三国之云台 - xp1024.com
《三国之云台》


他日再相见!

他日再相见!

最后一卷,就将简介给大家描述一下,近来很有些事情打扰,心中定不下来,也就写不成个样子,感言什么的待过些时间再说吧,不过终究要谢谢那些陪着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友们,在下的言辞还有很多的不足,文章的情节许多地方还有待商榷,总是要谢谢大家能够坚持看到了现在,至于新书,当然会写,不过应该是下个月的事情了,这个月的事情太多,抱歉!

风起渡云去,斗酒客他乡。醉中可有离愁,一笑莫思量。烟柳繁华如许,秋水文章何在,风月恨无常。今日花依旧,不似旧时香。

挂长绳,穿晓雾,系扶桑。西飞白日,且看人间浮世忙。楚天水固湘江,巴山雨涨秋池,挥洒入画长。人静风帘动,飞絮舞斜阳。

折尽杨柳,转眼是离别。尤记素手香凝处,有半缕微风,两片彩蝶。

人去也,自此好月长缺。

把浮名换酒,白衣卿相,狂歌痛饮恣欢谑。窗下红烛情切切,窗外夜雨未歇。

莫举杯,举杯空对月。念好花时节,白衣如雪。

吉林.为您提供三国之云台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一章 瀚儿,憨儿


class="width">荆州自古多为楚地,位于荆山、衡山之间。www.65txt.com

至此时,下辖有襄阳郡、章陵郡、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等九郡。

自刘表刘荆州上任初始,荆州之地却是混乱不堪,形势异常的复杂,各地宗贼势力强盛,长江以南有吴人苏代自领长沙太守,江北则有贝羽为华容长,还有袁术屯兵鲁阳,尽占南郡之地,更有江夏贼张虎陈生拥兵襄阳,占而据之,荆州可谓是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

面对如此局面,刘荆州先是单马入宜城,后采纳帐下蒯氏兄弟之谋,得蔡瑁等部下全力辅佐,先是以利诱贼,斩杀其中罪大恶极者,凡五十五人,尽收其部,编入自己帐下为军,又遣人说服张虎陈生率众归降,后派大军渡过长江,尽平江南之地,终得使荆州完全掌握。

随后,刘表对内,起立学校,博求儒术,引来大批贤士来归,得与汝南陈翔字仲麟、范

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勃海苑康字仲真、山阳檀敷字文友、张俭字元节、南阳岑晊字公孝为八友。同时,内抚百姓,轻徭薄赋,使得治下臣民,均能安居乐业;对外则是修武备,置军事,拥兵自重,不擅起战事,而从容自保。

至此,荆州之地,可谓是沃野千里、士民殷富,值此乱世之际,实为乐土。而刘表自是已南收零、桂,北据汗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却理兵襄阳,以观时变。

建安三年,时值六月,襄阳城,荆州牧府衙议事厅。

大厅之上,此时正有十数人正在议事。堂上居中一人,正坦坦倚几而坐,此人姿貌温伟,虽已知其早已年过半百,可依然从其面目中显现出不少风liu。此人正是荆州牧刘表,现已拜为成武侯,假节。

刘表见帐下文武具一列班,开口道:“现曹操,袁绍二人正相持于官渡,彼此胜负难以预料,如我等,当以何为?”说完,目视座下的诸位。

“咳咳”两声,一副病容的蒯良却是当先起立缓缓道:“禀主公,以我观此二人,曹操虽弱,但其上有天子大义,下有群臣一心,自是不容小嘘,可是那袁绍,此时虽说声势浩大,可其座下谋士着却个个争强好胜,不能齐心协力,值此关键之时,却是大有关碍。且臣下夜观天象,大河上下,两星并起,其一虽绚丽,却后势不明,而另外一星却正日渐其昌,一点愚见当为主公参详。<<>>”

“快请坐,子柔如此病体,还烦前来,实在是此事重大,不得不扰。君为我荆州第一高士,还望善养!哎,都是某家拖累之故!”刘表等他说完后,伸手虚扶道。

“主公,臣等无能!”却是诸多文武起立告罪道。

“岂敢,岂敢!诸公且安坐!还望诸公多多为我荆州献力献策!”

“自是不当主公吩咐,吾等自是尽力!”

待得堂下安静,一武将出列而言道:“主公,以某所见,自是不如子柔大人多矣,可我看那曹袁二人,此时正是相持,或者,我们可以等他们来求我之时,再行决定不迟。好比是货比三家,自然应该选择那价钱合适的一方……”

不等武将继续说完,却被刘表的笑骂打断,“黄祖,你个家伙,却是也有你,才想的这般泼懒市侩!”座下也是嬉笑声起。

“不过,自董卓乱政以来,袁绍即为讨董盟主,,又是四世三公之后,素为天下所敬仰,如今又是坐拥四州之地,带兵百万,势大无敌,而曹操一方却又有天子大义,故我决定,还是静待天时,两家既不得罪,也不相助!”

“主公且住,”却是座下一人,治中邓羲,字子和,急起谏道:“主公,请听臣下一言,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袁绍势大,我军若与其交往,也不过是犹如锦上添花,而曹军势弱,若得我臂助,自是会感念非常,且曹操又有天子在侧,主公为汉室宗亲,自当为天下表率,奉养天子,还请主公,能三四而行,能绝袁绍之望,却不可与曹公交恶!”

“子和之言,也为善言,既如此,此事却也不急,今日且住,来日方长,此等大事,自然还需从长计议!”说罢刘表却是面现疲色。

一场议事,有始无终,却是让人心下遗憾,座下众人却都是多年来刘表的老臣子,自是熟知他的秉性,都是面色如常躬身告退。独有邓羲出了府衙大门,面上还是愁色如故。

邓羲不及回府,身后却有一人追来,却是别驾刘先,字始宗,素为邓羲好友。

“子和,子和稍待!”刘先见前面邓羲追之不及,出口喊道。

“哦,原来是始宗兄,却是小弟心神不属,今日未曾与兄答话!”邓羲开口致歉道,“兄长多日不见,出使归来,却该与兄长接风!”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刘先挥了挥手,不以为意道,“近来我出使在外,也多日未见我那侄儿,不知近况如何,可有改善?”

“哎,还是那般模样!莫道是当初给孩子起名的原因,瀚儿,瀚儿,莫非真成了个憨儿,要不然为何总是不见好!”,几声叹息过后,邓羲摇了摇头,仿佛要将愁情烦事都从脑袋中抖落出去,“且不提他,每次回家,我便心烦不已,今天就先不提那般烦恼事,还是为兄长接风为要,我们这就去喝酒去,狂歌佐酒,让我们也就糊涂一回!”

说罢,邓羲不等刘先反驳,吩咐身边一从人回家告知夫人,便拉着他走向了附近的一处常去的酒楼。

不论邓羲和刘先二人在酒楼之上如何的恣意放纵,却说邓羲,原是章陵人士,祖上据宗谱可考,还能追溯到辅佐光武帝中兴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身上。自小他父母双亡,身为孤儿,免不了经常受到族内其他人得欺凌,幸好邓羲他自己努力,才能以自己的才华投到刘表帐下初始便得以重用,他便想着将还在老家受苦得妻儿接来襄阳城,不想却路遇土匪,使得孩子从马车上摔下,后经救治,虽然身体安健如常人,却是变得痴痴呆呆,不见一丝灵气。

酒入愁肠,总是千转百回。酒楼上,已经有了醉意的邓羲却是又开始诉苦,“始宗兄,整整五年了,我那孩儿业已八岁有余,若是常人家的孩子,如今都已开蒙读书,可我家的孩子,整天就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就是看着天流着口水,也不懂得认人,就连我这当父亲的和他母亲,他却也是全然不识。”说话间,又是一尊酒灌入喉咙。

对面的刘先却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的,只是招呼着店家再填些酒菜。

“这些年来,我是四处延请名医,多出求方问药,都是毫无进展。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如今的我,为了孩子,医巫卜释,多方求告,也是无效,我可怎么办?”

难怪邓羲愁啊,虽然说他不待见自己的孩子,也曾想过就放任这孩子这样,自己再努力生一个,可是也奇了怪,总是不见效果,夫人的身材总是不起波澜,甚至由于关心邓瀚还越发的瘦了。也曾想过,再找一房妾室,好延续香火,可是,他要是那样做了,又深感对不起那贫贱糟糠之妻。

不过,还好,听夫人所言,当年救助他们的是那位如今已经名满荆州的水镜先生,说是,自己的孩子一非早夭之相,能得水镜先生一救,那是多大的造化,想来这孩子的福分不小,可是这福分难道只是那么点么,每每想到这里,他那满腹辛酸却又透着无穷的希冀。

六月份的天气,犹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当然这里的孩子不现指那位痴呆的邓瀚。早起去府衙议事时还朝霞满天,到议事完结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可现在,一阵疾风吹过,满天乌云忽至,三两道闪电劈过,便接着天上怒雷滚滚,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了一起朦朦的灰尘。

大街上,还有不少的人都急忙的往家跑去,着急忙慌之下,丢三落四跑跌了不少闲汉的懒鞋,不过,很少有人去捡,都是不屑一顾,还是回家要紧,大不了再买新鞋就是,荆州治下的富庶可见一斑。

“贤弟,莫贪杯,酒到七分正好啊。适时雷雨稍歇,还要回家!”刘先将壶中残酒悉数倒入自己樽中,对着邓羲说道。

“谢兄长提点,却是不碍事的。兄长是知我之人,这点酒量还是有的!”邓羲应答还有八分清醒。

二人所据座椅,却是靠窗,雨中清风一阵,自然带的朦朦雨丝探入两人身边,霎时酒意又下去几分。

猛然间,天边炸雷响起,却是远远的异于平常的雷声,先前却是没有闪电显现。雷声渐消,却发现酒楼内多了不少破碎在地上的酒碗,酒壶,却是方才惊雷吓得众人手脚凛凛,猝不及防所致。

楼外雷电渐逝,雨势却越发的大了。

一阵奔跑声从远处渐渐的传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会儿,还冒着这么大的雨过来喝酒!”酒楼的酒保嘟囔着,脚下却迈步到门前来迎客,近前来一看原来是那邓府的管家,德叔,想必是有急事!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还没进门,德叔就喊上了,等进到门里,全身就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不过明显的是,此时老管家根本顾不上这些,直奔那邓羲和刘先二人的座位。

“老爷,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小少爷……”

半醉之余,原本见是德叔如此这般模样的邓羲,还想着说他几句不成体统之类的话,可是一听是事关儿子,却是瞬间起身,紧绷着身子向着刘先行礼告辞之后,快步离开,走到大雨里,却也是绷不住了,大步的往回跑,却也赶不及再问老管家。

“德叔,到底怎么了?”刘先却是没有喝多少,走出座位,扶过管家,让酒保端碗酒给他暖暖。等喝过酒,稍事歇息,借过酒楼里的雨具,向老板打了个招呼,两人却也相随着走进了雨中。

“哎,个人自有个人福啊!”身后有人叹息道。



第二章 福至心灵


class="width">邓府一处卧房,窗外仍然是大雨瓢泼,屋内则是一片愁云惨淡。www.65txt.com

邓羲此时已赶回家中,身上的衣服自然不免淋落,入眼可见,自己的儿子正平躺在床上,却是双目紧闭,一张小脸上却是有些惊恐的表情。

床前,正有一位老先生为孩子把脉,看样子已经快要诊治完毕。老先生站起身来,又询问了身旁等候着的邓氏几个问题,便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卧房边上的客厅。

原来大雨初起之时,邓府的小少爷,那位痴呆的邓瀚,正端坐在庭院中一颗大树下歇凉。骤起的雨势让众奴仆一时之间忽视了这位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主人,只顾着躲雨,还是他那位慈爱的母亲,想起来,便急忙赶到院中。

恰逢那声异于平常的巨雷响起,只看见孩子所依靠的那颗大树,伴随着那一声巨雷,“咔嚓”一下,中分而断,其上半部分,却又四散而倒。而小邓瀚,却在雷声中,原本一直痴呆的表情渐渐有了些变化,先是浑身一震,平时僵直立于身旁的双手,这时却是别扭的叉立于额头前,遮挡着无法阻隔的雨水,随后却是想要迈步跑开身后断枝残桠的姿势,不过双腿很是迟钝。

邓氏看见孩子没跑两步,就要摔倒,此时她却也伸开双手想要扶住孩子紧跑了过去,几步路中,就见多年不见动静的孩子,突然大哭道:“妈呀!啊!”接着就趴倒在雨水中,没了声响。情急之下的邓氏,也不管听到那声喊叫声,并不是平常人家母亲的称呼,只是见到孩子刚有了动静,却又戛然而止,却也顾不得仔细分辨。

只是赶紧上去,在几名仆妇的协助之下,遮挡着将孩子抱回到卧房内,呼喊着,“快去通知老爷,赶紧的叫大夫!”自有手脚伶俐的下人们去办。

客厅里,随后跟来的刘先也已经赶到,从卧房出来的邓羲对着他点点头,便走到老先生跟前问道:“大夫,我儿怎样?”

“大人,小少爷并无恙。许是方才见雨势奇大,后又被怒雷震惊,恐怖于天地之威,惊吓所致昏厥而已,小老儿以为或可开几幅压惊药剂即可,至于可能淋浴所染风寒,自是一并处理即可。~~~~大人,却是不必忧心!”老先生也是这数年来多次来邓府的熟客,却也感于邓府上下的慈善,自是对邓羲实话实说。

“多谢老先生辛苦,还请您费心!”邓羲回道。

老先生自是去开放抓药不提。邓氏此时也已出来和刘先见过礼,对着丈夫言道:“夫君,方才大雨中我好像听到瀚儿,开口喊话!”

“什么,瀚儿,开口喊话,此言当真否!?”邓羲惊讶道,不敢置信的发问。

“确实如此,几个下人也如此对我言讲,否则我岂敢告知夫君!”邓氏答道。

“怎么会,我等多年来名医求遍,而无果,今日我儿莫名其妙的树下淋雨,竟能开口了?”

“贤弟,莫忘了方才那一声怒雷,滚滚而来。雷者,动也,重雷交叠,相与往来,震而动起出。惊动贤侄往日被压抑之神思,使其鸣叫,惊惕,也未可知啊!”刘先开口道。

“呵呵,承始宗兄吉言,我儿定是如此!”满脸的希望冲散了邓羲往日紧锁的眉头。

夏日雷雨,匆匆而来,却又忽忽而过。落日时分,漫天乌云散尽,落下西天一片火烧云。卧房内的邓瀚,依旧沉睡,不过小脸上原本的痴呆像却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消散着。

雄鸡一唱,东方日升。

襄阳城中已经有了不少的商贩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城外也已经有不少的小贩们在城门处来往频仍,他们有的挑着一扁担柴火,有的背着一篓青菜,虽辛苦,却不无幸福。拜荆州牧大人所赐,如今的荆州算得上是此乱世中的一片净土,若是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在日出时分就开城门的。

一大早,邓府的管家德叔却也是早早的起来了,正因这五年来他每天都要去坊市里为他的小少爷,找那一碗好吃的溜豆腐,今天却也不例外。豆腐,这也算是前汉淮南王给后人的遗惠。

虽然豆腐要是放到他处那东西不算便宜,可是对于襄阳人来说,就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吃的起。德叔自是熟门熟路,在坊市里转折几番,便来到了溜豆腐的那个店铺。店老板远远的看见老管家便开玩笑似的招呼道:“德叔,您又亲自来了,派个下人来就可以了,我这里您还不放心啊?”

“呵呵,不是,我也就是进这份心!还权当顺便动动身子骨!”德叔的脸上却是一份淡淡的笑意,虽然当年出事不管他的事,可是他总觉的有愧于那个可爱的小少爷。

店老板麻溜儿的弄好那豆腐,“得,德叔,您拿好,慢走啊!”

提着那份“心”,德叔又和往常那样回到了家里。给刚起床,还没用饭的老爷,夫人行过礼,沿路和见过的家丁丫鬟们打过招呼,自然就拿着豆腐来到少爷的卧房。

“小少爷,小少爷,还没起么!”轻轻的推开卧房门,自然摒着身子,如常般来到床边,却没有看到预料中应该还躺着的孩子,入目可见的是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不见丝毫的呆气,他的小少爷正盘腿静坐在床上。

“德大爷,您又给我送溜豆腐了!谢谢您啦!”清脆的声音带着稚气向他问着好。

闻声瞬间将德叔那屏住的身子惊起,手上一松,“啪叽”一声,包裹好的溜豆腐洒落了一地。

“少爷,少爷,你会说话了!”此时的德叔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突然而至的惊喜使得老人家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抖动着,不知该放到哪里为好,脚下不注意,早就将那一地豆腐踩成了糜。

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将这件事给老爷和夫人禀报。忙乱中,不小心差点给一边的桌椅绊倒,踉跄前行,也不觉得腿脚上的疼。一路上大呼小叫着,“少爷清醒了,会说话了,”言语声传出去好远,使得满府的人们都是又惊又喜。

卧房中,静坐于床上的邓瀚,其实早已自凌晨清醒,此时他的确是邓瀚,不过已经不是那个痴呆的孩子,内里的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合而为一。

昨日那异常的雷声,却是将一个异世的灵魂送入了这具身体里。原先的主人幼小的意识很轻易的就消散在那突变之下,而那声“妈呀!啊!”却是新人到新居所发出的第一声。

半宿的思量与琢磨,让新人将将能够知道这孩子姓邓,所据城池叫做襄阳城,能够侥幸不死,而借体重生,却不知他身具多大的造化,感谢上苍!这是他的心声。从此以后,他就是邓瀚,体味着前主人小小意识中,那份天性和这几年意识中的印迹,不由得感动。童真童趣惹人怜,父母之爱令人敬;我虽没有三春晖,却将敬献三寸心!

门外的安静,被远处渐渐涌来的人群给打破,也扰了邓瀚继续的沉思。

“老爷,快点儿,快点儿!”此时的邓氏恨不能扯去那些碍事的裙摆,一个劲儿的推着邓羲往前赶,身后跟着的奴仆们也很有些心急。

邓羲的心里也早就波澜起伏,虽然昨天刘先的话给了他很多的安慰,不想这惊喜来的却是这么的快,快得他没有一点的准备,只能是在方才得管家禀报后,被这突然而至的惊喜淹没。

邓羲将卧房门大开,却没有迈步而入,只因为他看见了正面门而跪的孩子。

“孩儿给父亲、母亲大人请安!”抬头而起,孩子的双眼正盈盈的看着他们。门口的众人此时都为这扑面而来的场景呆住了。

“快起来,我的瀚儿啊!快起来,为娘,为娘……”母子连心,邓氏抢步进门扶起孩子,一把拉入怀中,嘴里的话却不知怎么说下去,薄施粉面泪双行。

“哈哈,哈哈,好,好!”此时的邓羲也只能用大笑来舒展胸中的喜意,虽不明显,可是他那眼底却也有丝丝晶莹闪过。

“来人,来人,管家,今天我要喝酒,我要摆宴,宴请宾客,哈,还有所有家人加例钱!”主人家的高兴,自然也是下人们高兴的预兆,满园的人们此时都是一片欢腾。

片刻后,邓府的大门中开,一个一个伶俐的家丁们鱼跃而出,有的去买菜,有的去拉肉,有的则是去宴请宾客,不管是去干什么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盎然。

吉人自有天相,善人必得良祷!

这一年,这一月为汉建安四年六月。



第三章 小童与大势


class="width">那日的欢宴很快便随着那炎炎的夏日,被凉爽的秋风一吹,消逝于人们的记忆中。(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可是邓家小公子多年痴呆而一朝被怒雷惊醒却被人们当做奇事印在了记忆深处,又或者可以茶余饭后对来往的人们瞧得上眼的便吹嘘一番。

八岁的孩童应该过怎样的生活,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古今不一,穷苦之家和官宦之间也是不同。不过不论是何等境遇下的孩子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好的前程。

此时的邓瀚亦然八岁了,或许是五年来痴呆的生活给了父母太多的遗憾,所以这段日子里,总是宠着他,他想吃鸡,绝不会做鸭,他想喝莲子羹,绝不会给银耳汤,他想骑大马,父亲邓羲怕骑真马危险,硬是不顾自己的颜面,在下人面前趴在地上让儿子骑自己,反而弄的内心里早就知礼的邓瀚深感愧疚,可是他还得扮好这个还世情不懂,恃宠而骄的角色。

“哎,好累啊!”无人时,邓瀚呐喊道,身后却又突然冒出几个或家丁,或仆妇上前来,问好到:“少爷,您那儿不爽利,要不要喝酸梅汤,冰镇的哦,歇息一下可好?”

真是不想当个小霸王,奈何家里人不给机会啊!要是一般的孩子,这样下去,自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以孩童之身,重温父母的宠爱,自然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凡事都有个度。

不能再这么过下去,太麻烦了!小邓瀚却是也不敢再喊出来,只是内心做着决定。

这一日,吃饭之时,小邓瀚开口对着邓羲道:“父亲大人,我想上蒙学!”

“我儿怎由此念头?”邓氏夫妇听闻便觉有些诧异,邓氏却是先张口问道。

“前些天德大爷陪着我出去游玩时,我曾见许多如我一般大小的孩童,在前街的一个处所内跟着一大人吟诵,是德大爷告诉我说那是他们在上蒙学!”邓瀚接口道,“我见他们念得有趣,而且还可以一起作伴玩耍,孩儿却是想去!”

不管是什么理由让邓瀚想着去上蒙学,在邓羲夫妇的眼中,都为儿子感到高兴,毕竟小邓羲虽然长了八年,可是毕竟有五年的时间内混混傻傻,却是神志不清的。~~~~

心疼孩子的邓氏,撂下手中的碗箸,探过手来轻轻的抚mo着孩子的头,道:“我儿想去上蒙学,为娘的自是高兴,可是我儿还小,再过两年去,可好?”

虽然说孩子初始恢复灵智那天的表现让邓羲甚为惊讶,可是随后这孩子的表现却又如常,贪恋父母的宠爱,原本还想着在这样下去实在不是爱孩子,等受苦五年的儿子放纵一段时间后,要找个机会和夫人好好的商量一下,今后孩子的事情,却没想到儿子却是如此的知事。

“好儿子,不想我儿有如此心思,为父自然高兴,不过身为荆州治中的儿子,却也不需要到平常的蒙学去求教,”邓羲可以与下人们为善,可也不会自降身份与他们平等相处,“我儿待过段时间,为父便安排你去上蒙学,却是州牧大人所设立的官学!我儿却也不必着急啊,听你娘的话,先在家里好好的玩耍,若是上了蒙学,你可有的苦的,我儿不怕么?”

“会有什么苦,父亲能先告诉孩儿么?”邓瀚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那里边的老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不听话,不好好学的人可是要拿竹板打手心的!”

“哦,孩儿只要听话,老先生不就不会打我了,你说,是么,母亲?”

“哈哈,我儿说的是!”却是邓羲见儿子如此作答,不高兴都不成,边上的邓氏,也是含笑看着这一对父子。

随后的几天内,邓瀚却也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贪玩,倒是时不时的窜到邓羲的书房内,翻弄着屋子里那些他能够得着的竹编和书籍。不过遗憾的是,虽然他不能说不识字,可是这个时代的字,却与他记忆中的印记大相径庭。

当然他所看到的自然不是什么鬼画符般的象形文字,自桓、灵帝已降,出现并盛行了隶书。

隶书的出现,是书法史乃至文字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从此,书法告别了延续三千多年的古文字而开端了今文字,字的结构不再有古文字那种象形的含义,而完全符号化了。汉代隶书蕴含着一种博大的气势,充溢而涌动着雄健的力量。这股雄强朴茂之风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有关,大汉天威,却是武帝时犯我强汉虽远必诛所铸就。

而现下邓瀚翻到的自然多是汉隶书就的文字,虽比前代的文字更符号化,可是依然是繁体字,有的在邓瀚的眼中却是偏体,少旁之字。

“谁说穿越者,就不用读书,谁说穿越者,就是万能人,历史经验害死人啊!要不经过学习,穿越人士大多数都会是摆胡先生!”

虽然邓瀚不可能认得此时的很多字,可是却也在那字里行间体味到字体的刚健。不过他翻书的场景,在父母的眼中,却是一心向学的征象。更是让邓羲觉得要给儿子找一个好老师,免得耽误了孩子的这份悟性。

可是近来,他却有要事在忙。

原来是正在官渡对峙的曹操和袁绍两大势力,此时都派使者前来联络交好刘表,都希望将刘表拉入自己一方势力,以保证自己的胜利。

虽然前段时间,荆州文武在那次议事后,都按照州牧大人所命,不结盟,不选边,可是你不动,可是交战的双方哪一边能将刘荆州这个此时已经能够左右大局的势力置于脑后。

两方的使者都已经先后见过了州牧大人,纷纷的摆出了各自的条件,不过,或许是刘表的年龄渐长,以往的杀伐果决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又或许是什么其他原因,迟迟不见他有什么决断,使得使者们和荆州的属下们都是心思难安。

作为治中的邓羲自然也是常常的神思不属,整天的拉着刘先,或是应对使者的宴请,或是二人在家中的书房分析时局。

近来常常出没书房的邓瀚,从父亲的言谈之中,自然了解到了,原来此时却是要打官渡之战了,不论谁胜,那就是一统了中国的北方,不过历史上却是曹操得胜,虽然胜的有些惊险,不然怎么能够成为古代最著名的以弱胜强的三大战役之一呢!

看着父亲和刘先伯父两人,每天为了选择支持那一边而焦灼,自己小小的年纪,说出结果,岂不被当成妖怪?再想想,也剩不了几年,眼前看似安稳祥和的荆襄之地,转眼间就成为战乱之中心。真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小邓瀚,此时正为自己内心的孤闷发愁。可是他却怎么能体会到那些当事人的种种难处!

州牧府。

正独处一人的刘表也是思绪万千,自他被何大将军以荆州相托,自己孤身一身,多赖当地大族蔡蒯二氏之力,终得以掌控荆州,又励精图治才使得如今的他,刘荆州也成为一处势力雄厚的诸侯。

想象今日议事堂上,别驾刘先劝柬道:“主公,今日天下,群雄并起,众多诸侯自令其势。袁曹二雄相争,当此时,我荆州则握天下之重,若主公欲有所为,便可寻隙而出兵以争,若是不愿,也应选其一而从之。”治中邓羲所言:“莫结袁绍!”而又有治中邓羲直言,“主公,切不可蛇鼠两端,坐观成败,不然两军必然都深怨我荆州,怕是从此我等不得中立!”

如今曹袁相争,他是左右为难,“曹操有天子大义,挟天子以令诸侯,助曹,待曹胜,又怕使得曹操威权日重,更加的欺凌天子,若曹败,怕是袁绍也不会好好的奉迎天子;袁绍兵多将广,已然延有四州之地,势力为天下之冠,胜面却是具大,我若助他,得到的好处自然是不及曹操所许。可是现在,荆州的宗族势力已然强大,这些人多是些只顾眼前之人,唯一的蒯良也病了,,蒯越虽也有见识,可是却不如其兄那般正气。若是自己能年轻十岁,或者自己还能压服他们,也会趁乱出兵,奇袭许昌以迎天子,哎自己还是老了。”

“袁曹,哎,我刘家何其多难!莫不如,先派人去许昌一观天子行至,再做区处吧!”



第四章 当为我师


class="width">不管大人们如何抉择他们的前途,小邓瀚却也不为这些事情多费脑筋,就算他想管,他可以管不着啊!

现在的他却是在父亲的书房内找到点好东西,那是一本书,确切的是一本字典,《说文解字》。www.65txt.com<<>>这本严格意义上我国历史上字典之祖,恰恰是当下他最需要的东西,有了这本字典,他就可以不用再为不识字,确切的是说,不认识汉代的字发愁,自然就可以在还没有进蒙学之前,自己修学。

邓羲未出仕之前,家境不宽裕,如今能以学识能力在刘表手下做的高官,自然是不用为生计发愁,却也深知学识之重要。再加上荆襄之地在州牧大人倡导下,却是文风颇盛,故而家中的藏书那也是蔚为可观。

于是,每天当邓羲出外公干时,家中的下人们便发现小少爷,不再贪玩,家中也比往日安静了许多。有书房作为邓瀚新的目标,一时之间,原本还每天都还准备着给小少爷贴身服务的众下人们都有些不习惯,就连邓氏也是,还以为孩子又犯了什么病,心下还为此惴惴不已。

待到众人发现原来孩子是在书房读书,自然心安也惊讶。

书房中,小邓瀚自是跪坐在一张苇席上,不断的翻阅着近前一本书,而身前的不远处还散放着另外的一些书籍,虽然散放,可是却不见凌乱,都在其触手可及之处。小嘴却也不断动着,当然不是在咀嚼着什么零食,而是在那本正翻阅的书上,顺着手指所过之处,念诵着什么。当邓氏在推门进入书房时,正看见一副认真神情的儿子。

邓氏指着邓瀚身前所诵之书问道:“我儿,可是识得那书上之字?”

抬起头来,邓瀚自然行礼,“哦,原来是母亲,孩儿给母亲请安,这书上之字,孩儿原先也是不识,不过也是贪玩,看着这些字迹甚是有趣,觉得有些和家中门厅之处字迹相同,便在这上边找找看,不想却是有!”

其实邓瀚正在诵读的书却是《诗经》,不管如何,诗经却是在后世也是为众人所熟知,在汉时却也多用于孩童启蒙,而邓瀚为了尽快熟悉这些字,自然挑熟悉的来。当然四书五经那些,邓羲的书房中也有,他也算是熟悉,可是若是他直接抱着那些儒家经典来看的话,被人发现时,却不好解释。

而另外那些散放的书页,却是那《说文解字》,借助于这本字典,他却是不会对汉时字,或知其音义,而不知其形。

邓瀚的解释或许,不能让邓氏满意,可是孩子总是自家的好,她的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儿如此聪慧,为娘也高兴!哎,不知你父亲,整日里忙些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为你安排好上学之事!”

“父亲书房中,也有这么多书,儿子倒也不急!”邓氏将孩子搂过来,懂事听话的孩子,总是更得慈母的宠爱。

不提邓氏如何向邓羲诉说,不过自那日后,邓羲却时不时的来指点一些邓瀚的疑难,教导他识字甚至执笔写字。邓瀚自然不敢过多的表现,可是偶尔的不注意,还是让邓羲觉得自己的儿子即使不是生而知之者,却也非同一般。原本想要将他送入官学,看来也不是很让邓羲满意。

作为治中,他也很清楚,官学中的教授,虽要强于其他一般的师范,可是却也不如自己。而那些从中原来荆州避难隐居的不乏高士贤人,若是能得其一而为师,自然胜入官学百倍。可是这样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好办的,既是隐士自然不愿多于世俗之人来往,更何况自己还是官身,要不然,以州牧大人的名声,却也不会一再的拜请那些高士出山,却也应者寥寥啊!想着儿子的事情,猛然间一顿,“或许,那位先生可以有些不同!”

州中大事,如今却也已经不在邓羲考虑在内,他已经尽其所能,向州牧大人劝谏。-====-既已尽其力,当知进退,至于如何决断也就不去想了。

邓瀚自是不知父亲的想法,不过有了父亲的指点,他倒是很快的掌握了不少字,一本诗经,也可以不再借助于字典而诵读,虽然还有些磕绊,但无伤大雅,毕竟时日尚短。

所谓,君子习六艺。《周礼.保氏》载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能识字乃是基础中的基础,能识还得会写,此为‘书’。当拿起那半尺狼毫,却让小邓瀚愁眉不展,意识中习惯于硬笔字甚至电脑排版的前世,又怎么会这东西。幸好,现在的他却是有机会学习,汉隶中,每个字的起转承接所透露的那股意味,让他欣喜不已,自然是用心习练。

于是乎,每天在没有人的督促下,邓瀚很是自律的读书练字。书,仍然读的是诗经,却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悠悠的古风中,却是蕴含着炎炎华夏的隽永。

练字,却是一难,邓府中的小公子练字自然是用纸来练,可是看着那些自己写出来的横不是横,直不同直,如同一个个毫无骨骼的躯体,一点不精神。他也想过,让父亲邓羲写出一点大字,好让他描红一番,可是看着那汉纸的纸质,还是算了,就当磨练自己的心性!

平心静气,不骄不躁,自然之道,将心神沉入毛笔书写的笔尖,却是让他渐渐的明了了一些练字的技巧,写出来的字却也越来越像回事了。

时光如水,总是在人们的不经意间流走。

却说襄阳城东南三十里处,有一山,名鹿门山,此山濒临汉江,与那破破虏将军葬身的砚山隔江相望。此鹿门山与环抱四周的狮子、香炉、霸王、李家诸山各具雄姿,远远望去,五山如仙女,云遮雾绕,忽隐忽现,怎不叫人心驰神往,投入其怀抱。近观渚山,狮子山秀、香炉山幽、霸王山雄、鹿门山峭、李家山旷,置身其中,仿佛徜徉在林木茂密、野花飘香、云雾缭绕的仙境。

而在此山中却隐有一位大贤,名庞德公,荆州牧刘表数请而皆不就,只是在此山中以耕读为乐。

这一日,山野之中,却是迎来了几位客人,皆是来拜望庞德公。草堂中,一几旁,四人围坐,身为主人的庞德公仙颜容若,神采奕奕,居中而坐,一人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却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位于庞德公之右手方向,而另外两位拜访者都很是年轻,也具是英伟不凡,不过一人腰间佩剑直坐于下手向,而另一人则是对两位长者执礼甚恭。

几上香茗腾起团团雾气,各人也是高谈阔论,兴致昂扬。

“元直此番襄阳之行,有何体悟?”庞德公对那佩剑之青年发问道,此人自然是徐庶徐元直,虽如今徐庶早已弃武从文,可是少年时的习性却不易改。

“不敢劳德公动问,庶本以为刘荆州还当得一助,然此番襄阳行后,却是大谬,”座上庞德公和司马徽皆笑而不语,边上的另一青年也是点头而已。

“刘表虽为汉室宗亲,也颇有礼贤下士之名,若为太平盛世,为天子守牧一方,其才正好,而当次乱世,拜其性格所赐,优柔寡断,知善不能举,知恶不能去,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一座谈客而已,实非明主之选!”

“以此言观之,元直识人之法可算登堂入室!”水镜先生评语道。

“孔明兄以为如何?”却是徐庶问边上那执礼之人,并开玩笑道,“莫要以你为荆州亲友故,埋怨在下啊!”

“呵呵,元直兄,何出此言,刘荆州虽薄有大名,可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被称为孔明的,自然是诸葛亮,如冠玉的脸上,也是含笑而言,不过此时的诸葛亮却也不过一十八岁,“只是当今天下,群雄并争,袁曹双雄对峙于官渡,此二人均为别有居心之人,想我大汉天下,不知何人才能脱颖而出,值得你我投托,以挽此危局,成就光武之业!”言谈中自有一股当仁不让之意。

“呵呵,明主贤臣,主择臣,臣自也当择君!”水镜先生道,“汉室已立四百年,恩泽天下多矣,民心即天心,自不会让汉室自此而绝。”

此四人皆是见闻广博,言谈之间自是天下大势,不拘天南海北,皆在腹内。一番畅谈,自是不觉窗外日迟,末了之际,却是徐庶言道:

“先前,曾听先生言及当年于途中施手救治过荆州治中邓羲之幼子,此次襄阳之行,确实听闻一件轶事涉及此幼童!”

“哦,不知何事,当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说是救治,其实不实啊,”司马徽回想当年情景,“只不过是我曾夜观天象,以为有异事发生,却只是在途中偶遇那孩子,后来听闻,那孩子五年中痴痴傻傻,却是灵智尽失之相,故而忘却,也使得老夫对自己的观星之术深自怀疑。不想今日却是何事?”

“如今,那孩子依然神智尽复!”徐庶答道。

“如何得复,莫非多家延医?”庞德公却是偶被勾起了兴致。

“却非如此,据闻乃是六月酷暑时,一日巨雷过后给惊醒而得!”

听的徐庶所言,其余三人却是也有些诧异。

“此事竟是如此!倒是有些奇异!”庞德公插言道,“德操当日所观之异象难道正在此处?”

“或许如此,也未可知!”水镜先生言下之意,倒是要去一观,“左右近来无事,我便得机去看看!”

诸葛亮也曾习得天文之法,对此事也很是心动,正要开口,以求得和水镜先生同去,却见徐庶道:“孔明却是不得便啊,黄承彦老先生那里,你要如何交代,哈哈!”

闻言几人具是大笑,原来诸葛亮却是要大婚了,此次前来也是想请庞德公为其证婚,不想一时之间却是忘了,也让徐庶借机调侃了一番。

临行之时,四人自是约好待到孔明大婚之时再相见。

这一日,正在书房陪同儿子练字的邓羲忽然听得下人来报,“老爷,府门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带,面目清奇,道是前来探望老爷和少爷!”

邓羲思忖道:“且将那位先生恭请到客厅,我随后便到!”平日里交往的友人中,并无此等样貌之人,不知是何人前来相探,竟然会言及我儿!?

不管心下如何思量,邓羲还是让儿子继续练字,自己亲身前往去会来人。

恍惚间,邓瀚也听见有人在门外禀报,随后父亲也离开了书房,不过此时的邓瀚还在专心于手中毛笔,却是不为外物所动。

不提此时专心习字的邓瀚,此时站在邓府外的自然是水镜先生,一路走来,他却也打听出了更多的关于那孩子神智恢复的细节,不过百闻不如一见,更何况,他与邓府之人也还有些香火情,径直来此倒也不是显得很突兀。

待那家丁反身去禀报,片刻邓府门内却是走出一个老家人,不及细看,就听闻那老家人惊喜道:“不想原来是水镜先生来此啊!先生大恩,小的却是永记心间啊!”却是管家邓德,出的府门,当即一眼看出来人身份。

老管家不顾身边众家丁那惊诧的眼神,却是紧紧扶握住水镜先生,往府内领去。恰逢那先前禀报的家丁,得问老爷吩咐,再看管家的神色,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将先生带到客厅,老管家则是激动地去后院请夫人不提。

等邓羲走进客厅时,却先看到夫人和管家德叔正不住地向那位先生感恩戴德,邓羲灵机一动,自然想到了来人就是他曾经惦记过的那位大贤。

“原来是水镜先生,先生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多年来却是囿于小儿之病困,未曾向先生报此大恩,甚为憾事!今日竟得先生亲身至此,还望先生受我一拜!”说罢,便推金桩,倒玉柱,纳头便拜,身旁的邓氏和管家,自然也是恭谨拜谢。

司马徽自是连连伸手推辞,却耐不住邓羲心意甚诚,双拳却也扶不起三个人,也就坦然受之。待邓羲拜完,自然吩咐家丁赶快叫少爷过来,给恩人行礼,随后吩咐家丁安排宴席,以敬先生,当然也是为了儿子能找到名师寻些便利。

书房中,邓瀚听的家丁的传话,自然也是知道了来人是谁,水镜先生,那可不是一般人,演义中卧龙凤雏之师,岂是一般人物,说其有经帮济世之才,实不为过,刘表刘备也曾多次请教,就是曹操在占领荆州时,也是对其慕名已久,却缘吝一面而不可得。

“若能得此人为师,岂不快哉!”想象一下,日后传承出去,自己可是和诸葛亮,庞统,徐庶等等这帮人一个师傅,不说别的,起码三国中大部分地区,自己可以纵横无碍了!

“少爷,快些走吧,老爷都等了半天了!”侍立一旁的家丁,见小少爷半天不动,催促道,却没想到邓瀚却是正在暗自幻想呢!

“哦!这就走!”停下自己已经神游万里的臆想,邓瀚赶紧的走出了书房,“小小年纪,可不敢摆什么架子啊!”

来到客厅,父母双亲具在,还有老管家站在一旁,居中而坐的自然是那水镜先生司马徽。只见先生一身玄衣,头缚博带,面色红润,双眼神光湛湛,此时自是正在看他。

邓瀚先是给父母二人行礼,待与水镜先生见礼之时,邓瀚却是先道:“小子邓瀚,不知可否向先生您问个问题?”

“哦!”司马徽有些诧异这个小孩子的大胆,待见到邓羲夫妇也是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却也不在意,笑道:“不知你有什么问题啊!”

“敢问先生,史记有云:国有贤相良将,民之师表也!既如此,何者为师?”邓瀚大声的问道,那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很是清脆。

“唔!”听到儿子竟发此等言语,让邓羲禁不住发出惊呼。而邓氏虽不解儿子所言何意,却见丈夫此等神色,也担心孩子惹恼恩人。

邓瀚的提问,也让司马徽猛然一震,眼中的神光微吐即隐,想此八岁幼儿,如何能发此言,更何况从邓氏夫妇口中探得,这孩子,识字读书,不过数月,且平日里多是自行修学,他虽然见多识广,也不得闻此等奇异的孩童,即使那曾四岁让梨的孔北海也不及此,见此状况,如何能不使得他一震。“此子不凡!”竟有如此超卓之智,此乃天授之,我当诫之,莫入歧途。

“何者为师,师为德高。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必得其善者,从之,以德高着从之,便可得身正,身正为范,则必当得为人师表,为天下范!”司马徽正言道。

“谢先生解惑,不过,小子又以为,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说道这里,邓瀚又看了看司马徽,见其并无不妥之意,接着道:“故,先生为我解惑,小子愿拜先生为师,不知可否?”

“好,好!”却是司马徽的口头禅,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小子叩谢先生!嘻嘻!”邓瀚此时的表情却像个小狐狸。



第五章 非大笑,也出门


class="width">邓瀚恭恭敬敬的向着面前的司马徽叩首行礼,待礼毕,没有听见水镜先生吩咐他起身,他自然就那么跪在那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之前从书房来客厅的路上,他却也没有想到要当面向水镜先生说出那番话,或许是一见投契,当面对先生时,那番话就像是放在嘴边自然的冒了出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对于他自己这一番行动,可能会引起的后果,邓瀚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可当行完礼,跪地不起时,他倒也不觉的有什么后悔。想要拜师,却还要在求师傅收留之际,挤兑师傅,受些教训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即使可能拜师不成,他也只会感到遗憾,而不能有什么怨气。作为晚辈自是该向长者行礼,而对方更是有恩于己,自己更是不应无礼的。

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所倡导的礼仪,已经渐渐地渗透到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长幼有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更何况还有父为子纲一说,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尽管他还年小,或可以无知论,可是他之前的表现却又与之不符。

看着眼前还跪着的孩童,和记忆中的依稀模样早已大大不同。水镜先生自是发觉了孩子方才那副狐狸般的表情,向来心胸豁达的他,那一瞬间,也不仅有些微愠,他确实没有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直接的向他拜师,更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求,不过,他还是决定收下这块美玉,虽然孩子只是说了寥寥几句话,却也能看出这孩子的智慧,可是,性子还有些狡猾,却还需要打磨,“且让他跪上一跪,权当个教训吧!”想到这里,司马徽却也是暗笑,自己竟也会有这般赌气的时候。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坐一跪,一时之间,都不说话,倒是冷了场。本来还想着怎么和水镜先生套套近乎,然后也好为儿子求的名师的邓羲却也是傻了眼。

“水镜先生,是谁,那是州牧大人都未必想得罪的大贤,你这半大孩子,却是气死老子,还指望给你慢慢的将水镜先生磨一磨,好收你为徒,你到是直接,却是要坏菜了!”想着想着,邓羲的脸上不免露出沮丧的表情。

而邓氏却看着一直跪着的儿子心疼不已,不过见丈夫在一旁不说话,她也不好开口,只是双眼中的急色却是掩饰不住。此时侍立一旁的老管家自然更不便说话。

就在众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客厅外传来一声,“老爷,可以开宴了!”却是一言惊醒了屋内的众人,邓氏早已忍不住,伸手便推了一把邓羲,换货一双大大的白眼球,却也不惧。

邓羲自然知道夫人那一把的含义,便顺势向水镜先生道:“先生,时候不早,我等还是入宴,边吃边聊可好?”

“哦,”司马徽自然看到了邓氏夫妇的动静,便开口道:“方才一时之间,却是想到了我那几个弟子,若是让他们得知,我又收了一个徒弟,且还是如许年纪,还不知道他们都会是什么表情!呵呵!”

“是么!什么,先生当真愿收我家瀚儿为徒?”突然而至的逆转,自然让邓羲不敢置信。

“那是自然,我与令公子也算有缘,且能得到如此聪慧的徒弟,也是我的幸运!”说话之间,司马徽已经起身,并伸手将还跪在地上的邓瀚拉了起来,这自然也是承认要收他为徒。

“多谢师父!”邓瀚起身后言道。一旁的邓羲随之郑重向着司马徽道谢。

宴席之上,邓羲却是向水镜先生提及道,有关拜师礼该如何安置,司马徽却答道:“虽说,礼不可废,但闲散如我,却是不喜那些繁琐的仪式,更不愿受那些虚名所累。况且,我也不愿久滞襄阳城内,方才,小瀚儿,倒也已经拜过我,却也算是礼成,虽还略显不足,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原本想着儿子得拜名师,自己也是与有荣焉,还想着如何操持一番,与亲朋好友贺的邓羲,闻言也不得不止此念。

少顿片刻,司马徽续道:“此次进城,却也只是顺便路过,原本并没有做收徒之念,想必是事有定数,天意如此。”看了看正瞩目在自己身上的邓瀚,“这孩子,毕竟还小,又是神智回复未久,你夫妇二人又仅此一子,莫不如且先让其在家,待再过的一些时月,再去我那里求学,毕竟我隐居山林,生活用度虽也无虞,但却没有在家父母照料的仔细,如何?”

邓氏夫妇,自是道好,却不料邓瀚不乐意,连道:“不好,不好!”邓氏夫妇还有司马徽自然猜不到,邓瀚是想早点走出襄阳城,去见识一下那跃马的檀溪,南阳卧龙岗,还有那高士傲帝王的鹿门山,以及其中的人们。只见他憋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想,想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恩,我要去体悟,身体之,力行之!”邓氏自是不懂这些,她要的不过是孩子的平安喜乐,却是不想孩子离开。邓羲自是放心水镜先生,但一想到孩子的身体和年纪,却也免不了忧心。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小邓瀚对城外世界的向往。

好在最后司马徽道:“邓大人夫妇,倒也不必过于忧心,我那住处,离襄阳城不过数里之地,虽少人知晓,倒也拍马可到,既然我这小徒弟如此眷恋与我,且让其跟我去,二位若是想念孩子得紧,到也可随时来看看,这样可好?”

邓羲一听却是可行,与邓氏稍作商议,自然答应。随后,邓氏,虽还担心不已,却是也知一切乃是为了孩子好,更何况也不是从此远遁不得见,便离席去后院给孩子收拾衣物东西不提。

邓羲见将要出门在外的孩子却是一番高兴的模样,也只是摇摇头,平日里见识了孩子独自修文习字,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虽小,却是有些主见的,便细细的嘱咐孩子,不外乎尊师重道,谨遵师父教导,莫要贪玩而自误之类的言语,小邓瀚倒也能凛然谨记,向父亲保证自当不辜负父母和师长的期望。

临行之时,邓氏将为孩子准备的东西都一一吩咐家丁装上一辆马车,并交待了护送孩子那几名家丁一些禁忌之后,却是回到了后院,不再出来。只有邓羲和老管家邓德在府门口挥手作别。

此时邓瀚的心却也不由的一痛,回首人群中,没有母亲的身影,自是有泪水涌出双眼,伸手拭去泪水,再一回头,父亲及家人的身影已隐在转交之后。

“徒儿,不如回去吧!”司马徽停下了脚步,淡淡的开口道。随行的家丁也扯住了行进中的马车。

“不,师父,我们走吧!”邓瀚的声音虽含泣声,却不犹豫。

一行人迎着正西沉的太阳,出了襄阳城的西大门。



第六章 师兄,你失……了


class="width">此时,已是秋冬时分,白昼自然渐短,司马徽和邓瀚师徒二人见那日头业已西沉,自是加紧赶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尽管邓瀚已坐在马车之内,可是却不是老实的安坐,不时的张望车外,一观此时风物。偶尔吹过一阵轻风,却是带过几丝凛凛寒意,不由使得邓瀚的精神更显抖擞。

沿途,水镜先生自是随意指点周边景物,并一一为邓瀚稍作解答。襄阳城历史悠久,其周围也是布满了不少的名山胜迹,内里却也是不知有多少奇闻典故,好似都在司马徽的肚腹中,却是此山此水在水镜先生眼中,如掌中纹络般清晰。

师徒二人言谈之间,不觉已行过数里之地,前面却是看见一条大溪横流,司马微指点车夫,打马向下行去,然后指着那溪水对邓瀚言道:“此乃檀溪,莫道其仅有数丈之宽,且之冬日也不上冻,只因其上与汉水相连接,故而水势不小,常有汹汹之态。”

邓瀚此时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心下也已估摸着,这便是那让的卢马扬名的檀溪,不过他看见却也只是,溪水清清,好似能一眼看透水底景物,自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凶险。

等过得檀溪,行不多久,邓瀚就看见有一片林中露出一座庄园来。随着司马徽下车,自是到了水镜庄。

那庄园四周栅栏林立,方圆倒也不大,却有不少地方倚着边上林木自然而围成一院,倒是处处透着清奇。

随行马车自有下人招呼,邓瀚却是跟着司马徽步入院中。院中有桑树,翠竹生于草堂窗外。虽近冬日,仍有傲霜秋菊在院中绽放,院中还开有数块土地,相比是平日里先生闲暇劳作的结果。

待得一切安置妥当,天色早已暗下去了,虽然邓瀚还是小孩子,可是那时一天人们也只是吃两顿饭,再加上一路行程,尽管都是有马车代步,此时的他却也是有些熬不住了,先生自是让他早早去睡了。当然,水镜先生待对庄中事物稍作过问,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自是心安。

虽然非家中床铺,邓瀚倒也没有不习惯,或许也是太累了的缘故,很快的便进入了梦乡。看着小徒弟安然入睡,先生也去歇息,一夜无话。

翌日,不见平日里自己卧房中的摆设,不闻老管家向日给买的溜豆腐的香味,邓瀚初一睁开眼来,还带有三分迷糊,转眼间倒也想起昨日事情,如今的他确确实实的住在了水镜庄,成了水镜先生的徒弟了。

不敢继续发呆臆测,邓瀚却是赶紧洗漱收拾一番后,到庄内正屋前给先生请安。却远远的便看见先生在屋前翠竹旁,吞吐着冬日清晨的气息,活动者身体,打着不知是何名目的套路。古之君子,六一皆习,并不像后世那些所谓士子,多是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埋首穷经。何况终大汉朝,借武帝余威,整个汉名族都处于历史的上升期,故而人人皆是血气昂扬。

一想至此,邓瀚倒也不觉有异。给先生行过礼,先生待活动完毕,整整衣物,接着先生观其气色,问道:“瀚儿,昨夜睡的可还安稳?”

“谢先生垂问,徒儿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安稳的很!不过先生,现在,徒儿倒是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了?”

不等邓瀚作答,就听见他的胸腹见轻轻的响起了‘咕咕’的声响。

“哈哈!原来如此,”笑声中先生牵过邓瀚的手,“我们这就去祭祭我们的五脏庙,哈哈!”

饭罢,稍事休息后,先生便把邓瀚叫道正堂内。堂内自是书架满屋,或竹简,或帛书,甚或纸本,皆是各归其类。正中却有一石床,此时先生自是端坐于上。

邓瀚恭立于下,只听先生言道:“如今,你已入我门下,做我弟子,自当好生修习课业,为师也必会倾囊相授予你,然教不严,乃师之惰,但子不学,就不合情谊,。故而今后为师必会对你严加管教。”

“是,徒儿自当谨记师父教诲,努力修习!”

“原先为师也已收徒数人,可近十年来,为师倒是没有再收徒,想为师这般年纪,却是不愿再收弟子了,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司马徽的关门弟子吧!”说完水镜先生却也有些唏嘘不已。

邓瀚闻言至此,自是又向水镜先生恭敬叩首行礼。礼毕,先生自是伸手虚扶,顺势而起的邓瀚又听见先生继续道:“你那几个师兄,此时都已不小,即使最小的诸葛孔明,如今也已十八岁了!”

邓瀚自是已知道诸葛亮使自己的师兄,听先生言及,自然含笑。先生也微笑道:“呵呵,师门之下,自然也要讲友爱,你还如此小,他们却是不会欺负你,你自然是会承爱多矣,不过,你且不可不敬兄长!”

“那是自然。师父,不知诸葛师兄现居何处?我倒想见见诸位师兄?”

“你那诸葛师兄的居处离此倒也不远,就在那三十里外的隆中之地。”

“还有除了诸葛师兄之外,还有那几位师兄?他们又都居于何地呢?”

“呵呵,小家伙还挺着急认人啊!不急,虽说你那几个师兄都已成人,现如今却多是仍在游学,时不时的还会来为师这里的。其中倒是有一名叫刘廙,字恭嗣,就在刘荆州手下为从事,相比你父亲自是认识的!”

“哦!徒儿确实没有见过!”

“虽未曾见过面,为师现下先告知你他们都姓甚名谁,待相见时,你在一一辨认吧!”

“是,师父,只是不知到何时才能见全诸位师兄!”邓瀚言下之意自是有些哀怨。

看着小徒弟的样子,先生倒不愿他如此,开言道:“你诸葛师兄,近日便要大婚,相比你那些个师兄俱是要去的!”

“咦,诸葛亮要结婚了!”一听先生所言,却是让邓瀚好一阵的惊喜,“嘿嘿,若是有MV就好了!那可是名人大集会啊!”

看到徒弟的脸色已是多云转晴的司马徽,却也不会猜到小家伙此时的心里所想。随后邓瀚倒也清楚的知晓了自己其他的几位师兄。他们分别是:

向朗,字巨达,襄阳宜城人;庞统,字士元,襄阳人;徐庶,字元直,颍川阳翟人。

加上诸葛亮,还有刘廙,只看看这些人的名字,就能知道这其中的分量,此时的他们或许还是声名不显,可是十年,二十年后,谁又能知他们在这乱世中又是如何的风骚!

“恩,好!这其中,还得加上我!”邓瀚心中默想道。

随后的一段日子中,虽然邓瀚还是很用功的向水镜先生学习,可是时常向先生打听启程去卧龙岗观礼的时间。耐不过小徒弟的无言的催促,加上司马徽身为诸葛亮的师父,自然也就早日启程。

古人多是冬日成亲,只因从来农耕社会,春种夏耕到秋收,唯有到了冬天人们才得闲。

此次师徒二人再次同行,一路上平安无事,自然也是先生教导邓瀚的好时机。或指点山水,或介绍人情,再或着闲谈那几个徒儿的轶事,自是让邓瀚对那几位尚未谋面的师兄自是少了几分对历史人物的敬畏,多了几分了解,心下也生出不少亲近之意。

马蹄声声碎,车轮粼粼行。来到隆中,迎面而来的是一座高岗,岗下流水缓缓。虽是万物萧索之时,但岗上仍是山峦叠翠,林木森森。岗后,只是一片平地,却尚未被人开垦的模样,想来此时的诸葛亮还称不得躬耕于南阳。接着却是一小桥横跨溪水之上,桥边有字,书曰:小虹桥。溪水不深却澄清,时见有枯叶从上流过。

跨过小桥,却是离孔明的居所不远。此时已有不少亲朋邻里来往于路上,水镜先生倒也来过此地,故而还有不少相熟之人,均是一一点头致意。

师徒二人,尚未进抵门前,就见从门内涌出几个器宇不凡之人,当先一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满脸喜意,头戴纶巾,身着白色儒服,躬身行礼,“不想先生于此时便到,实出学生意料之外!”这自然是此次婚庆的当事人,诸葛亮。

“呵呵,原本我也是想着要再过些时候才能到来!”说笑间,水镜先生却是把邓瀚拉到人前,“奈何我却耐不住某人的软磨硬泡,有一人却是十分想要见见,你们这几个师兄弟!”

“先生,不知这是?”诸葛亮身旁一人问道,此人已薄有微须,却也英气逼人,且腰挂佩剑,自是那曾任侠义气的徐庶,徐元直。

“这就是你曾听闻的那怒雷送智的邓氏佳儿,邓瀚,如今已被为师收徒!”司马徽含笑向众人介绍道。

“不想先生又收一新弟子,我等当为先生贺!”众人中另一年长之人言道,却是那向朗向巨达。

一时之间,贺声四起。几位先生子弟自是与邓瀚亲热不已,邓瀚毕竟娇小可爱,孔明和他相互见礼,几位年长师兄,却是忍不住一拥而亲昵之,不过到徐庶抱他时,不想徐庶却是几人中力气最大者,又是兴奋之时,未曾考虑邓瀚的承受能力,须臾之间,就见邓瀚被勒的气息喘喘,众人还当是他见到众人后喜不自胜。

只是这时,众人却听见,邓瀚急促道:“师兄,你,你失……礼了!”

徐庶不仅愕然,待放下邓瀚,就见他呼吸之后,言道:“师兄,你快勒死我了!”

“哈哈!”大笑中,众人相携着进入院中。



第七章 萝卜与白菜


class="width">邓瀚跟随着师父和众位师兄,进入了院中,自是见到一片忙碌,佳期将近,自然免不了修葺房屋,整治庭院,当然成亲结婚这等大喜之事,那还需要张灯结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待众人将水镜先生让进厅堂,先生便道:“孔明成亲乃是件大喜事,我虽早到,却也不能耽误你等做事,且去忙,莫要到时候,事有不谐,又惹得那黄老头和孔明埋怨!”

“先生说笑了!呵呵!”众人却也不客气,自是出去找事做,只留下诸葛亮和邓瀚伴着司马徽。

“先生和小师弟,一路行来,必是辛苦了,不若先休息一番。”诸葛亮言道。

“一路上有这小家伙陪伴,却也不觉疲乏,休息倒也不忙。只是这孩子先前倒是一直在催促着,要早些来见见你们,不想待见到了,这会儿倒也安然了!”水镜先生瞧着邓瀚对着诸葛亮道。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会诸葛师兄这里,大家都很忙,我是怕我给诸位师兄添乱,所以不敢动而已。”

“不想,我这个小师弟倒是伶俐聪慧的紧,怪不得自鹿门山一别,匆匆数日间,先生便收徒了!”诸葛亮微笑着,和水镜先生二人都对邓瀚的表现很是满意,“若是小师弟不累的话,自然可以在师兄这草堂内,随便转转,自在些便好,用不着拘束!先生这儿,有我陪着!”

“那多谢师兄,师父,我可就出去了!”给水镜先生打过招呼,邓瀚还有些迫不及待,在先生面前,开始两三步压着些步子,接着便蹦跳着窜出去了。

刚至门外的他倒也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笑声,却是自思想道,“见到这些人,自己的心性自然无法安稳,不过身为少年,倒也不必在意,还是先来看看这将来鼎鼎大名的诸葛庐,方才却是没怎么注意!”

庭院内,虽有人来人往,可都忙着张罗着布置,邓瀚又不去人群中凑,只是四下里走动,倒也自得其乐。

整个院子倒也不大,设施却也不多,正中居北自然是草堂。堂前有松竹四立,不远处搭有一草亭,亭内摆置着一石几,旁带三五石墩为座。出的院门不远,小巧溪水这边都有一六角井台,上边倒也攀爬着星星水绿。

纵顾四周,却是山环水绕,此处独幽。转了半天,邓瀚却发现个小事情,和水镜庄一般,这里也是,居于其间,却没有感到寒风吹来,两地都是建于山之阳,水之阴,然后又有林木耸立,自然很少寒风吹来,想来大多数隐士居所都是这般状况。

正待举步前行,不远处走来了一人,等近来一看,邓瀚发现此人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却是和诸葛亮长的很是相像,只是身上文雅之气更浓一些,料想此人该是诸葛亮那个弟弟,诸葛均了,果见来人言道:“这位小弟弟,想必就是水镜先生口中的邓瀚师弟吧!”声音却是很轻柔。

邓瀚自然看着他,点头应是。“哦,我叫诸葛均,此间诸葛亮乃是我的二哥。却是水镜先生吩咐我来找寻与你,道是你已出来多时,却不想师弟你竟游玩至此。”确认了邓瀚的身份,来人自是说明缘由,“不若,今日且观赏到此处,我们先回去,免得先生挂心,可好?”

邓瀚自是应允,两人便一同回转。此时院内早被徐庶等人布置完毕,却是处处见功夫,都透露着喜庆的意味。不提众人又是如何的欢聚,邓瀚倒是越来越融进他们当中去了。

随后几天,却又有不少诸葛亮的至交好友陆续来到。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来到这里的自然都不是什么俗人,称得上是,谈笑间俱是鸿儒,往来者甚少白丁。来人中自然有庞德公,庞统,以及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众人相见,自是言谈甚欢,都为孔明之婚事高兴,等见到邓瀚,这位水镜先生新收的弟子,自然也对他喜爱有加,人长得娇小可爱自然是占些便宜的。

这一日,乃是成亲正日。原本经过一番口舌,磨得几位师兄,愿领着邓瀚一同去迎接新娘子,却没有想到,这孩童般的身体,却是和意识有些差距,因疲累嗜睡而错过了他们出发的时辰。等邓瀚起来,众人中,自然是只有庞德公和水镜先生还坐镇在草庐内。二位先生还以为他还会因此搅扰一番,不过见到的却只是他端庄行礼请安的模样。使得草堂内,庞德公不住地对着水镜称赞他这个新收的徒弟。

事已至此,邓瀚自然不会后悔懊恼,只不过是少了一次见识这个时候婚庆的机会,不过日后机会多多。虽说他也想早点见见黄承彦自认是“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匹配”孔明的奇女子黄月英,可谁让他的心有余而身体不给面子。

想想等到新郎新娘到家的时候还早,邓瀚便想为这二位准备点东西,不求什么,倒是因为不能来此白吃白喝几天而已。于是,他便央求从人弄到了两块大小高矮平齐的木板,然后找来笔墨,当然此时的他还不能运笔如飞,试了几次后,还是用他最规范的字迹写成了一副贺联。

将这两块木板直接挂到大门外,他倒也还没那份自信,要让他自己到时候举给大家看,邓瀚瞧了瞧自己的胳膊腿,再比了比那两块木板,自付还是算了吧。好歹还有个同来的车夫,于是邓瀚便吩咐他,权且让他到时当个架子吧!

不提邓瀚的这番折腾,在众人的等待中,忽见一帮邻家野小子们的雀跃欢呼声,却是这帮家伙前来报信的。

一身新衣穿在本就气质不凡的诸葛亮的身上,更显其玉树临风,虽然边上有也很气质的徐庶等人,可是他还人群中最是令众人瞩目的那一个,邓瀚在这里倒也没有看到他的那位士元兄。

那新娘子的轿子终究还是在一颤一颤中缓缓的来了,进山门,过小桥,落轿于门前。此时邓瀚倒是跟着几个师兄一起,挡在门前闹腾着。射金箭,踢轿门,然后自然是新娘子下轿。

当诸葛亮执起新娘子的手时,众人便一起歌道: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人群中分,两人自然的走进门内,却见当先立有一人,双手各执一木板,书曰:

凉风有幸,共秋水一色,鸳鸯比翼齐飞;映月得匹,同青山不负,鸾凤合生共鸣。

却是邓瀚让那车夫立于此地,待得众人念过,自然是折身离开,让新郎新娘二人继续成礼。

拜天地,拜长辈,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古礼早已有之。礼成之后,自然众人也就可稍事歇息,不过,邓瀚所作的对联,毕竟前无古人,却是被众人津津乐道。

“哎,元直兄,看来我等竟已老了,不想小邓瀚,居然有如此创意!”却是庞统调侃道。

“士元此言不妥,难道你还嫉妒于小师弟!”徐庶道,“不过,我等也不能输他,小邓瀚能如此心思为孔明大婚,不如我等也好好的思量一番,如何安排好今晚的闹洞房?”

闻言,一时众人都是兴致大起。邓瀚自然也不甘落后,想要插话,却不见有人回应他,“哎,师弟,非是师兄们不愿带你,只是你这年龄却还不到时候啊!此事乃是少儿不宜,不信,你看,就是诸葛三弟,我们也是让他避之则吉!”稳重如向朗劝言邓瀚。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无言以反驳。不管邓瀚如何郁闷着他的郁闷,他的众位师兄则是开心的筹谋着如何让向来从容的孔明也好好的失色一次。

翌日,邓瀚同众位师兄先给先生们行过礼,却见师兄疲色中还带着不少的失意,便问起究竟,却是庞统答曰:“果如黄老所言,黄家女月英,虽其貌不扬,但才堪孔明,倒是不虚。”

“是啊,师弟,你有所不知,我等几人昨晚险些就要让孔明出丑,却还是终亏一溃,究其因由,却是你这位刚入诸葛家的小嫂子,不凡!只是容貌,异于常人!”徐庶接口道。

待邓瀚要细细问其详情,几位师兄皆是不再开言,看来昨晚上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过,邓瀚倒是不以为意,谁说女子不如男,还有巾帼英雌花木兰,女子可是能顶多半边天的。可是既然两位师兄都说道,容貌有点问题,难道真是……邓瀚心下却也在嘀咕。

正思索间,孔明却是业已起身,前来给师长们行礼,此事自然也带着他的夫人。

黄头黑色,确实如此。

黄头发,黑色的皮肤,确切的说是棕色的,邓瀚一见之下,自然就确定这位黄月英,是位混血儿,几位师兄自是见惯了中国人士,偶一见到如书上提及的昆仑奴般样貌的,自是言其“异于常人”。可是在邓瀚眼中,自然不同,眼前的这位,若是放之后世,纵不为一绝代佳人,却也绝对够的上时尚明星的标准。邓瀚,自不会以为这几位师兄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们的头发倒确实不短。若是他能再长大几年,见到黄月英,自然是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想啊,在古代能遇到一位既知书达理,隐者黄承彦出品,想必不会是河东狮吼,又貌似天仙,混血儿一般都符合优生学,长的基本上都是标准之上,还加上混血儿聪明啊,遇到这样的,身为男人,你能不动心,才怪,当然背背们和第三性人士除外!

果然还是诸葛亮的眼光远超同侪,当然也不能说其他师兄有问题,这就是萝卜与白菜的问题,各有所爱。

想到这里,邓瀚也走上前去向诸葛夫妇二人行礼,“小弟在此恭祝师兄及嫂子,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一个孩子祝别人早生贵子,这番言辞自然奇怪,惹得堂上的众人不禁都为之莞尔,不过此时邓瀚想的却是,“貌似诸葛亮的儿子,这一生,就等了二十多年啊!不知何故!”



第八章 建安五年


class="width">诸葛亮的大婚毕竟过去了,作为众多的观礼者,也都纷纷离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瀚自然也跟着水镜先生回到了水镜庄。

自离家以来,邓瀚倒是没有怎么伤感,想象一下这段日子,倒是跟着先生增长了不少的见闻,也接触到了不少的名人,身为他们的师兄弟,如今的邓瀚,倒也有了些见惯英雄亦常人的感觉。不过,邓瀚也自然知道要想达到他们的水准,甚至要想超过,那是需要学习的。

水镜先生对他的教导,倒也不是那种手把手样的,更多的是一种引导,引导他的学习兴趣,或许先生不一定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可是他却是这样做的。

教他学史,多是其中穿插有很多的故事;陪他为文,则是多用日常生活的小事讲起。尽管水镜先生惊讶于邓瀚的接受能力,可是教授他时,仍旧是循序渐进,既不拔苗助长,也不过于放松,只为了夯实他的基础。一开始,邓瀚还常常的在先生的教授之外,翻阅那些书架的书籍,还以这些沾沾自喜,先生见之后,只是告诉他:“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一个人在自身的学识修为还未达到一定程度时,即使能够翻阅更多的书籍,虽然表面上看,或者是能够了解到一些东西,可是那样的理解定然是不深刻的,甚至有时,还可能因此混乱自己的思维。

自此,邓瀚自然是谨遵先生的教诲,在现阶段却是将先生的要求严格的执行,不再去贪多,也不再浮躁,倒也觉得自己的学问大有长进。

以至于在春节时分,回到邓府过年之时,虽然还是**岁般的模样,但与父亲母亲言谈之际,却是一幅小大人的姿态,也让邓羲为儿子拜水镜先生为师,深以为然。

不过就是邓氏,微感失落,儿子再也不会抱着她撒娇了。

听着儿子在外的生活,虽然免不了清苦些,不比在邓府吃得好,穿的暖,可是精神与先前在家时还要好上不少。

这是邓瀚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对他来说自然有着不同的意味。这个时代的爆竹,自然是真正的爆竹,至于那些用纸卷成的,却是还不现实,即便如此,这爆竹也不是贫贱之家可以用得起的。

除夕夜,一样的吃过晚饭便要守岁,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联欢晚会可以看,也没有短信可以发,尽管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却是稍显寂静,不过邓瀚看着府内众人守岁时,人人脸上都是一幅肃然的表情,让他也再在静中,体味了古人对年的敬畏,以及对新年生活的憧憬。

新年第一天,邓瀚便早早的起来,这是因为要去拜年了,要邻里之间互拜,要给长辈们拜年,襄阳城中,他却是要到父亲好友刘先还有师兄刘廙那里拜一拜的。

春节过后,邓瀚自然又回到水镜庄,跟随先生读书学习。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万物生发的季节,看着庄边林木渐渐的泛绿,也显得整个水镜庄精神了不少。

不想就在这美好的季节里,大汉天子所驻跸的许昌城内,正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原来却是衣袋诏事发。

当朝天子不满曹操日益跋扈,故密授国舅车骑将军董承血字衣袋诏,令其联络朝中忠诚勇敢之士共诛曹操,不料事机不密,为曹操发现,将与董承共谋者,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人拿获,继而尽斩众人三族。曹操后又得知刘备也是与谋者之一时,刘备却是早已借口要出征袁术离开了许昌。

当从来访水镜先生的友人口中得知此事时,虽然邓瀚也感叹于董承等人的遭遇,他更多的却想到的惊讶于刘备的好运,总是能在危难之际逃出生天,难怪在游戏中给这位确定的特技竟是遁走。

至于后来之事,邓瀚倒也是知道的。

刘备借讨伐擅自称帝的袁术而逃离了许昌,待到得徐州,未及出兵讨伐袁术,却得闻袁术已病死途中,然后恰逢衣带诏事发,便杀了由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徐州军民深感于当年刘备治徐州所遗之德,与其俱叛曹操。曹操有见于此,便于起兵讨伐,无奈乏术,官渡对面的袁绍虎视眈眈,不容他从容离开。只好派出部下前去征讨,却被刘备从容击退,徐州还是被刘备掌在手中。

本就深知刘备厉害的曹操,更怕因此坐大刘备,以致日后受到袁绍和刘备的双面夹击,对比了袁绍和刘备的性格和势力,便决定现行歼灭刘备,原本应该趁此大好时机出兵的袁绍,却迟疑不决,更以儿子患病为由,拒绝了座下军师要求出兵的提议,这就给了曹操机会。

刘备军据有徐州,毕竟时日过短,其军士不仅数量上不及曹操,质量上也非是百战精兵,在与曹操对战后,自然战败,更因此和结义的关羽和张飞二位将军失散,只好只身败归袁绍。

这一年对于这位被献帝承认的皇叔,肯定是流年不利,年初被曹操击败,得归于袁绍,而和他义结生死的两位义弟和自己的老婆都不见了踪影,然后他又被袁绍派往汝南,以统领起兵响应袁绍的黄巾军刘辟部,却又被曹军击败,再次跑到袁绍身边,然后又被袁绍为了连接刘表,让他带兵再次来到汝南,虽几经波折,却始终不坠其志,实在是令人佩服,当得起,“天下英雄,微操与君而”的评价。

邓瀚自也佩服刘备,虽也想见见这位英雄,可是他此时的当务之急仍然是学习。

偶尔,也会随着先生出游,于是乎他也见识了庞德公所居鹿门山之奇景,还认识了黄承彦这位诸葛亮的岳父,以及宋仲子等诸多名人雅士,与先生同游倒也成了邓瀚春天时最好的学习机会。

当袁曹官渡之战的消息传来时,先生倒是离了水镜庄,来到了鹿门山,几位有心于兵事的师兄弟,也都一起汇聚于此,就连诸葛亮也领着带着面纱的黄月英来到了这里。每每有关战事的新消息或者转折,都是大家讨论的议题。在这里,每个人都各抒己见,或者以自己为双方统帅,排演兵法战阵。

间或,他的那些师兄们也会以学问之事向先生求教,那时又是另一番的风华雪月。而邓瀚对于这一切,只是更多的听,更多的看,不断的积累着自己,从周围人的身上汲取着自己成长的养料。

自然,母亲邓氏也会偶尔前来看看他,倒也不多待,怕耽误了他的学业,不过每次离去时,那寂寥的身影,总让邓瀚深深的感动着。

这一年,是汉献帝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天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也成就了太多的人的盛名。

“衣袋诏”让人们看到了天子的孤立无助,和曹操的飞扬跋扈,“官渡之战”让人们看到了袁绍的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和曹操的指挥若定用兵如神,“白马之围”成就了关将军斩颜良、诛文丑后无敌的美名,而“过五关,斩六将”更是显现了关将军的忠义无双。同样是这一年,被称为“诚不可与之争锋”的“狮儿”孙伯符却死于无声的刺客之手,也让那位同样可能有混血儿血统的孙权开始崭露头角。

这一切的发生,虽然都在千里之外,可在鹿门山上,在水镜庄内,只像是在人们的口齿间流转,在这其中,已经有一双眼睛在看向了汝南那个坚持的人影上,或者,还不止一双眼睛。



第九章 春日评


class="width">当决定中国北方大势的官渡之战最终结局传到荆州时,已是建安五年年末之时,再等水镜先生等人得知其详细情形及过程时,也已是建安六年春了。www.65txt.com

又是一年好景色,春来江水绿如蓝。这一年来,在水镜先生的悉心教导下,加上自己的努力,邓瀚的学识眼界均有了很大的提高,其知识学问的根基已扎的相当的牢固,用比较现代的话就是,在先生的眼里,邓瀚的思维和行为准则,已有了一定之规,不再需要他再为其把握方向,于是渐渐的先生倒也不再那么严格的给他安排需要阅读的书籍,任其自主决定研习些什么,甚至在偶尔和师兄们聚会时,先生也还鼓励他表达自己的看法。

通过这一年来的学习,邓瀚也是自觉的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虽然还偶尔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更多的却是以一个大汉帝国治下臣民的准则行事,他的汉隶经过一年的刻苦练习,已是饱含风骨,加上潜意识中那宋体字的影响,他书写的文字更是形体优美,别具一格,让先生也暗暗惊讶。至于诗经及其他儒家经义,虽不能称之为倒背如流,倒也能勉强做到信手拈来。如今十岁的他,身体却长得要比一般同龄人强壮些,这不仅是因为他时常练习君子六艺,他还常向剑术不俗的徐庶讨教剑术技法。

这一天,诸葛亮,庞统,徐庶,崔州平,石广元及孟公威等六人再次来到水镜庄。很明显,自然是因为官渡之战结束,自此中原地带的形势必将又起波澜,几人自是要为之相互讨教一番。

如今的诸葛亮与一年前却是颇有不同,想一想却也正常,男人和男孩相比,自是多了几分自信和练达。

“虽然我等早已料到,那袁绍不成器,却能出息到如此地步,倒也让人大开眼界,”徐庶向来比较口直一些,人如其字,“相较于袁公路,虽稍好些,却也好的有限,骨子里都是一般模样!虽有累世公卿之大名,漫有百万雄兵。

却干大事而惜身,凤毛鸡胆,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想当初袁曹二人为友,讨董无果而终,二人各舒本意,袁绍想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此乃以势胜,而曹操则是愿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自是以智胜,如今却是谋事在人,空有气势,却无仗势欺人的实力,自会被智者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是孟公威开言道。

“二位兄长皆言之有理,以我观之,袁绍帐下却是不缺谋臣,然却人和不及曹操,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理不如人和,又有云,上下同欲者胜,曹操帐下兵马虽少,却上下一心,而反观袁绍,诸位谋臣,争强好胜,互相掣肘,故而使得忠言不得纳,谏言也成空,自然不能胜!”这是石广元。

不见崔州平说话,却只见他摇了摇头,邓瀚不解其意,问之,答曰:“汝等众人皆有显世之心,我却是实在厌烦官场险恶,就以此次袁绍败绩而论,帐下人物中被他委以重任之人居然有阵前贪酒误事,后方贪赃枉法之士,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是逍遥自在为好!”

“小师弟,莫要管他,”庞统却是一副陋容,此时却还做个怪脸,“虽说不以成败论英雄,我也不耻于曹操之为人,可是曹操敢以少兵迎敌,且主动出击者多,其用兵之胆大,用计之险,对袁绍心思把握之准确,可谓是一时之冠啊,若是他日我等与之对敌,虽不怕他,却也需小心为上!”

听过诸人的发言,唯独孔明却是稳坐一旁不语,神色间却是稍显忧色。“曹操此人,未有官渡之胜时,其飞扬跋扈之举已屡见不鲜,而如今其自是更加的势大难治,想我大汉自董卓乱政以来,却是多灾多难,虽有众多英雄前赴后继,却是朝纲败坏至斯,当此时,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且观曹操为人,奸诈欺狠,名为汉相,却把持朝政,是为汉贼,以我等,必当寻得明主,辅之灭贼,以还政与圣天子,而后可安天下!”

议论至此,水镜先生问道:“以尔等所闻,可寻的明主安在?”说完,目光扫过众人,却是看到邓瀚有些意动,先生便笑着开口道:“你们看,你们的小师弟好像也有所思,就让他先说说,如何?”

众人却是含笑,自是答应,心下却是想道,先生却是施教依然如故,于不动声色间,开人心智,发人心思。

邓瀚眼见如此,经过一年潜心修学,外加上结合原先的所知所闻,倒也不怯场,当仁不让道:“当今天下,虽然仍是群雄并起之势,然其势已衰,倒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已经成为实力最为强大者,其他的诸侯,如西北马腾韩遂,虽然西凉军向为天下强兵,然骑兵不善攻城,且西凉一地,土地贫瘠,若是曹操要对付西凉军,只需严把长安,潼关等关隘,极大可不必忧虑。而汉中张鲁,益州刘璋二人虽治下均是足粮足食之地,却这二人均极不善兵事,其如今还能并称为一家诸侯,不过是依靠地理罢了,却只能做守家犬,出不了院门,”说道这里,邓瀚稍歇,见众人皆含笑不语,便继续道,“还有两家诸侯,却一是我等州牧刘荆州,一是江东的孙破虏,先说这孙破虏,自是兵精粮足,且其麾下自有良臣猛将辅佐,但江东之地,世家阀门林立,却不是下品寒门之士求托的首善之地,至于刘荆州,貌似已老,没有什么朝气,投靠他,怕是会沾染些暮气。”

“哈哈,不想小师弟,竟是如此调侃刘荆州,且不要让此言传到你父亲耳里,不然定会打你个几十板子!”却是徐庶调笑道,眼光一扫,续道,“而且你是不是也忘了,你诸葛师兄于那州牧大人还沾着亲,小心州牧大人派人来拿你!”

这一番言辞倒也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师弟,是不是还漏说了什么人物?”庞统言道。

“当下能各自为政的似乎也就这几人吧!”邓瀚说话之时,却也偷眼瞥了瞥一旁安坐的诸葛亮。

“这论英雄吗,自然是不能以成败论,岂不闻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之旧事?”庞统甚爱兵事,自是开言三句便见不离。

“哦,师兄可是指那刘皇叔,刘备刘玄德!”见庞统点头,邓瀚自然免不了一番点评,“以小弟之愚见,此人可得一言为评!”

“何所言?”

“此人却是颇有高祖之风。纵观其自起兵以来,历经大小战役,不论胜败,均能辗转腾挪,卷土重来,且是屡败屡战,虽九死而不悔,且此人极有仁义之风,性格弘毅宽厚,知人待士,善得人心,故有关张二人不离不弃,简雍糜竺左右相随,若能得立足之地,也能成一方诸侯。”

“师父,你看徒儿说的可还入得眼?”邓瀚说完便向水镜先生问道。

先生不答,只是微笑颔首。自然是邓瀚这番话,令先生很是满意。俄顷,先生对着还都略有所思的众人道:“瀚儿所言,或有出入,但以我观之,大体上不错,然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臣亦择君。又有云,百闻不如一见,尔等自也可去察其言,观其行,想我司马徽之弟子,自是当世一等人才,尔等切莫做那明珠暗投之事啊!”

闻得先生此言,几人个均是起立恭敬道:“谢先生指点,我等自是不敢妄自菲薄,更当奋发,不辜负先生的一番教诲!”

“不拘于尔等是愿为官,为民,为商,为隐,只求每个人都能上能俯仰天地,中得各舒己志,和顺亲友,下不遗恨于后世!方不负此一生!”

“弟子谨记!”众弟子肃言道。



第十章 躬行与躬耕


class="width">自从那日一番人物品评之后,水镜先生对邓瀚的所持的教导态度又是不同,颇有些让他撒鸭子的劲头。www.65txt.com~~~~而且,水镜先生又开始四处游历的生活,不过这次却是不再像去年那样时时带着他了,而且邓瀚每次在先生出游时,好像都能从先生的眼睛里读出这样的意思,“小子,你表现的很好,智力出众,见机也快,可是也不能放松,不要因此止步不前,就呆在家里,独处一下吧,老夫我可是不要再带你玩了啊,哈哈!”

邓瀚倒也不惧,他人虽小,可毕竟鬼大,而且是超乎一般人眼中的大,“哼,难道还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么?”

水镜庄周围自然没有什么猛兽出没,不然先生也不会将隐居的宅院安置于此。可是即便隐居,是人总是要吃饭的。先生离家第一天,邓瀚习惯性的如往常一般的读书习字,中途猛然想起,要自己做饭吃,便去了厨房。

书上虽也说,君子远疱厨,可是管子也有云,仓廪实方能知礼节。“恩,有刀,有案板,青菜几颗,粟米一碗,还好,材料备齐,开火,”这个时候却是问题来了,“咦,柴火不多了!恩,好,先凑合一顿,等吃过饭,便去去林间捡一些来!”

对于邓瀚来说,此时自然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很好捯饬。收拾完了,便走向了林间,顺手还拿了一把小砍斧,以防万一找不到柴火呢,当然那也只能拿小的,大的到地他也抡不动啊!

“啊,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走在路上,四下无人,邓瀚倒也不觉的害怕,大声的吟诵倒是惊起了不少林间的鸟雀。万物生发,林间却是没有多少柴火可以捡,“幸好我自有防备,大的砍不动,小的刚合适!”照着那些树荫之间的小树,邓瀚便挥动了砍斧,动起了手,“我,砍砍砍,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

“哎哟!”却是一不小心,使过了劲,把腰给扭了下,“哎哟,这还真是不稼不穑,安得不受伤兮!”

好不容易,砍到了一棵小树,费劲了辛苦弄回了家,“唉,明天有柴烧了!”

可是翌日做饭时,就见滚滚浓烟中,伴随着一阵阵咳嗽声,窜出了个昆仑奴,新伐之木,尚未晾干,安能用于烧火?

且待机!

搞定了吃饭问题,院中尚有先生开垦的菜园花圃,先生不在,但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想必这个不会太难吧!恩,先去挑水!”待见到木桶,“算了,还是用瓢舀水吧,好在庄外不远处就有细水流过,嗯,菜苗还不算多,就一苗一瓢吧!”一瓢,两瓢,三瓢……“,哎哟,累死了,我的胳膊啊!”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除草!”

“太阳起的好早,我的腰和胳膊还没缓过劲儿呢!草啊,草,你可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啊!”

“咦,这么小的一棵草,竟然有这么大的根,嘿,就不行拔不动你!”“嘭”草根断了,“咚”邓瀚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昨天的水浇的不错,很是透彻,邓瀚的屁股上却沾满了泥!

等邓瀚拔完了草,原本平整的园子里,变成了坑坑洼洼的烂泥塘,他的身上倒也未能躲过。

“唉,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远远走来了一个身影,“啊,是师父回来了!”邓瀚终于看到救星了。

“哦,徒儿,这两天可还好吧,你没忘了把咱们的那头牛,牵出来放放吧!”水镜先生慈祥的声音,此时邓瀚却不想听。

“呀,还有牛啊!救命啊!”

隆中,诸葛亮家里。

有女人的家才算是个真正的家,不然你看,这院子里虽然也依旧是那几棵青竹,一座草亭,可是此时却透着丝丝的柔意。

“孔明师兄,你这段时间怎么也不去看看师父去呢!”好不容易从水镜庄出来的邓瀚自然第一时间来到了这里,倒不是不想去找其他几个师兄,只是因为他们几个自上次评论后,都去找饭碗转悠去了,独有诸葛亮还守着老婆,没孩子,也是热床头啊!

“呵呵,也没什么,我这不是也开了块地么,就在门外溪水对面!”诸葛亮言道。

“是不是就是那卧龙岗下的那块平地啊,”见诸葛亮点头,邓瀚续道,“我说么,上次来的时候,那还荒着呢,师兄,你这手脚够快的啊!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磨出茧子!”说着便抓着诸葛亮的手来看。

“咦,怎么能没有,那麽大块地,弄完了,怎么也得有个两三个茧子吧!”

“小师弟,你说的那是一般人,这可是我二哥,要是长了茧子,还怎么给我二嫂弹琴听呢?”却是诸葛均插话道。

“去去,又胡说了!再胡说,罚你默十遍道德经!”

“哈哈,三哥,你有福气!”

“好了,好了,师弟,刚一来就和三弟斗气,好好相处不行么!”早已经和邓瀚处的惯了的黄月英劝解着孩子气的两人。

往日里,其他人都以黄月英为丑女,不愿和她相处,虽然她有度量,可是却也孤单的很,自然能和邓瀚这鬼大之人说的话,相处的惯,言语之间自然是亲近的嘿。

“师兄,你在这庭院中间摆的这些石头是干什么啊,怎么有横,有竖,还有断啊?”当邓瀚看到这些堆放的看似杂乱,其实内涵玄机的石块时,内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不会就是八阵图吧!

“哦,那些石头啊,原本是在垦荒的时候,从地里翻出来的,还想着在院子里殿出条路来,不过你嫂子看着有的石头好看,倒也没让动,”诸葛亮几步走近到邓瀚的身边,指着石头继续道,“后来,我无意中发现,这些石头,还都带着些颜色,还有些形状相近,我便随便的摆弄了一些,现在看着还挺顺眼的!”

“嗯,是这样啊!”邓瀚看着诸葛亮的样子,自然不是说假话,“或者我这位师兄还没有发现吧,不过想想,即使现在还没有将之摆成阵法的念头,却至少有些萌芽了!既然我恰逢其会,我就推推他好了!”

“不过师兄,你看这些石头,一,二,三……七,八,竟然大概的能分出八种色彩啊!”

“恩,倒也是!”诸葛亮眼光一扫,颔首道,

“师兄,你把这些石头这么随手的一摆,倒很像易经中那八卦的形态,颜色倒也是八种,不若我们把他们摆成阵势,你说那样会不会很好玩啊!”

“呵呵,师弟,平日里有先生在,你倒是很安慰,像个小大人,现在先生不在,倒是原形毕露了,竟然将这些石头摆成八卦的阵势来……”邓瀚见诸葛亮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眉间一动,便悄悄的离开,并告知黄月英和诸葛均不要打搅他。两个人或许是都见怪不怪了,出来看了一眼诸葛亮的模样,便走开了。

“小师弟,我们去耕地,你去么?”看着诸葛均略带挑衅的眼神,邓瀚笑了笑,却是随手拿起一把较小的耒耜,走在了诸葛均的前边出门而去,随后跟着诸葛均,一起走向了卧龙岗。

已经有过类似整地经历的邓瀚,如今自是不惧,在地里,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力气用的恰到好处,挥起耒耜,却是得心应手,虽才十岁年纪,倒也不比诸葛均慢了多少。

稍停,待行过一出,邓瀚毕竟气力不足,却是坐在了地头稍作休息。抬头看着这隆中景物,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自然开口作歌“: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唱完一段,诸葛均也来到了邓瀚身边,道:“小师弟,这歌是你做的么,虽是清雅,不过稍显隐逸!似你我不好为此歌,吾辈自当奋起昂扬才好!”

“呵呵,三哥,这倒也是,你且听,”接着自然又是邓瀚那还略显稚嫩的声音飘荡在卧龙岗上:“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

注:两歌皆引自《三国演义》第三十七回。



第十一章 家有贤妻


class="width">自那日邓瀚与诸葛亮就院中摆置的石头交谈之后,诸葛亮便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随后便整日的想着那片石头,有时候对着石头喃喃自语,有时候则是手里抱着本兵书苦思不已。www.65txt.com<<>>偶尔,他也会稍停下来,和黄月英解说一些东西,自然都是些关于那石头的事情。

虽然如今的邓瀚在学识方面也应算是略有小成,可是对于兵法军事之类的东西,毕竟体会不深,却是没有可能给诸葛亮在推演阵图时提供更多的帮助。那日他能够由一堆毫无形状的乱石,想到八阵图,倒也算是小小的推动了一下历史。自从成为了水镜先生的弟子,每次见到诸葛亮,邓瀚往往都会想到那句或能概言其一生功业的诗句,所谓:“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一般来说,所谓“阵”,是指两军交战时所部署的一种行列形态。阵形部署比较复杂,其目的都无非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摸不着头脑,使之轻而无备,自然能给我方带来胜机。所谓阵形,有的是为了防御,有的则是为了进攻,作为统帅,自是要根据敌情、地形、气候的变化来“排兵布阵”,这也就是兵书中所提到的“阵法”。而“图”则是规模的意思,阵图便是经过演练,然后能取得阵列所要达到基本成效的阵形部署方式和方法。

而对于古代阵法,邓瀚也不过只是知道,凡是一代军师大家,都能因地制宜,善用兵阵,至于后世所传的诸葛亮的八阵图,邓瀚也不过仅仅是知道是和周易八卦有关,这却是已经在一开始便向诸葛亮提及,所以现在当诸葛亮根据这一点提示,将它发展推演开来时,邓瀚自然是插不上话,心虽有余实是力不足。

而黄月英却是家学渊源,且又与诸葛亮心有灵犀,自然能时时帮助,提点一些孔明思有不及之处。

“夫君,却是想将易经之八卦与战阵结合,布的一不败之阵,虽是甚难之事,但有志者必可成事。”相处一年多,黄月英对丈夫自然是深度了解了,诸葛亮却是追求尽善尽美之人。

“正是如此,然而,骤思之,只觉得心内有无数念头升腾,却是待细细追索时,总是追之不及,无法用言语来表述,故而深忧!”即使是在苦思冥想之时,诸葛亮也是儒雅不凡。

“既然如此,进不得,何不稍作后退!须知一味的苦思,未必能成事,或者退一步即可寻得转机,思路大开!”黄月英劝道。

“且阵法一事,古已有之。自先世黄帝掌阴符,握其文,得五阵,而立丘井之法;后有姜太公借六韬而传世太公阵,再次,则有司马穰苴排五行阵,孙子兵法中还传有八卦阵,皆可为夫君之借鉴。”

“夫人所言甚是!却是亮一时急迫,想前辈先贤多是经历世事,方能成其战阵,我虽自认才不下于人,却也将此事看的过于简单了。”

“呵呵。孙子曾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黄月英继续道。

“是,是,夫人高才,且不要再引经据典,取笑为夫了!”诸葛亮笑道,向着黄月英微微作礼讨饶。

闻言,黄月英倒再也不为己甚。夫妇两人倒是商量着,该如何才能更好的达成孔明所愿,完成“以之行师,当不复败”的无敌阵图。

且不说诸葛亮夫妇两人怎样的琴瑟和鸣,夫妻同心。只是一旁时常关注两人阵图推演的邓瀚,颇有感慨。

这一日,对着诸葛均闲谈道:“近日闻得子瑜大哥,已入的那江东孙权幕下,想以大哥的学识,声名鹊起自是指日可待。三哥,不知你将来若是学成,志向如何啊?”

“无他,若是学成,自不能辜负平生罢了!”诸葛均自是闻言答道,“不过,眼下还是不成啊!不说大哥和二哥,近来,我觉得就是连你我都比之不及,实在是惭愧的紧啊!”

“呵呵,不说我,就说你,每天看着二哥和二嫂如此的相敬如宾,夫唱妇随,你就没有些什么想法?”

“咦,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些念头!”

“怎么不可以么,孔子,还说食色性也呢!”

“狡辩,那可不是说的美色啊!断章取义!”

“嘻嘻,假借,假借!”

诸葛均不由一奚,顿了顿,然后说道:“说实话,初始时,竟闻得乡邻说莫作孔明择妇,正是阿承丑女,我也曾心里不舒服,甚为二哥不值!”

“人是不可以貌相的!”邓瀚插口道。

“此话不假。二嫂,自入我家门,却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却又学识渊博,还时常指点于我。承黄老之家学渊源,却是实为二哥之良配。”

“在学问上,二哥和二嫂,可以一起研究;画画时,二哥起枝干,二嫂则可描红添绿;二哥好为梁父吟,二嫂也可与之鼓瑟同声。”

见诸葛均说完,言下自由无限唏嘘,“嘿嘿,羡慕吧,”邓瀚说道,“其实,我可比你有见识啊,知道,我在见到二嫂后的第一个年头是什么么?”

诸葛均闻言发问道:“哦,是什么?”

“当时,我就想问,二嫂,不知家中可有如小弟一般大小,尚待字闺中的小妹否?”

“哈哈,好好!”听到邓瀚的回答,诸葛均,手指着还比他矮小不少的邓瀚乱摆,一时之间乐不自持,眼角都给笑的流泪了。

“诸君以为美者,我自可欣赏之,诸君恶其貌者,我亦愿与之共语!”邓瀚说道,“再者说了,虽年少而慕艾,人之天性也,以我等的见识修为,自当秉承天性而行!又有什么值得你笑的呢?”

“我十分羡慕诸葛师兄的远见卓识以及选择夫人的眼光,自是当以诸葛师兄为我之楷模!”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好男也怕娶错老婆的,若娶妻不贤,轻则家事不宁,继而影响家业,再者自是有碍于子孙的成长。若是有志男儿,甚少在立业之前成家,有名如冠军侯,也曾言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实非他不想成家,只因能琴瑟和鸣者少,且当时有传言,天子欲将公主下嫁,如此厚恩,即使强如冠军侯,却也是无福消受。

诸葛亮夫妇自是在研究兵事推演战阵,琢磨日后名垂千古的八阵图,而始作俑者的邓瀚却是袖手旁观,听着他们的所言,看着他们的一步一步的将心中所想,越来越清晰的摆到院中,历经这一过程的邓瀚,自是受益匪浅。

八阵图,自然不是简单的战阵之策,它还包含有行军,驻守,或宿营等等方面的内容,再加上天下地理,无一定之形,战阵之势自然也就变化多端,远远不是短时间内即能完成的。

这一日,有消息传来了刘备自汝南再次败于曹军之手,径率着些残兵败将前来投托刘表,使者已到襄阳。于是在和诸葛亮等人稍作讨论局势后,便回到了水镜庄,毕竟那里离襄阳城更近一些。



第十二章 父子夜谈


class="width">邓瀚从隆中匆匆回到水镜庄,却没有在庄内找到水镜先生,又四处探寻了一番,也没有发现水镜先生给他留有什么讯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邓瀚寻思一番,却是决定回襄阳。

如今邓瀚往来纵横,若是与先生同行,自是或步行或乘车皆随先生,若是其单独出行,却是乘马而行,毕竟这是当下最快的行动方式了,多亏了他的父亲为了照顾他,并也算是报答水镜先生,给他这边送了几匹马。业已十岁的他,身量虽然不足以骑乘高头大马,小一号的倒也可以将就。

虽然邓瀚也是知道骑此时的无鞍无蹬马,是一种很难的事情,却也没有贪图自己便宜,而将那几样东西摆弄出来,却是因为此物虽小,可是能大大的提高骑兵的作战能力,在他还不能对这类东西有能够控制的能力时,却是不想将那蝴蝶的翅膀扇的更大一些。此外,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年少多吃苦,倒是可以增强自身的体质,也能锻炼自己的意志,不过倒是每次骑完马,他都要好好的做些恢复运动,尽量的将腿脚伸直,他自然是不想有一双罗圈腿的。

当他回到邓府,母亲邓氏自然喜出望外,虽然水镜先生现下对他的学业多是让其自学,不再严格的控制他的行动,邓瀚却很喜欢和那几个师兄一起,不过由于距离近,而且诸葛亮也多是在家,就是不在时,黄月英也是邓瀚乐于见到的,所以他就往隆中跑得较勤,至于邓府,却甚少回来,以至于邓氏几次去水镜庄看他,都没有见到。

邓瀚见到邓氏高兴的模样,不仅心下深感愧疚不已,“原本自己还有想着好好的报答邓氏夫妇,可是仔细想想做的很是失败,求学不是理由,即使是再没有功夫,提笔写上些消息告知家人也是好的,父母对儿女所求甚是简单,常回家看看,足矣!”

当下,他便放下心思,将近来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以及学习中发生的种种轶闻乐事,和邓氏好好的攀谈了一番,看着邓氏细心的听着,为他的高兴而喜,为他的烦恼而忧,邓瀚只是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只好将这些深深的埋入心间。-====-

偶尔,邓瀚也想不顾自己年龄问问母亲,父母二人年纪俱都尚轻,为何不再生养一个,可是在此时邓氏看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好像找到了答案,那是因为他们把爱全都给了他。

日暮时分,却是父亲邓羲回府,待见到邓瀚归来,自然又是一阵欢声笑语,不过邓瀚发现父亲,即使在笑的时候,其眉宇间还是有一些忧虑,内心已有准备的他,自是能够大概猜到那是为何?

饭罢,邓瀚便尾随着邓羲进入了书房之中。随即便问道,“不知父亲可有心事,不然今日父亲的脸上总是不得展颜?”

“想不到,我儿年方十岁,倒也有些心思,”邓羲却是摇了摇头,“为父也非发愁,只是有些感慨,倒也无他,却是今日州府议事,只为那刘备刘玄德。此人战败于汝南,却得大难不死,而又无立足之地,便派来孙乾为使,求托我荆州!”

“哦,不知诸位大人有何谏言,州牧作何决断,而父亲又为什么感慨,儿虽小,或可为父分担一二?”邓瀚问道。

“那孙乾之言甚是有理有礼,曰:‘刘使君天下英雄,虽兵微将寡,而志欲匡扶社稷。汝南刘辟、龚都素无亲故,亦以死报之。明公与使君,同为汉室之胄;今使君新败,欲往江东投孙仲谋。乾僭言曰:不可背亲而向疏。荆州刘将军礼贤下士,士归之如水之投东,何况同宗乎?因此使君特使乾先来拜白。惟明公命之。’”主公闻言,自是承情,应之。”

“州牧大人,此举甚好。刘备乃义士,又是英雄,势孤来投,若俱之,恐伤天下杰士之心,再无一人来我荆州为官相助!”

“不想我儿虽仍是垂髫少年,见识却远远胜过那蔡瑁!那厮却是言道,刘备乃不详之人,且又不能忠奉一人,先后从吕布,曹操,袁绍,皆不得终!”

“此借口甚是无理。以父亲观之,都是何等样人,刘备又若何?”

邓羲一向只是与刘先能够相交默契,能够彼此畅谈,不想今日从学于水镜先生的儿子,与之谈也感到十分畅快,“我儿试言之!”

“吕布,袁绍,曹操,皆是心怀叵测之辈。吕布虽曾刺董,但其背主求荣之举,屡见不鲜,袁绍,虽有四世三公累累盛名,但观其心志,竟有不臣之意,而曹操,虽为丞相,其所行乃是王莽之举。此等样人,想刘备为汉室宗亲,忠义仁厚之士,又怎么能与之同始终!”

“哎,我儿此言甚是。想我荆州,昔日文事自有蒯氏兄弟为之,武事则仰仗蔡瑁之辈,经纬分明,却也相安。不料蒯良先生一去,蒯越又被蔡瑁排挤出襄阳,如今蔡瑁又凭借与主公有亲,其势越发的嚣张。此非好事,颇类当年二帝旧事!”

“父亲,却是不必忧虑,只要尽到为人臣本分就好!”

“那是自然,为父今日议事时,却也畅所欲言,驳那蔡瑁,向主公建言,蔡瑁不能用心任事,不能事主以忠,大阻各方英杰投归我荆州之心。”

“父亲既然已经畅所欲言,直抒胸臆,为何归来后,还是眉头不能尽展?”

“虽然蔡瑁或许用心不良,但是却有几句话也说得有些道理?”

“怎么?”

“他说,刘备乃是为曹操所败,若是我荆州收留刘备,岂不引得曹操侧目。加上如今官渡之战后,北方大势见明,曹操已有一统中原之象,到时曹操势力必将大涨,而后必将以此为借口来犯我荆州,我荆州虽也号称兵精足备,但武事却是明强暗弱,到时一旦干戈起,岂不危险!”

“父亲又是多虑了,先说当下,虽然曹操有一统中原之象,可是袁绍毕竟尚存,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袁绍还颇具实力。再说曹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是想犯我荆州,还需要找什么借口,逼得天子一纸诏书,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再说到我方的战备,虽然我荆州武备不全,可是有刘备来投,其手下关羽,张飞,赵云等皆是勇猛敢战之士,前事不谐,都是因其兵少,而且缺乏训练之故,若州牧大人能得这几人死力回报,趁此间曹操无暇南下,任其训练我荆州士卒,一旦有成自是不惧曹操的精兵强将。”

“呵呵,看来当初我儿拜入水镜先生门下,实乃大幸事。奈何大才如先生者,宁隐于山野之间,刘荆州也不能屈至,实乃憾事!”

“父亲,岂可得寸进尺,若是先生得入仕途,又哪来的时间来教导孩儿,凡是有一得着,自会有一失!”邓瀚说道。

“既如此,我儿能得如此才学,又失了何物?”邓羲调侃着邓瀚道。

“儿子所失着,乃是不能与父母双亲,朝夕相伴,未享童年之趣尔!”

邓羲闻言,却是有些黯然。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父亲情绪低落,邓瀚忙转换话题道:“父亲,儿子现下有一赌,不知父亲愿闻否?”

“哦。说来听听!”邓羲自也知道儿子为了调节自己的情绪,却也应和道。

邓瀚见父亲如此模样,看着像是愿意参与,或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吧,“我敢断言,父亲将在不久后就会调任外地,为州牧大人守牧一方,甚至儿子还敢断言此地必然是在襄阳之南,父亲能信否?”

邓羲只是微笑不语,邓瀚却是嘿嘿一笑,继道:“若是到时不幸被儿子言中,还望父亲能应承儿子一件事情,如何?”

见儿子这副摸样,邓羲也不由的凑趣答应,不料邓瀚却是郑重其事,要与自己击掌为誓,使得邓羲一时间心内犹疑不决。

翌日得空,邓羲便将昨夜与儿子所谈之言语,稍加整理之后,便去面见州牧大人,并将其中有关如何应付曹操之事尽皆禀告给刘表,刘表自是闻言喜不自胜,对邓羲大加赞赏,称其为衷心任事之人才,可堪大任。

待邓羲回家将此评语告知邓氏和邓瀚时,夫妇二人自不再以邓瀚先前所言为重,“岂有将大用之人放任于外的!”

如此过了数日,却是有州牧府下了一纸公文,将治中邓羲,连同别驾刘先一起外调至江陵与江陵太守蒯越为辅。

邓羲闻之,不禁愕然!



第十三章 吾为先行


class="width">襄阳城北门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一条通向远方的大路旁簇拥着两队人,其中之一队人数较少,另一队较多。

此时邓瀚却是在那较少一队人中。这是邓瀚在送别邓羲夫妇回乡探亲。自从邓羲投身荆州以来,用于任事,兢兢业业,多年来也未曾有过回乡之举,虽然老家章陵那里,如今至亲之人俱已不在,可是这时侯的人宗族的观念意识却是很强,这次调任江陵,并没有很严的行程要求,倒是让邓羲有了时间,也凑成了这次难得的衣锦还乡,唯一稍有遗憾的是邓瀚却是不愿一同回章陵,不过邓羲倒也理解,他这次回乡之后,自然是要直接去江陵,若是要带着儿子一起回去,到时候,还得再送回襄阳,倒也有诸多不便,这是邓羲的看法。可是邓瀚的想法自是与之不同,来回折腾虽然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可是他的宗族观念却是不同于同时代的人。

邓羲一家人,今天又要骨肉分离,不想刘备军中的孙乾倒也安排在了今天离开。

邓瀚看着那边或是几位对刘备心存好感的,或是代刘表送别孙乾的大人,依依惜别,孙乾自也表现的感激不尽的样子,刘荆州最终还是接纳了刘备的投靠,虽然还没有给予具体的安排,对于此次使者之行达成的效果,想必孙乾也应感到满意了。落难困苦,无以为继,能得到一方诸侯的接纳,何啻于久旱逢甘霖。

邓羲见儿子不时的看着那边的孙乾,便说道“那便是刘备的使者,孙乾,孙公佑。却也是今日离开襄阳。”邓瀚闻言微微点头,算是知道了,却也没有多话。

待邓羲又嘱咐了邓瀚一些事宜,便催促启程,留下与邓瀚自小相亲的管家邓德在襄阳城的邓府中留守,还可以时时的照顾邓瀚。

挥手作别,看着父母的身形渐渐的消失在远方,邓瀚也同老管家回转邓府。空荡荡的府中,让人倍感寂寞。

于是,翌日邓瀚便又离开了襄阳,去到水镜庄,不想不仅水镜先生在家,就连一向最是无影踪的徐庶也在庄中。师徒三人相见,自有一番别后情要叙谈。

原来,徐庶前些日子却是去了江东和汝南,那自然是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那师兄,心中可有定策!”邓瀚倒是先行发问。

“什么定策不定策,到了江东,那里倒也是士民殷富,也能安居,可是在那里现在只能闻得孙策余威,至于孙权,却是难得被众人称起。却是无功而返,至于那刘备,我尚未前去汝南,便有行商言道,说是刘备又被那曹仁在汝南所败,现在恐怕不知领着他那残兵败将躲在何处哀叹命运多舛吧!”

“或许吧,那师兄言下之意是看不上刘备了。”邓瀚却是想要直达徐庶的本心。

“现下我也在困惑之中,那日听师弟所言,我倒也颇有心得,然如今的事实,却是让我失望,一时间,难免彷徨无策,这不,便来先生这里,求一言,一解我心中迷惑!”说罢,徐庶便看向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这半天自是一言不发,微笑着看着两个弟子,现下闻得徐庶所言,开口道:“元直自昔年弃武从文,拜入我门下以来,自是刻苦学习,奋勇精进,到如今却也算得上是学业大成!”

听到这里,徐庶连声道:“不敢当先生如此之言!”

“呵呵,元直何必妄自菲薄!当然,和孔明以及士元二人相较,虽稍有不足,然非你智力不及之故,乃是你往日多习武,基础不及他二人。但较旁人,称尔为名士实不为过,不然你以为那刘荆州何故多次聘请与你,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不成?”

“虽是如此,闻先生之评语,学生心下自是忐忑不已。”

见徐庶一幅惭愧的脸色,邓瀚却是笑言道:“这却不是师兄的本性,既然先生都评师兄为名士,那师兄自然就是名士,难道你还不信先生的眼光。”

“非是如此。只是我自孩提时,家母常叫我以忠孝礼义,自当为国以忠,奉长以孝,和人以礼,待友以义。如今当是大汉天下,我既已学有所成,自当报国。然纵观天下,天子不得自己,曹操又是跋扈,而众诸侯却有皆如师弟所言,不堪辅佐,自是上不能报天子以忠,还愧对于师长教诲。自是彷徨失态,倒叫师弟笑话了!”

“师兄倒也不必着急于彷徨,想必师兄尚未得知,如今那刘备刘玄德却是投托到我荆州了,时局或许有变,也未可知!”邓瀚回来后,倒还没有将这一时事告知二人,趁此时机,自是将其在襄阳得到的消息悉数道来。

“纵是如此,我心中对那刘备也是犹疑不定!”徐庶答道。

“呵呵,元直,为师也不多讲,只是你且思之,刘备困顿至此,犹有如孙乾等辈为之奔走,这却为何。自是说明其果有不凡之处。且观那刘备帐下,关张赵,俱为万人敌,盛名在外,却都愿屈居其下,生死不弃,想必此必是天不厌之,而将下如此的人物。可惜至今,在刘备帐下无人能将这些英才,人尽其用,才使得刘备,屡败而不衰绝啊!”水镜先生说完,自是让徐庶在那里深思,邓瀚自是微笑,面有得色。

俄顷,徐庶说道,“闻先生言,事实如此,故而,我愿再去评弹考察一番,若真如先生所言,自是大善,我便当仁不让,将这一身所学,卖与他,若是不然,哎!只能呜呼久不遇阳春啊!”

“师兄倒也不必如此,俗话说,上赶得不是买卖。还需从长计议的好啊!”邓瀚劝道,“况且,刘备虽已被州牧大人接纳,尚不知要将被安置何处,师兄又要去哪里去考察,嘻嘻!还是在这里稍带些时日,也好顺便指点师弟一番。”

见徐庶目光一指水镜先生,邓瀚自是明了,“倒是些剑术上面的问题,一事不烦二主,我又怎么能去烦扰先生呢?”

徐庶自是答应不提,然后便在水镜庄住了下来。而邓瀚自然的,在文武之道上又都各有长进。

这一日,闲来无事,邓瀚与徐庶言道:“近日,我看师兄读书,却是一丝不苟,而且还时常反复吟诵,若有心得,必然记录下来。而我还曾见诸葛师兄看书,却是一幅一目十行的样子,如今师父倒是让我多多自己修习,师弟却是不知如何做法才好,还望师兄指点一番!”

徐庶还未说话,倒先笑了笑,“师弟倒是细心,说起这个如何读书,倒让我想起一件旧事,我与孔明,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曾在一起言谈,除孔明外,我等四人读书时,往往是得到一本书后,便誓要将其弄通弄懂,费精益求精不可。而孔明则是先看书之大略,内容是否有必要学,若是书的内容,有新意,且言之有物,自然便再深入读,甚至再复读,但若是书中不过是些百家杂谈,人云亦云的,他便会一忽而过。相较而言,孔明读书自然博,我等却是少了许多,但是孔明却懂得好读书不求甚解,故而倒显得我等不如孔明学识。我也曾想过好读书不求甚解,但是习惯依然,加之我自知基础不如孔明,却依旧务于精纯。孰优孰劣,不好判断,但事情总是适合自己的好,师弟却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才是。”

邓瀚自是点头答应,或许正是诸葛亮读书务求大略的方法,锻炼的使他的大局观自是一流,而在具体而微,例如战术上不如务于精纯的徐庶等人,才使得他六次北伐而无功而返的吧!

“其实,除了崔州平,实在是无心于官场仕途,我等数人中,皆有志于平此乱世,不然也不会时时的品评天下大势,指点各路诸侯了!”虽然面向着邓瀚,可徐庶此时言语,倒像是在自言自语,“眼下各路诸侯的,所作所为,若以次序轮,曹操当算的诸侯实力之冠,但孔明却是厌恶其残暴好杀,无仁德之心,且行事多以诈道;在我,以我之本性,也是不愿看到为人主者会满口奸诈,纵使能强横一时,也终将不得善终,岂不闻,骗人者终被人骗,溺死之人多善水者!”

“哎,不说了,师弟这般年纪,想必我这番话,你是体味不深,还是奋发读书的好!”说话时,徐庶倒是亲昵的摸了摸邓瀚的头,“现在,就看那刘备吧,待再过几日,我便去见识一番,为我等师兄弟先行探探路,到底看看世人所称之英雄,能否当得我等一拜!希望他不会令人失望啊!”

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料,当此时,即使邓瀚,也不敢确定有了他的时空,到底会有如何的不同,或许事情不会改变,只是增加了一个悲剧的角色而已,或许……



第十四章 嘴上没毛


class="width">水镜庄中。www.65txt.com

这段时间以来,水镜先生以及徐庶自是知道了邓羲已经被州牧调任到江陵,甚至对于其被调任的内中缘由也是略知一二,这些不过是更加的令二人对刘表失望而已,虽然二人并没有要辅佐刘表的心思,可是毕竟身居荆州多年,刘表对二人也还算不错,之间总是有些香火情。

“家事不静,内事不明,而政事又日渐散乱,刘荆州已是垂垂老矣!”水镜先生如此道。

盛夏炎炎,山林之中自是避暑的好境地。邓瀚眼见如今邓府也无什么大事,便将老管家也叫来水镜庄,一同避暑,城中自是纷扰过多。

不过也因此得知,刘备业已到了荆州,见过了刘表,此时正待在襄阳城,等着刘表决定到底如何安排他。据闻他如今身边倒是有赵云跟着侍卫,而兵将自是有关张二人统帅,并无前来,身处犹疑之地,刘备自是谨小慎微。即使多有荆州士人,邀宴延请,却也多半婉拒。

庄内三人,都对刘表之行事甚为了解,自是知道,要待最终决定刘备之驻跸之地,多半还有一番周折。邓瀚则是想到,看来父亲离开襄阳之前,给州牧的那番进谏估计也被那蔡氏的枕头风不知吹到了何处去,如今在蔡瑁等人的操作下,估计刘表也是会对他的这位同姓兄弟已是猜疑之心大起,何敢让其担任统兵之大将,又在琢磨什么便宜之计。

乘着这段时间无事,邓瀚心内还挂念着诸葛亮那边的八阵图,便撺掇着徐庶,欲与之同去搅扰隆中一番,先生此时却是怕热,便任由二人离开。

于路上,邓瀚自是将诸葛亮正在琢磨战法阵图之事告知徐庶,徐庶顿时兴趣大起,感言道:“师弟,何不早说,如此有趣之事,奈何隐瞒至今!”言下抱怨甚深,却是猛催胯下马,急赶路程。

到了隆中,日方过午,倒是立见到了黄月英和诸葛均二人,而诸葛亮则在睡着午觉。平日里诸葛亮倒是颇注意养身之道,古人云:“长夏一日,可抵残冬二日;长夏一夜,不敌残冬半夜。”此时正在补觉,以免下午时分,精力不济而变得散漫。

不过徐庶既已来到,自是不能让他如意,进得屋内,自是将其闹醒,“元直何其可憎,竟是扰人清梦,如此可能为的师兄,做的尊长!”诸葛亮自也不与其客气,揶揄道。-====-

“客气客气,汝切莫闹,身为主人,有客至,而不见,况且客人乃是汝之亲近之人,而自是酣睡不起,其有礼乎!”徐庶自是也不客气。

待说完,二人却是相视大笑。邓瀚却言道:“竹阴掩映草窗前,偶欲看书且惹烦;僵卧草堂待梦醒,却道安闲我自知!诸葛师兄,好福气!”

“师弟,学问又见长!”诸葛亮眼睛一亮,却是黄月英开口赞道。转过头,诸葛亮向徐庶笑问道:“师兄,却是近来少来啊,不知今日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哎,你呀,你呀!”闻言便摇头的徐庶指着诸葛亮道,“看你这气色不错,我听小师弟说,你却是在推演阵法,为兄便心痒难耐,如此观之,可是已有所得!”

“哦,原来如此!阵法一事,倒还亏得小师弟上次来我这里无意间提醒小弟所致,不过小师弟确实有些不厚道,一言之后,惹得我与月英辛苦忙碌,费心熬神,他却转眼便走了!”说话时,诸葛亮自是一脸的抱怨,满眼巴巴地看着邓瀚。

“师兄此言差异,我怎么知道那日,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到能如此上心,”邓瀚自也不是善茬儿,“亏得师兄还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岂不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师兄自找烦恼,又何必赖上我了!”

“咦,不知师弟,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言从何得闻啊,”黄月英自是要照顾夫君的面子,接口便转道,“我虽不敢大言,却也算看过几本书,倒也没有听过这般话语!”

“呃,这个,待我想想,”邓瀚稍感窘迫,“可能是近些日子看书有些辛苦,一时之间,忘却了出处,待日后再告知嫂子!”

“好了,好了,我只是想看看孔明的阵法,偏生让你们夫妇,又牵扯到小师弟的身上。”徐庶开言为邓瀚解困。

“元直兄有所不知,这也确实拜小师弟所赐,我方得趁此时机,深究这兵法战阵之术。近来深思推演,虽还远不能称得上大成,却也是偶有一得!”说罢便引着徐庶和邓瀚二人来到后院,黄月英则去准备茶水。

待来到后院,树影掩映之间,却是按照八卦图样,分作八个方向,堆满了许多的大小石头块,远比当日邓瀚所见的为多。

“元直兄且看,这些也只是近日才得此规模,可先承先贤之惠名之曰‘八卦阵’。”诸葛亮介绍道。

“哦!为兄倒也得闻,孙武曾有八阵之设计,即“方、圆、杜、牝)、衡、罘置、轮、雁行”等,而孙膑的兵法中,也有“八阵、十阵”的篇目,想来孔明却也是借鉴于此,然细观之,却也有所不同,汝自是好周易,此阵中倒也颇多易经之意,然此内中却是纷繁复杂,还亏得是你,再加上有弟妹的协助,若是为兄,则必是不成的。”

“师兄过谦了!”此时身后传来了黄月英的声音,便见她端着茶水来到三人跟前。

徐庶只是摇了摇头,“孔明之大才,为兄我自是深知,对此大阵,孔明当深知,古人先贤遗惠自是不凡,然今世不同往日,战场厮杀却也比之更多变化,师弟自应注意时移而事易,此为我之浅见,或可为师弟一点建言,不过如此以来,其形势必更加复杂,孔明欲要达至大成,恐更加难矣!”

“既然元直师兄都如此说,想必是了,不过诸葛师兄,我倒是还有些话想说,可又怕日后师兄和嫂子恼我!”邓瀚接口道。

诸葛亮只是微笑着,却并不说话,边上的徐庶也只是和诸葛亮颔首。

“小师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和你师兄什么时候会恼你,有话就说吧!”自然是黄月英回应道。此时的邓瀚自是最小,且他还表现的自是伶俐可爱,谁又能真个恼他,更不提,平日里偶有一言,却能言得众师兄的之意,颇让几位师兄大生知己之感,如此几位师兄自是对他关爱有加,甚至有些宠溺他。

“那就好,这次我也是,随便说说啊,恩,那个,”说到这里,邓瀚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唇上,“还是没毛的啊,自然不牢!”

“快说吧,恁多废话!”这次就连徐庶也笑骂道。

“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么看的时候,比前些时候见到的阵图,不仅要大上许多,还更加的神秘一些,自然这也是师兄辛苦的结果,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阵法在这树影的疏落之间,更加的能迷惑人,或许,这也是一个方向,师兄还请多多辛苦啊!”

虽然之前徐庶的提议是诸葛亮注意在推演阵图是考虑下要如何结合当下实际,自是会加大一些思考的复杂难度,但也在诸葛亮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腐儒。

而在邓瀚开口之前,诸葛亮突然间就有了一个预感:这小师弟,不知又会给自己带来何等的难题!

待得听完,诸葛亮不由得苦笑,这个提议,说好自然是不错,若是根据小师弟这番话推开来说,要考虑光的问题,然后自然会想到可以增加声音,再者又可以考虑一下对敌之人的心理,等等等等问题。若是按照这种想法,将阵图真的推演到如此地步,自今行师,应不复败矣!

可是这难度,自然是不可轻致啊!

“嘴上没毛,嘴上没毛就信口开河啊,虽然这河水是有益的,可是也不能让我如此为难吧!”诸葛亮暗忖道。

“诸葛师兄,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啊,”见诸葛亮思之不语,邓瀚倒也能大概猜到此时他的心理,却不禁开言道,“若是太过难了的话,就算了吧,反正师弟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师兄倒也不必当真的!”说完后,不顾诸葛亮的神色,天真的笑了笑。

一旁的徐庶此时却是暗暗发笑,“不想,今天来不仅让我看到这颇具威力的阵图,还有幸见到孔明吃瘪,这可甚是罕有啊,今天这趟来的可是太值了!”又看了看此时邓瀚的笑脸,“哎,先生不知怎么调教的这么个精灵古怪,希望今后我这师弟不会有找到我头上的时候吧!”

身为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自是知道孔明平日里是多么的自尊,那种自尊有时候甚至算的上自负了,今天让小师弟这么一开口,日后自然又是一番的兢兢业业,“小师弟这么随口一说,居然就将孔明激将到这般地步啊,看来夫君他还是修心养性不够,还是得好好的想想,让他时时的保持冷静的好!”

看着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黄月英顿时想到:“恩,这天也实在是热,还是先给他做把扇子吧!”



第十五章 且问伯母何在?


class="width">刘备最终还是被刘表安置与新野。(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新野城隶属于南阳郡,位于襄阳城北六十里处,而邓瀚的老家却是还要往北的章陵郡。

自刘表入住荆州,驻跸襄阳以来,汉江北岸却不是其主政的重点,再加上这一地带,原本刘表是将之委于张绣,不料张绣却是再次投向了曹操,官渡之战时,按照曹操的布置,张绣率兵回援,这一带却是无人辖制,现在刘荆州将刘备安置于此,自是要希望他能成为荆州的北方屏障。故,在和刘备协商完毕后,却是借其三千兵士,及军粮甲备适当,令其全权署理此地事务。

新野属于山野小城,虽然城墙不高,城内人口也不多,然新野却是处于一盆地之中心,除却环新野四周却是尽山,独有南北两侧有大道通行,境内倒也土地肥沃,有白河之水流经,故而,也算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当下,刘备自是率领这三千新领之荆州兵并关张赵所领之残兵屯于此地,修养生息。

徐庶与邓瀚从隆中归来后,得闻此一消息,便告别了水镜先生和邓瀚,再次启程,轻身而去新野,以观刘备其人。

待得庞德公携庞统来水镜庄,想与众人一聚时,自是未能如愿。不过得知徐庶此行的打算,庞德公却也为徐庶高兴,言道:“那刘豫州,毕竟英雄,纵横九州,虽硕败,乃是因其不得人,虽有简雍,糜竺,孙乾等文士,然此等人皆是雍容风议,见礼于世之人,元直此去必能稍展其能。”

闻言,水镜先生自是深以为然,却对一旁似有些心不在焉的庞统说道:“士元岂无心乎?”

“以我之本心,自是不善治理内政,吾之所愿乃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纵观天下,当此时似乎未有能稍展我平生所学之地。”说罢,那毕竟稍陋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傲然。

邓瀚心下却有些无语,“庞师兄固然才高,可这脾气秉性,似乎太过,实非善事!”

“怎么小师弟,有何言语?”庞统或因貌丑,故而心下甚是敏感,见邓瀚脸色稍差,便即问道。<<>>

“我只是闻得师兄言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到辅助高祖得位之汉初三杰的旧事罢了。留侯张良,自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丞相萧何,却是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却是淮阴侯韩信。”

“哦,原来如此,不想师弟却是时时以学业为重,做到联通古今!”庞统见不是邓瀚对他有何看法,倒也一时涩涩。

“不敢当师兄夸奖。今日却是两位老师皆在,小子借此良机,想请教,为何汉初三杰虽齐名,却其结果不同?”

“呵呵,小家伙倒也大胆,德操,我就先说,如何,”庞德公说话,水镜先生自无不允,连连相请,“概言之,此三人俱为一世英杰,留侯能为帝王师,萧相国功人不二,淮阴侯国士无双,然三人结果不同者,留侯深知为人臣,当知进退,既能出言必中,授策必成,却不贪功,得分上下之别;萧丞相,功莫大焉,然却能安于本分,时怀惊惧之心,忠心为国,自是得安,至于淮阴侯,多是因为其自恃才高功大,却对主上也稍有慢待,犹疑不已,且又自失其德,终不得善终!”说完后,便静待邓瀚等的反应。

邓瀚自是一副心有所得的神色,而庞统听完,倒也自沉思。人不可太过自傲,当时怀敬畏之情。

少顷,邓瀚自是问道:“既如此,二位先生可否评一评,当今天下,有那方诸侯近似高祖,又有那些名士其才可类三杰?”

“德操,你就为小邓瀚解惑吧!”庞德公却也不为己甚,水镜先生的识人之名却是在他之上。

“既如此,我便浅言之,还望庞德公不吝赐教啊!”两位先生却是彼此都谦虚得很,“其实,以你等的耳闻目见,也应自有定见,当世英雄,有高祖遗风者,或只有一人,即为刘备刘玄德,都是起自微末,且有屡败屡战,不改其志。”

“如曹操,倒也近似那王莽。说起类似三杰者,名声显于世,又有谋于天下者,听闻那郭嘉,还有荀攸颇由此可能,当然,眼前也有一位,至于萧何,当下最类者,非那荀彧莫属。”

“至于这最后如淮阴侯者,或许江东的周郎可算最近者。”

“当然,所谓乱世出英豪,现今天下间到底还有多少未显名于当时者,不知凡几,今后自然会一一闪现,且待我等一同观之!”

一番谈话,自是宾主尽欢,畅所欲言。

待庞德公叔侄离开,未及数日,徐庶便回转水镜庄。

“先生,我今已决定投托玄德公!此人实为明主也!”不待歇息一时半刻,方见到水镜先生的徐庶便直接说道。

“哦!”这却是邓瀚在一旁愕道,不想这徐庶这麽快就看上了刘备,果然是天作之合。

见水镜先生只是颔首,徐庶续道:“我自到新野,便于市井之间得闻那刘备之名。不想他不过到新野不过旬月间,便将新野小县打理的井井有条。县内民心安定,秩序井然,虽尚无大治,却也随处可见勃勃之生机。”

“且观其为人,善待下属,仁义过人,颇有人主之望!此外,虽如今其势尚孤,却丝毫不见颓废,帐下诸人却都齐心协力。果如先生所言,其势若此,乃不得人而!想必是玄德公也有此觉悟,每日里除了政事之外,便投身乡邻市井间,求贤拜士!”

“故而,弟子却是决心一下,再别先生后,当即去拜访玄德公,尽我所能辅佐明公,使之得王霸之业,以荡平天下纷纷,复兴我大汉!”

“甚好,甚好,汝既已决定,当早做准备,自然还需善始善终!”先生鼓励道。

“谢先生教诲!弟子自当谨记,恪守而行!”徐庶闻言,却是郑重的向水镜先生行了一大礼!

“想必以师兄大才,自然能早立功名,小弟现在这里恭祝师兄骥足得展,马到功成!”邓瀚自也为徐庶高兴。

“曾得闻师兄家中,还有伯母在堂,且如今颍川之地,为曹操所据,若师兄佐于玄德公成事,恐曹操行那不忍言之事!师兄或可将伯母迁于安全之所!”

“师弟此言大善,为兄却是一时兴奋,几乎忘此大事,以向日曹操秉性,此事自然不容轻忽!”徐庶闻邓瀚所言,心下却是一震。

接着徐庶却是又有愁眉挂于脸上,“然新野小县,却也不是安全之所,纵使侥天之幸,我却也不敢保证能护的母亲,此事诚为难矣!”

“师兄,我有一言,”邓瀚自然不是信口开说,“师兄若是信得过我,不若将伯母安置于江陵,一则,江陵却是远离边界之地,安全有保障,二则,家父家母如今却也在江陵,如此或可相互照顾则个!师兄以为如何?”

“不想师弟思虑周全,倒是解得为兄的大忧!为兄先谢过师弟了!”

“师兄客气,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呵呵,汝等能够相亲相善,为师自也高兴,现下俗礼莫谈,还是赶快安排行程要紧啊!”水镜先生总结道。

徐庶和邓瀚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幸好,近来管家德叔也一直在水镜庄内居住,于是邓瀚便先写信一封,让德叔先回襄阳城安排人将信送至江陵,好叫邓羲等有所准备。

然后师兄弟二人,便和水镜先生作别后,也回到了襄阳城的邓府中,等德叔准备好前去颍川,迎奉徐母所需的物事,徐庶,邓瀚连带着德叔等一行人,便启程前往颍川,待解决了徐庶的后顾之忧,便是徐庶去投刘备之时。

临行之际,邓瀚却是问道:“师兄,颍川之地自非我等久留之地,我等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且不知,伯母如今安在?”



第十六章 第一次见别人家长


class="width">(过渡中)

徐庶的老家在颍川阳翟,大概是在现在的河南省禹县附近,这个地方却是在司州和豫州交界的地方,那里据徐庶所言,倒也山清水秀,一派地杰人灵之气蔓延,不然也不会先后走出郭家,徐庶这样的天下英才。www.65txt.com~~~~

从襄阳城到阳翟之间,却要途径新野、宛城,过博望坡,穿鲁山而后方能到达。来到这一世的邓瀚自是还从未行经如此远的路途,原本徐庶倒也劝过邓瀚,毕竟太远,且也不愿受邓瀚更多的人情,故而在言语之间,多次提及让邓瀚善保己身,当以远在江陵的父母为念,邓瀚却回复到,已在去信中告知父母,要跟随师兄去行万里路,自当成行,终是没有劝服邓瀚。

出襄阳往北不远,便是汉江。此时的汉江水,自然是边波伟岸,水色透亮,在艄公的紧着招呼下,原本还想玩耍的邓瀚,却是不敢轻忽。待过了汉江,邓瀚自是感叹,汉水亦是如此澎湃,那长江水又该如何?

再往北走不远,即进入了新野境内。邓瀚自是首次来到这里,却是一见之下,深感此地的民风与襄阳城大为不同。襄阳城内的居民也大多是安居乐业,这一点两地倒也差不多,可是此地的居民却是更加的精神,偶尔有兵士巡过,倒也都透着股子彪悍,这绝不是已浸入襄阳城那种安稳气的兵士可比的。二人有事在身,自也没有在此停留。

过了新野,就是宛城,大汉曾经最富庶的,也是人口数最多的南阳郡,郡治所在,可是如今,在邓瀚的眼中见到的是,这里的人烟稀少,纵使遇见村庄,也是人人面带菜色,官渡之战中,曹操自是缺粮,为了能够打赢那一战,想必曹操也是拼尽了自己的所有了。自原先屯驻于这里的张绣投向曹操,却是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使得曾经也算的一方诸侯的他,倒像是散了架的藤草,跌落了一地,再也没了精气神。

再往北走,便到了博望坡,一路之上安静的邓瀚,此时却是有了精神,不断的打量着沿途的地势形貌,却见此地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甚为险要。~~~~徐庶见他如此,却也调侃道:“此地若用伏兵之计,却是足可当得十万之兵!”听的此言,邓瀚自是看着徐庶笑着,心下则暗忖,“不想博望坡,离新野倒也不近,原来史上的刘备在新野发展的不错,居然都占到这么远的地方,难怪刘表对他疑惧非常,至于蔡瑁也不过只能嫉妒一下!呵呵,不遭人嫉是庸才!我也要使得更多的人来嫉妒我!”

待穿过鲁山,便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于是邓瀚便发现此时的徐庶却是变的有些心绪不宁,转头一想,便也释然,他这位师兄却是已离家十年有余,近乡情更怯,人之常也。

此时的徐庶已经很是沉浸在对往日情景的回忆中,而邓瀚自然还在观察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毕竟这里已经很是接近许都,或许还有仗着这里是郭嘉出身之地的缘故,这里人们的生活也还不错,算得上是村外阡陌相连,庄内鸡犬相闻。

越接近阳翟,一行人倒显得越发的谨慎,或许此时他们都已在内心中以刘备帐下自居,言谈等多是由徐庶一个人对外。

家门终是在望,一路上,邓瀚还想着见了面,如何和徐母见礼打招呼时,却没想到,这位刚烈的母亲,见到他二人的第一句居然是:

“元直,不想我儿在外十余年,倒给为娘的领回一个如此伶俐的孙儿!”

一下子,使得自觉愧疚母亲甚深,以及还有些忐忑的邓瀚,都是一愣,待徐母了解清楚后,顿时满院子都充满了笑声。

徐母向来是明大义,辨得忠奸之人,待细细听完儿子回来的缘由,倒也不迟疑,当下决定收拾家当走人,徐庶这几年在外漂泊,家中全靠幼弟徐康支撑,徐康自也是一纯孝之人,如今倒也还未曾定亲,闻得母亲已然决定搬家去江陵,徐康虽有些舍不得辛苦劳作过的几亩薄田,却也想去见识一下荆州的富庶,母子二人既然都放下了对这边的牵挂,这家倒也搬得甚是快捷。

想着老夫人毕竟年迈,待以原路走过博望之时,邓瀚便决定走水路,有舟楫可以代步,自然可以轻便很多。在和徐庶商议一番之后,邓瀚选择了在南郡入汉水待到得江夏后再逆大江而上江陵的路线。

再入宛城,这次徐庶和邓瀚等人倒也不急着走,却是为了将养一下老夫人的身体。

一家客栈中,徐庶对着邓瀚言道:“师弟,为兄确实决定,就在这里分手吧!”

“倒也不急,师兄还可与伯母再待些日子,甚或可以一同乘船,到近新野处再分手也不迟啊!”邓瀚道。

“师弟有所不知,这却也是家母的意思,她却是为了我,母亲说我,既然将拜明主,自当奋勇争先,岂能还在此逡巡犹疑,……”言语至此,徐庶自然忍不住闪过英雄泪。

“既如此,师兄但请放心,师兄之母,即为小弟之母,况且徐二哥尚陪侍在侧,伯母之安危,兄且交给小弟,待到得江陵,小弟自是会为伯母安排妥当!”

“哎,想我如此长大之人,竟然还得仰仗师弟你!”徐庶本是个孝子,一涉及到徐母时,自然就有些犹豫不前。

当此时,邓瀚却看见徐母,径立于徐庶身旁,喝道:“怎地你竟如此迂腐,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若能忠心辅佐玄德公,即是对我之大孝,何必如此!”

“伯母,不必动怒,师兄也是侍母心切,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师兄此举也并无甚错处,况且,师兄自是已决定去新野,还望伯母善保身体,也免得师兄牵挂不是。”邓瀚自是善言陪笑道。

徐母却也并不是真的恼怒,只是想着儿子的正经前途要紧,只求徐庶能得正道,自然也就心满意足了。翌日,徐庶倒是待在码头寻得一位有名的艄公,又雇得一艘妥善的大船,将母亲并邓瀚等数人送上船后,便举步去往新野,只是当时码头上,邓瀚却是看见,流着泪的徐母的脸上却带着笑。

俗语有云,北人御车马,南人驾舟楫。可是徐母并徐康两人坐上船后,却没有丝毫不适,倒叫邓瀚有些佩服。一路水行,自然是波来时潮起潮落,涛去时水面粼粼,其实这也是邓瀚第一次乘船出行,故而他和徐康两个一路上自是兴奋不已。沿途波光水色,青山隐隐,应接不暇,自是不觉路途遥遥水迢迢。

,不一日间,邓瀚等所乘之船亦然出了汉江,正沿大江逆流而上。一路上在与徐康的言谈之间,邓瀚居然发现,虽然徐康虽然在家乃是耕读为业,却是对为商经验之道,言之有物,倒也惹得邓瀚颇有兴趣。

“二哥,我等此去那江陵城中,自是人声鼎沸,巨商大贾云集,且此地南通交州,利尽南海,西达益州,东连江左,兼有此地物产丰富,为商自然能事半功倍,不若到时候,你我兄弟合股开一商铺如何?”闻言,徐康自是怦然心动,两人正准备细细筹划之时,远处大江之上,却是顺水飘下来一条船,船上境况却是看不清楚,只因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船上的帆布银光闪闪,倒像是一团锦云伏在船上。

那船来的甚快,在不经意间便从邓瀚他们身边轻轻掠过,却是顺风顺水,自然畅快,回首再望向那艘船,邓瀚却只是隐约间听到有铃声隐隐,却转瞬间消失于天际。

不提那船,此时邓瀚他们的船却是行程缓慢,因其船身颇大,且又是逆风逆水,自是快不起来,不过众人却都不急,如此漫江行舟,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只是行不多久,那艘锦帆之船,却是又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视野中,不过远远看上去,那锦色却是散乱不堪,但那船航速依然很快,船上的铃声却是渐渐听得入耳。

在那艘锦船之后,却是突然冒出不少的斗舰,赫然是荆州的战船。



第十七章 你是纨绔,我是衙内


class="width">在那艘锦船之后,却是突然冒出不少的斗舰,赫然是荆州的战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战船中,却是有五艘巨舰当先而行,居中一艘上挂着一“张”字大旗,那旗帜虽仍然迎风飘起,但仔细看来,却是有些不正。邓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这是谁在统领着这对战舰,当然他也不识当下的荆州诸将,毕竟他父亲邓羲平日里来往的多是文臣,即使偶尔武将有交往,邓瀚却又全然不在家。

巨舰上却是不时的有大石掷出,远远的抛向前方迤逦而行那艘锦帆船,不过,那锦帆船却是身形诡异,使得大石多有不中。

而在那巨舰周围,却是拥着不少的蒙冲,因其船小,倒也快捷灵活,看上去倒是能够很轻易的追上前边那锦帆船,不过却都只是跟在巨舰的身边,缓缓而行,并指使者各自上边站着的兵士,奋力的射着箭,但是迎风射箭的威力,可想而知,虽然数量不少,可能射到前船上的,自是寥寥无几。

而那正在前方的锦帆船,比之前其下行时,样貌却是变了许多,想来是已经遭受了什么损伤,以至于那船上挂着帆布的桅杆都已经立不直了。不过,船上之人倒也不是毫无反击,偶尔飞出一箭,总能将后方战舰上那些叫嚣不已的露头出众者命中,倒也颇有些震慑。

此时,大江之上,来往的船只尚有不少,不过一见此等形势,自是不敢招惹是非,均将各自船舶靠向岸边,以免给殃及池鱼。

虽说邓瀚还有些想要观战的念头,可是转头一看船上的徐母,倒也释然,船上的船家自是将船驶离江中心,不过由于这艘船却是体大,倒一时之间有些调转不便。

古代舰船,多是靠风力而行,自然水战之时,需要站得上风处才好,以顺击逆,以大欺小,借势压人,这些都是常识。不过现下,虽然那锦帆船占得上风,可是和它身后的荆州战船相比,自是势弱之极,想来那船上之人此时不过是要脱离战阵罢了。~~~~不过,那人却必定是个熟悉水战的人,不然若是其在一遭重创,便顺水而下的话,即使能有一时之快,可是大江上,水流速度一定,而其船帆有碍,而荆州的战船必然能追得上它,到时候,不用费工夫,只需一撞了之。

看着那入眼虽有些散乱却依旧灿然的锦帆,加上那时而轻丝般穿过的铃声,邓瀚自是想到了一人,便是那“锦帆贼”甘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甘宁怎么会在这里,而又为什么会被荆州军所迫?

前行的锦帆毕竟势孤,若是其帆布和桅杆皆安好的话,想必甘宁早就能凭着他的驾驭的技术逃之夭夭了,可是事实如此,也只能尽力支撑了。

大江之上,却是一望无垠,加上天清气爽,自然是视野极大。邓瀚自是见到,后边的荆州战船陡然间阵型一变,却是齐齐的加速,想来是那统帅之人已经有些恼怒了,试想以如此众多的兵士和舰船,去对付一个被砸了桅杆的小帆船,竟能迁延至今,身为统帅自是有些拉不下面皮,现下看样子,自是准备一拥而上。

先是那几搜巨舰上同时打出数发的大石砸向了前方,然后稍顿,又是一次大石的群体发射。这两次的发射毕竟不同之前,这次发出的大石的落点都是相互校对好的,又是近乎连续的,却是终于使得前方的锦帆彻底的降落,那船边上的仓板倒也被重重的敲击了几次,木头撕裂的声音确实传的极远又极短。

巨舰四面的蒙冲们,此时却是一片的嘶喊声,嗷叫着奋勇向前,能够痛打落水狗而又不湿衣服自然是人人乐意的事情。

善舟楫者必然能水。已经近乎瘫痪。却见不少人傲立在即将翻覆的船板上,指了指后方的巨舰,却是不见纷乱,大笑声中,先后跳入了水中,激起一团团的水波,而又消失不见。

远处的邓瀚也只是在那群人中,隐约看见一人头顶着片片鸟羽,当先而立,落水之前,倒是轻轻的将那鸟羽甩到了水中。

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的巨舰上,却是一阵的气急败坏。然而荆州水军自也不是全然的废物,当下便有指令安排下来。

却是叫众多的蒙冲们分别向着大江上下驶将开来,便欲封锁附近的水面,要让那些跳水之人无处可逃,还排有不少的小舟,巡游附近的水面,或有人在水面下闭不住气上来时,自有那弓箭伺候。然后,却是派遣军士对在范围内的皆以靠向岸边的大小行船进行搜查。

这一番的布置自然也算的精妙,即使此时的邓瀚易地而处,想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邓瀚对着这等场面看得自然是余兴不减,自是他人小鬼大。可是其余人等则不尽然,尽管此处水域却是靠近江陵,平日里也甚是安静,众多来往于此的行商们却是很少见得如此场面,又眼见得水面被人封锁,毕竟此时的天下争论不休,于是便有人还以为此行将财务荡尽,人命缺缺,当有兵士上的船来时,尽然有人哭出声来。

不过,这些上的船来的荆州兵士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每上得一艘船来,都闹得是人仰马翻,男人惶惶,女人戚戚,偶有更过的,自是心动身动手动,甚是无礼,但邓瀚自是无能为也。

待检查到邓瀚所乘的船上,邓瀚自不愿身受这些疲赖的兵士搅扰,更何况还有徐母在侧。于是便让管家德叔上前交涉,德叔上前却是言道:“各位军士,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意思,”说着便将手上之黄白之物叫到了领头的兵士的手上,“请各位买些酒喝,船上有老夫人在,不喜烦扰,还望各位给些薄面!”

那人群中,却有些憨货,叫嚷道:“什么狗屁少爷,管他作甚,我们就是钱照收,事照办!赶快给老子们让开!”

“各位,还请慎重,我家少爷乃是荆州治中邓羲的公子!”德叔见事不谐,自然就搬出了邓羲的名号了,当下却倒也震慑了这般兵痞,下的船去,却未远离,想必是要等等上边的命令。一时之间,船上倒也安然。

俄顷,不想竟有一巨舰驶向邓瀚等人所在之处,然后有一人,样子像是个军官模样的当先登上了船,却有些指高气扬,双目流转,却是一副贼眉,言道:“恩,吾乃是水师张允将军帐下都尉,不想却是小公子在此,不过吗,今日我等却也是为了军务,奉命搜查!还请公子配合配合!”言下之意,自是不把邓羲看在眼里。

“哦,不想却是都尉大人亲自前来,”邓瀚自是笑着上前奉承,又从身后德叔那里取过些银钱,不经意塞入那人手中,“我等自当配合!”

那人却是暗暗的掂量了一番手上的分量,眯眼笑道:“小公子果然配合,此船却已检查完毕,可以通行了,呵呵!小公子,告辞!”

“大人慢走!”却是双方都笑意妍妍。

等送走了这些讨债鬼,邓瀚等人的大船自是开行。不一会儿,便远离了那封锁的水面。回到舱内,邓瀚自是将事情大概的言讲给徐母听。

只见徐母在内言道:“哎,荆州虽被言传为一片乐土,不想却也有这等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部下都贪鄙若此,自是那将军也定是个贪财无义之辈!”

邓瀚正闻言感慨之际,却是舱外传来了一阵掌声,“不想此船上就有一位如此伶俐的小公子,还有一位如此世事洞明的老夫人!”

闻言之下,德叔和徐康自是起身面向舱门处,一脸的紧张,徐母却是稳坐而不动颜色,

“哦!既然有客人到此,何不进内一叙,”邓瀚则回应着,虽是童声,却端庄自然。

应声而入一昂藏大汉,虽衣服尽湿,却丝毫风度不减,只是看着邓瀚,俄顷问道:“小家伙,你不害怕么,我可是那军士口中的水贼啊!”

“哈哈,君既有如此风采,岂能是贼,”邓瀚含笑答道,“况且,甘兴霸,只为的纨绔,我又是衙内,咱俩俱是一般,我又何必怕你?”

来人顿然一惊!



第十八章 你真有幸


class="width">被眼前的小童叫出了名字的甘宁,虽然一震,脸上神色也只是闪现一丝好奇而已,听闻他说什么纨绔,衙内的,却是没有听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呵呵,你这小孩,却是不知从何得知我的名姓,我虽不敢妄自菲薄,但也颇有自知,想你一个小小孩童却是不应知道我的,”正是甘宁说话,言辞之间自是带有精明,“再者观你这坐船,及听闻你等的口音,却是不想此地之人,如此,对你等的身份,却很好奇,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此时的甘宁固然还带有身在险地的谨慎,却也被邓瀚的言辞所吸引,并不以他的年龄为意,言语中,却是一付平等的口气。

却不料邓瀚只是微笑道:“我等自然不是此间之人,不过到时来此地投亲而来。对于阁下倒也并无恶意。看阁下此时浑身湿漉,倒不妨先在我这里换一身干净的衣物,我们再谈不迟,”说罢指着一旁的德叔,对着甘宁道:“这是我的管家德叔,你还是跟着他下去更衣吧!”

甘宁倒也并不推辞,闻言拱手为礼,自是下去更衣。待甘宁离开,一旁的徐康却开言道:“小师弟,这人是否就是那被水师追讨之人?”徐康原本想称呼邓瀚公子的,可是邓瀚却不愿,拗不过他的徐康自然还是随了邓瀚的意思,叫他小师弟。

“二哥所问自是不错!”

“哦。不想小师弟竟然能一口叫出他的姓名,难道小师弟认识他,不过看此人虽然相貌堂堂,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还是防备着点好吧!”徐康确实有些担忧,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虽然众人都比邓瀚年长,一路上,却都很自然的由邓瀚决定他们的行止。

“二哥所言自是不无道理。不过以我等今日所见,且不管这人之作为,看其气魄,却不像是那种会欺负老弱之人,想我们一行虽也有些钱财,可是只看那人,竟然使用锦幔做帆,想必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好汉,自也不必太过在意!”邓瀚劝道。

不一会儿,甘宁自是已然换好了衣服,再次见到了邓瀚,可能是刚从德叔那里知道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却也没有在意。

“原来是荆州邓治中大人的公子,甘某先在此感谢公子的赐衣之德!”不等邓瀚推辞,自是郑重行了一礼。

“小子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邓瀚自是不会托大,“阁下不是巴郡人士么,怎么会到得此地,竟和水师交上手的?”

甘宁闻得邓瀚的问题,倒也并不做作,自是大方而言,告之详由。

原来,甘宁自是平日里不务正业,却也在巴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其父也为巴郡一豪商,而他自然视钱财如粪土,后到益州刘焉手下做的一官,只因见不得益州那些个贪官墨吏,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却是让他看不过眼,于是一气之下,拔刀相向,自是闯下大祸,他虽不怕,却也得考虑家人,自是离了益州,纵帆而下,在大江上游荡。平日里的一般意气相投之人,却也有不少渐次来往,一同纵横在这片水域,近日听闻这荆州水师在大江上对行商之人刁难非常,被无故而克扣盘剥财物者,却是极多,故而有热血奋起,时常领着一帮人与水师骚扰不休,倒也使得水师之人无心去克扣,一门心思的想先对付了他们这股游贼。不想今日一时不察之下,甘宁却是中伏,被弄了个突袭,虽千方百计的逃脱,却也没能如愿,方落难至此。

其实,自从看到那锦帆之船时,邓瀚便对船上之人有了几分期待,料想必是甘宁,可是那船自是轻舟而过,邓瀚也只能感叹有缘无分。可不想,却有此柳暗花明之时,更得闻甘宁的这般事迹,却也是为之击节。前世对甘宁的了解,毕竟不如见到真人来的爽。却是越与之交谈,越是倾心,言语之间自是钦佩之意尽显,而内舱的老夫人,得知这个水贼也是个仗义之人,敢为民行大义的,却也说了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

闻得此言的甘宁却也是面对内舱躬行一礼,只是邓瀚却想得是老夫人怎么不说下一句啊!

船上的这一老一少对甘宁礼遇,甘宁自然也守礼如一,不过嘴上的功夫却不怎么样。

“小公子,却也豪爽鲁莽的很,竟敢随便邀我一个不知底细之人,进的舱内,却不加防范,可见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孩童心态,阅历甚少,需知江湖险恶啊!”

邓瀚却是嘿嘿一笑,心下想到,“老子要不是知道你是甘宁,怎么会任由你进去出来的!”

不过嘴上自是说道:“多谢阁下指教!”

转而,邓瀚开口道:“方才倒也忘了问了,不知道阁下跳船之后,却是如何攀附到我们这儿的?”

“呵呵,方才跳船之后,我等自是分散而游,各自奔向岸边,却是知道那伙兵士自然不会放过我等,都是小心在意,平日里与这些人也多有接触,自是知道这班水师,虽然声名狼藉,却也有几分实力,为免落水时,闭气不足,我等却是寻得一些细管,好于水中续气,”说罢,却是从怀中拿出一截细管,“这便是我的,从一只大鸟身上拔下的一根羽毛的茎干,已经将之钻孔了。”

邓瀚却也接过手来,看了下,又还给了甘宁。

“在水中,我自发现水师的动作,然却悄悄的潜游过来,攀附在舱壁上,隐于水下,故终得到此。”

“多谢阁下解惑!”

“这却是我等水上之人的本事而已。不过我却是不知公子如何能一口唤出我的名号?”甘宁问道。

“哎,我怎么就那么嘴快,真是不应该,看这问题问的我,原本还想着岔开话题,他就能给糊弄过去,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仔细,连带着死心眼!”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暗暗发愁。

“哦,那个,不知阁下听闻过,周易八卦,天衍神算没有?”

“这个却是偶有所闻!”甘宁闻言点头道。

“哦,这就好糊弄了,呃,不是,我是说,好弄通了”邓瀚有些语无伦次,“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江陵是来看我父母的,不过毕竟那个我也是个小孩子,虽然有管家跟随,还有长辈照顾,毕竟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所以,我师父自然也不放心,于是呢,就在我临行之际呢,为我特意的起了一卦,以使我能在路上趋利避害,无灾无难!”邓瀚在那里信口开河,一旁的德叔的脸上则是一副惊诧的表情,“我记得当时水镜先生,也没怎么着啊!”

“哦,是么,那卦中难道就说到了我?”甘宁却是有些惊异。

“正是如此,师父便说道,今时今日,我会遇到何种情况,等等,当中自然也曾言及道阁下,却叫我不必担心,说是阁下是个行侠仗义,义气当先之辈,自是无忧,等等!”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我进得舱门,也不见公子有丝毫的担忧!”甘宁则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听到这里的徐康,也在一旁轻声道:“怪不得小师弟,当时一副镇静自若得样子,还让为兄的担心不已!”

“却不知公子,你那位师父是谁?”

这句话还没等邓瀚接口,徐康却是介绍道:“我这位小师弟的师父,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想必你也听说过!”

“哦,原来是水镜先生,我在益州为官时,也偶有耳闻!不想却有如此神技,怪不得书上曾言,‘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可见有云,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果有此等高士!”

原本以甘宁的见识,或者不会如此,可是邓瀚的表现就让他感到惊奇,再与之言谈,更发现言辞之间却是见地不凡,心下倒有些佩服,便想到一如此年纪的孩童若无此等名师指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再加上邓瀚一贯的天真形象,给人的感觉自是不会胡言乱语之人。

“哎,甘某却是无缘啊!一向以来,却是厮混,以为书上尽是那些个腐儒舞文弄墨,胡乱编写的言辞,自是图的人生一快,纵性而为,如今一来,却是肤浅之至!你等,倒也真有幸,能有此等机缘,拜的名师!”言下自是唏嘘。

邓瀚自是没有想到这甘宁竟然会有这等变化,记忆中也不过有着此人百翎直贯曹家寨,尽说甘宁虎将才的印象,而此时的甘宁,明显也不过二十浪荡岁,虽有志气,却是厮混,俗话说,不读书,无以明其志,是此理也。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为之愕然。不过,当下开口道:“阁下,自是豪气之人,却是不必如此,阁下若有向学之心,纵无名师,也可自己读书!岂能因无名师,便不读书!”

众人正在舱中座谈,却是不知船行何处,自有船家报道:“船已到江陵!”

闻言,甘宁却道:“既然如此,甘某却是不宜在此,我这便离开,今日援手提点之德,某自是在心,容后报答!”自是闪身便欲下船。

邓瀚自是在后急道:“他日有暇,阁下,自可到江陵城中邓府找我!”

心下却是想到:“你既然是匆匆而来,如今又忽忽而去,我既有幸碰上你,自是不会轻放了你!”



第十九章 和父亲的那个约定


class="width">当接到邓瀚让人从襄阳捎过来的信的时候,其实邓羲夫妇也是刚到江陵不久。www.65txt.com-====-毕竟,邓羲他们的老家是在章陵郡,那也是要走过新野,距离鲁山也是相当的近,再加上,回到老家祭祭祖,拜访一下族人,这当中必然也会耽搁不少的时间。而在回程时,他们却是走的陆路,表面上看陆路可能是比水路的计程要少,可是一路上山林水涧却是要一一迈过,自然也快不了多少。

好歹邓瀚的信总是让邓羲收到了。

夫妇二人,展信一看,自然知道儿子这会儿早已经先斩后奏了,为人父母的自然是既担心孩子的安危,又恼怒儿子的大胆,总是让人这心啊,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不过儿子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给他师兄的母亲找一个安居之所,邓氏夫妇自然是没有忘记,早早的给安排了。

到了江陵,邓羲自然是要去拜会一下太守蒯越,也好明了自己的职责,然后自然是要依命而行。而邓氏自然不会像丈夫那样,女人总是心思纤细,平日里自然总是在府门口候着,她害怕儿子不能找到新安置的邓府,却也让人时刻盯着江陵的南北城门,以及来往的水路码头,果然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一日,已是日已偏西,邓氏正盘算着,这会儿是该有下人回报当日的状况了,怎么今天却还没影儿呢。正寻思间,就听见那被他安排在码头值哨的下人大呼小叫着来到了堂前,只是说了一句话:“夫人,德叔到了,管家,咳咳,到了!”

邓氏一起身,就看见老管家在那人身后几步赶上来,便要行礼拜见。邓氏自是不能让他拜下去,连忙让身边之人将管家扶起,询问道:“德叔,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到,你们从哪儿到得,还有瀚儿怎么不在,你没和他一起么?……”

一连串且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让德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德叔只好先简说道:“夫人,少爷也已经到了江陵了,我是看见了你派去的人,和少爷说了一声,先来给您报信的,少爷这也就要到了,却是要陪着他那位徐师兄的母亲。”

听了管家的话,邓氏却还没有放下心来,连忙吩咐着身边的下人们,去找老爷回府,去安排接风洗尘宴席,去整理一下徐母的住处,去收拾一下少爷的房间,正吩咐的时候,府门外边就传来了禀报的声音,自然就是:“夫人,少爷到家了!”

邓氏却是急忙催促受命的人赶快去动手,而自己则在管家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门口,大门口也正站着三五人,当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此时也是连忙赶了上来,喊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然后自然是母子相逢,喜极而泣,邓瀚自然没有忘了给母亲介绍徐母,凭着邓瀚和徐庶的关系,本也应该和睦,不过邓瀚看着这两位几句言谈之后,却像是多年未见的姐妹般相谈甚欢,如此一来自然更是放心。稍后邓瀚自然也给邓氏介绍了他的徐康徐二哥。

待得邓羲回府,自然没有邓氏表现的那般悲喜,只是摆着父亲的架子,虽然表扬了邓瀚与师兄之间的兄弟情,敢于承担千里送亲的勇气,又批评了他却又任性的胡为,一番颇为严厉的恳谈之后,最终也不过是对着邓瀚说道:“嗯,又长高了!”

邓瀚虽然已是心思成熟了,对父亲母亲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有加,可是这次千里而行,却也让他感触颇深,当听到这句话时,他忽然间,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家,邓羲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家的感觉。

当夜,邓瀚就在这份浓浓的感觉中酣然入睡,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一把轻柔的女声响起,“儿子,嗯,好好睡吧!”

有家的感觉,真好!

繁华落下总是平淡,邓瀚归家的喜悦也渐渐的消散了,可是邓瀚却不能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

这天,邓府新安置的书房内,轮休的邓羲正在翻阅着一本古书,正沉浸其中时,却听见,房门外传来了儿子的叫门声。

“父亲,可有空么?”

“是瀚儿吧,有什么是么,来,进来说吧!”邓羲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面门端坐。

邓瀚进屋,给父亲行过礼,却也没有立即开口。片刻的安静后,很是慎重的说道:“父亲,还记得孩儿与您之前打的那个赌么?”

一愣之后,邓羲却是笑道,“哦,原来如此,我儿可是想到要些什么了么?”

“是的,孩儿已经想好了,不知您现在想听么?”邓瀚还卖着关子。

见儿子并没有痛快的说出想要些什么,原本还以为儿子会像一般的孩童要些什么玩具之类的,不过转念间便想到,儿子虽然年岁不大,可是平时行为却俨然一行过冠礼之人,自不会如此无聊到,以这般严肃的口气,提到那个赌约。

邓瀚在父亲沉思时,却也在踌躇,这趟远行不仅让他得以行千里路,还让他想到了一个既不为人注意,也能在将来关键之时派上大用场的主意。他自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辅佐刘备了,毕竟和师兄们这两三年的感情需不是假的,那几位师兄今后多半也是会投靠刘备,所以现在他就要做些准备了。

邓羲的思考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便见他说道:“既已答应了我儿,我这个当长辈的,自然要遵行了!现在,儿子你就说吧!”

“父亲,我想要开一家货栈。”

“嗯。什么,你想看一家货栈,货栈是什么东西?”邓羲突然听到儿子说的这个,纵使他也算的博学,却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

“其实,货栈是我自己想的这个名字,大体上和外面常见的商铺差不多,当然也要买卖货物,不同的是,我要开的这个货栈不仅如此,还可给过往的客商供应食宿,以及存放货物,甚至对有些不便的客商,我们也可以送货上门的这么一个店铺,因为有这么些个不同,所以为了区别,我便起了个货栈的名称。”应对着父亲的疑惑,邓瀚便把自己的货栈所要达到的目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儿子啊,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东西,哦,货栈,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你计划怎么弄啊!说的目标好像很大啊!”邓羲自然很轻易的就能看到这其中的难度很大。

“嗯,目标是很大,不过,我想要是肯做的话,还是能够达到的!”邓瀚怎么也要邓羲支持他的计划,这当然也要坚定邓羲的信心。

“首先呢,我想要一个不小的地方,来开这个货栈,这个地方,要交通便捷,以免货物进出不方便,碍着事,这个地方要大呢,自然是为了能够存放货物,甚至这个地方还得能引起客人的主意,我们也是提供食宿的。”

“嗯,说的不错,考虑的也很清晰。那接着呢?”邓羲一边听着,一边分析着。

“接下来么,我想么,要有一些个方面的关系,比如水师了,各位关隘的将军啊,或者各个地方的长官啊,以及一些个大商人!”邓瀚继续的深入的解说着他的想法。

“还有么?”听到此处,邓羲的眉头稍稍的有些起皱。

“当然,为了安全,我们自然要找些人来保护货栈里的货物,而且若是有客商要求我们送货的时候,我们也还要自己找人来沿途保护,要是不行的话,我倒是想看能不能找些将军来帮帮忙!”

邓瀚自然还在继续说着,他的构想,可是邓羲却依然心下存疑了,“这孩子这到底是要干些什么呢?”

“父亲,其实呢,儿子说的这些还很远,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正式儿子要求您的就是,在这江陵城中,找出这么一块能够当货栈的大院子,谁让我们现在的这个城市正式交通便宜,货商云集,所以就在这里找了,考虑到,这里却也靠近大江,所以呢,能够在码头附近找到这么一个大院子最好了!”

“嗯,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以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呢!?”

正说得畅快的邓瀚,偶尔一抬头却是看见邓羲此时的表情很是奇怪,思索间,就听见邓羲低低却异常清晰的说了一句话,“儿子啊,有些事情,做的却说不得!一定要小心啊!”

然后,邓羲却是起身,大声道:“好,明日,我们就去和太守大人谈谈你的那个货栈的事情吧!”



第二十章 前程自有,只等锦绣


class="width">邓羲虽然当应了随后的第二天便去拜见江陵太守蒯越,好商量一些关于货栈战地以及其他的相关事宜,不过事有不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邓羲却是突然接到了襄阳传来的紧急传唤,不得不离开。

对儿子做出的承诺,没有做到,尽管是由意外的事情引起的,邓羲还是很无奈的对儿子报以歉意,邓瀚却道:“或许是好事多磨,父亲还是路上保重,一切回转江陵再说不迟,而且孩儿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好好的参详一下我的那个计划啊!”

“呵呵,那就好!”听的儿子的这两句,邓羲自然也能放心的离开。

邓瀚说的那番话,也不全然是为了开解邓羲。当他将他的计划一股脑的兜售给邓羲的时候,其实他也在同时分析着,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当时他将这些个想法告之邓羲的时候,带给邓羲只是好奇,疑惑进而是震惊,却也没有给邓瀚一些什么有用的经验。

货栈这个概念,自然是不属于这个时候的。而邓瀚却是要以之为将来作准备,这自然就是要更加的考虑周详。

举凡一个人要做任何的生意,其必然需要,人,地,财,这三方面的因素。就说这个货栈,要开货栈,并且达到邓瀚所期待的目标,集饮食,住宿,仓储,零售,以及运输,甚至行镖于一体。

其中就这第一条,人所需要的就不在少数,而邓羲身为官员,自是不便经营,邓瀚却是才十岁而已的孩童,两人自是不好抛头露面,更何况邓瀚还想着再去跟随水镜先生学习。

幸好,这次邓瀚去到阳翟接来了徐母,而又赚了徐康,这位徐庶徐元直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在来江陵的路上,恰巧还让邓瀚知道了这位徐二哥,却是甚喜经营之事,所以这掌柜之人自然有了目标。

而说到地,江陵城自是天赋之地,水路都是极为便利,而荆州多年的安定,也使得四方的客商云集于此地,故而在此地,设一货栈可称得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至于说租地或者买房都是要钱的,可是咱毕竟也是朝中有人啊,邓瀚在这里却是想着要将自己的衙内的身份狠狠的坐实一把,当然以邓瀚的秉性,自是不会让邓羲的官声受污,不过是想着多少讨些方便。

至于说后来要求的运输兼镖行,邓瀚自也不是没有准备。

这天邓瀚闲来无事,和母亲言语了一声后,拉着徐二哥,跟随着几个伴当,便迈向了码头,这自然是要实地考察一番,寻找适合他开立货栈的场所。

随便的转了几处,却未能找到如愿的地面,倒走的有些口渴难忍,一转身,邓瀚和徐康便拐进了一旁的一家茶馆内,二人径自找到一个僻静的座位坐下。

待小儿上过茶水离开后,邓瀚自是将他心中所想和徐康说了个通透,便是连想让徐康做着坐镇的掌柜之事也一并的说与他知道。

“小师弟,可是有些抬举你二哥我了,”徐康听完了邓瀚的介绍,自是震惊于这小家伙的想法,却又深恐自己不足以胜任,自是一脸的为难,“原先我说的那些善于经营的事情,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

“二哥,却也不必过于担心,小弟所欲为之货栈,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野心,不过是一来,二哥在江陵这边可以有个事做,这二来,若是我的这个想法可行,二哥不说得什么大富,且薄有盈利,那你我两家的日子倒也更好过些不是。”

“师弟所言倒也有理,可是我在这边自来是人生地不熟,这经商毕竟不同于耕种,费多大气力,自会有多少收获,若还有人看不惯我等,那……”

“呵呵,难道二哥忘了家父还在江陵城中做官呢?”邓瀚倒是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徐康。

徐康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说邓瀚如今的舌头上的功力也是见长,之前还曾能煽动诸葛亮自我更加的超越自己,现在劝服徐康倒也没有费多少气力,终于让徐康下了决心,试它一试。

正当这两个人在这边茶馆中,为他们的货栈大业,畅所欲言,以求成功的时候,邓府的大门外却逡巡着一个人。这个人只是远远的望着邓府的大门,却不见上前。可是从这个人的脸上却像是能让人觉得有一种对什么东西的向往和艳羡之情。

终于,那人还是走到了邓府的大门口,对着已经注意他好久了的家丁,客气道:“这位小哥,能否麻烦通告一声你家的公子,就说江上故人甘宁来访。”

那位家丁只是有些怪异他的举止,倒也没说出什么有辱邓府门风的话,回道:“我家公子,却是一早上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那就先告知贵管家德叔一声,也成啊!”

“那好,你稍等!”

不一会,管家德叔随着那家丁自然就出来了,抬眼一看自是认出了甘宁,却是连忙四顾,见并无异常,然后才敢讲他请进府内,却也不敢将他迎往府内,只是坐在大门旁的耳房内,稍坐以待邓瀚。

从茶馆处出来,邓瀚和徐康两人自是又转悠了不少的时间,这会徐康却也是知道此行的目的所在,自是更加上心的寻找,四只眼睛毕竟那个比两只看到的东西多,却是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块极其适合他们货栈的场所,他们又在周围打听了一下那块场地的一些情况,满意之下,自然是愉快的回家来了。

一路上邓瀚和徐康自是高兴,待快到邓府门前,自然就迎出了管家德叔以及他身旁的甘宁,此时的甘宁,自是没有头戴鸟羽,身挂铃铛,只是做一平常人打扮。

见到甘宁的那一刻,邓瀚却是又深刻的领会了一句哈,那就是“福无双至今日至”啊!

满面的春风顿时从邓瀚的脸上蔓延开去,“不想今日,兴霸兄却是到来,小弟这边有礼了!”这一瞬间,邓瀚却是有些兴奋过度了,确实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语气,口吻,均有些失礼!

甘宁也自是有些诧异于邓瀚此时对他的称呼,不过看上去,他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想来今日甘宁却是有事相求于邓瀚。

“请,请,”邓瀚连声道,“有话,我们也得进府内再说!”

一片的行礼生中,几个人却是相携着到了府内的迎客厅。待得众人都安坐于位,邓瀚却是开口道:“不知兴霸兄,今日所为何来?”

“不瞒公子,那日江陵城外,大江之上的小公子的那番话,使宁颇为意动,待我回到处所,深思之,只觉得公子所言让我顿生求学之心,我进来此,便是想求得公子能指点一些,若能得公子提携,宁还有一事想求托于公子?”

“既然小子能蒙兴霸兄青眼有加,认为我能帮的上忙,还请不要客气,至于说求,那就太过了!”

“想必公子也曾闻得锦帆贼的呼号,我便是那锦帆贼之头领,”说到这里的甘宁却是一顿,双眼看着邓瀚,却没有发现邓瀚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便续说道,“如今我想去求学些立名当世的学问,却是有些放心不下我的那些个弟兄,他们俱都是些血气男儿,意气相投,誓言与我同生共死,我今求学,他们却也不愿散去,都道,要等我学成,再一同笑傲江湖,故而宁想,看公子或者公子的父亲邓大人那里可有些用处,能让我的弟兄聚在一起,也可稍懂些礼数!”

“其二,却是宁的一点痴心,不知公子可否带宁去拜见水镜先生仙颜,以慰我心?”说罢甘宁却是离席,郑重施礼。

原本邓瀚所提的货栈中的运输和镖行的人选,就是甘宁他们,试想这班人却是大江上的混混,厮杀不必说,各地的道行却也稍有,若是有他们来做运输和镖行,起码在江陵以南的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有拜托父亲去交通荆州的军士,这双管齐下,必然运输得做,畅通而无碍。

想历史上的甘宁可是呵呵威名,邓瀚还在想着如何好好的设计一番才能让他入彀,却不想如今却是甘宁来求他。一时之间,邓瀚还有些怀疑,这甘宁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世事之奇吧!试想一番,那天船上的邓瀚的表现,以及在他的无意之间的编纂下,使得甘宁心中对水镜先生,产生了尊敬,甚至畏服的心思也大有可能,进而对邓瀚的言语也是产生了迷信,那日,船上的转身而走,甘宁甚或还为此心内产生愧疚,因此今日的表现,也或可说的过去。

“哎,兴霸兄,却是多礼了。两件事我自可都答应你,不过这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还望稍带一段时日!”这时的邓瀚自是郑重,一诺千金,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听闻邓瀚两件事都应承了,甘宁自是感激,“些须时日,自不在话下,有劳公子费心,他日有成,宁必深感大德!”

“感我大德,我自让你听我的,到时候你还不应声而动!嗯,为人要淡定,可是我怎么淡定得了,真是的!”看着甘宁,邓瀚忽然发现,今天实在是赚大发了,不由得笑了。



第二十一章 思归水镜庄


class="width">自那日甘宁拜访后,邓瀚却又多次和徐康商讨设立货栈的细节问题,不过两人毕竟都没有实际的操作过,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的将事情想的复杂一些,并相应的做出一定的计划,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罢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随后甘宁又来过几次,邓瀚倒也没有详细和他说明货栈的事情,不过是告诉他,他已经想好如何安排他的那些个兄弟,却是让他们做一些护卫和护送货物的事情,虽然贩夫走卒的身份可能有些低贱,不过相对于他们原本的水贼的称号,倒是要好上不少,自然使得甘宁非常的感激。

如今所欠缺的就是得到太守的首肯,然后就可以圈地盖房子了。

其实邓瀚若是想要开立一般的商铺的话,自可让人先行办理,而不需要等邓羲回来,只是他要的这个东西,乍看一下不打眼,可是想想一下他日后的发展:遍布各地的分店,往来消息自然另通;时刻要保障来往客商货物的安全,自然需要护卫人员,再加上有时候还要为有需求的客商提供货物运输的服务,这同样需要不少的护卫人员,这么多的护卫人员,自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而现在的江陵太守蒯越是被刘表称赞有臼犯之能的人,而那臼犯是谁,那可是历史上辅佐晋文公成就春秋霸业的大能,所以在邓瀚看来,与其让这位大人物将来对这个货栈过于瞩目,还不如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将货栈放在他的眼皮子下,就是将来有人找碴的话,有太守的首肯,加上邓羲的面子,或许就能平安无事。

邓瀚甚至还想,是不是在货栈开张后,也用前世见过的某些手段,让蒯越大人或者他的亲友们在这个目下还不起眼,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的货栈中加些股,凑点份子,就算不能因此而仗势欺人,平日里的生意也定会好上许多,毕竟这老百姓总是相信官府的力量多过私人。

至于其他的日后拉拢他们运货途上的那些个人物,或者也可以如此办理,只是现在这一切,他却也不想将这一切和徐康说的太过于明显,毕竟一个孩子有了这些念头,在旁人看来却是如此的妖孽,尽管徐康和他的关系已然很近,他却也想到的是邓羲的那句话,“有些事情做的,却说不得!”既然邓瀚他将来做的事,很大的时候也会让包括邓羲在内的不少人觉得不应该做,做不的,那自然此时他就更不应该说。

邓瀚依然悠闲,每天虽然依旧的学习者,可是在江陵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似乎那种闭门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就不应该出现。这里总是会有不少奇异的东西从大江上下,从荆南荆北带入来,几天不出门,似乎就会让人觉得,你已经和这个城市不符。

或许这里正是适合那些世家子弟,只要你有钱,这里不会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有势,自然就有这样那样的人为了巴结你,送给你所感兴趣的东西。

邓羲还是很快的回来了,并没有让邓瀚过了多久这样繁华却又稍显靡靡的生活。

不过在去见那位蒯越蒯太守的时候,邓瀚却没有去,是让邓羲领着徐康去的。只因为他要去的话,就不合适。

邓瀚坐在书房里,细细的分析着,邓羲和徐康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被拒绝,太不可能,举凡当官的,没有一个会不愿意治下士民殷富的,插科打诨使绊子,以他这样人的智慧和胸怀,应该不屑于此,更何况,父亲也是有些分量的。”

“哎,是在是无聊啊!被泡在这边这种生活中,初一开始还会很兴奋,可是时间一长,倒有些**后的空虚,在这里的锦衣玉食吃多了,觉得倒不如水镜庄上的粗茶淡饭了!”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是不是乘着不用带我,又一个人游戏人间了,庄内的桑葚熟了,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给我留着点,还有我先下不在,庄内的那头牛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了!”

“徐师兄如今应该已经顺利的‘打入’刘备军中了吧,呵呵!不过,毕竟新野那个地方,还是太小,户口还是不足啊!也只能当块立锥之地,先站好吧!”

“也不知道,诸葛师兄会不会想我,或许不会,或者是忙得顾不上,不过等想起来,不知道是会买怨我还是摇头无奈呢,不过我想诸葛均,应该不会忘了我的,没想到,好为梁父吟的诸葛师兄的小弟,却是个五音不全的,唱起乐府来,尽是一副马长的嗓子。呵呵,这会儿,隆中那地方,又是一片农忙吧!”

就在邓瀚遥想远方的诸人时,书房的门却是被打开了,一阵痛快的笑声传进来,将邓瀚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可是父亲回来了?”邓瀚问道,“不知太守大人,如何说,可有刁难之意?”

走进门的先是邓羲,后又跟进来了徐康,二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却见邓羲只是摇了摇头。

“不想太守大人,倒是痛快,”徐康代为回答道,“浑没有我们之前考虑的那么多事!”

见邓瀚还是有些疑惑的神情,邓羲也开口说道,“不仅没有什么条件,还鼓励说,你们要弄的这个货栈或许能更加的繁荣江陵的经济,让太守府的府库更加的富足呢,说是要你们好好干,若是有什么难处,找我,实在不行再找他做主!”

没有那些条件,还得到太守府的支持,邓瀚最后还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他还是决定,等开张的时候,或者以要个他手书的店名的名义拜访一下的好,这自然就是日后货栈大掌柜的事情了,此时的他,已经觉得再呆在这里,自己就会变得被这里的浮华,遮住了眼了。

得到了开店的首肯,接下来自然是租买那块他们看中的地基,有邓羲的名头顶着,他们自然不会吃什么亏,就像先前邓瀚想要的,衙内风范自然很好用,有着那么多的影视剧中的形象比对着,邓瀚的表现当然精彩。

其实他们这个货栈最开始,却也要不了多少的钱财准备,商人总是有着冒险的意识,凭着邓羲的名头,他们的货可以先赊售,他们建造商铺的用料也可以先欠着,而要说到那些客商储存货物到这货栈中,邓瀚自然是要收钱的,而目下,很多人对他们要开展的护卫送货,甚至送货上门的服务还没有什么了解,自然从甘宁手上接过来的这些,经过邓瀚调整后还剩下,一百多名彪悍之士也只能先闲养着。自然不能全部住在商铺内,邓瀚他们自然是另外给他们安置,在城外给他们弄了块场子,平日里让他们打熬着力气。

终于,他们的货栈,最后被定名为,云汉—蕴意为有事天之敬,有事神之诚,有恤民之仁—在将太守大人手书的牌匾挂上后,正式开业了。

此事已成,徐康自然坐镇大掌柜,全权负责管理,而邓瀚自然也要离开了,去到那北方不远的汉江。那里有着邓瀚的视线所瞩目的一切。

待和邓羲夫妇告别后,向徐母也行过礼后,邓瀚便在众人的目光中,迈上了北上的旅途,而这一走,谁又能想到,居然会有七年时光未能得返。

邓瀚走了,不过走时他的身边跟着甘宁。



第二十二章 逝者如斯夫


class="width">这一次北上襄阳,邓瀚感到更像是前世的远足,自由自在,上次的千里行程,既有徐母的安危重任压着,还有管家的随身侍奉,都是无法扯开的牵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可这次,自是不同,不过是他和甘宁两个人。

一路上的安全自是由甘宁在,倒也不需要邓瀚担心,想来以甘宁的身手,即使猛然间从山林间蹦出条老虎穿出来,估计邓瀚也只会为怎么来烤虎肉才好吃费神。于是两个人,也就不在意路上的宿头,时常的露营,偶尔的爬山,甚至还有伐木做舟,倒也让邓瀚的身体更好的锻炼了一番,前段时候在江陵城中混吃海喝攒下来的圆润也渐渐变成了他身体长高的营养。

当他们两人到达水镜庄时,却已经是从稻花香里说丰年,来到了明日黄花蝶也愁。细细一算,还真是让邓瀚吓了一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了两个多月。

庄内的桑树已经都开始掉落了叶子,他很是关心的那头牛,此时也懒的出外行走了,每日里都很少动弹,正在积累脂肪以待寒冬。

见到了很是想念的先生,邓瀚自然是郑重的向水镜先生行了大礼,然后却是代父母向先生问好,同时还有徐母给先生的问候。接下来则是向先生介绍了一路相随的甘宁,并向先生诉说甘宁如今却是想要求学。

原本见到了敬仰的大贤就有些紧张,等邓瀚介绍他时,甘宁更是惴惴。待听得邓瀚介绍完了自己,甘宁只是感到像是在等着决定命运似的,短短一瞬间,却也煞是难熬。

想水镜先生何等样人,只是对着一路辛苦的两个人,微微一笑,“你之所为,不外乎少年任性,却也不算为过,更何况如今,你也有向学之心,我自然当因势利导!”

言下之意,自然是乐意甘宁在此读书的,邓瀚和甘宁闻言当然高兴,自此水镜庄倒也多了个有力气的,柴火倒是不用愁了,甚至偶尔甘宁得空,水镜庄内还能多些野味,惹得庞德公和庞统师侄俩个人倒是比以往来水镜庄更勤快了许多。~~~~

而每当此时,甘宁倒也比平时高兴,因为他在读书时,虽也多读诸子,却甚好兵书,而对其他,却是兴趣缺缺。所以每次庞统一来,甘宁倒是乐意缠着他谈论些兵法战阵之类的东西,虽然平日里邓瀚也有看做这些,可是他乃是博览群书类型的,不如庞统合甘宁的意。

这期间,徐庶在偶尔的时候,也来水镜庄拜会先生,言谈之间,自是说及在新野的行事,以及玄德公的施政,这个时候,徐庶却是显得拜的明主,得偿所愿的志得意满。

而当他每每言及军事时,甘宁却是免不了坐在一旁,于是徐庶自也识得了这位昔日的锦帆贼,当下的读书汉,如今身为刘备军师的他,果然时时的为刘备军考虑,从邓瀚处得知甘宁的过往,倒也知道了甘宁此人必能成为一方将领,于是言辞之际,却也对甘宁多有拉拢。几番下来,甘宁倒也知晓其意,若不是想到自己才读书,便见异思迁,疏为不妥,倒也对徐庶的建议颇为意动。

再后来,徐庶到水镜庄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倒是书信不断,字里行间能让人感觉到在新野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不过倒是抱怨,如今的情势,却是日益紧张,而玄德公帐下却是人才甚缺,他却是乏术,很有些力不能及的地方,颇为感叹。

当此时,官渡之战,虽已过去,但是袁绍处,仍占据着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实力犹存,而曹操自然不能任其发展,于是便马不停蹄的继续的向北方的袁绍进攻。而刘备自是准备趁此良机,偷袭曹操,却困于自己兵少粮缺,便积极的向刘表建言,但刘表却是对他的建言深以为然,之后却束之高阁。却是刘表怕玄德趁机揽的兵权,由此做大,客大欺主,想刘备帐下将有关张赵,军师有徐庶,这都是刘表想请而不可得的人才,而刘备又深得人心,如此一来,又怎能不让刘表戒惧。

对此,邓瀚也只能默言道:“时机未到而已!”

这一日,水镜先生外出回来,却是讲到了襄阳城中出现了一家新的店铺,既不是客栈,也不是酒楼,却既可住人,也卖酒食,待邓瀚问及店铺名称,先生答之曰:“云汉!”

邓瀚为之一笑,后进襄阳城,稍一探寻之下,便找到了新开的‘云汉’店铺,果然如他所料。然后给远在江陵的父母双亲,以及徐康各写了信托人带到江陵。给父母的自然是向父母问候,以及说一说这一段时间来的别后状况,并请父母不要担心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跟着先生学习本领的。

而写给徐康的那一封,自然更多的就是问及云汉货栈的事情,并且向他提到,在襄阳城内他也得闻云汉之名,想来必是货栈发展的相当成功,却是辛苦徐二哥了。

徐康身为徐庶的弟弟,有此等的表现,却也不甚奇怪,毕竟一母同胞,相互之间的智力却是不会相差多少的。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这却是到了汉建安七年,汉献帝,这位皇帝已经当摆设般,被摆了七年了,邓瀚却是已然十一岁了。

从鹿门山和隆中游历了一番,邓瀚不仅度过了这个年,还从庞德公和诸葛亮那里拿到了不少的好东西,这却是他以拜年为名从而敲诈来的,在庞德公那里弄到的是一本古书,而从诸葛亮那里则是得到了一份,诸葛亮推演的八阵图的最新笔记。回水镜庄的路上,邓瀚自是免不了一阵得意,因为这样他差点被马给摔下去。

当他回到庄内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急忙着要离开的徐庶,邓瀚见徐庶匆忙的样子,自是不敢耽误他,进到庄内,问过水镜先生,原来却是徐庶刚刚接报,刘表给刘备下令,让他北掠豫州,身为军师,徐庶自然得赶快回新野,为其筹划。

待徐庶走后的数日内,甘宁却是表现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邓瀚便问道:“兴霸兄,这却是为何?”

“贤弟,我这是手痒啊!平日里只能和几位先生纸上谈兵,不料却才得知了徐先生竟是要指挥军队去攻打那曹操,倒是让我有些忍不住了!”说完,不禁一副向往的神色。

邓瀚却是心下,暗叹:“你本来就是东吴将来的大将,且以前平日里又是个纵横无匹的性子,却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能耐得下心思,埋头于书籍之间这么些时候,却也让人惊讶,如今你这般说,倒是符合你的性子!”

“怎么,想去见识一番?”邓瀚问道。

“确实很想,哎,不过,我想日后还是有机会的!”甘宁自是按捺住自己的性子,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想比也就不会是真正的大将之才,而今,有了这样的秉性,其将来与原先相比必定更加不凡。



第二十三章 东家在襄阳


class="width">徐庶在给水镜先生的心中,自然是抱怨了一番,同时也是想给老师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让先生帮着说说,让还在家中闲置着的是兄弟们给去刘备那里,先生却也是不置可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瀚还是在水镜庄内学习,按照他本来的想法,他是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的。尽管他有着很先进的意识,可是在古代那不一定就行的通。就例如说回江陵,邓瀚在家办那个货栈的事情,当徐庶得知邓瀚让徐康当了个大掌柜的,掌管货栈的经营,从此算是买入了商人的行列,就对他颇有微词。虽然这个时代的商人的地位不是很低,也颇受很多诸侯的重视,就像是扶住曹操有功的卫弘,还有现为刘备帐下幕僚的糜竺,可是正统的文人还是不屑于此的,毕竟士农工商,这四民之间的尊卑等级已经是建立了起来了。

可是世上不如意事,十之**。

诸侯征战,自是大耗钱粮的事情,而商人的做为能带来的赋税财富,却可以大大的解决各个诸侯的钱赋不足的痛苦。

这一日,邓瀚却是又收到从江陵寄来的一份信件,却非家书,乃是徐康寄来的。

“好叫师弟得知,云汉自设立以来,却是发展顺利,到现在已设分店于襄阳,只因未能事先安排妥当,襄阳城中又颇多掣肘之势力,加之又有某些不知名人士,或是嫉我云汉之红利,却是在江陵城内,也稍有麻烦,幸得令尊大人提携,江陵之事依然消解,然眼下襄阳城却非我等范围可及,却是我等前时一时之惑,当下,我欲撤回襄阳城内的分店,不知可否妥当,如若不然,还请师弟筹谋,却是为兄如今智谋不足啊!言下切切,不及当面!”

邓瀚自从离开江陵之后,自然是将那货栈之事,就近乎甩手似的,全权的委给了徐康,纵使徐二哥再是聪明,可是经验确实不足,至于邓奚,或许两个人加起来的有关于经商的见识,还不如邓瀚。

既然自己当初撺掇的众人开了这么家店,如今有事了,邓瀚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大家的辛苦白费,于是,便又一次的结束了平静无波的学习生活,进了襄阳城。

襄阳城内,新设的云汉货栈分店内,此时却是颇有些愁云惨淡的意味,这里的掌柜的却也是从江陵那边的伙计中选出来的,名叫邓严,是个很老实的人,在江陵时,他总是能够严格的将徐康交给他的事情办的一丝不苟,这样的性格,当一名下属时,自然是优异,可是来到这里,独当一面,却很是少了几分机变。在当初选择伙计的时候,邓瀚也是对那些人稍有认识的,不过这么段时间以来,邓瀚却是又长大变化了不少,这些伙计还认不认得他,却也不一定。

当邓瀚走上门来,进入到了店内的时候,却是见到这位新任的分店掌柜的,正无措的等在店内,垂头丧气。

“掌柜的,掌柜的!”邓瀚连连叫了几声,却也没有得到回应。

“邓严,干吗呢!”一叫到他的名字,店内得人,却是有些反应,“这位小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哟,一当上了掌柜的,到不认识人了啊!”邓瀚却是不管他,也不言语,径直走到店内的主位上坐下。

“哦,原来是少爷来了,少爷,你怎么会过来呢,”终于发觉来人身份的邓严,却连连请罪,“小的不知道您大驾来此,还请少爷恕罪!小的刚才却是没能认出您来!”

“呃,没能认出我,我看刚才那会儿谁来了你也不会认出来啊,徐大掌柜的,派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这般开店的吧!?”邓瀚自也不是纯粹的好人,御下之道,不外乎威逼利诱,胡萝卜加大棒。

邓严闻言,却是讪讪不语。

“怎么,没话说了,看看你这个掌柜的当得,偌大的一个店铺,却丝毫不闻人声,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没人呢,这个样子,怎么还像个开着的店铺,难道我们江陵那边的店也是这般摸样?”

“不,不是的,少爷!”一时之间,邓严被邓瀚震得却是嗫喏不语。

稍停,邓瀚却又转言道:“想你嫩那个被徐大掌柜的选来这里,自然不是无能的,可是来到了这边,当然会有些准备吧,就是你不成,你不会也忘了在这边,不是还有我呢么?难道临来的时候,就没人高速你,东家在襄阳呢?有事没事,都可以去拜访一下的!”

“小的,却是给忘了!”邓严小声的道。

“我原以为徐二哥来信说,襄阳城内的分店有问题,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不过现在见店内一派的萧条,是不是我再不来,咱们这个分店就该散了!”

邓瀚言已至此,那邓严自是也深知自己的不是,当下却也不再推脱,详细的说明了来此之后的遭遇。

由于徐康等人在江陵自开始开店以来,有了邓羲的照料及其他的原因,一直很顺,让大家都以为所谓开店不过如此,再加上开张之后,在江陵那里生意也却是红火,很多的客商都愿意和云汉货栈来往,故而徐康便选了邓严来到襄阳,这里开设分店。在开店的时候,也有些大意,甚至,连选店址这种事情,徐康都没有过问,而想邓严,他自然不会理解当初邓瀚选在店址在码头附近的原因,于是来到了这边,自然一切以他自己的决定为主,并没有和江陵那边通气,却是有些过于乐观和大胆。而他选择的这一片的店铺却都是有些背景的,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当时的他却并没有在意,“我家大人可也是荆州治中呢!”

当店成时,一开始倒也有些客商,慕江陵云汉货栈的名声,来到这里,存货和住宿,可是渐渐来往的客商却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在这边货栈还被很多的地痞混混之类的人不断的骚扰,他也想和江陵那边一样,招徕些当地人,来货栈看着,可是貌似襄阳这边的人,对他们一点都不感冒,应者寥寥,就是有几个来应征做工的,却也干不了几天,都纷纷辞了,问之缘由,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终不得其故。

“少爷,小的也是没办法了!”邓严说到这里,倒也是一幅苦相。

邓瀚却摇了摇头,道:“看你的样子,也是很辛苦,可是你的辛苦却不值得我的原谅!”见邓严不甚理解的目光,邓瀚继续道,“你在江陵的店内干了不少的时间,应该也能知道,当初在江陵开店,我自然是主要的决断之人,既然要在襄阳城内开家分店,而我又在这边,你不会来到这边,先去问问我,至少我可以给你说说如何开好这个店,而且在这边,我至少待得时间比你长久的多,自然也知道一些在这边开店要注意的问题,或者说你不知道我具体在那儿,可这不应该是你的理由,这是其一;其二,江陵那边和襄阳这边,地隔千里,往来不便,可是开店也是个大事,你至少也应该慎重些,多和那边的徐大掌柜的联系,早发现问题,早解决,可是到了这个状况了,却是让江陵那边的掌柜的给我信,而且还是我来找的你,我的邓掌柜。”

“哎,毕竟也是辛苦了,当初我把店铺的生意,全权委托给徐二哥,我倒也不好在你这破了这个规矩,不然的话,我也只好让你先回江陵了!”

此时的邓严,却也只是低着头,面上的神情倒也有些后悔。

“这样,你将这些事情给江陵那边详细的说一遍,我就在襄阳城里待上一段时间,也好帮着你看看!”

待邓严应是,然后,邓瀚便回了邓府,同时吩咐邓严有事就可以去邓府找他。

回到邓府,府内下人们自然又是一番收拾,待安置妥当,邓瀚则是打发了下人去水镜庄,告知了近期他不回去的事情,说明了要看着货栈的事情。

“店铺虽然也是个事,可是这不是主要的,人手问题才是我最关心的,或许也得让甘宁过来帮我了!”躺在床上的邓瀚如是想到。

<清明时节,雨虽未纷纷,路上行人,却也思亲,唯愿老人安泰,父母平安,常回家看看!>



第二十四章 荆州大公子


class="width">接下来的几天,邓瀚自是没有闲着,他每天都将府里没有什么值事的家丁派出去,在酒楼茶肆里打听着各种有关云汉货栈的事情,即使是什么流言蜚语,也尽量的让他们给打听回来一一上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慢慢的,这些从四面八方打听到的消息,便在邓瀚的脑子里分析汇总,也让邓瀚渐渐的里出了一个头绪。

事情其实很小,邓严所设立货栈的地方,原本处于几家襄阳城内的大酒楼客栈的中心地方,原本这个地方算得上是缓冲的交界点,这么一来,当云汉货栈突然冒出来在这个地方扎营,自然就惹得四周人的不满,而这几个酒楼都是很有些背景的,所以云汉被人给挤兑那就很一般了。若不是江陵城的云汉货栈的名声不错,那襄阳这的,云汉估计一开张都会很冷清。

邓瀚再着人打听,那几家酒楼的背后势力,却大多指向的就是蔡瑁,如今荆州刘表的大舅子,此外还有些势力不小的大商人。

要是简单的说,邓瀚所折腾的这么些东西,以今时今日蔡瑁的地位和财富,想必也不会看在眼里,可是邓瀚却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毒来看待自己的敌人,尽管他也猜到了蔡瑁是把邓羲撵到江陵的最大推手,尽管以蔡瑁的智力很大可能早已经忘了那件事,可是邓瀚还是要琢磨着怎么才能避免由于蔡瑁可能的出手来带个云汉货栈的损失。

说起来,邓瀚提头开的这个货栈,在时下的大部分商人的眼中,基本上就是个大杂烩。这个时代的商人,酒楼,客栈自是见过,但是像货仓,以及云汉这种可供给别人雇佣的护卫却是甚少。

那些能够在两地之间,或者在更多的城市之间做的起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城之大商人,这些人,他们本身就有着自己给准备的仓房,以及自家的护卫人员。而邓瀚这一手,却是让那些还没有很强的实力,自备仓房和护卫的人员,也能进行城与城之间的商业贸易,算的上给那些人上了眼药,怎么会不给你云汉使个绊子,甚至搞垮你。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自是思索着对策,襄阳城遇到的问题,想必江陵城那边也定然免不了。-====-若是不能很好的解决掉,往后的云汉货栈也就没有什么发展可言。

所谓势大压人,乃是正理。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很简单,邓瀚目下却是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他就得借势,借势而成事。对于蔡瑁这股亦然很明显强大的势力,邓瀚却是不屑于与之蹭的,因为他知道,蔡瑁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在襄阳城中,此时倒也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也可以借给邓瀚这个势,不过以他这般年纪却也不好与之随便的来往,邓瀚既没有那个身份,也没有那个机会。

不过,机会都是人创造的。

这是荆州州牧府内的一个侧院。这个院子不算很大,不过布置的甚是优雅,亭台隐映在婆娑的树木之间,假上转折间又见溪水潺潺。

院中一个敞开着窗户的房间内,有一个很是文雅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练着字,片刻后,写完,身旁的小厮则马上赞叹道:“公子,你的这手字却是越写越漂亮了!想必再过个几年,就会赶上老爷了!”

闻言,那公子却是没有什么反映,呆了片刻,方才言道:“昨日让你们送过去的字,父亲大人有没有看过,看过后有没有说些什么呢?”

“公子,您的吩咐,小的们自然是办了,老爷昨天想是公务繁忙,却是吩咐把您的字给放下后,就着小的回来了,至于,看没看……”那小厮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哎!”隔了半晌,那公子却才发了一声长叹,身旁小厮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平。

“公子,小的听说,这几天,小公子那边好像身体不好,可能老爷是心情不好吧!”见自家主子不高兴沉默不语,小厮自然的给找着话题。

“哦!病了么?”这位公子却有些封闭,“我倒也应该去看看,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空着手吧,我们院里还有些什么没有,待会拿着我们去看我那弟弟去!”公子吩咐道。

“公子,那个,这两个月夫人说是府内开销大了,要削减,所以这个月您已经……”

这位公子,却是刘琦,刘表的大公子。

刘表自有两个儿子,大的刘琦乃是前妻所生,而前妻前几年却是已经去世,现在的这位夫人却是刘表新娶的夫人,娘家却是姓蔡,乃是那蔡瑁的妹妹,现下到也为刘表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刘琮,眼下不过五六岁而已,倒也天真聪慧,却也深得刘表的喜爱。如此一来倒显得刘琦有些尴尬,虽说如今的他也已经年近而立,可是身为荆州一方诸侯的刘表,却还不让他出府任职,虽为他举荐孝廉。自从蔡夫人入府,而后又生了幼子刘琮,刘琦的处境却是越发的不善。

纵然如此,刘表倒还每日里勘察他的学问,自是让他不敢懈怠。虽偶尔有所怨言,却也不管宣之于口,即使身边的家丁小厮,却也如此。

自从有了刘琮,刘表对这个老来子,自是喜爱,然而蔡夫人等人对刘琦多有怨言,刘表却是自知他们一干人的图谋,即使对刘琦心内有数,却不敢让他过多的出府,免得被人给陷害,却也不敢对他有过多的爱护。

然而这些,对于这个只是整天读书写字刘大公子,自然不是他能够知道的。

这一主一仆正在这里沉默以对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一阵轻松的脚步从远处渐渐行来,近到门前,很是高兴的声音道:“公子,小的为您弄到了一件好东西!想必一定能让您高兴高兴的!”

推门而进的这个小厮,叫做刘平,和正在屋内的这个刘元,都是平日里刘琦以为伴当的两个下人,倒也能常常的给刘琦带来些温暖。

“平子,你不会是糊弄公子吧,每次你这么说,总是弄的虎头蛇尾的!”刘元却是平日里比较的机灵,而且嘴上也是很贫。

“这次不会了,真的,公子,不信你看,这次绝对的好东西!”说着话的刘平,自是赶快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孝敬上。

看着眼前的两个家伙这般做派,刘琦却也习以为常。刘平手上拿了个锦盒,约有一尺见方,看着那刘平将手上的锦盒平放在刚才刘琦写字的桌子上,打开那个锦盒,却是看见了里面装着的一片白,雪白雪白的。

刘琦以及那个刘元,一时间有些愣了,这是什么东西,还从没见过这么白净的东西,比白丝绢也不差分毫。见到两个人都发呆的表情,刘平老实的脸上也带着得意的笑。

“赶紧的,平子,不要显摆,还不快点将这东西的来由告诉公子知道?”刘元却是看到了刘平脸上的笑,自是不自在。

“哼,你还不是也急着知道!”刘平斜着瞥了一眼刘元,倒也不为己甚,开始讲解这东西,“公子,今天我这不是歇着么,便去市里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不想我没在市里弄到什么东西的,在我回府的路上,你猜怎么着?”

“行了,你怎么也学得这么皮了!”却是刘琦发话道。

“不是啊,公子,跟着刘元时间长了,被影响了!”稍微的抱怨了一下,接着说道,“在回府的路上,碰见了一帮人围在一个叫什么‘云汉’的店面前,在说是那店里在发着什么东西,等我再一打听,人家那个店面还真是在发,就是这东西,人家店主说是这东西也叫纸,用来写字最好!”

“这么白净的东西,和平时用的纸却是不一样啊,公子平日里写字用的那些纸,却都是麻麻的,要是用这样的纸写写字,公子,你快,快写些看!”刘元也说到。

虽然刘琦也有些想试试,毕竟有些城府,说道:“不急,刘平,分发这等妙物,那店主就没有点什么目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见刘平也是不解,接着道:“那店主为何要发这些东西,还有何话说么?”

“详细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店里的伙计那里倒是听说,是说此物乃是他家的东家以梦中仙人所授之法,制作而成,很是辛苦,现在却是感念恩德,故为此事!至于用途,却也是梦中得知。”

刘琦虽然也不全信刘平之言,却也无话,便言道:“哦!那店面确实是以云汉为名的?”

“这却是真的!小的当然看得清楚!”

“如此说来,这名字倒也有些印象!是从何得知的呢?”一时之间,刘琦却是在皱眉思索着。



第二十五章 刘琦和邓瀚


class="width">刘琦还是很快的便想到了,这云汉货栈的名称,却是一次江陵太守蒯越蒯大人的一次信中给他提到过的,据说是邓羲邓治中的亲戚在江陵开的,不想如今这襄阳城中也有了他们的店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公子,您看,这么好的纸,想必用起来也舒服,不如您就在这上边写上几个字,然后还可以让老爷也看看,怎么样?”刘元却是脑子好使,用这么好的纸写字,起码让人看着就会很醒目,这样的话,老爷要是能看一看,也可以知道公子更多的心思。

“好吧,我就用用这纸看看!”

刘琦从锦盒中拿出一小摞纸铺在桌子上,提着沾了墨汁笔,微微提起,看着那雪白的纸张,比原先他所使用的那些,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不愧是仙家妙物。

刘琦一愣神之间,却是没防备那毛笔尖上已经凝成一滴大大的墨汁,“滴答”跌落在了纸上,让一旁侍奉的刘元和刘平甚是可惜。

待收拾过后,刘琦这次自然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随着刘琦挥手之间,书写于新纸上的字迹,却是分外的精神。停笔后,刘琦脸上的笑容,自是显现了他对这种纸的满意。

“公子,你的字看山去,却是比刚才写的更好了!”刘元言道。

“是么!那就把这张字给老爷送过去吧!把刚才写的就先放下,”刘元闻言,却是双手捧起桌上刚写就的毛笔字,轻轻的用嘴吹了吹,然后便要离开。

“等等,刘元等一下!”刘琦却是先止住了刘元离开的步子,转头问向刘平,“他们那个店铺发纸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熟人,府中有没有人也领了呢?”

“我想,不会吧!我领的那会儿,人还不是很多,而且,好像那家店铺,最近也没什么人光顾,所以我觉得,我这应该是府里最先拿来的!”刘平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

“既然这样,好,刘元你也先放下那幅字,我们这就先去,那家店里看看!”刘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两个小厮虽然有些愕然,却也不问什么,只是跟在刘琦身后,一起出了州牧府的偏门。

自从那日邓瀚有了盘算,自然就要找到一个目下可以依为靠山的人。但是这个靠山,邓瀚的要求是在荆州既要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又不能太过强硬,如此一来,这个人就很好确定了。自然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就是这个选择。

刘琦身为荆州的大公子,就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影响力,即使如今蔡夫人为刘表生下了刘琮这个幼子,蔡瑁还掌管着荆州的军事重权,可是在这个时代,嫡长子这个身份却是相当金贵的。宗法中有云: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若是不出什么大错处,刘琦将来在刘表死后就是自然的继承人。

但是纵观刘琦的为人,重生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邓瀚却是很少有关于这个大公子的传言,可见其本身必定是低调的。当然低调的人既可能是秉性如此,也可能是机心太深。可是邓瀚这一段时间以来,通过手下人的调查发现刘琦确实是秉性如此。

一个生性有些懦弱,倒也有几分诗书文气,虽不是十分聪明,但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再加上也算有些才华,总之是个好人而已。

既然得到了这些消息,邓瀚自然也就要得到和刘琦认识的机缘,也好借机的行事。或许是深受刘表的影响,这位大公子倒也尽得了刘表在文事上的才情,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年轻时刘表的果敢。不过这也倒是邓瀚此时的幸运。

不过,最终选择改进纸张这个办法,对于邓瀚来说,却是无奈之举,要想引来刘琦的注意,所为文房四宝,也只有纸他还可以略微的动上那么一点脑筋。也不过只是他对我国最著名的文房四宝都看到过而已,但是其中的三项,笔墨砚台,却都不如纸张来的那么明显。

经过一番周折,邓瀚派人找到了一些时下造纸的老技人,又在襄阳城外自建了一个造纸坊,并且将原先记忆中的一些合适的东西告诉了那些技术人员们,多次试验后,才最终弄成了。邓瀚他们改进后的纸,当然不及后世的宣纸,可是却是比当时依据蔡侯遗法所造的纸要好上很多,自然让人们一见之下,以为神奇。

这天免费发纸时,邓瀚自然也是派人盯着呢,最终能领到纸的,其实除了早就被大家关注了的刘平之外,其他的人员都是邓瀚给安排的托。毕竟他还不想让这些纸引起更大的影响,而且即使有影响,也要让刘琦来引起才好。

只不过,邓瀚倒是没有想到刘琦来的居然如此之快。这边他的那个小厮刚拿回去不久,主仆三人便来到了云汉货栈。

当刘琦看到邓瀚时,不由得一脸的惊诧。“不想竟是如此小童,做的如此好事!得仙法造纸,却愿敬献众人,为教化之德!难得难得!”

而邓瀚眼中的刘琦,自然也是一番的文士风采,刘琦虽然身份不低,可是长期长在温室中,自然也就只能有这番文士之风。

“拜见大公子,不想大公子今日来此有何要事?”邓瀚自然先开口道。

“哦!却是我的小厮从贵店这里免费领的如雪白纸,我却是一见之下,大为惊奇,故来此一探究竟!不想店家居然是如此年少!不知令尊如何调教出这般子弟!”

想来如今的刘琦业已近三十岁,如此称呼邓瀚倒也合适。

“不敢当公子如此。小子的父亲却是我荆州的治中,邓羲,邓子和!”

“原来是邓大人的公子,邓大人被调往江陵,却不知为何还将你留于此处?”

“说来惭愧,家父离襄阳城去江陵赴任之前,却是回了趟老家,不想见乡里宗族生活困顿,为了照顾亲友,自是倾囊相助,不过,倒使得自家一时之间颇有些不济。然后为了能够照顾更多的亲友,却在江陵那边,帮着开设了一家名为云汉的货栈,襄阳城这边却是分店,由我在此照看一二,不想来此设立分店以来,生意颇为不顺,只因是襄阳城内,各个店铺都是势力背景深厚之人,欲借货栈成事却是很难,虽然云汉货栈倒是能够给众多的来往客商提供方便,可是却被有些人给压制的无以为继。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无意间我等倒是发现了一种改进纸张的做法,以这种法子作出的纸张,就如我等发放的一般,我等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招徕些人气,不想却是引来了公子!”

在邓瀚言说的时候,刘琦却是不停的点头,“哦!原来如此,不想邓羲邓大人却是如此的爱护乡里!而在我襄阳城内,却是谁人敢如此大胆,欺压良善,不仅坏人生意,还不欲成人之美!你等且不急,待我回府,自会向父亲说明此事,以给你们一个公道!”

温室内长大的,自然没有什么经验,邓瀚的话语倒也算不上什么挑拨之词,就让他如此的激动。

“公子此言,自是大快我心,可是我等也有些不忍言之事,公子还请三思!”邓瀚继续道。

“哦!如何?”

“其实,想必公子也能看出,这云汉货栈,却是兼具有酒楼和客栈的效用,还能为客商提供仓储和运送之便利!我等虽有新法所造之纸,若是单论经营此等货物,想必也可获利颇丰,但是此纸却是有利于教化之事,我等却也不愿借商事败坏圣人教化之德,此前发放纸张,虽有召来客商的意图,可是免费发放,正是此理。如今公子即来,我等却也想着将此等纸张送与州牧大人,为我等的云汉货栈求的几分许可,现下却要公子代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此言大善,我自当一力担之!”刘琦闻言却是当下喜道。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第二十六章 搬家


class="width">在邓瀚的瞩目中,刘琦又从云汉货栈拿走了不少的纸张回去了州府。(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当初他所设想的那马多挫折,却是很顺利,很快的就出了效果。经过打听,邓瀚得知,先是刘琦拿了纸张,然后回去孝敬了刘表,然后刘表自然也对这种新纸叹为精止。已到老年的刘表此时却又突然间精神了一回,不断的在一众大臣们面前称赞刘琦的孝心和细心,时时的挂心我荆州的教化,如今发现这等好纸,却是有着大大的功劳,接着便吩咐刘琦今后跟着自己学习为政之道,同时又命人给他另外准备了一套府邸,自然是说,荆州的大公子如今也算是可以立业了。

刘表对刘琦的表现满意了,自然刘琦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好处,饮水思源,他自然也就想到了邓瀚,和他的云汉货栈。

这一日,刘琦来到了云汉货栈。有了自己的府邸,此时的刘琦却是和昔日大有不同,单是身边的从人就比上次只有小厮两人多了不少,幸好他倒也没有忘了他当初的两个忠心的下属,这次来到云汉倒也带着一个,却是刘元。

邓瀚将刘琦和刘元领入一个包间内,而刘琦其他的从人,自由下人们招呼。两人行完礼,自然分宾主而坐。

“本公子这次来贵点,倒是要多多的表示谢意的。”从话语中的语气,就能感到刘琦如今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虽然还是彬彬有礼。

“公子如此说来,倒是让小子我汗颜!”邓瀚自不会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小子也是有求于公子而已!”

“呵呵,你的意思,我也是知道,但原先的我却也是无力护你,到如今,你我之间也不必说什么求不求的,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吧!”

“可是想小子如此年幼,怎么可以和公子为友?”邓瀚自是要谦让一下。

“就当是我的忘年交不就可以了!”刘琦的姿态颇为大度,“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个朋友,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既然刘琦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邓瀚自是答应。一时间两个人自是宾主尽欢。

自此以后,刘琦却是常常的来此,所以,尽管云汉货栈襄阳分店,还是居于四周敌视它的商铺的中间位置,却不像以前那样没有生意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邓瀚却是决定,要将店铺搬迁,搬迁到靠近码头的地方,不过襄阳城和江陵城不同的是,这里的码头却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所以闻言之下的一众伙计却是不解。

纷纷问道:“原本生意不好,东家没有搬走,而今生意稍有起色,却是又要搬离这里,而且我们有大公子的照应,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邓严却是代表着大家来问邓瀚,邓瀚只是言道:“为人做事其实其实都是一个理,你们都看到了如今我们的生意慢慢变得好了,加上有大公子在,所以周围的这些人们也不再那么明目仗胆的使绊子了。可是这并不是说,他们就和我们能够和平共处了,只不过是他们将他们的这些个心思,暂时的压在了心底,或者说他们正在等着我们犯错误!这种被人一直惦记的事情不是我们要做的,所以我们还是不在他们的眼里显眼的好。这并不是说我们怕他们,只不过你见过老鹰和野鸡斗力的么?更何况,我们也不过是为了挣点钱,和气生财嘛!”

一番话虽然有些内涵,邓严一是眼界所限看不到,二是邓瀚所说的很多也不过时为了开解这帮人,不过邓严却也隐约觉得少爷还是很有想法的,而且这样做,也不是没什么好处的。

当刘琦得知邓瀚想将店铺搬离襄阳城,设置在城外的时候,自也是来劝,“小兄弟,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或者其他的什么,公子我虽然还说不上位高权重,可是也不会看着你受人欺负的!”

邓瀚对刘琦自然是另一番话,“城内虽好,可是同行之间的竞争却是非常的激烈,而我们云汉的优势在于,交通便利和有保障的仓储和运输,有公子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耐不住有些小偷小摸得为利所图,而且在城外的码头处,水运方便,倒是非常便利货栈的发展。”

不管刘琦会怎么想,可是邓瀚表现的就是一个为了货栈发展而非要搬离襄阳到城外码头附近开展生意的模样,刘琦倒也不能替他决定什么。

最终,在邓瀚的坚持下,云汉货栈还是搬到了城外的码头处,在邓严等人忙着将相关业务逐步往外转移的时候,邓瀚却是派人将甘宁请了过来。

搬到城外的货栈,自然安全问题就比城内的时候,要更加的注意,所以当甘宁到来之前,邓瀚倒是先在附近招聘了不少的青壮劳力,邓瀚自然就是为了让甘宁来训训这些人,好作为将来这边店里的护卫和运输人员。

若说刘表治下的荆州和其他州郡相比什么最多时,邓瀚觉得,除了钱粮较多之外,还有就是从别的州郡来这里的流民也多。所以当邓瀚在城外将要找人的消息传开来的时候,自然是应者云集,而其中多数都是身体较好的,或者有那么一技之长的,若不是这样的人,当流民也会消失在流浪的路上的。

好久没有出来露面的甘宁,这次来到襄阳,见到邓瀚,听闻居然是让他干这样的事情,自然心情大好,苦读诸子半年多,熟思兵法也数月了,如今却是正心痒难耐之时,邓瀚就给了他一展身手的机会,甘宁自然高兴之极。

于是,邓瀚完全放手让甘宁训练这些才招来的劳力,同时另一边,却也指导着店铺的搬家事宜。

不过倒是有些人将邓瀚甘宁他们训练人手的事情,告诉了刘表,言道:“云汉货栈,既处州郡要地,自当安全无虞,却不想如今居然招收了不少的青壮之士,日夜操练,想必是心有不轨!”

刘表心下沉思犹疑时,刘琦却为之言道,“如今,云汉货栈却是依然搬到襄阳城外,而此货栈虽说不是巨富,却有新纸制造之法,而那邓瀚不过一孩童,如何保的这般重要之物,唯有招募人手而已。况且,此货栈招募人手,多是为了保护来往客商存储于店内的货物,甚至可以应商人的要求为其担保护卫之责。招收人口也算应有之义。”

“更何况,云汉货栈前有献纸之功,此等有利于教化之事,如此等样人,可会有违圣人之教化。而今招收流民,也给来我荆州的人口,一碗饭吃,也算是造福于民!”

“琦儿也莫为那邓瀚美言,我也知你与他交好,可是商人自是唯利是图,此子虽也有为文之举,不过是个商人而已,为父岂能为难一个商人!再说他招收的那么点人,硬说是造福于民,却也颇多牵强,至于有所不轨,那么点人,能干什么?”刘表既没有听从了某些人的恶言,也没有采纳刘琦的美言,在他眼中,邓瀚此时不过是一个还没有褪去胎毛的小家伙,却也如此的商人秉性,不值他一顾!

后得闻此言的邓瀚自是对刘表心内称谢不已,“州牧大人,真是‘善解人意’啊!”

邓瀚师从司马徽,与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一大批荆州高士为友,业已数年,而此时的刘表却对邓瀚的这一切还是一无所知,况且,邓瀚还是他属下治中邓羲的儿子,由此可见,刘表对他所掌管的荆州,控制力已经衰弱到何等程度了。

“或许真是人一老,就糊涂了,刘表不是属姜的!”



第二十七章 闻名不如见面


class="width">甘宁自是在训练着那批新招来的人手。www.65txt.com~~~~和江陵那边刚开始相比,这边人倒是人数上比那边多了不少,那边不过是百十来人,可是这边的形势却不是很平稳,自然邓瀚便让招收了将近五百人。

这批人的衣食住行自然有邓严来安排,而训练却也需要些东西的,真刀真枪自是不好弄到,就是能够弄到,邓瀚也不会让这些人用,不然那可是犯忌讳的。不过没有武器,护卫们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战斗力,邓瀚便让人准备了不少的齐眉棍,来充当武器。

不管这帮人练出来的齐眉棍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威力,可是当邓瀚看着他们在甘宁的调教下,举棍前击时,倒也棍出如风,棍举如林,威风凛凛的,倒也很能震慑人心。

甘宁对于训练这帮人,自是上心,甚至他会一一的指教这帮人的动作,而他的性子确实是适合吃这碗饭,不过几天时间,这帮人就已经对甘宁的武功见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每次训练时,也是非常的认真。

邓瀚见甘宁训练如此的认真,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性好兵事的甘宁在这方面可是很是钻研和下功夫,和他相比,邓瀚在这方面自认没有什么能够提出改进的方法,甘宁交给这帮人的和训练这帮人所使用的方法,都是非常合时和合适的,只不过邓瀚仅仅的要求了一条,那就是每天训练前要进行半个时辰的队列训练,这自然是邓瀚记忆中的内容。所谓的队列训练,不过是他军训时,很平常的向左,向右,向后转,稍息立定加军姿,进而就是三步式行进。

初始甘宁不解,只不过邓瀚却是严格的要求了这一点,甘宁倒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也就按照邓瀚的要求做了,甘宁没问,邓瀚也就不解释。

不过,随着训练时间的增加,甘宁倒也渐渐的琢磨出点味道。邓瀚的那简单的几下子,却让这帮原本左右不分,聚在一起就嘈杂不堪的流民,在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做到步调一致,集体协作,一切行动听指挥,虽然还不明显,甘宁却是对他手下这帮人的训练的进步一丝一毫都明晰在心。

邓瀚的这些提议自是不在甘宁所看的任何一部兵书内,于是甘宁自是对邓瀚更加的惊为天人。

“生而知之者,由此可见!诚能为之友下,此为吾之幸也!”这是甘宁对邓瀚的观感。<<>>经过了这短时间来的学习,甘宁的内心自然也渐渐的涌起了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豪情,可是现在他还是有了要以邓瀚马首是瞻的决定。

有甘宁为邓瀚训练着人手,邓严照料着平日的生意。自从云汉货栈搬出了襄阳城,由于不在是那些巨商触目可及的眼中钉,一时间,生意也好了许多,加上云汉的买卖由邓瀚掌舵,自然做得公平,客商们也自多愿意与其成交。虽然还没有委托远途运输的,可是仓储这一块也让很多的来往客商们,深感云汉的方便和安全。

两方面都有人打理,邓瀚自然又自由了许多,他便又如前些年那样,水镜庄,隆中还有襄阳来回跑,当然偶尔也会去鹿门山上看看庞德公,至于庞统此时却是经常的见不着,问及他时,庞德公道是游历江东去了。诸葛亮自是不会乱窜的,那是因为八阵图还牢牢的拴着他的心神,所以隆中,邓瀚倒是去的最少了,他怕黄月英和诸葛均的碎碎念,谁让他起了个劳神的念头,却劳动了别人,自己在一边像神仙般自在。

不过几位师兄中,徐庶的消息很少,但是却很精彩。

初,刘备领着刘表的命令向北边进发,身为刘备的军师,徐庶自是跟随,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麻烦,所遇到的曹操领地内的抵抗,却也寥寥无几。此时的曹操为了彻底的zhan有河北诸地,消灭袁绍,正全力以赴的向北进攻,所以他自身的领地的力量自是虚弱。

刘备这一路北上所行径的路线,恰恰是当年邓瀚和徐庶回阳翟接徐母时走过的路线。尽管刘备军一路北上,所向披靡,他们兵出新野,下清阳,棘阳,走宛城,过博望,略堵阳,可是毕竟军力不足,终于他们在打到叶县的时候,遇上了曹操委任留守的夏侯惇。

夏侯惇自然是曹操手下的大将,见刘备兵少,料其无害,便帅乐进和于禁两个人出兵,以求得一举歼灭刘备。

在徐庶的谋划下,刘备军自然是借势稍退至鲁山附近,以示弱骄敌之计,再利用鲁山上蜿蜒崎岖,层峦叠嶂的复杂地形,设下伏兵,于此大败了夏侯惇。可是刘备军也不得不借此大胜退兵,却是因为兵力太少。经此一役,徐庶自然更是得到了刘备军中众人的信服。

徐庶能够得以展示自己的才能,邓瀚自是为之高兴,便随即写了一封家书到江陵,将这段时事告知家中的邓氏夫妇及徐母,也顺便的说了一些这边货栈的事情。

这一日,邓瀚却是和甘宁回到了水镜庄。那批护卫的训练如今也算颇有成效,甘宁也从中挑了两个表现不错,还有些资质的当了护卫中的头目,一个叫杨洋,字溢之,却是有些智慧,另一个叫李康,字健民,倒近似有甘宁的六七分力气。

眼下那五百人,自是被分成了两队,各有二百人做运输护卫的,杨洋和李康二人自是各领一队,还有剩下的近百人,却是平日里看护仓房的。

“师父,弟子又来您这蹭饭了,呵呵!”见到水镜先生身体依旧康健,邓瀚自然高兴,便开起了玩笑。

“好好,不过你现在可不是师父能比的,做得好大事,拉走了甘宁,做你的练兵将军,把为师我又一个人孤零零的放在这边,好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好大的良心啊!”说着话,却伸出手去抚mo着邓瀚的头,同时轻轻的向就要行礼的甘宁挥了挥手。

“哼,师父,你又要干什么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的,你不会是想我现在就走吧!”时间处的长了,邓瀚自然也就和水镜先生开起来玩笑,平日了水镜先生和他的徒弟们相处倒不像纯是师徒,而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自也随便。

“那哪儿能呢?”先生笑道。

“呵呵,我就说么,师父不会这么薄情的!”邓瀚微笑道。

“我只是想着今天又能抓两个下人帮着干活了!哈哈!想吃饭,可得自己干活!”

“师父,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邓瀚不由得耸了耸肩。

“哈哈,先生,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林子里转悠一番,看看我们今天的运道如何?”甘宁闻言自是起身,抡起袖子,便走了出去。

“那师父,今天你想我干什么啊,是去劈柴还是干吗?”邓瀚问道。

“柴火,前些天,为师倒也准备了不少,可是这几天为师也不在家,好像家里的牛,得牵出去转转了,别吊着脸,怎么,不想去,难道你让师父去,可是从来只听说有牧童的,却没有见过有牧老的啊!”先生一边看着邓瀚的脸色,一边说着。

结果,自然是邓瀚牵着牛走出了大门,庭院里的水镜先生自是得其所乐。

邓瀚正放着的这头牛,却也是水镜庄的老人了,至少待得时间比邓瀚要长,自也知道这附近那边好耍,那边草烂。却是出了院门,便“哞”的一声叫,尾巴朝西一甩,牛头向东而行。

“牛啊,牛啊,连你也知道吃得好草是种幸福的事情啊,我等为人岂不也要过自己想要的幸福,你能在这水镜庄中待着,看来也是有福气的啊!以师父的才能,若是出山,自可荣华富贵,就在抚掌之间,可是师父只是教导我等几个兄弟,或许是他秉性如此,不爱于尘世间显贵,倒也能的山林之乐啊!”

想想着师父所居,所行,看看自己的所衣所食,邓瀚倒也想到了一篇名赋,看四下无人,却是大声的吟了出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吟诵之间,邓瀚倒也渐渐的感到自己似乎也多了不少的风liu高雅之气,不仅又多读了几遍。

不想,一旁的密林中却是悄然间转出了几骑人马,却都静音屏气,似乎也很是享受邓瀚的赋中那股子高洁傲岸之意。

然而,突然间,那正吃着草的老牛,“哞”的一声叫,引起了那几匹马的“嘘嘘”的叫声,自然惊醒了邓瀚。转过头来,邓瀚自也看见来几个来人。

当中一人却是素衣锦带,相貌堂堂,双眼中却是闪着温润如玉的目光,却又有一种看不透的执着。那人见邓瀚停下了吟诵,他却下了马,走了过来,开口便道:“这位小哥有礼!”声音虽不高亢,却厚重。

邓瀚见来人言语和善,自也还礼,道:“不知阁下有……”言到中途却是邓瀚突然间发觉那人下马后,双手自然下垂,却是几乎近膝,猛然间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然后,邓瀚却是重新郑重行礼道:“原来是豫州牧皇叔刘备刘玄德将军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不待眼前这人如何行动,他身后的那几匹马上的骑士,却是一时之间,挺身耸立,几道目光瞬间射到邓瀚的身上,其中一白袍将更是微收马缰,自是瞬间便可行动。

“不想我刘备之名,竟能闻达于此偏僻山林之间,何幸!”



第二十八章 见面更胜闻名


class="width">刘备的自承其名,倒也没有引起邓瀚的惊讶,英雄如刘备者,自不会害怕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一个小童,可是他身后的几名随从却是都紧张的很。www.65txt.com<<>>

感受着来自那些随从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力,邓瀚心下也是稍有些紧张,不过面上仍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据闻刘将军却是刚刚大败了夏侯惇,立下了大功,此时不是应该在新野城休养生息,怎么会有暇来此荒野之地!”

“汉室不宁,国贼当朝,何言立下大功,不过是将士用命而已。”刘备平日里想必也是谦虚惯了,“为何来此地,却是听闻此地附近有一水镜庄,乃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居所,不知小童可知其方位?”

以刘备的身份,像问路之类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让其随从来做的,可是邓瀚见到刘备居然亲自下马来动问,由此倒也能看出刘备这人却是能拉拢人,得人心。

“呵呵,将军却是客气了,想必此地之事还是徐庶徐元直告之将军的吧?”

“正是,不知小童与徐军师如何称呼?”言及此处,刘备自然也能猜出眼前的小孩子也是有些身份的。

“那是我家师兄,水镜先生却是家师!小子名唤邓瀚!”

“哦,果然是大贤高徒,方才我等所闻之歌赋可是水镜先生所作,又或是那位高士所留,备自听来,却是深感其心境,高洁雅致。”刘备见已找到水镜先生的门路,自然就不再急着走了。

“不敢当将军夸奖,适才小子所吟诵着,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倒也不算什么,”邓瀚自然不会含糊刚才的吟诵,此时的他虽然还小,不能立即就去投靠刘备,可是先留个好印象总是有益的。

“我看时侯也不早了,我还是先领着各位去庄上见师父吧!”却是邓瀚见那位随从中的白袍将军的神色,有些不对,想必是着急了,他自然也不敢再耽搁了,人家刘备现在可是找他师父的,能够和颜悦色的和他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小子,攀谈一番,在那些随从的眼中自然也够他烧高香了。<<>>

邓瀚牵着牛在前边走,刘备却也没有骑马,几个随从见此,倒也不好再骑马,都下了马尾随在后。

“敢问刘将军,不知我师兄可好啊,为何这次没有随将军一同来此?”邓瀚倒是先问道。

“徐军师一切安好,不过就是备无能为,累的徐军师不仅替我料理了军事方略,还得帮我管理政务,若是备麾下有更多的类似军师这样的人才,想必军师当也可稍微的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刘备的脸色倒是和说话的语气一致,一脸的无奈,无奈于手下的人才还是太少。

邓瀚闻言,却又心下一动,刘备自是一直有着雄心壮志的,初一开始能得如关羽张飞二人的臂助,自是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两位兄弟的盖世勇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再加上他自己的仁义以及心中的大义,自然可以上报国家,下安宗族,辅佐皇帝,复兴大汉,可是自从刘备起兵以来,却是胜少败多,除了在黄巾之乱中,纵横一时之外,在那以后,却是先失徐州于吕布,后丢下邳于曹操,再后来又是多次败在曹军手中。非是刘备没有兵强马壮的时候,可依然没有逃脱溃败的局面,何故,没有人能够为他出谋划策,,争天下并不是靠着勇猛就可以成事的,不然天下宁有曹操,就只见吕布了!现下有了徐庶,刘备自然也就觉察到了以前的失误,得一徐庶,就有如此的成功,若是能得到更多的类似徐庶的,岂不就可以抵得住曹操!

“徐军师自入我帐下,却是多有辛劳,备内心也实难安,然却是无以为助,只希望能够有更多的贤才英士能够助我刘备!”

“刘将军对我师兄确实不错!师兄偶有来信也自是提过,言道,将军实乃明主,他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的知遇之恩!”

“不想元直如此高看刘备!”自是一番感触在心头的刘备,眼中却有泪光流过。

邓瀚却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罗贯中是不是见过刘备的模样,不然三国中多次提到了这位大英雄的哭哭计。

哎,刘备重情义,自然也容易让真情所动,跟着这样的主子,想必你只要对他忠心,他自然就不会对你妄动无名。若是你对他三心二意,他自然是对你就看不上眼。

“不知小师弟从学于水镜先生有多少时候了?”刘备掩饰了脸上的动情,笑着问向邓瀚。

“居然随着徐庶叫我小师弟了,”邓瀚却是闻言暗忖,“看来刚才我说的话,倒是让师兄更得刘备的信任了!不过被称为小师弟,倒不太妥当!”

“不敢当将军小师弟的称呼,将军还是叫我邓瀚吧!”邓瀚推辞着,毕竟刘备可是师从过卢植的。

不过刘备既然叫出口了,却也不会收回,这自然也是他平日里的习惯,在言谈之间,攀关系,话家常,却是会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小子却是懵懂,在老师这里忽忽一算,倒也有三年时光了!”

“不简单啊,三年的时光,倒能做的如此的歌赋,可想而知,水镜先生自是高才,正如小师弟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想必日后定会有人将这里看做名山灵水了!”

邓瀚却也不言语,只是笑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刘备问道:“将军,我曾听闻,将军帐下有关羽,张飞二位义弟,还有一位白袍将军常山赵云赵子龙,难道后边那位身穿白袍者便是赵将军么?”

刘备侧过头看了一下,“哦,你说是他,却不是子龙,乃是陈到将军,字叔至,虽是身为我的随身护卫,可是叔至也是一身的本领,也是能领兵作战的,子龙和叔至两个人倒是都爱穿白袍,因此不认得他们的人,倒有不少人将他们认错!”

“哦!原来如此!”刘备手下的大将真是多,都是猛人,却一直没有留下什么名声的居多。这陈到却是后来蜀国精兵中的精兵白耳兵的统帅之一。

一行人倒也没有走了多长时间,出了一片小树林,便到了水镜庄的大门外。

正当邓瀚准备先进院内给刘备等人向先生禀报是,另一边的密林中,也转出来了一个提了不少猎物的大汉,自然是甘宁。其实说此时的甘宁为大汉还真有点屈,小伙子只不过长的身材比例好,常年在水上厮混使得身上的皮肤弄成了成熟的古铜色,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胡子拉碴的,还是很多些风度的。1

邓瀚却是先停下了脚步,先笑道:“兴霸兄的手脚依旧快啊,又整治了这么多的猎物!”

甘宁自然也注意到了和邓瀚一起的这一行人,“哦,还好吧,不过今天到也不算多,若不然,还不够今天客人的饭食了!”

“小师弟,这位是?”刘备自然还是有些眼力的,自也看出了甘宁的不凡。

“将军,且待我给你引荐,”然后也伸手要拉甘宁过来,“将军,这位倒是我的好友,名叫甘宁,原先却是大江上的锦帆贼,很是有些名气的!”说完不由得笑了一下,一旁的甘宁却是言道:“那倒是有些年少轻狂了!”

“兴霸兄,这位就是刘皇叔,豫州牧刘备刘玄德,我的那位徐师兄现在就在刘将军的麾下!”

甘宁闻言便放下了手里的猎物,向刘备行了一礼道:“不想却是刘将军大驾来此,在下却是一时失礼,还望将军恕罪!”

“壮士却是多礼了,备今日原本只是想拜见水镜先生,不意竟遇到两位俱是不凡,实乃意外之喜啊!”刘备此时内心自是喜不自胜。

“将军却是过奖了!”邓瀚和甘宁却是一同开口道。

“兴霸兄,先陪着刘将军入内,我自去告之先生!”邓瀚说罢向众人一礼,转身去往院内深处。

甘宁自是领着刘备等进了水镜庄,而他所猎的东西,自是让陈到等拿着。



第二十九章 少爷,有事做了


class="width">水镜先生自是和刘备见了面,原本邓瀚还想着师父总归会让他在屋内侍奉的,然而在两个人分宾主而坐,一切待客的事宜都让邓瀚安排妥当之后,水镜先生却对着他挥了挥手,让他在出屋后在外边帮他们把门带上,倒让邓瀚有了些哭笑不得。(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屋内的两个人自是开始了他们自在的谈话,而走出屋的邓瀚,看到外边的人们又是另一幅场景。

甘宁和陈到以及几个跟着刘备一同来到庄上的护卫们,已经整治好了甘宁带回来的猎物。此时的他们都到了离堂上很远的地方。

平日里水镜庄上只有甘宁一个好武的,虽然这么长时间内,他也知道读书才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可是天性使然,每到是在忍不住时,他便会上山去打猎以活动身体。

今天碰到了这么些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兵士们,自然也是相见甚欢。远离大堂,也是为了不打扰屋内两位的谈话。

此时随着刘备来的几位护卫,都在边上歇着,不过身上的袍袖间都有不少的褶皱,而背部和屁股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尘土。而陈到却是和甘宁两个人正在场子中央对峙着,其他人却是都顾不上身上的尘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场中的甘宁和陈到两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期待,看看他们的衣服和甘宁的衣服,却是让邓瀚猜到这帮人的期待不过是希望陈到能够给他们报报仇——甘宁的身上倒还干净的很。

陈到看上去就是个很冷静的人,自从邓瀚看到刘备和他们的时候,就没见过这位将军说过什么话,只是一直都是很沉默的等待着刘备的命令,没命令的时候,自是严谨的护卫着刘备。甘宁骨子里还是那种比较张扬的人,要不然以前也不会身挂铃铛响,锦布为船帆。~~~~

此时两个人就是一冷一热似的在各自观察着对方。两个人,要是从身材上来看,倒是甘宁更像北方人的高大,而陈到却显小一些。

两个人斗武却是都没有拿兵器,只是简单的摔跤而已。

冷静的陈到自然不会去主动的攻击,甘宁却是耐不住,右手一伸便要去扯陈到胸前的衣领,但手到中途,便被一巴掌给拍了开去,陈到的反应自然也不慢。

甘宁却是顺着右手被打的方向,变掌形为屈握,想着抓住陈到的左手。陈到自然左肩一缩,身子随即向右前方一靠,便想着靠到甘宁的胸膛之上,要是这一靠靠中,想着甘宁此时身形有些偏右了姿态,甘宁即使不倒,也会失去主动。

可是此时的甘宁却是不进反退,脚下移动间,便将自己的整个的重心移动了陈到的左手边,陈到的前倾之势已成,甘宁自然顺水推舟,将陈到的身体平平的向前推了一把。

身手灵活如陈到,自然一个前翻,却又站直了身体,迅速的转过身来。两个人又成了对峙的态势。

两个人之间的交手,也没有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架势,不过两个人这会儿显现的实力,却是相差无几,待得相互都给对方试过了几个绊子,也没有将对方给摔倒在地,不过都显的有些气喘。

“好了。你们两个人可算得上是棋逢对手了,都只是为了练练手而已,就算你们打和了吧!”邓瀚看见两个人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开口劝道。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甘宁却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实力上与他相比稍有不及,但是却是经过了许多的生死磨练,一动一静之间,却是自然带着战场上那生死拼杀间的狠辣,不过今天和他对敌时,却是有很多的辣手没有使出了,而自己虽然能够赢他,可那也得费很大的功夫。待得听到邓瀚的劝说,便随之松了手,陈到自然也不为己甚。两个人倒是互相的有些佩服。武夫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就是有这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

经过了这一番的动静,甘宁倒和这一班人马言谈之间嬉笑如友了。

邓瀚见得如此,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这才想到,自己和甘宁一回来水镜庄,便能碰上刘备等人来拜访,却也十分凑巧。

正当此时,大堂的门却是开了,想是先生已经和刘备两个人谈论完了,却是要告辞了,先生自然是要起身送一下的。看刘备脸上的神色,宾主自然是相谈甚欢了。邓瀚此时随在先生的左右,自也一起和刘备等告别。原本还想着请他们一起吃饭呢,却是刘备言道,不敢再打扰先生的清净,且又出来不少时分了,不愿新野的众人担心更多,却是要先走了,不过日后自有机会。

看着刘备一行人,打马而去,却是行动迅速,想来,回新野也不会费什么事儿。只不过刘备离开之前,却是将目光放在邓瀚的身上良久,而甘宁也得到了这位不少的关注。

“师父,不知道这位刘皇叔,和您说了些什么啊!”反身进屋,邓瀚却是先说话道。

不料水镜先生却是有些答非所问,“言谈之间,自见其本性,确实为一位英雄!”然后便不再言语,而是在想着什么。

甘宁倒是和邓瀚轻声说道:“这刘备倒也平易近人,为一方诸侯,却也自当,不过看上去是不是没有什么威风啊?”

邓瀚答道:“那倒不是,他是来这里求贤的,摆那么多的威风有什么用,更何况,这个人倒是一向以仁义著名于世,自然做的事情,多是以德服人,加上他此时虽有显名,却实在是实力不足,这人若是没有实力,自然底气也会不足的,若是他威风凛凛的,倒不是显得装腔作势了!”

转过头来,邓瀚却是十分想知道先生和刘备说了些什么,软磨硬泡之后良久,先生却是笑着和他说道:“你个小鬼头,当真想知道?”

邓瀚自是连连点头,一旁的甘宁也是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

“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只是告诉他,天下大势到如今却也能安稳几年,时间还有,且荆襄之地自有贤才,却是等明主寻访。”

闻言邓瀚却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些我可都是知道的,尽管我没说,可是我想听些过瘾的东西啊!

“倒是那刘将军提到你了呢,说是我的这个小徒弟,做的一首好赋啊!”水镜先生自然也是很高兴,谁不乐得别人说自家孩子的好。

邓瀚自是将之前和刘备等人相遇的过程和水镜先生诉说了一遍。水镜先生没有说什么,甘宁倒是插了一句,“这做派要比刘焉不知好多少呢!还没见过这种大人物,看来徐先生倒是投了一位好主公!”言下之意,自然是他甘宁要投的话,也就去找这样的,起码自己被尊重啊!

想来和陈到等人的一番争斗,激起了他那沉淀了不少时候的雄心。

闲话略过,邓瀚和甘宁在水镜庄却是没待了几日,便回转了襄阳。一到襄阳,甘宁倒是关心着他一手调教的那帮护卫,便径自去了货栈,而邓瀚却是遇上了貌似等他等了很久的掌柜邓严。

邓严和邓瀚见完礼,一开口就是:“少爷,有事情做了!”



第三十章 我们去送纸


class="width">“什么,什么就是有事做了?”邓严这一上来的话,让邓瀚有些不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段时间以来,云汉货栈在邓瀚的掌握下,发展已经顺利了许多,除了还没有什么人要求远途护送之外,其他的却是已经大有改观,

“少爷,呵呵,是我没有说清楚,一时激动了!”邓严自然也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可那不是见到少爷回来,想着把事情赶快禀报么!

不待邓瀚询问,邓严赶紧的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少爷您昨天去了水镜庄后不久,刘琦公子那边便派人过来说,要照顾我们的生意,要让我们给送一趟到江夏那边的东西,不过来人见您不在,说是今天等您回来再来!”

“哦!到江夏啊,还真不近啊,他们没说要送什么么?”

“那倒没有,不过说是要送的东西和我们还有些关系!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公子那边的人也该来了!”

邓瀚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事,现在又有人帮着他们要开展远程送货的业务,自然更加的高兴,现在就等着雇主上门吧!

不一会儿,大公子刘琦却是亲自来到了云汉货栈。

两人现下已是相处的关系极近,但是邓瀚却还是对刘琦以礼相待。刘琦却也对他无法。

刘琦待坐定便对着邓瀚说道:“这次我却是给你这云汉客栈找了个活儿!不过起因倒也是因为你给的那些个改造的纸张。”

看到邓瀚有些不解,刘琦自是接着说明。原来刘表一向以来就是注重文事,而近来得邓瀚他们奉献新纸,自是大为高兴,便想着给荆州的众文武,都送去一份,以嘱咐手下人,却是不能忘了教化百姓之职。原本这运送之事都应该有荆州府派遣人员去送,可是刘表下令却是仓促,又加上这次要运送的纸张数量也不小,一时之间,州府却是没有那么多人手。-====-

不过却不知是谁人提议,不如从襄阳城中各个大户人家中,召些人来运送,待完成后给予报酬即可,闻言之下,刘琦自也心中一动,便向刘表提了云汉货栈之名。有献纸的名声打底,刘表自然对邓瀚他们也不算陌生,自是答应,不过在分派运送目的地的时候,却是蔡瑁提议,要让云汉货栈送纸到江夏郡。刘表闻言,问道:“为何让其送纸到江夏?”

蔡瑁则回答说:“黄祖将军一向以来都是粗豪的很,却是对文德教化之事有些厌恶之情,若是让平日里的官员相送,或许他定然不会引以为意,甚或还会变本加厉,不过若是让奉献此等新纸的云汉货栈派人前往,或许黄将军有所改观也说不定!”

刘表自是熟悉黄祖的性情,却也因为看不惯他那副对文事不以为意的做派,才将他远远的委任到江夏为官,闻得蔡瑁此言,便同意了,想来这么做对黄祖而言即使没有什么效果,可以没有害处不是。

刘琦见刘表同意了,便向刘表请命说是让他来给邓瀚他们这边送信,刘表自也同意了。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倒也没有什么,自然先是感谢了一番刘琦的好心,自是保证将新纸及时的给送达江夏,让州牧大人的恩德遍及荆州各地。刘琦则是又勉励了一番邓瀚,便也转身离开了。

待刘琦走后,邓瀚自然是派人把甘宁邓严等人找来,将刚才刘琦吩咐的事情和几个人商量。

“虽然说让我们送些新纸到江夏,这纸张在我们这里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一呢这时州牧大人的任务,我们身为荆州的臣民自然不能怠慢,二呢,是因为这时我们襄阳云汉货栈接到的第一次远程运送货物的业务,从今天起,我们的业务也就算是全部都有进项了,若是这次弄好了,我们货栈自然就不愁今后没有事情可做了。”

对于邓瀚的话,两人自是深以为然,“所以呢,我这次就决定亲自跟着跑一趟,当然了,兴霸兄自然也是要跟随的,然后再从护卫人员中挑选一批精干的,一同上路,这次也算是拉他们出去,实地的演练一番吧!希望他们这段时间训练没有白费!”

“公子,却是不用担心,在下却是很相信这帮护卫的,他们虽然训练的时日尚短,不敢说比得上当初我的那些手下,可是比起一般的郡国兵,却是绰绰有余的!”甘宁自是向邓瀚打着包票。

“那这里的一切,带我们走后,邓严,你可就要掌管好了!”

“东家放心!我自当尽心效力。”

此时甘宁却未曾加入货栈,不过是他敬服邓瀚而已,所以他和邓严一个称呼邓瀚为公子,另一个为东家。

随后,甘宁自是去护卫队中挑选出发的人手,邓严则是先去州府办理货物的交接,以及收取相关的凭证和给黄祖的文书等等手续。

邓瀚则是回到邓府,准备了行装,并给远在江陵的父母和水镜庄的先生各留信一封,让下人们送出。

翌日一起准备就绪,邓瀚等人自然也就要出发了,甘宁最终从护卫中挑选了三十人,这其中倒有那个被指做小头目的李康。

临行之际,刘琦却也来相送,毕竟这次让邓瀚他们送纸的提议,是由他打头的,他自然不想有所纰漏出现,让刘表失望,使得他刚刚有所改观的生活,再次变样,又是一顿叮嘱,待看到邓瀚他们带了三十名护卫人员,却是担心人少。

“大公子,过虑了,由小人等护卫这批送达江夏的新纸,定然无忧!更何况,这一路上尽是我荆州治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毛贼出现的!”甘宁自是相信手下这帮受到过他训练的护卫们,却也不得不开解一下刘琦。

徐话完毕,邓瀚和刘琦却是作别,向众人吩咐一声之后,对着甘宁点了点头。

甘宁自是一声大喝:“出发!”一行人伴着几辆货车启程了。

其实从襄阳到江夏坐船自可一路顺水而下,可是刘表却是突发奇想,要让荆州的沿途百姓都知道襄阳出新纸,远胜蔡侯纸,宣扬他的文事风采,自是令邓瀚等人,只能陆行。

原本大家还计划着让邓瀚坐马车,可是邓瀚却决定和甘宁骑马走。一行人中,有三辆货车载着新纸,被覆盖的密密实实的,由十来名货夫推行者,二十几名护卫人员则是行走于货车的前后,另外几名护卫则是起着马在前后哨探着。

一路上,大家都很是谨慎,毕竟从邓瀚往下,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即使甘宁,以前倒是抢人的时候多,这种护卫的事,自然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邓瀚他们去江夏却是顺着汉江一直下行,想着一路上过麦城,葫芦口,然后过华容道,最后在汉阳乘船度过大江便可以到达江夏。

出襄阳往下到麦城之前,路上倒是有不少山林,而过了麦城则是平原居多,不过这帮初次运货的人们到想着正因为离襄阳很近,自然不会有什么山贼流寇,要是有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出现,可是事情却不是能尽如人意。

一行人不过车行了四五日,尚未到达宜城,却是路遇一大山,问及乡邻曰,乃是绿林山。只见此山西北—东南走向,群峰耸立,层峦叠翠,煞是凛凛。

甘宁等人却是不多读书,不知道这座山的来历,邓瀚便指着山给他们说道,“这座山乃是我大汉光武帝复兴起家之地”,甘宁等人自是问起详细。

还没等邓瀚开口时,却见前面转角山岗上冒出了一群人,却是人人看着他们,就像是老猫看到了鱼,恶狗看到了骨头,当中一人上前道:“此山是我开,此……”



第三十一章 的卢


class="width">看着转瞬之间从山脚冒出来的一大帮子人,一时间邓瀚等人都有些眼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此山是我开,此路也是我……”那群人中当先的那一个见刚才说的话,没有引起邓瀚等人的反映,还以为使自己的声音小了,又大声的喊了一遍,却不料身后有人文绉绉言道:“大哥,你喊得错了,不是此山是我开,此路也是我开,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什么此山,此树的,都他娘的酸得要命,不就是要打劫么,老二,就他娘的你啰嗦!”那先前的大喊却是很为自己刚才的喊话不爽。

“对面的,老子们就是要打劫的,把你们的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们放下,要是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哈哈”听着他的笑声,似乎这才是他所期望喊出来的。

邓瀚甘宁闻言却是相视一笑,而护卫们虽然神情间有些紧张,此时倒也脸上一缓。

而对面人群中那老大对着身旁的人,又开口道:“看,他们都有人笑了,还是我的喊法有效果吧!”

此时的邓瀚却是在观察着对面的人群,他们人数倒也不多,邓瀚估摸着大概有一百多人,不过一个一个看上去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山贼,应该只是一群无法生活的流民吧。从刚才冒出来之后,就一直是一窝蜂的站在一块,既没有想着包围邓瀚他们,也没有什么攻击的姿态,只是从眼睛里冒出了些贪婪的目光,至于他们手里的武器,不少的都是些木棍。即使那位老大,身上也不见片甲只鳞,拿的也不过是不显形状的两把斧子。

反观邓瀚他们这一边,护卫们尽管有些紧张,甚至有几个腿上还哆嗦着,可是此时却都按照之前的分派,各自护着身旁的同伴和货车,虽然人少,可是毕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而且此时的他们手里的武器,已不再是平时训练的木棍,却是临行时,刘琦为了支持他们,给了他们一些武器,邓瀚他们自然也是付了钱的。一众护卫中的头目,李康都穿着一件缝了不少毛皮的外套。而甘宁作为此次的护卫领队,更是穿了件轻铠,武器自然也是一件从荆州府库中得来的精品大刀。-====-

此时对面的那位老大,却是看到邓瀚他们笑过之后,再没有了动作,便有些恼怒,“他娘的,这些家伙,竟然敢不听老子的话,弟兄们,我们上,开抢啊!”说完,不等身旁众人的反应,自己一个人便提起两把破烂斧子冲了下来。待他已经跑了有十几步的时候,发现身后没人跟上,自然是停下,转过身,又大声的向着自己的那帮弟兄吆喝着,“都***快点,干吗呢!”

猛然间却是觉得右肩膀处有丝透骨的寒意,那位老大并不以为意,只是顶了顶肩膀,不过那股寒意依然还在,脱口而出一句:“什么东西?”

稍一转头便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停在眼前,顺着大刀上去,自然是甘宁那略带着笑意的脸。自然是刚才甘宁趁着这位老大不注意时,驱马几步赶上去,却没有想到,这帮人连带着这位老大竟然是这般摸样。

“投降跪地免死!”甘宁的声音虽不高亢,却是清晰的传到了对面每一个人的耳边。或许这位老大平日里很有些威信,虽然很糊涂,可是手下的弟兄倒也仗义,见老大被人给制服了,却也一个个的跟着投降了。

随后的事情,自然简单,李康和分出来的几个人手,去看着那一帮人。邓瀚却是在甘宁的陪同下,询问了那位老大以及刚从人群提溜出来的老二一些事情。

原来这帮人大部分都是一个村的,这老大是村子里的一个石匠,而老二则是村里认得几个字的破落户,从汝南那边避难来到了荆州,可是流民像他们这么一大帮的毕竟是少数,这边的地主什么的,却是都不敢一下子接受他们,而他们一路上相依相存,倒也处得不错,自然是不想分开来,无奈之下,却是想到了上山落草,可是这帮人原本都是些良善之人,怎么会那勾当,虽然之前也有些担心,可是毕竟民以食为天,到了那份上,却是都顾不得了。

不过今天算是出师不利,刚鼓起当山贼的勇气,却又被邓瀚他们给打掉了。

看着眼前这一帮走投无路的汉子们,邓瀚却是也有些发愁,乱世人命如草芥,一时之间,他就是想帮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办法。一众护卫之前也是流民中一员,此时却也对着这帮昔日的同行们,心有戚戚然。自然在看向邓瀚的时候,却是一副期望邓瀚能够帮助这些人的目光。

邓瀚却也没有想到怎么才能最好的帮助这些人,可是他却想到了一个地方,应该可以有这些人的立足之地。随后他却是告诉那位石匠老大,以及老二,或许有一个地方,会是他们该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新野。

不管这帮人是不是最后能不能去到新野,邓瀚一行却还是需要继续自己的路途,这些不过是乱世中很常见的一帮人—流民。

之后的行程却是平淡了许多,先前的那点事情,就像是偶尔惊起的一点浪花,刚刚扬起一点波,就又消失了。不过护卫队中的人们,倒是比之前更加惊醒了几分。看着邓瀚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敬重—若是没有这位少年收留他们,或许先前的那些山贼就是他们的榜样。

这一路上的邓瀚早已没有了之前数次游玩的心情,那绿林山前的好汉们,却是让他想到了不少的东西。生活的现实,并不能在书本找到一丝的切身感受,只有亲身的看过,感到了,才会让人深深的触动。重生为人,他幸而为一高官之子,生活是衣食无忧,他又不幸为一高官之子,少了了磨难,却是有些纨绔;他幸而重生在这三国时代,能够尽情的去欣赏那些曾经深深佩服的名臣勇将,可是有很不幸,成就了这些名称勇将威名的,却是那一片片无定河边的白骨。“既然生我来此,我就要结束此等乱世,既然我生来此,我就要让那无定河边少几具尸骨,为我大汉,存更多生民!”

心神已定的邓瀚,却是不再惧怕他的翅膀会扇动历史车轮的改变,此时的他倒是希望能够更好的改变历史车轮前进的方向。人的心神一定下来,自然就会突然变的更加成熟了。此时的邓瀚就是这个样子,随后的日子里,甘宁则是亲身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一路上,不再像过去那样,类似耍着小聪明似地卖弄着学问,却是表现着一种当仁不让的成熟智慧。

一行人,马不停蹄,不一日间,却是来到了汉阳,在汉阳邓瀚等人自然是换船,过江后,就是夏口,到了夏口,却是离他们的目的地江夏也就不远了。

自夏口登岸,一行人均是开始了步行,却是想到距离江夏不远,再在这边买马的话,就不值当了,而且这边可是真正的江南,马匹属于重要的军资,随意买卖实在不方便,而且还死贵。

经历了一路风霜的众人,却是相处的更是融洽,原本还是些菜鸟的护卫们,也变的精悍了不少,邓瀚自然也得到了更多。

这一日正行进间,前面却是迎来了一片密林,身为头目的李康自是提前派了两三个护卫去林中查探了,而众人却是在林外稍事休息。不过等了不少时间,却是依然不见前去打探的护卫回来禀报,众人倒是有些着急。不耐烦之间,护卫们便想边走边等,起身前行。

正当此时,那林间的路上,却是走出了一队人,俱是穿戴整齐的军士,行进间自有几分气势,不过若是单论走路的话,可能还是不如甘宁训练过的护卫人员的。可是那走出来的军士身上却散发着些血腥之气。

一个沙哑又刺耳的声音从林间传了出来,“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商铺,送个货,还会派人提前哨探,有些意思啊,不过,你们不用等了,反正待会你们也就会见面了!”伴随着那声音,一匹浑身不带一丝杂毛的白马驮着一个面目不善的人走了出来,而他身边却也有一个同样面目可憎的家伙骑着马跟随者。听到那人的声音,他身边自然是一阵哄笑声迎合。

这时,邓瀚甘宁他们自然已经站起来,并随手拿起来各自的武器。甘宁则是拿着把横刀,自地上步战,大刀自然没有横刀轻便。

“公子,看这样子,这帮人可不是上次的那帮家伙啊,这次可是真的!”甘宁的话音中却是不带丝毫的颤抖,只是静静的和邓瀚说着话。

而此时的邓瀚自也知道这次绝对是真的遇到大家伙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匹在阳光下闪着光,浑身不带一丝杂毛的白马,竟然是的卢!



第三十二章 的卢妨主的传说


class="width">在邓瀚细细的观察下,终于还是确认了那匹马真的是的卢,因为那马的双眼下却是有泪槽,邓瀚也由此而得知这批来的人是些什么人了!

“公子,那匹马该是一匹好马啊!”甘宁现下虽然还不是马上将军,可是这看马的眼力却是有几分,此时他看的自然是的卢。www.65txt.com-====-

“自然,果然很是形状非常。”邓瀚轻声答道。

有的卢在,这来人中将领模样的不外乎就是那张武,陈孙了!既然骑着马的那个是张武,旁边的那个骑马的应该就是陈孙了,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他们叛乱的消息,那他们究竟是自把自为,还是听令而行,若是听令的话,又是听谁的令呢?

一众护卫此时自然都围在了一起,这帮出来的人却是不少于一百人,看这样子,应该是张武,陈孙二人的亲卫了,那帮亲卫们已经呈半圆状围向邓瀚他们。

面对着眼前的这般局面,邓瀚却也不是很紧张,所以他现下的打算就是要知道原因。身为弱势的一方,自是不会先开口的。

却是那骑着另一匹马的陈孙先说道:“嘿嘿,诸位,我们也不过是求财,切莫紧张,只要你们把货车放下,离开就可以了!”

“真的么?我们离开就没事了?”邓瀚假扮着天真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们说话一向算数的,离开后我保证不追你们的!”陈孙虽然长得同意面目可憎,可是和张武一比,却是多了几分阴气。

“果然是个孩子主事呢,陈孙!”隐约间邓瀚和甘宁却是听见了对面骑马的两个人这么说了一句。

“哦,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吧!”邓瀚继续的装着。甘宁却是一脸淡然的表情,身后的李康和护卫们听的放下货就没事,像是放下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矛盾,他们既不想让东家受到损失,也不想自己受到伤害。

“呵呵,可是我们的货都是些不值钱的,你们就是拿了也没什么用啊!”邓瀚的表现像是才醒过来,开始讨价,“而且,这些货都是州牧大人的,你们也敢拿么?”

“小孩子,说什么大话,州牧大人的东西怎么会给你拿上的,再说了那货值不值我们用,那也是我们的事!”张武开口道。说完却见他对着陈孙问道:“那里边的东西到底值不值钱啊?”

“老大,那人可是说很值钱的,再说就是不值钱,那人不是已经给了我们钱了,也够我们出来一趟了?”

“哦,那倒也是。”

“那位老大,那人是谁啊?”邓瀚插口问道。

“你管不着,再说我也不认识,我们老二才认识呢,是不是老二?”却是张武回道。

“哈哈!”却是一众护卫们忍不住都笑了,邓瀚和甘宁也不禁为之莞尔。<<>>

“笑什么笑!不准笑了!”陈孙有些不爽了,“我好心的让你们走,还保证了我不追你们,你们可是不识好歹了!”

“是啊,你是不追我们。可是你还会让你手下的人来追啊!”邓瀚说道。

“咦,老二,这孩子怎么知道我们经常这么干啊!?”张武可憎的面目上居然会有一丝憨态。

“老大,他们在玩弄你我呢!”陈孙却是聪明的多。

“我不觉得啊,不过向来你都说的对,既然他们干玩弄我们,那他们也就不要活了!我去砍了他们!”听了陈孙的话,张武的脸色瞬间却是变得极其凶狠。

说时迟,那张武却是双腿一夹马腹,的卢自然是瞬间窜出。眨眼间,就离护着货车的邓瀚等人不远,众人却是都慌忙闪开,毕竟人家可是在马上,又有瞬间的爆发力,或许是一时之间,的卢的速度太快,快到张武都没有举起手中的大刀。只是一下子将邓瀚们给去散开了。

“大家不用动,”陈孙却是开口道,“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老大的厉害!”

“老二,这匹马怎么这么快啊,没想到我们上次还抢到这么个宝贝啊!”一时之间的张武貌似又有些憨气。

“哈哈,老大,咱们也不知道,上次那个家伙实在是穷啊,我们杀了他也没得到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到套车的这匹马还凑合,我们不就亏了,不想还真是个宝啊!”陈孙答道。

“真是老大的运气好啊,哦,当然还有二哥也好!”一众亲卫凑趣道。

“哈哈,我再试试!”张武,却是再次的纵马追赶着邓瀚的手下护卫们。一时之间倒也捻的众人手忙脚乱。

张武和陈孙的一众手下,此时却是围成个圈子,不断的将四散的护卫们往内里赶,好让张武继续的追逐。

趁着一个空当,邓瀚却是和甘宁凑到了一处,连忙道:“有把握搞定他么!”不言而喻,邓瀚的目标,自然就是张武。

只见甘宁又观察了一下,的卢的速度和张武的动作,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右手紧了紧手上的横刀,却是往外一跳,主动的往张武的方向凑了凑。那张武眼见着众人都是对他躲避不及,却见这么一个人猛然见跳了出来,自是不爽。

调转马头,面向甘宁,这次却是心下发狠,微提大刀,双腿一动,的卢再次的快速启动,奔向甘宁,张武右手中也是举起了大刀,正要向着已近在眼前的甘宁头上劈去。人借马势,刀用劈势,一时之间却是威风凛凛,大刀砍下却冷不防砍了个空。

原来是甘宁在的卢即将到来的瞬间,猛然一个横纵,却是从马头的这一边窜到了另一边,待得张武劈下自然就是劈空了,就在这时,却是猛听到一声大喝,就看见甘宁如潜龙出渊般突然的跃起,横刀一摆,双手用力一提,刀刃过处,却是一颗人头落地,正是张武被猛然发力的甘宁,一刀斩。

一时之间,刚才还在四处起哄的张武的手下们,却是突然变得了无生气,望着那还不断向远处滚动着的头颅,以及那还在的卢身上的躯体,却都给愣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却是让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时的甘宁则是用力一推,将那尸体推落马下,又顺势捡起还未随着尸体落地的大刀,自己飞身上马,却是双腿一夹,便向着陈孙而去。

此时忽然间,看见杀神又至的陈孙,却突然间反应过来,招呼着众手下大喊道:“快,快上啊,你们给我上啊!给我挡住他!”

可是他们刚刚还称赞过的马速,这次却是让他们失望的狠了,陈孙的话音未落,甚至他都没有调转马头,甘宁已经骑着的卢将刚才张武的大刀,横在了陈孙的脖颈之间。

“跪地投降免死!”却是再一次让甘宁喊出了这一句话,果然还是这个好使,猛将兄!

“也不知道,张飞那位又是如何的猛法!”邓瀚此时想到。

“快,快,投降啊!快啊!”却是陈孙赶紧的喊道。

接下来,原本还耀武扬威的一帮喽啰却是被货栈的护卫们缴械看管起来。邓瀚自然是要审审这位陈孙,他却是要比那位张武聪明得多。

没等邓瀚问话,他便开始交待了。

这张武,陈孙二人,原本的出身也是流贼,却也曾烜赫一时,不过后来被刘表给收服,可是他们毕竟贼性难改,受不了州府的约束,平日借着江夏这边远离襄阳城自是为所欲为,甚至拦路抢劫也是家常便饭。原本他们平日的抢劫多是随性而为,遇上就抢。不过这次倒是有人托他们干得这一票,倒也收了些定钱,原本还以为这定是桩容易的买卖,却不想成了当下的局面。至于委托他们的人,他们也是糊里糊涂的,毕竟他们之前没见过。

“没见过那人,那你们是如何称呼那位委托你们的人,那人大概什么摸样,可有姓氏?”

“那个,这位小少爷,看那位的行迹,倒不像是个平常人,应该是有些武艺的,看起外表,很可能是常年在水上跑的人,至于姓氏,他的随从中倒是有一个喊过一次,好像是姓张的!”

“哦!”邓瀚一时之间沉思着。想了半天,却是有些眉目,可是有没有办法确定。邓瀚便于甘宁说了,此时倒也没有时间去查询,当下还是赶紧把那些纸送到江夏为要。

这时,李康过来问道:“东家,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看着眼前的这么多人,邓瀚却是没什么办法,想来这些人也做过不好的恶事,若是全然放了自是不妥,可要是给全部杀了,他也没那么心狠。

“要是按我的意思,就将这帮家伙,全部沉河里算了,要不然把他们都困住,扔到林子里,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甘宁建议道。

“东家,他们刚才可是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啊!”李康自然知道邓瀚有些心软,毕竟还是个孩子。

想了一下,邓瀚开口问向陈孙,“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们啊?”

“这位少爷,您看着办吧?我们还不是听您的?”陈孙却是谄媚道。

看着那此时安静下来的百多人,邓瀚却是不能马上下令处理,毕竟甘宁刚才喊得是跪地投降免死。而且此时他们才三十来人,待处理的可是一百多人。要是太过了的话,狗急跳墙也很是麻烦的。

最后邓瀚却是对着这些人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投降,我自然不会再将你们杀了,可是你们刚毕竟是杀了我们的人,你们中谁还没杀过人的,我们就可以放了他,若是杀过人的,我们就要废了他!你们自然可以互相的说说,免得我们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坏人!”

邓瀚的话刚说完,那一百多人自然便开始了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是好人,没杀过人,接着又是一阵的互相拆台,你说他杀过人,他说你放过血。

邓瀚自然也对陈孙言道:“你若是能帮着分别一二,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自然让陈孙喜出望外,指着人群中一个一个的将鱼目混珠的给挑了出来。

甘宁见邓瀚如此处理,倒也不怎么惊奇,邓瀚随便的几句话,就让这些人不再齐心,自然便将他们给控制了。

最后在这一百多人中,居然只有那么四十来个作恶较少,然后邓瀚自是将着四十多人手上的绳索解了,让他们帮着和护卫们一起把那些作恶多端的一个一个的绑住捆老扔在了旁边的密林深处,就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吧!

等将那些人处理完了,这剩下的四十多人,却不禁庆幸,等邓瀚问道他们有何打算时,却是有不少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讨口饭吃,其余的却是不愿再奔波,邓瀚自是任他们离去。至于陈孙,则是要带到江夏,让黄祖去处置吧!

此时的的卢马,却是在甘宁的手上。一般来说,马这种动物,也是有灵性的,跟个主人后,轻易不会让别人骑乘的,可是的卢在刚才却是任甘宁骑着,收了陈孙。而且这会也不见得和甘宁有多亲近,很是冷漠的看着众人。

“兴霸兄,你觉得这匹马怎么样?”邓瀚站在的卢跟前问道。

“是匹好马,可是我觉得不适合我,”见邓瀚不解的目光,甘宁接着道,“想来,我将来要是为将,却是要在水上争雄的多,而且这匹马对我没感觉,所以虽是好马,却不是我的那一匹。”说着便把的卢的缰绳交到邓瀚的手上。

当邓瀚接过缰绳的那一刻,原本一直挺直站立的的卢,突然间就四肢一曲,卧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了?

《更新少的原因:这两天有些头疼,火气太大,所以少更,我会尽快回复的》



第三十三章 还没有名的武昌鱼(上)


class="width">眼见得的卢竟然在这个时候跪了下去,邓瀚则是向甘宁问道:“兴霸兄,这是如何,难道是这家伙受伤了,怎么会跪下了?”

“不应该啊,我也没怎么用力,看它方才的脚力,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而且它可还是的卢马啊!”甘宁也是不解道。www.65txt.com

“会不会给饿的啊!”李康在一旁插话道,“就是人饿的时候,也是会手脚发软,浑身无力的,我们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会的,它要是真的四肢无力,怎么可能还载得动那个家伙,”甘宁指着一旁的尸首,“你看那个块头,而且我刚刚骑它的时候,也没觉得!”

“陈孙,你说说?”邓瀚问着此时被背绑着双手的陈孙。

“这位少爷,我们对这匹马也很是照顾的,毕竟这匹马是老大,哦不是,是那个家伙的坐骑。自然不会是饿的!我保证!”陈孙很是自觉。

“你的保证要是信得过,母猪可能都会上树了!”邓瀚低语道。

看着还在地上的张武的尸首,邓瀚便吩咐几个原先的喽啰给他收拾一下,找个地方埋了,毕竟人死为大,然后又让人将先前派出的探路人的尸体也找到,好好的安葬了。

至于的卢,每当邓瀚走时,它就跟在邓瀚的身后,邓瀚停下的时候,它也随之跪卧。而自从那天甘宁将缰绳交到邓瀚手中后,那的卢却是不再让别人骑它,即使是甘宁,牵它,拉它,摸它都可以,可是再想单独骑它时,的卢总是奋蹄嘶叫,不愿让他骑乘。不过只要是邓瀚在的时候,说句话,甘宁却是可以骑的。

于是大家也都知道了,这匹马算是已经认邓瀚为主了,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该是刘备的马,现在可是被他先给捡上了,也不知道这下它是不是还会妨主。

不过好歹这马,怎么也是一匹名马,现下也就这样吧,反正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没有什么上战场的机会的,被妨的机会却不会很大。

一行人却是继续前行,这次却是很快就到了江夏城。

江夏城中,人口倒也稠密,虽然黄祖是个破懒无才的武将,可是在这里地方的治安,人民的生活还算得上可以,或许是这里要直接面对的东吴孙权的危险,黄祖的手下们,倒还算勤勉,没有做出让底下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不然这江夏城早就不属荆州了。

不过自孙策死后,东吴新上台的孙权此时威权尚未巩固,若是孙权要找个地方以作为自己的立威之地的话,江夏这里自然是首选。

将那些州牧分发的纸张交给甘宁和李康等人去和江夏太守那边就扯,至于陈孙自然也一并转交,邓瀚却是在江夏城中逛了逛。

待得众人汇合后,大家伙一商量自然是想休息两天再回转襄阳。不过邓瀚却是如此和甘宁说道:“有句俗话说,贼不走空,我们毕竟还算是经商的,来往一趟江夏实属不易,不若在此地寻些襄阳那边不常见的物事捎带些,回去自然也可以有些利息。”

甘宁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的话,毕竟二人之间的关系此时虽非主仆,邓瀚也是以兄弟朋友来看待甘宁的,可是甘宁却是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对待着邓瀚。

说起江夏郡,这里大部分地区可是属于现代的武汉,因此来到这里邓瀚却是想起一句伟人的诗词,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来到这里自然就要尝一尝这里地道的武昌鱼,尽管江夏这里被改成武昌还是在孙权称帝时候的事情,不过鱼却是不会变的。邓瀚吩咐大家自由活动后,和甘宁趁着寻找商机的时候,却是也想着好好的品一品这里的鱼,当然前世的邓瀚却是不喜欢吃鱼的,只因为吃鱼太麻烦,鱼刺太多,不过来到这汉代,人们吃肉的机会还是太少。

首先,是牛肉吃不得,吃牛会犯法,猪肉是下贱之物,他虽然不怎么在乎,可是此时的士人们在乎,至于羊肉,在荆襄之地能看到羊毛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吃肉了,所以这几样中,也就只剩下鱼肉可以吃一吃了。

不过这个时代,吃鱼的做法却还是很少,人们大多数都是烤或者煮,却是味道很单一的。邓瀚自然想着多吃些别的味道出来,加上这几年在水镜庄也是经常的动手做饭,倒也厨艺不错,使得水镜先生时时的委他以做饭的重任,美其名曰:“有食,弟子负其劳!”

尽管邓瀚的想法很好,可是找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那种可以轻轻松松带来利息的货物,其实,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却是没有那门路,例如海盐,或者兵器等。

循着江夏城逛的也累了,邓瀚和甘宁等便来到这个经人指点,号称江夏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博雅楼,名字倒不像是个酒楼,像是个文馆—这里的鱼肉坐的最好吃。

酒楼内倒也布置的很是雅致,迎面而来的是一横幅,上书:“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类君者当选何者,若有选熊掌者,非其不善,乃是未曾得尝博雅之鱼!”

甘宁见此,却是对着邓瀚说道:“鱼,我自是吃过不少,虽然好吃,却不觉得能有此等美味,熊掌之味,人皆言美味,若有机缘,自当一尝,到时候还要少爷你给操持一番啊!”

“呵呵,等你搞得到熊掌再说吧!”邓瀚却也只能这么说,谁叫他烹饪的本事让这几个人知道了呢!

有酒楼的伙计上来招呼,邓瀚却是想要些清净的地方,伙计便请二人上二楼稍等。

二人却是一同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果然二楼甚是敞亮,此时也不过有一个及冠的青年端坐在不远处,一丝不苟的品尝着一盘鲜鱼。

看着那人吃鱼的模样,倒让邓瀚嘴角生津,却是饿的狠了。甘宁见状,自是赶紧叫伙计,邓瀚却是要来点菜,两个人叫了三盘鱼,只要清蒸,甘宁两盘,他一盘。

“少爷,你怎么只要清蒸的,不是还有红烧的么?”甘宁听着邓瀚叫的菜,便插口道。

“这位好汉,一看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的鱼就是清蒸的好吃,倒是没想到,这位少爷却是个懂吃的!”伙计却是笑谈间既介绍了店里的特色,还捧了把邓瀚。

“呵呵,不敢当懂吃,只是想吃的好点而已,还请伙计给快点上啊!”邓瀚说道。

一声好听的答应,伙计却是给后堂的报了菜单。

伙计走后,整个二楼却是只有邓瀚,甘宁和那位那边正吃着鱼的青年,三个人。这时那个人却是渐已吃完。邓瀚见那个人却是面如冠玉,风采淡然,如一温润君子,却是向着那人开口道:“这位兄台,小弟却是见兄台风度翩然,自是英杰之士,我等能同处一楼,却是有缘,不知兄台可否移步,容小弟讨教一二。”

那人骤闻邓瀚此言,倒也不拘不束,自是开口笑言道“呵呵,这位小兄弟,倒也客气,二位也是自有风采,能与二位攀谈,却也是在下之幸!”说罢,却是迈步来到了邓瀚他们的桌旁。

三人落座,却是暂为主宾的邓瀚开口:“我等二人乃是襄阳人士,这位是我之兄长,甘宁,小弟名唤邓瀚,却是一路游历到此,想着原本此地的黄太守素不重视文章道德教化,却是不想江夏郡也有如兄台这般风liu之人。”邓瀚言语中自是介绍着他和甘宁,不过却是注意到,在他说道甘宁时,对面之人的眼中一亮,却又瞬间隐去,想来这位也是个有心人。

“不敢当,小兄弟之夸,在下倒也非此地人士,只不过这家酒楼与我家有些关系,倒是过来瞧上一瞧,”稍一停顿,来人却是续道,“在下乃是陆议。”

“原来是陆兄,想不到陆兄倒也经商有道,竟有如此大名声之酒楼,我二人沿江夏城打听,却是都道博雅楼却是江夏城中第一!”邓瀚说道。

见陆议只是笑着,甘宁却也插口道:“有陆兄弟这样的人才,想来这楼内的鱼也是不会让我等失望的啊,哈!”

“哈哈,陆兄莫怪,刚才我这位甘兄却是看到门口的横幅,还想着哪天要弄些熊掌吃吃,看看到底该选哪个?”

“哦!原来如此,那条幅倒不过是为了招徕客户所作,却是不愿让大家给误会了!”

此时邓瀚自然知道了这位陆议就是后来的陆逊,想来此时他还没有被孙权给拉拢征召,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或者即使是出现在这里,也可能是带着大兵来此攻打江夏了。

几句玩笑话开过,几个人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一些。

“听陆兄的口音,不像是荆州人士,或许是在下问得冒昧,不知陆兄是……”甘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之前陆议看向他的时候眼中的变化。

“呵呵,实不相瞒,我乃是江东人士,家里却是庐江陆家!”陆议明确说明了出身来历,却也不怕,毕竟此时的他不过是个商人,而且荆州和江东此时也未曾交战,他的安全却是没有问题的。

“哦!怪不得,我等在襄阳时,也曾听闻,庐江陆家却是大家族,且更有颇多家财,想来这酒楼也不过是陆兄家偶尔之作吧!”邓瀚道。

此时陆议的脸上却是略微一暗,邓瀚却是续道,“小弟今日有幸识得陆兄,却也算是好大的机缘,正要向兄长请教些经商之道!”

不等陆议答复,却是楼下伙计招呼道:“楼上客两位,清蒸鱼三道,得了!”



第三十四章 还没有名的武昌鱼(下)


class="width">第三十四章还没有名的武昌鱼(下)

三人言谈之间自是尽欢,不过此时邓瀚点的鱼却是上来了。www.65txt.com~~~~眼见如此,陆议却是不好打扰,便向二人告辞,等相互说了对方的住处后,起身离开了。

陆议离开,邓瀚和甘宁两个人自然就开始消灭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的清蒸鱼。甘宁却是吃的快,动作自是熟练的很,不过吃的时候却是在时不时的砸吧着嘴,“这鱼怎么做的这么好吃,看来我以前吃了那么多的鱼,都给白瞎了!”

听着甘宁抱怨的话,邓瀚自然笑了。虽然他不擅也不喜欢吃鱼,可是此时,却也是大快朵颐,享受着。

这道清蒸鱼自然不想后世的那么多辅料配料和调料,只不过没有了那么多料的搭配。吃在嘴里却是鱼香丝丝缠绕,口齿之间回味着那清淡的滋味。

这一顿鱼自然吃的两个人都很爽,原本叫了三道的,不想后来又加了两道。吃完了鱼的甘宁自是一个劲儿的赞赏着。离开了博雅楼却又抱憾道:“今后却是不能再吃得这么好的鱼了,再吃其他鱼的味道,我可该怎么办?”

邓瀚却是知道甘宁不是个贪恋于口舌之欲的人,能如此说,想必是这次给他的味道上的享受却是太狠了。说实话,三国时候的饭菜的质量却实在不怎么样。首先就是盐这个东西,在这会还算得上紧俏的东西,吃饭大多都是清汤寡水的,再说油这个东西,人们却是用的更少,非大富大贵的主,谁家能吃出个白胖白胖的人来。

邓瀚和甘宁两个人一路在讨论着吃食的过程中,走到了他们寄主的客栈。<<>>待回到了客栈,还有好些个护卫队员,没有回来,却是这帮人以前没有这种逛街的时间和闲钱,这次也是把他们累狠了,邓瀚在放他们出去的时候,自然是给他们分发了些零用钱,自然也让这些人对这位小东家更是感恩戴德。

邓瀚看了看时间还早,原本想着找些货物的计划,却是经过上午的寻找后,却是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这个时候货物的生产效率自然是很低,邓瀚想找什么能够赚钱的货物,自然就不是什么小量的物事。

闲来自然无事,两个人却也无聊,邓瀚自然便和甘宁提议,两个人便去拜访那位今天才认识的朋友,那位陆议。

不想出门不远,便找到了陆议居住的客栈,倒也方便。

进入店内,一提陆议的名字,自然很快有人将他们两个领到陆议的房门外。

“客人,有人来找你!”

俄顷却是门开,邓瀚和甘宁自然便见到了陆议。陆议见是他们两个,一是却也有些意外,随即让店员离开,笑着让两个人进了房间。

“不想,身为庐江陆氏的家人,陆兄却还是住在这等小店之中,而且还没有家仆来伺候的!”邓瀚却是先开口道。

“呵呵,说来惭愧,我陆家虽然在庐江自是大户,可是这世事纷纷,战火频仍,我陆家却是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陆议却是一边招呼着两个人坐下,一边开口道。

“哦!为何如此?据闻不是江东那边都是各个世家大族都襄助孙破虏,孙破虏也对各个世家多多照应,陆家又是庐江大族,怎么会呢?”邓瀚说道。

“一言难尽!”陆议却是面有难色。

“陆兄弟,倒是我等鲁莽了!”甘宁插嘴道。

“嗨,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只不过有些微不便之处,”少顷,陆议却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解言道:“想当初,我却是十岁丧父,投靠身为庐江太守的从祖父陆氏讳康,却不料当时的孙策挥兵攻打庐江,城破之前,幸得祖父将我等家眷一并送往江东,不过祖父在庐江城破之后,便忧愤而死!而后,孙氏统领了江东,而我陆家却是不愿为其效力。故而却是家道中落,我也不得不为此经济之道,维持陆家上下。”

“陆兄倒也恩怨分明,颇多辛苦,小弟我与兴霸兄自然都是游历四方,倒也想与陆兄多多亲近,况且我俩尚未到过江东,此番能遇到陆兄倒也算是我等的机缘!”邓瀚自然也是想着去江东转转的,“是不是啊,兴霸兄!”

甘宁自是以邓瀚马首是瞻,邓瀚这番游历自然也是需要甘宁维护的。

“不过却不知道陆兄弟,现下却是居于何处,此行是否方便?”甘宁言语中倒是关心一下陆议的情绪。

“呵呵,在下此次能够遇到二位,也是我的幸运。若是能同行,自然是好!我陆家原本也为世族,赖以为生者,不过是为商和造船之术,当年家祖自是考虑到这些,将我等送至鄱阳。而且,我祖父为官时,却是官胜甚好,山越之人也有些交情,在鄱阳既能借地理之便可以使生意达于三江,又兼此地和山越相近,倒也可以从那边得到些山野货色,却是我陆家的生意要好不少!”

“不想,陆兄先祖有如此眼光,却是看的清楚,在此地,一是有生意可做,二是还可以避得孙氏的直接威逼。”

“若有机会,我等倒是还可以去那山越之地去瞧瞧,书上说山越之人乃是春秋五霸中的越国的后裔,闻听的,吴越多美女,倒是要去见识一下!”邓瀚说道。

“呵呵,小少爷,之前倒是不曾见过你这般摸样!”甘宁说道。

“岂不闻:人不风liu枉少年!”邓瀚却是故作正色道。

“唔,邓兄弟,却是从何得此妙语,为兄倒也颇好读书,到不曾见过啊!”陆议却是插口道。

“哦,小子自言而得,不可么?”邓瀚说道、

“哈哈!”甘宁和陆议倒是相视一笑。

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人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甘宁和陆议两人倒是各自以字相称,邓瀚此时却是还没有得字,不过这并不影响。

邓瀚甘宁二人和陆议这便说好了要跟着他去江东游历,然后却是要回客栈,好去交代一番。

这次二人回到客栈,护卫队倒是全都回来了。邓瀚自是吩咐了让他们尽快的赶回襄阳去,也将他随后写好的几封信带上,让他们在回去后,分别将信交给邓羲夫妇,徐康,水镜先生,以及刘琦。并吩咐李康回去后,让邓严掌柜的好好的谢谢刘琦,不要让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代他向大公子道个罪。

邓瀚安排好了之后,甘宁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却是搬到陆议租住的那间客栈,等着一起出发的日子。



第三十五章 不惹祸


class="width">这一日,陆议已经处理完了江夏这边的种种事物,便叫了邓瀚和甘宁二人一起离开了江夏城。(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经过几天的相处,陆议倒也知道了邓瀚的父亲是现在居于江陵的荆州治中,他虽然现在是江东孙氏治下的臣民,却没有身为其民的自觉,对邓瀚倒没什么想法。

一路上,邓瀚的表现,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让陆议觉得更加的秉性相投,虽年纪尚小,就敢于四处游历的,时不时的能够说出一些让人有的思考的话,倒也是一副学有所成的模样。

陆议自然算不得是文弱书生,可是身为陆家子弟,却是要有与其身份地位相符的行为,平日里自是乘坐马车。而此时,邓瀚是骑着的卢和甘宁一起的,陆议却是也想体验一番,纵横驰骋的感觉。

陆议自然还带着一些家仆护卫,见主人的骑马的兴致不错,倒也没有那没眼力的。三个人信马由缰,沿着商道一路前行着,虽然都骑着马,倒也不好将没有马骑的手下人给落的太远。

从江夏到鄱阳,虽然水路也可通行,可是,水路上由于荆州和东吴孙氏水军的时不时的巡逻,总是不太方便,在陆上,总是巡逻,可是这边却是大路小路千万条,却是甚少出事。

在这一路上,邓瀚和甘宁总是见识了东吴的这些世家大族的势力了,尽管陆家已经算得上失势很久了,可是在沿途的稍有规模的城市中,总能找到他们的店铺或是客户朋友。

出了江夏郡,自然便到了豫章郡。说起豫章郡,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倒也曾在此地为太守,不过却没能得到善终,被此地的乱兵给杀死了。此时这里的太守却是孙权的从兄,孙贲当着太守。

继续往前走,邓瀚一路所见却是越发的和荆州那边不同,这边的山势却是更加的柔和,植被也更加的茂密,还有沿路之上,却是能够偶尔看见一些服装迥异的人来往,陆议告诉邓瀚甘宁二人,那些人就是山越人。

邓瀚自然知道这个时代,荆州也是有少数民族的,不过他还没有走到过荆南,所以呢,也就还没见到过什么武陵蛮啊,五溪蛮等少数民族。<<>>现在倒是先遇到了山越人,其实南蛮泛指的就是我国古代南方的这些非汉族人,山越也是属于这其中的,此外荆州南部的多归于百濮,而在更西的就是巴蜀蛮人。

到了鄱阳郡,却是更加见得频繁,常常大道上行走时,林间就会走出几个结伴而行的山岳人。这些人看着他们,眼睛里却是没有什么善意的,一脸的厌恶和深深的戒惧,不过在看到陆议及他们的马车的时候,倒是那些厌恶和戒惧少了点,偶尔还有几个还向着马车那边笑笑。

“也就是我们陆家,凭借着当你祖父的荫德,倒让我们陆家和这些山越人有了些交情,所以才会如此,要不然在鄱阳郡却是不好维持的!这些人对我们汉人却是非常的不善,这些人居住在群山中,却是无法得到足够的食物,每年收获的时候,他们总是会下山来劫掠一番。看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又在准备了!”

邓瀚算算时间,此时却是又到了庄稼成熟的时候了。

“其实这些人,也不能算得上坏人,只是为生活所迫,他们也都很羡慕山下人的生活,可是这山下的人却是很少有人能够接受他们的。”

“山越人的先辈多为春秋时吴国越国等的后人,落难山中。其实与我等倒是算得上同源,而且就是现在,他们的生活也受到山下人的影响的。不过他们很是排外,不会轻易的相信外人,不说以前,就是孙氏立足江东以来,对他们也很是辣手,多是直接派兵剿灭,看他们却是和看待匪患一般。”

“不知道当年令祖如何得到这帮人的信任?”甘宁问道。

“山越人常年闭处山中,除了收获的时候。当年我祖父,也是偶尔于路上救得一个突发急病的山越人,不想这个人居然是那山越中一个部落的头领,得救后,他自然是对家祖感恩戴德,再相比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救命之恩和不嫌弃他的山越身份,使得那位头领更是衷心感恩!”

“哦!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这山越人中,却是有不少的部落?”邓瀚问道。

“确实如此,山越人中,也是分不少部落的,就像我们这里分着各个村落一样,往往他们一个部落之中,都是一个姓,或是一宗族的,根据人数的多少,自然也有着大小强弱之分,当然,山越人内部也是有争斗,不过对外时,却是齐心协力的。我祖父所救得那位头领却是位大部落的头领,姓姬。刚才那几个对马车微笑致礼的便是那个部落的人,虽然现下姬姓部落的头领已经变成了老头领的儿子,对我陆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照。而其他部落,只是我家的人做生意去过几次,还算是能对他们公平以待,到不怎么敌视!”

听了许多关于山越和陆家的事情,邓瀚自然是获得不少的见闻,却也感叹道:“世上的事情,总是一饮一啄,好心自然就会有好报的!”

三人一路之上言谈笑语不止,自然不觉的路程冗长,不过甘宁和陆议二人骑得马都是凡品,在邓瀚骑得的卢面前,却是都不自觉的让的卢领先一头。

的卢马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想象那天甘宁骑着制服陈孙时的迅捷与威猛。它就很像个绝世高手,平时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关键时刻却总给人以惊奇。

过豫章郡,到鄱阳郡,却是需要往南走,绕过鄱阳湖。而这一南下,却是要进入山越的腹地的。

接下来他们却是比之前要小心了许多,毕竟他们虽然不怕什么麻烦,可是麻烦能避免的话,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这一天,邓瀚他们三个人却是在林中陆上牵马而行,毕竟这马骑得时间长了,不仅会腰酸背痛,屁股发麻,还是会引起罗圈腿的,邓瀚自然不想成了那副模样,所以骑马一段之后,却要下马走两步,恢复恢复,伸展伸展腿的。

或许是这边的道路甚少人来,虽然道路也宽阔,不过却是树高林密,阳光照到路面上却甚是疏离。众人便紧密在一起缓缓而行。

猛然间,林中传出一阵粗粗的呼哧声,将众人的声音却是瞬间都压了下来。然后便是“咚咚咚”地声响起,邓瀚只觉得地面在震动,然后却是身旁甘宁和陆议两人的马都人立而起,甘宁伸手扯住缰绳,用力的将马给按下来,而陆议则是放开了缰绳,他却是没有甘宁那么大的力气。不过的卢却是猛然间鬃毛一乍起,瞬间,后腿紧绷,前腿微曲,两只平日不见什么神采的马眼,迸射着精光,看着眼前的那东西,却是一头身躯硕大的野猪。

那野猪两颗外露的尖牙,在这有些昏暗的地方,倒也显得很是锐利。不过此时它的那对小眼睛却是聚焦在正准备前越的卢身上,或许在它不注意的一瞬间,的卢的铁蹄就会踏到它的额头上吧。

此时,甘宁帮着陆议也将他的马给安定了下来,邓瀚看了看甘宁,只见他却是准备从侧面绕过去收拾这头送上来的肉食了。

邓瀚自是不用担心甘宁,转头来看那头野猪,身上倒是不脏,这倒让人有些奇怪,像这种家伙,怎么会收拾的这么利索,竟然干净的很,一身的黑毛翻着油光,想来却是平日里吃的也不错,想到吃,邓瀚却是对着甘宁笑道:“兴霸兄,你要是收拾得了这畜生的话,我就亲手帮你把它做成烤肉吃,野猪肉也是很美味的!”

“既然少爷你说好吃,想来不错,为了吃到这顿美味,我就好好的伺候它一番啊!”甘宁自是上心。

“兴霸兄,还是小心些,在山中,这畜生可是不属于虎熊的!”陆议自是提醒甘宁道,同时对着一旁的家丁们吩咐着,让他们见机行事,免得伤了人。

这却是陆议不知道甘宁的功夫,一个万人敌般的英雄,岂会让这野猪给伤了。

野猪此时却是和的卢在练习对眼,动物的本能让它觉得这匹白马也不是个善茬,正一心防备着的卢的攻击,却冷不防,那边的甘宁一声大喝,稍微的被分了心,然后再转过来,疏忽而至的却是的卢的铁蹄印在了野猪小小的脑袋上,却是瞬间野猪如同醉汉般,双眼迷离,步履蹒跚,而甘宁则趁势,抽出身旁的横刀,刀光闪过,便是一地的血淋淋。

“哎,还是咱们正在行路中,不然这猪血可也是美味呢!可惜了!”邓瀚说道。



第三十六章 那是我的小可爱


class="width">这头刚被放倒的野猪个头自然是不小的,看着被甘宁一刀搞定,陆议自然也是佩服甘宁的厉害。(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在陆家几个下人的帮助下,野猪被搬到了路边。

“接下来怎么弄?”甘宁出了力,邓瀚和陆议自然是要动脑了。

“那还不好说,我们就把他吃了吧!”把野猪搬到一旁,短短几步路就让几个下人累的够呛,“要是往回直接运却是不太方便。”

陆议却是没有说话,毕竟这野猪是甘宁斩杀的,他倒不好开口处置,等着邓瀚说话。“这样吧,刚刚我随口一说,兴霸倒是给我找了个难题,毕竟这里不是杀猪场,出门在外也不方便,不如看看附近有什么村子,或者山寨什么的,找他们一起杀猪吃肉,我们还要赶路,而且看着这家伙的重量,倒也不方便带走,你们看怎么样?”

“我倒没问题,原本平淡的路上,能吃上一餐野味,却也是好享受!”陆议微笑着道。

“随便少爷怎么处置,不过,我可是要吃到你亲手给烤的肉,才行!”甘宁却只有这个要求。

几个主要人物这么一决定,下人们便去附近寻找附近的村寨。

此时他们行走的这条大陆,却少有人行走。行商们多少也知道,又到了山越人下山的时段了,自然很少行走这边。要不然,邓瀚陆议他们倒是可以走在路上碰见其他商队的时候,把肉给分分,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下人们都去寻找村寨,这路上想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时之间,自然不好找,却是需要耗费些功夫。

“邓贤弟,不想你这匹白马却是匹好马啊!刚刚还敢上去和野猪争雄!”陆议却是不懂相马之术,江南之地都很少骑马,这倒也平常。

“陆兄弟倒是有所不知,这马可是名马,唤作的卢,却是行动迅速,而且沉稳。”甘宁却是介绍道。

“哦!甘兄懂马么?”陆议自是好学。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是跟着少爷在他师父那里看了些书,如此而已!”甘宁却是实话实说。

“邓贤弟竟然懂马,倒是我却是对此一窍不通,还请贤弟有以教我!”

“陆兄过了,小弟怎敢说懂马,也不过是知道些书本上的东西罢了!求学时,家师倒不像是一般的师父,只求得弟子为学之道,我那先生却是不禁我看些杂书,故而知道的多了些。



“尚未敢说懂马,只是知道点而已。我这匹马称为的卢,我能认出也只是因为这里,”邓瀚却是领着陆议站到的卢的头前,“你看,它的双眼下却是都有泪槽,恰好和书上的条件符合而已。”

“贤弟却是坦白!”陆议说道。

“其实以我之见,马,是有灵性的,好马自然其灵性也足,要鉴定一匹马是否是好马,除了其外观要符合马经中‘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必相其余’的要点,还需要人去感受一下马的灵性。当然对我们来说,行商时,要骑乘一些道马就可以了,至于好马,名马多是战马,如当今天下知名的赤兔马,自然是一等一的战马!”

“贤弟之言倒也别致!”陆议却是言道,“如赤兔者自是天下知名,不过听闻赤兔却是被曹操赏赐给了关羽,不知贤弟还有兴霸兄,在荆州时见过没有?”

“关羽关将军如今只是驻军在新野,而我等只是居住于襄阳,还很少去江北,却是没有见过!”甘宁说道。

“想来会有机会的!原本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不过吕布虽有盖世的武功,不过却是人品配不上他的武力,如今赤兔能得关将军这样的主人,也算得是相得益彰吧!”陆毅说道。

这时候,却有陆家的下人回禀说,在前方大路边上数里处,有一山越人的村寨。

“哦!不知那寨中人对我等的观感如何,是否有敌意?”

“少爷,我刚才却是还到那寨中讨了口水喝,那些人倒还客气,不是很凶恶的样子!”下人道。

“呵呵,你倒也有心!”陆议说道,“贤弟,你看?”

“那就去那吧,不过最好能让那边派些人过来帮着搬这头野猪!也好让我们的人歇歇,想来他们会同意的,这么大的一头猪,肯定够他们都分吃上了!”邓瀚言道。

随后下人们自然去和那寨中的头领们商量,那头领却是姓姒,只因他也时常的下山去附近的城市中来往经商,却是对汉人不敌视,闻得有行人猎的一头野猪,想在寨中与大伙共享,自然是很高兴,连忙派人前来帮忙将那野猪抬往寨中。

邓瀚陆议和甘宁三人自然也随着大队人一起来到了寨子里,却是被那寨主请到了主寨之中。那寨主却是一副士人装扮,迥然不同于寨外正忙着收拾野猪的寨民。

双方自是互相介绍。得知那寨主姓姒,叫隐,却是曾求学于江东各地。邓瀚看到他这副打扮自然知道这寨子却是将要被同化了,他们的安全自然也就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了。

待那姒隐知道陆议乃是鄱阳陆家的当家人时,却是更加的高兴,自然是想和陆议打好关系,好在以后的交易方面得些照顾。陆议倒也乐意,他本来就是要不断的开拓自家的事业,此事却也是好事。

一时之间几个人倒也颇为谈得来。这姒隐倒也开明,却是从深山中才搬出来,领着一众不愿再在山中过清苦无粮生活的人们迁到这里,却是方便他们去城市中买卖。平日里他们也靠山吃山,打猎求皮,采些药草,送到城中,再买来一些粮食,同时他们还筹谋着要在附近开出一片土地。

“话到此处,在下却是想问一下,不知几位是怎么碰上的这头野猪的,又是如何斩杀与它?”姒隐却是问道。

“怎么寨主有此一问,想来贵寨中必然也曾猎到过野猪这等大伙食吧?”邓瀚反问道。

“不瞒几位,以我所知,就这一带的野猪却是极少的,却是因为多少代以来,山上人总是缺粮,打猎自然是为求得一口吃食,到如今,却是很少还能见到这么大的野猪了!偶尔得闻,也只是有人在极深的山林间看到过,却是不再好打到。”

“哦,原来如此!”邓瀚点头道,

接下来却是甘宁说了一下那非常简单的过程,却是没有说到有关的卢的事情,不过也听得寨主姒隐对甘宁十分佩服。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来报,道是那头野猪自然已经是收拾整齐,已经可以分吃了,寨主姒隐自是吩咐道,让大家就此机会不若聚会一番,也好让寨民们快活一下,这一提议自然没有人反对,寨民们却是各自兴高采烈的准备去享受这临时的快乐。

夜色深深,一轮明月高挂,天底下却是一众欢笑的人们,正围着一堆篝火且歌且舞且吃肉。陆议此时却又发现这寨中人给他们上的酒和平日里的不同,自然便向姒隐探询。

在边上的邓瀚不由得插口道,“不若陆兄就采购些这种酒,回去看看销路如何?”一言之间倒让姒隐和陆议在买卖上多了一处共通点。

就在众人正高兴间,却是有人向姒隐报道:“寨主,老寨里来人了,是您的妹妹!”

“哦,我妹妹来了,那就请上来吧!”

“是,不过,好像您妹妹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嗨,那有什么,等她过来唱会歌,跳会舞就好了!快去吧,把她叫来!”下人自去了。

姒隐刚刚和陆议交谈好了有关酒的生意,自然很是高兴,指着刚刚下人们端上来的烤好的猪蹄子,却是刚好四个,姒隐,陆议,邓瀚,甘宁一人一个,连连相请。

正当邓瀚他们刚拿起,就要开始啃的时候,却是一个穿着很是华美的娇丽少女出现在姒隐的边上。

却是指着姒隐手上拿着的猪蹄,说道:“二哥,你手上的猪蹄子怎么少了一趾?”

“说什么呢,不见你哥我正要开吃呢,说我少了一指,怎么说话呢?”姒隐却是开玩笑的打趣道。

“不是,我是问你,你那的那个猪蹄是不是一直就少着一趾?”

“好像是吧,等我问下,烤肉的人?”

随即便有人去打听,回话道,却是从猪身上卸下来的时候,就少了一趾,那人还回到,不想怎么给寨主上了这只。

“二哥,我恨你?!”那女孩突然间,就直愣愣的向姒隐开口道。

“你这是怎么了,一来就说些莫名奇妙的话!”姒隐却是迷糊了,而一旁的邓瀚等人,自是也搞不懂状况。

“怎么了,你正吃着的是我养的小猪的前脚,你们这里的人竟然将我的小可爱给杀了吃肉了!哇啊!”便是一阵高亢的女声独唱,响彻了月亮底下的夜空。



第三十七章 跟屁虫


class="width">第三十七章跟屁虫

前世的邓瀚就怕见女人哭,尤其是听见那好像要穿透耳膜的尖叫,每每总是让人皱眉不已,甚至让人心绪不宁,闹的让人想要发火。(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姒隐却也很是烦躁的样子,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妹妹一上来就是说恨他,却又不解释,然后就是夜半高声哭,好烦啊!不过却又不能发火,谁让这位是他原先就很宠着的妹妹呢,现下也只能在边上不停的劝着她。

或许是觉得哭得累了,那位小姑娘终于停歇了高歌,却还没能完全的平复下心气,抽泣着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大家。

这位小姑娘就是姒隐的妹妹,唤作姒明月原来出来是为了寻找她的‘小’宠物的,她的宠物姒隐却是没有见过的,只因为养这个宠物是姒隐迁居出来之后的事情,而这段时间姒隐又没有回山。

她的这个宠物,不过是山林里的野猪,不过开始养的时候,自然是很小的,不过野猪却是会长大的,而且这一长起来,自然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还是会有野性的,这一次却是忘了给它吃食,不知怎么的给折腾了出来。

然后这位小姐自然是要去寻找了,努力加辛苦的寻找了好久,自己给累的够呛的时候,来到了她这位二哥的地盘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她一直寻找的宠物,竟然变成了她二哥的盘中餐,口中肉!

“我哪儿知道这吃的野猪,竟然是你的小宠物!”姒隐一脸的冤枉,“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养那个东西做宠物的!”

既然已经吃了,再去辩解什么的倒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何况现在即使他说了那野猪不是他杀的,只不过是顺口吃了,不仅不会让他的妹妹满意,还可能让刚刚结识的朋友分道扬镳。

“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吃的就是你的那只野猪?”姒隐问道。

“我的小猪就有一只蹄子少了一趾,而且就是你刚刚手上那个摸样的!”小女孩自然是比较娇气的。

“我不管,谁让你吃的!你的赔我!”名叫明月的女孩,却是执着的向着一向疼爱她的二哥找着要赔偿。

一场原本很是欢快的篝火聚会,就在这不尴不尬中过去了。

姒隐早就给邓瀚,陆议以及甘宁准备好了住处,原先还计划着和陆议好好谈谈,现在有了那位明月妹妹的纠缠,也不得不放弃。

陆议邓瀚和甘宁三人倒也得以清净,一路上多为风餐露宿,今天总是能够好好的休息一番。

自是一夜好睡。

翌日,陆议却是提议早些走,虽然这位姒隐寨主有求于他,对他们敬以上宾,可此地毕竟属于山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事情发生,自是麻烦。

姒隐见三人一大早起来便于离开,瞬间便是想到了昨夜的那种尴尬场面,陆议却是言语中露出几分谢意,姒隐再想到妹妹那副纠缠的模样,便和三人告别,道他日或可在鄱阳再见。

陆议一行离了姒隐山寨,却是一道通途。

早起的太阳,慢慢的加大了对大地的辐射,在这阳光的照耀下,一片又一片的树林,道路两旁偶尔横亘的小丘陵,都散发着氤氲的气息。伴随着阵阵的清风,却是有丝丝的稻花香传入众人的鼻中。

沉醉在这美好的氛围中,众人到没有说话的兴趣,就是听到,马蹄声儿轻起。正是一派平和的景色。

可是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众人身后的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伴随着几声催马扬鞭的娇喝,却是一骑红尘而至。瞧那样貌,倒像是姒隐寨主的妹妹,姒明月。昨夜篝火混混,看不清楚,此时看着这位任性的姑娘,长相确实不错,倒也透着大山的灵气,不亏是吴越多美女!

“喂,你们几个给我停下来!”说话中,姒明月已经骑着马穿过了邓瀚这一行人,拦在了他们的前面。

“你们这帮人,怎么一大早的就离了我们山寨?”

见这个娇小姐单骑拦路,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收住缰绳。

邓瀚却是想到了可能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开口道:“这位可是姒隐寨主的妹妹!”

原本听下人们说道,这些人中主事的是个青年,而且就是这帮人昨日将她的野猪宠物给弄死的,自己确实急切间就独自赶来了,可是现在一看首先开口的竟是个少年。

“不过这个人,还真是好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姒明月心内想到。

此时的邓瀚正面对着她,骑着的卢马,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显得人精神,马漂亮,不过的卢的眼神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点不搭调,恰如白马王子,当然是小王子!

“那个,姒姑娘,姒姑娘!”刚才还很凶巴巴的,一下子又变得神游天外了,真是的!邓瀚,陆议和甘宁自是面面相觑。

“什么,恩什么,就是你们杀了我的小猪猪吧!”却又是清醒了,姒明月自然又想起了她那头猪。

“姒姑娘,我们是明人不做暗事,你的那个宠物确实是我们给杀死的,而且昨天你也看到了,都叫大家伙给那个,吃了!”邓瀚虽然很难想象一个小姑娘把野猪当宠物的,可是自己一行人,却也有些不是很舒服,毕竟他们不仅杀了猪还吃了肉。

仔细想想,昨天那头猪冲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直接的冲向他们,只不过是陆议和甘宁的两匹马猛然间被惊动了,叫了起来,那野猪才转而面向他们的,一副很呆的样子,没想到接着就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情形。

“哼,虽然你们一早上就离开了,稍微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可是呢,你们还算有些男子汉的气概的,能够爽快的承认!”这会儿的小姑娘却是精明,“不过,有错就得改,你们让我失掉了宠物,你们也得赔我些宠物才好!”

姒明月停了停,看着邓瀚接着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此时的邓瀚却是两手空的很,自然看向了陆议,“姒姑娘,这事情却是我们有些问题,自当赔偿与你,可是你看我们如今却是在行程中,一时之间却是不方便。”

“怎么,你们是不想赔我了?”

“自然不是,只是我们现在没法给你,不若这样,我家还有几只好玩的鸟,令兄与我还有些生意上的来往,等下次令兄到鄱阳的时候,我便交与令兄,让他给你可好?”陆议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跟着你们,免得你们食言!”姒明月却是很为陆议他们着想,“我看,就这样定了,我就跟着你们一起,等到了鄱阳,你把你那些鸟给我,让我挑个喜欢的,然后再通知我哥,让他来接我回山!”

“哎,等一下,姒姑娘,你出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和姒寨主说一下,告知他你出来干什么?”邓瀚插口道。

“我忘了!”姒明月随口说道,“不过呢,既然找到了你们,你们又和我哥还有些关系,我就跟上你们了!”却是一副赖皮啊!女人的赖皮却是要难缠的多。

然后陆议邓瀚等人不管怎么说,姒明月打定了主义,自是不走了,待见到陆议要让人给姒隐捎个口信,却又不让,说是一旦他哥知道了,他哥倒要劝她回去,岂不是让陆议邓瀚他们不能知错就改,陆议便罢了遣人通知的想法。

这下子,姒明月自然便紧紧的跟着陆议邓瀚和甘宁三个人。这姑娘定然是第一次走出大山,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是稀奇的很,不断的指问着陆议和邓瀚,甘宁却是一副威武的样子,小姑娘倒是没有麻烦他。不过渐渐的却是问邓瀚的问题越来越多,邓瀚也是的,前世中对女人平等以待,这骨子里的秉性自然让姒明月觉得很是受用,便越发的和邓瀚亲近了许多。

而一旁的陆议却是有些惊讶,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和甘宁已经知道邓瀚以前并没有来到过江南之地,而姒明月所问的这些问题,却很少有邓瀚不知道的,甚至有些东西陆议都不是很清楚的,邓瀚也能说上个一二。甘宁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如此一来,每当姒明月向邓瀚打听什么的时候,陆议也微笑着立于一旁,听着邓瀚的解说,即使有自己知道的,也不插话。只因邓瀚的解说,不仅有这个时代固有的内容,还涉及不少他自己融合了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却是给陆议带来了不少的提示和启发。

这一日姒明月不知怎么了,却是突然问了邓瀚这样一个问题:“邓公子,我二哥常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骤然听到这句话的邓瀚一时之间有些发蒙,怎么会问到这种问题,这一段时间以来,邓瀚自是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姑娘确实不通文墨的。

一旁的陆议自然也走到了近处,不过邓瀚却也不管那么多,稍歇便说道,:“这句话,可以这么念,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可不是孔老夫子责骂女人的话,想来孔子是没有空纠结于这些小事上的,他想的大多是治国之道,这里的女指的是君主的妻妾,子指的是君主的儿子,小人指的是君主周围的宠臣、佞臣、优伶、宦官之类。他的意思是说这几种人都是为政之事,比较难处理的人事关系!”邓瀚说完,见姒明月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句话目前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你用不着知道这个为什么的!”

可身旁的陆议却是听得有些心得,“邓贤弟,果然博览群书,见解独到。亏我还自认也算学富五车,整日里以自己能熟读四书五经为荣,不想先贤所遗具是真知灼见,深切治国之大事!在下如今却是深悔前事。”

说着话,陆议拉过甘宁和邓瀚,“为警示自己,有二位今日作证,我自今日改名,改议为逊,不敢再妄议世事纷纷,只愿以谦逊为人处事!自今日始,我便名为陆逊,陆伯言!”

听完这番话的几个人,只是为陆议感到高兴,只有邓瀚却是心内微启波澜,“不知道,史上你是因何改的名字,不过这次是因我而改的!”



第三十八章 陆府


class="width">原先的陆议改成了现在的陆逊,除了显得比以前更加的谦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瀚等人与他相处还是如原先般融洽,只是随行的姒明月又问了一句:“你原先叫什么来着,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这一路行来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只是想和邓瀚多凑凑。

虽然姒明月很是反对陆逊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姒隐,可是在到达鄱阳城后,陆逊还是派人向姒隐说明了一下。

鄱阳城此时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可是却是商贸发达,好像古代只要是靠着水边的城市商贸来往的都很多。鄱阳城自然是靠着鄱阳湖,而鄱阳湖有联通着大江的上下,加上此时这一带东还未被东吴的势力完全的掌控,所以很多的外地的商人都来此交易,甚至还有不少的山越人也在这里购买些生活所需。

说起来鄱阳城的繁荣离不开它边上的鄱阳湖,可是这鄱阳湖却是因这鄱阳城而得名。原本这鄱阳湖却是叫做彭泽湖。

一行人进入城内,自然早就有陆府的人在迎候。到得陆府,却是先见到了陆逊的几位亲人,却是他的族叔陆绩,和他的弟弟陆瑁。两个人虽然备份不同,不过年纪却是相差不大,此时的陆绩也不过十五岁而已,不过却已是声名在外。

却是因为陆绩六岁的时候,就曾见过袁术。当时袁术招待他,摆上了六枚柑橘,陆绩倒是往自己的怀里装了三个,临行时,拜别袁术,那橘子便掉了出来,袁术便随口问道,“何故?”陆绩却是答道:“欲归遗母!”自是让袁术佩服不已。

而陆瑁看上去却也是博学有识,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有陆逊和陆绩这样的榜样在,他倒也不会差的多少。

见到陆逊回来,陆绩等自是早已安排好了沐浴更衣之事,连带着也给邓瀚,甘宁和姒明月等都有准备。

待得众人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行色,自然是容貌尽复,精神也为之振奋。穿上陆府给准备的衣服,邓瀚却是觉得大小合适,得体舒服,不愧是大家子弟,尽管家道曾有颓败,可这大家风范却是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骨子里。

少顷,陆逊安顿好了外出后家里的一些遗留问题,便邀请邓瀚等人一起赴家人们给安排好的接风宴。~~~~

席上,陆绩和陆瑁叔侄二人自然对邓瀚等人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言谈间,举止大方,令大家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邓瀚也颇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觉,和陆绩以及陆瑁二人却是相谈甚欢,在得知陆绩竟然还和庞统友善的时候,邓瀚对他的感觉自然是更加的亲近。却也自己说了,和庞统一起游学于水镜先生,他乃是庞统的小师弟的事情。

一路上陆逊也曾有心打听邓瀚的师承,却不好冒昧的相询,此时得闻,一众人等却都觉得,更加的亲近,言谈间更是自然了许多。

陆逊也在席上向着陆绩和陆瑁说了自己在路上决定改名的事情,二人却是急问其究竟,待得知乃是因邓瀚的博闻强记,令得陆逊感到自己颇多不如,由此而改之,倒让这叔侄二人对邓瀚也是颇多的期待和佩服。陆绩更是言道:“近年却是和庞士元也有书信来往,不想其竟有如此一师弟,与我等年龄相若,却有才至厮,却不言及,吾却是甚为不忿,下次遇到,定当好好的责问一番!”

若轮年纪,此时却仍然是邓瀚最小,年十一岁,陆瑁,年十三岁,陆绩,十五岁,但辈分却要高一辈。

席上的姒明月却是因为听不懂几个人时而冒出的文绉绉的话语,有些不耐,已是退席去休息了,甘宁则是在水镜庄上获益良多,却也能与之稍加攀谈,不过大多时间,却是以吃为主,毕竟他卖力气的时候多。

一夜欢宴过后,第二天醒来,邓瀚倒不觉的身体有何不适,加之他又没有喝酒,好好的饱睡了一番,心情大畅。可是他的心情好了,有的人却是看不得他高兴。

从昨天就有些郁郁的姒明月,此时却是来找他了。

“邓瀚,你和我一起去找那个陆逊吧!”一张美丽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什么好神色,灿烂的阳光也没有让她的脸上带些温暖。

“怎么,有什么事情需要去找他啊!”不过邓瀚却是笑着道。

“他不是说是只要回到鄱阳城,就给赔偿我的小猪猪么,昨天我都给他时间了,今天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

一听说是这个事情,邓瀚却也不好意思拖延,毕竟他们有错。

来到前厅,自然便见到了陆逊,陆逊的生活平日里倒还算悠闲,每天处理一些商店和生意往来的事情,然后就是自己读书的时间,今天却是刚刚处理了琐事,就看见邓瀚领着姒明月来了,一见之下,陆逊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呵呵,却是不好意思了,昨日刚刚回来,一时之间到未能好好的照看姒小姐,还请见谅!”陆逊开口却是一番道歉的话,让姒明月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小姐你这会是否有空,我们这就去看看我家养的那些鸟,也好让你早日得挑选?”

陆逊的提议自然是无人反对。当下,陆逊边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陆府中养鸟的别院中。说起陆逊养鸟的起因,还是因为他小时候在路上捡到一只迷途的小鸟,无法找到亲人,他感动深受,便有了养鸟的念头。

到了那院中,却是见到不少的鸟笼悬挂在四周的廊檐下。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鸟鸣煞是好听,恰似一场音乐会。

这些鸟多是被笼养着的,也有不少的却是散养在外,时而飞起,盘旋于空中。

一只只鸟笼中,挺立着各种各样色彩艳丽的小鸟,这些鸟看到有人来,却也不慌不忙,有的吃食,有的啄水,却是很有些气势。

邓瀚自然没有见过这么些鸟,不过陆逊看样子也不是很明了这么多鸟的类别种类,却是不少都是生意上的人们给送的,陆逊虽然有爱心,却也不会玩鸟丧志。

姒明月在一只只的看着,挑选着合她眼缘的鸟儿。

邓瀚则是和陆逊商量着。

“陆兄家的这些鸟儿看着都很精神,想必是有精于饲养鸟儿的人才吧!”

“那是自然,我平日里却也是闲来无事才来此处,自然无暇打理它们,倒亏得我家的一众仆人们精心照料这些鸟儿!”

“这么多鸟,看着让人颇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啊!”

“是啊,说来惭愧,我也是对这些东西见识不多,只是认得几种常见的,这里却是不曾养,倒是有几只会说话啊,很是可爱!”陆逊指点着几个鸟笼向邓瀚说着。

邓瀚自然看到了,并认出了那几个却是八哥,多是灰黑之色,稍有白带隐现于腹间。

“那在外边散养飞舞着的这些,不就是鸽子了?”邓瀚自然是知道鸽子的。

“确实!”

“看着它们,我倒也有兴趣养些鸽子,不过就是身边却是没有会调教的人,不知陆兄能不能借给我几个会养鸟的仆人,等我走的时候,跟着我走呢!”

“呵呵,贤弟却是客气了,等你要走的时候,为兄自然会安排几个仆人跟你走就是了,若是你不怕麻烦,我这里现在有的这几群鸽子,都可以让你带着。”陆逊却是笑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等我走的时候,不仅几个仆人,还有几群鸽子,我可都要了,不过呢,到时候,陆兄还得给我派条船,来送我一程!”邓瀚却是想确定以及肯定一下。

“你呀,你说你个云汉货栈的小东家,还用我到时候给你安排!”陆逊调侃邓瀚道。

“呵呵,不是不想告诉陆兄,实在是没什么说的,不过是凭借着家父的荫庇,瞎胡闹罢了!”邓瀚却是侃侃而谈,“不知陆兄是何时知道的?”

“也没多久,就是今天早上,得知你和庞士元有关系,我那位小族叔却是给我说了些荆襄之地的逸闻趣事,倒有不少是关于令尊,我这也就是一想,揣摩开口,问上一问罢了!不想却是果真如此!”

“呵呵,原来如此,不过既然这样,我的那货栈倒也可以和陆兄这里好好的合作一番!”

“那是自然,我等兄弟,今后却是可以多多合作!”陆逊也接口道。

看着姒明月小姑娘此时身在百鸟中,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已经不知道如何选择,邓瀚却是道:“不若,就让她先选着,我们还是先走吧!”

陆逊却是招来了几个仆人,让他们好好的看护着姒明月,然后和姒明月打了个招呼,携着邓瀚却是离开那个院子。

走时,看那姒明月却是沉浸在声声清脆的鸟鸣省中,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刚才陆逊的招呼。大山的女儿,自然是有着山林之间的灵气,引得众多的鸟儿为她的亲近鸣唱。



第三十九章 天下熙熙


class="width">离了养鸟的院子,邓瀚自然就和陆逊说起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虽然有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可是君子也是人,也免不了吃喝拉撒,以及养家糊口,更何况为了君子更好的喻于义,他们还得先搞好利益方面的事情。

陆家自是江东的大族,数十年能够纵横不倒乃是凭借着陆家高超的造船工艺。而邓瀚的云汉货栈,他原先设定的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进行运输,尤其是仗着地利,可以轻松实现的水上运输,这自然就涉及到船的问题。

自家道中落,原先陆家兴旺的造船坊却是已成他人之物,本来兴盛的船坞也不知道已经长了几许荒草。幸好,造船的手艺却是没得遗失。而邓瀚有个身为荆州治中的父亲,到能够为陆家提供一些方便和保护,让陆逊能够重建船坞,开造新船。当然,荆州治中自然是管不到江东的,要想做到这一点,陆逊却是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在此搬家的事宜。不过,此时的鄱阳城却是无法和江陵这等大城市相提并论的,若是能够搬到那边自然会有更多的发展。

至于其他的那些山野百货等自然都算是些小事情,邓瀚和陆逊两个人探讨着,不断的商量着,却是渐渐的都为他们自己的设想感到高兴,试想若是一切顺意,大江上下,商船如织,每艘船上都堆满了益州的织锦,南海的奇珍,北方的皮毛,东吴的盐铁,而这些船都是云汉货栈委托陆家船坞给建造的,到那时陆家的景象又是何等的风光。

陆府书房内,邓瀚和陆逊却是都为美妙的前程所触动。

“哎,可惜啊,如今却是乱世,各地诸侯并起,割据一方,自是不能让我等的货船通达天下啊!”陆逊却是一时感慨。

“天下大势者,必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每逢乱世时,必有英雄出世以救我大汉苍生!”邓瀚倒是开解陆逊道。<<>>

“为兄倒也是熟读史书,自也知道,没有秦末大乱者,就不见我大汉之文景之治,不见我武帝赫赫武功,若无王莽乱政,也不会有光武中兴!”陆逊顿了顿接着说道,“及至于此,为兄也不怕贤弟见笑,自我读书明理以来,却也深知我陆家受朝廷恩德不浅,如我从祖就被授为庐江太守,可是见得我大汉政事颓废,自也心下惶惶。为兄虽不才,却也不妄自菲薄,自是也有一番建功立业之心。”

“兄长之言,却是颇得我心!”

“然而世事纷纷如潮,为兄这些年虽然读书以明志,经济以持家,却也时刻纵观天下,凭借着行商交通,倒也信息便捷,却是看不出天下局势会变成何等样貌,又有谁能挽此大厦于将倾?”

陆逊还待续言,却听得门外有人喊道:“伯言,伯言可在屋内?”却是陆绩的声音。

“可是叔父,小侄正在屋内,且与邓瀚贤弟闲谈!”闻得是陆绩,陆逊却是恭敬守礼。

门开,陆绩自然迈步进到屋内,先和邓瀚打了个招呼,“每次和伯言说话,却是很有些拘谨的感觉,”见到邓瀚有些诧异的眼神,陆绩道,“我俩虽然差一辈,可是我却要比他小,而且现在又是他掌家。一见面说话,他就是这般守礼的摸样,虽然让他不要这么端庄,可他老是不听,弄得我很是惴惴,时时的得端着架子,怕让他看了笑话,幸好今天邓瀚你不是外人,不然我也不敢这么说啊,这可是失礼了,哈哈!”说着,说着陆绩却是笑了。

邓瀚也禁不住笑了,开口道:“伯言兄想是平日里在外行事习惯了,怕在外人面前失礼,丢了陆家的身份,却也很是辛苦!”

陆逊则道:“不敢,逊自掌家,自不敢坠我陆家门风。今日既然叔父责怪了小侄,今后定当顺从叔父之意,不过到时候,叔父切不要怪罪小侄不知道尊卑就好啊!”

“你看,如此这般随意,倒显得屋内暖意洋洋的,舒服多了!”陆绩却是这么说,转头对着等喊道:“还有邓瀚你且不可迂腐,你和我呢,之间就以平辈论交,呼我为兄即可,对于我和伯言,与你就各论各的,”见邓瀚的表情变化,他又接着道:“就这么定了,不然我可就说你们不分尊卑了,谁让我当下在这里我最大呢!呵呵”

三个人却是相视一笑。俄尔,陆逊却是问道:“不知叔父刚才有何事情?”

“却是方才得到消息,言道,袁绍这位河北的霸主,却是给病死了!真是可惜了他的好名声!”

“对于袁绍,虽然比那位成了皇帝的袁术强,但是也强不到哪儿去!坐拥四州之地,麾下是战将如云,谋臣如雨,兼有兵精粮足,却奈何不得兵微势弱的曹操,这样一来倒是成就了曹操的威名啊!”陆逊说道。

“威名不威名的,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样一来,曹操的实力却得以翻转,一下子可就成了天下最强的势力了!”邓瀚说道。

“哦,对了,伯言,前段时间,你出门在外,那孙权却是派人来征召我入其将军幕府下为官,你看怎么办?”陆绩言道。

“若是以我之见,却是不急着答复与他,一来呢,我陆家却是和他孙氏有些仇怨,若是他一征召,就去,显得我等爱慕虚荣,忘了本心;二来,那孙权虽然发布了求贤令,可是其为人如何,却是不知,若是轻身投靠,也害怕断送自己的前途,连累家族!不知叔父以为如何?”

“伯言此言甚是,正当如此!”

“哎,这袁绍一死,天下却又不知多出多少事故,如我等的那般美景倒不知可在何人手下才能得以实现?”陆逊对着邓瀚说道。

身旁的陆绩闻言,自是询问他二人筹划了什么美景,待邓瀚开口解说后,却也为之振奋,少顷却又一叹。

这时,邓瀚却是开口道,“想那曹操现下亦然是有天子在手,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的以战胜袁绍,展示其骄人的武功,伯言兄何不去投他,实现家业之复兴?”

陆逊却是摇了摇头,不由好笑道:“贤弟,却是与为兄开玩笑不成?以贤弟的智慧,自会看出,曹操之所以有今日,却是多赖以中原之众多世家之力,又有众多颍川和北方的谋臣投托,我若现下去,不过是锦上添花,怎能争得过那跟随着曹操起事时的老臣,而且我等的实力多在与水上,那曹操所处之地,却是少水的北方,所以投曹操之路,一是不易成功,二来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末枝次等,非我所愿啊!”

邓瀚闻言却是点头,一旁的陆绩却是看了看邓瀚言道:“伯言,我却是从邓瀚此问中听出些内容来了!”

只见陆逊眼睛一转之间,脸上也是戴上了笑意,和陆绩相视而后言道:“贤弟,却是不厚道,想来贤弟已经是心有定论,还来此试探于我,真是有些过分呀!”

“小弟也不过只是偶有些心得,却是当不得众人称道,不过若是我告辞时,两位有空,可与我一同去亲身体察一番的话,或可不做锦上添花人,博得雪中送炭之意的!”邓瀚笑答道。

陆逊和陆绩倒也应承了下来,却是自陆逊认识邓瀚以来,邓瀚给他的印象,给了他信任邓瀚的理由!

不过邓瀚却是想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名往,纵是圣人,也在毂内!何况有建功立业之心的陆氏叔侄!

“当然,有我在,跟着我走的话,起码不会让你们吃亏的!”邓瀚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说道。



第四十章 期待(第一卷终)


class="width">匆匆一晃,邓瀚和甘宁已经在鄱阳待了有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来,邓瀚却是找到了年岁相当的陆绩和陆瑁,与往日和师兄们相处比较而言,这样的日子,却是自在了许多。www.65txt.com-====-

这些天中,姒明月大小姐却是没有再来找他,也没有找陆逊等人的麻烦,却是每日里去看鸟,还帮着陆府的仆人们喂喂鸟,干些小活。她那位二哥姒隐自是早就得到了陆逊让人给带过去的口信,却没有派人来接,只是给陆逊写了封信。

原来这位小姐,她的父亲却是山越人中,姒姓一族的族长,山越人中部族很多,不过其中的大族也就是姒姓,姬姓以及芈姓,其他的类似陈、蔡等姓却也有些,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秦汉之际流落进山的先秦所灭诸国的后人。

小姑娘并不单单是为寻找她的那头猪而跑出来的,却是因为她的父亲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而她却不愿意,便给跑了出来,想着到平日里最疼他的二哥那里躲一躲,却是借着由头闹到如今。

信中却是提到让姒明月再在鄱阳城待些时候,姒隐是想回老寨帮她去问问。

即使邓瀚知道了这些,却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感慨一下她的反抗精神。

和陆绩、陆逊还有陆瑁在一起,自然是整日里说文解字,调侃天下,若是有甘宁在,又免不了喝那如同醋味般的古代饮品,确实是喝的让人难受。

邓瀚却是给陆逊说了一下,让酒精浓缩的一些蒸馏的原理,陆逊自然知道邓瀚给他提点的价值,随即便施行了一番,这古代第一批高度酒便让陆氏兄弟及其叔还有甘宁,在大呼过瘾之后,却又宿醉了不少时间。之后每次饮酒却是只选新法所酿的酒,这样一来,倒使得甘宁的酒量却是越发的大,功夫也更加的好了,为何能让甘宁的功夫更好了,邓瀚一时之间没闹明白,也只不过估量着可能是多喝酒后,血脉畅通的原因吧,尤其是这种新造的高度酒。

有了这新式造酒的办法,陆逊却并没有立即将之大规模的生产,现下只是当做奢侈品般,在小范围内流传。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邓瀚这日却是要准备回襄阳城了。只是,陆绩在给庞统的一封信件中,提到邓瀚的行迹,然后水镜先生便来信道,让他回去,说是要给他商量件事。

待得从江陵的云汉货栈派出的船到了鄱阳,邓瀚和甘宁自是要离开了,带着从陆府弄到手的鸽子和养鸟人,还有想着和邓瀚一起去荆襄之地看看的陆绩和陆逊告别后,便乘船沿大江西行了。

此时的鄱阳湖,却也浩浩汤汤,无边无际,站在甲板上的邓瀚,甘宁和陆绩,自然是指点这万里波涛,心内却都是有着一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志气。

“贤弟,你可知道鄱阳湖西岸的柴桑,那里可是东吴都督周瑜周公瑾的驻守之地,若是往日,这大湖之上,时常能看到江东水军训练的场面,却是精彩非常!”

“哦,那周瑜听闻却是羽扇纶巾,雄姿英发,可是实话?”邓瀚问道。

“确实如此,其为人雅量高致,气度恢宏,却是有过人之资。”陆绩答道,“在江左一带,还有云,曲有误,周郎顾的雅言!”

“这位都督既然如此文采风liu,却不知武事如何?”甘宁插口道。

“周瑜却是自孙策起兵之时,就跟随的老人,乃是孙策手下,一等一的统帅之才,曾听闻,孙策死时,给孙权留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陆绩的言谈之间却是对孙权没有什么敬意,不过对周瑜的品评,不失公允。

甘宁却是对邓瀚言道:“此等英雄,不知何时能见识一番!”

“想和他对阵,还是与之为伍啊!”邓瀚笑着问道。

“呵呵,近来多听了一些江东之事,却也晓得如我这般在江湖上留有名号的,想在江东出仕,却是多有责难!以我之本性,却也不愿受那些个鸟气!”

“既如此,我想兴霸兄,若日后真和周瑜作对,却是需当小心为上!”陆绩关心道。

“我虽有此愿,但目下来看,却是还有些不现实,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定当慎重对之。”

“大哥,却是不必过谦,想我等昔日,纵横大江上下,怕过谁来,想那周瑜若真有才,为何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是来船的随行人员,乃是以前甘宁的手下弟兄,如今却是多在云汉货栈的运输船上帮忙。

“胡言乱语,我等昔日不过是胡闹于江湖之间,那一套又怎么可以和战场厮杀相提并论!”甘宁却是训斥了那位兄弟,尽管甘宁已经离开这帮兄弟有段日子,可是那威严依旧。

一路水上通行,却是最近江东的水军由于周瑜回去见孙权,与荆州之间的关系却是放松了下来。

不一日,船便到了襄阳,邓瀚却是先将船上带来的鸽子和养鸟人安排好,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应准备的杨洋接手,关于养鸽子,以及利用鸽子来传信件,还有学习陆逊那边的利用店铺来收集信息等,都让云汉货栈做好相应的准备。

待吩咐完了,自然就是要去水镜庄,拜见师父,陆绩一直以来知道庞统的师父是水镜先生,也很想拜访一下,现在再加上还有邓瀚的原因,自然也就跟着邓瀚一同来到了水镜庄。

邓瀚自然是骑着的卢马来到的水镜庄。

一下马进庄,却是见到庄内已经有不少人在呢。邓瀚却是先介绍了陆绩给众人认识,大众人也都互相见了礼,而甘宁却是已经见过了。

“咦,小师弟,你这匹马从哪儿得来的,”却是徐庶问道,“我看着像是的卢,不过现在看来却又有变化了?”

“怎么,这匹马确实是的卢啊,乃是我此次去江夏途中从一众盗匪中取得。师兄,这还会有什么变化么?”

“书云:的卢妨主,却是因为其目生泪槽,有哭丧之相,不过此马这泪槽却是渐已不显!故而刚才我才迟疑!”徐庶道。

“怎么诸葛师兄也在,到底是什么事,先生居然把你们两个人都叫来了?”邓瀚问道。

“呵呵,不仅有我们两个在,庞德公和庞统都在屋内呢!”诸葛亮道,“还有刘师兄和向师兄!”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只是知道好像这个事情和你有关啊,小师弟,听说你父亲邓治中也要过来呢!”徐庶插话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好像这段时间也没有犯什么错啊?”邓瀚有些迷糊了。

“你当然没有犯错了,师父不仅不认为你犯了错,而是觉得你很好,还不快进屋里来,站在外面院子里说什么呢!”却是水镜先生在屋内听见了邓瀚的声音,便开了口,“还有你们几个,以及这位新来的年轻人!”

待进到屋内,却是还见到了庞德公和庞统,都是很是亲热的打着招呼。庞统见有陆绩来此,自是上前招呼。

到此,邓瀚还是不知道水镜先生这番动作,所为何事?

不一会,却是邓羲也从江陵来到了这里,邓瀚自然先是和父亲小聚了一下,稍叙了一番别后离情。等他稍事休息后,众人都一起聚于屋内。

却听见水镜先生开口讲道:“自我开始收徒授课以来,正式为我弟子者,今日却是全都在此,虽不敢说,我的弟子们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人才,为师我却也敢说,几个弟子都能成为国之良才。”

“师父教诲,却是每每于心,不敢或忘!”几个师兄弟们一起言道。

水镜先生见此微笑道:“当下,我的弟子中,只有我这关门弟子邓瀚尚未成年,”此时先生却是正看着邓瀚,“自建安三年,收之为徒,至今日乃是建安七年,虽短短四年间,可这孩子却甚是聪慧,且又机敏好学,学问日涨,其平日操守也深得我心。故而今天,虽然他还不当冠礼,但是我已经决定,可任其出师,我也欲为他取一字,从此倒也不用一直在我这里求学!”

“师父,所言却是太过了,弟子还没有学到家,还离不得师父!”邓瀚开口道。

“呵呵,为师又不是逐你出师门,只是觉得你不必再待在这里一心只读书,你今后却是可以更加的自定行至,增益修为!若有任何问题,也可随时来此和为师探讨。”

“小师弟,既然师父这麽说了,这也挺好的,师父总不会害你的!”徐庶笑道。

“瀚儿,水镜先生这么说,自然是为你好,现在就请先生为你赐字吧!”邓羲也言道。

“既然师父已经有所决定,弟子自然遵从,就请师父赐字!”

“呵呵!我的弟子名邓瀚,所谓瀚者,为浩大之意,为师取其意,赠字为子浩,希望你既有阔达的胸怀,又有浩然之气!即名之为:邓子浩!”

“如此,今后我邓瀚,也即为邓子浩!谢师傅赐字!”

一时之间,众位长辈师兄却是都为邓瀚得字而高兴,至于他是否能有阔达的胸怀,得养浩然之气,就请众人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 云汉漫荆州


class="width">炎炎的夏日下,纵横开阔的汉水上,船舶往来如织,码头上下,帮工的号子声,船帆升降的声音,来往众人的招呼声,此起彼伏,正是一派繁荣忙碌的景象,这一切的源头却是都来自于一个码头,码头边上有着一排排整洁的货仓,在货仓外树立着一杆高高的大旗,上书两个大字:云汉。(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在这片货仓的远处隐约可见的地方,却是一座雄伟的大城,四方高大的城门上却是挂着襄阳两个字。

此时却是有两匹健马从门内奔驰而出,其前方正是那云汉货仓。

马行处,却无甚烟尘扬起,大路上已经被压的密密实实的,在阳光下远远望去,那大路上还能泛着光。

“二掌柜的,你说这次东家给发来的什么信啊,这么急,还让您亲自出城给甘大爷送过来?”明显一个小厮打扮的在马上问着当头的那一位,那人虽然被称为掌柜的,可也是一身的紧靠装扮,不过脸上白皙的皮肤,和稍显瘦弱的胳膊倒表明其人总是有些武力,却也有限。

“小东西,大人的事情,不要事事都问,当下人的有时候,就得多看少问,更不该胡言乱语的!要不然……”那人的说起话来,虽然也很正经,可是却是带了些寒意,“若不是我们的东家人好,像你这样的早给撵出去了!”

“是是,东家自然好,二掌柜的你也好!”小厮看来却是和这位混得烂熟,倒也不忌,“不过咱东家,可真是少见,人这么小,却是一肚子的主意,满脑子的文采啊!再看看我!”

“你呀,还真不害臊!”那人再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言语了,却是片刻间已到了货舱中心。

前面自有人上来招呼,马上的二人轻身下马,当头的那位却是径直往那处的一所大厅内走去。<<>>

“哟,杨洋,这有几天没来了,这次却是有什么事呢?”却是屋内一个大汉开口道,顾盼间自有熠熠神光从屋内人的眼中射出。

“甘大爷,这次却是收到了少爷从外地发来的飞鸽传书,让您亲启,却是紧急,我这不是给您送来了么!”说着,便从怀内取出一个密封的细小竹管,上面的封蜡却是未动。

这位甘大爷自然就是甘宁,而这被叫做二掌柜的杨洋却是几年前,被云汉货栈收下,在训练中提拔起来的杨洋杨溢之,他们口中的东家,自然就是邓瀚,邓子浩。

甘宁接过竹管,右手双指一扣,竹管却是破裂,露出内里装着的一丝柔绢。甘宁双手,轻轻一展,目光一扫间,却是精神一振,哈哈大笑了几声,起身便向屋外喊道:“去,把李康那混蛋给我叫来,快点,要是慢腾腾的,小心我拔了他的皮!”门外却是大声应是,然后便是一溜儿的快跑声。

“甘大爷,难道少爷要做什么大事?”杨洋问道。

“是啊,却是有大事要做,不过还是等李康过来,我一起告诉你们吧!”这片刻间,原本还有些兴奋的甘宁却是已经沉静了下来,“终于要动了,我这可是等了好几年了,要是再不动,我都觉得我都快发霉了!”、

原来,此时已经是汉建安十年,自那日水镜先生给邓瀚取字后,邓瀚便常驻于襄阳城,全力的发展由他一手策划的云汉货栈。凭借着前世的社会经历,加上自己的琢磨融合当代的一些商业技巧,以及有着家族传统的陆逊的帮助下,此时的云汉货栈,基本上已经遍布了荆州大地,在这片北过新野,南达桂林,东到鄱阳,西越夔门的广大的范围内,却是都能很轻松的找到云汉货栈的旗号,在这荆州范围四通八达的水路上也是跑着许多的标着云汉的货船。

而自从陆逊那里得到鸽子之后,邓瀚自然便一直希望能够得到算得上是这个时代最快的传递消息的方式,功夫自不会辜负有心人,两年前,云汉货栈的飞鸽便随着分店的开立,飞到了荆州各地。

随着货栈的发展壮大,却是不断的招收了不少的流民,在襄阳外这处经过甘宁的训练后,又给分派到各处分店,这几年来,却是也招手了近万的流民精壮都编入了云汉的各地的护卫队中。

于是原先就跟着邓瀚的甘宁已经是这些护卫的总教头,当初的李康和杨洋两个人,一个是护卫的总头领,另一个则是负责在襄阳城内收集从各个分店传过来的消息,做了个情报官。

至于邓瀚自己,他自然是想投到刘备帐下的,要不然也不会这几年,通过云汉货栈的新野分店给刘备,支援钱粮,让新野也是大大的发展。

在刘备的几次拜访下,水镜先生也是多加称赞自己的这个小弟子,刘备自第一次见到邓瀚也是深有好感,对他颇为惊艳,便让徐庶请邓瀚到新野一会,邓瀚却是欣然前往,当然为了某些原因,他却是顺手拿了不少的陆氏高度酒。

这一去,在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邓瀚带来的酒就让聚会中的几人为之倾倒,只留下的是一阵粗犷的燕赵男儿声:“你这个小家伙,很对俺老张的眼!”

如今的邓瀚已经被刘备委任为钱粮督邮,不过邓瀚的身份,却是尚未对外宣布,只不过是刘备的一众人等知道。刘备却也是甚爱其年少有名,大多数时候都让邓瀚四处游走,他也知道要想弄到更多的钱粮,以邓瀚的本事,却是不能将他拘束于一地的,以一介官身处理事情,有时候却是不想现在这样,以一介商人来的方便,更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好处。

于是,邓瀚却是甚少呆在新野,更多的时候,便是在荆襄之地游走,幸好,他又将信鸽的驯养之法,上告给了刘备,彼此之间的联系却也方便。

这一次,邓瀚便要给刘备一份大礼,于是飞鸽传书给甘宁。

云汉货栈,大厅内。

“教头,你找我什么事?”却是李康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还气喘吁吁的,向着甘宁问道。

“小兔崽子,别再装了,这么几步路就能让你累成这样,还不给我打住!”甘宁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嘿嘿!”李康也不过是笑了一下,自然止了喘气,却也向着边上的杨洋打了个招呼。

“李康,这次却是有大事,告诉我现在这一批正在训练的护卫人员有多少,我们现下能够调用多少人手?”甘宁却是正色道。

见甘宁正经了起来,李康自然也是端正了起来,“禀告教头,现下训练的有千人左右,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加上襄阳分店的能够调用的人手,统共有一千二百人左右!”

“一千二百人,应该差不多,不过这次是东家要干的第一票大买卖,再从周边抽调七百人吧,凑足两千人,在襄阳集合后,我们就出发!”甘宁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不过教头,等集合后我们要去哪儿呢?”李康问道。

“到时候就告诉你了,现在么,天机不可泄露!哈哈!不要庸人自扰啊!”甘宁调侃道!



第二章 庸人我可扰


class="width">时光倒转,新野城,府衙内。www.65txt.com~~~~

刘备却是端坐于堂中正中,而一众文武自然分列两旁。由于这个厅堂不大,倒也显得大家觉得相互之前很是亲切。加之刘备自是以仁义待人,众文武却也是其乐融融。

大厅的左边依次而下,分别是关羽,张飞,赵云,糜芳,关平等武将,至于陈到,周仓,却是副将,都依例巡游城中。而右边则是徐庶,简雍,糜竺,陆绩,还有邓瀚。

陆绩能够投效于刘备帐下,这自然也是通过邓瀚的引荐,加上刘备过人的魅力,自然让陆绩出仕在这新野之地,不仅如此,陆家如今大部分的产业也和云汉货栈般,都位于荆州范围内,而鄱阳得家室也在这几年中,渐渐的转移到了江陵。

端坐于主位的刘备,却是开口道:“近日得闻,那曹操却是已经平定了并州,并州刺史高干,也于逃亡的路上被人被捕获了。如今,北方已大部为其所有,其威势自然日重,如我等却是该如何是好?”

“大哥,自不必担忧,若是那曹贼不来便罢,若其统兵来犯,俺便领兵,斩了他的狗头,好好的杀他一场!”却是急乎乎的张飞,咋呼道。

“三将军的勇猛,自是天下皆知,”徐庶接口道,“不过以我之见,曹操虽已尽得北方之地,可是他连年征战不休,其所属的青州,徐州,等钱粮之地,现下想必也是大伤元气,新占领的冀州,幽州,以及并州,却是还不能尽得其民心,如此一来,曹操此时应该是要休养生息,而不会在妄动大军征伐才是!”

“是啊,主公,军师所言甚是,且据在下得知,冀州之地,袁绍虽死,其子尚存,袁尚、袁熙二人已逃亡在外,若其从他处讨得援助,而后再夺幽冀,也未可知!”却是简雍,简宪和。

此时一直据坐不动的关羽开口道:“纵是如此,可曹操依然有着我等难以企及的势力,却也该早作打算!”

“如今新野之面貌,多亏诸位鼎力相助才得以至此,想我等初至此城时,城郭不全,甲具不齐,新野城内也不足万户,而现在,不仅人口十数万,也曾募得过万的军士,虽是如此,可与曹操相比,却是更加的不如。~~~~以诸位的大才,却也不该在这小小的新野之地施展!奈何,奈何,我刘备却是时运不济,未能有一处让诸位尽情施展的立足之地。”说完话,刘备自是低首摇头不语。

“主公!”一众文武,却是同声唤道。

此时,邓瀚却是开口道,“主公,以我军目下的情势而言,在这新野城中,纵使再有所发展,也没有什么大的余力。而环顾四周,向北向东,皆为曹军势力范围,以我等万人的兵力,却是难有大的作为!”此时的邓瀚也不过十五岁,嗓音还未完全变化,仍然含有童音。

“而向南,则是襄阳,却是主公之宗兄,自当尊敬奉使,也不可图,因此,现下倒有向西的一条路,可图!”

“子浩所言向西,荆州向西乃是益州,却是刘璋之地,去也非我等可以图谋的!”简雍插话道。

“呵呵,诸位,我所言向西,却也到不了那么远,我军纵有所图,也得考虑一下我们的实力!”邓瀚却是微笑答复道。

堂上张飞却是又急了,“小子浩,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和元直军师一样给大家绕弯子,有话你就说!”

一旁的徐庶此时却是微笑不语,倒是陆绩道:“莫非是上庸之地?”

“正是,上庸之地,原属益州的汉中郡,自张鲁自立于汉中,以五斗米教代官府治理其地,却是一直有些闭关自守的意味,而上庸之地,却也由此和益州也断了联系之地,而张鲁又不注重该地,倒让这里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据闻,此时那里却是由一众当地的地主,豪商推举出势力最大的申氏一族为首自立。”邓瀚解说道,

“纵是一块好地方,却不好直接挥军,而取之!”刘备自然也知道要想发展势力,自然得有地盘,此时他纵有新野,却也只是为人看家护院的。他也自知刘表对他有所忌惮,自然是不会让他轻易的得到上庸的,这从新野一路向西却是要路过荆州所属的南阳和新城二郡。

“主公,勿扰,既然子浩有所言,必有所教!我这位小师弟,向来如此!”徐庶依然微笑着,侃侃而谈。

不过跟徐庶对首而坐的关羽,却只是看着邓瀚,一手轻抚他那盈尺的美髯,他却是唯刘备马首是瞻的。

“主公,在说如何行事之前,臣下却是愿将我家的云汉货栈献给主公!”邓瀚一言既出,却是震动了厅内的很多人!

以厅内诸位的耳目,自然能够晓得,如今邓瀚手中的云汉货栈却是个摇钱树,不仅如此,通过这个货栈,却是能够掌控荆州范围内大部分的消息情报,加之其遍布荆州的护卫队,自然是一只重要的力量,而且其人数不下于新野的兵士,另外其训练和装备也不差于正规军士。

“瀚自投身主公帐下,自当为主公分忧,助主公复兴汉室,瀚之身家,虽微薄,也当为国,无有国,何来家!”邓瀚此时却是郑重的向着主座上的刘备一拜。

刘备自是起身,下座来扶起邓瀚,言道:“子浩,却是不必如此,这几年来,你以及云汉货栈为我新野的发展立有大功,这云汉货栈只要是在子浩的手上,献与不献,也无甚分别,卿可自处之!”

“谢主公,瀚自是真心奉献!”

“呵呵,不必如此,我现在只是想听如何取得上庸之地,而不是想先略得属下的家产啊,哈哈!”刘备一时笑道。

“主公却是笑语!”邓瀚道,“其实在我看来,取上庸之地,我军既然不能派兵明着取,不若由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以民间的力量自取之!”

“云汉货栈是商,而上庸之首也是商,商场上也是可以有腥风血雨的,以商治商,自然名正言顺!”

“子浩所言也是此理,可是云汉货栈纵是强龙,以申氏为首的上庸人,却也是地头蛇啊!”糜竺道。

“糜大人却是仁人君子!以我等此时情形,自然会有事急从权一说!既然我等要取上庸之地,上庸之人,若是合则留,不合者皆可自去!”关羽一开口便带有铿锵之气,“云汉的护卫队自不是吃素的!”

“呵呵!关将军,所言正是!”邓瀚却是也做这般想法,反正那上庸的申耽,申仪两兄弟都是墙头草,这次要是能除了也就是顺手而已。

“主公,既然如此,云却是想要助子浩一臂之力!”却是赵云,赵子龙开口道。

刘备的麾下,虽然都算的是仁人志士,可是还没有那些妇人之仁。

“大哥,我还想去呢,不如你就让我去吧!”张飞却是急性子,什么都想着插上一手。

却是徐庶开口建言道,“这次欲夺上庸,却不好太过张扬,因此,二将军和三将军却是不便出手!”

“好,既然如此,夺取上庸之地一事,备便全权委托于子浩和子龙二人!以你等二人,纵有差池,也当无碍!”刘备却是郑重的委任道。

“既然大哥这么定了,那我就不去了,不过,子浩啊,等你们回来,可得让我好好的给你们庆功,当然要拿那高度酒来庆功啊!”

“三哥,你也不要太狠了啊,上次喝酒你就把子浩给灌得好几天头疼不已呢!”却是赵云说道。

“呵呵,好了,都不要闹了,子龙此次出行,就一切听子浩所言,不求有功,但求平安即可!还有子浩,也不可太过逞强,尽心即可!”

“刘备却是太仁义了!你这么一说,别人还怎么好意思偷懒!”邓瀚心中暗忖道,嘴上却是和赵云一起道:“臣等自当尽心竭力!”

翌日,邓瀚却是和赵云离开了新野城,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西去的大路上!



第三章 取上庸


class="width">上庸之名,却是得自于古庸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古庸国,何也,武王伐纣时,会同西土巴师八国,战于牧野,而庸国则为八国之首。而上庸则是这庸国都邑之地。

上庸城却是三面环水,和新野城相比,这里却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城池。而从上庸往西可可窥视汉中,西南则可进入益州,而向北却是可以进入秦岭古道,有武关,却也算得上有着相当的战略意义。

甘宁和李康统领着从荆州各地聚集而来的云汉护卫队,在襄阳城,乘船而上,过汉江,经堵水,却是一路的货船打扮,径直来到了上庸城外。

尽管甘宁并没有让护卫队全员都下的船来,出来的不过是半数人才,可相对于此时还属于三不管地带的上庸,却是一个很大的数量,谁家的商铺运货能一下子派出千人?

接到下面人的汇报,此时上庸之主申耽却是不疑有他,云汉货栈这几年的风光,他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不过他倒是有些疑惑,只是不知这云汉货栈此次要行往何处,运送些什么物品,想必一定是些贵重而有量大的,或许自己也可以从中渔利一番!

“兄长,那云汉货栈好威风啊!”从门外进来的正是申仪,这位乃是申耽的二弟,“也不知道,要运些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不过既然来到我上庸,想不让你我知道却是不可能的,嘿嘿!”

“那是,兄长却是不知,之前我倒是想派些人手,去码头装着卸货瞧瞧根底,却没能如愿,他们的人不少啊!”

“呵呵,要是人少倒好说了!”说罢,兄弟二人俱是相对一笑,其中却是有说不出的意味。

上庸城内一家客栈中。

“子浩,听说护卫队已到了城外,接下来该怎么办?”却是英姿勃发的赵云在问着邓瀚。

两个人自那日接受了刘备的命令,却是已经先行感到了上庸城中,到这里,一是可以就近观察一下上庸城是否如邓瀚所料,毕竟他也没有到过上庸,他所知道的上庸,不过是原先演义中,刘封被分在此处镇守,而后来,孟达这个二五仔却也是据守此地投魏而复叛,此地却也称得上是金城千里,不过最终成就了司马懿的美名。

“不过,我既然来此,却是不想再有司马懿的事情了!”邓瀚却是这般想到。

“却是不急,既然甘宁领着这么多人到此,更加有云汉之名,即使我等不作为,这上庸城中自然会有人前来相谈,当然现在还是让兴霸自己决定吧,我们还是再在城中打探打探!”

“不知如今还需打探些什么?”既然两人行事,以邓瀚为主,赵云却是不自作主张,谨遵号令而行。-====-

“赵将军,却是客气了!”邓瀚言道,“我等要为主公谋得此城,自然要让本城中的百姓至少不反对!打探的自然也就是看看城中百姓对当下的城主的观感而已!”

其实,要说这上庸城的申家,身为一地方豪族,但当一城之守牧,却是识见不足,更多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将家族的事情放的比城内的百姓高些,重些。

上庸城,虽然是三面环水,不过它的西北方却是秦岭的余脉,而其东南方却是大别山为之屏藩,因此城市周围的良田确实不多,但是申家竟然在这几年中将这些良田中的大半据为其有。

另外,原本上庸城依山傍水,既有山野之货,又兼水路之便,自当商贸发达,不过邓瀚和赵云一路行来,见到的却是颇多的百姓面上菜色浓浓,城中不过一副百业凋壁之象,让才从兴旺之新野来此的二人颇多不便,毕竟这上庸之主也是大家所推举,却是弄成了如今这幅景象!

城外码头处。

甘宁却是在和李康攀谈着。

“教头,我们都到了,怎么还不见东家呢?”

“你小子,问那么多干吗,东家自有事情要忙的,何况东家却是早就到了!”甘宁答道。

“原来早就到了,还害得我担心!呀!”却是甘宁瞬间给了李康一个脑崩儿,“你担心个屁!你还是好好帮着我想想怎么应付待会要来的那个人吧!”

甘宁说的那个人,正是申仪,昨日未能打探的消息,今天便要登船拜访,却是一副明显的低头蛇的做派,你到我的地头,不来拜我的话,我就亲自登门了!

见李康却是不明所以得模样,甘宁叹道:“哎,你是不成了,我也是糊涂了!”

“教头,什么成不成,我还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干吗的,让我想什么呢?”

“恩,对啊,你也不知道,呵呵,这个回答的好!我却是想到了办法,哈哈!”

甘宁笑了,李康却也跟着笑,只不过笑什么,想必他却是想不到。

不久,申仪却是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码头处,自然是来拜访甘宁的。不过很快的,申仪却是带着一脸的失望离开了这里,甘宁却是告诉申仪,之所以率船队来此,他也是按照东家的指令而行的,具体要干什么,他还得等东家进一步的指令。

接下来的几天,云汉的船队自然在码头处停放着,而一众护卫的粮草虽然也是个问题,可是如今的云汉却是财大气粗,自是不缺,不过这样一来,不能全部下船,只能困在船上,让李康这些平日里总是训练的护卫们,却是憋着一口气。

城内的邓瀚和赵云,此时却也得知了不少有关申家兄弟的恶事,自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城内的士绅连及百姓,都是受过申家的欺凌,想必给他们换个主人,自然不会给刘备带来什么败坏名声的事情,谁让刘大人以仁义著名于世。

这一日,上庸城内,却是多了不少的行人,让一向很是平静的街道上,也渐起了零落的吆喝声。

在城内最好的酒楼中,今日却是有一个重要的宴会举办,却是闻名荆州的云汉货栈的东家,要在这里宴请上庸城内大大小小的头面人物,不论是商人,地主,文士,具是得到了云汉货栈邓瀚的请帖,道是云汉货栈欲在上庸之地办一分店,却是要拜访各位,还望日后大家多多照应。

此时酒楼内,已是人头涌动,这幅场面让店家很是高兴,感慨道,却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客人了。

楼内的主席位中,自然坐着上庸的太守,申耽以及申仪二位,邓瀚却是作陪,而邓瀚和二申之间却是坐着赵云。申氏兄弟的随从却是被安排在离主位较远的地方。

待客人都安坐于位,大家却是都想着看看这个少年有为的邓瀚如何言语。

“诸位上庸的大人,父老乡亲,瀚自是年少,却是投身为商,不过为谋得糊口而已,虽做的云汉货栈如今的局面,却是多赖众位的帮助,以我等为商,却是要诚信为本,以仁义为先,方能让大家满意!今初到贵地,自然也想在上庸之地,谋得发展!今后却是要借助于众位的提携!”

邓瀚言罢,得到的却是同桌的申氏兄弟的敷衍的掌声,而其他人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申大人,这却……”邓瀚看着申耽,却是一副不高兴的神色!

“哼!”却是申耽也不爽,不过他转头对着邓瀚说道,“不过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上庸之地也多是乡野之地,却是不如襄阳之地,倒是让邓贤弟笑话了!”

“呵呵,太守大人,却是言过了,小子虽然年少,也不差见识,以如今看,这上庸之地,倒是有些不适合经商了!”

“怎么会,这上庸城,有我兄弟在,自然不会让云汉货栈吃亏不是!”申仪却是插口。

“哎,算了吧,其实这上庸城正式有了二位申兄,小子才不敢再在这里营生的!”

“如何会有此言?”

却是邓瀚看了一下赵云,原本端坐的赵云,却是站起道:“二位这些年,身为城主,却是不能为城中百姓谋得一利,不过是*,只为你一家致富,害的上庸城中不知几家破财,几人失所!”

一边的申仪闻言,却是大怒,正欲有所动作,却是被其兄拉住,不过远处的随从却是已起身过来。“呵呵,这位不知是云汉货栈内的什么人啊?”申耽却是比申仪有些脑子,已觉得情势不太对劲。

赵云答道:“某家却不是云汉货栈的人!”

“既不属于云汉,自不该替人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不知邓东家以为如何?”

邓瀚只是笑了笑了,却又是赵云说道,“某家虽不属于云汉,却是新野牧大汉皇叔刘备帐下之人!闻得此地百姓困苦,特来解救尔!”赵云说完,原本冷漠以对的楼中诸人却是有了些反映。

“呵呵,我上庸之地自有上庸之人管辖,又关你新野何事?”申耽的脸上却是没有了笑意,阴测测的道。

“我主乃是大汉宗亲,自可救得大汉子民!”赵云答道。

“既如此,二位却是不该再在此地了!来人,让这两位好好的离开我上庸!”

申耽言罢,那几个随从自是上前要对赵云和邓瀚动手,这二人此时俱都是一副文人装扮,倒也显得文弱,赵云托其面貌的缘故,也显得一副文士风采。

“申氏兄弟,何故跋扈至此?”

“申耽,你却是放肆!”却是堂下的座内人纷起开口。

纷纷扰扰间,却是闻得几声惨哼过后,酒楼的大门处便现了几个横卧之人,恰是那几个申氏的随从。

然后室内一道寒光闪过,却是赵云已在这摔出那几人的瞬间,右手拔剑制住了想要动手的申耽,而另一边的申仪,却是被赵云左手单手捏住了要害,片刻间,酒楼内申氏兄弟被制,随从被放倒。

“不要以为我们被制住,你们就可以在上庸为所欲为,上庸还是翻不了天的!你们不过是区区两个人!”申耽却是还不慌张。

“那是自然,凭我们两个却是不能怎么样的,不过,我想在座的各位,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况且,你以为码头上的货栈那两千人也不是吃白饭的!”邓瀚说道。

“不是一千么?”

“呵呵,反正是无所谓了,两千人不是更保险么?”邓瀚道。

此时酒楼外却是船来了一阵脚步声,当下一人正是甘宁,“少爷,护卫队已是控制了四处城门,还有府衙,至于申氏的宅院也在围困之中!”

“好!兴霸兄辛苦了!”

邓瀚言罢,却是堂下多人喊道:“我等还望将军做主啊!”

望着一众鞠躬作揖的上庸人,这上庸城,算是得手了。



第四章 荐诸葛


class="width">江南多雨,新野虽然在汉江之北,却也是颇多氤氲之气,自邓瀚赵云二人走后,旬日间这片荆北之地,却也是朝来清雨晚来风,给人们带了些安逸的情绪。www.65txt.com-====-

不过府衙内的刘备却是有些心绪不宁,历尽了多少的成败得失,他本已不应该再对一城一地之得失存念于心头,可是这次的他却不知是何缘故,对那块上庸之地有了些别样的心情。

即使这几天甘糜两位夫人悉心陪侍的时候,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以往刘备的地盘多是被人赠,又或是依附于他人而得,终究不能算的姓刘,而如今却是人到中年的刘备,自然对成就大业的焦躁更是多了几分,眼见得曹操的地盘势力是日益增长,而曾被称为天下英雄唯曹刘的他,还孤守新野这弹丸之地,想想却是让人黯然。

此时,门外传来禀报声,却是徐庶求见,刘备自是连连想请。

见到刘备的样子,徐庶心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主公可是忧心上庸之事?”闻得徐庶所言,刘备自是点头。

“呵呵,主公却也不必如此,此次进占上庸之事,却是不同于以往,看上去也不过是民间自己所为,想那上庸之首,平日里自是为大已久,必然不会想到子浩他们有此想法,加上有子龙将军这等精细人在一旁护持,定然无事。”

见刘备的脸上忧色稍减,徐庶更是开言道:“以庶之见,此次行事一是我方出其不意,二则是上庸之人必然是轻守无备,子浩何子龙必然是马到功成!”

刘备自是信得过徐庶,心下倒也安心不少,却是开口道:“但愿子浩和子龙能如军师所言。”

展颜间,便望得屋外从西而来一只信鸽,咕咕的叫着,缓缓进入了府衙之内。

上庸城内,此时却又是另一种景象。

自那日制服了申耽申仪兄弟俩,甘宁所领的护卫人员却也是控制了城内的诸多要害之地,邓瀚便当仁不让的管起上庸之事,他自然是先将申氏兄弟收押,在酒楼内安抚了上庸的诸位大人物,然后便以新野刘备之名发布了安民告示,晓谕上庸百姓,接着自然是让赵云和甘宁去城内各处巡逻,以安民心。~~~~

待这一切做完,却是要将占城之事飞鸽回报刘备,至于如何处置申氏兄弟却是要等刘备的命令。不过上庸之民却是对申氏兄弟深恶不已,邓瀚自然也在传书中写明。

由赵云和甘宁二人坐镇此时的上庸,自然是安稳的很,更何况还有二千的护卫。

做完了这一切,邓瀚却是还不能休息,毕竟他们来到上庸这里,仍然还很是陌生的,所以他此时能做的也无非是对城内多处拜访。

幸喜虽然上庸有些偏离中原之地,但是刘备的名声还是有些效果,加上他们入城以来,兵士们都很是规矩,自然也让上庸城至少表面上臣服在了邓瀚等人的手下。

接到邓瀚的飞鸽传书,刘备自然很是高兴,对邓瀚的表现也很是满意,他却是又多了一块地盘,连忙叫来手下的众人,安排选择何人去镇守,如何处理有关上庸的后续之事。

一番商议之后,却是安排关羽领从新野领一千兵前去上庸镇守,派简雍为之副手,在上庸城,安置流民,扶住农事,若有疑问时,或者钱粮不济可找邓瀚商议而定。

由于刘备手下先有糜竺这位豪商之子入牧,现又有邓瀚以钱粮资助于刘备,所以新野之为政,却也不是以成例抑制商人的发展,这自然是要比他人开明的多了,所以新野城在刘备手下虽不过数载,已然有了几分通商大邑的景象。

待得关羽借着云汉的船舶,穿越荆州所属,来到了上庸,却也看出了上庸之地确实是一座易守难攻之地,三面为水,自然平添了他人攻城之障碍,另一面有山,却是一座形似白马的山岭,却又适合埋伏为战。不由得关羽评了一句:“以如此形胜之地,庸人却颓然败落于巴楚之手,真是庸人自扰!”关将军却是熟读春秋的。

入得城内,邓瀚自是将一应事务交托于关羽之手,倒也得到这位傲上而不欺下的将军的一句嘉奖,“子浩,辛苦了!”

倒让平日里对这位将军很是敬畏的邓瀚,闻言也道:“不敢当将军慰劳!”

此时的关羽自是已经斩过颜良,砍过文丑,名震中原,甘宁虽然对这位将军也有佩服,却是一向少见,此时两人相见,倒也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关羽自是感慨甘宁这南人中也有此等英壮之士,也想到了甘宁和他一样早年为贼的经历,自然有一份别样的心情。

回到了新野的邓瀚自是向刘备解说了一下占领上庸的经历,虽然过程听来简单,但也是邓瀚在深悉上庸情势后方才决定的这一擒贼擒王的招数。

而赵云在这几天和甘宁的回程的相处的中,两人却也是一副英雄相见,惺惺相惜。于是邓瀚自然便没有让甘宁回襄阳,而是带着他一起来到了新野,在和甘宁商量后,也是认刘备为主,而护卫队员们则在李康的带领下回到了襄阳,继续着招收新人,训练成队的任务,虽然见到甘宁这位教头已然投军,李康还有些个不爽,不过邓瀚却是告诉他,自是在积蓄着力量,只要有人,有钱有粮,自然也就不愁,李康却也爽快的答应了。

至于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如何做,虽然是邓瀚,可他也是有些没有头绪的感觉,他只是紧着自己能够办的,尽量的给刘备准备更多的人才积累,以及钱粮的储备,相对在大势上的把握,他却也有着自觉。

邓瀚和徐庶在一次筹谋中,却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位还潜卧于隆中的诸葛亮。

论及和诸葛亮的相知,邓瀚虽然是后世之人,不过是沾了些先知先觉得优势,徐庶却是和诸葛倾心相交,自然是深知诸葛其才智高绝。

“小师弟,我们是不是不能让某些人太过清闲了,既然都是同门师兄弟,自然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你说是不是?”徐庶这些年来过的虽然忙碌,却是心情愉悦,母亲身体安然,在江陵也是衣食住行无忧,而其弟徐康也在云汉货栈中,独当一面,家事国事皆有得于心,因此言谈之间却也开朗的很。

原本呢,邓瀚还不想诸葛亮这个时候出山,怕耽误了八阵图的创制,不过由于他的出现提点,倒让八阵图历尽三年而成。如今的诸葛亮正在享受着,闲卧孤村,耕读自修,伴以红袖添香的幸福生活,邓瀚却也深羡之。

“既然师兄有意,小弟岂敢违之,自当唯师兄马首是瞻!”邓瀚却是笑言道。

刘备其人能识才,却有时候会有些意气用事,此时徐庶已尽得其信任,所以对徐庶倒是言听计从,而邓瀚与刘备相识之时,虽为一少年,可是当时哪一首陋室铭却为千古名篇,自能让刘备为之侧目,而后这几年,云汉的发展,以及对新野的资助,也是刘备对其接纳的原因。

现下两人想合计着让诸葛亮也投入刘备的帐下,却也不能一蹴而就,再加上诸葛亮本身也是心高之人,即使两个人推荐他,想必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很欣喜。

徐庶却是有些烦恼,邓瀚不过是一笑,“师兄,这事不如就交给小弟我来操办吧!必能如你心意!不过到时候,师兄多替诸葛师兄美言几句就好了,哈哈!”徐庶闻言,也不多问,自是应下不提,随后的两人便各自去行事。

刘备治下的新野上庸两地,自是如常的发展,不过自那日徐庶和邓瀚商议后旬日间,却是有传言自荆州起。

“天下之英才,尽在荆襄,唯其高者,不过卧龙与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也!”



第五章 名人也要包装


class="width">刘备前半生颠沛流离的经历,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没有贤人相助,纵使你有再多的武功也是一番徒劳,而一向以来,在北方游历,虽然也多方拜访人才,却是始终没有得到能给自己带来胜利的人才。www.65txt.com

而到新野之后,一来便得到的徐庶相助,北略曹操,却是一路通行,若不是兵力不足,或许能给取得更多的战果。

现下荆襄之地突然听到有能安天下之人才,他自然心动不已。自是多方打听。

卧龙与凤雏的名号,此时却还没有被水镜先生给安到诸葛亮和庞统的名下,不过当徐庶得闻这样的传言时,顿时便明白,这就是小师弟邓瀚的手段了。

“不想小师弟想到的这两个名号,却是贴切的很!卧龙自然是诸葛亮,而那小凤凰,想来就是庞统了,不过这小子长的哪有凤凰的美貌,却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号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在新野的云汉分店中安排一些事情,自然是让襄阳的分店给他的师傅和几位师兄送些生活所需,虽然以水镜先生和诸葛亮的气度,自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既然邓瀚有了条件,当然不能让自己亲近的人吃亏,“谁让咱有钱呢!”

“哦,对了,今后给师父还有几位师兄,多准备些服饰,再不想衣饰奢华,可也不能掩盖了名士风liu啊!”

诸葛亮本身自然是一位帅哥,常年读书自然给人一种腹满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加上这几年有了邓瀚的资助,自然是生活无忧,不过卧龙岗边上的那些闲田,诸葛亮却没有让它们给荒废了,倒也时常耕作不休,劳其筋骨,也是一种体验。

此时的草庐之中,诸葛亮却是和黄月英闲坐于后院的小亭内,看着眼前依然完备的八阵图,再想想推演以来历经的种种辛苦,自由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

“夫君,自此八阵已成,以此来行军,想来却是无败矣!”

黄月英德赞叹换来的则是诸葛亮微微的笑容,和看在她身上的浓浓情意。诸葛亮和黄月英两个自成亲以来却是夫妻同心,琴瑟和鸣,两人都是聪明而又有着不凡的智慧,却是常常的不发一言,便心有灵犀一点通。<<>>

诸葛亮手上的羽扇在轻轻的挥动着,“是啊,这阵图已成,却又有烦心事来了!”说罢,诸葛亮右手上的羽扇却是一磕左手,微微的苦笑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让人清闲下来!”

“呵呵,元直兄自无恶意,小师弟也是好心,夫君如今学问却是依然大成,总不能再隐匿于这山野田园之间,让这一身才华湮没无声吧!”

“夫人无忧,我自也没有对元直的怨埋之意,而且也对小师弟多多的感激。只是若是这般倒让你我夫妇甚少欢愉。”

“我自知夫君为人,若投的明主,自是尽心竭力,全心以报!想你自幼游离故土,颠沛至此,自是识得百姓疾苦,今日既已学成,当然就要上扶社稷,中报明主,下安黎民,我为一女子,自是有一番儿女情怀,然夫君若是能展胸中大志,我自也欣慰!”

“夫人的才德毕竟远非俗人可比,亮能得夫人为妻,却不知何时做的这般的福报!”诸葛亮自是对黄月英既感且佩!

诸葛亮夫妇正在这处语笑嫣然,此时却是闻得前院中传来了马鸣嘶叫的声音。

“二哥,子浩又派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啊!”却是诸葛均在前厅喊道,“这小子不错,二哥,二嫂你们不过来看看么,这次东西可比以前的要多了不少呢!”

诸葛亮和黄月英闻言自然是走到了前面,来人自然是云汉货栈的人,诸葛亮自然先问道,给先生送了东西没有,回话自然是已经送过了。

“子浩什么时候会忘了先生啊,总是先生一份,你一份,加上士元现在居无定所,所以每次德公那边都是双份的!”黄月英说道。

“二哥,这次送的好多衣服,咦,怎么都是按照你的体型给的啊,我的呢,怎么没有适合我的,”却是诸葛均在翻看着东西,“刚才觉得这小子不错,现在看来整个一个偏心眼子!”

“三叔,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幸亏子浩听不到,不然啊,哈哈!”黄月英也很是乐意看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诸葛均,每次碰到有邓瀚参与的事情,便会变得有趣的神情。

“二嫂,不然怎么样?”诸葛均问道。

“也不会怎么样,最可能的是子浩,先是高兴,然后下次再变本加厉的这么做吧!呵呵!”却是诸葛亮开口替妻子回答道。

“哈哈!”闻言的众人一时之间都开口笑道,只有诸葛均虽有忿忿不平,却也是带着笑意。送货的人将东西放下后自是走了。

“二哥,我觉得你手上的那把扇子要退休了!”

“怎么?”诸葛亮问道。

“你看,这儿可是有一把更漂亮的,好像是子浩让人给你精心准备的,刚才的来人说是用什么朱鹮的羽毛给你特意编制的,你看,怎么样?”此时诸葛均的手上却是拿出了一把虽华丽,却不失清逸的羽扇,倒是比诸葛亮手中要好看的多。

“三弟,你要是喜欢,你就用吧,我还是觉手上的这把更加的合适我,呵呵!”诸葛亮道。

“二哥,你也不用这么说,呵呵,我是明白的,二嫂真是幸福!不过这把你也留着吧,这好歹也是子浩的心意,至于我,却是用不着的,免得今后啊,会有哪个小家伙笑话我说是东施效颦!”却是诸葛均自知颇深,“二哥,子浩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咱们这儿也送点鸽子了,我还挺想玩玩的!”说罢却是将信递到了诸葛亮的手中。

展信一看,却是:

“诸葛师兄:

小弟在此顿首,久未拜访师兄及嫂子,却是颇多失礼。不过是怕骚扰了贤伉俪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这却是笑语!

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又有云,为兄弟者,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来以师兄之秉性,定不会见小弟和元直师兄整日奔波苦,而不加以援手的!

兄之学问见识自当远迈元直师兄(元直师兄语!),更遑论小弟。今得闻兄之八阵图已成,自当尽展兄之才华于天下,济次乱世,安我大汉臣民。然何处能的兄之骥足尽展,且待小弟为兄试言之。

天下并起之群雄,如今也被曹操芟除大半,以师兄之远见和经历,定是看不惯曹操为人之轻骄好杀,飞扬跋扈,师兄若去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安坐于乡野之间,自得其乐。

江东孙氏,却也是一方英豪,闻得诸葛大兄已投孙权帐下,当得重用,兄再投之,以孙权帐下文有张昭统领,武有程普黄盖,周瑜之辈领兵,加之东吴多士族,却非我等之辈可轻身相托之佳地。而其余者,不过寥寥。

然天下间能得与师兄志向相投者,却又一人,即是刘备玄德公,当其时,军势虽小,但刘将军,仁义之名四播,天子也称呼其为皇叔,此乃其名,其志自是愿挽风雨之大汉于即倒,以得光武之大业,当下,虽仅有新野,上庸之地,将却有关张赵及甘宁,俱为一时之英杰,兵士也有万人,加之元直师兄和小弟有云汉之鼎力相助,却也别有一番局面。

但是,元直师兄和小弟虽不妄自菲薄,却也深感于此时颇多迷惑,故而不得不请师兄来拉兄弟一把!因此,小弟才得传言道: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欲使玄德公,先重师兄之名,至于师兄之才,当请师兄自处之!

小弟之言,切望师兄思之,此次送来之物,不过是装饰而,师兄自是风liu倜傥,不过锦上添花之事,小弟愿为之。

另外,不知师兄得闻小弟为兄名之卧龙之号,以为如何?凤雏却是士元师兄,若是他得知,想必很是高兴吧,当然,凤凰虽然炫炫美名,其幼时,却是形象枯槁!

书不待言,其意自见!”

看罢,诸葛亮却是将信转给了身旁的黄月英,“呵呵,想不到,子浩却也如此搞怪,不知道卧龙之意,是否还有深意?”

“小师弟却是高抬我了!”诸葛亮笑道。

“二哥何必自谦,我却是知道,若二哥出,自然是潜龙在渊,腾必九天!”诸葛均道。

“呵呵,三弟倒也不客气,不过也不知道,他年有成,小师弟会得何样名号!”黄月英言下之意自然也是觉得丈夫卧龙之名,正是得其所哉!



第六章 师兄弟答对


class="width">邓瀚的来信,诸葛亮自是看过不提。www.65txt.com

得知邓瀚所起的卧龙之名乃是为了诸葛亮,一些相熟的人,如水镜先生,庞德公等自然是不觉的意外,原来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平日里相谈时也认为诸葛亮有伏龙之资。当然这也不过时两位大贤隐士的私下里的称谓。

因此刘备在遍寻周遭后不得传闻其意时,便想到了他的军师,徐庶。

“元直,在荆州多年,自然对此间人事风物知之甚深,可曾听闻有卧龙与凤雏二人者?”刘备期许着徐庶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回禀主公,我虽在荆襄之地游历数年,然卧龙凤雏二号者,却也是近些时日方得闻!”徐庶自然是实话实说,他也确实是这些天才知道的这两个名号,看着刘备脸上失望之意一闪而过,徐庶接着道:“不过,以庶之见,能配的上此等道号者,在此间却有两人!”

“哦,”徐庶的话,自然让刘备有柳暗花明之感,“愿闻其详!”

“呵呵,主公,说来却也有些不便,”见刘备有些疑惑,徐庶道,“庶所知的二人乃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卧龙者,或可是诸葛孔明,诸葛亮,其复姓诸葛,祖上乃是琅琊人士,而凤雏者,也可是庞统,庞士元,襄阳人,其叔乃是此间之庞德公!”

“哦,军师且细言之,二人如何称得上卧龙与凤雏?”

“主公以为庶之才如何?”徐庶问道。

“军师自是大才,自备得遇军师以来,却也是风生水起,得军师之助,才能以三千甲备不足之军,北略曹操,且杀的夏侯惇等人仰马翻。军师确有王佐之才!”

“主公之赞,庶却是不敢领受。以庶之见,方才所言之诸葛孔明者,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庶与之相比,却也犹如萤火之与皓月,其人之才远胜于我,而庞统其人,却是尤好军略,自是有鬼神不测之谋,平日里与他论及军事,庶虽也自信,与之相较,却是颇多不如!”

“军师此言,或可谬矣,元直大才,备已知晓,然天下间竟还有胜过元直之人?”刘备却是怕徐庶有些自卖之嫌。~~~~

“古人云,举贤不避亲,庶今日也愿行此等美名之事!庶昔日曾与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及诸葛亮一起读书,我等四人却是读书时,自是唯恐读书不解其意,或有韦编三绝之感,而孔明读书却是只读其大略,后一日言谈间,孔明指我等四人者,言道,若我等为官,或可至一郡之守牧,我等问他时,他却笑而不答,不过平日里却是每自比与管乐。”

“非庶今日自夸,庶自问于军略等事,自当的主公一问,不过孔明者,却是不独军略有所得,治国,安民,明法,等却是博学而多才矣!”

“主公若是还有些不解,或可详询于我师水镜先生,自可得此二人者详情!”徐庶自然也知道,他这番话虽是实情,刘备却骤闻得有如此大才,自当罗致而重用之,却也怕有言过其实之感,或可只有其亲眼所见才能领略诸葛亮之风采。

“元直之言,自是善言,容备细思之!”

元直却是告辞,随后便将此事通知了邓瀚,邓瀚却也知道,有些事,还怕过犹不及,刘备既然对诸葛亮有了印象,自当去拜访的!

不过邓瀚却也没有闲着,自那日诸葛亮收到他的信,却也给他回了封信。信中谈到:

“师弟所言,却为正理,然当今天下,不惟君择臣,臣亦择君。元直师兄和师弟所投之刘备,亮心中也以为此人诚为一时之选,然以亮之秉性,却也不愿轻身投托。但恐误人误己啊!”

其实邓瀚也是知道,诸葛亮这个人一生自是认真,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刘备死后,至乎以一己之力维持着弱小的蜀汉,真正的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或许是宿命的因缘,只有等到刘备与诸葛亮相见,便犹如jinfeng玉露一相逢,便胜缺人间多少君臣相知,使得后来的文臣谋士俱为三顾而倾倒。

邓瀚却又给诸葛亮写信道:

“既如此,以玄德公之求才若渴,自会亲身拜访与师兄,不知师兄将何以对之?”

“师弟不必多言,容后自当见分晓!此间且容师兄卖个关子!”

“不想师兄也变得如此有趣!师兄既要相试与玄德公,师弟自不会多言,然师兄又有何言语可动玄德公之心,可否让师弟先窃闻之?”

“师弟却也有些不为己甚啊,既然如此,也罢,谁让师兄生受了你如许之照顾,便将为兄近日所思概说与你。

以师兄之本意,为玄德公计,莫过于先取荆州为立足之地。荆州之地,自是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然刘荆州却是只好文采风liu,若为太平之时,不失为一利国利民之良吏,当此天下,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而如今其人已垂垂老矣,其子多闻也不是守业之人,一旦其身死,荆州基业旦夕之间便属他人,玄德公自可取之。

而后,却可以荆州为本,西向争益州,益州刘璋虽据有天府之国,不过是守门犬之辈,其才更不如刘表,若得此两地,玄德公自可大有作为!

北方曹操借天时,仰人谋,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势已成,片刻间诚不可与之争锋,而江东孙权处,却是父子三代苦心经营至今,却是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

而玄德公自然是汉室宗亲,又仁义之名播于四海,待跨有荆益二州之地,励精图治,内修政理,外结孙权,若天下有变,即可出兵与荆益二地,或可霸业有成,汉室可兴!既不能,也可退而三分天下!

师弟以为如何?”

“师兄之言诚为天下之良言,若尽如师兄所言,师兄诚乃是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卧隆中已定三分天下!

然,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世事难料,师兄岂可以己度人,江东者,岂无有心于荆州乎,荆州,自是与江东邻接,而一水为其共险,且又有山陵之固,于江东而言,若其不尽有大江之险,其生死岂非操于人手,且荆州殷富,加之金城之固,江东若是zhan有,也自可划江而治!

此外,天下之间,无永恒之盟友,只有不变之利益,曹操即使奸诈枭雄之辈,且又有大义之名份,焉知岂能按我等之心意行事乎!

又如今之玄德公,仁义播于四海,但以如今荆州蔡瑁宵小之辈,却也对其甚为戒惧,自不会让玄德公轻易如愿得此荆州,另若是贸然攻取荆益二州,又恐伤了宗室之义,此也诚为难事!

益州,乃是高祖龙兴之地,当时,以霸王项羽之能,只得天下之赫赫武功,却无治天下之文事,如此方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进而与天下群雄合,同项羽并争天下。而如今,曹操孙权二人却既有武功,又有文事,却不能类比于高祖。

以小弟之愚见,当先选一稳固之基业,广积粮,而益州之地,却非此时之良选,益州虽有山野之固,却也有闭关自守之难处,荆州玄德公自当争之,却不可执意尽取之。当与江东共享之,我或可让其地利,而尽得其人和!

今之师弟取得上庸之地,却也为一后路,自上庸北上或可进袭关中,西向则为汉中,而上庸其地也可顺水而东下荆州,东吴之地,其西南者却是益州,小弟自认此地或可有为!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先秦之所以一统天下,高祖之所以建号大汉,光武之所以复兴大汉,自可当得我后人借鉴之!

上述所言,不过是小弟一家之言,师兄大才,小弟自是知道,若有胡言乱语,还望师兄谅之!

小弟所愿者,欲与师兄等一起,辅佐明主,复兴我大汉!待得他日功成,赢得生前身后名!”



第七章 闲话事


class="width">邓瀚的信带给诸葛亮的震荡自当不小,可是这一切或许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刘备对于诸葛亮的拜访,在邓瀚与诸葛亮两个人相互答对后不久便开始了。关羽自是身处上庸之地,正在努力彻底的将千里金城消化进刘备的势力之中,无暇与刘备同行,只剩下虽有彪悍之外貌,却身具文士之细腻的张飞陪同刘备一起去拜访,诸葛亮,或许,这便是今后刘备军的文臣之首,能安天下之人,自不可轻致,张飞倒也能坦然和刘备一起去,尽管这位先生可能还年轻的让人难以想象。

邓瀚自是不担心,诸葛亮之才是不是能够让刘备满意,以其未出家门而知天下事,谈笑间定三分的故智,虽然有了邓瀚的提点,或许新的隆中对,便在这不经意间,因邓瀚而生。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诸葛亮自是没有让刘备那么轻易的就见面,何谓臣择君,当是如此!

有些事物却是你越不让人轻易见到,越能引人注意,若是太过容易得到,反倒可能让人不知道珍惜,欲将一片冰心托于刘备,自然不想被人当做便宜货送到沟渠之间。

邓瀚却是不管诸葛亮是否如历史般得到三顾频频天下计的待遇,只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到达了上庸。

此时的邓瀚来此自是不会毫无目的,在他的计划中,今后上庸却是要比新野和荆州重要的,既然有云汉货栈在手,他自然也要为将来预作筹谋。

首先邓瀚却是在上庸之地新开了一处分店,其规模不下于襄阳,而分店所建之处自然也是位于堵水边上,同时与邓瀚一起的还有如今已是江陵陆家的商铺跟随。~~~~这几年陆逊却是在跟着邓瀚的同时,收益匪浅,如今陆家家主的名声却是已经享誉大江上下,而孙权也是多有耳闻,多次欲相请其回转故地庐江,据陆逊最近传来的消息,那孙权不知如何想法,却是要将孙策生前所遗一女许配其为陆逊之妻,陆逊不过是对此一笑了之。

为了躲避江东使者的骚扰,近日间他却是要北巡荆州。道不同,不相为谋,自从全家搬离了庐江,进而再搬到江陵,往日有着硕大名声的陆家,经历了这一切,已不再是只顾世家大族的虚名,陆逊也已不再向往着在故地再复家业,正是,何处热土不养人,只要人还在,便一起皆无所谓!

与邓瀚相交,陆逊自是倾心。以陆逊之智慧,他却是早知刘备之名,而其族叔陆绩投靠刘备之前,自然也是和他商议之后的结果。这几年来,他却也看得出刘备也是心胸极大之人,也有一番雄心,虽然当下其势仍微弱,可是在如陆逊这般非常人的眼中,正是能够相助的契机,所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要想获得大利,却是需要承受一定的大险。

邓瀚所为之云汉货栈,既有护卫队,又有船队,此等规模行事,在陆逊这样熟知内情之人的眼中,自然是能看出他将来的造化,这些以流民之身被招进护卫队,却历经多番训练,还能得到实际行程的锻炼,一旦有事却是可轻易之间,便转化为步兵,或是水军。

而随着云汉货栈事业的发展,其所到之处,当地的情报,及货物流转便会很轻易的被它给掌握在手上,一旦有事,云汉货栈若是稍有动作,自会引起轩然大波。

以此等为商,却是给陆逊很大的启发,所谓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以邓瀚此等行商,若其有意,自可轻易控制一地之钱粮。“能如此商行天下,古之陶朱,猗顿,乌氏倮不外如是乎!”此为陆逊评邓瀚语,故此他与邓瀚却是倾心相交,与云汉之所为,也是亦步亦趋。

上庸城内,遇邓瀚。

“伯言兄,如今岂有意来此,莫非那孙策之女,不貌美如花,或是丑过无盐,让兄遁落至此?”邓瀚和陆逊自是不见外。

“子浩贤弟却是笑话为兄,”陆逊仍是一副士子打扮,几年来岁历经风霜,却是容貌未改,“若是为兄有意于江东,岂会耽搁至今,而公绩又岂会投靠玄德公!”

“伯言此言自是正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此时,我主玄德公却是非那江东孙氏小儿可比!”却是百忙中抽空来此的陆绩道。

关羽自是在流民中善养刘备军之仁义之名,抽其精壮以为军,安抚其老弱于上庸之可耕之地为屯,而陆绩自是主持屯民一事之人,凭借着他和云汉的交情以及出身陆家的身份,自可在这两处得到大力的支援,故此,如今上庸之地却是对着从四处而来的流民的吸引力大增。

“伯言兄,此次到达上庸,意欲何为?”

“我观贤弟所为,欲有大作为将发生于上庸之地,以你我之交情,为兄岂可不来鼎力相助!”陆逊也是见微知著之辈。

“伯言兄自是不凡,我却是有所筹谋,要将此上庸之地,打造成一成就大事之根本,”邓瀚倒也不和陆逊做作,“我等还是另寻他处详谈!”

此时他们却是在上庸城内浏览,上次来此还颇有些宁静的上庸城,此时却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景象,人头涌动处,俱是一片的积极向上之气。

“哎,之前虽有所估计,但是当身处其地,还是会为主公之仁义之名所动,这般逃亡和流民自是知道上庸城为我军所占据,却是不知有多少,每日里来城中为工,为商忙碌不休,却都是乐此不彼。”陆绩开言道。

就在他们言谈迈步向前时,不远处却有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懵懂孩童,战战兢兢的走到邓瀚一行人身前,开口道:“先,哎,先生,您,您,您好!”

那孩童似乎很是紧张,闻言邓瀚等人却是停下脚步,看着他,“众位先,先生,大人,恩,好,能,能不能给,给我些,些钱啊?”

“怎么呢,小孩子?”看上去那孩子是有些口吃,并不是胆小,不然也不会直接走到邓瀚这七八人间乞讨。

“我娘,病,病了,没有,钱,治治,所,所以……”那孩子的眼神中倒是清澈,却是无畏的看着向他问话的邓瀚。

闻言之下,陆逊却是让身边人给这孩子拿钱,不过邓瀚则是对着那孩子道:“小弟弟,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是无事,要不然,我们就跟着你去,一起去看看你娘,免得给你的钱,让你给遗失了,或者遇上其他事情!”

“子浩所言却是不错!”陆逊称赞邓瀚的细心。

接下来,邓瀚等人却是跟着这孩子来到了其母所在之地,却是城内流民的聚居之地,到让平日里甚少来此的几位,切身感受了一番。

然后在邓瀚等人的协助下,却是于城中找来了大夫为这个孩子的母亲诊治了一番,倒是并无大碍,不过是身患风寒而已。

待得一切安定了之后,邓瀚等人却是要告辞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做好事要留名的嗜好,不过在临行之际,那妇人却是从孩子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却是挣扎起病体,向着几个人道谢道:“未亡人,邓谢氏多谢几位救助之德!”



第八章 宗亲


class="width">话说邓瀚的前生所处的时代,大家多是独生子女,而父母辈虽也有些兄弟,可是那时侯的亲戚也不外是叔伯兄弟,娘舅妯娌之属,却不像这个时候,不仅有直系的亲人,还有不管你身处何地,只要是家谱上有点关系的也要算在九族之内,却是有些天涯若比邻,打听一下都是亲戚的意思。www.65txt.com

就像刘备与刘焉这两位,一位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一位是鲁恭王之后,原本就是相隔不知多远的两个人,一查族谱,却攀上了叔侄亲,至于刘表与刘备接纳却也是兄弟之义。

而邓瀚论起宗族家谱的话,那也是有着煊赫的历史,老祖宗却是可以上溯到邓禹这位云台二十八将中最为有功于大汉之人,而云台二十八将却都是辅佐了光武帝,成就大汗中兴的人。

邓禹者,南阳新野人,东汉中兴名将,“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号为二十八星宿中的角木蛟,由于其所立功甚大,光武帝对待这些功臣又甚是优渥,邓氏一族却也成为了大汉中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自邓氏中兴后累世宠贵,凡侯29人,公2人,大将军以下13人,中二千石14人,列校22人,州牧郡守48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

而闻名于后人的一个词牌名,沁园春名中的沁园也是汉明帝之女中沁水公主,嫁给邓禹之孙后于封地沁水所建一处庄园,叫做沁水公主园,简称沁园而得来的。

可是盛极必衰,乃是至理,到汉安帝时却是家族不幸,继而为保宗族血脉,却是将家族中人不断的外迁,而邓瀚一族却也是在那时迁至章陵郡的,从而繁衍至今,

待得邓瀚问清楚那自称为邓谢氏的妇人,自是知道,这位不仅是同姓,却还是同族同宗,况且邓瀚这一枝算起来也不过是分家而已,论起身份来或许还及不上这位自新野流落至此的那谢姓妇人。

既然亦然了解了这些情况,邓瀚却也不敢将她们母子两个继续的留在这里,若不然,他却是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对同宗不亲,对妇孺不仁。大丈夫,讲究一个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既然对家都这么冷血,何以对主忠。

既然邓瀚有了家事,陆逊和陆绩却是先做告辞了。

在上庸城中,邓瀚却是没有自己专有的住处,不过每次来到这里,他倒是可以住在云汉货栈的分店内。对于这对母子,邓瀚却也不能像对自己那么随便,自是派人先是在附近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又帮着在流民中找了几个老实可靠的人整饬一番后派去照顾这对母子。

将她们安置妥当了,邓瀚却是来到了城守府中,面见关羽。虽然说关羽自是善军略,可是如今的他倒也不必亲力亲为了,有了关平,周仓等的协助,自然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将养身体,更读春秋,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些前途问题。

大堂内,端坐上首的关羽却是满脸的威严,开口道:“不知子浩前来,可有何要事?”

“将军安好,瀚此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向将军建言。”

“哦,是何等样事,能让子浩亲来?”

“乃是有关流民之事,上庸城已在我军的治下,以主公和我军的仁义之名,自然也能引来众多的流民至此,可是以在下观之,在新野城,我军对于流民自是准备让那里的人都耕者有其田,可是在这里可不成,新野城四周较为平坦,耕地自多,况当初我军力不足,人手也少,自然不需要多少的粮食为我军储备,故而对于流入新野的流民,我主自是为其等提供器具,让这些人能够安居,而在上庸城,此城四周,却是山地居多,不可能有足够的田地让人耕种。另外在当初的新野城,由于多年来的战争影响,新野之地的良田耕地却多是无主之地了,我军自可顺手占之,而分派给流民耕种,而在上庸这里,占城虽稍有波澜,而作为上庸这里最大的地主申氏一族也被控制在手,可是即便这样,这里附近的田地也实属有限,不能学新野一般,那样招徕流民。”

“既如子浩所言,却是该如何操作?”关羽却是熟读春秋,可是上面的君子大义中,却是没有告知他该怎么处理这些细小的事情。

“将军自是见多识广,想必听过曹操那边有军屯之说!”邓瀚自是言道。

“某虽不曾得知其详情,然于曹军中也是多有耳闻,许是曹操粮少而兵多,加之中原几经战乱,也有颇多荒地,自是圈地而择军将领士兵,实行屯兵,既可作军队的后备力量,也可作种粮之人。”

“正是如此,其实我军在这里也可实行军屯,不过考虑到流民和我军的比例,以及我军的制度,瀚却是想如此这般行事:

我军的军屯不和曹操一样,我军却是要将流民等按照户口来编排,将这些流民编排后,在其中抽丁当兵,而被抽中当兵的农户中,自是可减免一定的赋税,而被抽了丁的户口,却是可以分领一定的土地来耕种。曹操是让军士来当种田人,而我们的种田人都是出过丁的家户,每家每户的农田赋税还可以与士兵直接挂钩,或可以前秦时,秦法为依据,重军功,重农桑之事。

另外瀚还以为以上庸城,虽无众多的良田,可是这里毕竟易守难攻,或可在这里成立些军工之所,研究些神兵利器,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流民中自由些铁匠或是其他的能工巧匠,若能得其为我所用,保障其后顾之忧,自能为我军征战时提供助力。

至于行商,以我军之目下的局面,却也应该多多支持才是。商人如流水,沟通上下,加上其能游走四方,自然是消息灵便,也可为我军带来便宜。而这些流民却也多是来此于中原之地,我军也可选择其中机灵又有忠义者,调教一番或可让其浅返中原之地,于其中沟通消息,甚或操作那里的物品流向,为我军效力。”

“不知子浩何以能想到这些事情,今日所闻却是尚未鉴于任何一处书籍,子浩何以知之?”关羽自不是蠢笨之人,可是邓瀚所说的却是稍有涉及到经济战,信息战的范畴,虽然孙子早就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能做到者,有几人与?

闻得关羽的问话,邓瀚却是只能告知,都是自己琢磨而得,关羽却是立即吩咐身边众人,严加的保密。关羽虽然傲,可是他多是傲上而不欺下,对有才之人却也是多有佩服。

与邓瀚一番言谈,倒是让他看到了今后征战的另一个方面,待邓瀚告辞,他却是立刻给新野的刘备写信,随后不待刘备的回信,却是先将邓瀚的建言中,可立即实施着,着手准备。

离开了城守府,邓瀚一时之间却是无事,那日的流民聚集地一游,让他颇有些感慨,回到云汉分店,却是看见陆逊和陆绩两个人正在和一个孩子说着话,而那孩子自然就是那邓谢氏之子,这么天来,邓瀚却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这个孩子,自他母亲身体康复之后,却是几乎天天来此店铺里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尽管他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样,说话也很是结巴,可是当店里的人阻着他,不让他干活,怕他累着的时候,却总是说道,做人要知恩图报。每当这时候,邓瀚其实都想说一句话,“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这可不是雇佣童工啊!”

“小邓子,你不用每天都来吧!”陆绩却是将那孩子领到一边,笑着问道。

“呵呵,大,大叔,反正,我,我也没事,娘说,她,也,也不用我,照,照顾,便让我出来这里!”(结巴今后会改,所以不想凑字数了,大概就是那个感觉,想试的话,可别过了度啊!)

陆逊和陆绩自是已经看到了邓瀚回来了,“子浩,却是好福气,领到了一个免费的苦力!”自是身为长辈的陆绩能调侃人。

邓瀚却不过是笑了笑,对着那孩子道:“这些天也是瞎忙,到让你还帮了店里不少的忙,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会您的话,我以前没什么名字,父亲死的早,老家是新野,可是之前有一队人在那边总是抓人,要往北边送,母亲整日里带着我四处跑,我总是说话结结巴巴的,不过大家见我总是哎,哎的不停,所以,叫我邓艾,不过母亲却也没有说什么!”

“邓艾么,”陆逊听到这个叫法,却是眼睛一转,“君子万年,却是福禄艾之!却也是个好名字!”

“呵呵,小邓子,是个有福气的,旁人的嬉笑倒给了你个好名字,我们也就这么一说,回去和你母亲说说,邓艾,就叫邓艾,你看好不好?”陆绩说道。

“君子自有德,福禄自知,既有福禄,也当善养之,艾之,而后可得万年矣!”邓瀚想到历史上邓艾的结局不免开言道,既然今世有缘,自是要让这缘分善始善终啊!



第九章 郁闷么


class="width">上庸城外,一行几人沿着迤逦的北山缓缓的离去,这些人中大多数的脸上都是一片的破败鱼颓唐,不过其中一人却是双眼中闪现着厉色,那人一副书生摸样,不过此时却是穿着平头百姓的衣服,脸上带着常年在屋内闷着的白皙,即使那双眼中闪现厉色,可是却也带着些酒色财气过度后的衰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三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闻言,那眼显厉色的人,却是回头看了眼那渐渐远去的上庸城,冷冷声道:“哼,无所谓去哪里,只要有人能帮我报了杀兄夺家之仇,我们便去那里!”

言毕却是不再开口,沉默不语领着从人向远方走去。

这一幕并没有人看见,只因为这些人在上庸城中,已成为了过去,不过未来如何,现下却不得而知。

但此时的上庸城中,流民聚居的地方,许多人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只是听说,这里即将有土地可以耕作了,大多数人还都有了做活的地方,不论你来自那里,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城守大人却是都可以为你安排,尽量的让你能混个温饱,而且若是你努力的话,还可以过的更好,若是家中还有能够参军的青壮被城守大人看上,选入军中当兵,却是可以为家里免去或多或少的赋税,而且入伍为军者,若是获得战功,还有封妻荫子的酬劳。

原本只是流浪混迹于山野之间,只是为了能有一口吃的的流民,却是为这上庸城中城守大人的举措而心满意足,自是参军者汹汹,领地耕作者劳劳,有一技之长者自是殷殷期盼,却是都希望着一片美好的明天。

府衙中,关羽却是叫来了正任事于城中的陆绩,邓瀚和简雍几位,至于关平还有周仓等人却是忙着征兵。

“近日大哥,虽是在忙着四处拜访贤人相助,某自是不会阻拦大哥的决定,毕竟我等所为也俱是为了大哥。不过以某所见,与其拜访那些尚未谋面,只是或许有才之辈,倒不如与诸位共谋大事,诸位却是身有大才之人!”关羽虽没有明说,可是邓瀚却是知道他言中之意。

不过关羽称誉众人,倒是并不多见,堂下几人倒是一起行礼道:“却是多谢将军称赞,我等必是竭心辅佐主公,共谋大业!”

“子浩却是辛苦,大哥对你上次的建议,却是深以为然,吩咐某家在上庸城中,可因地乘便,因势利导,择其善者而行之,今后还望子浩多多的助我!”

“将军却是客气,小子于流民内政之事,也不过是初次思虑,言语中自是免不了一些前言不搭后语,或者不合时宜的话,若有不当之处,却是还要将军及各位先生多多提携!与堂上几位相比,瀚却是还稚嫩得很!”

“子浩却是过谦,我等不过是痴长了几岁,却是比不得你的才思敏捷,以我等的眼界,对许多事情,或许只能做得按部就班,却是不及你能别出机杼!”自从得知了邓瀚的前次谏言,简雍却是佩服其才华,以简雍的为人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季度与他。

“自我与子浩相交以来,却是从来都对子浩的作为佩服的,不然也不会听其言从其意,从鄱阳来到新野,这几年来着实让我和陆家从中也是获益匪浅!”

“我等却是不必互相的谦虚,诸位都是有才之人,能一起共事,自当和衷共济!”关羽却是不多话。

却是吩咐,让简雍和陆绩以及邓瀚各自去按令行事,陆绩却是在家中耳闻目染中善的商事,却是积极的在上庸中统筹这一块,而简雍却是负责了屯田之事。而邓瀚所管之事却是复杂的多。

作为建言之人,成立所谓的研究所,前人并无经验,他自然当受任之,而以商为凭借,沟通四方,却是由于有云汉货栈的前鉴,他也算是有些经验,这也是免不了的。继而再以商为武器,控制他人钱粮的流通,却也不是个简单,有理可循的活,正如简雍所言,这些别出机杼之事,还得让邓瀚一手接掌之。

尽管此时的邓瀚不过十五岁,刘备及关羽等人却也放心,这些信心也不知是从那来的。当然这里面或许是云汉之发展,给新野之地的投入,以及上庸之事,甚或还有给刘备军带来极大的情报上便捷的信鸽之事吧。

虽然邓瀚以一个现代人的心神,没有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古代忠君的想法,可是却也很是感动,自当竭尽所能的想着如何完美的做好手上所领之命。

这其中,拣选有一技之长的人,统一管理起来,让他们研制些符合时下发展的器具,倒是简单的事情,不过至于要做出天下一时之利器,却非一日之功。邓瀚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些人先集中起来,进行一些有用于将来的尝试而已。技术的发展却是需要积累的。

至于行商中沟通消息,以及控制商事的事情,却是可以二者合一而行的。邓瀚首先要做的却是要挑选人才,于流民中挑选出能够而且可以放心使用的人,通过培训后资助其回乡发展,之所以要从流民中选择,却是因为这些人自不会在言谈之间流露出破绽。

邓瀚从襄阳那边调来了杨洋,还拉上了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陆逊一起帮忙。杨洋自被收入云汉之后,邓瀚却是将信息收集及分类等事情均委之,杨洋却是没有让大家失望,虽然他也是流民出身,却很是聪慧,在入云汉后却是极力的学习着他所要做的一切事情,以至于今日,云汉货栈总的消息机枢已经不再设立于江陵,而让在杨洋手中的襄阳分店取而代之。

拉着陆逊一起做事,自是免不了这位谦谦君子对邓瀚的一顿数落。

“好你个子浩,自己忙着就行了,何必还拉着我来辛苦!”

“有道是,朋友之间,自当有难同当,我们都这么熟了,说朋友都有些说浅了,你不帮我,谁来帮我,何况,有你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却是不会有什么纰漏产生的。”

“你的计划,却是要我来操劳,总不能让我白白的帮你吧?”

“不会吧,以你我的交情,还要什么报酬之类的,伯言兄,何必如此俗呢?”

“就是圣人也不会做无用之功,行无果之事啊!我也是好多人的衣食父母呢,却是不得不如此啊!”

“锱铢必较,却是商人之本性!”

“锱铢虽小,可是若不积此,何以成财!九层之高台也不过是起于微末!”

两个人一番谈笑机锋却也不过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陆逊自不会与邓瀚斤斤计较,不过是怕这位小弟近来的事事顺心,而生焦躁之意,急于求成,却是要其按部就班,以跬步而行千里,虽是路漫漫,却是扎实稳健,纵使无功,却也无过。



第十章 邓艾


class="width">上庸城中,一处小小的庭院之中。(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我儿,最近你老是往外跑,没有人欺辱与你吧?”一位不过二十许年纪的妇人,问着刚回来却跑的满头是汗的小小子。

“嗯,还好了,母亲,我这几天其实一直都是在云汉货栈那边呢!”这小子说话语速稍慢,而且咬字吐气的声音有些怪。

“咦,怎么我儿说话,好像不磕巴了呢?”

“是么,母亲,呵呵,这是那个少东家教我的,说是让我在嘴里含着一小块石子,压着劲儿说话,慢慢的就能纠正过来,说话磕巴的毛病!”这孩子自然是邓艾,言毕,却是在嘴里吐出一块小石子放在手上,显给母亲看。

“既然如此,我儿还是好好的听那位邓公子的话吧!”既然有人对自己的孩子好,当母亲的自不会无故的退却了他人的好意。

“呵呵,好的,母亲,不过,这位公子,可不想以前我们那里的那些有钱人呢?”

“怎么?”

“我现在每天去见他,总是发现他在玩泥巴呢,那么大的人,还那么有钱,还玩泥巴,而且,不仅一个人玩,还叫了不少人帮着他一起玩,有时候也叫我玩!”

“是么,有钱人总是有些奇怪的毛病的,不过只要他高兴就好,那位公子对咱们太好了,虽然我们都是粘着一个姓,可是我儿,却不可惹人烦啊!”

“我怎么会呢。就说这玩泥巴,我见他一个人玩的时候,也想着玩,可我总是忍着呢,只有他叫我的时候,我才去的!”邓艾却是分辨道,“呵呵,母亲,您不知道,那公子玩泥巴的时候,才好玩呢,捏什么总是不成,呵呵,真是好笑!”

“那有什么好笑的,人家可是有学问的人,不会玩泥巴,那又能耽误什么事!”邓谢氏说着话,却是脸色一暗,“若是你父亲尚在,或许我们还在新野老家待着,这会儿你也该上族学了!”

邓谢氏虽然多年的颠沛流离失了颜色,可是能嫁入邓氏一族自不会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却是问道:“我儿,可愿读书?”

“母亲,孩儿自也愿意读书,不过我还是喜欢能像公子一样摆弄泥巴!”说着话的邓艾见母亲的脸色不对,却不再继续说了,脸上却也是一愧。

“母亲,其实公子也有问过我,让我读书,不过,我之前却是没有答应!”

“你个傻瓜,公子要照看你,你怎么能拒绝呢!”闻言邓谢氏却是有些恼火,不过却是暗想着去求一求邓瀚。

母亲总是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将来的事情。

邓瀚自从知道了邓艾的身份,却也将他放在了心上,先为他纠正了口吃的毛病,然后对他时常来云汉货栈的事情,也不多问,却是让他能够在这里多一些接触和经历。

他之所以玩泥巴自不会是小孩子瞎胡闹,却是为了绘制一些地形图,以及利用沙泥之物做些棋盘,以供将来所用。而所询问之人也是分别从北地各处流浪至此的机灵之人,而邓艾却也对这些颇感兴趣,或许是年少贪玩,或许是命数使然,小家伙却是对这些地理图形甚是有兴,倒也免去了邓瀚不少的事情,毕竟小孩子在玩泥巴方面却是比他有优势,而且兴趣上来的时候,邓艾也比他有耐心多了。

自然,邓谢氏对他所求之事,他却也是了解的,对于邓艾他已经计划将他拉到刘备军中了,不过此时的邓艾自然还小,邓瀚所能做之事,不过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让他顺利的成才而已。

邓瀚有时想想却也觉得好玩,历史上刘备所创立的蜀汉遭遇到的两大苦主陆逊和邓艾—一个是火烧连营七百里,弄的刘备只能黯然神伤于永安,另一个却是胆大妄为穿越七百里,偷袭江油,推到了蜀汉的支柱—如今却都在邓瀚的影响之下,自然会变成了将来刘备的臣下。历史是由人书写的。

即使邓瀚接手了邓艾之事,也不过是让邓艾多多的到云汉这里跑上几趟,眼下的邓瀚却是没有时间去教导于邓艾,不过此时与邓瀚所交者,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少白丁,即使以邓瀚与众人交往也是很有收获,何况邓艾,不过大多数时候,邓艾自然是不能得悉邓瀚与众人所说的话语,不过邓瀚却是告诉他,若是不能立即明白,不妨先将这些东西都记下来,然后或者可以去看看书,好在邓瀚已经将造纸之法借云汉货栈传播于荆州上下,此地的各种书籍倒是非常的普通。

至于邓艾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的,却是可以问的,不拘是邓瀚,陆绩甚或陆逊,之前与之见过的,都是很欣赏这个小家伙。

邓瀚安排了邓艾的事情,邓谢氏却是不愿再在家中静坐,或是为了报恩,向邓瀚提到,想到邓瀚新设的织坊帮工。

邓瀚从关羽那里接手了任务,却是不管干了些什么,先以自力更生为主,他自也知道刘备以及刘备军和其他人相比都是穷鬼级别的,除了没有忘了设立纸坊,还聚集了流民中之妇人中会纺织的人开办了织坊,幸好现在的时代不是处于程朱理学昌盛之后,此时的妇人也大多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若不然邓瀚此举却是会落得不知多少骂名。

既然邓谢氏不愿白吃自住,邓瀚也是乐意接受,也随他所愿,不过这么一来邓艾却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云汉货栈,平日里邓瀚无暇时,陆逊却是和邓艾聚在一起,两个人似乎也很投缘,于是乎,邓瀚却是提议,不如就让邓艾就拜陆逊为先生得了。

陆逊虽然是以陆家的兴盛为己任,可是如今的陆家早已远超昔年,且一切都已走上了道路,他却是闲了下来,对于邓瀚的提议,却也乐于接受,不过说是当先生,却是不敢承受,只是愿意解邓艾之惑,两个人就算是个忘年交即可。

经历了邓艾的事情,邓瀚却是又发现了一个可以做的事情,却是如何避免人才的断代。蜀汉历史上后期却是到了一个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的境地,或许这其中有着当时蜀中派和荆州等外来人之间相互倾轧的因素,可是蜀汉没有人才培养,没有后人接班的境地却是事实。

既然如今,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以及隐居于荆州的大贤之人不知凡几,虽然他们都不愿出仕,可是教授弟子,这个小小的要求想必不会有人拒绝吧!他们可以傲公卿,可以不为虚名所累,可是皎皎童真,殷殷求学之心,却是不应该辜负的。

何况,邓瀚却是还有些担心,若按史实,师父却是没有几年好活了,以如今的年龄,僵卧孤村之时,而他们这些身为弟子的却不能侍奉于身边,他却是不想。

或许借此上庸易守难攻之所,建一教化百代之地,想来师父应该是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多几年相处的时光。到得这个世界,除了邓羲夫妇之外,却是与先生相处的时间最久,其情自是深沉。

父母之恩自重,可师恩却也难忘。



第十一章 三顾


class="width">第十一章三顾

夏日炎炎,天空中却是没有一丝云,蓝蓝的天却像是没有什么精神,只是任由太阳慢慢的在自己的身上挪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自新野通往襄阳的路上却是有一行人,当中却是有一个人居于马上,虽然容貌甚伟,可是脸上稍有愁色,而边上却是跟随者一魁梧大汉,不过这人,不仅自己长得黑大,连骑得马也是乌黑透亮一俊骥,这自然是刘备和张飞兄弟二人,一行人正走在去往隆中的路上,这是刘备第三次前往了,之前两次却是都没见到诸葛亮的当面。

刘备自是求贤若渴,自他起兵以来,也自知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成事不仅需要有想关羽张飞之类的豪勇之士,却也少不了能为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臣,往日里他自是羡慕袁绍,只因袁绍手下有如田丰、沮授,却也身为二人叹息,而后得与陈登相善,却又深叹不能与之共事;在许都时,每每与曹操饮宴却是羡慕嫉妒恨交织于心,“我的荀彧,荀攸,郭嘉在哪里?”

试与天下争锋,以二弟关羽,三弟张飞,赵云等,天下间能应之着了了,而争天下,却是需文武兼资,不可偏废,若无徐庶或许,之前的北略只能是一次笑话吧!

自那日得知了这位号为卧龙的贤士居于隆中时,他本来想立刻前来拜访的,可是,“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得天下!”这却是让他犹疑。何解,人固有才,甚或大才,这卧龙有如此大才,,刘备到新野,也非一日,怎么会到如今方才闻之大名?

与徐庶相交,刘备自是了解了他这位军师,胸中自有锦绣天下,能得徐庶之助,刘备已是深感多年以来未有之畅快,若能得比徐庶尚才高十倍之人相助,又该如何?

至水镜先生处,刘备自是得知先生知人的名声,当然要详询有关卧龙之事,却是让他安心不少,最起码知子莫若父,这卧龙即使没有如流言所传之神妙,也当为一大才。

虽不完全期望这位尚未见到的卧龙能如姜尚和子房般,刘备却也是诚心的希望这位能够有他自夸的管乐之能,于是每次拜访之前刘备都是郑重其事,珍而往之,不过到今日,已是两顾,却尚未拜得真颜,却是让刘备有些忐忑,难道我刘备竟是如此浅薄之人,想我如此的求贤若渴,怎总是缘吝一面?

身旁的张飞,自是早就不耐大哥的沉闷不乐,“大哥,就俺说,莫如大哥安坐家中,让俺一个人去隆中那个破草房中,将那厮绑了交与大哥便了,若是他有才能助大哥,自然是好,若是无才之人,俺老张给他一矛,自然万事清净,哪里用的着顶着这毒火般的太阳,烤的我都快熟了!还不如在家喝酒畅快!”

“你若是不耐烦,自回新野即可,我却是没有吩咐与你,哪个敢劳动你张三爷大驾相请啊!”却是刘备冷冷的道。-====-

刘备的一句话却是让张飞全身的热汗瞬间冷掉,嗫喏着道:“大哥,却是小弟胡说,俺不是看不得大哥辛苦!”

刘备自也知几位兄弟对他都是忠心耿耿,却道:“三弟,自也是好意,我岂不知,想你我加之二弟云长,起兵以来,兄弟齐心却也曾纵横天下,可是到如今,你看看,我等却是混到如此的局面,为何?而那曹操,手下虽武勇者,俱无一人是我兄弟之敌手,却已是坐拥北方,又为何?我等之败者,乃是败于谋不及人,若是我等兄弟,再不醒悟,岂不犹如吕布一般!”

“可是兄长自已是两次拜访那诸葛亮,都未见着,想来那人自是空有虚名之人,当不得大哥一拜,故而避开不见!”

“如三弟言,若元直军师和水镜先生何?”刘备却是反问道,“元直却是道此人十倍于他,而水镜先生者却是诸葛亮之师,也是博有大名之人,岂可作假?”

刘备见张飞无语,续道:“想我兄弟能得今日之成就,何也,既不是凭我等之武功,也非我等之文采,自是因为我兄弟能待人以诚,能以仁义待人,未能得见与诸葛亮,或许是因为我等诚意不足,既如此,我等自当更加勤勉,如此方能得人心!”

刘备的这番话,未尝没有自勉的意味,以他今日的名声和地位,两顾而不得面见诸葛亮,却是也有些不满之意,不过满招损,谦受益,能被曹操成为英雄者,岂是一般人。

似乎想通了什么的刘备,呼呼叹出了一口长气,朗声对着张飞道:“想你我兄弟三人,云长如今却是坐镇上庸,却是不能时时的纵马并辔驰骋,今日大路之上,却是少有人行,莫若我等二人扬鞭一奔如何?”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自是无有不从啊!”张飞一声大喝,却是没有让身下的马匹震惊,或许这些马早就习惯了他的大嗓门了,却是通行的大道上,点点的树叶漏过的光影处隐现着二人坐骑朵朵的蹄印,身后的随从见主公兴致高昂,他们也是撒开了欢,迈着大步赶紧的跟了上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上庸城外西南,山脚下,堵水流经处,却是一群孩童在水中嬉戏着,河边岸上远处,却是站着一虽也是满头大汗,却衣衫整洁的少年正陪着一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文士,两个人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却也是微笑着,这两人自然是邓瀚和水镜先生司马徽。

“与尔等少年同游,我却也感觉体内青春勃发,却是不愿回水镜庄,却也算的是童心顿起,也有水中一试的念头!”水镜先生开口道。

“师父,自是称不得老,弟子等还未能尽学得师父的学识,师父却是还不能偷懒啊!”邓瀚虽也尊师,却不想如诸葛亮般守礼严谨,这倒是和庞统的不羁有几分相投。

如今,邓瀚自是在上庸之地,建起了学堂,当然把水镜先生请到了这里,虽然也想延请庞德公,却未能如愿,但也得到了会趁便来此拜访的承诺。学堂中的学生却是有教无类,不拘是什么身份,愿求学者也不论是懵懂孩童,或是带冠之人,都可以来此学习,以云汉的财力支撑,自不会收取什么学费。

水镜先生到此,邓瀚也并非是想让先生亲身教授学生,不过是为了请教方便,继而也方便照顾已是年高的先生。自从水镜先生来到上庸,除了处置公事之外的时候,邓瀚却是都待在先生身边,而得闻水镜先生的陆逊,陆绩以及简雍等人也是多次来这里求教,陆逊甚至还拜托关羽,也在学堂内兼了个差,整日里的领着邓艾混在这里,倒也轻松自在的很。

“子浩啊,前些时候,听说,玄德公又要去拜访你诸葛师兄了,不知已成行否?”看到邓瀚已是满头汗,水镜先生却也迈步走向一处树荫,随意的坐下,享受这自然的气息。

前世的邓瀚也是怕热,未曾想到换了个身体,情形依旧。“据元直师兄说,也就是这两天了,这次可是第三次了,诸葛师兄想必是已深感主公之仁义了吧!”

“呵呵,你这位师兄也是个死心眼的人!”水镜先生背靠大树,自在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几个师兄弟,虽然秉性或有不同,可是都是忠义之人,不过你这位孔明师兄,说句不好听的话,最是死心眼的,”看着邓瀚有些不解得表情,水镜先生也不解释,续道:“之前,为师尚未收你为徒之时,却也曾观天文,为他们几个测算了些一生的前程!”

“哦,呵呵,几位师兄前程如何,这个弟子却是有些兴趣!”

水镜先生却是笑看着邓瀚道:“说来唏嘘,你几位师兄能得志者,一人,但不得其时;能长寿者,一人,却算不得得意;郁郁而终者,二人,却是都得半志,却也有一人中道而亡。自是昙花一现而!”

以邓瀚之前的历史学问,却也只是知道,得志者便是诸葛亮,中道而亡者或是庞统,其余却是不清楚的,不过这几个人的结局,却让邓瀚也瞬间有戚戚然之感。

见邓瀚的脸色有异,水镜先生却是接着道:“说来也奇怪,为师自收你为徒后,再为你们测算,却是迥异于前!”

“还望师父,为弟子说道一二!”邓瀚之前虽不敬鬼神,可是今世的他,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这番演算,却是再无一人不得意。而其中原先得志者,却也是得其时,大才得展,志气得舒!其余诸人,自也是不同于先前!”

“其实,命数者,虽有天定,却靠人为,不然怎会有人定胜天之语。”水镜先生歇言道。

“却不知先生为弟子测算结果如何?”邓瀚自然也关心先生对他的评语。

“子浩,说实话,为师的测算却不过显示你之命数,虽多变,却不凡,一切都在你的手中!”

少顷,水镜先生复言道:“卧龙,凤雏,这两个雅号,想必是你和元直为诸葛亮和庞统二人所名,却也贴切!现下想来,为师倒也为你取一雅号,如何?”

“却是不敢劳动师父!”话虽如此,邓瀚却是双眼紧巴巴的看着先生。

先生却是开心的笑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子浩,可知逍遥游?”

邓瀚自是点头。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者,在你!”



第十二章 随君去


class="width">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www.65txt.com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水镜先生的话,自是让邓瀚震动不已,不想先生竟是如此高看与他。说实话,邓瀚虽有前世的阅历,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却是不敢小看时人的智慧,与徐庶,诸葛亮相比,邓瀚除了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的过往之外,他却是没有任何有别于平常人的地方,幸好,他自是有自知之明,即便已经在水镜先生门下修习经年,却也不过多的参与刘备军的具体军务,这也是他谨慎的地方。

不过今日得先生一语,却是让邓瀚心内涌起一股意气。人生不过百年,却也不会是一帆风顺,加之邓瀚此时也不过是少年,自应有一股锐利之气,而平日里他却是一副老神安在,却不应是这般年纪的人所该有的。

水镜先生,自是了解邓瀚,他这个关门弟子,身上却总是有些让他看不透的东西,不过这些却不影响对邓瀚的观感,“此子自是有大能,却时而有妄自菲薄之感!”

“子浩,知否,为师当年为你取字‘子浩’之深意乎?”邓瀚此时的心境情形,水镜先生却是可以估测得到的。

“请师父赐教!”

“素闻君子有浩然之气,这浩然之气,却是充塞于天地之间,浩浩汤汤,既是君子气,也是天地之正气,为君子,自当有当仁不让的气概!”

“在这一点上,子浩却是与你诸葛师兄还有差距啊!”水镜先生自是出言无差。

少年人自当有少年之朝气。邓瀚却是自省着,这几年来,他自是做了些事情,设立了云汉货栈,为刘备军多备了钱粮,借助自由故,引来了陆逊等人对刘备军的向往。但这些事情,于天下大势何益?

刘备依然势弱,虽然和历史上相比,确实强了不少,但与曹操相比却不过是由原来弱小的蚂蚁,变成了一只强壮些的蚂蚁而已。

以邓瀚的年纪,却是应该年少气盛,敢于冒险,勇于任事,可是他之前所做的却多是安排后路,自是怯懦些。

“以尔之年纪,虽是红日初生,其道也光,虽是乳虎啸谷,也自当振振山林,切莫若当下之为师,只能守着日头算余生,了了心事而已!汝莫非当日初次相见时,虽胎毛未退,而开言之胆气!”

“师父却是笑语,弟子却是忘却了昔年之混沌。如今的邓瀚自是少了些狂妄,多了些思索,毕竟这多思者却是犹疑不定了!师父之言,自当为今日邓瀚之胆气,还望今后师父多多的教训弟子!之生者见排少少年之朝气。”

“往日功过且随风,而今自当从头越,他年休忘今时语,少壮志气尽昂扬!”

邓瀚奋发之事,自是先从身边做起,与之关系最为密切者自然是云汉货栈。

自那日与水镜先生言谈之后,邓瀚便深深的思索了一番,为人者,若做大事,切不可揽权过多,自是因为人之精力有限,邓瀚自是飞鸽传信于江陵的徐康,襄阳的李康以及邓严,让他们都来上庸,自是有大事相商。关于云汉货栈,邓瀚却是不欲再管,想全权委托于徐康这位云汉初建时就在一起的老兄弟。历经这几年的锻炼,徐康不仅身材变得更像个富商,却是除了为人忠厚的秉性之外,还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邓瀚将这一摊子交给他,自是放心。而传书于邓严和李康,自是由于襄阳这块于今日的云汉却是重点,邓瀚自是将云汉货栈的信息情报中心安排在襄阳,而如今要想给下边人放权,但信息情报的事情,却是不能放手的。恰好杨洋这位云汉的情报头子也在上庸,几人自是商议了一番。

自今日后,云汉货栈却是要向除荆州之外的地方蔓延开,首要之地自然是北方的中原和东方的江左之地。自然是商业为名和利,而信息情报为其实,物品流通的控制为其暗。

邓瀚所要掌控的自然是这实际的东西,这些却是要委给杨洋来办理,至于商业上的事情,自然交给徐康和邓严二人相商而定,李康仍然是云汉货栈护卫队的头领,自甘宁出仕刘备军中,李康身兼教头和头领,做的却也不错,加之有原先锦帆贼中不欲为军而留在云汉的老人相助,云汉的护卫队却是依然生龙活虎的。

安置妥当货栈的事情,邓瀚却是卸下了许多的担子。所谓人才,其实都是通过历练培养出来的,之前的邓瀚虽无轻视时人的心思,不过很多的时候,他的某些做法却是产生了这样的效果,再联想到,蜀国后期诸葛亮被累死这样一个事实,邓瀚却是唏嘘不已,幸亏自己醒悟的早!

此时邓瀚却是已经接到了新野方面传来的消息,自然是他的诸葛师兄,在刘备三顾之下,已是被其诚心所感,却是出山了,此时不过是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比历史上诸葛亮出山的日子早了一年,或许这是邓瀚来到这里扇动的结果吧,让诸葛亮的八阵图早早的制成,从而也让他出山的日子,早到了不少时光。

刘备携诸葛亮到得新野,徐庶却是要将军师之位想让,甘愿居诸葛之下,不过诸葛亮却是不愿。而后,刘备却是行文于新野上庸二地,仍拜徐庶为军师,诸葛亮为副军师。如此一来,虽然关羽,张飞对新来的诸葛亮还有些不信任,却也不过偶尔发发牢骚,并无其他不妥之语。

邓瀚因忙着云汉和上庸之事,乏术,却只是去信问候了他的师兄们,并向诸葛亮言道:“未知师兄,不出茅庐,而得三分天下,却是如何筹划?”

得信时,徐庶正与诸葛亮二人相商军务,徐庶自是也看到邓瀚的来信,“子浩所言,却是让为兄,不知其所云?孔明可否让为兄也知一二否?”

“元直兄,客气了!”诸葛亮却是轻摇羽扇,笑答之:“前时,曾与子浩有言,天下三分者,我主却是可趁便得荆州、益州,若跨得此二州,南服百越,西和诸戎,外结东吴以为援,自是可北向与曹操相争,待天下有变,却是可荆益二州齐出兵,一路向宛洛,一路出秦川,却是瞬息可安天下,复兴大汉,然子浩却对有一句至理,曰:天下间无永恒之盟友,但有永恒之利益,让小弟我为之一动,却是我对荆州之地思虑不够妥当,将荆州安危寄希望于东吴,却是有些痴心了!”

“哦,既如此,孔明却是如何言中主公心思?”

“说来却也不难,高祖和光武二帝成其大事者,不外乎先据有稳固之根基,而后方徐图天下,当今天下,以主公刘备而言,此策自也是正理,故而子浩却是先取了上庸,据此高地,却是可四顾。继而,以我之意,荆州之地,却是仍需主公下定决心,速取之,纵不能以之为基业,却可先据有此地以为我之钱粮,并得该地之士人之心,而后,或可金蝉脱壳,以之为饵,诱东吴与曹操相争,我于其中得利。当然,益州及汉中天赋沃土,我主自不能让与他人享之。”

“呵呵,庶向来知士元善弄险,今日却也得闻孔明非不善于此,只是不为而!以荆州之地,为曹孙刘三家之战场,却是大局面!然当此之前,上庸之地,荆州却应为我所有,如此以来,我等却才有在这大场面中下棋之资本!”

“元直兄所言甚是,非但如此,充实我军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却要孔明和子浩费些脑筋了,你自是知道为兄不善为此等劳心事!”

“呵呵,师弟怎么摊上了元直兄这般偷奸耍赖之人啊!”诸葛亮道。

“随你怎么说,先生不在此地,我为师兄,自然是长者令,不能辞啊!”徐庶自也开玩笑道。

“先生却是被子浩接去上庸,不想如今,我等师兄弟却是均拜在主公麾下,如此,我等却是当同心协力,共助主公早成大业!为朝廷安社稷,为大汉平天下!”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躬耕从未忘忧国,弃剑也求救苍生;一腔热血,山林难隐!世乱世危久沉吟,茅庐促膝,纵横酬知己,明朝携剑随君去,长啸一声抒怀襟,风云会!”



第十三章 风起


class="width">在刘备麾下众人的眼中,刘备却是天下间少有的人主明君,是个能够在此乱世值得跟随的英雄,也是能够荡平乱世,安天下之人,是豫州牧,是中山靖王之后,且被当今天子堂而皇之按族谱序齿,称之为皇叔的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而在敌视刘备的那些人的眼中,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无能为之人,且虽早就扬名,却依然不识时务,多年东奔西顾,投靠谁,谁就倒霉的这么一个丧门星。而且为人也多是假仁假义,惯会收买人心的。其实不论这些人如何说辞,他们都是看刘备不起,见之时,或许都会称刘备一句大耳贼罢了。

不过对于时下的夏侯惇,对于刘备,却是愤恨不已。曹操自是北征,先是在官渡打得袁绍仓惶北顾,少顷,在仓亭之战,却是让这位昔日的好友郁郁而终,曹操自是得冀州大部,而后,曹操却是再接再厉于建安十一年正月剿灭并州高干,并委任梁习治并州,当下,曹操却是驻跸于邺城,待冀州民心稍服,却是要继续北进,以便彻底的剿灭袁氏。

而在曹操北征的过程中,却是将豫州及南向的防御守土之责尽是交给了他夏侯惇。夏侯惇者,自是曹操的宗亲之人。自随曹操起兵以来,却是屡立大功,加之夏侯惇不仅精通军旅征伐之事,于政事上也有相当的造诣,平日里曹操对他的期许颇高,而夏侯惇自也当仁不让,身为曹操帐下,一等上将,于天下间,却也甚少能如其眼的人物。

身为武将,自当冲锋陷阵,披坚执锐为主公攻城略地,耀武扬威,然而曹操委夏侯惇守土之责,虽不爽,却也只能接受。原本的夏侯惇,觉得有了官渡之战的大胜,天下间自当没有人敢轻易捋曹军的虎威,想时下,荆州刘表只不过是一座谈客,江东孙权,虽有父兄之余烈,却尚未及冠,又能有几分胆略和见识,除此两人外,只剩下一个犹如丧家犬般四处无着的大耳贼,虽投托于刘表,如今栖身于新野之地,却也不过兵不满三千,将不过关张赵,亦是无能为之人,然让人料想不到的是,以如此羸弱的兵势,于去年竟然敢北掠至叶县,竟然还害得自己吃了一个大亏。

“这该死的大耳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每每想到这里,夏侯惇那仅剩的独目中自是火冒三尺。-====-

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下人的禀报声:“将军,昨日那人又来求见了!”

“昨日那个,老子每天不知要见多少个人,究竟是哪一个?”此时的夏侯惇岂有好气。

下人自是谨言:“就是那个自言是上庸申家的,昨天却是送过拜帖,将军并未答应,今日却是又来了!”

“真是的,如今连新野之事还没弄得清楚,那边的事情,老子怎么管得着!去把他给我回了!”见下人将要出去,夏侯惇却是叫道:“算了,还是叫那人来吧!”

既然将军改换的念头,身为下边人自当遵从,不一会儿,却是将来人领到夏侯惇面前。

夏侯惇自是独目一扫,打量了一下来人,不过是个书生样,脸白无须。看到来人这副打扮,夏侯惇只是冷冷的道:“何事求见某?”

“不才上庸申奎拜见将军!”见夏侯惇仍是一幅爱答不理的神情,那申奎却是继续小心道:“小人次来却是想向将军告知一件大事!”

“说!”夏侯惇给了他一个字的回答。

“禀告将军,小人原本是上庸太守申耽之三弟,然今日却已变成了一个流浪至此的未亡人,”说道这里,那申奎却是脸显几分悲色,“多日前,上庸城已被刘备军占领,家兄自也是被刘备给下令砍了脑袋!”

“什么,刘备军竟然占领了上庸,这刘备着实可恶!”此时曹军的斥候及暗间侦测的方向多是以北方为主,难免对南方这一路的探查的关注有所松懈。

“将军,那刘备军攻占上庸却是突袭,假借商事运输,将兵改扮成商人护卫,进的城内,却又以商人之名设下了鸿门宴,所以才将家兄等忠义人士,一举成擒。”

“原来如此,刘备向来狡诈,加之有那徐庶的帮手,某家也曾吃过亏,何况尔等!”

“将军,小人此来,除了告知将军这一消息,还望将军能骤发大兵,攻灭刘备,为家兄等报仇。”申奎平日里自是书生意气,或许是有些急说出了这些近乎无理的话。

“哼!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夏侯惇却是要逐客了。

“将军,还望将军为小人能报此仇,若如此,小人情愿将申家家产奉上,以为军用!”感到了夏侯惇的冷淡,申奎却是想起了什么。

“哦,大军岂可轻动!不过你既然愿献上家产,我自当将你之心意上告丞相得知,待有丞相钧意,某家再通知与你!且去吧,休得罗嗦了!”

闻言下,那申奎却是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却是有下人进来禀告道:“将军,那人却是在后门处,安置了两挑箱笼。”

夏侯惇却是稍稍一顿,然后道:“去,派人将李典,于禁二位将军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是时,夏侯惇,李典,于禁三人俱镇守在宛城。

前次刘备北掠,夏侯惇战败,还多亏了李典的救助,故而曹操为了北征没有后顾之忧,将李典和于禁二人派来相助于夏侯惇。虽李典和于禁二人之间有些龌龊,不过有夏侯惇在,却也尽可以驱使这二人一起出力。

待二人来到夏侯惇处,夏侯惇自是将刘备军占领上庸之事告知二人,却是询问二人,该如何以对,时下的局面。

“禀告将军,刘备自是丞相一向之大敌,今丞相虽远在冀州,以在下之见,却是应当尽快的加派人手,将刘备的动静哨探清楚,然后回报丞相,请丞相而断!”

“李将军,愚以为此言不妥,兵贵神速,却是至理,若是将刘备军事来回哨探再禀报丞相,是否会迁延日久。”

“于将军,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想刘备即使再能折腾,然其兵,其地自是有限,我的意思,乃是秉承丞相先北后南的方略,待丞相芟平北地,自可全力向南,狮子搏兔也当全力而行!”

“李将军之言也有道理,刘备军自是军势不足,然而当下,我宛城之地,即屯有大兵八万,而那刘备去年也不过是三千兵甲,虽那次少有失利,但此次我军多家小心,当可进抵新野,平复刘备!”

这二人自是于禁欲战,即使将在外,当有专断之权,而李典,却是相等曹操的命令,而后以令而行。夏侯惇闻言之下,自是踌躇。

当此时,却闻得门外有人禀报曰:“满宠将军至!”夏侯惇闻报当即道:“速速请来!”

不一忽而,却是从门外进来一面目刚毅之人,自然是满宠,入得门内一看,开言道:“不想三位将军俱在,在下却是从冀州丞相处来此!”

“不知丞相遣伯宁来此,有何指令!”夏侯惇道。

“说来惭愧,丞相平定冀州,并州,欲收服人心,自是减免此二州百姓之赋税钱粮,而今有筹划着攻打幽州之地,却是钱粮不齐,此次宠来此,却是丞相吩咐,此时夏粮已熟,这今年南阳之地又无战事,看是否能挤出钱粮供应大军北上。”

满宠话刚说完,夏侯惇却是脸色古怪,满宠当即问道:“夏侯将军,有何不妥之处?”

夏侯惇自是将刘备军占领上庸之事告知,一时间满宠也是为难,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幽州,刘备二者都是曹操切切想要征伐的。

“既如此,以宠之见,夏侯将军自该先将刘备军情势打探清楚,在下自是即刻翻转冀州,将此事禀报丞相,让丞相决断而行,诸位以为如何?”

于禁虽然还想着进军南向,可是闻得满宠所言,他自是缄口不语。随即夏侯惇便选派哨探南下而去,而满宠自是风尘未洗,便又北去。

未及,得闻刘备势力又有所壮大的曹操,却是想着先放弃幽州的攻伐,着手将刘备消灭再说。

曹操传言至许昌,不料尚书令荀彧却谏之:“河北之地,民心尚未咸服,加之袁熙,袁尚兄弟尚存,若是其趁此时机,再临冀州,却是让先前之功尽费,糜烂颇多,还望明公三思!”

当此时,于邺城养病之郭嘉也劝道:“当除恶务尽,以免斩草不尽,死灰复燃,却需荡平北地,再图南向而定天下!”

闻言,曹操三思后,还是决定不亲自南征,仍坐镇邺城为北伐幽州,进征乌桓做准备,而另一面,却不强求宛城之地的粮草北运,同时委派满宠及刘晔二人南下宛城,与夏侯惇,李典,于禁等妥善安置,若遇时机,可行将在外之事。夏侯惇为总,刘晔为其策划,其余等人襄助之。

一时之间,宛城却是枕戈待旦。

哎,此时的刘备军只能算是刚刚脱去了乞丐装,不过穿得还是漏腚的服饰,底子还薄的很,怎比的曹操的财大气粗,上庸新野二地加起来的人马,还不当宛城之三分之一呢!



第十四章 添柴


class="width">与曹操下达的命令一起到达宛城的,自然是被派来襄助夏侯惇的刘晔和二次回转的满宠。(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对于曹操的命令,夏侯惇等人却是有些不解。

“这丞相大人的命令,是要让我等攻打刘备呢,还是固守。若是固守,却是派了刘晔和满宠襄助,还免了北运的粮草;若是进攻,却也没有明说,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如今的刘备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备了,有了徐庶为其谋划,却再也不是只凭刘关张三人勇力的时候了,若是一旦进攻,这仗打得大发了,会不会影响丞相的大局?”

夏侯惇等人也只能暗自的揣摩曹操的命令,不过却是都看着才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各自打过招呼,分别落座后,位于上首的夏侯惇自是先开口。

“子扬先生,却是辛苦了,自官渡之战后,先生却是一直修养于许都,某家却是少有拜会,不想如今,丞相大人却是委派先生来此地相助,这下子却是要多多仰仗先生之谋了!”夏侯惇却是对刘晔温言道。

刘晔却是立起身子,作揖道:“将军客气了,既是同朝为官,又同处这要冲之地,不才自当尽心谋划,以报丞相!”

“呵呵,子扬自是大才!想必一路上对丞相之命和当下宛城的局面有所估计,可否先说说?”

“晔在来宛城的途中,也与满宠将军多有探讨,却都不敢遽下定论,只因是对新野刘备处知之不多,窃闻刘备占领了上庸,其情势如何,不知将军是否已哨探清楚?”

夏侯惇却是抬眼看向李典,李典继道:“自去年以来,新野刘备处却是变化甚大,据哨探回报,到如今新野城也有近万精兵,却又甲具齐备,粮草甚足。加之刘备假仁假义,惯会收买人心,新野及其附近区域,我军却是渗透不易,其具体情况不甚明了,不过近闻刘备又拜得一名副军师,道是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且不说那军师情况,无名之辈,纵是有才,也无所谓。新野是这般,而那上庸却又是如何,曼成将军可有介绍?”刘晔继续问道。

“上庸城,乃是关羽坐镇,近来也是于流民中大肆征兵,虽多为新兵,据推测,其病数当不少于五千,而且看样子钱粮也是颇足。不过奇怪的是,刘备军占领上庸的事情,于荆襄间却是甚少得闻!”

“虽说这当下刘备军数不过万余,然以我之见,却不可小视,”于禁谨慎道,“关羽、张飞二人均是万人敌!而那徐庶也非浪得虚名之人!”

“文则之言也是稳妥之见,当日刘备以三千弱旅即能败我,虽说是有某家轻敌的缘故,但也可为我等前车之鉴!”夏侯惇倒也有些见识的。

“适才听闻,曼成说道,荆襄之地甚少人听闻刘备已占据上庸之事,这倒是有些意思,不知子扬先生觉得如何?”却是满宠插口道。

“以晔料想,刘备虽是托身于刘表帐下,然而那刘表却也对刘备甚为顾忌,不然当初怎么让刘备屯兵前日之新野小县,也只给了三千羸弱之兵。刘备却也有些本事,整治新野到如今的地步,然其势大并非只有我等不喜,想必那襄阳城内的刘表已是坐不安稳了。既然如此,刘备和刘表之间自是不如面上那般和睦!”

“着啊,事实必是如先生所言!这样一来,那刘备免不了会焦头烂额!”夏侯惇抚掌而笑道。

“除此之外,我等或可派人去荆州,荆州人士中,必有不满刘备者,以天子丞相之名义联合这些人,或可在刘备的身后,造些麻烦!”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些辅助,最终还要靠我大军征伐!不过尊丞相意,此刻却还不到南下平定江南之时,即便如此,虽不能派大军征讨,派出轻骑骚扰新野之地,让刘备军民不得安然,也能牵扯其精力,不能任由刘备的势力发展。以上却是刘晔之建言,请将军思之!”

“子扬先生,太过客气了,丞相大人派先生来,自是让先生出谋划策,我等武夫自当以计行事即可!”

“宠虽不才,愿领命暗使荆州,行联合之事!”满宠于此外事一道,在座几人却是以他为先。

夏侯惇倒也不废话,稍作思考,便同意了满宠的要求。随后,自是分派诸人,按照刘晔的谋划行事,李典掌哨探,做散布流言之事,离间二刘。于禁治兵严谨,自然被委以驱兵骚扰新野之责。

不日间,宛城南门外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密林处,一只白鸽扑棱棱振翅高飞,南向而去,随之,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林木森森的阴影中。

新野府衙中,正坐着刘备与徐庶,诸葛亮,还有一人正是糜竺,却是刚从新野的云汉分栈赶过来。糜竺当中而立,开言道:

“主公,适才臣下得到消息,却是从宛城传来,道那夏侯惇闻之我军占领上庸之事,而欲对我军行不轨之事,如今宛城中不仅有夏侯惇,李典,于禁还有曹操才派遣过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糜竺言谈间自是将收到的情报,详细道出,且神情间却是带有几分忧色,

闻言,刘备的脸上虽无甚变化,只不过眉目之间还是皱了些,反观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却依旧微笑,端坐于席上。却见徐庶笑言道:

“主公,却应无忧,不论是那夏侯惇意欲何为,以眼下我军的情势,却是进退两相宜,若是其起大兵来攻,却是给孔明出山的一件贺礼!呵呵!”徐庶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些豪迈和自信。

“呵呵,主公,元直之言乃是笑谈,不过以亮所料,夏侯惇自是不会领兵来犯,曹操北方尚未平定,以曹操的智慧,定不会作出两面为敌之事。加之子仲方才之语,小打小闹,却是惹人笑!”

“二位军师之言,自是正理,然备非是为夏侯惇而发愁,备所虑者,乃是襄阳城中之事!”刘备稍歇,续道,“自备投托于荆州,景升兄却也是善待我等,虽有不肖之辈屡屡从中挑事,却不过是徒劳无功。”

“今有那满宠欲于荆襄之间,里外勾结,备自是不忿,却担心景升兄为臣下居心叵测者所乘。”

“主公真乃仁人也!或许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亮之见,主公虽有善心,但恐不为人所知,甚至为人所惧!刘表自是垂垂老矣,其自是不如从前之贤明果敢,而刘表之二子均非守成之人,加之蔡瑁等鼠目寸光之辈向是与主公有隙,为汉室计,为主公大业计,不如趁此机,待蔡瑁等人与满宠两相勾结,有所动作时,我军暗度汉江,以上庸例,据有荆州!”

“哎,使不得,军师此言却着实使不得!”刘备却是连连摇头,“备素称仁义,岂能为此不仁不义之事,且景升尚在,兄弟相亲相善之恩尚存,备于荆襄间也无一惠于百姓,军师此计却是不妥!”

“既如此,主公欲与刘表继续相善,我等却不能直接建言于刘表,却只好使人拜托大公子刘琦于其间调和之!不知主公之意?”徐庶建言道。

“就以元直之言!”刘备颔首。

徐庶却是续道:“向日,邓瀚与刘琦有旧,还请主公能将此事交与子浩,由他入襄阳,或可收全效!”

“元直此言甚善,子仲,这就去飞鸽传书与上庸,将方才言及之事通知云长,让子浩将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速去襄阳城!”刘备吩咐道。

“是,主公,不才这就去办!”糜竺领命,反身而去。

“哎,多日不见子浩,却甚是想念,睹物思人,多亏了子浩献此飞鸽传书之法,我军却是上行下效甚速啊!”刘备对着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道,三人却是相视一笑。

信鸽忙碌,转眼而至上庸。关羽接信,自是连忙召邓瀚于府中,将刘备的指令告知,邓瀚便随即接令,这便要准备前往襄阳城。



第十五章 回转


class="width">到襄阳执行任务,对于邓瀚来说,却是回家一般,甚是方便。(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在襄阳,邓瀚自然是坐地户,加上有云汉货栈的存在,邓瀚还应该算得上是地头蛇。

回转襄阳的邓瀚却是没有直接去找大公子刘琦,虽然邓瀚之前与他有一点交情,还不远千里去江夏出了趟远差。可是时过境迁,到如今那点交情还能剩下多少,确实不得而知,当此时,邓瀚若是贸然拜访,或许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

邓瀚却是先到云汉货栈襄阳店。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掌柜的邓严现如今在襄阳这边也算的一号人物,出来迎接邓瀚时也是穿戴整齐,俨如一富家翁。不过见是邓瀚时,却也没有丝毫的不恭。而闻之邓瀚至此的李康,也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店内。

“东家,不是在上庸城内正忙于政事,怎么会有暇回襄阳呢?”却是邓严问道。

邓瀚设立的依托货栈采集消息的结构,也只是由杨洋在货栈的基础上另外组建的,与处理商业上事务的掌柜的却是并行不悖,但这二者之间却是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邓严如此问,自然也是正常的。

“是啊,东家,在上庸城还待得习惯,上次送水镜先生去上庸,行程匆匆,也没有见到东家,甚为可惜!”李康也问道。

“呵呵,我这不是刚从上庸到此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主公却是让我去拜访一下刘琦公子!”邓瀚自然对着两个下属也只能说到此为止。

“哦!原来东家却是领有刘将军的命令来此!”李康直言道。

“是啊,虽然与刘大公子还算相识,不过如今的情势如何,却是还需谨慎从事!”邓瀚道。

“东家过虑了,虽然这几年来,您是忙于政事,可是依着您先前的指导,小的们倒是时时的不忘维持这些关系,与大公子处,不仅年节之时有孝敬,甚至与其下人也是相熟的!”邓严却道,“倒也非是我等趋炎附势,不过是为了生意好做!”

“你们的辛苦,我是自知的,想当初,我也不是借着与大公子相交,才将云汉货栈迁出城内那是非之地的么?”邓瀚自然不会因此怪罪邓严,“不过你能与大公子处维持住关系,倒也辛苦了!”

转过头来,邓瀚却是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却是便宜不少啊!邓严你且去帮我准备些礼物,稍后我便去拜访大公子!”邓严闻言自是下去准备不提。

对着李康,邓瀚却是说道:“健民如今却也是英武雄壮远胜昔日了,前些时候,兴霸还对我言及,自他投军之后,云汉货栈的护卫不仅没有松懈,在你手下却是更加的凌厉了几分呢!”

李康却是憨憨的笑道:“却是教头过奖了!我不过是按照先前教头留下的章程行事罢了!”

“呵呵,那也不能少了你的功劳在啊!不过这次,我来襄阳城,却也还少不了你的襄助!”

“东家但有所命,属下必全力以赴,不敢辜负东家的厚望!”

“我之行事,自不会有多么危险,不过要你在护卫对中,抽调些精干机灵的,密布在襄阳城四周城门以及城内各处,尤其是客栈之类的处所,暗中调查是否有带有北地口音的,特别是兖州口音的人,但有发现速速来报,另外,派些人手去那些对我云汉货栈稍有敌意的人家,去帮我监视下他们的举动,重点是那蔡瑁的府上!”

“东家看来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小人这就去办,东家却是可以先休息一番!”

“云汉于我也是家,在这儿,我却是自在的很,你就先去办事吧!”

李康走后,不一会儿,邓严却是回来禀报道是,邓瀚前往拜访刘琦所需的礼物已是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行去公子府拜访。

邓瀚却是沐浴了一番洗去了身上的风尘,随后让邓严带着礼物,伴着几个伙计充当护卫下人,一起去公子府拜访。

于路上,邓严却是向邓瀚介绍了一下这几年,刘琦的所作所为。

邓瀚对于刘琦的事情,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平时的他却不是很在意这位荆州的大公子的!此时从邓严的口中自是能够得到有关于刘琦更加详细的消息。

刘琦如今却已经于荆州的政务上颇有些话事权,平日里的表现也是得到了一批人的支持,而远在江陵的蒯越也很是欣赏这位如今正有所作为的公子。有了这些人的支撑,刘琦自是底气十足,蔡瑁虽然掌有荆州大半军权,在荆州也并不是言出必应。加之刘琦自前次在云汉的协助下,让荆州各地都是文风延展,让刘表很是满意,而刘琦也很是迎合刘表的兴致,虽然蔡瑁有蔡夫人在内为其张目,却也难占上风,不过是持平而已。

再次来到公子府,邓严自是上前将邓瀚的拜帖奉上。那拜帖上邓瀚所署的名号,却不再单是云汉货栈的东家,其前面还有汉豫州牧帐下从事之职的称呼,这却是自上庸之事后,因功刘备新任命邓瀚的职务。

稍停,那公子府却是大门中开,自门内出来一个纶巾儒服的青年,虽然面上多有成熟之意,邓瀚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刘表的大公子,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却是酒色之气重了些,这或许是邓瀚的自我感觉吧!

邓瀚自是先面向刘琦行礼,言称:“不才小子邓瀚,拜见大公子!”以昔日称呼自称,自是让人觉得亲近。

只见刘琦走上前来,温言笑道:“子浩却是客气了!”听的这位公子直呼自己的字,邓瀚也不过稍觉诧异,转眼间却是自忖道,或许是这位平日里就对自己有所关注的缘故吧!

“你我之间,却是不应如此生分!”刘琦的神色间表现的却是真诚的很,“昔年初见之时,琦自是觉得子浩不凡,他日定能出人头地,不想子浩方才不过十五,却已是玄德叔父帐下从事,让琦自愧不如啊!”

“大公子却是自谦过矣,瀚不过是借了一些师父和师兄的便宜,若无师兄等的照顾,瀚不过还是懵懂无知之人,岂能有现下的名分,却是不能与公子相比啊!”

“公子,还有邓从事,二位不若府内详谈,于府门处却是多有不便!”刘琦身边一人建言道,那人的样貌看上去却是昔日的刘平,一副管家模样的打扮。

<今天,太累了!>



第十六章 坐论


class="width">趁着刘琦对邓瀚的热乎劲儿,两个人在那刘平的招呼下便进到了公子府内,而邓严掌柜的看上去和那刘平却甚是相熟,与刘平两个人却是在安排了邓瀚和刘琦后,随着刘平一起在外面伺候着。www.65txt.com<<>>

屋内,邓瀚与刘琦相对而坐,自然先是先叙谈别后之情。对于刘琦其人,邓瀚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世易时移,任何人都是会随着外界的变化而作出适应环境的改变。这是正理,想来刘琦也不会例外。

“大公子这些年不知如意否?”邓瀚自是先行问道,看着此时刘琦,神色间却有几分意满。

“子浩于我,相交经年。想当初,却是还多亏借助了子浩之力,才让琦能在家父面前稍有立足之地,如今之局面,琦还是生受了子浩的好处!”

“公子自是客气,想使君大人为公子之父,自是关爱有加,当年或是使君对公子的爱护,才不让公子出来理政!”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自我得入荆州的内政事务之后,却是时有有心无力,然却不能不继续,常觉得是被赶着鸭子上架,若是没有父亲的关照和底下的众位大人的鼎力相助,我早就已经错漏百出!”

“到如今,我却是看出我的本性,自可文章风liu,玩弄权谋,位立于朝堂之事却是难为我了!”

“常言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闻得公子此言,却是称得上是贤明之人!”邓瀚也只能如此说。

“我入朝堂,却非为其他,只是看不得父亲历经辛苦,才创下的这荆襄九郡,但有不测,据为他人所有!”

“公子却是开玩笑,使君大人自是英雄,而荆州帐下诸公皆为一时之人杰,如此主明臣贤,总有外辱加身,何惧也!”

“子浩此言不过是不知荆州内情,这几年,你却是忙于相助玄德叔父,治理新野,还策划着云汉货栈的发展之事,虽尚年幼,却已是创下好大的局面,不像我,虽托身为刘氏子,却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与子浩你相比,也只不过是痴长了这许多年纪!”

“然时下的局面,我父却是年纪不小,我又为政之心淡然,我二弟刘琮虽也聪慧,却是年纪尚小,若是父亲百年后,荆州的基业却不知谁属!”

“在荆州,我虽有一众大人为我之助,但是以蔡瑁为首却也有一批士人!”

“公子此言,我倒也曾感同身受。想当日使君大人单骑入荆州,欲有所为之时,却是斩杀了多少的世家宗贼,方才有后来的荆州之治,而不想今日,荆州仍是存有世家宗贼为荆州所扰!或者待公子掌权后,可行霹雳之事,再让荆州为治可也!”

闻言,刘琦却是摇头道,“哎,子浩所言,却是一股血腥气,我却是闻之,心有战战之感!”

“公子虽仁,但时局如此,奈之为何?”

“子浩自小便是有才之人,不如你指点我一番?”

刘琦问道,邓瀚却是不开口,只是沉吟不语,间或打量一下刘琦。刘琦见此,却是再三恳切问邓瀚。

邓瀚自然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有些话不能直接开口而已。

“瀚虽然有些思量,却是有些关碍,或不当得公子一听!”

“子浩但说无妨,你我之间却是不需如此!再说,子浩所言必是有理,即便有关碍之处,说不说是子浩的事情,至于采纳与否,却是琦自己的事情了。”刘琦虽然没胆气,却不是蠢人。

“既如此,且容瀚为公子试言之。”见刘琦点头,邓瀚便开始了诱导刘琦的工作。

“瀚虽有所得,但还请公子告知,公子之志何为?”

刘琦闻言,却是沉思片刻答曰:“以琦之本心,不外乎想做一浊世佳公子,但有闲情或可携一二知交好友纵情于山水之间,品论文字以为乐,若能随之一二红颜知己,却是人间美事!这却是我的心腹语,虽不是什么大志,更是多自私之意,然却是实话!”

“人生一世,匆匆不过百年,公子之愿,却是潇洒风liu之至!瀚乃是俗人,却是不能与公子相比,虽然只是闻得公子所言,却是也让瀚平生出一股脱俗之意!”

少顷,邓瀚却是问道:“公子这些年,也是多闻时事,当此世,乱世也,荆州之地,繁华富足,以今日荆州之文风崭然,却是武备不足以当得他人之觊觎。不知瀚此言,可入的公子之耳!”

刘琦言道。“子浩所言,却是事实!荆州如今的军权多掌于蔡氏兄弟之手,琦虽不才,但也曾将荆州兵与玄德叔父帐下兵士暗做比较,实不如也!即便是当初父亲赠与新野守城之用的三千兵士,在归于叔父帐下后,虽是同一批人马,却给人以今非昔比之感!”

“公子自是有心,容瀚再问,以公子之明,也自可观得今日天下之大势,北方却是将为曹操所据有,其人虽为汉相,其所为却与汉贼无异;而江东孙氏,与荆州自有仇怨,却是不死不休,而再看荆州西向,却是同为宗亲之刘璋,其人虽算不得昏聩,但也不是当是英雄之属,公子以为如何?”

“子浩所言,寥寥数语,却是将我荆州周遭说的分明。不瞒子浩,玄德叔父未至荆州之时,家父却是常为荆州之安危愁思不已,家父自是汉室宗亲,自不会与曹贼并力于天下,然昔日,却也多有力不足之感,到如今,却是年老体弱,虽灭贼之心不息,却更是知易行难,不孝子如我,连带我那尚不通时事的二弟,却均非有匡扶汉室之能!”言至此,刘琦却是稍顿,“既如此,莫若,莫若……”

刘琦却是神色间一阵的踌躇不定,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中,脸上的两道眉毛自是抖动不已,邓瀚见状,却是轻轻起身,然后下席,举止行动间虽有声音,却也未能引得刘琦的注意,邓瀚微笑着点头离开而去。

至屋外,却是看到了语笑不断的邓严和刘平,邓瀚便迈步上前,与刘平说道:“大公子此时正于屋内沉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不要去惊扰与他,不才却是先行告辞,若是有何事情,还望刘管家知会于我!”却是致礼作别。

言罢,邓瀚自是招呼邓严一道离了公子府。待两人离开,刘平自是不放心自家主子,轻轻的迈步入内,自是看到了还在沉思中的刘琦,刘平见此,却也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回转身子,从外边将屋门闭上,悄声吩咐了四周的下人,小心的照应,然后却是自去忙碌不提。



第十七章 行踪


class="width">自重生一来,邓瀚在襄阳城待的时间却是甚少,之前除了常年在水镜庄跟着师父学习,就是跟着师父去各处游荡,及至后来,邓羲夫妇搬迁到江陵,而邓瀚自己也开办了云汉货栈,虽然他几次在襄阳帮着这里的分店处理事情,然而那时间却也是有数的。www.65txt.com

以至于现在对于邓瀚来说,对于襄阳的印象似乎还比不上新野甚至刚刚得手没有多久的上庸。

没有什么近乡情更怯的想法,从公子府出来的邓瀚在襄阳的大街上漫步而行,身边跟着陪同的邓严。

襄阳城不能说不繁华,大街上自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种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过,在邓瀚的感觉中,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蓬勃之气,就像是犹如此时刘表这位州牧大人的身体一样,已是垂垂老矣,败象渐显。

既然进了襄阳城,却是不需要再麻烦的出城回云汉货栈,城内的邓府却也可以入住,这些年虽然邓羲夫妇甚少回襄阳,可是老管家邓德却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少爷,在与邓羲夫妇商谈后,便领着几个知根知底的下人又折返到襄阳城居住,也算是守家。

陪着邓瀚到达邓府,邓严却是要告辞了,毕竟如今云汉的事务却是繁忙的很,他自是还要去处理些事情的,邓严与邓德自然也是相熟的,却也不客气,见过邓管家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老管家头上已经隐现的白丝,邓瀚一时之间却是感叹时光之流逝,回到昔日曾住过的卧室,却是摆设依旧,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那记忆中熟悉的豆腐味儿。

夜凉如水,凉风也有幸,伴得这满园的人们,一个安心的夜。

隔天,天尚未大亮,李康却是已经来到了邓府的大门外,下人们自然是将李康领进院内,邓瀚得下人的报告,便起身,想到或许是有了满宠的消息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满宠在宛城起行,同时宛城的情报人员得知消息,以鸽子传信,应该是同步进行的,消息到达新野,再由刘备等分析一番后,确立对策,飞信至上庸,而后,邓瀚却是可以从上庸之地顺水而下,上庸与宛城相较倒是近了不少,加之作为曹操的属下,满宠自不可能明目仗胆的来到荆州。因此邓瀚比他先到襄阳自是正理。

屋内,邓瀚却也没有让李康站着说话,面对着邓瀚,李康说道:“少爷昨日吩咐的事情,我自是不敢耽误,当即分派人手去寻人,不过我们自然是按照少爷的吩咐,暗中进行这一切,原本还不是很如意,襄阳城内的来往的客商却也太多了些,”李康说道这里,却是嘿嘿一笑,“多赖东家的运气,恰有一队兄弟,从新野那边儿执行任务过来,说道路上有这么一批人特别符合东家的要求,我知道之后,这便赶着过来告诉您!”

“呵呵,那倒挺好的,不过那批人现在到襄阳了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兄弟们说,我们的人腿脚快,而那批人却是缓行而来,想必还得有段时候才能到襄阳!”

“哦,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健民你就派些人在四个城门口盯着就行,让在城内寻摸着的兄弟就先撤回来歇着,至于有地儿盯梢的人还继续盯着吧!”

李康却也不是罗嗦的人,虽然来邓府不过片刻,和邓瀚也就是说了几句话,弄清了邓瀚最新的意思,和邓瀚说了一声领命,便又忙去了。

待李康离开后,老管家德叔却是才外出方归,回来时手下拎着的是一包新野**的溜豆腐。

昨日邓瀚却是拜访了刘琦,并在他的言辞之下,引得荆州的大公子有所触动,尽管刘琦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不过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总归不会做出对邓瀚以及他身后的刘备有害的举动。

这次来襄阳,邓瀚自然也是想按照之前刘备的指令行事,化解刘表那里可能出现的对刘备过大的猜忌防备之心。可是任何一个人,在看到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转眼间却能做出比自己更加好的事业的时候,都会产生嫉妒的情绪,更何况是一方诸侯。

若是邓瀚继续之前的策略,通过刘琦为刘备在刘表的面前说些解释或者释怀的话,刘表的心内恐怕还会更加的不舒服。既然自己主动要求会惹人嫌,或者让别人甚至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先动作,也未尝不可,先发可以制人,后发未必不能制人。

趁着满宠还没来,邓瀚却是又去拜访了一下他的刘廙师兄,这位师兄在刘表帐下为主管礼仪之事的从事,邓瀚与之论,不过是多叙离后别情,以及刘廙对水镜先生的思慕。只因刘廙向日里守礼如一,却又遵纪守法,邓瀚自然也不会和他谈论荆州的内政军事,免得两相厌恶,失了情分。

与亲友拜访完毕,一时间邓瀚却是有些清闲,来到襄阳,他自是知道这座城中还有诸如马氏五常,杨仪等有才之人,然而他现下却是不想去把他们都给拣选出来,只因为君君臣臣之道,此时刘备帐中,以徐庶为首,诸葛亮,邓瀚,还有与这几位交好者,如陆绩,甘宁,以及很快便会入彀的陆逊等人,却是一股很大的实力,虽然是君子群而不党,可是明君共患难时易,以后的事情却是不好说,虽然以刘备的性格秉性,秉持仁爱之道,素重情意,可是邓瀚此时却也庸人自扰的尴尬。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内,邓瀚自是逍遥的看着襄阳城内已是日薄的繁华,静待满宠的到来。

在新野和襄阳两地之间大路上,此时的满宠也在筹谋着,到襄阳后如何行事。身居乱世,投的明主,以满宠例,自然是有着满腹的功名心,他虽性格中为人刚正勇毅,却也有几分无碍的辩才,不然也不会于出仕时,便先为曹操劝的徐晃来投。

满宠甚为自知,他于军略上不过略通,攻城略地自是不足,至多守城还有所得,眼下刘备军自是不会北攻南阳宛城,他在宛城却是不会建有什么大功,既如此,南来襄阳,虽有风险,却也有机会酬的大功。

自离了宛城,出了曹军的控制范围,满宠便吩咐从人换了装扮,以行商为名,小心在意,毕竟曹操与南边诸势力却是敌意者众多。

襄阳城中,满宠自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但他却是知道城中蔡氏家主蔡瑁却为曹操的故人,而其昔日曹操未得意之时,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他知道如今的荆州虽然依旧是刘表为首,然其下却是有刘琦和蔡瑁二人互相对立,而蔡瑁还掌得荆州大部军权,而蔡瑁其人也是荆州水军的都督,其兄弟侄子等于军中也是多为将领。

待到得荆州与蔡瑁言语,纵不如意,也当不会有性命之虞,若是能侥天之幸,或可能为丞相开疆略土,也不无可能。

一路想来,满宠自然是越来越自信,几番思索,却也在脑海中经过了多次的推演,只为了他的雄心。越是靠近襄阳城,满宠却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为脑中的大计而兴奋,只是越发的稳重,这自是他的优点,不过可惜的是,虽然他的计划还在腹中酝酿,却是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了。



第十八章 动静


class="width">第十八章动静

满宠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襄阳城,然后先是寻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不久,其人便开始了私下里的四下寻找着可能勾搭的关联。www.65txt.com-====-满宠却是没有直接去找到蔡瑁的名下。蔡瑁虽然与曹操有旧,可是如今他在荆州也有着相当于国舅爷的地位,他这样的冒然上去的话,却是不妥之举。

然而功名利禄毕竟好动人心,在这种状况下的人自然能够发挥出很大的主观能动性。

在云汉货栈盯梢人员的汇报下,邓瀚自然是如同目见,看着满宠在襄阳中走街穿巷,游走于各位他之前有所预料的官员的府邸之上,身份不过是一个从北方来的商人。还好让他找到了之前曾代表荆州牧刘表进贡于许都的韩嵩的门下,老先生倒也将满宠接入府内,不过转眼却是又折返回了客栈。韩嵩自从许都回到襄阳,却是让刘表将官职一撸到底,虽然原因不足为外人道,只是让人感到了刘表的度量稍显不足。

见韩嵩不足以让自己在短时间接触到足够撬动荆州局势的地步,满宠自然不会再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在韩嵩这里,满宠明显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提点和保障,之所以让邓瀚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之后的满宠却是直接拜到了蔡瑁的府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邓瀚所能得到的消息却是有限,进入了蔡瑁府中,满宠却是几乎不再出门,而到蔡瑁府上来往的人员却也不多。有鉴于此,邓瀚一面让手下们,紧盯着蔡府的动静,连带着对蔡瑁的行踪也小心在意,另一面他却是想探听一下近日荆州朝堂上的风向如何。这自然要靠刘琦了。

恰好,这日刘琦却是派人来相请邓瀚过府一叙。邓瀚自是欣然前往。

公子府内,邓瀚与刘琦此时所处的地方就是那日两人详谈的房间,邓瀚看那刘琦,此时的他与之前相比,神情间却是透着焦虑。

两人施礼毕,邓瀚却也不急着开口,刘琦却是有些惶惶,“听闻子浩近来颇为的清闲,竟是于襄阳四处流连,不过,哎,说来惭愧,自那日与子浩一语,倒也让我看到了我荆州的另一个局面,”说道这里的刘琦,却是脸上稍显不自然,“玄德叔父与我父都是汉室宗亲,于大汉朝廷而言,俱都有护佑天子,为大汉守牧的职责,今虽不愿,然以我父及我这一门而言,却是难以再但当荆州守牧的重担,我虽不才,却也懂得这其中的轻重,于是我自是决定,若是一旦有变,自是愿尊玄德叔父为荆州主,不过眼下却是不可以,家父于荆襄之间也颇有功劳,以玄德叔父和家父的交情,想必也不愿代我父而立,玄德叔父自是仁义之人,有叔父为此荆州及大汉劳心,我自可跳出这烦扰之事,虽有些自私,我却也不愿当有愧于汉家之士。这些不过是我个人之心思!”

“子浩自思,若是身处公子之地,却不知能否做出如此之决断!”邓瀚当然不会想到那日的一番陋词,竟然能得到这般局面。

“秉性怯懦,只愿风liu而!”

“既如此,公子不如修书一封给新野处,如何?”邓瀚这也是为了刘琦好,主动投效和被人劝服两者而言,得到的待遇自然不一样。

“自然,稍后,我便写信给叔父!”

刘琦也是,虽然将来以荆州的地势而言自然是四争之地,局面纷繁,却也不必过于忧虑,也许是他秋风悲月,士人情调不免忧思甚矣。

“不过,眼下公子却是有何所为?”邓瀚问道。

“说来惭愧,近日,我却是稍有懈怠之意,即被我那后母在家父面前告发,家父却是又对我颇有颜色。而政事堂上,那蔡瑁却是颇多不妥之语,言及新野处种种举措,说玄德公在新野处假施仁义,意图不轨,哎,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是为叔父稍加辩解,初始还好,不过隔日家父却是对玄德叔父多有不满,言辞甚是激烈,纵有如伊籍等人,开解,却都被家父冠以以阴私勾结,欲图不轨而赶回各自家中,令众人等候处置。”

邓瀚料想当是上庸之事被人私下里告知刘表了,然而这件事情,刘备处不过是能挂个不报的罪过,在邓瀚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刘表的眼中,自然是当刘备以下属看待时,却是触犯了刘表的尊严。

然而虎虽有余威,但却是筋软骨消,此时的刘表也是如此,年已过花甲,虽养尊处优多年,却文士风liu,恣意好酒,却也掏空了他不甚健康的身体,若非如此,荆州的众多事物岂能尽有蔡瑁和刘琦等处置,只不过是由于刘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邓瀚与刘琦在此处详谈,而同一时刻蔡瑁府中也是有几人正在密议着什么。

屋内仅有五人,彼此的座位却是安置的很近,坐于左边的两个人却是和主位上的那人容貌相近,这三人自然是蔡氏三兄弟,蔡瑁,蔡中和蔡和,而另一边相对而坐上首者却是满宠,其下为一胖子,身上不仅散逸着些铜臭,还有些肉食气。

只见主位上的蔡瑁却是略略笑道:“满宠先生,瑁虽借助先生的情报,也未能让我那姐夫为刘备一动,甚是惭愧啊!”

“呵呵,蔡将军不必如此,兵者国之大事,自当慎重行事!”满宠却也假意的开解道。

“大哥,如今荆州兵马多在我等手中掌控,就是不得那刘表同意,我等做了,又有何难?”却是满宠对坐的蔡中开言道,神色间倨傲自得之意尽显。

“说得什么胡话,我等兄弟尽是靠着主公方有今日之权势,岂可忘恩负义,背主行事?”蔡瑁倒是赶紧的训斥那蔡中。

“主上却是过于自谦了,想那刘表初至荆州之时,若无主上率家中众人鼎力相助,为他鞍马劳顿,剿杀宗贼,领兵作战,示威于荆襄九郡,岂有他今日为荆州之主,安坐于襄阳城中!”这开口说话的却是那胖子,为蔡瑁平日收罗的一幕僚,唤作陈晓,平日里为蔡瑁稍作些文字,兼为蔡瑁掌管些商贸之事,却也有些才能,“非是属下浪言,以主上与刘表相比,主上为荆州之主却是胜过那老朽多矣!”

自思这番言语颇为精彩,此时的陈晓还是面有得色,不料言辞刚落,蔡瑁却是拍案而起,脸上升起一阵的潮红,指着陈晓骂道:“混账,你个腌臜泼才,立刻给我滚出去,竟出此无耻无义之语,要置我于何地!”

听着蔡瑁的话,陈晓却是未动,而边上的满宠和蔡氏二弟也是未动,在满宠而言,这一是蔡瑁的家事,不愿涉及,二是在蔡瑁怒而起身时,他却是看到了蔡瑁眼中的隐现的满意之色,既如此,他却是心下暗喜。

而蔡中和蔡和,对于陈晓的言语自不反对,甚至还有些深以为然,加之如今荆州的大部权势操于蔡氏,更让他们对于陈晓的话甚为赞同,“那刘表不过是有个好出身,以前与朝廷中的大佬们关系好,如今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有当朝丞相为我家之后盾,未尝我蔡氏一族不能成为这荆州之主!”

蔡瑁见众人皆不动,却也有些无以为继,这陈晓平日里自然对他也是忠心耿耿,颇有功劳,而他适才的话呢,虽有些不妥,且也是深体蔡瑁之意。此时的他却是眼睛怒视着陈晓,而余光却在观察着满宠,也想借此看看这位借助曹操之威来此的人物是否也能代表曹操对他加以支持。

厅堂上却是一时之间陷入一种安静的尴尬,而那陈晓却是脸上的笑容将笑未笑,古怪的僵在那里,未知该如何区处。



第十九章 本心


class="width">人心不足蛇吞象。(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蔡瑁的话让陈晓自然是下不来台,平日里他在蔡府也是号人物的,幸好此时近前却是没有下人在场的。

对于陈晓适才所言,若是在刘表身体康健的时候,蔡瑁或许没有那份心思,就是有,顶多不过是想着贪些更多的权威,不然他也不会在他大姐入主刘表后府,且生下刘琮后,就一心的和蔡夫人密谋让刘表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在州府中也是对大公子刘琦攻讦阻扰。

然而眼下的刘表却是老朽了,虽然看上去还有几分精气,可是有蔡夫人居其中,自然蔡瑁对于刘表的身体情况却是清楚得很,只怕刘表是没几年好活了。

这样一来,荆州的前途如何,而蔡氏一族又能在将变未变的时候如何区处,方能在将来得到更多的好处呢?刘表自为荆州之主,然而在刘备来投之后,刘表对刘备却是宠信有加,但是蔡瑁与刘备虽非生死之仇,却也少不了恩怨。

于蔡瑁而言,刘备,刘琦都是他为刘琮争得荆州的大敌,这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何况与刘备为敌的曹操不仅是当今的丞相,还少时与自己为亲呢!

于是,自那日满宠投贴于蔡府,说明来意之后,蔡瑁的内心却是禁不住动起了以前未曾有过的心思,若能举荆州而依附于曹公,曹操岂敢不以大功酬谢!

作为能够与蔡瑁相处经年的陈晓,虽非什么大才,但能局处于蔡府,执掌要事自然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有的,却不料今日这一顿奉承,像是有些摆的不是地方!

一旁的蔡和却是比其二兄蔡中有些头脑,平日里他的花销却也多有与陈晓相借,此时见此情景,虽然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愿,却不能不开口说些什么。

蔡和却是先干笑了两下,道:“却是让满宠先生见笑了,我家这位先生向来有分寸,今日之言语,或许是方才多喝了几杯,却是有些不知所谓了,你说呢,大哥?”

闻得蔡和的言语,蔡瑁却是醒过神来,陈晓自是将自己近来的心思,说了出来,虽然在满宠的面前有些显得焦躁,却也未尝不可以借此一探,看着还杵着的陈晓,蔡瑁一时之间倒也有些不好转圜,脸色微沉道:“陈晓却是喝多了,三弟,不如你就先陪着他去安置一番吧!”

蔡和却是点头,从席上下来,而另一边的陈晓却是下席向着席上的几人做了个揖,脚下虽然虚浮,却是脚步沉沉,尾随蔡和而去。

等两人离开,蔡瑁却是眼光扫了一下蔡中,却见他这位二弟,一顿后,方道:“满宠先生,适才和好了么?”

“呵呵,二位将军,却是客气,这荆襄之间的酒水却是让宠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初入口,虽绵柔,却是余味悠长,后劲颇大!一方水土,自是可养一方人,正如民谚,北人好车马,南人弄舟楫,却是各有其乐矣!”

话到此处,蔡瑁听来却是正好。

“满宠先生,自是兖州人士,瑁也曾闻得,那边的山水却是阔达,酒食之物,也是豪爽义气居多,与荆襄想必,却也不同。我少时也算有幸,曾与孟德同游,于京都之地也时常把酒言欢,却是昔年义气还在,我等如今虽分局南北,却都是同朝为官,为天子效力!”

听的蔡瑁言及孟德二字,满宠不过眼神间一扫,“蔡将军所言极是,既如此,莫若我等举杯为天子和丞相贺!”

蔡瑁闻言,却也随即醒悟道:“自当如此,且饮胜!”少时与曹操虽亲,如今却已是上下有别,即使得能领荆州,也须是投靠曹丞相方能如愿!

这一来,却是名分已定,自然可以谋划如何成事了。

蔡瑁这边开始了筹谋,不过无论蔡瑁如何的筹谋统领荆州,一日刘表尚在,他却是师出无名。

不过既然蔡瑁有心自立,于荆襄政事上虽然一如既往的反对刘琦和刘备,不过其所维护的却不再像之前都是言及二公子刘琮的聪慧爱仁,而且平日里处事为政之事,与以往相比,还稍显公正了些,另外往日在襄阳城中纵横跋扈的蔡氏一族中纨绔者也渐渐的收敛了不少,一时之间,襄阳城内的气氛却还为之一清。

一直盯着蔡瑁及其兄弟的邓瀚,对于这些变化自然最先知道,蔡氏突然的变化,在邓瀚看来自然与满宠进蔡府有关。

事有反常即为妖,加之随后邓瀚又得闻蔡瑁平日的所为,却也隐约间知道蔡瑁之所为,却也是有收买人心的意图。

尽管之前蔡氏的跋扈让襄阳城内的士农工商都极为反感,不过平头百姓所求者,也只是生活境遇稍微的改善,见到蔡氏骤然变化的态度,倒让不少人有叹于,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而能改之,善莫大焉!”

邓瀚自不会为蔡氏的假仁假义的面具所迷,察觉其收买人心的举动,便传信于新野的徐庶和诸葛亮,想与二位师兄探讨一下,蔡瑁最终目的意欲何为。

不久,二位师兄回信却是简单:襄阳之事,谣言自会止于智者,既有妖异,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邓瀚自然也是这么办的,而且有这两位在新野待着,想来也不会给宛城的夏侯惇留出什么可以借用的漏洞,即使有,想必还是陷阱的。

于是,邓瀚在襄阳却是除了去刘琦和相熟的人家的拜访之外,也就是偶尔逛逛街之外,便是分析云汉货栈处传来的信息,却也过得有条不紊。

对于这边厢蔡瑁一族的变化,襄阳城中另一大族却是显得越发的沉寂。当初刘表入荆州,除了依靠蔡瑁的武功之外,却也多亏了蒯氏兄弟之谋,到如今,蒯良虽已逝,但蒯越尚存。

这位被刘表称为有臼犯之谋的蒯越,蒯异度如今虽然远居于江陵,可是毕竟蒯氏在襄阳城中也是根深叶茂,于襄阳城中的事情却也洞若观火。

对于蔡瑁的变化,一同为官,且又同处一城的蒯越自然知道,这些非蔡瑁的秉性能够做出来的,照蒯越的看法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再吃腥的猫,

蒯越作为现下蒯氏一族的族长,原本也仅仅是只忠于刘表,但如今他也不得不为族人的将来考量。

荆州毕竟不能置身于天下之外,往日刘表的所作所为虽然说是拥兵自守,为此乱世中建一桃花源,却不过是文人的书生气,有些痴人说梦。到如今,刘表已老,却有多病缠身,已是日薄西山。

其下刘琦仁厚。初始,蒯越未出襄阳时,刘琦也不过是一书生,不料自蒯越迁至江陵,刘琦却是多有书信请教于他,渐渐的蒯越对这位公子也有了几分师生之谊。

然此乱世,仅凭仁厚却是不能成事的。

“或许,公子已经看透了这些事情吧!”江陵太守府中,蒯越却是看着手上刚刚从襄阳刘琦处收到的信件。刘琦的信上除了几句近来襄阳政事及典故外,多是问候之语,不过在信的结尾处,刘琦却是写道:

先生教导弟子却是辛苦,然如今琦虽努力,却多愧于先生的教诲,于荆州政事上,多不能让父亲及诸多大人称心,琦自己也是忿恨,却是弟子无此才能耳。然新野玄德叔父,至新野,不过数载,便使得新野大治,有民谚曰: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自是我汉室宗亲中纸佼佼者,胜过家父和弟子多矣,琦甚感佩!近日却是与玄德叔父帐下邓瀚颇多联络,惟愿与之为友,此乃弟子心腹语,愿先生细思之。

另邓瀚之父即为江陵城中邓羲邓大人,望先生能与之为善!

蒯越自是有谋之人,也深知乱世中,富贵也在险中求。想蒯氏先祖,蒯通,若非曾劝淮阴侯自立,后有直面高祖之责,其人或不过是浩瀚烟史一个字符而已。

沉吟了一会儿,蒯越却是将手中的信给烧了,然后对着边上伺候的管家道:“去安排宴席,再去安排个妥当的人,到邓治中的府上,就说我请他过府一叙,”少顷,又补充道:“还有再把刘先大人也一并请来,却是独酌无趣,对饮三人,方能得其乐哉!”

“哎,祖宗有灵,我就将这一注还是投在这刘氏一族的身上吧!如今,倒真希望这位刘玄德,有高祖之风啊!”

(继续码字)



第二十章 求医


class="width">蒯越的邀请让邓羲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两个人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深交,相处的倒还算不错,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过却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都是从襄阳处城中给迁出来的。www.65txt.com~~~~

邓羲在江陵这几年,除了偶尔的去货栈那边看看,连带着拜访一下徐康还有徐老夫人,或者也与同来江陵的刘先觥筹交错一番,其余时间倒是安然于江陵的公务之中。

邓瀚自是常常和邓羲通过信件交谈,不过也只是劝他最好只做一个纯正的下臣,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邓羲自是如此办理的,却是一直兢兢业业的,倒也让他在江陵城中颇有民望。自从邓瀚为刘备麾下后,他自然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与同僚之间的关系却都是平淡,所以今日的太守大人相邀,诚为邓羲意外。

接到邀请,邓羲倒也不怠慢,自然随着蒯府的来人一同前去,却没有想到会路遇一同被邀请的刘先,两个人虽有疑惑,却也没有交头接耳。

邓羲与刘先自是相交莫逆,随着邓羲在江陵城中沉稳,刘先却也同样变的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是不多与他人往来,也甚少出席别人的宴请之类的场合,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避嫌而已。

两个人原本在历史上荆州大变时都是选择臣服于有天子大义在手的曹操,不过今时今日的他们却也被邓瀚给转变了原本前行的方向。

到得太守府,却见蒯越早已准备好了。蒯越也自是接到了下人们的禀报,见两人到来,一幅热情而又不失礼招呼着两个人,将两个人迎入席中。

“今日相请也不为那般,不过是想着我等同朝为官,又都是从襄阳处来此,倒也是有缘,先就为此有缘于江陵城**事一贺,如何?”主席上的蒯越当先举杯。座下邓羲与刘先二人倒都是一幅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不管怎么说,两人平日里既没为非作歹,也没有私通外国的事情,不管这次蒯越是摆的鸿门宴还是其他什么宴,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蒯越的目的其实更像是摆了一桌和合酒,不过眼下的邓羲和刘先却不知道而已,邓羲有邓瀚这个儿子在,或许今后的他还会有更多的让他觉得很突兀的事情发生,不过在他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坏事情。~~~~

宾主三人一起将酒爵中的清酒喝下,虽然邓羲和刘先二人来江陵之后甚少参加与他人的宴会,但二人于这方面的套路还是熟络的很。

邓羲和刘先相视一眼,却是先开口道:“太守大人,今日宴请我等两人,我等平日里也甚是疲懒,与同僚们也少于接触,这次却是要多谢谢太守大人的盛情,这下就让我等为太守大人贺!”

所谓酒场上的事情,自然是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加之蒯越此次与二人宴,倒也只为了能与两人显得近些就好,以他的身份与智慧,自不会做些有失地位的事情,即便要投刘备,自己待价而沽,或者是上赶着去巴结两种不同的态度,得到的地位自不是一般的。

酒过三巡,倒也面憨耳热。席上三人都是当年襄阳城中有名的才智之士,蒯越自不必说,刘先却是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能,而邓羲虽年少时家境贫寒,可是却是自我努力异常,却也学富五车,酒至此处,倒也让几个人都有了些意气风发,倒也一时之间让邓刘二人丢去了平日里的战战兢兢与沉稳郁闷,在蒯越看来自也能明白以往两人平日里的表现不过是更多的自守而已。

“哎,说来惭愧,越虽身为一郡之太守,却于人情上颇有疏漏之处,来江陵经年,竟是与二位贤弟稍有交流,今日一会却是稍解往日缺憾,日后,我等还需多多相聚才好!”

邓瀚与刘先到这会儿,也只是觉得今天蒯越的宴请若是仅仅是为了和两人交好,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原先在襄阳时,也素闻邓贤弟有子邓瀚,少时有痒,后经多方延医,却是神智大进,不知可有此事?”

转瞬间,蒯越却是将话题转向了邓瀚,邓羲却是心下道,这便是正题要来了么?

“确有此事,小儿昔年却让羲不知历经了多少的辛苦!”说话时,却也感慨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刘先也开口道:“幸好,苦心人天不负,邓贤弟却是苦尽甘来了,小瀚儿如今在襄阳城中却也颇为有成!”

说出这句话的刘先看了一眼邓羲,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邓瀚的事情,于蒯越却也不需要也没必要做什么隐秘。

“是啊,邓贤弟却是有福之人,得子如此,夫复何求,愚兄痴长几岁,却也实羡之!若我膝下有女,定要招之为婿!”蒯越的神情却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初始的热情。

见此,邓羲自也想到,不知道邓瀚又做了什么好事,竟让离襄阳这般远的蒯越也有了这一份感慨。

“却是当不得太守大人的夸赞!小儿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年少轻狂而已!”邓羲自然是谦谦之词。

“绿杨芳草,昔年是非。如今但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蒯越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如今啊,我们却是老了!”

“太守大人何出此言?”

“哎,让二位笑话了,遥想当年我们与州牧大人一同平此散乱之荆州,历尽多少艰辛,才为此乱世大汉保有一方乐土,不过如今却是韶华渐失,却是听闻州牧大人如今竟是卧病时多,不复当年之单骑之生气!”

一时之间,大堂之上却是有了几分感伤之意。

“想州牧大人自是吉人自有天相,定会身体康健如初的!”毕竟也曾宾主一场,邓羲和刘先也有几分唏嘘。

忽然间,邓羲却是开言道:“听闻前任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却是身负绝世的医术,莫若我等遣人寻觅一番,若是能得他前往襄阳为主公诊治一番,也算我等的一番心意!”

“我却是一时之间忘了,子和却是有云汉货栈,倒也有几份灵动的消息!呵呵!”蒯越也为之一笑道,人若有几分恋主之意,自不会是无情无义之人。

“先也曾听闻当年江东孙伯符也曾求医于一名医,名唤华佗,却是沛国谯人,若是方便,子和贤弟,可否一并寻之?”刘先也是言道。

“自当如此!”邓羲却是回道。

宴散,回程路上,邓羲和刘先虽然依旧是一幅沉稳少语的模样,不过眼神中透出的神情,却与之前稍有不同。

“子和贤弟,当年我收小邓瀚为义子,看来没有收错啊!这可比当初我选择与你一起拜在刘景升麾下,做的要好不知多少倍呢!哈哈!”临别之时,刘先却是对着邓羲说了这一番话,而后大笑扬长而去。

邓羲自也是大笑着回府,这几年却也甚少这般在外边欢畅的时候。回府之后的邓羲自是吩咐让下人去拜托徐康遣人去打探张机和华佗的行止,同时还让将他写的一封给邓瀚的信一并交到徐康手上,让他传给襄阳城中的邓瀚不提。

远看着天边的斜阳一步步的沉了下去,一座高大的城门处,有一个雄伟的身影让人看着却是有一种佝偻的感觉,门洞里凉风吹过,飘起了那人有些散乱的花白的头发。

只见那人一声长叹后,有些不甘愿的摇了摇头,却最终还是落寞的回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那座城门,渐渐的消失在那城门深处阴沉的黑影中。

城门外,落日的余晖自是倾斜在那城门上,只见上边却是镌刻着两个大字:长沙!



第二十一章 揣测


class="width">当收到邓羲的来信,邓瀚自也没有想到蒯越会有这般转变,所谓识时务为俊杰,但此时的天下大势毕竟不在刘备这边,蒯越此举想来两边都不得罪的心思会更多一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有这一份香火情,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再看到,信中言及的寻医之事,倒是让邓瀚想到了很多的人和事。

三国之事,却是算的上我国历史上最为英才辈出的年代,不过天妒英才,在这个年代中,如流星般逝去的英雄人物却不在少数,为病所困着,就有鬼才郭嘉,东吴周郎,还有曹操的小儿子曹冲,至于其他的未曾有传于后世的,却又不知泛几。

再说,三国之时,战乱频仍,加之流民四顾,却又是瘟疫泛滥的大好时机,以历史论,三国之前,大汉朝的人口数近六千万,而至三国一统之后的西晋时,仅只有人口一千六百万左右。

邓瀚何其有幸,建安三神医中的华佗和张机此时俱在人世,想来以此时云汉货栈的财力和人手,应该能够将这两位给找到,即便不能让两人出仕于刘备帐下,但假此上庸城内安稳发展之际,让这两位能在那里开馆收徒,或者将医术能稍作传播也是一大杏林盛事。

有了名医在身边,人的命数自也会多几分保证的。

之前或者还算得上是没有想到,既然如今邓瀚得邓羲那边提醒,自然就要用些心思去做这件事,张机好说,即便如今他人已致仕,毕竟还处于荆州辖区内。不过华佗却是难找了,这位老先生,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只能是尽人事,凭天命吧!

恰好这段时间邓瀚,在襄阳城内,待得有些无趣,刘琦那边,邓瀚也不能总去。邓瀚也曾向新野那边请示,是否该放一放襄阳城的事情,然后回上庸去,不过没有被同意,毕竟在刘备,徐庶以及诸葛亮的眼中,一座繁华的,天下有数的雄城襄阳自是要比那边百废待兴的上庸重要的多,再加之满宠还待在襄阳城未走,邓瀚倒也不再坚持己见。不过在邓瀚眼中,襄阳城自是要取,不过那是将来的目标,眼下能得上庸,却是现实的,当然要加强上庸的发展,当然上庸却是要算是邓瀚的首功,与上庸亲善,邓瀚也免不了有些私心作祟。

再说蔡瑁在刘表活着的时候,不论怎么折腾,也不会轻易动什么手脚的,即便近来的刘表却是年老多病。毕竟背主自立的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听的,尽管蔡瑁在荆州是个武将的职责,可是他却自认还有几分名士的风采,名声他还是要有的。

定下了这份心思,他却是先给糜竺送了封信,虽然糜竺是破家舍业的帮着刘备,将徐州的一切都结束掉了,不过和邓瀚相比,糜竺在那边毕竟还有人情在的,打听一下华佗的行踪还是方便的。

未及,邓瀚从新野却是等来了主公刘备的回信,自是言及邓瀚之细心,赞其虽行程于外,却也时刻忧心我军的事情,并对邓瀚要延请名医至上庸之事大力支持。随着刘备书信到来的还有徐庶的一封信,不过那信上只是画了一男一女的影像,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而在信得背后,却是徐庶亲书的几个字:春来可曾发几枝!

刘备的回信让邓瀚很想知道,糜竺到底怎么给这位主公解说他想寻找华佗的意图。当看到徐庶给的这封奇怪的信,“将至夏末,何言春来,还说什么发几枝?”

“真不知道这位师兄发什么春?”

看着信上只有一男一女的影像,以及还有放在边上一起刘备的来信,邓瀚忽然间却是明白了,“已过不惑之年的主公,到如今却是膝下无后,此时虽还不会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不过,将来刘备但有所成却需要人来继承啊!”

想到这里,邓瀚却也有些奇怪,原本该于今年年初出现的寇封,却是没有让刘备给找到,只因为那时间的刘备正忙着找诸葛亮,却是没有那些闲心吧!

现在又可能在闹心自己还没有儿子的事情,想来也没有空吧!

千里之外,长沙城。

若是以人力从襄阳城到长沙,至少得月余时间,不过有信鸽通信于两地之间,邓瀚的指令,倒是不出旬日已在长沙被此地云汉分站的人们执行开来。

一时之间,长沙内外,时不时的有人询问有关张机的消息,随后,借着云汉货栈的名声,有人寻找名医张机的事情,却是便传遍长沙各地,且与长沙同,江南各郡云汉货栈的分站,也是寻访着当地有名的医师。

原本邓瀚只是单单的寻找张机的事情,却在手下人各自的揣度下,变成了寻访各地名医。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古今一也。

待到从长沙分站收到消息,说是找到了张机先生,并将要先生送到襄阳时,从武陵,零陵以及桂阳三郡的分站处,也传来消息,都说是已经延请了数位名医,愿赴襄阳。

“这都是什么事儿,”得到消息的邓瀚,自是在李康和邓严的面前大发雷霆,平日里的邓瀚虽为邓府的少主人,以及云汉货栈的实际掌控人,自也有一份威严,可是邓瀚的骨子里还是带着一份与人平等的意味,与人相处时,虽然不明显,可是其行事时,却难免带出了那份平等,到让手下们在觉得邓瀚为人平易时,少了几分顾忌。

“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难道听不懂话,要是这样,我要这样的手下,有何用,传下话去,这几个掌柜的,先停了各自的职责,让这几个郡的掌柜的,就随船一同来襄阳,路上让他们好好的招呼这些他们寻访的医生,若是招呼不周,等到了襄阳城,我自会处置!”

“还有,我觉得,我们货栈这边确实是需要整顿一次了,等这次事了,我们要严格的归置一下,手下们的职责,明确一下我们货栈内部的人员配置,这段时间,邓严你就先好好的思量一番,若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随时告诉我;还有李康,你也不要松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护卫队被你训练的很不错,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一帮武夫,他们还得懂得必要的操守,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衣食是谁给的,要让他们知道谁是他们的主人,不要端起饭来就吃,放下碗就忘了娘!各人都要记着自己的本分,我虽然好说话,可也不是个滥好人!”

邓严与李康自是凛然而行。等他们两个离开了,邓瀚却也趁机斯卡熬了一番自己的作为。他平日里与下人们相处都是很平常的,上下不分还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今后在与刘备这位主公相处时,再这般,或许共患难时刘备不会有什么不妥,可是将来呢?

“哎,幸好今天让我发觉了,要不然在不知不觉中,还指不定会得罪什么人呢!长幼有序,上下有别,尊卑不同,却是不可错了!身为主公,可以放下身段,是为礼贤下士;身为臣下者,却是不能高看自己,更不能因此而恃宠而骄,更遑论欺上傲主,那却是取死之道了!”

邓瀚在感慨着。而身在云汉货栈长沙站安排的客船上的张机却是还有些迷糊,在那帮自称是云汉货栈的人得知他身份的时候,便热情的让他受不了,然后半强迫,半生拉的把他弄上了这条开往襄阳的船上,不是这些不热情,而是太热情了,他们不仅把他请上了船,甚至将他们一家大小,还连带着他家里的瓶瓶罐罐,绳头线脑的都给一股脑的搬上了船,当在船上遇见一家老小的时候,只能是苦笑,只因为当时他的身旁正陪着一脸恭敬有加的笑容的云汉货栈长沙站的掌柜的,还一个劲儿热情的问着,“先生你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有?”

张机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倒是在船上,还遇见了几位医师,让他稍解了几分登船的尴尬与无奈。

客船自长沙出,北上襄阳,而与此同时,在长沙城的北门处,也有一个大汉驾着一辆密闭的马车,在初生的朝阳中,扬鞭北向,马车飞驰,却甚是平稳,不过大汉的呼喝声却是有些惶急,那双眼睛中充盈着焦急与希冀,迎面的风吹着,大汉鬓角的花白头发飘逸的散向耳后。偶尔的回头,视线所及,就在身后的马车内。

马蹄飞扬,目标襄阳城!



第二十二章 无题


class="width">邓瀚自是在襄阳城中等待着。www.65txt.com不过等来的却是从新野传来刘备的甘夫人有喜的消息,此时恰是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

闻此消息,邓瀚自然也要为刘备贺,这可是已过不惑之年的刘备将要有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此时新野的众人还为这一胎是男是女犹疑,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这位被甘夫人夜梦北斗而而生的却是个男孩,而这位也是未来蜀汉之主,尽管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名声,不过究竟如何,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这一世,却是要邓瀚自己去体悟了。

于邓瀚在云汉默默的等待中,已经继承了父兄余烈的孙权,却是将领内的诸事大体上理清了,还相继的扑灭了挑战他权威的几次叛乱。继而,年轻的破虐将军却是将眼光从江东之地,渐渐的放之诸外了,而这当先者,却是少不了与江东有世仇的荆州。

江夏黄祖处,往年与江东孙氏却是年年有争斗,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但是小摩擦却是不断,然而今年与往年相比,却是让黄祖感觉到被孙权打得有些肉痛,仅仅这次,那孙权却是掳得江夏十万余人口,才撒手回江东的。

江夏的消息传至襄阳刘表处,刘表自是气愤,待要出兵讨伐时,却是想到了刘备,然座下的蔡瑁一系的人马还未开言,却是有诸如韩嵩,宋仲等一干儒生摆出了一副劝谏的架势,说些内圣外王,以德服人的空话,已是病体缠身的刘表自是绕不过这些先生们,政事堂中的议事却又不了了之。

一场闹剧不过是让刘表的精力上更是不济,却是更加的将手中的权力下放到蔡瑁和刘琦的手中,不过与蔡瑁相比,刘琦却是没有蔡夫人在刘表的面前枕边风常吹。

积毁销骨,曾母畏虎。

政事上的不顺,又加之父亲的不理解,让刘琦也有些心灰意懒,纵情于酒色之间,而邓瀚却是还规劝了几次刘琦,莫要沉迷于酒色之间,毕竟酒是穿肠毒药,色为刮骨烈刀。

邓瀚的规劝自然不是虚情假意,不过他要劝,自然是让刘琦能够善养自己的身体,而在政事上却是没有多做功夫。

人心都是会变的,刘琦此时没有大业上的野心,不代表以后得势时不会起这样的心思,既然现在有蔡瑁这位‘好心’的推手,让刘琦在仕途上更是退缩,邓瀚却也是听之任之,让他得能纵情于山水之间,逍遥于酒色之内,也算的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长沙出发的客船载着张机先生终于还是到了襄阳城,邓瀚却也是亲身到云汉自建的那个码头处迎接这位后世中颇为有名的医圣。一本伤寒杂病论却是名垂千古,自此书成,泱泱华夏却是不再视伤寒之病为绝症。不过想来,此时这本书还只是停留在张机的脑海中,至于成书却是还要些时候吧。

张机自是做过一地太守的,虽然平日里醉心于医术,却也不是人情不通得懵懂之人,来此路上自是也听闻这位将云汉货栈打理的好生兴旺的东家,下的船来,自是看到了邓瀚,却也是讶然于邓瀚的年少。不过一身葛衣素袍的邓瀚,倒也让张机觉得朴素。

“这位虽是少年得志,却非得意忘形之辈,想来不会有什么不妥之举吧!”

邓瀚对着张机自是尊重,无关乎什么利益,只是敬重他为了医术能慨然辞官,为救众生而抛却功名利禄的举动。

医者父母心。

“呵呵,不知这位小哥不远千里,费了这一番周折,将我张机一家以及这几位江南的名医一同召集来此,意欲何为啊?”老先生虽然是在责问,可是语气却甚是平和,一双看着邓瀚的眼睛,也很是仁善。

“说来惭愧,最先寻访张先生的本意,却是出自家父,乃是为了给刘荆州大人,诊治一番,刘大人对我荆襄之民有活人之恩,如今却是病体缠mian,不能理事,却非我荆州百姓之幸,因此访的先生却是要请先生来此,不过或许是手下人给会错了意,竟然扰动了诸位名医!却是小子之失,还望诸位能够谅解!”邓瀚却是对着张机及旁边的好几位医师团了一揖。

“少东家,这却是我们的错,我们办事不力!”处在几位医师身后的四位掌柜的却是几步上前连忙认错。

在这般情形下,邓瀚自不会发作他们,随手间先让他们一边待着去了。不过几位其他的医师,却是开口道:“呵呵,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没有那几位的好心,我等几个还没有这等与张机先生探讨医术的机会呢!此番行程,让我等却是受益匪浅,获益良多啊!”

“几位先生也是客气了!”邓瀚却是谢罪道。

邓瀚接着却是对张机说道,“这次除了要让先生给州牧大人诊治之外,还希望先生能够顺便给我的师父也做一番诊疗!”

“呵呵,既有病患,我自当尽心!”

“小子先在这里拜谢先生了!”

随后,邓瀚自是将张机一行人引入了襄阳城,而且将大家伙儿都安置到了邓府中,倒也方便的很。

一路上虽然张机等都是在船上,却也是车马劳顿,自是需要歇息一番,而邓瀚也趁此时机,去联系刘琦,好让刘琦能够顺便再刘表的面前表现表现。

刘琦得闻邓瀚从民间访来了名医,却也多谢邓瀚的好意,随即便兴冲冲的去面见刘表。不过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原来,刘琦初见刘表,将来意说明,刘表也很是高兴于儿子的孝心可嘉,也随即同意了刘琦的意见,不过这样父慈子孝的场景很快便给走了味,却是蔡夫人插了些让人心中膈应的话,原本刘琦的一番诚心孝敬,在蔡夫人的言语中却是一种居心叵测,要用民间的医师为州牧诊治,又变成了不尊重刘表的地位身份,本就不善言辞的刘琦自是比不上蔡夫人的牙尖嘴利,而一开始和刘表说好的让民医诊治的事情也给弄黄了。

有道是,好奇杀死猫,疑心害死人!

刘琦亲身将事情告诉邓瀚,便欲离开邓府,邓瀚自是相送到大门之外,离开时刘琦的身影却是一片落寞。

邓瀚转身折返间,却听见一阵局促的马蹄声起。邓瀚自是顿身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便是一两马车当先而来,径直停在了邓府的大门外。那马车的停滞虽然突兀,然车身却甚是平稳,只见那赶车人拽着马缰的手宽大而有力,尤其是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关节间,隐有老茧的光泽反现。

邓瀚却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一人,一马,一车。那人,身材高大,却是头发花白,那马,会嘘嘘的喘着气,却是一匹大青璁,那车,自然稳当的静止着,而且前后脸儿也捂得甚是严实,寂静中,车内隐约能听见一个急促的喘气声。

只见那赶车人,轻身下来,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疲惫,郑重一揖,对着正立足门庭正中的邓瀚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是否就是云汉货栈东家的府邸?先前是否有几位江南的名医被此间的主人邀请至此?”

邓瀚自然点头应是。

那人的眼中却是瞬间一亮,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可否,请这位这位小哥帮忙传个话?可否让今天入住的几位名医为犬子诊治一下,我这可是追了几位名医,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不知跑了多少路了?”

“你这是从哪儿来呢?”邓瀚开口问道。

“我从长沙追至此处,原本是南阳人士!”

“不知阁下怎么个称呼?”

“不敢,不才唤作黄忠!”那人道。



第二十三章 插柳


class="width">这几天邓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对少爷邓瀚的表现很是讶异。www.65txt.com

平日里的邓瀚对待下人们自然是亲切的,可是这些天不知为何,少爷的表现似乎总是带着笑,好像天上掉了个大大的金元宝,恰好掉到了他的手中。

确实,此时邓瀚的心情实在是好,原本为了满足父亲邓羲偶尔的一次顾念主上的想法,请来了张机,却没有想到由这位医名卓著的老先生,引来了黄忠,而且这时的黄忠却是为了他病重的儿子四处求医中。

自那日在府门前,邓瀚得知竟然真是黄忠,不远千里纵横奔波为子求医而来到了襄阳城,又几经周折找到了邓府,邓瀚自然先是激动,又是感动,还有些意外之喜。

邓瀚激动自然是因为黄忠的到来。此时的黄忠,年虽近花甲,但除了那满头的头发稍显年纪之外,其身手实在是不输于年轻人。

然而黄忠之前的履历却是坎坷,原本他是南阳人,虽身负绝世勇力,却安贫乐道,不愿稍显其能。后逢中原大乱,又不愿轻身从贼,自然便迁居于荆州,随后却是随波逐流投身到荆州军中,甘为一老军。后自是娶妻,却不过老来方得一子,为其命名为叙,喻意其能延续黄家的血脉,又为之取字子余。然而世事无常,这仅得的一子,却是福缘浅薄,竟是一直体弱多病,稍有风寒,便即卧床不起,恰是此次病势沉疴,黄忠自是不能将儿子的性命置之不理,访得长沙处有圣手出没,自是前往,不过总是失之交臂,若不是云汉货栈长沙分站的人将寻医的事情,闹的近乎长沙城中,尽人皆知,想必这时的黄忠还只能苦守在长沙,无奈的坐看儿子离去。

都说母爱的伟大,可是父爱却也深沉。

邓瀚此时自不会担心黄叙的身体了,只是因为在那日将黄忠父子都接入府内后,在张机的诊断下,虽然黄叙的病势缠mian良久,却又十分的纷繁杂乱,但却是有救,按照他们的行内话,就是此病尚未至骨髓,乃是在人事可为之内。

有了张机的保证,邓瀚自不会担心,不过他也吩咐府内众人,除有职司之外,张机有何吩咐,都要及时办理,若有需要,云汉货栈也是全力支持张先生救人之事。

虽然张机此次来襄阳,本只是邓羲起意为了为刘表诊治的,可是人家却是不愿接受,空浪费了邓羲的一片心。可是在张机的眼中,作为医师来说,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不论是刘表还是在邓府的黄叙,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而且在邓瀚看来,张机对黄叙的兴趣还不小,或许这样病势险危之人,对于医师来说,应该算的上是些挑战吧!

黄忠的本事,邓瀚自没有亲眼见过,不过盛名之下,虽然也有其实难负者,可是,黄忠这盛名,却是经过历史积淀过的,邓瀚却是不会怀疑的,加上有了经过张机诊治,将来自会身体大好的黄叙,家学渊源自也不会差,对于邓瀚来说,却是应该称得上是拉一拖一了。

既然黄忠来到了邓府,邓瀚自是不愿放他离开的,他自然是害怕,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不过此时的黄忠当然没有心思离开这里,一心担忧着儿子的病情。

邓瀚自然是趁此机会与黄忠拉挂着关系,不过邓瀚自然是将自己的身份都据实以告的,黄忠虽然心神不在这些事情上,却也为邓瀚的坦荡欣慰。

“黄老将军,自不必忧虑。有张机先生为令郎诊治,想必是无碍了。以瀚来说,张先生的医术,若说是目下天下第一,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邓瀚安慰着黄忠,不过邓瀚的这些实话,身旁的众人,虽然也很佩服张机的医术,却也觉得邓瀚的话说的不太确实。

“好叫将军放心,此次来邓府中暂居的并非只有张先生一位医师,还有几位同为江南名医者,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即便张先生有所不便时,几位名医,一同为令郎诊治,却也应该安稳无虞了方是!”

“哎,多谢邓公子此次的大力相助,老朽却是无以为谢!实在是有愧!”黄忠的脸上却是一脸的郑重。

邓瀚却也不敢说客气,或者小事一桩的话,言道:“老将军言重了!瀚年幼时,也曾多年染病不起,想来当时的家父母也是与将军一般的心境。现下瀚助老将军,仿若救助当年的自己一般!”

黄忠闻言,却不再言语,他虽不善言辞,却也知道,有时候,言语总是不能表述完满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却也不需要用言语表达。

黄忠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邓瀚与之相谈时,却是说了他的身份,不过却没有其他的言辞,眼下也只能先这样留一份香火情。

虽然邓瀚这些天,不出邓府,关注着黄忠父子,云汉那边却是每天都有消息传来,关于华佗之事,新野方面糜竺那里却是道,已在徐州广陵处访得些踪迹,想来不久就会有好音传来。

而上庸处,自邓瀚来开后,接手了邓瀚事务的陆绩却有些忙不开,陆绩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邓瀚所处理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创新的问题,相比之下,陆绩所为却是少了些发散性的思维,无以为继之下,陆绩却是整日里将陆逊拉了壮丁,让这位每天闲着无事,只是领着邓艾经常泡在水镜先生身边的陆氏家主也在上庸给出仕了,毕竟陆逊的才能要高于陆绩,倒让原先邓瀚设计的商间,攻城器械的开发等,都得以正常的开展。

而邓艾此时自然便跟在了水镜先生身边,虽不是弟子,不过在水镜先生身边待着,自然是受益匪浅了。

而相比于这些事情,让邓瀚更加注意的自然是襄阳城中局势,据盯梢人员的回报,就在邓瀚安居府中时,却是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员,从蔡府中出来后,辗转几次后,离了襄阳北向而去,不数日又沿着旧路回返蔡府,李康等人原本还想着抓住这些人,邓瀚自是吩咐李康等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以邓瀚看来,这些定然是满宠的手下,想必是眼见这时间迁延日久,即将进入冬季,到时候,即便有所行动,却是不便,却是派人回宛城探探进一步的方略。

邓瀚自然是不会阻止蔡瑁有所举动的,蔡瑁不动,邓瀚却也是没有机会的。

邓瀚接到刘备的命令回襄阳,原本也就没有想着仅仅完成刘备的托付,平息谣言,与刘表联络感情。邓瀚自是知道此时的刘表已快不行了,若是按照史实的话,蔡瑁已经算得上是大权在握,刘表的命令只能维持在州牧府内了。

不过这一世,有了邓瀚的意外,所以刘琦却也有不少权力在手,加之邓瀚的努力,以及刘备军如今的军势和实力,一时之间,倒也让荆州的不少官员也暗自为今后的前途做起了选择,智者如蒯越,也有了投注的意思。

这样一来,在荆州的襄阳和江陵,这两大郡中,刘备的暗实力以及亲近刘备的却是占了上风,于是,对这些都了如指掌的邓瀚,自然也就有了别样的心思,正所谓,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引子,邓瀚即使有所为,也要占据了大义,这却是必须的。

不过相信,邓瀚要等的,也不要太久了!



第二十四章 丈夫


class="width">何为丈夫,记得曾经一本着名的小说中,一个非常凄惨的女配角的台词大概是这么说的:丈夫,就是一个男人,只有在离你一丈之内的时候,才算的是你的夫,一丈之外,就保不齐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此时的蔡夫人却正在看护着她的丈夫,这位也曾叱咤风云,号令过千军万马的主儿,如今也只能无奈的静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当初嫁给刘表时,蔡氏自是青春年少,刘表虽已年过半百,却也是一方诸侯,身上自是威风凛凛,自有一股子英雄气在流淌。

可是风liu总被雨打风吹去,韶华易失,年景不再,匆匆间蔡氏已为刘氏妇,而她为刘表所生的儿子也都满十岁了。有了儿子,对于这个时候的女人来说,也就算是有了保障,有了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

尽管她身为继室,可是大妇已去,刘表又未再娶,此时的蔡夫人却已是刘表实际的夫人了,加上在如今的荆州,其蔡氏宗族权势一时无两,她在刘府内的位置也是稳如泰山。

以前,当她初进刘府,自也有过赔尽小心的时候,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也与她年纪相差不多,她虽也努力的想尽一位后母的本分,然而却不得其要,终使得两人间,情分缺缺,唯有面子上的亲情关系而已。

既然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儿子,为将来计,蔡夫人自然要努力的为儿子争取些什么,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当然,若是能够达成所愿,自己的娘家也是能够获益良多。

然而,近来蔡夫人却有了些担心,凭着女人的敏锐的直觉,她自是觉得事情有了丝丝的变异。往日时常来府中探望于她的兄弟们,似乎变得正经了,变得比以往关心政事,偶尔的来府中探望时,也是关心挂念刘表的身体的时候多,对她以及刘琮的关心少了不少,尽管蔡瑁们与刘琦们的关系仍然得不对付,可是这依然让蔡夫人觉得不太对劲,或许,是她多疑了吧,蔡夫人有时候暗想道。<<>>

此时的刘表刚刚喝过汤药,沉沉的睡去了,他那满头的白发,以及布满脸上的皱纹已经显示了他的苍老,多日未曾打理的头发更让他显出了颓势,睡梦中,刘表似乎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眉宇间自是拧在了一起。

“还是老了啊,”蔡夫人自是看着刘表,却也举手抚着自己的脸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侯门,自是身入海,纵有万般是非,能依靠的也只能是你啊!”

蔡夫人往日却也骄横,自是仗有蔡瑁等人的势力,但是那时的她似乎未曾想到,荆州毕竟还是姓刘的,天下还是大汉朝。而如今蔡氏兄弟不再如往日那般对他殷勤,让她有些担忧,此时心中的依赖自然便有向刘表这里转移的倾向,尽管这位依然病了,还是躺在床上的,然而这却是她的丈夫,夫是妻的天!

然而若是夫死之时,她却该如何,从子么,她的儿子如今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到那时她该如何取舍?

“夫人,府门外,有张将军求见,说是来看望州牧大人!”正在蔡夫人沉思时,边上却是近来一个丫头,轻声的禀告道。

“嗯,是么,哦,是哪位张将军呢?”蔡夫人的神情稍微的一滞。

那禀告的小丫头,自然是蔡夫人的身边人,平日里对于与夫人有所往来的人倒也清楚,闻言答道:“就是那位张允张将军,称呼夫人您为舅母的那位将军!”

“哦,原来是他啊,倒也有心了,他不是在江陵那边统领水军,平日里总是忙得狠,怎么这次倒是有空来看他舅舅了呢?”蔡夫人虽然有些疑问,不过此时心下却是有些安稳,毕竟往日里她这位外甥,也是拥护着刘琮的。

尽管张允是亲人,蔡夫人却也不能再卧房内与之相见。

而此时的府内正堂中,张允却是一幅忧心忡忡的神色,两眼也是在游移不定的观看着这厅堂中的布置,不过明显的他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些东西的上面。

未及,从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允虽然神思不属,但却又敏感异常,见蔡夫人走了出来,倒是立刻变了脸上的神情,尽管还有些不自然,却也显得是一幅对刘表病情的关注。

“甥儿拜见舅母!”张允自是郑重施礼。

“你不是远在江陵之地,领有水军么,怎么会有空回来!”

“甥儿却是从蒯太守处,得知舅父的病情,恰闻有治中邓羲遣人访得了张机,并送至襄阳城,甥儿也是关心舅父,特地赶回来探望舅父!”张允言辞之中自是有理,不过他说话时却是微微颔首,双眼低垂。

“你有心了,你舅父的身体自有府中的良医看护,平日里这些先生们自是熟悉,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也用不上那些乡野医师的毛手毛脚,再说,那邓羲却是往日你舅父调遣至江陵的,虽然其人素来也算忠心,但时隔日久,却是难说,所以他让人护送来的那些医师,我却是没有让用!”

“舅母自是思虑周全,不过也难为了邓治中等人的一片心了!”

“哦!你所言也是有理,你舅父自不会让忠诚之人灰心丧意的,不过你平日了不是和那些书生们合不来么,怎么这会子又和他们勾搭上了?”

“甥儿怎么会和他们有所勾连,不过是听闻舅父之病情,甥儿于军中忙于军务,消息不便,这才不得已向他们打听罢了!不知现下,舅父之病情如何?”军中消息岂会不便,张允之言语,不过是欺蔡夫人不通外事而已。

“虽无大碍,却也仍需卧床休养!不过适才却是刚刚用过汤药,若非如此,当使得你们甥舅二人相见才好!”真实病情如何,蔡夫人自是不敢让他人知晓,所谓的讳疾忌医,有时候,并不是病人本人的事情,尤其是生病之人身份贵重时,却是更显如此!

“甥儿自是不敢打扰舅父休养,得闻舅父身体并无大碍,甥儿自然心安,既如此,甥儿却是要告辞了!”

张允要走,蔡夫人自不会留人,两人自是照顾了一下彼此的脸面,施礼而别!

“去,派人打听一下,张允何时回的襄阳,回来后又有些什么举动,和那些人接触过,再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他,看看他要干些什么事情!”待张允离开后,蔡夫人自是吩咐道。

而此时的邓府,安坐于府内的邓瀚自是得到了有关张允行踪的回报。

“这张允,此时回来究竟意欲何为,据江陵那边飞鸽传书道,张允是借着搜捕水盗,领着五只巨舰离了江陵而后,不见踪迹的,而近日盯着蔡瑁那边的,也没有发现蔡瑁有派人向南的举动,看来这军中之事,还是别有洞天那!”

“哦,张允在求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么?”外出归来未几的蔡瑁正在府中与满宠谈论些近来的一些事情。

“是的,主上,好像根据情报,张允回襄阳城后,却是先去了趟州牧府!”自然这是陈晓在禀报。

“不管怎么说,张允与刘表有亲啊!”满宠插口道。

“我不也有亲么!”蔡瑁心内暗忖。

“他怎么来的?”

“看上去,也就带了几名随从,都在府外候着呢!”陈晓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他进来吧!”蔡瑁道。

“蔡将军,你看,我是否该告退为好呢?”满宠道。

“呵呵,不用,反正迟早都要让他知道的,或许,见到先生,他会更加的明事理呢!”蔡瑁笑道。

“那主上,你看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以防万一!”陈晓道。

“嗯,那也好,毕竟与张允一别经年,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也要好好的疏导一番!那就先准备上,我可并不想用那些,不过若事有不谐,我也不是那大耳贼一般的烂好人,满肚子的妇人之仁,咱可是大丈夫,无毒岂可为的!”



第二十五章 日记


class="width">十一月初七日,日暮

张允引随从数人,进入蔡瑁府内,滞留甚久,于宵禁前离开蔡府。www.65txt.com-====-

十一月初八日。

蔡府中,有数名下人,离开,其中几人北向,几人南下,意图不明。同日,州牧府中,有宋仲子等人,建言,请刘表早立公子以为后继,蔡瑁等以时机未到等因由为借口,未果。另有刘琦回府探视刘表,出府时,虽面色尚可,但带有不豫。

十一月初九日。

糜竺自新野来襄阳,却是奉刘备之名来探望刘表。

另有张允悄然离了襄阳,驻跸于汉江之上,旦夕不离座舰。

邓府门口,此时邓瀚正等着马车上的人,却是糜竺,今日拜访了刘表后,原本可以入住驿站的,糜竺却拒绝了州牧的好意,便来到了邓瀚这里。

尽管邓府中,早已安排了张机等一众名医,还有前来求医的黄忠父子,不过既然糜竺要来住,稍作安排,糜竺倒也住得下。

原本糜竺此次前来,代表的是刘备,若是往日刘表无恙时,自不会如此草率的安置糜竺,不过眼下的刘表却是没有了那副精气神,在与刘备不对付的蔡夫人以及蔡瑁等的安排下,于糜竺处,自然是不会上心了。

糜竺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刘备派他来,探视刘表自然是他的任务之一,而另外自然也是看看此时襄阳城内的人心所向如何。

刘备是仁义之人,而且同时他还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英雄,一直以来他受制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会曾经对着刘表发出髀肉之叹。

邓瀚之前,倒是将刘琦的心思向刘备做过禀报,而且刘琦也曾与刘备有过书信来往,因此,刘备自然也很是关心襄阳城中的情形。

“子仲先生,还真是辛苦了!”邓府中,邓瀚为糜竺接风洗尘。

“辛苦那是肯定比你辛苦一些的,我却是不能像你这般在这边勾心斗角,运筹帷幄的,也只能赔些跑腿来为主公效力了!”糜竺打趣着邓瀚。

“先生这却是有些笑话我了,运筹帷幄那可是军师们的事情,小子我在这里,不过是胡闹胡为罢了!幸好,倒是没有耽误主公什么事情!”

“呵呵,临来之时,主公倒是对我说,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于玩闹之中,将事情办的举重若轻,主公倒也愿意和你一样呢!”

“那我倒要先谢谢主公的赏识了!”

“不过,说正事,那刘大公子之意已甚是明了,若是刘表不幸,那刘琦得为荆州之主,我主即便不能得一下属,然得一耳顺的后辈也是好的!”糜竺言道,凡事都要从最坏的境地去考虑,而后未雨绸缪。

“然此时襄阳城中,却不平静啊!刘表病,蔡夫人此时与蔡瑁二人者,于荆州府内外勾结,对大公子处,却是诸多不利!”邓瀚说道。

邓瀚的话中隐含之意,糜竺自是明白,任何一个人想上位,仅仅有了名分还是不够的,没有实力作为基础,即使上了位,也很可能转眼之间就会被推下台去。

“不过,子浩不必担心,徐军师和诸葛军师在新野却是做过种种的情况推演的,想必即便有所意外,也不妨事的!”

“那是自然,不过以我之见,眼下的变数,仍然在外而不在内!”

“哦,子浩你且言之!”

“荆州丰腴,刘表已行将就木,那曹丞相一向视主公为大敌,现下已派了满宠居于蔡瑁府中,一旦有变,其军势定有所为;还有江东孙权处,不想其人方接手江东未久,依然安抚众臣下之心,甚至还有了遣兵扩张的意图,其志自是非小,荆州若有事,以江东水军的能力,趁乱取利也未可知!”

“子浩言之有理,若是事情到了那一步,以我军的实力,加上荆州内部与我为善者,却是为难之局!”

“不过,幸好此时的曹操尚被袁氏兄弟牵扯在北方,其人不能亲来,让我等自是松快些,不过一旦有变,以曹操的英武果决,自不会仅仅让宛城的夏侯惇前来,或者汝南曹仁处也会起兵来此,加上蔡瑁素来掌握荆州兵权,确需我等好好筹划!”

“荆州兵这些年来,却是不经战事,向来其战力有限,但其水军实力却是不凡,不过却是掌握在蔡氏兄弟与张允等人之手,另有江夏的黄祖,自成一军,不过却是新败于孙权,还有少量的步军于江南关隘处把守,以防江东,为首者乃是刘表的族侄刘磐,却是与刘琦较好!”糜竺思虑道。

“今日且不谈这些了,先生辛苦了一天,自是应早些休息才好!”邓瀚看着糜竺沉思,便道,一味辛苦不是个事儿,劳逸结合才是正理。

“哦,对了,差点忘了,之前子浩拜托的神医华佗之事,手下人道是已经找到其人,并已经将神医请到,不过道是路途不便,又份处两边,还需些时日,估计不出三旬,应该能到达襄阳城!”

“这倒是个好消息,或许我要将这个事情告诉一下张机先生!”

“唔,怎么今日没见到张先生,主公也曾托我拜会一下张先生呢,道是感佩先生的大仁义,以一己之身,活大汉生民无数,若是没有张先生,昔年荆州的瘟疫,却是不知会让多少人横尸乡里。”

“近日,张先生却是正在忙着为一个病人治病呢!就在府中,不妨明日子仲先生再与先生相见吧!”

“哦,也好,不知是府上那位生病?”糜竺却是关切的问道。

“那倒不是,却是一个远来为子求医的,其子好像也是昔年瘟疫中,侥幸未死,不过却是病情迁延至今,十分复杂,不过有张先生在,很快就会好了!”

“听闻,刘琦本想请张先生为刘表诊治,蔡氏不让,却是有些人,天作孽,犹可追,自作孽,不可……”

“张先生,却是一心醉心于医术,旧日,为官时,却也多与蔡氏有不谐,内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哉!”

糜竺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接着在下人的引领下,去休息了。

翌日,邓瀚正与糜竺相谈时,却是见李康入屋内禀报道:“东家,这两天却是有些人手,散布于府外以及货栈的四周,貌似也在监视着我等的行迹!”

邓瀚闻言,“呵呵,这也算正常,礼尚往来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这却是没有,不过有客商,言道,这几天我们云汉码头上却是比往日拥挤了几分,说是那几艘在襄阳码头上的巨舰耽误了他们好多事,不知怎么还不走!”

“哦,这样啊,还得派人也在这边给看着啊!”

“子浩,也自当小心才好!”糜竺劝道。

“想来这些监视的,定然是蔡瑁所为,此时的他这般做,到不足为虑,不过也是为了防备我等,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也是薄有威名的!我们若是有所为,护卫队自然是战力,而他们欲有所为,必然要考虑如何对付护卫队,既然他们开始了监视,或许他们将要有所行动了!”

言及此处,糜竺也是眼睛一亮,邓瀚与之相对,续言道,“既然如此,健民,从今日起便加强护卫队的戒备,没有必要的事情,外出护卫就先暂停,不过要不露马脚,外松内紧即可。另外加派人手,打探一下襄阳城及周边的军队的移防等情形,再调一批精干的人手,分批进城,来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子仲先生,却是需要尽快回新野城将这边的情形回禀主公,我却是需要去看看大公子处,有什么变化,或许到时候了呢!”

十一月十二,天晴转多云,有客从江陵至刘琦府上拜会,却是江陵太守蒯越遣人致语刘琦,请大公子代蒯越探望刘表,以致问候之意,刘琦邀的伊籍,王粲等人同去州府,得以通行,刘表却是强起,对众人道,须好生料理荆州事务,众人自是应诺。

十一月二十,阴,刘琦回府探望刘表,不可得,郁郁而返。同日,码头上张允处,有数人潜至,身份不明。

<致歉,给睡着了,真是僵卧于椅上,浑不觉难受!累极!!!>



第二十六章 斜阳


class="width">有时候,一个人最难清楚的是他本身,因为他在做判断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自身目的或者想法的多变,高估自己。www.65txt.com

不过有时候,当一个人经历了足够的事情,此时最清楚自己的就应该是他本身了。

卧病在床的刘表,他的身体自然是不行了,可是人老成精,此时的他却有了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些事情。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当他身体好的时候,雄心,野心,妄想总是布满在脑子里,为了达成所愿,自然是一门心思的争啊,夺啊,抢啊;只有当他病了的时候,此时的他会变得多愁善感,会反省自己。

刘表此时却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虽然他生平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自镇守荆州之后,却是多是恣意纵酒时多,于五石散却也试用良多,却是常有一番逸气,到如今,却是俱往矣,垂垂老矣,时日无多。

刘表自是知道,自他入主荆州以来,于荆想九郡间耗费了多少气力,方成就了如今这一派繁荣胜景,不过时为乱世,这里却是让天下群雄为之觊觎,而他的两个儿子却是没有将这荆襄之地保有下来的能力。

平日里他自是对老大严苛些,却不过是想让刘琦多一些血气,或许是他平日的表现给了儿子们不好的榜样,刘表好文事,与他相交好的八骏也多是文章声名显赫之辈,所以两个儿子为了投其所好,自也对兵事很是反感,哎,有些后悔啊!

自刘备投荆襄,初始刘表与之相善,原本也是为了给荆州找一份安定,让刘备护佑刘琦掌护荆州,可是刘备是个英雄,是被曹操称为,天下两大英雄之一,且曹操不敢为之先得人物,性格暗弱,书生一个的刘琦怎么能够掌控了刘备,而刘备又何甘屈伸于其下乎!

次子刘琮,自是年幼,而其母族蔡氏于荆州却也是势大难制了,如今想来,当初自己为了稳固荆州,却是有些做的过了,老夫少妻,却是弄致如今的局面。

大汉朝廷,建安天子,洛阳,长安,许都,曹操,孙权,刘备,甚或者,蔡瑁,蒯越,与我或恩或仇,或敌或友,或尊或卑,有我之上人,又有我之下,呵呵,不论于人世间几分纠葛,又或者几多洒脱,却是终究要结束了。

荆州,我不负先帝之托付,将此散乱不堪之地,建成为乱世中之桃花源,为我大汉留存了几多元气,然我死之后,却是非我所能知,呵呵,既生为乱世人,却也只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哎,原本还想将这荆襄之地委给刘备,却没想到他有些迂腐了,大丈夫却是要有当断即断的觉悟,即使要仁义,却也不能让仁义缚住了自己的手脚,或许这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考验吧!

日挂西边,当是夕阳斜下,漫天云边红似锦,却与西蜀无缘,不道无限好,只是迟了,僵卧。但说片语,无言寄,凭天意!

人生在世,死去万事皆休,平生过往心田过,莫道翻转如意,只求意自得,将行不魈,且罢。我今寂寥,前后事,任逍遥。

针砭无效,汤药不济,刘表自是依然缠mian于病榻之上,蔡夫人却也不免有一时之彷徨,此时的州牧府中,能做主的也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少子刘琮却不过是胎毛未退的孩子。

纵使府门外蔡夫人有蔡氏宗族做后台,可是近来她也不是十分的放心她的弟弟,自是因为事有反常即为妖,若是要将刘琦引入府中,她也怕刘表给他传达什么口信,将荆州传于刘琦。

蔡瑁自是也知道刘表病势渐渐沉重,可是蔡夫人也没有将详情告知,她也想,若是蔡瑁真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总得有些什么东西趁一趁。既然她已身为刘家妇,蔡氏于她却是外姓了。

荆州并不仅仅只有蔡氏以及刘琦,还有不少只忠于刘表的人,牙门将王威即是一位,而刘琮之师傅巽自也以刘琮的前途为重。这些却也是眼下蔡夫人要极力拉拢的人。

若是没有这些人,即便是将来刘琮立为荆州之主,没人帮衬着,却也是不行的,光靠蔡氏兄弟,到时候却也怕成了蔡氏的一言堂。

就在蔡夫人趁着这时光,加紧的未雨绸缪,为刘琮布置的时候,蔡瑁却是又一次进府来探望刘表,尚未见刘表,蔡瑁却是与蔡夫人言道:

“大姐,近日却是辛苦了吧?”

“却也不算辛苦,不过是时时的看看他而已,其余时间都有下人在伺候着呢,我却是不辛苦的!”

“是么,不过,我听说,这两天大姐还忙着联络一些官员,这却是为何啊?”蔡瑁与蔡夫人言谈之间,却也不很客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和你姐姐说话的口气么?”

“哦,”总有几分情分的蔡瑁,见此,却是稍微放轻了口气,道,“姐姐何必联系那些人,若是事有所变,在荆州我蔡氏一族,自是大权在握,何必现在给他们好脸看!”

蔡夫人自是斜睨了蔡瑁一眼,心下暗忖,“你的大权在握,到时候,将我和琮儿置于何地,莫不过是一尊傀儡!”口中却言道,“毕竟都是荆州的老臣,而这几个还是琮儿的师傅们,这个时候,却也需要安其心,以免时局变动,人心不定啊!”

“哼,那倒也是,不过这时局却是又到了关键时刻了!”蔡瑁道。

“哦。怎么说?”

“敢问姐姐,这刘表如今身体究竟如何?”蔡瑁却是噤声问道。

蔡夫人却是一时沉吟,未曾发话时,蔡瑁则接口道:“难道是已然不易起了!”

蔡夫人虽然未应声,却也没有反驳,蔡瑁自是知道这里边的含义,一时之间,却是心下暗喜,不过他却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自然带出点高兴的神情。

冷不防看到蔡夫人不解的表情,蔡瑁却是想起,先前他却是要一心保的刘琮上位的,现在他的心思转变,倒还没有和蔡夫人好好的解释一番,这样一来,他方才的高兴却是有些过了。

不过么,既然知道如今刘表的状况,我倒是可以有所行动了,这却是要赶紧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至于这边么,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先做事,后解释,总是保他刘琮一世富贵即可。

“既然这样,大姐,我这便回去调遣一队精锐人马来此护卫吧,以免发生不可测之事!”

明白了这里的情况的蔡瑁却是没有心思在这边待下去了,自然是要回去准备,让手下的人们开始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蔡瑁自是离开,蔡夫人却是继续待在了府中,不一会,却是有人来州府全面的接管了州府的安全事宜,有人问时,人却道,“乃是夫人同意!”问话人于是自然无话。



第二十七章 烟波


class="width">天气很冷,汉水上下都已经开始浅浮着不少的冰凌子,不过此时的水上面还很热闹,来往的却是一艘艘的水军战船,看样子正是荆州的水师,巡逻着,警戒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船上的军士们自然也怕冷,不过军头们一个个都看上去很精神,时不时的眼神都扫视着江北的状况,不过视线所及却是一片又一片的森林,虽然树叶都耐不住寒冷,回归了大地的怀抱,可是密密的林木间依然遮挡了太多的形迹。

那林间,自然已经没有了飞鸟的栖息,尽管有气候的原因,可是在江上人所注意不到的地方,有着不少的眼睛在观察着,观察着江上的来往船只,眺望着远处不想平日里情形的襄阳城。俄而不久,像是有所得之后,却是隐去了。

襄阳城的码头处,却是有一艘停驻了许久的巨舰,舰上桅杆上有一大纛,书有一个大大的张字,这自然是荆州水军大将张允的座驾了,与蔡瑁等有所图谋的他却是没有忠于自己的职守,折返江陵驻守,不过到如今他也不担心什么了,只因为他要尽忠的上司却是已经不在了。

如今的荆州,有能力和机会继承刘表地位的,以正理而论,机会从大到小的自然是刘琦,刘琮,还有被刘表曾经欲托以后事的刘备。然而此时刘琦却是被蔡夫人和蔡瑁二人拒之府门外,依次而下,蔡氏自是要推刘琮上位,快刀斩乱麻,先凑成既成事实,到时候便是上下有别,大局已定了,试想若无外力或是变故,以刘琦的性格,到时候,自是一副文人脸孔,只能唏嘘不已,而定无所为。

只是此时,蔡瑁等自然是担心刘备那边的兴师问罪,襄阳城中自然是有大批的军队,还有从江陵那里调集过来的张允与他一起,许是荆州的一半以上的兵马已掌握于蔡瑁手上,尽管在蔡府中满宠已是满口应承了蔡瑁的安全保障,北方局势渐稳,大势将平,丞相自是有意要南下,而且宛城与汝南都是有丞相的大军驻扎,与荆州自是毗邻而接,轻骑却是可以朝发夕至的。~~~~

蔡瑁等人心下却是稍安,但是尽管常日里蔡瑁都是称呼刘备为大耳贼,看不上这位流荡四处的大汉宗亲,然而满宠在给他保证的同时,也给了他相当重要的警示,要不然蔡瑁或许不会有派人盯梢邓瀚那边的举动。

此时的襄阳城内,蔡瑁自是已将刘琮扶上了位,而他自然是大权独揽,且往日与大公子交好的几位也或罢或免,离了朝堂。而一些中立的却也是唯唯诺诺者多,敢于强项的少之又少,文人们自是讲究一个和则留,不合则去,君子交恶,不出恶声。

而也在刘表帐下为官的刘癔却是辞官挂印而去,临行欲见邓瀚,却被告知邓瀚已是离了襄阳城。

邓瀚自是一直在关注着襄阳城内的诸势力的动作,当蔡瑁与蔡夫人相谈后,便更换了州牧府内的守卫,邓瀚便得到了消息,随后从大公子处更是得知,刘琦却是再也无法进得府内拜见刘表了。

邓瀚便即将这一最新的消息传到了远在新野的刘备处,道是:刘表却是要去了,我们却是要做些准备了。

不谈新野处如何准备,有徐庶喝和诸葛亮两个人在,想来自是能够为刘备带来尽可能完美的计划。

而襄阳处邓瀚,自也做了安排。府中的众位医师自然要妥善的维护好了,邓瀚自然先将这些先生们先是安排到了城外的货栈处,接着自然派船将他们送至上庸,黄忠关心儿子的病情,自然也一同随着医师们前往了上庸。

之前邓瀚却是召集云汉货栈各地的护卫队齐聚襄阳,然而却没有向江陵以及江南诸郡的人们,即使如此,却也召集了将近两千多人的样子。

邓瀚自是不会让这些人全部集中于一地,自然也是在襄阳城中安排了不少的人手。

不过转眼之后,邓瀚却是从手下人那里又得到了消息,襄阳向北的水路上已经布满了张允的巡逻船了,眼下与那边的交通却是被阻断了。

虽说日暮乡关何处是,但于邓瀚来说于这烟波之上却没有什么可愁的。在他看来,他的主公刘备当下虽也有心zhan有荆襄九郡,但当下他的心思还耽于宗亲友仁之道,况此时刘表纵忘,然其子尚在,对于刘备来说,这与当初的徐州陶谦却也有几多相似之处。

而此时的刘琦为安全计却也在伊籍等人的建言下,悄然出了襄阳城,蔡瑁此时自然是要安定城内的局面,出了襄阳的刘琦却是说的上是脱离了篱藩,有了自由,却也多了不少的感慨。

十余年公子生涯,一朝逢巨变,零落漂泊,却是父亲又已逝,满腹辛酸,总与何人说。

刘琦却是投了新野而去,不料想,他刚至新野,刘备自是亲身与他相待,亲热熟络不提,却恰逢探马来报,道是宛城夏侯惇帅于禁李典领大兵七万,向新野而来,其用意不言而知,与此同时,又有消息言称汝南曹仁处却也是有些动静,曹仁却是调兵遣将,派手下将军领兵万五,过古城,而向安乐而来。

两路大军进发,自有齐头并进的意思,想来如此大格局,却非是没有曹操的点头,不可能实行。

此时的邺城内,曹操却是在他刚刚动工的玄武湖上,筹谋着将来的局势,身旁除了许褚之外,却还站着两个做谋士幕宾样子打扮的人,不过其中一人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色苍白,却是面上无须,不过这些确实丝毫无损那双眼睛中闪露的睿智的光辉之气,不过脸上却是带了几分玩世不恭,这正是鬼才郭嘉郭奉孝。而另一人却是有一缕长须,仪容堂堂,脸庞稍显瘦长,却是一副忠厚长者像,这却是荀彧,此时为汉侍中,守尚书令。

“禀丞相,据荆州细作来报,道是刘表已亡,蔡瑁却是扶住刘琮,领了荆州!”却是荀彧说道。

还未等曹操说话,郭嘉却先开了口,“如此一来,却是要在此先恭喜主公又得了一大州郡!”

“奉孝,每遇大事,总是有所预言,却都是奇准,此次就让我再借奉孝之言,盼能早日得偿所愿。”曹操开口道。

“不过,丞相,新野处还有刘备在,却是个麻烦,据闻,新野城虽然城郭不固,但却又是一处钱粮富庶之地,这几年丞相为芟平北方之割据,却没想于南方,刘备又是找来了几个手下,然和却真是难缠啊!竟然又能借到立足之地,趁机而起!”

“文若自是谨慎,当然之前先谋北方一定,再取南方,却也是正经的谋略,不过是因为刘备的仁义之名,方才有了这么轻易的发展,说句笑话,若是天下间皆是些碌碌之徒,我等自是却不会觉得寂寞么?

“既然,我与那刘玄德并称为当时英雄,却也应该给他准备一个符合他这个英雄的落幕的场面吧,哈哈!”

千里之外的柴桑,高大阔伟的吴侯府内,议事厅中。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人对话中。

“子敬,近来你却是便得沉默了些,不知有何所思哉?”这个声音自然是属于哪个青年人的,不过看他的样子,稳坐于主位上,如此一来便可知,此乃是孙权,而与他对坐的便是鲁肃,鲁子敬。

“主公,容禀,其实近来肃也是颇有些闲暇,公瑾自是率领军士们去江上操练,而我东吴的内政之事,有张昭在,自也无忧,我却是可以偷点时间,想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事,却是不知为何,似乎满荆州的人,把江夏都给忘了啊!”



第二十八章 江东


class="width">“主公,自前次,我东吴攻伐了江夏,那黄祖却是到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以往,荆州自有刘表为黄祖安置后方之事,不过如今荆州刘表却已是自顾不暇了,至此,却是取江夏之绝好时机!”鲁肃对着孙权说道。www.65txt.com~~~~

孙权,此时的他应该算得上这个乱世中,最年轻的掌握有实权的诸侯,不过二十六岁,闻鲁肃所言,自是心下一动。江东有今日的局面,却是多赖于孙坚和孙策二人为他所争得,到如今,他不过是承继父兄余烈。

年轻的他,身为一方之雄,自是有着不下于任何人的对于开疆扩土的yu望,加之,自他与鲁肃这一对君臣相遇,鲁肃即为他展开了一副雄伟的前景,那就是: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今乘北方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祖之业也。

江东自也是人才鼎盛,然其中佼佼者,自有孙策所遗之言可见一斑,外事不明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而这些却也仅仅是孙权承继父兄之余荫,不过自从有了鲁肃,孙权却算是有了自己的贴心人。

“子敬所言,自是有理,奈何我军却也是多有不便,近来,山越之地多有不平,尚需诸郡加紧把守,而水军处,公瑾也是加紧训练中,新招募的军士,尚需时日才能成些气候!加之,我军前次征江夏,自是大占便宜,带回来大批人口,可是,为了安置这些人口,却也是大耗钱粮,一时之间,若是再次出兵,却是又要挨张子布的埋怨了!”孙权却是要做通盘的考虑。

“子布大人自不是短见之人,他只是不想主公穷兵黩武罢了,不过当下,却是进取江夏之时,想来张大人必然会同意的!至于公瑾处,却是定然支持的!”

“公瑾处,还是让他继续练兵好了,毕竟我们这次要是攻打江夏却是需要步骑发挥作用,前次,我们已然是将黄祖的水军势力摧毁的一穷二白了,这次却是要让我江东的陆上部队挣些军功了!”

江东自是号称水军天下第一,不过如果仅仅想凭借水军而争雄天下,进而建号帝王,却是不够的。

江夏之所以重要,却是因为,若要达到鲁肃所言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独霸长江天险,这却是万里长征之始,自然需要慎重。

不仅如此,江东之地,却是颇多世家,自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从袁术处借的三千兵马,进而席卷江东以来,孙氏却是多次招笼江东的世家子弟,若非如此,孙权也没有什么父兄之基业可以继承。

自来,江东世家自是以虞、魏、顾、陆四家为首,可是昔年孙策入江东却是一路的猛冲猛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却是让江东的世家们大变了样子,如陆家却是被打落了凡尘,而那魏家几乎断绝了,因为这些江东世家却是视孙策为袁术的属下,乱臣贼子,既非汉臣,又狂暴不知礼,倒使得孙策这一盖世英豪,也不能抚得江东人心,而英年早逝。

而如今孙权接位,自是不愿往事悲剧重演,自是要平衡各个世家的利益关系,这一来,孙权自是过的要比孙策舒服多了,虽然可能要比他哥哥多耗费一些脑细胞。

孙权自是与张昭协商出兵江夏,如何安排钱粮之事,今次进攻江夏,孙权自是要将江夏据为己有,自是与之前的征伐不同,于钱粮耗费上自是要得到张昭的全力辅助方可行动。

待二人商量好了之后,孙权于此时却是得到荆州的快报,言道,刘表已亡故的消息,此时,荆州自是风云变幻,情势纷繁复杂,鲁肃自是建言孙权:

“主公,不论他人如何作为,在我江东而言,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当速取江夏为要!”

孙权当下决断,派遣大将吕蒙为先锋,凌统,董袭为后继,领大兵三万进击江夏。

当其时,江夏郡,郡守黄祖自是惴惴不安,他与江东孙权处却是有杀父之仇,投降一事定然不做考虑,而求援于荆州,此时镇守江陵的张允已是领着大兵北上,再遣员北上襄阳处,却是远水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其近火,若是据城而守以待援,以平日里黄祖与同僚们的交情看,却也是一副画饼充饥图。

几番思量,黄祖最终还是决定撤兵回荆州,放弃了江夏,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战船,来载动江夏城中剩下的这一万多军士,于是,在部将苏飞的建议下,黄祖便领着众人转道,过赤壁,后撤至巴邱一带,与长沙太守韩玄打过招呼,与其犄角相望。

原本韩玄接到黄祖的招呼,自是不愿与之为伍,奈何此时刘表已死,而原本就没有全心归附于荆州的江南四郡,此时却都又蠢蠢欲动,此时的四郡太守,零陵刘度,武陵金旋,桂阳赵范,还有长沙的韩玄,都有自立而起,待价而沽的心思。

尽管此时还屯兵于攸县的刘磐自是忠心于刘表他这位祖叔,还忠心职守,防范江东屯兵于安城与庐陵附近的太史慈所部,听闻州牧已去的他,却是顿生前途迷茫之感,不由得想起了已经远去襄阳为子求医的义兄黄忠,“若是汉升兄他在的话,凭借着他手上的刀,背上的弓,或可震慑江南四郡这些无名下将吧!”刘磐心想着。

而此时的黄忠,却是已经在邓瀚的照顾下,陪着身体已经渐有起色的儿子,护卫着一众名医,乘船离了襄阳城,西去上庸了,于刘磐的这番心思,自是感应不到了。

当孙权提领着鲁肃,吕蒙,凌统与董袭等一干文臣武将踏足江夏城的城墙时,自是都感到了一些触动。江夏城尽管在荆州算不得大城,在规模上自是比不得江陵和襄阳,可是看在孙权等人的眼中,此时的江夏城却是一座雄城了。

与江东诸城相比,荆襄诸郡在刘表的悉心文治之下,自是繁花似锦,人口如织,在占地面积上,或许江东与荆州不相上下,可是刘表却是以这相同大小的地盘供给了近二十三万的水步骑兵,相当于江东的近三倍。

望着历经江东多次讨伐,依然繁盛的江夏城,尽管刚刚经过了一番兵火,却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城市的职事,往日的繁华却是稍显。

孙权自是感慨于此城,进而又想到了西方不远处荆州的诸多城池,窥视一地,可见其全貌,不由得让站在城楼上的孙权极目向西眺望,“荆州,我实事向往之!”

一时之间无语,俄顷,孙权却是开口问道:“江夏城经繁华至此,却不知刘表花费了如何功夫方至于斯,未知我江东何时能有这般局面?”

身后诸人却是一时无语。

偶然间,孙权却是指着城内一座最高的建筑问道:“有人知道,那处是何建筑?”

有吕蒙答曰:“那是昔年陆氏,在此城中所建之酒楼,唤作博雅楼!”

“哦,不知那楼此时却是谁属?”鲁肃心下一动问道。

“这却是不知,不过据闻,我等破城后,那楼却是已经人去楼空了!”吕蒙回道。

“往日,主公还曾征召过陆氏的陆绩,听闻陆氏族长陆逊虽年纪尚轻,也颇有才能,不知如今陆氏诸人何处去了?”鲁肃问道。

“故人西去,我自思友,心内爱之,爱之而不可得,自当追之!今虽不得意,忘却一时不爽,待来时!”孙权一赋之后,却是袍袖一展,转身下了城楼,步履间甚是沉稳!



第二十九章 决断


class="width">江夏城为孙权所得的消息,很快便被四处行商的人们带到了江陵城内,闻讯蒯越也是加强了一些戒备,张允虽说已经往襄阳那边带了不少的水军,可是毕竟江陵城乃是荆州重镇,非等闲之地可比,此处却是荆州诸城中,钱粮最盛者,自然还屯有不少的兵士,除此之外,江陵城中还有荆州大将文聘在此据守,由此可见先前刘表对此地的重视,要不然即便是要贬谪手下,却还是将荆州最有才能之蒯越派到江陵为守。(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云汉货栈自然消息灵便,江夏的变故,以及江南四郡中的异动,自然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由各地的分站收集然后,又分别的传送到襄阳,交到了邓瀚的手上,随即新野刘备处自然也是得知。

而襄阳城中的事情,却是有刘琦等亲至新野,告之于刘备徐庶和诸葛亮等人得知。

“不想,刘备却是如此福薄,竟未能得与景升兄相见一面,而景升兄却已仙去,真是让人神伤!”刘备自是唏嘘。

“叔父,侄儿如今已是家破人亡,父亲一去,那蔡氏一族虽扶持二弟继位,却是大权独揽,如今之襄阳城,已经姓了蔡了,而小侄于荆襄间却是已无立足之地,还望叔父能为小侄做主啊!”堂下的刘琦自是郑重的向刘备行礼道。

刘琦的样子已然是憔悴不堪之极,想他平日里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贵族子弟,骤遇大变能够逃出险地,而奔波至此求援,依然是他的极限了,眼下的他即使已经双眼因哭泣而肿痛,却也只能让人叹其不幸,却不能哀其不争。

刘备自是连忙下座,伸手扶起刘琦。之前刘琦已是有投靠他的意思,刘备自也是已经有了收下刘琦的心思,不过当时的他却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

素来有大志的刘备,自是也有过凭借刘琦的投靠而间接控有荆襄九郡的念头,不过以仁义为名,却是让他有些踌躇,不过如今的局面却是让他有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蔡瑁等人横插一手的举动,使得他有了介入荆州的借口,更加幸运的是,邓瀚于大变将起时,竟然已经将刘琦带出了襄阳,并将他送至新野,偶尔想想,刘备却是感叹老天待他虽然前半生有些多舛,不想如今却渐渐的转运了。

“贤侄的事情,备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然此时的我却是听闻景升兄的噩耗,心内悲痛,竟是一时间手足无措,还请贤侄,让我静一静可好?”刘备扶着刘琦,脸上自是也带着戚容。

刘琦闻言自是心内悲苦,脸上自然更是泪流下来。

边上的徐庶却是开口道:“主公,公子与主公自不是外人,当下,公子来求援,我等自当仗义相助。想来,蔡瑁等人也是趁着景升大人骤然离世,未及做出安排,以势压人挟持二公子继位,当此时,我等若是要助大公子,却也是需要早做准备,既而瞬发大军,扫平襄阳城中的不谐之处,还荆州原本的太平盛世,若是迟滞,或有不测!”

刘琦自是对开言的徐庶心下感激,眼中也是涌动着感动。刘备自是知道徐庶所言是为他而作,他也是知道眼下的时机很重要,可是该做的表面功夫,他却是从来都不会耽误的。

“元直所言自是正理,适才备却是心伤不已,竟近乎忘却这般道理!”如恍然大悟般,刘备却是仍然一手扶着刘琦,“贤侄,且放宽心,景升兄待我恩遇深厚,我与贤侄又份属一体,怎看得贤侄如今这般模样!”

“叔父高义,小侄不知如何以报!讨贼之事,就请叔父一力主持,小侄自当唯叔父马首是瞻!”刘琦自是实心如此,他虽对外事不通,可是自知之明还有。

若说,蔡瑁等人所作之事,对刘琦来说,最大的罪过并不是不让他当这个荆州之主,只是蔡瑁等人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若是刘表遗命让刘琮继位,他自是毫无异议,可问题是,刘表有没有遗命尚不得而知,不过之前,刘表还存世时,蔡氏已是隔绝了刘琦与刘表的父子相见。作为从小就被刘表教导成为了一个正统的文人的刘琦,子欲养而亲不待,已是人生之大悲,而让他得此大悲的人自是罪大恶极了。

此时,旁边的诸葛亮却是插话道:“有大公子在,我等若是讨贼自是义正严词,进而师出有名,以正讨逆,自当无往而不利,不过,不知主公此次将要派多少兵士出击讨贼!又不知襄阳城中兵力如何,还请大公子稍作解释,也好让我等能够尽心筹划,好使得速战速决,免得到时纠缠时日!”

刘琦却是于军事上不通的很,诸葛亮的话,让他很是尴尬,襄阳城为荆州的治所之地,自是城高墙厚,城内也是军兵极多,况且临来时他也是对张允北上与蔡瑁沆瀣一气有所耳闻,以他往日对刘备实力的听闻,自是也觉得诸葛亮的考虑却是实言,而他对这些却是考虑欠妥,一时之间,无言答之。

随刘琦而来的却是伊籍,自是开口道:“孔明先生,你所言的事情,却是我等疏忽了,还请先生见谅,公子与我等离襄阳时,都是心内惶惶,加之悲伤莫名,自是对这些事宜不加留意!”

“机伯之意,我等尽知,孔明之言也非是无的放矢,却是我等近来也是据闻北面宛城的夏侯惇以及汝南的曹仁处,都对荆州虎视,而且却是寻机便要出兵来袭了!”刘备开口对着刘琦和伊籍道,“刘琦贤侄之事,我自是不能无视,北方的来敌却也是气势汹汹,所以孔明的言辞有些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说着,刘备自是对着刘琦和伊籍致礼。

“不知那夏侯惇和曹仁等处,来敌有多少?”却是伊籍问道。

“夏侯惇处有兵七万,而曹仁处出兵少些,却也有万五,即便仅仅是曹仁处出兵,也与新野全城之兵相近!”诸葛亮为伊籍和刘琦解说道,尽管他的语气很是沉沉,可是他手上羽扇挥动的姿态却很是翩然,不过刘琦和伊籍明显没有注意到,听了诸葛亮说的数字已然有些僵了。

荆州众人中经历过战事的,显然没有刘琦和伊籍二人。

“那皇叔,以新野之地能否抵敌?”伊籍继而问道。

“新野城如今自有了民众十数万,可是兵士不过万五,虽然我等自是不惧来犯之敌,可是仅凭新野一地,自是没有战略纵深,以一地一城而挡曹操之汹汹北方之敌,自是无法长久的!”自是诸葛亮开口道,为刘备解围。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了,此时久不语的刘琦,自是开口:“叔父与家父俱为汉室宗亲,也都是为大汉天子守牧一方黎明。如今曹操既是国贼,自当并力抗贼,为国锄奸,家父今虽已远去,小侄虽不才,自也当继承先父遗志,愿与叔父一起为大汉尽力,然大汉罹难,百姓流离,当今天下,先父与在下都没有能够为天子布武天下,安定四方的能力,因此,若蒙叔父不弃,小侄愿为叔父手下一书吏,为大汉稍尽绵力。待扫平荆州贼人之后,荆州自当让叔父为天子守御!还望叔父能够早下决断,为小侄主持公道!”

“贤侄之心,自是天地可鉴,然刘备自是以仁义纵横天下,荆州自是景升兄之遗留,刘备即使这便为荆州扫平蔡瑁等贼,自当还荆州于贤侄,此为刘备之心腹语,此言此语,也可为天下鉴,还望贤侄勿忧!”

“叔父,小侄也……”刘琦闻言却是要继续申辩,刘备却是伸手阻止了他的话语,转而对着稍显失望却又瞬间收敛了的徐庶和诸葛亮二人道:

“二位军师,眼下诚为生死存亡之秋,还望两位助我刘备,先平我荆州内患,再抗暴烈之曹贼!”

“我等自当尽心竭力!”徐庶和诸葛亮齐声答道。

吉人自有天相,仁人岂无人助!



第三十章 夜袭


class="width">云汉货栈在荆州的发展,给外人的感觉就很是震撼,而给知情人知道的消息,却更加的让人惊讶。(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自有了擅长制作船舶的陆氏与邓瀚为友之后,原本邓瀚还要分出心思筹划如何造出属于自己的舰船的那份辛苦却是剩下了,而之后,邓瀚自然不吝于和陆逊等加重这方面的投入,作为有心于天下的他们自然也要有长远的打算。

当敌友之势不明的时候,荆州和东吴的水军自然都是他们对比的目标。于是在外人不知的暗中,几乎云汉货栈虽然每年都能有大量的钱财入账,可是这其中除了让邓瀚给新野输血之外,就是造就了无数的舰船斗冲,而其数量却是近乎每年荆州的军用配备。

而这大量的船只不为外人详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邓瀚平日里都是将这些分布于荆州各地,又或者是往来于大江上下,自然让人们只是能够感到云汉货栈的船只众多,能够方便的为行商等人完成运输事宜,除此之外却是不可得。

然而自襄阳有事,江夏有变,人们却也是觉得云汉的行船,一时之间却是失去了踪影,当然他们自是觉得是时局变动的缘故,可是世事如何,就不是平头百姓所能得闻了。

刘备那日在新野自是决定要行动起来,自是雷厉风行。他自是知道新野虽然已经能够发展了几年,可是毕竟地盘小,若是刘表尚存或是让刘琦继位荆州之主,他还可支撑,即便是夏侯惇和曹仁两人倾兵来犯,他也是有后路的,可是如今的形势依然不同。

新野城府中,刘琦和伊籍等自是随着糜竺已经被安置下去了,此时只剩下了刘备君臣,自然有徐庶,诸葛亮还有后召唤来的,张飞,赵云,甘宁等一干武将。

厅中各人于当下的形势自是明了。对于如何行事,张飞总是少些考虑的,性格如他,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大哥,不必忧虑,上次杀的那夏侯小儿,狼狈北窜,如今再来,请大哥给我两千人马,嘿嘿,再让军师稍加指点一下,肯定能像上次一样,再杀他个干净清爽!”即便是粗心如张飞,见此时的气氛自不与往日同,也知道贼势大,而有军师与没军师指点所获差距甚大。

刘备却也不计较张飞的言语,对着徐庶问道:“适才与刘琦所言,还望两位军师好好思量一番,刘备如今虽处生死之地,却也不能忘了人臣之道,也做不得忘恩负义之人!却是让先生们为难了!”

“主公,以眼下的情势而言,说句不好听的,新野城怕是守不得了,即便我等能够在与夏侯和曹仁对敌时争得一时的上风,然而我军毕竟势弱,当先寻的后路!”徐庶简言道。

诸葛亮接口道:“主公,以我之见,不论是战是守,眼下我军却是需要先迟滞一下夏侯惇大军进军的速度,定不能让敌军施施然行来!眼下,据探报,曹军自是步骑大军为主,而但无战船,我军若是南渡以逼之,则可安稳如故,同时还可以顺手平定襄阳城内的蔡瑁等人,继而凭借刘琦公子相助,得荆州之地为我等立足,然后徐徐发展,以抗曹操!”

“二位军师,所言甚善,新野自是我等一番辛苦所铸,既然眼下,守不住,却也只能弃之!就请军师统筹安排,布置方略,自我以下诸人,确需听从军师号令!”刘备下令道。

这自然是先前徐庶为军师,其指挥之才能已在上次的征伐中为众人所认识,刘备也放心,而今又有诸葛亮的加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却是比原先徐庶单人为师时更是完美。

徐庶与诸葛亮自是当仁不让,两人平日里自是对形势早就做了筹划,因此于此时的局面却是胸有成竹,接下来便是一番布置,而厅中的众人们也是一一领命而行。

此时的襄阳城中,蔡瑁已是掌控了大局,而满宠也暗自派人向从宛城出发的夏侯惇通告了荆州的情势。有了张允所统帅的水军封锁了汉江,却是阻挡了刘备南下的道路,蔡瑁还有心派兵北上,助夏侯惇将刘备聚歼于新野这百里之地。不过满宠却是阻止了他,虽然与蔡瑁笑语嫣然,但满宠内心实在是有些瞧不上蔡瑁所掌控的荆州步军,而且,若是蔡瑁从襄阳出兵,若是刘备一旦侥幸,越过了汉江,兵至襄阳城下,若是城内稍有变动,却是又让刘备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当然对于蔡瑁,满宠也是有些瞧不起的。

夏侯惇自宛城出发,自是踌躇满志,此时的他早已从上次失利于叶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大军在手,却是让他底气十足。曹操委他以南方的守御重任,如今又让他但当了此次南伐的统帅,还派遣了满宠先入荆州帮他在刘备的后方捣乱,而今,在夏侯惇看来,此次南伐,定是能够大功告成,灭刘备,平荆州。

行军一路上,夏侯惇却也是小心翼翼的很,在他而言,即便是有了绝对的实力,也不能骄傲轻敌,虽然他是有些看不起刘备,可是徐庶之才,他却是领教过了,小心总是不会有错的。兵行至安众之后,夏侯惇却是将斥候派遣的更加的勤勉了。

大军行止,自是要宿于便于取水之处,于北方时,每每大军扎营,自是要调遣兵士挖井取水,而在南方,却是方便许多,毕竟这里自是河网交错,水流便捷。

虽说每日里夏侯惇小心行军,可是他也是知道时间宝贵,深怕夜长梦多,于此之间选择却是有些矛盾。这日曹仁所遣的万五兵士已是与夏侯惇所派出的斥候联系上了,却是不日间便可兵行一处,倒也让夏侯惇稍感心安。

“将军,曹仁将军处派来的万五兵士,却是与我们隔河相望了!”座下中李典与夏侯惇说道,此时的于禁则是去巡视营房了,而军师刘晔却是有些水土不服,已是遵医嘱休息去了。

帐外的天色却是有些异常的黑,听着营寨外不远处河水流动的声音,于这夜间却甚是响亮。

“是啊,如此以来,我们的大军却是将近刘备的七倍了,若无意外,此次刘备却是无地容身了!”

“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以来天下间我等用武之地却是越来越少了!”李典却是有些莫名的惆怅。

“到时候,丞相自是不会亏待了大家,征战了大半辈子,既然天下将定,我们也该当享些清福了!”夏侯惇却是抚mo着自己已经失去眼珠的眼窝处,烟雨时节,总是隐隐作痛。

见夏侯惇如此动作,李典自也是感慨不已,一时之间无语相对。

猛然间,却是营帐外,闪过一片的光亮,紧接着却是一阵嗡嗡的弓弦声,一声凄厉的叫声响破了平静的夜色。

“敌袭!!!”

接着,却是一片火光顿起,让这夜色的黑雾散去了不少。



第三十一章 扰敌


class="width">帐外的惊叫声,自然是惊动了已经沉睡的军士们,即便有睡的沉的,那飞蝗似漫天涌来了火箭在攒刺到帐篷上,引发的火势也把那些人给扰醒了,醒来的人们自然是心下惶急,进而不辨东西,随着大流东游西荡。www.65txt.com

来到帐外的夏侯惇和李典,入目所见却没有看到这样一副慌乱的场面。毕竟七八万人的大营却是连绵里许的,不过,夜晚的场景却是安静,故而突然的惊叫声却是传响了很远。

大军靠近河岸的那边却是遭受了这一场突击。

远处不断的飞来一片又一片的火箭,闪烁的火光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曹军将士却是有些惊恐,嘴里发出不知道什么的声响,让没有遭到突袭的其他营寨的军士们,也是心下惶惶。

正在巡营的于禁恰好正走到了遭受这天降大火的地方。他自是临危不惧大声的呼喝着,身边的侍从也随之喝止士兵们,稳定着士兵们的情绪。而且从火箭射来的情势中,于禁也是看出了来袭的敌人却是不多的,关键是要让部下们稳下来。

离此稍远,夏侯惇和李典却是有些旁观者清的意思,从火箭的频率和规模自也是分辨的出,敌人的数量不多,不过天黑如墨,两人却是也不敢出营对战,以防被伏击,尽管这明面上显露的人数不多,可是谁又敢保证那无边的黑暗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

不过曹军们毕竟是经历了不少战阵的精兵,即便是猛然间遭遇了夜袭火扰,可是稍有人组织,便开始本能般的聚在一起,继而都往将军们的营帐处汇去。

似乎来袭的敌人们,也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形,那火箭也是掩去了。随着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这突如其来的火箭飞袭却是结束了。

夏侯惇和李典见此却是吩咐身边的亲卫,连忙去受袭的营寨查看详情。不等这些亲卫前去,于禁那边却是派来了军士想夏侯惇禀报营寨以及士兵的损失状况。-====-

得闻人员损失不大,除了有几名值守巡逻的兵士被火箭射杀,还有些被营帐燃起的大火给烧伤了的之外,却没有更多的伤亡,至于财物上的损失,却是有不少的营帐被烧着,连带着被焚毁了不少的粮草。

随手挥走了身边的军士,夏侯惇和李典却是反身进了帅帐,虽说二人全身都披挂未解,可是此时却是已近深秋,夜里也是凉爽的很。

两人却是被这一场闹的没有了睡意,不想可知,这来袭的自然是刘备军。

“曼成,你说刘备,究竟意欲何为啊!以敌我两军的兵力来算,此时的刘备自是没有能够抵挡的理由,若易地而处,此时的我自然是要撤军的,他这么一来,倒让人弄不清楚了!”主位上的夏侯惇开口道,尽管他不承认,可是上次叶县之败还是让他对刘备以及徐庶等人心有所忌。

李典稍作思索,正欲开口时,却是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掀开了门帘,进来的正式刘晔。

“子扬先生,却是把你给惊醒了。”却是夏侯惇问候道。

“那里话,我本来就还没睡熟,却是听见了适才的纷扰!就更加的睡不着了,这便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做的!

“既如此,在下却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下,刘备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咳咳,不过是为了迟滞我军行动罢了!”刘晔喘了口气,答道,“以眼下的情势来看,新野城毕竟狭小,以如此小城,竟让刘备屯兵万余,已是极限,加之其后面得襄阳城一不成其依靠,而且还有我军征伐到此,刘备依然失去了纵横进退之地,若是刘备继续停驻在新野自是取亡之道,故而,刘备是呆不下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侯惇却是让亲卫给刘晔奉上了一杯水。

“先生之言有理,如此一来,刘备即便迟滞我军行动,也不会对大局有所改变啊?”李典插口。

“呵呵,将军却是有些乐观了,咳咳,现在可是时值深秋,天气已冷,我军大多都是北人,北人南征自有水土不服之症,南征之举耗时越长,我军水土不服就会变得越发的重;此外,这次我军的粮草却也是多方筹措方得以用于南向,这也是我们要加以注意的一个问题啊!”

刘晔说完,夏侯惇与李典却是同时沉默了下来。刘晔所言自是无虚,可是他们该如何以对呢?

帐内的三人自是要商讨着对付刘备的接下来的方略。

此时远离曹军大寨的河岸边上,正停驻着不少的运输舰船。河水湍湍,舰船随着浮波上下摇晃着。当先一个稍大一些的船是一艘战船,上面却是当先站着一个身影,于这黯沉的夜色中,那个身影却是显得有些单薄,虽然夜风已凉,可是那身影依旧当风而立。

俄而,那身影却是一动,举头望向河岸上,那边正有一阵轻盈而有序的马蹄声响传来。蹄声渐碎,接着从马蹄声那处又有三声鸟鸣响起。

听到鸟鸣三声,那道身影向身后一摆手间,便有几声回应响起。然后,静静的河岸边却是开始了一阵有条不紊的纷扰。一艘艘舰船却是纷纷往岸边靠着,将一个个搭板伸向岸边,而先前那道身影也踏着那搭板下到了岸上,静等着来人。

一队秩序井然的骑兵却是从黑暗中走到了河边,看见了那道身影,当下一人自是飞身下马,三两步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便消失了。

那道身影却是笑着开口道:“子龙将军,此行收获如何啊?”

来人却是轻轻一笑,“呵呵,我们这不过是给他们先送道小菜而已!”

“呵呵,有将军在,加之还有将军亲身训练而来的这批白马义从们,行此袭扰一事自然就是小菜一道罢了!”

“子浩客气了,这不是还多亏了云汉的这些战船么,有了这些战船,却是在这里,让我等轻松便捷之至啊!”

那道身影自然便是邓瀚了,他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无事可做的。离了襄阳城,他便将云汉货栈可以调集的船只秘密的汇集起来,以便不时之需。

自刘备决定了今后的行止,弃新野,而先平荆州内乱,通知新野军民后,却是出现了让众人为之震惊的局面,新野全城的百姓居然要与刘备一同踏上迁居之路。

于邓瀚而言,他虽然也知道可能有这一幕的发生,可当这一幕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那种触动却是非言语可表。

当此时,邓瀚自是全力调集船只先转运这将近十万的百姓,而同时为了保证这些老百姓能够安然的离开新野境界,邓瀚却是向刘备建言,需要迟滞夏侯惇的进军速度,刘备自然准其所言,便分派由赵云领着本部兵马与邓瀚相机行事,不求能杀伤多少夏侯惇大军,只要能够保证给新野的百姓们留出足够迁移的时间即可。

这便是邓瀚与赵云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进入荆州境内,便是水网纵横,有了邓瀚调配的船舶,却是可以很方便的将赵云的兵马输送到有水流纵横的任何地方。

而之前云汉货栈收集的情报也是对此行有不少的帮助,夏侯惇大军的行止自然在邓瀚的算中,于是乎,这便有了这一次犹如餐前小点似的火箭袭扰。

不过既然有了第一次,相信后续还会不断而来的。

有了深悉马匹习性的白马义从的士兵们的照料,每匹马都是安然的登上了战船,尽管天色不明,可是每个人,不论是骑兵,还是水手们,都很是熟练的操作着,一切都是伴着这湍湍的水流声进行着。

战舰上自然站着邓瀚和赵云,他们却是要离开了,去到那个能够给夏侯惇大军准备下一道菜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挣扎


class="width">邓瀚与赵云的首次夜袭说不上战果辉煌,不过得知二人及其麾下都是平安而返还是让刘备为之放心了不少。www.65txt.com

对于满城的百姓愿与他刘备一起迁居,给他的感觉却很是复杂,有如此的民心志气,他何愁大业不兴。想当初,他屈居许昌时,被曹操拉着去青梅煮酒论英雄,不想,便论天下诸雄后,得到的却是曹操一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以曹操位列丞相,麾下已是百万众,却还不敢名列他刘备之前,何故,不过是因为刘备仁义之名播于四海。

站立在辛苦治理了两年的新野城墙上,刘备看着正在举家上下,男女老幼携手南顾的新野百姓,一时之间,感慨良多,手扶着城上还带有几分新鲜气的墙砖,再看看身后城楼上还在散发着木头沉香的立柱,“哎,不过,即便如此,想我到荆州不过经年,这又要如同惶惶野兔,东走西顾了!”想到这,刘备也有些愤懑,

“主公,我与元直已经安排好撤离之事,不知主公准备何时动身?”却是诸葛亮迈上城墙,侍立在刘备身边良久后,开口道。

“孔明啊,说实话,虽然我居于新野城时间并不长,可是这个地方,却是我付出了良多的心血的,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实在是不愿就此离开啊!”

刘备的话自是一阵感慨,诸葛亮并没有开口劝解,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刘备只是心有些不甘,可是时局形势如此,在危局到来之前,留下更多的希望,已是他们共同的决断。

“还有,这么多的百姓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受累,背井离乡的,想我刘备却是无以为报啊!”

“主公真是心存百姓,不过,主公既然感念满城百姓,莫不如今后有所成时,更加施善于百姓吧!”诸葛亮劝解道。

听到诸葛亮的话,刘备没有再说什么,在风中又站立了良久,然后举步下了城墙,随后骑上早就等待着的的卢马上,在一众手下的陪同中,离了新野城。~~~~

跟随着大队的百姓,刘备自是率兵走在了行列的末尾处。

原本新野城**有的万余人马,被赵云带走了二千的骑兵,此时但当百姓后卫的不过五千人马。而其余的自然是被徐庶和诸葛亮安排在了新野城。既然已被修葺好的城池再不能被我所据,却也不能就此资敌以备我。

南下的军民们,自是不能径直的渡过汉水,不过之前邓瀚却也留有足够的船只以备渡河,而且还有不少的百姓被安排前往上庸居住,如此以来倒也减轻了一些刘备军的麻烦。

虽然行军的速度依然不快,可是没有追敌的袭扰,尽管路上也很辛苦,可是却是安稳的很。

不过此时襄阳城中的蔡瑁却不是很舒爽的。自满宠的信使带来了夏侯惇那边的信息,也知道了大军已然南下,旬日之间就要进驻荆州了,可是眼下的蔡瑁又有了一些不安。

蔡瑁虽然心机上比不上蒯越,可是也毕竟是一族之长,平日里的相处他还是能够感到满宠及其手下对他那丝丝的轻视。不过,既然他已经是踏上了曹操这一边的船,自然是不敢对满宠怎么样的,可是这样一来却使得他更想亲手将刘备给歼灭掉,而且还要是在曹军来临之前,“想我荆州也是有人的,而我蔡瑁也是有才的!”

由张允处,自然也时时的给襄阳这里发来消息,不过碍于刘备军封锁消息的缘故,新野那边的情报却是不太清晰,直到有大队的新野百姓乘坐云汉货栈的船只,从汉水上游,荆州水势不经意处渡过了河水,又有不少的人流窜到襄阳附近时,呆坐于襄阳的蔡瑁才知道,原来他还没有出兵去和夏侯惇夹兵刘备于新野,刘备却是依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襄阳。

“满宠将军,这两日可有夏侯将军的消息传来?”荆州牧府中,依附于蔡瑁的一干文武正在议事,满宠此时却也不再隐于蔡府中,而是正大光明的代表曹操位列于这议事堂中。

“近日却是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以在下愚见,看城外的情势,想来是我夏侯大军已进入新野境,这才有了城外这许多流民!”满宠如是说道,“如此以来,想必不日大军就可抵定新野,那刘备或许又该西窜至上庸了吧!呵呵!”

“满伯宁许是太自信了吧,夏侯将军自是勇猛,不过那刘备却也不是凡人,虽然两军兵力相差悬殊,不过去岁先主公在世时,刘玄德也曾以不足三千老弱之兵,还将夏侯惇近两万大军烧的鬼哭狼嚎的!”却是座下将军王威说道,此人却是对继位的刘琮很是忠心,对于蔡瑁早早勾搭曹操一事也很是不满。

见到王威这么说满宠,蔡瑁却是心内有些解气,不过他却也只能开口道:“王威,岂可如此无礼,井底之蛙,怎能猜忖的有名大将的手段!且退去!”

王威自是不服气,听着蔡瑁的话,他却是眼睛仅仅看着主座上的刘琮,心下却是郁郁,“小主公,哎,又是一个建安天子啊!”

“舅舅,王大人挺好的,还是不要了吧!”这自然是刘琮作为主公说了一句公道话。

刘琮的话,却是让蔡瑁有些尴尬,“哦!这个,琮儿,这些大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当然,我们也会秉公办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忽略了小小的刘琮发出的弱弱的声响,蔡瑁倒也没有坚持将王威给赶出去,而满宠却也不是那么心小容不下人的主,不过是让王威敬而远之罢了!

这种人,忠义的精神固然可敬,却是行动缺乏些脑子,在神伤于老主公之逝与黯然于新主公之幼之间挣扎罢了!

满宠的口气中自是对夏侯惇等人充满了信心,可是他的心下也是有些忧虑,他先前却是常常陪伴在曹操的左右,对于曹操自是佩服之至,而同时对于被曹操称为可与他并列的刘备自然也很是忌惮,加之如今的刘备身边还有了不少的谋士,仅以徐庶而言,当初曹操得闻时,程昱便称赞此人之才胜他十倍,而今于荆州中,满宠又听闻了先前邓瀚让流传的那句流言中号称可安天下的诸葛亮的投效,如此一来,他的心内自然对夏侯惇惴惴不安。

而此时他担心的夏侯惇的大军,却也是有些焦头烂额,而且这位夏侯惇将军遇到的对手还不是满宠心中瞩目的徐庶和诸葛亮,对于他们这些北方的将领来说,此时的赵云不过是一个故主亡后转投刘备的无名小将,而邓瀚于他们来说,更是荆州一个小小的商人而已。

夏侯惇的大军尽管已然进入了新野郡,而且与曹仁那边派来的一万五千兵马都合兵一处了,可是此后的路途上就像是进了沼泽地似的,总是不能让他畅快的将大军起行,每次夜晚安营扎寨后,总是有些节目给他上演,几乎无日没有,或是骚扰,或是攻击,烟火总是伴随着他们前进的每一步,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派了千余骑兵出击,却被人于黑夜中射杀了大部,这倒也让他更加的清楚了他遇上的是以前纵横北疆的白马义从,其头领自然是之前从公孙瓒处转投刘备的赵云。

对于这样藏头露尾的对手,这样近乎无所不用其极的骚扰,夏侯惇的火气自然是越来越大了,在这样的折腾下,原本只是水土不服的刘晔的身体也变的糟糕了,而麾下的士兵们也是越来越没有精神,而且疫病之状却也渐显,使得每天的行军总是走不出路程。

除此之外,原本就紧张的粮草,消耗的也是越来越大。

“这帮该死的家伙,大耳贼刘备这鼠窜的功夫却是学了个遍,若是让我抓住了你们,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看着边缘营寨中又一次经历了灼灼的箭火之后,夏侯惇对着远方恨恨的吼着!



第三十三章 好吧


class="width">又一次成功的夜袭给了夏侯惇更多的困扰,也让邓瀚和赵云对于刘备交代的任务完成的更近了一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两个人这些天的合作已经有些熟极而流的意味在其中了,每次他们的行动总是能够找到夏侯惇大营安扎之中的要害之处,搔的夏侯惇们十分的“舒服”,这都多亏了之前邓瀚委给云汉货栈所做的功课,以及在赵云掌控之下的新白马义从们绝佳的执行力。

来去如风,水上有船只来往,路上有骏马代步,因此即使是这么频繁的出动,也没让刘备的军士们有多少的疲劳,他们所做的其实不过是在邓瀚和赵云的安排下,夜游一番而已。

刘备军多是一些新兵,即便是被徐庶诸葛亮等人操练了不少的时间,不过没有上过战场,训练的再好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被挑入这队骑兵的自然是这些新兵中的佼佼者,所以他们对于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经历的战阵也是颇感不同以往的。

经历了不少的战火,也收割了不少敌方的人头,可是近身而战,刀兵相见的时刻总是少说,更多的就是纵马奔驰。

深秋夜已凉,顿起的清风也已经带着些寒气。

今天夜游出行的白马义从们都安然的退入了船舱中休息,伴随着水手们前行的只有暗夜中缓缓流过的水声和舱中依然安睡的鼾声。

头前的楼船中还有点点的灯火露出,却是邓瀚和赵云还未曾安枕。

“子浩,据探子来报,主公已经带着兵士护卫着新野的百姓们过了汉江,现下要去攻打蔡瑁那厮了,不过主公却未对我等吩咐下一步的行止,倒是徐军师传话说,让我等自行决之。”卸下了一身铠甲的赵云自是风liu倜傥的很,看着他,倒是让邓瀚想起了前世中一段很好玩的话。此时的他眼前却是幻想着赵云手摇折扇,在夜月下吟诵,“凉风有幸,秋月无边!”

听见赵云的话,邓瀚却是道:“既然如此,我两个自然要好好的计较一番了。主公要打襄阳城,有六七大公子的名分在,遍观周遭,蔡瑁那里应是无人会来相助,不过襄阳城内也有不少驻兵,且钱粮极多,若是其一心固守,待夏侯惇或者曹操大军南下,却是个问题。”

“是啊,而我军这边想来云长那边依然领兵出了上庸,如此一来两地之兵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人,却是仍不及襄阳城中兵士之半!”赵云道,“兵法云,倍则战之,蔡瑁虽然无德,却又贪功,其定不会固守,若是他赶出城迎战,我军有翼德,兴霸随军,还有云长率兵,却是不惧了!”

“子龙所言极是,不过蔡瑁无德贪功,却还很是惜身的,加之城内还是有些精明人,襄阳虽然有兵,却是无猛将,他还是不敢出城野战的!”

“若如此,襄阳城却是墙高城厚,坚城一座了!非用人填不可,不过即使如此,以我军而言,却是不妥啊!”

“呵呵,子龙不必忧心,主公要攻襄阳城,自然也不会让我军的兵士尽耗于此处!况且有二位军师在,此类事情定不会发生,而且再怎么说,还有云汉,在襄阳城却算得上是地头蛇,怎会让我军步入那把境地!呵呵,且不去管他,那边的事情,我们稍作协助即可,这边还有七八万的夏侯惇,等着我们处理呢!若是让夏侯惇历经艰辛最后还是到了襄阳城,即便是那时我军已zhan有了襄阳,却也是一大麻烦啊!”

听着邓瀚的话,赵云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变了,“是啊,这里的兵数还在襄阳城那边之上,而且还多是久历战阵的北地精兵,绝非刘表手下可比的。<<>>经过我们这一番折腾,自然是让夏侯惇这里是吃不好睡不好,可是要是想让他们就此止步甚至回去,却是绝对不会的!”

“呵呵,他们自然是不会的,因此这就要靠我们把他们给劝回去了!”邓瀚微笑道。

“子浩啊,虽然为兄也很是自信,可是我们要是还像之前那般的时时骚扰,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啊,这些天来的夜袭虽然我们还是能想初始那般顺手,除了那天他们忍不住派出来的那近千人的骑兵,可是已经很少有对他们造成杀伤了,再这般继续,以夏侯惇他们的精明,总归是有办法进展新野,继而南下襄阳的!”

“子龙兄见教的是,其实,从云汉那边我还得到消息说,夏侯惇已经别遣李典领兵两万离了大队而行了!”邓瀚很是平静的说道。

“子浩怎不早告诉于我?”赵云有些讶异的看着邓瀚。

“子龙兄却也不需如此,我军毕竟人少,两千的骑兵,若是再分兵,却是更显单薄。李典那队人即使此时急速前行,也不会给主公那边造成威胁,我已经将这事告诉了主公了。而且元直和孔明两位师兄告诉我说,新野城却是依然准备好了,所以主公才让我们自行其事,若是能迟缓夏侯惇大军,自可处之,若是不能,也可折返而归。”

“原来如此,既然这般,我等还需设法为主公多争取了时间!”此时赵云自是放下了心事,“子浩今后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可否先行告知为兄一声,呵呵!”

“自当如此!此次却是小弟考虑不周!还望子龙兄多多谅解!”以邓瀚而言,听到赵云这番话,却是让他意识到了他之前错在何处了,两人在外,同处生死之地,自当同心同德,方能安稳,岂可有其他意念!

“我等既然同在主公麾下,自当一体同心,何必客气!”赵云自是豁达之人,“不过接下来如何对付夏侯惇,还需子浩贤弟多多费些心思!”

“呵呵,不当子龙兄吩咐,却是有一事正要与子龙兄商议!”邓瀚自是有所准备,否则穿越客岂非就会在他这里给虚有其名了!

“哦,子浩既然早有准备,却又是不地道了,虽说惊喜是好事,可是总是这样,为兄却也会不高兴的,若是让翼德在此,岂不得给你几下子,让你好受!呵呵!”

“小弟又不对了,这厢再次赔礼了!”邓瀚自是配合着赵云的打趣。

“子浩还是算了吧,正事要紧,有什么对付夏侯惇的,赶快说来,让为兄也参详一下!”赵云道。

“自当如此,”闻言邓瀚道,随即转身对着身边的下人道,“去把杨洋杨管事给我叫过来,顺便让他把那幅图给一起带上,速去!”

“哦,看来贤弟真是早有准备啊!”见到邓瀚这番举动,赵云自是知道,邓瀚非是妄语之人,虽然说他只领有两千的白马义从,面对的是夏侯惇的七万大军,此时当然只有五万多了,可是对于浑身都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来说,不过一片的藐视而已,但是也只能是藐视,纵是他有滔天的勇气,却也不会想着凭一己之力,将这么多的敌军,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可是,如今有了邓瀚。

等杨洋跟着那名下人进入这里,向着邓瀚和赵云施礼毕,于灯火明亮处,展开了一幅地图,接着杨洋则指着这幅图对着赵云道,“将军,这是云汉货栈这几年来侦测的荆州各郡及各处适合安营扎寨的所有地方分布图!”

“不想云汉居然又于不声不响间作出了这番大事,”赵云看了看眼前的邓瀚,还有地图旁的杨洋,“却是辛苦了诸位了!”赵云这话却是对着杨洋说得!

闻言的杨洋却是先看了一脸微笑的邓瀚,然后对着赵云恭声道:“不敢当将军之赞!”

赵云却是摆了摆手,接着对邓瀚道:“现在是诸事准备已毕,子浩有何言语,还望速速道来,给为兄解惑啊!”

邓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依言来到了地图旁,向着杨洋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指点着上面的山山水水!

或许是夏侯惇的吼声感动了不知道过路的哪位神灵,让神灵发威驱散了让夏侯惇为之烦扰不休的骑兵队,又或者是夏侯惇的吼声将赵云那队人给吓着了,总之随后的两天夏侯惇大军的行程却是顺利的多了。

除此之外,他按照刘晔提出来的分兵之计,让李典领着两万兵马潜行至新野,从李典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道是一路顺利,新野城已是在望了!

“哼,原来刘备那厮果然无兵,却也只有这区区的一队骑兵来骚扰于我,却根本不敢与我当面对敌,若是之前早日分兵以战,或许我此时都已经安居于新野城了!可是谁让刘子扬那身体如此不济,不过好歹如今诸事终于顺遂了,除了那敢死的粮草!哎,若是能够从天而降一系粮草也好啊!”

自从夏侯惇宛城出兵时,粮草就是个问题,虽说邺城的曹操处,今年免去了宛城兵粮北调之事,可是这几年了曹操连续的征战袁绍父子,又要收拾冀州人心,免去了那里几年的粮赋,又要赈济并州的灾民,却也让整个的领地内没有什么余粮,宛城这里自然也是如此。

而眼见的刘备却是愈发的有展翅的征兆,于曹操,于夏侯惇等人都是见不得这番景象的发生,恰好刘表死了,而在荆州恰好有蔡瑁这么一号人物,却是使得大军有了出发的可能!

“嗯,很好,荆襄多粮啊!等李典占了新野,就让他先尽快给我送些粮草过来!”讨人厌的赵云虽然消失了,可是之前被他烧掉的粮草却也是随风而去了!

“哼,等到了襄阳城,等刘备被我捉住了,恩,很好,哈哈!大军出发!”夏侯惇对着身边的裨将吩咐道。

“传令,斥候先行,大军开拔,进抵新野!”

<稍作解释,之前回家收麦子去了,还不好的给中暑了!抱个歉!!!>



第三十四章 火了


class="width">夏侯惇的大军自是顺利的前行了,从前方李典处传来的消息也显示了,那边的进展很是顺利。www.65txt.com<<>>

其实从宛城出发到新野城的实际距离也不是很远,若是快马一路疾驰的话,或许不过三五日的时间。此次让夏侯惇们感觉到路程很是遥远的原因当然不外乎是赵云和邓瀚他们的功劳。

这不当李典他们和大队已分别行军,那边李典已经让斥候传来的消息是新野城已然在望了。

虽然身为曹军的大将,李典自是没有见过之前的新野城,然而新野城也早已随着刘备的占据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刘备者,贩席织履一匹夫,虽有关张相助,都是一些匹夫之勇,虽投托于刘表,却不过也只能驻跸于一穷困山野小县,城池不固,这是之前他的印象。

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池,他猛然间还以为又翻转到了宛城,这座城池的城郭虽然比不得如许昌城那般的高大雄伟,却比之他们之前驻扎的宛城在规模上差不得什么了。

两万大军缓步而行,据斥候来报,城中已经近乎空无一人了,剩下的不过是之前曹军派遣过来的暗间。

通过这些人,李典已经知道刘备的大军早就离开,取道南下了。

信步而走,踏上了很是阔达的城墙,李典也嗅到了城楼上立柱散发的新木的气味,他不由得一笑,身旁的一个侍卫却是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我不过是笑那刘备,一番辛苦却是便宜了我等,耗费了不知多少气力钱粮才修造了如此的新野城,如今,不过是惶惶而逃,徒惹人发笑耳!哈哈”

李典的话自是引来了身旁众人会心的笑容,“我等不费吹灰之力,却是托了将军的安排了!”

这明显的谄媚之言,李典却是摆了摆手,然后道:“吩咐下去,大军这一路行来,却是十分的辛苦,就让弟兄们全部进城,好好安置了吧!”

“是,将军!”

两万大军说起来人数不少,可是当一队队的被有序的安置在新野城内,却也很快的就被消化了。~~~~

李典看着大军都已安置妥当,却也将身来到了新野城守府,这里却没有什么修饰过的痕迹,虽然算不得破败,却也仅当得过得去的评价。见到这副场景,却让李典有些凛然,刘备啊,刘备,实在是个人物!

深秋月夜明,月光下的新野城,却有些幽暗,犹如一头盘踞的猛兽,正在等待着什么。在这一片清冷的夜色中,城外的偏僻处却是有一堆隐约的火光,几个身影摇曳着。

“少将军,如今城中的敌军都已经睡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好像被烟熏过的面孔发话道,尽管听声音他在强自压抑,可是嗓门却是不小。

“不想只有李典带来了两万人,可惜了军师们的好计了,看来四叔和子浩他们把夏侯惇整的够呛啊!要是他们全来的话,就能让曹贼心疼的更狠些的!”

“嘿嘿,说得是啊!不过少将军,你说的那个东西就那么好用啊,要是给你东西的那个小子糊弄你,我们在城内藏着的那些兄弟可就白瞎了啊!”

“呵呵,仓叔,那东西说实话,我也不过是见过一点点它的威力,不过子浩的话,两位军师都是确信的,我们还质疑什么!你可不能因为子浩说你黑,你就,那个,不信他啊!”

这黑脸大汉却是周仓,而他口中的少将军却是关平,他们旁边的自是有一干护卫围坐在火堆旁边侍奉着。自刘备下令转移,撤离了新野,坐镇上庸的关羽自也是行动了起来,他自己自是要稳守上庸,却是将关平和周仓两个人送到新野这边效命,

“我不过是考虑的多些,好让大家都成事而已!”周仓却是有些嗫喏,黑色的脸上或有变化,在这掩映的火光中却是看不真切。

“那就好,那我们就行动,给城内的弟兄们发信号吧!”关平下令道。却是令出如山,动如脱兔。很快整个新野城四周附近的高地上便燃起了不少的篝火,一座座的火山燃起,给了这个清冷的夜里顿时送上了几分热烈气。

随之,却是一阵响亮的鼓声穿透了夜空,惊起了新野城中还在沉睡的曹军们,以为有兵来袭的李典自然也是亲身上得了城墙,看着远处相隔着不少距离的一堆堆燃烧的篝火,再听着一直响着的鼓声,却没有看到有敌人的影子,李典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此时,闻得鼓声震天响的下边的军士们,却都是迷糊着点灯起身,偶有火把倾倒引燃了床头屋角处的杂物,忙着整队出战的军士们也没有在意。可有道是,点点星火,自可燎原,待得立于城头上的兵士们看到城内不少房屋处已然火起时,忙报于正思索城外举动何意的李典,李典自是吩咐手下去扑灭火势。

然此时虽无大风起,却是秋冬季节,天干物燥之时,之前行军多时的军士们也是疲累之极,对于入住的多数地方也少有搜查处,或料不过是些民宅,怎会有甚可疑处。

于不当生事处起事。

大火自身于无风时,自然蔓延不久,可是之前刘备撤离时,徐庶诸葛亮等人却是早就于这些地方做了手脚,或是掩以火油,或是布以硫磺,又或是杂以烟硝等易燃之物,自是在这起火中更添了些便利,而且做这些事的时候,诸葛亮等还是假借帮助居民们搬家之便,做的此等事情,却是对于那些隐于新野的暗间们未曾发觉。

一时之间,城外的鼓声自是搅扰了本来安静的夜晚,而城内处处纷起的火势又引得曹军们往来流窜,忙于救火。于这纷乱中,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队人,他们也是手提着木桶,嘴里也随大流般呼喊着救火的声响,不过他们的动作却是和旁人有些不同。

只见他们总是隐于他人的身后,于不经意间从桶中捡出几个筒状物体,扔向火势中随后便快速的闪离那处地方,留下身后暴起的震动和四散的火苗。

阵阵爆炸,震住了许多救火的曹军,就连那些投掷这些东西的人也有不少被这突起的爆炸声给惊住了,而那四散的火苗却又引起了更多的火势。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本来就在夜色中有些慌乱的曹军们更加的无措,此时他们需要的指挥与领导却总是被一阵又一阵的这种响动给打断。于是乎,慌乱无措的人们稍加挑动却是变的骚乱,而那些隐于别人身后的自然是乐见其成,或许这便是新野城一夜炸营的开始吧!

城内的动静,关平等人于城外却也是能够预想得到的。

看着此时原先还于城墙上驻守警戒的曹军也有失职守,关平却是又吩咐道:“周仓听令,命你领五十神射手,分别往四处城楼上的木质立柱发射火箭,一定要将之引燃方可!”

“周仓得令!”

周仓自是领着手下们去执行了关平的将令,关平却是看着周仓他们先是去了南门处,当那还散发着淡淡新木气味的立柱被神射手们发射的火箭点燃后不久,关平就突然间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火焰四射,然后却是耳边响过比之前新野城内传来的响动更大的爆炸声,接着他看到的就是那原本高耸的城楼突地一上之后,又狠狠的咋了下去,继而却是那座那城门却是给压塌了!

看到了这一幕,关平却不过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嚯!”

而领头执行这个命令的周仓却是被这场景给震住了,不过他却是还记得他只是完成了一个门的任务,满心的震惊让他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大声的呼喝着被他们自己的杰作吓住的神射手们,“小子们,你们他M的干的真不错,哈哈,我们还得去弄其他的三个门呢!快他娘的跟着老子去啊!”

那一夜,新野城附近的人家总是听着像是打雷般的声音,伴随着这种声音的,却是红光漫天,却无烟,那是着火了!



第三十五章 成野


class="width">新野方向,天空中漫布的近乎整夜的通红,自然让南北两边的人都见识到了。www.65txt.com~~~~

南边,不用留在后方的关平等人的禀报,虽是彻夜未眠,却依然很是精神的诸葛亮和徐庶自然是知道他们之前的布置已然成了。此时的他们却是都列坐在刘备的中军大帐中议事,商量着怎么处理对面数里外的襄阳城。

不同于以往总是被人撵走,此次刘备军乃是主动的撤离,加之他们还有上庸作为最后的依靠,还有诸葛亮的调度以及云汉货栈随行的配套安置,自然路途之上却也不是很寒酸。

看着主位上的刘备,诸葛亮和徐庶却是相视一笑,尽管刘备早先知道了他们有了火烧新野,将他们辛苦铸就的城池烧为白地的打算,事到临头,两位策划着,担着这样那样的顾虑,而他们的主公却是一夜的安枕,有静气啊!

文武分座,如今紧随刘备大军迁移的却是张飞和甘宁二将,于甘宁者,相较于张飞,云汉那方面,自是香火情重,所以他知道的更多些,此时不过等着听令而行就是,可是张飞总是一副急性子。

“大哥,你这可都墨迹半天了,我们离了新野城跑到这里也有几日功夫了,该动一动了吧,要不然我们就去上庸,和二哥一块得了!”

张飞虽然有些鲁,可毕竟也是知兵的,以他们眼前的万余兵士,要攻打襄阳城,这座被刘表经营了许久的天下闻名的雄城,可是有些太看不起刘表的能力了,何况,此时的襄阳城中还有着好几万的兵马,要知道当年孙坚在世的时候,领着近十万人,围攻襄阳城,却依然未下,故而张飞这般说自有一番道理。

“翼德将军不必着急,将军所说的那是我们最后的一条了,不过眼下却是还不到走那一步的时候,”却是徐庶劝解道,“以我之见,此时我军在此谋夺襄阳却并不是没有机会!”

“正是,襄阳城自是坚城,但是城中却并不是铁板一块,即便是蔡瑁手脚再快,辅助刘琮接位,可是我们有大公子在,城中自有人心向背,当然仅仅这些是不够的,不过,我们却是还需要一些东西的帮助!”诸葛亮接口道。

“元直和孔明所说也是备心中所想,不过我最关心的是之前两位军师,还有二弟来信都提及的那东西能否如料想中那般威力,可以破掉襄阳城的城门,甚至坏掉城墙?”主位上的刘备问道。

“主公的担心自是正常,可是这东西我等却也是从子浩所言,在上庸让那边的工匠们做的,有云长见证,或可威力不凡,不过纵是不成,我等也当得一试,一证我等与蔡瑁这等乱臣势不两立之心,即使力有未逮,也会与之争斗不休!”却是徐庶言道。

“是啊,元直所言乃是大义,我等就在这里再稍等几日,待从上庸那边将那物事运来,便行事吧!”刘备吩咐道。

“大哥,还有两位军师,你们说了这么半天,什么那东西的,说什么呢?”张飞听不懂君臣三个打的哑谜,自是开口道。

“哦,这是上庸那边研制的一件东西,唤作zha药的,据说威力巨大,可以炸开城门!”却是糜竺多次往来于上庸,知道些,这便为张飞解释道。

不管张飞还在继续问着糜竺有关这zha药的事情。刘备却是散了议事帐。徐庶却是和诸葛亮一起走。

待两个人一起,徐庶转头看了看四下,便开口道,“孔明啊,子浩来信中,自是将这zha药之事早就告诉了你我,也曾言道,这东西虽然威力不凡,可是眼下不过是声响巨大,若是用之去炸这襄阳城,却是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作用啊!”

“这些我自是知道!”诸葛亮答道。

“即使如此,我等寡兵停驻于此却是不会有什么大作用啊,以我之见,我们还是尽快或者去上庸,或者南下江陵,然后再起兵来攻襄阳为好啊!”徐庶自是正色道。

“元直所言,却是正常的想法,可是事实如何呢,上庸自不待言,虽然有云长这几年倾心经营,可是若是异日曹操再派大军来袭,很可能又是一个新野,而南下江陵,之前蒯越虽有投托之心,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前情势下,未报那边不会有什么变故,还有纵是一切正常,可这荆州终归不是主公能够做的了主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等空等在这里,所凭借的不过是那此时我等无法掌握的zha药,不会是虚度时机吧!”

“怎么会,”诸葛亮却是微微笑道,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续道,“那zha药虽说威力不能大到足以毁门炸墙的程度,可是那东西发出的声音却是可以做一做文章的,何况襄阳城中,我们又不是没有助力,城中虽有数万兵马,可是人心岂会尽附于蔡氏,当然,若是我们再做些筹谋,或可将襄阳城拿下也不可知!”

“哦,以你之见,成事可有几分把握?”

“原本我只觉得南下也只能无功行往江陵了,可是有了子浩的信,那东西可是响动犹如天雷一般啊,此次或有三四分成事的把握!你想,那可是天雷啊!”

“孔明,往日我以为你定然是个稳当人,此时却不想你也会有这般的时候!”徐庶却是一笑,“如此,看来我们还得再去和主公说说,是不是该派些兵士给你造个什么高台了!”

言罢的徐庶却是笑着又转身拉过诸葛亮一起去向刘备的大帐。

那一夜,新野上空满布着通红的火光的时候,邓瀚和赵云并没有航行于河水上,这一段时间他们却是不再向夏侯惇大军进行夜间的突袭了,只不过因为他们那么做的效果依然不明显了,再做下去,却是有些徒劳无功了。以两人的智慧自然不会做这些无益的事情。

此时的他们却是处在夏侯惇大军南下新野的路途上,向北的不远处乃是唤作鹊尾坡,而他们停驻的地方却是过了鹊尾坡后的一块小平原,正适合大军停驻,不过对于他们这一对不过两千人的骑兵,这里自然显得很是宽阔了,而此地南向便是新野了,两地之间大军行进的话,也不过一日的行程了。

而这里,却是邓瀚和赵云经过选择后最终决定的给夏侯惇大军准备的。作为在这个时代,最了解zha药,确切的说应该还只是火yao的邓瀚来说,将这个东西指点给他在上庸创立的那些工匠们,自然是要用了用的。虽说当他看到那些从上庸那边给运到他眼前的成品时,感觉跟他小时候看到的二踢脚中充填的火yao还不如,可是于当下的条件看,他也觉得很不错了。

他熟悉火yao的熟悉和威力,而赵云熟悉马匹的性质,加上他们对夏侯惇等也算有些研究,看着远处正在辛苦的在一些工匠指点下或挖或埋的兵士们,邓瀚却是开口问道身旁的杨洋,“溢之,这片地方有没有什么叫法啊?”

“却是没有!”杨洋却是答道。

“哦,既如此,就在我们的那副地图上标注吧,就叫成野吧!”邓瀚吩咐完,杨洋自是应下不提,

边上的赵云却是开口道:“子浩,为何要名之为成野呢?”

“呵呵,就让这一片无名的原野,见证我们要以这区区二千士兵消灭夏侯惇大军,岂不是好啊!”邓瀚却是解释道。

“嘿嘿,子浩,还真是狂妄啊,”此时尚算的上籍籍无名的赵云,却是满腔的英雄血,看了看他一手训练调教的,忙碌着的白马义从们,转眼却是抬头望向了遥远的北方,“不过啊,我喜欢!”



第三十六章 草营


class="width">被邓瀚名为成野的地方,白马义从们一夜的辛苦草就了眼前这片看上去很是有些隐秘的营寨,虽说是故意这般做的,却也是依山傍水,境地不错。www.65txt.com

斥候们已经往来了新野城,原先的城池在外人的眼中看到的只能是被烤的有些变色的斑驳的城墙,而城门及城楼处,已然变成了废墟。至于城内的情况,还是一名细心的哨探,从当时尚未撤走的关平那里得来的,原先埋伏在城内的几名幸存的敢死队员,在完成了挑事的任务并在混乱时分,从城墙上缒绳而逃了出来。

新野城内的房屋依然被焚烧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两万的曹军也是被烧死,军中炸营被友军杀死,被乱军砍死等等十停中也损去了五六停,剩余的也是伤疲加倍之极,而四座城门已被毁坏,却也急切之间无法出城了。

一夜的大火,将李典大军搞得如此狼狈,不得不说诸葛亮很是对得起后人称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清醒过来的李典自然知道是他大意了,面对着这几乎没有什么敌人,却损失了过万人马,很是无奈,却又不得不遣人迅速将这边的消息传给夏侯惇。

中午时分,从林间隐秘处,看到李典派出的通讯兵士一身狼狈的穿过巨野,向北而去,林内的邓瀚和赵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夏侯惇大军的到来。

再一次看了看在原野上的机关和陷阱,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两人自是让工匠们离开了这预设好的战场,而赵云却也同时让人安排邓瀚离开,邓瀚自是听令而行。

“子浩,你设计的那些竹管到时候应该可以成事吧!”起身前,赵云自是向邓瀚问道。

“想来应该没有问题,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多弄了几个引头,到时候让人都将他们燃起就好了!子龙兄也要小心,我们这一仗,不是为了正面对敌,你初接阵时,还是要谨记,要迟滞夏侯敦的大军行动,使得他们劳动一番,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好的歇往我们为他们准备好的‘营地’啊!待得火yao一起,便是我们回身斩杀的时候了!”

听的这番话,赵云却也不嫌邓瀚罗嗦,“贤弟放心吧,我理会的!你也当早些离此险地!”

两个人自是道别,赵云便领着装备整齐的白马义从们往鹊尾坡而去,而邓瀚自是吩咐了手下人除了留下点火之人隐秘待伏外,其他人却是跟着他一同离开。~~~~

邓瀚自是不会就此远去,只是隐向附近的一座山峰处,毕竟他对这里的期许是如此的大!

时间在点点滴滴的流逝,而邓瀚觉得等待却是让人如此的煎熬!幸好,正当他要将身边为数不多的护卫一个个的派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从鹊尾坡那边却是传来了大队人马的声响,此时天时已经带了些暮色。

秋冬日里,白昼自然短了,而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响应昨晚的夜色,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却也带起了漫天的火烧云。

鹊尾坡那边的声响很盛,不过时间却也不是很长,片刻的功夫,已是厮杀声震天,紧接着却是听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那边传来,从邓瀚所在的山顶上,却是能够看到前边的正是赵云所领的白马义从正在领跑着,而他们的身后,却是大队的曹军骑兵正在追杀着他们,随后却是曹军大队蔓延而来。

看前头飞奔着的白马义从的队形,邓瀚却是觉察到,虽然方才赵云接兵的时间不长,可是原本两千的部队,此时却是少了不少。不过邓瀚相信以赵云和他们的本领,曹军的损失只会比他们的更多。

此时的赵云已然是满身是血,战袍铠甲已经变成了赤色,原本邓瀚为了照顾自己印象中赵云的形象,特意的给赵云打造的一套白衣银甲,不过现在穿在赵云的身上使得赵云已经变成了一个红人,连带着赵云的白龙驹也是斑斑红色。

赵云自是知道这身上的红,不过是从敌人身上所染,他一边提缰握枪,领着义从们前撤,同时还时不时的摘起身后马胯上的战弓反身射杀那些追的最近的曹军,而身边的战士们也是时不时的向后边倾泻着心中的杀气。

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赵云所领的白马义从们方才损失了足有将近六百的敢战之士,不过夏侯惇对于赵云他们的厌恶程度却是达到了顶点,将此次出征所带的近五千骑兵全员派了出来,即使面对这种情势,义从们虽然损失了六百,可是曹军的骑兵损失的却已然将近两千。

赵云自是知道,尽管损失六百骑士,可是他也要撤了,只因为这不过只是他和邓瀚筹谋的开始。

夏侯惇自是看到了两方骑兵的厮杀,却也发现了刘备军中出现了关羽张飞之外的又一位猛将,赵云此役中,自是在战阵上纵横厮杀,往来无匹,单单其一个人却杀伤了曹军近百余骑兵。略略计算,对方仅仅损失六百,己方便上万了近两千,却是让夏侯敦更是恼怒。

他原本也想要亲身上阵,不过在身边的于禁和刘晔的劝阻下,不得不熄了这个念头,却是下令,派出了全数骑兵,也要将眼前的刘备军消灭,如若不然,纵虎归山,必是他今后的大难。

“若是我所料不错,刘备军这队骑兵或是偷师公孙瓒,白马义从之名,果然不虚。而那员将领必然是赵云。”却是刘晔开口道,“不想这籍籍无名之辈却也如此英武,刘备真是有幸!”

夏侯惇却是冷哼了一声,身为武将自是见不得别人夸奖别人的勇武,尽管方才他已经看出了赵云的武力要高于他,他却也只能这般发泄下自己的不满。

刘晔自是不再言语,却见于禁转口道:“将军,方才一战,我军虽然伤亡不少,却也击杀了不少敌兵,不过骑兵追击,是否可以停止了!我军自是已行军近日,而敌人却是以逸待劳,纵人力不缺,可是马匹或者无法追上敌人,况且他们还熟悉地理。”

就在夏侯惇犹疑时,却是有人来报,于前方不远依山旁水密林旁发现一座营寨。这自然是邓瀚他们的准备。

夏侯惇却是让人细心查探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是觉得这只是做临时的营寨,也不过粗粗草就,且规模不大,想来正是先前赵云等所以栖息的地方。

“或许是他们是埋伏在此处等待新野的溃兵的吧!”却是于禁猜忖着道。

对于安排李典率军而行,正是夏侯惇觉得他平日里为人静而有思,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事情,这个在他们看来有些奇异的事情。

“子扬先生如何看呢?”夏侯惇开口道。

“禀将军,此营寨当是李典将军经过此地之后方才安好,却又如此隐秘,当是为伏击而用,不过以眼下的情势,我大军今日继续进军亦不可得,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也当另寻他处安置,免遭意外!”

“先生所言甚是,传令下去,让于开阔地扎营,明日再行军!”夏侯惇此时看了一下天色,又向着于禁说道,“文则且去传令让骑兵也收兵回营,穷寇莫追吧!至于此处敌寨,看上去却也并无大碍,观其布置,正适合骑兵扎营,就让他们回此处安置了吧!”

“将军,还是小心为上啊,”却是刘晔建议,“自从此次南征以来,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先生或有多虑了,方才我等已是看过这里,并无大碍,而且你看这天色已不早了,再说我们不过也就待一个晚上,就让骑兵们将就一下就过去了!”说完却是摆了摆手。

见此,刘晔自是不好再劝,而于禁却也去传令了。

此时的邓瀚自是已经不能清楚的看到这边的情形,不过当他看到夏侯惇的大部另行扎营时,免不了一阵的失意。

“少爷,你看这下怎么办,那帮家伙没有上钩啊!”却是杨洋问道。

“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我们总不能让什么事情都照我们的意思来啊,不过幸好,他们的营寨总归是在我们设置的zha药之上的,尽管些地方的药量有些小了!”邓瀚说着话,像是解释给杨洋听,又有些自我安慰在里面,“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啊,只希望子龙将军,那边能够一切顺利,要是再能按时赶过来就好了!”

“少爷,放心,只要赵将军能够跑到地方,我们的船肯定能够将他们顺着白河运回到这里的!”杨洋很是自信的道。

“但愿如此吧!”邓瀚道,再有自信的他,此时不过是十六岁而已。

而此时的赵云却是凭借着地利之便,领着手下剩余的一千四百多名白马义从们拜托了曹军的纠缠,而来到了白河边上,那里正有着等待他们已久的运输船。

操作已经很是熟练,就是士兵们的坐下马,也都很平静的安步上船了。对着正在依次登上船的将士们,赵云却也只是说了一句话。

“弟兄们,我们回去报仇!”



第三十七章 野火


class="width">上弦月半挂在空中,那月光自是清冷,营寨中巡哨的曹军们也依然疲倦不堪,仍给这月光中带着此季的湿冷的夜风的凉清醒了些。www.65txt.com

这是一座靠近边缘地带的曹营,安置在这里的兵士们显然已然熟悉了不远处骑兵营中传来的阵阵的马嘶声,睡的很是安稳了。

一小队巡逻的兵士中,传来了几句悄没声息的话语。

“小五哥,你是头儿,知道的事情多,我们这次出来打仗,你看,还要多久啊?”队伍中一个较小兵士开口问道,而其他人也是看着小队前面的领头人。

“怎么,想家了,”领头人并没有停下脚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快了吧!”

“我倒不是想家,只是这外边,总是没有在家吃得饱啊!”

这句话倒是让小队中的弟兄们,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

“好了,注意点!还在执勤呢!”笑过之后,小队长还是提醒了身后的手下们。

当兵吃粮,可是再想吃也得有命才能吃得上啊!

尽管月是残月,却很美,不过那份美丽让人感到有些凄凉。

邓瀚自然早已经悄悄的从之前隐藏着的山峰上挪下来了,而赵云那边也在云汉的船队的辅助下到达了巨野。两个人此时正躲藏在距离他们留下的那座草营的不远处。而一众的白马义从们却是停留在他们身后更远一些的地方,尽管还有丝丝的马鸣声传出,却也被草营中曹军的马嘶声给掩盖了,厮杀了一下午,又奔驰了大半天,他们也是需要休整一下了,当然此时的他们都在等,等待着战机的出现。

之前,由于天色的缘故,邓瀚并没有看到曹军骑兵宿营地最后的安置,还略有些遗憾,不过当他和赵云摸着黑折返到这里时,却是有些苦心人天不负的感觉。

为了隐蔽,即使就食,邓瀚和赵云也只是稍微的啃了些干粮。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曹营,邓瀚却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尽管他也有过锻炼,可是此时的夜风确实透凉啊!

“怎么样,耐得住么?”赵云却是轻声的问道,两个人年龄相差虽然不小,可是相处的极是亲昵,不是长辈和晚辈之间,当为忘年交般的情感。-====-

“没事儿,傻小子,阳气壮着呢!”

“傻小子,你可不傻啊,你要是傻了,回去后主公还有两位军师岂非要拿我是问!”不管身处何时何地,与赵云相处,你都能感到那份从容与不迫,这样的气度自是让人心折,也让人放心,和他在一起,即使是在战场上,你看到的也只是他的那份好整以暇。

正当邓瀚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静谧的原野中,却是传来了几声夜枭的叫声,随后却又有几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响起了和声。

邓瀚和赵云却是知道,在那看不见的地下,他们辛苦埋下的竹管中,此时正蔓延着点点的星火,或许是邓瀚的幻觉,他似乎都能听见那火yao窜烧时发出的呲呲声。

未及,“嘣”的一声巨响,却是在那草营内响起,巨响带起的气浪紧随着地面的震动,使得原本安稳的曹军的军马们瞬间的惊醒,一瞬的滞住之后,便是万马惊厮,一匹匹的战马却是变成了疯马,各个都是奋蹄扬威,狠狠的挣脱了拴着的马缰然后便是不管不顾的向前撞去。

动物的本能驱使着它们迅速的逃离这里,不管前方的帐篷,栅栏横列,却都在大群惊马的蹄下变成了废墟残骸。

此时赵云自然已经趁此良机,率领着白马义从们沿着前驱的惊马开辟的道路杀向了曹军,刘备军的军马之前却是在邓瀚的建议下都给包裹了耳朵,自然没有受到那爆炸声的影响。

远居于中军大帐的夏侯惇以及于禁和刘晔等自然都被那巨大的爆炸声给惊醒,当他们辨别出炸营的是骑兵那边时,就已经看到了那疯马群闯荡了大半个曹营了。而这过程中,曹营的其他地方自然又有不少的爆炸声响起。

混乱,又见混乱!

此时爆炸声,马鸣声,曹军将领大喝声,喊杀声,以及不少士兵们惊慌失措发出的无意义的吼叫都夹杂了了一起。

“报,将军,军马都给惊了,还有赵云随在惊马后面来袭啊!”却是一个衣衫不整的曹军向着中军大帐前铠甲不齐的夏侯惇连声禀报道。

虽然形势看似不妙,可是夏侯惇毕竟身为曹军大将,也知道,赵云所领之兵不过下午所见之一千多人,而曹军却是人多势众,若是正面对敌,赵云自是要逃之夭夭,此际当然是要趁乱方能成事。

“来人,速速整军,于禁先去安抚众军士,对于惊马,不能安抚之,便杀之,多备拒马,多设地刺,另……”

还没等夏侯惇说完,却是又一声炸雷响在大帐前不远处,他们的脚下更是跟着一动,将夏侯惇和于禁以及不少的亲卫们掀了个趔趄。

身形都还没有站稳的夏侯惇却是张口就吼道:“这是他娘的什么事情?”尽管他是吼出来的,可是身周的人明显的没有一个回话的,不是他们害怕引火烧身,只是他们此时的耳朵里都是一阵阵的嗡嗡声,就连夏侯惇吼出之后,竟然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训练有素,能够令行禁止的部队,人多自然势众,可是此时的曹军们被这一个又一个的巨响打得都像是没头苍蝇的,人多只能造成更多的混乱。

而领着白马义从的赵云,此时要做的只是顺着那群被惊吓得不知所措的马群前行就是,时而将那些稍微整齐的曹军队列冲散,而义从队列中的骑士们再不断的给这乱象中添火加油。

连绵数里的曹军大营,自然不是邓瀚先前埋设的火yao能够全部涵盖的,不过他们的运道却是不错,最初的爆炸引起了曹军军马的混乱,这一群惊马自然在曹军大营中横冲直撞,将阻挡它们前行的一个又一个大营冲击的七零八落,当夏侯惇们将要组织起混乱的士兵们的时候,好死不活的又遇上了一个爆炸,一下子嘣乱了处于中军大帐的曹军将领们的筹谋。

而一营营的溃散慌乱曹军将士们,却又不断的将这种混乱波及到其他的地方,对于此时的曹军,却是人心乱了,队伍自然也就散了。

此时的赵云却是胆大,又将自己仅有的一千多骑兵,分为多个小队,四散杀向曹军的各个大营,漫天飞舞的火箭让本就有爆炸引起的火势,增添的无以复加,而月夜的寒风却又增添了这大火的无边威风。

营啸,炸营,突袭,夜袭,用尚不为人所知的,领先了不知多少时光的zha药来欺负曹军,虽说有些卑鄙,邓瀚却不觉地有何不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打仗又怎么会无所不用其极呢?

大批战马在白马义从们的故意诱导下横冲直撞的奔向了曹军的中军大营,邓瀚他们既然已经利用了慑人先慑马,接下来自然擒贼当擒王了。

滚滚战马带起了汹汹的征尘,这万蹄踏地的震动,也像是践踏在了中军大营中曹军们的心上。

混乱中却于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夏侯惇,常山赵子龙来访,还望不吝一面!”

马踏联营,毁去营房无数,抹掉性命无算,但于此时,刘备军却是因势而成事,白马义从们却也不过是耗费了些体力,而人力却并无多少损耗,故而到此,赵云却也有几分雅兴调侃一番。

不过此时他要拜访的主人营房中,却是士气低落,后赶来的刘晔也只能建言道:“夏侯将军,我们撤吧!”

马蹄声声,此时却不清脆,那越来越近的震动,都是一声声的催命符。

大势如此,乱象已成,夏侯惇此时胆气已失,却也不敢应赵云之邀,却也只能叹口气之后,恨声道:“他日,我必报此仇!”

赵云看着依然被烧的斑驳凌乱的夏侯惇的将旗,以及被踏破的中军大帐,却是对身边的义从们下令道:“收拢部队,待我们将曹军的辎重粮草烧掉之后,收兵!”

此战的胜利亦可预期,但是赵云却也有自知之明,他们还是人太少啊,就是六七万头猪等着宰杀,还得不知费多少功夫,何况是这些曹兵!

既然如此,那便见好就收吧!

是役,赵云所领一千四百名白马义从,除了在诱导惊马时,不慎被撞死五十余名之外,其余的兵士,虽也多有烧伤,却都无大碍,而曹军在这奇异的混乱之战中,伤亡失踪者近五万余。

事后,回到宛城的夏侯惇,点算此次出征的损失,出征时,宛城与汝南曹仁处公出兵八万五千,而结束时,除了新野李典收拢的败散之兵还有万余,而跟着他一同回到宛城的退兵也有仅剩万余,此外更是耗费了粮草无数!

而其所得,不过是一座被烧的几为白地的新野城,还有巨野那里的无数的坑坑洼洼,或许那里明年的野草更加的丰茂,便于曹军牧马吧!



第三十八章 神打(上)


class="width">新野城中的大火和巨野原上的野火,很快的被云汉传到了襄阳城边的刘备处,继而上庸那里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尽管之前这两地的人对于此次夏侯惇大军南下都不畏惧,可是这七八万大军总是压在人们心中的巨大的负担。而今当着消息传到的时候,很明显的,已经短时间内没有了生死危机的刘备军的上上下下都很自然的散发出一股轻松的劲头,至少,上庸城中的宵禁却是比前时松快了不少。

而在襄阳这里,城内的中人们却更加的谨慎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还能天天与汉江以北联系的情报,却是有几天没见了。

这自然是邓瀚和赵云他们的功劳,将夏侯敦逐回宛城,惶惶中,却也让来时得意,归是丧气的他一时间忘了还有襄阳这边的事情。而处于新野的李典,此时在忙完了修整了几座城门之后,却又要为是撤是驻而烦恼,虽说这附近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没有了刘备军的踪迹,可是粮草却也不见的有地方可以筹措,至于襄阳,自己先顾着自己吧!

于是,襄阳城中的蔡瑁便变得越发的忧心忡忡,虽说,刘备军并没有围城的兵力,而襄阳城对外的消息并没有被人隔绝,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蔡瑁还是很谨慎的关闭了城门,不敢有一丝的轻忽。

不过近来城内却是渐渐的有了些传言,道是什么前几天北方漫天的红光,那是天火降世,烧了新野城,就是不愿曹操占了新野。而后又是什么天雷发威,在新野北边不远的地方灭了夏侯惇的大军,等等消息,散布在襄阳城中。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张允那边每天去往北边查探的人员,回来后都有些语焉不详啊!

此外近来原本与他一心行动的张允也有了犹疑,不再向之前那般,每天巡视汉江时,回来便与他商议些事情,而他一手扶持的那位小州牧,他的亲外甥,这两天也不怎么听话了!

这都是怎么了?

更可恨的是,这两天西门外的刘备也有了动作了,可是刘备军的行动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刘备军驻扎在襄阳城的西门,初始,每天张飞总要到城下来耀武扬威一番,当时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荆州将领实在气愤不过,在蔡瑁的纵容下,分别出城与之交战,可是每每都是叫了一声“卖屠的张匹夫,休得张狂!”之后,便被张飞像挑猪一样的给挑飞了!

去了几个,蔡瑁麾下的那些附庸们却是老实了许多。<<>>不过见识了张飞的武力,襄阳城门更是难开了!

不过这两天,不知为什么,刘备军的兵士们却每天跑到襄阳城的东门外,卖力的堆土垒台,这是要干什么?

见识过官渡之战的满宠,初始以为刘备军要学当初袁绍般垒砌高台然后居高临下,向城*箭,不过转眼却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襄阳城可不是官渡,此时的刘备的人马也是远不及当时袁绍的人多,以徐庶和诸葛亮的智慧,他们又怎么会多此一举,而且他们所筑的高台,也是远离城门的,也没有听过有什么弓箭能射到一里之外的。

原本见东门外没有张飞那般样貌的人把守,满宠倒也建议让蔡瑁派些人出去骚扰一下刘备军的行动,还没等蔡瑁应下,蔡和和蔡中两个“蔡氏”兄弟,便点了些近身的侍卫一起去了,不料却遇上了一个头冠上插只鸟羽的大汉。

蔡氏两兄弟还没怎么着,只听见那大汉说道:“憋屈了这许多时候,总算有人来让我开开荤了!”

若非是蔡氏两兄弟的运气不错,身边的近卫也勇敢,两位或许也被那人的一杆枪给挑了!那大汉自然就是甘宁,虽说甘宁也在襄阳待过不少时日,可平日里总是花天酒地的蔡氏两兄弟,又怎么会有那些心思,认识当是蜗居于云汉的贩夫走卒之辈!

西门有张飞看着,东门有甘宁把守,高台却是建造的极为迅捷,数日之间,便已成形。又过两天那高台却是方位俱全,上有罗列有装扮一新的不少术士。

高台按九宫八卦而成。方圆约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台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看着那阵势森森的高台,以及举止有度的术士们,站在东城门的蔡瑁兄弟,还有张允等荆州的文武,以及满宠,都联想起了很多的东西!

蔡瑁的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难道前时的传言都是真的,刘备军中竟有人可以借的天神相助,天下间何人有此异能?张允却是看着远处的高台双眼有些迷离,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而满宠虽说于众人间见识最高,此时却只是缄口不语。

东门外的情形,城内的人们自然很快便得知,联系起前时所传的流言,众人的心思却是不免活泛了不少。而下边的士兵们在见识了张飞和甘宁的武勇,自然原本就不愿与刘使君这样仁人君子作战的心思更是多了几分。

城内的这些纷扰,外边的刘备和徐庶,诸葛亮虽没有亲见,可是有云汉在,却是了如指掌,对于这样的场面,刘备却也高兴,对着诸葛亮言道:“孙子有云,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孔明果有大才!”

诸葛亮却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亮能行此计,却也有赖于主公的仁义之名,向日里主公的仁爱于荆襄间自是早已为众人所知,是故吉人自有天相,此为得道多助,而往日蔡瑁等人却是无一惠加诸众人,当次时刻,自有人心向背;再者子浩和子龙二位却也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奇异的外部条件,如此,亮这般行事才能有这般的效果!”

“子龙和子浩自是有大功,而孔明却能因势利导,乘势行事自然见识也是高妙,备能得诸位相助,却是侥天之幸!”刘备却是双手各拉起徐庶和诸葛亮,开心而笑,“待子龙和子浩两人归来后,我自当大宴诸位,为大伙庆功!”

“主公,切莫着急,还是让孔明再去表演一番,襄阳城究竟如何,待得大事抵定,我等再说庆功的事情不迟!”徐庶言道。

刘备便开口道,“如此,诸事就全拜托给两位军师了!”说着却是郑重一揖。

徐庶和诸葛亮自不怠慢,不过转眼徐庶却又笑着对诸葛亮道,“孔明就看你今天装神弄鬼的本事了!呵呵!”

“元直你呀!”诸葛亮拿着羽扇指了指徐庶,然后向刘备施礼后,飘飘然转身,却是去了。

徐庶见诸葛亮离了军帐,却也向刘备施了一礼,刘备自是郑重点头,然后徐庶却是开始发号施令。

“张飞听令,命你领四千兵于襄阳西门处继续列阵挑衅,假作攻城的姿态,吸引守军的注意力!”

“甘宁听令,命你领两千兵去东门外,也多打旗号,先按兵不动,待得城中有变时,静听孔明的吩咐!”

“糜芳听令,令你领四千兵,带着从上庸送来的攻城器械,于南门处做攻城姿态,至于上庸而来的那两千兵士就由其随军的陆逊指挥!”

“陈到听令,命你领白耳精兵两千列阵于陆逊之后,听令于陆逊行事!”

分派完毕,众将士自是依令而行,待众人离了中军帐,徐庶看了看上首的刘备道,“主公,也不问问那陆逊何许人,我就这般委派了出去,主公也不担心么?”

却见刘备只是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指了指徐庶,并无一语,“相知两心间!”

与此同时的襄阳城东门外,诸葛亮已然是登上高台,身披道衣,跣足散发,观瞻方位已定,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时而起身,举剑共享四方,时而端坐,却又嘴中念念有词。

此时诸葛亮的举动自然是早就引来了城中人的目光,即便是此刻西城门处,正应付着张飞似假非真的攻城的蔡瑁也是有些心神不属,有此等将,自然有这等兵士,守城的兵士们虽然也都听着指挥,或是发箭,或是向下砸以巨木,都是心不在焉的。弓箭虚弱无力,巨木不仅无效,还给下方的刘备军垫上些坑洼之处。

至于糜芳所处的南门外,此时也是,甚至更甚于西门,守在此处的乃是张允,自从他得知刘备军中的赵云和邓瀚两人仅以两千兵士就剿灭了夏侯惇五六万大军,他便已经开始了为自己的后路考虑,他不是蔡瑁,不认识曹操,他与刘表说起来有甥舅亲,与刘琦也还算说的上话,往日里却也不如蔡瑁等那般的横行无忌,相比于曹操那边,与刘备这边或许更有几分情谊在,加之原先其驻守江陵时,云汉货栈却也和他有几分香火情,因此,张允的心里却是变的游离了。



第三十九章 神打(下)


class="width">说实话,荆州的将领中自然也是有精通守城之战的,可是这些将领的名号中绝对是没有蔡瑁,张允的。www.65txt.com

尽管这两人也当是屡经战阵,可是他们那多是在水上作战,即便是他们也见识过陆战,守城战,可是见过与懂行却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况且以这两个人的资质,也并不是什么能够顿悟的那种天才。

游离着心神的张允,自然也就无心全力抵挡着南门外糜芳的攻城。尽管要说能力糜芳与张允相比,或许也是半斤八两的份儿,可是要知道糜芳的出身之地是徐州,那里可是出产天下有名的丹阳兵,而糜芳这些年也是随着刘备多年转战的,却于着攻城上的能力要比张允高出些来。

尽管此时刘备军少,可是糜芳的攻城套路却是有条不紊,井井有条。什么云梯,投石车,都被他运用的有板有眼。

位于糜芳身后的陆逊,此时自然正在观察着城上城下两方的态势。当然,陆逊自然战阵上的阅历要远远少于之前的两位,可是阅历并不一定就是能力,智力水平不在一个层次,对有些事务是无法比较的。

看着眼前的局面,陆逊自然也是想起了之前徐庶和诸葛亮曾与他交谈过的信息,知道眼前他所面对的是一群心神不定的荆州兵,可是即便如此,毕竟襄阳城乃是天下有名的雄城,城中的守将再不争气,可是这城墙却是争气,数量上的差距并不是单单能够靠质量简单的就能弥补的。

看到这里,陆逊自是知道,是时候让他从上庸带来的那些东西上场了。恰好之前糜芳也在有意无意之间,只是攻击城墙,而对居于中间的城门处,却是给后边的陆逊留下了一些空隙。

陆逊从上庸带来的兵士,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战士,他们其中有不少都是邓瀚建议关羽成立的辎重兵,是一些实验性的辎重兵,根据邓瀚的建议,这些人的出身有不少的木匠,铁匠,以及什么泥瓦匠。这些人除了可以像当时的辎重兵那样之外,还有着更为专业的能力,或许这是邓瀚在这个时代给创建的“工兵”吧!

看着夹杂在战阵中前进的轒讟车,想着当初见到这种东西时的场景,陆逊不得不又一次的对邓瀚的才华拜服,邓瀚所提议的轒讟车,或者可以叫做尖头木驴车,原本应该到南北朝时期才出现,因为邓瀚的到来,也随之出现在这个时代。车上是类似等边三角形的木质车顶,蒙以牛皮,再覆盖以泥土,其下自然可以掩护攻城的士兵掘城墙、挖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纵火、檑木的伤害。

木驴车缓缓前行,它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城上士兵的注意,不过注意是注意了,大家的心思不齐,那射向木驴车的箭矢,虽有些数量,却也无力破防,既然无功而返,原本就无心的荆州兵更是不愿费力了,却是方便了木驴车的继续前行。

当靠近了城门,自然城墙上落下了不少的檑木,不过借助于驴车的造型,处于木驴车下的兵士们倒也能够勉力支撑。趁此机会,几名泥瓦匠出身的兵士,自然奋力的开始了工作。

襄阳城的城门过道却也是用巨石铺就,有鉴于此,兵士们自然不会在这里费力,他们却是将奋斗的目标转向了固定城门的门轴处,能有一技之长的自然不会是憨直人,邓瀚的建议自然就是看向了这些手艺人的灵性。

正在指挥攻城的糜芳,和还在待命的陈到自然也都是看见了木驴车的行动,他们虽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可是却都很是期待。

陆逊却于此时吩咐一名副将策马向东而去。

看着城门下,辆辆木驴车不动了,城墙上的士兵却是突然间都感到了些莫名的紧张和恐慌,却是将城楼上屯集的檑木,纷纷的往下砸去,发泄着内心的不安。

顶着城墙上边纷纷落下的檑木,驴车中掩护的士兵们却也很是紧张,毕竟这些人中也有不少的新兵,可是想着在上庸城中的好日子以及之前在北地流浪的困顿,又使得他们,用自己很是抖动的双手,挥动着镐头,铲器工作着。

同样的抖动还出现在车下那几名手里抬着一个硕大的瓦罐的士兵,他们只是兴奋又害怕,这几个人却是见识过他们手里这东西的威力的,不过此时他们抬着的可是比之前他们见过的试验品要大得多,想必那威力也是大得很吧!

陆逊虽然也有些担心,可是他更是相信那些木驴车下的经过训练的士兵们不会让他失望的。这种信心或许还是从邓瀚那里得到的吧!

终于两辆木驴车又重新的动了起来,这次却是以比之前快捷的速度往后移动着,虽然两辆木驴车在城墙上无边落木之下,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损坏,不过此时在陆逊的眼中却是变得更加的可爱些。

此时已经和陆逊待在一块的陈到,自是觉察到了陆逊的喜悦,这位历史上并不怎么出名的白耳精兵的创建者,却也很快的觉察到陆逊的喜从何来,身为武将的直觉让他向着身后的白耳精兵们,挥了挥手,早就和他心意相通的手下们,自是了解他的意图:“弟兄们,准备好,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襄阳城东门处,城墙上的士兵以及此时还有些看戏意味的蔡氏似乎已经有些厌倦了诸葛亮在那高台上的动作,都变得意兴阑珊。而诸葛亮却是对这些不管不顾,远处的人看不清楚,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察觉到,诸葛亮的眼神总是会不间断的看向南面。

他自然是在等待。此时时虽已近午,可是深秋时分的天气还是让他裸露在外的双脚变得赤红。可是诸葛亮却依然在一丝不苟的做着那些动作,依他本意,诸葛亮自是不信这些,可是他信冥冥之中的上苍不会辜负了他这份良心,这份真诚,他信这享有汉室四百年余恩德兆亿子民不会让他们这些跟着仁义著天下的刘使君的苦心人虚耗了精神。

虽然这是个人心丧乱的世界,各个所谓的枭雄霸主,尔虞我诈,翻云覆雨,在这片土地上粉墨登场,可是正是这个时代,不也有着如刘备这般的正人为此乱世挽天倾!

于是,在他的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看到了从南方远处,一骑飞驰而至!

此时的他却是霍然而起,仗剑行于高台之上,往来纵横,顾目四盼间,已是神采飞扬,配合着手上的剑光熠熠,诸葛亮的双眼也是神光湛湛!

猛地,他似乎有了某种预感,身形却是恰好停滞于烛台前,握剑的右手却是昂然前指!

此时的远方,却是传来了一声震天的响动,像是天边忽然落下的巨雷,滚滚而来!

天道即人道,天心即人心,万众一心即可为神矣!

襄阳城中的居民,自是感受最深的,稍有些记忆的人,都被这声巨响震动了那记忆深处关于建安三年夏时炸响于襄阳城内的那道巨雷,这似乎是襄阳城内百姓多年来听到过的最震耳发聩的雷声了!

雷神发怒么!?上天发怒自是有人不道,老百姓的心思自然简单!

此时高台上的诸葛亮却是有些僵直了,直到在下方感到有异的甘宁轻身上来,才发现,原来这位先生有些脱力给僵住了。

不过瞬间缓过神儿来的诸葛亮,却是又看了一眼对面襄阳城墙上的城内诸人,已变得惶惶不安,却是不知所措了。诸葛亮却是吩咐道:“兴霸将军,你这便领军去南门吧!速去那边助陈到将军夺城!”

“也好,我便留两百军士,护卫军师回大营!”甘宁自是干脆。

“留一百吧!其他都带走,想来此时襄阳城中还没有什么人的有这份心思来这边的!”诸葛亮说道。

甘宁在留下了一百军士后,却是迅速的向着襄阳南城门跑去。

此时的诸葛亮却是在回想着之前的一些场景。那是他和徐庶,还有陆逊,以及飞鸽传信与邓瀚交流的过程。

邓瀚自是将火yao的威力以及一些特性告知了他们,相较于诸葛亮和徐庶,身在上庸的陆逊自然要更多的熟悉一些这件东西,还有从上庸带来的那些辎重兵,自然也是由陆逊统领更能发挥出能力。

新野与巨野两处奇迹般的战事,自然给了襄阳城中一些本来就有心事的人,疑神疑鬼,发挥想象力的空间,而有着卧龙称号的诸葛亮却也是三人中最符合这一处借神行天道的人选。

除此之外,徐庶也就剩下运筹帷幄之中了。

虽然这次是一场并不会有多大伤亡的战事,不过却是借助了不少的外部条件,也是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得到眼下的这般场面。

经历了这几次的使用,邓瀚苦心积攒了将近四年的火yao全部耗光了,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才造好的新野城,却是变成了只剩四面围墙般的牢圈。

不过终于要告一段了。

想着紧接着要面临的局面,诸葛亮却是不由得轻声道:“蔡瑁最好争气些,将该带走的,就请都带走吧!”



第四十章 逃纵


class="width">这个时代,也是个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今天的城头上的旗帜得色变幻却不是很大,反正交战的双方打的都是姓刘的旗号,顶多变化的只是竖旗者是哪方人罢了。

当那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传到了西城门时,自然是引起了荆州兵们的慌乱,而在这其中的蔡瑁却突然变的很是清醒。或许是之前接触到的那些奇迹,让他早就有了预感,此时的他却像是对此事显得波澜不惊。

南城门处自然是被刘备军给突破了,作为曾经的盟友张允却还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瞬间,给蔡瑁这边送了口信。

城门上的荆州兵秩序混乱,并没有延误了蔡瑁离开的时机,而南门处突进了襄阳的刘备军却是还得稳步的向前,即便是以白耳精兵的强悍,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了混乱的局面。

此时的蔡瑁却是尽显大将的风范,于家门而不过,只是吩咐手下尽快联系此时不知窜到何处的两位兄弟,一起去往北城门处,刘备军毕竟人少,那边却是可以离开的。

州牧府内的蔡夫人,自然也是听到了那声从南门处传来的巨响,此时虽然聪明却还年幼的刘琮已被那声响给惊得哭了起来,这止不住的哭声当然也让蔡夫人有些惊慌失措。怀抱着自己的儿子,一对孤儿寡母却显得很是无助,身边的下人们也都慌乱不堪,伴随着一阵有些沉稳的脚步声,却是蔡瑁迈步近来。

“姐姐,我们走吧!带着琮儿,我们一起走!”虽然蔡瑁才智有限,可是却也不是一般人,自是知道若是他轻身北投和带上刘琮一起出逃两者之间却是有着不少的差距。

“去投曹操么,他会怎么对我们母子呢?”蔡夫人却是惶惶,不过此时的她又有谁可以依靠呢。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即便是以她的身份,若是失了依靠,不过是他人手下的棋子,掌握中的傀儡。

“要不,我们母子就不走了,毕竟那刘备还与他是为同宗兄弟,而且,琮儿毕竟和那刘琦还是亲兄弟啊!”

“哎,姐姐,想想当初你我怎么对待刘琦和刘备的,他们今后又会怎么对待你啊!纵是琮儿和刘琦有兄弟之情,可是为了权位,杀妻灭子之事尚有,何况兄弟,更不用说只是同父异母!”

蔡夫人却在犹疑,此时屋外却是进来了蔡府的管家,陈晓对着蔡瑁促声道:“二老爷,三老爷已经找到,也都将他们护往北门外了,据家将们说,外面很正常!”

陈晓说完后,见蔡瑁一副沉稳的模样,看了看已是啜泣的被抱在蔡夫人怀里的刘琮,却是又蹙眉道:“老爷,要不让州牧大人这就起行吧,毕竟时间紧急!”

蔡瑁却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下了提议的陈晓和几名军士,会意的陈晓自是指挥那几名军士动作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几声蔡夫人无力的斥责,蔡瑁却也当做耳旁风吹过。

站立在州牧府中,蔡瑁却也有些感叹,果然风云变幻,却是朝来寒雨晚来风,前尘尚为堂中人,今时已成失意客,不过是风水轮流转,明朝依旧会时来运转的。

襄阳城北门处,蔡中和蔡和,这两位蔡氏兄弟,已然早就来到了这里,两人骑着马,蔡府的家丁们以及一些还跟着他们的兵士却是围着边上横列着不少的马车,那是他们平日“积攒”的财货。

看着平日里原本属于他们的熟悉的繁华盛景,却是旦夕之间便属他人了,不由得恼恨顿生,却是吩咐手下的跟班们,去附近纵火,发泄心中的那些怨恨。

这些举动,却让见机得早,也于此时逃至北门的韩嵩,坐在马车内的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嫌襄阳的百姓恨你们蔡氏恨得不够啊!”

“若非你们往日里作威作福,横行无忌,又怎么会给刘琦那些人收买人心的机会,若非你们平日里喝兵血,克扣粮饷又怎么会让荆州兵们离心!岂会让这偌大的襄阳城如此轻易的便归了刘琦,成了刘备的掌中物!”

“哎,自取多福吧,丞相可不是刘景升!”老头儿如今却是心已淡了,放下车帘,却是静等着门开的那一刻。

当蔡瑁领着一队人护着一辆马车来到北门处,,车中自然坐着蔡夫人和刘琮。而蔡瑁身边此时却还多了一个将领,那是王威。蔡瑁看着他那正在放火的兄弟,以及坐着韩嵩的马车。双方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不过韩嵩貌似对人群中出现的王威有些奇怪,平日都很是沉默寡言的王威,此时却是说了一句话:“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

这句经竟让韩嵩顿感赧然,躲进车内,不再露头!

到此时蔡瑁却是问陈晓道:“怎么满宠先生不在?”

“巨响时,满宠先生正于府中安坐,之后,先生却是言道,想去看看这巨响刘备军是如何造成的,便去了南门的方向!”

“怎么会如此,平日里他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今天又怎么会如此不智!”蔡瑁却是有些恼怒!

“不过离去前,他倒是说过,不用我们考虑他的安危,说是自会脱身北返的!”陈晓续道,“先生在这里毕竟算是个生面孔,趁混乱不定之际,脱身却也不难吧!”

“既如此,我们就速速启程吧!”蔡瑁顿了一下,吩咐道。

蔡瑁一行人自然是顺利的离了襄阳城,他们或许以为刘备军不过是万余兵士,要占领襄阳城,安抚心神不属的五六万荆州兵,还要安定满城的秩序,当会顾不上他们这些人的逃亡,所以蔡瑁也看上去安之若素,不过内心的紧张还是在出城后给暴露了出来。

尽管那些载着财货的车辆很是沉重,蔡瑁还是不管不顾的让手下们加紧赶路,纵是对他们威逼利诱,都为了让他们快快的!

不过他们这一切的举动却都在有心人的眼中。

至于襄阳城中安抚事宜,论名声,有刘备的招牌,论关系,刘琦于荆州军,上下级还带之前故主之长公子,还有刘备军中也有些原本就是荆襄的百姓,大家之间却都是乡里乡亲的,自然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亲。

总归对于襄阳城此时的文武将士以及百姓们而言,此时入驻襄阳的刘琦刘备军们,乃是帮着他们打倒了贪官污吏,还他们一个朗朗晴天的仁义之师。

如此这般,刘备军入城之后,最大的事情便不是什么安抚兵士,劝慰百官,而是帮着老百姓们灭火,捎带手的将那些趁机捣乱的地痞流氓们收拾收拾。

不过,不论是入城的徐庶和陆逊,还是尚在城外的诸葛亮,此时却都对蔡瑁等人的去向置若罔闻,而跟着刘备一起的刘琦虽然几次想开口向刘备建言,却又几次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既然已经得回了襄阳城,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毕竟这已经不容易了,何况……”

看着自从入城后,前来输诚的不少原来荆襄的文武,即便是看到他,目光中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了刘备身上,刘琦却是何况不下去了。

不过此时,北门外。

“子浩,难道就那么放蔡瑁跑了么,我可是有些不甘心啊!凭我手中枪,还有咱们这些白马义从,尽管疲累,若是与之战,当可一战成擒!”

“呵呵,何必呢!”说话的两人自然是从新野那边南来的邓瀚和赵云,此时的他们正休息于蔡瑁逃跑大路边上的密林间。

“蔡瑁好说,可是车中的人,却是不好办啊!”话不用多,点到即可,凭赵云的智慧,却是一听就明白的。

见赵云听后只是对着林外大路上的逃亡人群哼了一下。邓瀚却是开口道:

“人虽然可以不要,不过,你看那些货车,可都是好东西啊!呵呵!”

“嗯,对啊,哈哈!”

“弟兄们,聒噪起来,让我们给蔡大人好好的送送行!”赵云大声的喝道。

于是,林内猛然间一阵呼喝邀战声,马蹄声声,践踏路面的震动却是慑人心神,在阵阵的锣鼓敲打声中,好整以暇的白马义从们却是能看到蔡瑁等人一路奔逃的烟尘,至于那些沉重的财货,与路途上迤逦而列。

当在目光所及再也看不到蔡瑁等人的身影时,邓瀚却是和赵云飘飘然的从林内走出,施施然领着收获丰满的白马义从们南下襄阳,他们的身后,除了点点的马蹄印,还有货车留下的深深的轮痕。



第四十一章 北南


class="width">蔡瑁等人在邓瀚和赵云两个人的惊吓中,仓皇的一路北逃,即便是到了宛城,他却也没有就此停下自己的脚步,到了许都,他只不过是在安置了蔡夫人和刘琮后,自己又亲身去往邺城,只为了拜见一下曹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此时的曹操却是已经收到了夏侯惇此次出兵的报告,虽然他之前对于夏侯惇南下征伐刘备并没有明令的赞成,也没有明确的反对,只是让夏侯敦见机行事,不过他却是调遣了刘晔前去宛城,还吩咐让宛城及南阳附近的粮草不再北运,却也有着希望夏侯惇能够成事的意味。

不过此时的曹操,看到南面传来的消息,虽是有些恼火夏侯惇等人竟如此轻而无备的行事,但是他更加忧心的是情报中所说的至今尚不为人知的刘备军中使用的异物。对于这件东西,他们也只能看到的是,此物可发出如雷响般的声音,却又有着不小的威力能致人伤残。

沉思中的曹操随手将手中的情报递给身旁的郭嘉。先前身体不好的郭嘉,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却是有了些起色。历史上的他可是就于公元207年曹操北征乌桓之役中故去,而今,或有不同。

“如今,荆襄之地势必落于刘备之手,昔日的刘备流落四方,纵是有英雄气概,却无用武之地,刘表这一死,蔡瑁这一闹,却是让荆州白白的给了刘备,这下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了啊!”曹操却是感慨道。

体味着曹操言语中,那份感慨,作为被曹操呼为最懂他心思之人的郭嘉,却是明了,同为英雄,自然相惜,却又不得相容,昔年的放手让刘备出了许都,或许也是曹操在这种有些矛盾的心思下所行的矛盾事吧。

“奉孝,我有意回许都,以你之见,如何?”曹操道。

“主公此举当为荆襄之事,然以某之见,事诚不到此般境地。刘备虽素有仁义之名,然荆襄之地毕竟是为刘表所属,今虽刘琮蔡瑁来投,毕竟刘琦尚在襄阳,强客凌弱主的事情,刘备为声名计,当不会急切之间领有荆州,”郭嘉自是侃侃而言。

“加之荆襄九郡,尚不太平,单说大江以北,还有江陵之地,人心不知何属,更不说江南,据闻,先前刘表在世时,南方的长沙,零陵,武陵及桂阳四郡与刘表都是面和心不合之辈,叠遇此等事情,其人其地又是一番纠葛!”

“加之,刘备军毕竟身为客军,人数也少,眼下急切之间尚不足虑!而当务之急,仍在北方。

今虽我军已平冀州数年,然恩遇未见,威信未立,故北地之人徒以兵威畏服于我,或有尚思袁氏旧恩者,加之逃亡在外的袁氏兄弟勾连乌桓,时时骚扰北疆,若是丞相离此南下,二袁借机起事,兵联乌桓,再召集旧部,这北方的青冀幽并四州或又非我之所有,旦夕之间又姓了袁了!”

曹操却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接口道:“奉孝之言,我岂不知,然这之间的谋算却是难以决断!于刘备而言,此时的他虽然弱小,可是纵顾此次战事中,刘备这个大耳贼,却是小而不弱啊,先前你可曾听过有诸葛亮,可曾有听过赵云,邓瀚之辈,仅凭这些无名之辈刘备居然是击退了夏侯惇的大军,还吓跑了蔡瑁这个草包!而且,身处上庸的云长还没有出手,哎,刘备诚不可小视啊!”

“这北地之境况,却如奉孝所言,二袁不灭,乌桓不倒,北地终是一日不得安宁,原本我停驻于邺城,也是为了北征之举筹谋,到如今虽说粮草尚未足备,却也可以行军,不料南面又出了这样的局面,真是可叹,可恼!”

“主公且再听我一言,北征一事已是不容更改的,而刘备如今不过有上庸和襄阳二地,这其中完全落入其手的也仅有上庸,此时刘备的当务之急应是,趁我军无力南下之际,凭着刘琦的名号,图谋荆州全境,不然他却是没有根基之地,故而丞相或可让朝廷下旨,委派江东孙权为长沙太守,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孙权么,或可一试,”曹操沉吟良久,“江东那小儿既然已经都占了江夏,就再给他个长沙,让刘备为他头疼些,也好,那就传令吧,命程普为江夏太守,孙权为长沙太守!”

“那蔡瑁如何处置,新野那边也该做些调整啊,丞相?”

“夏侯惇此次虽败退,但也为朝廷平定了新野,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让他继续在宛城镇守,加封李典为新野太守,调韩浩为之副,名为新野典农,屯田以实边!至于蔡瑁么,就让他去玄武湖,训练水军吧!”

“丞相,蔡瑁此人德行不足,怎可加以水军训练之大事?”却是身旁的从事崔琰建言道。

上首处却是一句话:“那尔等谁有他精通水军?”

当代表着曹操意思的朝廷的旨意下到东吴时,孙权却是正于柴桑城中与济济一堂的手下们探讨着荆州的形势,他们也是收到新野战事的战果不久。

堂上的孙权,此时比之前不久江夏城墙上的他越发的少年老成,稳坐于席上的他,双手正把玩着一方镇纸,嘴里却是念叨着,“两千,八万,这在谁人看来都是悬殊无比,毫无悬念的数量对比,如今到了那刘备的手下,却是给出了这般让人大惊失色的结果啊!”

隐着锋芒的双眼遍扫了一下,底下的群僚,“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怎么这一切到了刘备那里却都给颠覆了,想当年先父在世时,领了多少的南阳兵,欲攻拔襄阳,却不想城未能得,还被人给偷袭,而那刘备不过领着万余士兵,却攻打有数倍于他兵士的襄阳城,竟也是手到擒来,这又是为何?”

孙权的言语间却是语气渐显急促,话语声也是不断的涨高,那其中透着不解,以及一点点的不安。

座下的江东群臣们他们的心中却也是多有不解,面对这这位少主的质问,却也只能缄口,沉默中也带着惴惴。

正在此刻,却是有一人体貌魁奇,从群臣中走出,温言道:“主公明鉴,此番新野襄阳连番战事,刘备军之所以得能出其不意,获此大胜,以肃而言却是多方原因而成。而当先之原因,想来是刘备军不知从何发掘出一奇异事物,能发大声,却有莫名的威力,引发火势,此物骤出,却是能引发大军的惶恐,却是能见奇效,”这人自然是鲁肃,“其二,襄阳城中,蔡瑁原本就有些倒行逆施,而刘备军急发,借刘琦之名,攻打襄阳人心不附之蔡瑁,自当顺遂!”

虽说鲁肃的话,急切间,也是未能尽言那战事的细微之处,然其人之才却也可见一斑。

听着鲁肃的话,孙权却是稍解心内的不安,“子敬之言,却是稍开我之疑惑!”言语却是也见平静。

“禀主公,在下昔年也曾游历四方,曾于一处道观内,见过道人炼丹的场景,而恰有一次在道人炼丹失败时,听闻过类似炸雷般的声响,后打听到,却是道人炼丹,丹方中有些金石之物比例不当后,在炼制过程中,便会有这般巨响的发生,说来惭愧,或许是刘备军中有能人于此微末之事中,得成那般异物也未可知!”

“哦,想来也当如此,天下间能沟通神仙者,虽多有耳闻,然能实鉴之者,却从未有之!”孙权接口道,“不过即便如此,刘备军却也不当小视,敢领两千骑兵,迎战曹操八万之众,这等勇气却也不是谁人都有的,可有人知道那赵云和邓瀚二人的?”

此时座下武将一列中,却是走出了一人,孙权视之,原来是太史慈,见他言道:“那赵云,字子龙,河北常山人士,原本是北平公孙瓒手下一偏将,曾力敌过袁本初手下的颜良,初北海孔太守被黄巾所围,求救于刘备时,在下曾与刘备帐下见过此人!”

“那其人与子义相比如何?”

“在下虽不才,也不敢妄自菲薄,但相较之下,慈或有不如!”太史慈却是直言道。

“禀主公,那邓瀚其人,属下确实有所耳闻,”原来是东吴中司马诸葛瑾,出列奏言道,“这邓瀚原本是荆州治中邓羲之子,幼年时曾患有怪病,而后不药而愈,曾与在下的二弟诸葛亮同学于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如今想来不过十五岁左右!”

“原来也是有些根脚的,竟然还如此年小,”疏而又转口道,“子瑜之弟为何不同你一同出仕于我东吴啊!”孙权的话却是让诸葛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好叫主公得知,那邓瀚却是先前将那庐江陆氏一门劝离东吴之人!”却是同为东吴世家的顾雍于此时开口言道。

顾,朱,陆同为东吴大家世族,自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孙氏于陆氏原本并不融洽,孙权于陆逊等也原也并不看重,但是自从陆氏一族离了江东,江东的水军的船舶舰只却是颇有障碍,倒让孙权于陆氏一门有了不小的念想,不料却于此处也得知竟与那邓瀚也是颇有关联。

堂上孙权却是眼内一凛。

“前事且住,眼下对于朝廷的旨意,诸位可有何主张啊?”



第四十二章 自知


class="width">上一代的荆州牧刘表死了,虽然或许他有些不甘心,但临死的时候他还是自我安慰的不错,放下了一些。www.65txt.com~~~~

随后接位的幼小的刘琮走了,随着蔡瑁一起北逃了,不管是他继承荆州牧的官位还是这次的无奈的北逃,却都不是他的意志,尽管他不笨,也很聪明,可是此时的他不过是,也只能是个傀儡般,被大人们指来摆去。

而今这荆州牧该由谁来做呢?

刘琦,先州牧的大公子,既是嫡又是长,若是没有蔡瑁的胡作非为,倒行逆施,他此时想必已经在襄阳城中稳坐了。

然而,一切的事情确实没有从头来过的可能。而刘琦却也是一心的推辞,这不是他的做作,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有要做作的那份胆气和实力,这当然也不是他害怕成为上位者的那份麻烦,先前刘表在世的时候,他也曾从那些书画文气中摆脱出来,做了几年的政事,在他看来,那些事情,也没有多么的纷繁复杂,上位者只要稍微的说几句话,手下自有无数的主意,去实施行动。

可是,对于如今的荆州,他的眼光却还是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人贵在自知,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饭。当过少年得意的贵公子,也曾流连于烟花脂粉间,见识了官场中形形色色的各种表演,经历了父亲死后的艰险,体会了仓皇无助时的辛酸,而后又跟着刘备历练了那场犹如身处梦中迷幻般的战事,让刘琦的心变的淡然。

这份淡然让他已经处事不惊,荣辱不忧,名利不挂心。即使自从入住襄阳后,之前那些对他逢迎或者应和的荆州的文武官员,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一笑了之。

此时的他正如院中还在迎着寒风依然悄然开启的秋菊,尽管深秋也即将过去,可是它对着一切仍不在意,独自悠闲的开放着,真是怡然自得的很!

对那堂上的主位,自先前与邓瀚谈论后,他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份藩篱,如今傻子才会再受那份辛苦呢!

“零落黄蕊,虽枯盈香,深丛隐芳,犹得清觞!”

“贤侄却是好悠闲啊,”院门处不知何时迈进了一行数人,当先的却是刘备,他身旁不远处,管家刘平却是向着刘琦做愧疚状,“贤侄不必怪罪贵管家!是我没有让他向你禀报的!”

几步行来,刘备却是已走到了刘琦的边上。~~~~

“小侄拜见叔父,却是失礼了,不知叔父大驾,未曾远迎还望叔父恕罪!”刘琦连忙施礼道。

刘备却是赶紧扶起刘琦,“你我叔侄何必如此,都是一家人,”轻轻的拉过刘琦的手,等身旁的伊籍和糜竺向刘琦行过礼后,却是意欲与之同行,一起入内续话。

身侧的刘平却是有眼色,走在了刘琦和刘备的身前,将二人向客厅领去,他们的身后却是跟着伊籍和糜竺,以及几名原来荆州的文官。不过这几名文官们见着刘琦的时候,却是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恭敬,只是一种礼节性的问侯。

厅堂内,刘琦和刘备两个人已经落座了,刘平也已经在让下人奉上了茶水侍应后带着一些不相干的人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四散着芳香。

“这几日囿于襄阳城刚刚平复,事务繁忙,却怎么也不见贤侄出来主持大局,刘备却也就先帮着料理了些,而今大事要紧,还望贤侄能够尽快的出府,接替景升兄留下的基业,继位为荆州之主啊!”

刘备一开口却是说的这等事情,倒让刘琦有些意料之外,而座中的伊籍却也是有些不解,更别提跟来的那几个荆州的文官。

“叔父,这是说什么话,襄阳城都是叔父领兵,方才从蔡瑁那些贼人手中夺回,若无叔父,刘琦何能再在襄阳城中安居,此番荆州得以恢复清净,却是叔父的功劳,以此而论,叔父当为荆州之主才是啊!”

“贤侄此言差矣,备虽领兵,却也是托名为贤侄报此国仇家恨,若无贤侄这份大义,想以我等疲弱之兵,何能破的襄阳这等天下雄城!再者,古语有云,父死子继,今景升兄已去了,这荆州自然该属于贤侄你的了!”

“先前在新野时,小侄也曾有言,借叔父之兵,却是为报父仇,然当日小侄也曾明誓,自此当为叔父手下一小吏,为我大汉出力!今日襄阳在手,荆州已平,自当叔父据首,小侄愿附骥尾!”

刘琦说到此处,一旁的伊籍却也开口道:“皇叔,公子,且容在下一言,当日在下与公子脱得虎口,求救于新野时,公子于路途之上却是有言道是自己才德不足以为先主回复基业,而当日公子所言却也句句是实,还望皇叔明鉴!”

刘琦却是续道:“先父在世时,也有意将荆州相让于叔父,实乃是当此乱世,小侄之才德实是无法以挡四方觊觎荆州之辈,而今又是全靠了叔父之力,才赶走了蔡氏一族,就请叔父不再谦让,有道是,君子当仁不让,叔父就勉为其难,受了这荆州吧!”

说到这里,却见刘备正色而起,言道:“贤侄切莫这般说,想我刘备自起兵以来,便以仁义为本,大义当先,今虽侥天之幸,仗以兵士们用命,为贤侄复得荆襄,若是刘备顺而继之,岂不是不仁不义之辈,贤侄当不至于让刘备成为此等样人,若是这般,刘备莫若这便领兵回师新野,又或者转道上庸!”

“叔父且不可为此,若是叔父离了襄阳城,世人又该说我刘琦乃是忘恩负义之辈了!”

“公子与主公都是汉室宗亲,切不可为此伤了和气,两位所虑者都是正理,然为大事计,刘琦公子,还当接位为好,”这却是糜竺开口道,糜竺见刘琦的神色不解,续道,“公子继位,乃是名正言顺之事,这是其一,当下,昔日刘表公所创下的荆州基业,江夏已为江东据有,而江南四郡于此时,却又人心叵测,若是两位还为州牧之位相互谦让,迁延日久,恐有不忍言之事,另外,北方曹操可是时时窥视在旁的!”

糜竺方说完,刘备自是接口,“子仲之言,深得我心,贤侄虽是有着原作乱世佳公子的隐遁之心,却不可失了众人之心啊!”

刘备和糜竺的话却是接二连三的动摇着刘琦的决心,然而刘琦此时已经是清净心一颗,拂去了眼前的功名利禄,却是能够看到更多的事情,“叔父及两位先生之言都是正理,然我已深知,若为治世,以我刘琦之才,为一州牧,也不过能得个中人之才,而今乱世,为此荆州四战之地的守牧,诚是不妥之举!但闻得子仲先生的话语,慎思之,刘琦却是有些自私了!既如此,小侄愿听从叔父之言,接位荆州牧,但是一众军政大事,还望叔父费心料理才好,就让小侄躲个懒,这般可好?”说道这里,刘琦却是有些痞懒。

“贤侄这般做,却是为何?”闻言的刘备不由得有些无奈,不过他脸上的神情于不可察中却是放松了不少。

一旁的刘琦只是笑了笑,看了看堂中的几个人。原先于他有些客气的荆州文官,此时看向他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热气,刘琦看在眼中,却是玩味的摇了摇头。

几个人于公子府中又交谈了片刻后,却是告辞了。

待他们走后,自从回归襄阳后就一直很是平淡的刘琦,却是对着刘平吩咐道:“去帮我问一下那王仲宣,他那七哀诗,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让他来我这,今天我要好好的高兴一下,让他叫几个人过来,一起长夜纵歌需放酒,明朝有事明日愁吧!”



第四十三章 拆招


class="width">当刘琦于襄阳接任了荆州牧的消息传到江陵时,身为江陵太守的蒯越却是当机立断选择了服从襄阳的指令,作为昔日刘表手下的第一高参的他,自然是能够了解到,襄阳城中这一切变化的内在原因,不管此次刘备与刘琦两人到底是如何商议,或者妥协的,蒯越于此时也对刘备,或是忍让,或是真心拥刘琦为荆州之首,感到一些的敬意。(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蒯越并且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还向襄阳禀报说,愿交出江陵太守的职位,回襄阳城归乡养老。

襄阳方面自然也是知道江陵这里乃是真心的归顺,归顺了以刘琦为首,由刘备辅助的新的荆州牧府的体系,对于这位能够首先倡议的江陵太守,自然是抚慰有加,除了让蒯越继续留任江陵太守,让他继续为荆州百姓谋福之外,而在襄阳城中,刘琦和刘备等也是对蒯氏家族多有照顾。

而除了江陵之外,远处于大江以南的四个郡的态度却是有些摇摆不定,对于这样的局面,襄阳城中的诸位却是很平淡的。

不过此时正于长沙附近攸县驻扎的刘磐却是对襄阳的召唤,给予了积极的回应,刘磐却没有到襄阳城报到,身为将领,他却是要坚守他的职责,不仅他要为荆州应付江东的侵扰,还想着为了襄阳,在江南留下一个支点。

当然对于这些政事军事上的事情,刘琦却是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作为一个全部心思都不在这方面,而且于这方面也没有野心的文士,刘琦和刘备这一对叔侄的相处,却是越发的亲昵,两者的关系,虽不是亲叔侄,融洽默契处却不差于亲叔侄。

而今,刘备于官面上的职位,是为左将军,豫州牧,大汉皇叔,不过在荆州却是没有担任什么职务,不过荆州的大权却已然在握,对于先前刘表遗留下来的那些军政文武,刘备自是为了保证大局稳定,在量才而用的时候,却也是多少考虑了人情而行。~~~~

原先刘表手下的大将文聘,被任命为新一届的水军大都督,不过他的副手却是被甘宁给得到了。而襄阳之战中,主动投降的张允,刘备虽没有直接的免去了他身上的一切军中职责,不过张允却是主动的提出要自请离职。不过,刘备却也不是功过不分的人,再加上考虑到张允毕竟与刘琦有亲,却也委以水军中一闲职,自是有着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的意味。

而除了水军,原本荆州的步骑就不是很整齐,故而对于这方面,刘备自然是大张旗鼓的对原先的荆州兵士整顿了一番。

原本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就已经是为乱世中的桃花源,富甲一方,刘备这一番上台之后,于大局面上自然也是萧规曹随,没有了有如蔡氏这般外戚在荆襄两地的横行霸道,却是更加显的如今的荆州政通人和。

对于朝廷任命程普为江夏太守,孙权为长沙太守的事情,刘备等却也知道这不过是曹操所为,不过眼下的江夏已经被江东所占据,众人却也暂且放下这件事情。而对于孙权被任命为长沙太守的事情,诸葛亮却是别有一番论断。

“长沙自为江南大郡,户口极多,钱粮又丰,得一长沙,不下于得江南四郡,而长沙又为江南四郡之首,若是让孙权得了这份明义,却是一个麻烦事;加之孙坚在世时,孙氏于长沙也有恩遇,较之与刘景升在世时,荆州与长沙却是颇多龌龊,却是不利于我。而我军今虽得荆襄两地,却回旋之地不足,若失去江南四郡,诚为不妥,然我军今时已与曹贼势同水火,却又不便与江东交恶,当今之计,或可先发制人,待拿下江南之后,再遣人与江东交好!”

“孔明之言,自是正理,不过,我军自离了新野,却是一路辛苦,到如今又是连番整顿,此时却不是动兵之机啊!此外,荆州久不经战事,百姓于此却也颇多厌恶,而且我刘备尚未为荆州百姓以义利,却又要劳动荆州士卒,当此际,却非妥当之事!”

“然,主公之言是实,孔明之言却又关乎我军今后的行止,较之轻重缓急,以庶之见,不若先将此事询之于荆襄之士,我等于此间事,毕竟还有些不熟!”徐庶稳健的向刘备言道。

身为当下刘备麾下的首席军师谋主,关键的时候,就要考虑的更周全些。刘备军毕竟是为外来户,其麾下的文武,虽然都是英杰之士,但是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今后随着地盘的扩张,要想让自身发展的更加的健全,却是要能让,不管是先来,还是后到的。只要是投靠刘备的,都能上下一心为好,毕竟与群雄征战天下,上下同欲者方能得胜。

此时的刘备自然是个能从善如流的好主公,对于徐庶的建议,他自然很快就飞鸽传书与江陵的蒯越,毕竟蒯越在荆州,年深日久,又常年的驻守于江陵,他对于隔江相对的长沙自然更加的了解一些,且以他的智慧,自然也能够给刘备更多的提点。

除了询问江陵的蒯越,此时刘备却也还得到了人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的投效,这还多亏了刘琦的举荐,刘琦虽不善于政事,但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如今的刘琦于风liu洒脱之外,却是与市井百姓更能相处得来,自然与民间的文人雅士间,有了更广阔的一方天地。

待刘备与马良垂询后,却也是得出了和诸葛亮近乎相同的观点,今虽有荆襄在手,然毕竟荆州四战之地,若是不能乘势而起,便是想久守也不可得,故而当先发制人!

而江陵蒯越处,却也很快的给刘备回复道:“玄德公,乃是汉室宗亲,自当为大汉扫除冥顽,芟除大难,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长沙等江南四郡,乃是大汉王土,岂可被曹贼等私相授受,今虽有伪诏令江东孙权领长沙太守,然即为伪诏,公为大汉皇叔,自当抗此假命。今江陵城尚有水路精兵数万,虽不经兵甲,然越在此经年,却也不敢忘却战危!另有将军刘磐来信告知,自江夏被破,黄祖领兵退守长沙,与长沙韩玄处颇有私密,或有不忍言之事,还望玄德公早做决断!”

看着蒯越的来信,再想想先前诸葛亮,徐庶和马良等人的建言,刘备自然是做出了决断。

不数日后,从襄阳通往江陵的水路上,却是通行着一艘高大的楼船巨舰,而尾随着这艘大舰的后面的却是一溜儿整齐的艨艟。

在那搜大舰上,此时却有几人在畅谈着,不时有大笑声从那船上飘出,显现着此时船上众人的心情,很是愉悦!

“公子,还有伯言贤弟,不想我等还有这一番同船而行的机缘,自从上次同游却是一去经年啊!”话语中自是带有一股子志得意满的豪迈。

“是啊,不瞒兴霸兄,如今的你我,不仅同船,还是同在皇叔麾下的同僚呢,昔日的我们又怎么能够预料到今日的场景呢!”而这一把声音,文气湛湛,不过也是中气十足!

“嘿嘿,说句不谦虚的话,我可是对此早就有预谋的哦!”这次说话的,虽然有着十足的成熟味道,但是明显还有这变声期的稚嫩!

不言而喻,这船上的三个人自然就是,甘宁,陆逊,还有邓瀚一行,此时的他们自然正行往江陵的船上,他们的目标自然是为了长沙!



第四十四章 情怯


class="width">之所以刘备先期派遣邓瀚,陆逊还有甘宁三人南下江陵,却是充分考虑了他们的情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邓瀚自送徐母到江陵安置后,已然是多年未曾再见过父母,虽然作为荆州治中的邓羲也曾多次的往来与襄阳和江陵两地,不过父子两人也多是通过信件联络,却是缘吝一面。

故而在蒯越给刘备回函的时候,邓羲却也在其中提议,看能否让邓瀚此次也能回到江陵。尽管经过了新野那一场战事后,此时邓瀚的名声已经和赵云,随着那奇迹般的战果传遍了大江南北,不过在所有父母的眼中,孩子终究是孩子,考虑到此次长沙的事宜,毕竟作为荆州内部的事情,刘备等却也不想妄动刀兵,而云汉货栈此时的渗透能力,以及在荆襄各地的影响力,让邓瀚南下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陆逊在攻打襄阳城时的表现,自然也是让刘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陆绩,陆逊先后投靠于他,也使得他对这从江东迁居到江陵的东吴世家稍有了些了解,考虑到要与江东必不可少的瓜葛,陆逊南下,却也是必选之人。

南方多水,而南人多善舟楫,相较于关张赵等人,甘宁自然在统领水军这一点上更为合适,而这三人又曾把臂同游江南风物,让他三人先期下江陵,却是最恰当的选择。

当然,对于江南四郡,刘备自然是非常的渴望,然而毕竟他们还只是刚刚zhan有了襄阳,江陵,诸事缠身的他却也派不出比这三个人更合适的了。

关羽自然还要镇守上庸,上庸城,这座原本的山野小城,如今在关羽的治理下,根据邓瀚先前的一些布局和设计,此时已经算得上刘备军重要的后勤基地,这里虽然人数和钱粮的出产尚比不得襄阳和江陵,不过于人才的培养和军事上的贡献却是丝毫不差于其余两地,而今的上庸城中,由邓瀚创办的学堂在司马徽的掌舵下,却已然成了荆州有志之士新的朝圣之地,何况还有诸如庞德公这样的大贤在司马徽的影响下,也时常出没,自然是人文鼎盛。

至于上庸城中的百工部,不仅贡献了火yao,还为刘备军不断的提供者军械器材,以及不断创新的农,工器械。

故而此时上庸城中的关羽,陆绩,以及简雍却是不仅人离不开,还不断的向刘备抱怨人手不足。

至于襄阳城中的徐庶,自然是刘备须臾不得离开的人物,而诸葛亮此时自然已经带着糜竺还有孙乾以及新近加入的马良等,投入到了荆襄尚显凌乱的政事之中,这却是不得不提先前荆州的上位者,刘表后来的放纵,以及蔡瑁等人的无才无德,却是造成了这些年来荆州政事败坏的源头,幸亏刘表早年治理荆州打下的基础牢靠,不然繁华过后是颓废。

而武将中张飞赵云还需迅速的整顿兵马,训练荆州兵士,协调原先刘备的老兵与新近招抚的荆州兵士,至于原先的荆州文武们,此际也是需要和刘备等磨合一番后,方能使用。

当然,此际还有一位耽于上庸的黄忠,这位在长沙有着赫赫威名的老将,此时的全部心思还放在他那正在张机等人治疗下恢复健康的儿子身上,虽然他先前也心忧于刘表之死,以及蔡瑁当政时,上庸城中微起波澜的情势,不过更多的却也是因为这上庸城中有他患病的儿子,这当然也怪不得他,谁让他老黄家至今只有这一颗独苗,又怎么能不上心呢!

而且,邓瀚却也不想打扰了这位老将的爱子之心,故而于刘备处,却也未曾提及黄忠的事情,不过据后来与杨洋笑谈间得知,上庸城中的关将军,倒是某一日于无意间看到过,独自练刀的黄忠,至于后事如何,邓瀚却是不再关心了。

此时尚在船上的邓瀚却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感受,虽然他还不至于少小离家老大回,不过与父母多年未见却是真的。

从襄阳南下,一路沿汉江而行,加上此际又盛行西北风,这一支船队,倒也是顺风顺水,快捷的很,虽然在过了汉阳渡口之后,便需沿大江而上,却也不慢。

不过在那之后,大江上航行的他们却是遇见了不少巡逻的江东孙氏的战船,不过当对方看到他们这一行威风赫赫,算得上船高气盛的船队,却并未有所收敛,小心翼翼。或许在江东水师的眼中,这天下间还没有能够比的上他们的吧!当然,江东的巡逻战舰们也并未作出什么挑衅的动作。

对于这一切,邓瀚与陆逊自然是一一的记在心里,不过对于甘宁来说,要不是此次南下领有要务,或许向来心高气盛的他,早就忍不住扑上去干他一仗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狠声的说道:“早晚有一天,总会让这帮江东的小子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江东的水师巡逻船,邓瀚他们却是从汉阳便屡有所见,而到过了巴陵地界也未曾少些,见到这一幕,邓瀚却是和陆逊相视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郑重。

或许荆州水师在此政权交接的时候,稍有混乱,没有巡视自己的江防,然江东的水师竟然巡逻至巴陵附近,却是让明眼人清楚的看到了江东孙权处,对于长沙的觊觎。而原本出发时,对于此次南下长沙还很是乐观的三人都有些皱眉。

“哎,公子,虽然我不服气,不过一路行来,这原先蔡瑁张允所统领的这些荆州水师,虽然不错,但是与沿途所见的江东水师于平日里的训练上的差距可见一斑,观其巡逻时,江东水师,号令清晰,而船只却犹如运用指掌般自如,而我们这一路行来,座下的这批水军却是不及啊!”甘宁作为水上的英雄,对于彼此的长优劣短,自然敏感,不过末了,甘宁却又道,“若是以我们货栈的那些水手成军,纵是于战阵上稍输之外,却比荆州水师稍强!”

“若是兴霸单单统率昔日的锦帆,如何?”邓瀚问道。

甘宁却是看着巡逻的江东水师,洒然一笑,然后却是摇了摇头。

“可惜就是人手少了些啊!”见此,邓瀚却是叹道。

“不过,这些可不过都是些巡逻的散兵,江东的水师与之相比,却还是另一番景象啊!”当此际,陆逊却是开口道。

于是,三人却是都皱起了眉头,一路无话,只剩下,滚滚长江水,被他们座下的船只打散了水势,渐渐远去。

船行非一日,当他们到达江陵时,自然是径直停驻到了江陵城的水师驻地。

自张允领水师北上襄阳,这边的剩余水军便被蒯越凭借着辖制钱粮军饷等缘由,给接管了,故而当他们三人下的船来,进入驻地时,自然先是见到了正在码头上等候他们的蒯越。

甘宁作为此时荆州水军的副都督,以官位而言,却是三人中最高者,不过已经习惯了让邓瀚为首的他,却并没有当先而行,至于陆逊,此次南下却是甘为邓瀚之副。因此,见到蒯越亲身而迎,邓瀚却是深感有些受宠若惊。

“小辈们甚是有愧,怎敢劳烦异度老大人亲自到此相应,这都是该我等到太守府上拜访才是啊!”邓瀚却是言语间亲近的很,毕竟从他父亲邓羲那儿论,这些年来,不管是官面上,还是私下里,蒯越对于邓羲以及云汉都很是照顾,甚至,蒯越还多次对邓羲言道,恨没有机缘能与邓羲做亲家,由此倒也可见这位荆州智士对邓瀚这位佼佼后生的看重之意。

“哎,小子浩所言有差,虽然我等辈分有碍,然此际却是同为荆州麾下官员,此际公事为先,老夫在此却是该当如此啊!”

几个人却是客气了一番,然后蒯越却是先就水军的权物事宜交接了。待得一切事物处理完毕,蒯越却是开口道:“原本,按照惯例,却是老夫作为地主,当为诸位接风洗尘,不过如今啊,老夫却是可以省下了这一笔啊!哈哈!”

蒯越言语间却是轻松,邓瀚的父母自是在江陵,且不必说,陆逊也于数年前将家族迁居于江陵,而甘宁虽于此地没有至亲,不过云汉货栈中,却是有他不少的锦帆贼众兄弟,当然他作为江陵水师驻守的将领,还需要熟悉一番,片刻间却也是离不了大营,不过邓瀚和陆逊两个却是可以先回家一趟,纵然长沙的事情紧急,却也不急在这一刻。

当告辞了甘宁等人,邓瀚离营时,却是看见大营门外,数年不见依然有神的目光,以及此际稍有发福的父亲,正等候在那里,一时间,邓瀚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了。

不过等候已久的邓羲,却是走上来,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邓瀚的肩膀,又轻轻的抚了抚邓瀚已经渐渐长长的头发,然后温言道:“呵呵,回家吧!”

说着却是拢着邓瀚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行去。



第四十五章 家事


class="width">邓瀚父子,一路行来,于路上却并没有说什么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伴随着马车前头马蹄踩踏在地板上的嘚嘚甚,邓瀚却是能够感到父亲邓羲的目光一直是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的。

面带微笑的邓羲安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想一别经年,当年那个幼小却带着几分坚强的身影,如今却也算的上是闻名大江上下,相比他这个作为荆州治中的父亲,两人的声名却是不可以道里计。

不过对于这一切,邓羲却只是感到欣慰。自从那年邓瀚神智恢复以来,邓羲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定然不是一般人,后又在邓瀚半是调皮的姿态下,拜得水镜先生为师,邓羲就更加的决定自己的儿子远非池中物。

至于后来邓瀚在从学间隙开设云汉货栈的动议,之所以能够让邓羲那般轻易的答应,这份对儿子莫名的期待和信任却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不过,随后一系列的变故和情势的发展,更是证实了邓羲对自己的儿子那份期待是如此的现实,却又如此的如梦幻般的美丽,而这一切又让他对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感谢上苍,使我邓羲,得此佳儿,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荆州的水师大营与邓府纵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总有走完的那一刻。

当父子二人携手下的马车,邓府门前却是早就伫立着一位激动不已,热泪盈眶的妇人,那自然是邓瀚的母亲。

相对于父子二人相见时,那种男人之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而此时的母子相见,则是两眼汪汪,喜极而泣的场面。

看着此时儿子已经高过自己的身长,邓夫人却仍旧执拗的探手去抚mo邓瀚的头发。邓瀚自是配合地矮下身子,让母亲得偿所愿。看着母子两个这般场景,一旁的邓羲却是站立在一旁,微笑着,静静的看着。

稍歇,邓夫人自然是想起了儿子方是一路风尘而归,便将儿子拖曳着拉回府内,连声的吩咐下人们将早就准备好的宴席摆上,好为邓瀚接风洗尘。

席上,邓夫人自是不断的询问着,这几年邓瀚的生活起居,身体状况,而手上却是不停地给邓瀚夹菜添饭,对于自己夫人向儿子提出的问题,邓羲却也有兴趣,不过看着儿子已经有些难以下咽,还不断的往嘴里填的状况,却是开口道:“夫人,你再这个样子,瀚儿却是今天别想舒服了!”

邓夫人闻言,自是明白了丈夫意旨何指,却是向邓羲嗔怪地说了句,“你干嘛不早说?”接着却又对邓瀚连连埋怨道,“吃不了,还硬撑个什么劲!真当自己是个饭桶啊!”

此刻的父子二人却是相视一下,不禁莞尔。

对于数年未曾归家的邓瀚来说,此时的感觉自然温馨,而邓羲夫妇看着儿子已然成长的这般出色,自然也是高兴异常,一种幸福的感觉自然而然的便弥漫在邓府的上下。

虽说如今的邓瀚,已经不是往日的小孩儿,不过当他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卧房外,茶几上放着的溜豆腐却是让他一时间思潮涌动。原先的老管家邓德,自前次随着邓瀚离了襄阳城,考虑到德叔的年纪和身体状况,邓瀚自然是派人将他送到了江陵这边,吃着那虽然有些久远,但依然熟悉的味道,邓瀚的心境自然是难以平静。

老管家如今在这边,虽已无什么值事,但是作为一直跟着邓府的老人,邓夫人却是已经将老人家当做邓家的一份子,受到邓府新近下人们的尊重。

邓瀚自是很享受这份家的温馨与安宁,邓夫人自然也很是希望这种父慈子孝,一家团聚的日子能够更长久一些,甚至作为父母,她还准备趁着邓瀚在江陵这段时间,看能不能给儿子准备一门亲事,然而这一切却终究没有成事。

虽然此时已然到了年底,作为云汉货栈大掌柜的徐康本应该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过在得知邓瀚归来的第二天还是寻来了邓府,在向邓夫人告罪一声之后,却又将邓瀚给拉走了。

两个人这些年,虽然见面少,但是凭借着便捷的书信来往,自然使得两个人彼此的关系更加的亲近。对于邓瀚他们此次南下的目的何在,作为云汉的掌柜,徐康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来,随着邓瀚投入刘备的麾下,而徐庶作为徐康的大哥还身为刘备的首席军师,这一切都越来越显示着,云汉货栈已经被绑上了刘备的这架战车。

当然作为已经在荆州站稳脚跟,并且已经开始向四方扩张的商界巨人,对于刘备的帮助并不仅仅是钱粮税赋这方面的,借着商人的掩护,而四向打探消息,也是给予了刘备方面很大的帮助,至于此时虽然还没有成形的,邓瀚曾提及到的控制各地物资流动的远景,将来一旦事成,对于刘备方面的帮助将更加的显著。

此时的两个人却是正座谈于云汉货栈设立在江陵的一座酒楼中。

“怎么这个时节,你不在店内,安排年终事宜,却有心来找我啊!”邓瀚看着眼前,原先信奉耕读传家,以农为本的徐康,如今可是很有几分大老板的姿态,双眼中的精明时有闪现,不过配以他那副让人观之可信的老实人面孔,倒是让他在和人交际接洽时,占了不少的便宜,不过这些对于邓瀚他们互相熟识的人却是不起什么作用。

“看你这话说的,作为掌柜的看看许久未曾着家的东家,还有错,我这可是在你这帮工的,要是其他的人,见到我这么的献殷勤,总该夸上两句,谁人能如你这般啊,就会欺负老实人!”从言语中,就能感受到徐康亦然是在商场上久历了风雨的。

“嘿嘿,”听到徐康最后的言语,邓瀚却是有些忍不住,小小的调侃道,“说我欺负老实人,我看这罪过应该挂在另一个人的头上吧,我可是听说人家陆瑁方学成归家,连自家的事情都没有准备参与的,就被某人拉近了云汉当了二掌柜的!而今,人家的大哥也是刚到家中,不想可知,某人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推到了他人的身上,罔顾他人的亲情,而擅自跑脱了出来,躲清闲了!是也不是啊,我的徐大掌柜的?”

闻得此言,徐康还没有答话时,门外的却是传来了陆逊的声音,“听人说,子浩,还有大掌柜正在楼中谈论什么大事,原来这就是你们要说的大事啊!”

虽然言辞有些过火,可是语气明显的是在调侃屋内的两个人,进屋后的陆逊自然是看到了对着他摇头的邓瀚,以及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徐康,毕竟他能出来还真是将这年底的诸多事务都一股脑的先推给了陆瑁,在这里见到人家的兄长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徐康与陆逊也算的上相熟,在邓瀚初离江陵时,徐康对着不知该如何下手的商事,却是多多的向陆逊求教了一番,陆逊自然也是以合作双赢的心态对徐康倾心的指点。而如今,徐康于这经商一道,至少已经不再陆逊之下。

不过也就是从那时起,陆逊却是将陆氏的家族产业越来越向云汉看齐,对于何云汉的合作更是倾力而为。

现下,作为被刘备派遣的邓瀚和陆逊,要想达成南下的任务目标,自然也就离不开调动云汉的力量,刘备却是没有将云汉收归官有,这总归是他目光的远大之处,毕竟在刘备看来,尽管云汉的实力已然不凡,不过若是被他收纳后,能否再如以前般为他提供那些帮助却还在两可之间,毕竟官办和民办对于其他地方的势力而言,还是有所区别的。

而作为邓瀚和陆逊,要想动用云汉的力量,虽说邓瀚身为东家,他却也不会搞一言堂,毕竟,江陵这边云汉的发展,却也多亏了徐康等人的努力,这却是需要和徐康好好的商量一番的。

如今的云汉,已然不单单的只属于邓氏一家了,他影响到陆氏,关联到刘备军,甚至对于整个的荆州都有着不小的推动作用。

故而,当陆逊在进来之后不久,三个人的言谈间便慢慢的转入了正题,他们所谈论的自然是如何更好的利用云汉的势力来成事。

不过,不管如何安排,对于邓瀚来说,他的家事,都也已经渐渐的与他今后的前程连在了一起。先前的无名小卒,如今不仅声名通达,还拥有着云汉这样的庞然大物,而在刘备军中,两位军师与他是师兄弟,甘宁这位新上任的水军副都督,与他又过从甚密,至于陆逊代表的陆氏一族,甚至都是他整个的拉进了刘备的势力中。

想想这些,邓瀚有时候却也惶恐。不过,此时的他,却还需要继续的前行。



第四十六章 江南 (求推荐,收藏啊)


class="width">凛冽的西北风,在经过了大江的温润后,到长沙时,已经让人感受不到它那刺骨的寒意,虽然偶尔风大时,还能给这江南之地吹过来些些的雪花,不过除了让这里的文人雅士们增加些情趣,让这里的百姓们见些稀奇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影响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在这长沙城中,此时的心境却很是凉,不是凉爽,而是有些透心凉。这个人就是长沙的太守大人韩玄。韩玄是河内郡人,其人也算有才有德,且对于朝廷也是忠心,故而被朝廷征辟为长沙太守,其任职之初,长沙境内却不太平,自孙坚离了长沙太守位,先前孙坚平定了的区星等匪患却又在境内四处作乱,是的长沙郡一时之间民愤四起,却又对这一股贼寇无能为力。自韩玄到任后,自是清查匪患源头,安抚流民,先从根源上减少匪患,后又让境内的各级官府联合百姓连甲互保,断其粮草,继而组织郡国兵修整战备,以暴治恶,经过了不长的时间却是让长沙郡又恢复了安定。

然后韩玄于内政治清明,于下自是发展民生,一时之间,倒使得长沙郡大治,而韩玄也被郡内的百姓甚为拥护。

然而,近来的韩玄却是有些忧愁,自刘表去世,荆州的形势变化,自然是让这位精于内政的太守,看不清楚。

先是江夏郡的黄祖兵败于夏口,被孙权逼得无路可走的他却是径直率领着他的残兵败将退到了长沙境内的巴邱。

虽然之前韩玄与黄祖这种明处被称为名士,背地里却是粗鄙武夫的人一直不对盘,可是那种情势下,依着同属荆州的份上,再加上黄祖手上的那万余名士兵,韩玄却也不得不同意。

然而事情并非到此结束,襄阳城内变幻莫测的形势,先是蔡瑁扶持刘琮继位,要求他服从指挥,继而不久蔡瑁却又被刘备和刘琦给赶出了襄阳城,就在他以为这下总该尘埃落定的时候,远在宛城的他的胞弟,韩浩却是给他来信探询道,丞相有意任他为邺城太守,看他是否愿意。正当他为此踌躇时,却是听闻,原来朝廷将这长沙太守的职位转任给了孙权。~~~~

但是,与此同时襄阳那边却是派出了一队实力不俗的战船南下江陵,据探子来报,那随船而来的还有那曾和赵云一起灭了夏侯惇五万大军的邓瀚,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当然也在长沙。

想不到,这等远离中原的地方,也不能成为一方乐土!尽管此时流传天下的新野战事的过程已经被传的是越来越神秘,道是邓瀚等人能够沟通天神,不然何以解释他们仅损失了六七百人的骑士,就消灭了百倍于他们的敌人,实为恐怖!

韩玄实在是不想让自己一手构造起的市井繁华,安居乐业的长沙郡,成为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们的角力场,然而他却对这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时,与长沙同处江南的其余三郡的太守们的心思,韩玄却也清楚,他们都是存有偏安一隅,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作威作福的想法,韩玄虽然也对之前襄阳的指令不理不睬的,他的目的却只是想做个局外人,保这一方平安而已。

不过,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身处乱世,若无安身立命的本事,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虽然此时的韩玄有心投靠曹操,但却是太过遥远了,而选择孙权的话,驻守在巴邱的黄祖以及屯守在攸县的刘磐却也不会答应。不得已,经过了一番思索后的韩玄,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刘备这一方输诚。在他与黄祖,和刘磐两人商议时,黄祖原本也是不置可否的,不过毕竟他与荆州还有几分香火情,况且以他的看法,他不认为,他若是像蔡瑁一般北投曹操会有什么好的境遇,至于孙权那边却是不用想了,本来若是长沙这边有所不测,他还可以代韩玄自立,不过看来如今,襄阳那边的家伙都是手脚很快的,最终,他也同意了韩玄的意思。

至于刘磐,却是没有更多的想法,他对于韩玄提出这样的建议,自然是十分拥护的,“太守大人此举定会让长沙百姓对您更加的感恩!”

至少有着仁德名号的刘备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人难堪的事情的,再说相对于其他两方,荆州还是他比较相熟的。

于是三人终归还是向江陵派出了使者。

当在江陵的蒯越接到长沙有使来访的时候,他却是将,邓瀚,陆逊还有甘宁三人请来一起来接见长沙来的使者。

等他们明了了韩玄等人的意思时,除了邓瀚有些意外之外,几个人都是很是高兴的。邓瀚之所以感到意外,自然是受原先的记忆给影响到了。

不过,转眼间,邓瀚却是有些明白了,毕竟此时曹操还未南下,曹操那种横扫天下的气概,荆州尤其是江南的这些人还没有见识过,而此时襄阳城中名义上的主人,还是刘琦,这种名分上的优势,自然也是邓瀚他们能够利用的。当然在他这方面,他并没有将他那以及被风传天下的神秘力量当一回事。

四个人当即决定,趁热打铁,便让甘宁先率领一部分水师前往长沙郡驻防,江陵这边的水师还得暂时的交由蒯越代为管理。

先将这江南四郡之首掌握在手中,却是在接下来的动作中便可以占些优势,陆逊却是需要跟随甘宁一同前往长沙,若是江东方面来人是,陆逊倒是可以先和来人谈谈故地之谊。

至于其余三郡,邓瀚他们却也只能等襄阳方面再派人来处理了。而当位于襄阳的刘备等,收到邓瀚他们的回信时,却也不禁为他们的效率感到惊奇。刘备自然是先让韩玄继续留任长沙太守,派遣甘宁领将军位兼水师副都督坐镇长沙,同时在襄阳这边还派出了伊籍和孙乾两人分别前去安抚黄祖和刘磐两人。

就在襄阳这边正在为如何继续调拨人马,进一步稳定江南时,却又是从江陵传来了关于长沙那边最新的消息。

江东孙权处,为了得到长沙,先礼后兵。

在仗着朝廷圣旨派出的接受长沙的文官,被已经驻守长沙的甘宁,陆逊等婉言拒绝后,孙权却是没有再到襄阳和刘备等理路的兴趣,愤而起兵了!

之所以,襄阳这边在经历了前前后后的整备,调遣后还能在江东方面的前头入主襄阳,这却也只能归结于江东内部各个世界之间的纷争。

当日,孙权在大堂之上问对于手下的文武官员,如何根据朝廷的旨意行事时,对于已经有明旨规定的江夏自是没有人发出异议,程普自然被举为江夏太守。

而对于长沙,朝廷虽任命孙权为长沙太守,但是此时的孙权却是江东之主,岂可与手下的将官们同一个级别,仅针对于这一点,便有几位文士,表现的很是忠肝义胆的样子,要向朝廷抗议,说这是朝廷对江东的侮辱,孙权对此也如看闹剧般任他们折腾。

其次,对于长沙,毕竟其郡治乃是归属于荆州的,虽然孙权也很想鲸吞了荆州,不过,此时的荆州的实际掌权者,却不是不通兵事的刘表,而是心怀大志,腹有野心的刘备,面对着这样一个对手,又该如何行事,这却也是一个难题。

再次,江东内部却也不是铁板一块,先前孙策在世时,凭借他盖世的武勇和过人的魅力而使得不论是江东以外的投靠者,还是孙坚所遗留的人才,还有江东本地的世家大族凝合在了一起,而孙权却是还没有建立起他的威望,让这己方面的人才倾心为其效力,此际,有了新地盘的归属,其所代表的利益自然是各个派系要有所争斗的。

不过任何势力,在其内部一团麻时,作为明智的,威望尚不足的首领,其最可能做的事情,自然是为整个势力先设立一个目标,转移内部纷争的目标,并将这些内部的矛盾加诸于外,进而凭借着与外部的争斗,而建立其自己的威信。

孙权自然也是如此做的。

恰好,此时在江东诸人的眼中,荆州的中枢经历了一番眼花缭乱的大转换,此时趁新上台的刘琦和刘备们立足未稳,正是他们攫取利益的最佳时节,即使江东尚未有实力占据更多的地盘,不过江南这边,与孙权的距离倒是要远近于襄阳那边,所谓天与不取,必受天谴,以孙权的为人,岂能不取之。

所谓的先礼后兵,在孙权看来,即便这般取来了长沙,或许对他而言,内部的纷争只能依旧,而对他个人的威望,却不见的有所增益,或许,在他看来,通过武力,获得一场像样的胜利,这才能彰显他作为江东新一代主人的威风和威望吧!

面对着江东咄咄逼人的态势,刘备在给邓瀚他们的回复中却是只有一句话:

“他要战,我便战!”



第四十七章 恍惚


class="width">刘备的战令自然是很快的便传到了江陵,长沙,原本就很担心长沙城平静生活被打破的韩玄自是为之叹息不止,不过既然投靠了刘备这一方,对于战和这种大事自然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得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在邓瀚,陆逊等到达长沙,与甘宁商议后,却也不愿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战,毕竟战火一起,自然会牵连到地方,战后重建却也是需要花费不小的精力和物力的。最后几个人却是决定,总是不能御敌于境外,却也不能放江东军入境。不过,对于他们手头上的兵力配置,究竟要如何而行事,他们既要根据对面的江东军因势而定,还要听从襄阳城的安排。

此时的江东孙权已然是水路大军尽起,水军自是有周瑜领兵,而路上却是兵分两路,一路由孙权自引大军三万从江夏向黄祖所在的巴邱杀来,而另一路则是由太史慈领兵两万经庐陵往攸县方向而行,却是一副水陆并进,南北夹击的态势。

江东军来势倒也汹汹,对于江东军三路而来的局面,刘备自也是针锋相对。

不过相对于孙权,占据了江东六郡多年,还继承了父兄余荫的他自然算得上是个富二代,而刘备却是个小本经营的,即便是如今有了荆襄以及长沙的投靠,他已然也是小本经营,所以即便他很坚决的下了战斗的命令,可是更多的有点输人不输阵的气势在里面。

纵观刘备自起兵,一路走来,其实他一直都是势弱的一方,可是人可以穷,但是志气可不能输人,故而他敢以五百义勇去剿灭黄巾,仅带领三千士卒就去援救被黄巾围困的北海,再而率领五千人马去劝阻欲谋夺徐州的曹操。

不过之前的事情,都是为他人者多,如今让一富家子弟欺上穷门来了,作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当家人,又怎么能够低头。

当然刘备自然不是莽撞人,尽管被张飞这厮在耳边,叫嚷着要去打了太史慈,挑了周瑜,还顺带手的捅了孙权,可是刘备自是与徐庶和诸葛亮商量着自己的应对方略。

虽然入主荆州的他们时间还不长,可是如今,在荆州的各级文武官员的积极迎合下,通过诸葛亮等人对于政事方面的整顿,襄阳城与其他各郡的联系却是大大的加强了。依靠着云汉货栈,满布荆襄的情报网络,虽然刘备等人没有去过长沙等地,却也可以对那边的情势得出大概的影像。

虽然孙权自是三路来袭,刘备却没有能够三路全部迎击的本钱。其实若是以刘表在世时荆州的兵马,通共大约水陆步骑约有二十八万,其中,水军八万,骑兵五万,其余十五万尽为步兵,然而这二十八万兵马自然是四散在荆州各地,而荆襄两地却由于变乱,民心不安,军心不定时,不少人却是隐匿逃遁,而近来荆襄之地整军训练,却也退却了不少的滥竽充数者。自然一时之间,兵马不凑手。

对于太史慈一路,刘磐镇守攸县已多年,和太史慈也曾多次的交锋,两个人却也是互有胜负,不过眼下驻守攸县的刘磐却只有五千兵,故而刘备只是让刘磐据守攸县,以当太史慈。

而对于水军这一路,荆襄水师与江东水师自也是多年的老冤家,不过在蔡瑁和张允统领时,却是胜少败多,眼下,刘备军中精通水军而且能让刘备信任者,却也只有甘宁,陆逊,自然江陵和长沙两地的水军自然是委给这两人统帅,不过考虑到荆州水军的战力,刘备却也下令让他们二人对周瑜尽可能的多做牵制。

在安排了这两路的应对之策后,刘备却是要亲率赵云和陈到统领白马义从和白耳精兵迎敌,徐庶自然是要随行。这自然是免不了张飞的抱怨,不过襄阳这边尚需大将镇守,由张飞和诸葛亮在,当可无忧。而刘备要带走,赵云和陈到二人,却是因为白马义从和白耳精兵乃是这两位亲身训练而成的,这也是刘备军目前最为精锐的部队。

至于挡在孙权面前的巴邱黄祖处,自是有一万兵,然这些兵士却是前次从江夏败退而来,黄祖自然也想着报上次之仇,好在刘琦,刘备面前露次脸,不过在面对着上次战胜他们的江东军时,即使鼓足了余勇,总是会有些忐忑。

刘备领着赵云和陈到,自是为了提振这些忐忑的军心,将为兵胆,有了这两位做胆,加上到时候白马义从和白耳精兵为榜样的力量,想必那一万兵士总归是会恢复些信心,那些兵毕竟也都是些百战余生的老兵。

刘备这一方有飞鸽代为传信,自然上行下效,命令通行。而反观之,孙权这一方,自得知邓瀚与赵云都渐渐汇聚于长沙时,一路上却是哨探侦骑加倍的派出,大军前行也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这当然是担心他们会布夏侯惇的后尘。

当然,新野那一场战事所起的波澜余韵,自然是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不过对于江东这一方,虽然他们仍然无法确切的知道,邓瀚赵云当是运用了何物,不过他们中却也有智者,鲁肃的见多识广,毕竟给了他们一个大概的需要去探知的方向。但是,即便这样,富家子弟毕竟惜身,对于莫名事物的恐惧和好奇还是让孙权对于派遣侦骑乐此不疲。

为数众多的侦骑哨探,自然也很是认真的探索着他们前路上的种种。而杨林,却也是这其中一员。

江东之地,自是号称水军天下无双,可是那里却是缺马,更缺擅长骑马的人。作为大军行止必不可少的哨探侦骑,对于骑手的要求自然是更高一些。

杨林原本是北地之人,祖上还约摸有些异族血统,这却是能从他的面貌上显现,或许是骨子里那份游牧民族的血性使然,却让他很是善骑,不过由于他的长相在北地却是十分的不受人待见,一次偶然的机遇得以让他搭上了一艘南下的商船,使得他到得江东,仗着他善骑的本事,使得在他投入江东军后,为人所赏识,加上他见识多,脑子也算活泛,却是被人调入了哨探队中,倒也让他如鱼得水。

这不,短短的时日内,倒使得这个原本为人所瞧不起的北地外乡人,成了一队哨探的头目。此时的杨林正领着他们小队的人,执行着今天的任务,前方就是他们今天所要打探的一处村庄。

马匹已经被他们给藏在了身后的密林里,看着眼前这庄子的模样,应该算是不错,从远处一望,就能看见村东那一处很是雄伟的庄园。

作为哨探,他们自是不便泄露身份,更何况此时他们身处地境,而荆州这边据说为了抵抗江东大军,却是让那些有些实力而又不愿离了故土的村寨们结群自保。

先前他们不少的友军,就在这些人手上吃了亏。看着这处村寨的境遇,杨林自是让手下人小心行事。

越来越靠近村子,杨林他们却也越来越觉得这周围,弥漫着怪异的氛围。尽管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可是杨林他们还是感到心里有些发凉。

“头儿,这时刻,按理说,该是到饭时了,怎么这里面不见炊烟升起啊!而且这里也太静了!”身后的同伴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

这种安静好像是这一行人的心上压上了什么东西,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小心的进入村庄内,一步步的探查着,只不过他们看到的场景却让他们越发的惊惧。

只因为在这个村子内,他们却是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却是一个个都很是奇怪的死了,不过他们大多数却是死状雷同,身上不带有什么创口,只是腹部肿胀咽喉处也有些异常的扩大。

看着这一副场景,自是让杨林他们小队慌怖的离了这村子,一路惊慌失措的跑到藏马的地方,继而迅速的往来时的路上奔去。尽管此时已经进入了冬季,可是骑在马上的杨林小队,却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却仍不自觉。

此时的他们,或许只记得那处村庄的名字,以及他们看到的那些尸首,那些很明显没有人收拾的尸体。

那村庄叫做寇家庄,正处在他们大军前行的路上。



第四十八章 伤寒


class="width">好多人都说三国人口的锐减,都源于军阀混战,各地群雄相互争斗不休,为了实现各自的野望,纷纷消耗着大汉民族的精血,以至于最后原本将北方草原上游牧民族打得屁滚尿流的中原王朝,却在司马氏一统之后不久,便被五胡乱华。www.65txt.com<<>>

然而除了这明显的原因之外,作为**之外的天灾却也是这迅速锐减人口的重要缘由。相较于水涝,旱灾,飞蝗过境这类,遭受其害的人们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还可以去逃难,而若是遇上了瘟疫之类的,却只会造成更多的传染罢了。

而在这江南之地,却是伤寒多发之地。

看着眼前这躺倒在榻上,满脸病容的青年,根据之前邓瀚与张机片刻的谈话,原本并不识杏林之术的他,却也可以从这人所表现的症状中,判断出,他是患了伤寒。

刘备领着赵云和陈到,星夜驰往长沙,而到得长沙后,却也只是稍作停留,慰勉了一番韩玄之后,他却是又奔向了巴邱,要与驻守在那里的黄祖合兵一处,以挡孙权大军。邓瀚自然是相随在侧。

而在他们行军的路上,却是遇上了这个倒在途中的青年。刘备看着这人相貌堂堂,却是仁心发作,不愿此人就此命丧荒野,无奈此地已远离了长沙,片刻之间,却也找寻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于他,只好先随军带着他,待到了巴邱再作打算了。

谁想,到得巴邱时,军医自也是将这人的病状看作是普通的风寒之征,对其漫灌了腰下去,却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在此人的身体看上去不错,竟然还有一口气吊着。

邓瀚却也是无意间到得那人的帐中,看出了这人所患的病症,却是当即禀告于刘备,对于这样的局面,刘备却是未曾预料的,谁会想到,于路上救得一人,居然会让全军有了覆灭之虞。尽管此时这伤寒之症的传染性并不明显,却也有了先前与那病人接触后,身体稍有不适者。

瘟疫一起,不管你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贩夫走卒,它却是全然不顾的。而对于此,邓瀚能做的却是当即将先前与病人有过接触的士卒们先行隔离,而后又向刘备建议整顿营房事务,清理粪便,并且命令不能随地大小便,还严令各军士当禁止喝生冷水,倒是减少了继续传染的机会,不过对于如何治疗那些人,邓瀚却是无能为力了。<<>>

“使君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莫若此时将此人弃之荒野吧,任他自生自灭!”却是黄祖得知消息后,建言道。虽然大家都知道此时荆州的主事人就是刘备,可是这名份上的称呼,却也只能依照旧时。

“哎,杀一人而免去众将士之危,虽是智者所欲,却非刘备所愿,让众将士陷入这等危境,实乃是备一人之责,若上天有灵,还请将这祸事让刘备一人担了吧!”纵是此时的刘备虚伪成性,但是这等言语却也让得闻的众位将领为之叹服不已。

一时间帐中,却是跪倒了一片。于人群中,邓瀚却是开口道:“启禀主公,当此时,或可将张机先生请至此处,张机先生却是多年以来对此病症甚为了解,或能诊治一二,先前在下委托给张先生诊治的,便是一位伤寒患者,近闻已是打好了!”

关于张机的行踪,刘备却也是知道的,“莫不是那黄忠,黄汉升的儿子,若是如此,子浩当速速将张机先生请来军中,以安众将之心!”先前受到感染的都是刘备军中的精锐,虽然人数尚不多,可是在刘备心中,却也不愿失去,毕竟都是他的手下辛辛苦苦为他训练的,当然听闻到张机能够诊治这类病患,或许才是刘备心中最感重要的事情,也未可知。

从上庸到长沙,自然一路上车船走马,畅通无阻,张机原本还对于打断他在对黄叙的病情研究中而有些愤懑,但是当他得知却是江南又出现了伤寒之症,却是恨意全消,不顾此时已过半百的身体,不断的催促着随行的军士加快赶路。

就在张机赶路的时光中,好在邓瀚先前的举措还算得力,倒也没有让受感染的人数增多,而且看那几个患者,虽然症状在持续的加重,可是看样子,幸亏他们的身体不错,倒也可以坚持。而那于路上发现的那个人,更是让邓瀚等人惊讶于他的体质,似乎那人更比那几个被感染的军士的体质优越些,还在昏迷中坚持着。

而与此同时,与刘备相对的孙权自领的大军却是渐行渐慢,距巴邱尚有百里处时,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但是南面太史慈所部,却是对攸县攻打不止。太史慈自是领兵两万,四倍于刘磐所率的攸县守军,不过两个人却是知己知彼,而加上刘磐多年来镇守攸县,与城中百姓们秋毫无犯,相处融洽,却也使得军民一心,此际的攸县虽小,却也让太史慈为之头疼不已。不论他是如何攻城,总是能够被刘磐给化解了,即使他诱敌扰敌辱敌,败兵诈敌,刘磐却是不为所动,一心稳守城池,一时间双方却是僵住了,太史慈攻城无果,而刘磐兵少,却也不能退敌。

而周瑜所领水军,自初始时活跃的很,江东水军先前就于巴邱附近布置有巡逻的战船,待得起兵,从巴邱而下,以至长沙附近的江面上都有江东水军四处游移的身影。有时候,他们甚至在周瑜的率领下,弃船登岸劫掠一番长沙附近的地方,不过好在他们最终的目的乃是为了夺取长沙,故而周瑜却也不愿过多的恶了附近的百姓,这样小打小闹一番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削弱刘备军的士气军心而已。

甘宁和陆逊自是不会无动于衷,任江东的水师横行无忌,既然正面无法迎敌,那便多用骚扰之计,以甘宁的本性,自是要多占便宜少吃亏,不停地对周瑜水军的侧翼和后方进行着袭击,时而在他的辎重上烧杀一番,又时而纵快船奔袭周瑜水军的后方,虽然周瑜守御有方,对于甘宁这种如狼般的袭击战术,却也只能骂了一句:贼性不改!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江东的水军却是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当孙权大军再次进军至巴邱城外三十里处时,周瑜的水军却也是停靠在孙权大军的附近,两路军马却是相邻驻扎,互为犄角,却又不进兵,让巴邱城中的刘备等人迷惑不已。

先前,虽然将军们都是努力的安抚着手下,但是关于瘟疫的传言却是使得人心惶惶,若不是刘备吩咐手下们耐心的给军士们善言解释,温言劝导,还将原来感染将士的情形告知于众人,以及还请了张机先生即将来此给众人医治,虽然人心惶惶依旧,却也勉强维持住了大军的士气,毕竟张机神医之名在江南之地已是确实无误的。不过,好在此时张机先生已然到得了巴邱,一时之间,不仅刘备安心,众位将军也是心下大定,连带着全军将士也是军心大振。

原本张机未到来之前,巴邱城中即便是百姓们做饭升起的炊烟都是稀稀落落的,可是张机来了,原本萧索的气氛,登时如同遇到暖阳的白雪,消弭无踪了。

世事总是无常,原本若是没有邓瀚将张机延请至荆北,或许江南此地的这些伤寒早就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机发现并消灭于萌芽之中了,当然那样的话,或许黄叙那条小命也就没有了,不过这江南的伤寒终究还是要靠张机来诊疗,无他不成事。

相较于巴邱城中略带着喜意的气息,而城外的孙权大营却是有些愁云惨淡万里凝啊!

水寨中,一处大帐中。

“公瑾,可好些了!”却是鲁肃正站立在距离床榻很远的地方问道,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他问候的人,也是一个病人。那人自是斜躺在榻上,虽是病体缠mian,可是塌旁几上却是布满着书信竹帛,看样子,即使这般情形下,这位还在努力的筹谋着什么,这却是周瑜,江东水军的都督。

“还好,”说这话时,却忍不住,很是一阵咳嗽,憋得那人满脸通红,红的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泛着妖异,鲁肃自是要上前抚慰,周瑜却是硬撑着示意阻止,待缓过了这口气,那人却是续道,“主公那边如何了?”

鲁肃却是叹气道,“哎,公瑾,你还是先好好的将养吧,这些军务且先放一放再说吧!主公那边尚好,只是兵士们多有伤患,至于将领们却是没有带病者!哎!”说道这里鲁肃不免又叹了口气。遍观全军上下各级将领,唯有这甚为重要的都督竟然也患病了,这个可如何是好!以周瑜如今在江东的地位,若是其一旦不测,却是不啻于损了孙氏的擎天一柱。

“呵呵,咳咳,子敬,我不碍事,只是有些不甘心,原本我等都希望趁刘备立足未稳,为我江东再在荆州谋夺一地,看来如今却是有些关碍!谋事在人,城市却在天啊!”言语至此,周瑜的脸上却是稍显落寞,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病,不仅消耗了周瑜的身体,还影响了他的心神。

伤寒,伤寒真是伤了身,寒了心哪!



第四十九章 愁苦


class="width">人力有时而尽,天命却是在冥冥之中悄然的运行着。www.65txt.com~~~~

尽管孙权有着无比的抱负,也自认凭借着自己的手段,能力以及手下们的君臣一体努力,能为江东创下辉煌的未来,可是眼前的这一道坎儿,却是让他束手无策。

不能说手下的将领医师们不尽心,可是情势至此,大家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行军至此,原本三路并进,到长沙城会师的愿景已然是无法实现了。孙权自领的大军中,伤寒已在不为人注意时,渐渐的蔓延,而当大家注意到时,已经是无法掌控了,周瑜所领水师因着和大军接触的少,倒也染病者不多,却偏偏不知为何,身为都督的周瑜给病倒了。至于南路的太史慈大军,原本很是顺畅的进攻态势在到了攸县之后,却也是受挫停滞了下来。

或许是历史的巧合,原本历史上的周瑜也是在巴邱驻守时,身染沉疴,不药而亡,使得这位赤壁一战后,名震天下,正欲为他的竟长江之极,二分天下,与北方的曹操隔江而治奋斗不休的盖世英才,出师未捷身先死。

现如今虽然比历史上,周瑜犯病的时间早了些,却也是生死各安天命。

患病者渐多,一时之间,不仅孙权这边无法进兵,且也使得他不敢轻言退兵。江东原本人口户数就不是很丰富,虽然这几年,趁着北方战乱,天灾纷纷,使得大批的百姓们过江而定居,可是尽管如此,江东孙氏所居六郡的人口到现在还不如官渡之战前,冀州一州的百姓户数多。

一旦轻易回军,不说刘备军趁势反扑,使这几万江东的劲旅埋骨于此,纵是全师而退,待回到江东之地,这满营的伤病者,岂不是无数个隐患,瘟疫旦起,那会造成如何的局面,却是无法预先估计的。

想着平日里,麾下的文武大臣们总是逢迎着,道是主公英武明锐,聪慧如孙权者,如今也只能坐守愁寨,无一策可安军心,也无一法可胜这天威。

当然,病变蔓延至此,自有熟知此际情势的手下们,有人建言道,沛国谯郡有名医华佗,当能解此困顿,然此人却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加之两地已是相隔千里之遥,很可能,当华佗被请来时,局面已经会不可收拾了。

也有人曾建言道,原先长沙郡中唤作张机的太守却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对于此地的瘟疫瘴病等也是颇多涉猎,若是能寻的此人,以此人的医者仁心,定能活孙权大军,安此局面,平了此次的灾祸。

可是不幸的是,再一打探,却是道,张机此人已不在长沙,却是早年已被延请至他处,而延请张机之人,却传言道正是现在刘备军中的邓瀚。听到回报的孙权等人,却是无奈,怎会如此,甚至还有人联想到先前关于邓瀚的传言,禁不住想道,“莫非此人真有神鬼不测之能,能掐会算,早就预料到如今这副场面,才故意预先请走了那张机,要让我江东将士尽亡于此,重重的打击我江东的实力,不想此人之心却也如此之狠厉!”

人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有心人总是惯会联想。邓瀚此人年幼时,就拜在了荆州大贤水镜先生门下,早年游历却是拐跑了我江东庐江陆氏一族,顺带手的便将我这江东最会造船的一族的技术也引领至江陵,而后又有新野那场奇迹般的战事,而今又是将能活我江东兵士的神医劫走,或是此人早就有对付我江东之心!

原本就是一片愁云惨淡,连唉声叹气都渐渐无力的江东大营,现在却又添上了些疑云密布。

周瑜的病情还在加重着,而且眼下的孙权大营内的兵士虽然还没有出现多少病故者,可是看这情形,若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患病者只会越来越多,当达到一定数量时,便会减少了。

作为此时最得孙权看重的鲁肃,此时却是正被孙权叫去,苦思对策。言谈间,对于这样一幅场景,孙权却是想任那些患病者自生自灭,而后轻身回江东了,即使他再有多少雄心壮志,孙权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场面。

“主公,切不可有此等想法,主公若是如此做,岂不会失了这数万军士之心,连带着也会失去江东百万臣民之心,若是那样的话,江东旦有战事,便会转瞬间属于他人了!”鲁肃却是急切的劝解道。

“子敬所言,我也明白,可是眼下这情势,我军身处他乡,加之眼下前途不定,战事不明,进是不行,退又不能,空等日月,却也只是坐以待毙啊!”孙权的脸上却是无奈尽显,尽管他为了显的自己更有威严,特意的留了胡须,此时看上去依然显的很是稚嫩。

鲁肃自也知道孙权所言,他比之孙权对于具体的事情知道的更加的详细,在他而言,眼前的局面也很是个问题,当此时他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临起兵时,张昭曾对他说过的话,“荆州虽是我江东世仇,然乘其丧乱,而攻伐其地者,非仁君所为,而那刘备也算的上仁人君子,且英雄之名闻于天下,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今主公所欲者,不过是以武力竖起自己的威望,然圣人云,内圣者,自可外王之,我虽不愿,但此次主公之行,当会无功而返!”

想来这位江东文官之首,也是了解孙权秉性之人,故而这番话说时,却是在私下无人时,和鲁肃谈论时说的,若是让孙权知道这番话的话,以孙权这等的年轻好胜,想到这里鲁肃却是暗暗的摇了摇头。

“主公,在下有一言,不知主公愿听否?”鲁肃却是仔细想了想,然后很是慎重的对孙权说道。

“哦,子敬有何言语,以你我君臣,当可畅所欲言!”

“在这种情况下,于今而言,我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到刘备处言和啊!”鲁肃说完后,却是有些惴惴。两军交战,一阵未见,而作为兵力强盛的一方,却要言和,在一般人看来,这本来就不应该的事情,何况孙权还是江东之主,若是真按照这般处理的话,以孙权的心高气傲,年轻气盛,又怎么会轻易的低头!

不过,此时鲁肃的担忧看上去有些多余,听闻他的建言,孙权却是有些无动于衷,只是稍停后,却又示意让他继续。

“主公,以眼下的情势,既然有疫病的发生,且有发生在刘备的境内,相比此时那边也是愁云惨淡,既然两方都遭受此次天灾,不如先罢兵言和,共同抵过了这场疫病再说。况且听闻那神医张机便在刘备那边,或许若我等示好于那刘备,我军这数万将士也可获救啊!”

“再者说,眼下的局面对我军实属不利,此次征伐长沙,虽没有尽起我江东士卒,却是大半兵力在此,若是因这场疫病将我军的精锐有所损伤,徐州陈登处,未必就没有心思南下!”

“还有,如今公瑾处却是危在旦夕,公瑾是我江东大将,又兼着水军都督之职,想公瑾身怀经天纬地之才,未能稍展,便罹此大灾,若然有失,此诚非我江东之福啊!”

“另外,以当下的局势,想那刘备以汉室复兴为己任,势必与曹操为敌,定当不会,不愿在除了曹操之外,与我江东为敌,今我军虽攻打长沙,但到此为止,两家并没有什么龌龊,加之,刘备军此际初临荆州,兵士弱小,若与我军交战,实非他所愿,如此一来,刘备或也有心与我军言和。”

鲁肃却是说完了,于孙权的下手处静待着孙权的抉择。孙权微皱的眉头自然表示他正在沉思,不过嘴角的纠结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挣扎与不甘。平心而论,鲁肃的建议自然不是能够让孙权十分的满意,毕竟孙权此番起兵,却是有一份耀武扬威的心思在内,而接受鲁肃的建议,不仅扬威不成,反倒显现的他孙权是虎头蛇尾之人,不仅没有对他的威望有何好处,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不过如此。

沉寂了半晌的大帐内,孙权却是开口了,只听见他沉吟道:“子敬,你看当此际,派何人为使,可往刘备处一行啊?”

孙权的问话,自是接受了鲁肃的建议,语气中虽然不甘,然于鲁肃而言,却是让他看到了孙权的当机立断和英明。

“中司马诸葛瑾当可行此事!”鲁肃自是郑重推荐道。

“既如此,就让他前去巴邱城,先行打探打探刘备那边的口风吧!”孙权吩咐道。

终得孙权同意,鲁肃却也欢喜,这毕竟是一条出路,让这段时间了感到愁苦的鲁肃,心境却是好转不少。如是事成,虽然或有损于孙权的威望,然于东吴的大局有利,在此乱世中,毕竟实力为上,只要大军不损,实力不减,纵有一二杂音乱耳,谁又会当那些是个事儿呢!



第五十章 互表


class="width">虽然现在是在战时,而且被张机渐渐安抚的伤寒还并没有消逝在人们的记忆中,不过此时的巴邱城中,却也有些欢喜的气氛,寒冬渐去,自然春天也就不远了。www.65txt.com<<>>

就在这欢喜的氛围中,时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建安十二年。巴邱城中人口不少,还驻有大军,刘备却也吩咐手下们尽量的让军士不得扰民,于过年时,让大家尽可能的将这个年过好,还让军需官好好的犒赏了一番那些大难不死的患病者。而且就在过年后不久,从襄阳处却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道是甘夫人喜得贵子,请刘备赐名。初闻此言时,刘备却是一怔,想他戎马半生,东走西顾,却是到如今方有了这点基业,更是年过不惑,近乎知天命之时,才有了这么一点骨血,这对他来说,何止是高兴,当真该是欣喜若狂方好。较之与他的两个兄弟,关羽自是早就有了关平,且如今关平亦可为他臂助,而三弟张飞此时早已是儿女双全之人,虽然每每看着两位弟弟的孩子,他自也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内心的遗憾岂可言表。

如今,他也是有了儿子了!

看着这位原本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公,现在整天都是一脸的微笑,手下们自然也是高兴,且也安心了许多,这也就是所谓的后继有人了,自然作为刘备的手下,做事情却也是心中有底了。

诸葛瑾抵达巴邱时,感受到的自然也是这种双喜临门的情景,此时的巴邱城似乎并不是处于战事,对于之前所经历那场疫病,似乎就没有在这里发生过,对比与临出发时,己方大营中的气氛,诸葛瑾却是心内有些气短。不过,在得知刘备得子时,他却是连忙让手下快马回报孙权,让江东遣人来贺,而他则是又紧急的添够了些礼物加在了临来的礼单中。

对于江东孙权遣诸葛瑾为使来访,刘备却是没有想到。不过,眼下既然对方来了,他却是不能置之不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嘛!

议事厅中,刘备却是聚众商量对策。此时统领水军的甘宁,陆逊两人也因近来江东水师的退隐,让荆州水师也稍作休整,两人也是来到了巴邱城中。~~~~

“军师,以你看,此番来使,江东孙权处,会有何说辞?”刘备自是随身带着徐庶,襄阳的事务自然是交由诸葛亮打理。

徐庶言道,“自去岁以来,孙权虽是来势汹汹,三路大军齐出,然仅有太史慈那一路算是正常,大军进发,围攻攸县,而北面,水军先前也算是所向披靡,”说道这里的徐庶,却是稍微的一顿,“不过却是一副虎头蛇尾的样子,至于孙权所亲率的三万大军,却是未曾与我军交战,行军至离我巴邱城仅三十里处,便停军不前,纵观敌我两军实力,其军力远胜于我,却不交战,自然是敌军有变。”

伤寒蔓延之时,刘备却是下令要固守巴邱,为了体恤手下,却是连斥候也少有派出,消息往来自然是多靠了飞鸽传书。

“如今,曹操尚在北伐乌桓,未曾见有徐州曹军南下的消息!”邓瀚却是言道。

“禀主公,末将曾俘获了几名江东的水军士卒,却是从他们那里隐约听闻,道是他们的水军都督周瑜他突然患病了!”却是甘宁起身说道。

“既如此,当是江东军也是遭此疫病,或是其军内已是疫病蔓延,又无法抵抗,至此愁困之境,不得不低头,也未可知!”徐庶断言道。

“若诚如军师所言,岂非江东军已然丧失了战力,若是如此,我军当急发。眼下我军却是身体安健,又蓄力已久,正是兵精粮足,得此良机,定能一击必胜,将江东孙权消灭于荆州境内!”却是黄祖起身,意气风发。

“黄将军,莫急!方才所言,不过是在下猜测之言,究竟情势如何,现在却是还无法确定,主公作何区处,却还得见过那江东来使才好,毕竟来人是诸葛瑾啊!不过,若是他待会,言辞夸张,口气逼人,其军势必已然大为不便,若是言谈安稳,只是恳切为使,主公还请三思!”徐庶道。

至此,却是刘备开口道,“诸位之意,备已明了!就先把诸葛瑾请上来吧!”言罢,自有左右去传唤。

不过,一旁的邓瀚却是有些期待,想他师兄诸葛亮是那般容貌俊伟,面如冠玉,而作为他的同胞长兄,又为何会被记载为面长如驴的!

来人很快的便来到了议事厅中,谦谦君子样,一身青衣步履,颏下长须一捋,体貌也非常人可比,虽脸面长得却是一副长寿相,稍显过长,不过观之,倒也显得来人整个的清瘦,配之一双细眉清目,也有几分神采。

那人步入中堂,却是郑重一礼,然后开口道,“江东孙破虏将军麾下中司马诸葛瑾拜见,左将军豫州牧刘皇叔!”

刘备自是颔首示意,轻起身,伸手虚扶,却是向身旁的徐庶问道,“莫非是诸葛军师的兄长,诸葛子瑜先生!”见徐庶微笑点头,刘备却是连忙走下来,开口道,“先生多礼,却是刘备有些怠慢了,还望先生见谅!既然是先生到此,有诸葛军师在,却是自己人了!”

“皇叔客气了,在下此来却是受孙将军之托,先谨代表我家主公贺喜皇叔喜得贵子啊!”诸葛瑾却是一副正色道,并将随身携带的礼单奉上,刘备却是谢过后,将礼单随手交给了一旁的徐庶。

“既如此,不知子瑜此来何意,原本我还想着过两天亲身去拜访一下孙将军,不想子瑜却是来了!”刘备道。

听了刘备的话,诸葛瑾却是脸色不变,“不敢劳动皇叔大驾,我主却是年幼,怎敢让长者辛苦!想当年皇叔与我家先主公孙文台将军共赴国难,驱除国贼董卓,自是志同道合,不想文台公中道而卒,徒留下幼儿于乱世中挣扎,有赖皇天不负忠臣,几经波折却是才有了我家主公今日的局面。”

“然国家却是多难,先有董卓乱政,今又有曹贼挟制天子,皇叔为我大汉忠诚义士,自当以除贼扶汉为己任,我主虽年轻识浅,却也有为国除贼之心。虽力有未逮,然为国守牧一方,安一方黎民却是当仁不让,前番却是听闻荆州有谗佞之臣,与曹贼勾结,动乱荆州,我主为平此动乱,不得不起兵耳!”

“子瑜此言差矣!”却是徐庶此时插话道,“荆州动乱,自是有荆州人处置,景升公虽已去,让荆州却非无人,大公子自在!江东孙将军此番起兵,难道不是为了谋夺荆州之地而来么!”

“元直之言,颇多偏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江东军士也是大汉之民,荆州动乱,我军至此,也只是为了一旦荆州力有未逮,好借诸位一臂之力,元直怎么污我君臣一片诚心!况且,先主公忠臣之名,天下闻名,身为人子,如今我家主公岂会背了孙氏忠臣之名,做那狂妄悖理之事!”诸葛瑾自是侃侃而言。

“诸葛先生言之倒也成理,不过先时,江东军无故欺我江夏,今有占据,不知这该如何,莫非江东军能够将之归还江夏于荆州?”黄祖却是有些坐不住,对于孙权让他失了江夏耿耿于怀。

“黄将军,这天下自是大汉的天下,如今圣上有诏,已然令程普领了江夏太守,我等自当谨遵圣命!”

诸葛瑾说完,邓瀚却是微微一笑,暗忖道:“诸葛家果然都不是一般人,真是聪明的紧,他只说了江夏之事,对于长沙却是不提,江夏已然被江东军占领,却是落入袋中了,自然是别想轻易拿走了,至于长沙,虽是也有圣命,但到此时自当变通而言,我们还不能提,若是提起,他倒是可以说,既然圣上已经有命孙权为太守,那就请诸位让一让吧!”

“呵呵,诸位却是不用争辩,子瑜远来是客,我们却是要以礼相待的!还是让子瑜先坐下再说吧!”刘备却是打圆场道。

“谢过皇叔!”诸葛瑾客气道。

“诸葛先生从江东来,然亲眷多在荆襄,在下不才今虽已家居江陵,于江东却还有些故交,不知江东如今风物如何啊?”却是陆逊开口道。

“想必这位便是庐江陆逊,陆伯言,阁下在江东时,鄙人却是无缘得见,不过能在皇叔帐下相识,却也算有缘,你我虽各自离乡背井,但都是为国效力,自是地不分南北,只要能够奉天子以忠,效朝廷以能,展胸中才华,安一方百姓,自当无愧矣!”

“说的好,子瑜之言深得我心!然而,眼下你我还是分属两方,不知此次前来,子瑜究竟所谓何来?”徐庶却是直言道。

“我主遣我来此,却是想向皇叔请教一番,我主有意上奏朝廷,表张飞张将军为长沙太守,不知皇叔以为如何啊?”



第五十一章 忠恕


class="width">听闻诸葛瑾代表孙权说出的建议,堂中的几个人除了黄祖有些懵懂之外,连甘宁也很快的明白了江东的意思,之前孙权出兵所谓何来,在刘备等人的眼中,不过是为了zhan有长沙,进而以征战荆南四郡罢了,不过如今的他们却是如意算盘打不得,故而也只好放下这份心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既然不愿与之为敌,那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先前诸葛瑾的那番言辞,自也不是空谈,想你刘备是与孙坚一辈的英雄,总不会让人把你看成欺负后辈小子的人吧,何况你是忠于天子的,我家主公也是忠臣之后,既然如此,想来你也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吧!

“呵呵,孙破虏却是好意,我自当替翼德代领了,不过我那三弟却是天生的莽撞脾气,只做得个武夫,让他当太守,却是他才德不足啊!”

“皇叔此言当真是过谦了,张飞将军自是勇武不凡,想当年虎牢关前一战,已是天下皆知,荆南之地却是颇多蛮夷之辈,而这些人生来就是不懂我中原礼仪,整天的恃强好勇,却犹如井底之蛙,视不得教化,若然有张将军这等猛将镇守长沙,定能慑服那些蛮夷之辈。”

刘备见诸葛瑾这般相劝,却是不好再拒绝,倒是点头应下。之所以如此,却也正如诸葛瑾所言,当今天下,与刘备势不两立者首当曹操,而且此时的曹操挟官渡之战大胜之余威,已然变成了这天下最为强横的势力,除了他起家的兖州,如今的豫州,徐州,青州,并州,司隶以及长安附近,还有幽州,虽不完全为其掌控,却也差不了几日了,这天下的大半已然尽落其手了,而剩下的,也不过是江东孙权,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还有西凉的马腾韩遂,以及荆州的他,这寥寥的数人。众弱而独强,若然弱小者还肆意的互相侵凌,却是给了曹操各个击破的机会。

刘备自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今虽荆襄在握,却是尚无时间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乃是时间来发展,以备应付日后的曹操大军南征。再者,相较于江东孙权,正如诸葛亮隆中所言,其地已历三世,国富民强,纵是此次能借机消灭了眼前所面对的江东数万人马,可是己方毕竟实力不足,也不能趁势而拿下江东,故而也只能与之和上一和了。

诸葛瑾但见此次出使之事已成,倒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子,言谈间却是放开了许多。

“子瑜啊,看你这副神色,貌似在江东吃得不怎么样么,要不然看你的样子,倒是变的越来越长寿了!”徐庶却是先前与诸葛瑾相识的,公事已了,倒是开起了玩笑。

“元直此言何意,观如今元直面色红润,颇有心宽体胖的趋势,莫非元直在皇叔帐下只是每天混吃混喝,徒耗了荆州的米粮不成!”两个人早些年毕竟有些交情。

席上,诸葛瑾自是看到了邓瀚,观席上诸人,也只有他年龄最小,却是对着他说道,“先前曾闻得孔明说及,他有位小师弟却是坐拥家财万贯,却是生财有道之人,我家那三弟也曾与我来信言道,常常借机吃大户,呵呵,我今虽身处江东,然却也想问问子浩小弟,可否看在我那两位弟弟的面子上,提携提携,我这个混的实不如意的长兄啊!”这番话自是笑谈,不等邓瀚答话,却是徐庶抢口道,“子浩,且慢应他,堂堂江东的中司马大人,岂能说自己混的不如意,既然如此,子瑜莫不如也翻转荆州,一同出仕于我家主公麾下,自然便可以让子浩提携于你了!”

诸葛瑾却是失言了,不过此时的人们心中封建的意识尚足,于家国之间,总是会在考虑国之利益之前,思索一番自己家族的利益,若非如此,岂不见诸葛家一门三兄弟,却是分别出仕于魏蜀吴三国,在这战乱纷纷的年代里,保存家族的长久,却是此时大多数士族的考量。

邓瀚见气氛有些尴尬,却是说道,“若是日后有暇,自会到江东讨饶一番,倒是还望子瑜兄多多照应方是。”诸葛瑾自是应下不提。

言谈欢笑间,诸葛瑾内心却也有些忧虑,来时孙权对他的吩咐,虽然表面上说是让他告诉刘备,江东此次却是要彻底的放弃了之前谋夺长沙的计划,而且至少短期内也不愿再与刘备军为敌,不过在他看来这样做,就表示着江东孙权是服软了,毕竟如今的形势不由人,想想己方大营内,军无战心,兵无战力,一个个心忧疫病,士气低沉,而反观刘备军这边从上到下,却是一个个表现的好整以暇,却是让他忧虑接下去该怎样遣词造句,方能达成他内心的那个想法。

“皇叔,来时路上,在下却是看得巴邱城中一派祥和的景象,却是让人感到此地百姓的安居乐业,曾听闻先前皇叔小居新野时,也是有云,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由此可见,皇叔果是爱民如子,不过到此地片余之间,也让此地百姓身享其利!”

刘备自是谦逊不已,却听诸葛瑾续道,“然先时,在下却是听闻长沙郡中多有疫病发生,看此地场景,莫非此言为虚!”

“先生所言,确实属实,不过在我主的深切关怀之下,遍访名医,方才使得原本很是凶厉的疫病,在我军辖地消失无踪了。”邓瀚确实开口说道。

“哦。原来如此,长沙百姓何幸!荆州百姓何幸!”诸葛瑾衷心的赞誉道,接着诸葛瑾的脸上却是显现出一幅有些悲伤的神情。

“子瑜这却是为何,怎么这般模样,莫非子瑜有何难言之隐?”刘备关切的问道。

“说起来,此事诚是难以启齿,既然皇叔动问,在下却是不得不言之。此次我军却是出师不利,原本还想着为荆州变乱出一份力,然而初到荆州便遇上了这场疫病,如今却是受其害者颇多,故而,在下却是想向皇叔也讨个情,可否请皇叔告知在下在哪里可找到那些医师,也请皇叔能够救一救,我江东将士?”诸葛瑾却是将事情坦白的讲了出来。

“想得美,皇叔仁慈,若是以我的本意,此刻就该大军齐出,攻打你们去了!”黄祖总是记得在江夏这些年来他所受到的那些侵凌。

“黄将军,且听我一言,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叔乃代圣天子安抚一方百姓之人,而今你我两军虽各为其主,却都是大汉的子民,若依黄将军之意行事,岂非会让刘荆州和皇叔二人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圣人讲求仁爱,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子瑜自是诚实君子,所言也是持重之言,”却是徐庶道,“然此事却是重大,尚需与襄阳商讨一番,方能有所决断,子瑜定能理解,还请稍退,待我主三思,可否?”

诸葛瑾自是明白徐庶的意思,却是依言离开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邓瀚却是在相送的时候,趁机悄声问道,“听闻周瑜,周公瑾也患病了,是么,子瑜先生?”

“哦,怎么会,不知子浩从何处听得这种传言,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周都督此时身体健康,正率领水军停驻于我主侧翼,待在下此次拜访过皇叔后,便会统大军一起回转江东了!”

“那倒是小子偏听偏信了呢,请先生万勿见怪啊!”邓瀚却是给了诸葛瑾一个奇怪的笑脸,潇洒的回去了议事厅,任诸葛瑾在侍卫们的引领下去了驿馆休息。

邓瀚一回到议事厅中,却是徐庶笑着问道,“方才子浩,为何非要抢着去送诸葛瑾啊?”

“倒也无事,不过以我观之,江东军这次可能遭受的疫病相当的厉害,估计就连那周瑜也给中招了。”

“若是周瑜当真患病,那对于江东却是大事件,据说当年,孙策死时,曾对接位的孙权说过一句话,道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郎。”却是陆逊解释道。

“唔,若是情况属实的话,孙权却是当真要苦恼了,怪不得他这次要派人来服软了,不知主公有何相法?”徐庶问道。

“以军师之意呢?”

“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军能够趁着江东大军在此,一鼓而下,进而调派大军顺江顺水,城市去了他江东六郡之地。”徐庶的话,自是让黄祖和甘宁两人的眼中泛起了一股子热切之意。

“但是,不行啊,主公,”一旁的邓瀚,陆逊还有刘备却是相视一笑,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若然如此,非但不会增加我军的实力,还会让曹操得利更多!”

不待黄祖相问,徐庶却是继续道,“我军内部此时尚未完全整合完毕,而荆州事宜也未曾全盘掌握,此为内部不净,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此理也。”

“即便此时的我们内部已定,现在的我们却也没有能够吞并江东的实力和胃口,江东毕竟已被孙氏经营了三世,却也非骤然之间可以下者。有此两点,当足以成为我军与江东军言好的理由。”

“而眼下,若能与之和,却也有不少的好处,主公向来行事,以人为本,这次放归这几万江东兵,若是再让张神医他们给他们稍加诊治,确实可以让他们感恩戴德,日后我军再东进时,却是可以少费不少的力气。”

“军师所言,其意不言而喻,我等自当趋利避寒啊!”刘备笑道。

“不过,我军切不可做烂好人啊,总不能让孙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病了来求医,舒服了拍拍屁股就走啊!”邓瀚却是插口道,“总该让他们表示一番,也可让我们看看他们的诚意才好!”

“子浩这番话,倒是一副讨价还价的姿态,然其言实乃正理!”

“那就请主公将这份恶人的差使交给在下可好!”却是陆逊开口讨令。

刘备见此,自是答应,毕竟在座的几人中,陆逊却是于江东最为熟悉者,所谓搔人自当搔到痒处嘛!

一时,厅中自是笑声一片。



第五十二章 斜依 (第二卷终)


class="width">对于诸葛瑾的出使,孙权和鲁肃自然是确信,此次定能与刘备言和的,这是因为他们不仅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是相信天下闻名的刘备有着足够清晰的眼光和智慧,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做出对于荆州和江东都可以容忍的决断。(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相信是一方面,可是这种等待却实在是不太好受,每天面对着大营中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听不到一丝好消息的孙权也是焦躁莫名,而他们先前派去徐州寻访华佗的人马回来的报告也是让人心沉如水,更加让人平静不得的乃是,即使原先曾经给孙策医治过的吴普却也踪迹全无。

“派了这么多人马,空耗了这些时日,只为了寻个人,竟是毫无进展,连些蛛丝马迹也不曾探得回来,致使军中这些将士们,只能忍耐,要尔等何用?”孙权自是已然被逼无奈了,这些患病者,可都是江东的精锐,也是他坐稳江东的基本,他岂敢不上心!

“主攻息怒,并不是手下人不尽心,却是不曾访得人,不过消息却是有一条,只是还不曾确实,所以才没有向您禀报!”身为孙权心腹的自然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年轻人,而其中掌管着消息来源的却是这位名叫朱然的将军,“在徐州探得,年前有人借当年糜氏的名号寻访华佗神医!”

“哪个糜氏,莫非是投靠了刘备的原先徐州糜氏么?”孙权问道,看着朱然点头,孙权却是又有一股气从胸中顶起,“你说,你刘备干什么,平白无故的将这神医都招到手下,意欲何为啊?”

孙权所问,这些人却是无人能够回答,不过就是孙权直接问到刘备的面前,想必刘备也是不知,这当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邓瀚的意思,起因不过是为了好好的帮他给水镜先生调理身体所用。不过眼下的孙权,所要的不过是来个能够帮他让这数万大军能够平安返转江东的人。

恰好,这个时候,他想要的人来了,被诸葛瑾从巴邱城带来了。

跟着诸葛瑾来到孙权大营的自不会是只有张机一个人,礼尚往来,既然双方都有停战言和的意图,自然刘备这一方也要派了使者和孙权商量一二了,不过毕竟,孙权他们是先提出了言和的,自然会有些弱势的。至于让邓瀚来此,不过是因为邓瀚与张机熟悉些,原本邓瀚还想着看能不能和张机商量一下,到了江东大营这边先不急着给他们诊治,待将之前陆逊他们商讨好的条件和孙权他们达成一致后,再进行,可是医者父母心,看着满营那惨淡的局面,张机却已经是忍不住了,虽然邓瀚对于这种情况有过准备,毕竟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有关各种灾难的图片也是见识过的,不过亲身经历时的感受,却是与在你看那些图片时有着截然不同。

此时的邓瀚却也有些忍受不了那股凄苦无助,悲凉的气氛。只好任由张机在他还没有和孙权见面之前,就对那些看上去已然垂危的江东军士进行救治。

随后的面见时,虽然此时孙权的面容很是整洁,不过在邓瀚看来,这位年轻的一方诸侯在先前所受的折磨却是不轻,或许这位也算的上,三国中最能忍耐的君主,不过此时的他看来,历练的还是不够!而当孙权和鲁肃在诸葛瑾介绍说,此时他们面前的这个十六岁的使者,就是邓瀚时,却除了讶然于他的年纪之外,还有着不少难以言表的感受。

作为毗邻而据的两大势力,对于在荆州已经有了赫赫名声的云汉,江东自然是要有所侦查的,不过对于邓瀚的了解,却是就少了很多,看着他,实难想象,之前的邓瀚是如何办了那么一家别开生面的商铺,又是如何让他发展壮大到如今的程度,而昔年他又是如何劝说通庐江陆氏一族尽迁往江陵的,而对于眼前这刚过垂髫的少年,又是如何能在新野那边做的那般奇事,诚为让人不解,而这种不解,却也加剧了别人对邓瀚的好奇,此时的邓瀚就好像是件奇特的物事,摆在那里给人观赏一般。

即便邓瀚气量再大些,却也是有些受不了诸人看他的阳光。

“荆州属下,邓瀚,奉我主之命特来拜访孙破虏将军!”一声晴朗的声音却是打破了先前那种奇怪的氛围。

“来使免礼,邓使此次来访,为我军带来了神医张机先生,解我军士之大难,使我深感刘豫州之仁义博爱之心,权先在这里对刘豫州之胸怀和雪中送炭之举,深表感谢!”说道这里的孙权却是起身而正色拜道,其余江东的文臣武将却也一同起身行礼。

邓瀚却是凛然守礼而受了江东这一拜。

“贵我两方之前却是颇多误会之处,今日邓使到此,就先让我们一起抛开过去种种的纠结,从今而后,相互提携,一起为我大汉效力,扫平这乱世,还我大汉朗朗乾坤!”孙权倒是很想放下先前双方的“误会”!

“是啊,邓使到此,足见玄德公之大度,”鲁肃续口称赞刘备,“想有张机先生来此,我江东军士当可不日身体康健,到时便可翻转江东,不想此次到此却是叨扰了长沙郡百姓如此之久了!”

邓瀚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在下却是在此谨代长沙百姓深感先生等能体谅,毕竟江南这边却是深僻贫瘠之地,未能好好的招呼各位远来,却让江东军士遭此大难,我等也是深感不安!也谨能为贵军访来了张机先生,稍解病苦!”

“邓使却是客气了,为报此大恩,待我军回转,定当为长沙百姓有所厚报!”说到这里的孙权,自然此时已经在把玩着诸葛瑾从巴邱带来书写着刘备等人条件的帛书,虽然他自是深感不甘,却是如今形势不由人,

那帛书上却是写着:

今闻故人之子游访江南,备深感高兴,喜不自胜,不禁遥想当年与文台并肩作战,为国锄奸,同行于虎牢关前,却是岁月匆匆,人有旦夕之不测,当年同志,如今已是天人永别,幸得文台兄后继有人,孙氏之忠义得以继承发扬,备实不胜唏嘘!

然江南多瘴疠之地,又加之贫瘠,恐不能让贤侄安步行车于路,本该早先提醒,不想贤侄行程匆匆,未能准备,故备在此甚为贤侄今时之遭遇喟叹。

幸得有张机先生在此,今特遣邓子浩为使,护送先生前去,当可为贤侄借此困顿。然此地凶险,望贤侄今后行止谨慎。

备窃也得闻江东盐利颇厚,国富民强,原本荆襄也算富足,奈何近来屡经战事,又有天灾**,却也不堪此等重负。贤侄现为江东之主,又是文台之后,对汉室自然忠心不改,荆州,江东同为大汉天子治下,今见荆州不豫,想来贤侄定不忍心有见于此。还望贤侄能够馈赠荆州海盐若干船,钱粮之属可按贤侄之心意行事,想来贤侄定不会辜负了文台兄大汉忠臣之名!

备实无才,而荆州内却是水路纵横,蟊贼频发,蔡氏当政时,却是荼毒了荆襄水师,今虽有心为保一方平安巡视于江上,却少舰船,还望贤侄支援一二,本来江东水师天下无敌,然些许蟊贼,还不值劳烦贤侄,厚颜至此,实不敢再言及其他!

惟愿今后荆襄与江东两地百姓安居乐业,同抗曹贼,早日为天子,芟除大难,还天下百姓以太平。

前言实出于心,还望贤侄思之,切切!

待得邓瀚离开,孙权自是将这封帛书传与鲁肃等人,群情或有意气者,然而最终孙权却依然选择了接受。纵有千般不甘,却也源于他的自把自为,或许这就是他成长的代价吧,不过是些钱粮上的损失,只要人在,这些东西不是还会有么?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要诊治江东这数万将士,并非一日之功,张机自然也不是迂腐之人,却也只是在大方向上指点一番,至于细节处,自有江东的军医们代为处理。即便如此,张机却也是片刻之间离不得这里了,邓瀚得到了孙权的答复之后,自然又伴着诸葛瑾两人一起回到了巴邱城,订约成盟,一时之间,倒也皆大欢喜。

而此时的江东水寨中,鲁肃看着在张机的诊治下,身体已经有了明显好转的周瑜,却也是十分的高兴,“公瑾得能痊愈,诚乃我江东之福啊!”

脸上还有些苍白的周瑜,却是摆了摆手,淡笑道,“主公这番取舍之间,却是让我江东蒙受了损失啊,然而这若是能让我主吃一堑长一智,那些损失却是太只当了些!”

鲁肃却是笑道,“听公瑾这番话,好像你早就不看好此次出征么?”

“说句实在话,对于据有荆州之心,我之迫切当不下去主公,然我军方zhan有江夏,便再进军长沙,却是过于急切了,况且先前我军面对的是附庸风雅的刘表之辈,自可纵横捭阖,而今却变成了刘备,若无万全之策时,轻言攻伐,纵可一时得逞,却非我军之福,天下间须不是只能我打人,不能人打我,这乱世中天下群雄并起,却也并不仅仅是只有荆州可以占据,天下可是很大的!”这两位江东的中流砥柱自是畅谈天下事,稍展胸中图。

“公子,你说,伯言这次是不是太狠了些,向江东要了那么多东西,若是他们气不过会不会横生直接按!”

“溢之,之前不觉得你是个胆小的人啊!怎么现在这么婆妈了,要是横生枝节方好呢,我可是正等着他们不满呢!”却是甘宁对于没能大展身手抱怨呢。

“溢之不用担心,兴霸也用不着抱怨,我军与江东军虽今日言和,明日如何谁又能说的定呢,主公自是胸怀天下,江东孙权却也非鼠目寸光之辈,然此际我们都是势弱之辈,若没能将那个最强的打趴下之前,却还是需要些帮手的!”陆逊却是和邓瀚等人混在一起的。

“要照我看,我们可是帮着孙权治好了那么多精兵的,还有周瑜,仅仅一个周瑜,恐怕就不下于十万精兵了,我们才要了那么点东西,孙权要是都不愿意了,那孙权恐怕也就不配当江东之主了,哎,还是有些可惜啊,真应该在那盟书上再多加点的,毕竟这样的竹杠可不是能够随时都敲得了的!”邓瀚却是开口言道,“不过,只要我们变得强了,那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可就不用管他愿不愿意了!”

“嘿嘿,公子说得是,不过你说那周瑜那么厉害,竟顶的上十万精兵,这次还真是可惜,那张先生却是太过好人了,救了他,倒给我们找了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啊!”杨洋一脸的不满。

“呵呵,厉害么,那倒也好啊!”邓瀚说道,没有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那赤壁的颜色岂不是会失去不少,而没有了他,这世上却不是很无趣了么,彼此间心有灵犀的三个人,却是互相看了对方一言,接着的却是畅怀的大笑。

在笑声中,他们却是纵骑驰骋,追逐着前方行往长沙的大军。

注:本章标题,摘自白居易的《后宫词》: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取其尚未结恩,便已然恩断了之意。两方也并非是相依为命之辈,不过是虚以委蛇较多罢了。

《第二卷终》



第一章 纷纷事


class="width">时光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转眼间,这建安十二年却也过了大半。www.65txt.com

这半年时光中,先是从北方传来消息,在邺城屯兵准备了一年多的曹操终于还是出兵北征,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彻底的灭掉袁氏一族,若是不能清除了这个隐患,曹操却是始终无法安心的南下,尽管先前夏侯惇南征刘备,出师不利,已经让他对刘备的实力起了更大的戒心,不过,只有先打造出一个稳定的后方,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征讨不服。

况且之前他们册封孙权为长沙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原本指望着孙权能和刘备互相消耗一阵,不过却没能如愿,尽管有着天灾的影响,不过对于孙权吃了江夏,却又在长沙那里果断退缩的举动,曹操却也只能对着南方骂了一句,“滑头”之外,也没有什么挟制的办法,对于孙权表张飞为长沙太守的事情,曹操却也答应了。不过也好,原本曹操就有些担心,北征时孙刘给他捣鬼,不过刘备有荆州事务缠身,孙权却也的安抚退兵后不利的局面,倒是让曹操安心了。

不过,和历史上不同的是,此次北征时,曹操却是没有带上郭嘉同行。不知何故,或许是忧心于郭嘉的身体吧。郭嘉虽于曹操诸谋士中年纪最幼,然其平日里却多好玄学,喜食五石散,原本这种可以用来治疗伤寒的药物,却是一种可以成瘾的毒品。或许是因为听闻荆州又发生的伤寒,让郭嘉但为预防故,贪食了些,让原本并没有康复的身体,又受侵凌,病不能行。

相较于北方,刘备却也趁着曹操北伐的时机,派兵完全的收服了江南四郡。

于巴邱城下,借天时与人和,退去了江东入侵的大兵,刘备却是并没有急着赶回襄阳。荆州一应的整顿,上下的政令通达,以及兵马钱粮的收治,有诸葛亮在,辅以糜竺,孙乾,以及后来的马良,伊籍等,却是不需要他操心,而江陵城中有蒯越坐镇,且也是万无一失。有鉴于此,刘备自是屯兵长沙,以讨零陵,武陵和桂阳三郡。

于是,刘备却是先后从襄阳调来了张飞,赵云,以及从上庸处,调来了已经和关羽相处融洽的黄忠。<<>>原本就在张机诊治下身体好转的黄叙,这段时日以来,自已是康健如初,不过毕竟身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侵伐,于武艺一道却是不再适合学习黄忠那一套勇猛果决的刀法,为了儿子的前程,黄忠却又求教于关羽,这位关二哥自然就向他推荐了赵云,这一来二去,黄忠父子却也全被拉进了刘备的麾下。

虽然整顿军马也是大事,不过对于武将们来说,能够征战沙场方是他们最为快意的事情。听闻要征伐不服号令的江南三郡,张飞自是忍耐不住,等不得刘备的调令,甚至没有和留守襄阳的诸葛亮等打个招呼,便单枪匹马的跑到了长沙,要求出战。

相较于刘备手下出战的张飞,黄忠和赵云等,零陵,武陵和桂阳中却是既没有能于武力上与这几位相匹敌的,也没有能用计谋抵敌之人,偶尔的小计谋,也被这三个人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蛮横无比的战而胜之。刘备自然也对这三郡的官民们善加安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诸葛亮等人的治理协调下,一时之间,自是让整个荆州大治,相比刘表在世时,多是荆襄之间的繁华富庶相比,如今虽囿于时日尚短,江南的几个州郡尚无法在人力物力等方面与之相比,然与之前比较,却已是相差甚远。此番的征讨,既然整个荆州混为一体,恰有较好的实地检查了一下先前整军的成果,却是颇多益处。

平定了江南四郡,除了长沙太守韩玄和桂阳太守赵范因是较早的输诚,刘备仍令其各领太守之职,而零陵太守考虑到刘度实在才不足以担当太守之职,却是拣选了向朗代其职。而武陵太守,刘备却是令马良为之。

在与江东的合约的履行中,邓瀚却是趁机借行船经商的名义,初步的在江东设立了几个情报点。而至于江东支援给荆州的舰船,却是在陆氏的作坊中被研究一番后,转交给了水师,用以兵事。在这过程中,云汉货栈自然也在发展中,除了完善了已经遍布了荆州的运输情报网,却也在对江南四郡的开发建设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除此之外,原先荆州的那些文武将领,此时已经完全的和刘备在手下的诸人打成了一片。伴随着刘琦日益在文字书画上的兴趣,于荆州的政务,却是完全的放手了,如今的他却是谈笑有鸿儒,可以阅金经,着实成了一个浊世的佳公子,借着原先邓瀚给他的造纸之法,这位大公子却在士人中也成为了一个可以媲美蔡侯的存在。而且,朝廷也在荆州上贡了一批襄阳造出的纸张后,名之为公子纸,加封了刘琦为平南将军,高平侯。

而从巴邱黯然而返的江东将士们,这大半年的时间却也逐渐的忘却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而作为患病者级别最高的周瑜,在折返柴桑后,除了感谢张机先生救他一命外,对荆州却是没有什么好感,所谓双方的各自退兵,各守疆界,在周瑜看来,不过是双方为了下次决胜负前养精蓄锐罢了,江东孙氏,自不是平庸守成之人,而刘备却也是天下枭雄,眼下的双方,之所以能够保持这样的局面,却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大敌,而且他们之间的冲突却是抵不上曹操给他们的危险而已,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不太利。

不过,看着荆州刘备的势力一天天的增长,对于江东的危险却是越来越大了,曹操势力虽然此时横绝天下,然江东与之却是有长江天险相隔,北人骑马,南人舟楫,曹操纵有了蔡瑁等善将水军之人,然北人要想和南人一样,却非易事。而荆州,却是没有这道坎。战船一开,顺江而下,即可直达江东腹心之地,一旦事起,却是不知该何处防范。加之,刘备军中,如今有了荆州人士的加入,他们的水军却也可以和江东相抗,而刘备的步骑却是要比江东擅长的多。两者相争,不过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如今江东之长处,荆州可以相抗,江东之短处,却是荆州之长处,若是待时日稍长,这之间涨销之势自会更加明显,如此,岂不让人忧之!

柴桑,都督府内。

“夫君,你病体方愈,就如此操劳,如今却是并无战事,何不先将身体好好将养?”一对神仙伴侣相携,正缓步行走在长亭间,亭边却是,池水潺潺,荷叶田田。

“是是,今天就听夫人的话,不想那些事了!”周瑜亲昵的答应着身边人的小抱怨。

“哎,也就只此一天啊!”丈夫的秉性如何,身为他相濡以沫多年的夫人,小乔自然知道,公瑾与孙策义结金兰,却也誓同生死,今孙策已去,然将江东的战事全权托付于他,他又怎么会稍有懈怠。

“公瑾,眼下,太夫人寿辰渐近,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回秣陵去拜望了!”未等周瑜说话,小乔却是言道,“水军那边不是还有蒋钦,周泰他们么,况且现在南北无事,好不好啊!”

周瑜却是微笑着,沉吟了一番,终道:“也好,我们也会去探望一下,还有顺便拜访一下岳丈大人!好像,岳丈大人的生辰,却也不远了!”

“这么些年,你跟着着却是东奔西跑的,为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于岳丈处,却是孝道有亏啊,此番回去,却也是个机会,那就这么定了吧!夫人!”

“多谢夫君体谅,我这就去准备!”小乔说是要去准备,却也先扶着周瑜回到屋内,安坐后,才转身离去。

见小乔走了,周瑜却也自言道,“眼下的局面,我却也该回去面见一下主公,好好的商讨一下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秣陵城中,此时一骑红尘,当先而行,身后却是跟着十数个女骑士,娇呼道:“小姐,你慢点,不要骑得太快,这是在城里边,老夫人吩咐过,不让你这么骑马的!”明显是侍婢的打扮,却骑着快马追赶着前路上的那团红云。

“你们恁地太慢了,我骑得快又没撞伤行人,怕什么,”那人却是还在抱怨着,口中的话语却是在风中传到了后面侍婢的耳中,“不过,你们要是敢通风报信,你们就等着吧!”

“小姐,求求你,还是慢点吧,让奴婢们跟上你吧!”

“我又没挡着你们,要跟就快点吧,我可是听说,那长脸官儿家中可是新近得了个好东西,这才急着去看的,你们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我可轻饶不了你们!”

“那人又不走,那东西也跑不了,小姐,你就不要着急了吧!”

“说什么呢,怎么能不急,要真是好东西,我就要向他讨来,我可是要给母亲寿辰奉上一份好礼呢!”

那人说着话,可是手上却是没有停,快马一鞭,真是一骑妃子笑,路上行人,退避,但问何故,江东小郡主!



第二章 姬与郎


class="width">这位江东的小郡主,自然就是孙尚香,当今江东之主孙权的小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孙权自有兄弟五人,他自行二,众兄弟却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此平日里几个兄弟们都很是让着她,加上孙老夫人的宠爱,故而这位郡主却是众人的掌上明珠。

不过这位郡主,虽为女儿身,却是生性有些刚烈,从来不爱女红之事,就连稍作些文雅之事,都是没有兴趣,她却是从小就很敬重他的大兄孙策,也甚希望能和男儿般上阵杀敌,故而常以与人击剑为乐,就连身边的侍女,也被她以军法训练,各个都是身带利刃。不过其人却是生的姿容娇美,因此江东众人,对他们的郡主也亲切的呼之为“弓腰姬”!倒也显见孙尚香,却是弓马娴熟。

平日里,孙郡主虽然备受宠爱,却也很知道分寸,并不是个恃宠而骄的人,不过眼见得母亲生日便在眼前,她却是没有什么可以孝敬的自然有些心急,往年她给孙老夫人,敬献的寿礼,自然是无一件绣工女红之类的物事,多是些她领着那些侍女,在山林间猎来的猎物,不仅有什么麋鹿香獐之类的幼弱之属,甚至有一会,她却是还打到了一只大老虎,虽然最后她们受了些伤,不过孙尚香却是非常的高兴,但是当她将猎物孝敬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却是为此大发雷霆,老夫人一方面是担心女儿的安危,另一方面却是不愿女儿再如此行事,毕竟这个世界,是属于男人的世界,女人在这个乱世中,所能做的不过是女人的附属物。即便是那位于国有大功的貂蝉,不是终究被几个男人送来送去,那时的她,何尝能有自己的自由。就连孙老夫人,当年不也是被孙坚强娶入门的,不过毕竟她还算幸运,虽说不上夫妇相敬如宾,如今却有儿女环绕于膝前,但也仅此而已了。

尽管平时有些粗心的孙尚香不理解,母亲因何大发雷霆,却也不想再惹母亲不豫,既然不能再打猎了,那就只好求诸于其他地方,自己的女红之事,自是不用考虑,因此那便只有去寻些奇巧之物,也好博得母亲一笑吧!

恰好,近来被她派出去搜罗消息的侍女们,道听途说了那位被他们称为驴脸大夫的诸葛瑾家里,不知从何处得了个新奇物,自然这就惊动了这位大神,许久没有什么进展的她,自然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骤得消息,便飞马奔向了诸葛瑾的府邸,一路上,自然郡主风范尽显,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和温和,一边喝声赶马,一边还抱怨着手下的不如心。<<>>

却说,诸葛瑾自从在代江东出使巴邱时,于席上抱怨邓瀚没有爱屋及乌的,也照顾一下他这位诸葛亮的大哥,却是被邓瀚在后来跟缠上了,待得江东和荆州达成了盟约,邓瀚自是以此为借口,便要在江东的诸多地段开设云汉货栈的分站,而这居中牵线搭桥者,自然是要拜托他诸葛瑾了,看着那厚厚几箧的公子纸,身为文人的诸葛瑾怎么能够拒绝了这份厚礼的“诱惑”,当然邓瀚自然也不会让他难做,两个人的事情,却是没有瞒着荆州,自然也没有瞒着孙权,尽管江东有些世家大族,见不得有人来抢他们的地盘,对于让云汉扩展到这边抱怨不少,不过,作为上位者的孙权,却也乐于见到有人让这些世家们吃些瘪的,更何况,在孙权的算盘中,在江东有了云汉,未尝不可以借此来更多的了解刘备一方的虚实,自然随后,云汉却是在江东的几个大郡中分设了几个点,却是不仅仅在柴桑,连带着江夏,秣陵,庐江等地。

这样一来,诸葛瑾自是除了江东中军司马的职责外,还多了一份与荆州一方勾连往来的义务,倒也让他不仅在物质上改变了不少,还让更加的受到了孙权的重用,不过对于这一切,诸葛瑾却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俸禄,终归是孙权给他的。

每个人都有他个人的谋算,不过终究要看谁的算筹更高明一些。身为邓瀚,他自是不敢小瞧了这些在历史的舞台上已经证明了他们智慧的英雄豪杰,不过与他们相比,邓瀚却是多了这近乎两千年历史的沉淀。随着云汉货栈的不断发展,邓瀚已经不再满足于原先对于情报收集,总是先借助于商铺及货栈的客商们的言谈,从中得到讯息,然后将之简单的汇集后,交由后方总站,再在那里分析,这样的一个过程。消息的获得,当然越是先手一步,自是可以步步领先,于是,布间,行间便成了今后云汉货栈内部发展的方向。当然,明面上的生意,在邓瀚偶尔的指点下,加上如今的徐康的游刃有余,自是不用担心其没有收益。

而且,现在荆州全境除江夏外,已经全在刘备的掌控下,虽然南方武陵郡内还有蛮人偶有不平,但是有了马良的公平对待,倒也让那些蛮人渐渐的对刘备统领的荆州有了些信服,这其中为人所瞩目的自然是,武陵蛮中一只的蛮王沙摩柯却是甘愿投靠刘备为将,刘备于此自然是欣然从命。这样安定的局面下,云汉货栈却是在荆州真正的做到了,货通四境,汇流上下的境地,如此一来,怎么会没有收益。

至于借助于诸葛瑾在江东江东各地设点,自然并不是为了在江东创收,邓瀚自然是知道孙权,周瑜以及鲁肃这几位江东大人物对荆州的觊觎之心,所以,以这几个分站为眼,却是可以就近的查探到江东的举动。

当孙尚香飞马驾临诸葛瑾的府邸时,府内却是有些忙碌。孙尚香不明所以,不过她却是不顾,径直走进府内,虽然她是没有来过诸葛瑾家里,不过诸葛瑾府内的门房和下人们却是知道这位的,见她到来,却是赶紧入内向主人禀报。

孙尚香却不管,随着下人的身后,便进去了。

入内院不久,却是听闻大厅上有人说话。

“你家府上还有客么?”虽然声音听着很是入耳,不过问话的语气,却不怎么顺耳!

“禀报郡主,却是我家主人二弟的同门师弟来拜访。”那下人自是客气的答道。

“哦,那人是不是从荆州来的!”

“郡主所言不错,正是从荆州来的!”

“哦,那你去吧,就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来了,看看他最近得到的那件稀奇物!”孙尚香自是命令着。诸葛府的下人却很是受礼,遵声是,然后便入内去禀报了。

很快,诸葛瑾却是连忙正衣冠而出,至于原本正与诸葛瑾相谈的客人,想必已经退下了。不等他行礼,孙尚香便直接的表明了来意。

“不瞒郡主,在下却是得友人赠送了一物,却是神奇,可以映照的人像纤细可见,远非一般铜镜可比!”诸葛瑾却也有些自得,虽说当时直接那么说有些玩笑,不过如今看来,却也让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宽裕了不少,现在连郡主也来我府上了。

“哦,既然是这样的好东西,不知道,诸葛大人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啊!”

对于孙尚香的要求,诸葛瑾却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当诸葛瑾拿出那件东西的时候,却是双手小心翼翼的将那物事交与孙尚香。接过拿东西,孙尚香却也被诸葛瑾的那份小心所震慑,却也加了几分注意。

“这物名作什么?”孙尚香问道。

“唤作琉璃镜!”

“果然神奇,却是能照出人影,比之铜镜自是明亮了许多,不知诸葛大人从何处得到这等奇物?”

“哦,却是在下的一个朋友相赠,见此我贵重,我本不愿收下,然却耐不过朋友的美意,只好收下了!”

“不知你那位朋友家住哪里,这等奇物可是还有?”

“我那位朋友自是家住荆州,然这等奇物是否还有,在下实不知,不过,在下愿闻郡主何意?”

“实不相瞒,我这不是急着给母亲找寻寿礼么,遍寻不下,却是得闻大人您这邮件新奇之物,这才来看上一看,待见到这物事,却是映照人影,清晰可辨,想母亲如今年事已高,眼力不济,若有此物却是有诸多便利之处,若是你那朋友处,还有此物,可否请诸葛大人代为相询!”这番话自可见孙尚香的一片孝心。

“却是巧了,我那朋友,如今正在府中拜访,郡主,且容在下引见,可好?”诸葛瑾却是问道。

若是一般女子,自是当婉拒,纵使不拒绝,却也不会如此直接,孙尚香却仅仅言道:“就有劳大人了!”

诸葛瑾便引孙尚香入内奉茶,让他稍待。却是吩咐下人去请他那位朋友!

不一会,却见一个翩翩少年郎入得客厅内,那人虽见有女客在,却也稍作施礼,对诸葛瑾道:“若是知道有这般麻烦,方才不让我避客,不就好了么!”

闻言,诸葛瑾却是失笑,而孙尚香却也莞尔。

“呵呵,为兄思虑不周,贤弟莫怪,这是我家郡主,却是有要事问询于贤弟。”诸葛瑾介绍道,“郡主,这位便是我那位朋友,荆州邓瀚,邓子浩!”

“邓瀚,邓子浩,莫非是去岁名声大震的那个邓子浩么?”郡主闻言后惊问道。

“正是他!”诸葛瑾答道。

孙尚香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自是不信。

“不才区区正是!”



第三章 问与对


class="width">诸葛瑾的客厅内,此时似乎已经被新来的客人给鸠占了鹊巢,待诸葛瑾给这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之后,孙尚香却是一直向邓瀚询问者种种问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公子,看你的样子还不大,去年的时候你几岁,居然就率领两千兵马去阻击夏侯惇的大军,你们怎么做的?”

“邓公子,当时你们怎么想的,又究竟是如何安排的竟然以那么一点的兵力,就灭了夏侯惇那么多的兵马?”

“邓公子,我真羡慕你啊,能够自在的纵横驰骋,难道你的父母就放心你,那么小就远游么?”

“还有啊,哎呀,叫你邓公子,我觉得有点不够亲近,我就称呼你邓兄吧,那个邓兄,云汉货栈听说是你开设的,你当时才多大啊,怎么会想到要做这种事情的呢?”

“邓兄啊,那个什么,你给诸葛大人的那件东西,还有么,能不能做的出来?”

邓瀚自然是对孙尚香的这些问题都一一的做了回答,尽管孙尚香不管不顾的就和他称兄道不是弟,邓瀚却是没有拒绝,毕竟这么一个美人,虽说没有什么女人的怜惜气,不过终究是个国色,和这样的人一起聊天也是让人愉悦的。

对于孙尚香问及自己过去的遭遇,邓瀚却也并没有被美色熏晕过去,自然只是说些该说的,较之与世面上流传的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他也只是将那些夸张的,让人不好意思的,稍作的解说,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孙尚香更加的了解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也觉得邓瀚的为人不错,总归不是个会吹牛的人。

至于孙尚香问到邓瀚送给诸葛瑾的那件东西,虽被成为琉璃镜,并不是真正的琉璃做成的。此时所谓的琉璃,多是有色半透明的玉石,而邓瀚的这件,却是上庸那边的陶匠们在烧制瓷器的时候,无意中结出来的结晶体,待邓瀚看过,这东西却是近似玻璃的雏形,原本依照这个时代的工艺,或是无法达到熔融成玻璃的温度的,但在邓瀚的指点下,不仅仅让主要用于炼铁的温度提高了不少,为刘备军内提供了不少可以用来锻造武器的好钢,捎带着,利用这种高涨的温度,却也烧制了不少的好物事,至于这件琉璃镜不过是其中一件附属的零碎罢了,不过这些在江东这边却是尚未得闻。

也亏得这种无形的信息上的封闭,倒也让邓瀚在荆州的作坊内,研究出玻璃之后,渐渐的传向北方的曹操,江东孙权时,让云汉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些钱邓瀚自然却是很多的奉上,做了刘备的军费。

了解了孙尚香要求这件物事的前因后果,邓瀚却也没有拒绝给这位郡主,却是给了孙尚香一件通体透亮的白瓷器。虽说只是一件白瓷,可是若是没有经过邓瀚改进过的鼓风装置,还有在邓瀚指点下的炉子,却是也不会有那么高的炉温,以及退去瓷器坯胎中的那些过高的含铁成分,如今有了邓瀚,原本该到南北朝时期才能出现的白瓷器,却是依然悄然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平白的收受这么一件贵重的礼物,孙尚香虽然平日里于人情来往的事情上,不怎么在乎,可是这次收到的却不是一般的礼物,而且这还是她要给孙老夫人的寿礼,她却也感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娇纵时,却也是分情况的,而且这件白瓷虽不知其究竟价值几何,不过作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新生物,在孙尚香看来,却是不知该如何来回报。

“郡主,却是不需忧心!云汉货栈能在江东立足,却是多亏了孙将军的照拂,这件物事既然恰逢老夫人生辰到来之际而面世,或许正是要借在下之手转交,也未可知,今日邓瀚就偷个懒,请郡主代为奉献好了!”

听到邓瀚这般说,孙尚香自是明白邓瀚却是不需要自己的回礼,孙尚香却也不再婆婆妈妈推来让去,却是便要告辞回府了,毕竟她的身份不同,出门拜客都是需要向家里报备,时时留心的,今天却是出来时候不断了,不过在她心中,却也对邓瀚有了印象。

“这个哥们,可交啊!”明显一派假小子的心思!

其实邓瀚此来江东,却也并无大事,荆州与江东初结盟约,两方也都没有短时间内撕破脸面的计划,自然互相派派使者交流交流,却也算是友好的举动,除了拜访之外,邓瀚却也是奉命想向江东这边再采买些海盐。

这半年来,荆州自是政事上大肆整顿,军事上自然也是大力的整训。这人若是不食盐,却是会筋骨酸软的,加之随着荆州日益的政通人和,处于荆南的不少的蛮人们,也逐渐的和荆州的交往密切了起来,为了更好的拉拢和安抚这些少数名族,食盐的赏赐却也是一种很好的诱惑。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荆州境内却是没有产盐之地。

对于荆州的采购要求,孙权却也没有拒绝,自然仍然是让诸葛瑾处理这件事情。其实,在私下里,邓瀚却也还有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标,那就是他非常希望能够找到那传闻已久的占城稻种。荆州自是沃野千里,士民富足,然而这个乱世中,哪一方势力又有谁会嫌自己的粮食多呢,可惜的是,眼下的他,尽管也已经让云汉货栈在搜集相关的情报,不过对于这占城稻,邓瀚却也仅仅听闻过,即使是前世,他也只是知道这种稻谷却是优良品种,倒是也被国人给引进了中国,其他的却是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因此,他也只能继续的探寻了。

秣陵城中,随着孙老夫人寿辰的到来,渐显热闹,不过就在热闹的氛围中,邓瀚却是离了江东,乘船西归了。而当他刚离了码头,却是无意间看到了与他擦肩而过的周瑜的坐船。

尽管邓瀚此时还没有正是的拜会过周瑜,这位江东的水军都督,可是邓瀚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邻船上过去的是何人,并不是因为那船上四周守卫的江东兵士,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人身旁侍立着一位温婉可人的江南美女,只是仅仅凭着那份风度,那份儒雅,想来在这江东之地却是没有人能够与之媲美的。邓瀚自是能够对周瑜此次回秣陵的目的稍作测度,不外乎国事家事而。

邓瀚自是去了,不过他想必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打量周瑜的时候,那边的周瑜却也从邓瀚坐船上的标识上猜到了他是谁。

此时的周瑜座驾上,小乔却是温言问道:“夫君,适才,何故轻叹啊?”

“夫人,可曾注意到方才西去那条船上之人?”周瑜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小乔的问话。

“那个,就是那条和我们擦将而过的那个船上之人么,注意到了,不过像是个离家远游少年士子啊!怎么,夫君认得么?”

“认得,还谈不上哦,不过却是闻名已久了!”周瑜的脸上却是一副把玩的神色。

“哦,那却是何人呢?”

“那少年郎,却也是个人才啊,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昔年的我!”

“哦,竟然还有人能让我的夫君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那个人却是个人才,如此就让我猜猜那人是谁,”周瑜自是看着小乔,任她费些心思,“看那人乘坐的船只,份属荆州的那个云汉货栈,如今能与云汉挂上关联的年轻俊士,却也有几位,先前的陆氏兄弟,还有据闻诸葛子瑜大人的小弟,不过让夫君能够闻名的,且又年龄相符的却不在这几位中,除此之外的,那人的来历却是呼之欲出了,不是那个邓瀚,邓子浩又是何人呢!”小乔却也笑着回望着周瑜。

“夫人猜得不错,正是那邓子浩啊!”

“他自是邓子浩,不过夫君为何叹气嘛!”

“无他,只是感叹这大江滚滚东流,却是灵气遍布上下,造就了不知多少的俊才异士,俱往矣,到如今,却又该是我等尽展风liu了!”

“呵呵,是啊,我的夫君,自是曲有误,周郎顾,道不尽的风liu啊!至于那邓瀚么,不过才是小荷初露吧!”

“好了,不说了,船到了,先下船吧!”却是周瑜轻拥小乔转向了码头。



第四章 情与愿


class="width">邓瀚的返程与周瑜抵达秣陵却是擦肩而过,周瑜自有他的行程安排,邓瀚却也有他要做的事情。www.65txt.com-====-

在江东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神奇的占城稻,却也顺利的从江东又购到了几船海盐,还顺便用了两样,在他看来并不值什么钱的,用土烧制出来的玩意,惹动了江东的小郡主,尽管那位颇有些男儿英气,加上可能还患有十万个为什么这个应该是将来才有的毛病,不过能够和那个级别的美女聊聊天,却也不是什么难受的事情。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是美丽得很。不过,与她进一步发展的心思,邓瀚却是没有的,并不是他不欣赏孙尚香的性格,邓瀚尽管已经很深沉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可是骨子里的他,还是更加的喜欢那些比较有性格的女人,然而对历史观念的羁绊,毕竟还在邓瀚的脑海里作用着,这位历史中彪悍过人的孙夫人,可是连刘备那般度量的英雄都受不了的,邓瀚也怕自己受不了,毕竟人家也是弓马娴熟,而他,虽然也在闲暇的时候,跟着甘宁,赵云等人练过,可是以他的水平,也只能算是保健而已。

回程时的邓瀚虽是逆流而上,却有着东南风相送,倒也速度不慢。到达襄阳,将手上的事务向刘备回禀清楚,交割完全,邓瀚却也没有在襄阳城久住,那是因为上庸传来了消息,道是水镜先生给病了。

尽管邓瀚早先将张机和华佗等几位,还有其他一些江南的名医,借举办个杏林盛会的名医笼络到了上庸,其实,他仅仅是为了让这些神医们帮着看看他所关心的这些人的身体,尽管随后邓瀚又出资建了个学堂,让这些个名医有个互相交流和传承衣钵的一个平台,究其本意,保障身边人的健康却是他最关心的。

其实,像类似水镜先生,庞德公这样的身怀大才,却甘愿隐居田园的先生们,本身他们也都是见闻广博,颇晓养生之术的,但是毕竟隔行如隔山,专业性的问题自然要向专业人士咨询才好。

再次见到先生的容颜,邓瀚自是高兴。水镜先生脸上虽有些病态,却精神尚好,听着张机和华佗两位神医,说着什么阴阳不调,五气不谐,气血淤滞之类的,什么这三阳,那三焦的,听的邓瀚却是有些犯迷糊,不过还好,最后邓瀚还是明白了,水镜先生的病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老年的常见病,不外乎,血脂高,血液流通不畅,以及高血压等等,这类病征,对于这些病,两位先生却是建议,要让水镜先生,慎思,慎喜怒哀乐,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待两位先生离开,邓瀚师徒两个自是一番别后诉衷肠。

不管是师徒还是父母,总是那个最小的偏爱一些,“子浩啊,这一年来,干的不赖啊!”说这话的时候,司马徽却是满脸的笑意。

“呵呵,这还不都是师傅您教的好么?”邓瀚自是谦虚道。

“这你可是高抬你师傅了,为师自也敢称见闻广博,可也没有见过你让人配制的那火yao,我这个徒弟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敢以两千人就打败了那夏侯惇七八万大军,真实了不得!”

“嘿嘿,徒弟不过是沾了那帮人没见识的便宜,今后却是没有这等好事了!”

“看来,我这个徒弟确实已经长大了,”水镜先生此时的语气,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胜不骄,败不馁,如此方能成为大丈夫。胜,何以制胜,败,何以致败,为人自带警醒,时时反省,如此,自可知己,先内王,自可王天下!”

“还记得为师曾经将你比作麒麟一事吧,”不待邓瀚说话,先生却是续道,“为师这一生,自也从你这般年纪经历过,当时为师也曾有志报效朝廷,辅佐明主,安天下,然桓、灵之时,前后两次党锢之祸却是大肆的灭杀士人,毁却了我的一片心,当时的我,纵观天下,却是心灰意冷了,朝廷中宦官乱政,而天子却又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为师见不得当时的那些蝇营狗苟,却是不再寄希望于当时,只好期望未来。”

“生逢乱世,我归隐于水镜庄,自然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是为了寻找那一份可以拯救天下的希望。虽僵卧孤村,却心怀天下。而今已然是群雄割据,大汉已近病势羸弱之际,所谓大乱之后当有大治,故而,这十来年间,为师却是在荆襄间收了你们师兄弟,只是因为,为师已然老了,虽依然心怀天下,却是力不足以看到那份大治的到来,然若是这份大治是在我的弟子们手中渐渐实现的,为师却也是了了那份心愿。”

“其实,你们几个师兄弟,为师自不是随便收录,不拘个人资质如何,性格种种,却都是有一份济世安民之心,你虽入门最晚,与为师却也相处最长,而与你的这份缘分,却是从你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而来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那也是一个夏天,与你相逢之前,为师每每夜观天象,看到的都是一个三分天下,汉室不兴的结果,期间,汉室虽也有些振起之势,却是机遇渺茫,然天机不可测,世事无常,就在那一夜,原本的似乎已有定居的天象却是被一颗不知从何处而来天星给稍改了局面,之后,为师却是遇到了遭难的你。原本为师也不曾会瞩目与你,然而在那种情况本应夭亡的你,却终究活了下来,诚为异事!”

“到如今,为师却也相信,日后若是汉室终得以复兴的话,即便不是你出力最大的话,然这一切终归与你有关的!”

“你是不是觉得师傅有些胡言乱语啊,别摇头,你虽不言语,为师也能猜忖得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然国之将兴,又岂会没有妖精呢?”

“师傅,我怎么会是妖精呢,难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徒弟露出什么尾巴了么?”说话间的邓瀚却是一副狡谐!

“呵呵,嗨,不管你是妖精也罢,不是也罢,为师却是知道你的,这天下已经不再是为师可以想象的了,今后的时局变化已经是你们的掌握之中了!”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我们师兄弟几个可不是还在你的手中么,你说句话,那个敢不听你的呢!”

水镜先生却是含笑点头。

“我们师兄弟不管咋呢模样,都是希望师傅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有您在,我们却都安心,不然我们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将来的困难呢!”

“你呀,子浩,这个都已经名扬天下了,还这个样子,怎么不变一变呢?”

“在师傅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不曾长大的,敢说,当为我师的那个蒙童啊!”

一行两人却是在一阵大笑中,缓缓的步行在植满林木的学堂内,伴着他们的还有不远处传来阵阵清朗的读书声。



第五章 秀门风


class="width">师徒传承,其实传承的并不仅仅是技术和知识上的,个人道德的修养以及心愿和志向的传承才是这份传承中至为重要的部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历史上类似司马徽这样,有壮志雄心,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物却也不知有多少,而司马徽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群可以继承他所有的弟子。

邓瀚来上庸,得知了师傅的病情,自然也心安了不少,随后他便将这些又告知了几位师兄,以慰众人的关切之情。然后,他却是没有立刻离开上庸,究其原因,不过是上庸之地有着他众多的实验项目,这些项目虽然已经不再直属于邓瀚的管辖,然他却是放心不下。

此时毕竟才十六岁的邓瀚,虽已在天下博有虚名,但是他毕竟是知道自己的,如今他在刘备军中,说实话却也并没有担任个具体的职事,若是真论起来,他不过是让刘琦在年初的时候,举了个荆州的孝廉,这也算的上邓瀚正儿八经的名份。不过,荆州此时毕竟已经渐渐的被刘备全盘掌握,刘琦却是为了方便,虽然没有将州牧的职位让渡于刘备,却是上表朝廷,因荆州多务,拜请让刘备领豫州牧,兼荆州刺史一职。尽管,刺史的这个名位,已在桓灵时,在刘焉得建言下,改刺史为州牧,不过刘琦这一上书,倒是很快的便得到了朝廷的同意。此时,州牧大人自是全权统治一州之军政大权,然刘琦上书之刺史,却是要复汉初之政,让刺史监察地方,刺探天下。~~~~刺史之位,仅在州牧之下,却也可以喝州牧相提并举,这倒是给了曹操更多的插手各地的借口,即便是在如江东,西川这样一些,他还没能统领的地方,却也可以安插些眼线,为以后预作筹谋,况且,人人归附于他,自然有人只为了精忠报国,不过更多的人,其所为的不过是高官厚禄,设立了刺史这一职,却又是可以吊起多少人的胃口,安排金香饵,且钓上钩者。

刘备领了荆州刺史一职,不过这在荆州却也和州牧并无区别,于是自然将已经混为了一体的众多手下们,都予以了安排。

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一被定为军师中郎将,一为副军中郎将,两人中诸葛亮还兼领了荆州从事一职,而糜竺,孙乾却也被辟为从事,原先荆州治中乃是邓瀚之父邓羲,仍归其位,别驾刘先之职被伊籍所代领,不过却也被辟为樊城令,独领一方为官。而原先的王粲,傅巽两人分别授予东西曹掾,掌荆州内文化之事。

关羽领上庸太守,拜为统军中郎将,镇守上庸,张飞领新野太守,拜为点军中郎将,在襄阳处整军,赵云为虎贲中郎将,文聘拜为荆州水军都督,驻军于襄阳,甘宁为水军副都督,领掌军中郎将,镇守江陵,黄忠为奉车中郎将,刘磐为抚军中郎将,仍就镇守江南。

陆逊却也被拜为赞军校尉,协助刘备协理军中相应事务,并参赞谋划。至于原先属于云汉货栈的杨洋却也被刘备提拔为刺间司吏,李康却也被甘宁借调到江陵,并收拢了原先的那一班锦帆贼,一起训练水师。

除此之外,江陵太守为蒯越,长沙太守为韩玄,武陵太守是马良,零陵太守向朗,以及桂阳太守是赵范。

邓瀚却不在这其中,这却也是他向刘备建言的。

想起当日从江东归来时,当他得知刘备欲拜他为中军司马时,邓瀚却是一阵的沉吟。

“主公,以为瀚为何等样人?”

“子浩自是有才之人,且君虽年少,但论才智,当为上上之选,不在元直,孔明之下,若论见识,虽或有不及两位军师,却是奇巧百出,灵活多变,不囿于框架,却是个不循规蹈矩之人!”刘备却是早就对他了然于心,自然是脱口而出,说了这番话。

“多谢主公谬赞。正如主公所言,瀚也不敢有妄自菲薄之心,却也自知见识不广,故而在下便想向主公暂时推辞这中军司马一职!”邓瀚却也是有些准备的,“还请主公再让小子历练一番,到时必当当仁不让,任凭主公驱使!”

“子浩却是过谦了,不过子浩有这番心思,我却是不便阻挠,但是前番新野事毕,天下皆知子浩有大功,若是我不论功行赏,岂非让天下人笑我刘备昏聩,”刘备见邓瀚默笑不语,却是续话道,“这职位子浩还是先领着,不过却是先不用具体到任掌事,待到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手,至于现在就让元直给你代为管理吧!”

“如此,就先谢主公恩遇了!”邓瀚却是这般回答道。

于上庸城中,邓瀚自是没有很多的闲暇的时间,除了和水镜先生那日的畅谈之后,邓瀚却是又去看那些当初他主导的那些个研究,首先是木工部,不断开发的新成型的攻城器具,生活用具,以及进步些的农工器械,都依然领先了当前这个时代不少,却也随着荆州的浑然一体,渐渐的散布开来。其次在陶工部,却是烧制陶屯了不少的防卫用具,以及新发明,发现的一些陶瓷用品,却又为荆州增加了不少挣来军资的项目。再者,兵器坊间,已经在邓瀚的指点下,通过提高了炉温这一关键点,使得荆州炼制的铁已经在延展性,和坚硬度等方面早就胜过了其他势力,不过还有限于产量,到如今,所产的钢铁却也只够为将领们换批武器而已,当然至于,刘关张三人的武器,却是拣选天外陨铁打造而成,那些铁的资质已经很纯粹了,却是当下兵器坊的工匠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这些时日内,邓瀚自然每天奔波在这些实验的作坊内,与这些被大家看不起的匠师们一同出汗,一同劳力,却是让他感到了劳动的那份快乐,毕竟这是他久违的感受,来到这个世上,虽然还没有程朱理学之后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那般虚伪,然像水镜先生这般能够身体力行的人却已然在变少了,更多的士人们却是享受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的虚荣。

不过这不是邓瀚,也还不是水镜先生一门的门风。



第六章 展美颜


class="width">时光总是匆匆,邓瀚离了江东不久,却是孙老夫人的寿辰到了。www.65txt.com

老人却是崇佛,却是来到了北固山上的甘露寺中敬香礼佛。

一大群的妇孺女眷们都跟着进了寺,纵使裙摆摇曳多姿,各个扮装的美艳贤惠的妇女们到了此时却也变得安静了不少,甘露寺原本也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庙门,不过自从孙氏一统了江东,在孙策横遭不测之后,孙老夫人却是从那时起,每遇到不顺的时候,便来到这甘露寺中求告上苍。

或许是她的心诚,每次的祷告之后,虽不能马上遇难呈祥,那些难处却也变得不再那么困难,这样一来,孙老夫人却也渐渐的成了这里最大的香客,而甘露寺却也在孙老夫人的照应下变得逐渐兴盛了起来,连带着这附近的山山水水带上了不少仙灵之气。

这山,名唤北固山,却是横峙江滨,水开天阔,风景壮美,山间有泉,有泉唤作甘露泉,却也泉水淙淙,清冽见底。

这山,这寺,还有这水,却是还要过些年才能出名,不过虽名声不显,然而这江山却是依旧。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上江滚滚流,年少万兜,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寺边山顶,在这层岩秀石,峰豁万千,风景秀美。山风凛凛,江风烈烈,迎风而立的却是一行三人。

远眺这雄壮的大江东去,滚滚长江水卷起了千堆浪花,惊涛拍岸过后换来的是后浪烟去了前番景象。

“子敬啊,子刚先生却是快回来了吧?”孙权当先而立,阵阵清风吹过,衣袖飘摇,却是犹如要乘风而去一般。

“是啊,却是那曹操让张紘大人派来江东做扬州刺史的,或许他也知道派他人前来并不会有丝毫效果,然这次却是终于,张大人又回归了我江东了。”鲁肃自也知道,从孙策之时,他尚未来江东之时,除了周瑜,张昭两位大人之外,这位张紘张大人,却也被称为江东二张之一,其人虽不显于人前,却是言出必中,其才却也不下于他。<<>>

“曹操却是于这汉家天下始终挂心啊,”周瑜却是接口道,“到如今,朝廷的军政大事已然一切由心,由此可见,这汉室却是不见有何振起之势。”

“哎,我江东毕竟身处江南,离中原腹心之地,却是稍有鞭长莫及之感!”孙权稍作感慨。

“主公所言甚是,若是能占据荆襄之地……”

“公瑾之意,我自是深明于心,非是我不动心,然此时却终究不到时机,”孙权抬手制止了周瑜的话,“原本若是先兄无碍,趁官渡之时,未尝不能行曹操之计,迁天子至江南,可恨这些卑鄙下作之人。”

“主公,公瑾,却是不应过度沉湎过往啊,”鲁肃劝导着,或许是恰逢母亲寿辰,让这两位平生了一些唏嘘“看着这大江,看着这龙山秀峰,当着这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江上的美景,我等只该为之倾眉折腰,方不负此生啊!”

“子敬总是不忘时时的催促于我啊!”孙权却是稍作收敛,回身道,“呵呵,我也未曾忘却,初遇子敬之时,子敬为我所做的筹谋,那却是我心中最终的目标。荆州之事且放下,待子刚先生回归,却是可以让我等深切的了解一下北地虚实,若要让子敬与我等的目标成实,与荆州,与曹操却是终究免不了一战的!”

“主公有多大的心思,我等便会竭尽全力为主公效死!”周瑜和鲁肃齐声道。

“我可不想两位为我效死,到时候,还希望能与两位共享富贵呢!”孙权回身便要下山了,左右手却是分别牵了周瑜和鲁肃的手。

待他们下了山,孙老夫人等却也恰好从甘露寺中走了出来。却是车驾仪仗列阵已毕,众人却是翻转回城。

孙老夫人的车中,孙权和孙尚香正陪着老夫人。

“母亲大人,孩儿,今次给您的寿礼,您可还看的上啊?”却是孙尚香娇笑着问着老夫人。

“怎么,这次小妹你没有再和往常一般打些什么猎物么,我可是还等着回城后,让下人们好好的准备一番,做个烧烤呢,这次没有么?”老夫人没有说话,孙权却是打趣道。

这番话自然引来孙尚香一顿花拳绣腿的招呼,尽管如此,却也让沉稳的车驾一阵的摇晃,看着孩子们这般融洽,老夫人自然高兴,一生种种的经历,她自然是知道这样的亲情才是真正的值得珍视的礼物,只要她的孩子们能够幸福安泰,她自然就过得舒心。

孙权自然是知道孙尚香的礼物来自哪里,他也曾问过手下,以眼下江东的工艺能否做出类似的成品瓷器,答案自然是不能。孙权闻言,言谈间虽是不显,可心内却是有些不豫,从前次的横空而出的火yao,以及在攻打襄阳中刘备军猛然冒出来的种种有别于当前器械的攻城器具,再加上这眼前的这小小的一件瓷器,这一切却是都显示出,荆州刘备那里有着让他看不明白的实力,正如先前他对周瑜和鲁肃所说的,时机不到,正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刘备军隐藏了到底多少的实力,不搞懂这些,生性谨慎多疑,又善隐忍的孙权,岂可让他轻涉险地,岂敢让这点他从父兄手上继承的势力颓败。

这也是这半年来,孙权对于荆州来人多是任其来去自由,借此,他却也是可以派人前去荆州查探消息。虽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进展,可是从这些已经收集到的消息来看,这些刘备军中新出现的事物,却是都和一个人有着或近或远的关联,而那个人自然就是邓瀚,而这些新事物的发源地,却是上庸城。

“好了,好了,小妹,为兄向你讨饶了,”虽然孙尚香是轻手轻脚玩闹性质的,可是她的轻手轻脚,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哼,我自和母亲说,不理你了!”给孙权留了个后脑勺,孙尚香却是和老夫人说着话,“母亲,这次的礼物可使得么?这次女儿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得到的呢,当然不是拳脚功夫啊!”

“还好,虽然为娘的,还是没有看到你的绣工女红,可是这总比那些刀枪剑戟弄来的东西好上不少呢,那件白瓷,为娘的也是初次见到呢,之前也仅仅听你父亲说,类似那个色泽的瓷器即便是皇宫大院中,也属罕有呢!”

“真的么,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可是欠了别人不小的人情啊!”孙尚香自是知道那寿礼的贵重,可是听孙老夫人这么一说,却也吃惊不小。

“怎么,又是我们江东那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巴结给你的啊,小妹,这份情谊可是厚重得很,应该是把那人的传家宝都给拿了来吧!”老夫人却是心内盘算着,这个年纪的女子,却也该定聘了,毕竟今年的孙尚香也已经十六岁了。

“母亲,你又说什么呢,这东西怎么会是那些个纨绔能拿出来的呢,那些家伙就是有这样的东西,我还嫌拿着恶心呢!”孙尚香却是反驳道。

而一旁的孙权,看母亲的样子,自然能猜到此时母亲的心思,便道,“母亲,那件白瓷实不是我江东之物,小妹却是从荆州的来人手中得来的,小妹也没有仗势欺人,”看着母亲骤变的颜色,孙权赶紧说道,“那人的样子,却是对这白瓷很不看重的!”

“哦,那人是谁,他又看重的是什么呢?”孙老夫人却一点都不含糊,她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既不想孩子失礼为恶,却也不想让别的人对她有别样心思。

“母亲,那人乃是荆州的邓瀚,就是那个去年打败了曹军的那个邓瀚,邓子浩,他看重的,当不是小妹,或许他看重的是荆州和江东的关系友好吧!”

“哦,是这样啊,”孙老夫人这半天的时间,脸上却是瞬间变换了好几次,这会儿却是道:“那,权儿,那个邓瀚人品,长相如何啊!”

“什么,母亲这是何意啊!”孙权和孙尚香却是一起问道。



第七章 天上没有乌云盖


class="width">天下的父母都是一般的,作为一个男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宗族血脉的传承,是每一个男人的职责,而作为女人,作为母亲,未有子嗣时,担心自己为夫家碎嘴,但有了子嗣,这便母凭子贵了,其一言一行之间,总是考虑儿女们更多过丈夫。www.65txt.com-====-

邓瀚已然让水镜先生行了冠礼,在邓羲夫妇的眼中,此时的他却已然算的成人了,故而当先前蒯越戏言若是有适龄的宗族女,定要招邓瀚为婿,邓羲虽也知道蒯太守是开着玩笑话,却也让他对于儿子的婚姻之事放在了心上。

先前荆州一直不得安定,先是内忧,后又有了外患,邓羲却也忙于政务,而邓夫人于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却也不能好好的为儿子寻思一番,不过这半年来的时间中,却是荆州最为安定的局面,而邓夫人这便开始了她的琢磨。

邓瀚自是忙碌奔波着,荆州南北,大江东西,却是他足迹遍布的地方,他自是感觉着自己早已经成人了,两世的经历自也让他看上去显得稳重不下智者,虽也带着少年应有的英锐之气,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天下间自有宿慧者,生而知之者上也。

尽管两世加起来的邓瀚,早已经该是过了而立之年,可是此时的他不过十六岁而已。这个年纪在前世,还是青春不解风情,义气深重,或者还在浪费着美好的学校时光。而今的他已经名传天下,为一方重臣了。

七月的南方天,总是湿热带着半天的雨日,而这其中,最常见的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阵风雨过后,上庸城却也稍减了几分热气,不过潮湿的空气温润了肺,却也粘连了衣衫。

“公子,你先歇歇吧,过来喝些水吧!”一群忙碌的匠人们边上,却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提着个水壶候着。-====-

“小艾啊,不是不让你过来了么,你要好好的去学堂中学东西的!”忙碌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脸上已经变花了的人,看不出年纪,不过听声音自然是知道了这两个对话的人,就是邓瀚和邓艾。

此时的邓艾话语间已经不见了年少时留下的口吃之症,虽然偶有咬字不清的,却和常人并没有多少差别了。

“公子,我想跟着你,在学堂里有些无聊,每天跟着学堂里的讲师们,总是之乎者也的,却是把人绕的头都快晕了!”邓艾却是一副无奈的撇撇嘴。

“哦,那你就想跟着我么,”邓瀚却是知道想邓艾这样的人,死板的在学堂中,却是会感到无聊的,毕竟以他们的智慧却是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教育的,“我可是很忙的!”

“没事的,公子我只要跟着你就好了,你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都会和昨天过得不一样,每天都有着新鲜的感觉,公子你就带着我吧!”

“可是你还小,而且你要是跟着我的话,你娘怎么办,她可是就你一个孩子,你就这么走了,她不会担心么?”

“公子,我可不小了,我都打听了,当年你出来闯荡的时候,可比我还小呢,还有我娘,却是很放心的让我跟着你的,而且她现在在织布坊,却也过得很是开心的!”邓艾却是一心想跟着邓瀚出去闯荡了。

“呵呵,你呀,既然这样,就趁我还在上庸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的和你娘多处处,过些日子,我们就该走了!”邓艾却是不该成为呆板的成长这里的碌碌无为者,如他,胆大妄为敢轻兵就灭一国的英杰,自然该在风浪里打拼磨砺方能成就他的风采。

答应了邓艾,邓瀚却是也在盘算着,这段时间对于几个作坊的指点,却是需要这些匠师们好好的消化理解一番了,而接下来的发展,却是不再需要邓瀚了,关于这方面的具体指点,邓瀚却是已经感到有些掏空了的感觉,今后,即便是指点也只能是查缺补漏了,毕竟他只是经历见识的多一些,具体的操作还是要看这些师傅们的功夫了。

当再一次的乌云飘过上庸城的天空,伴着雨后的江风,邓瀚却是告别了码头上送行的关平,陆绩,简雍等人,乘船顺水而下襄阳了,身旁的自然跟着邓艾,此时的邓艾虽然也有些伤感与母亲的离别,可是转过头来,那份享受着自由的感觉却是让他消散了之前的郁郁。

此时的邓羲还担着治中的职责,却是已经搬回了襄阳城。

襄阳的码头上,原本就没有让家人来接的邓瀚,却是看到了久已清闲养老的老管家德叔。德叔看着邓瀚的座船却是远远的便向这边打着招呼,邓瀚看着他,自然是快步的走上前去,不等邓瀚上手,邓艾却是已领先一步扶住了老管家。

“咦,这是谁呀,这么懂礼,想这么乖得孩子可是不多见啊!”老管家却是很慈祥的说着。

“我叫邓艾,德大爷!”

“好好,少爷从小就乖巧,这跟了个小子,也很是乖巧,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家少爷啊,肯定不会耽误了你的!”德叔自然时时不忘他的小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德叔却是原本慈祥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分喜意,“少爷,你不在家这段时间里,夫人可是很为你操心啊!”

“呵呵,德叔,我娘自然是为我担心呢,儿行千里母担忧,自然是一直给**着心呢么?”

“这次可是不一样啊,夫人这段时间可是不仅给你操心,还跟着跑了不少腿,磨了不少嘴呢?”

“这又怎么了,怎么这操心,还担心到嘴上了!”一时之间,邓瀚自然是没有弄明白。

“呵呵,少爷不用在这多说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你回去,一见之下,自然就会明白了!”德叔还给他卖起了关子。

不管德叔卖什么关子,邓瀚总是知道,母亲怎么担心,都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天下的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操心着。

邓瀚回家,邓夫人却也只是笑着看着他,待安顿好了,沐浴更衣洗尘,一切过去。邓夫人却是拉着邓瀚,母子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孩子啊,为娘的跟你说个事儿啊,”如今的邓瀚已经非常人可比了,而且这事情却是跟邓瀚有着切身的关联,母子两个人自然要有商有量的。

“瀚儿,你看,你这现在也算长大了,为娘的寻思着,照你这个年纪的,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媳妇了!为娘这段时间,却是有了这个心思,眼下这日子也过得平静安定,你这段时间不在,为娘却是趁着这个时间,倒是为你拜托了不少的亲友,总该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可好?”

“不是吧,娘,我这可都还小呢,而且你看我这每天都奔波在外,也还不能定下来的啊!”

“是啊,正因为你每天不着家,我这不是想着在家里给你留个人,我也好有个伴呗!”

“可是,你怎么会打这个主意呢,娘,不带这么地!儿子,可还不想呢!”

“你不想,我可是等不及了,你不见你德叔都有重孙子了,我也想养个孙子,儿子不在家,有孙子在,我也就不用那么无聊了!”

“原来是这般原因啊!娘,你真能琢磨啊!”



第八章 母亲的絮叨


class="width">“母亲,今天是你的寿辰,说这些干什么呢,”孙尚香轻轻挽过母亲的手臂,撒娇道,“你说,我们待会回去是吃什么好呢?”

“权儿,你看你这个妹妹,”孙老夫人有些亲昵的摇了摇头,“每次我一说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这个样子,总是岔开话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母亲,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说了,今天的您,该高兴才好,就先把这些事情放下,好好的过一天吧!”孙权却是劝道。

“哎,你说的倒轻巧,你是长大了,也好赖成了这江东六郡之主了,每天自是有说不清的军国大事要临机专断,自然这些家事总是少了些管教。可是为娘的却是不得不为你们想着啊。你妹妹生性甚效伯符,若是她是个男儿身,为娘的自不会为她发愁,可是她却是我的女儿,一个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可是你看她每天都干些什么,那一样是女人该干的事情。在家好说,自有母亲和兄弟们疼着她,宠着她,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和她过一辈子啊!”

“女人,在家总是千般好,可是女人总是要嫁的,俗话说,女生外向,这话粗,可是礼不粗。你小妹这个样子,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行呢,绣工不会,女红不沾,就算说我们这等人家,那些事情自有无数的下人争着来做,可是你起码也学些琴棋书画,也显得人知书达礼也好啊,可是我们家的女儿,你看都学了些什么,刀枪剑戟玩的溜熟,骑马射箭倒是能够猎狐打狼了,你说,这样的女儿家,难道就让你夫家把你娶过去是要做什么呢,难道让你和家里人争强好胜的么!”

说到这里,孙尚香却是摇了摇母亲的胳膊,不过,孙老夫人明显还意犹未尽,孙权却是先插口道,“母亲,却是有些过滤了,想我家小妹,堂堂江东郡主,自是不用愁嫁的,有我在,总是能给小妹找一门好亲事的,况且,小妹才满十六岁,也不用太着急啊!”

“怎么,照你的意思,有你在,你妹妹的亲事一定就能找个好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孙氏有这般的地位,却不是你小妹用来仗势欺人的依据啊!”

“母亲,我的亲事,却是不用着急,我想找的自然要是个大丈夫,也要是个名满天下的英雄,若是不成,我便不嫁人!而且,若是他不能容纳我的性格,我又何必要嫁给这样的人!”

“这是什么话,”听着孙尚香这番话,孙老夫人却是有些火气,“什么不用着急,我须是你娘,你且看看你大嫂还有小乔,你再看看你自己,不说样貌如何,却是这份性情,却是为人妻的典范,尤其是小乔与公瑾两个人,真是有如神仙眷侣,让人看着都羡慕,两个人一个雄姿英发,一个是温婉知礼,不说其他,但是小乔的这份温柔,怎么不会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呢,样子里什么时候见过你有温柔的时候啊,我的女儿!”

“都说,男人要阳刚,可是过刚易折,你看看你大兄,便是这般,何况作为女人,本就该阴柔一些,你却是这般,为娘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忧着急呢?”

“好了说了,这许久,为娘却也不想在说些什么了,你两个都是孝顺的孩子,这确实不错,可是你们要是能再多多的体谅一下,为娘的这些心思,那就更好了!”孙老夫人,看上去却是有些嘴角发干了,也有些疲乏了,毕竟上了年纪,还有絮叨了这么半天。

“哦,还有一句,权儿,就是那个邓瀚此人为人如何啊?”末了,却是还又来了这么一句。

“为人还算上佳,然而此人毕竟是荆州刘备的人,若是真要为小妹招婿,我江东也是人才济济的,相比这其中定有能中小妹心意的!”

“哼,我岂不知,平日里,你小妹的那些做派,在江东这些个大家中,早就是被人说了不知多少了,在这里岂会有人会真心的对你妹妹,纵使有一个,两个有心,来人不会是个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徒么!”孙老夫人自然心里敞白得很。

“那,照母亲的这番说法,那邓瀚又不会是个趋炎附势之辈了么?”孙权反驳道。

“我想不应该吧,他不是水镜先生的徒弟么,况且,如今的他不也是名传天下了么,倒也符合小妹的条件了!”

这么快便提到了孙尚香的那个条件,孙老夫人倒是很从善如流的。孙权自是应下了,要去好好查探邓瀚的情况,这倒是公私两便了,孙权也正想着如何从荆州得发展中得些启发和提点呢。

这一对母子两个却是达成了一致,倒是将事情的主角放在了一边,不过此时的孙尚香却也变得沉默不语,至于她是否在想着孙老夫人的话,还是在考虑些什么,这些都只有她自己知道,车行粼粼,秣陵城却是在望了。

而另一对母子,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母亲,其实您和父亲的年纪尚不大,不如你就和父亲努力努力,再给我生个兄弟或者妹妹也好,就先不用急着让我,那个什么担此重任吧!”邓瀚却是一副很弱势的口吻和邓夫人说着话。

“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和母亲说话的么,”邓夫人的脸上却是稍显了一丝羞意,“现在,正说你的事情呢,怎么你还敢往为娘的身上扯,看来这些年啊,在外边跑的,把这心啊都跑大了,连父母的玩笑话,也敢开了啊!”

邓瀚听着母亲这种带有戏谑的言语,自然变得讪讪,“嘿嘿,母亲,儿子错了!”

“瀚儿啊,为娘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咱们邓家原本也是豪门望族,宗族内开枝散叶者,遍布中原,而你父亲这一枝,却总是人丁不旺,一直传到你这一代,还是一脉单传,不知何故,如今,你父子二人俱在刘皇叔帐下效力,而刘皇叔却以复兴大汉为己任,要不然也不会把你指使的东跑西顾的,就是不着家,为娘的自是知道你父子二人都是尽忠职守,不落人后,可是这么一来,你自然就顾不上这些个事情了,加之,若是今后有了战事,你还要时不时的上战场,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啊,你就体谅体谅为娘我这份心吧!”

“呵呵,母亲,现在不还是平平安安的么,你看就是上次,我们人那么少,我都没事,还打赢了那夏侯惇,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您儿子,一定会没事,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万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打小就聪明,要是真到了危险的时候,我还不会跑啊,呵呵!”

“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我是要给你找个媳妇,又不是让你吃苦受罪,这么推三阻四的,还说些胡话,总之,趁着你这次回来了,你就答应为娘,让我好好的给你安排安排吧!你说,我这当娘的还会害你不成么?”

“母亲,您说的话,自然都是正理,儿子也不是不知道您说的这些,可是毕竟……”

“不行,没那么多的可是了,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去找你诸葛师兄,找徐军师,再不行的话,我就去找刘皇叔,为娘的话,你不听,他们的话,你总该是会听的!”

邓夫人的这话,却是有些痞懒了,“母亲啊,你现在这么积极的何必呢,难道您没听说过,有了媳妇忘了娘,到时候要真成了这样,你看怎么办呀!”

“不劳你担心,到时候,我就看孙子去,何况,现在的你,忙碌在外,有和没有还不是一样么!”话中的抱怨之气很重啊!

邓瀚却是顿住了,想想,自从八岁拜师,而后离家游学,却是和父母一直都是聚少离多,虽说他的老祖宗,史上的邓禹邓大将军,也是少年离家,可是人家那是囿于父母早亡,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在邓瀚这里却是被他颠覆了好些年啦,邓羲夫妇也是深爱着他,为了他将来的前程着想,才让他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的。

“恩,那好吧,母亲大人,你就看着办吧,这些年却是儿子的过失了!”邓瀚自是感慨不已,“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看你说的,为娘就是要找个媳妇,也是为你找的,你要是不乐意,我又怎么会决定呢,总之,一且还要看你的眼光了!为娘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是,是,不过母亲,你可不要为了传宗接代,只找那些个好生养的让我参考啊!”邓瀚却是还有些标准。

“那你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啊?”

“贤惠的,能够孝敬父母的,长的不要太难看的,至于其他的,不能太笨了,要是能和诸葛师兄那般,娶了个聪明又有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最好了!”

“儿子,不是吧,你也想学你诸葛师兄娶个黄门阿丑啊!”邓夫人却为邓瀚的品味诧异。

“什么,谁敢说诸葛师兄和月英嫂子不幸福,他们那才叫一个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呢!我就找个那样的就好了,母亲,您就找找看吧,呵呵!”邓瀚笑的那叫一个贼!



第九章 凰兮,凤兮


class="width">找个人成亲的事情自邓夫人去筹谋了,可在邓瀚的心中,却还是有着些微的抗拒,十六岁,前世的花季少年,少女,在这里马上就要成亲,生子,这要是放在前世,明显的就是猥亵未成年或者诱拐的嫌疑了。www.65txt.com~~~~

再说,邓瀚虽然心理已经成熟了很久了,可是这生理上却还没有发育完全,况且他也不是个好色如命之徒,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的他,可都还是童子身。现在,这位新鲜的童子鸡可就快在他母亲的催促下,被人吃了,他自然会有些惶恐和不知所谓,当然还有着一些莫名的兴奋。跨越了千年的婚恋,虽然并不能将这份感想诉之于众,和人分享,可是在这份历史的天空中,因为有了他邓瀚的出头,也让这历史的前尘变了些轨迹。

邓瀚的行踪,说来并不隐秘,而在他看来,却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过若是有些恶意的跟踪或者调查的话,已经颇有实力的云汉货栈的内堂却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不,邓瀚到襄阳不久,就接到了杨洋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人正在调查他,虽然仅仅是调查他的身份,意图不明,可是通过对方的调查手段,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邓瀚接信后,却只是让杨洋他们加强了一些对自己这一方人得保障,不管是谁或是哪一方要调查他,也只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该知道的,至于那些不能让其他势力得知的,自然是要全力保密的。

邓瀚此时被刘备授予了中司马之职,可是具体的职责是什么,却是没有和他详细的解说清楚,不过这也是因为现在的局面,乱世,诸侯割据,一切都以军事为主,一切都要为争霸而服务。自然的,回到了襄阳,在已经很是平稳安定的诸多政事中,邓瀚最为熟悉的也只有云汉,以及从云汉中延伸出来的情报机构,在这块领域中,他却是唯我独尊了。

没有占据荆州之前的刘备军,却是没有系统的整理这些的,不是刘备不想,却是一方面没有那么多人手,而现有的手下,例如糜竺,孙乾,简雍对于这些却是不通,另一方面却也是没有那份实力来支撑他架设一个能为他服务的情报网络。而眼下,刘备却是有了足够的条件来办这些事情了。

为了做好这件事情,邓瀚却是向刘备申请,将陈到,这位一手带出白耳精兵的猛将拉过来,自然是为了让他训练出更多的能够保护刘备军中诸位大人的精兵护卫。想想以这位的能力,这种事情,却是不在话下的。

其实以邓瀚的能力做这些事情,更多的也是借鉴他记忆中的东西,他所做的自然就是不仅在内部,保障己方的机密不泄露,各个要人的安危,而对外自然是要收集情报,必要时也会做些暗杀之类的事情。

通过情报网络的收集分析,邓瀚却是在短时间内,便得到了之前调查他的人来自江东。看到这个消息,倒是让他有些不解,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江东孙权处,该让他们知道的,邓瀚自是早就让他们了然于心了,这其中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家世,朋友之类的信息,当然,邓瀚在上庸城中做的那些个事情,刘备军中得闻的也只是少数,自然不会让江东的人得了消息去。

可是这次的江东的查访却并不问及什么那些个机密,更多的却是探问了不少他年少之事,所幸邓瀚八岁之前在襄阳城中,混混沌沌,八岁之后却又跟着司马徽离了襄阳城,四处游山玩水,倒是所过之地甚多,而这些个原本有些邓瀚都不太记得的些许之事,却是让那些个江东的探子们翻了个遍,看着每天从跟着那些探子们的人手上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让邓瀚也随之又经历了一下当年的心境,想想一下,那是的童真与天真无忧,虽然心智有成,可是两次为人的感觉却是要更加的清晰,真是匆匆如水般逝去的岁月啊!

不过,感慨过后,邓瀚却依旧没有弄清楚江东来人,究竟意欲何为?毕竟现在江东所查探的事情,与军政大事,却是并无关联,倒像是要将邓瀚的底细查个干净,想孙权身为一方之主,不应该做这些让人觉得玩笑的举动,毕竟用哨探们干这些,是不是太过了些!而且,以他这半年来对孙权的了解,即便是这位江东之主还没有成熟到被曹操评价为“生子当如孙仲谋”的程度,但是现在饿这般作为,不是他的作风!

而这些哨探确为江东人士,这么一来,邓瀚却是心下一动,江东孙权自是首脑,而在他之上,能够指挥他的却也有一人,“莫非是孙老夫人,看我帅,要招我为婿,嘿嘿,不可能吧?”心底里却是猛然冒出来这么个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呵呵,开玩笑!”

有些事情,却是经不得想,一想还真会发生!而且有些人,你可能平日里不会琢磨,可是当有心人一提到,便会惹人心思,让人回想联翩。

自那日,孙老夫人让孙权为他好好的查探一下邓瀚的根脚,孙尚香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她也是想到,“反正你们想查的话,那就查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只是和他见过一面而已,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那天倒也聊的还不错的!”

一想到这,她自是会想起那天在诸葛瑾府中的会面,“‘嗨,要是早知道有这般麻烦,方才不让我避客,不就好了么,’看这话说的,不是客随主便么,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恩,那小子,长的还算不错,脸皮厚那是一定的,有些胆量,肯定读过很多的书,不过看那身板,不想个练过的,肯定比不上大哥了,哎,倒是很像周郎啊!一眼望上去,挺文质彬彬的,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吧!”

这自然是孙尚香无聊而得出的对邓瀚的看法,老夫人却是近来对她的管教严厉了不少,不让她再随便的出门游猎,自然让这位生性好动的美娇娘闷闷不乐,不能出去,而她又不好女工,无聊的发闷,她也只好胡思乱想了。

“郡主,听前面主公身边的侍卫说,从荆州那边又传来了消息了!”一个身边的侍女却是见她的主人闲极无聊,便将刚刚得知的信息说了出来。

“真是的,我们这儿那天没有荆州的消息传来啊,不仅有荆州的,还有交州,徐州的呢,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手里拿着刚从兵器架上摘下的青锋剑,却是有气无力的舞着。

“不是的,郡主,听说是关于那个人的!”侍女说话的时候,却是嘴角掩着笑。

空中的剑却是不自然的一转,变了个方向,“哪个人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嘴那么长干什么,真是,不怕别人说你是长舌妇啊!”

“郡主,不是的呀!”侍女却是要争辩什么。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没事不要乱跑,免得我要叫人时,总没人在边上候着,要是实在没事,就把这些兵器再好好擦擦,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说完,却见孙尚香不再摆弄剑了,随意的放下,便走了。

看着那明显都快照出人影来的兵器,侍女却也很识趣的应是。

“哼,我还不知道,有消息来啊,昨天晚上母亲就又催了二哥一遍的,他还不让那帮手下快着点啊!”心里正堵着气,脚下走去的方向却是往侍女所说的那个地方。

“真是的,好麻烦啊!母亲,一点都不心疼我了,干嘛非要急着我嫁人呢!”

房门在望,却是从里面传出了孙老夫人的笑语声,孙尚香自是止步不前,

“权儿,你看这上边,想不到这孩子八岁竟然就敢跟着第一次见面的人,离家出走,拜师学习啊!还有这,你看,小孩子还帮着人家成亲搭架子,看还给人写了个东西,凉风有幸,共秋水一色,鸳鸯比翼齐飞;映月得匹,同青山不负,鸾凤合生共鸣!八岁就这般有才了!哟,还是云台拜将之首的邓大将军之后,倒也家学渊源啊!”

“母亲,不至于吧,那邓瀚可是和高密侯相差了不知道有多远呢,不用这样吧!”

“说什么呢,都是一个姓的,也都是那一地儿的生人,肯定是有关联的啊!”孙老夫人有些不悦地道。

“不是,母亲,我是说,你看我们毕竟是身处江东,小妹还是江东的郡主,而那邓瀚却是荆州之人,分处两地,是不是太远了些啊!”孙权解释道,他却是不敢违逆了孙老夫人的意思,“不若,就在我江东挑一个人才出众的……”

“哼,行了,我不管那么多,我看着这上面写的这些个事情,哦,对了就说你传消息用的这个纸还是人家给改进的呢,这多好的一个人啊,我是决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权儿啊,江东的人,我都琢磨过了,和你妹妹年龄仿佛的都没有这个好,就这么定了,还有你不要想着用你妹妹笼络江东的那些个世家啊!”孙老夫人话虽杂乱,可是却是语气很坚定。

屋内的孙权却是有些无奈的轻叹。门外的孙尚香却也一声轻叹,不再迈步上前,悄悄地回转身走了。



第十章 亲事


class="width">所谓世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邓夫人从邓瀚那里征得了同意,却是心下大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虽然并没有将为邓瀚求亲的事情大肆操办,更没有传的四下里风声阵阵,可是不日间,邓瀚所遇到朋友们,却是看着他都对着他开些善意的玩笑,所说的不过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却是让人着恼不得。

“子浩,不错啊,这两天邓夫人有没有给你找到个婆娘啊,还是你看上那个了,我老张这就帮你去把他给你带来,也让咱们看看啊,如何?”

“嗨,三将军,这是说什么呢,家母不过是担心在下罢了,这人年龄大了,总是给儿女们着急呢!”对于张飞这样的鲁莽人,邓瀚却是得直言相告。

“那倒是,想当年,我娘在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其实这男女之事,也就是那么回事,你看我那婆娘,原本还是夏侯渊那老小子的女儿呢,那一年被俺看上了,现在还不是成了苞儿他娘,哈哈!”说起自己老婆,张飞却是一脸的自豪。

张飞的老婆原本还是他在徐州时,无意间救下来的,然后却是把人直接救到了家里了,若是平常时,凭借张飞的相貌,或许像夏侯氏那样的美人,却是与他无缘的。不过外表粗豪的张飞却也是个仔细人,很显然,从他那偶尔给他老婆所画的仕女图来看,却是可见一斑。

不过既然像张飞这样的人都来开着邓瀚的玩笑,其他的例如诸葛亮,徐庶,自然更是调笑不已,就连恰好来襄阳公干的简雍,这位本就以诙谐幽默著称的先生,更是厉害了,

“子浩啊,听闻你要成亲了,我这次可是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可是没有你富足,那些个财物之事,我就不帮你了,容我回上庸,一定帮你好好的宣传一下,让关军侯,还有陆公绩那几个人都知道,我一定让他们好好给你备上几份礼,谁让我就有张嘴比你好些呢,还有你还别客气啊,有事你招呼啊!”虽然这一世的邓瀚还没有去过蓟县那边,可是前世的北京他却是去过的,没想到老北京人的那份儿贫,从这会儿就已经有了!

朋友同僚们,对于邓瀚自然都是好意,随着这半年来的形势渐渐的安稳,荆州上下,大多数人也趁着这份安定局面的时候,都已经成了家,关羽,张飞自是早就有了,且不去说他,在刘备和两位军师的主持下,却是连帮着给陈到,甘宁,甚至文聘等都找了一门好亲事,这样一来,倒是在政事顺遂的同时,通过这样的事情,让原本还不甚熟悉的众位文臣武将变得熟络亲热了不少,却也不错,甚至诸葛亮在某次和徐庶言谈中,还笑言道,自己两个人还是有些月下老人的潜质的,至少,目前来看,通过给人们解决了家事,倒让大家都能安心各自的执事,为了发展荆州的实力,而齐心协力,这样的事情倒是很可以做上那么一做的。-====-

而这一天,邓瀚正担着自己的执事,在货栈中忙着考虑如何进一步的将情报的收集做的更加的细致,正琢磨的有些眉目的时候,身旁的杨洋却是道:“公子,江东又派了人过来了,不是最近江东和我们荆州并没有什么龌龊么,而且不是你才从江东回来,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呢?”

“哦,你说的是那个吕范啊,我倒是看了那份情报,不过太简单了,我们要做的可不能简单的就是说下什么人,什么时间干了什么,我们还要知道为什么,就像这次,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们在江东的人,现在还是只能简单的查探到这种程度的情报,这可还不够啊!”

“说起来,我们在西川,在中原开商埠,办商店倒是很方便,很容易的就能从当地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消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江东的地面上却偏偏很难让我们的人手插的进去!”

“呵呵,在西川,那边的人很是排外的,不过我们毕竟有甘兴霸在啊,兴霸不仅自己厉害,他老爸在巴郡也是有名的名门望族,凭借着他的关系网,我们却是能够很快的掺进自己的人手,在中原,那边却是人多,这势力也多,形形色色之间,倒是我们最好的掩护了,所以我们即便是在那边发展起来,在没有对他们形成大的威胁的时候,他们却是都会听之任之,而在江东所不同的是,那里的势力早就被他们瓜分一空了,所以我们在他们那边却是不好动作,尽管在孙权的同意下,我们有了进入的许可,可是上有政策,下却是有对策啊,对于我们来说,不管他们怎么对付我们,给我们的影响却是让我们情报这一块收到了不少的影响!”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其实,这事情不急的,毕竟,眼下江东和我们还算友好,我们现在这样做,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在没有将北面的曹操整治的不敢正眼看之前,我们和江东还不至于破了脸面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啊,循序渐进吧!”

邓瀚和杨洋正商量着,这时却是从外边进来了一名刘备的传令兵,“邓大人,主公命你速去府中!”

“哦,是么,辛苦你了,不知主公是因何事相召?”

“这小人却是不知,不过看主公和两位军师的面色,却是有些笑意,应该不是坏事!”来人却也没有什么严肃的面皮,邓瀚自然也不多问,这便吩咐了杨洋继续他的事情,随着来人去了刘备的府中。

临近府门,邓瀚却是在门口看到一辆马车边上,糜竺正和一位陌生人道别,只见糜竺送那人上了马车,还在连连致意,邓瀚还在猜测那人是谁的时候,却见那人似有感应,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是满脸的笑意,邓瀚却是不明白那人看着他笑什么。

待那人远去,糜竺却是转过头来,看着邓瀚却也满是笑意,虽不说话,可是那副表情让邓瀚觉得不知道什么不对似地。

“子仲先生,却是为何发笑,莫非在下身上有何不妥么?”

“怎么会,你很好,好的不得了啊!呵呵!”见到邓瀚发问,糜竺却是有些忍不住笑,“真的很好,没事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不由邓瀚分说,糜竺却是伸手拉过他便往府内走去。

待到了大堂里,却是看到了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徐庶,诸葛亮在,他们看到了邓瀚,却都脸露笑意,邓瀚却是见到这般,先问道:“主公,不知召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刘备却是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倒是件喜事的,没想到年少多金,名传天下,却是让人得益颇多了,子浩啊,还真是春风得意正当时!”

“小师弟,见到刚才出府的那人了吗,”徐庶却是见邓瀚点头后,接着道,“那人便是江东的吕范,来此不为别的,却是为了替江东的小郡主来我荆州提亲,而所来求者,便是你了!”

“什么,是我,居然真的是我!”邓瀚却是惊讶的说了出来。

“小师弟,你说什么,怎么说‘真的是你’,莫非你之前和那郡主接触过,还是你又有什么预感不成?”却是诸葛亮听到邓瀚说的话,倒是玩笑般问道。

“不是,真的是,这件事让我没有想到的,之前倒也只是和孙郡主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呵呵,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刘备叹道。

“可是江东与我毕竟身处两方,此事是否不妥?”邓瀚虽意外,但瞬间想到的是亲事与两方之间的关联,不是他不敢想和孙郡主的事情,两人却也只是见过一面,虽然两个人相见时,也曾是言谈甚欢,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在他的预料之外,这位郡主可是将来他可能的主母的。不过既然眼下到了这般境地,所虑着邓瀚却是要提前的想要刘备给予这方面的保证吧,这亲事可是人家女方先提出来的,作为男人这一边,却是要考虑的多一些。

“这事情还会有什么不妥的,子浩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江东是江东,荆州自是荆州,你虽然是我麾下,但既然那郡主要嫁给你,之后自然就是我荆州的人了。不过据闻那孙郡主自是国色天香,可那一身武功却是不好消受啊,说起来,这些年我也知道子浩你平日里,也修习过剑术,还跟着子龙练过几手,究竟练了些什么,别人还真不知道,子龙却也不曾说过,我确实有些担心,将来这匹胭脂马,小子浩你能不能降服得了她么?”刘备想的却是这些。

“主公担心的不错,不过这样想的还有我呢啊,小师弟!”徐庶竟然也是这般。

不过听了这番话,邓瀚却是不再担心这件事会在将来扯到一些个政治问题,只要他将来自己不犯事,不犯错,想来没有人会拿这事说起的。

“行了,我们也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了,眼下,那方才离去的吕范正是要去邓府,想来这会儿已经和邓夫人说了不少了,还有邓治中之前也让主公派人给送回去了,现在两位该是惊喜交加吧!”诸葛亮说道。

“但愿吧!”邓瀚却是有些担心两位大人,骤闻这样不可思议的亲事,不知是高兴的飞了,还是忧心这事情是福是祸呢!



第十一章 月下美人和文弱书生(上)


class="width">相对于邓瀚骤闻吕范来意时的谨慎,邓羲夫妇此时的心情却是各有不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邓羲虽然限于眼光的问题,这几年来对于儿子邓瀚的作为已然有些看不太懂了,而云汉货栈原本中的中心也从他待过的江陵转到了襄阳,邓羲却是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他的荆州治中的职务中了,然而他却也是见识了不少的世面的,眼下居然是江东来人主动为江东的小郡主登门求亲,对他来说,好像就是天下掉下个馅饼,而且这馅饼还很热乎的,可是身为荆州人士,与江东结亲究竟是福是祸,却是不可断定。况且当年,孙坚死在荆州之后,这么多年来,两地的交往也仅仅是在刘备当政之后,才开始的,现在江东做出这般举动,是否在背后有什么用意没有,原先荆州的遗老们,可是与江东有着多年的征伐之恨的,例如已经离了官场的张允,被任命为新任都督的文聘,这些人在荆州可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邓羲自然算是刘表用过的旧人,而邓瀚却是跟随刘备入主荆州的,若是亲事一成,会否打破眼前荆州上下一心,同心同德的局面,况且,在这种事情上,邓羲却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比他更有主张了,这般事情还是让他决断的好。

而相较于邓羲的忧心忡忡和心内惴惴,邓夫人却是喜大过忧。刚从儿子那里得到允诺不久,自己还在襄阳城中为众多的推荐挑挑拣拣时,倒是遇到了这般事情,居然是江东郡主,看上了自家邓瀚,邓夫人自然是为了自家的孩子感到骄傲,不过骄傲之余,她却也有丝丝的忧虑,那姑娘真的喜欢自家的孩子,确实能入得了邓家的门户么,而邓瀚为何没有提及和这位郡主之间的往来,儿子却是究竟有何想法呢?

虽然说这个时代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几年邓瀚所做的一些个事情,让邓羲夫妇,已经在某些方面将他看做是能够与他们相互之间对着一些个事情有商有量而定的了。故而,在吕范将来意清楚的告诉了邓羲夫妇,也将孙尚香的生辰八字,以及其他的一些信物给了邓羲的时候,邓羲却很是严肃的接过了这些个东西,并答复他,要与邓瀚谈过后,才好给予答复,吕范却也没有不为已甚,也没有觉得自家的身份有何高低之处,对于邓羲夫妇的慎重,却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倒也显得邓家并不是什么攀附之辈,至少两位大人对郡主当可以平常对待。

得到了刘备保证的邓瀚自是不再担心日后被人找帐,何况只要刘备都首肯了,其他人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徐庶,诸葛亮,还有糜竺等却是都当场向邓瀚说着各自的祝福。~~~~向诸位都谢过了,邓瀚却是要回家去和父母去商量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邓瀚自是要想父母解释一番,说着很麻烦,可是事情却是很简单,在邓瀚这里,不过给了孙尚香一件在他看来并不怎么看重的从试验的窑炉里产生的一件残次品,当然这话以后他却是不会说出去的,然而自从那次见面之后的事情,是如何发展的,这已经不在邓瀚的思虑中,现下父母两个人也该安心了,而对于邓瀚来说,他要做的就是要在今后的生活中,将那位史上连刘备都对他畏之的孙小妹调教一番,让她也知道些居家生活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很顺遂,江东有吕范为使往来为之沟通,而邓瀚这里却是不能自己上手,此时却是几位师兄前来帮助,作为大师兄,向朗却是主动的要求代邓瀚承担与江东交流的任务。

所谓人多力量大,不过也有话说是人多嘴杂,幸好这几位同门都是性格眼光近似,到并没有什么杂音的出现,加上为了邓瀚的这门亲事,水镜先生却也特意又回到襄阳前来为他的关门弟子亲自坐镇,居中调配。

水镜先生把总,徐庶辅佐,而有诸葛亮补漏,向朗为之周旋,还有刘廙负责相应的礼制仪程,另外还有李康等货栈中护卫们卖力的帮手,邓瀚这场婚礼,先不说结果如何,这阵容就已经能够让后人铭记了。

邓瀚此时却是有人又有钱,个人也是有貌也有才,从个人来说却是完全的配得上孙尚香,尽管此时孙氏是江东之主,可是向前回溯三十年的话,他们也不过是江南一小吏,所以看着母亲邓夫人对着这场规模不小的婚事表现出来的紧张,邓瀚自是安慰着母亲,身份,地位,财富等等,并不是生活幸福的必备,两个人成亲最终的幸福却是要靠着感情的交流和和谐的沟通。

有云汉在,所谓的彩礼,以及来往两地的交通运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不过趁着这个事情,邓瀚却也私下里给杨洋指示,让他们向江东调派人手,这却也是个公私两便的机会。

看着准备的院子里根据那边的要求,越来越像练功场胜过庭院,邓瀚却是有些无奈,虽然原本爱武当是男人的天性,可是对于此生此世的他来讲,这今后的日子里,不仅该爱好锻炼身体,可能的时候还要在这院子里多玩上几趟了。

其实前世的邓瀚从小就是个武侠迷,甚至想过,若是自己能活在书中描写的那些个长江中,凭借着自己的骨骼清奇,定然会是个练武奇才,或许在名师指点后,定当能成为一代大侠似的人物。不过,这一不留神,往回窜过了头,三国时期出名的武将们并没有听过有什么降龙十八掌,小李飞刀之类的事情。而他呢,自也是师门传统,却是文事重过武功。

有事情忙的时候,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江东的那一边却也是一番欢快的场面。自然,孙老夫人眼看着儿女们一个个都已经成家,老人家总是会感到高兴的,况且这最后的一个还是她自己亲身为女儿所挑选的,女儿的性格刚强,总是得找个性格软弱些的,而且以女儿在江东这些年来的威风,纵使在那些小家族之中,稍有些能力的却也没有敢于向她表现的勇气,至于那些个大家族,对于孙氏的认可也还在两可之间,对于女儿却是更不会在意了。

幸好,如今有了个或许可以比的上周郎的年轻俊杰,孙老夫人自然要赶快的将女儿给嫁出去,再一听说,那邓瀚的母亲已经开始给他张罗亲事了,孙老夫人当然要抢先一步行动,不过,看着女儿得知她的决定后,便像是失去了几分往日的活泼,她自然知道女儿心内或有些不甘,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将女儿的这桩亲事促成,现在的女儿或许还会有些埋怨,可是向来孝顺的女儿,却是不会违逆了她的意思,“女儿啊,当你成了亲,到了荆州,过的好了,便会想到母亲我的决定是多么的好了,你又会是多么的幸运了,想邓子浩这般少年的天才,如此年纪便有这番成就的,可是不多,母亲怎么会害你,身为母亲所求,不过是儿女们的幸福和安康,将来总有天,你会明白母亲的这番心思的!”

不过这毕竟是孙老夫人的想法,将来究竟如何,没有人能够看得到未来,当下的人们所能做到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先做好眼前的事情而已。

在仆妇下人们装扮下,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的孙尚香更是显得人比花娇,配以通过良好的锻炼而成的高挑身材,身穿嫁衣,头戴佩饰,薄施粉黛,清点绛唇,布裙摇曳间,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正在绽放着她平生最大的荣耀,盖上了红盖头,孙尚香眼前便是显现出一种妩媚的红,红的让人心暖心花儿开,脚下却是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阁楼。

邓瀚自襄阳出发,又一次的来到了秣陵,毕竟两地距离非短,即使云汉坐拥当下最先进快速的船只,也无法在一日之内接上了新娘再回到襄阳。

于是借江东之手,从云汉中,邓瀚却是安排了不少人在这座江边的别墅,邓瀚却也为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听香小榭。

水榭楼台,庭院也深深,有雕廊,有画舫,却也自有码头,倒是很方便的能够涌上大江,打船西游。当然,这里自然也免不了架有一座练功场,舞榭楼台处,除了拥着不少的孙小妹的精悍侍女们,也隐约着不少云汉的人手,之外的便是一片喜庆的红。

在向朗和刘廙两位师兄的陪同下的,邓瀚自也打扮的粉嫩一新,头簪花,鬓有纱,红衣皂靴金鳞带,唇红齿白朗目英眉,这身行头,却也看得众人眼前一亮。骑马乘轿安步当车,一群人自是浩浩荡荡从听香小榭出发前往迎娶新娘。

纷纷扰扰热闹间,邓瀚却也只能跟着两位师兄和江东委任的知客诸葛瑾和吕范这四位的指示行事,却也做的很是完满。一声“礼成”之后,邓瀚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在这边毕竟是娘家,拜过了岳母和诸位大舅哥,却是没有送入洞房的那一场景,不过既然已经拜过了堂,孙尚香自然也在众人的簇拥中被送到了听香小榭。

不过这一顿酒宴毕竟是免不了的,虽然邓瀚并不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可是毕竟这个时候的酒,就像是清汤寡水的啤酒,喝了只会让他涨一涨肚子,醉意也不过时让脸上多出红光,却也看着喜气。

虽然江东众人,说实话或许并不会欣赏孙尚香,可是眼见着这一朵长着无数小刺的鲜花,被荆州人给采了去,却也有几分嫉妒心和不服气,然而这几分气愤和埋怨毕竟还不足以让他们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些气自然就要撒在这些酒上,可是今天的荆州人,邓瀚自是娇客却也不惧,而向朗和刘廙两个人却也是真名士自风liu,都是历经酒精沙场考验的,却也未能让江东人如愿。

不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邓瀚等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宴罢,却也是头晕脑胀,肚腹间也是鼓了不少。

醉意朦胧间,却是止不住困意袭来,迷糊间邓瀚也不知被下人给送到了那间卧房中,只不过此时的酒水像水多过酒,稍歇一会后,邓瀚却是被止不住的尿意给憋醒了。

更衣之后的邓瀚却是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自这边的水榭建好后,邓瀚却是还没有逛过,身为主人的他,还真不如手下的那些个护卫在这院子里熟悉。听着远处渐渐传来的波涛声,行走在洒满月夜清辉的楼台间,带着江山涌来的淡淡的雾气,让邓瀚颇有些身入仙境的感觉。



第十二章 月下美人和文弱书生(下)


class="width">“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www.65txt.com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想起来这首他最为熟悉的词调,邓瀚趁着这月色便吟诵了出来,此时的他却也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邓羲夫妇,以及跨过了时间长河的那些亲友们,不管如何,今天的他却是成了亲,这一世的羁绊已经越来越多的缚住了他的身心,人生百年,已然在这里来过,生活过的他,却也只能活在今生今世了,而对于那前世,千年已降,或许只剩下大江东去的涛声依旧。

回转身来,月光下,邓瀚却是看到了不远处的花影疏离间正站立着两个人。

“姑爷,晚上好,小姐也是晚上睡不着,奴婢便陪着小姐出来游园,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姑爷!”当先而立的自然是孙尚香,此时的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邓瀚,身旁的侍女却是向邓瀚施礼开口解释道。

听了这番话,邓瀚自是笑着回道,“却是昨夜被江东诸贤盛情难却,喝得多了些,却是醒来无眠,便想着在院中走走,倒也清静,这一走身上倒是酒意尽散,先前的疲意也一并被赶跑了,呵呵!”

说完,邓瀚却是见孙尚香没有什么反应,邓瀚便道,“那个,今后,我便称呼那你尚香可好,至于我,你想怎么称呼我啊?”

那侍女见邓瀚如此,却是很机敏的向孙尚香施了一礼,然后悄悄的走到了一边去了。邓瀚自是走上前去。不过那孙尚香却很没有给他面子,在邓瀚迈步间,她却也轻转身顺着花间小路,摇曳着前去了,邓瀚看着那曲径通幽处,却也施施然跟着去了。

“各人的幸福,自然要靠自己去把握,原本我对你也只是欣赏你的个性与美貌,并没有娶你为妻的想法,谁曾想,有些事情却是不免天定,不过如今,你既然嫁我,便是我邓氏之人,不给我面子,那可是不好的啊,尚香,我若是连你都对付不了,又如何去应付将来,我可不想将来我名扬天下的时候,除了我的能力之外,还连带着我的惧内!”邓瀚自也是有几分男儿血性,更何况即便是他心内的平等意念再浓,被女人如此的不给面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浸淫了许久的他,也是有些意气上涌。

绕过了那道小路,却豁然开朗,迎面而来的就是修建的很是阔大的练功场。邓瀚却是还没有熟悉自家庭院的布局,所以当邓瀚来到了这里的时候,那边厢却是看到孙尚香正站在兵器架前,眼见他走了过来,便甩手给他扔过来一把剑。

看着她那架势,青锋剑在手,虽然身上仍是嫁衣未去,可是飒爽英姿尽显,不带一点娇柔造作,月下的她,这副摸样肯定不像是天上降下的花中仙子,尽管颜色自是祸水级别的,可是这样子倒像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武神,身穿嫁衣样的战袍也要和人争斗。~~~~

邓瀚却是笑了,这般挑衅的表情展露在孙尚香的脸上却更像是**,虽然这时的孙尚香并没有说话,不过邓瀚却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哼,我知道,我不是很通诗书,虽然也学过些,当然有二哥他们在,与他们一起的我,也是能领会到你刚才所吟诵的那首不是乐府的诗,很是好,好到令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上次见过后的好感和好奇,以及随后了解之下的佩服,变成了现在的倾慕,可是看你的样子,实在不爽,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看不起我,哼,我既然在诗书这面争不过你,那我们就来练上两手吧!让你也好好的了解我一下!”孙尚香果然很是好胜刚强!

“尚香啊,你这是何意啊,今天毕竟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拿这些刀剑什么的,作甚?”邓瀚此时的表现很像是个不通武功的文弱书生,面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意,尽管竭力的平静着神情,却仍有丝丝的怯意。

“叫那么亲热干吗,我可还没有同意呢,”孙尚香却是看着邓瀚的表情,心下高兴止不住开口说话道,“想让我同意,却先得问过我手中剑!”

“何必呢,我们可都是拜过了堂的夫妻了,这动手动脚还好,可这刀剑无眼,若是手下没有了分寸,伤到了你我,可不是闹得玩的,好么,尚香,哦,你既然不愿让我叫你尚香,那我叫你香香,也好啊,听着更亲切一些呢,你说,好不好啊,香香?”邓瀚自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此时的他却是说着些更让孙尚香着恼的话。

“哼哼,没事儿的,夫君,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握住分寸的,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是么,那还好,不过,我还是建议,我们还是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比较好一点,哦,香香!”

不等邓瀚继续说下去,孙尚香却是娇喝一声:“看剑!”便身随声到,剑起如游龙,剑光泛着月色,清冷凛冽的向着邓瀚刺到。

孙尚香虽然有些气不过,不过对着邓瀚,此时更多的她感到的也仅仅是娇羞,自然人无杀心,剑岂会有杀意,她想的也仅仅是想压一下邓瀚的威风罢了!

不过她料想中的,看到邓瀚狼狈躲避,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情景,却是没有出现,邓瀚眼见剑光瞬间赶到,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狼狈色,却是脚下一让,便躲过了孙尚香这一剑,不过剑势未见老,孙尚香却是又横手一抹,剑光又罩向了邓瀚。

邓瀚却待再次退后,不过看见了孙尚香那剑势走向,以及此时她那架势,或许再次让避后,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原本邓瀚也是看清了来剑的方位,不过此时的心下却是一叹,将便要出手挑起来剑的那架势略做狼狈的退了一步,让过了来剑。

果然孙尚香,见邓瀚一让,却是得势不饶人,揉步而上,腰马合一,左挑右刺,脚法施展间,在月光下的她,却是疏忽在前,转瞬间又到了邓瀚身后,攻势中,孙尚香却也在奇怪,她自然是知道她没有下狠手,也很是注意出手的力度,不过在这一番攻势中,邓瀚虽然处在下风,却是门户紧守,偶尔纵使门户洞开,处处破绽之时,待她攻去时,却又徒劳无功,“他真的只是个,文弱书生,二哥那些个探子们不是都探得他,不会武功,不通剑术,为何我这般攻势,却仍旧不能让他显出一丝的狼狈意,以前太史慈将军,也说我有这套剑法,自可以上的战阵,杀得敌将了,可是现在虽说我有些收手,可是不该这般样子啊!”

心下有了犹疑,孙尚香手上的尺度却是变的有些不定,邓瀚自是觉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对付,不过即便如此,到了手上,却也是须臾间便被他将孙尚香的招数全盘的接下。

见这般不是办法,孙尚香却也想好好的探一下自己夫君的底,却是不再留手,全力的使出浑身解数向邓瀚招呼着。

孙尚香此时所运用的剑法,自是不凡。孙氏称自己为当年孙武的后人,却也是有些根脚,孙武当年曾辅助吴国称霸春秋,然于功成时,却悄然身退,而后吴越争雄,那时却已不再于孙武有丝毫关联,不过孙武却是早已看出吴国之败,实乃内因,却是身退以避祸,隐于山林间,却是于偶然间观察山涧中白猿嬉戏竞技时,感悟得了一套护身剑法,杂之于孙子兵法中,传给了后人,而当时楚人范蠡却也是偶见孙氏后人练剑,却也拜其为越军教习,习得了越女剑法,后越人才得以灭的吴国,称霸于当世,而那孙氏后人不愿显名,不过是未免世俗纷扰罢了。故而孙尚香此时的剑法却是越女剑法。

不过即便如此,孙尚香的迅捷如猿猴,攻势如潮涌般的剑法,却是不能将邓瀚逼出个狼狈来,反倒是孙尚香在发招时,察觉到,她每次所要施展的招数出手后,方位却是越来越偏,而邓瀚的样子却是连早先那份尴尬也敛去了,只是脸带微笑,拿着连鞘的青钢剑,对着孙尚香的来剑,每次都是以弧形出击,却是甚少和来剑剑锋相触。看着这般样子,孙尚香却是越发的感到无奈,她的剑不仅越来越刺不准了,还变得越来越沉,而邓瀚却是越来越淡定自然,而他的剑法却也是感到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邓瀚其实原本就爱好武术,而他所施展的自然是后世广为流传的太极剑法,邓瀚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不过他所学到的却不是大街小巷,大爷大妈们健身的那种普通版的,他却也是真心喜欢武术,在大学时,无意间在学校里看到了一位老教授练过,他便历尽了不少的磨难方才学得了其中的一点精髓,不过为了学到这一点,他却是为了满足老教授的条件,狠狠的学习了自己的专业课,等他得了个同专业第一之后才得偿所愿。到了这一世,他对那份武术的爱也随之带来,不过平日里用来练习的剑法,却也是慢腾腾的,而且为了达到那种意在剑先的境界,他也故意的去忘却平日里所连的剑法,故而赵云在见过他这般练剑后,与周边人说起邓瀚的剑法,总是一副古怪的神色,毕竟当下的招法教人时,都讲究一个先发制人,而邓瀚这般后发者也可致人的技法,却是要到千年以后方才被人悟出来的,自然让赵云这位当世一等一的武将古怪不已。

而此时邓瀚与孙尚香斗剑,先前的他自是简单的挡格,随后为了让孙尚香消气,他自是退守避让,不过当孙尚香的剑法凛冽起来之后,邓瀚却也有些忍不住,然而毕竟这也是这一世他习得剑法后第一次和人相斗,施展之初,自也有些晦涩之处,他还需要顾及孙尚香的情绪几分,毕竟是自己的老婆,那时他该疼惜的人,不过渐渐的,见猎心喜的他便自然而然的投入了那份武术境界的喜悦中,却是越发的专注于剑上。

正当邓瀚还在享受那份喜悦时,却是先听到孙尚香的娇喝声:“不打了,不打了,邓瀚你欺负人!你个大混蛋!”

骤然而醒的邓瀚却是想起了,此时的他正在和孙尚香玩闹中,看到孙尚香鼓起了小脸,愤恨的扔开了手中剑,邓瀚却是有些惶恐,“这下怎么办,不是我玩大了吧!”

“你不是不会武功,就是个书生么,怎么我打不过你,你是不是使什么妖法了,都说你能请的神人相助,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大亮贤师的徒弟吧?不过,不对啊,水晶先生才是你师父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不会什么妖法啊,真的,刚才只不过我也使了一种剑法而已啊!”邓瀚自是实话实说,现在的他还想着怎么抚平孙尚香那颗气愤的心。

“真的么,没想到啊,我二哥那帮手下全是饭桶,打探的什么东西,没想到我的夫君不仅文才好,剑法也这么好,还名传天下,这叫什么来着,我孙尚香看来还真是赚到了!”孙尚香的语气和口吻都在迅速的变化着,“嗯,那个,夫君,你刚才的那些剑法,可不可以也教给人家么,我也想学嘛,夫君!”

“等等,你叫我什么了?”骤然的变化让邓瀚很是不适应,不过看样子,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呢,“我方才没有听清楚呢?”

“我当然叫夫君了,我们不是都成亲了么,夫君,”孙尚香也是个女人,尽管她爱好武术,可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心,好比海底针啊,“我都是你的小香香了,明天你就教我那剑法吧!”

尽管有些让人听着发麻,不过邓瀚还是感到高兴,“嗯,不错,好的,今天就先到这,我们明天再学吧!哈哈!走,回去睡觉了!”



第十三章 携美


class="width">一夜无话,只不过当次日准备好离开江东翻转荆州的邓瀚和孙尚香在向孙老夫人辞行的时候,老夫人看着孙尚香,为她又变得兴高采烈而诧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女儿,他对你可好啊,看你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啊?”在邓瀚不在边上的时候,老夫人问道。

“还可以吧,这才开始呢,不过他应该会对我好的吧,反正他还答应教我剑法呢!”孙尚香答话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别以为你娘我是老眼昏花,没什么见识,看子浩那副小身板,不是你昨晚上就欺负人家,把人欺负的过了头,兴奋的糊涂了吧,他怎么可能教你剑法,瞎说!”

“嘿嘿,母亲,女儿现在还真有些感谢您为我强留的这门亲事呢,别看他那副整日里看上去懒洋洋的,故作潇洒出尘的样子,文质彬彬,不带一些烟火气的,可是昨天晚上原本我看他那副样子不爽,当时他还酸酸的念诵了一段不知道叫什么的诗词,倒是很好听,但是我就是看他不爽,所以就想着教训他,可是没想到打了半天,我费死了劲儿,却始终就没有沾了他一片衣衫,最后我都气喘吁吁了,他还在那边老神在在的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孙尚香说话的语气很是气愤,不过脸上的神情,似乎很享受回忆当时的情景。

花前月下,青年男女,没有卿卿我我,却是在这清冷的月光中,剑气四溢,动静之间,却是衣衫飘飘,却也是幅美景。

“呵呵,那也好啊,为娘原本只是想给你找个不会让你受气的,文华出众的也好磨磨你的那些个刚强气,这下子,我也不用担心子浩会被你欺负了!不过啊,女儿,这便要走了,今后却不可再耍你先前的那些个脾气了,毕竟你已身为人妇,却要知书达礼,敬重夫君,孝敬公婆,不可胡作非为,坏了我江东孙氏的名声!”这门亲事到此,孙老夫人见女儿这般颜色,也便放下了心事,不过今后却是和女儿不能再时时相见,却也有些怅然。

“母亲,女儿有空时,自会常来看你的,反正子浩他有云汉在手,方便的很呢!”

“还是守制好一些,要是来往频繁,让人以为邓家老欺负与你,却是不妥,到了邓家,却是要多多的注意了,少拿刀剑,多办些家务!”

孙老夫人这边厢和女儿依依话别,而邓瀚那边却也和他的大舅哥做着辞行。

虽然从亲疏关系上来看,此时邓瀚已经和孙权成了一家子,不过这上下之间依然有别,邓瀚自然仍旧尊称孙权为破虏将军,“孙将军,邓瀚本荆州一籍籍无名之辈,得蒙老夫人垂爱,孙将军高看,以及小妹的抬爱,不想如今却是成了江东的女婿,却是让在下深感上天之巧意安排,以及将军的成人之美!”

“子浩却是客气了,今你我之间却是不需如此客气,没有这门亲事,我们是同僚,俱为我大汉效力,有了这门亲事,我们还是一家人!”却是孙权言道,“子浩是少年英才,小妹却也还算薄有姿色,你二人能成却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却是,子浩贤弟往来大江两岸,和我江东自早已是朋友,如今更是亲上加亲,却也是我江东和荆州友好之见证!”鲁肃却是开口道。

邓瀚却道,“子敬先生之言有理,在下也惟愿我荆州和江东能同心协力,为大汉守境安民,服保一方!”邓瀚自是善祷善祝,可是他这番话眼下自可实现,不过不论是他还是坐边上的孙权和鲁肃等人,都知道,两方势力都不是屈居于人下之辈,眼下的他们不过都是有着同一个大敌在侧,容不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

这半年来的曹操却也时刻在盯着南方的局势,在这建安十二年初的时候,准备了经年的曹操却是趁着乌桓人的不备,不惧严寒和路途艰辛,突袭了北地辽东,辽西和右北平三郡,将不可一世肆虐了北地多年的这群夷狄之人打得元气大伤,却也算是将袁氏的势力连根的拔起,仅剩的两个袁氏后人,袁尚,袁熙却也狼狈的被赶到了辽东公孙康那里。

这一系列的征伐的顺遂,当然使得曹操势力更胜,于是一时间,在朝廷上,对他歌功颂德之声不断,尽管曹操还很是清醒,可是任是谁人,这么天天的被阿谀之词逢迎着,久而久之还是会有飘飘然之感的。

“丞相,如今北地已大平,残存的不过是狼狈如鼠窜的袁氏二子,想当年我军仅有兵数万,却是灭的那威风赫赫的袁绍近百万兵马,如今我军收平中原,又坐拥数十万精兵,这一切都亏了丞相大人的用兵如神,指挥若定,加之丞相的知人善用,统摄朝政,比之古贤,以臣下言之,周公在,也当不过如此!”却是座下有一文士为曹操表言道。

“那是,有丞相在,我等自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间又有谁人可当我大军一击!”武将们倒是简单。

待那些个小杂音渐渐静下去,却是一大将起身言道,“主公,我军北伐,本已进兵辽东,那公孙康也当指日可下,为何却又不再令大军前行啊!若是主公允许,不才愿领轻骑旬日内当可将那二袁和公孙康之首级献至麾下!”

“妙才自是勇猛彪悍,实乃我军之福啊,为此,我等当浮一大白!”座上曹操却是举杯致意,堂下众人自然连声应和。

“夏侯将军自是英勇,可是辽东公孙康,毕竟那里人民鲜少,土地又贫瘠,况且辽东苦寒,我军若大军征伐,却是得之如鸡肋,还需镇守,而如今那公孙康却是遣使求和,却是省却了我军不知道多少事!”这却是贾诩贾文和开言道。

“文和先生所言正是此理,”曹操道,“先前奉孝也是如此建言与我,原本以奉孝之料,二袁必是狼子野心,而那公孙康也是居心叵测之辈,我军若逼之甚急,定让三人同心一处,而一旦我军退兵,三人间定会起龌龊,不料想,我军退兵之后,公孙康也遣使求和与我,三人间却是并没有厮杀,奉孝向来算无遗策,这次却是因为,那二袁虽一直败逃,却还一直带着一个原本已死之人,却是那田丰,田元皓!那公孙康假意求和之后,却是有坚壁清野,闭关锁垒,倒也让我军一时之间,未能尽全功而反!”

“还望主公恕罪!”却是郭嘉起而躬身告罪,只见他原先很是惨白的脸色上已经稍有了血色,看来曹操没有让他随军北伐,却是将身体将养好了许多,不过正因为他没有随军,避过了早夭,却也让二袁在田丰的指点下,于辽东和公孙康却也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哎,奉孝,此事却也非你之过,毕竟事易时移,先前你之所料,尚在病重之时,且北伐时,情况多变,诚是难以全盘掌握,孤不也被那田丰给骗过了,然北伐能有所成就,却全靠了奉孝之坚持啊,今奉孝身体安健,实乃孤之福分!”说着曹操,却是亲身下座,扶起了躬身的郭嘉。

郭嘉心内自是感激,即便是生性不羁的他,却也为曹操这等宽宏大量的明主气度折服。

“这北地之事,眼下也就如此吧,仅凭辽东那苦寒之地,纵使有田丰此人在,有诸位相助,不过是疥藓之患而已!孤所虑者,只在南方啊!”这半年来,刘备混的风生水起,曹操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下间让他看重的人,实在是已经不多了,想想和他一起举义兵讨董贼的十八路诸侯,除了还在西凉的马腾,就剩下这个原本只是个织履贩席之辈的刘玄德了,马腾只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且如今有钟繇,曹洪把守的长安,便将之牢牢的限制在了西凉之地,翻身不得。

而刘备却已经是如龙入渊,荆州富庶,又是人口众多之地,原本的刘表只是借着蒯氏和蔡氏等稍通兵事之人就成了一方之主,如今换成了刘备这不世英雄,再不加以绞杀,将来的局面却是无法预料。

“先前定计本想让江东孙权与刘备相争,却不料孙权此人虎头蛇尾,虽有天意使我计不成,却实在是江东无能!非但没有让刘备有所损失,却让他趁势而席卷了荆襄,即是如此,想那江东,自孙伯符夭亡之后,却是无人矣!”曹操续道,“对了,文和,自那张子刚回转江东后,是否还有消息传来?”

“禀主公,那张紘南下后,倒也有些消息传来,不过于军国大事上却甚少提及,倒是于国计民生之事言谈颇多!”贾诩说道,如今的他却是替曹操掌握着各地的情报收集和刺探。

“哦,张子刚此人称为贤臣,恨不能得其心为我所用!”

“主公既深知此人,又何必放他回江东助那孙权呢?”却是贾诩,见曹操没有解答的意思,却是转口道,“近来张紘却是传言道,孙权将他的小妹孙尚香,下嫁给了荆州的邓瀚!”

“哦,就是刘备手下的那个邓瀚!”

“正是,主公,就是他,云汉货栈的实际掌控人,先前打败了夏侯惇将军之人!”

“贾文和,我大哥他那不是被打败的,那小子会妖法的!”夏侯渊不满贾诩如此说,其实在曹军心中,先前邓瀚给他们的经历已经成了一种隐痛,谁都不愿去主动提起。不过贾诩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无畏和无私,却也是自保之道,谁让他是个降臣。

“妙才,何必激动,败了就是败了,下次遇上战而胜之即可,莫要讳疾忌医,那才是懦夫所为!”曹操却是劝道,“呵呵,孙权,不想却也是个有点心胸的人,有趣。邓瀚,邓子浩,还真是少年英才,一鸣惊人,如今却又是春风得意了啊!”

“江南,江南,果然山水秀丽,人杰地灵啊!是不是啊,子扬!”曹操却是深思不属,随口道。

“……”刘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此时前往襄阳的大江上,邓瀚却是正在孙尚香的痴缠下教导着他的剑法,边上围着几个孙尚香身边的侍女,却是一个个的绷着脸,憋着笑,此时的孙尚香可是很少见的啊!

“不对,不对,这剑法不要太直了,要走弧线的。”孙尚香笑着应道。

“不对,不对,那么快干嘛,先练意,不要急啊,真是笨蛋!”孙尚香勉强应是。

“哎呀,好了,娘子,我错了,我不该骂你的,可是你的剑太硬了,不像是太极剑啊!”孙尚香不言不语。

“你这怎么能成呢,女人不都是水做的,你怎么不懂得温柔啊!”孙尚香却是小脸变得圆鼓鼓的了。

邓瀚却是看着孙尚香乘兴而来,如今却变得有些暴走了,不过却依然坚持着,即便是她暴走,却也不怕,谁让她还不够打败他呢!



第十四章 无题,也是诗


class="width">带着孙尚香这位此时并不温柔贤淑的新媳妇儿,邓瀚先后的拜见了父母和水镜先生,在见到这几位邓瀚的长辈时,稍微收敛了几分自己刚强秉性的孙小妹却也让邓夫人看着清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夫人是那种传统的相夫教子的在家太太,而这位伴着意外的从天而降的儿媳妇,却是性格自带有几分男儿的爽直,两人一个温柔,一个刚直中却也有几分娇憨,却也相处的融洽,片刻间,邓夫人却已经是像对待自己骄纵的女儿般看待孙尚香,看的邓瀚既安心也担心,安心的自然是因为婆媳之间看来相处没什么问题,可是担心的也是今后两个女人若是一心的话,他和邓羲父子两个却也不能在家中畅意做人了。

不管邓瀚的这番小心眼,既然邓瀚已经与孙尚香完婚,毕竟孙尚香的身份不同,刘备虽然没有亲见,却也派人前来问询了一番,自然是说,若有什么不平事,尽可以找他,而他的那些个师兄却也凑趣,一个个的打包票说要是邓瀚不听话,自当为孙尚香保驾护航,而伴着诸葛亮来访的黄月英却也和孙尚香很快的相交莫逆了,毕竟孙尚香于江东时,一幅飞扬跋扈的样子,却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而如今凭着黄月英的那份风度气质,言谈举止倒也很快让孙尚香案羡不已,自是倾心。

孙尚香这边的境遇,自是有人传信给江东的孙老夫人,得闻如今女儿过的不错,老夫人自是心内欢喜,虽然稍稍还有些眷恋,可是毕竟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

孙老夫人为女儿高兴,而孙权却也为得到了邓瀚这位妹夫有些忐忑,这忐忑中却也有几分高兴。究其缘由,不过是在邓瀚给江东的聘礼中,除了应有的文定之物意外,却也给了孙权一份大礼。

“子敬,前些日子,按邓子浩所言,那些试验效果如何?”结束了每天必修的学习,孙权便开口向自己这位最为倚重的谋臣问道。

“禀主公,在下按那邓子浩之法,先在吴郡的靠海处,设了几块试验田,目前虽未竟的全功,然在下将他那法子咨询了一下那些煮盐的老人,都说邓子浩之法,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倒是可以一试。<<>>依在下之见,那邓子浩当非妄言之人,若是他所献之晒盐法能成,却能让我江东收得更多的财赋,盐铁之利向为天下大利,想那邓子浩定没有去过盐场,却有此等奇思妙想,此人之才,哎!”

“子敬何故生叹,他自有他的本事,子敬也是我江东的干吏能臣,尺寸长短之论,君自当晓之,况且眼下子浩不是还是我江东的女婿么!”孙权虽然安抚着鲁肃,可是这心下毕竟不是很平静。

江东自是鱼米之乡,粮草却是自足,然江东建军所需的钱财,却也多靠了其下辖的海盐之利,凭此大利,江东却是可以有充足的钱财来建设了一支敢称天下第一的水师。而今邓瀚所献之晒盐之法,以孙权来看,却也有成事的希望,如此一来,江东自可建有更多的军队,也更有了几分争天下的把握。可是,邓瀚毕竟不是江东之臣,他乃是刘备的属下,他敢将这等富他人之法献出,自是不惧江东的势力大涨,实在叫孙权为之怅然。

“子敬,邓子浩所献之法,姑且不论其成效如何,当妥为保密,不然若是被江北曹操得去,却是不妥之极!另外也选派些精细人暗中领兵将晒盐之地保护起来,恩,就让徐盛领水军五千驻于扬中,守护吴郡,名目嘛,当为防范曹操南下偷袭吧!”

“遵令!”鲁肃自是应下。

“还有,今后与荆州卖盐时,便以半价相酬吧!”孙权吩咐道,“哦,对了,前些日子派贺齐出战建安,不知那些个山越人可曾被他打怕了!”

“据探报得知,贺公苗却是有些不利,建安的叛乱并非只有山越人,有线索显示,还有些当地的宗族掺杂其中!”

孙权听完却是恨恨的握拳一击案几,“这些个不明世事鼠目寸光的小辈,这江东之地还是有不愿臣服的野心之人!若是不能尽服这些个世家宗族,何以能如子敬所筹划之横江而治的大图!”

“主公勿忧,主公乃是天纵明主,纵有些小之辈捣乱,却也是天降磨炼,况如今江东大势所趋,纵有不肖,主公也当从长计议,多立仁德,恩遇江东百姓,自然有人心向背!”

“谢过子敬的教诲,我却是记下了!”

“主公,近来张紘,张大人却是有些不妥,自张大人从许昌归来,却是未曾歇息,便一直操劳至今,在下却是多次相劝,让子刚大人稍作休憩,莫要操持过度,然子刚大人却是回道,他离江东数载,先前未有为江东出力,而今既然回归,自当加倍工作,以酬伯符将军和主公知遇之恩!”

“有如此忠于职守之士,实乃我江东之福,孙权之幸,然子刚大人这般不惜自身,却是不该,我却是要去亲自拜访一下张大人,让他为我江东惜身!子敬待会儿,你便一同前去慰问一下张大人,有像子刚大人,还有子敬这般大才为我江东孙氏出力,江东何愁不兴,孤却是不知该如何以报,自当以国士待人,以仁义立身,让政治清明,内怀恩义,外著信义,早日成就大业,与诸君共享之!”孙权却是借机表明了心意。

鲁肃却是心情激动,然后又是和孙权商量了一些政事,便去准备随后和孙权一起拜访张紘了。

孙权待鲁肃离开,自己又默默的看了看座后挂着的江东地域堪舆图以及当初孙坚从洛阳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幅大汉疆域图,凝视很久后,才转往后府去了。

相比于其他地方势力,孙权所在的江东却是叛乱较多的地方,这一方面是江东地域广大,而人口相对分布的较为集中于大江岸边,而其他地方却是宗族势力强横,各霸一方,还有山越人遍布于江东大部分地区,也是这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此外,在江东创业之时,孙策却是杀戮过多,得罪了江东不少的世家宗族,而孙坚起事之前,也不过是江东一微末小吏而成了今日的局面,却也让很多的人心有潮涌,故而,孙权要想完全的掌控江东的地盘,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却是需要时间,需要他以及江东众臣努力的事情。

而荆州如今却是没有那些个叛乱,一个是因为这里现在除了刘琦和刘备两个人的势力之外,其他的人物和势力都是依附于这二人,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什么反对之人,先后通过襄阳之战,和平定江南四郡的战事,已经将那些个主要的持有异议者给赶出了荆州或者消灭在了战事中,加上刘备主事后,荆州百姓的生活却也渐染向好,到让荆州人一方面畏惧于刘备军的势力,另一面又都安居于当下的生活,自然就没有什么人脑子坏了的想叛乱。此外有了云汉货栈遍布荆州的消息情报网,于市井百姓间,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这个机构直接或间接的给得到消息,自然是事去了无痕了。故而,这时的荆州却是一片的欣欣向荣,而在这欣欣向荣,百业待兴之间,刘备军却也在渐渐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可是,这般平静的生活,却是让邓瀚有些无聊,除了每天向刘备和徐庶,以及诸葛亮等人汇报了收集到得情报,以及说明一些个自己的分析之外,邓瀚回府后便会遇到孙尚香近乎偏执的学武热情。

或许是生性的原因,比较直爽的孙尚香在学习太极剑法的时候,却是始终不得其法,这倒不是邓瀚不尽心的教他,实在是太极剑,要讲求一个意境的领悟,而孙尚香的性子,却是又急又刚,让她化作绕指柔,温柔似水,在她还没有那份心境上的感悟时,自然是强人所难。

邓瀚于他这位夫人,近来却也是相进甚欢,孙尚香的性格自是那种不存什么心机的女子,除了她武功精熟之外,于甚多生活琐事上却是有些不注意,倒在府中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可是很快的她的娇憨却也让邓府中的诸人都喜欢上了这位,毫无心机,甚是娇憨,却有性子刚烈直爽的少夫人。对于这种情形,邓瀚自是乐见其成。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出现这么一位性格独立,颇有些后世女孩风范的女人,而且还成了他邓瀚的老婆,自是让他在这个内心深处孤寂的时候,找到了一份前世的回味。

少年自知愁滋味,独爱西游。独爱西游,檀溪鹿门未见愁。

而今渐去愁滋味,沉吟孤矜。沉吟孤矜,也道天凉爽是秋。

此时正是建安十二年,秋,时年邓瀚十六岁,正怀着对他即将改变的未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第十五章 当发之时(中暑坚持更,求票击)


class="width">要说三国中的这三位君主,看人最毒,用人也相对而言最准的,当属刘备。(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虽然这位被自己人称为明主仁君,被敌人呼为伪君子大耳贼的先生,年轻时自是走马遛狗,学而无术,还被卢植这位汉末的大儒批驳,也对他实在是看不上眼,可是就是这位玄德公,在临死之际却是一言以断之,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眼光。

荆州文官中,自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居首,徐庶自是为刘备参赞军机,而诸葛亮自是政事全权代理,其余之人,孙乾往来沟通,糜竺分管荆州的财物钱粮的收支与用度。而上庸之地自由关羽全权管辖,那里自有一套班子,且不去言它,而此时的襄阳府的大堂上,主管荆州商事的糜竺正向刘备汇报着近来下辖近些时日内的财物收支。

此时的荆州没有了南阳郡,章陵郡和江夏郡,不过经过诸葛亮等人的全力整顿和发展,其财赋收入却是不输于之前,甚至还比之刘表时的荆州收入更多。刘表为人自是有些虚浮,而在诸葛亮主持下的荆州,却变得法规森森,杜绝了市井之间的那些不法商贩的恶意竞争,仗势压人,惩治了一些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宗贼们的,让荆州却是从上至下,从官员到百姓,士农工商,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虽不敢说处处是路不拾遗,却是一时大治。

“禀主公,虽然尚未有更加详实的统计,不过以如今收到的数字考虑,今年上半年,我荆州的财赋足可支撑二十万荆州精兵两年之用,当然这只是平日里的用度,若是有战事发生,据我估计,若是守御之战或可用一年半之久!”糜竺本就是徐州的豪商,与这些个数字打交道,却是他的专长。

“子仲辛苦了,若没有诸君相助,想我刘备何至于此!”刘备对这位大舅哥自然甚为感激,放弃了原先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年来跟着他却也只有这半年来过的最为劳累和有成就了吧!“不想短短半年时间,我荆州竟可囤积如此多的兵粮,二十万精兵,还有足够二十万精兵两年之用的粮草!荆州不愧是国富民足,沃野千里之地啊!”

原本荆州就有水陆步骑二十三万之多,刘备入主之后,自是留强汰弱,去除了原先的空额,后有征募了不少的新兵,经过了这半年的整顿训练却已经成就了这二十万精兵,这其实多亏了荆州的富足和刘表在世时,荆州的安定,才引来了无数的流民停居于此。

不说其他,单说江东孙权,其占据的地盘却是要多过刘备,然而江东的士卒却也不过是十五万有多而已。不过相比于北方的曹操的百万之众,孙刘两家加起来却也算是势小力弱了!

而且这半年荆州军事的整顿,不仅在兵士的数量上增至了二十万,还于这千万士兵中,冒出了不少的将领,这其中最为著名的自然是魏延。这魏延原本也是荆州中的一偏将,不过像他这样有才傲上的自不会在原本的荆州军中得到施展,然而恰好他遇到了刘备的整军,这却是他平生的机遇所在。

而除了魏延之外,原本于半年前被救下的那寇姓青年,却是唤作寇封,待他康复之后,家族破败的他却也参加了刘备的征募,所幸他表现的不错,却也被渐渐的提拔了上来。其余的如荆州的本地将领中,却又冒出了如霍峻,冯习,丁奉等有为之人。

在邓瀚的记忆中,他自是知道,霍峻连带着他的儿子霍弋都是后来蜀国之大将,擅长守城,而霍峻曾在葭萌关以数百人打败数万敌军,而冯习却是水军大将,至于丁奉,这位后来吴国的大都督此时正在甘宁的操练下,一边享受着畅游大江的乐趣,一边痛快的骂着娘。

“可叹先州牧刘景升,有如此基业,却不能为汉室扫平天下,实在可惜了!”

“主公为何这般说,正所谓天下之物属,自有其天命之主,而今主公却正该是这荆州之主,刘景升却已经过去了,有主公在此,励精图治,奋发有为,当可为天下扫除不平,整饬大汉朝廷,还这亿兆黎民一个朗朗乾坤!”糜竺赞言道。

刘备自是连连摆手,转而道,“前时子浩从江东迎亲归来,却也为我荆州购买了几艘海盐,不知为何方才子仲所言之数量却是多过近倍?”

“却是那江东感念子浩为他们献了一个出盐的良方,所以都是半价折给我军的!”说到这里,糜竺摇了摇头,“子浩之举,虽然为我方带来了些许便宜,可是有些欠考虑了,他那良方一成,据说便给江东造成了很大的利润,哎,有些不妥啊!”

刘备尚未开言,却是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子仲过虑了,”原来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联袂而至,徐庶接着道,“禀主公,子浩所献给孙权之策,自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考虑,如今天下间,主公之敌,乃是那国贼曹操,其已经占据中原及北地,这大汉天下已有半数在其手上,此时北方虽还有辽东公孙康,西凉马腾,然已不能给曹操带来什么威胁,纵观天下间,尚有实力与曹操一争者,除了我荆州,便是江东孙权处,而我方实力均弱于曹操,要与之相抵,除了加快增强我方的实力外,此时还需要与孙权友好才是,但是眼下,我军已是拥兵二十万,兵精粮足,而孙权却是兵少于我军,且其境内还有山越与之捣乱,或许其已对我军心生忌惮,若曹军南下,或恐其行不可言之事。故而子浩此举,让孙权加强些实力,也可为两方的关系加上那么几分保证吧!”

“此外,今时邓瀚为孙权献策,未尝不是让江东先行试验一番,好让我军将来接手方便啊!”却是诸葛亮也为邓瀚开解道,不过这也算是这些个胸有大志的人们的心里话,天下终究是要属于大汉的,不管是什么曹操,或者孙权,不论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或者名号,割据一方,操作朝政,其本质上都是大汉之贼,而对于这些人,作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当该一一去扫平他们。

府堂中正讨论的邓瀚,此时正在自己的府中看着地上摆出的一副巨大的沙盘,这自然是云汉货栈情报部门的记过,进过这些年,荆州的大小山川,高低峰岭,却已经一一的具体而微的搬到了邓瀚眼前的这个沙盘中。而这个沙盘中除了荆州之外的地方,多数却还只是个大概的轮廓。

而邓瀚正盯着的却不是流落到曹操手中的荆州二郡,也不是与荆州正处于友好状态的江东孙权,目光所及之处,正处于荆州的下方,那里是交州。

尽管这半年来荆州各地都很是平静,都以一种向上的姿势在发展着,可是从分布在大江南方的云汉最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自从蛮王沙摩柯投入荆州为将之后,一向与荆州和平共处的蛮人们有了些波动,这自然不是荆州方面对于与蛮人相处的政策有何变化,也和江东那边没有关系,那边却也正在和山越人叫着劲,言语及此,自然是因为荆州南方的交州士家人,有些不安稳了。

传说虞舜曾到南方巡视,死在苍梧。秦始皇平定南越后,置南海、桂林、象郡三郡,这四个地方接受中央政府的统治,由来已久了。南海郡尉赵佗在番禹起事,统治的区域到达了珠官以南,越人首领都向他归顺诚服。汉武帝派兵剿灭了企图独立的吕嘉之后,分支九个郡加以管理,又设立交阯刺史监察各郡,这便是最初的交州政权的形成。此时的交州太守正是士燮,在士燮治理下的交州却也是汉末大乱时,除荆州之外的另一块净土,士家本来就是交州的大族,而随着大乱之时的到来,中原却也有了不少的人士前来避难,其中有名气的就有许靖,刘巴,程秉,薛琮等,而这些人的迁入,却也渐渐的助长了本来想优游终世的心变得不一样了,加上一众少壮派士家子弟的鼓动,士燮也有了更进一步的野心。

士燮其人却也有不少的才能,后世也将他比作另一个赵佗,可见他在交州地区的政治是如何的稳固。不过正所谓,无欲则刚,如今这士燮有了外露的yu望,自然就不是无机可乘了。

“小艾啊,不用摆弄这些沙盘了,看把你累的,先歇会吧,这东西还没有完全弄好呢,等随后杨洋他们来了自己弄吧,你一个人也弄不下个样子的!”

“我不累,我倒是觉得很好玩呢,公子,你说,这上边摆的就是我们荆州的地理山势么,看着这东西,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够将其他的地方全部给填满了,我就满意了!”这自然是邓艾了,跟着邓瀚的他,平日里接触的却是让他大开眼界,而他历史上爱好勘察地形的秉性,也被邓瀚给早早的引发了出来。

“小艾,你要是想把那些地方全部填满的话,那你可要费劲了啊!”

“嘿嘿,我想有公子,有玄德公,还有我们荆州的那些个精兵良将,那也很是容易的!”

“哦,那你呢,你就不想跟着一起去亲自看看么?”

“那当然了,不过我还小,水镜先生也说了,让我在十五岁以后从军才好!”邓艾却也很听水镜先生的话,少顷,邓艾继道,“方才,公子看的那地方好像是交州吧,是不是那边不清净了,不过公子要是想和主公建议南征的时候,可是要多多注意点,我从书上看到,交州那边可是天气潮湿闷热,非当地人很难适应,恰好此时时已入球,可以稍解热度,不过潮气依旧,公子当放在心上!”

于史留名之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邓瀚却也对邓艾的这番话点头赞许!

不过,荆州毕竟是个四战之地,眼下南方的士家虽然只是小动作,可是一切的恶意都要消灭在萌芽之中,这不仅是因为zhan有了交州,能给刘备军提供一个更加稳固的后方基地,而交州也是人口富庶之地,却也可以给刘备提供更加强大的军事储备,最重要的是,眼下的刘备军乃是兵强马壮,有那份轻松摆平士燮的实力,那有着二十万的精兵可不是摆设!



第十六章 个人心思


class="width">交州自已是士家的地盘,然而这块土地上却也有不少人还有这别样的心思。www.65txt.com-====-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不仅有士家这样的汉人,还有这不少的其他民族的人,例如蛮人,例如越人,即便是同为汉人,然而这其中能够同心一致的又有几人!

交州有郡九,分别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和儋耳,这其中,士燮之大弟士壹,为合浦太守;次弟士有,为九真太守;三弟士武,为南海太守,加上士燮的交趾太守,士家四郡占岭南疆土过半,有了这样的家事地位,加上如今天下的大势,士家有些别样的心思,实不为过。

另外,士家这些年在交州的统治,却与江东孙权处大有不同处,就是他们与蛮人和越人的关系却算的上友好,不像江东的山越人一直都在于孙氏政权做着争斗。

而且这里却也是鱼米丰足之地,加上利尽南海,郁林,合浦之地有多物产,加上海盐之利,自然也是一块天然的根据之地。幸得从云汉处得知,士家虽然是交州土生之大家,然而与本地人却并不亲热,其所求之富庶荣华,享受之南山玉,塔山之金,也都是民脂民膏以及他们从蛮人那里用盐铁之物换购而来,幸好这里土地还算养人,走卒百姓们还能生存下来,不过也仅此而已。

看着这样的情势,思索着今后自己的前途,苍梧太守吴巨,却是厚着脸皮,给昔年有一面之缘的刘备写了一封长信。-====-

“不才微末之人苍梧吴巨百拜左将军豫州牧荆州刺史皇叔刘备玄德公:

往日之事不可追,然君之颜面清晰如昨,昔日得知君纵横海内,为我大汉奔波劳苦,在下有心追随,却相隔千里,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今闻君为大汉守荆州,荆州交州不过一山之隔,旦夕之间可至,且是民风相近,鸡犬相闻,诚为我大汉当今天下最为民心安定之地。

然近来却有宵小之辈于两地之间行不轨之事,阻隔交通,妨害商民,此等事,自当为我辈汉之忠良所深恨者。然巨乃微末小臣,才智微薄,恐不能除此等害事,不得已求助于玄德公,望将军能派兵剿灭宵小之辈,恢复交通,保百姓一方平安。

另巨自是知将军之志乃是为天下芟除大难,而交州虽是边角之地,却也是我大汉王土,然此地自是疫病频仍,又有**为患,非圣明仁者,不能平此患,君岂无意乎!”

当吴巨的这封信辗转传到刘备的手上时,刘备此时却也正在听着邓瀚的鼓动。

“主公也是明白,我荆州之地自是天下之腹心,这好比一个人,胸腹之地最是难于守御,还不好用胸腹处攻敌,如今我荆州自也是钱粮富足,财物丰厚,兵精也粮足,不过分守四处,却也不能有多少兵士用来攻敌,而交州却也富庶不下我荆州,且在下也曾得闻,那里有一年三熟之良种,若能得之,我军自可养活更多的兵士,加上有了南海后,我军却也可以自得海盐之利,非江东所独有,如此一来,我军也是可以减少一些江东的财力!”

“等等,子浩方才你说,交州有什么一年三熟之良种?”诸葛亮和糜竺却是同时问道,两人对视一眼后,诸葛亮先续道,“昔日我也曾耳闻过,世间或有此等良种,却甚为怀疑,不想子浩却也这般说,难道真有?若是真有这等良种,诚为大礼!”

“在下却是从一些海客口中得知,南方极热之地,利于稻谷生长,却也不知究是何地,然以常理来说,交州却也为甚热之地,一年两熟当可预见,可这三熟,却有些匪夷所思!”却是糜竺,豪商世家,也是见多识广。

“呵呵,我却也是从收集来的情报中得知的,近来由于南方边地上有些不平静,我却是未雨绸缪,想着知己知彼而已。”邓瀚自是不能直接说是从后来的百度上知道的,不过推脱的也算合理。

“交州,地域也广大,我军近日方才平整了荆州,却又要去占据交州,会否有些过犹不及呢?”刘备却是犹豫道。

“主公,多虑了,所谓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当此时,却是时机,曹操刚刚北征而返,且无力南下,而纵观其他,却也不会对我军有多大影响,再看我军,眼下或北向,不会有大的进展,或西向,非主公所愿,均非良选,但是军士们正士气昂扬,却也需要战事来检测一下我军整顿后的战力,而南方之交州,却是个好选择,其兵力非强大之极,却也不少,据情报,交州也有兵马近十万,而且南方地理天气均是对我军之大考验,故我军可以与之一战;”

“此外,战而胜之,一是可让我们更加清楚我军之军力,知己,二是,得交州,却是给我们更多的钱粮后续之地,三者,从天下地势看,有了交州,这个天下之足,却也可以让我们站的更稳,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么!”徐庶为刘备分析道,其实此时的刘备,对于手下众人中,最为信任者,除了关张之外,还是徐庶。

“既然,几位都有心南下,我却也不好违了众意,不过我这里却也还有个东西,或许几位看后,还有更多的心得!”刘备自然也喜欢地盘,有了地盘,自然便会有了兵士钱粮,有了这些,自然就有了更大的势力,他心中的那些野望变成现实的可能也就更大了。

刘备拿出来的自然便是那封吴巨寄来的信,那封信从徐庶的手上,依次传给诸葛亮,糜竺和邓瀚的手上。

邓瀚看着吴巨的那封信,却是想到这位在三国演义中,仅仅就这么一个名字的人物,不知为何,后来即使刘备制霸了荆州和益州之时,这位也没有和刘备传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却给他寄出了这么一封信,这个世界已经变的越来越多了。不过,邓瀚却是不怕,只要他做好了准备,他相信,这种变化,会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大,变得更和历史上的结果不一样的。



第十七章 人得有自知之明,索瑞


class="width"><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荆州乃是四战之地,而当下他们最主要的敌人自然是已经占据了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曹操,不过荆州的二十万精兵自然也不能全部都摆到襄阳一线,这样其他地方自然就是四处漏风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当然荆州除了这二十万士兵以外,各个地方还是有一些差役,征夫为其役使的。而这二十万精兵的分布,却是以襄阳为中心屯兵八万,张飞为其统兵大将,上庸之地驻兵三万,此时上庸之地的重要性却是不容忽视,而与益州的交界的西边,却是沿线分布有精兵三万,以刘备等人看了,刘璋却是还没有什么胆量,也不会有那份心血来潮的兵发荆州。

而与江东,却又大江横亘,有江陵的水师巡视,自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除了这些,剩下还有六万兵可以调动。

“两位军师,不想我刘备现在也可以轻松的调动六万大军征伐了,此情此景,当一年之前,实在是不可想象啊!”

一干人等分析完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并做完了相应的准备之后,却是开始了对交州用兵的分派。

交州之地,湿热难当,相比于荆州北地,荆南的当地兵士却是更容易适应那里的环境,故而此次横自然是要抽调驻守在江南的六万兵士了。兵士好定,可是这派遣何人为帅,可是引起了好一番搅扰。张飞,赵云,甘宁,甚至远在上庸的关羽,黄忠,都极力的想要南下,见识一下交州的风光。

最终被刘备选定为将者却是陆逊,黄忠,魏延二人为之副,领六万兵南征交州。

大军自是总桂阳郡聚齐,由桂阳太守赵范为其提供粮草消耗。

或许是经过了调教的新的荆州士兵们,心气高昂,又或者是统领着他们的将领们生来就爱在战场上厮杀,这半年来无声无息将他们憋得够呛,所以此次军队的集结,调动,整备,却都做的极为迅速,这迅速的动作不仅让散布在荆州的各方探子们对荆州军的举动混淆了方向,也让不少的自己人感到他们手下的部队,现在可真真切切都是精兵。

当交州的士燮在内外各个方面的原因鼓动下,做出了挑衅荆州的动作之后,他当然也想到了会遭到荆州的打击,自然他也早早的便在各处关隘上做了防备。整军备战也是做得像模像样。不过他做的这一切,效果如何,却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当士燮的使者再一次的吩咐了各个郡守要安心备战,攻守相望时,陆逊领着荆州的六万大军已经在吴巨的引领下,进入了苍梧。

苍梧之地,,“瑶连五岭,总纳三江”,实在是南来北往之交通要地。原本士燮就一直想将苍梧郡守的位置也交给自家人,可是自吴巨到任后,却也算是对他奉承有加,平日里也不曾违背了他的意思,士燮有鉴于此,心下却也将吴巨当作了自己的一党之人,便没有强行的换了苍梧郡守的职位。

当苍梧的消息传到了正在交趾坐享威福士家众人的耳中时,却见士家的子弟们一个个群情激奋。

“父亲,那吴巨小儿实在可恶,竟敢引外人进入我交州地界,真乃小人,枉费了往日父亲您对他的一片诚心相待!对这种人,还望父亲早做区处,以儆效尤,不可让人小觑了我交州士家!”这却是士燮的二子士袛言道。

“父亲,二哥的话自是不错,不过有些胆小,以我之意父亲您在当日就该直接出兵苍梧,然后兵发桂阳,攻打荆南,您当时的小作为,却是有些妄做了!”士徽乃是士燮的三儿子,却是有些勇力,而其文采倒也不输于其他的士家子弟,平日里士燮也很是看重于他,每有大事却也常常与他商议。

“妈的,你们这些个家伙,又是这般倒打一耙,为父原本就没想着做哪些事,毕竟在这里,我们已经是一方之主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个家伙不满意,觉得这块天装不下你们,老子都七十了,活不了几天了,什么没见过,我还不知道那刘备是什么人,还不是你们鼓捣的那些个烂事,我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就成了这般局面了!”士燮老头子心下腹诽道。

“那你说说怎么办啊,索瑞!”士燮敛去心下的怒气,板着脸对着长的最为高大的士徽问道,“吴巨虽可恶,但也是小事而已,关键是那陆逊统领的六万荆州兵!”

“呵呵,以儿子之见,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他们带来了六万兵马,可是眼下他们却还立足未稳,我们便派大军将他们打回去就是!当然,儿子也知道,我们交州毕竟是文风斐然,儿子不才,却也愿为父亲领兵,去将那陆逊小儿擒来父亲帐下发落!”

交州虽富庶,士民也多有行商者,往来各地,自也有不少的消息来源,不过毕竟地处南方闭塞之地,对于成名已久的中原英豪,或许他们都能说上一二,譬如刘备,关羽或者张飞,但是眼下,苍梧城中驻兵的却是陆逊,黄忠和魏延,个顶个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天下英才,可是却声名不显于人前,或许这也是当时选将时刘备等考虑的一个因素吧。

原本邓瀚也还想着南来见识一番南国风情,尽管此时的交州,后世的两广之地,还很是蛮荒,尚未得到大规模的开发,可是邓瀚还是想一睹为快,刘备却没有如他所愿,不过也拍了个任务给他,于他而言,自然就是一面保证大军行动,云汉货栈运输的粮草要跟的上,另一个自然就是让他将荆州的情报网撒了开去,监察其他势力对荆州这一番举动的应变动做。

邓瀚接令后,自是有条不紊,运送粮草,他却是转手交给徐康觑办理,至于徐康如何和徐庶以及江南的马良,赵范等人商议,他倒是不管了,任他去处理,作为相熟之人,邓瀚却是不用担心徐康的办事能力。而对于情报这一块,他却也没有太多的担心,荆南本就处于荆州内部深远处,除了接壤的江东或有关注之外,却是没有什么情报显示那里还有别的势力在关注着,至于西边的益州刘璋,正如曹操所说的,不过是守门犬,况且那边的山峰峻岭,也掩盖了不少荆州兵调动的迹象。所以邓瀚的任务却很是轻松的便完成了。

至于可能的粮草被劫之类的事情,在邓瀚看来,以陆逊的智慧,黄忠和魏延的武力,当会在士家那帮子没见识过什么叫战争的世家子初阵的时候,便底定了交州的局势,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很不在状态!!!手疼的!》



第十八掌 很硬的柿子


class="width">有道是,当断则断,犹豫不决,实不该在面临战事的时候出现。www.65txt.com<<>>不过士燮不过是个终生悠游之人,而他的士家子弟们,当然也不是没有经过写战事,偶尔交州下辖的叛乱,以及南方那些小蛮夷们一时兴起的作乱也会给交州带来些战事,可是大家都是知道,交州所处的地方自然是后世两广,以及越南之境。这些地方的蛮族们的生性,想来和后来的小越南们差不多,他们的战斗水平自然可想而知,不过是群猴子在闹腾罢了。

所以当士徽领着他的麾下精锐们顶着虽已是秋日,却仍散发着腾腾热气的太阳,逡巡到了苍梧地界时,他却看到了迎面而立的一片刀山枪林。

荆州士兵自然是在百万户口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而进入军列中,一面是让张飞,赵云等等这干绝世的猛将们操练着,另一面得亏荆州的富庶以及诸葛亮们对着后勤的重视,也让这些兵士们吃的好,现在当他们列阵相迎时,对面的士徽一见之下,看看自己身后一众松散不成列的兵士,都像是没有长开的一群野猴子。

尽管自恋,这个时候的士徽还是有些恼恨,而这份恼恨更加的让他对于其他的地方增加了些渴望。他们家至少接受的也是正统的孔孟文教,对于中原的正溯之源还是心存向往的。

“蛮荒再好还是蛮荒!”

士徽作为一军的统帅,自不会在自己的兵士面前显露出对手下兵士的不满和恼怒。可是这份情绪却是让他有些不快,再看对面阵势中间那几位当先而立的将帅,居中骑白马者白色袍带,铠甲熠熠闪光,两边上的一白须老将,一红脸汉子,也都是骏马大氅,威风凛凛。

士家这边在看着荆州士兵,自然统帅荆州兵的陆逊,黄忠和魏延同时也在观察着这即将交战的对手。

“黄老将军,看这交州兵将如何?”论兵书战阵,统帅诸将之事,陆逊自是要胜过黄忠,魏延,但是具体叫阵时,自是要靠两位将军。

“呵呵,”黄忠却是未曾说话,先展颜而笑,“伯言,请看,我军将士自是士气高昂,各个都是气宇轩昂,这阵势,这气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再看对面的那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想来这天南之地,既无强人,也无精兵,方才能成就了这些竖子,以我看,若是战事一起,我军当可一鼓而下!”

“老将军所言正是,在下深为赞同,不过想不到这里的天气如此炎热,时已知秋,坐在马上却是待不住啊!我们还是快些结束了,这边的事情,这便回去休息的好啊!”说着话的魏延,正在轻轻的摆弄着背后的甲衣。~~~~现在荆州军们的装备却是相当的豪华,士兵们训练精良,将领们欣然从命,不差钱的他们自然不吝啬的将手下们包裹的更加的严实,让他们的装备更加的精益求精。不过在这交州,却也让大家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天气的炎热。

“那好,既然两位都真么说,那我们就先招呼他一下吧!”陆逊也和两位一样,对于对面的交州兵,虽然数量上要超过自己的六位兵马,可是他相信,即便是他只带着两万荆州兵,也能将眼前的八万猴子赶得满山爬!

荆州兵的调动调整却是整齐而有迅捷,看到那令出如山,如臂使指的动静,士徽却是心下发虚,空气中弥漫的热度似乎也没有驱走体内的寒意。

“快,来人,传令,就说我要向荆州军的统帅单兵相见,让他们先停下来!”灵机一动的士徽,似乎很佩服自己的急智,有了这个借口,自己便能将那人辩驳一番,打击一下对方的气势吧,刚才那荆州大军调动的气势实在是惊人。看着那动静,好像自己这一面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农夫正面对着穷凶极恶的猛兽。

很快的,从荆州军中便有一人当先而出,那人自然是陆逊。之前听到士徽要与他见面时,魏延还有些担心,他们得到的情报支持中,也提到了这个士徽除了一脑子不知所谓之外,留下的还有他稍微不错的武力,可是陆逊却只是笑了笑,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黄忠,然后爽快的答应了对面的致礼,当时的黄忠,只是摆了摆马跨上的宝雕弓而已。

两军对垒,战阵中间留有的空地上,荆州一方的陆逊自是风姿儒雅,骏马得骑,高官得坐,大军在手,陆逊自然是志得意满,信心十足,这更添得他几分气势。而他的对面,士徽骑着在这天南之地说来已经很是彪悍的‘骏马’,也是一样泛着光的银铠亮甲,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肯定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

“恩,那个,”不知为何,到此时了,士徽居然连荆州兵是由谁统领的,还没有弄清楚,身边的贴身人连忙的低声提醒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士徽却是没有再做出其他的什么事情,直接开口道:“请问,陆将军,这里的天气,可还适应的了?”

陆逊自是答道,“谢过士将军的好意,还可以,这里的天气却是和这里的人们一样对我们都热情的很,临来苍梧,我等还有些心下忐忑,可是这段时间在苍梧过的,却又很是惬意,抚平了我等的不安啊!”

“哦,苍梧之地,确实和荆州相近,而据闻吴巨与刘皇叔也有旧谊,如此以来,贵军到此得到些热情相迎也是常理,当然,我交州士民对于皇叔麾下的仁义之师,也很是钦仰,不过,交州毕竟不是荆州,两军向无旧怨,而今阁下领军至此,却是越界了,还望将军能够体谅交州士民的钦仰之情,而不是徒惹来我等不快啊!”士徽却也有些智慧。

“士将军方才也曾言道,荆州交州向无旧怨,自是毗邻而居,自该有些香火情,不过前时那些边界上冒出的事端,却是何缘故,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主乃是当今天子皇叔,自由代天巡视四方之责任,交州有不平,我等身为皇叔帐下,岂不该助主公为天子守平,何来越界之说!”陆逊自是义正言辞。

“呵呵,所谓天子皇叔,并无实据,而这巡视四方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交州自由我士家为天子牧守,荆州军士还是回转去守荆州为好!之前的那些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还是各自收兵,偃旗息鼓,如何?”士徽却是有些一厢情愿了,天下间并不是只有交州,而天下的事情,自然也并不是他们手中的掌中玩物,想惹别人时,单凭他意,眼见对方势大难制,或以为只要自己稍作退让,对方便该感激涕零,欣然从命了吧!

陆逊自是微微的一讥,“士将军,听闻你取字为索瑞,我却是从他处得知,在大地的极西处,那里的人倒是常常念叨这两个字音,想不想知道,这是何意啊?”见士徽一脸的迷惑,陆逊便接口道,“在哪里索瑞的意思,就是说抱歉的意思啊!所以,现在,士将军,对你刚刚说的那些言辞,我也只能说句,索瑞啊!”

陆逊抬头看看天色,日头依然升的好高了,“士将军,我们还是快些开战吧,看弟兄们都已经站了老半天了,大家尽快打完,好休息,你说是不是啊,呵呵,稍后再见吧!”说完,陆逊却是施施然牵转马头,径直进了自己的阵列之中。

而留下了很不明白的士徽,这些荆州人怎么都是这么的迂腐,这剧本和自己设想的怎么不一样,难道我们不应该在友好的氛围下,彼此畅谈一下天气,聊聊美食,然后两方各自挥手致礼,欢快的各自回家么!

“哼,看你们稍等一下,还有什么能够嚣张起来的!”士徽却也是回身,整兵备战。他却是不想让荆州兵先攻,毕竟从荆州兵的阵势中,他能够感到,若是让荆州兵攻上来的话,他手下的这些个很少见真正战事的士卒们,定是顶不住的。

“哼,先下手为强,来人,传令,让那些黑龙洞的蛮人先攻,再派番越人为之策应,我军后队固守大营,其余人马待蛮人和越人攻上去之后,大军便一起突击对面的荆州兵!争取将这些不知所谓的荆州傻瓜从交州给赶回去!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大帅英明,我等自当遵守军令,以令而行,为我军再胜他一阵!”

“好,打开辕门,扒开拒马,全军依此而行!”此时的士徽正踌躇满志,况且平日里这位士家的公子哥,也是很有些实力的,在交州也是数得上的英雄,自然能够给手下的人们带来属于他们的勇气。

“有将军在,我们可是扫平了不少夷贼,至于那些个中原人,只知道诗书礼仪,怎么比得上我们的能征善战!”

一众交州的将领们做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梦,可是梦总会醒的,因为美梦总是虚幻的多些。



第十九章 软柿子吃过了也倒牙


class="width">交州的兵将们做着自己横扫战场,所向披靡的美梦,而他们的对手,却也深信自己一方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www.65txt.com

尽管视线所及处,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过直面的双方很容易就能对比出,不仅从身高上,荆州兵大平均水平要高出交州人不少,荆州兵们身上的装备也要好胜过对手很多。纵使荆州兵没有全身铠甲,可是他们都在关节处有些软甲的保护,而交州人除了手上的武器,身上却是不着片甲的。或许是他们怕热,还有不少的交州人在战场上竟然袒胸露乳就上阵了。

回到了中军的陆逊,见士徽有了动作,他却也准备作出相应的对策。那边厢,士徽没有让交州兵马先发,却是拉着两队奇装异服的部队走上了战场。这自然就是依附于交州的黑龙洞的蛮人和番越人。

原本还想着纵马上前,斩将夺旗,夺得首功的魏延,却也不得不在半道上停下了马步,只因为在一阵奇怪的笛声之后,在他的前方,却是忽然间涌出了一大群的毒蛇,这些蛇明显都是被人操控而来的。

万蛇逶迤而来,即便是胆大如魏延也心下惊慌,更遑论普通的荆州兵士,再加上荆州兵尽管经过了半男多的训练,可是毕竟这是他们的初战,离了故土的他们本来就有些情绪,如今和他们对敌的却是这些个奇怪的蛇,可想而知,对于这些战场上的初哥,他们的惊慌自是溢于言表。

“大家不要慌,长虫有什么好怕的,弓箭手们你们手上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给我齐射,不需要瞄准,对着有蛇的地方射过去呀!”老黄忠也有大嗓门,在怪异的笛声中,黄忠一阵吼声,惊醒了惶恐中的荆州兵。

黄忠自是善射,故而此次南下在选定了统帅和领兵的将军之后,黄忠等人却是挑选了不少的弓箭兵。<<>>

被黄忠叫过神儿来的荆州兵们,却是抖擞着自己有些发僵的手脚,纷纷的张弓射箭,一阵嗡嗡声顿时响彻战场,那声音甚至盖过了对面黑龙洞人操笛的声音。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弓箭遮盖了战场,箭雨过后,满场的弓箭下,全是扭动着躯体长虫,却又被弓箭给死死的定在了地面上。

群蛇肆虐转眼间被射成了一个个刺猬。看着这样的场面,原本心下还有些胆怯的荆州兵,手也不抖了,眼睛里也变的坚定了些。此时的黑龙洞人却是失去了自己的威力,往日的他们却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箭阵。

“文长,现在你就领着骑兵去冲杀一阵吧,我和黄老将军为你掠阵!”陆逊看着对面的士气一滞,连忙传令吩咐道。

数万人齐射的打击,放在中原的战阵之中自是常事,可是这里却是交州,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平日里剿灭夷贼之类的战事,不过都是凭着人多欺负人少,交州兵本身都没有什么技战术水平,相对于荆州兵,不过就像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土包子,一阵箭雨过后,却又遇上了魏延的骑兵突击。

魏延向来贪功,不过他的武功却也让他有那份争功的本钱,尽管他也是战场上的初哥,可是他却遇上了一个很面的对手,纵马驰骋在场上,领着手下的几千士兵,一个简单的突袭,便穿过了列阵在外的交州兵士,黑龙洞的蛮人们和番越人人的阵势,却是瞬间被打击的四散而走。

“他们怎么能这样,这还让人怎么对付啊,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弓箭手,这还让不让我们活啊!”士徽正在自己的中军阵中恚怨的骂着,“看那个红脸的,这还是人么,来人啊,去,去把他挡住啊,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了啊!”

“可是,少将军,那人已经阵斩了我们十几员大将了,实在是没人能够抵挡!”

“我们的弓箭手呢,给我射死他啊!”此时的士徽肯定后悔当时自己鼓动士燮作出那些挑衅的小动作。

“可是少将军,我们仅有的两千弓箭手还在中军,已经被荆州人给吓得动弹不得了,况且还要他们压住中军的阵脚呢,少将军!”近侍们却也是粗通军事的人物,不过毕竟见识少些,此时的中军阵脚,依然是压不住的,打不下此时荆州兵的士气,纵有大军在,却也不过是一群失去了爪牙的绵羊,

“什么?”士徽的脸上冒着热气,现在满面红光的,让人看着很是健康,“我们的人,居然……喔!”却是一阵的呕吐声,此时的他却猛然间看到挥舞着大刀的魏延奋力一劈,将一个不自量力的交州人给劈成了两半!

“哦,哈哈,还有谁敢来一战!”身上不知混合了多少人的血,一身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来样貌,满身赤红的魏延,此时却很是志得意满的,这可是斩将的大功啊,接下来,就该夺旗了!

上了战场的魏延根本就是无所畏惧,这不管是不是初阵这样的事情,和关羽一样,两个红脸人,都是血气刚勇之辈,却也是一般的傲视公卿,不过此时的魏延却还没有傲视他人的资本,但是混沌了衣服铠甲上的鲜血,魏延恍如变成了杀人魔王,跟随着他的一众骑兵们,自然也是士气大涨。

将为兵之胆,有将如此,兵士们自然也是一个个好像下山的猛虎,褪去了初哥们的青涩,见识过了血的经历,此时的荆州兵已经真正的变成了精锐了。

“儿郎们,随我一起向前冲吧!”打散了失去斗志的蛮人和越人,血气上涌魏延却是在没有接到陆逊命令的情况下便领兵冲向了士徽所在的中军。

看着魏延的举动,陆逊却是心下有些不快,不过此时的情势却也该顺势而为,陆逊大手一挥,全军起上,群起汹涌攻向了丢失了战心的交州兵阵。

当形状凶猛的魏延领先冲过来的时候,士徽看着那满身的红,心中的呕吐之意更是加上了胆寒,尽管此际正当一日中最热的正午,季节也正当热的时候,士徽却觉得已进入了他往常在书本上看到的严冬,手脚都像是冻僵了。

交州军阵中仅有的弓箭手,却都奋力的发射的手中的弓箭,倾泻着各自内心的恐惧,不过两千弓箭手射出的箭却是稀稀拉拉的,射到魏延率领的骑兵周围,就像是遇上了莫名形状的防御,纷纷的掉落在了四周。

像是开了无敌的荆州骑兵们,一个瞬间的冲锋,便狠狠的楔入了交州军的中军阵。跟在后面的是如海浪般奔涌而至的荆州军大队。而交州兵们,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任凭手上的武器掉落,任凭荆州兵们在他们的身周肆虐,他们只是伏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投降。

“大局已定了,这一役,士家军完了,伯言你怎么不高兴啊!”厮杀了一阵后,黄忠却是任凭手下们去收割胜利的喜悦,而对他来说,和这么弱的对手交战,却是有些提不起兴致。

“黄老将军,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有些没兴致,你看,这漫山遍野的可都是俘虏,我们可还得养着,要是放回去,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拉回来和我们继续打,杀了的话,自然是不可以的!有些头疼啊!”

“哈哈,要是他们能够抵抗的强烈些,或许,我们就该高兴些了!”

“……”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事,打得总是让人索然无味的,斗将比不过,弓箭手,骑兵交州兵更是无法和荆州相比。

“不过,留下的却是一个个麻烦啊!战胜后的麻烦,也是麻烦!”



第二十章 不疑有他,相互竞争


class="width">交州的战事顺利的进行着,又有赖于便捷的渠道,邓瀚这里总是比主公刘备那里得到的消息要快些,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此次南征不过是一场稍有些意义的大军游行的邓瀚,看到陆逊们创造的局面,却都在他的估计之中。www.65txt.com

士家毕竟不过是南方边缘之地的一个乡巴佬,而此时的交州毕竟还不是后世的两广,不仅开发不够,甚至蛮荒处处,人口杂居于乡林山水间。

那边厢战事顺利,而这里在诸葛亮的早有准备下,如今却也已经将要南下交州代荆州管带当地事务的人员都已经挑选好了。遴选了许久,却是选中了刘先,刘先自与邓羲交好,邓瀚自是与其相熟,身为零陵人,刘先于南方的情势也相对较为熟悉些,且其为人也很是勇于任事。

邓瀚自是先于刘先得知了这个事情,他将这个任命告知了邓羲,邓羲当然也为他的至交好友能得此机缘高兴。两个人自从刘表在世的时候,就是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一为荆州别驾,一为荆州治中,而如今,现在的荆州自是已经远超过刘表在世时的荆州。少了些往日那些文风之靡靡,多了几分奋发向上之昂扬。而如今的刘备英明果断自不是刘表那种犹疑不决可比,两个人都到了刘备的麾下,却也是感同身受,遇上这种英主,敢于信任属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即以国士相待,自当以国士报之。

刘备对于先前从刘表手下接手的荆州文武,刘备自是一视同仁,并不曾分过什么里外亲疏,可是是人总有个三六九等,人的能力毕竟有个高低优劣,故而到现下,在现在荆州的官员体系中,还能与时俱进,随着刘备军实力的发展而继续前行的文员们,却也没有几个了,眼下也就还有伊籍,刘先,邓羲以及远在江陵的蒯越身居高位。至于擅长文学的王粲,宋忠,傅巽等先生们,更多的已经进入了荆州的教化那一部分职能之中,教人以礼,为荆州的文化事业继续着自己的辉煌。

这却也是因为如今的刘备更加的注重实效,成了荆州刺史的刘备,其首重者当然是能够尽快充实了自己实力着为先。

“公子啊,门外来了刘先大人,还带着个孩子说是来拜访咱家老爷了!”邓艾毕竟是个孩子,跟着邓瀚从上庸来到襄阳,自然是以邓府为家了。待后来又听邓瀚诉说他们还于宗谱上有关联着,自然更是亲上加亲了。

“哦,那老爷在么,”邓瀚却也是顺嘴一问,“肯定是知道了主公对他最新任命的考虑,来府上和老爷共享那份喜悦呢吧!”

“不过,少爷,我看刘先生那副样子,可不想是高兴啊,一脸的焦急和无奈,不知为何呢?”邓艾委婉的解释道。

“是么,那倒是差不多,这会儿可能主公还没有下令呢,或许孔明师兄还在和主公商讨着吧!不过只要孔明兄定了,在主公那儿也就差不多了!”

“夫君,老爷让我过来唤你过去呢?”书房门外却是传来孙尚香呼唤的声音,邓瀚回府后,若是无事之时,总是喜欢待在书房里,小邓艾自然跟着伺候着。

“哦,进来吧,”邓瀚自是亲热的唤过孙尚香,“娘子,知道父亲是为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过刘叔父说是拜师什么的事情,我也只是听了一句半句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听清楚,他们那些个词句太过文邹邹的,我便接口来找你,你这便过去吧,看上去挺急的呢?”孙尚香说道。

邓瀚交代了一声,这便留了孙尚香在书房中便走了。虽然邓瀚这里自是信息汇集之地,可是孙尚香却是嫁给邓瀚之后,便和江东除了和父兄等人通过书信交流相互间的情感,其他的却是不再絮叨,人虽大大咧咧的,却也深明大义,公私分明。

“叔父,今日怎么有暇来家啊,您可是有日子没有来我家了啊!”邓瀚甫进府门,便笑吟吟的对着刘先打着招呼。

“嗨,子浩,今日也在家啊,”刘先却也不与邓瀚客气,“这不是你叔父,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子浩啊,你叔父今日却是有事,看见这个孩子么,”邓羲却是指着坐在刘先一旁的还在问道。

邓瀚却是点头,“这是你叔父的外甥,说来论起远近来,这孩子与主公也是有些亲戚关系,前些时分,主公却是要给这孩子指个师傅,不想现在他预定的师傅却是跑了!呵呵,真是扫了主公好大的面子,现在却是不好再给他找师傅了!”

“哦,怎么,那跑了的师傅是谁,又为什么呀!”邓瀚自是问道。

“那个师傅就是刘巴,他却是说道,‘昔游荆北,时涉师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内无杨朱守静之术,外无墨翟务时之风,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令贤甥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愧於‘有若无,实若虚’,何以堪之!’”

“原来是他啊,那你是不是叫做周不疑,字文直啊!”邓瀚听了几句,便猜到了眼前这个孩子的来历。

纵观闪过的正史中,能让人一下子就能想到的三国历史上有名的少年天才,除了少有异才之名早夭的曹冲,便要是这位了。

“看来,你还真是见微知著,盛名之下其实也孚啊!”那孩子倒还不客气,点头承认后便反口这么一说。

“你什么啊,都没有师傅教了,说话就这么冲啊!真是丢人啊!”邓瀚没有说话,却是后来赶过来的邓艾插话道。

“你又是谁啊?”那孩子双眼的灵气却是逼人,顾盼间却是有一股子锐利之气。

“嘿嘿,小爷却是唤作邓艾,你可记住了!”邓艾见到这般和他大小一般的孩子,却也有几分不甘,年少时的游历加之那时的口疾,掩盖了性格中的那股子傲气,如今却是渐显。

见两个孩子说话越来越不客气,邓羲和刘先自然都各自说道着自己的孩子。不过明显的两个孩子也都是口住了,心却不服。

邓瀚看着他们的样子,总归是觉得异样的高兴,呵呵,孩子么!

不言这里的变化,交州的战事,伴着那一场轻松之至的战争,士徽带着满心的灰心,回到了交趾,军力的丧失,自也灭却了士燮依稀冒出的野心。不疑有他,清醒之后的士家,却是明白了自己的实力,不该有的想法,不能有,不该想的事情,不能想,要不然却是会遇到让自己尴尬的情报,幸好人都在,事情还不迟,未亡羊就补牢,自然是赶趟的!



第二十一章 年少宜进取


class="width">交州的战事却是很轻松的结束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士燮作为这一代的家主和交州的州牧,年近花甲又不得不屈膝投降了,作为代表,刘备却也延请这位老来偶发轻狂的先生前往襄阳城做客。

不过,士家其他的子弟们却是没有被邀请,考虑到交州毕竟是新领地,除了刘先代替士燮做了州牧,而原先的士壹,士黄有,士武因这三人平日里官声还算可以,刘备自是下令让他们继续为官,分别镇守合浦,九真和南海。对于士家中的年轻一辈人,刘备却也让士燮带着一起到荆州求学,这其中自然就有士徽,士匡兄弟等。

没有了武力的支撑,纵使士家这样原本可以称雄天南,独霸一方的大家族,也不过只能像墙头草般被风吹来吹去。

而此时的刘备却是又添了一块领地,尽管交州这里还欠开发,不过作为从后世而来的邓瀚却又一句话,耳熟能详,那边是湖广熟天下足。荆州,交州两地合起来便是后世中国版图中的两湖和两广地区,这都是中国的重要的产粮区,如今的刘备已经占据了这里,可想而知,在诸葛亮的统筹调配下,加上荆州富足的人口,伴以刘备下辖所实行的和蛮人以及山越人公正以待的政策,自然能够将交州之地也开发成足以支撑刘备争雄天下的大后方。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还都是荆州有志之士的憧憬,当然有些人对于交州之地的开发,还是颇有些怨言的。毕竟这个世界还处在诸侯争霸,各自称雄一方的时候,而单靠荆州一地来支撑刘备在和曹操等争持的同时再开发交州,却也是非常吃力的事情。毕竟曹操是不会静等在一旁,坐看着刘备的势力变强变大的。

虽然囿于此次南征之举,刘备等人做的是雷厉风行,而且南征在陆逊黄忠和魏延等的操持下,也是轻而易举的打败了近十万交州兵,逼得士家只能投降了事,可是如今却是冒出了不少的老成持国之言,而这其中自是以江陵太守蒯越为首。

“主公,以我们荆州当前的形势,实在不可被交州之事而分心,虽说,交州之地广袤,土地也肥沃,在南征的过程中,也没有费我们什么事情,可是这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麻烦的事情。”

“首先,我们得委派我们自己人去管那里,当然这选派的人选,诸葛军师已经安排妥当了,可是这有了官员,当然不能单单的就派几个人去吧,这派人就得派兵,我荆州是有二十万精兵不假,可是这样一来,交州那里还没有稳定的前提下,总得有个几万人镇守那边,这十几万人马看上去也已经不少了,可是和北方的曹操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者,交州可是比江南四郡更加的靠南,原本我们江南四郡的交通多还是遗留自先秦时的直道,多少年风霜雨雪下来,已经日渐不堪驱使,更加不便于今后的商贸往来和大军通行,而交州那边,更是要落后于江南,况且,还有五岭横亘于荆州和交州间,甚为不便,臣下听闻邓瀚那小子,还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的整饬一下我军治下各地的交通,虽是好事,可是时机不对啊!”

“主公,当前我们确实要一心的防备曹操为好,而今地盘多了,却也为我们多了负担,交州随让我们有了海盐之利,可是交州之东有孙权,交州之西却是益州和南蛮人更多,尽管这半年来,分布于武陵和桂阳等郡的蛮人与我军较好甚多,也渐渐的下得山来,接受了我们得教化,可是那些毕竟只是少数,不能和交州以及西面的蛮人相比,那些终是我军的考验啊!”

“交州是小利,而曹操诚为大敌,以当前情势论,交州却还是先放一放为好啊!”蒯越之言自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一定的时间内,任何人和势力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而邓瀚所建议的尽快开发交州,也是为了刘备军今后长久的发展而言的。和历史上相比,此时刘备军的情势实在是好的太多了,将领早就不止关张赵,军师也不仅仅是诸葛亮,兵力至少是历史上惶惶逃窜的刘备的十倍以上,原本仅是荆州的二十万精锐,现在还要加上收编的近十万的交州的乌合之众,至于地盘更是不必说,正因为这些,为了能够得到更加强大的未来,邓瀚却是才建议刘备尽快的开发交州。毕竟历史的刘备在和江东孙权联合抗曹时,他们的势力可是羸弱之极的。

相较于远在江陵的蒯越,每有建言只能通过书信来往,而邓瀚自然要和刘备亲近不少。“主公,蒯越老大人的担心自是有道理的,以当前大势论,我也认为曹操自是我军的生死大敌,不过,和蒯大人所不同的是在下的结论与之不同。”

“曹操如今自是已经占据了大半天下,青州,豫州,冀州,并州,幽州俱在其手,拥兵何止百万,且他治下的州郡又多产钱粮,况且如今,北方的乌桓也被他前次的北伐打的丢盔卸甲,北疆一时之间变成了太平天下。虽然辽东还有公孙康独立,不过依在下看,若是天下没有大变,那边厢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而我军仅有荆州能够支持我军行动,当下不过是趁这些年来曹操四处征讨,新得得领地未曾完全归心与他,他才受制于粮草钱粮之不足,未能南下,但是今年以来北方诸地郡却大多风调雨顺,据此而得之,今年底或者来年,曹操当会前来江南了!”

“因此,我们不过是还有半年时间为将来的战事筹谋,时间不等人,以眼下的情势看,我们确实还有半年的平安时光来发展,荆州这些年来在刘景升的统治下,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潜力再给我们发挥了,充其量我们也只能保证眼下的这种局面了,而交州,却还是一块未曾开发的白地,此诚为我军扩充实力的优质后方。”

“其地人口虽不充沛,然这里所指的人口仅为我汉人,散布在交州各地的蛮人,夷人,越人还有其他的古楚后人却是不知其所数,对于这些人,只要我军稍微的加以教化,便是可以成为对我军忠诚的卫士。当然有了武陵马良太守这等大才,便可很轻易的引得这些个不知礼仪之人对我等的向往之心。”

“另外,在下也是对我军有信心,相比于势力极大的曹操,如今我军的势力当得上天下第二,而先前我军若不加快占据交州,待江东孙权摆平了领地内山越人的骚扰,交州却是他们下一个目标!所以如今我军能够轻易得手交州,自该早早的让交州也为我们的实力做些贡献才好!”

“况且,交州还有不少的乌合之众,即便是无法征战,然用他们为我军屯兵屯粮总该还是有些好处的!”

“少年人,总归是考虑的要少些,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畏忌,自是好事情的!”刘备却也心底里赞同邓瀚多过蒯越,虽然刘备这些年来总是被人撵的东走西顾,却也让他看通了人情世故,蒯越想的更多的是要保有荆州的力量,以抗曹操的进犯,而邓瀚却想的多是今后长远的刘备军的发展。

当下有时间,而且刘备军眼下也有那个能力去开发交州,自然也该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开发它,即便是将来曹操南下,以如今刘备军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军事反映能力确实可以从容以对的。何况,邓瀚所言对交州的开发,也并没有忘本,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领地内的道路好好的修正一番,尽可能的恢复各地之间的直道,这自然是关乎刘备军生死的大事。

“异度也是当时的大才,不愧当初景升兄赞之为荆州当世之臼犯!来人啊,传令下去,给蒯太守加俸五百石,赏赐上庸新制马车一辆供其往来乘坐!”刘备却是有了抉择。

“另外,飞鸽传书陆逊,黄忠及魏延,南下所帅大军,令黄忠和魏延率兵四万回师荆州沿途封山开路,遇水搭桥,接通原有荆州和交州之间的古道,其余两万由陆逊继续统领,同时加紧收编交州的降卒,待刘先南下接任交州州牧后,由陆逊任交州都督,统帅交州一干军事,随后加紧恢复各地士民之心,让百姓安居乐业!”

见刘备这般吩咐,座中诸葛亮,徐庶都无异议,如今有了交州,诸葛亮却是要比原先统筹更多的事务了,相较而言,诸葛亮除了比原先倒也没有增添了多少忙碌,而徐庶却要显得比先前憔悴了些。

“孔明,还有子浩啊,你们怎么每天都那么轻松,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你们那里都是很轻松似的!哪像我,看把我累的,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过!”徐庶抱怨道,毕竟乱世中,以军事为重,而他却又担着刘备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之职。

“呵呵,师兄啊,谁让我们年轻呢,我们得精力足,自然显得精神,况且我们做的不好,不是还有师兄你顶着么,这天塌下来,还有个高人扛着不是么?”邓瀚却是笑言道,在他看来徐庶虽是抱怨,可是就像是在显示着正乐于承担着这种快意的烦恼,毕竟若是心中梦想能够得以实现,累死也甘愿啊!



第二十二章 不论远近,都为一个梦


class="width">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每个人也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即便是有着相同的理想,每个人却也有着各自的方式去做事。www.65txt.com~~~~

带着满腔的抱负,刘先去了交州,在那里他却是要和陆逊精诚合作,用最短的时间将交州的士卒民心统统归拢到刘备的名下,所谓交州利尽南海,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刘备之手,而刘备却又让刘先前去守牧一方,自然是相信他能够让那里真正的成为荆州发展的一个基石,况且在那片荒芜甚多的地方,却是蕴藏着能够让荆州更加强盛的力量的。

“始宗啊,此番南下,却是深入蛮荒,披荆斩棘,辛劳甚多啊!”当日刘备在送刘先南下交州时,很是郑重,毕竟眼下刘备所zhan有的地盘也就两州,却是将一个新占之州便交到了刘先的手上,尽管两人有同姓之谊,尽管两人还沾着亲,可是能够让人如此信任,刘先自是为刘备的心胸气魄所感。

“主公,且放心,在下虽不才,也不敢为主公承诺什么,然当得主公如此恩遇,在下既当肝脑涂地,尽心竭力以为我大汉中兴出力!此番南下,在下的家眷亲属,便拜托主公善待!”刘先此番话,当也是为了让刘备放心,聪明人之间,却是不需互相提防,言谈之间自是点到即止。

得失总是在寸心之间。原先独领一州之时,不论大小人物,总在自己的眼下,却是可以时时看到,各自之间的相处,却也可以友爱如一,然而时至今日,却是需要讲究上下尊卑了。

“始宗但请放心,你的家眷,备自当妥善安置,况且我还欠着小文直一个师傅呢?”

“呵呵,刘子彻却是有些过了啊,竟是不顾同宗之谊,且也妄看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君君臣臣之道,却也不知读到了何处!”刘先却也有些不忿,以当世刘备的身份地位,为他的外甥周不疑求师拜到了刘巴的门下,却让刘巴给遁走了,奚落了刘备一地的鸡毛。

“当是刘备有所不足啊,刘子彻却也无辜,始宗前往交州,却是不可但凭个人好恶行事啊!”刘备却也算是虚怀若谷,被人瞧不起,那只能说明自己还是无能,若想让人瞧得起,却也需要自己有那份能力方可。

挥散了离愁疑虑,带着他日共乐繁华的胜景,刘先已是南下交州。

士燮一家众人,却也知趣,接到了刘备的邀请,却也不做作,坦荡而行,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先前萌起的一点点野心,却是被那一战如同当头一击给打的烟消云散,荆州之势已成,交州能够早日被荆州混为一体,却也是他们的幸运,毕竟交州士家却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那里毕竟还有着他们多少年来的根在,眼下,虽然他和儿子们被唤到了襄阳,可是福是祸,却也尚未可知,交州毕竟离中原的政治中心还是远了些啊。~~~~

邓瀚自是陪着父亲邓羲为刘先的南下忧心却高兴者。

“父亲,刘叔父,这下子,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是隔千里兮而共明月,岂不也是一种幸福!”

“呵呵,我岂不知,想当初,未有你时,我和你刘叔父,便一场相知,一同拜到刘荆州麾下,十数年同生共死,却已经是至交好友,彼此心相知,今虽远离,我们却依旧是同心同德,我自不是小女儿,有沾巾之举,不过是为你叔父从此操劳而担心他的身体!”

“父亲过虑了,叔父自是大才,交州区区不足千里之地,又怎能劳动了叔父的贵体,倒是眼下父亲却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如今父亲名虽还仅是荆州治中,可是却相当管辖了两州之事,虽需谨慎,却也当劳逸结合方好!”

“你呀,还是好好看着你的那一摊子吧,我虽然担着治中的事情,可是如今我们荆州可是人才济济,我的副手中就有不少的人才,不说别的,就说那新来的那个蒋琬,却是累不着我的,不过你可就要小心了!为父自是相信你的本事,可是你毕竟年纪轻,又担着的事情,可是关系重大,须得十分小心在意才好!”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虽然也是十分自信,能够搞好云汉,不仅为我军提供钱粮,还能保证我军信息畅通,可是这局面越来越大,却也需要添些人手的,儿子却也不是个能够受得了苦的,兢兢业业尚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却不是我的作风了!”邓瀚对着父亲自是放松得很。

“你呀,不过这下为父却也要麻烦你件事情?”邓羲像是想起来什么。

“怎么,父亲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你让云汉也多帮帮你刘先叔父那边,毕竟万事开头难,他这般南下,却是人生地不熟的,借着云汉的手,给你叔父打开些局面,却也不是坏事啊!”

“父亲,这些事情,还用得上您吩咐么,刘叔父却也不是外人,何况交州还有陆伯言,也是我的好友的!我想不仅我能帮忙,陆氏也会鼎力相助的,何况,让你儿子我稍微的指点一下交州的行商之人,那里的商利可是会不下于荆州的,到那时不用人推,自由人前往交州为交州的发展助力的。”

“哦,那到也是,不过,交州除了靠海,能够供给我海盐之利,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大利可图?”

“那是自然,这天下间的大利,不外乎盐铁,可是这两样交州却是都有啊!”

“呵呵,怪不得,你蛊惑主公南征交州,果然利之所图,让人无法不动心啊,盐不用说,用你给江东所献之策,定会获利,而铁利何处?”

“朱崖郡,朱崖郡的朱崖岛上却是能的大量铁矿,却是大矿,当能为我军提供足够的军械所用之铁!”

“哦,居然有这等事,不过,我怎么没有从主公那边听过呢,是不是你还没有告诉主公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立个功么,免得别人说你不作为,每天占着位子不干活!”

“呵呵,你个小东西,还有这份心,不过既然你没有告诉主公,那我也就不说了,要不我们将这个事情,告诉你刘叔父,就让他得了这功劳去,况且,你我父子都没有去过交州,这般说了,也惹人怀疑,还是让你叔父寻访一番,得了实信儿,再并报主公,你看可好?”邓羲虽然是问着邓瀚,不过老子都这么说了,当儿子的岂会反对。

“哦,对了,儿子,你叔父南下了,留下来的那个不疑外甥,说是想跟着你学些事情,你就让他跟着吧,那孩子自从那天见过你,回去就和始宗兄说你的好话,说是要是主公实在是摆不平刘巴那个掘头,就跟着你修习也行!要不,明天起就让他跟着你吧!”邓羲又给邓瀚加了个跟班。

“不是吧,父亲,你看我现在可是有职务在身,每天都要工作的,而且已经有小邓艾跟着了,就不要让那个周不疑跟着了吧,虽然我也很是看好他,我也知道主公也看重他,还是让主公尽快给他再找个师傅带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他跟着我呢!”邓瀚知道那小子是个天才,可是从那天看来却不是个脾气好的主,他虽然不怕麻烦,可是邓艾和他就是有些不对眼,那天的对话便可见一般。

“是啊,反正都有一个十岁的邓艾跟着了,你再领一个不就更好了,成双成对,好事成双么,这样你的孩子王的名头刚好坐实了!嘻嘻”

“不行,你儿子我可是已经都成亲了,不是孩子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母亲最近老是对着尚香问来问去的,他还让我问你来着!”

“娘亲问我什么呢?”

“她就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让他抱孙子啊?”

“晕啊,父亲,我这才成亲多久啊,你们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吧!”见父亲一副贼笑的样子,“这样吧,父亲那小子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不过,以后娘亲要是再问那个问题,你就和娘说,您的儿子现在还没那功夫呢!”说完这句话,不等邓羲反应过来,邓瀚却是蹦跳着离开了,留下邓羲在那儿笑骂了一句兔崽子!

“少爷,你真的让那个小子,也跟着你么!”邓瀚的书房内,小邓艾听了方才的话,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手上拿着的一根涂了颜色的小旗子。

“是啊,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你少爷我的老子发话了呢!”邓瀚故作愁苦样,“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可是却是推不过刘叔父的面子啊!”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鼻孔可都朝着天喷气呢?”邓艾虽然有些内秀,毕竟此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观人待物这第一印象总归是颇深。

“哎,是啊,不过既然他要跟着我学东西,少爷我总也该有几分样子,小艾你也跟着我不少时间了,你我和他之间的亲厚,自不用说,可是少爷总不能厚此薄彼,我却是会一视同仁的,若是将来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要给我丢了面子啊!”邓瀚却是在这小小的勾着火。

“恩,少爷,你就瞧好吧,我邓艾,自是不能让你失望的,肯定比那个小子学的好!”

“好,少爷我就知道,邓艾一定是最好的!”邓瀚却是想着两个天才般的人物,在他跟前斗气学习的样子,“那小艾,趁着晚饭前这会儿还有时间,就去再练练少爷从子龙将军那儿为你求来的剑法吧!”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眨眼间,邓艾已是如兔子版跑向了练武场。



第二十三章 两人为斗,三人且乐


class="width">邓府中,忙碌了一天的邓瀚,回到了家中终于有空可以歇一歇,顺便和孙尚香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调节一下彼此的情趣。(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个时候的游乐设施自是寥寥无几,对于像孙尚香这种比较另类的女人,自是觉得很是无聊,不过如今的她已作人妇,却也收敛了不少往日的骄纵,尽管还是常常的待在练武场上,舞刀弄枪的,倒也还时不时的耐着性子和邓夫人学些女红,稍作消遣。

邓瀚今日的兴致却也不错,见孙尚香还在修习着剑法,却是心头痒痒,拿起架上的一把剑便进了场。两个人自是彼此间熟悉的很,每个人的招数套路都是了然于心,而满脸笑意的他们自是相互间舞剑多过武剑。

只见剑花纷纷,剑光四溢,不过却都柔美的很,加上邓瀚所施展的犹如健身操般的太极剑,自是圆转如意,意气相合。

场上自是郎情妾意,温婉柔舒,不过场边的两个小人却是神态各异。邓艾自是见过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不过他边上的这位,也是个半大孩子,自然是那位刘先的外甥,周不疑却是少见这样的剑法。

“喂,小不点,你看得懂么?”邓艾见周不疑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正舞剑的邓瀚和孙尚香,却是开口道。

不料周不疑却是单单一个哼,便把他打发了,转头去继续他的欣赏。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看不惯他的邓艾,顿时是无名火起,不过对于之前邓瀚对他说过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看你那样子,肯定就是一个书呆子,和我年纪一般大,不过长的就像个三寸丁,”邓艾却是心里叨咕着,原本一心沉醉于场上剑法的邓艾,却是渐渐的变了心思,时不时的看着一旁的周不疑,还不时露出有些怪异的笑容。

“白痴样!”

“你说什么呢,三寸丁?”邓艾毕竟双耳不聋,闻声却是将心中给周不疑起的外号叫了出来。

“切,懒得理你!”周不疑自是神色倨傲,自视甚高,被亲友们一直视为掌上宝的他,却是养就了一颗孤傲的心,而其本身,却也少有异才,被许多同龄人困扰的诗书礼仪,经书典籍,在他而言,却是过目不忘,甚至也是频发宿慧,另成一家之言,虽仅十岁,却也惊动了刘备这位大人物,要亲自为他寻得一位名师执教。-====-而同为十岁之龄的邓艾,却是少小离家,随母亲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四处游荡为生,却是见怪了人生百态,经历了市井百姓的悲喜,对于周不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中的骄子们自是从根上就有些看不怪,你自有你的锦衣玉食,我却也爱我的菜根草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你要来此叨扰。

“喂,姓周的小子,你为何要来邓府,在家里好好当你的少爷,做你的书香门庭大公子,岂不快哉,跟着我家少爷可是有得你累的时候,你这样的小个子,细皮的可别给糟践了!”邓艾尽管年幼,可是心思也是久经历练。

“怎么,又想说什么,我可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

“不管你为何而来,可是既然从今往后我们都要跟着少爷,我也不想让少爷为难,你也需要知道这里的规矩,为人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毕竟比你先到的,所以有些时候,你却需要听我的!”

“什么先来后到,你且管好你自己,我来是因为这里看着有意思,那个邓瀚平日里被我姨父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既然如今姨父不在,待在家里也无聊,便来跟着他厮混,总比无所事事的好吧!”周不疑毕竟诗书礼仪俱通,邓艾心平气和的说话,他虽然语气不佳,却也还算答复了邓艾的问话。

“我自会管好我,可是你也别给少爷惹事,我自是从少爷那里知道你的底细,不过你也别想着有凭借,便无所顾及,你是聪明,可是只会读书的你,读多了也不过是个书虫,就像少爷说的,百无一用者多是书生,我虽读书少,却也不会妄自菲薄,不比你差到哪去!”

“小艾,又怎么会差,我自是知道不疑有天分,智慧高绝,这是是天生的,可是我家小艾,却也是天才是个努力型的天才!”

“少夫人,虽然你的话让我觉得不错,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艾了,不时说过了,有外人在的话,就叫我大名就好了!”邓艾对着孙尚香撒娇的抱怨道。

“哟,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啊,反正不疑也要跟着夫君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却是可以玩到一起啊,何况,凭着刘叔父那里的关系,不疑也不是外人啊!”孙尚香继续道,昔年的她却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这样的她在女人中自是另类,所以看到周不疑的孤傲,却是有些心疼,能够有个和自己相仿的朋友总是会让人多一些开心,毕竟此时的他们还只是十岁的孩子,他们可不像某人八岁时已经是个大家伙的心理年龄了。

邓艾和周不疑毕竟还是两个孩子,一个少时便是孤苦伶仃,另一个却是因为才智过人,曲高和寡,如今却都因着孙尚香这位貌美如花的大姐有意的撮合,却也有几分相互从新认识的意头。不过毕竟两人都是心气不一般的人物,却是两眼一瞥间,又都各自转了开去。

“嘿嘿,不要以为自己是个郡主,谁都会给你面子啊,娘子!”邓瀚很没有眼力界的说了一句,“美女也不是无敌的呀!”

“夫君,看来这两天你是不够累啊,要不我们再练会剑,哦,对了,好像你上次教给我的剑法有几招我给忘了,你就再教教我啦,”孙尚香撒着娇,女人的特权,“你别走啊,夫君,你先别走啊,再走的话,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呢!”

“不是啊,夫人,我却是有事,差点忘了,今天孔明师兄要来拜访呢,我要先去准备一下,是不是啊,小邓艾,今天中午的时候,孔明师兄是不是说过啊!”邓瀚却是轻捷的放下剑,收起腿脚速速的准备离场。

孙尚香见邓瀚这么说,却是转过一双魅惑的眼睛看着邓艾,见其有些茫然的眼神,正要发火,另一边和邓艾还在不对盘的周不疑却是道,“诸葛军师却是有事要找他,还说今天晚些时候,要来府上和他详谈呢!”一脸的正色,语气中也很是一本正经的,说完话,他却还正儿八经的和孙尚香告辞,然后却是奔着邓瀚离去的放向去了,进过邓艾身边时,却以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真是个笨蛋!”

被人骂了的邓艾,却是马上便反映了过来,不过眼前的孙尚香却是让他将到嘴的话给憋了回去,板着脸向孙尚香施完礼,却是几个大步便追过了周不疑,“你等着,小子!”两个人争相去往了邓瀚的方向。

“一帮子机灵鬼,遍地的妖孽!”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在练武场撒下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孙尚香却是走了,那方向却是去找邓夫人了。

到了书房,邓瀚却是还没坐稳,正待好好说说邓艾的不机灵,顺带的要让他也学学该怎么说一下善意的谎言,以保证生活的情趣的时候,却是府中的下人来禀报,说是诸葛军师来访。

其实邓瀚不过也是那么随口一说,他昨日自思眼下云汉货栈情报以及他所担任的中司马两处的事务毕竟日益庞大,却也是需要填些人手,今天倒是和诸葛亮那么谈了几句,说道这个人选的问题,一时之间尚没有决定,两人便先放到了一旁,待随后再商定,不成想,诸葛亮这边便来了。这么一来,倒是让邓瀚没有在孙尚香面前失信,却让一旁的两个小的,为之目瞪口呆。

邓艾却是直接问道,“少爷,今天也没听诸葛师兄有要来咱家拜访的意思啊,你怎么能够料到的,方才居然就那么给少夫人说了!”一边的周不疑却是慢了一步,不过看着邓瀚的眼神却也透露着十分想知道的心情,他虽然有智慧,可是没经历一些事情,自然对于邓瀚这般随口便料事如神的本事很是钦佩。

“呵呵,无他,这就是世事洞明皆文章,你们今后好好跟着少爷我,看着,学着就是了!”在别人眼前保持一份神秘感,有时候总会是些好事的!

“不过看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指点一点点给你们,今天你们跟着我自然是知道我和孔明师兄说过些什么,以孔明师兄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的秉性,既然我有事找他,他怎么会不放在心上,而且你们想少爷我的职责所在是多么的重要,这般险要之地,若是有什么工作不畅的地方,岂不危险!”看着两个小脑袋瓜颔首的模样,邓瀚却也有一份小小的成就感,“这么一来,师兄有何动作却是不难猜想了!”

“那么你们是不是就想到师兄这次来府上,所为何来?”邓瀚问道。

“正是为了给少爷配备副手的人选而来!”两个人却是异口同声答道。

“恩,孺子可教也!”

“哼!”邓艾却是和周不疑互相不服气的看了对方一眼!

“嗨!”



第二十四章 才堪大用否,莫欺少年穷


class="width">“师兄,你总是闲不住,这么晚了,就算再有事情,也该是小弟前去拜访师兄,师兄你派个人召唤一下就是了,何必亲自来家里呢?”对着来访的诸葛亮,邓瀚却直接便是一顿的抢白,“每天的你都那么辛苦,这会都不说好好的在家享受一下嫂子的温柔,跑到了这里可是只有几个臭小子陪你插科打诨了啊!”

两个人的关系自是不必说,自从邓瀚八岁时,便怀着对诸葛亮的崇敬在水镜先生的门下见到了这位千古名人,可是到如今八年多的时间,邓瀚却也是见惯英雄也是常人,何况如今的他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这种创造历史的感觉,总是让转世重生的他有种莫以名状的成就与惶恐感,不过现在的他自然也是沉醉在这其中。www.65txt.com

“子浩,在家里还是这般胡闹,却是没什么的,不过出去的话,可不能这个样子,何况你也是有家之人了,自是不能再和过去那般肆无忌惮了!”

“知道你是个受礼的正人君子,小弟我这不是见你每天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几乎就没见你变过颜色,师兄啊,这么整天摆一个样子,累不累啊,还是看看元直师兄,该笑就笑,该怒就怒,多洒脱!”

听邓瀚这般说,诸葛亮却仍旧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邓瀚却也是没招,“你们两个今后一定要注意,个人要以个人的秉性而行,人的天性如何,却是不能压制的!”邓瀚和诸葛亮两个人相谈,自然也没有避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这两个家伙却是在一旁端茶倒水,忙个不停,不过周不疑做的自是不如邓艾顺流,两个人却是都含笑将看着这师兄弟两个斗嘴!

“小师弟的话,为兄自知,却是多谢了!不过今天来,当然是为了前时所说的副手人选的问题,”诸葛亮回问道,“说实话,毕竟你那处地方毕竟是个新生事物,若是找个老人,或许还有些拘泥于其人固有的套路,还不便于辅助与你。

不过为兄思索了一番,却也为你找到了一个很好得人选!”

“师兄总是这般万事挂心,什么事情都装在你的脑子里,不过听师兄这番话,自然是要为我再找一个年龄不大,大概最好还是和我相仿的一个人来,是也不是?”

“正是!”

“而且此人还能入得了师兄的法眼,自然人品才智定然不错,加之情报一事却是需要其人心思活络,还要有些大胆,对人心思还需要能够有所分析,这样一来,这荆襄之间,方寸间倒也有个人选,不知此人是否是马谡!”

“师弟倒是所料不差,你看其人如何?”诸葛亮问道,荆襄之地大事小情,却是任何情况一统的都储存在诸葛亮的脑海中,故而有了这份超强的知己知彼,却是能够让刘备生出了得孔明如鱼得水的感觉,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是谁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马谡此人,师弟却是交往不多,不过在襄阳城中马氏五常的名声总不是虚的,且也曾于城中听过马谡也是个少年英才,现在有了师兄的推选,当然是不会错的!”

诸葛亮听到邓瀚这般说,却是看着他,有瞧了瞧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有些忍俊不禁道,“你还意思说人家是个少年英才,看看你现在,整个一个孩子头,而且人家马谡却是还比你大上那么几个月呢,却说的那么老气横秋的!”

“呵呵,这有什么,不是说达者为先么,”邓瀚却也为之莞尔,一旁的两个小子却也是笑做一起,“笑什么笑,我们这可是说正事呢,不过师兄,这事情还得和主公说说,毕竟小弟这块可不是什么小事的!若是主公通过了,说他才堪大用,自是万事顺遂,若是主公那里通不过,却是惘然!”

“那是自然,师兄却是省的,明日我就和主公去谈征辟马谡入仕,当然马氏五常,还有马玄,马康,马津哥三个呢,既然他们老大和老小都被拉进来了,他们却也不能躲了清闲啊,我们现在可是求贤若渴,对人才可是多多益善啊!”

“师兄,你也够黑的!”对于邓瀚这般说,诸葛亮却是坦然受之,“不过,不知道庞统师兄云游何方了,要是他在的话,他肯定比你更黑的!如今他孤身在外,定是不如意的很吧!”邓瀚言语间却是带着些忧心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凭着他的本事,只有他占便宜,哪有他吃亏的份儿,这时候,说不定他正在哪儿喝酒逍遥呢?”诸葛亮却是不担心庞统的安危,这却是因为他相信庞统的本事,同处一师门下,彼此之间自是相熟之极。

“若是士元师兄也一同来辅佐主公,却是我们水镜门下都聚在一起了,待翌日对上了颍川出身的那些人时,到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邓瀚自是向往那样的场景。

“少爷,颍川出身的,是指谁啊!”邓艾自是不知道这些,他自然直接的开口问道。

“这还用问,颍川出身的,现在颍川在曹操的下辖,颍川人自然是指曹操那帮人了!”却是周不疑代邓瀚先回答了。

“切,曹操那帮人,那帮人多了,我可是问得具体有谁,你这么胡乱的说上一同,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这样的,还敢说自己熟读经书,连这句都没有弄明白,我看你不过是囫囵吞枣吧!”邓艾自是见不得周不疑的得意,倒是学了不少牙尖嘴利。

邓瀚却是轻咳了一下,制止了两个人继续的辩论,诸葛亮自是微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虽然他是知道周不疑很有天分,可是现下一看邓艾,尽管年岁尚小,不过在他看来却也有几分昔年邓瀚的风采,“你们少爷说的颍川属于是现在曹操下辖的豫州,说的颍川人,却是主要说的就是曹操手下的几大谋士,譬如郭嘉,荀彧,荀攸叔侄,钟繇等人!”

“诸葛军师,我可是听说有个曾经跟过主公的叫陈群的现在是曹操的人,也是颍川的!”邓艾言道。

“你倒是记得倒牢,你家少爷我只不过说过一次,你倒是记住了!”邓瀚却是称赞了邓艾一句,“不过现在是各为其主了!”

诸葛亮又和邓瀚两个人给两个小家伙说了一些故旧之事,然后却是去了,临去之时,诸葛亮自是答应明天将马谡带给刘备过过目,以定是否见用这位后世演义中的赵括二世。

回转入书房的邓瀚,却是看到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眨巴着两双明亮的眼睛,“少爷,颍川那边人有如今的名声,那是因为水镜先生没有出世,不然那轮得到他们成名啊!”邓艾却是跟过水镜先生一段时间,自是对老先生佩服之至。

“恩,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史记里就是这么说的!”周不疑倒是难得的符合了邓艾一回。

邓瀚见此,却是鼓励道,“是啊,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可是任何人的成名却绝非侥幸所致,你们想不想他日名扬天下啊?”

两个小脑袋自是点头不已,“呵呵,记得楚庄王有句话是说,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们现下还小,却是需要好好的学习才行啊!”

两人自然都应下不提。

“出世兮,何处青旗沽酒钱;入世兮,何处梧桐有闲枝;”

“出世兮,佼佼月华无人试;入世兮,堂堂匹夫前后崎;”

“貌丑却有心,内外两重天,籍籍无名处,却掩金镶玉啊!”江南之地,无人处,却是行过一个相貌丑陋的醉汉,一身的邋遢装,正显现着此人的落魄,发髻散落,遮盖了脸颊,却像个野人,不过发丝间偶尔流露出的精光自是告诉人们,此人的不凡,可是却是没有人能够看到。

“元直,孔明俱都建功立业,而我自负才智不下于他们,却是机缘不至,奈何奈何,就连小子浩也都名传天下,于这山越之地都有人传诵云汉货栈的名声,不过,兄弟们,我却也不会就此落魄的,君等且去,待我展翅之事再把酒言欢!”只见那人叨咕了几句,却又趁着酒兴继续迈步向东而去。



第二十五章 边角地,腹心处


class="width">历史上的兵败于曹操,势穷之际的袁熙袁尚两兄弟在不能力敌曹操的北征大军,轻身而投靠公孙康之时,却是被其未作而缚,俄顷斩之,献二人首级于曹操表明了立场。www.65txt.com-====-不过这个时代中,却是由于袁尚偶发的怜悯之心,在袁绍要斩杀让他大落面子的田丰之时,却是为其求情,保下了这位虽然是袁绍手下第一谋士却因秉性耿直而不得大展其才华的可怜人。

自是善人自由天佑,尽是有了袁尚的那一动念,如今的袁氏兄弟虽然寄人篱下,过的凄惨些,却还保有头颅,手下还有几千的袁氏残兵以及不少的乌桓溃兵,而且经过了这一番从天堂到地狱般的境遇的经历,袁熙袁尚兄弟,却是长进了几分,毕竟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也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倒是君子日省己身,袁氏兄弟虽然为君者讳,为死者讳,这些时日以来却也渐渐的认识到先前袁绍的优柔无谋寡断,认识到了他们自己的争权夺利,实在是一叶障目之举,也认识到了他们到现在还有田丰在手是何等的幸运,尽管这位老先生的脾气是又臭又硬,时常不给他们面子,顶的他们一愣一愣的,可是权大力大没有道理大,以他们如今的境况,他们却也知道田丰一直都是为了他们好,却也没有对他以怨报直。

势落孤穷还带寄人篱下之时,自该是君臣一心方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若是一直依偎在公孙康的辽东却也终究是不成的,何况公孙康对于他们的态度,自从曹操回军南下之后,却是日渐轻薄。

“两位公子,我想我们是时候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又一次从公孙康的府上宴罢归来,田丰却是开口对着袁熙袁尚兄弟俩个说道,“想必两位公子,也有察觉,这些日子以来,公孙康对我们的态度却是变了不少啊!”

“是啊,先生,自从苏仆延,楼班,蒋义渠等人来归后,那公孙康却是对我们日渐恶劣啊!”袁熙却是先言道。

“二哥说的是,那公孙康却是见不得我们的势力增加的,毕竟我们如今是客居于此,若是势大难制,他总是会有些客大欺主的顾虑的!”袁尚却是考虑的比袁熙多些,“这辽东毕竟不是我们的啊!”

“三公子,莫非想据有辽东之地么?”田丰却是直接问道。

袁熙却也看着袁尚,“先生过虑了,以我们如今的形势,这辽东之地虽然可以让我们寄居,却不是我们可以占据的,毕竟我们在这里人心不附,又没有什么恩德,方才之话语,不过是在下的一时感慨之言罢了!”

“哎,想当初我们袁氏是何等的风光,却是没想到,没想到竟沦落到这辽东苦寒之地,还仅是寄人篱下,偏安苟活啊!”袁熙却也叹道。

“男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还是面对现实好点,”田丰秉性依旧,不过如今的他却也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毕竟你们还年轻,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的,吃一堑长一智,终究有一天,我们还会回去的!”

“先生教训的是!”两兄弟真心道,“不过先生,当此局面,我等该如何作为?”

“呵呵,两位公子可知,那刘备如今是何等局面了么,”田丰没有先说自己的对策,却是先开口谈到千里之外的刘备。-====-

“说来惭愧,自刘玄德南下荆州,为刘表守新野之后,我们却是不再注意他了!”袁尚说道,先前他们何等的威风凛凛,自是对这位总是落荒逃窜的皇叔不放在心上。

“眼下的他,却是已经占据了荆州,又新得了交州,麾下拥兵二十万,文臣武将更是蜂拥云集啊!谁又能想到他能得到如今的局面呢!”

“先生这般说,难道是想我等兄弟去投靠刘备,先父在世时,倒也与刘备有些交情,若是我等相投,以刘备的为人当可善待我等!”袁熙道。

“二哥,先生之意不在此,纵使先生有此意,我等却也不便千里相投刘备,毕竟这中间可都是曹操的领地!”袁尚说道,尽管两个兄弟都有些长进,可是毕竟过去的争首之念太过沉重,即便如今的状况下,两个人还无意间说些互相争先的话来。

听着袁尚的话,看到田丰望向他微带无奈的眼神,袁熙却是猛然间悟了,“三弟之言却是正理,为兄想的却是有些简单了,”只见他看了看田丰,接着却是郑重开口道,“先生,三弟,有道是蛇无头不行,我等虽然落魄至此,但也要一人为首,也好决断,为兄却是自思才智不足,今后就以三弟为首,为兄愿真心辅助三弟复我袁氏一族的门楣!”

听着袁熙说出这番话,田丰自是欣慰,袁尚却是有片刻的疑惑而后却是开言道,“二哥这是说什么话,我等兄弟逢此危局,当先解困后,再言其他,此时只要我等兄弟同心,自有老天不负我等!”

“嗯,三弟所言甚是,为兄自会和你同心协力的,请先生为我等筹谋吧!”

“呵呵,两位公子有此等心气,自是不惧任何局面。想刘备昔年场景,竟是不如我等眼下的局面,而今他能成就这番事业,两位公子日后也未尝不能胜之!以今时之情势看,我等却是不能再待在这辽东之地了,不然时日迁延越久,公孙康当越会看我等不顺眼的!”

“趁着眼下还有几分香火情,我等不如外托以避祸,顺带的保全发展自己!”

“当如何行事?”

“可选有二,一是去辽西那边,一是再向东。辽西那边公孙康自是没有胆量敢去挑战曹操当下的威势,而现在屯守卢龙寨的是牵招等人,以在下的了解,此人毕竟与我等有旧,若是我等前进至昌黎之后驻扎,却是不会引起他们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不过我等毕竟是时处于两大势力之间,颇多掣肘之处!”

“而向东,过了乐浪南下有带方之地,那里虽有三韩肆虐,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诚不足虑,且从带方隔海相望处便是青州,却是可以让我等从容应对,可虑着或许是人生地不熟,且听闻那边又是苦寒胜过此地,两位公子却是要多受些哭了!”

袁尚听完田丰的介绍,却是沉思不久,“想我等眼下的局面,不吃苦何以能成就大事,辽西之地毕竟富庶过三韩,而且又靠近中原,公孙康虽不说,可是其人却也颇有志向,我等自不该挡了他的西向辽西之路,我们就选东向这一条路!不过,照先生看,他会让我们如愿离开么?”

“眼下我等却也有兵四五千,不过其中乌桓兵数近半,但苏仆延,楼班都是乌桓首领,再跟着我等也会有些不便,想来公孙康也害怕我等日后勾连北地的乌桓,那就把这些人留给他,我们若是只带蒋义渠将军以及剩下的那两千兵士,却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的,当可成行!”田丰冷静的分析道。

“不过先生,这么一来我们可就只有两千兵士,是不是太少了些!”袁熙问道。

“我军虽少,可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而我们所要面对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自是无虞,而且人少却也好,至少我们却是可以趁人不备时,快速的发展,想象当初孙策也不过领兵数千便打下了如今江东孙氏的局面,兵不在多,在精,在于两位公子能够上下一心,自可无往不利啊!”

“好,就以先生所言,在下明日就去求公孙康,托言说是想领些故旧寻些世外桃源之地安居,不愿再于中原之地纷扰,率兵东向!”袁尚决定道。

建安十二年秋十月,侥幸从曹操手中逃的性命的袁熙袁尚兄弟,率领着田丰,蒋义渠及两千兵士离了辽东前往带方,以图后事。

总说胡天八月即飞雪,这一年大汉的北疆之地,直到袁氏兄弟离开辽东那一日方才大雪纷纷。这一场大雪不仅下在了辽东,幽州,却也飘飘洒洒的落在了西疆这边。

先时领了曹操矫诏献帝命令,奉命打败了高干的西凉太守马腾正屯驻在他的封地槐里,在这原驰蜡象,山舞银蛇之际,却是一骑从东方奔驰而来,其前方正是槐里,看着远远在望的城墙,马上人俊朗的面容上却也显现着微笑,迎面而来的风雪不见寒冷,只是带给那人一阵阵的舒爽。

马是俊骥,人也是英雄,只见他径直纵骑来到了槐里侯府上,轻身而进,一路上自是无人不对他恭敬行礼。

庭院内,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却也正趁着大雪时,练了一趟刀法,舒展了一下身体。那人进来后,却是开口道:“父亲大人,这么急着唤我回府来何事?”

那人却是没有急着开口,将手上的刀交给了一旁的护卫,顺手拿起了汗巾拭去了身上的雪迹,进了大厅,方才说道,“超儿,你是不是又一个人独自上路了,不是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行走,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打遍这关西关中无敌手,可是你好歹也是一方将领,总该为大家想想吧!”这人自然是槐里侯马腾,而他正训斥的正是他的嫡子马超。

“知道了,父亲,下次我会注意的!”笑着应付了马腾的教训,马超还是问了方才的问题。

“眼下我们虽然是奉着天子的旨意镇守在这,而且你也算是入质长安,可是我们毕竟还是担着西凉的差事,你也要清楚这点!”说了几句大义凛然的话,马腾却是挥手让下人们都去了,这才郑重和马超言道,“超儿,为父这却是有件机密事要让你去办!”

“请父亲吩咐!”

“当今曹操虽已托名汉相,实乃国贼,圣天子也不过是曹贼手上的傀儡,我马家世受皇恩,当此时,却也该为圣天子之忧而忧啊!先前董国舅一族因衣袋诏之事被戮,为父却也曾参与其中,不过为父匆忙没有在上面署名,故而无事,此外还有一人也是衣袋诏中人,却也安然无恙!”

“那是谁人?”

“当今的皇叔,豫州牧,荆州刺史刘备!”

“就是那个织席贩履的,总是逃跑的家伙!”马超出言却是有些讥笑之意!

“说什么混账话,如今人家已经zhan有了荆州和交州两处地方了,看你,就知道整天的舞刀弄枪,你这样下去不过是个武夫,如何能够独领一方!”

看着有些不以为意的儿子,马腾却也有些气馁,“好了,今后多多读些书吧,今天为父就是想让你去荆州打探一下,荆州的状况,顺便问问刘备,当初我们在许昌说的事情,可还算数么?”

“就问这一句,没有其他的么?”马超问道。

“你就这么问就好了,让你知道的多了,凭你也不会说,当然也不会是让你一个人去了,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随后待为父安排好了,你们就一起去荆州吧!”

“父亲,除了我还有谁啊!”马超对父亲不放心自己有些不甘。

“嘻嘻,”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厅门外传了进来,“大哥,还有我啊!怎么不愿意么?”进来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健美少女,正是马腾之女,马云禄!

“呵呵,有我们家的百灵鸟跟着一起,为兄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一路上却是不会孤单寂寞了!”

“好了,还不快去准备!”马腾一声令下,马超兄妹却是停了打闹,听命而去了。

望着门外的大雪,马腾却是思绪万千,挺拔的身躯,静静的坐在那里,“哎,大雪去,无奈又是个泥泞天!”



第二十六章 天下人心,我自不惧


class="width">自从扫平了冀州,将袁氏的势力从冀州,幽州并州等地连根儿的拔起,曹操却是在邺城待得时间更多些,尽管此时名义上的国都还是许昌,在许昌也为他建了一座宏伟壮丽的丞相府,可是论及在曹操心中的想法,他却还是愿意更多的时候待在邺城,邺城与许昌之间却也不远,可是要论自在的话,两地却是别有天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过愿意待和能不能待却是两回事,毕竟曹操如今虽然权势喧天,可是朝中人头争相拜他之时,却也有暗潮涌动。

邺城中曹操所居之行宫自是袁绍昔日的大将军府邸,凭着青冀幽并四州的财赋,当时的袁绍为了自己的府邸自是几近奢华之能事,其规模和雄丽处不下于早先曹操为天子在许都所建之宫殿,甚至有些地方还犹有过之。故而曹操待在此处,可见其内心深处还是有更进一步的野望的。

何况自北征而返,虽然让袁熙袁尚两兄弟苟延残喘于辽东处,未能如所料般被公孙康送来首级,不过曹操却也不为己甚,毕竟zhan有了北地诸州郡,有了这份实利,些些无能之漏网之鱼还不至于让他为之操心更甚,何况,据贾诩手下的探子们来报,如今的他们更是走向了比辽东更远的带方,总是他们有田丰相助,可是以常理论,实在不值得为之费心。

邺城曹操的驻跸处,书房内,曹操正提笔决断着眼前的奏表。一旁却是站着两位大臣,从他们的年纪看却是相差不大,面貌也酷肖,这两位自然是曹操依之为干成的荀氏叔侄。

站在上首的荀彧见曹操收起了案上奏表,却是开口道,“丞相如今北疆诸地多降大雪,却是可以稍解先前之旱情,不过不少军屯处却是有人被这骤降之大雪给冻伤,属下已经安排了,让人分别派送过冬之物散发给各地,以保障各地军屯人员不减!”

“文若办事,孤自是放心,有文若在,孤征讨各地方能后顾无忧,今后类似这些许事情,文若你就可以自决,不必再来事实禀报于我,何况你还是从许昌冒雪赶来,若是为了这事,使文若有些许损伤,诚为孤之憾事啊!”曹操却是开口便好好的安抚了一下手下的这位被他誉为当世子房的重臣。

“谢丞相挂心,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哦,对了,公达,这场大雪却是下的不小,铜雀台那边如何?”

“禀丞相,那边略有几人被冻伤,却是不碍事,如今铜雀台却已是大成,这些日子所为不过是细微处的雕刻,待过几日雪过天晴,丞相便可于铜雀台上宴客一观!”荀攸道。<<>>

自那日曹操回军至邺城,半夜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铜雀一只,当时,荀攸便开言道,“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曹操大喜,于是决意建铜雀台于漳水之上,以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

“好,待铜雀台成之日,孤便大宴群臣,看我煌煌大汉天威,还要请那些匈奴,鲜卑等化外之人,也好好的看看,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若不信,乌桓就是他们的榜样!”曹操却还自称是大汉之臣。

看着曹操这般说,荀彧叔侄却是颔首领命。

“文若此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么?那些人可还安静!”少顿,曹操开口道。

“却是没有什么大事,丞相北伐扫平了北疆,逐乌桓于塞外,兵锋所指,群小溃散无遗,朝中却是不敢有人议论!”

“哼,他们又只是不敢么,那孔文举可不是胆大的很么?他没有说孤穷兵黩武,毫无仁义么!”曹操沉声道。

“想来往日孔文举和袁氏不谐,况且丞相北征乌桓自是为国除却边患,他却是没有乱发厥词,还算有些华夷之辨!”

“倒是丞相府中曹冲少爷偶感风寒,已让医师诊治过了,这两天正在将养中,并无大碍!”荀彧却也知道,眼下曹操的四个儿子中,这位小公子最得曹操的宠爱,对于他的事情,曹操却是时时牵挂,“小公子得知属下要来邺城,却也让我转告丞相,说,丞相大人自是为国操劳奔波,冲公子他不过是小病,却是不愿丞相担心,国事为重!”

“呵呵,你们看看,我这个小子,竟然劝其老子来了!”曹操骂着无伤大雅的话,却于细微处显现着对曹冲的喜爱。

“呵呵,小公子不仅才智高超,博览群书,却又孝心可嘉,真是丞相的大幸!”荀攸常年跟着曹操征战四方,对于曹操的几个儿子却也有所耳闻,对于曹操的心思自然也是了解的。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曹操却也是知道小时了了的典故,“过得几日,便安排一场铜雀台之宴罢,遍请文武大臣,让曹丕,曹彰还有曹植几个人都参加,到时候文臣比赋,武将斗射,于此漳河之上见此盛会,却也是一桩美谈!至于冲儿,就让他在许都继续休养吧,他毕竟还身体瘦弱了些,还不到这种大场面的时候啊!”

从曹操的话语中,聪慧机敏如荀氏叔侄自然听出了一些味道,不过两个人却是不言语,毕竟当下的曹操却还是身体康健,除了偶尔爆发的头风之症外,却是少有病患,有了这份心思,也当是为了后世着想罢了。

“哦,对了,这些时日,玄武湖上蔡瑁的水师练得如何了?”曹操转头又向荀彧问道。

“丞相,自玄武湖上水师成立,却是破耗了一番钱粮,不过如今却是漳河河水上冻,玄武湖那边却也颇受影响,不过先前听水师副都督毛玠言道,蔡瑁于水军上颇有章法,训练时也很是上心,水师现下当有所成才是!”虽然不齿于蔡瑁的为人,荀彧却也不会说人坏话。

“甚好,到铜雀台大宴时,也让水师露露脸,都说北人只能骑马,若是蔡瑁不虚言,到时候便让某些人也见识一下我军水师的威武!”曹操却是心有所感,说话间自是意有所指。

“至于河水封冻之时,公达此时你就去看着办,孤到时候就想让天下人看看,孤麾下大军自是步兵有青州兵为天下冠,骑兵有虎豹骑乃天下雄,水师却也是天下无敌!凭此,我曹操自可为这大汉扫平四方,芟除大难!天下间,何可能挡我者!纵有一二跳梁小丑,孤又有何惧!”

此番曹操大张旗鼓的于新建成的铜雀台饮宴,自不是心血来潮之举,袁氏四世三公于天下却是颇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尽管明面上通过官渡,仓亭两战以及先前的北伐将袁氏的势力在北方全盘的驱走了,可是人们内心却并不一定会服从曹操。通过这场在邺城,原先袁绍的根基之地的盛会,曹操自然是想通过文治武功向天下人昭告,他曹操,这个官宦之后,如今已经真正的成为了北方的霸主,不仅如此,他还想着威加海内,一统天下!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吟诵着这首从邺城不到旬日间便传送到襄阳的铜雀台赋,诸葛亮,徐庶等自是为这首赋作者的文章才华而叹为服之。

“有此赋,天下间文辞尽矣!”徐庶自是言道,“不想曹操还生了这么一个腹满文华的儿子,凭此赋,曹子建千载留名!”

“是啊,仅观其文,便可知此人之才华,不过从其行文间,也可看出此人虽才华横溢,却是个肆意妄为之人,终究不过是个舞文弄墨之辈,当不得政,不过听闻曹操对此文大家赞赏,除了看其才情外,还赞其说对了曹操的心思啊!”诸葛亮评道。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呵呵,皇都,飞熊之吉梦,曹操可是有文王之志啊!”

“岂止是文王,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这可不止是文王了,高祖建都长安后才建造了未央宫啊!”刘备好歹也是跟着卢植学过的,这些诗词歌赋也是听的懂的。

“哼,要当王,且先问过我家哥哥,我哥哥身为刘氏子孙尚没有封王,凭他一个宦官之后,有何德何能敢称王天下!”听此言语着,自然是张飞发话。

“好像蔡瑁也在铜雀台之宴上露脸了,如今那家伙可是曹操的水军都督,据说给曹操所练之水军已经有成了!”邓瀚却是转换了话题。对于曹植的铜雀台赋,邓瀚自是早就知道,故而他才让暗布于邺城的间客们不仅记录了下来,还冒险将之全文连带着有关曹军的最新情报一并发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可是身为当时人和后世人看到那赋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时常不出席这种讨论时政场面的刘琦今天却也到场了,想必也是因为那篇赋引来的,不过今天所说的话题已经让邓瀚给换了方向,“叔父,虽然有些妄言,侄儿还想求叔父,若是可能,可否将蔡瑁等人生擒,小侄却是想借此祭奠先父!”

“贤侄所言正是我所想,待曹军再次南下时,那蔡瑁定会率曹军水师而来,到时,我避让贤侄你达成所愿!”刘备答复道,“何况,据眼下的情势看来,我们却是不需要再等多少时日了!”



第二十七章 忠勇复汉室,刚柔并济


class="width">邓府邓瀚的书房中,一大两小三个人正在摇头晃脑的吟诵这曹植的那篇铜雀台赋,对于邓瀚来说,经历过唐诗宋词的熏陶,这篇古赋对他而言,那种生于历史中的代入感更胜过他对这篇美文的欣赏,可是对于已经于诗书上略通的周不疑和邓艾来说,这篇文章自是犹如听着天书般,只觉得奇美无比,这种状态好似,孔老夫子的“三月不知肉味”一般,要不然尽管两个小家伙已经都会背诵了这首美文,却还是每天等邓瀚回府闲暇之余都得给他们两个再好好的解说一番。www.65txt.com

虽说好学不倦,邓瀚自是不烦,可是要是这学生总是一直问老师同一个问题,却也很是让人头痛!

“好了,今天你们少爷我就给你们吟诵到这里,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邓瀚自是感到有些累倦了,给他们讲解了这么久也是需要喝口水,歇口气的。

“少爷,你可要说话算话,明天还要给我们讲解一番!”邓艾却是想得到更多的保证,便又问了一句。

“算了,其实你们要是想理解这篇赋,我却是可以教你们一个办法,自然可以深刻的体会到文章中的奥秘,当然这个方法也是可以推延到所有的书籍的!”

“哦,是么,少爷有什么好办法么?”邓艾急忙问道,一旁的周不疑却也双眼中散发着渴望的眼神。

“有道是,书读百遍,其意自见!你们要是想明了这文中之意,就多读几遍就好,还有句话是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你们要是读了百遍之后,还不懂的话,那就一千遍的读,实在不行就多写几遍!”

听了邓瀚这番话,不仅机敏的周不疑,连有些憨厚的邓艾却也是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邓瀚,“少爷,你不是想躲懒,用这种烂招打发我们吧!”周不疑却是开口道。

“小屁孩子,你们懂什么,你们少爷我如今的学富五车,就是以这种方式成就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老师,水镜先生!”邓瀚一边义正言辞说道,心里却在暗忖:“对不起啊,师父,徒弟就先卖您这一次啊!”远在上庸的老先生正躲进新修的房子里和庞德公两人趁雪畅谈,却是猛然间就打了个喷嚏。

“老伙计,没事吧,这房子里可没什么凉气啊!”庞德公关切的问道,毕竟前段时间水镜先生身体不好,如今虽然痊愈,而且这房子也是按照邓瀚的指点,修了壁炉,也烧了个小铁暖炉,却是室内温暖如春的。

“嘿嘿,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谁念叨老夫呢!”水镜先生却也只是笑过之后,却是坐在了庞德公的对面,寒夜小酌,却是雅致。

这边厢,邓瀚却是好不容易搞定了两个另类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没歇过气来,今夜值守云汉情报处的杨洋却是登门拜访!

虽然杨洋早已不是昔日的流民,如今已经化身成刘备麾下重要的一名情报官员,可是在邓府这里,依然将自己摆在邓府下人的地位上。

“少爷,从长安那边传来消息,长安太守钟繇近来和天水的韩遂却是多了几分联系,而和近在槐里的西凉太守马腾却是少了些瓜葛。”杨洋夤夜来访,自然也是正事为先。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毕竟马腾那边派了他的子女马超和马云禄已经秘密抵达了襄阳城,这两日便会和主公见面,是不是钟繇那边有所察觉了?”邓瀚道。

“或许吧,不过那马超和马云禄出发的时候,却也是多方掩饰,还是趁着大雪之际少无人迹的时候走的!”杨洋解释道。

“呵呵,做什么事情尽管都想得到最好的结果,可是事前却是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那韩遂虽与马太守都是西凉一脉,往日也还有些交情,可是几番龌龊下,两方却是已然成仇了,西凉有云,那韩遂心机深沉,有九曲黄河之称,或许他早就在马太守的身边掺了沙子也说不定!”

“那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马腾呢?”

“且先不忙,先让我们在长安的人多打听一下近来曹军的动静,尤其是钱粮调配之类的事情,我们还用不着自乱阵脚,毕竟马太守一直以来对于朝廷的命令还是遵守的,若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以曹操的深沉,却是不会直接对一位刚刚有功于他的人下手的,照以前的样子,韩遂与长安的联系却是都多于马腾,如今北方大雪,已然有成灾的征兆,或许远在天水的韩遂想是多要些钱粮以自救吧!”

“也是,马腾那边却是大军多驻扎于槐里,却是没有天水那边那么多雪的!那好,就让那边的人先不用提醒马腾!一切待近两日主公见了马氏兄妹后再说!”杨洋领会了邓瀚的意思后,却是这般说道。

翌日的襄阳城州府中,刘备正在陪着刘琦款待远来的马超兄妹。虽说如今的刘琦不管事,可是在正式的场合中,大家还都是以他为尊。

“马腾马太守却是虎父无犬子,马氏一门不愧我大汉之忠良,马太守镇守西凉多年,为国护佑边疆,而少将军却也威名赫赫,被西凉众多的异族呼为神威天将军,诚是不凡!现在看到马姑娘也这般英武,可见果然是家教渊源,诚不可欺啊!”刘琦这番话却是圆转如意,他虽无心于政事,却并不是没有那种历练,场面话自然也说得。

马超和马云禄两人听了刘琦这番话自然也很是欣喜,奉承话自然是人人爱听的,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接下来刘备却是开口道,“我与寿成兄自是相交已久,却是人虽隔千里,可是为国尽忠之心都是一般,昔年备与寿成兄相遇许都,当时却是忍见天子蒙难,我俩自是起志同心协力共讨国贼,护我大汉纲常,可惜当时备却是势微力薄,无奈之至,可叹国舅董承一门忠烈,都成了曹操的刀下亡魂!想起这些,备却是不胜唏嘘!”

厅上的众人一时之间却也同声长叹,毕竟死的不是他们,为已故的忠烈们发散一下缅怀之情却是应当应份的。

马超兄妹见刘备如此说,自然临来时,马腾交代他们要问的那一句,许昌之事,自是不需再问,不过马超却是看了一下马云禄,两人的任务却是不同,得知了先前的事情,接下来却是要马云禄开口说话了。

没有丝毫的扭捏,西凉姑娘自是豪爽,马云禄当下便开口道,“皇叔历经波折而始终忠于朝廷,云禄与家兄也深感敬佩,临来时,家父却也和皇叔一般为我大汉朝廷今日的情势忧心如焚!”

“想如今,皇叔已然在荆州立足,近闻交州也在荆州的势力范围之中,接下来皇叔有何举动,可否告知小女子?”

一旁的徐庶自然知道马云禄此言不过是代马腾相询,他却是接口道,“马姑娘有礼,我家主公自然是时刻以中兴大汉为念,自到荆州立足之时,从主公而下,我军便立言道,汉贼不两立,有此一句,姑娘想必能明了我主之志!自我军于荆襄见立足以来,我主却是励精图治,积极储蓄力量,以待伐曹之机!先前却是苦于势力不足,不想做出师未捷之事而!”

“徐军师有礼,自我和家兄进入上庸而后,直入襄阳,一路走来,却是见到了如今的荆襄之地,却是欣欣向荣,处处朝气蓬勃,由此可见皇叔却是仁义之君,座上诸位都是济济贤才!可是不知何时,皇叔有意北伐?”马云禄自是直接问道。

摇着自己的凤羽扇,诸葛亮却是温言道:“马姑娘久在北地,马太守也曾进兵并州,如今曹贼的兵多将广,想必马姑娘也是多有耳闻的,而眼下我军于荆州却是时日尚短,虽也是勤练兵士,多蓄钱粮,却也比不上曹贼当下之势!然我主自是枕戈待旦,夙夜以解救天子为己任,眼下虽是无力大举北伐,不过我军却是会乘隙而北进的!”

“小姑娘,嘿嘿,你不必急,俺老张可比你急得多了,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领兵北上了,我可是一直想着用我的丈八蛇矛将那些个混账刺他几百个窟窿呢,这些时日,可是把我老张给憋坏了,这手痒得很呢!”一直埋头吃酒的张飞却也是忍不住开口道。

“哦,张将军若是真的手痒,不才却是一般,自离了槐里,一路之上却是不敢稍露行迹,也是闷杀了我也!”马超却也是个好战分子!

“大哥,这个时候说什么混话呢?”马云禄却在一旁怨道。马超闻言却是一滞,洒然失笑,诸人却是莞尔。

“有诸公相助于皇叔,想必北伐之时也定是不远,临来之时,家父却也嘱咐过,若是皇叔有心北上时,且莫忘了西凉马寿成,马氏一门世代忠良,当次国难之际,却也愿为王业再添功勋!”

“有寿成兄这番话,备自当更加奋发,为早日北上剿灭国贼而努力!”刘备却是正色道。

刘备正待继续发话,却是厅外走来一人,飒爽英姿却是不输于马超,一身银盔亮甲上却是不带丝毫征尘。

“禀主公,虎贲中郎将赵云巡视各郡回来缴令!”原来是赵云赵子龙回来了!

还未等刘备答话,那边厢的马超却是朗声道,“原来尊驾就是以千骑便破了夏侯惇六万大军的赵子龙!果然一身的英雄气!”

对于马超的这般举动刘备却没有动气,却是温言道,“不想子龙的名声以远播于西凉了!”

赵云却是向刘备再施一礼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邓瀚却是提醒道,“西凉锦马超!”

听的邓瀚这般说,厅中诸人却是为邓瀚这般恰到好处的称呼暗暗点头,马超自然也是听到了邓瀚的话语,“正是某家,嘿嘿,西凉锦马超,这个名号却是好,比那个神威天将军更是听着舒服,今后我便要了这个名号了!”

自赵云进来后便一直静坐,观察赵云一举一动的马云禄此时却是向着马超低声开口道,“大哥不可失礼,”接着却是盈盈起身,向厅上诸人作个团揖,然后道,“小女子代家兄致歉,不过子龙将军的威名却是盛传西凉,故而家兄却是深感敬佩,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赵云自是连声逊谢,不过一旁的邓瀚却从赵云那如冠玉般的脸上寻觅到了一丝赧然。

“小妹,别老是说我,你不是也对赵子龙深感敬佩么!”今天马超连连被妹妹说教,此时的他却也说了一句实话,不过这句实话,却是让这位飒爽英姿不输男儿的马姑娘转瞬间流露出别样的温柔,看的赵云发呆,让观察赵云和马云禄两个人的邓瀚却是心下偷笑,“红鸾星动了!”

伴随着这般变化的却是厅上诸人会意的大笑!



第二十八章 姻缘千里牵,拳脚刀枪剑


class="width">赵云自是尚未婚配,而马云禄却也对他甚为佩服,想来也是神交已久,而今却又见着了真人,一表人才,英武非凡的赵云自是更加让她牵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于西凉时,如今已过了豆蔻年华的马云禄自然也是追求者甚众,可是身边有这么一位被称为神威天将军的哥哥,看着其他人自是索然无味得很,况且马氏兄妹中却也仅有这么一位姑娘,自是父兄眼中的珍宝,若是让一个平凡无奇之人给娶了去,以他们的心高气傲却是定不能成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的赵云却也和马云禄有些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感觉。马云禄豪爽,赵子龙虽然谦逊可也有担当,对于这位姑娘却也有些对上了眼,要不然怎么说,缘分一事,终究是妙不可言的。先前荆襄安定时,从主公刘备到两位军师,以及赵云身旁的至交好友,加上邓瀚都有心为其谋一门亲事,可是都没有如愿,如今却也算了却了大家伙的一份心事,毕竟如今的赵云却也有三十好几了,十足的一个剩男!

赵云和马云禄,一个是忠心耿耿,矢志辅佐刘备以兴复大汉,自己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战将,另一个却也是家学渊源,马腾一心为国,马云禄自是忠良之后,却也是一位开朗豪爽的西凉美女,两人在一起,倒也是当得起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还兼有志同道合,自然是好事切近。

另一边,算得上打遍西凉无敌手马超,此时却也颇感此趟荆州之行实在是畅快,自那日在荆州牧府中和张飞于言语间惺惺相惜,好武成癖的他却是在随后便从驿馆中搬到了张飞的家中,这两位在后来就上演过一场葭萌关大战的绝代的猛将,这一世却是早早的相识了。

只见将军府的练武场上,却是一团黑影正和一重白光往来冲锋。黑影自是张飞,那白光自然便是马超。

张飞自是穿着一身的黑衣。昔年他未曾起兵时,自是以杀猪宰羊为生,凭着他天生的力气,自是大开大合,由着他生就的秉性,自然而然便有了眼下这身横冲直撞,蛮不讲理的武功。常年单手架起好几百斤的大肥猪却也使得他握着那丈八蛇矛如同一根白拉杆子,挑,扎,刺,戮,扫却是他常用的招数。不过此时的张飞却只是和马超以拳脚相对。

张飞出拳时,自是连声大喝,喝声如雷,却是震得马超双耳发麻,头脑也发晕,不过马超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小试了几下身手,他虽然也自负力大无穷,可是却也觉得若是单论臂力,却也稍逊张飞一筹,不过骄傲如他却也不是那么不中用的。-====-张飞自是拳出时,横冲直撞,提起他那小钵似的拳头就是一阵的猛捶。

马超却是收敛的心神,平心静气,相比于张飞,他却是脚下灵活一些,凭借着常年骑马练就的腰马之力经过身体的翻转回环,拳出如钩,避实击虚,却是增加了些出拳的威力。

其实以张飞,马超这种级别的武将们争斗,不管其技巧如何的精妙,最终的结果都要落在个人对力量的使用,以及运用力量的技巧上。

两个人的比试却也终究不分上下的,臂力上张飞为先,可是让全身之力合一的技巧上张飞却是略逊于马超,两个人自是心下明白,两个人拳脚上却只能打个平手。

“翼德将军果然不凡,在下佩服啊!”马超自身为客,却也知道谦虚谨慎。

“孟起才是英武,不想你这般瘦弱,却也有一把子好力气,却是快赶上子龙了!”张飞直言快语却也捎上了赵云。

“哦,有机会倒要和子龙也比划一下!”说完马超却是叹了口气,“在西凉那边,却是没有这么多好对手可以比试啊!”

“呵呵,孟起何必这般说,你要是真想和咱们时时比试,就留下来不就可以了!”张飞却是粗疏的面貌之下,隐藏着一颗偶尔爆出的细心。

听到张飞这般说,马超却是脸上流露着一份思念,对于张飞的提议,马超自是十分想,可是槐里有着他对父亲的牵挂,西凉那边却也有他对母亲妻儿兄弟们的羁绊。

看着马超这般模样,张飞却是转言道,“刚才虽说也是舒爽了一阵筋骨,可是毕竟这府中地盘太小了,施展不开,要是有空,我们就去校场上,好好的再试试兵器如何?”

“甚好,甚好,在下却也有此心思,可是这般去,我们是不是有些冒失?”

“冒失?”马超的话,张飞转眼间却也明白了,他这是害怕让曹操的探子们得知,马氏兄妹在荆襄的事情,为他们的父亲和家人惹来麻烦,“孟起多虑了,呵呵,好叫孟起得知,若是在别处,如在除了襄阳和江陵之外的其他城池中,有这种顾虑当得极是之语,可是在这里,却是不需这般想的!”

“为何,江陵和襄阳两地却是我荆州云汉货栈的两处根基之地,你岂不知云汉货栈在我们这里可是掌握情报,保障我军机密的情报处,有他们在,却是将这两地都把手的密密实实的,说实话,就算有些人能从这两地搞到情报,恐怕多数还是邓瀚那小子故意给露出去的呢!”张飞说这般话时,却也是一脸的得意!

“哦,荆州果然不凡,竟然有这般事,可是他却是怎么做到的,看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居然有这般本事?”马超自是有些不信。

“呵呵,原本我也有些不信,可是事实摆在那里,自是不得不信,就说你们这次来荆州,你那日冒雪从长安赶回槐里时,我们这边就有了你这份行动的记录了!”

“仔细想来,却是有此可能,当日我两兄妹刚一进入上庸,就遇上了关将军暗中派遣的人员迎候,当时我还以为是巧遇呢!”马超却是有些相信了张飞的言语。

“那小子可不知这点本事,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那些个文人说什么生而知之者上也的,可是在见了我家徐军师时,我就是觉得也许那些个说法有些道理,等我们再见到邓瀚还有诸葛军师后,才发现圣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光靠打打杀杀,蛮不讲理却是不行的,这不现在,我有空时,还练练字呢!”张飞说道。

“不是吧,你那双手,还能拿笔写字,不会一使劲就把笔给捏碎了吧!”马超却是有些吃惊,不想在荆州如张飞这般的莽汉也习文练字,诚不可思议啊!

“扯得有点远了,你刚才说邓瀚那小子还有什么本事,听说他的老师是水镜先生,想来不过是些文字上面的功夫吧!”马超说道。

这时远处却是走来了赵云和马云禄两人,耳聪目明的赵云却是听到了刚才马超最后的话语,“孟起所料有差,子浩除了文事上可遇两位军师相提并论,与军略上却也襄助主公多矣,除此之外,以在下看,在荆州境内,若论刀法,当属二将军关军侯为首,若论长兵器上,翼德兵器比我的长,我却是要比他的精巧,若论箭术,黄老将军,当属第一,甘宁自是荆州水战第一,可是若要论剑法之深奥高绝,却要数邓子浩为先,就是最善剑法的主公,也曾言道子浩的剑法不仅精妙绝伦,而其剑意却也奥妙非凡!”

“果真如此乎!”马超却是一脸的不信,而一旁的马云禄却道,“怪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却也敢和你一起领着千余白马义从便迎击夏侯惇的数万大军呢!”

“嘿嘿,诸位,背后议论他人可非英雄所为,几位都是当世的绝代猛将,却躲在这偏僻处,议论我一个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却是邓瀚突然冒出来了,他来此自然是想着这几位武将在一起,总会碰出一些战斗的火花,他虽然不想参与,可是实地的欣赏一番却也是千年之前难得一见的场景啊!

“喂喂,小邓瀚,我可是不是英雄,纵然我再有英雄气,却也不过是个英雌,你可是言语失当哦!”马云禄却是开口道。

邓瀚却是闻言大笑,果然西凉的姑娘,毫不忸怩,“子龙将军,你可是要好好管管你家夫人啊,还没进门就这般的厉害,若是总是如此,我却是不敢再去贵府上拜访了!”

“子浩啊,我俩彼此彼此吧,邓府上如今却也有只母老虎在,为兄却也不敢随便去了!”赵云却是截口调笑着邓瀚,不过目光所及处,邓瀚却是一脸笑意看着他的身后,猛然间赵云却是惊觉道自己还是说错话了,脸上的笑容变的有些尴尬。

这时,邓瀚却是道,“翼德将军和孟起将军,岂无意于校场上纵横驰骋一番,稍展身手,为军士们壮壮军威,看看眼界?”

“我要去,”却是赵云当先开口道,“恩,有段时间没有去调教白马义从了,这番却是个机会,也让他们瞧瞧翼德现在的威风,还有孟起的英雄,你说是么,云禄,哈?”

“是么!”

对马云禄的反问,赵云自是连连点头,“那好,就去吧,有小邓瀚作保,想来定是安然无忧的!哥,我们也去吧!”马超自是应声同意

“喂,我可都成亲了,却是不能再称呼我是小邓瀚了!”

“嘿嘿,就是你成亲了,你还是比我们小,称呼你小,难道还有什么不对么,”张飞却又要蛮不讲理了,“行了,你们也别聒噪了,我可是等不及了,我们还是赶快去校场吧!”不等众人反应,张飞却是一手一个生拉硬拽的将马超和赵云拖着迈步而行,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小跑着的邓瀚和马云禄。

“真是个急性子啊!”



第二十九章 武无第二,兵法无敌


class="width">都知道三国的历史中涌现了不知其数的武将,而这众多的人物中,当之无愧三国第一的自然是飞将军吕布,不管其为人如何,作为一方诸侯又如何,可是仅凭手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便起于并州,威震西凉,纵横驰骋天下,披坚执锐,虎牢关下对着关东十八路诸侯,英姿迸发,濮阳城中杀的曹操落荒而逃,若以武功论,吕布却是无敌于天下。www.65txt.com<<>>

对于这一点,即便是最不屑吕布为人的张飞却也不得不服气。张飞自然知道自己的本事,可是当他处于暴怒中,或者酒意正酣时,其手上的功夫却是能发挥到极致时,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打败过吕布。

张飞和关羽两个人自一开始便是不打不相识,不过两个人却是从来就没有杀意尽显的时候,即便如此,关羽却也在许昌时,于曹操的宴席上向众人道出了他对张飞暗服的一点,“我家三弟,张翼德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其言下之意自是表明他较之张飞单论武功时虽然相差无几,却也是略逊一线。

再说赵云,这一世的赵云看来却是没有再在长坂坡上七进七出的英雄时刻了,那长坂坡上的赵子龙虽然英勇非凡,可是在邓瀚的心里,却是觉得那是一种无奈之举,一种势弱无助时,奋起挣命的悍勇,尽管那时的赵子龙或许依然面容平淡,内心平静,可是孤胆英雄总是再无敌,不过也是一匹夫之力而!幸而如今有了邓瀚,身为穿越客的他,若是在经营到如今的局面之后,再让赵云经历如长坂坡上的那样的厮杀,他岂不该那块豆腐撞死!

老话说,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黄许孙太两夏侯,二张徐庞甘周魏,枪神张绣和文颜,虽勇无奈命太悲,三国二十四名将,打末邓艾和姜维。不过是这般的排名却是有着太多的个人情绪在内。

不言其他,关张二人便是不符,至于赵云与其他相比究竟有多么的厉害,至少在未到校场比试之前的诸人却都时知道赵云很厉害而已。

这天的天气,却也不错,校场上仍有些新招募的荆州兵正在训练着。说起这新兵的训练,原本的刘备自是任由徐庶和诸葛亮他们安排,而这两人要做的却是运筹帷幄之中的事情,具体的训练当然要按照各个将领的偏好而行了。

可是当甘宁调教士兵时,却是照搬了云汉货栈中训练护卫队的那一套。起初,自认是练兵老手的张飞还有些瞧不上甘宁那队人整天的教导士兵向左向右转,以及什么立正稍息之类的举动,甚至张飞在和甘宁喝酒时,还开玩笑说甘宁整日里训练的全是一群傻子,若是上了战场,甘宁的人们指定会摆带拉稀,肯定不如他花费死力教导的那些个赳赳武夫的。<<>>可是随后在一次小规模的百人对敌时,张飞的手下,一个个都有着不错身手的他们却很是狼狈的被甘宁的手下纪律严明的给打败了,故而从那之后,刘备麾下的士兵的整训却是在云汉那边的作训规矩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些东西,成为了眼下荆州军通行的训兵令。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还怕群狼。而以个人的力量自然是抵不过别人团体协作的!”

按下了这般别样的心思,邓瀚却是和马云禄两个人立在校场边上看着场上正连声邀阵激斗的张飞,马超还有赵云,不过三人中的喝声却多是张飞喊出来的,少数的出自马超之口,而赵云却是始终从容不迫,除了他的豪龙胆和张马二人兵器的碰撞声之外,赵云却是三缄其口的。

若论气力,三人中自是张飞最大,何况张飞总是自称燕人,上了他的乌云盖雪,人马合一处却总能走出如燕子般轻巧的闪避。加之张飞丈八蛇矛的长度,三人为戏时,他却总是蛮力一挥,扫遍了两人。都说强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可是唯有张飞,这种蛮不讲理的力气,才能挥洒自如的施展这样的原本棍中的技法。

相比于张飞,马超的功夫却隐现着大漠千里,荒莽草原的古朴,势来而熊熊,隐去却安安,动静之间自见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苍然,马超的坐骑却是唤作里飞沙,一摆马胯边的飞翼枪,却是飞来的不是彩凤双飞翼,但见滚滚沙气不翼而飞,渐欲迷人眼。此外,马超却还有一手袖里飞锤的绝技,当人为枪势所迷时,突起的飞锤却也是可以毙人于恍惚之间。

场上的三个人自然不会是真正的殊死相拼,可是张飞和马超两个人都是那种不甘居后的心思,却也渐渐的打出了几分意气,不过在他们这种等级的身手中,收发自如当是自然事。正如武功看心性,场上的黑灰白三色却是走马观花般转着圈子,一会儿三人各自为政,互有攻守,一会儿却又是两人围攻一人,张飞和马超两个的性格却是都有些富于攻击性,而赵云却随着两人攻势的越来越盛,变得趋于保守。

赵云的枪是豪龙胆,马是玉兰白龙驹。名之为豪龙胆却是邓瀚的恶趣味,上庸那边的工匠们经他指点后,却也能够锻造出不少的百炼钢,这首先应邓瀚的提议便为尚没有好兵器的赵云打造了这一杆豪龙胆。而马却是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浑身并无一丝杂毛,不过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像是犄角般。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犹如护体的龙鳞,却是赵云随白马义从自塞外乌桓猎的的野马王。

只见赵云运枪如风,一朵朵的枪花四溅,紧紧的住了自己的四周,抵挡着一边乌云盖顶般势大力沉的丈八蛇矛,守御着另一边又恰似滚滚黄沙漫卷的飞翼枪,身处这当中的赵云却如一夜春风来的梨树,突然间绽放出了千万朵梨花,又像是大浪拍岸,激起的千堆雪,任凭云聚风沙来,我却是老树有盘根,怡然不惧。

观战的马云禄也是知道马超平日里的功夫,见此场景自然也可以判断出场上三个人的高低,不过毕竟关心则乱,却是一双素手紧握,但见她双唇紧闭,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恐惊了三人的斗将。

“云禄姑娘,莫担心,他们却是无妨的!”旁观着清的邓瀚却是低声开口道。

“说的轻巧,场上的须不是你!”身后却是传来了孙尚香那略带娇气的声音,自前些时分,马云禄和她一相见,两个人却是有些相见恨晚,一时间两人的关系却是都有亲近过和邓瀚之间的夫妻之情的趋势。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邓瀚却是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呀,有这么好看的事情,也不叫我来看,等你回去有你好看的,要不是本姑娘聪明机敏,见邓艾那个小猴子神情兴奋的和小周子吹着牛,几乎就要错过这么好看的场面了!”

“嗨!”虽然邓瀚很想说,女人家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可是似乎这个时候还没有女经的问世,却是想说时,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夫君啊,你看他们打的那么精彩,你怎么不上去露两手啊!”孙尚香问道。

“你以为我是什么啊,我可是谋士来着,是文臣,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我的!”邓瀚分辩道。

“切,那之前名扬天下的那个家伙,把人家夏侯惇,李典率领的几万人烧杀一空的人发明那些个机巧东西的是谁啊!”

孙尚香见邓瀚还没回话,却有接着道,“也不知道谁每天清晨起来都要舞刀弄枪一番,总是扰人清梦!”

“我可没有舞刀弄枪,顶多是练剑而已!”邓瀚却有解释道。

“是啊,总是窝在家里练多没意思,现在可是有现成的对手,连连也好,长长历练么!”

“你没看见他们都拿的什么,可都还骑着坐骑,我可不会刀法枪术这些长兵器的!”

“没事儿,皇叔不也拿着双股剑纵横天下么,好像你自己收藏的那把剑也不必皇叔的武器短吧,还有,你看我也把的卢给你牵来了哦!”随着孙尚香所指的方向,邓瀚自是看到邓艾,周不疑以及他们身边的的卢马。邓艾将马缰一松,的卢却是径直走向了邓瀚。人有斗心,马却也有战意。的卢却是见过乌云盖雪和玉兰白龙驹的,可是见到马超的里飞沙却是不由得长嘶以扬威。

一旁的马云禄对场上的担忧,早就被邓瀚和孙尚香的斗嘴给驱走了。而此时的场上三人却是三枪并举,互不相让。

猛然间一阵欢笑顿起,张飞那大嗓门却是当先开口道,“不想今日终于得知子龙的功夫是如此之深!”

“确实不凡,以我和翼德两人的攻势,子龙却也尽守得住,果然厉害!”

“不敢,你们两个却总是打我,我这手上的豪龙胆却是快要被你们给打掉了!”

“子龙,却是不需谦虚,不论其他,若是单论这守御之法,以我之见,你却是不再那吕布之下!”整日里但提吕布便呼之为三姓家奴的张飞,此时却是真心的佩服赵云的功夫。

赵云自是谦逊,“翼德莫要谬赞了,若是先前的我,定然是支撑不了二位这么长时间的进招,能有今日的这般进境,却还是从子浩那里得到的启发呢!”

“行了,子龙将军,子龙兄,你就用不着再把我往上抬了,再抬的话,小弟却是要无地自容了!”

邓瀚这般说,接过话的却是张飞,“嘿嘿,子浩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却是要当仁不让,扭捏矫情像个什么样子,要是有空的话,不如也和哥哥我来玩两手,也让你哥哥我也受些启发如何!”

“算了吧,你们几个都是皮糙肉厚的,小子我可是个文弱书生,禁不起你们的蹂躏啊!”见一旁的孙尚香要说话的样子,邓瀚却是道,“不过倒是可以说两句给你们听,这功夫却也是暗合兵法的,常人都知道,打人不过先下手,却也要知道,打人时,却是要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不恃攻,而待敌之不攻,非其不攻,而恃敌人无处可以攻!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先打人不一定就能打赢,这后出手,却也不一定就会吃亏!”

邓瀚所说的,不过是些平常的兵法上的东西,可是马超的秉性,往日总是恃勇好杀,张飞却也是悍勇强横,书读的甚少,长此这般以往,却是限制了他们的进境,正如少林寺中那无名老和尚说的,高超的武功却也要有高明的佛法修为匹配,这里,武功上的进境却也是个人的学识修为有关的,要不然,如今的赵子龙却是如何便能抵住了张飞和马超的进击。

个人的勇武毕竟有限,纵强绝如楚霸王,还不是自刎于乌江,指挥万人如是臂指,便是万人敌,匹夫怎可敌之!

求些支持!!!

www.



第三十章 见微知着,令名非幸至,斗气


class="width">校场上,邓瀚最后还是没有上场,毕竟他却是明白自家的本事,若只是论个人修为,或许他还有资格上场,可是若是说道沙场征战的功夫,这几位已是一时之雄,谁人可以抵挡,奉行献丑不如藏拙的邓瀚自然是忍看孙尚香满脸的不满意,自顾自的和张飞,马超,赵云三人谈天说地,一旁的马云禄却是满怀的心思都在赵云和马超的身上,见三个人都是一副心满意足,心神愉悦,她却也是高兴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管随后邓瀚回府后的遭遇,也不说那天事了后邓瀚如何安抚的的卢马,远来的马超却是要回去了。从槐里那边却是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一切如常,不过身为长子的马超却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出来的时日却也不短了,早些回去,纵使有事发生时,父子之间却也可以好好的商量。

在与刘备道别之后,马超却是从刘备那里再次确认了荆州终究要北上讨贼的决心,而刘备却也让马超给马腾带去了他的问候,嘱咐马腾在眼下要做的当是保存实力,以待天下之变,若是马腾处有何困难,刘备却也会义不容辞相助,马超自是欣然应命。

在送别马氏兄妹的时候,张飞和马超这两个武痴却是相逢一笑,一坛老酒便是催行令。而另一旁马云禄和赵云,虽然情意缠绵,可是马云禄毕竟不是凡俗人等,却也只是情思两心存,原本以马云禄的爽快,便不想跟着马超回去北地了,可是像赵云这般人,样样都好,有时候却又有些呆板,毕竟马云禄要是想留下,于情理上尚不合适,不过,赵云的呆板却也是为了不愿委屈了马云禄。

“你先安心回去吧,下次相见之日,就该我领着大军北上之时了!”凭赵云的智慧也是能够料到,以荆州眼下这般的发展趋势,若是曹操不来攻打,却是再也没有他南下的机会了,再过些时候,就该是向来委曲求全的刘备指点江山,北上为国除贼的时候了。

已然知道赵云为人的马云禄自是相信情郎的保证,这却是放下了心,于是马氏兄妹便在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时候,再次悄悄从来时的路上折返了,不过来时一路雪后初晴时的泥泞,这时侯,少了那份泥泞,一路上却也畅快了不少。

原本邓瀚也是要去送别的,可是孙尚香去送了她新近结下的好姐妹,却是不想让邓瀚也去,那日校场上的不忍,最后还是让孙尚香对邓瀚发着她独有的幸福娇气。

自诸葛亮将举荐马谡进入云汉的建议告知刘备,刘备却也没有驳了诸葛亮的面子,何况马谡还有个兄弟正在南面的武陵为太守,便当着诸葛亮的面,将马谡召来,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却又是说了些勉励的话,终究是允了他让他跟在邓瀚的手下为辅。待送走了诸葛亮和马谡之后,刘备却是在邓瀚向他汇报各地新近情报的时候,亲口和邓瀚说了马谡为他副手的事情,当然原先的杨洋自然还是邓瀚的手下,马谡为之后。

“子浩啊,你也原本是襄阳城中人,那你觉得马谡其人如何啊?”刘备这般说,自是有些意味的。~~~~

“主公却也是知道,在下虽然也算得是襄阳人,可是从小却是跟着师傅就居于水镜庄,还时时的游历荆州,襄阳城中的人事,却算不得熟悉呢!不过,我想,马氏五常,有季常为兄长,马谡当也不凡才是!”邓瀚此时却是知道刘备要让他对马谡的使用打些准备了。

“呵呵,说来有些卖弄,我自起兵以来,却是时时得四处奔波,倒让我见识了天下间不知多少的英雄豪杰文臣武将,以及多少的智士能人”刘备此时却是开始了回顾往昔,不会是年纪大了,都有这毛病吧,“可是却也奇怪,水镜庄上,我与子浩那次邂逅,却是让我至今想来,那日场景,历历在目!还有子浩的那篇文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至今读来,却是时时让我有历久弥新之感,自那日初见,我却便有心等你学成后,收你为我之臂助!”

见刘备这般说,邓瀚却是连连逊谢,刘备却是继续道,“人之才智高下,自有天定,可是人之仁德却是可以教养的,当时你年虽小,出口之文章可是一派的质朴而昂扬之意,都说文心即人心,仅此便可看出子浩定是矢志忠贞,安贫乐道之人,故而时至今日,你虽仅是一十六岁,可是派之以情报机密之事,我却是从不担心,深信你定能胜任!”

“不尚浮华,不卖弄才智,不好虚言,此乃我之心喜事,加之子浩的腹有经纶,却是我能倚重的臂助,不过今日的马谡虽也是机智敏慧,却有些大言,子浩若是有心,便多多的指点一下吧,毕竟有此上天赋予的礼物,浪费了却也可惜啊!”

“主公你这是给我派的帮手,还是什么,在这么以来,小子我却是领着邓艾和不疑两个童子,这又添了一个马谡!”邓瀚说话间脸上却是一副无奈的神色。

“凭君任处之,我想这些事情终究不会成为你的难题的!”刘备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为难,这马谡入仕的开始期间,你就先好好的教导他一下,情报之事,先交给杨溢之当也不会误事的!”既然上边都说话了,邓瀚却是计划着趁这个空隙偷懒一回。

其实邓瀚自是知道马谡的优劣处,不过如此一个被诸葛亮很是看重的人,此时自然带着少年人的好说大话,却也是可以板治一番的,可是那个历史上的他到了三十多岁还是夸夸其谈,难免刘备不看好他,此时的他也仅比邓瀚大一岁,在刘备眼中自是可以调教的人,于是,反正都是调教,一事不烦二主,有了周不疑,何况马幼常。

“哦,今日既然说到这里了,过了这几年,却是再也没有从子浩你那里听说有什么新作出来,如今天下尽人皆知我荆州乃是人文荟萃之地,又岂可让单单一个铜雀台赋便占去了天下八斗的才情呢!子浩,这事交给你了!”

“主公,不是还有诸葛军师他们么,此外还有州牧大人,王仲宣他们这些个文士么?”人家想偷一回懒,若是这般岂有机会!

“军师他哪有空闲啊,至于其他人么,我却是不放心啊,子浩,你就勉为其难嘛!”刘备的语重心长,自是让邓瀚无法拒绝,都是显摆热的祸!

邓府中,邓艾和周不疑却是初次得闻那首陋室铭,听说这是邓瀚早年所作的,邓艾的感受不深,可是周不疑却是心潮澎湃,不想他跟着的却也是一个文学上的佼佼者。原先他还有些瞧不上邓瀚先前对技巧之物的偏好,却原来人家那不是不懂圣人言辞,乃是博通百家之后的别样的应用。

“少爷,主公这次给你的任务,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啊?”若是能将此时周不疑的心情用漫画的方式描出来,看到的肯定是冒着亮晶晶的星光,“少爷你作赋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的给你磨墨!”

邓艾却是有些不明其意,不过出于和周不疑作对的心思,却是开口道,“喂,一向都是我给少爷磨墨,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你干呢!”

见两个人又要上演邓氏嘴角,躺在竹制躺椅上的邓瀚却是轻咳了一声,制止了两个人斗鸡般难看的姿态。

“哟,又要训弟子么?”门外传来的自然是孙尚香略带调侃的声音,她与邓瀚却也不是冷战,只是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话,总是让邓瀚听着别扭。

不过对于老婆的问话,邓瀚却是不能不回答,“不是啊,尚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我什么时候当他们是弟子啊,你又在哪儿见过像我这般大就为人师表的!”

邓瀚这么说,可是今天的周不疑却是有些激动了,径直对着孙尚香道,“师母,刚才不是师傅教训我们两个,只是我们都想给师傅磨墨,所以起了些争执罢了!”

周不疑这么说,让邓瀚顿感不妙,可是转眼间,却是看到孙尚香却被周不疑的一句师母叫红了脸,原本还准备发挥的意气却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邓瀚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孙尚香却是轻啐了一声,“赶快收拾了,要开饭了!”说着却是有些脸红的跑开了。

还担心着接下来又得一段时间煎熬的邓瀚,见是这般轻况却也有些意外,不过看着孙尚香离去时轻扬的身姿,却是让邓瀚灵机一动,先前他还有些困惑于怎么才能写出一篇让刘备满意的文赋,身为穿越人士,自然能够借鉴无数的后世佳作,可是世上事最轻松莫过于借力打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余从京域,欲归乡,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平铺公子纸,手握狼毫笔,记忆中的那篇洛神赋却是随着笔端陈墨的流动,跃然于纸上,一旁的周不疑自是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挥毫泼墨的邓瀚,看着那一个个被私下里称之为邓体的方块字整齐的排列在行间,感受着那华丽而不浮躁得词藻,以及四逸德清新之气,真是令人神爽。

舒展了一下略有些发酸的胳膊,邓瀚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喝道:“大功告成!”



第三十一章 天下才情别有份,襄阳公子纸贵


class="width">邓瀚自是知道这篇洛神赋乃是曹植后期的作品,相比于此时先前曹植所著的铜雀台赋,这篇不仅文采上不输,而且增加了人生历练的他,后来的作品更是多了几分成熟,其文思也更见功底。www.65txt.com<<>>

故而当周不疑看到眼前这篇邓瀚一气呵成写出来的洛神赋时,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因他整个人还沉浸在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中。

邓瀚写出来这篇文赋,自是没有什么负担,作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这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当是,每个人的做人原则。

想着先前孙尚香是来叫他们吃饭的,已经耽误了一会的邓瀚自是连忙起身,邓艾自是不用他叫,跟着邓瀚的步子便离了书房,不过周不疑却是没有移动脚步。

“邓艾,去叫一下不疑,别让那小子看疯了,咱们不好交待啊!”邓瀚却是有些担心周不疑,洛神赋的辞藻之华美,构思之巧妙,实非常人能够想到,让周不疑这般当面看到它的诞生,实在是给了小周同学莫大的刺激。

在远处等着两个小家伙一起的邓瀚,却是猛然间听到书房内周不疑的惊叫声,“此赋当为千古名篇啊!”

“你鬼叫个什么劲儿,要不是少爷吩咐,我可是没这好心叫你去吃饭呢!”邓艾却是被方才周不疑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要是再不去,等会可没有吃的了!”既然叫过了,至于周不疑是不是去,邓艾却是不想再管了。

见邓艾出来时还有些埋怨的样子,邓瀚却是摇了摇头,这两家伙总是这般不对付,让人有些发愁呢!

吃饭的时候,孙尚香自然是埋怨邓瀚几个人来的好晚,还奇怪怎么不见了周不疑,邓瀚却说是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当他说道周不疑时,此时却是从远处传来一阵的吟哦声。小周同学也不愧天才的名声,过目不忘,这才多久功夫,便将那洛神赋全篇给背了下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这小子,念得是什么啊,怎么听着像是描写女人的东西啊,他还这么小便起了什么心思不成?”孙尚香却是看着邓瀚和邓艾两个,用着半是疑问的口气道。<<>>邓艾却是自顾自的对付着桌上的饭菜,邓瀚却也不置可否,细嚼慢咽着。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不疑,你念得是些什么啊?”孙尚香问着正在走过来的小周同学,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周不疑似乎还有些浑然忘我,没有答应孙尚香的问话。

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孙尚香才说道,“喂,喂,周不疑可以停下来了!”似乎被人打搅了什么好事似的,停下来的周不疑却是有些不悦,不过见是孙尚香,这位邓瀚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他却是连忙收起了那份心思。

“刚才叫你,怎么半天没有反应啊,不疑!”孙尚香的话语带了几分冷意。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的周不疑自是显出了那份生有机灵,“哦,我刚才吟诵的可是少爷刚刚写好的一篇文赋,就在你刚才叫了我们之后,少爷却是一气呵成的,似乎还多亏了你给少爷带来的提点呢!”

“切,我能给他什么提点,想讨好我,也不用这么说啊!”孙尚香却也是自知自家事。

“不疑说的不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还想不起来写这篇文赋呢!”邓瀚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开口给周不疑做着注脚。

“是么,我还有这种好处呢,来,不疑,你先别吃,再念一遍那个什么文赋,让我也听听!”

先是正沉浸在文风意境中的他被突然间给打断了,而后他刚给吊起来的胃口又再一次给打断了,真是无奈啊!

“余从京域,欲归乡,背伊阙,……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等等,不疑,那个什么‘修眉联娟,丹唇外朗’好像不是说我吧,还有什么‘仪静体闲’!邓子浩,你这是说谁呢!”孙尚香却是从来都是丽质天成,自然很少描眉涂朱,至于仪静体闲这类的词语却是和她根本就不搭,“不会说的是那个别的女人吧!邓瀚!”

没想到经闹成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出乎邓瀚的意料之外,不过能让这个向来粗枝大叶的女人为他吃醋,邓瀚心里却也是感到高兴的,硬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不过嘴角那一丝微起的弧度,却还是让熟悉他的孙尚香恼道,“你竟然还笑!”

此时的邓瀚却是不得不给他的老婆大人详细的解说一番,他却是不想和他的小夫人再把关系闹僵了。好话说了半天,终究还是将她给摆平了,却是让他感到这比和赵云练上一个时辰的剑要累上许多了。

“好吧,这次就算了,不过若是你真要是有了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孙尚香撒娇般威胁着邓瀚,邓瀚自是微笑这连连点头。

“不过,子浩啊,那个文赋里写的还真是好听啊,世上有那么漂亮的女人么?”

“或许吧,不过像那样的是神仙才对,不是我说的那文章叫做洛神赋么!好了,管那么多干吗,这时辰也够晚的了,我们也该休息了吧,可是有好几天,我们都没有一起了啊,尚香啊,睡吧,啊!”邓瀚见孙尚香如此,却也会顺杆往上爬的。

家事安定祥和,公事上自然会有好的心境。

刘备昨日方才给邓瀚委派的作赋的任务,不想隔日他刚从下面巡视回府,便见到了周不疑手里拿着一副文稿独自来拜访。

“哟,小不疑怎么一个人就来了呢,没有让人陪着?”刘备却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这不是来找皇叔要师傅来了么,您可是答应过的啊!”见周不疑这么说,刘备却也是自知不占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嘻嘻,不是啊,皇叔,你先看看这篇东西吧!”说着话,周不疑便将手上的文稿交到了刘备的手上。

“是你写的吗,”刘备说道,“你要是想让我评论什么文赋之类的,你可是找错人了啊,哈哈!”

展开了手上的文稿,入眼的便是那邓瀚独有的字体,刘备自是知道这是邓瀚的作品,纵目浏览,却是越看越是惊讶!半晌无语,一旁的周不疑见这个样子的刘备,却也不觉得意外,如此奇文,稍通文墨者,便能看得出其行文如流水,遣词造句俱是极尽能事,而构思之巧妙却又是为天下先之匪夷所思。

“来人啊,去请州牧大人,两位军师,还有诸位文官来府上,就说今日我却是要以文会友,这里有一篇妙文,当与大家奇文共赏之!”恰如刘备所言,他是做不得这类评价的事情的,不过专业的事情自然有专人来办才好。

“皇叔,要不要叫邓瀚少爷也来呢?”周不疑问道。

“且先不要让他知道,反正我们都不会让他吃亏的,呵呵,或许,转眼间,天下就会再一次哄传邓子浩的名声了,怎么,你待会儿要不要也在一起听听大家怎么看这篇文章啊!”

对于刘备的这个提议,周不疑自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他虽是才高,却是有些年轻识浅,对于邓瀚的这篇赋,他自然也是想听听别人是如何说的。

随着刘备派出请客的人陆续的回来,却是一个个荆州的文士高才接踵而来。刘琦来了,徐庶诸葛亮来了,王粲,伊籍也来了,还有矢志文学的宋仲子这位荆州的文坛领袖也乘车来了。

来客们一个个看过了那篇赋,却没有一个人抢先发言,每个人都是一副如饮甘露的沉醉样,良久,宋仲子老先生却是开口道,“此前不久,老夫有幸得闻曹子建的铜雀台赋,曾以为,若是将天下的文气比作一石之量,则曹子建可独占其八斗,然见得此文,老夫却要食言以自肥了,敢问皇叔,这篇赋文,何人所作?”

“荆州中司马邓瀚邓子浩为之!”刘备简答之。

“文采至此,绝矣!仅以文章论,邓子浩和曹子建俱都是惊采绝艳之辈,然曹子建却是要略逊邓子浩一筹!天下文才,邓子浩可占其半,诸位以为如何?”

“老先生所言极是,所评也精到之至!”

出于身为兄长对弟弟的爱护,此时徐庶却是道,“老先生此言会不会太过了,毕竟我家师弟年仅十六岁!”

“不然,你看这文章,还有你看这纸上的字体,银钩铁画,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却也可作楷模,字如其人,这般人也当是心怀坦荡的正人君子!”好像一瞬间,这位老先生便化成了邓瀚的崇拜者,赞誉之词不一而绝,次第有来。

不过今日见识了邓瀚这篇文赋的众人,却也不觉得老先生的话有什么不妥,毕竟有实力打底,这番话说的也能够让人信服。

这一场刘备突然间决定举办的文会,却也让参会的诸人都满意而归,似乎每个人都在这场文会中获益不少。而对于会上出现的那篇文赋,自是人人吟诵,纷纷抄誊,随后却是一传十,十传百。荆襄这块地方,原本就是文风蔚然成风的,这么一篇被诸位大佬都盛赞的文章,自然是人人都争相诵读,纷纷传抄,一时之间,原本只卖千文一刀的公子纸,却也在襄阳这原产地给卖断了货,不得不涨价以应对,却是仅为邓瀚一文,让云汉又多了不少的活动经费,兜兜转转间,还是让邓瀚赚了大便宜!



第三十二章 名动朝堂和江湖,天子征辟


class="width">邓瀚虽然不知道刘备已经为他的那篇文赋召开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文会,可是他却是能够想到若是那篇文章流转天下的话,会造成多大的风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看着今天身边仅有邓艾跟着,稍微一思量,邓瀚却是知道周不疑想来已经将洛神赋代他交给了刘备。

想想曹植的铜雀台赋面世之时,天下间的文人墨客为之趋之若鹜的场景,如今这篇更是要在各方面都略高一筹的洛神赋想来引起的轰动更大。

想想孔老夫子也曾有云,“食色性也,”亚圣也说道,“知好色则慕少艾,”现下邓瀚的洛神赋却是将这种对美人的向往描绘的出神入化,可以说是,秀色可餐处,便见洛神赋。

襄阳城中的公子纸贵,却也禁断不了荆州各地以及其他州郡对这篇洛神赋的传抄,转眼间,这篇被荆襄文士们纷纷推崇备至的文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了中原,江东,西北和西川,甚至还在回转槐里的马超兄妹还没到家时,这篇邓瀚后作的文赋依然在长安附近流传开了,这一方面是由于云汉货栈或明或暗的传播,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这篇文赋确实出众的缘故。

此时天下间人文荟萃之地,却是有两处,除了荆州,另外一处便是颍川之地。西蜀之地毕竟偏远,却是向来少与中原接触,虽然自从刘焉入蜀之后,治理的西川也算得太平盛世,不过川地毕竟闭塞,成不了领袖天下的汇文之地。

对于邓瀚的这篇文章,即便是与荆州不对付的颍川众文士却也是不得不服。曹操,曹植这对父子虽然不算正统的颍川人,可是毕竟手下有着颍川的众多文士为官,颍川之地也在自己的辖下,原本作为此时最大势力的他们想着先前曹植的那一篇铜雀台赋已是一时之绝唱,没曾想,转眼间,便被这天南一文给比了下去,而且这文章的作者,还是那个让夏侯惇和李典大军弄了个灰头灰脑的邓瀚,如今荆州刘备麾下的中司马,据说其人还担着刘备手下的秘密职务,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物。

“文和,近来朝庭各处可有什么异动?”搔了搔有些发疼的头皮,稳坐在许昌丞相府中的曹操问着身边一个清瘦的文士,这个文士自然就是劝了张绣投向朝廷的贾诩,其人身量却也不低,相比曹操这种矮壮的身材,要高近半个头,不过作为一个降臣如今却掌管着曹操手中全部的情报资源,可见此人有多么的厉害。

答话的贾诩却是微微的屈膝含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耸,然后却是稍微偏过头道,“自铜雀台一会之后,满朝的文武却是都对丞相的文治武功甚为叹服,自是人人各安其位,各行其是,于朝堂之上倒也安稳许多!”

“嘿嘿,朝堂上却是安稳,不过私底下如何想,孤不用看也能猜得到!”看着手上拿着的文稿,曹操却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神情,“子建当日的文赋,孤自是亲见其行文如流水般,洋洋洒洒而一气呵成,这篇文章,其构思,遣词造句,却也非凡,平心而论却是要比子建的文风多了几分成熟!”

“丞相所言自是无差,可是据臣所知,这邓瀚如今不过十六岁而已,和三公子也差相仿佛啊!”贾诩道。

“莫非文和以为这篇文赋非这邓瀚所写,不过是刘备那厮为了彰显其文治而让手下的那些文士们托言邓瀚所为么!”不待贾诩答话,曹操却是续道,“不然,刘备虽然与我作对,可就其为人,总是虚伪奸诈,却还不至于如此,况且,从先前那邓瀚的作为来看,此人却也是个英勇果敢之辈,此类人却也不会是承担这些虚名之人。”

“如此一来,岂非便承认了我们这边于文事上比不得荆州?”贾诩却是谨慎道。

“比不上,便比不上,那又如何,这天下间分什么你我,这边那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是大汉天下嘛!”说着话的曹操却是眼中闪烁着精光。一旁的贾诩心下自然是明白曹操的所思所想,可是身为一个聪明人,就该好好学习如何变得糊涂蠢笨一点,适当的表现有必要,但不能过了,不然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翌日早朝,一向都是无大事不开口的丞相曹操,却一反常态,当先而立,首先向天子和满朝的文武百官念诵了邓瀚那篇洛神赋,堂上天子和座下群臣自是肃然静听。

全篇诵完,群臣中却是首先冒出了孔融孔文举,自他被曹操从北海太守的位置上调回许都,每日里孔融总是揪着曹操的文字做文章,不过今日听闻曹操却是读了一篇从荆州得来的赋文,难得的孔融却是开口赞同,言辞间自然是将之和先前的铜雀台赋做比,其间的褒贬自是,扬刘备而抑曹操。

不料,听闻孔融的评判,曹操却也是不反对,也不让手下的华歆,董昭等人反驳,倒也开口附和道,“启奏陛下,孔文举自是当今天下文坛之领袖,有其为这篇文章议评,可见此文却是华彩昭昭,而其作者自是天下奇才,小儿曹植自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臣身为当朝丞相,自有为国举贤之责,今有奇才散落于江湖,此乃臣之疏忽,还请陛下恕罪,为免臣之罪责迁延,今日臣便想请陛下恩准,让臣作保举邓瀚为孝廉,征辟其人来朝,以便其人为国效力!”

对于曹操的奏请,之前汉献帝这位傀儡天子,向来多是做个图章而已,可是今日的这份奏请,却让他有些为难,虽然许都如今是在曹操的牢牢把握之下,可是毕竟大汉恩泽天下四百年,自是有人念着大汉朝的知遇,故而天子于天下的各地情势却也是心中有数。

他却也是知道,邓瀚如今正在刘备麾下效力,而刘备乃是他寄予重望的汉室宗亲,眼下立足于荆州,业已占据了交州了刘备正在积极的蓄积力量,时刻以北伐曹操为念,刘备之志至今仍是“汉贼不两立!”

现在曹操这般作为却是有挖刘备墙角的意思,不过其所述说的理由却也充分,即便他身为天下,此时却也无言以阻,另一方面汉献帝于眼下刘备在荆州的详细状况却也很想知道,他却也是想和荆州沟通一下消息,故而天子却也为难。

不明其中还有深意的以孔融为首的文士,自然是欣喜这曹操怎么也有这么不言武功的一天,自是纷纷开言,欲见一见作出这篇天下奇文的作者究竟是何等模样!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混混纷纷,汉献帝最终还是答应了曹操的这次奏请,曹操自是心满意足而退,其他人如孔融等也是心下欢喜,“莫不是曹操那厮终究还是知道治天下要靠读书人,这便要重用我等了,切,即便如此,如今圣天子在朝,待我等再搜罗一些你欺君罔上的罪证,到那时,便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来人啊,拿下那曹操!”

人人满意,却也是一堂和气,不过人群中却有十分相像的两个人看着这番热闹的场景,于人不注意的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可是本该议论军国大事,统管亿兆黎民之巍巍的大汉朝堂,如今却议论起一篇君子好色而少艾的艳词,虽然其文风清新不至庸俗,可是相比于国家大事,这般作为岂非儿戏乎!”

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却是彼此相对无言,这却是一番辛苦,只图天下安,竞逢此景,心下苦楚,又总与何人说!



第三十三章 一纸诏书到,众说纷纭


class="width">邓瀚一文传遍天下,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身为襄阳人,都感到与有荣焉。(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过邓瀚本人却并没有多少的喜悦,一是他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另一个担心却是许都那边很快传来的消息。

举荐为孝廉,公车征还朝。若是在太平年景,这可是对一个读书人莫大的荣耀,有了这般名声便可入朝为官,成为人上人。可是现在毕竟是末世汉庭,天下不平,故而这封天子诏书对于邓瀚来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一篇洛神赋,成就了他的文坛新贵的名声,天下无人不知,却也引来的这份尴尬的天子诏。往日里有些官僚作风,拖沓办事的朝廷,这次似乎也有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邓瀚这边受到消息后的旬日内,许都派来宣召的使者便来到了襄阳城外。

这使者看相貌却也不是个宦官,只见他看着身边曹操派遣的护卫在城门前都是一副逡巡不前的样子,却是心下有些鄙夷,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护军莫怕,请前去传话,就说朝廷特使来此宣召,请荆州官员接应,我等都代表着天子威仪,想来刘琦和刘备都是汉室宗亲,当不会做些悖逆之事,且放宽心,前去叫门吧!”

护卫们却是脸色稍缓,于中却也走出个像是首领的人物,搭话道,“谢过祖大人提点,有天子诏和祖大人的担保,还有什么好怕的,前面的,还不快去替大人开路!”被唤作祖大人的乃是新近的天子侍读祖弼,为人却也中正。那些护卫见祖弼这般说,加上头目的指使,却也不得不去行此事,所幸事情正如祖弼所料,一番纷扰之后,襄阳城中却是走出来了一身羽扇纶巾的诸葛亮接待这位朝廷特使。

一路将来使迎往馆驿处,诸葛亮却是见这位特使只是颇为好奇般,不停的观察着城中的人情风貌,脸色却是看的出这位祖大人为这襄阳的繁盛而暗暗心惊。

说实话,此时的北方诸地,虽然有长安,洛阳这两处曾为大汉之国都,不过如今战火纷纷过后,留下的痕迹只能让后人为之凭吊,而如今天子驻跸的许都,毕竟其所立未久,且其先前的规模毕竟不足,虽发展有年,却也是不及此处的繁华,至于邺城,南皮这类,都是曹操刚刚经历过战事后辛苦所得,自然也是人心惶惶或有时,也是比不上襄阳城这座天下雄城的,当然若是让祖弼有暇到得江陵这座四通八达,水路交汇之处的话,这位大人是不是该以为升上了天堂。~~~~

至于使者的来意,此时已经明显的摆在了刘备面前的案上,厅中徐庶,诸葛亮,糜竺,伊籍,还有张飞,赵云,黄忠,等人却是都赫然在座。

“大家都说说吧,朝廷的意思我们都清楚,说是朝廷的意思,这其中恐怕是曹操的意味更多些,举孝廉也算是好事,不过曹操想用这种招数拐走子浩的心,却是枉然,这一点,我刘备却是深信子浩之心意!”

“大哥,管他是朝廷的意思,还是曹操的意味,反正啊,俺张飞只知道,现在许都里就是那曹操说了算,至于让邓小子去,那还不得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啊,要我说,就别理那诏书,要是有人问,就说我们压根就没见着不就完了!”说完,张飞还未自己这个灵机一动的想法甚感满意,哈哈大笑了几句,不过见大家都是一副苦笑不得的神情,他却是明白自己又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这便停了笑声。

“尽说些自欺欺人的胡话,你这般做法不就和掩耳盗铃一个样!”座中诸人却也只有刘备能这般和张飞说话,对于老大的训斥,张飞却也只能接受,谁让他在战场上是个罕有其匹的猛将,在这政事上却是有些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的意思。

“主公,来人毕竟是代表着朝廷,代表了天子的意思!”徐庶一开口自是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主公向以仁义为本,又是汉室宗亲,对大汉朝廷,对当今天子也是忠心不二,自然天子有诏,我等也该遵从为好!”

“元直啊,你这般说法也是不差,可是子浩却不是一般人,而今他也已经入仕,身为荆州中司马,曹操如此作为,自是不想让子浩为主公效力,不知你为何说出这番话来,”却是糜竺忍不住说到,糜竺与邓瀚却也是商业上默契相投,况且糜竺身为刘备的大舅哥,这般说却也不是身份,“何况子浩于我荆州这几年来的功绩却是大家有目共睹,任其去许都,诚有莫大的风险,我却是不赞成让子浩去许都,还是想个借口推了便好!”

“恩,子仲啊,今天你难得说一会让俺老张中听的话啊,俺今天挺你!”往日张飞大张其口索要兵马钱粮时,身为荆州管家的糜竺自是要与他斤斤计较,自然多有口角,不想今天两个人到是一心了。

虽已经完全的投向了刘备,也与刘备相处融洽的伊籍却是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这时不过简言道,“邓瀚若去凶险难料,归途自是不知何期,若是不去,既违背了天子之诏,又恐失了主公的名望,还会给曹操等居心叵测之辈以口实,其间取处,诚为两难!”伊籍这般说却是两个意思都说了,却是两不得罪。

不过有时候两不得罪也是两边都得罪了,听他说完,张飞便哼了一声,给了伊籍一颗大大的白眼,伊籍却也无奈。

此时诸葛亮却是道,“朝廷下诏,征辟子浩,且举荐其为孝廉,这首先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此一来,凭借着先前的洛神赋,子浩却是既名扬天下,如今又是声名远播于朝堂之上,其次,子浩如今是我荆州的官员,这些年来却也是多有建树,许都曹操处,自然对他也是会有多方调查,其才若何,凭借以往曹操不拘一格爱才若渴的秉性,曹操此举难免也有挖人墙角的嫌疑,然身为子浩的同僚和师兄,我却是相信子浩自是不会为曹操效力,况且主公也当深信子浩的为人,究竟朝廷的诏书,我们是接还是不接,都应该让子浩自己有所决断!”

“孔明所言正是,我却是糊涂了,竟然没有叫子浩来此一同商议!”这般说完,刘备却是当即派人去吧邓瀚叫了过来。

邓瀚入内,见此情景,想起先前的情报,却是转眼间明白今日所议着何事。听完刘备的解说,邓瀚却是开口道,“诸位的厚爱,在下自是深感莫名!”

“然从大处看,这道天子诏书,我们却是应该接,先不说在下的个人安危,毕竟小子被举为孝廉,却也是我荆州的好事,不说别的,家父却还没有呢!”说道这里,邓瀚的言辞倒让大家都为之一笑。

“主公,自从离了许都,先后出奔徐州,寄身冀州,兵败汝南后,方得栖身新野,继而立足荆州,这些年来却是与天子处也少有沟通,天子在朝,自当知道主公的奔波,然其间辛苦处,却也需要人向天子诉述一二!今天有天子诏书至此,却也是个机会!”刘备此时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主公对在下的关爱,小子自是铭感于内,然小子再不肖,却也不敢让主公为我一介凡俗之人,坏去了主公的仁爱忠义之名!”

“况且,在下这些年来多是流连于江南之地,中原处,却也仅是当年与元直师兄北上过一次,却也仅是抵达颍川便匆匆而返,诚不尽兴,此次却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看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场景!”

邓瀚还要说,却是张飞大声道,“邓小子,你莫要以为这次去了是好玩的,那许昌城可是好进不好出的,要不然当年俺与大哥,二哥在那里还得时时忍气吞声的,好不容易才觑的机会,离了那樊笼之地!那里可是水深的很,鱼龙混杂,搞不好你的小命送在那里也不过是像在汉江上打个水花转眼就不见了!”

“主公若是恩准,在下愿随邓瀚一起前往许都,但有赵云一口气在,却也会护得子浩的周全!”赵云似乎还没去过许昌,不过听着张飞这般说,他却也为邓瀚这位小弟担足了心,唯恐不测!

此时却见刘备有些懊恼的言道,“真不该那日失言,让子浩作赋与那曹子建一较高下,却是弄成了这般局面,实乃备之罪过!”

邓瀚闻言,却是笑道,“主公何必如此,子龙却也莫要担心过甚。作成洛神赋,使小子成名天下,在下要多谢主公还来不及,怎么又是主公的罪过了呢!”

“至于子龙要为小子保驾护航,在下怎有福消受啊,我可不想让曹操欲得子龙之心得偿所愿呢,你可不要忘了当年你可是好杀了一通夏侯惇和李典的心气啊!”

“至于小子我吗,诸位且不要忘了,在下腰间的这把清风剑却也不是白给的。方才翼德说许都那里是鱼龙混杂,这却是恰好啊,到方便了小子可以从中浑水摸鱼,当可自保无虞啊!小子还想着跟着主公一起做个大汉的再兴之臣呢!”说了这半天,邓瀚却是稍歇了一口气后,对着正位上的刘备郑重一礼后,道:

“主公,请接天子诏!”

刘备起身离座,几步走到邓瀚的身边,却是双手扶起了邓瀚,一时无语,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建安十二年冬腊月,天子下诏,征辟荆州孝廉邓瀚入许都。诏书抵襄阳后次日,邓瀚便随钦使北上,离襄阳时,邓瀚却没有任人相送,只是一人一骑,腰间缚长剑一把!

随行的祖弼看着邓瀚的神色,似乎就像是去相熟的邻家访友一般,浑不知前方路途的高低深浅。然邓瀚的心腹如何,却不是他能看透的!



第三十四章 打马莫问前程路,争春


class="width">有道是马作的卢飞快,邓瀚的马正是的卢马,纵是天气凉寒,的卢的速度依旧。www.65txt.com

离了襄阳城,越过汉水不久,即是新野城,原先邓瀚辛苦过的新野城在那一把大火中已经成就了一片白地,经过了这些时候,眼下,却又恢复了几分人气,不过明显的能从城中百姓的口音中听出,很多人都是从青州,豫州等地迁来的,城中自然也是伏有云汉的暗桩,不过邓瀚此行却是用不着他们的帮忙。

此时新野的守将却是陈矫,原先的李典若是在时,想必不会给邓瀚什么好脸色的,即使他是天子要征辟的人,即便他身边跟着的乃是天子的钦使。对于邓瀚和祖弼一行人,陈矫却也算是热情的款待了,想必是先前曹操已经和手下们打了招呼。不过即便这样邓瀚却也没有想在新野这里待多久,毕竟还是日后据有新野时待在自己的城池中才会感到畅快的。

过了新野,他们却也没有在路上多耽搁,毕竟先前的大雪,正在融化中,道路变得越来越泥泞,在这样的路上走着,人的心情想必不会太舒服,甚至有时候遇上泥泞的地方,祖弼所乘坐的马车还会陷住,劳动一众护卫推车,可是邓瀚却是没有这些问题,的卢马不愧是天下名马,即便在这种路上驰骋也是马蹄轻盈,马身上竟是不沾染丝毫的烂泥。

其实自从的卢跟了邓瀚之后的这些年来,邓瀚却是多乘舟船,江南地方骑马的时候却是很少,如今这次北上,不仅使得邓瀚和的卢的感情更深,也让的卢马好好的大展了骥才,一人一马却也变得人马合一。祖弼见天气寒冷时,还想将邓瀚请到马车上一起,可是邓瀚自是不愿放弃这种畅快奔驰的享受,天气的冷意,在他这些年来训练有成的功夫下也不值一提。

见邓瀚这般行事,祖弼自是不再规劝,邓瀚却也能够想到祖弼让他登车自是有些话想要和他说,能被天子派出来传旨的当不是一般人,且这人还当与天子颇有关联,可是这一路上他们两个人身边紧紧跟随的都是曹操的军士,邓瀚自不会做那种不讨好的事情。

宛城又被称作南阳,原本这里本是大汉朝人口最为稠密,民间最为富庶的地域,可是如今的它早就失去了那份曾经的荣耀,数十年征战,已经耗尽了这里的力量,董卓乱政,袁术荒淫,曹操两伐张绣,都给这里带来了伤痛,人口流失,户数减少却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到宛城,却也路过了邓瀚的祖籍之地,其实南阳这里也可以说是一个名人辈出的地方,中兴大汉的光武帝便出身于此,而辅佐光武帝的云台二十八将中,南阳出身的更有十人之多,这当中排名二十八将之首的高密侯邓禹却也为邓瀚的十世祖。

他们一行人过了宛城行向了东北,渐进颍川之地,于路上邓瀚却也渐渐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文风诗气,尽管已是年终腊月时分,这里的行人看上去还有不少的文士学子在路上行走。

“邓公子,可曾见过这般文风繁盛之地?”马车上的祖弼尽管是为天子近臣,自是不满曹操的跋扈之势,可是身为北方人,却也为这里的这般风气感到自豪。

“有劳祖大人动问,我荆州学文者,尽皆入了学堂,像这般辛苦求学者,却是甚少!”不说有没有,邓瀚的意思只是说,两地的传道授业的方式已经渐渐的不同了,至于这其中的优劣,作为当事人的邓瀚却是不便置喙,自由事实说话。

正当继续前行间,远处却是一骑迎面而来,人未到声先到,“可是前往荆州宣召的祖大人的车架!”原来来人只不过是个传令兵,正是为着他们一行人。

祖弼自是答应,却听那人道,“接丞相钧旨,道是祖大人一路辛苦,请诸位加快些脚步,今晚请在颍川安歇,明日恰逢颍川学院年末的校比之期,丞相说是有名闻天下的邓先生奉召而来,若是先生能给学子们指点一番,实为大幸,不知祖大人和邓先生意下如何?”

祖弼自是无异议,从他陪着邓瀚离开襄阳之后,其实他本身已然没有什么任务了,一路上的行程自由曹操指定的护卫为其安排,此时的他自是看着邓瀚如何说。

“既是丞相美意,小子自当遵从,还请回禀丞相,在下多谢了!”对于被人称为先生,邓瀚却还是第一次,不过既然别人敢这么叫,他自然有那个胆量应承,至于明天的指点,邓瀚却也是不担心,不过是些文字游戏,有着千年已降的底蕴在,更多的恐怕还会是邓瀚扬名的机会!

晚饭时分,祖弼还于无人注意的时候特意的关心了一下邓瀚有关明天校比的事情,邓瀚自是微笑着谢过了他的好意。

一夜无话,天还微微亮时,邓瀚便起身去打练了几遍剑术,对于邓瀚施展的这种软绵绵,慢悠悠的剑法,从一开始,那些随行的曹军护卫便是报以不屑的态度,即便是祖弼也当那东西不过是邓瀚耍着玩儿的玩意,邓瀚却也不会对他们稍作解释。

汉代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许多名士大儒都设馆授徒。如郭躬家世衣冠,习《小杜律》,躬少传父业,讲授徒众常数百人。钟皓世善刑律“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南阳人延笃“少从颍川唐溪典受《左氏传》”。张兴以《梁丘易》教授“声称著闻,弟子自远至者,著录且万人”,荀淑“名贤李固、李膺等皆师宗之”。许多别郡名士,也客授颍川。如沛郡人桓典“复传其家业,以尚书教授颍川门徒数百人”。南阳人宋均“曾客授颍川”。党锢之祸前后,许多颍川名士回归故里,颍川遂成为士人游学的首选之地。如李膺“教授常千人”。陈寔隐居荆山,设馆授徒,远近的士人都以他为宗师。北海人管宁与平原华歆、同县邴原相友,俱游学于异国,并敬善陈仲弓”。太原人王烈以颍川陈太丘为师,二子为友。时颍川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皆就陈君学。(注引先贤行状)陈寔去世时,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可以想象到陈寔所授生徒之多。许多士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到颍川游学。如汉中人祝龟十五岁时,就从汉中远学汝、颍及太学。梓潼人杨充,受古学于颍川白仲职。和如今荆州都是从别地迁居而去形成的不同,颍川这里却是长时间的从这里向外输送着人才。

而在长期的世代繁衍中,却从中诞生了诗书传世的名门望族,如钟氏,荀氏,陈氏以及庾氏,这几大门族却都是各领风骚。

先是钟皓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朝中多次征召他做官,他都拒绝了。钟皓因德行高尚、学识渊博,与陈寔、荀淑、韩韶并称为“颍川四长”,为当时士大夫所倾慕。钟皓的两个儿子钟迪、钟敷因桓灵之世的“党锢之祸”而终身不仕。到了他的孙子钟繇,终于重振家风,使钟氏成为曹魏时期举足轻重的世家大族。

而荀氏,东汉时期的荀淑品行高洁,学识渊博,乡里称其为“智人”,曾征拜郎中,再迁升当涂长,当时名士李固、李膺都曾拜他为师,后出为朗陵侯相。荀淑办事明理,人称为“神君”。他的八个儿子,并有才名,人称“荀氏八龙”,其第6子荀爽最为知名,官至司空。荀淑的孙子荀彧、荀谌、荀衍、荀悦,从曾孙荀攸等人,都是汉魏之际的风云人物和曹魏集团的重要谋士。

至于陈氏,却是从陈寔而起,后继之以陈纪、陈谌,传至当下却有和荀彧、荀攸等人并列的陈群,陈群自以政事擅长,名传千古之九品中正制便是出于其手。

最后却是说道庾氏,如今庾氏的家主乃是庾乘,其人年少时,给事县廷为门士。因家境贫寒,在洛阳太学为诸生做佣工勤工俭学作旁听生,最后虽成就才学,但隐居不出,不应征辟。因其屡征而不起,故被当世人称为证君。而眼下这位证君正是此时颍川学院的院主。

当邓瀚跟着陪同者一起来到学院时,校比之试已然过半,学院中大多数学生已经离开了,而剩下的却都是些学问精深的佼佼者。庾乘见到来人的行头,便知道了是谁来了,虽然先前却也有人来打过招呼,不过作为一个证君,却也有一份自己的骄傲。不论是曹植的铜雀台赋,还是邓瀚的洛神赋,他自然都通读过,而当他见到能做出那么精彩的文章的作者是如此年轻时,却也有些惊奇。

邓瀚却是不待院中人招呼,径直走向主席旁,对着庾乘施礼而道,“末学后进荆州士子邓瀚见过庾院主!”

庾乘见邓瀚施礼甚恭,却也温言答道,“不愧是水镜先生的高弟,年岁虽轻,却是气度不凡,文采华章名满天下!”

见庾乘提到了自己的师傅,邓瀚自然是更加的恭敬,却也同时连连的逊谢老先生的赞扬之词。一番礼尚往来倒也让素不相识的一老一少拉近了距离,不过转眼间便有向忘年交发展的趋势。

言谈之时,庾乘却也将学生们的校比的文章让邓瀚过目,邓瀚略略看过,大多是应景之文,或无新意。

“邓瀚啊,你也不要谦虚了,以你那边文章的功底,却是可以指教我们学院里的这些不孝子弟,”老先生却是看到下边有人神色不豫,却道,“你们也别不服气,不然怎么没见你们中有谁能做出那样的文章!”

“不敢,院主方才的言语,小子却是不敢完全苟同,诸位师兄从学于先生,有先生的悉心教导,他日定当是国之栋梁,在下不过是多舞文弄墨了两把!”

见庾乘又要说话,邓瀚便道,“今日在下来此拜访,却是空手无礼甚为难堪,既如此,小子厚颜,想贵院留诗一首以为敬意!”

邓瀚这般说,庾乘却也有心现场见识一下他的本事,却见邓瀚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今天疏不顺,脚疼的要死!抱歉写的不太过瘾!请大家原谅,并拜求支持!>



第三十五章 隐者学士与小子,英雄屑小自现


class="width">颍川书院的插曲并没有给邓瀚造成什么影响,不过他那篇貌似随口而作的梅雪争春,却让众人眼前一亮,院主庾乘自是明了,邓瀚所作诗句的含义,虽有自贬之意,不过是有些尊敬主人的意思,两方所学不过是各有短长,但是所谓院中的佼佼学士们似乎也仅仅是迷恋着邓瀚的文词造句之法,至于诗中的含义知晓着寥寥,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人于邓瀚诗文所作当日便默记于心,回转了许昌,其人名叫荀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翌日按照行程,邓瀚一行人却该早日启程,临行时,邓瀚却是没有想到颍川学院的院主庾乘居然前来相送,两人的相识不过从昨日开始,而交情也不过时点头之交而已,邓瀚于此却也有些奇怪,不过既然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来送他,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邓瀚自然恭然而受。

“老院主如此,小子何敢可当,实在是折杀小子了!”邓瀚自是下马施礼道。

“邓瀚你却是客气了,老夫此来却也不仅仅是送行于你,昨日书院中,俗事纷扰却是未能深谈,不过一篇争春却也可见邓瀚之才!”

“昔年老夫与水镜先生德操公却也曾把臂同游两都,不过如今物是人非,两都颓废,我等却也是垂垂老矣!今有幸一见故人之高弟,倒也可解了几分旧日之情,想当初你师傅欲赴荆州,我未曾相送,今日之事也算聊以自慰吧!”庾乘这般说道,年轻时与故人满腔热**将一身文武艺,授予帝王家的他们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了,党锢之祸不仅消耗了大汉朝的运数,却也打散了他们的报国之心,平生之志,唯有留待后人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此去许都,老夫无一物相赠,想必朝廷自由赏赐,唯有一语相告,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得民心者自可为天下百姓之主!”

不管如何,邓瀚却也知道老先生也曾有着一番报国之心,对于这样的老人,他却是要尊重的。

“谢先生指点,邓瀚自当铭记于心!”

上马启程,邓瀚却是高声吟道:“经始东山庐,果下自成榛。前有寒泉井,聊可莹心神。峭蒨青葱间,竹柏得其真。弱叶栖霜雪,飞荣流余津。爵服无常玩,好恶有屈伸。结绶生缠牵,弹冠去埃尘。惠连非吾屈,首阳非吾仁。相与观所尚,逍遥撰良辰。”

阴阳顿挫的诗句伴随着冬日的凉风四散于野,望着邓瀚渐渐消失在大路远方的身影,庾乘却也在下人们的陪同下,哼着小调回去了,迎面的寒风却也吹不走他脸上的笑意。~~~~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积雪压了一树的寒梅,那些光秃秃的树干木楞楞的指向天空。连偶尔会破空嘶鸣的孤雁都在峰峦尽头隐匿了身影,只有从天到地的白,乏味单调,甚至刺得眼睛有些生硬的疼。

许都城中,荀彧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那墙角数枝梅,默念着方才儿子荀恽给他念诵的那首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石桌上放着青雀流云镂纹的香炉,造型简单别致,从中腾起的青烟像是要把人拉进一个袅袅的梦境,蓝田日暖,云起成涛。不似烈酒,却引人痴醉。

荀彧敛衣坐下双手扣弦,十指间顿时流出一串清越之音。焦尾韵淳而意厚,音清而质雅,栗色琴厢透着古朴沉郁的光泽,龙池纳音,锁着欲出之声经久沉吟。

岁过四十半的他虽然平日里政务繁忙,可是在他的手下,那些事情却也如同掌上观纹,被他处理的有条不紊。自从当年他脱离了好名务虚优柔寡断的袁绍,到现在成为大汉的尚书令,而来已是一十六年了,少年时心中的那份振兴大汉的理想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实现,倒是随着他的官位的提升便得越来越模糊了。

这十几年来,他却是看到,有了他尽心竭力的辅助,他眼中的明主先后征袁术,败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统领了北方,可是随着曹操的实力变的越来越大时,他却也是有些变得看不清了曹操的心思。有时候,荀彧他也曾在心底里询问着自己,自己的一腔为国之心,究竟给大汉换来的是一个太平天下,还是又造就了一代权臣。而他心中的那个明主究竟会是一个周公,还是另一个王莽呢,这一切,却是没有谁能够给他答案。

记得当年有名的相士许劭曾为曹操评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对于这种评价,荀彧初始却也不觉的奇怪,以他的见识,自是知道,在乱世中,要和形形色色的奸臣枭雄相抗衡,即便是明主也当有奸雄的资质,这样他才能立足,才能有平乱世的根本。可是现在的他却是有些害怕,许劭的话一语成谶,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如今的朝廷,却是早就不再是天子为政,朝中的重臣却大多是曹操提拔而来,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不论是内廷还是外朝,闻天子之命者,却还需多请示曹丞相方得施行。只因天子不忿,与国舅董承抱怨,却便使得董氏一门数百口人头落地,更可恨的身怀龙种的董贵妃虽有天子求情,却也被逼凌而亡。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荀彧暗自问着自己。

沉吟中,却是一生轻呼唤回了他的神思,“父亲,大兄来拜访了!”却是荀恽进来禀报。

“哦,是公达来了么,为父这便前去,看时辰,想必这会你大兄该是从丞相府而来,你这便去安排饭食!”荀彧吩咐道。荀恽自是应下不提。

厅中,荀彧和荀攸叔侄分宾主而作,虽然荀攸年长,可是却辈分小,荀彧当下开口道,“公达这次却是要升任尚书令了啊!”

“嘿嘿,叔父还不是要升为三公之执事,侄儿这才能代叔父之职!”荀攸却也见外,毕竟此时的这对叔侄在曹操手下却是一内一外并重,一管民政一谋军事相得益彰。

“我本不以官位为荣,所求着不过是为了天下的太平,百姓的安康,如今虽仍天下汹汹,毕竟我等治下百姓还算过的去,我心却也安乐了!”荀彧道,方才的那一番心思终究还是萦绕在心间。

精明如荀攸,自非常人,“丞相不过还是丞相,这天下毕竟还是大汉,叔父的辛劳自是当得起现下的官位的,何必再苦苦推辞不就呢?”

“丞相以我为劳,以高官相谢,这怎么会是我的本意呢?”

“叔父,你的心思我岂不知,不过若无当今丞相,这乱世中,诸侯割据,天子暗弱,这天下凶凶中,未知会有几人称王,何人道寡啊!”

一时无语,荀攸之言,荀彧却知,“士虽难免为酬知己者死,可是天下为公,叔父还当善养己身,为天下计!”

正在这时,却是得闻荀恽的话语声,“父亲,大兄,饭菜已好,还请入席!”

“哦,长倩啊,这成了亲却是思虑周到了许多,竟是知道我的肚子已是空空,早就安排了饭菜,却是正好!叔父,这便去吧,莫要再寻思了,且看眼前事!”

席上,却是无人言语,书香门第的荀氏家族自然谨遵着圣人教导,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样一来,虽然有些索然无味,可是这吃饭的速度倒是蛮快的。

撤去了饭碗,端上了餐后饮,荀攸却是先开口问道,“听闻,昨日长倩回了趟颍川,一路之上可好,这大雪之后,路途泥泞,前段时间还曾听闻幽并之地,还有不少人给冻死,我们那边却是如何?”

“好叫大兄得知,颍川之地却是无这等冻死伤人之事,若有这般事情,岂不是败坏了父亲的名声。”荀恽的话,一下子倒是让年近五十的荀攸有些脸红。

“不过昨日回乡恰好遇上了今年的学院校比,虽然大多学生士子都是籍籍平常之才,临了时分,却是让小弟我见到了那位写了洛神赋的邓瀚!”

听到这里,荀彧和荀攸却都是眼神一亮,“哦,以你所见,其人若何?”两人倒是一般心思,同时问道。

“观其样貌,虽然年少,自是英气勃发,行动间却也礼数有加,不过看起动静之间,让人有种甚合自然之感!”

“甚合自然,这是何样的感觉?”荀攸身为曹操的军事谋主,心内智慧多是机巧多变,加之屡经战事,身上却是自带一股血气。而荀彧虽无血气,却是多了几分书卷气,整日里埋头于文卷政务之中,还沾染了些劳心的疲惫。

“具体而微,我却是描述不出,不过看着很是舒服,就如其文中描述的,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你这般说,我却是有了几分感觉了!”荀攸道。

“公达,长倩还带回来了那邓瀚的一首七言!”不待荀彧吩咐,荀恽便开口吟诵了那首争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虽名争春,却是不争,因其不争,故而莫可与之争!这小子还真是别有心机的!叔父,还有长倩,我们且看,待来日其人抵达许都时,却是会有不少的精彩呢!”荀攸却是这般说。

许都城西的大道上,一队行色虽匆匆,却衣甲严整的军师正护卫着一辆马车和一名骑白马的少年士子。

他们自然就是邓瀚一行人,马车上的祖弼望着渐渐显现的许都城,对着的卢马上的邓瀚道,“邓公子,路虽长,却也快到终点了,前途不知,却须提防啊!”

“小子无知,这一路上,倒是多谢祖大人的照料,至于前路如何,小子虽懵懂,却是心下无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不过,日后小子若是有求大人时,还请大人到时候多多帮忙才是!”

一直有这份心思的祖弼自然连连应是,“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呵呵,我身后自有天子在,于你自是极有臂助!”祖弼心下暗忖道。



第三十六章 远来是客,却是恶客当门


class="width">远处许都城墙在望,邓瀚却是渐渐了收了收马缰,许都城原本只是豫州治下的一座小县,虽然曹操当初为了把持天子方便从洛阳迎驾来此,自也从新修建了城墙,不过看着那城墙,在邓瀚的脑海中却是和襄阳城做了个比较,仅从外观上,雄伟处却也是不遑多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邓瀚自是还没有去过洛阳和长安两地,对于东西两汉的这两座古都,邓瀚的印象也仅仅是后世中的影像一些书籍中的描述。

许都城外此时自也是一片莽莽,除了驿道之外尽是大雪覆盖,从那很是规整的块块阡陌中,邓瀚自是看出了,那些都是曹操下令屯田,让其治下军民开荒播种的结果。

“邓公子,丞相府派人相迎了!”护卫首领却是看着从城门下走过来的一行人,对着有些神思不属的邓瀚言道,邓瀚自是点头回应着。

“敢问车架上可是前往荆州宣召而返的祖弼祖大人!”当先而立一人却是身着大氅,腰佩珠玉,面上神色也是温润如玉,与腰间的饰物倒是相得益彰,君子如玉!

“正是在下,敢问先生是?”祖弼却也以礼相待,问道。

“区区乃是丞相府主薄杨修,得知今日祖大人当返回许都回交皇命,特禀报丞相后,来此相迎!”来人说话很是得体,语气中却也很是带着一份暖意,却见他目光一转,对着邓瀚却是道,“这位想必就是邓瀚邓子浩了吧,闻阁下之洛神赋,从此形容天下女子之美妍却是无人能出阁下之右了!原本在下还想着该是何等样人方能写的出,如此绝妙好辞,如今一见之下,当时闻名已是有幸,见面更胜闻名啊!”

“哦,小子自是不敢妄自菲薄,洛神赋一出,天下间自是该无辞以状美人矣!”一路上表现的还很是知书达理的邓瀚此时却是有些张狂,不仅杨修闻言有些诧异,而且祖弼却也有些讶异。

“呵呵,确实如此啊!”杨修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只是眼睛里的讥笑意一闪而逝,邓瀚却也注意到了。

“有劳君驾久候,我等一路却也颇有辛苦,想来杨君不会让我等在此城门口处继续在寒风中挺立吧!”邓瀚却是这般说道。

“呵呵,邓公子却是言语幽默,却是在下疏忽了,这便请,在下已在驿馆中安排了些热水,还请邓公子先行洗洗路上风尘!”

“邓公子且先随杨大人前去,在下却是要先去向陛下回旨,至于天子何时召唤……”

“哦,祖大人,至于天子的召见,丞相早就做了妥当的安排,这时候却是临近年关,天子自是要准备祭祀年景,祀飨天地之事,或许召见邓公子的事情还须等到年后,也说不定,大人且先去回奏陛下,至于邓公子的一切事宜,就让在下代为效劳吧!”虽然杨修的言辞温和,不过其间的意思却是明显,邓瀚的今后举止活动,已经在丞相的关照之下了。

“原来如此,那在下却是明白了,这就回奏陛下!邓公子,一路相随,在下这便要告辞了!”在许都,丞相的话却是要比天子的诏令更有影响力一些,虽然如祖弼这些忠贞之士,很是不忿,于公而言,他们却也认为是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和丞相府争执的。

祖弼和邓瀚告辞已毕,刚欲举步前行,耳边却是便听见邓瀚道,“敢问杨大人,令尊可是杨彪杨太尉?”

见邓瀚这般问话,杨修自是恭声答是,祖弼却是不解,倒是稍缓了脚步。

“那令祖可是杨赐杨大人?”

杨修继而答是!

“令祖令尊皆是忠良之人,加之令高祖杨震、曾祖杨秉共四世历任司空、司徒、太尉三公之位,可谓四世三公,屡食汉禄,深受大汉之恩,那敢问为何今日到了杨大人这一辈,却是开口丞相,闭口丞相,阁下欲置天子于何处,欲置杨家历代祖先于何处哉?这天下可是已属曹?”

听闻了这番话,那边的祖弼却是心下欢喜,原先的脚步却是轻快了许多,转瞬间已是走远了。不过邓瀚身旁的杨修的脸上却是变得疏红疏白,讪讪却是不知如何答话。

“曹公乃是丞相,自是匡助天子总理天下大事,眼下光景,天子却是忙碌,这等小事,自由我等下属代劳了!呵呵,想来是邓公子一路风采露宿,很是累了,还是先请移驾驿馆,在下却是已经安排好了,先为公子驱寒解乏,可好?”

邓瀚见方才那般言语之下,杨修却是能够于面貌上瞬间转圜,自是家学渊源,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后,故而能够如此这般者,其人的心胸智慧却也可见一斑。想象历史上的那位给后人只留下了一个只会小聪敏的印象的杨德祖,邓瀚却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到得驿馆,杨修却是一直相配,杨修自也是甚好文学之事,故而见得邓瀚这般人物,却也是心下欢喜,即便是邓瀚方才那般奚落之语,他却也有唾面自干的风范。

此时的邓瀚却有是忍不住想捉弄一下杨修,“敢问杨大人,在下于荆州时,曾听闻先前有狂士祢衡,曾言,其一生能看得上的人物,不过有二,当是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不知,其人却有斯言否?”

尽管昔日祢衡只是个狂生,不过对于能够将他和孔融并列,杨修却也觉得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孔融何人,圣人之后,天下文坛之领一时之先者是耶。

不过现在被邓瀚这般说出来,却是让杨修觉得很不是滋味,想想之前邓瀚的那些让人赧然的话语还言犹在耳,此时的杨修却也是忍不住有些发狂的冲动。

硬是忍住自己的不如心,好歹杨修将邓瀚陪着安置妥当了,这才离了这个让他从入仕丞相府,担当了主薄以来觉得最是难以消受得人。

待杨修离了驿馆,邓瀚自己却也不觉失笑。他却是来到了此时天下的重心之地,这里可是这个时代最是群英荟萃的地方,天子,丞相,文臣,武将,其间的波涛汹涌,奸诈诡谲纵使他见识了什么辫子戏,历史戏,文史影像等的教育和历练,身临其境时,邓瀚感到的不是害怕,却也是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此生一世,既然来过了,却是应该享受这一世的人生的经历!

“无限风光在险峰,诚如是!”

<有些抱歉啊,今天心情不好,写的不好,明天加油!>



第三十七章 郎有情妾无意,言谈相试


class="width">对于邓瀚的来临,以杨修等人的角度来看,却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不说其人,单说那篇略胜了铜雀台赋一筹的洛神赋,当看到那篇赋文时,杨修正和一众欣赏曹植文采的友朋们纵论诗词,恣意挥洒着自己的文思妙笔。www.65txt.com-====-向来都认为天下间若论文采有曹植在,已是没有了敌手的一干人,却是被洛神赋给震撼了一把。

尽管曹植也很是自傲,可是却也在洛神赋时,心悦诚服了一把,从没有见过曹植这种态度的杨修等人,原本也想着等邓瀚北来却也可以以文会友,把酒谈天,没曾想,他遇到的邓瀚却是这般脾性。可叹,这人生事果然不如意者,十之**啊!

离了驿馆,杨修想想今日丞相府中也是无事,作为堂堂丞相府的主簿被安排来照顾这么一个言语刻薄,牙尖嘴利的毛头小子足以见得丞相对其人也很是重视,不言其他,他好歹也算的丞相府中可以得闻一些机密事的人物,有关邓瀚的一些个事情,他却也是有所耳闻的,其人往日的做派究竟如何,在暗间往来传递的消息中,却是无法分辨的,不过观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在其行文间却是可以略得一二,想到这里的杨修却是有些怀疑邓瀚今日的表现。

回到太尉府,恰好遇见了外处方归的父亲杨彪。杨修自是施礼,却见杨彪开口道,“听说你今日被派去迎接荆州来的那个文坛奇才了,其人若何啊?”

杨修自是知道,平日里父亲对于这些文事多是不闻不问,对他在丞相府中的执事却也大多不理不睬,不想今日却是主动开口问询。

虽然有些诧异为人方正的父亲的动问,他却也没有隐瞒,老老实实的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即便是邓瀚言语中的激扬处,他也没有避讳。听到杨修转述的邓瀚的那些话,杨彪倒是没有什么愠色,只是低声沉吟道,“怎么是这般情况,和世游来信所说竟是大相径庭!”

杨修却是没有听见杨彪说了些什么,不过见他的神色,却是有些疑虑,便回问道,“父亲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那倒是没有,”杨彪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儿子,毕竟他相信以杨修的智慧眼下微微的抱怨更多的是有点当局者迷,他却转口对儿子道,“为父今天却是从老友那里听闻了一首七言,这便转告与你,不过作者也是那个邓瀚!”

从父亲的口中得闻邓瀚有一篇的作品,杨修却是琢磨明白了,“他连梅雪之争,都看的那么明白,又怎么会是个不明人间事理的人呢!”

想通了的杨修却于随后的几天内更是对邓瀚亲切的接待,邓瀚见此倒也不为己甚,毕竟以他的个性,平白无故的以言语伤人,也是有些难为之作。~~~~

不过对于他的到来,许都城中的两位大佬却都没有空见他一面,虽然他自是秉持天子征召而来,而征召他前来的提议者正是丞相曹操,虽然有言在先,临近年关,天子祭祀之事忙于应付,毕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天子之面见不着,可是曹操这般做,或许更多的也是在观察的他吧!

除却了他们,这邓瀚所居的驿馆却也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自他入住之后的第二天起,纷纷得到邓瀚到了的许都城中的文人雅士们便接踵而至,不求能够与邓瀚畅谈,却也希望能从邓瀚的言谈之间于己行文上有所裨益。然后便是自重身份的朝中官员,自那日朝议为邓瀚举孝廉之后,一干碌碌无为只会见风使舵的官员们,恰都以为邓瀚此来便当会成为不久之后的新贵,此时不联络一番,岂不是自种祸根。

对于这些人,真心为文,一心向学者,邓瀚倒也不吝于与之结交一二,对于那些别有居心者,邓瀚却是不胜其烦,纵使他尖酸刻薄,依然挡不住有人面皮厚过许都城墙,有见于此,邓瀚便闭门谢客,将这些事务任由杨修去摆平。在这期间,杨修倒也能够看出了邓瀚先前的作为或有他意。

至于有如孔融这类人的拜访,邓瀚却是不敢应承,不过他自是婉言相谢,道是身负皇命,自当以国事为先,于朝中大臣,却是不便,待日后定当登门请罪云云。不过邓瀚的这些推脱,对于如孔融等人有效,可是对于曹操的那几位公子却是空白无力,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杨修,虽为丞相府主簿,可是其人的心思何属,邓瀚却也不难猜到。

尽管老子不出面,曹操的几个儿子却是都纷纷有意邀请邓瀚一见。不但是曹植,还有曹丕,甚至还有那此时不过十来岁的曹冲。曹植自是通过杨修表述了自己想和邓瀚以文会友的意思,甚至还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书函呈拜邀请他出席于曹植府上摆设的饮宴。而曹丕却是领着曹冲两个人亲来驿馆拜访以求指点。

不拘曹植,还是曹丕,两个人都深知曹操那种视才若渴的态度,尽管如今曹操的势力已经尽占北地,天下第一,其人或是有些轻纵,可是能够让曹操在朝堂之上专门给一个人举孝廉,征辟入朝,这等人自然在曹操的心中分量不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写出了洛神赋的天下奇人。

此时兄弟争位已经稍露端倪,自然曹丕和曹植两人都有心想在曹操的心中争先。邓瀚自是知道历史上曹操之后正是曹丕继位,而且这位魏文帝虽然雄才大略不及曹操,却也算的一代英主。

不过正是闻名怎及见面,年已届三十,却是面白无须,脸上却是透着一股诡异的红,或许正如后人所言这位公子实乃是一隐忍胜过司马懿,狠毒异常的枭雄,能在这个时代硬生生的忍住哮喘不为人知,有这等心机,曹植那边虽有才华满腹,不过性格张扬的他又怎能敌得过。

邓瀚打量着曹丕,又看看和他一旁的曹冲,对于曹丕的施礼,他却是淡淡应下,不过对于曹冲,邓瀚却是笑脸相迎。

邓瀚的这般作为,自然引得跟在曹丕身边的下人的恼恨,不等他们张口,曹丕却是先行命令道,“你们就下去吧,这里有杨主簿在,用不着你们伺候了!”

他的声音很柔,能让听到他说话的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清新之气,不过在邓瀚的有心之下,却是能够觉察到,曹丕说话时那份沉寂的压抑。邓瀚好歹也还算得上是文武兼修,侧耳倾听下,便能听见曹丕那隐隐呼吸时的长气。

这边厢曹冲却是对着邓瀚开口道,“邓瀚,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牙尖嘴利的刻薄之人,怎么你才到许都没几天,便有流言蜚语,说你不过是个有才无德,轻佻傲慢之人呢?”

听着曹冲的发问,看着那双透着狡黠的眼睛,邓瀚却是仿佛看到了当年向水镜先生求师时的自己,“呵呵,既然都是些流言蜚语,小公子何必在意!正所谓不遭人嫉是庸才,像你我这般人自然是免不了这些世俗之人的口水的。”

“不遭人嫉是庸才,这句话说的好,你说是不是啊,二哥?”见自他和曹丕进来以后,邓瀚只是对曹丕多有目视,言谈间却少有牵连,曹冲便开口问道曹丕。

“冲弟所言极是,邓先生若非出口成章,怎能有洛神一赋而出天下惊,千载之下何人能与之相媲美!”

“二公子谬赞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正是各领风骚数百年!邓瀚之作却也是多有不及子建公子之恢弘大气,铜雀台一赋,读之总让人有身临其境,恍然天上人间之感,诚乃是绝妙好辞!”

见邓瀚于此际竟是提到了曹植的铜雀台赋,杨修却是面色一喜,曹丕虽是不动声色,可是邓瀚却是注意到了他眉间那一丝抖动。

一旁却是曹冲忽而笑道,“说起绝妙好辞,倒是让我想起了父相和杨主簿的一件轶事!”

听的曹冲的言语,杨修却是转瞬间明白了曹冲所指何事,邓瀚因这些时日常与杨修相处,却也顿时明白曹冲所指,不过却是面上不显,唯有曹丕却是温言笑道,“冲弟却又想起了何事,这却不需要我等猜哑谜吧!”

“杨主簿曾随父相出游,见昔日蔡邕大人为友人所题一碑文,上书有‘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适时父相未解其意,主簿却是不假思索得出其真意,而父相却是又行了三十里方猜出这八字正是绝妙好刺啊!”

“却是一桩妙事!”邓瀚自然赞道,“冲公子博闻强记,杨主簿才思敏捷,却都是天纵之人!”

“邓先生也是非凡!”曹丕自是捧道,“在下却是颇感自己才力不济,学识不成,若日后有暇,还要请邓先生多多提携才是啊!”

或许在许都诸人的眼中,尚是一少年的邓瀚,本该就是个性子轻佻,身心尚未定性的时候,只要到了许都,富贵荣华迷人眼,权势威风热人心,能逍遥度日,何必回归荆州,却不知邓瀚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岂敢当公子先生之称,公子身份贵重,又年长,公子这般说,却是折杀在下了!”

“呵呵,我二哥那般称呼却也有些过了,不过正所谓达者为先,圣人还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邓瀚却是可以与我二哥还有杨主簿为友,至于我么,却是可以求教于先生,你们说,是不是啊?”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曹操的儿子却是天生便带有几分狡黠,任是顽童,岂是易于?



第三十八章 心绪不宁,且换浮生半日闲


class="width">曹丕眼下身为曹操的嫡子身份贵重处,在许都已经算得上是一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没有得到天子和曹操的接见,不过看曹丕能够亲身来看望邓瀚,却也给足了邓瀚的面子。www.65txt.com至于曹丕曾将提到的要让邓瀚为之指点学问的事情,邓瀚却也将之当做一句亲近之语罢了。曹操已经掌管了大半个中国,曹丕身为他的儿子,这教导之事,怎么会让他一个从仇寇之地来的,心性不属,底细不清的人教授呢,不过邓瀚对于曹冲却是有种莫名的喜爱,或许是他从曹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或者是前世自小学时便学过的那篇曹冲称象给了他那种可爱的感觉,尽管后来他却也是知道了,所谓的称象这类事情,并不是曹冲的首创,可是这潜意识中的好感还是带到了这一世的邓瀚身上,那日最后,几个人连带着杨修,却是约好了有空时再聚。

自从进入许都后,一直络绎不绝的拜客却是从那天曹丕和曹冲两兄弟见过之后,便是绝少有人登门了,或许在那些人的眼中,此时的他们再去拜见邓瀚已经是身份不够了吧。

对于这样的局面,邓瀚却也欣然接受,本来他就没有想着在许都这里久住,自然对于能不能接触到什么朋友他却也不在乎。不过人来人往,七嘴八舌却也让他觉得太过纷扰,实在不便,这一冷清下来,邓瀚倒是能够趁着机会,好好的读些书。

自从拜入了刘备的麾下,整日里费尽心思的为荆州而忙碌,虽然这番辛苦并没有白费,荆州的局面也渐渐的打开了,不过却是没有了在水镜庄时的那种安闲和自在,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得失之间的滋味,却是每人各有不同。

邓瀚要读书,他临来却是没有随身备着,自然这书的来源便要着落到杨修的身上,身为丞相府主簿的他,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的,随即便为邓瀚找来了不少的书籍,不过遗憾的是,这些书籍中,大多数还是用的竹简,至于用纸张所著的书,却是少之又少。

“子浩却也不要嫌弃,你那里的公子纸,虽是好东西,丞相也是想着大力推行这种轻便的记载知识的物件,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丞相的那种包容的胸怀的!”近来,邓瀚却也不再和杨修恶语相向,两个都有智慧的人,互相之间打交道,却也相得。

“有书读便是乐事,于我而言,竹编纸张都是书啊!”正抱着一捆竹简的邓瀚却是笑道。

看着邓瀚并不健硕的身体,却能轻松抱起那么一摞竹简,杨修只是看在眼里,心下惊异。“子浩,让馆中下人帮你搬到房中吧,那还用你亲自动手啊!”

“呵呵,不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动一动,权当锻炼了,更何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

“倒也有理,”见邓瀚如此作为,杨修却是不再相劝,转而指着书堆中一沓纸卷说道,“说来也是托了有了公子纸的福气,喏,瞧见那一摞纸张了吧,那可是丞相新近才著就的书籍,正因为有了这些纸,倒是方便了传抄!”

“是丞相新书,不知其名若何?”

“据丞相所言,尚未思得名号,不过是新近著就,只因近来公务繁忙却是无暇名之。却是丞相依前人所著诸般兵法,并杂以亲身经历,加以解注而成!”杨修解说道。

“看主簿大人这般清楚,莫非你也曾参与其中?”

“那里,丞相自是天下雄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那用得着我等相助,最多不过是为丞相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罢了!”尽管杨修这般说,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却看上去很是自豪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那不知丞相这本著作何以名之?”

“尚未名之,丞相所作本书,也是新近而成,而近来丞相却是忙于国事,却是没有空闲为之命名!此书却是丞相多年来为国治政,驱兵扫贼辛苦生涯总结之作,却也参照了些前人的兵法,加之丞相的亲身经历而成,诚乃是一部集古今之大成,汇通兵家,儒家,道家,法家之巨作!”

“既如此,就叫它孟德新书,不就可以了!”邓瀚却是随口道,毕竟他记忆中曹操确实是写过这么一本书,这便顺嘴这么一说。

“孟德新书,听着不错!”杨修这般评价道。

对于这本或许正是历史上失传的孟德新书,邓瀚却是接过后便展卷而览。说起来,他转世后,却也在水镜庄读过许多的前人古籍。水镜先生自是也安排他博览群书,不拘一格,加之邓瀚前世的经验,他在看这本书时,也能从中看到更多的东西。虽然身处于曹操的对立面,可是邓瀚对于这位时下可以说是最雄才大略的乱世奸雄,还是由衷的佩服。

想象一下曹操其人,本一汉末之时的微末小吏,宦官之后,定着被士人厌恶的家境,却在这乱世之中,寻隙而起,任天下之智,以霸道求王道,挟天子以令天下,这种胆略,这份魄力自是当世第一人,想想当年,董卓乱政,数十万西凉军马,虎踞洛阳城,狼顾天下,其威势之强,即便是号称四世三公,天下官吏半出其门下的袁氏一族,也不得不或委曲求全于内,或东出虎牢以避祸,唯有曹操却是敢矫诏而振臂,首倡议而聚义兵为国除贼。

纵书一览,邓瀚自是感到了曹操文中那股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风采,感到了那股天下群雄舍我其谁的霸气。不过,在钦佩曹操的同时,邓瀚的心中却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想曹操以如此的胆略,加上手下当世之英杰如二荀,郭嘉,贾诩,刘晔,董昭之智谋,任凭刘备于荆州占据,岂不有些怪异,或许之前受制于北疆的袁氏余孽,而今北方一平,若是一旦南下,又该是何等的倾力一击!

如今的荆州凝聚了邓瀚多少的心血,邓瀚自己当然清楚,成就了如今的荆州交州,这却是邓瀚重生以来的骄傲,让刘备的麾下留住了徐庶,引来了甘宁,陆逊,早早的留用了文聘,黄忠以及魏延等人,也让刘备的实力比及前世有了莫大的膨胀,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害,利弊相随之下,也让邓瀚一时之间看不清了迷雾重重的前路。

“且住,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者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猛然间的邓瀚想起了这句话,“看来,或许是我这些年来,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可是还不够,磨炼的还是太浅啊!”

放下了心间的郁卒,随手将手中的孟德新书搁在了一边,取过了架在一旁的青峰剑,邓瀚却是想外出走走,来了许都这么多天,他却是还没有出去逛过,这可是和他原本想得做一个狂士的形象大有不符,还想着如历史上,张松入许都,稍做停歇便能回返荆州。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邓瀚他也不像是个面目可憎的,曹操也没给他机会让他讥讽,倒是曹操的一本书,还差点让他迷了心窍。

驿馆中,杨修安排护卫邓瀚的人见他要外出游览许都,邓瀚看着那一队衣甲鲜明的兵士,却是发愁,不过最后为了方便也为了安杨修的心,他却是挑了两个看上去顺眼的让他们换上了布衣跟着他,至于其余人,邓瀚的意思,只要别耽误了他看路上的风景,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一身文士服,头戴逍遥斤,这是冬日,自然没有手拿折扇,腰间却是青峰剑傍身。

出了驿馆的邓瀚,却是被冬日的阳光照得暖洋洋的,毕竟多日以来,他却是躲在馆中,阳光也少见。

大街上却是游人如织,过年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浓,虽然此时的人们还没有什么贴春联的习俗,可是好不容易过个年,买些年货,放个驱瘟辟邪的爆竹,却也是可以高兴一下的。

此时的爆竹当然不是可以爆炸的,只是单单的竹子,不过在燃烧的时候,可以发出毕啵的声响,当然,在上庸的研究作坊中,却是可以做出可以爆炸的,不过此时那火药可还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当不得这样的消耗。

“也不知道这些天来,家里怎么样了?”佳节将至,邓瀚自是想起远方的家人,“临来时,却是有些匆匆了,或许该找个机会给家里传个信儿才好,也免得他们担心!”

看着身边亦步亦趋的两个护卫,邓瀚却也有些发愁,“还是过些时候吧!初次出门便去接头却也不妥!太中大夫贾诩的手下也不是吃干饭的!”

“爆竹声中除旧岁!喂,那个谁,”邓瀚却是不知护卫的名号,“却是未曾询问尊驾的姓名,估计我得在许都过年了,劳烦你们也去帮我才买些爆竹,到时候,我也好耍闹一番,避避邪,可好!”

护卫中的一个看着面貌清秀的,答道,“公子使唤我等,却是我等之幸,不过照在下看来,想必公子却是用不着的!”

“哦,怎么说?”邓瀚这却是随口一问。

“在下也曾听过读过些诗书,自是知道公子的篇文赋已是传扬天下,而公子这般名声,想来到时候自是宴请者众,公子却是不会孤单寂寞,至于耍闹,如公子这般人物,也当是舞文弄墨,做些诗词歌赋才好!”

“呵呵,你倒也心思机灵啊!”邓瀚听着这个护卫所说,却也分析精到,“你却是怎么称呼啊!”

“不敢,在下唤作王基,青州人士!”那人答道。



第三十九章 坑蒙拐骗,抢先挖角


class="width">听闻其人名唤作王基,邓瀚于此人也并没有多少上心之处,不过看其言谈之间,却又条理清楚,思维敏捷却也是个人才,这便稍微留心。www.65txt.com-====-

一路行来,见多了许都城中的繁忙景象,邓瀚于心下却也将之与襄阳城相比,襄阳城建城伊始就是作为刘表的驻跸之地,且为了防范北面的袁术等人,刘表这位先生自是将城池修的雄壮,而又于城中囤积了大量的钱粮,整个襄阳城自是城高池险,内里人口多,商铺也很是兴旺,而许都这里,作为大汉天子脚下,入眼处自然也是商铺云集,可是这里更多的却是大街小巷上遍布的书生士子,落魄武士,他们流落于此自然是为了能够在许都寻得富贵荣华的机遇。

而此时邓瀚身边的王基却也是其中的一人。从交谈中,邓瀚却是知道,王基出身也微寒,少小失母,唯有一老父独自抚养与他,不过未等到他出人头地,却是撒手人寰,凭着几分亲情,他的叔父却是照顾他,在老家青州为他谋了一份书吏的差事,奈何见识了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却非他所愿,郁郁不得志之下,王基却是来到了许都。本想从军为将的他,没成想凭借着他的识文认字倒让他入了护卫军,所做的却只是一些伺候读书人的事情,和他一起的都是些大老粗胚,到此时王基却也有些灰心。

听着他的讲述,邓瀚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毕竟他前世不是研究历史的,三国的人物除了知名的那些之外,他却也是很少关注的,不过王基这个名字,他却是在玩三国游戏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在游戏中,王基似乎是一位枪将,虽然其数据比不得当代的一些名将,可是平均四围都在七十五左右的他,甚至比刘备都要高一些。

难道这个王基正是其人么?

有了这个印象,邓瀚与王基自是折节相交,在邓瀚有意的笼络下,王基却也变得对邓瀚相当的亲善,不管如何,一个当世名扬天下的又被举孝廉,还让天子征辟的文坛新贵,对一个籍籍无名,失意不得志的落魄之人倾心相谈,又怎么不会让斯人感到心动。

邓瀚的心中本就没有什么上下尊卑这些等级的观念,虽然这些年来已是投入了刘备麾下,可是与刘备这位主公,以及荆州的诸位同僚们相处,邓瀚更多的是以一种朋友的心态来相处的。毕竟刘备这个人本身也是没有什么架子的,尽管他是皇叔,可是出身贫寒的他,若是讲究那些个君君臣臣,上下之间等级严明的他,想必也是没有人会跟着他的。

对于邓瀚的平易近人,王基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好感。即便是这些年来经历了许多,邓瀚的身上也渐渐的有了这个时代的影子,可是邓瀚的思维中那份超前的形态那是无法泯灭的。

对王基的身份确认有了大概的把握,邓瀚便决定在随后的日子里,将他笼络住,毕竟对于人才,有多总是好过没有的。

回到了驿馆之中,见到了此时这种情形的王基,邓瀚却是心下开始琢磨开了,毕竟荆州地面相较于曹操的北方还是地狭人少,这出人才的几率自然也就不如,想想后来蜀国之所以会败亡,很大的原因便是无人可用,正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

“恩,对了,廖化,好像这家伙,还在伏牛山上落草呢,就先让人去联络一下为好,对了,还有王平,此时应该在关中打晃呢吧,也派人去找找看!”板着手指一一的过滤着脑中模糊的印象,此时的邓瀚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些。

寻思了一会儿之后,好不容易又想出几个人名,不过其为人家境如何,邓瀚却是没有上述几个人清楚,便停下了这种徒劳似的思索。

唤过在外边伺候的下人,邓瀚却是吩咐道,“或许是适才外出被风寒入了体,现在却是觉得身体不舒服,看刚才回来的路上,见有一家同仁堂药铺,你这便去那里将那里的坐堂大夫给我请来看一看,诊治一下!”

那下人自是应声去了,不过却引来了王基,“公子身体不适么,刚才回来时,却还见公子好好的啊?”有了些交情,王基却也对邓瀚关心有加。

“不妨事,只是有些头疼,或许只是偶感风寒,所以才让人去请大夫来的!”

“公子的身体不适,在下却是疏忽了,这便去禀告杨主簿,让他从丞相府中调些医师过来,为您把脉!”

“那用得着那么麻烦,不过是些许不适,怎敢劳动了杨大人,现下年末时分,丞相府中自是劳碌异常,就不用去禀报了吧!再说,方才我已经吩咐下人去请人了,想必很快就该来了!”

“那怎么可以,公子的身份可不一般,若是让像您这样的人在我们的护卫下出了问题,我等岂不是罪大恶极了,再说,那些外面的大夫,医术终究有限,怎么比得上丞相府中医师?”

“你这说的可是有些问题了,我在荆州可也知道,此时天下有神医两位,分别是张机和华佗,却都不在丞相府中啊,呵呵!”

“哦,嗨,可是这许都城中,要论医术的话,丞相府中的医师却是最好的!”要论王基的年纪却也不过比邓瀚大了一岁,虽然有些经历也让他成熟了不少,可是毕竟还在年少慕艾之时,终究有几分意气。

“呵呵,好吧,你要去那便去,让两边的人都给我看看,却也可以做些比较,也能给我好好的看看不是!”

征得邓瀚的同意,王基自然便兴高采烈的去了。

俄顷,先前被邓瀚派出去的下人引来了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背着药箱的人走了进来,来人倒也识礼,脸上却也是一派笑意。

“公子,这便是那同仁堂的华大夫!”下人介绍道。

邓瀚自是点头,挥手让那下人也下去了。屋中一时之间仅剩下了邓瀚和那名华大夫两个人。

“云汉属下,许都城探长华安拜见邓大人!”走了下人,那人却是有些激动,其人自然便是云汉在这里的情报收集的负责人。

说起来邓瀚手上的资源除了云汉货栈,他还有张机和华佗两位神医在手,凭借着在上庸城建立的那座杏林学院,邓瀚却是不止通过设立货栈商铺的形式,还有托名医馆药铺的样子来在江东和北方以及其他的地方布局。出身于两位神医门下,这些医师自然是有真才实学,倒也能够很快的在各地打开局面,轻便的得以进入当地富贵之家收集情报。而为了辨识方便,邓瀚却是恶搞了一下,将这些药铺的名字纷纷以同仁堂,九芝堂,保和堂等后世熟知的名号代替。

同仁堂自是为众人熟知,分布于北方曹操的境内,,而保和堂却是借名于许仙,多安置在江东,九芝堂它主要负责的却是西部的各路诸侯。

而至于负责人的称谓,自从上次邓瀚整顿时,便立下了规矩,分布于各个通衢大道上城池的负责人,统称为探长,其下属自然便是探子,而各个州郡却是另设一督察,领有一支机动的部队,这个机动部队,人员的来源却是先前邓瀚委托陈到专门训练的那批人手,却是不仅能够收集情报,还能做些其他的机密事。情报的收集,平时却是可以通过探长转交给督察,而后由督察初步整理,便向襄阳总站汇报,紧急时刻,各个探长却也有直接汇报的权利。

当然各个探长并不都是医师大夫,有的地方也是有以商人为身份的,不过许都城中的探长恰好是华安,邓瀚便想出了这么一出。其实华安本来无名,也是流民出身,不过学出于华佗神医,邓瀚在见过他之后便给了他一个安字,这便是他姓名的由来。

“恩,近来荆州那边可有什么事情么?”此时的邓瀚自然是端起了自己作为上司的威严。

“荆州一切安好,不过主公那边却是担心大人的安全,特地的委派了李康李大人别领了一只机动队就埋伏在附近!若有不谐之时,却是可以应对!”

邓瀚却是面南而道,“却是谢过主公的关心!就让他们分批进城吧,不过不要离我太近,眼下我却是安稳无忧,也别让他们太紧张就是!”

“是!除此之外,大人先前让保和堂那边寻找的占城稻种的事情,交州刘先大人那里,似乎已有些眉目,那边的弟兄们正在加紧办理中!”

“这却是件好事,若是有成,要好好的犒赏一下那边的手下!”邓瀚道,“还有么?”

“此外就是两位军师也很挂念大人,以及大人家中的夫人得知大人在颍川那边又做了两首诗,却是要求大人给她也做一首!”说道这里,那华安的神情却是有些怪异。

“这算什么事,”邓瀚闻言,却是苦笑,“今后若是有关我家中的这些俗事就不要回转了,公私不分,成何体统!”

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邓瀚却是吩咐道,“你且记下,将我告知你的这几个人去好好的查访一下,若是可以,便将之延请到荆州,交给主公和诸葛军师,若是不行,却也不要声张,暗中下手也可,总之,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坑蒙拐骗都可以,只要将这些人给完整的带到荆州交给主公就好。当然行动时,其家人也要照顾到,莫要伤了感情,这些人,可都是有才之人,免得将来成为一殿之臣不好做。”

华安自是应下,将邓瀚所说的人名,籍贯和可能的位置都一一记住。此时的邓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王基那边也该来人了,这便和华安校对了说辞。

这厢两个人刚刚说好,屋外便听见杨修和王基的声响。

“听说子浩贤弟身体不适,现下如何了,”人未进屋,杨修的问候却是先传了进来,如今的两个人却甚是相得,“为兄这边可是为你找来了给丞相大人看过病的胡医师!”

进了屋内,杨修却是向华安问道,“这位医师,诊治的病情如何?”

“回禀大人,这位公子,不过是偶感风寒,所幸发现的又早,待小人为其开一副发汗汤药,饮之当可痊愈!”华安恭敬答道。

杨修逊谢过,便让华安离开去准备汤药,随后却是让跟来的医师又为邓瀚诊治,结果自然如华安所言,杨修却是放下心来,让那胡医师也离开了。

“这几日,为兄却是繁忙,于子浩这边却是怠慢了,还望恕罪!”

“小弟岂敢,如今正是年末,德祖兄贵为丞相府属吏,自该忙于正事,小弟这边,就无需尊兄挂怀了!”

“呵呵,说来也巧,即便王护卫不来寻我,我却也是要过来一趟的,”见邓瀚关注,杨修却是道,“之前,丞相却是吩咐想请贤弟,于年夜之际,随文武百官一同入宫过年,同时还遍请诸国使臣以示天子与百官同乐新年,兆显我大汉赫赫威仪!”

“哦,竟有这等美事,小弟自是欣然欲往啊!这等场面,我却是未曾见识过的!”

“既如此,贤弟便趁这两天好好调养一番,想必到时候,这诗词歌赋敬献之事实属难免!以贤弟之才,想来又是你的扬名之机啊!”

“诚如此,小弟在这里当先行谢过丞相的美意,再谢过德祖兄的吉言了!”

“那好,既如此,为兄这便还要去忙,我们到年夜时再见!”

“多谢德祖兄,年夜时再见!”邓瀚起身相送道。

“哎,又是一年到了啊!”



第四十章 理万机,家国事,内外有别


class="width">邓瀚也是知道自己让云汉的人去找那些此时尚未出仕的失意者去荆州,或许有些想当然,这些人大多是生活在曹操的治下,凭借着他们的见识,大概都能看出来这天下间,各处诸侯的强弱对比,不过若是他们都只是随波逐流之辈,或许就只会待在原处,让一切自然而然的发展,不过若是稍有野心的话,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去荆州博一个将来的显贵却也是个有吸引力的愿景。www.65txt.com

没有人打搅,远离了亲朋好友的邓瀚此时也只有读书聊以自遣。索性邓瀚便趁着年夜之前这几天的安静好好的看看那些书籍,尽管经过了十几年混乱的局面,可是这中原之地毕竟还是天下的中心,对于古书文籍的搜集和保存,却也不是南方的荆州可以比拟的,加之曹操对于这类文化的重视却也是当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巴巴的从匈奴处用钱财换回蔡文姬,并让这位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女子誊写其父蔡邕收藏的却被毁于战乱的古籍善本。

邓瀚读书,却也没有忘记他新结识的王基,原本以王基的出身,是没有多少机会见识到丞相府中的这些藏书的,不过如今在邓瀚的照顾下,却也让他受益匪浅。所谓的知遇之恩,便在这些细微之处,渐渐的浸入了王基的心扉。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邓瀚自是不知道他后来所作的诗作也渐渐的流传开来,名句之所以为名句,便是在它一出世便有了流传千古的魅力,这却是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丞相府中,曹操正在听着手下们关于各项事务的进度,临近新年,劳累了一年的大汉朝廷却也该停印歇上几天,此时所作的不过是关于这一年来各个方面的总结。曹操却也不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对于交代给属下的事情,他大多是只要求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他自是不会关心的,他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发出不讲道德唯才是举的求贤令。

处理了大半天的政务,其他人都已经在得到丞相的指示后离开了,此时留在旁边陪侍的就剩下了杨修一个人。对于杨修的才智,曹操自然是甚为欣赏,要不然也不会将他安置在丞相府主簿的位置上,让他操持丞相府对外的一应事务。当然杨修自履任以来却也没有让他失望,他所作的一应事务总是不等曹操吩咐如何,便已经安排的妥帖之极,让曹操很是舒服,至少在表面上曹操对他的态度很是欣赏,至于心下如何,或许只有曹操自己知道。

“德祖,那个邓瀚近日如何啊,听说他好不容易在许都游览了一番,回去便偶感了风寒,呵呵,江南文气重,却也不当如此受不得这中原的风霜啊!”

对于曹操调侃邓瀚,杨修自不会傻乎乎的较真,平日里曹操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和人开玩笑从来都是无所顾忌,何况他却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

“属下已经派医师给他看过了,却无大碍,当能来得及参加后日在宫内举办的宴会!”

“呵呵,那倒也好,原本征召这小子入朝,不过也是想看看能写出如此出众赋文的小子是何等样貌,不想却是这般体弱!这些天来,也未曾召见于他,反正也不差这两天,等到年夜有天子在,便一起见吧!”

“是,丞相!此外,日前那邓瀚想要看些书,属下却是给他送过去一些,还将丞相大人的那本新书也让他一起瞧了!”杨修却是边说边留意曹操的神色。

“无妨,不过他能看得懂,听传闻说那小子还曾师从司马徽,想来是能看得明白的!他可有什么说辞么?”

“倒也并没有什么说辞,不过属下和他谈论间说到丞相尚未为书署名时,他倒是说了一句,不如就叫做孟德新书吧!”

“孟德新书,呵呵,倒也不错,却也免了我的一番愁思,今后便将那本书名之为孟德新书,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只会赋诗作文,却也有几分机灵,哎,你说给他安排个什么官职好呢?”

对于这样的事情,杨修却是不敢置喘,毕竟此时的他还不到那个身份。见曹操没有了新的吩咐,杨修却是向曹操施礼离开。不过就在杨修离开后不久,在他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上,却是又站着一个人,这人却是贾诩。正所谓聪明人都是很知进退,就如两个人站立的位置来说,他们都是聪明而有智慧的人,从那个位置到曹操的距离正是恰到好处的能让他们的话语清晰的传进曹操的耳朵,而又不会显得突兀。贾诩的身材高挑,杨修的却也修长,而他们所站立的位置,却也不会给主位上的曹操感到有压迫感。

“文和,如何?”曹操对于贾诩的到来却是明了。

“那同仁堂却是开办不久,不过却也发展的迅速,豫州,司隶等地似乎已经有些分店,其医术倒也可观,平日里的名声也算仁德,至于其主人却尚未差知,不过其店主却多是华氏一门。属下仓促间也仅得这些消息,至于有无不妥处,此时尚不能断言。”

“不过,似乎这同仁堂的家主当也是豪富好文之人,连手下店铺书写药方都要求使用公子纸!”

“这般明显,公子纸却是荆州之物,沛县有神医名华佗,听闻也被请去了荆州,嘿嘿,算了,让人稍微查访一下就好了!”曹操却是这般吩咐。

“丞相,为何依属下看,这定然是与荆州有关!”贾诩道。

“岂不闻兵法中,虚虚实实之道。用公子纸未必是富豪,虽然我们派往荆州的人,无法全盘掌握这其中的造纸之法,不过却也大概知道,其所用物料和蔡侯纸并无多少不同,你说这般物事能有多少贵重之气,孤用此纸,却也是贪图其便宜,易于誊抄搬运耳。”

“那以丞相的意思?”

“还是吊着那小子就好了,其他的总会冒出来的。年夜时,文和却要多多劳累,孤成就今日不易,却还有些人总是在意图不轨,真是无一时一刻之安闲啊!”

“呵呵,丞相自是雄才大略,便该当担此军国重任啊!”

曹操听得贾诩这般言语,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感慨,忽然问道,“文和如今已有花甲之龄了吧?”

“正是,过了年,属下便是六十一岁了!”

“匆匆一算,孤起兵却也已有一十八载,昔日风华,如今已是鬓上云霜,真是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当年并起之群雄,所遗者不过东南,待来年,孤欲发大兵南下而征之,以期早日混一域内,纵横四海。到那时,便可以去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劳累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似丞相这样身份贵重的人,平常百姓的安乐却是比不得,如今的天下可是离不得丞相的!”

“呵呵,看着儿子们一个个的长大,身为父亲的我却也是想将这身上的担子给他们分一分的!子文好为将,孤便让其去北疆统兵,却也干的不坏,子恒和子建善文,如今一个亦能为朝廷效力,一个却也有佳篇存世,却也不枉了孤的一片苦心!不过其他的几个小子,却是让我担心啊,听今日杨修说那荆州邓瀚病了,我便想到了熊儿,这几个小的身体却都贫弱,却也不知该如何以对,不知文和你的两个儿子如何?”

“属下的儿子都是粗生粗养,倒也壮实,却是比不得公子们的身份,不过想来多让他们习文不忘练武当可保的身体康健!”

“文和所言有理,这般说来还是孤有些由着小子们的性子了,往日里又多出征在外,却是慈母多败儿,却是今后要多多注意了。今日却又留了文和许久,”看着屋外彤云密布的天气,曹操却是说道,“看着天气似乎又是一场大雪将至,今日就到此吧!”

贾诩自是躬身告退。相较于曹操手下的其他重臣,只有贾诩,曹操才会这般将自己的心思坦言而出,这却是多亏了贾诩多次跳槽的经历,身为降臣的他,却一向以来韬光养晦,轻易不发一言,且甚少和他人交游,曹操知道贾诩的心思,正如贾诩也明白曹操的心思,故而有些话两个人可以谈,曹操和其他如荀氏叔侄,如程昱等却是说不出口。

两个人之间却也彼此相知,这和曹操和郭嘉两人的关系不同,曹操和郭嘉两个人年岁相差较多,却是性情相投,而与军事上自是合作默契,实乃是一对忘年交,且郭嘉有时的胆大妄为,不拘小节却被曹操视为是他年轻时的翻版,用郭嘉以留后世,这便是曹操对待郭嘉的态度!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顷刻后便是大雪纷纷而下,曹操却是起身,身后自有下人为其披上大氅,缓步走到院中,这座院子正是前些时分北征归来后,在杨修等人操持下新修的院落,却也修建的是,庭院深深,小桥流水处处,落石假山相叠,亭台间却也廊道相连。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风吹寒日雪,为我渐清凉,尚思戍轮台,且将铁骑行!”



第四十一章 佳节念做,夜宴半雪


class="width">每逢佳节倍思亲,唯一的儿子远赴许都,原本就反对邓瀚离家北上的邓夫人和孙尚香于此除夕之夜,自然是心怀着对他无限的思念。www.65txt.com<<>>相对于以往邓瀚的游历,其所经行的地方都在邓夫人可以估量其安危的荆州,甚或着是江南之地,而这次他所离去的地方乃是曹操的大本营,总是邓夫人不问政事,却也知道那曹操可是刘备的大敌,邓瀚虽然也是领着皇命去得,但是听多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她却也知道要是相信现在的天子能成事那才叫真的很傻很天真。

不过邓夫人也是知道儿子此去并不是胡闹,从小邓瀚做的事情总是都很有远见,甚少让她这个做娘的担心,因此她却也没有为之抱怨什么,当然也没有和邓羲说过什么牢骚,只是和孙尚香在一起时,婆媳之间长吁短叹一番,互相安慰。

邓羲好歹也是云汉的创办者,小邓艾和周不疑跟着邓瀚也已经在云汉中混了个脸熟,每日里他们两个小的和邓羲三个人自然都盯着邓瀚北上的消息,三个人自然都是为了府中的两个女人以及他们自己的心安。

有赖于云汉快捷的运作,邓瀚那边的消息却也能够迅速的传递到襄阳城,当从许都华安那里传来一条直接报知云汉总部的消息时,自是表示邓瀚已经安然抵达了目的地,而且看着邓瀚的吩咐,得知其内容的刘备和徐庶,诸葛亮却是一阵的欣慰和心安。

“子浩,还真是时时以我荆州为念啊!”刘备自是赞赏道,于此年前这三个人自然是要好好的聚在一起,交流一番今年的收获,以及展望一下来年的计划。

喝着襄阳城中新出的烈酒,浑身舒爽的徐庶却是笑道,“倒也不亏了主公对他的关心了!”

“看样子,李康那批人已经到了许都,希望能够对子浩有所裨益!”诸葛亮这般说。

“以我而言,子浩此去虽说全了我的名声,却是自陷险地,若是一旦不妥,诚为刘备之过啊!”

“主公勿忧,我们却是都相信子浩定会平安归来的!”

此时身在许都的邓瀚却正在杨修的陪同下于皇宫中举办的夜宴上见识着大汉朝廷上的种种人物。

前日的雪飘飘洒洒至今依然在下着,故而这两天邓瀚却是躲进小楼成一统,徜徉在书山学海中,直到今日傍晚却才在杨修的陪同下,离了驿馆,进入皇宫参加夜宴。-====-

虽然此时的大汉天下比不得往日的太平盛世,不过为了彰显有了曹丞相才有如今的安乐,底下的人们自然在这个时候更是着力的巴结逢迎着丞相府的吩咐。

当然许都的这个皇宫自是比不得原先长安和洛阳城中历经了多少代汉室皇庭修缮的宫殿,可是随着这几年曹操势力的膨胀,却也为了增添不少的建筑,规模也不在小,然而此时的整个皇宫,却见处处张灯结彩,灯笼高挂,烛火透亮,映着大雪显得跟白日里却也相差无几。

朝中的官员们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一来到,堂下往来伺候的宦官婢女络绎不绝,却也是一副煌煌天朝气象。看着官员们各个都是笑容满面,呼朋唤友,似乎真是一个盛世年景。

邓瀚于此间除了身边的杨修却是无人相熟,当然那些曾经拜访过他的人,多是些无名之辈,却还上不得今晚的场面,至于曹丕兄弟,此时尚未见到。

宴席自然是安排在皇宫的外城。

在桌几之间往来穿梭的宫女们正在忙着端上酒食饭菜,邓瀚看着那些宫女虽然也有些姿色一般,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曹操给皇宫的供奉却也上心。想来曹操所要掌握的乃是权力,有了这个东西,其他的纵使再能享受到,不过是镜花水月,这个道理汉献帝这个傀儡天子却是懂得,而且是天生的懂得,要不然当年年仅八岁的他,在董卓的熊熊大军面前还敢朗声斥责,不过对于他而言,这懂得的事情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眼前热情喧闹的场景忽然为之一静,却原来大殿之上走进来一个很是威武的人,在殿内通明的烛火下,邓瀚一眼看去,便知道来人定是曹操,不言其他,单论他那份气势,即便是邓瀚见过的刘备,孙权,以及发怒时的张飞都是不及。只见他身材不高,不过一路行进时,却是尽显龙虎之姿,双目威严,殿内众人却是自然为之气势所慑。

曹操径直进殿,他的身后却是跟着一溜的高官,看着他们的气度,听着身边杨修低声给他一一的介绍,于那群人中邓瀚自是认识了跟在曹丕身后的气势飞扬的曹植,满脸黄须的曹彰,还有面色如白玉却是出尘之资的郭奉孝,形如谦谦君子神华内敛的荀文若,外愚内智胸藏韬略的荀公达,身高美髯刚猛果决的程仲德,以及面容枯槁心急深沉的贾文和。

待曹操登上高台,殿内却是齐声向其致礼,邓瀚却也随波逐流,曹操于此时却也不为己甚,很快回礼,不过余光一扫见,却是看见临近高台附近,却有一个娥冠缚带稍稍施礼便在众人没有起身前挺立。瞬间邓瀚便记起殿内只有一人是那种装扮,自是孔融,有鉴于此邓瀚却是不知为之奈何。

“诸位却是早来,孤却是来迟了,稍后却是要和大家罚酒相谢,”曹操却道,诸位大人自是连称不敢,在曹操的示意下,诸位却是纷纷入座。

当此时,身边的杨修却是示意邓瀚,原来殿中上手处的曹冲却是向邓瀚这边招手。邓瀚于此时却也不愿独领风骚,原本还想着能够安静的吃一顿这皇家内苑的宴席是什么滋味,看着曹冲的那一掌挥动的小手,他便明白,这番心思却是做空了。

跟着杨修从侧边向着前方走去,此时的邓瀚却是隐隐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琴瑟之声,礼乐声中,却是有内侍那种独有的声音嘶喊道,“皇上驾到!”

便见一身着黄色衮龙服,头戴皇冠,虽然面目清秀却像是天生带着委屈的当朝天子携伏皇后缓缓临殿,在文武百官的山呼万岁声中,走到了大殿正中的主位上。

似乎感到了那种身为皇上的威严,这一刻的邓瀚却也跟着跪倒在地,其实来到这个世上,邓瀚除了跪拜过水镜先生,跪拜过邓羲夫妇之外,这还是第一次跪拜他人,此时的他正和杨修位于大殿的角落处,却是可以在跪拜时躲着清晰的看到天子脸上的神情,天子的目光只是很快的扫视了一遍群臣,却最后停留在了同在高台上的曹操身上,那道眼光中的内容却是十分复杂。

感到握着伏皇后的手被紧了一紧,皇帝却是开口道,“诸卿平身!”

行礼而起,邓瀚还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该皇帝或者曹操向后世的领导般先来做个什么发言,却没想到宴席当即便开始了。正不知所措的他看着众位大臣中有心急的的都开始动筷了,这才注意到他还没有席位呢!

此时的杨修却是拉着邓瀚快速的前行至曹冲的席位旁边,自由眼色通透的宦官注意到了先前曹冲的手势,为他们两个人布置了一番,这才免了他们两个的尴尬,对于之前曹冲的举动,曹操,曹丕以及跟着的那一众人都是注意到了,不过曹操见跟着杨修,自然明了了邓瀚的身份,其他人见曹操不说,且是曹操最为喜爱的小公子示意的,却也没有人聒噪。

坐在最高处的天子自是看到了邓瀚和杨修两个人的举动,正要动问,身后却是有内侍上前为之介绍,顺着那名内侍上来的后方却是祖弼,天子却是不再计较,埋头于桌上的酒食。

原本还有些担心,这种天气,这个时候开在这么空阔的大殿上的宴席,吃的时候制定是冰酒冷炙的邓瀚,却是坐在了这处内殿,且又是新开的酒宴,倒也免了胃肠的难受,不过他却也吃的极快,虽然他也知道这般宴席制定有一定的规矩,可是毕竟自己的肠胃还是第一位,吃得快些,免得凉了。

他吃的倒是爽了,可是却引得附近数人的注视,不过大殿上天子都没有说什么,自然大家也都沉默无语,邓瀚却是听见了旁边一人的哼声和曹冲隐隐的笑声。

“有辱斯文!”哼声过后,凭着多年练武的耳聪,邓瀚却又听到了那人的这句低骂。不用回头看,邓瀚却是知道这又是孔融,他却是心下忖道,“斯文,却是顶不了饭吃的!”

邓瀚凭着自己少许夸张的吃法,自然是快人一筹的解决了眼前的食物,不过空坐而无趣的他却是不得不借着喝酒打发自己的无聊。邓瀚并不是没有喝过这个时代的酒,这些酒浆顶多算得上是黄酒一类的,不过作为皇宫内院的酒倒也有几分贵气,酸酸甜甜倒也可口。说起来好像日本的清酒大概也就这个味道,邓瀚却是不由臆断,莫非日本那边的酒浆便是后来曹丕赏赐给倭国女王卑弥呼时才兴起的。

邓瀚自是神思不属,不过手上却是不停,自斟自饮且自醉,却也看得旁人觉得这少年喝酒凶猛。

“子浩,且住,皇上唤你呢!”一句低语响在耳边,邓瀚却才清醒,抬头望去,台上的天子正自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过在邓瀚的眼中,那笑容却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当此时,殿外大雪已然停了,不知何时,于层层云雾间,却也见月亮凛凛洒下一地的冷光。



第四十二章 气势凌人,千古风流钟秀


class="width"><这是一大章,也算加梗吧!!!>

“荆州士子邓瀚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多了清宫戏,即便只是初次拜见天子的邓瀚,却也行的是君臣叩拜大礼,不过看在旁人的眼中,邓瀚的这礼却是有些过了,毕竟汉时的皇权还不是十分的威严到不可侵犯,那种被权相或者外戚勾结宦官们废君另立的事件自是屡见不鲜,故而邓瀚的这礼节倒是让天子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了些!

“真是一表人才,忠心之人!”简单的施了一个礼,到让邓瀚在天子心中加上了忠诚的标签。www.65txt.com-====-

“免礼,从祖弼处闻得邓卿早到了许都,朕却是一直没有得闲,幸得有丞相在,不知这些天来,邓瀚你可住的惯?”说话时,天子却还向曹操那边看了一眼。

邓瀚自是站起身来,方才喝过的酒这时却也有些上劲,尽管这酒的度数不高,可是那一阵恍惚中,邓瀚却也不知道喝过多少,此时多少还是有些头晕的,“谢过皇上的关心,到得许都,却也让在下很好的体验了一番这中原的气候,倒也别有一番感触!”邓瀚答道。

“哦,朕近来却是听说邓瀚你有做了一首争春,又有一隐者诗面世,这些天与北国之地又有感触,当又有诗作面世才是吧!”

“这个,”邓瀚踟蹰之时,加上酒劲反应却也有些慢,这时旁边却是有人开口道,“一文洛神赋,邓瀚你可是名满天下,这等大才,在这个时候做些诗作出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邓瀚转头看过去,却是不识此人,尚未动问,那边头戴高冠的孔融到开口了,“华大人,却是不要强人所难,赋文诗作原本就是体裁不同,且都要触景生情,方能有感而出,值此欢宴之时,却也该让人酒足饭饱,那时才有余兴成文,方才你没有看到那邓瀚狼吞虎咽,想必这几日吃的不好,如此状态下,又怎么能有佳作!”孔融的言语中倒也有对邓瀚的维护,不过对他吃饭的仪态却也有责怪之意。

邓瀚看着孔融为他出头,略微思索倒是想起此时朝廷中的华大人,乃是华歆,便是那位与管宁割席而坐之人,后来倒也算是曹丕的铁杆儿。不知道这位大人此时是不是便已经看上了曹丕的潜力,不过邓瀚倒也知道曹丕在和曹植的争位的时候,初始的时候确实是落在曹植之后,此外,一首铜雀台赋已经为曹植争得了侯位,而曹丕却是没有的,对于极为善文的曹植,若是有人能够在他擅长的方面将之打压一番,想来这位公子还是非常乐意看到的,更何况若是让曹植在这种场合受窘的话,曹丕自然便该心花怒放了!

“孔大人言语虽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在我看来,大人所说之成诗之由却也不过是对于一般人而言,植虽不才,却也愿当殿献诗两首,为天子寿,为父相寿,为诸位大臣以为贺!”

对于朝中的人和事,曹植却也是知道,华歆乃是标有曹氏记号的,故而对于孔融开口,他却是有些反感。至于对于邓瀚,或许是文人相轻,曹植对于洛神赋盖过自己铜雀台赋得名头多少还是有些不服的,当邓瀚来许都后,他也是下过帖,不过邓瀚却没有回拜,但是曹丕和曹冲的拜访,邓瀚却是与之相谈甚欢,故而在心底下,这些年来已被身边人捧为天仙下凡,文采冠盖当世的他,便认为邓瀚或许是个欺世盗名之人,不值一哂。

“呵呵,子建有此雅意,朕自是欣然,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今夜乃是欢宴,有些诗词歌赋以为助兴,却也是一桩美事,就请皇上恩准吧!”此时的曹操却也沉稳,如今的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之时,即便他坐在大殿上,心思却还不知在何处钻营,眼神却也不知在紧紧的盯在哪里!至于跟着曹操的郭嘉,二荀,程昱,贾诩等人也都当自己是个看戏的,静等着大家的表演。-====-

“正如所言,今夜之宴,诸位当尽欢才行,诗赋比兴正当时。当朝诸公都是天下英才,殿中诸位实乃是群贤毕至,若是今夜不拘何人,都能为此宴留下佳作,却可称得一时之美谈,且今夜尚有曹植和邓瀚这两位大才在,来人,笔墨伺候,但有大人吟诵,便将之记下,若是编纂成册,却能得留以后世,何以为荣!”

听的天子要将今夜弄成一个诗文传世的佳话,曹操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以他而言,又何必做这些文字之事。

有曹植在,即便是天子命之可以留传后世,却也没有谁人敢在曹植有言在先的时候,强出风头,当先作文。

“植不才,愿以拙作行抛砖引玉之事。且以一首惟汉行为天子寿!”曹植说着,旁边自有内侍已经摆好了桌台文案,记述其文。

“太极定二仪。清浊如以形。三光照八极。天道甚着明。为人立君长。欲以遂其生。行仁章以瑞。变故诫骄盈。神高而听卑。报若响应声。明主敬细微。三季瞢天经。二皇称至化。盛哉唐虞庭。禹汤继厥德。周亦致太平。在昔怀帝京。日昃不敢宁。济济在公朝。万载驰其名。”吟哦罢,却是满殿的人都为之点头,曹操也欣然而笑,“济济在公朝,万载驰其名”却是将每个人都捧到了。邓瀚却也知道曹植乃是真有奇才的人,对于他所作的诗文,却也只是静静的听了,点点头,他这般的姿态却也在有心人的眼中当做了淡然,让人对他暗许。

曹植自是言笑无忌,巡视了一番,眼神还是落到了邓瀚那里,“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夜奉皇上之命,以文会友,听说邓瀚自荆州而至许都,却也一路骑了一匹白马,接下来这首,便唤作白马行好了!”邓瀚看着那高傲的眼神,里面的轻视,敌意,其他的种种却是不一而足,曹植自有他值得骄傲的地方,出身的高贵,天赋的文采,可是这一切只能是他的成事的基础,却不是他让用来炫耀的。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首诗做完,却是引起了近乎满堂的喝彩,毕竟这北伐乌桓,得胜而返,终究是件高兴的事情,自汉武时那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便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有志之人的心中,每个人都有着身为汉人的尊严和骄傲,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实在是每个有骨气的心中的梦想。

可是在大家都为曹植叫好的时候,似乎有个人的脸上隐隐的暗了许多,“呵呵,子浩啊,你别放在心上,我那个弟弟就是这么个脾气,我在这里先向你代他配个罪啊!”曹丕隔着曹冲,越过曹植的空席和邓瀚说道,听着曹丕的话语,挨着邓瀚的曹冲和杨修却是不为人注意的抖了抖嘴角。

邓瀚毕竟也是个年轻人,虽然两世加起来的年龄也该过了而立之年,可是现在的他身体也不过十六岁,年少轻狂的基因并不是稍微控制便能按捺的住的,听着曹丕明在宽慰实则挑逗的话,他知道曹丕的意图,可是此时的他却是含笑站了出来,毕竟曹植可是点名要送他的白马行。被人欺到面前,尚不反抗,这样的人不是中庸,而是大脑臃肿了。

与曹植相比,邓瀚却是拥有着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没有的优势,自千年而将的千古风流人物剧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子建公子果然大才,听了公子的白马行,在下却也得了一首诗,还望公子能够指点,至于名称么,既然要与公子相和,也换做白马行吧!”

听了邓瀚的这番话,殿内诸人自然是知道邓瀚是在和曹植别苗头,不然怎么会连诗名都唤作一样的,此时不管是别有用心的曹丕,还是殿内其他原本只是想看戏的人都被邓瀚吊起了胃口,听罢了曹植的那首白马行,邓瀚又能拿出什么样的佳作。

“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斗鸡万事成,轩盖一何高。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欲学诗仙气度,又怎可无酒助兴,从身旁案几上搂过一坛酒,邓瀚却是拍开酒封,仰脖灌了一气儿,然后续道,“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奔逃。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羞入原宪室,荒淫隐蓬蒿。”

“既然你可以轻视与我,高傲如己,我便轻了这满殿公侯又何妨!”

邓瀚口中的诗词方才吟诵完毕,却是先向主台上的天子和曹操行了一礼,然后借着酒意,抱着酒坛,转头向着方才的那位华大人道,“诗文毕竟是小道,小子若是勉励可也做得到信手拈来,不过在下虽然年岁小,却也酷爱这杯中物,惜乎方才未有此物傍身,这会儿,却是可以得让华大人一看眼界!”

“皇上,丞相大人,在下入得中原,却也看得这如画江山,且被大雪覆盖,得诗一首,诸位且听!”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夏禹商汤,略输文采;秦皇赵武,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冒顿单于,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来来来,内侍,且为在下再来一坛好酒,”吟过了沁园春,邓瀚却也将怀中抱着的那坛酒饮了个尽,虽然那酒度数低,可是此时的邓瀚却也显的醉态可掬,不过一首诗仙的逸气,一首太祖的豪迈却也震慑的大殿内无人高声喧哗,尤其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让稳坐在高台上的曹操却也听的双眼冒光。

半醉间邓瀚却也知道从伺候的内侍手上接过了开封的酒坛,“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德祖兄,你也来满上,”嘴中念着,邓瀚却是看见了正欲上来扶他的杨修,却也顺势而为,端起了杨修的酒杯,劝解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孔夫子,杨小儿,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秦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听到渐渐酒醉的邓瀚又来了一首将进酒,大家却都又举杯同饮,只为了邓瀚那一句会须一饮三百杯,此时即便是曹植也早已没有了适才的傲气,毕竟年轻的他,遇到了比他更加才高之人,除却了伊始的不服,在绝对的事实面前,却也低的下头,当然居心不良的曹丕此时也是稍释胸怀,和身边的曹植,曹彰共饮了一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这却是邓瀚看到杨修此时对着他微笑的脸庞脑海间猛然间想起了他最后有些凄凉的结局,这首聪明累,却是随口而出。

殿内的诸人此时已经有些忘却了高台上还有口悬天宪的天子在,还有杀伐果决雄威赫赫的丞相在,不拘文武,一个个都不由得邓瀚所处的地方挪动着,而就处在邓瀚身旁的曹冲或许是最高兴的,他虽年少,可是一出生便身为曹操的儿子,平日里自是见过了这世间多少离奇古怪的事情,见识了多少波诡云谲的场面,如今能见到所有人在这瞬间似乎都为邓瀚的诗歌所陶醉,忘却了相互间额蝇营狗苟,童子之心,所求者,不过是平安喜乐而已。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剂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妈的,这度数再低也***是酒,”心下再清楚,可是脑子中的邓瀚已经有些糊涂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敢开坛畅饮,恍惚间的他,似乎觉得是在和前世的一帮好友在吹牛打屁,抱怨着相思苦以及单身的寂寞,“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久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哎呀,不对,师傅,我再也不敢喝酒了!”感到身旁似有人要来扶他,他却是还以为是水镜先生来罚他。待看清楚了却是不知何时,身边走来了祖弼,邓瀚却是不由指着祖弼笑道,“你小子不是好人啊,你把我可是从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荆襄带到了这许都,出门即是高官,入门便有贤士,却是让我不胜烦,嘿嘿,这些真的好烦,”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檀溪。赤松宿处今尚在,绿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扇,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去休,去休,我醉欲眠君且去,此间云不乐,但愿早还家,侧身相望处,忆江南!”伴着邓瀚怀中的酒坛顺着他酒醉发软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发出的滚动声,这才惊起了依然痴醉了的殿内诸文武,自有杨修和曹丕两人上前扶着邓瀚。

不想这转瞬间,邓瀚却是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倒也在这寂静的大殿上引起了大家一阵没有心机的笑声。

“丞相,您看这该如何是好?”杨修作为一直接待邓瀚的负责人,自是要对邓瀚照顾到底,适才邓瀚的诗句中,虽没有什么忌讳的,可是总是有些过激。此时的杨修自是不愿见到邓瀚有什么不妥。他的话问出口之后,却见曹操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向着天子道,“皇上,您看呢?”

“朕既然让众卿家都畅怀饮宴,如今看来倒是只有这位酒醉的最是畅所欲言,开怀畅饮了,呵呵,”看来天子的心情还算不错,“观邓瀚的样子,看来已经到醉乡里又和周公去饮酒赋诗了,就让他今夜留宿宫中,让朕这皇宫也粘粘文气,谁让我大汉出了这么一位诗酒仙呢!”

“皇上圣明!”却是曹操带头恭颂道。

看着底下群臣的样子,汉献帝却也不由得心下感慨,“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受到他们全体的称颂吧!”

此时的邓瀚,却是呼吸顺畅,打着轻鼾,不过嘴角却是轻微的弯着。



第四十三章 名位不足恃,但见镜花月


class="width">方才的欢宴热闹声却已经随着散去的文武大臣们离开皇宫而远去了,今夜给了每个人太多的感触,但是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后,每个人却又会带着各自的面具行走于这人世间。(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大雪方停,却是还没有起风,月光清冷,虽有些凉意倒让众人从那热闹的场景中瞬间的清醒了些。不过今夜毕竟有些不寻常,亲眼见到了荆州来人邓瀚的醉中诗气,亲耳听到了这位新近孝廉的满腹文华,自然让与会的诸人或感叹,或惊讶,不一而足,每个人的心中对于先前对邓瀚洛神公子的称谓,却又不得不为今夜而变,天子名之为诗酒仙,却也恰如其分。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邓瀚一夜的风华却也当随着这被天子承认的名号,不仅名扬天下,还将青史留名,毕竟天子身旁可是时时都有史官记录着天子的起居录。

祖弼乃是天子的近臣,此时倒还没有忙着离开,加之邓瀚被天子留宿,他却也是要相陪的,毕竟邓瀚是客,而且还来自荆州,作为与邓瀚一路随行的特使,又是知道天子心腹的臣下,天子对于荆州的意图和期望,他却也是知道的。如今曹操身为丞相,其势已成,于这许都城中却是布满了眼线,或许在这皇宫大内之中,天子和祖弼觉得好歹应该有几分遮掩处。趁着今夜众人的忙碌,以及即将新年的喜意,当能够于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和邓瀚说些亲近话。伴着邓瀚从襄阳走到许都,祖弼却也了解到邓瀚的酒量,虽然看着今晚邓瀚喝了好几坛的酒浆,可是知道了邓瀚实力的他却是相信,他和天子的等待必不会徒劳。

说起来邓瀚喝了那么多酒,不过就像是在现代喝了了两三件的啤酒,虽然一时之间喝得多了上头发晕,可是这些年来邓瀚练武不辍,却也不觉得有多难受,故而先前在大殿上的他还有些装作,不过酒醉时,只要躺下却是很快都能睡得着,这却也是身体的本能,可是此时的邓瀚却又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啤酒好喝,可是涨肚,度数不高,却也利尿。

睁眼看见床榻旁的天子和祖弼,邓瀚却是顾不得行礼,张口便道,“何处可更衣?”此时的他倒也没有粗俗的话喊出茅房在哪儿呢,若是那样的话,一夜的风采岂不尽毁!

邓瀚的问话,倒让两人神情一滞,天子却是有些下意识的指了指一旁的屏风后,这会儿的邓瀚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三两步便转入了屏风之后,倾泄着自己的畅快。这里自然没有什么香艳的婢女伺候,当皇帝能够当成献帝天子这样的,却还不如一个民间的富家翁。-====-

祖弼不自然的和天子笑了笑,却见天子道,“性情中人,自该如此,非如此,怎能有那般至情至性的诗文流露!”

此时的邓瀚当然没有什么试探天子的心思,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位汉室末帝从来就是个受气包,除了为王时的那一声断喝,此后却是先后被董卓,郭汜以及后来的曹操养在深闺,纵有几分血性,却也早就被抹去了外在的棱角,内心中却是极度的渴望着权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天时如此,情何以堪!

收拾完毕,邓瀚便施施然来到了天子的面前,此时的他却是神清气爽,故而这三两步之间也让他走的是潇洒倜傥的很。

这会儿的他自不如在夜宴上那般的大力参拜,不过却致礼甚恭。打心眼里,邓瀚只是对这位天子报以悲剧主角的怜悯,不过他这份怜悯的眼神看在天子的眼中却是被当成了对天子如此处境的感同身受。

“子浩远来辛苦了,朕本该早早的召见于你,可是如今,曹操专国弄权,擅作威福,满朝公卿中,勾连结党,已是无人能挡,却是朕无能,也累及卿等这些忠心为国之士!”

“不敢,有道是君辱则臣死,如今情势至此,臣下不能为皇上稍解危难已是无颜,何敢当陛下这等相待!”

天子却是摇头,“想必以子浩和皇叔的关系,当知道衣袋诏之事!”见邓瀚点头,天子却是续道,“当初却是朕思虑不周,方才让董卿一族为国捐躯,还险些累及皇叔,幸得祖宗庇护,皇叔努力,加上有如子浩这般人才相助,才让皇叔立足于荆州,让曹贼顾忌于外,让朕苟活至今,若不然,早有异心之曹操,岂容得朕!”言谈间,天子对曹操的恨意自是表露无疑,可是在邓瀚这等别有灵魂的人眼中,他对曹操的恨却更多的是对曹操手中权柄的爱。

“陛下之受辱,子浩虽是初见,却也可见一斑,政事出其门,军务在其手,以天下之利而养曹氏一门,动公器而为私有,诚是今之王莽!”祖弼自是也为天子帮腔。

“但有荆州之人一息尚存,自不会让曹贼行日月轮换之事,启奏陛下,自皇叔玄德公到得荆州,却是苦心积虑,积蓄力量,时刻以天子安危为己任,以复兴大汉为宗旨,殚精竭力筹谋发展,到如今却也算是小有成效,虽不能完全以挡曹贼,却也足够威慑宵小之辈!”邓瀚自是知道天子之意,这便给他讲说了一下如今刘备的状况,当然邓瀚自不会全盘的告知于他,邓瀚的希望自是刘备最终得以成就大业,而不是汉献帝,他也不想让天子再给刘备下什么不经大脑的旨意打乱荆州的发展,毕竟时事发展至此,稍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到天子如今只是个名位,只有像董承这些个草包似的人物还会简单的认为只要天子一诏处,便是天下景从,当朝的可不是武帝,只是个养在深闺不通时事的温室花朵。

花团锦簇的一番解说,自是让天子对邓瀚,对荆州给予了深深的希望,也对自己的前途有了美好的憧憬,毕竟此时的天子也不过二十多岁,在邓瀚的言语中,他却是领悟到了,前途是光明的,暂时的困难也是必须的,风雨过后的彩虹却是对敢于迎风而立的猛士最好的礼物。

“得卿这番言语,自是让朕心怀大慰,然似子浩这般大才,朕却是无以为报,纵使朕有心留你在身边,却还怕误了子浩这般才识,如今最好的处置,该是让子浩,哪儿来回哪儿去,朕现下却是有些后悔,这般情由却是不容朕做主啊!”

邓瀚终归是不想在这块待着,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曹操为人太果断,杀人总是不眨眼。这么会儿工夫,便磨得天子觉得自己不该召邓瀚来许都。

“哎,陛下之厚恩,臣下自当铭记于心,至于将来事,陛下且放宽心,臣定当善保己身,回转荆州,为天下出力!”

冬日虽长夜漫漫,可是却也禁不住三个人这么畅谈,窗外却是已见朝霞升起,邓瀚却是知道该告辞了,幸好今日不上朝,不然一脸倦容的天子又该让曹操那边安排不少的事情。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当祖弼在送走邓瀚,又回禀天子时,将这首词告知天子时,却又引得天子以邓瀚为忠,为之流泪不已。

又人赞赏,自然也就有人鸡蛋里挑骨头,昨夜的星辰见证了邓瀚的风采,却又让某些人对他有些不舒服,这其中就有华歆这么个人。听到了这首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华歆便心下欢喜,转而添油加醋的将之告知了曹操。

今日自起床后,丞相府便是人流涌动,府门外却是一篇来拜访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曹操自又是让人大摆筵席,相比较昨日的国宴上曹操的沉默寡言,一身威武,这时的他却是本性流露,不拘言笑,词语诙谐,毕竟今日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曹操的自己人。

听完了华歆的挑拨,曹操却不是宋太祖,“哈哈,果然是天纵奇才,昨夜有了‘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迈,‘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志,加上‘会须一饮三百杯,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洒脱,且还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傲骨,如今且又有一首‘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婉约,却是天下文采,斯至尽矣!”

转眼一看,曹操却是对着有些抑郁的曹植道,“子建,这下你该知道,这天下之大,定是人外有人,天上有天,从今往后,还是收起你那副恣意的脸容,多多向子桓学学,沉稳不是蠢笨,轻狂不能轻佻,为人但凭秉性,却也不能失却本心!”听着曹操的这番话,曹植自是有所领悟,颜面上的不甘和抑郁却是稍解,一边的曹丕和华歆却也是心有所感。

“冲儿,你笑什么啊?”曹操对曹冲这般说,教训了一下几个成年的儿子,却是又看见了这个最让他放在心上的儿子,灿烂的笑容。

曹操爱曹冲,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儿子聪明,而是因为看着曹冲,曹操却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曹冲的喜怒哀乐,就像一泓清醇的溪水,不藏机心,清白如玉,这样的人自然总是能够让人乐于与之相处。

“父亲能够留下那邓瀚么?”曹冲问。

“为何不能?”曹操却是反问道。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曹冲答道。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心中不自在,总是身在西天极乐,如何能得大自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

父子两个人却是一问一答,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意之所指。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曹操却是引诗经,这边曹冲却是回到,“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庶几仁乎?”

相谈至此,曹操却已经不再将心思放在邓瀚的身上,此时他的眼中却是只有他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儿子。

“让那邓子浩好好的领略一下我这北国风光,待得春暖花开时,便让他来去自如吧!”曹操却是高兴的抱起曹冲,留下了满厅的宾客自去了,身后却有一道隐含的目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感谢书友100115194153571的打赏,无以为报,只好继续码字去了!>



第四十四章 明心见性不易,壮志难酬也憾


class="width">对于丞相府中的热闹,邓瀚虽也有杨修为之引荐,他却是以身体不适的借口婉拒了,毕竟邓瀚昨夜的醉酒状况却是人人都见了的,更何况现在邓瀚的身份已是更加的不同于昨天,却也不好强求。www.65txt.com

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人虽不能亲自到丞相府道贺,这礼却是轻忽不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手严整的楷书,加以这首《望岳》作为贺礼,倒也不俗。

随后邓瀚却是得知从丞相府中传出可任由他来去自如的口令,却是先放心了不少,这么一来,若是将来他不告而别,却也算不得逆了朝廷,当然对于刘备向来称颂的忠诚义士的名号自也无损了。

无人处,细思量这段时间的许都之行,邓瀚却也满意,行程匆匆,却也稍览风景,挖人墙角,倒也与人消灾,念了些诗,还当了回心理医生,自己非但没有丝毫的损伤,还又得了个诗酒仙的雅称。不过想到这便可以离开了许都,邓瀚却是心中忽然有一种哀伤之感。

“静对含章树,闲思共有时。香随荀令在,根异武昌移。物性虽摇落,人心岂变衰。唱酬胜笛曲,来往韵朱丝。”

邓瀚在王基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座大院前,院门上高挂着的却是荀令君府的字号,门前两旁的石狮子却都露出了风化之兆,而那两扇大门上的护手处却也看上去被人抚摩良久。王基却是拿着邓瀚的拜帖上前去敲门。贴子上别无他言,只是邓瀚引用的一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邓瀚立门未久,那府门却是中开,走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对着临门而立的邓瀚道,“在下荀恽代家父前来相应先生,先生请随我来!”

却是荀彧的大公子来迎邓瀚,听闻来人称呼自己为先生,邓瀚却是连道不敢,不过起步便跟在荀恽的身后,进了府门,随行的王基自有荀府的下人们招呼。

入门后的邓瀚自然是没有见到富丽堂皇的装饰,以荀彧如今的高官厚禄,加上如今荀恽与曹操之女成婚后的身份地位,家里的布置虽然也有些文雅,确实太过朴素了。

径直进了大厅,却是见到了荀彧本人,那日的夜宴邓瀚不过是粗粗的看了一眼荀彧,究其印象不过是那股即便身在远处也能感到的那股君子正直的气息,现下近身一观,却是感到荀彧更多雍容的气度,“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是斯人也。

见到邓瀚进来,荀彧却是洒然一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邓子浩所作诗句何意啊?老夫却是有些不懂了,还望阁下赐教啊!”

“荀令君,切莫如此,邓瀚不过是后进小子,论年岁尚不及贵公子,何敢言谈赐教二字!”

“呵呵,达者为先!恽儿且去安排些酒食,莫要亏待了我们这位大汉朝的诗酒仙啊,能得诗酒仙来府上一唔,却是连天子都要记在心上的!”看着荀恽离开,方才一派君子长者风度的荀彧却是陡然气势一变,双目间精光熠熠看着邓瀚。

“中司马大人来此,却是为了何事?”

“荀令君,多虑了,小子来此并无他事,只是得到丞相钧旨,可任由出入许都,心下欢喜,这便想拜访一下城中的诸位国之栋梁,正所谓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荀大人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且被丞相呼为曹氏之子房,如此,小子一心向学,更有一番忠君报国之志,自然该先来拜访荀令君了!”邓瀚这番话,却是先称荀彧为令君,中间又称之为大人,后又转回,却是别有深意。

然荀彧何人,邓瀚这番话中自是藏有机锋,他岂不知,何谓王佐之风,何谓曹氏之子房,所谓见贤思齐,不过是笑他心有汉室,却又助的曹操得成今日之威势。

“呵呵,老夫向来不敢以贤人自居,之所以能得居于高堂之上,不过兢兢业业而,不嫉贤妒能,不任人唯亲,不欺上瞒下,为人处世,不唯上,不唯权,胸中自有忠义,但凭本心,自是可以无往而不逾矩!”

荀彧对于邓瀚的机锋却是心知肚明,却不予置评,虽然两人相处不多,此次又是初见,“既然你要拜访与我,见贤思齐,我便说说这些年来我是如何行事的!”

邓瀚正要说话,此时却见荀恽进来禀道,“父亲,大兄却是和奉孝大人一同来拜访了!”

听得是这两个人,荀彧清减的脸上却是顿显笑容,“这两人却是很少一起来的,快快请来!”

荀彧的话音方落,门外却是进来一个衣衫飘飘的三十许人,一袭衣衫却很是单薄,不过来人此时却是有些面红,恰似人面桃花相映红,倒是个不怕冷的,“文若兄,小弟今日也来拜个年,讨杯酒喝!”这个自然是郭嘉,行为却是无拘无束。

在其身后的便是荀攸了,两相一比较,荀攸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确如史书外愚而内智的评语。进来后,郭嘉对于邓瀚却是不咸不淡,一个劲儿的在厅内走动着,而荀攸却是恭敬的给荀彧行过礼,便凛然做过一旁。

“奉孝,劝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再贪食那五石散,你却总是不听,是不是忘了上次于邺城差点一命呜呼的教训了吧!”

“那里,小弟这不是趁着佳节之时,方才吃食了一杯,庆贺一番而已!不成想,却是有些不适应了,这便行走到了你这附近,倒是碰上了你那个木头侄子,接着一起就来了!”

看着眼前的局面,邓瀚却是没曾想到,原本只是心有所感,想来看看荀彧,到如今却是看到了曹操手下最为重要的三位大贤,原来他们却是这般模样的。

两个人自然也都见过了邓瀚,不过在荀彧这里见到他还是有些奇怪,可是以他们的见识智慧,自是早就知道了邓瀚的底细,为汉室忠,且为刘备属下,如今各为其主罢了。

“喂,那个谁,邓瀚,那天年夜里看你喝酒的样子,我可是知道你能喝,待会你可得好好的陪我一盏,今天倒是个好日子,往常我却是没能在文若兄这里喝痛快了,文若不善饮,而公达却是不爱说话,不到时候,就一闷葫芦,今日却得好好的喝上一趟了!”此时郭嘉的脸上似乎已经见汗了,他脚下的步子却也渐渐的平缓,看来那五石散的药劲儿快过去了。

见郭嘉主动和自己说话,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见惯英雄亦常人,却是言道,“御风而行,泠然善也,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郭大人方才的神采,却有洛神之仪态!”

听着邓瀚将郭嘉描以洛神,连荀攸却也忍俊不禁,郭嘉却是笑道,“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迈步而行,你却将我说成洛神那种婷婷袅袅的姿态,却是张冠李戴,驴唇怎对的上马嘴,实在不妥,还有你要么叫我郭兄,或者奉孝,叫什么大人,让我浑身痒痒!”

“驴唇不对马嘴,那你究竟是驴唇乎,还是马嘴乎?”郭嘉说完,却是被荀攸在这儿冷冷的对了一句,倒让郭嘉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老实人不说话,却也不要以为人家不会说话,何况这位外表木讷的乃是荀攸,这可是被曹操誉为谋主的人,人家正是不屑于说话,万言万当,有时候还不如一默,沉默如金。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若为天下太平时,邓瀚虽不才,却是能与诸位为友,不过世间事,自是早有天注定……”

酒席上只有荀彧,荀攸,郭嘉和邓瀚,至于荀恽却被郭嘉给撵跑了,因由却是“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别说那些扫兴的话,我今天可是指望着好好喝顿酒的,哎,还是这御酒好喝,每次赏赐给我的都是那么少,幸好,我还有文若兄照顾啊!”

“奉孝兄,近来有没有喝过荆州出产的酒啊,”邓瀚问道,郭嘉却是摇头,“嘿嘿!”

“怎么?”

邓瀚却是不答话,只是目视一下杯中酒,又用手指了指天,指了指地。

“若是如此,看来,我可是该想丞相建言,出兵南下了!”说话时郭嘉的眼中却是精光闪过,一旁的荀彧不动声色,荀攸则是余光一扫邓瀚,接着又是那副木讷的表情。

邓瀚也不置可否,却是对着郭嘉道,“其实只要奉孝兄去荆州,在下自会让你把酒喝个通透,至于其他客人,想来以我家主公刘皇叔之好客,也该是喜不自胜啊!”

“但愿如此方好,先前我可是随着丞相两次造访身在徐州的刘备,却都是不欢而散的呢!”

“嘿嘿,或许这次皇叔的热情会让丞相也吃不消呢!”

却见邓瀚和郭嘉两人相视而笑,荀彧叔侄却都像是变作了思想者。

“想来,过几日,在下便能回去了,此去经年,却是不知何时能够相见,承蒙款待,无以为报,就在敬诗一首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几行长短句,惹动心肠,荀彧和荀攸却是想着初投曹操时的君臣相得,又感念着眼下这般变故的故人心,却只能心叹,原来不过是初见惊艳。



第四十五章 只道平安喜乐,不过事不由人


class="width">邓瀚与荀彧相见,不过是为了了却心中的那点遗憾。www.65txt.com~~~~荀彧是大才,若无他,或许曹操最后还是能够有一番开天辟地的霸业,可是却绝不会有如现在这般的顺遂。

先说荀彧自投了曹操,便被曹操看成了首席谋臣。先是在曹操东征徐州时,为其保有了被吕布引发叛乱的兖州,后又建言曹操逢迎天子以令诸侯,为曹操谋得了天子大义,而在官渡之战时,不仅为曹操稳固后方,还屡次为曹操开解心机,坚定其抗袁的决心,方才使得曹操能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每每曹操外出征战,荀彧总是为其总理后方,为其把手基业。此外,荀彧先后为其举贤任能,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司马懿,郭嘉等大量人才。荀彧如此殚精竭虑的为曹操效命,然其内心的愿望却是希望曹操能够成为为大汉朝戡平乱世的臣下,他所忠心的不是曹操,而是这大汉天下。然而,结局却是春去也,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离了荀府,邓瀚却像是放下了些什么,心中变得很是平静,每个人都在做着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梦,庸人只会在梦里不断的憧憬的天上掉馅饼,而像荀彧这类人自会为了自己的梦想奉献着自己的一切,甚至性命,“道不同不相为谋!”谦谦君子如他,仁以立德,明以举贤,行无谄赎,谋能应机如荀彧者,却是终究会在现实和自己的梦想之间做出自己的抉择,而这却是他的悲剧,明知如此,他还在继续前行,这却又是他的圣洁。

走自己的路,任他人评说,而我,只要坚持信念,向前即可!

于路上,邓瀚自是没有见到家家户户张贴大红的春联,也没有看到门板上挂有威武的门神像,不过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烧过后的清香,中间还混杂着一阵一阵的酒香味,却也让人们感到了节气的喜意。

身边跟着邓瀚的只有王基,对于这位小哥,邓瀚自是有心带走的,故而此时他虽牵着的卢马,却是没有骑乘,倒是和王基一起步行在这许都的街市上。

此时虽是节气,可是却也有不少的店铺开着门,大街上行走的却多是要去拜庙求佛的善男信女,故而精明的商家却也不愿耽搁了这赚钱的时机。邓瀚这便要准备回转荆州了,毕竟身处异地,却是时有夜长梦多之虞,邓瀚可不想这么早就嗝屁,虽然他没有在这个时代骄奢淫逸的想法,可是能够活到老,谁想客死异乡。

串了几个不错的店铺,邓瀚却是买了些本地的一些轻巧玩意儿,毕竟来了一趟许都,回去后家里不仅有夫人在,还有两个小跟班,捎些礼物回去却也应该。

“伯舆,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本公子今天高兴,也送你些礼物可好?”邓瀚自是不会缺钱,不过王基却是出身贫苦,父母又早亡,这些年来跟着叔父王翁过活,可是全家的家当也在前次给他在青州入仕走关系时花了个精光。

“公子不必了,这半个多月来,跟着公子却已经受惠颇多,却是不敢再领公子的好意!”

“看你说的,本公子不是看你顺眼么,说得好听点,就是你我一见如故,钱财不过身外物,当得什么好意!”

“呵呵,在下自是知道公子不简单,”王基却也不是蠢笨人,“虽然到此时还不清楚公子从荆州跑来许都究竟有何贵干,可是公子对在下青眼有加,基却是铭记在心!”

“伯舆想的不要太多,以你我的交情,本来公子我就是要告诉你的,原先不得空,又不知何时可定归期,却是不便告知,我却是荆州的中司马!”邓瀚自是将自己官面上的底细说与王基听,对于邓瀚能对自己这般推心置腹,王基自是感念莫名,自是士为知己者死,便有心追随邓瀚。

邓瀚一路采买的物事却是都放在了的卢身上,两人正在这边细细相谈,却是没有看到远处正有五六名骑兵散逸而来,其中一匹马上却是载着两个人大汉,将那匹马压的步履间隐见蹒跚。

“哎,今日真是晦气,原想着好好的狩猎一番,活动一下筋骨,没想到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啊!”

“是啊,真是可惜了,郎将!”身边人却都是为之相和,“不仅没能猎到什么好东西,还伤了郎将的马,真是的!”

“看来不仅是我等为将得时时的打熬筋骨,锻炼武艺,这坐骑却也得照顾好啊!”

“想必是近来少征战,郎将府上的马夫将您的马喂得太好了,少了习练,却是变得身躯臃肿,体虚乏力了!”

“可惜了我的青骢,也是随我多年的爱马了,历经战阵都未曾伤到,没曾想这才歇了半年,便失去了往日的英姿,区区一趟狩猎,便伤了蹄髈!”原来这一伙人却是出城打猎,结果其中为首者的坐骑却是给伤了,不得不回返。

“是啊,像郎将的青骢那样的好马却不是随便能够遇上的,好像还是丞相赏赐的御马呢!”

“那当然,你以为以郎将这等身份会乐意骑那匹短毛畜生,那是郎将给你面子,”一骑双人的那匹马的执缰者却是调笑着身后的那人,“让郎将坐在你那烂马身上,真是污了统率我们威名赫赫‘虎豹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堂堂议郎曹纯,曹将军的名声!”。

却见那人受不得激,双腿一使劲,便顺到了马下,对着马上人道,“王黑头,和你小子比,我的马再烂也比你的看着有用多了!你又有什么可以得意的呢,别忘了上次打邺城,老子可就是骑的那头短毛畜生救了你一命,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被唤作王黑头的人一听,正欲回嘴,却是觉得有些理亏,倏然不语,到让先前的那个人有些得意。

却不妨听见王黑头一声叫道,“喂,前面那两个小子停下,你们的马匹被征用了!”原来这小子竟然没有注意自己的话,还想着找马,这不是找骂么!

那王黑头喊了这么一句,却又对着身边的同伴言道,“你们看那匹白马,是不是一匹好马?”众人依言所指,却是看到了一匹骏朗非凡的白马,正是的卢。

“战三炮,你看那匹马怎么样,快去给郎将弄过来吧,也好让我的救命恩‘人’歇会儿啊!”下马之人却是唤作战三炮。

闻得手下胡闹,曹纯却是开口,“别给我惹是非,你们将军我可是才让丞相解了禁啊!”

“没事儿的,朗将我们不过也就是想为您找匹马而已,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闹得那么大了,我们一定注意分寸的!”却是战三炮说道,不过看他们的语气,这帮人的以往当是不怎么样。

“快去吧,战三炮,看样子,老子刚才的话,他们都没听见,你在马下还不麻利的去搞定了!”

“妈的,你还敢使唤老子了,”嘴里虽然在咧咧着,可是那战三炮,还是走上前去。

“喂,小子们,你的马,老子们看上了,这就给我吧!”几步上去,战三炮却是不含糊,劈手便去拿邓瀚手中的缰绳。

原本正和王基聊的高兴的邓瀚,自是没有将方才的喝声放在心上,却是没想到真是有人要来抢他的的卢。

听得手掌带动的风声随身而来,邓瀚却是脚下一错步,回手一拨,便将那想夺他手里缰绳的粗手打了回去。这时刻,他的身子却也顺势而为,面对着身后的那几骑人。

王基也是回身一看,却是知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连忙解说给邓瀚听。话说了很多,不过在邓瀚的理解中,却是这般人都是曹操虎豹骑中的人物,当头的还是他们的统领曹纯,记忆中的虎豹骑,每个人都是百人将的身份,却是个个彪悍骁勇,看着他们的样子,倒也长的都是人高马大的,除了曹纯面子上有些文气,却也被战阵之上的杀戮磨炼的变了颜色。

虽然在这许都城中,他们还没有做过什么致人伤命的恶事,可是仗着他们的赫赫武功和威名,却也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事情做得也不老少。

对于这一点,此时的邓瀚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只见方才出手的那人,此时却是对着他放话道,“小子,我们的身份想来你身边的那小子已经告诉你了,今天爷们心情还可以,乖乖的把你的马让出来,我们也就不为己甚!”说道这里,这人却是变得很是高兴,“看,郎将,小的都说了一句文词,哈哈!”

“滚一边去,战三炮,得瑟个什么劲儿!”

“王黑头,你等着!”却是那战三炮狰狞道,“你们两个小子,听了老子的话,怎么还不放下马,走人?”

“几位,这位公子却也不是平常人,正是天子新近从荆州征辟的孝廉!”却是王基点名了邓瀚的身份。

“别拿那些话来吓唬人,孝廉,孝廉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管你是什么,反正爷们今天是看上你的马了!”却是那王黑头帮腔道,“还从荆州来,不知道我们统领正缺匹好马,有了它倒方便我们去荆州打那个刘大耳呢!您说是么,郎将!”

“呵呵,就你们这损样儿么?”邓瀚听到这儿,却是不由一晒。

见到眼前人怡然不惧他们的威名,还很是瞧不起他们,身为虎豹骑统领,一手将这些人练成的曹纯却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是何等样貌,却不是你个毛头小子能够置评的,方才不过是见你是个读书人,这才客气几分,莫要别不识抬举!”

“小爷我今天,还就不识抬举了,我的马,凭什么让你们想要就夺走,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切,天子脚下又如何,这天子的天下可还是我们曹家给他打下的!抢一两匹马又算的了什么,三炮,动手,黑头清场,就说抓到了荆州的奸细,虎豹骑办案!”

一声虎豹骑办案便将方才还有心看热闹的路人吓得远走,看来他们的“名声”果然已经深入人心了!

“公子,他们是想死不认账了!”王基却是在一旁提醒道。邓瀚却也可以想到,安个奸细的名声自是要绝了后患。看了看王基,却是脸色平静,邓瀚却是心下叹道,不愧是未来之名将。

对方六人适才却是狩猎而归,马背上却都载着弓箭,而邓瀚这边王基身为护卫,倒也带着把长枪,邓瀚却是佩戴着那把青峰剑,倒不是手无寸铁。不过若是想凭借着的卢马的速度,跑逸,以这些人的弓马娴熟,想来只会让邓瀚和王基两个人的小命一箭了之。

或许是他们对邓瀚的士子身份不加提防,他们的眼光倒是多在王基的身上。那个战三炮倒是气定神闲,或许他以为以他的能力对邓瀚自是手到擒来。此时却是有三把弓都指着王基,王黑头却还在远处驱赶着路人,而曹纯这会儿却是在观察着的卢,眼中的神色却是已经认定了这匹马的归属,或许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将来骑乘着它纵横疆场杀敌的风姿了,却是不知道,这匹马唤作的卢,而且妨主,即便你只是意淫,却也一样有碍。

打人不过先下手,这时,邓瀚动了!



第四十六章 一剑横,十步杀,挥手拂衣去


class="width">看着眼前的局面,虽然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什么杀过人见过血,可是王基还是能够看出来,这跋扈的官军们却是不仅要抢马,还想夺命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护卫的本能让他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长枪,原本在这个时代,能够拿着像枪,槊等这类长武器的肯定都不是普通人,起码都应该隶属于军人的范畴,可是对面的那几个人在许都见到了那长兵器的,不仅没有关心王基是不是自己人,却还以箭峰相对,自是表明了他们的本意。

王基不怕,只是有些可惜,还有些担心。说可惜自是可惜好不容易交到了一个可以推心置腹,引为知己的这么个虽年少但必成大器的天下奇才,原本方才还在和他讨论着今后前往荆州发展的蓝图,却是没成想这转眼间,便是命在须臾了。他所担心的自是邓瀚,平日里他自是没有见过邓瀚的出手,虽然时常见他佩剑在手,可是这个时代的士子们,对于君子六艺还都很是尊崇,至于他们能够认真秉持的却是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在王基看来,邓瀚这等天生的文人,或许他的那把青峰剑更多的只能是个装饰品吧。

“原想着,这下就可以出人头地吃大户,却没想到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啊!也罢,今天能和名扬天下的诗酒仙一同上路,却也是件幸事!”

对方六人,此时还有五人在眼前,一个自是站立在邓瀚的不远处,而其余的四个人却是形如半包围的面对着他们两个人。王基却是和邓瀚处于一线上,而他们两个人中间稍后的自是那事情的祸源—的卢,此时却也没有乱喷鼻翼,只是亲昵的低下头在邓瀚的身上蹭着,似乎是在向主人认错。

高踞马上的曹纯有些奇怪,依他看来,这两人见到这种场面,早就应该吓得面无人色,大呼小叫了,尤其是看上去更加弱弱的邓瀚,更是该痛哭流涕喊救命饿,然而他却不知道,邓瀚虽然惜命,却也已经见识过多少的场面了。

两人为友,五人当敌,一步行于面前,余四人骑乘,三张弓待发。

“虽然今日没有猎到野物,可是得了一匹好马,还能抓到两名奸细,却也算是不错!哈哈……”

大笑中却是突然惊闻一声“呛啷”,然后王基便发现方才邓瀚所在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是一道人影却是动如脱兔般,越过了那战三炮,迅捷无比的扑向了邓瀚右前方那名骑士,剑光一闪,那骑士手中的猎弓便一削两段,突袭得手,邓瀚自是没有停下脚步,闪转腾挪间,却见他横里一窜,躲过了最左侧那人射出来的箭,于这间不容发之时,邓瀚却是还没有忘记伸剑在那箭尾上一带,让那箭转向战三炮。-====-接着顺着窜出的方向,邓瀚却是收剑,拧身,转臂,剁了中间那名骑士的弓。在邓瀚动手的这一瞬间,王基虽然惊讶于邓瀚的身手,不过他也揉身而上,趁着最左边那人把箭射向邓瀚的功夫,王基手上的长枪却是一刺一挑间,夺了那人的弓。

解决了对他们危险最大的弓箭,邓瀚却是闪身向侧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被坏了手中弓,便催马向他冲撞的两个人,还有摆脱了乱箭干扰后便在邓瀚侧边出手的战三炮。

不愧是虎豹骑,应变虽然不及邓瀚骤然发难的迅雷之势,却是懂得迅速的调整,没了弓箭,便以马冲撞两相配合,居高临下却又分头并进。

王基自是缠住了那最后一名骑士,虽然此时王基长枪在手,而那人失了弓却还骑着马,对着握有兵器的王基,却也是怡然不惧,毕竟两人一个乃是初次上阵,一个却是久经沙场,两个人倒也旗鼓相当。

从方才的交手中,曹纯几个人自是知道了眼前两人中自是以邓瀚最为棘手,故而余下以曹纯为首的四个人却是都围向了他。而远处驱赶路人的那个王黑头自是相信他的这些同僚们能够收拾得了邓瀚他们两个,故而却还是在远处巡弋。

虽说擒贼先擒王,不过方才邓瀚所做出的动作,却也是先将对他们两个威胁最大的弓箭给坏掉了,这样即使一旦事有不谐,凭着的卢的神骏,跑赢几个杂毛还是没有问题的,即使是载着他们两个。

身处许都,邓瀚自是代表着荆州的形象,既然对方想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收拾了他,却也是随了他的心愿,这却也是他想要的,毕竟来许都,邓瀚也不是想惹事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然临头,那就不能怕事。

邓瀚稍微看了一下身旁的正在争斗着的王基,两人虽然还是相持不下,不过毕竟王基却也是日后鼎鼎大名的人物,自不是眼前这些个无名之辈可以比拟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稳住了阵脚,王基已经隐占上风。

只要邓瀚搞定了眼前的这剩下的四个烂菜叶子臭鸟蛋,他们便可以安然离去了。说道曹纯其人,他自然在练兵上有一手,有虎豹骑为证,可是要说到个人的武勇上,却是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邓瀚的剑法可是连赵云都称赞的,单论使剑的功夫,赵云更是敢和他用枪的武艺比在一起的,由此可知,尽管以一敌四,邓瀚却是不慌不忙,心下也是无喜无忧。

曹纯等人都是虎豹骑中的百人将,可是他们都是骑将,虽然他们此时也有马,可是邓瀚的步法,却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如同花间的蝴蝶,疏而在前,却又忽而翩翩越到了另一边,尽管有战三炮也在与邓瀚步战,却是根本就沾不到邓瀚的一片衣角。

恼羞成怒,几个人便都提刀下马步战。四个人围杀邓瀚,却没成想他们每次砍向邓瀚的刀势,却是出招之后便会转换了方位,不仅砍不着邓瀚,有时候他们自己还会被刀势所带动站不住脚。

邓瀚在这边戏耍着曹纯等人,那边王基见到这般状况,却也瞅准机会,也抢上了一匹马,却是和那人对战,这一来,王基却是优势更加明显,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凭着他渐渐娴熟的枪法,邓瀚相信王基不数合当可战而胜之。

这边邓瀚自然也已经早就底定了大局,不过此时的心里正犹豫着到底该怎么结局,是杀了他们,还是教训一顿了账,杀了他们自是一了百了,而且也算是为许都中的百姓先除了一小部分害,可是却会给自己带来些不变。邓瀚虽然心中绸缪,手上却是丝毫没有放松,这会儿他却是不停的将三个人的刀势引向曹纯,却是让本来就很难应付邓瀚剑招的曹纯越发的手忙脚乱。

其实四个人见久久未能拿下邓瀚已经心生退意,而且像邓瀚这样将敌人的招数引来引去,让其自相残杀的剑法,在曹纯等人看来,却是犹如妖法一般,毕竟他们却是从没有见过这样和他人对敌的场面,加之黄巾起义虽然已经是昨日黄花,可是在市井传言间,对于妖术道法的传闻,却是还大有市场,故而这几个人越大却越是胆怯。打又打不过,退还退不走,招数一出手,便不知道会打到谁的身上,反正是打不着邓瀚,此时几个人的心里很是悔恨,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正惶惶无助之间,一声惨叫响起,原来王基杀得兴起,却是于他对手两马相错时,趁其不备,一个肋下突刺,却是将那人一击了账。王基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什么惶恐,只是抖动的长枪,显示着他此时内心的激动。那边厢对战的结果倒是帮邓瀚做了决定,杀一人也是杀,杀了这几人也是杀,附近的人都已经被赶跑了,将他们全部在此了账之后,再离了这许都就是了,反正大家又没有见过邓瀚出手,以邓瀚这么天下闻名的诗酒仙又怎么会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徒那?

有所决断的邓瀚,却是一改先前的嬉闹,手上一紧,曹纯等四人却是顿觉的压力大增,加上先前的惊惧,四个人的手下却是浑然不知道在干吗!如此情境下,邓瀚自是轻松的解决了包括那个战三炮在内的三个百人将。或许知道大限将至,原本就比其他人功夫高上一筹的曹纯却是正经的拼起命来。方才那人的一声惨叫,却是已经引起了远去的那个王黑头的注意,倏然回头看时,发现这边竟是变成这般局面的他,自是要先以保证曹纯的性命要紧,不过他却是一边骑马向着这边奔来,一边大声呼喊着,以期引来城中巡逻差役的注意。

“公子,你看,来人了!”王基说道。

即使没有王基的提醒,邓瀚自也能想到这场面,不过此时的曹纯正处于发狂的状况之下,却让邓瀚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也有些难缠,王基却是随即下马提枪便向曹纯刺到,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又加上方才的奋力挣命的曹纯,却是被王基的这一枪刺了个正着,不过王基没想到这么顺利,却也没有加上多大的力气。

邓瀚见曹纯已倒,腰腹间已经鲜血涌出,这便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几把朴刀,挥手发力,一一的掷向了眼见曹纯倒地却是不知进退的王黑头,紧跟着却又脚下发力,顺着朴刀便窜向了那王黑头,却是不待他反应过来,青峰一过,人头落地,这数步距离之间,邓瀚的步法却是要比骑马快过不少。

想着马上就可能有人来,邓瀚却是骑上的卢,让王基也从那几匹马中挑选了两匹健壮有力的一并骑了,随手用剑在剩下的三匹马上各刺了一下,吃痛的马屁便发狂般离开了现场,徒留了一路的血迹,原来的地上自是躺着五个没了气息的百人将,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曹纯。

“伯舆,事到如今,我却是要离开许都了,不知你可愿一同离开?”邓瀚于马上问道。

“在下原本就有心跟随公子,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今后基愿为公子马首是瞻!”

听到王基的答话,邓瀚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在驿馆中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唯一让他有些着紧的就是那本孟德新书,却也让他看完了,心下了无牵挂,却是对着王基道,“那好,伯舆我们这便走吧!”

两人三骑却是一路轻快的奔向了许都的北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却有一道神秘的目光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并且跟着两人也出了许都的北城门。



第四十七章 风清月明,山中出剑


class="width">遁出许都,邓瀚和王基虽然没有风声鹤唳的感受,不过既然他们杀了几个虎豹骑的百人将,却也都觉得自己应该偃旗息鼓,小心做人低调而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不走西门和南门,从北门出却也是为了躲避曹军的报复,不过一路行来,他们却是始终没有感受到行径过处有什么紧张的气氛,也难怪,邓瀚于世上毕竟少露身手,又成了新出炉的诗酒仙,虽然他们还能查探到引起几人毙命的根源是以一匹白色的骏马,可是谁让驱散了众路人的王黑头却是不仅方便了邓瀚他们的暴起发难,还少了路人对邓瀚和王基两个人形成的印象,加上大雪普降却也降低了官府的效率。

邓瀚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回归荆州,原本他还担心事情闹大了,他就还得在辗转于这中原之地良久,才能南下,现在一看原来情势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恶劣,故而他和王基两个人虽然仍旧小心翼翼,却不再缩头缩脑的了。

于路上,邓瀚他们倒也没有为吃喝发愁,离开时多拉的一匹马恰好可以作为他们的盘缠,毕竟此时的马匹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匹马换得了紧缺的钱财,自是让他们腰间挺了不少,邓瀚终归是首次这么漂泊在外,这种略显平淡的逃亡,似乎又可以算作是他一次惬意的北国之旅,若是没有他潜意识中的危机感,这一切却是完美之极。

练过了这么久的功夫,邓瀚虽然还没有发现将来是否能够达到飞檐走壁,一萍渡江那样的境界,却也自是觉得他对周边环境的警觉却是提高了不少。自从离了许都,他就隐隐觉得有人吊在他们的身后,如阴魂般不散,尽管邓瀚却也想了些办法,在一定时间内,摆脱了那种感觉,可是不久之后,他又会感受到那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却是个高手,不知你所为何来?”邓瀚并没有将这情形告诉王基,不过每次看到王基望着他时隐带的忧色,他却是知道,王基也是有所觉察的。

行非一日,距离许都已是渐行渐远,而身后的那人仍未有行动,周边的官府依然不见有何异常的举动,邓瀚却是心下猜忖,“来人或许不是曹操派来的人!”

北出许都而后西略,而辗转过了长社,此时邓瀚和王基已经看到了远处巍巍耸立,绵延不绝的伏牛山。<<>>两汉之时,伏牛山出名不过是因为这里曾经爆发过引起反抗王莽篡政的农民大起义,却还没有后来闻名天下的嵩山以及少室山上的少林寺,不过据传闻,自佛教传入中土,已有一些苦行僧人,访名山,拜大川化缘修寺以自持,另有董卓洛阳大火时,还有不少的白马寺的僧人携了寺内经卷,就近躲进了这里以避天下战乱。

邓瀚和王基两个人却是径直登山,当此际,即便是山中有贼人却也不会轻易出手,一者天寒地冻,路人少行,他们没有什么油水,还不如躲在寨中纳福,二者这里毕竟离许都不远,多次的剿抚并用,恩威相济,这里却也没有什么大贼出没了。

两个人这便在山中找了个背风安稳的地方立马安歇。虽是冬日,却也有些鸟雀小兽出来觅食,不过今日它们却是命犯太岁,未曾裹得自家腹,倒祭了邓瀚和王基两个人的五脏庙。

捡来林间枯枝,搭起支架,升起篝火,将猎来的猎物开膛破肚之后便放在火上烤着。邓瀚却见还有两只野鸡便想起了叫花鸡的做法,便依法而行,将那两只野鸡收拾了一番,王基却是没有见过这般作为,倒是有些好奇,不过邓瀚只是让他等着,一脸的得意,让王基很是期待。

吃着先烤好的肉炙,虽然入口略淡,不过在这月朗风清的夜晚,如此这般幕天席地,有一二知己为伴,却也快哉!

“晨登歇马岭,遥望伏牛山。孤出群峰首,熊熊元气间。太和亦崔嵬,石扇横闪倏。细岑互攒倚,浮巘竞奔蹙。白云遥入怀,青霭近可掬。徒寻灵异迹,周顾惬心目。晨拂鸟路行,暮投人烟宿。粳稻远弥秀,栗芋秋新熟。石髓非一岩,药苗乃万族。间关踏**,缭绕缘水木。西见商山芝,南到楚乡竹。楚竹幽且深,半杂枫香林。浩歌清潭曲,寄尔桃源心。”

“听着刚才公子吟诵的诗句,莫非公子这般年纪便有了避世隐居的心思?”王基却是开口问道。

“那里,不过是看着此时情景,偶有所感罢了!想我等大丈夫,都该提七尺剑,立不世之功,以升天子之阶,如今公子我还是这般年纪,怎么会那么想!”

“嘿嘿,”猛然间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若是真想提七尺剑,为天子效力,为何又从许都潜逃至此啊,真是文人无行,都只是嘴皮子功夫,欺世盗名之辈,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邓瀚却是顺手拿过身边青峰剑,起身戒备,另一边的王基也是提枪望着话语传来的方向。在火光的照耀下,黑暗中却是显出一个昂藏的身影。邓瀚细眼观瞧,却是看出来人已经年纪不小,满头的银丝却是如同蒿草般扎在头上,脸上的皱纹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风霜,一对浓眉下睁着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睛。除了这些之外,最令邓瀚觉得差异的便是来人那腰间却是插着好几把剑,很想日本漫画中腰间别着几把肋差的武士。

尽管这样的装扮很是古怪,不过邓瀚却是不敢怠慢,只因为来人给他的感觉正和他一路上感受到的如出一辙。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又是为何到此,似乎在下与人无尤,当不是阁下要找的人吧!”邓瀚开口道。

“哈哈,与人无尤便敢当街杀人,看来你不仅欺世盗名,还巧言令色,却是该杀,嘿嘿,受死吧!”

来人倒也直接,根本不再给邓瀚两人说话的功夫,话音方落,不见来人作势便举步,拔剑,原本他和邓瀚两人间尚有十几步的距离,却被他一步跨过,挥剑一砍,便先将王基的长枪击的撒手而飞,不知去向,人也被这一击之威轰倒在地,全身震颤,起不了身。

邓瀚见状,自是知道来人力大无敌,却又步伐奇快,纵使他拼尽全力也非来人之敌,那边厢倒在地上的王基,此时却是一边奋力欲起,一边又对着邓瀚喊道,“公子,快走!”

那人却只是嘿嘿一笑,便转向邓瀚。邓瀚却是没有退后,反倒向前走了几步,迎上那人挥来的剑锋,那人却是眼中一亮,手下却是不虚,径直攻上。

邓瀚自知力气赶不上来人,虽然他自视武功要高过王基,却也没想着能够抵挡得了来人,可是任人宰杀毕竟不是他的性格。紧握青峰剑,却也只能竭尽全力,施展太极剑法,奋力的低档着对方犹如**般的进手。

来人的剑法却是简单,只是一个快,不仅他出招快,他脚下的步伐也快,可是凭着他那似乎天生的神力,这般的打法却是让邓瀚只能稳守自己的阵脚,也幸亏是太极这般以柔克刚的剑法,让邓瀚才能支持的住。只见那人一剑劈来,邓瀚顺势而动,那人一剑刺来,邓瀚却只能躲开,那人斜刺里一剑挑来,邓瀚却得尽全力化解剑势。

来人是劈、刺、点,撩、崩、扫,招招夺命,气势十足,邓瀚却只得,截、抹、穿、挑、提、绞,狼狈萎缩,奋力挣命。太极剑自是擅长以柔克刚,泄力借力,可是这般以柔克刚,也并非是一定之规,而这泄力借力,却也不是什么力都能泄的。邓瀚与来人两个人各自本身的力气就有差距,故而两人交手,邓瀚自然要受力很多,故而开打伊始还能借着太极剑法独特的剑意招数,与来人相抗,可是渐渐的来人招数越来越快,而他使出的力气已经超出了邓瀚可以承受的范围,邓瀚的剑势却是越来越弱,而青峰剑挥出的光圈却也越来越小,但是依然在散发着自己的光辉。

猛然间“叮”的一声轻响,邓瀚却是下意识的摆头一闪,便觉得脸上一痛,再看面前,原来来人的长剑却是和青峰剑磕碰过多,被青峰斩去了剑尖。剑尖虽去,但来人却于此时大喝一声,“呔!”邓瀚便感到原本就很是沉重的青峰剑上更是传过来一股莫以御之的力量,一瞬间邓瀚似乎觉得运剑的整个胳膊都已经不在了。

“还不撒手!”邓瀚手上的青峰剑,此时却也是依言而落,剑势而下,却是锋锐难当径直插入了地面上,剑穗随风而动,邓瀚却是颓然脱力,膝头一软,却是倒坐在地上。

“哈哈,真是痛快啊!”那人此时却是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邓瀚,随手将手上的断剑向身后一掷,却是正好插在王基正待起身的脚下,“你也先别动啊,小子!”

“哼!”王基好不容易挣扎着起了身,却是无所作为。

此时缓过了一口气的邓瀚却是道,“前辈,何必这般戏耍我俩,究竟意欲何为,还望告之!”

“嗯,老夫不是说了,这便要杀你等,你小子还问我意欲何为,不是吃了一顿打,变傻了不成?”



第四十八章 人不疯魔不成器,疯的文武双全


class="width">那人一阵畅怀的大笑,听在邓瀚和王基的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浑身乏力,却也没有阻止那人笑的能力。www.65txt.com~~~~

似乎笑够了,那人便转过头来看着邓瀚,“为何说老夫是戏耍尔等?”

“虽然在下不知道前辈所为何来,不过从方才前辈的剑中,我却是只能感觉到前辈的剑只有杀气,却无杀意,故而才敢妄言,前辈乃是戏耍我等。且适才小子与前辈过招时,屡有败亡之时,前辈却都视而不见,以前辈的身手,自不会如此,想来前辈并不想让小子死,还有就是前辈的那柄短剑不过是阻止了王基,并没有让他流血,我也是一样!”

“呵呵,不错,不错,看你小子却是没有丢你师傅的脸,还算有胆有识,这份儿眼力倒是和史阿可以一比了!”那老人却是笑着点头,却是径直走到了那堆篝火旁,却对邓瀚和王基两个人不管不问。

邓瀚见此,虽然一时间没能弄懂老人所说的那些,可是依他看,起码他们的性命却是该无碍了。

“前辈说什么师傅,难道前辈认识在下的师傅,还有前辈口中史阿,难道他是前辈您的徒弟,那您该是剑仙王越前辈,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对于邓瀚的问话,那老头却是点了点头,“老夫就是王越,哎,看着你这般样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老牛鼻子好啰嗦,你这个小子虽然没有跟着学道,可是这嘴皮子还是跟着学得很溜啊!”一边指点着邓瀚,一边还摇头叹息着,“不过,好像也从来没见过那家伙也会剑啊,这倒是有些蹊跷!”

听闻来人果然是王越,那边原本连伤带吓无力起身的王基却是‘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满脸透着一股震惊的身躯,哆嗦的嘴唇间却是吐出了几个不成话的字眼,“原来却是王老神仙,今日能够见到活着的您,让小子该如何是好,这却是小子几时修的的福报,纵使让小子现下立马死去,能够在这个时候见到您老的真人,却是不枉了!”

身为武人的王基,自是佩服那些个武艺高强的名将,可是对于这位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已成了天下武人心中神仙般人物的王越,自是初见之下怎么能够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毕竟这孩子见过的世面终究有限。<<>>

相比于王基,邓瀚却是要平静的很多,不过见惯了英雄,何况如今的他在许多人眼中都有被看成是天上星宿下凡的征兆了,想让他和王基那般激动,在今后不敢说绝无仅有,也当是少之又少了。

“前辈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在下自然也有师傅,可是却是师从于荆州水镜先生,家师却不是什么牛鼻子老道啊!”此时的邓瀚倒是很关心自己被人认错了的身份,他对于水镜先生这个师门却是很看重,并以之为荣的。

听了王越的话,邓瀚却是奇怪不知自己身上的那样特点能让王越认为自己是牛鼻子老道的徒弟,或许是剑法么?

看着王基那般兴奋的神情,王越这位剑仙似地人物,自是见多了,他却是不顾王基的那些赞誉之词,却是对邓瀚道,“怎么可能,老夫这纵横天下数十年,还没有错看过什么东西,在许都看你出剑,便从你的剑法中看到了你的,心肝脾肺肾,骨子里满是阴阴阳阳,那些玄妙的圈圈之类的东西,若说你不是学剑于道,老夫实在是不能相信!”

自己的剑法何来,却是不好解释,毕竟司马徽以文士闻名天下,却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水镜先生有做过道士的时候。不过盛名之下,却是无虚,王越说邓瀚学剑于道,自然太极剑,却是由道家而出,邓瀚自是需要解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前辈法眼如炬,小子的剑法却也不是学师于水镜先生,倒是小子无意中在遍览道家典藏时,从中而悟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邓瀚自是在心里对着太极宗师张老先生说着抱歉,“我这也算是先将你的成果据为己有了,真是不好意思,不仅偷了诗仙的名头,现在又要将你也得罪了,我这也算是文武双全了,哈,两位后辈高人啊!”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两位的存在或许会被变化的乱七八糟了。

“你说这是你自己看书后悟出来的,”王越的表情却是一刹间变得端庄凝重了许多,“我知道你叫邓瀚,你小子今年几岁?”旁边一直沉浸于见到王越后的兴奋感中的王基,此时却也听清楚了的王越和邓瀚之间的对答,原本还想打问一下邓瀚的他,此时却是体验到了另外的一种震撼。

“不敢欺瞒您,这剑法却是小子自己所创,说到年岁,哦,小子这已经过了年,算作十七岁了吧!”邓瀚自是直言应承道。

“不是吧,公子,如此年纪,于文一派,已成一代宗师辈,还被天子称为诗酒仙,于武一道,却竟然还有这般高深的悟性,竟能独创了一门如此高强的剑法!”

“人能生而知之者,所谓天赋人生,老夫今日却是得见了!老夫先前还以为你这般剑法定是我其中一位道友传授与你的,如今看来却是老夫错了,仔细想来我那些个牛鼻子的朋友却都是嗜好符法道术之人,于这类似赳赳武夫的行径却也多有疲懒,以他们的性情,却是不会将道之意味运用于剑的!”王越却是真心的感叹着。

若是邓瀚是他徒弟辈,王越自是用不着对他客气,不过如今见邓瀚竟然有这等剑法修养,王越却是在言谈间将他看作了一个近乎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

“老夫适才却是有些莽撞了,原本也只是想试试老友这剑法的深浅,不想却是无心插柳,探得了阁下这般人物!”王越自是将方才一见面便向邓瀚和王基两个人动手的缘故解释给他们,两个人自是连道不敢,“若无这一场,我等岂不是没有机缘和您老相识了,却是不打不相识!”邓瀚自是说道。

“却是不打不相识,哈哈,果然天下英雄出少年啊,”邓瀚的识趣也让王越感到很舒服,“嗨,邓小子,今天老夫很是高兴能够认识你这一位文武双全的天下奇才,却也有心想和你好好的见识一下你的那个,什么剑法!”

“别了,老前辈,小子到现在这手上还麻痹不已呢,可是再经不起您的一招半式,您的气力可不是我这样的小胳膊嫩腿儿受得了得!”

“呵呵,老夫适才不是想尽量的逼你使出全力,看你那剑法的威力吗?”

“那您刚才都有过体会了,现在就用不着再见识了吧!”

“不是,和你说实话吧,我老人家就是见猎心喜,这天下间的剑法原本我以为到我这般已经是技止于此了,而你这却是让我见识到了另一个境界,若是你不嫌弃,老夫还想厚着脸皮向你拜师,学习一番!”

“这却是使不得,想小子何德何能敢为师,这岂不是折杀小子了么?”这却不是邓瀚矫情。

“老夫也知道这般相求,实在冒昧,若不然老夫愿与你结个忘年交,老夫就占你个便宜,称你一声贤弟,你教我些你的剑法,我将我的剑法也愿倾囊相授,如何啊,邓小子?”王越实在是有些心急,处于天下唯我独尊的他,自是希望自己的剑术能够有更进一步渴望,对于这种进步的渴求,已经是无敌如他现下唯一的追求。

王越自也是出身平民,虽然年轻时候的他,功名之心也很是强烈,于洛阳城中开馆授徒扩大名声,也曾为天子指点过剑术,可是时刻不能在官场之上出人头地的他,却也只能将满腔的志趣投托在自己的剑法上,熄了当年那份功利之心的他,这些年游戏人间,只是为了体验更多的感悟,好让自己的剑法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是那一步却不是那么好迈出的,不想今日却是遇到了邓瀚,从他施展的剑法中,王越却是感到他看到了突破的那一份希望所在,故而却是不顾两人年纪和身份,说出了那番话。

对于王越说出的话,王基自是感到不可思议,现下的他却是感受不到那种对突破的渴望,不过邓瀚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王越所说的话,却是一字一句都是真心。

“前辈之意,邓瀚自是了然于心,前辈但有所问,小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王越的身份地位,既然他都说出了想拜邓瀚为师的词语,即便是邓瀚不受,王越得了邓瀚的恩惠,岂不会投桃报李,更何况,相较而言,王越已是天下第一,学了邓瀚的太极,依然是第一,而邓瀚收到了好处却是要远远多于他的付出。

“既然如此,今后老夫和你之间,便以兄弟相称,免了师徒之尴尬,也免了前辈和后辈之间的烦琐,别推辞,别啰嗦,就这么定了!”王越却是止了邓瀚正欲说出的话语。

邓瀚却是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心内的高兴不知如何以言表。

王基看着眼前的事情却是如此的变幻莫测,原本他只以为跟了个前程不错的天下奇才,这才多久,籍籍无名的他已近能够和享誉天下数十年的王越挂上了关系,尽管也只能说是一代剑仙王越的忘年交身旁的小厮,可终究也算能够小小的满足一下王基少年的慕美名而少艾的心理不是。



第四十九章 月夜谈,即是南华,也食烟火


class="width">清明的月光下,已经是一头银发的王越却是更显精神,适才从邓瀚那里已经得到了承诺的他自是已经放下了已经游历多年却依然突破无望的心,收拾了有些激动的心情,却是转头一看,原来那一场争斗已经是打的四下里雪花纷纷,而此时他们所处之地的积雪竟然让他和邓瀚两个人发招时四散的气劲扫出了一个丈余方圆的坐落处,原本的篝火却也被划开的雪水给湮灭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重搭架子另起火,忙碌了一番的几人却是感到腹内的饥饿,此时邓瀚却是一拍脑袋,伸手从先前被湮灭火堆的灰烬之下,刨出了之前他们埋下的那几个泥球,一人分的一个。

王越摸着手中还很是温热的干巴巴的泥球对着邓瀚道,“邓小子,这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可是饿了,这泥球可是充不得饥,压不住饿的!”最终没有王越称他为贤弟的邓瀚,却是变成了王越嘴中的邓小子。

邓瀚只是笑笑,然后指点着王基,让他轻轻的磕破泥球的表层,褪去了那一层有些丑陋的外皮,随着泥层退去的还有先前那野鸡的皮毛,露出来的自是香气四溢的叫花野鸡。

看着邓瀚先前的那一番似是胡闹的结果变成了手中香喷喷的烧鸡,王基却是都有些口水流出来了。王越自是忍不住已然开吃,边吃还边砸吧着嘴,唇角的油腻还泛着清冷的月光熠熠生辉。

将叫花鸡的冠名权和创作权再一次的据为己有的邓瀚,自然是又得到了王越和王基两个人一致的感佩。“邓小子,你说你那脑子是怎么长的呢,还真是什么你都会,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不会的东西么?”这话说得一旁的王基自是深以为然。

却见邓瀚变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严肃的答道,“恩,经过在下仔细的分析,生孩子这种事情,在下却是不会的!”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大事的王越和王基,此时自是捧腹大笑,王越甚至将刚入口的一只鸡腿都给吐出了半丈余,让邓瀚大叹,“哎,浪费可耻啊!”却又是一番笑声。

以几个人的饭量,尤其是王越这个昂藏的又老又大的汉子,这几个原本只是邓瀚和王基两个人的食物的叫花鸡,自是不能满足,可是已经是夜半时分的冬夜,再去寻觅些可以充饥的物事实在是难。可是什么叫做想瞌睡就遇上枕头,三个人的笑声,加上那四散的鸡肉香味,却是引来了不少同样深夜饥饿的觊觎者。-====-

走过了野狼,豺狈之后,最后竟然是钓来了一只大虫,一声虎啸,自是吓的狼狈仓皇而逃。而那只大虫许是饿昏了头,见邓瀚他们三人围在篝火旁,也不惧燃着的火焰,伴着一阵腥风,便向他们而来,吹皱了一地积雪,却是雪花纷纷迷了老虎眼。王越起身,正面向着老虎而去,双眼自是像看着一堆美味似的看着处在他身影中的老虎。待那老虎向王越一扑,却见王越迎着那大虫的来势却是轻轻一避,突显的火光让虎头一闪,此时就见王越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把剑,轻轻一挥间,便见顺着虎头的前方喷出一阵热浪,虎头落地,虎体却是顺着惯性又向前滚动了几步,停下时,却是恰好就在篝火旁。

只见王越轻轻的将剑在虎皮身上蹭去了上面的血迹,却又爱惜的收剑回鞘。邓瀚却待开口时,就听见一句很飘渺的声音,“哎,可惜啊,可惜!嗯,有福了!”

“死牛鼻子,还不快滚过来,每次你出现都是这个样子,罗里吧嗦,话还不说透,可惜什么,有福,你倒下辈子吧!”王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喝道,震落了树上积雪,纷纷中却是见一个麻衣葛袍,头梳皂角髻的老道踏雪无痕而来。

见又有人到此,邓瀚自是起身,“见过道长!深山偶遇也算有缘,且一起安坐吧!”不等那道士开口,王越便开口道,“牛鼻子,今年好像你比往常来的晚了些吧?”

不过那道士对于王越的话,却是不理不睬,盯着起身的邓瀚一个劲儿的端详着,看了好久却是才道,“可惜了,天意弄人,可叹了,天命有定!可惜可叹者,天道无情,可惜可叹者,这天道有意啊!”语气间似是有无限伤怀和敬畏,让对他很是不满的王越却也住了口。

又见他独自叹息了半天,像是从适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转过头对着王越却是道,“大雪封山,老道却又不像你这般耐得住风寒,自然来的稍晚了一些!”

邓瀚却是明白了,原来来人和王越是有约于此相聚。

“你来便来吧,说什么,又可惜,有可叹的,让我们方才的好心情,全被你给搅合了,真是牛鼻子秉性啊,处处和人顶着干!”王越埋怨道,那道士却是没有理会,只是摇了摇头,又看了邓瀚一眼,让像是一旁看客的邓瀚和王基很是不解。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刚结识的小兄弟,你可别看他小,却是个奇人啊,却是自创……”王越正要给来人介绍邓瀚,那道士却插口道,“他是个奇人,或许该是从建安四年开始的吧!”

道士的话平淡无奇,让王越和王基两个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听在邓瀚的耳内却是如同惊雷一般。

“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上天又有好生之德,既然天降奇人,却是任其行走,是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屈,非人力可取巧而成事!”

王越似乎已经见惯了来人的这种状况,却是直接对着邓瀚和王基介绍说,“这个神神叨叨的道士就是南华真人,原本我和他还有江东的于吉真人,以及枪神散人童渊四人为友,每年都到这里一聚,这些年来,却是于吉先被孙策斩了,前些年童老头也不在了,就剩了我们两个了!”

“呵呵,却是日渐凋零了,老疯子,估计明年老道也来不了了啊!”却见那南华真人此时插话道。

“怎么?”王越问道。

南华真人却是没有直接答话,倒是对着邓瀚和王基道,“给你们说,老道就是当年那张角三兄弟的师傅,”听到这句话王基却是惊得张大了嘴,邓瀚自从得知了他的道号,便心下有了计较。

南华对两个人的神情看了一眼,续道,“这么些年来,老道一直在纳闷,当时黄巾未发时,我可是遍观天下,只觉天下已是纷纷,大汉糜烂久矣,只要有人登高一呼,便是又一个秦末,待得分久必合之后,我道家又可以想先汉时居庙堂之高,教化天下,可是黄巾只是昙花一现,变作了笑柄。老道一直纳闷于胸,久久不能释怀,然今日得见这位小哥,却是机缘牵引之下,算得了一些根由。”

“道家无为,虽合天道,却是少了人伦,先汉时寡民贫国,却是与民无争,自然而然便可有文景之治,而今却已是人心纷纷,无为却是变作了不作为,使黔首黎民者少了教化,导致了如今的人心丧乱,我道家却是不合于王道者多也,自是为王者弃,为霸者恶!故而黄巾者,以教而行天下自然败落,却是可惜了我那三个徒儿,可叹天地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道无情,任是我中土百姓丧乱流离!”

“可是大乱之后该有大治,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天下的一统之由,终于在今天让老道见到了。昔年老道自以为得天心,可以替天行道,却是天意岂可为人知,自作聪明,让中原百姓受苦多矣,而老道也是多年来心内常怀内疚,如今却有天降斯人,虽天意不明,可是老道却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能够让老道疏解羁绊的机缘,天道如此安排,老道岂敢不敬!”

邓瀚听得老道的一番叙谈,自是知道这人和水镜先生一般都是知天文晓地理,凭得周易可算得四方的高人,当年水镜先生说是夜观天象后,方才有缘和他结识于荒野间,而今又见到这位为自己的忧怀愧疚至今的南华真人,邓瀚也只能感叹他的悲天悯人,而他能为之效劳的只有好好的活着,尽力的辅助邓瀚认为的明主刘备早日一统天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真人如此高看与我,小子虽不敢,也不能应承什么,不过是尽心竭力,秉持良心而行,上天既然给了我这么个机会,我自不能辜负,也不能让我再活的了无生趣的!”

邓瀚这番话自是让南华真人听得点头不已,“人生在世,自当秉持良心而行事,且不可自恃聪明肆意妄为,也不可妄自菲薄怯怯懦懦!”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再罗里吧嗦的,老子我可就该饿死在这伏牛山上了!”王越却是知道两个人南华和邓瀚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自是要做个恶人,谁让他肚子还不饱呢。

“王小子,去再找些柴火回来,你们不饿,我可是受不了了,刚才吃了邓小子的叫花鸡,这下子让你们看看老子给你们烤虎肉吃!”

被王越将适才有些沉重的气氛给打散,南华却也伸出了他的毒舌,“老疯子,你可别吹大话,以前每次你都说给大家露一手,那次能弄好,总是让我们几个给你擦屁股,我看今天要还是你烤肉啊,到时候,老道我可是不吃的!”

当此时却是一阵肚子‘咕咕’的叫声,从南华真人那里响起,却是惹得王越很是狂放的笑声。

“道士也吃肉么?”邓瀚问道。

“有的吃,为什么不吃,现在这个时候,有的吃还管他是什么肉,还是素,都快饿死的时候,自是生冷不忌了!不过之前却是,可惜了!”

“你个牛鼻子,能不能少说点可惜,老子都听得烦了,你这次又是可惜什么啊?”

“可惜了那老虎一腔子热血了啊,要不然恰好给老道暖暖身子啊!”南华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章 神仙自去逍遥,凡人且碌碌


class="width">对于老虎,前一世的邓瀚所有的记忆大概都来自于传媒,当然虎骨膏药好使,虎鞭、虎血这类东西的好处却也大概知道,尽管他的身体不错,可是能饱了这前世未能享受的美食的同时,也大补一番却也不错。www.65txt.com-====-当然肉吃了,虎骨,虎皮自然是留了下来。

饱暖思**,更何况是吃了这等大补之物,两个老家伙虽然身体不错,可是那一种情味更多的只能存在于他们的怀念里,当然南华老道就不必了。相较于两个老人,邓瀚和王基自是浑身暖洋洋,幸好他们身处深冬且有积雪的大山之上,那份体内的冲动却也转化成了对抗夜晚寒风的热量。

不管是两个老人,还是邓瀚这样的年轻人,反正都被这浑身的热意激荡的睡不着,老人觉少,邓瀚和王基两个人见到了两位诶传说中的人物,自然也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凌人,此时的表现恰好就是一位历经风霜的老人的王越对着南华道,“牛鼻子,想我们当年四人有约相聚,如今四人残破,孤人的留我两个了,不过看来你也是快要羽化飞仙了!”南华真人能够知天文,晓地理,可是武功修为高绝如王越却也可以从人的外表体征等方面看出一个人是否大限将至。

“天下尚且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况你我,”活到这步田地的南华真人自是通晓生死,无悲无喜,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既像是对生的无限敬畏,又像是对死的无限淡然,“临来的路上,倒是听到了一句诗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却是好句,不过言辞间却是太多情了,要知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是解脱了,才说的这么轻巧,往日哪次见你,不是愁得跟个什么似的,这次倒也让老夫我感到你还有点意思,可是却是最后一次了!”

王越的话只是让南华觉得开心,人生在世,屈指一算,不过百年,且人生七十便是古稀,这过去的几十年,他却是自己将自己给困囿在一个藩篱中,却是自恃太高了,却是可惜了这几十年的时光,不过却也交到了这般隔千里兮而能共明月几个知己。

南华真人笑着看了看王越,又转过头看了看象听故事般看着他们的邓瀚和王基,又对着王越开口道,“人生自是该畅怀而活着,老疯子你要时来运转了!”

“切,如今老夫可是天下间尽可去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这般纵横四方,游戏人间已经快活之极,还时来运转什么呢,都这般年纪了,别以为你要死了,老夫就可以任你调侃了!”

南华却是没有对王越更多的说什么,看着邓瀚却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对着王基道,“小伙子,以老道推算,原本你却是有名将之份,不过如今,哎!”状作极为叹息的样子。

“名将么,呵呵,现在的我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天道不是酬勤么,还有像您才说过的,小子我现在可就觉得很畅快,至于未来么,且说吧!”

“前途自在脚下,将来能有何样的造化,只有看你们今天的努力!老道的路却是要尽了。”只见南华挥手唤过邓瀚,“老道却是痞懒一回了,之前我那三个徒儿,老道还给了他们一本太平要术,如今要将赎罪的因缘拜托给你了,却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留给你,不过这里倒是有本老道随身多年,时常翻阅的一本《易经》,这就给你,留作念想吧!”

邓瀚原本还有心说些推辞的话,可是看着南华那一双阅尽人生百态的眼睛,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郑重的接过了南华真人递过来的一个黄绫系着的竹编。

“喂,牛鼻子,你可真够奸的,挑动黄巾只给了一本太平要术,现在要让这个后生小子给你当年的失误擦屁股,也不过给了这么一竹编,还真是吝啬!”

“呵呵,老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道我可是个穷鬼,给了这些,老道已经孑然一身,了无外物了!”

夜晚的黑幕就在几个人的言谈中渐渐的散去了,“那本易经并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道,也没有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不过那上边有些老道这些年来的心得记录,或能助你趋利避害而已!”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就像来时的无声无息,踏雪无痕,于墨色中传来了南华真人的一声,“老疯子,还有那两个小子,老道却是该走了!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入道在莲台下。没机缘,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麻鞋葛袍卷单行?一任俺,随缘化!”

声音渐渐远去,南华老道人影消散时,望东去,三人入眼处,却是一轮红日,跃然在山头。

如幽灵般来,却又潇洒的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了一腔托付,一本书,散去了胸中郁积,畅然而行。

人已走远,留下的三个人自然不知道南华要去何处,不过他们却都很清楚,此去应是相见无期。

收拾了昨夜留下的虎骨虎皮和虎肉,整理了胸间的种种情绪,王越却是道,“邓小子,太阳高挂,大路宽阔,你还不走么?”

“怎么会,襄阳城中可不是这深山老林能够相比的。我可也是离家多月了,那里可还有不知道多少的事情得我处理呢!”

“哦,那是自然,不过邓小子,到了襄阳,你可得先给老夫弄把好剑,起码得像你手上那把剑一样才行,作为你坏了我宝剑的赔偿吧!”

“不用吧,看你的这个造型很是别具一格,随便找把剑不就能够用了么,还有像您这样的高手,用不用剑,还不一样么?”邓瀚调侃道。

“你以为老夫愿意这般腰里别着好几把剑么,这可都是老夫这么多年的积攒的家当,不随身带着,岂不让人给昧了去!”

“原来传说中的人物都是些穷鬼啊!”却是王基无心插口道。

“一边呆着去,这有你什么事儿,老夫原本还觉得你小子不错,想传你一些童老鬼留下的枪法呢,这般看来,哎……”

“什么,公子啊,你看王大侠这般英雄,自古宝剑配英雄,这般天下闻名的大人物,拿着一些破铜烂铁实在不像个样子,我可是知道荆州有您在后,可就出了不少的好东西,等到了荆州,您就帮着给王大侠再打造一把好剑吧!”

邓瀚却是看着两个王姓人的嬉闹,自然知道王越的剑都是算的上青铜剑中的好剑,可是和他的青峰剑这种钢剑相比,当然不能相比了。为那些对荆州刘备有所裨益的事情,邓瀚自是愿意去做的,而今因着一把剑能够将王越带到荆州,却是太赚了。

离去了昨日相聚的伏牛山,邓瀚却也将南华真人初见他时说的那番话给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出的山来,邓瀚却又是这世间忙忙碌碌的一凡人,只不过他却是这凡人中很是特殊的一个。



第五十一章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class="width">出了伏牛山,邓瀚一行三人却是仍旧没有发现附近的官府有对他们张榜通缉的告示,这便完全放了心,正是前面大路宽阔,恰好赶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行至襄城,邓瀚等人却是敢于直接进城休养,虽然前些年的邓瀚也常常的东北西走,可是在这么寒冷的北方,却是还没有经历过,早就习惯了南方虽潮湿但暖和点的冬天,猛然间让他在北方又干燥又冻人的北方的野外待上这么一段时间,虽然应承的下来,可是却也难受的很,既然自己可以平安舒服的入住在城中的客栈里,何苦将自己放逐在野外受委屈呢!

入得襄城,邓瀚却是没有直接去找布置在这里的联络点,于酒楼上吃饭时,却是小心的打探了一下近来的消息。听闻着楼中七嘴八舌的言谈,邓瀚倒是从中了解到了一些许都城中的事情。

原来近日传言,丞相自新年伊始,便下令重整军纪,对于军士中自持有功便胡作非为者,一一处置了,斩杀了几个罪大恶极之人,连带着虎豹骑的统领曹纯却也被丞相狠狠的责罚,被勒令罚俸一年,回家闭门思过,不得令不许出门,对于丞相的明察秋毫,明正典刑,自是引得城中的百姓拍手称快,纷纷扬颂着丞相的美名。

“公子,不是我们杀的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一旁的王基自是有些不明白,又看了看不管不顾,一心只是对付着桌上酒食的王越,邓瀚却是道,“他们反正已经被人杀死了,若是真要查个明白的话,于这等时节想来会引得轩然大波,何况你看我等二人,都是年轻体弱,都是一派文弱气,又怎能杀得了上过战场的百战老兵,若是真是查探出来这等结果,那丞相麾下强如虎豹骑都这般模样,那其他的兵将又是何等的羸弱!”

“哦,到时候丞相的赫赫武功,又怎么震慑的了天下汹汹,呵呵,公子我明白了。现在被人这么一摆置,却是让丞相翻云覆雨,声名更佳,倒也算是废物利用了。”王基自也不是本人,稍加点拨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过没想到那曹纯居然没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患?”王基顾虑道,“当时要是再补上一枪就好了!”

“呵呵,也没什么,想来曹纯这下即使不死,却也该去了半条命,至于后患,既然丞相大人都已经明正典刑了,倒也不会再在这上边找别人的别扭了,反正只要我们到了荆州,又何必还要怕他们呢!”

“喂,邓小子,吃饱喝足之后,干嘛去啊,”趁着邓瀚和王基两个人说话的功夫,王越自是不客气,此时饭桌上已经变得一片狼藉,惬意的拍了拍肚子,问道,“再走,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情势不便,可总也得给老夫找匹马来代步吧!”

正欲答话的邓瀚,此时却是忽闻得楼外,的卢的欢声嘶鸣,邓瀚自是料到,定是有熟人来寻他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却是见一大汉进的楼里,扫视了一周,然后便径直来到了邓瀚几人的桌前,恭敬地对着邓瀚施礼道,“少爷,小的可算是找到你了!”

“呵呵,健民却是辛苦了,快坐下,吃过了么,没有就一起吃点吧!”来人却是先前被刘备派到许都接应邓瀚的李康,自是许都城中的华安查探邓瀚已然离城后,李康等人便也回程,于路上追寻着邓瀚的行踪,而今却是于此相逢了。

邓瀚饭后相询李康,自是如此,邓瀚却也略微的将他们的行踪告知了李康,“没想到许都城中百姓拍手称快的事情居然是少爷做的,倒是让那曹操得了名声了!”

对于李康的话语,邓瀚自是微笑着不予理会,倒是问他道,“这些日子,我没有消息传回去,襄阳那边还好吧?”

却见李康一副苦笑的样子,“这些天来,我们没有少爷的消息,可是却也不敢将实情传到襄阳,只是说少爷一切安好,将很快就会回襄阳去了,这么说也是免得少夫人和老夫人的担心,对于两位军师那里也只是稍微的提了提,不过不知道从哪儿给泄了风声,少夫人却也没有闹些什么,只是吩咐道,限公子上元节时,必须回到襄阳,要不然她便要来找你了!”

见邓瀚还是一副笑模样,李康续道,“这不为了找到少爷,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个机动队,还有从许都到襄阳一路上各个分店的人,除了看家的,其余的都被吩咐去找,眼看着这上元节转眼即到,幸好今天让小的看见了咱家的的卢马,要不然大家伙儿都快急疯了!”

“喂,邓小子,你都成亲了啊,哪家的闺女这么重情重义,还这么刚烈啊!”却是王越问道。

不等邓瀚回答,李康却是听得王越喊他们少爷小子有些不悦,脸上登时显露出来,“老头儿,对我家少爷客气点,纵然你是少爷的朋友,也不能胡乱称呼他的!”

“嗨,健民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王越老先生,却是我在途中遇上的,”邓瀚却是将王基也一并介绍给了李康,李康倒是和王基抱拳为礼,对于王越,虽然原先为流民时,或许不知其人,可是这些年来却也是阅历大涨,自是知道了王越的威名,可是即便这样,李康依然对王越道,“王老先生的威名,在下如雷贯耳,可是我家少爷现在也是名扬天下的人物,老是让你小子,小子的叫着,岂不失了我家少爷的身份,还请您老人家注意点儿啊!”

听得李康这番话,王越却是哈哈笑道,“邓小子,你这个手下却也是个有趣的人,这么些年,老夫除了那几个老鬼,倒是第一次见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敢这么说我的,呵呵,老夫今天很高兴,哈哈!”

此时的他们已经在李康的引领下来到了云汉在这里的暗桩,若不然王越这般无所顾忌的大笑,定会让别人以为他们一伙精神不正常。

邓瀚见李康又有要开口说话,却是连忙和他说了两人的关系,自是忘年之交,摆平了李康的不爽,邓瀚猛然心间一动,对着王越道,“看你这么高兴,也瞧得上他,若不然,您将他收个外门弟子怎么样,等到了荆州,我给你弄一把好剑,再送您几十坛好酒!”邓瀚却是像个奸商般,要将李康给推销给王越。

王越却也不含糊,本来凭着和邓瀚看对了眼的交情,即使邓瀚不这么说,他也有心调教一下眼前这个有些实心眼儿的下人,不过既然如今邓瀚这么说了,那他自然是心中点头之后,又和邓瀚讨价还价多要了些实惠,这才答应了下来。

邓瀚想了想,先前已经应承了的王基,现在的李康,还有他心中早就想到的邓艾,这些可都是要让王越帮着指点的,所以对于王越的要求,邓瀚却是不做计较,当下同意了。

这般答应了下来,李康那边却是道,“少爷,拜师不拜师的,先不忙,今天可都是十三了,从襄城到襄阳城,可还有六百里地呢,若是在上元节赶不到的话,少夫人可就要来亲自找你了!”

“哦,对了,方才一打岔,倒忘了这事了!”王越道,“就是拜师的事情,先放着也不急,我们可还得紧着赶路呢!”

“那好,健民,你先去给你师傅挑匹快马,再给我们都各备上一匹马,我们稍事休息,这就启程回襄阳!”李康自是领命而去,以云汉的实力,自是在各个分店暗桩都会给备有紧急时刻驱使的马匹。

“公子,看来你和尊夫人也很恩爱啊,要不然怎么这么着急呢,还不知道尊夫人的出身?”王基倒是趁这个功夫问道。

“我夫人乃是江东的孙郡主,却是个脾气大的主儿!要是我真的不能按时回去,她可真敢一个人来找我的!呵呵,反正到时候,你就见到了,不要吓到你才好啊!”

“吓到我,难道尊夫人是洪水猛兽,还是无盐夜叉级别的人物?”王基有些好奇了,邓瀚却是笑而不答。

将此间的事宜稍作处置,邓瀚一行四人便离了襄城,纵马南下。冬日的大道上,却是少人行走,故而他们倒也顺遂,不过两日奔驰六百里,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受冻,马受寒,的卢自是神骏异常,一路行来,邓瀚却还没有换过马,倒是其余三人在路上换骑七匹马,于间倒毙了一匹,却也只能将之遗留给路边的野狼饱餐了。

襄城,鲁山,安乐,过了新野之后,四个人才渡得汉水,原本这个时节本就少有渡船,却是恰好,有一船私货是从荆州背向的,在四个人的武力威慑下,却也不得不载了他们四个人又南返后,才去继续了自己的事情,邓瀚自是在这赶路的时刻顾不得这等小事,然而船上却有有心人的目光在注意着他,不过也仅此而已,只是看着他。

过了汉水,天气却是一暖,或许是人的心理感觉,不仅邓瀚觉得舒服了许多,连带着王越和王基也说空气中却是有一种让人舒服的氛围飘散着。

可想而知,北方的曹操治下,各种势力复杂,曹操为了保证自己的安稳,自是要控制这方方面面的情况,不论是政事军事,还是民事文事,都要以曹操的意志为转移,曹操的这种霸道自然是无时不刻的影响着周围的情势。

而与曹操相比,刘备却是,处处和曹操相反,故而这里的百姓过的要比北面的人轻松写意许多,虽然刘备也要维护自己的统治,可是以仁义比之霸道,总是仁义让人心暖一点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在这月上柳梢头,城中便挂灯树千光照的时候,邓府门口,欲独行北上寻夫的孙尚香,正在和邓羲和邓夫人满脸刚毅的说着什么,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却还拉着马缰不愿让孙尚香离开。

此时,却听见,马蹄声响,当是明月逐人来。



第五十二章 在家千般好,闲适自在话东西


class="width">人与人的相处,其实生活中都很平淡,说时光如水,却是道出平常人生对于生活的感受就像是水一般,平淡,平静,真实。www.65txt.com

而每一次的波折就像是生活这条水流中的沟沟坎坎,遇上的人,互相挂念,彼此支持,趟过去又见一层新天地。

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自从成亲以后,却是相敬相爱,不过两个人毕竟相处的时间尚短,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或许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态,而孙尚香或许还有一些被家中压力逼迫的小小的不甘愿,然而这一次邓瀚的北上许都,后又消息不畅,却是让孙尚香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本意,却是患难之处,方显真情。

知道邓瀚等人肯定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在家的邓羲夫妇自是连忙吩咐下人招呼跟着邓瀚回来的王越,王基和李康等人一同进府,至于邓瀚自有孙尚香照看。众人的马匹自也有人看管,的卢马自然是重点的照顾对象。

往日有些火暴脾气的孙尚香,此时却也只是紧紧的抱着被寒风吹凉了的邓瀚的身子,似乎想用自己的体热给邓瀚以温暖。

“好了,父母亲都进府了,我们也回吧!”邓瀚却是明白孙尚香对他的感觉,忽然间他却是觉得怀中的孙尚香身体的抖动又伴以压抑的啜泣,“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么,不用担心了!快起来,我可是都饿了啊!”

见孙尚香依然未动,邓瀚却是不由得稍微的屈下身子,猿臂一伸,却是将孙尚香整个的抱了起来,举步而行,身边虽有下人们不好意思的微笑,邓瀚却是不管不顾,任怀抱着的孙尚香挣了几下,邓瀚又加了把劲,便抱着孙尚香径直走向自己那一边的院子。

内院的下人们自然已经接到少爷回府的消息,见邓瀚抱着孙尚香回来,却是早就给邓瀚备好了洗漱用品。

方才邓瀚的举动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孙尚香此时也羞红了脸庞,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却是又恢复了几分娇娇气,“还不放我下来!”

邓瀚见状,当然应声将孙尚香放下,虽然老婆大人自然身娇体轻,抱着不怎么费力,可是这么连着两天一直骑马奔驰不停对于邓瀚也是头一次,从没有过的经历却是让他的胯间已经磨创匪浅了,方才那会见到家人的喜悦让他还不觉得,这会儿,精神头一松懈,那痛楚便现了出来。

孙尚香见邓瀚的模样,当然也察觉出了什么,看着邓瀚渐渐的褪去了身上的衣衫,裤脚上隐现的血迹,她却是不能身代,试了试水温,扶着邓瀚入水,为他轻轻的擦拭着离家的疲惫,以及一路的风霜。~~~~

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对于现在的邓瀚来说,却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清洗过后,他却还不能休息,毕竟今天可是上元节,年节时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现在可是不能再给耽误了。

相陪了父母亲一会儿,邓夫人自是关心儿子,看邓瀚的样子,在家中却是完全放下了所有的心思,即便是撑不住脑袋已经开始捣蒜了,脸上依然挂着满足温馨的笑容。邓羲却也不便责备儿子,让陪在一旁的孙尚香扶着邓瀚回房去休息了。往日像跟屁虫似的跟着邓瀚的邓艾和周不疑今天却是没有搅扰他,尽管他们已经知道了邓瀚在许都创下的名头,不过两个人对邓瀚却已经早就将那份佩服深种心间,此时就是有人说他们的少爷是个神仙,想来两个人都不会觉得意外。

邓瀚回府的消息,于不为人注意的时候,也报到了刘备的手上,在邓瀚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本就是聪明机警的马谡却是已能很好的维持云汉货栈的局面了,虽然还是需要杨洋时不时的点拨,可是大体上已经看得过去了,不管是消息的整理,收集,还是对于情报的分析和对未来的预判,马谡都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才智,刘备自然是欣喜于马谡的才干,可是每次看到马谡时,他的心里总是会冒出一句话,“飞扬跳脱,言过其实,就像是那个什么蛋子,面子光!”

又是一年春好景,空气中弥漫着昨夜的花灯爆竹燃烧过的馨香,一夜好睡的邓瀚却是耐不住性子,早早起来,于清凉的院中摆弄着身体,虽然腿上依然难受,他却还是尽量的锻炼着身子,与他活动不久,他的左右却是出现了两个小家伙,也随着他一起活动,自然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

“少爷,那天你喝了多少酒啊?”良久,稍歇时,邓艾却是开口问道。

“什么喝了多少酒,”一时之间邓瀚被问住了。

“真是笨蛋,要问当然得问清楚了,少爷我们是想问就是那天在皇宫里,你喝了多少酒?”周不疑还是要和邓艾在口角上过不去。

“问这个干吗,你们两个还不满十二岁呢!”

“不是,我们想知道的是,听说那天你可是喝一口酒,就能说一首诗,而且还是句句精品,邓艾他就说,他也想学的这种本事,将来多喝酒,然后也能出口成章了!”周不疑解释道。

却是引得几声欢笑,不仅邓瀚笑,转头一看原来王越,王基还有李康几个人也都起身过来了。

“嗨,小艾,也亏你能想的出这种主意,”邓瀚还是禁不住笑,“这作诗写文可不是靠喝酒就能成的,那得你自己好好的读书才行啊!你看不疑,就没见他喝酒,他却也是下笔能成文!”

“可是我写的却是比不上少爷,所以我也想过,是不是等我喝过酒后,才能变得厉害一点呢!”周不疑说道。

“又是疯话,现在的你只是积累的知识还不够多,却不是没有喝酒才比不得我的!”在邓瀚和邓瀚以及周不疑不停的解释的时候,另一边的王越却是已经开始指点王基和李康两个人练功了。

既然跟着邓瀚来到荆州,王基却是便想着依附于他了,而王越虽然没有想着依附于邓瀚,不过之前南华给他的批语,他还记着,当然这般年纪的他,心中的荣华富贵之念已经淡漠了许多许多,可是却仍未熄灭,时来运转,在遇到邓瀚之后的他,等到了这句话,南华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了,他的未来或许还真的会随着邓瀚而变。

故而如今的他却是对和邓瀚平等相处的十分自然。

眼下邓瀚已经回了荆州,却是需要先去和刘备回复一下,也好说说此次北去的经历,加之他还带回了名传天下的王越,却也要让刘备见见,对于王越的安置,他还有些话想建言给刘备,此外,邓瀚先前让人挖曹操墙角的行动若是有效,这些人也该让刘备好好的考虑一下,如何安置。

不过在他还没有去刺史府中时,邓府中却是已经有人拜访了。昨夜刘备自是已经知道了邓瀚的回归,刘备一知道,自然也就相当于徐庶,诸葛亮以及整个襄阳城中的荆州文武都已经知道了,甚至还有些消息灵通的荆州士子们也是知道了。

对于邓瀚,被天子称为醉酒仙的荆州才子,大家都很引以为荣。先前邓瀚未曾回府时,便有不少的士子留下文字诗稿让邓瀚为之品评,这下邓瀚回来了,那邓府自该是门庭若市了。

想象了一下这种必定发生的局面,徐庶和诸葛亮两位邓瀚的师兄却是捷足先登,在消息还没有完全散开时,来到了邓府中。

三人相见,自有一番别后感。

“子浩果然厉害,有你这样的师弟,我徐元直真是三生有幸!”不仅徐庶这般说,看诸葛亮的样子,也是大有同感。

“两位师兄来此,不会只是恭维小弟的吧,要真是这样,那小弟就不敢再让师兄开口了,免得让师兄说的一时兴起,把小弟捧上了天,小弟再也下不来了,那可如何是好啊?”邓瀚的一句话自是让三人畅快一笑。

笑过后,却见诸葛亮平日里端庄的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子浩,知道么,士元那边却是有了些消息了?”

“哦,庞师兄如今身在何处啊?”对于这位自从他出仕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的师兄,邓瀚自然也时常挂在心上。

“这个却是不知道,”徐庶却是答道,“士元那小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借咱们的信鸽给带了个消息回来的,道是相逢自有日,如今各自安。现在只能大概推断,他却是在江南,所以具体的情况,便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不过只要他安然无恙就好,反正以他的本事,自不会有什么难事的。”邓瀚却是道,徐庶和诸葛亮自是点头。

“子浩此次北去,虽身处不测之地,还想着为主公举荐人才,你两个师兄可是自愧不如啊,就连主公也是连连夸赞呢!”徐庶又道。

“就是,子浩让云汉去‘找’的廖化,王平,还有那个姜叙,姜冏却都是人才,虽然初来时还有些不平之意,如今都让主公给收服了,其中那个王平竟然熟知汉中地理人文,子浩这番又是未雨绸缪啊!”诸葛亮笑道。

听得竟然连姜叙都给‘找’来了,邓瀚自然心中欢喜,忙问道,“师兄,跟着那个姜冏同来的家眷中,有没有一个叫做姜维的小孩子啊?”

“倒是有个很是聪明的小子,不过是不是叫做姜维,为兄却是没有问,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诸葛亮问道。

“这个么,小弟却是还不能说,嘿嘿!”—难道我还能告诉你,这就是你将来的徒弟,你就赶紧收了吧,诸葛师兄—邓瀚心下暗忖道。

“瞧瞧子浩,又卖起关子来了!”徐庶笑着对诸葛亮道。

“那是当然,天机不可泄露啊!”

www.



第五十三章 计较是非,开卷有易


class="width">《告罪,今日陪父亲去看病,耽误了,幸得父亲无大碍!》

徐庶和诸葛亮来拜访,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看望一下邓瀚,听着邓瀚说了些这一路上的经历见闻,两个人却是更关心邓瀚对许都当下状况的看法,以及他对曹操下一步计划的预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即便是邓瀚往日也是通过云汉给的情报来对当前的局势作出研判,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一趟邓瀚或许没有机会得到更深入的情报,可是毕竟他亲身到了许都,眼下曹操的统治中心,当然可以得到更加切实的情报。

“子浩,这一趟北上还有没有别的收获?”徐庶问道。

“师兄啊,你们还想要些什么收获,小弟这次可是如履薄冰,在许都也是小心翼翼才回来的,难道小弟得以平安归来,还不是对两位师兄最好的礼物么?”邓瀚却是笑嘻嘻的回道。

徐庶和诸葛亮见状,却是相视而笑,邓瀚自是笑道,“曹操的势力已经大定,不过野心渐渐膨胀的曹操,却也让昔日他以大义招来的贤士感到失望了。而现在曹操的几个儿子也都有了各自的利益索求,然而现下若是曹操对外时,这些人却还是会齐心协力的。只要曹操在,他手下的各方势力却还是能够相安无事,为了曹操而效力。”

“先前小弟曾对主公说过,曹操可能在今年南下,如今看来纵使南下,却也得到今年的粮熟之后了!年前的大雪,遍布了幽州,冀州,并州,还有西凉各地,而曹操为了收服原先袁绍地盘上的人心,不仅没有收这些地盘的钱粮赋税,免了三年的收成,还得为这次遭受了大面积雪灾的各地的百姓予以赈济,加之这些年来,曹操就是征战不休,这样一来,却是没有什么积蓄的,他可不想我们荆州,虽然也有过征战,可是毕竟往日的刘荆州在世时,积蓄了很多的钱粮,而且这两年来,荆州却是不比北地,倒是风调雨顺,却是让荆州物阜民丰更加的繁盛了,这也是多靠了诸葛师兄的费心了。单靠这一点,师兄却是已经比得过相齐而九霸天下的管仲了!”

“子浩,你也别光夸孔明啊,难道你师兄我就只是个摆设么,哎,今天真不应该和孔明一起来啊,让我太伤心了!”

“怎么,难道元直师兄还有什么事情做得么,好像这半年来小弟还未曾得闻哦,”邓瀚却是调侃道,“小弟此次回程的路上,还多亏了师兄你安排的那些船,才让我得以渡过汉江的呢,小弟一时情急,可是强请了那船,不会耽误了师兄的事情吧?”

“无妨的,那也都只是一些闲棋罢了,现下还不过是在开盘阶段,至于将来有没有效果,却还需要看对手如何落子了。”徐庶笑道。

“呵呵,闲棋却又不是弃子,闲来落子时,自为逍遥步!”

“子浩向来不会对弈,莫非去了一趟许都却是学了些么?”徐庶问道。

“围棋之道,不过是,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自立此戏而!小弟虽没有学会,不过一法通,百法通,去了许都,却是读过了一本当时第一等的杂书,乃是曹操亲自书写的!读后,让小弟获益匪浅,书内却是,兵法为主,杂以曹操的批注,还记载了他这些年来的亲身体验。”

虽然与曹操为敌,可是当世之人又有谁敢轻忽于他,只因为那些轻视过他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像刘备这样的,却是屡次吃亏于曹操,倒也从中更加的体会到了曹操的厉害,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听的邓瀚见过这本书,自然也是有向往之心。

“且待两日,小弟想将那本书默写出来后,便给两位师兄送去吧!”邓瀚说道。

“也好,对了,主公说这些天你就先歇一歇,休整好了,再去忙你的云汉,反正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了,马幼常倒也干的不赖呢!”徐庶说道。

邓瀚却是洒然一笑。

留下了两个人吃过了饭,于席上两个人自然也认识了王越和王基,徐庶也曾游侠过江湖,对于这位前辈,自是表达了好生的崇敬,不过可惜现在的徐庶不是游侠儿,也没有能够陪同王越一起畅饮的酒量,不过王越却也是知道昔年徐庶披发散面为友仗剑的事情,座中王基,李康却是第一次听起徐庶还有这么一段过去,便向身边人纷纷打听,徐庶倒是已经不为己甚了。

送走了两位师兄,邓瀚却是不得不面对接下来更多的拜访者,不过邓瀚想象了一下门庭若市的场景,感到的便是不厌其烦的应酬。吩咐下人们以少爷外出方归,身心不适,需要休养为由,有客拜访时,便能推掉的便推辞了吧。

少了外人的叨扰,邓瀚却是开始了自己这一段温馨的生活,除了两个跟屁虫总是在他身边时不时扮演着十万个为什么的角色,王越却是已经开始享受为人师傅的美妙生活,王基和李康在王越的教导下,自然便开始了痛并快乐着的学艺生涯。

闲暇时,邓瀚自是拿出了南华真人给他留下的那本《易经》,似乎在邓瀚的怀中,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温养,再次摆在邓瀚面前的这本用黄绫系着竹编却是显现出一种竹光润泽,清香也逼人。

轻轻解开,展开入目的却是一种类似于秦时小篆的字体,邓瀚却是没有这份见识,能够认出这种字,他可以认出汉隶,晋代行书,唐时草书,等等以后的种种字体。

厚厚的一卷竹编,邓瀚却是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当然他是没有认出几个字,可是看着那一个个字体,那些一个个泛着悠远古朴意味的小篆,就好像是一个个活了过来,虽然不识字,可是易经的那种意境已经包裹在了邓瀚的全身。

一遍看过,邓瀚却是有些沉醉在那种场景中,而不可自拔。止不住的双手便再次的将竹编摆放在书案上,或许是自己的幻觉,邓瀚这次入目看到的却是很熟悉的两个汉隶—易经。



第五十四章 万物皆有易,大道于中,且随心


class="width">两个汉隶形体的大字—易经却是映入邓瀚的眼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看着这两个字,邓瀚却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自是清楚的记得方才第一次开卷时,并没有他熟悉的汉字,不论其他,就说这第一个字,易字,方才之时,上下两个部分还像是一个古体象形的日字和月字,而此时却变成了方正的隶体。

字面上的变化,更是让邓瀚察觉到这卷竹编的不凡之处,“果然是南华真人,出手却是非同凡响!”

此时邓瀚对于书中的内容却是更加的好奇,前世的他自然也是个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人,而且所谓易经在邓瀚的认知中,他看到的更多是用在了给人测字算命,什么八卦算命,文王课字,九宫神算之类的事情,还有就是堪舆风水等等一些算的上迷信的事情,不过他却也知道,易经单单论其本身,却说得不仅仅是这些。

易者,变化也,生生之为易。何谓生生,这是指的一个连续不断的生成过程,没有一刻停息。天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以生生为基本的存在方式。故而有道是,万物皆有易。

《易经》之为书也,不可远,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

自经孔子删《诗》、《书》,订《礼》、《乐》之后,由他编著了六经,赞述了《周易》,《易经》便成为了四书五经必学之科目,且孔子又从中悟出了儒家之中庸之道,及其后仁义礼智信、三纲五常这些儒家之有别于他派的根基,也是从易经中而来。后人每读之,解之,都将它尊为百经之首,万法根由。

从易经中,道家学得了天地变化,阴阴阳阳及其阳极阴生,阴极阳盛之相生之理,先天后天八卦之道,成为了道家的思想根由,被道家尊为“三玄”之一。

易经阴阳学说还是中医阴阳学说的基础。易经的实时定位思想、与时偕行等思想对中医有着至为重要的影响,一人一方、因病成方的治疗原则皆源于此。同时对子午流注、八纲辨证、风寒暑湿燥火六邪等学说的形成都有重要影响。

对于兵家来说,先秦的孙膑,吴起等人所著之兵法也都从易经中获益良多,还有诸葛亮他最为著名的八卦阵也是脱胎于其中。后世常常听闻的“风林火山”一法,对应的不过是易经中代表八卦的几个外征。

说到武术,易经中有言,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邓瀚所修炼的太极功法,还有比较出名的八卦掌等,都是从易经中得到的启发。最为大家熟知的降龙十八掌,其中有一掌,唤作亢龙有悔的,其名字便是脱胎于易经中的乾卦。

易经从其一诞生,便涵盖了天地间万物存在以及运动变化的至理。然而真正的易经却是有三种,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得以流传下来的仅剩下了《周易》,其他的两样于前汉时分便已经失传无踪了。

邓瀚此时所看到的却是全篇。除了他已经见识过的周易,在这竹编中,他还看到了名为《连山》和《归藏》的两易,而这两易在书中的位置明显还要早于《周易》。

《连山》者,通篇八万字,据称乃是成于神农氏,起于艮卦。艮为山,周易中此卦讲究动静适时,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说则说,不当说则不说,一切必须审慎抑止为是。而在连山中,艮也为山,与之不同的却是,从艮卦开始,讲究的却是山之如出云,连绵不绝。万事万物当积极进取,且不可中道而崩,天道有常,故其常在,运行其间,人能查之,却不可动之。

而《归藏》一篇,不过区区四千三百言,号称成书于黄帝之时,却是卦象起于坤卦。周易有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言之君子之德随高下可定“或从王事”到“括囊四海之志”的成败,却也是显现易之生生之道,而归藏所言者,顾名而思意,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莫道万物之如何变化,天道却也无常,有生便有死,生于斯,长于斯,终究归藏与此。

过了上元节之后,一连几天时间邓瀚便一直沉浸在易经的世界里,对于这部被称为百经之首的宝典,邓瀚却是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发现,那书中字里行间都蕴含这深刻的哲理,似乎每个字都可以让人反复咀嚼,却丝毫没有乏味的意思。

看着邓瀚这副样子,作为夫人的孙尚香却是有些伤自尊,想想她一个堂堂的江东郡主,又算是当代数得上的美女,夫妻隔离了好长时间,都说小别胜新婚,邓瀚回来后第一天是过于劳累加上长途骑马带来的不便,倒是早早的休息了,可是后来刘备让他修养的这段时间,邓瀚整日里却是抱着一卷竹编,吃饭时,在书房中,胡乱扒拉几口,便算了账,至于累了便在书房中,伏案而眠,一清醒却又继续看那竹编,自是让孙尚香吃味不已,对那本易经的怨恨却又将之毁尸灭迹的冲动。不过看着邓瀚那副聚精会神,认真的摸样,孙尚香却又有些痴迷,男人总是在认真的时候,才能让女人更加的喜爱。

对于邓瀚的这种状态,不管是邓羲夫妇,还有邓艾周不疑,在以前可都是没有见过的。邓瀚说起来,怎么都是一个能够享受,也乐于享受安闲的人,像这般勤奋的时候,却是少见。

不过邓羲毕竟知道自己儿子的本性,邓瀚总是知道自己的分寸的,探望过一次,见他精神不错,便不再管他,还回去安慰邓夫人。而邓瀚的两个小跟屁虫,却是看着神思内属的邓瀚窃窃私议着,“少爷,有问题么?”邓艾问道。“恩,少爷有问题!”周不疑道。

“什么问题?”

“少爷太刻苦了,我们该悲剧了!”

“怎么?”

“你何时见过他这么手不释卷,彻夜读书的,他都这样了,还会容得了我们贪玩耍戏么?”周不疑道。

“那是你,我可都是很听话,少爷临走时吩咐我这段时间让我读的书,我可都读过了,还有少爷教我练得功夫,我可都练得很踏实的,可不像某些人,总是找些借口,说什么天冷啊,气寒啊的,不练功,哎,可怜啊!”邓艾如今却也不再和周不疑硬着对口了,说完话,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他要去练武场练功去了。

“你等等我啊,邓艾!”周不疑连忙跟了上去,他却是还要邓艾指点一下如何应付邓瀚可能的查验呢。

“师父,你看这些天,邓公子总是通宵达旦的看那卷竹编,不会是让南华那个牛鼻子给迷了神智吧!”王基自是知道那本书来历的人。

一个响亮的崩儿响在王基的额头上,“牛鼻子也是你能叫的,那可是为师的专有,你要叫他南华真人,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师父!”王越却是有些孩子气,毕竟年纪大了,老小孩么!

“师父,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怎么,对少爷不利么,要是有什么不妥,我这就去把他给提溜来!”对于那些和邓瀚不对付的,深受邓瀚恩惠的李康自是义愤填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有些气血上涌了。

李康说完这话,却是一声两响,王越又忍不住敲了李康一个脑瓜崩,当然顺手而为,王基也和李康两人有‘福’同享,“看你们两个的样子,都比邓小子年长不少,怎么就没有一点的稳重气,哎,老夫怎么会收你们这两个莽汉为徒,这全都是那邓小子的算计啊,真是的,牛鼻子,你要真能迷了那小子的神智才好啊,也算为老夫出口气,真是的!”

说完这番话,王越却是对着远处伺立的邓府下人喊道,“去给老夫再准备两坛子好酒,我要喝过瘾,亏死那小子!”转头又对着王基和李康两个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再挥剑一千次,王基你计数!”

留下两个人呆立着,王越却是去喝酒了。

“伯舆,师父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李康混沌的问着王基,“好像少爷有些不妥吧!”

“邓公子没有什么事情,师父是有些气不过……”王基却是连忙小声说道,“哎,别说了,邓公子肯定是没事,我们却该抽了,一千下挥剑啊!”王基有些觉得拜师这件事好像之前自己没有好好的考虑一下,思量时,身旁李康却是挥剑如风,“伯舆,记号数啊!”

躲进书房自成天地,浑然不觉家中纷扰的邓瀚此时却是自感神清气爽,“朝闻道,夕死可矣,朝闻道夕死,可矣!”

“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兮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三十备。咸恒遁兮及大壮,晋与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继。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兮中孚至。小过既济兼未济,是为下经三十四。”

“是故,大道至简至易,无端不竭,易无始终!”

心有所感,身便有动,体内的太极功法,无由而动,随心所欲者,劲力无处不至,邓瀚此时的脑海中却是呈现出一幅完美的太极阴阳鱼。

精与汽也,聚则合一,散则分二,二汽阴阳;一体分二,阴阳二性,一体之内,阴显阳隐,互根互寓,显隐性易,互易互化,恒运无休。故,精汽互动,阴消阳长,阴进阳退,阳杀阴藏,和谐平衡。

一手挥琵琶,一手搬栏锤,长吟出,邓瀚双臂伸展间,身体旁边自由气旋成太极状,轻轻放下手,慢慢卷起竹编,用黄绫敷住,搁置于案上。邓瀚便听得房门处,有香气袭来。

“夫人,却是有好久不见,小生有礼了!”



第五十五章 龙抬头,又是一年春


class="width">自那日起,邓瀚却又如昔日般悠闲度日,潇洒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周不疑期待的查验,邓瀚在无聊之时却是如某些人的所愿,幸好这两天在邓艾的协助下,让周不疑这一顿临时抱的佛脚,好歹也勉强过了关。

邓瀚心情大爽之下自然也没有为难他,毕竟身体的锻炼,学问上的长进,这些东西,老是靠外力去推动的话,是能够形成人的依赖的,像邓艾和周不疑这样的天才人物,他们需要的只是他人初始时的引导,加上偶尔的点拨,如果他们没有自我前行的动力的话,却不过只能成为一时的流星。在这一点上,邓艾要比周不疑诚实牢靠的多,周不疑显得聪明过了点,但是却吃不得苦,幸好他还小,有的改。

带着这几日闲暇时写下的孟德新书的一些关键处,邓瀚便在这日按时来到刺史府报道。见到邓瀚的到来,刘备自是高兴的很,看着他的神色,刘备问道,“子浩看来是休息的不错,整个人都是满面红光,精神焕发啊!”

“不然,主公,那脸上的红光可都是给冻得啊!”

“不想如今许都城中竟然冰凉如许,让我们的子浩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刘备却也跟着邓瀚瞎侃道。

“就请主公给子浩暖一暖啊,”徐庶笑道,“免得我们的小师弟受了伤寒还得去请张机先生!”

“哎,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竟然都是这样的人啊!”邓瀚道,言罢却是一通欢笑声。

今天正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几个人一起来到刺史府,正是计划着让刘备和刘琦一起去为一年的春耕开犁。

经过了一年的治理,如今荆州上下已经很清楚的认定了他们的主公,不过对于名义上的刘琦就像是后世所谓的名誉主席一样,还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民以食为天,荆州富庶,也是沃野千里之地,而自有汉一代,刘氏宗族的皇帝又多重农抑商,这每年的郊祀一事就变成了春来时开犁的仪式。

刘备出府接上刘琦,叔侄两人自有默契。这一年了的相处,两人自然都已经看清了彼此的秉性,日久见人心,不仅相互之间没有什么龌龊,还都对对方给予了很多的帮助。

刘琦自是看到了如今比刘表在世时更加兴旺发达的荆州,也看到了日益安定,上下一心荆州,而他自己没有了那么多烦心愁事,也得以纵情于山水之间,山水之乐,得之于心,无忧且安乐,自然也让刘琦昔日有些羸弱的身体变得健康,倒是免了他如史上那般早亡的悲惨境遇,刘表这一脉倒也得以保全。

刘备的亲民爱民,他以民为本仁爱之名自然早已名传天下,自入主荆州以来,士卒军民也是感受颇深了。

不说其他,荆州安定早就引来了不少北方各地的流民屯聚于此,刘备却也如曹操那般,实行了屯田之策,还进一步修缮了本就不错的荆州水利。当然,屯田虽然名目一般,不过和曹操相比,曹操实行的是军屯居多,这其中加以少量的民屯,然不论是军屯,民屯他们生产出来的粮食却只能留下很少的一部分维持生计,而其余的都是充作了军粮,自然这种情况要是和黄巾之乱以及随后的董卓乱政时相比,百姓倒也可以勉强糊口了,不用再担心是否会成为他人的肉脯人干。

可是和荆州相比,却是相差甚多。刘备的屯田自然是以民屯为主,虽然襄阳,江陵几个大点的城池附近已经在刘表在时,开垦的差不多了,可是想零陵,夷陵各地却是还有很多的荒地,再加上受益于蔡氏一族的余惠,他们先前占据的大部分的荆州各地的良田沃土,自然是带不走的,到让刘备所安置的屯田之策能够轻易的在这些土地上开花结果。

完成了开犁仪式,一众的荆州文武,自然是聚众来到了刘备的府上。原本刘备本来的府邸只是当初的蔡瑁府,刘琦自是住在了州牧府中,可是后来刘琦却是非要将两人的住所给颠换一下,却是要将州府给刘备居住。相比于刘琦的大公子府还有荆州州府,蔡府却也要修饰的更加的风花雪月,梅兰竹菊一些,当然也更加的适合刘琦这样的文人焕发一些叹春伤秋的情绪。

众人自是济济一堂,上首处自是坐了刘备和刘琦,其下原本是文武分坐的,今天于这农事一结束,一帮武将却是在张飞的带领下,说是要去寻天下第一奇侠王越谈武论道一番,借着这个由头,却是又从邓瀚云汉的下属产业的酒楼中搜刮了一通,倒也让此事的州府中少了几个大嗓门粗豪的喝声。

此时却是徐庶和诸葛亮两大军师各坐一旁,而其下分别坐着邓羲,糜竺,邓瀚,蒋琬,伊籍等人,各人却是不论亲疏远近,各自据案而坐。

见到邓瀚,刘琦却是先自谦的向邓瀚这位当下风头最劲的诗酒仙好好的请教了一番,两个人相识却是在这座中诸人除了邓羲之外最早的人,所以,刘琦和邓瀚说话倒是随便的多。随后邓瀚也随口说了些此次北上许都的见闻经历。

像他们这些人坐在一起,自然三句话离不了本行。于坐上邓瀚却是建议要改当下钱粮赋税全从农田利而来的做法,建议也开征商税,“主公,我军治下的农税虽较曹操为少,但也将近十之三四,加之各地田产不一,最后落得百姓手中的不过半数,这自然已经是少有的轻徭薄役了,也为我荆州引来了更多的人口,还让荆南诸州郡的蛮人对我荆州更加的心向往之,也让交州之地的百姓能在短时间内便能为我所用。可是将来要复兴汉室,仅凭民心所向却还不够,还要有钱粮赋税为争得天下做物质保证,田亩毕竟为天下之定数,若要再加高税收,定有损民望,故而却是需要别开财源。”

“子浩所言开征商税,要如何行事?”却是伊籍问道。

“荆州位于天下腹心之处,自是汇集交通方便,不论是车船走马,南来北往,东走西顾都要经过,故而我们却是可以单征一项过路税便可!”

“过路税听着,好像是山贼土匪要求过路钱一样,好难听的!”蒋琬玩笑道。

“我们要收过路税,当然不会像土匪一样,我们要收的过路税仅针对商贩,一旦商贩交了这个税,我们便要保证纳税之人在我荆州的安慰,保证他们货物的畅通无阻。说的好听自然是过路税,不好听的就是商贩给我们交纳的保护费,他们给一定的钱,我们出动军士保证他们的人货平安。这样一来不仅能够给我们多一个财源,还能捎带手的训练一项我们的兵士!”

“子浩这么说,好像是根据你们云汉货栈的护卫队来的吧?”糜竺道,“其实货物的运输从来都是所有商贩的一个大问题,没有人想自己的货物于运输中损耗,所以,像我们糜氏,支持曹操的卫氏,还有其他一些大豪商,每年都要花费不少的钱粮开支来维持自己的护卫,以保证货物的运输,而今我们要是以这个名义来开征税收,却也可以不损民望便能得到比现在更多的钱赋。”

“当然,这也是我初步的一个想法,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想到更多的开源的地方,我们要付出的不过是亲民的一些服务。”邓瀚却是想到了后世的政府职能,当然很多方面并不能够将之运用到现在,可是将其中的一些和眼下的情势结合的话,还是有可能实现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不能让商人的地位被压制,四民平等,却也需要慢慢的进行改造,即便不能四民平等,却也不能差的太多,幸好当前毕竟还是诸侯纷争,能够给当头的提供钱粮的自是能够得到相应的尊重,而刘备的帐下有糜氏一族这样的以商立身的,有邓瀚这样算的当下对商事很有研究的名士,倒能让刘备在钱粮这一块丰足异常,以荆州交州两地的地盘却也不会输给曹操多少。

邓瀚提了建议,具体的工作自然便有诸葛亮这位任劳任怨式的好大哥接手,有这么一个对世事洞明,对人心了解,对关系清晰的大智者,往往只要一叶在手便能知天下事,邓瀚自然敢提出那些或者有些异想天开的建议,只因为只要有诸葛亮在,总会有一个让人满意而且还有十分惊人效果的结果出来的。

走出州府,虽然还有些春寒料峭,可是空气中已经在散发着春天那一份特有的芬芳,“呵呵,又是一年春来到!”

人分老幼,地分南北,自然虽然时间都同为春天,可是荆州,交州,西凉,还有辽东却是情景各异。

荆州这边方才开犁,农民们也还只是准下地开始这一年的劳作,而交州之地的刘先却已经按照邓瀚的建议,选好了占城稻种的试验田,正准备开始试种,看看这种稻谷是不是真想传言的那般神奇。却是,“头上日头十分毒,脚下田虫个个狠,刘先下地**份,稻秧插满有结果!”

至于这稻种,不仅是云汉货栈经历了几多辛苦,而于交州的土著,士家却也出力不少,如今的士家早就已经匍匐在刘备的脚下,家主带着一干后辈子弟去了襄阳城,见识了那一番荆州气象,就连最为不服气的士徽也老实的在荆州的府衙中做了一个小吏,切实的想要融进这个让他已经心向往之的团体。

直起身,跺了跺脚上沾着的湿泥,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汗巾,“老爷,看你这拼命的样子,还是歇会吧!”

“嘿嘿没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不吃这点苦怎么能行呢,何况,这有不怎么苦,除了这么一身汗,倒是觉得舒服多了,这里可是交州,你看这时分,还不过只是春天,一年之始的春天啊,竟然这么热了,都能种稻谷了,却是个好地方啊!”



第五十六章 东西南北事,事事谁由之


class="width">“少爷,您来了,听说您回来后,小的便去府上拜访了,可是那时候你正在读书入迷,小的便先走了,这些日字,手上又有些事儿,便没能容出空来再去看您,请少爷见谅啊!”

邓瀚这刚已进入云汉货栈,杨洋这边倒向他告罪了一通,“不妨事,同为主公帐下,自该是公务要紧,我不在这许多日,却是多亏了你和诸位齐心协力,倒也不曾误了主公的吩咐!”

“见过大人!欢迎大人从许都安然而返,还创下了偌大的名头,让属下等都深以为荣,在下也对大人敬佩万分!”却是马谡也走上前来和邓瀚答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之前邓瀚去许都时,云汉货栈的情报事宜却是委给了杨洋和马谡二人,且由杨洋掌舵,现在看来两个人一起办理的还算可以,邓瀚见是马谡,却是笑道,“昨日在主公那里得知幼常和溢之这段时间甚是干得不错,尤其是幼常,徐军师还夸你做事相当不错,情报的收集分析归纳很有一套的!”对于马谡,邓瀚自然知道他的,不过要想改变他的命运,还要时间的积累,当然这要从他的性格上来慢慢的转变他。

对于邓瀚的话,马谡心内自是高兴得很,不过他却也说道,“这却是有赖于诸位同仁和先前大人妥善的安置!”

邓瀚却是含笑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年龄在这里是最小的,可是邓瀚这样的举动,却是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人的能力在那摆着,名声也是实实在在的,这种绝对的实力让人已经忽视了邓瀚的年纪问题。

“方才溢之说近来有些事情,却是些什么事情呢?”邓瀚让属下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仅留下杨洋和马谡两个人,要向他们两个详细的询问一下近来的工作。

“嗨,说来也巧了,这年前年后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似的,年前的时候各地回报的都是没有什么大事,甚至也没有什么传言回报,可是自从少爷您离了许都之后,我们分布在各地的分店却是忽然便开始收到了不少的消息,等到少爷回来之后,似乎像是扎堆似的,东南西北各地都像是大戏开锣,一出接一出的!”

“哦,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是不是都该忙到头昏了,不过这么一个局面却是显示我们能力的好机会啊!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只见杨洋和马谡对视一眼,却是相互谦让,“幼常还是你先吧,东南西北按顺序来吧!”杨洋道。<<>>

“好的,”看来这一段时间,两个人不仅合作办事干的不错,连带着相处也是不赖。

“属下却是才介入我们云汉,接手的也是和我们荆州关系还算融洽的地方,分布江东的保和堂,却是给我们探到了很多的消息!”

“江东去年却是钱赋大增,靠的就是当时大人您给他们的那套晒盐的方略,据说他们先是在鲁肃的安排下在沿海的吴郡附近行晒盐之事,又派遣徐盛领兵在扬中为其守备,倒也好好的保护了这晒盐之法尚未被曹操给夺了去。凭了这方略,虽不知道孙权去年究竟得了多少的财富,不过手下倒是闻得有传言称,孙权道是今年可增加五万兵马的额度,还可以派出更多的部队去剿灭山越了!”

“呵呵,这晒盐之法,我也已经告知了刘先大人,我们交州那边的局面可是要比孙权那疑神疑鬼之人的局面大了去了!”邓瀚却是道。

“那是自然。还有奇怪的是,原本还偶有山越之人在我荆南部分地方骚扰,可是近半年来,出现的山越人不再如同过去似的骚扰地方,却是还和当地人做了些无关军事的生意。而且据保和堂的人说,往日每年江东年末时总有山越人下山掠夺食物,可是今年没有了,而前往江东各地保守地方,巡剿山越的江东军,却是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能够出兵便可找到山越的人马,似乎如今的山越人已经和以往不一样的,不再是原本的蛮夷做法,据有江东将领言道,山越人中有高人指点,还让领兵出战的吕贷吃了不小的亏,幸的海盐有利,到让孙权下了决心,今年即使征集更多的兵马也要将山越消灭!不过依属下看,山越今年不去找孙权的麻烦,就该他侥幸了!”

人们总是会侥幸的希望事情都会如自己的想法而动,就像孙权,还有眼前马谡的预判。可是江东的孙氏可是已经根基相当的牢靠了,还有尚未被人们真正认识到的诸如周瑜等江东英才的实力,不过这些事情却也不全是他们的疏漏,还缘于消息的不对称。而且听着马谡的这一番介绍,邓瀚却是联想到了先前的一些事情,或许他知道藏在山越中的那位高人是谁了!

马谡说完了,便示意杨洋继续,“少爷,据九芝堂传回来的消息,好像汉中张鲁又要再一次的给他的家人报仇了!”

“那边没关系,反正他们两家总是纷扰不停的,反正两边打来打去都打不出来,就先放着他们吧,继续打探,哦,对了让那边的人,给好好的看一看那边的张松,要是他有出川一游的打算时,就立马回报于我!”

“是的,少爷,我们记下了!”

“至于曹操那边的事情,我们两个虽有些整理,可是看着并没有什么大事,便将这些都留给您了,您可以先看看吧!”杨洋言道。

“好了,你们下去忙吧,我这就看看!”对着两人,邓瀚却是够满意的。

待两个人下去,邓瀚自然翻看着之前两个人给他留下的功课,从中却是得出了不少的能够让他有些头疼的消息,当然也是会让曹操为难的信息。

都说胡天八月即飞雪,却是还没有听说过胡天二月能有粮草的,此时塞外的草原上由于去年的大雪,冻死了牛马无数,自然让大汉之北的诸多异族生活困窘之极,比如鲜卑,匈奴,还有远在西疆的羌族,都是人少吃食,马无粮草。

往日这些异族都是在秋高气爽的时候,才有兴趣南下中土烧杀抢掠,虽然去年曹操北伐将原本凶威赫赫,嚣张一时的乌桓从强者的宝座上打落尘埃,可是是人要活着都需要吃的,走投无路的异族们,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却也敢于在强兵危险下的死亡和这般冻死饿死之间做出铤而走险的选择。

一时间,为了挣得一口吃的,诸多的异族在他们的首领领导下,纷纷的向着大汉的疆域进发,羌族有彻里吉,鲜卑轲比能,匈奴于夫罗,引领着各自的族人,所求者不为领土财帛,只是为了口中的食料。

从同仁堂的消息中,邓瀚却也看到了曹操如何的安排对策,北疆的鲜卑和匈奴。鲜卑之首领轲比能却是心向汉化,和其他两方比,倒也最有可能以理服之,可示之于诚而后赠给鲜卑一些粮食,便可安定于他。而匈奴于夫罗却是属狼性的,欺弱怕强是他的拿手的,曹操却是派遣冀州守护郎将牵招领冀州精骑,还有曹休领虎豹骑北上并州前去抵敌。对于羌族,曹操却是调派马腾率马家军回归西凉属地去抵抗羌族。

大军所向,自该有粮草随行,这一番举动,却是又要让曹操本就紧张的粮草更加的窘迫,不过曹操为难,自然对于荆州却是好事,若是没有外族入侵的话,在邓瀚看来就更加的完美了。

可是事不由人,如之奈何啊!

<右手有些疼,今天到这了,一万字的承诺,少了一千,明天补上>



第五十七章 前言有期,待时未济


class="width">“父亲,我们该走了!”西都长安附近,槐里侯西凉太守马腾望着眼前足供他们三万铁骑数月消耗的粮草,却是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故而方才在和镇守长安的钟繇交接粮草时还是让马超前去办理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恩,知道了!让庞德和马岱先领前锋赶路吧!”马腾吩咐道。

马家的根基原本就都在西凉,可是这几年忠心为朝廷的马腾,却是对于曹操的矫诏却也不得不服从,不过也先后帮着朝廷剿灭了有不臣之心的袁绍,还打退了多次匈奴进犯司隶的攻击,也还不算违心,他所行之事,都是有益于大汉朝廷的事情。

而今,原本还想趁着荆州刘皇叔处势力日增,筹谋联合,荆州兵出宛,洛北上许都,而他马腾便轻兵东进,两方分兵合击于豫州,却不料如今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外族入侵,哎,好事多磨难。

想马氏先祖伏波将军马援南征北战多次为国剿灭异族,如今的马腾常用祖宗的事迹自勉,遇上这等事情时,又接天子诏自当奉命而行,可是实在是有些可惜。

“父亲,我不想跟着回去西凉了,我要去荆州!”座下能和马腾说出这等话的自然是只有他的掌上明珠马云禄了,“父亲,要是跟着回去,这一走,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马云禄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近乎嗫喏。

“你不想回去见见你的母亲么,我们在槐里这边可是一待就是好几年,这几年里,家里那边你们可都没有回去过啊!”马腾爱怜的看着女儿道。

“是啊,小妹,还是回去后见过母亲后,你再过来不是,而且这一番回去打那些羌族人还不是手到擒来,转眼我们就能回来这边了!”马超乐观的说道。

“大哥,话说的轻松,你以为这里是咱马家的后花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那还待怎地,西凉是父亲的辖地,槐里这里是父亲的封地,还不都像是我们的后花园!”

“哎,孟起,平日里为父老让你多读书,多学些东西,别老仗着一身武力,就能纵横天下,若是你还这样,那吕布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马超有些不明白,见父亲也没有为他解说的意思,便求助似的看着马云禄,“金城,天水却是韩遂的地盘,父亲往日里虽然也听命于朝廷,可是和曹操不对付的,这一点,曹操虽不言明,可是看他这几年对待我们马家军的态度,曹操却是知道的,而韩遂那条老狗却是曹操专为对付我们而留的。

这一次回去西凉,去时容易,回来却要面对着韩遂那条看门狗了。”

“那我们不回去……”马超看着马腾的脸色的变化而停顿了下来。

“切,那韩遂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回去要想再过来时,若是他不同意,还得问一问我手中的飞翼枪呢!”

听了马超的话,马云禄却是也对他无视了,马腾刚才的话,又被他当做耳旁风给刮了过去。

“哎,谁说女子不如男!”马腾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父亲头上被风吹散的银发,马云禄却是道,“父亲,我还是跟着您回去吧!”

“算了,不妨事,女儿你想去荆州找那赵子龙,便去吧,那些羌人还不放在为父的眼中,至于韩遂,为父这么多年却也没有怕过谁来!”虎老不到架,人老雄风在。

“父亲,”马云禄还想再说些什么,马腾却是挥了挥手,“那父亲请恕女儿不孝了,此次回西凉,还请父亲和母亲好好保重,若是有事,大哥一旦帮不上的话,还有庞将军和马岱哥哥!”

“呵呵,为父还用不着自己的女儿来教训吧!”马腾却是笑道,“女儿你就先去荆州等着为父的消息吧,不过去了荆州可不要轻易的把自己给嫁了啊,为父还要带着你母亲一起给你备嫁妆呢!”说完这番儿女情长,却又不英雄气短的话,马腾却也显得有几分意气风发。

数万马腾麾下的西凉铁骑在马腾的一声令下之后,便成了一股滚滚的洪流西向而去,回首的马腾却是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居停了几年的槐里城,又似乎看望了隐在远方的长安城,暗自道,“老夫终将归来!”

一阵西北风刮过,吹散了大军过后扬起的尘土,烟消尘散,却是只剩下马云禄以及身旁跟着的几名侍从,俄顷,马云禄便打马南下,徒留下一行行马蹄印指向荆州。

马氏西去,却是为国戍边,而同为边疆的辽东之南,那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先生,我们送给公孙康的礼物想来也该到了吧,”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对着一个一身皮草的说是文士却也带着几分粗豪的老人说道,“把那些从三韩那里俘获的财宝,当做借他粮草的回馈,不知他可否满意了?”

“呵呵,即使不满意,却也应该差不多了才是!”老人的话中不仅中气十足,也是掷地有声。

两人身旁还有一人此时却道,“不管怎么说,多亏了先生的筹划,如今的我们却是已经算是又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了,还有了这带方之地立足,去年从辽东离开时仅有残兵数千,如今却也已经上万了,还多了不少擅于骑射的鲜卑和乌桓族人!三弟,还是你比你二哥我有见地,有决断啊!”

这三人自然便是背井离乡的袁氏兄弟和忠心耿耿却又耿介的田丰。他们自去年离了辽东,自是一路向南而进,先是凭借着手中的几千兵卒,打开了一方局面,虽然如今袁绍的这些个残兵溃卒于中原已经不算什么战力,可是在这里却是偌大的一支强兵,而后袁尚又根据田丰的指点,恩威齐施,很快的便将整个带方之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同时对于一些外族中弱小头人的投效,他们也欣然接受,毕竟袁氏于北方各族人心中还是有几分好感和威名的。

有了田丰的智谋,加上如今袁尚和袁熙的齐心协力,很快励精图治的他们,便从初来咋到的过江龙,便成了带方的坐地虎,已经开始对往东和往南的三韩之地有了野望。

年前的大雪虽然阻止了他们扩展的步伐,可是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发展机遇,受此雪灾的影响,一些大的外族部落,也开始向他们表示了投效的心意,诸如扶余人,沃沮人,岁末人以及还有一些三韩人中不得意者。为了收服这些于惴惴不安时投效他们的诸族人心,凭着他们和公孙康之前的交情,他们从辽东那里又借到了不少的粮食,这样一来,却是人心大定,倒也让之前破落败家的袁氏兄弟又有了几分昔日的威风气,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纨绔,褪去了年少轻狂的他们,骨子里那份四世三公家族所受到的精英教育却是渐渐的在他们的身上显现,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这份后福却也是需要他们自己去把握的。

“先生,如今已经安定了,待再过些时日,我却是想学那曹操一般也在这里实行屯田之策,您看可否?”袁尚就是那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先前被袁绍认可的小白脸,如今却是这般的昂藏大汉了。

田丰却是那位一身皮草之人,毕竟他年岁不小了,而且这边又比冀州之地气候寒冷,为照顾这位始终忠于袁氏的智者,袁熙袁尚两兄弟却是以师礼待之,还将他们获得的好东西都先给老先生。

“三弟说得自是有道理的,可是这里不比中原,而且投靠我们的这些部落之人都很少有人懂得种田的,让他们放下套马杆,想来是不成的!”袁熙发话道。

“二公子也是有心了,不过却是有失偏薄了,带方与三韩为邻,其他部族之人或是不会种田,可是三韩族人却也多慕我中原文化,他们却是会种地的,用他们屯田可行,还有我们的部族都是这里土著,而这里山林众多,吩咐他们取宝于山林之中,我们却是可以和公孙康那里换些农夫的!”

“先生说得极是,何况等过了这些时日,我们还要进兵三韩,到那时,我们却是将要有更多的人口和土地来屯田练兵了!将来北上和公孙康一起出兵幽州,尽夺故土,复我袁氏声威!”

“呵呵,主公不必着慌,一步步来,切忌不要过犹不及啊!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是的,先生,尚谨受教!”

“老夫却是还要提醒主公和三公子一点,带方这里可是靠海的,而冀州,青州也都是临海之地,切不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对啊,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一点呢,要是我们可以从海上遣大军突入冀州,青州腹地,却是能将曹操搅个鸡犬不宁!”袁熙道。

“恩,先生果然是我等的恩人,不过二哥,这些都是我们努力的方向,现在还是先立足于带方,等我们掩有了三韩之地作为根本,再行先生之策!”袁尚道。

看着袁尚的这番表态,田丰却是觉得这位主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主公了。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现在可以派人去江东孙权处早做联络,请教些造船之术啊,江东可是天下水师第一啊!”田丰说道。

www.



第五十八章 利见大人,巺位有益


class="width">“权儿,听说你那妹夫又创下了偌大的名头,还是天子亲口御封的什么诗酒仙呢,是吧?”江东孙老夫人虽然也是稳坐于后殿,颐养天年,可是她可不是一般的老妇人,对于江东的大小事务若是她有心,即便是贵为江东之主的孙权也是不能违逆的,不过平日里老夫人却是不管什么时,如今的她所求的不过是几个子女的平安幸福,这其中最让她担心的自然是她的小女儿孙尚香了,而连带着自然也对那个她亲自为女儿挑选的丈夫也是关爱有加,毕竟如今的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虽然说不上如胶似漆,却也恩爱异常。www.65txt.com

“是的,母亲,年前邓瀚却是奉诏命北上许都,于年夜时为天子献诗,震惊朝野,被天子封号,而后得天子允诺,回荆州为国效力,为乡邻谋福!”正扶着孙老夫人散步于花园中的孙权回道。

“哦,都回来了,回来就好,许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连天子都是人家的手中的布偶,要是你妹夫也陷进去,那我的香儿岂不也要受苦了!”

“母亲说的是,现下却是极好的!”孙权的心里却是还有一句话,“要是邓瀚身处江东岂不更好!”

“听臣僚们谈起,去年江东的收入要较往年多了不少?”孙老夫人问道。

“是的,母亲,还亏了邓瀚给儿子献的一个法子,儿臣如法炮制,才得以有了这如许的收成!”

“哦,为娘我却是高兴了,见你们兄弟亲戚之间能够相处得当,邓瀚他身为皇叔帐下,还能为江东谋利,却也算是有心了。江东和荆州这般和睦相处,倒是让你妹妹也能开心过活!”

“和睦相处么?”孙权的心里忖道,却是对孙老夫人的话不予置评。

“为娘的自然也希望我江东的基业蒸蒸日上,如今有了这般局面,可是来之不易,不过虽然现在稍微有些钱财,却是要切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像你今年这般大肆操办这年节之礼,虽然也是显示了如今我江东之实力,可是却是有些铺张了,要知道,上有所好,下必应之啊!”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自当谨记在心!”

母子两人说话间,便有一名婢女从远处走过了禀道,“禀报老夫人,主公,有中司马诸葛大人求见主公!”

“既然有正事,你就去吧,国事要紧!”听了孙老夫人的话,孙权自是道别了母亲,返身去了。-====-

来到了大厅之上,孙权自是看到了等待他到来的诸葛瑾,看着诸葛瑾的脸色,孙权却是觉得虽不知道有何事,至少不是什么坏事。

“子瑜辛苦了!”

“不敢劳主公动问,在下不辛苦,却是打扰主公休息了!”

孙权却是摆了摆手问道,“不知子瑜有何事?”

“禀主公,前日从江北来了一位特殊的令人意外的客人!”诸葛瑾的话却是引起了孙权的兴趣。

“不过来人只是将拜帖送到我哪里,然后却是死活不说其身份,倒是有一封书信,说是先要主公一览,之后便可一切明了!”说着诸葛瑾双手捧上一份帛卷。

孙权接过,展开一看,上边却是言道:

落魄之塞外野人故大将军不孝子袁尚百拜江东破虏将军孙仲谋阁下:

尚本是虽生犹死之人,实无颜相交于将军。身为袁氏不肖子孙,本该早日掩面而去,消散于人世间,然实不甘心父兄之基业如此落败。故才苟全卑微性命于辽东带方之地,侥天之幸,又仗父兄在天之灵庇佑,如今却也得以立足。

尚能留此残命,本当远避于江湖之远,然天地良心不安于尚,见的国贼曹操如今飞扬跋扈,实在愧对祖宗四世三公所受汉室之厚恩。尚虽有心,但是如今之势早已不是昔年,相比于当今之曹贼,就像是撼大树之蚍蜉。

遥想当年,先父在世时,曾于伯符将军相约伐曹,奈何天不假年,又有宵小之辈为虎作伥,使得伯符将军英年便中道崩殂,实为憾事!幸的将军阁下天纵其才,兼仗父兄之余烈,鼎足于江东之地,与曹贼相抗,尚今虽不才,但若将军有意北向时,在下愿附骥尾!

然带方之地苦寒,却是濒临海疆,山林广袤,又与青州之地隔海相望。尚自是初来乍到,实无一物可表袁尚之赤心。闻得江东水师天下无双,尚却是厚颜想求将军能够易之些许船舶,以期将来可尽心为将军效劳!将军处,若有吩咐,尚自当遵奉,怯怯之心,有天日为表,言谈之间,辞不达义,或请将军阁下见谅!

见孙权看完了,诸葛瑾便开口问道,“这却是?”

然而孙权却是没有直接答复于他,转到吩咐下人,“去,速请鲁肃来!”

这般架势自是让诸葛瑾觉得事情有些大,他这厢的心思并没有转动多久,鲁肃却是已然到了。

鲁肃和孙权以及诸葛瑾见礼毕,孙权便将那封帛书让他看了。

“原来是袁尚的来信,主公,看这上边的意思,如今从曹操手中落荒而逃的袁氏兄弟却是出息了,居然在带方三韩这等苦寒之地不仅立了足,还有卧薪尝胆的意图呢!”

鲁肃的话却是解了诸葛瑾的疑惑。孙权见鲁肃开口,笑着问道,“子敬如何看这袁尚所求之事呢?”

“听说木料耗材却是苦寒之地的质地最佳。如今我江东的水师在江河湖泊中已经是进无可进,于这木料上倒是可以再想写办法的!”鲁肃却是不直接向孙权解说该如何,只是将其间的好处说出来,然后让孙权去选择。

“说起这大海之上的事情,在下自从去年着手了新法制盐之后,却是想到了些东西,还有这封信中却也给我个提示,大海无边无际,若是有敌方的势力有心从海上发起攻击时,作为防守的一方却是实在难以防范的。不过这些在海上的水师,却是还没有什么前例可以借鉴的。不过依在下看来,凭着我们江东水师的基础,却是能够很快的适应出一支能够于海上有威力的舰队。另外海上的波涛却是不比江河中的水流那么好理解,也需要我们有更好的木料来做船的。”

鲁肃的分析自然很在理,孙权的选择倒也不难做出。

“照子敬这么说,那袁尚的要求就可以让他如愿,另外我们却是需要他们那边的木材,不过这之间却有不少的关碍。袁尚立足带方,和我江东却是交通不便,”稍一停顿,孙权便决断道,“不如这样,我们便派些做船的匠人去带方,直接在那边做船,做能够在海上航行的大船,这样倒是可以避免曹操隔在中间的不便了!”

“当然这可能免不了让袁尚他们学会了我们的工艺,我们还可以再派些人给袁尚那边送些粮草,然后让那些人便留在那边协助造船,子敬,子瑜你们觉得如何?”

听了孙权的话,鲁肃和诸葛瑾两个人都齐声道了一声,“大善!”

“在下这就去回复那人,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要是一说我们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们觉得天上掉元宝了吧!”诸葛瑾说道。

“子瑜且先去安置那人暂住,待我随后也回那袁氏兄弟一份信,让他一并带回去,礼尚往来吧!”

诸葛瑾自是走了。鲁肃却是对着孙权道,“主公,年前征山越不利,不过在下却是想建议主公对付山越莫要全用武力解决,一文一武,张弛之道,像荆州对那些蛮人般,以恩义结之或能别有一番天地呢!”

“子敬所言,我岂不知,但是如今我江东与山越之间却是积怨已深,再说吧!”

鲁肃对这却也只能叹气。“哦,对了,主公,这些时日,在下却是在寻找更多晒盐之地的时候,于建安之地,却是发生了件事情,有几个手下人乘船出海被海风竟然吹得迷了方向,过了一段时间后,居然又都回来了,还说他们在大海的那一边登上了一片很大的土地,而那里据说并没有多少人居住,土地还很是肥沃!”

“居然有这等事,他们是不是上了传说中的仙山?”孙权一脸的急切,问的却不是土地领民。

“那到不是,据在下所见,那处不过却是一块无人开垦的大岛,在下已经派人根据那几人的说法去那岛上查探了,若是真如料想般,却是为我江东又寻得了一方领地啊!”

孙权见鲁肃这般说,自是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一下,若是那处真是一块尚无人开发的地盘,他便可以派人去捷足先登,和父兄相比,也算得上是开疆扩土了。

毕竟这却是一块从来没有记载于大汉疆域中的领土,不过,若是邓瀚在的话,他自然是知道,从汉时建安之地,东南向过海,便是现在的台湾,那里自然是一块天然的宝地,如今却是将要落在孙权的手上了,按照正常的历史中,台湾被称为夷州被记载入中华历史还是在孙权后期发生的事情,而如今拜邓瀚晒盐之赐,便于此时让鲁肃给发现了。

邓瀚这只小蝴蝶,虽然并不能煽动的地理山河变动,可是却已经将历史煽动的渐渐远离了它本来的轨道了,当然这却是邓瀚希望的结果。



第五十九章 林花谢了春红,公不枉思


class="width">原本历史上的建安十三年,却是战争频仍,而且也是在这一年基本上底定了三足鼎立的大势。www.65txt.com<<>>

这一年初始江东孙权却是采纳了降将甘宁的建议进军江夏,而后便打败了黄祖,并剿杀了他为父报了仇,而后却是抢掠了数万百姓而返。而后年中时分,曹操却是自领大军南下征伐荆州,致使刘表亡,刘琮降,刘备退,接着便发生了彪炳千古的赤壁之战,一战之后,曹操纵横无敌的不败武功被一个意气风发,羽扇纶巾的周郎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这一战之后,原本势穷力竭的刘备却是突然间像个气球般,借了江陵,得了江南四郡,一时之间声势大振。而江东一方却是败曹仁,攻合肥,使得曹操也是举止失措,只赢得仓皇南顾。

而现在有了邓瀚参与的这个时代,江夏如今有了程普为江东把守,虽然和江东的地盘间的联系还有山越是不是的间隔其间,可是江夏城却是已经落在了孙权的手上。

刘备已经掩有了荆州的大部分地区,还占有了交州,以及关羽屯兵把守的上庸之地,而且刘备此时已经拥兵不下二十万,武备精良,军士们也是训练有素,同时两州在手的刘备也是粮草足备,人才也较历史上的充足。可以说,纯以战力论,此时的刘备已经冠绝大江以南了。

倒是曹操看上去有些憔悴,北伐打得乌桓一族不知所谓了,却还是留下了袁氏后人一个让人觉得不是很完美的小尾巴,正待养兵修正时,而这刚刚迈入了建安十三年却又碰上了苦寒无粮铤而走险的塞外强盗们,让本来就很困难的国库中又添新愁。

在邓瀚看来,这般状况下,曹操今年未必还有机会再如历史上那般南下了,毕竟让手下的兵士们饿着肚子打仗的事情,曹操还不应该能干的出来,何况要南下打得可是刘备,他一直想灭除,却一直没有得手的大敌。

大汉的北疆一时间又是战云密布,可是对于南方的百姓们来说,纵使那边有战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南方这般安定祥和的局面,在他们看来却是莫大的幸福。

不过有人却是见不得这种场面。即便是小打小闹,张鲁为了报的杀母之仇,灭家之恨,却也是要和刘璋年年较量一番的。

张鲁本来也是刘焉麾下之人,曾经干过刘焉的督义司马,同别部司马张修一起进攻汉中太守苏固后,有袭杀了张修,进而招笼了张修的旧部,适而刘焉死,刘璋继位,以张鲁不对他恭顺为由杀了张鲁的母族,一气之下的张鲁愤而自立,据汉中结关以自守。同时张鲁在汉中实行政教合一的政策,以其祖父张陵创立的五斗米教为基础教化人民,因他与民为善,平等待人,“民夷便乐之”,倒让不少巴夷外族也对他心悦诚服。

原本张鲁见曹操官渡之战后,又平定了北疆,声威大震,武功赫赫,以他的推断,接下来曹操的目标不是荆州就该是他的汉中了。张鲁自是知道举汉中之力实难挡得曹操的进兵,都有心待曹操挥军来时便封闭官廪,降之则顺,却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曹操依然还顾不上他的汉中。

“大哥,曹操一时之间,还是来不了,你就别老想着投降,投降的,若是我们降了,那杀母之仇,灭家之恨如何消得啊!”这却是张鲁的弟弟张卫,于这汉中之地,却也算的是一等一的武将。虽然他也知道此时天下英雄无数,却也自觉以他的实力,却也非同一般。

“我岂不知,不过我们年年与那刘璋耗战,却是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想报仇,凭我等之力实在为难啊!”张鲁答道。

“嗨,大哥,你这么说就是有些不对了!每年攻打葭萌关,可是那一次你不是让我们要怜恤兵士,爱护教众,稍微有些伤亡,你便要撤军,说什么,兵者不祥,杀生有伤天合,天道有常,终会让善人有善报,恶人遭天谴!像你这样的怎么可能为母亲报的了仇!”张卫却是不停的埋怨着,“想当初,我看要不是那张修实在是逼迫过分,我想现在这汉中太守却须不是你了!”

“你如何看啊,子茂(阎圃字,自为之)?”张鲁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却是多拜于他的这位军师阎圃所成。在汉中,张鲁对于阎圃的话却是言听计从,君臣相得却是还要胜过历史上的刘备和诸葛亮。

“且要看主公究竟意欲何为?家仇要报乎,国事欲有所为乎?”阎圃说道,“要是主公想报家仇,此时却是天赐良机。如今曹操被北疆之事所羁縻,恐无暇顾及我等,若是曹操有所举动,却是只要我们遣偏师紧守要道,关闭隘口自然无事,这诸般事物却是可以交由杨任将军为之。主公治理汉中多年,汉中百姓对主公之敬爱却是犹如涛涛江水蕴藏于心,往日进南下进兵益州,主公多是仁者爱人过矣,而汉中军士均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再次南下,主公不再犹疑,当可给刘璋意外的结果,另外往日那般战国,却也事实上麻痹的益州兵,一旦南下,主公抛却那份妇人之仁,当可一战而进益州,报的家仇!”

张卫听了阎圃的这番话,却是有些兴高采烈,“没想到,经军师这么一说,我们汉中居然有这么大的优势,原来大哥的那些个优柔寡断退缩之举,还能有这般效果在啊!”

一旁的阎圃见张鲁不发一语,却是不说话了。

“大哥,为人子,且不能忘了生养之恩啊!”

“子茂,那为国者,如何讲?”张鲁低声问道。

听的张鲁这般说,阎圃却是知道张鲁的心内已经有些意动了,虽然这些年来,张鲁并没有什么扩张的野心,不过随着时日的增长,对于汉中这块他心血倾注了的教化之地,任是谁人也不会轻言弃之,尽管张鲁有宋襄之状,可是不为名位,但为父子相传的那教义得能传化四方,他也有些心动了。熟知张鲁的阎圃却又为张鲁开解了一番,“主公以五斗米师君教化汉中百姓,师君仁爱百姓,而百姓深受君恩,自然也有心报效师君,人人都知道师君与益州有仇,然师君却不愿报之,民间百姓自有人不愿师君受辱,若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勾连这志愿之士,图谋不轨,岂非陷师君主公于不义之地,有鉴于此,莫若还是师君自己有组织的有计划的来统领百姓的好!”

“嗯,子茂之言,我却是知道了,你们且先下去吧,容我思之!”张鲁却是挥手让两个人退下。

“军师,我大哥,这是怎么了?”离了张鲁的府邸,张卫却是忍不住问阎圃道,“这事究竟是成了还是不成?”

“张将军,还是回去等主公的命令吧!”阎圃却也没有直接告诉张卫,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张鲁的心思,打发了张卫,阎圃却是回头看了看张鲁的府邸,低叹道,“虽然我这么做有些不忠,可是却也不会害你,做汉室的忠臣,终究要比攀附王莽的名声好听的多啊,主公!”

回到了府上,阎圃还没有入得厅堂,却见屋内跑出来一个娇嫩可爱的小孩,呼喊着“父亲回来了,父亲回来了!”径直扑向了他的怀里。

“阎大人,令公子的怪症却是已经完全好了,今后只要多多注意便好了!”那小孩的身后却还跟着走出来一个背着药囊的医师。

“多谢医师,我璞儿这怪症用遍了教中符水都不见效,还多亏了华医师啊!”

“那里那里,我只不过是依照师父寄来信中的指点行事,幸得施行中并没有有所差错,要不然岂不有损我那些师父的名声了,呵呵!”

“到也是,在下却是不仅要谢谢华大夫,还要谢谢两位神医的遥指了!”看了看怀中娇儿的笑模样,阎圃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师君会动的!”

那医师闻言闻言后先是一滞,然后不漏声色的向着阎圃恭敬的施礼道别。不久后,几只白色的鸟儿飞离了汉中,其前行处却是东南向。



第六十章 弈评数语绸缪


class="width">荆州府邸中,身为当今人的刘备领着人去四处巡游,了解当下的市井百姓,留下来的自然是替他看家的诸葛亮和徐庶。www.65txt.com

虽然眼下大家都知道徐庶是诸葛亮的师兄,也比诸葛亮在刘备手下的时间要长,资历功劳都是不小,可是随着荆州交州在刘备治下越来越变的繁荣昌盛,在大家的心理也都渐渐的觉察到了这位被称为卧龙的诸葛先生,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人,而刘备渐渐的也是更多的成为了一个甩手的大掌柜的。

当汉中的大军再一次在张卫的统领下,过了褒城,叩关于葭萌的时候,先前那一丛东南飞的信鸽,已经是到了襄阳城。

接到了信鸽上传来的信息,邓瀚却是没有停顿,径直便去了荆州的府邸。当邓瀚到了的时候,却见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正在下棋。

见到这般状况,邓瀚却还有些奇怪,往日没有出仕的时候,诸葛亮和徐庶两个人倒是时有对弈。

“两位师兄,倒是有雅兴啊!”笑着对两个人说着,邓瀚却也随之安坐一旁,端过下人奉上的茶水,看着两个人棋局。

原本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都只是游戏而为,这时候见有人观战,却也有几分意气在胸中暗升。

邓瀚之前并不精通围棋之道,可是如今看过了《孟德新书》,又深深研究了一番《易经》之道之后的他,却是豁然开朗,或许亲身下手还有些不达意的时候,可是这般旁观着,当然是要比一般的旁观之人更显清明。

不谈其他,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得智力却是相差不多,每一次出手都算的上是无可挑剔的应手,单论每一次的腾挪转折处确实是不分轩轾的。然而所谓细节处才能见精神。

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易》云:“无极而太极。”象棋对弈从“有”开始,尚未开战,棋盘上早已森严壁垒。围棋则从“无”开始,从空无一物的棋盘上陆续落子。围棋的棋子,无级别划分,没有功能规定,自由落放,平等竞争,但随着棋盘上棋子数量的增加和经营空间的扩大,量变引起质变,围棋便逐渐由简单至复杂,由有限进入无限,这也是为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易经.系辞》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对弈的双方一阴一阳,互为相应,每一次的应手,都可能引来无穷的变化。

邓瀚进来时,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已经弈过了布局,金角银边草肚皮,于边角上的争执倒也能够相持,渐入中盘,局面稍见繁复时,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却是已经稍微的有了差异,这不是智力上的问题,而是每个人在大局观上的差别。

随着棋枰上的落子见多,黑白棋子已经犬牙交错,看到这里的邓瀚,已经有些犯晕,不是他不知道棋面上的大势所趋,只是他的棋力不及了,却是颇有些心里知道却无法言表的感触,就像是他对于这个时代的改变已经逾越了他的记忆,能知道,能暗引,却不能说。

“罢了,罢了,今天又是这般,”此时却见徐庶推枰而起,笑道,“孔明啊,对你我却是不得不服啊!不管是游耍,还是较真儿时,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让一次与我,又有何妨啊!”

“君子自该是当仁不让的啊!”诸葛亮说道,“你说是吧,子浩?”跟着徐庶,诸葛亮却也拉着邓瀚离了棋枰,散乱的棋子自有下人收拾。

“枯坐半晌,子浩却和你一般,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伸手接过了邓瀚从桌上捧起德茶碗,徐庶道,“你们这般耐性,我却是学不来的!”

“两个师兄对弈,怎么会拉扯上我呢,”邓瀚却是随手将新收到的那份信息交到了诸葛亮的手上。挥了挥终年不离手的羽毛扇,稍稍的浏览了一遍,诸葛亮又将之传到了徐庶的手上。

“张鲁全力攻打刘璋!往日里张鲁也不是没有攻打过刘璋,这次会有什么不同么?难道子浩还有些什么别的安排么?”徐庶问道,随着荆州势力的增加,徐庶的精力已经更多的被牵扯进了军事大略之上,而对于邓瀚所掌管的云汉,虽然信息情报共享,但是邓瀚所作的有些安排,于他却还有些迟滞,当然若是他问到邓瀚时,邓瀚自是不会隐瞒于他,可是毕竟各有职司,能够勾通,却不好有碍他人的职权行事,即便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这中间的分寸还是要把握住的。

诸葛亮却是在一旁笑道,“元直,金角银边啊!”

“哦,原来如此,有边无角不成事!我荆州如今还仅算得是天下一边,虽然已经成了势,还需努力的!”徐庶自然也是听出了味道。

邓瀚却是解说道,“九芝堂从汉中得到消息,张鲁为人仁和宽厚,也仅是守成之人,对官渡之后的曹操,自知非其能敌,便有心保有仓廪,披发入山,去了道成仙,传五斗米教化世人,然其心内也有犹豫,当年的杀母之仇,却也是他心内的羁绊!”

“恰巧了,汉中九芝堂的华平却也攀上了张鲁军师阎圃的关系,几番接触下,却有了如今的举动!”

“张鲁和刘璋两个人都不过只能是这乱世中的过客,他们成不了当世的主角的,”诸葛亮道,“近来有暇时,我也对益州的局面好好的了解了一番,刘璋也不是个无能之人,他能够在刘焉亡故之后,平安接手益州,并安享益州太平这许多年,凭了东州人士在益州本地人士的诸多掣肘之下,还能做成这番局面,却也让我对他的治才佩服,却是将来我等入蜀后可以引以为鉴!”

“当今可是乱世,刘璋虽有治才,可是不通人谋,麾下有谋时,却又优柔,益州之地加上汉中都是当年高祖得以龙兴之地,而今这两地之主都不是什么名世之人啊!”

“孔明,子浩,你觉得我们还需多久能入得蜀地,让我们再占据些金角银边?”

“我想那日子不会远了!”诸葛亮道。

“有张鲁的帮忙,想来刘璋总会吃不住被放开了手脚的汉中五斗米教众的!这么一来,我们就有机会了!”邓瀚虽然没有见识过黄巾之乱时,那些黄巾教众的疯狂蚁聚如潮,打得汉军纷纷溃散的局面,可是人体炸弹的疯狂,后世的新闻报道中却是时时可见的。

“机会不机会的,却还要主公的同意啊!汉中之处,主公心中当没有什么挂碍,至于益州刘璋么,昔日主公初起兵时,却是受过刘焉的颇多恩惠!先有刘荆州,现在又是刘季玉,如之奈何?”徐庶道。

“师兄且不必为之忧虑,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只要准备了就好!”

“哎,其实却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总归是有事儿干了,要是再不有些举动的话,三将军快要闹将起来了!他没事的时候,总是要吵着出征,打仗什么的,要不就是抱着酒坛到我那里去闹!不仅是三将军,还有那些已经练的十分精熟的兵士们,如今也有些纪律涣散,精力无处发泄了!”

“关将军那边就没个什么举动,以军侯的个性,之前上庸不稳,荆州形势不定时,他自然是勇于担当,自领一军为我军在上庸成一眼,如今这番局面下,想来关将军也该不服当这么个守城的太守了!”邓瀚道。

说到这般,诸葛亮却是有些叹气,“关张两位将军,自是勇猛绝伦,当世无匹,可是这性格,诚然不能让人放心!”

“呵呵,师兄,人无完人,要是大家都像是子龙将军那般,我们岂不是也会觉得与人相处无趣的很!”

“是我苛求了!”

几个人这般在荆州似是闲适聊聊话语,虽不是运筹帷幄之中,可是千里之外的事情,多半还是逃不了这几个人的算中,毕竟他们都是有心人,还都是算的一时俊杰的有心人。

天府之国益州牧刘璋的府中,此时正是一片歌舞升平。既没有什么雄心,也不想着做个什么名传千古的风流人物,手下的文武都算的上不错的英才,这般局面下这位有些小富即安心理的刘季玉,当然可以活的轻松自在,美酒佳人,歌舞娱宾!

当然若是没有那可恶的张鲁,不知好歹的纵兵犯境的话,刘璋的心情当然会更好的,不过虽然今年张鲁又是来了,刘璋却也不当那是个什么事情,毕竟这样的进兵已经成了惯例了。

“MA的不就是,当初杀了你的母亲一族,这可怎么能够怪我,谁让你娘她当年老是勾引老子爹呢,虽然有谶言,益州是有天子气,可是老子都没有那福分看到,可是你娘竟然有了比我还不客气的非分之想,岂不是自寻死路!再说,要不是老子,你张鲁怎么会有如今的一方之主,要真正的论起来,你还该好好的谢谢我,圣人云,以直报怨,你这般对我,我每次都是让手下止步于葭萌关,真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啊!”刘璋却是这般想到。

然而就在悠扬美妙的歌舞声中,刘璋却是隐约听到一声有些焦急的喊声。

“主公,主公,大事不妙啊!”

“叫什么叫,都坏了老子的兴致了!”虽然可恼,刘璋却也止了歌舞,“何事不妙啊?”刘璋不耐烦的问道。



第六十一章 半圭为璋,心内惶惶


class="width">挥手退去了大厅中的歌舞伎,刘璋的不耐烦和心惊却是明显的画在了脸上。www.65txt.com

来人正是益州别驾从事张肃,对于刘璋的为人气度,这么些年来,益州的文武官员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当初刘焉亡故,益州的上下能够接纳刘璋为主,就是看到了其为人的宽厚仁和,与人为善,这些刘璋的秉性,说得好听点是这么说,若是说的实在点,就是老好人一个,没有什么胆量,更不会有什么担当。尽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刘璋,可是毕竟身为一方之主,手下的人却总是会想象着自己效力的主子能够有些作为的,可是刘璋似乎只能达到他们心中标准的一半,能够在属下提意见的时候广泛的征求大家的意见,可是却有些不决;能够在谏臣建言的时候,任唾面自干,可是事情过后却又会“走自己的路”,要不就是转屁股听任另一方面的建言。

有些厌恶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张肃却是耐着性子和刘璋禀报道,“主公,葭萌关情势十分危急了!这是守关的高沛将军发来的六百里加急军报!”

“军报上怎么说?”刘璋却是不愿意看那些没有什么文采的军报。

“汉中张鲁之弟张卫率军八万自日前抵达葭萌关后,却是便推着早就打造好的攻城器械,不惜人命,不计消耗的日夜攻打着葭萌关!关上的高将军原本还以为此次张卫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稍作样子,关上的我军初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这次却是不同以往,据回来的探子们说,汉中军被张卫以报答师君厚恩为由怂恿的一个个悍不畏死,远非昔日可比!虽然葭萌关关险城高,可是关上毕竟只有八千守军,高将军深恐辜负了主公,这边连忙发来了求援急报!”

刘璋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一沉,“往年也没见过这么快就来军报,怎么今年……什么,初始交兵便折损了两千士兵,这还是第一波的攻势,照这样下去,那葭萌关如何可保的啊!该死的张鲁!”

“是啊,主公,您看怎么办啊?”张肃不以军事为长,刘璋也不是个能有决断的主。

“怎么办,你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赶快去召集文武,速来府上商量对策啊!”刘璋对着张肃喝道。

刘璋原本对张鲁那些个腹诽,早就让军报上透露出来的信息给打击的不知道那里去了,张鲁军原本每年都来像是瘙痒似的进军之事,让本来也不通军事的刘璋也对他很是小视,而这次汉中军突然爆发的军力和执着的态势弄得有些心内惶惶不安。同时,对于高沛这些将领,刘璋却也有些不屑。刘璋本来信任的就不是像高沛、杨怀、刘瞆等益州本地的将领,不过跟随着他父亲刘焉入蜀以来的那些个将领如今已经都成了昨日的黄花,所剩无几了,唯一能让刘璋信任的大将军张任,他又不敢让其远离了成都,益州虽然号称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国富民殷,可是却也民夷杂居,从而这蜀郡各地却也不都是太平天下。犍为朱提等地时有叛乱,而这两地距离成都可也不过区区数百里地。

在刘璋的命令下,张肃却也迅速的派了下人前去宣召蜀中的几位大员。黄权,张松,李严,张任,法正,一个个其实可以名扬天下的人才,此时却也只能在刘璋这位仅仅想着偏安一隅的慈祥之人的手下屈着。

几个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一时俊杰,一个个伸手接过军报,稍稍看过后,便又是回复了入府时的模样。黄权自是看过军报后便是有些着急忧思跃然于脸上,不断转动的眼睛和微皱的眉头,显然他正在分析着眼前的情势,以及在这种情势下能够采取的最好的策略,黄权其人虽不名显于当世,可是其人军政谋略均能,可称得上是蜀中的第一人。

作为益州别驾的张松,看过军报的神色似乎就一直不变,或许是他那副有些怪异的尊容总能很好的掩盖住他的心思。

李严张任两位到府时,便是互相点头致意,同是几人中领兵的将领自然知道汉中张鲁的举动,或许这次他们中的一个就需要领兵出战,保境安民了呢!

最后入府的法正,祖籍却是扶风人,其祖乃是刘焉信重的谋士法真,不过到了这一辈的主公刘璋,却是对法正这种有些睚眦必报,个性刻薄的人十分看不上眼,故而法正虽有了父祖的余荫可以承庇,可是得不到刘璋的重用,然而法正却也没有将自己的才华效忠在刘璋麾下的那份心思。

“诸公,此番张鲁犯境,来时汹汹,八万大军进逼葭萌关,又兼其人以妖言惑众,汉中军各个都是悍不畏死,还有攻城器械无数,如今高沛求援,眼看着城关不保,想来张卫大军还会得寸进尺,我军当如何应之,诸公可有良策?”

“主公,以某之见,汉中张鲁此次虽来势汹汹,但终将无能为了,我益州与汉中之间,先有葭萌关,中有阳平关,白水关,还有剑阁八百里,关关守护,我军只要闭关自守,紧护隘口,足备军士和钱粮,自然当是安然无恙!”听了黄权的话,刘璋自是稍解忧心,不过他还是有几分不能释怀。

“呵呵,堂堂益州,高祖以之为基成帝业,而今我军却只能面对着一帮不识圣人教化的异教邪徒,不仅不能出兵以制之,还必须闭关锁国,任其纵横,非得待到其势竭力衰后,自行退去,实在叫人汗颜啊!”却是张松这般说道。

“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张肃自是见不得张松的狂放之态,“主公是让我等讨论对策,你在这胡说些什么东西!”

张松却是怪眼一翻,冷哼了一声。

那边厢刘璋稍微安稳的心气又被张松给挑动的从胸腹间直接顶上了脑门,“缩头乌龟”有时候可以做,当然像刘璋这样胸无大志的,也有时候可以忍让退缩,可是让手下这么当面直接给讥讽,刘璋的脸面却是挂不住了!

“传令,让白水关,阳平关守将冷苞,杨怀各率守军火速增援葭萌关,另派刘循率精兵三万北上为之援,李严为刘循之副,接令后,便速速行事!”言罢,刘璋却是看了一眼众人,甩手背靠,不理黄权还有话想说,却是往后去了。

www.



第六十二章 等与不等


class="width">从益州成都到襄阳城路上的距离大约有两千里之遥,要是凭着车船走马传递消息,考虑到蜀道之艰险,或许一个消息的传递花费个把月都是平常事,而信鸽却是可以在数日之内将消息往返传送。www.65txt.com-====-

那边刘璋恼羞之后的决断,很快便被藏在成都城内的云汉分站的人给传到了襄阳城,而后当邓瀚那边都将这份情报再次通过信鸽传递到汉中,接着又经过一番周折交到阎圃手上的时候,刘循所带领的几万大军,还没有过了梓潼。

邓瀚分析着眼前的情报,汉中发了八万大军进兵益州,在张卫带领下不计生死的攻打仅有在高沛统领八千人守卫的葭萌关。高沛虽然也被人称为是刘璋手下的名将,可是从主而知其仆,从刘璋的水平当然也就可以盘算出高沛的水平。葭萌关的丢失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考虑到这消息的时效,或许此刻那杨怀和冷苞应该是合兵一处,接应了从葭萌关溃败的高沛残军,退守阳平关了吧,须知汉中兵并不需要留有多少的兵卒来守卫自己的后方粮道,蜀中古道,却都是一条路连接两边,汉中军若是破了葭萌关,却是可以依次而进,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向前而已。

至于汉中军攻打葭萌关的损伤,想来高沛须不是后来的霍峻,能够以区区数百人便硬生生的扛了刘璋手下万余人一年的围攻,而且最后这万余人不仅无功,却还被其打得大败亏输,故而眼下汉中军矢志为了张鲁复仇,却是上下同欲者,故而可以无往不利。虽然益州汉中两地的军士或许都是武备差不了多少,可是精神意志上的差别,当然决定了他们的胜败存亡。

邓瀚的分析自是从随后九芝堂发回的情报中得到了确实。汉中军乃是从二月十八日兵发葭萌关,二十日破关,守关的高沛领着千余溃兵迤逦西行。二十九日高沛得杨怀和冷苞的接应,得以驻跸于阳平关,三人合兵一处却也有兵近两万。不过三日后,汉中军的先锋军便在杨昂的带领下出现在了阳平关门前。

兵力的增多并没有让阳平关的结局有什么变化,一鼓作气势如虎,有了信念的汉中军自是比益州兵强悍,加上高沛所领的败军将汉中军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传遍了阳平关的守军,又让益州兵本来就不如汉中军的士气更是跌落了几分。

未战先怯,结局早定。

当一路紧赶慢赶,心切北上的刘循大军刚过了剑阁时,前面的白水关也在羊羔冷三人的手中丢给了汉中军。不得已刘循大军却也只能先后撤至剑阁,在李严的建议下,刘循却是下令让羊羔冷三人领着残余的万余人进驻广元,以免让溃散的败兵再次影响大军的士气。

“子浩,这般局面下,我军如何可以取利其间啊?”从荆州各州郡巡视了一番的刘备却是变得意气风发了许多,亲眼看到自己的实力,当然让原本只是从麾下诸人的汇报中悉知情况的他更加感到踏实,当然也更加的有了底气。

髀肉之叹彷如昨日,“若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也。”的话似乎也是刚刚和他人叙谈不久,而今,这般局面之下的刘备岂能不意气风发。

看了一眼座中的徐庶和诸葛亮,邓瀚却是道,“初始之时,在下不过是想让益州汉中两相争,我军自作渔翁。益州乃是天下四角之一,而汉中却也是天下形胜之所,均是成大事之根本。无论那方败弱,我军都可乘势而取之。”说到这里,邓瀚却是扫了一眼思考中的刘备,倒是没有看到什么为难的神色,“据眼下看,加上如今的天下形势,益州刘璋处,倒是弱了一些,不过以主公和刘益州之宗亲之谊,主公自然是不会落井下石了。在下倒也没有想到益州如此疲弱!”这句话出口时,邓瀚却是感到诸葛亮和徐庶两个人的眼光玩笑般的看了看他。

“如此,主公若是有意助刘益州一臂之力,或许可以让关君侯动一动,让上庸大军顺河而上,屯驻西城,意指南乡,当然这样对我军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有益州来使,请我军入川相助,自是最好,我军不仅可以顺路施恩于蜀中,还能从益州赚些钱粮补助,其下则是益州刘璋请我军相助,从上庸出兵,攻敌所必救!当然相比于第一条,我军主动和让人相请自然也是差异迥然了。”

“呵呵,子浩的算盘打得不错,什么时候都想着专区更多的好处!不过两位军师如何看?”

“主公不愿伤了与刘璋的宗室情谊,也不愿违了昔日刘焉对主公的知遇之恩,子浩的建言却是极好了!”徐庶道,“若是益州请我军入川相助,主公却是可以领兵三万,用黄忠,魏延,霍峻为将,进兵西川,自可让三将军和孔明留守荆州,子龙将兵巡视四方。此外上庸关君侯却是可以相机而动。至于钱粮所需,自是有孔明!”邓瀚说了自己的想法,徐庶便直接给了刘备具体的行动方略以及将领的调用。

“呵呵,主公,去年荆州大熟,除去了南征交州的损耗和今年各地屯田所需的粮种,我二十万大军战时的军粮钱赋足可支撑两年!且都分置在上庸,江陵,夷陵,长沙等地,当然襄阳城内却是存储更丰!另外自今年伊始,我荆州各地又多出了不少的人口户数,却是原先避于山中的乡人为主公之仁政所吸引,又纷纷回归乡邻,故而在不影响农事的情形下,我军还可多招募三万军士,此外据武陵太守马良那边传来的情报说是近来还有些蛮人愿归附于我荆州治下,听闻却是从西川南蛮中避难而来的一些部落族人。从中却又可以挑选一些青壮以充军!且依据先前子浩的建议,我军于乡邻野间除了正常设置的衙役之外,分布在各地已经稍加训练的民卫却也有近十万人!”

听完了三个人的话,刘备自是笑道,“孔明这番话是不是要告诉我说,主公,我们现在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想要打仗我们还有足够的兵士,若是有了损伤,我们还有不少的后备,现在就等您的决定了!呵呵,备何有幸啊!”

“有卿等相助,备自无忧矣!不过,且先等等吧,既然我军已经准备好了取利于鹬蚌相争,而今尚未到不可开交之时,岂会尽如我意!”

大方针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所期待着只有等待。不过对于等待的感触,不同的人自由不同的体味。

此时剑阁之上的刘循却是已经对等待感到不耐烦了。原本两军对峙,益州军作为守军,且又连逢败绩,军心不安,加上关上虽有他带来的三万精兵,以及广元城中杨怀,高沛和冷苞三人收拢的葭萌关,阳平关还有白水关的败军万余人,都应该据城池关隘以为守,待敌之不可攻而自去。

不过作为主帅的他,刘循却是不想做个缩头乌龟。在他看来张卫出汉中率领的八万兵,如今连战虽连捷,先后三日下了葭萌关,五日而破阳平关,十日进占了白水关,士气高涨无比,但是其损耗也不小,汉中军悍不畏死不计伤亡的攻城略地,这三关而过以他看来汉中兵士的损伤当不下于三万人。如今两军数量相近,且敌军连战之后依然成了疲军,我益州军虽然也是长途跋涉而来,却有地主之利,两相对比,却也算得实力相当。

故而以他看来全然固守已是诚不可取,况且剑阁过后,便是无险可守,益州腹地已在汉中大军的眼前,当在此地便将来犯之敌狠狠一击,方能打消敌人的士气,所以待张卫领汉中军来攻时,刘循便主动出击,先后和张卫率领的汉中军在剑阁中交战数次,或许就如刘循所料,汉中军已经成了疲军,前期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气势已经消弱了不少,几番攻杀,刘循的益州军竟然屡占上风,就连广元中的羊羔冷的溃兵也近乎可以与之相抵了。

这样一来,刘循的心思却是渐渐的变了,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凭着手上的兵力彻底打败汉中军的心思。虽然刘循的身边有李严在,可是他不是主帅,此外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李严,也随着两军交战时汉中军越来越明显的颓势而变得主动。

须知,汉中军中并不是没有人的,阎圃这位汉中张鲁的军师却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他还有着邓瀚指使九芝堂中人暗中的相助,还要谨记云汉中并不是只有打探消息的,他们还有得到陈到训导过的机动人员。

于是乎,刘循便成了一出悲剧,不过他悲剧的同时,身边还跟着个正方的茶碗。随同刘循北上的三万精兵加上羊羔冷三个人手上的万余兵士在中了阎圃的示敌以弱,引蛇出洞之计后,留下的便只有溃散回剑阁的万余人,不过所幸的是剑阁在手,钱粮无缺,李严,杨怀,高沛以及冷苞诸位将领俱全,此时的刘循只好向着成都方向弱弱的说了一声。

“父亲,请速派援兵!孩儿当与此关共存亡!”



第六十三章 一客西来,却话巴山


class="width">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汉中军,原本想着凭借着儿子刘循和李严率领的三万精兵以及从前面关口退下来的兵士,齐心协力的稳守一关,待敌之不可攻而自退的刘璋,终究还是思虑不周,历练太少,所谓的外行领导内行,估计就是这般结果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而此时的刘璋自是没有了当日派兵北上时的那份意气,当然对于自己的错处,刘璋向来是不愿意承认的,故而他却是将这一份儿错处便牵连到了当日劝他敛兵自守的黄权的身上,“谁让他当初劝我只要守御就好了,我派兵帮着防守都不行,要是仅仅是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如今张鲁那厮都该到了成都城下了!”

凭刘璋的本事,也不过就是能够剿灭一下领内的那些个造反作乱没有见识的愚蠢之辈,想和如今气焰高涨的汉中军对敌,刘璋却是心虚了很多。何况这些年来,蜀中并无什么大的战事,故而麾下的兵士除了几个关隘处的或多或少见过多少血气,如巴郡严颜部,还有南方和蛮人交界处,其余的都已经从兵士都退化了,刀枪不熟,弓箭不利,何谈上阵,先前刘循率领的三万兵马,号称精兵,却也是蜀中唯一能够拿出手的调动的了的大队兵马了。

“求援,求援,又是求援,我哪里还调的出兵马,难道还能从南疆调兵回援,还是让严颜去剑阁?”刘璋将手中刘循的求援信揉来搓去,却是恨不得撕了它,不过终究那封书信只是在他的手上变了形状。

“不可啊主公,南疆之兵乃是为国戍边,主公父子代天子镇守益州,威慑南蛮,南疆之兵切切不可回援,加之近来多有传闻,南蛮如今也有心效法塞外蛮夷寇边,当此时节,调动南疆之兵绝不可行。巴郡严老将军处,却也不可轻动,如今我益州与荆州刘备处已然接壤,而巴郡乃是荆州通往益州必经之门户,若是巴郡有失,以刘备之枭雄,岂不会凭荆州水军径直进抵我益州腹地啊!”却是主簿黄权言道。

“这不能动,那儿动不得,难道我益州竟是无兵可调,无人可用么?”刘璋问道。

“主公莫急,其实方才黄公衡之言却是有理,不过在在下看来尚有半处差错,那便是荆州刘皇叔处。黄公衡且言,刘备乃枭雄,不知主公如何看待此人?”座下处说话的正是益州别驾张松。

“我们眼前最着急的乃是如何调兵遣将打退了张鲁,却又为何会讨论他人?”刘璋却有些恼恨此时张松的不着调。

“主公,在下之所以说及刘备,正是为了为我主一解当前之迷惑,好保我益州一时之安!”

张松的话自然安抚了刘璋那颗有些脆弱的心灵,并成功的引起了刘璋的兴趣,刘璋自是示意张松继续,“刘备当世之英雄,仁义之名远播四海,当日投托刘表,刘表欲将荆州托付于他,他便当即予以拒绝,后凭借着新野小城寡兵,强攻襄阳为刘琦复了刘表之基业,却没有私自吞并而让位于刘琦,此等高义之人,称其为枭雄实为过之矣!而今其虽已经尽有了荆襄大权,还对刘琦爱护有加,足可证明其人之仁爱!与这等样仁义之人,为友为邻,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况且,曾闻先主公与刘备有旧,而两家又同是汉室宗亲,自可相互结援,守望相助,加之今又有张鲁犯界,主公何不遣使去往荆州与刘备交好,如若事成,请荆州派遣兵士北上而剿张鲁,岂非易如反掌之间!”

“永年此言听来犹如拨云见日,可是剑阁处我军之形势危急,而荆州之兵却又远隔千里,诚为远水难救近火,这般如何是好?”刘璋问道。

“剑阁之事虽有些威胁,但以在下看来,或不尽如公子所言。汉中张鲁也非用兵如神之辈,而这月余之间,汉中军强攻而下葭萌关,阳平关,白水关,而又和我军在剑阁屡次交锋,其军势自然业已疲惫不堪,况且,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若非前时公子不听李正方之守御之言,轻兵而出,或许三万精兵俱都尚在。如今我军若是紧守剑阁,当支撑的住!”

对于这等军阵之事,此时刘璋却是不敢轻信张松的分析,将张松的话把眼看向张任,这位他最为信重的将军,待看到张任也是点头,刘璋自是放心。

不料此时,却见黄权开口道,“既然我军当下尽是把守的住,又何必要荆州出兵相助,但只遣使交好便是了!至于其后如何筹谋退兵,我益州自可从长计议!”

“我益州当然可以从长计议,不过不知道等我们从长计议而定的时候,我等却是身处何方了!”张松反驳道。

“好了,公衡我自知你也是为了我益州之万全,可是眼前的情势紧急如此,却还是遣人去荆州盟好为先吧,更何况,如今荆州刘备时时以曹操为国贼,与之势不两立,今虽北疆有警,曹操正为国守城,刘备没有乘势而伐之,可足见刘备也是个顾全大局以国为念的人,当不会有公衡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的吧!”

“但如主公所愿吧!”黄权却也只能这般说道。

“既然永年提议与荆州盟好,便请君往荆州一行如何?”刘璋自是吩咐道。

“在下敢不应命!然我与荆州盟好,当以何为底线,还望主公明示之!”

“既然是我们想让荆州为我们出兵以拒张鲁,当然我们要给些好处的,永年尽可相告与刘备,荆州若出兵,后勤粮草处,我益州自当为其后援足食足量,使其后顾无忧,不过其行军之路线,在益州境内时却是要双方协商而定,当然只要过了剑阁北上后,自是任由荆州兵马自专,当然若是刘备愿与军同行时,我愿在阆中亲自为之设宴接风,两家共同歃血为盟,永结同好!”

听完了刘璋的这番话,张松和黄权却都是一愣,随即便也与殿内的其他人等一同应是。想来黄权却是没有想到刘璋会在他给荆州军的提议中加了这么限定其行军路线的一条,这样一来,便是相当于将荆州兵在益州的影响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尽管此时益州或有兵士不足之苦,不过若是荆州若有异动时,撇了一身剐,却也可以以此狠狠的打击一下荆州兵。

不过加了这么一条,原本黄权还担心刘备会借着进入益州之后四处收买人心,勾连蜀中,此时的他虽然并没有完全释然,却也放心了不少。同时对于这位总是没什么定见的主公也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高看。

至于刘璋有心要去阆中和刘备会宴,本来有些担心的张任却是想到或许刘备不一定来益州时,却也没有开口建言。

而此时的张松却是和一直未曾说话的法正于人不注意时相互间颇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随后领了使命的张松自是向刘璋告辞,回府准备,毕竟大家此时都不希望汉中军莽卤的打进益州,张松自是紧急准备后便起行。

刘璋见事情已相商完毕,便吩咐黄权传信于剑阁的刘循和李严,让其好生防范,别再惹出祸端。至于后援之事,刘璋也只好将镇守成都以为不测的万人兵士中,又挑选了三千兵马让中军参谋孟达前往相助。

办妥了刘璋吩咐的事情,黄权自是告辞,初离府邸,便于路上碰见帐前从事王累指着黄权当街而骂道,“黄公衡,好你个尸禄餐位的匹夫,竟欲陷这益州四十一郡于何地,敢让主公派张永年为使请荆州刘备率兵入川,尔等何其谬矣?”

被人这么没头没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黄权倒也没有生气,却是任由王累骂了一阵低声回气时,这才将方才所议之事,细细的告知了王累。

“即便是主公所言之策,可对刘备多加限制,然刘备其人却有不凡处,让他入了川,即便打跑了张鲁这只狼,却是留下了一只虎啊!”王累言道。

“诚如君之所言,然眼下却还需要解了张鲁这燃眉之急方可啊!”黄权说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对刘备我等还要提前提放,早日筹谋方可!他虽是只猛虎,可是离了荆州到了我益州,总能有制他的地方!”

“那是自然!走,到我府上再好好商议!”说着黄权便拉着王累去了。

却说张松自是行色匆匆,原本从益州到荆州可由水路,也可由陆路,不过蜀道之雄奇险峻,当为天下先,自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走陆路,待他到了江州,张松便弃了马,顺大江而下,果然是千里江陵一日还,而从江陵北上却是一片通途到襄阳。

其实自张松从成都启程时,他要出使的消息便先他一步,由飞鸽带往了襄阳,这便是邓涵早前吩咐蜀中的人手重点看顾张松的结果。看着掌上文书中的那几个字,邓瀚自是知道,此一人来使的分量之重,若是没有他的那个时空,张松却是给刘备带来了成就帝王大业的根基。而如今虽然邓瀚并不是很看重那份益州地形图,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入川的借口,而这却也随着张松的到来得到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小师弟,何事这么高兴啊,独乐乐,莫如众乐乐,说出来,也让师兄们和你一起高兴高兴啊!”正在和刘备商量着军务的徐庶看着举步而来的邓瀚,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虽不知其所以,却也可以算的是件不坏的事情。

“师兄非我,焉能感悟我之乐,还是不说的好!”邓瀚自也和徐庶看着玩笑。一旁的诸葛亮却是道,“子浩,何事?”刘备的目光也随即看向了邓瀚。

“益州刘璋遣别驾张松为使来我荆州了!”



第六十四章 天上不会掉馅饼

第六十四章

天上不会掉馅饼

张松却是来的匆匆。对于这位益州使臣,刘备倒也显得相当的热忱,究其缘故,如今天下和荆州并立的诸方势力中,这还是第一个主动来和他交好结盟的。和曹操那边自是不必说,和江东孙权的关系改善还是在打过了一场虎头蛇尾的战事后,双方偃旗息鼓各守边界,随后也都只是礼尚往来而已,至于什么守望相助的话,自然也是谈不上,而今虽有邓瀚和孙尚香这两人为两方的关系添了些暖意,可是乱世之中谈亲情不是很幼稚了些。

和历史中的张松不同,现在的张松并不是那个在许都被曹操怠慢乱棍打出的益州别驾,对于眼下刘备的看法,张松却也只是当刘备是能够让他自己展示才能,荣华富贵的靠山之一,当然也只是之一,毕竟曹操还是天下诸侯之雄。若论得天下的可能性,刘备和曹操相比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张松的来意自然早就在荆州诸人的算中,有了先前徐庶,诸葛亮还有邓瀚等人为刘备所作的一番筹谋。刘备自是胸有成竹,不论来人如何说,刘备都是心下应对有方的。

荆州州府的大堂上,刘琦刘备还有手下的文武们,陪着远道而来的张松分宾主而坐。上手处自然是二刘并坐,如今的荆州人不管是跟着刘备的还是原先荆州的故吏都已经很习惯了这种正规场合上,刘备和刘琦两个人的座位安排。而张松却是坐在右边的排头,和他相对而坐的自是徐庶。

张松看着刘备和刘琦并坐于上,却都很是自然的随意交谈,眉眼之间虽是有些波澜,脸上神色并无变化。

“益州牧刘璋若论宗续谱却是与先父同辈,往日先父在世之时,虽不曾见过,却也是神交,同为汉室宗亲,俱都为天子守牧一方,益州荆州两家自该是不分彼此,守望相助,同为一体,才不会辜负了我等身上流动的刘氏血脉啊!”却是刘琦看着张松时,说了些感慨万千的话语。

“贤侄所言却是至理,想昔日我自涿郡起兵时,便深受刘焉大人的厚恩,而今闻得益州有难,毗邻而据本就该互惠互利,和睦相处,更何况我等又都是汉室宗亲。”刘备待刘琦说完却是开口道。“季玉兄镇守益州以来,虽与荆州有山高路远之嫌,备却也得知,在皇兄治理之下,却也是民安国泰,风调雨顺,可恨张鲁却是不识时务,竟敢私自起兵攻伐我兄,纵使不谈国家大义,仅为了免去益州生民的战火摧残,我等相助也是义不容辞!”

此时的张松却是为刘备的话感动不已,“在下先在这里代我家主公多谢刘琦公子和刘皇叔的高义!”

“临来时,我家主公自是让在下告知诸位,益州荆州虽然都是大汉王土,两家的情分也如同一家,故若是荆州兵愿入西川助益州扫平敌军,沿途所需粮草,自由益州一力承担,待到击退了张鲁,我家主公定当厚谢公子和皇叔。”

双方在大方向上既然计议已定,随后的细节自是不便于在这种场合下叙谈。接下来自然是名士风流。虽说救兵如救火,可是如果益州兵若是连这么会儿功夫都等不得,或许刘备再厚道,也愿意顺手将益州也代天子守牧了,还连带着可以算作对刘焉的报恩呢。

虽然张松对荆州能够这么大张旗鼓的欢迎他的到来感到恩遇,可是邓瀚却是知道张松手上的那幅图眼下却是拿不到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对比,没有让他受到曹操的奚落,便来到了热情的荆州,却是不足以让他献出他那份寄托了升官发财,功名利禄厚望的西川地形图。对此,邓瀚只是稍有些怏怏而已。

将张松送到了驿馆之中安歇,诸人回到了刘备的刺史府。

“主公,那刘璋却是说若是主公亲自领兵入川的话,他愿与主公相会于阆中,歃血为盟,共叙兄弟之谊!”

听到徐庶的这句话,刘备却是满脸含笑,“我这位仁兄啊,还真是客气有加,知道我们这边人都不明蜀中道路,还特意的给我们制点了一条从巴东而上临江直至巴郡,再顺水而北上的安逸的水路。”

“一路顺水而上,相比于路上行走于崇山峻岭的蜀道之上,倒却是是安稳了很多,有云汉的船队,却也可以保证我们沿路的行程,当然还能保证我们自己的一些粮道。”诸葛亮道。

“呵呵。都说的这么客气,还不是那刘季玉害怕我们给他捣蛋么,这么把路线一制定,却好便于监视!”邓瀚自是不客气,顺手指着早就让人按照云汉探的的益州地势做的一个大概的沙盘模型道,“从巴东入川,大江上自是行的船,可是夔门处,便是两山对夹,颇为险峻,接着顺水而上,却也多有水流湍急,山石奇险便于埋伏之地,到了巴郡,再转入内水,虽还行的船,但是其水势更是急过大江,这一路走来虽是要比路上快,也安全,不过却也不是平安大道。”

对于邓瀚的话,几个人都不予以置评,只是顺着邓瀚指点的那些个途径看了看,少顷徐庶道。“主公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带兵三万入川么?”

刘备却是稍停了一会,虽然他很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多年相处下来的邓瀚却也看得出此时的他心里很是有些挣扎,终究刘备还是开言道,“恩,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吧,这就吩咐下去从江陵,夷陵处抽调两万五千兵马速到秭归集结,再让马良从武陵抽调能战的无当飞军五千人马由沙摩柯为将齐到秭归,随我入川者便有劳黄汉升。魏文长,霍仲邈,出谋划策还需军事跟随啊!”

“至于留守各方的,云长自是镇守上庸,待我入川后,可令其相机而动,最好可以先行进驻西城!襄阳城就委任给翼德,江陵处由兴霸镇守,子龙就机动巡游于荆州各地,至于江南各州郡由陆伯言统领诸郡事务,马良,向郎,韩玄,赵范为之下。孔明执我佩剑印绶统领荆州事务,子浩也请于中调节各路消息,监察四方。至于交州,只要荆州安稳,想来交州自是无事,不过可叫那姜囧,姜叙各领校尉之职前往交州协助刘先处理交州军事。如此,可否?”刘备却是分派妥当,询问三人。

徐庶却是没有意见,只是诸葛亮见刘备让他统领荆州事务却是便要开言推辞,却见邓瀚连忙开口道,“主公,此去益州,目的还是要先抗汉中,要是有变北进汉中也未可知,不如再将那王平也带上,其人却是熟知汉中地理,还有马幼常却也颇有机略,让其跟着,随上不得阵,可是消息往来时,多用暗语,有他在却也可以便捷不少!”邓瀚的话自是堵了诸葛亮。

“子浩所言却是精当,就按你说的办!”刘备自是应允。“既然我们计议停当,这两日便妥善准备,愿大军到处,所向披靡!”三人自是齐声应和。

三日后安排完毕,分派给各地的指令都已经让飞鸽传信各地,各处的回信也都是一番恪尽职守的话语。刘备又好生的交代了一些府中内务,让甘糜两位夫人安坐于内中,切不可干涉外政,又嘱咐张飞,非常时刻当以国事为先,且不可意气用事,诸事且听诸葛军师的吩咐,不可造次。最后又向送行的刘琦糜竺简雍邓瀚邓羲伊籍王粲等诸多文武致意后,在徐庶和陈到的陪同下离了襄阳城,这毕竟是刘备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远征,容不得他不重视。

大军开动,自是一番忙碌,虽然仅仅是三万人,可是却都是精兵强将,所谓的精兵强将,并不是仅仅说明这些兵士有多么多么勇猛无敌,与之相匹配的还有比一般军士更多的粮饷军费的消耗,以及更好的武器装备。所以当疾驰了数日后的张松在秭归看到了在此集结的,分别由黄忠,魏延以及蛮王沙摩柯统领的三万荆州兵时,也很是震撼。

兵都是百炼成钢的威武之士,即便是生性散漫的蛮人此时列于阵中,也是不动如山,气势自成,一个个兵士却是横看如林,竖直如松,加上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齐备的铠甲,虽数万人却是严整如一,却是昭显着这的确是一群精兵猛将。其不动如山,静止如林,当他们发出悍然一击时的威力,当可劈山踏浪。

同样的益州也有着不下于荆州的富足之名,可是在益州时,张松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鲜亮威武的铠甲,不说那些将军们身上披挂的明光铠,就连每个小兵身上的关键部位也都有铁甲庇护,甚或那些平日里总是穿得花花绿绿的蛮人也都穿着明显是荆州出产的轻铠。

这都同样是人,同样都是刘氏宗亲,可这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张松无语。

“永年兄,我荆州相助益州之心可昭日月否?”却是徐庶看到张松那被震撼的表情打趣道。

“待回到益州,在下必定好生的在主公面前美言,保证荆州兵士在益州一切所需!”张松自是打着保票。“有如此雄壮的兵士,如此精良的装备,荆州何可能当!”

“永年兄过誉了,我大军这就开拔,不过有道是亲兄弟还需明算账,感念贵我两家的恩遇,我荆州军入川之前的军费开销自是不消永年兄费心,可是这过了白帝城,入了巴东之后,确需要劳烦了!”

“元直军师客气了!”

徐庶顺手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单,“永年兄,你看,这是我军从秭归出发到白帝城这百里间消耗,就先给永年兄做个参考,也好让刘益州有个准备!”

见徐庶考虑的这般周到,张松自是止不住的连连道谢,接过来一看,张松的脸色却是没有变化,只是面部的表情异常精彩,颇有些后世变脸的风范。

“永年,这是怎么了?”那边厢已经和黄忠魏延等安排妥当开拔之事的刘备却是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徐庶和张松,连忙问道。

“皇叔有礼了,却是在下有些不耐疾驰,还请皇叔容在下稍退!”

待张松退开,刘备却是把眼瞧向徐庶,“无妨,只是子浩给我的这份集结军需单上的物资让他加倍了而已!”

“这个子浩,嗨!”刘备却是一副促狭的口气。

建安十三年春三月,荆州刺史刘备领大军三万,应益州牧刘璋之请西行入川,已抗张鲁。

第六十五章 一发动

第六十五章

一发动

刘备带走了三万精锐的荆州兵。若是论及数量当然是不够荆州在籍士兵数的六分之一,可是跟随刘备入川的可都是精锐果敢之士,全是由精通山林间野战的无当飞军却也被带走了三分之一。以这些军士的勇猛,虽然数目上自是不及汉中军,可是久经历练的他们虽还没见识过多少战场上的生死血杀,可是此时的汉中军却是多年承平,连带上益州的兵士,天然地理上的封闭既给了身处这两地的刘璋和张鲁的安宁,也让手下的兵士们多少缺了些血性。因而在当初计划入川时,提议让刘备率领三万兵士入川,在座的徐庶和诸葛亮却也没有什么意见。

不管先前交给徐庶的那张纸单会不会吓人一跳,既然已经送出,邓瀚却是不再为之而上心,反正这个时候刘备大军的安全却是不需要他担心的。

眼下的荆州所有人都知道尽管落草为寇也曾经是份很有前途的出路,可是这边只要努力的耕作,或着脑子活泛点入城打个工,或者有点见识做个小商贩,实在不行身体好的还可以去当兵,只要你肯下功夫却是怎么折腾都要比那份把脑袋别在腰里的很有前途的出路强上百倍,更何况如今可是天下间最是仁义无双的刘皇叔主政荆州,大家伙自然都有好日子过。早就没有了那么些山贼土匪,宗贼肆虐了,当然你要是实在脖子硬,还可以去抗抗张三爷的丈八蛇矛,或者赵子龙的豪龙胆。

出了荆州,到了巴东,便要入了益州界。纵然顺水而上,益州虽也有些水师舟楫,却是成不得军,一时之间也是运载不了这么多的荆州兵士,这救兵如救火,而刘璋等益州却又限定了荆州兵士须得乘船,却是难倒了张松以及当地的守军。

此时却是恰有江陵的豪商徐康愿意帮助益州别驾,其所求者不过是要在益州境内通商的自由许可。有些病急乱求医的张松此时虽有些疑虑,却也答允了徐康的要求,身为益州的别驾这点权力却还是有的。

得知了徐康从张松那里拿到的许可,襄阳城内的邓瀚却是吩咐,让江陵那边的云汉分站可以更多的分派人手进入益州了。

既然这次刘备入川的目标,由于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借口得到益州,刘备也有些却不过自己的面子,那就先彻底的了解一下自己未来的地盘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子浩,昔日同学时,为兄我还没有发现你有这般的‘利’欲熏心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总是要见缝插针般给抠出点东西来,有时还是很早就有心布局了,”说道这里的诸葛亮却是忽然间停了手上挥着的羽扇。把眼观瞧,“你看,当**把元智兄的老母和二弟接来江陵,原本我并不在意,可是你看现在徐康却是成了给你这云汉打工的大掌柜,还有这扇子还是你给我的,莫非你对为兄还有些兴趣不成?”

说完,诸葛亮却是先笑了起来,引得一同在座的糜竺,简雍俱都为之莞尔。邓瀚见此,却也凑趣笑道,“那当然,这不现在我就是躲在师兄的庇护下偷懒了么!”

顿时议事厅中笑作了一团,连带着门外守护的兵士都为之心情放松。邓瀚见到从来不怎么开玩笑的诸葛亮也这般行事,却是瞬间明白了。

刘备虽然平时并没有什么赫赫威名,也不曾有过什么能让别人为之惊恐的无双武力,可是有他在时,这襄阳城中,却是带着一股子和气,使得每个活在其中的人如沐春风,加之刘备向来的平易近人。其治下的人们自是都自然而然的带有一些安逸,而如今刘备却是领兵西去,便让人们的心里有些惴惴,故而诸葛亮这才以这种不常见的态度玩笑着邓瀚,邓瀚却也与之相和。

有了这两个人的带头,由上及下,却是让荆州城内并没有因为主公的离开诱发什么变化,城中的人马也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职。

这时的邓瀚却是突然间又悟到了一层,历史中人们都说刘备多是喜怒不形于色,其实诸葛亮很多时候也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也未尝不是同一种的表象,他们这般做都是为了在敌强我弱时,借此来安慰臣下们时有的惊惧惶恐之心。“这般的辛苦,却是少有能畅舒心意之时,或许历史上的刘备只有成为汉中王,诸葛亮初出茅庐时才是他们真正觉得意气风发的时候吧!”

和糜竺,简雍两个人分别商讨了一些有关于商事和教化上的事情,议事厅却是只留下了诸葛亮和邓瀚两个人。

“依照行程而算,主公却是快到巴郡了吧,子浩?”

“昨日晚些时分传来的信鸽,说是大江上却是水势突涨,不过大军并无挂碍,只是延误了些时候,估计还需三天才能到了巴郡!”

“只要我荆州的大军平安无事,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这两天上庸关军侯处时常来信询问,翼德也是每天一早必到我府上问候一番方去军中坐镇!”

“师兄该是体会到先前元直师兄的那份辛苦了吧!哎,师兄你说元直师兄会不会故意的,才想着跟着主公入川啊。哈哈!”

展颜一笑后,诸葛亮却是正色道,“如今主公在外,我等却是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一定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才好!”

“师兄说的是,小弟自当如次,不过师兄却也要注意休息,须知有一副好身体,才能做更多的事情!”邓瀚见诸葛亮点了点头,这才续道,“这两天,我已经传令汉中的机动人员,择机于其粮道上,做些形似意外的手脚,但不用过了,待主公到了剑阁后再正式动手!”

“不错,让他们继续对峙,才是对我们最好的处置,我也传令给了甘宁,让他多安排些巡逻的船只,好生的看护江陵水道,文聘也已经安排好了汉水上的巡逻船只。长沙陆逊处,也回信说了一些那边的防范。确实处置精当,有陆伯言在江南,让我安心不少啊!”

“这么说,师兄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的了?”邓瀚却是笑着对诸葛亮道,“师兄且放宽心,主公那边吉人自有天相,况且还有三万大军相随,陈到将军领白耳精兵护卫,自是不用担心,江南伯言处,有精兵五万。足可守护四郡之安危,上庸关将军也有兵三万,上庸城这两年又是屡经加固修缮且又是易守难攻之地,有关将军在,当可进退自如。江陵城中有蒯越老大人和甘兴霸统领水路兵士公四万余,纵有意外也可守御无碍,最后我们这里更是不用担心的,此外我们荆州还有不下十万之众的后备军士,且又钱粮无缺,又在各方安置妥当,内里却是无忧矣!”

“若是说道其他,江东孙权此时当时忙着准备应付山越,近来又听闻,江东渔民新近于海东之地发下一座大岛,几近有一州之地,如此一来,江东处都忙于这般内事,当时没有精力再想些别的事情吧!至于先前于柴桑屯兵之周公瑾,据保和堂传来的消息说是去岁的瘟疫之症有些后患,已回秣陵养病去了!”

“曹操处,同仁堂回信道是,鲜卑轲比能有些不满曹操的怠慢欺诈,不愿意继续和曹操商讨救灾之事,要亲自入长城取粮,曹操已命夏侯渊北上驰援冀州的牵招,至于曹真,曹休所领的虎豹骑,却也没有什么进展,还在和于夫罗在并州和司隶北边打转。不过倒是听说,荀彧自免了尚书令,迁为太尉,已是被免了参赞军事的权力。而曹操如今的粮草乃是由代荀彧为尚书令的华歆为之,程昱佐之!”

听了邓瀚的这番话,并没有看见诸葛亮的神色有何变化,只是在听到程昱辅助华歆筹措军粮时,诸葛亮的眉间却是一皱。想来是回忆起了年幼时候在青州和徐州发生的那些个让人不愿回首的惨状。

“虽然情势却如子浩分析,我等还是要小心防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天下群雄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如今还能在这块棋盘上落子的却已然不多了,故而刘备这一落子,自然是使得天下间侧目,人人西顾,已经占有了荆州,据有了交州,如今若是再让他获得益州或者汉中,却又该如何应对呢,端坐在秣陵的孙权和稳坐在许都的曹操都在看望益州方向的同时思索着。

第六十六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一)

第六十六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一)

在天下人的侧目中。刘备领着三万大军却是越来越进入了益州的腹地,虽然路上众人都经历了一些湍湍激流,又或者是听闻了大江两岸上的虎啸猿啼,却都只是让随行的荆州兵士感叹了一下益州别有一番的景色。

张松在见识了荆州士兵的消耗,却也只能心下暗叹,正是一份辛苦,一份实力,不愿意付出,自然也就没有得到回报的机缘。在荆州的时候他也是见识了刘备等荆州高层的起居饮食,不用和刘璋比,益州只要稍有些家底的官员,其日常饮用的物料在规格上便和刘备差相仿佛了。而在这大军同行的运输船上,张松却还几次见到刘备和荆州士兵吃着同样的饭食,也未见其厌恶,倒有几分理所当然的自在和安闲。

让人信服,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有多少犀利的言辞,也并不需要有什么让人炫目的作为,而现在张松便渐渐的被刘备平易近人所潜移默化。

对于荆州军士粮饷消耗的补充,张松也从一初始的心下不喜,被徐庶给出的那张清单所震,也渐渐的转变成了现在尽善尽美的予以保证。

“皇叔。前方便要到了安汉县治,等过了安汉,再有个三五日水程便可抵达阆中与我家主公见面了!”张松陪侍在刘备的身旁,两个人安坐在头前的大船之上,一同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竟然这就快要到了阆中了,一路上水路迢迢,但有永年你沿途给备介绍各处之风土人情,倒是解了这一路上的寂寞,看永年却是大才,各地的轶闻野史尽是信手拈来,言之有物,果然是一方水土孕育一方英杰!”刘备夸赞道。

“不敢当皇叔之赞,在下所闻不过是作为益州之人,当然要知这益州之事,相较于徐军师等荆州高士,却是有些坐井观天,见识不到其他各处了!”

“唉,永年兄客气,你我二人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刚刚进入来的徐庶,便听见了张松的话语,便随口应道,“于前路上,几乎每至一地,或是偶遇一山,都能得闻些山水故事,这不是快要到了安汉县。在下这便是前来看看永年兄又能告诉我等一些什么故事,呵呵!”

徐庶的言辞恰好搔到了张松的痒处,只见他向着刘备施了一礼后,便是当仁不让的侃侃而谈,“据闻,安汉县有先民入驻较早,而至夏代时,此处有一国名为有果氏,盖因此地气候宜人,多产各样时鲜果蔬之故,后殷商之时,该地分属巴国,至周时为巴子国属地。战国时期,巴子国国都迁阆中,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秦灭巴,十一年置阆中县,隶巴郡。到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后,该地郡县建置依旧。至高祖之时,高祖平定天下,大封群臣,大将纪信功盖于世被封安汉侯。食邑便是此地,因而以其功劳名国。”

“不想这小小一地还有这许多故事,也亏得永年兄博闻强记,见识广博,让我等得闻这一地的风云变幻。”徐庶道。

一旁的刘备却是闻言叹道,“安汉,安汉,若是天下间多了几个如同纪信那样的无双国士,我大汉天下何止如此啊!”

“主公,却是我等惭愧啊!”

“不关军师之事,嗨,只是我一时心有所感罢了,元直,永年俱是一时英杰,当都尽心竭力为国效力,早日让我大汉重现祖宗之威势,使得天下一统,海内生平!”

“敢不应命!”却是两人同声相和。

自刘备一行入川,远在成都的刘璋便准备着阆中一行。欣喜于刘备的有求必应,而且对于益州为他安排行程一事也是积极响应,刘璋对于刘备早前时分让黄权等人挑起的那一丝丝不安和怀疑,也被刘备这样的行事给拨拉到了脑后。

“刘备果是信义之人,竟然亲自带了三万精锐入川,为我益州解难,不愧是我汉室宗亲,仁义播于四方的英豪,三万精锐,这可是百炼成钢的精锐之师,三万人马啊。听了张永年传来的消息,让我这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却是放回到了肚子里,这下我可是无忧了,张永年这次可是为我益州立了一大功,待阆中之会时,我必定重赏于他。哈哈,真想快些与我那玄德贤弟相见啊,也想看看那被张松形容的如同风林火山似的荆州兵马如何强盛!”

“主公,还需谨慎从事啊,”却是黄权在刘璋正兴高采烈的时候,兜头就是一瓢凉水,“三万精兵,我们还要小心对待啊,若是此刻刘备包藏祸心,凭他眼下入川的三万兵士,可是能够纵横我益州腹地啊!”

“黄大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那刘备虽然有三万精兵,可是这一路上的粮草可都是在我们手上掌握着呢,不是据江州的严老将军回信道,沿途之上刘备那些军士可都是秋毫无犯啊,而那刘备等人对于我军除了必要的接触之外。可都是少与乡人接触的!”法正自是不想见到张松的一番辛苦功劳被人给淹没去。

“哼,不管如何,刘备此人终究非人下之人,其志向远大,心腹间如何,定是别有机心。可别忘了其人投陶谦,便骗的徐州,后降曹操,又屡生害心,与此等人来往,主公确需多加提防!”这番话却是益州从事郑度为黄权补充道。

法正闻言却道。“诸公可都得秉持中正之心才好啊,刘备投徐州,可是那陶恭祖主动相让;至于和曹操,一为汉室宗亲,一是大汉之国贼,若是二人同流合污,岂非怪哉!”

“好了,好了,每次一说到玄德之事,你们都是这样,请荆州兵入川相助乃是为了我益州的安危所想,而今请的刘玄德入川,先前你们担心他包藏祸心,怕他入川后施恩于民,收买人心,我们为他安排好了行程,让一切尽在我们的监测之下,刘备一一遵循之时,你们却又开始担心刘备居心叵测,所谋者大,要是你们这么不信人家,又怎么能够让人家全心为我益州抵抗张鲁,或许你们这般的疑神疑鬼,还真的勾起了人家的不满,到时候岂非鸡飞蛋打一场空!”

“既然要用人家,这起码的信任还是要的吧,切不可用人而又疑人。何况如今看来,刘备所行之事一切都是循规蹈矩,并无出轨之处,诸公的心思少一些猜忌,先让我们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可好啊?”

刘璋都这么说了,殿内诸人自然应是。

“张任,阆中之会的诸般事宜便交由你来安排,待一切妥当后,我们就起程去阆中吧!”刘璋说完却是摇了摇头走了,先前的好心情也被殿内诸人的争吵给搅了个七零八落的。

刘璋走了,法正却也紧跟着离了大殿。平日里法正自是有些睚眦必报,和益州的一干文武中除了外出的张松和孟达之外,却是都交情淡漠,眼见以黄权为首的文臣武将又要不啻以更加恶毒的心态猜忖刘备,法正却是有些期望刘备真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最好能够取府中那个胖子而代之。“或许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和永年他们说道说道了。”

看着法正走了,另一名从事王累却是抱怨道,“张将军,适才你怎么也不和主公说上几句,平日里主公可是对你最为信重的,若是你……”

“王大人,这却是不需再说了,主公这不是把和刘备会盟的事情都交给张将军安排了,这样还不是说明主公的心思了么?”却是郑度插口道。

闻言之下,王累却是明了,“张将军,你要如何安排阆中之会?”

“几位大人什么意思呢,在下自是一介武夫,有些时候却是粗鲁的很,像是这类会盟之事,想在下操办定会有损主公的威仪,还请诸位大人多加相助才是!”

“那是自然,同为主公效力,同为了益州之安危,我等自该不分彼此!”却是黄权当先道。

“张将军,那阆中之会,莫不如肖霸上之宴,可否?”却是郑度开口,不愧是史上向刘璋提议坚壁清野的狠人。

闻言,黄权却是眉头一皱,王累自是看向张任。“或会伤及主公之清名,如今刘备未曾有何异动,其入川乃是奉主公所请,沿途又是依主公之意而今,若是做了鸿门宴,立马便将我益州葬送了,汉中兵还在剑阁之外,而荆州兵却是身处肘腋之间,若是失了刘备,他们还不马上在我益州兴风作浪,须知如今我益州虽还有兵,可是都是把守各处要地,而腹地之内却是没有能够荆州三万精兵的力量了!”

“哎,却是在下孟浪了,还望诸位海涵!”郑度却是歉道。

“郑大人客气了!”张任自是摆了摆手,“以如今的情势,照在下来看,我们只要加紧提防,严格控制荆州军的行程,对于其钱粮的把握尤其要注意,但要其为我效力,但不可善养其力即可,待其出了剑阁,我军只要牢牢的把守关碍,趋其北上于张鲁相争,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可以稳坐钓鱼台了,诸位以为如何?”

“张将军之意,甚善,就以将军之意行事!”几个人却是同时会心笑道。

第六十七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二)

第六十七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二)

确定了眼下的方略。张任,黄权等人却是这才离了州牧府。张任自是要去调配兵马,安排行程,而郑度作为军前从事却是跟着去了。而王累却是和黄权又走在了一起。

“黄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其他地方的人也联络一下呢?”行走了半天,在即将分别时,王累却是猛然间和黄权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这句话,王累自是看着黄权的脸上一动,“怎么张任将军的计策不好么,还是已经有什么人来过了?”在益州,黄权或许算不得最有权位者,可是其人的能力威势却是甚为人信服。

“不是,也没有什么人联络过我,只不过眼前的情势容不得我们不多做思量,毕竟这益州可是我们的益州,生于斯,长于斯,谁希望我们的故土蒙受战火纷纷的局面。”

“是啊,益州自是天府之国,物阜民丰,乡邻们养我长我。使我等身居高位,却不是让我们陷父老百姓于水深火热的!”说完这句话,黄权却是背过身去,举步便要走,“我们不能让益州的百姓失望,当然不能寄希望于一路上,多个朋友总会多条路的!”人渐远,可是话语声却清晰的传到了王累的耳朵里。

黄权走了,留在原地的王累矗立了片刻,也转身走了。

从成都到阆中和从安汉到阆中的路程相比,成都这便虽有些远,可是路途倒也便利,不像是刘备他们是从水路兼且逆流而上。因此当刘备他们到了阆中,下的船来时,刘璋却是已经在这里等候有时了。

张任身为蜀中名将,他所安排设置的营寨自也是不凡,让看到的刘备为之赞叹,也让原本很是轻视益州战力的黄忠和魏延两个人暗暗的收起了先前的不屑,看望益州诸人的眼光中也稍有了几分重视。

这是益州的地盘和营寨,身为客军的刘备身边也没有那个爱挑事,喜好兵行险招的凤雏,跟着的却是颇有些长者风,游侠范儿的徐元直,故而这一场阆中之会,却是在双方都客气有礼,彼此各安本分的气氛下开始了。

毕竟先前出发的时候,荆州兵们都知道此次入川的目标乃是为了帮助同为汉室宗亲的益州牧刘璋来抵挡汉中的张鲁。故而对于益州兵马,这些远来的客军们除了展示自己的勇猛威武之外,并没有什么敌意,这倒是让一心怀疑荆州来人自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有些人感到疑惑,不过却也让两方之间因此少了几分猜忌。

“季玉兄,能在为难之际想到小弟,实在是小弟的荣幸啊!”刘备却是要比刘璋小上一些,不过若是从面目上看,却是相差很多。刘璋身居安逸之地,或有些世俗纷扰,却多有风花雪月相伴,而刘备半生戎马而今却是稍展骥足,志得意满之时,这份气度却是掩去了如今已届知天命的年纪。

“玄德如此急公好义,也让为兄的,深感敬佩。今日我俩相会阆中,实在是兄弟之会。为兄的也知道如今的荆州在贤弟的治理下,那是蒸蒸日上,钱粮无缺,百事无碍。为兄的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聊表为兄的这份感激之情,今后但有所需,贤弟只管开口,只要为兄有的,益州上下自甘供贤弟驱使。”虽然刘璋也自知不及已然名扬天下的刘备,可是见到刘备的奉承也很是欣喜。

“有季玉兄为小弟保障后勤,别的小弟不敢保证,凭着小弟手下的这三万精兵,足可为兄长夺回失地,击败张鲁!”

“玄德这番保证,为兄自是放心,有玄德在,吾无忧亦!来,诸位,让我们一起举起酒盏,同饮,愿玄德旗开得胜,愿荆州益州两家永结盟好,从此守望相助!”刘璋高兴的说道。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却都是战场厮杀的粗鲁汉,有了酒浆入肚,纵使生疏,此刻也是能够酒来碗干。

随刘备而来的三万大军自是没有全员在阆中暂住,只因从张松处得知,虽然剑阁的情势在孟达带着刘璋的嘱托和最后的援军抵达后已经稳固住了,可是荆州兵一日不到,那些已经被汉中兵吓住的益州兵却终究是没有什么底气的。故而在霍峻和沙摩柯的统领下,两万多大军却是已经走在了通往剑阁的蜀中大道上了。

而后的几天。刘备和刘璋两个人自是互为推心置腹,而徐庶自是和张松以及还有跟着刘璋而来的郑度等人仔细的安排着大军所需的粮草运输,虽然先前邓瀚等也想过在云汉货栈获得益州的自由交通权后,可以夹带一部分的粮草,可是如今看来当初的设想却是有些简单了,而今却是还需要益州方面的配合。

两位刘氏宗亲相会于阆中的信息,随军的马谡自是随即传到了襄阳。看着那上面的情报,诸葛亮和邓瀚两个人却是觉察到了一些细微的问题。

“师兄,你看,若是益州没人捣鬼,或者没有什么其他心思的话,根据我们先前给张松的那份清单,我三万精兵一月所需粮草当为五万石,而今你看这上面所写的,益州兵马却是也是要给我军一个月五万石的粮草,可是却是从成都起运时是这么多,而不算路上的损耗的!”

“呵呵,这样也好,反正那份清单已经做过了手脚,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益州兵对我们用了些手段,敌意已明,倒好对付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九芝堂的人加紧动作,多多注意就是,起码现在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恩,师兄说的是,不过,近来我却是在思索我们云汉的这套情报收集还是有些缺憾的!”

“怎么说,为兄可是已经觉得我们现在做的已经好过江东和曹操许多了。江东多是靠着世家大族的势力,又或者多是行商商人的来往传信,而北面的曹操,却是占了天子大义,自有无数的热切高官厚禄的人士愿意为之沟通消息;而我们现在却是有商。有医,还有隐伏于各地的机动人员,不仅如此有飞鸽传书,我们的消息来往却也是最快的了,不知子浩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我是觉得,我们现在还只是多布了些棋子于民间,对于一些上层的渗透不够,还有我们对于情报的源头的管理,还是有些简单,或者我们还可以再架构处另外一套机构,与现有的云汉交叉并列,也可收到他们相互竞争的效果,或许能够更好的获取情报!”

“呵呵,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啊!这个想法,不错,不过眼下还是先这样吧,要不然,你可以先在几个地方实验一下,但运作成熟后,上报主公后再全面铺开吧!”

“那好!回头我就准备,至于给主公那边的回信,我就先说个大概,让主公心里有个数,至于粮草的问题,跟主公和元直也说说,让他们根据情况做戏吧,你说呢,师兄?”

“对,听说他走时留下关平和黄叙守城了,也不知道云长到了西城没有!”

“是啊,怎么师兄担心那边会有什么变故?”

“那到不是,虽然上庸城里的那些个东西非同寻常,不容忽视,不过有师傅和庞德公在那,自是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云长莫不要太过厉害了。抢了黄汉升和魏文长的风头才好啊!”

“师兄却是一副天生的丞相命啊!”邓瀚却是忽然叹道。

“切,你小子又发什么呓语呢?”诸葛亮自是有些晕。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师兄倒是开始担心主公麾下的这些个将军们的争功夺利的事情了!”

“不容我不考虑啊,虽然现在还不明显,黄将军却也和云长有些交情,彼此也都佩服,可是……”诸葛亮却是不愿人后说人是非。

“嘿嘿,是不是说那魏延有些热衷于权势,还有是不是随着我们越来越强大,主公的地盘越来越多的时候,各个地方的人才加入到主公的麾下,便会让我们原本同心协力变得各有派别,生有同床异梦啊!”

诸葛亮却是听着邓瀚的话,眼中却是露出越来越多的笑意,“师傅原来说过子浩你给我和士元兄,分别取了个号,唤作卧龙和凤雏,我们两个虽然才疏,却也当仁不让应承了这两个号,不过我却是也从师傅那里知道,他老人家要称你做麒麟,呵呵,如今在我看来啊,你这只,麒麟要不是有九条尾巴,就是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听着诸葛亮的话,邓瀚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手上却是没有和诸葛亮一样的羽扇可以稍解尴尬,双手却是不知该如何摆了,“我是不是该给自己提前做把纸扇出来,也好把玩把玩呢?”

“子浩,既然你都说出了为兄的担忧,有什么好的办法么?”诸葛亮却是询问起了邓瀚。

其实以诸葛亮的智慧,这些事情当然是能想出办法来的,不够或许是一时之间着急了,又或者人生的历练还不足,此时自然是想问问他这位向来都能给人以期待的师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利益的事情,却是没有人想去做得。是故争功夺利,这是免不了的,既然避免不了,阻挠也是无用,既然如此,堵不如疏,将这些可能于内争夺的力量给疏通引导向外面,天下并不是只有荆州,也并不是只有益州汉中,天南漠北,何处不是立功之地,东海西域,哪里又不是成名之所呢!”

第六十八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三)

第六十八章

虽是同床却有异梦(三)

在阆中又待了些日子的刘备。这次却是不能再在这里等着了,毕竟他从荆州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是为了和刘璋在这儿每天吹牛打屁的,手下的数万儿郎跋山涉水所图的也不是想要吃他刘益州那几顿干饭。

等着霍峻统领的大军到了剑阁的时候,刘备却是要和刘璋告辞了。见刘备对他益州的安危如此急公好义,刘璋自是又说了些让人感动的话,当然当下的刘璋却也不完全只是说些场面话,粮草上的补给却是给以保证。

刘备北上剑阁,刘璋却是要回驾成都,留下来和荆州军办理粮草的却是张松和郑度两个人。在跟着刘璋回成都之前,相随到阆中的法正却是在闲暇时和张松两个好朋友之间私下里聊了几次,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不足以为外人道哉。

在路上行军自是要比水上快捷得多,不数日间,刘备便率领余下的后军和先到的霍峻等人会合在剑阁关下。

有张松在自是要为两方的人员介绍认识。刘循身为驻军的主将,虽然知道刘备是从高荆州大老远跑来相助益州的,可是平日里他却是和郑度,黄权等人相善,对于刘备的为人却是甚为提防,不过其人的历练自是不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只好对以冷淡。

刘备自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做了自己该做的表态,紧守自己身为客军的本分而已。

或许是知道关上又新来了援军,加之近来多次进攻都没有什么进展,汉中军却是有些偃旗息鼓的架势。当然刘备却是知道九芝堂暗布在汉中军粮道上的机动部队为了避免剑阁被汉中军强行攻下,很是骚扰了一番,幸亏这边却是山高林密,机动队们都是精锐之士,却是没有什么损伤,不然的话,邓瀚便早就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贤侄,如今我军既已齐至,却是兵精粮足,加上贵军也是养精蓄锐多日,看如今汉中军的态势,想必那张卫也是在修养生息,我们是不是先和他们见上一阵,也好让我们彼此都了解一下,也好方便今后的相互协调配合!”刘备却是和刘循商讨道。

“不敢劳皇叔这般客气!”刘循却是不见什么热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荆州兵自是精兵强将,我益州兵已经是士气消怯,实在是在短时间内,不敢鼓起余勇在上战阵厮杀,还望皇叔体谅,若是皇叔愿领兵出战,我军再是不肖,也愿为贵军守护后路!”听着刘循的话。却是让一旁的张松和孟达为之心中冷笑。

“哼,说得好听,我们就算是出战也是背关迎敌,后背便是剑阁,这后路有你没你还不是一样!”

“文长不得无礼!”刘备却是责备莽撞开口的魏延,初来乍到,却是不可轻易造次,“却是我不知究竟,来到剑阁关上,时日尚短,没有明了当下的两军情势,有些孟浪了。不过,备此次入川若非是为了应刘益州所请,却是不会千里迢迢而来的,当然既然如今我荆州三万精兵已经应命而来,自当尽心尽力的完成所托的!”

“皇叔所言极是,有皇叔这番话,关上的益州兵士自会知道皇叔为我益州之心。”却是李严出来打着圆场。

“是啊,皇叔,在下等自是明了皇叔这番辛苦,可是不是我们推脱。却是我军如今守关可勉强为之,出关作战可能就有些不妥,”先前的葭萌关守将高沛有些脸红的说道,“一路败退,手下的将士们已经对那些像是被施了什么妖法的汉中军给吓住了,他们打起仗来却是丝毫不惧死,哎,实在是没有办法!”

听着这个把守葭萌关的高沛有些混乱的话,刘备却是看了看身旁的徐庶,“这帮益州将领却是有些胆气不足,已然是被汉中军给吓住了!”

那边厢高沛还想要说些什么,刘循却是有些挂不住脸面,眼光示意冷苞和杨怀,让两个人将高沛拉了回去。

“皇叔,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孟达却是笑着走出,“我军实在有些不便,大公子和几位将军先前都是屡次和汉中军交过手的,虽然屡战屡败,却还是勉力的支撑到了援军的到来,如今却是该让他们歇歇,当然有荆州军出马,当有旗开得胜之功,到时候却也可以提振兵士们的士气!”

见刘备却是笑着点头,另一边李严也说道,“子度所言甚是。还望皇叔多多惦念与我家主公的宗室之谊!体谅一番!”

“正方不必谦抑如此,即为同盟,自当不分彼此。既然益州兵马诚然不便,我军自可代劳!”听了刘备这番十足自信的话。阶下的黄忠,魏延,霍峻,陈到等却都是气势为之一振。

“今日天色已晚,这便休息,来日还请贤侄及诸位将军在这剑阁之上为我军掠阵如何!”此时刘备却是起身,对着刘循等人说道。

“自当效命!”虽是地主,此时的刘循却也不仅为刘备的气势所慑,和座下的益州诸将一同应道。

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看着手下诸将一个个威风凛凛,志气昂扬的姿态,再想想方才益州诸将的种种形态,刘备却是怎能不为自己的手下自豪,而又怎能不心生对益州诸人的鄙视。

在吩咐了诸将各回营帐好生备战后,刘备自是让他们散去了,唯有徐庶却是留了下来。“军师啊,这一番入川之行,到此却是算作一程了。不知如今有何感受呢?”

“在下却是想先知道主公的答案呢!”徐庶却是笑着应道。

“虽有明珠在此,却多是买椟还珠啊!哎,可惜了!”

“呵呵,主公如今我却是有些想念孔明了!”

“是啊,不仅是你,我也是如此。还想到了他那草庐,不过现在我最想的还是云长,不知道他是否也到了西城?”

“无妨,关将军的青龙刀虽然久未出手,可是区区汉中地,还没有什么人能够难住他的!我倒是有些担心,关将军出手太快了!”

“呵呵,我那二弟,还是能够识得大体的!”

“明日还要出阵,今天就请主公好生休息吧!”

“嗯,元直也要早点休息。明日就让我们好好的给他们演示一番,哼,悍不畏死,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能力让他们更加的害怕啊!”刘备却是想起了他们当初起兵之时所遭逢的第一仗了,他们的敌手也是气势汹汹的黄巾军,可还不是在他们三兄弟的面前凛然受死了么!

走出帐外,徐庶却是抬头,一轮明月高挂,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下,映照在军中兵士的盔甲上却都散射着点点的星芒,虽已是春天,可是春寒也料峭啊!不过看着军士们脸上端庄的神色,徐庶却是心下安定而淡然。

“既然我们已经西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隔千里兮共明月!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一队人马却是正趁着皎洁的月色行走在山林间,不过看上去这队人马数目倒是不多,影影绰绰间数过去,大概有个五百余。这当中却又一人骑一匹高头大马,身边有一人抗一把大刀相随,那把大刀过处却是泛着青气,似乎月色的皎洁到了它旁边便失了色。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那马上人却是停了下来,对着身旁人问话道,“周仓,我们现在到了那里了?”

那人却是抬头看了下月亮,又低头默思了片刻,言道,“回将军,我们现在到安阳大概还有一百多里了!”

这马上人,自然便是关羽,而周仓扛着的那把刀自然便是青龙偃月刀,而这一队人当然便是关羽和他那五百刀斧手。

向来在刘备军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关羽,这次却是已然特殊了一把,在率领大军到达西城后,他却是耐不住在那里等候,将大军交给糜芳,让他等候襄阳的指令,而他自己却是向诸葛亮等说了句。“且为先锋!”便领着他那五百刀斧手离了西城西去。

而周仓却是但当了路上的向导,这却是多亏了早些年周仓的那些个贩私盐的经历,自是路头熟还兼且有不错的野外生活的经验,倒是没有让这一路人马在汉中的山林里转了向。

“哦,快到安阳了!我们在西城时,诸葛军师传信说,大哥将要离了阆中去往剑阁,照路程算,大哥他们也该到了剑阁,或许都已经和那张卫开仗了啊!”

“哎,是啊,您说怎么主公怎么不带您跟着去呢,却带了老黄忠和魏延呢?”周仓抱怨道,“以其跟着主公,我也能多砍些人,杀个过瘾,这几年守着上庸,我这身上可痒得受不了了,君侯,您说是不是啊?”

关羽却是先看了看周仓肩上的青龙刀,然后道,“呵呵,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走到这里,说那么多干嘛,大哥怎么说,我们便要怎么做,这一次不是又让我们出征汉中了么?”

“是啊,主公还是向着您的,要不然主公怎么自己都跑哪么远,却让您直接从上庸出兵!”

“不说了,趁着月色好,赶路吧!”

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六十九章 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第六十九章

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自那日邓瀚和诸葛亮说过了自己有关于云汉货栈以及情报收集的一些个想法后。在将日常的工作昨晚之后,邓瀚变开始了对自己想法的深度思考。毕竟先前的模式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和规模,这些年来运行的还算可以,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而且在很多的时候,已经证明了荆州的情报速率要好过其他各方。在这样的基础上,邓瀚要是还想进行改进自然是需要付出更多点的心思和精力,不过这次却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来取巧了,毕竟他前世也不过是个不得志的平头百姓,对于这些事情更多的也只是从影视节目上看到过而已。

书房中,邓瀚的面前已经被他摆满了一些个他在纸上记下来的奇思妙想,不顾却很是凌乱,有的上边写了几个字,而有的上边却又画着一些个结构图,而他手中的笔却是在转动着,就像是他前世上课听讲时,手中笔被无意识的转动,不过那时转动的乃是碳素笔,这时他拿的却是毛笔。

在书房中另一边的邓艾和周不疑却是猛然间发现了邓瀚的衣服上,不知何时已经被甩上来无数的斑斑墨迹,正要叫起邓瀚的两个人却是看见门口进来了孙尚香。

“邓子浩。你又在想些什么事情啊,你能不能回到家中后,就先将你那些个公事先放一放,这里已经不是你的衙门了,这里是家!”却是在邓瀚沉思中,孙尚香开始了新年以来的第一次发飙,“真是乱七八糟!”

当然这也是怪不得孙尚香,自从邓瀚从许都回来,重新开始工作以来,便像是变了个人,以往的他,每天自是按时去办公,回府后便会将那些公事放置一旁,然后要么是和邓艾,周不疑两个小家伙,调侃些文字,逗弄些琴棋,再或者和孙尚香舞剑游戏,增加一些夫妻间的情趣。然而这一切在这段时日中,却是被邓瀚给抛却了。

“我知道这里是家啊,我又没有做了什么,”被孙尚香这一顿数落打断了自己思路的邓瀚却是也有些恼意,“没看见我正在想东西么,恩,我这身上这是……”正要发作的邓瀚却是猛然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墨迹。

再看看对面已是忍俊不禁的两个小家伙,邓瀚的恼意却是一下子不见了。望向脸上变得有些圆润孙尚香,邓瀚却是放下了手上的毛笔。不好意思的对着孙尚香笑了。邓艾和周不疑见此,自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书房,将之留给这一对小冤家。

“呵呵,夫人,对不起啊!”听见了邓瀚的这句话,两个小家伙却是相视一笑,跑向了更远处。

“喂,知道了么,”路上的周不疑对着邓艾说着,“前些日子,咱们公子在给人家益州别驾的文书上动了手脚了!”

“怎么,我也知道啊,有什么不对么!”邓艾却是回道。

“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若是让人家发现了,那该怎么说呢,而且我们荆州不是就要和人家益州结盟了吧,若是这个时候暴露了,那可该怎么办?”周不疑却是文人气多些。

“呵呵,你能想到这些,少爷还有两位军师他们能想不到么,真是的!”邓艾却是有些看不上周不疑的这种近乎杞人忧天的模样。“你得知道,是益州请我们结盟,我们不过是为了道义,刘皇叔才带着我们的三万精兵进益州帮他们打那个汉中的张鲁的。”

“可是我还是觉的,益州这都要和我们结盟了,成了盟友自该相互扶持,坦诚相照,这么做总归是不合大义吧!”

“切,没听过少爷常说的那句话么,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的主公是刘皇叔,他们益州的当家的虽然也是姓刘,可是却是换做刘璋,两个人却不是一体的!道义这种事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只要让我们自己人过的好,或者让我们能够控制的地盘上的人过的好,这就是最好的道义,恩,好像前两天少爷就是这么说的!”

“喂,邓艾怎么读书的时候,就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记性,可是一说到公子的话,你就是那么的清楚呢?”

“这还不简单明了么,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是少爷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至于书上的那些个事情嘛,少爷不是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么!”

对于邓艾的话,周不疑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言辞了,竟是给愣住了。

“哎,中午的时候没有怎么吃,这会儿倒饿了,往常这个时候,少夫人就该让人叫我们吃饭了,今天和少爷……咦,这倒好了!”却是邓艾见邓瀚已经携着孙尚香的手走出了书房,两个人的神情却像是回到了邓瀚没去许都之前的样子。

“喂,你们两个小子,走,该吃饭了!”孙尚香的语气却是乌云转晴了。

“是,少夫人!”

翌日,当诸葛亮看到邓瀚的时候,却是在邓瀚的神情中感到了真正的轻松,看到这番模样的邓瀚,诸葛亮却是笑了。

“呵呵,师兄见笑了,原先我还以为,主公离开后,小弟能够和师兄一般,就像往日一切按部就班。却是没想到,一心这么想的我还是在无意中把自己的生活给打乱了。小弟却是在心性上还差师兄多矣!”

“子浩,何必这么自谦,看着你这个样子,为兄倒是为你高兴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却是要谨记一条,不是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是表面功夫,要做到的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啊!”

“是。谨遵师兄教诲!”邓瀚却是郑重向着诸葛亮施礼。

诸葛亮自是轻摇羽扇,亲切的和邓瀚回礼,哎,那动作真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看的邓瀚更是心切,“今天我回去就让上庸那边的匠师们给我打造一把书生逍遥扇!”

“师兄,看你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小弟的事情而高兴吧,难道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邓瀚稍停却是问道。

“昨夜为兄夜观星相后,便算了一卦,却是大吉之兆!”

“哦,是何言辞?”

“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诸葛亮却是知道邓瀚并没有学会这一手,不是水镜先生不教给他,只是你让一个屡见天文现象的现代人,将天上的星星和人世间的种种事情直接联系起来,尽管邓瀚穿越而来已经有些相信世上存在着一些不可解的神秘力量,可是观天文而知天下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太过深奥的事情。

不过在解说前,诸葛亮却是先有一丝的苦笑,邓瀚自是问道,“师兄这又是为何?”

“驿马动,自是说我军有兵马行动,而今的消息来报却是,主公已经安抵剑阁,已是之间未必轻动,上庸大军已至西城,先前的指令是让云长未得指示不可妄动,而今照着天象看却是显示云长已经西去,却是火迫金行了!”

“哎,关军侯这脾气,却是除了主公谁能管得了呢,幸好还不是张飞呢!”邓瀚却是说道。

“至于大利西方,这自然很好解释了,不日当有捷报传来啊!”诸葛亮肯定的道。

对于诸葛亮的话,邓瀚自是相信。况且在他而言,凭着荆州兵的战力,徐庶的谋略,以及黄忠魏延等武将的勇猛,若是野战,相信别说是如今不足六万的汉中五斗米中,即便是再多个几万,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因为汉中军中,论智谋无人能敌得过徐庶,当然或许阎圃竭尽全力的话,可以抵挡一二,但是如今他还远在南郑,而论及武将,汉中军何人可与黄忠等人一战,就说张卫,杨昂之辈,或许还不是霍峻的对手呢。

就在两人商谈之时,却见杨洋手里拿着一只信鸽就找了进来,“军师,公子您看西城糜芳将军那里消息,说关君侯带着周仓并五百刀斧手已经离了西城轻兵西进了!”

还有些着急的杨洋看着两个人的淡笑的神情,自是疑惑不已,邓瀚却是笑道,“溢之,用不着着急,关君侯要不这样,或许还就不是他了呢?”

“没事的,溢之,且放宽心去忙吧!”诸葛亮自是说道。

待杨洋拿着信鸽走开,邓瀚看着情报上,糜芳那略带无奈口吻的话,却是有些无语,“子浩,你也莫担心,云长可不是一般人啊!”诸葛亮却是开解道,手中的羽扇轻摇,微风吹过,似乎能带走了心间的抑郁。

再和诸葛亮说了一些事情的邓瀚也告辞离开了。

不数日后,益州果然飞鸽传书到:

建安十三年春四月十八日,我军偕同益州孟达部于剑阁关前出战汉中张卫。时,主公欲以大义劝说其军退去,张卫不服。遂遣汉中先锋大将杨昂出战,不一合被魏延生致之。后又有汉中大小将官十余人齐出欲抢回杨昂,被黄将军连发数箭,箭无虚发,一一射杀,汉中军遂士气受挫,当其时,张卫令大军齐发与我军混战,然我军有黄,魏,霍,王等将敌张卫有兵无将之阵,自是一场大胜。其间黄将军射杀敌将共十一人,魏将军生致一人,我军共计击杀汉中军两万余,余着随张卫退守白水关,缴获军资无数,另我军伤亡兵士近四千有余。现我军已进占广元。

“师兄,不想我军与汉中军战,竟也损失了将士四千有余啊……”邓瀚原本想着配备了足套装备的荆州精锐,实在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损失的。

“子浩,却也不要太过苛求了,我军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虽然训练精熟,毕竟稚嫩,经历了这一场战事,却是会让他们的战力腾升的。这般想来,一比四的比例,却也是一场大胜啊!”

“师兄倒是算的准!”

“不敢,这也不过是十之一二的准数而已!”诸葛亮实话道。

“师兄,不是吧,你!”

第七十章 打卦断事却侥幸,实力做底

第七十章

打卦断事却侥幸,实力做底

从诸葛亮那里知晓了。先前的卦辞所得,竟然只有十之一二的准度,邓瀚确实明白所谓识天文,断地理大多数还是凭着往日的经验以及各自的一些个判断而得得出的结论,既然是一些经验之谈,这就好比是前世时大家买的足球彩票一般,要是所料皆准的话,实在是犹如运气大爆发中了个五百万。

而其中的所谓的稳胆却还是需要实力打底的。就像是这次剑阁大捷,双方的实力本就相差不小,汉中军从上到下能与刘备的三万大军相比者,不过是数量上的优势,况且有时候并不是人多就一定势大,而且即便是实力强大的一方,在某些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因素而被势弱的一方给打败,就像官渡之战,甚或者那还没有发生的赤壁之战。

不过要是真的去讨论如何才能确保一方的胜利,却是要考虑太多的因素,例如天时,地理,人和,以及其他种种的微小的情况。就像是孙子兵法中说过的。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

因为刘备一方自从汉中军从南郑出战伊始时,有关于他们的情报便不再荆州诸人的监察中,而汉中军却是对于这个猛然间插手进来的第三方准备不足,再加上其自身的实力终究不如荆州军,这样的溃败自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此时在白水关上的张卫却是想不到这些的。

议事的大殿中,当中而立的张卫却是大发雷霆,而他四周的则是侥幸逃得性命的残余副将们,大败亏输之后,又遇上主将这般模样,一个个都是两股战战,深恐一不小心惹怒了张卫,被当做出气筒。

“可恶,那刘备在荆州待得好好的,为何偏要跑这么远来和我们过不去。眼看着老子这就要下了剑阁,入了益州了!真是可恶!要仅仅是益州那帮鼠辈,我们怎么会成如今这幅模样!”

那日的战场上,原本也以为荆州兵会和之前的益州兵一般,只要汉中兵一阵猛冲,自然能够搅动他们的阵脚,甫一交战,汉中军的攻势却还起了几分作用,顶着荆州兵如雨的箭矢,一个个悍不畏死的五斗米教众给了当面的荆州兵很大的震慑力,故而在这一波的攻势中,却是大量的杀伤了荆州兵,也让先前斗阵败将的汉中军的士气稍微有了些回复。不过随后的情势并没有按照张卫的剧本演变。

先是乱军中魏延领了一队骑兵斜刺里插进了汉中军前赴后继的军势中,奋力将汉中军连绵的攻势中断,而后在黄忠统领下的荆州弓兵阵却是在将领头目们严格的指令下,将手中的弓箭射向两军的交锋处,同样的遭受到弓箭的射击,有铠甲保护的荆州兵自是伤亡甚少,而着甲甚少的他们自是受创颇多。紧接着,之前略有松动的荆州步兵阵,却是在霍峻当先迎敌,以身作则的影响下,却是渐渐的稳下了心神,继而也将平日里训练的杀人伎俩发挥了出来,这便稳住了先前的阵势。

此长彼消,当先而上的汉中军见面前的敌军没有如预料般慌张,溃退,反而还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平日里本就少有训练的仅是凭着一腔血勇冲锋的他们他们自是敌不过开始正常发挥的荆州兵。

前面的攻势汹汹而上,后面的攻势却也继之不退,这便给了荆州弓兵尽情发挥的绝好机遇,业已反应过来的荆州步兵也渐渐的将自己的阵势向前推进。

远处马上的张卫却也只能看着他的部队像是一波*的浪潮汹涌而上,却又被荆州步兵如同磐石般的抵住。而战场中间往来纵横的魏延所率领的骑兵却是将本来就需要连绵不断持续攻击以此来击溃对手的汉中军,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的攻势打断。

对于这样的局面,张卫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手下实在是没有能够当得魏延的将领。幸而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在为如何才能扭转局面而焦虑的张卫,却是听到荆州军中猛然的爆出一阵大喊,“张卫死了!”诧异中的他还待大声辩白时,却见敌军阵中连着几道寒光射来,张卫连忙躲闪,却是躲避急时,一口气走岔了,虽然没有射中他,他的帅旗却是被射倒了。

原本就是久战不下,士气下沉的汉中军,此时再听的这般喊声,自是军心尽丧。败势已成的张卫虽然心里气不过,胸腹间也是气痛不已,却也只能在手下的拉扯下,败退而归。

这一退却是连广元城也不敢入,径直奔到白水关才慢慢的收拢残兵,紧闭关门,回复士气,幸而汉中军多是五斗米教众,士气倒也容易回复。不过对于张卫来说,他的心气却是不容易平复的。

“那个谁,”身为主帅,张卫却也不能认全手下的将领,毕竟之前的损失太大,有不少都是火线提拔的。“这两日渐渐回归的兵士有多少了,白水关上现在还有多少能战之士?对,就是你,别看别人了,就是你,那个马倜!”

即便是当了将军,可是当前新提拔的人却也有几分不自信,“回禀将军,现在关上大概还有三四万人马,粮草倒是够用,不过大家伙都有不少的小伤小患的,还有关上的粮草不是问题,可是好像缺少些守御之物,想什么檑木,块石之类的,还有……”

“还有个屁,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小事还要来问我,你们也都是将军了,都有点脑子好不好!”

看着这般人物,张卫却是实在挠头,纵然是他发火置气,可是手下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却还是要他来决定营中的事务。回想起月前,他领着汉中军近乎所向披靡的连续攻占了葭萌关,阳平关,白水关的畅意,在联想到眼前的衰样,张卫的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我这一趟,只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回了么?”

“不行,我一定要振作,现在我还有几个雄关在手。没问题的!”张卫却是在心底暗示着自己。

“行了,你们也别一个个干站在那里了,马倜你吩咐下去,安排营头去关后的山上采些石头,再伐些山林回来交给辎重营做成守城之物,然后各营头都回去到辎重营那里领些符药,拿回去给将士们治伤吧!”

待众人离开,张卫确实有些想念杨昂,“哎,这帮人啊,杨将军啊,要是你在,我好歹还有个人可以商量啊,如今,不知将军如何了,却是让我难办啊!”

张卫在思念着杨昂,不过此时的杨昂却是正在广元城中,被魏延一击成擒的他,却是当时便被魏延的大力给震伤了。想他杨昂也号称是汉中之名将,魏延为了慎重起见,初始虽是试探,且也是使了七分力,却是没想到杨昂实在不经打。

被生擒之后的杨昂,倒也没有屈膝投降,不过刘备等人却也没有要杀人以立威的想法,想刘备前半生戎马,手下始终是那几个人,因而对于那些个被俘的将领文士总是有着将之纳入麾下的冲动,这也是穷惯了给逼的。

但是对于杨昂,除了这种心思之外,刘备却是知道,杨氏一门在汉中却是大族,除了杨昂为张鲁手下大将,还有杨任,杨松等人都是张鲁麾下的重臣。既然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要夺得的汉中,为了以后的治理却也需要好生的对待杨昂等人。故而先前战阵之上,黄忠射倒张卫帅旗的时候。却也有着手下留情的嫌疑。

对于杨昂,刘备却是让随军的医师为其治疗后,倒也没有立即对他解衣衣之,只是让手下的将士莫要难为与他,当然对于杨昂的行动还是要限制的。见到刘备对他的态度,杨昂倒也识趣,却是坦然处之,反正死不了,又跑不了,还不如就这么待着,且由得刘备的处置。

“军师,这杨昂倒也不错啊!”进占了广元后的刘备,却是不用再和益州的刘循一干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今的广元城中却是除了荆州军之外,仅有当日并肩作战的孟达所部跟随,这也算是益州军的代表,不过与张松、法正两人为友的孟达明显的已经是亲刘备远刘璋多矣,自然这广元城中一切都是刘备说了算。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徐庶凑趣道。

刘备却是闻言摇头笑道,“这初入益州第一仗倒也算是打出了我们的威名了,虽然所获甚多,恢复了广元,也让益州的那些人见识了我军的战力,可是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也会对我们更加忌惮啊。还有我们也有四千余荆州猛士阵亡啊,只不过一战便伤了这么多兵士,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呵呵,益州他们本来就忌惮我等,如今见识了我军的战力,虽然会更加忌惮,却也不会当然也不敢轻易的和我们翻脸了!至于伤亡,却多是因为我军中,新兵不少,初上战阵之故,今后却是不会如此了!”

“哎,接下来,却是要强攻白水关了,益州兵想来还是指望不上,如何破关,却是要劳烦军师好生筹划,我荆州的兵士们,却很是值钱的啊!一个个可都是耗费了不少的,要是伤亡过大,却有些对不起子浩的给养了!”

“主公也变得有些市侩了,”徐庶却是闻言,转眉道,“莫若主公给刘季玉写封信,就说我军初胜,虽斩获颇丰,然白水关上尚有汉中军四万,却是需要益州兵给予些援助,或者让我们能在当地补充些兵士也好,待我军战力稍复,便为刘益州驱散汉中残兵!”

“军师所言不错,我这就去写信!”刘备却是心疼自己的兵士,那可都是他争天下的资本啊!

第七十一章 只增兵不放权,兵多非好事

第七十一章

只增兵不放权,兵多非好事

当刘备的信通过信使。越过剑阁送到成都的时候,刘璋看过后自是将刘备的信交到黄权等人的手上传阅。

“诸位,前些时日的军报,想必大家都已经看过了。玄德已然将广元城恢复,而且也将那张卫统领的大军赶进了白水关,斩杀俘获了不下两万汉中米贼,确是子我益州受困以来,未有之大胜,由此可见张永年确实是为我益州请来了一个强援,此等大功自当厚谢,现下永年远在剑阁为玄德转运粮草,这等大功且先记载功劳簿上!”刘璋说这些话,却不仅是为了给张松表功,他自是知道,亲身去阆中与会刘备,部下间却也有些不满意之人,而今有了这份战绩,却也显得他英明不少。

“现如今张卫龟缩白水关,而玄德却仅有两万五千余兵士,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而今玄德兵马却还少于张卫,即便是算上广元城内孟达所部,两军相加也不过三万人,却是不能与兵法合!张任,你且说说,若是你领着三万兵马,能不能攻下有四万兵士守卫的白水关?”刘璋却是问道。

“回禀主公,以常理论,却是不能!”张任自是实话实说。

“呵呵,这不,玄德这不是请我另外发兵相助了啊!”刘璋的语气此时却是有些不妥,“玄德我弟在剑阁关前为我打杀米贼,而我益州却仅有孟达的几千兵马相随,你们却是很好啊,守望相助,守在关上,望着荆州兵厮杀,这就是相助啊!”

殿内的诸人却是被刘璋这突然间的发飙,弄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黄权等人。却是因为之前黄权等人与刘循曾暗中联络过,其间的意思,自是想让刘备和汉中军彼此血战,消耗两军的力量,以减少对益州的威胁。原本他们以为即便让刘璋知晓,也不会有什么的,可是此时见刘璋如此。却是知道这位主公又要心若浮萍,随波乱摆了。

“主公且息怒,并不是大公子他们不想出力,实在是连番战败之下,大公子麾下的将士们实在是已经胆寒,不能出战,若是强行而为之,或会引起哗变也未可知!”黄权自是为刘循开脱,自然也连带着免去了他们不和于盟友的嫌疑。

“是啊,主公当时我军也仅有孟达所部乃是后援,所受影响甚小,不然也不能和荆州兵同战米贼啊!”王累自是帮腔。

“这么说来,却是我不明实情,错怪你们了!”刘璋不是个强势的主公,耳根子又软。“不过眼下这封书信,你们看如何处理呢,这可是当务之急?无兵相助,玄德却又不会撒豆成兵,实在无法击退汉中米贼!”

“主公既然刘皇叔需要兵马,我们给他派兵过去就是了,请张任将军再从各地守备的郡国兵中抽调些人马。不就可以了!”却是王累建言道。

“这却是不妥,”迎着刘璋询问的眼神,张任坦言道,“主公并不是属下不同意给皇叔调兵,只是目前我军各处的兵马实在是已经不能再做调动,若是再抽出人马的话,一旦有什么不测,却是无法应付了!”

“既然如此,我们无法调兵的话,就让玄德就近在广元及附近的地方征兵好了!”刘璋说道。

“主公这样却是有些不妥,”却是黄权开口阻道。

“又是为何?”刘璋有些无奈了,每次决定都有些关碍。

“一是毕竟刘皇叔远来是客,且又是为了我军与汉中军相争,征募兵士的事情我军身为地主,自当为其效劳,再者,益州的事情还是我们益州人熟悉,何处兵源好,何处兵士弱,我等自然要比皇叔他们清楚些。还有征召兵士自然需要消耗钱粮,本来从益州腹地运往前线的粮草本就颇多艰难,皇叔要招兵,岂不更添些烦难,还是我们来做便宜些!”

“公衡果然思虑周详,既然这样,你们就加紧去招募些果敢之士,争取早日给玄德那边送去,也好尽快恢复了我们的各处关碍啊!”刘璋所求者当然还是他能够安心做他的益州之主,恢复了关碍。自然便又是天高皇帝远,任他逍遥了。

“黄大人,为何偏要将着征兵的事情拦回来,给他刘备又能如何啊?”离了州牧府,张任和王累却是跟着黄权来到了黄权的府邸。

“张将军,若是我等给了刘备在广元那里征兵的权力,岂不是让那里不明真相的百姓,以为刘备成了那里的主人,加上刘备那厮可是怪会收买人心,一旦有了这份权力,让他再给当地的百姓施些小恩小惠,这人心向背,却是要归了刘备了!”

听了黄权的话,张任却是明白了,其实这也和刘璋有些瓜葛,刘璋虽然当政业已多年,对于边远地区的百姓却是恩泽不多,要不然益州也不会先后有犍为和朱提等地的民变了。

“可是这当口再征兵,是不是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觉啊!”王累道。

“却是如此,刘备这般说,却也有心要较长时间扎根于广元的意思啊,好借此收买人心,因此我们却是要尽快的给他征些兵士!”

“这要征兵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人手少了可能会无法让刘备满意的?”张任问道。

“我们可以先征一些给他送过去,随后再依次给他补充就是了。对于如何做,我却是这么想的,我们先征募些士兵,补充到各地的郡国兵中,稍作整训,便抽调些新兵以及部分的郡国兵,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各地的守备有一定的保证,也能打发了刘备的要求了。”黄权道,“而且我们派过去的兵士。也并不是全然新兵,当可让刘备一用,嘿嘿,”此时黄权却是笑的有些异味,“若是他让这些新兵当炮灰使,我们到时候便可以说他刘备刻意保存荆州兵的实力,不恤我益州子弟,纵然主公不会对他恶感交加,却也能然刘备在我益州臭名远扬!”

黄权的话,却是让张任和王累两个大为叹服,三人自是按照黄权所谋,依计行事。

当刘备看到刘璋的回信时,徐庶却是笑着对道,“益州却是也有有心人啊,不过先前所谋不过也是闲来无事,却也无伤大雅,就算只是派些兵马来,我们也可以充些人数的!”

不过当征募的新兵一批批的来到广元,而这些士兵所展现的一些战力让徐庶观摩过后,徐庶却是又对刘备言道,“主公,益州还有高士,若是今后想仅凭我军从外攻伐之,却是颇有些难度啊!”

“既然军师说有难度,那我们就不用急着惦记了,何况我这心里还没有想到那一步呢,眼前还是想想如何破这白水关吧!”刘备说道。

“这却还要等子浩那边传来消息方能成事啊!”徐庶道,“不过看来子浩的心思却是不止眼前这白水关!”

刘备闻言点头微笑。

“哎,师父啊,您慢着点,徒弟却是没有你那纵横窜越的本事呢?”蜿蜒崎岖的山间羊道上,却是出现了三个人影。当先而行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说其老,不过是因为他的须发皆白,若非如此,只看其行走如飞,远胜过他身后缀着的两个年轻人。无人敢断言其人老迈。

“你个小李子,就知道咋咋呼呼的,你看王小子,多好!”前头的老人回头喝道。

“师父不是我不想那样,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稍微停了一口气,另一个年轻人略带文雅之气的脸上却是泛着红,“健民,先拉我一把!”边上那人却是连忙接手。

这三个人自然便是当代第一剑侠王越和他那两个在荆州才收的土地,王基王伯舆和李康李建民。而三个人所窜行的山路,其实还不能称其为路,乃是益州白水关,阳平关以及葭萌关三个关隘边上的崇山峻岭上的羊肠小道。对于这些地方,或许只有那些采药人才走的地方,如今也只有在王越的提挈下,他的两个徒弟才能跟得上。

当然,他们来到这里自然不是没有因由的。却是邓瀚在刘备大军离荆州之前,便拜托王越代为寻路,在这几处关隘边的山岭间可以让人通行的路。当然若是平常人怎么都是不成的,幸好有王越,而让王越带着王基和李康两个人,也并不是仅仅为了锻炼这两人,却还是通过这两个人,查看一下,是否这些路也能让那擅长窜行山林间的无当飞军也能通过。

他们三个人自是要比刘备的三万大军行动快速,不过为了找出一条能够通行的路,却也让他们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如今,苦心人天不负,终于让他们探得了一条凶险却能行的道路。

原本李康和王基两个人相比,王基自幼练武本该要比李康有力,可是他却是要背着信鸽的笼子,而他自己还要分心一下沿途的地理,以便为自己今后领兵时有所裨益,这么一来,他自然要比李康辛苦多了。

“好了,再翻过前面那两三个山头,就该到了广元了,小李子,给邓小子发信吧!哎,这一趟快把老子这身老骨头给累散架了,等回到襄阳,看我不好好的敲他一顿!”

不理王越发着牢骚,李康却是从王基那里接过信鸽,将回信绑缚好,双手捧起鸽子往上一抛,“扑棱棱”一阵羽毛闪动空气的声音响起,而那只鸽子却是已经东去了。

稍停,王基已经恢复了过来,“师父,还有健民我们也该走了,等到了广元想必就能知道主公他们的消息了!”

“恩,走!”师徒三人却像是山中的狸猫于崇山峻岭间径直插向广元。

第七十二章 未有援兵至,却非疑无路

第七十二章

未有援兵至,却非疑无路

白水关上的汉中诸将。原本还有些担心,若是刘备凭着初战告捷的锐气,奋力抢关该如何把守,只因为先前他们一路上太过轻松的便将那些个益州的守关者冲击的七零八落,故而在得到关隘后,于各处的防守却是没有怎么注重。

毕竟先前这些关,譬如葭萌关,阳平关以及白水关都是益州为防卫他汉中而加以整饬的,然而如今这却是倒过来了,虽然依旧是关墙高耸,关隘两侧已然乏路可循,可是关上那些个剩余的防备设施却是不全,当然之前一路上所向披靡的那股子彪悍气也让被刘备这突然冒出来的荆州援军给他们当头一棒,打的那叫一个气息散乱,心慌意蔫。

不过等在白水关上的张卫在得到哨探得报,荆州刘备不过带了三万兵士入川,现下经过了剑阁一战所剩不过有两万五千兵士了,这却是让张卫心下放松了许多,毕竟他现在手下虽然缺将,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经过一番休整和调教。以及还有陆续退到关内的溃兵积聚,如今他又有了近四万兵士。

将是兵之胆,可是兵多了也能让这些为将者心中安定。不过张卫这些日子自然也不是不作为,凭着人多的优势,他重新布置了白水关上的关防,堆积了不少的守关之物。虽然先前他还给张鲁写信,要求增援,可是如今却又觉得有些多虑了。

“马倜,先前让你们制备的檑木巨石可曾齐备?”张卫面对着一群让他有些失望的手下,虽然以前也曾和他们一起打过仗,可是每次作为张卫副将的不是杨昂,就是杨任,很多事情都由他们给做好了,张卫其实只要最后在他们的指点下拿总就是了,而今却是多有不便。“杨昂啊,可惜了!”张卫心下暗忖。

“回禀将军,业已齐备了,不仅将军吩咐的这些,我们还从附近的几个隐蔽之处,发现了益州兵掩埋的火油!”马倜道。

“不错,干得好,马倜你为本将争气不少啊,来日若是他们攻关之时,我们就用这些益州兵准备的礼物好生的伺候他们吧!”

“那是自然。”

“报,将军,主公给你的回信!”却是一个小校由关下顺梯而上,手里自是捧着一份帛书。恭敬的交到张卫的手上。

随手摆了摆,让来人离开,张卫却是打开帛书,只见上面却是寥寥几句话,“二弟,见好就收。此次征战,以彰显我汉中威武,让益州群宵胆寒。而今却又引来了荆州刘备,此人实非碌碌之辈,两军虽已交战,然毕竟双方未曾深恶,可与之和之,两家罢兵,恪守现界。另外有哨探报安阳之地,隐现荆州兵踪迹,杨任为将正细加探查,故所求援兵一事,恐不能如愿!切切!”

“没想到,那刘备竟然不光是为了益州刘璋解围而来的,居然还有另外一队人马从上庸那边窜过来,不过有杨任在。汉中那边想必不会有事吧!”之前见识了刘备军实力的他,一时之间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些不自信。

“既然如此,马倜,你再派人多多的加固城防,修缮隘口,务必保证不能让敌军轻易的赶上关来!另外,你再悄悄的领上五千人马,也去阳平关上布置一番,以免不测!”张卫却是心内不安,虽然白水关在手,可是将后面的关隘趁着有暇的时候提前布置一番也是不错的。

这段时日的刘备自也不是无事可做,既然有徐庶已经看出来了益州有人想要刘备借新兵而恶了名声,刘备自是不会让他们如愿,在从成都方面派来的援兵中,刘备自是在他们的身上按照荆州的选兵标准,留强去弱,去芜存精。对于那些个被淘汰的益州人,刘备却是给予了优厚的赏赐,反正也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多得了近乎一倍的粮草,这会倒是可以让他收买人心了。

不过被刘备淘汰了的,剑阁之上的刘循等人却也并没有让他们回转乡梓,自然免了领了刘备厚赏的这些人回去四处散布刘备的仁义之名,可是益州人承平日久,可不多是好战之人,而领了赏赐以为这下可以回去过的好一点的时候,却又被刘循等留了下来,当然会对刘循他们心生恚怨。

对于刘循这般的“识趣”。却是让刘备乐见其成,而让远在成都的黄权等人叹息不已,果然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没有见识的同仁。

当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的王越师徒三人到了广元城下时,衣衫褴褛却是掩不住他们的英壮之气,不过守门的将士对于他们除了给予了更多的关注,倒也没有为难,如今的荆州兵却也甚少有仗势压人的,况且现在还身在异乡,刘备等自是三令五申,严于律己,不敢有违与当地百姓的友好关系。

在广元县府衙门前,守门的将士自是刘备身边的近卫担任,即便是看到了王越出示了表明其乃是云汉内务人员的身份之后,却依旧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王越师徒三人,虽然并未作势,可是王越那种俾睨天下的神态,大高手的气势自然给人以十足的威严,当然这还是他如今渐渐迈入英华内敛的境界,锋芒大为为收敛,不过身为剑客,却是天生自有一份锋锐。

相比之下。一旁的李康虽然刻意的学着王越的神情,不过在旁人看来却是颇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效果,甚至看的王基也有些忍俊不禁。

当那拿着王越等人身份证明的守卫进了府衙未及,耳聪目明的王越便听见门内传来了一阵带有喜悦的脚步。脚步声却也是能够反映人的喜怒心情的,脚步轻快些,自然象征着人的心情不错,若是心情沉闷,那人的脚步中变自然带几分沉重。

人未到,却是先闻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可是王越王大侠到了!”自是刘备亲迎。

尚站立在府门外的王越。见到时刘备亲迎,却也是有些喜色上涌,毕竟他虽然以武名扬天下,可是个人的武勇之名,终究不如像刘备这般天下谁人不知的人物厉害,且刘备的皇叔身份又摆在那里,他能亲自出迎自然让这个也曾心热名禄的王老头感到倍儿有面子。

“老子也是让刘玄德亲自出迎过的人!”

王越的身份摆在那里,稍微拱手即可,不过李康和王基却是郑重的要向刘备施礼为敬。但是此时的刘备自是不会让他们三个人这般完礼。

不待王越的手伸出,刘备却是连忙一手扶住,同时另一手也架住王基正要弯下去的肩膀,“王大侠和两位都远来辛苦,一路上遭难多矣,为我刘备使三位落魄如此,备心实不忍,若在安身受礼,岂不愧煞我也!”

“皇叔太客气了,”王越连忙应道。“主公如此,我等何克敢当啊!”

“当得起,当得起,若没有三位这一番辛苦,仅凭我荆州这两万多精锐,实不足以攻得下这关高崖险的白水关,我等坐困愁城,迁延至今,有三位在此,前路上虽还有层层险阻,又如何能当得了我大军进取之心!”刘备却是赞美之言辞出于真心。

“王老先生辛苦,却是可让我军不知可以少了多少牺牲,若不是有你们三位,任凭在下如何筹谋,面对着这几座关隘,却是终究无法满足了主公少伤军士的嘱托的!”却是徐庶开言道。

荆州军两大巨头连番的称赞,自是让王越满心欢喜,脸上的老褶却也随之去了不少,而一旁略显沉默的王基此时却有些思念远在荆州的邓瀚,这数月之间的际遇却是之前的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他自是知道这一番师徒三人的功劳早已为他在荆州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一切只有感念邓瀚了。

说着话,刘备手拉着王越便入了府衙,李康和王基却也有徐庶引领,同时自有下人随从为衣衫不整的三个人去准备盥洗之物,毕竟深入高山密林多月,若不好好的洗漱一番,却是不能见人了,适才面见刘备等却也是不得已,而今却是要做详细的筹谋,刘备等也要为他们接风,自当洗去一身的尘土和山林野气。

三人自去。自有徐庶吩咐下人张罗酒宴,同时请来黄忠,魏延,霍峻,王平,沙摩柯,马谡等荆州的文臣武将,当然在徐庶的安排下还请来了同样驻扎在广元城中的孟达前来赴宴。

对于徐庶的安排,刘备自是满意,而对于孟达爽然应邀而来,与座的荆州诸人却都是心有灵犀,不需言表。

当盥洗一新的王越师徒在刘备特意安排的前排落座后,却见刘备欢颜道,“今幸的王大侠以及李建民和王伯舆三位不辞辛苦,受子浩的委托,历经月余的风霜,终于在白水关及阳平关等地之间为我军另寻了一条山间小道,由此,我军便可直插敌后,取此数关于反手之间,为表备之心情,请诸位举杯,同为王大侠三人贺,来,饮胜!”

第七十三章 心意心气,天性自在

第七十三章

心意心气,天性自在

孟达自从领兵到了剑阁。又先后和张松及法正密谈之后,在益州和荆州之间,他的心思便渐渐的有了取舍,故而在刘备初至剑阁欲与张卫一战时,虽有刘循为主帅不愿出阵相助,但是孟达却在和李严这位副将商谈后,带着几千个随他而来的援军出阵和刘备一同对敌张卫。

不是凭着张松对于荆州兵那威势的极力赞誉,而是仅凭身为武将的那份感觉,孟达便能看出若论战力,疲弱的益州兵和荆州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不过他当时便有些诧异,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汉中军,刘备居然还让那支看着十分奇怪的队伍留在关内,不予出战,单凭着两万五千的兵士便来到了剑阁关前,他自然也看出了那支部队从将领到兵士都不是汉人,他当然也知道肯定不是刘备怕这些人在战场上不听号令肆意妄为,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有伤刘备的大名。

当然孟达却也知道以荆州军的战力,与汉中军战未必会输,不过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般还留着力,却是让他有些诧异。

而今他却是明白了,那支由蛮人组成的部队,却是唤作“无当飞军”!如今的他们已经从广元而上,消失在苍茫的崇山峻岭之间了。

当然那天晚上的宴会旨在为以王越为首的三个人接风洗尘,虽然孟达也只是听闻过天下知名的王越王大侠,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在那天晚上孟达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里,他虽然也频频注目在王越等人的身上,可是他眼热的却是刘备那份对王越等人的重视。

然而那却不属于他。

在和刘备以及徐庶计议妥当,王越又大概的评估了一下无当飞军将士们在山林间行走的本领,然后稍作休整,就又带着李康王基两个人以及相随这五千雄伟赳赳的无当飞军离了广元。

而后刘备和徐庶这里自是也在枕戈待旦,等待着和飞军们约好的时间的到来。

这边荆州在安稳的等待,可是剑阁关上的刘循正在为孟达传来的消息感到焦虑,当初他刘循,堂堂的益州大公子,北上援救数关安危时,也是统领的号称精锐的三万益州兵马,而今却是连带着前面几个关隘的溃兵加起来也不足两万了,当然这两万的人数中,还有不少是在派给刘备的援兵中刘备挑剩下要淘汰的。

现在刘备也是三万兵,人家却是就要打下白水关了。

“正方,你看,那刘玄德此次胜算如何?”刘循向李严问道。

“虽无必胜把握,但至少有八成胜算,”见刘循有意追问。李严却是续道,“白水关自是雄伟,若是正面攻击,没有足够的兵力,只会是徒劳无功而返。而今我军和刘备两家加起来不过是五万余人马,而白水关上至少也有四万米贼,故而正面绝不可图,况且刘备其人伪善,也当不会为了这区区一座他人的关卡,便让自己的兵马损失殆尽的!”

“虽然先前乱军交战,张卫他们失了一阵,可是退守白水,这许久,其军心士气也当有些回复,不过毕竟以多为能胜少,当在敌方心中留有些阴影的。纵使张卫小心翼翼防守,一旦他们发现身后有人时,却也极有可能霎时哗变,徒增混乱!”

“那孟达传信说刘备手下的那支蛮人部队善能翻身越岭,他们真能窜过那关隘旁边的崇山密林,那些地方据说就是常年走山的采药人也都少去的!”

“大公子。请恕在下直言,我等却是不如荆州之人见识长远。少有人去,并不是说人去不了,天下自有那身手高强之士。而我益州周遭也颇有些常年居住在山林之中的蛮夷之人,我军若是也能招募那些人为我所用,岂不也是一番助力!”

“正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大公子,可是刘玄德岂不知这一点,我益州富庶不下荆州,可是您看这些许年来,荆州竟然发展的强势如此,我等却是需要好好的从长计议啊!”

“正方所言甚为有理,哎,还是等这般事了后,回到成都,和父亲以及诸位大人商量后再说吧!”刘循却是有些无奈,李严所说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一想到刘璋的秉性,却不得不为之一叹。

“不过当下之事,我等该如何作为,是不是该和刘玄德那边也通通气?”刘循道。

李严却也是从方才的失落中收回心绪,开言道,“且不急,而今既然刘备他们不想我们知道,我们这么直接过去询问总是不妥当,想来他们也是有些担心,若是将计策告知我们,一旦到时候所料有误,岂不是既损了兵士。又跌了颜面!”

“哼,依我看,刘备那厮总是心怀不轨,想在我蜀中扬名,好让那些个趋炎附势之辈,去攀附于他!”

刘循这番话一出口,李严却是有些无奈,“作为主将这么说,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无能,也见不得别人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听闻荆州才子邓瀚也是你这般年纪,咳!”

不管刘循这边如何猜忌刘备,不数日之后,刘备果然派人过来请刘循以及关内诸将往广元一行,共同商讨如何剿灭盘踞在白水关上的张卫一众汉中米贼。

待得刘循,李严等人赶到了广元,自是在孟达的陪同下,和刘备等人相会于广元县衙。有之前李严的嘱托,这次与会的刘循倒也刻意的收敛了自己对刘备的敌意和不满,刘备自是态度依旧,将无当飞军的情况说与了刘循他们知道,总归是两方人马都是为了消灭张卫。倒也有商有量的做了些计较。

刘备之所以请刘循来广元,自是因为无当飞军在王越等人的引领下已经快要到了计划的地方,因而未免刘循等的不爽,当然更多的可能却是刘备不想独自承担正面吸引张卫军注意时受到的损失。

毕竟关上汉中军还要多于刘备的兵力,而那五千无当飞军要起到应有的作用也要以白水关的正面进攻为前提。

故而虽然两方在诸多的地方上还有分歧,不过有了张卫这个目标,倒也最终妥协一致,双方集结,一起在约定的时日攻打白水关。

王越等人这次在离开广元时,却是从这里拿到了信鸽,这自然是大大的方便了刘备等人能够掌握这五千大军的行止。一路上穿山越岭,虽然先前走过一次,可是也让李康和王基两个人重新吃到了些苦头。

不过相对于他们,无当飞军的将士们却是要好上不少,而且和他们不同的是,这些将士们还要带着必备的干粮,以及随身的武器。他们身上也大多数只是在胸前以及关键的地方覆有皮甲,却是不惧山石林木的划割。

问及沙摩柯,他自是以他那别有韵味的官话,答道,“这里和我们那里相比,除了山势陡峭些,却是不如我们那里瘴疠丛生,自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很好!”

听的让王基却是摇头不已,“和他们相比,我们自以为已经很是不错了,人家居然还说这里很好!”

“呵呵,小子,我们汉人多是生活在平原之地,而他们却天生就生活在山林之间,这种事情已经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了,自然是要比你们好很多了!”却是王越开道着自己的徒弟。

“那师傅,你和他们比呢?”李康的问话却是有些傻,自然是得了一个很响的脑瓜崩。疼的他直叫唤,却是惊起了山间的鸟兽。

“呵呵,有好东西吃了!”却是沙摩柯说道,一阵像是鸣叫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便见前行的队伍中,走出几个人,四散而去,而他们奔去的方向却是方才鸟兽鸣叫的去处。

原本队伍本该赶路向前,可是目的地快要到了,却也需要让这些天性不喜拘束,自由自在的汉子们发泄一下自然的感觉。只因为纵使前方的胜利唾手可得,可是那也需要有鲜血的浇灌。

五千的大军在这山林之间自是不能聚集一处,所幸他们便各自结阵。彼此间以鸟鸣联络,这却是无当飞军他们特有的方式。

待休整时,自有手下去四处狩猎,这对于他们已然是天性。不过如今已经归属于荆州军的他们却还谨记着军律,即便是他们狩猎颇丰的回来,却也没有人生火烤肉,茹毛饮血,对于他们也是家常便饭。

和沙摩柯等几位蛮人将领坐在一起的师徒三人,看着他们很是享受的生撕吞食的豪迈,吃着干粮的王基却是对着王越道,“师父,我有个想法!”

“什么?”王越自是问道。

“我想,我们既然领着无当飞军都从广元走到了白水关后了,既然在打下了白水关还有阳平关,莫不如一鼓作气!”

“一鼓作气的将这两个关口都拿下,就凭我们这五千人?”李康却是插话道。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可以将这五千人一分为二,留有大部分和主公他们配合夺了白水关,而在这之前,我们却是可以领着另一部分直接打到阳平关里,张卫眼下自是要着重看守白水关,或许他后面的阳平关,就不会有多少兵了呢!”

“不错,甚是有理,若是阳平关也有兵士把守如何?”

“那我们就带着那小部分飞军在附近山林中等着大军到来,想来在这山上,是不会饿死我们的!”

“哈哈,不错,伯舆却是有才,怪不得当初邓小子非要从许都带上你,呵呵!既然你这般说了,就赶快给刘皇叔他们传信,想来他们却是也会同意你的!”王越赞赏道。

“是,师父,我这就写信,请主公他们恩准!”王基高兴道。

“嗨,又让你出风头了!”李康却是酸酸的说道。

第七十四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 (上)

第七十四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

(上)

这一日,刘备的荆州军和刘循手上的益州兵却是一起集结在白水关前。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征募和整训。如今两军相加却是有了六万人马。其中荆州兵自是从益州选派的援军中挑选其中的轻锐之士补足了先前一战中的损失,为两万五千人,而其余的则是益州兵。虽然当初荆州兵抵达剑阁时,关上的益州兵自是不足两万,不过后来的援军加上陆续归队的散兵,如今又恢复了三万五千兵马的阵势。

朝阳升起,伫立在白水关上的张卫望着眼前齐整的地方部队,不仅有些感叹,这世事无常,人世间大起大落变化的却是太快,转眼间,原本是他指挥着数万大军攻城略地,夺城拔寨,而今却是论到他来守城了。

“吩咐下去,各自把守好各自的防区,若有不继,随时从关内加以增援!务必要守好此关!”向着身边的副将下完指令,张卫却是发觉自己先前还有些焦躁不安的心情已经变的平复了好多,见到如今的场面,自是大势明了,因此张卫当然便少了之前的患得患失。

关城下。相比刘备一方,刘循统领的益州军士在装备上或有不及,但是身为地主,除了人数上的优势,他们还能从身后得到更多的援助,一架架足够攀上关墙的云梯,一排排能够射上城墙的巨弩,一台台高耸入云的井栏,却是都严整的摆放在益州军的阵列之前。

而荆州军却是衣甲鲜亮,在初生朝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一个个荆州兵将自也是傲首挺胸,志气昂扬。

吃了剑阁关下野战的大亏,张卫自是不会再在关下与敌对阵,手中既有白水雄关,自要凭险而守,况且纵使汉中军兵们的战力不强,可是单凭数量,却也可以将对手给折磨个够呛!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正面抢关自是要多靠步卒借云梯等攻城器械之力来强登关楼。白水关原本就是益州的关隘,在他们自是要比初来乍到的张卫他们更加的了解,城墙那处高不易攀登,那个地方或许能成为他们的突破点,那几处或许还没有引起守关的汉中军的重视,等等,这些可都要益州兵们当先给荆州的客军指点。

冷苞原本就是这白水关的守将,看着原本该是自己的地盘如今却在别人的脚下。纵使其人没有多少自信,却也自觉有些赧然,他自是也觉得似乎身旁众人看他的眼光中都有别样的意味。

故而当益州军被安排先攻城时,冷苞却是当先向刘循抢得了这个首发的任务。想起当时的豪气,冷苞却是觉得自己也终于勇敢了一回,没有让祖宗再为他蒙羞。

“大公子,这白水关乃是从卑职手中失去了,如今重新兵临城下,卑职不才,也愿用此待罪之身,努力杀敌,虽不敢言能够一鼓而下,但请将先发冲锋的任务交予卑职。卑职自当奋勇争先,不坠我西川将士的威名!”

耳听得中军处的鼓声沉闷的从身后传来,“咚咚咚”的似乎已经和自己的心跳一起共振,连带着众人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也是随着起伏。

重重的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冷苞却是猛然间从丹田处发力,张口便是一声响彻四方的大喝,“攻城!”

令出如山,冷苞所在的前军,闻令而行的步卒们自是以阵列而行。行列间自有一队队的兵士各自扶着手中的云梯,跟随着鼓声缓缓前进。

当前行到距关墙约有三百步的时候,鼓声自是加速,而冷苞的前军将士们却是齐声大喝,步伐也是猛然间加速,每个人却是都奋力的抬着云梯冲上前去。

而在这步卒阵列的身后却是有规则的排列的井栏车在底下士卒奋力的推动下前行,井栏车上的士卒却是由荆州兵充任,相较弓术,自然是有黄忠调教的荆州弓兵要为优胜。当然既是两家共同进攻,却也该共担风险和责任,免得彼此之间横生些枝节,贻误了战机。

而在这些井栏车两两之间分开的空间,自是为后来的步卒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冲锋陷阵。

前军的步伐自是越来越快,可是随着城墙上一声“放箭!”,抬着云梯的将士们只看见眼前突然间便多了点点的黑星,然后便遮盖了自己的眼前。乱箭齐射,带走了不知多少兵士的性命,而奋力奔行的阵势却也为之稍微一滞,见此情景,冷苞却是愤然发声,“给我冲啊!”

说话间,只见他一手撑起轻盾,另一手奋力的和几个身边的兵士抬起一架云梯,猛然间窜向前方,几步间便跃然于最前沿。将为兵之胆,有了冷苞的以身作则,奋勇争先,一旁的兵士们自也感到勇气顿生,齐齐发一声喊。却也跟着前行的将军而去。

冷苞连连挥动着手中的轻盾,奋力的抵挡着四处飞来的箭支,身后的兵士们自也是有样学样。快步迈到关墙下,正要架起云梯攀爬而上时,顶上却是便见猛地一黑,自是守关的汉中军见冷苞勇猛,几个人齐心扶起一个檑木,奋力的砸向了冷苞。

此时的轻盾自是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向身边几个近卫大喝一声,“快快闪开!”冷苞却也顺着云梯上的空格跳进了墙根,而任由檑木顺着云梯滑下。

关上众人见檑木未能建功,却又抬来一锅滚油倾倒而下,不管有没有浇中冷苞,便是一把火燃起,这样一来,不仅赶走了冷苞,连带着刚才的云梯也被烧着了。

第一波的攻势便在关上守军得当的应对下,结束了,战场上不仅留下了不少被损坏的云梯,还损失了几百名先锋步卒。

中军鼓依然在响着,受够了先前汉中军悍不畏死且又连绵不断的攻势的益州诸将们却也有心以牙还牙,况且之前在冷苞的带领下却也有几架云梯抵达了城墙之下,虽然都是无功而返。已经给了他们希望,何况,这还只是第一波的攻势。

益州步卒们的伤亡和战事并没有影响到井栏车缓慢前进的步伐,其实之所以选择让荆州弓兵立于井栏之上,这却还有一个原因,荆州兵所用的弓射程却是要比益州兵的射程要远些,当然与汉中兵相比自然也是很有优势,站立在和白水关关墙持平甚或要高于其上的井栏上,荆州的弓兵们自然能够给予汉中军最大的压制。

卷土重来的益州兵自是迈过军中袍泽的尸体,前赴后继的向着白水关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此时的他们表现却有不下于汉中军的悍不畏死。只因为他们毕竟也都是血性男儿,为了夺回从自己手中丢掉的关卡,为了找回被汉中军打的落荒而逃因此失去的颜面,这一次他们也是战场上真的猛士。

已经进入了射程的井栏自然也是给了冲锋的步兵们强有力的帮助,得益于远过汉中军射程的荆州弓,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云梯被架上,兵士们也已经开始了攀登关墙的苦斗。

被井栏压制住的,汉中军自也不是没有应付的手段,城墙上的巨弩已经开始了对井栏的反击,随着一声声缓慢的让人听着能够牙倒的“吱呀声”,那比人高的弩箭射出,便带走了一蓬蓬的血雨。

“主公,这已经是我军第五次冲锋,益州军也有了八次攻击了!”在霍峻再次领着荆州的步卒,冲上关墙最后又因寡不敌众败退回来后,徐庶却是对着刘备言语道。

“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我军步卒伤者约有三千多人,有近两千人没有回来,霍仲邈适才攻击不成,跳下城墙时也给伤了腿,文长将军胳膊上被流箭所伤!”

“至于益州军,伤亡要较我军为多,据刚才回报,估计伤亡人数已近万人,且诸将中,冷苞身披数箭,杨怀,高沛等人也是多有带伤!”

听着这双方伤亡的数字,刘备却是蹙眉,荆州兵训练有素也是伤亡了五千余人,益州兵更多些,攻城果然最耗兵力啊!

“那依军师之见,这般情况下,依据沙摩柯他们的判断,什么时候他们会突袭关后呢?”

这却是考虑到两军毕竟通信不便,故而那日准许了王基的那个想法后,刘备却是决定让白水关这边的无当飞军可由沙摩柯自行决定发动的时机,而另一边阳平关的行动全权由王基做主。因此,此时的白水关前的诸人都不知道无当飞军会在何时发动。

徐庶却是先看了看天时,连续冲锋一十三次,已经是从朝阳初升的早晨,战斗到了夕阳西下的傍晚,天边似乎都有点点的星辰露头,又望了望远处白水关上汉中军张挂的旗帜,虽已有乱意,却还没有散败之相,如今看来,经过近乎一天连续枯燥乏味的战斗,却也并没有让关上的汉中军完全的疲惫。

又暗自估量了一下敌我的态势,徐庶却是说道,“主公,请告知刘循,接下来便由我军再冲锋两次,至于益州军就请稍作休整吧!”

虽然还是有些心疼兵力的损耗,刘备对于徐庶的建言却是言听计从,“恩,就让王子均,也领兵冲杀一阵吧!”同时吩咐传信兵给刘循那边传话。

第七十五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中)

第七十五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中)

入夜时分的攻城。却是十分考验兵士们的能力,两相比较,徐庶自是更相信自家的兵士能够给予汉中军更多的打击,也能让汉中军付出更多的精力,此时徐庶所作的就是想尽可能的将汉中军的精力吸引过来,消耗他,使之疲惫,好让无当飞军出现的时候,更大的打击汉中军的士气。

这个时代由于物质的匮乏,很多人都是患有夜盲症,入夜之后便会看不清东西,当然这也会搅乱人们的心情。而有了邓瀚的加入,在他的操作下,荆州军兵的后勤自是要好上很多,加上还有上庸城内的诸位神医的存在,让荆州兵即便是在夜间极其不便的情况下也能至少保证八成的战力。

经历了一天的苦战,此时白水关上的张卫也已经很累了,关下的荆州和益州可以轮流来攻打关墙,当然两家的将领却也是可以批次轮换休养,而关上虽然兵士们可以有替换的人手,可是作为主将的他却是没有一刻可以休息。连续不断的冲锋,在持续的考验着白水关稳固程度的同时,也是在考验着他的神经。

打退了荆州军的再一次冲锋,却是让张卫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猛地一松,方才竟然让荆州军那个看上去很是沉稳的将军给登上了城墙,而那个将领的功夫却和他的外表一点不像,仅仅适中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那般狂暴的力量,凶猛霸道,在一瞬间竟然让他杀伤了不下十名的守卫的将士,尽管将士们有些疲劳,可是以一敌十,还是在片刻间便在城墙上占据了一隅之地,荆州兵将们的战力可见一般,若不是张卫连忙调来了一队后备,杀散了前来支援的荆州后军,又让一队亲卫上前与之相抗,或许,此刻这城墙上还不得安宁。

“啊,好累,天终于黑了,这下子,他们也该消停会儿吧!”却是张卫听着城墙上百战余生的兵士们悄声的谈论着,此时城墙上的兵士们不是依墙而立,就是蹲坐在地上,好休息片刻,恢复一下面力。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还活着。这就不错了!”

张卫自不会打搅部下将士们这难得片刻的安宁,离开那几个谈论的兵士,他却是眺望南面的地方大营。

在他自然也是看不清楚,不过他倒是分辨的出,此时益州兵那一边还有些吵杂,而荆州兵却是敛然无声,这么一对比,双方的高下自是一见而知。尽管荆州兵方才还进行了一次冲锋,而在这片刻之间,便能将无功而返的兵士们安排妥当,这自是说明了荆州军的高明,和这样的敌手较量,不仅让张卫的心中滋生处几分阴霾,同时他却是想起了前两天张鲁给他写的那封信,“安阳有警,疑似荆州兵所为!”

安阳在汉中的东部,而与汉中接壤的东面却是上庸城,那里可是驻跸着斩过颜良,诛过文丑的关云长,莫非荆州此次入川不过也是卖个顺手人情给刘璋,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便是要夺我汉中么?

此次攻打益州。却是从汉中抽掉了八万人马,而今这八万人马已被我损耗了两万多,若是将这许多兵马都给葬送在这里,我汉中又如何抵挡得了精锐如斯的荆州兵马。

一时间张卫的种种疑虑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个个的从他的心田里冒了出来,而且每一个让他都觉的无尽的接近真相,倒叫他一时之间生出了无数的烦恼。

幸而,一阵清脆的鸣金声打断了他越发发散的思维,听着本该让人清醒的金鸣声,却让白水关上还在休憩的诸人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又要来一波冲锋了。

白天的战斗就是每次鸣鼓时,益州军攻击,鸣金时则是荆州兵开始冲锋。当初次听到这种清脆声音的时候,关上的诸人都是精神一震,不过随之而来的荆州兵的攻势总是让关上的每个人都有鬼门关上过了一遭的感觉。

而此时的他们又听到了这钟声音,这时候却不是白天了,一入夜的汉中军自然也有着这个时代的通病,看不见远处,看不清近处,要此时的他们和荆州兵作战,这不是难为他们么?

对于看不到的东西,人们总是有着神秘的好奇和恐惧,而此时对于荆州兵的冲锋,在汉中军的眼中,自是只有恐惧,没有好奇。这种恐惧的心理,让守关的弓箭手们不知道该在何时放箭,也不知道该射向那里,所以他们也只好通过漫无目的的乱射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而与此同时。关上的檑木和火油,也被胡乱的投向了城下的黑暗中,不过在火油燃烧起来后,到给了城上的诸人丝丝的照明,少却了一些莫名的恐慌。

没有什么夜盲症的烦恼,荆州军的弓箭依旧犀利,荆州步卒们的步伐还是不输于白天的快捷,他们举盾前行,他们稳步前进,他们抬着云梯冲向城墙,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攻城该有的步骤,总之此时的他们一切的行动都很稳,这份稳在这有些慌乱的夜里更是给了城墙上守关的汉中军莫大的压力。

有些承受不了这份压力的守军变得疯狂的吼叫着,让这份混乱与慌张传向了四周。使得原本那些白天战斗了一天,轮换休息的人们也因为他们的慌张而慌张。

尽管只是初次领兵进行夜间攻城,可是自知不是什么天纵之才的王平,却是知道他有一个长处,那就是稳,就像他的名字一般,万事求稳,自然有了这样的将领,荆州兵的风格却又随之而变。

夜晚使得双方的弓箭手都有些失了准度,当然即便是荆州弓兵要好些。可是一天下来井栏也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

关墙下,得益于城上守军的慌乱,荆州兵越来越多的接近了墙顶。原本就已是慌张混乱的,见到越来越多的荆州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使得他们变的更加的慌张,慌乱,无助,失误,循环往复,又层层叠加,一时间。城墙上云梯奇架,每个云梯顶上都开始了出现了荆州兵奋勇争先的身影。

“大家不要慌,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我们可都是教友,彼此互助互爱,携手一致,我们能守住关卡的,来吧,弟兄们,一起上啊!”张卫此时自然便是守军将士们的主心骨,有了他这一番话的帮助安抚,先是身边跟随的几名兵士稍微的稳住了心态,接着他们又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向周围的袍泽们喊话。

毕竟张鲁多年以五斗米教立足于汉中,政教合一,汉中几乎人人都信五斗米教,作为主帅的张卫在有些时候控制不住局面,但以教主兄弟的名分便能收到奇效。

见到在张卫的带领下,城墙上的汉中军渐渐的稳住了情绪,可是这还不够,作为夜盲症的患者,汉中军的战力已经不如白天多矣,城墙上的荆州兵却是已经一个两个的聚集,更多的荆州兵还正在源源不断的往上攀附着。

“速去关内再调一些人马来!”个人的能力不足,那就只好用人数来堆积,这却是目前张卫能够做到的最好的选择。此时的他却是也已经争斗了一天,不仅身体上很是疲惫,而且心神中的疲惫更是厉害。

无奈,剑阁关下损失了太多的将领,这后面接上的人手,实在是不得用,若不然,岂会让这万千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随着后续的守兵从关内的楼梯上汹汹而来,张卫的心下却是暗忖道,这次又能守住了吧!

又奋力的劈开了一个荆州兵,此时张卫的身上的甲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抬头望望城墙上继续稳定的攀附而上的荆州兵。张卫不得不再次感叹荆州兵究竟是怎么炼成的。此时的城墙上几乎每个荆州兵都需要面对至少三个汉中军,可是即便这样,他们依然在抱着团,结阵撑住他们所占据的地方,为后面的袍泽守住城墙上的立足之地,只要不听到退兵的号令,却是无人回头。

“可惜……”就在张卫看着这番局面,要感慨一下时,却是从身后的关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

“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来人显然是给吓傻了,在这个一人惊呼就能引起哗变的当口,这般大呼小叫,岂不坏事!

“不好了,不好了!”本来让张卫短暂安稳住的情势,却被这来人的鲁莽给打破了那丝细微的屏障,犹如回声般大事不好却是瞬间传遍了战场上的各个地方。

“将军,白水关北门已经被人给占了?”

“什么?”这个消息却是让张卫根本不敢相信!什么人能够在我的背后突然来上这么一刀呢!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那人却是一副苦相,在这战场之上,犹不自知收敛自己的声音。

“老子问你,被什么人给占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给我说清楚啊!”疲惫到极处却是便会有些亢奋,张卫此时脑子中又被这乱局搞的一团,先前被打断的那些发散的思维又开始飘荡在他的脑海中。

第七十六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下)

第七十六章

关前阳奉,关后阴为(下)

白水关北门上,一干守关的将士虽然都是在依照上头将军的指令。顺从的在城墙上巡逻着,可是他们的心思却都在战火弥漫的南门之上。

白水关中原本有汉中军四万余人,之前却是让副将马倜调走了不少去阳平关上修缮关隘。不过对于这些向来只是生活在汉中之地的士兵们,对于战争的警觉性自是不高。

对于守卫在这里的汉中军士们,他们的心中应该对于此时将他们安排在这边还有些不愿意,毕竟同为教友的袍泽们此时正在南关门上和敌人做着殊死的搏斗,而他们却在这里享清闲,当然这也是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北门这边向北一直到阳平关,不说都是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沿途两旁的高山峻岭,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有身手矫捷的猿猴们才能行走,若说还有人能从这面攻来的话,除非鬼怪!

南门处的战事情报不断的向他们这边传来,地方的鼓声和金鸣声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由于白水关不过处在两山之间的一个关隘,其规模自是不大,南北门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数里之遥,在白天的时候,守在这里的军士们眼力好点的都能看到地方井栏上的弓弩手。

而两军交战的喊杀声,每次巨弩射出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让人牙倒的声响。甚或是城墙上檑木摔落到地上震起的响动,以及城楼上滚油流淌在敌军身上让人难以忍受发出的嘶叫声,都能清楚的传到北关城墙上守关众人的耳朵里。

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敌人的冲锋,让北关上的将士们也在欣慰的同时,深深的担忧着,敌军凶猛的攻势,已经使得他们的兄弟增添了太多的伤亡,很明显单论战力的他们,在正常发挥的益州军以及本就精锐的荆州将士们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若是没有城墙上的巨弩,单就敌人那高高井栏上的弓箭手足以将守城的汉中军压制的无法待立在上面。敌人已经越来越近,渐渐的已经有人登上了城墙,每有一名敌军登上城墙,守军的将士们就需要付出更大的损伤去拼,去搏,好将敌人打下去。

当夕阳渐渐落下的时候,看着南门处的弟兄们好不容易再次将荆州兵的攻势打退,北门处的汉中军也从心底里感到了放松,只是因为天黑了。

可是天固然黑了下来,荆州军们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想的结束了今天的攻势,耳听着此时犹如催命似地金鸣声,北关的汉中军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些不安,“怎么还要打么!”

一天下来,四万的守军,不计伤亡,承受了像是永无休止的战事的他们不仅消耗的是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性命,还有他们本就没有经历过多少战事锻炼的神经。

这一次的攻势。北关上的汉中军已经是看不清多少南面的情形了,不过那一声声如同响在耳边的喊杀声,却是继续敲打着他们脆弱的心灵。

隐约间,远处的山林间传来几声夜枭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着他们的羸弱,虽有少数的兵士们不带神情的向北望去,只是入眼一片漆黑。

就在他们还没有什么反应时,他们似乎又听见一阵像是绳索舞动带起的风声。影绰时,却是便见城墙的垛口间多了些奇装异貌的东西。

“鬼啊!”一个胆小的汉中军忽然张口大叫道,引得守关的将士们将南向的心神拉回来时,城墙上已经多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怪物,只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又是凶狠无比,不知道他们怎么一挥手,他们附近便有汉中军于顷刻之间浑身抽搐着倒地不起。就在这一瞬间,距离那些怪物较劲的士兵们已经出现了伤亡。

汉中军信教,而这些人却有像极了祭酒们传言中的恶鬼形象,一时间汉中军不少人都是两股战战,“恶鬼索命啊!”

守将们胆怯不已,虽然有几个胆大的奋力的端起手中的长枪向那些恶鬼刺去,而他们得到的却是眼前亮光闪过。便失去了继续的力气。

这些人自然便是早就埋伏在白水关北边的无当飞军,他们也是倾听了一天两军对阵的厮杀声,不过对于这些出身蛮族的汉子们,他们对于这种声响却是感到莫名的兴奋,整整一天不让行动,自然是让他们的憋的辛苦异常。

自刘备同意了王基的建言,让他带着一部分无当飞军相机北去阳平关,留下来的将士们自是由沙摩柯统领,王越和李康两个人也随之留下,不过这些飞军将士们却也在徐庶的建言下,按照他们族中的喜好任意的在身体上涂抹些色彩,又允许他们在保证战力的情况下可以任意的装扮自己,这样一来原本就身高马大的蛮族汉子们,却是变得更加的狠厉狰狞,在这夜色中,却是更加的不似人样。

对于无当飞军,本来就是依照邓瀚的建议而来,然而无当飞军的装备,邓瀚却也很是照顾了蛮族人的习性,常年行走山里,恃勇好杀的他们却也无所不用其极,用毒,暗器,这些在腐儒们觉得非君子所为的行为,却是让邓瀚暗中给他们准备了,取其名无当,在有着一层无可阻挡的意思之外,邓瀚却是还告知刘备,或许可以说是无所不当。只要能够达到我军的目的,用些什么手段,又有什么不恰当的呢!不过当然,那时的刘备自是不置可否。

顺山而下,夜枭为号,勾索附墙,这些如同家常便饭的手段,加上不像人样的装扮,让飞军将士们在一出场便震慑了本就心神不属的白水关的守卫将士。

出手毙命的狠辣,更是让汉中军们惊恐万分,虽有千余汉中将士的守卫北关不一刻便已经易手了,此时的北关关墙上却是站立着数千的飞军,他们的身后还有不少人正在顺着先前苟塔在城墙上的绳索向上攀登着。

黑夜之间自是无法看到关墙上的旗号变换,不过这边的混乱还是惊起不少正在城中暂歇的汉中军,正欲一探究竟时,便看到从关墙上奔下来不少惊慌失措的汉中将士,他们却是一边惶惶的逃命,一边又在尖利的喊叫着,“恶鬼索命啦!”

而他们的身后自是正在尾随追杀的无当飞军。

若是在天明时分,无当飞军这般的突袭或许也能成功,又或者汉中军们若是都没有那么深信五斗米教,汉中军们也不会有如此的恐慌,可是现在没有如果。心已寒,胆已丧的溃兵们自然而然的便将本来就不是很平静的白水关中搅得更是一塌糊涂,而尾随的无当飞军们这样的装扮,如何又能不让看到他们的人感到恐慌呢。

很简单的兵营宵变,接着的自是乱相纷生,自相残杀,人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哭天喊地,刀兵相见,在一边无当飞军的的衬托下,此时的白水关中无疑变作了一块人间地狱。

“沙将军。让我们的人离得远一点吧!”站在北关上的王越,自是可以想象到关内的情形,此时既然已经兵变,惊恐到了极致发了狂的士兵们可是不管你是谁,都是一起乱杀的。

对王越的话,沙摩柯却很是听从,自然是王越那深不可测的身手,让沙摩柯这样的蛮族人深深的敬服。

“师父,这就完事了?”一旁的李康似乎心有些不甘,远上阳平关的王基都算是独挡了一面了,而他这次出来似乎到现在为止,不过是走了几步路,爬上又爬下的转了一圈,基本上跟个猴子似的。

“差不多了,其实有时候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只不过很多人都想得很多,自己把自己给陷住了。”王越只是简单的和李康说道。

城内的乱势已成,不到精力耗尽,这些已经疯狂的人们是不会停下来的,先前追击的无当飞军也在沙摩柯的传令下都渐渐的退守道北关附近,沿途返回的他们自是不忘顺手的将那些个粮仓之类易燃的东西给加把火,当然若有那些个不开眼的,他们也不介意帮着给送一程。

南门处的战事依然在继续,不过此时的张卫已经被那个回报的副将的话给震的里外皆酥,北门失手,关内兵士已经乱作一团,不分敌我的厮杀着,而此时关墙上本来渐渐稳定过来的局势,却又生变。

一心以为又要打退了荆州兵攻势的汉中军们却也渐渐的听到了,从身后关内传来的厮杀声,这自然让他们心生恐慌,“难道关内也有了荆州兵了?”心生乱意,自然就无法保证阵势的稳固,面前的荆州军毕竟都是精锐,全神贯注之下的他们只觉得眼前的敌人气力不济,便加紧厮杀,好为后来的弟兄们挣开更多的空间。

城墙上细微的变动却也让随军指挥的王平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他自是知道有无当飞军绕道敌后的情况,有鉴于此,向来稳重的他却也不是个犹疑不决的主,当机立断,他便将计划下一波冲锋的士兵们也给增调了上去,而他也是奋不顾身的领着亲兵近卫们冲向了白水关。

此时的他确实感到了关上的变动,预料中的檑木火油,已然变得寥寥无几,轻松的攀登上了关墙,入目只见是关内一片大乱。

“去向主公和军师回报,我军已登上白水关,大局已定!”王平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只是此时他的语气依然沉稳。

第七十七章 得失白水,进兵阳平

第七十七章

得失白水,进兵阳平

当刘备和徐庶领着大队人马进驻白水关时。除了被王平率人攻下的南门附近还基本上保持着原样,而其他的地方却是损害的不成模样。经过荆州将士近半夜的整理,此时的关内仍有大量的伤亡人员,横七竖八的躺在不少的地方,当然这些人身上都穿着汉中军的衣服,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没有尸横遍野,却是血流过处下自成溪,这样的白水关此时当然还住不得,徐庶自是吩咐让兵士们继续整理。

来到北关处,未及下马的刘备便看见了拜倒在地的沙摩柯,尚未发话,沙摩柯便道,“主公,请您治我的罪吧,昨天夜里我们把守了北关,没有防住那个张卫的殊死搏斗,让他从北关给逃了出去!”

刘备却是下马双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沙摩柯,“不妨事,将军如今立了大功,我怎么还会治你的罪呢,我还要好好的赏你呢!”

沙摩柯却是直接道。“本来我们想着,既然他们都已经兵变了,我们只要好好的守住这北关城就没问题了,没想到,那个张卫却是狡猾,趁着那个乱劲儿,竟然股东了许多许多的疯兵向我们进攻,我们一时间没有防守好,他就打开了关门领着不少人向北边跑去了!原本我还想领着弟兄们去追上一程,可是我们下山的时候没有带马!”

“呵呵,好了,沙摩柯,我知道了!”刘备自是从北关上那四处溅射的血迹中可以想象昨夜这里的厮杀有多么的惨烈,仅有四千的无当飞军要想将已经势成疯魔的数万兵士抵挡在这里,那难度可想而知。

即便是此刻,沙摩柯的身上还有几处包扎在渗着血,而立在一旁的王越虽然不见伤患,可是衣衫之上也有不少的破损处,至于李康这个惯会作怪的家伙,此时正在龇牙裂嘴的笑着,却是身上疼,心中却又有几分高兴,“有了这一身伤疤,老子总算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回去也好和公子说道说道了!”

待沙摩柯走到一边,刘备却是对着王越道。“王大侠辛苦了,这次能够如愿攻破白水关,却要多谢您的这番辛苦,当然还有您徒弟的功劳,随后备自当重重相谢与您!”

“呵呵,皇叔客气了,为您这样的仁义之君效力,老夫却也开心啊!”听的刘备称他为您,随后又有重谢,王越自是高兴不已。不过一旁的李康虽然也很高兴,却也没有觉得那酬谢能和让公子高兴的事情相比。

“主公,自昨夜下令之后,魏延已经领着骑兵前去追击了,不过我看未必能追得上啊!”却是徐庶对刘备说道,“我军虽也有这边的地图指画,可是却是没有张卫等人熟知道路,而他们又比魏延离开的早,故而这追击一事未必能成啊!”

“无妨,即便不成,任那张卫离去便是,只要能够接应到王基等人便是一功!”说道这里刘备却是飒然一笑。“军师,你见过那个被子浩结识的人不是有两手的人物啊!或许此时的阳平关就是张卫此行的终点了!”

说完却是和徐庶相视一笑。就在这时,却是有兵士来报,“主公,益州大公子刘循领着李严,孟达等诸位益州将领还有张松等几位先生都来拜会主公!”

“哦,既然如此,让他们且稍待片刻,起码让我们给客人们安排个能坐着说话的地方再请过来吧!”徐庶却是开口道。

接着自是一阵的忙碌,在靠近北关的一个还能将就的圩垸内安置了桌椅。

当刘循等人到来时,刘备却是起身迎道,“让诸位久等了,毕竟苦战了一天一夜,军士们都已经劳苦不堪,而城中又被打成了这幅模样,实在没有可以待客的地方,只好稍作整理,慢待了诸位,还请多多包涵一二,莫要怪罪!”

“皇叔客气了,我益州得皇叔相助,接连败敌,感谢您还来不及,又怎敢怪罪于您!”却是刘循答道。

“呵呵,我家大公子的意思,是说,荆州与益州两家通力合作,协同作战将白水关拿下,今日得能进此关安坐。还是多亏了荆州将士的浴血奋战,而今这收拾整理关内的事宜,怎敢劳烦荆州将士们独自承担,我益州兵也要进些力气方好,您说是不是啊,大公子!”却是李严插口道。

一旁的刘循此时却是尴尬的续道,“呵呵,正是如此,小侄有些辞不达义,还请皇叔见谅!”

刘备自是微笑不语,一旁却有黄忠开口道,“这关刚打下来,你们便要过河拆桥么?”

“汉升不可无礼,”却是徐庶开口责备道,“我荆州和益州自是歃血为盟,主公须与刘益州乃是同族血脉,这些混话岂是说得出口的!”

“这些混话,说不出口,却是要心知肚明就好!”在徐庶的眼神中,不仅黄忠,连带着此时安坐在这一边的霍峻,王平等人都是看到了。

继而,徐庶却是转头对着刘循等人道。“黄汉升却是有些劳累了,这人虽老了,可是脾气变得有些刚烈,却是要向诸位告罪!”

“不然,徐军师客气了,黄将军乃是武将,不过是心直口快,可是话糙理不糙。适才皇叔言语中,却说他在这白水关中没有了待客之道,在下却是想要问问,这客却是何人?”却是益州从事郑度侃侃而言道。

郑度这番话一出口。却是惹得刘备的眉目间稍紧即开,“呵呵,郑从事这番话似乎别有所指吧!想我当初在荆州,本来安坐襄阳,为天子守牧一方,为荆州的百姓谋些安定太平的日子,没想到天下有变,汉中米贼出兵益州,而我那季玉兄却是派张永年为使,请托我相助拒贼,本来在下便担心人言可畏,但是我与刘益州都是汉室宗亲,实在却不过那份情谊,备这才率军前来相助!”

“然而,自入得川来,备自是竭诚以待,麾下荆州军士也都是浴血奋战,却是没曾想,只因这区区客气之言辞,竟然惹来郑从事这番非议之论!若如此,备这便发书成都,向刘益州辞行!这益州之地,我荆州将士自我之下,再不入此一步!”

刘备言谈间,自是渐渐情绪激愤,主忧臣辱之下,一旁的荆州将领自是愤愤不已,纷纷起身,便要待主公令下,随即行动。

听到刘备的这番话,却是让别有机心的张松和孟达两个人都震惧不已,相视一望,却是张松连忙道,“皇叔且息雷霆之怒,如今我两家方结盟不久,打退了盘踞在白水关上的张卫等米贼,拒张鲁之事刚刚开始。皇叔岂可因一些言辞上的误会便轻言离去,想皇叔乃是天下信人,当不为此等有始无终之事!”

另一边孟达却也向刘循说道,“大公子,自荆州军入川,一路行来,其作为,其行事,均在我益州掌握之中,而再说到剑阁关前,荆州军在没有我军助战的情况下,还主动挺身而出,一战而败张卫,而今这白水关前,两军苦战一天,最后又是荆州军独立为我益州夺回了这白水关隘,其行其心,可都是我等有目共睹,说句实在话,刘皇叔之言表可昭日月,为何我益州总有些人视友邻为仇寇,这般下去,我益州岂不四处为敌!人人都是愿意化敌为友,为何我们总是要化友为敌呢,说句混账话,先前张鲁已经被主公逼成了仇敌,而今若是在大公子这里若是再将刘备也弄做那般,我益州却是不知要如何自处了!”

听了孟达的话,李严却是劝道,“大公子,孟将军所言甚是有理,还望您多加考虑,如今阳平关,葭萌关尚在汉中军的手中,单凭我益州之力,要向将这两处关隘夺回,却不知还要费时几何,而眼见的荆州军战力强劲,据目前看来,又是诚心为我军效力,有此现成的助力帮衬,何苦要与之作伐,又何必要将之赶走呢?”

“这却都是郑度其人自作主张,我却实在不知啊!”刘循这般答道。却是一声叹息在旁边响起,原来刘循的话已被郑度听见。

不过此时的孟达和李严却都顾不上郑度的心情,“那就请大公子和刘皇叔好言说上几句,免得添了隔阂,彼此间不好商谈!”孟达和李严都劝道。

“皇叔,且莫生气,都是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荆州军士自皇叔而下为我益州之事不惜性命,奋力争先,如此急公好义,天日可表,想以皇叔之大度,自不会为这等言语伤了你我两家之间的情谊,还请皇叔莫要生那些个闲气,小侄还想跟着皇叔您,看您大展神威,将张卫等打的落荒而逃,进抵南郑,将张鲁等一战而禽呢!”说完却是使劲儿的给刘备陪着笑脸。

刘备却也不是真心想走,不过对于像郑度这般,总是居间挑衅的事情,刘备等却也不胜其烦,想来今日这么一发作,总会让那些人收敛几分的。

最后在刘备勉强答应下,两方人马终归没有一拍两散,各归各家。当赔尽笑脸的刘循带着益州的诸位将领从刘备那里离开后,孟达却是和张松走在一处,两人相视一笑,“色厉内荏,益州终究无望矣!”

之后,刘备待荆州士卒稍作休整,将受伤阵亡的将士安置妥当后,便在通告了刘循之后,不管益州军如何举动,将破烂的白水关留给了刘循,而刘备自是领着大军向着阳平关而去!

第七十八章 兵不血刃,年少也英雄

第七十八章

兵不血刃,年少也英雄

刘备在将白水关交给了刘循之后。自是大军北上向阳平关进发,当然随军的粮草他自是要准备的充分。虽然经过了那一天的争论,随后这一段时间内的益州自是不敢有所异动,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自是人人都明白的。

而之前攻打白水关时,汉中军们除了跟着张卫仓皇北逃的,当然还剩下了不少的残余,即便是以仁义为名的刘备却也没有给这些个投降的俘虏们准备多少的口粮,当然这些人随着刘备军的离开却也是留给了刘循,倒是可以让刘循向刘璋表功的时候有些意外的证据。

自白水关到阳平关的大路,说是大路,不过是较为平坦些罢了,至其最窄处或许还不够两家马车并行的。不过眼下对于北上的荆州将士们自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因为前方追击张卫溃兵的魏延已经传来了消息,白水关如今已经被王基给突袭得手,先是将关上的守将马倜给生擒,而后在张卫仓皇来到关下时,又被王基来了个瓮中捉鳖,活捉了,而跟随着张卫逃到此处的汉中军见主将被擒也都放弃了抵抗,纷纷向王基投降了账了。故而当魏延追到阳平关时,不过也就得了个看押俘虏的功劳。

听到前面斥候们传回来的消息。自是让刘备喜上眉梢,不想这王基竟有这般见识和谋略,甫一出手便是有这般战国,果然不凡。

待刘备仔细询问那名斥候的时候,却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那名斥候却也说得足够的详细了,看了派他回来时,前面的王基和魏延便考虑到刘备想要知道详情的渴望。

原来,在王基领着剩余的一千多名无当飞军潜行到阳平关附近的时候,他们却是发现关上的汉中军正在加固着城防,看到这样的情况,王基却是觉得,张卫其人却也有几分忧患意识,不过也仅此而已,只因为,虽然张卫的命令自是恰当,可是领兵到此的关上将领看来也不像个认真做事的人物。

很明显这些人中多是在敷衍了事,人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散漫。当然在一般人看来,两边都是汉中军把守的关隘,而两边又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这样的活计,在他们看来,纯属有些多此一举。

不过事实如何,或许只有当他们亲眼看到了,他们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所谓的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想不到而已。

相较于白水关。阳平关却是在内里要阔达上许多,跟着马倜而来的万余名兵士自是填不满这广阔的阳平关,而在这里他们还要做着看似毫无用处的苦力活,让这些个士兵在夜晚时分却能睡的深沉,至于防范的岗哨,却在大家无意中给忽视了,谁让他们这里处在“安全”的腹地呢!

面对着这样的情报,王基却是大胆的径直从山上下缀到阳平关内,在夜色的掩护下,一千名无当飞军的将士们就像是一个个来自地狱的幽灵游走在阳平关内。

在找到了守军的将领后,王基自是客气的将他们从梦中给请了回来,本来就是在刘备军剑阁一战中打得有些寒意的他们,在得知此刻进入关中的客人竟然就是刘备军时,为首的马倜自是以为远在白水关的张卫已经是全军覆没了,要不然怎么前方受关的几万人再怎么,也没有一个跑来给报个信,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让人家在这样的情况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俘虏了。

一个个的将军们无奈的投降之后,余下的将士们却也只好虽大势而行,至于那些个还有别样心思的,自是遭到了无情的斩杀。而后。王基却是命令将汉中军的将领们和其余的军士们分别安置,不让他们有互相联络的机会。

一边是蛇无头不行,另一边即便是想有所举动,却是碰到蛮不讲理的飞军,稍有异动便辣手予以惩罚。因而一时之间,王基便凭着区区一千兵马,控制了有近万心思不属汉中军守御的阳平关。

不过王基当然也不仅仅只是以杀立威,对于俘虏,他也是分开了三六九等的。对于其中安分些的,他自然多分发一些食物,而对那些个不太老实的,其口粮自是尽可能的少量,即便是饿死,王基也不为己甚。

当然以少兵临大关,王基却是更加的谨慎。关上的旗帜依然未改,而在关墙上作势的飞军将士,也是穿上了些汉中军的服饰,一时间,让关中的汉中军还以为这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蛮人,不过是张师君从别处请来代他们把守关卡的。

而当张卫领着落魄至极,仓皇逃命至此的时候,看着关上波澜不惊的场面,却也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心安,看着眼前势穷至极的张卫大军,王基在心内欣喜白水关得手的同时,又在紧急的筹谋着对策。

他自是先让手下的将士们在关内开阔处摆上了大量的别有风味的食物,好让疲惫的军士们享用,而他则是亲身相迎张卫。

此时的张卫却是没有如华容道上曹孟德的那份镇定和机警,见前来相迎的不是马倜。却也在王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之后,便不以为意,当然这还多亏了在剑阁一战时,汉中军失去了大量的将领,让张卫无从一一将这些随后补充上任的将领们认出。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也该着张卫倒霉,连番的败退已经狠狠的打击了他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自是让他倍感欣慰。

不过在他注意到此时城中的将士似乎多少不想汉中兵士,还有人数也有些不符时,城外却是有刘备军叫阵,这自然便是跟随而来的魏延所领着的骑兵。

这时的张卫却是顾不得再说其他,虽心知对方不过是骑兵,无法攻城,却也心内惶惶,正要巡视一下守军将士时,却见之前跟着他回来的汉中军在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个都开始捂着肚子呼天喊地的叫疼。原来本该见血封喉的毒药,在添到这么多人的食物中,却是也有些剂量不足,但也让本就疲乏的汉中军无力上阵了,而张卫却是在王基等人亲自的招呼下,给生擒了。

将阳平关城头上的汉中军的旗帜换成刘备军的军旗,王基便命人大开城门。迎接在城门外看着城头军旗变得郁闷的魏延。

在看到王基时,魏延却是说了一句,“你小子,可是让我白白的跑了一趟啊!”

大局已定。

“这个王伯舆,果然不是一般人,没想到跟着邓子浩的却是没有一个是俗人,”难得的刘备又开始和徐庶开起了玩笑,“就不说你们那几个师兄弟了,先是有甘兴霸,虽是曾在大江上劫富济贫,后又有少年便为江东陆家之主的陆伯言。还有那个还不过懵懂少年的小邓艾,再有如今的这个王伯舆,与妖孽为友者,果然都不是俗人!”

“主公,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说什么呢?”和刘备随行却是稍微落后一个马头的徐庶却是反问道。

“记得我初次和子浩相遇在水镜庄外的时候,子浩便以一篇陋室铭吸引了我的注意,其言有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而到如今,即便是曾为白丁的杨洋和李康,我看跟了邓瀚之后,如今也都渐渐成为了我荆州之俊杰了!”

“小师弟自少时就有异象,曾听水镜先生说过,本来先生已经无意再收弟子,却也是被那一年襄阳城中的天文异象—一个惊天巨雷所吸引,不想初入襄阳城,便到了当时别驾邓羲的府上,不待他开言,年仅八岁的邓瀚便出口说了,此人当为我师的话!倒也由此成就了后来我们师兄弟的缘分!”

“天下纷乱,万民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不知何处是归途,却也需要有能震耳发聩的天音,才能让黎民百姓看到未来的希望啊!”

“是啊,主公,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要紧,毕竟阳平关中我军人数要远少于汉中俘虏,若是有个万一之变,却是……”

“军师勿忧,想来有王伯舆和魏文长两个人在,即便有事,也不在他们的话下,”说道这里,刘备却是有些兴奋道,“军师,其实我现在是在有点着急。着急看到根据子浩建言,我们暗中引致荆州的廖化,姜叙,姜冏等人的才干了,当然还有小一辈的邓艾,还有先前你和孔明提到过的姜家的那个小孩子,哦,换做姜维的,究竟如何!”

“如今有王伯舆为样板,或许这些人都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当他们都能在我荆州充分施展他们的才干后,那天下间又该是一番什么局面啊!”

“呵呵,那还用说,前面的路都在我们的脚下,只要我们君臣一心,大汉的天下终究还会复兴的!”

“对,就像两汉之间有王莽乱政,而今也有曹贼篡政,光武帝能凭借着云台二十八将挽大厦于即倒,想我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自是不敢妄自菲薄,也有心学一学祖宗之余烈,他日凌烟阁上我等必会青史留名!”

说完,刘备却是扬鞭催马,当先而行,荆州大军却是阵容齐整,一路望去,似乎前不到头,后不见尾,不过一个个的将士们却都是昂首挺胸,迈步向前!

第七十九章 西边温和,东边凌人

第七十九章

西边温和,东边凌人

在刘备进驻了阳平关之后。自是不用再担心关内的俘虏问题,至于粮草,刘备却也不用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在先前的一系列的变故当中,他却是明显的感觉到益州军中却也有不少对荆州,或者是对他刘备心有好感甚至投效之意的人,这其中最为明显者,当为张松,而今这张松却是益州别驾,握有实权,同时还掌管着入川的荆州军的粮草转运,如此一来,纵使刘备与刘益州有些不愉快的时候,张松等人却也会说些“公道”话的。

当然除了这一块,此时阳平关中的粮草却也足够的富庶,汉中本就是天下间一大粮仓,故而在汉中军出战的这一路上,行径处自是不用担心粮草有缺,而今汉中军成了俘虏,当然这些粮草俱都成了刘备的囊中物。

对于汉中的将士们,刘备自是善待。相比于非常之时王基的处置,此时的刘备自然更是得了众人之心。“愿去者自去,愿留者欢迎!”刘备的这一番表态,自是让本来还有些忐忑生死的人也都安稳了下来。当然与荆州兵数次交兵之后,除了少数心中不服的汉中兵士,大多是人都已经对当兵一事心灰意冷,即便是当兵吃饷,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了那碗饭的,想象一下回返汉中之后,务农为生,平安喜乐的日子,这大多数人还是愿去者自去了。

经过了这么一番整顿,刘备的仁义之名却也随着这些士兵的离去传播到了汉中的各地。而留下来的这些人却也是几经生死,却还有好胜的斗志,自然也都是好兵的料子,而且这些人还都是汉中人,自是熟悉汉中地理,刘备将他们收拢后,却是交给了王平去统领了。相比于在北地为人下将的日子,王平初来不久便能独领一军,即便是性格稳重如他,也大感今时不同往日,初来时的不甘,也变成了现在的心甘情愿。

前后两个关口,荆州兵却是俘虏了这次汉中军进犯益州的诸多将领,对于这些将领,刘备自也表现出该有的客气。愿降者自是量才录用,不愿降者,刘备却也不愿与人交恶,除了张卫和杨昂两人之外,其他不愿降者,刘备却也是好生良言相劝了一番之后,也让他们回返了汉中。当然这些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对于张卫,这位汉中太守张鲁的弟弟,还有杨昂,汉中从事杨松,大将杨任的同宗兄弟,这两人都是身份很有分量的人物,至于他们的安置,却是只能先将之都羁縻在阳平关为妥。

当然在刘备军又占据了阳平关的消息传到了白水关,因为郑度一番话起了些隔阂的益州军已经夺回了白水关,此时尚未平复完毕,这次倒是没有人急着提出要去阳平关拜访之类的话。

刘备自也乐的清闲。当然对于益州军来说,此时荆州军的后路都在益州军的掌握中,故而却也自信刘备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不轨。

此时从阳平关向东只有一个葭萌关还隔在荆州兵和汉中之间,原本在得知刘备的荆州军势如破竹般连下了白水阳平二关。就有些惶惶的汉中将士,此时在得知刘备军驻扎在阳平关后却是没有迅速东进的想法,况且在得知张卫,杨昂等人此时不过是被刘备随军安置后,汉中上下却是有心和刘备军将和的打算。

“主公,前次出兵之时,在下就不很是赞同,当时不过是见主公和阎军师都有心试上一试,在下却也只好听从主公的吩咐行事了!”这却是汉中的从事杨松在和张鲁以及阎圃议事中,“当日,我却是建言让杨昂为大军先锋,却也是屡立了战功,倒也不曾辜负了主公的期望。”说话时,杨松那瞥八字胡却是尖尖的一扎一扎的。

“如今遇上这样的情况,我军兵败而回,却也不是没有所获,让益州刘璋为我军胆颤,现在我们还据有葭萌关,这都是我们所获得战果!”杨松道。

“是啊,按照杨从事的意思,我们却是可以凭借着葭萌关来和刘备交换张卫将军和杨昂了,是吧?”却是阎圃问道。

“军师果然洞察人心,主公,在下却是这个意思!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这么说来,却是可以,不过不知道那刘备能否答应,将我二弟和杨昂给换回来?”

“若是不成,我们也可以花费些钱粮金箔之物,勾通刘备的左右。让他们为我们说些话,在下却是听闻那徐庶徐元直深得刘备之信任,而那徐庶之弟,却是行商之人,或许那徐庶当是个贪财之人,甚好勾通,也说不定!”杨松却是以己度人。

“诚然如此,自是极好!不过我们该以何人为使呢?”张鲁却是问道。

杨松却是不说话了,平日里杨松却是甚能奉承张鲁,不过其人究竟如何,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就是这般模样,沉默不言似是神游天外。

却见阎圃出首道,“禀主公,就让在下去吧,既然当初提议报复一下益州军有我的份儿,倒如今却是让我们空费了一场功夫,还搭上了我汉中不少儿郎的性命,推究其原委,在下却也罪责非轻,既然现在有能让两位将军安然而返机缘,在下自当效力,好使得两位将军早日归来!”

“还望军师助我!”张鲁却是答道。

听着这番言语。似乎经历了自出兵到如今八万将士已经四散的结果,原本就无心恋栈这汉中权位的张师君,五斗米教的教主在心境上的修为更进了一层,除了还关心些身边近人的情分之外,其他的都像是在张鲁的心中,万事于我如浮云,只求得道自逍遥了。

“呵呵,主公,相识十多年,这次就让在下最后再帮您一次,既然您想自在逍遥。那这世俗的富贵,还真就是对您道心的羁绊了,这汉中,便送与他人罢了!”阎圃暗忖道。

就在三个人商议妥当之时,却是听见有军士来报,道是大将杨任在安阳一带,被荆州的关云长给打败了。

“那关云长带了多少兵马?”杨松却是急忙问道。

荆州兵自上庸突袭至汉中的事情,座中的三个人却都是知道的,为了应付,张鲁却是下令让大将杨任领了三万人,自兴势,城固和南郑三路启发共同开向安阳,一路做巡视而行。之前却是一直没有什消息传来,不想这一来便是传来的杨任大军被打败的消息,如何不叫人吃惊!

以常理论,若是突袭而进,其人马兵士自不会多,要不然也不会有警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有发现敌军的行踪,更何况这还是在机房的地盘上,来人自然兵数更是有限,而今居然打败了有三万大军傍身的杨任,即便是三路并进,每一路一万大军也不是能够轻易击破的!

阎圃却是觉得杨松的问话很没有水准,“可知具体状况如何么?”

“回禀主公军师及杨大人,当时却是杨任将军自领一万兵马从城固而向安阳进发,在将到时,却是有敌军列阵于道,当时有一黑脸汉子,徒步持一把大刀昂然对着我一万大军喝道,‘听闻汉中军有一人唤作杨任的,还称得上会些武艺,某家今日特来一会,不知对面军中可有此人否?’”这话说的,却是狂傲的可以!

“那人却是徒步,又怎么手持大刀,还是个黑脸的?”杨松却是问道。

“先别说那些。接着怎么样?”张鲁像是在听说书的,事也不管己!一旁的阎圃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军中自有将领气不过,便纵马而上,却是接连上了两三个人都被那黑脸汉子给打杀了,最后杨任将军却是怒道,‘阁下莫非是关云长,怎么却是变黑了,不都说你是红脸么?’这时候,猛然间一声响,就好像是炸雷一般,震得我军将士人人眼晕耳鸣的,‘呔,若要知会某家,却还恁多泼才话!’却是一人一骑从那黑脸汉子身后旋风般纵出,径直奔向了杨任将军,只看见好像一道清空霹雳闪过,杨将军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那刀锋所向处,却是杨将军的脖子,间距真是差之毫厘!那人却是脸红胜过丹心,长刀却是青龙,胯下坐骑,却是浑身如同燃烧的火云,正是名闻天下的赤兔宝马!”

“那人将刀锋控制的妙至巅峰,而杨将军却是汗出如泉涌!然后那人却是一通大笑,声彻四野,‘哈哈,杨任小儿,不过如此,某今日饶尔等不死,快快回去告诉你家太守,就说,关某有心想在这汉中之地狩猎,请张师君善保己身,不日,关某便要登门拜访了!’,言罢,却是长刀横立当场,而杨将军却是不敢再做停留,匆匆而退,竟是一口气退了三十里!”

“这没死多少人啊,”杨松说道,“还有,你还没说关羽领了多少人?”

“是,是,不知道!”

阎圃却是感到这来人有些心神也不宁,将手边的茶水递给来人,然后温言道,“别急,慢慢说,没事的!”

“谢谢军师,”那人吞咽了几口茶水,倒也稍微安稳了些,“我军确实是没有死多少人,他们有多少人,却是不知道,只因为大家似乎目光所及处,只有这两个人,而其在那关羽出来后,那黑脸汉子,却也不知道何时离开了,也不知道隐向了何处!”

“呵呵,军师啊,这倒是有些好玩啊!”张鲁却是这般说道。

“主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关羽可是说了,就要登门拜访了!”杨松有些惶急,“他们要是来了,我可怎么办,我家里的那些个宝……”

“呵呵,军师且去拜访刘备吧,关羽既然如此光明磊落,要来拜访于我,我身为主人也该正大而行,看一看这位当时的英雄!”张鲁却也是个妙人!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无题

离了荆州的刘备大军的行止。其消息远在襄阳的诸葛亮和邓瀚有马谡等人与之沟通,自是能够随时了解的大军的状况,而今,占据了阳平关的刘备大军却是安之若素,不仅从汉中军的俘虏中补充了先前的损失,却还在入川时三万大军的基础上增加到了三万五千余人,当然这其中随着大军入川的荆州兵已经不足两万人,而其余的自然就是从益州援军以及汉中败兵中挑选而来的精壮之士。这倒也算是越打越强了。

不过另一路本该都屯兵于西城的关羽所部,如今却是少了关羽和他那五百名刀斧手。这五百名刀斧手却多是从刘关张三人结义起兵时,就跟随这关羽一路行来的,当然这当中也是几多离散,不过其间也是多有补充,却一直人数不过五百。对于他们的行踪,本来都是飘忽不定,关羽却也不愿携带传信用的鸽子,以他的本性自是不愿听人调遣,当然若是刘备或者徐庶时倒也除外,一是他忠心以侍奉的大汉皇叔,结义大哥,二是已经在实际的战争中证明了自己才智的刘备军的军师,至于现在镇守襄阳的诸葛亮。在他而言,虽然都是军师,不过他还没有证明自己的谋略,还当不得他关云长的指挥棒。

因此对于关羽的消息,荆州的两个人还是从汉中辗转得来的,当汉中九芝堂分店将得自阎圃对于关羽行踪的描述,以及当时听闻此事时,张鲁的反应都传信到荆州时,看的却是让邓瀚一笑。

“子浩,如何,莫非有什么可笑之处?”诸葛亮却是问道。

两个人一个要统筹刘备离开后的荆州全局,而一个却也要沟通四方情报,汇总天下各处传来的这样那样的消息,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是常常的聚在一起商量探讨。

“你看,这汉中的传信却是将关君侯描绘的如此威武,虽然关君侯自也是天下英雄,可是这其中却是多么的像个戏文!”

接过邓瀚手上的信报,诸葛亮稍微一看见,却也道,“看来云长将汉中人吓得不轻啊!”

“敢以五百众深入汉中,关君侯的威武自然如夕啊!”邓瀚却是想到,“关君侯自我军据有了上庸之后,便一直窝在那处,这些年,我们从新野南下襄阳,收服荆州。在长沙与江东的战和,还有后来的交州战事,可都没有他的什么事,虽然他没开口,可是我想在关君侯的心中,却是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说起云长,既然如今他们都已经到了安阳附近,那我们便让西城的糜芳所部即刻开拔,也进入汉中吧!”诸葛亮道。

“恩,看阎圃传来的信中,张鲁早就无心恋栈汉中太守的权位,之前所做当不过是义气之争,又或者是耐不住汉中那些好战分子的蛊惑,才出兵攻打的益州!”

“呵呵,如今看来主公阳平关上羁縻张卫,杨昂等人,却又善待被俘的汉中将士,却是让主公的仁义之名可以传播与汉中各地,这却是示之以仁,而云长这边如今倒也是慑之以威,两方面这么一展开。自然会让汉中诸人都有了取舍的余地!”诸葛亮道。

“确实,况且汉中军这一出战益州,已然损耗了其八万兵士,这么一股武力的丧失,却是局势已明了!”邓瀚也言道。

两个人自是分析着汉中局势即将会发生的转变,而此时阳平关上徐庶却也正在和代表张鲁前来的阎圃,商讨着张卫杨昂两人的交换事宜。

当得知汉中想要以葭萌关作为条件来换回被俘的两个人,徐庶自是明白,张鲁已经看到了大势所趋。

葭萌关在益州和汉中之间却都是两家的门户,咽喉要地,如此重要的关隘张鲁都愿意以之来交换,可见张鲁其人对于和刘备交战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而将葭萌关交割给刘备却也意味着敞开了汉中的腹地,任荆州军驱使。

汉中腹地却是一片平原,自是无险可守,这样一来,张鲁的心思却也让刘备为之一叹,“张师君果是仁心正人!”毕竟凭着葭萌关张鲁也不是没有运作的手段,刘备的荆州大军此时终究还是客居于益州之地,而两军之间也尚有许多龌龊处。况且,与汉中相邻的背面不远处便是

西都长安,曹操于此处却也是布有重军,而其麾下大将曹洪等正是其领兵的将领,若是张鲁将汉中之地送与曹操,却也是一样的选择,如此一来,任凭两家攻伐,张鲁却都是可以做个旁观者。不过眼下看来,张鲁倒像是选择了刘备这一方作为投降的对象。

对于阎圃的到来,张卫和杨昂却是丝毫不见意外。毕竟在汉中能够代表了张鲁出面一方的除了杨松便是阎圃,而杨松的秉性满汉中上下又有何人不知,谁人不闻,贪利忘义时多,遇事时也都是冲锋在后,抢功在前,故而看到阎圃,两个人却也是像是看到了他们的自由。

不过张卫一开口却是问道,“阎军师,我大哥是不是这便要降了刘备了?”听得这话,却是让一边的杨昂诧异不已,然而他却是看到阎圃轻轻的点了点头。

“主公本心就没有什么争霸天下的心思,在他而言,如何能够广大五斗米教的事业那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先前与益州毕竟有仇,而今他却与荆州刘备无仇!况且主公立足汉中也多是见不得百姓受苦,而以教义教化百姓也是为了汉中百姓能够得享安定,而今这天下间最为繁华富庶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者,当属荆州啊!”阎圃道。

“那曹操也不错啊,况且曹操乃是天子在手,有天子大义在,我们投了他也未尝不可么?”杨昂问道。

“是啊。曹操却是天下间势力最大者,可是你们听过徐州之事,往昔兖州兵中甚至还有肉脯一说,想这等人主公岂有心与之交!”此时阎圃却是稍微停顿后续道,“曹操心性不定,那张绣当初还是为曹操的雪中送炭者,如今却也成了冢中枯骨了!”

阎圃的这番话却是说得杨昂住了嘴。

在阎圃去阳平关的时候,在汉中治所的南郑东城门外,却是行来了一骑士,一步行人,这两个人却正是关羽和周仓。

在道旁的一个喝水处两个人却是住了脚。然后关羽却是下马安坐在茶寮中,内里的茶人们自是没有在汉中见过如此威武的人物,却也一个个内心叹服,不待侍者伺候时,周仓却是又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城门。

周仓的步伐自是极快,不一刻,便到了城门处,他自是客气的向守门的兵士说道,“守门大哥,这里有封我家将军的书信,还请转呈给你家太守大人!”不过他虽是客气,可是他那副尊容却给人很大的威慑力!

守门人自是一副戒备的神情,没有接过周仓手上的书信。“我家太守那是什么人,每日里都是日理万机的,那有空看你那书信,况且你家将军又是个什么东西,他的书信值得我家太守一看!”

对于这等无礼于关羽的言辞,周仓却是顿时暴起,腰间佩剑便是沧浪一声响,剑光闪过,那兵士的头上头盔也是被去了顶上的头缨,这般佩剑却是出自上庸,自是锋利之极!

“我还想着本来这样老子这也算是当了一回使者,得和你们这些小子客气点,姥姥,文邹邹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还就明说了吧!”

周仓却是露出了关西大汉的本色,剑尖轻点,指着那守门人的鼻子,“去,告诉那张鲁老道士,就说我家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关君侯前来看望他了,这就请那老倌儿快来迎接吧!”

周仓这么一说,却是震得守门人,连着城头上的汉中将士都瞬间大恐,“快来人啊。荆州兵打过来了。快关城门,快来人啊!”

一时间却是这东城门下汉中军都慌作了一团,本来还在循序入城的当地的百姓,却很是诧异守城将士们的举动,“这哪里有什么荆州兵啊,似乎眼前不过只有这么一个黑脸大汉,用的着弄这么大的阵势么?”

“哈哈,看你们这些个熊包样,我只是替我家将军来给你家那个道士太守通传一声,我家将军来拜访了,看看他见是不见啊?”

只是说了一下关羽的名号,便能吓的人这般举动,身为其人的下属,周仓自是与有荣焉!

看着城墙上严阵以待,闭其城门,升起吊桥如临大敌的情势,周仓却是在哈哈大笑中,摇了摇头,回身向着关羽的所在走去。

当两个人都以为汉中人物不过如此的时候,那城门却是又开了,在那洞开的城门内却是缓缓的行来的一个人,来人却是骑着马,头戴冲天道冠,身披七星道袍,一绺长髯翩然垂下,面目清秀,却也是倜傥人物。

那马行虽缓,却也稳当,径直走到关羽二人所处的茶寮处,那马上人飒然下马,恬然的对着关羽道,“看阁下样貌非凡,想必定是那曾让杨任代言要来拜访老夫的关羽关将军上下吧,不才却正是眼下的这汉中之主张鲁,有客临门,忝为主人,却是迟来,还望勿怪啊!”

第八十一章 意兴阑珊,各有所好

第八十一章

意兴阑珊,各有所好

眼见得张鲁居然如此前来。即便是关羽,常年不带有丝毫变化的红脸上却也变了表情,更别说周仓,“你这老倌儿还真不赖!”却是周仓诧异道。

别说他们两个胆大,毕竟此时虽然两家暂停了战事,毕竟还都是份属敌方,关羽和周仓两个人能够来到此处却是因为他们知道凭借着他们手中刀,座下马,却是能在汉中大地上任意纵横的,有之前杨任以及先前南郑城门处的慌乱可见一斑。

不过他们却是知道张鲁的身份,这位先生却是祖传的道士,或许画符讲道天下无双,若论些战阵厮杀手段,看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要是将这些事情和他联系到一起,还真是玷污了张鲁那一身的气派。

耳闻的周仓的言辞,张鲁却是微笑道,“呵呵,这位将军的评语倒也新奇,却是从来还没有人如此说到与我呢!”

“倒叫张太守笑话了,我这属下却是憨直的很!”关羽自是眯着丹凤眼。淡然道。

“君侯叫我张太守,却是让我觉得有些生分,若是叫我张师君,老道却是心内喜乐!”张鲁应道,“君侯既然是拜访与我,让两位停留在这大道旁边却是怠慢了,若蒙不弃,老道倒是在城内为两位备了些酒菜,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自是客随主便,还请师君先行!”关羽却是起身,一旁自有周仓为关羽负刀。

却见张鲁骑上他那匹逍遥马,身旁却是关羽乘着赤兔相随,周仓行于其侧后。一般的马匹见到赤兔这般天下无双的绝代良骥,多有自卑畏缩之意,而张鲁的那匹马却犹如他的主人在见到关羽时一样,都是一般的淡然与随意。

南郑城门口,此时却是不见了那份有些可笑的慌乱,原先的守门将士们,似乎在看到张鲁后,便像是被施了仙法,平安喜乐,不见了慌乱与忧惧,各安其职,各守其位,而在张鲁和关羽周仓三个人进了城门之后,便有了不少的百姓像平日那般进出。

到了太守府。关羽和周仓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原本还以为张鲁或者是大奸伪善之辈,而这汉中城定是个龙潭虎穴,凭着两个人的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惧,不料如今看来或许是他们有些多虑了,“君侯,看来这个老倌还真是不赖啊!”虽是同一句话,这二遍说来,却是内里含义大为不同。

府内却是有仆人们在忙碌着,看来张鲁所说的备有酒菜果有其事,不过看着张鲁府上的布置,很是素淡,而又简约,周仓却是有些担心,“看着老倌的样子,明显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想必待会的酒食,不会让我吃个痛快了!”

进了大堂,自是分宾主而坐。张鲁倒是先开口了,“先前君侯让杨任传话。说是来拜访与我,说实话,自接到消息的那天起,老道便有心见见君侯,有心想见见这位传闻中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千里寻兄的忠义无双的关君侯是何等样人,今日一见,却是传闻不如亲见,亲见更生传闻!”

对于张鲁的这番言辞,关羽却是脸色暖了一暖,便轻轻的抚着自己颌下盈胸的长髯,“师君客气!”

张鲁接着轻轻的端起了茶碗,慢慢的饮了几口,却又放下。

“这汉中之地,原本份属益州,不过十数年前,家祖于此地倡议五斗米,教化百姓,而后传承至我这一辈,却是据有了这一处州郡,不过也只是为了将这一片地方化作乱世中之桃花源而已!”

“然天下州郡,自都是天子王土,怎么会有什么化外之地!先前老道或有见识不明时,如今历经几多事故,却也看得到,不过是皇图血仇皆非我愿,回眸处,不过是百年身!因此老道自感富贵于我如浮云而!”

“师君见识自是非我等所及。在关某看来,却是身处人世间,自当生为大丈夫,富贵不yin,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忠君爱民可也!”关羽道。

“将军之志,老道自然佩服,不过以老道的心性却是做不来了,也只能为将军声援罢了!”

此时却是有下人来言道,“老爷,饭菜已备好了!”

“既如此,两位将军,那我们就入席吧!”张鲁却是当先领路,前往备好酒席的屋子。

再次安坐,自有下人们传菜奉上,那饭菜自是没有先前周仓忖度的那么清汤寡水混无肉,自然让周仓大快朵颐。而关羽和张鲁两个人却是细嚼慢咽,不似周仓那般,两人都是食不言,默然进食。

饭食过半时,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进的屋里,张鲁却是向他点了点头。那人又退了出去,不过少顷,又见那人捧着一封锦盒,郑重的不如屋内,随后在关羽的面前放下。

此时张鲁却是言道,“今日却又一道大菜,须向关君侯奉上,”看到关羽和周仓两个人转过来的目光,张鲁自是微笑道,“还请君侯亲自打开为好!”

“嘿嘿,张师君。有什么好东西,我打开不成么?”周仓却是有些担心那盒内会有些机巧。

“呵呵,这可不行,这是老道给关君侯的,你可不是君侯,安能受之!”张鲁应道,“还请君侯亲自开启!”

关羽此时却是却不过,自是伸手推开那锦盒的封盖,打开后,只见其内有大小两方印玺,其中一方,关羽自是认得乃是汉中太守印绶,而另一方却虽小一些,不过看其形状,其贵重处,却是当胜过那太守印绶。

“还请君侯收了吧,其一便是那汉中太守之印,另一块却是某年时分,于汉中之地发掘出的一方古印,那时候,我却是还曾被其所迷,如今想来却是不堪之极。呵呵,这下可好了,有刘皇叔等为老道代劳,这汉中之地,当成为另一番景象的乐土。老道却是从此便可以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受这些方块的束缚,真是得脱藩篱如归鸟!”

“至于,我派阎圃前往阳平关和皇叔交谈,却也是为了这事,不过今日既然有关君侯至此,却是免了老道的一番辛苦了!”

如此出人意料的场面却也让关羽为之愕然,纵使他关云长如何的猜度张鲁的心思,也不会想到会有这般局面,不过如今的局面倒也免去了更多的伤亡,虽说赳赳武夫都是杀人方为雄,可是即便是名震天下如关羽。又何曾真的想杀那么多人,若是都想张鲁这般,岂不是天下太平,天下事可以谈,可以商量,但是少动刀兵岂不是百姓之福!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乱世之中,除了像张鲁这般人士,又有谁有这样在一般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举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种痴!

莫笑痴,因痴人心存厚道!

今天很困,没有什么精神,明天会双倍补上今天欠下的一千字!

之前是不敢想,近来确实忘了还有月票的事情,听闻从今天开始有了双倍月票的好事,有哪位也能让小弟尝个鲜么?

第八十二章 好事不多磨

第八十二章

好事不多磨

原本就以为与汉中的战事当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邓瀚。如今见张鲁却是这般潇洒的便将汉中之地委给了关羽,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知道张鲁为人的阎圃自是有些预感的,张鲁并没有什么战心,其人也早就有心投降于一方势力,毕竟以他的为人能力和汉中的实力,不管如何的努力,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般的,想凭此而纵横天下,以张鲁而论实在不可能。不过即便如此,他这边还是刚刚的在阳平关和刘备等人没有商讨到什么结果,而张鲁却在南郑便将他想做的事情给从根本上办了,到让阎圃却是有些无奈。不过这样一来,倒也免了他不少的口舌。

“子茂,原本我初见阁下便觉有缘,不想在这片刻之间,我们便成了一家人,这般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刘备却是对着阎圃说道,“若是子茂不弃,今后这汉中诸事还要劳烦与你了!”

“岂敢劳皇叔这般说!若是皇叔不以在下粗鄙,但有驱使。自当效劳!”阎圃却也不是会矫情的人。既然张鲁如今要一心去求道,虽然君臣也是相知多年,可是毕竟人各有志,你要去求道,若是也让大家都跟着你,除非你真是神仙,不过明显张鲁眼下的级别还不够的。

当然在另一个时空中的张鲁,在几年以后战败而投降给曹操之后,被曹操迁居于中原地区,当时却又数万户汉中臣民北迁,可见其人自是颇有民望。而其人这一去,不仅将五斗米教的影响也带至中原和北方多处,此外由于随着迁走了不少的户数,以至于后来刘备在得到了汉中这块不下于益州的沃土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乏人耕种,使得刘皇叔仅得了其地,却是失了人。

而今既然张鲁选择了刘备,对于这等人物,以刘备的德行自是会对他这番举动投桃报李。毕竟若是单论户数,此时的汉中却也与荆襄之地相差不多,中原大乱时,流民不仅多入荆州,而进入汉中的却也不在少数,同时这些年来,荆襄之地还偶有战事,例如张绣在宛城时,又或者刘备得荆州之事。以及先州牧刘表在世时,和江东彼此间时时不止的龌龊事。

但是张鲁这里,却是交通不便,自然是不利于有什么大军战事的发动。百姓们到了这里却是颇为的安稳,自然生活无忧,加之奉行五斗米教的张鲁于民事上,自是奉行着黄老无为而治的风格,于民休养生息,自然百姓们却是安乐。

安稳没有什么动荡便得了这么一块宝地让刘备自是感到高兴异常,在他看来自从有了徐庶为军师之后,他的事业便像是时来运转一般,再不想以前纵使东奔西走,实无一地可以立足,停步动问,身边也不过只有兄弟两个。这一切的发生在他看来却是正如当初水镜先生对他所说的那般。

“将军命运至此,却非其天命多蹇,盖因将军左右不得其人耳!关、张、赵云,皆万人敌,惜无善用之之人。若孙乾、糜竺辈,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也。”

“如今。我刘玄德却也不再落魄了,却是有人为军师,有胸怀经纶济世之才的高士,若论治下生民何下百万户,却也不枉了这些年来的奔波劳碌苦!”刘备心下暗忖,“待回返荆州后,却是要多去去看看水镜先生和庞德公这老几位,也好让他们再为我看看这天命如何!”

正是,“多年徒守困,空对旧山川。龙岂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对于汉中之地的安置以及接手的事宜自有徐庶和阎圃等人在做详细的商谈,而此时的刘备却是在张卫杨昂两人的相配下,率领大军进驻了葭萌关。

张卫和杨昂两个人却也有心再谋些富贵,自是也感念这段时间以来刘备的以礼相待,在得知了张鲁的打算后便也归降了刘备。尤其是对张卫来说,像他大兄那般恬淡过活,实在不能和领兵作战过的有滋味。对于两个人的归降,刘备自也是来者不拒。

而今汉中的张鲁都已经降了他,他先前给益州刘璋承诺北据张鲁的事情,不仅是完成了,还做得要更好了不少。而刘备有了汉中对于阳平关这里却也不再留恋,有了葭萌关在手,这处关隘却还是交给刘璋为好。

想想原本只靠益州本地的兵士,有诸多的守关将士,还要加上由刘循为主帅,李严为之副的数万大军北上救援,却被张卫领兵给打的一路败退直至剑阁之地,而今请来了荆州兵不过月余时间,便连连败敌。至于先前丢失的关隘,自也从荆州兵的手上一一的接手了回来,而入川时荆州兵不过三万,如今却不止于此,刘璋却是也不得不为他当初能够明智的和刘备结盟,请荆州兵入川为助的决策感到一些自得。

对于汉中张鲁的变动,益州刘璋却是没有想到,不过在他看来占有了汉中张鲁如今被刘备给收复了,这下子他却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安享太平了。刘备与他不仅没有恩怨,却还有宗室情谊,况且还份属盟友,有了这么坚强的盟友为他北面的笆篱,自是会益北无战事。因此在接手了阳平关后,他又派了使者向刘备表示了一番谢意,谢他一出手便将他生平的大敌给摆平了。不过在来使有意提起关于张鲁的处置时,刘备自是不理他。

当然对于刘备得了汉中之地,益州有人在替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又有几分失落,不过汉中和益州之间的距离却是要比从荆州进入益州要近上许多,那些人却也不是沉不住气的。

“以刘皇叔的志向,岂是会偏安一隅之人,这天下却也不能一蹴而就,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三人为友,自是常常围聚。

有人欢喜有人忧。天下间的事情总是没有让人人都为之满意的。同样在益州,对于刘备没有想他们所想般对益州有非分之想的时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一种运足全力挥拳出手之后,没有打到对方身上的脱力感。

“走了张鲁,来了刘备,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去了一个红了眼的兔子,来了一只喂不饱的猛虎呢?”

一番辛苦,伴着一份担忧,得了这般圆满的结果,自是让邓瀚也高兴。天下之四角且先不论。这四边之地却是已经占有了两个,却还都是人口户数均为天下间数得上的地方,这今后的天下之争自然不会再有和汉中这般平易的事情了,想象一下曹操和江东孙权两位,也都是心怀天下的一时俊杰,和他们的的天下之争,自然却是要靠战事来决出这天下最终谁属了!

而要打仗自是要靠人,占据了荆州和汉中这两处的刘备如今起码在人口上却是不用担忧了。

“师兄,这汉中各地的官员如何安置啊?”邓瀚却是有些没心没肺的向着诸葛亮调侃道。本以为诸葛亮总归会有忙做一团的时候,可是自从相识以来,邓瀚却是从没见过诸葛亮有什么焦虑的时候。想他邓瀚自转生以来,之所以选水镜为师,最初时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日后同和诸葛亮相助刘备一番,也是为了让那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亮不再孤单。如今这一切却是实现了。

此时的邓瀚当然不用考虑太多这些政事,毕竟在荆州有了诸葛亮一人,在政事的安排上,用不着其他人再来多口了,只因为诸葛亮是个天生的丞相的料子,在他的脑海中,却是装着荆州的军政民事,至于人员安置单论政事这一块,他所作的安排即是最佳的选择。这是别人学不来的本事,因而当汉中到手后,即便是远在葭萌关的刘备,却也没有对汉中的人员安置询问就在身边的徐庶,还专门的让阎圃将汉中的情况细细的说与马谡后,飞鸽传信给诸葛亮,让他尽心调配。

“呵呵,来看师兄的笑话吧!”诸葛亮却是随手拿起一份似是早就写好的名单。

邓瀚接过来,自是看到,汉中太守便由关羽接任,阎圃,陆绩,王平,关平,马谡,霍峻等人的名字都列于那份名单中。其后却是由黄忠接替上庸太守的职位。

看过之后。邓瀚便知道这乃是诸葛亮提前写好的,至于能提前到何时,或许在当初他们定计此次大军西行最终的目的为汉中时,便已经确定了吧!

摇了摇头,邓瀚却是将从汉中发回来的情报才递交给诸葛亮。对照着上边的信息,诸葛亮也不过是在他那份名单上稍微的增添了些名字而已。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当如是!

“就许你和元直两个人提前做些功课,一个是哨探天下处处机密,一个任那些个宵小之辈和北边暗地里来往,却又不知道在其中掺了多少沙子,就不许我也早些准备些东西吗?”

“岂敢,见到这样的师兄,小弟有些不惯,我和元直师兄不过都是中人之才,能做的都是些笨鸟先飞的事情,想师兄都是卧龙一般的人物,这天下事,不过是您掌上纹路吧!”

“切!接着灌你的迷汤,师兄我可是来者不惧的!哈”

师兄弟两个却是笑作一团。

“不过,子浩,我们得了汉中地,或许会让许多人不满意,你须得让各方的人手多多提防才是啊!”

“这却是不需师兄提醒,小弟已经安排了!”

听邓瀚这般说,诸葛亮却是点点头,不过在其眉间却有升起一点忧虑,“希望是我的错觉,这些日子,似乎我们荆州太过顺利了,而这天下似乎平静的多了!”

诸葛一生为谨慎,对于诸葛亮的担忧,邓瀚却像是不以为然的道,“师兄啊,我们顺利那是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充分,主公这么些年总是落魄流离的,如今却是该上天补偿于他了!好事可不一定要多磨的,若是你还是觉得不心安,莫不如等晚上再看看天象,或许能有什么提示也说不定呢,呵呵,不过好像师兄也说过,那些也不过十之一二的准度哦!”

“但愿只是我的错觉吧!”诸葛亮说道。

这次邓瀚却只是笑笑,不过心思却是转动开来。

第八十三章 忽闻塞外青草香,暗流涌动

第八十三章

忽闻塞外青草香,暗流涌动

这时节已经是过了立夏。邓瀚屈指算来自三月份刘备大军离了荆州入川,到如今却又过了将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内荆州却是无事时多,那边厢主公大军除了剑阁和白水关前经历了一番刀光剑影的血战厮杀,其余时间却多是在路上行走。而说及上庸关君侯处,更是轻松。一刀喝退杨任,再一出场时,便是南郑门前,张师君延请入府,将汉中委托与他了。

至于张鲁此时,自然也正在汉中和刘备详谈甚欢,两个人却都是爱民仁义之人,却也是有些意气相投的。

两下里都是不费什么力气,一路所向披靡的便轻易的取了汉中这块丰腴之地,一时间荆州上下的文武都有些飘飘然,“原来我们的主公却是天命之人,若不然为何如此的兵不血刃便有人甘愿降服!那张师君可是有道真人呢!”

对于这般乐观的情绪本来是好事,这样的事情有助于各地方的士民归心,其实若是汉中之事没有这般轻易,邓瀚还有着让云汉中人为刘备的名声在汉中广为宣传的计划,不过如今已经成事,却也可以让云汉的计划变的更加的轻易。

不过宣传之类的事情。毕竟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更多的还是给老百姓做样子的。若是身为上位人也被这些事情给迷惑的话,也只能说明这人的才智有限了。

在荆州明白人自然很多,这其中自然有赵云。

刘备临走之时自是将巡游荆州各地的重任交托给赵云,以他的秉性自是兢兢业业而行,于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内,他却是连在襄阳的府邸都没有回去过一次,将这荆襄大地各处巡视了个遍。本来以此时刘备在荆州的名望与威势,自是没有什么人敢于或者愿意做些不轨之事,当然这其中得抛去那些其他地方派来的有心人。可是做事认真的赵云却是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却也因此当马云禄从北地辗转而来襄阳寻他时,两人竟然没有见到。

在诸葛亮的安排下,马云禄只好暂时住在驿馆内,本来诸葛亮和邓瀚都有心让马云禄住到自己家去,毕竟上次来使马云禄和黄月英还有孙尚香却也意气相投,不过马云禄却是来寻赵云的,对于两个人的邀请,自是婉转的拒绝了。

然而在通知了赵云后,赵云却也没有随即回转襄阳,在他看来却是国事大过天。这么一来到让邓瀚和诸葛亮两个人感到无奈的同时更加的佩服赵云的为人,而且也正是赵子龙这种秉性为人却也使得历史上的他最为刘备倚重,将自家的身家性命之安危托付于他。至于赵云为何正史中声名不显,或许是干保镖的都不需要有太高的名望所致吧!

马云禄却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对于赵云的举动,竟然能够理解了。自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便在驿馆中一住便是两个月。

其实从马云禄口中,邓瀚他们也不能得知更多有关于马腾率领马家军西去抗击羌人的情报。而马云禄在和父兄告别后,却是心思纠结,也没有直接回归西凉,也没有如同她先前和父兄所说的那般直接到了襄阳,在路上几多翻转,还是在回去了一趟西凉后才来的襄阳。

见过马云禄,自是让邓瀚也对塞外的军情多了几分关注。他除了今生生在了荆州之外,他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汉人,对于后来的五胡乱华,以及将汉人当做两腿羊这样的历史,他却是由衷的感到一种骨子里的悲哀。

因而在先前曹操北征乌桓的时候,若非夏侯惇非要南来,使得荆州不对之做出抵抗,当时若是有人建议刘备北上突袭时,邓瀚或许还会阻拦的。

而今却是已经过了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或许塞外的草原上早就是春风吹又生,那些受累于去年大雪的异族们,也该不再为口食而那么急迫了吧。

虽然邓瀚自是听过胡天八月即飞雪,却是没有什么春寒一发灭却青草的事情。想象着那天是穹庐,笼盖四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不论前世今生的邓瀚当然都没有见识过那份情景,可是依然会感到一份开阔,鼻尖似乎也能闻到些丝丝的青草香。

步入云汉货栈,却是便有杨洋将一份有关同仁堂的哨探们得回的有关这些时日北疆各处的情报汇总交到了邓瀚的手上。其实此时的云汉货栈,虽然在故旧人的眼中还做云汉货栈看,可是在正式场合,如今的云汉货栈却是已经挂名为中司马府,这自然不是邓瀚可以居住的邓家园,自今而后若是牵连到情报收集以及进行些机密事情都已经归到了这个中司马府。这也是年初新近的决定。邓瀚自是这首位主事之人。

邓瀚却是接过那份汇总单,看着上面的叙述,杨洋自是侍立一旁,而他的身边却是突然冒出了两个小脑袋瓜,当然是邓瀚默许他们相随的邓艾和周不疑,让这两个小家伙进出这里,却也不是邓瀚的轻忽,只是因为邓瀚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天分,有他们在,一是可以让他们不会成为书虫,二也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偶尔看似无理的言语,倒像是对邓瀚最好的发散性思维提示。

就像这个时候邓艾却是对着杨洋问道,“杨大哥,你看这份文字,怎么江东准备了这么多的粮草,说是要开运到那个什么夷州,不是那边孙权还想着要在夷州开荒的,怎么会给那里运了那么多粮草,好家伙,这可是近十万担呢?”

“切,十万担。你又不是没有听过这么大的数字,惊讶个什么劲儿,想让公子注意,你不会直接对公子说,好像一般只有我才会用这么文雅的办法呢,你什么时候学会我的招数了?”却是周不疑对邓艾说道。

不待邓艾抢口,邓瀚却是插言道,“哦,溢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呢!”

“哦,公子,这应该是上个月初从保和堂扬中那边传来的,当时不是少爷您一直在关注着主公那边的情报,而当时,属下们却也是知道江东孙权于去年末时,便发现了这块疆域,有心占据,却也害怕不成,自是先派兵为前驱,上岛去探看。因此这些粮草或许便是那些兵士们的口粮吧,这是当时属下们的想法,以为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没有向您汇报!”杨洋却是歉然道。

“若是常理而论,这十万担粮草充作军粮自是正理。可是你们可知孙权派了多少兵士上那夷州岛,还有既然他们要开发那里,自然也要迁移人口才是,又有这方面的消息么,且去好好查看一下,这月余以来保和堂的情报目录,可有这些事情的消息!”邓瀚却是吩咐道。

十万担粮草却不是个少数,即便是刘备大军西去时,邓瀚做过手脚的军饷粮草的供给单上,三万大军一个月所需折合下来也不过一万担有余,一担可不是一石。而荆州兵的粮饷却和其他诸侯的消耗相比,要高上很多的,其标准或许只是略逊于曹操的青州兵。因此得知有着么一批粮草的去向有异,邓瀚却也感到有些不妥。

“溢之,且再帮我把这月余以来,能够打探到了虎豹骑以及牵招等那些个北上抗击异族的将领们的消息给我找来!”邓瀚又跟着补充道。

邓瀚一声吩咐,自由属下们前往劳碌。当然邓瀚却是不愿在这里再给忙碌的属下们添麻烦,却是出门去外面等候着结果。

邓瀚所要的东西自不是可以一时间可以找全的,毕竟随着同仁堂在北边曹操领地内逐步的扩张,他们收集的情报也变得越来越多,其内容却也是包罗万象,当然这也是邓瀚吩咐的所致,在他以为,不论是正常的人情礼往,又或者平日里街头巷议,都能体现出一地一处的风土人情,以及有关人事的情报消息。

正是因为他要求的多,故而他的手下们自是上有所好,这下边的人便也随之热衷于尽可能的将他们能够看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东西记录下来回转到襄阳,好让他邓瀚看到属下们的辛勤工作。

却也因此闹了不少的无聊事情,有一次让小邓艾在一份情报中发现说了曹操手下有几人养了几个小妾,小妾之间的争风吃醋间的骂词都给记在了给襄阳的信报中。

之后邓瀚却是让那一地的负责人好生的受教了一番,又在随后给各个地方的负责人的密信中严厉的批评了一顿才将手下有些过激的行为稍微的止了风气。

领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出了门的邓瀚却是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寻诸葛亮,迈步在襄阳城的大街上,一行三人自是自在的穿行于行人之间。

像他这般的青年士子,在这大街上却是不少,因为随着邓瀚在上庸开办了由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坐阵的学堂之后,这边的大儒等宋仲子等其他的先生们也是心有所动,而刘备的治下于学政之事却也沿袭了刘表的那一套制度,还略有发展不仅多办了学堂,对于那些个因家贫无力上学的蒙童们也免了束祧。尤其对于若是外来的流民来此的,还多加照顾。

就像邓艾这样的流民之子,却也可以任意的上学受教的。当然若是他不跟着邓瀚的话,也是可以在水镜先生那里继续求学的。

其实邓瀚自从入仕之后,却还甚少溜街。除了那趟在许都在王基的跟随下,在许都城内巡游了一番之外,其余时间自是没有那个兴趣,而且即便是那次,邓瀚也不是专门为了游玩的。

此时已经是初夏了,行走了一番的邓瀚三个人却是有几分热意,两个小家伙一路上彼此间自是斗口不休,此时也有几分口渴。邓瀚自是随意的转上了一家门面,却是上面挂着博雅楼的招牌,却是不想这随意间走进的竟然还是陆家开办的酒楼。

甫一进门,店内的小儿便笑脸相迎的走了上前自是客气的招待着,邓瀚却是笑着回应,这做生意,却是有那天生的灵性之人,记得当初与陆逊陆绩他们相交时,却也没有说过这些客人乃是衣食父母之类的话,只不过邓瀚在最开始在江陵的云汉货栈做过类似的手段,这却也被学了去。

邓瀚却只是想在这酒楼上喝上几口茶水,自是没有要那雅座,便在门口角上领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坐下了,那知客见他们的穿着不俗,却只是想要喝口茶水,虽是酒楼,却也并不着恼,还是笑着给他们奉上。

待那人离开,听着店内客人们此起彼伏的嬉闹声,望着门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闹市场景,邓瀚一时之间倒有几分觉得回到了前世。

“这却是有多久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邓瀚暗忖,已经越来越融于他这个身份,大汉皇叔刘备麾下的中司马,天下间有名声的一代诗酒仙,江东小郡主的夫君,水镜先生的弟子,徐庶诸葛亮庞统这些人的师弟,前世已近不知是何世了。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莫非真是不妥!”

邓瀚却是从南华老道那儿得到了他们一脉真传的《易经》一书,邓瀚自然已经看过并且从中悟到了不少的道理,可是自从上次在诸葛亮那里得知,打卦算事其准度不过十之一二时,却是稍息了亲身打卦算事的打算,毕竟诸葛亮在易经上的造诣自不是他邓瀚那几日的学习便能比的上的,要知道,当初邓瀚对着南阳诸葛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稍加引导便让诸葛亮从中真的推演除了八阵图了,换做是他虽知道有这么一套东西在,却是也只能知其然,不能知其所以然的。

“哎,你说,公子这会儿在想什么呢?”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看着邓瀚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悄声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少爷肚子里的机灵鬼,又不想某些人那么的善于揣摩人心啊!”却是邓艾回道。

“哼,公子这般样子,还不是你适才抽中的那份情报给闹的!”周不疑断言道。

“你也不是也拿了一份情报,上边还写着辽东公孙康那里也有八万担的粮草去向不明,说是给了带方的袁氏余孽呢,却也后续无闻了!”邓艾却是针锋相对,“别以为我没有看见!”

“哦,你们两个却是都各自看到了一份有关粮草的情报,都是去向不明的么,怎么发现的?”邓瀚却是突然问道。

“公子你在听我们说话呢啊!”周不疑问道。

“废话,你们两个只要一闹起来,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了!”邓瀚却也为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头疼,“别岔开话题,赶快给我说来,怎么发现的那两份情报?”

周不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邓艾见状,便道,“少爷,还是我来说吧,”说着话,却是一副骄傲的神情,“我们两个那会却是打赌,我们事前在一包情报中,找到了不少有数目的文字,便提议道,我们两个随机抽一张,看谁能抽到数目多的便是谁赢?”

原来竟是这般发散性的提示,邓瀚却是摇了摇头,“那就是邓艾你抽到了那张十万担的,而不疑你抽到了只有八万担的那个了!”

周不疑稍微点了点头,邓瀚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不理两个人一个落败公鸡样,一个骄傲样,邓瀚却是端起面前案上有些发凉的茶水,一气儿喝下,倒也痛快,从身上摸出值当一桌酒席的银钱放下,“店家,谢了啊!”便起身要回转云汉货栈。留下两个小哥俩,对着应声而来的知客就银钱一事做些勾当。

“溢之,可曾找寻得到?”不待落座,邓瀚便向着仍在忙碌的杨洋问道。

却见杨洋抱着很大的一堆纸卷转身过来,“公子,倒是找到些,不过很是散乱,属下这边正在整理呢!”

“都有那些,且拿过来,让我看看,”邓瀚自是直接吩咐道,倒是顾不得杨洋是不是已经整理妥当,“既然散乱,我便先看那些整理好的,那些散乱的,你们在边上整理就是了!”

杨洋自然应是。随即拿出几张已经写好的,交给邓瀚。从杨洋手上接过来,当先入眼的却是这么一条:

据许都钦天监传言,自去岁大雪之后,到今年三四月间,冀州,并州,青州诸州郡却是从未有雨水降落,今年或将有大旱之灾。

鲜卑轲必能却是于春二月遣使入朝,像是感谢当朝不追究他们入境袭扰之罪。

西羌无战事,马腾率军进抵西凉,羌人闻听乃是马家军到,竟是不战自退。

春二月,长安附近曾有数千骑兵路过,其军容甚为严整,路人传闻或是虎豹骑路过,然长安城内却是宣扬乃是有马贩过境。

看着眼前的这几张略写的情报,邓瀚却是感到有些问题,北疆的战事已经于春二月左右便结束了,而先前那两批粮草都是约在三月间去向不明的,这之间却是相差了一月有余。

这其间究竟有些什么呢,邓瀚却在思索。

第八十四章 迷雾重重,山雨欲来

第八十四章

迷雾重重,山雨欲来

虽然原本的历史在这个时空中。已经被邓瀚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变换了许多,像是诸如荆州交州的归属,汉中地的变化,甚至有如孙尚香这位江东小郡主的运道都已经变换了许多。

不过邓瀚却是没有改变曹操,孙权等天下间许多人的想法。曹操自是要继续的飞扬跋扈,挟天子以令天下,凭借着天子在手的大义,南征北战以讨不臣。而孙权自见到鲁肃这位与周瑜并未东吴四英将的天下高士,得其为他谋划了江东的未来后,却是便有了如同秦末时沛县一亭长般的心思。

而刘备不管其心中究竟有何求,或是如同他儿时在家乡楼桑村,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说道的,“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的奇言,又或是他真心的想在大汉势末之时再挽此大厦于将倾,与曹孙两家总是不能同时得偿所愿的。

如今的刘备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再是那个只能到处哭腔的可怜人,他已经坐拥了荆州,交州还有汉中,治下的百姓何止百万。能够征集的钱粮却是数不胜数,麾下的兵马却是已经不少于三十万,这却是因为他得到的这几处地方都是在中原大乱,甚少波及的地方。

理所当然,有着并吞宇内,一统天下之志的曹操和孙权,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能够对刘备今天的势力乐见其成呢,那自然是没有人。

想想,刘备两年前的境遇,坐守在新野小县,城郭不厚,甲兵短缺,将不过关张赵,并不过三千余。到如今江南之地他却是势力第一,对于他这样的其兴也勃,若是再让他这么发展下去,又置曹孙两家于何地呢!

想到了这些的邓瀚,却像是渐渐的要拨开眼前的那些迷雾了。

对于阻止刘备的发展壮大,曹操自然是已经做了不少的努力,夏侯惇大军的两次进兵剿灭,一次让刘备就率着他那新野县的三千弱兵,一把大火给烧的大败而回,二次时倒是将刘备从新野县城给赶跑了,可是这一次对于夏侯惇来说,却是更像是他们催着让刘备入主荆州的欢送,在新野城内外两把火,却是把刘备前方的道路烧的是一个红红火火啊!

有了这般的教训。以曹操的秉性自然是不会让得了便宜的刘备继续卖乖,不过先前都是有事情给缠身,打官渡,战仓亭,北上征乌桓倒也连战连捷,而连年的征战也让曹操本就不是很富裕的库藏变得干瘪巴巴的。

曹操自是用兵如神,或许当他得知了刘备居然率军西入了益州时,便觉得是他的一个机会,虽或许还有塞外的匈奴,鲜卑等入寇,然这些却都近乎年年的常事了,而刘备却是他的心腹之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倒也是正理。

不过纵使曹丞相用兵如神,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却是如之奈何呢?自然在这天下间此时有能力有心力和刘备作对的除了他曹丞相外,还有江东。至于辽东公孙康,以及益州的刘璋,一个是和刘备鞭长莫及,就是想做对也太有些不合情理,不过倒是和曹丞相两方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却也还需有些交情,而另一个此时自是和刘备恋奸情热,当然也就不予考虑了。

这或许就是其间大概的情况吧,邓瀚思索了半天,却是得出这么一个结果。看着自己根据杨洋给出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测两相综合,又按照分析写出的这么一个东西,邓瀚却也感到一丝轻松,实情或许在细节上还有些差异,不过这样的一个分析结果却也最是合情合理的。

再次来到州府中,先前由诸葛亮带给邓瀚的那丝丝的不安,却已经在邓瀚的身上消失无踪,留下来的自然是经历了风雨后形成的自信和淡定。

“师兄,你且看看这份东西!”无外人的时候,邓瀚他们都是以师兄弟相称。

诸葛亮自是接过邓瀚手上的文件,那里面不仅有邓瀚的分析结果还有先前挑选出来的相关方面的佐证。

邓瀚写就的文字不过区区几页东西,对于从来都是一目十行读书的诸葛亮却是极快的便能看完。

“原来如此,”诸葛亮却是笑道,“看来曹丞相又来静极思动了!”

“呵呵,好像曹丞相在许都也没待上多长时间呢,还不到静极的地步,不过从来那位老人家可都是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的,或许这次的场面还会弄得很大呢!”

“没有大场面,如何能够配得上如今主公的身家,我们主公可不再是让曹操随便拍个小人就能应付了的,现在既然小的不成,他这个当老大的也该露露脸了!”诸葛亮说道。

“待会我便将这些东西派人六百里加急给主公送到南郑去!”邓瀚说道。飞鸽能够传书,不过也只是情报很少的时候可以传书,像邓瀚这次分析和佐证加起来后。要是给鸽子来传的话,除非他们的鸽子突然异变成海东青。

“对,是得给主公那边回报一番,若不然我们让杨洋亲自去吧,也好让主公更加的清楚一些!”

“也好,顺便让杨洋在汉中那边将中司马分府的事情也好好的给协调一下,,从汉中往北却是离长安不远啊!”

“恩,让杨洋也不要太过紧张,把事情说得清楚一点,主公定会做出妥当的安排,至于汉中,虽有云长接手了,不过主公也呆在那边的话,自是能够更好的安抚汉中各地的人心,就是有战事的时候,也能够稳定一下那边的人心。”

“师兄说的对,主公能和张鲁义气投挈的话,汉中的稳固却是指日可待!”新得了汉中地,却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并将汉中诸人的心思绑定到荆州这艘大船上,不如此却是还不如不要。

拜别了诸葛亮邓瀚自是回头就吩咐杨洋准备前往南郑的事情,好生的交代了一番之后。邓瀚却是又从他府中拿了几坛子好酒,让他带到汉中交给王越,毕竟此番汉中诸事的顺遂,却是和这个老家伙有着莫大的关联,当然邓瀚也让杨洋将他对王基和李康的心意给捎了去。

有句话说是,酒好不怕巷子深,不过对于邓瀚来说,却是酒好却怕酒鬼来。论及三国的诸多英雄中,武将们自然都是些酒豪,而张飞却是其中最为出名。这边邓瀚刚送走了杨洋,不到前后脚的功夫。却是便有张飞上门来讨酒喝。

邓瀚多年前除了造纸,开了云汉货栈,还开办了酒坊,这几样却都是他自己的产业,当然上庸城中的那些虽然都有邓瀚的勤劳和汗水在里面,可是那却是属于荆州的作坊,而后来邓瀚又先后将纸坊给了刘琦,云汉货栈献给了刘备,自己所剩的却也只有酒坊了,当然这也就是在荆州,邓瀚这酒坊还开得下去,若是在曹操的境内,邓瀚要开炉酿酒,却还不知道该去哪儿找那些个粮食。而在荆州,这块鱼米之乡,自是粮食无缺,再加上如今交州那边又正在试验着占城稻,若是用之可行,将它推广到荆州全部,到那时,荆州又该是个什么场景。

“三将军,今儿您怎么不在城中巡视,这会儿到有空,又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刮过来的?”熟悉了张飞的人,自是不会被他那看着有些凶猛的长相给吓到,其实张飞这个人若是不喝酒时,却也和善的很,不过那也分对谁,只要让他看对了眼,自是百无禁忌。

邓瀚论年纪自是当是张飞的子侄辈,不过邓瀚自入了刘备的麾下却是屡有教益于刘备,再有他又是徐庶诸葛亮等人的师弟,此外在这荆州这些个文成武将中,论文邓瀚已是出类拔萃,论武的话,赵云还称邓瀚荆州剑法第一,这样一个允文允武的小子。自是让张飞对的上眼,更何况,邓瀚还有新法酿成的烈酒,这自然让张飞对他喜不自胜。

“嘿嘿,子浩,你还不知道俺么,这不是刚才在路上看到杨溢之带着几坛子酒出了城,原本还想着讨几口喝,不过那是给王大侠的酒,俺也就放了手,这不到你这找补来了!”说着话,满嘴的唾沫星子四溅,长满了老茧的大手,还一个劲的在邓瀚身上“掂量”着。

“将军,小子虽然还有几两肉,可是你在这么拍,却是很快便没了挂肉的挂架了!”邓瀚却是抱怨着,即便他平日里练功不辍,可是太极一道,此时邓瀚也只是多练了内路,而外门的东西却还是不成的。

“小子也知道您的热切了,这就回府给你找酒喝!”

张飞喝酒自是豪饮,当然邓瀚的酒量也是不俗的,可是若是像张飞那般抱着一坛子邓瀚新法酿过的酒,邓瀚自是不敢奉陪,“子浩啊,你也得多练练这酒才能习惯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诗酒仙的名声!”

对于张飞的恚怨,邓瀚却是微笑不语,“不瞒你说啊,子浩,现在俺家的小苞子,没事儿的时候,俺就让他拿酒当水喝呢!”

“呵呵,三将军,不是没事的时候,是嫂子不注意的时候吧!”

“说什么混话呢,俺张飞是那种人么,老娘们家的管得了那么多?”张飞黑黢黢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个红来。

“三将军,近来可有画过什么仕女图么?”

“那是自然,俺师傅当年可说过,这东西得经常练才行的,不然手就生了!”

“想来多是画的嫂子吧,问句冒昧的话,三将军你说说,是我家的孙尚香好看,还是嫂子漂亮?”

“你嫂子好看着呢!”张飞却是道,略带酒意的脸上却是稍显温柔,“自从那一年她跟了俺,这些年来,颠沛流离却是一直都不说什么,俺自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张飞却是摇了摇头。

“子浩,你小子好端端的问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或许,过不了多久,你那泰山老丈人便要来看你来了!”

“果真,”却是豹头圆眼,精光骤闪,“可是好久都没有上阵了,哈!”

{说些话,今天就一更,想早点睡,却是要开始进入第一个比较大场面的战事了,需要好好的酝酿一下情节,或许这个十一长假,都要在这个情节中度过了,希望大家到时能够喜欢!另外,求些推荐,和收藏}

第八十五章 邓府三两事

第八十五章

邓府三两事

在邓瀚送走了闻听将有战事的消息。便有些兴奋的张飞之后,自有早已经到家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在书房中等着他。

白天两个小家伙虽然在中司马府中是有些胡闹,不过看邓瀚当时并没有叱责他们,但是两个人却也有心,毕竟邓瀚吩咐他们跟着出入,是让他们长见识,多学多看,免得他们饱读诗书之后,却成了书虫,到没有说让他们在那里可以动手的。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无心之举,竟是给了邓瀚一缕拨开眼前迷雾重重的清风,但是毕竟还是有些莽撞,这不,共事完了,两个人却是来请罪的。

“公子,却是不疑做得过分,不知轻重,竟然在中司马府上跟邓艾起了赌斗之心,请公子责罚!”这是周不疑说道。

“少爷,这不怪周不疑,却是我提议的。你要罚的话,”邓艾这么说道,“就罚我吧!”

就像是平日里两个人的样子,不仅争锋,这边要受罚,却也是不愿相让,果然是少年意气。邓瀚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却也是生不来气的,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自是不会责罚这两个小子。

却是因为邓瀚虽然年才十七岁,不过他与两个小家伙相处的时候,倒是以一种长辈的心态来与她们相处,感受他们的两小竞争,偶露的天纵之才,自是让邓瀚能够享受那份看着两个人成长的快乐。没有一般少年的憨傻痴呆,两个人却都是一番积极上进的样态。

原本邓府中有些冷清的场面随着时间的转变,也渐渐的因为有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多了几分情趣,而后又来了孙尚香,自是有了闹意,再跟着王越和王基的来到,却是增添了人口,同时也多了人气。

而眼下王越师徒正在汉中忙碌着,此次得享大功的他们,刘备自是不会枉顾了他们的辛劳,记忆中那个一心热切于名位的老人,或许这番便能了此心愿。倒是全了当初南华老仙离去时对他的那番预言。至于王基,却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的,以刘备的眼光,又怎么会让这小子给埋没了呢!

“总是自己的一番辛苦却是在渐渐的体现着他们的存在,并将会慢慢的将他们的威力展示在世人的面前。”邓瀚心下想到。

他在想着别人的事情,而却也有人在商量着他的事情。

“老爷,你看咱们家孩子,这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信儿呢?”却是邓夫人和邓羲诉说着什么。

“什么信儿,难不成你说是怀孕的事情,嗨,这也不算太久吧,这还不到一年时光呢!”邓羲却是略显诧异道。

“怎么不久,你也不算算,好歹这都过了一个年节了,小两口也都是恩爱和睦,相敬如宾的,你说怎么会没有呢?你们父子两个整天都是忙着正事,这些事情谁有能顾得上,还不是我来操心着!”

看着夫人又要开始了唠叨,邓羲却也不着恼。“儿子还小呢,看媳妇的样子,也是个能生养的……”

“你知道什么,”不等邓羲说完,邓夫人却是插上了嘴,“香香和咱儿子倒是秉性相投,虽然一个看上去文雅,一个活泼些,倒也阴阳相配,再加上两个人都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不过香香的性子却是有些好强了,而且动的太厉害了,是不是因为这样总是留不住根底啊!”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香香可是对你我都孝顺的很,别说什么让孩子们伤心流泪的话出来,免得不好看啊!”邓羲稍震夫纲。

“我这也不是想着早点抱孙子么?”

“着什么急,你当初不也是跟了我,几年之后才有了瀚儿的么?”邓羲却是说道。

“那不一样的,你那几年要不是总是在荆州这边打拼,放我一个人在乡下守家,聚少离多,说不定咱们还不止瀚儿一个呢!”妻子的抱怨,却是止住了邓羲将要到嘴边的话。

“也怪你们家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你们这一脉上总是单传落地!……”见夫人的话,说得越来越离题,邓羲却是不得不躲进书房成一统了。“你走什么走,我这还没说完呢?”

“我忽然想起今天收了一封始宗兄的来信,还没有回信。却是需要去书房了!”邓羲却是不顾而去。“哎,女人哪,女人!”

“哼,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希望我儿子不会这么无趣,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征兆,莫非是他们身子有些不妥,是不是该给他们两个好好的补一补,听说当初刘皇叔也是找了华神医给瞧了瞧,恩,对,赶明儿,我也让人吧神医请来给他们两个好好的看上一看!”琢磨了半天,邓夫人却是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随后的一连几天,在邓府的饭桌上却是多了些山珍野味,补气养元的食材,这倒也是这几年邓府有了些家底,禁得起这般消耗,如若不然,邓夫人还指不定如何的烦恼从哪儿淘换这么些好东西呢!

邓羲自是一看就知道了夫人的打算,不过邓瀚却对于这些大补之物不怎么偏好,如今他却是受他的功夫和那本易经的影响越发的深了。自然在生活志趣上,多好自然,而有些不明真相的孙尚香却是却不过婆婆的好意,自当生受了!

“夫君啊,你说母亲这几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孙尚香再一次吃了个畅快欢意之后,却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和邓瀚说着话,“即便是往日在江东是,也没有这几天这样天天的好东西吃着!”

“想必是我家娘子,这些时日做得某些事情得了母亲的欢心吧!”邓瀚猜测道。

“我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就和往日一般孝敬父母。一日三省身,早晚两问安。”孙尚香也有些不明所以。

“想那么多干嘛,母亲这般做总是对你好,你得了便宜就好了,可不要再卖乖哦!”邓瀚却是这些日子正在布置着让各处的探长们都加心留意,一门心思的想着挖出更多的情报出来,然而就像是先前邓瀚顾虑的那般,现在的中司马府的情报机构还是有失偏薄,一旦敌方稍加些注意保密,邓瀚的情报来源就大受影响,一时之间他却是顾不上家里的事情。

“我像是你说的那种人么!”孙尚香却是对邓瀚的这句话抱怨道。不过她也知道近来邓瀚事情繁忙,以至于邓艾和周不疑在于学问上的疑问都让邓瀚给推给了邓羲去解说。

“夫君,和你说个事!”孙尚香见邓瀚像是还在想着什么事情,却是稍提起了声响对他说道。

“什么事呢?”

“今天,我却是见过了一个神医,和一个江东过来的人!”孙尚香这般说道。

“哦,却待如何?”听着她说及的这两个人,却是引起了邓瀚的注意。

而孙尚香见到邓瀚看过来,自是高兴连忙续讲道,“神医自是华神医,却是母亲领着人来的,说是觉得我常常动刀动枪的,难免会有些伤患,或许我们年纪轻不注意,母亲自是不想我们这般,便领来了华神医,让他为我好生的号了一番脉呢!你看,母亲对我真好!”孙尚香却是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啊!”孙尚香的这番话听来,邓瀚却是明白了近来母亲的举动,不过看着她那般幸福的样子,邓瀚自是不会去说破,免得生出什么不和。

“那么,那个江东过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邓瀚却是转而问道。

“哦,那人却是周善,为我带来了母亲的一封信,说是问我过的好不哈,看你有没有欺负我。”孙尚香言语道,“你瞧这就是那封信!”说着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抽出了一封信,交给他,邓瀚却是没有接过来。

邓瀚自不会傻傻的看那封信,况且他关心的却是那个来人的意图,只因为那人却是唤作周善。

“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就是这些事情么?”当邓瀚将那封信不予理会的时候,无意间邓瀚却是觉得孙尚香的脸上带来一丝轻松。不过邓瀚的这句问话还是让孙尚香的脸上却是悄然升起两团红晕。

“也没什么,除了这些之外,母亲还想着让我一块回去上个香,拜个庙什么的!”孙尚香却是略带忸怩。

“这也没有什么啊,怎么,为了什么事么?”

“说是可以求子!”

“哈哈,原来如此,天下间的母亲果然都是一样的,两位老人家是不是心有灵犀啊!”邓瀚却是说道。

“你说什么,心有灵犀,”孙尚香自然也不是蠢人,邓瀚一时不慎,稍漏口风,孙尚香却是明白了近来邓夫人举动的意愿。

既然都已经明白了,孙尚香却也没有觉得什么尴尬和厌弃的神情,毕竟两位老夫人都是一般心思,却也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幸福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点的隐讳而少却。

“母亲还说了,要是你得空,我又愿意回去的话,就叫上我们两个一起回秣陵去一趟!”

“这也是母亲信上写的么?”邓瀚却是问道。

孙尚香对邓瀚这么问稍有不解,“这句话信上到没有,不过周善却说是母亲在他临来是亲口说的!”

邓瀚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个周善和周公瑾什么关系啊?”

“周善本是个孤儿,却是周瑜之父见其可怜,收入府中,后来又赐其姓周,赠名为善,对于周瑜却也很是敬重的很!”

听着孙尚香的解说,邓瀚自是明白了,“原来江东之人对我还有几分心思啊!”

“那你如何答复母亲这封信啊?”

“呵呵,求佛不如求己,不是你说的么,况且我们这边可都让华神医给看过了,我这就回复母亲,江东之行,眼下却是去不了的,我还想多吃几天那些山珍野味呢!”孙尚香却是对邓瀚撒着娇道。

接下来的自是邓瀚的一阵辛苦,**。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

第八十六章 天下博弈,谁可为友

第八十六章

天下博弈,谁可为友

“公瑾,让周善带着那封信前去荆州。本来就已经足够了,为何又非要加上那句话呢?”却是鲁肃正在周瑜的府上做客。

此时的周瑜却是一番意气风发的模样,白衣胜雪,刚刚一曲大江东去弹过,自是琴音袅袅,绕梁不绝,伴着他张扬的个性,让一旁前来拜访的鲁肃就像是坐在北固山上看山前的大江汹涌而来,浪涛拍崖,卷起千堆雪。

“莫非子敬又来搅弄与我,以子敬的心思岂会猜不到我这一手的用意?”袍袖一展,随即几步过来裾坐于鲁肃的对案。

鲁肃却是一笑道,“任他人猜测,莫若为人解惑,以公瑾之君子风度,自该让我这个当朋友的知道明白的!”

“呵呵,”周瑜却是洒然道,“子敬何时也变得这般痞懒,这却不像阁下的风范,若非这身皮囊未变,或许在下还以为眼前的人是那步子山呢!”

对于周瑜的戏言。鲁肃自不会和周瑜计较,“以公瑾的秉性,想来也不会因为觉得邓子浩颇类与你,你便要将那句话告诉他吧!”

“子敬,你想那邓子浩要是怜惜郡主,而郡主又能回归我江东,邓子浩再来和我等一起辅佐主公,一是邓子浩的大才能得以施展,我们可得一强助,二是邓子浩却是不仅可以全了仁孝之名,还能尽全忠于主公,如此忠孝两全之事,却是何等的美事啊!”

鲁肃却是摇头微笑,不见言语。

“这便是了,以邓子浩的为人,虽然我与其人终究是缘吝一面,”当然周瑜或许不知道邓瀚却是曾与他擦船而过,当时的他正在和小乔两人卿卿我我呢,“不过听其言,便知其性,其人的聪明自是不在你我之下,听来问我那一句话,想来便又是一番机心!”

“公瑾的期望总是好的,不过邓子浩总是不会与我等一起的。”鲁肃却是又点头。

“我自也不会仅仅为了怜惜其才便漏了口风,此番我江东赞助曹操的那十万担粮草,想来有心人总会打听得到,而我们和曹操的举动你也不要以为便是天衣无缝。曹操那一方虽有贾诩隐于暗中,我们也有朱然等陪侍在诸公周遭,荆州刘备处许是没有那些暗间的勾当!”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是如今大江之南已经不再是我江东为雄,也不想承认我的江东水军定能纵横大江无敌,这天下的局势已经有了三分之意,加上我们此次虽是多方联合纵横,可谁能敢断言便能将荆州全盘据为我有,纵然能够打败了刘备,你我还需要见过曹操的脸色!”

“公瑾所虑自是有理,不过能与荆州留有几分面子的话,却也是日后好想见,于海盐一事,以及夷州等事情上,我们却是都要承邓子浩的请!曹操果是做大事的人,竟然能许下那么大的利好给我江东!”

“子敬却也不需要将他们想的那么善,那些敌方却也不是白白的就能送给我们的,十万担的粮草可不是什么小数,更何况,他自然也是看到我们最期望得到的还是荆州之地,如此以来我们却是可以竟大江之极。凭此大江天险,足以和他分庭抗礼,他这么做也是想将我们的兵势分作两头,如此一来却是可以让我们在进兵荆州的时候,少了和他竞争的实力!”

“呵呵,公瑾能够这般想,自是我江东之福,对于曹操的为人我岂会那般浅薄,此来却也不过是想给公瑾提个醒,免得到时候我们的大都督心思多了,乱了方寸,毕竟我们的实力却还是不足以将两边的好处都吞下!”

听到鲁肃这么说,周瑜却是会心一笑,两个人自是彼此心间相知,又转琴台,一曲高山流水却是从那优雅的手指间缓缓流出。

周瑜和鲁肃自是要以江东的利益为其本位,他们当然知道,之前曹操却是经历了不少的波折却还是打刘备不死,如今拉上江东自然也想的是凭借江东的力量,好让他也能在占到便宜的时候,能够少些损失,可是相比于曹操一方,不论江东再怎么计划,花费几多心思,这其间终究还是要差着其根本实力上的区别,故而在周瑜和鲁肃两人的心中,荆州是必须得到的,而曹操终究是他们永远的最大敌人。

这么一来,周瑜布置给周善的那句话却也是别有机心。

不论这天下的有心人如何筹谋。尽管如今荆州的快速迅猛发展引起了很多的忌惮,固然这使得他们起了共同对付刘备的心思,可是让任何一个人来说,谁敢能够断言,这一次的攻伐就能将刘备给彻底的抹去了,试想当初刘备几次三番,势穷无路之时,都能再一次的重新立足于天下,更何况如今!

这天下间从来不缺有心人,更是从来也不会少了聪明人,而正是每个聪明人他们看到的总是会比一般人要看的更远一点,他们的考虑当然也会比一般人想的更多。

同样的事情,却也不只是江东一家在做。

已经远离了荆州很长时间的刘琮母子,如今在许都的日子自是没有蔡瑁等过的舒心。尽管刘琮如今还有这青州牧这么个名位,不过却是遥领,尽管青州已经是曹操的领地。而蔡瑁却是凭着他那手擅长水军的本事被曹操委以了水军大都督的重任,在邺城所建的玄武湖上训练着曹操精心挑选的水师。即便是当初被刘表冷落的韩嵩到如今却还在曹操的手下当了个大鸿胪的高官。

刘琮这两年自是过的并不随心,尽管他不过只是个孩子,可是却是个不招曹操待见的,故而对于这位名义上还是一州之首的人上人,那些由丞相府选派的伺候着他的下人们一个个也只是对他保有一份名义上的尊敬,至于行事如何却是另说了。再说当初的蔡夫人,如今却是耐不得这份从天堂突然跌落到地面的清苦。虽然还有蔡瑁那边时不时的给予一点点的照顾,那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周遭的人觉得其人凉薄的无奈之举。

经历了这些的蔡夫人心中自是已经有些懊恼于当初的错失,不过如今这般情形,却是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的选择只好自己生受了。

当然当初紧紧跟着维护着刘琮的王威却是矢志不渝,虽然清寒却依旧想陪在刘琮的左右,而与之相处,或许便是刘琮这些日子里过的相对安心的时候。对于王威的这等行为,曹操倒是有些赏识,或许是人们在缺少什么的时候,对于那些拥有的人便十分的佩服吧。这样一来倒也让刘琮少受了不少的苦楚。

刘琮自是聪明。这两年的日子却也让他学到了藏拙,学会了和人相处的察言观色。敏感的他却也在近来的日子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只因为原本很是冷落府中居然来了客人,那位客人他往昔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从平日里人们传谈中却是听过来人的名声,这位客人居然是贾诩。

“老夫来此,却也是件事情要拜托蔡瑁蔡都督的,不过如今都督大人远在冀州,且有公务繁忙,实在不敢因此打扰了蔡都督为丞相效劳。幸好有人提醒了老夫,荆州那位张允,需是和刘大人有亲?”贾诩倒是自把自为说了这一通。

“却是有些亲戚,按辈分在下可是要唤作张允为表兄的!”刘琮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对着贾诩,总是让人感到不自在,即便你确实看到了他,却是会觉得他给人那种看望高处时的不胜寒的飘渺。

“能否请刘大人凭着亲戚的名份给那位联络些交情,当然若是刘大人能够联络到更多的荆州旧友故交,却是更好!”

“不知除了这些事情外,或还有在下效劳处,还请大人示下!”刘琮小心的问道。

“现在没有,你就先多联络一番,先就这样,与他们联络时,不妨多多的探询些荆州的变化,你知道的,要好好的做!”说过这些后,贾诩却是便带着他来时的表情走了。

留下了刘琮和陪在一旁的王威两个人,面面相觑。

“王威,你说这究竟是为何?”刘琮毕竟整天只是困作于府中,即便是他有些聪明,没见过外面的事情,再聪明却也无法想象贾诩的来意。

“或许是荆州要生变了吧!”王威猜忖道,有时候单纯的人根据本能而做出的选择却是最为恰当的。

当随后曹操就此相询贾诩时,“文和,你这般做能有几分成效呢?”

“实话说,丞相。我们这般做,或许不过是想让荆州胡闹上几分,至于结果如何,终究还是要靠我们亲手去取的!”

“哈哈,文和此言甚是合我心意,这天下之忧是自己亲自取到的才真正是自己的!至于江东孙权,一碧眼小儿,不过是仗着父兄之余恩,却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一番,呵呵,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这自是曹操!

不过在贾诩的眼里,此时却是隐藏着一番心绪,“丞相,或许对于刘备真有几番忌惮的!若不然,何至于要联合江东,却是彼此都各有一番机心的,又如何能够做到精诚合作!”

当然聪明隐忍如他,岂会将这番话说与曹操听。

第八十七章 虽是他人瓦上霜,我自提防

第八十七章

虽是他人瓦上霜,我自提防

邓瀚关于天下间或有变动的分析由杨洋亲自交给了远在汉中的刘备。并在刘备和徐庶以及关羽等人的面前一一的解答了徐庶提及的许多问题,当然这都是事前邓瀚交待过了的。

对于邓瀚的分析,刘备自是不会怀疑,毕竟作为这个时代最为成功的君主之一的他,在没有这些情报之前,却也是感觉到天下的局势太过有利于他。正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而这中原已经平安的好久了。

毕竟自从关东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一直以来这天下的诸侯便是攻伐不断,从来还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平静。以前只是每个人都想着要扩大自己的地盘,占据更多人口户数,在没有形成局面上真正的均势的时候,自是没有那一方能够安定的下来的。

而这一两年间,随着他刘备的快速崛起,曹操和江东孙权可都是在他的手上没有讨得了什么好处。曹操派夏侯惇南征新野,虽最后还是得了新野的城池,不过也让一把大火烧成了白地,况且还让他损失了大批的兵士。而孙权为了得到荆州,在将江夏从黄祖的手上夺得之后,却没有顺手歼灭了黄祖,报他的杀父之仇。而后在进攻江南各地时,却是天不从人愿。被一场天降瘟疫给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虽然后来江东和荆州默认了各守边界的事实,可是,这样的局面又怎么能够让江东之人心服。

况且眼下的黄祖依然健康的活在长沙城中,在陆逊之下调教着江南各地的水军。荆州

地盘,孙权能够出兵的借口都尚在,确实孙权若是再次出兵于江南却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军师,你如何看呢?”刘备确实想到这些之后向徐庶问道,如今的刘备却是越来越对徐庶有了依赖,这也是刘备自知他或许在战阵之上还能和曹操孙权等相抗之外,若是论及这今后越来越大的大场面上的判断,他确实有些不够看的,在这点上或许他已经有了几分高祖刘邦的遗风,“我们要不要回转荆州?”

“主公不必担忧,如今孔明和子浩两人也只是将他们的分析情况给我们送了来,也是让我们心中有数,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莫要惊惶,却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也就是说这已经表明了他们可以应付了或将有变的局面,既然如此我们还就是待在这汉中之地,好好的安稳一下这里的情势!”徐庶确实明白他的两个师弟。

“军师这般说,自是有些道理的,可是以某家而论,这几年,关某自是身在上庸,未曾有多少时间回转襄阳,虽是也知道诸葛军师统御政事。自是安排的井井有条,使得荆襄各地蒸蒸日上,但就这一方面,诸葛军师纵有差于管仲,却也不远,但是若是子浩这番预警成真,诸葛军师果真能够守御妥当么,这却是关某心下成疑处!”

对于徐庶,关羽自是相信的,这自然已经有了先前刘备叶县大破夏侯惇一事为证,那便是徐庶所谋之。而对于诸葛亮,一时之间,虽有卧龙之名遍传了荆州,也是刘备亲身三顾而来的,却是没有什么事件,能够很有力的表现他在这军事一道上也有着不输于管仲乐毅的才能。

对于关羽的提问,刘备其实也是心有同感,不过他身为一方之主,自是不能直接问出来,而关羽既然问出来,如他却也是一般无二。

毕竟荆州此时乃是刘备一方的根基之地。眼下刘备一方占据了汉中,荆州大部还有交州全部,这其中却还有荆州于中联系这其他的两地。对于荆州的事情,多些担忧却也是正常不过。

“主公,荆州南有陆伯言领大兵镇守于长沙,刘磐将军辅助;中间江陵城中不仅有蒯太守,还有甘宁将军妥善把守,这两处纵有事,却也是和江东有关,蒯越和刘磐两位以及黄祖将军都是和江东几经战阵,自是彼此了解,而陆伯言出身江东,于江东之事,也是不需多言,而甘兴霸之勇武,或许江东之人也仅有太史子义可以当之,再加上我军有冯习、丁奉等诸多将领为辅,却是不用担心这一处。”

“至于北部却是襄阳之地,若是有事时,却许是曹操来时多些,翼德之威武,子龙之忠勇,自是无敌,况且还有孔明,子浩等人在当可无事!”

“军师这般说,我自是放心了!”刘备说道。

“不过,上庸处是不是有些关隘?”关羽却是从上庸而来的。

“有黄老将军在,况且上庸城易守难攻,再说。我师水镜先生也在那里呢!”徐庶这般说却是表明,上庸城也是无妨得了。

“若是还要劳烦水镜先生却是给了我刘备莫大的荣耀啊!”刘备自是谦道。

“当然或许有孔明在,在我看来,却是足当得荆州十万兵马!”徐庶却是这般说道,“不过且容在下卖个关子,待日后却是自有分晓处的!”说完却只是微笑,对刘备和关羽两兄弟疑惑的眼神便无视了。

“既然如此,云长自是不用忧心他处了,这般看来眼下的汉中之地,还需我等好好的经营一番,张师君自是全盘拥护与我,然我等毕竟初来乍到,未曾有恩于汉中百姓,若是期间有人居间挑动,却也需要我们多加注意的!今既然邓瀚派了杨洋过来,也未尝没有让其在汉中完善中司马府的意思,这样我们就先安居汉中,静待时变吧!”刘备说道。

刘备君臣这边方一稳定了自己的心神,通晓了各处关紧处,细心提防将有的时变。于江东便传来了一条战报。

建安十三年夏六月,江东程普奉孙权之命越大江而北上,出沙头镇而攻取广陵之地。广陵自孙策在世时,江东便时时想着攻占该地。奈何那时广陵有陈登把守,这位曾被刘备甚为许之的“湖海之士”,却是硬生生的仅凭广陵区区之地,将连曹操都呼为“狮儿不可与之争锋”的孙策,挡在了广陵之外。

然而今时,却是元龙已去,百尺高楼无人卧,广陵便在江东程普的攻伐之下,不过旬日间而破。随后,程普在稍作休整。然后自是领得胜之兵,北上进袭之淮安。盐渎一带,却不再向前,紧守淮河一线,并沿着淮河一线逆流而上,接着另有徐盛出濡须坞,进击合肥。

不论是程普,还是徐盛这两路江东北上大军,其兵锋指向虽是称不上所向披靡。却也攻伐迅速,而原本镇守于这些地方的曹操大将乐进,吕虔等辈在见势不可为后,便转身而反,这等战事,在以往的曹军中却是不多见的。

看到这样的情报,刘备自是诧异,不想邓瀚那边让他们提防的时变居然是江东和曹操先打了起来。不过就在他们诧异时,邓瀚却是从襄阳给南郑那边去了一封飞鸽传书,上面却是仅仅有两个字,“虚实!”

见其所写,刘备和关羽却是有些不明所以,而徐庶自是给他们解说道,“子浩,却是让我们要明白这或许是曹操的虚实之道,曹操其人自是狡诈无比,于兵法一道上,惯会虚虚实实,我们只要小心在意即可,既然他们想演戏,我们自然也要当好看客才是啊!”

合肥之地江东军和曹操一方自是打得热火朝天的,而在塞外带方处,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且又在几次进攻三韩之地屡获大利的袁氏兄弟,如今却也是带甲之兵过了五万之数,于这远离中原之地,卧薪尝胆了这么长时间的他们,却是对于故土心生了几分非分之想。

“两位公子,莫要忘了曹操可不是一般人啊,这徐州的战事。虽说看上去像是曹军不堪一击,可是两位且不要让这表面的现象所迷啊,江东军自是水军无敌,而其陆上的步骑战力,且不要说相比于曹操麾下久经战事的百战兵士,就说我们现在这些多由各族人马编排而成的混战之兵,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可敌的!”却是田丰一一为袁氏兄弟解说。

“而今却是江东兵大举北上,于陆上战事还能如此顺利,这期间又怎么会没有蹊跷呢,况且我们已经从扶余还有鲜卑那些部族的传闻中,知道了,先前匈奴兵进犯并州,可是被曹操的虎豹骑击杀的很是惨烈,就连于夫罗可也是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这样一来,曹操与江东的战事自然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

“那以先生看,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中取利呢?”却是袁熙问道。

田丰却是看着问话的袁熙,以及袁尚看着他时那隐隐带着期盼的目光,心下却是有些黯然,“这两位公子虽然已经有了历练,却还是格局不足啊!”虽这般忖道,田丰却还是说道,“我军从江东处得到的战船模样,建造的可还差着些功夫,眼下要想直接取利却是不太可能,还是再等等看吧,一是让我们的舰船能够行远,那样我们便可以径直取道海上,偷袭青州!再或者,曹操这次所谋者甚大,非一时之间能够达到目的,到那时,以老夫看,或许便不是只有我们想从中取利了吧!”

“眼下,我们还是看好自己的门户,尽快的发兵三韩,将这东方之地,全盘的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再说其他吧!”

“就按先生说的办!”自是袁尚发话道。

第八十八掌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

第八十八掌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

虽是先前与江东有约。已将徐州以南的诸多城池让渡给江东。当然,这自然也是要在江东大军北上攻击时所作的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约定。

以曹操等人的判断而言,这些城池虽然约定要给与江东,而对于江东来说,荆州的战略地位相对于徐州这边却是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况且即便是徐州以及合肥等地守城的兵士,也都是曹操麾下的精锐所承担的,想来以擅长水战的江东而言,去取荆州和取徐州而言,两者间取舍,自是要扬长避短,这样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可是现在却是这般局面。

曹操得知程普大军北上广陵时,却也不以为意,对着身边的郭嘉,贾诩,荀攸等谋臣还戏言道,“这孙仲谋果然是仗着父兄余烈之人,想当初孙伯符在世时,便一心想要得到广陵之地,可叹他屡次图谋都被陈元龙打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如今却是两个人都不在了,这个继任的孙权却也是这般,对他大哥的遗志却也全盘接手了!”

“丞相却还是需要注意,虽然前时与那张子刚有约时,我们隐约其辞,对于徐州之地颇多意会之处,可是江东这般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妥!”却是贾诩开口道。

对于贾诩所说的话,曹操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是转而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孙权自是谨小慎微之人,或许其想着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故而才这般急迫!然我军却也不能让他轻易的便将徐州诸州郡轻易的让之,丞相,我看还需要让江东的那些人好好的认识一下我们,才好啊!至于与江东的那个暗约么,既然如今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他那十万担的粮草,至于随后的情况么,当然也要以我们的便宜行事!”郭嘉却是不拘俗礼的。

“丞相,以在下愚见,我们不应太远离了前线,或许我们现下可以移驻于汝南!”荀攸建言道。

“嗯,就以公达所言,”曹操却是稍作思索,“领夏侯渊领冀州一万轻骑南下汝南。徐晃从司隶各处调集兵马也相机进驻到宛城,让夏侯惇于新野处好生准备,其余各路人马除留有必要之守备之外,分至汝南会齐,让曹仁就在汝南处等候大军到来,至于徐州的战事,让臧霸从青州驰援南下至淮安。张辽率所部进驻寿春。不日我等也将前往汝南!”

“敢问大军离许,何人镇守许都?”却是荀攸问道。

“这还用问,就让……”曹操猛地顿了一下,却是连声咳嗽了两声,“就让曹丕来试炼一番,当然还有陈长文,以及文若来把持,至于大军后续的军需调配,就让华歆负责吧!可以仲德患病在身,却是需要好生保养,诸君也是且且保重,若是此次南征但有所得,似我等之身,却都该好生的颐养天年,至于天下事。却是要看子恒他们的了!”

本来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荀彧全权统筹的,如今却是渐渐的变了。听了曹操的话,贾诩却是依旧那副不近人情的死面孔。而荀攸却是神色间略带黯然,不过他的长相素来便是大智若愚的样子倒是不显,而郭嘉却是显得如往常般的那么不羁,不过若是细心觉察,还是能够知道,他也是有些心思在动。

“公达,你可知进来我却是得知那邓子浩居然还是个酿酒个行家,这上次和他相识以后,得他提醒,我却是不再服食五石散了,不过这杯中之物却是贪得更多了!”稍离了曹操不多时,郭嘉却是在路上便和荀攸说道,“你可知,那小子为何那般提醒于我么?”

“这我又从何得知,他须是提醒的你,和我又没有丝毫的关联!”荀攸道。

“那小子却甚是阴险,让我戒了五石散,倒是更让我贪杯之后,再见到荆州出产的美酒时,又怎么能够忍得住,他这是想把我也勾到荆州去呢!”

“这大军一动,你这不就是能够跟着去了么!”说话时的荀攸,却是猛地觉得有一份莫名的不豫,这却是以往出征的时候不曾有过的,“奉孝,恕我不能奉陪了,我需回府准备一番了!”

郭嘉却是知人的主。在人心的把握上,却是无出其右者,与荀彧荀攸叔侄相知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到荀攸的不妥处,他却是个洒脱之人,相比于士族出身的荀氏叔侄,世家那种有些规条的家训,却是不会出现在他这个寒门之人的身上,因此对于如今荀彧的境遇,以及曹操对于他们的任用,郭嘉只能是沉默以对。

“文若啊,文若!”

不一日之后,曹操的大军自是南下,而在这南下的途中,于淮河一线的战事自是远远不断的传到了曹操的大军营帐中。

江东军这般出人意料的以短击长,却是当真让曹操有些恼火。对于先前有些窝囊的败退,也让曹操对于驻守在临淮,成德以及舒城各地的守军大为不满,这些地方的守军原本都是曹操在战败了袁绍后,从冀州兵将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未免冀州的兵将驻守冀州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便将他们安置在这便驻守,而这其中却也有高览。吕旷等冀州的名将,竟然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严令吩咐下去,让合肥乐进严防死守,让夏侯渊兵出光州,迅速进兵舒城,给我断了江东徐盛的后路。让臧霸率轻骑进袭淮安后,骚扰程普所部的粮道。”

“父亲,孩儿也愿领本部的兵马越过淮河之后,直插居巢,威胁江东各部的后路!”却是曹彰跃跃欲试道。

看到自己最为勇武的儿子却是这般果敢,曹操自是高兴。“我儿其志可嘉,既然你愿往,为父便许你出兵,不过居巢太过深入敌后,你过了合肥之后便在与巢县之间相机而动便可,不过你部多为骑兵,却是莫要太过接近水路为好!”

曹操吩咐了一番之后,却是放了曹彰去了。

不过这一番的安置却也只是为了报复江东一番,毕竟他曹操这么些年征战四方从来都是他骗别人,此次这般让江东趁他不备以及或有的大意,便这般蹬鼻子上脸,实在让他很是难堪,而各处的守军也太不给他争脸。居然让本来没有什么战力江东军这么嚣张。须知江东此时的陆战兵士还多是步兵,这连番攻城掠地之后,却是便能让江东从哪些城池和败兵中,搜罗到不少的冀州善骑的兵士,这样一来岂不是先前江东损失的那十万担的粮草,反而让江东得回更多的战力。

“丞相,这时须是不能全怪守军,”却是郭嘉言道,“他们本来都是降兵降将,按理说来,投降之人再次得到得到重用,自是应该奋勇争先,以免新主背弃,可是这里却是江南之地,与冀州多由不同,天气,环境,再加上,此次江东军北上的时候,又恰逢江南之地的烟雨季节,对着这个天气江东兵士自是熟悉,而我们的兵士却还需要适应,这般以来,两军阵前我军的溃败,却也是情有可原。”

“加之。虽然我军与江东军乃是密约,将这些城池给了江东,我们自是不会明白下令让守军将城池让出,可是江东军却不见的不会对着守城的将士们说出这些事情,另外这些失去城池的守将却多是冀州袁氏的旧将,他们虽然也想用心受命,以供丞相驱使,可是江东兵敢讲那些密约言谈道出,让这些人在用心时,未必不会这般想,我若是用心守城,会不会影响了丞相的什么大计,这般以来,又会不会失了丞相的欢心!”

“如此以来,却是犹豫不定,三心二意了!让他们这般做,又如何能够安心于战事!”郭嘉自是不担心曹操会因为他的这些话而恼怒与他,只因为他虽然这么说了一通,却是没有说出那句话,“老曹啊,你这次和江东的密约之事做的不对啊,怎么不和我说说,就给做了呢!”

“果然还是那些跟随与我多年的将士们,深知我心,你看就像乐进,如今虽是遍顾四周,仅剩合肥一地,却还是固守待援。”曹操却是这般说道,“看来我于冀州兵士们还是未能上下一心,实在是我之过!”

“待此次事了,却是要好好的整饬一下冀州将士们军心!”

郭嘉敢于这么说,却也是因为在曹操帐下多年以来,随意惯了,其实这番话,如贾诩,荀攸等又有谁看不出来呢,只是他们却是有些事情不能说,不敢说,或者不愿说罢了。

得益于这一次密约,江东兵士们却是个个都很是兴奋,只因为,他们这一路北上行来却是连战连捷,到如今竟然是将淮河以南的诸多城池都入了江东的版图,除了合肥以及寿春,这两座城池了。

不过对于这般的局面,却也有人看到了他们即将遇到的难处,只因为曹操已经南下了!

第八十九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二)之江东君臣

第八十九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二)之江东君臣

曹操自起兵以来。多少次征战,却是还从未南下过,这自是因为以曹操的智慧眼力当然知道南船北马,北方的势力从来擅于舟楫者少,虽然在春秋之时,天下间却还有当时地处西陲的秦国也曾是天下拥有水师的国家之一,当然另外的两个国家却是吴越,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已经北方一统的曹操却是到了南顾的时候,当然为了能够在水军上不受制于人,因此,这些年来他却是从荆州骗的了蔡瑁,又在邺城做玄武湖,分别于高唐,乐陵等地建了水港,然而正如蔡瑁所说,若是训练水手的话,却是三五月既能初见成效,而要想练成水师的话,却是不费三五年之功,也还是难说是否能成!

但是这荆州刘备却是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让他再去从容布置了。如今荆州不过才入了刘备之手年余时间,便让他势力发展到这般地步。等待到曹操的水军完全练好之后,或许到时候还不一定能不能用的上呢!

想象一下刘备的军力构成,却是不仅有跟着他转战南北步骑精兵,还有传承自荆州刘表手上的百战水师,从这两方面来说,对于曹操或者眼下的江东,不论那一方却是都不如刘备的军力构成合理。

当然就是由于看到了这些,在这两方面构成上都略有缺陷的曹操才会在和江东合谋荆州刘备的密约上点头。然而现在的曹操虽然大兵南下了,可是他的心思却是被如今江东的一系列举动给牵扯了心神。

淮南之地的合肥,和隶属于扬州的寿春等地已经颇多的水网纵横,虽然和江南的水乡相比还有些差距,可是对于麾下士兵大多数出身于并州,冀州,青州,豫州的曹操来说,这番已经能够感到了很多不便处。

军衣铠甲上的潮湿,军马四蹄上时常连带着的泥泞,却是让很多的士兵不适应,更加上此间诸多的连雨天气,使得兵士们的心情也有几分的不舒爽。

当然曹操的兵马终究还是百战精兵,面对着凭借着纵横于此间的水路而变的行踪很是飘忽的江东军,他们却也能够凭借着人多的优势步步为营,逐步压缩江东军活动的空间,毕竟不论江东军如何移动运转,只要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夺取这些遍布在淮南的城池,他们的行动却也是有迹可循的。

“子敬啊,我江东还是家底不如曹操的厚啊!”却是周瑜在舒城对着从秣陵等地转运粮草而来的鲁肃说道。江东的大军北上。身为他们的大都督,周瑜自是要随时跟进,而徐盛北上的这一路便是他在后面指挥的,而程普那一路却是一路北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城池,加上程普的能力,并不需要人担忧他们的安危。而这一边要想达到守御淮河的目的的江东将士们,却是要面临着合肥,寿春等诸多要地的争夺。

而这两地的重要性,却也不是广陵等地可以比拟的,故而徐盛也只是这一路名义上的主帅,不过他却行的是先锋的执事。

“能够趁着曹操不备,在大江之北为我江东取得了这许多城池,却也足够教曹孟德不会小觑了群殴江东的战力,纵使大战得利之后,曹操即便有心得寸进尺的话,有了这一番的教训,他也当好好思量思量的!”鲁肃自也是知道江东和曹操在根本上的差距,不过这些只有慢慢去改变,面对着周瑜略带无奈的抱怨,他也只能这般安慰。

“不过公瑾,接下来。你要如何做?”虽然鲁肃也担着赞军校尉的职责,不过这江东大军的都督却是周瑜,如何行军布置,自是要看周瑜的筹划。

周瑜自是引着鲁肃走到军事图前,分别指着象征着敌我双方部队走向的箭头言道,“据各地的哨探回报,却是现如今有曹军派了数队骑兵前来,分别是青州臧霸自东海琅琊而来淮安,这一路却也没什么危险,广陵等地如今已经让程德谋给妥当安排了,而淮安附近城池的人口却也让他派兵遣送过江了。”

“可虑者却是另外两路,徐盛大军如今却是正在围攻合肥,虽然有巢湖便于粮道运输,可是到了舒城再往北上,却是一路艰险,而曹操也正是派了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分领骑兵前来断我军的粮道了!”

“曹操其人怪会断人粮道,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鲁肃却是建言道,“可否让人请周泰或者子义将军前来,那夏侯渊却是曹操麾下有名大将,而曹彰虽是声名不显,不过想曹操敢让自己的儿子亲身领兵而出,想来也是不差的!”

“无妨,毕竟我们还要借助于曹操,若是太过于惹恼这位大人物,却也不是我们的幸事。况且,此间事了之后,我们还是要西向争利的,故而,你不也注意到了。此次大军北上我们也都是强行攻城的战事很少,多是勾动守军战心,而后稍作一番计较便成了事的。此番屯兵合肥城下,这却还是第一次要和守军的乐进碰上一碰!”

“原来公瑾早就有心退让了,可是这一番叨扰总是我们先为之,这时我们要退了,曹丞相能够轻易放过我们么?”鲁肃却是笑言道。

“呵呵,那却是要好好的和丞相大人好好的分说一二了,当然这却是要看张子刚大人的口舌了!”周瑜却也是耍着痞懒。

“自己惹了一身骚,竟然还要让别人来给你处理收尾,这似乎不像是公瑾你的作风啊!”

“这要真是好好的论起来,似乎这暗约之事,还都是张紘一手交接其中的,要算首尾的话,当然也要张大人来负责,谁叫他在约定的时候,没有和曹操说清楚,这些地方的归属,既然不清不楚,那曹操也不好怪我们不告自取,反正他都默许了,不是么?”

“你呀,你呀。公瑾,什么时候你这嘴皮子也练得这么利索,而且这脸皮去也变得厚实可啊!”

“其实,子敬也是知晓的,如今我江东的地位,在这天下的大势中,实在尴尬,西边却是和刘备相邻,荆州如今虽有江夏郡握在我手,可是刘备接替刘表,为荆州之主。而刘备却不是刘表那种座谈客,迟早当会为了江夏而向我江东进兵,而荆州自是处于我军上风处,其若起兵,定是顺风顺水,一鼓而下。而荆州水师这一年来的变化,我在柴桑时却更是体味甚深,其统兵的再不是蔡瑁那样虽有才能却心术不正之人,而今的甘宁和文聘却是都能够做到上下一致,将士同心之辈,而那甘宁昔年也是曾纵横大江上下的锦帆贼,仅从其人能在这绵延万里之遥的大江上传下这般名声便能知其于这水势上的精通。”

“当然也是子敬没有见过其人,不知其人行事如何,不过想想蒋钦和周泰两位将军当年也不过只是区区的九江一地的名声,却是可以进而推知甘宁的厉害。”

鲁肃却是点了点头,又示意周瑜继续说。“而已经是天下十分占了一半的曹操,对于我江东却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我们也不过是占据了江东一隅,兵多将广甚至不如昔年的袁术,既然两方要有暗约,却也不能让对方轻视了我方的力量才是啊!当然这里也是水路交通便捷,若是曹公心生不忿,却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主公在子敬你的辅佐之下,这进窥天下的雄心,自是早就充塞胸腹间。要图谋天下,或者以我之见竟长江之极,如今观之,我虽然不知道此次曹操将要如何出兵,不过想来他在攻取荆襄时,自不会让我们得了这个便宜,因此,在这之前我们出兵这淮南之地,一是看重了这里有着不少让曹操调换而来的北地兵士,这些人中自是有许多擅长骑兵的冀州,幽州人,另一个自然也能给我们在日后北向争天下的时候在这里都安置些立足点。”

听完了周瑜的这一番话,鲁肃自是知晓了他的全盘考虑。而周瑜之所以这么详细的说与他知道,却也是希望鲁肃能够将他这一番话好好的说与孙权知道。相比于周瑜和孙策两个人之间的君臣相知,如今的江东之主孙权却是更加看重鲁肃。毕竟周瑜之前效忠的乃是孙权的兄长,孙策而非他,而孙策亡故之后,或许在周瑜的心里,他更看重的是如何将他义兄遗留下来的这份基业好好的传承下去,而对于是否有孙权这个人来继承,这却不是周瑜担心的。

握有兵权在手的周瑜对于此时的孙权来说,或许更像是当年的霍光。

当鲁肃将周瑜的这一番话,在随后的时候全盘的细细的告知孙权时,孙权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公瑾这话说得对啊!”至于是那句话说得对,孙权没有说出来。

不过随后,回至秣陵未久,身体还略显有些不适的张紘,却是再一次的北上汝南,去和曹操理论。

第九十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三)合肥城

第九十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三)合肥城

对于此时江东和曹操两方来说。这一场战事,曹操自是有些轻而无备,而江东在周瑜和鲁肃等的绸缪之下,却是有备而来,如此一来,江东军所向披靡的进击便一路来到了这合肥城下。

合肥因东淝河与南淝河在此汇合而得名,素以“淮右襟喉、江南唇齿”闻名于世。合肥之名,最早出现在大文学家、史学家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中:“合肥受南北潮,皮革、鲍、木输会也”。

正是考虑到合肥城的重要性,曹操便让他手下五子良将之一的乐进把守此地,以震慑淮南。

不过五子良将中,乐进以骁勇显名,此时的他正处在合肥城中愁思着如何应对这眼下的局面。

如今的合肥城中却不是缺兵少将,而是接应了不少从淮南各地败退而来的曹操溃兵,除了大部分由于路近都赶到了这里之外,还有相当的一部分越合肥而上前去了寿春。

这兵员自是充足,不过却是士气不显,江东军连战连捷却是让这些本来就是投降之兵,心怀忧惧之意的他们,更添了几分技不如人的颓唐。

在这种情况下,乐进要做的自是要先提振兵士们的士气。不然以眼下的局面却是无法轻易的领着这些没有斗志的兵士们和江东军守城作战,更遑论反戈一击!

正当此时,却是有副将来报,“启禀将军,城外江东军要我们阵前答话!”

乐进却是命道,“传令城中我本部人马出城列阵迎敌,让高览将军为我安坐于城楼之上略阵!”

“乐将军,请听我一言,我也愿随将军出城与战,城门安守便交与吕旷或者其他将军即可!”却是高览想要跟着乐进一同出城,与敌交战,一雪前耻。

之前的败退让高览也觉得是有些莫名其妙,各个城池的守军从上到下,几乎每个人都是有心无力,一个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到处都是一团麻。这样的情况对于高览这样当年赫赫有名的河北四庭柱,实在是个太大的羞辱!

乐进却也不是拖沓之辈,毕竟高览的能力却是早年他在随着曹操攻打河北的时候,也领教过的,有他同出合肥,却也是乐进的助力。

“既如此,就请高览将军和我一同出城!”

大军转拨,列阵于成为,这却是攻守双方第一次正式的见阵。毕竟此时的合肥城虽然在规模上不比寿春那样的大邑,却也是咽喉之地,又有河水流经,尽管江东兵有谁是助战。却要是想全权围住合肥城,以江东兵的人数,却也要少了几分。

沿淮河而来的程普一路却也在稍作试探了寿春的守备之后,便绕道而行,与徐盛两家相会在合肥城下。而此时与乐进高览对立当场的便是这两人,

各自扎住自己的阵脚,却是徐盛当先而立,对着曹军的将士们大声道,“闻知守城的却是乐进将军,却是不容在下不坦诚相告,想以将军之见识和地位自是知道如今我江东将士来此,不过是为取城而来,却也不愿多伤了你我两家的交情!”

“阁下想必是徐盛将军,若是程德谋该不是如你这般的年纪!”却是乐进也轻身而出回道,“说道两家的交情,在下却是耐不住,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交情吧!而今在下身为此城之守备,若是江东军有暇来做客,虽然合肥城有些城小鄙陋,却也能够善待嘉宾,而若是有恶客临门。甚至想喧宾夺主,将主人家也请走的,却是要恕我等无法招待这样的来人了!”

站立在“徐”字大旗下,作为一路的统帅的徐盛自是代表了江东的颜面,乐进的这番话,当然说得很是义正言辞,“乐将军当是曹丞相麾下有名之大将,想来也是知道丞相如今的筹谋,而今将军既然不愿如丞相之意,遵从丞相的钧旨,我等虽说是江东之兵,却也是大汉的子民,对于丞相的话却也是要听的,而今乐将军不愿听令而行,我等为了丞相的大事,也只好替丞相大人好好的招呼一下乐将军了!”

徐盛这番话说来,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听去,还会以为此事冲城的却是丞相的麾下,而守城的还是什么乱臣贼子一般。相比较于徐盛的文武双全,而乐进以及高览等人却是多以骁勇善战闻名。

而今见言辞上占不到什么上风,不仅如此,还连带着自己一方似乎还失去了名分大义,乐进却也只好凭借武力来证明自己了。

所谓一力降十会,只要打胜了,纵有千万说不清道不明,却也只是由胜利的一方说了算的。

不用乐进言语,早就气不过的高览却是一马当先,独立于两军阵前。

“江东小儿,却多卖口。想要于此登堂入室,占据城池,却是下要过了我这一关,徐盛小儿,大言无惭,可敢与我在这两军阵前斗上一斗!”

“我若上阵,斗得过,敢当如何?高将军可做的此间主,将这合肥城让与我等!”徐盛回问道。

“斗得过便斗得过,战场之上,只管厮杀,恁多废话,如此观之,江东却是无人敢与我一战啊!”高览这么说自是要挺起被江东压制的曹军士气。

“哼,败军之将,也敢言战,且让我来会你!”却是江东军中武猛校尉潘璋跃马阵前,与高览相抵。

高览乃是河北赫赫有名的武将,而潘璋也是江东孙权麾下骁勇善战的猛将。这一番争斗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不过高览行事毕竟不同于平时,之前累败至此,实在已经让他丢尽了颜面,出战之时,又是他主动挺身。想要在此戴罪立功,以赎前嫌,而今若是再不奋发,不能在这两军阵前败敌自胜,今后却是该无脸见人了。

正是因为有着一番心腹事,高览却是一上来便强攻不止,连连邀击,竟是不做试探便招招搏命,也亏得潘璋并非无能之辈,却也被高览压制的只能善保己身,奋尽全力。把持自己的防守。

两人纵马相交几十合,却是潘璋的形势越发的不妙,虽然仍能不漏破绽,可是高览的长枪锋锐却是不理要害左右。潘璋原本还想着待高览气力不加之时,强势反击,却没有想到高览竟然有这么长久的怨念和气息,一时间却是反击无门,纵使奋发却也有些大势不起的感觉。

“潘璋小儿,快受死吧!”高览却是一枪紧似一枪,不断的逼迫着潘璋,高览的强势自是引得曹军一方连连相喝,人人鼓噪,乐进自是欣慰。而江东一方却是不安!

看到潘璋形势不妙,却有程普身后一将大喝道,“高览莫要张狂,看我宋谦前来会你!”来将自是要与潘璋两人双战高览。

江东一方自是看到此番曹军出战的阵列中不过打了乐进和高览两人的将旗,而乐进身为主帅自当要稳住阵脚,现在两军阵前交锋,战阵上却是只有高览能够撑得局面。

宋谦却也是江东的老将,从孙策之时便和程普等同行,而今却也是威风不减当年。不过高览却是怡然不惧,毕竟先前的他却是占据优势,潘璋这边虽然得了宋谦相助不过,这片刻间却还是不能将局势翻转,之时稳住了先前濒临落败的困境。

就在江东诸人以为有宋谦之助,潘璋与之合力,很快便能将高览斩于马下的时候,却见从曹军中猛地窜来一骑,径往三人缠战处,众人不防中却是见刀光一起,“宋谦受死!”正是乐进趁一瞬间宋谦潘璋相互配合之下的一瞬间的破绽,仗着座下马快,直奔宋谦,一刀过处,便见宋谦倒毙。

惊得潘璋便赶马回阵,冷不防高览一枪刺来,却是无处可躲。背上受创。潘璋却是忍痛纵马疾驰。江东军却是连忙上前将潘璋守护住。而乐进却是拉着高览,领着身后亲兵奋力追杀。

这一瞬间的局势却也将江东的将士们镇住,而曹军一方自是欢声大振,然后便是大军呼啸而上。恰是刚才乐进出马时便吩咐了身旁的部将,要在这瞬间趁着江东军不备,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乐进的一击而成,却是引得部将们依计而行,两军战阵不过几百步,一方有备而发,另一方却是有些措手不及。江东兵人数不少,阵势未能及时运转,却是这一阵让乐进高览,好一通砍杀。

当乐进命令得胜的曹军止步,缓缓收拢兵士,鸣金退返合肥之时,却是追击了江东军数里有余,乐进却是担心,虽然见阵有利,然毕竟兵士们的士气不过稍复,而江东兵却也只是败退,并不见颓势,而守住合肥城才是他们的重点。

见得乐进回城,徐盛和程普却是狼狈相见,这一番却是他们过于大意,此次北上一路上的顺风顺水使得他们多少也有些不在意,再看到只有乐进和高览两人武将,却还想着以多压少,定会无虞,却是有些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须记得志莫忘失意处,稍微轻点了士卒,徐盛和程普却是得报,幸赖得曹军将士不多,而江东兵士虽然无备,却是精兵,损伤倒也不多,只是一时之间还有不少归队的,两个领兵的江东大将,却也只好待乐进入城后,整顿军马离城十里下寨,随即将这一阵的兵事报于舒城中的周瑜知晓。

第九十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四)不清不楚

第九十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四)不清不楚

对于合肥城下的战事。很快的便传到了周瑜那里,而随之也随着相关人员的流转又很快的传到了远在秣陵的孙权的耳中。

近一些时日里随着程普和徐盛两军北征的顺遂,也让孙权的心里对于曹军的战力心下变得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的料想中却是,这淮南之地很快便会属于他江东孙氏了。而这一场战事在昭示了江东军的诸位,切莫要以一时的得意便错估了这天下间霸主的实力,曹操及其麾下的兵士们可都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人。

对于孙权来说,固然孙权其人很是聪明,也很能够在麾下群臣的面前表现的平易近人,善能纳谏,可是毕竟他还是年轻,他有着足够的智慧去学习任何有益于他的知识,他也有着足够的信心去面对今后能够遇到的种种艰难,当然他的麾下的谋臣武士也足够任他驱使,为他攻城略地,争夺天下,可是他却是还没有足够的经历,没有足够的耐心,没有足够的胸襟气度,去看待他的臣下和对手,而这一次或许便是他又一次成长的开始。这天下。得享大名的岂非易与!

得了便宜却是不能多贪的,贪多了也会嚼不烂。终究只有迟到了肚子里的才是你自己的。

“主公,我们却是也要提早准备荆州的事情了!”鲁肃却是在秣陵对着孙权说道。

“怎么,子敬,就因为徐盛和程普他们打的不好么?”孙权反问道,“我却是相信他们两个人还是能够拿下合肥的!”

“两位将军以及我江东战事的战力,在下自也是清楚的,可是真要想拿下合肥后,到时的局面还请主公细思之,”鲁肃为孙权分析道,“合肥城乃是淮南要冲之地,也是曹操必要守之处,若是我军发力夺之,一是会真正交恶与曹操,使得后面我等荆州之谋无以为继,而且要想拿下这合肥,却也需要我军费力颇多!”

“先前已经有探报说曹操早派了夏侯渊和曹彰等人为将领轻骑而进,穿插于我两路大军之后,其目的自是先要断我军之粮道,现下在公瑾的调度下,虽然尚未被曹军影响到我军的两道通畅,可是百密总有一疏。”

“此外,合肥城中曹军将士虽有先前大量被我军击溃之人,当时军心涣散,然经历了这一场,在乐进的调度之下,城中的兵士当会恢复其原本的样貌。成为一时之精锐,而另一边,合肥城虽小却是足够坚固,乐进也非是有勇无谋之辈,这一阵便是见证。有他守御的合肥城实在不可小觑!”

孙权却是默然不语,看着他这个样子,鲁肃自是知道孙权还有些不甘心,“主公,此番我们已经占有了不少的便宜,将我们的领地向北面扩展了数百里之遥,且又从江北移来人口数万户,这些却是意外之喜,毕竟来日方长,我们退一步并不是我们的软弱,而是为了得到将来更好的前进。”

“也罢,既然我相信子敬和公瑾,这一切便交由你们相机办理啊!有了你们两位,却是我之幸运!”孙权倒是笑道。

勉强说通了孙权的鲁肃,自是连忙将这边的情形告知周瑜,至于正在前往汝南要和曹操交涉的张紘,周瑜自是要在他到达曹营之前和他通通气。

对于张紘的到来。处于汝南的曹操却是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些年来和江东有所交涉时,便是多有张紘居中调解,曹操与张紘却也相当数落。

“张子刚啊,张子刚,这会来孤这里却是又有什么言辞啊,莫非又想到了什么好事情,要赚孤入彀么?”曹操却是作势大发戏谑之言。

“敢问丞相,在下之前又有何言语,使得丞相入彀,而又有哪些地方引得丞相如此动气呢?”张紘却是反问道。

“哼!”曹操却是冷笑道。

座下却是有陈矫,现为征南将军曹仁麾下长史之职,“张先生却是远来辛苦,还请落座,待在下和您细说!”说着却是让卫士给张紘安置一席。

“张先生须是和我家丞相先前有过约定,道是两家或者可以同心协力,共同西向,以为国事,是否有过此等言语!”陈娇问道。

张紘却是连连点头称是,“确有此等言语!不过当时我也说,我江东毕竟国贫力弱,又地处江南一隅,丞相若是但有驱使,我们自是会领命而行,不过却还是要体谅我等有心无力之难处!敢问丞相当日我是否说过这类话语?”张紘却是接着反问曹操道。不等曹操言语,张紘却是继续道,“若非在下记错,当日的丞相却是还曾提及到,我江东已故的孙破虏伯符将军。甚至还缅怀道,当年若非伯符将军率我江东健儿,奋力国事,远涉江河之苦,从江东之地,好不顾命的和丞相以及刘皇叔同讨那国贼袁术于寿春城下!”

张紘说得这些明显的都是曹操当日言辞涉及的内容,曹操却是不做反驳,“以丞相的为人,向来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却也说过,丞相得淮南多赖我江东之力,这些须是丞相亲口所言。”

“而后我便说道,两家既是昔年同为国除贼,到如今又为何不能再在一起并立作战!同时我还问道丞相,可否厚赏江东,也让江东本就是有功的,享受些国赏,当然这样也好让江东能够更加有力的为丞相效力!”

张紘说道这里,却是也不见曹操反驳,便转而道,“那时节,我好像问过淮南之地可否让孙氏治理。似乎丞相并没有反驳!”

“我是没有反驳,可是也没有同意!”曹操道。

“是这样么,或许是我老眼昏花,双耳有些失聪,还以为丞相果有意厚赏江东之功!”张紘却是混胡道,“所以回去后和我主一说,这才调兵北上,不过似乎这一路之上,只要我们那些军士和守城的当地兵士们一宣讲,却是便很快得以入驻当地,这还不能说明了丞相的本意么?”

张紘的这一番话。却是从头至尾,在言说时,近乎九分实,少于一份乱,其他的却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反正说了这一番话,却是要告诉在场的诸位知晓,反正如今两家已经达到了这里,而我们江东也是占了这么多地方,你要是能认了,便可以当做对江东的犒赏发放了得了,接着我们也好再一块打别人。若是不行那就接着来吧!

凡人不要脸,都可以天下无敌。更何况张紘这等久负盛名的才智之士。毕竟曹操南下的首要目标乃是荆州的刘备,而要征伐刘备江东的水军却是他不得不借助的兵力。毕竟他自己的玄武湖水军,或许称其为水军还言时过早,其战力还远不是荆襄水军的敌手。

好好的一番筹划,却也被江东凭借着他们的优势拿走了本来不应该属于江东的赏赐,可是如今的曹操却也不好直接给否决了张紘的言辞,张紘好歹也给他了一个借口。

或许此时的曹操正在心内狠狠的说着,“水军,这是我十分渴望的!”不过眼下的他却还不能明确的拒绝张紘,就像先前江东军凭借从他这里得到的模糊的承诺,便敢轻易地调兵进占了淮南那个地方,幸好如今合肥和寿春却都在曹军的手中,有了这两个要地在手,对于其他的地方,纵然让江东的兵将占有,却也不过是虚的,这两处却能像两把楔子牢固的把住淮南之地的形势的。

“呵呵,子刚的言辞依旧精彩,果然是老不已筋骨为能,而这口舌上的功夫确实更见颜色。”既然说不通他,在言辞上也无法压服张紘,曹操这便开口说道,“接下来江东要如何做呢?”

“自是为丞相马首是瞻!”张紘却是卖着便宜。

“前两天我大军南下赶路匆忙,使得骑兵们的坐骑都是需要好好的刷洗一番了,却是让妙才和子文这叔侄两个领着部下们找地方去洗马了。如今想必也该要洗好了,或许这便该回来了吧!”曹操却像是自言自语道。、

“哦,差点忘了告诉丞相,我家大都督如今正在柴桑紧急调兵,说是要去剿灭近来活跃在鄱阳湖上的山越水军,嘘声和程普两位将军也都将在近期调动一些关防!”张紘却是煞有其事的说道。

“山越也有了水军,你就在那胡说八道吧,什么船能在山林间穿行,若是有我还想见识见识呢!”曹操心里话道。

待张紘离了大帐,曹操却是立刻下令,“今后但有文书之类的东西,尤其是盟书之类的东西,必须给我严丝合缝的书写清楚,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口头上的承诺从今往后全都给我失效,必须用公子纸给孤写下来,还必须是一式两份,免得出了事情,总是有能含糊其辞的!”

“杨修你听见了么,你这就去把孤这些话给记下来,快马回传到许都,让他们按照孤的意思草制一份律法,给孤编入汉律中,以儆效尤!”

第九十二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五)心定

第九十二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五)心定

江东大军分两路北上进袭淮南。一路上近乎所向披靡的便占据了沿途上的诸多州郡城池,直到合肥城下才打了一场无伤大雅的败仗,之所以称其为无伤大雅,不过是因为江东的兵士们并没有损伤多少,至多不过就是死了一个算得上没有什么大功劳,只有着这些年来先后跟随了孙氏两代主公的苦劳的宋谦。另外在这场战事之后,孙曹两家又算得上很是奇妙的就现有的地盘界限上停止的相互进击的步伐。

而曹操的大军行至汝南之后,除了调动了几路骑兵,却也只是让这几路人马像是遛马般的跑了一趟长途之后便撤了回去。

至于这其中张紘来往于汝南和秣陵之间的情报,虽然并没有探的其人又在这两家之间撺掇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已经得到的情报中,在襄阳城中的诸葛亮和邓瀚了解到了,他们的目标不会有别人,只有刘备,只有现在像眼中钉一般傲立在曹操南面的刘玄德,只有阻挡在孙权身边无法让他据大江之天险而后可以和中原分江而治的刘皇叔。

刘备已经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而曹操和孙权却在这一次变成了他们荆州的敌人。

对于这样的局面,却不是邓瀚想要看到的,他一心只想着帮着刘备让荆州变得强大一点,一心想要让师兄徐庶不再像历史上那个虽怀有绝世高才,却只身入曹营后终身不再设一谋的无奈和悲凉,一心也只是想着不要让诸葛亮这位千古一相不再背负那么多的责任。徒留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遗憾和沉重。

而今却是……

不过对于这样的局面,奇怪的是,邓瀚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惶恐和后悔的。就像他在见到诸葛亮猜到这般局面时,脸上露出的并不是什么惶惶不可终日的神情,而是一副淡定自信的笑脸,而今的邓瀚他自己却也有了几分诸葛亮的风度,对于即将到来的局面他却是表现有些紧张,有些兴奋,还带着几分憧憬。

之所以紧张,却是因为这样一来,他记忆中那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儒雅之人,便可能不再会有那份一把火烧出个三国的盖世奇功,他紧张的便是那变化的历史,终究也是由他而带来的。

而之所以兴奋,前世的他自然也是玩过有关三国的一些游戏的,什么三国志全套,当然他转世而来的时候还没有见到有三国志十二,还有什么三国群英之类的狗屁游戏,里面的英雄们顶多是些电子模拟的数据流,而今他即将要参与的,却是要和那些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群英们真人PK了,这里可是没有保存,更遑论载入,一子错,当会满盘皆啰嗦,这时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而之所以憧憬,身为水镜先生的门人,身为徐庶,诸葛亮,庞统等人的师弟,身为刘备刘玄德的属下,身为关羽张飞的同路人,身为赵子龙,陆伯言,甘兴霸的朋友,能和这些人一起去创造属于他们的历史的感觉,他又怎么能不去憧憬呢!

“少爷,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和曹操还有那个江东孙……一起打仗了!”跟在邓瀚的身边,邓艾和周不疑却也是能够知道这些事情的,当然邓瀚也是没有瞒着他们,不过两个小家伙原本还是有些幼稚的认为,毕竟孙尚香也是江东的小郡主,还是他们的敬爱的姐姐,当然最重要的身份却是邓瀚的夫人。而邓瀚身为荆州的臣属,两边终究还应该有几分香火情才是的!

看着两人的小脸,邓瀚却是对他们说道。“今天本少爷高兴,就再和你们说上几句,你们都是知道什么是天子么?”这个问题却是问得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有点发蒙,不过周不疑却是道,“天子么,语出《诗经.大雅.江汉》,“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礼记》有云,君天下曰天子!”

“不错,不疑说得不错!”或许是邓瀚的问话很庄重,此时虽然听了他的表扬,周不疑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邓艾洋洋得意。

“不过其实当天子,都只是因为一个理由,可以处于天之下,万万人之上,天子可以享天下之权,到了那个地步,却是普天之下,唯有那一位可以称孤道寡的!何谓孤,何谓寡,自然是形单影只,要想达到那一步,却是需要很多的付出和牺牲的,比如亲情!”

“那公子的意思是江东那个孙权也想当天子呢?”周不疑却是脑子快过邓艾,不想居然转到孙权那边去了。

“那刘皇叔又是怎么想的呢?”邓艾问道。

这两个小子还真敢想,“身处一方之雄,若没有那份大志,又怎么能够让手下的文臣武将紧紧跟随,谁都想着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的那种富贵荣华,不过皇叔,毕竟还担着皇叔的责任,他要复兴汉室的吗!”邓瀚却也只能这么说。

“我看那个天子也没什么好的,要不然你们怎么总是说那个曹操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看来那个曹操却是要比天子厉害多了!”邓艾却是又这么说道。

“呵呵,还是邓艾你实在啊!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们而言,真是徒耗心神!”

“少爷说得对,我看趁这个功夫,我还是去读书练武来得好,也好将来能够帮到少爷你!”邓艾说道。和邓瀚相视一笑后,周不疑却也跟着邓艾的脚步远去了。

转身过来却是看到了孙尚香,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站了有些时候了。“兄长他们真的就会来打荆州么?”

邓瀚却是笑了笑,轻身走过去,拦过孙尚香的肩头,“你们孙家的人可都是大英雄,大英雄自该有些大志的!你不也是常常还想着当个女将军么?”

“呵呵,如今的我已经不想了,我已经是你们邓家的人了,也早就姓了邓了。我有你就足了!”今天的孙尚香似乎有些弱弱的,“我们这里会不会有事啊,还有你要怎么做呢?”

“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决定。不过我和孔明师兄还有其他人都已经在准备了好多时间了,一切都会好的!”邓瀚报以孙尚香一个淡定温馨的微笑。

远在汉中,之前的太守府本来就是张鲁的师君府,不过入驻了汉中的刘备却没有行那鸠占鹊巢之事,另以高价从他人的手中购得了一套府邸,毕竟如今的刘备却也是身价厚实的主儿。

恰好在张鲁见识了关羽这位名满天下的盖世英雄之后,而张鲁得知关羽还在上庸有一子关平,尚未婚配,张鲁却是有一女名张文瑛,正当年。两人却是相谈投挈,便商定做了儿女亲家。

正值进一步商谈婚事的时候。却是遇上了曹操大军南下和江东军的一番纷扰事。先前已经在诸葛亮和邓瀚的提示下,对此做了些防备的刘备等人,如今见这般阵势,却是关羽对着刘备却是当先而道,

“大哥,请容我回转襄阳,定保的荆州无恙!”

“怎么,云长莫非担心翼德守不了襄阳,”刘备却是开口笑道,“荆州重要,可是这汉中之地,却也是离不了你的啊!”

“云长之意定不是如此,毕竟荆州于我军的重要性,却是自不待言。”却是徐庶打圆场,“不过此次看来曹操竟然能忍得了江东肆虐于淮南之地,可见其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付我等,如此一来,曹操此次要动多大的场面却是可见一般了,不仅荆州,上庸还有汉中可都是和曹操相邻的!”

“既如此,我便镇守汉中,请大哥和军师两位领着文长等人回转襄阳镇守如何?”关羽却是又转口道。

“呵呵,云长,你我兄弟可是多久没有待在一起了,可是你变得这般不待见我这个大哥了,这才刚要和师君两个人好好的说一说平儿的婚事了,这可是我这个当大伯的第一次做主晚辈的亲事,就让大哥躲一会战事,在这汉中享享清闲,可好!”

“关将军,皇叔,要说汉中之地,却是只须派几位将军镇守,几个关隘便能稳守无虞,却是好把守的!”却是张鲁说道,作为这里几十年的老地主,对于汉中的地理情势自是清楚地如同掌上观纹。有他指点几下,却是这汉中之地的安稳又是保障了几分。

不过如此而言,关羽却是不再提议回转荆州之事,但是却是还希望刘备能够给荆州选派了人手。

刘备却是和徐庶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确定,让魏延回荆州听命于诸葛亮。而汉中之地,葭萌关委派给了霍峻,箕谷口,骆谷口等各个要隘却是给了王基,王平几个将领分别把守,当然对于汉中张卫,杨昂,杨任如今也都在张鲁的引荐下倾心相投在刘备的麾下,自然一一的将他们的安置在各个关口上把守,关羽自是居于南郑于中把总,镇守汉中。

第九十三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终)图穷匕见

第九十三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终)图穷匕见

此时刘备的占据的地盘却是汉中经过上庸。连接上荆州,以及南边的交州之地。当然眼下的荆州却是少了新野以北的地方,还有江夏郡。

这样的地形看上去很像是个未至月半是的弯月,荆州自是它最为宽阔的地方,它的月弯内部自是包着益州,而它的月弧上自是要面对着曹操和孙权的兵锋所指。

而从这几处的地方的地理情势,以及军力分布,刘备军的战力却是天然的被分在了三大块,其一当然是汉中,这里却是要安稳一些,毕竟这里和曹操的雍凉两地之间却是有秦岭相隔,除了几个关口之外却是绝少又能让大军通行的小路。当然也是因为在曹操的军力中并没有存在着如同无当飞军一般,能够穿山越岭犹如平地一般的部队。

接着的便是从上庸到襄阳连带着江陵这一块,这一片区域当然都在大江之北,同时他们还都在汉水的南岸上,对于这一块来说,汉水却是他们的天然的屏障,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江东的水军都不是吃素的。可是这个时候的汉水却也当得上波澜广阔一词的形容。古时的汉水,却是和黄河,长江。淮河一同并成为“江河淮汉”。

当然这一块中,上庸和襄阳是其把守的重点,毕竟上庸城中如今已经是刘备军诸多作坊的所在地,还有许多的机密也都是在这里留存,倒不是之前没有想过往其他的地方搬迁,不过相比于刘备治下的其他地方,这里却是更好的把握控制一点,也不容易被其他势力人潜伏进来。

即便是往日的申氏兄弟,在到了宛城投靠了夏侯惇,随后的日子里自是不甘心他们在上庸城中失去他们的特权,几次三番潜伏来此阴谋动乱,却都被已经渐渐心向刘备的上庸臣民们主动的将他们的密谋告知了关羽或者陆绩等人,非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还又损失了不少申氏的族人。

眼下的上庸城自是有黄忠为将,关平,还有已经身体大好的黄叙两个小子辅助黄忠,至于军师,却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两个人老成精的面前去卖傻,不过黄忠在那里对于两位老先生,却也是两老会一老,相合的很。原本庞德公在鹿门待得也不错,他本就是喜好那里的风入松,云入林,淡然自在,可是在上庸那里,邓瀚考虑到水镜先生的身体状况,他的居处自是安置的更是绿色环保。绝对的纯天然,相比与鹿门山,除了景色不下之外,还连带着那里有了许多天真童趣,自然引得庞德公眼馋之极,却也终究离开了鹿门。

至于襄阳,自是不必说,这里却是荆州如今的治所。自是有张飞,诸葛亮,邓瀚还有魏延,文聘等人来镇守。

而在襄阳和江陵之间,却是有赵云居间巡视,不过如今赵云更多的巡视的却是汉阳,华容那里,却是靠近江东地界得多。

江陵城却是蒯越镇守,而甘宁此时已经是时刻的流曳于大江上下,以备不测。而他手下的巡逻船只们也都算是进入了战事,自由冯西,丁奉等诸人为之副。

最后却是江南四郡,却是由陆逊坐镇长沙居中调度,而刘磐和黄祖两个人在其麾下听令行事。毕竟长沙这里却是和江东军的柴桑相距的距离也有限。大军若是轻兵而行的话,不过是半月功夫就能到了长沙郡境内,这却是陆上的路程。

至于其他三郡以及交州之地,却是江东军纵使有心,也不愿轻易选择绕道于长沙之后去攻击的,毕竟从长沙东南,以及江东军如今南下的路上却是还需要注意山越的动向呢!

更何况以江东孙氏的兵力,却还做不到那般多路大军,毕竟江东相比刘备如今的人口却是相差太多了,要不然每次江东军出征,不论兵至何处,都有着将当地的人口往江东掠夺的心思。

襄阳城中的居民却也有消息灵通之辈,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或许这里还会是地方主要的进攻方面,然而即便如此,城中的百姓们却是不见有什么不安的举动,他们依然整日里该叫卖的叫卖,该求学的求学,竟是浑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氛围,这样的场面在这个乱世中却是罕见的!

“军师,子浩,你们说,也奇怪了,要是以往听说哪儿哪儿要来攻打我荆州,或者进攻襄阳了,即便只是风闻的时候,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自在,却是有些算是杞人忧天的举动!而今却是没有这样的心绪,却是不知为何了。难道这样就是所谓的无事一身轻?”

“当然不是。不过是如今的荆州的百姓却是都已经有了自信,他们自是相信有皇叔在,他们的安危便会有保证了!”

却是刘琦在无事之余前来拜访诸葛亮,恰逢邓瀚也在,便一起聊了起来。作为几人中在荆州时间最长的人,刘琦自然是经历颇多,当年刘表初入荆州却是一口气不知道杀了多少宗贼方才在这块土地上立足,而后仅凭着蔡瑁,蒯越蒯良兄弟领着不多的家族护卫便平定了这一块混乱的地盘。

而后又是袁术与荆州交恶,孙坚领兵来攻等等,对于刘琦来说,相比于眼前襄阳城的平静,这一切似乎都已经算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况且你怎么能是无事一身轻呢,虽然不怎么管着荆州的军政事,你现在整天可都是忙着修炼琴棋书画,做一代风流才子,却不是清闲人!也是俗世中一玩物而!既然不过一玩物,抛却了世间烦扰心,何事能沾染到你!”邓瀚却是毫不顾忌的和刘琦开着玩笑。两人却是相熟,和如今的刘琦交谈,邓瀚却是有几分前世一哥们的感觉。

“子浩啊,”诸葛亮对于两个人却是不好说什么,“大公子。您现在的心态却是淡定了许多,却是也自信了不少,况且,经历了许多之后,再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却是不再如往常那般无助,这就是成长了!”

“两位却是说的在理,我也是感到现在的自己颇有几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自释呢!”刘琦这样说道。

“其实这次来,我还是有件事想告诉两位。”刘琦却是看到诸葛亮和邓瀚两个人的眼睛都转到他的身上,“近来有几个北面来的人,说是我二弟刘琮派来的,我知道,这事情有子浩在你们都已经知道的,不过怎么说,当年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毕竟我和刘琮终归是亲兄弟!”

“若是可以的话,子浩你看能不能让我们这边的人去多看看他,虽然我没法见到他,可是想来在曹操的眼中,想他这样的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的,肯定过的不会太好!”

“当然我知道,这么说,或许会给我们带来些影响,可是他毕竟也姓刘的!”

“大公子,我明白的,随后我就去安排,你不用担心的!”邓瀚自是应道,像这类事情却是邓瀚自己就可以决定了。不过刘琦来此更多的却也只是想让诸葛亮知道一下,想来刘琦终究还是当年那个在新野哭着向刘备求救的无助的大公子。

即便如今的他已经变得很是洒脱,但是一个人的秉性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刘琦骨子里的那丝柔弱终归还在。

对于那些打着刘琮旗号暗自进入北面来人,邓瀚自是早就得到了他们的情报,不过这些人来到荆州,除了到几个荆州旧臣的府邸上拜访了一二之后,却是没有见他们有再多的举动,故而在邓瀚看来这些人自然就想之前江东来的周善在拜会孙尚香时说的那句话,想告知荆州方向,我们对你们有意思了,不过这些情况已经算是迟了,许都到襄阳似乎有些比不上江东到襄阳,不过一水便能抵达了。另外若以场面论,当然是曹丞相有钱有人又有势。

正当刘琦见邓瀚已经答应了他派人去多多看顾刘琮的的请求,正在低头沉思,或许正在想着当年那个不过八九岁年纪的二弟,如今会长成什么个样子呢!

邓瀚却是说道,“大公子。若是可能我们会派人将二公子从许都给带回来,你看怎么样?”

刘琦却是好生的思索了一番,才道,“蔡氏若何?”

这却是个问题。

邓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侯,却是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邓瀚侧耳倾听却是知道乃是他中司马府的属吏杨仪。

“禀报诸葛军师,还有邓大人,哦,不想州牧大人也在,”杨仪却是将屋内的几个人都一一的致礼照顾到,这才开口说道,“禀报诸位大人,适才得报,曹操大军从汝南南下了,徐晃出司隶,领兵五万余杀奔上庸而去,夏侯惇领兵六万却是出新野直奔樊城,而曹操大军自以曹仁为先锋将,领兵两万,杀向竟陵方向,而曹操自引大军二十万随后而行!”

“还有江东周瑜自柴桑而出,却是领水路兵马八万也自向我荆州杀来!”

这一下,竟然真是两家一起来了,果然是图穷匕见,这就要见真章了!

第九十四章 形势逼人否

第九十四章

形势逼人否

(先说两句题外话。昨天勉强总算是没有食言而肥,更新了一万二,我是没有什么存稿的习惯,不过是码完就上传。就像很多人都说过的,有时候会很有感觉自然是下笔如有神,不过有时候也会有憋不出来的感觉,幸好,到目前为止,按照大纲的规范,还写的下来,不管如何,列位看官,请跟着我一起去把这个或者略显平淡的故事延续。

当然正文当前的这些字,自是不会让大家破费的。另外你们要是想每天都看到万字更新的话,请大家多多的赐我点力量,点击,收藏,推荐,打赏,月票,有的话。还请不吝赐教。前言统共贰佰肆拾玖字)

杨仪自是有些紧张,粗略一算,竟然曹操和孙权两路的敌兵竟然有四十万兵马,而此时镇守荆州的正规兵马除了已经跟着刘备西入益州,现在却是进驻汉中的三万兵马以外,剩下的不过十七万兵马。

而这十七万兵马不仅是步骑水师皆有,还分别被安置在荆州和交州两地。当然在这十七万人马中,并不是这所有的人马都可以用来抵敌,却是还要在和周边各地的界限上留有必备的守军。像和益州就有漫长的界线,而在荆南自然除了当头的长沙等地之外,还有其他不少的地放也是和江东相邻。虽说江东的人马数目不足,可是边界上也该有些常备军,以免江东的不可以常理测度的时候,在除了长沙以外的地方进入荆州南部而抢掠一番。

而眼下北面曹操一方却是便有三十三万精锐,徐晃和夏侯惇两人却是直接向着荆州北部杀来,其目的不言而喻,当是上庸和襄阳。

至于向着竟陵方向杀来的曹操大军,其究竟意欲何为,却还是个谜团。毕竟从那里向上和向下到襄阳和江夏的距离却是差不多一般的。对于曹操的意图,向来只有你想不到他的天马行空,却没有他做不到的匪夷所思。

对于杨仪这些后来才加入刘备麾下的新近士人,他们当中自然都是荆州人为多,背负乡土之责的他们自是要多为这难离的故土多做思量,有了这番心思的他们,却是看到这简单的兵力对比时,不免担心。当然这也是他们少了战事的历练的缘故。

何况,即便是潇洒淡然如现在的刘琦在听见了杨仪的禀报之后。也是变得有些不安。

“大公子,怎么了,刚刚才夸说你如今已经成长了不少,却怎么现在又变的这么,呵呵!”邓瀚调侃着刘琦。

“……”刘琦对此却是无语,本性上的事情,并非是能在逃避和醉心桃源的坏境中得到真正的成长的。

“军师,这,情报如此,不过适才来时,好像还有不少正在翻译着的情报回文,在下先回中司马府,再去看看可有什么新的情报!”原本在中司马府邓瀚有杨洋和马谡两个人辅助,不过这两个人却都不在襄阳,而杨仪却是在他们两个走了之后邓瀚又从手下中挑选出来的。

邓瀚当初也不过是看着这个人的名字很熟,未曾想他是那个后来在诸葛亮死时继任统帅的那个人,不过在见到其人,并对他稍作了解了之后,却是确定了这人便是,而这位也是因为秉性有差,和马谡都算的上可以值得好好完善的人才。都在他邓瀚的身边给出现了,或许这也是他的职责呢,不仅挽救蜀汉可能的悲剧,也让这些本来应该有着更好结果的可怜人有他们各自美好的结局。

“诸葛军师,还有子浩,我留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你们的,我这还是先回府吧!”刘琦自知道。

诸葛亮却是笑道,“大公子却是过谦了,有您在,我们却也能够安心几分的,或许您可以在城中多走走,帮着看看城中的民心,先前大家或许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无所谓,可是很快他们都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这次也许会有些不妥!”

“我,说实话,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敌我可是悬殊极大的,”刘琦却是面有点难色,“若是我都这般局面,一旦见到城中百姓,我却是害怕不能安抚他们,还让他们……,你们可以明白的!”

“大公子,想想我们当初从新野出来的时候的模样,再看看如今我们的势力,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什么都注定的事情,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有个不差的结果。别看他们孙曹两家如今看上去比我们人多,可是这战场上的事情总是会意外连连的。不到最后谁能确定真正的输赢呢!”邓瀚说道。

像是被说通了刘琦倒是去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总归是有些胆子了。

“师兄,如何啊?”此时剩下诸葛亮和邓瀚两个,自然那么多客套。

“不过区区四十万,看了曹操果然是粮草缺了不少,若非这样,他怎么会只带了这么点人马!”诸葛亮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算算当年,曹操起兵后收了黄巾溃兵近百万人口,从中却是得了青州兵不下于二十万,还有收留了张绣以及当奶奶西凉董卓的残兵,不下于十五万,再有从冀州袁绍那里得了袁绍四十万的降兵,这还不算完,他还分别在并州,幽州,征召了不少的异族骑兵,除此之外,他还在下辖的各地又多次招兵,况且在有了蔡瑁等人后,还新建了不成气候的水军。不过好像此次没有来!”邓瀚一一点算着曹操的兵力。

而对于江东,或许那八万兵马已经是他们目前的极限了吧!毕竟江东一直以来就是地广人稀的地方,人力是他们天然的不足。

“这样看来,我们还真用不着担心什么啊,曹操兵多,却是不好过河,其兵士远涉江汉,却是大不利,而江东却是人少!”诸葛亮言道。

“师兄有你坐镇襄阳这里当是无碍,上庸也可保无虞,小弟想去跟着子龙将军一段时间!”

“哦。这样啊,没问题!”诸葛亮却是稍作思考,便答应了邓瀚的要求。

对于这位师弟,诸葛亮自是不用担心,邓瀚的身手,却不是身为师兄的他可以比拟的,要是在战场上,诸葛亮自然会用他的智慧不给敌人接近她的机会,而邓瀚除了他不差于诸葛亮的智慧之王,当然还有着荆州剑法第一的称号,即便是偶尔的年少轻狂让敌人近了身,恶业可以凭了手中剑败敌而自胜。

荆州当有战事,不然曹操和孙权两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调遣了这么多的兵士而来,却是为何!

邓瀚道别了诸葛亮,却是回府。

邓羲身为荆州别驾,又是邓瀚的父亲,自是能够早先知道很多的事情,当然也包括这次曹操孙权两方一起来进攻荆州。

知子莫若父,对于儿子可能的举动,邓羲又何尝不是在事先就能预判得到。不过他却是没有反对,如今的他们邓氏两父子却是已经绑定到了荆州这艘大船上了。邓羲对于如今刘备对他的重用却也是生就了感恩之心。

邓瀚回府没有和父亲说话,两人之间却是无需言表,对于母亲,邓瀚却是好好的陪伴着邓夫人于院中散步,吃了母亲为他而作的饭菜,之后却是对着母亲说了一句,“母亲,孩儿却是要出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不同担心的!”

慈爱的邓夫人却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叫他保重。

再回到自己的房中,孙尚香却是笑着对他说道,“夫君,今天我却是去瞧了一下华神医去,你知道么,他却是告诉我说。我有了!”

“有了,”很快邓瀚便反映了过来,惊喜道,“有了,真的么,真有了么,是今天去看的么,那你这段时间里也该有些不适啊,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这两天你不是忙么,怎么还有空注意到我呢?”孙尚香却是娇嗔道。

“抱歉,抱歉,是我的不是,”邓瀚却是自知他的错处,“这下子,你可要注意了,不要像过去那般跑跑跳跳了,不能再风风火火的四处乱走,也不要在这段时间内骑马动刀舞枪的,也不要喝凉水,吃凉的东西,别让自己累着,有事情就让下人多做,实在不行就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跟在你身边,时时伺候着,还有每天可都要高兴点才是,这样对孩子好,另外,这段时间不要乱发脾气,也不要轻易动怒,那可是很伤孩子的,当然也很是伤你的!”

“还有马上让下人们将家里那些个有楞有角的地方都给设个软垫,把家里危险的东西都……”

“好了,好了,你这是干什么呢,现在也才有了而已嘛!”孙尚香此时却是变得有些情绪低落,自是想到了邓瀚即将要出发的事情了。

邓瀚见状却是不再言语,只是抱住孙尚香,轻轻的嗅着他发间的香。“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孙尚香低声应道,“不管如何,你要赶着回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

一夜离别无语。

从中司马府得到了有关赵云如今的位置,还想着又是要和上次一样独骑而行时,恰逢不想再呆在驿馆中等待赵云归来的马云禄,毕竟这一开战,赵云回归襄阳的时间可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两人一起走,倒也多了个伴!

眼下的赵云却是正驻扎在沔阳,隔汉水正是曹操大军驻扎的竟陵城,而此时竟陵城中倒也只有曹仁的两万先锋。不过赵云却也只是领着五千的白马义从。

自巨野原一战,两千的白马义从却是少了不足五百人,而后即便是全领了荆州,赵云的白马义从也不过仅仅从这百万户口中挑中了仅仅五千人,这倒也看得出这白马义从的挑选有多么的严格,当然也与这江南之地少有精善群骑马的人有关。

“将军,你看什么呢?”一旁的副将见赵云伫立在江边,举目北望便问道。

赵云却是笑着对身边人说道,“我且在江边观风景,不想却原来是曹贼发来的兵!”

“我们过江去教训他们,可好!”赵云问道。

《却是无语,两个外甥闹的我没法码字,今天只好如此,情势如昨,明天一万二,当然这些不算字!》

第九十五章 周瑜的筹谋

第九十五章

周瑜的筹谋

身为江东的大都督。周瑜这次自然也要亲自出兵。安排了淮南之地的防务,周瑜自是领着程普还有其他相跟的江东将领以及部队回转江东,而徐盛却是留在了淮南之地。

大军转到柴桑,却也没有相待了多长时间,却是因为按照盟约,他们这一路也要出兵荆州了。江东一方自然也是知道曹操此次大军共约三十多万人马,不过大多数的都是曹操手下精锐的步骑将士,当然关于曹操手下由蔡瑁统领的水军也是要来参战的,不过顺着大河而下再沿着岸边进入大江,却是需要时间来绕道的。

对于这次两军同伐荆州,作为江东领兵的周瑜自然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如何才能用最小的力气获得更多的利处。

此次出征江东人马出兵了八万,却是水军五万,步兵三万,当然在淮南之地获得的大批的骑兵,这时候还在整顿教化中,还不敷用。而相跟着周瑜乘船出发的将领不仅有程普,太史慈,蒋钦,吕蒙等,还有鲁肃。顾雍等人,同时另一路的步兵却是由韩当领着跟着周瑜的大队沿江而上。

至于顾雍而来,却是孙权的主意,他或许想着往日庐江陆氏一门却是和顾家颇有些渊源,想来若是顾雍到长沙与陆逊相谈或有效果,即便不能动陆逊之心,让他在长沙惹些是非也是好的。

当然这江南四郡之地眼下却是江东军此次出征的主要目的。在周瑜的坐船上,却是几位将领谋士齐集。

“大都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以全荆州为目标呢?”吕蒙却是问道。

周瑜却是直接回道,“如今的我们有那么大的胃口么?要知道我们如今要做的步步为营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我们已经占有了曹丞相膏腴的淮南之地,再直接和他相争于襄阳和江陵却是不知足啊!”

“可是和淮南之地相比,江陵和襄阳这荆州之地却是不差的,而且这些地方也更能发挥我们江东水军的优势,这么一来,我们是不是有些顾此失彼啊!”吕蒙再次说道。

“子明能想到这般田地,看来却是很读了不少的书啊,就像主公说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哈哈,”周瑜却是欣慰这些手下们的成长,“我们这一方势力自是立足于江东,可是我们的目光却是不能单单的看到这一点,我们的目光应该着眼于更宽广的地方!”

此时周瑜和吕蒙的对话自是已经引起了船上诸人的注意,“在进一步说明之前,我是想先问一下诸位,大家以为我们这一次和曹操摒弃前嫌。两家合力,能不能将刘备的势力完全的驱逐出荆州呢?”

却是有蒋钦开言,“想这次两家伐刘备,即便不能将刘备在荆州一鼓荡平,却也该差不多才是!”

“公奕这般说,却是心下不能完全肯定之言!”周瑜却是笑道,“我自是自信凭着我们大家齐心协力辅佐主公,定能在这乱世中创出一番大事,而不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却都是我们将来的必定之敌!”

“一旦有机会将他们消灭的时候,我们自是不吝于自己的力量全身而上,但是这次对于剿灭刘备,却是颇有些难为!如今刘备的地盘和力量对于我们来说却不是我们能够一口吞下的!即便是加上曹操,可是我们谁愿意在打败了刘备之后,在我们的身边再停驻一个更加实力雄厚的敌人呢!当然若是让曹操看到我们得到荆州,却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面!”

“接着刚才所说的,若是我们全盘占有了荆州,当然这也是一个假设,到那时,北边自是有曹操和我们针锋相对,而汉中还有交州的刘备军自是不会让我们好过,到时候我们得到了这襄阳和江陵之地却是有些两面受敌了!”

“和江陵以及襄阳这些江北的荆州要地相比。长沙,桂林等地,却是要更加便利于我江东的夺取,一是夺得这些地方之后,江东的领地起码可以再路上练成一片,同时还能渐渐的渗入交州,益州等地。而这些地方却是可以凭借着我江东的水师阻敌于大江之上,

二是不占有江北,却也能够直接避免曹操的兵锋,留着那些敌方给了刘备还可以让他和曹操去打生打死,我们安稳的发展,若是有机会我们却是可以继续凭借着淮南之地的支撑轻兵北进,攻打曹操的腹地。

还有,有了江南之地,却也能我们在形势上将山越人占据的这些地方全盘的包围,到时候自是便于我们将我们江东的腹地全盘的掌控。”

“子明还是要多多的历练才行,要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哦!”却是一旁的鲁肃对着吕蒙言道。

其实历史上在赤壁之战后,江东的君臣自是看到了他们自身实力的不足,在狠狠的打击了曹操南下的意图之后,却也担心曹操的报复,这才在刘备的请托之下,将南郡也就是江陵这块地盘“借”给刘备,自然也是想让刘备帮着他们分担曹操的压力。而在周瑜和鲁肃两人在世的时候,这一策略却是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同时江东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将纵横在江东境内的山越给一鼓荡平,在扫除了内患的同时,也借着山越人的迁移。增加了人口和财富,势力大增。

不过当到吕蒙上位之后,江东却是最终得到了全部的荆州,但也因此将北方曹操势力的压力全权的承担到了自己的身上,毕竟曹操和孙权的势力终究是有着巨大的差距,故而在孙权得到了荆州之后,江东的势力却是再也没有了什么进取的力量,只因为,他全部的力量只能放在守御荆州和江东之地,以免被曹刘两家所取。

“我们做事的时候,自然是有目的的,要达到某种目的时,不仅要想到如何做,有了做事的想法,还得有能够做得下来的实力才好,就像我们要进攻荆州,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要考虑我们的实力如何!”

“这饭自是要一口一口的吃,既要吃的好,吃得饱,还得要想着不被噎着!”却是程普说道。

听了周瑜,鲁肃以及程普三个人的话,像吕蒙,蒋钦。太史慈等人自是去思索这其中的道理。

说来也是,江东孙权这一方除了太史慈,周泰还能算是猛将之外,其余很多将领却都是文武兼资的,像蒋钦,徐盛,朱治等除了上马打得了仗,而下马也是治得了军政事的。这却是和江东的世族大家分布众多颇有关系。却也因此让江东少了许多猛将,多了些独当一面的人才。

船行至夏口,这时周瑜他们却是得报,蔡瑁所领的曹军水师已经进入了大江。在哨探的眼中,这些水军似乎还可以,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停留,沿着大江便径直而上了。毕竟此时大江两岸一直过了皖城却都是属于江东的地盘。

得报后的周瑜却是令大军,屯扎于夏口,未作前进,毕竟再往前走,便要进入了荆州水军平日里巡视的水域了。虽然周瑜自是不怕眼下甘宁统领的江陵水师,不过毕竟周瑜大军却是仅有八万余,若是当先和荆州兵开战,即便以他的能力却也无法保证不损失人马的情况下,能够轻易战败甘宁,须知甘宁并不是黄祖。周瑜还不想在没有见到长沙城的时候,便损兵折将。还是让曹操他们先出手吧!

而此时身领着孙权命令的顾雍却是向周瑜提议道,“都督,我大军要在此等候曹操先出手,我们看来却是还要段时间,莫不如趁着这时节,我且去拜访一下那陆逊陆伯言,如何?”

“元叹自是领了主公之命而行,我自是不会拦阻,不过也只是相问一句,以阁下所料,此番长沙之行,有几分把握?”

“不瞒大都督,也非是在下推脱之辞,陆逊此人虽如今还年纪尚轻,却也非言辞可以动之!在下与他虽有几分交情,往日顾陆两家也是多有往来,却是累世通好之谊,不过我江东于他却是没有多少恩义,先伯符将军还与他有着破家之恨,却是难办!”

“那临来时,主公没有什么应允的条件么?”程普问道,“这般空手去,仅凭往日交情以及乡土情,实在是有些尴尬!”

“主公却是得知陆伯言尚未婚配。欲以先伯符将军之女妻之!”顾雍却是说得有些尴尬。

听得周瑜,程普以及鲁肃俱是笑的勉强,主公这般做,岂不是更加尴尬,想凭着一个仇人之女妻之,连带着几分旧情份,却想去说服一个提领四郡兵马的得意之人,真是有些……

“这是谁为主公出的主意,”鲁肃问道,“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这般事情呢?”

“却是乔国老,在太夫人面前为他的外孙女言说了几句婚事,随后太夫人便让主公筹划之!”顾雍说道。

“如何是这般模样,郡主嫁了荆州的邓瀚,这次太夫人又怎么听风就是雨,又起了和荆州结亲的心,这会儿闹这个什么事情么?”几个人也只能这般想,却是没有说出来,不过相互间的眼神却是将各自的心事表露无疑。

“既如此,还请元叹走这一趟吧!”周瑜也只好这么吩咐道,毕竟他和孙策即使结义兄弟,还是连襟,顾雍为孙策的女儿说亲,也算是和他有些关联的。

第九十六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一)

第九十六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一)

与美同行,自然是一件美事。不过邓瀚却是没有感到有什么,这一方面是因为临走时家人的目光正贯注在他的心间,同时还因为马云禄也是心切与赵云相见,两个人的坐骑却也都是良驹,邓瀚自是骑得的卢,而马云禄出身西凉,在那里长大的她又怎么会没有好马呢!

而从襄阳到沔阳两地之间也不过四百里路程,再加上这一年多以来刘备自是将荆州和交州等地的交通修缮的通畅了许多,当然也便利了大家的来往,同时自然也让大军调动时更加的迅捷。

两人轻轻松松的便在两日间赶到了沔阳,不用打听,邓瀚他们却是直接往着江边的方向去寻觅,未及,便在汉水边上找到了安营扎寨在那里的赵云以及他的那五千白马义从。

从来都以为赵云不知在哪里四处巡视,而今见到了他的部队,马云禄却也稍有些气苦,从沔阳道襄阳如此近,赵云竟然都不回去瞧她一眼,而到如今马云禄已经在荆州待了可是不止一两个月的时间了。“难道我在他的心里却是不值一提的么?”

不过看到了赵云本人,见到了那似乎一直挂在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以及他那似乎永远都那么精光熠熠的眼神。马云禄却是无语,满心的不甘却是被甜蜜填满。在这种情形下,邓瀚自是识趣的稍微落后了马云禄几步。

赵云见是邓瀚和马云禄他们两个人一起来的,却也只是微笑,对着当先的马云禄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然后却是不再说话,耸了耸肩,看了看周围,“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可是不太合适的!”

“那我待在那里合适呢,襄阳么?”,马云禄回道,“襄阳和这里却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呵呵,我还想着很快便要离开这里呢?”

“算了吧,子龙,反正人家都已经来了,你还推三阻四个什么劲儿呢,”邓瀚却是插口道,“再说马小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事,单论骑术的话,她可是还要优胜过我的!”

赵云终归不是老死板,也不是道学先生,更没有对于马云禄的歧视,继而,马云禄还是留了下来。

对于刚才赵云又要移动的事情,邓瀚自是放在了心上。

“子龙兄,这次小弟我又要来和你搭伙了!”邓瀚说道,“不过我虽然骑得马可是却是不会骑射的说。不会给你带来什么累赘吧!”

未等赵云发话,不远处却是窜出一个副将打扮的人,却是赵云的副将赵成,这位可也是赵云的老乡,自从赵云开始组建白马义从的时候,便一直相随到今,对于邓瀚他也是在上次的时候成了相识。

“邓大人又不是什么外人,何必这么客气,您说是么,将军?”赵成转头问道。

“忙你的去吧,先将马小姐安顿好了,再给子浩弄些吃食来,”此时赵云的身边没有了女人,却是恢复了他原本的精神。

“适才子龙兄说要移动,却是要去何处?”邓瀚问道。

“汉水对岸的可是曹仁,大约有两万人,我却是想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赵云答道,“其实就是子浩你不来,我还想找你帮忙,江北那边的布置如何。却还是需要我们中司马的大力协助了!”

“好,那就这样,我这就吩咐手下的地形们行动起来,相信很快竟陵那边的情报很快就会有着落的,我们还是先在等上些时日,趁着眼下还有一些时间,子龙兄你也可以和马小姐多多联系联系,加深一下感情的哦!”

赵云听了邓瀚后边的话却是有些无奈了,不过他还是问道,“子浩,我想北上,难道你也不觉得狂妄,或者其他什么惊讶之类的!”

“呵呵,我又不是曹仁,他却是不知道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些想法的,至于我,或许是我们太熟了吧!”邓瀚回道。

奔行了一路,邓瀚却也是有些疲惫,不过凭着飞鸽传书,他还是先将一系列的指令传到了江北的同仁堂那边,至于此次命令的等级自然是很高,已经达到了要出动机动队的级别。

有关于江北的情报自由中司马府的属员们去办妥,而既然赵云想要北去袭敌,自然是需要船来运送他们的,一封行书,便招来了许久没见的徐康,将五千白马义从江这边传送到汉水的北岸不过小事一桩而。

云汉货栈如今已经将原本的情报部门并进了中司马府,而原本的经商那一类的事务自然交给了徐康来全权处理了。当然如今云汉货栈虽然没有当然的义务去收集其他各地的情报,不过毕竟徐康与邓瀚和徐庶却都是一体的。云汉货栈却是天生的荆州产业,自是挣钱也不忘国事。

轻松的从江陵调来几艘商货船,便停靠在赵云大寨的不远处,毕竟此时这汉水上下依旧还在荆州水军的掌控中,驻扎于襄阳由文聘统领的水师却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的荆州自是从上至下的全体高速运转,而分布在各个地方的情报部门却也是紧张起来。

在邓瀚将指令给了同仁堂之后不久,便从北面传来了最新的情报,那上面自是包含了眼下竟陵曹仁的兵力分布和构成,还有曹操大军可能途径的几条线路,以及将定未定的曹操大军粮草的放置地点。当然在这份传来的情报中,邓瀚自然也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却是不知道为了这份情报他们又损失了多少的无名英雄。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有了这份情报,赵云和邓瀚却是便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里悄悄的度过了汉水,当然他们在行动之前还是和远在襄阳的诸葛亮报备了一番。

两人这一番举动却是让诸葛亮有些诧异,不过诸葛亮却还是任他们行动,毕竟想他都没有预料到两人这般胆大,更何况曹仁以及曹操大军。

攻敌之不备,料敌机先的事情,或许这便是此时邓瀚和赵云两个人做的事情。

度过了汉水,邓瀚和赵云便按照早先时候他们商议的透过曹军江防的疏漏处,轻巧的插进了绿林山中。

这绿林山却是很有些名头的,当年新莽末年的时候。这里便爆发了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农民大起义绿林起义,却是当年光武帝的发祥之地。绿林山却是隶属于大洪山系,而这片山林却是分布在上至枣阳,下近江夏等地,却是绵延广博,让赵云他们却是可以轻易的藏身其中。

当然进入这里,由于邓瀚他们的部队乃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自是不可能入林太深。不过有了这层层的山林相护,邓瀚赵云他们却是可以在这一带做好些文章。

此时曹操的大军还在南下竟陵的途中,也可以说此时的他们还在穿行于这些山林中。对于曹操的大军,邓瀚和赵云自然不会傻得直接撞上去。既然曹军的兵马众多,那他所要消耗的粮草自是不在少数,想来以这五千白马义从的实力,对上后来曹军的运粮队,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事情。

当邓瀚和赵云带着聊聊数人在山林间默守,看到林间大路上整齐划过的曹军大队,都是有些忍不住动手的欲望。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忍下了。

曹操此次亲自南下,其所谋者自是甚大,纵使他们这一行人,此时冲出,不过能够杀伤些兵士于大局,全然没有什么益处,毕竟人家下面那可是二十万人。相比之下,还是断他们的粮道,更加的切实可行,就像官渡之战时,曹操兵少,却依然坚决的分兵,破了袁绍位于乌巢的粮草,使得袁绍的数十万大军,顿时分崩离析,如今或许该轮到曹操如此了。

“子孝在竟陵也不知道安置的如何了?”曹操问道。

“据军士们来报,一路上曹仁将军进行的很是顺利,如今已经在竟陵城中安坐,城外也已经能够安置好了足够我大军驻扎的大寨!”却是贾诩说道。

“很好,子孝做的很好,其他各处有何回报么?”

“禀丞相,徐晃将军已经进抵了南乡,不数日间便可到达上庸城下,夏侯惇将军已经过了邓县,如今正在步步为营的前进中!”

“嗨,元让还是让荆州人两把火烧得丧了傲气,却是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曹操自是评述道,“让妙才和子文,曹休曹真等人来见我!”

“哦,对了文和,不知此时蔡瑁的水师到了何处?”

“这却是不知。自三日前他们回禀说是过了曲阿之后,却是便没有了消息,不过我想这两日也该又来信了!”

和贾诩说了这几句后,曹操却是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一刻,便见有军士领着几位将军都到了曹操的面前,听侯指令。

不过或许是曹操又从刚才其他各处的情报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却是淡淡的向着几个人说道,“这些时日,大军跋山涉水几多辛苦,还是吩咐下去,让大军走的安稳一点,莫要太过急躁了,这南方的天气毕竟不熟,还是要谨慎行事!”

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几个人,听的曹操居然是说这等小事,不禁有些诧异。不过对于如今越来越有威势的曹丞相,却是没有人敢说些什么,自是恭声领命而去。

第九十七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二)

第九十七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二)

一轮明月高挂,清冷的月色却是不撩人。只是这密密的林间空地上,显露着点点的火光,好不容易看着曹军的大队人马走出了绿林山区,而今的邓瀚和赵云他们才能在这深处点些火堆来烤烤有些发凉的身体。

当然进了这山林间,邓瀚与襄阳间的联络自是不如往日的灵便,他自然也知道徐晃和夏侯惇两路大军已经进入了刘备军的境内,可是具体情况却是不太清楚了,不过襄阳有诸葛亮在,他们一行人却是都不怎么担心那边会有事。

他们现在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好好的招呼一下丞相大人的车驾。这一次邓瀚和赵云两个和他们上一次一起搭伙的时候自是要身价倍增了,可是曹操却也不是夏侯惇。历史上的夏侯惇同志虽说算不上一个常败将军,可是纵观他的战绩却也是乏善可陈,至少在他单独领兵的时候却是鲜有胜绩的。他之所以能够身居高位,一是因为他的内政能力倒是不俗,二者则是因为夏侯家和曹家毕竟血脉相连。

五千人说来已经不少,不过散布在绿林山上只能犹如沧海一粟般的渺小。可是现在就是这般渺小的存在却在计划着如何搅动曹操大军二十万人的军势。

“将军,你说我们要是和上次那般袭扰夏侯惇一样对付,怎么样?”这自然是赵云手下的老人代表赵成问道。

闻听此话的邓瀚却是一笑,赵云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上次我们却是要御敌于外,不断地骚扰也是为了搅扰夏侯惇的大军行止,而且那夏侯敦的行军路线也是多靠近河边。自是方便了我们的行动,可是现在我们却是身在曹军的身后了,而且这里也是曹军的地盘,我们对于地形多不了解,况且这里山林虽然便于我们隐蔽,可是一旦轻易而出,再回来是我们白马义从的机动能力却是会大大的被削弱的。两下一比较,却是不能照搬老套路了。”

“所以我们就要另想办法了,”却是马云禄接口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可是他们今后要是运粮之人定不会再派二十万人马行走了!”

“我们已经知道曹军此次的粮草有虞,当然我们可就要好好的招呼他们了!”却是邓瀚说道,“子龙将军,还请你多多派些人手去北面打探曹军辎重的来路,免得我们走差了路!”

自有几名属下在赵云的将令下转身而去,剩下的他们却是只需要等待着出手的时候便是了!

这种处在敌人身后,却不让人发觉得事情,让邓瀚感到就像是处在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有五千人,而且还是五千称得上时下一流的五千兵马,对付一些运粮队,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对于邓瀚来说,他此刻却是需要考虑,在几次招惹了曹军之后,以曹操的为人他会怎么做呢!对于这位当代最为成功的军事家,政治家。当然还有什么诗人等等一些其他名头的曹操,邓瀚却是没有想到他会如何做!

二十万人的人吃马嚼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尽管作为先头部队进抵竟陵的曹仁肯定的已经做了些安排,而竟陵这里也是先前有些存粮,可是这里毕竟不比中原腹地。虽然竟陵之意说是到了这里竟然没有山陵,却是一片平原,若是太平盛世或许这里也当得上个粮仓,可是这里如今毕竟还是处于曹军统治的边缘处。虽有管辖,却没有多少治理,自然也就没有粮草可以接济的。

故而在曹操大军经过后不久,先前派出去的哨探们,很快便传回来了曹军第一批次的运粮队的消息。当然这一批次的粮草或许因为眼下他们大军还在曹操境内,而且加上大军终究会自带的粮草,批次的粮草并不是数目很大。

“放他们过去,”邓瀚说道,看着马云禄和赵成两人有些不解的眼神,赵云自是笑了笑,“不过让弟兄们辛苦些,在他们的行径的路上做些手脚,放到些大树,或者挖些坑坑洼洼。权当以外给曹军的运粮队!”赵云自是笑着应道,随即便让手下去准备了。

“你说这曹操的运粮队还真是积极,他们的大军这才过去没多久啊!”赵云却是问道。

邓瀚此时却是半是落寞,半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右手有些习惯想用折扇磕一下左手,当然瞬间他便觉察到了,这次来并没有带着那把特制的扇子。

“子龙有所不知,来时我却是知道,如今在许都为这次南下的曹操负责转运粮草的乃是华歆,须不是往日的荀彧了,当是这位新上任的名士也想着好好的表现一下,让丞相大人也看看他的本事吧!”

有些人你即便是身为敌对的一方,也会为对手的失意,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作为与曹军多年作战的赵云,却也不是一个匹夫,他对于荀彧这位令君的声名自然也是多有耳闻。不过相较于更加了解荀彧的邓瀚来说,此时的赵云却是感到有些高兴,“看来这华歆却是比不得荀彧了,最好让曹操自毁长城的更多一些!”赵云这却并不是对荀彧幸灾乐祸,只是希望曹操能够变得无能些,可是对于曹操来说,或许去除了那些并不是和他一心前行的人,他的实力才能更加的有凝聚力!

这边厢邓瀚和赵云他们自是兴致勃勃的给新来到绿林山的客人们,布置着种种的小障碍,当然这些障碍却是很小,也只是让运粮的曹军们稍微的停顿一时片刻的便能重新上路,不过毕竟那个再小的障碍也是需要花费时间去排除的,而且这小东西实在太多了。

稍走上两步,不是貌似的山洪冲击了路滩。便是车轮子被卡在了陷坑边上,要么就是有大树吹倒在路边,反正看上去都是些意外造成的。

初始的时候,领队的曹军将领自是认真的排除这些障碍,不过随后也很是觉得奇怪,以为定是有作怪,可是每次他的小心翼翼的准备一番后,却是始终不见有人出来伏击,渐渐的便也有些不胜其烦,倒也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可是他这一番的动作,终究还是大大的减缓了运粮队的速度。

看着曹军那将领一路上态度的转变,隐在山林中的邓瀚和赵云他们自是觉得有趣,这番都是些小手段,想来经过了这一路的遭遇,领兵的曹军将领也只能感叹自己的不顺,却是不会向他人诉说些什么的。若是有人设局,可这一路上都是曹操二十万大军行走过的路径,纵有不妥,为何他们却是无人损伤呢,那人纵有归纳,也只能感叹自己的时运不佳。

而今的曹操大军自是已经赶到了竟陵城中,同时失了音讯的蔡瑁如今也是已经过了鄱阳湖。正在蕲春稍作休整。毕竟曹军的水军毕竟是新成,长途跋涉了这一番自是有些疲累,这还幸亏是由蔡瑁统领,若非如此,或许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的损伤在这支新成的军队上。

“文和,你说这江东孙权究竟有多少的兵士呢?”坐在竟陵城中的曹操却是问着贾诩。

“这却是不好作答,不过据我们的情报还有这些年孙权的发展,当有不下于十五万人马吧!”贾诩估摸着答道。

“有十五万啊,这还真不是个小数啊!”曹操却是自语道。

而此时一边上的两位谋士却是都听到了曹操和贾诩两人之间的对话。

“莫非丞相有趁机袭取江东之心?”却是郭嘉问道。

“奉孝何出此言啊,”曹操却是微微笑道,“我大军现在可都是在和荆州相对的地面上啊!”

“呵呵。丞相自有明断,且容在下稍作解说,我大军有三十三万,再加上蔡瑁的水军五万余人,此次南下总共有三十八万人之多,而今虽有徐晃和夏侯惇两路已经进图了荆州界内,可是却没有得闻丞相让他们相机而攻的命令,再说我们这一路身处竟陵,自是较近与荆州,可是若是快马得骑,到襄阳的距离和江夏不过都是一两日间的事情!”

郭嘉说道这里却是稍作停顿,“说道眼下,周瑜所领八万大军已经到了夏口,而之前我大军行进时,丞相却还曾吩咐道,让大军缓速而行,却是希望能够让江东早日和荆州开战,我军则可相机而动!至于丞相关心我军水师的行止,或许是希望到时候,我军的水师可以沿路观察一下江东的江防,到时候,择一妥善之地,将我大军精锐步骑快速送至江东!”

“我方自是水军不利,便不用水军,凭了这二十万步骑却是在江东可以任意驰骋了,江东的战力却是多靠水军,而他们的步骑之力不过了了!……”

郭嘉似乎还么有说完,却是荀攸连忙出口道,“丞相,奉孝之言虽然颇有几分出其不备的意思,却是不妥!”

“哦,公达但有想法,且言之!”曹操却是这般说道。

“丞相须还记得,前番江东兵犯我淮南之时,丞相却是严令今后但有承诺之事等,却是都须留有文书,而今我们和江东的文书墨迹未干。这便要起意伐之,此为一不妥。”

“其二,江东之地虽是平坦,可是步骑行动却是不利,水网交叉纵横,不便骑兵行动,而江东军却是本土作战,孙权自是可以稳守城池,江东军为保家园,两着相较自是战力纵有相差却也不多矣!”

“其三,或有水土不服,军中定会有疫病,到时候,我军却是大不理!”

“另外,我军即已以荆州为敌,而今却是没有必要再招惹江东,或将迫使两方同力伐我!”荀攸自是明白郭嘉方才所言未尝不是曹操的心里所思所想,他这一番要是在官渡之前,自是不会引得曹操不快,而今对于曹操的心思,他却是不好说了。

听了荀攸的这一番话,一边的贾诩却是低下了眼睑,“荀家人,却是只能为良臣,做不得权臣的!”

第九十八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三)

第九十八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三)

对于荀攸的话,曹操最终却是一句。“公达之言自是正理,且容我细思之!”却是让一边的三个人都离开了。

荀攸所言自是为了曹军考虑的,毕竟江东这里终究不是中原的气候,不说其他,单就眼下这竟陵一代就是时雨时晴的,让此次南下的兵士们都很不适应,更别说再往江东走。

其实曹操未尝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对于江东的小算盘和不服管教,曹操却是先前有些大意,他没有想到在孙策死了之后,这孙权却是既不想孙坚那般的刚猛威悍,却又不想孙策那般的英雄恣意,倒是一副说不上来的枭雄之态,说他恭顺,却在你不防时,会做些让你很不舒服的事情,而要是说他不恭,却又变脸极快的让你对他下不得手。

对于淮南之地的事情,曹操自觉自己是有些大意了,可是更多的却也不想江东就这么轻松的占了他的大便宜。

翻手云覆手雨的事情,在朝廷中是很常见。毕竟历史多是由胜利的一方书写的,而战争一事也是如此,成者王侯败者贼,古来依然。

但是对于江东,曹操却又有些担心,毕竟有道是天时不如地利,可是现在不仅这天时让曹军不适应,这江南的水利却也是让人挠头的。

想想也确实该让曹操挠头了,这次南下征刘备,本来他们以为在刘备得知了他们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甚至都已经忍痛割爱将淮南之地半送给了江东,两家联合起来进攻荆州,作为刘备纵然不慌张,却也该镇守襄阳,亲身迎敌才是正理,可是他们已经前前后后绕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刘备却依然待在汉中,自是稳坐钓鱼台,静待风满楼。

在这么多年里,曹操和刘备两个人自是彼此之间相知颇深,虽然两个人在理念和信念上有着天生的差别,不过对于对方的为人处世却是深悉。

这种情势下,刘备依然敢待在汉中,对于此刻的荆州,却是相当于他的根基之地,由此却是可以轻松的得出,刘备对于荆州的守备自是有恃无恐的。

对于眼下荆州的守备。自然早有贾诩为他打探清楚了,不过是张飞,黄忠,甘宁,赵云,陆逊,诸葛亮这些人。对于张飞,曹操虽然有几分重视,不过是因为之前关羽在阵斩了颜良文丑之后,曾有言,“吾弟,张翼德,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

但是虽然关羽有过这番话,不过如今纵使张飞有三头六臂却也只能护得了一处,其他地方,如黄忠,不过一老卒,甘宁之前还是个水贼,至于陆逊,在曹操的眼中也不过是个书生而已。

然而刘备却是对于这些人能够放心。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自是让曹操对于荆州却还有几分忌惮。自是因为这几分的忌惮,如今虽然曹操各路大军已经到了他们的目标附近,却是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没有对于这几位的相关情报之前,曹操却是不想轻易的当头进攻荆州。但是他希望江东能当这个出手试探的人,可是江东的周瑜等人却不是他的下属,两方虽有盟约,可是这盟约的效果究竟如何,却是尚未可知。

对于江东此时将大军屯扎在夏口,却委派了使者,道是去给陆逊提亲,却是让曹操既觉得诧异,又感到他和江东人在思想上的差距委实不小。

当然这般久持却也不是办法,虽然眼下夏粮的收割已经近了,这样一来原本有些窘迫的大军粮饷却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了,可是迟早总要见阵的。

“来人,传令,让蔡瑁的水军早日赶上来,不要再在路上耽搁了,到了竟陵这里却也是一样可以休整的!”曹操却是放下了原本看似胡闹的要进攻江东的心思,毕竟眼下单对荆州的他已经是有几分不如意了,这南方之地,若是再和江东结怨,却是今后要与他无缘了。

此时待在绿林山中的邓瀚一众人,却是没有了往日在汉水那一边的消息灵通,对于曹操的这一番举动终究不知。此时的他们却是已经准备开始狩猎他们的目标了。

放过了前两批的粮草给曹操,邓瀚等人自然也是颇有善心的。既然曹丞相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要好好的体验一番这江南的烟雨色。邓瀚他们不好客,不为丞相大人准备衣食之物也就罢了,对于丞相自备的,他们也是要让人家看到吃到些,若不然,初来乍到的丞相便遭逢空腹览景,即便这里的风光再好,却也是留客不易啊!

不过既然眼下看上去,丞相大人已经安稳的待在了竟陵,这般情势下,主人即便再不便,却也该招呼客人了。

“子浩,既然要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计划一下,”赵云却是找到,正在感受着夏日山林间那份静谧的邓瀚,“我们总不能这一出来便穿着身上的铠甲吧!”

“却是小弟未能想到这里,如今我们却还想着多来几次呢,这样一来自是不能穿着我们的装备,”邓瀚随即道,“我们就装成这绿林山中的土匪吧!”

“可是我们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合适的行头啊!”

“那还不简单,卸了身上的铠甲皮具,将就下。吧内力的布衣弄得破烂些就是!”邓瀚说道,“反正已经是夏天了,倒也不怕给衣衫单薄!”

“对了,切记着,我们要是装成山贼,却也要有几分相似,恰好这绿林山却是自后汉初始便有名声的,我们如今来到了这里,自然也要将前辈先贤们的威风好好的传承下来才是,你说呢,子龙兄?”

赵云却是笑着应下了。一旁的赵成却是凑趣,“将军却是可做个寨主,马姑娘倒好扮作个压寨夫人,我们弟兄们却是喽啰!”接着他却是把眼瞧向邓瀚。

“怎么想说我是个狗头军师么?”邓瀚自问道。

那赵成却是笑道,“这却是您说的,与我可是无干的!”

“好了,让弟兄们都好好的准备着,等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回来,我们就出手吧!”赵云自是向赵成吩咐道。

赵成却是去了,不过先前他调侃马云禄的话,还是很快的传到了事主的耳朵了,或许马云禄心下对于这番调侃也是欣喜的,不过即便如此,却也没有让赵成讨了好去。

八百里的绿林山,自然不是邓瀚他们区区五千白马义从可以全盘覆盖的,况且为了他们心爱的坐骑,他们却也是在在片山林中选择了一块相对而言,较为开阔的地方。

在他们的暂居地,整备好了各自的披挂,一瞬间,原本精锐无匹纵横北疆和荆州的白马义从们便变成了剽悍异常的土匪山贼。或许以赵云他们的身后和本事,该是绿林山自有了这份威名后,最有战力的落草人了!

不过即便是去了赵云的银枪亮甲,穿着很符合他眼下土匪山大王身份的衣物,看上去依然是英雄气不减。留下了必备的守备,看护他们的装备,以及这些时日他们从山中猎的的猎物,剩下的自然是跟着赵寨主去给手下的弟兄么找饭去。

邓瀚他们毕竟临来匆忙,而且他们这样深入敌后的部队,又轻易不敢露出行踪,却是也颇过了几天缩食的日子,不过这样的日子却是会从今天变要改变了。

像前几次那般,于路上安置些意外或者障碍已经是白马义从们的常事了,加之一回生两回熟,现在的这些意外却是越发的让遇上的人真以为只是意外而已。毕竟这些天,躲在山林间的这些兵士们,训练却是无处去。无所事事的他们,却也只好琢磨些东西出来,倒是现炒现卖让曹军运送粮草的兵士们生受了。

赶到了先前已经布置好路障意外的地方,跟着出来的两千兵士自然都是将自己的衣衫处置的破烂,浑身的杀气却是转眼间变成了草莽气。前面的探子已经回报了,此次曹军的粮草数量看上去却是要比前两次的为多,可能竟陵城中的存粮已经被消耗了不少,今后曹军却是要靠这一路上的运输来给他们保证给养了。

或许是前两次的意外已经在曹军的运粮人中传了开来,却是有几分屡见不鲜的感觉。故而今次虽然兵粮虽多,但是跟着护送的军士,却没有相同程度的增加,只是多了些运送粮草的民夫。

既然已经身化山贼,却是没有了偃旗息鼓的麻烦,只要静静待在埋伏的地方,等着他们的猎物前来踏上他们浑然不惧的包围中。

邓瀚他们自是将两千的白马义从的兵士们安排在了道路的两旁。虽然这些兵士们离了马匹依然有着神射手级别的箭术,可是很明显此刻却是用不着那么麻烦,再说了眼下的他们却也不好这么快便显露自己的身份。

“后面的赶紧的,跟上了,加把劲,别落下了,若是按期到不了竟陵城,老子自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在老子挨罚之前,我却是可以先将你们都处置了的!”想来是押运粮草的曹军将领,在呵斥着,粮队前行的速度。

接着却是听见有声音道,“将军,前面却是又碰上了堵路的树了!”

“搞什么,那你还不赶快带人去把它给我搬开了!”

“这次这棵树,可是太大了,整个给堵了,还请将军前去看看吧!”

“真是废物,这么点小事儿,还要我前去看看!”那人虽然这般说着,却是脚踢马腹跟着那手下前行到,有巨树拦路的那处。

“来人,快点,都给我过来,快点把它……”声音戛然而止,那手下却是看到那将领的喉间多出了一支箭。

第九十九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四)

第九十九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四)

曹军运粮的队伍毕竟不小。当先的护送将领已然在赵云那一箭中了账,而后面的民夫依然还在正常的推动着粮车的前行。

“停下,守备!”见到将军身死,一旁的副将却是连忙接过了军队的指挥权下令。就在众人还在不知所以的时候,从他们的前后左右却是显现出了一群虽然衣衫褴褛,可是精神奕奕的“山贼”!

此时的赵云却是硬着头皮,当先而出,来到道路中间,对着被巨木阻拦在另一边的曹军诸人,道出了由邓瀚编纂的,让他当众念出来的那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对于这句话,赵云自是没有想到这句话从此以后有了多么悠久的传承,只是此时的他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貌似山贼的他们,以这么文雅的方式出来,却是让曹军的将士们有些诧异,不过能够担当为前线大军运送粮草的曹军却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自然也是曹军的精锐部队。

此时的他们却是让民夫们将粮车纷纷的往一块赶。然后在一处处的粮车聚集处,让民夫围做在粮车车内,而这些曹军将士,自是也纷纷相互并联在一块,不一刻间,倒是让这几千人纷纷组成了一个个的围子。

其实这一批运粮的曹军大约有五千人左右,不过原本该有两千士兵的他们,却是偷懒,只让一千五百兵士护送,民夫自是将剩余的名额占满。

去了将领的曹军将士,原本不过觉得纵有些许山贼拦路,可是若是和他们相比,自是胜负分明,不过看到业已露面的“山贼”们,他们却是心下自是惴惴。白马义从们毕竟再怎么掩饰,他们身上的那种历经了战场厮杀的气势却是怎么都无法隐去的。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打劫大军所需的粮草!”任那副将再怎么聪明一时之间,却是无法想到眼前的这些人乃是刘备军所扮。毕竟像眼下赵云他们领着大军深入敌后的事情,貌似这个时候,还很是罕见。即便是那副将看到了眼前山贼的气势跟你不像是一般山贼,就在他问出适才那句话的时候,他居然发现来人的眼神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而且看上去这些人明显是知道这些粮草的来龙去脉的,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仍然站了出来,这自是表明他们不惧曹操。

“别废话了,留下粮草。放下武器,任你们自去,若是不然……”赵云的话语自是不需要明说。可是很明显的曹军的将士们,也不是懦弱无胆之辈,况且如果他们按照赵云的话做了,回去之后的命运也一样的悲惨。

在众人的注视中,那副将明显没有将赵云的话当真,毕竟此时他们的包围圈看着很大,在林间树木的掩映下,似乎周围都是山贼,可是仔细看去,那包围圈却是很薄的,毕竟以两千人去围五千人的部队,尽管地理形势有差,曹军副将却还是想仗着人多来拼一拼的!

由于林木阻挡,赵云自是没有带着他的玉兰白龙驹,手中握着豪龙胆,却是向前走了几步,跃上拦路的巨木上。

“莫要以为凭着尔等人多势众,便能有胜机!”只见赵云银枪一举,林间兵士们却是相互传啸。而后远在粮队后尾的曹军便见有数根巨木沿着山势滚滚落下,却是不规则的横倒在他们的身后。

这下子却是两边都有拦阻,接着那曹军将士们却又看到大路两侧的山林间也是隐约有些举动,听来却也是准备滚木下降的声响。

一时间原本还很是镇定的曹军将士却是有些色变。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可是曹丞相大军的运粮队!”副将虽然还是说着同样的话,可是语气自是已经变了不少。

赵云却是不管他,径直喝道,“你们要是愿降,放下武器,留下粮草,可自去!”

曹军将士们明显还都在观望着他们的领头人,可是那些民夫此时却是议论纷纷,不停的向着身边的曹军诉说着可怜相。毕竟他们可没有跟着这些当兵人一起为丞相尽忠的意思。

山林中,邓瀚见此,却是对着赵成吩咐道,“吩咐弟兄们,捡几个将领模样的再射伤他几个!”

赵成自是明白邓瀚的意思,射贼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重点的挑他们几个死忠的予以射杀之后,这眼前估摸着有三千担的粮草便不能再往前走上一步了。

之前曹军这一队护军的将领被射杀,自然已经让那些个当头的都对隐藏着山林间的弓箭手十分的戒惧,自是吩咐着身边的护卫们好生的防范着,可是毕竟此时除了民夫们的心下惶惶,那些跟着各自主子的护卫也未必没有自救之心。

又是不知从何处飞过几只弓箭,在多个粮车阵边上的领头的将领却是纷纷倒毙,与那位倒霉的尚不知道姓名的将军一样,先后相携着去阎王殿那里报到了。

此时自知战是死,不战也是个死的领军副将。却是向着身边的近卫使了个眼色,接着大喝一声,便纵马前越,却是几匹马同时向着赵云杀过来。

赵云却是站在那巨木上,却是和来将高下持平。来势汹汹的自由五人,倒是有一杆大刀,两条长枪,还有持着画戟的两个人。那副将自是其中武艺稍高者,大刀挥舞的自是虎虎生风。

当然他的马却也是要比其他几个快上一些。不过他们的快慢对比自然也是相对的,后面的几个虽然武艺相对要低些,不过他们的武器却是要轻便一些,只是马匹身位上自是落后了一点,要不然自是五件兵器能同时击打着赵云的身上。

当先的副将看着站在巨木上的那个山贼头目,面对着一时间奔来的攻击似乎已经被震慑的痴呆了,心下还暗喜,不过手上却是又加了几分力,更是快速了几分。

座下的马匹自是看着即将赶到的巨木便有了几分起跃的架势,那副将自是向着趁着这股劲儿,借人马之力从空中一瞬而下时,狠狠的砍赵云一刀。在他想来,这般威势,即借了坐骑的奔跑跃起之力,又有坐骑的冲撞之势。连带着他狠狠砍下的刀锋所向,这几下合在一起至少当在千斤之上的力气,看着那贼人虽然有几分气势,却非是什么雄壮威武的身体,况且直到现在为止,依然站立在巨木上一动不动,“不过是个银枪蜡烛头罢了!”正当那副将以及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这般做想时,却是猛然间感到他们的眼前却是一片银光闪过。

原本林间大道上树荫遮蔽,自是清凉的同时,却也显得黯淡,不过这一刻看着这六人交汇的地方却像是猛然间爆出了一个小小的太阳。

突然显现的光芒却是让奔行中的几匹马都下意识的偏转了马头。尽管依着惯性依旧在向前奔跑着,可是在他们的前方却是很自然的给那团光芒闪出了一个站立的空间。

当先而行的那副将赶得自是最急,可是在那团光芒爆起之后,他手中却是突然感到一松,紧接着却是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般,他看到了片片的梨花在眼前飞舞着,而耳边却是有蜜蜂的声音飞过,脖子上似乎还被那些无害的小虫子给轻蜇了一下,然后得他随着飞腾的马势而起,之后便是沉浸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副将两人带马自是已经越过了巨木,不过电光火石间,还是有人注意到副将手中的大刀已经荡飞在那山贼头目的身后,而副将却好似全身瘫软在马匹上睡过去了。

随后的四个近卫却也是有了先后之别,那其中自是有个眼尖的自是已经看到了副将的情势,虽然座下的马匹,业已经将速度给冲击了起来,却还是突然奋力的拉扯着马缰,拽的马首高昂,而身体依然在高速前行,不过这一来此时的坐骑再屈腿提膝,飞跃巨木已是不够了。

而他身边的几个弟兄却是没有注意的他的情形,自是各展身手,虽然他们也有下诧异怎么眼前这山贼头还站在那里不动,不过此时他们却是顾不得,只因为他们的枪和戟已经和那人的银枪相撞,虽是先后碰触,不过在三个人的耳间听来却像是同时相处般,仅有一声响。各自都感到从自己的武器中倒转回来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震得他们虎口发麻,一时间却是无法握紧兵器。

紧接着他们这几个人却是都闻得似是鸟鸣的声音响起,响载了他们的心腹间。当然身位武将的他们自是知道,那并非是什么真正的鸟鸣声,只是武器高速在空气中运转时带动的声音。此时和那山贼头目武器相抵的三个人却是心中同时响起了一句话,“原来这是真正的银枪,我们却是蜡烛头!”

先后几匹马蹄重重的落在巨木过后地面上的生音响起,紧接着却是一阵伴随着马匹嘶鸣声的骨折筋断,却原来是那个硬生生拉拽马匹的曹军护卫。连人带马给巨木狠狠的绊倒了那一边,自是坐骑受屈,马腿折断,却是站不起来了,不过那人虽然从马背上被狠狠的抛了起来,却是运气不错,居然打了几个滚之后,扶着自己的大枪居然站了起来,浑身竟是没有受什么伤。

不过那人却是顾不得被甩的疼痛,转过头来便拜倒在了赵云的身前,“好汉爷,饶命,小的愿降!”

第一百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五)

第一百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五)

伴随着这位护卫大喊着投降的声音。却见适才和那寨主交过手的副将和他的那三个护卫在奔马的颠簸下,已经都跌落在道路两旁,一动不动即便被不停蹄的奔马践踏过,却也没有发声。

同时后面的兵士们见领头的几个人除了死了的,如今剩下的那一个却又正跪倒在那寨主的面前大声的告着饶,有了样板,其余的人一方面见识了方才惊天的一击,又却不过两边山林间像是随时都能滚动下来将他们撵得粉粹滚石巨木,自然都纷纷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前方,确实都降了。

对于这些人的投降,邓瀚和赵云当然不意外,失去了领兵的各级将领,只因他们都已经在接受了义从们重点的关照。前后无路,却又身处在生死之际,加之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和意志的民夫,自然降起来也快。

“二寨主,我们怎么处置这些个东西啊!”却是邓瀚从林间出来,一边上的赵成问道,此时赵云的目光却也跟了过来。

邓瀚没有回话时,那边赵云却是佯作轻狂道,“老子早就让他们投降。却还这般麻烦,现在老子不高兴了,虽然领头的已经被老子给宰了,可是老子还不爽,你去给我挑出两百人,老子想要闻闻血味!哈哈!”

赵云的话,自是让本来有些惶恐的人更生惊吓之意,“谁要是反抗,就先送谁上路!”这一句一出口,却是让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当然以赵云的秉性,那些带着邪恶的话,自然是之前邓瀚影响的。带着些彪悍和粗暴,赵云却是几步走到了邓瀚他们的身边,轻声问道,“子浩,怎么办?”

“先控制一下,将那些民夫先放走,接着让剩下的曹军分批放,至于粮草带走我们可以带走的,剩下的全烧了!”

“对了,把那个带头投降的也带上吧!”

接下来,自是在几个人的吩咐下,被围着的民夫却是带着些微粮草给放走了,反正也是慷他人之慨,这三千多人却是也搬不了多少的,不过这样一来,毕竟从这次的事情中受了恩惠的那些民夫自是不会轻易的说出事情的经过了。

接着便是对于那些曹军的处置。这一千多兵。此时眼见已经远去的那些民夫,自是有些羡慕,毕竟他们确实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不过看来那些杀气凛凛的山贼们还是有几分人心,不然他们又怎么会放走了那些民夫,还给他们带走了不少的粮食呢!

正这般想象的他们此时却是看见周遭围着他们的衣衫褴褛的山贼们看到他们的眼神变得很有些恶趣味。只听的一声吩咐,“去将那些曹军的衣甲也给扒拉了!”

虽然这声令下的有些奇怪,不过已经习惯令行禁止的白马义从们却是已经迈步上前了,而曹军中自有那机灵的却是不等众人上前便将身上的衣甲脱下,置于地上。

对于那些还有些懵懂的曹军,义从们自是不吝于自己的帮手,迅速的将这一千五百的曹军们去了防备。

此时毕竟是在夏天,有不少的曹军自是有那嫌弃军衣厚重闷热的,却是脱去了衣甲之后,变成了坦胸露乳的,而这时他们却是看见那些原本衣衫褴褛的山贼们要脱去了身上的旧衣服,便在这大路两旁换上了他们的衣甲。

见大家换装已毕,当然还有不少的白马义从们自是没有曹军的衣装,邓瀚却是先让手下的弟兄从那些粮草中,拿出一部分,然后让那些投降的曹军将剩余的粮草搬运到一处,却是一把火燃起。投于其上。倒是一时间烤的这阴凉的林间大道,也是炙热的很。

“好了,谢谢诸位的协作,这次我们山寨却是可以好好的吃几天饱饭了,看在你们也帮忙了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们了,给老子们滚吧!”恶性恶相自然赵云演戏要演全套。

待那些狼狈的曹军远去,赵云他们却是背负着此次缴获的粮草,隐入了山林间。邓瀚自然也在这其间,本来该他背负的重量却是有人代劳了,却是方才曹军副将那已经投降的护卫。

等到了宿营地,邓瀚自是好好的询问了一番这位在当时和赵云迎上那一刻机敏的选择了退缩的护卫,却是知道了他本名唤作郑三儿,却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位不幸运的故主,而他那位故主于曹军内也是颇有些资历的运送粮草的将领。不过邓瀚却是不知道的,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名气的人。至于邓瀚留下这个郑三儿,却是看到他能在即将对上赵云时,机警的拼着受伤却保了一命,而后连忙投降的那份儿眼力和决断。

“这样人,却应该是个人物,至少要比已经死去的那几个人多些见识!”邓瀚如此想到。

对于其人的使用,邓瀚不过是想从郑三儿的嘴中看能不能掏出更多的有关于曹军沿途运输的机密事。这郑三儿却也聪敏,自是对于邓瀚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又不主观臆断,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却也不随便的乱说一通。这一番接触下来,自然让邓瀚对他的评价更多了几分。

此刻已经失了前程的郑三儿自是知道自己的命运眼下却是已经掌握在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年轻人的手里。自是刻意巴结。至于邓瀚询问他的那些关于曹军运粮的事情,他虽然对于眼前的这些人的身份有了些怀疑,却是聪明的没有问出来。小人物当然就需要有小人物的自觉,这点上,很明显郑三儿做得很到位。

尽管以及知道了更多关于曹军粮草的事情,以及在绿林山以北曹军沿途上备用的存粮地点,可是邓瀚却是没有建议赵云立刻行动。毕竟他们刚刚做了一笔大买卖,不见货主的反应,他们确实不好对下步的行动作出计划。

前些日子里,躲在深山里,只能吃些肉食让众多的白马义从们都浑身带着肉腥味,虽然有林间清风吹拂,林下清泉洗涤,但那味道却不是那些容易去掉的,而今有了抢来的这些粮草倒是可以先换一换口味,清清胃肠了。分别想着南边的竟陵和北面的义阳方向都派了哨探后,便坐等着他们的消息。或许,粮草被劫的曹操,很快便会暴跳如雷了吧!

尽管三万担对于二十万大军,不过是半月多的粮草,可是这不过是第一次,而已,当然这对于向来惯断人粮道的曹操来说。不啻于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邓瀚他们却也不是坐等。

山林自是给了这五千人马很好的掩护,不过同时对于白马义从来说,这同时也损失了他们良好的机动性,可见世上的事情,总是有其两面的。两军交战,自是都要扬长避短,这样才能为己方取得更多的胜势。而此时邓瀚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却是处在山林深处,一旦被曹军发觉或者围困的话。邓瀚他们却会变的如同他们先前遇到的那一队运粮的曹军一样。

狡兔尚且三窟,何况是人!

近三万担粮草被堆积在一起烧掉,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想象一下那可是足够二十万精锐军士吃够二十天的口粮,你便能大概想到那是一幅场景了。

反正在邓瀚他们烧起那堆粮草的时候,邓瀚却是让手下的弟兄们将周围的林木砍去了不少,免得引起了火灾,幸好道路两旁不远处便是山峰所阻,倒免了一场可能的山林大火的发生。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将两边的山崖烤的那叫一个通透。而引致的烟雾,却是在几百里之外的竟陵城中却也是隐约可见。

在己方运粮的要道上突然冒起这么大的烟火,自是让竟陵城中的曹军诸将及谋士都是心下一愣。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曹操自是派出了曹彰领着他的部下骑兵迅速的前去查探。

“公达,你如何看呢?”见到那番景象,身为曹操手下的郭嘉和荀攸自是要前往中军大帐处和丞相大人碰个头,也好彼此相商,于路上两人却是相遇,郭嘉却是问道。

“估摸着该是第三批粮草出事儿了!”荀攸却是眉间一皱道,“算算时辰,却是这两天该到一批粮草补充军实!”

郭嘉却是嘿嘿笑道,“貌似这还是第一次啊,真的很是少见,也不知道丞相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郭嘉貌似很无良,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的局面。“不过三万担,这会儿还饿不着我们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跟着蔡瑁而来的那些水军多余准备的!到时候,让他们少吃点就是了!”貌似眼下在曹操军中,水军的战力十足的不被人看好。

“却还是少些贫嘴,赶紧去中军大帐吧!”荀攸却是没有郭嘉的那份自在心。

当这两位先生赶到的时候,中军帐中,除了已经被派去查询的曹彰之外,却是济济一堂,此次南来跟着曹操大军的谋臣武将却是全员集齐了。毕竟这次要真是粮草出了事情,那么便是曹操自起兵以来第一次遭逢这种事情,之前的曹操征战四方的时候,或者被人打败过,或者被人杀的屁滚尿流。损兵折将,落荒而逃过,却还从来没有被劫过粮道。

看着端坐在上的曹操,此刻的脸色却是不怒而自威,双眼却是在一闭一合间,精光四射。

“看来,孤这两年让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了点,所以有些人变的有些懈怠了,到如今却是不得不好生的整顿一下了!”曹操沉吟道。

第一百零一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六)

第一百零一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六)

此时正在往绿林上方向赶去的曹彰自是不知道。他走后的竟陵城中他的丞相老爹正在给那一帮子的谋臣武将上着课,想来也是因为这些时日里,曹丞相遇到的总是让他感到不怎么顺心的事情。

先有被江东一帮子君臣给蒙住了,现在却又是遇到了眼下的大军粮饷可能被烧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确认,可是以老曹这么些年来的战场触觉,自是可以十成中有了八九分的把握,定是军粮被毁了。

这可是他这戎马生涯数十年来从没有遇到的事情,自是不能让他感动舒服,说些什么胜负平常事的妥协话。即便是要对人平易,却也不当是对着跟着他这么些年的老人,彼此之间都已经相知多年,此时遇到的这些事情,却是出于自己人慢慢升起的懈怠傲慢之心。

人都是知道别人容易,了解自己却难,又所谓堡垒更多的时候总是从自己内部最为容易被人攻破。故而对于眼下的局面,曹操却是不得不对内进行一番整顿。

当然这个时候的曹彰却是顾不上这些的,此时快马加鞭的他已经带着本部兵马进入了绿林山。不过当他们初一进入这片山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队很是狼狈的人群,不说他们是军士,自是因为他们虽然还勉强保有着一些军士的仪态,但是却是衣衫不齐。甚至还有不少的打扮穿着却是还不如许都城内的乞丐捯饬的整齐。那些自是嫌热的兄弟,不耐赤身裸体行走,在临走时,将先前白马义从们倒换下来的褴褛的衣衫披挂在身上,虽然也不怎么样,好歹能遮住身上不少的地方。

这群人见到曹彰等人,却是顿感遇到了亲人般的热切,各个都是急不可耐的诉说着被那伙来历不明的山贼欺辱的可怜遭遇。没有从这堆人中找出一个带队的,曹彰只好挑了个能说会道,让他叙述他们的遭遇。

不过听完了那人的复述,曹彰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是因为在跟着邓瀚,赵云两个人一同出发去现场的,自是挑选的北地口音的人,而赵云自是一口的河北口音,至于要从那些破烂衣服上找些破绽,却发现那些衣物的材料又都是这一带的做工。

却是终究没有发现那些人的破绽,对于这样的结果,曹彰虽然有些不满意,可是他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领着这些人一同回到了竟陵城。

对于被劫的粮饷,因为之前那相当壮观的烟雾,自是无法将二十万大军的悠悠之口给满混过去,更何况又有了这千五兵马的到来。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有曹操亲自坐镇的竟陵城中却也没有起什么流言蜚语。

对于曹彰的回禀,曹操自是召集谋臣商议。像这种凭空产生的山贼自是让诸位深知这一带情形的大人们迷惑,他们自是都对这队不给丞相面子的山贼的来路疑窦重重。尤其是贾诩。身为曹军中掌管着多方情报来源的主管,连他都不知道这些山贼的底细,实在是他的失职。虽然曹操并没有因此对他说些什么,而周围的同僚们也是没有什么举动,可是在贾诩看来,这却是对他最大的不满,尽管他的面上虽是不显,可是已经看尽世间百态已经将心神隐藏在内里最深处的他,这番却也有些恼恨,这却是他很久以来的发现,竟然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都在他的眼内。

“丞相,想来这队人马肯定人数不多,不过却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他们却是靠在我们的粮道上,我们却是要在和荆州开战以前,将这股插在我们身后的小毛贼给清除掉!”却是荀攸说道。

郭嘉继而言道,“由先前他们竟然只是拿了少不服粮草后,便将剩余的粮草全部烧毁,可知,这些人对于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没有将那一千五百名军士给去除。想来还是希望能够给我们的大军带来些影响的!”

“这定是黄巾余孽所为,昔年刘备那厮在汝南时,便有不少的黄巾贼纷纷投靠,后来虽然刘备被曹仁将军从汝南给赶跑了,并没有让刘备占了汝南,成了气候,可是还有不少的黄巾余孽流窜在这一带的!除了他们,想来这一带却是没有那些人有这份和我们做对的胆量的!”这却是夏侯渊开口说道。

“回禀丞相,在下这几年镇守汝南却是已经很努力的将汝南各地的山贼土匪大力清剿着,可是您也知道,这一带却是山林众多,单说这绿林山,便有纵横八百里之遥,却是山林广阔,甚好藏人,在下自是不敢以此推诿,确实是贼踪难觅!”曹仁开口道,毕竟这里离汝南最近,绿林山中出现这样的情况,众人中和他的关联却是最大的。

“子孝,莫要担心,你的辛苦,孤岂能不知晓!”曹操对于他这位从兄弟自是有几分爱护,而曹仁在汝南的功绩自然也非是虚妄,将原本从黄巾时就很是破败的一个州郡治理的欣欣向荣,却不是仅凭着和曹操的兄弟之义能够变化的出来的。

“只是眼下大军在此,自是需要从内地转运粮草而来,对于这部分藏在大军身后的宵小之辈,却还是需要好好的整治一番。”曹操自是温言安抚曹仁。“子孝自是熟悉这一带的地理形势,就领着本部兵马和子文一起,哦,还有妙才各领本部兵马多带骑兵,好生的准备一番,争取将这一伙贼人早早诛除!”

曹操自是想让曹仁多派些兵士入山探查,而曹彰和夏侯渊两人自是可以凭借着各自骑兵的快速反应,以此来寻隙而将抢劫军粮的山贼剿除,之所以这般郑重其事,将曹彰和夏侯渊都给派出来,曹操却是希望能早日将后路保障后,继而进伐荆州。

而且在曹操看来,像对付这类看上去不过是黄巾余孽的事情,自是用不着劳动郭嘉,荀攸以及贾诩这类谋臣再出什么绝世妙计,有曹仁他们三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自是已经足够了。何况,在郭嘉,荀攸以及贾诩三个人眼中虽然也觉得这股突然冒出来的贼军有些蹊跷,可是曹仁,夏侯渊以及曹彰三个人可都不是什么鲁莽的匹夫,有这三位对付,想来也该足够了。

“奉孝,你觉得我们这次南下是不是有些……”这次换做荀攸在离开的时候问郭嘉了。

“觉得什么。不妥么,呵呵,那次战事会有十分把握,而那次的战事不都是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最后才能成事么,这就是好事多磨啊!要是什么都一帆风顺了,这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又说些疯话,似乎从邺城将养了半年后,你的话确实越来越多了!说得还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歪理!”

“呵呵,歪理不也是理,只要能够服得了人。一样的!”以前的郭嘉还有几分人世间的嬉笑气,经历了一番生死,想当初邺城时,军医依然不看好他的时候,而他却像是又听见冥冥中上天的旨意,活到了现在,看样子还要活很久,自那以后郭嘉却是多了几分淡然,即便是和有知遇之恩的曹操的关系,郭嘉却也变得淡定,只有自助者,人才能助之,才有天助之。

当曹彰很快便来到绿林山查探的消息经过哨探回报,传到邓瀚等人这里时,他们倒是没有对曹军如此快捷的反应感到吃惊,毕竟这里还是曹操的地盘,而且这次有失的可是曹军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若是曹军没有这般的反应速度,曹操却也不会达到如今这般是为天下雄的地步。

“子浩,这次看来曹彰只是来探询先前的事情,接下来的话,曹操就该是调兵遣将来对付我们了吧?”却是马云禄问道,上次出击没有带着她一起,却也不是什么大原因,只是赵云扮作那般模样,却是不想她跟着时,露出些马脚,一个女的跟着一大帮子悍匪,而且这女的还带着明显是西凉地方的口音,虽然人生噪杂的时候,自是不会有人介意,可是若是让有心人注意下来,却怕万一此时让某些人联想丰富到西凉,总是一番叨扰。

不过眼下继续下去的话,既然已经调动了曹军的注意力,接下来却是要做到的便是吸引曹军更多的目光,也好让荆州的诸葛亮。陆逊和蒯越以及甘宁等能够轻快些解决了徐晃,夏侯惇,当然还有屯兵于夏口的周瑜。

可以想见的是,徐晃和夏侯惇两个自然不会是诸葛亮,张飞,黄忠还有魏延的敌手,对于周瑜,此时的陆逊即便不及,自保之力当还有几分的,更何况江陵城中还有只有变得益发老辣的蒯越,至于邓瀚他们眼下的目的自然很是简单,给这几处腾挪时间,好让大家最后能够从容的面对二十二万的曹军主力,以及可以被当做添头的蔡瑁领来的五万的水军。

“子龙兄,小弟有个想法,”却是邓瀚笑着对去了装扮回复原貌的赵云说道,“这还要大家一起来参详一下!”

“你就说吧,反正大家都听你的!”赵云倒是轻松。

“呵呵,既然这样,小弟就不客气了,请子龙兄领着一千五百名弟兄,去那枣阳闹上一闹如何?”

“枣阳,那可是曹操各地给南下大军的粮草的储备之地啊,是不是啊,郑三儿?”却是赵成问道。

此时的郑三儿已经是知道了眼前这帮人是来自荆州的,而且领头的赵云和邓瀚却也是让他的故主提到过的危险人物。每曾想他投降的却是这些人,如今明白了自身情势的他,却是没有了什么别样的心思,要知道这两人可都是胆大包天的主,跟着这样的人,要是动些什么不必要的心思,谁知道会碰上什么的事情等着他。

听到赵成的问话,郑三儿却是为邓瀚的话给吓住了,果然不是一般人只做不凡事!

“想些什么呢?”赵成那有些邪意的脸上挂着吓人的微笑。

看到了那笑容的郑三儿连忙道,“不敢,只是小的在回忆枣阳城中近日可能的变动,以及像确认一下先前给邓大人叙述那边的情况是不是完整呢!”郑三儿自是知道赵成对他自是有些不信任,这自然是需要他今后好好的表现来让别人对他改观了。

“哦,你倒是有心了,想得如何啊?”自是赵成问道。

“还行,应该没有什么变动,什么也都和邓大人说清楚了!”郑三儿小心的笑着回道。

听到郑三儿的这句话,赵云却是笑着对邓瀚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二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七)

第一百零二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七)

又是一天过去了。炙烤了大地许久的太阳也已经落到了西山下。不过抚摸着城墙上的石头,依然能够感到那燥人的热度。

城墙上的曹军旗帜却是无风也不动,也像是被太阳晒得失去了活力,耷拉着垂向地面。城头上却是有个人正在探查着四周,稍后却是对着下面的人喊道,“关城门!”原来是个守门的头!

听从了指示的几个守门兵士自是将护城河上的吊桥先利用绞盘给拉起来,然后才奋力的将城门给合上,“咚”地一声却是两扇大门给闭在了一起,扑簌簌从门上掉落下一些尘土,一切搞定,那城头上的守门官却也转身下楼,留下了城头上值守的兵士们巡逻着。

落日余晖斜照,只见城门正上面的那两个字上却有一丝光芒点到,道是“枣阳”!

此时枣阳城中的守军却是曹仁的部署,毕竟这一带都是曹仁的治地,而淳于导作为曹仁最为信重的部将,却是被安排在这里为此次曹操的大军把守这一处至关重要的粮草集散地。

虽然淳于导自是知道让曹仁将他放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的能力,可是作为一方将领更多的时候却是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斩将夺旗,那样却是能够更加的显名于人前,而这个时候作为后方的将领纵使有功却也不显。更何况要是做得好,保障了前线的粮草军需,那是必须的,而若是稍有些差池的话,却是加罪的更加容易些。

今天的淳于导就很是明显的有些郁闷了,原本以为大军在前,他身在这后方,而且沿路上都是曹军的领地,这押运粮草的事情,也都经过了两次的沿途实施,却是虽有意外,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样以来本该平安无事的粮草押运,却在这第三次的时候出了岔子。

想象一下这紧接着便是将军的斥责,还有丞相的惩罚,这一刻的淳于导只觉得当日真应该强项一点,也不该接了这份活。

回想一下日间的情况,前两日出发的数千民夫,却是突然间都出现在了他们各自的家里,还都带了不少的粮食回来,得到消息的淳于导却是立马觉得事情大大不妙,在拉了几个民夫仔细询问了一番后,他自是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前面已经出了事,这下子可不敢再大意了,要不然我这一世的英名,可都毁在这默默无名的小城了!”淳于导心想到。

于是他便下令,从今日起。太阳初一落山,便关城门,无事不得轻易开启城门,先小心的把守住城里的存粮,等前线的指令后再做行事吧!

自怨自艾了半天的淳于导却是没有喝酒,他自是不想同他的那位同姓的淳于琼兄弟,同样都是为各自的主公把守粮草,可是那厮却是贪好杯中之物,将袁绍大军的粮草轻松的给葬送了,“我自是不能像他那般无能的!同姓却是不同命!”

“将军城外有一只兵马前来叩门了!”却是他的副将张南前来禀报道。这张南原本却是袁绍的部下,不过如今袁绍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这些袁氏的旧将却也都转仕曹操。

“哦,张将军可知叩门的是哪路人马,”淳于导自是让张南进入府内问道,“前面没有人开门吧!”

“弟兄们自是谨遵将军之令,倒是没人开门。方才弟兄们见有人叩门倒是探问了几句,他们答是从丞相的中军大帐那边来的!”张南道。

“中军大帐么,那他们可有什么凭证么?”

“这适才在下没有来的及问,便来向将军禀告,还是请将军亲自到城门上一探,也好临机决断才是!”

听了张南的话。淳于导却也有几分担心和疑虑,他自知道了粮草出事的事情,便想到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毕竟粮草于大军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而今想来是来人查探,可是这天黑之际为何才赶到呢?

登临城头,淳于导在墙上灯火的照耀下,也只能看到护城河对面边上的人形影影绰绰,看来人数不少。

“敢问将军名号,分属那位将军麾下,此次夤夜来枣阳,不知又有何公干啊?”淳于导问道。

只听见对岸却是答道,“我家郭淮将军乃是原五官将属下门下贼曹,后转为丞相兵曹议令史,现为夏侯渊将军的军中司马,此次来到枣阳,不过是为日前绿林山中事,城上的淳于将军还不赶快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内歇息!”

“张南,你可曾听过有这号人物?”淳于导却是问道,毕竟他是久随曹仁驻守汝南,甚少回去许都,而张南倒是在曹仁帐下时,接了几次回许都公干的事情,故而淳于导这般问道。

“回将军,在下虽是回许都多次,倒是知道大公子为五官将时,手下是有这么一号,其人听说是太原人,至于其面目却是无缘得见。不过听这答话的口音倒像是北方人!”张南自是据实以告。

这边淳于导还没有决断,就听见河对岸又有人喊道,“可是淳于将军,张将军两位在城墙上么,在下是这次跟着我家将军一块去送粮的郑三儿啊,两位将军可有些印象,这次小的没有跟着将粮草送到,在下实在是无颜再见诸位将军了,不过小的也是无法,这次也是跟着郭将军回来的!”

听到这声音,城墙上的淳于导和张南却是心下一松,相对于此刻城下的诸多声音,这几句的主人自是让为两个人熟悉。

“有这个郑三儿在,我们还能更加详细的知道绿林山中究竟出了些什么事情啊!”淳于导说道,“这般看来,大抵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张南,你去开城门吧!”

此刻停驻在护城河边上的一干人等,却是先听见城门去门拴的咯噔的声响,接着从城门洞里却是看到了城内的灯光,继而便是吊桥放下。

等着一切稳当了,城内却是走出来了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物,只见他开口道。“在下便是枣阳守将淳于导,职责所在,不得不仔细些,还望郭将军勿怪!”

淳于导说完,那黑影中却是有一将下马几步走过来,迎着淳于导道,“将军客气了,将军守城辛苦,军粮更是重责,唯有将军如此心细才能不负曹仁将军重托!”

“不想郭将军如此年轻啊,”淳于导就着火光自是看到来人却是十分年轻。还待他进一步探问时,却是有一人几步拜上来,“在下郑三儿给将军你行礼!”

淳于导想来也是认识这郑三儿的,一旁的“郭淮”却是道,“不想这郑三儿倒是在这枣阳城中有几分名气啊!”

原本还有几分意气的郑三儿,却是连忙讪笑道,“不敢不敢!”眼睛却是求救般向淳于导打闪着。

“呵呵,郭将军不必在意,这郑三儿本就是本地人,和我等相熟些自是正常,还请诸位这就进城吧!”

他这边一说完,那“郭淮”却是一挥手,便有人开始进城,“郭将军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啊!”淳于导看着一个个兵士都是骑马入城,这却是觉得有些不安。

“好叫淳于将军知道,在下此次前来一是奉丞相令,受曹仁将军委托,前来视察一下城中的粮草的安保,二是领了一千五百虎豹骑前来,也好护卫下一批粮草尽快的给大军送去,免得误了丞相的大事!”

这一番话却是让淳于导心下大定,对那些兵士近乎无视他般纵马入城也少了抱怨,毕竟虎豹骑可不是他这种远离许都的偏远守将可以比拟的!

等全部人马进了城之后,枣阳城的大门却是又关上了。不过城内此时却是开始了一阵的忙碌。

居然丞相亲派了虎豹骑来枣阳行护送粮草之事,淳于导自是不敢怠慢了这些虽是小兵,实则不输于他们的骑士。他却是让张南亲自给那一千五百名军士安排食宿,而他自然要相陪“郭淮”将军左右。

到了淳于导的府邸,自是早就得到吩咐的下人们已经备好了宴席,对于“郭淮”,以如此年纪居然得到这诸多大佬的青眼,在淳于导看来自是前程无量,必须得好生的巴结着。

席间,那年轻的近乎过分的将领却是对淳于导的奉承来者不拒,不过却是酒杯沾唇即收,当然对于淳于导一方的几个陪席的却是回敬不少,对于上风的敬酒这些人自是不敢推辞。故而很快这些人却是便应承不下去,不得不退席而去。席面上倒是剩下了“郭淮”将军,淳于导,还有郑三儿。

“想来淳于将军对于绿林山中的粮草被打劫一事已经有所了解了。”却是那“郭淮”停杯放箸后开口道。

“郭将军说的是,日前在下却是从翻转回来的民夫口中知道些事情,不过他们却是知道的不多,毕竟这些人都是些没有见识的民夫而已!郭将军如此问,想来是有以教我?”淳于导倒是难得的用了会文词儿!

“呵呵,淳于将军这般说,想来是先前护送粮草的一千五百名士兵还没有回到枣阳了。如此,要说这具体的情况,郑三儿却是一个当事人!”听到这里,淳于导自是将眼光转向了郑三儿,不过,只是暂时的看了一下,只因为他听到了,“当然,除此以外,在下也是知情的,毕竟这一切基本上都是在下给筹划的!呵呵!”言及此处,那“郭淮”却是暴起发难,腰间的青峰剑一抖动,便已经停在了淳于导的颈下,而另一边的郑三儿,自也同时而起,不知道从那里找出块布料,趁着淳于导被制服的空隙,蛮横的塞在了他的嘴里。

“淳于将军,好叫阁下知晓,在下自不是郭淮,而是荆州的中司马邓瀚,今日或有得罪,还请将军您体谅才是啊!呵呵!”

“郑三儿,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去给赵将军传话,可以动了!”

第一百零三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八)

第一百零三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八)

虽然听到了邓瀚的吩咐。可是毕竟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还是让郑三儿有些担心,故而在郑三儿离开之前,他又不知道在淳于导的府上那儿给寻摸了一条绳子,牢牢的将淳于导绑定之后,又做了一番准备之后,才去和赵云联络。这个郑三儿果然在这枣阳城中是号人物,却是机灵的有些让人惊诧。

不过对于郑三儿的好心,邓瀚却是觉得不错,这虽是郑三儿不知道他的底细,可经过这么一来,却是能够让邓瀚将郑三儿真正的看做了自己人。

身边却是忽然间听到了几下哼声,邓瀚自是知道那是淳于导在挣扎。看向他那不甘的眼神,邓瀚却也只是置若罔闻,他是不甘心,不过这和邓瀚又有什么关系。

“淳于将军,你也不用伤心,也不用过意不去,虽然你好心的招待了我,可是你招待的那个我其实不是我,你想招待的不过是你的前程,而这一切我自是不利于你。为了你好,所以我还是不要与你有太多瓜葛的好,当然若是你要是实在想和我多些联系,我其实也可以勉为其难的为你做些事情,比如,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将你打昏过去,更狠一些,让你受伤重些,虽然肯定不能让你把承担的责任给瞒混过去,可是总能帮你少受点苦,哎,怎么了淳于将军……”却是邓瀚一番话将淳于导给气晕过去了。

此时夜已深,邓瀚却是趁机在淳于导的府邸上,查找了一些资料,自是一些关于曹军的粮草,行军布置一类的东西。看来邓瀚却是不虚此行了。将有关的东西搬到方才酒宴所在的房间,自是看到淳于导还没有清醒过来,邓瀚倒是能够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好好的看一看那些东西。至于枣阳城中,自然是交给赵云去安排就是了,像邓瀚这样人,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染更多的火与血的,“阿弥托福!”邓瀚心道。

而另一边假扮虎豹骑进入了枣阳的赵云和相随的一千五百名虎豹骑,自是跟着张南这位淳于导的副将入驻了这城中最好的营寨,当然在调动原本都将要安歇的曹军时,自是免不了一番混乱的局面。

当郑三儿来找赵云的时候。大家恰好都已经在张南的安排下,吃的饭到八分饱,正是可以行动的地步。不需要赵云的动员,大家见到郑三儿一来,便知道要如何做了!

浑然不觉将有大变的张南,仍然在招呼着他眼中虎豹骑的弟兄们好生的吃喝着,不过他的这一番卖好,终究不会对他的前程有任何的益处。

或许是感念张南这一番热情,赵云并没有让人处置了他,只是照对付淳于导的例子,将他绑了起来。

见到赵云他们撕去了虎豹骑的面目,张南却是大吃一惊,本来就已经是名降将的,再有这一次的罪责,却是终将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联想到淳于导好歹还是曹仁的爱将,而自己却是带着袁氏旧臣的身份之外,却是无依无靠的,这样就算侥幸在枣阳城中留的性命之后,却还是逃不过被军法处置的那一刀。

此时的张南又恰好看到了郑三儿的身形,却是横下一条心。向赵云请降,并愿立功指点城中曹军粮草的所有布置以为投名状。赵云倒是应下,反正他们已经有了郑三儿为向导,即便是张南有些龌龊,却也不足为虑。跟着张南却又召集了一些平日里和自己有旧的兵士,却是一并都投了赵云。

对于这些都是穿着曹军服饰的白马义从,城中的守军自都以为是虎豹骑,却是不曾想到这些人虽然外表是和自己一样的,心却不是一起的。这样的状况下,赵云他们自是很轻松的按照郑三儿和张南的指点一一找到城中的存粮点,却都付之一炬。

原有些机灵的曹军自是要去找淳于导来主持大局,可是邓瀚自是已经将淳于导处置妥当了,虽然邓瀚没有杀了他,可是这乱起一时,自是不会有人能够快速的找到被邓瀚给藏起来的淳于将军。

自然失了领头人的曹军便成了一团有一团没头的苍蝇乱撞着,毕竟此刻的白马义从除了他们自己能够识得自己人的标识以外,让那些不知道的曹军看来却仍旧当做是自己人跟从着,甚至对于白马义从们让他们放火的命令,在糊涂中也跟着做了,却是乱了。

夏日的夜晚本来就有着凉风吹散白日里的酷暑,可是今夜的枣阳城中,却是风助火势,本来接替了荀彧,还想着好好的大干一场的华歆,费尽心思从各地筹备而来,已经积聚在枣阳的大军粮草如今却是完了。

当邓瀚在城门处找到了坐看城内处处大火热闹的赵云他们时,对于这座已经没有了什么能够继续吸引他们的枣阳城,赵云和邓瀚以及随行的一干人等却是相视一笑,洞开了难续的城门。大军却是一流水的骑兵,跃马纵骑而走!不过来时不过一千五百的队伍,此时却是增加了三五百人,自是张南领了想跟着他的人马一起来了。

得成如此大功,自是让平日里最为稳重的赵云,也是脸上露出笑意,当然这一番的报效自然也让郑三儿和张南这样的投降之人心下有了自信和保障。毕竟刘备刘皇叔的名声,还是值得他们相信的。

这两千骑士的马蹄声在这黑色的夜里自是能够传出很远的地方,不过此时离开枣阳还是最主要的,此刻却是也顾不了那许多,但是正奔行中的赵云他们却是依然没有去除身上的这身曹军衣甲。

快要进入绿林山区时,赵云他们却是放缓了前行的步伐,毕竟他们先前劫掠曹军粮草之后定然引起了曹军的注意,而这一夜的枣阳之事自是会让曹操在知道后暴跳如雷的。然而他们毕竟是来了五千的兵马,如今该打算回程的事情,却是需要谨慎些,不能在功成而返时,错了步骤,让曹操抓住尾巴,到时候回过头来的二十万曹军可不是什么好耍的。

枣阳城的大火自是在这个黑色夜里引人注目,此刻正有一队骑兵在看到了这边的情势快马加鞭的赶来。而队伍中却是有一杆“曹”字的将军大旗正迎着风呼呼作响。这自然是曹操的黄须儿,好为武将的曹彰。

得曹操的指令,让他和曹仁与夏侯渊三人共同剿除绿林山中的劫粮贼。曹彰虽是已经率经战事,毕竟年轻,曹仁和夏侯渊两人自是想着从长计议,还要在想一个万全之策的时候,曹彰却是等不得,在他而言,等想到的时候,或许那伙贼人还不知道已经藏到何处去了,莫不如主动出击,回后方多找些人手,进山打探。不拘是猎人匠师,又或者是衙役民夫,只要能够在这绿林山中找到或者打探到有关的情报信息的话,不吝重赏,如此一来,凭借着人多,又有重赏的刺激,定能很快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对于曹彰的主意,曹操却是让他们三个人自行商议,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既然丞相没有反对曹彰的想法,曹仁和夏侯渊两个老将自是明白了曹操的想法,两人却是让曹彰回枣阳城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而他们两个自是愿意帮衬与他。

耐不住继续在竟陵等待,曹彰便领着自己的本部骑兵连带着从夏侯渊那里支援的一队骑兵,这便连夜赶往了枣阳城。

看到了那连天的火光,从枣阳城的方向升起,曹彰却是心下大急,若真又是大火烧得粮草,他们这一次的南征荆州可不就是一场闹剧了么?

大队渐行至绿林山边,从夜晚吹来的北风中,曹彰却是听到了隐约大队骑兵行进的马蹄声,他自是知道那不是他们自己的动静,自然除了他们在这夜晚还有另外一队人在趁夜赶路,联想之前的情势,曹彰却是心下一动,让手下的将士们再次加快脚步,他却是想去追查一下,那些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他竖耳静听时,方才还能听到些的马蹄声,竟然渐渐隐去了。

“这怎么能让你们给逃了呢!”又是一阵急赶,直到除了绿林山,进入枣阳境内,曹彰却是没有再察觉到之前那路上听到的隐约的大队马蹄声。“即便是没有遇到,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了!”曹彰这般想到。

看着枣阳城上看依旧亮着的火光,此时的曹彰不仅有些忿恨,回头望了一眼沉入浓黑如墨夜色中的绿林山。“很快,我们就会见到了!”曹彰却是要先去查看一下枣阳城中的境况。

当他们来到了枣阳城前,看到的却是吊桥平放,城门大开的局面,当曹彰他们进了枣阳城时,却是看到了一地的狼籍和随处可见的火光,还有海散发着余热的烧尽了的粮草灰烬,一路赶来已是疲累的曹彰此时却是气愤填膺,横撞进淳于导的府邸,慌乱忙碌的人们自是还没有找到那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淳于导将军。

曹彰却是恨恨的让自己的属下也都跟着去找,良久之后,终于在一个猪圈里找到了被堵着嘴,绑着手,捆着腿的淳于将军,一干人等闭着气,抻着胳膊将这位将军抬到曹彰的面前,嗅着那难闻的气味,看着狼狈的淳于导,曹彰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来人,把这头猪给我拉下去砍了!”

第一百零四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九)

第一百零四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九)

终究,曹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愤怒而杀了淳于导。毕竟他还是曹仁的爱将,在这枣阳城中还是有些威信,再加上如今的局面下,曹彰还想在淳于导的帮助下,早日查探到隐在绿林山中的那伙贼人,不,如今的曹彰确实已经知道了这些三番两次捣乱的山贼却是荆州来人假扮的了。

如此重要的情报却是需要尽快的告诉竟陵的曹操知晓,毕竟这下子事态的发展已经需要得到曹操的指令才可的地步。

枣阳一夜的大火,却是要比之前那绿林山中白日的烟雾更加的让远在竟陵的曹操大军不安。

一干曹军的谋臣武将自是心内惴惴不安,尤其是曹仁,他却是能够估摸到,定是淳于导把手的枣阳方向有了问题。那里可是这竟陵城中二十二万人马的粮草所在。虽然眼下大军还只是再竟陵城中屯扎,所需的粮草自是不比开战以后,可是若是在此时便让大军无粮可依,还谈什么南征荆州的事情。

一切的诸多惊惧忧愁,自是在曹彰传来了有关的情报后,散去了。看着得报后的曹操,虽然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神色,可是熟知曹操如曹仁和郭嘉,却是知道曹操却是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哦,原来如此。竟然是先前屯储枣阳的粮草被烧毁了,连带着前时的粮草被劫却都是荆州兵所为,”曹操自语道,“领头的居然还是我们的邓子浩,却是老熟人了!是吧,奉孝,公达?”

不等郭嘉和荀攸两个人言语,却见贾诩从旁边走了出来,像曹操谢罪道,“丞相,这却是属下失职了,竟然忘却了之前夏侯惇将军所遇之事,而属下对于荆州的人员布置却是颇多失察之处!还请丞相降罪责罚!”对于曹操的怒火,自是让他早些发泄出来为好,不然,谁知道最后若是让这位曹丞相的心绪积聚下来,到时候发作起来,不仅有伤丞相的身体,对于陪伺他身边的这些人却也更多的不便。

况且精明如贾诩自是料定,此时的曹操虽然恼怒,却也是之事怒火中烧但没有失去理智。他这一番举动自是能够让曹操稍舒不爽,而过后,却是会从曹操那里得到回报的。

“丞相,还请暂息怒火,如今却是当考虑如何应对,”此刻能够如此说哈的却也只有郭嘉了,“既然子文将军发现了一些这些荆州兵的踪迹。还请主公这就早作安排!”

对于从淳于导那边得知这一切都是曹操印象中那个年夜之际和曹植争强好胜的邓瀚所设计的,除了郭嘉听了并没有觉得意外,即便是座中和邓瀚还多相处了一些时辰的荀攸却也有些不防。

印象中,那个激扬文字诗气横溢的少年形象一下子变成了如今机巧百出,谋划纵横的高人形象,自是让人还有些不适应。

当然邓瀚虽然在新野等地已经稍展了头角,不过,随后的这些时日里,邓瀚却是过的相当的低调,再加上邓瀚手下的云汉货栈的掩饰等其他作为,自是让曹操以及他麾下的这些人多少忘却了邓瀚当初那一番胆大包天,敢以二千兵士独拒夏侯惇八万大军,最后还让夏侯惇闹的一个灰头灰脸的结局。

“以在下所料,以邓子浩为首的这一班荆州兵自是已经潜伏在这绿林山中有些时日了,想来之前的两次运粮过程中兵士们虽然在粮道上见识了一些意外,却总是没有什么变动,自是麻痹了我们,而且还让我们以为,那些事情还真有可能是这当地的地理变故,却不料,放过了第一。第二批,猛然间在我们第三次运粮的大道上发难,却又紧接着假扮我军突袭了枣阳,却是不仅把握住了人心变动,却又能够随机应变!”荀攸却是分析道。

“大家都是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请诸公说说如何应对!”

“据枣阳来的情报来看,这些荆州兵该是属于那赵子龙统帅的白马义从一部,而今他们潜踪于山林间,自是已经放弃了他们的机动性,依在下看来,还请主公先沿汉水布置防线,免得这伙人的了便宜,这就远遁了!”

“而且查看这些人的踪迹,自是有数千马匹相随的,这却是有迹可循,毕竟山林间那数千的马匹隐匿不易!”

“公达所言甚是,曹休何在,”列下自是应身而出一将,曹操自是看着其人吩咐道,“命你带着虎豹骑五千人巡视汉水沿岸!”曹休自是领命。

接着曹操却是吩咐道,“仲康,你这便领着虎卫军三千,再让许仪领虎卫军三千,两人分别在绿林山中寻觅敌踪!曹仁,还有夏侯渊,各领本部兵马一同前去,与两位许将军明暗配合,在这绿林山中好生搜索一番,不管尔等如何行事。孤却是不想再听到有关绿林山中有何不妥的事情了!”

自是曹丞相一声令下,便有数万大军纷纷进入了绿林山中寻找邓瀚他们的行踪,这却是还没有算上曹彰那边又在枣阳城中为领重赏而踊跃进入这茫茫山林的诸多好赏者。

如今连番的出手,却是已经泄露了邓瀚他们的底细,毕竟这山林虽广大,可是数千的兵马,人吃马嚼,总不会是来去无踪的,而且这数千人马的规模在这里能够安顿下来,所需的地方却不是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便能容纳的。

对于烧毁了曹军枣阳城中存储的粮草,自是让这潜入曹军领地内的五千人马感到兴奋。可是行迹已露的他们自然也知道即将遇到什么样的局面。

“子龙兄,我们已经烧了曹操的粮草,眼下已经临近夏收之际,曹军纵然能够很快的将军粮征集而来,可这很快却也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

“子浩所言,我们可都是清楚的,不过做了这一票大的,我们却是该走了!”似乎赵云对于假扮的寨主身份有了几分适应,这话语间还带了几分本分的言词。

“不至于吧,将军,你看我们这两天行动无碍,也没有发现曹操有什么好怕的啊!”却是赵成发话道。

此时自有马云禄开口道,“你们两个是否都想好了。我们这五千多人该怎么走了么?”却是对赵成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郑三儿,还有张将军,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两位都是这里的地头蛇,自是比我们要熟悉此间的地理!”邓瀚却是转头看向两位新近投靠的降将。

“在下却是也正有些言语想要告知诸位大人,”自是郑三儿言道,“像我们这样连番的大动作,肯会招来曹军的围剿,而且枣阳附近大多数猎人都很是熟悉此间的地理,所以我们走肯定是要走,而且还得早点走!”

“至于如何走。以及往那边走,这自然是要邓大人和赵将军最后决定,小的只是随便说说,哈!”郑三儿倒是先急着撇清自己,毕竟这撤退之事,却也是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要说这最便捷的去路,自是沿着枣阳到竟陵的大道,一路通顺,且到了汉水边自是方便,不过这眼下的情况,却是这条路上定是有大队曹军的围追堵截,却是危险,二一个便是沿绿林山西去,过蔡阳而至荆州,这条路看上去不过山林阻碍,可是这一段山间却是颇多崖高难越处,这数千的马匹却是要多有损伤了,再一个却是要多绕些远路,便是从枣阳北上,到了湖阳境内,沿桐柏山一线西向,便能抵达新野境内,到时候诸位大人想来便能熟知那里的路途了!”

听完郑三儿的话,张南却是补充道,“好叫几位知道,荆州方向自是有夏侯惇领着大军,所以像新野,湖阳这些地方如今多是郡国兵在守备,他们却是没有人能够想到有赵将军这一路人马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背后的!”

“两位倒是很为我们设想!”邓瀚自是鼓励这两位,转而对着赵云说道,“子龙兄,想来我们都是舍不得这些我们的马匹,而南下竟陵虽然那是我们走的来时路,可是眼下曹丞相或许不想我们再走老路了,你看怎么样呢?”邓瀚却是在郑三儿的三条路中选择了北向的一条路。

“我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南下北上但随君意。不过是多一事,少一事的事情!”赵云却是自信。

“子浩,我们还是走北边吧,这边路虽远点,可是总是安全些,”却是马云禄说道,“少些厮杀,我们也好多多保全一些弟兄,你说不是么?”这时候的她却是看了赵云一眼,倒惹得赵云有些脸红。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走回头路,一路向前走吧!”邓瀚拍板决定了方向,“这一路上,还要多多有劳两位了!”这自是邓瀚向郑三儿和张南说道。

“自是份内事!”两人却是恭敬领命。

于是,这五千白马义从便在稍作收拾了一番后,牵着各自的马匹,蜿蜒行走在崎岖的绿林山间,他们的方向却是又转向了枣阳城那一边。

第一百零五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

第一百零五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

没走过那山间路的人。自是无法感觉到那其间的艰难困苦处。那自然不是任人想象的清风过林,森木清香过鼻。也不知道多少年有多少年,没有人走过这条路的林间地下,自是已经积聚了不知多少的枯草败叶,腐烂的物事却是时不时的陷住了兵士们或者马匹,虽然都是不深,却是让人感到路难行。

不过,再难行的林间路总有山穷林尽,豁然开朗的那一刻。

脚下的地面渐显干爽,这自然是快要走到山林边的征兆,让一路上压抑着心情的大家却也像是从头顶上疏影斑驳的空隙处看到的日光,渐渐的变得开朗。

或许是这里已经到了密林的边缘,一路上还能听到偶尔被他们的行迹惊起的山鸟飞起的动静,这一刻却是没有听到。不过此时邓瀚他们却是正在享受着渐变的温暖的阳光。

一个个白马义从们却也渐渐的走出了山林,在郑三儿和张南的指点下,再看了看两边和身后的山林,邓瀚和赵云却是相视一笑,他们这是再次踏足了枣阳的土地,不过,却已经从枣阳城南边的方向,越到了枣阳西北之地。接下来的路途却是不需要再窜行在山林间了。凭着他们五千精兵强将,在没有多少防备的曹军腹地,加上他们良好的机动性,却是可以轻松的赶往湖阳,继而西向新野了。

回头看着已经快要整好的阵势,再看向前方的通途大道,一旁的马云禄却是娇喝了一声,“可累死我了!”

正要喝马云禄说上两句的邓瀚,此时却是猛听得一声大喝,“荆州刘备的属下便多是尔等这些流窜惯犯之徒么!”

一杆曹字大旗却是从前面两边的山林间缓缓的横出,却是一员十分英武的曹军将领纵马横立在了邓瀚他们前路的当中,接着却是在那将的身后涌出了一队又一队的曹军轻骑,看他们的样子,却是守株待兔多时了。

“赵成,打旗!”却是赵云吩咐道,自从进入了这绿林山,却是赵云的那杆将旗便一直在偃着,此刻,却是再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或许从此以后,这杆大旗再也不用做什么偃旗息鼓的事情了。

“得令!”跟在赵云的身后,从来还没有怕过什么人的赵成,这时自是大声应道,迎风一展,许久没有展现自己的风采的旗帜,似乎也在这灿烂的阳光下开始了久违的呼吸。

“来将通名!常山赵子龙不杀无名之辈!”赵云骑着玉兰白龙驹,手绰着豪龙胆。当先而立,遥指那曹姓将军。

“你又有何能敢如此张狂,莫不以为凭了杀过三两个无名匪类!今天在下却是要你葬身于此!到了阎王那里,莫要忘了在下的名号!”那将军却是搭着话的同时,也轻踹着坐骑的腹部,左手执着马缰,右手拎着一杆长槊,任坐下马缓慢的提着速度往前驰骋。

赵云自是知道来将的意图,不过他却是怡然不惧,坐下的白龙驹当然也深知主人的习性,虽是原地不动,可是四蹄自然的在轻轻的抖动着,自是在运着力,随时可以听令而动。

当来将随着坐骑一同赶到赵云身前的时候,却是人马合一,马速达到一个峰值,而他的手中长槊也随着这马速将全身的力气贯注,径直的捅向赵云,“吾乃曹彰是也!”却是声到,长槊到。

那长槊前头尖端处泛着的阳光却是让赵云的双眼微眯,不过这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赵云的反应速度。未见他作势,他却是连人带马瞬间横移到了曹彰槊势的右侧,手中的豪龙胆,猛地扎向地面,顺势顶起的枪杆却是恰好对准了曹彰的长槊,将其高高的荡起。却是让曹彰瞬间有使错了力的感觉。

毕竟曹彰的身手不凡,双腿间一用力,腰腹间一顶,便收住了用老的长槊,却有单臂发力,顺势向着赵云的方向将长槊一扫,却是扫向了赵云的胯边。

轻踢白龙驹,赵云的身子却是猛地向前一窜,便落到了曹彰的马边,让曹彰的长槊顿时扫空,而赵云的豪龙胆却是一扫,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快要来不及的躲避的曹彰却是猛地一发力,双手拢抱着坐骑的脖子,整个身子却都闪到了坐骑的一边上。

这两下赵云和曹彰两个人自然都没有让对手伤到自己,可是两项一比较,却是轻松能看出两人的高下。

纵马错身而过,此时的曹彰却是清楚的看到了自身和赵云之间的差距,相较于他的急切,赵云的从容不迫,自是要高他一筹。

不过以他的秉性,他却也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重整旗鼓的他,却是放下了适才的那份儿轻视,全神贯注下的他却也可以和赵云斗个旗鼓相当。这却是眼下众人眼中的情势。

然而在邓瀚的心下自是不关心两人的比斗,对于赵云他自然是有着无比的信心,更何况,眼下和赵云对敌的不过是曹彰,这般级数却是还用不着让邓瀚对他们的斗阵给予更多的关注。曹彰须不是许褚,典韦那般级数的。

看到曹彰的那一刻,邓瀚原本还以为他们的行藏已经被曹操给发现了,还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四周的局面,不过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他却是看出了,原来这里不过单有曹彰在此,再看看曹彰的手下,也尽是骑兵,没有一丝的步卒,想来这曹彰或许是从枣阳附近赶来的,却也是在得知了他们的消息后,便率领本部的骑兵径直来此,想将他们阻在此处。

想到此处的邓瀚虽不担心面前的情况,可是也不得不为接下来的情况筹谋一番,只要得知了他们的行藏,曹军的骑兵们却也不是吃素的,虎豹骑却已经在攻打袁绍的邺城,以及在曹操北征乌桓的时候都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战力。

虽然白马义从们自然也不惧虎豹骑。可是两方的后勤却是相差很多,眼下的他们毕竟还在曹操的领地内。

转眼在看眼前,赵云却是曹彰已经交手十数合,曹彰虽是略处下风,不过却也是七分守势之外,还能还赵云三分攻守。很明显曹彰的坐骑却也不是凡品,那是因为在两人交手的同时,白龙驹也在不停的撕咬着曹彰的坐骑,自也和他的主人一般情势。

虽然邓瀚自是想着看能不能将曹彰擒下的打算,可是如今以两人的武艺而言,或许赵云要是斩杀了曹彰容易。擒之却是不用想了,当然在邓瀚的计算中,虽有待擒了曹彰,好保的他们一路平安的筹谋,不过最后邓瀚还是放弃了这般想法,毕竟他们今次要是再欺负了曹彰的话,肯定是将曹丞相给逼的够狠了,要是真将曹丞相给逼疯了,发疯下的他再指挥三十多万大军,却是不知道又该耗费多少的力量才能制服了他。

毕竟如今的曹丞相已不想当年征徐州时,那般混不吝,现在的他好歹成为了丞相,这就像是原来的光脚的已经穿上了鞋,多少有了顾忌。若是曹操再一次的将在徐州那一番举动在荆州施展,在荆州烧杀抢掠的话,曹操大军却也是不用担心什么粮草的问题了,这自然不是邓瀚所愿了。

收拾了这番心思的邓瀚却是不想再将时间耗费在这里了,不仅是因为这里还在曹操的治下,枣阳城也离此不远,在曹彰的身后自然还有别的部队正在赶来,而且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长的话,会让曹操他们更加的能够把握住邓瀚他们今后的行止,也会让曹军有更多的布置来对付邓瀚他们,当此时,既然邓瀚他们决心要离开了,还是要当机立断的好。

赵云却是还在和曹彰对战,此时的曹彰或许已经有些心下发苦,这却也怪他有些太过武断,仅凭这些时日内,敌军的举动便臆断来人不过是个心机颇深的家伙,多少忽视了知己知彼的准备,如今却是打,打不过,想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眼下只能希望,夏侯渊,曹仁还有许褚。许仪他们的人马能够快速来援吧,到时候,两人的情势就该翻转个个儿了,这番心思却是在支撑着曹彰继续努力着。

这边厢邓瀚却是已经和马云禄等人打好了招呼,却是不想在这样下去了。吩咐身后的五千白马义从的兵士们,各自都再一次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挂装备,轻弹背上骑兵用的弩箭,又紧了紧手上的骑枪,现在的他们却是静等前面将军的命令了。

未及,赵云却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却是不再稳重的和曹彰见招拆招,手上的豪龙胆像是活过来一般,枪光过处,犹如洒下片片的银龙亮甲,一阵抢攻打得曹彰却是狼狈不堪,却是费尽余力,舞动手中长槊发挥了十二分的守势,正以为就要不抵时,却只见那赵云猛地收势,举枪向前大喝道,“弟兄们,冲啊!”

历经了一番苦斗的曹彰却是顾不得再向赵云递招,在麾下亲卫们的抢势下,连忙退回了阵中。正要结阵以抗时,却见对面的骑兵们在赵云的统帅下,纷纷的架起了手上的弩弓,白马义从却不仅仅是骑兵而已,奔行中的射击却也是他们必备的好戏,要不然以眼下刘备涵盖三州的实力,白马义从却怎么依然只有五千军士,这便可见他们挑选标准之高。

一阵箭雨过后,没有什么防备的曹彰及其部下的轻骑兵们,却是死伤惨重,对于扬长而去的赵云他们却是只能目送之。

第一百零六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一)

第一百零六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一)

越过了曹彰的拦截。将曹彰及其部下给以了相当的打击,赵云和邓瀚自是明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便是他们撤离的最佳时间。

当然既然已经有曹彰拦到了他们一次,他们的前路上自然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的拦截,而且在下次拦截的时候,他们相信以曹军此时对待他们的心情,自是要除之而后快,因而在下次的围追堵截定然会是雷霆一击。

不过至于给不给这些追赶他们的曹军机会,却是他们自己的事了。离了枣阳地界继续北上,沿途的曹军城池自是不敢对着赵云他们这一大队人马作色,虽然他们自是看到了赵云他们已经打起了刘备军的旗帜以及赵云的将旗,可是看着他们任意驰骋的豪兴之态,那些城中的守将们却都是心内战战,不仅没有出城迎战的兴致,更多的还是希望这一伙人千万不要和他们为难,毕竟失职事小,失了城池的罪过可就大发了。

当然这些人没有胆量出城对窜行的赵云他们进行拦阻的胆量,将他们的消息以及来往的方向向上汇报的意识却还是有的,当然对于是否出城对战过,自是运用春秋笔法述而不作而已。

走过了绿林山。沿着桐柏山的边缘,擦着湖阳城界,掠过了沿途上的小溪流水,邓瀚他们却是没有欣赏路上小桥流水人家的雅致,自是一路上行古道,顺着东南风的清逸,任跨下马奔驰,他们自是越来越快赶到新野境。

前路上却是还有一条唐河横亘在湖阳和新野两地之间。这唐河却也是汉水的支流之一,和流经新野的白河一样,却都是虽然其流程不长,却水量丰沛的那样类型的河流。

对于他们此时的全部都是骑兵的白马义从,当然坐骑其实也是可以泅水的,对于眼下这些已经在荆州生活了许久的兵士们自然也是颇识水性的,不过毕竟那唐河水却也不是可以轻松渡过的。

河对岸的新野此时却还是被曹操手下的那夏侯惇占据,而且已经平安无事的在曹操的境内流窜了这许久,想必以曹军的行动如风,该有的布置也该逐一显现了。

这次不等邓瀚开口,赵云自也不是没有见识的,这一路上,白马义从们自是通行无阻,可是毕竟身临异境,却有着诸多不便处,因此这五千兵马的移动自是没有达到他们该有的速度。

而此刻快要离了这豫州境,赵云却也凭着武将的直觉,察觉到那一丝丝前路上的危险。他自是让白马义从们降下来马速,将坐骑的状况调整,以免碰到战事时。无法发挥白马义从的威力。

鼻尖似乎已经能够闻到唐河水散发出的水汽,耳边也已经开始渐渐听见那边波伟岸的水流声了,可是前行中的这五千白马义从却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纷纷下马,松弛着一路上奔驰后有些疲累的身体,也让坐骑能够好好的将息一下,这一切却是因为在那耳边传来的阵阵水流声中,赵云和邓瀚却是已经听到了河边处整顿兵马的声响,自是曹操的兵马已经有人赶到了赵云他们的前方,列阵以待了。

会是那一只曹军部队呢?虽然赵云和邓瀚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对付骑兵最好的还是用骑兵,而曹军中此刻能够和这五千白马义从一拼的当然要数曹操的虎豹骑。

邓瀚自是不知道他们当时临机决断速速的离了绿林山,不仅将曹彰他们要在山林中寻隙他们的布置落空了,还让曹仁,夏侯渊两人统帅的本部兵马,以及许褚许仪两人带着的虎卫军都给闪了。

当然有了曹彰的传信,此刻这些一心要将在他们的背后领地内大闹了一番的荆州兵剿灭的曹军将士们,却是都在纷纷的赶往赵云他们要脱离豫州选择的那一条路上。

而去岁时分,结果了乌桓的曹军,此际却是拥有了数不清的马匹,虽然这些马匹自然是要耗费曹军不少的粮草。不过大部分的自然是放牧在北疆处,而能够带来豫州之地的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刻为了达到他们聚歼赵云他们的目的,自是不顾此刻枣阳大火造成曹军大量缺粮的境地,强行的将原本的步兵们都临时的用马匹来代步。

当然这其中多少步卒自是无法发挥马匹的速度,不过加快些速度,却也是可以的。这数目众多的部队此刻能够赶在白马义从的前方,阻挡在唐河岸边的当然只有虎豹骑,只有能够在邺城之战一日一夜奔行数百里之遥,随即又能参战的虎豹骑。

邓瀚看着眼前列阵整齐的曹军精骑,一杆曹字大旗自是立于当中,而那边大将对于此刻出现的荆州兵马却是丝毫不见动色。

两军相对,邓瀚却是随在赵云的身旁,“这便是曹操的虎豹骑了吧!”

“是的,诸位且看,对面那靠南一方的便是虎骑,而另外的却是豹骑!”原来是张南给介绍道,身为袁绍的旧将,他却是此时这五千荆州兵马中有幸体会过虎豹骑威力的那一个人。

“原来虎豹骑却原来还是分为两种,看那虎骑中的士兵相比于豹骑那一队的兵士却是要显得壮硕一些,他们身上的铠甲也像是比豹骑那一边厚实啊!”马云禄却是插口道,此时的她却也是身披轻甲,头上的盔甲也已经放下了面甲,不过从她的身形中依旧能够让人分辨出是个巾帼英雌。

“虎骑却是这其中披坚执锐者,他们往往更善于攻坚,而豹骑却是要更多的进行追逐缠敌的任务,故而他们的衣甲却是要轻便些,当日打得乌桓王逃无可逃,便是这豹骑一路追亡逐北。愣是将坐拥天下良骥的乌桓贵族们打得一败涂地。”张南继续解释着。

听了张南的这番话,一旁的郑三儿却是庆幸道,“幸亏他们的人数不多,看样子,恩,大概有,两三千,不对,好像,三四千……”

“而我们可是有五千兵马的,再看看我们的装备……”郑三儿却是声音低了下去。

相交于虎豹骑的衣甲精良的重装穿着,手中的武器一看也是精工良匠打造,而白马义从却更多的是一副轻骑兵的装饰,武器自然也不用说。两种骑兵从根本上便有着不同。

此刻却是要看这两雄相争时,哪一方更强了!

知道了面前的是虎豹骑,那曹姓将军定是此时的虎豹骑统帅曹休,回想一下这位被曹操称为“曹家千里驹”的名将,邓瀚自是知道他却是和曹彰以及那位草包似的曹纯不同,冷静沉稳的曹休,却是如同列阵于前的虎豹骑一般,自是不动如山,布阵如林,可是那一旦发动便是侵略如火。连绵不休的气势,曹休却是将他的性格已经融入了这只强悍的部队中。

而这只由赵云一手重新拉扯起来的白马义从,却也灌注着赵云无数的心血和精力,这只部队如今也如他的性格一般,处于何种情势下,都是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纵使前路刀山火海,却与清风何异。

那曹休看来也没有想着和赵云单挑的意思,毕竟他是名将,是统帅。却不如曹彰善武,更遑论赵云。

此时只见虎豹骑阵中一骑迎着赵云他们走了过来,大声喝道,“奉我家将军之命,传话于对面的将军,若是尔等此刻下马请降,当可免得一死!”说完却是静等着赵云他们的答复。

赵云却是脸带微笑,回顾两边,将身边的众人一一看到,又回首望了望身后的兄弟袍泽们,然后手中豪龙胆轻点前方,开口道,“弟兄们,我们这便要回家了!”声音虽不大,可是却传遍了场中的每一处,见到对面的那一骑不露声色的回转了曹军的阵中。

赵云却是不再开口,他身边的赵成却是挥舞着赵云的将旗,“弟兄们,我们走!”不见赵云如何作势,却是一骑轻出,而他身后的五千白马义从却是步调一致,催马前行,于奔行中,张弓,搭箭,接着纯由双腿控制马匹前进的方向,这五千人马却是轻轻的拐了一个弯,而他们手上的箭此刻却是顺着风向,借着马力,脱离了每名义从控弦的手指,如同箭雨般洒下,而赵云却依然前行着。不过此时他身后的箭雨却是已经赶过了他,打到了列阵以待的虎豹骑阵中。

这一波箭雨明显是义从们用来测试的,查看一下对面骑兵们的反应与应变。很明显他们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这一次他们却是碰上了白马义从自成军以来最强大的对手。

在面对着如雨般倾下的箭矢,曹军却是不动如山静立,视生死于度外。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敌人,只待将军令下。

此刻赵云却在白龙驹奔驰如飞时,手下像是无中生有般,出现了一把弓,一支箭,猿臂一展,张弓搭箭,如流星,箭出处,那边隐在阵中的曹字大旗已断。

“曹休将军,在下有礼!”

第一百零七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二)

第一百零七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十二)

作为一军之主,自己的将旗被人给一箭射断。虽然曹休自是有些佩服赵云的神射,也感念赵云那一箭不是以他为目标的,若是以他为靶,凭着那一箭的威力,速度,却是他绝难防范的,可是这都不是他可以放过对方的理由。

将旗被断,让人欺负到这个地步,曹休纵使再有肚量,他若是再忍,或许这四千虎豹骑便该士气垂颓了。一挥手中枪,虎豹骑便从身边汹汹而出。

荆州兵自是没有射尽手中箭,这个时候的他们正在任胯下的战马往来奔行,却是不断的飞射着,此刻的那箭矢却是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试射时那般没有杀伤力,知道了虎豹骑人人的衣甲厚实,没有大力气是射不透的,故而这次的射击却是不再是大面积无区别的覆盖射击,已经被赵云调教的好整以暇的骑士们,却是在任坐骑奔跑的过程中依然能够三两个人为一组瞄准虎豹骑阵中的兵士进行射击。

当然他们的目标自是那些人的喉间,虽然面部的位置也是要害。不过身披重甲的虎豹骑头部可以凭着脖子的回转来躲避射来的箭矢,但是脖子本身却是因为身体躯干都要稳坐在马匹上,不是那么好移动的,相比较而言,这却是更加的好射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以白马义从们都是射手级别的箭术,加之都是两三个人为一组寻找着他们的目标,可是毕竟两方人马都在迅速的移动中,却也不是那么好射中的。但是五千人马这般不停的射来射去,纵使再无效,可也是在那看似无序的射击下,却也让虎豹骑中出现了伤亡。

而此时,白马义从们自是凭借着自己较轻的装备可以比身披着重甲一方的虎豹骑更灵活的在战场上来往转折,曲踪随心。而虎豹骑即便是豹骑这一阵两千人,却也不是能够赶得上荆州兵的速度。

而赵云却依然在虎豹骑前面不远处,他自是凭借他的神射,每发一箭便能在虎豹骑对中带走一人,而座下的白龙驹却是不等主人的吩咐,自由的带动着虎豹骑的大队,却还像是戏弄般的时而停下来等虎豹骑的靠近。

这却也是虎豹骑此时的无奈,毕竟他们的速度是赶不上远处正不断飞射的荆州兵,而眼前的这个荆州将领此时却是对他们危险最大的,若是能将之通过往来交叉,打圈绕围继而擒杀,却也值会他们的损失。不过看来一时之间,他们的这点心思却是无法达成,单不说赵云那虎豹骑中无一人能够匹敌的身手。他那白龙驹却是如游龙般,在人群见自由自在的窜行者。

看着这一切,曹休却是依旧心中沉稳如山,冷静胜水,手下兵士们的伤亡虽然有些可惜,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统领到这唐河水边时,满编满员的四千虎豹骑却是已经损失了不下于五百人。

而这其中却有近三十人便是折损在赵云的神射中,还有近四十人却是在赵云疏而在前,忽而在后的身形游走不定间,被他给赶上,凭着手中豪龙胆给挑杀的。

曹休却是知道,像荆州兵那般往来奔行的速率来看,尽管眼下他们自是大占优势,不过这般奔行却是最耗马力,等他们速度减下来的时候,那便是虎豹骑大展神威的一刻。

白马义从每个士兵却是都带着两个箭壶,而每个壶中能装箭支三十,从荆州而出的他们,来时自然是带着足够的箭矢,而这些时日里的损耗却多是用在了在山中猎食的时候。不过这一切的损失却都在那一次绿林山中的打劫中得到了很好的补偿,再有枣阳一夜,却是经过了这两次后,大家的箭壶中都是满满的。

从枣阳一路行来,除了在和曹彰遭遇的时候有用到过之外,其余的时候却是一路顺风,于是到了这唐河边上,白马义从正是用着取之于曹军的箭矢,回射着曹军的士兵。

自然一般人,若是连续的射箭过十五支左右,便会双手乏力,不能再射了,可是对于这些本就是赵云精挑细选才得以进入了白马义从的将士们,这十五支自然不是他们的极限,更何况,如今的他们并不是连续的射击,每次纵马驰骋一个来回,不过能够射出五六支箭,却也是给了他们足够回气的时间,所以估计等每个人将壶中箭射完后,并不会变成任人欺负的鱼肉。

白马义从们自是在邓瀚,马云禄以及赵成等人的带领下,不再是五千人一骑奔驰的模样,却是各自分成数目相类的小队,从三面对那些围着赵云的虎豹骑做着近似简单的射杀,当然他们也是时刻注意着保持好和虎豹骑的距离。

正是由于荆州兵的所有人都对赵云抱有绝对的信心,才任由赵云在这方圆数里的战场上牵动着大队虎豹骑的动作。也正因为这一点,轻灵小巧的白马义从们才能在近乎无损的情况下对虎豹骑持续的保持着伤害。

虽然大家都对自己一方的兵士有信心,相信即便是单靠近身与虎豹骑针锋相对。白马义从也未必是输的那一个,可是扬长避短本就是战场上的至理,合理的发挥自己的长处,综合己方能够利用的一切,将对手给制住,这却是绝对没有错处的。

当然之所以眼下出现白马义从轻松的打击虎豹骑的这一面,却是曹军一方毕竟没有彻底的了解义从们的特点,而此时曹休所领的人们毕竟还是少了些,若是虎豹骑有上万人,或许曹休自然可以从容的分兵,多方围剿,四面合击,不过眼下他的麾下来时不过四千,对上机动性胜过他,人数又多过他的白马义从,却是只能是打不着干望着。

之前虎豹骑之所以能够追亡逐北于塞外,打得乌桓一族一败涂地,却是因为虽然乌桓的战马自也是不下于此时赵云他们所乘,但是有一个直观的问题便是,乌桓人再是游牧民族,他们的老弱妇孺,身家牲口却不能向他们自身一样轻松的移动,而此刻白马义从们所处的位置还是曹操的治下。那便是说赵云他们此时并没有需要防守的东西,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们,自是身心自在,可以轻松没有负担的全力的发挥自己的战力。

身在阵中的曹休,此刻却是渐渐觉得有些不妥,尽管他已经感到四面射来的箭矢已经变得越来越稀松,周围的荆州兵的速度看上去也是渐渐的降了下来,似乎战场的局势正在向着他预计好的方向转变着,可是越是这样,他却是依旧觉得事情有异。

此刻减慢了速度的荆州兵却是一边缓慢的向着虎豹骑的方向聚拢着,却是一边卸去手中弓。抽出了先前收拢的骑枪,受赵云的影响,白马义从军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使用别样武器的,五千杆长枪一流摆出的阵势却也让人为之慑服。

赵云看样子早就弃了弓,此刻豪龙胆上依旧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对着敌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巨龙无比漠视的看着眼前的骑兵。而白龙驹和赵云的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红,不过白龙驹依旧四蹄轻松,恰似闲庭散步。

而赵云四周的虎豹骑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赵云,看到了这一幕的曹休却是猛地发觉了他先前心中的不安在何处,就在他们纠缠着赵云的时候,在那一人一骑白衣胜雪潜移默走之间,他的麾下的虎豹骑们却在这追逐的过程中,也是耗费了大量的体力,重装的坏处在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的同时,却也在同时需要他们承受更多的损耗。

而此时,经过赵云在这百人将阵中的肆虐,以及四处白马义从近十五万支箭矢的射击下,四千的虎豹骑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损失了近四成。

“可恶!”曹休冷静稳重的心中此时却也大恨,对面的荆州兵像是一直都在让他们的主将做诱饵,而他们却是在四下里游走着,在发挥着机动性的同时,却让他们近乎无敌的主将牢牢的牵扯着虎豹骑的注意力。当然曹休未尝没有想过分兵去追击四下的荆州兵,可是速度上的差距自是让他不能如愿,即便是偶尔能够碰触到荆州兵,他们却是很快的做出的反应,那便是分兵,一队变两队,两队又变成四队,瞬间四散的同时却又很快的向着无人处聚集,这便是赵云在北疆时亲身经历过的那些游牧民族化整为零,而又分进合击,继而拥兵一处的做法。

这么以来,却是让虎豹骑只好在中阵中,不停的忍受赵云的骚扰,要么就是等在原地当着白马义从的靶子,不管如何总是不能让他们保有马力。

这却是对付像他们这样当面对战的重装骑兵施展的阳谋。骑兵的战法,自是塞外的游牧民族最为熟知。不过如何将这些为人熟悉的战阵之道,运用得当,这便是要考究为将者的能力,所谓万法由心,“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此刻又挑杀了一名敌军的赵云,却是不再留恋在虎豹骑阵中,趋马稍退,纵使强如赵云,这时也是需要喘一口气的。

眼见得四下里的弟兄们已经是准备厮杀的样子,赵云有些疲惫的身体却像是又被充填满了力气,先前不过是展示了一下白马义从们飞射的本领,这些大多是都是从荆州当地人中挑选的南人,却也显示了不输于当年他们的前辈们在箭术上的实力,接下来,他们同样也要证明给人看,比厮杀,我们一样是最强的!

第一百零八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终)

第一百零八章

虽无长坂坡,却见绿林山(终)

曹休很郁闷,或许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单单只是郁闷而已。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并不存在。军中的医师已经给他换过好几次的药了,看着那些伤患处,就连换药的医师都觉得有些不落忍,可是被换着药的曹休却是一无所觉。

他想不通,他也很不服气,可是结果都在他的料想之外。

虎豹骑的威力自是不凡,这也都是在已经发生过的战事中得到了证明的。而虎豹骑的建立,也是曹操等人见识过当年董卓时,纵横天下的西凉铁骑之后,从中得到教训,汲取了其中的一些精华后,汇集曹军治下多方财力物力人力,才得以成军,而且其数目到如今不过区区八千余。而此次曹操南征考虑到江南多水网,但也免不了步骑相争,同时也为了保守许都的局势,只是让曹休跟着领了四千相随。

然而眼下,却是大败亏输之后,仅剩了不足一千人了。

回想一下当日一战,虎豹骑自是曹休从北方的昂藏大汉中挑选的精锐果敢之士,而看上去那赵云所统领的白马义从却要娇小轻便许多。或许这却是江南水乡不如北方的风土能够磨练人吧!

但是当撤去了手中的弓箭,换上了骑枪的敌军终于能够如曹休希望的那般近身前来厮杀的时候,就像那句话说得,曹休预料到了事情得开头,可是却没有想到结果是如此的残酷。

白马义从或是先前的射箭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不少的气力,五千兵卒却是甚少有人和虎豹骑单打独斗,即便是此时双方的人数对比已经是二比一的比率。

不过这倒不像是他们胆量不足,看他们那两两成事,互相配合的娴熟动作,曹休自是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训练而成的本能,不管是敌人是不如他们,还是数倍于他们,他们与敌接战大概都会是这样接战罢。

看着自己的兄弟袍泽被敌人默契到近乎冷漠的收割着,自曹休而下的所有虎豹骑们却是再也无法保持他们一贯的威严,往日里是他们杀人破阵如同探囊取物,而今他们居然被对手宰杀的易如反掌,果然这世界上总是现世报还得快。

不过虎豹骑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挺过了瞬间的惊慌,本来就是聚在一块的他们却是各自结成圆阵,彼此依靠,凭借着身上衣甲的厚实,每个圆阵便像是一个个有着厚重外壳的乌龟,当然这只乌龟却不是无害的,稳守了自己的同时,一个个的虎豹骑士却也在凌厉的反击着。

此时的厮杀,却是不再是单方面的伤亡了,短兵相接。自是双方中更为勇敢的一方为胜。不论是曹军中来自燕赵的豪侠儿,还是齐鲁大地的大汉,还是刘备军中出身荆楚的南蛮子,却都是热血男儿,都为了各自的利益拼杀着,或许他们不知道什么国之大义,什么忠君爱国,不过他们却是知道,他们这般做都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终究,人多的一方,充分发挥了自己优势的白马义从还是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若不是从湖阳界赶来了当地的郡国兵,而且那领兵的还懂得些机巧,知道己方实力不足,还运用了一些疑兵之计,驱走了已经是战斗的精疲力竭的白马义从们,这次南下的四千虎豹骑说不定便会在那唐河边上全军覆没了。

曹休想不明白,不过此刻已经浑身是伤的他却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明白,在得知了这边情形之后,曹操却是让人将曹休以及多少都带着伤的残余的虎豹骑们给送还到许都,以便于诊治。

对于虎豹骑。原本有两位统率的将领,一是曹纯,一是曹休,没想到如今,两个人却都不得不卧于床榻之上,将养生息。

总是联想力丰富的曹操虽是甚少信鬼神之力,此刻却也不得有些多疑,“前者曹纯在许都城中胡闹,却是被那邓子浩一剑刺伤,而今这曹休虽不是直接伤在邓子浩手下,不过与他的干系却也不小,难道此人却是和我这虎豹骑中的将领都相克不成。”

此刻已经渡过了唐河踏足新野境内的邓瀚却是猛地打了个喷嚏。“子浩,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小郡主在念叨你么?”却是马云禄打趣着邓瀚。

“或许吧,这一趟出来时,尚香却是说她已经有了身孕,这么长时间没见,自然该有些思念才是!”

“子浩你说,小郡主已经有了身孕,怎么你也不早说呢?”却是赵云说道。

“哼,怎么,就是子浩早说了,你又能做得什么,而且你又是多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襄阳了,自然那襄阳城中的事情,想来你也该有许多都已经忘记了吧!”马云禄却是有些幽怨的看着赵云。

邓瀚此时却是借机离了那两人,任那小两口在那儿你侬我侬。

虽然唐河边上一战,他们自是大胜而去,将那四千的虎豹骑给彻底的打废了。可是在那般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五千的白马义从依然有近两千的损失,而这两千的损失绝大多是在和虎豹骑近战时损失的,由此可见,单论近战的能力,两军中却还是虎豹骑要稍稍的占据一点上风。

要知道赵云拉扯起这只部队,却是要晚于虎豹骑,但是在邓瀚这些年通过云汉货栈以及其他种种的建议被刘备采纳而施行后获得的大量的钱粮可都是用于了这些兵士的训练,如那瓷器坊,如那织布纺,等等,当然这些钱粮自然不仅仅用在了白马义从上,可是单论投资在军备上的钱粮,想来比曹操地盘小上很多的刘备却是不比其少的,所以白马义从有了这番战绩,却也是不足为过。

而今已经到了新野境内,邓瀚他们却是用不着再躲躲藏藏的,只因为到了这里的邓瀚又恢复了他往日灵便的耳目。

而此刻的夏侯惇大军正在樊城地界上屯兵,与守着樊城的魏延对峙。说是对峙其实也不完全是,不知为何,如今曹操虽有夏侯惇和徐晃两路大军分别指向了荆州北部和上庸,不过两军却都是临阵以待,徐晃一路更是到了南乡后便不再寸进。如此作为,实在不像是曹操这样的军法大家的做派,让邓瀚以及此刻襄阳城中的诸葛亮还有远在汉中的刘备徐庶等人都为之迷惑不解。

不过敌不动,镇守各处的刘备军却也是不敢轻易的与之对阵,毕竟虽然相信自己的实力,可是徐晃领兵五万,夏侯惇大军六万却是都要比上庸的黄忠和襄阳附近的刘备军数多上不少的。

邓瀚他们的归来,让先前一直为他们担着心的诸葛亮等人安心不已。且有张飞还对赵云能在曹操的腹地大闹了一场,连带着烧了枣阳城中曹操的粮草而很是羡慕,不过在细细的探问了一番之后,诸葛亮却也只是稍有些喜意而已。让张飞心下疑惑。

“军师,子龙和子浩他们都在曹操那边做下了这般大事,为何不见你高兴,他们两个人这次的战功难道不大么?”

诸葛亮却是微微打着羽扇,笑了笑,问道,“敢问翼德,子龙和子浩做了些什么大事呢?”

“先是劫了曹操的粮道,后有烧了枣阳城中曹军二十万兵马的粮草,接着败了曹彰,废了四千的虎豹骑!”张飞倒也清楚,一一的将赵云和邓瀚两个人做过的事情摆说了出来。

在张飞述说的时候,诸葛亮却是相应的点着头,不过在张飞说完话,诸葛亮却是问道,“敢问翼德,如今曹军退了吗?”

“那倒是还没有,不过照俺说,他们都没有粮草了,也该走了!”

张飞这般回答,自是不能让诸葛亮满意,“翼德啊,你还忘了一件事啊,”看着张飞有益挠头的样子,诸葛亮续道,“莫忘了眼下的时节啊!”

“哦,对呀,如今就到了夏粮收割的季节了,虽然子龙他们两个是烧了曹操的粮草,可是那是之前的,而现在曹操却是很快就会有了新的军粮,哎,他们两个的功夫不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且就算是再让人去烧曹操的粮草的话,却是不会再有这般机会了!”张飞却也不笨。

“而且,照我来看,吃了这一番苦头。曹操却是会更加的重视我们,而他也会对我们更加的欲除之而后快了1”

“嘿嘿,这却是不怕,曹操对俺大哥,多少年了不都是想处之而后快,这不还让我们过到了如今的这般局面了,军师不用太过忧虑了!”

却见诸葛亮摇了摇头,“翼德啊,忧虑嘛。于我而言自是谈不上,只不过让我稍微的增加了一丝丝的担心,恐怕如今的曹操会放下之前端着的丞相架子,接着便要和江东周郎他们好好的诚心合作一番了!”

很快的诸葛亮的这番忧思便让新野的邓瀚了解到了,“嗨,子龙兄,还是我师兄考虑的周到啊,你看,这是许都同仁堂损失了好几名机动部队的弟兄才打探到的,哎,我还是思虑不周啊!”

接过邓瀚手上的纸条,上面不过十数个字,“豫州大熟,曹军新军粮已从谯郡起运,数目不详,估计不下于二十万担!”

第一百零九章 曹翁失粮,焉知祸福

第一百零九章

曹翁失粮,焉知祸福

“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而这下我们让曹操毁了一批粮草,对曹操来说,不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邓瀚却是有些失落。

一边的赵云却是说道,“子浩,这可不像你啊,你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变得让人不认识了吧!”

“怎么会,小弟只是有些觉得白费了这许多心思,到头来一看,居然做得还是些无用功!”邓瀚继续着有些低落的情绪。

“你这个样子,可是对不起我们那些躺在唐河边上永远无法归来的弟兄啊,”赵云虽是有些儿着恼邓瀚的这幅模样,却还是耐心的说着,“你要说是我们做了无用功,那些弟兄岂非都是白死了,我们这一趟去的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从来没有被人劫过粮道的曹操,被我们给劫了,向来只有断人粮道的曹操,而我们却还烧了他整整一个城池的粮草,号称曹操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向来是攻坚执锐,追亡逐北的他们被我们在唐河边上硬生生的打废。这些难道还是没用的么,那么请子浩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用的?”

说到这里赵云却也有些激动,“莫非你以为只有通过了你这一番心思,我们的一番辛苦,烧了枣阳城,曹操大军不战而退,那才是有用的,甚至你还想着就凭了你我这一次看似玩闹般的举动,便能解了荆州这一次的危难,那才是有用的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又将曹操看作了什么,跳梁小丑,你又当曹操军中的那些个已经驰名天下多年的战将谋士当做了什么,土鸡瓦狗么,你又如何看待那些镇守荆州的十数万兄弟,以为你稍微的举动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你还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做兄长的我,真心的想问一句,子浩,你以为你是谁,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呢?!”

赵云的这一番却是一下子将邓瀚给惊醒了,听着赵云所说的每个字,却是都重重的敲打了他的心上。

“是啊。我是谁,我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呢?”邓瀚不禁扪心自问。

他只是一个穿越客,有幸凭借着当世之人不曾拥有的经历和见识,让他在这个时代中顺利的拥有了一些东西,像拜得水镜先生为师,得到几位师兄的重视,甚至利用那些在这个时代拥有了名扬天下的机会,抱得美娇娘,得享明主恩,可是他终究只是个人,没有这些时人的帮扶,没有他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努力,他又能成了什么样呢?

他过的太顺利了,这么些年来,顺利的他还真以为他是个天才,得水镜先生所谓麒麟之誉,他虽然不说,可是潜意识中未尝没有将之牢记,落shen一赋惊天下,时已飘然。得了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个傀儡的大汉天子称了一声诗酒仙的他。却还真有些当真了。他或许是忘了,即便是那个后世真正如谪仙下凡的诗仙却终究还不是未能得志于天下么!

他是迷了,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却是明里不迷名利,暗里早已沉迷!到如今,却是到了他该醒的时候了。

人总是会有这么一个过程,邓瀚却也不例外,不过他却是需要好好感谢一番他身边这位虽是平日少言语,自是心思缜密天下间有数的文武双全的好兄长!

看着邓瀚脸上变换的神情,赵云却是不怎么担心他这个小兄弟,两人多日的相处,自是让赵云能够看清楚邓瀚的秉性为人,他也是知道邓瀚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只需要稍加点拨,自是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就像是响鼓不用重锤一般。

其实赵云的这番言语却是早年他师傅和他说过的,只不过那时的他所迷的却是他心底那份深深的遗憾,而在那遗憾背后,却是时常闪现着一个人影,那是他不愿回想,却终究未能忘怀的事情。

邓瀚自是和赵云两个人在新野那边想着各自的心事。而远在夏口的周瑜却是在大帐中同时欢迎着从秣陵而来的鲁肃,以及从长沙铩羽而归的顾雍。

不用说,也不用问,尽管顾雍生就一副呆瓜脸,也时常不善言辞,性格耿介,可是周瑜和鲁肃两个人杰自是看出来顾雍这趟长沙之行定然不成。

两人却也都没有向顾雍开口询问有关长沙的事情,本来顾雍的这趟差事,便是顾雍无奈从孙权那里接受的。而孙权也是却不过孙老夫人的吩咐而下的令,一个无奈接着一个无奈,自然只能换来一个无奈的结果。

更何况眼下的陆逊依然在刘备的麾下算得上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荆州的江南四郡全由陆逊一人统领,敢将这位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书生超然提拔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位眼光狠辣的刘皇叔能够做的出来,而且还是用人不疑的加以使用。这份胆识眼力绝不是眼下的孙权能够拥有的。

周瑜自是多年以来便在柴桑为江东练兵,而鲁肃未出仕时,也是临淮一带有名的豪富之家,与那是身为陆氏一门宗主的陆逊纵使没有交情,却也多少有些耳闻,这位以未及弱冠之龄便亲身打理一族事宜,并使得陆氏一门在江东世族林立的情况下非但没有沉沦,反而还使得陆氏越发的兴旺,他们自是早就知道其人的才具如何,原本还想着当初孙策这位何陆氏有直接怨恨的故人已去,还能想方设法将陆逊入仕江东,没曾想他们还没有举动时,陆氏一门居然被荆州的一个小童给拐带走了,当然那个小童就是如今他们郡主的丈夫,邓瀚邓子浩!

“公瑾啊,枣阳大火如何?”想鲁肃从秣陵而来都已得知了曹操屯与枣阳城的军粮被烧一事,周瑜身在和曹操大军相隔不远的夏口自是早就知晓。

“很不错。邓子浩确实胆大包天,竟然敢领着五千骑兵,隐入山林之中,先劫曹操粮道于绿林山,而后又假扮曹军深入枣阳城放火烧粮,却是做了我早就想做而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虽是此时份属敌方,周瑜却也不会因此而贬低他人。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那枣阳城中囤积的不过是先前我们和辽东公孙康给曹操的那十八万担粮草而已!”鲁肃笑道,“当然既然我们已经用那十万担换的了淮南之地,却是不亏了,临来时。听张子布说,仅凭这一季淮南之地便能上收越六万担粮草,倒也能弥补一些我们先前的损失!”

“呵呵,那是,子敬切莫忘了,还有那数万匹的军马啊,那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凭着这些军马,还有那些个投降的曹军士卒,倒是可以为我江东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周瑜的眼中却是透出无限的向往。

“是啊,不知道,我们那位邓瀚如今行止如何了?”鲁肃却是问道。

“据哨探来报,已经撤过了唐河,行至新野了,而且在唐河边上和虎豹骑还拼了一阵!大胜!”

“虎豹骑胜么?”

周瑜却是摇了摇头,“四千虎豹骑仅剩不足一千人,而邓瀚和赵云两人所领的骑兵却是损失不足两千人,据说那一阵,赵云一人便挑杀了虎豹骑近三百人!可叹,可惜!”

看着鲁肃探寻的目光,周瑜续道,“那骑兵却是赵云一手建立,号称白马义从,子敬该明白了吧!”

“真是可惜了,可惜此等将才被那刘备给收服了!”鲁肃也是叹道,“想想虎豹骑,再想想那白马义从,看看我们自己,却是任重而道远啊!公瑾,临来时,主公却是让我带着已经成型的两千骑兵一起赶来的,不过我是走的水路,他们从陆路由董袭领着,估计也快到了!你就先看看如何吧!”鲁肃自是两相一比较,心下很是希望江东的步骑之力能够尽快的配得上他们水师天下无双的称誉。

“对了,公瑾,眼下看来。是否我们也该动一动了,毕竟我们通过这次盟约已经占了不少的好处,若是不作出些表示,到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子敬却是仁厚长者,长者有赐,小子何敢言辞!不过毕竟蛇无头不行啊,这还要看丞相大人如何举动了,我等自是愿附骥尾的!”周瑜却是嬉笑道。

“你啊!不过看如今的状况,丞相大人,也该有所举动了,连番在荆州损兵折将,耗费钱粮,若是不有所表示,朝中也会有变的!”鲁肃却是言语道。

“那位华歆华尚书,这才上任自要有一番表现,而中原广大,听闻今年各地又是风调雨顺,粮草于丞相而言不过小事,不过经历了这一番事情,或许他也该好好的思索下这联盟的事情了!”

正当两人还在商谈时,却是一哨骑来报,“启禀都督,曹操大军自竟陵起兵,将要移驻石阳,以曹仁为先锋,正缓缓而来!”

听的这番消息,周瑜却是对着鲁肃道,“看来我们的曹丞相,还是很需要我们帮助的么!”

俄顷不久,周瑜他们却是听闻,曹操上表朝廷册封孙权为吴侯,领车骑将军,以镇江东。

建安十三年夏六月,朝廷下旨,准奏。

第一百一十章 山雨欲来(一)偷鸡

第一百一十章

山雨欲来(一)偷鸡

曹操大军的行程自是天下借闻。而其为江东孙权表奏吴侯之举,自是已经表明了此时两家的关系,却是要有进一步的发展。从竟陵移驻进石阳之后,这里却是和夏口的江东军不过一江之隔,两下里自是方便联络。

二十二万大军自是步骑为主,当然在江岸上安营扎寨,而随着蔡瑁顺大江而上赶至此处,又新设立了水寨,一时间这大江之北却是营寨连绵不绝,颇有漫山遍野之势,让在江上巡视的周瑜等看得自也是有些艳羡,不过夏口的江东兵寨虽是在规模上比不得曹操的声势浩大,却也是布置精奇,环环相连,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两方各自打量了一下彼此的阵势,却都是心下佩服,曹操自是对着江南遥指赞曰,“周公瑾果然是天下奇才!虽不曾与其见阵,可是只看过他布置的营寨,便颇得立寨其中三味!”

而周瑜却是对着随行的军士们叹道,“曹操自是用兵如神。统御有方,其虽不善于水军,可是观其敢任用荆州之叛臣为其统领水师,却是大度,往日里总是觉得荆州兵不过了了,如今看着水寨的布置,将来若是我江东与曹操兵刀相见时,当先诛蔡瑁为好!”

得知了曹操大军已行至石阳,且与江东两家合兵之势渐成,诸葛亮却是先让张飞从襄阳城中调兵两万前去汉阳界布防,而后又传令镇守江陵的甘宁和蒯越也向汉阳方向移动,而同时也给了在长沙的陆逊便宜而动的建议。

而此时襄阳城中本来有守兵五万,前者诸葛亮命魏延北上把守樊城时,却是给了魏延一万兵以抵抗夏侯惇进一步的进扰,而这一次又是让张飞带了两万南下,故而此时襄阳城中的兵马不过两万,这其中还有一万是由文聘统领的水军。

襄阳城中的这番兵马调动却是让有些人心思灵动起来。这其中便有那张允。原本在刘备恢复了刘琦对襄阳城的支配之后,投降了刘备的张允还想凭着自己与刘琦有旧以及他自身好歹也当过几年荆州水军的统领,总该能够在荆州换的几分官位,却没曾想,刘琦却是不认同于他,而刘备自得了文聘等人之后,对于他却是也不怎么待见于他。

心灰意冷之下的张允却是看得荆州更加的繁华安定,见谋官不成,便退而做起了富家翁,而刘备却也不管他,任他折腾。

可是。尽管那时的张允也还可以凭借着往日的关系,获利颇丰,却是及不上文聘那些荆州降臣的人前显贵,使得他不仅有些怀念当时他和蔡瑁并掌荆州水师大权的时光,而今蔡瑁已经贵为了曹丞相麾下的水师都督,而他只因为当初蔡瑁北投时,他没有像蔡氏一族见机的那么早,却是混得如今这般局面。

两相比较,心有不甘的张允自是起了别样的心思。而这一次,当得知了曹操大军的布置,以及襄阳城内兵马调动的消息时,张允却是觉得机会来了。

城中原本还让张允忌惮的不过是张飞文聘和魏延,至于诸葛亮,在他看来这几年荆州能够富庶如此,自是有诸葛亮莫大的功劳,可是这么个书生样的年轻人,却是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其人有才,不过是内政之才,论及用兵方略,勾心斗角。张允却是看不上诸葛亮的。

樊城之外三十里处,夏侯惇大军正安营在此。原本一路从宛城新野行来,夏侯惇对于这条路上太多的地方充满着并不愉快的回忆,故而此次接到丞相大军南下之令的时候,实在是有些不太甘愿。不过在得知了丞相的本意让他进军不过耀武扬威之意胜过攻城略地的时候,他却还有些失落。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奇怪,对于某件事情本人可以很忌惮,可以不愿去做,但是若是让自己信任的人真的如自己忌惮的那般放过了自己,却又让人很是失落。

想他夏侯惇自曹操初起兵于陈留便一路相随,不论是十八路诸侯同讨董卓,还是曹孟德屠戮徐州,他都是当仁不让的领兵大将,为曹操斩将夺旗,攻城拔寨,而今居然得了个耀武扬威的军令,这让他情何以堪,又让他如何对得起脸上那失去的一只眼睛。

这次同他南下的却是满宠,身为谋臣,却是有些话不好说,尤其是对于夏侯惇这样多少已经有些丧胆的大将。而且夏侯惇还是和曹操份属亲眷,满宠却是更多了几分意踟蹰。

“伯宁,你说,丞相已经南下石阳和江东合兵一处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呢?”夜月时分,两人却是无事,便坐在一起闲谈。

“却还要看丞相如何安排了!”满宠却是这般说,“不过以我看来。丞相定是要踏平荆州,方能消了心中戾气了!”

“我看也是!不过,我们干坐在这里,徒耗了军粮,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莫非将军有什么话,还是将军有什么筹谋,或可说出来,让在下也能为将军参详一番,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如是也!”满宠问道。

“如此,伯宁且待片刻!来人,将那客人给我请上来!”夏侯惇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不一刻,那下去的侍卫便领来了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进了大帐,夏侯惇却是指着来人对着满宠道,“伯宁,此人却是从襄阳而来,说是那张允的手下人,有些事情想要告知于我!我却是没有什么定见,便想你我二人一同听听看,如何?”

满宠自是无话,静听来人说明来意。自是那张允愿在襄阳城内为内应,接应夏侯惇大军入城。

听完来人之意,满宠却是动问。“敢问你家主人,早已去职为商,如今又有何本领能够接应我大军入城?”

那人却是道,“回将军,我家主人毕竟当过荆州的水军的统领,今虽已不再其位,但是虎落不倒架,在水军中自然还能有几分香火情,却是打探清楚了文聘水军于汉水上往来巡游的时节点,这是其一,其二这些年来。我家主人为商自也有一些人手,还有一些人情在,倒也可以在大军到达襄阳时,为将军等挣得一时之机!”

张允心切富贵显名,况且他昔日也是统兵之将,自是知道为将者对于这些内应的颇多忌讳处,对于满宠和夏侯惇的探询,看来早就准备妥当了,那下人却也应答得体,让夏侯惇和满宠两人甚为满意。

不过待那人离了大帐,夏侯惇却是已经很是动心,而满宠对于这次的意外之喜,虽有心向往之,却很是谨慎的问道,“将军之心在下岂不知,不过张允其人,当年在下于襄阳城中却也有几分耳闻,不过此等心切富贵者,自不是意志坚定之人,这许多时间过去,今日其人虽然派有下人前来相应,其本意是否真是这般,我等却是殊无把握啊!”

“那依你之见如何呢?”夏侯惇却是淡淡的问道。

满宠似乎还在疑虑中,继续建言道,“一者,我等可将此事先报于丞相知晓,毕竟这等却是大事,丞相之意自是为上,二者,我们可以暗地里遣人潜入襄阳再和张允相见,仔细的察其言,观其行,确认其人的心智如何,如此一来,我等却是可以放心之后,也得到了丞相的准许,到时便能马到功成了!”

“伯宁却是心思缜密。不过以你估计,我等这番事情都做完了,大概需要费时多久?”

“快马从此处到石阳,大约需要三五日,一来回的话,加上丞相筹划的时间,或是十日左右即可,而我们要是派人潜入襄阳在重重确认张允之意的话,估计十日之内也是可以回来的!”

“伯宁啊,本来十日的时光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可是……”夏侯惇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敢请将军畅言!”

“伯宁啊,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吧,你我也相识许久,也都是和丞相风里来雨里走,一起看到了今天的这般局面的,想想往日里,我们讨董卓,迎天子,战豫州,征徐州,那一次我夏侯惇不是身先士卒,不是当仁不让的敢为先锋,不过别的,单说我这只眼睛,便是我这些年来浴血奋战的见证。”

说到这里,满宠却也是对着夏侯惇点了点头,“可是,

伯宁你也知道的,这两年我却先是被刘备那厮伙着徐元直在叶县一把火烧的我是狼狈而返,接着为了攻新野,却又被那个狗屁的诗仙带着赵子龙在新野城外把我的数万大军烧的是七零八落,伯宁,我不甘心啊,我也不服!可是,我也无奈!”夏侯惇却是对满宠披肝沥胆,真心相对。

“而今,这襄阳城中,没有刘备和徐庶,而那邓瀚还有赵云还在新野打转,还有那个张飞也都远走了汉阳,这城中眼下可就仅有一万守军加上一万还要巡视汉水的水军,将领不过有个文聘,镇守城池的也是被他们荆州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诸葛亮,可是你也知道的,那人当年刘表几次请他,他也没有答应,刘表可还和诸葛亮有亲,他都不敢应征,你说这人能有几分本领,如今这可是个大好时机啊!”

“我们有六万大军,还有熟知襄阳城中军士布置的内应,城中既无猛将将也无名臣,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再好好的想想,就让你我给丞相此次南征开个好头,也让我们拔此头功吧,啊,伯宁!”

望着夏侯惇那从独眼中射出的热切的目光,满宠却是心下一软,“夏侯惇说得却也在理啊,这时节却也是兵贵神速,要是几经耽搁下来,以襄阳城的雄壮,却也不是那么好下的!”

“好吧,将军,不过即便如此,我等也该谨慎从事,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有伯宁在旁相助,定然大事可期啊!来,我们先为我们的首功饮胜,来日我们便虚做营寨,大军潜行,奇袭襄阳城!”夏侯惇言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雨欲来(二)你偷我也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雨欲来(二)你偷我也偷

就在张飞大军前往汉阳的同一时刻。上庸城中,正向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两个老头请益的黄忠却是接到了从襄阳发来的诸葛亮的命令,却是让黄忠领着上庸城中的守军主动出击,迎战屯兵于南乡的徐晃。

黄忠自是起于行伍之间,他的一身本事却也是从这么多年的从军生涯中,凭着过人的天赋和扎实的训练练就而成,而他对于军略,对于行军打仗的一切只是却也都是他从亲身的经历中总结而来的,要是严格说却也只能算作野路子,而对于黄忠本人却也更多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如今让他代替关羽来镇守这上庸城,倒是让他有了向水镜和庞德公请教的机会。其实现在的黄忠年也是知天命了,不过到了这个年龄上才得遇明主,让这位取字汉升,希望大汉朝能够国力日升的老将有了为了振兴大汉而奋斗的机会,黄忠却是欣慰异常,也因此这个时候和黄忠一样镇守上庸的黄叙和关平两个年轻人身上表现的精力有时候还不如黄忠这位知天命的“年轻人”!

不过今天看着收到的军令,黄忠虽然已经吩咐了黄叙和关平两个小将前去准备,可是他却拿着那份儿指令前来请教水镜先生和庞德公。

当两个老头看到黄忠拿来的东西,却是相视一笑,倒是庞德公先开口道。“孔明果然是知人甚深,不过也是的,他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非要劳动我们两个老家伙,德操公,你这个徒弟收的不地道了!”

对于庞德公这般的调笑,水镜自已经习惯了许多年了,他却是转头对着不明两人言辞的黄忠言道,“这却是孔明的指令无疑,不过是他知道你肯定会有所疑惑的,而且还料到你会来找我或庞德公,给你说明,所以他才只写了让你出击的命令!”

“原来如此!”黄忠却是说道,“我还以为这是谁来的不合时宜的乱命,不想原来是军师故意这般写,使得我才能找两位来为我解惑的!既如此,还请两位赐教!”

“汉升想来你还曾记得,年初时分,孔明从上庸城中抽掉了五千军士在竹山附近劳做了一段时日的事情吧?”却是水镜问道。

黄忠却是有些不明白,这句问话和那军令有何关系,不过他还是答道,“确有其事!”

“那是孔明在竹山要道处利用军士们摆了一座阵法,却是他早些年推演出来了一座当世无双的阵法!”说道这里水镜却也为自己的徒弟感到自豪。

这次却是不待黄忠说话,水镜续道,“那阵法唤作八卦阵,又名八阵图!此阵源于周易八卦,各分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

“孔明此次命你出击,便是希望你能利用此阵,将徐晃那五万大军善加yin*,若能入得此阵中,总是孙武复生,也当成擒矣!”

“果有此等异人乎!”黄忠却是有些不信,即便他眼前正在相问的乃是诸葛亮的师父,毕竟这些事情对于向来靠着一身本事上阵杀敌,一步步攀升到如今地步的,只相信手中刀,背上长弓的黄忠来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汉升若是不亲身走上一遭,当是心下存疑,不若你这次行经那里时,自己去试验一番便是,不过切记,须得有识阵之人在外引你,莫要自误才是!”却是庞德公说出了黄忠的心思。

“那此时,我去何处寻这识阵之人呢?”黄忠却是问道。

“令公子和关平二人却是当初那五千人的统兵者。他们自是识得,你需不用寻访了!”庞德公答道。

听了两位先生的话,黄忠虽然心下对于诸葛亮的那个阵还有些存疑,不过既然有水镜和庞德公两人都这般说,黄忠却也只好将信将疑的领兵出击。

当然他所领的兵士却多是当日相随关平黄叙二人出战者,此外上庸城中他自也做好了安排后,这才迤逦向着竹山方向而去。

上庸城自是三面环水,一面临山,而这山路便是东面的竹山一带,黄忠却是从这一路出。行至竹山处,果然在山间高处,看得路途边有乱石八九十堆,各依山势,或从林木之高下,彼此相应,却又各自有门有户,通向四面八方。

看着这像是随手扔成的一片乱石堆,黄忠心中更是不信了之前水镜先生的话。不过此时黄叙却是笑着走向黄忠道,“父亲既然不信,不如亲身一试如何?”

黄忠自是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来说老夫,莫非皮痒了不成?”虽是这般说,黄忠却还是领着随身的近卫十数骑在黄叙和关平两个人的笑脸中走进了那一堆乱石滩中。

“继之,你看黄伯父已入了阵,我们是不是该去引将出来了,莫要耽搁了才好!”却是关平说道。

“不急,谁让他不信诸葛军师呢?”

“你还说呢,当初你不还是一样,在军师的阵中吃了苦头这不才相信世上真有这等样人?”关平道。

“且。你也不要说我,貌似当时最开始还是你说不信的,而且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怂恿我去试一试的!”黄叙却是说得关平有些脸红。

“好了。好了,好我的黄大哥,算我错啦,我们还是快去将黄伯父引出来吧,要不然总是不好,”看着黄叙还有些不平的脸色,“最多等这次事情办完,回上庸后,云汉楼我请!”

“这可是你说的!”黄叙却是立马喜笑颜开。貌似已经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了,关平却是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去到那八阵图中将已经转的晕头转向,脸色大变的黄忠给引将出来。没等两个小的开口问,黄忠却是长叹一声,“诸葛军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父亲,当日我也是这般评说诸葛军师的,可是你知道当时军师说了什么么?”黄叙开口道。

“那日军师说道,这阵法还是他在隆中时得邓司马提示才推演而成的!”

“那时候,邓司马才几岁啊,不到十岁的稚龄而已!”却是关平道。

“果然,都是一窝子妖孽啊!”黄忠低声道。

却听见黄叙和关平两个人齐齐的“咦”了一声。

黄忠见状,却是严肃道。“此次大军出征,尔等小辈却也都需人人争先,不可临阵畏缩,停滞不前,等到得胜班师回上庸后,我一定好好的犒赏你们两个的!”这话却是说得低了声音。

“那就请我们到云汉楼吃饭吧!”关平却是脱口而出,黄叙却是转头看向了他,“这小子,请一顿,吃一顿,居然还想不吃亏啊!”

黄忠自是领着两万大军前往南乡**徐晃。徐晃本从司隶出。率领着五万大军本来也想着尽快的攻打上庸,可是却是源于本身一方粮草不济,无法进一步的将战线延伸到刘备的属地,这才停驻于南乡,静等着夏粮收割完毕,粮草丰沛时再行进发的,没曾想如今人少的刘备军居然敢前来挑战,却是正中了徐晃的下怀。

出了南乡城,徐晃自是看到率领刘备军来此的将领一头灰白发,虽然样貌还很是饱满,却是年事已高,有鉴于此,徐晃却是心下轻蔑之意顿生,再看那将旗上单书一个黄字,却是没有多少名气的。在徐晃的心中,刘备麾下或许是有关羽张飞,捎带着还有赵云可以和他一战,其余人等自是不值一提的。

“徐晃小儿,可识得我南阳黄汉升之名乎!”却是两军各自列阵已毕,黄忠上前挑战。

“无知下将之名,怎入得我堂堂将军之耳!”

“呔,徐晃小儿,气煞我也,看箭,让老夫一箭送你归西!”说是快那是慢,黄忠却是搭弓射箭,动作熟极而流,而那出弓箭,却是势若流星,迅若奔雷,径直飞向徐晃,徐晃自是轻轻一闪间,那箭便顺着徐晃的脸颊处掠过,直射中了他身后的将旗上,不过虽然射中了却是“嘀铃”一声响,那箭居然顺着旗杆滑落到了地上。

却是惹得曹军大笑,徐晃更是指着黄忠。道,“老匹夫,果然如此无能为也!”

黄忠自是气不过,纵马上前,挥着大刀便向徐晃杀去,徐晃却是取刀相迎。徐晃虽然连番戏弄黄忠,不过看到黄忠的大刀耍弄的片片刀光起,朵朵莲花开,却也添了几分小心。

可是双刀一交,却见黄忠的大刀居然被徐晃狠狠的荡开,徐晃和黄忠自是各自一怔,继而,黄忠却是落荒而退,而徐晃却是顺势挥军追杀。

刘备军见黄忠不敌,自是惶惶逃窜,丢盔卸甲,旗帜四散不一而举。徐晃自是一气儿赶了黄忠三十里,这才歇马,就用沿路收集的刘备就遗弃的物资安营扎寨。

而黄忠却又草创一营,次日,徐晃却是反过来挑战黄忠,无奈黄忠还是不敌,自是又退兵二十里。黄忠自此便是连战连败,而徐晃则都是多了黄忠的营寨安马停歇,却有副将建议徐晃需谨慎,黄忠使诈,徐晃却是言道,“如此老迈昏庸之将,仅有一手流星箭还差像看得过去,不过却也是无力,老不以筋骨为能,而今这黄忠老儿,居然还敢上阵,岂不是自取其辱,尔等不必多言,看我领着大军直取上庸,方才建功!”

却是两军交战,追打逃停,已是离那竹山不远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雨欲来(三)难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雨欲来(三)难兄

竹山一地确属山区了。此地南属大巴山,北面却是武当山。当然这个时候的武当山终归没有后世的那么出名。不过或许不久之后也许会因为这里的战事稍微的涨点名望吧。

黄忠一路的逃,徐晃自是一路的追。仔细算来黄忠一路遗弃的粮草器械却是足够徐晃这来时路上的消耗了,因此徐晃为了全盘接收这些物资,还从五万大军中专门分出一部分兵力用来捡拾物资。

不过此时,竹山已近。

山石奇嶙处,自是让观者生出无限遐思。然而此时的徐晃却是顾不得,只因为在一片山石之后那里却是黄忠新立的营寨。或许是临近了上庸城,这两天那黄忠给他的感觉却是变得有些难缠了些,不过即便是如此,徐晃却还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将黄忠打败,直到上庸城下,打的他退无可退处,便是一网成擒时。

眼下徐晃可以做的便是继续的逼迫黄忠,让他不得不为了他身后的城池拼搏。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麻烦,两军相对之间,有一片乱石滩,黄忠的败军自是早已经凭着本地人的优势迤逦而过了,而徐晃他们此时也正要追击。今日的抢占敌营的任务却是还没有完成呢,听着手下将校们对着士兵鼓励的言辞。“弟兄们,加把劲儿,抢了那些荆州傻子兵的军帐,今日我们便能休息了!”却是这些日子里,曹军的将士们都已经习惯了占敌营自居!

山间路自是崎岖难行,而此刻高岩荫照,兼且日已西下,却是在这山林间泛起了薄暮冥冥,没来由的徐晃猛地打了个寒颤,纵目四顾,看到了远处黄忠所立的营寨以及前赴后继的曹军大队,徐晃的心下却是坚定,纵马而前行,进入了横亘在路途上的层峦迭嶂的乱石滩。

初进入时,徐晃还觉得四下里通透,却是门户广阔,但再深入时,徐晃便觉得有些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山林间自有晚来风,听之却是让人耳边顿生如剑鼓之鸣。

而徐晃也觉得身边的兵士们都变得影影绰绰,实在不像是真实的人。风过乱石间,却是让隐入阵中的曹军将士,人人感到心冷身冷,恍如六月间突然变成了寒冬腊月。徐晃自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处,连连呼喊身边的近士护卫们,却是无人响应。即便他们都身在咫尺之间,真是咫尺相距,心差千里。

到此时不仅徐晃,却是曹军将士人人不安,惊慌之际,自是更加的慌不择路,而后面相随的大军,却是看不到前面入阵的情形,眼见得那远处的黄忠所立的营寨,便像是看到了温水,酒食以及舒适的营房。心下不犹疑,脚下加小心依次赶着路。

“真是为将者,不是天文,不明地理,不晓阴阳,不懂阵法,乃庸将也!”看着眼前已经入阵的徐晃大军,静立在远处把眼相瞧的黄忠却是说出了一段当日他在上庸学堂中听来的话。

这一段话说完,他却是看到了黄叙和关平两个小子不屑的翻着眼皮。“怎么?”

“没什么,父亲,我们这都是对您表示敬仰的一种与他人迥异的方式而已!”黄叙贫嘴道。

“是啊。黄伯父!我们只是对您的记忆力表示真心的敬服!”关平附和着黄叙的话。

两人相视间却都是心下道,“貌似不久之前,他不也一样看不起军师所摆的这些个阵法!”

想黄忠又岂会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心思,不过是心下腹诽于他,黄忠自是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此时曹军大部以及入阵有段时间了,想来都该被这乱石阵已经绕的心慌意乱,心无战意了,此时也该派人出击了,若不然,等在阵中的曹军承纳不住了,再让其中的精明人将众人的心情安定下来,或者保不准会让徐晃他们走脱了。

“黄叙,关平听令!命你们两人各领五千兵士前去运转阵势,于阵中绑缚曹军将士,老夫要让徐晃好好的看看,我黄汉升岂是无能之辈乎!”

黄叙和关平自是领命而行,有他们两个熟知阵法的人带队,自是在大阵之中往来纵横,对付阵中已陷入茫然无错之际的曹军自是无往而不利。不过在收拢了近万余曹军之后,黄叙和关平却是见天色已晚,已经实在是不利于大军行动,这时便带着俘虏的大队曹军轻松回营。

至于余下进入阵中的曹军,白日时分尚无法离阵,想来这入了夜,更是举止失措,且待来日捉将他们便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一般,这却是两位小将的想法,相较于黄叙和关平两人。黄忠对于八阵图的认识,自是不如,此时却是眼见得天色已晚,纵使继续派出大兵入阵擒敌,他也是担心自己人入阵之后或会遇上不测之事,这便听从两人的意思,待天明之后再做去处。

不料待第二天,黄叙和关平两人于阵中反复搜索,将阵中陷入彀中的曹军全员俘虏之后,清点人数,却是远不足先前得知的五万人数,实际上俘获的曹军不过四万余,至于徐晃等大将却是无一落网,让黄叙和关平两个对诸葛亮的八卦阵的威力深信不疑的人迷惑不解。

“父亲,没有捉到那徐晃,还少了近万的曹军,也是不知去向!”回到大营的黄叙和关平两人却都有些兴致缺缺。

“无妨,瑕不掩瑜,五万曹军已经被我们俘虏了四万,徐晃这一路已然无忧了,诸葛军师要前往汉阳坐镇迎敌,却是不用再担心这边了!”虽然没有捉到徐晃,黄忠也是有些遗憾。可是如今八阵图还在,却敌踪渺渺。

黄忠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不过他不懂却是可以回城之后相询那两位老先生,看着两位小将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黄忠自是知道他们还在为阵中之事抑郁,“喂,我们可是大胜了啊,没有损失了多少兵士,却是俘获了曹军四万人,这等事情还不值得你们高兴,你们两个小的不要野心太大了啊!”

黄叙和关平听的黄忠这般说。他们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好了,等回到上庸后,老夫先请你们两个去云汉楼上吃一顿,之后,我们一起去问问水镜先生他们,不就能够明白了吗?”

听到黄忠的话,两人的心情却是好转了许多。

不说他们如何去到了云汉楼,又在那里怎样的饕餮饱食,当他们来到学堂时,水镜先生却是从相关人那里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其实,阵法多是凭借着一些地理或者人工的手段,影响他人的眼睛,耳朵,等等五感,却是迷人眼,乱人耳,惑人心,从而给敌人很大的心里上的影响,进而让敌人失去斗志信心。而孔明的八阵图也是如此,不过他的阵法中这些迷惑人的东西更加的高妙些。当然不管如何高妙都是要迷惑人的手段,而这诸般手段中能够给人最大影响的却是首推影响人的眼睛。光线的变化,阴阳的增减,这些都能使我们的心中产生很多的遐想,在战场上,自是更加能够影响人的信心斗志。”

“而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这些最能影响人心神的光暗变化便失去了他的威力,若是对方的大将能够稳住心神,却是能够不迷于眼睛,但凭着心中的一种执意,却是能够走出那阵势的。当然也是因为我们并没有使人运转阵势,若是阵势在不断的运转中,徐晃自然是没有机会逃脱的!”

说道这里,水镜先生却是看到黄忠三人的脸上有些变化,“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八阵图变化纷繁复杂,却是不便于习得。而孔明又是分身乏术,故而才有了这般结局。当然几位将军,也不要想着完美无缺,毕竟世上的事情,总不能让我们将全部的好事都占尽了啊!”

“却是谢过先生为我等解惑了!”

水镜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已经得知了其中原因的黄忠三人自然也随即离开了,这一战未竟全功,却不是他们的疏忽,只因那徐晃终究不是平常人,还有天时的原因。不过事已至此,虽然在先前的征战中损失了些黄忠个人的威望,可是一战下来毕竟是己方大胜,黄忠也是高兴的,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想到,“待下次再相遇的时候,老夫却是要让徐晃好好的尝尝手中大刀的厉害!”

竹山八卦阵中一战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襄阳城中,虽然得知黄忠已经获胜的消息,可是此刻的诸葛亮却是没有为之庆功的心思,只因为那离了樊城的夏侯惇已经兵进襄阳而来。

当得知夏侯惇已经离了樊城的时候,远在襄阳的诸葛亮便很快的得到了消息,却是因为对于襄阳城中那些心中或有异志的有心人,早就在徐庶以及中司马府的眼线之内。至于此次的张允,早就有人将他的举动告知了诸葛亮,这却是因为即便是张允在以往和北方或明或暗自以为顺利的商事中,早就有了荆州人故意的放纵,虽是那时的闲棋,未成想,到如今却是一只能够钓来大鱼的饵料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来(四)窘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来(四)窘弟

樊城和襄阳之间。虽然不过只有汉水这盈盈一水间距,可是若是不知晓荆州水军的巡逻布置以及轮换的时辰安排,却也不是那么好通过的。

夏侯惇自是满怀着憧憬和得雪前耻的心情离了樊城。六万大军为了保险起见,夏侯惇最后还是没有全部带走,毕竟与樊城内的魏延小小的摩擦了几回合,他却也能感到城内的守将也非是泛泛之辈。若是他留下来的兵马不足以掩饰大军的行动,那么他的一番辛苦不仅可能白费,还会让这些南下的大军处于不知生死的危险境地,这自然不是他希望的。

随行的自然有满宠,两人都是上次骚扰荆州时的旧相识,彼此间却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况且虽然夏侯惇对这次的内应以及相关的事情都有信心,可是几次战事的不遂心,却是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满宠相伴,倒是还能在给他谨慎建言的同时,两人相商之际还能给他一些胆气。而留在樊城大寨的却是夏侯惇的副将史涣,虽自是才具不足,不过要是让他守寨不出,虚应其事几天,倒也还是可以支撑下来的。

尽管此时汉水以北的地方。除了樊城附近有刘备军占有,不过此次夏侯惇行经其余的地方也是小心谨慎得很,每每大军行进却是斥候加倍的前行哨探,只有他在确认无事的情况下,才会随后行军。

不过对于这一切,襄阳城的诸葛亮却是没有在这里安排什么斥候来探查夏侯惇大军行进的状况,这是因为他知道,不论夏侯惇他们怎么走,到后来却是都要经过汉水的,虽然襄阳也是紧靠着汉水,不过夏侯惇他们毕竟没有强大到可以利用水军来攻城的地步,他们还是需要越过汉水后,靠着步卒来攻城,而对于他们的行踪,诸葛亮只需要知道他们将要在何处渡河便可以了。

相对而言,听从了张允那边的建议,被他们描述的前景给吸引住了的夏侯惇自然也是有些随意,来到了汉水边上,他们却是遇上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他们的大军乃是五万人,并不是五十人,或者五百人,如何在不长的时间内,在不为人注意的情况下渡过汉水呢?

此刻的张允为了自家的荣华富贵自然已经离了襄阳,亲自来到了夏侯惇的大军之中。

“大将军,却是在下的不是了,竟然没有这般考虑。还请将军见谅,在下定会很快的给您安排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的!”张允自是连声抱歉对着夏侯惇道。

虽然夏侯惇的轻易也是有些问题的,不过此刻两人间自是身份地位不同,彼此间的关系自也是尊卑已定。

“那就有劳了!”夏侯惇却也不客气。

张允终究在这荆州有些地位,自是很快便借着他的关系和势力,筹措到了十几条大船,不过即便如此,相对于这五万大军,却也显得过于杯水车薪了。

看到了张允的这番努力,夏侯惇和满宠去也不好说些什么,吩咐手下却也是砍伐了一些树木,就着它们扎起了木筏,虽说北方之人不善舟楫,可若是将这些木筏由大船牵引着,却也可以引渡些兵士的,虽然略显的讲究,可是毕竟只是用来渡河,倒也不用太苛求了。

几番波折,都是无伤大雅,不过夏侯惇的大军却也没有全部渡完,兵过一半时。便引得汉水上巡游的荆州水师的注意,不过貌似此刻的水师,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们。可是为了不至于功亏一篑,虽然只有三万兵渡过了汉水,夏侯惇与满宠以及张允几人商议后,却还是决定立刻发动进攻襄阳城。

张允却又是顺利的返回了襄阳城中,而他安排的在襄阳城北门处的人手似乎也很顺利的和城门的守军打成了一团,诸事顺利,让张允对于那即将到手的富贵更加的热切!

再次和已经隐在城外的夏侯惇等人确定了攻城的时间之后,却是天公作美,夜色的朦胧中,却又添了几分靡靡细雨。

天上无月,细雨飘洒,一时间,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除了耳边传来汉水上波涛轻拍两岸带动的水声,抬头望去却也只有这座襄阳城冷漠沉稳的伫立在一片的黑暗中,雄壮的城墙在夜色中不断的延展,就像是一只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猛兽,镇守在这里。

此刻城外正凝望着襄阳城的夏侯惇却是这般想到,“若是此次又是一个惨剧收场的话,想我夏侯惇英雄了一世这却是该如何以对啊!”

“将军,我们该行动了!”满宠提醒道,虽然他此刻看着远处隐在暗处的襄阳城,也是渐生不安之意,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却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二次临近襄阳城,虽然上一次的他却是自失在蔡瑁等人的不得人心上,可是这次。除了只是想借用张允能够打开了襄阳的城门,其他的便是需要自己大军的行动了。再想想此时尽管只有三万人渡了过来,不过剩余的部队却也会在不久之后赶到,而即便是有什么陷阱,城内的荆州兵不过一万人左右,至于水军,满宠到此时却是不愿去想了,荆州文聘驻守在襄阳的水军也是一万人啊!

“伯宁,你看,像是张允那边已经得手了!”隐约间他们却是已经看到了襄阳城门外的吊桥已经缓缓的放下了,而城门处也是渐渐的开启了一道缝隙,从那缝隙中传来的灯火却也在不断的涨大,就像是什么东西初醒时渐渐睁大的眼。

“但愿无事吧!”带着这样的忐忑,三万大军在沙沙的夜雨声中已经有近五千前军进入了城内,已经控制了城门而且,随着大军的进入,前军将士们却在继续的将自己的控制范围扩大,当夏侯惇和满宠两人的将旗跟随着两人的脚步都入了襄阳城时,前军的脚步却也停止了。

只因为他们的面前却是还有一道门,却是襄阳城的瓮城。

眼见居然是这样的局势,夏侯惇却是有一股莫名的火起,却是禁不住高声喝道,“张允那厮在哪儿。他是怎么办事的!”

此时身边的诸将还未有什么反应,对于夏侯惇在这沉静如水的夜色中突然的高声喝,俱都是一震,却听见四周传来一声清脆的梆子响,“夏侯将军稍安勿躁啊,诸葛亮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

未及却是本来平静的襄阳城墙上,灯火大起,映照的墙下曹军将士一片茫然,四周的灯火映照下,他们却是看到了那墙上随着人影一同亮出的却是金属的光芒。

“中计矣!”夏侯惇此时却是只有一个念头,真是一次混得比一次惨啊。“快撤啊!”

“诸军将,快护着将军撤退!”却是满宠大声喝道,不过此时襄阳城墙上却是箭如雨下,弩发如电,似乎这箭鱼,这群弩已经比那天上的雨丝还要稠密。

却也是此刻的城门还在曹军的把持中,不过一时间却也被打乱,原本秩序井然的入城阵势,此刻却遇到了慌张欲逃的夏侯惇等人,人头怂恿却是都挤做了一堆,让城墙上的荆州兵却是根本不需要去瞄准,只要箭发,定有收获。

三万相随而来的大军却是顷刻间便将入城的近万人损失了,夏侯惇和满宠等将却是在随身的护卫掩护下终于离了城门,却是带着丧了士气的两万兵马仓皇间便逃向汉水边上。

不过未等他们抵达,却见前途有兵士带着一脸的晦气而来,“将军,我等两万大军正在渡河之时,却是骤遇荆州水军大队的攻击,不一刻间,船上的五千多名将士却是被那文聘所领的水军全都给冲击到了水中,而紧接着汉水北岸上却是猛然间杀来了那魏延,将我军未来的及渡河的近万人给杀的是大败亏输了!”

听着那兵士的报奏,夏侯惇的脸上却是越见的凌乱,“伯宁,如何是好?”

“将军我们莫不如回身一战襄阳,城中不过一万人马而已,拼死之下,或有机会?”没等满宠开口,却是平日里很得夏侯惇看重的部将钟缙言道。

“这时节还要作死么,我们那里来的粮草,又如何做得攻城器械?”满宠喝道。

“不是还有张允在城内么?”却是部将钟绅为自己的兄弟补充道。

“莫要再提那两个字,”夏侯惇却是发话道,“若非这厮的狡诈,我大军岂会败坏至此!若是此刻得见此人,若不将之挫骨扬灰,定不与他干休!”

“也未必是张允之过。或是那诸葛亮早就知道我等的计划了!君不见我等一路行来,从樊城起便没有见过有荆州兵一兵一卒的查探!”满宠道,“想张允不过一荆州旧将,如何能有这般能力,彻底的把握了荆州的布置!”

“既然满宠将军早就察觉这般,为何不早早的向将军说明!”却是钟缙进言道。

一句话却是问得满宠有话说不出口,将眼光扫向夏侯惇,“若不是他心急雪耻正名,我又怎么会这般答应他!”

虽然看到了满宠的神情,钟缙、钟绅兄弟却是不予理会,“如今大军至此,不知满将军有何建言于大将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雨欲来(五)抑郁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雨欲来(五)抑郁将

钟氏兄弟连番的抢白却是让满宠很不舒服。尽管他也明白大军进攻不力,难免人人会有愤懑抑郁之气,可是眼下这等情况下,被两个后来小辈好没来由的拿自己出气却也让满宠心下也是怒气上扬,而且夏侯惇却也不为他说句话,也让满宠有些看不过眼。

不理这一边的三个让他心烦的,满宠却是想着如何解开眼下的这般尴尬境地,招手让那报信的士卒走过来,满宠问道,“我军眼下汉水边上还有几多人马?而荆州兵马又是如何行动的?”

那兵士自是兢兢答道,“小的临来时,约有不足万人已过了河,如今也正在向这里行来,至于荆州兵马的举动,却是小的心慌意乱之下,未能观察得到,还请将军恕罪!若是将军允许,小的这就再去打探!”

其实此时的曹操治下因为战败了乌桓的缘故他们的骑兵或者说马匹的占有率已经很是不低,不过这次夜渡汉水的动静毕竟不能弄得大了,所以临来时夏侯惇数万大军的许多马匹都依然留在了樊城外的那个虚营中,而过了汉水之后。除了几位将军却是没有多少马匹相随了,即便是夏侯惇中军中,也是只有几名亲卫得以骑马好便于护着夏侯惇,至于和张允的联络以及大军中的传令却也是靠步卒执行的。

而今夜袭襄阳不成,夏侯惇大军仅剩了两万余虽然大多数没有进城,也没有被瓮城内恍如雨下的箭阵给伤到,可是那时候人人争先恐后的撤退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倒是有不少人因为互相的推挤给伤害的不轻。

而此时也都不在正常状态的诸位将军却是没有发现,那方才报信的斥候却是还骑着马。不过此时的曹军,自领兵的夏侯惇而下却是都不明此刻周边的情况。虽然他们此时有些急于脱离这个困境之中,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身后的襄阳城已经不是他们的憧憬之地,而前路的汉水边上,究竟如何,却也是一团迷雾。

当此时的夏侯惇却是不得不再一次的感叹,莫非这荆州之地与他确实相克!

再看那先前离了曹军大队的斥候,却是前行不远处,便折道而行,进入了一片的黑暗中。而那片黑暗中却是林立着一队队骑着白色战马的骑兵。虽然此刻天上的雨势如旧,但那些骑兵就像是亘古以来便存在那里一般,任凭你风吹雨打,却是屹立不动。

那人径自走向那队骑兵当先处,却是道,“将军,夏侯惇他们此时依然无措了,我们是不是该向他们送上拜见之礼啊?”

“不用急,再等等。等他们更加的心急一些,这般夜色,这般天气,他们身为客军,又是人无酒食,马无粮草,越等的久一些,他们会更加的不堪的,到那时,我们却又可以少几分力气了。赵成,你先去歇歇吧!”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待会,我可还想着抢几个首级做功劳呢!”

“你小子,不用这个样子吧!跟着子龙兄,还会亏待了你么?”

“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将军现在已经有了马姑娘相随,小的,可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该为我们家留下点香火了,不趁着这么便宜的时候。多立些功劳,哪有姑娘能看上我啊!”

“倒也是,看你的样子,长的尖嘴猴腮,若是不在人前显贵些,却是没有人能看上你的,恩,你说的真是实话!”旁边一人插话道。

“郑三儿,你个老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滚一边去!”那被说的赵成却是有些恼了,他这一恼却是引得几个人为之莞尔。

这一群人自然便是先前夏侯惇以为还在新野打转的赵云邓瀚他们以及相随的三千余白马义从,经历了和虎豹骑在唐河边上的一场厮杀之后,如今的他们却是更加的沉稳,英雄的部队却是只有经过了血的洗礼之后,才能更加的强大。

兵过新野,对于这块地方,对于他们,虽有数年没有折返这里,不过这里的一切于他们而言,何止是熟悉。正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几年的沉寂,才让刘备一离了新野之后的几年时间都是一路顺遂的扩大着自己的地盘,对于这里连着赵云,邓瀚以及白马义从中的很多人,也都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

所以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夏侯惇眼中所谓的打转,不过是他们在一场大战之后,想在新野这块他们起家的地方。告慰一下那些逝去的灵魂。

而当得到了襄阳城中诸葛亮的指令,凭借着全骑兵的迅捷,不日便已经进了樊城境内。通过信鸽传书,樊城外的赵云邓瀚却是和城内的魏延取得了联系,两相一沟通,又知道了樊城外所谓的夏侯惇大寨,不过是有一万人把守的。

一向大胆,而又喜好弄险的魏延,却是心思早就鼓动如潮,以他的本意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守在樊城,仅仅做个守城之人,尤其是知道了城外的曹军不过只有万人,且还有大量的马匹存放,加之镇守的不过是个史涣,这等向来没什么名声的将领自然不在魏延的眼内,即便真是夏侯惇镇守的话,以魏延的秉性,却也是敢来弄上一把的,何况如今不过是个史涣。

而又有赵云的到来,自然让魏延更是急不可耐。

面对着魏延和赵云的联手来袭,不过是个中人之姿的史涣自是无可抵挡,本来连日来的小心谨慎已经让他殚精竭虑,又是在兵力不敌的时候。遭遇了两个如战神一般人物的袭击,自是能逃得性命就该拜神还愿了,又怎么能够乞言其他。

轻松摧毁了曹军的樊城寨,而又获得了寨中近万的马匹,赵云魏延等人自是高兴异常,这么一来连带着樊城中守城的荆州兵人人都是有马可骑。

两个将军加上邓瀚商议后,考虑到毕竟夏侯惇还有五万兵马在手,自是决定仅留下三千兵马守卫樊城,而其余一万人马全员充作骑兵,杀回襄阳,定要将夏侯惇的这只大军全部给他留在汉水之滨。襄阳城畔。

在他们飞鸽传书给诸葛亮之后,却是得知竟然还有近两万人的曹军没能随着夏侯惇一起渡过汉水,便在诸葛亮的调配之下,和文聘的水军在汉水之上将那两万曹军给予坚决的消灭。

结果,留在汉水之北的三万曹军却是被赵云,魏延还有文聘三人,俘虏了一万五千,留在汉水中的却也不下于三千,至于剩下的不是战死了便是逃散无踪了。

靠着文聘的水军支撑,赵魏两人的近万骑兵自是很轻松的过了汉水,不过在过了汉水之后,赵云和魏延却是将两队人马给分了开来,毕竟白马义从的战力却是要远高于魏延麾下那些没有什么骑兵经验的士兵,若是两军混为一起,却也多有不便,单留白马义从时,却是能够更好的发挥他们的战力。

而此时,在夏侯惇他们的前方便有白马义从在埋伏着。

“大将军,襄阳城方向有骑兵杀来了!”不待那名报信兵士解说,仅从那在夜间传出很远的马蹄声中,夏侯惇,满宠等人便听到了身后的情势。即便兵荒马乱之时,曹军将士们都有些六神无主,大军行经处事一片的嗡嗡声,可是那马蹄隆隆,却是声声的踏在了他们的心口上。

随着那一声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几乎所有的曹军将士们的心都在往上提着,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就快要跳出口时,那声音却是渐渐的平缓,可是此时他们的心情却是越发的无望,只因为他们知道,那马蹄声之所以平缓,并不是敌军松懈了,只是他们正在调整着奔行了一段路程的马力,也趁着这会儿功夫整备着各自的军械,而接下来的便是毫不留情的厮杀。

骑兵却是天生克制着步兵。而此时夏侯惇大军几乎是清一色的步卒。却是当日他为了袭城便利,不愿让人发现,而将马匹都留在了樊城外,渡过了汉水的他们,自是消息不灵,若是他们此时知道了身后追来的骑兵却是骑乘着他们当日的马匹而来,夏侯惇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的郁闷了。

频临生死不可知的境地,此时的夏侯惇却是下令,迅速的回身迎敌,前军转后阵,后军变前军,强行在敌人的骑兵为发动攻势之前,打乱敌人的节奏,也好挣得一线生机。

夏侯惇这个命令自是下的及时,若是他的麾下的将士都是志气昂扬之时,若是他们的周遭没有埋伏着像赵云统领的白马义从那般的天下精骑,当然若是夏侯惇还是处在当初初起兵时迎战吕布那般的血勇之时,还有若是他麾下的步卒都是一片哀兵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将身后的魏延在其志得意满的时候,狠狠的教训这个弄险无边的荆州将领。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设。

夏侯惇的大军在魏延以及赵云的夹击之下,却是未战心已怯,不等两军对战,便是炸声一片,于此阵,夏侯惇却是仅带着那几个贴身的护卫,狼狈的逃窜。

乱军中,赵云却是斩了敌将钟缙,而邓瀚却也幸运的找到了在这其中,被军士们不辨敌我,拉下马的满宠。在上次未曾碰面的襄阳之事后,这一次两人却是终于相遇了。

“还请你们给我一个痛快,丞相与我有知遇之恩,宠虽愚钝,却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虽然受了伤,可是当邓瀚带着满宠见到诸葛亮之后,两人却是听得满宠这般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雨欲来(六)得失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雨欲来(六)得失意

自觉的放下了上位者的架子。将自己和江东的地位平等的相待之后,曹操却是感到了一阵的轻松。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以往的自己确实在智明之间,做了更多的假势,虽然己方的势力已经算得上天下第一,可是这天下毕竟还是有些他们不能及得上地方,不说别的,就像眼下江东的水师便是他治下还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地方。

两方势力,不管其先前的实力如何,若是想要达成一份盟约,当然想要得到绝对平等的盟约自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既然双方都有为盟友的那个意思,自是都认识到了彼此的优势和可以凭借的地方。

江东或者此时已经可以称其为东吴了,毕竟天子已经赐封孙权为吴侯了,虽然大家早对江东的割据予以默认,可是如今孙氏称雄江东已经是得了天子大义承认的事实。

能够正视对手,不因为己方实力的强大就聛睨一切,这才是一个英明的领袖需要做的事情。虽然做到了这些的曹操眼下,或许还有些失意,不过在他身边的谋士们。如郭嘉,荀攸,以及贾诩却都是心下大定,因为这种状态的曹操,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能够纵横捭阖,百折不挠的明主。

即便是他或许已经不如当初陈留起兵时,一心矢志的为了中兴大汉而努力,可是单论其个人,如今却是英明尽复。

曹军和东吴军如今不过隔江相望,有舟楫为介,虽然大江江面宽阔,却也方便往来,毕竟两军却是搁置了以往的争议,所求者却是为了他们眼下共同的敌手。

在两方之前的交往中,自是东吴方面占了较多的便宜,故而在曹操下寨于石阳,又表奏了孙权为吴侯之后,东吴却也是投桃报李,先给曹操送来了两万担粮草。虽然相比于二十二万大军的消耗,自是有些不足,可是,这好歹也是双方诚意的体现,而此时随着这两万担粮草而来的东吴的赞军校尉鲁肃却是正挺立在曹操以及他的谋士们面前,侃侃而谈。

“请丞相大人钧鉴,此次在下前来一是为了代我主吴侯谢丞相之前的美意,肯定了孙氏三代以来为朝廷前赴后继矢志不渝的忠心,不让忠臣之志颓去。有如此明鉴万里的曹丞相,在有如我主一般的忠臣辅佐之下,我大汉朝廷想来能够很快的中兴!”

“二来,我主吴侯得知,丞相此次南下却是为了朝廷,奉天子之诏以讨不臣,不料有宵小之辈从中作梗,焚烧了丞相大军所需的军粮,实在是让我等为丞相担忧,不过江东虽是地小人稀,却也从各地征调了两万担粮草给丞相您送来了,虽然不能足食供应大军所需,也当是我主的一片心意!”

“你家吴侯却也太客气了,不过孤也承你们的情,虽然此次大军南征,多有些不顺之处,却也是仰仗如吴侯这等的心存朝廷的忠义之士的支持,才使得大军到此!”

“眼下你我两军一体,却是要好好的为朝廷效力,为天子分忧!”却是曹操善言道。

“有丞相大人出首,我家吴侯敢不马首是瞻!自当以丞相之命而行!”

“却是客气了!孤此次南下一路上。却也多有虑及此次征战之时,然到了此地,倒是多有民谣曰,临江水战有周郎。而眼下我等却是需要仰仗周都督的大才了,不过毕竟两军之前总是有些不便处,事到如今,却是需要仔细商讨一番,若周都督几时有暇,还请不吝脚力,过将来一叙,如何?”曹操说道。

“丞相有命,在下自当转述。待回转江东,定将丞相之意上述我家吴侯,以及周公瑾!”虽说两家合兵一处,不过这等事情,鲁肃自是不会轻易的答复。以鲁肃的见识,自是能够分析出,曹操相请周瑜,以如今的情势而言,自是不会对他有不轨之事,可是这其中的程序却是需要照顾到的,江东之事,还是有吴侯做主的。

未及鲁肃离了曹军大寨,却是有数骑狼狈的奔向了曹操的中军大帐,鲁肃虽不识得那几骑,却是从旁边护送他离开的曹军兵士口中,那几骑人中却是有徐晃和夏侯惇两位将军。看那狼狈的样子,鲁肃自是不禁猜测许是这两人又在荆州吃亏了,只因为对于曹操先前的部署。东吴却也是清楚的很。

徐晃和夏侯惇两人统共领兵约十一万之众,却是为了在侧翼吸引荆州的注意力,以便于曹操能够度过汉水,而独占荆襄之地。不过世上事,总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未尝不会有人在算计着你。

就像先前曹操还想着是不是可以来个声西击东,将东吴的注意力引向荆州,而他们却是可以借着蔡瑁水师的协助,突袭江东,以报淮南之恨。不过曹操考虑了一番胜负得失之后,终究没有成行罢了。

虽然曹操分派给这两只偏师的任务,多是牵制之用,可是得能独当一面者,那一个能够安于现状,那一个又不想着建功立业,不落于人后。

曹操的中军大帐,此时却是跪倒了一片人,那自是跟着徐晃和夏侯惇两人归来的败军之将。

曹操自是命二人分别叙说两人战事的前因后果。

徐晃向来在曹操心中是稳重之人,此次竟然被荆州冒出来的一个半百之余的老头在稀里糊涂中轻松的给打的损兵折将,固是因为徐晃的轻视,也是源于那黄忠的骄兵之计实在是逼真,还有那突兀出现的阵法,让曹操这样的兵法大家也是闻所未闻。在曹操看来。徐晃这一次的战败却是恰恰的丢了自己一向看重的沉稳。

而对于夏侯惇,曹操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两人份属宗亲,而夏侯惇在曹操麾下一直是最为贵重者,然而这两年来,却是接连的在荆州之地丢盔卸甲,丧师辱国。让曹操对于这位宗室兄弟,却是既叹又恨。

虽是低着头,徐晃和夏侯惇两人却是能够感受到大帐中的气氛,“丞相,此次战事。确实是因为在下的失察,才让我五万将士仅仅归来了不足万人,徐晃败兵如厮,实在是愧对丞相的厚望,还请丞相重重的予以处罚,不论丞相如何决断,在下绝无怨言!”

曹操属下自有五子良将之称,分别是张辽,徐晃,张合,乐进,于禁这五人。而这无人中却是有张辽和张合都是从原来曹操的那些死敌的手下归降而来,故而对于这两人,曹操要说量才而用却还说得过去,要说重用此时却是还称不上,不如以张辽之能,何故此时才只做得寿春一城的守将。而张合这一时也不过是在长安那里在曹洪的手下为副。而徐晃虽然也不是跟着曹操一路相随的将领,不过其人向来稳重,而治军严谨,故而曹操对他是屡加青眼,而徐晃却也是全力相报,曾说过:“古人患不遭明君,今幸遇之,当以功自效,何用私誉为!”

故而对于徐晃之败,曹操却是温言道,“公明此次战事,不过平常事而,想当初,以孤之秉性能力,不也在那荥阳城外败在徐荣之手,而今公明不过是心切我大军之战事,而率大军与黄忠斗,不也是屡屡胜之,若非那老军头,凭了那一古怪之阵,焉能胜我麾下细柳将军。而公明虽初临那阵法,竟能脱阵而出,却是大功,何况不仅是身免于此,还带了近万兵士而返,实乃幸事,若非公明,何能有这般结果,公明切莫将之放在心上,今一至此,先去营中休养,待日后再从荆州讨回那番恩怨便是!”

对于曹操这等大度的放过自己,徐晃却是感恩戴德,得如此这般体贴于他的主公,自是让徐晃对于曹操更是死心塌地,心情激动之下,却是都忘了问曹操要如何处置如今落在了荆州的满宠,要不是当初满宠的游说,或许徐晃如今还到不了这般模样。

曹操却是言语中丝毫不提及夏侯惇,待徐晃远去,曹操却是便要散帐。此时却又一人开口为夏侯惇求情道,“丞相请缓步,听在下一言!”

闻之,曹操却是抬头冷眼视之,原来是夏侯惇的部将钟绅,见丞相看来,钟绅连忙道,“还请丞相详查,此次我等也是想为丞相分忧,故而也是奇袭襄阳,不料时机不密,方才为荆州诸葛亮所乘,实非夏侯将军之过,本来将军初闻那荆州张允有意投效时,却是不信,但是那满宠却是言道,其在襄阳时,与之有深交,其人自是身在荆州,心意却是向着我们的,将军还待存疑之时,那满宠便为那张允说了许多的话,又混淆将军视听,将此次襄阳之行说得那是一个十拿九稳,许是将军受让不过,这才应下了那满宠的建言,而后在过汉水之前,倒是一路的顺遂,但是到的襄阳城,却是落入了荆州诸葛亮的彀中。”

“钟绅,莫要以大言欺我,满伯宁其人若何,孤岂不知,而你等兄弟二人自是与他不和由来已久,今阵损了你那兄长,你才到这里信口诬陷于满宠,是也不是?”

曹操旦发雷霆之怒,那钟绅却是回道,“丞相若不信,可询问其他人等,若是在下有一句大言相欺,管教今后死于万箭之下!”

就在钟绅为夏侯惇辨言,那事主却是一脸的愁苦样,许是他正在心中对于远方的满宠报以愧疚,毕竟当日的情景,却是乱军之中,而对于满宠是死是活,或许在此刻跪在大帐中的诸人心中已经将他当做死人了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雨欲来(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雨欲来(终)

有人为夏侯惇赌咒发誓至如此狠毒。况且这人还是整日里刀风剑雨中厮混的武将,言听到这个地步,倒是让曹操相信了那钟绅的言语,或许也只是表面上的曹操相信了他的言辞。毕竟夏侯惇于他,终究有一份血脉在,单就靠这份血脉,曹操就不会重责于他。要不然先前的徐晃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便放过去。有了徐晃这位外姓将领待罪立功在前,曹操只要对夏侯惇做出些要处罚的姿态,却是可以让很多人明白很多事情。或许这也是曹操,这位丞相大人先前于汝南时下令,要对麾下做一些整顿而摆出的一个姿态吧。

曹操望着案前依然跪着的夏侯惇,却是心中有些感慨,想说,但又不愿意说,这或许是已经成了丞相,掌握了大汉朝政大权,身为这个时代最有权势者的一种悲哀,自是满腹话语,却是无人可倾诉。

“军法官听令,夏侯惇败师毁誉,实在是无能之极。今斥去其身上的大将军封号,暂属邺城令,让他回去吧!其余人等便留在军前效力,待罪立功”曹操却是不对着夏侯惇直接说。

“卑职听令!”军法官答道。

“在下领命!”夏侯惇回道。

“谢丞相!”钟绅,史涣等人应道。

却是一个基本上各方满意的结果。

夏侯惇自是起身缓缓的退出了大帐,其余人等也是随之离开。而在曹操也沉默的回到后营时,那大帐中却是有一人看了看那空牢牢的主位上,轻轻的摇了摇头,而那人的脸上却是露着值得玩味的笑容。

片刻之后,却是有人进帐,见那人在,便问道,“杨修杨主簿,丞相大人去了何处?”原来是贾诩相询。

“适才丞相却是分别处置了徐晃和夏侯惇两位将军,此时却是有些疲乏,已到后营歇息去了,若是文和大人有事的话,或者这会儿去,丞相大人该在看书,要是事务不急的话,或者可以等会再去!”

“呵呵,杨主簿,却是细心入微,此事倒也不急!”贾诩道,“不过是江东周公瑾答复丞相,愿应丞相之邀,三日后来拜访丞相。”

“哦。想不到那鲁子敬的腿脚倒是快捷啊!”杨修却是道,“看这速度,鲁肃该是仅仅告知了周瑜,还没有等上报到那孙权才是啊!”

“杨主簿所言甚是!”贾诩谦虚道,“而且这周瑜也是随即便答应了,看来江东之人也对与我们的盟约甚是看重了许多!”

“不仅如此,以在下之见,那周公瑾居然能够单独决断这等事情,或许,那江东君臣之间,或有些可参详处!”

“主簿大人思虑至此,何不向丞相大人建言一二!”贾诩劝道。

“呵呵,毕竟不及文和先生及诸位大人思虑周详,在下不过是能管些个丞相身边的生活琐碎之事,军国大事,还是要诸位大人费心好点!”那杨修言虽谦虚,却是稍含不得志之意。

“既如此,听闻近日来投丞相的文士中有一九江人,唤作蒋干,字子翼,据说其人曾与那周瑜是同窗好友。主簿大人有心,来日为丞相安排宴席时,用些心思便是!”贾诩提醒道。

“却是谢过先生了!”杨修回道,“看这时分,想来丞相该已歇息好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耽搁文和先生的事情了,您请!”

贾诩却是闪身让过杨修,待其远去,这才施施然,去往曹操的后营,他已经年过花甲,自是懂得了此时杨修不曾或者不屑于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比不得杨修正值而立之年的走路成风。

对于曹操的命令,尤其是之前对于徐晃和夏侯惇两个人的处置,自是在此刻的曹军大寨中引得了很多人的心神渗动,而其中所蕴含的深意自然也让很多的将领么暗自沉吟。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徐晃此刻却是不便于和夏侯惇送行的,毕竟两人虽然都是惨败而归,也都是一路上同行来到石阳请罪的,而现在却是一个官职不动,还有待罪立功的机会,至少从当下看来,业已经要和东吴真心联合的两家联军对付荆州的战事,让徐晃立功的机会很是易事,而同样结果的夏侯惇,如今却是被剥去了曹操麾下第一将军的官位,只给了一个邺城令的待遇,却是同人不同命。

如今指令已下,纵使有人求情。短期内恐怕夏侯惇都得待在邺城一段时间了,毕竟马上就要进入了战事。

夏侯惇自是去了,徐晃却是留下了。而接下来的几天内,徐晃以及之前跟着夏侯惇的那几个副将却都是被连番的请去询问当时战事的详细经过,而询问他们的人自然是郭嘉,荀攸,以及贾诩几位曹操此刻带到江南的谋士。

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问出,在这几位可以说得上是这个时代最聪明的那几个之一的先生的脑海中已经渐渐的浮现出了两个战场上的情形。

而到了这个地步,对于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诸葛亮,几个人也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奉孝,你有敌手了!”荀攸只是短短的说了一句,其他两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对于徐晃,派个老将,且还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老兵头,先是从心理上便给徐晃设下了陷阱,而后的战事却是不断的将这个陷阱埋得越发的深了,骄兵之计,诱敌之计,却是在巧妙,而用一个八卦阵便将徐晃的大军轻易的摆平了,这样的用兵却是何等的轻松,实在是易如反掌。而对于夏侯惇,却是连环计。以襄阳城为诱饵,以张允等人帮助下套,再让水师协助,却是本钱下的够大,同时对于夏侯惇的心理自是把握的准确,连番于荆州之地有失,任是谁人,在小心翼翼的同时,不存心证明自己的。如此一来,以夏侯惇面对着这样的敌手,他就是想不上当。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三个人的心中,自是对于夏侯惇甚至满宠的秉性都是心知肚明的,钟绅的那一番话,曹操未必不知其虚实,不过是就坡下驴罢了。

“公达,你也别说我,对付荆州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啊,只是想找邓子浩,好让他给我一些好酒喝一喝,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我也就只剩这一个嗜好了!”郭嘉自是随意。

“诸葛亮和邓瀚乃是师兄弟,还有徐庶,这几位都是水镜先生的徒弟,你要找邓瀚要酒,也得让他的师兄们满意了才行的,奉孝,当然你要是能够弄到些好酒,也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也让我尝尝就好了!”贾诩或许只有在这两人跟前不会显得太过冷漠,毕竟聪明人之前却是不用掩饰太多,而这三个人之间,彼此却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贾诩已是垂垂老矣,而他和郭嘉两人又都是寒门子弟出身,荀攸倒是士族,不过以荀攸的秉性,除了军策谋略上可见他的智慧,其余之时,不过是个木讷之人。

“先前只是听的徐庶长于军略,而诸葛亮擅于政事,而今看来这诸葛亮却是军政通才,无怪乎当初刘备那厮要三顾才求的这家伙出山的!”郭嘉言道,“明天要见的那个周瑜不知是何等模样,听闻这附近百姓传言说是,曲有误,周郎顾!带我看看,我们这里谁有这么一手。也好抛砖引玉,对了公达,不是你曾师学于蔡邕先生么?”

“别看我,我却是不会!”荀攸一贯的言简意赅。

“那还真是遗憾啊!”

郭嘉却是有些期待明天与江东周瑜的会面。

而此时的襄阳城中,却是邓瀚正在和一个一身征衣的家伙对坐着,这人自然便是满宠,缘于中司马府的高效,虽然那日钟绅在曹操的大帐中的言辞并没有完全的流出,但是毕竟涉及到夏侯惇这位大将军以及数万大军惨败的事情,很多人的好奇心联系到了一起,加上邓瀚的有意,故而此时传到满宠眼前的那份书信上,和钟绅的言语虽不完全一致,却也相差不远。

而那日里曹操居然没有问到有关满宠哪怕一句,这也让此时坐在邓瀚面前的满宠有些失落,邓瀚自是不指望单凭这样的一封情报,便让这位立志刚毅,勇而有谋贤才对曹操失望,满宠须不是那个张南,本来就是身份尴尬,心下不定,他所作的也只是潜移默化的工作而已,最终的瓜熟蒂落却是要让刘备来摘取的。

如今为了应付即将要面对的驻扎在夏口和石阳的曹操和东吴联军,诸葛亮已经让张飞领着两万兵先期屯驻在汉阳地界,而诸葛亮本身在襄阳之战后也已经亲自带着赵云和魏延两人会同两万兵士前去和张飞会合。

去了徐晃和夏侯惇两路大军在侧翼的危险,上庸的黄忠也是可以随时的支援荆州,而留在樊城的傅彤却也有三千人驻守足以。而此时襄阳城中,却是邓瀚临时征召了一万的预备役民兵,参杂从云汉货栈中抽调的一些护卫统领镇守。而且随着诸葛亮轻松解决了曹军威胁上庸和襄阳地界的十一万大军,汉中原本还有些微的不服之意,已经荡然无存了,而从汉中至荆州这一路上眼下也是畅通无阻。

此时,刘备却是即将回到荆州。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别样的群英会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别样的群英会

此时的周瑜自是名声尚不显。而且他的声望却也不过局限于江东,可是当周瑜引着护卫数人便来到曹军大营的时候,代表曹操而出来迎接他的杨修的第一印象便是,“不愧是江南灵秀之地所出!江东人杰地灵之气,却是造化万千尽集于此人矣!”

而如今的周瑜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男儿奋发功业的最好时光,相比于同岁的杨修,他自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想来江东的大军之权却是操于其手,又得主上之信重,兼娶得如花美眷,男儿平生艳羡事,却都被周瑜一一占尽,果然是上天钟秀之人。

看着那周郎的意气风发,杨修却是自惭形秽,相比于周瑜,杨修自也是出身四世三公之家,而其父杨彪,却也在当朝中位列三公之一,但是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不过位在丞相府主簿。虽然也是权势不小,可是人比人,却是气死人。

“不才丞相府主簿,前来相应周都督,若有不妥之处,还望都督原宥则个!”杨修却是自谦道。

“不敢有劳,有杨德祖前来相应,周瑜已是深感荣幸之至,来时匆匆,却是还要有劳主簿大人,于丞相及诸位大人跟前善言相谢!”

均是一时才俊,虽然话语间没有什么机锋,两两相见,自然都是事前做好了功课的。正所谓智与智逢,总不会平淡!

双方彼此客气,杨修自是不会将周瑜拦阻在大营门口,一路相随,却是言谈笑颜如花。而此刻曹操的中军大帐之中,自是相跟曹操南下的麾下的精英之士云集,却是都要见识一番这位名震江东的美周郎!

帐内杨修却是早就安排了各自的作为排列,周瑜自是贵客,其座位正是曹操之下第一位,而且为了免得周瑜的冷清,却是蒋干也沾了周瑜的光,本来不过才是投到曹操麾下,职位不过一幕宾,现在却也紧靠着周瑜的座位。

而与那特意给周瑜相留的座位对位的却是荀攸。其下却是郭嘉,至于贾诩此刻却是低调的坐于蒋干之后。其余诸般文武却是各按座位列席。

此番周郎来访,却是应曹操之邀,双方商讨进军策略的相关事宜,毕竟之气江东虽与曹操也曾合作一致征伐过先前倒行逆施的袁术,不过那时光却是孙策领兵,而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此番自不与前者同。

“江东吴侯座下领兵都督周瑜拜见曹丞相麾下!”虽是份属两方,各自割据一方,不过眼下大家却都还尊奉在一朝天子之下,而今帐中,两人尊卑有别,周瑜在江东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到了这里论及权势,却是不值当的。

“公瑾不必多礼,且先安坐!”曹操却是按其位份答话道。

在异时空的历史上,周瑜自是在赤壁一把火少的曹操大军,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两人却是没有如眼下这般亲身相见的机会。

在周瑜的眼中,已经年过五十的曹操。却是不显老态,虽然其身材稍显矮错,而且经历了诸多的征战,历尽了南来水气,北疆风霜,却是不带多少沧桑感,一双不大的眼睛中却是不时闪现着气吞天下的气概。加上一身的腹有诗书,带有理想和浪漫的气息,却是合并成了曹操别具一格的气势。

而在曹操眼中的周瑜,却是一团朝气,这团朝气却是带着不拘一格的内蕴,俊朗的脸上微微带着的笑意,也表现着周瑜内心强大的自信心,虽然站立在阶下,双方的位份也有着必然的差距,可是看着周瑜,曹操却是感到其人不输于他的气势。或许两人若是没有官位在身的时候,也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当然曹操并没有能够看穿历史时空的一双慧眼,自是不知道就是眼前这个意气风发,容貌如同冠玉,人如其字恰似一块绝世宝玉的儒雅之人,将他一统天下,混同宇内的雄心壮志给打散的就像是滚滚长江东流水,一去不复返,可是凭着天生的直觉,曹操却是感到周瑜自是不可小嘘。

相比于自己麾下的诸多文武,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如今都是慑服在自己的威势之下,对着这样的一班文臣武将。曹操在感到满足内心不断膨胀的野心的同时,却也感到了一丝无趣。

当然麾下的文武若是不能按自己心意的时候,曹操却又会觉得他人的不恭,就像是当初能和他一心一意的荀彧,如今曹操却是搞到其人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故而看到眼下的周瑜,却是让曹操感到莫名的惺惺相惜。和他对郭嘉两人之间的君臣想得不同,只是心生出对于周瑜的莫名欣赏。

待周瑜落座,自有蒋干相陪饮宴,周瑜自是风流倜傥,潇洒自若,虽然也能坦然相对曹营诸位高士,但见有故人坐在近前,却也高兴。

与蒋干数年同窗,自是知道其人之才,之前周瑜领兵舒城,自也有心延请这位九江才俊入仕东吴,不过却是军务繁忙,而蒋干却也是四散游历,却是一时不得机,今虽在这曹营中见的这位同窗,虽是心下略有遗憾,不过周瑜却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也望蒋干能够展露其才。毕竟如今两家却是正齐心协力,一对荆州,若想成事,却是需要彼此间能够精诚以对,有个熟悉彼此的人能够居中调停调度,却是要方便许多。

而蒋干在临宴之前却是从杨修处,得闻杨修之意,不过两人毕竟同窗数年,虽然到现在已经是分别数年,却是秉性不移。然而蒋干毕竟也是新入曹营,虽明知说周瑜之事实属不可能。但是,他却也想着万一之念。

邀请周瑜来营,本来是曹操对鲁肃的场面话,不过既然周瑜应邀而来,曹操却也是大张其事,毕竟前段时间里,曹军却是诸多不顺,借着这一次的大宴群臣却也可以提振一下军心士气,顺带着让周瑜这位东吴的首要重臣,也见识一下,虽然此时曹操经历了几番周折,但是却丝毫不损他对于占领荆州的信心。

此刻宴席上,杨修自是如同穿花蝴蝶般,支应着各位将军文士。而上手相坐的郭嘉却是对着周瑜连连致意。虽然帐中诸多群英,可是或许只有郭嘉的潇洒不羁,可以做到和周瑜的风流倜傥相媲美。

“呵呵,公瑾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江东之人都称呼阁下为周郎!”郭嘉却是举杯奉酒,对着周瑜言道。周瑜却是微笑,对于郭嘉的赞语,却是坦然受之。

“也听闻,公瑾雅量高致,颇善音律,今日有此盛会,俱是一时才俊,不知可否请公瑾为我等露上一手!”郭嘉生性不羁处,却是可见一斑。

“诸位高贤在座,岂可任在下丢丑!”周瑜却是不想做这首倡之人,虽说君子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可是这个时候,周瑜孤身来此,却也是代表着江东,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江东的形象。

他既不能喧宾夺主,也不能趋炎附势,更是不能降了自己的身份。若是任意厮混,此处却不是他周都督的大营。

见周瑜如此。郭嘉却是唤过幕后之奏乐者低声交待了几声,“在下却是不成的,不过今日有公瑾嘉宾在此,却是不得不抛砖引玉!”

顷刻间,却是乐声顿起,郭嘉却是随之而吟诵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一曲歌毕,自是引得帐内诸人相和。周瑜见郭嘉这般引导,却是不能再做矫情推辞,起身向着席上的曹操却是先致意,继而对着周遭的帐内的诸人却是做了一个团礼,“既有奉孝大人居先,在下不才,却也不得不勉为其难,若有不谐处,还望诸君含涵!”

“今日群贤毕至,让僻处江东一隅的在下可谓是大开眼界,生逢此时,却是不得不感叹此会诚是群英会!”

言罢,却是向曹操稍作请示,自有身边的从人递上周瑜的佩剑,应着雄壮的军中乐器便是起势舞剑做歌,“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报君王兮了天下事,赢声名兮成忠良!弓如霹雳兮马如龙,正是沙场秋点兵!”

“仓促之间,却是不成言辞,还望诸位见谅!”周瑜谦虚道。

自有通晓音律的曹操符节叹道,“诚为佳音!却是使得孤叶颇为意动!”

“那就请丞相大人也赋诗一首,以证此次盛会!”周瑜请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却是短歌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花与流水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花与流水

听着曹操的短歌行。纵使周瑜与曹操份属两方,却也对曹操诗中之意感触颇深。相比于曹操对于人才的那种渴求,只盼着上天,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来助他成就大业,并为了实现这个笼络才能之士以为己用的念头,曹操却是几次三番下了求贤令,甚至对于那些有一面专才的人士,却也是量才而用,瑕不掩瑜。

即便如今的曹操已经统领了近乎全部的北部中国,却依然渴求着天下的才智之士。相较而下,孙权在江东自然也是招徕人才,可是相比于曹操的度量,孙权却是要差上一些的。不然那荆州怎么会得到陆逊的全心投靠,需知陆氏一门也份属江东的世家大族。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讲究门第观念,而能让本是江东人的陆逊将全族都迁离了他们一族世代生活的江东,可见,孙权的招徕人才的手段还是差上一些的。

适才的酒宴中,蒋干自是言谈之间对周瑜说着一些曹操的英明果断处,以周瑜的聪明才智,当然能够知晓蒋干的这番意思。不过正所谓一马尚且不配两鞍,志向高洁入周瑜又怎么会放弃了他忠心以对的江东孙氏。

身负孙策,孙权两世的恩遇,却是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处在这样志得意舒之下,却是又有谁能动摇了周瑜的那颗忠贞之心。

就像此时在襄阳的满宠,虽然此时的他对于满宠却是有几分失望,而且自汉中归来的刘备也是对他执礼相待,不过在短期内让满宠忘却前情,实在也不是件容易事。

刘备从汉中折返,却是用不着大张旗鼓,此时的汉中之地有张鲁陪着关羽镇守,已然平安无事,这些时日里刘备结之于汉中军民以恩,而诸葛亮轻松覆灭了徐晃和夏侯惇两人的十一万大军对于汉中心存侥幸者自是慑之以威,却是将这块居于天下四边之一的战略要地完全的拢到了刘备的手心里。

一路通畅返回了襄阳的刘备自有徐庶相陪,已经得知了诸葛亮的布置,还有江东和曹操两方的意图,刘备却是毫无惧色,尽管此时荆州能够调动的兵士不过七万步骑,加上四万水军,可是此时的刘备却是信心满满。

自从他和曹操在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相遇。而后他每次和曹操兵阵相对时,从来他都是兵势弱小的那一方,而且很多的时候,他也是疲于应付的那一方,即便是他统领了陶谦谦让后的徐州,据有了号称天下精兵的丹阳劲卒,却也只有败退的份儿。

正如当初刘备在见到水镜先生时,为他分析的那样,之所以他总是疲敝至此,却是因为他缺乏能够使用他麾下精兵强将的那位统帅之才,而今在有了如徐庶,诸葛亮两人之后,他已经不再狼狈,如今的他却是像吃过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不再畏惧任何人!

邓瀚和刘备及徐庶交换了彼此对于时局的看法之后,刘备却是又领着徐庶赶往汉阳去了。虽然邓瀚也想着相跟而去,不过刘备却是考虑到前段时间邓瀚已经跟着赵云在绿林山一带做下了那般大事,而身为此刻刘备麾下首席军师的徐庶却是坐守在汉中,不为别的,单为平衡,却也是需要留下邓瀚坐镇襄阳了。

更何况眼下孙尚香怀孕的喜讯已经被刘备得知了。这也是一个让他留下的理由。邓瀚虽然有些不甘,也心切想看一看这一世已经变化了许多的赤壁之战,又是何等的模样。

前世的赤壁之所以成名,却也是因为周郎的那一把大火,将那一代给烧的通透之后,留下的遗迹。

而今,前世的赤壁当不会再有,这一世却是不知道何处有幸,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这一个能够留传千古的历史。

汉阳,石阳,夏口,却是这一世三军交汇之处,而这里却也是汉水和大江会合之地。水量颇大的汉水汇到了中华第一水的大江之中,故而这里却也是水面开阔之极。而在汉阳城外,却也又两江交汇卷来的泥沙积聚而成的一块孤岛,却是被当地人唤作鹦鹉洲。

或许这座仅仅因为上面有祢衡墓茔的小岛,在今后的历史中还会添上别样的传说。

刘备自与徐庶去了汉阳,甘宁却也领着江陵的水师来到了汉阳岸边扎寨,陆逊也在将稳守江南四郡的重责交给马良后,从长沙领兵北上与刘备的大军会合,一时间,在这块三军交汇处,却是岸上旌旗飘扬,迎着夏季的东南风却是猎猎作响,而水面上也是船舶林列。

曹操水军,自是蔡瑁统领,而原本蔡瑁时代荆州的水师一只不敌江东的水师,却并不单是将领的统率能力,水战能力欠缺。要不然在那一世的周瑜在面对着曹军时,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也不会是先除去蔡瑁张允二人。

所以根据蔡瑁的建议二形成的曹操的水军,单从舰船上便要和江东以及目下荆州相差不少。而说到荆州和江东两家相比,自从陆逊将陆氏一门迁移到江陵,融合了陆氏造船工艺和邓瀚偶发的关于这一方面的灵感,荆州的舰船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想来直到孙权后期江东才能造出来的楼船,荆州此时已经造了出来,此外,在邓瀚的建议下,那种不用单靠风力,可以利用人力驱动的轮船也在荆州生产了出来。这自然是大大的加强了荆州的水师战力。

虽然甘宁和陆逊两路水师合起来此时不过四万余,而曹操和江东两家水师合起来足有八九万,可是在甘宁的心中,却是毫无惧意!

此时待在襄阳的邓瀚,却也不是无事可做,从荆州北部给汉阳的刘备大军督促粮草,时刻关注各方的情报,这些事情说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却也是繁琐的很。

想象一下平日里诸葛亮却是干得游刃有余,而当邓瀚亲身体验时,却是由衷的佩服他的师兄。不过和诸葛亮在时不同的时,邓瀚却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对于这些事情。他却是一一的拜托给了孙乾,伊籍,连带着刘琦也是被他以战时紧急的名义从风花雪月中拉了出来,有这几位的帮手,邓瀚做起来却是轻松许多。

至于中司马府的事情,虽然走了马谡,走了杨洋,邓瀚却又将杨仪给安在了副手的位置上,当然蒋琬这个时候却也被邓瀚拉将出来,这位蜀国后期继之以诸葛亮的名相,此时虽然还有些稚嫩。却是天生才赋果然不一般。

将这些人使得连轴转,邓瀚却是只做一个把总的。他自是相信这些人肯定能够做好这些后勤方面的事情,而他的重心却是放在了他的本职上面。

不同以往,邓瀚此时不仅全神贯注的查探着江东,曹操这些地方的情况,而对于像辽东,西凉,益州各地却也是紧紧的盯着。

毕竟这次曹孙刘三家集聚在大江上的战事却是将要决定今后各方势力的走向,若是刘备胜,则从此以后,刘备便不会再是江南第一的势力,却是可以凭借着手上的实力和曹操平起平坐。而若是曹孙两家联军胜,则旦夕之间,荆州之地,以及连带着江南四郡和交州却是会不再属于刘备,至于汉中究竟归谁,却是还要看到时的情况了。

对于这样能够决定天下命运的战事,若是单单只有这参战的三方关心,却是虚言,这是一场人人都要倾心的战事,不管是没有野心的益州,还是卧薪尝胆的带方的袁氏兄弟。

当然对于邓瀚能够留在襄阳,或许只有孙尚香是最高兴的,虽然她的身份复杂,可是如今嫁为邓家妇的她,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此时的她却是只关心着她的丈夫,即便是身心独立如她,怀了孕之后,她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丈夫是为她撑天的支柱。

虽然她知道即便是邓瀚留在襄阳,他的心中依然还要为汉阳前线的事情筹谋,不过她所求的却是能够两人能够在一起的欢愉。

“喂,你说这次我们荆州,究竟能不能打赢?”却是周不疑向着邓艾问道,而两个小家伙身边却是待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肯定没问题的!”邓艾说道,“你没见咱们少爷这个时候每天还是那么的按部就班,该吃吃。该喝喝!”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少爷在以身作榜样,安抚大家的心情呢!”那个沉默的人却是抬眼看了一下周不疑。

“哼,就你知道的多!”邓艾说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心里没底,也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啊!”

“切,我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确实相信我们荆州绝对不会失败的!不想有些人,还时不时的偷偷的唉声叹气的!”

“去一边去,我那是在想着该怎么才能打赢这一仗,却是没有想到而已,所以才感叹一下,我们的脑子和军师他们相差多少!”

“哎,对了,你不是曹操那边的大将们,你能不能估计一下,这场战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却是周不疑转头问向边上那人。

这人自是满宠,自被俘以来,却是被刘备好生交待了要好好招待,故而得了这点恩遇的他,却也没有想着逃离这里,反正曹操也是还以为他遭了不测,不是没有查问他么,所以满宠在这里便待了下来。

而邓瀚偷懒便让两个小家伙跟在满宠边上,也算是另外一种的拉拢和信任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鹦鹉洲侧小相逢

第一百一十九章

鹦鹉洲侧小相逢

在曹操和周瑜还在商量着两军如何协调一致作战。来发挥联军最大威力的时候,已经先刘备而到了汉阳的诸葛亮已经让甘宁领着兵马占了临近汉阳,由积聚了汉水和大江各自的泥沙而形成的鹦鹉洲。

正所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鹦鹉洲的来由,却是还要多亏了黄祖之子黄射和祢衡这两人。祢衡虽然终究是死在了荆州,而且与黄祖的关联不可谓不大。然而很多人倒是都不知道,祢衡来到江夏之后,却是和那黄射两人交情匪浅,不过造化弄人,祢衡为黄祖杀死之后,却还是黄射为其收尸,安葬在了这座原本的江心无名小岛上。其名之来源,便是祢衡在黄射大会宾客时,即席挥笔写就一篇“锵锵戛金玉,句句欲飞鸣”的《鹦鹉赋》而得名。

除去临江的荒草,惊起的不少野兔野物自是让初等此地的甘宁等人尝了个野味。虽然小岛的面积不大,而且上面也是没有什么人于其上建屋安家,只不过有些江上渔民方便往来而踩踏的立足点。

甘宁在登岛之后,诸葛亮便遣后援运送安营之物,将这座小岛整个的建成了一个水寨,倒是和汉阳边上的营寨前后相抵。互为首尾。

待得陆逊的长沙军士赶来,两处合一,整座水寨才是完全,其势坐西望东,各分门户,仗高船大舰巡行于外伪作城郭,而艨艟小舟往来其间,起伏有序,却是巷路四射,自是并行不悖,而陆逊和甘宁两人又先后检验一遍,却是又从诸葛亮处讨到些阵势,将之化在这座水军营寨中。

整个水军大寨,自是前有门路,内含机密,中间舰船往复,却是各有职司。而各个舟船上的掌舵之人,也都是江汉间精通水上事务的精干之士,加之有甘宁旧部锦帆相助,却是让这些荆州水师在正统的套路之外,又增添了些彪悍精干。

立寨已稳,早就按捺不住的甘宁自是主动的向后寨中的诸葛亮请示,要求巡江。对于甘宁的昂扬斗志,诸葛亮虽然谨慎却也是不好压制,当即同意。

水战之要却是看风向,水势,以及正逆转换的把握能力。此刻正属东南风季。虽如此,但是大江之水却是自西向东流,而甘宁纵横大江上下多年而不倒,自是对于这沿江各处的水文情势,知之甚详,况且不过是巡江,纵遇地方,以甘宁的本事即便不敌,却也是返回的。

刘备的荆州水寨和夏口处周瑜所立的水寨,却是不过隔江相望,而甘宁领兵出寨巡江,夏口一方的江东水师自是可以瞧得见,当即便有将领回报周瑜。

对于荆州水军将大寨扎在那鹦鹉洲上,并凭借着这块两岸之外的飞地,组成了如今的精妙阵势,越过宽阔的江面,自周瑜以下的江东诸人却是可以很明了的看到荆州军事调动。当然从荆州水寨的高处却也是可以看到夏口的情况。

不过两相比较一下,夏口周瑜所布置的水寨却也精妙,在甘宁、陆逊等精通水战之人的眼中自能当得起一个好字。而综合了甘宁,陆逊以及诸葛亮三人智慧的荆州水寨却是不能单靠一个好字形容的了得。

即便是周瑜,他虽然自负水师天下无对。而如今看着荆州的水寨,却是无法看得通透,当然使得周瑜对荆州的水寨的窥探之心大起,而虽然已经知己,却不知敌,周瑜却是不愿轻易的攻打荆州的水寨。即便此时已经和曹操商定,水战之事多由江东担纲,曹军的蔡瑁为其张目。而到了荆州后,自江陵以南却是都可以考虑给江东作为补偿。

而今见得荆州有兵出营,却是给了周瑜机会,让他可以出兵虐其兵士后,捕获一二,也好探问一下荆州水寨的精妙之处。

荆州水寨出击的自是甘字旗打首的十几条艨艟巡逻船,周瑜便点了董袭、陈武两人各领亲卫,也是驱着十数条艨艟相应。周瑜却也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荆州水军如今的战力。虽然往日里,江东和刘表时的荆州时有交战,不过和刘备当政后的水军却是还没有过交手的。

这边厢甘宁出寨未及,却是一直把眼仔细的觑瞧着江东水寨的动静,当然在甘宁的眼中,由蔡瑁统领的曹操水师,却是根本不值一提。想来往日蔡瑁张允这两人却是号称荆州最能将水师之人,不过也是和江东的战绩中败多胜少,而在几次三番和甘宁的纠缠中,单凭锦帆贼的力量便让这两位荆州都督狼狈不已。而今甘宁却是更上一层楼,手下不仅人数增加了,那装备却也要比往日的他强上许多,相反的,眼下蔡瑁的手下却是青、徐之军,又素不习水战。凭着这样的势力自然不能够被甘宁所重视!

从夏口的江东的水寨中窜出两只各打着董。陈两字旗船队。而其身后的江东大寨中却是传来一阵稳定激昂的鼓声,原来是周瑜为他们亲自擂鼓助威,咚咚的鼓声中,那十数条江东的轻便快船却是在这平缓的江面上画出了几道白线,自是众人齐心挥浆,拥着这些战舰似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甘宁他们。

两军相逢自是勇者胜。甘宁腰间的铃铛一响,却是勾起了许多锦帆出身的荆州将士的遐思。铃铛再响却是将大家的心思都给拉回了眼前,“弟兄们,冲啊!”甘宁大喝道。彪悍的荆州水卒却是随着顺水而下的快速连连呼斗。

甘宁自是挺立船头,虽是眼见的江东是两将来斗,他也是不惧,拈弓而起,搭箭便射向那董姓之将,为何会先射他,却是因为那厮恰是出现在甘宁的左侧,瞄准那人,右手轻松,却是应声而出,猛然间甘宁却是脚下的船板被一个浪头晃过,而对过的那将却也是眼疾身快,甘宁的箭还是没有射中那人,不过事有凑巧,虽没有射中那人。不过他身旁的领旗,却是被一箭射断。

没有射中目标的甘宁却是没有停顿,顺势一转,又是拈弓以射另外一人,江东的那两个将领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不过先天上武力上的差距,还是使得在甘宁已经有了射程的时候,那两个人却还不到,而今日的江面上却也没有可以相助二人的东南风,射出的箭支就是到了甘宁的面前,却只会溅起甘宁船边的两朵浪花。

第一箭阴差阳错的射断了董袭的领旗。而甘宁的第二箭却也是紧随而出,紧盯来箭,陈武发黄的面皮之上此时也是露出红色,手中的弓还未放下,而甘宁的箭已至,身后却是还有相随多年情同兄弟的袍泽,不得已之下,陈武却是避过要害,凭身体硬抗。

两箭建功,却是由于江东的将领虽知道甘宁锦帆贼的名号,却是从未了解到这个出身草莽的将领,居然还有这么一身好武艺。

此时江东的军士心气已弱,而两军的战船却是还在迅速的接近着,不过很可惜,这不是两军相逢的欢聚,而迎接江东将士的,却是被甘宁鼓舞了士气的荆州众兵士兜头射出的箭雨。

江东兵自是连忙举盾相应,虽然避过了箭雨,可是一箭之地,却在这轻快如飞的战船下转眼即到。

被锦帆贼的习性浸染了荆州兵却是没有急着抢上敌船厮杀,却是一个个迅速拿出套帮挂落的勾索,趁着江东兵士手上还只是拿着盾牌的时机,纷纷的扔出。一时间江东兵却像是给套上了枷锁,即便是你精于水性,被套中的士卒,被拉到了水里,可是手脚不灵便的他们自是不能继续在水中把持着自己的身体。

而此时,眼见得己方军士处于下风的周瑜自是鸣金收兵。可是双方依然靠近却也不是那么好转圜的。不过一个冲锋,甘宁率领的荆州水师却是给了周瑜一个很好的见面礼,将树目相等的江东兵打的落荒而逃。

虽然战果不小,却也有着不少的损失,荆州兵毕竟不全都是锦帆贼出身,所以有些兵士虽然套住了敌人,却也被他们手上的猎物给挣扎着下了水。而且,不仅如此,尽管荆州兵士都是在甘宁,丁奉。冯习,黄祖等人的严格督查下训练出来的,可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自然表现出一些急躁之意,也正因为这样,还有几人竟然因为紧张过度,拉坏了手中弓,弹伤了自己的脸。

甘宁却是得势不饶人,又尽力驱使的兵士们狂打落水狗,不过眼下双方还是试探阶段,固守在鹦鹉洲上的陆逊却是鸣金收兵。甘宁虽然遗憾没有得获那两个交战的江东将领,却也只能感叹江东之人果然都是精善水上之事的。

不提甘宁回到营中如何庆贺这一番初战得胜,夏口寨中,周瑜对着败退而归的董袭,陈武,却是温言安抚着两人,并且坦言道,“两位将军,还请好生将息,此番出师不利,却是怪我未能思虑周详,又是心急荆州水师的战力。两位虽败,却也让我们清楚的知道了荆州水师的战力,由此为凭,我等却是可以细加筹划以对荆州了!”

第一百二十章 信

第一百二十章



自从刘备主政荆州之后。连番的战事已经表明了,刘备的到来是对荆州最好选择。而经过了这一次次的战事之后的荆州,不仅没有被打的疲敝,却是打得越发的强盛了些。

先是和江东的针锋相对,虽然没有经过战阵,却是两方都动了大军,奈何天意弄人,一场突发的瘟疫,免去了两方的战事,刘备却也因此将原本在刘表在世时就和襄阳离心离德的江南四郡给纳入了掌控之中。

接着便是由陆逊统兵与交州的战事,再然后便是西入益州对刘璋的援助,两次却都是没有耗费多少钱粮,倒给荆州将交州和汉中之地赚入了手中。想原来刘备在涿郡时,做些织席贩履的小生意时,也仅够糊口的,而今在得了荆州之后,几番事情却多是投资小见效大,却也算的时来运转了。

或许刘备得荆州,荆州选择刘备才是最好的结果,两相结合才是相得益彰。

当刘备赶到汉阳大寨时,却是方才听到甘宁初与周瑜战得利的事情。他自是高兴,待安置了大军,却是吩咐摆宴相庆,而诸葛亮等人却也是没有阻拦,却是因为江东水军天下无敌的名声,一直以来却是压在众人的心头,虽然他们都是不惧,可是而今毕竟是要在这漫漫大江上下和曹孙联军交锋,甘宁虽然只是小胜却是很能提升一下军心士气的事情。

再说一别荆州小半年,这许多的将领谋臣,刘备也是需要趁着这个宴会和大家好好的畅谈一番的。

随着刘备的而来的,自有徐庶,陈到,王越,王基,李康等人,以及跟着他入川的数万大军,而留给关羽的士兵却多是从原先汉中军中挑选后新建的汉中军。

除了在襄阳的时候,刘备招呼了一下被俘虏的满宠,以及拒绝了想要跟着前来汉阳的邓瀚,刘备却是近乎马不停蹄的从汉中赶来的。

而初到汉阳便得了这么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所以这一场晚宴却是君臣尽欢。

不说张飞这个猛汉,见到他狂放到有些发癫的热情,当然这不是张三爷发酒疯,以张飞的酒量,估计很少有人陪他喝酒,能够喝到最后以致还能看到张飞发酒疯的时候。即便是此时以及修炼了太极功有些成绩,而且还当这个时代的多数酒看做啤酒饮料的邓瀚也不行。只因为他没有张飞的肚量大。

而诸葛亮在见到刘备时,也是一副很是激动的表情。想象诸葛亮虽然已经入幕刘备的手下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也已经表现的很不错,没有辜负了刘备对他的期望,可是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纪,初来未久,还没有在战事上给人满意表现的人,刘备居然敢将这一州的安危相托,却是不得不让人为之信服。故而,平素总是儒雅的诸葛亮今天也借着酒意激动了,“主公,亮幸无辜负了主公的信任,荆州还在!”

“孔明辛苦了!”刘备自是温言道,当在徐庶劝他要信任诸葛亮的时候,刘备虽是一副笑脸,可是内心处的抉择却也是很难下定,毕竟无荆州,刘备却又要从头再来,而此时他却是已近知天命之年了。

打败了徐晃,打跑了夏侯惇。而今再要面对曹孙两家的时候,刘备却是不想再在汉中或者后方待着了,不是刘备不信任这些人,而是待在后方静等着战事结果,尤其是这样能够决定他命运的战事,那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却是不该他这样一方之雄的人来体会。

他要感受到的应该是胜利,应该是一切掌控在手中的那种雄心,对于这样的感受,他却是以前没有过。或许隔江相对的曹操早就有了,刘备心里这般想到,“不过,有了眼前的这一切,想来我也很快能够有的!”

汉阳荆州大寨的变动,自是有人报知与之隔汉水的曹操,和与之隔大江的周瑜。而那夜晚时分火光之耀天的情景,也像是在通知着曹孙两方,刘备又有军力来到了。

今日小败于荆州水师,自是没有让周瑜感到有什么可以沮丧的,这些年来,和荆州近距离的接触,自是知道如今荆州兵的训练是如何的严格,而他们的装备以及船舶的发展有多大的进步今天也算是领教了一二。

凭风而立,周瑜却是于江边看着西北两处的灯火,曹操且不去说他,荆州那一方却也气势升腾,竟已近乎于曹营。

无由处,竟是心中一股不平之气顿生,呼左右将自己的琴台摆来,便十指轻动。挥手抚之。琴声自是连绵,像这眼前的大江之水流淌,然而周瑜的身后却是被琴声引来了一个人,自是鲁肃。

待一曲奏毕,鲁肃却是道,“公瑾的忧虑,却是已随琴声远去,倒是不用在下多嘴了!”

“我自知,这满营之中,最能知我者,便是你鲁子敬!虽无心搅扰,不过既然依然来了,便让我们趁着这江风,在这江边小酌却也颇有些意趣!”

“呵呵,人家那边是得胜欢宴,而我们的大都督无奈,却是只能和我这个酸腐人举杯对饮,莫不遗憾?”

“子敬忠厚人,也来开起玩笑来了,看来我这番琴声却是漏了太多的行迹了!”周瑜洒然道。

“忠厚人也是人,为何便开不得玩笑,就像公瑾却是有雅量,为何还会在琴声中排遣心绪。曹丞相说他,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公瑾却是比之要优雅。”

“总是瞒不过你,吾之心忧自不是为了日间之事,不过是方才看到那两处灯火盈天,却是一时之感罢了!”

“日间战事不利,未必不是原因之一。我江东水师这数年来,都是你在悉心调教之,于这擅长之道,被人抢上一攻。论是谁来,都不会无动于衷的!那甘宁却是勇力,胆识都为一时之选,而我江东诸将论及勇力上或许寨中诸人,都是稍逊一筹。”

周瑜自是对鲁肃的言语倾心入耳,“将为兵之胆啊!”

“是啊,而今你却是这整个江东水师之胆啊!”鲁肃也反言道。说完他自是知道周瑜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大江之水,虽是九曲蜿蜒,却是一路向东,不改其志,终汇的天下水路,奔流到海不复回!似乎好久没有听得公瑾弹奏你那长河吟了,今夜夜色不错,又有江风入寨,三军灯火交汇,不知天下间,几时才凑得这一副好局,不知可有幸,在这千古难逢之时,听得公瑾来奏上一曲!”

“呵呵,子敬客气了,听得你这般话,却是叫人好不心潮澎湃,一曲怎够,还请子敬赏脸,且安坐!”

只见此时周瑜的脸上却是荡漾着由心的笑容,轻抚琴弦,在这风吹江水,轻打两岸的涛声中,渐渐有一阵轻扬的琴声弥漫。

仔细听那琴声,却是让人恍如看到了巍峨而立的青葱峻岭,在那山林之间,自有流水淙淙而过,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流水却是通行山势之间,曲延婉转,顺势而下。渐渐的水势由淙淙变得汹汹,继之以雄伟壮阔,波涛伟岸,无以阻挡。

此时的鲁肃却是已经陶醉在这和大江已经同为一体的琴声之中,江水起,自有琴声扬,江水落,却是琴声低沉,展眼看望远处,却是西北两方的灯火也已渐渐的变得虚无缥缈,随着江面上升起的淡淡雾色给隐去了。一时间江面上只剩下和着江风波声的周公瑾的琴声涛涛。

翌日,鲁肃却是得闻,周瑜向孙权请令,调在江南的太史慈来夏口军用。鲁肃自是心安,毕竟此刻这天下的大事都集中在这江水之间,若是不能集中江东一方本来就不比荆州和曹操两方实力,在这三方博弈中如何能够得利呢!

而此刻的江北曹操的大营中,昨日一战的风波却还没有完全的消散。曹操的中军大帐中,此刻却是正有蔡瑁在给曹操请示。

于昨日的一战,曹操等自也是在这江面的开阔之地能够瞧得见的,而蔡瑁同为水军之将,自也对眼下荆州水师的战力多有关注,毕竟尽管如今他不是荆州水师的人了,却还是荆州人。

看着在别人统领下的荆州兵能够将周瑜的江东水军给打败了,蔡瑁的心理却也有几分莫名的感慨,甚至他还想着若是当初他能投降给刘备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局面。虽然他知道当初投降的张允已经像垃圾一样被诸葛亮在襄阳给清除了,那却是因为张允的三心二意,和刘备以及诸葛亮的关系却是不是很大。

若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也在那些庆功的人群中吧。不过而今他却是在曹操这一方,虽然被曹操委以水军都督之职,可是他却也能感到,就像是他那如今不招人待见的外甥一般,却是始终不能步入许都城中的高层。若不是他还多少有些用处的话,他的境遇又该是何等的模样呢!

“现在既然已经是回不了头了,而这次曹操南来却是还要多多的仰仗水师之力,如此那便努力的表现一下吧!”蔡瑁想着。

“丞相,昨日荆州和江东的水师一战,令在下获益良多,而我军的水师,虽然尚未大成,若是丞相有令,在下也当为丞相拼死一战!”蔡瑁请命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蔡瑁自是有心为曹操在这水战之上打出些威风的。可是不管是他还是曹操都是心知肚明,此刻他的水师或许守备还可以,若是出战的话,就很渣了。

不过起码蔡瑁还是有这份敢于出战的心思,还是让曹操很是高兴,有时候并不是实力强就能在战场上获得胜利,意志精神上面层次的交战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因素。故而曹操很是鼓励了一番蔡瑁的勇气,却最后还是没有答应蔡瑁出战的请求。

连番的不顺利,虽然并不会给曹操带来什么影响,可是毕竟出师不利已经给了曹军大营中不少的士兵带来行了影响,而此刻连江东水师在和荆州兵对战的过程中也有所不及,所以若是让明显不敌荆州的水师上阵,却不是自找没趣。

挥手让蔡瑁退下,曹操却是向身边道,“文和,如今那刘备也到了,这下子你那边的动作也该动起来了吧,不知道你那边的联络如何了?”

“回丞相,却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些人都是固步自封的人,除了他们头上巴掌大的天。什么都看不到,和那些人合作,却是很容易把握,丞相不用担心再会发生淮南之事!”

“那就好,有文和把控此事,孤却是不用担心了!如今三军会齐这大江岸边,往昔我等也不是没有看过大河的水势,孤也曾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未曾想这滚滚大江东流水,居然也让孤有重临东海的气魄!”

“前两日见过那周公瑾,已然让孤颇生憾事,天下有才之人,孤虽几次三番下令求贤,甚至愿意效仿先贤,周公吐哺,却还没有真正的得天下归心啊,你看那周郎之意,如此英才却是不为我所有,不为我所用!”

“世人都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孤本不信,想想当年,未与那袁绍争斗之前,有文若为我把守后方根基,有公达为我运筹帷幄,又有奉孝临阵决计在前,兼有仲德,元让。妙才等矢志一心,共为朝廷效力,那时的大家却是何等的快慰,那时孤也是一心想着让大汉朝廷早日中兴,芟除天下大乱,安定黎民社稷,扬大汉国威于四夷,等百年之后,只希望能够在墓志之上,刻上汉征西将军之墓而已。”

“然世易时移,时移而又事易,这便是天下大势,非曹某人一人可以逆转,可是孤这心中却也真的想着和那些能够倾心于我的天下人才,不仅共患难,还要同富贵!可是……”

“启禀丞相,奉孝大人求见!”门口有卫士突然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什么时候奉孝也这般守礼了!”却是曹操说道。

不等曹操说完,郭嘉便出现在了大帐的门口,先给曹操见过礼,和贾诩打过招呼。郭嘉说道,“适才在下去了趟辎重营,却是华歆安排的粮草已经安全抵达了!”

“什么时候你郭奉孝也有这份儿心思了,孤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关心过大军的粮草啊!”却是曹操有些调笑般的问道。

“哎,丞相这却是怪我多事了,早知道我还就不去了,”郭嘉自也是一副笑脸,“不瞒丞相,只是之前我托人给我捎带些酒食之物,却也相随着一起到了,所以我这才去看了看!”

“可是你拜托的华子鱼,也不怕麻烦。我大军前番拜那邓子浩,赵子龙之赐,都差点要断炊了,幸的子鱼多方筹措,才能保证了我大军继续在这大江边上压制南方,而你还给人添乱,奉孝,你让孤怎么说你呢?”

“还请丞相开恩,若是在下无酒,如今却是便无精神了!”郭嘉自是一副可怜相,想他这等生性不羁,才智又高绝的人,虽是戒了五石散之毒,不害性命,但是总需要找些聊以慰藉之物。

“嗨,事已至此,孤虽不想惩处奉孝,可是大军出征中。他还这般的作为,耽误粮草之转运,却也不得不做些榜样,文和,你说,如何惩戒一下奉孝为好呢?”

“既然丞相想要惩罚一下奉孝,看奉孝近来实在是闲散的厉害,无所事事,就以他为使,去看看刘玄德如何?”贾诩说道。

“那倒是不错,荆州有好酒,而且也有能喝得尽兴的酒伴儿,那张飞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曹操道,“而孤与玄德也是多年未见了,此刻老朋友到了近处,若是不打个招呼,却是显得曹某人不近情理!想来玄德也有此心的,奉孝可愿意待孤过江去看看啊!”

“有好酒在彼,在下本就有心,如今又有丞相之命,倒是可以公私兼顾,敢不从命!”郭嘉应道。

想当初,刘备自徐州兵颓随曹操同入许都被天子认作皇叔。那时的曹操是请刘备时时饮宴,郭嘉却也和刘备等人有些交情,虽然各自提防不提,而郭嘉也曾谏言曹操将刘备斩杀,却也是各为其主,各谋一势。

而今却也早就时过境迁,如今的刘备却不是那时仅有关张二人相随。郭嘉却也不多带兵士,随行不过几名卫士,身着平日常装,便顺乘着东风,驾一叶扁舟。来到了汉阳大寨。

鹦鹉洲上的陆逊甘宁自是早就看到了曹营来船,却是遣丁奉来迎,在得知了郭嘉之来意,便让丁奉将之随行护送。

“刘备那厮好福气啊,如今却是文武贤才济济一堂!”郭嘉却是心下暗叹道。小舟行过鹦鹉洲的刘备军的水寨,虽未曾让他进入,他却是曹孙两家最为靠近荆州水寨之人,自是能从其中微小处,看出这水寨布置之奥妙。郭嘉自不会诸葛亮之八阵法,且为水战时,自也不是他所擅长的,可是博览群书,久经战阵的他,对于杀机隐伏,战阵之危险却也感觉敏锐。

而观瞧随行在侧,护送行走的那员小将,却也是威风内敛,精锐敢战之人,郭嘉自是不知道这位小将在原本的历史上最终还是东吴的大都督,不过如今丁奉却是甘宁麾下一个最为调皮捣蛋,却又最有潜质的人才。

汉阳大寨内,若说刘备对于曹操派人来还不感到奇怪,可是对于曹操居然派了郭嘉来,倒是有些意外。对于郭嘉,身在许都时,刘备便对他心下十分忌惮,这却是刘备在许都的时候对于曹操身边的人物很是了解了一番,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病怏怏的年轻士子居然在曹操起家的这一路上给出了那么多的精辟论断,却又能对天下大势以及个人心思看得那般的通透,却是让刘备对他十分忌惮,幸的当时郭嘉时常要到各地去考究钱粮之事,若非如此,刘备还很担心当时的他能不能出了许都。

不过如今嘛,刘备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落架的凤凰,却变成了有了立足之地,可以一展胸中大志的一方霸主。即便他依旧和先前那般仁义。

跟在刘备身边的徐庶和诸葛亮自是没有见过郭嘉,虽然徐庶也是颍川之地出来的寒门子弟,早年的他却是习武之人,文武相轻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而且他又是为友杀人,隐姓埋名许多年,直到在新野创出了名号,这才为世人所知的。而诸葛亮对于郭嘉也是神交已久,同样的他们出仕之后,却都是得到主公的重用,所差的不过是当时刘备的境遇要比曹操差上好多,而且,两人一个为曹操出谋画策,多见用于军阵之中,而诸葛亮却是多辅助刘备在内政钱粮之事上,不过而今诸葛亮却也正要开始他在军谋上的本领。

对于郭嘉刘备自也重视,虽没有亲身在大寨门口相迎,却是让糜竺代领,糜竺在荆州的地位虽不如徐庶,诸葛二人却还算得刘备的亲眷,倒也不俗,而刘备却是领着两位军师在大帐门口相迎。虽然郭嘉并不怎么看重这些,不过此刻毕竟代表了曹操,见刘备如此,自也觉的刘备做得不差。

“不才郭嘉,却是见过刘皇叔!”郭嘉自是行礼道,虽是曹操之使者,然而如今两方对峙在江边,这般行礼看似个人的举动,却让人看得明白。

刘备却是上前拉过郭嘉的手,笑意盈盈当先入帐,“往日备在许都时,多有不便处,不能和奉孝先生深交,原本以为或许此生便是少有机缘,未曾想今日却又相逢,实在让备心下甚慰啊!”

对于刘备的热情,你说他虚伪,或是真挚,即便是身为地方,和他相处时,总会觉得身处于一阵春风中。

郭嘉自然在心中将刘备和曹操两人相比,曹操自是天生一股霸者气,虽其身材矮小些,可是一般人站在他的面前,却是自然便觉得此人气势高昂,有雄霸天下之资,而刘备却是温润如玉,谦让受礼,就算一个人真是这般的虚伪,可是能够虚伪了一辈子的话,这样的人,你还能说是个虚伪的人么!

分宾主落座,不待介绍,郭嘉却是向着此时位列刘备左右手的徐庶和诸葛亮两人微笑道,“见过徐军师,见过诸葛军师!”

徐庶和诸葛亮两人虽然此时地位装扮均相差不大,可是毕竟人得气质秉性却还是有些诧异,故而郭嘉能够认辨的出来,却不奇怪。

正待两人回礼言语是,却是大帐外传来一阵的咆哮声,“啊呀,曹操那厮却是派了那个鸟人来见我家哥哥,待先吃俺一矛再来叙话不迟!”

随旁边有人出身拦阻,却是不见有人能拦得下,帐帘起落间自是闯进了一个昂藏的黑大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机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机锋

来人自然便是最先抵达汉阳的张飞。

在以往刘备每次出征的时候。几乎都是让张飞作为先锋将。当然除了一次,便是他们打袁术那一次,让张飞守家,却还让吕布趁机给偷了张飞镇守的徐州,自那以后却是张飞再也不愿意干那些看家护院的事情。

本来张飞的性子就不是那种能够坐得住,稳得下来人,你让他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把守城池,这不是难为人么?

当然这次刘备入西川,关羽出上庸,襄阳作为刘备首要根本之地,却是不能不留人镇守,诸葛亮虽然才智高绝,可是打仗有时候却也是需要一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武将的,故而在以诸葛亮为首的情况下,张飞还是愿意干脆的做个守城用的武将来统领军士的。

另外这年多来,荆州虽然很是太平,可是战事却也多少有一些,不过张飞总是捞不着,南下交州时,毕竟老黄忠和魏延两人于江南之地游历多年。地理熟悉而他毕竟生猫子,而且南方多瘴疠,水土不服便能要了人命,所以一方面考虑新投将领的立功心切,还有考虑到大家的安危等问题,刘备最后还是让陆逊领着黄忠和魏延两人南下了。

除此之外,张飞顶多也就是和赵云一般两人轮流的巡视一下荆州各地的治安,剿剿小毛贼,作为一个以往之时,总是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的猛将,张飞自然很是手痒。

再看到邓瀚陪着赵云溜到绿林山中,然后在曹操的腹地内便是好一通的折腾,却是截粮道,烧存粮,败曹彰,杀虎豹。同为武将,张飞又是个向来好胜的人,又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当诸葛亮吩咐让他带着兵到汉阳御敌的时候,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说出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哈哈哈,老天爷啊,你终于还是给了我打仗的机会了哈!”

谁想到,当赶到地头,看到了和他隔着汉水和大江两两相望的曹军大营以及江东的水寨的时候,张飞却又是多么的憋屈,“老子可还不会水呢。真是太伤俺的心了!难道这次打仗又要让甘兴霸那小子当先了么!怎么大哥有了荆州后,俺老张总是那个伤心的人呢?”

要说在这个世上,让张飞觉得最可恶的人,或许第一个便是吕布,要不然他们以前只要一碰面,张飞便破口大骂,吕布那个‘三姓家奴’的称号,当然这个称号还要感谢张飞才流传出来。却是因为张飞一是有些羡慕吕布虎牢关前大战天下诸侯的威风,却又极不齿于他的为人,想他张飞却是做人以真,待兄长忠心,虽然样貌差点,长的黑点,可是武功却也只是差吕布一点点而已,什么时候才能论到他也能好好的威风一把呢!

如果说吕布是张飞觉得第一可恶之人,那第二个或许便是曹操了,想曹操也是和他大哥一起讨董的诸侯,他大哥又是如此的仁义过人,还是汉室宗亲,可是曹操是什么,阉宦之后。竟然还追祖溯源汉初名臣曹参的身上,还真是他张飞见过的最无耻的人。而今据有了荆州的刘备,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总会落荒逃窜的长跑将军,而他张飞也总算能够领着大军,好好的和曹操干一架,可是眼前的这个汉水啊,真是又宽又阔,要是他的乌骓马能够一跃而过,那该多好啊,可是不成啊!

这不,在诸葛亮领兵到了此处之后,张飞便抓紧一切时间在练习水性,而为了这,他还让甘宁给他找了一个水战的师父,却是冯习,冯习本就是这江陵附近人士,原本在荆州水师中,被蔡瑁张允那般庸才压制的籍籍无名,而在刘备整顿之后,却是发现其人实为一位水战长才,而且还熟知大江的水文环境,甚至在江陵附近的江中何处有沟,何处有坎都清楚的很,便让他在江陵辅助甘宁统领水师。

这派给张飞当师傅,本来看到张飞的时候,冯习还有些害怕,可是接触久了,却也知道这位黑将军,却也是个面恶心善。脑筋比较直的汉子,倒也相处的融洽,对于张飞自是倾心教授。

一个发狠心的学,一个用心的教,想张飞本来就不是蠢人,倒也进展迅速。

而此刻闯入刘备大帐的张飞身上却还是有些湿漉漉,正是他在跟着冯习训练时,听说有曹操的使者过江来了,一听之下,早就憋得受不了的张飞,却是绰起丈八矛便来到了这里,浑不顾此时身上却是一片的湿意。

张飞自是喊了那一嗓子,不过待见了来人,却是一滞,“竟然是郭祭酒来了!”张飞却是对着武夫喊杀喊打,对着文人倒是谦逊知礼,这却是和关羽有些不同。

“许久不见三将军,不想却是这般打扮相逢啊!”郭嘉倒是不拘礼,笑着对道。

“翼德,为何如此这般胡闹,还不快快于奉孝先生赔礼!”刘备佯怒道。

张飞自是听从刘备的话,赔礼方毕,便说道。“俺还以为是曹操那厮派人过来下战书的,还想着要是大哥准备斩使以立威的话,或许用得上俺,既然是奉孝先生来,倒是俺鲁莽了了!”

一席话却是说得郭嘉摸了摸自己的颌下三寸须,“三将军却还是这么直白,就为这两句话,便能让人浮一大白啊!”

不待郭嘉说完,便有侍者从大帐侧边处,纷纷走进布置宴席,端上酒菜。

“观奉孝之气色。却是面色红润,不似往日之枯黄惨白,倒是要好好的恭喜一番!”刘备却是关心道。

“谢皇叔的挂念,这还多亏了邓瀚邓子浩的提点,在下往日甚好五石散,当日许都见过子浩之后,却是得知,五石散内有毒素,服之不仅无益,反而有大害,在下边从此戒了那物,时至今日倒是也感觉身体好过许多了!”说这番话时,郭嘉却是于人不注意处观察了一下帐内人的反应,却是未见变化。

“呵呵,依俺看,奉孝先生,如今也很是好酒呢,要不是你说起,俺都差点忘了,前两天,子浩那小子还专门从襄阳给俺送来了几坛好酒,说是其中还有给你的,你待会走时,切莫忘了带回去,也让大家都尝尝鲜!”张飞却是道。

听到张飞这般说,座上的刘备以及两边的徐庶和诸葛亮却是相视一笑,同时举杯邀郭嘉,张飞一同干杯。

“哦,子浩竟然远在襄阳,实在不巧,在枣阳时,丞相与吾等忝为地主,却是没能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言重了,子浩和子龙两人也太过不服管教,故而此次南来汉阳地界,备却是让子浩于襄阳闭门思过了!”

“想当时在许都时。子浩却是大出风头,本来凭借落shen一赋便扬名天下,未曾想待曹植公子本来诗名动天子,可是子浩却是一夜倾城,让天子都呼其为诗酒仙,却是奇才!”

“亮在此先代小师弟谢过奉孝先生之赞,另外,还要谢过先生对我家师弟在许都的诸多照顾。听子浩叙谈,他还曾在荀令君府上与先生还有荀攸荀公达有幸相逢,今次见到了奉孝先生,不知另外两位如今状况如何,若是有暇,还请先生代在下谢过几位对我师弟的关照!”

郭嘉自是不信诸葛亮不知道荀攸以及荀彧两个人的情况,他这般说自是想让郭嘉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还是明白人,邓瀚如今虽然在襄阳却不是被刘备给置之一旁,相反如今的曹操却是有些飞鸟未尽便要良弓藏的意思。

“奉孝先生,看来是酒量见长了,这几杯下来却是面色如常啊,不想我,如今却是有些不胜酒力,翼德,还要好生代为兄多多敬奉孝几杯才是啊!”

“这却是不用大哥吩咐,俺这就好好的和奉孝先生喝几杯!来来来!”张飞却是只要有酒喝,便是这般模样。

“不想翼德果然如关君侯所说!”郭嘉言道。

“哦,俺那二哥,又说过些什么?”

“记得一次丞相在斩颜良诛文丑之后,请关君侯饮宴,席间丞相麾下几多战将盛赞君侯,不仅酒量豪爽,却又武力高强,当世当为第一,君侯却是说道,‘当世间,若论英雄,关某自是不居于人后,可是若论酒量和武力,确属吾三弟翼德,酒量无双,而且其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

“俺那二哥竟然这么替俺说话,嘿嘿!”张飞的脸上此时却是闪现着黑色的光芒,不过转瞬间却是暗了下去,“哎,可惜了,这次对面却是没有百万军啊,若不然,俺还真想照二哥说的那般取他那么一两个,也好叫天下人看看,俺二哥却是没有说过什么假话的!”

“翼德却是有些醉了,还望奉孝莫要见怪才是!”刘备道。

“皇叔客气了,三将军自是天然本心,如此正直之人,怎会让人忍心怪之!”郭嘉却是笑道,“未知关君侯如今却是身处何方,临来之时,丞相也对在下说及,甚是想念,若是在下见到,还要转达丞相对关君侯之思念之意!”

“有劳丞相挂念,云长如今却在汉中,身体自是康健!”

“皇叔三兄弟一向都是形影不离,如今不知为何关君侯竟然远在汉中,而且皇叔本来仅是荆州刺史,为何如今又插手汉中事务,连带着交州的士燮太守却也羁縻荆州,在下愚钝,不知皇叔这些举动可都曾奉了天子之意?”郭嘉却是举杯浅笑问道。

自有徐庶开言,“奉孝先生且慢,在下却是知道先生也是颍川人士,我虽已经离开家乡十数载,却也常在梦里向往!今日得闻乡音,也算稍解在下之思乡之苦!”徐庶自是举杯相邀。

待郭嘉饮罢,徐庶又道,“先生自入帐之始,便一直称呼我主为皇叔,何谓皇叔?我主须姓刘,当朝天下却也是据宗谱已查,确实了我主的身份。而这天下却还是大汉天下,我主忝为刘氏子孙,自该为天子效力,为这大汉天下社稷之安危而努力!这番话,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对于这些,郭嘉自是不反对,但是他却是言道,“徐军师所言自是不错,既然皇叔身份贵重,自该以身作则,奉天子以忠,尊朝廷指令而行,如此才不负了刘姓之贵,不枉了天子之恩!”

“奉孝先生所言甚是,自我主入荆州为刺史,却是对朝廷供奉不缺,朝廷有旨意却未有不从,想当初,天下要征邓瀚入朝,虽已近年关,又天降大雪之时,我主却是劝服邓瀚当即起行,虽与下不近人情,却是谨遵朝廷天子之令而行!”徐庶言道。

“至于说,南征交州,当时荆州南方四郡疲敝,又时逢瘟疫,虽然已在荆州全力的赈济之下,余威渐散,可是毕竟还没有完全的驱除,而当时交州士家却是不惜民力,不安守边界,肆意于桂林等地频造事端,而交州苍梧太守吴巨却是不忍见生灵不安,便求救于我家主公,想以我主之仁慈,自是对黎民之苦感同身受,不得已之下,才出兵救助,而后,却是仅仅去了交州士家的首恶之人,其余人等如南海太守等俱还都是士家人担任,说士燮羁縻于荆州,却是其人见荆州士民人心向善,想在这中氛围之中洗心革面而已!”

“再说插手汉中,更是奇言怪哉!何谓插手,汉中太守张鲁多年以来割据一方,于朝廷也是少有供奉,此等不愿列位于朝廷之人,对朝廷不忠不义者,自该予以重惩,想来奉孝先生也是知道关君侯忠义之名,天下少有,故而关君侯停留汉中,却也是为了朝廷而教化一方,到如今那汉中太守对他多年以来不尊奉朝廷之事,已然深感愧疚,留关君侯在彼处,却也是张鲁等人的请托,而我主却也不敢因兄弟之情份,而忘了国家之大义所在,故而才让关君侯留居在汉中!”

听完了徐庶的这番话,郭嘉的脸上却也不见颓色,依旧那副不羁样,“既然如此,倒是在下心思卑鄙了,还请皇叔莫要见怪于我!不过世事人心不古,皇叔纵使一腔热血,可照日月,却也不免有小人心有戚戚啊!只要行事无愧于天地良心,自可大行其事,诸位以为如何!呵呵,在下来事已毕,这却是要回去了,三将军,邓子浩那小子存在你那要给我的酒,这便给我吧,我也该走了!”

倒是来时潇洒去时干脆,刘备自是领着诸人相送。行到水边,郭嘉却是转头向着诸葛亮问道,“听闻你的道号唤作卧龙,我来时路过你们那水寨,却是布置精奇,以我观之,江东周公瑾也未必能布置出如你们那水寨一般的高妙,可否告诉我,那阵势是否有几分当日徐晃遭遇的那个阵法?”

诸葛亮却是微笑道,“那阵法却是唤作八阵图,当日徐晃所中不过是死阵而已!”

“原来如此,谢过诸葛军师指点。即使八阵,或与八卦有关,既然阁下有道号,可否为在下做一道算!”

“呵呵,奉孝先生之命数却不在我的手中,至于说道算,或许我可以给丞相大人一言相赠!”

“你且说来,这却是要听听!”

“亢龙有悔!”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变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变化

“亢龙有悔么,那位诸葛先生还真是看得起孤。”听着郭嘉诉说着在荆州大营中的见闻,曹操却是只有对这最后一句最感兴趣,“孤虽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可是何可敢自称已到了亢龙有悔之境,天下鼎沸,大道未昌,时局变革之际,或可说或跃在渊,孤的大志还没有布武天下,连飞龙在天都还没到,他们倒希望孤直接迈到了亢龙有悔了!”

若是依着往日的曹操或许,这番话他是不会出口的,不过眼前之人只有郭嘉和贾诩,曹操却也不怎么掩饰。虽然都说子不语怪言论甚,毕竟都是时下人,又有谁能完全将这些置之度外呢?

之所以曹操让郭嘉前去,是因为如今的刘备却是让曹操感到看不明白,猜不透,对于刘备的实力,他也是变得有些陌生。一切都秉持正道而行,一切却都是变得诸事顺遂。这不是刘备,但是这还就是当初许都城中那个闻雷声掷箸于地的刘备。

作为多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位故人,对于彼此未曾不是相互熟知,正因为这份熟悉,曹操才能在两人的交手中一直占据着上风,直到刘备入了荆州。

“荆楚有才啊!”曹操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若非如此,穷困潦倒的刘备又怎么能变化到如今的这般成事。

“丞相,如今大事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还请丞相定夺!”自是贾诩问道。

“虽然说水上战事拜托给了江东,可是求人不如求己,孤的水军终究不能做个看客,来人传蔡瑁!”

“丞相是想让蔡瑁领着水军西去么?”郭嘉问道。

“奉孝以为如何?”

“若是如此,且请丞相下令,让蔡瑁领着水军隐秘行事,荆州之情报收集却是不俗,蔡德珪要成事,却是需要小心谨慎!”

“孤虽然任命蔡瑁为水军都督,可是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如此情势下,他还不懂的珍惜机会的话,那他便不配再在这个都督的位子上做下去了。”

曹操的命令自是让蔡瑁感到了责任的重大,郭嘉的回归自然是让曹操知道了眼前的荆州水寨实难攻克,若说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和江东联合进军,可是日前荆州和江东的那一场前战,自是告诉了大家,荆州水军虽然人数少些。战力确实不弱。要想在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却是有些困难。

让蔡瑁领兵西去,自是为了将眼前的这种僵局给打开。汉水上荆州沿岸却都是可以让人觊觎的,而蔡瑁对于这一带的水势也是相当的熟悉,而刘备一方虽然也有文聘的水军游弋巡视着汉水,可是其麾下的水军却是不过一万,而曹操的水师再不济,却也有兵五万多,可也都是经过蔡瑁精心调教的。

两方于这一处,却是都熟悉地利,彼此间除了兵力的悬殊之外,却还要看到时那一方的运气更好些。毕竟如今他们所看到的荆州的兵力布置却都是流于表面的,至于其隐藏在背后还有些什么东西,贾诩的那些暗间们,却是到现在还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也正因为这样,使得贾诩对荆州很是看重,同时也使得曹操对于荆州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看不清楚。

或许是心有灵犀,江东的周瑜却也在近些日子和鹦鹉洲上的荆州水师不再像之前保持安分的局面,自是开始了彼此间的试探,发力。

对于如今江东水军的战力,以陆逊的调度。甘宁的水战本领自是不惧他们的正面来袭。而江东水军在太史慈闻令而至之后,便要报复前时落败的耻辱。

想江东的水军自从成立之后,便一直心气甚高,而且在孙策,周瑜的统领下历经了一系列的战事,也是狠狠的打出了天下第一水师的名号。而今竟然败给了昔日一伙纵横大江的贼寇之手,这样的结果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史慈虽然并不是江东本地的将领,可是自从和孙策倾盖如故,便一心相随,多年来在江东人的心中,对于这位太史将军却也是看得极重,而太史慈却也有着不辜负这些托付的本事。

若论大江之上的水战功夫,虽然太史慈久在江东,也对水性早就精通,可是和甘宁相比,却还是差上一些,不过太史慈的箭术却是十分了得,如此下来两人间的对比却是差相仿佛了。

一个水性水战高强一些,一个箭术武力厉害点,却都很的部下的信重,两人间水上的争雄自然不是想之前甘宁像欺负孩子般,将董袭,陈武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无还手之力。

江上水战,两军交兵自是弓弩为先,这次第,却是太史慈每次和甘宁交战时,先发箭射人,虽然说甘宁要占着上流的水位优势,可是这个时节却是夏秋之季。天多东南风,一个顺流而下,一个顺风而行。

于是乎两人之间的交手倒也是旗鼓相当,除了在首次交战时,太史慈连发数箭,扫了一圈儿的荆州水兵,以报上次战败之辱后。两方在交战时,便是将对将,兵对兵。

几番下来,却是各有胜负。若非他们是在水上交手,但凡能够彼此肌肤相接处,已经惺惺相惜的两人,或许还会互相举杯致意。

对于能够出现这么一个能和自己打的过瘾的人物,甘宁自也是开心。凭着荆州的情报收集,自是知道江东诸将的本事,虽然说周瑜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士,他还是文武双全的儒雅之帅,可是想要他上阵和甘宁这般对敌,即使他愿意,江东的上下左右却是不会同意的。

而对于其他的江东将领,心高的甘宁却是看不在眼中的,如今却是正好作对厮杀。

眼下这样对峙的局面,或许并不是屯兵在此的任何一方希望看到的场面。不过相较于作为进攻方的曹孙两家,防守的荆州刘备却是要好过一些。虽然汉阳一地的事务有些耽误,可是如今的荆州却是物阜民丰,当地的老百姓们对于在汉阳地界上领兵抵抗进攻荆州的刘备却是生不出丝毫大的恶感,毕竟没有这位仁义卓著的刘皇叔,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的比过去好那么多。

本地作战,供给充足,前面水寨上的兄弟自是在奋勇杀敌,而后面陆寨中的荆州兵士们,自然也是很想上阵,可是毕竟此时还用不着他们。故而这些人却是在各自上司的引领下还时时训练以发泄他们有些过多的精力。

曹操已经在为了打破眼下的僵局开始实施了别样的计划。而相应的周瑜自也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自是能够猜到如今曹操的举动,毕竟两军眼下还份属盟军,彼此之间相应的音讯却还是要做到共享的。

相较于蔡瑁对于荆州地理的熟悉,江东一方却是没有这么一个人物,而且眼下江东却没有曹操那般的实力雄厚,周瑜统领八万大军来此,却已是将江东此时能够抽出的兵士尽皆效力军前。若想凭着这八万大军,绕过此刻荆州汇集于此的十几万大军而深入,实在是困难之极。

观察着帐中悬挂着的标有三方军力布置的轻视图,周瑜却是在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种种可能以及相应会产生的变化。

“荆州真是一块好地方啊!可是如何才能突破眼前的困局呢!”

向南自是将夏口曝露在荆州军的面前,对于江夏郡,这块荆州故地,刘备未尝不想收回,而且如今荆州也不是没有那般实力,往日两军还有些旧日的情分,如今都已经对阵战场,刘备却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物。况且,虽然陆逊已经领兵从长沙来到此处,可是刘磐依然守卫者江南的要道。这一条路明显有顾此失彼,两头不占的危险。

向西的话,先不说有大军拦路,纵使到了江陵城,蒯越那处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扳平的。而且荆州士民对于刘备的主政却是归心多矣,大军攻伐这样民心所附的地方,却非易举。

既然向南,向西皆不成,却是只有向北了,终究还是要向曹丞相借道,要想在荆州分的一杯羹,单凭眼下我们江东却是已经不足以成事,或许那次瘟疫便给了刘备在荆州收买人心以充足的时间。

“来人,去将子敬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周瑜吩咐道。

子敬那副老实人模样,总是能够让人觉得比较轻松的相处,也能更快的得到别人的信任,当然,并不是说我这般潇洒是个错误。只是你这么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人物,让人家丞相怎么想,虽然丞相的度量大,可是这见得多了,也是有些不妥的。

“公瑾定是有什么妙计破此迷局,有什么用得上我的,还请直言啊!”鲁肃却是不用通传便可出入周瑜的大帐,他虽然也自知才高,可是对着眼前这样战事迟滞的状况,和周瑜相比,他却是相信周瑜定会想出高妙的计划。

“知我者,子敬兄是也,不过要想成就此事,还需子敬再去一趟曹营,和丞相大人商议一番!”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色弥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色弥漫

江南多雨季节,总是朝来寒雨晚来风。

对峙在汉水和大江会合处的三军却是已然如旧。每日里多是曹军看戏,荆州的甘宁和江东的太史慈两人争雄。当然除了这两位,荆州这一方却也有冯习,丁奉等人出来对阵厮杀,而江东这一方自然也有韩当,蒋钦等人与太史慈轮换。

而在这已如惯例般的对阵中,向无声名的丁奉却也崭露头角,竟然也能和江东的韩当这样的水师宿将占个旗鼓相当,甚至凭着一股子年轻气盛还能稍占了上风。

对于麾下不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自是让刘备欣慰。好生的夸奖了一番丁奉这小子,刘备对于将他调教出来的甘宁自然也是不吝封赏。虽说刘备用人不拘一格,可是也得这些人能够不负其才,不负托付,才能持续的跟着不断前行的荆州这一方势力而进步,不然总是刘备再仁义,却也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下他实现心中报负的脚步。

受累于天气的影响,渐入秋季的江南烟雨却是不期而至,连日的大雨让一向安稳的汉水和大江都变的有些脾气了,而荆州和江东形似竞赛的对阵却也因此而停歇了,当然若是说这是竞赛,实在是有些对不起那些在大江上丧生的两军将士。这一段时日以来。两方自是各有胜负,然而因为装备方面的因素,荆州的损失却是要少上一些。

由于不过对阵的规模不大,双方一直都是操持艨艟对战,统计战绩,荆州却是损毁了战船十四条,兵士不足一千,除了甘宁被太史慈箭射轻伤,冯习却是伤的最重的,在一次对阵中,被江东的兵士奋不顾身的反击伤了屁股。

而江东一面却是损失战船二十,兵士一千余人,除了太史慈,以及先期就受了伤的董袭,陈武,老将军韩当也被丁奉击伤后给逼下了水,其余的将领倒是多有轻伤,到不严重。

江面上水势频涨,三家却都挂起了免战牌。

虽是以一敌二,却还稍占了上风的荆州一方,此时却是都齐聚在刘备的大帐中庆功。席间诸人自是纷纷调笑这冯习竟然会被伤到屁股,张飞这厮对着他的这位师傅更是不留情面的调笑道,“休元啊,看来俺是不能,也不敢再跟着你练习水性了,要是俺那天也像你这般模样,却是会让俺家那个小苞子笑死的!”

冯习却也无奈。战场上受伤这种事情,谁又能轻松的把握呢,难道还能在两家对阵的时候,互相商定,什么地方能动,什么地方是禁忌,要是那样的话,还真就成了竞赛了。

武将们自是调戏着冯习,调侃着丁奉,不停的灌着甘宁,谁让他们这几个出了风头,立了头功呢?

而上手处的刘备,却是和两位军师,以及陆逊商讨着曹孙两方可能会采取的行动,毕竟以两军联盟的兵多将广,对付荆州一方,却还处于下风,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更何况那一方还是当今的丞相,向来都是所向披靡的。

“主公,眼下大军对峙与此,若想打破僵局。凭我军的战力,即便是他们联军倍于我军,却是实难如愿。”陆逊却是开口道,“而其想要有所变化,不外乎出兵向南,向北!在下自长沙而来,江南四郡处有马太守和刘磐将军合力守御,却是可保无虞的,这点在下却是敢以作保!”

“伯言自不是虚言之人,备也深信季常和刘磐贤侄之力,定不会教江东之人凑手!如此说来,南方却是可保无虞!”刘备说道,“然从夏口却也未尝不可西向江陵?”

“主公却是仔细,不过孔明于鹦鹉洲上设寨,却是有此先见之明,鹦鹉洲却是不靠大江两岸,于江心处,实在是个天生的据点,据有此处,便可轻易的看到曹孙两方任何西向的举动!”却是徐庶言道。“再言之,蒯太守却还在兴霸将军将江陵的水师抽调来此后,和舍弟商议,用云汉货栈的货船做巡逻之用,其实那些货船的规格未尝会比我们的战船差,主公也当知道那些可都是当初伯言和子浩两人精心运作的成绩啊!”

“这倒是,我差点都快忘了,云汉货栈本就是子浩的主意来着。”刘备却是做恍然大悟状,同时向着陆逊歉笑道,“也多亏了伯言拖家带口的投奔我荆州。备在此还要多谢伯言呢!”

“如今陆氏一门先有陆公纪劳心劳力于上庸,现有伯言镇守江南四郡,听闻令弟也在江陵帮衬着徐康操持云汉,实在是一门英杰,诸位倾心为我,备却是无以为报!”

“主公如此说,陆逊何可敢当啊!”

“其实,主公倒是有一事,可帮得了伯言!”却是徐庶笑道。

“何事呢?”

“战前不是有江东顾雍要为伯言做媒,伯言却是给拒绝了。”徐庶说道这里,见刘备一副有所思的模样,诸葛亮却是对着刘备侧向西指了一番。

“哈哈,这倒是一桩好事,待此次打退了曹孙联军,我却是好做这个媒!”却是一时之间,主臣三人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陆逊温润的脸上却是渐显红晕,为了免去尴尬,他自开口道,“这一段时日来,我军却是自于江东叫阵,而曹操却是作壁上观,虽不知这两方究竟如何联合。可是蔡瑁那厮的手下却也有五万多水军!”

见陆逊正色而言,刘备等三人却是不再言笑,“伯言所虑甚是,蔡瑁此人虽然心思不正,但总的说来,却也有些本领,其治理水军的本事,却也有独到之处。而且其人身掌荆州兵权多年,于荆州的诸多事务却是深悉内情。适才我等已是料定,曹孙联军南下,西向都是无路可走。而这北入汉水,却是有些可以商量处。”诸葛亮却是与蔡瑁还有些亲戚关联,故而他这番话,自是可信度极高。

“况且文仲业处,不过一万水师,还要兼顾襄阳上下,却也稍显兵力不足!”徐庶言道。

“呵呵,既然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些地方,那么即便他们有心如此,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却是可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刘备却是总结道。

“或许我们要是将这些话告诉子浩,子浩还会给我们更多的意外呢!”徐庶道。

“对,我陆氏向以造船之事称雄江东世家,而今的子浩相助,那些大家伙却是也该露露相了!”陆逊言道。

“确实,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才成了那么几座,也该出世,让江东那些固步自封的世家们也看看,什么才是这世间第一的战船!”刘备自是豪气干云的说道。

已经喝了不少的张飞,此时却是看到刘备的这幅模样,却是提着酒坛,便迈了过来,“大哥,几位军师,还有伯言,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能不能也让俺听听啊?”

四人自是知道张飞的酒量,虽然此时酒气已盈然,不过那双豹眼中却是精光不泯。

“翼德,我却是想让你回襄阳去,你觉得怎么样啊?”刘备却是言道。

“大哥,俺不去,你要是再让俺跑回襄阳,这一场大战下来。不会就只是让俺来回跑,从襄阳到汉阳,再从汉阳到襄阳,除了练了练水性,混没有捞到一点好事,却是连丁奉那小子都不如,俺不去,俺还要在这好好的干那曹操一家伙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让子龙去了,我再问你一句,你真不去么,想清楚再答我,免得到时候你又后悔了?”刘备再次问道。

张飞睁着双眼,看看刘备,又看看一脸笑意的徐庶和诸葛亮,终究还是瓮声瓮气的答道,“俺不去,大哥你就让子龙去吧,反正子龙也已经狠狠的闹了曹操一阵子,这次就让他在家好生歇息一番!”张飞却是自以为是的说道。

刘备见张飞如此,却是摇了摇头,随后却是命赵云领着本部的白马义从回转襄阳。

连日的雨势不休,自是让大江上下,汉水之中都汇集了无数的水流,也使得这两条江水的水势暴涨。

在这样的雨势下,在这样的江面上,即便是在平安时节,惯走商货的老船却也是不敢行走的,可是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夜色沉落,乌云盖顶,似乎天都要整个压下来的情势下,在汉水上,还缓行着一只船队。

此时的汉水上,自是水势湍急,到处时不时的打着旋,卷着涡,一个个浪头在夜风的助威下更显猛烈,顶的那些逆行而上的船只摇摇晃晃的,可是它们虽然行的慢,却是已然在前进着。

“慢着,前行五十步,降半帆,左转舵!”一个略带阴沉的声音,站在船头向着身后发令道。如此操持船只,行走在这样的汉水上,非是对这一带的水势知之甚详的人,不敢冒这个风险。

“都督,您擦把脸吧,都走了半夜了,您也累了吧!”身边的护卫言道。

那人却是接过手下的手巾,擦了吧脸,继续观察着前面的水路,“吩咐下去,要想活命,立功的就要严格跟着我指的路走,要不然……”那人的意思却是不需言明。

水面烟波灰暗间,却也稍带波光,猛然间映出那头船上的字号斜飘着一个蔡字。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今昔异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今昔异

大队的船只仍旧在这夜色弥漫的风雨中缓行着,当然那已经斜挂着的旗帜自是已经昭示了这队人马就是曹操委任的蔡瑁,蔡大都督领着手下辗转来到了这十分凶险的汉水之上。

这样的夜里,这样的风狂带雨打,涌起汉水波涛也汹涌,若不是蔡瑁熟知这一带的水势,却是无人敢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航行的,当然作为武将,自然也是明白兵行险着的要义,或许也只有他们这般做法才能打破僵持在汉水下游处的对峙。

凝神观察着通行处的波涛漫卷,透过那些浊浪,蔡瑁的心神却像是回到了他年少轻狂的时分。

想他蔡瑁也是年少成名,不大的时候便在荆州创下了名士的称号,浪迹于江汉之间,却又文武俱全,自也逍遥,谁不曾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仗剑江湖,快意恩仇,但求不负平生所学,勇于担当。那时的蔡瑁从有些懦弱的长辈手中结果了宗族家长的重担,自也是雄心勃勃,当刘表匹马单枪入宜城,那时候的他却又是如何的在蔡氏一门中乾纲独断,辅助了当时形单影只的刘表,杀荆州宗贼数十,一举平定了荆州的局势,而他蔡瑁却也因此得掌荆州兵权数十年。

人心不足自是蛇吞象。可是欲穷千里目,却得更上一层楼。不过人在往上抬头的时候,若是脚下不稳便会变得犹如现下的蔡瑁一般。却是十数年不再经历的艰险困难又在这雨夜之中的汉水之上体味到了。

一个浪头打来,自是打到了蔡瑁的坐船,也惊醒了神思远去的蔡瑁,他自是又严厉的向手下们吩咐了一遍要注意的事项。既然自己还能够有能让人看重的地方,自然是要将这些地方发挥的更加的突出一点。

这几天为了避免被巡逻的荆州水师,蔡瑁却是从记忆深处拉出了许多好久不曾想起的事情,例如何处能够躲藏,何时可以通行。即便蔡瑁领兵北上时,便是一直都执行的是夜间行驶,减少了让荆州发现的机会,可是蔡瑁却是依旧的小心翼翼,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即便是在当初陪在刘表身边剿灭那些宗贼的时候,也未必有这个时候来的用心。

所幸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这队承载了曹军三万水师的船队却是仍旧还没有被巡视的荆州水师发觉。

平湖出高岗,前方却是渐入荆山相夹的汉水,蔡瑁却是不再前进,只因虽然他熟悉汉水地理水文,可是在这般情况下,船队行到近处却已经是大军能够前行的极限了。

于是,在蔡瑁的吩咐下,大军却是停了下来。

或许是天公作美,此时却是突然间变得月冷风清,困扰了大军一路的雨势风势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散在了大家的眼前。

见到这种情况,大家却是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在担心着水上不知何处有凶险的同时还要烦恼着漫天瓢泼下的大雨。虽然淡淡的月光并不能给人多少的光亮,可是却也让军士们感到了一丝的温馨。

水势依然湍急,可是此时的曹军却在一路上蔡瑁的指点下不复之前的慌张,一个个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些笑意。

可是就在此时,蔡瑁的脸上却是渐显凝重,只因他的视线所及的上游处,却也显出了荆州巡逻舰船的形影。

顺水而下的荆州船却是速度极快,或许是船上的人也是经历了一番雨天行见到猛然显出的月色,也心下放松,可是此刻他们挂着轻松的脸上依然变了神色。

只因为他们看到了大队的曹军水师,而当先头船上的那位领头人却也很是熟悉,荆州巡逻船骤见这种场面,却也没有慌张,此刻他们的船速使得他们停船返航依然无望,而若是他们凭着水流的湍急,猛冲而下,却也生路渺茫,毕竟大队的曹军水师却是沿着汉水一流而下,只要每个船上稍微发些力气,这下去,纵使他们的船再有几层,在这数万人的弓箭之下,也该给射个对穿了。

眼见得已经是十死无生的局面,那荆州巡逻船上的小校,却是面色如常的指挥着手下奋力的放下了锭石,稍稳住船只,然后大声对着对面喊道,“不想蔡都督回返荆州,却还是趁夜而来,看来却是赶得急了点啊,不过前路漫漫,这赶夜路却怕黑,小的们有幸在这里见到大人您,却是无物奉赠,就给您送些光亮,也好让您看清前面的路!”

说完,却是那小校对着身边人下令,不一刻,那荆州船上却是火光窜起,虽然那船一路上自也是被雨浇水打,可是却也不能减缓那顿起的火势,想来他们却是浇了火油在船上。

不管是曹军的那些兵士,还是熟知荆州人事的蔡瑁却也被眼前突发的一幕给震住了,蔡瑁自是听得出这些兵士的口音就是荆州人,可是这些兵士的精神在他看来却是十分的陌生,像他们所作的这些事情,在蔡瑁印象中,昔日麾下的那些荆州兵,自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当那船燃烧的火光映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蔡瑁再慌忙让兵士去毁掉那船时,却是已经来不及阻止那船将想要传出的情报传递给远方。

此刻的蔡瑁自也是没有时间再为同为荆州人,在他的麾下时是那般的文弱,那般的得过且过,而如今却是这般的淡然勇武,这般的敢于牺牲,这样的问题烦恼。既然那巡逻的荆州船已经发生变故,想来很快便会有大部队前来调查,而这个时候蔡瑁所要做的,便是将一路相随着他们的进程而前进的,隐于汉水右岸上的曹军部队迅速的给运送到荆州的地面上。虽然这里靠近长坂坡,还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也不是什么好的屯兵点,可是眼下却是顾不上那么多。

当在雨后猛然露出的月夜下,汉水之上突然升起一团火光,在两岸自是引人注目。相随的荆州的巡逻船自是小心的探查前路上的危机,同时很快的将这一消息层层的上报。

历经千辛万苦,小心谨慎才越过荆州的巡查,又甘冒着在汉水上船毁兵颓的风险,没想到却在这里走到了尽头,蔡瑁却也实在有心不甘。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道柳暗花明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道柳暗花明

(头前说两句,感冒了,看着电脑屏眼泪就不停的流下来了,不仅如此,眼睛还憋得疼,鼻子也难受,昨天就不得已才写了那么一点,今天看吧,努力中)

对于襄阳水师在汉水上的巡逻被突破,其实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和曹孙两家对阵,相对而言,刘备一方自然显得人数上的不足,而为了应付两家水军,将大部分的荆州水师集中到汉阳大寨,这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在三军对峙的地方,拦不住对方的水师,尤其是江东的水师,让他们得意后,有着漫长水路的荆州,对于曹操的大军却是可以借助水师的动作,而出现在荆州的各个地方。

现在有些耐不住了平淡无奇对峙的曹孙联军却是冒险将他们的军队给送了出来,不过汉阳大寨的荆州兵没有轻动,夏口和石阳的两家即便是想给那些送出了的军队更多的支援却也要看看刘备的想法。

不说东吴,就说曹军,走了蔡瑁直接的影响就是大军只能待在岸上活动,剩下的水军若是轻易出击的话,想甘宁,冯习,甚至丁奉这样的小辈儿都非常乐意接受曹丞相的馈赠,可是被人这么堵着门儿不敢出头,实在对士气有着极大的伤害,不过幸好有周瑜的帮衬,两家联军却不是放着当摆设的。

有关曹军暗袭的情报自然早就摆到了刘备等人的案头,不过已经提前派出了赵云率军回襄阳,赶到这个时候,赵云恰好行军之当阳一带。

为何赵云这一路行来如此缓慢,却是因为此次他率军回援的目的,并不仅仅是领兵回襄阳城。曹军连连失利于荆州北部,若是再来,想必不会再去触那个霉头,而荆州毕竟地面广大,且多是平原开阔之地,无多少可以据守的险地,尤其是从襄阳到江陵这一带却是一马平川,若是有曹军透过汉水潜入,就像他们之前渗入绿林山一般作为,却也难于防范,虽说邓瀚早就沿汉水一线,布置人手,设下了烽火台,以为警戒,可是这个时候却多加小心些,总不是坏处。加上赵云的谨慎,他身上还有着当初刘备给他巡视荆州各地的名份,故而他们这一路上却是行军迤逦。

刘备独抗曹孙两家的联军,虽然这两年荆州的士民百姓受益良多,对刘备也是信服有加,可是与刘备往昔的战绩与曹操相比,却是逊色得多,而且如今自己一方又是弱势的一方,对于渐起的大战,自是民心不安,赵云这一路行来却也需要做些安抚的事情,毕竟民心不安,前线大军的军心也会受到影响。况且秋雨连绵之际,却也有多少黎民受困,赵云却也仁心发作,毕竟不到战事紧张时分,领着兵士们为大家做些顺手的事情,却是可以增加军民鱼水情,当然也是可以有效的安定民心之举。

当然现在接到曹军来袭的情报,赵云自是不能再拖沓不进了,幸而从当阳到曹军偷渡汉水的地界究竟不远。

赵云却是先联系当地的乡老治吏,让他们迅速的组织当地的民兵打探通传消息,既然要迎敌,赵云自然是需要知道曹军详细的情报。

虽然曹军此次是冒险而作,不过有蔡瑁相随自是将他们损失的可能降至最低了,能够通载数万大军的曹军水师,此次虽囿于雨势,汉水的水势,当然不能运送多少兵士进入荆州境内,可是在周遭当地人的回信中,赵云却是明确的知道了竟然有两万曹军的骑兵被运送过江了。相比之下,当初他和邓瀚两个人才带了五千白马义从,却是小家子气。

曹军此次领兵过江的却是夏侯渊,曹彰两人,得知情报的赵云却是心下还是一笑,“若是翼德接了此令,这对翁婿却是该有多么的意外,不过以翼德的秉性看,此刻他又该在主公面前嚷嚷了吧!”

此刻汉水边上的麦城内,却是夏侯渊正在和曹彰商量着什么。虽然汉水横渡不易,可是在蔡瑁的调配下,还是在襄阳的文聘领着大队水师赶到事发流域的时候,将两万骑兵渡过了汉水,且在和文聘照面前,领兵回了石阳,毕竟蔡瑁却是知道文聘的本事,也自是知道两家水师的差距,所以在蔡瑁看来,相见却是怎如怀念来得好呢?

而渡过了汉水之后的夏侯渊和曹彰,自也是知道他们此刻的登陆自是有些被迫无奈的选择。不过这样的选择有时候未必就会有很差的结果。

就像现在,昨夜他们突然的降临却是没有给那些守备在烽火台附近的荆州人燃起烽火的机会,当然这也怪不得那些人的轻忽,毕竟那样的天气之下,很少有人还会行走在那样的水面上,而且在这些荆州人的心中未尝就没有认定,那些曹操麾下的北方佬都是土鳖,不会水的意思。

正是由于他们的轻忽,临近数十座烽火台上却是没有意思烟火升起,而他们对于先前汉水中突然燃起的火势也就给毫无戒心的放了过去,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性命也给轻易的葬送了。

虽然渡过来的曹军全是骑兵,可是在周遭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在曹军中就以兵行神速著称的夏侯渊领着他的手下便在麦城守还没知觉的时候,夏侯渊的大军便已经进入了城中,甚至在睡梦中便被曹军给俘虏了。

对于麦城守这样的小人物,夏侯渊等人却也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只是询问了一下就近的地理便放过了他,当然像他这样的民政官员自然也不会知道多少荆州的军要大事。至于说,城内的军备粮饷,想麦城本就是一个人口闭少的小县,除了和外界水路相连,却是只有一条大道和附近的当阳相连,这条大道还是刘备入政之后,才修通的。

“子文,城中的收获如何,荆州富庶,想来这里虽然闭塞,却也应该不会让人失望才是啊?”夏侯渊却是问道。

“回将军,不想在这么个小县城中,虽然城墙不高,郭甲不附之地,居然存有的粮草就能保证我大军半月之粮,当然也有马料!”曹彰的言语间自是带有惊讶,还带有不少的羡慕。

“虽是如此,可是这里却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啊!”

“确实。此地交通不便,若是让刘备等人迅速反应,我们这两万大军却是不能行动如意了!若是我们两万大军还不及当日那赵子龙他们那般作为,实在让人失望!”对于赵云,曹彰自是恼恨,暗羡兼而有之,此次领兵来此,他未尝没有再和赵云一较高下的意思,不过,若是他知道,赵云此刻离他们并没有多远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又是怎样的心思!

(撑不住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本道柳暗花明(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本道柳暗花明(二)

麦城,这个地方之所以让邓瀚记得。却是因为那句话,关公走麦城。想想那时候的关羽却是一举一动间,天下为之侧目,出兵北上,克尽襄阳,又兵迫樊城,水淹七军,擒于禁,杀庞德,败徐晃,威风凛凛,可是刚愎自用之后,便是兵败如山倒,困走麦城,而后便是死路一条。

原本邓瀚还以为那麦城之地,应该靠近益州,和上庸等地相邻,要不然关羽败军之时又想反攻荆州之际,为何要向上庸的刘封求援呢。可是当邓瀚在当初安排各地云汉分部的时候,这才得知,这麦城居然还在长坂坡的东面。也还靠着汉水。

或许是心中对于逝去历史的憧憬,邓瀚却也在这个这一世中根本就不出名的小城中安排了一个分部,到如今却是恰好起到了一定的用处。

得到了有关曹军来袭的具体情报,邓瀚那边的中司马府自然是高效的运作了起来,先将夏侯渊和曹彰两万大军的具体情况通报给了远在汉阳的刘备,又传讯给在路途上的赵云。

相对于曹军来说两万兵马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数字,两万对三十多万,十分之一还不足。而对付着曹军不足十分之一的兵力,刘备这方却是要考虑很多。

荆州毕竟不产马,虽然这几年通过多方面的收买,也凑齐了一万左右的骑兵,当然这其中就包含着赵云的那五千名白马义从,不过如今,已经省了三千余。加上上次在樊城下魏延和赵云两方合力,破了史涣的虚帐,倒是有缴获了近万匹良马,可是一时之间,荆州能够用的上的骑兵却还是不多。

对付骑兵,一是以骑对骑,另一个就是通过兵种的配合予以绞杀两种。不过考虑到骑兵的高机动性,两样却都是不简单的。

如今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却是领了两万的骑兵来袭,此刻的他们自是还不清楚,附近的路途,可是若是让他们明细了荆州的地理形势,凭着骑兵的高机动性,荆州腹地便会成为他们肆虐的马场。

此时襄阳城中的邓瀚自是正在挠头,不过他挠头的却不是因为那两万在麦城的曹军骑兵。襄阳城中原本驻守的大军都已经先后的被派到了汉阳大寨那边。此刻城中的兵士也多是些有点经验经过一定训练的民兵,守城自是问题不大,可是要是前去杀贼,邓瀚却是对他们不报那么大的希望。

而他之所以挠头,却是文聘相和他商议一下,如何好好的教训一下那蔡瑁的事情。对于当年骑在文聘头上,作威作福了多年的蔡瑁,如今的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怨恨在内,而文聘却是不同。

虽然如今文聘不过是当了个荆州水军的副都督,可是却也是镇守一方,而且刘备对他明显也很是看重,让他镇守的还是如今荆州的治所之地,襄阳,当然还连带顺水而下的汉水流域。想他们这样的武将,自是君以国士待之,他们便会以国士报之。要不然那一世的文聘虽然在蔡瑁投降的过程中并没有出手,而且刘表对他的恩遇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为人臣而不能使其主保全境土,心实悲惭,无颜早见耳。”

而今刘备却是对他颇为的重视,所以对于曹操用蔡瑁这个荆州的叛臣突破了守卫的汉水沿岸防线。虽然这期间自是有不少外在的因素在内,不过在文聘看来,却是他的失职之处,想象一下那些平日里和他嬉笑怒骂在一起的小兔崽子们,在面对着数万的曹军水师的时候,却是丝毫不惧,慷慨的赴死,还用自己的性命将曹军来袭的情报传出,作为统率他们的水师都督,文聘在为有这样的手下自豪的时候,却是更加的想给蔡瑁他们一击,来告慰那些逝去的英灵。

“文都督先前却是在下的疏忽了,早就想到,既然如今是三方交战,生死存亡之际,自是要将全力已付才是,偏偏这个时候,还让都督将大军留在襄阳这边,若是您能领兵靠近汉水下游处,便会无事!”邓瀚分析着自己的错处,有时候人想的多了,分析的太多了,就显得游移不定,也就会畏首畏尾,其实夏侯惇,徐晃两队已然被灭,一时间曹操自是会将全部的兵力钱粮都往石阳方向齐集,而他却是考虑的有些保守了。

却是忘了之前曹操分兵之后,却是屡败于荆北。而且他和赵云几次捣乱曹操的征战之事,他如今给曹军的影响却是不如他想象的那般低微。

“邓大人过谦,这却是大人有些太过苛责了,毕竟曹军势大,多做一些防备,也是有备无患的顾虑,如今让曹军进入了我荆州的境内,想来有主公和两位军师以及张赵等几位将军在,定不会给了他们好处,在下却是想移兵汉水下游处,断了这些曹军的水上退路,即便蔡瑁再来,却是要告诉他们,这里已经不是他蔡瑁能够自在行走的地段了!”

“都督有这番意思,自是好事,在下这便给主公那边传信,看主公如何决断好了!”邓瀚说道。

“如此就谢过邓大人,除此之外,在下却是还要谢谢你,若非从上庸那边转来的新型战船,在下虽是不惧蔡瑁那厮,却是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敢说要断那两万曹军的水上退路。”

“呵呵。那些东西,还没正式的上过场,至于是否好用,还要看象文都督这样的水上将军们用的如何了?”

文聘在邓瀚将带着他的意思的书信绑缚在信鸽的腿上,放出之后,这才离开。

“公子,你什么时候离开襄阳啊?”却是两个跟班之一的周不疑问道。

“这一次,你们公子我,却是用不着再出去了!”

“这可不像少爷的风范哦,”却是邓艾说道,“据我所知。少爷在投到主公帐下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去插上一手的,你看,从上庸打申氏兄弟,到新野撤退时,你和赵将军两个拖后,再到克复襄阳,南下抵抗江东的来袭,等等似乎一直以来,没有一件事情,少爷不积极的!”

“说什么,插上一手,那叫争先恐后,也不会好好的说话么?”周不疑却是挑着邓艾的字眼。

“好了,你们两个先给我打住了,有你们这样的么,这里可不是在咱们家,我现在代理了师兄的职责,你们也应该给你们家公子我长些脸面吧!”邓瀚虽是习惯了两人的嬉闹,也是知道他们却也是在娱人娱己,并在这过程中学习,可是有些话却不好给这个时候的他们说,“没看见近来,咱们家有个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要知道女人要哄,而这个时候的女人尤其是喜怒无常,而且现在的话,一个不好,很容易就造成一尸两命的结果,所以,你们公子这个时候怎么敢轻离!”

“当然,战事不光是要看前线的刀光剑影,鲜血烈火,却也要知道,在那些的背后还需要情报啊,后勤啊等等,很多的事情。而今你们公子我却是还要监察四方的举动,也不是稳居后方,就无所事事了!”

“你们两个也不要艳羡大家的人前显贵,却还要知道大家在人后的苦和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见识了杨洋,李康都已经开始建功立业,就是那跟着我从许都而来的王基都渐渐的显了声名,你们别说你们心中没有什么想法,要不然你们刚才提起以前我那些个事情干什么?”

被说中了心思的邓艾和周不疑却是讪讪不语,倒也没有低下他们的脑袋,却是因为邓瀚倒是常常的告诉他们,人人都有表达自己心思的权利,你说不说是一回事,只要你说出来,别人答不答应却是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勇敢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便是向着成功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

“看你们的表现吧,要是不错的话,下次就给你们机会去见识一下!如今嘛,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吃饭,免得待会有人发飙!”邓瀚话音方落,两个跟班却是已经先走了一步。如今邓府一家的重心明显的偏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自然便是孙尚香。

在邓瀚上次离开的时候孙尚香却是已经有孕一段时日,而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是已经显怀了,而且似乎孙尚香将邓瀚不在那段时间的情绪都给积攒了下来,在邓瀚回归襄阳的这段时间内倒是集中的发泄了出来。

孙尚香自是知道如今荆州正在和曹操还有他大哥,如今已经成了吴侯的孙权两方的联军对战在汉水和大江之上。不过如今的她却已经成了荆州人的媳妇,再也不能像以前单纯的祈祷江东军所向披靡,也不能再想着那一天还能当一名女将军去战场厮杀了,只因为此时她双手拂过的地方,却是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孩子,你母亲我没法成就的梦想,就要看你的了!”孙尚香看着门外正在走近的邓瀚,由于近来补充营养,显得珠圆玉润的脸颊上却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邓瀚明显的一呆。

“儿子,这就是你那个傻爹了!”

(精神在恢复中,瞎掰的功夫倒是没有倒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本道柳暗花明(三)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本道柳暗花明(三)

和夏侯敦相比,如今的夏侯渊和曹彰不知道要比他幸运多少。夏侯惇三次打向荆州,除了给他给他的败绩上又多添了些记录之外,让他对荆州越发的感到畏惧,此外还让荆州的兵士们打得越发的有了底气,让在刘表时期觉得还有些南人文弱的荆州兵一下子也有了叫板的勇气。

当然这些年不断涌入荆州的北方来人却也让当地的百姓之间增添了些别样的情分,自然也给了当地人多了些血勇之气。再在随后刘备也同刘表那时一般给了这些底下的百姓们带来了获得更美好生活的希望,自然也就得到了这些荆州本地和外来民众的支持。

辛二蛋就是一个自汝南那边在前些年进入荆州流民中的一员。而本来在家乡就很擅长种地的他,在荆州这块富饶却少人来开发的地方上,自然就是他发挥自身能力的好地方。加上他为人又不尖酸刻薄,与周遭的当地人却是相处的极好,在麦城的附近却也薄有名声,而临近的农户们在有些问题的时候也乐于向他讨教个一二。

虽然这个时候各地语言在口音上的差距自是要比先秦的时候少了许多,而其想有汉一代,高祖的老家也算出身楚国,所以在官方上,大体上那时候的百官语言在口音上当然是倾向于南方的语音,可是立足北方多年,先后在长安和洛阳各立两都共二十四代皇帝,这几经变化之下,口音自是有倾转到北方的口音。

而荆州自古便是楚地,所谓荆楚。便是由此而来。故而在不熟悉荆州地理的夏侯渊和曹彰自是需要在当地的百姓中寻找一个当地的人来当这个向导。当然若是蔡瑁在,自是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可是问题是,蔡瑁却还有事,所以两人对着此刻让手下们找来的当地百姓时,问询着近处远方的情势时,不是没有人回答,就是听到的则是满耳的鸟语。

“从这里往西大概有几多城池?”曹军问道。

那百姓却也知道笑脸相应,点头哈腰的回道,“叽叽叽叽喳喳喳喳!”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也是这么说,却是一副鸡同鸭讲的局面。

听不懂当地人的话,

自然他们也就无法尽快的展开进一步的行动,历史上的曹操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松的入住了荆州,刘备之所以能够快速的拥有了益州,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都有着内应的帮忙,曹操自是得了蔡瑁的全力引入,而刘备却也先有张松的献图,而后又在葭萌关时收买的人心。

不过如今投靠了曹操的蔡瑁却是远不如历史上的那位蔡都督威风,而像夏侯渊,曹彰这类人对于蔡瑁等人在心里有几分看得起却也值得商榷。

至于说话音虽不同,可是也当有书同文一事,可是越是知道得多的那些人物,对于这类战事在没有什么前路能够看清的时候,又有几人会轻易的投注,而此时的曹军却明显还没有打散荆州的刘备部,受了刘备这一年半载的恩惠。多少还会对刘备抱有一份好感,怎么说从刘表入主荆州以来,多少年以降,荆州都是在大汉宗亲的治理下,这些地方的文人富贵人对于曹操的观感在多少年的教化下,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何况与他们见惯了荆州官员的文质之身不同,而今面对的却是口吐异音,面容狰狞的赳赳武夫,自然也使得这些识字明文的荆州人不愿有多少的奉迎心思,却也没让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得了多少的收获。

“真想给这些一点好看,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一些,我们的刀枪可都不是摆设的!”曹彰自是觉得气愤的不行。

“子文,切莫如此做。我们毕竟是客军,人生地不熟,我们虽有两万大军,可是若是人人与我们为敌,我们却还需小心谨慎。”

“这江南之地真是麻烦多多,真不如在北疆过的痛快!”

“那是自然的,北疆的那些人,不管是鲜卑,匈奴。还是乌桓,都是蛮夷之人,我们视之如仇寇,自然可以快意恩仇,而这类可是我大汉的民下,丞相如今可是不想将这里再变成另一个徐州了!而且这里又得了刘备恩遇良久,自是也需要我们麻烦些!”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嘛!”曹彰和夏侯渊相比,却是还少了许多历练。

“虽说时间紧了点,不过荆州这些年,总有外来的流民迁入的,不用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么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乡亲的!”夏侯渊宽慰道。

话音方落不久,却是便得到手下人回报,说是找到了几个从北方逃难来荆州的民夫。

“看,这不就是了!”夏侯渊对着曹彰言道。

虽然找到了可以和他们说得上话的南迁到这里的北方人,可是夏侯渊和曹彰能够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却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们虽然都已经在当地住了不短的时间,可是毕竟这些人他们的身份地位却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更多的事情,至于路途方向,要是说向北的道路还有那么一些可能的话,再往南他们又能够知道多少呢,当然在这些人当中,那辛二蛋却也有幸被选在了其中。

况且这些人当年之所以离开家乡,自是在北方过不下去才离开了故土。中原之地的多番战乱,曹操对付黄巾贼的收编以及战乱时不把人当人看,甚至作为肉脯,以及对于徐州人那般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在这些人的心理又会有几分影响,也很是个问题。

从麦城往西于大道正中的便是当阳县。当阳城却是南来北往之一交通要道。从从荆山而南向便于当阳城,而当阳却也因地处荆山之南而得其名。这里不仅涵盖了赵子龙单骑救主七进七出杀透曹营的长坂坡,却也有张翼德一喝吓退百万曹军的当阳桥,更有后来关公显圣后点化了关公且与其为老乡玉净结庵落成的玉泉寺,却是后世有大名。而今赵云却是正待在这座城内,静等着麦城方向的夏侯渊和曹彰意欲何为。

赵云麾下此时自是只有三千多的白马义从,不过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他们的战力自是不容小觑的。在刘备的首肯下,从枣阳跟来的郑三儿和张南如今却是已经归属到了赵云的麾下,也都是和赵成一般同为赵云的副将,而刘备得知了几人的功劳自是大加的犒赏,对于郑三儿,却也没有鄙薄其为人,乱世中能够活到这份儿上的都不是简单的人,只要能够拨乱反正的便要给人重新开始的机会。而刘备嫌弃郑三儿的名字不登大雅,却还给他取了个名字,便是唤作,郑平,字为国,倒是让郑三儿很是为之高兴了一番。

“将军,而今的夏侯渊和曹彰率领两万骑兵而来,我们却是要多加小心才行,虽然他们如今是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可是我们的人数少却是个问题。”如今已改名成了郑平的郑三儿却是依旧一副想占便宜还不想多搭本儿的想法。这却也是多年的习性。

“喂,郑三儿,两万人怕什么,还不是曹操本人,当日也不想想我们就是五千人就敢深入敌后了,而今不过是夏侯渊和曹彰两个人,况且我们又占了麦城出来的大道,要知道他们要进发荆州的话,却是要直接面向我们的,你是还不知道我们荆州除了正儿八经的军队之外,还有很多的郡国兵。对要叫预备役民兵的,不说其他地方,就说当阳附近可就不下于五万人的!”却是赵成总要挑些郑平的问题,或许是怪他们的加入,分享了他身为赵云副将的荣幸似的。

“两位说的都有理,可是郡国兵,哦,就是民兵,毕竟没有经过战阵的历练,更何况要让他们一下子就面对还是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带领的百战骑兵,这些人在面对着那些塞外蛮夷的时候,却都还占着上风呢,如何能让那些民兵直接面对,所以我看,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为好,您说呢,将军?”却是张南打着圆场。

对于如今帐下三个人这般讨论的局面,赵云却是有些乐观其成,不管什么时候,要是麾下的诸将能够各抒己见,从种种不同的观点角度来分析同一件事情,总是能够给他这个决策之人打开些思路,也好让他所作的决定能够更加的合理和完美不是。

郑平有些小心却还爱占便宜,赵成跟了赵云多年,却依旧很是争强好胜,不过平日里倒能插科打诨搞些气氛,而张南却是三人中经历最多的,故而也显得有些世故些,却是老成持重的多。

“让我们的斥候们多加打探,让辛苦了有一阵子的民兵们也稍微收敛些,虽然他们也有些立功心切,可是若让他们成了曹军的功劳,却也是我等的过错不是,注意让那些分守隘口处的民兵们,不见敌人则已,要是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却是不要与敌纠缠,切记让他们知道发挥我们身为当地人熟知地形的优点。这里可是荆州,他们毕竟是外人。”

“而我们却是也要出城游守,不能在当阳城内干等着,要知道他们也是骑兵,至于主公那边,三将军却是很快便会来了,这是主公在给我的传信中说的,翼德在主公还没让他来的时候,便领着数百骑而来了!”说道这里赵云却是笑了笑,“他是后悔了,呵呵!不过你们要是见了他的话,可不要说啊,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道柳暗花明(四)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道柳暗花明(四)

张飞很气很急,就在赵云和邓瀚两人分别将他们得到的情报传送到刘备的手上后。还没知道详情,单单知晓了有曹军兵进了麦城,领头的还是夏侯渊和曹彰两人之后。便没来得及理会刘备如何安排,便点齐了自己随身几百骑兵离了汉阳大寨而北上了。

说来张飞这几百,确切得说,到目前为止才有三百的骑兵却也是跟随了张飞多年的幽燕豪杰,虽说他们的名气没有关羽的那五百刀斧手闻名,也不如赵云一手调教而来的白马义从,甚至和陈到正在调理的那些白耳精兵也不如,可是这几百的兵士也是薄有名声的,起码之前在下邳的时候,张飞领着他们便劫了吕布那厮高价收购得几百匹良马,而后跟着张飞却也给他弄来了一段姻缘,而且若是没有邓瀚这只蝴蝶扇动的话,在后来,跟着张飞在当阳桥后吓退了曹操,让曹操心生疑虑的也是这些人。

而今主将有令,他们自是紧紧相随,一时间汉阳向北的大路上自是人如熊虎马如龙。和赵云的白马义从不一样,他们却是更多的靠近轻骑兵一类,而张飞这三百幽燕骑兵的形成。自是跟张飞的性情关联很大,在张飞的眼中自是长的那种大开大合的,看着魁梧有力的才是好男儿,故而这三百人人是猛士,马都是高头大马,强健有力的坐骑。张飞的武器自是丈八蛇矛,他的这些手下自是比不上他那天然的神力,可是一个个却也都使唤的长矛,长槊等长兵器,却也都是臂力出众的家伙。

若不是张飞本人是个并没有多少耐性的家伙,他的这骑兵肯定不止这个数,就是因他不耐烦练兵,却是只要那些看上眼的便收归帐下,所以到现在他才只有这么点骑兵。

一路上,张飞却也很是有些着急,先前在襄阳的时候,邓瀚和他开玩笑般的说道,这回可能他那不要钱的岳父就要来了,他那时还以为邓瀚在开着玩笑,而在汉阳的时候,那天刘备问他,可愿领兵回襄阳,他还动了些心思,可是还是没有选择回襄阳,那时候的他自是想着要先练好水性,毕竟这段时间开来,对峙的几方军队。肯定要先在这水上争个雌雄出来,才好渡江厮杀。至于回襄阳,肯定就要面对一些个婆婆妈**安民啊,救人啊之类的政事,这些却是不是他的兴趣,所以还是让赵云去了。

谁知道这个子龙,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战事能碰上,不能总是让他吃肉,连汤也不给人剩点啊!

将有一个,兵带三百,虽有敌两万,俺燕人张翼德来了!

对于张飞的离开,并没有出乎刘备等三人的意外,而且此时张飞在汉阳大寨对于三军对峙的局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曹操一方蔡瑁自是已经回转到了石阳,而他这一返回,短时间内自然是无法再给夏侯渊和曹彰的那两万兵士运送什么后援。幸得他们手脚快,攻略麦城得手,蔡瑁倒是能在文聘的船队赶来之前回归了大寨。

此时三军对峙却也有近月余,对于彼此之间的水师的战力却也都已经摸了个遍,若是单论兵士的水上战力。不考虑装备及武将的加成,自然还是江东这些常年在大江上摸爬滚打的水人们最为高上,而荆州的水兵们这些年毕竟缺少训练,在刘备当政后,自是加强了这方面的提高,可是这个水面上的兵种,却是不想步兵那般见效快。不过幸好荆州兵的武器,防具以及弓弩等的性能却是要好上那么一点,故而与江东兵相比却也不落于下风。

当然最为不济的自然是蔡瑁所领的那六万曹军水师,虽然他们的人数最多,而且在创建伊始的时候,考虑到北方人上船之后大多数都会多少有些晕船的症状,故而,曹操却是在蔡瑁的建言下,修建了很多的大船以及楼船,而艨艟斗舰自是少了一些。

此时经历了实战的检验,各自的长短却是彼此自知,而曹孙刘三家的水师数量,此时大体上为六万,五万,四万,却是刘备最少,装备最好,却还相对而言占据着西方的上游处,多少还有些便宜,而随着文聘的襄阳水师随之而来的南下,刘备军的水师力量却是又要有所加强了。

有道是水战之上,自是多考虑到水火无情,可是如今却是夏秋之际。风向多变,虽说即便是东南风盛行之时,乘风起火,但是一个是刘备军的鹦鹉洲水寨却明显是个活寨,不仅其船只都是动作灵便,却没有什么连环作弊,而其鹦鹉洲本来与后面的陆路大寨相距不近,却是没有给了敌方多少纵火的机会。

这一段时间却是不知道愁煞了多少周郎的秀发,熬白了多少丞相的华发呢!

对于曹军水师如今的困境,却又郭嘉一日在铁匠作坊中,看到链锁之物,猛地想到一事,然后便前去和蔡瑁探讨,郭嘉所思之事却是连环锁。

在蔡瑁这等精通水战之人的眼中,自是知道郭嘉所言之物恰是此刻最能增加曹军战力者,故而便连忙和郭嘉一同向曹操禀报。

“启禀丞相,我军水师虽然已在玄武湖训练经年,可是湖中之水势,诚然不及这江上水面波澜此起彼伏,波动摇晃自是震颤船只,使得我北军将士原本擅长刀剑者,却也在这江上变成一个个的软脚虾,手无缚鸡之力。诚不可与敌战。今郭先生却是思得一物。在下闻之,却是能很大的提高我军目前的战力,也有助于我水师在与敌战之时,不再只能被动挨打!”蔡瑁自是先将这连环铁锁的有益之处告诉了曹操,当然他也不会忘了郭嘉的功劳。

“若是将我军的大船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以大船小舟各以搭配,将他们的首尾用铁锁连在一起,其上在铺以木板,如此一来,却是显得战船宽如陆地。也能稳如城池,倒是能够有效的减少了船只的颠簸,而我军士在这样的连环船上自是可以发挥他们的战力。”

“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害,这样的船只虽然稳固,可是因其稳,故而需要其船只庞大,正因为这样的庞大,于江面上自是不好转圜,若是其人用火攻,却是片刻之间不得开解,容易让我军受困!其间利害,还请丞相细思之!”蔡瑁却是解说清楚其中的利害,毕竟他此时作为丞相军中最为精善水军者,若是他不说,却是失职。

“倒是多亏了奉孝有心。也有劳得珪考虑周详,将这其中的得失告知于我!然得珪却还有需要通达处,此时正是夏秋之际,而刘备一方却是在我军西南,此时节风向变换无常,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象轮替,到转入冬季,却是西北风盛行,却是没有能单助刘备一方的风向之时。只要能让我军将士可以在江面上稳当作战,凭借我北军之刀马娴熟,弓箭精晓,自是可以与南人一较之短长!”

既得了曹操的命令,蔡瑁自是连忙准备操作连环战船之事不提,毕竟对于此刻这些兵士来说,连环战船却是不用让他们遭受颠沛江风之苦,倒也是件好事,若是能以此建功,蔡瑁却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蔡都督稍带,在下毕竟只是闲来无事的胡思乱想,方才丞相处,却是不好和都督过多的探讨。听都督适才之意,自是早就有过链锁战船的想法!”自是郭嘉随后相询,毕竟蔡瑁方才在和曹操诉说的过程中也是提到了他,若是不妥,他也是多少有些责任的。

“先生过谦了。方才在下所言,却是就事而已,想到哪里便说道哪里,若说在下早就有这般想法却是没有。在下只是知道,这江上作战,战船高大自是可以以势压人,以大欺小,毕竟居高临下,天生便占有几分优势,加上,我军若是联合起来,一艘连环船上便同时多了许多的攻击点,又可以以多欺少,这些却都是有利之处。不过俗话说,船小好调头,却也是说明小船自是可以灵活多变,在这江南水网密布处,诚然也有他们天生灵活的优势所在。故而这些时日,相比先生自也是看在眼里的,江东的水师中自然也有高大战船,而他们却是出战不多,而对于这些小船的操作才是江东水师称雄天下的精要所在。而江东水师这么多年来的发展,自是多种战术都颇精通,在我们看来,或许还有些新奇的战法,未尝不再他们的算中,不过现在他们和我们虽是同盟,却终究还是有所区别的,我们却还是要逐步的发展我们自己的水师才是王道。”说完,见郭嘉还在思索中,蔡瑁却是行了一礼,退后几步便去忙去了。

俄顷,郭嘉却是感觉到远去的蔡瑁,自从此次运送了夏侯渊他们潜入荆州后,他的身上倒是变得和以往给他们的印象不同了,多少是在汉水之上经历了些感触吧,郭嘉心想道,最好你一直这样,毕竟这样的踏实些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可不要学了许某人就好啊!

第一百三十章 本道柳暗花明(五)

第一百三十章

本道柳暗花明(五)

(其实感冒总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很郁闷,吃了药就会犯困,要不然,昨天说写东西,吃了药,一觉睡过了!不吃药,可是难受!)

对峙着的三方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到各方的探子们几乎都不用出马,有时候顺着江风传过来的声音,就能让这些经验丰富的斥候得到他们所需要的情报。

曹军在水师都督蔡瑁回归后,紧接着的大动功夫,自是让荆州一方对他们的举动保持着相当的关注,当然即便是盟友的江东水师也是对他们报以稍微的期待,毕竟对付荆州并不只是他们一方的任务。盟友的职责在相当的时候却也是用作顶杠的好选择。

自然很快的,剩余两方都知道了曹军的意图。

“行连环之策,对于曹军来说,未尝不是一条权宜之计!倒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却是周瑜对着鲁肃言道。

“水战虽为我军擅长,但是曹军之中自然也不乏明智之人,且不说郭奉孝,荀公达这等智谋之士,我那旧友刘子扬便是一个善于营器之人。可惜未能随军而来。不过那蔡瑁也是于水战得其要义之人,这么一来,曹军也是能够发挥他们人多的优势了!”

“确实。连环大船,于这江风水面上却是稳若城池,不仅那些曹军水师可以登船作战,即便是那些曹军中的弓箭手稍事适应水战之士,也能发挥其战力!”

“计策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好坏的标准,只要能够将自己一方最大的战力发挥出来,那便是好的计策。”鲁肃说着,“曹操先是将两万骑兵送到了荆州去捣乱,现在又有连环船,我们江东是不是也该给些力气呢!”

“不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反正曹丞相人多势众,我江东先前又非是出工不出力,看看连环船的威力如何。况且主公连连派了阚泽和虞翻两人南下,总该有点效果才是啊!”

鲁肃却是闻言飒然而笑。

作为盟友的江东对于曹军的变化自是乐见其成的。而对于荆州诸人看来,如何对付即将成军的连环战船却是一个问题。

连环船一成,要是再如以往的手段来对付,却是要吃亏的。

像之前不管是荆州还是江东水师在作战的时候,多是操控小舟来实现接敌迎战,而今再用小舟,单凭将领的操控指挥以及对水性的掌握来作为自己一方的优势,却是不够了。

所谓一力降十会。曹军打造成的连环船,就像是一个势大招沉的猛士,挥舞着重甲武器,任凭对手使尽千般变化。万般技巧,我自是力敌之。

若是你来一队艨艟,好,我自是以连环战船相迎,比攻击,你的船上的人总是不比我多舰联合人多,你自可灵活变换,前后交叉,我连环船上自是任你多方来,我只望一处去。你要用船撞我,反正我是连在一起的,却是不会沉。要是你船上跃过来兵士,却又是给白送了。

“主公及两位军师,且不用太过虑,想那曹军水师本就不悉水事,才想出这等笨办法,即便不错,可是他们却还需训练,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却是要狠狠的挫动他们的锐气,将他们对连环船的寄望狠狠的打击一番。即便那连环船真有这番威力,想必到时候,经过这番战事,我们也能想出破敌之计了!”却是甘宁说着自己的意见。

甘宁等人自是精于水战,而以往他们训练水师,却也多是单船为主,想想甘宁的出身,他们却是奢侈不起做那连环战船的梦想的。

不数日,凭着曹军的人力物力,却是连环船成。如此以来,原本六万的曹军竟然变成了七万人,却是有增加了一万擅于箭术还稍通水性的。

当曹操也亲身站立在那连环船上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那如同站立在城楼上的厚实,不由赞道,“有这等战船利器,即使我北人,却又可以轻涉江汉,又怎会有南人舟楫,北人善马之言,存世哉!奉孝和蔡瑁此次功绩大焉!待此次平定荆襄,孤自是不吝厚赏,愿德珪再接再厉!”

“谢丞相赞誉,在下自当披肝沥胆,竭尽全力为丞相以效犬马!”

“既如此,今连环战船已成,德珪可愿为我军大展新船之威力,扬王师之威仪于这江南之地乎?”想来曹操自是早就不忿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别人的战船在耀武扬威了,如今看到这般新成就的连环战船,倒是卖相威武。而且看着随同的诸人站立在这连环战船上竟是无一人有晕船之异状。对于此等安稳雄大之船,却是想早日看到他们大展威风。

对于曹操的这般吩咐,蔡瑁自然是早有准备,便从打造好的连环战船中选出一艘,又选一个旧日的袁绍降将焦触,其人虽是跟了蔡瑁修习水军多日,毕竟资质一般,不过蔡瑁若不如此选将,却是无法显现这连环战船的威力。曹操自是知道其用意,不过蔡瑁自是熟悉水战之法,且又明晓荆州诸将的实力,居然还如此选择,却是让曹操也安心不已。

蔡瑁此时观风已定,却是东风渐起,便想曹操请示之后,安排那焦触领水师千人,坐一连环船上,鸣炮擂鼓而出,而其余寨中船只,却也相应出寨,倒是曹军水师在石阳立寨后第一次这般大张旗鼓列阵。

江面上一时之间却是战船林立,旗号交杂,曹操自是于中央有帅字旗的连环船上安坐。静看那越众而出的焦触那一船建功。这些时日,他虽然身处在大帐之中,可是耳边总是穿入荆州江东水师的厮杀征战之音,却也气闷。自是因为,这人谋却也有限于地利之时。而今总算是有出着一口闷气的机会了。

听的曹军水寨的动静,江东周瑜却也随即领数条战船于江南岸列阵,也算为盟友掠阵之意。

而荆州的鹦鹉洲上,自有陆逊和甘宁两人商讨对策。

连环船毕竟还是他们首次碰上,虽然他们自是知道这连环战船既然船体巨大,自是转圜不便,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要点。可是就像蚂蚁对付大象,也知道大象自然不及蚂蚁的转体方便,可是就是成百上千的蚂蚁联合起来也不是大象一踏之敌。

不过,既然曹军已经出战了,避而不战却不是甘宁的性格。

点了跃跃欲试的丁奉的将,这小子却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两个人却是各领了十条小船,五百军士,顺着水势,甘宁他们却是不用棹水,却也飞流冲波对着曹军的那艘连环船而去。

顺风而上的连环船,却也速度惊人,那船面上升起的一挂挂帆布却是撑满了风。

见荆州军有人迎战,站在船头的焦触却是免不了轻蔑的一笑。尽管荆州来船是在他们的上游处,可是居高临下的却是连环船上的曹军水师们。

焦触自是在先前已经见识了甘宁,甚至丁奉的风采,当然对于荆州军中已经出战了的几朵水军将领,如今的江东和曹军中人却都熟悉。

往日对于他们只敢远远望去,将他们的有些自卑自艾的眼神投放在这些人的身上,而今天,这些曹军的将士们却是有些趾高气扬。

一顺风,一顺水,两军的相逢却在眼前。

不待接近,自然先是两篷箭雨各自的洒向对方的头上,曹军将士们自是轻易的在船板上转换着自己的脚步,而反观荆州这边,那些弓弩手们,虽然站立的依然稳当,可是他们身边的人却是慌忙的在转向,在棹水。

他们却是不得不赶快的棹水转向,将自己的船掉头,如若不然,便是两船相撞。一边是翩翩一叶,一边却又固若城墙般的厚实,可想而知,若是撞上之后的结果如何。

曹军的将士们自是没有这些顾虑。他们如今却是可以在宽阔的甲板上,追着荆州小舟转头的方向,继续的追射着。

若是两方的船高度一般的话,凭着将领的武勇,甘宁等人自是可以趁着两船相交的时候,越船厮杀,而今却还需要攀爬一定的高度,才能彼此持平,荆州一方此时却是处以挨打的一面。

高低之别,上下之势,却是天生,以强凌弱,以大欺小,倒是正道。要想以弱胜强,以小博大,却是需要更多的机缘。

荆州水师在甘宁和丁奉两人的率领下,却是在见面伊始便需在注意提防弓箭的同时,注意船只的动向,分心两处,自是不及曹军弓箭手们一心一意。不用担心脚下不稳,没有了头晕恶心等身体的不适,此刻的曹军自是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大部分战力。

弓矢乱射,荆州的十数条小舟却是只有偃旗息鼓,施展盾牌,掩面而四散。见形势如此,甘宁却也不会强项而敌之,今只有一艘连环船便有此等威势,遥望江北水面上,战船排合江上,旗帜严整,号带次第,隐约知道,曹军如今却也不是可以轻侮的,连忙向着四周发号施令,各依方位,便宜而退。

鹦鹉洲上,据高台而远望的陆逊自是将这一场景瞧在眼内,不过如白玉的脸上却是稍无忧惧之色,在他看来,要想对付着连环战船,除了不能随意施展的火计,免得风向不对时,误伤了自己,却还是可以多管齐下。

就在这一方天地间,曹孙刘三方都观瞧这连环战船第一次在江面上横行驰骋的场景时,自汉水方向,却是驶来了一队巨大的战船,这战船却是高耸,船板以上更是形如城楼,而其船板以下,除了有长橹划水,其船尾却见水轮滚滚。

当先的那艘巨船上,自是高悬一面“文”字大旗,不问可知,这却是文聘从襄阳而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道柳暗花明(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道柳暗花明(六)

文聘自是得了刘备的允许方才领兵而下的。一路上他自是寄希望于能够在汉水之上发现曹军水师的踪迹,可是很明显的,蔡瑁自是机警,在将夏侯渊和曹彰以及两万骑兵送到荆州之后,却是再是少去了。文聘却是没有得意,在那处出事的巡逻船示警的地方,自然已经无法找到当时的那些遗迹了,如此,文聘却也只好在那里对那些勇敢的英灵凭栏吊念。

顺水而下,文聘还多了些失意,从麦城地带渡过之时,却也没有发现他预估中给曹军运送粮草的曹军水师。不过如今渐出汉水流域,文聘却是隐隐听闻前面有战事。

等他们的大队人马都抵达两水交汇之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已经各自回营的场面。不过从汉水直下面对的却是夏口港。

文聘等人随即也向着汉阳附近的鹦鹉洲行去。不过他们的行踪却也在有心人的眼内。毕竟他们的坐船却是造形奇特的很。

最明显的自然是船高,从船舷起往上都要一般的战船。而高高的船边两侧却也不是平缓的,它们却是安装了很多的划桨,而且虽然远方的人或许是看不清船尾的设置,可是那船经过后,泛起的浪花却是迥异于之前的任何一种船只。

此时曹军正在为他们南征以来首次在水面上获得的胜利而欢庆,尽管明智的上层人自是知道这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交锋。却是很能提振士兵的士气,而这一短时间以来,曹军确实也是需要这样的鼓动。

因此对于从荆州方向走过的船只,便只有江东的诸人注意到了。周瑜的大帐中,此时却是因为荆州新来的这只船队而热烈的讨论着。

“董将军,那样式,莫非便是主公曾委任将军建造的楼船?”已渐渐痊愈的陈武和董袭商讨着。

江东自是凭水军争雄天下,自然从上到下对于战船的重要性以及关注度却是别处所没有的。

而今江东凭借着日益繁荣的海盐之利,也是日益的壮大着自己各方面的实力。当然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自然对于他手中能够纵横天下的装备自然也是要大力加强的。

故而之前在濡须口,孙权便曾命董袭代为监造此等楼船,奈何此时江东虽然有心为此巨舰,却是有心无力,屡次营造却都因大风肆虐,楼船重心不稳而倾覆。

“虽然荆州那来船甚是相似楼船,可是很明显那船上的装置却是稍有不同!”董袭却是言道。

其实楼船是一种具有多层建筑和攻防设施的大型战船,外观似楼,故曰楼船。像楼船之名最早始于战国时期南方的越国,越有楼船军,秦朝及汉朝都有官衔为“楼船将军”的军事指挥官。

故而秉承了前代地理位置,并有着天然继承的江东之地,自然对于这等舰船很是热衷,不过很明显到目前为之,受困于汉末大乱,天下间自是不知有多少的技艺失传。而江东虽然对楼船的渴求实在是心向往之,然而却因此屡遭屡毁。

“董袭有何见解,不妨说出来,也好为大家解惑一二!”却是周瑜吩咐道。

“末将勉为其难吧!说来惭愧。主公委我一大事,然却是辜负了几番厚望,每每即将建成,稍一试行,便会倾覆。如今看来荆州那船只当是从襄阳行来,不说其究竟是否楼船,单看那高度形状,唤起为楼船,却也不错!主公当日让我督造的船只,唤作五楼船,却是要起楼五层,如若建成,单船便可容纳军师三千,当可为水上无敌之称!”说道这里董袭却是一叹,“今观荆州战船,却是高约三层,其两侧为划桨,而尾部却是形如一轮,不知其何理,不过,看其行动自如。却是已然可以成战了!”

“好,有董袭这番解说,想来诸位便明白了!今日曹军虽有连环之计,荆州刘备便又来了这楼船之策,看来这江面上却是不会要更加的热闹了些!”却是周瑜见帐中诸人听得董袭唤楼船无敌之名,脸色将变之际,连忙开口,“正如董袭适才所言,这楼船虽是威力不凡,却是天生重心有异!想我江东,世代擅长水上之事,监造楼船还屡屡失败,今荆州战船不过是侥幸而,若是交战,其实际效果却还未尝可知也!”

“但既然同为楼船一属,想必弱点也当近似才是,汉水之上水路平缓,而这两水交汇之地,一旦开战之时,想要搅乱水波,自是极易,正所谓物有两面,其威力至大之处,却也是其弱点集聚之处!”

“正如都督所言,如此看来,这水战之事,终究还是要看吾等弄水的功夫,论这点,想必还是我江东为雄!”鲁肃续话道。

两个人。几句话,所言所说,却是为了让这些人真正的看清楚,战争中,终究能够依靠的还是人。

虽然这般说,毕竟还是因为此刻他们手中多数战船已经不及荆州楼船之力,非如此说,不如此的鼓舞一番,本就是三方兵力最少者,他们心中所坚信天下无双的东西却又被人给取代了,带着有了这些心思的兵士们,又如何在眼前的三方博弈中获利呢?

彼此相知的两个江东智者,却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忧虑,越过日暮时分,江面上渐生的雾气,遥望西北,自是灯火辉煌遥射天边的贪狼。

当此时的周瑜和鲁肃两人对着营中诸将却是有几分强打精神的意味,曹军中的兵士们自是为今天的胜利畅快着,而曹军将领们却也稍缓了胸中的一口抑郁之气。

而荆州水路两寨对于今天的失利,或者应该说是失落,却是并没有持续几息时间。自是因为跟着逃归水寨的甘宁和丁奉身后的便是那今时方才露面的荆州楼船。

这些楼船自是陆逊举家来荆州之后和邓瀚商讨计议之后的作品,却也是几经周折方才成型,它却是只有三重楼高。列女墙、战格等防备之属,为了避免重心不稳,却是少立桅杆,不主张凭风范借力,除了两侧的划桨之外内设的轮动装置,也能在很大的作用上改善此船的速度和重心。而这轮动之所以能够创制,却还是要靠上庸的那些不断创新的铁匠和陶器大匠们的功劳,他们却是打造出了百炼的精钢,高耐磨的瓷器,成就了这些船上的轮轴和转瓦。虽然这期间有些邓瀚的提点,可是毕竟对于这些他也所知不多。要不怎么说,劳动人民最伟大呢?

文聘自然没有将全部的一万襄阳水师带来,虽然只有六千兵士,却是驾驶了可以容纳两万兵士的二十艘楼船来此。想江东的孙权自是有心要造可承载两千兵士的五楼船,却屡次不得。荆州虽然仅造成了三重楼船,可是这样的楼船却是不用担心多少重心不稳的毛病。

一是因为少了桅杆以及帆布之累,二是它的船舱内的布置却是多重考虑了重心的问题。

楼船入了鹦鹉洲的水寨,而文聘等人自是先到刘备的汉阳大寨中报道。

“主公,末将来迟,却还请主公恕罪!”

“仲业此时来此,正是恰到好处,何罪之有!”刘备却是笑道,“今日兴霸落魄了些,就权当给曹丞相助兴一把,丞相毕竟远来辛苦,若是让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实在不是我这个多年相识的作为。”

“看今日的情势,曹军那边自是大为欢宴,我荆州却也不需要故作懊丧的模样,两位军师你们看……”

“一切自是看主公的意思!”却是徐庶道。

“那好,就劳烦孔明安排如何?”刘备却是一个甩手掌柜的。

灯火阑珊,自是昭显了此地的风光无限好。

只看见酒宴之上,原本屯守江南的黄祖,黄射,以及苏飞等将此时却是正围坐在文聘的周遭,“文仲业,你小子有这般好东西,也不让老弟兄们知道,真是不够意思啊!”却是黄祖笑骂道,虽然黄祖也曾经是荆襄名士,可是多年委身军务,早就厮混成了一个老不修,几个人却还都是刘表旧将,之前虽然不见多少往来,却多少有份情谊在。

“这又不是在下的功劳,况且这些船也不过是新近才归属到襄阳的。当然要是让你们都知道了,这江南之地。可是靠着江东的,那边还不很快就知道我们荆州有这等利器了!”如今文聘虽是升官,却秉性依旧,事情缓急自当分的清楚。

“那到也是,如此以来,我荆州虽然是以一敌二,却又何惧!”却是黄射说道。往年黄祖父子镇守江夏却是屡经江东水军欺凌,虽说他们自身的才具不足是一方面,可是有了楼船这样的利器,自然也能让他们多些对敌的资本,而今这般模样,从江夏一郡之首,将为陆逊之手下副将,但是很快能够看到江东水军吃瘪的样子,自然也让黄祖为首的江夏故人感到高兴。

“甘将军,你和邓司马不是关系很好么,这些东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哦?”丁奉却是丝毫没有将先前的失落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要能够畅快的在这大江之上纵横,和当年的锦帆贼一起便是最高兴的,如今既然能和甘宁为伴,却已经是快慰之至了,不过此时,他对着那新来的楼船也很是有些兴趣。

“怎么,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你说,要是我们有这么一艘船,去四处打劫那该多威风啊!”丁奉说道。

旁边的冯习却是一脸的大笑,而甘宁却是哭笑不得说道,“今后你小子再这样,别说你认得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本道柳暗花明(七)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本道柳暗花明(七)

在这个时代以前。其实楼船早就出现了,而且还是被作为一种水师中的主力来对待的。就像先前提到过的,战国后期的越国便出现了这种战船,甚至还专门的将操作楼船来作战的部队称为楼船军。而发展到了秦汉之际,楼船甚至都成了舟师的代称。

将这种作为官军主力战船的好东西拿去做打劫的工具,却也只有此刻有些异想天开的丁奉想得出来。当然这样的战船却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那是需要相当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上的准备才可以的。

当然此刻领先一步拥有了楼船的荆州却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可以在水面上横行无敌,天下无双,却是因为先进的装备只能提高荆州获胜的几率,而真正的获得胜利,那还是需要通过大家伙儿真刀真枪的打出来的。

“主公,明日我们可不可以出阵,看与曹军的连环船相比,我们的楼船如何?”文聘问道,这并不是文聘眼望着先前的诸位同僚已经在战场上立了功劳,却是因为之前从汉水行来一直的不如意。

“仲业,远来辛苦,不妨休息两天之后,再与敌交锋如何?”刘备却是劝慰道。

不待文聘说话,甘宁却是开口道,“启禀主公。经历了今日一战,在下却是有了些对付曹军那连环战船的心得,而且似乎还用不着使用楼船上阵!不过先莫论战果会如何,却是需要先多些消耗!”

“要说消耗,兴霸且先和孔明商议,荆州物议,却是全都在孔明心中。”刘备笑道,“仲业且也不需焦躁,这战事却也非一日之功可以完结的,先来听听兴霸的讲说,你们两位可都是我荆州水战的大行家,彼此却是可以互相探讨一二!”

既然刘备如此吩咐了,文聘却是不得开口拒绝,他却也是首次听闻曹军新成的连环船,没有经历过的他,倒也多少对于甘宁的那些心得有些兴趣。

甘宁自是将自己今日一战的体会,先和座中诸人交代了一番,然后却是说到了他是想如何对付对方的连环战船的。

其实甘宁的办法,却也简单,不过是想到了当年克复襄阳时刘备军用到的法子,自然是那火药,当年的火药的威力依然能够破坏了真正的城墙,而今连环船不过终究还是木制的,它们的强度显然不可能和真正的城墙相比,而若是使用了如今威力更加强大的火药来试炼一二的话,却是当会如烈阳融雪般容易,甘宁自是知道火药的难得。所以才会说会很是消耗。

若是有了火药的襄助,不管是什么船,在这略有些超越时代的物件面前,都是无法阻挡他的威力的。可是刘备入主荆州也有不少时间了,当初那响如天雷的火药爆炸却是再也没在人前露脸,却是已经有很多的人,渐渐的开始忘记了。这倒不是刘备等人的健忘,却是由于那东西毕竟相对于这个时代还有颇多的问题还需要人去掌控。

甘宁这猛然的提出来,自然又重新勾起了很多人的记忆,而根据甘宁的构想,大家却是自然而然的各抒己见去完善着如何用这种威力巨大的利器来给连环战船以沉重的打击。火,用火烧船,继而想到火药,运用火药来炸船,这却是甘宁提到的思路。

三方对峙的局面在各自的眼中却是渐渐的发生了一点变化。

而这一段时间里,麦城的两万曹军骑兵却也到了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毕竟麦城一地城小民少,存储的粮草自是无法满足这两万大军长时间的消耗,而离开的曹军水师却是忙着改装好改变己方水师的局面,夏侯渊和曹彰却是一时之间也就不能指望这边的后援。

而在裹挟的包括那位唤作辛二蛋在内的十数名北来流民的引导下,夏侯渊和曹彰却是领着两万的骑兵离开了麦城。

大军却是望着西南而去的。麦城之北却是荆山。向东却是汉水。两处无可成行,自然只好选择了西向。从麦城往西却是不远,便到了长坂坡,同体全军都是骑兵的曹军此时却是行动迅速。

对于荆州的布置,虽然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细节,可是如今大半的荆州兵都聚集在汉阳大寨。其余的却是还要分守汉中和交州以及江南四郡等地,故而这荆襄之地上,此时在两人的眼中却是有些像不设防的豪宅一般。

不过毕竟军临异境的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却是不敢快速的突击,对于荆州的变化他们自然在贾诩等人的指点下深自提防,毕竟就算是蔡瑁土生土长的荆州人却也不敢自信的说出荆州的变化。

“将军,我们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呢,不是说道长坂坡不过一百多里地么?”却是曹彰抱怨道。

“有斥候来报,到长坂坡却是只有一百多里地,不过你看这路面上泥泞如此,我们的坐骑可是跑不起来,而且哨探来报,前线却是已经发现不少零散的兵士!”

“那些个向导不是说,那些人不过是郡国兵么?”曹彰问道。

“我可是在青州,都没有见过装备那么好的郡国兵,你看他们居然还有皮甲,甚至还有角弓随身,这怎么可能是郡国兵的装备呢!”

“这刘备的荆州还真是有钱,给这些泥腿子都装备这么好!”

“子文,你发现了么,每次见到我们,他们总是很快的便消失在林间,山后,看来他们对我们的行动一直都在关注着啊!”夏侯渊说道。

“他们肯定在调集人马吧!”

“不应该,如今为了应付丞相他们。刘备却是不敢从前线抽兵回援,至于襄阳,所剩不过一万步卒,还有江陵那边却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领兵来援的将领。要对付我们,荆州或许还是会让赵子龙过来的可能性更大!”

“白马义从么!”曹彰说话时,却是有点像在呓语。

“报!”一匹快马从远处飞速赶到两人马前,“禀告将军,前面十里处便是长坂坡,发现在长坂坡有荆州兵列阵。约有荆州郡国兵数万,像是都有弓弩随身,此外在阵前有骑兵三千,却是清一色的白马,领兵者姓赵。”

挥手退去那斥候,夏侯渊却是下令道,“方位不变,径直向前!”

“子文,你不用谢我啊!和荆州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些了断的!”

夏侯渊这位将军的命令一下,便有传令兵跑前跑后的去给大军传达。毕竟即便夏侯渊的嗓门再大,他却是无法声震数里,让大家全都听见他下的命令。就算是他那位便宜女婿,却也没有那般的嗓子。

荆州属于故楚之地,而荆州这片地面。尤其是从麦城往南一直过了华容等地,却都是以前的云梦泽。虽然随着时间的变换,沧海桑田的变化,这一片地面已经渐渐的露出了陆地,却在很多的地方仍旧湿度浓重,要不然夏侯渊他们的速度便不会这么慢。而张飞从汉阳一道赶来,却也不会显得这么狼狈。

张飞携着三百的幽燕骑士,此刻已经是过了南郡,进入了葫芦口。再往北却是便要到了长坂坡了。凭着和赵云等人的联络,张飞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赵云准备在长坂坡一带围住夏侯渊,不让他们的两万骑兵再做寸进。

而凭着武将的直觉。张飞也是知道夏侯渊等,自然是要在这长坂坡前和荆州军做一场之后,才能在荆州的腹地大闹一场。

此次夏侯渊他们的潜入,却是不如赵云他们的隐秘。他们自是可以分兵多路袭击荆州汉阳大寨的后援粮草,可是这里却是荆州,水路都是十分的便利。想要破坏刘备的粮道,却是不易。

而全是骑兵的他们要想攻城略地,他们却是于战不利,兼且人生地不熟。虽然他们不知道荆州郡国兵的战力如何,可是单从已知的装备情况看,就凭着这些人,若是据城而守的话,他们的两万人看着人多势众,却也终将是无能为的。

赵云列阵在长坂坡,自是知道他们的种种不利处,却是摆开阵势,明显的告诉夏侯渊等人,“来,打得过我,你们就可以在这荆襄之间纵横肆虐,若是不能,那就在此地好好了断吧!”

长坂坡在望。

荆州的郡国兵却是已经各依地势,分列其上。那箭头上反射的寒光似乎都能穿透数里的空间映照到曹军的眼中。此刻的夏侯渊却是让将士们稳住前进的脚步,整顿阵势。

人群中不打眼处,却是几个向导正在和身边的曹军小队长打着商量,“军爷,看样子,您们都已经到地方了,就请放了我们回去吧!家里可还都有老婆孩子在等着呢!”

“说什么呢,这才哪儿啊,我们将军可都还没发话呢,怎么能让你们走呢?”

“您看,军爷,眼瞧着就是要打仗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辛二蛋陪着笑,“我们都是老实人。又不敢看那打仗的场面,要不,您就先让我们躲一躲,等你们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再来给您们带路,咋样呢?”

那小队长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因为此刻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让他们肃静列阵迎敌。慌乱中,连带着辛二蛋他们却也都被加塞在这阵势中,大军一整威势四溢,使得这些老实巴交的民夫们,此刻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发声,脸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本道柳暗花明(八)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本道柳暗花明(八)

乱世人命如草芥。

此刻被强拉入阵的辛二蛋们便是那又一个草芥。至于他的归处,是从此零落成泥碾作尘,或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死里逃生,却是看他的造化。

不过此刻曹军上下却是无暇理会于他们了。久经战事的这些将士们,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却已经很是熟练了,甚是熟练到了麻木的地步。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除此之外,却是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其实长坂坡附近却多是高低有致的丘陵,并没有什么沟沟坎坎,坑坑洼洼的地方。赵云自是知道凭着这些坡度,让郡国兵们背负着弓箭,连同他们三千的白马义从来围困两万曹军骑兵却是有些困难的。

郡国兵虽然也是经过荆州兵士训练过的,可是他们终究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兵士,即便他们平日训练的时候会有不错的表现,凭借着身上不错的装备,也能发挥出相当的战力,可是在这生死立见的地方,还能剩下多少。却总是个问题。

近五万人的郡国兵,此时却是列阵于赵云他们的前面两侧和背后,而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恰好形如一个张开双臂欢迎来客的样子。而如此却也是赵云考虑到他们的历练不足,将正面直击夏侯渊他们的任务留给了他麾下的白马义从。

“夏侯将军,还有曹将军,却是远来辛苦!想两位不在幽燕之地为大汉震慑四夷,涉此江风汉狼,何必如此呢?”自是赵云问道。

“吾等自是奉丞相令,为朝廷剿灭不臣之辈,来此荆襄之地,自是也不会畏惧!”夏侯渊说道。

“赵云,说那些个废话干什么,我们来这里,当然就是为了占荆州,灭刘备,如今我们两方不过都是各为其主,那些个什么大义之分,对你我这样的武将而言,却是没什么意义的!”曹彰倒也说话畅快。

“曹彰你不过一小辈,还敢在这儿大肆妄言,在我家将军面前,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败军之将说话的份儿!”赵成却是喝骂道。

此刻郑平和张南,却都在两翼的郡国兵那里指挥着,好不容易才让赵成有了单独跟着赵云的机会,他自然也有心的想要卖弄些。

对于赵成一个无名下将,在两军阵前揭着自己的糗事,曹彰自是有些怒气上扬。可是他终究不单是个莽夫。

“前日之败固已成往事,然今日之战,胜负之数却还要看各自的手段!”曹彰却是这般说道。

曹彰自是不受激,而夏侯渊却也是知道若是单论武艺,这位侄儿辈的曹彰虽说年岁尚轻,武艺尚有需要磨砺处,可是此时两人之间却是难分高下的。既然曹彰在和赵云交手时落败,他要是与之单挑,却也不当能够战而胜之。

夏侯渊却是把眼观瞧两边的荆州兵所列之箭阵。虽然他们所处的位置自是高地,可是丘陵地带,却都平缓,凭着曹军骑士的熟练,纵使在应坡而上时,会受到打击,却也应当可以近之。再看到那些郡国兵自是装甲精良,可是观他们的神色间,却多有些惴惴之意。

有鉴于此,夏侯渊却是对着曹彰道,“子文,如今我军自是要全力争胜为先,敌军当中赵云自是最强。而以我观之,两翼的箭阵却是颇多虚应其事着,只要我们奋发搏命,想来这些少经战阵者,该当一阵而溃,到时候我们只要避实击虚,便可以战胜赵云!”

“将军却是明见,就请将军下令!”曹彰却是恭声道。

看着眼前曹军的举动,赵云自是很明白他们的想法,双方既然迎面相抵,自是很快的都能明白对方的优劣。

对于两翼的薄弱,赵云又岂会不知,而他们早就在这里设好阵势,又岂会让这段时间空耗这许久。

眼见的一万的曹军骑兵,迅速分开,稍微佯作攻击赵云他们站立处,却是马头一转斜刺里插向了两边。

不用赵云下令,分作三团的荆州兵自是各依方位向着他们近身处来袭的曹军乱射着。之所以说是乱射,却是因为此刻还能勉强保持着阵型的郡国兵毕竟没有战事的洗礼。他们射出的箭却多是凌乱不堪,除了没有让射出的箭掉在自己人的头上之外,却是各处都有。

这些郡国兵当然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不让如狼似虎的曹军像徐州那样被毁坏,保障自己目前还算安稳的小日子过的继续,却是不得不拿起来手中的弓箭。可是那万马奔腾千军齐发的场面又岂是这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子弟经历过的。

还多亏这些人总是在荆州的训练系统中度过些时日,若非如此,他们又岂会能将阵势保持的住。

看着那些射出来的箭矢的力度,夏侯渊却是心下一笑,“仅凭了万马奔腾的气势,就是这幅模样。待我大军赶上前去,还不杀他个干干净净!”

有道是人一上万,无边无际。而此刻奔腾在长坂坡前的却是两万的骑兵,这声势自然极为浩大,远近的山石草木却也为之震动。

正一心展望大军近前去将荆州兵两翼的郡国兵杀的屁滚尿流的夏侯渊,此时却是也看不到那些正在纵马向上的曹军骑士们遇到的麻烦事。

丘陵地带,自是地段平缓,可是经历了赵云他们一番整治的这两处地方,此刻却是成了那些战马的噩梦之地。小坑,小洼,自是不胜枚举,偶尔的陷阱却也是应有之义。白马义从们自然个个都是熟悉马性的高手,故而对于如何让马更加的难受,却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一个个原本四蹄飞扬的骏马,在遭遇陵上时,却突然便会成为连环的拐子马,或者瘸腿病患,连带着马背上的骑士却也有不少被趁势甩了出去。当然有些运气不好的曹军士兵,也会在甩出去的同时,被同伴的坐骑给压得骨肉分离。

战场上方才战马纵跃的欢嘶,却是瞬间被一声声凄厉的马啸所替代。而那些站立在山坡顶上的荆州的弓箭手此刻似乎却是回复了精神。

这边郑平一指挥,稍加指点曹军人仰马翻处,紧接着便是给他们兜头一蓬箭雨。那厢张南挥手连指。早就有灵性的荆州兵指哪打哪。

前军的攻击不顺,夏侯渊却是连忙让曹彰将军士们带回。匆匆一清点却是这短短的瞬间便损失了近两千的兵士,不过看看那两边山头上的凄惨样,并不是遗留了多少的人尸马体,而是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带伤挂血的同袍战友。

夏侯渊自是知道这样的场景很能伤己方的士气军心,却是他疏忽之下忘记了这里终究是荆州。

山上的诸多荆州郡国兵,此刻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战事,却是有些脱力,一是由于紧张,再一个却也是因为眼前这些场景。毕竟在这些人的眼中,山坡上的那些人或者马。在很短的时间之前,却还是和他们一样都是活着的完整的人,而今却是形状各异,依据他们所处的地况的差异而不同。

“赵云,你也算得一方大将,行这等猥琐之事,算得什么英雄,为何不能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厮杀?”曹彰在方才的进攻中却是一马当先,却也在那山坡上的得到了不少的照顾,幸而他的坐骑神骏,加上他自己的本事,方才免了人马遭厄的结局。不过如今重归阵前的他,如此气急,却也可以想见他的遭遇会是多么让人难以应对。

话一出口,曹彰却是看到赵云不过是左手轻抚坐骑的鬃毛,那白马却是带着赵云便向前走了几步,赵云却是右手提起豪龙胆,屈指两军阵前的空地,虽不曾言语,却是其意自明。

“要单挑,就走上前来!”

见到赵云的这般举动,他身后的荆州兵自是为自家将军的威武以及对敌将的藐视感到自豪。

曹彰虽然知道上次两人在枣阳之外的交手,他是稍有些松懈与轻视赵云,可是要是真论起武艺来说,他却也不是赵云的敌手。而眼下,明显的两人一个气定神闲,另一个却也因为初战受阻心下不定,不用交手,自是可以一眼看出结果如何。

可是即便如此,曹彰却也很是不忿。

之前他们选择了不与荆州斗将搦战,却是要从敌军薄弱处打入,没成想那却是敌军故意为之。没头没脑败了一阵,却又说了那一句更加昏头的话,“既然如此,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曹彰却是长呼了一口气,提了一下马缰绳。抄起自己的长槊,便要上前。

“子文,我先来吧!”却是夏侯渊沉声道,不待曹彰有何言语,自有身边的护卫将曹彰的身形定住。

“沛国谯县夏侯渊在此,赵氏小儿莫要猖狂,看吾今日斩你狗头!”夏侯渊自是催骑抄刀而来到两军阵前。

赵云却是正要纵马上前迎战夏侯渊,却是天南一线,滚滚而来一声大吼,“燕人张翼德来也!”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本道柳暗花明(九)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本道柳暗花明(九)

灿烂的阳光下,邓瀚却是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对于已经适应了孙尚香频发的小脾气。邓瀚已经将之看做了平淡生活的调剂。

如今的荆州虽然还在和曹孙两方对峙在汉阳。可是这襄阳城中却是没有多少的紧张之意。这一方面是因为诸葛亮临走前将压在襄阳北部的夏侯惇的六万大军给一扫而光,却是在没有损伤襄阳多少的情况下做到的这一点。故而让这里的百姓们对于此次汉阳地方的对峙,于己方自然也是报以很大的信心。

另外却是因为毕竟汉阳离襄阳还很远。想曹操竟然不选择北面一点的襄阳作为攻击点,却是舍近求远的跑到汉水下游,让不明其中事理的襄阳百姓,还以为曹操也是怕了这里的雄城难以攻克。要知道孙坚曾为关东十八路讨董诸侯中被称为猛虎者,还在襄阳城下折戟,更遑论其他。

对于市井百姓能够有条不紊的过活,邓瀚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对于前线上的人们来说,一个稳固的后方,才是他们能够坚持的后援。而且这样情况下,要是敌军有些什么破坏,却也不是那么好施展。

被羁縻在襄阳的满宠却是渐渐的对曹操此次南下的前景不太看好了。从汉阳而来的军报,他自是几乎每天都能从邓艾和周不疑的口中得知。而满宠自然还知道许多此刻曹操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荆州此时拥有的水上力量自然早就不是曹军的水军可以抵挡的,至于说那两万被输送到荆襄之间的两万骑兵,却又道路明,人生地不熟,成事的希望能有几分,却在两可之间。

深入襄阳日久,满宠对于荆州拥有的实力越发的感到震撼。如此快捷的情报网络,分布在各地的情报收集,荆州本地的富足,荆州治下百姓对于刘备的拥护,另外还有那些他没有听说过的什么预备民兵的制度。

尽管刘备依然是那个看上去温润敦厚仁义的长者,连带着他见过的简雍,糜竺等人,甚至刘琦却也依旧是那副旧模样,可是这荆州却不再像他上次来的那个荆州了。

邓瀚让邓艾和周不疑时不时的向满宠请教,自是一方面因为满宠在曹操的麾下却是文史胆略具备的人才,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跟着满宠,却是可以受到满宠的影响。邓艾学其谨慎及周密,周不疑学其勇武及果敢。

“不好了,司马大人!”正在忙着查看最新的军报的邓瀚却是突然被人给惊醒了。

“邓司马您看,这是九芝堂新近传来情报!”

邓瀚从杨仪的手上接过那份标示着急件标志的情报,却是看到:

益州即将出兵!已有大批粮草被运送至巴郡,另有张任已离开成都数日!巴郡太守严颜已经整顿军马许多时候!

看到这样的情报,邓瀚却是说道,“不想益州刘璋还会有这样的闲心!”

“不是啊,大人,如今的情势之下,益州兵趁火打劫,我军的形势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有什么不妙的?”

“汉阳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大军确实不可以轻动,而赵将军为了围住夏侯渊的那两万曹军却是又征集了我们的预备军士。其他各地一时之间却也分不出人来抵御这益州兵马!”

“呵呵,这情报上不是说,益州兵要出兵。不是还没出兵么,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邓瀚却是不想看着杨仪再急昏头的样子,对他说道,“益州终究还是和我们荆州有些情分在,毕竟当初主公也对益州有恩,双方也没有什么近日的恩怨。况且他们在巴郡积聚兵力也不一定就是要对我军不利!”

“没什么可是的,同为汉室宗亲,有如此大义在,像刘璋那样的主,却是不会有这般胆量的!”

邓瀚自是下着自己的判断,虽然他是对杨仪这般说,可是心里却是思索着。

历史上益州刘璋在曹操南下荆州征讨刘备以及江东的时候,却也曾出兵至夷陵一带,给曹操的大军输送过粮草。益州的诸人大多数都是想着闭关自保的,毕竟如今曹操占据了中国北方大部,而且还有这天子大义,他们若是在天下间投注,再蛊惑耳根子向来软趴趴的刘璋做出些事情来,却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他邓瀚虽然有云汉以及几个分支的情报机构,曹操手下的贾诩,这位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聪明老狐狸却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多时候。贾诩的表现并不是因为他无法掌控,更多的还是韬光养晦以自保罢了。

不过益州要是真的被贾诩给鼓动的参战了荆州,却也好办了。一是关羽的汉中却是可以做些举动,二是益州内部终究不是铁板一块,而且刘璋的秉性以及益州兵士此时的乡土情结,却是给了荆州之后再次入川的理由。

思索一番之后,邓瀚却还是只能呆在襄阳静等赵云以及张飞两人对夏侯渊大军的战果如何,若是一切顺利的话,等他们稍作休整后,倒是可以直接西去迎敌。

对于赵云和张飞两人对夏侯渊和曹彰,邓瀚却是没有多少好担心的。虽说曹军多是骑兵,可是在那里却已经渐进入骑兵为难的地界了。得享大名不知多少年的云梦泽,虽然在历史的变换下,已经间生成了陆地,可是天然的泥泞自是给骑兵很大的羁绊。

要不然历史上曹操在从樊城而下,率轻骑追击刘备的时候,其在前期自是兵锋所向,刘备仓皇而逃,直至长坂坡一带才让以步卒为主的刘备得脱大难,而也就是在这里,单枪匹马的赵云七进七出,当阳桥上的张飞才喝出了让河水倒流,吓退曹军那一声狮吼。

此时的长坂坡前,正欲和夏侯渊交手的赵云自是听到了张飞的吼声。若非一直的压抑,让这位甚喜战场厮杀,每次刘备遇战事都担当先锋的张飞,迟迟得不到征战的机遇,也不能喝出这有些非人的一嗓子。

赵云自是从这吼声中得知张飞的郁闷。可是对面的曹军却是不知道张飞此刻的心情,不过这声震四野的一声。却是狠狠的震慑了场上的每个人,不分敌我。

“燕人张翼德来也,谁来与战!”

人是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马是一团乌黑,通体魁伟的乌骓马,手上的自是张飞独有的丈八蛇矛,虽是人尚未到场,却已经声震四野。

一人独骑,快马翼扬,疏忽而至,其后许久才是三百幽燕骑士滚滚翻尘而来。

张飞这个时候赶来,赵云自是不会怪他抢了自己的生意。这倒不是赵云为了照顾张飞和夏侯渊之间的那些瓜葛,都是武人,自都是明白各为其主的道理。

“翼德来的何其迟也!”赵云却是勒住白龙驹,扶枪问道。

“好你个赵子龙,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虽是长途驱驰而来,毕竟乌骓马神骏,张飞勇猛,一人一马却都如常。

“呵呵,既然如常,那你就当先吧,我还就歇息一番!”

张飞却是当即上前。迎着夏侯渊。

对于这位突入的猛人,此时这列阵中的敌我双方才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毕竟那一声大喝却是非人,能够喊出那一声的人,岂是人力可以抵挡者。

曹彰自是没有机会和张飞相见,可是在曹军诸多的武将中,他自是每每听闻他们谈论过关羽的名声。刘关张三兄弟如今已经是,他的父相心中最大的敌人,曹彰他自是时常留心。关羽在曹营中多少还待了些时日,青龙刀的厉害,那些曾与关公交好者,自是有些尝试的。而对于张飞,他们这些曹军将领,不管是夏侯渊这一辈,还是他们新生的一辈人,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

毕竟那些曾经和张飞交手过的将领们如今却多已过世了,今天有幸遇到,向有好武之名的曹彰自是忍不住。

曹彰自是使用长槊的,赵云是用的长枪,而张飞的丈八蛇矛,虽然其长度惊人,却还是脱不出枪矛之类长兵器的范畴,不过是刺,挑,扫,扎,拦,拿等招数,不同于夏侯渊是用刀的。

曹彰此时自然是想和张飞一较长短。

方才被打断了的夏侯渊见到张飞自是格外的热血,虽然他的那个女儿本就已经是作为泼出去的水,要和亲至江东的,可是被半路而来的张飞给强虐而去,终究还是让他这位赫赫有威名的曹军大将觉得脸面受辱。

对于曹彰的意图,同为武将的他自是能够了解,年少时候的他也未尝没有过倾心武道,矢志武艺的热血,可是此刻的他却是不想让曹彰先他一步与张飞交手。

“张飞,你来的正好,也免了我x后的麻烦!”夏侯渊虽是心内忿恨,要是依着他往日的秉性自是早就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了,可是今日在他自我的克制下,依旧还有些清明。“我只问一句,她可还好!”

“嘿嘿,俺们家的孩儿可都满地跑了!”张飞却是言道,“夏侯小儿,你若是下马投降,倒是可以回襄阳去相认一回!”

“辱我太甚。张飞,纳命来!”却是夏侯渊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挥刀直取张飞。

那边曹彰自是担心此刻的夏侯渊,却是叫道,“叔父,我来助你!”倒是曹彰耍了个机心,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少插手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

对于曹彰的言语。赵云却是微笑以对。和曹彰交手之后的他,自是知道这个曹操的儿子确实不凡,虽然年轻尚轻,倒已经显现了不错的潜力,而且从他的动作间,赵云自是感觉到那种简单实用的作风,这若是没有经历一番生死之际的厮杀却是不可能拥有的。

可是像他和张飞这类人,生平之际遭遇的战事却是不知凡几,那种战事的厮杀却是已经近乎本能了,更何况在张飞而言,越是战场上倒是越发的兴奋,要是让他单独应对夏侯渊或许还不如此刻的尽兴呢。

憋了好久的张飞终于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战场上了,却是每一次发招都是劲力十足,口中自是连声大喝,这却是他的习惯了。坐下的乌骓马却是和主人心意相通,前驱后避,左右迁移,间或还凭了它那高人一截的躯干欺负夏侯渊和曹彰的坐骑。

平日里虽然张飞上不得战场,却也是有人可以充作陪练的,不过关羽远在外地,而赵云却也是时时的得去荆州各地巡视。而襄阳城中剩余的将领却是都当不得张飞全力的发威。而与那些属下对阵时,张飞却是需要顾及到自己那长矛的威力,虽说并不会碰着就伤,沾着就亡,可是张飞总是自己知道自己,只要打开了性子,却是会下意识的不去收敛自己的力量。

此刻的他就是处在这种状况中,对于他的敌手,夏侯渊和曹彰,张飞却是想的不多,尽管他知道夏侯渊还是他的老丈人,而曹彰却还是曹操的儿子,可是这会儿在他的眼中却都是和自己交手的敌将,是来他老大刘备的地盘上捣乱的可杀之人。

虽然要是在交手中,他杀了夏侯渊的话,他老婆可能会伤心,可是就像他老大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自是不会当那是一回事。

张飞却是打得兴起,丈八长的蛇矛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长,此时在他的手上却是没有什么重量的,这边一指,便戳向了夏侯渊的胸腹间,那架势若是挡不住,想必便是一个漂亮的挑杀。那边一扫。却是挥动时带得风声乍起,都能惊起曹彰身上汗毛倒立。

夏侯渊自是曾经和吕布交过手,自是知道能够和那曾经的天下第一人交战百合不分上下需要多少的力量,而曹彰却是和张飞初次对阵,看到张飞天下无双的武器,曹彰便估量着张飞定也是个臂力超强的家伙,可是只有当自己亲身体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预料中的那种强度的力量终究还是轻了。

两人相抗张飞一人,自然已经分担了张飞发出的压力,而张飞以一敌二却还不落下风。一杆蛇矛将曹彰的长槊,夏侯渊的大刀却是圈在枪影内不得出离樊笼。

每次挺槊相应,曹彰却是都能感到浑身肌肉的紧绷,虽说张飞的长矛来去却是清晰,但是那简单的招数上附着着张飞非人的力气却是让他兴不起趁势反击的意头。想他和赵云交手时,却也不会狼狈至此,那倒是因为赵云虽然力道也是十足,不过相比于张飞两人武器上的差异便显现了两人武艺的不同。

张飞的丈八蛇矛,却是重达五十余斤,本身的重量自是决定了他不可能在技巧上下更多的功夫。而赵云本身的秉性却是刚柔并济,豪龙胆却是重量适中的一把长枪,发挥他修习的以巧胜。以力辅之的枪法自是恰到好处。

故而与赵云相抵时,曹彰却是还能支撑,对于单凭力道为胜的张飞自是干干脆脆的有顶不住的感觉。

夏侯渊与曹彰终时相处日久,彼此间倒也默契十足,自是你攻我守,我进你退,两两配合,一刀一枪,两人两马如同以张飞为圆心的两个支点前后往来相击,然张飞却是不凭招数迎敌,对于自身的守护,却也是仅靠蛇矛的来回扫击,缠拿,便能荡开两人的武器。

转瞬间,三人却是如穿花蝴蝶在两军阵前交手了不下五十余合。虽说张飞一路行来辛苦,可是之前已经经历一场战事的夏侯渊和曹彰却是更加的难熬。

况且张飞自是要将这近年多来的郁闷之气在这里给发散开,却是显得越战越勇,而夏侯渊和曹彰却是已经从初始的六分攻势渐渐的变为七分守势。

而这守势一增加,却是更加的增益了张飞的气势,连连的喝声响起,震慑的曹军的将士们更是觉得自家的两位将军却是便要败坏于此了。

而对于荆州一方,在场的许多兵士却是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战事,更是除了那三千白马义从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同眼前这样以一敌二,却还大占上风的斗阵。都说荆州民风经过刘表几十年的治理却是文风斐然,可是这里毕竟是故楚之地,要知道春秋时代的历史可以说是中原各个诸侯伯国先后几百年都在和一个楚国作战的历史。这里的先民胸中却是流淌的终究是荆楚蛮子的血脉。

看到这样的战事,自是数万的荆州兵也是热血上涌,为他们的猛将连连呼喝致意,将为兵胆。有猛将如斯。虽是刚刚放下了农具的荆州郡国兵此刻却也是勇气倍生,看到对面士气低落的曹军时,却是像是看到了一个个立功的机缘在那处飘荡。

将猛士气扬,张飞在呼喝声中却是将眼前夏侯渊和曹彰两人的七分守势已经打得快要顾不得进手了。

可是夏侯渊他们两个终究不是无能之辈,他们自知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免不了全军败亡于此,却是同时的奋起余勇,浑不顾自身的连连强攻起来。

张飞自是不惧,可是原本畅快的攻势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略有晦涩之下,自是给了夏侯渊两人很大的鼓舞,当然张飞却是知道他们不过是强起余力,这样的攻势自是持续不了多久时间的,可是要是让他将这股反击给强行的打压,经历了长途奔驰,加上这一番作战的张飞,再是强人,却也有些勉强。

忽然间,丈八蛇矛刚刚将曹彰的刺向张飞右侧的长槊扫开,顺着矛势张飞却是想用矛尖蛇头圈向夏侯渊,而此时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分列张飞的两边,却是同时发力,夏侯渊人马合一闪过的张飞的长矛。他的大刀瞧准时机,顺着矛杆,依着马势径直砍向张飞握矛的大手,而另一边的曹彰却是迅速回身,与夏侯渊同向而行,长槊回头,却是刺向此刻张飞空开的左胸。

却是此时张飞有些失力,若分如此,蛇矛自是轻松抖动将两人的攻势逼在一边。可是即使如此,但见张飞迅速一个平躺,握矛的手先是将长矛微抛。继而一探,双掌一立一勾,便将蛇矛从夏侯渊的这一侧弹到了曹彰的这边。

此刻夏侯渊的大刀却是到了,乌骓马猛地前驱一步,却是让张飞躲开了胳膊被斩的命运,所收的不过是被夏侯渊大刀划开的肩胛处的一击砍伤。而这边曹彰却是对张飞的应变有些不足,虽然在长槊一刺不中时,他便前臂发力,狠狠的将长槊下击,遇到了乌骓马的前行,终究只是打在了乌骓的马股上。而被张飞弹过来的蛇矛,却在还是平躺着的张飞手中大力的一转一探间,扫在了曹彰的背部。

三马交错而过,张飞自是知道坐骑受伤,虽然适才的一矛终究是凭着它的长度,狠狠的重击在了曹彰的背上,然而却没有击中要害。受制于马力,此刻张飞要追却是有些追之不及。

曹军将士虽然士气低落,但见的曹彰受伤,夏侯渊也很是狼狈的样子,自是上前抢将。而此刻赵云却是长枪一挥,两边山陵上的郡国兵们却是迅速前驱,纷纷射击,而同时在赵云的统领下,白马义从们自也是拿出自己的射弓,对眼前的曹军骑兵不断的射击着。

夏侯渊此刻却是无暇顾及曹彰的伤势,此刻的他却是让亲卫们将曹彰护在一边,便领着大军向赵云他们所处的地方进击。

三千白马义从的战力自不是那些郡国兵可以比拟的,他们虽说不上箭无虚发,可是三五支箭却是可以射的一名曹军骑士。而看剩余的数万的郡国兵却是箭矢吓人,总是能够射出一篷乌云般的箭雨,却所获不多。

不过相比于曹军只能挨射总是要好上太多。对于虎豹骑和白马义从一战,同为骑兵将领的夏侯渊和曹彰自是十分想得知详情,可是那一场唐河之战,毕竟打的虎豹骑太过凄惨,向来以上位者自居的那些虎豹骑们自是心高气傲,对于那场战事自是羞于出口的多。加上惨败后的他们便被曹操运送回许都养伤,所以夏侯渊之辈对于那一场战事的了解,却更多的是从战场上自己看到的,可是毕竟当时他们赶到的时候,赵云他们都已经将可能带走的袍泽的遗体给收拾了,而临近唐河的曹军的郡国兵却也将虎豹骑们的战场整理的差不多了,夏侯渊他们能够得到的信息却是没有多少。

而今他们却是可以好好的体会了,在这漫天飞舞的箭雨中,感受那一群白色精灵的杀戮!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一)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一)

按说,益州之地。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这里从先秦之时便是少有战乱,且地内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秦国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一统六国,却是与他先占有了蜀地,坐拥了关中和蜀地这两处富庶之地不无关联。

而蜀地却是地势雄险,从来都是少有人能够轻易的从外面进占其中。而据此安稳之地的历代割据者,却似乎都很容易的就会不愿再有进取之心,总是富贵安逸yin人。

直到这个时候的刘璋,自知才具依然不足,倒也能够安心于此,偏安一隅。可是乱世中的人,富甲割据一方,总会有那偶尔心动的时候和心动的人物。

“黄公,你看我们如今的布置还有什么不妥么?”却是益州从事王累对着黄权说道。

作为益州人才第一的黄权,却是对益州的安稳荣辱却是要比他对刘璋的忠心还要多上那么几分,“和那曹军来人说过的话,虽然不能落入纸卷,可是终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阁下所虑甚是,到如今不过是大公子,李严,张任,郑度等人知道,其余人却是按照您的吩咐,却是不需要再让他们参与了!”王累却是和曹军来人接触的益州之人。不过这等大事,以他的身份和才具,他自是知道无法成事,故而初一开始他便将这件事情告知了黄权。

“曹操虽然托名丞相,刘备自是当朝天子的皇叔,可是两人都是居心叵测之辈,而我益州终究是和荆州比邻而居,所谓远交近攻,自古以来便是应对这种乱世割据的首善之策啊!”

王累自是对黄权的话点头附和,“可叹我们的主公却是太过宅心仁厚,若不是如此,何需我等这般暗中图谋,行此先斩后奏的事情!”

“若非如今曹操南征荆州,又有江东孙权凑热闹,我们还需要谨慎而行!”

“荆州刘备竟然以一敌二,虽说这些时日内荆州的地盘扩展迅速,可是这般而来却是并不会随即增加他们的实力!汉中之地却是几处关隘把守,我们许是不能有什么想法,可是这荆州,对我们却是方便啊!”

“即便如此。我们却也不可不知进退,当要量力而行!对于曹操应诺的那个什么瓜分荆州,我们却是不可为他出力太多,前军能占了夷陵便足以收住脚步了!”

“您说的是,此次并没有大公子出击,有李严的谨慎和张任的稳重,当可把持这其中的轻重的!”王累说道。

“那曹军来使现在如何了?”

“见我们已经安排了,而且得知了巴郡的兵力已经出发,却是离开了!”王累回道,“那人却是自称冯仪,不过在下看其人当非无名之辈,一身清贵气,倒是面容有些鹰视狼顾!”

“哦!走了就好!虽说我们并无私心杂念,一心都是为了益州黎庶,可是总是人有良莠,小心些并无坏处啊!”

“阁下说的是,不过近来孟达还在阳平关,法正回到成都后便回府养病,虽有张松还如常,却有郑大人派了眼线在把持此人!”

“这些事情,嗨。有你们在,我却是不用担心,终归都是我益州之人,希望他们能够秉持公心而行啊!”

言谈至此,两人却都是住了嘴。因为他们知道今后的事情却是已经不再他们的掌控中了,巴郡那里的严颜自是老将,对于他们的意思虽说不会支持,可是却又不会反对才是,人老了,总该给后人留下的什么的,毕竟他们还有大公子在后面支持着他们。

益州的本地将领却多是严颜的老部下,这位如今镇守巴郡的将领自刘焉得时候,便已经树立了自己的威名,这么谢年以来,不仅在巴郡,除了成都已经益州以北,其余地方的领兵之人多少都会和这位老将军有着传承。

对于李严和张任的到来,严颜却是没有想到,不过得知他们的来意,这位已经世事洞明的老将,却是既不应允也不反对,任他们拿着从刘循那里得到的手令行事。

两万训练精熟的兵士却是很快的在巴郡启程,坐着战船顺大江而下。过涪陵,下临江,径直夔门一气儿便赶到了白帝城。

“正方,我自是知道你旧年时,曾游历荆州,甚至还在那刘景升麾下有过经历,今番我军的行至却是还要多多劳烦与你了!”帅船上。张任却是和李严说道。

“不敢,此行自是以张将军为首,在下自是不敢懈怠!”李严言道,“这就要进入荆州了,不过我们还是弃船登岸吧,和荆州兵战,我想我们还是陆战更加擅长一些!”

“正方却是用不着这么委婉吧,我岂不知荆州军的战力,和我们益州相比,荆州水师的战力却是更加不是我们所能抵御的!要是战于路上的话,凭着如今他们兵力不足,我们却是还能多占些便宜的!”

李严却是讪笑,和张任相比,两人虽然都是武将,可是受到的重用却是差异很大,似乎他一直都是只有做副手的命。

在李严的建议下,张任自是下令将他们的战船留在了白帝城内,而大军自是从白帝出发,向秭归进发。

对于益州兵的进袭,早就得报的邓瀚自是已经将情报分别传到了汉阳大寨,以及此时担任都督秭归、夷道、巫(山)、夷陵四县军民事的向朗那里。

同为水镜先生门下,身在汉阳的徐庶和诸葛亮两人自是对于这位同门的能力清楚,有他在秭归。虽然益州兵来两万,可是应该还在向朗的能力范围之内。

虽然向朗并不以军事擅长,可是多与徐庶,庞统,诸葛亮为友的人,自是不会成为那些军事盲流,若非如此,刘备自是不会让他独挡四县的军政事。

不过此时的向朗自是已经将后面三县的守卒以及能够抽调而来的郡国兵都已经积聚在秭归县。作为荆州面向益州的首当其冲的县城,都督此地的向朗却不是那般腐儒,会将自家的安危寄希望于所谓盟友的诚信上,所以此刻的秭归城在向朗的笃守下。却是城墙稳固,护城河也是引入了附近一条河流的活水而灌入,又和大江之水相连,倒是不用担心护城河的被迫,故而这秭归城此刻虽是小城,却是个十足的一个小堡垒。

当携带着足备的攻城器械来到了秭归城下的时候,张任和李严却也有些挠头。

这却是怪不得他们,只是他们有些低估了向朗那份稳重,稳得让他们有些无处下手的慎重。

城下自是列阵严整的益州兵,而城墙上的向朗自是躲在防护严密的垛楼上,对着身边的士兵言道,“对他们喊话,不想益州如此背信弃义,以怨报德,忘恩负义,擅自撕毁盟约,于盟友窘困之境落井下石,虽同为汉室宗亲,此等行径却又有何面目自居为刘氏子孙!”

“想堂堂刘焉公,公忠体国,却不想其后人竟是如此无耻,甘于国贼曹操之爪牙,竟然如此自甘堕落!”

“尔等也是堂堂男儿,为人天地间,自该懂得受人恩惠千年记,又岂有这般与贼人为伍,对昨日之恩以刀兵相报者!”

一番话,自是说的城墙上的荆州兵同仇敌忾之意顿生,即便是那些郡国兵却也是义愤激于胸腹间,反观之顺风顺水而来的益州兵却是有些赧然。

虽说军人自是要听令而行,对于荆州的恶感却也多少在那些益州文士的言谈之间浸染日久,可是时至今天,荆州刘备对于益州的那些种种的心怀叵测之举,却还多是益州人自我的主观臆测,而对于荆州对于益州相助以抗汉中张鲁的事实,却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固然最后荆州自是占领了汉中,那却也是张鲁自己投降了。荆州兵的得益却是和益州没有多少的的关联,即便是汉中在很久之前却是属于益州的郡治,可是张鲁已经割据了也有很多年了,刘备再是好人却也不是傻子,益州人即便有些眼热的话,却也不当是如今的这个做法。

而今却是两家的盟约由益州求救荆州而起,现在还是在益州的趁火打劫之下,要破灭了。

张任自是秉性忠勇,他们自是知道而今他们的行动多少有些不义,虽是世道如此,人心不古,可是被向朗在城楼上高声的宣扬于两军阵前,即便是再脸皮厚实之人,却也会有些不好意思。

眼见得城楼上的荆州兵士气上扬,秋日的凉风也是吹得那城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似乎也在替向朗的言辞喝彩,鼓荡着荆州兵的军心。而自己一方的兵士,却是变得一个个低头丧气,张任却是摇了摇头,和李严相视苦笑,这第一阵还没有什么举动,便得退回了。

“传令,大军退军十里扎营!”

而城上的荆州兵眼见得敌军的退缩,自是一时间欢声盈天,不过向朗看着益州兵虽退不乱的阵势,一丝忧愁并没有在眉间稍减。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二)

夏侯渊和曹彰两人自然都是久历战阵。

自从跟着曹操起兵以来。这些年夏侯渊自是不知见识过多少的骑兵,先是十八路诸侯时他们共讨的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还有吕布手下跟随着他一同纵横的并州骑兵,当然还有塞外乌桓的异族骑兵,原本他就觉得曹军之虎豹骑—综合了西凉铁骑已经并州兵还有异族兵等等兵种优点—当得上天下无双的骑兵了。可是自那天长坂坡之后,他却是知道了天外终究还是有天的。

曹彰自是没有夏侯渊那么长时间的从军经历,可是十五从军征,向往军旅生涯的他,却是像他那兄长所作的白马篇中提到的,“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多与乌桓,匈奴见阵却是多少的生死也是阅历过,镇守北疆自是每天都在马背上度过的。对于白马义从的名声,虽然已经随着公孙瓒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北疆大豪的自残故去了,可是他却是要比夏侯渊知道的多些。

看着那些入侵的部族一听到白马义从便是惊恐叹服的神情。曹彰却是多少为自己汉家男儿的雄风感到骄傲自豪,少时读书时,看到武帝时那些武将将“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当做座右铭的故事,当此时曹彰却是心潮澎湃。

可是如今对于白马义从他却是由衷的不想再和他们对阵了。

同样的都是轻骑的装备,若是单论马力两军该是不相上下,虽然说赵云他们占了以逸待劳的便衣,可是以三千对小两万人,曹军却是处于明显的上风。

对于两边的郡国兵的箭阵的威力,在他们迅速的移动中,那些弓箭却是还有些赶不上他们的速度,所以曹军的将士们可以不当他们是回事。

可是在以赵云为箭头的白马义从的冲阵已过之后,在曹彰他们的眼中看上去那三千人变薄了一些,可是被迟滞了速度的曹军这时候却是被箭矢伤到了许多,两军同时接阵的总不是曹军的两万人马和赵云那三千人。

将为兵胆,跟着一位常胜不败的将军,他的麾下的战力自是可以无限的被期望中。

本意想将白马义从们再次卷入曹军人多的阵势之中,可是赵云岂会让自己的麾下坠入曹彰和夏侯渊两人的彀中。

不再和他们强打的白马义从们此时却是让这些曹军的骑士们真正的开始了享受,给他们以在空中飞翔的享受,就像是被放飞的风筝一般。

凭着对地势的熟悉,加上更加充沛些的体力和马力,这些白色的骑士,却是乍分即合。却又分进合群,而在这些进程中,他们的手上却是张开了他们背负着的轻盈的射弓。

一箭飞来,不怕,没力。再一箭,嗯,我躲,再来一箭,嗯,我还能躲,连珠箭连射,我,我躲不开了!曹军将士们却是没有白马义从们远射近战的那份战力。

这些人虽然是曹军的百战老兵,却是不能和在选材成军时就严格要求的白马义从相比的,况且此时的白马义从们又是经历过和曹军中近乎无敌存在的虎豹骑阵而胜之后的精锐之师,他们的斗心志气自是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加上赵云这位百战猛士如臂使指的操控,这些上下一心,圆转如意的三千人却是在这战场上的举动就像是在演绎着骑兵战争的艺术。

白色的幽灵时而窜行在这边,与山陵上近处的郡国兵们配合着给尾随着的曹军一阵突来的雨势,一团白云却又飘荡在战场的中央,像是火焰四散着热力,将手中的箭矢撒给了围上来的曹军。疏而又在这围圈中曹军的薄弱处,以赵云的豪龙胆无可抵御的锋锐突袭而出。

一次次精确的操控,一层层如宝刀般的侵削。将近两万的曹军像被扒皮般,渐渐的被拔的薄了起来。

对于白马义从们始终以两道站立着荆州兵的山陵为中心的来回扯动,曹彰和夏侯渊自是也想过分兵予以围追堵截的办法,不过对于三千白马义从,若是以三千人对之,却是有些勉强,而赵云他们自也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分分合合,可以远射,可以近战,而且近战时,有赵云和张飞,曹彰伤了,夏侯渊却也疲了。

虽然伤了自己和坐骑,张飞却是不将自己的那份伤势放在眼里,马匹在骑兵纵横的战场上自是不缺的。

终究,发现了势头不对时,一万八千的曹军骑兵却是又被荆州兵将他们中的五六千人给留在了长坂坡。虽然在这其中,白马义从也是伤亡了近千人,而且那些已经迫下了山陵的郡国兵却也被曹军给斩杀了七八千,当然首创最重的还是之前站立在白马义从身后的那一万弓箭手。

可是细算下来,终归是对曹军不利。

当机立断之下,夏侯渊却是带着大军一路向西而来。若是退回麦城,却是只剩一条路的他们,还是免不了让荆州围困的下场。向北自是荆山,向南却是泥泞难行的云梦泽故地。虽是不明细节,可是大面上在临来时,蔡瑁终归是和他们说过的。

全是骑兵,此刻的夏侯渊他们自是顾不得再讲什么仁义道德。一路上荆州腹地的村庄却是几多遭难。

不过这样的夏侯渊他们自是更加引起了荆州人的反感,几多庄户人,多少都有些经过了训练的,却是人心向背之间,这些败退的曹军却也不是进入了为所欲为的境地。

扭扭曲曲,蜿蜿蜒蜒之下,夏侯渊他们却是终究选择了一条西行的路,越过当阳,行过临沮,却是进入了被向朗将兵力全部抽调至秭归的大江边上。而此时原本西行时的万余兵马,却是受累于荆州人的偷袭,以及随后而来赵云所领白马义从的不断袭扰,还有水土不服而患病减员,变成了如今不过七千兵士。

当然大多数却是患病不能行被当地的荆州人给俘获交给了当地的治官的手上。

此时正是秋季,本来此刻北地多是干燥多风的天气,而这些人却是不能适应荆州境内依旧温润潮湿的天气,而起他们却还是在狼狈的逃窜之际,却是食无定时,睡眠不得期,虽然多是强健的兵士,还是不能抵挡了天时不同,水土异常之间的变换。

此刻行至秭归境内,夏侯渊他们自是经过一番打探知道了这里的情势。对于益州兵此时趁火打劫的行为。在夏侯渊看来却是顶好的事情。

虽然他自是不明白益州兵出兵的前因后果,而益州与曹操的关系多少年来还处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可是毕竟两方尚未交恶这是个事实,况且都是有意于荆州的势力,故而在夏侯渊的心理却是不免起了联络益州兵的心思。

穷困路上,偶有变化起,虽然不知这变故继续的方向,可是身为武将,夏侯渊终是想到便做到。随即便派了使者前往益州兵所在的地方联络。

对于在秭归境内竟然有曹军来人通信,在张任和李严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在两人仔细的盘问了一番之后。又派了回使真正的看到了夏侯渊所领那七千兵士的狼狈样,却还是相信了。

“正方,你看如何应对?”张任却是对李严说道,虽说此次的出兵之由却是曹军的鼓动,不过两军的关系终究淡淡,黄权自是说过远交近攻,可是这交情还没起。

“将军,他们可还有七千的骑兵,毕竟代表了曹操。不过他们窘迫至此,想来他们的身后不远处还有荆州兵在追击中!能将七千的骑兵追击到如此境地,荆州追兵的战力看来终是不凡!我们有两万兵,若是单论战力与那七千骑兵相比,或还不及!”

李严话到此处,张任自是一直在思索中,“夏侯渊却是曹军名将,其人与曹操的关联也甚深,若是我等见死不救,使得夏侯渊他们败亡无所,将来曹操未尝不会迁怒于我益州,我们如今又已经交恶与荆州,单凭我益州,终究还需要在这天下两雄之间择一而屈之。而看如今这队曹军的窘迫,这荆州的战事,却也不会如我等预料的那般局势明了,要想从中取利……”

张任虽然擅长将兵,和李严相比少了些圆滑通融,这却也不是说他不懂这些,相对而言,他在益州身处高位,终究比李严还要知道的多些,对于益州的安危却也更加的重视。一番思索之下的他,自然知道了其间的取舍。

有了决定的他自是接受了李严的建议,随即便派出了李严为首的益州兵前去接应这对败落的曹军骑兵。

益州兵粮道通顺,而且粮草丰盛,自是不缺这些额外的支出,不过当李严再次回到益州大营的时候,告知张任。在这些曹军中还有曹操的儿子,担当武将的曹彰正在病中的时候,此时的张任此时除了感到自己的决策英明之外,便是觉得此次这和曹操的交情结的有点大了,“真是值了!”相视而笑的两个人却是同时言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三)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三)

一座青山烟雨,几片屋楼点缀其间。

此刻却有一个装扮奇异但又格外精致的女孩正气势汹汹奔向其间的一座角楼。不过未入屋内,便皱起了她那娇巧的鼻子,“这个酒鬼总是这样,又不知道喝了多少呢!”

屋内的各处自是散落着不少的或立或倒的酒壶,不过看上去虽散倒也错落有致,若是懂行的人看到的话,或许还能这些的摆设中瞧出点机巧,可是这位闯入者明显不是那些懂行的,不管不顾自是用她那吹弹得破的玉足踹起其中的一个很是精细的酒壶,“乒乒乓乓”滚过,这阵势自是被破了,碎片四溅,残酒不消,却是淡淡的醇香之气四溢,引得有人的鼻息哼哼了两下。

可是即便如此,那堂上的高卧之人依然故我。

那人虽是酒醉,不省人事,可是睡梦中的他怀中依然还抱着一个葫芦。

蓬松的乱发自是将那人的面目给遮掩了,可是那一副醉后的轻狂却是在那一副不羁的仪态之间散发无疑。

“那些奴隶又都死哪去了,告诉了你们多少次了,这个酒鬼又丑又臭。让你们这群懒鬼好好的看着他,怎么又让他糟蹋了这么多好酒!”这个娇娇女自是不类什么世家的女子,行事之间当然没有那些想要绑缚人自由天性的羁绊。

不过明显这个女孩的身份在这里很是贵重,虽然喝骂之声渐起,自是将宅内的下人们都给引了过来,却是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女孩似乎有些累了,瑶鼻尖上的几滴汗珠淡淡的洒落,胸前的扩展却也有些急促。不过尽管她这一番折腾却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对于睡梦中的那人倒像是没有影响。

那人或许觉得睡的姿势有些僵直,却是将自己的身体自然的展开,当然那酒壶却是还在臂弯中笼着。吧唧了几声的嘴巴边上还像是留有方才的口水,看来这人睡的还真是香甜。

这一番无言的举动,就像是在挑衅着少女的怒火。

再也不能忍了!

地面上尚未收拾的碎瓷片们也像是不忍心伤害到少女白嫩的脚丫,任它们的主人轻松的从各自身边掠过。

一伸手拂去那人的蓬松乱发,二伸手捏住那人有些发红的酒糟鼻,一声尖叫撕裂在众人的耳边。那人相距如此近,自然更加的感触深厚,眼皮抖动,眼睑在震擞,却是醒了。

被拂去了发丝,失去了掩盖之后,自是显出那人五官搭配极为不和谐的一张脸,可是当他一睁眼后,脸上的那些不和谐却都在这一双眼睛的精彩之下荡然无存。

看着眼前的娇俏,那人眼内的狡黠却是一闪即逝,“劳烦了!”自是那人对那少女打的招呼。

“一场美梦,似是要将人沉醉。倒是要感谢明月小姐将在下重新的拉回到了这人世间啊!”

“都说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若是不饮酒,这人生岂非太过无趣!还是那小子说的好!”

自是已经习惯了双方的性情,那少女见人已醒当然早就放开了那人,一通自言自语,却又是惯常。

“又臭又丑的酒鬼,你让我哥派出去的人,已经回寨了,大家都在等你去议事呢!还不快去,要是你再胡言乱语的,再也没有这些荆州的美酒灌你了!”被称为明月的小姐自是将她的来意先说明。不过从她的表情上却是看不出有什么要惩罚那酒鬼的意思,至于说威慑么?

“呵呵,别介,我那次是胡言乱语来着,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啊!”

明月小姐自是没有可以举例的,从这个家伙来到他们寨中,原先因为失去了老寨主和他大哥两位顶梁柱的部落,却是很快的便有回复了往日的威风,而她那个原本很是儒弱的二哥,而今在这个酒鬼的辅佐之下。却也多了些英明果敢之风,不到一年间,在众人眼中以为从此就会迅速败落的姒姓部落,不仅没有沉沦,反而以更加强大的威势一统了他们这一块江西之地。

而且在这酒鬼和他二哥两个人的调配下,原先寨民的生活也在和荆州的交往沟通下变得富足,要不然这酒鬼却又从哪里得来那么多的荆州美酒大快朵颐,要知道别说那些酒,就是那些盛酒的陶壶酒器,在以前的时候,对于他们寨中的大小人物都是可以当做传家之物而留给后人的。

明月小姐自是知道每次和这人对嘴却是从来没有占得上风的时候,便不再理会与他,蛮腰一扭,却是转身离开了。她自是不用担心那酒鬼会对寨中事务不上心,虽然她是不知道这人的身份究竟如何,可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人与荆州的关联极深,而今声威大震,也算在这山越间霸处一方的姒姓部落,要是在这个时候骚扰鄱阳湖一带,想那些在前线的江东兵自然有难了。

荆州有事,虽然他们的部落隐在大山内处,可是和荆州的往来少了,明月小姐即便不通世事,却也能猜忖到一些事情,更何况在她的记忆深处终究还留存有一份记忆,那个骑着白马却是显得少年老成的风流子,不过此刻她的眼前那少年的身形竟然渐渐的化作了那个又臭又丑邋遢的酒鬼样,“真是个混蛋样!”却是没有半分恼恨意!

收拾停当的那酒鬼。自是很快的出现在了部落的议事厅中。虽是汉人,可是对于他坐在寨主旁边的位子上,此刻厅内却是无人反对,而且大家在看向那人的眼神中,还带着莫名的敬意。

山越之人此时却是还没有多少汉化,他们对于他人的尊重却是不会因为其人的外貌而变化的。

“军师,您先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坐在主位上的自是那姒明月的二哥姒隐,此时的一方之雄,和数年前的儒雅相比,当然增添了一些威势,“看样子现在荆州也是大发展了,虽然有江东贼帮助那个曹操,荆州却是没有落了下风!”

对于荆州的好感,自是因为姒隐数年前与邓瀚,甘宁以及还是陆议的陆逊的相遇,以及随后陆氏和云汉与他们的交易往来,而今或许还有对这位军师的爱屋及乌之情。

稍微听了一番打探的来的消息,那酒鬼的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番得意,不过看上去很像是知己之间的那种彼此相得。

“寨主,还有在座的诸位,大家想不想也和那些汉人百姓一般,生活在平原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和那些汉人一般穿些布衣丝缕,和那些汉人一般说话都带着文雅之气!”

酒鬼一句一句的问着诸人,却是不断的将汉人生活的美好一一的展现在这些生活在山间水边,密林深处的山越众人的眼前。

是人,谁不想自己的日子过得好,谁不想享受人间的美好,听着那景象中的美好,自然让这些山越人心内热切。

山越人过得苦,若非如此,姒隐这位单单就凭着让自己部落山民的生活过得好了一些的寨主。如何能够得到众人拥护,如何能够引来周围部落的艳羡。

山越人以往时常之所以在江东各地抢掠成风,却又何尝不是因为生活困苦的缘故呢?而今在生活有了改善的这些人的眼前,自然还是有所奔头的,现在受了这酒鬼的蛊惑的他们,有了怎样的想法,岂不是人人尽知了!

待心痒难搔的想象着今后的前路众人各自回去,议事厅中自是剩下了那酒鬼和姒隐两人。

“寨主,在下知道您心中早就有不少的疑问,”那酒鬼先是开口道,“您肯定也早就派人打听过在下的事情,不过想来您没有打探到,不知在下猜的可对?”

“军师,您也知道,当初我也是被逼上位,看着那时的情景,虽然任何的助力都是我的救命稻草,可是一步半步的差错,却也会让我们这一姓之人全盘葬送的!可是您的指点,终归是让我们一族又重新的站了起来,还更加的强过往昔,对于您的猜测,我却是早就忘怀了,当然一直以来您对于我们还是个迷,直到这次您让人去打探那场战事的消息,我倒是明白了,您终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对于我姒隐却是没有任何的威胁的!”

对于姒隐的坦白,酒鬼自是微笑。对于任何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作为上位者当然需要保持相当的戒心,姒隐能够用他到现在,而且隐忍至此却也算是修炼有成了。

当然这也和他一直以来不怎么参与寨主的事务,更多的也只是将建议计策告诉姒隐,除此之外却是浪荡度日有关。

不过今日得知了前线的情况,又和寨中人演讲了那一番,却是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寨主明见。我却是荆州出身,当初游走四方,并无定见。偶然深入这边,相遇到您,却是有缘,对于您的事情,在那之前我倒是有所耳闻,只因为我那师弟却是和您有过一宴之欢,还带着明月姑娘也游了一趟鄱阳,看来寨主是想起来了,那邓瀚便是我师弟,我却是襄阳人,唤作庞统的便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四)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四)

一轮红日西下却是渐要变作夕阳了。不过那被烧得红透了的半边天,自是昭示着明天又是一个晴朗天。

又一次打退了益州兵的攻城,站立在秭归城头的向朗却是一身衣衫竟不沾尘,预料中益州兵的攻城之战却是没有多少的力度。前些时日的那番话似乎还在影响着前来攻城的益州将士。

所谓骄奢yin逸,富足的生活自是容易消磨人的斗志,所以蜀地的兵士们却是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有战斗力。

而荆州兵虽然如今的生活倒也不错,可是平日里的操练却是让他们的血性保持的不错,加上不少北地流民的融入,那份对于昔日落魄生活的畏惧,以及对新生活的向往却是让他们更加的给了这些荆州的原住民们增添了些活力。

“伯父,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府衙休息一会吧!”说话的却是向宠,乃是向朗的侄子。不同于向朗凭文职掌军政事,他这位侄子倒是文武俱全之辈,自向朗都督四县,已经学有所成的他却是还需要有所历练,向朗自是也要帮手,便将他随身带至秭归。

“宠儿,你观眼前这战事如何?”向朗却是束手于背后,淡淡的问道。

“呵呵,伯父这是要考较侄儿了!”向宠却也不过微笑。然后答道,“益州兵将无能为也!”

“其军心思本不过是趁火打劫,然那日伯父一番斥责,不仅将他们原本的侥幸之心打散,还将他们的军心士气消磨的十分厉害!”

“另外他们还接应了被张飞和赵云两位将军驱赶败退的曹军夏侯渊所部,且又是军士疲敝,将无战心,一群士气不足之人遭逢了另一对更加疲敝的友军,想要在短期内恢复,实在是难!”

“除非他们能够获得胜绩,而伯父自是集我军于一点,秭归城却不是如今的益州兵能够拿得下的!再看这两日的攻势,伯父自也见到,我城内军士虽是闷战,益州兵屡次都是冲击护城河都不得,稍一攻击不顺,便仓皇而退缩不前,其军势已颓,我军只需紧守敌军自会退去!”

向宠说完,却是看到向朗并没有什么赞许的神情,“伯父,我说的不对么?”

“守城最忌闷战,你自是看到敌军士气不振,我军的士气却也在消磨中。要知道这城内虽然兵士不少,可是却多是郡国兵,比不得益州兵都是精锐之士!此刻眼前的敌军未尝不会是假意迷惑我等,要知道张任其人虽然名声不显于当世。可是其人却是益州第一的将领!”向朗其实未尝不为向宠思虑的周详感到心安,不过毕竟年轻,初次上阵,若是便生得意之情,对其将来的发展总归不是好事,“若非秭归城的护城河连通了大江之水,无处可供他们断水之处,若是他们阻隔哪一处,或许大江一个浪头过处,还会惹得城外四周一片泽地,凭着他们完备的攻城器械,死命狂攻之下,你认为我们城中那些兵士能有几分战力应敌!”

虽是鸡蛋里挑骨头,向宠却也认为向朗所言甚是有理。

伯侄两人各自担着心中的思虑,望着退去后已经平安淡然下来的城外,此刻却是天色已晚,身后自有为力战后的将士们准备饭食而燃起的炊烟袅袅升起。无风自动,却也终究直上九重天。

距离秭归城的三十里外,一群白马骑士却是带着一身的征尘此刻也收束了今天的行程,停下休息。

“终于赶上了!”却是赵成开口叹道,“真想再赶上一程。进入秭归城休息一番啊!”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疲累,你看将军他们不一样和我们宿在着荒郊野外!”自是郑平奚落着赵成。

“切莫将我等这平常之人,和那两位相提并论,”倒是张南说道,“他们却都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啊!”在张南的眼中,自是见过不少的将领,像在袁绍时候,狮彘虎豺一般的颜良文丑,高傲冷孤的张合,以及坚毅过人的高览,在曹操军中,犹如忠义护主的许褚,还有血性渐去的夏侯元让等等,却是种种个性之下,都不如在赵云这里让他过得自在。

赵云的声名,张南自是早在袁绍和公孙瓒相争的时候就是偶有所闻的,其时自没有现在这番感受,战场上的勇猛无敌,领兵而进时的谨慎果敢,以及平常时的温文儒雅,却又细心待人,跟着这样的将领实在让他安心。相对于赵云,张飞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不耍机心,喜怒却是总在脸上明摆给你看,自也好相处。

“真是晦气啊,子龙,你说那刘季玉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捣什么乱啊。我哥哥方才帮了他一把,这么快便转过头来,要来我荆州撒野了,真是狗屁不如的东西,真是污了那汉室宗亲的名头了!”

“有什么晦气呢,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再入西川啊!”

“嘿嘿,倒也是!还是你小子想得多!”张飞闻言却是一喜,“也不知道那个曹彰死了没有,不过看夏侯渊还有力气跑的份上,想来那小子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有了你那一下子,加上于这荆襄之地的水土不服,想来等他恢复的话,却是需要些时日,我倒是希望他能够早些养好身体,若非如此,这天下未免少了不少趣味!”

“呵呵,倒也是,曹操手下的那些家伙,如今一个个都变得有些猥琐了,这个小家伙还是有些勇气的,过些时日,要是打江东。除了子义却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俺看上眼的家伙!”

“翼德,明天的话,你倒是可以去会一会那张任,如何?”

“怎么?”

“没什么,只是知道,那人可是益州第一武将的!”赵云的话中却是带有几分莫名。

闻战欣喜的张飞自是没有听出赵云话语中的气息变化,前些时候乌骓马受的伤还有他胳膊上的患处却是好了,如今自是又可以厮杀了。

其实若非要安抚那些一路上被夏侯渊他们祸害的荆州百姓,赵云他们的速度却是不会落了夏侯渊这么久,虽然夏侯渊在曹军也号称是兵行神速,有个神行将的称谓。可是毕竟身为荆州的地主,白马义从的速度却也是迅捷得很。

不过如今夏侯渊他们又和益州兵勾连一处,而白马义从屡经战阵却又有减员,要不是在路上他们也是补充一番,要是再有战事,好不容易才拉起来的白马义从们,赵云却是要心疼会不会还要再从新来一次练兵的苦楚。

既然已经赶到了现在,莫不如再加把劲,把这些趁火打劫的益州人从哪儿来,打回哪儿去,免得再让这些家伙在这个时候的荆州任意胡为。

秋夜时分,却是月朗星稀,秭归城中自然没有多少的灯火与天上那稀疏的星光相辉映,不过城外十里处的益州兵营却是在营地外关要处点燃着一堆堆的篝火。营内却也是营火分列布置十分精当。

不管是张任还有李严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虽然眼下攻敌不成,与荆州的野望自然已经达不到当初来时的设想,可是他们却也觉得没有什么惋惜的,反正都是为了和曹操搭上交情,有了夏侯渊和曹彰自是足矣。

况且即便是他们占有了夷陵之地,对于益州来说,却也并不会有多少的益处,有了这里,倒是凭空给了外在他方予以攻击的把柄。相比于此刻益州四处把稳的局面实在没有什么填补。

“正方,斥候说,荆州方向,有张飞和赵云领他们的白马义从两千已距秭归城不过三十里了!”张任说话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同于平常,不过却是被李严当做张任对于今天攻城不顺后的失意,只见李严言道,“将军有什么计划,我军是否要和他们见上一阵,又或者暂避其锋?”

“若论战,如何?”

“我们便和夏侯渊他们说上一说,毕竟我们没有骑兵,还是要让他们有所表现不是,他们好歹这些时日也是受惠良多,那曹彰的病情却是已见稳定,不过伤势却是一路败退有些迁延。还需要将养些时日的!”

“或许不用我们说,夏侯渊他们也当会来与我们交涉!”

“那到也是,如今之势,这些曹军要么与荆州兵战,凭了他们的力气打透重围再回到汉水那一边,”说到这里,李严却是一笑,“要么他们却是借道我益州,迂回而入曹军领地,除此之外当是别无他图了!”

“战么!”张任有些失落的言道。“赵云,赵子龙,嗨!”

“将军,为何叹气?”

“若是我料不错,或许这赵云当是我师所收的关门弟子,”张任却是解说道,“我自是出身蜀郡,少年时得遇一高人为师,授我以武艺,但是我却是无缘,受天资所限,师傅道我只能得其半数真传,而师傅在离我而去时,却是还曾言之若是他年,遇到一人不论是名姓,武器,坐骑都有一个龙字时,那人便是我的师弟,故而,那赵云却是极有可能便是师傅所提之人,我却是想着试上一试,看其人是否是我那师弟!”

第一百四十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五)

第一百四十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五)

秋日的阳光自然算不得热烈。更何况这大江沿岸还增添的水汽的温润。

此刻的秭归城外却是两军对垒,于这温润之中倍显冷漠萧杀。

益州兵在张任和李严的带领下,加以由夏侯渊为首的曹军溃败的骑兵,两方倒是联合在一边,不过阵列自是泾渭分明,各自严阵以待。

而观之秭归城下,自是阵列着一群白马义从,他们的身后当然布置了相应的步卒和弓箭手,却是从秭归城中调拨而来。

赵云和张飞自是位列阵前,而他们的身边除了各自的副将之外,还跟着统领秭归守军的向宠。

之所以是向宠,自是因为向朗想让他的这位侄子跟着两位成名日久的无敌猛将学些东西,增长些见闻,顺带的也和这些一线的将领们打好些关系。

此刻向宠却是有些激动,作为刘备的治下的有心于军事上发展的他来说,自是早就知道这两位将军的名声,初出茅庐的他平日里想和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见上一面,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今天竟然一下子就见到了两个之多。

相比张飞的威猛,赵云的形象自是更加的让向宠向往,却是因为向宠本身的体征所限。毕竟像张飞这样的,长的威猛,嗓门又大的要死,还有些时候粗暴的形象,虽然自然是块猛将的料,可是毕竟想当统帅时,还是有赵云这般的样貌更易让人羡慕。

不过这个时候,正盯着赵云看的却不仅仅是向宠一个人,对面益州军中那张任的眼神自从两军相遇之时起,便在那一片白中寻找着他。

当然赵云却也好找,一是因为他那独有的气质,再有便是身为领兵大将,他身边的张飞却是给了他鲜明的陪衬,乌骓马加上一身墨色的衣帽还有一杆远超同侪的丈八蛇矛。

人是白甲银盔,英气逼人,马是玉兰白,手中豪龙胆不断的散发着清冷的杀气,浑然一体,列阵在白马义从之前。

张任自是看着赵云的身姿,眼中却是一直不断的变换着神采,脑海中泛起的却是对他师傅的思念,一晃数十年,虽是时光匆匆,可是对于张任来说,若非那时偶然的相遇,他的一生或许不过是平淡度过,自不会有如今执掌一方兵权的威名。

张任手上却是渐渐的增加着力道。将自己的那杆百炼枪握的更加的紧。对于那杆十分眼熟的豪龙胆,张任在初涉武事的时候,未尝没有觊觎过,可是有些东西却是要将机缘的,就像他如今身上所学的不过只有师傅所传的百鸟朝凤一路枪法而已,他却是没有那份将师傅的本事学全的机会了。

全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张任自是听不到他身边李严对他的言语,李严所说的却是,在李严看来,对面那站在阵前当中的赵云在气质上却多少有些和张任的相同处,不过见张任不予回答,李严却是当他默认,毕竟同为高手,又同是练枪之人,有这些相同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过李严本身的武力毕竟不高,没有达到张飞他们那个层次,却是不会感到那份同脉的气息。

“子龙,看来今天俺老张却是捞不着什么了,又让俺白跑了这么远的路!”张飞却是对着赵云这般说,“亏你昨天晚上还告诉俺说,那张任不错,到现在。俺老张却也觉得那人不错,可是却不属于俺啊!”

赵云只能对张飞报以歉意的微笑。

“也没什么,不过等回到襄阳的时候,你帮着从子浩那里给俺多弄来些好酒,俺就承你的情了!”

张任却是当先出阵,眼见如此的赵云自也相应的走上前去。两人任各自的坐骑缓缓的前行,不用说什么话,手上长枪却是各自摆了几个一致的架势,两人便知道并且确定的彼此的身份。

自是因为他们的那些架势都是脱胎于那套百鸟朝凤的枪法。他们的师父自是一代枪法大家,所习的枪法却多是自创,而这一路百鸟朝凤,当是一路进手为主的枪法,所谓百鸟欲朝凤,自是各自争先恐后,彼此互不相容,只为获得鸟中之王的肯定。

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两人却是用不着再真枪相对,两人都是枪道之高手,凭彼此的架势便能知道对方的枪法如何。

张任生性有些忠直,对于枪法的理解自是正统规矩的多,故而他的一招一式之间,却是一板一眼,严丝合缝,招与赵的衔接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自然也没有多少的花俏,虽简单却凌厉;相比赵云,他的招数却多了灵性,行云流水之中,还隐隐的留有许多的变化。

张任自是看到了他们招数相同之后的差异。“看来这位师弟却是学全了师傅的枪法,若非如此,每一招的枪法中的意境不会如此的奥妙高雅!”他自是知道除了他的所学,他们的师傅却还有一套一守御为主的枪法,名之为梨花枪,意为在守御之时,却是要想千树万树的梨花一夜竟方的美景,让对方对于这其中的绚烂所迷,迟滞对方的攻守,进而为自己得到缓手的机会。

当然最高的境界自是要将这两路枪法合二为一,招数间的攻守却是可以任意变化,不落臼巢,持枪者便可想攻就攻,欲守则守,万般变换,效用之妙,存乎一心。

不过张任却是在这方面上没有那么的灵动,故而持重的只是学到了立意单纯的那一路攻势之枪。单凭了这一点,也已经足以称雄一方了。

两人尚未言语,自是凭着彼此的枪意架势向着对方表达着自己的意愿。而此时远处目力可见却又不引人注意的一边上却是有几个人影闪动。

“师傅,跑这么远,你领我们两个过来就是看他们两个在那儿比来划去的么?”其中一个年轻人问道。

一个狠狠的脑瓜崩响起,不过看那受了一击的小子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说什么屁话呢,好好看着,你就不能学学伯舆,给老子好好用点心!老是自以为是,长的那么大的一双眼睛,却是都用来出气了!那是随便比划的么?”却是那位师傅被这位不长进的徒弟给气的够呛。而此刻他们身边的另一个身影却是全神贯注的在观摩着,而同时他手上却还像是在比划什么。

这三个人自然便是一代豪侠王越和他的两个弟子王基和李康了。他们原本也是跟着刘备从汉中返回了荆州,却也随之跟到了汉阳,毕竟他们如今都已经踏上了荆州这艘船,自然也是想着好好的跟着刘备,可是到了汉阳大寨。像张飞这样的,一时之间都没有用武之地,对于王越和这两个小子,却也同样的并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而王基和李康两人虽然也都在西川的时候已经立了功,可是两人都还在跟着王越进修,觉得一时半刻在汉阳有些无所事事的他们,便向刘备请示后离了汉阳,在得知秭归这边的事情,却是赶到了赵云张飞他们的后面。

眼见的益州兵领军的却是张任,一时心有所动的王越却是领着两个徒弟便潜伏在这里了。

对于张任、赵云的师傅,王越却是熟悉的,一代枪术大师童渊的名声却是不会输于他的,况且他们两个和南华以及早已仙逝的于吉乃是往日有约的旧友,不过现在,或许旧时的四人为友,就快成了他一个孤家寡人了吧。

心下的唏嘘自是不会在王越的脸上显现,他虽然是剑术通神,而且有道是一法通万法明,可是自己的徒弟王基已经习枪多年,他指点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毕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

再看看故友的弟子已成天下名将,自己的徒弟好不容易有个显现了名将之资,王越自是要将之好好的培养,除了尽其所能的指点之外,要想让王基的枪法更进一步,却是现场的观摩更是不可缺少。

毕竟王越是一代大家,若是他教徒弟,还要偷看观摩他人的枪法,他的面子上却还是有些过不去的。当然以王越和童渊当年的交情,两人之间自是有过相当的切磋,可是他们那个层次的交流,却不是此时的王基能够达到的,将他们的那个层次的东西交给王基,更多的时候却还是会有害的。故而带了王基和李康两人潜伏在这里,却也有些不得已为之。

“师傅,他们怎么还不开打啊?”自然又是李康的问话。

“别急,健民。他们终究还是要打的,不信你看着吧!”却是王基回答他。

“两人的试探自是为了照顾一下师门的情谊,可是那张任却是益州兵的统帅,而赵将军代表的却是我们荆州的,各为其主,想两人的性情却是不会让这一场战事糊涂而终的!”

王基自是简要的说明着自己的判断,场上的情形却也在向着他预言的方向发展着。

日方当午,光线正好,一杆名为豪龙胆的亮银枪,一杆名为青杀的百炼枪,此刻却是在他们各自主人的挥舞之下,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就像两只就要见到凤凰的海东青彼此纠缠。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六)

张任自也长得颇为英武。可是此刻和赵云一比却是高下立判,就像此刻两人在场上的仪态一般,张任自是连连吐气开声,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是怒目相向着赵云,这位他之前不久才确认无疑的师弟。青色发黑的百炼枪青杀,却也是枪来时,刺扎瞄着赵云的要害,收枪时,扫缠挑着赵云的身边。

而赵云此时的样子却是从容不迫,好整以暇,仿佛此时的他并不是在和人奋力的厮杀,倒像是正在和原来的客人执礼甚恭的彼此交谈。身下的白龙驹却也不像以前,在战场上借机欺负着那些敌将的战马,脚步趋避间也胜似闲庭散步。不过豪龙胆的寒光已然,纵使正午时分的秋日温暖袭人。执在赵云手上的亮银枪,行经间自是如同光影流动,枪花连闪,而今于赵云而言,不论是百鸟朝凤,又或是梨花朵朵,却是快慢随心。屈转如意,一杆枪,在赵云的驱使下,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枪放时,如同飞龙在天,陡然而升,枪收时,却是如同巨龙降隐,潜龙在渊。

两军对阵的中央,两人的对阵,却是渐渐的变成了一团若有若无的银光笼罩在两人的周遭。

远处的王基自是一直在观摩着两人的枪法,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有些吃力,眼前的那些招数已经让他的眼睛有些应接不暇,这自是因为赵云的枪法越来越快。

“伯舆可以了,仅需看张任了,这会儿的子龙将军却不是你目下的能力能够观摩的!”对于李康,王越却是不用过多的指点,因为李康虽然有时候浑,不过他一直都能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不会去做超过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场中,张任的厮杀的声音依然故我,可是而今听来却是变得急促了,原本两人相同的进招也渐渐让赵云带动了频率,此刻的张任却是已经快要失去了对自己掌控,手中的青杀也像是变成了一条不断喷吐着毒雾的青色苍蟒,不过却被一条巨龙调戏的没有了脾气。

白龙驹自是一直昂着它的头,脖颈间那朵盛开的白兰花却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香气散发。

如今的情势。却是人人都知道赵云已经大局在握,张任的落败却是已经注定,毕竟两个人天生的差距,并不是凭着一颗渴求胜利的心就能抵得上的,何况对方的争胜之心未必会弱。

猛地,赵云却是大喝一声之后,原本只是快捷晃眼的亮银枪上变得让人恍惚,两枪相碰撞的声音此刻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如同在打铁铺中那些应付要淬火的成品一般,叮叮当当的持续不断。

“我们走吧!”却是王越对着两个还在沉浸在赵云华丽的表演中的弟子说道,他自是看出此刻张任已经败了,不过赵云却是只有杀意,却无杀心,如若不然,何需如此大力的攻伐之。

师徒三人身形转过,场中的打铁声已停,此时赵云却是已经收枪而立,张任坐在马背上的身躯自然还是笔直,可是紧攥在手上的青杀的抖动,自是已经表明了此刻张任的虚弱。

两军无人轻动,一声战马的嘶鸣响起,只见张任的坐骑的前腿却是一软。跪向前去。那边厢白龙驹却是已经轻轻的转过了马头,迈步回向本阵。

耐不住的李严,却是吩咐副将,连忙上前将还僵直在场中的张任给拽拉了回来,原本冷清的场中仍是冷静,益州军自是默默,默默的接过自己的主将,默默的回转身,默默的向西去,向西去。

而另一边的夏侯渊却是看了看严阵以待的荆州军,又望了望张飞,却只是恨恨的一叹,也跟着益州军的脚步去了。

看着敌军的两队人都已经退去了,荆州兵却也相应的撤进了秭归城内。

此刻却是日已过午,太阳已西斜,秋风渐起,吹过方才的战场,只有那匹跪在那里的战马被风吹过,发出有些不甘的嘶鸣。

益州军却是就此怏怏的回去了,跟着的自是已经无法东顾的夏侯渊和曹彰领着的那几千残兵。

对于益州的搅局,就像被秋风吹落的枯叶一般,很快的消散在众人的眼前。此时的荆州,自是内忧已除,后顾也无患,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矗立在大江两岸的曹军和江东军,不过现在倒是江东的孙权有些麻烦了。

自从接受周瑜,鲁肃等人的计划,趁着曹操一时疏忽,让孙权坐拥了淮南的那些富庶之地。而后又半哄着,让曹操和江东两家一起进攻荆州,本以为会是轻松的事情,却是没有人会想到能够迁延至今。

对于荆州的野心,孙权自从得了鲁肃之后,心生了竟长江之极,建号帝王的想法之后便不可遏制的滋生了,除了第一次在刘表在世时,轻松的夺得了江夏之后,随后的举动却是没有一次能够顺心的。

荆州在有了刘备主政以后,却是像的上天的照顾,当年的孙权凭着新占了江夏的声势,亲领着数万大军征讨立足未稳的刘备,竟然莫名其妙的的惹上了一场瘟疫,而荆州兵却是不知是早就有上天预警还是怎么,瘟疫初起,便有神医张机等的全力救助,而入了荆州的江东数万大军却是受创颇重,若非有荆州相助,或许连带着周瑜这样的人物都会毁在那场瘟疫中。

而后和刘备交好,倒是得其惠承,有邓瀚相助了海盐新制之法,让江东的财力倍增。还连带这发现了如今正在开发的夷州之地。虽说赔上了尚香这个妹妹,不过时常有探子来报,她与邓瀚在荆州却也琴瑟和鸣,过的不错,而今却又有了身孕了,得知了这个消息,倒是让吴国太高兴了好一阵子。作为兄长,孙权倒也对这个妹妹的际遇感到庆幸。

可是现在,这位江东之主却是有些烦恼了。

“公苗,情报确实了么?”站立在大殿上,背对诸人的孙权问道。

“回禀主公。末将又几次的征询了早先留在建安,安平还有临川等地的间口的消息,确实落实清楚了,那些山越人此次却是规模不小,又要下山来了!”答话的却是贺齐,字公苗,原来就是在江东一直负责征讨山越的东吴将领。

原本自去岁末时以来,山越的下山抢掠已经稀有了,贺齐自是为之松了一口气,年初时计划着要在今年好好的休养生息,凭着先前的征讨已经将山越人的地盘给圈囿在一个大概的范围内,尽管这个范围还甚是不小,可是总归不再像以往那样让山越人随意的游走了。

不过新得了淮南,又想着抢掠荆州的江东人却是有些疏忽了这些隐匿退缩的山越人了,而今大部分的兵力一是要把守新得到的淮南之地,而另一部分又跟着周瑜去了夏口,原先要围困的山越人的包围圈,却是薄弱的厉害,此刻骤然得报山越人又要大举出动的消息,又怎么会不让这些江东的高层头痛异常呢!

“主公,以老臣的意思,莫若让公瑾迅速的从夏口撤兵,毕竟江东才是我们的根本,只要我们的根本无恙,其他的终究是可以从长计议的!”说话的当然是江东的文臣之首,张昭,张子布,他却是没有说从淮南之地抽调兵力,那里毕竟富庶,可以很快的给江东带来收益,而且照目前的情势看,曹孙两家征讨荆州的刘备,明显的还要对峙,如此一来,曹操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物,先后在南方吃瘪,既然荆州不能得。那淮南之地的损失却也会成为曹操发泄的一个借口。

“依我看,主公,还是需要迅速的询问一下公瑾的意思,夏口那边究竟如何,我们都是从军报上得到的消息,若是那边能够很快的打开局面的话,我们未尝不可以与山越人抢些时间,毕竟山越人的侵袭时常有,得到荆州的机会却不是时时都有的!”看着已经转过身来的孙权,张紘的建议却是更加的积极进取一些。

其实对于山越人的侵扰,每次受到伤害最多的却是临近山林的那些世家大族,若是他们能够将各自的前嫌捐弃,能够和江东之主孙权的利益相结合,上下一心,释出各家根本用不上的那么多佃户租客以及私家兵丁的话,江东的兵力又岂会如此的窘迫,须知道,江东这些地方却也是不输于荆州交州那些地方的安定,北来的流民却也不少的。

“元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孙权却是问道江东四大世家出身的顾雍身上,看看这位先生的意思。

“禀主公,臣并没有什么话要说,臣同意子刚先生的意见!”顾雍的话虽是简单,可是他却是可以接受山越肆虐世家受到的伤害。

闻言之下,孙权自是有些高兴,“朱然,你这便乘快马,将几位先生的意思还有山越人要进袭的消息一并告知公瑾,还有子敬知道,看看他们的意思,以孤看来,他们两人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谋划的!”

接令后的朱然随即去了,虽然朱然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可是如今的他却是最先将自家的利益和孙氏绑在一起的那一批明眼人,故而现在的他却是甚得孙权的信重,这也算是捷足先得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七)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七)

战事的不顺,即便是再乐观。再雅量高致的人也会发愁,此时的周瑜,这位东吴的大都督却也难免会有些烦心,虽然无人的时候,他倒是可以和鲁肃这位知心人,详谈倾诉自己的心事,可是大多数的时候,作为一军统帅的他,却是没有可以随便发泄自己情绪的自由。

曹军的连环船的出世,并没有在这场的战事中起到多少的作用,虽然原本荆州一方的水师日益高涨的士气,在经历了那一次与连环船之后有些变化,可是那却并不是被打击的低沉了,倒像是即使的将原本的那些浮躁给冷静了,而今即便在荆州楼船,这种时下的水上霸主般的主力战船在鹦鹉洲上出现了,荆州兵却是变得更加自信而已。

时间渐渐的流逝,天气却也随之变得冷酷,西风渐盛,一时间在和荆州水师争锋的时候,不论是江东还是曹操却是在风向和水流上都不再占有任何的优势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的水战之时。这风向水流的顺逆却是能够起到决定性的因素,这样一来却是不容得周瑜不挠头。

“公瑾却是不要过于苛求了,”却是鲁肃劝慰道,周瑜自是有些急迫,夙夜殚精竭虑的思谋着破敌之策,身体倒是有些受不住了,这一刻却是脸色不善。

摇了摇头,周瑜微笑着对鲁肃说道,“欲敌荆州水师,终究还是要着落到风火之力,单凭军士搏杀,除了两军战力不差之外,他们却是在器具上要胜我一筹!”

“可是这天时,份属西风盛行的时机,又如何能够让这老天变化而成东风呢?”鲁肃问道。

“若是其他地方,或许,我们并无把握,可是这大江之上的风行处,却是不同于其他,只要我们多方的打探附近的山野之间,终究能够找到一些熟悉这里风行已经其他水文的百姓,这却是我们的机会!”周瑜道。

毕竟夏口隶属于江夏,而这里虽然被江东占有了,还有程普位列江夏太守,可是这一郡江东占有的时间还短,当地的天时风行的变化,周瑜却是没有了解到如同在鄱阳那边清楚。

虽然两人知道。鹦鹉洲上荆州虽然立了水师大寨,若是用火相攻在顺风的时候,得机自然可以狠狠的烧他一把,可是他们却也知道荆州的船只却是没有如同曹操那般将船只连锁,纵使荆州少了鹦鹉洲上的营寨,却于他们的水军的影响未必会有多大。不过这样一来,江东终究还是颇有功于联军的,于这对峙的局势,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初定了对策的两人自然还需要好好的打磨他们的计划,不过吩咐了手下去继续打探附近的水文天气,却也给了江东军士争胜的信心。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秣陵而来的朱然赶到了。对于随着朱然的到来,也相应而来的消息,却是又给了周瑜和鲁肃两人的身上增添了不少的压力。

世上两全齐美的事情终究太少了,更何况是面对着如此困难的战事,还想着在在荆州和山越之间先后的获利。

周瑜自然是不会将内心的真实情况暴露在朱然的眼前,对于山越人的消息,他当然要在朱然的口中打探清楚。

原本以为多是一盘散沙,随心所欲的山越人,这一次却是不再和周瑜记忆中的那些不知兵的山野之人一般了。年前的收缩倒像是示人以弱,而今却是集中兵力。等江东的大军分守淮南和牵扯进荆州的时候趁虚而入。

就像是两个人下棋,如今山越人却是不想以前一味地不知进退,各凭天性随意的侵掠平地之人,几处布置倒是高妙的很。

“子敬,却是国事多艰难啊!”任朱然下去休息,周瑜言道。

“又未尝不可以将他们都当做是好事多磨难!”鲁肃答道,“先将眼前事做好吧,有主公在,有诸位大人在,定会无事的!”

决定了按兵不动的周瑜鲁肃,自这一刻起,却是加紧了对荆州兵势的安排,身为统兵大将,自是要当断则断,不然便会反受其乱。

所谓的料敌机先,自是说明了一个人对敌手的心理以及大势变化有着精确的把握,而在事情发生变化的时候,能够先对手一步作出应变的举动,从而占据优势。

而今若论情报收集的快捷却是要数荆州一方,故而在夏口的周瑜他们得到了山越之人将要对江东有所举动的时候,远在襄阳的邓瀚却是已经通过江南的云汉人从处在山越人中庞统那里得到了具体而微的消息,当然很快的汉阳大寨的刘备,徐庶以及诸葛亮却是都知道了。

“不成想,庞士元居然有心,一出手便向给主公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却是徐庶说话。

“呵呵,士元兄一向如此,总是兵行险处!如今我军正自和曹操已经江东对峙与此,他倒想着要为主公对江东下手了!”自是诸葛亮。

“想我刘备何其有幸,居然能得庞士元如此垂爱。竟是孤身一人,潜形匿迹这许久,却是深入山越之地,于荆州困顿时,骤然发难,自是板荡之臣啊!”刘备却是知道庞统的名声,有之前邓瀚等人的宣扬,加上有如今诸葛亮为证,这有号凤雏之人,自然也是天下间一大贤。

“想来江东兵定然已经心内惶惶,曹孙两家虽是联军,却是终究无能为了!”刘备却是断言道。

“主公却还需要小心,虽然如此,周瑜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况且江东毕竟已立三世,江东百姓却也民心尽附,加之山越之人多少在江东的名声不善,此番出手,总是会遇到江东世家的全力防御。再说山越之人,即便有士元相助,战力在有些提高,终究在装备等方面会和江东有些差异的!”

“士元有心借山越之力成事,未尝没有消耗山越山越的意味。”徐庶言道,“这些人即对江东孙氏不利日久,即使我军将来入主了江东,却也需要和他们打交道的,与其将来要和这些人和谐一番,还不如让他们来投主公为上。”

“元直说得倒是有些远了,对于那些心思,且放到一边。士元虽没有说让我们相助的话,自是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势,我们还是先把心思放在眼前,猜猜周瑜会如何举动!还有夏侯渊他们的行动。曹丞相想来也该知道了,种种盘算不顺,再迁延日久却也不是正道!”

“呵呵,周公瑾会有些什么举动,备却是不得而知,不过曹丞相么,却是还得一意孤行的,若是无功而返,甚至还是连番的折辱之下不破釜沉舟一次,丞相大人大的面子上当然会过不去的!”刘备说道,作为老朋友,老对手,相争多年却也早就清楚了彼此的秉性了。

“既然主公如此说,不管是面对江东周瑜,还是曹操,我们却是都要加紧防范,再派出斥候哨探着力打探敌军的情况,事到如今,终该有个了解了!”徐庶言道。

屡次抗住了敌人的手段,荆州这方已经奋起的势力,却也得让大家都看看他的变化。

江东局势的紧张,以及益州兵的怅然退去,还有夏侯渊曹彰两人的落败,这一切的消息却是在短时间内传到了曹操的案前。

一时间让这位雄霸天下许久的曹某人却也有些微微的恍惚,看着帐中的文臣武将,自是人还是那些人,兵却依然是那些兵士,但是为什么战事的进展却是不想以前的那么顺利了呢,曹操有些不懂。

想当初曹操曾言道要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自是无所不可,而今为何却是不可了呢。

“难道是吾之道有错么?”曹操自是当然否定,“却为何荀文若要与我离心离德,刘备那厮却又如何能够这般得荆襄之士的死力相助?”

“若非我曹某人一力主持朝政,这大汉的天下如何还能延祚至今,又若非我曹操四方征伐,天下间哪来的这许多太平。那时候还不知道几人称霸,几人称王!”

“丞相,您累了吧,时候也不早了,还请早些歇息吧!”却是主簿杨修此时对曹操说道。

一声问候却是将曹操从思虑中拉了回来,见是杨修,曹操却是随意的收拾了方才的情怀,问道,“德祖,你也随着孤不少时日了,想当初袁术称帝于淮南,孤为朝廷大事计,将令尊杨彪收监,你那时和今日都有些什么想法么?”

见曹操猛然间提到这些事情,杨修察言观色间,却是心下明了,此刻曹操的心中所想,自是神色不动间答道,“劳丞相动问,不论是家父被羁縻入狱还是后来得朝廷加恩,令其回归乡梓以颐养天年,却都是朝廷的决断,有道是雷霆雨露,皆出于上,在下自是坦然而受。丞相自是一心为公,虽然行事间总有天下间宵小之辈群起攻讦丞相,然丞相为大汉朝廷之心,自是可昭日月的!”

听完了杨修的答话,曹操却是不发一言,双眼微眯似是睡意起,杨修却是躬身行礼,缓缓的退去了。

“嗨!”出帐无人处,杨修却是一叹,“信人疑忌起,何能一心欤!”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八)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八)

“中司马大人,前线大寨中欲从上庸征调的那批火药已经运出。不日间就将抵达汉阳!”

闻言,邓瀚自是点头,关于那批火药的使用,他却是知道那是甘宁提出的,不用猜邓瀚也知道甘宁想用那火药干嘛。

很简单,风助火势,这火却是要火药先来炸出来的。和邓瀚相处了那么久,对于那些上庸出产的事物的了解和应用之道,甘宁却算得上武将之中的佼佼者。

当然这却也是因为相比于其他诸将,甘宁多了许多的狡猾和不羁。关羽秉持忠义,张飞相信武力,赵云勇武守礼,黄忠老当益壮,魏延心切富贵,至于文聘虽然和甘宁同样的精通水军之道,水战之法,却是没有甘宁的眼光和见识,当然与邓瀚的交往却也不如甘宁多。

对于如今的甘宁,邓瀚却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了他的关系,甘宁自是不用像历史上那般在世家林立的江东直到赤壁之战后许久。才扬名于江东。而今的甘宁在刘备不显时却是雪中送炭般的相投,而入主荆州后,自也得到了刘备投桃报李般的重用。

闲暇时的邓瀚却也有时候不仅想到,这荆州军中,如今和他交好的势力却也不少,武将自有赵云,甘宁两个,当然黄忠虽然交情不久,可是黄叙那小子还是经过他的介绍拉线才得以康复如今的,此外有徐庶,诸葛亮,以及陆逊三个人物,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刘备依之为股肱的。

想到这里时,邓瀚却是不敢,也不愿再往下去想了。

如今的他有师友,有知己,有父母,有娇妻,还有即将要诞生的孩儿,当然还有着天下扬名的声望,至少到现在看来很是重用于他的主公,这一切看来却是让重生过的他很是满意。

人这一辈子,活着图个什么,自然有人想称王霸于一时,那般看上去自然威风凛凛,可是高处不胜寒,称孤道寡的日子又岂是正常人愿意干的。又或者还有人羡慕那些隐士的自在逍遥。可是能够在闹市繁华盛景之地过的安乐享受的人,何必要到深山老林之中,习惯哪餐风饮露的日子。

邓瀚本就是个前世碌碌无为的人,有幸重生,自然早就打算过一辈子怕死的生活。所谓怕死,自是需要在这个乱世之中善保几身,至于要如何做,反正到如今邓瀚却是自我感觉良好,至于说个性嘛,所谓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

刘备此刻还没有一统天下,还未曾称孤道寡,君臣上下一心总是能够成事的。

“公子,为什么上庸那里调动事物,还要向你这里通报啊!”周不疑如今却是渐渐的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在跟着满宠的这段时间里,倒是变得稳重了许多。

“你这就是少见了吧,”邓艾看了看一旁也是有心知道,却只是竖着耳朵,背离他们几个的满宠,“当初上庸那些作坊啊。匠作坊可都是在少爷的手下建造出来的,要不是由我们少爷,那些奇思妙想的东西又有谁能够将之一一指点出来呢?”邓艾的眼中却是不掩一直以来对邓瀚的崇拜。

对于邓艾的有心卖弄,周不疑却也只是微微一笑,对着邓瀚将眉头微微的向着满宠的方向翘了一翘,邓瀚自是明白的他的意思。

如今的满宠却是越发的了解了荆州的内部事情,虽然他依然不曾对于刘备有投靠的言语,可是在邓瀚看来,对于邓艾和周不疑日渐上心的指点,以及偶尔从两个小子传递的话语中,满宠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从许都往襄阳转移了。

“也不枉了我让同仁堂的机动队从许都暗暗的接纳了你的那一家子人!”

如今的许都没有曹操的坐镇,虽然有华歆,陈群,董昭等人相助曹丕暂代着许都中的许多事情,可是在邓瀚这明眼人看来,少了荀彧的帷幄于中,那一帮子曹姓臣子,就像是开始发酵的面团,看着有些势大,但是他们之间却是多了许多的空隙。

不过此刻的邓瀚却还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那位令人尊敬的荀令君,毕竟作为一位领一时之先的绝代谋臣,虽已近心灰,仍旧不是任何人能够轻侮的。

当然邓瀚在让人将满宠一家子接出来的同时,却也给荀彧写了一段经他改编过的爱莲说,“牡丹求富贵,菊下自隐者,何处有君子,江南菏田田!”

“伯宁先生,我却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一二。不知先生可否答应?”邓瀚自是向着一旁的满宠问道。

满宠闻言却是不再背身而对,不过若是在先前之事,满宠定会当面予以拒绝,不论邓瀚要求的事情是公是私,不待你开口,便摇头予以拒绝,现在看来却是不同了。

邓瀚自是笑着续道,“我自是知道,先生颇有口才,也善于交际,所以这件事情我才拜托给您,您也看到我这些时日里还需要忙碌,实在是有些分身乏力!”

“不知邓大人有何事相托?”

“先生自是听闻过之前江东孙权有意与我们的陆逊陆都督接秦晋之好,当然陆伯言那时却是给拒绝了,我身为伯言的好友,当然还算与江东有亲者,自是为伯言有些惋惜,不过对于伯言的婚事,如今倒是有一门合适者,却是可以考虑一番!”

见满宠正专心听话,邓瀚心内却是高兴,“关君侯却是有一女如今已是及笄之年,而原先伯言在上庸时也是有见过的。我却是相让先生去汉中探问一番,看关君侯可有意乎,当然若是乘便,伯言有叔父陆绩正在上庸,先生却也可以与之相谈一番,不知先生能否应承?”

从襄阳到上庸,再到汉中,来回折腾,自是多有机会让满宠逃归北地,这一趟差事既是可以成全一桩婚事的有爱之旅,又是可以考验满宠选择的事情。若是满宠能够完成这番承诺,却是不仅可以让荆州的诸位接纳了他,还联系了关羽等人对于他的信任。若是不成,满宠其人却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忠直刚毅却也再也当不得他人信重。

听完邓瀚的说明,满宠却是沉声问了一句,“不知邓大人遣何人相随,于这里的地理,我却是不熟悉,还要人指点,沿途之上也是需要些人手劳烦处?”

“先生倒是考虑周详,随后我自会给您安排妥当的,到时候就要麻烦先生了!”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等您安排好了,再来通知我吧!”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满宠却是在转身而去时,吐了口胸中的浊气。

“少爷,我能够跟着伯宁先生去么?”却是邓艾问道,邓瀚却是有些迟疑,毕竟满宠的心下究竟如何还不曾剖白,让邓艾这么就跟着去,邓瀚自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对邓艾的看重却非寻常。

“少爷,我只是想回上庸一趟!”邓艾这般说,邓瀚却是展颜,原来如此。

“哦,既然如此,公子,我也想跟着去看看上庸那里的那些事务,还有也好顺带的替公子您看看水镜先生!”

周不疑这个小滑头,生怕邓瀚不答应,倒说得很是大义!

邓瀚自是应承了他们两个,毕竟一个有探母的孝义,一个却是有着替他拜师的名义,都不容他拒绝。反正满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从云汉那里调些人,暗中跟着定会无事,更何况,这些事情还多是邓瀚的心中想,满宠现在还在荆州呢!

打理完这些事情,邓瀚自是领着两个小子回府去收拾行装,也准备些给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的礼物,而且如今又有了庞统的消息,却也该告诉两位老先生,好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如今孙尚香的肚腹却是又大了些,不过前些时日的妊娠反应倒是少了许多,加之这段时间里邓瀚的凭君驱使,任君采撷,自是让这位小郡主深切的感到了邓瀚对他的爱恋,现下倒是有些歉疚,只为前些时日总是莫名的撒气。

眼见得邓瀚回来后便吩咐下人要收拾行装,只听得只言片语的她,却是以为邓瀚将要远行,心下却又有些伤感。

“少夫人,我们两个很快就要出发了!”邓艾却是喜笑颜开的对着孙尚香说道,年纪尚小的他自是不会注意到孙尚香那眼角的黯然。

“是么,这次又要去哪,不会是你们也要跟着去汉阳吧,你们少爷前些日子答应你们要让你们跟着,这下子高兴了吧?”孙尚香自是问道。

“倒不是去汉阳,是我和不疑两个人去上庸,也不是跟着少爷去,少爷那里走的开呢,我们是跟着满宠满伯宁去!不过我是回去看看我娘,不疑是要去看看水镜师父,嘿嘿,少爷却是还要陪着您呢,呵呵!”虽然没有看出来,不过邓艾从孙尚香的语气中倒是听出些东西来,“少爷可是一直把您放在这里呢!”邓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抬眼间却是看到了不远处正走过来的邓瀚。

三两步掠过邓瀚的身边,邓艾却是轻声低笑道,“少爷,少了我们两个跟屁虫,你和夫人可要好好的亲近亲近啊!”

“你个小屁猴子,懂什么!”邓瀚回手抄向邓艾时,却见那小子已经远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九)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道柳暗花明(十九)

庞统打算走了。

这段时间在山越之地。他却是觉得过的很不错,这里虽说往来的都是些白丁,当然还有那位稍有些娇娇的明月小姐,却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勾心斗角,波局诡谲,这里的事情却倒简单,不需要费多少的脑筋就能将这里的事情给解决清楚。况且庞统与此,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期望,稍微的指点几番,自然帮着那位姒隐寨主便诸事顺遂,引得寨中的这些人对他的敬仰真是有如大江泛滥连绵不绝。

可是终是异乡人,自然难为这异乡之客。

传信给荆州之后,很快的那边却是有人给他回了消息,庞统自是知道他的行踪肯定会让那几个人猜到,不过能够在他们的感知之外逍遥了这么久,却也让向来有些心高气傲的他觉得很是洒脱。

他自是有些貌丑,虽然平日里口中虽不言,可是同为一门之下,师兄弟几个却是都是不凡之人。尤其是甚得水镜先生和他的叔父庞德公看重的,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个诸葛亮,当然还有最小的邓瀚。

长的帅,才华又卓绝,取得老婆虽人称黄门阿丑,却是才华内敛,实为一位贤内助,这些却是命运使然。不过在这僻居一方之时,庞统却也感到有几分温馨,当然是因为那一位。

“酒鬼,又在干嘛呢?”只见姒明月却是如同魅影般出现在了庞统的不远处。

“大小姐又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没事,只是有些奇怪这两天,好像你那里的酒要得少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不过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有事的!”

“不过我哥哥已经将人马召集起来了,说是快要下山去了,怎么你不帮着再去筹划呢?”

“不急,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做熟了的,不过是下山去打劫,虽然这次的人数多了,规模大了,终究不过是趁火打劫的事情!”庞统笑着淡淡说道。

“什么打劫,说得好难听。我们寨子,自从你来了之后,大家伙儿的日子已经过的好了许多了,有了你的指点,我们现在也是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就像这次,本来大家过的还可以,若是这个时候下山去逛一圈却是能够让大家的生活更好一些,当然我们也是听说,那个山下的那些地方的兵有很多都被调走去打荆州了,不是那个荆州现在的刘大人是个好人么,我们这也算是,算是什么来着,对,是替天行道,帮着好人打江东的那些个坏蛋!”

“好人,坏人么?”庞统自是轻声自语道,看着眼前的这个虽娇气,却是单纯的姑娘,不由的笑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笑什么呢,酒鬼!难道我说错了么?”

庞统只是笑而不答。

“每次都是这样,瞧你那副丑样,也不照照自己,不知道自己越笑越难看么?”明月小姐却是让庞统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了姒明月的这几句似是恼怒的话,庞统却是不笑了。不过敛容不语,到让姒明月觉得有些不妥,未待她再次开口,便听到庞统说道,“明月小姐,这么长时间的叨扰却是我不好意思了,每次惹你生气,却也多非我愿,不过很快,小姐便不用为在下这个酒鬼生气了,呵呵!”说完这番话,庞统摇了摇一头蓬松,施施然的转身向着自己目下的酒窝走去。

“他这是说什么呢,难道他这就要走了么?”望着庞统虽不挺拔,却显得多少有些孤傲的消瘦身影,姒明月好没来由的觉得心底里一痛,眼前却是渐渐的变得模糊了。

“即为军师,我便为你们再筹划这最后一次,也算善始善终,大家也是好聚好散!”迈步进了主寨,庞统心下暗道,“至于大家的前程,却是各安天命了!”

去意已定。

其实庞统当初之所以潜形匿迹行走于江南却非无因,那时的卧龙凤雏之说,想他庞士元既能和诸葛亮齐名,不过诸葛亮被刘备以三顾之礼拜为军师,而他却是无人问津,虽然他自行避让也是因由,不过心下总归是有些不平不服之意。

另投他方。未尝不是那时庞统的心思,可是天下诸侯能够让他瞧在眼中的又有几人。想曹操,手下已是人才济济,虽他庞统自负,却也不一定能得其人之重用,另有刘晔之例在前,对于江南之士的任用,曹操却更是相信那些北人。江东自也颇有称雄一方之力,不过争天下江东受限太多,虽有长江为屏,却是一利并有一害,让长江为其天堑之时,却也限制了江东之人的眼光。

故而离了荆州在四处逡巡之时,却是偶遇了那时的姒隐,倒也让他想起了这位曾与邓瀚有过一段机缘的山越中人,似是无所事,便做逍遥人,这才有了庞统的这一番事迹。

不过如今看来,天命他庞士元所归处,终究还是荆州。一番闲心之下的指点,却是于江东而言,未尝不可以让它转化为灭顶之灾,庞统却是这般想到。不过这却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够达到的,虽然他有心为荆州,凭此时之形势以及山越之力肆虐江东,若是荆州能够同时出兵江东的话,当可大有所为,可是目前看来,确实有些过了。

不仅此时庞统这般想法,在汉阳的刘备却也是有些难以决断,从襄阳处发来的情报自是清晰,有徐庶和诸葛亮两人仔细的分析,刘备自然能够了解到庞统的终极想法。对于这位先生能够将一盘散沙,乌合之众的山越之人统合成一只可战之力,以及选择此刻发难江东,这时机的把握,这军力之调配,却是让刘备感到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看着荆州对于曹操,江东以及益州的连番施法都是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的轻松摆平,可是在这威风凛凛的表面之下,刘备作为此时的荆州之主,自是知道己方的损失却也不在小数。

诸葛亮一出手,上庸之竹山,襄阳之夜战,轻松的绞杀了曹军的近十万大军,可是黄忠所部损耗的军资,以及夏侯惇在樊城一带,襄阳之外对于荆州当地造成的损失,却也是惨重。

还有夏侯渊两万骑兵肆虐于内,沿着荆州腹部的窜性,一路上自是为了生存得安,无所顾忌,烧杀抢掠自是没有少干,想沿线的各处当阳,临沮,秭归等地都是荆州粮赋供奉之重地,经过这一番损害,这一年的收成却是要大大的减少,甚至为了安抚百姓,收拾人心,荆州却还是要赈济士民,这样一来还需要从府库中流出很大的一部分。

荆州已经连续征伐了一年了,士卒百姓却是都需要休养生息,先是为益州之求援,兵入西川,讨伐汉中,未尝坐稳时。便要紧接着应付曹操和孙权。若非刘备举施仁政,若非荆州还有些家底,想来此刻的荆州各地便早该怨声载道,民怨四起。

毕竟从刘表过时之后到现在,不过两年时间,原本刘表在世时,虽然民无余财,生计勉强可度,却是没有这么多的战事,百姓无性命之忧,无外来之患,而今虽然生活有所依靠,却是平添了不少的风险,向以仁义扬名于世,而今竟然让治下的百姓这般过活,对刘备而言,这其间的利害,他却是需要妥善的予以去处。

“孔明,从上庸而来的那批物资,是否这就要到了?”刘备却是猛地提起了这番事情。

“据传事官抱来,这就快要到大寨了,毕竟这些物资都是非常重要的,且又有些危险,还是兴霸专门要求的,自出发时,便是小心谨慎予以押送的,所以时间上有些延误!”

听了诸葛亮这般说,刘备却是点了点头,“想来这些押送官都是经过长坂坡,当阳而来,带他们抵达时,却是要问问,夏侯渊他们所过之处,如今的状况怎么样,虽然荆州不比北地冬日的寒冷,却也不是可以轻松应付的!”

“主公不必忧心,各地的府官县令,却是秉持主公仁义爱民之意,早就安排了赈济安抚之事,还有云汉货栈已经从江陵以及其他地方筹集了足备的物资沿被曹军肆虐的地方输送了,当可让那些遭受战火纷扰的百姓安然无恙!”诸葛亮答道。

“却是备之过,让这些百姓罹此不幸之灾,受到战火之苦!”说时,刘备却是感慨万分,叹声不止。

“主公,这需是我等思虑不周,未能将事情考虑仔细,没有守护好汉水沿线,还请主公降我等之罪!”却是徐庶,诸葛亮以及文聘等都施礼道。

“诸公快快起身,有过只在我刘备一人,诸位倾心以助我振兴大汉,又有何罪!”刘备自是连声道。

见刘备如此,却是徐庶言道,“今事已至此,主公却需打起精神,早日打败曹操和江东,剿灭窃国之贼,以安百姓,不让百姓更遭战火即是!”

刘备却是点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道柳暗花明(终)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道柳暗花明(终)

送走了满宠,稍带的也让两个跟屁虫似地邓艾和周不疑一并跟着去了上庸。

相处日久。对于两个小家伙猛地离开,自是让邓府中的诸人都很是不适应,毕竟邓艾这一来襄阳便是在邓府中吃穿住行,又是同姓在邓羲和邓夫人的眼中未曾没有将他看做邓瀚之弟的想法。至于周不疑,一是老友刘先的拜托,加之这小子的机灵轻巧在二老的眼中有时还比邓艾更得宠一些。

两人这一走,邓府中自然立刻欢笑嬉闹之声顿少,不过如今大家的重心却是都放在孙尚香的肚子上,故而虽然一时间少了许多的欢心,却没人过分在意,毕竟这传宗接代的事情,乃是邓府一家的大事。

想他们邓家,先辈时却也多有风光,自帮助光武帝中兴大汉,作为云台二十八将的高密侯邓禹便将邓氏一门显名于世,历经东汉几代帝王而不衰,可是月有阴晴,这盛极而衰乃是正理,而说到邓羲这一脉却也发源于邓禹之少子邓康,不过这一脉却是多年以来一脉单传。

而今邓羲邓瀚父子却都相助荆州,为刘备之麾下。却是又有几分发迹之像了,不过这子孙之繁衍,想孙尚香为江东之郡主,身份贵重,邓夫人想着多养子孙却还要和她多多的打些机锋,当然至少在眼下看来,这对婆媳却是相处的不错。

身边少了人,邓瀚却是也觉得事情变得少了许多,每日里除了好生的安抚孙尚香之外,他便一心的放在了前线的战事之上。

随着那批火药运抵汉阳,邓瀚觉得似乎这场战事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和记忆中的赤壁之战相比,邓瀚自是知道这其间的差距却是有些大,三江口变到了如今的鹦鹉洲,想着历史上这鹦鹉洲终究还是淹没在长江的变迁之下,而今有了这次的战事,或许即便千年已将之后,也会有人神往鹦鹉洲的。

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

今年的天气却是和去年大不相同,去年的这个时候,北方大部分地区早就是大雪盈天纷纷雪下,使得塞外的各个异族都没有及时的准备过冬的草料等,不得不强行联合进攻北疆。而今年到了十一月上旬的时候,北方却是天气反常,竟无一片雪下。

反倒是荆州这里自进入十一月便是乌云密布,寒冷的西北风刮的那是一个呼呼作响,一连着刮了十天之久。

邓瀚自是让手下的探子加紧加急各处情报的收集和传递,以免天气的影响坏了大事,当然也为了不影响他关注这场迁延日久的大战。即便是他不能到现场,能够通过文字转播却也可以聊以自*了。

十一月十四日。

襄阳却是冬雨,邓瀚不待感叹这一天的风雨大作,也没有放翁的尚思为国戍轮台的无奈时,就着未能入梦的铁马冰河,却是看到了汉阳最新的战报。

两日前,甘宁自是不用楼船为主力,拼着损耗数艘斗船大舰也学着曹操的连环船,将几艘船用铁索连起,不过稍有不同的,曹军的连环船自是首尾相接,机密结合,而甘宁却是铁索打结,一字排开,各船之间相互有小舟并排而行,自是一副铁索横江的阵势,与曹军战。

真是冬日西风吹,战鼓擂,锦帆而下,谁人能抵。

看着甘宁虽有铁索不成连环的样子,原本曹军水师中的许多人还笑话荆州兵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当然蔡瑁自是知道甘宁不会如此肤浅,不过他也是眼光仅此了。

甘宁的斗舰之上自是张满了船帆,各个船头处却是撞角前伸,而每个小舟上却是多有兵士拉扯铁索。

不明荆州兵士意图的蔡瑁自是指挥着连环战船们谨慎而行,想连环战船之恢弘阔达,既不顺风,又不顺水,加上蔡瑁的这一番谨慎,自是前行甚缓。而反观甘宁的船队,自鹦鹉洲而行,不到半刻间,却是船行如同飞箭,虽有小舟之下的拉扯,于这风力水流之势不过蚍蜉撼大树而已。

眼见得荆州水师这般威势,夏口观战的周瑜等人却是脸色不善,自是因为荆州水师的套路和他脑中所想一般无二。

水火无情却是如斯。

荆州水师与蔡瑁等人的连环船相遇时,曹军的连环船甚至还不曾离了石阳的大寨有二里之远。待见得甘宁舍弃了斗舰,猛然间放开了兵士们攀扯的铁索,任凭借了风力水流的斗舰径直而下,撞上了来不及躲开的连环船时,还以为不过如此的曹军,在把稳了各自的身体,正要放声大笑时,凛冽的西风却是吹得他们张不开嘴。

连声霹雳响,却是从那些牢牢的扎在连环船上的荆州斗舰上响起,一时间却是船体四溅,木料横飞,而引起爆炸的自然是装在船舱内的火药,瞬即爆炸引燃了一起装载着的。油料硝石等等的易燃引火之物。

狂吼的西风自是不遗余力的推动着张满风帆的荆州斗舰,顺势而下的水流此时也是将连环船也一起推向下游处的曹军水寨。此刻连环船上自是人人惊惧,却是无一人有法可依。

风助火势,却不是淡淡的一句话,连带着油料等易燃物事的粘连自是将一艘又一艘的连环船引燃。

之所以铁索横江,多连斗舰,却是甘宁怕用小船时,小船的惯性不足,无法再燃起大火时冲向曹军的大寨,便顺着江水而下,毕竟虽是西风,曹军却是要在他们的下游东北偏北的地方。

而用那些斗舰,船体甚大的它们,却是拥有着足够的冲力和惯性,在风力水流的襄助下,横挂在长江之上,一起冲向曹军的水寨。

火起之时,相随在那些斗舰之后的甘宁所领的荆州水师自不是看戏的,他们却是划桨如飞,数千人便跟在那些火船之后,却是要一股气的杀向曹军大寨。将曹军此次南来的野望一把火个烧个精光。

此刻的曹军却是顾不上那些在前面顶上的水师军兵们,那烧起的火势,却是牵连益发的多。全是木料的战船自是不断的引发着更多的火起。

而相随着的甘宁,却也让小船上的荆州水师不断的借着风势放射着火箭,有火油的添助,自是事半功倍,岸上曹军的营寨却也很快的点点星火起,这星星之火自是可以燎原。

本为盟友的江东水师,自是不想曹军受伤过重,可是带他们出营想去找甘宁那些小船晦气的时候,上游处,飘打着文字旗和陆字旗的二十艘楼船却是前来迎接他们的出现。

虽然这些楼船上没有可以借助风力的风帆,不过看到每艘楼船边上伸出的一杆杆宽大的划桨。以及从船尾处不断喷涌出的滚滚的水花,却是告诉人们,这些楼船的速度以及灵活性却也非凡。

江北的火势一时之间却是盈天,让此刻即便是压顶的乌云却也有种被烧着了的感觉,或许这一刻可以叫做红云当头,不过对于曹操来说,此刻已经是顾不得了,六万的水师此刻却是都沉浸在一片火海惊涛中,当然对于陆寨来说,已是火海燎原,虽然也是损失颇重,却是兵士亡去的不多。

南人多舟楫,北人善车马,多是北人的曹军水师如今却是已经救不得了。望着眼前一时间还在熊熊燃烧的大寨,曹操却是沉默,不过有些凌乱的头发倒是显现了此刻他的衰老。

虽有些烟熏火燎,毕竟西风烈,往北撤出数里地,除了狼狈些,相随而来的二十几万大军,却是十停中倒有七八成俱在。

“蔡瑁可在!”有兵在手,曹操却是中气依然。

不过他的问话得到的答复却是有气无力,毕竟经历了那番大火,虽然精熟水性在船上得脱了大难,可是蔡瑁却是被熏烟甚久,此刻得以清醒还是多亏了身边护卫们忠心相助的结果。

“德珪辛苦了!待回去许都,好好养伤,来日孤还要将军重建水师,此番败退却是吾等之戒!”

“此番南征之举,乃是孤一意孤行,未尝考虑周详,方才让这些刘备这个大耳贼得以逞一时之凶威!尔等随我至此,却是受苦了!”

“想孤纵横宇内数十载,却也曾在濮阳败于吕布,宛城输于张绣,然时至今日,天下间却是唯我独尊!”

“今日我军不利。实乃上天示我以警,非上天弃我,有尔等相随,孤来日当更加强盛!走,大军且退!”

曹操确实拿得起放得下,一番话自是将众人的心思又重新振奋,大军虽然败了,可是一个个的脸上却是不显颓废之色。

而此刻夏口水寨之外,周瑜却是果断的回营,今日荆州兵已是士气正盛,又是天时地利具备,若是强与之争锋,却又兵器不利,实在不可出战。

已经和曹军水师中消耗了大量的火药,此刻再破江东水寨却是不可得,而周瑜麾下的水军却又不是曹军那般,若是此刻两军再战,荆州虽然占据上风,却也不是能够轻易拿下的。

西风中,却是一阵金鸣声起,依然得胜的甘宁却是不在乎从曹军遗弃的营寨中扫荡到什么物事,却也随着占了上风且退的文聘和陆逊两人领兵回了鹦鹉洲。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流总被风雪侵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流总被风雪侵

(报:本人本本突然频起,疑似中毒,多处段落总是保存不起了,虽然今日不会断更,却也只能少更了!六千啊,不可保也!)

春花秋月何时了,此刻已是风雪起。

襄阳邓瀚处的消息自是要比汉阳大寨处发生的事情要迟上一天半天的时间,故而当邓瀚得知曹军已经回撤的消息时,襄阳城中却已经是大雪纷纷了。

连续刮了十数天的猎猎西风已经停止了,纷纷而下的大雪带给了这个世界一层素裹的银装,而自襄阳而下连绵不断之下却是全都沉浸在了这白色的世家中;就连之前大火燃烧之后所剩余的那一片灰烬之地却也被掩盖了。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夏口城中的周瑜这时却已经知道再要接着和荆州战斗下去的话,定然会是自取其辱的结果。

不过江东不比曹操,经过了一场战事之后,曹操可以轻易的北去,而且曹军的主要战力毕竟没有受到多少的损失。而今江东却还有着山越的侵扰这等突如其来的内忧,虽然不管是单一的荆州兵,还是单一的山越之人的侵扰,凭着江东的实力却也是不足为惧的。

可是当先这个时节却是需要他们愁恼上头的很。

“子敬,有没有想过刘备他们会如何想呢?”

“趁胜追击人人都愿意啊!”

“是啊,不知不觉之间,荆州却是已经强盛如斯了!”

“此次败退,却非我等作战不力。虽然我军水师的战力依旧强横,却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进步多少,而反观荆州刘备,却是赶走了蔡瑁等堕落之辈,又新增添了不少的精兵猛将。此外,还有那么多的装备的改进,这些却都是我们江东没有做到的。”

“受累于人力的不集中,受累于物力等都在那些个世家的手中掌握着,受累于山越时时的骚扰,还有种种其他的因由,让我们无法像入主了荆州的刘备那般集中力量做出了这一番大事。”

“刘备还真是好运啊!”鲁肃言道。

“或许只能说是天助自助者,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有了机会却是定能创出一番事业的。更何况如今的他还有幸有那么多的文臣武将的帮助,若是不能成事却是太也说不过去了!”

“我们现在却是不应该讨论刘备能不能成事,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讨论如何应付刘备军接下来的举动,哎,我们江东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经风雨了呢?”

“派人去给郡主道喜吧!”周瑜言道。

“也好,与荆州却也是几经波折,恩怨纠缠了这么些年,分分合合却也很是平常的。”

“有时候我这心里却是忍不住会想到,这南北联合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个合适的事情,这南北之间的差距终究是太过悬殊了!人家是丞相,却是有朝廷大义,而我们不过是江南烟雨地的偏乡小辈,南人北人都是不同样人,将两种不可调和的事物聚集在一起,却是有些难为人!”

“人文风土自是不同,加上一水横亘中间,却是天生的划江而行两种不同的生活。故而要我说若非荆州刘备如今这般的强势,依照早年的曹操的威势,这一水相依的江东和荆州却是可以成为天然的盟友的。”鲁肃也是分析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公瑾果是风流,可是如今这番风流却是要经历一番考验了!”鲁肃却是这般说道。

夏口处,两位江东的贤才自是在一片低沉中思索着如何面对如今的刘备,虽然他们自信却是多有几分凝重。

而此刻相距不远处的鹦鹉洲上,虽有漫天风雪,却是压不住荆州人冲天的豪情与得胜的兴奋之意。

虽然那天的战事已经过去了两天,可是大家伙儿一直在兴奋中度过。

虽然又损失了不少的物件,可是终归物有所值,击退了曹操数十万大军,将他那本不成型,强拉辔头的水军又给揍了个稀巴烂,而且让曹操本人也灰头灰脸了一次却是对大军最好的回报。

水军自是首功之臣,对于甘宁身为荆州的水师都督,如今自然已经无人有什么异议,即便是当初有些面服心不服的荆州故将,或者对于甘宁的出身稍有鄙夷之意的,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那些却不过是一团有一团的虚妄,虽然不是他们这些人的杯具,在他们的面前却是可以有些茶几。

人群中自有人给此时的甘宁捧着场,“都督此番一战成名,果然威武非凡!”

“此次得以一战攻城,实在非在下一人之力,却是上有主公信任,以及两位军师的指点,中得诸位袍泽齐心一致,通力合作,下有将士们奋力杀敌,并力争先,这才使得曹操从今起不得不正眼相待我荆州,从此不敢再轻易南顾,实在是非在下一人之功!”

“即便如此,却也少不了都督的指挥若定!”却是总有人会找到能够搭上言语的起头。

当此一胜自然万事有理由,甘宁却也不是死板之人,既然大家凑趣,他自也是相配合一番,毕竟大家却都是要混在一起吃饭的,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此刻看着甘宁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架势,作为副都督的文聘却也没有多少眼红的感觉,毕竟刘备自是明主,而作为军师的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却又能够做到持正以待,于每个有功之人都是不会亏待了的,故而只要是你付出了的,荆州却是不会忘记的。各人奉献自己的力量,凭着各自的本事吃饭,不外如是。

而此刻的陆逊却是对甘宁的这番际遇更是淡定,他与甘宁相识许久,好友得机展现了自己的才华,他这个作为朋友的却也多是为甘宁而感到开心。毕竟他如今已经官为江南四郡的提督,作为如他一般年少便能统领一方的,却是其他各处均无,这个时候的他更多却是要踏实做事,不辜负了主公的信重,至于功劳,这天下毕竟荆州不过九州之一,何必争这朝夕之间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乱世人得厚脸皮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乱世人得厚脸皮

对于曹操大军北去之后江东的反应如何。邓瀚其实并没有什么估计,不过在他还没有想到的时候,正在公干的他便接到了府中下人请他回府的消息。

待他回府一看,却是老相识来了,正是周瑜的那位手下,周善前来探望一番受孕中的小郡主。

托孙尚香的福,如今和江东的勾连最多的荆州人士变作了邓瀚,却不是历史上的诸葛亮,他与鲁肃的交情到如今顶多是神交而已,自没有了刘备的荆州之逃难,当然也没有了诸葛师兄前往江东,大展三寸不烂之舌,结盟于江东的好戏,更是让荆州和江东的两位谋略大师没有了进一步交往的可能。

不过虽然邓瀚与江东有些交情,在一开始的时候,邓瀚却是从刘备那里得到了相当承诺的,自也不用担心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发生。

再次见到周善,邓瀚对于这位得以能够姓周的男人有了更多的感触。

虽然看上去周善是个五大三粗的人,照他的体型来看,却也应该是个耿直的莽汉,可是一说话。就让邓瀚觉得,“这家伙不愧是个姓周的,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古人诚不我欺!”

“邓大人,小的这次只是替大家伙来看看郡主的,在江东的时候,我们知道了郡主有了身孕,本来早就想来,可是这路上不太平,您也知道,所以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要不是有荆州的甘将军奋起熊虎之力,驱赶跑了曹贼,小的还没这个机会再见到您呢!”

“原本老夫人还想着让大乔夫人和小乔夫人两位也能来看看,毕竟大家有亲,而这荆州和江东之地都是一水相连的,可是走到半道上,又被这天时所阻,倒是小的皮糙肉厚,也耐不住对郡主的渴望以及对大人您风采的向往,却是不惧这风雪天的,便来了!”

“何必这么麻烦,这样的天气又怎么是行的了人的,你许是不知道,前两天这一带那可是西北风怒吼。别说走船,就是走马都不成,加上香香有了身孕,这荆州便是处处不平,我有忙,到时少忘了给岳母和我那大舅哥报这个信儿了!”邓瀚终归不是口舌不给力的人,车轱辘话也是能够倒腾些的。

“周善你也远来辛苦了,不过这兵荒马乱之际,我在荆州毕竟又担着这么个执事,虽然我是身正不怕影儿斜,可是要是有人说三道四,搬弄些是非,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是不是,看这天色尚早,日头还好,你要是加几鞭子赶路,顺着这汉水,不值当一会儿功夫就能远离了这襄阳城,毕竟你来一趟不容易,待会临走时。也顺手拿上些自家的烈酒,也好路上驱寒使唤。”

听着邓瀚这番话,周善不由的侧眼瞧了一眼窗外的雪纷纷,“这还是日头尚好!”

不管周善如何腹诽,邓瀚却是不想让这位哥们在这儿多待,毕竟这位给邓瀚在记忆中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好,都说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这厮做的事情终归是值得让人对他恼恨的。虽然那记忆中让孙尚香这位美娇娘嫁给个半老头子的刘备,实在有些老牛啃嫩草,不过人家两人你情我愿过的挺好的,何必把人家搞得夫妻分离各奔东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

而今虽然孙尚香已嫁作邓门孙氏,或许邓瀚和刘备相比,这中间的利用价值差的很大,可是邓瀚终究是有价值可以利用的,虽然很多人不清楚,可是邓瀚却是有渠道打探到江东通过他那本算作聘礼的晒盐之法中获利了多少。

邓瀚对于将周善尽快打发掉自然是既说又做,很快自有家丁在邓瀚的吩咐下将周善的行走装备安置妥当,当然他应允的烈酒自是不会差了。

望着风雪中东去的周善,邓瀚却是满意的回府,并吩咐管家今天大家加餐,虽然大家不知道少爷为何这般高兴,却也心下欢喜。

不过回到自己的屋内,邓瀚却是还要和孙尚香说些释怀的话。

“夫人,看周善来去匆匆,想来是有要事,你知道的汉阳那边,虽然曹操退了。可是善后的事情还是很麻烦的!”

“你也不用多说什么的,我还不知道,现在我就只关心一件事情,哎呦……”

“怎么了,怎么啦?”邓瀚被孙尚香突然的这么一下子,给闹的有点紧张。

“他开始踢我呢!”孙尚香却是满脸带着母性的光辉温柔的笑道,看到眼前的这个孙尚香又有谁还能说这位弓腰姬没有女人味。

“真的,他真的踢你了,oh,my

god!”邓瀚却是兴奋过度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有短时间了,不过看你忙,我便没有告诉你!”看着邓瀚关切的样子,孙尚香自是满心的幸福,“看你那傻样,呵呵,不过刚才夫君,你说偶卖糕是什么糕,好吃么,还是你想给咱们儿子起的名字叫什么高?”

“什么高不糕的,我没有说吧!”一听孙尚香提起,邓瀚却是察觉到了方才的失态。

“那就是我听差了,不过夫君。我这会儿想吃枣花杏仁糕了……”

不等孙尚香说完,邓瀚却是立马起身,郑重道,“夫人稍待,我这便去给你弄去!”只见邓瀚三两步赶到门边,却是轻掀门帘儿,迅速的迈过门槛,又将门帘密密的放好,听的门外脚步声轻快的掠过,孙尚香却是将笑容从脸上带到了心里。

荆州汉阳大寨中,得胜后的喜悦终究会归于平淡。虽然如今荆州各地遭逢大雪,加上之前的兵火漫过,不过有各处官员的赈济以及云汉货栈的出售调配物资,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家却都没有收到有那里的百姓无法安身立命的传言。

故而今天在大帐中议事的几位人却都是表情轻松。主位上自是刘备当头,只见他的身前案面上却是摆着襄阳新传来的消息。

那上面却是邓瀚将他对江东来人的事情禀报,当然也建议刘备若有可能或可趁江东忧心山越之事的时候,在江东那边在设立一个桥头堡。在邓瀚看来,山越之人终究只能是只偏师,虽有庞统为其谋划一时,然因其力量上的根基不足,若被江东上下一心相攻,自是可以很快的拔出这颗内患。

不过,山越虽然没有多少的战力,可是他们如今的这一闹,与荆州多少还算是有些恩惠,为了刘备的名声计,为他们安排些后路却也不会让荆州吃亏,毕竟荆州的发展,人力自是越充沛越好,与其让江东孙权最后将他们迫降,不若在他们不顺时引致荆州,江南四郡自有各种异族过活,再添些山越之人,却也皆可以容纳得下。

毕竟马良善于这些少数民族打交道,而陆逊在历史却也是最后将山越之人全盘卷包接受,纳入东吴系统的人。

不过说了这么多的好处,却也多是着眼于将来,况且邓瀚不过是在襄阳城中纸上谈兵,多少事还要看汉阳大寨中的这几位的抉择。

刘备将邓瀚的消息分传诸人观看之后,徐庶却是盯着帐中的简要地形图思量,而另一边的诸葛亮正和陆逊就将来可能山越之人迁入江南之事互相交谈着。

不过却有一人起身言道,“启禀主公,以末将看来,如今我军却是可以逼迫江东撤兵,然后将江夏郡拿回荆州!”却是魏延建言道。

自从襄阳一路行至汉阳以来,魏延却也不是每日里空坐。静看水师的将士们斩将立功,在樊城搞到的那万匹骏马,如今自然已经被刘备给分置妥当,当然作为经手人的魏延,刘备自然待他甚后,将其中的五千匹良马却是交给他组建骑兵队伍。好在荆州的大部分战力集结于此,倒也免去了魏延日后选兵的麻烦。

原本荆州虽有些渠道,弄到些战马,终究不如这战事缴获来的便宜。而原先荆州的骑兵却也不多,除了赵云一手调教的白马义从,却是再无一只成建制的骑兵队伍。今后要征战天下,自是不能少了骑兵,魏延既然也颇善将兵,又好弄险,倒是个骑兵将领的料,故而刘备将这个组建新骑兵的任务交给了他。

数月下来,倒也有些成就,如今的江东虽然还在夏口港中欢实着,不过在魏延看来,却也算得上势颓的一方,倒也应得上一句“趁你病要你命”!

一支队伍单靠长久的训练自然是不能成为精兵,而今江夏虽然也是江南的地形,可是对于魏延身处荆州多年,对于江夏这块荆州故地,却也熟悉得很,加上江东兵自是骑兵甚少,故而,江夏便成了魏延看中的一块试炼之地。

不待诸人反应,魏延自是言道,“若得兴霸将军,或者仲业将军以及陆提督以水军相护,将我军运送过江,末将敢立军令状,定当为主公拿下江夏!”

看了看徐庶以及诸葛亮的神情,刘备却是微笑着点头道,“好,就有劳文长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很好的开始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很好的开始

刘备的应承自是让魏延感念,想着当初他不过是无名之辈,虽然自认很有能力,可是在刘表的手下却是一直混不出头。而刘表一去,却是让这些寒门子弟有了上山的希望。

从汉阳到鹦鹉洲,再到江夏,不过几路水程。而今这一路上除了偶尔才有的江东水师的巡逻船,却是荆州水师横行了。

这也难怪,虽然江东水师的战力不差,可是这有了内忧之后,却是兵无战心,将思退守之意。毕竟如今江东虽说占据了江东六郡之地,可是自己人知道自家的事情,在南方的许多地方,或许只有那些县城之地在江东的治下,而其余的城郊,乡村,却都是名义上的份属。

不过自从去年开始,那些隐在山林之中的山越人却是少有的退缩了,使得这些地方江东的威信自以为是的增加了不少。而今当初那些凭着这些功绩得到犒赏的家伙却又开始缩了回去,只因山越之人却是卷土从来了。

而这次的卷土从来的过程中,山越之人却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烧杀抢掠一番就走了,而是占据了这些地方之后,却是按照正规的做法,各立局面,设立了自己的一套制度。

当然他们却又不是一窝蜂的迅猛推进,却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加之这些人却是擅长山野作战,自然让江东的那些郡国守军狼狈而散。

所谓心腹之患,所谓后顾之忧,山越在这个时候却是给江东孙氏完美的诠释了一回。

此刻的柴桑城中却是尚未感到有什么山越来袭的慌乱,毕竟这里却是周瑜为江东筹练水军的要地,但是和柴桑相距不远处的豫章却是开始有山越之人频现。

姒隐如今已经是一方山越之主,统领了大大小小的不下数十个部落,数万的精兵在他的统领下如今却是开始袭击豫章。

他们这一路原本就是隐藏在豫章郡以南,荆州的长沙郡以东广大的山区丘陵之间。对于这些山越人来说,即将下山要开创一副大局面的他们未尝没有想过也向荆州的方向发展一番,却是没有得到姒隐的同意。

这位寨主却是知道集中力量的重要,也知道凭着他们的力量得罪一方便需要小心应付,若是再得罪了荆州,却是有人死的慢了。更何况庞统却是荆州人,而且数年前那一次邂逅,引致后来与荆州的商贸往来,随着与荆州的交流渐多,这些人,多少对于荆州的实力了解些。

趁隙而发,又是集中兵力的袭击,让江东很是没有多少面子的便丢了对豫章郡的统治。

“娇娇小姐,我却是来向你辞行了,这许久以来倒是还要多谢谢你对我这个邋遢人的照看了!”庞统今日却是很是正常的没有喝的醉醺醺的,不过这样的他倒是让人对他有些不适应。今天的他却是峨冠缚带,其余的蓬松却也自然的向脑后风顺去,腰间自然挂着他那不离手的葫芦。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姒明月也很是突兀的失去了平日的娇气以及小小蛮横,连平日里总是不离口的称号“酒鬼”却也没有喊出来,“什么?”

“看着你二哥如今却能将这一摊子寨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序,却也是个当个寨主的料子,以他的才华,若是在中原,至少也是个百里之才。”庞统却是对着妹妹说起人家的二哥。

“你这就真的要走了么,不走不成么,你看这天时,却不是个行路的好时机!”

“呵呵,什么时间才是好时机呢,我不过孤身一人,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虽说这时节风雪交加,却是唯大地之苍茫,方能让人觉得自身之渺小,我却是还能好好的感触一番!”

“那你和我二哥说过了么,不会是什么不辞而别吧?”

“既然相逢不过一场意外,那离别这般的淡然却也未尝不可,大家好合好散!”庞统却是不羁。

“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么,哦,我是说真的你没有什么要带的了么?”姒明月却是问道。

“呵呵,

或许还真没有什么呢!”庞统却不是傻蛋,“不过我这就要走了,对你二哥还是想说句话的,前路虽然迷茫,却是要谨记,不可轻生虚妄之心,若是如此,凭他的本事,却是能够将你们这一族发展的好生兴旺的!”

“有话你不会亲自和他说去么,自从你来到我们这里,我就时常做你们之间的传声桶,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是想让我做你们之间的传话之人,今天我还真就不愿意了,你有话就自己和他说吧!”

风雪间隙,庞统却是向西而去,寨门处自有一个身影远望着他。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枉然,却又明月照!”风声中传来的声音,却是让那身影的肩头缓缓的抖动。

山越中人对于庞统的离去似乎很是反应冷淡,虽然他是军师,也给了山越人很多的帮助,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外乡之人。

当姒隐收到庞统离去的消息的时候,却已经身在豫章城内了,和他们那些时有漏风,四处清凉的山间小楼,郡守府的院墙之内却是一派的温暖。

此刻姒隐坐在那大堂之上,却是心内凭空的生出一股子豪情,“这却只是一个郡县的大堂,若是我能坐在那江东之主的大堂上,却又会是如何的风光呢!”

山越占据了豫章,严令之下的各部落兵士倒也还算给这位领着他们将日子过的很是不错的大头领面子,并没有四处的抢掠东西,而从府库中搬出来的东西却已经给了这些家伙很大的补偿。

至此有许多人却是对于他们以前只是胡乱的烧杀劫掠,肆虐在山下农庄的那些举动有些看不起,“大头领却是不愧是大头领,果然一出手便是大场面,这般搞法果然不凡!”

辉煌的战果却是让大家对姒隐更加的敬服,而大家的目光却也让姒隐多少有些飘飘然,而此刻却是有人来报,“报大头领,豫章城外有两股江东兵出现了,一队乘船,从东来,另一队也乘船,却是从西而来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个很好的还没怎么开始就要结束的开始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个很好的还没怎么开始就要结束的开始

荆州的风色渐起。

将曹操大军打退。这一消息却是很快的畅快的散播在了荆州大地的各处,这种胜利却不是什么空幻的传言,有官府的作保,加上已经有不少的兵士已经从前线回来,一时之间虽然风雪依然,可是大家却是都将这风色变化,将这降雪看作了瑞雪征兆明年更好的年景。

十几万的水路大军却是用不着再全部都囤积在汉阳,遣送了不少兵士回归,将襄阳的城防再次补充完成,已经再往樊城的方向布置了不少的兵士,却是面对着北方曹操方向的兵力却又变成了荆州的重点。

而此刻秭归城内的赵云和张飞却是没有相应的东归,这却不是因为这降雪的影响,而是刘备给他们两人最新的指令。

就在魏延他们将要乘坐那硕大的楼船进击江夏的时候,却是有邓瀚传来了消息,原来同仁堂在许都却是听闻有江东使者向天子上奏,表奏朝廷封邓瀚为江夏太守。

消息传来时,魏延正看着眼前的楼船。他们五千的骑兵,连人带马却是用不了五艘便可全部装载完毕,想当初他为了从汉水之北将掠来的那万匹军马运回荆州,却是和文聘费了大力才得以成事的,而今却是区区的五艘楼船便搞定了。

“主公。看来是江东退兵了!”徐庶言道。

“存人失地,存地失人,以如今江东的兵力,却是还经不起多大的风波!眼下东吴却是有了淮南之地,以及他们新发现的那夷州,这地盘扩大了,他们的人力却是跟不上了!”诸葛亮分析道。

“若是真是如此,那倒是剩下了!”刘备却是说出这番话,倒是不忘当年的他好歹也是个生意人。

这君臣三人正在心下对于江东的识时务淡然时,却是恼了魏延那份儿建功立业的名利之心,“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怎么总是没有我出头的那个时机呢,莫非我没有那个命么!”

对于同仁堂的消息,却是用不着怀疑的,只是因为在邓瀚那边消息传来之后的第二天,从大江下游的方向,却是现出了一艘船。

不久之后的刘备大帐内,荆州的一干文武却是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虽然来人代表着江东,即便此刻两方还份属敌方,可是对于来人,帐中大多数人却还真不好意思不给好脸,自是因为来人乃是诸葛瑾。

“子瑜啊,你这次来却是为了何事,不要告诉我说,只是来看看孔明过的好不好。想要和大家伙儿说说什么别来之情!”分别问完了客气话,却是徐庶先开口问道。

“皇叔,还有元直,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我却是用不着遮遮掩掩的,”诸葛瑾虽然脸长,却是一副忠厚样,不过诸葛三兄弟,号称“龙虎狗”,又有谁不是心思机巧之人,“我却是代表我东吴前来和皇叔求和来了!”

虽然帐中人多少有猜到了此刻江东的意思,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襄阳传来的消息。可是诸葛瑾的这一番表态不仅承认了此前的消息,还说明了此次江东却是认输了,作为当初的两家联盟,江东却是首先作出了背盟的事情,而今背盟之人却是不仅没有联着外人坑了先前的盟友,还让对方的声威更加的高涨,而且自己的内部却又沾染了一屁股的烦恼事情,不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终究有几分作茧自缚的意思。

诸葛亮却是不好说话,不过与刘备两个彼此间却是眼神打过。这对君臣便明白了彼此的意图。

“按说孔明是我的军师,而子瑜却也与我荆州倍加的亲近,不单说是孔明的胞兄,还有与子浩的那份儿媒妁之言,今天子瑜冒着外面的天寒地冻,辛苦的来到汉阳了,我该承了子瑜的这份情,可是你也知道,毕竟这种事情毕竟事关重大,还望子瑜容我等商议如何?”刘备自是温文而言,却是一番大实话。

待诸葛亮陪着诸葛瑾走出大帐之后,帐中的诸人却没有急着开口,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一副自豪和骄傲的神情。想想当初新野时,再看看如今的荆州文武,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原本穷困于弹丸之地的刘备,却已经能够从容不迫的面对着天下诸侯的进攻。

“辛苦诸位了!”却是刘备起身向着帐中的所有文武重重的行了一礼。

“主公如此,我等何德何能敢承受得起!”

刘备却是摆了摆手,“备不过是区区一个破败的刘氏宗室,自起兵时不过是靠着胸中一腔对我大汉的护佑之心,而备之才能却是中人之姿,若非得诸位之助,我刘备如何能够有如今的这番局面,若非诸位,我刘备却是不知该在何处,却非诸位当不当得起,而是我刘备何德何能能得诸位之助才是啊!”

一番话却是说得大家伙都是感佩莫名,君臣之间却是感觉彼此的心更加的紧密的贴在一起了。

而此刻在寨中行走的诸葛兄弟,却没有多少的言语。诸葛瑾自是随眼打量着,观察着这荆州大寨的一起,诸葛亮却是任他察看着。

虽天气寒冷,可是寨中的兵士的似是浑不觉的,诸葛瑾却是看得那些兵士们的装备,除了最外面的轻甲之外,内里的衣物却是厚实的很。

再看向他处,不提粮草的富足,不说军马的剽悍,却是处处显现如今的荆州的威势,势起如要飞龙在天,却也已经势不可挡。

“二弟,此次江东却是诚意十足,想要和荆州友好相处!”

“可是要将江夏相让!”诸葛亮却是混不惧冷的还摇着手上的羽扇,几多雪花飘洒,却是被扇风

吹开,终是不能落在诸葛亮的肩头。

被诸葛亮的话一滞,诸葛瑾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叹道,“你们啊,嗨!”

又走了几步,“你们荆州却是让我觉得越发的厉害了,知道么。孔明,荆州的发展却是让我都有些恐惧了!这却是你大哥我心底的话!”

诸葛亮却是不需要自吹自擂,有些事情却是说不如做。

“孔明,你也成亲不少时日了,怎么还没有什么消息呢?你那个小师弟都和郡主有了身孕了,你这个师兄的却是落后的太多了!”公事却是不用再多说了,总是兄弟,虽是各为其主,毕竟都是一脉血缘相亲。

“这却不急,小弟还年轻的很!”诸葛亮却是有些无奈,说道这些事情。纵使智慧如他,又能做些什么。

“二弟,乔儿你也见过的,要不然你就把乔儿带到荆州来,帮着为兄调教调教,如何?”

听到诸葛瑾这般说,诸葛亮却是有些感慨,不过却也很快的点了点头,诸葛瑾却是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为诸葛恪,这诸葛乔却是他的次子,大儿子诸葛恪却已经在江东少有才气,而这诸葛乔却是有些腼腆,不过诸葛亮看来,那却是谦虚谨慎的表现,倒是合了他的性子。

两个人却是在营中又在转了一会,诸葛亮却是为诸葛瑾说了些家中琐事,兄弟两个却是彼此亲热不少。

不两日之后,在诸葛瑾挥别众人,乘船东归时的他,自是得到了此刻江东想要和平,不过他们却是在付出了江夏之后,却是多少还有些别的付出,但是多是些钱物上的付出,纵使如此,营中的魏延等人却是总有纷纷不平之意。

不过在他接到了最新的命令之后,却是转而大喜,心中的那份着恼不仅消失无踪,却还多了不少的热切,只因为,留给他的新任务是让他率兵西进秭归,在那里会合张飞为做先锋,静待后续的安排。

而在魏延领军西进之后,便有朝廷的旨意降下,如孙权所请,委任邓瀚为江夏太守,权算作给他那个尚未出世的外甥的礼物吧。或许孙权会这么想。

在刘备的安排下,自有文聘领着黄祖等人率领两万大军进入江夏,而在两军的默契之下,刘备却是将这块从刘表时便失去了的荆州打郡拿回了。当黄祖再次回到当初他坐镇的江夏城中,却是几多感慨心头升起,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而今从头再来。

邓瀚此刻却是离不了襄阳城,当然一个是因为家事,再一个却是因为邓瀚此刻的身份,若是他去了江夏,虽然他是不怕刘备的信任偏移,可是身份的尴尬总会有许多的纷扰起,他却是个耐不得那些人事纷纷的烦恼的。

坦然接受了刘备的安排,让文聘代替他成了江夏太守,邓瀚却是知道历史上的文聘在曹操的手下时,便是这个荆州大军的太守,自是稳稳镇守了这所城池十数年,让孙权对这座城池虽渴望多年,却终究不能称心如意,而今又让文聘坐镇,对于江东却是用不着大家再操多少的心思了。

这一天,正在汉阳大寨中安置大军撤离事宜的诸葛亮,却是难得的清闲时,有兵士来报,“军师,营门处有个邋遢人说道,您的故友来访!”

第一百五十章 山水有相逢

第一百五十章

山水有相逢

对于像庞统这样的人。其实以云汉货栈的能力要想全程的查探他们的消息或者行踪却不是很容易的。

就像现在这样,当庞统来到汉阳大寨的时候,这里的任何人却是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不过诸葛亮听了军士的禀报,却是当即便吩咐安排酒宴,并让人请刘备和徐庶赴宴。

相知多年,彼此间是个什么秉性脾气,自然都是了如指掌。要说水镜先生这些个门下弟子中,谁是哪个最为高傲的,却是当属这位庞统庞士元。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有着可以任他狂傲的资本。

想当初诸葛三兄弟未曾迁居襄阳时,庞统便被人称为江南第一的英才,加上他自小便跟着庞德公,有着得天独厚的受教的优势,却是才华高绝领一时之风骚。

不过随着中原战乱频发,几多人士的迁入,却也让这块乱世中的安乐地涌现了更多的人才,这其中自然便有诸葛亮。

同拜水镜门下,虽然师门友好,可是都是些年轻人,难免会有那般互相竞争的念头,即便是他们越发的年长之后。纵使学问日深,这般念头却总是会萦绕于胸。

而今却是这般模样,诸葛亮得了刘备的三顾之礼,庞统却是单身来投,虽然在刘备的心中,由于徐庶等人的宣讲,也是早就对这位与卧龙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士元倾心不已,毕竟两人所受的待遇却是不同。

诸葛亮自然是要先安排好了这一番,免得让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同门觉得不舒服,虽然诸葛亮或许难免考虑的有些谨慎,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庞统,就算是为他接风却也是说的过去的。

一路上的风霜雨雪却是不减庞统的那种狂放,来到大门处的诸葛亮此时看到的庞统却是斜睨着这大寨的布置。

“士元兄,何故来的如此之迟啊?”自是诸葛亮问道。

“却是身无长物,特来讨酒吃!”

诸葛亮却只是笑着拉过庞统的胳膊,当先领着他进入了大寨。

这一天刘备的中军大帐却是笑声连连不绝。

汉阳大寨的使命却是到了尽头,随着原本屯集在这里的大军渐渐的散去四方,各自回到了他们原先的防线,缠绵了许久的战事却是终于结束了,一直紧张的大江上却是又渐渐的开始出现了往来于上下左右的商船货船,像是这些人要赶紧的把由于战事耽误的生意尽快的补回来,都一个个的不惜力的抢跑着。这却也是因为这些人知道,经历了一番战事后,不论那一方却都是会有一段物资的匮乏期,故而他们的发财机会自是到了,有道是手快有,手慢无。由不得追逐利益的他们不上赶着去往来四顾。

不用刻意的打听,在临走时,随着诸葛瑾领着诸葛乔再一次的来到汉阳,这里的人们却是已经知道,东吴却是在收缩回去的周瑜的率领下,以及从秣陵那边赶来的孙静的两相夹击下,得意了片刻的山越却是犹如昙花一现的从豫章给打回到了山中,不过这一次的东吴却是铁了心,想要将山越一鼓荡平之。

含着在汉阳这里没有得到舒展的郁闷气,向来指挥作战一派儒雅之风的周瑜却也让大家见识到了他用兵的另一面,却是攻势熊熊,如同一把火焰不可阻挡的烧向那些密密的山林间。

想象一下从江夏无功而返的八万精兵,本来以为定会有所斩获的他们,被人当做旁观者的憋气,冲向让他们能够狠狠发泄的山越之人,这兵势却是会像突破了堤坝拦阻的大江之水一般,浩浩汤汤的无可抵御。

再加上山越人却终究是正规军少,大家不过都是凭着各自的本性作战的,想姒隐又不是什么高明的统帅,与周瑜相比,自该来时匆匆。去也匆匆,却是恨在相逢时。

对于山越的败退的如此之快,庞统自是知道那是一方面他们本身的实力的不足,另一方面却是肯定他们的心态有了问题,山越,仅从他们的名称中,便能了解到,他们天生的也是山林之中的主人,而豫章郡却是后世的南昌一带,从他们那里南下不远却是能够很快的进入山中。

不懂的发挥自己的长处的山越人,遭到败退却是意料中事。虽然如今庞统已经远离了山越,可是毕竟还有些记忆是抹不去的,然而回到了荆州,对于远方的那番关心,却是无法传到他想要传给的那些人身上的。

原本绵延十数里的汉阳大寨,却已经给拆散的不剩下什么了,可是鹦鹉洲上的水寨如今却被保留了下来,留下了五千水师镇守在这里,由冯习坐镇,苏飞和黄射两个人辅佐,而不远处的夏口港却是黄祖为首,几个人却都要听令于江夏城中的文聘。

陆逊却是又回到了长沙,如今当初那些出战的兵士却是经历了一番战火的洗礼,更显得英勇,前时镇守的刘磐却是终于放下了在胸中一直提着的那颗心。虽然汉阳那边打的热闹,这江南四郡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长沙之外的几个州郡,却是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而此时,山越一族被江东狠狠的打击之下。受迫不过之下,却已经开始有不少的山越之人,越过东吴的疆界,进入了荆州的势力范围之内。对于这些山越之人的进入,早就有了定见的荆州上下,却是乐见其成,甚至云汉货栈中人也趁着这个时节,纷纷的潜入那些平日里游走的地方,大力的拉人,却是效果明显。

至于说此刻更加偏南的交州,在刘先的苦心孤诣治理下,却是已经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不仅海盐之利已经卓有成效,先时试种的占城稻却已经扩张开来,收获的钱粮却是要趁着荆州被大肆消耗的时候,给运回襄阳。

此刻在交州的郡治所在的交趾城内,太守刘先却是对着即将护送这批钱粮回归的姜冏做着交代,原本姜冏和姜叙两人同来交州,就是要帮着刘先处理这里的军阵之事的,而此刻的姜叙却是正在巡视着交州各地,考虑到年景将至,姜冏却是有妻子家室于襄阳,便让其代表交州回转襄阳。

“姜校尉。此番回程却是务必要保证物资的安全,我荆州屡经大战,虽说战事顺遂,势力威望都大涨,却也耗费了钱粮辎重无数,故而这批物资却是关系重大,还望多加小心才是!”

“大人,请您放心,在下一定小心在意,不让我交州上上下下辛苦的成果白费,定当将大人的心意明白的示以主公知晓!”

“回去后。不用那么急着南下,也顺便和睦一下家室,另外我有一外甥在中司马邓子浩的身旁,还劳烦你帮着看望一下!”

公私两事却是都已交代完毕,姜冏却是领着兵士护送着交州士民这近一年来的辛苦的成果北上了。

而此刻却是已经进入了隆冬之际,荆州的各地虽说大雪已经停了,却是寒意起,自是下雪不冷化雪冷,然而这冷意却是禁锢不住荆州百姓对新年的热情。

这一年来虽说战事纷起,可是对于荆州百姓来说,还算过的可以,毕竟战事频发的乱世,却是没有多少人故去,荆州又在这一场场的战事中都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份得胜之后的安稳自是让大家对于时下这位荆州的掌舵人更是信服,他们也很是相信,来年的年景当会更好!

回到了襄阳的刘备尚未解去一路的寒意,却是在邓瀚报给他的几个消息之下,喜气洋洋了,原来,经过满宠一番的辛苦,远在汉中的关羽却是终于同意的他那位千金和陆逊的亲事,得知此事的刘备虽然有些感慨岁月之匆匆,却也为他们这三兄弟的后人却已长成感到欣慰。

而与此同时,虽然邓瀚尚未能确定,可是却也有些消息说,关平和黄忠的女儿也是有些暧昧,不过邓瀚还是将这件事情给刘备说明了,虽说不能确定,可是经历了一番战火纷纷的实景,而今得闻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让荆州的众人高兴不已。

当然随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的回归,却是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两位老人也跟着一同来到邓府,自是在邓瀚的书信中,两位老人知道了庞统的回归,几个弟子如今却是全都齐聚荆州,难得的倒是可以趁着年关将至的时节。好好的相聚一番。

“少爷,你怎么犒赏我呢?要不是我这次提议去上庸,两位老先生此刻未必会和我们一起回到襄阳啊!”邓艾趁着邓瀚高兴的时候问道。

“竟是胡说八道,你小子主要是去看你母亲,我才是将两位先生请回来的重要功臣呢,要犒赏也是我为先,好不好?”周不疑又是反驳着邓艾。

不待两人继续,邓瀚却是截话道,“邓艾,你母亲可好,他一个人在上庸要是辛苦,你把她也一同接来不是很好么?”

“呵呵,公子,原本她母亲还有些不愿意,却是有些担心您不答应,不过在我的一番说辞下,还是来了!您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么!”

见周不疑有开始卖高汤的苗头,邓瀚却是连忙打住了,“知道你们两个都很好,也都很用功,好,我决定,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都可以随身跟着我了!”

“耶!谢谢公子!”

“耶!谢谢少爷!”

两人却是一同答道。

《卷终》

第一章 一年又一年

第一章

一年又一年

建安十三年却是过去了。

一场大战。加上一场大雪却是这一年留给荆州大多数荆州百姓的印象。

不过对于襄阳江陵,已经从此往南一直到交州的临近交通大道上的百姓,却是看到了那年末之际,一支庞大的运粮队伍,车船走马,却是不管是从车,还是那船,在运输的过程中,总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有些消息灵通的人物,自是知道这是从交州运回来的钱粮。

当这长长的队伍进入襄阳之时,却是瞬间便将原先已经被陶的空旷了的诸多粮仓给填满了,虽然早就知道了消息,而且诸葛亮一向以来都是很淡然的表情,在那一刻,却也很是有些激动。这年头,不仅是平头百姓,连带着统筹一方势力的上流人物,却也都谨记着一句话,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经历了三方大战之后,自是有诸方势力对于荆州的一举一动开始了更加密切的关注,故而对于这出现的大张旗鼓的运粮队,除了对于荆州潜藏的战争能力有了极大的估计之外,却是更加凛凛。

而作为近邻的江东却是对于这一切有些掩耳盗铃般的不管不问,他们此刻却是加紧着对山越一干人的消灭与同化。却是因为他们知道,若非如此,不将身后的事情处理得当,他们却是更加的对荆州的力量不能抗衡。

同样的作为趁乱暗袭过荆州的益州刘璋处,在得知了荆州的这些事情之后,却是感到了莫名的恐慌,要知道和以前的汉中张鲁相比,荆州的刘备却是不知道要强大了多少倍,而且如今汉中却是在关羽的掌握中,这位可是已经名闻天下的大杀神,单是他凭着汉中的战力来动益州的话,先时的那些已经都扛不住张鲁的益州兵,更是何谈与关羽相抗。

不过就在天下人对荆州的动向猜测不已时,这紧接着的建安十四年,荆州却是没有丝毫向外扩张的举动,莫非刘备那厮也变作了之前的刘表,在初始之后的振作之后,便开始了风花雪月了不成?

对于他人的猜测,荆州自是不管,这一年的春暖花开时,荆州的上层却是连番的成了几门亲事,却是汉中太守关羽将女儿关凤嫁给了江南四郡提督的陆逊。接着便是上庸太守的黄忠将女儿黄舞蝶嫁给了关羽的大儿子关平,除了这两件让众人侧目的婚事之外,在襄阳不为人注意的一所老宅中,却有庞统成亲了。

至于庞统的新娘自然是那位姒明月姑娘。

山越的败退已成必然的时候,身为统领的姒隐却是有些懊悔没有谨记庞统当初给他的传话,不过世上却是没有什么后悔药,穷途末路之际再回头已成百年身。

无法再在立足于江东境内的山越中人却是有的开始向江东投降,而有的却是已经被拉到了荆州的江南之地,而已经没有什么眷恋的姒明月却是还记挂着那个丑陋却洒脱的酒鬼,而在年夜时分,从刘备安排的酒宴上醉回府上的庞统,却是心中有了莫名的惆怅,鬼使神差之下,来到了城墙上远眺东南处,就在那里,在那满眼的寒星闪烁下,他听到了那梦中的声音。

虽是漫天繁星,那一刻的他,却是于城楼上看到了那人,以及天边的那轮明月升起在了他的心中。

看到庞统和姒明月能走到一起,邓瀚却是感叹世事之奇。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如此而已。

至于早就彼此对眼的赵云和马云禄的亲事,却是为了让马云禄能够嫁的风光些,赵云却还是需要等上些时间,不过想来这日子不会太久的!

而在春暖花开时,邓府上却是又添喜事,邓瀚当了父亲!虽说他自是知道,以他们这个时代的医术以及他和孙尚香此时两人的年纪,受孕产子自是生死大事,幸的有张机以及华佗一班神医在邓瀚的恳切相托之下,重重的关切,自是没有发生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虽然只是生了个女儿,让孙尚香有些不是很满意,觉得有些亏欠了邓夫人对她的殷切期望,不过看到邓瀚很是高兴的样子,她也感到欣慰了不少。

“生儿子都是淘气包,生女儿才值当,你不知道,女儿是千金啊,要不然怎么会千金小姐,千金小姐的称呼呢?”邓瀚却是这么说道,不过他自是忘了这时候的人们却是没有这种称呼。

不过这个时候的孙尚香只是感激丈夫的联系,虽然当他是胡诌,却也只是高兴,再无其他了。

在对新一年的筹谋中,自刘备而下却是打定了注意要在这一年中好生的休养生息,与民安泰发展的一年,虽然去年荆州的百姓在战争中的损失总体上不大。可是大军每次举动,却都要劳烦不计其数的民夫担任后勤的重责,穷兵黩武却不是刘备的性格,而且除此之外,荆州的兵士在上一年中却也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而且像赵云的白马义从等也是损失不小,这也是需要时间予以补充的。

而这一安闲下来,诸葛亮却也多了些时间,倒是和诸葛乔彼此之间多了许多的父子情。而黄月英对于诸葛乔却也是视若己出,夫妻两个对于诸葛乔却是管教的甚严,除了几个师兄弟家彼此相近之外,让诸葛乔对于其他的外界很少接触,不过虽然是离了东吴的亲人,诸葛乔在诸葛亮夫妻的照顾下却也不会觉得孤单,当然也有不少的因由却是着落在那个小姜维的身上。

出于对小姜维的喜爱,以及害怕自己儿子会不高兴的顾虑,诸葛亮却是对姜冏夫妇表示愿意教导姜维,得知诸葛亮的这番话,两家人却是皆大欢喜。

这一日的邓府中,却是邓瀚的女儿过百日,自是亲朋好友云集。而为了凑热闹,作为主公的刘备还将自己的儿子也带了过来,当然诸葛乔已经姜维却也跟着诸葛亮一起来到了邓府。

看着刘备领着已经取名为刘禅的小胖墩。想着历史上对他褒贬不一,贬多过褒的评论,邓瀚却是有些怜悯。

“子浩,看什么呢,不会是这会儿就想着给你的女儿找婆家吧,我看你看着禅公子都定住了!”却是庞统打趣道,如今有了庞统的存在,之前徐庶那些玩笑话,却更像是长兄的唠叨,棉棉的。

“庞师兄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小弟。看到公子如此的壮实,想着该如何喂养我家女儿罢了!”

“适才士元的话虽说有些过早了,可是子浩,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虽说我这儿子如今也不过一岁多,看不出什么,可是要是你愿意,备与你做个儿女亲家却也是件好事啊!”刘备却也凑趣,指着刘禅道,

“看主公这话说得,倒像是在下矫情了,不过我却是相让我家女儿长大后,自己挑选自己希望的男儿为夫,虽说我等自是为了后辈尽量的安排,可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的好!”邓瀚说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子浩这话说得好!”徐庶插话道,不过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一边却又刘廙调侃道,“元直你怎么知道子浩这话就说的好了,你在咱们几个师兄弟中却是还没有成亲呢,这亲事都还没成,还谈什么儿孙啊!”

听着刘廙这番话,却是一时之间众人大笑。

男人们自是在外间互相说着话,而里屋自有那些女眷们在围坐在一起。

“妹妹,看你家女儿真是白净,这长大了定然和妹妹你一般是个美人胚子!”却是黄月英和孙尚香也是相熟,虽然睹事伤思情,心下有些暗叹自家的难处,却又开口赞道。

生育过后的孙尚香却是作为女人,更加的能够体会到此刻黄月英的心痛,“姐姐,您太客气了,看看你家乔儿,这才几天,就被姐姐调教的像个小诸葛师兄般,真是让人也羡慕啊!你也知道。先前妹妹却是于这些教导孩子的事情本就不通,日后还要多多的请教姐姐呢!”

“呵呵,妹妹,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但有所闻,姐姐自会倾囊相授的!”

“那就谢谢姐姐了!”

大人们自是聊着他们各自关心的话题,而孩子们却是各自相处在一起。

此刻年纪稍大的却是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这两个如今已经过了十岁,邓艾更是已经快十二岁了,这两人如今又得了邓瀚愿意在今后时时带着两个出去见识的承诺,却是更加自己当做了大人般。

可是此刻却又有两个小家伙跟在他们身后,想要跟着他们一起玩耍,他们却是姜维和诸葛乔,姜维虽然只有七岁,可是身为西凉人,体内却是混杂有羌人的血脉,自是长的高大,论身材倒是和如今的周不疑相差不大。而诸葛乔自是最小,几个人自是将他当做小孩对待。

至于在邓艾眼中也是小屁孩般的姜维,却是有些不服气邓艾对他的态度。

或许是宿世的恩怨,“姓邓的,我却是不服你,你敢和我比试一番么?”

第二章 乐山乐水

第二章

乐山乐水

虽然邓艾有时候会有些犯浑。年少时流浪的经历虽已远去,却终归还在他的记忆深处盘旋,不过今天的他却已经变化的太多了,他自是知道今天是邓府的大日子,身为邓府的一份子,当然不应该在今天给大家丢脸,更何况一旁的周不疑却是一直在看着他呢!

“呵呵,比试什么啊,现在我们两个却是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之上,我要赢了你,却是应该,不过在大家的眼中,却是会说我欺负于你,既然你要跟着我们两个一起的话,那就一起来吧!”邓艾对着姜维说道。

“诸葛乔,你就跟着我吧!”周不疑自是领着一旁小大人般拘谨的诸葛乔。

有了邓艾和周不疑的照看,相随着诸葛亮而来的姜维和诸葛乔却是不用他人操心。

和前几次的婚礼一样,宴席上自然都是享用的从邓氏酒坊出品的好酒,而今天是为自己办事,所以对于今天的酒,邓瀚自是更加的细心。

故而对于好饮的张飞与庞统两个人。却是喜不自胜。虽说这两人一文一武,不过相同的爱好自是让这两个人彼此很是亲近,张飞自是佩服庞统的才华,而庞统却也对张飞的粗直颇有好感,除此之外在众人的眼中,一个黑,一个丑,两人却是有更多的可亲近处。

而今刘备却是已经拜了庞统为行军主簿,这个时候的庞统却是正在迅速的熟悉着刘备治下荆州的方方面面,毕竟若要行军打仗,却是需要知己知彼的,只有很好的了解了己方的优劣长短才能更好的为荆州谋划未来。

本来以庞统的意思,在见到年前从交州运来那么多的钱粮赋税的时候,他便想建议刘备趁势而西进益州,毕竟益州先对荆州无礼,荆州要是攻击益州却是出师有名。

不过刘备却是有着自己的考虑,而且徐庶和诸葛亮却也都是持重的人,如今荆州需要的并不是再去占领多少的地盘,毕竟益州经历了那一场失落的战事,想来他们定会对益州的未来生出惶恐之心,而在那时若是荆州进兵最终定会取得胜利,可是荆州的军民却是已经疲敝,以己方疲惫之师,去攻打关山恶水的益州总会给大家带来许多不需要的损失。

而今不急着进攻益州,却是会让益州上下,时刻绷着他们脑中的警惕之心,要知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是没有千日防贼的,这话虽然说着不太好听,却是正理,稍缓一下荆州进兵的步伐,一是可以通过这一年的时间将现有的地盘彻底的稳固,二是也可以好好的补充一番战事中的损失,三是这种让人意料之外的做法,却是可以在荆州安心恢复己方实力的时候,在无形中不断的增加别人的紧张感。

如今刘备的帐下,自有关羽在汉中继续的统合那里的军事民心,在张鲁,阎圃的协助之下,汉中却是对于刘备的统治渐渐的如同荆州办生出了同化之心。而且从上庸迁来的的那些研究作坊在持续的扩大之后,却是让汉中百姓也近距离感受一些如今荆州领先时人的一些东西,例如,在匠作坊的协助下,让原本就是粮仓的汉中能够生产更多的粮食,又或者有渐渐实验成功的玻璃逐步的进入了汉中官吏以及富商的生活中,又或者荆州引入了的那些从南方交州获得的水果时鲜,甚或着出现的一些香料。

上庸却是在黄忠这位老将的把持下,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作为如今在刘备手中掌握了时间最长的州郡,上庸之地的重要性自是不用提,更何况如今还是连接汉中和荆州之间的枢纽,交给老成的黄忠却是不需要大家有多少的担心。

新近入手的江夏,却是不能像汉中和上庸两地一般的发展,虽说江夏之地的地理位置极好,但是毕竟与东吴相邻,文聘在那里第一首要的却是必须得看好荆州的东大门。不过有黄祖在身旁相助,身后的长沙郡中,提督四郡的陆逊以及镇守江陵的甘宁却是可以方便的随时支援。

而在汉水之北,却是还有一块飞地,正是傅彤把守的樊城,不过毕竟和襄阳之间仅是一水之隔,有襄阳水师的串联其间却也是稳如泰山,再说曹丞相连接在荆州吃亏,总该长点教训才是。

荆州自顾自的发展,他们可以这般安闲,却是让益州的众人很是担心。虽说刘璋屡次有心再派遣使者向曹操求援,要求朝廷以及天子给益州和荆州说和一番,毕竟两家如今却都是汉室宗亲,可是自刘虞,这位前宗亲之长亡去之后,汉室已是屡遭欺凌,天子尚需看人脸色,自是更无一人为宗室族长,加上曹操如今还要舔食自己的伤口,当然对于刘璋的求援却也只能给以更多的口头上的支持。

“益州之地乃是天府之国,又是少受战乱,物阜民丰。又是山高路险,当可自保有余,刘季玉却是不用担心荆州刘备敢轻易犯界,更要相信朝廷,定不会让那些乱臣贼子猖狂逍遥的!”

前时对于刘循以及黄权等人的暗许,却是造成了而今的这般局面。不过当初在刘璋而言,看到被张任等人接回西川的夏侯渊等人却也对他们热情有加,自是希望加强彼此之间的交情,孰料曹操的麾下,却也多是如同曹操一般的务实之人,交情,有用的话,那就先处着吧!却是夏侯渊那时的做派。

“黄权,王累,如今看,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从曹操那里只是得了句空话,想凭着这句话就将刘备挡在益州之外,即便是再蠢笨的人也知道那是痴心妄想。

“主公,趁荆州无意进我西川的这段时间,我们却是要好好的整顿一番,将各处的关隘加紧修缮,训练各处的士卒,安排良将镇守各处要道。当可提防一二!”却是王累说道。

“居然只能提防一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是能够换来提防一二的结局!”刘璋却是有些着恼,“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曹操派人来就是先和你王累接的头,若非你们对刘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想趁火打劫,我益州何至于此啊,哎!”

“主公,王大人也是为我益州着想!”却是郑度言道,“天下形势如此。你不打人,却是终究会有人来打你的!即便没有这事情的发生,却是何人敢保证荆州刘备不会再入西川!先时刘备入川或许是真心为我益州,不过而今他已经占有了汉中,与荆州两地相连,便将我益州给围住了,我益州就好比人家的盘中肉,嘴边食,若不奋起反抗,何言将来!”

郑度的一番话,自是精辟,刘璋听在耳内,虽然也觉得甚是有理,可是想他一介中庸之人,对于这些事情总免不了心里侥幸的念头时起,“公蘅,你说,我们现在去和刘备求和如何?”

“主公,我们却是要以何种言辞,去和刘备说?”黄权反问道。

“那却是你们的事情,不然要你们何用!”刘璋倒是说得轻松,“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你们搞出来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却是也要想到补救的事情才是啊!公蘅,你可是我益州第一等的人才,想来这些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主公,我们何必求和于荆州!”王累言道,“只要我们把守各处险要,肯定能够守住益州的!”

“是么,王大人,不知前番汉中张卫来犯时,是不是我们的将士们没有把守葭萌关,白水关了?”倒是此刻张松开口奚落道。

不待王累反驳,却是刘璋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上次求救于荆州还是永年自告奋勇的为我益州求来的援军,一回生,两回熟,这次要不然永年再勉为其难一次,跑一趟荆州,如何?”

“是啊,张大人与那刘备却是应该有些交情吧!”郑度却是话内有话。

“郑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松自是恚怨道,“那刘玄德终是当今的皇叔,上次又是我益州求救于荆州,我张松为了我益州着想,虽说要结好与刘备,还不是为了让荆州助我益州早日打退汉中!”

“不想,张松的一番辛苦,却是让人如此相待,实在让人心冷!”张松说罢,却是一副寂寥的模样。

“郑度,这个时候你捣什么乱,难不成你存心想让我益州彻底的交恶与荆州才好,让我们和荆州彻底的断了关系才成么?”只有刘璋敢这般说。

“正是如此,主公,如今与荆州关系至此,既然已经交恶,那边恶到底便是,我们便闭关锁国,封锁了与荆州所有的交通,如此一来,除非荆州兵肋插双翼,飞跃那关山恶水,若如此我们益州便可安居一隅,何必管他天下纷乱如何?”郑度却是终于说到了那些益州人的心思,反正我们益州自是物阜民丰,百物不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与天下相联系,于益州而言,却又有何害,这一计,果然狠辣!

“闭关锁国么,不理天下纷扰,我自在益州这里称王称霸,逍遥释然,倒也不错!”刘璋却是心下这般想到,脸上渐渐泛起了满意的神色。

当此时,却是有一人开言道,“还请主公三思,如此一来,主公却是愧对大汉天下,愧对刘氏的列祖列宗了!”

一句话却是让刘璋悚然!

第三章 数典论祖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章 声威悠远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五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一)

第五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一)

此时的塞外还没有到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节,尽管荆州各地已是快要在山寺之间都要寻找不到始要盛开的桃花了,可是此刻带方往北已经纳入了袁尚管辖的土地上,却也是草色渐青,而就在这一片生机盎然的大地上,却是正有一队队的捕获野马的骑士们在往来驰骋。

当然这些人也并非全是袁尚的手下,还有不少未曾归附的扶余人和挹娄人也在这其中。自荆州折返的慕容野却是带来了刘备的友善之意,以及想要一大批白色战马的请托,当然这马也不是白要的,他们却是愿意出钱购买。

要知道草原上不缺的便是那满山的牛羊,以及随处可见的马群。虽说白色战马难找,可是这却是阻挡不了人们对于那些高额利钱的向往。

一时间草原是呼啸而过的便是那些个手持套马杆,迎着那清风吹来的青草香,追逐着那些在草原上自在驰骋的战马。

对于这些游牧民族,捕马本就是平常事,而今有人给了给高额的赏格来收集这些马匹,却是让这些人更是欢快,当然他们的欢快自是给马儿带来了许多的惊慌,而且一时间四散的以白马为目的的套马人过后,在这片草原上很长时间内。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如同白云般粲然的骏马。

袁尚自是不会考虑到这些,而且仅仅通过为荆州收集这些白色骏马,这两边一转手,便让他获利甚丰。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多少也知道,有时候吃亏却是占便宜,故而他将这之间的差价却是向荆州做了一些说明,同时却又将这些本能让他获利的财物又上次给了那些辛苦了的套马人,一时间倒是让袁尚在草原上的名声威望都大大的提振了一番。

当然更令袁尚高兴的却是在他将捕获到的战马分多次秘密的运送到荆州之后,荆州方面却是给了更大的惊喜。

这惊喜却是邓瀚提议刘备给袁尚的。

“主公,我想将海盐的晒制之法也给那袁尚一份,还请主公应允!”

不待刘备相询,却是旁边的庞统嘿嘿笑道,“主公,子浩所请之事,统却也想请主公应允!”

“哦,这其中有何意味,还望诸位为我解惑啊?”

“子浩小子这又在阴人呢,虽说明面上有利于袁尚,却也是一石二鸟,”这一个人心里如何思索事情时,往往他在看待别人的时候也会从自己的角度先去揣摩他人的心思。

“主公且听我说,袁尚得了这晒盐之法,自会凭借此等敛财之利器,迅速的扩大自己的实力,而袁尚此刻嫉恨者曹操是也,他们声威大振,自有曹操为难。这是其一,其二者,如今我荆州的海盐自是自足有余,还能通过各种渠道,导向南蛮,益州以及西凉各地,这些却是能够给我们带来巨大的财物,同时还能让我们利用这盐利之事,在这些地方的暗自培养认同与我军的势力,当然已经有了海盐之法的江东如今却也需要有地方消耗他们的海盐,除了江东之外,他们海盐的唯一出路自是在曹操境内,而当袁尚也有了这等造盐之法,他也同样需要将他们送往曹操境内为己方敛取钱财,这样一来,他们两家之间却终会起了纠纷的!”

“虽只有晒盐一法,子浩却是要做二桃杀三士的好生意啊!”这却是庞统自己给邓瀚下的定义。

听到庞统这般说,刘备自是喜笑颜开,不过邓瀚却是和诸葛亮相视一笑然后才道,“其实,除此之外。小弟却是还有一层意思,盐之一物却是人日常生活必须之物,而那些塞外异族终究也需要这件东西,给了袁尚这晒盐之法,让他能够控制一下塞外那些异族人的妄动却也未尝不是我大汉之福!”

“虽说如此一来,袁尚的势力终会膨胀,可是毕竟大家都是汉人,而且当年袁绍于主公也有恩惠,况且我们和袁尚之间,陆路上有曹操在中间,这水路上还有孙权在江东,却是终不会对我不利的!”

“既如此,那便将那晒盐之法也给了袁尚,我想以如今袁尚的为人,我既投之以桃,他定会报之以李的!”刘备却是言道。

对于荆州给予的晒盐之法,即便是田丰却也只能在半信半疑之间将它作为刘备对袁氏当年恩情的报答,毕竟这件事物却是能够给此时的袁尚带来很大的财富,还能增加很多的势力上的加成,即便有些不利处,终究是敌不过那些明眼看去就很巨大的财力的。当然这就是阳谋的威力。

对于荆州的恩惠,此时的袁尚能做的却是又给荆州输送了不少的战马。这却是荆州需要的。

这边厢的动作,自是做得纷繁,虽然一旁的江东看着荆州和袁尚两方之间频繁的往来,多少有些不喜,可是此刻正在全力的消化那些原先被山越据有的地盘,也在同化那些在战事中被虏获的山越人,虽然有大部分的山越人见形势不妙时,纷纷潜行匿踪进入了江夏又或者长沙等荆州各地。可是几十万户的山越人即使剩下了少部分,对于户数不足的江东却也是很大的一个补充。

这么大的补充,自然需要江东好好的把握,而且,随着江东境内全部平复,不再受累于往日的内忧,却是上下一心,可以完全的发挥他们的势力了。

又加上,在夷州以及在附近随后又陆续发现的岛屿上,除了江东自身的开发之外,却又发现了不少了当地的土著人,这一时段的江东却是见人便欣喜,毕竟冷兵器时代,不论是国家的发挥还是征战,却都要人来堆集,而今荆州之所以能够发展的如此迅速,除了当政之人的明断之外,归根结底,却要拜刘表时给如今存续了这么多的流民人口。曹操所占据的中原虽说地盘大,人口也不少,可是那些地方的战事却是太过频繁,就像曹操他的诗中说的那般“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荆州和袁尚的几番教义,自是给了他荆州带来了充足的骏马,原本邓瀚说与慕容野要求的八千白色战马,如今不仅足数得到了八千,还绰绰有余,加上原先的三千余,这么一来,却是可以轻松的将白马义从补充到一万五千人,当然这却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作为荆州最大单位的精兵。他们所要消耗的钱粮赋税装备绝对不是个小数。

要知道荆州总不能光靠着这一万五千人去守护这么大的地方,更遑论还要对外有所举动呢!

而今荆州的兵马中最为精锐的自是白马义从为首,且也声名赫赫,接下来的都是名声不显的部队,不过他们的战力绝对不凡,此刻的他们就像是还隐在黑暗中的刺客一般,随时准备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就像此时的白耳精兵,这是部队已经成型,虽然只有六千四百人,却是个个精猛强悍,就像他们的统率陈到一般,虽然有着可以和赵云一较长短的武艺,至今却依然不为人所知。

当然无当飞军依然犀利,自山越人从江东进入了荆州,从这数十万人中却是又挑选了不少的精干之士进入了这只仅在援救益州的时候小露了一手的强军中。

除了这些之外新成立的自是要数由黄忠统领的精锐弓箭兵,魏延统领的另一只荆州骑兵,花费了荆州多年的积蓄,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这一只只的精兵却是都在逐渐的成型中,这些却都是将来刘备要称雄天下可以依仗的无双利器。

此时的荆州却是处处一片繁忙,武将们自是练兵忙,文臣们当然是政事忙,像糜竺这样的却又是忙着收拢财物,好为兵士们准备武器装备,而像在上庸的陆绩却是要精心的和那些匠作师傅们协调一致,争取给将士们出产出更加优异的物事。

当然也有清闲的,就像邓瀚,如今的他却是心安理得的压榨着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小子,他当初答应了今后有事便带着他们,让他们也身体力行一番,不过眼下这般的行为,对于两个小家伙,却未尝不是得偿所愿。

每日里邓瀚到了中司马府自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家伙辛苦的忙碌,邓瀚却是只要在两人处置不当的时候,把把关,调整一下就好了,想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百里挑一的天才型人物。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这两个家伙帮衬的邓瀚却是显得越来越闲。

“哎,忙的时候,人想清闲,可是这般闲下来,却又觉得实在是无聊的很,哎,这人啊,还真天生是犯贱的物种,想我堂堂的一代穿越众,总不能就这么整天混吃混喝才是啊,可是现在公事上,这两个家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而家里想看孩子,香香,又是左推右挡的,我总得找点事情做把!”

正这般想的邓瀚,此刻却是看到杨仪进来了,他的身后却是跟着邓艾和周不疑,看来这次是的事情,是需要他出马的时候了。

“大人,益州传来消息,说,刘璋要派个叫做李恢的人,来我荆州交好!”

果然又要有的忙了!

第六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二)

第六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二)

对于这位即将出场的李恢,在邓瀚的印象中,最为出名的当属演义中替诸葛亮走了一趟,劝降了当时正在帮着张鲁攻打葭萌关的马超,使这位西凉的神威天将军投降给了刘备,除此之外,后来演义中对于这位先生确实没有什么记载了。

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凭了日渐强大的情报系统,已经让九芝堂的属下们,仔细的将这位先生打探了一番,这却也是分内之事,倒也不费多少事。

而今就是这位先生要来荆州,想象一下,原先的他却是能够将马超说服,总该会有几分口才的,不过荆州如今却是不会缺少口才便给之人,不说诸葛亮,庞统以及徐庶这几位,邓瀚谦虚之下,还有新近的马谡等人也是心思机巧,头脑灵活的人才。

不过说到对于益州的想法,志在天下的刘备,自然是有心的,可是有那份儿心是一回事,如何取,它却也是个问题,而此刻益州这般急切,自是因为他们对荆州的实力深切恐怖,这还要多靠刘璋这个人自身性格的游移不定。

几次三番求援曹操,总是不得其要令,所以在加进了自己的布防的时候,却又派人来荆州交好。不过如今的荆州却还没有将进攻益州的那份心思实施,所以此刻益州的举动多少有些杞人忧天的意思,尽管和杞人不同的是,天终究没有掉下来,而等荆州的发展达到了他们自认的标准的时候,向益州的进兵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益州要来求和,想刘备毕竟和刘璋都分属汉室宗亲,而今天下间毕竟都已曹操为国贼,虽说当时益州出兵荆州于道义上说不过去,可是若是来人将那件事情推诿给天子大义之上,却也只能说得过去了。

当然对于益州的求和,结果终究只不过是答应与否之间的选择,可是这其中对于荆州今后的发展却有着很多的关联。

益州自是与江东不同,说到底,江东却是位于荆州的下游处,从来由上而下自是易事,而以下克上总是会多出许多的不便。再一个说,江东的战力却又要比益州的刘璋强上许多,故而对于江东的友好相处,自是可以答应,毕竟若是进伐曹操这位国贼时,江东或许还能给以一定的助力,不过益州却是身在荆州的背后处,又是实力不济,正像诸葛亮的隆中对中描述的那样,同样和荆州一般的沃野千里之地,对于有着高低之别的刘备和刘璋两人,这主政之人的选择,或许接受了刘备的统治还会让益州人更加的甘愿些。

在议事堂上,邓瀚却是带来了益州方面的最新消息,以及还有对于李恢其人的了解。大战中益州的趁乱打劫的事情,刘备却是一直避而不谈,这么长时间以来,因为君臣先前定计要好好的将荆州的实力回复一番,再做筹谋,却是不怎么将益州放在心上,毕竟两家之间虽偶起了小龌龊,但是荆州终归没有受到多少的伤害。

如今荆州和益州却都还姓刘。想当初汉灵帝无奈于天下纷乱,将宗室内有能力的贵重之人分置四方以为社稷,派刘虞这位宗室长坐镇北疆以防塞外,益州给了刘焉,荆州交托给刘表,而还让刘繇去了扬州,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当初的那些人物都已经作古,各领一方的已变成了刘璋和刘备,而当朝天子却又成了他人手中的摆设。

“几位先生,你们看对于益州的求和,我们是接受还是虚与委蛇一番应付过去了事呢?”刘备却是问道。

“其实照我的意思,可以答应他,我们且先答应他,”却是庞统先说到,“待到我荆州的准备事宜到妥当的时候,那时我们在打出去就是了!这段时间内,就先应付着,也好让益州人过的安稳些,麻痹一下他们!”在庞统的心中却是更加的认同那种霸者之道,在他的想法中,所谓的和约,不过是一句话,甚或者不过是一张纸,对于我们有利的,倒是可以应承,若是没有什么好处,实在无利可图时,那便不防不当做一回事。

说实话,庞统的这样做法,却是在这乱世中能够很快的得到很多的利益,毕竟他的一切行为准则却是以一种很现实的态度来进行的,不过如今他的主公,虽说也想在这乱世中成就一番霸业,可谁让他是刘备的,刘备的行事却是每与操反,又是以仁义待人,或许他内心中对于庞统的看法颇为认同,却也不能和一向以来的行事相悖。不过此刻他却是没有什么言语。

“这是要先看主公心中有何抉择?”自是徐庶问道,虽说如今卧龙凤雏,尽入刘备的帐下,当初那流传过的谶言已经渐渐消散,可是有心人未必不会将那些事情留在心中,但是作为刘备帐下的老人,徐庶依然是这几人中最得刘备信重的。

迎着徐庶望向自己的眼神,刘备却是笑着答道,“终归是同姓,又是宗亲,当初若没有刘焉大人的相助,我们三兄弟却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而今的局面!”

刘备的话虽说得有些不是很精确,那时的他们即便是少了刘焉,他们也是可以想已成了一郡太守的公孙瓒求援,再或者他们也是可以凭借师生之意,去投了已是一方中郎将的卢植也未可知。不过这些都是事后话,由得人说。可是刘备既然这么说了,倒是表明,对于益州多少还有些脸面上的挂碍过不得去。

“既如此,对于益州的事情,且看来人言辞如何,毕竟如今是他们益州理亏,看他们能够拿出什么言辞来说服我们,当然还要看看他们能够给我们什么条件补偿我们,反正我们总不是急迫的哪一方,这么做,主公看,可是合适?”徐庶说道。

对于徐庶的意思,刘备却是应下了。

不过在邓瀚对徐庶这番言语的理解中,自然也看出来,这位师兄却也不是空谈仁义,迷恋情谊的人,他说的却是比庞统除了多了一些委婉之外,也相当的现实。

“只要条件合适,道义上说的过去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接受益州的求和,可是这条件的合适与否,自是需要谈,谈来谈去,时间自是可以把握,等到哪个,我们恢复过来的时候,便再做打算,也没有什么可非议的!”

第七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三)

第七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三)

益州。

熙熙攘攘的成都城内。却是没有枉担了益州天府之国的美誉。自先秦时,有李冰父子将造起了都江堰,将流经成都平原却又时常出些状况的岷江变害为利,却是历千年而下,这里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今虽说刘璋当政,并没有在益州施加了多少的政策,可自给自足自理的益州人,却也在这里过的依旧富庶,或许还正是因为刘璋不管不顾,人们才能过的这般轻松。

当然刘璋的不作为给了他百姓宽松的环境,而刘璋的不作为却又让许多的有心人,让那些或是看不惯刘璋身为外地人又是如此的无能却掌管这块富庶之地的权柄而心有不甘的人,让那些对于刘璋的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却还占据着益州这块宝地而心有埋怨的人,让那些对于刘璋的眼光卑鄙没有识人之能而叹息自己只能碌碌无为的人,都有着各自的盘算,毕竟这个时候,却是乱世,乱世出英才,时势造英雄,如此而已!

自上次议事后。张松却是将他那天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落寞灰心的神情一直保持到了现在,这样的表现自是让许多人明白了,张松对于之前益州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有些不满,而且他虽然身为别驾,却是对于这些事情有心无力,不容他变得颓势一些。

可是作为与他彼此交心的法正和孟达两人,又怎么会和一般人一样,不明白张松真正的想法。

“永年,有些事情做做就算了,做的过了,可就不妙了!”都说法正为人睚眦必报,可是只有和他交心后,就会知道,那不过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伪装罢了。

都知道益州人,也就是一直到后来的四川人,可是很有些排外的情绪的。而法正他们的祖籍本来在扶风,虽然自他父祖辈时与先前的刘焉相善,使得他到了益州为官,可是毕竟刘焉故去后,刘璋却不是能够掌握了益州大局的明智之主,何况别说掌管大局了,刘璋本身的位置还是托了他人的帮手才坐上去的,不过刘璋却是要比许都中的那位要好的多。

而法正一个外人自是不能再益州这块排外情绪浓重的过的开心,纵使他再有能力,却是没有什么出头的日子,因此为了应付他人的纠缠或者诽谤,莫不如先将自己变成刺猬吧!

正是因为这般因由。同时天涯沦落人的他与孟达自是彼此知心,虽说张松多少也算是益州人出身,可是一样米成就百样人,性格狂放又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样貌,到让这三个都是怀才不遇的失意人彼此为友。

“我倒是认为永年兄这般正好,让那些自己折腾去,反正益州这次总是和荆州不善了,我与荆州的诸人却也曾一起并肩过一段时日,自刘备而下,可都是些胸怀大志的人物,他们的目光可不会像我们这里的那些人一样目光短浅。永年这样做,即使出了事,也算是置身事外了!”自是孟达说道,他却是从剑阁那边借探望张松的名义回的成都,反正在那里他依旧是个不管事的,倒也自在。

“呵呵,你们两个,”此刻的张松却是神采飞扬,“这次我这般做,一个确实是因为不好意思去见刘皇叔,毕竟那次求援的事情。人家可是痛快的很,只为了这番豪爽,我也不好意思对当日的暗袭之事说什么抱歉的话!”

“再一个,却是因为,以我所料,荆州自打退了曹操还有江东的进兵,势力大涨,却是该放眼天下了,刘备想要复兴大汉,仅凭荆州交州还有汉中,又怎么够,加上先前的暗袭却是给了人家很好的借口,对于益州之地也该起些心思了!”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心思,如今却又为何不见荆州方面的动作?”孟达身在剑阁,又是个副手,却是消息不怎么灵通。

“一场大战之后,即便获胜,却也需要些时间来恢复一下,更何况荆州的这场战事多是发生在他的地盘上,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法正为孟达解惑道。

“你们两位还不知道吧,荆州却是如今忙着练兵,补充军力,据说待成事后,便该有三十万精兵在手了!”张松说道。

听得张松的话,两人却都一起笑着看着他,“果然永年兄和荆州的联络甚是熟悉啊!”

“将来有好处的时候,永年兄切不要忘了咱们这些兄弟才是啊!”自是孟达做出一副武人的疲懒样。

“你还别说,如今倒是还真有件事情,我和孝直两人都不便做此事。而子度你倒是方便的很!”张松言道。

“那李正方不是正在各处忙着布置防务,这其中的关隘处,我和孝直都是文臣之身,又身处成都不便行事,而你自是可以找些因由去和李严勾连一番,到时候一旦荆州有意时,我们却是可以先做些事情,以作自荐之功!”张松的话自是明白。

而且法正和孟达两个都知道张松的手上有一份益州的各处地理图画,若是再加上孟达的这一番举动,若是一一局化在上面,交给荆州刘备的手上,却也算作他们三个人将益州举州相赠了。

“到时候连同我的那幅地图一起,交由孝直乘便送给刘皇叔!这样一来,我等却是不出头都难矣!”

“永年兄!”居然是要让法正去献图,自然也是张松要成全法正。

三人虽说彼此交情匪浅,可是经过这番举动,彼此之间的关系却是更加的密切。毕竟如今刘备乘势而起所依靠的却多是荆州人居多,纵使将来刘备得到益州重用他们,却也是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虽说此刻的他们自是知道即便投靠了刘备也只是希望刘备获得更大的功业,也好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功绩,这其实也是需要和刘备现在的手下打好关系的,可是彼此出身的不同。这却是天然的。

“好了,既然你们两个今天都来我这里了,难得我们三个人能聚在一起,今天我就破费一回,让你们也尝尝什么是好酒!”不待两人言语,张松却是吩咐下人们整治起来。

不一会儿,自是珍馐美味于前,想益州终究富庶,即便是黎民百姓都是温饱不愁,更何况张松的府上,要知道张姓却也是益州的大族。如今张松固然身为益州别驾,而他的兄长却也是益州广汉郡的太守,这等显贵人家自是要比法正和孟达两个异乡人讲求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不过很明显,今天这宴席上的重头戏自不是那些美食,而是张松最后拿出来的那几坛子。

这拿出来的坛子却是酒器,不过很明显的不是益州的产物,倒有孟达先开口道,“永年兄,这些莫非都是荆州出品的美酒?”

“咦,子度原来你是识得的!”法正问道。

“却是有幸在上次荆州兵来益州援救的时候,我不是和他们协同过一段时间么,因此得以喝道他们那里的烈酒!哎,喝过那酒才知道,往日我们喝的那些实在是像清汤寡水,索然无味,实在不是男子汉喝的!来,永年兄,快让我尝尝!”说着孟达却是已经举爵相请。

“嘿嘿,既然子度都已经过了,永年兄,你还是先照顾一下兄弟我吧,我也想尝尝!”法正却也凑趣。

“切,子度虽然之前也曾喝过,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能够上战场的酒,又怎么能够和我这几坛相提并论!”张松自也在剑阁时喝过那些酒的,倒是知道味道。

“这些却是荆州那边云汉酒坊的好货,哦,对了人家叫做珍藏品!呵呵,我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品过那么几次!”

“哦,原来永年兄相善的却是那荆州的中司马邓瀚!”听音而知其意,却是法正心细如发!

“孝直可以了,别说那么多了,如今还是喝酒要紧,这荆州出产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孟达自是心下急切,看来对于孟达这类武将,美酒的吸引力果然巨大,难怪有云,饮醇酒如品美人,还有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此刻,张松却是给他们两个各自倒了那么一爵,孟达自是一饮而尽,然后便看到他的脸上迅速的升起红晕,接着却是呛话道,“这酒,咳,咳咳,却是要比之前那些酒烈过太多了!”说着孟达还连连的摇头,想来是呛得可以。

“谁让你那么急呢,适才,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之前可也只是品过几次而已!”

张松却是举爵和法正致意后才将杯中酒送入口中,流转循环间,两人却都是闭目慢慢回味那酒中的意味。

“要我看,你们两个那般喝法却又显得太过谨慎了,和这种烈酒却是该当有大口吃肉,大腕喝酒的畅快意,此刻若是当风而立,一杯烈酒下肚,方才是男儿豪情!”说着话孟达却是自己拿过酒坛给自己斟满。

“同是一般酒,各品各滋味,你想要敞开喝,难道我还会阻拦你不成,知道你馋这些荆州的酒,待会你自可带上一两坛,若是可以,用这些去和李严交流一番,想来也能助你成事!”

孟达却是闻言而笑道,“却是要多谢永年兄了!”

“不过子度切不要忘乎所以,露出破绽,那李严却也是个精细人!”法正提醒道。

“两位兄长,却是放心,这益州的布防之事,就交代在我孟达的身上了!”此刻的孟达倒是又举爵,将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这一次他注意之下,自是没有再被呛着,不过双眼迷醉中,却是不知道他眼中所迷者,是这爵中美酒,还是未来美名!

第八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四)

第八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四)

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想李严也是在上次抵挡汉中张卫的时候和荆州来人有过接触的,自然能够理解了孟达带来的那坛酒的难得之处。

说起来李严却也和孟达的处境相差不大,同样的不是益州人出身的他,也时常是当老2的命,不过相较於孟达,他却是看风色的能力要比之强上不少,加上他的为人圆滑,自是过的要比孟达好过许多。

而今好不容易能有了这么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李严他自然是想好好的把握一番,他也是知道孟达的本事,心有所感之下,加上美酒的助力,这让孟达襄助布置防务的事情,便在两人的酒酣耳热之间给定了下来。

在随后孟达自是将自己此时剑阁守卫副将的身份换成了李严这位现下益州布防使的副手,虽然依旧是副手,可是明显的孟达这次的心境却是与以往时候都有着明显的不同,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却是只有他们自己人明白,

张松依然,法正依然,却都在等着孟达的奔波。

此刻奔波在路上的还有那位领了出使荆州命令的李恢,本来他早就该出发前往荆州了。可是在成都的命令传达到他手上的时侯,却是就已经耽搁了时日。

李恢自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对于如今益州的局势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相比与王累,郑度二人,他的眼光却是要开阔些,他自是知道荆州终究是他们益州的大害,而要想这真正的敌对荆州,需要的根本还是要让益州自身的实力发展起来。

来到成都,他却是要先知道自刘璋以下大家的想法,就是要求和,总也得有个大概的底线才是,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在成都城中,却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些东西。

刘璋自是在蛇鼠两端之间徘徊着,自知有些失职的王累,郑度,如今却是都在自我反思中,而张松,法正两人,虽然身居高位,可是李恢却是没有想过去和他们两人商讨些什么东西。

唯有黄权还是他能从那里得到些提点,至于有效没有却是在两可之间。

从老家起程时的踌躇,到了成都却是变的有些犹疑,而到了现在的李恢却是开始了徘徊。

沿途上的益州却是已经有不少的军士民夫按照李严的部署开始了向东面的边界上移动,这自然是去加强布防的,看着那些民夫有些不情不愿的神情。迈着没什么精神的步子,这样的人物能够有几分心思,而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工程,实在让李恢不得不对他们报以谨慎的期待。

一条大江,几座葱岭,这便是荆州和益州两个大州的边界地,一出巫山,却像是天门大开,大江至此就如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一派的浩浩汤汤,自是再也不像在益州境内的蜿蜒曲折,看着这前后之处大江的差距,李恢的心内却是顿起感慨,如今两地的情势却也如同这水势一般,一边是前面大路开阔,一片的风光绮丽,而另一边却是蜿蜒的路途上连带着底下的暗礁密立。

入了秭归的境内,李恢便遇上了向朗派出的人,对于李恢的行程,自然在他一入了荆州境内。这边便有人注意到了。故而对于荆州方面的迎候,李恢却也没有觉得意外。

虽然之前的他没有那么多的消息,却也在成都的那段时间内,从黄权那里知道如今荆州方面的强大其实并不单单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强盛的兵力,随着实力的增强,他们的触角却是已经向着周围伸展着。

而且自进入了荆州境内,虽然这里是益州兵当时进入过的区域,可是如今的荆州依然没有在这里布置什么防御的措施,看着大路两边的田野中,辛勤劳作的荆州百姓,从他们的脸上的神情中,李恢自是能够体会到他们的心满意足。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刘备在荆州的治理,让这里的老百姓都生活的富足安康,他们自然会对刘备真心的拥护,有了百姓的忠心拥戴,这便是最强大的防御,又何必在费力的做那些终究能够让人攻破的要塞。

秭归这里却是正在恢复着先前被益州兵和夏侯渊那些骑兵掠过后造成的伤害,即便如此,李恢依然感受到了这里所蕴含的那种勃勃生机,

李恢却是在这里并没有停留了多少时间,毕竟他担负的使命,不是和向朗见面就能确定的事情,接下来在向朗的安排下,李恢却是一路先向东而行之当阳在折向襄阳。

越往荆州的腹心之地走,李恢却是更能体会到如今荆州的那股气势,相比较荆州和益州两地,都是很富裕,基本上也都很是安定,可是益州如今就像是一个富裕的老宅。总有些颓丧的气势,虽然依旧是繁华盛景,却给人日薄西山的感觉,荆州却像是红日升腾,勃发而生。

过了当阳,往北而上便是长坂坡,随行护送的荆州士卒自是不断的向李恢介绍着一些事情,对于这里的战事,李恢却也多少有些了解,毕竟一路而来的那些个被破坏的村寨却是那场战事败落后夏侯渊他们西窜时所为。

而在长坂坡这里,当李恢他们路过时,却是正遇到附近的预备役正在这里集结演练,重新补充了各处兵士的荆州的正规军自然都在加紧的训练着,而被挑选了许多的佼佼者的预备役也是需要新鲜血液的补充。

“这些军士竟然还不是荆州的精锐部队么?”李恢自是诧异。却是因为看着眼前的这些演练中的部队也是旗帜鲜明,装备虽简陋却也整齐划一,各处的调动也是令行禁止,几无差池,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这些部队竟然还不是荆州的强兵。

这却也不足为怪,想当初在云汉货栈中,邓瀚对于那些挑选出来的流民只不过用现代军训中的几个常用的动作,便很快的让那些左右都分不清的土包子,有了军队的雏形,那是的邓瀚也不过是生搬硬套的多。经过了有诸葛亮,徐庶以及关羽张飞赵云甘宁这些,当时英杰的改进,将这些简易的训练用在了这些预备役中,自是能够让不明真相的人对其整齐划一的威势,心生感叹。

“回禀使者,这些却是都不是我荆州的正规部队,这些都是四里八乡附近的乡亲父老,趁着农闲时,前来应招,参加训练的预备役。也算是郡国兵!”

“那他们身上的装备可是自理?”

“这个却是福利,乃是各县的武备营配备的,若是有人训练的好,却是可以由官府发放一套!当然平日却也用不上,可是作为一家之宝却也足够了!”随行的兵士却也稍作解答。

虽然李恢能够明白,可是毕竟这些事情在益州或者其他的州郡却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事情,对于如今的荆州却是他见到的越多,迷惑也更多了。

“农闲,想这个时候,却才五月,不正是需要下地干活的么,像我们走过的秭归那边不是还有不少的乡人在田野里劳作么?”

“哦,这个倒是因为我们这里还有个互助组,基本上都是五户人家为一组,彼此帮着,然后各组之上还有里,也都互相组成互助亭,这般互相帮忙之下,自是让每家每户的劳作完成的极快,却是有了更多的闲暇,不过反正都是闲着,为了不让乡人们因闲生事,将他们训练上一段时间却也可以少了许多是非!”

对于护卫的解释,更是增加了李恢对如今荆州的好奇,如此多的和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的事务的出现,如何能不让李恢不对他产生好奇的心思,当然护卫虽然知道些事情,毕竟这些护卫更多的是只知道事情如何,却是不知道其所以然。很多半生半熟的解释,自然让李恢不明不白。

不过李恢却是知道,或许就是这些他不清不楚的东西才能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让荆州变的如此的强大,要想真的弄清楚,或许只有深入其间,才能得到其间的真意。

“呵呵,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面的奥秘,不是当事人。一介外人纵使知道,不过也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而我就算是知道了这些,我益州可能用之如饴?或许只有身为此时刘皇叔治下的荆州人,才能轻松自在的享受这其中的快慰吧!”

没有人讲说,没有人劝言,单是走马观花般的一趟出使之旅,便让李恢的心里讲原本的刘备换成了现在的刘皇叔,却是百闻不如一见,更何况还有所真身体味。

走过荆山,往北不远便是入了襄阳境,虽说如今荆州要论物数丰饶当属江陵,而襄阳作为刘备等的治所之地却是除了繁华之外,更添加了许多威势。

天下雄城的襄阳,如今在刘备的治下更加的不凡。

“使者,我们到了!”护卫的话语中却是含着一股欣喜与自豪,“你看,城中有人来迎接您了!”

随着护卫的指示,李恢却是看见城门处涌出来一队威风的人马,道路两旁的路人自是纷纷避让,不过看他们的神情都很是自愿。

“在下简雍,特奉我主之命前来迎接益州使者,还请使者随我而来,去馆驿中歇息!”当先一个很白面的书生致礼说道。

第九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五)

第九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五)

李恢终于到了襄阳了。

不过在到了襄阳之后。他却是没有感受到荆州方面对于益州有什么敌对或者埋怨的意味。可是遗憾的是,从那天初次见面时,作为实际上荆州的主人刘备和名义上荆州的主人刘琦以及荆州的一干文武大员济济一堂出席了欢迎他的到来而安排的一场欢宴之后,却是就没有再见到刘备的面。

当然荆州方面对于李恢的到来却也算热情,每天都有人相陪,陪着他游历襄阳以及附近的一些地方,从徐庶,诸葛亮而下的重臣,到王粲,傅巽这样的逸臣,却都是一一作陪,此外也有不少的宴会邀请他出入往来,更有一次在邓瀚的府上,还让李恢见到了荆州人中名望最高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和庞德公两位大贤,虽说如今两位老先生依然一副隐士的装扮,可是毕竟他们的子弟多在荆州入仕,两位老人的倾向自是一目了然。

能够见到两位如同神龙一般的人物,自是让李恢在高兴之余,倒也确认了荆州对于益州并没有他们原先想象的那般敌视,或许更确切的说,此刻当下的荆州没有什么进兵益州的心思。

这却是李恢的切身体会。

如此以来。虽然李恢心里惦念着自己的使者身份,以及还肩负着让荆益两州和平共处的使命,当然还有他早在出川之时就已经想好的,在随后的路上又是不断的增添删除,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本以为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只要开口之后,定会让刘备深切叹服,然后两家自是从此歃血为盟,世代交好,可是没想到的是,人家荆州的表现却是如此,对于益州就没有一丝丝的野心。

“真的是这样么,”在馆驿中独处时,李恢却也会这般的探问自己,从出川到现在却也有一个月之久了,除了在这些时间里,李恢自我感觉到他的见识增加了许多,于许多事物上的见解也是开阔了许多,当然也对如今的荆州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可是认识的越多让他对于益州的前途越发的感到暗淡。

刘备自是志在天下,以如今的情势看,将来即便他没有对付益州的心思,益州终究还是免不了成为人家麾下治地的结局。大江之上的那一场战事的结束,却是将原本还有些纷乱的天下局势变得清晰无比,天下间自此以后或许只有曹孙刘三家争雄的余地了。

至于益州刘璋,不说其为人偏安的小格居。就单说麾下那些东洲人和益州本地人的彼此纠纷,都是一朝为官,却都不能做到精诚团结,何能敌得过上下一心的荆州势力,又或者是雄才大略的曹操。

“我益州何其苦也!”李恢无奈,想到近日以来的见闻以及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些预备役郡国兵的训练,“单单就说那些预备役的兵士的训练在我益州的军士中便是少见,若是见到了正规军的他们,不说丢盔弃甲,也差不多吧!”

“或许此刻荆州兵只是还顾不上西进益州,还在休养生息吧!”最后李恢却是得了个最为接近实情的答案,不过李恢终究没有实际的见过荆州的精兵,他却是想到有那般的郡国兵便可当得益州兵,若是荆州真有心益州,又何需杀鸡使用宰牛刀,是而又为自己方才的猜测笑了。

“不管怎么说,纵不成盟约,和荆州交好总是不会有错的,既不为现在,也要看看以后啊!”李恢想到。

对于李恢的招待,要是按徐庶和诸葛亮两人的意思。或许就该正常的接待,双方有意无意的彼此交换条件,互相对比一番,合则成,不合则去。

不过此次的应对却是庞统和邓瀚两个人安排的,当然他们并不会为应付李恢专门的让数万郡国兵不辞辛苦的季节演练一番,长坂坡旁的事情,却是一场巧合。

当然那不论大小,只要是文臣便热情的相陪李恢好好的让他感受一番襄阳城中的事情,这些事情倒是邓瀚和庞统两人设计的,他们却也没有想到,如此的一番折腾竟然让李恢的心中出现了那么多的波澜。

原本照两个人的意思,反正与益州和与不和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在这其中让益州人中那些还坐井观天的人也见识一下如今的荆州的不同,也好将荆州的威势远远的震慑一些那些人,也好在将来进兵益州的时候,顺利些。

当然他们对于益州刘璋最新下的令却也有所耳闻,不过当听到要进行布防的人员中有孟达的存在的时候,邓瀚却也只是向张松那边询问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将之放在心上了。

益州和荆州原本的基础却是有些不同,荆州在刘表入主后,已经是处置了一些宗贼势力,虽说后来自是又生出了些宗族,可是经过刘备的再次当政,当初如同蔡氏这样的却是又经历了一番波动,烟消云散了。

如此几番之后,却是没有人会对刘备的势力有什么大的掣肘,故而荆襄高才文士们想要在乱世中谋得各自的富贵荣华,最简单最近的莫过于在刘备的麾下好好的施展自己的能力。这样却也让荆州的发展就像是退去了诸多负担似的,能够得以轻装上阵。

不过益州排外,内里的关系却是千丝万缕,彼此之间复杂无比,要想让这些人在不久之后能够和有意益州的刘备精诚团结,和如今的荆州人士彼此能够为了一个目标一同前进,却是需要好好的和这些人做些沟通,当然有些时候口舌不清楚,莫不如让那些心思不平的人真正的感受一下彼此的高下,会更加的有效。

李恢出身建宁,自是算作益州腹部中人,想他们一家在那里却是声震一方的势力,虽说不一定能够影响到多大的地方,可是让其做个标杆,总该会有些效果才是。

荆州各方面的事情却是都在正常的进行着,各处的兵士都在积极的训练着,各地的农事工事却都进展的不错。即便是去岁时刚刚进到荆州势力的汉中那块版图,在张鲁的襄助和荆州政策渐渐的推行下,这里的百姓却是焕发了比以往更加的蓬勃的生机的在劳碌着。而远在南方的交州自去岁试种三季的占城稻获得很好的成果之后,这一次在刘先的大力推行下,更是将稻秧插在了全州所有合适的地方。同时已经成熟的晒盐获利却也有望获得比去年更好的收益。而在珠崖的勘察,却也有了很好的进展,自是在那里发现了能够大量开采的铁矿石。虽说邓瀚终归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可是有些能够利用的好处,总不能任他溜走。

得到了各处进展顺利的报告,刘备却是有心结束了这么长时间将李恢吊着的状态。当他开口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大家都觉得也该时候说一说了。

反正与益州的关系如今终究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就像和曹操自是始终的敌对,和江东现在却是彼此互不相犯。和益州在刘备看来,还有点像是争家产的兄弟两,不过益州终归不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便是。

而在之前,荆州却是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当是先哄一哄,也得给个准信。

当李恢被请到荆州议事厅中的时候。不待李恢说话,却是刘备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德昂自是益州高士,想来言辞定然曼妙无方,而德昂此来之意,备又岂会不知!想当初汉中尚自独立时,张卫领大军汹汹进犯益州,那时我那季玉兄,万般无奈之下,向我荆州求助,虽说我荆州身处曹孙夹击之间,但我刘备和益州刘璋终是汉室宗亲,我自是领了大军三万亲入西川,不顾关山之远,蜀道之险,漫撒我荆州将士的鲜血于西川之地,终将张卫的大军给赶出了益州之境!”

“想那时的我们两家却是并肩齐心,一同杀敌,我荆州兵将与益州将士却是彼此相亲相爱,同为大汉子民,同保大汉疆土,何分彼此,那是何等的兄弟齐心!”

“可是谁曾想,当我荆州在汉阳与兵多将广之曹操,还有背信弃义之江东孙权战于大江之上的时候,本为兄弟之盟的益州竟然遣大军进入我益州。原本在我想来,荆益两地份属兄弟,纵使益州困苦,无法助我,那还罢了,可是又有谁能想到,竟然是在我荆州的背后做那般不轨之事!”

“哎,实在是让我伤心不已。若非侥天之幸,我荆州终获无恙,荆州百姓也重获太平!到日后,这世人又该如何传说益州之人。而后世刘氏子孙又该如何记述荆益两个本该是兄弟之盟的刘氏宗亲!”

“诉说这些话,备却是并无他意,之事心内困苦,无人得以倾诉。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与德昂相见,备却是在自省己身。总是刘备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让益州对我不满,不然又如何会有那番事情的发生。”

“而今,虽说我刘备尚未能理会其中的失误处,可是毕竟我们都是刘氏宗人,一笔总是画不出两个刘字,就请德昂回去益州后,说与益州牧知晓,本该是兄弟之盟,又何必再说求和之事,以往之事,就让他过去吧!”

刘备这番话说完,李恢却是不知道该再如何开口了,只是郑重的向厅中的所有荆州人都一一的施礼后,不发一语,转头离去。

第十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六)

第十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六)

刘备终究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再怎么说,他也曾在大儒卢植的门下求学过,加上他那番言辞都是从事实而来,一桩桩,一件件,却是说的人只能感叹益州的不仁不义,竟是欺负的刘备这般老实人,而今即便是如此被人欺负之下,这位老实人想到的却依然是大汉天下,维护的依然是大汉的纲常。

言辞之间,却是情理动人,再加上远胜于雄辩的事实,让李恢还有何言语以对大厅中的荆州诸人!

李恢却是不知道刘备的为人,毕竟道听途说,总是让人觉得虚妄。而今的李恢总是自觉得当初应下这桩差事实在是偏听偏信过矣!

想他李恢,自思总该是个明白事理的智慧之人,现在却是自觉干了件很愚蠢的事情。身为益州人,却又为益州人做的事情感到羞愧,这番离去,李恢却是不再像来时的那般走走停停,四处查看荆州的变革,自是领了随从,便一直向西。

而回到成都的他,却是没有向刘璋去交令,只是让随人将代表了他使者身份的令符上交,并将荆州的答复告知了当朝诸公,他便一心失意,落寞的再回了建宁,继续着自己被免官坐待的生活,对于随后刘璋让他去成都任职的命令也是辞而不就。

刘璋却是不会明白李恢如今的心境,不过他自知道了荆州刘备的和平致词,益州牧的府邸上却又有了丝竹之乐,云裳靡靡之气。

而对于先前让李严马不停蹄的四处布防的心思却也是淡了几分,不过毕竟在益州,多少的政事却是掌握在牧府下的诸多官员的手上。虽然为首的刘璋不再心热防御的事情,自黄权而下,却是持续的供养着前方奔波中的李严。

“不知道那李德昂受了什么打击,居然一会益州便如此灰心丧志,就连给你,这位当初举荐他出使之人,却也没有心思来言语一声!”处在一块的王累却是向黄权问道。

黄权自是摇了摇头,“想来总是和荆州人有关,好在如今荆州刘备答应了,这人虽然的心性虽说难以把握,不过以刘备一向以来的名声而言,只要我们不再有所异动,荆州也该不会再出手的!”

“嗨,或许如此吧!”虽说对于刘备一向看不顺眼,王累也不是没有用最偏激的心理考虑过如今刘备的心理,可是如今刘备居然答应了益州的求和,甚至没有任何条件的就答应,他却也有些不安。

“你们两个却也不要为刘备如今的这点小事就给收买了,刘备这厮向来都是表面仁义,心下腹黑,如今这般也未尝不是他叼买人心之举!”郑度原来是极端的刘备黑。

“既然郑大人如此说,那么我们是不是不接受刘备的应和呢?”黄权听了郑度的话,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益州方面本来就是理亏的一方,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说刘备对益州怎么怎么有心,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大家却都是没有看到刘备对益州有丝毫的举动。

见黄权的语气不对,王累却是连忙道,“郑兄却也是为我益州着想,黄大人何必如此!”

“非是我定要如此,我们自是可以厌恶一个人,可是总是得人恩惠,却又随后恶意诽谤他人,总是心下该有些自省才是啊!”说完,黄权却是暗叹一声,摇头离去。

待黄权走后,却见郑度勃然道,“我自是小人,却也是为了我益州之利,若是如此能够保的我益州永享安泰,纵使我郑度当他一辈子的小人,又有何妨!”

“郑大人言过了,大家都是一心为了我益州之事而费尽心思,何必再在言语上过不去呢?”

郑度却是不应,也不再和王累言语,随即离开。

在有外忧的时候,同处一方的诸人还能彼此相谐,而今既然外忧已淡去,却是彼此间的诘难又开始了。

黄权毕竟是益州第一人,他的眼光自是要比王累,郑度等人高远许多。而今益州的情势有了先前和曹操拉好的关系以及现在刘备的承诺,却是在这两方并世豪雄之间能够保一时之安了。

不过神为益州人,对于益州的前途自是要关心。先前还有汉中之害时,益州的军民好歹还有些斗志,能够时常的经历了战事,但是在张鲁降了荆州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黄权却是感到了如今益州的骄奢yin逸之气日显,虽说益州也富足,不过庶民百姓的生计却是不再如以前那般的好过活。

看到荆州如今的生机勃勃,不容得黄权不希望从那边得到些提点。毕竟百姓们却是都希望过得好点。幸得蜀道以及出入益州的水路都不是很容易的,要不然知晓了如今荆州百姓生活的人们,在日益煎迫之下,未尝不会流落他乡以求得生。

先前的进攻荆州,黄权等却也想着荆州本该不敌,趁着大乱时,将益州本地的一些矛盾转到外围,可是这番心思终究变得空无,而今荆州不以前事为意,在黄权看来却是益州也该做出了和善的意思,和荆州做番交流,一是通过彼此之间的交流,好好的学习一些荆州好的治政经验,也算为益州百姓谋福,当然也是可以增加了益州的实力。

二是两方交流彼此友好,却也能渐渐的消散之前益州举措失当后遗留给世人不好的印象。

“哎,或许是我有些心急了吧,毕竟我们来回变幻策略,就是我也有些自觉朝三暮四,何况他人乎!好在如今大局尚可,却是需要我们再好好的畅谈一番,正儿八经的确认一下我们益州的前途了!”黄权自是叹道。

对于荆州对于益州既往不咎的态度,此时的益州大多数人自然都已经知道了,想黄权,郑度这些忠直之臣自是纷纷为今后益州的前途耗费着心力,而同时益州别驾府中的张松也和法正两个人探讨着这次刘备的应对。

“孝直,如此一来,刘皇叔岂非是将自己的手脚又给困住了,那便该如何是好啊?”所谓当局者迷,处心积虑想要成就一份功业,也想着在刘备军中得到信重的张松自是有些心乱!

第十一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七)

第十一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七)

“永年兄,切莫要忘了那句话。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法正自是对于此刻张松的状态有些担心,毕竟张松并不是那种能够沉下心来的人。虽说平日里张松的表现自是心高气傲,狂放不羁,但是这却是他的表象,想他这样的人物,自是有些才智,但是却是少了成为名士的外表和扬名天下的机缘,益州偏僻,远离中原,再加上刘璋为人的暗弱,非是命世之主,故而他要想得到名望与富贵却是要借力于外,或者他出川,另谋高就,可是即便他能够另投他方,却也要有些功劳才好做自荐之资。

而被张松三人看上眼的自是荆州刘备了,他们准备好的晋身之资却也就指望着在荆州有意进兵西川的时候,拿出那份西川地形图和最新的益州布防,好换得大功。而今刘备的应承却是让张松感到了自己的一番筹谋,竟然成空。自是心急如焚。

可是法正的一句话便让张松心底的大火就像兜头浇了一汪水给灭去了不少。

“时机不到的时候,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准备就是了!荆州却是不会按照我们的设想行事的!”法正这话却是说的透彻。

虽然此时的张松三人已经和荆州方面挂上了关系,可是这关系对于荆州来讲,现在这个时候不过是能够更加清楚的知道些益州方面的举动,即便用不着他们荆州方面却也是通过其他的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不管是他们怎么的心热,荆州却有着他们自己的部署,自己的计划,归根结底,此刻他们的重要性远达不到让荆州方面为他们的出现就更改了计划的地步。

经过了这几年的发展,刘备虽然依然很是渴求人才的投靠,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再不会想当年那样对待诸葛亮三顾一样再对待其他的人,即便是再出现一个和诸葛亮一般的人物也是不会了,毕竟而今刘备的势力却是自不与当年相同。

“孝直说的是,我是有些心急了!刘皇叔如今也是今非昔比,我也有些高看自己了!”有了这一番领悟,张松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样看来,刘备却是和刘璋相比,高下立判了,一个是听风就是雨,想到一阵是一阵,而另一个自是坚持着自己的方向,矢志不渝的前进,有大志,有抱负,而自己却又有着足够让人投靠的势力和带着众人前进的决心,这样的主公自是值得我们投效的!永年兄。只要我们有心,不论怎样,总有让我们得偿所愿的那天!”

“只是我希望那天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了就好啊!”张松变得清明的眼神之下却是泛起了更加浓烈的野火。

“呵呵,这却是要看天意了,不是说富贵在天么!”法正应承道。

在荆州,李恢回到益州后的举动自是很快的反应到了邓瀚的手中,见到刘备的那一番言辞居然让李恢对刘璋灰心到这种地步,邓瀚一是对李恢此人的为人表是敬佩,却也甚是感叹刘备的言辞却也如此的具有说服力。

想到历史上刘备在赤壁之战后,苦无地盘以发展壮大,亲往秣陵见孙权而后便借的了江陵重地,虽说有孙权目光远大的因素,想来刘备自身的言辞却也是其大功得成的重要因素。

对于之后益州方面的情报自然是从九芝堂那边远远不断的传来,如今虽说荆州要好好的整顿发展,对于外面的情报却是丝毫放松不得。在邓瀚的关注之下,不论是北面的同仁堂,益州方向的九芝堂,以及面向江东的保和堂却都在重新改革之后,他们的组织机构更是严密,而且他们的情报来源却也不再是单单靠着医道一途。

虽说三教九流的说法,此时尚没有诞生。毕竟佛教来中途不过百多年,还在缓慢的发展中,不过邓瀚却是用三堂会下有九流概言之今后的中司马属下。三堂的称谓自是没有变化,而九流却是包括了游学的士子,四散的风水,召人相测的相士,游僧,以及酒肆茶楼,商人娼门等等的一切,不过这些却是都由医道来串联,毕竟只要是人总是吃的五谷杂粮,却都免不了会生病,倒是连接的紧密。至于原本分数各地的机动队,却是邓瀚让他们各自改变或称帮结会,都是让他们隐于市井之中,至于人员的调配却是隐在货栈的运输之中。

而且如今随着荆州势力的扩展,已经由徐康和陆瑁两人担了全责的云汉货栈却也发展的十分强盛,在邓瀚将原先那些机动队隐于市井之后,他们却也在许多地方成立了相应的货运,毕竟那些机动队中人却是多数出身于当年经过邓瀚调教过的那些流民护卫队之中,对于这些事情却是更加的熟悉,倒也算是本职,故而干得却是方便。

随着机构的扩张,邓瀚却是又变得忙碌了,即便是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的帮手,但是也没有让邓瀚得了几天的清闲。自是因为机构大了,这让邓瀚这为首之人考虑的事情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就比如像让各地原本的机动队成帮结会这样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倒是有了些什么文会,也有了各家各门的学派。像是颍川学院,鹿门学派等,可是那些都是高雅人学究之用,可是如今邓瀚吩咐的那些却是迥然不同的。

邓瀚对于这些事情,却也只好就着脑海中的记忆,将那些小说家言所提及的帮派结构大概的描述给手下,自是看他们自己的领悟了,如此放手让麾下施为之下,邓瀚却是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在北面曹操的地盘上,有一个疲懒的家伙兀自成立了乞讨为生流浪各处的丐帮出来,却是让人始料不及。当然这却是后话了。

不过如今荆州和益州放下了各自敌对的情势,荆州自是与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益州却是开始了纷扰的局面,毕竟刘璋不管事。原先在战时暂时搁置的益州人和外来人的纠葛却又起了波澜。

这却是有人见李严和孟达两个人指挥着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在益州之地往来,虽说两人自是认真,精心的打造着面对荆州的顽固防线,当然孟达自也是在认真的记录着一些东西。

可是总有人见不得两个外来人掌得这么大的权柄,虽说有黄权的支持,压制那些胡言乱语的鼠目寸光之人,众口铄金之余,却也让先前一心相报刘璋信任的李严心下抑郁,而孟达自是高兴李严的灰心。不过他还是时时鼓励着李严要好好的完成布防之事,却是因为只有李严做的越多,对于孟达来说,他自是显得于将来有功益多,这却是对孟达很是感激的李严所不知道的了。

益州的纷乱总是对荆州有利,故而荆州方向却是对他们在关注之余冷眼旁观着。不过对于江东却是在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举动。

江夏自是已经完全的归附了荆州,虽说当时孙权他们用的乃是送给外甥儿的礼物,虽然孙尚香生了个女儿,江东却也无话,毕竟那是的言辞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不过剿灭了山越之后的江东,如今却是变化甚快。

淮南之地的人口本就富余。而对于江北之地,虽说如今在孙权的手中却也安稳,不过毕竟江东才是他们的根本,除了留下必要的人口之外,孙权却是将其余的人口全部南迁,将这些精于农事的户口却是分布在原先山越之人的故地上,当然为了混杂人口,俘虏的山越人却也被分别得布置在江东各地以及淮南等地。

随着南迁人口对于当地的开发,如今江东在增加了许多人口的同时,却也新建了许多的州县,就像庐平,建安,延平等地,却都在一一的开始出现在江东的治理版图之上,当然夷州也是一样,有了这块海外的飞地却是给了江东不可胜数的好处,不需要派出多少兵力,那岛上的当地夷人却是没有什么武力,更兼那些人又很是热情,江东用了很少的代价便取得了当地的统治,为这他们仅仅付出了一些耕牛,带去了一些种植经验,让当地人习得了这些的同时,江东获得的却是太过丰厚了。

当然本就和袁氏兄弟有些交情的江东却是没有因为之前袁氏兄弟交好于荆州便断绝了两方的交往,再次向带方之地遣送了一些船工连带着一些晒盐的工匠后,他们却是从袁氏兄弟的手上换的了不少的三韩奴隶,孙权自是要用这些人去开发他已经占据了的大片的空置地盘。

“虽失意于江夏,却得了如今这般局面,我江东实在是得了上天之眷顾啊!”孙权言道。

“还需主公决断英明,当机立断,才让我们能够轻松的在豫章之地解决了山越这块在喉的鲠刺!”鲁肃言道。

“子敬过誉了,若没有公瑾用兵神速,攻敌于不备之时,若没有子瑜之口才便机,使我江东脱离了荆州那块漩涡,我江东的局面却是怎么能快速发展至此!”孙权自是描述着麾下的功绩,“却是委屈了程普将军。又官复原职了!”

“只要见到老主公留下来的基业能够壮大,我程德谋受些许委屈又有何妨!”程普却是一句肺腑之言。

“呵呵,程普将军,且莫如此说,主公为你却又上表朝廷,言及我江东新发现的那夷州之地,虽说乃是飞地,终究也算为朝廷开疆获土,这等功劳何等之大,想来朝廷定不会驳了主公为你求取夷州太守的建言!”一旁的张昭此刻开口道。

不等程普施礼谢恩,孙权却是开口道,“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想来我江东之明日定是如日昭昭!”

“吾等定当精诚一致,效忠我主,助我主克成大业!”

第十二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八)

第十二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八)

孙权的表章自是早就到了许都。不过他所期望得到的答复却没有得到很快的答复,却是因为曹操病了。

曹操的头风病却是老毛病了,在这个时候,想他这样的头风虽说不至于致命,却也很难能够得到痊愈,更何况曹操为人又多疑,心思用尽,脑力消耗自是不小,又担着那么多的执事,故而对他的身体自是负担极大。

加上南征不顺,虽说退兵回许将因为他失败归来而引起的朝中的不稳,又给压制了下去,可是连续的败落却也让这一代豪雄很是失意。

反观南面的两家,曹操自是看不得他们的好,荆州且不去提,江东却是又娶媳妇又过年,不仅在他的手上得了淮南之地,连带着将原先在江东时时捣乱的山越之人又给收服消化了大部,现在又新得了一块意外的地盘,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丞相大人,对于孙权所请。您看如何处置?”华歆虽说顶了荀彧的官位,他的才能也是不错的,不过他却是没有荀彧处事的那份气度。

忍着病痛的曹操却也不能放弃了自己对朝局的掌控,“允了吧!”

自从将荀彧闲置,曹操自是感到了许多的不便,虽说如今手下的投效人才却是文士如云,对于曹操来说,却是人多事也多,总是不能回到当初他起兵之时的意气风发,君臣一心了。

若非荀彧心底依然对汉室忠心不已,曹操却也实在是不想将他闲置,毕竟荀彧的才能,德行,不论立场的话,可是曹操手下首屈一指的人物,除他之外,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得到曹操那么的信重。当然对于郭嘉,曹操却是彼此相知。

接连的处置了一些事物,曹操却是实在忍受不住了,便让一众文臣撤去,独留下曹丕在一旁侍奉。

“父相,实在不行,我们别访名医,可好?”曹丕如今也是五官中郎将,虽然官职不大,毕竟身份贵重,作为曹操子嗣中顺位第一个继承人。却是在很多的时候可以代表了曹操。

“可还有什么名医,如今给孤诊脉的都是御医,这世间还有什么人的医术比得上这些人呢?”曹操却是感叹,“想当年,为父也是病势缠绵的时候,也曾遭逢袁绍大军南下,那时候的我们和袁绍相比,我们却是兵势弱小,倒是借了那陈琳当时的一篇讨曹檄文,将孤的头疼之症,硬生生的给骂好了!呵呵,说来也是奇怪!”

曹丕自是有些不明白曹操说这番话的意思,虽说如今陈琳自与他交好,两人也是以文投契,总不能这个时候让陈琳写一篇什么文章来给曹操解除痛苦吧!

用过了药,曹操总是恢复了几分力气,“父相,故老传言,海上有仙山,能得仙药,有长生不老。医治百病的功效,此次那江东孙权发现的地方莫非就是呢传言中的地方,若是如此,我们何不也派人去打探些消息!”曹丕却是建言道。

“不想我儿竟也会有这等痴心妄想,多少的传言,却都是虚妄,若非如此,先有那先秦之始皇帝,后有我大汉武帝,几经求药终究虚妄,这人之命数乃上天注定,何苦行那不切实际的事情!”

“只是孩儿见父相如此辛苦,实在于心不忍!”

“只要你们几个兄弟能够不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就好了,”曹操此时的声音却是有些低沉,“你和你的那些弟弟只要能够和睦相处,就是对孤最大的恭敬!”

听到曹操的话,曹丕却是没来由的心下一颤,自从曹操此次南征归来,原本他那傲笑世人的锋锐似乎削弱了许多,而加上年后的这一病,却是缠绵日久,自然让曹丕有些心痒难搔,曹植,曹彰,甚至还有曹冲,加上他这便是此刻曹操的几个有份继位的子嗣,当然这其中却是要以他曹丕的机会最大。

当然早就有心的他自是在平日里和几个兄弟相争,心思深沉的他,却是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过效果如何,在曹操心中的印象如何,曹丕实在是心里没底。

想曹彰好武,在军中已经是薄有名望;曹植好文,文采斐然,世人皆知;至于曹冲虽然年纪不长,却是最得曹操喜爱,而他自己却是无一所长,或许只有一个嫡长的身份,还能占些分量,可是曹丕却是知道他这位父亲却是最不爱那些宗室礼法的一个有些离经叛道的人物了。

想着那日他见到的那人所说的话,“公子,若要争位,切莫处处争先,只要做到兄友弟恭,仁义爱人即可!”这些是不是有些太过平凡了呢?

拜辞了曹操的曹丕却是猛地想起了那人的提点,“哎,权位!”

所谓示敌以弱,虽是兵法,然官场争斗,却也如同战场一般凶险,或者犹有过之。曹操自是心知肚明,自从迎天子到许都。虽说使得他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在手,可是被他架空了的天子终究是天子,即便是做个傀儡木偶,还有不如意的时候,更何况这位天子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一出生便生养在这个世界上最为阴险狡诈,黑暗无比的皇宫中的人,对于权力的向往却也是天生便会的。

曹操如今虽然病着,却也是为了让那些有所图谋的人一一跳将出来,好一网成擒的将计就计的事情。

就在方才曹丕站立过的地方,此刻却是站着贾诩。曹操自是倚靠着垫枕假寐。静听着贾诩的回报。

“禀丞相,这一段时日以来,朝中却是多了许多的留言,对丞相和几位公子都颇有些不好!”

“加上丞相前时所颁布的禁酒令,却也增添了许多的市井埋怨,除了这些之外,近日各地流民渐起,倒是不少地方由于去年少雪,今年以来也是雨水稀少,各地蝗灾时有发生,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这许多的流民却像是有人组织一般的流动。”

“还有,城中似有人对于荀令君被闲置也有些不满,而且也颇有些人时常在荀府附近打转,虽其意不明,多少也有些不寻常。”

“近日从益州还传来消息,益州纷乱,与荆州却又要恢复旧貌,他们倒是想的开,似乎也认为刘备真是无意于益州!前番司马懿虽然也在益州做过些事情,似乎其人并没有多做些布置!”

“荆州方向,却是在下无能,只能打探到如今他们在养精蓄锐,不过具体的消息却是没有多少有用的,还请丞相赎罪!不过荆州刘备与那袁尚几次交往,却是又从带方之地得到了不少的马匹,想是要回复前番折损的荆州战力。”

“江东这段时日以来,南迁了许多的民众,其中却又不少我军的探子,不过如今却还在迁移中,大体上的消息尚未查到,不过这两年江东却是财力大涨,似乎他们获得了什么新的制盐之法,而从江南各处私自流入的海盐如今却是要胜过河内出产的湖盐,如今就是在许都城内也有许多人家也改用了海盐,却是不仅海盐便宜,还更加的清亮些。”

虽然说了这么多。曹操和贾诩两个人的动作却是不见变化,良久之后曹操却是才开口道,“再让那孔融活上几天,不过先去找寻些像样的把柄!”

“流民要流动且先不要管,不过只要是想迁移到其他地方的让各处的守军严加把守,胆敢擅闯边界者,那就杀!”

“让各处多安置了屯民之所,尽量的吸纳些人口,让那些大户人家也增厚点供奉,禁酒之后结余的粮食就先安抚下人心吧!”

“益州的事情就先不用管他,不过倒是可以多多的联络一下那边的人通过他们去了解一下荆州的事情,至于荆州的事情,让宛城,新野那边好好的注意,旦有风声,即刻报来,有刘备在荆州实在是心头大患,真应该当初就听了程昱和荀彧的话,将刘备给杀了,就没有如今的这般麻烦了!”

“江东有敛财之法,想来这么些年,江东并没有出过什么杰出的人物,据我们的了解,似乎也是这两年的事情,看来肯定与荆州有关!”

“或许是孤的错觉,似乎当时也该将那个邓子浩留在许都,文和,经过这么久了,我们的人似乎对这个人了解的还不够!到目前也只是知道他和那徐庶,诸葛亮等人都是从学于司马徽的门下,其后如何投入刘备的麾下,又做了些什么事情,除了那两场战事之外,竟然还无所觉,却是有些奇怪啊,正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异,实在是不行的话,你就和许褚商量着看看,如何处理吧!”

“还有那司马懿,好像从益州回来后,又托病回了他们河内去了吧,去让人告诉他,若是他想一病不起,孤答应他就是了!”

像是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曹操却是合身躺下,却是在无声中贾诩便退下了。

得了曹操的吩咐,贾诩自是精心的办理。相比于如今的荀攸,郭嘉还有程昱等人,也只有他这个后来加入的人能够接手曹操所布置的那些不太光明的事情,而对于这些事情,似乎也非常符合他的秉性。

作为后世人眼中的毒士,贾诩对于汉末的诸侯割据,天子权威的沦丧多少还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要不是当初他建议那些因董卓被诛杀后散乱的西凉军,奋起反击,或许也就没有后来的天子流浪,也就不会给了曹操挟天子令诸侯的机会。

虽说当时的他也是为了保命,无可厚非,可是以一个朝代的变迁作为代价似乎也有些过于厚重了。

几经跳槽,却是始终不倒,自然足见贾诩之才和深谙韬晦之策,而到如今在曹操的麾下,他自也过的不错,至少相比于被曹丕等人挤兑死的张绣过的更是好上太多了。

作为曹操如今潜在暗中的工具,贾诩却也知道他的安危全都寄托在曹操的身上,不与他人同党,不与他人交结,到曹营这么多年或许只有那行事如浪子一般的郭嘉,还有如今的杨修和他能说上那么几句有些深度的话。

不过即便如此,贾诩的心或许依旧像是一个隐在黑暗中的来自西北的孤狼,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冷眼旁观着,当需要他撕咬的时候,却也会冷厉的亮出自己的爪牙。

未及,身为孔子二十代孙的孔融,这位有着天下令名的大名士,却是被人弹劾,其罪如下,“想孔氏文举,身为圣人之后,不尊圣人礼法,不恤君臣之道,不守父子孝道,竟有父之于子,当有何亲之语,如此狂悖之徒,实在该愧为圣人子孙,此其罪一也;

然时值当今,天下鼎沸,民生维艰,黎民尚不果腹,而孔融却是日日狂酒做歌,欢宴宾客,实在是朱门酒臭,路有饿殍,朝廷有令禁酒,只为化酒为粮,以为百姓,而孔融身为朝廷命官,不以百姓为重,何以身当高官,实不可取也,此其罪二也;

孔融享天下之大名,自可为朝廷举贤任能,以上报朝廷,下安黎民,然查其人却是讲求亲亲相善,自以私心,勾结如祢衡等狂士,非但无一益于朝廷,却败坏教化,实在是倾颓圣人之名,此其罪三也!”

这却是贾诩搜集了许多的证据,再交由御史而言。自是因为孔融之名声甚大,要向败坏其人,却是需要先坏了孔融的名声。

这等阴险事,自是只有贾诩才能做的出来。

“哎,不想丞相竟然变成如今的模样!”却是荀彧的府上,正在闲置的主人发着自己的暗叹。

“你就不要掺和了,文若兄!”郭嘉虽说自在逍遥,对于那些真心的朋友却也是一副人心肠,毕竟两人都是出身颍川,而且当年他的出仕却也多亏了荀彧的举荐,若非如此,那时的曹操对于出身寒门的他,能够几时相遇却还在未知之间。

“就是我想掺和,那也得我能够掺和的上啊!”荀彧多少有些心灰了,毕竟曹操能够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却也是出力不少,若非他的鼎力相助,成就了如今曹操的势力,曹操的心思能够变换到这般状况却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总是好不容易来一趟,郭嘉却是不想让好友沉浸在这些失意的事情中,“文若,我却是给你带来些好酒!”

“不会是从荆州带来的吧!”

“嘿嘿,看来就是我不说,也有人给你言语的,是不是公达啊!”郭嘉看着荀彧,心下却是知道,别看荀彧这般模样,可是对于曹操的事情,依然无不关心,要不然为何能够还要知道南征的那些事情。

天生一副劳碌命,即食君禄,便要担君之忧,这便是荀令君。

虽说如今华歆担了荀彧的尚书令,不过大家的心中对于荀彧的尊敬却是沉甸甸的。

对于南征的不顺,虽然是有很多的因由,但是在有些人的心中,未尝没有将曹操把荀彧给闲置在一边放在心底处想过。

“别说那么多,还不给咱整治一餐,我自带酒而来,君还不供奉点下酒菜,实在不是你荀文若的为人啊!”

“非是我小气,若是你被陈长文弹劾到朝廷上,别怪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啊!”荀彧却也不是那样放不开的人。

“弹劾就弹劾吧,要不然我郭奉孝的浪子之名不就名不符实了吗!”郭嘉却是丝毫的不以为意,“你说也奇怪了,我们与陈群那厮多少也算是同乡吧,当然了,虽说这同乡同的有点远,可是都是颍川人,而且大家都在书院里待过一段时间,又算同窗,可是那陈群怎么总是爱抓着我不放啊,我可没有得罪过他,实在是奇怪了!”

荀彧却是笑笑不语,他总不能告诉郭嘉,大家的出身不同,你是寒门,他是士族,他一个士族在曹操这里混的竟不如你,虽说各凭本事吃饭,但是多少也有些不平之意的吗!

“奉孝,你也莫要太过贪杯了,酒多伤身,你是不再受五石散之害了,可是嗜酒如命,也是不好的!”

“我自家知自己事,却是无碍的,反正我每天却是没有那么多事,你也是知道的,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我有几天正事,除了有战事之外,我除了在家逗逗我家那小子之外,却是闲的很!”郭嘉却是逍遥,虽得曹操信任,他却也是不好权,经历了那场病,却是让他的心思变的更加的飘渺。

“文若,你肯定不知道,那个邓瀚邓子浩,竟然给我写过信,说是他那里正在研究什么新的酒品,若制成之后,便要先给我送上几坛子,品尝一番!”郭嘉却是看着荀彧说道。

虽然听得郭嘉的话时,荀彧也是心下一动,可是却没有言语,不过两人眼神交汇间,却是相视一笑,既然那边能给郭嘉秘密传信,那么同样的给他荀彧也能做到,如今两人自是心下明白。

相笑间,只见荀彧转身去了书房,随后却是拿出了一封信,信上的笔迹,郭嘉一看自是知道是谁人寄来,打开,内里果然是一首词:

暮霞霁雨,小莲出水红妆靓。风定。

看步袜江妃照明镜。飞萤度暗草,秉烛游花径。人静。

携艳质、追凉就槐影。

金环皓腕,雪藕清泉莹。谁念省。满身香、犹是旧荀令。

见说胡姬,酒垆寂静。烟锁漠漠,藻池苔井。

墨香犹在,却是那年笑颜,依在眼前。

第十三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九)

第十三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九)

邓瀚的心思多少还有着前世的印记。就像他对于荀彧的企图,他想的不过是让这位很是值得许多人尊敬的绝世智者能够得以善终,毕竟荀彧所图的也是这个大汉天下的太平,然而至少到现在来看,他的努力多少有些打眼色给盲人的感觉。

自从和益州媾和之后的这半年间,荆州却是自顾自的发展,除了各处一直没有停息的练兵之举,其余的地方却是都在积极的储备着一切所需的军用物资。

发现了珠崖之上的优质铁矿,以及交州方向日益繁华的海盐之利,凭借着这两样,这段时间以来,荆州不仅弥补了之前的亏空,还让那满编满员的三十万精兵却是装备一心。加上和袁尚以及西凉马腾两处的友好关系,在战马的质量和数量之上,荆州却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而在汉中的杨洋和马谡回归襄阳后,邓瀚却是将身上担着的中司马的担子分给了这两个人代掌,毕竟这两人都是出自他的属下,回来继续**们的本职,却也熟门熟路。

他自己却是向刘备讨了个差事,说是要去各地巡视一番商务事宜,名义上自是这般。可是熟悉邓瀚的诸人却是知道,这小子不过是有些闲得慌,加上不知如何答应了孙尚香的承诺,想领着夫人和女儿四处游玩一番。

时已入秋,却才凉爽,倒是个出游的好地方。

刘备却也知道别看邓瀚如今身居高位了,不过此时他的年龄却还没有二十,而孙尚香更是豆蔻年华,加上她的身份不与别人相同,便也答应了,毕竟如今四下无事,东西两头都是平静的很,就连北面的曹操,却也忙着恢复势力,整顿朝廷,接连处置了不少对他不敬的,虽说曹操如今势力强横,也是需要文武相称,方能得保太平的。

邓瀚出门自是不会跑过汉水和大江,毕竟他们是公私兼顾的游玩,何况在襄阳待了这么长时间的两位老先生,却也静极思动,想出去走走,以前邓瀚未曾出师的时候,水镜自是带着他游历四方,而今却是倒过来了,虽说如今荆州四处平安。可是这人老了,总免不了会有些意外,故而这一趟邓瀚带着孙尚香和八九个月大的邓乐儿便出行了。

当然随行护卫在他们身边的却是李康和王基这两人,上次跟着王越跑到秭归见识了一下他们所学枪法的正宗来历,却也让这两人获益匪浅,随后这么长时间里,自是王越领着他们四处的游历。毕竟越是高深的武艺单靠自己的苦练终究没有多大的前途,通过游历山川大河,若是能够在自己的招数中加进些自然之道,却是能够让他们修行更上一层楼,这却是王越这位大宗师教导徒弟的法子。

自从王越收了李康和王基两人为弟子,邓瀚自是不再担心这两个人,可是如今王越已经在刘备新开办的荆州武校中担任了总教习,连带着白耳精兵的副将,事务繁忙,对于这两个弟子,却也有些顾不上,不过好在他已经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将要教给两人的东西都已经传授完毕,如今这两人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倒也任他们自去。而王越本事却也自知他的一身本事正是能够给他带来声名的长处。刘备开办武校,让他教导的那些学生,却都是将来可能要征战四方的将军,故而却也很是满意。

“老子虽然不能成名富贵,可是老子的徒子徒孙,都是一方领兵的将领,这般算下来,老子的地位那该有多高,呵呵,怪不得那老道士,说在襄阳能够得意,可惜啊,你们几个老家伙。童老子,至少还有那几个徒弟,可是老道士却是要惨的多了,好在之前他已经悟了,这也算是平生不亏了,只有老子活的久,却也算是赢了,嗨,可是留有一个人了,有多么的寂寥,却又多么的无趣啊!”

不管王越在襄阳城中一边感叹着世事无常,一边又是兴高采烈的在武校里折腾,这边出了襄阳的邓瀚一行人,却是正欢快的行走在荆州的大道上。

原本根据邓瀚的建议,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要将道路行到那里,这几年下来。荆州各处却都处处同行,即便是新入的汉中,也都是通行着足够大军畅行的直道,当然像先秦那时候的直道除了军用之外,便只有皇上才能通行,而今天荆州所行的这些道路,却是可以人人行驶,不过若是用作商途之时,却是需要交纳一定的维护费用,当然若是有商人替官府修路,却是可以拥有在那些道路上征收一些税费的权利,这自然都是要在官府的准许之下才能得以实施。

伴随着这几年荆州的发展,已经在徐康,陆瑁以及新近被拉进云汉中的诸葛均的齐心协力的管理下,当年的云汉货栈自从将涉及情报的那一块划割到中司马府之后,全力发展商务到如今,却已经是荆州最有实力的一个,不能说是商铺,只能说是一个大的集团,通过联络各地的运输,云汉自是控制了荆州许多地方的物流,客源,以及商务往来。加上他们本就和刘备之间紧密的关系,通过试炼上庸各个作坊的新产品,新技术,自是让这一个本就拥有强大实力的集团,拥有着许多能够来钱的项目。

官商,官商勾结定然是能够赚取垄断利润的,而此时像荆州出产的先进的陶瓷器,渐有前途的玻璃,以及公子纸,襄阳的烈酒,交州的海盐。上庸的纺织,甚至倒卖给袁尚那边的一些军械,这些都是通过云汉货栈来达到的,而通过这里自是为荆州的发展提供了不计其数的钱粮。

据有荆州这块极有沃野,又是交通便利的成业之基,在诸葛亮天才的大脑,和邓瀚那些不同于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见识下,如今的荆州自然已经开始显露出他们士农商工并举,当然更加偏向于工商的一面。

由于荆州几次的变乱,自是让原本屹立在荆州,交州,以及汉中各地的士家大族,都变的谨小慎微,甚至都成了刘备呵呵威名下的应声虫,而跟着刘备一直流窜各地,东奔西顾的各家人士,就是原本有着糜竺那般豪富的却也成了穷光蛋,吃够了苦,饱尝了世间艰难的这些人,自是对如今的局面感到高兴。

即便是他们的主公刘备,也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物,像他早先就是个织席贩履的脚商,这些年虽然自是屡败屡战,可是看透了此时诸般嘴脸的,却也天生的学会了适应各种能够给他带来机会的方式,就像此刻他们治理荆州以农立本,以工振兴,以商聚财的这套,虽说荆州这里也有不少从中原逃难至此的大儒,然而却也没有多少人对这些表示不满,更是没有人会对着那些邓瀚在上庸搞出来的那些物事,说三道四,一是因为这些人中自是没有水镜和庞德公两人的名望高,二是荆州没有了多少士族,而像得脱家族之祸留存下来的这些人却大多数能够在刘备在荆州实行的新政中得到利润。

天下间自是,熙熙攘攘都是为了名利而来,而名利二字中。最为重要的却是利益。

孙尚香虽是郡主,却是个耐不住的性子,不过在嫁给了邓瀚之后的这两年间,却是不再像以往身处江东时,那般无法无天,唯一女子居然舞刀弄枪横行市井街巷,虽说在邓府也是没有人管制于他,邓夫人自是绵软的性子,而邓羲邓瀚两父子也多是在州府中忙于公务,而在家中却是邓瀚招来的邓艾和周不疑能够和他一起习文弄武,到让她也不会觉得有多烦闷,可是如今两个小子却也渐大了,多少都有了自己的上进功名之心,而邓瀚却也让他们跟着自己办理些事务,虽说有了女儿挂念,毕竟豆蔻年华的孙尚香还是脱不了玩笑之意。而这次出游,多少也是邓瀚对他的补偿。

想孙尚香自从江东来到襄阳,这几年却也是第一次出游,却是何等的高兴,而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却也是这几年了搬至上庸后,首次的南游荆州,对于如今荆州的变化,自然也是心下欣慰,脸上畅怀。

“德操,你可还认得这些路,子浩你敢说这真的是南下江陵的路么,”却是庞德公问道,“原本我记得南下之途,本多崎岖,路过荆山上,却也是林木森森,颇多蜿蜒处,而且那路都是坎坷,你看这路,怎敢让人相认?”

“这荆州的变故到如今,可是一月三变,吾等以往自是对刘景升失望,那是因为他十几年间治理荆州不过是在初始时,快刀乱麻一斩,让荆州的民风一振,而后便是浑浑噩噩,只知道坐谈误国,而今在看到如今的情势,却也有几分叹息吾等已经年老,恨不得能年轻他几岁,也好让我等相跟着看看前面的风景呢!”

“两位师父,又何须这般感叹,荆州有今天,何尝没有两位的心血在,若没有两位先生的悉心指点,便不会有了我等师兄弟的今天,更是不会有了我们相助刘皇叔成就今天的结果了!”自是邓瀚答道。

那边厢的孙尚香自是观赏着沿路的风景,却是自从江东二次进攻荆州后,孙尚香于政事上却是再也不闻不问,以往还时常的询问一番江东如何如何,不过如今却是只关心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不过相处这几年邓瀚却也知道,虽说孙尚香口上不问,这心底里自然也很是挂念远在秣陵的吴国太。

“师父,这直道的路面,可是用咱们在利用上庸那边的技术后,在当年那边建立的水泥作坊烧出来的水泥铺的,虽说还很是不平,可是今后即便是下雨天,却也不会泥泞,很是便于人马行走!”当然这个时候的水泥,却是不能像后世的那般质量,不过减少一些雨天的泥泞程度,以及让原本满是尘土的路面平整还是做得到的。

“说出来你们可别不信,就这水泥和我们用的那些瓷器,还有我们府上安置的那些玻璃可都是用土给烧出来的!”邓瀚的话,更多的是说给孙尚香和相跟的王基李康两人说的。

毕竟在上庸的时候,水镜和庞德公究竟也是耳濡目染,对那些事情即便不能全盘了解,缺多少也能猜估出来。

这时候却是孙尚香有些不平的埋怨道,“邓子浩,原来当初你就是那些烂泥土烧的东西给我,让我当做了给母亲的寿礼,把我给骗来了啊,枉我以为当初那些白瓷是多么的宝贵,原来我就和那些泥土一般,哎,真是让人伤心啊,乖女儿,将来,你可一定要带眼识人,莫要学你母亲亲,这般容易让人骗啊!”

一番话却是说得几人哈哈大笑,倒是王基不好意思,自是憋得脸上带色。

出了荆山一带,自是不久便到了长坂坡,往昔的战场如今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到处自是一片绿油油,自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庄稼。

虽说荆州属于江汉平原,自是适合种植的地方极多,却也难免有些山川丘陵坡地,即便是在这些地方,这几年里,邓瀚却也是四处打听可以在这些地方能够生长的物种,可是玉米,棉花,马铃薯却都是至少一千年以后才被引进到中国的,自是让此时的邓瀚无法可想,不过毕竟辛苦总有收获,经过一番的打探,却是得到了茶树,还有葡萄等给他寻摸到了。

如此一来自是让邓瀚在丘陵之间有了好的作物,经过他推广后的茶树,却又成了荆州此时的一件风雅之物,当然邓瀚自是凭着以前的习惯,将茶叶炒制而后,开水冲饮,这般饮法自是有引领一时潮流。

而对于葡萄这类物种,自然在邓瀚的干涉下,又被用去酿酒,反正此时葡萄酒的制法至少在汉朝并没有,邓瀚却也满不在乎的拿来用来,那葡萄酒酿制而成的颜色自是依照葡萄的颜色而不同,当然那色泽殷红胜血的在这个乱世,人人都有建功立业之心的年代,却也最受人欣赏,故而也很是给荆州赚了一笔,听说在曹操通过种种渠道得到一些饮过之后,竟然对他的头风病都有了很好的抑制效果,更是让许都的众多高门名士很是追捧。

当然邓瀚随即赋诗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倒是连带着荆州的那些玻璃杯等高级货也是走私走的俏,很是大赚了一笔。

邓瀚一行于沿途之上,自是见南来北往,行人屡见不鲜,甚至有许多的货车也是往来其间,自是有孙尚香见到那些人望往往走到一座城池外都要经过一些关卡交纳钱物,而他们虽说人数不多,却也有几辆马车,孙尚香自是问道,“为何我们不交钱呢?”

这倒不用邓瀚解释,李康毕竟是云汉出身,而且还是当初云汉襄阳分站的护卫头领,却是说道,“少夫人,您看那些收钱人的衣角处总有些咱们云汉的标志,这却是说明,从襄阳南下到江陵的这一段路是咱们云汉货栈给修得,我们自己修得路却是不用交纳那个什么费!”

“养路费!”旁边王基提醒道。

“哦,对,就是这个费,这还是少爷出的主意,说是修路要钱,维护道路要钱,除了官府征用时,大家行走的时候,商人拉货,或者马车等都是要交费的,却是按人头收,不过若是老百姓倒是不用!”

旁边的庞德公此时打趣道,“尚香,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子浩,有多少家产吧,那可要小心些啊!”

“师父,您过虑了,我们家子浩不是那种人,这点上,我很是相信他的!”孙尚香虽然这般说,邓瀚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妙,不过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倒也不怕,可是庞德公如此以来,却是让邓瀚心下盘算,“想来想去,怎么着庞德公也不该这般说,莫非是庞统那老小子,时常说我不给他便宜酒喝,这老头子这会儿给他侄子出气呢,但愿不是,要是这样的话,凤雏,你可得给我也小心点,好像明月小姐近来也有些脾气不好呢!”

此刻毕竟是在路上,即便是孙尚香有什么脾气,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不过转眼间这一行人却是到了江陵城。

邓瀚却是有许多年没有到过江陵城了,自从他成立了云汉货栈,将徐康留在这里代理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这么些年虽然他混的风生水起,可是于云汉的起家之地,多少还有些愧疚,尤其是对于徐康,这位当年耕读持家的寒门士子,虽说如今也是一方豪商,对于如今荆州的贡献甚至不下于他大哥徐庶,却也操劳甚多,尤其是云汉初立的那几年,虽说他们有蒯越和邓羲的照顾,可是毕竟经商并不是有了照顾就能一帆风顺的,其中的艰难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毕竟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却不是白说的。

可是即便如此,在邓瀚看到如今徐康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份愧疚却也会不翼而飞,却是因为只要是个人看到徐康如今的身材,你也会觉得这厮肯定没有吃过苦,只因为当年被家事所累,身材苗条的他,如今或许可以称得上身长七尺,腰围也是七尺(汉尺),如此的身材,如何能让人以为他过的苦呢?

“子浩,一别经年,你还知道回这里看看,当初我们创立的货栈啊!”这是徐康吭哧吭哧的问候。

“子浩,一路辛苦了吧,快随我们回货栈里休息一番,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接风宴,回来一趟不容易,好生待上一段时间,如何?”这般彬彬有礼,自是当年陆逊的弟弟,如今云汉货栈的二掌柜陆瑁是也。

“子浩,倒是高官任坐,美人在侧,怎么当年我就是没有看出那个小屁孩会有今天这般成就呢,想我也是有才有貌,居然还不如你这个臭小子,实在是老天爷不公啊!”这般讥诮,还有这般大的怨气,却还是当年那般口气,这人自是诸葛均,虽是和诸葛亮,诸葛瑾都是一母同胞,却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对于他的话,邓瀚自是选择性的不予理睬,待和徐康和陆瑁打过招呼,才对着有些生气的诸葛均微笑着问道,“这位先生,请问阁下贵姓啊?”

第十四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十五章 大生意小动作

第十五章

大生意小动作

所谓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句实话。不过在这个还是冷兵器为主的时代里,即便你先进的也不一定就不会挨打,不过当打过之后,自是能够证明了先进的一方不仅不好打,还会让落后的先出手的一方很受伤,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和荆州交好,开放了彼此之间的壁垒,虽说有些人依然在提防着荆州或将出现的种种恶意,不过侵扰并不只是战场上的进攻才算,当然这一点荆州这一方因为有邓瀚的出现,伴随着他身体力行将荆州的商贸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自是让诸葛亮等人了解到了经济的力量,在这一方面,云汉的那三位掌柜的却是做了邓瀚潜移默化的后队。

而对于益州这一面,虽然并不知道经济方面的侵扰的厉害,对于商场如战场也没有什么刻骨的理解,可是他们却已经开始感受到了,因此而受到的伤害。

益州身处大陆内地,这里的人们所用的盐料却是多靠当地的井盐,说道井盐却也离不开先前建造了都江堰的李冰,正是这位先贤的智慧闪光。才这益州这块远离海盐以及湖盐的地方开发了益州井盐。

不过而今随着荆州方面强势的崛起,连带着他们的海盐却也在益州有了很大的市场,凭着海盐的质量以及价钱,却是已经很轻易就将原本的井盐打压的没有了多少市场,虽说有些井盐的拥有者,却也能在益州说上些话,可是如今的荆州在益州的某些人的眼中明显的不是什么可以用言辞描述的庞然大物,这个势力的虽然没有进入益州,可是通过行商,做生意,却是已将他的触角伸向了益州的各处。

荆州的优势是多方面的。除了井盐之外,益州却还有闻名天下的蜀锦为各地所追捧,不过如今江陵等地,却是用了许多从上庸等地新出现的技术,比如纺织,比如缫丝等,将这些还是很简单的,却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技术一一应用,然后善加综合之后,便在江陵这些地方产出了更加质量上乘,花色亮丽,品质远比蜀锦要好的江陵锦,相对的正规,相对的规模,相对的集约,却是使得江陵锦更是抵过了蜀锦的优势,挤压了蜀锦的生存空间。

邓瀚与云汉诸人畅谈之后。却是回家。待回到了府中,便看到了李康正与甘宁热切的交谈之中。

而随甘宁一同前来的却是一位老人,看其人与甘宁有些相像的样貌,加上一身的锦绣,邓瀚却是能够猜测到来人的身份。

“公子,这是家父,却是从益州而来,有些事情想要商议,先时公子去我大营中拜访,倒是不方便说事,这才引家父到府上拜望,事出突然,还望见谅!”甘宁却是一抱拳。

“少爷,甘都督已经等了你有些时候了!”却是王基开口道。

“适才却是在云汉货栈中多谈了些事情,让两位久候,实在是失礼,”邓瀚却是先解释道,不过他看到在他说道云汉货栈的时候,却见那甘宁之父却是双眼流露出别样的神采,邓瀚自是上心,“我与兴霸兄却也是相交莫逆。兄之父也是我的长辈,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不知道伯父有何事吩咐,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自是不敢推辞!”

只见甘父,却是满脸堆笑道,“邓大人自是客气,初次见面,却是不敢生受了!”想甘宁之家在益州临江,却也是当地的大族,也是颇有些势力的豪商,而今见到其父的言辞,邓瀚却是不难想象甘氏一门在当地的成功。

“伯父,无需客气,您有何事,但讲无妨,我自是小辈,在您面前何敢自称大人,这里又是在家里,不需客气!”

“既如此,小老儿便也不客气了,充一会长辈,也就有话直说了!虽说如今荆州无意于益州,可是在小老儿看来,这益州终究还是荆州刘皇叔的口中食,有我儿在皇叔帐下效力,小老儿自是与荆州算得上是同声共气!”

“所以说,这次前来。却也是想借着这层关系看能不能从云汉货栈那里得到些货源,当然在益州,小老儿虽然不响,然而这么些年来却也多少有些关系,认识些人,也能为荆州牵些头,做些事情的!”甘父倒是直爽,或许这位老人也是见人下菜碟。

“伯父,有这番心意却是好,然益州自是广大,而临近甚至巴郡却都是靠近荆州,而益州其他地方的势力,不知伯父可有交游?”

“呵呵,小老儿自是不敢妄自菲薄,想当年,我也是行遍益州,水陆纵横过的人物,却也曾南下过不毛之地,只为了猎的象牙,也曾西去过蛮荒,不过是采摘些宝石,虽说如今年老体弱,在那些地方却也不是没有交情的!”

“却是小子有些无知了。既如此,伯父却是可以和徐康等人先商量些商贸上面的事情,至于其他,或许还需等在下回到襄阳之后,才能给您一个答复,您看如何?”

送走了志得意满的甘宁父子,邓瀚自是将这两天的事情先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总,然后通过飞鸽传信给襄阳城中的诸位。

等水镜先生和庞德公两位老先生归来后自然也将这两日的收获和两位老人商谈一番,毕竟两人的见识却是要比邓瀚更加的符合时人的眼光。

三人安坐,但见水镜先生说道,“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当今天下却是正处鼎革之际,而荆州却是四民齐全,而又各自奋发之余且有各安其职,天下之重却已转移,如此人人注目之时,自是有人观望,有人迟疑,而有人且也在捷足先登啊!”

“原本前汉有立四民,而四民之高下者乃是士农工商,为商者却是地位最为底下者,而今乱世中,群雄割据,各自争胜,却是不仅需人口充其兵士,也许农客为之生产粮赋,而最为关键者却是需要钱粮。荆州之所以胜曹操及江东着,乃是居于天下之腹,东西南北往来者却是都要路经此地,因天下交通之便利,而能汇通天下之货殖,并因此而得其实力,方才有了如今刘皇叔治下之荆州。”

“然皇叔举政立足工商,却是引得各处行商之人的心之所向,天下间操农者,自多,操工者也多,而能游行天下,获天下大利者不过是士与商,一者士人入官,一者商人经商,这却是官为名望之大利,商为物质之福利!”

“收天下士人之心者,自是人才济济,收天下商者之心者。自是国富民强!”

“当今天下,已有三分局势,这士人之心也是三分已定,而商人之心,却渐移向荆州,只要刘皇叔能够收服其心,自可坐拥天下财力,如此以往,凭借此等富庶,装备麾下之精兵猛士,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岂非太过庸才矣!”

“德操所言极是,想刘玄德之魄力眼光,自是能够看到这些,我等老匹夫,只需将养己身,坐看新气象便是也!”庞德公自然也不是只想说这么几句话,“子浩啊,所谓兵法,其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杀的人血流成河,才是高,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

“精兵强将自是需要,仁义道德却也不能缺少,这就是一手强权,一手仁义,可是天下间,这么多人他们所求者不过是名利,或者你可以在和玄德建言的时候,再加上给那些为国有功的商人一些尊崇,或许更能给荆州带了更多的好处,呵呵,或许是老头子多嘴了,有你和孔明在,这些事情却是用不到**心的!”

“这次南下之行,见到了荆州的巨大变化,我和你师父两人却是心愿已了,今后我们两个老家伙却是不想再颠簸了,此次若是回转襄阳之后,我们两个还是想隐居上庸去了。对于你们的将来,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了。原先的时候,你师父却是曾为你的几个师兄,都批算过,那时候的言辞,却都不是很让人欣慰,就像对元直,辞曰,得志不得意,得意不得志,两两相减。孔明却是虽能得其主,却不得其时,天不假年。其余的几个师兄倒也悲悲喜喜,各自有果,倒是我那侄儿却是悲悲苦苦,名簿如纸,命薄如蚁!”

“不过如今,德操与我都已经不再命理之中,却是对将来的事情,只有看你们自己的把握了,只希望你们能够善待他人,善待己身,凡是能留一线,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姑妄放纵,若如此,当能善始善终!”

两位先生的话,邓瀚自是谨记于心,虽然听得他们又要隐居,不问世事,不过知道他们将要隐于上庸,却是知道他们自是考虑周详,上庸处不仅有书院,也有医学堂,而上庸处与襄阳终究不远,倒是免了他们这些弟子的心有牵挂。况且两位老人意去上庸,却也未必不是希望他们不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只要坚持自己的判断,只要坚持自己的初衷,坚持自己的信念,那便足以。

邓瀚如今毕竟已入了官场,云汉货栈再与他有牵连,更多的也只能是公事上的,尽管他如今在云汉货栈每年的红利中还能分到很多,当然也不是仅仅是他一个人有,云汉货栈除了算作荆州的垄断商贸集团之外,还应当算作邓瀚他们几个师兄弟的福利机构。

和徐康他们谈妥了关于益州的一些事情,以及在那日的指点中又介绍了一些那些海船需要注意的事情,并希望他们能够尽可能的淘换一些南方以及游行路上的各种各样的种子,当然还要尽可能的描绘好沿途的路线之后,邓瀚却是离了江陵,回返,不过这次,他们却是走的水路。

在江陵以及交代了一切的两位老先生却是没有跟着他们,此时的两位老人却是已经逍遥世间,全心陶然在山水之间,自是不需要和邓瀚他们这些还要在红尘俗世中打拼的凡人们走在一起了。

邓瀚从江陵而下,却是乘船,不过他们这次乘坐的既不是甘宁水师的船,也不是云汉货栈的商船,仍旧是以行游的名义,在江陵订做了一艘很是安全的船只后,他们一家子在王基和李康以及数名身手高强的护卫的保护之下,离了江陵。

如今早就已经成军的白耳精兵除了保护刘备的安全之外,却是还担负着荆州上下那些身份贵重之人的安危,即便是此刻想要逍遥隐居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却也在这些人的保护之下,当然想张机和华佗这些神医也是有他们的保护。

邓瀚本身的武功自是已经得到了王越的赞同,虽说这一年来事务繁忙,可是他身上的功夫却也是不降反增,这自是因为当年南华真人给他的那本易经,除了给他更多思想观念的转变之外,却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身心,想来太极功本就是后世之人通读道藏之后,结合了一些大自然之道,而创制,而易经号称万经之首,百法之源,有了这种关联,邓瀚的功夫的变化却也不感到奇怪。

此次南下,那些护卫却是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不过这次离了江陵却是坐船而行,自是不得不随身相护。

船行至鹦鹉洲却是并没有随即北上而是继续顺水而下,虽然王基和李康自是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出声相询,而随行的那些出身白耳精兵的护卫更是只是听令而行。

如今荆州与江东却也是保持着一种和平之中,这种和平却是双方互不理睬,各自安稳的发展,井水河水两不犯。两方之间毕竟没有多少的利益共同点,江东自是一直想要吃掉荆州作为王图霸业的根基之地,不过却是没有得逞,还将已经吃到嘴里,没有完全嚼烂的江夏又给还给了荆州,却是不甘不愿但那也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虽说如今后续的发展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原先江东诸人的预期,少了江夏,但是却是完全的据有了江东之地,又拥有了夷州等等其他的好处,终究是人心不足。

邓瀚他们的坐船途径夏口却是出具了普通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两套暗中的手续,那处的黄祖的麾下兵士自是没有留难。而今即便是往年骄横蛮奢的黄祖却也在荆州积极前进的氛围中变的有了活力,虽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却是更加的珍惜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充分的发挥着自己的余力。

小船过了夏口,过了三江口,却是渐渐的行至九江之地。在烟波浩渺的鄱阳湖口处,邓瀚却是叫随从停下了船。

王基和李康自是奇怪邓瀚的举动,不过看到孙尚香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焦急却是渐渐的明白了。

“子浩,你说,母亲会来么,母亲能来么?”孙尚香自是问道,开着的窗户,却是背过江风,一个劲儿逗弄着女儿的邓瀚此时却是答道,“我们的人不是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确实在秣陵见到了我那大舅哥的座驾离港向上行来了么?”

“不是,我是担心二哥是不是又有什么别的心思!”

“没事的,他们也已经证实了,老夫人身体无恙,也已经坐上了船,而且我们之前也是和诸葛瑾说好了的,老夫人也是可以作保,而且吴侯毕竟是个大孝子,当着母亲的面,他总不会为难你我二人吧?”

“也许吧!”孙尚香却是有些不安。

邓瀚看着孙尚香却是不断的安慰着他,他对于此次的安排多少也是有些不安,不过毕竟孙尚香嫁给他这么些年,又给他生了个非常可爱的女儿,却是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娘家,虽说古代的时候,女人一出嫁之后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除了被休回家,就甚少有机会能够见到自己的父母,可是谁让邓瀚与这个时候的人总有不同呢!

尽管他知道有些不妥,虽说这里已经是江东地界,周瑜的水军就在柴桑驻扎,可是荆州和江东之间毕竟还没有交恶到那种程度,而且邓瀚他也自认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对他更加看重的,故而他才敢这么做。

不过至于江东孙权会对他如何做,想来都是在孙尚香母女相见之后的事情了。毕竟先把这件事做好了再说其他的。

江风,渔火。

在鄱阳湖口待了没有多少时间,在孙尚香一直渴盼的目光中,却是渐渐的出现了高高在上的几根桅杆,然后便是一层层往下渐渐显露的楼船,居然是五层楼船。

相距甚远,自然看不清船上的装扮,不过如今在江东却也只有孙权的坐船乃是五层楼船,这却是在三方大战后江东众人集思广益之后才建造而成的。

“子浩,你看,船来了!”孙尚香却是有些激动,怀中的女儿邓乐儿似乎对母亲异于往常的表现有些诧异,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

而邓瀚却是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的老婆和女儿,而随行的众人见邓瀚如此,却也只是全神戒备,并没有什么动作。

“恩,船来了!”

第十六章 疏不间亲,内外之别

第十六章

疏不间亲,内外之别

母女相见自是一番泪雨连连。而如今已变身为吴国太的孙老夫人看上去却是明显的老了许多,不过见到孙尚香母女,却也精神不错毕竟唯一的女儿也是后继有人,而且邓瀚对孙尚香,两人却也恩爱,自是让老夫人对于这两人的生活很是欣慰。

不过孙尚香却是对于陪着老夫人一道前来的吴侯孙权却是没有什么表示,虽说份属兄妹,当年孙权对于孙尚香的关怀自也是备至,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会变得,就像如今这一对兄妹之间的感情,终究是情分浅了许多。

邓瀚自是不能在女人堆里多待,不过就是出来到前面却也觉得和孙权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孙权的这艘坐船自是五层楼船,却也高大,此时已经停靠在岸边,虽有微风波澜,不过邓瀚却也觉得船身动荡的厉害。

如今的邓瀚自是不再是个旱鸭子,可是敏感的他却能察觉到,虽说江东这艘五楼大船很是降低了重心,却依然有重心偏移的问题。邓瀚自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虽说当初荆州的楼船的出现与他有些关系,他所起的作用却也是有限的很。更多的还是陆氏门中人探索研究的结果。

“子浩想来在这九江之地久候了吧,”却是相陪着孙权一同前来的吕范问道,“我主自是一路上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吃不消这般长途跋涉,故而有些延误!”

“吕大人客气,”毕竟这位也算是当初邓瀚与孙尚香成亲的大媒人,言语上称呼的亲近些却也平常,“却是辛苦老夫人了,想我们做小辈的本该前往拜访,不想如今却是多有不便,实在是有些造化弄人!”

“现下竟是让老夫人如此辛苦,实在是教我难以心安,幸的老夫人身体康健,这却是我等小辈人的福气,但愿老人家能够福寿延年,长命百岁!”

“子浩之愿,却也是孤之心愿,只有母亲长寿安康,我等儿女辈却也是享福!不为人父母,不知父母之恩情,如今像你我都是有了儿女的人,却是能够渐渐体会老人的心情了!”见吕范和邓瀚相谈的气氛不错,孙权却也插话道。

邓瀚自是要施礼,却被孙权给阻止,“你我今日只论亲情,至于那些烦扰事务,且先放过一旁吧!”

“先前将小妹嫁往荆州,自是以母亲的意思。不过如今看来果然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倒让孤也消散了这一直以来的担心。先前或有给小妹和子浩造成些尴尬的事情,还请子浩不要放在心上!”

“吴侯言重了!我虽不过凡俗之人,却也分得清是非曲直,尚香先前自是江东的郡主,而现在却是我的夫人,我女儿的母亲,我对她却是只要有这点就够了!”

“子浩能如此,却是安我心,也让母亲少了许多烦扰,看来母亲的眼光在这些事情上,自是要高过孤的!”

如今的孙权却也不到而立之年,可是已经坐领江东近十载,十年风雨,自是已经将这位当年的文弱孙家子,磨练成一方之雄主,不过邓瀚眼前的他,却是一副温柔之家长的面貌。

“子浩或许不知道,在江东倒是有传言,将你与公瑾做比?”却是短暂的停顿之后。孙权却是开口道。

“传言道,当年公瑾却也是雄姿英发,不过十几岁年纪时,就与先兄义结金兰,统兵一方,而后辅佐我孙氏成就了如今的江东基业,又娶得如花美眷,却是人生之得意,莫过于此;而今子浩却也是年少便入左将军麾下为幕,并为他鞍前马后,奔波劳碌,一路行来,于荆州之功,却也不差于当年公瑾于江东之力也,孤先是尚不以为意,然细思之,却是实至名归,不想我家小妹却也嫁的一个好夫婿。江东有言,曲有误周郎顾,而今子浩,却也是天下有名诗酒仙,自在荆州邓家子!”

“吴侯这般说,却是折杀我了。周都督岂是我这小子,可以比拟的。周都督自是雅量高致,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非小子胡言乱语,遍观江东群英荟萃,却也无人能及周都督之出类拔萃。而我所为者。不过是习学之师父教诲,秉性之军师指点,故因年轻识浅,却也多有几分体力,才能替我主多跑些腿,也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罢了。至于说诗酒仙,却也是那时无知,借酒发了一次疯。或许我与周都督能够相提并论之事,便是公瑾有小乔,我有尚香,小乔夫人自是温婉贤淑,而我家尚香却是英气逼人,各有擅场!”

“子浩却是过谦,先不说天子之赠诗酒仙的名声,单拿那一首落shen赋,却已经足以为天下文赋者之师!”却是吕范接口,“实在是当日缘浅,那时福薄,若是之前知晓子浩有这等文采,或许秣陵的吴侯府中,早就该有子浩的一些文赋词句,不如此。何能让你娶走了江东的小郡主呢?”

“先生笑谈了!”

“这却不是吕大人随口说来,当日子浩的落shen赋传到江东时,却是孤麾下一众文士皆交口称道不绝!今日却也有暇,不妨子浩也为孤留下一赋,了却孤一番心思如何?”

邓瀚却是无法,只好又做了一回剽窃客,“何物能令公怒喜。山要人来,人要山无意。恰似哀筝弦下齿。千情万意无时已。自要溪堂韩作记。今代机云,好语花难比。老眼狂花空处起。银钩未见心先醉。”

虽处水边,却以山赠,却是山水有相逢。不过各具一旁。

得闻邓瀚的赋词,毕竟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想孙权虽说心机深沉,当年也是于文识之上竟举孝廉的,自是知道这赋词虽是应景,却也别有深意,可是孙权对于邓瀚的心思此时如何,却是不明。

只见邓瀚笔墨一落,孙权自是着人好生的裱制,言词间之意却是要将这件东西好生的收藏。如今邓瀚的毛笔却也执握随意,加之他所书写的字体,自是不与时人同,多为宋体或者楷体,字体方正却又骨骼轻灵,倒是自成一脉。先是不过荆州之人见识过这些字体,可是当他几篇文赋一出世,加上有许都那一场风流之后,却也让他在诗酒仙之外,还别有了一代书法大家的名声。

“子浩的文辞不论,这书法也是一绝,却是天赋奇才,却非我江东之才啊,实在是可惜!”

“主公何叹之有,子浩虽为刘皇叔麾下之臣,却也是江东之婿,彼此间虽有大江之水相隔,却是亲缘心近啊!”却是吕范言道。

“不言其他,我江东这两年海盐之利,如此丰厚,却也是子浩当年献策之功啊!”

“吕大人却是言过其实,小子那时不过是奇思妙想,胡乱为之,而江东之所以能够盐利丰厚至厮,却也要靠了鲁肃鲁大人以及诸位江东贤达上下一心的结果,而且若非有江东之先例,我却也不敢将那海盐之事说与我主听,却也是有前车之鉴。才让我荆州能够在交州后有所成,故而小子实在不敢居功,若是有暇,我却是还要多劝导我主,好好的向江东回报一番才是!”

邓瀚所说的却也是事实,当然在邓瀚的心中对于晒盐之事十分之确定,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人所知道的。毕竟邓瀚心内很多的事情都是有例可循的,不过即便是那些在上庸按照他的意思建造或者在他监造之下成功的发明,他更多的也是让他们抱着一种尝试的态度去进行,而他在大家的眼中却都是一个脑中总是有些奇思妙想的人,不过他虽然是个奇人,却也和常人一般有着七情六欲。

此时的邓瀚自是已经知道了孙权对他很是看重,不过心有所归的他,却是不会轻易的变化自己的心意。其实他穿越投生在荆州,对于生养了他这一世的邓羲夫妇,以及襄阳城中的风土人情,还有荆州的一切都已经有了感情,想上一世的邓瀚却是个山西人,山西人恋家的情感也是传延到了这一辈子。当然还有句话是,山西老扣会攒钱,上一世的他有些枉担了这样的名声,就在这一世为之正名吧!

关于邓瀚的信息情报,除了荆州之人,原本在中司马府的严防死守之下,自是不会有什么有内涵的东西给流传出来的,不过而今在重新调整了之后,邓瀚的消息却也开始被其他势力所了解,当然这了解却也并不是完全的。

不过毕竟邓瀚这些年来做得事情不少,又有着天子都闻其名的诗名,几方面交错,自是能够让有心人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传言”,不过这些传言中却是有着中司马府人的手脚填在里面。

今天邓瀚在孙权的这艘船上听闻得到的关于他的事情,虽然不多,可是不多中却是很细致,与真实的情况却也相差无几,邓瀚自是相信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中司马府中的人员,因此他自是感叹那些江东人物的厉害,想来这其中定是少不了周瑜,鲁肃等人的聪明才智。

毕竟邓瀚的身份不一般,让孙尚香能够带着他们的孩子来见吴国太一面,这一趟终究是邓瀚的私自行为,即便是见此刻情势不明的江东之人,虽说有些关联,可是这时候毕竟是以孝治天下的大汉朝,想来在刘备那里,今日邓瀚的作为却是无碍。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是母女相亲,已作他人妇,能得夫婿之宠爱,便是幸事。而吴国太见女儿生活幸福,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邓瀚自是九江又待了一日后,便起航回归了,孙尚香虽是恋恋,吴国太对于他们母女也是不舍,可是邓瀚他们终究是走了。当然邓瀚临走时,却是给孙权留了句话,“楼高自危,且也寒!”

不管孙权能不能理解他的话,邓瀚却是不去管他,毕竟邓瀚却是荆州人。

此时虽已经是秋高气爽天,江面上却还有些东南风向,这一路回程自是快捷,至于回襄阳之后的交代,邓瀚却是不去多想。毕竟那些白耳精兵自不是摆设。有他们在,邓瀚却也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一路上只管于妻女游览。

过了夏口入了汉水,水面上自是千帆竟过,百舸争流,多是荆州南北的货船来往。虽说原本曹操南下时,汉水对岸的地面上也是曹军所占,不过如今随着曹操的北返,江东却是从淮南和大江以南渐渐的渗透这些沿江的地带。无论他们两家的关系怎样,对于荆州以及荆州的商船们,却是不管他,只因为,这些商船却都相信荆州水师的实力。

回到襄阳,尽管经历了一路上的风尘,邓瀚自是有些疲累,孙尚香多少有些离愁别绪,不过小小的邓乐儿却是精神的很,或许身为穿越之男的后人,也多是有许多天赋异禀吧,就像此刻,不过才半岁多一点的她,却是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称呼自己的亲人了。

回到府中,邓瀚自是先让孙尚香去休息,有些事情他可以劝慰,不过劝慰之后,还是要她自己回过弯来才行。而邓瀚他自己却是要去给祖宗牌位去上香。

这却是上次他和赵云两人绿林山一行之后,回到家中后,邓羲作为一家之主给他们家定的最新的家规。多少是因为邓瀚总是不顾自己安危,连带着家中人都跟着担心,无奈之余的邓夫人却也只有祈求祖宗保佑了。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让邓瀚知道了他们邓氏一门的先祖居然能够追溯到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高密侯邓禹,见到这位祖宗牌位的时候,邓瀚的心中竟然忽然幻想到了一个气势昂扬的老夫子,在他的眼前对着他笑,从那时起,他却是心中有了一层无可名状的明悟。

“老子来到这里,果然不是事出无因!要不然当初的水镜先生对自己竟能念念不忘那么久,想他那样的高人,岂会在乱世对一个平凡的婴孩那般在意!我姓邓,主公姓刘,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也未可知!”

邓瀚的回归自是很快被不少人得知。

不过看来他的那些个师兄弟已经知道了水镜先生和庞德公的决意,在邓瀚随后到刘备那里议事时,那些人却是没有人相询两位老先生。当然他们可以不问,邓瀚却是不能不说。不过在邓瀚还想着在议事之后再说与几人听时,刘备却是先问道,“子浩,两位老先生没有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然为何与我如此生疏,竟是不辞而别?”

“主公这是说那里的话,庞德公和我师父,只是不想麻烦主公,毕竟已经承惠主公多矣,两位先生自是性情淡泊,原本就是隐居之身,因我等师兄弟的关系,牵连到这俗世之中,如今见到我荆州已是蒸蒸日上,加上本身年事已高,却是耐不得世事纷繁,这才决意中隐于上庸学堂之中。当然主公若是有暇,自是可以前去探望!”邓瀚却是说道。

“既如此,我却是放心了!”

“前些时日,子浩转交的云汉货栈几位先生的意见,先前,我却是已经和元直,孔明,还有士元等人都已经商讨过了,已交由孔明和士元全权处理,若是子浩还有什么补充的随后自是可以与两位先生详谈。如今见到大家济济一堂,和衷共济,我自是知道有你们大家的襄助,兴复汉室,却是前程有望!”

“今日议事,却是因为我近日收到两封信,却是分别来自许都和西凉!”

听的刘备说道,邓瀚却是心下一动,眼光一扫见,自是看见徐庶正襟危坐,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静待下文,而庞统却是眉头一皱,迅即眉尖一挑,而后双目下垂不动。

刘备却是续道,“先说这西凉这封信,想必诸位都知道,当年我与西凉马腾俱受天子衣带诏,令我等讨贼,而今当初首义之人车骑将军董承已经慷慨赴义,却是仅剩我和马腾两人身处远地时刻准备依天子诏而行,马腾自是相询我荆州的情形。”

“而许都来信却是当今太后之父伏完来信,其中之意,却也是相询我等之状况,信中却是多言曹贼自南侵不成,回转许都后更见跋扈,虽曾微恙,却是使诈,竞相构陷朝中忠良之人,竟然将孔北海都已经斩首,曹贼之yin威一逞至厮,想我大汉何辜,想天子何辜,竟遭逢此等不臣之人,实在是让我等无地自容!”

“闻此两封信函之内容,实在是让我心内如焚,手足无措,幸赖的有诸位在,还请诸位为我刘备,为我荆州,为我大汉一决!”

“主公且先放宽心,曹操自是国贼,已成定论,若是我等能够汇聚天下忠义之士,奋起勤王,当能灭贼,却又恐伤了天子,这却是难事,而今天下,毕竟忠义之士林立,有我等崛起于外,想来即便天子受些委屈,却与性命无碍!”却按照是庞统先开口,“为今之计,首重之要,却是需要我荆州更加强势,只要我荆州势大,天子于内更见安稳,曹贼纵使行事悖逆,却又岂敢枉顾天下悠悠!”

“士元是这般意思,两位军师,又有何说?”刘备问道。

第十七章 忠义,义气

第十七章

忠义,义气

刘备自是把话问到了徐庶和诸葛亮的头上。两人自是不能再保持着方才的样子。

“主公,士元所言甚是有理,如今曹贼虽然乱政,颇多倒行逆施之举,却也从保有了天子,于国于民也是有些功劳,眼下去年大战中荆州百姓所遭受的战火创伤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莫若我们上书弹劾曹操!”却是徐庶建言道。

见徐庶这般说,一旁的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自是心下明白,相对于要在此时起兵北伐,实在不是时候,天子大义自是人人需要,而所谓的忠臣却也不是人人都当得了的。

当初的曹操未必不是一代对大汉朝廷忠心的大臣,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荀彧这样的谋士的投靠,可是随着势力的壮大,这人心却也会是变化的。

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地步,不一定是他自己主动求变,很大的可能却也是会被追随者们的心思影响以至于推动着变化。变化了的地位和势力,随着不断的发展。却也会自我形成一个代表着一定阶层利益的集体。到了那个时候个人的意志便会受到这个利益同盟很大的影响。

“主公,如今天下毕竟太平,百姓多劳苦,要是频起刀柄实在不能与民休息!”诸葛亮说道,“若想诛除国贼,自是不能让天下人多受苦难,这样自是要求我们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将曹操一举击溃,那时号召天下义士,外有主公兵权在手,内有在朝诸公,合力以协,自可还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

听了这两位军师的话,刘备自是心下难以决断,虽说刘备此时的面上自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过邓瀚凭着他灵敏的直觉自是能够察觉到此刻刘备内心的紧张。

轻微的呼吸自是变得有些急促,想想一下如今刘备却也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儿时虽有戏语,离乡时那棵繁茂如华盖的大树依然不时的回响在梦乡中。

此刻的议事厅中自是没有张飞的存在,平日里这位三将军对于许都城中那些纷繁的事情耐不过时自是会吼出一嗓子,“实在不行,让俺大哥做了那皇帝位,不就结了!”却是第一次说时,让许多人都惊骇,不过随着时间的变易,情势的变换,虽然闻听那句话的次数已经减少,可是身为刘氏子孙的刘备。以及身为刘备属下的他们这些人却是将那句话已经渐渐的沉在了心底。

像邓瀚却是见过许都中的那位天子的,作为当年敢以稚龄之身断喝董卓的变乱之主,并不是没有什么能力的平庸之人,可是遭遇不同的他,自是没有那份能够超脱出皇宫围墙的眼光,对于曹操,这位远比王莽更加有能力,有魄力的治世能臣乱世枭,他却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反抗的,而且这位天子却也没有那份胆量和见识,破罐子破摔,毕竟幼时的他能够见识到的不过是何进以及一些宦官的手段,那些却都是陈年酒糟,却是已经不适应如今的天下。

生活就像**,不能反抗,而这位天子却又没有自觉,仍旧想着执掌权柄,已经是乱世之象,已经是末世之人,这样的他却是一个悲剧。

像曹操,孙权等人却都是有了各自的王霸之心。而刘备或许依然,不过此刻的他却还在挣扎。

刘备的眼光依旧在转,不过邓瀚却是不等他再开口,便开口说道,“主公,为人臣者,自该秉持上令而行,要想朝中万安,不过是各安其位,各司其职罢了!而今主公乃是左将军,豫州牧,荆州刺史,如今这些地方却还有颇多生民不能安居乐业,还望主公以治下百姓为主,为牧一方,自是要做好自己本身的事物,方能不辜负圣天子对主公的重托!”

“主公又是当今圣上之皇叔,自是要在这些地方为天下表率,不可徒逞义气,乱了王法!”

“至于上书朝廷,却是可以,将我荆州军民对天子的拳拳忠心上表朝廷,不管怎么样,荆州永远都是大汉的荆州,我等却都始终是大汉之民!”

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刘备却是放下心,“此事,却是再让我思量一番!”

而后自是将方才的事情放在一旁,只见刘备开口道。“如今我荆州自是商贸大开,却是人流往来不绝,却也颇多纠纷生事之辈,又有些人肆意的开口说什么,君子义利之辨,虽然事情不大,不过这些传言,传的多了于我荆州的军心民意都是颇多影响!”

“这些事情,主公就交给我吧,如今军中无什么事情,倒是叫我闲的发慌,”自是庞统自荐领命道。

“却是,士元这一无事,却是酒虫总是肆虐,而子浩那里却是不留情面,一分价钱一分货,倒是叫士元好生着恼!”徐庶开着玩笑。

“这却是怪不得我,我这自是叫做严格办事!”邓瀚却是说道,“不过若是能见到庞师兄顺利的制止了那些事情,小弟自是会为师兄摇旗呐喊加助威的!”

“可惜还是没有酒啊!”徐庶道。

众人自是莞尔,邓瀚却是又道,“此外,我却是想让主公委托诸葛师兄。能够为我荆州的商贸等事务立下一些规矩,我自是相信我荆州之民都是良善之辈,不过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是给那些经商之事,立下些规矩之后,自是能让大家明白的知晓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做,自是可以少了许多纠纷!”

“子浩这又是给孔明找了许多事情啊,”却是刘备开口,“备虽是并不熟悉如今这许多冒出来的新鲜事物。不过平日里粗粗的在襄阳城中巡视一番,就已经觉得眼花缭乱,要是将城中的那些事情,都一一的列入条条框框,明确权益,这其中需要考量的却又不简单,如此以来,孔明自是又得废寝忘食不可!”

“亮先谢过主公体谅,不过现在我却是还想向主公讨个令,既然这件事情是子浩给提出来的,那我就请主公下令让子浩给我当个助手!”

“岂敢还劳烦主公下令,师兄有命,小弟自会屁颠屁颠的赶到!”邓瀚倒是答应道。

毕竟他知道诸葛亮后来治理蜀国的时候,就是尊崇法家的思想,依法治国,虽说那时的蜀国国力不济,且在诸葛亮有些穷兵黩武,以攻为守的战略下,将蜀国更是拖向败落,可是那更是表明了诸葛亮依法治理蜀国的厉害。

想想那时的蜀国不过是仅仅占有了天下九州之中的益州之地,竟能打得堂堂的魏国连年战战兢兢,虽说胜少败也少,可是三国之中却也没有哪一个敢小瞧了蜀国。

而今荆州却是稳定,而刘备的实力,却已经比历史上只多不少,趁着此时天下间尚没有什么大战契机的时候,将荆州的各项治理都条例化,将各种的制度借着诸葛亮那双稳定谨慎的手,以及世事洞明的眼光规范化后,若是再占据别的州郡,自是不用再一一的消化吸收,只要能够按照原先尽有的制度进行便可。

如此以来,自是能够给荆州扩展的步伐减少了许多的牵绊。

相对于诸葛亮,邓瀚自是只需要将一些后世的公平公正的观点尽可能影响到诸葛亮便可,邓瀚自是相信,通过诸葛亮的转化,自是能够制定出符合时下的实情国情。又带有一定先进性的法律出来。

当然邓瀚此时提出来这些,却也是考虑到,毕竟如今荆州的实力自是强大,而且其境内还没有多少的世家大族,做出一定改革方面的措施,并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弹。何况作为这几年发展最为快捷的一方势力,他们的变化自是会引起其他一些地方的注意和效仿,不管他们是依样画葫芦,还是照猫画虎,多少都会影响到这些地方的政治。虽然并不一定会让他们局势不安稳,不过受到影响,对于荆州总会有些好处的。

此外,此时的荆州,从刘备一下都是寒门出身,即便不是,像糜竺,陆逊,他们如今却也都是和荆州刘备的命运不可分割,有他们在,相信诸葛亮最后制定的决策终究会在士族和寒门子弟之间做一个很好的平衡,当然以诸葛亮超人般的眼光,未必不能看到将来时代的发展方向,即便不能有邓瀚的引导,自是会在法制中引进他向前的一面。

“好了,这么一来,子浩先前转来的那些有关云汉货栈的提议,倒是还要拜托了孔明和子浩你们两位了!”刘备说道,“反正子浩这一番游历却也休闲够了,倒是孔明却是太过辛苦了!”

“主公,您又不是不知道,亮却是天生一副辛苦命,更何况还结交了这么一班不懂人情世故的兄弟,实在是无法啊!”

“孔明你这般说,却是打到一大片人呢!”故作好人的徐庶反口道。

“既如此,孔明就请你帮着我从子浩那里讨要些好酒,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干点小事如何?”

“那里,我不过是见师兄你总是一副神仙中人,潇洒自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以为您不知何时,就会乘风归去,为了让师兄你多些人间气息,这才给您找了点事情做,更何况小弟不是还在陪着您么,何必说的这么恶劣,貌似,我等师兄弟个个都是善人面容,菩萨心肠,哦,对了即便是酒鬼,却也是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倒也颇有些痴人心思的!”

邓瀚的一番话,自是说的刘备摇头,徐庶点头含笑,诸葛亮无奈,只有庞统却是吹胡子瞪眼,可是天生资质在那,即便如此,庞统脸上依旧是那个有些发红的鼻子最引人瞩目。

毕竟刘备如今不在中枢,虽已经成了一方诸侯,在他的地盘上自是一切以他的意志为主,可是身份不同的他,却是依然要考虑到一身行事所为不能冒天下之大不为,他却是不想曹操有天子大义在手,自是一切可以将它们都上升到天子意志。

幸得如今荆州连带着交州和汉中地并没有什么可以形成一些很大的影响到荆州施政的实力,本来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可以算得上一个,可是如今张鲁在降服后见到了荆州以及荆州给汉中地带来的活力之后,却是已经完全的倾心于荆州,不仅不会对荆州的那些施政方略有害,还不遗余力的帮着关羽在汉中积极的施行。

而今在汉中,却是关羽领太守大权,并侧重于军政之事,而张鲁以及阎圃两人却是积极的在文事上协助关羽。

在关羽的治理下,如今的汉中却是拥兵八万,仅在南郑便有三万镇守,自是关羽自领。除了葭萌关上有霍峻领兵一万镇守之外,在其他向北的诸个关隘上,自由杨任,张卫,王平等人各领一万分镇骆谷,斜谷等要害,其余却是在周仓的手下。当然此时的八万兵自是不比往日张鲁在位时的兵数多,可是这却是关羽在那些人中优胜劣汰之后,又在当地的良善之家招募的精干彪悍之士,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自是不是以往那些五斗米教中的放下了农具,仅凭着一腔教义就敢上战场的教众可比的,这些可都是相当专业的兵士。

至于原先张鲁手下的杨松,本来也曾有心继续在刘备的麾下为官,毕竟杨氏一门凭着他和杨任以及杨昂的官势,在汉中本来也是一号人物,不过在他见识了荆州的人物之后,却在刘备走后,自动辞官,往日他那份能在张鲁手下混的不错的见识,却是很不受关羽待见,当然更多的是杨松却是耐不住关羽的那份倨傲。

自那之后,杨松却是于汉中和荆州之间做起了生意,凭着他的圆滑,却也让他混的不错。

不过在荆州新近开始制定了一些商务上的律规之后,虽然杨松依然的圆滑,可是这次却是滑不过去了。

“师君大人,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啊,看在当年我也曾为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向关君侯求求情!”杨松自是来到了张鲁的府上求情道。

“杨松啊,不是我不帮你,可是你干的那些事情,如今却都是事实俱在,不容抵赖。且不说你偷偷的在未经荆州方面同意的情况下,居然利用你以往的那些人情倒卖兵器,这些其实不算什么,最严重的倒是你不仅将那些兵器转卖给北面,还在那些保护中的作坊里剽窃了不少机密,更是将那些东西转卖给了北面!”说道这里张鲁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杨松,你叫我如何帮你呢?”

“师君,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帮我,都是那时候的我鬼迷了心窍,被钱眯了眼,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有今天的这个结果?”杨松自是低声下气。

“我自是知你,原本当日见你离了官身,入了商事,能够正经做事,没想到你还是秉性不改!”

“师君,你就向关君侯求求情,实在不行,你和阎圃两个人一起,总归大家也曾共事多年,你们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张鲁却是在犹豫。

“要不然您在找找张卫将军,我也让我家的杨任一块儿,人多好办事,您看,这么着,好歹关君侯总该给大家几分面子吧!”见张鲁不语,杨松却是有些心急。

“你可千万别,若是你将这么多人都拉上给你求情,关君侯即便心中不忿,却也会恼恨于你,毕竟你做的事情,却是坏荆州的大事而自肥!若是再拉上大家,恐怕事情会越闹越大,说不定还会让杨任,杨昂也跟着你一块倒霉!”

“那您看我该怎么办好呢?”

“哎,我就先去探探关君侯的口风,不过你可不要再妄动了,更不要生出什么逃跑的心思,这些年虽然只是听闻,并不曾见过,荆州的强大并不是只有表面上的!”张鲁自是劝慰着杨松。

想杨松却是没有想到跑路,毕竟他们杨家在汉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想当年他自是张鲁的谋士,杨任,杨昂都是他们亲族中的将军。而今虽说他不在官场,当年的情分毕竟还在,杨任杨昂在关羽手下依旧是将军的待遇,还很是受重用。所以即便是他犯得事情不小,一开始却也没有觉得有多么严重,不过是在见到张鲁的时候,觉得张鲁的神情很是不好,这才开始担心。

杨松见张鲁答应了求情,自是匆忙的告辞,好给张鲁留出时间,让张鲁去找关羽疏通。离了张鲁府上,杨松却是留了个下人在张鲁府外张望,他自己却是回府去等消息,很快的那下人便回报道张鲁已经去了关羽的太守府,此时的他却才松了口气,不过依然忐忑的让管家去请阎圃过府一叙。

张鲁自是按照那下人的描述来到了太守府,不过在他穿门过院,直到厅堂中时,便见到正襟危坐读春秋的关羽。

见是张鲁,关羽却是脸上喜色微露,“辛苦师君了,看您的神情,定是事情不差!”

“却是如君侯所料!”

“杀鸡儆猴,小事而已!”听的关羽的言辞,两人却是畅怀大笑!

第十八章 都是自找的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十九章 个人意见

第十九章

个人意见

对于杨松的处理。在之前的襄阳,自是人云亦云,大家却都各有意思,想伊籍这样的忠直之人,虽然没有见到过杨松本人,却是对于他的为人极为不耻,自是想着将杨松直接予以斩杀为是,贪财忘义自是让人极为反感,更何况如今又是危害到了荆州的前程,似乎杨松其人不死便不足以平民愤。

而像简雍这类的跟了刘备许久的老人自是圆滑,一切都以刘备的意思为主,不过在糜竺的意思中,像杨松这样,为商者作出这些事情,固然不合于道义,可是此时乱世中的商人能够活的轻松自在的,又有几个是正儿八经,不做些越界的事情,凭什么能够获利。

荆州的新法初立,自是需要树立这些法规条例威信的时候,故而刘备却是将如何决断的权利。又交给了诸葛亮,如何处置杨松,自是要看新立的法例中的规定如何了。

“师兄,你觉得该怎么做?”那时的邓瀚却是与诸葛亮商议道。

“你还用问我,你不是早就有所准备了么?”

“呵呵,师兄何必这样,咱们两个参详参详总是好的!”

“汉中毕竟新附未久,而杨氏在汉中的势力自是不小,况且杨任,杨昂等人为将却也算对主公和荆州之令相当的尊重。虽说新法之威自是要立,可是主公的仁义之名却也不能轻易的抛却!”

“师兄之意,却也不差。而且从九芝堂和同仁堂两处传回来的消息,却也有些蹊跷,虽然并不是很清晰,可是汉中那里泄露的那些技术,似乎并没有进入司隶,更是没有如我们所想传到许都。或许正如师兄言下之意,杨松却是还有些价值,即便不成,却也不能让他死在我们的手上!”

“子浩,为兄岂不知你对那些作坊的重视,你看上去虽然有时候不着调,总是想到一处是一出,可是要是说到谨慎细致处,有时候,为兄我却也觉的你根本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似乎就像个知天命的老头子一般的。汉中那里的作坊。我们岂不知那里面的东西多是民用的技术,从上庸搬去那里的,无一不是多利民生之物,故而虽说那里的机密有所泄露,却是于我们没有多少危害,要不然你的那些机动队还能让杨松留到了现在。”诸葛亮自是说道,“不过不管这其中有多少的蹊跷,毕竟是出了事情,不如你就去汉中一趟如何?”

“倒是谢过师兄了,知道小弟还没有去过汉中,这便要让小弟趁这个机会去游耍一番,哎,可惜了,如今我却是只有交州等地没有去过,什么时候那边要是有些事情,小弟却是可以相机也去一趟南方之地,领略一下岭南的风光!”

对于邓瀚的寄望,诸葛亮却是微笑不语。

“小弟自然会迅速的赶去汉中,这次去,定会让杨松乖乖的,师兄你就静待小弟的消息吧!”

“不过子浩。你先等一下,看在你士元师兄近来也辛苦的份上,就给他些好酒犒劳一番他吧,这不这两天这个酒鬼居然骚扰起我来了,你这一走,他岂不是会更加的赖到我这儿来!”

“师兄,你这是事不关己高挂起,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后悔,后悔当初怎么就能答应了张飞那个酒缸,居然会给他半价供酒,就那一个如今让我都觉得有些为难,若是给了士元兄同等的待遇,小弟如何能够应承,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那里的酒可都是高度的烈酒,这些酒自是要消耗更多的粮食,而且其中的大部分成酒还要供给军中医用,故而对于士元兄的要求,小弟更多的是有心无力啊!”

“切,你小子,竟会给我装相,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扩大些规模,别和我说那些没钱,没人的话,反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要不你先从给张飞那里的份额中给士元分上一点,你也知道,近来市面上没有那些胡言乱语。士元却也出力不少的!”

“再说吧,反正这些事情都好说,等我从汉中回来咱们再说!”

师兄弟两人商定之后,自是向刘备禀明之后,便让邓瀚轻身赶往汉中。虽说邓瀚先前有言在先,若是再出外差定会带上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可是此次邓瀚却也不得不食言了,邓瀚自是觉得此次的事情若是顺利,便该能够很快搞定,却也对两人不会有什么意义,若是不顺,却是会发生许多的事情,或许这只是邓瀚的预感,自是会让两人陷入不可测的险地,邓瀚却是不会让如今的他们两个发生那样的事情。

在邓瀚赶往南郑的过程中,那时候的汉中太守府中的关羽自是已经先收到了襄阳发过去的消息,毕竟邓瀚自是没有空中的鸽子飞的快,即便他骑乘的乃是当世的名马的卢,在速度上也是迅捷一场,可是毕竟路不是一直的。

随后邓瀚在到了南郑之后,在先是不为人注意的情形中进到了关羽的太守府,两人一番长谈之后,邓瀚却又秘密的和杨松做了一番恳谈。这才有了后来那么顺利的变故。

此刻的邓瀚却是正扮做押送杨松前往襄阳的一百刀斧手的领队,将行将驻的行程,如今走了五天,却是还没有走出汉中境,自是因为杨松实在不是能够吃得了苦的人。

“邓大人,其实我都已经给你说了,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想着反正江陵那边不是也有人贩卖军械给益州方面的人么,我在这边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才偷偷的卖了不少,倒却是是利钱不少,这是实话!”走了几天,杨松却也比初始的时候能够抗了些,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不再那么很喘气了。

“至于你如何搞到的那些军械,我自是不关心。可是你就连你的买家是谁,也不打听一下,不怕将来那些人拿着你卖出去的兵器来打杀了你!”邓瀚却是发问道,“还有那些从作坊中打听来的消息,以及你剽窃到的技术又是如何贩卖给了哪些人呢?”

对于那些时人当做神迹一般的技术,邓瀚自是多有不清楚的地方,可是他的出现自是能够给那些工人匠师们提供一个大的方向,这就是对那些人极大的帮助。尽管邓瀚为了保护那些技术,在许多的地方却也将分工细化,让人们分工合作,每个人顶多能够认知了与己关联密切的上下家,可是毕竟此时的技术多数都很简单,加上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邓瀚并不认为自己的那些手段能够完全避免技术的外泄。

汉中所设立的那些作坊,自是民用为主,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若是这里能够泄露被保护中的那些技术,同样上庸那处,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刻暴露出同样的问题,而今邓瀚之所以会孜孜不倦的盘问杨松,当然是为了能够探寻其中的漏洞,也好让他能够预防。

这几年来刘备的势力能够快速的发展,除了上下一心齐心合力的把劲往一处使,在刘备,徐庶还有诸葛亮以及荆州官员的精心治理以外,与上庸那里各个作坊的功绩不无关系,不说别的,当初的襄阳城若是靠常规的战法,依着当时刘备全军两万的军力攻打,岂能攻下来,要知道襄阳天下雄城的名声却是在孙坚领了十万南阳兵攻打了将近半年尤未下才竖立起来的。

还有当时刘备军南撤襄阳,若没有在新野城内外。布置了那些火药,并借此狠狠的重创了南来的夏侯惇大军,可能那时的刘备还不知道去到了何处落足。更不要说,邓瀚还凭着在上庸那里烧制出来的白瓷便赚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总之那些作坊,尤其是上庸城中的那些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如今荆州刘备军的重点关注所在。

可是不管,现在邓瀚如何盘问杨松,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始终只有那么一点。那些机密如何窃取,自是杨松凭着汉中人头地面都熟,虽说如今已成了落架的凤凰,可是借着杨任,杨昂的威风,却依然是远胜于一般,如同鹤立鸡群的存在,自是能够把握许多在作坊中工匠的底细。这样一来,凭着这些工匠,杨松便能够触及到那里的机密所在,再有却是因为汉中终究还是依附荆州刘备的时间稍短,人心中对刘备等人的敬畏,却还是不及地头蛇的杨松。

还有就是许多的技术自是让人们以为那些是神迹,作为教宗文化深深影响了这块地面许久的汉中,当初的杨松却也有着很高的威望,虽然或有不耻于杨松名声之人,可是五斗米教的教众却是对杨松不得不奉承,神迹自然该让神人掌管。

虽然杨松自污说自己被那些买家的价钱给晃花了双眼,迷了心窍,却是没有再打探更多的事情,可是这些话邓瀚多少还是有些不信。

不过如今的杨松却是有些皮实了,耐住了辛苦的行程,却又看出了邓瀚对他的“心慈手软”,却是渐渐的变得痞懒。这自然更加的让邓瀚相信杨松肯定还有许多的事情对他隐瞒着,在邓瀚看来,今后到襄阳的路程还是山高水长,却是不会让他寂寞的。

事实上,正如邓瀚所预料的那样,自过了城固之后,杨松却是变得更加的痞懒,想来是他已经适应了在囚车中享受大道两边风光的滋味,在囚车中长时间的站着,却也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打摆子了,说话也有力了,终究这杨松也曾是个人物。而且除此之外,邓瀚却也不是一般人,凭着他修炼了这许多年的太极功,却也很是锻炼了他本人的六感及灵觉,随着杨松变的越发的痞懒,他却是察觉到路上已经有人在缀着他们,而这种感觉在他们一行人临近南乡之后,更是浓重。

“似乎,有些人快要动手了!”

邓瀚之所以选择南乡,却是想从南乡转为水路,顺着汉水便能一路东行,而今邓瀚那越发浓重的灵觉自是告诉他,对方却也准备好了动手,他们的目的自然便是杨松。

距离南乡城还有不到十里的距离,邓瀚却是吩咐大家休息,自有随行的兵士前去找水喝。而一旁的杨松却也按照之前的惯例,被军士给放在了囚车中休息。

此时的邓瀚却是没有多做什么准备,只是让随行的关羽手下的刀斧手多加警戒罢了。

“既然对方敢来,自是知道这随行押送杨松的兵士并非一般人,想来他们定有十分的把握将杨松给抢走,可见杨松定然有什么极端重要的秘密还没有和对方透漏,或许这才是杨松的依仗,要不然对方只需一个神射手便能了结了他。而杨松能够答应我,将他押往襄阳受审,自是早已想借着我来让他逃离南郑,至于在南郑中不逃不走,看来还是让关羽的名声给吓的,当然还有赤兔马的威力使然吧!”

邓瀚一边轻抚着的卢脖子上的鬃毛,一边思索着,此时的的卢马似乎很是享受邓瀚的抚摸,邓瀚毕竟不是武将,虽然他也不是能够安坐襄阳的性子,可是让的卢这样的天下名马跟着他,却是甚少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很是有些浪费的卢的能力,让邓瀚也甚为的卢有些不值。

“又有几人能够看出我这坐骑,单论脚力或许也不会输于那赤兔呢!你说呢,的卢!”一人一骑四目相对,却是交流着心底里的思绪。

“大人,您也来喝点水吧,这一路上走来,想来您也渴了,还要不停的问那个死皮没脸的贼厮鸟,要是按我说,不如一刀砍了他算了!”像是方才出去寻水的兵士,自是过来相请邓瀚道。

被打断了人马之间的交流,邓瀚却是没有着恼,少了自是答道,“可是弟兄们都已经喝过了,大家可也都辛苦了!”说话间脸上的神色却是愈加的温润,不过在的卢那只向着邓瀚的大大的马眼中,却是映射着此时邓瀚嘴角的笑意很不一般。

“回禀大人,已经都安排了,您也一起吧,您不喝,大家却都不敢呢?”

邓瀚却是转过身来,看着此刻眼前这位躬身向他施礼,言辞恳切的军士,虽说与这些人同行了这十数天,邓瀚却是并没有记住这些人的名字,他却不是没有和他们同生共死过,虽然对这些人一样尊敬,少了那份交情,自是多少有些隔膜,更何况,荆州人自是知道邓瀚的本事,这位少年人,却是文名满天下,连天子可都称呼他为“诗酒仙”,在一般人看来,这样的士子,自是要高高的受人尊敬的,岂是他们这些下层的兵士能够接近的。

这样一来,邓瀚与这些兵士之间多少有些疏离,这却是那种尊崇的疏离。

邓瀚自是向前迈步,留的卢在那里自己溜达。

那名兵士自是虽在邓瀚的身后,一同走到大家的中间。

见邓瀚过来,自有军士递过来一碗清水,邓瀚伸手接过,却是没有随即喝下。而是走到了杨松的囚车旁。

“杨松,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呢?”邓瀚却是微笑着问道,此刻他的笑容却是很亲切。

“虽说我与邓大人之前并没有交情,可是邓大人的名声,我却是早有耳闻,这一路行来,倒是又觉得邓大人除了文才高绝之外,还是个良善之人,实在是个大大的好人!”杨松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真诚,不像之前的那般痞懒。

“说实话,我倒是没有想到,我在杨松你的眼中居然能够得到好人这么个评价!本来我以为那日在杨府上,和你那番的谈话,自是双方都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却是能够各取所愿,即便是到了襄阳,你见过我主之后,我们也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判决的。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不过随后我们押着你出了南郑,这一路来,我倒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些别的有用的消息,却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我还以为你定会认为我不过是个名不符实的腐儒小子,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能给我一个‘好人’的评价!”说话时的邓瀚,自是双眼看着杨松,不过此时他脸上的笑意别有一番意味,而同时,他的双耳却是在微不可查的颤动。

“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些个人意见想说与你听,不知道杨松你有没有听过那么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邓瀚却是不等杨松答话,又自顾自的续道,“而且在我老家那里,说一个人是好人的时候,却是意味着那个人要抑郁了,所以若是以后还有机会的时候,请你千万要记住,不要随便说别人是好人,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临近囚车的人自是都听到了邓瀚的这番话,不过几个人却是都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或许除了邓瀚之外,还有两位,虽然他们不明白,却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哗”的一声,邓瀚却是将手上碗中的水给倒掉了,然后对着之前一直躬身面对他,此时正低着头向他的那名兵士,和声说道,“请问,阁下姓谁名谁,家居何方啊?”

第二十章 大人的话,要听

第二十章

大人的话,要听

“邓大人,您说什么呢。”正对着邓瀚的那个人还没有答话,却是有旁边的军士插话道,“这还能是谁人,不是那个关胜,刚刚给大家打水回来的啊!”

邓瀚一听却是一愣,自然不是因为这军士为眼前之人的开脱愣神,只是因为这位兄弟说的那个名号很是让人诧异。

不过邓瀚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到了这个时候,阁下还不说些实话么?”不理方才那名军士所说的话,邓瀚却是向随行的军士下着要求警戒的指令。

虽然对于邓瀚的指示有些不明白,可是在关羽的麾下已经习惯了服从上官指挥的这些兵士,却也都压下了各自心间的疑惑,按照平日的训练,自是集结并成警戒阵型布置己方的守御。

此时的杨松依然是被锁在囚车上,而那名被邓瀚盯着的一直不给他正脸相对,却又表现的很是知礼的兵士,这一刻却是开口道,“不想邓大人竟然如此的细心,不知您又是从何时发现我的呢?”到了此刻,这人却是开口一如初始。竟然不带半点的挫败,或许在他看来,事到如今,即便是让人发现了他们的疏漏处,对他们的目的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要说从什么时候发现的,自是你请我过来喝水的那一刻,我便发现有些不对了,”邓瀚也是温文尔雅的回答道,两人却是像老朋友相见一般彼此交谈甚欢,“不过若是说我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或许是过了城固县城以后吧!”

“看来还是杨松先生表现的有些过了的缘故吧!”那人却是渐渐的抬起了头,一张久历风霜的脸上却是挂着笑,有些平淡的容貌却被那一道从左眼上斜过右脸颊的伤疤装扮的很是狰狞,不过那人的脸庞却是挂着红。

邓瀚却是回头看了看杨松,此刻的杨松却是闭目养神。“杨松,你呀,何必惹这么多事出来呢!”他却是对着杨松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这么说道。

“或许吧!”

“方才邓大人竟然让那些兵士们布置防御,看来邓大人已经有所察觉才是,不过邓大人一介区区文士,竟然不怕么?”

“我怕什么!”邓瀚自是笑的坦然,答得自信。

“哦,原来如此,”那人此时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邓大人也是有两下子的,呵呵,不过邓大人觉得你那两下子有用么?”

就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原本对邓瀚有些疑惑的刀斧手们。此刻却是有些叹服,只因为此刻在他们身周的不远处已经显现了一些来意不明的人,正在向他们这一块赶过来。

邓瀚对于那人的问话,却是没有回答,不过把眼扫视了一圈的情景,看着那些人的装束,自是都隐瞒着他们的身份,当然从那些人个个粗大的手指骨节,以及稳重的步履间,以及相互间协调一直的行动上,邓瀚却是知道了这些人却都像是出身军旅。

随行的百名刀斧手对于眼前被围的局面,却是一点也不发憷,想他们跟着关羽从来都是以少敌多,以寡应众的时候多,这样的场面却是很平常了。

“貌似阁下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名以及出身,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总是有些吃亏啊!”

“呵呵,我们那里却也有句话是说。吃亏其实是福!”那人却也有些吃不得亏,“不过,有劳了邓大人一路上的辛苦,就看在杨先生的面子上,我便告诉你,不过或许邓大人您这样的人物,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在下阎行,贱名有辱邓大人清听了!”虽说得很是客气,话语中的那股子傲意却不言而喻。

不过,邓瀚听完,却是心下一动,“不想竟然是他!”

“原来是阎行阎将军,这般说来,之前杨松所交易的那一方人士就是征西将军韩遂韩文约了,杨松倒是把嘴守得严实!想来金城之地,虽说僻处西凉,可是天水一郡却也是富饶丰盛之处,不知道韩将军有何需求,居然会来汉中之地求购,司隶,长安那一路却是要比汉中这边交通便利许多,韩将军有九曲黄河之称,自是机变智慧之人,这般舍易而取难的事情,实在叫我有些不解!”

邓瀚说这番话,自然不是希望阎行能够有所表示,他只不过是想通过他的这番说辞,捋顺脑海中关于韩遂和阎行以及和他们相关的一些记忆。当然还有之前的一些消息。说来也惭愧,对于西凉之地,邓瀚虽然也有些布置,可是毕竟那里偏僻,加上马腾也是那里的地头蛇,故而在邓瀚的疏忽中,对于西凉的消息却是所知甚少。

不过对于阎行这个人物,邓瀚的记忆中却是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和他相关,那就是阎行曾经和马超争斗,虽然两人对阵时,阎行的长矛断折了,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将马超置于死地。虽说这件事情发生于建安初年,那是的马超自是没有武艺大成,可要知道之前的马超已经在攻打李傕、郭汜等人的时候大显了威风,即便没有武艺大成,可也已经是知名大将。由此可知,阎行的武艺却也是可以和马超等一流将领相提并论的。不过这位阎将军,却是个属乌龟的,更多的时候却都是一副默默无名的状态,实在是不匹配他那一身高超的武艺,或许若是他有意显名于当时的话,马超的那神威天将军的名号早就被安在了阎行的头上了。要知道不仅马腾身处西凉与羌族为邻,韩遂却也有着不输于马腾的实力,而且若论机谋略变,人称黄河九曲的韩遂更在马腾之上。

“可惜了阎行,或许,阎行与韩遂之间也有许多暗事,却是尚未可知,回去就让同仁堂多派些人去打探一番!”邓瀚心下想到。

“如今,想韩将军居然又派他的宝贝女婿亲自来汉中提携杨松,看来这杨松还真是揣着不知道多么宝贵的东西了,呵呵!”

“邓大人。既然你都想到了,我自是不用再多费口舌了,不知道你会如何决断了,”阎行自是一副坦然的神态,“虽说这里已经离南乡不足十里,不过大人你也不用多想,想那边来援的事情,自是不用想了,我们却也不想和荆州刘皇叔结怨!”

“呵呵,那我倒要先多谢阁下的好意了!”邓瀚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阎将军何不再体谅我一点,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我把杨松押回襄阳好了,至于说韩将军所求之物,反正杨松一直都在荆州掌控之内,到时候由我主与韩将军沟通岂不更好,再说我荆州如今却也希望交结天下忠义之士,韩将军何不乘势与我主交好为盟,却也不孚西凉百姓的众望,阎将军意下如何?”

此时阎行却是知道眼前的邓瀚看着文弱,却是言语之间虽柔不软,竟是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只见阎行的脸上却是变得冷淡,“邓大人,我敬你那份文采,却是不像我等只做得匹夫之事,不过我等匹夫自然不想那般麻烦,刘皇叔想和谁结交,自然是荆州的事情,我想我家将军也不见得就会乐意和荆州搭上关系,当然,眼下的事情,自有我做主,却也没有想过还要让我家将军动问!”

阎行自说着,同时一边越过邓瀚便走到了囚禁杨松的囚车边上,不见他怎么作势。抽起身边的大刀,便如庖丁解牛般将囚车给劈了开来,转眼间便只剩下杨松脖子上戴着的夹板以及脚上扣着的脚镣。

“沧郎”一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叮”,阎行手上正要继续的刀势却是被荡到了一边去,原来是一把剑在侧边击到了刀面上。

那剑的主人自然便是邓瀚,至于剑藏何处,却是缠在了他的腰间。原本邓瀚的佩剑自是青峰剑,不过在上庸那边不断革新的技术支撑下,邓瀚却是又从那里得到了如今这把被他唤作玉矫龙软剑,却是取自矫若飞龙。本来太极剑法便是讲求刚柔并济,而今几经修习,邓瀚的剑法用这软剑却也更显得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太极功变换之间却也让邓瀚手中的玉矫龙忽柔忽刚,神鬼莫测。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阎行虽然刚才运刀轻松,混不在意,不过在他这样的高手身旁做出些举动,他岂会没有察觉,可是竟然让邓瀚在这片刻之间,拔剑,挥剑,击刀,而他居然没有避开,可以想见,此刻的阎行是如何的讶异。

“果然,邓大人还真有两下子啊!”

“似乎之前,阎将军已经说过这句话了,呵呵,”邓瀚却是笑道,虽然他方才的动作迅疾,并也准确的弹开了阎行的刀,可是那刀上灌注的劲力却也让邓瀚觉得甚是沉重。当然运劲让那般矫龙剑以柔弱之身击开厚重的长刀,自是需要费些力气,可是毕竟邓瀚的动作甚是出乎阎行的意外,两相比较之后,邓瀚却是占了些便宜。

“阎将军,你毕竟从西凉赶来,远来是客,大家有缘相聚,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不如由我做东,一起去南乡城中,大家好好的吃顿饭,然后好聚好散,各走各路,各回各家,不是很好,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却是还可以见面笑哈哈,岂不是好!”如今的形势下,邓瀚自是不会让阎行将杨松带走了,而且对于杨松身上可能带有的秘密更是让邓瀚向往不已。

“邓大人,事到如今,你我不妨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我今天肯定是要带走杨松的,既然你一意不许,却是不容的我们不放肆了!”阎行却是爽快直接,虽然生性沉默,毕竟身为西凉之人,这根子上的秉性却也差不多,就像那里的大漠孤烟一般直上九重天。

一声呼啸起,跟着阎行而来的那些人,却是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却是形状都和押送杨松的刀斧手中形状相近的短刀,不过他们的刀子明显的要短上那么一点,却是更加的纤细,或许是西凉那边的铁器都装备给了那著名的西凉铁骑了,对于这些步卒的装备只能少些了。

不过看着那些人舞动的刀花,邓瀚却是知道,正因为他们的刀子细而短,却更增加了刀子的灵动性,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西凉之地除了人性的直接,却也在和羌族等许多少数民族多年的生死交接之间,却也更添了些血性与狠辣。

随行的刀斧手自也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当然不会被那些西凉人的刀光闪耀给晃花了眼睛,百名刀斧手自然而然结成的阵势却是围在了邓瀚的另一边,和邓瀚所在的范围合起来依然将杨松给圈在里面。

“这一打起来,阎将军可是有伤和气啊,你说大家说说话,聊聊天,好合好散多好,这要是一刀剑相遇,却是难保不见血光,虽说男儿流血不流汗,可是总归不是好事啊!”

此时就连邓瀚也有些觉得自己罗嗦了,却是见身后的杨松再也无法假寐下去了,“邓子浩,你小子怎么这么多话啊,还有阎行你个混账,要打就打,要走就走,你是个武夫,和一个书生,你摆个屁的礼节,讲个毛的道理,怎么韩遂那个老狐狸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傻蛋女婿,真是枉担了这么多年九曲黄河的名声,真他**的老眼昏花糊涂蛋一个!”杨松正骂得爽,突然间便停了口,却是一阵刀风吹过,阎行却是想着杨松的方向刀势连挥,邓瀚自是不会阻挡,想来阎行也不会真的砍死了杨松,邓瀚却也懒得出手。

外围的西凉人却也听到了内里杨松的喝骂,这些人看来对韩遂实在是敬仰的很,这边杨松一开骂,他们却是群情激愤,喝声连连已经开始迎着刀斧手们布置的阵势进攻。这些人却是一个个都奋不顾身的快速的舞动这手中的细刃,旋动中的刀光就像是组成了一个个光圈将他们护住,使得他们能够欺向刀斧手的身边,相信只要让他们近身后,即便是经过关羽调教的刀斧手也会觉得很难受的,毕竟这些人的刀术却是这些人在西凉那种生态十分恶劣的地方赖以生存的搏命之技。

不过刀斧手们自是相互依靠,彼此为屏,大家组成的阵势却是保证了每个人只需要面向前面的敌人即可,虽然他们手上的武器自是无法企及对手那飞快转到的刀光,可是这些百战之余的勇士却是知道,哪些地方该防,哪些刀光要挡,哪些刀光却是需要挨上一下,或是因为相互之间的配合,或是因为为了迟滞敌人的动作,好借机以伤换命。

西凉人自是善战,不过他们闻名天下却是骑兵,至于步卒,或许是他们的性格使然,也或许是和那些少数民族一般,多是凭着各自的武勇行事的多,却是相互之间的配合甚是贫乏。故而此时虽然围在外面的西凉人自然不少,可是能够接战的却始终只有前面的那一定之数的人,而内里的刀斧手们虽然有了伤,也不能轻易的移动脚步,可是彼此间相互配合,却多是以多打少,自是虽伤虽疲亡者缺少。

阎行自是从相关方面知道了如今附属于荆州的汉中兵在投降后,自是经过了一番的优胜劣汰,又是加强了训练整备,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在实战的时候,他们竟然遇到了这般的场面,他这边尚没有举动,而那边却是出现了一比二三甚至更多的伤亡比,当然这一伤多是荆州方面的刀斧兵,而这二三亡者的自然便是跟着他来的那些西凉人。

刀斧兵们却是依然在按照阵势的有条不紊抵御着西凉人的狂攻,此刻已经见了血光之气的西凉人却是更加的不知所谓。

阎行此次毕竟是深入汉中之地,不便跟随太多的兵士,不过在他想来此次领着五百兵士便足够了,这还是他以防万一之后才让一百人在子午谷外待命,而他亲率着其余四百兵士进入的汉中,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估计保守了。

阎行自是耐不住了,眼下他的人虽然伤亡的还不到一百人,不过若是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想来那四百人全赔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磨死那如同磐石稳定的组成了阵势的一百刀斧兵。而今的阎行自是要将那阵势给破开,可是他只要一动,邓瀚自是跟着他而动,阎行此刻的刀已经使开了性,他的刀自然不想他的手下那般的短而细,却是有些像后世的陌刀,将近有半人高,施展开来自是威风凛凛,道光四溢,可是邓瀚的那剑软趴趴的就像一条赖皮蛇,虽然死气洋洋的,可是却是不断的吐着那一口将断不断的气,不断的缠绕着阎行的刀光,却是让阎行,舞刀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感觉到刀势的沉滞,渐渐的却是那本来就很沉重的长刀居然有了超过他承重的趋势。

阎行脸上的那道疤却是渐渐的从黑又泛红了,邓瀚此刻却是又张开了碎碎念,“杨松啊,看来,让阎行帮你把囚车劈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这下子,你就要一路走到襄阳去了!”

邓瀚嘿嘿的笑声中,却是伴着阎行逐渐气促的喘气声,以及身后“咚”的倒地声!

第二十一章 郁闷只因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郁闷只因一个人

阎行很郁闷,当然此时的他也不仅仅就是郁闷而已。本来跟随他从天水出来的五百西凉勇士除了当初留在子午谷外的一百人,陪着他进入汉中谋夺杨松的四百人,如今身体还能回来的却是不足两百,而至于说身体完好的却是没有,就连阎行自己却也被邓瀚给挂了彩。

不怪他自己轻敌,想阎行原本就是个谨慎隐忍,不出风头的人,而且同行的四百军士可也都是西凉的精锐之士,而今让人没想到却是,居然邓瀚更是个隐忍的人,当然这样说邓瀚其实并不完全准确,毕竟邓瀚的名头却是一直以文采而流传天下,这却也在另一个方面很好的掩盖了邓瀚本身武艺高强的事实,当然这些年来邓瀚对于荆州各方面消息的保密工作自也做得很是严密,虽说是有不少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可终归让荆州的消息对于天下的许多有心人都是看不清楚,就如同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对于当日的情景,阎行许是不想回忆,可是身体和心灵上的伤害却是时时的在提醒着他,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不说当日那些关羽手下的刀斧手的厉害,只是从两队人马的战损对比上。就能看出两方的不同。虽然是以少打多,却是损伤的兵员不足四十人,便硬生生的抗住了西凉兵的进袭。当然有这样的结果却也说明了西凉的这些步卒却也有几分实力,要知道,关羽可是敢仅仅领着他那五百手便进兵汉中的,虽说关羽自是已经耀武扬威于天下,自己的武力当世可以匹敌的已是寥寥,可是这般人物带出来的兵士岂可小瞧了,能够伤了四十个,自是说明西凉的兵士很是厉害。

然而,纵然如此,可是阎行最终还是不得不铩羽而归。

那日,自从他一出手,看到了邓瀚使用的武器,他便对于邓瀚起来很大的戒心,毕竟此时用剑的人虽然不少,像出名的便有刘备和他的双股剑,可是像邓瀚这样使用这般软兵器的却是罕有,或许当世也是唯一的一个。

邓瀚却是没有杀心,这点阎行却是能够感觉得到,太极剑法毕竟根由道门,清静无为,可是即便如此,随着阎行和邓瀚的交手,总是看着对手那软趴趴的剑身,似有意,非无意之间。在他的刀光前后左右,上下曲意转折,晃来晃去,却又不断的像道士画符般的来回的绕着圈子。

阎行的刀法虽说有西凉人的大开大合,不过,却是更显阴狠,自是也沾染了边地少数民族的那些辣手无情,更是无比的毒辣和狠厉,在大开大合之下却是隐藏着无数的小手段,或许这样的招数更适合去行刺。

不过邓瀚的表现却是在阎行看来有些儿戏,毕竟以往和他交手的那些人,即便是那些以勇力见长的羌,氐等少数民族中的那些个叛贼,却也不是他的敌手,而邓瀚这样的柔弱无力就像是小娘们在描绘着女红一样的剑招又能有什么大的威力呢?

可是阎行终究是知道能够运用这等奇异的兵器的人,自不是好相与的,那些看着软趴趴的招数,原本他还不在意,可是两人交手几十下,却是刀剑居然甚少相碰撞,虽说邓瀚手上的剑本来就软弱无骨。而邓瀚的招数总是手腕一抖便是剑身乱颤如同风中摆柳,很难找到着力点,可是这样的情况自是让阎行心下不安。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家对阵,武将交手更多的是刀来枪往,各凭力气压制对方,继而趁敌无力之时猛下杀手,像赵云那般的枪法却是除了这些之外,已经有了更快的变化,当然在境界上却是有了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都领先的征兆。

阎行手上的刀依然是他自出世后便一直使用的刀,当然阎行自是马上为将,马下好武之人,上马用枪矛,下马使长刀。

不过此时的他尽管握刀的手,对于刀的熟悉依旧,可是在心里他却是渐渐的有些疑虑,这刀为何会渐渐的变了分量,而他的刀势却也随着他对于他的刀产生的疑虑变得犹疑,而同时邓瀚的手上的剑所画的符箓却更加的变化万千,大小不一,前后乱摆,自是圈圈点点,勾勾连连,在他人的眼中,邓瀚的剑光却是散乱如花,让人望之便有眼花缭乱的感觉。

已经不再完全随着自己本来的刀势出击的长刀,却是在邓瀚的那些勾连和阎行自身的犹疑之下,变得让阎行觉得完全的陌生和疏离,如此这般情况下,原本还有心相助手下打破那些刀斧手所列阵势的阎行却是只能先稳守己身。再作他图。

幸而邓瀚并没有起了杀心,两人交手却是少有武人相斗连连作喝的激气,却是邓瀚本就是文人自居,却又施展的乃是讲求圆转如意的太极剑法,而另一边似乎真有刺客意识的阎行本身也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物,两人这一边又少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却是让身边的杨松看得甚是诡异。

此刻见到这般场景的杨松,却是在初见到阎行时的那份得出生天的喜悦变得叹息,虽然他不懂多少武艺,不过身为杨任和杨昂两位汉中大将的祖兄,却也多少耳濡目染一些,不说那边看似危及却不见变化的刀斧手的守御之阵,却是杨松已经看出来了那些押送他前往襄阳的护卫居然是关羽手下的刀斧手出身,这般的精兵此刻正不处下风的打击着西凉的四百健卒。

而这边两位领头人之间的争夺虽然诡异,却是很明显的从容不迫好整以暇的邓瀚更胜脸上虽说狰狞容色不变却眼眉微蹙的阎行。

就在邓瀚对杨松看似可怜的诉说着接下来可能会让他饱受长途跋涉徒步而行之苦的时候,邓瀚不变的剑光却是像活了一般渐渐的凝聚在一起,却是光影闪烁间,在阎行的四周以及长刀所向之处都是若隐若现出了一张剑气形成的网,正在渐渐的收拢。

不敢于自己命运的阎行以及他的长刀自是奋力反抗,可是原本有些生分的人刀,此刻再想合成人刀如一,却是有些迟了,这就像是蜘蛛在捕食的时候。先是任有那些触网的过客们先纷纷的挣扎,却是越挣扎越被它本身蛛网上的毒素给牵绊了他们的身体,而等蜘蛛出手的时候,那些过客却已经被蛛网沾染的无力挣动了。

不过此时的邓瀚毕竟没有什么杀意,荆州与韩遂虽说没有多少交情,却也不是仇敌,虽说韩遂如今名义上服从曹操的指挥,可是谁都知道韩遂那厮从来都是个占便宜可以,有困难便躲的奸诈之人,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创下了九曲黄河这样的名头,自是因为他心机深沉。诡诈多变的缘故。

而今虽说韩遂有事于汉中,可是不管是邓瀚的记忆以及他手下的情报中却是没有相关的记载,这便使得邓瀚对于那一块地方多少有些好奇,爱屋及乌,对于阎行却也是如此。

虽说阎行本身曾经有过几乎杀死马超的传奇经历,可是邓瀚终究不是马超,而邓瀚所施展的剑法却也曾被当今的天下第一大侠王越赞誉有加的。而对于马超,阎行毕竟彼此相知,可是邓瀚,对于如今的阎行实在只能称之为一个让他实在无法承受的“惊喜”了!

为了挣开邓瀚为他布置的剑网,阎行自是奋起余力,血脉中的狂意却是不再压抑,原本有些阴沉的招数却是全盘的转向了疯狂,就像之前那些奋不顾身的步卒一般愣是不惧生死,不惧己身的安危,却是不拼命不足以活命。邓瀚虽说不怕阎行这突然的变化,自也能够承受了阎行的疯狂攻击,可是此刻他用的玉矫龙却是有些勉强,本来给了阎行很大困惑的剑势,却是在阎行的不管不顾,完全豁出去的横冲直撞下,被击打的有些风流总被雨打风吹的感觉,邓瀚的心下却是有些无奈,毕竟这般的争斗,两人若是相差一筹的话,邓瀚自是不用管阎行如何的豁尽全力,也难逃邓瀚剑势组成的剑网,可是如今却是只有邓瀚无奈了。

软弱无骨的玉矫龙却是在邓瀚手腕的连连颤抖下,伤了阎行的手,胳膊,背部以及腿上的诸多地方,最大的创伤却是在阎行的背部肩膀附近被软剑刺入寸半,而身前的胸腹间却是全都在阎行双手持刀,猛冲猛打的威风下给护持的严密。

势不可去尽,力不可使竭。

阎行的刀势却是愈发疯狂,将邓瀚的软剑逼得不得不和他刀剑相撞的时候,却是一声厉啸闪过。阎行将邓瀚狠狠的一逼,自是离去,走时很是可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杨松,虽说之前他劈开了囚车,却是还没有来得及斩断羁绊杨松脚上的镣铐,若不然或许此时的还会冒险抢下杨松,当然若是那般做,他也很有可能和杨松做伴,不管是一起走还是留,都是这个结果。

“杨松啊,看你这身材,却也是该减一减肥了,如今虽然我也不想,可是既然囚车一去,倒是能够让您得偿所愿,实在是阁下的喜事啊!”邓瀚在阎行他们离去之后,却是对着一边失落的杨松言道。

查问了一番自己一方的伤亡人数,虽然是有四十人伤亡,却是那些伤势却是很麻烦,那些西凉人果然都是狠辣无情之人,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阎行招呼他们离开,居然对于那些伤势较重的人却是不管不顾,而那些轻伤的,若是影响到了他们离开的速度,却也甚少打理,任他们自行生灭。

经历了一番厮杀的歇息地,血腥之气自浓,邓瀚却是先向南乡城中的属下发出信鸽,自是很快便有人来,处理战场。如今在上庸那里建设的医学堂,在张机和华佗的管理下,以及许多荆州名医的传授下,自是已经培育了许多的医师,在将这些学成之人纷纷的引入到了荆州的军队之中,却也给了许多战士第二次生命的机会。随着南乡城中司马府中人而来的自然也有医师,却是为了救助那些伤到的刀斧手。

毕竟邓瀚他们的目的地势襄阳,而过了南乡顺水而下便是出了汉中之地,到了上庸,却是不用再担心还有什么人会出来对邓瀚一行人有所不利。当然是因为这些地方已经受刘备以及荆州的影响颇深,自然不是汉中可以相比的。

邓瀚那日对于杨松所说的自是有些恶性恶相,不过如今而他,却是无法做到的,可是即便如此入了商场,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杨松还是很遭罪,船行不止一日,杨松不服水性,自是呕吐不止。说来也奇怪,邓瀚的前世却也是个晕船之人,而今生自他第一次登船开始,竟然是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或许正如那句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杨松自是呕吐不止,连带着心理上的失落,却是短短几日内竟然原本富态的体型变得很是舒展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虽显憔悴,却是多了些文士落寞之气。当然此刻的他肯定不像之前那般痞懒,原本还有的那份野望,却是转变成了如今的认命。

过了上庸后,杨松却是渐渐的适应了些。邓瀚自是开始了对他再一次的询问。

“杨松,想来如今的情势,你自己肯定清楚,虽说按照现下所行的律条,罪大恶极虽说不至于,却也差不太多,毕竟事实俱在,若是你的事情不大,想来那韩遂也不会把他的女婿派来救助与你,如今我却也不逼迫与你,这一路上的情形你都清楚,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明白,当然你那些事情想说就说,不想说,到了襄阳,却是不归我管,到时候却是自有人相询与你的!”邓瀚的意思自然不是威胁于他,三木之下必有言语,这却是自汉武大帝时廷尉张汤便会施展的手段。

见杨松不说话,邓瀚自是让他自己思量。想想杨松这样本就出身大户人家,而后又在张鲁手下作威作福几十年,虽说后来在汉中失势,却又商场得意,这样的人物本就享受惯了,而他又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想来也不会有自我毁灭的倾向,而且他自也知道,以刘备的仁义之名,加上如今他们家在汉中还有杨任杨昂身居一方将领,这般情形下,杨松的命自是有很大的可能保住,不过这其中却还要看他自己的把握了。

汉水弯弯,却不像黄河之水那般九曲十八弯。此时汉水的水量却也宏大,要不然也不会有江河淮汉的并称。

邓瀚他们的坐船自是顺着东去的汉水一直驶往襄阳,而在快到襄阳城的时候,杨松却是主动的向邓瀚说出了他与韩遂以前的交往。

原来,在张鲁当政汉中的时候,那时的汉中与北边的韩遂马腾等便有交往,而杨松那时候便是负责其事的主要人士。虽说像韩遂马腾这些西凉军,军威浩大,名闻天下,可是这些人却都不善于治理一方,故而他们的地盘虽然不小,却是钱粮等却不丰厚,而与他们相邻的汉中之地,因为张鲁的治理自是富庶之极。原本益州刘璋为了剪除张鲁年年的南下,还有勾连韩遂他们一同进兵汉中的意图,却是在杨松等人的财物攻势下,使刘璋的图谋胎死腹中。

那时候两家虽说不上亲密,却也交情还算过的去,而今刘备据有了汉中,相比和马腾的关系,韩遂的为人却让刘备看不上眼,故而对于韩遂那边的做法,关羽却也和刘备一般的态度,紧守关隘,不与交结。

西凉之地毕竟贫瘠,又是战乱不休,与当地的各个土豪,还有边疆的异族之人,每有战事总是免不了消耗大量的钱物,虽说如今韩遂已经归附了曹操,不过是为了每年能够从长安那里弄些后勤补助之物,却是名义上的意味居多,而今断了往年从汉中得到的商路,韩遂那边却是耐不住了,自是又勾结上了如今官场失意,不得不进入商场的杨松,两方却也情投意合,却又凭着杨松的往日威风和今时杨家的势力,倒是能够穿越了那些紧守的关隘。

这一来而去之下,见识到了如今更比过去繁盛的汉中,却是让韩遂又动了别样的心思,作为地头蛇的杨松自是知道如今与以往汉中的区别,除了换了主人,变了些章法之外,却是增添了许多新鲜的物属,而那些却是给如今的汉中增添了许多的活力,和韩遂那边通了这些消息之后,自是让韩遂对这些心动不已,因此在韩遂许以重利之后,杨松自是开始了他对那些迁入汉中作坊的图谋。

“不过,邓大人,这些还只是表面,”邓瀚自是让杨松继续说,任谁也能看的出,单凭这些,还不值得让韩遂派了阎行领着精兵猛士来救一个深陷囫囵的人,“我这些年来凭着为汉中谋主,以及这两年来的经商,却是趁机绘了一副汉中的地理形势图,这才是韩遂之所以来救我,我之所以能够让他们派人来的原因!”

第二十二章 西北望

第二十二章

西北望

“我这些年来凭着为汉中谋主。以及这两年来的经商,却是趁机绘了一副汉中的地理形势图,这才是韩遂之所以来救我,我之所以能够让他们派人来的原因!”

杨松的这句话却是很是让邓瀚震动,在邓瀚的心里自是知道张松却是已经有一副益州地理形势图,而后来的那位向诸葛亮治理南蛮之地有所裨益的吕凯却也有一副平蛮指掌图,不想如今这位杨松居然也有心和这两位并列,又自己筹谋了这么一副汉中地理形势图。

“说句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别的图谋,只是为了盘算着手下各处的货物在路上转运的路程,好尽可能的节省一些在路上的消耗,多少也能减少些开支,增加点收益,”杨松却也在钱财之事上甚是精细人,“不成想,被韩遂那边的人知道了,实在是非我本意,这点到时候还请邓大人能够给我做个鉴证!”

邓瀚却也不为己甚,却是点头,正是因为只要杨松能够好好说明,不管他是不是求情作保。刘备并不是个糊涂人,想来分的清杨松的功过对错,以及由他可能引起的后续影响。

“这些都是事实,想来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刘皇叔觉得有用的,不过我却是还有些消息,或者能够将我的那些个罪责免去一些,还望邓大人能够谨慎!”

原来杨松言及的消息却是和韩遂阎行这对翁婿有关。杨松这边的消息自有不少被韩遂那边给探到,同样的彼此交往多年,韩遂那边的事情,杨松却也知道不少。阎行自是少小之时便颇有勇名,然其人却不愿显扬于世,不过被韩遂强赘入婿,结以婚姻之事好借用阎行之武力,凭此于马腾父子相争于西凉。

然两人虽有翁婿之名,却是之间情谊淡薄,非是一条路上的人。此次韩遂能够派出阎行来相助杨松,却也是顺路为之,阎行还担着替韩遂入朝上贡的差事,想来这个时候的阎行一般人也该出了汉中,正向许都进发。

杨松自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尽可能的抖落给邓瀚,虽然还有许多别的事情,邓瀚却也相应的让从人予以记录好回转襄阳后,一并交给刘备处置。

但是眼下的邓瀚却是忙着吩咐手下的人马,迅速的查探一下近些时日许都城中关于西凉之地的情报,又让九芝堂在汉中的分堂和同仁堂在司隶和长安一带的分店,各抽出一批精干之辈。组成一个特别的小组前往韩遂那里打探情报。

看着携带着命令飞向各处的信鸽消失在白云蓝天之下,邓瀚的脑海中却是极力的回忆着历史上有关韩遂马腾等人的记录,演义中自是说这两人乃是结义兄弟,彼此交好共同执掌西凉,不过从马云禄那里得到的描述还有如今邓瀚的所知来看,两人之家却是家仇不浅,兼有国恨不休。

韩遂自从显名开始,却是便从来没有安稳的做过朝廷的守边之臣,一直却都是以发展他自己的实力为主,四处游走,左右逢迎,钻营投机,而马腾却是以忠义为名,又是大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虽然在西凉之地也是拉起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方势力,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有心于朝廷,和韩遂却是很不投缘。像马云禄她的母亲就是在两家人起了摩擦的时候被韩遂将兵杀死的。

“或许,回到襄阳之后,该让子龙将军领着马姑娘见一见主公,好好的商量一番才是!”邓瀚心想道。

船行靠水。汉水却平缓,而今又是秋高气爽之际,却是又让邓瀚颇经历了一番汉水两岸丰收时那一片欢声笑语,虽无七八个星天外,两…雨山前,倒也行船汉水道丰年,却见襄阳在望。

还是那座城池,还是那些街道,却是更加如织的人流,更加秩序井然的归置,如今的襄阳城却是在诸葛亮的治理下,将那些新创制的规条全都按部就班的予以了实行,虽然没有后世的交通灯,也少大路中间的隔断,可是在巡街的衙役指挥疏导下,城中的人流却也都是靠右行进。这自然是出自邓瀚的建议。

当然随着襄阳城的发展,虽说城市的规模并没有随之扩张,可是有了诸葛亮在邓瀚帮助下的规划,却是让城市显得更加的有条理。当然为了保持街道的整洁,邓瀚却又建议诸葛亮在规划城市的时候于道路两旁布置了下水通道,还有相应的清洁人员,却也让襄阳城显得干净卫生。

另外在上庸那边实验成功开发出了水泥之物,却也在襄阳城的大街之上先行予以了试用性质的铺设道路,更加让襄阳城显得不同于当世的其他城市。

想杨松一直居住的南郑,却也是汉中的治所所在,加上汉中的人口比较积聚,却也让南郑城中有不少的人口,而今初次进入到了襄阳城中的杨松却是对于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都有些不实的感觉。

考虑到如今杨松的状态和心理,邓瀚却也没有再给他戴上那些沉重的镣铐夹板。有了先前的那番主动交代,现在的杨松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加上如今让他来到了荆州的中心,切身的感受一下荆州所拥有的这一切,想来这位先生而今却该有些懊恼他此时的尴尬身份了吧!

“荆州之民,何其有幸,荆州之人,何可有幸!奈何,我却非此地之人哉!”杨松既是羡慕,却又感叹,看他的眼神却很是留恋这里的繁华富庶。

“汉中,荆州本就是一体,虽有山水相隔,却大汉之地,何分彼此?”邓瀚的话,却是让杨松的眼中一亮,接着却又黯然。

“即便如此,却是与我不相干了!”杨松自是低声细语道,邓瀚自是能够听见,不过他也不过只是一笑了之,毕竟经历了一番变故之后,刘备等人对于杨松新的安置,此时的邓瀚却是尚不知晓,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免得说多错多。

将杨松交给满宠,邓瀚此次的事情便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却是需要他亲自面见了刘备之后才能解说了。

说起满宠,却也让人觉得有些可惜,本来以满宠的才智能力,又的刘备的看重,即便不能为一郡之太守,领兵一方也是可以的。不过在他降了之后,又为陆逊说合了那门亲事,在刘备的起意诚聘之下。却也甘愿在荆州入仕,不过最后他的选择便是这般,领了襄阳守令的职责,却是监管一城之治安民政,不过问军事,只是认真的帮着诸葛亮处理一些文事,而且随着他对荆州的了解越深,却是更加的在关注荆州发展的同时偏向了律法这一方面的研判,这却是他和诸葛亮接触久了,所受到的一些影响。

虽说从许都到襄阳,满宠却是从外事以及军事上转入到了了有关文事法规方面的工作,却是想那句话说得,金子不管在那里总会发光,几番辛苦之后,这位由外而内的满伯宁却是成了后来的新一代的法家代表,而他所编纂的新汉律却是在随后的历史上施行千年而依然合理却不是如今为之而叹息的邓瀚所能想到的。

邓瀚在告辞了满宠之后,自是先去刘备的府上将此次行程所遇上的事情一一解说,并将先前杨松相告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奉上于路上记载的那些文稿,刘备却是让他先回府休息,随后在讨论如何处置接下来的事情。

邓瀚此次离开襄阳毕竟没有多少时间,可是即便如此,当他回到府中的时候,在见到女儿邓乐儿的时候,小家伙还是有了几分疏离,倒是让邓瀚有些小小的郁闷,不过很快的在孙尚香小别胜新婚的交流中,自是一切都神清气爽,万事康泰。

翌日,离开家的时候,邓瀚的身边却是又跟着两个跟屁虫,这自然便是邓艾和周不疑,已经渐渐羽翼丰满,经历了这么多年在邓瀚身边的耳濡目染,两人自是能够在中司马府中独挡七八成的一面了,而且在邓府这些年来却也是营养不愁,又有文事可以习得。又有武艺可以练得,两人却也是吾家儿郎初长成。

邓瀚自是天赋异禀,被紫雷送入这个时空,如今自是长的身长八尺,文武兼资之余却是儒雅之气凛然,而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却也长到六尺有余,一个精猛些,一个文雅些。不过此时两人的脸上却都带着些悻悻之气。

“别给我胡闹,当时我不带你们出去,可是你们两个同意了的,你们可不要马后炮,这个时候还来找我的后掌,小心老子发火啊!”虽是这般说,可是看着后面两个人的神情,邓瀚却是有些无奈,毕竟对于这两个小子,邓瀚竟是一次的火儿都没有发过,当然这一世的邓瀚似乎还没有发过火,这并不是说邓瀚没有火起的时候,只是因为至少到现在为止,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达到让邓瀚的怒气涨过他的临界点。两世为人的他,对于这一世的经历,很多的时候就像是他前世在玩的三国类的游戏一般,不过这个游戏却是没有什么记录和重新读档的机会罢了。

之前的邓瀚或许多是一份游戏人生的心境,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般,可是很明显的,自从邓瀚成亲以后,他却是感到了更多的感动和羁绊,他的心中对于这个人生却是已经不再是一份游戏的心情了,他却是为了他的父母妻儿家人以及他的朋友还有如今的主公努力一些的。

心中虽无奈,可是脸色却是变得有些严肃,“之前我在路上吩咐的那些事情做得如何了,许都方面的情报查探的如何,从长安到许都的路上是否有一批西凉人路过,还有对于韩遂那边的情报掌握的怎么样了?”邓瀚自是一一询问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

毕竟当初虽说将中司马府的事情交给了杨洋统管,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一直都在邓瀚的身边处理那些情报的汇总,然后经他们的再次整理之后交予邓瀚查阅决断,那些要上报刘备知晓,那些要递交给徐庶处理,那些是属于诸葛亮的范畴,那些需要庞统的协助,等等,而今邓瀚不在,两个小家伙的工作却并没有改变,自然邓瀚身为他们的先生和上司,如此相问,却也合情合理。

毕竟在这两个人的面前,邓瀚却是从来都不曾这般对他们说过话,即便是以往他们在学文习武的时候,以及跟着邓瀚四处长见识的时候,说错做歪,邓瀚却都是会不在意的告诉他们只要今后细心,下不为例等等的安慰话,如今这猛地一板脸,虽说两人也是聪慧之人,却是一时间也没想到,邓瀚不过也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相随到了司马府,邓瀚接过杨洋递过来的情报汇总,却是又去向刘备那里,而邓艾和周不疑却是经历了一路上严肃的气氛,此刻却是放松了下来。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忽而竟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先生太诈了!”,“少爷太诈了!”

刘备府上的议事厅中,此时却是他麾下的几大谋士文臣武将齐聚,正在商议着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此刻却是刘备说道,“眼下已是临近冬季,我军历经一年的休养生息,却是如今兵精粮足,钱物无缺,治下各地也是民生安乐,百业俱兴,新近试行的新律规条,虽说试行之日尚短,却是从目前看来,仅襄阳一地便是民风为之一振,百姓乐见其成,如此,备却是要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之德!”

座下群僚自是纷纷逊谢。

却见徐庶续道,“新律试行,多有赖孔明和子浩之力,还请主公奖赏。”刘备自是应允。诸人且也不眼红,如今的荆州自是有功自赏,有劳自偿。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道,“谢过主公,元直兄!而今各地大治,且请主公上表朝廷,以彰显我荆州之民感慕圣天子在朝,才使得我荆州上下能够一心求治,有了如今的成就,也好让朝廷给主公一名正言顺的职位,以褒奖主公使得汉中,荆州还有交州三地物阜民丰之功!”

诸葛亮这般说自是因为如今刘备尚不得赏,主公都没有进一步,这做臣下的却是又怎么能够求赏呢。

这般一说,自有糜竺,简雍,伊籍等人要求刘备上表朝廷,以求大义名分,刘备却是高兴,却有刘琦自荐上表为刘备张目。

待这治内之事已定,却又庞统言道,“先前子浩所记录的事情,想必主公和诸位都已知晓,想那韩遂僻处雍凉之地,徒具勇力,不知朝廷仁政,主公为朝廷治理一方,竟敢妄动,心生叵测之念,实在非人臣之本,此等样人,该当早日予以严惩,主公为天子皇叔,又是刘氏子孙,自该为刘氏天下,芟除大难,扫灭不臣,以维护人伦纲常,天下大义之分!”

“庞士元说得好啊,大哥,俺看那韩遂老儿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打我们汉中的主意,只要大哥给我一万精骑,俺便该杀出汉中,直奔金城端了那老小子的老窝!”张飞自是要为他的酒友应和一下,不过要是有仗打,想他张翼德又怎么不会高兴呢?

“主公,或许我等该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虽说杨松在我手,之前那韩遂之婿阎行却也潜入我汉中之地,行为不轨,为子浩所败之后离去,但是毕竟我们没有大义在手,无法随意出兵征讨!以我之见莫若,先想朝廷上表,最好给主公委任一个监察天下的名义,那就好行事了!”赵云这话,前半很是言辞谨慎,不过最后的那两句还是表明这位看着稳重的家伙,内心里也十分的向往战事。

“主公与西凉马太守有旧,又是同为衣带诏之受诏之人,今我军若是有意于韩遂为难,却是可以和马太守交好一番!”却是徐庶建言道,不是阻挡,如今荆州历经了一年的休养生息,不仅是武将,这些军师也很是向往现出一点变化。

“出兵西凉,剿灭韩遂,自是要以骑对骑,韩遂麾下如今的兵马人数,却是还需要子浩迅速派人前去打探一番,至于其余各地的举动,且也是需要提防,这些事情依然是要情报的支持,若是万事皆可,还请主公在大公子上表取得天子表奏之后,再做处置,如何?”诸葛亮说道。

刘备见麾下的多人都是有心出兵西凉,剿灭韩遂,自是高兴,“韩遂的不臣之举,毕竟尚需查探,今虽有杨松一面之词,实在是有些不充分的感觉,且待我联络了马腾之后,两下里沟通之后,再做打算,而今却还要劳烦贤侄给许都上表,只要表奏我荆州各地大治,我想天子自会明白我等为国之苦!”刘琦自是答应。

“主公之言甚善,不过虽说如今杨松之语毕竟一面之词,可是那韩遂在得知我汉中商民杨松此人手中有汉中地形图,那韩遂居然派其女婿前来威逼利诱,自是浪子之心昭然若揭,我以为只要天子有诏,授主公假节自可行事无疑!想杨松本有心为国出力,为使天下明了汉中之民力,这才不惜辛苦,耗费了许多的心力方才绘制而出那份汉中地理图的啊!”邓瀚这一说完,却是见厅中诸人都是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他,“这小子,真鬼!”

第二十三章 阎行的心事

第二十三章

阎行的心事

阎行自是出了汉中之地。将在汉中的遭遇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手下回去报告给了远在金城时时牵制于他的韩遂。对于韩遂,虽说两人份属翁婿,不过之间的情分到底有多少,阎行自是明白,虽然有,可是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练,或许如今更多的都是为了完成彼此之间的那份义务而已。

毕竟韩遂为一方之主,而阎行以及阎氏一族却都在韩遂的治下为民,除此之外,两人之间也算相守经年,一为主公,一为臣下,却也有许多的面缘。

从汉中的铩羽而归,虽说让阎行有些失落,却并没有心灰的感觉,他自是在西凉境内能够称雄一方,尽管名声不显,可是那些知情人总是将他和已经有了神威天将军名号的马超相提并论,甚至犹有过之,而今一入中原,尚没有和那些名闻天下的猛将们交锋之前。便将名声折在了一个弱质文士的手下,却是更让阎行感到了中原之内竟然如此的卧虎藏龙,想象一下于在西凉境内,自立一方,作威作福,还想着割据称雄的韩遂,阎行此时竟然有些可怜他。

“或许他是太过坐井观天,小觑了这天下间的能人异士了!”

从天水郡,进入汉中,而后在汉中有了一番见识之后的阎行,此时自然是行走在司隶境内。当然在他出现在长安以西郿县等地的时候,自有人将代表着韩遂前来出使的阎行等人的行程通过此时镇守长安的钟繇辗转的传向后方,一直报到身在邺城的曹操的案头之上。

这半年多来,曹操自是在领内励精图治,好恢复前时屡次征战带来的损伤,毕竟如今的他家大业大,倒也底蕴十足,却也发展的迅速。而同时在恢复生产的时候,曹操却也没有放松对朝政的把持,不仅如此,还通过几次雷厉的手段,大大的打击了天子隐忍的权柄之望,当然为了让手下们更好的发挥他们的攀附之心,曹操却是移居邺城,倒也既方便了那些热衷权势之人的行动,却也有力的加强了对北方各地的统治,同时借助黄河之水利。却也在蔡瑁的帮助下,曹操又狠下力气大力的发展水军,自是这位丞相大人很不心甘南下之耻,

阎行自是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就被人给通知到了沿路的曹军,他却也大方的拜访了一路上的守将官吏等人。

于路上,阎行自是无意间将他一路行来的三方势力的治下的情景在心里默默的对比着。

先说他出处的天水郡,想韩遂虽然在耍心机,弄手腕方面在西凉之境无人能及,可是在治理一地,牧守一方理财处事上却是少了太多的见识,虽说如今雍凉各地却也要数此时韩遂治下的金城这一块地方民生富足些,那却是成公英的功劳,相比较其他的韩遂治下之地,却是荒凉了许多。

阎行自是一介武夫,对于民生之事自是不怎么挂心,可是毕竟他平日里并不和通常的武将一般打熬力气,身为赘婿,地位尴尬,却是无处打发时间,却是总是做普通人打扮行走于市井百姓之中,倒是对于这些事情能够感受到。

而到了汉中。虽说他并没有进到类似南郑这些其他的汉中大城,更是没有到过荆州境内,却是仅在那些他为了夺取杨松之时走过的那些大路小径之上的时候,倒是遇见了许多的来往之人,这些人总是行程匆匆,却不见他们的脸上有什么惊慌逃命的神色,一个个都是紧张之余却显的很精神,眼中却有着自信的目光。而在天水郡以外的西凉等地,若是在路上遇到行色匆匆的人群之时,让阎行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这些人都在逃命,不是遇到山贼土匪,就是有异族为祸。

可是在他的有意打探下,自是知道这些之所以匆匆却是为了钱利而奔波,虽然辛苦,却是无人以之为苦。

这虽然仅仅是阎行在汉中见到的一般场景,但是由点及面,从这一点上,纵使再愚笨之人也能体会到如今汉中之民却是都对自己的生活充满着希望。

更不说阎行在汉中之行中,见到的那些于田间地头上辛劳耕耘的农夫,却是做歌欢唱,彼此笑语相问,却是人人有礼,彼此为善,在那阡陌相交,鸡犬相闻之间,让阎行感到这里实在不想是个乱世,到更像是他心中一直祈盼的那方乐土,生于此间,人人岂不各安己身。彼此为友,共享太平乎!

而再到他深入了曹操治下,从郿县到长安这一段之间,自是因为许久之前西凉军在董卓,以及李傕,郭汜等人的胡作非为之下,让这一片地带到如今都是人烟稀少,虽说现在这里也算平安,可是从马腾被调离了槐里之后,却是又有匈奴之人于不时间光顾,而曹军镇守长安,更多的自是要保证长安以及他们身后的关中之地的安危,至于这边自是有力气的时候,能够光顾,无力之时却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至于过了长安,自是渐渐有了人烟,不过在阎行的眼中,这里虽然渐有人气,路上的行人却也有了起色,不过和汉中那边多是行人,为商之人,这里更多出现的却是联络各地之间的传令之人,偶有的商队却是大队之人。单个的行人却是无有。想这里虽说曾为大汉的西都之属,但是一想到这里毕竟有为西凉人在天下间很是挣够了“面子”的董卓途径过,虽说如今在曹操治下也有些年头了,阎行却还是觉得有些冷清。

越往东走,却是见到了许多曹军为之的军屯,或者流民为主的民屯,阎行自是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屯粮之地的存在,让许多流失家园,无处可归的人们有了一处安身之地,可是阎行却是在地头田间看到了那些拼死劳作的人们的脸上菜色颇浓,一个个似乎都是有气无力居多。和汉中相比却是高下之分甚是明了。

东过了汜水,虎牢之后,却是进入了曹军治下的腹心之地,这里倒是让阎行觉得眼前一亮,似乎这些地方才应该是中原该有的气息,至于虎牢关以西的地方,和他的天水郡相比,却也差不太多,不过在阎行的心理,对于这些地方的繁华胜景,多少还是隐隐觉得这些地方终是不及汉中。

虽说阎行此行是代表着韩遂来出使朝廷的,可是他自是知道此行最重要的不是拜见天子圣颜,而是要去邺城参见曹丞相。

故而到了许都匆匆的将一应的文书和礼物等上供给了天子之后,阎行却是离了许都,前往邺城。

“阎将军远来辛苦,如今到了我中原之地,不知可有什么感想,可否告诉孤知晓?”在到了邺城,将韩遂所托的事情向曹操传话完毕,曹操却是当面向阎行问道。

阎行却是没有想到曹操竟会亲自训话于他,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当看到此时陪在曹操身边的那位文士打扮,却又默然静待的先生之时,阎行却是明了。身为西凉人,自然对于他们这一方水土上孕育的人物,多少都有些了解,故而如今曹操如此相询于他,自是他的情况已经由这位出身西凉,多有传闻轶事便诵于当地的贾诩贾文和向曹操解说过了。

“回丞相话,末将出身之地,自是偏僻,西凉之土又很是贫瘠,自是不比中原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如此繁荣胜景,不愧为我中原气象!”说这话的时候。阎行的心里却是莫名的想起了先前他在汉中的见闻。

“呵呵,不想阎将军这般赳赳武夫,居然也能说出这般文辞,倒是教孤诧异。将军虽说名声不显,可是今日一见将军这般气度,实在叫孤又觉得将军是明珠暗投,真是可惜了!”

“丞相这话却是不妥,韩太守也是为我大汉守御一方,我自为下将,又是其婿,却是既能为国效忠,又能帮扶父丈,如此公私两便,何来明珠暗投之说,更何况在下不过边僻之地一无名之辈,实在是不当丞相言语。”

“呵呵,有此等人才在西凉,孤自是无忧边疆之患了!”曹操却是闻言而笑道,“想韩文约却也是个有福气的英雄人物,而今算来,韩太守也是为国尽忠职守多年,又久镇边疆苦寒之地,如此劳这般英雄为国操劳,实在是朝廷对韩遂多有亏欠之处,如今见到阎将军这般人物,却是韩遂后继有人了,此次将军回归西凉,不妨将孤这番意思诉说于文约相知,年事渐高,不妨回转朝廷,早辅朝廷,也算是一方面让朝廷能够对于韩太守这般的有功之人有所相酬,再说西凉苦寒,这人老了,也该享受一下,这里自是环境优良,自是可以颐养天年的!”

“在下自当将朝廷和丞相的这番心意,一字不差的回报于我主!还请丞相放心!”阎行自是向曹操保证道。

虽然对于曹操的欣赏让阎行有些惊讶,不过原本在出天水时,对于朝廷以及曹操的那份向往,此时的阎行居然在实地的经历了一番后变的很是淡然。

而之前对于汉中夺取杨松失败的失落却是奇怪的一扫而空了,原本的阎行在知道了杨松身上有那副汉中地形图时,虽说那时韩遂欣然向往的物事,可是阎行却是也有心将之送到许都,交予曹操之手。

可是现在的他心中居然有了为之前的失手感到一丝庆幸的念头,“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竟然会有这般的想法?”阎行很是有些不解,不过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却是汉中的经历。

对于韩遂让阎行出使来朝的事情,在见过了阎行之后,曹操自是和贾诩在一起诉说着。

而今曹操手下的众多谋士,却是各有职司,或者都被曹操安置到了他们应该在的位置,像荀彧自是被他给打入冷宫,而荀攸,却是军师谋主,如今不为战事,自是让他在许都城中相守,至于郭嘉本就是个自由疏懒的性格,想让他跟着曹操处理一些个朝廷之事,实在是有些难为他,至于刘晔之流,毕竟出身刘氏宗族,多少事情上总有不便。还有华歆,董昭之辈,却是权势之心相对重一些,此时的他们自然被曹操安置在许都,让他们做他们该做的事情,故而如今能够和曹操相随左右的,便剩下这位总是在人前少言寡语,却能让曹操放心使用的贾诩了。

“文和,你说那韩遂会来么?”

“丞相自是已经知晓,何必再问我!”

曹操却是大笑,“那韩遂不过是跳梁小丑,孤不过是无暇于他,有他在那边,想那马寿成多少能够安分点而已!”

“不过,这阎行倒也是个人物,文和你先前曾说过,此人之武力当是天下一等之比,却是不想他居然如此的甘于平淡,实在是让人为之惋惜啊!”

“丞相若是有心于他,我们不妨将他的家眷亲族搬来中原,自然能够用之为我效力!”

“那倒不必,孤还要韩遂与马腾彼此相制,将阎行此人调来中原,想那韩遂帐下何人能够抵得了马腾那一家子,不是说那马超,马铁,等马氏子弟都是猛将之属,韩遂虽有手下的八健将,不过是些无脑之辈,如何能抵!”

“丞相所言甚是,况且近来长安那边有信传来,说是,西凉之地却又有些异动,虽尚未查明,不过以属下看来,该是马腾为先前朝廷中的事情,有所不安其位了!”贾诩却是言道。

“这却不是大问题,只是如今荆州刘备那边如何,还需文和加紧侦探,无刘备,仅凭马腾,却是翻不起什么浪头的!”

“是,丞相言语精当,不过听闻荆州牧刘琦为刘备表功,说其治理荆州有功,为朝廷又得了多年不供奉的汉中,如此辛劳,朝廷却也该厚赏刘备,不使得功臣辛苦有所辜负才是!”

“王婆卖瓜,不过是自我张目罢了!”曹操却是说道,“文和,你说将那刘琮放归荆州如何,荆州实在是让孤生厌!”

(今天外出晚归,只有四千!请欣赏,请给点票票!)

第二十四章 刘备的待遇

第二十四章

刘备的待遇

古人都说,名不正则言不顺。

想象一下这个时代。不管你是多么的雄霸一方,拥有多强的势力,尽管天子已经成了许多人瞧不上的烂骨头,但是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之后,自是有无数的人眼红。即便是先前自以为坐拥幽冀并青四州的袁绍也很是后悔当初的短视。

反观曹操,在拥立天子之初,虽说仅据有豫州,兖州两州,又是四面强敌环侍,却是无人敢轻易的出兵进犯于他,这便是有了天子在彼,攻伐天子行在,自是为大义所不容,道义的力量始终的存续在天下人的心中的。

如今的刘备自是已经成了天下间有数的强藩,单论他入住荆州以后的战绩却是让荆州刘表时候的那些无作为,淹没在了历史的漩涡中,当今的天下所认识得也只是现在以刘备为首的一方势力。

而今的刘备不仅坐拥了荆州,这块天下腹心之地,还有了交州和汉中,此时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当初黄巾作乱时,只能不停的诉说着自己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身边只有关张,兵士不过数十的落魄之人,也早就不是当初为官平原,但闻之竟有北海孔融为黄巾所围之时,病急乱投医,饥不择食,到处求援求到他的地头上,让他惊讶的喊出那句话,“孔北海竟然知道世间有我刘备!”

想想当初,看看现在,文名彰于天下的孔融却是已经作古,死在了许都城中的政治倾扎之下,而当初只为自己名声浅薄,不得不努力奋争的刘备却是仁义满天下,而且还有了势倾天下的本钱。

这一切的到来自然不是一帆风顺的,看刘备这一路走来,出世投军,绞杀黄巾,获官安喜尉,却又在鞭打督邮之后,弃官而走。

随后凭借着同门公孙瓒的提携,好歹又得到升迁来到了平原,随后解北海之围,后得徐州陶潜三让州牧之位,继而被吕布夺权,虽说在曹操大军入徐之时。协助其剿灭了吕布的势力,却是又落得身陷许都之羁縻的境地。

在许多虽说终于得到了天子按照宗谱所叙而称谓的一声“皇叔”,但是这个时候与这天下,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的在乎那句称呼呢,若是刘备没有后来的那些奋争,或许如今的他不过也只能成为许都城中的笼中之属。

名份,这东西,虽说聊胜于无,可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做底,不过也只能成为人前之时的一种称呼而已。

看如今的江东孙权,不过是兼仗父兄之余烈,据有江东之地,虽不过而立之年,却是位列吴侯之位,之所以能够如此,一是因为孙坚于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为天下奋勇当先,颇多功劳,二却是他那先兄孙策奋起于江东,扫灭了这一方地盘上的其他势力,独霸江东。故而有此二者,这才是孙权能够得享吴侯之位的关键。

现下的刘备却也该到了为他自己取得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的时候了。

当初的刘备在败退荆州之时,自是身上也有着宜城亭侯,左将军,豫州牧的身份,这却是天子明诏天下,为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而今在刘备的势力和地位变幻之后,再用这些,不仅对于刘备不妥,对于曹操却也多有不便之处。

却是因为,荆州与豫州毕竟相连,以今日刘备麾下的战力,若是刘备有意于豫州,却也是名正言顺之事,当然豫州于此刻的曹操,实在不是他能轻易放弃的,毕竟许都就在豫州境内。

虽说这两年随着洛阳城的回复,身为汉相的曹操自是希望能够将朝廷还于旧都,毕竟这般做,也能显现曹操对于朝廷的忠诚之意,而从许都迁出,却也有着示意天下,以表他曹操为人心胸之光明磊落,实非操作天子为傀儡,把持朝政为一言堂的意思。

由刘琦为刘备表奏的文表自是已经分呈曹操和天子过目,若是天子能够真正的秉持自己意愿而行事的话,或许,对于像刘备这样拥兵一方割据称雄的人物。在天子的心中未尝不会将他当做一个居心叵测之辈来对待,可是,这个时候的天下,天子的话都像是耳旁风一般,天子的心事何能想的那么多。

而今有一个和他同姓的多少还有几分血脉的人物,能够称雄一方,看他的表现似乎于天下间的名声倒是能够讲信义的,却是寒不择衣的时候,一个火苗却也会给人带来不切实际的寄望。

可是天子用玺,所下的诏书,何能真正的表达出他自己的意思?

“丞相,您看如何安排刘琦的上表?”贾诩自是问道,“虽说丞相有意让刘琮回归荆州,可是如今却是时过境迁,刘备早就将荆州全盘的掌握于手中,若非如此,我们的那些密探这几年来在对荆州之时何尝能够如此的无所作为!”

“而今再放归刘琮,纵使能够挑的刘琮与刘琦兄弟相争,可是荆州之主却是刘备,那两兄弟如今可还有什么可以相争的!?”

“刘琦是荆州牧,虽说如今他上表言说刘备之功劳甚大,可是毕竟刘琦也是治理地方有功,长兄如父。虽甚少有恩荫兄弟的,却也于道理上也说得过去,毕竟都是刘氏子孙,彼此相善,总是为天子争光不是!”曹操却是言语道。

“刘备既是要被升官进爵,就让刘琮回去担个刺史的职位便罢,刘琦么,这么多年也算勤勉有功,跟着刘备亦步亦趋,倒也配合得当,不妨就委任他为左将军。既然要升刘备的官职,那孤不妨大方一些,夏侯惇就让他将大将军的位置让出来,反正对他而言,这些事情他也应该明白的,给刘备一个大将军的职司,想孙策生前很是希望得到大将军之位,如今的话,哈哈,给了刘备罢了!”

“丞相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虽说如此这般安排,却是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利处,不妨以天子的名义,再给刘备一个宗室族长的名头,既然丞相恼恨于他,眼下不便于荆州开战的话,不妨让那些个忠于天子的那些个‘忠贞之臣’也去荆州烦一烦他,也多少能够给丞相减去些麻烦?”

“也好,具体如何处理,就由文和你去办理,至于那些大汉忠臣的选派,倒是文和你可要好好的去处一番才是啊!”曹操却是吩咐道,“至于最后确定之时,那宣召之人,不妨就让上次去荆州的那个祖弼去吧,让刘琮也相随一起离了许都是了!”

贾诩自是领命去了。

不过此时,孤独一人的曹操,却是有些疲惫了,看着透过窗棂晒进来的秋日的阳光,虽是柔和,但对于曹操来说,却是另外一幅心境。

春华秋实,又是一年秋来到。他这半生戎马,自是创下了偌大的基业,而今不说其他,单说他实际上控制的地盘,却是囊括了天下大半。虽然西凉马腾韩遂于他不过是名义上的降服,而南方的孙权,刘璋对他自是有利则相善,不利则疏离,荆州刘备自是彼此为敌,可是天下的大势自从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来,在官渡之后,便一直由他来掌握。

想到这里,曹操却是不得不感叹那个向他提出这个建议的睿智之人,眼前洒落在屋内地面上斑驳的阳光中似乎也渐渐的显出了那个人的身影,看在曹操的眼内,那人自是目光依然深邃似海,不过在看向他的眼睛里,却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渐渐的那个身影却是在曹操双眼的一睁一闭之间退去了。

“文若,卿又想让孤如何相待与你呢?”

就在他心绪惆怅之时,却是有几个人前来请安,毕竟如今曹操远离许都,一是为了避开那些风口浪尖之时的莫名的中伤,更多的也是为了好好的自我冷静一番,所以这次北来邺城,除了将曹丕留在许都,代他镇守朝中,曹彰也是跟着部队去了边疆之地,暗自锤炼以外,其余的几个儿子,像曹植,曹冲,还有曹熊等等,都是一起来到了邺城。

自他被封推为丞相之后,曹操自是雄心勃勃的想着将这天下早日一统,将这汉末的乱世割据的局面彻底的结束在他曹某人的手上。虽说他也曾有言,寄望在他故去后的墓碑上若是得能题跋道,汉故征西将军之墓足矣,但是如今的他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心境也随着时局的变动,而变了许多。

“情势如此,周公,王莽又岂是其自身愿为之,不过是顺应时势!时势所逼者,即成王侯也有贼,何必绸缪身后事!”

“父亲,今天可有心情,与儿子们游赏花园?”这说话的却是曹冲,作为曹操最喜欢的儿子,曹冲的心灵手巧,讨人喜欢自是一方面,而他更是懂得,即便是被世人称为英雄的曹操,毕竟还是一个人,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所以他常常敢于在这般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受拘束的以寻常百姓家的父子语气言谈。

而他的那几位兄弟,像曹丕,曹植自是因为他们的心思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这家事亲情之间,故而因此,他们对于曹操的态度,却是少了几分赤子之情,自也因此在父子之间,也是多了些世故。想曹操是何等样人,对于他的这些子孙又有那个不是在他眼前长大的呢?

“熊儿,这两日,身体如何,可还时常身虚体乏?”除了已经长成的曹丕,曹植,曹彰,已经正在长成的曹冲,曹操的这个小儿子却是身体虚弱,时常患病,或许这也是因为他的先天不足的缘故。

“谢过父亲挂念,儿子今天感觉还可以!”曹熊却是答道,虽然声音不是很响亮,倒也中气不弱。

“既如此,那我们父子四人,今天就逛一逛,游园赏菊!”

曹操这般吩咐,自有下人前去准备。

此时曹操所居的府邸,却是他自南征败退许都后,吩咐杨修于原先邺城袁绍旧居的基础上修缮扩建而成的。想先前袁绍那般坐拥四州之力,拥兵百万之众之时的那副傲视天下的神情,加上他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室,自是向来好享受,可以想见那是袁绍的府邸自是在邺城中占地极广又是极奢华,而今又是在那般基础上修缮扩建,自然这座府邸当然更见富丽堂皇。

尤其是新修建的后花园,自是楼台阁榭,亭柱廊檐,不仅有北地之壮伟,又兼江南烟雨之温柔,却是曲径通幽处,百花萦绕时。

一行父子四人自是彼此间喜乐融融,即便是有些用心的曹植,此刻也是刻意的不去提及朝中的事情,虽说此次曹操让曹丕代他坐镇许都,可是相比于曹丕的辛苦,曹植自是有些看不清,“哪有跟在父相身边,得到宠爱欢心更重要的事情呢?”

行至一桂树之下,正值其花期正盛之时,却见满树的桂花开的是落英缤纷,闻之浓香扑鼻,此时曹植却是上前言道,“父亲,孩儿方才闻得此树之芳香扑鼻,却是偶有所得!”

“哦,即是如此,植儿,你且诵来!”

曹植自是脱口而出,“桂之树。桂之树。桂生一何丽佳。扬朱华而翠叶。流芳布天涯。上有栖鸾。下有盘螭。桂之树。得道之真人咸来会讲仙。教尔服食日精。要道甚省不烦。淡泊无为自然。乘蹻万里之外。去留随意所欲存。高高上际于众外。下下乃穷极地天。”

“孩儿所做如何,还请父亲点评!”

“好好,植儿如今却是文采日涨,想孤却是老了,于这些急才之事,已经是做不得什么点评了,只要植儿能够文事不嬉,武事不偏,终是能够成事的!”曹操却是说道。

“呵呵,父亲,孩儿虽然没有哥哥的那般急才,倒也有一首新作的文词,当然,也想让父亲给孩儿点评一番呢?”曹冲却是凑趣道,“天地有情容我醉,江山无语笑人愁。

窗前听断雨音曲,不做封疆万户侯。”

“冲儿倒是好大的志气啊,不过目下的你还是要脚踏实地的,跟着你的几个兄长好好的学点事情做,才是正经的,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讲谈过两个儿子,曹操却是转向曹熊,“熊儿还是好好的把身体养好,等以后你身子好了,孤自然会给你延请名师教导与你,让你也能成才!”

“谢过父亲,孩儿一定好好的听父亲和母亲的话,把身体养好,等将来学有所成后,就帮父亲!”听到儿子这般说,曹操也是高兴。

“不过,父亲,我听三哥和五哥都说那个荆州的邓瀚,很有学问,将来父亲就让他来当我的先生,可好?”

闻言之下,曹操却是一滞,然后却是哈哈大笑应道,“好,等孤的熊儿身体大好之后,便将那邓瀚请来给你当先生!”

第二十五章 桂树之下无杂枝

第二十五章桂树之下无杂枝

邓瀚自是不知道。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有一个身体孱弱的孩子竟然已经将他预定做了将来的先生,虽说如今邓瀚已经有了实质上的两个徒弟,不过这两个家伙和他而言,更是亦师亦友,连带着偏向于兄弟的关系,若说纯粹的传到授业解惑的事情,邓瀚却是会懒得去做的。

尽管那天他使诈,但是两个小家伙却是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毕竟往日不可追,往事不堪回首,只是在论到以后的动作时,邓瀚如何表现将决定两个人对他的态度。

如今这年却是建安十四年,历史上的这一年,便是刘琦病故的那一年,不过如今的刘琦却依然欢实的很,放弃了在政治权位上的虚名妄想,纵情于山水,流连于风月,十足一个浊世的逍遥人。

不过今天这位向来自知,故而极为有智的兄弟。却是变得有些长吁短叹的,自是因为他从邓瀚那里得知,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刘琮,却是要回来了。

虽说刘琮的生母,刘琦的后母,昔日荆州的名门望族出身的蔡夫人对于刘琦一直是看不上眼,甚至不惜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身为嫡长子的刘琦对于这位幼弟的关爱却是真挚的,而今刘琮离了荆州经年之后,在曹操的安排下却是带着接任刘备荆州刺史的天子诏书而来,在刘琦的心中却是暗布着隐忧,“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会不会做些痴心妄想的事情,又或者他会不会是曹操派来搅和荆州的那个孤吝人,是曹操用之可弃的棋子呢?”

在知道刘琮的行踪的同时,刘琦自然也知晓了自己接替了刘备成了新一任的左将军,不过对于他自己刘琦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两年相处下来,虽说刘琦多少有些避嫌的忌惮,可是刘备的为人在这些时间内页让他了解的有些基础。刘备自是志气颇大的一个人物,但是他却不是曹操那般无所忌惮,天不怕地不怕的,对于和他人相处,刘备总要仁义一点。

当然既是如此,刘琦在邓瀚相告他之后的稍晚一点的时间,也亲自去了一趟刘备的府上,虽是言语之间并没有提到有关朝廷旨意的一丝半点。可是彼此间都不是蠢笨之人,毕竟两人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志向所在,却是叔侄二人关系一如往昔。

“叔父大人,您看如今,那曹操让我那二弟回荆州任刺史之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虽说我和二弟不是一个母亲生养,却都是父亲的血脉,毕竟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刘字,况且他还年轻识浅,侄儿却是怕他受了曹操的什么蛊惑,要是将来在我们荆州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待刘琦继续说下去,刘备却是开口道:“贤侄这是说那里话,我与景升兄自是同宗兄弟,你是我的侄儿,那刘琮既为景升之血脉,自然也是我的贤侄,今日得闻刘琮贤侄能够回归我荆州,这却是我荆州的喜事,贤侄为何竟然会有这般顾虑,莫非还不信备之为人么?”刘备自是笑着反问道。

见刘琦急着争辩反驳。刘备自是摇头挥手,“贤侄是何等样人,我刘备岂不知,而刘备是如何为人,贤侄也该知晓,正如你适才所言,刘琮毕竟是景升兄之血脉,即便会受到有些人的蛊惑,毕竟年轻识浅,有你我言传身教,又有何惧!”

叔侄两人倒是彼此畅谈一番之后,将对刘琮的话题却是彼此间都留下了预防,毕竟他们自是不知道如今的刘琮是何等的人物,不过刘备多少从邓瀚那里知道些,在许都之时的刘琮却终究是只被羁縻在深宅大院中的笼中鸟,像刘琮这样出身的孩子,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情况下的庸庸之辈,不是变得醉生梦死,颓唐一生,就是会隐忍心机,与世间多有憎恨。

而像那些聪明些的,自是会细细的体味一番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淡了世间事情,变得有些孤寂,这却也是种悲哀。

“只希望,刘琮是个幸运的可怜人吧!”送走了刘琦之后的刘备却是面对着北面的天空,默念道,“只是要比天子幸运啊!”

如今的他虽然还没有得到天子的明诏。可是刘备自是知道了他将转为大将军,虽说自从东汉以来,这样的大将军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奉给皇亲国戚,尊贵人士的一种象征性的名位,几无实权之人,可是如今的刘备却是拥兵一方割据称雄,能够获得大将军的名位,却是终究在名份上有掌管天下兵权的职分,这却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大的好处。

而今虽说汉中太守关羽,荆州牧刘琦,还有交州牧刘先除了荆州牧刘琦是朝廷认可的,其余不过是刘备自为之,可是一旦朝廷认可了刘备的大将军的位份,自是潜意识中都认可了之前刘备的封赏。而且他得了大将军之位之后,跟随着他的麾下众人自是都能得到提升了。

虽说如今在荆州,像张飞,赵云,黄忠,甘宁,魏延等人都被人呼为将军,但是那不过是众人对他们的尊称,在刘备的麾下诸将,除了关羽之外。却是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将军名号的。

他们自是不像西凉那边是个人物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将军称号,那却是往日李傕郭汜祸乱朝廷,劫持天子和朝中大臣之时,胡乱封赏一气儿之后的结果,自是弄得那边将军旗号满天飞的景象。

而今刘备一旦得奉为大将军,便有了相当的开府建衙的资格,至少与曹操相比却也不会相差太多了。

更何况,在邓瀚的报告中,似乎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些别样的封赏,毕竟朝廷经历了曹操新一番的整顿之后。对于荆州方面的情报打探却也有些阻碍,使得同仁堂的情报没有了往时的精确,不过这倒是又给了他们继续进步的动力。

此时在从豫州行往荆州的大道上,却也有一行人正在对于他们即将到来的生活感到有些忐忑。

“刘刺史,你确实是不用担心的,荆州的刘皇叔实在是个仁义厚道之人,你到了荆州只要精忠职守,绝不会有人为难于你,况且你大哥如今也是荆州牧,也是活的很好的!”这却是随行前往荆州宣召的祖弼在劝慰着刘琮。

祖弼毕竟是去过一趟刘备入主后的荆州的,虽说上次他到了襄阳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像他们这些长久的在深宫那处勾心斗角的地方生活的人物,若是没有相当的眼力和心智却是活不长久的。

“是么,活的很好么,”刘琮却是有些淡然,毕竟当初虽说他是迫不得已,他是身不由己,可是父亲的死毕竟和他的母亲以及蔡氏一门都有着莫大的关联,而那却是他的母亲一门,这边却是他的父亲,不论他如何做出选择却都是两难之选,往日在许都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将自己的身心都锁在被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们把守的深宅大院之内,而今他却是要回来了,荆州,这块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又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自处呢?

说起他的兄长,刘琮的眼前自是会浮现那位很是文弱,却又有些嗫喏的大哥,“或许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也该变得坚强了吧!”

“祖大人,我是奉了旨意去荆州的,可是那些大人又是要干什么去呢?”刘琮却是对着祖弼问道,他指的自然是和他们相随着前往荆州的几个朝中宿老。

“哦,那是朝廷为了表彰功臣之辛劳。让这几位宗亲,及名士去荆州慰问的!”祖弼却是笑着道,“皇上,这次有意让刘皇叔在接任大将军之位的同时,也一并接过空置了许多年的刘氏族长的职责!”

“说来让人沮丧,自刘虞公被人暗害之后,却是多年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够接任这样的职责了!”祖弼却是不愿明说刘虞是被公孙瓒给杀死的,毕竟刘备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却是与早年他从公孙瓒那里获得资助不无关联的,为尊者讳,却是官场之常识。

“刘虞先公却是为天下刘氏宗人之开模典范,一代仁人,不管是对我中原汉人还是对于那些塞外异族,却都是有教无类,一视同仁的相待,让那些异族之人深慕我大汉之文华风流,将我大汉之威仪四布,却是功劳大焉,岂是那些只知道穷兵黩武之人,妄图以杀之杀,以暴制暴之人能够比拟的!”祖弼自是叹服刘虞的功劳,可是以他的见识也仅止于此了,想来他却是不知道,那些异族之人在得了刘虞的资助与教化之后,自是体验到了中原的富庶,而得了那些先进的知识之后,自是让那些异族之人变得更加的强大。当然若是此时的大汉朝本身政治清明,兵精粮足,他这么做虽说有些不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兵来将打而已。可是他所处的乃是大汉之末势之时,若非有想公孙瓒这般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的绝代骑将镇守幽州,或许那时的刘虞还活不到让公孙瓒送他一程的时候。

至于说随后的袁绍之所以能够掌控幽燕北地的局势,让那些异族之人对他的命令俯首帖耳,却是因为袁绍手下兵多将广,钱粮充足,更是将公孙瓒剿灭的一方诸侯,在那些信奉强者的异族之人的眼中,他却是比公孙瓒更加威胁更加强悍的人物,不得不服而。

再说之后的曹操,他比前两个人却是多有计谋,他虽说不是全盘的对那些异族之人以杀止杀,却是区别对待,将乌桓一族之人绞杀殆尽之后,以此威势震慑四夷,自是让那些人不敢妄动。

至于祖弼口中的刘备,虽说他信奉仁义,也秉持忠臣之道,以复兴大汉为己任,可是任谁都知道,大汉最强盛的时候,莫过于汉武帝之时,那时却是大汉骑兵追亡逐北,封狼居胥,打的曾经强盛一时的匈奴不得不举族西迁。

想来少年时,本就是幽燕出身的刘备,定然也听闻过不少那些异族侵袭边疆的故事,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和公孙瓒为友呢?

刘琮毕竟聪明,不过他向来却没有那么多见识的机会,在荆州,蔡夫人自是将他养在深闺,而到了许都,更是孤僻于深宫大院,虽说自是有时间去读那些记录在书本上的知识,但是有些事情自是需要有些经历之后,方才能够有所得。

就像此时,当他们经行到鹊尾坡的时候,在他们这队人前行的路上,却是猛地窜出一伙人来,看他们的打扮自是一伙强人。

虽说此时有些日已偏西,可是他们这队人明显都是有官军保护,前后都有护卫在侧,却是为何能出现这么一队人来。

此次南下荆州宣召的祖弼以及随行的刘琮,以及那些慰问使者们,此刻多少有些慌乱,而他们旁边的官军却是曹军出身,虽说对于这些人的保护并不值得曹操等人付出多大的心力,可是这些没有多少实战经历的兵士,多少也都有些战力,骤遇这等变故,虽然有些着慌,倒不是很乱。

可是很明显的对面的强人并不是一般人,当然也不是他们眼前看到这一点,一声呼啸声,自是在大道两边的林中也是涌出了不少人来,此时的官军却是变得惶恐。

就在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对面和两旁的强人们居然拿出了制式弓箭,不见有何举动,便是一阵如蝗箭雨纷纷落下,很明显的这些人自是来杀人的。

不过奇怪的是,在刘琮和祖弼,已经这两人的附近的地方的弓箭似乎很是稀疏,也没有多少的杀伤,而对于那些遗老遗少们组成的慰问使者附近却是箭花插满地,虽然他们自是身处马车中,受伤情况不明,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不死,却也该吓的不清的。

疏忽而来,却有疏忽而去,在众人惊慌莫名中,那些人却又悄然离去,留下了这一地的箭,和众人一片的疑惑和惊惧!

第二十六章 鹊尾坡上的一地鸡毛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二十七章 揽雀尾

第二十七章

揽雀尾

鸡毛蒜皮想来不过都是小事。而天下太平却是想当然的天下大事,然在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却不过都只能是那些以天下为棋盘的大志者们手边的玩意。

曹操有心查探,鹊尾坡上的那些事情,固然是因为这事情终归是发生在他的地盘上,还有那些朝中势力的关注,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为了好好的查探一下这些不服他的势力在他的地盘上究竟能有多强的势力,也好借此能够好好的称量一下天下诸侯的实力。

毕竟一方诸侯的实力如何,这对于情报的收集以及在其他人地盘内的布局的大小却也很能体现些端倪的。

然而虽说如今的曹操在朝廷中依旧的实力强横,可以把持朝政,可是毕竟朝廷中这个以曹操为首的这一个政治利益的共同体,他的内部却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就像是他的几个成年的儿子,以及有了别样的心思一般,这些当初或是攀附权势,或是因为投机而加入的,又或者是被逼无奈而投降到曹操麾下的这些人们却都在各自的站着自己的队。

曹丕自是取了当初袁熙的老婆甄氏,想甄氏一族本就是冀州的大姓,故而相应的那些冀州出身的一系官员却是对于曹丕更显亲近些。本来当初曹植却也有机会一亲芳泽于甄宓,不过却是没有曹丕手脚快,得分封于齐地却是多受青州人的关照。而曹彰自是从小长于军中,于军中的那些个大老却是亲密的紧。

而今见曹操年事不轻,却是各起心思以为将来。

现下见到有这件事情泛起,他们自也是有意无意的开始插手其间,所为着不过是显露各自的力量和能力,以及或者可能打击一下别人,却也是有可能的。

有了这些人的掺和,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相对的麻烦,或许这就是人性使然,虽有君子群而不党之语,却是这天下又有谁能够避而不谈呢。

曹操这边的动静,邓瀚自然能够通过同仁堂的反馈迅速的得到相应的消息。对于如今曹操而后渐起的子嗣夺位的事情,却是在荆州尚不明显,甚至还没有什么能够萌发的幼芽,毕竟刘备的儿子,那位刘禅眼下却是不过两岁的年纪,于这些事情自是不懂,想来如今的那位小公子除了吃喝之外,更多的拉撒都不一定能够自理。

要知道即便是刘备自新野之后的生活已经过的很是安稳,自刘表故去,他却也再也没有了什么脾肉之叹,说什么,若能得一立足之地,天下碌碌是不足惧的话语,这却也是因为如今他的势力和实力都已经给了他充分的底气说出任何他以前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

任何势力在随着他们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因为加入的人员或者接纳的势力的不同。而随之产生符合不同利益诉求的小团体,不过如今荆州这方面却是在刘备的统领下,这些事情,却是还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

这却是因为一方面,现在荆州除了一直跟着刘备奔波发展到了今天的关羽张飞,赵云还有简雍,糜竺,孙乾等人之外,却是再无旁人,这些人却是经历了那么多年的辛苦,却是几无事成,自是很明白他们以往的破落所在,再有就是这些人本来就是和刘备生死与共纯属一损俱损一亡俱亡的利益共同体。

二是那些接纳了刘备为荆州之主的如以刘琦为首的那些人,他们却是在往日刘表在世的时候,于天下间的野望本就是不大,只要让他们过的好,他们却是不会计较什么的,而在刘备入主之后,虽说荆州涉足天下战事的时候更多,却在同时与这些人带来的好处自是更多。更何况要是论起来,荆州刘琦若没有刘备。不知道后来的他们又在何处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至于说,徐庶,诸葛亮,还有庞统这几个人,此时刘备帐下能够倚重的谋划一方的人物,却是在这些人的眼中,于那些利益上的心思或许都已经被这天下的大棋盘上的对弈给沾满了,若如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却是不会成为如今这般地位。

不论是那一种缘由使得这些人共同的组成了如今荆州的官体,他们却是在刘备这个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强势,能够很好的和稀泥的主公的带领下,彼此间融合的甚好。

至于说邓瀚,帮谁不是帮,况且刘备的穷出身,以及当初的小商贩,或许对于邓瀚的那些见识,或者说是那些从后世带来的根子上的那些平等意识,相对而言能够接受一些。

虽说在鹊尾坡上出了事情,可是天子诏书,已经明告天下的那些事情,却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便给罢了,故而在陈矫询问了祖弼以及刘琮连带着那些还没有对南下荆州的事情死心的一些人物便在新野城中稍作休整后便有继续前行。

从新野出发,南下不久便到了樊城,虽说樊城和新野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和新野那座从白地上恢复而来的,到如今依然人气不旺的城池相比,这队使者方进了樊城境界便能够切身的感受到那里活泼的气氛。

于路上,天子使者一行人,却是见到了走路成风的行人。以及在田地上精耕细作的农夫。此时虽已近中秋,但是田中的农夫依然在劳作着。

待进到了樊城中,虽说此地的位置决定了这里本来就应该是个以军事为主的城池,在城头上兵威森严的阵势,以及城中格局分明的布局还有路上时常能够见到了兵士自是昭示着这里正是这样一个军事要地,不过城中除了这些之外,居然也是人流不息,商贩们的叫卖声也是随处可闻,街道两边的商铺却也是热闹的紧。

“祖大人,不想荆州刘皇叔治下,居然如此的兴旺!”一个随行的遗老却是感叹道。

“上次我来荆州之时,却是没见过这般景象,不过那时候这里却还不归刘皇叔治理!”祖弼答道。

“列位大人,却是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我们这里不过是个小城,却又出边汉水以北,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却要和襄阳城比较的话,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把二楼,诸位实在是用不着惊讶!”自是此时樊城的守将傅彤陪同着他们。

“大人倒是治军严整,那些个兵士于商铺间买卖却还知礼守法!”却是刘琮开口道。虽说当年他年纪小,地位高,自是没有见过也是荆州出身的傅彤。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又回到了荆州,或许以后还要和这一方的上下左右长相厮守,自是要开口多说些好话的。

“呵呵,这却不是我的功劳,只因为我们荆州如今的军法严明,条令严谨,除了旧时七禁令五十四斩的军法之外,还又新增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前面的自是战事军法规范,而这新法,却是规范军士平日之行为。这其间自是限制大家日常之事,虽说战时自是犯令即斩,而犯了新法者,虽不是死罪,却是多有活罪,如此为兵者多有血勇之气,虽死不怕,却是受不得辱也!故而,军士们很是忌惮!”

“哦,竟然有此等新法,不知其内容何?”

“三大纪律者,即为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所谓八项注意,却是要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傅彤答道。

祖弼却是闻言惊讶道,“居然有这等法例,却是简单易懂,若是真能按法成事,其兵自当为仁义之师!”

“不过武将多匹夫,莽撞之人,如何能够做到不打人骂人,这却是相当难为人吧!”倒是刘琦问道。

闻言,却见傅彤笑道,“几位,想来很快便能到了襄阳,等到了襄阳的时候,你们不妨事的话,或许可以在城中四处转转,当然最好能去城中最好的那座酒楼云汉楼中去看看风景,自然能够看到些好事情的!”

对于傅彤的答非所问。自是让刘琮,祖弼等人诧异,不过他们见傅彤如此,定然是有些奥秘,却是不再相问。加上从樊城到襄阳之间,不过是一水之隔,倒也便捷,顺过汉水,到了襄阳,自然能够看到傅彤不想细说的那件好事。

一行人,自是很快的便到了襄阳北门处,城墙渐显,刘琮却是看见了在那城门外有一群人正在严阵以待,当先一人的身形虽然模糊,却是勾起了他往日的记忆,秋风送爽,却是将他的心绪传到了那人的面前,两眼模糊浑不觉间,竟然是襄阳城门已到。

语不待言,刘琮自是见到另一个面色红润,气质柔和却显英雄本色的人物走上前来。

“祖大人一路辛苦,历尽艰险实在是让刘备挂心不止,如今见到诸位无恙,却是幸赖天子洪福,让备能够和诸位亲近,再闻天子圣训,诸位大人且请先进城休息!”自是刘备迎接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说着,刘备却是拉过祖弼的手,亲热的招呼着众人一起进城。

而刘琮自是见到了先前那个熟悉的人,却是他的大哥刘琦,“琮弟,回来就好!”一言罢了,却是无语,只是拍了拍刘琮的肩膀,彼此间情谊弥漫相随着进了城。

第二十八章 西行漫记(一)

第二十八章

西行漫记(一)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一条不宽的山间路上,此时却是正行着两个消瘦的身形,当先一个却是嘴里正在低声吟诵着什么。而紧跟在那人身后的人却是皱着眉头,发着牢骚。

“少爷,你刚才念叨什么呢,什么远征难啊,我们此次虽说前去的地方,远是远了点,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算不上远征啊,万水千山,我们可是要去西凉那边,我可是听说那边只有风沙漫漫,要不就是草原茫茫的,牛羊成群,却是见不到什么水啊,要说万水千山,那就更不可能了。还有说什么腾细浪,少爷,我们这才从荆州出来没几天,不会你发烧了吧,还有什么走泥丸,好像我们这次借道丹水,然后过了武关,虽说走的是青泥隘口,可是也没有走过什么泥丸的地方,还有你说那金沙水,那是在什么地方啊,竟然能将云都给拍暖了,少爷看来你还真是发烧了,虽说这会儿,这里比我们荆州是冷的多了,可是哪来的雪呢,我知道你这次出来有些不顺心,可是你可不能将我给落下不管啊!”

稍微的歇一口气,却见那个小个人又说道,“我知道,这次你又不想带着我出来,嫌我麻烦,可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一个人行走虽说方便了,我也还小,可是少爷你却是没有一个人独自跑过荒,游走过的人。这方面我多少还有些心得,当然当年我跟着我娘当流民四处游走的时候,我也还小,可是你肯定也听过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我对那时候的日子却是有些印象的!在路上,多少还能照顾一下你的少爷!”此时那人却是咽了口唾沫,用手摸了摸肚子,当然肚子却是很配合的发出了“咕咕”的声响。

“还有少爷你也不用生气,本来我和周不疑两个人都应该来,我这不都帮你把他给劝服了,让你少了一个麻烦,当然你也不用谢我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这样一来你也没有毁诺,却也算帮着少爷你保住了名声,你看,我多么的体贴你啊,少爷!”

“你说够了没有啊,”前面的那人却是双手抱着头,有些郁闷的回头道。“你那里看到我不高兴,不顺心,不舒服,还连带着发烧了?”

“不是啊,少爷……”

“好了,我听够了!”那人却是板起了脸色,“邓艾,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邓艾却是闻言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现在确认无比的后悔,当年在上庸把你的口吃给纠正了过来,要是我当年没有那么做的话,我想现在的我该是多么的幸福啊!”无限的臆想中……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邓瀚和邓艾。

自那日将自许都而来的祖弼和刘琮一行人接到了襄阳之后,原本还想着和祖弼亲近一下的邓瀚,却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却是因为,在相关人的搅扰下,刘备为了维护一下他还有邓瀚的面子便给了邓瀚这么一个去和西凉马腾接触的任务,毕竟之前他们已经有心要和韩遂为难一番了,这次去自然是要和马腾两方一起约定行动的细节。当然即便和马腾商量安排妥当了,想马腾一家子人中却是少个能够出谋画策的,到时候邓瀚却也是能够用的上的,故而只好委派邓瀚前去。

至于说那相关人士的搅扰,这却是还要从那新军法中的八项注意说起。刘备秉性仁义,对于这些不怎么扰民,害民的律条自是不怎么抵触,而且在往日的时日了,荆州各地的兵士却也是多少做过些护民之举的,故而荆州上下对于这些事情也是能够接受的,可是这却是难为了一个人。

想一下我们的张飞,张大将军自是威风凛凛。武勇过人,而其自又是个爱酒之人,虽说酒量颇大,可是这人却是脾气不好,而且酒醉之后的酒品更不怎么地,虽说他喝醉的时候太少了,可是并不是说就没有。而邓瀚的那些酒坊中的出品却是高度酒,自比这个时候的那些如同饮料般的酒不是一个档次的,却是让张飞也没少醉过,可是原先他这般醉,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如今的军法中却是有了这一条,“不打人骂人,违反者一是要赔礼道歉,却是还要在众多军士前道歉,情节严重者,还需写一份书面的检讨书,要么在中军帐前向大家宣读以儆效尤,要么就在军法官面前立下誓言以自省!”

如此以来自是让张飞有些难为,想他平日里本就好勇斗武,本来无处发泄的精力,自是需要和军士们比对一番。才能痛快了,可是他毕竟太厉害了,这军士们和他相比,自是受苦受难多矣,而有了这一条规定之后,那些兵士却是多了几分保证,可是也让张飞憋屈的很。

故而得知了这些新法出手之人乃是邓瀚的时候,却是有了这么一个推理,“邓子浩为何酿酒,自是为了赚钱,可是他那作坊的酒却是有数的。除了送给熟人的,却是从云汉楼中卖出的,而今这生意好做了,他那边的酒的产量却是没有多少提升,因此这送人的这一块却是要往回扣点的,而这其中的大户自然是我张飞了,如此一来,这个家伙就糊弄着诸葛军师行了这么个混账的规定!”

这却是个混账的规定,张飞如此想到,却也只有这个混账的人物才会这般认为。这般想到之后,张飞却是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领着他那三百幽燕铁骑总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云汉楼的门前堵门喝酒,想当初邓瀚自是给了张飞一个很是方便的折扣,如此张飞却是得意非常的,要不然庞统身为邓瀚的师兄,却也再也没有从邓瀚那里得到过相同甚至相近的承诺,却是一个酒鬼都快惹不起了,还敢再招惹两个么?

当然这只是大家能够了解到了表面上邓瀚之所以离开的的原因,至于其后面的缘故。却是因为鹊尾坡。

想邓瀚身为中司马府的主管之人,这个荆州如今的情报机构,却是原本就脱胎于当初的云汉货栈,虽几经改革,且也已经完全的隶属于刘备的麾下,而且却是直接向刘备负责的一个机构,其内部的诸多架构刘备自是清楚明晰的。

对于除了荆州本部之外的而其他三个分部,同仁堂,九芝堂和保和堂每个分部中所拥有的机动队却是原先邓瀚从那时的云汉护卫队中挑选出来的,虽说人数不多,毕竟作为一个小规模的军事战力的存在,在其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却是难度不小的。若非有各个分部都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给了这些人化整为零的地方,实在是个难题。

而且这些人虽说少,但是却是经过了甘宁以及随后的陈到两人调教过的,要知道甘宁却是亲自捞起过一直闻名大江上下的锦帆贼,而陈到虽说名声不显,却是白耳精兵这队刘备近身护卫的首创之人。

荆州如今虽说实力不凡,可是在刘备。徐庶,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的心中却都明白,要想凭着如今的势力就去谈什么复兴大汉,挽大厦将倾于即倒,却还差的不少。荆州的底蕴终究不足,虽说荆州富庶远超其他州郡,可是毕竟刘备却是只有这么点地盘,而现在却不是当初诸侯割据的那个时候了,如今渐成的形势却是天下三分。

虽说天下间都知道曹操身为丞相却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为傀儡,然而这天下间却是仍有近半数以上的人力财力还有物力在汇集于曹操的麾下,荆州在发展,曹操却也没有停滞不前,而今相差着不过是荆州的速度远超群侪,但是其基数却是远逊于曹操,当下最重要的却是要在对外的时候秉持着多占些便宜,少吃亏,尽量不要惹麻烦的想法。

而那些要来的遗老遗少,虽说可能是忠于朝廷之人,但是那些人所求的与如今荆州所求的却是差异不小。往日的朝中大臣却是多世家出身,如杨彪,孔融,荀爽,王允等等,这些人往往都是一郡或一州之望门贵族的后裔,却是被朝廷或是朝臣举荐征辟,彼此相连起来自是将朝廷的势力都化作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掌中物。

当然曹操的出身却也很平常,但是他却是凭着掌中军权,把持着权势,而被那些世家大族同化为了汉初曹丞相之后,好歹也被拉进来世家之人。

荆州的新政,以及正在陪着荆州的势力一同成长的这些人,却带着很浓重的寒门子弟的味道,他们虽然势力还小,可是天下间的寒士却是多数的,早年的刘表虽然没有明确这方面的意思,可是他却是广设校舍私塾,便未尝没有让更多的人有了学识,打破那些被世家大族所垄断的权势的心思。

要知道即便是未曾乘势而起的刘表,在老家高平却也仅仅担着一个宗室的名号,却过得一如那些寒士的辛苦。

故而在邓瀚有意的暗示刘备的时候,刘备却是没有说什么,这才是刘备让邓瀚前往西凉的真正原因。

“子浩啊,你就去那里先忙一阵子再说,中司马府就让杨洋帮着周不疑一起,不行还有孔明给你担着,你不用担心的!”那日刘备却是这么对邓瀚说得。

第二十九章 西行漫记(二)

第二十九章

西行漫记(二)

从武关而出,过了青泥隘口。不远处却是蓝田,此时的这里却非名地,不过它左近的那座山却甚是有名,“远而望之若华状,故名华山。”东汉班固《白虎通义》言:“西岳为华山者,华之为言获也。言万物生华,故曰华山。”

邓艾自从跟着邓瀚习文练武以来,自是从来没有跟着邓瀚一起走过这么远的路途,以往的他却是不过从上庸到襄阳,来去匆匆之际却也没有多少见闻,往日在书本上,在水镜先生还有和周不疑两个人的斗嘴中得到的都是些机巧舌辩上的机巧,可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邓艾,你可要记住啊!”邓瀚却是指点着邓艾。

虽说前世的邓瀚也没有行过万里之遥,可是毕竟那时的百度大神以及人肉搜搜等等许多的东西,让你比身临其境还要知道的多得多,终是要比这个时候的人幸福啊!

华山自是号称天下第一险,而此时的这里的山路却是少有人走,邓瀚自是有言过,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此时的华山却是要更甚于蜀道,毕竟蜀道那里多有人走,而这里羊肠小道犹不显踪迹,或是只有猿猴攀爬的痕迹,可是此时的邓艾却是有些饿了,在这里地方,邓瀚却是不想被那些猴子当做了模仿的痕迹,硬是拉着邓艾赶到了蓝田县城中,才找了间饭馆,饱餐了一顿。

蓝田这里自古便是秦楚之间的大道,而这里除了交通便利之外,却也盛产玉石,相传当年的秦始皇也曾用这里的玉石刻制过玉玺,不过如今那天子所用的玉玺却不是用蓝田玉刻制而成的。

虽说当年孙坚从洛阳的断壁残垣中挖出了传国玉玺,毕竟这等国之宝器,若得之者,没有那般福气却是无福消受的,不然在孙坚获得那玉玺并将之密下后不久便在荆州的砚山上被籍籍无名之辈给射杀了,而自那之后,和这玉玺挂上关系的如孙策,还有袁术却没有一个是善终的,却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在蓝田城中,将肚皮填满了的邓瀚和邓艾两人,又是游览了一番这座虽然小,却是古意盎然,别具特色的地方后。便又北上。

此次出行,邓瀚却是没有骑他的的卢马,却是因为邓瀚如今好歹是名人了,先是文名璀璨,后又在绿林山中大大的有名了一把,当然邓瀚的坐骑自然也是有心人关注的焦点,想象一下曹操麾下如今担着和他一样职司的人就是贾诩的时候,邓瀚在荆州之时自是不怕,而今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好歹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能少一件引人注意的线索,就尽量减少为妙。

不过从蓝田到北上的长安城却是有将近三百里地,凭着两人脚程自然不是一天能够走到的,虽说邓瀚自己的身体已长成,况且还是武功大成之境,但是同行的邓艾却是不行,虽说邓艾长的也算强壮,但是年纪摆在那里却是不能让人枉顾的。

虽如此,倒是让两人走走停停间,逛到了附近许多鬼斧神工的胜景,例如那辋川溶洞。却是洞天福地,道家胜境,而那汤峪温泉,自是温泉滑水洗凝脂,让人禁不住下去好生的舒爽了一把。

最后便是来到了白鹿原,距此地不远处,便是霸上,想几百年前的鸿门宴,以及几百年后可能的灞桥折柳处,自是让邓瀚心绪此起彼伏,情难自已。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邓瀚自是直抒胸襟,却不防这时身边不远处正行过一辆马车。

“敢问赋诗者何人,在下冯翊张既,现为长安太守参军事,不知可请阁下一叙否?”却是马车上传来问话声。

邓瀚却是反应过来,不过此时的他却是习惯的回忆脑中是否有这个自称张既的人的情报,自是显得有些怠慢了人家的问候。

“我家少爷乃是游学士子,自宛城而来,”却是邓艾连忙代答道,此时邓瀚却是回忆到了不少有关这位张既的信息,单凭史书中记载的曹丕给他的一句评语便能知道这个人是个狠人,“非卿无一安凉州!”

见是此人动问,而这时车上之人却是掀开门帘探头出来打量邓瀚两人,邓瀚却是接过邓艾的话语言道,“在下韩旭,却是不敢劳大人动问!”

张既却是生的一副好面容,不亏是字德容的。想是他父母希望他又有仁德又有仪容吧,却也是名副其实。

“不想阁下竟是如此年轻,可是为何方才听闻阁下的文辞中却是一副叹息之意?”张既却是下车,站在邓瀚的身边,一起观赏着眼前的景色。

白鹿原毕竟乃是长安城附近比较卓明的地方,这里自高祖之时便引人注目,加上这里却是链接灞河之水,又是居高临下俯视东方,却也很有军事价值。

但是可惜正因为这里风水好,在远处却是隐约可见不少王公大臣之墓灵之所,有些败坏他人的游兴。

邓瀚赋诗却是因见此时近黄昏,却又登上了白鹿原这才应景而想起了这首诗,而今引来了这位张大人,虽有些话想说,毕竟来人却也不是一般人,邓瀚却是一时之间不好轻易开口。

“看这天时不早,两位想必还要赶着进城休息,不过这个时候就算赶到城下,也是城门已闭,若是不嫌弃的话,两位不妨与我一起返城如何?”张既见邓瀚的神色,却是像在思索什么,而且脸上显现踌躇之色。却是不予理会,这般说道。

“倒是要谢过张大人,适才却是心中抑郁,颇多伤感之处,也很是担心今天的行止,如今有张大人相请,却是劳烦大人了!”邓瀚自是应道。

“看你的装束,像是个寒门之人,想我当初也是寒门出身,见你意孰为不畅,且是如此年轻。为何又那么多的犯难忧思,你且不用急,这在路上却也不是谈话之所,待到了城内,你再与我细说,想你方才的那诗文,虽是忧思难为,却又清新别致,倒是让人耳目一新,有如此文采,竟然还要游学,看来你真是个思学之人啊!”张既却是言谈之间对邓瀚很是佩服,一路上自是不断的忆往昔之清贫苦学,又不断的叙说着年轻人该当如何的施展抱负,却是有些喜爱邓瀚方才展露的才学。

邓瀚自是一一应付着张既的问答,而一旁的邓艾却是脸上含笑,不过那笑中的含义,让偶尔一瞥的邓瀚很想揍他,两人如今却都是改了身份,邓瀚自是改名韩旭,而邓艾,却是被唤作韩艾。虽说这般情形下,进到长安里,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表现的不妥当,却是很引人怀疑的。

马车吱吱扭扭的一路行着,邓瀚自是不会傻的去问张既为何这般时候才回长安,却是将他从蓝田这一路上的见闻和张既打着屁,想张既也是寒门出身,自也是有过游学经历的,见到邓瀚这样却也是将他往日的一些体验心得讲于邓瀚听,而邓瀚自是顺着他的话回应,偶发的来自后世的一言半语自是让张既很是诧异。当然邓瀚此时的表现自是一个没有什么世面的游学士子,更多的自是对于前途的暗淡以及此时心内的彷徨给表现了出来,以和他方才的那首登古原的诗文相匹配。

待行至长安城下,果然城门已关闭了,不过有了张既的存在。凭着他的身份却是让邓瀚和邓艾两人轻易的混进了城里。

此时的张既既然已经认定了邓瀚有才,自是将邓瀚一并的给安排到了自己的府内,虽说此时张既才是个参军事的职位,可是这位却是已经在曹操的心中挂了号的人物,故而在长安城内的宅院却也不小。

可是当张既刚刚吩咐下人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却见门卫进来禀报说,“老爷,太守府来人了,说太守请您赶紧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此时的长安太守却是钟繇,既然是他请人来请,张既却是不容怠慢,在交待了下人要好好的招呼邓瀚两人后,却是向邓瀚告了一声罪,然后又匆忙的走了。

邓瀚和邓艾两个人,自是小心谨慎。此刻虽说张既走了,可是那些下人却是按照之前张既的吩咐先将两人给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然后又送上了饭食,之后,自是洗漱用品相应的都考虑的周到细致。

“少爷,你看,他不过才一个小小的参军事,而你都是荆州那么大地方的中司马了,两人的官位差那么多,你看咱们府上和人家的府上,这照顾人的下人,真是没得比啊!”邓艾却是酒足饭饱,洗的白净之后,开始抱怨道。

“滚一边去,老子还不是相让你们自食其力,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说话注意点,别漏了底!”邓瀚却是再次告诫邓艾道,“没事就早点睡,我们可是累了啊!”

“也不知道张既和钟繇会商量什么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和我有关呢?”邓瀚想道。

第三十章 西行漫记(三)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三十一章 西行漫记(四)

第三十一章

西行漫记(四)

“什么,曹操竟然要征召父亲入朝为官?”这却是马氏几兄弟一口儿的诧异和惊异。

虽说这几个兄弟或许是由于年纪尚轻,加上也没有什么天赋才能,可是他们对于曹操要征召马腾入朝为官的用意,却也都是最为恶意的态度来揣测的。

他们的父亲自是对于曹操很不对盘,这样一来,如今见到曹操要征召马腾入朝为官,自是心底发虚,毕竟之前他们所要做的,以及要继续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反对曹操。

“这有什么好奇的,毕竟曹操有天子在手,总会有这份大义!”马腾虽说有些觉得儿子们在政治这方面太过浅薄,不过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以及周围的环境决定了成长了他们的这块地方,大多数的时候不在乎权谋,单凭武力便可以轻松的摆平一起。故而对于这种情况,马腾却也只能遗憾。

“曹操虽有借天子的名义下诏,可是如今我却是要劝主公你,不用去,即便那真有可能是天子的本意!”此时的庞德却是这般说道。

虽然马超几个兄弟也不愿意让马腾入朝,可是他们只是单纯的为反对而反对,毕竟在他们的意识中,只要大家看不顺眼自然变时生死敌对的,却是从来不会有什么彼此相让,而后委曲求全的结局的。

故而当听到庞德的话语,却是都感到有些欣慰和奇怪,自是因为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知道马腾秉性的,可是庞德居然还这么说,一时间几个人都是注目于庞德的身上,当然马腾却也是希望能够从庞德的嘴里听出一个能让他觉得打动他的理由,也好成为他不去许都的理由。

“主公,曹操此人却是渐渐的由一个当初有意于辅助朝廷的汉臣变成了如今一个已经容不下别人异议的权奸之臣,加之如今曹氏已经完全的把持着朝中的大权,也已经将此时大半个天下掌握在手上,如此这般一个人物,自是想着能够更进一步的!”

“而今他要继续一并天下,除却无法遽除的刘备和孙权之外,其余的地方势力,剩余不过剩下的只有了主公还有韩遂,以及辽东的那里。当然主公和韩遂自是不同,虽说都是表面上依附在曹操统治的朝廷之下,却是面和心不合。主公要的是天子大义,而韩遂想的更是权势!这样一来,曹操自是对于主公心思不明!”

“有这样的诏书到了西凉之地,自是说明主公已经让曹操起了对付的心思!”庞德却是这般结尾,“所以主公要是前往许都,终究会是羊入虎口!请主公三思而后行吧!”

“令明将曹操说得也太过高估了,想我们这里可还有十万精兵良将,即便是父亲有心要入朝,有我们保着,纵然那许都城中是龙潭虎穴,却也不怕!”马超却是有些自傲的说道。

当然或许是曹操兵败于江南,和刘备有过接触的马超自然也是很有些自信,可是毕竟马超他们少了权谋手段,也不想想,那年他去到的荆州又怎么能够和后来变化后的荆州相比,要知道荆州的发展可是一日千里的。

不过经过马超这么一打断,原本就忠义秉性自持的马腾,被庞德说得本来有些踟蹰的他,却是将那一点疑虑给消减了不少。

当然眼下的消息还只是马腾派出的暗探先期传回来的,在等传召使者到来的这段时间内,却是可以让庞德再做一些劝服的事情。毕竟庞德对于马腾的忠心,却早就不是一般的臣与主之间的关系。

这边厢的马超兄弟却是不想庞德那么多心思,毕竟在这方面他们都是短板,从来都是听着马腾的指点,而今马腾的心思不定,故而他们却也只能让马腾和庞德两人去决定今后的行至了。

至于此时还停滞在长安城中的邓瀚,自然也了解到了那夜钟繇要和张既商谈的事情是什么,毕竟如今的曹操的目的自然是要一统宇内,而成了他在这条继续路上的却是只有在南方的刘备和孙权了。

而为了能够集合他全部的力量,对于像马腾这样的地方割据,自然就是曹操要先行解决的目标。当然之所以他不选择韩遂作为目标,却是在众人的印象中,韩遂却是那种风中摆柳,那边势大便向那边倒的,而马腾这种人却是最让人着恼的。当然辽东的公孙康却也很是知情识趣的人物,虽说当初他在袁尚袁熙兄弟的事情上,给当时正在一心剿灭袁氏势力的曹操摆了一道,可是如今那脱离了他庇护的袁氏兄弟,已经变得甚是强大,早就不是公孙康所能企及的,这样一来,对于曹操,公孙康却是更是有心亲近,而对于袁氏已经变得忌惮。

而又成就了一方势力的袁氏兄弟自然也是曹操的死敌,可是多少有公孙康在中间作为短时间内的缓冲,却也能够让曹操对那边的事情不用那么操心。

如此以来,想想一下此时天下还算是自成体系的势力,也只有马腾是曹操能够接触到,也是可以凭借着对马腾的性情的了解之后,稍作些权谋上的打算便能将之拉入手中的一方势力。

本来在历史上马腾便是被曹操从大义上给圈囿住,而在下面接触的时候,却又是让张既给挤兑住了,不得不接受了朝廷任命他为卫尉,然后让他放弃了领兵之权将他全家除了马超之外迁入邺城的结局。

而自从迁入邺城之后的马腾,却是再也没有回归到西凉,更是对于他所忠心的汉室也没有了一丝的帮助,甚至在后来马超起兵的时候,又受此牵连全家被灭族。

曹操之所以可以兵不血刃的将马腾给收拾到,却是因为这一方势力却是近乎一棒子匹夫,而这天下却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武齐全配合才是成功的基本保证。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不过总是逃不出郭嘉,贾诩这两个人,郭嘉自是对人性的把握在这个时代当数的上首屈一指,而贾诩本就是武威这地方人,不仅心机深沉,却也对出身之地的世情心知肚明,两下一勾搭,对付没有什么脑子的马腾等人,还不手到拿来!”

邓瀚却是心下明白,“呵呵,可是,这事情怎么让我给遇上了呢?还不给他搅和了!”

(今天就到这!)

第三十二章 西行漫记(五)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三十三章 西行漫记(六)

第三十三章

西行漫记(六)

邓瀚一行人自是向前赶路,不过此时顺着渭河河道那凛冽刮来的西北风却是已经渐渐地显露出它的威力。毕竟这里乃是地处西北,加上时已近十月之期,虽说此时的河水尚未封冻,不过河面上已经能够看到不时飘过的冰碴子。

看着身后邓艾虽然精神奕奕可是脸上已经有些高原泛红的意思,当然这个不过是因为冻得,邓瀚好歹修习太极有成了,加上身上换的羊毛夹袄,却是对于这时下的冷风只觉得甚是凉爽罢了。

不过邓艾自然要差上不少,邓瀚自是要给他的小弟加徒弟准备些御寒的东西,却见费耀已经从自己的包裹内拿出了平日里他穿过的一些衣物,递给了邓艾。虽说那上面多少带着些汗味,可是邓艾接过来之后,却是径直便穿到了身上,费耀见邓艾如此,倒是和邓瀚相视一笑,虽说一开始在费耀的眼中觉得邓瀚和邓艾两个人多少带些文士气,让他看不上眼,毕竟在这西北之地,人与人之间更多的看重的勇武,以及本身的能力,就像他们此时正要去拜访的马钧一般,没有这些却是不会让别人对你看重的。

可是经过这两日的相处,邓瀚他们两个人却是让费耀对他们大大的改观,毕竟能屈能伸,很快的便能在这一方天地中适应了,而不是娇气自矜,自然让这些底下的觉得不那么的疏离。

众人前行不久便是槐里城,不过跟着费耀,却是没有进城,而是往城的北面靠河的那边行去。走不多远,费耀便将众人领到了一座村庄面前。

这里却是没有什么名号,只不过当地人中马姓居多,便被唤作了马家庄。而村庄外的很明显的有一座从一片高地上经过几层转折而延伸到旁边河道里的一座水车,邓瀚自是不用旁人介绍便知道那物件的称呼,不过让他比较奇怪的是往日他见到的那些水车却是没有像眼前的这座一样,竟然还有像楼梯一般的几层转折。

在费耀的简单说明中,众人自然知道这里便是马钧的家乡,而那座奇怪的建筑自然便是马钧的手笔了。

虽说邓瀚在荆州也是大力的鼓励那些匠作之人努力的发明,在重赏之下,却也让荆州在农田水利这方面有了不小的进步,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诸葛亮和黄月英的功劳,毕竟这两人都是智慧高绝的人物,虽说诸葛亮自是忙于公务,常常无暇分心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可是黄月英却是既有空闲又有能力的。

而今邓瀚有机会见到这位历史上曾经大力的改进过诸葛亮夫妇发明的连弩的三国时候最技巧的人物,自是在心里将他们有所比较。

不过就在他们进村的时候,却见他们的来路上正走来一个昂藏的大汉,其人却是身长九尺有余,邓瀚见此,却道,“不想此地竟能见到这般人物,不知费队长可曾有此人的消息?”

“这倒不曾见过,我毕竟负责的地域偏向于长安附近,虽说对这一方天地的道路也知道些,不过这其间有几多人物,却是不敢言全都相识!”

几人说话间,那人却是已经大踏步的越过了他们这一行人。果然是身高步长,行走如飞!

不过在那人走过他们的时候,邓瀚却是看出那人的年纪倒也不大,虽然长相粗犷,可是这人的鬓角之间却是显现出他其人的根底。

费耀见那人所行去的方向,却是对着邓瀚言道,“我看那人前去的方向,倒也像是和我等相同,不妨我们就跟着那人便是!”

既然向导这么说,邓瀚自是没有异议,不过看那人的步履之间的跨幅,似乎没有让邓瀚他们相跟上的可能。

费耀是领着大家加紧赶路,当他们再见到那人的时候,却是看到他正跪在一处院落中,向一个身材不高的人请求着什么。

“马先生,你可是答应了的,说是要给我们村那里也安个那个接水的家什的,可是都到了这会儿了,您老人家还没去,我爹都急得成什么样儿了,您再不去的话,我都快没命了!”

说话间却是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听着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那位被唤作马先生的人,却是一副尴尬的样子,两只手却是来回的摸索着,“实在,是,是那个,对不住,住了,我,我却是给一时间绊住了手,给,给忘了去,去你们那儿了!”

邓瀚看着这人的手,听着他说的话,却是知道了这位被相求的人,便是那位马钧了。除了他有口吃的毛病,更让邓瀚确认此点的便是那人的手,毕竟马钧作为一代发明家,又是一个被称为当时天下最为手巧者,如此的人物自该有一双巧手才是,而出现在邓瀚眼中的那双手,自然称不上细皮嫩肉,不过十指纤细,却又是骨节分明,自是有力又有机巧的。

此时的邓瀚一行人自然都已经来到了马钧的院门之外,马钧的院门自然不是什么高门大院,也不过就是篱笆围墙,木枝为扉,故而墙内院外的人却是都能看见彼此。

而马钧见到有这么多人的围观,似乎更加显得局促,而那院内正跪着的那位虽然昂藏却还是年轻人一个的大汉,回头也是看到了站立在院门之外的邓瀚他们。

只见那人看了看马钧,又望了望站在门外对着他们两人笑着的邓瀚一行人,却是蒙蒂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然后先是给马钧行了个礼,告罪一声便起身几步之间就到了邓瀚等人的面前,开口道,“你们是那个地方的人呢!是不是也有事找马先生呢?”

见那人动问,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没有回答,费耀自是笑着回道,“正是,我们也是前来拜访马先生的!”

“你们要找马先生,今天就算了,恩,当然明天也是一样,打从今天起的一个月里头,马先生都要跟着我到我们村里去做事了!”那人却是说道。

“做事就做事呗,我们又不会拦着!”邓艾却是插嘴道。

“不行!”那人似乎脾气不好,邓艾不过是句玩笑话,却是让那人有些爆发了。

“不管你们是干嘛来的,有我在这,你们还是都回去吧,免得我出手!”

听见那人这般说,邓瀚却是对着边上的费耀等人微微一笑。

“那边那个小白脸,你笑个什么劲儿,以为我骗你,虽说我爹让我来这儿请马先生,叫我不要惹事,要什么以礼相待,不过你们这些家伙既然在这里默默唧唧,不清不楚的,反正你们不是马先生这里的人,嘿嘿!”

“怎么?”费耀却是问道。

“那个,那个谁,王,王家寨的小寨主,别,别介啊!”此时的马钧倒也觉得有些不对。

“马先生既然您这么说,我王双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只不过让这些人知道点厉害罢了!呵呵!”说话间,只见那人两步跨出便窜出了马钧的院门,长臂一展,举手一伸竟然将邓瀚给提了起来。

刚刚见形势不妙,先躲在费耀身后的邓艾却是惊诧莫名的叫道,“还不把我家少爷放下!”

“怎么少爷会被抓住呢?”邓艾心中疑惑。

第三十四章 西行漫记(七)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三十五章 西行漫记(八)

第三十五章

西行漫记(八)

一只灰白色的鸽子却是在一座土山之后振翅飞向了远方。隔了一会儿之后,那座土山之后却是走出来了一个人,径自走到一行人中安坐,并向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此时那一行人却是正在围坐在一起休息着,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却是散纵着几匹马。

“王双啊,你不是说你们那很近的么,我们这可是都走了四五天了啊!”一行人中最为幼小的身影有些埋怨的起身说道。

这一行人自然便是邓瀚等人,此时的他们却是都跟着王双和马钧向着王双的家乡而去。

“邓艾,你别急啊,我说很近,那就是很近了,我来的时候,不过才走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啊!”听到王双的回答,倒是教其余的众位都有些莞尔,竟然让他那两条大长腿都走了不到半个月,可想而知,即便是如今他们都骑着马却也该走差不多的时间才是。

而且如今的他们这一行人中,毕竟马钧不过仅能骑乘而已,还要帮着他在这一路上改善他的口吃,自然这走起来更是放慢了速度。

在路上,经过聊天。邓瀚他们自是知道了王双的家却是要在上邽附近,要不是这一路上倒也算是西向不变,或许此时的邓瀚也该起了别样的心思将这两个人先拐带走了再说。

稍作休息之后,一行人自是继续前行。

而先前中离开了片刻去了土山之后的那人却是费耀,此时的他和邓瀚却是落在了队伍的后面交谈着。

“大人,那张既一行人却是已经到了金城,不过据情报说,韩遂似乎不在金城,好像正从洮阳等地往回赶呢!”

“哦,那韩遂之前竟然没有在金城坐等张既上门找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这个倒是没有情报说明,不过从这其中倒是能够让人看出张既那家伙肯定有事情,他一个好好的宣诏使臣,不好好的直接去西凉向马腾下诏,却是在金城坐等韩遂,可又没有天子命令,肯定做得不是什么好事!”却是费耀说道。

“没有天子命,自然是奉了丞相命了,而且向来都是丞相的命令要比天子诏书有效些,这些人却都是知道的。而今既然曹操要对付马腾,想来拉拢韩遂也是应有之意的!”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加快脚步去通知马太守?”

“早在长安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去和马腾说了,想来如今他们也该知道了,不过你我都清楚马腾为人忠义,虽说如今人人皆知,天子不过是傀儡。可是即便这样,想来马腾也不会对那份诏书有所不敬的!”

“那以您的意思是,马太守就会那么笨,明知道曹操要对付他,他还要前往许都让人宰割么?”费耀有些不解,毕竟西北这一带的人,却是自从出了个乱国篡逆的董卓之后,加上朝廷和天子又曾被李傕和郭汜两个家伙当做玩具似的抢过来,打过去的,自是将朝廷的威仪看得一文不值,故而即便是费耀这等有些见识的,对于邓瀚所料的马腾这般忠心都到了近乎愚忠地步的人还是很不敢想象。

“或许吧!又或许是马腾也会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一方大将,拥兵自守一方,要么他会让他的儿子统兵,而他自己却是前往许都,这样一来倒也是安排妥当了呢!若是他有事,却是会有儿子给他在外边撑腰!”

“那还不是一样的傻蛋,有他这个当老子的在朝为官,即便是有兵在手,难道他的儿子们也敢轻易起兵,那不是投鼠忌器么?”

“呵呵。这可就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了!”邓瀚却是谦虚道。

“嗨!”费耀却是一叹。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还有就是我们的人已经探到,韩遂之所以去往洮阳方向那边,却是为了开辟和益州的商路去了,原本他不是和我们汉中有些瓜葛,不过如今自从杨松出了事情,汉中关君侯那里自是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空子可以给他钻了,如今又是隆冬之际,没有些粮食,他麾下那十几万军马却还需要吃喝的!”

“没有那么的粮食,却还要招那么多兵干嘛,你看马腾那边就好不少,虽然那边武威张掖等地颇有些出产,而且那些地方毕竟还有前汉之时博望侯开通的商路,还能多些钱物,可是人家却还没有十万兵马,韩遂却是九曲的心思放的不是地方。”邓瀚自是评论道。

“要说如今的益州,自从变得乖巧之后,倒是从我们荆州学到了不少的来钱之道,可是,益州却是越有钱,那就会越乱的,不过是学了些皮毛,今后更多的时候我们却是可以不战而胜之!”

“哦,大人,这却是为何?”费耀问道。

“益州做这些生意的多是各个世家大族,而我们却是各个商铺,而这些商铺却多是荆州的代言人,如此一者的财富聚集在个人的手中,而一者的财富受益的却是荆州上下。这两者之间的高下自是可以轻易得出。时间已久,自有人相互竞争,当然如今在益州的南面不就有不少的家族开始兵戈相向了么!”

“大人竟然对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莫非这些事情都是大人所为?”费耀问道。

“难道我有这么阴险么,我可是诗酒仙,这些事情可不是我的作风啊!”邓瀚虽是这般说,可是在费耀的心中却是更加的认定了邓瀚的为人。

邓瀚自是不担心费耀如何的臆测于他,毕竟费耀如今也是邓瀚的麾下,在手下的心中增加些威力,想来这个时候的人们会对上司更加的尊重和忠心。

迎着日益凛冽的寒门,这一行人自是沿着渭河之水西进,自过了陈仓,却是便要入了韩遂的地盘。

或许是西风正紧,寒风作祟,到了韩遂的领地之内,邓瀚一行人的眼中自是一路荒凉,人烟甚少。

而王双却是对这一切恍如不觉,“这些地方都被抢光了,所以才是这样的,不过等你们到了我们那边就会好了!”

对于这一切,邓瀚自是知道这些所谓的抢光,不仅仅有哪些异族之人的功劳,或许韩遂这位大人多少也会有份在内。毕竟这位的心性如何,从以往哪些和他有过交往的人物中自是能够看出,当你有用的时候,他会待你如兄弟手足,当他觉得你对他没有多少利处,甚至威胁到了他的生存的时候,他可是会毫不顾忌的在背后扎你一刀的,而且还会微笑送你一程。

想这些地方自是他的势力的边缘之地,当然不会让他过多的关注,他当然也不会将他的兵力耗费在这些让他看着没有多少价值,还会让他惹上和匈奴。鲜卑等异族之人的消耗,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此时的邓瀚却也是心若止水般平静,毕竟在这里即便他有心,却也无力,既然徒劳无功,叹之何益?

继续前行,却是让邓艾有些不适应,除了有些天气寒冷的缘故,或许在邓瀚的理解中,邓艾还有些高原反应,说话不像之前那么利落,倒是和马钧有些相像,此时的两个人不仅穿戴类似,这说话口吃的语气多少有些雷同,幸的邓艾也算习武锻炼过,身体很快便适应了些当地的氛围,若不然,邓瀚却是要将之送回去,以防不测,毕竟这小家伙不仅是他老娘的命根子,还是他们家的单传,更是邓瀚最为看重的将来能够统领一方的将帅之才,他还要等着看这位出自他门下的邓艾威震四方的样子呢!

不过经历了这一番适应,邓艾倒是和马钧两个人关系很是近了一步,有了邓艾的鼓励,以及在邓艾言语中将邓瀚夸得成了神仙中人无所不能的形象,让马钧对邓瀚给他的指点更是信心百倍,甚至比邓瀚自己还有信心,能够让马钧将他的口吃纠正过来。

一路前行,邓瀚自是通过费耀将周边的消息传来,当然也有关于荆州方面的事情。首先就是在邓瀚离开襄阳这两个月中,那些身份很是尊崇,但是多数都是胸中实无一策的遗老遗少们们,最终并没有让刘备按照他们的意思行事,毕竟他们所求的只是想着让曹操给他们些权力,毕竟无权在手,再大的尊崇也不够人家一剑之利。而他们如今在荆州。刘备自是对他们礼数上丝毫不缺,但是其他的事情,却是没有多少的进展。

而对于杨松的处理,刘备最终不过是罚没了他在汉中所有的家产,虽说这样一来不啻于杀了杨松一般,毕竟如今杨松爱财的名声却是已经从汉中传到了刘备治下的各处地方,如此这般一来,倒是让远在汉中的杨任和杨昂没有多少的波动,毕竟先前诸葛亮新出台的条例法规所限制的严苛,两人却是清楚,如今性命得保,总是幸事。而让他们感恩戴德的却是接下来刘备对杨松的惩罚,让他去交州为从事,辅助刘先管理那里的商事,虽说这是惩罚,可是却是变相的给了杨松一个机会,要知道原本杨松跟着张鲁的时候,也不过是汉中一郡之地的谋主,而今居然变成了一州之地的从事,却不仅不是罚,还算得上是奖赏。

当然到如今,虽说交州之地已经在刘先的主持下,很是大力的开发了几年,可是在不少人的眼里,那边依然是些荒芜之地,瘴疠之所,毕竟对那边有太多的记载,都是说那边的不好之处。

另外就是张飞也不再到云汉楼那边闹事了,毕竟越闹丢得可是他自己的脸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邓瀚却是给张飞传了个消息,说得便是在他回荆州的时候,说不定能够给他带去一个很好的礼物,就当是对张飞的赔礼了,至于随后张飞的问询,邓瀚却是不再回话,自是让张飞在那边抓耳挠腮的楞等着。

看着前面一直引路的王双,邓瀚却是心里正在打算着该如何将这家伙给弄到荆州,好让那位张三爷看看这位被后来的曹真大都督称为有着吕布一般勇武的人,当然邓瀚也确实希望看看这位王双能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

想一想关羽的刀法自然有关平继承,黄忠的神箭却是也有了黄叙的传承,张飞的矛法虽说有张苞做后,可是想一想张苞后来的那倒霉样,居然能够从马上摔下去后给跌死了,实在是有够损的,实在是太有伤张飞那燕人张翼德的威名了,给他个王双,至少也能让这老家伙有个可以打架的伴儿,发泄他无处撒的酒疯和精力。当然要说赵云的传人,自然要等姜维那小子了,还有他们家的邓艾,邓瀚却是不想限制于他,毕竟如今的荆州却是文成武德一切俱全,老的有王越,小的还有他邓瀚,中间的那些个武将自是个个有名,足够邓艾学些本事的。

毕竟相比起姜维,邓艾在历史上三国中的表现却是惊艳绝伦的,尤其是那偷渡江油可是一举奠定了灭蜀的结局。

就在邓瀚眼睛看着邓艾和王双,脑子里却在不知道离此时有多少时光的地方瞎打转的时候,却是有一对骑兵突然的闯向了他们这一行人。

“尔等止步!”当先一人却是横眉竖眼,鼻子和嘴纠结在一起,对着邓瀚他们喊道。

前面的王双倒是闻言停下来脚步,先向前面的兵士笑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的众人轻声说道,“我老子说了,碰上这些个杀千刀的,一定要和和气气的,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却是听得刚刚回过神儿来的邓瀚差点笑出声来,当然其他人却也憋的很是辛苦。

在王双看来,他自是低声的和邓瀚他们说话,可是他却也不想想,他即便是在轻声低语,在旁人的耳朵里依旧是大声的说话。

只见那先前喝骂的那个纠结的骑兵,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将这一干奸细,全都押回去等候将军发落!”

第三十六章 西行漫记(九)

第三十六章

西行漫记(九)

一个人的长相不好。不让人喜欢,若是这个人心气还可以的话,时间长了,却也能够渐渐的往喜人的方向发展,不过诸人眼前的这位兵士看来不是这一类人,已经长得很纠结的他,此时被王双的轻声细语却是激得更是变了架构,尤其是眉间,已经像是原本高低不平的山岭地段猛然间升起一座突兀的高峰。

王双却是不觉自己闯了这么大的场面,毕竟这小子如今也只有个子高人不止一等,其他的单说耍心眼的话,即便是马钧这个心思单纯的人也很是能够胜他。

众人中自是费耀连忙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从身旁的一个下属那里接过一个布袋,从那布袋的大小上,以及袋中金属碰击的响声中,却是人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内容。

“这位军爷,我们一行人可不是什么奸细,我们都是行商跑帮的乡野之人,也都是附近的乡亲父老,”费耀说着话,却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那位先前的喝骂之人。

“哼!”那人却是接过费耀的供奉。虽然眉间峰头暗降,可是脸色依然横厉,却是对刚才王双口中那句杀千刀的给气的不行。

“军爷,小的们也都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都没有见过诸位这般的威风,一时之间,这舌头打结就有些转不过来,方才的冒犯之处,就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只见那人自是掂量了一番手中那物事的分量,“你们是哪里的人啊?”

“我们都是上邽郡中的王家寨的人!”自是费耀代答道。此时的王双虽然依旧一副不服气的眼神,可是他却也知道人家此时却是骑兵一队,人人拿刀执枪,纵使他有些气力,自己不怕,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是不能不顾,尤其是他此行求来的马钧自是需要好好的保护的。

“上邽那里有没有这么一个寨子啊?”那人却是对着身边一个兵士问道。

“回禀队正,似乎有这么个村子,上次杨将军好像路过那里!”

得到回答,那人却是眼神不时的扫向王双,嘴里兀自向费耀问道,“那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只因为我们那里缺少农具,这才请了这位匠人到我们那里给做些家什!”费耀却是对答如流,并指着马钧做解。

那人却是看了看马钧,以及他边上的工具箱。

“你就是那人所说的匠人,会做些什么啊?”

“小,小的。却是能,能,随便,的做点东西,像,像耙子,木锨!”马钧自是言道,不过此时稍有些紧张的他却是忘了这段时间的口吃纠正,却也因此让那人打消了些疑虑。

“看来你们那里也实在是有些窘迫,居然请了这么个东西,说话都不利落,又能做些什么东西!”

他自是表达着他的无知和浅薄,而费耀自是一直笑脸相陪。

收了供奉,又没有找到别的什么碴儿,那人却是有些不耐,不过让人平白无故的被骂了一句,却也还让他有些不爽。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听到那人这般说,费耀而下,连着邓瀚却是都连忙称谢,不料那人却续道。“不过,杨将军说上次去你们那里的收成有些少,所以你,还有你,先给我留下吧!”

那人却是指向王双和邓瀚。

他指着王双倒还让大家能够理解,可是为何要指着邓瀚却是令人诧异。

“军爷,您这是什么话说的?”费耀略显为难的陪笑道。

“怎么,你们不想走,都想陪着这两个人一起么?”那人却是脸色又抽了起来。

而此时的王双原本听了这人的话,本都已经握紧的拳头却在邓瀚几步走近,小声的说了两句之后,初始时的拳头却是伸展开来。

事已至此,费耀却是只好退后,虽然邓艾要有所举动,可是他却是看见邓瀚给他的颜色,让他稍作收敛,先跟着费耀他们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邓艾却是只好作罢,跟着费耀等人,骑着原先他和邓瀚两人并骑的那匹马缓缓离开。

在他们走后,此时自是剩下了嘴角隐含冷意的王双和一脸真挚笑容的邓瀚。之所以邓瀚刚才的话,能给一说之后,便让王双放弃了一时的抵抗,却是因为邓瀚的话语中提到了马钧,当然以邓瀚如今的心性自然不会单单的说些爱好和平的话给他,毕竟以王双那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秉性,说些让他高兴的话,自然更加能让王双听他的话。

“军爷。小的有些力弱,不知道您让我留下来,能给您做点什么啊?”邓瀚却是开口道。

虽说此时的兵士却是一队骑兵,十来苗人,可是要是邓瀚有心,凭着他的身手,拼着受点伤,甚至都不用王双帮手,也是能给将这些人给留下的。可是如今他却是另起了别样的心思,当然这也是这位纠结的军士给他的机会,被他顺手为之,好将王双这位天生将军之才的人物给拉到了军阵之中,当然也能更加的让他勾结引导一番。

“还有我这个兄弟,适才真的有口无心的,您看他这个样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是十足的一个憨货,要不然我那老爹也不会急着让他这么小就出门跑帮!”邓瀚自是继续的淡化王双给人的恶感,顺带的将他们两人的地位方的更低。

“军爷也真是有眼光,竟然能够一眼看出我们两个是兄弟两个,还将我们留下来,莫非是您有什么好处要照顾我们两个?”邓瀚这般说却是让一旁的韩遂的军士们觉得这两个被留下来的家伙真的是一对亲兄弟。

一个到现在,除了最开始说了两句很是脑残的话。而另一个如今却也很是有些异想天开,在这样的情势中被留下,居然还会这么说,十足是大哥二哥一家傻。

一队骑兵自是对着他们的队正附和的大笑着,似乎他们碰到了这世界最好笑的事情。倒也让这些人对他们两个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提防的心思。

“队正,您看我们怎么处置这两个小子!”一个军士发话道。

“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先将他们带上,倒是也能让我们这一路上过的不那么的无聊!”

“可是,杨将军可是让我们快点,而且看情势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小,若是耽误了。恐怕不太好吧!”

“老子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们怕,可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杨将军对我来说只是面上的叫法,要是私下里,他不过是我的弟弟!他难道还能真的难为了老子,打虎亲兄弟,那可不是白说的!”这人却是韩遂手下八部将之一杨秋的哥哥,唤作杨春的便是。

虽然他和杨秋自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可是似乎并不是什么为将之才,故而如今只能跟着杨秋在他的后面打些秋风混着过活。

而今韩遂自是要在金城和正等在那里的张既有所图谋,当然便要让他手下的这八部将好好的准备一番,韩遂的八部将依次为分别为: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

这些人原本都是马腾的部下,可是在韩遂和马腾相争的交锋中,心机多变的韩遂却是将这些原本就不明白多少人臣上下伦常的家伙以利诱之,给一一的拉拢到了自己的手下,若非如此,想象一下当初韩遂又怎么能够将马腾的家人给那般轻易的给虏获并杀死,毕竟那时的双方却还都是势均力敌,甚至在有了马腾,马超,以及庞德这一帮子称得上是一时之英杰的无敌猛将的统帅下,马家军却是在和韩遂的对阵中占据着不小的上风。

不过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象这些原本隶属于马腾麾下的八个部将,如何不是马超兄弟恨之入骨的仇敌,毕竟杀母之仇却是不共戴天的。

当然对于邓瀚来说,这些事情不过是他往日在荆州从马云禄那里得闻的,这之间的关系毕竟有些远,可是如今时值张既奉了曹操的意思要对付马腾,想要让他入朝为官,虽然去了马腾,但是马超依然还会领兵在这西凉之地,相比老成一些的马腾,或许对于如今的韩遂来说,马超这个年轻小子或许更加让他头疼一些。

年轻气盛,加上又有着一身的勇武,还手握大军。照常理而论一旦到了那个境地马超自然会有些骄气,天高皇帝远的他到时候肯定不会对韩遂有什么好脸色看。

而依据韩遂的性情,这位黄河九曲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以及乘乱取势,将于他有些妨害的一切萌芽早早的消灭掉,最开始的金城太守陈懿如此,而后的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如此,再往后的王国,阎忠也是如此,想来如今的马腾却也不会例外。

对于韩遂来说,最能让他高枕无忧,坐拥一世繁华的当属让他独守雍凉,雍州如今的大部分自是在他的手下,却是自然不会让他人染指,而凉州的马腾,他却是还想着借曹操的力量将之拔出,至于如何做,以当今天下而论,自然以逼马腾他们举兵造反为妙了。

“将军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让您为难不是,毕竟您和杨秋将军也是同为一体的,我们还指着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还是赶紧的到狄道集结为好啊!”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走吧,反正我们这次出来的收获也不少了!接下来我们便走大道,到狄道集结吧!”

说着,自是当先而行,便要催马扬鞭。至于此时的邓瀚和王双自是有那杨春的手下将之用绳索捆着,分别的拽在两骑的马尾后。

“那个什么杨将军,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啊!”邓瀚却是抱怨道,“要不然您还是将我们放了吧!”

“废什么话,我们将军这是要练练你们,不然你们怎么能够受得起我们将军的照顾呢?”一个军士回道,说我却是不再看邓瀚和王双。

王双自是有恃无恐,毕竟他的力气大,又是人高马大的若是激得他兴起,却是稍微加力,那马尾或许能被他给生拉硬拽下来。

毕竟此时他们还没有离了上邽境内,而被他请来的马钧当然更是没有走出多远,他却是想要让他们走的更远些,那时再做计较。

而邓瀚却也是一副笑容,静待着纵马驰骋于西凉大道上的那一刻。

第三十七章 西行漫记(十)

第三十七章

西行漫记(十)

(头前说两句,这个星期过的有些跌宕起伏。更新的也很不正常,多少有些事情烦扰,心内犹疑,直到昨天早上才发现竟然下周有推荐,实在是出乎意外,分外惊喜,不过却是洗过头后,觉得有些受风,天气也凉了,倒是弄得不爽。就像这会儿,就困顿不堪,看着屏幕,眼皮子就耷拉的不行,不过总要坚持,明天会更好!这段已在付费之外,请放心!)

这次出使西凉,邓艾却是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个局面的出现,他的少爷被韩遂的那些游骑兵借着不知道什么具体的缘故给请走了,而此时的他却只能和费耀还有马钧等人一起,按照他们之前商议的方略行事。

虽然马钧这次出来自是应王双所请,可是如今这位请客的兄弟都不在了。自然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而邓瀚要将这位先生拐到荆州的心思当然已经告诉了邓艾还有费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分别的时候给他们两个打了眼色,让他们一起行事,并顺手将马钧也要好好的保护。

而就在邓瀚和王双被带走之后不久,费耀自是得到了最新的情报,却是关于眼下韩遂举动的。这倒是多亏了之前邓瀚那趟汉中之行后,对雍州这一带所起的心思,邓瀚便在那时派了人员到了这一带对韩遂重点的加以了解。

此次韩遂确实是有心要将马腾踩在脚下,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却是不仅要逼得马腾起兵造反,甚至对于张既他们这一行人,多少也有些心思的。

“对正您看我们如何行止?”自是机动队员们处在一起,就着这最新的情报计划着。

费耀却还在沉思,旁边的邓艾却是插话道,“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这消息让少爷知道为好,然后看他的意思如何,您以为呢?”他自是将眼光转向了费耀。

邓瀚离开,自是这一队人中以费耀为首,虽说邓艾也算是荆州来人,可是制度规矩所在,邓艾却是不够级别接过邓瀚离开后,这一队人的调控之权。

“可是,如今邓大人被那些人给带走了,我们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去向。这样一来,如何才能将这消息传给大人,或许到时候即便我们将消息传给了大人,那时韩遂也已经布置好了,我们不就……”先前那个队员说道。

“这却不妨事,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说,如今韩遂还没到金城,想来即便是韩遂有了筹谋,却还需见过那张既之后才能确实他的计划,毕竟即便此次他的图谋成事,最终的韩遂却也还是要向曹操那边低眉顺眼!”

“更何况想着此次韩遂既然有心让马腾动用兵力,却是不外乎通过制造摩擦,使冲突升级,并在张既等人代表天子名义的眼前,给马腾按上一个无法抵赖的罪名,又或者是在马腾的辖地内给张既他们造些麻烦,不论如何做,却都是需要十分的明确曹操到底意欲马腾如何,若是曹操让马腾入朝为官之意如他一般虽有令却无法成行,他却是不会做出些什么举动的!”

“当然以韩遂这人的心性,既然其人自是机谋深沉。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的出手,而这样的人必定会在行事之前,多番筹算的,这却是给了我们时间的!”邓艾却是说了这么一通。

“你小子不错么?”费耀却是笑着对邓艾说道,“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确实比我们这些人脑筋好使!”

“您过誉了,这些事情不过是跟着少爷时候久了,常常听着他分析那些个纷繁复杂的情报,多少也受点教诲的!”

费耀却是点了点头,然后道,“既如此,我们不妨兵分两路,韩峰你就骑马缀上邓大人他们一行人,想来以你追痕索迹的本事,应该能够追上的,若是得空先将这消息传给大人知道。我们其他人就先加紧赶路到天水郡,在那里先将马先生安置一下,总不能带着他跟着我们一路遭罪不是?”

之前那个开口说话的队员却是韩峰,倒是擅长一些追踪之术,此时见费耀点到他的头上,自是应是。

想他们这些机动队员,平日里做的事情,却都是干着一些追逐敌方情报,截杀敌对消息的活计,况且如费耀他们又是身处异地,自然一个个都是各有手段的。

费耀这般安排自是无人反对,即便是邓艾,既然已经表述了自己的意见,如何行事却是费耀这个领头之人的责任了。

此时的马钧见到费耀他们的举动。即便他再不通世事,却也觉得这些人非同一般。

“马先生,不好意思,倒是我们的不是,当然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方便和您的安全,我们都是荆州方面的人,先前的那位邓瀚,还是我们荆州的中司马大人,如今我们却是要有所行动了,而今却是有些牵连到您了,还请您予以见谅!”却是费耀解释道。

“当然您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这位小兄弟,他自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说着话,费耀却是将邓艾推了出去,毕竟邓艾和马钧的关系却是要好一些。

此时的那韩峰却已经顺着他们方才走过的地方往回赶去,自然是要去追寻邓瀚他们的踪迹,而邓艾自是拉着马钧和费耀等一行人加速向着天水的方向行进。于路上,邓艾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马钧细致诉说。这却是马钧的世事浅薄,若是稍微精明些的人物,自是不会轻易的接受邓艾的说明,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却是羁绊的也就越多,到时候自然便是一条线牵连两边。不是一伙也就成了一伙了。

那边厢的韩峰此时却是正在忙着循着之前的足迹找到了那队韩遂手下的骑兵留下的痕迹,看到那地面上马蹄的印记以及有人来回走过的痕迹,韩峰虽然没有目睹当时的情景,却也能将之想到个几分。

不过也幸亏是他来的快,行动迅速,要知道如今可是冬天,这一带自是朔风时气,沙尘也大,那些留下的印记却也在沙尘中渐渐的隐散着。

韩峰稍作观察,便瞧准了方向,跟着那队骑兵的脚步前进。

可是韩峰越是往前走。却是心下越发的有些惊讶,在他之前的判断中,自是猜估到邓瀚和王双两个人此时定是无坐骑可乘,看样子似乎也被人绑住了双手。

虽说之前费耀给了那个带队的骑士钱粮疏通,可是这一带的风情自是已经能够让大家明白韩遂的军纪如何了,加上西凉军的秉性又是如狼似虎,很是无视人命,既然王双冒犯了那位,自当会被狠加报复的!

从路面上,那一行阔大的脚印中,韩峰倒是能够判断出,此时的王双正在被拖曳这双手,撒开大步跟着马尾吃灰,可是他却是没有看到邓瀚的脚步,“邓大人难道被那些人已经给遗尸荒野,我没有发现,可是不应该啊,又或者是那些人看到大人长的细皮嫩肉,有了娈童的心思,将大人也并骑一马,可是看这些马匹的脚印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加重的痕迹,这却又是为何呢?”韩峰却是很疑惑。

这边的韩峰自是在疑惑中,而那边此时正在前行中的杨春一行人却是感到颇为的灵异,甚至让他们都感到了有些惊恐。

这却是因为,原本他们在初起之时便有心将王双和邓瀚两个人凭着马力给生拖硬拽一番,至于他们最后的死活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王双自是因为言语上的不敬冒犯了他们很是自傲的杨春将军,这家伙虽然自己没有多少本事,可是由此自是更加的见不得别人对他的不敬。

而至于邓瀚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待遇,说起来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在王双说那句杀千刀的时候,没有什么顾忌的笑出了声,而且加上邓瀚年轻,那中气又足,笑的那叫一个清脆,当然在那之后,在费耀和杨春等人交谈的过程中却是一直都在凝住着笑容,自然让杨春这样的人物觉得甚是可恶。甚至比先前说话的王双还要可恶,毕竟王双说了那句话之后,便没有了什么言语了,十足表现的就像个傻大个。

可是邓瀚却是长相清秀,虽说到了西北这边风沙大,吹打了几天,多少在他的脸上增加了些印记,可是一张脸却是表明此人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的脸上挂着笑,自然其中的含义对杨春来说便是莫大的嘲弄。

虽然在费耀等人离开了之后,邓瀚对答杨春等人的问话,倒是也表现了和王双之前不相上下的憨傻之气,和王双凑成了一对憨兄傻弟,可是这也没有让杨春消散了心中的那份恼恨,故而这才有了随后将两人绑在马后的举动,“老子这也算是做善事,想来你们的父母见到你们这样的傻瓜,还不知道要操多少的心,如今这样一来不就少操些心,你看,老子这也是助人为乐!”

马蹄翻飞,杨春他们自是快马扬鞭,耳中却也期待着从身后尽快传来一声声,让他们听着兴奋的惨叫,毕竟在他们想来,即便是那个傻大个,却也不会比他们的马跑的快,至于那个憨小子,一看就是没有多少力气的主儿,更该叫号。

可是奔跑中的马匹很快的跑出了一里,五里,甚至十里之地,他们的身后却是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除了那傻大个跑开之时的呼吸之声之外,甚至连风声都不曾闻得。

当杨春转过头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大路两边的景色自然在向后面的远方而去,几名军士的坐骑扬起的尘土却是在后面分散成雾,一个傻大个却是在机械的倒腾着脚下的步子,倒也是健步如飞,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不过他此时却是毫不顾忌那些飞扬的尘土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另一边他的那个兄弟,在如同云雾一般的尘土中,邓瀚就像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手上的绳索却是拉的笔直,而他的脚下却像是被那些尘土给托着,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一直跟在那匹马的身后前行。

“这,这,这是,是怎么一回事?”杨春好像有些口吃了!

第三十八章 西行漫记(十一)

第三十八章

西行漫记(十一)

“这位兄弟,这位上人。这位大仙,之前是小的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实在对不住了,”停马下来,从没有见过这等神奇异象的杨春等人此时却是前倨后恭,对着邓瀚却是在道歉。

此时邓瀚的身上却是没有沾染多少的尘土在身上,倒不是因为邓瀚的功夫练到了外尘不沾的境地,自是让杨春等人给他温柔的弹去了。不过此时邓瀚却是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几位将军,我们这是到了那里啊,为何你们对我如此的客气,莫非杨将军真的要照顾我们两个兄弟啊,咦,我那兄弟呢?”

王双自是高人一等,可是此时邓瀚被几个人给围在中间,倒是给遮住了。不过此时杨春等人听了邓瀚的话却是颇感莫名其妙,进而却是更感到可怕,“莫非之前这人乃是鬼上身之状?此时却是又恢复了自身的神智不成?”

就连王双此时也有些觉得事情颇为奇妙,甚至他也以为邓瀚也是有些不妥,不过在他看到邓瀚望向他的时候,却是从邓瀚的目光中看出了此时的邓瀚却是在耍弄这些家伙。在感叹邓瀚胆大心细的同时,倒也为刚才邓瀚表现出来的功夫甚为惊佩,毕竟他本身不过是仗着先天上的优势,而邓瀚这等的表现自然是他以往没有见过的。

“看来老爷子让我这趟出来,还真是不虚此行,或许老家那地方还是太小了!”

“几位将军,原先在村里的时候,就有些老人说我这个兄弟有些天生的通灵,我却也是没有见过,不想如今倒是亏了几位的福气,让我也见识到了,实在是谢过你们了啊!”王双此时颇为自得竟然脑筋一动能够说出这等话来,不过在瞧着邓瀚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邓瀚的一丝无奈。

听了王双的话,杨春却是眼中一变,刚才的惊异却是变作了惊疑,想他往日里也是做过地头蛇,耍惯了不知多少的花活,虽然适才邓瀚那样的表现颇为的灵异,不过这个之前的傻大个竟然能够说出这等样话,自然让他心下起疑。

“去,给我好好的查验一番,将这两个人的手脚都给老子捆了,再抻他们一截路!”杨春却是下令道。

见杨春居然在这时候下了这样的命令倒是让随行的几个手下有些犹豫,毕竟方才的情景实在不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这种捆着人手,策马拉扯的事情。他们当然没少干过,不过如今这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异常,若是单单是王双一个,这般能够跟在马后奔驰一段的事情,他们也还能够理解的话,可是邓瀚凭着修炼太极中有成的一种步法,不带些人间烟火气,借着弥漫的沙尘隐去了他闲庭散步一般的脚步,自然让他们惊异。

然而此时杨春却又这般下令自然让他们心中有些为难,自然脚下也踟蹰。

“哎,你们可不要做得过了,小心你们自己!”王双却又好心的插了一句。

却不了有的时候话多,不仅不能帮人成事,却还会败事。毕竟王双长的实在是不应该这么多嘴还会安慰人的。

杨春的手下却是先没有走向邓瀚,却是按照杨春的吩咐,几个人先去伺候王双,毕竟此时王双的双手依然被绑缚着,当然此时的他们却也暗自打量那边邓瀚的情形,总是他们此时的心中有些发虚。

可是见那边的邓瀚并没有什么动作,自然手上加劲儿,几个人将王双的手脚却是都给捆了。

在这过程中。杨春却是一直在看着邓瀚,邓瀚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那边的王双在使劲儿的挣着身上的绳索,“也算吃点小亏,毕竟吃亏是福!”

如此一来,杨春却是心下渐定,不再担心,虽说此时的他还不清楚,邓瀚为何有那样的表现,可是想他的兄弟被人给绑着,他却没有什么动静,想来也不过尔尔。

此时他见几个手下已经开始走向邓瀚,再一寻思邓瀚的体格,却是不由自失的摇了摇头,“**,竟然让这小子给吓住了,等回头要是他还不死,倒要好好的盘问一下,是不是市面上又出现了什么新鲜的招数,到时候也好耍弄人玩儿!”

不管身后几个手下对邓瀚的摆置,杨春却是已经先上了马。几个没有上手的弟兄自是也随着杨春回到了各自的马前,毕竟任谁一对比,被套着双手的邓瀚,还要面对着几个身强力壮,分外彪悍的西凉军士,当然更比适才那个傻大个还要轻松。

身后却是平静,倒是不比适才,不过片刻之后,杨春却是觉得不妥。经过了一些时候,本该处置妥当的那几个手下却是没有丝毫的应和,再回头,杨春却是在几个兄弟的身形各异,高低起伏的身后看到了正面带着微笑望着他的邓瀚。

此时的邓瀚不仅没有被绑缚住手脚,原本被套着的双手也轻松自在的让他环抱在胸前,“算了,还是让我们好好的谈谈吧!”却是邓瀚对着杨春说道。

不待杨春以及他的那些兄弟有何举动,邓瀚却是脚下轻动,便在杨春不防之时,接过了杨春手上的缰绳,并温柔的让杨春给下了马。

邓瀚之前被绑着的手,自然一方面是在最开始他们起步的时候便在不经意间让邓瀚借着缩骨的手段给脱开了,之后他不过是在单方面的拉着之前的绳子,他自己只是轻身挺立,而向前的动力自然还是借助于那绳子给他的。

“你将我那几个手下怎么了?”被请下来的杨春,却是心下无底,毕竟这片刻之间的起落实在太快,上上下下这个时候的他总还是觉得人多的时候能够给他一点安全。

“没什么,只是见他们动的太多了,让他们停歇一下,这也叫动静皆宜!”邓瀚不过是用新近学的点穴手法,在他们的身上进一步的实验。当然肯定是有许多的不妥当,而且邓瀚对于他们似乎也没必要去放手。

“麻烦那几位,先让我那位兄弟起来,可好?”邓瀚不以为意的说着。

此时的那几位却是连忙的去给方才他们才绑起来的往上解开,不过心中有些紧张的他们此刻却是慌不择手,反倒又让王双又被紧了几下。

在那些人的供奉下,王双连带着方才沾染在身上的尘土也被掸的很干净。这个时候的王双却是不用再掩饰什么。

“我说,邓瀚你这么麻烦的搞来搞去,究竟搞什么鬼?”王双却是大声的问着,“这一路上可是把老子憋得够呛!”

“不过是想多知道些事情罢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么,我们跑了这么一段。难道你就知道了么?不会就是想知道这些家伙的事情么?”王双自然是指的此刻有些神魂不定的杨春一行人。

“不过要是你还没有了解清楚的话,我们不妨再问问他们可好,哦,对了,那些家伙怎么还动不了,你不会真的会什么妖法吧?”

王双一语,却是让一边的杨春等人不自觉的聚集在一起,背后靠着的自是刚才被邓瀚点了穴的那几个手下。

“哦,你说他们啊,等会就好了,大概还需要,嗯,几个时辰就好了!”

“哦,他们不会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什么妖法,一路走来那是走的一个不寻常,就像是飞一样,刚才就那么轻轻的一抖落,手上的绳套便给解开了,几个人在呼吸之间被你那么在身上鼓捣了一下,便想被人使了定身法,给定住不动了!”说到了这里,王双却是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

“呵呵,和你走了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那天我摔了你那么一小子,从那时候起,我就看出你不平常,您是高人,肯定不会向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的,呵呵!”这小子居然还会拐着弯的说人好了!

邓瀚自是将王双的奉承放过一边,对着杨春笑道,“王双啊,我给你介绍,这位杨将军就是韩遂韩大人手下有名大将杨秋的兄长!”

邓瀚说这番话。自然不是单单说给王双听,毕竟一个刚出世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半大小子,虽然处于韩遂的治下,却是对着这些肯定也是不清不楚的,自然听在杨春的耳内,该明白邓瀚的意有所指。

“不敢,不敢,小的不过也就是跟着我那个弟弟跑跑腿,借着他的名声混吃混喝,实在没有什么的!”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和你打听点事情,”邓瀚却是接着说道,“当然或许你们现在不知道的话,我还可以跟着你们到了金城找杨秋将军打听的!”

听着邓瀚这么说,杨春却是心下稍安,既然邓瀚要知道更多的消息,自然不会在这里就对他们有害,具体的说该是对他自己没有多少的害处,当然等到了金城只要和杨秋走到了一处,他自然会更加的安全。

“当然,这样的话,我却是要在几位的身上下点禁制,毕竟这样一来你们也安全,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倒是可以一同上路了不是!”

说着不容分说,邓瀚却是分别在杨春以及几人的身上分别点了几下,当然邓瀚不过是随便的点了几下,可是在杨春的感觉中却是身上几处稍显即逝的麻痹。

此时杨春几个人的心中却是惊恐交加。见到几个人脸上的神色,王双自是很幸灾乐祸的笑着他们。

“没有什么的,等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给你们解除的!”邓瀚心中却是笑着,“这就是知识和见识之间的差距啊!”

第三十九章 西行漫记(十二)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章 西行漫记(十三)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一章 西行漫记(十四)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二章 西行漫记(十五)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三章 西行漫记(十六)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四章 我要做大媒(上)

第四十四章

我要做大媒(上)

越过高山,跨过已经被冰封的大河水。又在这寒风中通行了数日之后,邓瀚这一行人却是和马腾军联系上了。之后他们的行程自是不用再受折磨。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雪后的凉州却是更比雍州寒冷,而他们这一路上却也多少见到了有不少百姓聚居的地方被大雪给毁去了各自的住所。所幸的是,邓瀚倒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倒毙的人身,看来,马腾主政这一方倒也多少关怀了当地的民生。

当然每逢冬日降雪,不仅是当地的汉人为风雪所困,要知道这老天爷可是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在他的眼里自是不分汉人羌人,凉州地广人稀,在这空旷无人处,却也多少有羌人屯聚之所。

而马腾倒也不为己甚,对于那些羌人中的百姓,没有什么战力的却也多少关怀一二,毕竟他的体内却也有些羌人的血脉。马腾是忠于大汉,不过他却并不认为忠于大汉便要将一切其他种族给灭绝,毕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若非这样,单凭马超的武功,让人畏惧自也可以。可是想让那些羌人真心的敬服却是绝无可能的。

此时的邓瀚等人来到西凉的消息却是早就让人给传到了武威,相比于还要在路上将养,顺带适应当地环境的邓瀚一行人要慢慢的赶路,生于斯长于斯的当地兵士们却是根本不惧这样的寒冷,当然回传过来的消息,倒是叫邓瀚他们知道,没有什么耐心的马超却是离了武威正向他们赶来。

今年的天气虽然很冷,而这场雪下的却是正当时令,全没有去年之时暴雪骤来给西凉边境的羌人们适应的机会,故而虽然仍有少部分地区的羌人不能安然,还需要用些别样的手段借以度日之外,大部分的羌人部落还算安稳。

却也因此此时的马超实在是有些闷得发慌,已经打出了一番威名的他,自是将这一方的羌人慑服,即便是那些别有心思的野心家们却也不敢再去动凉州的心思。因为之前那些曾经对凉州动过心思的家伙们却是都被马超领着如狼似虎的凉州兵给剿除了。

当然西凉作为大汉最为偏西的州府,自是有些人烟稀少,而羌人虽是异族却是深受汉化之影响,于耕作之事却也不陌生,故而马超却是对那些曾经犯境的部落,除了将他们的兵力给全部清除一个不留之外,其余的老弱妇孺自是全部将他们打散四下里迁到凉州其他的汉人聚居的地方,总是给那些个部落来了个绝户的手段,顺带的也给凉州增加些人口。

毕竟这里却是偏僻,加上土地贫瘠,实在是少有人能够迁居凉州充实一下马腾治下的民口数,没有人口自然出产也就无法保证,继而要保持一定军力所需的钱粮赋税自是不稳。而今有心不与曹操对付的马腾,自也是要为自家的发展费些心思。在威服四夷彰显大汉威仪的同时,兼顾自身的发展,自是让人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少爷,你说那马超,在这天气里,还巴巴儿地赶来为什么呀,这不是没事找抽,自己找罪受么,哎,这次算是小子我倒了霉了,跟着你跑这么远,又碰上了这样的天气,您看看,我这脸,被这风给吹的,您再看看我这手给冻得,还有这脚,连这靴子都快给撑爆了,这脸上的皮肤居然成了一坨红,不知道回到荆州还好不好的了。虽然我没想着将来能够像少爷您一样,白面书生,风流倜傥,却也不想被人给小瞧了,出去见人被笑话了!”邓艾却是有心思调侃,自是已经逐渐的恢复了他的本色,这小子自从不再口吃之后,便很会拿话挤兑人,而且说得又快,似乎要将小时候说话给憋屈的那个劲儿全都给攒到这后来给泻出来。

“邓艾啊,我是不知道你到荆州后会不会让人笑话,不过你要是在这么贫嘴的话,想来你的肚子就该难受了!”费耀此时插话道,“而这人要是肚子疼,可就时常要去方便一二,这四下里无人,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雅不雅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地方,却也要小心把我们的小邓艾给冻坏了啊!”

费耀的话自是惹得一帮人哈哈大笑,邓艾却是在醒悟过来之后,用他那已经肿起的熊掌团了些雪球,狠狠地砸向费耀,可是事与愿违,毕竟手掌变大,这手头上的力度和准度自然就不好把握,但见漫天雪球飞,却是砸向四下,溅起一簇簇的雪片。

他们这般的胡闹自是引得相随护送的西凉军士很为之讶异,毕竟这般天寒地冻。一般人走在这样的地方,早就该埋头赶路才是,不想这帮人居然这般乐天。看着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的兴奋劲,这些军士却也不觉得此时的寒风有多么的难熬。

对于这些西凉军来说,虽说他们多是当地的人,自是对这一方水土很是熟悉,对于隆冬之际这样的天气自也能够适应,可是只要正常的人却是少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中行军的。

毕竟西凉军也是一帮穷人,就是此时的这班军士,若不是他们知道邓瀚一行人的身份地位以及他们代表的势力,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马腾太守倾心交通的一方,或许任是谁人也不会跟着他们行走这一路的风雪的。

当然要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行进,除了邓瀚他们确实有公务在身,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此刻已经和他们彼此交汇的马超,实在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若非如此,想当初他和邓瀚在荆州时的交情,却也没有多深,要不是当时马超,张飞还有赵云三个家伙打了一场混战,之后歇息之余,暴露了一下邓瀚的小身手。除此之外,顶多也就是邓瀚偶尔通过同仁堂和马腾们联络一番,交互些情报,或者通过手上的渠道,和马腾这里各取所需采购些马匹而已,而且这些事情却也不多,毕竟之前荆州所关注的方向却还没有放在这些地方。

要论交情,邓瀚和马云禄自是更好些。不过毕竟在西凉这里能够让马超看得上眼的,交联得上的人物却是不多,除了庞德以及他们自家的那一众兄弟,马超却是再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与之交谈的。

故而闻得邓瀚的到来,虽说不过数面之缘,可是毕竟邓瀚多少能够让马超看在眼里,再加上马云禄以及赵云的关系,马超自是觉得邓瀚于他也很是亲近。

“邓小子,我妹妹在荆州可好?”几句客气话说完,马超便开口问道马云禄的情形,毕竟兄妹连心,而且对于马腾这唯一的女儿,马超这几个兄弟似乎对他都很是宠爱,要不然马云禄一个女儿家,单单因为喜欢一个人便孤身在外,虽然马云禄本身自是颇有武力,而且荆州与马腾也是友好之盟,可是毕竟是个女儿家的,若非马氏一门极其宠爱于她,岂会任她一个人逍遥自在的去追求赵云。

“三将军还有子龙可好?”马超却是喜不自禁,“他们肯定过的比我好,沙场扬威,上阵杀敌,让人想想就觉得痛快,要不是当时我得守着西凉,真想和他们一起去闯一闯,你是不知道,这里的那些个羌族人,也就是以前的还有些勇气和血性,这两年却是变得听话了许多,倒让我很没有事情可做,每天就是练武,练武除此之外,就是想找个人打一场也都没有什么痛快畅意了!”

“怎么,那肯定是你把人家都给打的没脾气了,以至于别人和你打的时候,未战先怯了!”邓瀚答道。

“那倒也不全是,虽说我那几个兄弟自是比不上我的武艺高强,可是还有庞德啊,令明却也是把好手。足以和我相抗!”马超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

不过此时众人倒是听见一个微小的哼声想起,“不会是人家都当你是大哥和大公子让着你的吧!”听声音这却是王双的口气。

说实话这小子毕竟天赋在那里摆着,身高臂长又是力大无穷,若是真有个名师指导,说不定此时也能和马超相对一番,不过毕竟他在他老家王家寨中已经是称霸一方,自以为甚是无敌,可是出来之后碰上了邓瀚,倒是让他明白些人外有人的道理。

此时听得马超这般言语,以王双的见识还以为马超不过和他之前一个样,自然脱口而出那番话。

“子浩,这小子又是谁啊,小邓艾,我倒是认识,还有这次没有见到的不疑,一个个长的那多机灵啊,可是你什么时候身边跟了这么一个傻不愣怔的憨货!”马超毕竟不是脑大无用的傻蛋,相比于王双,他倒也有几分口舌之利。

“你才是憨货!别以为你长的好看,和邓先生相熟,我便会怕你,我可还不是荆州人!”王双不知为何竟是耐不住马超的刺激。

邓瀚却是郁闷,他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王双虽说年纪正轻,可是天生的荷尔蒙分泌过多,此时居然已经有了一副络腮胡子,加上他高大的身躯,倒是让人只会觉得这人实在应该是条征战沙场的猛汉。而反观马超,正所谓西凉锦马超,江东美周郎,要不是此时衣服披挂在身,远处观瞧马超定会以为其人十足的风流倜傥,该当不会联系到这位却是已经威震西凉。

马超自是知道邓瀚看了看他和对面的那个小子,想马超是何等样人,两眼一看王双自也明白这家伙却是空有些蛮力,若论战场厮杀的技艺定然很是小白,和那些个往日里死在他飞翼枪的蛮人甚多形似之处,不过如今马超却是不会对王双有何想法的。一个堂堂有名之大将,对一个蛮夫,想马超之心气却也不会队王双有多少的兴趣。

一个巴掌拍不响,马超却是言道,“要是你我二人如今放对,实在是我欺负与你,看你实在不服气,等你他日武艺有成,你我比过不妨!”

被人这般相待,王双自是目中精光湛湛,脸上很是坚定,“好,那你就等着!”年轻气盛的他,此时却也不会昏了头的飘然远去,毕竟这里却不是他熟知的地头,此时跟着邓瀚才是正理。

“子浩,既然你从荆州而来,这一路上自然很是辛苦,却也风险颇多,于这路上,不知可曾得到些什么消息否?”

“那是自然,毕竟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如今那曹操定是要对凉州下手,想将马老太守调到许都,自是虎落平阳,而即便是让孟起将军统领麾下,镇守西凉,却是也有质于朝,一旦有变,不也是投鼠忌器吗?”

“你这番话,却是道出了其中的要害,而且甚是言简意赅,不想我和令明等人这些时日来,多次劝说父亲却都没有什么效果,这读书人啊却是比我们几个会说话!”

对于马超的奉承,邓瀚自是摇了摇头,“之前在金城中,倒是知道为此次宣召的事情而来的乃是那个张既,想来过些日子也会来凉州了。不过其人在金城的时候却是曾与韩遂多有密谋,还需让马太守知晓,好做些防范才是!”

“这样的天气下,却是无妨,毕竟天时不利,韩遂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轻易不会有所举动的。当然,那韩遂老儿,即便再有心思又有何惧,往日里却是父亲多有阻拦,恐引得曹操大军出没,若非如此,我便亲领一队人马,杀到金城,为国剿一贼人,上为朝廷效忠,下为马氏报仇!”

“还需谨慎些为好啊!”

“若如此,那我们便加把劲,等到了武威,和我一起见过我父亲,再从长计议吧!”马超毕竟不是愣头青,兵行不备,兵者诡道却也为他熟知。毕竟史书上于马超的评价却是其人用兵之道更胜其个人的武功技艺的。

“哦,对了,不知子浩如何从金城脱身的呢,这般天气行走实在不是易事,以子浩的为人,该不是这般莽撞吧?”马超却是说着看了看邓艾身上的冻伤处。

“哦,这个……”这叫邓瀚如何说起呢!

(无言以对,九千之数,尚不足半,却是赧颜,只好掩面而走,小声的求谅!慢慢补!)

第四十五章 我要做大媒(中)

第四十五章

我要做大媒(中)

借机将马超的问话给岔开过去。邓瀚却是没有意思将事情的因果告诉与他。

虽是大雪依然,不过他们这一行人毕竟地头熟,又有马超为伴,自是前行的迅速。既无山贼为乱于路,又没有什么边界之警,如今却是马腾为政却也和羌夷之人和睦很多。

故而到武威这一路上,对于邓瀚德等人自然很是平安无事。

初一进城,邓艾等人在路上颇受了一番风霜的人自然被马腾派来迎接的任务给安排到驿馆中暂歇,同时自是安排了医师去给几个人的伤患医治。

而邓瀚自然在马超的引领下,径直到太守府中做客。

来到了负重跑那个,邓瀚自是见到了马腾。

若是放在外面的话,此时马腾的样貌看上去更像是一位久经风沙,饱尝世间辛酸的老农,两鬓已是银白一片,脸上犹如刀削斧刻的却是一道道皱纹。虽然双眼顾盼间自也有一番豪雄之精气闪现,不过不经意间却也让邓瀚发现其眼底的那丝疲惫。

想他马腾自是从步卒间渐渐攀爬上到如今的地步,这一路走来,他也曾经经历过那个大汉军威绽放出落日之前最辉煌的余辉的境地,即便那时的西凉之境纷乱离常,却也曾有如皇甫嵩等末世名将,为大汉再续光芒。可是毕竟回光返照之余,却也给了像马腾这样有着忠臣血脉流传的豪雄太多的无奈。那种有心杀贼,却贼势日涨,而为了心中的憧憬却也不得虚与委蛇的落寞与怅然却是时常的淤积于胸的。

“荆州邓瀚,拜见马太守!”邓瀚自是对马腾心怀敬意,毕竟这位不管其境遇如何,可是其终是以一名汉室忠臣自诩的。对于这样的人物,邓瀚虽说心内别有图冀,终不能泯去世人心中对于英雄的尊崇。

“呵呵,老夫这里可是难得有什么客人前来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年轻的小子,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我们这里可是天寒地冻,比不得荆州之地养人啊!”说着话的马腾却是站起身来,虽然是一方诸侯,却没有自我的架子,和刘备相比,虽说都是从底层凭着实力和能力成长至今,可是行伍出身的马腾更是要比刘备以帝胄之后的名位更显得朴实。

简单的大厅中,马腾的座前却也没有什么书案之类的东西,几步走来,虽然没有什么虎步熊腰,毕竟年纪已经不轻了,可是却也落地成风。说实话马腾本身的面相却也不俗,要不然也不会生出人称锦马超的儿子出来。

对于马腾略带自谦的调侃,邓瀚自是笑笑。

“远来是客,更何况还是从荆州而来的朋友。我马腾自是不会怠慢了,虽然这里贫瘠,可是却也多少有些东西可以待客的!”

“呵呵,那在下先谢谢马太守了,此次前来倒是还想着要多多的讨饶些时日!”邓瀚却是应道。

毕竟一路辛苦,邓瀚却也需要休息,毕竟来日方长,马腾自是让人先去安排接风的酒席,便让马超将邓瀚送回驿馆休息。

“孟起兄,回去还是要多劝劝令尊马太守,张既既然要来,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事,不妨在路上多设些障碍,而且也不要对曹操那边有多少的冀望!”邓瀚却是说道。

毕竟他此次来西凉本就是要和马腾商量如何对付韩遂,但说这一点,自马腾一下的马家军肯定没有什么为难的,可是张既如今却是带了曹操的命令正在韩遂的金城为客,想马腾和韩遂彼此之间肯定都有着各自的情报来源,在邓瀚的心中自是知道此时马腾应该多少知道一些他们在金城中的事情,当然对于张既在金城中的作为,或许此时马腾的心底也多少有些准备。

而邓瀚自是要将马腾对于曹操或者如今在曹操手中掌控中朝廷的想法多一些现实。不要让理想的事情迷惑了他的神智,让马腾的忠义能够真正的忠于大汉朝,而不是单个的那个人,虽说如今许都城中的天子已经为大多数天下人承认,可是在承认了那位身份的同时,却也同时明白那人不过是曹操手中的傀儡罢了!

虽说一家一姓的大汉天子已经传承了两汉共二十四代,可是若是作为天子,却不能再以天子的身份在掌控着这个大汉朝,其本人却又怎么能够代表这融合了亿兆黎民心愿共同组成的天下呢!

至于朝廷,至于曹操,何必说那么多呢?

驿馆中,邓瀚自是舒服的躺在暖汤中,那种沁入骨髓的温暖,自是将这一路上的寒意驱散的干干净净的。

“真是舒服啊!好像以前泡澡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这么舒服的感觉,看来还真是只有人在饿的时候,才知道吃饱的幸福,只有在饥寒交迫的时候,泡个澡才会觉得十足的舒爽!”

邓瀚自是不会让人帮着洗澡,虽然邓瀚离了荆州许久,和孙尚香也是不见了这么长时间,当然食髓知味的男人肯定会在这漫长的别离之后有些正常的渴望,而且知道了邓瀚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对于如今马腾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看到了居然是马超这位西凉军中二号人物亲身相送,可想而知,驿馆中的官员们自是小心的巴结着邓瀚,对于他一起他们一行人的照顾自然可以用无微不至来描述。

可是邓瀚却也没有心思做些其他的事情。

一个人可以风流,却不能下流。意兴所至便随心而动,那却不是邓瀚的秉性。毕竟虽说如今他的年龄不过二十,可是加上前世算来,至少也到了不惑的心态了,两世为人的他,当然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少女人,却最好还是找一个能够知心的才妥。

像金城中王异那样,很是单相思的女人,邓瀚自是要敬谢不敏的。

“老子虽然知道你才华不错,若是嫁得好,未尝不会是一个贤内助的人选,可是毕竟我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却也不是我的心思的!”

“不过,我的魅力居然还不错啊!”

虽说没有心思将之顺手牵羊,可世人都是有些虚荣的,即便是邓瀚虽是穿越客,却还没有修成圣人的心境,当然这些自我感觉良好还是免不了的。

“不过女人哪……”

有才华的女人,更多的肯定都是有些偏执的的,虽然邓瀚不想。并不代表王异会如他的心思。

随后的几日内,邓瀚自是享受了一番这汉代的西凉风情,此时的这里虽然没有清真牛肉面的美味,当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耕牛还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当然没有那么多的量能够让人宰杀的。

可是贫瘠的西凉却是少不了牲畜,没了牛,却有羊,当然马肉多少有些难吃,邓瀚还是在这里狠狠的吃着由他提议的涮羊肉来的舒服。

“子浩,多谢你给我们这里带来了这么一道美食!”从外地归来的马岱,初一品过之后。便不再吃那些以往他们做的那些个烤肉啊,烧肉什么的。

毕竟这里本就是丝绸之路上的过道,东西交汇,自然从境外流入了异地的调味料,借着这些东西,邓瀚却是多少体味到了一些后世中和哥们一起酱涮的感觉。

有马超带头引介,自是连带着马铁,马休,还有从外地回来的马岱,庞德都对邓瀚很是热烈,当然更多热情的却是对邓瀚建议的涮羊肉。

“大哥,快帮我再涮一盆!”却是马岱说道。

“这帮家伙,你也不怕吃撑着了!”邓瀚倒是有些恶狠狠的,只因为他们这些人除了庞德和马超年龄较大之外,其他的几个人却是相差不多,处在一起的感觉却是让邓瀚很有些想起以前的损友相聚。

“邓大人,门外有你的随从要见你,请你出去一下!”一个驿馆中的下人向邓瀚说道。

告罪一声,邓瀚便来到了门外。

“大人,有个事情可能邀您知道一下!”

看着费耀的神情,邓瀚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此时他却是把眼瞧见了一旁的王双和邓艾两个人正在一旁阴测测的笑着,还时不时的咬着耳朵,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变得这么好了?

“有情报说,金城中自我们离开之后像是又丢了什么人家的小姐!”费耀的身后却是传来了王双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小矮子,这就是你家少爷的好事了!”让王双喊为矮子,邓艾却是没有多少的抱怨,毕竟事实如此,当然这也是和王双相比而言的。

看着邓艾那边的神情,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邓瀚当然看到了邓艾的嘴在嗫喏着,从中邓瀚却是猜到了其中的意思,“桃花运开,红颜祸水!”

“好,就此打住,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吗?”邓瀚却是问着费耀。

“大人,那韩遂的手下阎行在那天追了我们一路后,无功而返,回到金城后,便告病在家休息了!”

“哦,这倒是可以思索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看来还真是淡薄啊!让我们的人对阎行多多关照点。还有那杨秋,似乎也是有些事情可以考虑的,下些功夫吧!没想我从荆州一路走过长安,沿着渭河而上,都到了金城如今已经身在武威了,我们的人才探到了金城,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啊!”邓瀚却是抱怨道。

对于邓瀚的抱怨,费耀虽有些战战,却没有多少,毕竟那些探子实在是动作有些缓慢了,却是需要让那些家伙吃点排头了。

“对了,大人,有件事情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当然就快点说清楚啊!”

见邓瀚多少有些不悦,费耀却是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双,“看,还不是你非要让我说的!”

“哦。是这样的,据王双说,今天早些时候,好像马超马孟起在城外巡视的时候,救回来了两个女的,被冻得够呛!”

“这有关我们什么事情啊?”邓瀚却是摇了摇头。

“不过王双还说,那两个女的,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金城中的王府小姐和丫鬟!”费耀急忙分辨道。

“哦……”

(开工了,这几天,很有些事情,抱歉抱歉!让大家担心了!现在回来了!谢谢大家!)

第四十六章 我要做大媒(下—上)

第四十六章

我要做大媒(下—上)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邓瀚自是无心与王异成就冤家,可是有时候女人执拗起来却是要远胜过男人,要不怎么说,女人都是小心眼儿呢!

“那个邓艾,还有王双,你们两个现在似乎很是闲得慌,不如就去看看那两个女人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跑来武威,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肯定会有些事情的!”邓瀚却是吩咐道。

“嘿嘿!是人都知道啊!”王双却是口无遮拦。

见邓瀚的脸色起了变化,邓艾愣是拉着高大的王双离了当场。费耀却也要去赶忙布置之前邓瀚的指令,随即也走了。

“红颜啊,祸水,这祸水该怎么对付呢?”邓瀚在几人走后,却也没有心思再去屋内陪马岱一干人等去海吃海喝。貌似这些马家军,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已经连着吃着同样的涮羊肉好几天了,却也不会腻烦,真不知道这帮家伙的胃是怎么长的。

“祸水东引么?”猛然间,邓瀚的脑海间却是冒出这么个词儿,“似乎这样。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哦!”

“马超,锦马超,美人英雄却是匹配啊!”邓瀚的脸上却是渐渐的显出了笑容。

“邓大人,邓大人,我家太守有事情请您去太守府议事!”一个驿馆的吏员此时却是见邓瀚一个人独自徘徊在屋外的过道中言说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回过神来的邓瀚回问道。

“这却是不知,不过太守大人正在府中等候,还请大人您快马前往!”

不一刻之后,邓瀚便见到了马腾。

“说来或许子浩不会相信,老夫与那韩遂却是彼此为恶十数年,却是彼此都互相了解的很,今晨孟起不过是例行四下逡巡之时,倒是于路上救回了两个女人,而那两个女人居然还是从金城而来!”

“哦,这样的天气中,两个小女子居然能够跋涉这么远的距离,倒是难得!”

“难得是难得,不过要说这两个女人是弱女子,倒也不尽然,”马腾见邓瀚脸上稍有疑惑,微微一笑道,“要不怎么老夫先说子浩你不信呢,这两个女子中有一人却是唤作王异的,虽是一介女流,可是却是颇多令名,当然这也是那韩遂军中的暗事。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乃是韩遂的内军师,其人与那成公英倒是一内一外,这些年来为韩遂出谋划策!”

这却是邓瀚不知道的,毕竟对于王异他也是在记忆中因为马超后来的举兵抗曹,结果不成中知晓了那么一点,至于其他的事情,虽然有麾下的探子们打探,却是不如马腾这位西北的地头霸王了解的清楚。

“呵呵,竟是如此,那韩遂倒也不俗啊,用女子为谋,却也颇有一番眼力,不知如今太守要如何处置?”

“这个先不忙,嘿嘿,难道子浩你不想知道,这王异为何会来到我无为境内!”马腾却也有趣,虽然人老,不过闲暇之余也不呆板,还有心情打趣与人。

邓瀚当然是故作不知。

“想王异能够为韩遂所信重,自是才智不凡,而一女子能够成为一方谋主。肯定更是智慧高绝,如此一个人物,岂会让自己轻易涉险!”

“呵呵,老太守有话就说可好,这般打绕圈子,倒让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为人处世,不过情,理,法,律法之外不过人情,讲道论理不过于情。那女人却是被你给迷住了,才来的我武威,连韩遂都没说,便偷偷的跑来的!”

“这肯定不是真的,我可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当然要说有过关联,也就是一面之缘罢了!”

“对你来说,一面之缘,而对于她来说,或许已经在那一面之中见过了千年万年也说不定呢?”

“不用说的那么有禅理啊,老太守,似乎你没有研究过这些东西的啊!”邓瀚却是不想再和王异的事情掺杂了,毕竟理清了自己心绪的他,明白的知道了自己的真心。

“女人,一个就够了!所谓相生相许,相濡以沫,自己前番孤身入许都之时便能够感到尚香的恩情,而今要是到了这西凉,自己便胡作非为。所谓寡恩薄情之人,与己何异?”

“子浩却也是专情之人啊!”马腾却是一时间有些唏嘘,想他自己却也是如此。

“老太守,我听说,似乎孟起兄自嫂子被害之后,却尚未再娶。不知何故?”

“子浩,却是明知故问了啊!”

一时间大厅中却是冷了下来。

“太守叫我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嗨,你不说,老夫倒有些忘了!这人上了年纪,这精力就是有些不济了,要不是你提起,或许还真就给这么过去了!”马腾却是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如今看着情势,似乎我马腾已经要渐不容于曹操了,想荆州刘皇叔早就预见到了,这才让子浩你从荆州远赴我这里的吧!”

“确实如此。毕竟前番曹操铩羽于荆州,肯定不会轻易罢手,如今他要是再次南下之时定不会让入太守您这般忠于汉室的人物再留在身后,免得等他再次南下的时候,身后有人与他作难!”

“所以,自前段时间,孔北海等朝中忠义之士为曹操所害之后。我主便有心遣人来与太守您做些联络!”

“而后又有韩遂于我汉中起了心思,故而此次小子前来却也是代表我主前来商议可否先发制人,将韩遂给解决了!”邓瀚却是将此次来到凉州的任务给说了出来。

对于荆州刘备有意剪除韩遂的意思,这是马腾所料不及的,不过随即他却也明白了过来。毕竟如今荆州与他两者都为忠于汉室的势力,若是能够将隔在他们之间的韩遂给清除掉的话,两方的势力便可以连接一线,彼此间自是可以合二为一,两者联手,即便是如今占据了北方大半个中国的曹操,也是不得不忌惮的。

当然对于韩遂。以马腾的本意自是无日不想将他给除掉,不过若是单凭着他的力量,却是实在不足以剿灭。毕竟马腾所占据的凉州更要比雍州贫瘠,当然也无力供养多过韩遂的兵力,加上曹操对于韩遂还多有助力。

若不是往日里马腾对于曹操在对付袁绍的时候还有过臂助,加上这几年来马腾却是行无差错,听从朝廷和曹操的指示,而且曹操也是一直将他的重心放在南方,他马腾早就汇入张绣一般,先拖入朝中,然后不明不白的便亡故。

不过如今,很明显的张既却是来了。

“卫尉却是一个不错的官职啊!”马腾叹道,“若是太平盛世,入朝为官,对于我这把年纪来说,未尝不是一个体面的结果,颐养天年凑一个儿孙满堂,再凭着以往的功劳弄一个封妻荫子,实在是很好了!”

“可是,世事弄人!”

本就和刘备曾有过衣带诏之谊的马腾倒是能够很快的接受再次和刘备的结盟,当然这几年来虽说两家没有什么具体的盟约,不过彼此间的交通联络,无疑已经说明了彼此的关系。

钱粮马匹彼此能够互相的交通,情报基本上能够做到共享,当然这是乱世,各自势力都有些底牌也不足为怪。

“子浩,不知道将来,我们两方若是齐心协力,联络朝中的忠义之士,打败了曹操,救出了天子,到那时,像皇叔这样割据了一方,拥兵在手,却又该何以自处呢!”末了,马腾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马腾却也知道,对于邓瀚的身份和地位。虽然能够在一定意义上影响到刘备的决策,可是毕竟身为臣下,又如何能够决定了人主的前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却是自然之属的本性。

“老太守,我等不如各秉持你我之本心,尽忠为国,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至于将来的事情,自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时间总会给我们做出最好的选择的!”

“嗯,子浩说的是啊!”马腾却是点了点头,“老夫有些疲乏了,先去休息一番,子浩可自便!”

议事厅中留下了邓瀚一人,“没有谁是真正的白痴,能够和韩遂那样的九曲黄河之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始终彼此鼎立对峙的,又怎么会看不到将来的情势呢!”

“咦,子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不是我父亲找你议事呢么,难道已经说好了么,”却是马铁出外巡视一番后,回府缴令。

见邓瀚点头,马铁却是续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一起去找马岱他们,再去喝酒吃肉吧!”

“不必了吧,我这会儿可还饱着呢!”

“没事儿,反正过上一会儿,你还要吃的,权当先去陪我,看我们一起吃,哎,本来是要找大哥一块儿的,不过府中却是找不到他,听人说,这会儿正忙着找医师给早上他救回来的那两个女的治病疗伤呢!忙得很啊,嘿嘿!”

“哦,果真如此么!”

“我还骗你不成!”马铁不忿道,以为邓瀚不信他说的话,“而且方才我还看见和你一起来的王双那个傻小子也正在愤愤不平给大哥打着下手,被强拉了壮丁忙活着呢!”

“这倒有些意思了!”

“好了,子浩,别整那些没用的,今天的我还没有吃几口涮羊肉呢,好像今天开涮的可是你曾提过的绵羊,可是从张掖那边特别挑过来的冻肉呢!别慎着了,还不快点儿!”说完,马铁却是不容邓瀚分说,拉扯着邓瀚便离了太守府。

第四十七章 我要做大媒(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四十八章 异乡异客不独

第四十八章

异乡异客不独

又是一席年夜,自成亲以后的三年里。邓瀚却是有两年在外,不得与在荆州襄阳的家人共度。第一次自然是在许都,虽说那一次的他自是成就了后来名扬天下的文名,可是那一次却是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血,当然不能说得不偿失,不过是因为那里却是独在异乡为异客,身临不测之地,行走为人自是需要多加小心,这般提心当然不及此时他在西凉处的舒意。

虽说前两天在他的关照之下,马超和王双两个人的提亲之举没有当日玉成,不过这么几日下来,两个人和王异主仆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颇有进展。

毕竟从王异的角度说来,经过了那日的她却是可以从容的放弃了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执念,从而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当然原本身为韩遂的暗下的军师的王异,对于曾经的对头马腾以及他的那些将军们岂是没有过研究的,尤其是对于马腾手下最能打仗,武艺最高的马超,自是韩遂所关注的重点。

少了一般人还需要的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很是顺利,虽说马超如今已过而立,不过面上却是不显。狮头银盔,飞翼抢在手,却是依旧英武非凡。至少在这一点上,给王异的感觉就胜过了往日在金城中要与她成亲的赵家公子。而且毕竟马腾好歹也是一方之雄,再不济,马超也是忠良之后,虽说王异多少不会在意这些,可是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以及她自己的推断,却也可以得知,在韩遂那边和曹操勾勾连连的时候,马腾这边却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况且荆州竟然能够先曹操的举动派出了邓瀚来到了凉州,单说这一点,便是荆州和马腾这边便占据了先手。即便是曹操还占据这朝廷的大义,可是却对于如今拥有了绝对实力的刘备无可奈何,若不然何至于将自家大将夏侯惇身上的大将军之职转封给刘备。

对于自己的出身,王异身为一个女子,既然敢离家出走,自是便将自己的后路给斩了一半,毕竟像这样即将要和赵家定亲之时,她竟敢离家而逃婚,想来也是不情愿与赵家结亲,如此以来,虽然让王府有些难堪,可是她这一逃反而让韩遂也对王府无法动手了。

有道是祸福相依,确实如此!

凉州毕竟是边疆之地,自是不及中原之地的礼仪教化束缚严重。看着不数日间也能和马氏兄弟和庞德等相处融洽的王异,邓瀚却是报以微笑,“呵呵,只要自己不造孽就好,这样一来,马氏一军却也会多几分谋略,在对付韩遂的时候,却是不会吃什么亏了!”

“笑什么呢,看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偷了灯油的小贼,正在得意呢!”

“小丫头片子,可不要过分了啊,我可是刚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的大媒人,这般对我,可不是新人刚结合,这媒人就扔过墙了,王双,你快过来,你家娘子,这便要过河拆桥了!”邓瀚却是调笑道。

“什么,拆桥!”却见王双那厮竟是站起来便四下寻摸。

“你干嘛呢?”一旁喝的有点高的马休却是问道。

“那个找个家伙。好去拆桥啊!”

一句傻话,却是逗得场中的诸人哈哈大笑。

“这个傻货!”小菊却是嘟起了小嘴,恨恨的说道。

这顿年夜饭,却是马家军中的亲族子弟们都回到了武威城中,大家也都围坐在新开发不久的火锅之前其乐融融的喝酒吃肉,涮却一年的征尘,温暖每个人的心间,舒散这满身的疲惫。

“今日杀猪宰羊且为乐,待我等为马太守贺,以求国泰民安,万家生民!”却是人群中邓瀚为马腾祝酒,自是应者云集。

一杯饮罢,马腾却是起身举杯向东而望,“我等为国守边,护佑我大汉黎民,却是不能忘却天子,不妨也为天子遥贺一杯!”

继而,却又听马腾又为荆州刘备为贺,邓瀚自是代刘备谢过。

在这样的环境中,邓瀚却是不需多为其他事情所忧心,即便是此刻的凉州各地却也开始有计划的为准备对付韩遂而做出了相应的布置,而在今夜却是只需开怀畅饮。

毕竟此刻的邓瀚却是公私两不误,一是联络起来马腾,并通过这段时间的情报交通,和荆州方面还有汉中的关羽部对于开春之际将要执行的动作都做出了很好的安置,即便是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事,却也在邓瀚还有徐庶等人的预先筹谋下作了周密的部署。

而至于私事,却是邓瀚无意之间引起的那段情思,或许是邓艾。又或者是其他人,不知怎么的竟然也传到了荆州,让孙尚香得知了,不过在邓瀚一封措辞恳切又很是诚实的将事情的经过完全描述的长信到了荆州后,便一切平安。可是即便如此,邓瀚却也知道,等过段时间回到荆州后,他却是少不了让那两个酒鬼给笑闹一顿。

“若是让我查出来是谁给说出去的,等老子回去,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在邓瀚这般想的时候,远在荆州邓府中的一个小子以及此时正在暗自打量着邓瀚神情的邓艾都是身上猛地打了个寒颤。

“恩,这屋里不冷了,而且我也喝了不少酒了,怎么忽然会觉得这么冷呢,”邓瀚却是自言自语道,“肯定是这西凉酒口淡无味,实在不能达到给我暖身的效果,嗯,定是这样,看来回去之后,也该给西凉这边多走私点酒,好让这一带的大汉子民们好好的感受一下我们荆州的美好生活才是啊!”

说着话的邓艾却是还不停的将口中的酒倒进嘴里。

“哎,我却是没有少爷的那功夫。这会儿至少喝了有个十斤八斤的了,竟然还是那般清醒的样子,哎,真是人不能和人比啊!”

“小矮子,说什么牢骚呢,说来也让我听听,好歹哥哥也是有把子力气的,有什么难处也让哥哥帮你一把!”却是王双在马铁,马休两兄弟几番灌酒下来也是有些摇摇晃晃。

马氏两兄弟自是知道这小子很不服气马超的武艺,虽说如今彼此间的交情很是相善,定不会有什么交恶的意味。不过男人之间,除了武艺的高下,这酒场上的胜负却也讲究是输人不输阵。

马氏两哥们,本来还有些欺负王双年轻,仗着两个人对一个,没曾想王双身高体壮,并且还是个酒囊饭袋,往日在老家,整个一个村间霸王,却是喝酒吃肉犯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名声在外,于这场上却也是老客,自是不惧。

虽是以一敌二,竟是将两个人都给喝趴下了。

此刻的王双虽说还是犹有余力,却也开始酒意上涌。

“我说,王双,你怎么不和少爷也喝上几杯啊,要没有我家少爷将你从扶风带到这西凉,你又怎么能够有这一番境遇,更不要说遇上小菊姑娘呢?”邓艾却是看热闹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伙儿今天不就是图个热闹么!

听了邓艾的话,此时的王双却是立马去了。

“邓瀚,邓子浩,邓先生,邓大人,你怎么有四个名儿呢,其实要是按照我的本意啊,我就叫你邓小子了,不过我是知道要是我那么叫了的话,肯定会吃亏的,所以我就没怎么叫过,嘿嘿,怎么样我还有点计谋吧!”王双前半句话自是对着邓瀚说得,不过到后半句时,却是觉得身边有人拉扯自己。自是对着那人而言语的。

“傻子,你喝多了吧!”却是小菊,不知何时赶到了王双的身边,正在搀着他,自是在邓艾撺掇王双的时候,小菊瞧在了眼里。毕竟邓艾还小,小菊却是不与他一般见识。

“哦,是你啊!”王双却是酒意开始上头了,硬是正经道,“我想给邓大人敬个酒,谢谢他!”

这样的话,小菊却是不好拦阻,不过她却是很是谨慎的待在王双的身边。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邓瀚自是心下满意,爽快的接过王双敬过来的的一大碗酒,仰脖儿便将它干了,甚是痛快。再打眼看看远处,此时已经是守在一起的马超和王异两人,邓瀚却是觉得方才喝的有点猛,一个酒嗝打出,却是畅意,“可惜没有烟啊!”

便观厅中,如今还清醒的却也是多带酒意,不过能坐着稳的也就剩下了马超和王异,费耀,庞德,还有年青少酒的邓艾,其余人却是或伏或卧,都已经成了一片,至于马腾却是早就离场,将此处让与了他们这些年轻人。

看着还桌案上还散发着羊肉鲜香的滚汤,拿过一坛子酒,邓瀚却是又灌了一气,开口大吟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7,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第四十九章 江南春暖,河北陡寒(上)

第四十九章

江南春暖,河北陡寒(上)

“此物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手里捻着偶尔得来的几颗红豆。邓瀚却是徘徊在驿馆之中,知道此时邓瀚心情的邓艾以及奉命来请他的马休却也没有立即上前打扰他。毕竟从去年九月起到如今邓瀚已经离开荆州有四个多月了。此时已经是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的春天了。

想来此时已经有了暖意的襄阳城中,他的女儿却也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也不知道,等我回去的时候,乐儿会不会觉得生疏呢!”

摇头笑语自失。转眼间,邓瀚自是看到了一旁侍立的邓艾,还有马休。

“老太守找我么?”邓瀚问道。

“正是,家父想问一下,眼看着这大军出发的时间,日益临近了,虽说和荆州方面早就说好了,毕竟兹事体大,却还是想再多听一听子浩你的解说和分析!”马休解释道。

对于马腾的顾虑,邓瀚却也能够理解。毕竟曹操自是有意要找他的麻烦,可是人家代表着朝廷大义,而今却又派人来给他马腾加官晋爵,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竟是马腾要兴兵造反,可不是要污了他们马家几代忠良之名。

当然,很多的秉持这忠义的大臣。自是以为凭着邪不胜正,以及他们自身的正义终究能够感化一些冥顽之辈,却是在先天上让这些秉性良善之辈给自我加上了不少的限制。当然马腾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这股子忠义名气却也让他有些前顾后盼的疑虑。

来到了太守府,邓瀚却是不提其他,径直问道,“听说张既如今已经从金城起身了,不知老太守知晓此事么?”

“这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想问一下,我们该如何应对?”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却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如今的马腾一身所担系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死。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朝廷有钦使前来宣旨,我们便按照规矩程序,恭敬的受之便是,当然我们有所准备的,又不是针对朝廷,我们所要反对的不过是那些奸臣贼子所实行的逆谋乱政,如此而已!”

其实邓瀚的话却也多有辩词,毕竟不管此时天下的各方诸侯,如何看待远在许都中的那位,在明面上都还是要尊崇其天子的大义。汉室虽倾颓,可是这逆汉的名声此际,却是谁都不敢轻易的提出。

“如此就好!”

“好教太守您知晓,汉中的关君侯,如今也是在积极的准备中,从荆州调集的大军却也已经开始调动。就等着约定的时间一到,大兵一出,两下里合力一举荡平这长安以西的乱臣贼子。”

“既如此,老夫那便放心了!不过末了,想问子浩一句,刘皇叔此次动兵,可是单单为了一个韩遂么?”

邓瀚却是呵呵笑道,“既为大汉之忠臣良将,自是要与奸臣逆贼势不两立,我主身为皇叔且还担着大将军的名位,其所行之事,当然要为天下考量的多了!”

或许此时的马腾所言及的并不是眼前的事情,这却是邓瀚此刻的想法。

就在马腾这里准备迎接张既的时候,此时正行往武威路上的张既却也在思索着此行的使命。

在金城之中,耽搁了这许久,除了因为天气,却还是由于他多少看到了韩遂那摇摆不定的野心,乱世中人,成就一方势力的肯定都不是一般人。至少在张既的了解中,这位黄河九曲最爱做的事情,却是先寄生一方势力。借机扩大势力后的反噬。虽说如今曹丞相的势力肯定是不会让韩遂为所欲为,不过毕竟相比较而言,南方的刘备却才是曹操必须除掉的第一个大敌。至于其他的,自是不在当年纵横捭阖,宇内无敌的曹操眼内。

不过就在金城中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张既却是感到之前对他有着很大戒心的韩遂居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不仅将自己的家底全盘的相告,更是有意听从朝廷的召唤,入朝为官,而对张既却也是多加奉承。

或许是这条老狗凭着他多年练就的对危险生出的本能让他有了这样的选择,不过这样的事情却也符合曹丞相对于这些听调不听宣的附属势力的对策,如今有了韩遂的主动投托,倒是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不过,这不会是韩遂故作姿态么?难道真的就因为那邓瀚过了金城,亲身前往武威马腾处,就能给这老小子这般大的触动么?”

张既却是一直带着这样的疑问。

关于荆州的动态,毕竟他不过是钟繇身边的一介军参谋,多少有些身份不够,况且如今的他却是担着宣诏使者,停留在金城,却是消息不灵通。

若是他能够掌握更多的情报的话,或许此时的张既也不会有这样的疑惑。

相比于许都的气候,位于大河以北的邺城却是多了几分消杀,即便是如今时令已到了春天,可是这陡峭的春寒却也让人们在出行的时候,不时的拉紧自己的衣领。

这两年曹操却是甚少回许都,之前从荆州铩羽的他,本有意将许都中的天子移驾于洛阳,毕竟作为大汉朝的故都。经历了这么些年的重新修建,加上原本就有的基础,却是要比许都作为一国之都更有威严和气派。

不过如今曹操却也那份心思再去为之思量,许都,洛阳,不过都只是为了汉家天子做得一个鸟笼而已,比之这两个地方,邺城却才是他曹操可以安居的地方。

月前的时候,曹操却是不顾时值年下,愣是传令让许都逍遥的郭嘉还有在洛阳的荀攸都赶来了邺城之中,所谓何事却是缘由于从金城那边得到的消息以及贾诩手中的暗探们得到的情报。

“诸位,那刘玄德却是要有所举动了!”休息了一年多,前次南下的颓唐似乎就从来没有在曹操的身上发生过,以往那个俾睨天下的豪雄却是又回来了。

“你们且先听听文和怎么说?”

在曹操的示意下,贾诩自是将这段时间来的各方情报做了一个大概的统计和概说。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曹操一代军事大家自是很重视这方面的搜集,不过之前在荆州的情报收集上,却是多有阻碍,方使得之前曹操虽然知道荆州刘备的势力大大的增加了,却是多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而今却是一方面荆州的地盘变大,而他们与益州,江东等等各地的联系增多。原本密匝的篱笆却也不得不开出道缝隙来,自然让贾诩能够加以利用。

“在说明荆州情况之前,我先和诸位说明一下之前鹊尾坡那件事情。经过查探,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不过倒是能够认定乃是荆州所为。”

听到贾诩的话语,郭嘉仍是一副嬉笑样貌,如今的他倒是比前两年的脸色好了许多,身子骨却也不再那么单薄,少了五石散之类,再是能饮酒,却是让身体了了许多的毒害。和他依然固我的神色相比。荀攸的脸上倒是多了沉闷。

“公达,这又何必,不过是些食古不化,老而不死是为贼的蠹虫罢了!”郭嘉却是丝毫不避讳。

对于郭嘉的话,荀攸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文和,你继续!”曹操说道。

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反正如今的影响早就烟消云散,想曹操何等现实的人物,即便之前那些事情让他很是被动,不过如今却是俱往矣,叹之何益!

“近日从荆州探的,那刘备却是从荆襄各地抽调精兵强将,进入汉中之地,如今汉中关羽麾下至少有强兵近二十万,以关羽之秉性,定有所为!”

“另从长安方面来报说,月余之间,韩遂却是言辞反复,竟是有意愿入朝为官了!”

“还有件事,也是从金城传来,那荆州邓瀚奉刘备之命,入了西凉,其意若何,当是不言而喻!”

“那韩遂不是先前曾有意和益州方面沟通有无,加强实力么,这般突然的变化,定是有什么事情?”却是荀攸言道。

“文和,我想问一下,那鹊尾坡之事荆州方面谁人最有可能做出这等样事,探子们可有探到?”

“虽然没有具体探到,然最有可能者,有二,这第一便是那邓子浩,其人身为荆州中司马,手下不仅掌握着荆州刘备的探子情报人员,还另有一只为人所不知的精锐部队。”

“至于另外一个。却是我的推测,便是那庞统,其人虽说是荆州庞德公之侄,然其行事之间却是颇多奇险诡谲,颇是诡计多端!如今他身为荆州军中从事,却也有权调动人马行此事!”

“奉孝,你和文和岔开这些话,干嘛,如今不妨先说那关羽意欲何为,方是正事!”荀攸言道。

“那以公达之意,若何?”曹操却是问道。

“我以为汉中关羽此次聚大兵定是有意长安!”荀攸却是言道。

“为何不是益州,雍州?”

“取益州,以荆州之兵力,实在是用不上这许多,而且对于益州闭关之举,若是益州本身铁板一块,即便刘备再聚二十万兵,却也不能取下。故而关羽这二十万兵马很可能是有意于长安!”

“若说去雍州,韩遂麾下铁骑十几万却不是假的。而且其军若是出汉中,荆州却是没有那么多骑兵能够相抗的。”

“公达此言自是有理,不过我却是不这么认为,关羽所部,拥兵二十万,当不是单单为了取长安,更多的可能倒像是震慑!”

“奉孝此言何解?”

“丞相要请马腾入朝。虽有天子旨意,若是马家一族不愿,定会有所举动,此其一。韩遂拥兵十几万,且都是骑兵,以往能够据有雍州和马腾鼎足对峙,而今却是突然有心入朝,自是对他如今的境遇很是担忧,而其所忧何来,此其二,”

说道这里,郭嘉却是飒然一笑,“或者是我所言不当,既然那邓子浩入了西凉,我便心下有些忐忑。纵观这小子这几年的行踪,总是他出现的地方,便会生出许多蹊跷事。先有新野城外,后有绿林山中。而今这西凉之地,却也得多加些注意!”

“至于说是震慑之意,我军于长安一线,却也屯兵不下十万,钟繇有谋略,曹洪将军勇武过人,而后潼关等地却也多有大军驻扎,单凭关羽二十万却是难有夺长安之念!而且如今看来,除了这里,荆州方向却是无意北上,宛城一带徐晃将军却是没有回报。可见关羽军多是震慑之意多。”

“当然,以关羽之倨傲之意,或许其人也会出兵北上,或过子午谷奇袭一番,或是走陈仓故道,与西凉马腾并取雍州!”

“既然如此,孤便令张颌统十万兵马先出并州进抵金城,以为援,另派于禁从青州新兵中抽调五万进驻潼关以为后队。如何?”

“丞相,莫不如再遣使者入匈奴请他们出兵骚扰凉州!”贾诩建言。

“丞相用匈奴莫不如调牵招的乌桓骑兵为好!”荀攸补充道。

“呵呵,丞相且慢。如此诸般做法,我以为却是多是稳健之策。最好还是请东吴屯兵于柴桑,而我军令曹仁将军进兵于竟陵,多做姿态!”

“此外,另遣夏侯渊兵发武关,多做疑兵之计。丞相领大兵出军于后。其时可令夏侯渊暗自潜行,若是将来关羽大兵不出汉中则已,若出,便可令夏侯渊为先锋,疾步行军进袭上庸和汉中之地,荆州有意于雍凉,我军未尝不可夺兵于汉中!”郭嘉却是说道。

“既如此,孤这便先移驾洛阳,请相关诸将尽快齐集洛阳,以备大军调拨!”

“丞相,何不就以为天子移驾洛阳,还政于旧都为名,免得让荆州得闻我军之意?”贾诩说道。

“文和此言甚是有理,就按照文和的意思办吧!”

随后不久,曹操自是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去洛阳的车架。毕竟他久驻邺城,这一番举动自是不小。而为了万全计,曹操却也只能按部就班,不显慌乱。

不过就在他要启程之时,却是有人单骑拦架于前,“请丞相开恩,准末将戴罪立功,一雪前耻!”

第五十章 江南春暖,河北陡寒(下)

第五十章

江南春暖,河北陡寒(下)

曹操不用看,听声音。看那人的身形,便知道来人是谁。

“元让,邺城之地乃是重地,孤之所以调你到此,虽说名义上将你贬斥,不过你要知道,这邺城却是我曹氏一族之封赏之地。孤驻屯与此,将孤之安危全部拜托于你,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味!”

“丞相,末将深知此间之责任重大,可是身为武将,却总是安居于腹心之地,自丞相起兵至今,末将总是跟着丞相,每遇战事,无不争先,如今正当丞相一并天下之时,就让末将再为丞相效犬马之劳吧!”

话语间却是情词恳切。毕竟以夏侯惇的本事,本不至于此,从曹操起兵以来,总是身为曹操麾下第一等的大将。若非如此,单单凭着和曹操之间的亲情,肯定不会让曹操委他一个大将军之位的。毕竟曹操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和权势,除了那些能够效忠于他的人之外,更为他看重的却是才能为先。要不然他也不会下了那么多次招贤令。

可是谁让他夏侯惇时运不济呢?

想想当初时的的威风,再看看眼前颇有些落魄的夏侯惇,曹操却也很是心情起伏不已。

“既然如此,就让朱灵先替你做这个邺城令吧!”

“谢丞相恩典!”

登上了车架,看着依旧在站在地上的夏侯惇,曹操却是叹了一口气,“元让,来上车,陪我走一程吧!”

夏侯惇自是回礼后,坐上了曹操的马车。

此时料峭的凉风,却是不能让夏侯惇的心情静下来。一年多以来的卧薪尝胆,虽然以他的地位和身份没有什么人敢小瞧了他,尽管他被贬为邺城令,可是别人的谦让以及对他的客气,却是只能更加增加了他内心的苦楚,因为这样的恭敬的脸庞在他心里总像是在鄙夷着他,“堂堂的大将军,竟然那般容易就送了好几万,哦不,是十几万的人马,真不知道以前那些战事是不是他打来的!”

“元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盛名所累。不外如是!想当初我们一起起事的时候,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又何能预见到如今的局面,而今却还不到我们放松的时候,我们虽然家大业大了,可是我们的家业可还不安稳呢!”

“是,丞相,末将一定会小心在意!”

“孤与你虽是异姓,可却是血脉相连,无人时,兄弟相称即可,礼数多了却是疏远了!”曹操却是嗔怪道,“哎,近来听说,你府上的子林颇多长才,既如此为何不让他经常出来走动走动呢,等过段时间,不妨就让他去许都帮丕儿一起干点政事,我们这一辈兄弟同心,却也要让他们能够齐心一起啊!”

“是,随后。末将就让他去见五官中郎将!”曹操虽说的客气,可是如今这北边眼看着就是曹氏掌权,任是谁人却也不敢真的受了曹操的客气,纵使当初跟着曹操一同起兵的人物中最是劳苦功高的荀彧都被冷置于一边,其他人谁敢居功自恃,当然除了那个无形浪子般的郭嘉之外。

居移体养移气,身居高位,即便是普通人也会很自然在人的身上行程一定的气势。何况是掌握天下大势多少年的曹操。

从邺城而出,往洛阳而去,这一路上自是顺当。当然借着为天子办事,为大汉还政于旧都的名义,却也多少掩盖了诸多的事情。

不过,在有心人的眼中,这些终究都是些障眼法。

“孔明,曹操这是要干什么呢?”

襄阳城中,此时已经有了几分暖意,刘备新建的大将军府上,诸多新植入的林木花草却都开始渐显绿意。

眼下徐庶却是已经在年后前去汉中和关羽一起准备即将要进行的行动。而徐庶走后,襄阳城中自是只剩下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为刘备分忧解难。

曹操邺城的举动,却是旬日之间便传到了襄阳城中。

想此时即便已泛暖,可是总有几分寒意,可是刘备却也已经去了厚重的暖衣,厅中正是招待诸葛亮和庞统两人。

“主公,想来曹操麾下的荀攸,郭嘉等人也是人杰,定也会察觉到我军之动向,不过即便如此大势已成,我汉中的二十万军。还有屯扎在上庸的五万兵马却也足以应付战事。”

“还有主公,这一年的休养生息,也让我军更增了近十万兵马。如今我荆州统共有步骑兵力约四十万,其中更是有骑兵近八万众。如此兵力,足以抵任何情势变动。而若是此次事成,能够和马腾那方连成一线,却会让我荆州更加强大,至少在战马来源一处就不再是曹贼所独享。”却是庞统言道。

“可是到那个时候,我们荆州却是要耗费更多的钱粮,孔明,我们能够应承的下来么?”刘备却是看着诸葛亮,“早知道当初真该坚定的阻止你们建什么大将军府,还连带布置了这么些东西!”此时的大将军府自是楼台阁榭,小桥流水充斥其间,若论花费却着实不菲。

毕竟荆州如今家大业大,维持这么多的兵力更是要消耗。处处用钱之时,诸葛亮却又为刘备新建了大将军府。当然这却也是让那些人见证如今荆州的威势,作为天下间抗曹之第一人,自该有着名副其位的享受。

“这却不是单单为了主公,以主公如今的名望,却也该有这般府邸,不然天下间人也该说笑于我荆州,就是一副穷酸样了!”庞统说道。

“呵呵。士元说这话,却是要注意了,你也少喝些酒,不然真的就变得穷酸了!”

“这却是需要主公给我加些俸禄了,若不然我可要让子浩那小子将我的钱财全都给搜刮去了!”庞统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刘备能够更加居于高位,或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作为他的麾下之臣,自是能得到更多的封赏。如今实行了制度革新之后诸般政策的荆州,对于从上到下的级别和职责划分清楚之余,却是将彼此之间的酬劳也很明晰的规定着。如此一来自是为了引起下位者对于上面各种级别的向往和追赶。

“等子浩回来,你就好好和他说说,别再彼此打闹,针锋相对,他肯定会给你优惠的,毕竟这些事情,就是我求情却也没有多少效果的!”刘备倒也凑趣。

“话说回来,我还是有些担忧,云长那边有元直筹谋,汉升那边不过是列阵于南乡,虽然都已经守御有方。可我这心里还是忐忑!”

“主公如今也有些患得患失了!”庞统说话多少有些直面的感觉,并不是他不明白得饶人处的可贵,可是人长成那般模样,再是有才却也多少会有些潜意识中的自卑,那种对自己的保护,却是让庞统通过在口舌上的犀利得到满足。

“看曹操的举动,其从邺城出来到了洛阳,当然会有所举动,甚至会再次领兵而出,不过之前南下让他在上庸和襄樊间损失了近十五万的兵马,而在竟陵之地却是水军尽失,当然若是加上子龙将军在绿林山一行上给曹操造成的损失,恐怕不会再者短短的一年内得到补充。毕竟那虎豹骑中的兵士都是百人将级别的。”庞统给刘备细细的分析着。

“曹操这一年来却又在朝中多有暴虐之行,此刻虽然安稳了局面,可是人心终归惊惧,要想将朝中的人心平定下来,却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即便曹操大兵而出,军心不齐,对于韩遂来说,也该有如鸡肋一般!”

“如此形容眼下的曹操,士元你还是不留口德啊!”刘备言道。

“还有曹军的钱粮处,我方这一年来自是休养生息为主,故而如今当然钱粮丰庶,可是纵观如今韩遂归心于曹操,还需要通过和益州交易来满足自己的粮草,就是韩遂自己别有用心,也可见曹操对于韩遂这样的地方豪强的应承。多少有些不足。如此的情况当能表明曹操治下的钱粮并不是想象中的富足。”诸葛亮为刘备续道。

“前两年北方大雪,而后一年曹操的境内却是一冬少雪,故而去岁早些时候,青州冀州各地却是颇有些干旱,些有蝗灾,自是歉收!”诸葛亮掌握荆州的钱粮,大战将起,知己知彼,作为生性谨慎的诸葛亮,若是不能确定我方占有一定意义上的优势,却也不会无所事事愣是调动了那么多的兵马到汉中,还牵扯了上庸的兵马出阵。

“江东可好?”

“无妨,虽说周瑜等人对江夏痴心不改,可是文将军秉性稳重,当不可能给江东什么机会的。这一年江东的重心却是在孙权的指派下,也是在积极的筹谋着积蓄实力。据保和堂年前的情报汇总说道,去岁孙权从江东各地迁移了近五万户去往夷州,而且在原先山越人居住的地面上,却是大兴土木,设置郡县,通过种种的手段,倒是将原先江东众多世家的势力给分散开来,使得在江东各地开发的过程中,孙权手上威权大增!”

“故而如今周瑜虽是江东的大都督,若是要调兵征战,却还要看孙权的意思!”诸葛亮说道,“而之前子浩在南下的时候却是和孙老夫人于九江附近见过一次,孙老夫人得见自己

的女儿,外孙女之后,却是对孙权很没有好脸色!”

“江东的消息倒是好打听,”刘备脸上倒是笑意盈盈,“看来当初我答应了子浩和孙尚香的亲事,倒是承惠至今啊!”

说着刘备却是走了两步,“找两位先生这么一说,似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呢?”

“确实如此!”

“主公就安坐于襄阳城中,看雍州入手!”庞统言道。

“呵呵,那我就借士元吉言了!”

第五十一章 几支期许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五十二章 一门心思又或两厢情愿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五十三章 人心可,已知足

第五十三章

人心可,已知足

自汉中而上天水,之间却是有阳平关,继而便是陈仓,段谷。

想当年高祖刘邦被项羽这位西楚霸王以势压制,不得不先委曲求全受封为蜀王,其实际的地盘却是便在这汉中一带。而后才有了萧何月下追韩信,接着单凭这区区汉中之地,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出栈道便轻易的再占了三秦之地,继而才有了后来的楚汉相争。才见到了如今已经绵延了近四百年的大汉王朝。

对于此时汉中屯集的大兵,本就心中有些不稳的韩遂却是渐渐的沉静了下来。有些事情在不知道事情将要往那边发展的时候,自是会让人心中忧思不属,不过事到如今,既然荆州要出手,想来曹丞相自不会旁观。

既然已经有心放弃原本很是有侥幸的野望,本不该再有过多的忧虑的韩遂,当然对于这一块纵横了许久的地方,任是谁人却也不会对它的归宿无动于衷。

韩遂多少有些失意,称雄一方的日子却是从今起一去不复返了,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苦心孤诣在乱世中几番挣扎才有了这份基业总是不易的,可是时也命也,一个人要想在汉末之中成就一番事业,却是需要太多的条件。

不管结果如何,作为西凉人中算得上最有声名的枭雄,董卓却是为天下的各方诸侯,或是那些有些成为一方霸主的野心家们树立了一个当代的榜样。若是董卓在权倾天下的时候,不那么飞扬跋扈,不那么肆无忌惮,或许便没有后来的曹操成事。作为同乡,同是生活在西凉这片天空下的韩遂,他却是没有那份机缘。尽管若论如今韩遂手下的兵力要比当初董卓入京时更为雄厚,可是彼此之间的差距便是各自的命运。

“公英,那几个部落联系的怎么样了?”虽有心离去,可是与马腾不对付了这么些年,即便是要走却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了这段恩怨,而曹操却也不会让汉中的关羽轻易的北上,自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韩遂却也要做些事情。

“出使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不过羌人中对于马腾那边却是更是有心多矣,主公我们是不是还要做些其他的准备!”

“那就让候选,程银两人带着他们各自的兵力全都去梁兴那边,加上他那边的武都羌,一起守汉中经武都北上的道路。再让李堪和张横两人作为我大军的先锋去段谷那边埋伏,至于成宜还有马玩两人就让他们两个陪着杨秋一起镇守金城吧!”

“主公你这般布置,对于马腾那边是不是太过单薄了,何况杨秋此人却是向来有些不稳啊!”

“不妨,反正雍州很快就要交给曹丞相接手,我却是老了,能够帮就帮一点也就是了,若是实在不行,却也只好顺其自然了!”韩遂岂不知杨秋等人的心思,不过成宜和马玩这两人却是对他颇有些忠心,毕竟当年背叛马腾时,想马玩也算是马氏一门的旁门偏支,既然已经背过了马腾,他却是再无别路可投,只好对韩遂忠心以侍,有这两人在一旁观瞧这杨秋,其多少也该有些忌讳。

“当然丞相那边肯定也会有所行动,如今虽然尚没有通知我等,想丞相自是用兵如神,只要我们将我们的计划向丞相汇报,丞相自会作出妥善的布置的。”

“那主公陈仓故道那边却是派何人镇守为好呢?”

“那边到长安倒是更便捷一些,就让钟太守还有那曹子廉调兵遣将吧!哦,对了,让哨骑们向马腾那边多派出些人手,打探情报!如今张既大人已经进入了凉州,若是马腾有什么举动,张大人定会随时派人来报的!还有通知阎行,此次行军,就让他护卫中军吧!”

失去了王异,韩遂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多少有些失落。王异在时,自是不觉,可是没有了那些细致的分析,仅凭着成公英对他的忠诚,却是不能让他对事情的变故有全盘的了解。

成公英并不是无才,当然若是论及战术或者治理雍州的本事,他是当之无愧的韩遂手下第一。不过如今要对战的却不再是往日只有武力的羌人或者其他的异族,当然也不是少有谋略的马家军。南边却是关羽已经如今也有了赫赫威名的荆州精锐,当然北面的马家军自然兵力依旧,可是如今操控这些兵力的那只手,却是多了些智慧和谋略。

“主公,曹丞相那边却是会如何举动呢?”

“这却是不干我们的事!我却是老了,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了!”韩遂此时的眼中却是泛着些狡黠,“所求的不再是地盘权力了!”

“可是,主公属下却是还有些不解!”成公英却是问道。

“你不解的是不是在张既到来之前,我还紧赶着去和益州那边商量着粮草战略物资的储备,以求得更进一步的发展。呵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和益州的交易讨论的很是顺利,毕竟战马于我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问题,而益州自是天府之国,粮食颇为丰庶,彼此间将各自都充沛的有些多余的物资拿出来交换,自是能够彼此获得双赢的结果。”

说道这里,韩遂却是自失的摇了摇头,“公英,你可知道这世间的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和张既见过面之后,却是让我感到了自己的老迈。其实在上次阎行去汉中行事的时候,我似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在阎行离开的时候,我还想着凭借阎行可以匹敌马超的武艺,加上几百名精锐的兵士自该手到擒来,带杨松到我们的地盘上,然后通过吸收一下荆州的优势,或许我们还有更多的机会得到更大的发展!”

“你也知道的,事情却是不在我们的掌握之内。而张既却是不愧为被曹操看上的人物,初到金城,一见面之后,他倒是言简意赅,直接说出了我心中的那份犹疑和野望。想那曹操是何等样人,当初的那场官渡之战,在无人看好的情况下,竟然能以少胜多。纵横天下间,无人能够撄其锋锐。可是那刘备却是死鱼翻生,竟是又一个不下于当年曹操的人物。有这两强骤起,却是不会给我们存身的余地了!”

“不是说那荆州邓瀚已经身入武威了么,想来马寿成也该明白了这居间的情况。我和他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不过是打了个平手,如今我找的是曹操,他却也找了个后台。或许我们两个如今也只好寄望于曹刘的对决了!”

“天下英雄数曹刘,我和马腾却是快变成老朽了!”

“主公,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公英,这么多年把你委屈了,我知道你的才能其实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我比你早生了那么几年罢了!如今我却是再无可以羁縻于你的了,不妨你就在之后跟着曹丞相吧!”

“主公,既然您已经不再眷恋这些权位,我却也是有些疲惫了,到时候再说吧!”

人生知足可安乐,主臣两人或许倒是由此可以得到善终吧!

(脖颈子疼,不能专心继续了,明天争取多写点)

第五十四章 雍凉风云(一)

第五十四章

雍凉风云(一)

一样米养百样人。就像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般。

在这个天下大势已经三分渐显的时候,既有像张肃这位原本历史上对张松很是看不惯,得机便将自家兄弟送上了断头台的兄长,不过而今却是世事无常,却又变成了益州诸人中较早看出了风色,投向刘备尾附在张松等人身后的明白人。

当然此时的雍凉两州边界之地,却也有不少贪眼前一时之利的短视之辈。

此时虽然已经是过了草长莺飞二月的天气,不过塞外却是万物方苏,草原上的青草看上去不过是初始抬头。

驰行于凉州与向西的古道上,即便是此时大路两边的斥候自是往来频繁,可是一边上的马超却是容光焕发之余总是笑意盈盈。当然他大多数的笑容却是对着另一边上一身戎装打扮的王异。

开了心结,和马超打成一片,本来计划眼前成亲的两个人,却是不得不去应付突然而来的羌氐人族,还有匈奴等异族的骚扰。

虽说羌氐等人中自是有人见识过马超等人的威风,也有许多人感念于马腾父子镇守凉州时对他们的恩义,不过这其中多数都是些凉州边界内部的羌人。

毕竟从北宫伯玉起兵造反之后,雍凉之境内,除了此起彼伏之际的变换的城头大王旗,底下的百姓不论是汉人或者羌人。氐人终究只是些受苦之人,最后终得马腾安抚,也算是那些百姓的福分。

不过凉州境外的异族之人,却是不会顾及那么多。

此刻凉州以南,雍州以西的氐人,凉州以西的境外的羌人,连带着北方的匈奴却是都很是活跃的开始了向凉州以及雍凉边界的进发。

“真是扫兴啊!”王双这个莽大汉此时却是骑着一匹健马,看着前面的马超和王异言笑却是想起自己的媳妇小菊却是不能随军而来。

虽说王异却也需要照顾,不过谁让王双这个傻小子却是会忙里偷闲,也不顾什么礼法,没有成亲,却是已经弄大了小菊的肚子,他可不像马超好歹还有些家法的约束,本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的纨绔浪荡子,自是不惧流言蜚语,当然要是在他老家的时候,他老子就是天,他也根本不用顾忌什么的。

“嘻嘻,王双你小子眼热什么,说不定人家孟起将军此时还有些羡慕你呢!”一旁自是跟着邓瀚的邓艾此时笑着对王双说道。

此次跟着邓瀚离了荆州到此时却是已经有半年多了,虽然说此时的邓艾也是个人小鬼大的,刚过十三岁,可是到了这西北苦寒之地,竟是很能适应。

此时骑着马超特意为他挑选的一匹马驹,穿着一身西凉军的甲具却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气度。不过邓瀚此时却是没有披着铠甲。

一是因为他的本职毕竟只是荆州的中司马且是文职,即便如今到了西凉这里却又是身为客使,自是不太方便身着马家军的服饰。尽管马腾对于将来和刘备结合后的自家的位置已经有所预料。

二却是因为邓瀚至少还有那份儿自信,即便是此刻他们面对着曹操亲率的大军前来,有马超跟着的他的安危却是不需顾及的。

当然此次想来曹操很是下了血本儿,又或者是替曹操出使的那些先生们都是口若悬河之辈,不仅鼓动了眼下屯聚于并州等地的南匈奴人在呼厨泉单于的带领下出兵,竟有引来了上郡等地等鲜卑人在其主步度根的带领下趁火打劫。与此同时凉州的马家军却还需要面对的是一些氐人部落的侵袭。

氐人其实也是凉州等地居住的一支相当重要的部落民族,不过由于其人数及规模比不得羌人,故而在雍凉之境却是少见。

但是即便如此,此时在陇西之地却也有一个由氐人建立的国家。名为仇池国,其主却是唤作杨腾。之所以其人能够建国,便是借了往昔之时,中原大乱,先有黄巾起义,后又董卓乱政,即便是后来韩遂,马腾等将雍凉各地的局势稳固下来之后,却又因为彼此的对峙不得不小心的应对这周遭的各部人众。

不想如今韩遂既是有意放弃这种一方之霸的身份,马腾却也但有名垂青史的野望,两家却是要为了各自的前途挣命的时候,这些周边的势力或是因为他人的鼓动,又或者是为了以求能够获得更大的势力却是蠢动了起来。

“孟起兄。这杨腾的仇池国,国力若何,其人又是如何呢?”邓瀚即便身是穿越客,又担着荆州中司马的职务这么些年,可是对于雍凉之地以及大汉北方各地的少数民族的事情终究了解的还是不多。不过对于这些异族或多或少,邓瀚却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终究是因为他这个后来人知道在后来的不久会发生那件五胡乱华的大事。

尽管那是因为三国时期各个国家为了彼此争雄消耗了大汉民族太多的人力物力,当然也是因为司马一族立国后士族政权太过腐败无能,而那些异族中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可是对于那些尚没有发生的事情却也引得邓瀚对于此刻即将要征伐的仇池国很有些血腥的冲动。

五胡者,不过是匈奴,鲜卑,羯,羌,氐。按照此时的分布来看,这羌人,氐人,倒是都在雍凉两州的视线之内,既然此时有这样的条件,邓瀚自是会借着马超的手来好好的收拾一下如今尚无法和中原汉人相抗的异族之人。

原本此时的邓瀚,若是没有这些异族前来打扰的话,估计他们也该带着马家军进入雍州,甚或着已经和曹操由长安而发的大军迎上才是。不过计划却是终究要看实际情况的变化而作出相应的变动的。

从云汉布置在各地的情报网得知了周边的异动,和马腾稍作商议,并将事情的的原委告知了荆州的刘备,在襄阳的刘备上下对凉州关怀之余,除了感叹一番曹操这番举动的高下,却是吩咐邓瀚让他好好的帮着马腾做些事情。

得到了刘备的同意,邓瀚自是听命于马腾。想马家军威震这西疆多年。尽管此次看似情势危急,可是毕竟各方来敌却不是统一指挥的,自是不能做到协同作战,想鲜卑和匈奴之间更是还有着不少的龌龊,且又多是从并州以及北地赶往凉州生事,故而为了不坐以待毙,静待敌人的到来,向来擅长进击的马家军自是先下手为强,要先行出手将隐在自己身边的氐人好好的收拾一番,以震慑此时已经有些不稳的凉州附近的羌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因而此次出击的马家军除了给各地留下必须的守备力量之后,剩余的八万西凉铁骑在给马腾也留下了两万人马好看守武威之外,其余的六万人马却是全都被马超带走了,当然随行的除了有邓瀚,邓艾,王异,王双之外,马家军除了马岱陪着马腾看家,其余的几兄弟连着庞德却都同行。

虽说是西凉铁骑,却并不是说着马家军的八万人马全都是重骑兵,尽管这西凉之地马匹自是便宜,当然凭借着和其他地方的战马交易还有把持着故丝绸之路也能积聚些财力,可是要全是铁骑的话。这钱粮赋税却还是远远不够的,再加上西凉之地终究苦寒,人口自是稀少,故而此时前行的大军中,除了马超的中军确确实实是八千的重甲骑兵之外,其余的却都是精锐的轻骑兵。

想想以荆州的财力物力,如今不过是有扩军近两万的白马义从,和魏延率领的五万骑兵之外其余不过是诸位将军的亲军才有马可骑之外,邓瀚不仅觉得地利的重要性。

南人善舟楫,北人多骑乘,这不过是真实情况的描述罢了。

“子浩。你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不过那杨腾如何折腾,在我这六万大军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的!”马超却是意气风发,当然美人在侧,自是让他更是信心十足。

“哼!”一声嗔怒却是在他的身边响起,马超连忙转过头去陪着笑,“那杨腾也算是个人物,借着当年凉州叛乱,各地局势忿忿不平的机缘,却是联络各方氐人自成一派,不过这么多年倒也安稳老实,并没有见其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有见他和周围的羌人部落起了什么纷争,除了由最开始时被人称为仇池君,变幻到了如今被氐人呼为仇池国国主之外再无其他。”

“此外其在位从光和七年到现在,却也近二十六年,其地却也算民生不错,即便是那年北疆大雪之时,仇池国人不仅没有趁机进袭雍凉各地,甚至还想一些歌羌人部落赈济过粮食,倒很是收买了一些民心的!”

自是女子,当是心细如发。王异却是能够很好的弥补一些马超的疏忽,两个人一文一武,夫唱妇随倒是相得益彰。

“若是我家的尚香也能跟着我一起,那是不是也会这般呢?”邓瀚却是想到这些。

毕竟成亲这几年里,此次离开家实在是最久。若是家里没有乐儿的出生的话,保不齐此时的孙尚香又该如何的无趣,又会是如何的想他!

想想那年从许都回归襄阳夜半时分见到的场景,邓瀚却是心头泛暖。

“既然那杨腾都为首了这么些年了,想来其人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知他那仇池国有没有筑城为都?”说着邓瀚却是看看自家的军队,要知道骑兵却是不利于攻城的。

氐人虽然也和其他异族一般,以游牧为生,可是他们却是比其他人更是乐于接受汉族的农耕生涯,如此时的武威郡内。就有不少的氐人全然泯于汉人,整日里以农耕为生。甚至在益州阴平等地,也有不少的氐人和汉人一般的生活。

对于邓瀚的问话,马超自是插不上嘴,虽然他对于行军打仗,战场争雄的事情有着他人少能企及的天赋,不过对于那些政事却很是不胜其烦,要不然如今在马腾的手下,除了对马超的倚重之外,就要数庞德最为看重,虽说庞德也是在马家这帮子武夫莽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可是相较之于其他几个,他还多少有些文墨上的本事。

“杨腾却是没有檀石槐的本事和见识,而且这一带的氐人毕竟实力有限,若是要建城自然会引得羌人侧目,当然韩大人还有马太守却也不会再对他不管不问,所以仇池虽建国,却没有建城!”

听了王异的回答,邓瀚自是不会有何犹疑。毕竟凭着纵横西疆无敌的神威天将军,扫荡一些氐人自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想那些比氐人更为强大的羌人,此际都没有什么举动,凭着杨腾的仇池国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呢?

可是事情,就会是这么简单么?

“孟起兄,各处的斥候又有何回报!”身为客人,自该守着客人的本分。

此时费耀等人自是忙着在武威城中和南面情报人员联系,并安排着机动小组的事情。所以邓瀚所能得到的消息都是靠着马超军中的斥候打探得来的。

“到目前,一如昨日所报!”马超言道,“子浩,别那么小心谨慎的样子,为兄知道这其中的轻重,我们此次西行不过是快刀斩乱麻,很快就能搞定的!为兄可还想着在剿平了杨腾的仇池国,去会会那步度根的鲜卑人,想当年跟着父亲在河内也见识过匈奴人的模样,如今若是再见识一下这鲜卑人,为兄却也是见多识广了!”

见马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邓瀚却是点点头,想想一下马超自稚龄之时,便经历着身边发生的每一场厮杀,跟着马腾也是东征西讨,长安城下打过董卓乱军,河内岸边帮着曹操打过袁绍,对付过韩遂,打败过羌人部落联军,却是生死历练多矣,有着一身艺业的他,加上美人相伴,大军在手,自该意兴昂扬。

“报—,有紧急军情!”

一名斥候却是从大军的后方疾驰而来。只见那军士一刻不停的飞驰到马超的身前翻身下马,“报将军,武威急报!”

探手拿过军报,马超俊朗的脸上不过是一滞而笑,“子浩,想不到还有人急着要来送死了!呵呵,”挥手让那名斥候退下,马超却是对着一旁的庞德吩咐道,“令明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三日内赶到仇池国!”

庞德自是应命。

邓瀚从王异的手上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河西鲜卑日律推演部集兵八万不日内过长城!”

“看来,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的!”

第五十五章 雍凉风云(二)

第五十五章

雍凉风云(二)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自是正理。此时的马超以及邓瀚等人为了保证能够迅速的回军当然更要这么做。毕竟河西鲜卑不管是从其影响还是实力上都要比氐人杨腾所建立的仇池国要辉煌得多。

要知道自从塞外的匈奴一族被汉朝给打散之后,鲜卑一族便在檀石槐的统合下将原本威风一时的匈奴取而代之。尽管自一代雄才大略的檀石槐故去后,原本统一的鲜卑族被分成了三部分。而且此时有意于西入凉州的不过是三部鲜卑中拥地20余邑的西鲜卑,毕竟其威势自然不是只能跟在羌人身后的氐人所能比的。

此际的凉州大军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形色轻松,自是因为大军上下很快的都知道了又有人要对他们的老家武威有所图谋了。

即便是马超却也有些沉默,毕竟大军离开武威之后,剩下马腾和马岱两个人带着两万兵马迎战西部鲜卑的袭扰多少有些紧张。当然情报上所报道的不过是单单说明了日律推演一部的情况,而鲜卑之所以势大,却又是因为这西部鲜卑可是坐拥着从上谷往西到敦煌,连接到乌孙的广大的地方,单想想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生活着多少的异族之人,这其中却又会有多少人会听从鲜卑的号令行事,自是尚未可知。

此外马腾虽是名为凉州太守,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这西域边疆之地当然不能像中原之地,为一地太守自是可以凭借着威望和实力掌握一地之大权,而这西疆之地,确实夷汉杂居,而且这其中的汉人人数居然又不占优势,除了城池州郡治所之地,却是夷人为众。加上自北宫伯玉领着一帮子异族之人起事之后,连带着大汉之威仪不再,使得这一方原本就不是很通晓礼仪仁义的边疆之人更是少了些羁绊。

所以即便是马超自是相信如今马家军在凉州有着煊赫的武功,不过当次之时,举目四望竟是不知有几多仇敌时,却也不仅为守城的父亲担几分忧思。

“大哥,不用担心,那些鲜卑人又不擅长攻城,我武威城虽说比不得那些雄关要隘,可是在这凉州之地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折辱的!”一旁的马休却是劝道。

马超自也不是一般人,虽说此时局面有些复杂,可是他却也还不到需要弟弟来劝慰的地步,“二弟,说什么呢,为兄还不知道这些!你且好好领兵前行,身为先锋,可不要失了大意,让我军落了氐人的圈套为好啊!”

“大哥,说来也奇怪,我大军虽说进军速度不慢,可是并没有掩藏行迹,想来那仇池国的杨腾也该得到消息,做些准备了!你看如今我们到那仇池国不过一日行程,竟然连氐人的哨探却也不曾发觉,实在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了!”

“既然如此,不必管那么多,只要你前锋轻骑行进时务必小心在意即可!”马超却是这般吩咐道。

“却不知这种情形是为何故,不知道王小姐你可曾看出些什么?”毕竟有熟知当地情形的王异在,邓瀚自然是能少分力气便省一分。

“这却是不知,不过之前倒是偶尔听说过那杨腾近些年身体有些不济!”

“哦,不会是这当口那杨腾给挂了吧?”邓瀚却是敢想。

“要是那样,岂不是省了我们很多的事情,你说是么,少爷?”邓艾却也在一旁说着。

邓瀚自是知道历史上在这一年中却是有几个人会故去,像原本郁郁不得志的刘琦,以及大志不成的周瑜,这几位却是都会在这一年中先后去世。尤其是周瑜的病故,却是给了江东很大的打击。

虽说如今江东和历史上相比少了江夏,却是多了江南山越之地,又新得了夷州之地,却是更加的增添了些实力和发展的潜力。而且如今的刘备却是更非历史上仅占了荆州江南四郡之后窝囊的向孙权借南郡为基德刘皇叔了,如今荆州和江东的实力对比自然会让江东才俊如周瑜等人多少熄了几分竟长江之极的想法。想来周瑜不会那么想不开,加上前些年的瘴疠之害,或许也会让他更加的珍视一下自己。如此一来,或许周瑜也能不那么让人遗憾的早亡。

当然更不用说,如今的刘琦却是心结尽去,且在荆州逍遥,而今其弟刘琮却也回归了荆州,颇有一番经历的这位原荆州二公子,本就不失聪慧的他似乎更比刘琦适应荆州的发展,却是一番意外之喜。

或许是穿越客的乌鸦嘴,稍后不久,便有斥候来报,在先前派出的暗间之人的打探下,此刻仇池城中却是一片哀怨之气,居然那杨腾真的死了。

马超大军兵临仇池之时,却只见那些聚集起来的氐人却是没有多少战意,对着阵甲严明的大军,却是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

“少爷,不是说伐丧不详么?”邓艾虽是小声言语,不过马超的大帐中却是人人都听得到。

邓瀚闻言却是一笑,轻轻摇头,“说祥与不祥的也只能是胜利的一方,历史总是胜利者书写的!”

“孟起,派个人去将他们氐人的长老请来,说说怎么办吧!”王异建议道。

毕竟氐人这么些年和羌人一般对于马腾镇守的西凉也算服帖,而且对于钱粮赋税的贡献,已经熟悉农耕的氐人却是更对人口不足的凉州多有助力。故而此时的马超却也想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如今凉州的局面多少能够添些祥和。

凭着马超已经书里的威名以及氐人中的变故,仇池国的氐人在向马超供奉了不少的赔偿之后却是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氐人本来并无意与马腾为难,不过仇池国虽为杨腾所立,却是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却也着实的有了些实力,自然凭着同种同族的恩义,引来了许多居于他方的氐人的投靠。而自去年底开始却是有不少从武都还有南方雍州出身的氐人来投。

或许是这人老了总是会贪慕些虚荣,却是被那些本身就心有不轨的外投之人所鼓动,加上一些少壮的氐人的野望,却是便对此刻雍州凉州之间的局势有了心思。

本来就以杨腾的自知之明,肯定不会做出这番火中取栗的事情,不过如今的杨腾却是已经老了。而且他们还想当然的以为此时的凉州正该困守孤城应付此起彼伏的各方势力的逼迫,却是没有想到彼此间的想法却是相差极大。

“少爷,我觉得那个杨腾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氐人中没有什么人,竟然认这样的人为主,真可以称得上时无英雄,才使得竖子成名!”邓艾却是这么评价道。

邓艾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毕竟成一方之主,尤其是这样自立为主的,都应该至少明了时事情势,单凭想当然便办事,实在是弱智了些。

“人是会变得,或许是独自撑起来氐人的这一片天这么多年,却是几无新的进展,让他在临了之际便想疯狂一把,力求有变,毕竟变则通么!”

“可是,少爷你不是也说过穷则才思变。可是那些氐人的局面实在是不错。根本用不着搞这些的!”邓艾说道,“要是我是那氐人之主,却是根本不需要管雍凉各地的情势,当然氐人的实力也实在是没有多少,即便是如今已经有了仇池建国,可是我们也看到了,那里不过就像个比较大的集市,不过几万人的氐人汇聚,想要在凉州搞事实在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本来就是躲在羌人身后,若是氐人真想成事的话,也该先鼓动羌人,继续躲在暗处依附于羌人,就像之前的鲜卑之于匈奴。想当年匈奴独霸北疆与我大汉并起时,鲜卑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一个小族,跟在匈奴的身后亦步亦趋,而今匈奴又是如何,除了一部分被我大汉给撵到了西域,其余的却也不得不寄人篱下,受我大汉的羁縻。”

“行了,知道你近来跟着王异学了不少的东西,却也不用向你家少爷我显摆了吧!”邓瀚却是对着邓艾嗔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邓瀚对于这些事情却是通晓的不多,而且他的心思对于这些却也没有多少挂念,反正在他看来,最正确的还是那句“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即便是如今实力稍有不及,却也需要在能够逞威的地方,好好的表现一番,就像这一次本来对于氐人居丧,而且两家也没有打起来,至多马超大军的损失就是这几天的口粮,可是在邓瀚的蛊惑下,还是狠狠的敲了氐人一笔。

至于可能的仇池国氐人的报复,以及渐渐接受农耕文明生活的当地的氐人再有所举动,终究没有游牧民族如此时鲜卑人的狠意。

虽然最终没有在仇池国和氐人作战,不过这其间却是来回多有挫折,故而在返程之时,押运着新得的大批粮草的马超大军,却是不得不分兵而行,自是因为他们此时已经有两天没有从武威得到消息了。

“希望此时武威的一切还好吧!”望着东北向的天空,众人的心里都是这般期盼道。

第五十六章 雍凉风云(三)

第五十六章

雍凉风云(三)

望着远处的武威城墙。此刻的日律推演却也有些感慨。

作为曾经亲身经历了鲜卑一族在一代骄子檀石槐带领下威霸大草原的鲜卑人,日律推演自是对那时候万族慑服,群夷来拜的场面无一日不向往着。

不过自檀石槐故去,这些刚刚尝到了族人威势的鲜卑人却是失去了头领之后,变得有些懒散。俗话说的话,蛇无头不行,更何况是这么多散落在大草原四方的游牧民族。没有了一个能够让这些野性难驯,向来桀骜不服的一众大人敬服的人物,彼此之间自然便没有了那种和谐,而整个鲜卑人却也被这种情势分割开来。

作为这西部鲜卑的大人,日律推演却是最为佩服故去的大汗檀石槐。想想当年的檀石槐不过是一个部落的弃子,却是凭着自己的才能,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引一时鲜卑之先,方才在这片草原代有人才出的地方,将原本还只是匈奴人麾下籍籍无名的鲜卑人发展到了塞外霸主的地位。

可是天不假年,又或者是天妒英才,刚刚带着鲜卑人走上强大之路的檀石槐却是还没来得及将他的基业稳固,便撒手而去,而继承了他在鲜卑族中地位的和连。却是一个既无才力,性又贪yin,断法却又不平的纨绔子弟,实在是虎父省了个犬子的典型。使得原本就是靠着檀石槐的威望和能力才将将统合在一起的鲜卑人,自是分离成了诸般部落。

而和连在抄掠北地时却又被人给射死,最后这中部的鲜卑却是落入了如今的步度根之手,可是步度根和远在幽州的轲必能两个人却是深慕汉人的教化,对于南面的曹操却是恭敬有加,竟然在曹操北征乌桓的时候,还曾出兵相助于他,这两个人虽然还是鲜卑的大人,却是忘了先辈族人的威风,着实丢弃了鲜卑人的血性。

“想当初,檀石槐大人在世时,即便是那中原的汉庭皇帝想和大汉和亲,并愿封王于他,大人依然拒受,到现在不过区区三十年间,这些小一辈的鲜卑人竟然对那曹操便如此的趋炎附势。

想我鲜卑族人既然能够取匈奴而代之,而今中原群雄并起,未尝不是我等再次称雄的机会,又何必非要去仰人鼻息。”

一时感慨渐去,坐镇在武威城外一座小丘上中军大帐中日律推演但闻麾下有一人建言道:

“大人,我大军却都已经抵达,是否即刻下令攻城呢?”

出列之人自是雄壮,却是其麾下大将置犍,最是勇悍。虽然此时鲜卑大军不过是初来咋到,并没有准备什么攻城器械,却是不管不顾的要求着攻城。

日律推演身为西鲜卑大人,麾下却也部落众多,其中自是有置犍,落罗、宴荔游、拓跋为其中强大者。此次出兵西凉,日律推演自是心思极大,怀揣着重振昔日鲜卑族人辉煌的他,自然眼光不浅。

如今凉州的马腾和雍州的韩遂自是两相自有龌龊,而他却也知道和这两方势力各有关联的刘备以及曹操却也是大军开拔,之间的大战当然也是一触即发。而今他们的心思自然多是向南。

若是在这个时候鲜卑人不能乘火打劫一番,实在是对自己有多亏欠了。

见置犍这般勇于任事,日率推演在满意其人勇悍的同时,却也为其人的头脑简单略有不值,当年檀石槐大汗之所以能够成事,除了其人天生的勇力之外,却是也多靠了他为人外事的圆融。对于这些如今的日律推演自是深有感触,不然他也不会在西部鲜卑这二十多个城邑,不计其数的部族中号令所至无所不应。

“那个,大人之前我们联络的上郡的沈氐还有安定的先零羌快马来报却是还要一日时间方能赶到!”未等日律推演下令,却是一个略显的中气有些不足的人发话道。

抬眼望去。坐在上首的日率自是知道这人便是拓跋部的拓跋良,其人虽然平日里为人谦和,在战场上倒也颇有战略,虽然其出身的部落人数不多,倒是靠着其人本身的才能,得以让日率推演加以提携,让他游走于鲜卑与其他部族之间的联合纵横以及商贸等方面的事务,倒也干的不坏。

此次日律推演自是率领大军八万,欲将马腾在凉州的势力全部祛除,毕竟如今和弹汉山那边鲜卑人渐行渐远的他,虽然领域仍然兼有着从乌孙往东的纵横万里的地方,却是能够让他凭之建立和檀石槐一般功业的根据地不多。

当然黄河纵横九曲,自是孕育了如同河套地方,还有雍州金城附近颇多良田的地方,不过河套那边却是羌人,氐人连带着匈奴人势力繁杂,为了不做一个只会穷兵黩武的独夫,日律推演却是想学檀石槐一般另立一处称霸之地。

本来他最想要的地方时金城,不过这其中却是需要一步步来的。至少武威一地却也不错,这里不仅位于如今日率推演占据地盘的中间部位,又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冲,况且从此南下却也要更加接近于日率心中的理想。

“既然这样,那就先不忙着攻城,让儿郎们也先歇歇脚,回复回复体力,还有拓跋让那些南人趁这个时间就做些攻城用的物事吧!”

虽然鲜卑人仍是以游牧为主,其军力却也是骑兵为多,不过秉持檀石槐的策略的日率推演,自独立一面时。便也虏获了不少的汉人工匠用为己助。当然这些汉人的地位很是低下罢了。

沈氐和先零羌却是从檀石槐在位的时候便是鲜卑一族的盟友了,如今有了这么发财的机会,当然是有财大家一起发,这么一来却也可以免除了若是事有不谐时,让族人独受损失,若是在几方联合之时,能够取得进展,却也会引得更多部落前来,毕竟即便是汉人中有马腾这样的汉羌混血的大人物,对于他们这些塞外之人再有恩义,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却是汉人自从前汉武帝的时候便流传至今的警句。

“大人,此时的武威不过只有两万人马,就是我们不借助那些南人做得家什,也能很快的打下来的,若是耽误些时候,恐怕那马超领着大军回援,到那时,我们就会很麻烦的!”却是宴荔游说道,多少有些智略的宴荔游却是日律推演麾下的智将。

“不妨,让先零羌人转道在马超大军的路上设置些障碍可好?”

“呵呵,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对于那号称什么神威天将军的马孟起。我岂不知,这么重要的一股战力,当然有人去对付他。神威天将军,嘿嘿,不过是那些无能羌人穿凿附会,要当得起这样的称号,等我们称量之后再说吧!”

“大人自是运筹帷幄,明见万里,是我等多虑了!”

“呵呵,拓跋你就先去做事吧,至于剩下的事情。就让儿郎们饱食一天,明天早晨,大军齐出,让我这大纛在明天太阳落到西山之前插到武威城的城楼上!”

听了日律推演的言辞,帐中诸人自是连连呼喝。

就在日律推演在他的中军大帐中部署一切的时候,同一时间的武威城墙上却也在鲜卑大军安营扎寨的这一面城楼上,马腾和马岱这伯侄两人却是在察看着对面的营寨。

相比于历经风霜的马腾,此时马岱的脸上多少有些忧色,毕竟鲜卑人和羌人在实力上终究不是一个档次的,鲜卑人的战力更是要比羌人强盛,即便是此时的西部鲜卑和羌人的部落联盟相比也要强上不止一筹。

“岱儿,和你大兄相比,其实在武功资质上却也相差无几,不过你之所失的地方只是少了他的那种自信。”马腾自是淳淳教导着马岱。

“大哥自是超群绝伦,大伯竟将我和大哥相比,实在叫我汗颜啊!”马岱脸上的忧色却是被赧然代替。

“虽然敌有千万,可跃马临风,一枪在手,又有何惧!在这点上,你可得多多的练习一番才是啊!”

“……”

见马岱无语,马腾微笑道,“别看他们人多势众,可是鲜卑人也是骑兵为主,即便是从中原偷习了一些攻城之道,可是他们的天性上,还是相信他们的胯下马,手中弓的!”

“当然以两万和八万相比,单从数量上来看,我们吃亏太多,可是毕竟我们可是有坚城在手的!而且你大哥那边的事情相信很快就能办完。杨腾那家伙这么多年奉行低调行事,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局面,可是现在却这般行事,肯定有什么别的内情的!不过氐人终究势力不足,你大哥带着六万大军,就是到他们那里走一圈,也足够他们胆战心惊的了!”

“可是大伯,大哥他们方走。我们这边便有鲜卑人来,这其中肯定不简单,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担心什么,我们马家军却都不是酒囊饭袋,武威城中的两万人却不是摆设,再说你大伯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呢,我还不知道这是那曹操鼓动的缘故!”马腾说道,“眼前虽然只是鲜卑,不过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后面的肯定还有别的,像河东的匈奴想来也会随后而来的!”

“只希望大哥他们快些回来的好啊!”

“呵呵,或许孟起他们不会那么快就能回来的!”

“……”马岱无语,只是望着武威城西南方向的天空。

第五十七章 雍凉风云(四)

第五十七章

雍凉风云(四)

武威城之所以得名却是由于前汉武帝时。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为彰显其武功方有了这座城池。有因为武威之地位置重要自然在建城之处便以军事为其目的。

“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若非如此,凉州广大,却也不会再次建立治所。而日律推演自也不会再选其他地方来攻。

此时的武威城在马腾的经营下自也是这河西走廊上的一座坚城。毕竟这里还是他们马家军的大本营。

不担心出兵在外的马超的回援,自然使得日律推演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做攻城前的准备,作为有着相当雄心的这位西鲜卑之主自是有心让自己的部下都表现的好整以暇,虽然此时的他还没有兵锋所指,望风披靡的威力,不过如今来到了武威城下,日律推演当然希望今后他的武功便从眼前的武威城开始。

为了让那些被掠来的工匠们上心的做工,日律推演派出拓跋良自是因为其人在他麾下的这些个头领中更是谦和,倒是能够让人觉得可信,却是能够让那些本就心下惶惶的汉人们多几分安稳之意。

当然日律推演却也知道,虽然城内的马腾只有两万人马在手,可是这些马家军却是百战精兵,跟着马腾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自是战力不凡。若不是他也知道马腾所部却也多是骑兵。对于守城之战却也实为其短处,单凭那些肯定质量不是上好的攻城器械,加上他麾下的鲜卑人,对着眼前城高墙厚的武威城,铩羽而归的可能却也不小。

当然原本他也希望城内的马腾多少有些血性,会和他在城外来一场大战,可是到现在看来,马腾却是用兵多年,如今益发的老道,不会轻易的放弃坚城的依仗,毕竟两军虽说一不擅于守城,而另一却也不见的有多少攻城的长才。

而且这个时代的攻城战,却多是纯粹的消耗兵力的战事,想来这些鲜卑人还不会有什么异人能够造出火药来炸城。

所以即便是日律推演在围城之初,还曾作出围三缺一之举,寄望稍作削弱马腾军内苦战之心,可是城内的部队却没有人对他的这种“好意”有什么回应。

安排好了大军,日率推演自是领着几名部下,绕着武威城稍作巡视,毕竟从探子们口中得到的情报,终究比不过自己的观察。如今的鲜卑人中间,若说对攻城的战事稍有些经历的当然要数和日律推演同辈且又跟着檀石槐曾经一起南下并州,犯过大汉边境的那一批老人了。因此尽管此番巡视之后日律推演并没有在把守严密,城池坚固的武威城下发现什么可以借用的短处,至少让他的心里对这番战事有了准备。

“经此一战,却又不知会有几多儿郎埋骨与此,不过诸位的英灵却会与我鲜卑族万古长青的大业常在。愿长生天与你们同在!”

是夜,看着城外灯火辉煌的鲜卑人的军帐,武威城内的马家军却是已然故我,这些历经战事的西凉军士,却是已经在马腾父子的带领下战胜了不知凡几的异族之人,对于眼下的鲜卑人,他们相信在太守大人的指挥下,他们也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此时的马腾早就回到了太守府,观看了一天城外鲜卑人的忙碌,马腾自是心下有数,虽然这些鲜卑人终究还是会相信他们的武力为先,并没有做出什么先礼后兵的举动,当然之前的围三缺一放开南面的包围圈的做法在马腾看来也很有些“想法”,不过既然身为西凉太守,而武威却又是治所之所在,即便不为朝廷考虑,可是既然有为国守边之责,自为马援忠良之后,却也不会轻易的让这些个蛮夷之辈自在得意。

“岱儿,今夜就让兵士们照常轮值即可,你也不用上城去职守。好好的休息吧!”

对于马腾的判断,马岱自是信服,自是领命而行。

“不过,大伯……”

“呵呵,没什么,你大哥他们没事儿,明天还要应付那些鲜卑人,也早点安歇吧!”马腾言道。

在这西凉之地,即便是此时的羌人,氐人等等异族之人全部出动,想要围战拥兵六万,兵精将猛的马超,在马腾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对于一手教出来的马超,马腾自然深知这个儿子的厉害。不仅青出于蓝,更是远胜于他,或许是他不仅吸收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长处,也将本来有份儿是他那几个弟兄的本领全都承继了,若不然同时一母同胞,又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超群绝伦呢?

武威城上,一夜无战事!对于这种大战前的平静,不论是城内的马腾又或者是城外的日律推演却都很是镇静,此时这片土地上,除了城外鲜卑大营中,那些赶制攻城器械的工匠们还不得清闲之外,其余的人众却都已经沉寂,积蓄着他们的能量,好在明日的战事中一体爆发出来。要么城破人亡,要么攻城不谐做那城下之亡魂。

人多力量大,又或者该感念拓跋良的协调有功,即便武威城周遭却是少有密林,攻城器械所需之木料自是获取不易,在翌日鲜卑大军临阵之时,却也摆列着不少的云梯,冲城车摆放在大军的前面,而在那些弓弩手的身前却也设置着不少的大盾,不过想来日律推演对于这些盾牌很不重视,至少在他看来,他们既然是来攻城的,又兵力远超过城内的马腾,身处弱势的武威自然不会有多少的兵力反击,当然这些用来护卫他们弓弩手的盾牌自然就比不上旁边的云梯和冲城车更受重视。

想来这些鲜卑人掠来的工匠们并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当然也可能是这些人也至少知道些华夷之辨,不愿助纣为虐。故而这些攻城器械中较为复杂一些的像投石机,弩车之类较为复杂的器械。

不过即便是这些简单的云梯和冲城车,此时却也不是那些鲜卑士兵能够熟练操作的,故而对于这些简单却时常有效的工具,那些鲜卑人当然觉得很是别扭。

同为游牧民族,又是同样生活在塞外这片草原上的民族,他们所擅长的自然也是骑兵和骑射。不过既然先有檀石槐有心南下成就霸业。而今又有效法先贤的日律推演的苦心经营,自然在八万多的大军中却也有不少是在他主持下习练过攻城之法的鲜卑人,当然之前他们练习时的对象自然是西鲜卑人所掌控的二十多座城池中的一座。

但是武威城自是从武帝时候便借着骠骑大将军远征匈奴大胜而归凭借此等威势方立城池以记之,想想一下以武帝的好大喜功,加上这么些年的发展加固,该城的规模以及强度当然不是那些本就不擅长建城的游牧民族掌控的城邑所能比的。

故而对于这些人来说,此时的武威城给他们的感觉依然是威风赫赫。

“置犍,还是你领着那些敢死之锐士,先发出阵,”日律推演口中的敢死之锐士自然是指那些曾经有过训练的鲜卑兵士,用置犍之勇武。加上那些勇士的习练有方作为第一波攻城之选,却是说明日律推演果有用人之明。

“落罗你领所部人马,作为后援,在置犍攻上城头之时,及时增兵其上。在这过程中,宴荔游你率部众以弓弩压制城头上的弓箭,当然最好还是将那些大盾用上,我们的勇士自然不怕那些汉人绵软无力的箭,不过我们勇士的鲜血却也不当浪费在这些地方。”在这两名麾下领命之后,日率推演却又对一旁的拓跋良言道,“拓跋良,令你率领所部为预备,相机而动,我大军今日一鼓作气势如虎,自该将武威城一举拿下!”

“全军出击!”

日律推演一声令下,自是将很是平静的仲春早晨给震醒了。八万鲜卑大军自然也被惊动,硕大的营盘从武威城的外围就像是怒潮拍岸般涌向了城墙处。

鲜卑的先锋们在置犍的带领下,齐声发出一阵语焉不详的呼喝声,就像是一阵连绵不停的滚雷前赴后继的奔向武威城,在最后的时分便汇成了置犍嘴中怒吼出的一声“杀—啊!”

沿着十数架云梯快速前进的方向,自然跟随着是一个个高大威武的鲜卑勇士,像从鲜卑大营射出的十数支锐箭,矢志不渝的射向各自的目标,即便是迎着前方即将**的箭雨,却也没有什么动摇。

而在这十数队人马的身边却是伴随着几台冲城车,沿着云梯队隔开的空隙虽然缓慢却很是坚定的前行,每一次滚轮的转动,摇摆着的木桩,却是发出吱呀吱呀让人有些牙倒的声音,随行的鲜卑勇士,虽显笨拙却还是坚持着前行。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自然紧随着有巨盾保护下的鲜卑弓弩手,这些弓弩手却也在瞄着城上的那些城垛口,准时刻给予前面的兄弟们以强有力的支持。

武威城上,此时的马岱却也消去了之前隐约的紧张,天生的将才却是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最大的展现。

“弟兄们,稍等等。再让那些鲜卑狗走近些再射!”马岱吩咐着身边的射手们,此刻这些人正在张弓以待!

第五十八章 雍凉风云(五)

第五十八章

雍凉风云(五)

望着城下已经渐显沸腾的鲜卑大军,武威城中的军士们此刻也就像是快到临界点的火药桶,所欠缺的不过是马岱口中一声喝令。

马腾自为太守,且又为一军之首,自该统筹全局,于城中调度四方,虽然城南斥候们并没有发现鲜卑人的行踪,而在城门上也仅仅看到很少的鲜卑人游荡,可是马腾却也不敢轻忽忘之。

至于此时东门外,作为鲜卑人主攻的方向,马腾当然将马岱放在这里。一方面可以锻炼马岱,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重点照顾一下来犯的鲜卑人。

此时的城头上,马岱正在绷紧着精神,只因为作为马家军,原本他们也是擅长进攻的,虽说同样是擅长骑兵的攻势,自然明白其中的优劣势,作为此时的守城方也该对其中的长短处做出最好的恰当的应对,不过毕竟是他第一次的守城之战,而且又是被委以了防守的重任,实在不得不让他很是紧张。

城墙下的鲜卑人的凶相恶态似乎已经近在眼前,居高临下的马家军终究是一批历经过生死厮杀的猛士,对于这样的做法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抬着檑木的,举着巨石的,正在烧着热油随时准备将之倾倒在那些异族之人的头上,好给这些揣着白日梦的家伙一个醍醐灌顶的机会,当然这份机会或许是这些人都不希望要的,不过客随主便,却是又不的他们了!

目测着敌人行动的距离,看着他们逐渐的进入守城巨弩的射程,马岱却是没有失措的下令射杀,作为守城利器的巨弩,却是能够给攻城的一方很大的杀伤,不过多少有些操作不便,虽然武威城作为马家军的根基之地,守城的物料自是足备,当然将这些东西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总是好事。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五十步,那十数队的鲜卑云梯队却是在转眼之间便前进了这许多,此时的马岱却是猛地喝道,“架弩射击!”

一根根人高的长弩,却是被有条不紊的安置在了巨弩上,俄顷,伴随着巨大的撕裂空气的声响,迎着那一队队的鲜卑人无情的射过去,碗粗的弩身在巨大的驱动力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像窜糖葫芦一般将那些扶着云梯的鲜卑人射杀。

顿时武威城的东门外却是散发着一阵阵浓重的血腥之气,不过前面族人的伤亡,却是不会让这些鲜卑人中的敢死之士有多少动摇,倒是激发了那些人更大的能力,越发的用力向武威城墙奔去,却是因为他们知道像这样威力巨大的守城弩,若是被人赶到近处便会削弱许多。

赶着城头上再次射弩的间隙,在置犍的率领下,一队队的鲜卑人却是依然保持着各自的队列向城头上扑去。

虽说鲜卑人所占据的地方以及这些人掌握的技术,当然不可能有让鲜卑的军队穿戴上铁甲以保护着他们勇士的生命,可是皮甲毛袍倒是在面对着城上弓弩手的射击时,有着不俗的表现。

除了那些不幸的被直接射到头上的要害的,以及被守城巨弩给射穿的,却是不一瞬间之后,连连呼喝着勇气的敢死之士们却是迎到了城墙之下。

来不及庆幸的鲜卑人却是直接遭遇到城头上落下的巨石檑木,而被鲜卑人奋力架上城墙的云梯,迎面而来的却是被城头上的将士们用长长的挠杆丁落的下场,连带着那些已经攀附其上的鲜卑人却也被重重的摔落下去,不是被云梯砸伤,便会被往来不休,前赴后继以期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蚁附登城的族人给踩上。

城头上的守城弩却是依然在不停的发射着,虽然云梯已经近到城墙之下,可是那行动缓慢的冲城车依旧在向前龟行着。像这样的靶子当然不会被城上的马岱给放弃的。

统共鲜卑人没有制出多少的云梯以及冲城车,被废掉一个却是会对守城一方获利很多。

“到滚油,给这些家伙暖和一下!”

见云梯已经被架上了城墙,随后的鲜卑人却是见到了登上城头的希望,自是不顾性命全都奋力的向前奔驰,只因为前面的武威城中便有他们所期望得到的财宝,钱粮还有女人啊!

鲜卑族的前锋五千余人此时除了还在尽力推着冲城车的数百人,其他人却是都随着那迅速进展到城下的云梯队赶到了城墙之下。

不过城墙上兜头而下的火热火热的滚油,在这个时候却是得到了最大的功效,毕竟人群成堆,彼此之间少有间隙,一锅一锅的热油在浇到人身上的时候,倒是能有不小的溅射效果,即便是那些鲜卑人的皮甲能够遮挡住一定的弓箭的威力,可是这种从上而下的危险,却是可以乘隙而进的。

一时之间,武威城下却是在一阵阵滋啦啦的炙烤皮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还散发出一种肥猪被腿毛是发出的惨叫声。

“这味儿还真难闻,不知道这些鲜卑人多久没有过换装了!”城头上的马家军却是还有人竟然这么小声的嘀咕。

被武威城上这几板斧给弄的很是狼狈的置犍倒是很幸运的没有受伤,可是麾下的族人勇士却是损伤了许多,被那些滚油直接浇上的他们即便是此时没有丢了性命,可是以鲜卑人的医术,却也只能听天由命。而在这样的战场上,所能得到的结果却是已经注定了。

此时原先十数架架在城头上的云梯已经全都给推倒在地上,在那些不管不顾的鲜卑人的践踏下,却是已经没有几个可以用了。而见此次攻击不顺,后续的冲城车却是在距城还剩下不到两百步的地方逡巡不前。

见置犍攻击不顺,即便是后来的落罗一时之间却也只能先停下己方的脚步,而一直对城头上保持压制的宴荔游毕竟没有武威城头上那种威力既大射程又远的守城弩。

而这种技术上的差距,很明显并不是单凭着血勇之气就能抵挡得了的。故而虽然鲜卑人的射术精良,可是对于置犍的帮助却是无几。

而此时在城外山头上的日律推演却是对着身边的近卫狠狠的下令道,

“去告诉宴荔游,若是他再这般出工不出力的话,他的部落就等着……”

第五十九章 雍凉风云(六)

第五十九章

雍凉风云(六)

即便是普通的小兵卒未尝不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更何况像日律推演这样有着相当的雄心和能力的一方之主。

从适才的攻击中,作为先发的敢死冲锋的置犍一众自是谨遵了他的号令,即便是武威城头上前有巨弩发威,近有檑木大石重击,夹杂着热油的浇灌,可是他们却是依然前赴后继奋力的向武威的城头扑击而去,而随后的落罗所部倒也算是跟进得当,在置犍他们累遇打击,后劲不足的时候,很好的继续了鲜卑人攻城的波状攻势,却是像他们这样本来就没有多少攻城能力的部队,依仗着人多势众,加上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蚁附攻城倒是最简便的选择。

至于选择其他一些什么带有技术性的攻城,对于这些鲜卑人来说实在有些太过高看他们。毕竟尽管日律推演有着效法檀石槐的雄心,可是毕竟那样的人物,以及想要成就那样的事业终究不是你有那份心思便能成就的事情。

虽说如今他的威势在西部鲜卑这二十多城邑的范围之内,号令之重自是无人敢轻撄其锋,不过毕竟这些鲜卑人于他而言,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个部落的联盟而已。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也多少与他们本身的实力有关,若非日律推演一是前有前代大汗檀石槐的信重,委以西部鲜卑大人之重任,再有其本身还算不俗的能力,却也不可能震慑这些本来就不通多少教化,更是没有多少上下之别的族人的敬服。

而此时位于他麾下的,如置犍和宴荔游两人的所部却是相距甚近,为了让各自的部族能够拥有更好的草原和放牧之地,草原上的部落间从来就不会少了纠纷。在这块信奉强者为尊的地方,尤其是这种近邻之间的竞争却是更加的蛮狠。

对于平日里部下之间偶尔的摩擦,日律推演却也为了保持对这些人的制衡多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联盟性质的军队中,想要让全部人都一个步调形式,或许面上不难,不过上下之别,倒是各有对策一说。

不过对于今日攻城之时宴荔游的举动,却是让日律推演深感不满,毕竟作为前锋的置犍一部,不计自家的损失努力的攻城之时,作为被安排给前锋打掩护的宴荔游所部,虽然也列阵于战场之上,可是其具体的表现自然瞒不过在后方观阵的日律推演。

城头自然有巨弩时不时的劲射,然而毕竟一时城头的巨弩终究是数目不多,况且其发射速率之缓慢却也非同一般,而宴荔游部下的弓弩手以及那些擅长骑射的猛士们,却多是做些表面功夫,深谙韬晦保身之道。

毕竟城头上的空间有限。既有守城巨弩,又有滚石檑木加滚油的存在,故而马家军部署在城头上的远程力量自然不足,而鲜卑人弓弩手自是可以在据城墙百步左右的地方施射,以助敢死队冲锋。

可是心思灵性的宴荔游却是让日律推演失望了,可是此时正在战场之上,除了威慑以观后效,让他戴罪立功之外,倒是不能做些雷霆之举,要是那般做,倒是会让城上的敌人得了便宜。

城头上马岱,在打退了一波鲜卑人的攻势之后,却是没有放松精神,毕竟这不过只是个开始。虽说适才守城的军士们并没有多少人损伤在了敌人的攻势之下,可是城墙上的物料却是消耗了不少,趁着这个间隙,倒是在城中运筹的马腾及时的组织民夫百姓将府库中的备货连忙的运到城头,以应付接下来的战事。

毕竟守城一方的手段不过乎那几种,而被攻城的人给了解了之后,自会有相应的对策来减少他们的损失。

适才还没有多少影子的南面,此时却也渐渐有了鲜卑人的身影。虽说第一波攻势被打退了。可是毕竟鲜卑人却有八万之众,方才的损失虽有近两千人,却是意义不大。

有马岱镇守的东门城上,当然是杀敌至多的地方,而且有他在,更是给了这些守城的军士很大的鼓舞,使得同样将东门作为他们主攻方向的鲜卑人基本上都没有能够攀到城头上的。

“报将军,太守大人询问是否需要增兵援助!”一名太守府的传令兵向马岱询问道。看他气息不稳的样子,自是可以得知他赶来之时却是不得缓步。

“却是不用,东门处,经适才一战几无损失,请回禀太守,让他放心便是!”马岱言道,“卫士,可是有别处的城墙被敌军欺近?”

“将军明见,北门处有数十鲜卑狗登城,不过已经在弟兄们奋力厮杀之后,不过留下了几多尸首罢了!”

闻言后的马岱却是挥手让那传令之人退下,虽然两万人守这武威城虽然称不上固若金汤,却也应该坚守有余,而今不过类似试探性质的第一波攻势竟然被鲜卑人的偏师给攻上了城头,尽管最后也被杀退了,可是这却是显露了马腾麾下的将士们还真是匮乏守城的经验和经历,当然走了马超,庞德,马休马铁等人的武威城中,此时当然也缺乏将领的指挥。

毕竟这个时代将领的作用自是不言而喻,所谓将为兵之胆,缺少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的指挥。即便是这些西凉精锐却也很是减弱了他们的战力,更何况是如今他们所接战的乃是本来他们就不擅长的守城之战。

日律推演终究不是匹夫之辈,尽管其麾下的调配并没有如他事先设想的一般如臂使指,可是仅仅经过了第一波的试探,他就好像已经知道了城内的短弱之处,随后的战事鲜卑人却是变幻了战术,不再是那么明显的以哪一个城门为主攻,连带着先前被放开的南门处却也安排了一队鲜卑人在那里。

而且在这种不分主次的攻势中,武威城中的守城工具却是不可能平摊给各处城头以使用,当然像守城弩那样的利器,更是不可能轻易的拆卸。而此时为了应付鲜卑人这种明显欺负城内人少将更少的局面,马腾却也只能和马岱两个人在四个城门处来回的奔跑赶场救火。若非马腾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而且看到老太守却是如此的拼命,这些跟着马腾一起厮杀了多少年的兵士自也是更是努力的杀敌以自保。当然毕竟这些兵士确实是精锐之士,经历了几番这种生死的较量,却也很快的从鲜血流淌过的城头上学会了如何的去守城。

可是即便如此,原本城中的两万兵士在经过了三天没日没夜的厮杀之后,却也损失了六千的兵士。尽管此时倒在武威城下的鲜卑人已经过了三万之数。不过对武威城志在必得的日律推演却是从中看到了拿下武威城的希望。

经过了这三天来的苦战,本就是作为攻城主力的置犍所部,损伤最重,毕竟相比于油滑的宴荔游所部损伤仅仅三千人,置犍部总是选择扛着云梯,奋勇登先之类的任务。当然这也不是置犍蠢笨,却是因为作为西部鲜卑大人的日律推演已经下令,那个部落最先登城,自是可以先在武威城中尽掠一日,而且除了这之外,还可以在将来重新分置的西部鲜卑地盘中,可以有优先的选择权。

毕竟这些跟着日律推演一路行来的人,对于这位大人的雄心还是多少能够体会一些的,故而这位略显得有些憨直的置犍首领,却是选择了一条虽显笨拙,却也是成事后所得最多的“笨”办法。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却是说不出什么优劣之分,毕竟此时置犍所部原本出兵之时的一万五千人,到眼下也就剩下了不足八千人,损失过半,即便是日后有机会得到天大的好处,却也不一定能够保有,毕竟草原上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却是延传至今。

而其他的像落罗所部的首领自是亦步亦趋按照日律推演的命令而行,至于拓跋良更是在谨小慎微之余,努力的为这三天攻城大军保持着持续的供给器械,当然在大人下令他们攻城的时候,却也不遗余力。

“诸位,三天来,虽然我们有许多的鲜卑勇士倒在了武威城下,倒在了可恶的汉人城池之下,可是他们的血却是不会白流的,长生天会接纳那些为了族人奋斗贡献了自己性命的勇士,而今却是我们沿着那些勇士为我们用鲜血铺就的大道,奔向那胜利终点的时刻了!”坐在大帐中的日律推演却是有些激动,虽说距离他那硕大的梦想还有着不小的距离,可是如今看来他这第一步倒是走的还算不错。

“弹汉山,武威城,以武功威服四方,或许这里倒是我x律推演成就大事最好的起步之地!以武立威,待我攻下了此城,就要传讯四方,让步度根,轲比能这些鼠目寸光的鲜卑败类,好好的看看,能够继承檀石槐大汗留下来的这鲜卑大业的只有我,能够将这片诞生了无数英雄的草原再立辉煌的却也是我,日律推演,愿长生天听我所请,护我佑我!万能的长生天!”

第六十章 雍凉风云(七)

第六十章

雍凉风云(七)

人力有时而穷。此时武威城头的马腾便有类似的感觉。毕竟岁月不饶人,尽管平日里的锻炼与保养让这位已过天命之年的英雄保持着不错的精力,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战事,却也让他有些憔悴。

望着一旁还在乘着攻城间隙闭目假寐的大侄子,一身的战衣却已经是被鲜血沾染的泛着黑气,不过尽管如此,他自己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创伤。

马氏一门的基因似乎不错,马岱却也长相不俗,此时这张带着英秀之气的脸上除了正在消散的疲惫之意外,剩下的却是精光血战之后历练出的自信。

睡梦中的马岱似有所觉,睁眼一看却见马腾,“大伯,怎么不再休息一下,这几天,你也累得不轻啊!”

“不妨事,这上了年纪,总是觉少的!”收起心中的感慨,马腾言道,“看来你大兄他们定是遇上了麻烦了,不然这么些天总该有信传回来的!”

“大伯,即便大兄他们被绊在路上。想来也会无恙的!”

“嗯,那倒是真的!岱儿,不如你去接应他们一下吧?”马腾言锋一转。

“怎么,大伯觉得……”

“那到不是,只不过如今这城中的情势,嗨,我们的守城物资实在不多,虽然杀伤了不少的鲜卑人,看他们这阵势,竟是要与我等不死不休,非要拿下此城不可啊!”

“即使如此,侄儿自是更应该与伯父一起坚守此城,等大哥他们回援即可!”马岱回道,“再说,虽然我们的守城的物资不足,没有了火油,可以用热水,没有了檑木巨石,可以先拆借百姓们的房屋顶梁等充抵,虽然此时我军不足万五,也是可以先征召城中的轻壮以充任,侄儿当然知道伯父少扰领民,不过如今情势已危及,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再说,若是城破,想来那些鲜卑人定不会轻饶了城中百姓。此时事急可以从权而行!”

“还不到那一步的时候,我不过是以防万一,才有心让你先去接应一下孟起他们!……”

“伯父且不用多言,若是要走之时,侄儿也是要和伯父一起的。而今之计,未防百姓震动,不如就请伯父下令,充塞四门出口,已定大家坚守之心,只要我等万众一心,定可稳守武威城!”初生牛犊尚不怕虎,更何况马岱本也不是牛犊。

马腾自是勇悍,不过这人老多思,总是要做着万全的想法,这人心思一旦多了,总会给自己一方找些后路,这自是少了那种不顾一起的奋勇之气,两军相逢自是勇者胜。如今鲜卑人在日律推演的统领下,却是已经下定了不拿下武威城,誓不罢休的决心。而要是按照马腾心存的意思而行事的话,或许不得一空时。武威城便会危险。

毕竟人心为战之时,偶见将军离去,自是士气顿渐,本就人少捉襟见肘,若是再泄了士气,这样的后果自是可以想见。

被自己的侄儿说教,马腾却是没有愠意,眼见着自家的少年英杰们逐渐的成长,作为长辈的他,自然高兴,马氏一门后继有人,这样的结果却是足以让马腾老怀大慰。

伯侄两人一番谈话自是让他们步调一致,随后收拾了一番情怀之下的他们自是开始动员城中的民壮,有马腾平日里的抚民之举,自是让这些百姓乐于效命,毕竟那些塞外异族之人对中原之地时时的抢掠自是让这些百姓明白此时他们的举动也是自救之法。

一时之间,混搭着剩下的一万多西凉军士和城中不少百姓的武威城,倒也显得人头攒集,虽说这些百姓几无战事经历,可是西凉之人毕竟多是民风悍勇,却也不是诺诺唯唯的人种。

踏着被鲜血浸泡着的城墙,眼看着城外随时可能冲上来厮杀的样貌狰狞的鲜卑人,虽然两股战战,腿间难忍之感,不过这些被选派上城头的武威百姓却是双眼之间的跃跃欲试之意尽显。

一轮斜阳西挂,落日下的武威城却是更显雄壮,虽然这几日的战事,有不少的城墙都被鲜卑人的冲城车给冲击的零落剥离,城墙上的许多地方甚至还插进了不少的弓弩箭矢。可是高大城墙映照的暗影延伸向东面,却是随着夕阳西下渐渐的遮掩了鲜卑人的大营。

知道武威城头多出来的那些个兵士尽是城中的百姓,日律推演便下令当夜攻城。毕竟这些没有多少战事经历的百姓,即便再是悍勇,若是白天之时或许可以撑得过去,若是在黑夜中,自是多出了许多的不可测。

城外又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对于这几天来已经很是熟悉的声音,城头上的守城兵士们自是神情不动,脚下稳立如山,而他们身旁的民壮们虽然也对着声音耳熟,可是在这墨色下的城头,身临其境之时的感受却是不由得有些发慌。

“别怕,兄弟们,鲜卑狗们还离咱们远着呢,”一个稳定的声音响在这些人的身旁,顺着火光的映照,民壮们自是看到了说话的人正是马岱。几日来的战事,让这位平日里看到很是有些文秀的少将军,多了几分稳重,让人一见便感心安的气质,“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那些鲜卑贼种一定会被我们打败的!”

“看看你们身边的弟兄。想想我们身后的亲人,为了大家的平安,让我们一起奋勇杀敌!”

马岱的话语却是不高亢,不过在这城头上倒是被夜风给传开,听到了马岱的话,这些民壮连带着那些兵士,却是彼此相望间都看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和信心。

“我们已经在这城头上打败了不知多少次鲜卑够的攻势,更是杀了多少要来占有我们家园的恶贼,虽然我们也死了不少的弟兄,可是这些弟兄却是各个都是好汉,因为他们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保护我们的亲人更是杀了更多的鲜卑狗,他们都是英雄,他们没有在别人来欺负我们的时候尿裤子,尥蹶子,他们却是拿起来手中的武器,勇敢地去将那些敢来侵犯我们的人以牙还牙,而今轮到我们了,难道我们能放下手中的刀剑,向那些鲜卑贱种们投降么?”

“不能!”马岱的话自是让这些本就心思单纯的人热血上涌。

“难道我们能让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为我们现在的胆小怕事感到羞耻么?”

“不能!”比适才更大的声音回应着马岱的问话。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杀贼!杀贼!杀贼!”

在夜空中,武威城头上这些军民连续的喊声却像是得到了无数的回音般,从东门延展,遍及武威城墙上的各个地方。即便是此时城外鲜卑人那悠长的开战号角却也被这中发自肺腑的喊声给几乎打断了。

面无表情的日律推演虽然依然在按照之前的部署,指挥着各方的首领去进入战场,可是那武威城头上传来的声响却让这位草原上的英雄的心中顿生阴郁。

此长彼消,人心士气。

连日来的战事已经损耗了鲜卑人不少的心力,即便是统御众人的是他日律推演,在西部鲜卑众多族人中很有些威望,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达成攻破武威城的野望。

十成中却有损失了近四成的族人,实在让这些各领一部的首领们很是怀疑此次南征之举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如今虽说武威城破在即,可是对于这些头领而言,人人却都明白在即却与在手还有许多的差距。

城内只有两万人的军马,这是他们知道的,可是如今看来,对于武威城内战力却有点估量不足,马腾却不是董卓之流人心不附之辈。如今的武威城却也不是当时檀石槐南下侵犯汉人边疆时那些官员们的贪污腐化之地。

“或许这便是我们此来的最后一次攻城了吧!”

目送着一批又一批的鲜卑勇士步出大寨,走向武威城的日律推演自失的说出了这句话。

“大人,当然是我们最后一次攻城,此次过后,武威城便会纳入我手的!”一直在后方倾力辅助各部,打造军械装置的拓跋良却是说道。

“你倒还有这番心思!”回头望过,日律推演的心境却是难得的一份轻松。

“小人能有此心意,自是因为大人您的部署英明!”拓跋良却是小心的拍着日律推演的马屁,毕竟一向以来他们拓跋一族人口户数不多,之所以能够在西部这些为数众多的鲜卑部落得以保全发展,自是因为他们能够得到这位西部鲜卑大人的赏识。

几代首领却多是八面玲珑之辈,对于各方部落却都是能够交友广泛,少与人结怨。如此灵活倒是很有几分往日檀石槐怀柔手腕的意味。

“呵呵,拓跋良,能得我心者,你可算一位,其实若说诸部落之中,将来能够成就一方大事者,或可在你啊!”

“大人您怎么说出这番话来,小人又岂是那块料,小人还想着继续跟着大人您一起驰骋大漠,扬威于海内呢?”

“不要害怕,我这几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若是日后确有不测之时,我的后代子孙求到你拓跋部之时,希望到时候能记得我待你之德,就好啊!”日律推演的言下之意颇有唏嘘。

这一番话自是听的拓跋良很是不安,虽然他们拓跋一部自古至今便传言着后当大兴的谶言,使得无数代的首领都很是有些雄心,不过或许是天机不至,虽然这些前代们都很是努力的发展拓跋部,可是总是没有多少兴起的势头,倒是人口户数不见多,却也没有什么灭族的危险。而今这一代的拓跋首领居然见雄踞西部草原的鲜卑大人竟然说出这些话,如何能够让他安心。

嗫喏了一阵,拓跋良还是说道,“小人如今还是唯大人之命的好!”

“呵呵,如此,你也领着你部人马前去支援吧,成败在此一举,再也不需要做那些个没多大用处的云梯冲车了!”

“……领命!”

第六十一章 雍凉风云(八)

第六十一章

雍凉风云(八)

武威城这里的对战自是真刀真枪。从城头到城外三百步之间的地面上,此时已经被鲜血沾染的变了颜色,偶尔那些乘隙而发的春草竟然侥幸的活的比平常更加的精神。

不过此时在仇池国返转武威的大道上,马超原先所领的威风凛凛的六万大军,却是让人看上去稍有不振。尤其是行走在后面的军士却多是一副怏怏的状态。而且自来时几乎清一色的骑兵的六万大军此时不仅人少了许多,而且马匹也是大幅度的减少。

却原来是从仇池国不费一刀一枪,逼得了氐人降服,更是从那里得了不少的补偿。一行的顺利多少出乎马超,邓瀚等人的意料。不过随后他们遇到的事情却总是透露着古怪。

一路向北的路上,像是赶集似的,竟然冒出了不少羌人,氐人的部落。而且这些都是以往和武威交好的部落,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却都像是逃难的,竟然都是被人给抢掠了粮食被驱赶向武威的方向。

看着这些虽是外族之人,终究也算的上是凉州治下之民遭受不幸,作为马超,连带着庞德,马铁,马休等一众武威的将领自是怜悯之意顿生。

毕竟征伐仇池国的过程很是顺利,临来之时带着的粮草倒也没有多少损耗。而且从仇池国获得的补偿中倒也有不少的粮草,故而对于这些心向武威的羌氐人,马超却也是下令赈济,反正他们此时也正在返城的路上。即便是少些粮草,却也能够撑着回城之用。

不过马超他们的预判终究有些乐观,在随后的路上,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的雨后春笋,这些像是逃命的外族之人竟然是越发的多了,不仅是光有羌人,氐人,甚至不少其他的异族也牵扯到其中。

“孟起兄,可有何对策么?”渐变的情势让邓瀚在缺少情报支持的时候,也只能先看看别人的意思。

“兄长,我们还是先不管这些家伙,这两天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一旁的马休先说道,“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能有什么大事,想来最多不过是武威城被围,”马超自是言出必中,不过在他而言,却是十分的自信,即便是马腾他们守城不行,凭着两万名历经百战的精锐骑兵,想突围而出,在他看来总是没有问题的。

“少将军,还是慎重点!”庞德言道,“这个时候的话,我们还是考虑的更周全一点吧!”

庞德的提点自是让马超变得沉吟。毕竟凉州份属西疆边界,周边的情势总不是一番平静,而今又面临着曹操的西来,雍州的韩遂也在变换着自己接下来的地位,而且像眼前这种春天之后,猛然间冒出来这么多求援的异族之人,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过于迥异了。

正所谓,春来万物生发,既然这些人都能扛过寒冬腊月的急迫,如今已经到了春天,想象一下也该知道这些异族之人的牲畜等都有了相当的食料,继而人却又不会没有食物。

故而能够让这些人变得这般模样的,除了战祸之外,就只有被人驱赶或者蛊惑这个原因方能解释的过去了。

“二弟,三弟你们两个不妨先领着三万兵马先行返转吧!”马超下令道。

“且慢,孟起兄,你让两位将军领兵的话,还不如大军一起的好!”邓瀚阻止道。

“莫非子浩以为前面会有什么伏兵?”

“以防万一吧!这些羌人,氐人来的太过奇怪了,或许是我多疑,这两天之中。我总觉得那些氐人怎么越看越像是从之前的仇池国赶上来的一般!”

“不可能吧,我们大军前行的速度,那些人又怎么能够赶得上,即便我们拿了他们的补偿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来追我们一程,毕竟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奉献啊!”马休说道。

“对了孟起,这两天我们给那些羌人赈济的粮草似乎还是我们自带的那一批吧,”王异此时插话道。

“怎么,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么,”庞德问道,作为负责大军粮秣分发的他,却是不明王异此话的意思,“也是为了方便,我才这么做的,毕竟那些氐人的补偿都包裹完好,反正我们的粮草也足够了,才没有动用那些的!”

“孟起,把那些粮草给这些逃难的人吧,我们只要带着我们自己的粮草行军就好了!”王异说道,“给了他们,我们便全速行军吧,这几天已经耽误了我们不少的时间了!”

“也好!”马超正要下令,却是见一旁的邓瀚正在眉头暗皱,而他的嘴里却也在念念有词。

“羌人,氐人,匈奴,鲜卑,曹操,韩遂。这却是势力众多了,武威,仇池,金城,长安,汉中,或许又是一盘大棋了!”

“子浩,你说道什么呢?”马超问道。

“哦,问我呢么?”尽管两人关系亲密,毕竟在西凉这里,邓瀚还是身为客人,几多事情不能直接说,“没什么,不过我在等!”

“等什么呢?”马超被邓瀚的话语搞得有点迷糊,“哎,我说怎么少了点东西,怎么邓艾和那个王双不见了,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呢么?”

邓瀚却是微微一笑,“是啊,我这不是正在等着他们了吗!”

“你可是让他们两个去那些人中间去查探什么消息去了,邓公子?”王异问道,“我们可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让他们去的呢?”

“这也没什么,只是我在荆州的时候习惯了那种消息灵通的感觉。如今到了这里多少有些不便,所以让他们两个多跑跑,也好让我的耳朵里多少进点儿新鲜的东西!”

“如今知道了这西凉之境,周边多是环境复杂,在这个当口下,我们却也是应该尽量的保有我们的力量,不轻举妄动的好!”

“照子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武威城中的父亲他们了,毕竟城中只剩下两万人马,若是韩遂猛地趁我们外出之际突袭武威,那后果就不是我们想见到的了!”马铁看着马超和邓瀚两个人说道。

邓瀚却是对马铁笑道。“你且不用看我,先问问你大嫂,毕竟要论对韩遂的了解,想来还是她清楚些!”

听的邓瀚对她的称呼,王异倒是先啐了他一口,一番嗔怒倒是偶露艳光,让此刻有些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暖,“不用担心,韩太守的为人大家当是都有所了解的,没有万全把握的事情,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干的!如今曹操大军西进,未抵雍州时,以他的秉性,为他人做嫁的行为,定不会做的。”

“不过,想曹操向来用兵如神,虽然明面上他的大军西进了,可是到底兵发何处了呢?”邓瀚却是问道。

“莫非子浩你以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逃难的羌氐都是曹操搞得鬼么?”马超问道。

“不好说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保不齐还是这些人见如今情势诡秘,顺手推舟,想让这西疆之地的情势变得更加复杂,以便浑水摸鱼啊!”

“可是那些羌人不是向来都对大哥很是畏服的啊!”马休诧异道。

“此一时彼一时啊,更何况羌人中,也不是能够一概而论的,单说那烧当羌,就是羌人中的刺头呢!如今我们这一出击仇池国,若是被一些有心人蛊惑一番,或许会惹的许多人感到物伤其类呢?”庞德说道。

“而今情势不明,雍凉两地都处在变革之际,那些羌胡人未尝不会将这当做他们起事的良机,就像之前的北宫伯玉,李文候一般呢!”王异却也符合道。

“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若真是那些人的后裔出来搞事,当年父亲可是曾经镇压过这些人的!”马休忧虑道。

“杞人忧天了不是,当年还是韩遂先杀的那几个人,父亲那时候虽然也有些名气。多少还轮不上这些人惦记啊!”马铁安慰着自己的兄弟。

“两位,也不要太乐观么,想象一下韩遂那人,口舌功夫的话,想来还是有的吧!蛊惑一些不明真相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羌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子浩,别说的这么严重,让我二弟,三弟,都吓出毛病来,我可是拿你是问啊!”马超佯怒道,“其实若真是只有这些羌胡人发动,却也不惧,若是这些人的背后都有着曹操的影子,再加上韩遂,连带着之前得报的那些动向不明的鲜卑,匈奴人,这才是大场面,到时候仅凭着我们马家这点兵力却是有些不足啊!”

“还需要汉中的关将军能够及时的北上,才好!”马超言道,即便一个人再是勇猛,总归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需人帮。

“那是自然,我主既然已经给关君侯调集了二十万大军入汉中,想来也不会是摆在那里好看的,而且你我也该相信,关君侯的流传天下的威名总不会是吹捧而来的!”

“报将军,邓艾,王双求见!”门外忽闻侍卫禀报。

“呵呵,这两个家伙总算是回来了,不知道可有所得!”邓瀚言道。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马超应和道。

第六十二章 雍凉风云(九)

第六十二章

雍凉风云(九)

这却是那日邓瀚与马超等人商议后的第五天了。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的一段,可是对于马超这六万大军,却是没有前行了几多的路程,即便是此时距离武威城本就没有两日的路程,而且马超大军的人马却都是骑兵为主。

看着眼前以马超他们这六万人马为中心的纷纷赶来像是赶集的各种部落的兵马,以及那远处隐在这些人身后的蛊惑者,虽然形势的变化在马超他们的意料之外,而且这其中的变速也实在有些让他们没有想到。

那天邓艾和王双两个人的回奏并没有带来更多的信息,除了让他们明白了可能先前氐人在仇池国的举动多是一番虚与委蛇之举,而且即便是那些对马超多有敬畏的羌人却也有份参与到了一场针对马腾父子的大局之中。

而今之局面,有心对付马腾的,有实力,有能力也有这份心思的却也只有丞相曹操。比较而言虽说这西部边陲之地更要靠近域外的异族,如鲜卑等,这类代匈奴而起的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于中原汉庭的农耕文明本就有着天生的仇恨,而且像日律推演这种可以称得上这些异族之人中的雄才大略之人,每当这些异族人中出现这种人物的时候,对于中原的汉人总归都是莫大的威胁。

不过,毕竟强汉的威仪,即便是在这种末世的时候。却也有类如曹操,公孙瓒等这样的强力之人维护着大汉的强盛,尤其是在幽并之境。先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让北疆的异族之人望风披靡,而曹操的北征更是将乌桓整个强横一时的民族给彻底的打落到尘埃之下。

相对而言,或许是西部之地相对于中原的距离上的疏远,自是让这一方百姓却是多凭着手上的拳头说话,忠义之论自是少见。且这里又是夷汉杂居为多,甚至更多的地方,那些羌人,氐人,还有鲜卑,乌孙等民族更要比汉人为重。加上自出了董卓这位赫赫有名的祸国殃民的乱世国贼,却是一出而将本就日薄西山的大汉朝廷推向了沉沦的境地。

马腾作为一个出身西凉的一方豪雄,更是一个混血之人,却是一个异类,连带着他的子弟们,却也在这块唯为强力的地方,被那些人视为对头。

“将军,周遭那些人已经不稳了!”一名斥候向中军处的马超回禀道。

连日来对那些逃难似的羌氐却是有些仁慈,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寄希望于这些本来就不通诗书的蛮夷之人,或许此时的他们到应该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状态。

“有何异状?”马超自不会为他所做的决策有过烦恼的时候,尽管当初一时仁心,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六万大军硬是被一群又一群,看上去满口乞怜。却都是心腹深沉的的家伙给围困在了此处。

“有几处分发的粮秣乃是我们获自那仇池国的,不过却被退回!”

“想来那些人定是不饿,既然如此,却是不用再给那些地方送过去了!”马超的心思却是渐渐的有些变了。

毕竟想他如今虽不过而立之年,可是自随马腾征战之时,却也未及弱冠,十数年的历练,使得他对于那些腹怀恶意的并不会浪费他的善心。

“可是那些粮秣,有何问题?”一旁的王异倒是细心的问道。

“不曾发觉!”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只有庞德能够回答。

不过这些得自仇池国的粮草或许是太过轻易了,见王异这么一问,邓瀚却是言道,“莫非仇池人捣鬼,在那些粮草中暗伏着什么机关?”

一向以来氐人在这西凉之地不过是作为羌人身后的跟班存在的,即便是有仇池国作为这些人在西凉之地可以借之以凝聚族人信念的地方,不过彼此之间并不能完全统合的他们,单论实力而言,也只能继续躲在羌人的背后。

不过兔子却也不是不会咬人的,或许这类隐在背后,伏在暗处的毒蛇在出击的时候,才会一口入肉。

“令明兄。我们如今自带的粮草,可还有几日能够支持?”邓瀚再问。

“这些天,弟兄们习惯的仍旧在吃嚼自家的粮秣,加上赈济之时却也多是出自我军的粮秣,到如今却是所剩无几了!”

“那现在还是先去好好的查验一番吧!”转过头来的邓瀚对着马超说道,“或许是我们有些大意了!”

虽说战败之时,投降一方多会向胜者凭借财物等输诚,不过氐人这么些年来,在西凉之地除了相较于其他异族之人擅长一些的农耕之事,却是没有能够积存下什么东西,毕竟实力不足的他们即便是有心劫掠一下他人的财物,却也需要考虑彼此的实力对比。当然作为羌人的跟班,对老大的逢迎却也不会是空口无凭的。

故而在当时,马超他们见到仇池国竟然是在举国居丧的时候,却是没有多做思量便应下了对方的孝敬。

不过想来在粮草上做文章,除了在灭国灭族的时候才做之外,甚少有见于记录的,毕竟这种毁人不倦的事情,毕竟不管是下毒,又或者是用其他的做法,终究也只能将这些粮草送入人口才能起到效果,而今在这西凉之地,土地贫瘠,粮草本就少有。

而今若真是氐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心思,不管这番心思究竟能否成事,只是这下令之人的狠毒,足可见其人的心志。

就在马超的军中正在谨慎的调查着这些粮秣问题的时候,距离马超大军驻跸之地不远的南方,隔开那些正蚁聚在其周遭的难民群。却是停留着一只衣甲鲜明的军队,不同于鲜卑人的皮衣皮甲以及那种束着发辫的装束,也不同于羌人多以羊毛,牛毛编制的毛甲,这些人的装束却和汉人几无分别。

领头之人头上飘散的灰白色的发须自是显露出此人的年纪不小,时而发出的咳嗽在此人极力的抑制之下却是憋得他不得不佝偻着本就不是很挺拔的身躯,面泛潮红自是能够让人察觉到他的身体不佳,不过他此时的眼中却是正散发着一股阴狠而兴奋的光芒。

“国主,您何必还要亲自出兵呢,反正一切都和您当初预料的一般无二,您还是返回仇池国,保养身体要紧啊!”那老人的身边却也是一个老头陪侍着。

“呵呵,咳咳,老祭司,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既然做了这件事情,坏了那么多族人辛苦才收获的粮食,只为了昔年的的仇怨,却是颇多有伤天和之处,即便我这身体无恙,恐怕上天却也不会给我太多时日了!”

见劝不动,那位老祭司却也只能暗叹一口气。

“若是上天再给我几年的时间,我肯定会做出更好的选择的。本来那年的大雪灾已经让我们仇池国得了太多的天时,凭着我们的粮食,也拉拢了许多的羌人能够结以援应。可是谁能想到天不假年,让我得了这该死的肺痨之症,可见这人切不可得意忘形啊!”

“自老大人不在了,我就知道国主一直将当年的恩怨记在心中,可是国啊……”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没想过停下脚步,即便是我没有时间再去找韩遂那老小子报仇了,马腾这家伙也和韩遂不和已久。可是谁让这两个家伙都是我的仇人,除了这点之外,我更是看不惯马腾那家伙,他**的当年还不都是杀人越货,造反起事的乱贼,凭什么他一个咋种就要搞什么忠义。卖主求荣,以为跟了那些姓刘的就能得了什么好,哼,还不过都是一群狗!”

“咳咳,哈哈,咳咳!”

“国主,您慢点!”

“说句实话,仇池国,好听点是个国,呵呵,不过屁大点地,老子之所以要称国,不过是要警醒自己,仇池,我就是仇恨那些没有廉耻,却还故作一副忠臣义士,其实也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鸡鸣狗盗之辈的人。”

说道这里,那老人却是猛地向身后的兵士下令,“来人,将我那面主旗给换过,去了,装了这么多年的杨腾,临了临了了,我还佯作个什么劲儿!”这一番猛烈的举动自是又在这平静的空间里增添了不少的咳嗽声。

看着那面装饰绚烂的仇池国主的杨姓大旗被一面满是破烂,甚至烦着腐朽气味的大旗取代,那领头的老人,却是不顾咳嗽,仍子大笑道,“呵呵,李文侯,李文宗。多少年了,哈哈,今天老爷子你可要保佑你儿子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老子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如今却是不管如何都要做成的事情,即便是死了要去十八层地狱,即便要让仇池国的人都陪着我饿死,即便是那些粮食会流毒无穷,管他那些羌人会不会成为殃及的池鱼,受了我的恩惠,也该给我回报的!”

或许是见身边久久没有了动静,那杨腾,也是李文宗却是转过头来,看着也是一副老迈的祭司大人,心下一叹,“祭司,老朋友,这么多年了,你也辛苦了,这件事了之后,照我估计,这仇池国是再也不会出现了,你还是找个好地方去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

那祭司却只是摇了摇头。

“国主,我们此次已经是倾家而出了,我却也是老迈无用了,不过要是到了那边,想来国主您身边也是需要一个知你心思的人去陪着的,您就不要为**心了!”

“呵呵,是么!”李文宗却是知道他这位手下的心思,“不用为你操心,那倒好,不过眼下我那儿子已经离了仇池,我也没有那份精力去管他,可是我那千万孙儿,却还不通世事,这却如何是好呢?”

不需要再说些什么,看着老祭司的眼神以及脸上的神情变化,李文宗却是知道事情又会按照他所想的去发展了。

第六十三章 雍凉风云(十)

第六十三章

雍凉风云(十)

蓝天白云之下,却是有两匹骏马领头驰骋在这西疆之地。他们的身后自有不少的从人相随。两个领头的却是做年轻士子打扮,不过看两人神色,虽是有满面征尘于上,却是难以掩盖住这两人的卓越风姿。而他们身后的从人却也各个看着不凡,从他们握着缰绳的双手虎口以及手指上厚厚的老茧自是能够看出,这些人即便不是弓马娴熟之人,却也不是一般行人,当然敢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候,纵马驰骋于雍凉之地的若是一般人,却是实难让人相信呢!

“二哥,看到这蓝天白云,着实让人不得不为这上天所造设的风情着迷呢!奔驰在这里,我都不想回去了!”看着稍微年轻的一个,自是有些跳脱,却是开口说着话。

另一个当先而行的却是多少有些面容古板,瘦长的脸面上却是几无动容,不见他如何作势,头却是回望,“这是说什么话,你不想回去,又如何复命呢。这趟出来尽管多有不便,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你若是不回去,即便已经完成了大人交代给你的使命,却也于我们一家都不好看啊!”

“用得着那么说么,我又不是傻蛋,还不知道这其间的轻重,不过就是觉得许都城中的气氛太闷了,尽管如今丞相不在,可是有些人总是非要搞那么多事情,真让人不爽啊!”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要总是口没遮拦的,须知祸从口出呢!”

“切,我也就是在这里说说而已,平日里你可曾见过我不识大体的时候,”那年轻的一个倒是有些自找没趣,不过却见他忽而笑道,“二哥,看来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了啊,以前你还不是和我们几个小的一样,总是胡言乱语,甚至比我们还厉害,装疯卖傻都干过,如今竟然开始给我板起脸来了!看来,师儿这一出世,倒是要比老爸的说教更要管用呢!”

“好了。快走吧,再说,我回去就让娘亲也给你找个媳妇给你拴住!”

“那可别,二哥,你和大哥已经给咱们家后继有人了,就别也将我们剩下的这六个弟弟添那么多事儿了吧!”

“你说呢!”

“嗨!知道了,我不多话了,师儿出生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家,我就听你的不乱说,赶快回去复命,也好让你能够赶快回家,”虽说是在屈服,却又听他说道,“好像嫂子又有身孕了,是吧,二哥!”

那年长之人却是一笑,紧握了一下手上的缰绳,倒也没有言语,自是双腿轻踢马腹,自是催的胯下的良驹更是迈开了步子。撒开了欢儿的跑。而随后的几人一见之下,自是连忙赶上。

一行十数人在少有人烟的大漠上却是尽情奔跑,不过他们驰去的方向却是向东南而行。

而与此同时的汉中。

一个个精神饱满的荆州军士却是沿着北上的大道排着整齐队列前行着。这队列却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队列两旁自有斥候以及传令的骑士往来不休,不过在这大道两旁此时除了能够得闻偶尔的鸟鸣声之外,伴着这天地之间的也就仅剩下兵士们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马屁践踏在路上的踢踏声。

一座高高的关墙上,自是镌刻着三个古朴的大字,骆谷关。

而此时的关墙而上的城楼中却是站立着几位衣甲鲜明的将军,其中的一个却是大红脸皮,劾下一丛浓密的胡须,不过一旁树立的帅旗却不是关字。整个荆州所有的将领中,却是也只有这位魏延将军在外形和脾气上和关羽多有相像,不过此时的魏延虽然自负其将略不凡,毕竟在荆州的诸将中却还只能排在关张赵黄甘等人之后。

对于战功的渴望,使得他在关羽的帅帐中努力的争得了这次北上独领一路的重任。虽然魏延并不是不明白此次北上的目标,一是为了消灭韩遂,好和远在西凉的马腾军彼此连成一片,这样一来荆州的刘备却是从地理上占有了从西向东的居高临下的优势。二是为了将长安中的曹军可能的举动震慑住。

不过荆州诸人却也明白,若是曹操亲来长安,西进雍州,别说他魏延,即便是刘备亲至,也不能将曹操给震慑的不做动作。

可是汉中的二十五万大军若是北上,却也能够让曹操在作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有些犹疑。当然至于此事魏延的想法如何,你看他选择过骆谷,子午谷这条北上直抵长安的任务来选择,而且为了保证大军行进的速度,更是让他训练了经年的精锐骑兵。谨慎的保持着速度而行,便能明白这位将军的心思。

和一旁镇守此处的杨任商议着前方的地理情势,魏延的脑中却也在不断的做着分析。

“将军,骆谷之内却也算我军的地盘,北面的曹军不过在子午谷口处,安排有布防,常日里大概有三千人把守。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却是有不少援军进入子午谷,而且谷内却也多有曹军暗探埋伏,我军的斥候总是不能完全的把握其间的情报!”杨任向魏延解说道。

虽然先前的杨松由于犯了荆州新行的法例,不过亏得刘备仁慈,以及考虑到汉中张鲁等一系降人的关系,尤其是领兵的杨任,杨昂,连带着杨松也非是一无是处的人物,除了将杨松历年贪贿所得罚没之外,不过是将之流放到交州做了个福利。当然至于杨松的贪贿,却也是张鲁当政汉中之时所为,与刘备的荆州倒是关联不大,若非如此,杨松的性命自要另说。

“依杨将军所知,我军通过骆谷,可还有其他小道能够抵达子午谷后?”

杨任却是摇了摇头。“回禀将军,不止子午谷一路,向东即便是青泥隘口到武关,向西的陈仓山,斜谷以及散关等地却都几无小路可言!”

听的杨任的话,魏延却也不得不皱眉,原本以为尽是大山盘踞之地,却也该有路循环,如今不到地方却是不知实际的情况,非如自己所料那般。

尽管魏延并没有和曹操交过手,而且在曹操南征的时候。被狠狠的丢了一会面子的曹操,将他经营了许久的几万水军在竟陵给赔了个精光,可是魏延却也不会对曹操掉以轻心,十数年纵横于内,芟灭包括袁绍,袁术,吕布等强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已经近乎是北半个中国皇帝的人物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上次的失手,究根结地不过是因为曹操毕竟不是个十全人物,加上他一时的昏头昏脑。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曹操会一直这样。

对于雍州的重要性,尤其是长安的重要性,以曹操的英明雄略,定是不会轻纵。像子午谷这样可以从汉中直接威胁到长安的要道,定是曹操重点关照的。

想象一下,或许自己此行有可能会以失意告终,又或者自己还只能是当个敲边鼓的角色,魏延却也有几分失落。

“杨将军,这两天中司马府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传来?”自己的力量若有不足,当然要借助外力。

“还未有!”

“那就多派斥候,暗探,也向南郑的杨洋那边催催,看看长安城中的情势如何,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探到子午谷那边的详情,越详细越好!”若不这样,老子这一趟又成了看客了!魏延暗忖道。

这边魏延自是正为自己如何建功立业而发愁,而此次从汉中而出的荆州大军,却也还有两路正在向北而行。其中一路却是王平这位熟知汉中地理的向导正领着张飞,以及沙摩柯这位蛮王以及两万无当飞军自城固而出,却是要向武关一带进兵。

无当飞军自是擅长攀山越岭,而如今荆州辖下能够让无当飞军得到最好锻炼的地方自是以汉中一带多山,故而这半年以来,自邓瀚离开襄阳之后,便觉得喝酒破没有意思的张飞也从刘备那里闹到了这么一个领兵出战的机会。

而且待张飞这个相貌颇为雄奇的燕人见到沙摩柯这种五大三粗,脑子很是犟直的莽汉倒也很是喜欢,至少在失去了往日喝酒时被邓瀚讥讽的火冒三丈的意味之后。能够调教一下这个憨人却也算是张飞的恶趣味吧。

无当飞军作为刘备军中的特战部队,虽然已经在助益州打汉中的时候,立过奇功,不过毕竟西川之地与中原多有割据,加上荆州方面的有意掩饰,却也直到此时尚不为曹操一方知晓。当然上次夏侯渊和曹彰借道益州时,益州方面的人却也多有不愿将自家的无能展露给更多的人知道。

虽然此次出战,对于张飞这样的马上猛将,自是不能带上自家的乌骓马,可是能够得到出阵的机会,便是对他莫大的奖赏,遑论其他。加上这几年来跟着邓瀚斗嘴,陪着庞统耍酒疯,使得这位猛张飞,多少也有了些做阴人的倾向,毕竟能够少几分力气达到自家的目标,却是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此次北上的大军,说起来魏延和张飞两路终究只是偏师而进。不过汉中通往雍州的诸多道路却都不便于大军出发,若非如此,已经盘桓了汉中好几个月的二十五万大军却也不会耽搁到如今这许天才有所动作。

此时的关羽却是和徐庶两人领着十五万大军从南郑而出。不过他们这一路所选的道路却不是世人预估的从斜谷而出的陈仓古道,虽说当年汉初时,韩信便是凭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出秦川,一举而下长安,从而奠定了后来的汉家四百年的江山,不过此时的关羽他们面对的却不是章邯,司马欣之流。

而他们这次所要走的却是从阴平而出,过杳中通往雍州的祁山大道。这便是历史上诸葛亮每次出兵都选择的那条谨慎稳妥之路。

之所以他们能够走这边,倒是因为益州如今对于荆州越发的依附倾向,像张肃这样本来对于刘璋很是坦诚的益州本地豪强,都在张松等人那里向荆州发出了投托的信号,更何况其他。而在二十五荆州大军屯集于汉中之时,虽然关羽的大军并没有向益州进军的意味,不过睡榻之侧,猛地安卧着一尊猛虎,自是让广汉,剑阁一线往北的益州诸人多有疑惧。

当然于成都城中的刘璋,在荆州方面派了个使者入蜀稍作解释之后,便放下了这方面的担忧,自顾的去过他那享受的生活。虽有黄权等人积极的部署着应急措施,可是上下有别,许多已经被荆州的商贸之利给腐蚀的差不多了下层官吏以及各地的官吏,却是上有政策,下自行政。

而原先本就是辅助李严安置各地关隘处防御之策的孟达自是早就有心请荆州兵入川,凭着这几年的勾连拉拢,却也在许多的地方搞定了不少将领的立场问题。当然这却也多亏了荆州方面自己的实力不断的增长的缘故。更何况以李严的精明自然是多少也知道些孟达的举动,不过试想一下李严作为一个荆州人只身入蜀所为何来,千里为官,不过名利二字,作为如今能够看到益州将来方向的明智之人对于孟达的举动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因为刘璋并不是当初的刘焉。

至于在搞定了这些益州人的心思之后,徐庶却是向关羽建言,从祁山而出直接兵发天水,这样一来却是能够避实就虚,毕竟韩遂虽然为人多有人诟病的地方,可是能够在混乱不堪的雍凉之地打出如今的一片天了,至少在谋略上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他将麾下的精锐骑兵布置在段谷,以及让属下的几大健将各领部众对于从汉中而来的几处关隘严阵以待,倒是能够趁着荆州大军盘旋山岭兵出大山之后的疲惫之际以逸待劳。

不过如今这一番布置终究也只能虚劳了。或许诸葛亮那时的选择是谨慎有余,进取不足,可是在这个时候而言,顺着祁山大道而行的关羽大军,自是不用太过意出山之后的疲惫,也少了几分被埋伏在山路出口的担忧,所谓兵行有路,以奇合,以正胜,时间不同,即便是相同的选择,或许其结果便有着天壤之别。

第六十四章 雍凉风云(十一)

第六十四章

雍凉风云(十一)

作为局中人的张既自是有着相当的智慧。不过既然身在居中,即便是他是曹操简在心中的人物,可是对于如今情势的变化多少也有几分不在掌控的尴尬。毕竟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能看到的场面的宽广程度。

此时已经离了武威城的他,却是不知道此时的武威城却是正沉沦在战火纷飞的境遇。不过这些事情却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当然此行虽然将代表了曹操意思的天子诏书宣讲给了马腾,本以为借着马腾秉性自可能够让他纵使再不情愿也会入了丞相的毂中,不过如今在张既看来事情却是变了。

这却是在他进到武威城中的太守府,看到马腾的那一刻时便知道了。并不是当日他看到马腾时,马腾对他的身份有几多不尊崇,也不是马腾对于接到的圣旨不敬畏,不过张既却是从心内猛然间明白了这位忠臣之后,且也秉持这忠义的西凉的豪雄,似乎已经为他的忠义找到了一个可以寄予希望的地方。而张既他带去的圣旨,在马腾的眼中,这份天子诏旨也仅仅能够代表着过去他曾经的托付。

不要问张既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像他这些如今名为汉臣,却是被曹操提拔而重用的官员,手中的俸禄来自何方,却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自武威而返的这一程上,虽然天气晴好,可略带失意的张既对于这样向暖的日子却没有多少感触。不过过了大河之后的他还是被此时雍州大地上韩遂手下兵士们紧急调动的情况给惊醒了。

虽然之前他在金城时,是与韩遂商量了一些应对马腾的计划。不过荆州刘备在汉中的举动,以及随后各方势力所作出相应的变动,却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当然这也不是张既的智慧不足,就是那句话,如今的他不过仅仅担当了长安钟繇手下一个小小的参军录事,屁股决定脑袋,虽然粗俗却也有几分道理。

像雍州凉州的归属这样的事情,到如今看来,即便是韩遂,这位现在已经落魄的雍州之主却也失去了他的掌控力,毕竟身处已经渐成鼎足而立的刘备和曹操之间,韩遂这样的势力却也只能屈居下位,听其所命行事。

察觉到周遭的气氛总是紧张起来,看着往来于大道之上的穿着曹军服饰斥候以及间或紧急行军的兵士,渐行渐近至长安,张既却也看明白了,先前曹操向洛阳行去有意还政于天子的事情不过是个烟雾。

“或许如今丞相已经兵出长安了!”

收拾起自己的莫名的失意,如今的他却也只能先赶快回到长安,将手上的使命和钟繇等交代清楚,再言其他。

此时的长安城,自是已经全面的戒严。而从关中和关东不断调拨到这里的兵士,却也不会再在这里耽搁许久,一批批的兵士军马按照部署自是跟着自家的领兵大将赶往不同的地方,不过像这些下层的兵士也只能听命行事。

也亏得是钟繇这位长安太守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将这座大汉的西都多少回复了些往日的神采,若非如此,像这种大规模兵马调动所需的粮草却也不可能被保证的。

不过眼下的钟繇却也来不及为这点功劳感到高兴。尽管作为跟着曹操多年的老人,却也对如今越发位高权重的主公,其人心思秉性的变化也是需要小心在意些的,更何况虽然从长安到许都相距不远,可作为主政一方的大臣,和朝中的关系总是疏远,而他治下的城池却也非是一般的地方啊!

“元常啊,你不愧是我之萧何,这才几年功夫,将长安一地竟是治理到这般模样,竟是在没有助力的情况下,使得长安城繁华胜景竟不下于洛阳城了!”

“丞相谬赞了!繇不过是微末之劳,丞相却是劳心劳力,一心要复我汉室江山,使四夷宾服,洛阳城本是我大汉神都,岂是长安城可以比拟的!”

闻言的曹操却是微笑摇头。

在新建的虎豹骑的护卫下,曹操却是急行军从邺城而出过洛阳而不入,径到长安城,一路上自是给手下的几方将领下着调兵的指令,同时坐镇许都的贾诩自是凭着手下的暗探和内外行间游走向雍凉两地四方的各方势力。

而此次曹操在邺城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加上如今在南征之后朝廷中有些起伏的以天子为中心的内忧却又消停下去了,不再闹心的曹操却也可以轻松的上阵。

这一年半以来,坐拥大半个中国的曹操自是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不仅重新组建了虎豹骑,却也在司隶,青州,徐州等地征集到了大量的兵士,不仅弥补了之前在上庸和襄阳等地的损失,而且带着从荆州而败退的耻辱的曹军将领们却是比以往更加的稳重,所谓知耻而后勇。毕竟曹操麾下的将领却也不是平常之辈。

“这几年有劳你把守长安,不仅治政有功,更是调和雍凉之地,让这些地方的庶民百姓服从王化,连带着河东之地的南匈奴,北地的羌胡之辈却也慑服不已,若非如此,想来文和那边的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全赖丞相之武功,也幸的曹洪将军鼎力配合,才的如此!只是此次劳动丞相大军亲至,而先前丞相征调马腾入朝为官之事却是不见其功,还望丞相降罪,以赎钟繇之罪!”

“事不成却非你之过,孤却也有意如此,歇了这许久,孤倒是有些静极思动了!”

“丞相是静极思动,倒是让我少了许多清闲沽酒的逍遥日子啊!”能这般对曹操说话的,除了郭嘉郭奉孝,在曹操的帐下却是无人了。

本来像此次出征,曹操有意将荀攸也带上的。不过荀攸却是身体不好,不利于行。当然在选择随军谋主的时候,曹操也曾想起过刘晔,不过最后还是只带着郭嘉和隐在暗中行事的贾诩一起。

贾诩本就出身西凉之地,到了雍凉当然不会有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出现,至于郭嘉,似乎自从那年病重欲死过后,身体变的有些百毒不侵的样子,甚至这几年来,在郭嘉生冷不忌的胡吃海喝之下,竟然无一病发。当然这也许和郭嘉如今的年纪多有关联,而像当初的荀彧叔侄,程昱还有刘晔等人却是都年近半百,他们却不想曹操这般能够文武兼资,久历风霜却也保养有道。

“这两年,你还好意思说,酒量越发的大了,还时不时的要借着种种名义去别人那里蹭酒喝,倒是让陈群那里总向我告发你的恶行!”曹操虽然在说教着郭嘉,不过能够让曹操说出这般常人之间的抱怨,主臣之间的相知可见一斑。

“好了,丞相大人,我回去一定注意!”看着一旁对他也是笑着的钟繇。作为老乡的郭嘉自是不会客气,“元常大人,听说你这附近却也名酒许多,可否将那些雍凉之地,关西大汉常喝的那些美酒给我也弄上点!”

见郭嘉这个样子,曹操却也无可奈何。

“奉孝,外出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去文和大人那里看看有什么新消息?”玩笑可以调节气氛,不过开玩笑过多却不是为臣之道,想来郭嘉甘当一个浪子,总不会再给自己身上加一个弄臣的名号。

“想来他马上就要过来了!”郭嘉说道。

郭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贾诩要求晋见的声音。

未及,贾诩却是进来了,不过他却是带着两个人一同前来。对于新来的那两个人,曹操却也熟知,“原来是仲达和显达回来了!”

“下臣司马懿,司马恂幸不辱命,如今已经分别知会了那羌王和匈奴,如今两家势力都在积极的备战,准备起兵攻打凉州!”

“呵呵,有仲达出马,孤自不会怀疑!你们两人一路却是辛苦了,至于此次行程如何,就下去各写个条陈交给文和便是,这就先下去歇着吧!”

对于曹操的安排,少在朝中的钟繇多少有些诧异,毕竟若是在以往,像这样出使之人历经辛苦不辱使命返回的话,曹操定会好言安慰,又或者另有封赏,而今竟然是这幅样子,不过他见一旁的郭嘉和贾诩都是一副坦然处之的模样,却也只好将这点诧异深埋在心里,脸上的神色不显。

待司马兄弟离开了大殿,却见曹操开口说道,“既如此,凉州方向,孤却是没有多少担忧了,有妙才和子文前去接应监视马腾,还有那前来先后凑趣的鲜卑人和氐人倒是事有凑巧啊!”

“当然,还要元常安排这两人先行大军的粮草,莫要寒了前线将士们的心啊!”

“请丞相放心,繇定要保证我大军此次征战的所需,不让军士们饿着肚子过活!”

虽然曹操号称劫粮道的高手,不过被人在绿林山等地莫名的给搞过几次之后,他若是再不谨慎些,却是太过无趣了。

第六十五章 雍凉风云(十二)

第六十五章

雍凉风云(十二)

对于曹操而言,虽然以他如今的地位身份。那种睚眦必报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当然以他的气度和谋略,在得知了当初那个在许都城中有过面缘的小子,也早早的混到了凉州时,虽然他身在长安,连带着他们大军的粮道几乎不再往凉州方向延伸,可是他的心理总对于当初让他吃过一次憋的邓瀚有了提防。

当然这也不是曹操的小题大做,毕竟对于那些曾经让他吃过亏的人物,他都会明白的记住对方的优劣长处,更会将之放在心上。

“对于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便要杀之而后快!”这便是曹操的心态。

不过想当初邓瀚已被征辟入了许都城,却又最后给逃回到了襄阳城,虽然那时的曹操也曾因为邓瀚伤了他的子侄曹纯,这位也是虎豹骑的创建者之一的曹姓将领,发下了海捕文书,但是总归没有成功。

当然从这件事情中,曹操虽然也知道了这位名誉天下的文士之选的小屁孩也是身怀武功的人物,可是那时候荆州值得他重视的人物却是更多,还轮不到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让他看重,当然这也是邓瀚隐藏起自家身份的事情做得太好了。使得这位大人物并没有对他有多么的看重。

或许邓瀚与虎豹骑有些相克,总是不管是曹纯还是曹操南下时所带这那几千虎豹精锐的损伤,和邓瀚总有着不小的关联。

而今曹操却又来了,而且还是带着他新建的虎豹骑兵发雍凉之地,意图将这两地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虽然有了韩遂的彻底臣服少了他很多的事情,可是凉州的马腾在接诏之后不见行动的举动,自是让曹操明白了,马腾这已经是摆明了车马要对着和他干了,尽管曹操也是有意让马腾这么做,可是荆州方面的出手,自是让他不得不亲临长安。

虽然以曹操的秉性并不会对鬼神之说有多么的相信,不过如今像鲜卑人和氐人如此凑趣的做了他大军前面的排头,却又让他觉得或许上天也该让他的运气变得好点了才是!

“风水总是轮流转的!这次看看你们如何应对杨腾这阴人吧!”

虽然心里已经预料到从仇池过获得的那批粮草多少有些问题,可是在现场检验一番之后,不管是邓瀚,还是马超都对氐人的狠毒心惊。

“不是平常的种毒之法,而且看这些粮食的外形和无毒之物一般无二,若非我们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定会将这些粮秣用作军食!”庞德言道。

“这些粮食不是巫术种毒,便可能是传自极西之地!”王异此时插话道。

听了王异的话,马超却是问道,“可有方法解之!”见无人回话,马超自是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令明,我军的粮草如今所剩几何?”此时马超大军距离武威城毕竟也仅剩不到两天的路程,若是平日里纵马驰骋,军士们忍一忍却也可以坚持到武威城。不过他们身边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们定然不会给他们从容动步的机会。

而今虽然明白了氐人定然在他们的前方有所布置,

“若是我说我们已经没有粮草了,将军怎么办?”庞德说道。

看着庞德一副苦笑的面容,不用他再说什么,诸人却是知道即便有粮想来所剩下的那些对于六万大军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还是先看看我们该怎么办吧,既然已经没有了粮草……”马休插话道。

“谁说我们没有粮草,”此时的邓瀚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我们的粮草都在这些人那里,我们要粮食,去向他们拿便是了!”

指着远处那些已经有些近乎形成一个包围圈的错落有致的座落在这六万大军旁边的诸多彝族的帐篷。

“对啊,我们没吃的,抢他娘的便是了!”马铁多少有些急了,加上这手里没粮,虽身处六万大军中央,却也心底发虚。

“当然这些部落中,或许也有真正的遭难者,我们却也不能对这些人一概而论,想想马太守这么些年的恩义,总不会是白施的!”

对于邓瀚的话,马休却有些摸不着边际,“子浩。别卖关子了!”

看着马休这般模样,以及连同他边上更比他急躁的马铁,作为即将成为他们大嫂的王异却也有些无奈,“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成事,又怎么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呢!”

听了王异的话,虽然不敢反驳,可是从他们两个微微张合的唇间,邓瀚却是听到,“凶什么凶,我大哥才是你的靶子啊,何况有他在,我们只要跟着就好了,独当一面干嘛!”

邓瀚自失的笑着续道,“对于这些‘包围’我们的人,其实不难分别出来,只要我们和他们说,要派人马回去运些粮食来赈济,便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马铁问道。

不用邓瀚回答,王异便代劳了,“只要庞德将军,现在将那些个部落中领头的人召集一下,就说我们需要回武威运粮,便能知道哪些家伙是有恶意的,哪些人是真的受灾人!”

“到那之后,我们当然就可以对着那些对我们不怀好意的部落尽情的冲杀突围了!”

“令明,你这就去安排吧,毕竟我军有六万之众,别说二弟三弟。心中着慌,我却也有些着急!不管如何,对于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却是用不着多话的!”马超却是发话道,“二弟,三弟你们两个这就去告诉兄弟们准备厮杀吧,不过先不要告诉他们无粮的事情!”

等马超吩咐完了,马休马铁以及庞德正要去分头行事,却不见邓瀚和王异两人动作,“你们知道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么?”邓瀚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现在就希望一片蓝天白云之下,却是飞来一只白鸽!哎!”

“是啊,少爷,我们现在只能知己,对于周围的情况实在是太不明晰了!”邓艾的话,自是引得大家纷纷点头。

“孟起兄,若是可以的话,可否答应小弟一个不情之请?”

“这有什么,你我兄弟,有事情就说!”马超应承道。

“在大军行动的时候,可否拨给我一千人马,任我指挥?”

“我还当什么事情,”马超却是笑道,“三弟。你先挑出一千精骑给子浩指挥,然后在做其他的事情!哦,对了,待会你也跟着子浩算了!”

虽然马休要比马铁多些文质之气,可是同为马氏子弟,对于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锋的事情却是更为热心些,听的马超这般吩咐,马休的脸上多少带些不甘愿。

“呵呵,马休兄弟,或许跟着我,要比你大哥他们更加痛快也说不定哦!”邓瀚说道。

多少猜测到邓瀚会做什么事情的马超自是给了马休一个肯定的示意。不过对于马超的意思,马休能够了解多少,只有他知道了,毕竟此时身在军中,统帅军令一下,却也容不得马休违抗。

随后很快的,马休却是带着他所挑选的一千精锐给邓瀚,他自己却也跟随在邓瀚的身边听用,对于这些马家军中的精锐而言,其实不管是马超,又或是马休,对于他们来说,却都一般无二,此时尊崇马家子弟的命令接受了邓瀚的指挥,虽然见邓瀚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是想到这是他们威名无敌地神威天将军的朋友,定也是个不凡的人物,除此之外,这些兵士却是再无一点疑问。

对于如何区分这些异族,有王异跟着,邓瀚却是放心的很,不仅因为女人天生的细心,还因为王异却也不是一般人,当然对于这些羌人,氐人即便是他们中的人物,有些心机,想和汉人相比,却也须知道,他们的计算谋略的来路还是跟着中原人学来的。

有王异策应,想来庞德那边进行的很是顺利,不一会邓瀚便听见了马超中军大帐处响起了全军出击的号角声。

都说,一人上万,无边无沿,更何况如今是六万,而且还是六万精锐的骑兵,跟在邓瀚身边的邓艾自是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此时的他却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半天嘴里只发出一个呀语不清的。“啊——”当然对于这样的场景邓瀚也是少见,不过他多少有些心理预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即便他以往的时候常常是和赵云一起率领着白马义从出战,也曾在唐河边上和曹操的虎豹骑对垒过,可是此时的他还是在胸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

万马奔腾,不可阻挡的向前涌动。都说大海有怒涛拍岸,更有钱塘潮为天下所闻名,当然此时这种奇观还不曾得名,可是在这广阔如同海洋的大漠之上,看那随着骏马奔驰而起起伏伏的六万名精锐骑士的涌动,确实不得不让人为之震撼。

“骑兵不愧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邓瀚心想道。

当然此时跟在邓瀚身边的王双却也很是惊叹,不过相比于邓艾而言,他的表现多少还不怎么跌份儿,曾和马超打别的他,虽然说早已经对马超的军略武功很是信服,而到此时,更多的应该是艳羡了吧!

对于被围中的马超大军,或许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们,根本没想到马家军们竟然如此的雷厉风行和不顾人情,毕竟他们借以围着马超的便是让那些老弱之人可以引致的马家军的恻隐。不过被先前以为降顺的氐人给摆了一道的马超,此时自然是心中不忿的很。

既然已经挑明了关系,那便是敌我分明,对于敌人,以马超如今的秉性,当然不需要给以仁慈。

挡着披靡,六万之数的人马合一的冲击力自是可以想见。当然这些部落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可不是绊马索,套马杆之类的物事,即便是有些类似的效果,可是在大军前行之时,也不会为了一些人落马而停下前行的脚步。

或许是感受到了同伴们那种奔驰的欢畅,此时跟在邓瀚身边的一千名精锐的战马却也多有躁动。

当那些人可以抢劫的善心在马超感到自家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马超却也不会为了这些异族之人给羁绊住。即便是他的身上也流淌着羌人的血脉。

“有情未必真豪杰,无情未必不丈夫!”

看着那滚滚洪流般远去的大军,此时的邓瀚却也让马修下令,吩咐手下的这千名兵士趁着方才的那股子乱劲儿,捡寻了些羌氐人的衣物服饰,却是改头换面了一番。

和马超他们远去的方向背道而驰,邓瀚他们却是舍北而向南,至于粮草的问题,邓瀚自是看着身周的这些个异族之人,除了人,他们的马匹却也是移动的肥肉。

“小艾,知道马肉的味道么?”

邓瀚的一句话却让身边的马休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如今他们定多只有一千人,当个草原上的马贼劫掠些那些立场不明的羌胡氐人,对于刚刚被这些人围困了一段时间的马家军却是没有任何的负担。

不过也只有邓艾多少关心的问了一句,“少爷,马肉好吃么?”

既然这么些不管真假受灾遭难的部落人,在马超的决然之下并没有阻拦住着六万大军的步伐,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自是在见识了方才那股不可抵御的气势下没有了再去讨粮的念头,即便是之前他们也在庞德的召集会上,知晓了一些情况。

而那些有心人即便是有心继续追踪马超他们的足迹,此时却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对于这样的结果,邓瀚却是早有预估,而且在马超大军离去之后,原本他们寄居的地方却是一片冲天的大火,那便是被烧着了的由氐人奉献的恶意赔偿。

不管如何,这里终究是凉州的地盘,虽然周围的这些人不知道到底有几人是心向大汉的,可是让这些内中含毒的粮食在汉人的地盘上流传,总不会是好事。

四下里并无一物可以遮拦,火势一起,却是空阔的大漠上便有风来以助火行。马超他们自是见不到,可是此时已经散布在那些部落中的邓瀚在那烟火四散的空气中,却是觉察到了一点点刺鼻的异味,初一闻之,便有恶心呕吐之感,幸的四下里空旷,倒使得那股子异味得以很快的淡弱,尽管如此,看着周遭那些个老弱中顺势有人倒下,邓瀚却也只能暗叹一声,“果然是流毒无穷之物!”

随即探问了身边的邓艾,王双等人,尽管他们片刻间也多是脸色苍白,好似大病初愈,倒也多亏了这些人都是精壮的兵士,几无大碍。

“少爷,这未知之人也太过狠毒了吧!”话语出口的邓艾,却是一时间中气不足。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此人得享一时意气,却也不会有几多福寿!”邓瀚虽也不知道行此事者是何人,不过他这么说,却也给身边的这些个人增添些大义凛然之气。

毕竟以邓瀚所见,那隐在背后的人物,却也该登场了,不管是那些正在逡巡不前的表现异样的部落,还是那远近皆可看见的通天大火,却都是需要人来处理的。

看着随行众人此事的状态,邓瀚自然是深体众意,便斜倚着一旁的一个零散部落的人群歇脚。

不过就在这部落中的头人见邓瀚等人身上的那些个破烂实在窘迫,有心上来施舍些好心的时候,在西南方向,却是驰来了一大队骑兵,气势也煞是惊人,而那队中却是飘扬着一杆大旗,上写着,“李”!

“少爷,那旗面倒是和我们的衣衫一般破烂啊!”邓艾出口调笑道。

第六十六章 雍凉风云(十三)

第六十六章

雍凉风云(十三)

邓瀚自是不知道这打着李姓大旗的人物是谁。侧头去看过马休,却也看出马休多少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不过在马休挥手让手下人去探询的时候,邓瀚却是阻住了他。

眼下毕竟情势纷乱,况且以他们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帮无足轻重的流人,任谁出头,却也轮不到他们的人上前。

在邓瀚等人暗暗的猜测着来人是谁的时候。却见有几起人马纷纷从他们身边驰过,向着那队新来的人物跑去。

邓瀚隐约间倒是听见那几人路过时的私语声,“这老头什么时候换了姓?”

来人自然便是有心为祸,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杨腾,当然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李文宗看着那渐渐淡下去的火焰,心中竟然生出无限惆怅。

一个人苦心积虑的想着报仇,然而在成功之前看到那得偿所愿的巨大希望猛然间被种种所料之外的因素给拌蒜掉的时候,那种失落却是无法言表。

想着自从他托名杨腾,小心谨慎,委曲求全的让手下的氐人这么多年来做着凉州的顺民,甚至有时候他自己也都会觉得自己依然不再是一个复仇之人,忘却了华夷之辨。不过内心中的那份儿执念,始终不是这样的故作柔顺可以压得过的。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却也不是如今得享一国之福的安逸抵得上的。

当然说是仇池一地为国,在李文宗经历见识了武威,天水这类城池雄壮之后,也是明白,凭着这些氐人便称国终究是夜郎自大。

对于那些近前来拜见他的骑士,李文宗却是没有多少的心思去理会,只是他的眼光却随着那远处火光的消灭变得越来越冷。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却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虽然李文宗心很大,实际的操作能力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的强大,但是埋藏了多年的执念却让他在冷寂的眼神下变得阴极。

“那马超走了,你们可有人跟着去看看?”李文宗问道,猛然间的发话让他这些跟前的手下们倒是感到了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不过几个人彼此对望之后,倒都是低下头来,看着眼前的那些草地,似乎都被地面上的蚂蚁打架给吸引住了自己的注意力。

“哼!”李文宗却也知道,毕竟马超的威名还是可以震慑住很多的人的,神威天将军,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担当的了的。如他手下这些人,若是正面相对,或许未及交锋就有望风而逃的。

氐人本不以勇武为长,且在这西凉之地的人口户数又远在羌胡等各族之末,故而对于这些手下的举动,李文宗虽然很是恼恨这些人的无能,不过眼下的他却也知道少了这些人,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再从手下中找到可以比拟上这些家伙的人物。

“回去把你们的人马都整理一下。就跟在我的后面吧!”

听的命令,这些本是低着头的人,却都沉声称是,不过他们语气中的不甘愿到很容易听的出来。

“你们或许有所耳闻,或许还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别看马超领着六万人马,兵强马壮,不可一世,不过这些人没有了粮草口食,又有何惧,况且他们的武威城此时不知道还姓不姓马呢?”

见手下人被他的话说的抬起了头,李文宗脸上的冷漠却也没有多少缓解,“那鲜卑人日律推演可是在这些日子里领着大兵在打着马腾的武威城,你们想一想,即便是马超勇悍,可是这一路上没有粮食,待赶上这么一程,急慌慌的到了武威城下,却见城池不属,定然会是我们的机会了!”

“国主。我们难道也能打下武威城,独领西凉?”一个手下被李文宗描述的场面所感动。

“再说吧,我们还是先对付马朝他们吧!”李文宗却是对这个手下的话很是鄙夷,果然有贪心不足的人,“老子不过是去日无多,想着不论生死就搏一把,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比我还是……”

“看来,我那孙子要跟着这些人日后却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了!”想到这里的李文宗自是望向一边上的老祭司。

看看这位当初力谏自己不要如此行事的老贤者,自己之所以没有听从,并非是自己不知道所行之事想成功的希望实在是有些渺茫,不过大丈夫行事,自当活的心畅意舒。

“老祭司,你也跟着我行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这接下来的路途颠簸不止,你还是回去吧!”

老祭司自是听出了李文宗话中的意思,加上之前他所拜托的后事之言,老祭司却也知道这位老主子已经不再寄希望于他此行的前程,唯一的牵挂却是只有他的后人,而今却又交付给他了。

见老祭司沉重的点了点头,李文宗却是不再说什么,手上的马鞭高高的扬起,大声的喝骂一声,胯下的战马通灵的便奔向了前方。委曲求全了半生,如今临了之时若是再不奋发一次,这一辈子是不是太过窝囊了!

望着远去的李文宗,以及那面飘扬着的几近破烂的旗子,老祭司自是下马向着北方郑重的行礼之后,骑上他那匹马向着来时路行去。

“古道西风瘦马,无处话凄凉!”

“少爷。又说什么呢,我可没有看到有什么凄凉的,别为那些人考量了,还是看看我们该怎么办吧!”邓艾对邓瀚这么关心别人却是有些不耐。

“呵呵,你小子,尊老爱幼也不知道,看来之前学的那些个孔孟圣人之礼法,又是白瞎了功夫啊!”邓瀚笑骂道。

“子浩兄,你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呢?”马休却也笑着问道。

对于马休,邓瀚自然不能像对邓艾那般恣意,“看过方才那老人,我倒是知道了原来那杨腾却是没死,之前仇池国的事情,果然是一个骗局!”

“难道方才那领兵追赶大哥他们的就是杨腾,可是怎么……”

“你是说那面帅旗么,虽然我也还没有搞懂,不过去了杨姓换了李门的旗帜,竟然领着这么些人便要去追击孟起兄的六万大军,看来这位仇池国主对你们一家人的恨意还真是不浅啊!”

“什么恨意不浅,我们一家在这西疆之地,却是除了韩遂之外再无别的对头,而且我父亲这么些年来对于这些羌胡之人,可都是一视同仁。公平相待的时候多。所以要我看,肯定是这家伙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昏头昏脑的想早点送死投胎去!”马休说着。

不过他看着邓瀚脸上的笑意,“嘿嘿,当然也许,可能我说的有错……看那杨腾也不像是个昏聩之人,不然不可能成为仇池国的国主这么些年!可是,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呢?”

“管那么多干嘛,我看你们两个都是闲的没事干,还不如领着兵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看呢!”此时插话的王双倒是给大家说了一个简单之极,却又很是明了的办法。

不过邓瀚对王双的提议有多少兴趣。“你以为孟起会被这些个乌合之众给撵的像只兔子一样落荒而逃么?”

“以你大哥的秉性又怎么会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况且神威天将军啊,又岂是一般人!”

见马休和王双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邓瀚这般有些绕的言辞,却是有些不明所以,“我们少爷的意思是,不用担心马将军,当然这些家伙也不是多大点事,只要我们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虽然没有多少意思,这趟后军做得也没有什么战果,可是终究还是搞清楚了仇池国的事情,也多少算是没有白干!”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跟上前去,悄悄的,偷偷的,在后面看戏好了!”

“少爷,我可不想看戏,那些氐人那么可恶,竟然想将我们都给饿死,毒死在这里,尤其是还有心要让少爷也跟着亡命他乡,我可都有杀他几个人泄愤的心思了!”

“泄什么愤,又杀什么人,小孩子家的这般心思可要不得!”邓瀚言说道,“当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且也要记得为将者,切不可因怒兴兵!”

又对着邓艾好生的说教了一顿,才止住了邓瀚的话语,到了这西凉之地,这边的民风自是凶悍好杀,而一路上邓艾身边却都是勇武彪悍的猛士,少了文气,对这个年纪的邓艾来说,毕竟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本就希望将邓艾培养成文武双全之人的邓瀚,却是终究在这会而觉得有些气氛轻松的时候。好好的给上了一课。

看着身边另外的马休和王双,马休自是多少有些所得的,可是看着王双一副苦脸,邓瀚自是知道对于这位,至少到目前为止,且也只能以身高体壮,四肢发达来评判了。

“好了,我们走吧!”邓瀚代替暗自沉吟的马休下令道,“大家也用不着再扮神秘了,去了这些破烂吧!”

之前那曾有意探询邓瀚他们一行人的那位头人,此时见这些破落户,竟是猛然间变身成一只彪悍的骑兵,却是不由的心下一颤。

邓瀚自是见到了那人的举动,对那人的方向笑了笑,挥鞭催马向北而去。

第六十七章 雍凉风云(十四)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六十八章 雍凉风云(十五)

第六十八章

雍凉风云(十五)

马超率领大军经过了一些少微的麻烦回到了武威城南面。若非没有一旁王异的提点,他都快要忘了之前离城之时与马腾的约定。

派了几个精干的士兵,稍作交代,马超却是便将之放置脑后。只因有话说是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父子之间相依为命,相互帮衬着走过了这么多年的战火和鲜血之路,和马腾之间当然心有灵犀。只要他将信号放出,肯定城中的马腾却也会和他好好的配合一番。

马超这么些年来,自是久历战事,可是和鲜卑人却是还没有交过手,不过在马超看来,这些人不管其来自何方,终究是敌人。

大兵在手,且又有兄弟相伴,对于那些围困着鲜卑人人,起码此时的马超并不怎么放在眼里,这当然是从常年以来的战事中,不断的培养出来的自信。故而对于可能会引来的鲜卑人的刺探,却也不怎么在意。

即便是有斥候在和鲜卑一方派出来的哨探相遇交锋,马超在得知了以后,只是微微笑道,“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妨就大方一点去见见客人好了!”

原本在鲜卑人围攻武威的时候,在南门处的人手本就是他们故作围三缺一的小技巧,而在机巧无效之后,即便不得不派兵驻守,却也和其他几个城门处的布置要少很多。

大兵前行,自是声势不小,更何况是这么多的骑兵行军,不过马家军的精锐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军令如山,马超便领着马休马铁两兄弟兵进武威城下草扎营寨,与城中的守军却是互为犄角。

本来单单只是为了攻城的鲜卑人,如今见的马超的归来,自是烦恼升级成了忧愁。这其中当然以日律推演为甚。

事情的发展却是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之前他自是知道武威城难啃,也知道城中的马腾本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之前马家军全员在城中的时候,怎么说日律推演却也不敢出兵前来。

可是在之前那些氐人出使向他游说之时,肯定保证能够将武威城中的马家军给引出来,他这才在冬去春来之时,军马坐骑等都没有蓄力以足的时候,便召集了麾下的诸多部落的人马在得到了氐人派来的信使之后,连忙出兵而进。

况且在他得知了城中的兵马更是仅剩下两万的时候,当时他那心中从檀石槐大汉故去后原本压制了多少年,就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好萌芽长大的雄心,一下子就成了雨后的春笋。

可是时至今日,事情的发展却是将他心中的野望给消磨的仅剩下了忧愁,从之前的攻城不利,到了步度根不高而至的援救,以及原本氐人在给他保证会将马超出城的大军迟滞到他满意的时候,而今不过月余,便见到了这马家出城而战的六万大军回到了武威城下。

“这帮子氐人果然是群懦弱匹夫,连这么点承诺都保证不了,实在……”就在他抱怨的时候,猛然间心里一顿,“对呀,六万大军,看马超他们扎营的规模,好像人数不对啊,难道那些氐人还是有点作用的!”

“大人,您可有什么吩咐?”作为出马便发现了马超大军回归武威的拓跋良,此时当然被日律推演叫来给询问一番。

“你那些个手下可曾全都回来了?”日律推演问道。先前拓跋良回大营之后,却是先向他请加派斥候去查探敌情,不过那些日律推演的手下斥候却在返回后都千篇一律诉说着大概相同的情报,虽然确认让日律推演知道了马超大军返回,但是其细节处,这些手下却是在没有查探出什么东西。

“大部分都安然返回,只有几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营!”拓跋良自是谨慎,见日律推演这般询问,肯定是对于眼下的敌情有了更深的思索,却是回话之时更要精当。

“属下之前吩咐他们尽可能的要跑的远些!”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日律推演说道,“只是此时我想知道的是,马超领会武威的兵马可是就只有眼前的这么多,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分兵。”

“这却不知,回来的探子们也没有更多的发现,不过属下有一组人探过了马超大军的南来之处,好像有很多马骨遗留!”这些却是实情,当然拓跋良据实以告,至于其他,他当然不再虚言。

马超此次回城扎寨于城下之时,日律推演自然也是观瞧过的,那些兵士却都看着很是精神饱满,士气不泄。不过日律推演却是知道出城的马超军马是六万人,而且在先前的氐人使者游说他的时候,从那人的口中,他们却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氐人的计策。

“难道说那些个氐人匹夫多少还给这些人造成了些麻烦不成?”日律推演嘴里念念有词。一旁的拓跋良却是不敢发话。

“拓跋良,你说我们要不要再赌一把,”看着拓跋良不明所以的眼神,“我们就赌这些回来的马超大军只是色厉内荏!”

“大人还请慎重才是啊!”拓跋良却是劝谏道。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日律推演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却也知道拓跋良是好意,毕竟此次攻城以来对于他西部鲜卑的诸多来说已经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南来的八万兵马却是在这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损失颇重。

挥手让拓跋良退下之后,日律推演却是思绪万千,此时他的心中自然是杂念纷呈,几个念头彼此纠缠。

“太多的可能了,马超他们倒是有可能会故作无恙,以震慑我等,又或者是马超等人别有阴谋,分兵以应对么,这却是不太可能,那氐人却是破釜沉舟行此事的!”

“可恶的步度根,到现在还不给老子说明他们所为何来,倒叫我更是闹心!”若非这些意外的援军,日律推演却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局面。

几番思量之后,尽管前面仍然不测的事情太多,可是在日律推演的心中,多少还很是倾向于不做退缩的。

从中军大帐退出来的拓跋良,对于日律推演的心思自是明白,常年察言观色之下,让他在洞察人心这块上很有些心得,而且生性的谨慎倒也让他感到此事他们一族,或者是他们这西部鲜卑都卷入了一场大戏之中。

他自是知道自先前一统鲜卑的檀石槐死去后,彼此利益不合,地域相远的中西两部鲜卑早就没有了多少的交情,像中部和东部的鲜卑这些和中原关联密切的,若说此次这步度根前来应援的身后没有汉人的背影,他自是不信的。

对于中原的曹操和刘备等诸多人物的争霸割据的事情,尽管和他拓跋良自是少有关系,可是至少对于此事武威城中的马腾和刘备的关系,既然有心于凉州境内的地盘,当然他们也已经大概的了解到。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便是此时的状态吧!

本来只是氐人求稍释仇怨,而请托他们西部鲜卑的人马帮助,当然帮助的筹码便是大战之后的地盘。不过凉州却不是他们的手中之物,也不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的。

想来事前整个的西部鲜卑都有些过于乐观了,对于这些汉人的认识,却不应该靠着先前的有些固步自封的观念来看了。要不然中部鲜卑的步度根和东部鲜卑的轲必能等人都不怎么反对中原的教化,甚至轲必能还很想受封于汉庭。

而此时的鲜卑大营中,也有着一座规模仅次于日律推演那座的一个帐篷。这却是给步度根准备的。

尽管份属不同的地方,也是少有来往了不知许久,可是毕竟同种同语,而且步度根却也是来支援的,当然这些西部鲜卑人却也知道感恩戴德。

就在这座帐篷中,此时的步度根,却也在和人商议着什么,看这人的样貌,可不像这些大营中的面目,尽管此人却也穿戴着鲜卑人的服饰,可是看那人的言谈举止活脱脱是个汉人。

“田大人,你看这几天我做的如何?可有什么纰漏?”此人倒是让步度根深自谦让以对。

“大人,您太客气了,在下却是不敢随意评判您的行事的!在下此来不过是随军来看看贵族是如何行军大帐的,至于其他,可都是鲜卑人自己的族务,当然更不该是我可以说话的事情!”那田大人却是这般说道。

看着步度根脸上的神情,自是可以知道他对这位田先生的答话很是满意,不过却听的步度根说道,“呵呵,您才是真客气呢,想您这样都得曹丞相大人赏识的英雄人物能够随我一行,一路指点与我,却是荣幸了!”

“不过,今日那马超大军回来了,却是不知道您还有那日律推演会如何应对呢?”

“我自然要先看看那日律推演如何做了,毕竟我们后来是客,当然也要看您可有什么别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看那边的动静吧,或许经过这半天来的筹谋,那人也该做出决断了吧!”

正待步度根答话,便听见中军那边敲响了召集众将及部落头人议事的号角声响起。

第六十九章 雍凉风云(十六)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七十章 雍凉风云(十七)

第七十章

雍凉风云(十七)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王双这位战场上的初哥。却是不会理会眼前这位冒出来的鲜卑人是否有着什么威名。刚刚被王双一棍子扫下战马的那位布拉胡,自是受创甚重,不过此时的他却已经没有几个人注意了。伴着他的那匹战马,却是停靠在他的身边,“咴咻咻”的嘶鸣着,像是叫它的主人重新站起来。

成王败寇却不仅仅是一句话,尤其是在草原上这个更讲究优胜劣汰的地方。

宴荔游此时的出场多少并不在他的本意之内,不过看着那布拉胡惨淡的结局,到让他不得不出场。

这月余之间的攻城之战,宴荔游领着自己的部众军士在日律推演的注目之下却也很是出了大力的。不过,即便如此在此次出战的诸多部族中,他们的伤亡依然是最轻的。故而在其他部族的眼中,自是觉得宴荔游保存实力,不顾鲜卑人的大事出力,早就对他们一族之人心怀不满。

不忿于被这些人的蔑视,倒使得布拉胡这位此次跟着宴荔游而来的小舅子有些血气上涌,而宴荔游却也少见的在此次对阵之时得到了先发出战的机会。

被对方一个无名小辈硬生生的在力气上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实在是让宴荔游为自己这位平日里自恃武勇的部下感到难堪。而其余几个也有些能力的部下见布拉胡都给扫落马下,却是不敢也不愿强出头。

宴荔游出阵,却是目光扫过布拉胡落马之地,倒是身后便有几个部众抢上前去把软塌在地上的布拉胡还有他的战马给拉扯了回来。

王双看着新出来的鲜卑人的装饰很是不凡。虽然他不知道其人的名号,不过见这位出场的威风倒像是个大人物,却也没有多少的畏惧之情。

或许适才的那一场对阵已经让他的紧张和矜持已经疏泄出去,“喂,那边的那个家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能够做的了主的,不过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还是赶快夹着尾巴回你们的草原去吧,不然方才那个小子可就是你的下场!”

对于王双这般直白的挑衅,甚至根本不能在宴荔游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的反应。不过看着他催马上前的架势,当然不会让王双的阵势给吓退了。

若是有些眼力的人物,当然能够看到王双之前虽然成功的将布拉胡给打败,可是在开始之时,王双的局促以及手上的失措却表明他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手。

被这样的小人物给打败了,即便是布拉胡回去能够捡回了一条命,却也会少了许多的颜面。当然若是宴荔游出场也被王双给打败的话,或许布拉胡也会有些说辞。

可是此时的鲜卑人对于出场的宴荔游却是很有信心。

王双自是手持一把狼牙棒,骑着枣红马,配合着他那副高大的身板倒也十足是一个猛将之形。

不过邓瀚看这宴荔游的武器倒是也为王双添上一份忧意,作为草原上的人物,却是多喜欢一些重武器,像大斧,砍刀还有狼牙棒之类的,毕竟这些东西不仅可以轻易的打造,却也和那些人大开大合的脾气秉性。

而眼前的这位宴荔游手上却是持有着一把画戟。当然当世之人善用这种兵器的却是吕布,还有江东战神太史慈。或许是当年吕布在并州给那些化外之族的印象太深,才会让如眼前宴荔游这样的人物也为吕布的风采惊惧慑服,才学着用他的武器。

不过敢在战阵之上使用这武器的却无一不是当世的名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里的邓瀚却是看来一眼身边的马超,难怪之前马超说了一句,“王双这下麻烦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凉州之行,邓瀚自是对于这些周遭的异族有了相当的了解,而对于这些部落中的佼佼者却也知之甚详。

就像此时和他们对阵的西部鲜卑日律推演和他的部下以及中部步度根所部。邓瀚自是知道日律推演手下的诸部落中若是论勇猛悍勇自是当推置犍为首,可是要说谁人最不好惹,最难缠,或许还是眼前这位即将要和王双对阵的宴荔游。

心机深沉,能屈能伸,却也少有喜形于色,这便是是当时王异在和他言说这位人物的时候对他的总结之词。

而今这到了眼前,邓瀚却是可以靠着王双与来人的对阵领略一下这位鲜卑人中的英雄人物的风姿。

“说完了么?”宴荔游任座下爱马缓步走到和王双可以刀兵相见的地步,却是对王双的话语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情,单单问了这么一句,竟是让王双之前一直在不断上升的气势为之一顿。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手上见真章吧!”宴荔游说道。

“看招!”不待王双缓过神来,宴荔游的肩头一动之间。手上的画戟便是戟影闪动,伴着从东方日出借来的光芒,至少在邓瀚那边看来,此时战场上的宴荔游竟是被一圈光晕围绕。

王双终究不是一般人,尽管他还是个新手初哥,尽管他和宴荔游的对阵乃是他平生第二场的和人性命互博,可是刚刚第一场的胜利,却是很好的发泄了他之前过度的紧张,顺便也让他将自己的身体调整了一个既兴奋却又不狂妄的地步。虽然王双乃是乡野出身,可是这样的人物,却是更要了解“打了小的,自然会有大的来报仇”的事理。

自见了宴荔游的装束,以及出阵以来的表现,王双便在心里深有警惕,不断的蓄积着自己的气势,不过终究初哥临阵,应敌的经验实在不足,被宴荔游这猛然而发的几下子,弄得很是狼狈。

不过两三合之间,王双的身上,握着狼牙棒的胳膊,肩头便是血迹渐显。

很明显这宴荔游虽然在身形上不想布拉胡那般的穷凶极恶,看着就像是个力士,不过王双在和他的几次棒戟交锋之时,却也感到对方的力气不小。

而且王双刚刚适应了和大斧这类笨重武器的威风凛凛的交手,却转眼之间又转换成这样的灵活远胜之前,而力气却不见有几多稍减的画戟,自是不能当即适应。

看着王双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血迹,一旁的邓艾自是紧张非常。而且口中已经开始念叨着,“少爷,马将军,快帮帮大个子!”

另一边的马休和马铁也是紧紧的暗扣着手上从之前就已经握在手上的弓箭。不过邓瀚和马超倒是没有显得有多么紧张,只因为他们两人看到了王双此时的表情。

即便是身处这样的逆境之时,王双倒向是沉浸在了这场战斗之中,看到王双的专注,邓瀚自是知道这时的王双并没有在意身上的那些皮肉之伤,而且尽管此时王双看上去很是狼狈,不过天生快捷的反应本能的使得他能够在间隙之间,避开那些可能让他受到的重伤,而且对于那些实在不能抵挡的攻势,王双却又能很豁出去的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对手占不了便宜的狠厉。

面对这样的无赖的打法,宴荔游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毕竟对方实在是籍籍无名之辈,若是自己在和这样的人物对阵之时,也受到了伤害,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在宴荔游有所羁绊之下,王双却也渐渐的适应了对方的迅捷的攻势,也能稍微的稳住了自己的阵势。不过想象一下,像王双这类家伙的秉性,让他全然处于守势定然会让他觉得很是压抑。可是之前的情势却又容不得他不得不那样,而今虽然依然还是被压制在下风,可是已经稳住了局势之后的他,却是本能的想要找出对方的破绽。

心神中的镇静,胸腹中被压制的不断积聚的高涨的好杀之气,已经渐渐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由于受伤而带来的些微疼痛的刺激感,却是在王双寻找宴荔游招数之间的破绽之时,在他的体内慢慢的集合酝酿着。

而作为王双对手的宴荔游对于眼前这个初哥竟然能够抵抗他这么久的攻势却又感到不耐烦。加上这月余一来,武威城的攻城却没有什么值得让他们这些人感到成就的进展,初来时的意气,自也在这短时间内给消磨了许多。而那种苦劳无功的心理上的疲劳对于他这样的头人自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听着身后族人不断的喝声助威,宴荔游尽管手上的画戟依然招招不离王双的要害,几乎每次都能从王双身上带点什么,可是宴荔游却感到眼前这个家伙给他的弹性越来越重,即便是他依然占据着上风,可是心中的那份隐忧,正在无言的扩大着。

宴荔游手上的画戟却是加紧的攻势,自是为了将王双尽快的收拾掉。戟影的变换似乎像是正有无数的画戟攒刺向王双的身上。

可是就在这时,之前处于下风的王双却是猛地大喝一声,久被压制不忿,混合了一种豁出去的畅意,终于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疏泄的出口。而同时王双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原本单手握着的狼牙棒,此时被他双手紧抓着,像是乱披风的胡乱的砸向身周。

被王双这突发的招数一阵乱击,倒是将宴荔游原本流畅的戟影打的成了流光残影,硬生生以一种蛮不讲理不管不顾的彪悍破开了哪画戟对自己的压制。

“哈哈!还是这样最痛快啊!”此时的王双却是大笑着说道。伴随着每一下重若山峰,却也奔若流星的棒影,王双的口中倒也时时的喝出一声声震动四方的呼吸之声。

原先一面倒的局面竟然在转瞬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倒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尤其是那些鲜卑人,本以为在己军的吆喝助威下,宴荔游头人很快就能将这个先前伤了己方勇士的汉蛮子给斩与马下,没想到竟然风云突变,宴荔游大人竟然在气势上被这个小子给压住了。

众人中倒是只有马超于此时何邓瀚言说道,“这小子果然天赋异禀,不同凡响,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那还不亏了你这么长时间对他的陪练和压制!若不然,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变化,得到这么大的成长呢?”邓瀚却也是笑脸以对。

不过两个人这么说,倒是引的身旁的马铁,马休还有邓艾的迷惑,尽管他们也为此时王双把局面给扳回来感到高兴,可是心中的疑惑还是溢于言表。

却是只有邓艾敢在这个问出心中的不解,“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之前马将军和王双不对付和这又有什么关联呢?”

看了马超一眼。见马超此时已经将眼光放在了对面的鲜卑大军之上,邓瀚当然看出了马超的心中已经在想着王双解决了宴荔游之后的事情了。

微微一笑之后,邓瀚对邓艾说道,“王双这家伙秉性都是很冲的,而且他的天赋也在这武术之上,尤其是这种冲锋陷阵之上,可是毕竟王双接触这方面的时间太短,也太晚了些,若不能让他的学得的东西和他的性格好好的结合在一起,即便是学有所成之后的王双却也会浪费了他那种混不吝的彪悍!而孟起可是看出了这家伙的潜力,要不然在一开始两人相遇之时,本来根本没什么瓜葛的两个家伙,何必要那般针锋相对呢?”

“浑然不惧!不疯魔,不成功!你看之后孟起说是要教导王双武艺,可是那一次不是在刺激,压制着王双!没想到到了这里倒是给爆发了出来了!呵呵!”

听了邓瀚的解释,马休两兄弟倒是不用再向马超做验证了,看到马超嘴边的笑意,两人自是知道了邓瀚所说不假。不过同时两兄弟连带着邓瀚却也为邓瀚和马超两人竟然敢这么的玩王双,也有些感同身受。看着两人的神色间,却是显出一种为自己担忧的顾虑。

“你们快看,王双这便要搞定那鲜卑人了!”邓瀚说道。

“马休,马铁去准备吧!”马超嘴角的微笑,却是变得狠辣。

第七十一章 雍凉风云(十八)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七十二章 雍凉风云(十九)

第七十二章

雍凉风云(十九)

毕竟雍凉之地份属西疆,在其他地方都已经有些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候,而在这里的天候恰有几分春来日迟迟的感觉。

就在鲜卑联军的头头脑脑在商议接下来的举措的时候,同样的武威城内外的马家军在经历了一场小战之后却是没有几多的庆祝。

双方在武威城外的混战,倒是出了一些原先马腾等人被围困时的郁气,不过知道了马超等人的计划之后的马腾倒是也对即将要到来的战事有了更多的期待。

尽管此时在军中的斥候以及邓瀚那边的人手打探而来的消息中,他们看到了会有更多的敌人以及潜在的对他们不怀好意的人来武威城下讨些便宜,不过身经百战的马腾倒也没有什么畏惧的,毕竟这些可能来到武威城下的人马即便是再多一些,知道他们在根本上不可能形成一体,对于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马甲军的威胁多少只能在数目上给些压力罢了。

听的帐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碎打在地上青草的细微声响,给了在帐内闭目养神的邓瀚很大的惬意。

大家都知道之前的一场混战还不足以将眼前的数万鲜卑大军以重创,这些鲜卑人即便再不堪,却终究是当下草原上的霸主,若是累累在武威城下受阻,且又在战事中表现的不足以匹配其如今的地位上的话,作为草原上的民族,却都是深明弱肉强食的。

若想继续着之前的风光,以及在今后的草原格局上占据着如今的地位,却是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的。

在这段时间中,先前被邓瀚被调配到雍凉之地的那只中司马府的特别机动队,却是渐渐的在这片草原上打开了局面,发挥了作用的他们自然是开始源源不断的将周遭的情报给邓瀚他们发送了过来。

一杯香茗就摆在身前的几案上,缭绕升起的香气在这雨夜中倒显得这方帐篷中却有着小楼成一统的逍遥。以此时邓瀚的身份和能力,在马超的军中独设一帐自是应有之义。而今天大出风头的王双自然正在马家军上下小做庆贺的晚宴中志得意满,和几个人应酬了一番,邓瀚却是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倒也不好意思再耽搁王双在那里吹牛打屁,毕竟有他在坐,作为和王双一路行来的他,自是知根知底的,即便是王双的脸皮再厚,在邓瀚的面前却也多有不畅快的感觉的。

“好啊,子浩,你倒是躲在这里自在的很啊!”从来人的脚步声中,邓瀚自是知道来人是谁!

“孟起兄,这不也是来搅我雅兴,不得安闲啊!”看着马超有些潮红的脸色,以及在灯火的映照下,沾染着雨气的头发上倒是显现些迷幻的彩光!

“怎么,又和王双那小子斗了几句么?”邓瀚却是打量着已经三十多,不过在平常无事的时候表现更像血气方刚的少年一般的西凉猛将,不由得凑趣道。

“切,凭他,也至于!”话虽如此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倒是让邓瀚不由得对着马超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对于邓瀚的表情,马超却是不由得自失和他相对大笑了一番!

“子浩,你这小子,别一天总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比王双大,却还笑说着王双,也难得这个莽撞子算是勉强服得你啊!”马超倒是说教着邓瀚,彼此到如今自是相知颇深,却也不需要什么客套。

“哎,说句实话,要是你小子能够早生个几年,又能在我西凉,你哥哥我却是就算要强,也要把你抢成我的妹夫,或许那样的话,别说这区区的西凉,便是雍州,关中之地,有你相伴,哥哥我也是不在话下的!”

听着马超的这番话,邓瀚却是没有开口打断,“子浩,其实我也知道,当下的天下情势,不外乎,曹操,刘备,当然江东孙权也有些机会,不过江东总归是虽有进取之心,却无多少进取的力量的,要是能够再给江东几年的时间,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天下的事情,却是错过一步,便会生出无限的变数,不过像我凉州,算上韩遂那老狗,还有辽东辽西的公孙康以及袁氏残余,总归于天下大势无碍了!”

“这样也好,等这次将凉州的事情办完了之后,我倒是能够时常和子龙,翼德好好切磋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像对付翼德那般应付我!”说道最后马超倒是开玩笑道。

虽然邓瀚对于今天马超这般表明心迹的话,多少有些没准备,不过听来邓瀚却也知道,像马超这样的人物,自是能够看出马腾在邓瀚等人到了西凉之后心迹上的变动,对于原本作为一方豪雄之子的马超,至少在心底对于今后自家的前途总是有着太多的期盼,可是天下情势如此,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尽管说如今的荆州的实力却是一日强过一日,此时说雪中送炭却是差强人意,不过早早的站队好了,总会不是坏事的!

想来历史上真实的马超却是没有如今的这位这么识机,尽管都是一样的兵法大家,领军统帅,不过马超却是天生在政治上少了太多的机敏,而今有了王导的调教,加上马腾也没有像历史上那般被张既给迫的离了武威城,自是让马超能够多些心思。

此次仇池国之行,随着时间的推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加上如今从各处传来的消息分析来看,之前那些或依附或摇摆在这天下大势之边缘的诸多小势力们却是已经不得不作出他们自己的选择了。即便是闭关高塞的益州,如今在荆州的操作下,却也不是不得不让汉中的关羽假途灭虢。

不过对于今后的选择,毕竟刘备多少还算忠义,却又有赵云,张飞等人能够对了他的脾性,若是据凉州而归附荆州刘备,却是将大大的改进荆州军中骑兵的力量,毕竟到如今为止,刘备和曹操争锋,虽然有白马义从为刘备的骑兵之力多多的争光,可是和曹操相比,荆州倒是还缺少一个足备的战马来源之地。

“孟起兄,说这些干什么,你我自是以兄弟相称,如今在这凉州之地,小弟却是承惠颇多,日后兄长若有所托,小弟又怎敢推却!要不然别说兄长你,我家娘子与马姑娘却也是情同姐妹,小弟又怎么不害怕河东之吼呢!”

马超倒是一副会心的模样,虽然马超如今算是二进宫,可是眼下的王导却不是他的前妻可比,不仅其人的心机智谋,单说这家中之事的上下疏导却是也给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让马氏父子,上到马腾,下到马铁,马休连带着马岱,庞德这些人物却也心悦诚服。却是有时候马超稍有不对之时,根本就用不着王导开口,身边的众小弟便开始会对他说服教育。

当然说到这一点上,邓瀚虽然要比马超好过太多,可是却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要不然身边的邓艾,虽然不说,可是那双眼睛总会让邓瀚多少有些不自在。

毕竟作为男人,谁不曾有过齐人之福的想象,从一夫一妻的社会中穿越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而又鬼使神差的让他这个前世很是窝囊的家伙,变成如今的士子名流,当然也会是很有想法的,至少对于当初在金城之时得知王导的千里相思,着实让邓瀚生出无限的遐思,可是不提操守,总是对于那年雪夜中府门前纵马将欲行的娇俏身形深刻在脑海中的邓瀚却是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放纵。

又说了些借着马超的酒意很是关着风花雪月的话,虽说这西北苦寒之地总是不及江南烟雨,不过今天倒是春夜小雨润如酥,多少会让这些军营中的男儿几多熊熊,加上今天却又是小胜一场,自是雄性之意勃然!

“孟起兄,你久在西凉,觉得眼下这雨势可会持续?”虽然开始的时候,帐中的两人却是言谈甚欢,可是听着帐外的雨声渐渐的变得密集,却是让他们不得不考虑现实的问题。

“这个却是说不好,还得找些人手去访讯一番,不过往年这西凉之地虽有雨终不会太过绵延的!”

听的邓瀚的问话,马超自是也知道他这是为行军在外的庞德大军担忧,毕竟这雨势若绵延,先不说能够伏击敌军,单说这后援粮草之事,便会让大军添上许多的烦扰。

“不过子浩,却是不用担心,令明领兵多年,自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那到也是!眼下却是天时与敌我两方却是一致的,我家有难处,想来那匈奴还有即将要来的羌胡未尝也不犯难啊!”

“子浩所言极是,倒是我们身边有城池为依托,倒是无需担忧!不过要是这雨势一大,我们要想打破眼前的这鲜卑大寨却是倍添难度啊!”马超开口道。

“既然如此,小弟倒是觉得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呢!”

“哦,莫非子浩所见却是不在此处么!”马超却是心下一动,“若如此,我这便下令,聚集众将中军帐议事!”

“却还要让马太守找些懂的这天势的人物,给我们以建言,当然还有要让斥候们多多辛苦些了!”

“呵呵,无妨,养兵千日,这却是要用兵一时了!子浩我们这便去吧,希望那些家伙们到这会不要喝得太多了走不动道了!”

“我倒是觉得等他们听来我们的话,或许会变得更加兴奋呢!”

“哈哈!”

第七十三章 雍凉风云(二十)

第七十三章

雍凉风云(二十)

雨一直下。

今年这西凉之境的晚春来雨倒是和往年有了太多的不同。不仅浑然少了春雨贵如油的喜气,竟然还偶有爆发的征兆。

自那日邓瀚向马超建言,或可在斥候打探了羌胡或者匈奴等来犯之敌的路径之后,趁着这种天候倒是可以凭借着比这些人更加熟悉地利的优势,分而歼之,可是倒是这老天爷似乎给睡着了,实在是不给力的很,竟是雨势几日不断。

看着帐外远处那原本还是青黄不济的嫩芽,竟然在这两天的时间内便散发出一片的翠玉,使得邓瀚倒是对这春雨滋润万物的功效更有感慨。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眉间稍带些忧虑,当然对于武威城以及凉州的情形,倒也没有多少能让他担忧的,毕竟不管是行军在外的庞德,还是眼前的对峙之势,相对看来,尽管马家军一方身处人马较少的一方,可是除了对于双方都是平等对待的天时之外,这地利和人和两点上却都是马家军稍占上风的。

不管是眼前的鲜卑还是羌胡,以及正在赶来武威的南匈奴人,不管是他们自己主动又或者是被曹操那边给诱惑着要来这里分得一杯羹的这些人却都不会是万众一心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邓瀚自是知道这些人中,最欲得武威城而后快的当然便是先发而至的日律推演这位西部鲜卑的大人,可惜的长久的攻城不力却是已经让这位雄心勃勃的头目混到现在也已经变得有些为了争得一口气的无奈。

至于随后赶来支援的步度根虽然是受命于曹操,也算是接应日律推演于危难之际,不过他的到来除了让本就受损不轻的西鲜卑一部更受了损失,或许今后原本和中部,东部鲜卑相比,这独领西部广袤大草原上二十多座城邑势大难制的西部鲜卑或许也要过些紧吧的日子了。虽然同为鲜卑,步度根多少也是有些心思的。

当然作为这些犯界之人中的羌胡,自是多少有几分地头蛇的底蕴,不过这些人即便能够裹胁不少的人马前来,作为和武威凉州打交道最多的夷人,在面对这被他们自己尊称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及其部属的时候,即便有十分的战力,交手之时能够发挥几成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或许还会有曹军的人马前来骚扰,不过谁人都明白此次这场战事自从关羽从汉中领兵而出,这雍凉两州之地却已经变作了棋盘上的边角之地,重点自是要看驻跸于长安的曹操如何与从祁山大道而出的二十多万关羽大军斗法了。

而在这样的天气下,随着斥候和荆州探子们给邓瀚发来的信息而看,似乎这一次的雨势竟然也已经蔓延至汉中一线。

而作为邓瀚,深明汉中与雍州之间交通的险要,自是要为关羽二十多万大军北上征战所需的粮秣运输担忧一二。

虽然有益州北地的地方势力的暗中投效,而且如今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之事却也可以走祁山大道而北进,可是即便如此,这祁山大道虽名为大道,终归也是山路众多,崎岖难行处却也为数众多。

要在这样的通路上保障大军进击所需,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如今的荆州自是财大气粗,不仅有交州等地不断北上支援的粮草,连带着荆州当地这两年却也多是风调雨顺,汉中等地的粮草囤积却也做的足食足备,可是此时的粮草运输倒也让荆州的诸葛亮,汉中的张鲁为之愁白了不少的头发。

当然作为大军统帅的关羽以及跟随的徐庶自然也是兵行一路,十分战心却有七分要放在这后援粮草之上的。而今又遇上这等天气,为保大军之安危,自是不得不在大军北进雍州,抢占洮阳后暂作整顿,以作屯集粮草之用。

不过这样一来自是让先前将雍州铁骑安置在上邦,下辨一线的韩遂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调整他的部署。

“主公,不想那些益州人居然也投靠了刘备了,若非如此,他们怎么会让关羽那二十万大军从容的过祁山大道,使得我们的这些布置都做了空!”

在天水以南段谷附近埋伏了经月的成公英此时却是在领着大军重新部署之时,对着有些失神的韩遂说道。

看着往日里不管在何等情形下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沉稳模样的韩遂,而今竟然在这春雨纷纷之际偶露铁衣不胜寒之感,当然让成公英在内心中深深的觉得一些无奈。

而在一旁作为韩遂中护军而紧紧跟随的阎行对于汉中大军的行至虽然也有些意外,不过内心处竟然多少有几分欣意,可是看到韩遂的神情,却也难免有几分不可名状的滋味在心头。

“韩遂老了!”

原先韩遂的部署却是在接到张既的提点之后,已将雍州北面和凉州交界之地的防务空置,而且在如今的情形下,韩遂自是知道远在武威的他那位“老兄弟”却是应该没有时间南下来和他交通一二的。因此他便将手下的八骁将沿着祁山一线,从五丈原对于斜谷而西,径到上方谷巧做布置,严防死守。至于再往东的子午谷等地自是统统的摆脱曹丞相代为安置了。

本想着这样的布置,加上手下好歹也是十多万西凉之百战精锐,纵然不能将来犯的关羽二十多万人马全数堵截在这些崇山峻岭之间,却也该为他在曹丞相这次西行的帐前立些功绩,好让他在这投效降服之前的最后一战中为之前和朝廷之间的一些隔膜做些补偿,可是到如今,却是让他在心思转念间,有些患得患失,竟是将汉中的人物看的有些简单了。

“成公英何必气愤,想之前的那些益州人能够为了几千匹战马之利和我等做些交易,而今荆州行商之富更能为他们带去万贯家财,而且如今荆州对益州之侵袭之兆日显,在新主子面前多些表现,如今这般做却是无可厚非了!”

韩遂脸上带着笑,看了看面前的成公英以及身边不动声色的阎行,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顺便一指头上,“若非此次这老天爷降下这场雨,使得那关羽的大军不得不为后军之粮草稍作准备,或许凭着荆州军兵之力,又岂会时至今日,他们还屯兵洮阳,裹足不前啊!”

“那倒是,或许这也是侥天之幸吧!”成公英附和道。

“这应该是得天之助啊!有丞相大军为后盾,我们终究是无碍的!”韩遂结语道。

听着韩遂这么说,成公英和阎行却都不是蠢人,不过内心处对这番话有何腹诽却是只有他们各自知晓,不过在得闻了韩遂的这番简述,倒是让大军在这雨势中的行进速度有了不小的进展。

军心稍振,作为前军而行的张横和程银自是感到军行迅速,虽然也为先前徒劳无功而到此时有些稍散的信心却也有了些提升。

“张横,看来老大人,还是那般精神啊,我还以为老大人有心归附曹操却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了,如今看来我却是错了呢!”程银却是说道。

“你小子还有这份儿心思,嘿嘿!”说着话,那张横却是有几分讥诮,“上头的事情,我们管那些干吗,反正时至今日大人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办就是了!”

“怎么,听着你小子这话的语气怎么不对啊?”

“有什么对不对的,你可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和谁对付么?”张横问道。

“不就是个关羽么?”

“不就是个关羽,这也是你说的出的,那可是当年和吕布争锋过的人物,而今人家却是领着二十万精锐而来,凭着我们,还有这些人马可能抵挡得住!”

“不是候选那小子说过,那关羽也是他们河东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他在河东的时候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程银却是开口道。

“别在我面前提他,还有也别和我说杨秋那个混球!”张横却是语出不忿。

“怎么?”

“MA的,都是当年一起跟着大人混的,凭什么这次来迎击关羽,竟然让杨秋那小子还带走段谷不来,又凭什么让候选那小子领兵到五丈原那边配合曹洪!汉中大军可都在洮阳摆阵呢,还有曹操那厮领着几十万大兵就是死死的扎在长安城中不出来,说什么有丞相大军为后盾,我看摆明了要让我们这些人当替死鬼,什么东西!”

“单单一个朝廷中的高官就需要我们这些人卖命的给他填,凭什么?”

“张横,说什么呢,你我兄弟,这些话你也只能在这说说了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旁的程银自是听着张横的心气不顺。

虽然同为韩遂帐下的八健将,可是有句话说的好,同苦难易,共富贵难啊!跟着韩遂这么些年,坐拥雍州后,自是论功行赏之际,总会有你长我短的时候,而眼下瞅着韩遂要离了雍州东去,他们这些人自然也要为他们今后的前程做想。

这时候有兵有人自然会让人给以重视,而现在明显的杨秋和候选两人被韩遂下令一屯兵安定段谷附近,一东进迎合曹洪为名,而让他们其余的人众跟着韩遂西去迎击关羽的二十多万大军,这不摆明着去送死么!

虽说韩遂手下的这些人除了少数几个人有些远见,而像程银,马玩之类的多少都是些莽夫,却不代表这些人没有脑子,如今荆州军威赫赫,却远不是当年他们这些西凉骑兵面对的那些京畿之地的西园卫士可比。

更何况作为先锋而行的张横等人自是明白,他们这西去的这一行人中要论战阵之上的武艺,较之关羽相比,不啻于山狼和虎豹,或许那阎行还有几分争斗的机会,不过他们这些人却是知道,阎行其人虽为韩遂之婿,但这翁婿之间究竟有几分情意,却是淡漠的很。

就在这些雨中行军的韩遂的将士们各有心思的时候,眼望着段谷西去方向的杨秋却是也有几分别样的心绪。

“二弟,韩大人大军已经走了好久了,你每天还看些什么啊,是不是急着大军胜利的消息呢,不用急,从这里到洮阳还是得走几天时间的,更何况这天气,即便是一切顺利,到了洮阳还要和那关羽的大军作战,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说话之人却是杨春。

闻听的杨春的言辞,杨秋却是没有做什么回应,见杨秋如此,杨春却是识机不再言语,自从上次金城之事之后,他倒是也知道了自己有几分能力,对于自己这位弟弟,却是更加小心的逢迎起来,毕竟如今他们杨氏的威风却全是托了杨秋的地位和兵权方才得有的。

沉默半晌,外面的雨声听在杨春的耳内都快打出茧子来了,却才见杨秋才发话道,“大哥,我有件事需要你帮着办一下!”

“什么事啊?”

“还记得那位么,我想让你去凉州一趟!”

听了杨秋的话,却是叫杨春的一双老鼠眼睁得比猫眼还圆溜!

第七十四章 雍凉风云(二十一)

第七十四章

雍凉风云(二十一)

邓瀚对于汉中大军粮草的担忧自然很快的便通过往来的飞鸽传书通知到了如今的洮阳城和远在荆州的襄阳,当然随之而去的自然也有着内含马腾父子倾心投靠的意思。

先不说洮阳城中的情形,而在襄阳城中的刘备主臣在得到了邓瀚从凉州传来的信息之后却是除了高兴之外,还是高兴。

对于马腾这位曾经志同道合一起在许都城中,矢志卫皇权反对曹操专政的西凉太守,忠臣之后,刘备一直以来都是崇慕有加。

没想到如今,仅仅是派出了邓瀚为使,原本只是想谋得雍州一地,好和这位在西凉这大汉边陲之地威望卓著的英豪能够连成一线,共同对付曹操,竟然会得到如今这般局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对于如今的形势,如今荆州的实力,即便再是一个忠诚之人,却也难免会有些别样的心思升起。即便是刘备这位仁者,虽说常年以来总是被那些敌视他的人呼之为枭雄,情势至此,或许在振臂高呼中兴汉室的时候,他的内心未尝不会选择随波逐流,顺天应人的。

如今荆州交州已在掌握,凉州有新附,益州虽不在手,却也不过是桌上的一盘菜,天下地盘几近乎半于其手,如何能不让这位匆匆数年前还只能寄人篱下,顿足于新野小县的刘皇叔不欣喜异常,而此时少年时楼桑村中大树下的狂言,竟是隐隐在耳!

“主公,子浩这一行却是又让我们这几个当师兄的汗颜啊!”虽然这般说,不过诸葛亮如冠玉般的脸上却只是一副笑模样,不过另一边庞统的脸上除了笑意,双眼间却是更见热切。

“哎,军师却是不必如此,汝等师兄弟不分内外,不分彼此都是为我刘备谋划当时之事,鞍前马后,不辞辛苦才使得我刘备能够为我大汉之中兴事稍尽绵薄之力,保得荆襄九郡,天南交州各地民富安康。子浩辛勤在外,两位却是操劳于内,若没有孔明之劳心劳力,如何保得荆州这般富庶,若无士元之殚精竭虑,又如何能够设的此次北伐之大局面!”

“主公却是过誉了,不才之谋,到如今却还在两可之间,却还需要身处前线的关君侯,张将军以及魏将军诸位的辛劳,若是能够达成所愿,或许我等自可还于旧都!”庞统虽是谦言,不过话语间却是自信十足。

“看着书信之内,子浩自是为关将军等人之安危担心,想来并不曾看到士元此次之谋划,却另有玄机在内,不过能让子浩在凉州那里为这里还担着心,却是有些不该啊!”刘备发话道。

“主公说的是,凉州虽无大险,却也不可放松大意,鲜卑,匈奴,羌胡,无不都是全民皆兵之辈,若是惹得这些人放手一搏,将凉州之地打个通透,却也是我大汉之百姓遭殃。更何况还有曹操插手其间,不如我等将关将军处的情况稍作解释于子浩,也好让他安心应敌!”诸葛亮对着刘备和庞统说道。

“呵呵,我看也可以,毕竟子浩也是关心则乱么,自是没有我等这里可以运筹帷幄,远观的清楚!士元之意若何?”

“听闻中司马府人来报,子浩在凉州却又为主公觅得一大将,唤作王双,而且还做主给其娶妻和马孟起做了连襟,既如此主公不妨遣人于不妨事处去向凉州道贺!”

见庞统这般说,刘备和诸葛亮自是明白其意,想这种情势之下,荆州方向还有心思庆贺婚姻之事,定然是心有成竹,以邓瀚的心思,自然能够猜透其中的玄机。

“既如此,就让马谡跑上一趟吧!”

领了刘备的吩咐,诸葛亮自是前去办理。如今的荆州自然大事情在刘备的掌控之下,而在这大方向之下的具体执行,却是全托了诸葛亮之悉心操持,当然军事上的参画庞统自是有劳居多。

让马谡前去凉州送礼,诸葛亮却是暗叹刘备之识人之明,自初入仕之时的心高气傲,到如今在邓瀚下辖的中司马府历练了这许久的马谡,却是敛去了当初的那股浮华,如今的马谡自是变得务实了许多,毕竟中司马府中却是干实事的多,不管是南来北往的行商暗间,又或者是派往各地的使者勾连,若是浮夸行事,伤了人命却还是小事,误了荆州的大政方针却是要命的。而邓瀚作为这其间的主事者,却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见不得血腥的文弱之人,故而尽管时至今日的马谡少于战事的历练,却也不会是历史上的那般夸夸其谈之人。而今让他再去西凉一行,自能收到行万里路之效。

对于如今诸多投效荆州的文士才子,能得诸葛亮之青眼者,在年轻一辈人中,马谡自是佼佼者,若非如此,却也不会让诸葛亮如此的挂心。

从诸葛亮处得了要去西凉的消息,马谡却也多少明白其中的意味,毕竟邓瀚从西凉转到荆州的信函却也是从中司马府上转呈于上的。

交托了手上的事务于杨洋,杨仪等人,却又随着周不疑去了趟邓府,相询了一些是否需要带给邓瀚的情由,马谡这才跟着几名从白耳精兵中抽调的护卫离了襄阳城,转道上庸,借着汉中及祁山大道而行往凉州。

不提马谡一路上的辛苦,而此时洮阳城中的关羽和徐庶却是对着邓瀚的来信摇头不已。

“君侯,且看,子浩这小子一向以来总是见微知著,观一叶而知秋,如今却也有些迷惑了,想知我等之心如子浩都有些疑惑,想那曹操当然该也会被我等的举动所迷!”徐庶笑言道。

见徐庶如此乐观,关羽的脸上却是笑意浅显,“曹操此人却是生性多疑,即便被迷惑,却也会因这多疑而迟滞,而这其中的迟滞之时却非我们希望!”

“诚然,若是曹操观望稍作迟滞,他那几十万大军不出长安以震雍州,却是不好给翼德以及魏延机会啊!”

“本来对于韩遂这十来万人马,我还想着该不该一口吞下,看来如今倒是需要先将上方谷一带的伏兵给扯一扯了!”

听了关羽的话,徐庶倒是眉头一皱,“或许,我们倒也不用全部撤走,长安方向的曹军如今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可是情报上已经说明曹操新组建的虎豹骑并不在长安,而且那夏侯渊的两万轻骑却也不知去向,未尝不会是朝着我们而来!”

“而今我大军虽有二十万在此,可是任是谁人都晓得我军之粮草后援全是出自祁山大道,夏侯渊极是擅长远程偷袭,更是号称如今曹操麾下之飞行军,这等事情却也需要我军防范。”

“此外,韩遂之兵却也多为西凉铁骑出身,我军于野战之时,自是不能轻忽!”

“既如此,元直其意若何?”

“不过是步步为营之法!”

“且请元直讲来!”

“对于韩遂之兵,自是要先击之以为震慑,我军声东击西不从汉中出,而绕道远行自然让韩遂先前之布置落空,倒是先泄了敌人之锐气,在其泄气之时,当头痛击,自会让他们灰些心思!”

“其后,便是引蛇出洞,我军二十万大军全屯于洮阳城实在有些窘迫,而附近之陇西,北原诸地都可屯兵,且在陇西附近又有大河之水顺流而下,或可以我军士之通熟水性,暗夺天水!”

“如此一来,我军倒是可以压制韩遂之兵不可轻动,让曹操从长安调兵援救,我军此时却是可以在雍州大地上分兵而进,谋夺各地城池,这样一来,我军自是兵力分散,当然便会给曹操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至此,长安城中的曹操即便还有些犹疑,却也会有人忍不住来挥军来攻的,元直之意便是如此了吧!”关羽却是请捋颌下长髯,自得的笑道。

“君侯所言不差,不过却还有些出入,银蛇出洞之余,未尝不可让曹军此次西来之二十万人坐那添油之本,若是倒是侯翼德和魏延顺利抢的长安城,我们未尝不可在这雍州之地将曹操这二十万大军一股全歼之!”

“元直倒是心思不小,或许,这还需要子浩和马超他们那边相助!毕竟雍州并州毗邻,我们此次北征之大军却是骑兵不足,追击之时难免有心无力啊!”

“自然,既然如今马腾老将军欲将凉州托庇于主公麾下,马超等人却也是我等之袍泽,彼此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这还没见着人家,元直你倒开始算计上了,这可不是你这谦谦老实君子该干的事情啊!”

见关羽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倒也让徐庶有些意外,两人却是相视大笑不已。

“既如此,我这便前往上方谷一代布置,给韩遂一个大礼!洮阳之事,便拜托元直了!”

“君侯且放心前去,不过我还有一言相劝,君侯可不要胃口太好了,将韩遂吞掉了,谁给我们做引子啊!”

关羽自是伴着一阵大笑声,骑着赤兔马,带着周仓领着数万人马前往上方谷去暗自布置不提。

这边徐庶自是将他们的新近筹谋简言以告后方,让他们向子午谷和武关方向的友军作出相应的通传。而在他正计划着如何向在凉州的邓瀚等人如何叙说时,却有襄阳飞鸽传书。

“既如此,倒少了我许多事了!”

第七十五章 雍凉风云(二十二)

第七十五章

雍凉风云(二十二)

春雨毕竟只是春雨,尽管这一年的雨势远远的超出了往日里的淅淅沥沥而变得有些大气磅礴,不过总是时令不对,而且这西凉之地毕竟份属内陆地区,当然时下的许多人并不知晓这天文知识,尽管邓瀚也不是天文方面的专业,可是毕竟见多识广的他还是明白在这西凉之地也就是后世的甘肃之地,甚少有因降雨而形成的天灾的。

而当马谡从荆州紧赶慢赶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的抵达武威城下时,迎接他的费耀和邓艾却告知他,此时的邓瀚并不在武威城。

此时武威城外的鲜卑联军的大寨依然存在,而与武威城上下的马家军的战事自雨势退却后也在像日常惯例般进行着。

攻城,围城,不管是何样的战事最忌讳者莫过于闷战,只因这样的战事总是会在无声无息之中消耗军士们的军心士气,而今鲜卑联军中最早赶到这里的日律推演所部居然已经有两月时日了,却是更需要这日常的小打小闹来驱散一直笼罩在他们头上的不裕和低沉。

不过此时城中的马家军中却是少了马岱,城外自是少了邓瀚以及一些往来传递信息用的信鸽。

究其原因自是因为那行军在外的庞德所部。

在大雨中行军的他们自是为了给武威城下的鲜卑联军设伏。

以马超的脾气秉性,自然不会在任人欺辱了一番之后施施然拍屁股走人,即便是如今的鲜卑人也算是损兵折将,更是对于武威城中并没有造成多少的伤害。

可是对于这样的无礼冒犯,心高气傲的马超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连番被仇池国的羌人戏弄,又被这鲜卑人所困,马超自然会有心将这些人留在武威城下。

久居西凉的马家军自然清楚这些河西鲜卑主要的屯集地,虽然掌握在他们手中的城邑不下二十,不过眼下最为水美草茂的地方还属西海郡一带。

毕竟这里一是靠近凉州,又是古丝绸之路必经之地,不仅能给这些鲜卑人带来一些汉人所产的盐铁之物,还会带来一些西域的风情。

庞德行军自是有了相当的目标,从武威向西北而行,本来在之前的策划中,马超邓瀚等都有意让庞德径直行军至西海之地,趁着这些鲜卑人缺兵少将之时,好好的在他们的腹地肆虐一番,不过由于天气有变,使得庞德大军的速度很是不如意。

而且当庞德大军行过昭武地界之时,便有斥候来报,遭遇了许多行色不明的羌胡军马正行往他们来时的方向。

大草原上自是少险可受,不过在昭武附近却有一座山名为合离山,庞德自是抢先行军至此,依山立寨先做稳守之势。

虽说马家军的旗号在这凉州之地,对于羌胡之人有着十足的威慑力,不过在那些羌胡的人马此时看到庞德为首的马家军时,竟然是围着庞德所立的大寨各自扎营。

庞德却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联想到此时风云变幻的凉州情势,自是知道以往这些对他们毕恭毕敬的羌胡之人,此时却也是一群居心不良的草原狼。

而当庞德将这里的情形令手下的兵士迅即的传讯给马超时,却是惹得马超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清冷的杀意。

毕竟眼前的威胁依然存在,马超身为统帅却也不能轻易的离开,而和鲜卑人照过面的营中诸将一时之间却也不好轻离此地。

最后倒是邓瀚毛遂自荐要拉着马岱一同前往合离山,看看那些往日里被马超的威风所慑的羌胡人是如何的做派。就在他们行军之时,围着庞德的羌胡之人倒是没有趁机相攻。

虽然庞德的手下中有人建言,可否派人质询那些羌胡之人究竟意欲何为?庞德自是没有什么意见,尽管此时这些羌胡之人依然包围着他们,却是没有进攻的打算。毕竟往日那些情分还有些,而且对于这些羌胡军马,在庞德的印象中,也并不是没有对武威心悦诚服者。

而今羌王的旗帜就鲜明的飘扬在包围圈之外,庞德却也想摸一摸这些人的真意若何!

当领了庞德军令的使者前往羌胡大寨的时候,其中的王帐中的羌王彻里莫言正在和丞相雅须对坐欢宴。

猛听得帐外有人禀报,“马家军有使者来访!”

彻里莫言自是令人传进。

羌王见来人却也生的仪表堂堂,却是言道,“不知阁下何人至此,却有为着何事啊?”

“哦,在下却也不是何人,不过在说事之前,倒也想知道帐上竟是谁人,竟敢打着羌王的旗号,为难友邻之军!”却是使者言道。

一句话却也说的彻里莫言有些尴尬,毕竟先前他们羌人和武威城也算和睦,马腾对于他们也是颇多照顾,即便是前些年那场大雪灾的时候,马腾却也是对他们羌胡之人有着援救之大德。而今他却是来此围了庞德,虽然说并没有相攻,却也有了冒犯为难之实。

一旁的丞相雅须自是为羌王接话道,“在下乃是羌胡之相,适才不过是我家大王的玩笑之语,还请贵使莫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有人假冒羌王之名胡乱行事,幸亏我家庞将军要我前来相问,不然我马家军战将过处,却是一切化为无有!”

“小将军所言甚是,神威天将军自是威服西疆无人匹敌,不过如今神威将军何在,可还安好!小将军却是如何称呼?”

“在下不过是庞德将军麾下校尉贾言军。我家少将军自是一切安好,正在武威城中和少夫人琴瑟和鸣,自是春风得意之时!”

“哦,原来神威将军却是又得良配,我等羌人深受马老将军之恩,此次却也是有心前往武威城下拜见一二,如今又得此佳音,自然更是需要前往恭贺了!”却是羌王彻里莫言插话道。

“既然如此,羌王倒是有心了,不过此时武威城外多有不便,我家将军自是奉了少将军之名巡游四方,以震慑宵小之辈,羌王这里若是可以的话,武威城还是不用去了,有什么贺礼之类的,我家将军自可代劳的!”

“那倒是又让在下承惠了,不过神威将军却非凡人,这礼物我等自要小心准备,就请贾将军先回,稍后我等自会奉上礼物的!”雅须言道。

贾言军却也明白这一对主仆话多有不实,然眼下毕竟没有刀兵相向,而羌胡此次所领人马,在他估摸间至少也是十万众,而庞德眼下所领之兵不过万五,若是马超在此,或可凭着往日的威风,领着大家将眼前的这些人完全的击溃,而庞德此时却是没有马超的那股威风。

见机如此,贾言军自是称谢一番后,离了羌胡大寨回禀于庞德。

等贾言军走后,帐中的雅须却是开口对彻里莫言开口道,“大王,照眼下的情势而言,似乎先前那个曹操派来的使者话语中多有空话啊!”

“嗯?”

“那人不是说,鲜卑人,还有匈奴人肯定能够打下武威城,我们要做的不过是痛打落水狗而已的事情,可是适才那人却说马超依然稳坐武威城中!”雅须言道。

“丞相却也不必这么快下结论,须知先前仇池国的那个疯老头,却是十分歹毒的害过这些汉人的,刚才那小子说马超在城中安坐,安知不会是身重奇毒而卧床不起呢!”

“大王自是见识高明,非在下可比!”

“当然丞相所虑者也甚是有理。而今我大军的斥候却是尚未有详情回禀,不妨先等上些时候。一来我们也是围上了马家军一部,算是对得起那些送来的金珠财宝,没有失信于人,二来呢,对于马老将军的大恩,我们也没有恩将仇报不是,看我们两家多么的和谐,为了给神威将军恭贺新禧,自是在庞将军的指导下恭敬的准备贺礼不是!”

“大王英明!”

“哈哈,至于庞将军再有使者前来,就交由丞相去相陪,本大王却是苦思冥想给神威将军筹措礼物,以至于病倒了,不良于行,却又不能轻动王帐,故而眼下这阵势却是还要等本大王的身体稍微康健一些,才好给庞将军以方便!”转动着一双贼眼的羌王彻里莫言脸上自是难免一阵的得意,“丞相觉得如何啊!哈哈!”

“在下恭送大王,这就去给神威将军准备去!”

主仆两人一番计较之后,自是有不数匹健马奔出羌胡军阵,向东,向南驰去。

而在山脚下的马家军大寨中,从贾言军口中得知了此行见闻的庞德,却是冷笑道,“不过是想趁火打劫,看来这些羌胡之人竟然无胆至此!”

稍作沉吟,在帐中踅摸了两趟的庞德却是忽然道,“我们的传讯兵想来也该到了武威城,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几位少将军定然会有一人前来相助,若如此,贾言军听令,命你潜出羌胡的包围圈,于路上接应,并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待我在这里将羌胡的假面具揭穿后,我们里应外合,狠狠的再教训一下这些忘恩负义的蛮夷之人!”

“在下定不负将军之命!”

待贾言军领命而去,庞德看着外围层层叠叠的羌胡营帐,却是狠声道,“非我族类者,果然其心必异!”

第七十六章 雍凉风云(二十三)

第七十六章

雍凉风云(二十三)

在邓瀚和马岱两人赶到离合离山约有五十里的地方,恰遇到奉了庞德将令前来接应他们的贾言军。

从贾言军的口中邓瀚当然是清楚的知道了此时他们即将面对的羌胡人是何等的心态,尽管在以往马腾和羌胡等人相处的时候倒也是和睦以待,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并不仅仅是汉人可以理解,而那些一直围转在中原之外的各个异族之人却是更加爱的明白,而且这些人在面对着族人选择的时候,却是要比中原汉人被仁义之道有所束缚之下做的更加爱的直接的。

当下的羌王的选择却也不过是为了他们本族的利益而为,故而在邓瀚的眼中却也没有觉得什么,不过像贾言军,马岱亲历了那一年一心跟着马腾救助过那些大灾之中的羌人全过程的他们自是对此时羌王的举动恼恨不已。

当然邓瀚虽然是明白羌胡之主此时的选择,却并不会让他对于眼前这数目众多想着趁火打劫的羌人好心的放过。

“你临来时,庞将军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交代么?”马岱却是动问道。毕竟他此行更多的是为了支援庞德,而且与他同行的却也不过是带了五千本部的骑兵,不管怎么说,武威城下的形式才是他们这些人的根本,而如今虽然城外的鲜卑人的危险已经不算什么,可是渐渐收集到的情报却告诉他们这之后还有着匈奴以及曹操回下的精兵。

故而马岱却也知道要想将眼前的这些人给收拾一顿,却还是需要合离山下的庞德发力才是!

“庞将军有言道,要将羌胡的假面具给揭开后,再里应外合一起消灭这些忘恩负义之辈!”贾言军倒是语气平淡,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表妹,这位却也对羌胡很是愤恨。

“泰宗兄,既然令明将军如此说,定然是已经心有成算,我们却还是先等着他们的消息为好!”邓瀚插话道。

“既如此,你这就回转去,告知庞将军,我等到来的消息,并将我们的情况回禀!”马岱却是吩咐贾言军。

待其人走后,邓瀚却是向马岱言道,“既然贾言军他们能够查探到我等的到来,或是他们有心指骨,而眼下虽然未有羌胡也发现我等的消息,不过若是我们要给羌胡一个教训的话,泰宗兄不妨就偃旗息鼓一番,免得打草惊蛇!”

马岱却是闻言一喜,“子浩所言甚是,我等且先隐藏踪迹,好让羌胡嚣张些时日,等令明兄那边准备好,到时候,只要我军大旗一展,我再装扮成大哥的模样,哈哈!”

马岱却是说出了邓瀚的心里话,尽管如此,邓瀚却也只能感叹马氏兄弟中对于马超的敬服,想来马岱也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将才,若非马超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这位在历史上蜀国后期也是堂堂大将的人物,何至于在眼下还要接着马超的威名来给这些羌胡之人的心理上造成更多的压力,来借机击溃眼前之敌。

羌胡的王帐之中,此时的雅须却是正在向羌王彻里莫言禀报着这两天庞德的动静。

“大王,那庞德近些日子,却是对我军形成的包围之势很是不满呢,不过都被在下给敷衍了过去,想来那厮的耐性总归不怎么好啊!”

“不理他,毕竟马家军给我们还是有些恩义的,加上此次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中对于我们这么做也是有些埋怨的,既然庞德耐不住,我们便让他们发兵来攻,到时候那些对我这次的决策不服者却也会少些阻力,我们总不能让在庞德兵刃临头的时候,还不做出些反抗吧!”

“大王自是深谋远虑!”雅须拍着羌王的马屁,谄媚的笑道。

“更何况,我们不也没有完全禁止庞德麾下将士的进出啊,那个先前为使的家伙,不就在这两天出入不禁么!”

“是的,大王!在下也正想将这事情和您说说,你看庞德是不是在等援军,又或者是他们已经有人来了,正在寻机而动,想将我们一举……”

“哦,你是想说,将我们一举击溃么!”看着丞相有些尴尬的神情,彻里莫言将雅须未曾说出的话给补充道,“这倒也有可能,不过那曹操总归是中原汉人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如今他的心思肯定是将重点放在荆州的那个刘备的身上,可是我们这边既然他能送出那么多的财物来拉拢我们,也是可以想见对于武威马腾的关注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当然这个时候,我们也要小心为上,即便马腾不会是曹操的对手,可是马家军要是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对付起我们来,却也不是难事啊!”能成为羌胡数十个部落联盟之主,总归不是平常人。

“还是让我们的斥候探子们,多跑跑,这么些年没有干活了,如今这事儿上,要是给我出了岔子,等回去就让那些无能的家伙全家行践踏之刑!”

在羌王的严令之下,羌胡的斥候们自然是无人敢轻忽,这不下令不到两天,倒有了不小的收获。

“启禀大王,我们在四十里之外的草滩上发现了一队形迹可疑的汉人,不过这些人却是自称乃是代他们的丞相来再访大王的!”一个斥候小队长热切的向彻里莫言禀告道。

虽然并没有在这周边发现有马家军新的举动,不过能够在无望之际察觉到这一队汉人也算是对羌王之前的严令有所交代了,实在是不容这位小队长不激动。

“哦,那就将使者们带上来吧!”雅须却是挥挥手让斥候下去了。

“大王,怎么这曹操又派人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他们觉得我们拿了钱不办事,来问罪来了!”不管怎么说,如今虽然中原大乱,汉室朝廷威望不足,但是对于曹操这位一怒之下便兴兵灭了乌桓的枭雄人物,对于像雅须这些异族之人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慌什么,我们又不是他曹操的属下,天高路远,何必怕他!”虽然彻里莫言在训斥这雅须,可是他的心中若何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下长安太守辖下参军录事张既领曹丞相之命,特来再拜羌胡之主!”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汉人官员出现在羌王的大帐之中。

“哦,来人,给使者上些解渴之物!”对于这位猛然间出现的使者,彻里莫言多少还有些怀疑,不过听的这人的口音却是和上次来使之人相差不多,倒是在这一点上让他放心不少。

“不知使者大人,此来何事,似乎上次的那位马大人临走时说过,我们之间的联系都已经说明白了,不需要再有进一步的说明了!”雅须开口问道。

“哦,你说的是上次司马大人一行吧!”这张既倒是没有什么迟疑,便开口纠正道,“本来我家丞相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时移势易,这旬月之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为了我们两家更好的合作,却是不得不让我再次前来贵地,原本我还担心羌王的大帐难寻,正计划照着司马大人的指点西行,不想羌王竟是已经起大兵到此,又全心用事于盟约,实在是让我开心不已,当然等在下回到长安城,面禀丞相之时,定会将羌胡之主这里的详情上报的!”张既倒是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

“张先生客气了!”对于这样的使者,羌王到很是乐意见到,不用自己说明,来人竟然已经自作自为的将这一切都看作了是羌人的功劳,“我们不过是按约行事而已,实在是当不得张先生这么说!”

“不过适才,张大人言说,事情有变,却是如何?”雅须接口问道。

“还不是那些鲜卑人,本来我们以为凭着如今鲜卑人的威势,即便再不如前,也该合中部鲜卑和河西鲜卑两方之力将武威城给打下来,到时候,羌人们也能在这里找补些便宜,可是如今鲜卑人不仅在武威城下损兵折将不说,还指望着匈奴还有我军的援军相助!”说道这些事情,张既倒又是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

“莫非那马超……”彻里莫言和雅须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张既却是嗔笑道,“那马超果然神勇,”看着大帐中羌王和丞相两人瞬间变白的脸色,“呵呵,尽管之前有氐人杨腾的毒计,加上数万鲜卑勇士,可是愣是让他在武威城下给一一的抗住了,当然了现在这位猛士却也只能躲在武威城中苟延残喘了!据我们布置在武威城中的内应查到的消息说,已经有病入膏肓之兆了!哈哈!”

“原来如此啊,照张先生这么说,武威城却还在马腾的手上,可是鲜卑人已经无力攻打,这么以来,贵使此来当是让我们尽快的赶到武威城下了!”

“羌王果然不凡!当然我家丞相却也希望羌王能够在此次征伐马腾一众贼人的时候发挥更大的作用。当然我家丞相自是赏罚分明,到事成之后,不仅原先应允给羌王的条件不变,西海郡一带的原来鲜卑人的地盘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羌王还能捕获马氏众人,像南匈奴的于夫罗大汗或的朝廷的封官赏赐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张既说完,却是端起面前几案上的**,佯作品尝,斜睨着上首处正在为方才他所说话语给激动不已的羌王主仆。

“既然我羌胡之人得蒙曹丞相如此看重,我等自当效力!”虽然说如今汉室的威望依然跌低,可是有了汉室的名义在这凉州之敌,羌人当然能够更便宜的行事,以如今天下的形式,彼此相攻各自为雄,以羌人之力,未尝不可在这西疆边陲之地,获得独霸一方的机会。

更何况对于西海郡这块鲜卑人手上的富庶之敌,草原上的诸多部落族人自是各方势力心向往之地。既有眼下之实利,又有将来之美好远景,如何不让羌王为之心动!

“既如此,羌王还需尽快行事为好,毕竟南匈奴的于夫罗却也颇有些心机,若是他也有心于此……”张既却是言尽于此,自是让彻里莫言不得不腹诽,然而利益终究还是勾的他心甘情愿的想着和马腾彻底的割裂。

“报,大王,丞相!”

觉得报信人脸上有些尴尬,雅须却是佯怒道,“何事,还不速速报来!”

“山下的庞德军又来了使者了!”

看了一眼并无异色的张既,羌王和雅须却是相视对望,雅须终是点头狠声道,“将那人给押进来!”

不一忽儿,就见被一众羌族卫士紧紧的绑缚着,却还是口中骂骂咧咧的贾言军被拥进了大帐中,“羌王果然忘恩负义啊!”贾言军却是冷眼相对,满脸讥诮之意。

“呵呵,这倒不需贾将军为我费心了!”羌王倒也足够脸皮厚,“本王不过是秉持天下大义,助汉室剿贼而已!想贾将军也是忠义有识之人,可愿……”

“嘿嘿!”

虽有意收降来人的羌王,却是没有多少的好耐心,“给我啦下去祭旗!”

“羌王不妨让他回去,毕竟两军交战,不杀使者!”张既却是插口道。

“既然张先生发话,呵呵,本王自当遵从,好,就抽上他二十马鞭,也算聊表我们的心意,好叫庞德那厮知晓!”

羌王自是得意,雅须正在附和,却是于无人注意处,被带出帐门额贾言军看到了那张既颇有深意的一眼。

第七十七章 雍凉风云(二十四)

第七十七章

雍凉风云(二十四)

“既然如今,羌王大军将行,张既却是文质之身,不耐征尘,在下却想这就折返长安,将羌王您的这番举动好生的回禀丞相!”张既却是当堂言道。

“看先生也是爽利之人,既然如此,我这便先安排人手护卫先生您离此是非之地,不过,将来西海鲜卑之事……”羌王却是这般说道。

“羌王如此厚道,我岂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若是将来有难处,即便是在下处置不了的,尚有钟太守在,再不济,还有丞相在,凭着曹丞相之威名,为羌胡诸部找一块立足之地,却也该不难!”

得到了张既的这番表态,当然让彻里莫言心下大安,宾主一时之间却是尽欢。

送走了张既,羌王和雅须主仆还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丞相,此事会否是个陷阱!怎么我总觉得事情竟然变得如此美妙啊!”

“大王或许过虑了,这张既的言辞和我等上次相见的那马大人倒是严丝合缝,却也没有什么破绽,而听起口音,倒也像是关中一带的口音,这点倒是能够确定不疑!”

“而且要是那马超安然无恙的话,陡闻我们围了庞德这一部,不管三七二十一,定然会怒而发兵前来厮杀的!但是我们在这里这许久了,还不曾得闻武威方向有什么举动,可见那马超即便是不死在眼前,却也该牵绊在武威城中,无法出战于外的!”

“呵呵,这一夜间暴富的感觉终归是让人意外!不过如今看来,却也是我们羌人的机遇来了!”

身为一族之首,于这纷纷的草原上却都是不俗之辈的!

或许历史上的这些人物终究是掩盖在中原的曹孙刘三家以及群星灿烂的诸多英雄之下,可是一代一代的草原上的枭雄们却也在中原稍颓之后,便给汉人们来了一趟彻底的五胡乱华,这其中,此次竞逐于武威城下的羌人,氐人,匈奴,鲜卑却都赫然在列。

邓瀚虽然没有身处边疆之地遭受那些异族之人的恩怨,而且后世穿越至今对于那些已经有些久远的五胡乱华所造成的伤痛,当然有了今生这一世经历的邓瀚终归不会再让那一场民族之殇再现的。

在远离了合离山,邓瀚自是引着随行的护卫以及那些羌胡附赠的羌胡之人径直来到了马岱的隐伏之处。

当见到了数千马家军威武的列阵于面前,看着马岱那一身酷似马超的装备时,跟来的羌胡护卫却是都面做瘫色。

“贾言军无事而返,没有做了羌胡之人的祭旗之物,这些羌王的馈赠,泰宗便笑纳了把!”

听了邓瀚的话,马岱自是笑脸之后大声下令,“祭旗!”

邓瀚先前假扮了曹操的使者,之所以选了张既,却是因为邓瀚于张既多有熟识,学些他的口音,加上中司马府以及那只特别机动队近来在雍凉之地的活跃,邓瀚却是能够和羌王在商谈时对上了口风。

当然此时的他却也知道了,先前他们所提到的马大人,或许便是复姓司马,联想之前曹军南征之时,与益州多有勾连者,也该是这位鹰视狼顾的司马懿。

邓瀚想三国人物,这位司马懿却是三国最后的得利之人,从曹氏而得天下之大权,对诸葛而疲敝了蜀国之政,至于东吴,虽然并没有多少的危害,可是在司马坐镇宛城荆北之时,却是让陆逊等东吴将领无能为矣!

而今算来,这位忍者神龟般的人物,刚刚得了第二个儿子司马昭,此时的邓瀚自是有心在回到武威城下的时候,便回令中司马府已经在曹操治下的手下们对于这些人物要进行更加细致的关照。

在渐渐升起的太阳照耀下,已经头戴狮头盔,骑着一匹形似沙里飞,手持点钢枪的马岱此时却是活脱脱另一个马超在此。

一片平坦的草原之上,除了远处高耸的合离山遥遥在望之外,便只剩下那山脚下影影绰绰的羌胡之人的营帐可见,但见在那影影绰绰之边,此时却有一蓬狼烟笔直的升上了天空。

此时的邓瀚却也换来一身装束,讨了一匹白色骏马,也是手持了一杆长枪,邓瀚毕竟和赵云并肩作战多次,却也喜好那一身白马银枪的风流,自是从赵云以及马超这两位当时枪法大家的手上学到些东西。

和邓瀚相识一笑,马岱却是对着身后的五千马家精骑大声言道,“弟兄们,让我们一起去赶羊去!”

一时间,喝声震天,继而铁蹄踏地,捣动这脚下的地面不断的颤抖着,以这五千精骑为中心,那一圈圈荡起的尘土,地动却是向着远处传播着。

自贾言军被接应回大营之中,庞德自是知道先前邓瀚的那番谋划已成,撕破了脸皮的马家军在西凉悍将庞德的统领下,自是迅速的散发出层层的杀气。

身为马家军中仅屈居马超之下的绝代武将在去了统帅大军之时所需要的冷静之后,庞德却是可以将被称为武圣的关羽也打的很是狼狈的人物。

整军列阵,燃放狼烟,准备好了这一切的庞德,却是在等。

周遭围困这他们的羌胡兵马当然给他们设置了层层的障碍,原先不曾破脸时,也只是让庞德能够给外界的马岱他们稍作联络的空隙,如今被邓瀚的一套言辞鼓动的羌王自是合拢了原本的缝隙,要将这就在嘴边的马家军给吃掉,不过至于他的牙口是不是能够啃得动,他的胃口能不能消化的了,却让此时被邓瀚所描绘的美景中迷失了些灵静的羌王给忽略了。

“大王,你看那庞德这个时候竟然放起了狼烟!”雅须指着那道笔直向上的黑烟,对着彻里莫言说道。

“呵呵,无妨!斥候们不是这两天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人从武威方向过来吗,这个时候放狼烟又有何用?”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的羌王,看着他乌黑的狼烟不停的往天上汹涌而去,心中却是莫名的起了些不安。

狠狠的一挥手,像是要将心中的不安给驱散,羌王却是下令,“全军准备,一鼓作气将庞德所部给我荡平!”

“内里诸部要诸部而进,不得抢功,不得接应不力,外围的诸部不得乘势邀击!”看着帐中闻令的有些头目的脸上多有恚怨之色,彻里莫言自是续道,“这不过是出师第一战,诸部还有大把的机会!”

自从得知今后他们也可能进占西海郡附近的地盘,自是让这些部落的头目都很是心都,毕竟有了富庶的地盘,这手下的人手财力自是源源不断,虽说如今的羌王在羌胡之人中自是势力首屈一指,不过拥有了更大的实力和地盘,获得更多的财富却是人之常情般的野望。

故而这种在羌王之前表现的机会自然会惹得这些人都不得放弃,即便是那些还念着马腾恩义的头目们,在旧恩和自己的实利之间的选择,任是谁人都会选择眼前之利的!

安抚好了麾下诸多人的心意,羌王自是下令攻打庞德。

虽说羌胡之人的兵马中却也多以骑兵为主,不过羌人中却在诸多异族之人中最善学习汉人之耕作,而因此对于汉人中的用攻之器械自是要比鲜卑人精善良多,就像此次攻寨之时,羌人的对列中,竟然有冲城之物,连带着勾搭寨墙等地的锁扣等等诸多的攻城用的器械虽然比不上汉人之精良,却也让庞德麾下这些本来不怎么擅长守势的马家军很是难受。

不过自庞德而下的马家军却是知道他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况且以眼下的情势而言,此次勃然而发的会战,其结果如何,一是要仰仗着随马岱而来的五千骑兵冲锋,二是要看他们这里的守城如何。当然这其中的关键处便是他们的守御。

尽管此时他们知晓面对的乃是以及一心一意和他们做对的羌人,又是拥兵十余万,不过在这样的山势之下,庞德所立的营寨却是依山而成,在面对面的攻守之际,自然不会给了这些羌胡之人一拥而上的机会。

当然庞德行军之际本来也是打着埋伏敌人的计划,此时当然没有携带什么守城的利器,即便是弓弩之类的物事,却也携带的不多。面对着这样的局面,所剩下的选择,自然是只能靠着肉搏来抵御。

马家军自是精锐,加之先前有马超对于羌人的慑服,自是在最开始的几波攻击中,那些羌人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并不多。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感到马家军们体力上的消耗的羌人却是看到了其中的机会,再加上舍坐骑而步战的马家军们却是弱项,自是不比先前的威力。

一波*的羌胡人却是在近战之时渐渐的发现原本他们以为不可战胜的马家军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流血,也会死亡,对于以往的那些胆怯感实在让这些蛮夷之人觉得自愧,这样的愧疚感却是下意识的驱使着这些人更加不顾伤亡的狰狞厮杀着。

在这样的情势下,原本稳固的营寨却是在不断的退缩着,两军相逢,士气高下,自是此起彼伏,看着这样的情况,庞德自是心下暗忧,而另一边的羌胡众人,却是自羌王而下渐渐得意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雅须猛地觉得地面上隐隐的震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羌王彻里莫言得意的神情却在转瞬间给地面的震动给打断了。

“马超来了!”一声声嘶底里的喊声从外围的营寨处传来!“快,快跑啊!”

第七十八章 雍凉风云(二十五)

第七十八章

雍凉风云(二十五)

就像是瘟疫会传染一般,即便此时的羌胡之人已经在和庞德所率领的马家军的不堪重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是在听的被他们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居然亲身来援之时,自羌王而下大的羌胡诸多头目却都开始觉得心内发颤,原本正在高涨的信心就像是突然间被一刀割断似的,很是心惊。

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并不仅仅是影响到了彻力莫言这样的羌胡中人的头目,尽管此时的羌胡诸人正处在和庞德所部的马家军奋力的厮杀中,可是那感同身受的地面震动却是不会因为他们的专注而减少对他们的影响。而原本对于马家军的畏惧之情,若没有这突发的状况或许还会在这一场对庞德军的战事中给消除掉,可是天不从人愿,那一声嘶喊将原本渐渐高涨的羌胡诸部的士气给拦腰截断了。

“快跑,马超来了!”的声响渐渐的从羌胡之人的外围传至内部,而且这样的声响伴随着地面震动的频发之势越发的明显。

伴随着越来越震慑人心的地面上的震动,自羌王而下的诸多羌胡中人对于眼前战事的信心却是越发的削弱下来。

而在一线对阵马家军的羌胡自是和先前相比,那种不顾一切,奋勇争先的士气却是不再勃发,当然同时的庞德却是明白了这期间变化的根源所在。

虽然经历了一番苦战,原本率领的万五精锐之士,在眼前他们并不擅长的战事中损耗了近半,毕竟豁出去的羌胡人靠着草原上部落中人的彪悍以及为了摆脱以往记忆中被他们识之为耻辱的对马超的敬畏,很是爆发出了让人难以预估的战力。

可是如今随着地面传来的渐渐清晰的震动,羌胡们的士气却是明显的削弱了许多,趁着眼前敌人的自家的弱势,凭着庞德对战场情形的把握自然不会任这转眼之间变换的对己方有利的态势溜走。

在庞德的身先士卒之下,先前被遗弃的营寨却是转瞬之间便再次易手,不过得利甚多的庞德却是没有一鼓作气势如虎般向前进击,毕竟损耗了不少兵士的他们,在经历了之前的那场苦战之后,虽然有着精神上无限的支援,毕竟人力有时而穷,却不是单凭着主观能动性便能支撑一切的。

恢复了他们所建立营寨的本来的界限的庞德军,此时却也知道此时战场上的主动权已经转到了以马岱为首的五千随军将士的身上。

即便是如今对于马超的敬畏稍减,可是面对着曾经只是靠着杀戮以及对羌胡人的威服获得了如今的威势的马超,却不是先前偶尔得到的优势可以完全消散的。

毕竟那时候的羌胡人没有见得马超,毕竟在强者为尊的草原上,不见到马超之时和如今见到马超样子的羌胡联军终究是不同的。

原本以为马超以及病入膏肓的羌王彻力莫言此时却也变得很是不自信,这当口的他自然更加不会想起之前那位张既大人为他描绘的美好前景。

毕竟马超,这个神威天将军的封号却不是马超自称自赞而来,而是他们这些羌胡之人作为马超的手下败将而为了表示对马超的尊崇和畏服而献称的羌胡人的称谓。

如今这位杀神,竟然出乎羌王等人的意料,率领着那震动大地的精锐骑兵突然而至,对于子羌王而下的羌胡诸人的影响自是可以想见的。

而此时扮作马超的马岱虽然不及马超的杀星无敌,却也在表面上给予那些外围的羌胡人很大的威慑力,在以马岱为首,邓瀚等人倾力辅助之下的这五千马家军的精锐骑兵却是展现出如同马超在此的勇悍以及无所抗拒之势。

从羌胡中喊出那一声声嘶力竭的悲鸣到,马岱大军挥兵直入羌胡的包围圈,期间却不过是几息的时间,虽然并没有万马本腾地沛然不可抵御,可是这五千人马的骁勇彪悍之势却也让这些羌胡之人真的以为来者正是他们以为如今羁绊在武威的马超。

如同摧枯拉朽般进击的情势,着实给了羌胡之主彻力莫言太多的震慑。

那明显的狮头盔,白马银枪,以及那交手之下无一合之敌的场景竟是唤醒了羌王和雅须丞相这两位经历了那一场不是风花雪月,但是在马超而言就像是表现杀戮艺术的战事中。

“那个张既果然蹊跷,这马超却是真正的来到了此地啊!”此时的雅须丞相竟然哭丧着声音,语无伦次的说着这句话。

尽管眼前的场景给了彻力莫言太多的震撼,而他却也不能对于眼前的马超的进击之势做出相应的应对,可是毕竟身为一族之主的他,多少还有些镇静之意。

可是这些微的镇静,以及在这份镇静之下所作出的决定以及应对之策,终究被那些已经被突然进击的马氏精兵导演的这一场突袭而弄得混乱不已的羌胡诸部给弄成了一场空。

为人一方,在遭受到这种突然的打击之时,各保己身之意却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此时以马岱为首的这五千马家军的骑兵,既然突袭而至,当然不会给这些人从容应对的时机。

马不停蹄的突破了那些外围的心神不属之辈,马岱便针对那些相较而言殊为镇定的羌胡部众进击。毕竟此时马岱所属不过五千之众,而羌胡联军虽然没有获利于庞德,可是这层峦叠嶂间终归是不下十万之众。

即便此时他们面对的乃是十万头猪猡却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应对,何况此时的敌对之人乃是一方之主的羌王。

为了彻底的将这些人抵抗的意志摧毁,好保证机房获得的优势继续保持,马岱这位也是善于将骑之人,自是无时不刻的对于那些稍有抵抗的地方以劲风扫落叶的态势持续不断地保持着压力。

尽管此时的五千众经历了这一番突袭,持续不断的进击已经有些疲意,不过在马岱的枪锋所指下,却是不得一丝松懈,当然也不容的他们的松懈。

不将这十数万的羌胡之人给打乱,将他们的抵抗意识给彻底的打散,实在不足以保证己方这五千人加上被围的庞德所属万余之人的安全,更遑论为了武威城之安全而奋进之意。

马岱于此时终归显现了他不下于马超的战力,尽管平生秉性稳重为主的他,向来不愿争锋于世人面前,可是被马腾这位马氏之主所称道的不下于马超的材质于此时终归显现了出来。

但见在马岱的指挥下,这不过五千的马氏骑兵,却是时而分兵而击,以优势之众凌削羌胡之寡兵,时而确有合众一出,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进而去,在马岱近乎艺术般的指挥下,这五千的马氏精骑实在有着不小于万马奔腾的汹汹之势。

而此时先天上受制于马超的威势,兼且受制于马岱灵活多变不下于马超的对于骑兵的指挥之下,彻力莫言且不说整顿大军以为应付,单说自保却也有捉襟见肘之感。

“大王,我们还是识时务,老实些好啊!”眼见着手里能够掌控的羌胡之兵马不断地减少,虽然平日里总是谄媚于上的丞相雅须却也知道弱势在这般下去,这十数万的羌胡骑兵终究会像上一次和马腾所部一般,成就了马超的神威之名。

见自家的丞相这般说,虽然彻力莫言终归是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情势所致,不容人不低头!

“令诸部之兵马,各自为战,但求不伤根本,自今后于马氏感恩者为上!”

虽然彻力莫言这般说,可是当此时已经是只凭着一口气从数十里外奔涌而至,又是连续征战了这许久的麻袋所部,却是不容有丝毫的闪失,继续着先前的攻击,不给那些心有侥幸者些微的反抗机会。

当最终汇合了庞德,两部马家军合兵一处,并且从羌王彻力莫言处得到了再次降服的表述之时,本来统共两万的马氏精骑自是仅剩不足万余,而羌王之前寄予厚望的十数万精兵竟然不足其半,不过此时已经被杀的血性全无的羌胡之人即便是得知了面前的这位马将军不是马超而是马岱时,却也不敢有丝毫违逆。

自此,凉州境内的羌胡皆服。

第七十九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上)

第七十九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上)

第七十九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上)

再有痴心妄想,再有水美草茂之地没有了性命却是无从去享的。

羌胡人再一次经历了一场被赶羊的般展示过后,记忆深处那有些尘封的惨状倒是又想刀刻针刺般和眼前的这一场战事对照。

这一战自是打的羌胡之人不管是那些已然臣服的,还是那些曾经犹疑自觉尾巴可以翘起来的有心之人,如今却是都变做了一时之间的绵羊。

不再是只有马超的威慑,如今这马氏兄弟中却又冒出了马岱,庞德这两位足可独挡一面的人物,对于羌胡的感触,自是不减反增。

时至今时,曹操西来,关羽兵出兵汉中,却都已经传遍天下。自上次曹操南下荆州,已经承平了两年的天下自是又见战火起。

和雍州相距最近的益州之地,虽然此时在曹操等人的眼中已经是看作了荆州的掌中之物,不过益州中却也有人并不作此想。

自上次张肃这位益州广汉太守向益州牧刘璋回成都面见之后,原本和黄权等人还算走的比较近的他自是在黄权,王累等益州本地人士的眼中变得有些疏离起来。

而在张肃的影响下,自广汉而上的益州北部的诸多地方势力却越发对于成都方向的传令多有延滞。对于如今的益州,本来就没有多少威信的刘璋自是对于如今的这种情况无能为。

不过秉持自己身为益州人职责的以黄权为首的诸多人物却终究还在坚持着。

尽管益州诸郡中州牧的管制之力却是被北面的广汉,东面的巴郡,以及南面的犍为等诸郡的主事之人心向荆州之后给限制在成都境内,可是却是挡不住黄权等人苦心筹谋为加强刘璋之威望的努力。

“王大人,你和郑大人这两天思虑的办法,可能成行?”在成都城中黄权的府上,这些益州本地派的领军之人自是又聚在一起。

不过此时黄权的脸上倒是多有疲色,一心维护着益州利益的黄公衡,尽管在之前已经屈服于现实的尴尬,不得不借用荆州的变化而对益州原本的政治态势进行改革,可是在李恢的实验之后得到的结果倒让益州之前的改革像是一个,濒死之人在面对着刀尖上蜜糖的诱惑。

刘璋终究不是一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主儿,而这个时候的益州官员中的聪明人却实在是不少,再加上荆州势力的扩展的速度又以一种非正常态势且也不被这些益州官员们能够理解的形式变化着。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权这位又被众人尊为益州军政第一人的智者,却在更多的时候变得有心无力。

“是的,黄大人,我们倒是商议好了,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王累开口道,“一切变故的根源都是从荆州而出,故而我们两人所思所谋之事却是都以这个目标而出发的。”

见黄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稍振精神,王累自是也明白这么空洞的说法却是解决不了什么事情的,毕竟在这一两年之间,不管他们如何的筹谋,并没有对于益州的情势能够起到什么让他们觉得满意的变化,反倒是在这一系列的事情结局下来,他们这些原本的盟友却有变得越来的越少,毕竟这天下间的人,熙熙攘攘的所为着不过是名利二字。荆州自是不仅能够给了许多人实质上的物质之力,另一方面以如今荆州的实力而言,一旦天下有变之后,从龙而起的功劳却也能让这些人得到更多的名望。

一旁的郑度自是接口道,“王大人想和南方朱提等郡的主事之人联络一二,若是可以的话,倒是可以联络一下南蛮人,鼓动他们东向交州,毕竟那边之富庶总会让太多人觊觎!”

“当然也是可以再联络江东,荆州太过强大之后,不管是我们还是江东这些和他接壤的都肯定不会心平气和的坐看刘备风生水起!”

“除了王大人所说的这些,我倒是更想着不如暗遣刺客,潜往荆州,自是要为荆州造成内乱,使得他们不能平静的支撑着关羽大军顺利的北征雍凉。”

“荆州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给搞乱的,自李恢出使荆州时,他沿途所见便知晓荆州士民之心全都归附于刘备,我们即便是能够派人潜入荆州,可是到了那里能够成事到何种境地,实难预估!”黄权却也是希望他们的计策能够成事,“当然,以我的估计荆州这些年中自也是有着很严密的内卫人员,郑大人所说的却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而且一旦不成,倒是会给荆州于我不利的口实啊!”

“毕竟眼下的局面虽然也于我不利,可是双方却没有撕破脸面,若是真到了两家再次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害怕两年前连荆州的乡勇民兵都不能抵敌的益州将士,到了那时更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黄大人,却也有些谨慎了!”郑度为人多有偏激,故而他所出的计策自是有几分剑走偏锋的态势,“想我益州天高地险,之前我们与荆州为难时,多有不利处,未尝不是我们太过弱势,不敢放下心中的顾忌,而和他们尽情一搏,到如今这般情势下,却是不容我们再犹豫了,想来我们即便不这么做,待此次关羽得意于雍凉之后,再不挣扎的我们在面对着得胜而下的关羽大军却也不会再有多少的抵挡之力啊!”

“放下,说的简单啊!”黄权却仍旧是顾虑重重。

“我们还是稳妥点,多管齐下,鼓动南蛮去与交州捣乱,再和江东两家交好!北面的曹操虽然顾不上,可是江东孙氏这两年却是一直都在积蓄着力量,于当年他们曹孙刘三家大战之时,江东却是在既无损失多少战力的同时,又分别从淮南和山越两方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今关羽率领荆州大军北征,自是将荆州他们的大部分注意力给牵扯到了雍凉之地,而此时江东若是再不趁隙而动的话,或许今后江东却是再没了动手的机会了!”

“另外,我们还是要让张任将军努力从我益州挑选一些勇敢的益州本地兵士,严加训练,北上潜至祁山一带做些事情!”

“黄大人,王大人之言自是可以实行,而我所说的也是可以一试的啊!”

对于两个人的请求,黄权自是不能也不会完全的拒绝,毕竟他们如今都是为了益州的未来而筹谋的,前面的路并不完全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上,而选择如何做会引来什么样的结果,实在让黄权有些难以抉择,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这样的事情于他们而言,在如今的情势下都算得上一种奢望,毕竟荆州的势力如今却是如日中天,即便此次他们所做的筹谋都能够成功,于他们而言,那时受创之后的荆州,对于益州来说仍旧算的上是强大难以匹敌的。

看着王累和郑度这两年间从精明干练的益州名士,变作了眼前鬓角发花,北上佝偻的苦心之人,虽然黄权也是知道自己的形象与这两位也并无多少差别,可是在无悔之际,却也多少有些内心中的苦楚。

黄权艰难的点了点头。

随后自有王累和郑度去和刘循相商,不怎么管事的刘璋如今却是只好享受风月,自然益州的事权却被他下交给儿子刘循以及诸多文武官员。

和历史上相比,刘璋终究没有多少的野心和权位上的欲望,没有雄心的他在失去了和他有大仇的张鲁为敌之后,一时间四顾中却是没有了什么能够再让他鼓起信心做事的兴趣了。

益州的主事之人虽然是刘循,可是与刘循交好的黄权他们但有所求,自是为刘循所接受。

而今见是黄权,郑度,王累三人联袂做出了这一番筹谋腰围益州的未来再做些努力,身为将来的益州之主的刘循当然还有这年轻人的气盛,尽管之前在剑阁关上也曾为刘备的荆州军势震慑过一番,可是年轻就代表着希望,如今也是屡有经历的刘循却也是不想再受制于如今荆州对益州的寄望。

“三位大人既然苦思筹谋,那我们便一起为我益州之命运齐做奋力之举!不成功的话,那我们便做刀俎上的鱼肉吧!”

第八十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中)

第八十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中)

泸水却是在一直缓缓的流淌着,随着河水的缓缓推进,这一条并算不得很是雄浑的河流却是将它的温柔滋润到了沿岸的各种生物部族之中,不管饮用着泸水的人是充满了礼仪教化的汉人,又或者是充满了野性魅力的南蛮诸部。

不过此时位于南中地带的各个蛮人部落的人们却在沿着泸水的两岸纷纷向着泸津关汇聚而去。

泸津关这里本来并没有这么一座关隘,毕竟以蛮人的秉性,天然不善于守御的他们却也不会建筑这种本就是扼守一方的要塞。

而这里原本不过是泸水转折的地方,而南来北往的行人为了在这里能够便利的通行,同时在刘焉当政的时候,为了展示这位刘氏宗亲的仁义以及恩泽天下,更为了仁服南蛮,便在这里设立了一座军塞,不过这军塞的设立只是为了让兵士们护佑来往的行人,于军事上却是几无意义。

不过在刘焉亡故之后,益州的军政大权被益州的官员给挑选给刘璋之后,本就对治下没有多少管制之力的刘璋,对于这偏离益州腹地的南中一带自然没有多少的威慑,故而在刘焉在世时,还因为他以仁待人多少表现的柔顺的南蛮之人,在随后却是渐渐的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更是在如今的蛮王孟获当政之后,尽管此时的孟获还只是小有名气的初生牛犊,可是就是这位初生的牛犊却是在初为他们本部头领之后的一两年内,竟然已经收服了云南,沙口,会川,泸州等地的众多蛮族部落,更是与远在三江口之外的其他夷人也是交情非常。

当然对于这处泸津关,虽然在初建之时并无军事意义的地方,可是看重了这里交通往来关窍的孟获却也顺手将原先就没有多少战力的益州守卒给驱散了。

如今对于益州的情况,孟获自然是多有了解,作为有着不同一般南蛮之主的雄心壮志的他,自是不会讲他的眼光仅仅的局限在这南中之地,毕竟这里却是瘴疠横生,即便他们也是常年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于这里的环境依然适应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了,可是对于益州的富庶,汉人的富贵荣华的向往还是让孟获更爱慕有加。

不过如今在南中向东的交州却是散发着比益州更加吸引人的魅力,相比益州,这里不仅有着不下于益州的富庶,却也更合南中一带的天时相合,当然若是在同等情况下,给孟获选择的机会的话,当然如今的交州自是他的首选。

想想之前那位从益州来的使者,居然代表了益州想让他挥军东进去骚扰交州,孟获还是有些感到意外,毕竟之前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虽然于大事上并不会引得益州方面对他产生多少的恶感,当然以如今他所了解到的益州的情形,远在成都城中的益州文武却都在担忧着荆州的刘备,对于他孟获,从来就没有多少看得起的,故而在奉送了那么多的财物之后,却还大方的承诺,若是他能答应前去交州的话,甚至还可以再赠送一些军资。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孟获自是坦然受之,这种凭空而来的好处,若是不接受的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在接受了益州的那些物资之后,孟获未尝没有想过趁着如今益州情势,将他的势力范围更往北面推展一些,可是在几番思虑之后,不能做出决断之时,还是他的新夫人给他的一句话让他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我们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的肚量,吃多少饭!虽然汉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可是有句话倒是很有道理的,人无信不立!”

孟获虽然如今身为蛮王,而且他在南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中,可是诸多的部落却也并没有完全的归心与他,若无信义为立身之本,单凭着手腕和武力却是终归不能得到他人真正的信服的,而他孟获要成就大事,却也需要更多人的投效的!

行走在南中通往交州的山岭之间,尽管这些林间山路却也难行,更有不时的猛兽瘴疠,然而对于这些,孟获以及他的部众们到有如鱼得水的自在。

“孟优,交州之地上有多少我们族人呢?”行军中,孟获却是问话与身边。

“二哥,具体数目,我却也不知道,不过那里我们的蛮人倒也不少,毕竟那里的交州牧对待什么人都还算公平,倒也是个好官!”却是孟优答道。

“嘿嘿,汉人中能有什么好官,不过是想着让我们的人心甘情愿的给他们挖来南山之玉,将我们南中的宝石,毛皮收缴在一起供他们上供给他们的主子享受吧了!”却是孟获言说道。

“二哥说的是!”孟优自是以孟获之言为准。

“不过二哥那交州这个时候却也不是收粮的时候,我们这会儿去能得了什么好处呢?”

“憨货!要说好处,最大的好处当然是地盘了!”

“难道二哥要占了交州么!”

“见机行事吧!交州可是又有盐,又有铁,实在是个好地方!原本之前的我还是太过自信,本以为益州是我初为头目后的目标,可是这两年交州在那个刘先的手中的发展倒是给了我太多的意外了!”

“可是那里虽好,人家总得乐意给啊!那刘备可不是一般人啊!”孟优倒是有些担忧。

“刘备,他可在襄阳城呢,离交州,可是有着数千里之遥!”孟获倒是信心十足,“当然了,这次我们也是去看看,若是可以即便不能进而具有交州,跑上这么一趟,熟悉熟悉路途也好!”

“当然了,不是交州没有多少兵士么,那个叫什么姜叙的汉人将领不是刚刚押走了一匹海盐北上了么,就剩下一个姜冏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啊!”孟获却是劝导着孟优。

不过至于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当然也是以领兵前来考察为目标,毕竟有雄心的孟获,自然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如今单凭了益州的好处,还不足以让他到交州消耗自己更多的力量。

不然何至于孟获不过是领着自己族人中的两千勇士,便跋山涉水至此。虽然他对于交州的富庶很是热切,可是如今的他终究只是实力不足以吞掉这块被刘备军占领,并开发成如此繁荣的地盘。

兵行非只一日,以堂堂威武之势行军的孟获自是在沿途之上,让那些部族都见识了一番如今他这位新任蛮王的兵精将勇,倒是让那些原本还不怎么知道他孟获的偏远之地的蛮族们却也对孟获在观感上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倒是此次行军的意外之喜了。

尽管孟获他们千里行军却也没有表露出对交州的恶意,可是此时交州治所所在地的交趾城中的刘先和留守的姜冏倒是已经通过那些通行于交州各地以及南中的行商的口中得闻了有这么一只从西而来的蛮人大队正其意不明的行往交州。

原本镇守交州的刘备军士本就有三万多众,却是在刘先任州牧之后,由姜冏和姜叙两人协助之下挑选交州当地的百姓编练而成,加上原本就俘获的先州牧士家的那些兵士转化而成的数万乡勇共同组成了如今交州的守卫。而今虽然姜叙领兵三千北上押运了一批海盐而去,但是守卫交州的兵力依然富足。

“大人,不管其意向如何,如今的情势下,那两千人却也不会给我们交州带来多少事情的!”

“淡之,切莫要大意为好啊,毕竟如今关君侯大军北上征战,于天下间情势格局的变化实在重大,任何一方势力却也都在关注中,而为了应付今后的各自立场的变化,我们当然也得小心在意!而且从中司马府还有云汉商人们在益州传来的消息,不也说了之前益州有人去往南中**蛮族之人!”

“如今我交州虽然更在荆州之南于雍凉的战事,当是插手不及,可是却也不能在这个是露出什么纰漏,给江东还有其他的地方以可乘之机才是啊!”刘先却是言道,虽然刘先乃是文官,且也是文事畅通之辈,然于着交州之地,能被刘备于许多的荆州官员中挑选出来独当一面至今,自然是因为其人本就有着不俗的真才实学。

“州牧大人说的是,在下之前得报之时已经安排了人手在这伙人即将行进入我交州的地面上予以关注,若是其真是不利于我交州,在下定会给这些蛮人一举成擒的结果!”

“蛮人在我交州境内却也为数不少,对于这样的事情当需谨慎为主,预防威慑为上,若是闹出事端,引得我境内的那些个蛮人群情不服,激愤而起,即便是我们能够兵压叛乱,恐怕南野,南安的江东贺齐部,还有夷州的江东水师也会蠢蠢欲动的!”

“既如此,还请州牧大人稍作指点,我军需如何应付那些蛮人,是围之,或是逼退之,不让他们进入我交州,又或者是另作筹谋!”姜冏于军事上自是佼佼,可是这交州之地毕竟汉夷杂居,本就是从西北彪悍之地被当初的邓瀚裹挟而投靠了刘备的姜冏,虽然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在学习着这些东西,可是毕竟时日尚短,加上此时情势复杂,却也需要刘先为之做主。

毕竟姜冏所言,围之,逼退之都是有些不妥,可能会让有心人加以利用,或是趁交州棘手之时,猛然发难,即便最终不会丢城溃败,可是让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治理交州的上下官员百姓的心血为之受损却也不是众人的希望。

“不妨先行派人接触那队蛮人,看其如何应对,毕竟其来意不测,我等终是不好加以妄断,以免在此时枉生事端,换来不测之局面!”刘先思索之后,沉吟应道。

“既如此,在下这便亲自去一趟!”

“慢!”虽然开口阻拦,可是一时间,刘先倒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人选,却是又将伸出的手放下,随即言道,“淡之,还需小心在意,多带些护卫为好!”

见原来是刘先担忧自己的安慰,姜冏倒是笑着应道,“大人且放宽心,在下定会依令而行!”

看着姜冏离开的身影,一时间刘先却是有了几分踌躇。

“希望一切平安无事才好啊!”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听的刘先的关切之意,姜冏这位西北大汉却也颇感这位南人太守的心思细腻,毕竟两人合作一起,不过两三年间,可是彼此倒也算相知颇深。

姜冏却也知道此时的情势不同往日,自是当即领着一众护卫纵马驰骋,却是在那两千蛮人必经之处相侯。

而当孟获尚未涉足交趾地界时,便从一些蛮人的口中得知了姜冏的到来。

“敢问前面大队人马中,可有主事之人,我家将军,交州护卫校尉姜冏有事相询!”

一声语喊在了孟获所领的两千蛮人的当面,毕竟一进入交州境内,孟获等人倒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而他们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虽然孟获的心中主意不定,但是于交州而言却也多有不利处,若是一旦被交州方面给察觉了自是一场厮杀,可是孟获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方面是二千名手下的精锐猛士给了他足够的安全保障,另一方面,对于汉人中所称道的那些个勇猛之英雄好汉,孟获的心中却也多有讥诮十分不信。

不过行到此处,孟获倒也为这猛然间交州兵士的拦道之举有些意外,还以为交州兵要进攻与他。但见到原来是守军相召,而渐渐走出来的那个汉人将军身边却也不过是几个护卫相随,孟获却也为之前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

越众蛮人而出,孟获却是恭敬上告道,“鄙人乃是荒野之疏落之人,实在不通汉人之礼仪,此次乃是从南中八番深处走出来,便闻得大汉有交州之地,富丽堂皇,物阜民丰,乃是圣地桃花源一般的所在,为表倾慕之意,小的便领着手下的一群野人径直来此,沿途所见却是让小的不虚此行,然不知将军到此,小人或有不恭敬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原来如此,”马上的姜冏自是数语间便听得这人言辞多有不实,既是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野人,言辞却是如此谦逊,自是让人心下称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呢?”

“小的姓焄,换做焄盾!也是部落中的头目,呵呵!到了此地见到将军如此之威武,让我等荒野之人大开眼界,既然有缘于此,小的愿请将军一席,以作之前不敬之赔罪,更还要将军多多予以指点,好让我等能够见识更多交州之繁华,稍减我等之渴望!”

焄盾,混沌也,倒是糊里糊涂,不让人辨之虚实,姜冏至此当然知道这些人定然心有叵测之意,不过已界交趾之地面,更有随身护卫贴身,加之姜冏却也是艺高人胆大,对于眼前这位蛮主的邀请却也怡然不惧,为探的眼前这些人究竟所谋着为何,便领着几人护卫纵骑随着那焄盾而行。

对于邀请姜冏之事,身在孟获身边的孟优却也稍有不解,不过一路上孟获给孟优的感觉,就是他这位二哥大王却也没有最终决定如何行事,倒是能够确定的便是见机行事几个字!

“可是这见机行事,所为见何者为机,何者又为危,当真难猜,这种事情,还是大哥来做的话,定会更好的!”

不过见孟获已经将人请至,孟优自是连忙吩咐手下们将他们沿途之上收拾的猎物挑几样给做成饭食给奉上以供孟获和那位唤作姜冏的汉人将军享用。

本来还想着看孟获如何做的孟优,却是没有跟着上来台面,隐在一旁看他这位二哥如何应付这位汉人。

在孟优看来这位姜冏,至少在长相上倒也威武,和他们这些人相比,倒也算是魁梧之人,他当然不知道姜冏出身西北,雍凉等地出身的男儿向来都是有着关西大汉的称谓的。凡此种种事,对于这位孟获帐下此时还多是担着应声虫,仅为执行上令的二把手所能知道的。

“姜将军身为交州的守卫将军,竟然亲来探问我等,倒是让我等深感荣幸啊!”孟获却是随口奉承道。

“焄首领客气了!”姜冏回道,“保境安民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而焄首领竟然是初次来到交州之地,更是因为向往我交州之民风礼仪,当然值得我亲来相待!”

“于路上,小的倒也曾有闻,言道交州共有两位姜姓将军,如今竟然见到其中一位,不知另一位可是将军之兄弟,……”

“哦,既然同为一军,自是袍泽兄弟!”这些事情倒是交州境内人人皆知的事情,姜冏倒也不会推脱不言,不过见来人竟然打听这些事情,更是让姜冏断定这些人更是心怀叵测。

“不知焄首领,接下来行至如何,若是有不便处,身为守军,今天又承蒙首领的热情款待,我倒是可以效劳一二呢!”

“怎么敢劳烦,我等不过是粗鄙之人,兴之所至便是无所定性,加上又是初来此地,当然更不会有什么确定的目标,就想着到处看看,也好让我们这些土包子见见世面,就是将来回去了也能给族人们吹嘘一番!是不是啊!”

孟获自是回问着手下们,当然赢得一众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既然如此,焄首领,倒有些需要注意了,虽说交州各地并不禁止大家伙往来,可是像你们这样两千余众一起行动,还是多有不便的,不妨拣选些人,轮流转一转,既不影响当地之民生,却也可以让大家伙都不虚此行,如何!?”

姜冏尽管知道了这些人行动诡秘,可是临来是刘先让他小心谨慎,少生事端的话,言犹在耳,当然心知肚明的姜冏还是耐着性子给这些人解说一二。

“既然如此,我等自然不会让姜将军还有城中的诸位大人为难,更不会行那扰民之事,回头我便会按照将军您的指点行事的,还请姜冏放心就是!”

“这样就好,今日承蒙焄首领的照顾,待改**到了交趾城中时,我也做回东道相请,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见并不能打听更多的消息,姜冏却也不耐多待,只待回转身便要加派些人手对这些人好生的关注,以报交趾安危。

挥手临别时,倒也是一副宾主尽欢的姿态。

不过在别过身,看不到彼此之后,姜冏自是连忙吩咐手下将士去向刘先那里要来更多的兵士,以安排更多的监视。

而另一边的孟获却是看着交趾城的方向,淡淡的只说了一个字,“杀!”

便有随时在侧的几名蛮人大汉随即不见了踪迹。

“二哥,这是……”

“呵呵,不为什么,不过这位姜冏既然早就对我们有所察觉,我们的意图想来交趾方向已经有了准备,而今交趾城中却是仅有他一人领兵,去了他,我们也好多些自在不是么?”

“可是那人不是骑了马,他随行的人还都是骑兵……”

“这里总是和我们那里的气候相差不大,之前的饭食中难道你没见我就没有吞了几口,当然那姜冏虽然也没有吃了多少,可是他的那匹马还是很不客气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说小弟啊,这些事情,你也要学着做了,毕竟将来你我都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懂些脑子却是不成的,我们只有两千人,要想将这里好好的搅闹一番,自然是要让更多的人来帮我们了,当然跟着我们来的人就这么点,就需要我们去鼓动那些其他的蛮人,当然若是你也能拉来更多的人给我们的交州牧带来些烦人的事情岂不是更好么?”

“可是,我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呢,二哥?”

“至于好处么,当然就更多了,交州之地毕竟远离中原之地,而且这里我们蛮人,还有那些个夷人,山越人要算上多数,而将这么好的地盘交给那些个汉人打理,不是太过便宜他们了么,我们蛮人也要有自己的地盘才是,当然着交州若是让我们蛮人来统领,岂不是更加的符合天理人伦,这里的天气不是那些久主中原的汉人应该过得!”

“当然这些还有些远,我就说些近处的好处,一是我们得了益州的好处,不能失信于人,二是我们可以得到交州这里蛮人的相助,即便此次不能得到交州,日后有暇来此的话,却也有朋友相助不是!当然交州富足,顺便那些钱财回家吧!”

就在交趾城中送走了姜冏西去会见那伙蛮人的时候,刘先内心处却是生出了许多的危机感,未雨绸缪之下的他,却是连忙传讯交州各郡守军加强防御之策,更是让一队精兵前去接应姜冏,若是事有不谐时,总该将人名保住。

不过终究是行动迟缓了些,在那队精兵离了交趾未及,还没等刘先有所准备,便见他们带回来了姜冏一身是血的被接回了交趾城。

“大人,蛮人使诈,谨防城中的蛮人有变!都怪在下大……”未曾说出那个意字的姜冏此时还没有见到刘先急忙催来的医师,便闭上了他的双眼。

“淡之……”一声呼唤之后,便是无声的呜咽,相知一场,未曾料到这般结果。

而此时,却又有飞马急报从东向驰来!

“报,高凉有江东水军!”

第八十二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八十三章 雍凉风云(二十六)

第八十三章

雍凉风云(二十六)

上方谷。

当关羽从洮阳城中快马而出,领着随行的一万荆州兵,赶到此地的时候,先前以及按照徐庶的吩咐伏兵在此的关平却是已经布置妥当了。

这两年来关羽自是为汉中太守管治汉中,而关平自是跟着黄忠在上庸城中据有此地。对于这个儿子迟迟不来身边辅助自己的关羽却也在稍作打探之后知道了关平的心思,毕竟黄忠善射,又有一个黄叙两人同年为伴,彼此之间却是相处的十分亲近,当然对于也是平安之地的汉中,关平的心中也没有多少的兴趣。

不过如今兵发雍凉,少年英雄的关平当然止不住建功立业的心思,急巴巴跟着关羽便来到了雍州之南。而从师于黄忠的他,眼下却也有心思表现一把,领着从大军中抽调的精锐弓弩手,关平却是将他们全盘都布置在了上方谷两侧的高坡上。

待关羽稍作审视之后,却是笑着对关平言道,“平儿你的布置是否已经妥当了么?”

对于父亲的考究,关平虽然心下有些忐忑,却也应声回道,“还请父亲指点!”

“要是韩遂听你话,乖乖的领兵便进了你这埋伏圈中,当然就是十全十美了!”

关羽这般说,自是见到关平在布置埋伏圈的时候,大部分的心思像是都用在了如何的将敌人全盘歼灭在谷中上了,却是多少忽略了他们的对手并不是蠢蛋,也不是他们能够指挥得了的,生性多疑,号称心机如同九曲黄河一般弯弯绕的韩遂虽然此时的他或许已经有些心不在此,可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是会好好的在这个时候完成他的使命的。

故而对于这样的敌手,要想让对方中伏实在是太过难题了,可是在雍州境内,大部分地方的地势却是对以骑兵为主的韩遂军颇为有利,毕竟这里乃是后世有名的渭河平原。在平原这样利于骑兵驰骋的地方,用荆州军中以步兵为多数的军队构成来应对的话,当然要选择一些便于克制骑兵的机动性,而扬长避短的地方来做战场为好。

而此时正从先前给关羽大军设伏的祁山一线而转头向西而来的韩遂军,若是为了减少在路上的时间,避免被关羽的大军在雍州境内获得更多的立足点,却是从段谷木门向西,再过上方谷一线最为省时省力。

“可是父亲,这上方谷,可是韩遂他们必经之路啊!”关平倒是解说道。

“什么必经之路,兵法上可没有这种武断的讲究,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先前你大伯他们当年攻打阳平关的时候,可不会就凭了那千余无当飞军便拿下了那些关隘!”

“韩遂手上可没有无当飞军这样的精锐呢!”关平却是小声的嘀咕道,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不满之意。

不过见关羽丹凤眼一转,关平却是连忙道,“父亲我是说,如今我们的无当飞军可是到了何处啊?”

见关平如此,关羽却是有些默然,之前在洮阳时,从其他两路还偶尔有飞鸽传书将魏延在子午谷,张飞他们在过武关的情况做一说明,而今一是他来到了上方谷,二是或许张飞他们已经开始翻越秦岭,路上多有不便,又是可能进入了曹军斥候出没的地带,有飞鸽往来会给敌人看出些端倪,终归是少了联系。

想他自年余之前,兵出上庸后,落镇汉中,便和襄阳那边隔了距离,而张飞却也又开始编练兵马,两兄弟却是许久不见,而今这次虽是共同出征,却是仍旧缘吝一面。

“或许等我们到了长安就可以相会了!”关羽却是看着东面的山头,心下暗道。

“父亲,我已经加派了斥候,一旦韩遂的兵马进入上方谷周围五十里以内的地方,我们的斥候就会紧急回报的!”关平却是以为关羽东望之意是想了解韩遂临来的情报,却是解释道。

对于关平的回答,关羽却是点了点头。

上方谷作为从段谷而向洮阳最近的通道,自是韩遂大兵通行的首选之地,当然若是韩遂另行选择,先出了祁山而到上邦,再过冀城通行北原之地而到洮阳却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么一来却是将近多出一半以上的路程,而尽管上方谷一带也是隶属于祁山余脉,倒是并不阻碍骑兵大队的通行,故而分析来,韩遂要想完成他今日的使命,走上方谷倒成了他必定之选了。

自立了先前埋伏不成的段谷等地的韩遂,自是能够从随行诸将的言行间察觉到一些人的异样,尽管这些当初跟着他一路行来的几大健将,并不会对他的命令有阳奉阴违之举,可是很明显的,这些随军西向的程银,张横等人,对于自己将杨秋以及候选分别安置在段谷和五丈原的决定都多少有些不服。

毕竟这些年来,杨秋在安定却是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将安定整治的相当的不俗,对于这位本来都是一个样子的八健将来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众人的仇富心理多少使得他们对于杨秋多有责难之举,不过韩遂对于这样的局面却是多少有些放纵,毕竟在据有了雍州后,分支各处镇守四方的八健将若是继续一心的话,他这个为首的雍州太守多少有些威胁。

当然这次西行进军,韩遂一是为了到时候大军征战时,因为内部的不和谐闹出不好的结果,自是将他手下最拿得出手的杨秋和候选两人给留下了,却也可以给即将而来的曹操一个好印象。

对于荆州,对于刘备,以及关羽,这些赶到雍州的外来人的了解,韩遂却是深知于心,尤其是对于关羽的了解,不管是道听途说,又或者是曹操等人对关羽的评价,虽然韩遂很是看不上那些个以勇武而著称天下的人物,却是对于关羽的忠义很是欣赏。

毕竟一个人对某样事务十分向往之时,恰恰是因为这个人最缺少那样事务。而韩遂很明显的,似乎从他一出人头地一来,从来就没有过忠义之举,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时至今日无一人为友,更是亲人之间刻薄寡恩,即便是身为自己女婿的阎行,若非有这个名义上的翁婿之谊牵绊着,想让阎行在他手下为将却也不一定能行。

就在韩遂行军之时,闭目间神游四方的时候,却见斥候回报。

“主公,我们的斥候在上方谷发现了荆州军的斥候了!”一边的成公英说道,“您看这是……”

听闻这样的情报,韩遂却是先让自己的神思静一静,挥手间行进中的近十万大军自是减慢了自己的速度。

韩遂生性多疑而谨慎,自然行军之时,他的斥候却是要比别人哨探的更远一些,也亏得雍州之地本就出产良马,而他给斥候们配备的却也多是这其中的佼佼者,所为的当然就是自己的性命。

“大军缓行,让斥候们再严加探索!”韩遂却是下令道,毕竟现在单单发现的不过是荆州军的斥候,也只是知道荆州军在附近出没,可是要是他们不过是小股人马,而自己这大队骑兵便要为之改道,虽然自己并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多没面子,可是对于手下们如今越来越跋扈的八健将,更会让他们对自己不满。

而且其他事情还是个迷,自然还要在得到更多的消息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停军稍驻,此地韩遂大军离上方谷还有足足八十里,可见韩遂的斥候竟然需要哨探八十里方圆的区域,若非有良马的支持,却是无法达成这样的效果。

尽管韩遂让大军停住的命令,依然引得先发的程银和张横的不满,可是这些年来这些人也知道,每当这个时候的韩遂做出的举动却都会让他们逃出敌人的圈套而保住性命,这么一来不满归不满,还是习惯下的他们自然的让大军都停了下来,静待着进一步命令的传达。

不久之后,先前派出的斥候们自是纷纷而返,将收集到的情报稍作整理,成公英却是向韩遂禀报,“主公,斥候们探得前方的上方谷却是新近一批的荆州粮草正在通过,为了沿途安全,那些荆州运粮的护军才派了斥候加以保障!”

“果真如此么!”韩遂听闻这样的军报却也心中游移不定,“上方谷倒也能够通行铁龙山,过武都,下辨,略阳而到定军山,或许这样的解释倒也合理,先前关羽大军随行,借道益州自是益州人无有不允,而今只剩后援粮草,益州刘璋再不济,也不会让荆州人太过舒服的才是啊!”

心中琢磨了半天的韩遂,虽然自觉自几的判断正确,可是也想再询问一番,“公英,你看呢?”

“或许是如此,毕竟荆州兵足足有二十多万,这人吃马嚼的总不是小数,而雍州各地是什么样子,主公也是明白的,仅仅是供养我军这十数万人都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这又来了他们,要想他们后援稳固,当然要从汉中等地运粮了!”

“哦!那能够确定他们所运的物事就是粮草么?”

“斥候还回报说,他们见那些押运粮草的护军开饭的时候,就是从随军的粮车上搬下来的,而且还是上好的荆州稻米!”

“哼,那些个小崽子们认得什么是稻米么?”韩遂不由得讥道。

“呵呵,他们当然不知道了,这个倒是我根据他们的描述而断定的,他们原本还在那些人过后的灶火中捡到了一些的,不过被那些嘴贱的家伙在路上给吃了!”

“真是一帮子!哎,也是,我们雍州终究是苦了些,比不得荆州,汉中的富庶啊!你说那些荆州兵也是的,跑到这里受这份罪儿干嘛,还辛辛苦苦的给我们送了粮食来!”

“好了,让大家开拔,若是能够追上他们,也好给将士们开开眼界,尝尝荆州的稻米是何滋味!”

韩遂却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而一旁的成公英自是去传令。

“大军开拔,兵发上方谷!”

马蹄声响,人声鼎沸处,却是吵闹的很!

第八十四章 雍凉风云(二十七)

第八十四章

雍凉风云(二十七)

第八十四章

雍凉风云(二十七)

上方谷本不是一个什么出名的地方,在初始时,关羽和徐庶两人商议的时候却并没有将这一处当做他们的选择。

比较而言,像上方谷这样的地势,在祁山岩脉中,虽然并不多,但却也不是没有的。不过此时的关羽倒是有些感慨他们之前的偶发一念,便将这上方谷作为埋伏之地,竟然会让韩遂这般上钩。

先前关羽自是和关平父子两人商议如何才能让韩遂这个生性谨慎,却又狡诈多变的家伙才能入伏上方谷,那时候的关平自是思路不周详,而关羽对于如何确保韩遂到来却又是心中没有定计。

不过在他苦思冥想之中,到让他想出来这么一个诱敌之计。

“用粮草为饵,当能让韩遂这多疑之人入彀的!”关羽确实这般说道,对着一边的关平,续而解说道,“从上方谷深处腹地倒是有路线可抵达汉中,而我军远征雍州,其间自是需要大批粮草从汉中运抵洮阳。”

“韩遂既然多心,定会仔细思量,推己及人当会觉得我军沿途经行的益州北部诸地都是一片叵测之地,如此一来,陡然于这上方谷山间暗道上,发现了我军的粮草,当然会将之当做意外之喜的!”

“父亲所言甚是!”

“呵呵,既然如此,平儿还是快去安排吧,同时命令我军的斥候用不着继续哨探五十里那么远了,也不用太过认真了,一切要表现的像是大家伙儿都觉得,韩遂不知道我们要过上方谷运粮,这样才会给韩遂安心来此!”

见关羽吩咐,正欲举步之时的关平却是顿了一顿,回身言道,“父亲,你看我们是不是不用和斥候们说的那么清晰,只要让他们收缩一些就好呢?”

听的关平这么说,关羽倒是会心一笑,儿子这却是长进了,适才他吩咐之时却是有些急迫了,“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这斥候们行事之时,尽管假扮与否,对于此时,韩遂等人不一定能够察觉,可是这等时候,稳妥点,总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韩遂大部队。

当然关羽他们对于上方谷中的埋伏,能否鲸吞了韩遂这近十万大军,都是持有否定的态度,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雍州铁骑顺着上方谷一道,即便是他们再排列紧凑,也不会一下子将十万人马给进了他们的埋伏圈。

另外已经确定了他们这一路战事的目标都是为了将长安一线的曹操军队更好的调动到雍州内部,好为了从子午谷和武关两个方向出击的魏延和张飞谋得长安的机会。如此一来,却也不会让他们有将韩遂这个牵引曹操吸引力的诱饵给抹杀掉。

若不然凭着二十万人马,又凭借着祁山眼线的地理态势,纵不能将韩遂的十万人马给剿灭,却也不会给他们留下多少的残余,可是那么一来即便是在战后能够占据了雍州大部分,而作为通往关东诸地钥匙的长安城,却会卡住荆州军再次向东的脖子。

故而在此次北伐之始的时候,远在襄阳的刘备,诸葛亮和庞统仔细商议之后给他们定的目标便是拿下长安。却不是先前邓瀚最开始西行之时从刘备处得闻的腹稿。

论及大略上的优胜处,此时的邓瀚却是及不上诸葛亮和庞统的谋划,当然这也跟在邓瀚西行之后,情势的变动多有关联。

建安十五年的春四月底,进击雍州的关羽大军在雍州南部上方谷一线,以诱敌之计将韩遂率领的近十万精骑引入了上方谷的埋伏中,当时,只见荆州军万箭齐发,虽然因山道狭窄,未能将韩遂的军马全都纳入埋伏圈中,然中伏之前军及中军大部却都被消灭于此。韩遂麾下的程银,张横,马玩等将领都被射杀于此。

在成公英以及阎行的护卫之下,引着溃败的兵士狼狈的逃回冀城后的韩遂却是连忙修书一封,将雍州如今的形式上禀长安,并在信中急切盼望着长安能够派出大兵为援,将无故侵犯边界的荆州贼军击溃,还雍州百姓以朗朗青天!

对于韩遂的来信,在长安城中已经驻军了近两月有余的曹操,在接信之后却也只是微笑着看过之后,便将之放在一旁。

对于他来说,他倒是更相信身边的贾诩给他带来的各处的消息,对于之前韩遂不能在祁山北面按照设想将关羽大军埋伏,而今却又赶着西去迎击荆州军于洮阳结果如此多少还在曹操等人的预料之中,毕竟对于荆州军的战力,以及领着二十万大军来到雍州的关羽和徐庶两人的能力,曹操以及此时身在长安的郭嘉,贾诩等人却都有着相当的认识,尽管韩遂也是西北之地上有着不俗威名的人物,可是在他们看来,与这两人相比却是不够看。

“文和,子文和妙才他们如今又有什么新的战报回传么?”

“禀丞相,两位将军却是机动非常,不过前时回传的情报都在按照丞相之前的布置,进入了凉州寻机而战。”

“不过丞相眼下这雍州之势,倒是更加需要两位将军的骑兵才是啊!”长安太守钟繇倒是插口道。

“元常之言却也是稳妥之意。”曹操言道,“可是有他们在凉州,马腾父子便不能南下和关羽合兵为祸啊!仅凭那些羌胡,鲜卑的化外之人,对付马腾,不过是些开胃菜!”

曹操如此说,自是将此时卷入了战事的鲜卑,匈奴,还有羌胡,以及在冀城中等着援军的韩遂却都看做了消耗关羽和马腾的炮灰。

之前之所以派了司马懿兄弟两个为使去游说他们,却都是为了今日。一是,对于这些化外的异族,还有韩遂这位,对于他们所有的战力,在曹操的心中都不及自己兵马的重要,而且这些人的实力越小的话,对他而言,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

二是,对于荆州军此次大军北上所选择的时机和他们的意图,曹操却是多有顾虑。

“丞相,凉州之地却是有些偏远,不过以我之见还是将妙才将军的人马安置在汉兴,扶风一带为好!另外曹洪将军镇守郿县,却也需要多添些兵马!”郭嘉建言道,“不管雍州,凉州如何变乱,都不能让长安有失才是!”

“且不忙着调动军马,如今以奉孝之意,我军该如何行军,我与云长自当年许昌别后,却是匆匆数年已过,故人风采如何,孤却是有心去见上一见!”

听出曹操话语中的意思,郭嘉自是明白他先前说的话也是有些保守了,江湖越老,这人总会多些稳妥的心思。

毕竟此时长安城中竟是吞兵有近二十万,这其中自是包括了曹操从关东领来的十五万精锐还有原先助钟繇镇守长安的曹洪及麾下三万人马。连带着从并州太守赵偐处相助而来的两万并州铁骑。

至于此时已经分赴各处的曹彰还有夏侯渊,对于原先就是为了对付马腾而作的布置,只是因为关羽从汉中而出后,曹操却才游说了那几个异族去牵绊马腾,并让曹操大军的目标从马腾换到了关羽的身上。

对于长安城的重要性,曹操自是明白,尽管这里已经从光武帝建都洛阳后,失去了西汉之时的威望,而在当世却又有董卓之后乱兵作孽,将这里的光辉又给批驳了许多,可是若是此次用兵不成,而让荆州刘备得意,陷落了长安城,不仅会让刘备这位大汉皇叔身上多出更多的霸气,还让刘备得到许多犹自感念大汉恩德的人的倾服。

不过曹操却也知道,自钟繇为长安太守后,对长安这里的防御便是多有加强,而今荆州方向也不过单有关羽二十万人马北上,以如今长安城的城守,只要拥有三万精兵,若没有什么特别的变故,即便是关羽领二十万人马亲身来此,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攻破的。

当然对于当年刘备侥幸以弱兵强行拿下襄阳城的事情,对于曹操来说却也不能不防,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当年襄阳城中的变故,在蔡瑁等当事人的口中也多是语焉不详,不过作为曹操却是通过贾诩的打探,却也大体知道了当年襄阳城破,以及后来的夏侯惇以及李典南下之时屡屡受阻的缘故何在。这却也是在明白了当年只是因为刘备掌握了一种火药便让曹军屡遭败绩的夏侯惇更添愤恨,深自觉得他们失败的太过委屈的因由。

“丞相,这么些年已过,对于那些火药的配方,我们也是多有研究,可是总不能达到之前刘备军的程度,而这几年中,刘备军却又一直没有再次显露那些火药之术,如今大军北上难保他们不会在这次北上的时候施展!”贾诩却是说道,“以我和奉孝商议的结果,长安城的防守,若是丞相大军调动迎击关羽,奉孝愿领兵镇守长安,为丞相稳固后方!”

“正是,丞相虽然此刻面对的敌军不过有在洮阳的关羽大军,可是荆州方面传来的消息,那张飞却也不在襄阳城中,原先于荆襄之见战训的魏延所部却也不知去向!可见此次荆州大军并不单单只有那二十万而言!”郭嘉接口道。

对于对付如何用火药攻城,郭嘉却是很想知道,不过这种物事却是个新鲜事儿,以他飞扬跳脱的性子来说,这些事情更让他感兴趣,而且曹操西行出兵,有贾诩在侧为之谋,足以,更何况他也知道,此时下面诸人中,那位已经被曹操提拔为西曹掾的司马懿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足以为曹操参赞军事。

曹操和郭嘉两人,毕竟都是深知对方秉性的,而见郭嘉这般说的曹操,却是稍作沉吟之后下令道,“如此就让曹洪领兵五万助奉孝守长安,长安连带着附近的咸阳,武功方圆三百里以内的一切军政事务在我大军西行之后,都交到奉孝手上全盘决断!”

建安十五年,五月,曹操从长安领兵十五万而出,应韩遂之请援救雍州,如此一来,韩遂于雍州为主的时期却是作古了。

第八十五章 雍凉风云(二十八)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八十六章 雍凉风云(二十九)

第八十六章

雍凉风云(二十九)

第八十六章

雍凉风云(二十九)

待大军全都集结在冀城之后,曹操却是先安抚了韩遂一番,毕竟此时停驻在冀城中的五万多的雍州骑兵不论怎么说,都是一直相当重要的战力。而且在面对着关羽所领的二十万以步兵为主的荆州精锐的时候,用骑兵应之,却是在兵种上便有相当的便利。

“文约,不想孤欲见阁下一面竟是如此如此之犯难啊,竟然到了如今还得孤亲自来到这冀城边远小县才能得偿所愿啊!”初见面,曹操便对韩遂多出不满之语,不过其中自是以调侃为主。

对于曹操的意思,韩遂自是明白,不过如今他倒也是对于这些多少有些看淡了,再加上之前他确实是对曹操要他前往许都的朝廷任官一事多有婉拒。毕竟眼下却是双方之间的主动权已经转换,而且今后却又需要在曹操的手下厮混,让他抱怨几句,尽是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倒是可以让他觉得曹操以后并不会对他再有几多的恶意。毕竟当面讥讽,稍释前衍,总比让人在今后的日子里借机生事,找他麻烦要好太多了。

“是在下的不是……”韩遂自是想着如何应付着曹操的怪罪,却见曹操挥手一摆,言道,“之前的事情到如今却是告一段落了,今后却还要文约鼎力相助于孤,为朝廷效力才是啊!”

“不过文约于雍州却也是为国戍边,多年了确也辛苦了,借此孤便代朝廷封文约为乐陵侯,食邑五千户!”

待韩遂谢过了曹操的封赏之后,曹操却是对着紧随在韩遂身边的几位属下指点道,“文约身边诸位莫非都是雍州才俊,何不为孤稍作引荐!”

“哦,阎行却是相识的,之前不是其人已经代你前往许都拜见过天子,虽然孤先前有语,愿将其留用于朝廷,那时的他倒还念着你,如今却也不过是迟了些时日,终让孤得偿所愿啊!”不待韩遂开口,曹操却是指着阎行说道。

对于曹操的评语,阎行却是侧身从韩遂的身后出列,恭然行礼后倒是不见多话,毕竟再怎么说,韩遂之前好歹也是一方之主,那时阎行他们的地位在雍州却也是地主东道,而今韩遂虽是有高官得坐,然而却是从鸡口变作了牛后,他们这些雍州将领在这个时候,却也该多多的低调,更何况,阎行心中作何想法,终究还只有他心中知道。

而后韩遂却是为曹操介绍了麾下的几位将领,当然在曹操的眼中,如成宜之辈却不过也是裨将,副将的程度,故而在他的眼中雍州这些韩遂的手下中当然是远远不及身边的曹军亲信,可是看着对韩遂亦步亦趋的成公英这样的忠义之臣,倒也让曹操对他另眼相待,却也因为成公英,使得曹操对于韩遂在心中的评价有了些微的提升。

对于韩遂的麾下兵马,当此时的曹操自然不会将之稍作变更,毕竟大战将起,临阵之前而变化军队归属,实在是自取灭亡之道,不过对于韩遂的麾下,曹操自然是以爵位赏之,以金珠财物馈赠,当然为将者自是以战功为立身之本,曹操却是鼓励几位将领在即将展开的大战中杀敌立功以为进身之阶。

安抚好了冀城中的韩遂以及振奋了先前战事中倾泻的军兵士气,此时的曹操却也没有急着起意和关羽开战。

对于荆州军的虚实,之前曹操却是在长安中得来的都是从斥候们的探报中才了得的情况,而今近在眼前,曹操却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察看些荆州军马的动静。

毕竟从南征荆州大战之后却又过去了两年的时间,荆州刘备的势力发展之迅猛却也着实让天下惊,之前不论是夏侯惇,李典,又或者是徐晃却都在和荆州步战中一败涂地,尽管之前曹操所遭和刘备战事中的最大败绩不过是竟陵之外的那场水战,那时的他还可托言水战非北军之长而聊以自*,而今却是要交锋于这西北之地,多做些谨慎之意却也不出奇外。

就在关羽和徐庶也在北原城中为此次大战筹谋之时,却见有兵士来报,言曹操于在北原城外十五里处设宴,诚邀故人相见。

“元直,既然是曹操相邀,某家这便前往!”关羽自是言道。深知关羽秉性的徐庶却也不做劝阻,况且既然曹操亲身遣使相邀,以徐庶所料,却也不会有什么鸿门宴之举。

看着关羽骑了赤兔马,带着青龙刀,身边也仅是跟着周仓,两人这便前往赴宴。

徐庶待关羽走后,却是让城中以及城外营寨中的荆州军暗自防备,以防不测,毕竟曹操虽然不会在设宴的地方布置,可是距离设宴之地不过十五里,骑兵若是快马奔袭,不过片刻之间的事情。

当然对于曹操,徐庶也未尝不会起心派些人马去搞他一下,不过不说一曹操之秉性,定会看重自己的安危,单说这一提议至少在关羽面前便不可能通过,故而对于这样的事情,徐庶却也不做那多事之人。

空旷的北原城外,虽说西北之地苦寒处多,然靠近着渭河一带却也多见绿色,青草盈盈之上,却是有一处被帐幔围拢。帐幔之侧倒是并无多少兵士随侍,一阵清风吹过,帐中倒有畅意之笑声时不时的散开。

“云长有别经年,倒是让孤时时想念啊!”相对据坐,一身锦袍带紫的曹操却是举杯相邀。

关羽却是战甲不具,身上倒是仅着一件绿色长袍,对于曹操的敬酒,却是迎合一饮而下。

“不想,这许久不见,云长仍旧一如当年许都之时的样貌,却非孤可比,旦夕要为朝廷,为天子绸缪于未雨!”曹操却是自谦道。

“既然丞相有心,若是觉得疲累,何不向天子上表以功成身退,想来以天子之仁爱天下,对于丞相之前的扶助之恩定会不吝厚赏相待!”虽然是口中之言颇多劝解,可是关羽的语气却也不带多少的勤恳之意,自是他深知曹操如今的权位威势得来之不易,任是谁人功成如此也当不会轻言放弃。

“云长这却是不诚之言!”曹操倒也不怒不恼,“你我相知却也算多年,这些你我心底尽知的话,却是无需再言!”

“如今造化弄人,使得孤于云长相会于此,且不言明日之战况如何,有今日一聚,实在是大尉平生啊!单为今日之会,且容孤再敬云长一杯!”

杯中酒再次饮胜,关羽却是任侍者将酒爵注满,回言道,“今日应丞相之邀,足感盛情,某家却是客随主便,然职责在身却是不能多饮,这最后一杯就让某家借花献佛,回敬丞相!先干为敬!”

“云长既如此,孤却也不是强客之主人,然话已至此,却是无需多言了!不过既然这酒宴之上不再饮酒,却是无趣,就像这人生之际遇无常,若是孤能在刘玄德与云长相遇之前结识于你,那该是如何的畅快啊!”

对于曹操给予自己的欣赏之意,关羽当然知晓,不过尽管需要亏欠了这一份赏识,关羽却是从刘备那里得到了更多的兄弟之坦诚相待,故而对于这份曹操的心意只能是却之不恭。

“不过,孤今天就厚着脸皮想从云长这里求一个赌约,不知可否?”

“丞相但说无妨!”

“若是此次两军会战北原城下,孤侥幸能够胜得,可否请云长再往许都一行,陪孤坐看天下风云之变幻!”

曹操却是开口道,自是在他看来,若是此次能够胜得关羽这二十万兵马,荆州一时之家却也只能任他曹操纵横于雍州,更可以进兵于汉中,转手之间,翻云覆雨使得荆州之前短时间内扩展的势力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趋于消散,毕竟刘备之兴,其速也忽,故而一旦事情不遂之时,其亡却也速,毕竟曹操之于北方诸州的治理却是经历了十数年的时间,至于他的根基之地的兖州,青州等地,却是时间更久一些,而相对来说,荆州在刘备手下不过才匆匆数年的时间,而至于交州,汉中更是依附的时日太过短暂。而荆州在刘备手上之后,却是近乎连年有战事,这对于荆州的士卒百姓来说,和刘表在世的时候,经年平静安泰的生活却是太过迥异了。如今受益于刘备的仁义,以及荆州原本富庶的根基,在一切都在迅速向前发展的时候,这些隐在暗处的隐忧却也不会有多少的危害,然而既是隐忧,若不能加以解除,时机有变,总会有他们肆虐的一天。

而且对于荆州刘备快速的崛起,原本和荆州一样处于天下大势中居于弱势地位的江东孙权和益州刘璋,本该和荆州相濡以沫的这两方势力,到如今却都对荆州的觊觎之心远胜过对他曹操的忌恨之意。

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在刘备等人关注着他们自身的快速的发展的过程中,并没有根据这样的势力对比而变化的彼此之间的地位作出相应的调整,毕竟乱世中争雄,既然要想成为那最后的胜利者,这样的境遇却也是需要常常面对的,不过明显的刘备和他曹操相比却还有这许多的不足,至少曹操在成事到如今的一路上,却是有着天子大义于手上可以好好的利用的。

对于曹操这样带着挑衅的赌约,关羽却也只是轻轻抚摸了颔下的长髯,淡然一笑,“既然丞相有此雅兴,某家便应允丞相!”

曹操的赌约却是单方面的提出了要求,不过关羽此时却也无意与他在做他语,只因为屡经战事之后的关君侯有着充分的自信,凭着如今荆州军马的精勇,却是无惧于面前的曹操。

“兴尽矣,某家这便告辞了,丞相来日再见,却须怪不得某家刀下无情!”拱手为礼,招呼着一旁仕刀而立的周仓,迎着西面落日余晖染红的天边云,骑着火烧一般的赤兔马,关羽却是离开了与曹操的会面之地。

“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一个晴朗天,倒是天公作美好杀人啊!”

第八十七章 雍凉风云(三十)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八十八章 雍凉风云(三十一)

第八十八章

雍凉风云(三十一)

昨日漫天的火烧云将夕阳西沉之际,渐暗的天空弄成了一个彤云胜血,而这份景象倒是实在的昭示了今天这般灿烂的天气。

不管是荆州兵马还是曹操麾下的将士们,却是犹如事前约好了一般,都是在卯时左右开始了新一天的事物。而和往日不同处,今日在起身之后的他们却是吃的比平常更显丰盛,而后的他们伴着初生的朝阳,却是按照各自部队的归属,根据震耳发聩的军鼓声,走向了他们早就被设定好了的地方。

关羽尽管自傲,却也不会再这个时候,想着依仗麾下的荆州步兵维多的部队,狂妄的进攻曹操的大军。即便是关羽自信荆州军的战力,毕竟身为客军的他们,也会想着客随主便,不占主场之利,却也想着稍借一些守军之势,扬长避短,列阵相迎,稳守己军阵势,坐等曹军相攻,待敌军消耗了足够的锐气之后,再适时反击才是正理。

大军依然列阵,此时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计较彼此之间的那些个恩怨,却也没有多少计谋能够在这样面对面的战事中起到多少作用,双方到了这个时候,彼此间的胜负却是要看两军统帅调兵遣将的能力,以及麾下将士们对于将领们的指令的领悟和执行力的区别。

荆州军的布防自是依托着身后的北原城为依托,于城外沿通往东面的大道的左右蔓延开来。虽说北原城并算不得什么大城,可是毕竟城墙高耸处却能给大家一个比较坚实的后背。而此时的徐庶却是站立在城门楼子上,倒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城下荆州军的布防以及曹军对阵处的阵势。

关羽自是领着大兵而出,身边却是跟着如周仓,关平这些荆州的战将,在他们的旁边却是关羽近身的那五百名刀斧手,尽管于这数十万的兵马相对间,五百人的数目却是太过渺小了,可是迥然自成一阵的这五百人,却是像一个标杆,牢牢的把持着出战的十余万荆州兵的尖端。

受制于此时手中并没有多少的骑兵可以运用,毕竟以魏延为首的荆州骑兵和赵云麾下的白马义从却是没有随大军北上,故而荆州军此时摆出的却是一个雁行阵。

于中路要害的地方,自是要靠关羽这位主将把持方能最大限度的在稳固己方阵势的情况下,发挥其布置在两翼的荆州弓弩手的威力。

这些年来,诸葛亮在忙于政事的时候,却也得益于天资聪慧的黄月英,从她那里得到了改进了弩机的想法,而在上庸和汉中两地研究作坊的努力下,如今依旧被命名为诸葛弩的新式弩机却是更显威力,至少在先前上方谷的时候,韩遂的麾下骑兵对于那种一发十二矢的暴弩狂射的场景有了深刻的体会。

故而在两翼布置的弓兵眼下若是相对而言却也不是可以轻侮的,不过想来在有了韩遂等人的提点后,曹操却也会将这些给注意到的。

不过用兵之老道,即便是曹操如今的威势自南征不效之后稍有泄滞,然而若是曹操敢自言当世用兵他为第二,却是无人能称第一。

单看他此时的应阵之策,虽然已经将自家的阵脚布置妥当了,可是远观去并不能从中看出曹操所用的阵法是何种形状,不过是将步卒整齐的列在大阵的后方,而麾下的骑兵却是旗帜鲜明,各有仪仗的排列在这些步卒的外围。

当然这其中最让人注目的当然还是紧随在曹操周围的那些骑兵,不管是从他们身上的装饰还是坐下的战马来说,虽然和周遭的曹军将士一样的纪律严明,可是从这些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要远超过其余的曹军,这些自然便是曹操又煞费苦心才得以重建的虎豹骑。

如今的曹操自然是金盔金甲随身,坐下所乘的却是爪黄飞电,其身高却是远高于一般战马,倒是在此时为曹操的形象增色不少,而在东升的朝日映射下,于万千的曹军中当先而立的曹操却是金光闪闪,威武如同金甲战神一般。

见到这样的场景,当然曹军将士们自是凭空增添了许多的信心,即便是那些初次随同曹军作战的雍州骑兵,却也在内心中将之前在上方谷中遭遇荆州军的阴霾扫清了不少。

当然这样偶然借用了天时而造成麾下众将士的自信提升,士气大振的事情,多少也是曹操的意外之喜。看着连带着身边的众将士霎时间气势大增,曹操却也多少有些开怀。

扬起手中的金丝马鞭,指着对阵的关羽却是大声喝道,“云长,切莫忘了你与孤昨日之赌约!”

不待曹操的话语声落地,却见关羽坐下的赤兔马却是轻纵了两步便已经是越众而出,一阵嘶鸣,却是猛地立马而起,而同时的关羽却也是高举手中的青龙刀,断喝一声,人马合一,震慑的场中一时无语。

毕竟赤兔马却非平常战马,马中王者的嘶鸣自是给了对面曹军中诸多的战马很大的威慑,虽然曹军纪律严明,可此时却也多有为这一人一马之威势给惊动了脚下,游移晃动之辈。

荆州军自也是精锐兵士,之前见曹操那种形象虽然并没有什么举动,可是心中自也有些忐忑,而今却见自家将军威势如此,却是刹那间鼓噪大喝响应。

“威武,威武!”

之前见关羽猛然窜出之时,紧随在曹操身边的如夏侯惇,张合等人自是连忙提神戒备,毕竟当年经历过白马之战的曹军将领,却都知道,那时候的关羽便是凭着胯下赤兔马,手中青龙偃月刀,单人独骑于万千纵横的袁绍军士中,犹如闲庭散步一般的踏着袁军的人浪,当阵斩杀了那在冀州呵呵有威名的颜良,却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而今见关羽这样貌,如何不叫这些经历此事的曹军将领为之心悸。

不过曹操却是知道关羽对于自己还是下不了那样的狠手,至少在眼下,以关羽的为人,却还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即便是此次兵败被擒,以关羽的意思,或许会将他带到襄阳去“做客”!当然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曹操自己或许会拿出身边那夏侯恩佩戴的青釭剑,挥剑自刎吧!

观瞧身边之时,曹操自是知晓这些将领们却是自己吓自己,不过他微笑的摸样,自是表示着曹操的临危不惧,而在麾下几多战将的眼中,丞相那端庄的笑容下,却是对自己一干人惊慌之意的无言斥责。

“丞相,请容许末将叫阵!”

曹操视之,却是夏侯惇麾下大将钟缙。原先夏侯惇被贬谪为邺城令之时,他麾下众将,如钟缙,钟绅等辈却是有心相随到邺城,不过夏侯惇感念其心意,却是不愿耽误这些麾下诸将的前程,而今他却又回身领兵,自是将钟缙等亲近心腹重新接纳。而先前为他麾下中领军的史涣却是如今相助徐晃把守宛城要地,夏侯惇自是不便再从徐晃的手下要人了。

曹操见竟然是钟缙出列叫阵,却是斜睨了一眼夏侯惇,不过他们却都是知道关羽的威力的,而今毕竟钟氏兄弟才又归依夏侯惇手下,这个时候派他们上去,却是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请丞相,及将军放心,这些年,末将自是勤练武艺,早就存有为国尽忠,一雪前耻之心!如今却是见不得那关羽之嚣张!想眼下,关羽那厮已是近知天命之年,而末将却是年轻力壮之时,想来此消彼长之下,末将自是有心能够敌得过那关羽,敢请丞相应允!”

“丞相,末将也自荐家兄定能阵斩那关羽,若是不胜,请丞相治末将与家兄的勾连之罪!”不想钟绅于此却也开口为其兄求得这份“荣耀”!

既然见的这般结果,曹操自是应允。

而此时的关羽自是单人独骑耸立在荆州军的大阵之前,威风凛凛,胯下的赤兔马,如同一团火云托在他的身下,右手中的青龙刀轻抵地面,刀首处却是寒光凛冽,即便是在此时的阳光照射下,却也抑制不住从那刀锋上散发的森森杀气,而稳坐在马上的关羽却是左手轻捋颔下的长髯,意态悠闲,却是视眼前十余万的曹军将士如无物。

将为兵之胆。

见自家将军威风一展,便让曹军那边哑口无言,更是隐见那边厢军兵中人心浮动,这边的荆州军自是在不停的为关羽鼓威喝彩。而这些将士同时又见对面的曹军中竟然无人应阵,自是更加起劲儿。

不过此时高踞于赤兔马上的关羽,那双丹凤眼中却是斜睨到对阵中将有人出来迎敌,正在想着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会是谁人的时候,却听得曹军中有人高喊道,“关羽且莫要嚣张,看我钟缙前来杀你!”

关羽见竟是这样一个无名小辈,却又是口吐狂言,心中自是杀意更显。

任那将纵马而来,拖着他那带着清冷光芒的大刀迤逦而来,关羽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当那人借着不断加速的战马,和着他长久以来习练的砍屁之法,在赶到关羽马前,挥起他那应该是此生以来最为得意,也是他刀法技艺最为巅峰的一斩的时候,却是只觉手上忽地一轻,眼前一道闪光之后,眼前的视线却是开始偏转,继而在他眼中的关羽却是倾倒了一边,原本从没有看到过的关羽的双眼,却是让他看到了,却是依旧一副低眼合眉的样子,不过那从眼睑下透过来的目光却是像在看着死人一般不带丝毫的情感,继而钟缙却是觉得眼前一黑。

“难道我死了!?”却是再无意识了!

交手只一瞬间,关羽却像是丝毫没有动作,依然故我,而越阵而出的曹军来将,甚至在许多人还没挺清楚他的名姓之前,便跌落于地,任凭坐骑垂头呼吸的热气打探在他的脸上,却是再无声息,却是已经死了!

第八十九章 雍凉风云(三十二)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九十章 雍凉风云(三十三)


class="width">一座孤城万仞山。-====-

虽说在蜿蜒起伏的终南山间,透过盘旋曲折于重重高山峻岭之侧的崎岖山路之后,陡见到这般在规模上实在是称不上一座城池的关隘,不过眼前的这座雄关却是紧紧地扼守着这条长约六百里的子午谷的南面出口处。

子午谷能够得享大名,却也非是无因。

自先秦时便有,《战国策》记载张仪说赵王,秦一军塞午道之事,而鲍彪注中有云,长安有子午谷,北山是子,南山是午,午道秦南道也。而后却又有于大汉之前,淮阴侯于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兵出褒中为高祖建号帝王,首战而出汉中得三秦之地为根本,才让刘邦在随后的楚汉相争中,屡占上风,继而据有天下。而韩信虽借此故道而名扬天下,却也只是明修了栈道,至于险境危途处处的子午谷却是在西汉元始五年由王莽,以皇后有子孙瑞而通子午道,从而使得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

荆州军从关羽之属,二十万兵出祁山,如今却又与曹操麾下连同韩遂投效的六万雍州铁骑会猎于北原城之外,虽然战事方起,而荆州众人却也对于关羽和徐庶两人很是信心十足,然而两军相争却是任何一方在结果之前都有着胜利的可能,故而以二十万步卒为主的荆州军和同样二十余万人马,却是以骑兵为众的曹军两军相争时,远在子午谷上的魏延却是很是挠头。

本来以荆州军中本就不多的骑兵而言,魏延麾下这数万的骑兵当初若是与关羽大军一同兵出祁山大道,自是能够予以大军很大的助力,不过立功心切而又好兵用险的他却是想着更大的功劳。

那便是效法先贤淮阴侯兵出子午谷掩袭长安,克复长安以还旧都!

然而此时的魏延却是几多惆怅汇集一起,不说眼下的他已经得知尽管曹操大军兵出长安,然而却又留下了郭嘉于长安城中坐镇守城,而且屯兵于子午谷北口的曹洪却又得长安守兵之助,本来立寨之初的五千兵将,到如今却是变作了一万五千人。

加上近段时间以来,从雍州而过的雨势虽然在经行终南山之时,并没有多少的威力可言,然而毕竟子午谷栈道却也是年久失修,往日中多是商旅之间少量人马行进,却也危楼战战,人马愁眉,可是眼下的魏延却是要领着着数万人马行奇袭之事,加上如今这情势却也紧急,若是让前方大军战事有了结果,他这边却是想要立大功却是再不可能的。

想想历史上的魏延便也是这般的热衷于功名利禄,而在诸葛亮奉命北征之时,便献上了如此时一般的计策,而那时的诸葛亮却是以谨慎为胜,而未能施展这样的策略,使得魏延对于诸葛亮每次北伐都从祁山大道而出却总是无功而返很是腹诽不已。

毕竟古来用兵自是以正道而胜,以用奇相合,若是顾虑于用险不能,却是会显得谨慎有余,进取不足的。-====-

不过幸好如今的魏延献此策之时,荆州大军却是实力不凡,远非当时诸葛亮当政的蜀国相比,而关羽身为用兵大将,虽然身边有徐庶这样的稳重之人为军师,然而相比于一生唯谨慎的诸葛亮,这位当年也曾怒而为友杀人的游侠儿,却也多了几分豪气。

想当时自荆州大军齐集汉中,以为北征雍州之举,群贤毕至,单为一战而定雍凉两州,克复长安,以还旧都。本来还犹疑犯难于大军从何处兵进雍州时,即便是以魏延的倨傲,却也知道还要看关羽和徐庶以及远在襄阳的刘备诸葛等人如何的筹措抉择。

若非之前荆州一方以云汉货栈为首的诸多官商凭借着巨大的实利以及荆州于益州之间两者相差悬殊的实力地位的对比,或许关羽却也不能得到益州自广汉以北诸多益州地方势力的暗自投效。有了这样的依附,关羽选择较为稳妥的走益州北部而从祁山大道而出,倒是可以理解了。

而在这大军行动路线决定之后,魏延这才侃侃而言道出这般合着武关处从荆州而暗出的张飞,关羽所领汉中大军出祁山,而他愿晓先贤而成的子午谷奇袭之计。对于魏延所献之策,以关羽等人的眼光自是能够看出若成事之后的巨大战果,尽管他们也能看出魏延这般做对于他自己的好处,不过以关羽和徐庶两人此时却也看得清,最终能够得到最大便宜的还是以刘备为首的荆州势力。

而即便不成,损失的也不过时魏延这一支偏师,当然那般情况下这些骑兵却也诚为可惜,然以关羽的自视却是看着有几分和他想象的这位荆州本地的将领时,却也多有几分鼓励之意。

关羽却是在没有向荆州稍作商议的情况下,对于魏延的建议便接纳了并任其行事。虽然魏延自视也甚高,至少在那时候对于关羽的这份信任却是心下敬佩不已。

“请君候放心,魏延即便是单人独骑,却也会打通子午谷!”想着那日在南郑城中的慷慨激昂,再看看眼下犹如愁城困扰的局面,魏延却是不得不再次下意识的用手拢过头前遮住他观瞧子午谷上下地形沙盘视线的乱发。

“将军,南郑城中送来的粮草已到,实无遗缺,足数抵达!”正在此时却是有副将前来禀告,虽然这边厢大军未有多少进展,可是从汉中诸处供给关羽和魏延两军的粮草却是一直源源不断。

见上手处的将军似乎并没有听见自己所言,那副将却是稍作大声道,“禀将军,阎圃阎长史从南郑押运粮草亲自送到子午谷来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魏延,虽有恼意,毕竟是阎圃亲身来此,却是也不得不做接应,毕竟大军的后勤全在这些人的手中掌控,若是得罪了,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给他们这些前线的将领出些不该有的状况。

看着眼前的这位颇有些蓬头垢面,为人憔悴的将军,阎圃却是没有想到这位当日在南郑城中那位义气豪雄的红脸大汉此时竟像是常年酒醉的懒汉一般。

“魏将军,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将军落魄至此啊?”阎圃却是问道,毕竟往日听闻这魏延却也是用兵有法,带兵经年的老将了,而他却又是主动承担起这一路奇兵偏师的大任,即便不能出手必中,却也该有胸有成竹之念啊!

“难,难,难啊!”魏延倒是止不住言道,平日里为了提振军心,在下属面前,魏延当然不能将他的烦闷稍作泄露,而今见到如阎圃这般人物,却是没有多少的顾虑,“我本有心建功于此,然到了此处却才发现事情多变,虽然我也不惧这些犯难,可是眼下关君候将要和曹操大战于北原城下,而我这里却是不做寸进,实在是有些赧颜!”

“将军领兵至此却也有月余,竟是何事能让阁下犯难至此啊!若是将军不嫌在下之浅薄,何不妨说出来,一同参详,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阎圃却是开解道。

“既如此,且请阎长史安坐!”魏延却也直来直去,毕竟人家有好意,即便不能真的解惑与人,这般能向人倾诉几句,也是好的!

“阎长史却也是当日之在场之人,且多年来也是镇守汉中,自是明白这汉中诸地之情势高低处,子午谷这故道本就是多年未见修缮,多有栈道危不胜力,单人走马且需小心,更何况如今要是大军而进。而且眼下又是雨势方过,谷中却又多处塌方,为山石阻断!这些却是其一,其二者,便是于北口处的曹军,曹洪其人在我看来也是平平,然而毕竟如今其人扼守咽喉横门之所,但一庸人只求无功把守即可,更何况曹洪,且又有郭嘉坐镇长安,我本有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今这计恐怕也是无效多矣!加之如今这时候,北原处已是大战将起,而我出兵,却是不得进展,时日推延,若让曹洪等辈更加稳妥布置一番,我这里终究无能为也!”

听完魏延的这番话,阎圃于内心处却是暗忖,或许这魏延的最后一句话,方使得他这般烦恼吧!不过阎圃的口中自是说道,

“魏将军却是多虑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自是为兵家奉为经典之作,而来用兵者,当是无人不通晓其事,然正因为这般流传甚广,才能让人在注重之外,而又疏于防范,这便是人心之巧妙处!”

“当然子午谷谷中道路难行,既然难行我们当然可以遣民夫以修缮,即便是让曹洪等人侦知,却也更能让人以为将军要东施效颦,然而以为今之计,将军未尝不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上,再添些虚虚实实之法!”

听的阎圃这般解说,先前之时或有利令智昏之状的魏延倒是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还请阎长史更为筹谋!”

“褒中县内,却是子午谷和斜谷两道出路,可达雍州!既然曹洪设营寨于子午谷北口,而斜谷却是径直通向陈仓,这自是原本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将军自是可以故作此,却也可以不作此,遣人于子午谷中修缮通道,且也在斜谷中故作疑兵,待其分兵,自可择其弱处相攻,若其不分兵,当然可以出斜谷,游骑于渭水上下,骚扰曹军之粮道,以策应关君候之大军!”

“当然兵出子午谷口,且也可以骚扰曹军之后路,更是临近长安,所能成事更大!然而……”

魏延正听得畅快处,却见阎圃稍作停口,抬眼看之,“阎长史话到如今,切莫迟疑,但讲无妨啊!”

“既如此,将军且息争功之心,若何?”阎圃却也不再吞吐。

魏延见阎圃竟然说道这些,却是先做一滞,继而却是哈哈大笑,摇头不已,暗忖道,“果然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番烦恼,不过是心急成事,欲与人争先!而今倒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

见得魏延之畅快笑意,阎圃却也欣喜道,“在下不过是些浅见,以将军之智,却是无需我这般露拙了!”

对于阎圃的话,魏延却是不见言辞,倒是对着阎圃郑重的施了一礼,“长史之言,何处见浅陋,自是与我有醍醐灌顶之感!还请长史安坐,待手下们稍作安排,你我两人且再做详谈如何!”

见魏延盛情难却,阎圃却是推辞不下,不过奈何他也是身负重任,汉中粮草之供给调配却是如今全压在张鲁和他的肩上,能感到子午关上作此一行,却也是他偶起一念,如今却是大战将起,这后援粮草更是须得谨慎,故而魏延却也没有多留与他。

但出了子午谷之后,阎圃却是暗暗摇了摇头,“人往高处走,自是不错,然而争先于人前,急流勇退后,却都是需要定力和智慧的!”从子午谷而出,阎圃一行人却是不做多少停留,自是因为他们还要有更多的粮草需要调动,不过人群中行走时,却是没有人发觉有人在和阎圃耳语之后,却是于不注意处离开了大队,继而急行往东而去。

自那日阎圃离开之后,子午谷中除了往来众多的荆州将士之外,却是多出了不少从褒中附近各处召集而来的民夫,自是魏延要修缮子午谷中的栈道,当然也有不少的人被分出去往斜谷中查探,看谷中道路需要修缮。

荆州军这方的举动,自是早有曹军斥候探得,并将之汇报给驻守在子午谷口的曹洪,“魏延这厮却也想做明修栈道之举,可是这般两边同时举动,却不是淮阴侯之故智啊!也罢,还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奉孝先生去烦难吧!”

这厮倒是有这份儿自得,自是聪明人去办聪明事,而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领,却是当次大战之时,不愿做那武断之举,以免坏了曹操的大事!

当在长安城中的郭嘉看到曹洪处的探报时,虽有些醉意的眼神此时却是精光熠熠,“倒也有些意思了!”



第九十一章 雍凉风云(三十四)


class="width">淮阴侯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终能成事者,首要在于他在战略上成功的对敌人进行了欺骗,故而能够帮高祖刘邦趁三秦人于心下大意的时候,成功的突袭入了关中。-====-而魏延于史上要进行而未能成行的奇袭长安的计划,更多的却是一种趁敌不备,硬要凭着大无畏的净胜,加上人定胜天的主观能动性克服子午谷中长约九百多里的险道,继而还会以自身的精神上的强大欺负一下当时镇守长安的夏侯楙,不管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与否,毕竟没有实践的证明,无人能够保证这样的计划能够实现。

不过而今,魏延在阎圃一番提点后实行的这个计划在此时郭嘉的眼中,却是一种阳谋。

你看,我的路就这两条,我就是要从这两条路中选择一条来走,要么子午谷,要么斜谷,当然不管怎么选,我都会选择一条好走的,我的目的反正都是关中附近,而且我去了肯定是要大肆的祸害你的,要么你就别让我走出去,将我给堵回来,要么你就让我把你的拦击给冲破了,反正我的目标已定,决心也已下了!

既然是阳谋,自是很光明正大的。不管你的应对如何,我一方的前程却都已经明白的摆在你的面前。

看着这样的场面,郭嘉却是也只能说出,“倒也有些意思了!”这样的话来。毕竟作为屡助曹操于战场之上,并被时人誉为鬼才之称的他,这两年来,却是不见了当初时的锋芒,如袁曹之战前的十胜十败之论,如许都众人却在担心江东小霸王奇袭许都时,他却断言“必死于匹夫之手”的慷慨。

或许是由于北征乌桓时的病痛,又或者是得见曹操渐变的情势和地位,以及身边友朋之遭遇,不过是他在经历了一番生死际遇之后,了却了五石散于自身的伤害,而今却多是纵情于觥筹交错之间耳。叶^子#悠悠www.YzUu.Com

郭嘉自也不是迂腐之人,故而他对于如今曹操所行之王霸之道却也多有建树,不过于曹军帐下中,能与他为友且相知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当然友人相知与主臣之间的知遇却是不同。

曹操如今却是位高权重,原先那些还有些鄙夷其宦官之后,出身之卑劣的世家大族,却也不得不屈服于这位当今北方诸州名虽不符,然却实权在握的霸主,故而才有了像司马家这样的大族之人的投效。

而像郭嘉这样本就是寒门出身的子弟,虽说如今也随着曹操势力的兴起,成为了新兴的士族势力,可是三代豪富不敢称人上人,却是因为这些人家毕竟底蕴不足罢了。

不过而今身在长安当值,却也需要该干嘛干嘛的!

“来人,给我把钟太守给请过来,若是参军张既未出城的话,那便一起儿给叫来吧!”如今郭嘉奉令掌管长安附近一切军政事务,甚至若有曹操的钧旨到了长安却也先见过郭嘉的面子,故而这个时候不管是管政事的钟繇,还是眼下正盯着子午谷内情形的曹洪,却是都要听郭嘉的命令行事的。

待侍卫们将钟繇和张既两人请来,看到郭嘉正在观察着渭水以南诸多通向汉中的山路,两人却是便猜到了此来何事,见过郭嘉传阅过来的斥候们的探报,两人的脸上虽无几多疑虑重重,却也变得几分端正。

毕竟魏延的出手,却是堂堂正正,而对于这样的阳谋,用奇用险多是给自己设置些障碍,不过是因为对手本来行事简洁,而己方要是用奇险之计以应之,或能成效,然此前所做的布置,还不如光明正大应之方便,而且战场之上毕竟情势瞬息万变,若是因己方的画蛇添足之举导致一步慢,那便会是步步慢,让对手将主动权把持住。叶@子#悠$悠Yzuu.com

“奉孝,如今丞相大军西入雍州,已经与那关羽对阵北原,我们身处长安,自是要将大军之后路粮道把持一定才好啊!”钟繇却是老成持重中也狡猾的将问题归给郭嘉决断,不过却也是因为钟繇除了写的一手好字之外,于政事上也是长才,然而若论军事却非其所长,当年曹操委任他为长安太守,本就没有对他在雍凉两地的韩遂和马腾之间立足给予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凭着钟繇持重,却是可以让这本就不对付的两家继续着他们的对峙就好,正因为中立,才会不让两人注意,更因为如此才显得在两家之间的分量。

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兄兼老乡,郭嘉却是没有多言,不过深明人心的他自是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张既,对于张既这位长安府中的录事参军,郭嘉却也有几分了解,毕竟在曹操心中挂了号的人物,定不是一般人。

“奉孝先生,既然那荆州军魏延部动用民夫整修子午谷栈道,而同时有派人进入斜谷之中,虽然其行为似足了明修栈道,却不像是要暗度陈仓的,然而就因为如此,以在下的愚见,不妨在陈仓古道上立一营寨坚守那处即可!”

“子午谷道却是难行处远胜斜谷,而其谷内山石崎岖,小道盘旋,两侧若非崇山峻岭相夹,便是下有深远沟壑相邻,且又长达九百多里,想那魏延又是荆州诸将中领骑之人,用两万骑兵走子午谷,十足为难,且又有曹洪将军镇守横门,以阻其路,故而魏延自是明修栈道,虽不像是要暗度陈仓,却是真正要行路于斜谷中!”

听完了张既的分说,郭嘉却仍是微笑不语。一旁的钟繇却是开口道,“那斜谷虽然道路稍好于子午谷,然也是山势险峻,道路不良于行之地,且也有四百七十余里的长度,而从斜谷出,左近便有郿县,散关,以及陈仓等城池把守,却又面临着渭河之水,以魏延领兵而出斜谷时,便该是人困马乏,兵无战心,以此情势,我军稍加围困未尝不能尽灭之,而出子午谷,当然这也是假设,附近却是一片坦途,而子午谷口离长安城下不过也是三百多里,以荆州骑兵之速,不过一日兼程可达,相比于斜谷之危险难测,子午谷处便只有横门镇所一地之难,相比之下,以我的看法,长安城中的吸引力更是大一些啊!”钟繇毕竟独当一面经年,再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却也耳濡目染了许多见解,纸上谈兵却也未尝不可!

对于钟繇和张既的口中所言之事,郭嘉当然也是腹中有数,然而听得两人提到的斜谷和子午谷中的具体地势,倒也对他多有助益,不管是斜谷道,还是子午谷,两者的路程却也都是险峻,且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将大军通行完全,而今荆州魏延部,想来也是先摆出了一步棋子,然后看曹军的应手如何,但有疏漏处,才是荆州军的机会所在。

“两人所言却都有理,既然如此,张既你之意见乃是荆州欲出兵于斜谷,那我便让你去陈仓城主持此事,你可与散关以及郿县等地的守城将士商议,以你为主,至于所需之兵马,眼下大局不定,却是长安城中也无多少兵士可调,你或可与韩遂手下的候选做商议,想来候选部的五千骑兵也会听命而行!”郭嘉却是这般吩咐着张既,毕竟以眼下的情势而言,郭嘉却也不好贸然的或出兵斜谷,又或者调兵于子午道,毕竟二选一,这边的应手却也要看对手进一步的举棋而言。

何况在贾诩渐渐传来的消息而言,时至今时今日,荆州的张飞,这位往日刘备麾下先锋将之人选,却还不曾露过脸来。要知道眼下荆州一方面在大举进攻者雍州,一方面还被江东的周瑜暗自偷袭了交州,虽然交州九郡仍有大部在交州牧刘先的事先布置下,被荆州掌控在手上,可是江面却也占据了南海,苍梧两郡,而从江面而出的援军自是不断的进击着交州其余各地。同时作为荆州方面的应手,依然有他们的荆南都督陆逊领着大军兵出桂阳,却也依然不见那张飞的踪迹。

像荆州刘备麾下的诸将,如今让曹操最为看重的便是他此时交锋的关羽,其下便是被关羽也是推崇不已的张飞,张翼德,眼下这位燕人却是行踪不定,一时间以郭嘉的智谋,却也无法决定这位三将军眼下却是展翼何处,却又会如何的飞来去辞!

当然对于荆州军的势力,如今的曹操麾下们依然是越来越加以重视,就像当初赫赫威名的虎豹骑,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于赵云的白马义从之手,甚至在那唐河岸边竟是全军覆灭,荆州军的战力如何不叫人心惊!

当然这些年来的贾诩自是无时不刻谨奉曹操的命令,加劲地打探荆州军的战力情报,虽然多有力所不及处,然而却也获得了不少的信息,就像魏延如今掌控着荆州两万的骑兵,有老将黄忠掌荆州弓弩精锐两万于上庸,有赵云领麾下白马义从一万人,除此之外,隐约间还有一只由荆南蛮人被刘备之恩义感化而勇于相助组建的一只神秘兵种。

虽然不知道这只军队战力如何,不过以郭嘉的博闻强识,却也知道那些荆南蛮人除了彪勇猛悍之外,更擅长于山野间行走,“有这样的兵种,却不知刘备他们会如何的出牌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诚为斯也!



第九十二章 雍凉风云(三十五)


class="width">终南山南岸,一条丹水过武关。-====-而从武关的西面层层叠叠的崇山峻岭面向青泥隘口的山林之间,一伙子形似野人的汉子们却是在其间出没着??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自是从样貌上看出不像是中原的汉人,却是更显粗壮些,不过此时这些人除了偶尔的形象还能分辨的出之外,却都是隐没在山林疏影间,总是瞧不清??

领头的却是两个更显魁梧的大汉,不过看样子其中的一个虽然更是粗壮却是更似是黑炭头一般的家伙此时看上去倒比他旁边的那个莽撞人显得身体发虚??

“沙摩柯啊,你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长的,平日里也不见你们有何特别的地方,怎么俺老张跟着你们走的时候,总是赶不上趟呢???

被问到的人倒是挠了挠头,“张将军,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还是你不熟悉的缘故,等你熟悉了之后,我们也就能走的快一些了!??

“等熟悉么,嘿嘿,俺看啊,用不着,也许等俺再次想和你们一起走的时候,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比起来和你们一起钻山沟,翻山越岭的,俺还是更喜欢骑着马,杀敌掠阵,更何况,和你们这些日子,虽说俺也觉得这手上射箭的功夫是见长,而且这些日子里也很是吃了你们蛮人出手的别具风味的野食,不过,俺这嘴里却也快淡出个鸟来了!哎,真是难受啊!??

略作喘息之后,这队人却又开始了启程。~~~~从之前两人的话语间,自是清楚了这些人便是之前从世人的眼中消失了的张飞以及由沙摩柯率领的三万的无当飞军??

自从在刘备入益州之时,尝到了无当飞军飞檐走壁,攀爬山林这等特点的荆州人在进一步向荆南的蛮人施以仁义教化的同时,更是从这些感念刘备仁德的蛮人中重新的增加了无当飞军的建兵人数,当然同时也将这些蛮人的重要性也稍作了提升??

而自那之后新建成的这些无当飞军自是同样归属于蛮王沙摩柯的统领,当然如今的这位蛮王却是更对荆州心向往之,毕竟自从刘备入住荆州之后,荆州的变化于他们这些蛮人更是感同身受??

此次大军北伐前,如沙摩柯等人虽然并不清楚荆州会如何使用他们这些自建军以来便只是出兵过一次益州的蛮人兵马,不过这些年来,他们却也在荆州人的重视下,看到了他们的待遇却是不次于那些荆州汉人,如此以来的武陵蛮,却是知道本就是感恩而来的他们,现下以及今后也唯有更加侍主以忠,勇猛杀敌已报!

而当见到张飞这位荆州三将军亲身来到他们的身边时,再不通人事政治的沙摩柯,却也能够明白荆州上下对于他们这些人,在即将发生的战事中,对他们所起到作用的期望,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位张飞,张翼德将军和他们一起,毕竟这位可是如今荆州之主,汉室大将军刘备的义弟??

张飞自是勇猛,可是这些本就秉性彪悍的武陵蛮人,对于他在初始之时却也有几分的不服,毕竟待人以诚,感恩戴德,终究没有心服口服,五体投地来的透彻。不过平地之上的张飞,可是连当初天下无双的飞将吕布也不曾又丝毫的畏惧,而对于这些蛮人,自是不屑一顾,一番较量下,这些蛮人却也知道了这位黑将军,若是战场厮杀,马上争锋,他们那位号称是族中第一,被奉为数代以来最强的蛮王,却也不能相抗,倒也真正的对张飞服帖??

不过跟着无当飞军,稍作适应了一段时间,便领兵北上的张飞,尽管凭借着本身强横的实力摆平了蛮人,使得这些人对他这样的猛士很是佩服,不过翻山越岭毕竟不是那么好成就的??

毕竟身体虽有,可是翻山越岭之中的技巧却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得的,不过张飞却也不是一般人,随着他们前进的进程,倒也能够渐渐的跟上了这些人的脚步??

本来,襄阳城中的刘备等人对于张飞,却也无意让他统领着沙摩柯他们而行,毕竟这样的事情自该交给最擅长的沙摩柯领着无当飞军承担,毕竟他们不仅同是军中袍泽,更是同族之人,自是更好说话,却也更能如臂使指般的指挥部队,而让张飞相随的话,自是不用担心张飞的个人安危,而是像张飞横插进这只蛮人组成的队伍,会不会让无当飞军中的将领如蛮王沙摩柯等人产生别样的想法,毕竟如今武陵蛮和荆州却是正已渡过了蜜月期??

荆州的发展倒是也有些离不开这些蛮人了,毕竟如今荆南四郡中蛮人分布不少,而且交州以及交州西面的南中地区却也更是蛮人广布,荆州如今已经有实力,也有了那份展望天下的野心了,至少眼下襄阳城中大军所行之策最开始的谋划之人,凤雏庞统却已经展眼看天下了??

益州以南,交州以西却也还是大汉天威所至处,毕竟如今从云汉货栈下辖的行商们对于南中各地所蕴含的商机却也多有觊觎??

而这些地方自是以蛮人为主,虽然武陵蛮一部对于这些当年的同族之人对于汉人的态度以及其他很多事情的不同,才让这一部人出走到了荆南,可是毕竟他们却都是有着同样的蛮人血脉,今后要成事于南方,却是要靠着这些武陵蛮人好做交好的??

而出于这样的情况,虽然如今大军北伐用的上这些蛮人组建的无当飞军,可是让张飞去空降到这样一支全都是蛮人组成的军队中,若是一切安好便是,若是引得蛮人们心中分出裂痕的话,却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

当然,张飞却也不是那般莽撞之人,虽然长了一副莽汉的摸样,可是内心之中,这位张翼德却也粗中有细??

而今一路行来,倒也和沙摩柯等蛮人将领相处的很是融洽??

“嘿嘿,诸位弟兄们,等大家伙一起拿下了长安城,俺老张到时候给你每个人到荆州的云汉楼中要一坛子好酒啊!??

结人以恩,却也不能忘了以利而诱之!



第九十三章 雍凉风云(三十六)


class="width">都在关注着北原处的大战,不过毕竟两地之间相距甚远,即便是飞鸽传书,邓瀚每天得到的消息却也有着不少的迟滞,而战场上的事情,却又是瞬息万变的,故而对于关羽和曹操两人在北原处的战事,邓瀚总是在牵肠挂肚之余,不得不加紧时间安排,好让武威城下的局势稳定,让凉州的局势稳定。-====-远在武威城的邓瀚如今当然是每天

打落水狗,追击那些落荒而他的匈奴和鲜卑的联军,眼下却也在庞德的回归,已经马超即将返程之时,将这一场在武威边上缠绵了许久的闹事画了一个还算完满的句号。先前庞德和马超分别领军而出,痛

也是对于田豫曾提到过的那只由曹彰所领盘旋于凉州境内的曹军骑兵有所发现,然而如今这样的一只部队要是还想着如何挑动凉州的局势,即便是曹彰本身能力不凡,却也太有些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尽管这两日内,先前派出的斥候们

异族联军全盘的赶出了凉州境内,还顺手将之前他们占据了许久的西海郡这块水草丰美的好地方给夺了回来,并在那鲜卑人西部诸位大人久住的势力中心很是有了一番战果,在这只万人的马家军翻转武威后,曹彰那边倒也不再迟疑,离开了凉州境内。而当马超也在斩获大丰,将那些个

向,毕竟如今天下人的目光都已经齐集北原城,这块在地图上也不怎么显眼的地方。至于他们偏转的方向,却是雍州方

羽的武力轻松的斩杀了曹军的钟氏兄弟,自是让本来打定了主意以防御为先的荆州军并没有在初始之时让己方的士气稍沉,不过曹操却也不是凡人,隔天不久便凭借着自己麾下兵力强盛,却又机动力极强的优势,往来纵横在北原城外周遭三十里方圆的地方,对荆州军,或疑敌,惑敌,继而却也时常趁着夜色之中不停的骚扰荆州军大寨,好做疲兵之效。虽说自两军第一天交战开始,以关

相逢之后,正常的试探之举。而眼下荆州军在关羽和徐庶两人的调度守御之下,北原城以及依城而立的大营,却是稳固,加上关羽威名素盛,故而尽管荆州单单只是受困于机动力不足,不能给予曹军嚣张于周遭的来回奔驰很强的回击,却也觉得这些曹军所仰仗的不过也就是如此,竟是不敢攻城一般,故而面对着城外寨旁颇有些耀武扬威模样的曹军,竟是没有什么动怒畏难以及其他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不过这样的事情,却终究只是两军

或许这便是绝代武将的威力所在。

威力不凡的春秋刀法,向往时斩颜良,诛文丑的威风竟是未曾稍减,曹军中却是无人于当日冒首续战的情景,自是于两军阵前,数十万人亲眼相见,在这个将为兵之胆的时代,这样的武将能够给麾下的将士们提振的却并不仅仅是胆气。毕竟那天见识了关羽如今更胜以往

步卒弓弩为主的部队,可是看着那一个个威风凛凛,人高马大的曹军将士的挑衅,却也会不为所动,自是在这些日子里将那些个曹军的试探之举,全都给打灭了下去。有了这样的情势,荆州军尽管是以

看到像座山峰一般伫立在他们身旁的关羽时,原本会觉察到些些疲惫的身心却也会变的生龙活虎。即便是偶有少挫之时,却也在他们

阵势,却是让人觉得,经过了这么些天的小打小闹,似乎这样的玩笑之举,却也会让大人物们给玩的有些腻烦了。不过今天单从眼前曹军着摆出来的

聚集了数十万大军的地面上,而这块北原城外的旷野之上的地面,在这些天曹军骑士们往来驰骋的过程中,原本还算坚实平整的地面,却也已经生成了一片浮尘。东方的日出一如既往照耀到了这块

方,往日这个时候早就开始了纵马狂奔的曹军骑兵却是安稳的徜徉在他们身边的数十架造型霸气的投石车左右。而此时荆州军大寨之外不数里的地

看着那虽然缓慢却是沉稳的一步一步趋向荆州大营的投石车,再看看他们身边相伴的那些骑士们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态度,似乎也为这一刻蔓延在两军阵前的那份大战前宁静的气氛将他们的心神给沉静了下来。在朝阳散发的光芒中,荆州军士们

不住了!”关羽已然吩咐了手下的将士们于营外列阵,此时的他却是和徐庶还在平静的看着对面渐渐迫近的曹军阵列谈笑风生。“元直啊,看来丞相大人,却是耐

边不是说了,凉州之事已经完结了,很快,马腾便会让马超领着西凉铁骑五万人马前来相助了,还有魏文长那边好像也要有些进展了,若是曹操这个时候,还不行动的话,他却也不是他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子浩那

营中军士们调动的步伐,伴随着那一声声“咚咚”的战鼓声,兵士们却也是按照鼓点很是有韵律的奔向了他们各自制定的位置,受益于邓瀚当年调教他的那些个云汉护卫们时,所用的后世中的军训之法,此时的荆州军对于军列战阵,这样严整的布防事宜,却已经是当时第一,即便是曹军中的精锐却也无法像荆州军这样调兵时做到不动如山,其静如林!徐庶和关羽说着话,却也在打量着

庶等人而言,早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可是每次看到这样的阵势,还是忍不住会觉得一阵的激动,这样的兵士却已经称得上是天下强兵了,不过一般人却也很少能够想到将荆州军的将士们转化成这样的方法,不过是邓瀚那几手让这些本就少有见识的农夫流民们,明晓了左右,知道了闻鼓而进,鸣金而退的道理,这么简单。虽然这样的整军备战的事情,在徐

个时代的投石车最先的使用者,看到他们推到阵前的那些高大威武的攻城利器,徐庶却也没有多少的烦扰之意,毕竟要论攻城器械之威,在见识了这两年来在上庸城中的那些匠作坊中那些老师傅们新近研究出来的火药,才称得上此物一出,无所抗者,不过可惜的时,这样的东西却也不能大规模的应用,毕竟原料的来源却是多有不便,而此次他们大军北上的时候,却也没有携带,不过想来另外两路的魏延和张飞处却是能够给大家更多的惊异的!把眼往远处瞧去,毕竟曹军却是这

敌!”关羽的话语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即便是看到了曹军如今却是大军齐出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次曹操大军出动了多少人马,不过入目之处便是黑压压一片,军威赫赫的向着荆州军的大寨逼来。当面之敌的宽度却是已经不输于荆州大营的宽度,而从鹤翼阵两翼的方向传来的消息,即便是北原城的北面和南面却也分布了不少曹军的投石车还有冲车。“元直,是回城,还是和我一起应

那份热闹了,我还是到城楼上当个坐看之人吧!”“云长已然虎威无敌,我便不去凑

北原城的城墙已经在他们来到之后很是修缮了一番,不过毕竟原本就是个边远之地的小县,不过南面有山不远,北边有渭河相近,倒是能够很好的屏翼身后荆州军的粮道,若非缘于此处的地势,或许还轮不到这里做这两军交战之所,耳机大战一起,北原城又是荆州大营依托之地,却也不容有失,有徐庶在城楼上,自是为了保障大军之背后的安稳。徐庶这般说,关羽却是知道,虽然

是大步向着前阵行去。关羽却是点了点头,不再作势,却

竟接下来的攻守之势却是要看两军交锋于荆州大寨,毕竟若是再要在大军开战之前,曹军中有将领要表现自己的武勇,关羽自是不吝于让手上的青龙刀再楼露相的,不过看今天的架势,曹操自是要先以摧毁荆州军的营寨为目的。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骑着赤兔马,毕

道了,荆州军自是打定了主意,要做那缩头的乌龟,毕竟两军的优劣势摆在那里,曹军中半数骑兵自是不利于攻城,即便是拔寨却也稍显别扭,至少雍州铁骑在这方面和之前的西凉军一样都是这方面的小白。从先前的试探中,想来曹操也是知

军,知道了如今这些荆州军确实是一只强军,其军心士气,并没有在之前曹军所施展的那些手段之下有多少的波动,故而想着击溃这样的有着很强的战心的部队,至少在眼下曹操能够选择的办法,除了让他们失去了营寨以及城墙的掩护之后,好让手下的骑兵仗着他们的战力凌虐这些步卒之外,另一个办法却也是将这些安置在北原城外的荆州大军全盘的赶入了北原城中之后,他才好施展其他的计策,例如围点打援,又或者肆虐于荆州军后路的粮道,让这二十万荆州军士缺粮而溃。而要想消灭眼前这荆州军二十万大

有长安方向得到了凉州以及汉中两方面最新的情报,且不说汉中那边的小动作,毕竟如今那子午谷中的魏延毕竟还没有领兵而出斜谷或者子午谷,不过那凉州马超麾下却全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骑兵,若是让他领着大军赶到了北原城下,汇合了关羽这二十万荆州精锐步卒,到了那时候论骑兵,有马超那威震西凉的神威天将军麾下的精锐骑兵,加上本就是精锐的荆州步卒,弓弩部队,曹操眼下所能仰仗的骑兵的机动性却会不在。到了今日,曹操却也分别从曹彰还

大军来临之前,横下一条心,将眼前的荆州军大杀一番,即便不能将其击溃,却也必须将他们给围困到了北原城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北原城依托,加上以鹤翼阵为图布置的荆州军阵势,却是将曹操大军给挡在了北原城东,不得西顾。故而眼下,曹操却是不得不在马超

群般挺立的关羽,曹操眼下却也只能远观,而后却是对着身旁的传令兵,沉声道,“杀!”看着那远处荆州军阵中,如鹤立鸡



第九十四章 雍凉风云(三十七)


class="width">荆州军自关羽以下此时却都是严阵以待曹军的举动。

看着远处一台台陈列在曹军阵前的投石车,虽然大军之中所有的将士都是没有多少惧色,可是脸上的凝重却是显现着他们此时的心情。

毕竟荆州军自从刘备接手之后,却是表现出了和以往刘表在世时,远远不同的战斗力和勇气,从和江东孙氏几次的交手中,从面对着曹操那次颇有些狼狈的南征之举中,从当年刘备领兵西进以助益州之时的表现,却是能够看出这些荆州军在刘备当政之后,却是不再是那些享受惯了平日里安定闲适生活的,躲在乱世中的特别的一块平安地的文弱兵士。

不过借着荆州这几年武备上的发展以及其他方面的优势,在以往的那些个战事中,更多的还是交战双方在其他地方得到了更多的优势之后,便确定了不小的胜势,继而这些平日里很是被将领们操练的辛苦的他们,却是没有真正的经过一场血与火的激战。即便是这些将士们如今的心气和行进队列已经有了天下强军的派头,可是这样的派头却还是没有经历过百炼成钢的那种打熬。

如今,在这北原城下,在这雍州大地上,面对着他们的却是在这个时代过去二十年间几乎从来都是胜利者的曹操,面对着他们的却是跟着这位当代说的上是最为强横的军队。

荆州军既然已经随着刘备加入了这场天下争霸的事情当中,除却有了能够震慑人心的军势之外,却还要有这能够配的上天下强军的战力。<<>>

一颗颗比磨盘还要大的石头,伴随着木头之间摩擦发出的吱呀难忍的声响被曹军的投石车狠狠的抛起,然后跟着那巨石穿透空气发出的呼呼声,坠落到荆州军所立的大寨之上,却是咚咚作响之间,间插着人们死前的挣扎呼喊声,以及破开了那先前也是被荆州军辛苦扎牢的营盘栅栏。

此时却是没有人注意那些声音,面对着这样的巨石袭来,至少此时荆州的军兵们却还表现的很是镇定,在没有听到营中的钟鼓或者将军们的将令下达之前,这些人虽然也被他们此时见到那些巨石袭来所造成的威势和伤害,而变了颜色,不过这些年来的训练却还是让他们双股战战间,站在了自己该在的地方。

对于曹军投石机的进袭,关羽等人自是不会没有准备,不过毕竟荆州军原先就是要以防守为主,故而对于面对着以骑兵为主曹军,他们所立的营寨自是要紧固一些,相对于大军十几万人全都积聚在这北原城东门外的数里之间方圆的地方,这样的营寨却是紧固足够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倒也显得有些局促,故而在临阵时,为了给大军有了调换的空间,位列于前阵之中的将士们却是不得不承受着曹军投石车毫不留情的砸杀。

不过一忽见,面对着曹军那一面的营寨栅栏却是变作了七零八落,毕竟林木所属的营墙,面对着这样的土石之物的进攻,加上那越空而来的动力,却是有些不堪一击。

巨石如雨,伴随着的声响虽然不像雷声轰隆,却也给这战场之中带来了一阵阵的肃杀,每有巨石起,自是那木料之间的摩擦嘶哑,曹军操作投石车的呼喝,空中巨石的飞腾,以及砸向目标之后的坠地声,却是在一直从北原城的东面蔓延到了北原城的南北城墙上。

看着城下大军营中的一片狼藉,徐庶却是没有多少的感情流落,作为一个优秀的统帅以及军势谋臣,所谓慈不掌兵,才是他们成功的首要因素。

站在城墙上,徐庶自是能够看到远处的曹军却是已经开始了调动,大军的营寨已然被破,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是那些投石车能够一手料理了的,毕竟要想占有对方的营地,终究还是要靠兵士们亲自而为。

曹军阵中的步卒于此时却是已经渐渐的被阵列在大军之前,而

他们的骑兵却是翼护在这些步卒的两侧,从这些人头上飞过的巨石依然在不停歇的向面前的荆州军营投去,虽然那嘶哑的声响就在身后,倒是没有一个人会抬头或者向后面张望,以防那些己方操作投石车的袍泽们一时失手,让自己做了那些冤枉鬼。

之前两军试探之时,曹军自是知道了荆州军的大寨之外,却是荆棘遍地,什么陷马坑,拒马桩,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隐蔽的措置却都是为了给曹军的骑兵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今荆州军还要面对着头上未曾停歇的投石车的危险,自然这个时候的曹军却是要先行将那些陷阱给去除掉,好给骑兵们开拓出能够任意纵横施展威力的道路出来。

随着曹军步卒的参战,跟着他们前进的步伐,曹军的投石车自然也在相应的推进着。

而荆州军原本设立的鹤翼阵此时却也慢慢的变化着,不过这样的变化却不是阵势形状的变化,而是在关羽于阵中和关平,周仓等人的协力调配之后,将原本齐聚在营中的不少步卒给紧急的从北原城的东门处调回到了城中,并分别按照他们的番号,或是城中待命,又或者是调往南北城墙上稍作防守之责。

留在城外的人,却是趁着曹军投石车向前推进,无法企及的时候,加紧调整着他们的阵型。

对面的曹军似乎只能看到那投石车飞舞坠地给荆州营寨造成了大量的损害,而曹军步卒们却是在积极的奔跑着向面前的那些陷阱们施展手段。

投出的巨石一时间却也多有阻碍曹军进击的通途,不过这些却都在曹军步卒们的努力中改变着。

然而,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道了,在曹军大部队前进的过程中,他们对面的荆州军却是显得太过平景了些。

不过这样的情形倒是全在城墙之上的徐庶的眼中,或许这边是居高临下的优势所在,登高望远,诚如斯而。

“军师,可以了吧!”一名裨将问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去吧!”徐庶笑言道。



第九十五章 雍凉风云(三十八)


class="width">徐庶自是稳立在北原城那算不得高大雄厚的城门楼上,不过此时在他的身边却不是孤单一个人,相伴着他的不仅仅有那些战意凛然的荆州士兵,却还在这些兵士的围抱中耸立着不少的投石车。-====-

相较于曹操那军中的投石车,荆州出品的这些物事看上去却是小巧了许多,要不然以曹军那种规格的架构,却也不方便将它们摆列在这城墙之上。要说还是战争才是科技最好的催化剂,当然这些荆州新近的攻城器械等战争用品的研制,少不了邓瀚在上庸的推动,不然以此时当世人的思路却还是不会想到,这些物事的生产可以标准化,规格化,而在这般基础之上生产出来的投石车,竟是可以轻易的拆卸和组装,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和时间,在之前那曹军投石车发威的时候,在荆州军面对着敌人的汹汹之时,却并不是退缩畏惧,不过是以退为进的勾引之举。

而此时从曹军军阵中发出的巨石自是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荆州军先前所立的前军营寨的境况更是让曹军放松了心中的警戒,却是进展顺利,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少数人还有心思和闲暇去观瞧荆州军的状况,其余的人自是想着如何好好的拼杀一番,以为自己谋得更大的军功。

曹军的投石车前行的速度虽然缓慢,不过两军之间的距离终究不远,一片狼藉的荆州军前阵营寨便是这些攻城器械造成的战果。

当然此时投石车稍前面的曹军步兵已经开始给他们身边的骑兵们饶开了前进的通途,虽然荆州军鹤翼阵所展开的一双翅膀上射来的箭矢开始密集起来,不过对于已经打老了仗的曹军精锐们,对于这样的阵势却是依然无惧,即便是雍州骑兵,此时却也在这样的战事中被眼前的场景激发出了他们彪悍斗勇,侵袭如狼般的战意。即便是被荆州军的那些弓弩射中了,可是对于这些身着重甲的冲锋用的骑兵们,除了那些运气好侥幸射到要害的箭矢之外,其余的不过是带起了一阵叮叮的打铁声。

雍州铁骑本就是当年从韩遂从董卓的那些个西凉铁骑中拉拢收买到手的,这些军马的装备却也是全副重装,倒也多亏了董卓当年为祸天下,要不然何以能够凑足这些兵士和战马全部组成重装骑兵所需的材料,不过到如今却都成了他人手上的利器了。

投石车以巨石开路,步卒们扫清前行路上的障碍,而冲击营寨,拔旗破帐的事情自是要靠此时这些一马当先,全身武装的重装骑兵了。

成百上千的重装骑兵排成一行,纵马前行犹如一面城墙迎面撞来的那种威势却有挡者披靡之势,即便是在他们前行的路上还有些偶尔弹跳的厉害都已经滚到荆州军营中后方的巨石,却也是挡不住这些兵士前进的步伐。

尽管曹军的兵力自是要比眼前的荆州军为多,军势为重,不过曹操在进军的时候,却也是先集齐全力攻其一点,更是从荆州军所列的鹤翼阵的中间位置迎难而进。

当然对于两翼以及北原城南北方向的骚扰却也不会少了,不过这一阵的重点却是依然放在了当面关羽所在的营寨之中。

而此时发起冲锋的却是韩遂麾下的重甲骑兵,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毕竟曹操麾下虽说也有些重甲骑兵,不过那些却多是编补到虎豹骑中了,这些却是曹操的杀手锏,轻易动用不得。而当先出阵之时,自是可能会受到敌军的反击,毕竟荆州军如今已然让曹操有了不小的忌惮之意。

不过以如今曹操的地位却是轮不到他为这些事情担心纷扰,自有那新近依附的韩遂毛遂自荐愿为他曹丞相效此微劳。毕竟从先前的交手试探中,韩遂等人却也看出了荆州军实在是短时间内缺乏能够和他麾下那些重装骑兵相抗衡的手段,毕竟对于这些从人到马全都包裹在铁甲中的骑兵,荆州的箭矢却不是机枪,即便是有些陷马坑或者绊马索这类的陷阱,有了曹军麾下的步卒相助,自然能够给这些骑兵做出最好的辅助。

故而既没有多大的危险,却又能够得到斩将夺旗,为大军披荆斩棘打破荆州军乌龟一般的阵势,这样的好事却也足以让韩遂等人为之心动。

此时身在曹军大阵之前的韩遂却也颇有些自得与自傲,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些兵士一直都是他能够立足于西北雍州的根本,虽说如今天下大势已经很是明了,不再是他这样的人物能够独霸一方的时代了,可是见到眼下自己的这些兵士们在新主的面前给自己挣了很大的脸面,终究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文约将军,今日却是立的大功啊!”一旁的曹操却是看到了韩遂的脸色,故而言道,尽管以曹操的智慧自是能够看到此时荆州军更多的是避让,而不是溃退,不过大军先前总是被那天关羽双刀斩两将的威风所慑,士气总是多有不畅,即便是麾下的诸将在面对着关羽的时候,多有底气不足,逡巡之意,当此时虽有隐忧,然毕竟明面上曹军的士气军心正在随着大军前进的步伐而高涨之中,却是更需要鼓励和推动,而不是压抑。

“却是丞相指挥有方!”花花轿子人抬人,韩遂毕竟也是个老狐狸,毕竟今后的前途和日子全要托庇在曹操之下,却也知道这时候还要趁着对于雍州军还存在着的影响力多捧着点今后的主子,当然韩遂这话却也是事实。

此一阵曹军除了将雍州的铁骑全都压在了正面以作冲击,却是另有两万步卒相随,一是操控投石车攻击,其余的自是要为大军进一步的攻击做一个支撑。

而对于荆州军两翼处的弓弩手,除了有正面的骑兵为主,步卒为辅的攻势以作吸引之外,曹操却是另派了李典,吕虔等将带着青州兵相攻。

这些青州却也是曹操仗以起家的根本所在,当年曹操破黄巾之后,却是于那百万的黄巾败兵中留强去弱,优胜劣汰,遴选出了后来以青州为名的精锐步兵。

对面的荆州军的箭矢虽密,不过在青州军前阵之人以巨盾为墙,缓步前进之下,却也多有些无力。

此时在攻击荆州军南翼弓弩箭阵的青州军,却是由身在大军阵中的李典亲自指挥着,他自是连声呼喊着军士们前进的步伐,既不能给荆州弓弩手发威的空隙,却也要保证大军前进的速度,同时不能和友军之间的步调有所关碍。

作为当年跟着夏侯惇这位欲剿灭刘备于新野以成就大功,却铩羽而归的将军,生性向来谨慎的李典,这些年中却也在新野城中镇守时,对于荆州军的变化多有留心,

虽然那时候的他还时有认为以刘备为首的荆州军不过能做些游击偷袭的事情,而夏侯惇为将却也多有急功近利的毛病,才让赵云领着不过区区两千骑兵弄的他们七八万大军丧师辱国,大半溃灭,虽然最后也攻克了新野城,然而得到的却也不过是一片白地。

对于荆州之愤恨,他虽然不及夏侯惇那般溢于言表,不过身为战将如他,如今再次面对着荆州兵的时候却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一向自以为冷静稳重的李典,此时却是在极力的控制着大军的调动,攻击的节奏,以及他心中渐渐升腾起的激动。

李典的双眼自是随时观察着本阵

的形势,中路相邻的雍州铁骑们的进展,嘴中却是不断的发出号令调整着,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一直在呼喊着,“镇定,镇定,我一定要镇定,却是不能让自己因为激动失去了冷静,免得指挥出错,出了什么纰漏!”

感受着这战场之上的气氛,和那年他遭遇大败之时的迥然不同,没有了那时候总是摸不着头脑,虽有心却总觉得无力的感觉,此时大军的进展却是顺利的很,当然李典自然不会以为对面的荆州兵在这几年中变得不如那时候的那般犀利,不过他却是深信在如今他们的统帅乃是曹操的时候,对面的荆州军却是不会有多少机会的。

中路骑兵的进展,李典却是明白,从身后中军帐侧挥舞着的军中信号旗中,他倒是知道了此时雍州铁骑进展顺利,已经沿着步卒辅兵们开拓出来的通道中冲击而进,越过了关羽大军的前阵,继而攻破了荆州军的中军大帐,此刻距离北原城的城门处,却也不过两百步距离。

李典所率领的南翼青州兵,这一刻却也已经和对面的荆州步兵接触上了,面对着近在眼前的青州兵,这些荆州兵却是更快的扔下了手中的弓弩,拔起插在身前的长枪便是一起攒刺。

隐约间看到那些兵士们仍脱手中弓弩,拿起长枪之后的顺畅感,李典一时间内心中却是隐现出一丝不安。

“这些荆州的弓箭手,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武器,怎么用枪用的那么自然整齐呢!”

一时间,枪出如林,枪尖上反射的寒光冰冷刺眼。

而同时李典的耳旁却是又传来了巨石飞舞,穿透空气发出的“呜呜”声,“不是我们的投石车已经不再发射了么,怎么又会有这么大的声响发出?”

抬眼间,李典却是看到,仍旧是乱石空中舞,不过却是从北原城中向外面投射。

“咚!”巨石落地,砸起的尘土飞扬!



第九十六章 雍凉风云(三十九)


class="width">曹军投石车的硕大和行动缓慢,明显也就是处于这个时代比较领先地步的,而相对于而言此时正在北原城头上的投射着巨石的荆州军的投石车却是很是小巧,但是威力却是没有相差多少。毕竟邓瀚穿越之前却也是个武侠小说迷,对于射雕英雄传中郭靖大侠固守襄阳十数年的施为却是佩服的很,故而对于那一段被金庸大侠给稍作改编的历史也曾有过了解,却也因此从中知道了这当年的襄阳城能够屹立那许久不变,更多还是要靠了发展到宋朝的时候,已经完全成熟了的投石车的威力。或许此时荆州军的投石车还不能达到那种宋时的对重式投石车,不过却也已经走在了那条道路上,而且也是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年。

对付曹操麾下的骑兵本来对于当下驻扎在北原的荆州军已经是个难题了,而对于韩遂的雍州铁骑,却是更加的皮糙肉厚,防护严密的他们,更是让关羽和徐庶他们两个人挠头不已。

兵力相对,本就没有多少优势荆州兵,要想对付雍州骑兵,对付那些个从人到马全都包在铠甲中的骑兵,却也只能弄险相应了。

如今看来,在关羽和徐庶两人的操作下,雍州铁骑却是在爆发出巨大的威力的同时,也渐渐的接近了荆州军给他们设置好的陷阱中,而这些陷阱却不是之前那些个能够让曹军中的步兵很快能够清除掉的。

却也不是因为此时曹军的步卒们都在忙着在骑兵的身后给他们大军的进一步支援巩固着当下的立足点,而且要是论起冲锋陷阵的威力,这些步卒却也不如当下这些雍州铁骑。不过此时正领着雍州铁骑在荆州军先前所立的营帐中肆虐的成宜和马玩却都在畅快的释放着心内的烦闷,毕竟他们这些雍州军却是在上方谷中很是被荆州军的弓弩手们给凌虐了一番,让他们原本浩浩汤汤的十万铁骑,却在那上方谷中被荆州军万箭齐发,一下子打成了如今的九万人。更是将他们原本的袍泽如程银和张横,两个当日的先锋将给射成了刺猬一般的存在。

当然那时候雍州军却也都是武装到牙齿,被铠甲所防护着,不过这些装置本就是重装,在那样的山谷中却有许多的转换不便,而荆州军却是借着地势,不仅万箭齐发,却还有着巨石檑木滚滚而下,惊慌失措之下,这些兵士们不仅受窘于两侧的荆州军的攻击,更多的却也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挤迫使得军心大乱之后,造成了那般的损失。<<>>

而今这里却是北原城外,而他们所领兵冲击的地方却都是一片平坦,在这样的地势上,自然这些重装在身的雍州兵,却都可以化身成为这战场的杀神,不过可惜的是,在经过先前那些被曹军的投石车发威过的地面时,却是没有给他们发泄的对象,除了留下的那些个残破的营寨,以及零星的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的一滩滩的痕迹,并没有让这些满是冲劲和杀意的骑兵们可以出手对付的物事存在。

不过幸好,荆州军所立的军寨并不仅仅只有那么一些,而在步卒们给他们清理出来的道路过后却是荆州军立身的中军寨,还有和北原城内相连的后军寨。

看着那前方的猎物,早就跃跃欲试的雍州铁骑们在成宜和马玩两人的带领却是马不停蹄的前去,不过就在他们以为前面正在不断变化着荆州军的布置乃是因为惶恐而有些失措,正在营内混乱的时候,他们的座下战马却是已经将将踏上荆州军中军帐的范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眼见得已经近在眼前的荆州军士,正欲下令挥军奋勇前袭的成宜和马玩,却是在抬头见看到了头上的天空中竟然出现了径直飞向他们头上的巨石,那些巨石飞舞所带起的风声却是那么的刺耳。

未及开口的这两位雍州将领,却是一时间有些发呆,座下的战马惯性使然,却是不管不顾随着大军前行的方向继续迈开着大步。

成百上千的雍州铁骑四蹄踏地的声响却是像一个个巨大的重锤的击打着地面,震动的附近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着,不过此时原本还在畅想着即将在他们身前的那些个荆州兵会如何的被他们的骑枪给杀个血花四溅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头上猛然出现的阴影,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做出什么动作,和城墙处的距离,此时不过三百步的雍州骑兵们却是觉得,前面的道路一片的阴影。

“弟兄们,冲啊,冲到前面,就不用怕了!”在人群中,成宜虽然也为当前从空而降的肆虐的巨石变得惊惧,毕竟他身为一方将领,自是明白这个时候,既不能乱,更不能转向,却是因为上万的重装骑兵在已经开足了马力向前的时候,若是轻易的变化方向,那不啻于一场灾难。

故而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却是不管那些被巨石给砸中的兵士,只能一如既往的向前,却是只有向前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成宜的话,倒也喊出的正是时候,本来稍有迟疑的雍州骑兵前阵,却是又加紧着前进,倒是免了被身后依然惯性前进来不及停下脚步的袍泽们给挤迫践踏。不过前路的阴影处却也并不是什么坦途,在成宜的眼中,那些荆州军的将士们在见到了从他们头上掠过的巨石的时候,竟是都停下先前的举动,而面对着他们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冷静与淡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群死人一般。

不想这个时候这些荆州军竟然还会如此看待他们,以成宜为首的这些个雍州铁骑们,却是也有些忘却了头上那随时可以灭杀了他们的巨石,单想着,“冲,冲过去,杀了这些待宰的羔羊!”

不由自主的位列骑兵阵中的雍州骑士们却搜下意识的夹击着各自的马腹,催促着战马再快一点的向前奔驰,只为了更快的赶到前面去,因为他们也知道等到了和荆州军短兵相接的时候,那些巨石却是会变得没有多少威力,而他们自是可以大杀特杀。

万马奔腾的威力足够让地面震动不已,何况此时雍州骑兵都是一伙儿重装骑士,他们的重量使得他们在践踏大地的时候发出的震动更是惊人。

“弟兄们,随我杀——”一声大喊从成宜的嘴中却是没有完全的吐气完足,只因为就在他喊出这一嗓子的时候,猛然觉得他座下相跟着十数年生死相依的战马猛地一个趔趄,紧接着他却是猛地有种身在空中,四下不着力的感觉,而他的眼前那些荆州兵所站的地方倒是突然间像是隆起了似的。

嘴中的喊声还没有完全的吐出,成宜却是在这转瞬之间的变故中明白了此时他自家的处境,“没想到,荆州人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还挖了这么大的坑啊!”

成宜随着马屁一起的下落,转眼间倒是看到了那陷坑至少有不下于十丈的深度,其宽度却也不少于十丈,却也不是胯下的战马能够一跃而过的。

来不及为自己眼下的处境稍作思量的成宜,在探头打量时,却是头上的黑影砸下,已经被那随后次第落下的铁骑给砸的身形变化了的成宜心底却是忖道,“嘿嘿,这天好黑啊!”

接着的便是一片的黑暗。

站在荆州军军阵中的关羽自是不知道那先前落下去的人中居然有韩遂麾下八健将中的一个,不过此时看着那些由于惯性,来不及刹住脚步的雍州铁骑却是一个个的都身不由己的滑落到那条巨大的陷坑中。而那些先掉下去的那些人马,更是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让那些紧紧追随着他们脚步的后来人给重重的压在了最底下。

深度十丈,宽度十丈,长度更是类于北原城墙的一道巨大的陷坑却是已经露出了它的全貌。

西北之地却是要比中原等地的环境干旱,至少在曹军临来的许多雍州城池边上都少见有什么护城河,而像北原这样的小县城,在这雍凉之地,本就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要地,却是也没有多少的人力可以消耗在建一条护城河的地步,即便是此地离那渭河水相距不远。

而在先前多日的两军试探中,曹军上下也对北原城的里外都打探了七七八八,自然在大军进攻的时候,猛然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纰漏,却是给了这些雍州铁骑太多的伤害。

这却是荆州大军在徐庶和关羽的率领下提前赶到北原城下,以逸待劳之后的结果,为了最大限度的扬长避短,减少曹军中骑兵的数量,将他们阵中能够给荆州军带来最大伤害的骑兵最大杀伤,徐庶和关羽两人却也是经过了仔细思量之后方才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当然此时荆州军之前所摆的鹤翼阵的两翼的兵士却大多还在这条陷坑的另一边,分别面对着曹军李典军和吕虔军的进攻。

不过那些之前那鹤翼阵中的大量弓弩手却都在先前的调动中被徐庶和关羽用荆州的步兵给置换了出来,此时迎着那些还在不断落下深坑的雍州兵的兵士们却都拿起了他们身上背负着的弓弩。

却是准备给那些还能苟延残喘的侥幸存活的雍州兵补刀的机会。

虽然陷坑足够深,足够宽,也足够长,可是对面的雍州兵此次出阵的长度竟是和北原城墙不相上下,至少他们却是有心一鼓而下这些荆州军的营寨,堂堂的九万的重装骑兵却也足够将这些深坑填满有余了,不过这也更是一种妄想。

次第而落的雍州军,后续部分的惯性却也在不断的冲撞到前面袍泽的身体后得以停滞,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又是将最先头的不少人给撞下了深坑,而且彼此间冲力十足的撞击也是造成了太多的伤害,可是毕竟得以伤而不亡岂非幸事!

一阵金钟响起,却是从曹军那边传来的。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九十七章 雍凉风云(四十)


class="width">对于战场上出现这样的变故,对于此时的曹军来说,却是有些出人意外。北原城周遭的情况,他是从韩遂这样的雍州本地人,还有从李典所派出的斥候两方面都清楚回报之后,才做出之前的那些进攻的手段。

对于雍州铁骑的威力,曹操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领兵追击时却是遭遇过董卓麾下偏将徐荣领兵的伏击的。而今的韩遂却是承袭了董卓遗留而来的雍州兵,故而对于这些雍州骑兵的威力他多少也是有些期待的。

当然在投石车之后,雍州铁骑那一往无前,沛然不可御之的气势,倒也不愧是一只强兵的威风,一路上挡者披靡,却是让之前的韩遂也在曹操的面前很有了几分得色。

不过,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着变化。

对于荆州方面出现在城头上的投石车,那般灵活却是让曹操没有想到。自当年在官渡之时,由刘晔提出建议以投石车破袁绍的高橹之后,对于其后的应用发展,想这样的攻城利器,曹操却是任他的那些个下属去操作,不过对于刘晔这位刘氏子孙的任用,这么多年以来,曹操却总是有些挂碍在心。

而今他们出现在战场上的攻城器械,却是与当年并没有多少的改进,比较而言如今的曹操却也多少有些成为了丞相之后,位高权重的一些傲慢之意,而随着这些年来他实力和底盘的扩大,却是也让不少的世家大族投靠之后,对于那些底下市民工商的关系多有些忽略了。与此不同的时,刘备作为弱小的一方,加上有着邓瀚以及谨小慎微的诸葛亮的主持,对于所有能够提高己方实力的物事,不管大小,却都是上心的很。

不过即便如此,在见到了出现在北原城墙上的投石车,曹操却也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比较投石车的发射频率终究不是一般的慢,即便是荆州军多有变化,却也还没有根本上的改变。可是接下来被城头上那飞舞的巨石所吸引的雍州大军却是稍有忽略了脚下的地面,这才让勇猛向前的雍州铁骑就像是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倾斜而下,直添陷坑。

即便不是自己的嫡系,可是这九万大军若是再受些损失,这一次曹操的西征的前景却又会晦涩几分。-====-

毕竟先前关羽阵斩两将的威风才在刚才的曹军进攻中,让曹军的进攻气氛使之一缓,而若是大军再挫败,这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丞相,是我失误了!”此时曹操身边的贾诩却是主动的承揽着失察的罪过,毕竟上位者永远不会错的,而贾诩所担任的职司却是探查四方的情报,而今大军之中,韩遂作为新附之人,却是不能对其多加斥责,而李典此时却正在前线领着青州兵闻金而退,大军诸将却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各安其位,一时间却是只有贾诩能够很好的为曹操搭个下台的阶梯。不过此时的曹操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稍作停顿,却是言道,“令夏侯惇,曹纯各领本部兵马分列与我军前线撤返兵马之侧,各自忍耐,若是荆州军不追击则吧,若是追击,便令两部人马奋力劫杀之!”

以曹军中的骑兵为重的构成,若是大军鸣金,却是不会给荆州军多少追击的可能,不过在两翼攻击的李典和吕虔此时他们的战况却也传到了曹操的耳中。

毕竟若是对面的荆州兵乃是弓弩兵的话,曹操却是深信以他麾下青州兵的精悍,必定能够将之击溃,毕竟青州军却也是曹操赖以起家的资本,若非如此,此次曹操大军西征之时,麾下的步卒虽然少,却全都是青州兵为主,这却也是曹操为了保证部下战力所做的调动。

北原城外那条深坑,此时却也因为先前雍州铁骑的填塞,变得很是浅了,不过此时对于荆州兵来说,仍旧是一条不能轻易跨越的长沟,故而对于阵列在其后的荆州兵此时却也只能尽可能的用弓弩射杀那些此时留个他们背影的曹军将士。不过像他们这样的攻击对于雍州铁骑的危害,可想而知,并不能起到多大的杀伤。倒是头上继续发威着的荆州的投石车依然在缓慢却精准的杀伤着雍州的铁骑。

至于说这些投石车所需的石块,此时却也已经换做了一颗颗包裹着土石的球团,当然这其中的泥土自然是来自那城门外的深坑,毕竟城中的底盘有限,却是也不能积聚多少的巨石为储备,另外之所以到了现在才使用这些为弹药,却也是在先前的时候,那些挖出来的土石终究不能光明正大的堆于一旁,免得让曹军的斥候探出味道来,这时候却是没有了这些顾及,而用这些泥土包,却也威力不下于巨石,不仅能够杀伤敌人,却也更能让敌军弄一个灰头灰脑。不过,此时被深坑隔离在这边的本就作为攻守兼备的两翼的步卒们此时却是对于那些正在翻身而退的曹军将士们加以追击,或许是对于先前之时,总是受困于己方大军机动力的不足,只能龟缩于阵中使得这时候的荆州将士们更有心要在此时发泄一番,故而两翼的将士们却是对于曹军的青州兵连连追击不放,毕竟眼前的这些曹军却也是有着赫赫的威名,如今的他们却是就要踩在青州军的威名之上,树立自己的威风。

当然青州军的威名终归不是徒有虚名,即便是他们此时已经听令而行,撤军而返,却也不会一味地将背后的要害留给这些如狼一般缀在他们身后的荆州兵。间或的阻击却是使得荆州军的追兵们稍稍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却是更惹得荆州军更大更多更狠的冲杀。

荆州的士兵们,尽管训练已然精悍,可是战场上的经验却是无法和眼前的这些自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便开始一生厮杀的青州人,更由于此时对于战功的期望,让他们稍微失去了对战场上危险的警觉,继而使得原本还能保持着队形的他们渐渐的因为青州兵一个个小队的阻击,而变得散乱,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顾不得了那许多。

而当站立在城头上的徐庶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荆州兵的追击却早就跑出了原先他们前营所立的军寨,更是已经绵延了将近方圆十里的地方。而此时那些先前还是一心往回撤退的雍州铁骑,对于荆州军这般的死缠烂打,终是感到有些不耐烦,先前侥幸和成宜一前一后共同指挥雍州大军的马玩此时多少也有些感念于成宜的亡故,想想这短短的几个月间,先前还曾一起喝酒打闹的损友,如今却是已经天人永隔,而伤了张横,程银还有成宜的却都是出自眼前的这些个一个个眼冒红光像群狼撕咬猎物一样缀在他们身后的荆州兵。

一时之间马玩却是多少有些恨意上头,招呼着身边的近卫们便回身想着离他最近的一队荆州兵们杀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荆州兵却是让这些倏然折返的雍州兵给杀了个七零八落,而见到了有人居然翻身杀敌的附近的雍州铁骑们,却也开始仗着骑兵远胜于步卒的机动性和冲击力,或是感念于袍泽的伤亡,又或者是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人追杀的滋味,却都是开始了纷纷的折返杀敌,至于之前听到的鸣金而退的军令,此时这些雍州骑兵们却是已经忘记了,当然之前韩遂之时的雍州铁骑,却多数时候,对于军令的执行也很是懒散,毕竟这些雍州铁骑从董卓而来,本就是军纪败坏的时候多,这等骄兵悍将却也在多数的时候打得了顺风仗,而在逆风之时,若是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却也免不了破罐子破摔而爆发出的毫无道理的厮杀。

尽管两翼正在撤退的青州兵渐渐的开始觉察到了他们身边的那些雍州兵开始行动,不过这些人却都是对于曹操用兵之严早就贯彻到了脑海中,故而虽然稍有些不尽之意,却也不敢停步返身去和那些雍州兵一起杀敌。

不过他们不敢,却有人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战机所在。

此时一南一北,正有两只骑兵犹如两把利剑开始插向那些追击的荆州兵的身后。不过这两只骑兵却是一只凝重如山,虽然他们的装备比之之前的雍州骑兵,没有那般全身包裹在铁甲之中,可是看他们的气势却是更比那雍州重骑前行时威武。而另一只部队,却是轻灵了许多,不过看着当先而行的那位独眼将军的狰狞之意,可以想见,即便是这样以轻骑兵为主的部队,要是杀起人来,却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此时北原城上的徐庶却是急急的敲响了挂在城头上的金钟,声传数里的金鸣声,终究还是将那些一心争功的荆州步卒们给敲醒了。不过看着他们身前身后的情势,此时这些军士们还是显现了他们往日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的训练方才成就的本领。

曹军自是仗着坐骑的机动性,开始像驱赶着羊群一般将那些追击的荆州兵在他们的身后肆意的斩杀着,不过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处境的荆州兵们,却是一个找一个组成小队,一队另寻一队,逐渐的汇集,就像是涓涓细流逐步的汇成一泓汪洋一般,渐渐的在曹军的包围中,组成了一个硕大的方阵。

汇聚在一起的荆州兵们将背后交给袍泽,却都是面向着外面的曹军,坚定的执起手中的长枪,一致对外,一时间,枪立如林,散出一阵枪光!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九十八章 雍凉风云(四十一)


class="width">先前荆州兵的追击却是有些过火,而今随着曹军骑兵渐渐的将他们的后路给截断,并结合着后面支撑上来的曹军,却是已经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对先前两翼的荆州追兵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包围圈。~~~~

相应的,此时处在内围中的荆州兵却也按照他们平日的训练,组成了几个大的方阵,毕竟数万人马却是不能在一个方阵中,倒是分别按照往日的队列组合,按照各自的远近而成。

虽然是慌乱之间形成的,倒也勉强做到了互为犄角,彼此之间的距离足够他们互为依托。

可是即便这样,毕竟之前处于进攻追击的一方的荆州兵,自然少有携带盾牌等防护要物,而同时有些个荆州兵士为了提高自己的行动能力,却也只带了一杆长枪便随着大家一起上前冲锋了。

而此时那曹军后来的应援军中却是多有弓弩箭矢,故而此时看着已经结阵以自保的荆州将士们,却都还处在风雨飘渺之中。

领兵突击的夏侯惇和曹纯此时却也看到了从北原城的南北两方面荆州军中仅有的五千骑兵却已经绕过了那长长的陷坑,正在向着他们杀来。当然这些人的前面领兵的赫然便是关羽,毕竟关羽的那把刀,那匹马以及他的装饰却都是别具一格,任是谁人却都是假冒不来的。

夏侯惇和曹纯两人自是不会让关羽领兵将他们的包围圈给冲开,当下两人却是不约而同的从麾下的骑兵各分出一队由他们亲自带领着便去迎击荆州的骑兵。

虽然处于包围圈中的荆州军一时之间并不能看到北原方向已经有骑兵来援,不过此时的他们却也不会再那里静静的等着曹军前来进攻。有了方阵为依托的他们却是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往着北原城的方向前进。

毕竟相比较而言,此时对于这些集结成阵的荆州兵士们,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曹军的骑兵虽然危险很大,不过他们身后不远处正在赶来的曹军的弓弩手却是要比骑兵更加可怕一些。

凭着他们的阵势以及各个方阵之间的协同一体,彼此相呼应,即便是曹军以骑兵冲锋二击,面对着那斜斜竖起的长枪阵,却也多有艰难,而对于这些本就少了防护的步兵而言,若是曹军的弓兵部队万箭齐发之后,却是能让这些兵士变作一个个刺猬一般的存在的。

当然若是韩遂麾下的重甲骑兵依然完好无损,说不定此时曹操却也会他们借用他们牢靠的防护一举冲溃荆州兵的阵势,不过,在那北原城下的陷坑中,如今却又堆积了不下万人的雍州铁骑,即便再有心杀敌,此时的雍州兵却也会多少有些有心无力。~~~~

不过曹军军中还有虎豹骑在。这些被曹操集重金而打造出来的精锐部队,于此时却是开始露出了他们的锋芒。

不全然像雍州铁骑冲锋之时的那般万马狂奔,就像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洪流汹涌而下的威势,虎豹骑的威风并不单单如此,常年的胜利已经让这只部队有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淡定,而又是从曹军中诸多部队中抽调出来的百人将组成的这只部队,自是不像一般的部队,那般只懂的听令而行。

且看此时被曹纯分出一部分兵士后,剩余的这些虎豹骑的精锐们,自是自发的展开了他们对于荆州兵的方阵的冲击。

而方阵中的荆州兵却是由外而内,化作几层,错落有致的将他们手中的长枪挺起。平日里的训练再苦再累,却也只是训练而已,此时看着那扬鞭催马,脸上却又不带着一丝感情和激动的曹军骑士们,位列于方阵中的荆州兵多少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辛二蛋此时却也是位列在这荆州军方阵中的一员荆州普通兵士。看着那汹汹而来的曹军将士,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的初阵,而且在先前的战事中,他却也有了几级曹军的首级在手,若是能够活着回去,至少也能给家里多分几亩水田了。

故而此时的他虽然眼中在盯着他手中长枪的尖端,貌似也按照往日里训练时的要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内心处的他,此时却是多有不平。

想他原本也是荆州本地人,虽然在刘表在世时,荆州的百姓的生活也算过的去,不过在刘备入主之后,却是将荆州最大的世家蔡瑁一族给赶出了荆州,而又在和蒯越等协商之后,荆州的士绅们在刘备的强势之下,却是比以往更对那些佃户以及其余的下人要好上了许多,况且在荆州这两年又是大力的推动了商业,以及鼓励作坊之类的经营之道,却也让不少较为开明的世家大族们,不再将土地视作自己唯一能够生财的来路,故而对于荆州的百姓来说,却是过的更加的安心和快活些。

如此以来感念刘备施行的仁德之举,这些出身低微的人们却是除了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参加刘备的荆州军作为报效之外,倒也没有了其他的方法了。

不过参加了刘备的荆州军之后,辛二蛋一家却是又被官府给定成了军户,这样的人家却是不再委身依附于那些地主当佃农为生,而且每家却都给分派了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用以养家糊口,加上成为军户之后,官府却又规定了许多相应的权益,自然让这些在军中还有些畏惧训练辛苦的百姓,全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也不知道家里近来过得怎么样,我们这次从荆州出来可也有大半年了,却是有些想念了,不过肯定家里面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只要有刘皇叔在我们荆州就一切都会更加的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举枪,突刺!”一声断喝猛地在方阵中响起,平日里的苦练却是几乎都成了像辛二蛋这样的兵士们的本能了。

此时被那声断喝给惊醒的辛二蛋虽然脑海中的景象还没有和眼前的情势对接,不过身体的本能却是已经指挥着双手发力,将手中的长枪紧握,斜刺里的举出,而后却是腿上几大步迈出,嘴上跟着大喊,“杀!”

迎着那奔驰而来的敌骑,辛二蛋原本还有些颤抖的枪尖却是已经瞄准了那战马驰来的方位,锋利的枪尖转眼间却是一刺而入,就像是那突入敌骑脖颈处的声响就像是清风带起的响动。紧握着枪杆的辛二蛋却也在同时感受到了从长枪前端回传过来的巨力,不过此时的他却也不是孤单一人,身边袍泽手上的长枪却也各自的刺向了他们的目标,而曹军骑兵连人带马的重量和冲力,虽然巨大,然而在一组组,一队队的长枪攒刺之下,却也被大家伙给分担了,倒也不显的忒别的沉重。而马上骑士顺着冲势探身前攻的架势却也被辛二蛋身后的兵士给接了下来,当然虎豹骑的骑士却都是百人将级别的存在,在这样的情势下,却见那骑士腰腹间发力,让座下马已中的长枪更加的深入,使得辛二蛋等人的长枪无法轻易的退出战马的躯体,同时这骑士却是一个滑身滚落马下,手中的马刀却是奋力的挥舞,就要斩向面前的荆州兵,不待那骑士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却是又有那如同毒蛇一般的长枪刺出,消散了这一次的攻击。

骑兵的冲锋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虎豹骑的威名毕竟不是这样简单的一个被瓦解的冲锋便能结果了的。

一匹匹重甲在身的骑兵,就像是一个个冲量巨大的滚石怒冲一般的撞击到了各个荆州兵士组建的方阵中,即便是辛二蛋他们再是勇猛,连续不断的冲击却也足以让他的双臂承受不住那般压力,于是总有方阵被破开。

毕竟步卒和骑兵之间的差距却是先天性的,即便荆州军在这方面的训练依然不少,可是他们面对的敌人却也是当今天下数得上的虎豹骑,当然夏侯惇麾下的那些骑兵即使不及虎豹骑那般威力,不过能够被曹操允许带来雍州征战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

见到有的方阵被突破,曹军骑兵们自是乘隙而进,纷纷对着那些一时间失去了背后依靠的荆州兵挥舞着他们带血的屠刀。

毕竟先前有大队可依,使得这些并没有多少战争经验的荆州兵们多少还能存在一些勇于面对的信心和士气。而此时见情势不再,却也会猝然间崩溃。

被曹军像狼群撵着兔子一般的驱杀着,更多的袍泽的鲜血却是流淌在那些还活着的荆州兵士的身边,偶尔还有方阵却还在坚持着,不过那之前呼喊而出的杀声,却是回应渐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的人却是惊慌失措,有的人却是已经被吓的泪流满面,不过这些人的下场却都是被那些并无表情的曹军骑士们狠狠的斩杀于马下。

“不!不该这样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也有人继续坚持着反抗,坚持着厮杀,毕竟不管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对于那些曹军的骑士们都没有什么区别,既然选择了敌对,却是要做好敌对的准备,在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不是你将敌人杀死,你就会被敌人杀死。舍此之外,却是并没有再一条选择!

双臂已经有些麻木的辛二蛋,此时的身上却也已经是斑斑血迹,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属于他自己的,有多少是属于他长枪所向刺穿的马匹和曹军骑士身上的,而原先和他相配合成队的弟兄们却也不知道换了几伐,尽管之前他们所在的方阵被曹军大队骑兵给冲散了,可是清楚像他们这样的步卒只能积聚在一起,凭着大家的配合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的如同辛二蛋一样的荆州兵,却是没有完全的放弃。

大阵散了,兵不散,只要人心齐,聚沙终能成塔,只要人心齐,泰山却也能移!

“杀!”一片镇静中,辛二蛋一名普通的并没有放弃的荆州步卒大声的喊出,继之而起的却是身边几名和他一样并没有放弃的袍泽的呼应!

“杀!”



第九十九章 雍凉风云(四十二)


class="width">(自己感冒了,确实是没办法!)

以关羽的秉性,这种领着骑兵冲锋的战事,却不是他所擅长的,毕竟以他的武艺而言,要做那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事情,实在是轻易不过。

不过而今两军交战至此,种种情势却都在翻云覆雨之间变化着,先前曹军中以雍州铁骑冲击荆州军的营寨,想这等重装骑兵的冲锋,最好的应对手段当然也是以骑兵相抗为是,不过荆州军却是让曹军在顺风顺水攻击之际,被他们先前早就做好的一个埋伏给重重的坑了一把,近九万的雍州铁骑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片刻之间便被坑杀了不下两万人。

大军受损之后,曹操自是下令鸣金收兵,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又让荆州军中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鲜将士们被追击之功给弄成了这般模样。

在北原城头的徐庶,自是为那些荆州追兵的安危挂怀于心,虽说没能撤过陷坑的荆州军不过是先前鹤翼阵中居于两翼前段的一部分人马,而且在荆州军先前为避免曹军中投石车发威所造成的危害时,已经是将那两部的弓弩手在后撤之后,让一部分步卒趁机给李代了桃僵。

然而此时那些追兵被曹军又给围困了起来,关羽身为统帅却也需要出兵相救那些兵士折返回城。

骑着赤兔马,挥舞着青龙偃月刀,领着身后的周仓和关平,带着五千荆州骑兵,这一行人却是绕过陷坑。毕竟北原城还是座小城,即便是城墙都没有三丈高,而荆州军所设置的那陷坑却是有十丈宽度,就是想快速在那陷坑上扑出一条到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关羽出马,从南北处的曹军中自是有曹纯和夏侯惇两人各率了五千人马相迎。毕竟曹军中的诸将却都是明白,当下的关羽并不是他们这些人单打独斗可以胜得了的,即便是想要打平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此时的关羽,不说其武艺上的利害之处,单是他的坐骑和武器却都是非凡俗可比,若是有人和他单独对将,自是自讨屈辱的希望更大。

虽然看到曹军中有两队骑兵前来迎击,对于曹军给予自己的重视关羽却是要敬谢不敏了,毕竟荆州军此时的骑兵也就只有身边相随的这么多,若是被眼前的曹军给缠上了,即便能够胜了,却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更何况这些荆州骑兵却不是白马义从,胜得希望却是不大,再加上他们的目的却也不是如此,故而,关羽却是领着他们却是先迎着夏侯惇而去。

对于这位独眼将军,关羽在许都之中却也多有交往,虽然如此,此时的他们却要各为其主。

夏侯惇自是领兵从战场的南面而来,不过面对着他的关羽却是领着大军更是瞄准着夏侯惇所部的南面而去,毕竟夏侯惇的左眼被伤,面对着从它左面来的攻势自然会让他有些难以全盘的掌控。骑兵冲锋的速度,自是极快,更何况两下里的人马却都在相面而动,不过转瞬间,全都是高速前行的骑兵队伍便接触到了一起。

以关羽为首,关平和周仓两人为辅,三人却是犹如一把武器的尖端,将迎面而来的曹军骑兵大队径直的向前厮杀着,以他们向南偏南的运动态势,对于夏侯惇来说,却是应对不及,毕竟左眼失明,对于关羽从左面而来的攻势在辨明态势的时候,便有片刻的迟滞,继而再要指挥兵士们针锋相对,在这样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却是片刻之间便有生死两端之事。

以关羽的勇武,本就是这些在场的曹军中无人可敌,以青龙刀的锋锐,赤兔马的威风,这几方面一综合起来,伴着他身边的关平和周仓两人为之护佑两翼,以他们为首在曹军中却是有些锐不可当之意。

夏侯惇以五千人马而挡格关羽的五千人马,虽说曹军骑兵在和荆州骑兵在个人单体战力上相较而言,自是要有些优势,不过作为统帅的关羽和夏侯惇却是高下之间明白无疑,将为兵之胆,有关羽开路在前,荆州大军却是前进之势犀利无比,加上关羽领着大军前进的方向,却又是挑选的夏侯惇本就略微有些窒碍的左边,一时间,荆州军过处,却犹如刀入豆腐般将夏侯惇这边的骑兵大队给切开来,并且赶在曹纯所领的虎豹骑大队还没有和夏侯惇所部结合起来之前,便越过曹军这外围的拦截,即将和包围着荆州步卒的曹军接阵。转瞬之间穿透了夏侯惇的军阵,自是让那些包围着荆州步卒的曹军骑兵有些胆怯,毕竟领军之人却是他们此时战场上最为害怕的关羽。

加上此时处于包围之中的荆州士卒本就是一直在不断地抵抗着他们的进攻,虽然他们已经将荆州军所组成的防御阵势多次击溃,然而这些荆州兵却总会在转眼之间,和附近的袍泽们再次结阵相对,即便是他们脚下的步伐已经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水而变得湿滑,即便是他们身上太多的伤痕正在流着血,使他们身上的力气减弱,然而那些还能站着的荆州兵们,却都没有放弃他们求生的渴望,虽然呼喊的厮杀声,或许是因为多时的奋战变得有些嘶哑低沉,然而那其中的力量却是没有多少的损失。

“儿郎们,随我破阵杀敌!和我们的弟兄一起奋战到底!”关羽却是透过那重重地包围圈听到了位于内部的荆州军的厮杀声,一声呼喝,却也是声震四野!

身后飘扬的关字大旗,却是让位于包围圈中的荆州士卒们得以看见,同时关羽的那一声大喝却也像是雷声震震,激得战场上的荆州军将士们更添了战斗的勇气。

兵贵神速,更何况此时的荆州军却还是处在包围圈之中,身后的夏侯惇在和曹纯合兵一处之后,却是已经重整了被关羽一个猛冲给冲散了曹军骑兵,而那些原本都在包围着荆州步卒的曹军却也开始在曹操中军帐的指挥之下转换了包围的目标,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而对于此时在战场上的情况来说,即便是杀伤再多的荆州兵士,远不如将关羽给留下来更为重要。

关羽所领的骑兵在他的一声大喝之后,却是不曾丝毫减弱自己的马速,而位于包围圈中的荆州士卒在得知了竟然是关羽亲自领兵来相救他们这些普通的兵士,自是无不感到激动万分。

和着之前那一股死不放弃的渴望,迎着关羽大军所在258144165270的方向,这些经历了许久的厮杀依然活下来的荆州将士,却是缓缓的移动着他们的脚步,里外夹攻之下,位于他们之间的曹军却是不得不让开了。

尽管此时那些经历了苦战之后的荆州士卒,许多人都是伤痕累累,不过在看到关羽为首的荆州骑兵出现的时候,却也没有因为高兴而丧失了警惕,毕竟周围的曹军依然在包围着他们。

看着这些仅仅只是片刻的高兴之后,便按照以往的苦练而结阵的这些士卒,关羽却是心中一阵欣慰,毕竟这些百战之后的兵士却是荆州的财富,这些兵士才是今后能够征战的真正的战力所在。

荆州步卒却是在关平和周仓的指挥下,很快的重整了旗鼓,而此时的周仓却是暂代了这些步卒的统领,毕竟相对于骑战,这位关西大汉却是更喜欢步战。

关羽却是打量着周遭的情况,此时不仅仅是先前交错而过的夏侯惇和曹纯已经回过头来,将他们回归的道路截断,而曹军方向却也是旌旗招展,一面面将旗却是随着一队队的骑兵纷纷而来。

此时的关羽却是不能再像初次接阵那天一般单人独骑而大展威风,毕竟跟着他来的五千骑兵,以及这存货下来的一万多的荆州步卒,便是将他的步履牵绊之所在,即便是他能仗着赤兔马,可以轻易地离开这样的包围圈,可是以关羽的秉性却不是那般自私之人。

站立于北原城头上的徐庶,此时自是能够看到战场上的情况,不过此时他所能做的却是不多,毕竟荆州兵以步兵为重,这个时候再派些步卒上去,最大的可能便是扬汤止沸,于事无补。想此时关羽他们的所在和北原城下却是有近五里的距离。当然这样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不过片刻即到,可是此时何关羽他们一起的还有不下于万人的荆州步卒,这才是关键所在。

五里之遥,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关羽不顾这些步卒而去,一是先前的厮杀却是全然无功,二是那士气军心上的打击实在不可低估。

当然即便不能做什么,徐庶却也不能安然在此旁观,却是吩咐荆州的弓弩兵沿着那陷坑的边缘处,列阵而出,只能希望关羽能够将大军安然领回。当然对于这一点,徐庶却是很有些信心,而且他却也知道此时位于包围之中的关羽对于周遭的那些曹军仍是怡然不惧的,只要远远地看到此时那高高举起的青龙刀上依旧泛着森然的寒光,便让徐庶感到了关羽的那份自信。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章 雍凉风云(四十三)


class="width">(今天头疼的睡了一天!晕呼呼的!)

位于阵中的关羽却是没有过多的作势,此时的他们却是要紧着突出曹军对于他们的合围之势。<<>>稍微休整了一番,这一万五千余人便迎着夏侯惇和曹纯两人的骑兵攻击而去。关羽自是不能领着骑兵先行冲锋,毕竟此时那些剩下来的荆州步卒虽然依然挺立如林,可是这些兵士们身上的点点滴滴的血迹,还有手中长枪上那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的血腥都足以证明这些经历了血战之后的荆州步卒,到此时即便是再有战力,却也所剩无几了。

既不能丧失了己方这点五千骑兵的机动性,又不能让没有了多少战力的荆州步卒少了掩护,一时间对于关羽来说却也是个难题。

不过眼前关羽能做的便是将迎面而来的夏侯惇和曹纯两人所领的骑兵给打散了之后,才能给荆州步卒们打开回转到北原城下的通路。

打人不过先下手,骑兵对冲更是如此,虽然此时的周仓被安排去统领那些荆州的步卒,可是关平这位如今已经尽得关羽功夫真传的小将,对于和他迎面对上的曹纯,却也能够在交手中稍占上风。

知道若是单论那一部骑兵要想对付关羽这五千骑兵,都是有些困难,即便是虎豹骑,却也是如此,故而此时夏侯惇和曹纯却是合兵一处以抗关羽这五千骑兵的冲击。

此时曹军所能比关羽这队人马占有优势的不过是人数上的多寡,要论将领,不论是夏侯惇和曹纯都不是关羽父子的对手,更何况曹纯如今虽然已经从之前被邓瀚重创之后恢复调养了过来,可是对于他的战场上的威力多少有些影响。更何况和他对敌的乃是关平,若论两人的统领兵将的能力,作为虎豹骑的主将的他自是要比此时多少算的上是籍籍无名之辈的关平优胜,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有些以己之短和关平对阵演武。

以关羽和关平两把大刀为首,荆州骑兵们在迎面冲向曹军骑兵的过程中,就像是被两条出海的青龙所领着,刀光到处,却是雪花纷纷,左右觑顾处,但见大刀上下翻转,颇有些磕着便破伤,撞上必出血的架势。

即便是夏侯惇和曹纯多少能够阻拦一下关羽父子前进的步伐,毕竟也只是稍作了一下的牵扯,大军前行的冲击之速,却是没有多少的减缓。荆州骑兵一路过处,却是如同滚汤泼雪般被打散在了他们的两旁,不过此时的荆州步卒到没有乘着这个空隙来突围,毕竟在没有将他们前路上的曹军骑兵给打散,他们却是会被牵扯进骑兵之间的交锋中,更是会影响关羽他们对曹军骑兵的凌破。

以五千对一万,骑兵对阵,有时候并不是你的数量优胜便能占得上风,若非如此,当年楚霸王却也不会以项家八千铁骑,愣是在破釜沉舟之后将数十万围困赵国邯郸的亲兵击溃。

而今关羽领兵,以他本身的武力为先导,自是将骑兵最擅长之穿凿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处,往来冲锋厮杀着,虽然很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可是夏侯惇和曹纯两人自己却是没有将关羽的脚步给迟滞下来的能力。毕竟关羽的身边却也有关平相助,还有着数千骑士的紧紧跟随,关羽虽是勇武,却是没有仗着自己的赤兔马速度领先一头,便单骑轻进。

骑兵的对阵自是快速,不过转眼间两队骑兵却是都已经交战了几个纵横,当然这其间却都是荆州骑兵横冲直撞,穿插于曹军骑兵之间,让他们不能从容的结成阵势以迎击。没有了迎击的时间,更没有了让麾下战马将速度给冲击起来,这个时候的曹军骑兵自是更加的不能将他们的战力给发挥出来。<<>>

见此情景,以周仓为首的万余荆州步卒,却是各展长枪,向着先前已被关羽领军冲击的零散的曹军骑兵蜂拥而去。

并没有惶惶如丧家之犬,却也没有茫茫落荒而逃,虽然他们此时能够稳稳站立,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已是勉强,可是这些经历了许多艰难训练的荆州步卒们,却是仍旧对着那些挡在他们回归北原路上的曹军骑兵们发起一波又一波的长枪突刺。

就像是海浪卷潮拍击岸边,一浪高过一浪,此时已经让开了前路的关羽的五千骑兵却是和关平两人各领一队,分别靠着荆州步卒的两翼以为掩护,而前路上适才被关羽的冲击给打散的曹军骑兵们自然是面对着那一排排锋锐的枪林,不敢撄其锋。多有不防备之下,便被那些被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刺给鼓舞的士气膨胀的荆州步卒给刺个对穿的倒霉鬼。这却又怪的谁来。

虽然此时的这些荆州步卒依然乏力,可是奈何那胸间已经被调动起来的烈烈战意以及和身边袍泽们同生共死,奋勇向前的勇气使得他们完全的忘却了身上的疲惫,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前面再有千军万马,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迎上前去,几个大步迈过,目视前方,手中长枪斜刺,陪着身边的同伴大喝一声,“杀!”,前腿一弓,后腿一绷,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向前递出,继而便会听到那耳边传来的清风“嘶嘶”声,那是敌人鲜血破体而出发出的声响。在这些荆州步卒的前面却是黑面的周仓所领,虽然这位关西大汉,如今不过是关羽身边的跟班,更多的时候,他倒是稀罕作为关羽身边的持刀者侍立于旁,可是想关羽何人,能为其持刀,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面对着那些偶尔难缠些的当面遗敌,周仓却也不需身边步卒的配合,凭着他那虽然步行,却是超人一等的腿腱之力,一跃之下竟是要不那些马上的曹军骑士还要略高,自是刀锋所向,去首杀人不过轻易事,而至于那些战马,却也只是被周仓身后的荆州士卒给一穿而过。

虽然先前情势的变化使得曹操看到了留下关羽的希望,可是盘算了一下,他却也知道这份希望却是需要太多的因素,至少在这个时候,只看如今关羽的武艺,在场诸人无人能够匹敌便是关键。

想来如今曹军中若论及武艺能够和关羽对上几手的不过许褚,张辽,徐晃等聊聊数人,不过这些人中此时却都各有职司在身,当然许褚虽在曹操身边,可是许褚却不是那种能够领兵为将之人。

雍州铁骑,青州步兵,曹军中的弓弩兵,以及虎豹骑还有夏侯惇领着的骑兵,此一阵虽说曹军还有大量的骑兵未曾动用,不过这一番战事却也让曹军中调动了不少的力量,不过如今虽然说已经将北原城外荆州兵的大寨破去,更是将其鹤翼阵之下的两翼部队狠狠的咬了一口,不过相对于这些,貌似此时的曹军却也没有占了多少的便宜。

九万雍州铁骑,直接被陷坑坑死的不下两万余人,而青州兵在和荆州兵接阵以及撤退时被追杀的,还有骑兵合围绞杀荆州追兵的过程中,损失的兵力,却也不下于两万人。当然这其中却也有不少是死于关羽领兵之时的往来冲杀,以及先前被合围之势,荆州步卒组成长枪阵迎敌时伤亡的,虽然如今的荆州兵的战力已经让曹操很是高看,可是此时统计下来,以骑兵应步卒,己方的损失如此之严重,还是让他有些意料之外。

当然荆州军之前为了战略上的隐蔽,徐庶和关羽等并没有让太多的兵士知道他们会在大营立寨的中后部留下那么大的一个陷坑为陷阱,故而那些两翼之处的荆州兵却是更多的被留在了陷坑之外,统共十五万立寨于北原城外的荆州兵士,至少三分之二的却都没有能够及时的给撤到了北原城中,刨除那些没有发兵追击的部分,这一阵中,荆州方面不仅损失了面向曹军方向的大军营寨,却还有着将近九万多步卒的伤亡。单论伤亡看,曹军五万,荆州方面九万余,自是以本来兵马就为少的荆州方面吃亏甚多,可是要知道,荆州兵自是以步卒为主,而曹军此次受损最重的却还是骑兵的伤亡,这么一来,倒也算双方,不过是战成了一个平手之分。

在关羽和关平父子领着剩余三千多骑兵,将荆州步卒的残余给掩护回城之后,战场上的曹军却也渐渐的退去,双方自是很有默契的任辎重后勤兵去清理战场,处置各自军兵的遗体,当然对于跌落在北原城外陷坑中的那些雍州铁骑,此时的徐庶倒是让城中的民夫为助力,将他们的人尸马体等给捞了上来,当然那些铠甲护具,不管是人的或者是马的能够用的都被徐庶让人给扒拉了下来,全都给打包裹挟进了北原城,毕竟这些东西却都是好东西。

对于荆州方面这样的作为,曹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要是以他行事,或许他还会将那些马尸也给留下,毕竟马肉虽然难吃,却也足以当做军粮为备。而荆州方面没有这么做,自是让曹军方面明白了,荆州军此时的粮草足备,对于这些还不放在眼内。

虽然荆州方面不放在眼内,可是曹操却是不客气,将那些物事给拉回营中之后,自是交给了后勤,让他们予以处理。

毕竟曹操大军中的粮草却是消耗甚大,毕竟骑兵为主的他们,消耗的粮草自是远远的高于荆州方面。虽然如今的曹操他们早就知道荆州方面远来雍州,粮草转运不便,可是他们自己远征到了雍州,还算是本土作战,可是先前韩遂治下的雍州之地,并不是个粮草富足的地方,而从长安转运而来的粮草,却也路途不近,相较于荆州方面258144167692将粮草先期储备在洮阳相比,曹军却是没有那般准备的时间。

而且近来从后方传来的消息,荆州方面此次北征却是兵发多端,此时关羽领军到此却是将曹军的主力全盘吸引到了北原之后,从子午谷方向才露出了魏延这一队人马的消息。

“丞相,如今可见,荆州刘备此次,所谋者甚大,还请丞相早作筹谋!”虽然又损失了两万多的雍州铁骑,连带着阵亡了好几个以往的中心手下,韩遂还是不做声色的向曹操建言道。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攀上了曹操这条战船,只要大船无事,他却要富贵荣华可保无虞。

“文约,所言甚是,先前于长安时,奉孝已然有以教孤,如今奉孝又坐镇于长安,这后路之事,却是无忧!”曹操倒是言道,“不过这一阵,我军虽然损兵折将,可是荆州方面却也非毫发无损!”

“却是末将等无能,让那关羽耀武扬威!”自夏侯惇以下,却是曹军诸将人人告罪!

“诸将请起!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更何况如今不过是胜负未分!”曹操开言道,“如今我军已经将关羽大军给赶进了北原城中,却是我军之机会!”

“丞相见识长远!不过我军要攻城,却也非易事耳!”立于大帐之中,此时却是丞相府主簿杨修参言道。

“德祖此言若何,还要详细言之啊!”曹操却是转头问道。

“北原城虽小,周围不足十里之遥,更有城墙高度不过三丈,虽言小城,却非轻易可下,荆州军之前所发之投石车,立于城头时,在下曾试看其发射,却是较之我军投石车的威力不输一二,而今其城外又有深堑以为阻拦,我大军通行不力,攻城一事,却非短时间内可破!”杨修却是分析精到。

“如今为我军计,不妨先撤兵,以退为进,将荆州兵给放出城来,到那时我军自可以骑兵机动灵活,于野战之时,堂堂以胜之灭之,不以当下一城之得失,费我主力大军于当下!若是等那凉州马超所部领兵来此,于我军实为不利!”

“诸位以为德祖之意,若何?”曹操却是发话问道。

“丞相,杨德祖所言不过是畏敌如虎,长他人之威风,灭我军之士气,其所言不过是哗众取宠!我大军来此,有丞相统领自是能够将荆州兵消灭于此,先前一战,虽然我军稍有不利,却非战之过,毕竟雍州铁骑和大军并无多少融合,彼此协调连接之时,还略有窒碍,待彼此之间统合无间,定可扬我军威,一战而下北原小城!”倒是夏侯惇出来反驳道,“如今我军已经将关羽所部逼近了北原城中,却是不可轻易纵敌,若是如杨修所言,任其在此长久经营,岂不让荆州之人笼络此地人心,到那时我军再对敌之时,岂不是更添难题!”

“夏侯将军,所言甚是,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我军不远千里,从关中而来,所求者何,当然是震慑雍凉,不容宵小之辈忤逆朝廷,而今虽然有言马超等西凉贼军欲领兵来此,正好等其远程而来,我军自可以逸待劳,将之歼灭,继而乘势追击,席卷西凉!若是这便折返大军,岂非是让我等望风而逃,更增敌军之嚣张气焰!”却是张合继之夏侯惇言道。

张合却也有些抑郁,毕竟大军来此,作为曾被曹操赞为今日之韩信的他,不过像个摆设一般,随着大军游来游去,虽说曹操此次西来统兵诸将中,却是只有他一人为外姓将领,这份儿荣耀倒也可贵,可是来此之后的他,竟是没有上过一次阵,对于他而言,更是可笑。

当然作为张合,对于杨修所言,他却也认为有几分道理,不过作为武将的他,却是更擅长于积极进取,虽说马超领着五万大军将要进军雍州,可是沿途之上,曹军却也有曹彰和夏侯渊两路相随,自是不会让马超大军轻易行动。

虽说北原城,此时攻城不易,然而相对而言,那便是城中的荆州大军出城更不易,毕竟那一条深堑却是不分敌我的将两下里都给隔断了一时。

既然都不方便,而作为曹军一方,自是可以绕过那深堑,并于北原城外远筑栅栏围困之,毕竟他们军中骑兵甚多,自是可以派出少量精骑,骚扰荆州军的粮道,就如往日的官渡之战事。想来少量精骑的兵粮补给却是容易实现。围而不攻北原城,先行收拾可能的来援之敌,却是兵法上的妙招。

这自然是曹军中诸多将军的想法,至于曹操的意思,位高权重如他,却是无人敢轻易的思忖其心事。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文约领兵和元让,俊义等多做商量!那马超可谓西凉第一将,不过阎行将军,当日确曾将之几乎斩于马下!如今要应之,还需阎行将军好好的表现一下!”

“至于北原城,传令大军起营于北原城外五里处下寨!”

“报!”一名军中斥候却是奉命回营奏事!

“报告丞相,北原城外的那条陷坑,此时却是已经接通了渭河之水,以为护城河!属下们,绕北原城一周,却是见那城周遭之地,全都有十丈宽度的水面,却都像是开凿不久!”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一百零一章 雍凉风云(四十四)


class="width">对于前线的战事,此时身在长安的郭嘉虽然也是关注,不过终究也只能关注而已。

毕竟如今的丞相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曹操。

随着曹操位高权重,如今虽然曹操也依然是爱财如命,求才若渴,可是那份周公吐哺,想着天下归心的对象却是变了不少。

至于一战而定雍州的谋略,至少到如今却已经是一些空话,而对于如今雍州的态势,至少目下按照郭嘉看,前线军议之时,杨修所提议的未尝不是一个妙招。

以往之时,雍州本来也不过是名义上归属于曹操的多,其地面上的钱粮赋税更多的是化作了韩遂麾下精骑的衣食饷粮,对于朝廷却是没有多少的奉献。当然原先是名义上归属,而如今韩遂已经放下了身段,想将雍州交给曹操,不过是不想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当然刘备自是有意雍凉,然而以当下的情势看,这雍凉之地,相对于曹操而言却是没有多少的实利,而即便是刘备获得这些地方,对于曹操一方来说,倒是可以在刘备占领的这些广大的地盘上,寻隙而进。

毕竟像刘备其根本之地,如今还是荆州,而以这短短数年之功,便以一州之力挥鞭南北,进占了交州,汉中,而今还有雍凉,这么长的防线,对于刘备来说终究是个难题。

对于刘备势力的急剧增长,或许天下间最不能容忍的该是江东,要不然此时交州的战火却也不会燃起。

而曹操此时却也该当机立断,不以麾下精骑浪费在这雍州之地,或可让熟悉地理的韩遂领兵机动而行,而他却该趁着关羽领着荆州大军被牵绊在雍州,而孙权又兵出交州之时,荆州内部空虚的机会,进兵荆州。

不过如今看来,对于杨修那份军议,曹操却是没有采纳。

看着此时碗内竟然露出一块鸡肋,想着雍州的战事,郭嘉不由言道,“鸡肋,食之,无多少滋味,弃之,虽有些可惜,不过可惜了眼前的,何妨从别处再捞一捞!”

“捞什么呢,奉孝,”开言者,却是钟繇,两人自是同乡,却也相识多年,故而彼此之间自是熟络,“这两天,吃的可还顺口!知道你无酒不欢,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讲究些好啊!”

“呵呵,又担心那陈长文说我坏话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从来都是那般古板无趣的!我不过是见你这段时间操劳过甚,还是少酒多肉点好!”

对于朋友的关心,郭嘉自是坦然受之。~~~~当然以钟繇的才智,却也多少能够猜到郭嘉适才所言定然不是单单因为那块鸡肋。

“都说,肉食者鄙,我如今却也是这一类人了!”郭嘉言说道。

“呵呵,不都是为了博个封妻荫子!”钟繇却是回话道。

“大军这两日所需的粮草,运送的时候还要小心些啊,元常兄!”郭嘉将手上的碗搁过一旁,接过下人们准备好的茶水,让过钟繇之后,端起手边的一杯说道。

毕竟曹军和荆州的兵马在北原城外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两下里损伤的兵马加起来已经不下于十万之众,荆州方面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变化。

而今明面上表露出来的靠近雍州的除了已经由曹彰和夏侯渊两路人马监控在侧的西凉马超大军,剩下的自然便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子午谷和斜谷一带很是活跃的魏延的两万人马。

虽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坐镇前沿的张既和曹洪两人,这连日的探报中,对于魏延军的情势,一如既往,不过这些情况未尝不会是魏延故意为之,以麻痹这两人,好乘机取事。

况且荆州军虽说此次大军所向乃是雍州,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若是单单据有了雍州,而不进展长安一线如武关,潼关等要隘,对于便利骑兵作战的雍州之地,以荆州当下的军力构成,却是不好守御。即便是有了凉州军的协同,毕竟一马平川之地,自是会给了曹军更多肆虐的机会。

故而对于如今的情势,郭嘉自是觉得先前杨修在军议中所提之建言,十分之精当,大军如今虽有困窘关羽之势,然而北原城的地理形势,以及南来的凉州骑兵却是不会让曹军从容逼迫关羽的时机。

而且虽有曹彰和夏侯渊应付马超所部,不过如今的马腾在西凉却也已经安稳了,自然是随时可以再发兵以援助。

不过既然曹操那边到如今,并没有什么回军的意思,即便是郭嘉觉得恰似鸡肋,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同患难共富贵之事,以郭嘉对曹操的了解,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却是不说也罢。

“奉孝,却也不用忧心太甚,张既这人毕竟多年来为我帐下的录事参军,其才略不凡,张德容如今已经坐镇陈仓,独守陈仓古道,却是不会给那魏延丝毫机会的!”

“确实!张既却是有才,不过我等如今身居大军后方,为大军计,总是需要多费心就是!”

“其实,你的性子,更适合去前面为丞相临阵决计啊,何必要在这后面劳心劳力!”

“呵呵,这不是什么事情也想试试,”郭嘉却是这般说,“说笑了,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次荆州方面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以雍州为目标的,毕竟只要占有了长安,先谋得这大汉之故都,更有意义,故而才这般向丞相要求!”

“既然如此,我自是唯你马首是瞻,你有何吩咐,我便如何行事了!”钟繇却是坦言道。

两人自是一笑,一切不必多言。

不过随后的长安城中,却是有军队开拔,不过他们前去的方向却不是西面,而是出长安,过渭水,进抵蓝田,自是郭嘉未雨绸缪。

此时的子午谷中魏延却也是早就得到了荆州军和曹操两军于北原城的交战情报,虽然荆州军人马受损不少,不过有城池为依托,后路粮草源源不断,而又有援军从凉州而下,故而魏延这一路却也没有多少硬性的任务时间限制,况且自从阎圃给他分析了之后,他却也会稍稍的收敛一些争功的念头。

知道了张既来到了陈仓,虽说这人的名声不显,不过魏延却也没有多少的轻视,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将进攻的目标放在了曹洪所把守的子午谷一线有过,他根本对于斜谷道就没有什么想法,故而对于张既却是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用汉中不断运来的粮草为本,魏延自是从附近的县治之中招徕了大量的民夫,已做修缮栈道的劳役,虽说这行走于群山蜿蜒之间的活计本是艰险,不过这些当地的百姓却也是见惯不惯,却也被魏延引来了不少的人手。

对于修栈道的民夫,魏延在子午谷和斜谷中投入的人力却也是相差无几,不过比较子午谷更是艰难一点,相对的荆州军在斜谷中出现的时间倒是更多一些。

对于这样的情况,魏延倒是没有做出什么措施,自然是让曹军的斥候以及探子们尽量的打探。

不过当北原城的消息传来之后,虽说两条山道中依然有民夫们修缮栈道往来的身影,可是斜谷中曹军的斥候们确实发现这个时候他们竟然不再如以往那般能够轻易往来。甚至还有荆州的斥候开始了对他们的袭杀。

明修栈道,这句话的前半句,却是人人都看到了,荆州军每日里都在光明正大的修缮着斜谷和子午谷中的栈道,不过这接下来的事情却会如何,自然是让在陈仓城中的张既和在子午谷北口处的曹洪有些伤神。

“魏延的兵马不过两万之众,虽说都是骑兵,可是要通过这长长地斜谷道,却也会变作疲兵,我已经在五丈原和散关两处都布置好了防守各安置了五千人马,,却又抽掉了渭水北岸的精兵万余人以逸待劳,于谷口处布防,即便是魏延两万人马袭至,纵不能歼灭之,却也足以将之封死在斜谷之内,不得出山。可如今,瞧着魏延的架势,竟是要真得暗渡斜谷道,难道我这布置还有些不妥之处!”

张既却是这般分析着,毕竟此时的他,近来从斥候们口中得到的情报越来越少了,虽然张既也是才智过人,不过他却终究是少于军阵之上的历练,而这些年虽然在长安的他也算是临近和雍州勾缠的前线,不过战场和其他的场合还是有些不一样,故而能够大略得展的张既,在此时还是少了些历练,更是没有像郭嘉那般屡经战事之后练就的果断。

故而,他这边在迟疑中,慎重起见的他,一方面将自军的布防做出更加严密的调整,同时却又将斜谷中的情景迅速的向子午谷的曹洪以及长安方向传去。

得见张既的传信,曹洪自是和此时子午谷中的情形结合分析,这些时日中子午谷中栈道的修缮事宜,却是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地方,而且随着汉中百姓的数量和人数的增加,似乎他们修缮栈道的速度倒是有了一定的提高。

故而见到斜谷中情景的曹洪,多少对于子午谷中的气氛有了些放松和乐观的看待,除了加强了斥候们出去哨探的力量,其余的竟是没有做什么变化。

“待这些汉中的蠢夫们,将栈道修好了,老子却又能从汉中得到更多的好东西,真不知道汉中的那些物事竟能值那么多钱,看来这守隘口的事情还真是美差,除了不能像在长安城中那般自在,这里倒是很有油水的!”把玩着手中的一件新到手的琉璃雕饰的逍遥马,曹洪却是这般想到。

“禀将军,谷口处有一队商人来了!想让将军放关!”一名侍卫却是这个时候进来打断了曹洪的思量。V



第一百零二章 雍凉风云(四十五)

第一百零二章

雍凉风云(四十五)

曹洪虽说字子廉,不过却是为人吝啬贪财,在曹操麾下诸将及文臣之中,倒是家资最为丰厚的,即便是曹操也曾有,“我家赀那得如子廉耶”的感慨之语。

而今虽说是大战期间,加上曹洪却也不是平庸之辈,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是因为此时有战事,故而这战争之财,曹洪却也是多多有心的。

荆州以及汉中这些刘备所管辖的地盘,这两年来的出产的物事自是为时人趋之若鹜,不管是文人雅士所爱好的茶茗之物,又或者是武夫猛将们欣喜的刀具之属,以荆州渐渐领一代先锋的发展水准,自是能够生产出不同于别处的好东西出来,还不说那些玻璃,陶瓷等等。

作为把守子午谷,这条从汉中通往长安一带要道的曹军大将,曹洪当然也知道这条古道的重要性,对于对面的荆州军的作为,曹洪却也是小心在意的很,不过正因为如此,曹洪对于同为武将的魏延想着从子午谷北上的前途很不看好。

曹洪终归不是酒囊饭袋,毕竟跟着曹操一路走来,而且能够屡次建有大功且能活下来的曹军将领都不是无能之辈。魏延在子午谷和斜谷中的种种作为,曹洪通过斥候和友军处的消息,自以为全在把握之内,故而在张既在陈仓一线对于斜谷中的情况作出应激之后,曹洪不过是为安全计,让守关处的将士们稍作提心。

“有商人想过关,什么来路?”曹洪却是问道。

那人回禀时却是,看了一下曹洪手中的琉璃马,言道,“就是上次孝敬了将军的那个姓尹的行商”

见得手下人的脸色,曹洪却也想起,所谓富贵险中求,如今虽说曹操和荆州两下里正在雍州打生打死,不过却也有不少的商人,借着这个时候,交通不便,冒险沟通两地的商品,以为谋财之举。

对于这样的人物,曹洪却也没有多少的鄙夷之意,毕竟如他却也是通过这些人的手段,从中渔利而已。

像此时他们言及的这位商人,曹洪却也知晓些,不过是长安城中的一名商人,其人的底细对于曹洪来说却也不是什么机密事情,这商人,姓尹名赏,原本是雍州韩遂麾下金城中一名文吏,后来却是去职之后,迁居到了长安,其从商,却也不过是这两年间的事情,不过凭着胆量,从籍籍无名到如今,却也小有名气。

“呵呵,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这次不知道从汉中那边又弄到了什么好东西了”

“这个倒是没有探寻,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很是凝重,想来是货物不少”

“那好,领我去瞧瞧”

曹洪自是起身来到关前,待那尹赏上来后,便闻得那尹赏一阵儿奉承,不过曹洪在笑纳了那些奉承之语之后,却是言道,“尹赏,这次能够获利几何?”

“这个还要看将军您?”尹赏却是回话道,虽说他身为商人,和曹洪这样掌握实权,又是动辄不如意可以轻易杀人的将军相比,地位之高下实在无法言表,不过这两年里,尹赏对于长安上下的奉献却也不是小数,人情礼往间,在曹洪的面前多少还有些情分在。

“怎么不见你的货物呢?”曹洪倒是问道,眼前不见这尹家的货队,而且这两日的探报却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到让曹洪也有些疑虑。

“不敢劳将军动问,不是栈道难行,此次十数辆大车,却还在子午谷中耽搁,小人却也是先行前来向将军买个方便”

尹赏的话虽然令人称疑,不过子午谷几百里长,而今又有荆州那边为修缮栈道,人来人往下,斥候们未能见到尹家的货队却也无可非议。

对于尹赏,曹洪却也少了几分怀疑,毕竟长安城中的尹氏一族却都安在,要行暗间事,以曹洪的见识,尹家却也不会做什么不利之举,心下里已经想好了让斥候们随即就去探查一下尹家这次的货物,好为他从中牟利的曹洪,自是答应了尹赏的求关之举。

不过在三天之后的夜里,曹洪却是为他这个贪财之举而愤恨不已。尹赏一门自是出身雍州,然其家与现如今到了荆州的姜冏一门关联甚深,当初虽然邓瀚没有看得上这尹家能够给荆州带来什么好处,不过既然姜冏父子在荆州过的还不错,对于往日的知交旧友却也免不了几分暗自的往来,通过中司马府的居间策划,倒也让尹赏于荆州有了勾连。

魏延自也知道凭着他手下的这些兵士们强行攻打曹洪镇守的横门出口,自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先前的许多举动已经让曹洪有了太多的迟疑,故而当借着尹家商队护卫的名义,将百十名精锐兵士安排进了子午谷横门关隘的时候,美酒佳肴羁縻人心,却是为魏延将守关的大门给骗开了。

尽管为了速度的需要,在子午谷中急速行军的时候,又损失了不少的兵士,可是在赶到关口处,见到了门口大开的魏延还是喜不自胜。

此时已经身在关内的那百十名精锐兵士,却是在将城门交给后来的荆州兵士把守之后,却是赶往内里各处去放火,好让曹军即便是反应过来,也不能快速的集结,从而给魏延的大军创造出更多的时间。

睡梦中还在点算着,这次又能捞到多少财物的曹洪自然是被外面的混乱给惊醒了,本来还有些斥责一番属下们吵闹了他的美梦的曹洪,却在瞬间被眼前的情景给止住了。

除了猛然间出现在关内的荆州兵的身影,还有随处可见的烟火纷纷,虽然已然有不少的曹军将士在各自寻找着依托抵抗着突然而来的袭击,不过黑夜间骤然遭袭的曹军,再是精锐,却也免不了慌张,何况城中到底来了多少荆州兵,却是没有人能够搞定清楚。

晃眼间,曹洪却是召唤了身边的近卫,去找那可恶的尹赏,事已至此,曹洪也该能明白了,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那尹赏给引来的。

不过看着近卫们慌乱而去,却又速速返回的失望脸庞,不问可知,尹赏一行人,自然早就隐在了这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了。

夜色中对于进攻的荆州兵士,当然也有不少的困难,不过如今的荆州兵却是少有犯夜盲之症的兵士,在这一点上,荆州兵要比曹军将士好上许多,而且他们的目的却是要让曹军将士在这混乱之中无法集结,无法整备,只有如此,近两万的魏延所部大军才能有足够的时间通过艰险难行的栈道,继而进占这关隘,给他们北出子午谷打下坚实的基础。

城中的曹军在曹洪反应过来之后,却也逐渐的回复了他们的联络,毕竟占有地利的却是曹军,以曹洪为首的曹军却是慢慢的集结,并且此时的他们已经行军开往关口处。

只要横门所立的关口仍在,荆州军却依然摆脱不了被锁在子午谷中的命运,毕竟栈道难行,不利于大军作战,而道路狭窄,却是容不得魏延等人有大兵围城的攻势,此处虽然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种天险,却也是一道掐着荆州军北上征战的咽喉之所。

都明白这其间关键处的曹洪却也见机得快,领着于途中应声而来的兵士们便赶至关口处,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关口抢回,若是成功,却也可以算的上败中求胜存活之道,不过当他赶到城门处的时候,却是当面迎接他的乃是一个威武的红面大汉。

来不及仔细辨认的曹洪却是脱口而出,“关羽?”

毕竟夜色之中,却又是慌乱之时,曹洪却也稍有心悸,待再打眼时,那人身侧却是“魏”字将旗,却为适才的心慌恼怒。

当此情势,曹洪却是耐不得与魏延再做客气,一策胯下马,紧握手中刀,领着身后的曹军将士,便蜂拥向前而战,

虽说紧急赶来的魏延却也多有疲惫,毕竟之前为了不给曹军的斥候们探测出他们的情报,隐身于民夫中的他们,却也不敢随意的启动,而在和尹赏等商量好了具体的行动时程之后,他们还要趁着夜色赶路,虽说荆州兵士在这样的夜间行驶,之前练兵之时,倒也有涉及,不过子午谷中的道路险难,在这夜里更加倍增。

不过这一切的困难,在魏延领着兵士们将这处锁着他们北上大路的咽喉之地拿下的时候,魏延却是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化作了此时的激动以及对即将到来的大功的憧憬。

当然在此之前,魏延所要做的便是将这座关隘给拿下,以及将眼前出现的这些曹军给杀败,尤其是当先那个冲杀过来的曹军将领。

虽然并没有见过面,可是魏延却也知道这位将领当是把守此地的曹洪,虽然有些鄙夷其生性的吝啬好财,不过对于这一点,魏延却也实要感谢其,若非如此,当初就打算只走子午谷的魏延,却也不会想如今这般站到子午谷的北端。

“曹子廉,今日在下却要多谢与你了”心内这般想着的魏延,对着曹洪那挥舞而来的长刀却也是催马相迎。

此时从魏延身后的关口处,却是仍有荆州的将士源源不断的拥进关来。

第一百零三章 雍凉风云(四十六)

第一百零三章

雍凉风云(四十六)

以有心轻无备,即便是曹洪再奋起余威,与魏延死战于子午谷,不过于夜色中的曹军将士毕竟是被荆州军的这次突袭给搞的没有了多少的士气军心,而反观之荆州军一方面进击之顺利,让他们信心大增,而后面相继而来的兵士们更让他们的底气十足,故而在魏延的率领下,荆州这次北上的三路齐发的态势,却也先后有两路得手。

将灰头灰脸、损兵折将的曹洪赶出了子午谷的魏延,却是没有急着进兵,毕竟缴获了此处曹军的物资,却也不能满足他们这支大军接下来的消耗,毕竟他们有着两万人马,却都是骑兵,而原先镇守此处的曹洪所部不过是一万余人。

在如今的即将修缮完毕子午谷栈道上,倒是可以较之前方便的将魏延所部的战马给输送过来,尽管仍有损耗,却是勉强可以承受。

随着战马的到来的还有从汉中再次集结了一万兵士在霍峻的带领下赶到了这里,如今既然已经全盘占有了子午谷,却是不好将这一条险道给失去。

先前还在镇守葭萌关的霍峻却是守城之良将,故而仔细取处之下,荆州方面便将其选派到了这里。相信以霍峻的能力,足可以保证魏延所部在雍州肆虐的同时有一个稳定的退路。

和霍峻这位同时入仕荆州的将军相见之时,魏延身上却还带着之前与曹洪斗阵受的伤,虽说那时候荆州军的胜势已定,魏延和曹洪相比在武艺上也稍胜一筹,不过决死反击的曹洪在被魏延伤到的时候,却也没有让魏延讨得了好,不过是一轻一重而已,在曹洪护卫的拼死相争之下,连带着剩余的不到五千的曹军败兵却是迤逦的离了子午谷,向着长安方向而去。

那时候的魏延未尝没有想过就这么迅速的掩杀这些败兵,继而顺势的突袭一下长安,不过麾下的兵士们却是连赶夜路走过了子午谷,又接着经历了一场血战,却是不能再连轴儿的转。

当然魏延却也知道,这么一耽搁之下,长安附近的曹军自然是会清楚了他们的到来,或者会给他们接下来的战事有些难碍,不过眼下的魏延却是还记得几分当日阎圃对他的规劝,他这一路个更多的用意并不在于能够强夺多少的城池,而是将曹军的目光从关羽和张飞他们的身上吸引过来,给他们创造出更多的机会,毕竟如今领兵北上的三位将领中的另两人却是和大将军刘备多年以来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情势如此,即便刘备再是明智,这中间的取舍却是由不得一二人所能决定。

“仲邈来此,我却是无忧矣”对于霍峻的到来,魏延自是高兴,毕竟再是胆大之人,却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置向死地,眼下曹军在雍州长安一带,仍旧是军力雄厚,若是他魏延率兵而出,侵扰各地,被人断了后路,却也多有危险,以霍峻之善守之名,又拥兵上万至此,自是可保子午谷要道不落入曹军之手。

看着魏延的模样,霍峻却也回道,“文长客气了随军而来的战马据以交付,幸无差池,不碍文长接下来的计划,还有从汉中而来的粮草足备我军征战之用看来那曹洪却也不是易于之辈啊,倒是让文长也挂了彩了”

“呵呵,倒是让仲邈见笑了”魏延却是不以为意,“这两日,我却是忙着整理关隘,到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事情,如今我军以领有子午谷,三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这个,我却也是没有,毕竟他们行军处和我等都不同,艰难晦涩之处十足,这其间的调动驱使,定然不便,不过想来他们也会成功的”

无当飞军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这样一来,不惟曹军无法把握其行踪,就连荆州方面很多时候,却也不好掌控,当然,这样一来倒是在他们出手的时候才能给敌人最大的意外性,从而取得更大的战果。

魏延见从霍峻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情报,却是不再言语,将关中的一应防御之事自是交给霍峻前去布置,毕竟往后的他还是要领兵出击,让霍峻全权安排此地的事宜,自是能够让他更好的将此地守住。

魏延却是要去休整他的部下以及恢复身体的健康,既然如今他们已经占了子午谷,想来曹军定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从容而进的,接下来可想而知的,曹军的反击很快便会到了。不过有霍峻在,关内兵精粮足,后路无忧,却还能随时来援,实乃想象,以霍峻之谨慎,这里会有失手的可能。当然除非此时长安方面不顾其他,肯在这小小的关隘上损失大量的兵力,要是那样更好,定会给关羽和张飞的两路大军更好的机会了。不过在魏延看来,这样的事情,却是为智者不取。

从子午谷败逃而回的曹洪却是没有一直兵退长安,尽管他是曹氏子弟,不过如今兵败而返的他,却也不敢轻易的回到长安,自是希冀先在槐里能够稍加整顿溃兵,并对接下来魏延部可能的举动稍加防备,毕竟如今远在冀城的曹操大军却是还需要从长安方向输送的粮草,曹洪在槐里落脚,却也不无保护的作用。

当然此时的曹洪自然将荆州军北出子午谷的消息分别同传了长安的郭嘉还有陈仓一线的张既等人,至于前线的曹操,曹洪却也是派了快骑报送,毕竟自己认错,要比被别人提起好上太多。

在得知了曹洪所传来的消息后,在长安的郭嘉却是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不过是让户县,武功,以及身在槐里的曹洪各自把守好城池,不得轻举妄动。而令张既那一路却是从陈仓诸地领兵而返,进抵郿县,同时让已经跟随张既的原韩遂旧部的候选领着麾下的数千骑兵兵进沈岭,于附近游动巡视,以备魏延部。

至于其余的郭嘉,却是并没有做太多的调整,毕竟在郭嘉的心中,此时为重者,一是曹操的大军,毕竟那里有着十几万大军,这后援粮草之事,乃是重中之重,而保有沿着渭水这一线的平安,不论是走车,走船,却都可以保证大军粮草的平安,其二却是武关,潼关这一线的安危。

若是荆州方面此时突出奇兵将武关和潼关给拿下的话,不说长安以及西面的雍州这些曹操所领的地盘不保,即便是司隶等地却也会处于荆州军的虎视之下,况且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而今他们这些处于关中的曹军却都有很大的危险。毕竟要是到了那种地步,从凉州而来的马超奇兵,从北原等地拥进来的关羽所领的荆州步卒,还有这而今出现在了子午谷的荆州魏延部,却都会处于对曹操军的关门打狗的态势之中。

当然曹军毕竟不是乌合之众,而且这些年来在雍州长安等地的统治也相当的稳固,故而对于郭嘉臆想中的恶劣态势,却也是有些骇人,毕竟如今武关青泥隘口这一线,荆州方面并没有什么举动,而且身在宛城一线镇守的徐晃如今却也是兵线西移,以策万全。

以常理而论,这样的情况下,足以让曹军立于不败之地,不过郭嘉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些不安。

不耐之下的他,却是给在前线的曹操写了一封书信,虽然字里行间并没有说出什么情况,不过以曹操的智慧定然能够明白他心中的担忧之意。

其实对于郭嘉的意思,以及那日杨修所提的以退为进之意,曹操自是能够理解,作为兵法大家的他,虽然此时受时代的局限,让他还不能说出什么以空间换取时间的说话,不过将固守之地,吸引,使其出兵分散,等等作战手法,曹操却也知之甚详。

加之而今魏延所部兵进子午谷,荆州大军却又开始能够威胁到了他的后路粮道,使得曹军的形势有了不利的变化,可是面对着这些曹操,却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过是让张合回军长安,此时的长安城中不缺兵,不缺智谋,但是少了能够和魏延之流抵敌的武将,故而曹操却是让张合回军已做支援。

而他却是领着大军依然和关羽对峙于北原城下。这却不单单是为了当日他和关羽的那个赌约,也不单单是因为那以退为进的主意出自杨修之口,却是因为曹操所虑者,却是他麾下的这些将士们的军心可用。

想想此时帐下的,夏侯惇,李典等人却都是和荆州兵交过手的,虽说胜败兵家常事,可是那样的败兵常事老落在自家的头上,怎么能够让人平心静气,而以曹操言之,竟陵一战虽然有理由说是水战不利,然而要是到了这雍州北方之地,他曹操再临阵而退,更以何言自解。

荆州军却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作为攻击一方的曹军在之前的交战中虽有损伤,但是以曹操的嫡系而言,却不过损伤了两万人马,相较而言,荆州军那六万多的病员损伤,却是有些严重了。

即便是荆州有西凉马超来援,想曹操之秉性,以眼下的情势,实难有得胜之兵未竟全功便轻言退兵者。

“即便要退兵,却也该是大奏凯歌,班师还朝”这却是那日以夏侯惇为首的麾下众将说出的能够代表曹操心思的那句话

第一百零四章 雍凉风云(四十七)


class="width">从武威南下的马超等人,却也没有多么急着赶路。~~~~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凉州境内被风起云涌的形势搞的有些乱,像凉州这个地方,本来就有很多异族生活,如今看上去经过武威城下的一战,将那些想着占便宜的野心家们给打的屁滚尿流滚了,可是这凉州的地盘大,自然林子也不小,什么鸟却都会想着叫上两三声,而且给凉州带来最大烦恼的曹操那一方势力,却还在雍州等着,当然跟着马超等人南下的途中依然还有曹彰所部斥候的影子,就像是在暗中“保护”他们似地,一路相随。

这样自然让凉州地面上的人物不能平心静气,尤其是这雍凉交界的地方。至于说武威以北的那些势力,原本都是以羌胡还有鲜卑为尊,现下在曹彰等跟着马超南下之后,在马腾让麾下的将士们游弋了一番后,倒是平静了。

故而为了让凉州整个的平静,这一路南下,马超领兵却是没有急速行军,稳定沿途的民心士气,倒是需要这样的稳重之举,毕竟这些地方在将曹军打败之后,要是纳入刘备这一系中,需要的仍然是民生安稳。

不过马超他们之所以不紧不慢,却也不是单单因为此时北原城下的情势对于荆州军来说还不算坏,一路走来,如今邓瀚的身边自是积聚了之前他派出在雍州的那些机动人员,还有费耀等本地的人手,各方面的消息却是很快的能够汇集到了他的手上,北原城的战事,还有魏延一部的举动,却都能在事发之后的短时间内传递到了马超的军中。

原本出兵之时想着尽快和关羽大军合兵一处,眼下却也变得不是那么急促,毕竟要是两军合一处,彼此之间虽说交情在,不过两军却是还需要配合等等麻烦事,还不如不急着合兵,总能让曹操不会集中兵力的攻击北原城为好。

“子浩,似乎这两天那曹彰所部的行踪走远了,”自进入雍州之后,马超所派出的斥候倒是和曹军的斥候少了许多接触,“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此次自凉州南下的马超军中,除了马超之外,凉州方面却是庞德,马岱,王异等人一体相随,只留下马休,马铁两位陪着马腾在武威守家。~~~~而邓瀚却是陪着田豫,随着大军一起。

有了邓瀚的耳目消息,马超大军倒是不会落入什么陷阱之中,毕竟曹彰军也是骑兵,加上熟悉曹彰用兵的田豫相随着,自是对于曹彰的沿途之中的袭扰都有了先见之明。

而今大军入了雍州地界,虽然少了几分本地作战的优势,然而毕竟凉州,雍州对峙多年,却也没有多少的生疏之感,加上如今的韩遂正领着大军相随在曹操的身边,故而这边却也在一时之间没有多少战力能够阻止马超这一路人马的行动。

当然韩遂自南下之初,倒是留下了杨秋这位健将为他稳固后方,镇守金城附近,而且自曹彰不得意于武威之后,自是向在冀城的曹操做了说明,而今却也在和夏侯渊,以及雍州留守的杨秋所部做了勾连。

不过,或许连韩遂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杨秋却是早就变换了心思,就连他的胞兄如今却也在马超的大军中。

“若是我军按照目下的行军方略,先期与关君候处汇合,过枝阳南下,到北原之间定然会过狄道,照先前杨秋那儿传来的消息看,曹彰等人有意在鸟鼠山一带设伏,此山虽不高,然其山势绵长,林木深深,却是足以伏兵”

“不过,以我之意,我军不妨先袭扰南安全郡,不急着南下渭水,汇合两军”

“其意若何?”

“一是我军现下的粮草却是要从武威输送,往来雍州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储量之地,需要一个立足点,二是若我军南下而杨秋那里不作出反应,实乃让人继续相信,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杨秋所部敲打一下,让他更深入的进入曹军的腹心之地,以便于我”

“当然,我们先前目标明确,自是让曹军有迹可循,可以在我军的前路上从容布置,而我军如今出其不意,稍作变更,自然会让曹军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敌人的不便却是我们的机会”

以马超的智慧,自是不会不明白邓瀚所说的有理,用兵相争,不过都是扬长避短,用敌之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接下来,虽然邓瀚他们已经将计划的变更通过杨春传递给了杨秋,不过具体的行动却是没有告之,毕竟若是杨秋那边做了准备,却是会留下破绽给曹彰等人知晓,却是多有挂碍。

兵行迅速,接下来短短的时间内,马超却是将五万大军分作三路,分别交给庞德,马岱各一万人马,以他坐镇,通过王异的关系,利用金城内的王家为内应,先期破了金城,继而以此为基点,令庞德和马岱两人分别侵袭南安郡各地。

毕竟此时雍州北部这些地方少了韩遂大军的掩护,而且附近的城池除了位于要道或是要地的城池之外,韩遂却也没有多少的心思整治,故而一时之间,面对着马超的大军,这些城池却是望风而降,倒是免了许多的战火。

从金城,到平襄,再到襄武附近,马岱和庞德所领的大军却是避实就虚,从容的袭占各处城池,当然见到西凉军的变化,曹彰却是和夏侯渊两人自是领着骑兵从狄道附近赶往南安附近,以期许能够找个机会将西凉军的这两支偏师以重创,不过已经从金城仓惶逃出的杨秋却是身在两人的军中,自是没有让曹彰等人的图谋实现,却多是浪费了己方的体力,竟是在来往埋伏的路上消耗了时间。

就在曹军被西凉军调动往来于追击的过程中,马超却是领着三万大军从金城偷出,悄悄的越过首阳,从高城岭越过了渭水南下,抵达了鄣县,却是已经到了北原城的西面,渭水南岸。

此时的曹彰等人在发现情形不对时,前时肆虐南岸郡的庞德和马岱两军却是又故作疑兵,领着马超的将旗,兵进略阳,其兵锋所向却是直往天水一带,其目的倒是明目张胆的看上了曹操大军的粮道。

骑兵通行自是迅速,面对着西凉军的纵骑剽掠,虽然曹彰等人却也是骑兵为战力,不过一为进击,一为阻截,当西凉军的目的变得飘忽,似是要与荆州军合兵于北原,却又迟疑不进,而是转战他方,自是让曹彰对其目标变得模糊,更有田豫熟悉曹军之习性,还有杨秋等人为内应,自是让雍州的曹彰等人为西凉军的这些举动变得晕头转向。

当然在兵进雍州之后,马家军的粮草却是不再依赖于后路供应,以庞德和马岱为首的两支偏师,自是在原本为韩遂治下的这些地方就食于敌,至于马超等人,不过在庞德等人吸引了曹军的目光之后,如今已经到了渭水南岸,靠着荆州大军从洮阳到北原的粮道,自是不会有粮草方面的顾虑。

当邓瀚先行一步,赶到北原城下的时候,马超自然还在后面领着大军缓行,毕竟接下来就是要面对曹军的大队骑兵,虽然马超英勇,西凉军悍勇,却也是以少敌众,总该稍作调整。

此时的北原县城却也已经相当的零乱,虽然外围的城墙依然还保有着大概的形状,不过城内却是基本上没有了什么完好的屋舍。

有了渭水引入的那条借势而成的护城河,一时之间曹军却也没有急着填充,自是凭着他们的人多势众,在护城河的对岸摆起了投石车大阵,这也亏了北原城南面不远处便是山石,而雍州毕竟还是韩遂的治下,却是能够调动大量的民夫为用,开采巨石,制作攻城器械为己用。

相比之下,北原城内荆州方面的投石车自是精良,不过毕竟从汉中不能源源不断的送到这里,却是损失一辆便少了一辆,加之虽然前期的陷坑中挖出来的泥土不少,却也耐不住轮番不休的投掷,而且北原城毕竟不大,县内的人手总是有限,故而当邓瀚他们到来的时候,虽然关羽和徐庶面上对于当下的情势并无悲色,却也是正在苦思迎敌之策。

“子浩,你可是逍遥混迹了一番,这才来看我这个师兄啊”甫一见面,徐庶倒是向邓瀚玩笑道。

“哪里,小弟不过是见师兄这里挺热闹的,瞧瞧热闹,之后,小弟还要赶路回荆州啊”两个人的关系自是极熟,相较于诸葛亮及庞统等人,对于徐庶,邓瀚却是更无拘谨,或许是因为徐庶也曾义气张扬过,邓瀚本身也是习武,身上多少带些武人的豪情,这才如此。

无奈的摇了摇头,徐庶却是收敛了神情,正色道,“马孟起三万骑兵,状况如何?”一旁的关羽却也闻言看向邓瀚。

“不敢说,以一当十,不过马超三万兵,却都是西凉精锐,足以抵挡曹军两倍之敌,若是再加上君侯之力,两位绝世猛将为首,曹军上下却是该胆颤一番了”

“那马超果如传言那般勇武么?”这时候,关羽却是插话问道。



第一百零五章 雍凉风云(四十八)


class="width">对于关羽这个时候的问话,一时之间却是让徐庶和邓瀚两个人有些不知所以的感觉,不过瞬间邓瀚倒是想起了记忆中那曾经出现过的一个场景,不过那个时候的刘备却已经是名列汉中王,虽说此际刘备的实力要比那时候更强,不过以当下邓瀚或者徐庶的身份,却是没有资格像诸葛亮那般将关羽和马超两人品头论足,更别说什么,“美髯公超群绝伦”的话来。<<>>

想想上次马超过上庸,到荆州却还在四年之前,那时候关羽正在上庸,故而没有见到那时候张飞和赵云的那一次以武会友。不过身为武将的关羽,对于这些武事,岂能不关切?

不过邓瀚实在没有想到关羽会在这个时候问出,然而关羽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却也合情合理。

关羽的为人义气深重,却又有些孤傲,而他的傲气却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在他的眼中这世界上,或许除了刘备以及张飞,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内,不然何必一副堂堂的面容,生就一对卧蚕眉,长的丹凤眼,却要时时的眯眼斜睨他人。

对于关羽的这份傲气,说实话,邓瀚却是从前世到如今都很有些不满的,为人可以傲,但是要有傲骨,不能傲气。尤其是像关羽这样的身份地位的,毕竟他是和刘备算得上,君臣兄弟一体之人。

想刘备操劳半生,颠沛流离,总是东走西顾,无一地可安身立命。相比于曹操坐拥天下,借的天时乘势而起,而江东孙氏,却是拥有地利为霸一方,刘备得享天下却是要靠一个人和,无此,不能让天下人心归附,无此何能引来贤才相投,而这种人和却不是说说而已,当然也不能靠刘备一人,身为刘备的兄弟和得力属下如关羽等人,却也要有同样的仁心待人。

单凭刘备上面为仁,结交众人,而关羽却是另一幅傲然于上的姿态,见不得人,如何能够让刘备上下齐心。想来刘备前半生屡遭磨难,难保没有关羽这种无言的尴尬造成那样的局面。

想象一下,刘备在袁绍处,在徐州时,这些地方并非没有那种无双国士,例如徐州之陈登,这种让孙策这江东小霸王的大才,却在刘备为牧徐州时,都没有为其笼络,这不能说是刘备不识才,只能说明那时候的关羽还是傲的可以。<<>>

当然在刘备投到荆州之时,实在是穷途末路之极,容不得关羽再放不下身家。对于徐庶,邓瀚这些人于刘备落魄之时相投的人,却也多少有些感念之意。

而这几年,荆州的势力迅速的发展,却是让关羽先后忙碌于上庸,汉中,也没有什么时间对什么人傲意凌人,不过看来这个时候关羽的脾气却不是给改了,而是隐忍不发而已。

有时候邓瀚却是会忍不住想到,以曹操的才智,不会看不到关羽虽然秉性忠义,却是各十足孤傲的人物,为何他还在不时的纵容这位,或许是曹操早就看出了关羽不会成为他的属下,便故意的助长关羽的傲气,以他这份傲气归属于以仁义结人和成事的刘备手下,却是会时不时的败坏刘备的成事之机,虽然邓瀚这样的想法颇有些异想天开,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此时对于关羽向邓瀚打听马超的情况,邓瀚一时之间却是不好回答,毕竟如今马腾投靠荆州的意愿已经为襄阳的刘备等人所知,眼下马超却也算是同僚,又领兵千里为援到此,若是邓瀚说的马超厉害十足,关羽一时兴起,非要争个高下出来,难保不会让马超这位也是一时之雄的人物心中起些隔阂。虽然这些时日里,马超在有了王异这位难得的贤内助之后,于人情世故上多了些见识,不过性情之所在,总是难免纰漏。

当然若是邓瀚说的马超不堪的话,却也一是有违心意,再一个却也难以糊弄关羽。不由得邓瀚却是心下纠结,不过邓瀚毕竟机敏,看到关羽此时手上仍然拿着他那千年不放的春秋竹编,却是心有定计,向着徐庶和关羽两人开口道,

“马超却是勇武,这一点前些年,马氏兄妹从槐里暗自出使我荆州时,三将军和子龙便已经深有体会了”邓瀚这句话却是实话,“不过我这些时日里,和马孟起一起行军,却是尚没有见过他能如君侯一般,即使身在战时,却是读书不辍,好学不倦”

邓瀚这句话倒是说得关羽的得意事,毕竟关羽独爱春秋,却是荆州人人皆知的事情。

“不过说到这儿,小弟我这些天出门在外,远赴凉州苦寒之地,少有书籍得见,这不前两天邓艾那小子有个疑惑处,问我,我倒是没有想出来,此时倒有些余暇,倒要请教元直师兄,君侯且也一同参详一下,如何?”

“呵呵,子浩,你竟然会有被问难处,想来不是一般的问题吧?”徐庶虽然不明白邓瀚会问出什么话来,不过看到邓瀚的余光扫到关羽处,师兄弟一场,自是有感,邓瀚之意在关羽身上。

“那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小弟比不得智者,这失漏处,当然不止一次,两次了”邓瀚却是歉然道,“邓艾问我,先秦何以强大,且又为何至秦皇嬴政时,才得以一统天下,然其巍巍大秦,却又为何被一些黎民百姓,拿些农具,将手持利器之大秦猛士给打的七零八落的?”

“子浩,你这是考究起我来了,且说秦亡之惑,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过秦论是耶”在说完这些之时,徐庶却是脸上的笑意盈盈,在邓瀚看来,这位师兄却是知晓了他的心意。

“再说,秦之所以强大者,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借寇兵而赍盗粮”者也。是为谏逐客书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子浩,为兄这番言辞,可否替你答复得了小邓艾啊”徐庶却是笑道。

“自是答得了,小弟却是一时之间,脑袋昏昏,其实这些事情小弟也是知晓的,怎么当时就是想不起来了呢呵呵,真是,”邓瀚却是转头对着关羽道,“想来君侯却也该有言辞以教我?”

关羽熟读春秋,自是十分钦佩其中的君臣大义,然春秋中却是没有涉及到方才徐庶口中说到的,过秦论,以及谏逐客书,毕竟这两份策论,却是一为汉时贾谊,一为秦时李斯所为。在他而言,只觉得徐庶口中的两段文辞却都是气势绵绵,雄浑不绝,一气呵成,让人感悟匪浅,而那些话中的意思,对于关羽来说,一时之间还需斟酌一二,毕竟他虽然手不释卷,却不是文人出身,多有半调子之感,此时听到邓瀚向他问话,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徐庶所言的意味,却是应承道,“元直所言俱是至理名言,借子浩之口教导于那邓艾小儿足矣于某家听来,也颇多教诲,只有茅塞顿开之感啊”

“呵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人诚不我欺”邓瀚却是言道。

“子浩,好了,好了,卖弄书文,却也要有个限度,你看君侯这不都快被绕进去了么”徐庶笑着打断邓瀚又要继续的文辞。

听着邓瀚和徐庶的对答,本来还在沉思着的关羽,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味,“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却见关羽猛地睁开那一双丹凤眼来,“敢情,原来却是说我”

霎那间,关羽身上的气势陡升,一身英雄气在他睁眼间却是化作无限杀气,果然,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

此时的邓瀚和徐庶却是把眼瞧着他,在他那惊天的气势中笑意盈盈,俄顷,只见关羽向来古井无波的那张红脸上却是化作了一朵盛开的鲜花,“多谢两位,关羽受教了”

斩去心中孤傲,也如丢去了往日孤傲,却也不负睁眼必杀之意



第一百零六章 雍凉风云(四十九)


class="width">又是一个残阳胜血。

西下的太阳虽然已经暗带了春末夏初的热力,奈何此时却是已薄尽西山,仅留下浅浅的热力,将它附近的一片天给染红。

趁着这薄暮冥冥之际,正有一队骑兵在大道上驰骋着。看他们的样子,身上以及座下的战马之上却都沾染着不少的血迹。

“令明兄,不知道大哥他们现在如何了?”当先一骑却是开口问向一旁的骑士。

“应该早就到了北原城了,不过是眼下我们还没有得到确认”

“这样,我便安心了”

“呵呵,其实我们一直都应该对少将军保持信心的,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的”

“那到也是,呵呵,还是令明提醒的对!既然如此,我们便和那曹彰再好好的斗过便是”

此时正在行军的自然便是和马超从金城之时便分兵而行的马岱,庞德两人,自从合兵之后,他们却是没有急着跟随马超的脚步南下,而是和一路蹑踪而来的曹彰所部在这雍州大地,渭水之北广袤大地上各自争锋。

从武威之时,曹彰这一路曹军麾下的幽州铁骑,却一直扮演的都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当然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曹彰想要的,不过总是事与愿违,让他赶上了。

而今曹军和荆州兵大战于北原,以曹彰的智慧却是知道这股生力军赶到北原之后能给荆州方面增添多少的战力。

故而他也曾和夏侯渊两下里联合有意将马超等人阻拦一番,甚至尽可能的予以这些凉州骑兵以歼灭,不过每每有所举动之时,对方的反应却都要比他们快上那么一线,总是运筹帷幄半天,调兵遣将,耗费了大量的功夫之后,换来的却是劳而无功的结果,使得曹彰却是感叹不已。~~~~

对于曹彰的感叹,马岱和庞德两人自是不清楚,他们清楚的却是近来与他们交手的却正是曹彰的本部人马。失去了马超大部的踪迹,马岱等人又是大张旗鼓而行,自是引得曹彰的前来。

不过骑兵毕竟是骑兵,一击不中,远扬千里,疏忽而至,却又瞬间能够化整为零。即便是曹彰也是深通骑兵之法,却是对于同样是骑兵的马岱有些无奈,毕竟马岱他们却是不和曹彰做正面对阵的。而且在偶有失手分兵围追堵截马岱他们的时候,还会被马岱给狠狠的咬上一口。

当然马岱他们两万骑兵却也不攻城,只是四下里游走,不过他们游走的范围却是很大,从金城到秦川,从石城,安定等地,如今却又向着汉兴,槐里等地游走,并无什么特定的目标,不过以曹彰等人却也不能坐视马岱等人在这雍州境内肆虐,虽说雍州的损失原本还属于韩遂的事情,可是眼下,却也只能让曹彰等人来承担守土之责。

想想一下,两万人的骑兵队伍四下里侵扰,任是谁人都会挠头,然而曹彰等人和马岱一样对于雍州如今的掌控却是浅薄,虽然也有不少地方势力,或者死忠之辈,偶尔缅怀一下昔日韩遂的恩义,又或者是寄期望于曹操终究为雍州之主的宗族势力,联络一下相亲相善的关联之人,对马岱的两万人,或是陷害,或是通风报信于曹彰,又或者是结寨以自守。

不过马岱却是秉持着多占便宜少吃亏的原则,碰到可以轻松搞定的顽抗之敌,自然是要雷霆万钧予以坚决的打击,碰到大股部队,自然是不做那一时的意气之争,毕竟他们这一路人马本来就是偏师,既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也没有谁来强行命令他们此时的行止,却是完全的兴之所至,可以随意而行,就像是一股流窜的土匪行事,自然对于曹彰来说,十分难以对付。

曹彰是曹操之子,也有心为大将军。故而早年便身入军营之中以为锤炼,以至于到了如今才能于幽州领兵为将镇守一方,相较之下的马岱,虽说也是小小年纪便跟着马腾,马超等人随军征战,可是多数的时候,马岱却没有独当一面的那份担当,自信不足。

不过合离山下的那一场战事,似乎让马岱感受了不同的刺激。这份刺激却是将马岱给转变了许多,就像是平日里马腾总在鼓励着他的一般,马岱于领军这一方面,尤其是骑兵有着不下于马超的本领。

论骑兵作战,总是那些成长在马背上的异族之人,更为优越一些,毕竟他们天生便是骑士,而中原的汉人在这一点上多少有些吃亏。

不过毕竟是天时不在,如今中原汉人中却是将星熠熠,相比之下的草原上还没有那种天纵之才,来给中原的汉朝廷以危险,反倒是不得不向以曹操为首的许昌天子纳贡称臣。

当然坐镇北疆和戍守西边的幽州铁骑和凉州骑兵,都为汉人的战力,如今却是彼此相争,总也是有些无奈。彼此之间的高下却是要看将领的能力为要。

马岱的身份毕竟不如曹彰,即便是曹彰再能放下身段和士卒们同气连枝,毕竟小门户的马岱,少时又是孤苦的他,却是能够摆得下脸面,如同草原上的马贼一般的行事。当然眼下的他却是在面对着马岱的时候不得不吃瘪。

毕竟一个却是多少有些限制,被束缚住了手脚,还是守御的一方,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却也是离曹操大军的粮道不远,自是不如马岱的自在。加上马岱麾下将士足有两万,还有庞德相助,以及曹彰身边还有着杨秋这样的人物存在,两人之间的较量却是说不上高下,只能说是马岱客观上有了不少的优势,并且这些优势也没有给败坏了。

不过,马岱终归是为荆州方面助战而来,其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将曹操以及韩遂在雍州的势力给清楚出去,虽说这个时候,马岱的行事有些不务正业,可是这个时候以刀兵将这些势力磨平,倒也能够免除让这些人在大局已定之后,做出人在汉地心向曹的事情,对他们的危害。

对于马岱军近乎肆无忌惮的行事,一时之间的曹彰却是无能为力,即便是夏侯渊这样曹军中行军最为快速的将军,却也不好捉到马岱军往来如风的行踪,毕竟马岱军却是兵行如贼,滑溜异常。故而,却也只能任其行事,不过曹彰却是和夏侯渊两人逐步的将他们的兵力却也回缩到了渭水北岸。毕竟这里却是曹操大军所需粮草的运输血脉,只要这里不出问题,曹操大军却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当见到曹彰这般布置,马岱却也不好再在雍州这么漫无目的的晃悠,毕竟当初他们是为了给马超他们支援北原创造机会,虽然并没有给他们明确的指令,调动雍州的曹军,而今至少凉州那边却是没有曹军的兵士,而且在他们游荡过的雍州境内,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敢再向他们竖旗的地方,所到之处,却也都是望风而降,接下来却是需要他们转变目光南下的时候了。

至于他们的目光所在,却是陈仓



第一百零七章 雍凉风云(五十)


class="width">是汉庭之高官,当然却也有真才实料,曹丕为五官将时,他便被曹操点为曹丕的门下贼曹,继而便转为了丞相兵曹议令史,此次西征,本来要将郭淮调任为夏侯渊的营中司马,不过夏侯渊所部却是要千里奔袭,往来突击,一时间也兵无定所,这类事情却不是郭淮所长,故而曹操却是让其留守了长安城,而张既被委任署理斜谷一段守备事的时候,却是将郭淮带到了陈仓城中。~~~~郭淮出身并州阳曲,却也是名门之后,其父祖皆

,魏延却也没有轻易的招惹,毕竟魏延部人数虽然数倍于候选所部的雍州铁骑,不过一为轻骑,一为重骑,虽然魏延所领机动力强些,却是对于受寨不出的候选部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当然对于相距不远扎在沈岭处的候选所部的骑兵

母弟虢仲在此封地西虢,秦武公设虢县,秦孝公设陈仓县,由此至今却也有过了五百年的历史了。不过作为一个边缘小县,陈仓能够出名的机会却也只有一次,那便是淮阴侯借此为当年困守汉中的汉王,凭着一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高祖得以再次兵临三秦,并继而能够得了汉家两百多年的辉煌。陈仓,古称西虢,是周秦文化的发祥地。周文王

仓城外多有宽阔地,可是这三万五千足额的骑兵连人带马的围困于四周,虽然荆州军和凉州军两下里,整日里也不攻城,不过是将陈仓城团团围困,既不放城中人出城,却也不让四下里的曹军或是行人靠近,当然还顺带的将一部没有查探到陈仓情势的曹军运粮队给收拾了个干净,却是让陈仓城一时之间变得沉默。

人数上万,自是密密麻麻,无边无沿,即便是陈

全是骑兵的马岱所部却也不算什么。从汉兴到陈仓却也不过两百多里的路程,相对应

略同,荆州兵魏延部如今却是兵出子午谷,和他们两下里都选择了陈仓城来攻曹军之所必救。倒是在陈仓城南门处,哨探得报,却是英雄所见

大军粮道的破坏计划,虽然他们并没有清楚的打探到曹操大军粮草运输的路线,不过以他们之前在雍州这段时间以来的袭扰,定是会给曹军粮草的收集和运输不小的骚扰,而今要想进一步的和北原方向的荆州大军以及马超等人配合,自然需要他们做出更多的动作,像之前那样的破坏虽然也有些效果,毕竟多少有些随性而为的意思。本来马岱和庞德两人商议之后,定下了针对曹操

仓或许正在见证一个新的历史,而不是像它原本该经历的那些历史,让那些历史中为了大汉最后的荣光而努力的千古智者只能在它的面前而长叹息。而今这大汉的末世似乎正在上演,不过此时的陈

里转运,才能西去。不管曹操大军的粮草如何的汇集却是都要经过这

什么举动,也是魏延不敢轻易率军东向的原因之一,毕竟长安城却是不单单是座坚城,还是曹操这么多年来委任钟繇为太守的重地,其的防御守备,自然不是能够轻动。当然长安方面的曹军,却是没有对于子午谷做出

是福是祸了。到眼下,郭淮独守陈仓,对于他来说,却是不知

,以收趁敌不备,抢城之效,然而当他抵挡陈仓城时,却是看着四门紧闭的坚城一座。兵行迅速,马岱全军骑兵,自是有仗着骑兵轻骠

,不过陈仓城,却是这其中相当关键的一个点。从长安到北原,自然之间有很多的路线可以选择

所部合兵一处。当然原先还需劫掠的马岱军的粮草却是有了荆州方面的供应,却是无需再和以往那般辛苦。只是麻烦了还在汉中的张鲁和阎圃等人却是更需费些力气,征集更多的民夫为大军运送粮草。既然两军相接,马岱自是和庞德等人率军和魏延

借此能够得到上面的赏识,得以封官加爵,当然这样的心态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却是人间正理,不过这份心思却也该有个度。想魏延的秉性却是生平好弄险,爱出奇计,希望

,和霍峻两人将子午谷的守御之事全权相善,却是没有见到曹军方面对于这里有什么大的举动,虽有数波次的曹军附近的守将之人前来,却是无人能够抵挡得了魏延的威风,对于子午谷更是没有什么威胁,倒是将子午谷北口的关隘牢牢的把持住。如今魏延好歹还算清醒,在子午谷待了一段时间

北部,四处游猎,却是因为那些地方曹操的势力和影响力并不占有什么优势,而马腾和韩遂彼此交战多年,彼此之间的势力犬牙交错处,相信他们自己也并不一定完全清楚,再加上杨秋方面给予的便利,却是让马岱知己知彼之间,纵横随意了许多,远比曹彰只知己,而少知彼要占上风,故而一步先,便是步步先,留给曹彰麾下的骑兵们只能跟在马岱等人的马尾之后吃灰。或说马岱所部乃是凉州兵,为何可以轻纵于雍州

,毕竟作为前线大军粮草转运之地,总是会时时的屯集许多,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即便如此,此时在张既走后便被委以守城重任的郭淮却是依然一副愁煞了人的模样,整日里没有一丝笑容。虽然此时城中的曹军以及百姓却是没有粮草之忧

望。不过当他们赶到陈仓城下的时候,却多少有些失

前给荆州方面以大功相赠的恩遇才是。眼下既然要和荆州方面融为一体,至少要在那之

优势。于是乎,魏延却是领兵而出子午谷,留下霍峻所部镇守关隘,他却是领着一万五千骑兵径往陈仓而来。相对于广袤的秦川平原之地,虽然更便宜于骑兵驰骋,破袭曹军后路,但是相对于即是客军,又兵力不足的荆州兵而言,还是聚兵于一处,击其一点为害。曹军再是消耗深重,却是多少占据着本土作战的

仓城确实一小县城所在,然而它所处的位置却是极为重要,过陈仓而下,却是渭水冲刷而成的八百里秦川,土地肥沃,而上却是陇西山地,而渭水却也濒靠着陈仓城。陈仓城便是后世被称为宝鸡的地方,虽然此时陈

,毕竟如今在北原处的关羽大军却是和曹军相比落于下风处,而从汉中运送到前线的粮食却也在彼此的对峙中消耗的厉害,虽说如今荆州大军方面的粮草运送过祁山大道,要比穿越秦岭便宜一些,不过却是绕道太远,于大军所日常消耗,补给的速度却是不比消耗的厉害。彼此相安了一段时间,魏延却是有些耐不住性子



第一百零八章 雍凉风云(五十一)

其实,郭淮很郁闷。(



出身并州的郭淮,虽然其父祖都是文职,其祖父为朝中的大司农,而其父却是雁门太守。不过连带着他们的阳曲祖地,常年却都是处于像匈奴,鲜卑这样的异族之人的侵袭之下,这样的生活之下的郭淮,自是从少时对于兵法多有研究,被举为孝廉之后,又被征辟为五官将的门下贼曹,自是更添其阅历。

不过如今的这种状况,却是让他没有经历过。

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城战,郭淮自信以自己的统军能力,以陈仓城中的几千精锐兵士,纵使面对着三五倍的敌人,也是能够在援军来临之前,保证城池的安危。

可是眼下的这些敌军的举动却是让他多有疑惑。

城外的荆州骑兵却是打着一面魏字大旗,从往来的军情之中,郭淮自是知道这位同样也是红脸大汉的将军,却是唤作魏延,虽然其声名不显,不过想来以刘备的眼光,这位魏延却也不是凡夫。

当然对于这一点,郭淮却也稍有了解。在那些先前肆虐雍州的马家军到来之前,趁着荆州军人少,不能将城池完全围困的时候,郭淮却也领着城内的骑兵,或是分路出击,或是声东击西的对荆州军的营寨做过攻击,以期在魏延立足未稳之时给荆州军一个下马威,好让曹军能够在随后的守城之战的时候,更添些自信。

不过交手之后的郭淮,得到的却是一片狼藉,但有兵士出城,得到的结果终归不祥,即便是他趁进攻时的混乱,派出去向着外面送信的兵士,虽然到现在并没有收到什么情况的回传,可是依据眼下的举动,那些斥候想来也被其给拦截了下来,却是因为从他有意如此之后,到现在为止,外面的敌军两方都已经合兵一处了,他期待着的援军却还没有赶到。

当然郭淮也知道,此时除了大军在北原城的战事之外,在其余的要点城池,却也需要留有足够的兵士守城,以免被敌军所乘,又或者被那些趁乱而起的乱民土匪之辈给扰乱了地方的管理。

尤其是长安城中,却是更该小心的守护,轻易不能出兵为敌所乘。可是到眼下为止,连就在雍州一带游骑的曹彰和夏侯渊还没有听闻赶来,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由此可见,城外的那些敌军将领却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的厉害一些。

而且,如今看来,后来的那些凉州骑兵的将领却也不差。

守城,围城自是最忌闷战。

而此时围困着陈仓城的荆州凉州的骑兵合兵之后,却是在安排好了每天必备的阵势之外,其余的轮休的将士们,却是在各自的将领下,彼此切磋着战术战法,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彼此的优劣,互为补充,协调一致,演练兵法之道。

恍然间,竟是将此时的战场看做了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场,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却是也让郭淮看在眼里,心里虽急,也只能干等着,想做些什么,却是没有那个可能。

当然,在看到凉州兵打的旗号虽然是马字为首,初始时郭淮还以为来人可能是马超,倒是后来也给打探出来,不过是马岱和庞德领着骑兵前来劫掠雍州。

相较于荆州兵全是轻骑兵为主,虽然凉州骑兵中重装的也不少,可是他们的构成却是不单单是重骑为主,他们的装备却是多种骑兵混合,轻骑兵,弩骑兵等等却都按照合理的比例构成。

在郭淮的所知中,当然明白眼前的这两只打着不同旗号,装配都各自不搭调的部队,却是第一次合兵,不过看着短短数天内,竟然配合的十分默契,足以说明两下里的军士,既是有心配合,下面的兵士却也彼此之间多有好感,并没有因彼此的统属和地理上的差异有多少的歧视。可见两下里的统兵大将平日里队部队的掌控力十足。

而且,这些军士们在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种张扬和彪悍,倒也让郭淮暗自里和曹操军中的诸多骑兵部队相比较。

郭淮自是知道魏延等人明白他每天都在观察着这两只部队的训练,毕竟他们的整合训练却是全然不避讳,不过他在佩服敌军战力的时候,却也知道了这或许也是魏延等人想出来的攻心之策。

不攻城,不放弃围城,却是要将陈仓城完全的孤立起来,尽管城中的曹军部队粮草无忧,却是每天见到城外敌军热火朝天的自顾自的军训整备着,视周围的人却如无物,曹军自是精锐自持,却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这么一直的无视下去,无奈之余却也只能变的人心惶惶,士气低沉,即便是郭淮自是四下里的鼓舞着军心士气,却也有些徒劳无果的感觉。

想打,却打不出去;想躲开,却是无处可藏;再想其他出路,围困着城池的敌军却又将他们放在一边完全无视,实在是无奈。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郭淮倒是没有什么动摇。虽然他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也很是清楚,于曹于汉之间,他的选择却是让他得享知遇的这一面。

好马不配双鞍,诚如是

对于陈仓城中的情形,城外的魏延和马岱等人多少也知道些,毕竟这么些年来,荆州中司马府的存在却不是什么只知道拿钱不办事的机构。

每年在云汉货栈等荆州诸大依附于刘备这位主公的豪商,在贡献给荆州的赋税中却是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直接给分配给了中司马府,当然以邓瀚的身份,却是能够从云汉货栈的利润中得到更多的补充。

而有了这些钱财的中司马府自是能够逐渐的支撑起邓瀚为了掌控各地情报往来而组成的情报网络,当然发展到了如今的中司马府却也不再是单纯的荆州财富的吞噬者,凭着借此而组建的各地托名为酒楼,商肆以及其他应时商人,却又可以反哺给中司马府,自是渐渐的有了一个良好的循环形成。

幸运的是,即便是向陈仓这样的小城,然因为邓瀚的先知先觉,却也让人在这样后世有名的地点上布置了一招暗棋,虽说此时郭淮于内把守严密,不能有什么抢城门,暗自夺城的大功,倒是能够给魏延他们透漏些消息。

当然魏延和马岱,还有庞德此时却也没有攻打城池的想法,这却是因为魏延的围点打援的战术。

另外从现实的情报分析来看,即便是此时的魏延他们攻城得手,其后的手谕却也是个问题,毕竟以这个时候,攻城略地之功劳甚大,到了那时候,为了不让这座虽小却很是关键的陈仓城再次被曹军拿回去,却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德尔人力物力才能将它给守住,毕竟他们两方在雍州地域上都是客军,这个时候的雍州百姓对于荆州方面却也没有什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心情奉送。

而以他们这三万多人马全是骑兵的战力,对他们来说更适合还是野战。故而此时看着好整以暇,每日里荆凉两州的骑兵在围城之余,除了时不时的休整切磋之外,各自麾下的精干斥候等却是将他们的侦测网络散布的很是密匝。

魏延和马岱等人却是在陈仓城外的大寨中静等着各处的回报。

说起来,或许是因缘所致,魏延平日里在荆州时却是少能结交于人,来到这里倒是能和马岱看得上眼,一个是恰好在出子午谷一事之中得到了阎圃于人事上的指点,多了些世事洞明,一个是前期多次征战而来,除了往日自身秉性中的稳重之外,借着意气风发的所向无有不成,却也正在自己的气势张扬上升之时,倒也让两人看着彼此很是投缘。

“这两日有劳马将军,还有庞将军不吝赐教,让在下对于骑兵战法却是多有增益啊”魏延却是谦虚道,若是让一般人看到此时的他,却也会觉得他是个平易近人,知礼之人。

“客气了,前为友军,今后却是将要成为袍泽,眼下的这些,不过是彼此切磋,共同进步,也好让我们在今后能够为刘皇叔,为大汉天下尽更多的力量啊”马岱言道。

能说出这番话的马岱却也让一边的庞德看的想笑,毕竟往日的马岱却是稳重兼谦虚谨慎的人,“魏将军麾下的兵士,虽然于骑术上还略带几分不熟练之感,不过在团体协作之时,却是优胜于我们从凉州带来的骑兵,在这一点上,倒是让我有几分期待,在我们两下里协作之后,我们两军的战力定然会有大幅的提升的”

“庞将军却是一针见血,我荆州本就少马,于战马的熟练上,自是远不及凉州的诸位将士,如此一来,单骑不能敌却也只能通过大家的配合,在局部或是通过几位兵士之间小范围的协作,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敌。”

“确实如此,魏将军提及单骑为兵,虽然我们凉州人却也算得上勇士,一个人,两个人在和荆州的友军对阵时,倒能胜出些,不过若是数十人,或者百人为阵时,却是只能平手,若是再多时,恐怕荆州骑兵却是要高出些的”

“两位却是过誉,不过西凉骑兵战力为重者,却在铁骑,而今俱在马超将军的麾下与关君侯几位在北原城下与曹贼作战,若非我们还要在这里助威,以截断曹军的粮道,在下倒是想在北原城下能够好好的见识一番的”

“呵呵,我大哥却是,我也不好再做吹嘘,等今后有机会,魏将军自能见到,如今我们还是好好的在这里,等着曹军来送死吧”

正待魏延回话之时,却听见,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声,“报有军情”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雍凉风云(六十)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雍凉风云(六十)

在关羽的认知中,曹操向来都是那种很有些坚持的人物,虽然此时在这一场突袭之后,曹军的损失可说极大,毕竟这种暗夜中的战事,相对于已经克服了夜盲症的荆州兵而言,自然是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曹军来说,夜间的他们入眼的都是一片的迷茫,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荆州兵作战实在是为难了这些勇敢的将士了。(

加上随着马超而来的那些凉州骑兵的勇猛,即便是平日里能够和马家军相抗的韩遂手下的那些人手,在这样的战事之处,便被凉州兵的攻势所牵引,而他们的坐下马的慌乱,并在凉州兵的驱赶之下,四散而冲撞,使得曹军大营中更是凌乱。

夜间于曹军本来就不便整军,再这样被敌军和混乱的坐骑一个劲儿的猛冲相伤,虽然当时的曹操并不能迅速的得到大军的伤亡情况,不过以他的经验,当然能够知道这样的损失定不是小数,连带着近来大军的粮草已接近断绝,想来兵粮不济,士气不振,再与此地和荆州军相抗,实为不智。

当机立断,方是明智之选。

当然除此之外,对于雍州之地,这般放弃,也并非曹操所愿,然而这雍州本来从属于韩遂,于曹操从来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归属,究其利弊,此番西征之举,所获的除了让麾下的将士们恢复了当年南下被荆州势力打败的信心,之外,倒是将原本不怎么听他号令的这数万雍州铁骑掌握在手里才是他的收成。

虽说这个时候地盘的归属也是关键事宜,然而雍州之地本来就出产不多,也不是物阜民丰的地方,这些年被西疆各族彼此交锋,早就将前汉之时仗丝绸之路累计至今的潜力给打的败坏无疑了,而后又有董卓这样的混世魔王的出现,但只愿纠结于武力盗世,何来积蓄着西凉各地本就所剩无几的民心地利。

故而对于这样地方上的占据,原本为韩遂,而今要是让曹操占领了,不说北面处还有马腾为祸,而且短期内为了收慑此间的民心,还不知道要给这些地方支援多少的财力物力。

当然曹操占据着中原腹地,那些地方都是天下之精华所在,若是太平时节,从冀州,青州,徐州等地抽调些物事,将雍州给发展起来也是会有大利的,不过这些年来,曹操先是借着豫州,徐州,这地方之力,笼络了袁绍故地,继而又要将疲敝之幽州,并州给发展起来,与此同时,又是先后南征荆州,北打乌桓,虽说负少胜多,然而即便是他大军北上将乌桓全族给诛灭了,获得的利益也不过是拥有了广阔的草原,可以饲养战马,也算是有了极为便利的战马来源,可是这样情况下,为了保有相当的战力,以及威慑天下群雄,组建军队,那所耗得钱粮也是十分惊人。

家大业大拖累也大。相比于荆州这些年,渐渐地向商事上收取赋税,曹军治下仍旧是靠着农业为主,这样的取财之法,当然会多有力所不及之处。

所以此时的曹操能够断然的放弃眼下占地之利,也是清楚己方的财力至少在短时间内无法供养他日益增加的消耗。存人失地不为败,存地失人,终会落得人地皆失。

另外,对于郭嘉留守长安,到如今他也是明白了郭嘉的这番作为,并不是简单的为他把守后路,郭嘉的为人,君臣相处这么多年,曹操也是清楚的,以往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鬼才,这几次都是以自己的行动对他的决断做出规劝。既然此次他都不紧随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定是因为郭嘉觉得长安处要比这里更为重要。

虽说对于杨修这个人,曹操多有看不上眼的,不过杨修的才智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英雄所见处,定然不会是事出无因。

想到这里的曹操,这会儿竟然发现先前被他号令刀斧手砍掉的杨修已然不见了踪迹,即便是尸首,也没有留下什么。

和关羽约定已毕。此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事,曹军大营中的处处火光,尽管还有不少在燃烧着,浸染了一夜红光的天空于东面天际处,也渐渐地泛起了青白之色。

天要亮了

反正两军相距不远,彼此之间此时也都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思,曹操竟是再一次的邀关羽道别。

“云长,你我相知一场,曹某当然痴长你几岁,不过如今你也临了知天命之年,此地一别,竟是不知何日再见,”话到此处,曹操也颇有几分感慨,“或许以你我而言,相见不如怀念吧”

既然决定离去,曹操领着昨夜遭受了打击的将士们,不顾此时的朝寒露浓,载着天空上淡淡的星光,翩然而去。

看着曹操大军离去时的情景,关羽也为曹操那句言辞生出无限的意味,或许这一辈子曹操对于关羽的想念,可以称得上恨不相逢未嫁时。不过这个世界上终究没有几个人会如邓瀚一般的。

随着曹军的离开,此时的荆州兵也在积极地休整,并整理之前因为曹军的存在无法进入得战场,虽然没有从其中得到多少的粮秣之类的东西,当然很多的东西也在战火中给焚烧成了灰烬,不过毕竟几十万大军屯驻在这里许久,也有不少的东西遗留下来,如今却都要算成荆州兵的收获。

而此时在这群人中,自然有邓瀚和他的跟班,虽然对于邓瀚的举动,邓艾等人还没有从邓瀚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实情,不过见邓瀚亲自都在眼前的这些凌乱的大营中踅摸来,踅摸去,他们这些人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不过倒也让邓艾他们找到了一些,不错的东西。像王双就在这其中找到了一套他看得上的铠甲,想来昨夜的混乱让曹军中的一些将领并没有来的及收拾他们的装备,而在之后也没有给他们收拾整理的时间,自然就让这些检漏的家伙给占了便宜,看着那被战火烟熏过的战甲,拭去上面的烟尘之后,竟然显露出一种古朴的感觉,邓瀚也为王双找到这样的好货色感到高兴。

在曹操的中军大帐附近找了段时间,邓瀚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天亮时分关羽已经让人将这里的情况报知还在北原城中的徐庶,虽然眼前的战事一平,可是后续的事情仍然是千头万绪,都是需要让人头疼的事情。

当然即便是北原附近的曹军都随着曹操的退让离开了这片地域,不过沿着渭水而下,雍州的其他地方还是需要关羽他们领着军士们去占领的。

眼下的事情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向荆州方向报告一番,毕竟他们这里战事的丝毫变化,都会让远在襄阳的刘备等人为之魂牵梦绕。既然曹操大军已退,虽然距离全面进占雍州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人力,不过事情到此,算得上已经过了最大的一个难关。

毕竟在雍州这里,去了实力最为强大的曹操和韩遂,其余的地方势力,再阴奉阳违,相对于徐庶,关羽等人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在雍州地界上,邓瀚手下的王双也算的上地头蛇,当然以马腾一方来说,和韩遂对峙了这许久,也会在雍州各地摆设了不少的内应才是。

不过这些终究也只是外力相助,有则便利,若是没有也不能给关羽等人造成多少麻烦,乱世中为人看重的终究还是己方的实力,大势所趋,想来不会有那愿做螳臂当车的人出现吧

虽然邓瀚并不愿干这些战后的琐碎安置事情,不过此时徐庶手下这类文职人员还是太少,不仅他,连带着邓艾这颗还没有长成的未来将帅,也被徐庶给安排了不少的事情去忙。

以徐庶为首的文士自然忙于内政,收拾人心,安抚百姓。此时的马超却是向关羽讨着进兵的差事,虽说和曹操有约定,不过两下里的约定也只是说明了眼前的事情,至于说在曹操大军退兵路上的事情,并没有严明的约定。

这个时候的马超当然想让曹操留下更多的物事。既然各为其主,分属敌对,关羽虽然也敬重曹操,不过此时见马超要求,他也欣然同意。毕竟要靠荆州兵的步卒的两条腿,追击曹军的骑兵,自是力有未逮。

有马超麾下的骑兵,当然能够好好的“护送”曹军一程的。

大军的调动此时自然是不能耽搁了徐庶继续他对从此地向西这一路上雍州地盘的接手,由关平和周仓两人分别领兵将之前他们曾经到访过的地方再次的巡视了一番,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地方从今而后将会完全的归属了荆州,当然此时的徐庶也向凉州的马腾发了慰问的信函,通告这里战事的进程。

就在邓瀚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整日的期望能够找个人来分担他此时这种繁琐的政事,毕竟邓瀚从来都不是那么勤政的人物,他希望的不过是一种自在的天地,至于以往担当中司马府的首官之时,许多的情报结合了他前世的记忆中的情形便能得到精准的结果。

而今这些琐碎事情,当然为他所不喜。恰在此时,就见费耀前来禀报,“大人,我们有人发现了一名被曹军遗留下来的文士”

“是么,”邓瀚的心中却是一动,“那人样貌如何?”

听了费耀的解说,邓瀚的脸上自是一笑,“哈哈,杨修居然还在,竟是没有死了,倒是能够给我减少一些活计了”

“怎么发现他的呢?”

“呵呵,倒也不是我们主动发现他的,乃是有人给我们送来的,那人像是有些神智上的问题,至于送他来的人,我已经安排让人接待了,不过问得来人名叫戴陵,看上去也是个人才啊”

“哦,不想费耀你也能看出这些了,呵呵,既然你说是个人才,那就由你看着办吧”邓瀚却是笑道,费耀,戴陵这两人终究是有缘的,若非如此,如今也不会初见之下,费耀便为戴陵开口说辞。

“好了,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两人吧”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雍凉风云(六十一)

第一百一十八章雍凉风云(六十一)

对于偶尔发现的杨修,因为在许都中和邓瀚有过一段交情,徐庶自然将之交给邓瀚来处理。(更新快

此时杨修的状态,以邓瀚的眼光也能看出,他乃是受到了一定的精神上面的刺激,想他这样的人物,算的上是曹操一手带出来的。

毕竟如今仍然是汉天子在位,尽管大家都知道如今坐在龙庭上的那位越来越被曹操奉为傀儡,可是即便是曹操也仍然是以大汉朝廷丞相的身份行事的。

虽然曹操的心意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想当个汉征西将军的曹操了,也对于那些汉室的四世三公极为忌惮,并且已经将其中的一个名气最大的袁绍的势力全盘的给剥落了,可是像杨彪这样位列朝中高位的大佬,也是一个四世三公的出身。

对于这样出身的人物,一方面曹操自是限制他们的影响力,当年任手下给杨彪硬是安置了一个罪名,便将他给贬回了老家,另一方面对于这些人物的后人又是笼络之,若是其中有才的,曹操也是不忌讳将之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转换这些人的思想,并希冀让这些人最终为他所用。

像杨修便是这其中之一,自杨修初现才智之时,便将之拉入丞相府,随着曹操的几个公子一同成长,可以说,这么些年来,杨修对于曹操的这份恩遇,算得上衷心有加。当然生性上还有些不足的杨修,自然知道自己有着自制力差的毛病,时常会忍不住卖弄一番。

不过即便如此,他从来也都是为了向曹操证明,如今的他已经在曹操的调教下学有所成,足以当得了丞相大人的驱使,可是这般作为下的他竟是没有真正的了解到了曹操的性格,以及这位大汉丞相还在不断变幻的心意。

曹操自是爱才,也基本上能够任人唯贤,量才而用之,不过对于杨修这样的身份,大汉的四世三公之后,使得他总会在考虑到和这类人物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多转动一些心思。

就像在杨修以卖弄聪明的方式向曹操证明自己有才的时候,他自是不会想到这般的表现在曹操那里竟是会让曹操觉得他在嘲讽着曹操的浅薄。

太过过往的事情,让这段时间里的杨修去回味,虽然在那夜时的他,倒是对于即将临头的灭顶之灾,存有以死证明自己忠心的想法,并没有对自己的作为做什么辩解,不过时至今日,因为荆州军的突袭,混乱中的曹军对于他却是少了关注,借着这样的机会,他被人给救了下来。

再到他回复了精神的时候,入眼的人让杨修觉得很是熟悉,却在片刻间想不起此人的名字。

“杨德祖,可是别来无恙啊”

这声带着些遥远的记忆让杨修一下子明白了此刻他身处何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名扬天下的诗酒仙,不知道是我的幸运,又或者是我的不幸呢”

“呵呵,想来以德祖兄的智慧定能分得清的”邓瀚却也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让人当面称呼那一夜放走之后得到的天子赐号。

“我既然身在此处,想来丞相大人已经远去了吧”提到曹操,杨修还有些别样的情绪,“还要先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啊”说着,杨修起身向着邓瀚施了一礼。

“这个德祖兄却是谢错人啦”

邓瀚自是将来龙去脉和杨修解说一二,虽然到眼下,邓瀚也是不知道那戴陵为何会救下杨修,不过他也不愿领着份儿人情,当然在曹营中,中司马府也是安排有人手的,可是那时候这些荆州人对于曹军中的内讧这类的事情,也是冷眼旁观而已,况且连邓瀚身边的人都不知道邓瀚有些什么心腹事情,更别说这些底下的办事之人了。

不过对于戴陵以及他带来的杨修,先不说他们身上尤其是戴陵身上是否还有着别样的意图,既然来了,邓瀚自是相信以如今荆州的实力以及荆州的发展趋势,加上有刘备为首,徐庶,诸葛亮,这些人物的存在,有被收服的满宠在前,这些像田豫,杨修,戴陵等等,都会被刘备给引为己用的。

和杨修聊了一会,毕竟杨修得脱大难,身心上总会有些不妥,邓瀚便告辞了,让他先行修养。和徐庶说明了一下邓瀚关于杨修和戴陵的猜测之后,邓瀚便离开了,他这个时候自然还是需要将徐庶交给他的事务好好的处置一番的,而从上庸,荆州各地抽调的人才短时间内也不会抵达雍州,所以当下还是需要他的,即便他不喜欢,事到临头,他也只能好好的体会一下诸葛亮的辛苦了。

虽然邓瀚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像统计新占领各地的人口户数,当地的物产存储,以及田亩分布,还有如何重新布置一下,好妥善的处理于当地人的关系等等不一而足,想以往的时候,他总是在提到一些建议之后便交给诸葛亮等人去处理,那是何等的自在随性,而今的他,“哎,今后也该收敛一些,不好让师兄太过劳累了,总不能在今世还让诸葛亮也给累死才是啊”

随后的日子里,邓瀚便被赶鸭子上架一样将自己埋头于案牍卷轴之间,当然偶有余暇的时候,他还会去拜访一些杨修,田豫等人,至于戴陵,自是由费耀去关照了,而从这短时间里的表现看,戴陵竟是没有丝毫的异常,不过对于这样的戴陵,邓瀚倒是持有一种审慎的态度看待之。

而要求领兵出击的马超,也在将士们稍事休整后,率领两万骑兵出发了。至于关羽,言出必践,既然应承了曹操让他退出雍州,他当然不会领兵去追击的,虽然这么说关羽多少有些耍赖的意味,不过这就是战争。宋襄公之仁已经为世间耻笑了千百年,关羽熟读春秋,除了在其中领悟到了忠义之要,对于其中的用兵也需弄些手段,也是知晓的。

当然此时在沿着渭水行军的曹操也并没有完全不做后备的,一心往前赶去。那夜的突袭,自然让曹军受损不小,至少就有不少的战马物资在那样的战火纷纷中给损失了。

虽然曹操相信关羽的人品,不过他更相信的乃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关羽,虽然如今的关羽在样貌上和当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曹操都已经变了,推己及人,关羽也该有所变化才是。

宜将剩勇追穷寇,放虎归山留后患,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人心丧乱的时代中,曹操自然有他的判断。

对于可能从后来的追兵,曹操却是吩咐让许褚和韩遂两人领了骑兵为之后军,掩护大军撤退,更是让李典率兵在天水郡的以西处的一座谷道处暗做伏兵。另有吕虔率兵一部在上邽附近的段谷再做伏兵,毕竟此时曹操大军撤退时选择的路线乃是沿着渭水一路向东,即便是有追兵来袭,也只能选择从后方而来这一条路,至于说大军之右,那里则是群山连绵,不便于行军,想来若是荆州有兵追击也不会选择步卒那种行军缓慢的兵种,而要是骑兵要是走南面绕路,山岭重重,道路崎岖,可不会那么好走的

对于这一路上的雍州势力,曹操也不会毫无举动,虽然此时大军之中已经严重的缺粮,可是曹操依然没有让麾下的将士们去劫掠那些地方,为大军筹粮。随着越来越往东,这一带在平日里对于长安方向的认同感越是深厚,这也多亏了往日钟繇对这里的治理,对于这样的状况,曹操当然不会将这些人心所向的事情弄得人心破碎,让刘备顺手收纳。

当然即便是那些往日里镇守这些地方的韩遂麾下的将士,若是在沿途之时偶有违法之举,曹操自是严正军法,将之斩杀以儆效尤,虽然这样一来让不少的韩遂故旧颇多异色,更有不少的狠厉之辈,趁着大军行进间的空隙,拉拢了一些臭味相投的家伙一并的做了逃兵,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操不过是付之一笑。

对于韩遂手下那些不能严明军法者,曹操自是早就有心予以整理,不过先前都是处于战事之中,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曹操还能让他们做些炮灰消耗些荆州兵,而今既然要全军以归关东,这些军队中的毒瘤,也要好好的清理出去。

对于那些家伙的选择,曹操并没有让军法队予以制止,像这些不愿遵守军法的家伙,这当了逃兵之后,定会肆虐乡邻,虽然不一定会有多大的作为,不过对于荆州的势力进占雍州,当会搅屎棍儿的能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曹操的这一番举动,即能给沿途之上的地方势力以好感,让他们的心中对于曹操的恩情多少记挂着点,又让整合了韩遂旧兵的曹军部队重新变作了精锐,还给雍州这里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可见是一箭数雕的好计

对于曹操的决断,军中上下当然没有什么异议,随着大军走过陈仓,汇合了郭淮的守城部队,并没有遭到魏延的攻击,继而又过了五丈原领着曹彰等人,一起东行,在临近武功之时,曹操在后方布置的伏兵也渐渐的赶了上来,虽然在他们之后的马超也领兵和魏延等人合兵一处,也只是远远地吊在他们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此时的曹操倒是并不急着赶路了,毕竟这个时候大军的粮草又恢复了供应,而对于将韩遂的雍州兵完全纳入曹军系统的动作还在继续中,倒也不好随意的变动行军速度而将之打断。

不过这一切都在从长安突然而至的一封密报中起了变化,看着那郭嘉熟悉的字体,尽管只有区区四个字,也让曹操猛地觉得他的头风病又要发作了:

“潼关被袭”

[]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雍凉风云(终)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雍凉风云(终)

虽然如今的曹操飞扬跋扈,但是他在对待天子这方面,在最初的时候那也是相当的尊敬,当然也仅仅是尊敬而已。

自当年迎奉天子于乱军之中,继而接应到许县,也就是如今的许都,曹操也不顾当时他自己财政的困乏,愣是在这座本来并没有多少名气的县治所在,为天子广立宫室,亦应天子的身份,更为了让随在天子身边的朝中大臣能够安心,也在城中为这些人妥善的安置了他们的处所。

当然还不仅仅如此,对于天子的供奉,却也是无所短缺处,使得天子自从被董卓废立之后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敬。

可是事易时移,如今的天子也已经不再是个懵懂少年,他所需求的也不再是人们对于这个天子名位的尊重,可是曹操的飞扬跋扈却在这里,他对于权势的掌控,竟也不下于董卓,不过他的作为要比董卓高明了不止百倍,而且曹操却也更有比董卓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不过这些对于如今渐长成的天子而言,曹操也是和董卓一般都是大汉之国贼,当然除了当年曹操在进攻徐州的时候,在徐州各处肆意的斩杀士绅黎民,让他在徐州百姓心中看做恶魔一般的存在,但是随着这么些年的时间流逝,天下间更多的是将曹操的所作所为也看作是争雄的必需,当然彼此间称贼,更多也是为了名义上所需的。

可是如今眼下这长安城中冒起的火势,虽然不大,却也让曾经经历过当年洛阳故事的关羽在片刻间对于曹操的那份欣赏和敬重消散在无边的空寂中。

长安城乃是前汉的国都,作为汉室之源头,虽然自光武帝建都洛阳之后,又是垂两百年,可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仍旧将长安也看作是和洛阳并立的两都,也有因此而成就的描绘长安和洛阳景色,人文的两都赋,二京赋,名文千古。

当然前汉没落,后汉未建之间,自是天下纷纷,王莽乱贼加上各地群雄的反复征战将关中富饶之地也打了个稀烂,这才使得光武帝刘秀不得不建都洛阳。

而今汉末虽然也有西凉军董卓拥立了天子于此,可是西凉军的残暴也让长安城更加的破败,经历了钟繇多年治理之后,稍稍恢复了些故都风貌的长安,如今却又遭到了眼前的这一把火。

虽然曹操治下的诸多州郡,都是人口户数不缺,可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嫌人口多,在他大军撤离长安的时候,也是将长安城中的老百姓尽可能的给一并拉走,对于长安城中,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也都随军带走了,当然治军严厉的曹操当然不会以兵刀逼迫这些百姓迁移,毕竟由钟繇出面,还是能够将城中的百姓感召不少的。

关羽自是领兵近十万众,兵临长安城下,可是即便长安城再不堪,也不是着区区十万之众能够围困的了的。

对于曹操的拉扯城中数十万百姓全体离城,随着他的大军一并的东撤之举,关羽此时以步卒为主的大军竟然只能望之兴叹,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城中在曹操率军走后,却是又有大火燃起,不问可知,自是曹军的作为,虽然不能将长安城全盘的破坏,可是多年在长安城中囤积的一些粮饷之属,以及无法带走的财务,曹操也不会轻易的交给关羽,好让荆州方面得之增益。

虽然在钟繇等人的安抚下,随军而走的诸多百姓并没有遭受太多的伤害,可是故土难离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对于荆州军的形象,他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奈何,这就是乱世,乱世人命如草荠,虽然曹操善待百姓也有,可是徐州的屠杀也是这位干出来的。

对于曹操如此的行为,关羽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不过随之而来的各处的斥候回报还是让他忍不住,兴兵追击。

原来同一时刻,并不单单是曹操领兵从长安城北行过渭水,回归关东,而是连带着泾阳、池阳,北地,安定,高陵等等此时荆州军还没有进驻的诸多城池的曹军都同时的选择了东行,当然这些地方的曹军却是没有和随着曹操一同行进的曹军那般军纪严明,而这些地方的百姓的遭遇自然比不得长安百姓的好待遇。

作为这些雍凉之地出身的许多兵士,或多或少都知道当年董卓是如何将洛阳的百姓迁徙到长安的,此时这些地方的兵士却也不遑多让的选择了近乎相同的方式将他们镇守的各城池的百姓强行的向并州的方向迁移。

对于那些不愿迁移的,曹军倒是没有当即予以杀死,不过是为了行军方便将所有百姓的口粮都统一的做了军粮,不愿迁移者,当然便不会有粮食果腹。而待这些守军离城之后,自是无一例外的将身后的城池一把火焚之。

一时间这些地方到处都是火光应天,即便是夜间这些地方的天空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甚至火光过后,各处的天空中的云气都给烧散了不少,使得本来快进入的雨季,硬是少有雨水的降下。

虽然曹操或许也不愿这般,不过为了战事,为了争霸天下的需要,他还是这般做了。曹军东行,他们的身边同样的跟随了不下于百万计的百姓。

而在他们过后的雍州各地,竟然一时间渺无人烟,即便是鸡犬声,也是甚少得闻,尽管有不少从草原上窜入的不少野狼进入,这些野狼最后也多是一副饿殍的模样。

当然经过了这一番举措,雍州各地却都化作了荒地,尽管刘备的荆州势力能够得到这些地盘,可是没有人口依附的地盘,对于荆州不得不说全然变作了荆州自重新崛起以来之后最大的负担。

关羽的大军尽管开始了追击曹军的步伐,可是毕竟此时的曹军在汇合了从各地迤逦而来的兵将之后,却是又增加了不下于两万人,本来就是骑兵众多的曹军,加上这些汇聚而来的兵士,在战力上当然绝对的要超过关羽追击而来的六万步卒,至于其他的四万兵士,已经在马超,魏延,马岱,庞德等人的率领下,分别去各处救火,已经抢救可能还能留存下来的人口和物资,至于徐庶也是接过了从子午谷紧急赶来的霍峻的援手,将长安城掌握在手上,尽管此时的长安城,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很多都成了白地,而且也多是一片的荒凉,人声渺渺,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长安城终究还是大汉的故都之一。

“汉氏初都,在渭之涘,秦里其朔,实为咸阳。左有崤函重险、桃林之塞,缀以二华,巨灵赑屃,高掌远跖,以流河曲,厥迹犹存。右有陇坻之隘,隔阂华戎,岐梁汧雍,陈宝鸣鸡在焉。于前终南太一,隆崛崔萃,隐辚郁律,连冈乎嶓冢,抱杜含户,欱沣吐镐,爰有蓝田珍玉,是之自出。于后则高陵平原,据渭踞泾,澶漫靡迤,作镇于近。其远则九嵕甘泉,涸阴冱寒,日北至而含冻,此焉清暑。尔乃广衍沃野,厥田上上,实为地之奥区神皋。昔者,大帝说秦穆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翦诸鹑首。是时也,并为强国者有六,然而四海同宅西秦,岂不诡哉!”

站立在长安城的东门城楼处,徐庶举目四望,看着南面隐约的秦岭山脉,望着近在眼前的乐游原,不仅有些神思当年那灞桥之上的风云变幻。

“既定且宁,焉知倾陁?大驾幸乎平乐,张甲乙而袭翠被。攒珍宝之玩好,纷瑰丽以侈靡。临迥望之广场,程角抵之妙戏。乌获扛鼎,都卢寻撞。冲狭燕濯,胸突铦锋。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华岳峨峨,冈峦参差。神木灵草,朱实离离.总会仙倡,戏豹舞罴。白虎鼓瑟,苍龙吹篪。女娥坐而长歌,声清畅而蜲蛇.洪涯立而指麾,被毛羽之襳襹。度曲未终,云起雪飞。初若飘飘,后遂霏霏。复陆重阁,转石成雷。礔砺激而增响,磅盖象乎天威。巨兽百寻,是为曼延。神山崔巍,欻从背见。熊虎升而挐攫,猿狖超而高援。怪兽陆梁,大雀踆踆。白象行孕,垂鼻磷囷。海鳞变而成龙,状婉婉以昷昷。舍利飏飏,化为仙车,骊驾四鹿,芝盖九葩。蟾蜍与龟,水人弄蛇。奇幻倏忽,易貌分形。吞刀吐火,云雾杏冥。画地成川,流渭通泾。东海黄公,赤刀粤祝。冀厌白虎,卒不能救。挟邪作蛊,于是不售。尔乃建戏车,树修旃。伥僮程材,上下翩翻。突倒投而跟絓,譬陨绝而复联。百马同辔,骋足并驰.撞末之技,态不可弥。弯弓射乎西羌,又顾发乎鲜卑。”

看着身后的空阔,再续名传天下的两京赋,其文灿然,可是和如今相比,徐庶也只能摇头不止。

“于是众变尽,心酲醉。般乐极,怅怀萃。阴戒期门,微行要屈。降尊就卑,怀玺藏绂。便旋闾阎,周观郊遂。若神龙之变化,章后皇之为贵。然后历掖庭,适欢馆。捐衰色,从嬿婉。促中堂之狭坐,羽觞行而无算。秘舞更奏,妙材骋技。妖蛊艳夫夏姬,美声畅于虞氏。始徐进而嬴形,似不任乎罗绮。嚼清商而却转、增婵娟以此豸。纷纵体而迅赴,若惊鹤之群罢。振朱屣于盘樽,奋长袖之飒俪。要绍修态,丽服飏菁。眠藐流眄,一顾倾城。展季桑门,谁能不营?列爵十四,竟媚取荣。盛衰无常,唯爱所丁。卫后兴于鬓发,飞燕宠于体轻。尔乃逞志究欲,穷身极娱。鉴戒《唐诗》,他人是偷。自君作故,何礼之拘?增昭仪于婕妤,贤既公而又侯。许赵氏以无上,思致董于有虞。王闳争坐于侧,汉载安而不渝。”

相比于那时的繁华,要想再让巍巍大汉重新矗立,他们这些汉室之忠臣自诩者,当然还要,“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不过以如今的情势,更不能像高祖那般无为而治,那时到现在也有四百年的时间了,食古不化,也不该为我荆州所取,若是再无为而治,这样的长安,这样的雍州,还不得再花费他个几百年的时间,时不我与啊,就像子浩说的,我们要做,就要只争朝夕”

想到这里,徐庶却又笑道,“似乎这小子总是口号喊得比我好,做的别说孔明,比士元那酒鬼更懒呢,如今我可不能放过你了”

此时的徐庶,自是召唤过身边的近卫,让他将雍州,长安诸地的情况,尽快的给回传的襄阳,毕竟长安的收复,乃是大事件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任重道远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任重道远

曹操退走了,是好事,不过随之而走的可还有雍州地面上百万数以上的百姓,按照这个时候百里出十的比例,单单这些百姓,轻而易举就能让曹操从其中遴选出十万精兵。

要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兵士来源地,天下间并没有几处,一者徐州,丹阳步卒的精悍连当年的小霸王也为之惊讶,二者青州,曹操当初依靠从青州百姓中抽调出来的青州兵十足是他起家的根本,再者就是幽州,并州,还有雍凉,这些地方可都是靠近边疆之地,许多百姓都是善于走骑之人,这些地方自然是好出骑兵的。

可是如今这雍州地面上的人口大部分都被曹操给迁走了,给刘备留下的可不仅仅是兵源上的缺失。

当然曹操这般干净的撤走,至少在今后对于雍州方面的渗透等也就相对的困难些,毕竟今后刘备要想将雍州这块地面掌控,并让它为荆州势力的壮大助力,当然需要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这样一来,本来雍州地面上的口音自然变回和原本当地的不同,甚至也会和曹操治下的那个地方的都不相同,这样一来,也多少算作好事吧。

随着马超等四名将军将他们一行的结果会传,也让荆州方面知道,好歹在前线将军们的努力下,最后还是领会了不足两万的老弱病残,这些都是在曹军迁徙的过程中,支撑不住给扔在一边的,幸而坚持到了他们救助的那一刻。

而关羽的那六万人马,在循着曹军的脚步,追过了渭水,继而追到了蒲坂津的时候,趁着曹军渡河之际的慌乱,又多少抢回了些百姓,当然关羽大军这沿路之上的追击,顾虑于百姓,虽然他们有机会,可是关羽并没有下令追击。

直到在过大河之时,曹军在和百姓之间协调之时,有了间隙,关羽才相攻曹军一部,救回了一些百姓,不过关羽大军也为之付出了近万人的代价,这是因为,在关羽救下来一些百姓之后,他们顾虑百姓的安危,可是此时的曹军却是不会和他们一样,以步卒之力相抗曹军的骑兵,关羽也只能凭着比曹军更加坚毅勇悍的表现,硬是损伤了近万兵士之后,将曹军的进攻打退。

继而曹军也趁着这个时候关羽大军休整的时机,将剩余的百姓和兵士全都带过了大河,进入了并州。

想原本曹操治下的诸多州郡中,就数并州之地面上的人口较少,若非如此,曹操又怎么会容得下匈奴南下将他们安置在河西这些本就是并州的地方。而今有了这些雍州人的进入,凭着这些生性彪悍的雍州人,加上如今的南匈奴又是处于势力受损的时候,这般而来,等到匈奴人回复之后,想来这些雍州人也已经可以在并州等地立足了。

对于匈奴人,虽然如今从他们的单于于夫罗而下到普通的族人对于汉人都是没有什么怨意,不过对于作为大汉丞相的曹操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心思他未尝没有,要不然当初他兵出北疆之时,攻打乌桓,竟是一直将乌桓全族族灭的很辣。

而当曹军大部返转到冀州之后,还在青州等地纵横的袁氏兄弟,也知道他们回辽东的时间到了,尽管他们内心深处仍然没有将辽东当做他们的家,冀州才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所在,可是如今的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给讨回来。

两兄弟中的袁尚当然表现的更比袁熙谨慎,这点并不是田丰的单方面指点便能取得的效果,毕竟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夺妻之耻,这三种,任哪一样对于一个有着自尊的男人来说,都是是不共戴天的,更遑论三样都齐聚在了他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年侥幸逃到辽东之后,他才能表现的更比袁熙好。

虽然此时的他们两个都很是希望能够再次见一见邺城的山水,可是如今的邺城毕竟是曹操的卧榻之地,当然那里的把守极为严密,以他们当年的身份,如今的势力,却都是引人注目的,到了那里,却是十分的危险。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任务已达成,全了和荆州的结盟之义,而且又在这段时日内从青州,冀州各地缴获了不少的物资,还有相当数量的铁匠,木匠等技术人手,所获甚丰,也该知足了,要想今后能够取得更多的实地,当下还要将辽西的公孙康给拔掉,不然,即便他们能够轻易的跨海而入中原,身后的根基之地始终都会有危险。若非如此,此次的田丰也能够随军而来的话,想来袁尚兄弟的这一趟中原之行,还能取得更多的战果。

故而当曹操领着大军回到了邺城的时候,乘风而来的袁尚兄弟,却又踏浪而去,当然留下给他的却是沿海一带,许多城池的残破,袁氏兄弟,不据城而守,乃是他们的后援都是通过海上时时运输,而即便是破城之后的所得,也会接着方便的海上往来,即刻运回带方。

毕竟这两年间,袁氏兄弟从江东和荆州两方面,谋得了船舶上的技艺之后,他们倒是单单借鉴其长处,然后只是研究用于海上的航船,可以说的是,此时要论这海上的行船,或许他们到要比江东还有些优势呢

当关羽领着夺回的不足五万百姓,回转到长安的时候,从北原被徐庶急忙召唤而来的邓瀚也才刚刚赶到,此时的长安虽然还是那般的空阔,总是有马超他们四个人领会来的百姓将长安城中添了些人气。

看着那些被烧成白地的区域,邓瀚倒是想到了当年他和赵云给夏侯惇和李典在新野城上的那一课,或许这些便是那两人的手笔,总是没有造成百姓的伤亡,虽然损失了些房屋设施,不过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前钟繇那种按照他的想法建造的长安城,未必会符合如今荆州的发展。

毕竟钟繇虽然高才,可是他的见识也是有其时代的局限的。

当然此时的长安城还轮不到邓瀚为其设计规划,这些还需要等刘备诸葛亮等人来做决定,毕竟在其位谋其政,邓瀚如今担着的身份,乃是中司马府的主官,若是再做的多了,难免会有人聒噪,虽然他不怕,可是日积月累下,对于他今后的生活总会产生些影响的,而且他本人身上值得让人说的地方太多。

再说,邓瀚所期待的生活,也只是能够自在点的生活,如今的他对于当年水镜先生,给他提点的鲲鹏之意,当然更是他心中的写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其中除了有言及大鹏的能力,还有那种天地任纵横的逍遥意味在。

当然如今的邓瀚才将将弱冠之龄,虽然他平日里的表现没有太多的少年义气,可是让他这个时候就学他师父,终究还是有些做不到的。

跟随着邓瀚一同抵达的,当然还有他紧急调拨的一些粮草,数万百姓,数万张口,凭空增加的消耗,也是需要提前予以考虑的。不然这好不容易的来的人口,也会对荆州方面失望的。

如今的荆州既然已经占据了雍州,当然这里有太多的地方成了空无一人的鬼蜮,到让那些之前曹操淘汰下来的雍州贼兵有了肆虐的地方,而且荆州兵实际占有的地方也不过就长安,陈仓,以及西面的天水,洮阳,北原等渭水以南的城池,毕竟急切间荆州方面还要将注意力放在交州,那里的江东军还在和陆逊南下的大军纠缠在郁林,苍梧,交趾一线。

花费了许多心血的交州,总不能轻易的让江东趁着荆州北上的时机给占了去,而今雍州之事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在注意宛城方面的徐晃,还要汝南的曹仁之外,投入力量对付一下江东了。

当然这些事情主要还得看襄阳。

对于此时长安城中的安置,每日里邓瀚见那些抢回来的百姓都只是自发的寻找着栖身之所,然后便是等着荆州方面的赈济。

毕竟如今的雍州有余粮的就只有荆州兵,而且此事乃是夏六月时分,这个时候的关中百姓种植的还是春小麦为主,距离收割的时候还早,当然那也得有得收割,许多的粮田在之前不是毁于战事,就是在曹军撤离的时候给烧毁了。

有鉴于这些百姓的无所事事,还会因为闲的发慌惹是生非,邓瀚自是向关羽和徐庶两个人提出了“以工代赈”的主意。

对于邓瀚提出的以工代赈,已经见过几次百姓之间无事生出的是非的徐庶,当然明白其中的好处,见徐庶支持,虽然关羽并没有完全明白邓瀚所说的这个新名词,不过如今的荆州对于邓瀚的新名词所代表的朝气还是很能够接受的,关羽却也当即同意,对于百姓,刘备虽说仁义,可是这些年来,受到荆州商业气息的影响,也知道,升米恩,斗米仇,施恩不图报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两位领头的都同意了,邓瀚继而建议先让那些百姓将城中的垃圾给清理一番,当然城墙守备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军士们处理的好。

此时早就被邓瀚拐带的马钧自然也出现在了长安城中,对于这位中国古代的大发明家,邓瀚当然相信他的才能,自然而然的他便成了此时长安城中诸多工事的领头人,不管是拆迁,还是运输,都一并交给他管理,虽说这些事情对于有些统筹阅历的邓瀚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事事亲为,不是他的作风。

“少爷,我也没见你最近亲为个什么啊,别没借口硬扯啊”邓艾倒是见不得此时邓瀚欺负人家马钧这位曾经和他同病相怜的口吃。

“谁说你家少爷,没有亲为,你看这不,事情就来了么”邓瀚手指处,却见王双骑着匹高头大马飞速而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屋建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屋建瓴

尽管此时的雍州的大部分地区没有什么人,不过既然经历了那么多的辛苦,好不容易才将曹操的势力以及其他都给赶出了雍州,此时的关羽等人也不会想着将这些地盘和人分享之。

当然以雍州的地形而言,从进攻方转化成守备者之后,重点要关注的地方却也有几处,只要这几处都能安然无恙,总是内部空虚或者少人,雍州的归属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其一便是东面的潼关还有向东南方向青泥隘口和武关一线。

此时的潼关已经落在了张飞的手上,以无当飞军的能力,此时潼关附近的群山环绕的地方,当然也会处于这些登山如履平地的荆州特种部队的可控范围之内。若非如此,想来当初曹操领着大军回转并州的时候,也不会选择蒲坂津,毕竟风陵渡口处,要比蒲坂津那边既方便也近了许多,可以让曹军少费许多事情的。

可是舍近求远的曹军自然也是有些顾忌无当飞军在群山之间能够神出鬼没的能力的。

如今的潼关之中当然也不会再需要张飞领着三万这么多的无当飞军继续镇守,要知道不管是无当飞军他们的能力,还是他们的蛮族之人的构成,都不是那种十分适合守关的。

蛮人尚战,却又极为彪悍,其统帅的张飞以及沙摩柯这类得人物又何尝不是那种更适应进攻的血性人物。之前也是因为形势上的不能,才不得已而为之,好在对于这支无当飞军的实力和战力,因为突袭潼关时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表现,终究让那些不明底细的人物也因此对他们的表现在心理上有所畏难,即便是那时的曹丕也曾调拨人手给潼关的张飞等人施加压力,可是结果还是让无当飞军逞威不已。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像曹丕这样的聪明之人,对于这样的军事常识当然时刻铭记于心,恰也正是因为他铭记于心,想着而今曹操都有有所不能的地方,被荆州人给眼前的潼关偷袭了一把,以自己的能力至少而今还是比之不得,继而他的表现自是谨小慎微,宁可无大功在手,也不能犯大错给他想象中的“敌手”们

对于潼关已经此时还不在自己手上的青泥隘口,从子午谷要道已经领兵而出的霍峻当然是把守潼关的首要人选,关羽自是让霍峻领着他的本部兵马以及紧急从汉中抽调的一部分预备兵前往潼关,将张飞这些人给替换下来。

至于张飞接下来的任务,当然是要对青泥隘口有所动作。

虽然武关要是能够在手的话,从雍州长安东向的所有门户才能够算得上为荆州方面全盘掌控,可是当下还需一步一步走,青泥隘口这便算作第一步。

不过在用兵于青泥隘口之前,在蓝田一线竟然还有一队早就被郭嘉埋伏好的兵士,这队人人数不多,可是领兵之人想来并不是一般人,虽然其兵数估摸在数千人之多,可是当魏延从关羽那里领兵万余前往征讨时,却一时之间无从得手。

待经过一番打探之后,邓瀚竟然发现此时这位敌将便是郝昭,想来历史上魏延奉了诸葛亮的帅令,让他进兵陈仓小县也是屡遭挫折,此时居然也是这般,或者这便是天生的一物降一物,两人宿命使然,非邓瀚这只蝴蝶飞来飞去的翅膀能够扇动的。

尽管郝昭以少敌多,让魏延不能顺利的进兵蓝田,可是毕竟如今的荆州在雍州立足的趋势依然明了,并不是他郝昭仅仅凭着这数千人马就能逆改得了的大势,随着张飞领兵来助,郝昭却也不得不逐步的推出蓝田,继而青泥隘口。

虽然说无当飞军擅长攀山越岭,可是他们也不是会自虐的人,之前的他们不过是为了达成突袭的目的,才数月之间如野人一般行走于从上庸到雍州这一路上的崇山峻岭,如今既然有大路可走,即便是再有能力,他们也不会专门的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张飞和魏延两人合兵之后,自然的便将郝昭给驱散了出去,尽管这之间两人也很是受到了郝昭的热情招呼,不过小处的损失,只能让两人在享受当初战略目标完成的时候,不能畅怀而已。

至于说在占据了青泥隘口之后,有些不忿的魏延也试着想利用手上兵多的优势,继续对武关施加压力,不过此时守在武关的郝昭,已然有了后方的大力支援,自是不会让武关就这般送了出去。

青泥隘口和武关之间的关联,倒是能够与潼关和函谷关之间的联系相体并论,一时之间,荆州的刘备势力和曹操之间至少在雍州这一次的交手中,各自都得了一个如今看来都能足以掩护己方的关口。

故而眼见不能将武关一并而下的魏延,也不得不退兵青泥隘口,毕竟他也知道如今的雍州还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而且荆州方面也有不少的难处,此时犯难的地方,倒还不是粮草方面的问题。

毕竟得了算得上大部分空地的雍州,此时的关羽等人即便是要赈济遭受了战火的黎民百姓,那也得有人受之才可以得。

不过即便是像上地,安定,北地这些地方此时少有人烟的存在,可是对于如今占据了雍州的关羽等人而言,这些地方对于雍州的守备却有着重要的意义。

相对于关中一带,乃是由渭水,泾河等诸多水系冲刷而成的平原地带,他们的北面及西边却是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故而此时的马超领着马岱和庞德这两人,从荆州大军中此次大战之后,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骑兵中集齐了五千骑兵,去巡视这些地方。

毕竟这些地方的重要性,在当年光武帝刘秀看重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高密侯邓禹对于这倒有一番高论。

“上地,北地,安定三郡,土广人稀,饶谷多蓄,吾且休兵北道,就粮养士,以观其弊,乃可图也”

如今这些地方,不仅仅是土广人稀,更应该算得上土广无人,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地方,人烟少,马超等人才更加的需要迅速的将这些地方全都巡视一遍,若是让并州的异族如匈奴,还有于朔方,九原等地中部鲜卑闻风而至,到时候以此时荆州方面在这些地方的实力,恐怕一时之间又是个难以从容应对的麻烦事。

想当初浩浩荡荡二十五万大兵北上,如今到现在还算的上保持建制完全的也就是张飞所领的那部无当飞军了,虽说之前他们在穿越山间的时候,过的是迥异于一般人的辛苦,可也正因为如此,流了那么多的汗水的他们倒是少流了许多的鲜血。

不拘如何,总是只要人有付出,总会在某一方面得到相应的补偿的。

此时的马超虽说领着的骑兵多不是凉州出身,毕竟之前他和魏延等人一同追击曹操的时候,被多谋的曹操,郭嘉等人给坑了一把,可是对于这些荆州人,以马超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两下里也是相处的不分彼此,对于马超的统率也是尊崇无比,而马超虽然也觉察到这些荆州出身的骑兵们,在骑射功夫上当然不及他之前的部署,可是从他们对于他这位新上司的指令服从,执行的程度上看,倒也让马超暗自赞叹,荆州人练兵的手法却有高妙之处。

那种不以个人武勇为先,更多体现团队意识的做法当然给了马超更多的启发,这就像是之前魏延和马岱等人在陈仓城外的那一番切磋一样,于不经意间,让原本属于两个地方的兵士,将领,逐步的融合其间,不仅没有造成什么对立的隔阂,还在彼此的接触中,能够体会到对方的优势,正所谓,取众人之长,为我所用,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在马超和这些荆州骑兵们彼此相善的过程中,之前逃窜游荡在这北地,安定,以及上郡诸地的一些个贼兵,土匪,流民,却在这五千人的千里奔袭,往来驰骋中,一一的化作了乌有。

当然在这其中,马超这位杀意颇重的莽撞人,如今也知道如今雍州实在是太缺人口了,对于被他击溃的那些家伙,他更多的也是选择俘虏的方式,对于那些实在顽抗的家伙,才不得不予以绞杀的对待,可见这位仁兄如今也是政治头脑见长,足见他在娶妻如王异,交友类邓瀚之后的益处。

故而当马超领兵到了上郡一带的时候,原本五千的骑兵却也在分兵之后剩下了三千左右,至于其他的兵士,当然是奉令将沿途俘获的近万人给送往关中交给徐庶去处理。

对于这样的收获,徐庶自然是高兴得很,蚊子再小,那在这个时候也是肉啊

当随后徐庶从长安传给马超的赞语被回转的骑兵传到的时候,马超虽然如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也为这样的精神上的赞语动了出塞抢一把中部鲜卑的心思。

毕竟以往马超的战功更多的乃是从死人身上取得的,杀人成野,威名至圣,虽然这样的方式如他而言,再是简单不过,可是如今的刘备那可是有着仁君之名的。

正当马超还有些顾虑自己这般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向来都是最好的借口,可是此时的马超还多少有些忌讳,初至荆州,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被人给看成一个不顾礼制,会妄动之人,虽然这样的事情对于往日的马超而言,自是少了太多的自由,可是这也许就是人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而且这样的代价,相对于历史中,这位赫赫威名的神威天将军,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抑郁而终的结果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足以让这位心有顾虑的马将军高兴不已,原来中部鲜卑步度根的手下居然真有人贪心不足,从容的越过了长城,欲在这广阔的北地安家落户。

“真是,想瞌睡便遇上了枕头啊”马超这般对着马岱和庞德言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于步度根的新认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于步度根的新认识

作为中部鲜卑这一支鲜卑人的大人,步度根虽然不是什么绝世之才,也不是各笨人,若分如此他也不会在曹彰给他传话的时候,便那般轻易的跟着田豫领兵出征了凉州武威的马腾。要知道对于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等人,从来以鲜卑正统自居的步度根,可是一直有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的。

毕竟当年中部鲜卑自檀石槐单于亡故之后,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yin,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实在不像是雄才大略的檀石槐单于的种儿。

到了汉灵帝末年,和连在抄略北地郡的时候,因为轻敌冒进被当时的汉军给射死。本就因为和连的无才无德又无能,使得这一方本来是最为有力的中部鲜卑败坏的七零八落的各部众头领,见和连的儿子骞曼又是年小,作为和连的兄长的儿子的魁头却是将大权篡夺。当然鲜卑人中,有实力者为雄,魁头这般做,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指责的,不过随着蹇曼的长大,却又对于抢了本该是他父亲单于之位的魁头愤恨不已,不顾当时中部鲜卑依然被大大消弱的事实,强行的与其争国,使得本就零散的部众更加的离散。

不过在魁头死后,余众倒是拥立了他的弟弟步度根继立为单于,当然此时的中部鲜卑,以他们的势力,要称单于实在是有些可笑,故而步度根却是自知自明,对外只称大人,并接受曹操的封赏,对于汉室朝廷多有亲近之意,这般做的结果,倒也让此时势力大涨的西部和东部鲜卑,不敢轻易的对其下手,而此时的步度根自也大力的发展着己方的实力。

对内他倒也不再逼迫蹇曼及其后代这一支部众,毕竟这些人也是檀石槐的后代。而他的这种大度,倒也让他在这片地方上获得了不少的名望,不过这其中是否是步度根的真心,却是两说。

随着在凉州的武威城下,集合了西部鲜卑,他们中部鲜卑,还有匈奴亲近曹军的那些部众,这些人的力量,以及还有曹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支持,这么多的势力,掺杂在武威城下,竟然在马腾那里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更别说连带着有意占便宜的羌王更是被马家的一支偏师在合离山下给狠狠的打杀了一顿,至于说最后他们这些围困武威的势力,也是没有什么好的。

他步度根也算是见识的早,不过也没有逃得了那马超的毒手,更将奉了曹彰将令来军中助他一臂之力的田豫给失落在了逃跑的过程中。

虽然如今的曹操方面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势力,还要仰仗着曹操的势力自保发展的,对于曹操所不喜的,至少他们不能有明面上的贪欢。

从凉州而返的步度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观察着雍州的大战,对于曹操方面在和荆州交战的过程中的胜败,他多少都有些为之心动的。

直到在最后他得知曹操在缘于青州,冀州等地的骚乱而借道并州撤兵之时,并不是因败而溃逃,还有心将雍州各地的百姓不拘老少,只要是入得眼内的,便将之全盘的迁徙到了并州。

此时还在寻思着如何恢复中部鲜卑势力的步度根,猛然间竟是心思一动。

这便有了如今出现在马超视线内的这一部鲜卑人的出现。

当领着自己的部落属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越了长城进入了大汉疆界的蹇曼渐渐的临近上郡的这一路上,原先还有心担忧此次受了步度根暗着的他,也将他本来上下的心放入了心间。

如此广阔的地方,竟然千里无人,虽然往日这些地方也人烟稀少,可是有着曹军的镇守,他们毕竟要看些情势才好。而今这些地方的曹军已去,而将曹军赶走的荆州军想来此时也该挠头于曹操临走时给荆州留下的那份大礼,而趁着这会儿,或许他们就能在这些地方立足,即便是不行,从这些地方,腿往雁门诸地,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

不过照如今看来,他们但有个一年半载的便能在这里扎下根儿发展,毕竟他蹇曼身为鲜卑大汗的后人,虽说屡次相争如今的单于之位不得,可是在诸部落之间也是有不少拥蹩的。

而今的他来到这片往日不熟悉的地方,多少有些打前站的意思,待到安定下来,他后续的支持也会源源不断而来。

心中开始对未来有了无限憧憬的蹇曼对于当初和步度根相见的时候,怀着的警惧之心,多少有些惭愧,不过这丝惭愧的存在也不过是片刻之功,虽然步度根不是魁头,可是这些人可都是从他的父亲传承的汗位中得利的。

既然当年步度根能够因为仗着魁头给他遗留下的势力为众人推举为大汗,虽然如今的步度根也还算公证有礼,不过他蹇曼却不会忘记以往的仇怨。如今的他既然能够从步度根的眼皮底下迁到这里,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足能让他蹇曼好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他日大用。

“不拘你步度根是坏了脑子,还是真心如此,反正如今有了我蹇曼重新势起的机会,我定会牢牢把住,或许等到了那一日,成王败寇的时候,看我的心情,也能念着你这份无心之失,留你一命”蹇曼心中决断道。

此次蹇曼虽说临行之时忐忑不已,不过他既然领命而出,当然也会将自己的大部分实力从诸部落聚居的高柳北弹汗山带走,毕竟要是留些残余在那里,再到他回身的时候,或许平日里那些对这些他苦心的从和连时代就保留下来的精华给瓜分个干干净净的

毕竟曾有一位当大汗的父亲,还有雄才大略的爷爷,而魁头,步度根这些年来没有将他们这一支全盘赶紧杀绝,也未尝不是因为当年檀石槐屡次南下劫掠大汉,以及坐享草原上诸部落,各名族供奉的时候,所收获的巨大财富,到如今却有不少不见踪影的。

而且在此次迁徙的蹇曼部落中,还有不少从檀石槐时代就遗传而来的诸多汉人工匠,这些人可都是相跟了他不少年得老人。对他的忠心也足够称道,而生活在上郡这些汉人故地,想来也能够迅速的适应吧,或许之所以在众多的部落中,单单挑上他这一支为先导,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远处的夕阳在随行的部族人们的晚歌声中缓缓的落下,尽管此时四处的草原中已经能够听到隐约间的狼啸声,这样的场景却是一片悠然自得生活场景。

蹇曼也不由得笑道,吩咐族人们安营休息,并让部落中的勇士们去周围去看看形势,顺便将那些狼群也驱赶一二,毕竟长途跋涉,一般的牧民们可以想见已经疲劳不堪了,或许见到了今后可以生活的地方的景色,更让他们心情高兴,这样的情况下,他这样的部落首领这个时候也该为这些代表着他势力的一个个个体的生亡考虑些。

族中的勇士们出行带起的马蹄声已经远去,此时留下来护卫部落的人们便开始在四下里的关键点上安置哨探,布防警戒,虽然他们经行的地方几乎不见一丝人影,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些地方在曹军走后,也出现了一些乱兵和马匪,这些人成事自是不足,可是要是侵袭到他们也足够这些鲜卑人喝一壶的。

西边的太阳依然落下,大草原上已经有了薄暮冥冥的气氛,而四下里布置的篝火,在此刻的草原上就是那些适才离开的勇士们最好的指明灯。

俄而不久,从远方似乎有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听那蹄间发出的踏地声,本来以为还是自家勇士回营的蹇曼也觉得情势有变,似乎有不知名的恶客来了。

蹇曼本就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辈,想他虽然当年和魁头争锋不止,若是他真的有才,又岂会落败,而且若是他真的有才,魁头和步度根兄弟又岂能让他活到今天。

此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当时他让勇士出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本来就不曾有过战事的他,或许还能凭着人多的优势胆气壮一些,而今的他却是有些慌了

听那阵渐渐清晰的马蹄声应该还在十数里之外,不过那齐整的声响却让人不得不为那阵势心神不定。

此时即便有人想着让蹇曼离开,可是夜色如墨,四面的空野就像是张开了口的巨兽,不知在何处等着将人一口吞下,这样的情况下,蹇曼也没有了那份勇气。

虽然是有着龙祖,却也只得一个犬父,到了如今这一代,或许也就剩下了一个色厉内荏的匹夫了吧

若非如此,身临异境又领着一帮子迁徙的部族,又怎么会不让人对于这片陌生的地面派出些精干人士去探察一番,又或者对于前路上的危险稍作预估,从弹汉山到上郡之间,不下千里之遥,首次外出,竟然便要迁徙到这般远的地方,可见蹇曼此人是多么的……

当然对于这样的人物,到让临来的马超感到一阵的沮丧,又是一场如同风花雪月般的小事,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将几个不忿于荆州军不屑之意的鲜卑人给砍杀了之后,剩下的人却都给屈服了。

出兵北上一月中,马超生擒了乱兵贼人近万,加上蹇曼这一行鲜卑人近两万部众,而其中竟然有不下于三千的汉人工匠,倒是兵行处,群小受受,马蹄过处,便是荆州属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千里之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千里之外

显然,马超这一行人此次北上巡边之举,那时功劳大大的,对于这样的战功,缘于关中各地都人口稀少的徐庶等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毕竟到现在还没有从汉中及荆州其他地方将百姓给迁徙充实到雍州各地之时,通过诸人的努力尤其是马超,到给雍州重新带回来了数万人的人口,足以当的一个县城的人数,如何能不让人满意呢。

对于此时的雍州各地的情况,想来远在荆州的刘备等人还在筹谋之中,当然又因为交州局势的纠缠,使得这几位都在这个时候不能完全的将精力投入到雍州方面的建设和恢复之中。

不过而今既然关羽坐镇长安,想来在短时间内,刘备等人自然是要让关羽管理雍州,至于汉中,此时有张鲁和阎圃等人管理着,当然一如旧时的安定平和,积极的发展着。

至于说凉州的马腾,像这样的人物,即便是要和荆州真正的融为一体,那也得是和刘备真正面谈之后的事情,当然此时的情况不允许,身为马腾也不会阻止他的儿子和属下们现在就和关羽等荆州人打成一片。

至于说凉州的安危,先前的武威城下已经成为了周边各处的异族人物心中的噩梦,尤其是对于羌人来说,此时的羌王对于先前那样被曹操方面轻易的给鼓动之后便冲动了起来,虽然他知道马超为代表的马家军厉害无比,可是毕竟曹操身为大汉的丞相,他所代表的实力更为他能信重。

不过此时曹操远去了,而他们这些羌人依然还得生活在凉州,雍州诸地,以及临近大汉的地方,想要和马腾等人恢复以往的那种主人仁慈,客人恭顺的情况实在是为难,本就忧心不已的羌王就在这于的心情之下郁郁而终。

这样一来,虽然还是一般的尴尬,即位之后的新一代羌王彻里吉倒是能够和马腾这边为难的开始了心的交情。

对于之前为难了马超等人的仇池国的氐人,那时候的马腾没有多余的心情和力气去和他们算账,不过如今大势已定,这些本就失去了首领的氐人自然是四分五裂,倒是让马腾顺手将这些人都给纳入了凉州的治下,兵将他们和汉人混杂而居,当然这些氐人本来也就是诸多异族之中擅长耕作的,倒也能够很快的适应了马腾给他们安排的新生活。

至于说邓瀚,之前在长安的时候,被邓艾竟然讥讽为无所事事,虽然表现如此,不过在等到王双时隔不久重回长安之后,和邓艾等人一说,才知道邓瀚也在为雍州各地的人口而发愁。

“要想发展,这片广阔的地方,没有人口是不行的”此时的邓瀚自然就在长安城中的临时府衙中对着关羽和徐庶侃侃而言,“可是曹操临去时的那一番举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服,这样的行之,虽然很让人嫉恨,不过也很是有效啊”

“人都说,绝户计狠毒,想来这次曹操的出手,便是要让我荆州即便是得了雍州也只能望之而兴叹”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邓瀚的这句话,到让徐庶为之眼前一亮,似乎好久没有听到邓瀚说出这么诙谐却又有意味的话了,“我想让人给咱们雍州贩些人口来”

听的邓瀚居然是这般的过墙梯,一时间关羽的眉间竟有几分不展,虽然这个时候也不是没有买卖人口的存在,可是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关羽,当年也是因为在家乡的时候他亲近之人为人被迫贩卖,使得他不得不愤而出手杀人,虽然如今也混成了天下间有名的人物,可是这般往事却又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忘记的。

而且如今刘备大势已成,对于仁义的这份儿羽毛却也该更为注意才是。当然对于邓瀚这些年来对荆州之心意,关羽也不是不知道,此时荆州有些人找着邓瀚的麻烦,他也是偶有所闻的,可是即便如此邓瀚还出了这种有些违反了圣人礼法的主意,他既为邓瀚的忠心所感,又为之所处的地位感到不满。

“当然,我们雍州缺人这是事实,也是起因,而且如今这些地方空空如也,我们也不能坐等百姓自己生养,要是那样的话,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邓瀚的话让关羽为之点头不已,想象一下如今的关羽都快五十了,而今的天下未平,在他有生之年,要想按部就班的见到他大哥一统天下,恢复大汉雄风实在不太可能的。

即便是从汉中,荆州迁徙人口也只能是一方面,毕竟这些地方也是需要发展的。

“凭着我们云汉的能力,照我的估计应该能够从江东,关东,甚至益州这些地方买卖些人来的”邓瀚续道。

“江东这两年来发展自是迅速,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原本就存在的那些个世家大族也从中取得了不小的收益,而这样一来对于发展而得的红利,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虽然也享受到了,不过却没有占到大头,想来孙权定会对江东的那些个世家不满,我们可以居间鼓捣,然后从哪些破门败家之人的手上接纳那些人口,这是其一”

“关东曹操富庶,不过这些年来随着曹操势力的发展,那些大族,也会对土地兼并的渴望越发胀大,这样一来,小老百姓们的生计就不好维系了,我们当可以从其中找些人口来的,这是其二。”

“看来子浩还有其三,不过益州我看那,还是不要太过逼迫了,毕竟那刘璋还是主公的宗亲,不看僧民,这佛面也要照顾的”徐庶插口道。

“哼”关羽却是冷道,“元直也莫要太给他们面子了,这些年来那刘季玉给我家兄长造成的麻烦还在少数,既然人家不要我等的好心,我们却又何必在对他们好言相向子浩要是有什么好计,某家作保,愿为你之后盾”

“那就先谢谢君侯了,不过想来只要我们将交州的局势安稳了,再将雍州这些地方稍加整饬,不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那益州之人就会主动的向我们靠拢的,到时候我们取益州,定是一鼓而下的事情”

“那照你这么说,为兄所说的其三并不是益州的事情了,”徐庶笑道,“那又是那方人要倒霉了?”

“呵呵,想来,两位也都听过昆仑奴吧,这些外族的奴隶可是从前秦的时候就有了”邓瀚先说了一句,“我就想让云汉货栈通过行商,深入到南蛮处,或者行进到西域等各地,从这些地方贩卖些人口啦”

“南蛮对我交州图谋,我们如今还隔得有点远,可是商人们的步伐并不会因为距离远就停下的,为了利益所在,他们有时候会比我们做的更绝的”

而今说道荆州的商人,关羽和徐庶两人自是多有体会,这些人迥然不同于他们理解中的那些只是贩卖货物往来天下,至少徐庶对于他那个一母同胞的二弟的变化便深有体会。

其实所谓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当然也不会是全盘为了荆州,便为之奉献一切的,即便是此时身为荆州官商的云汉货栈也一般,要不然邓瀚在说这些话的当中,不仅提到了南蛮,还有更为重要的西域。

走丝绸之路,究竟能够获得多少的好处,反正此时的邓瀚并不怎么清楚,不过想象两京赋中对于长安的描写,并不仅仅让徐庶为之着迷,对于邓瀚也一样。

或者对于知道大汉之后更有大唐盛世的长安胜景的他来说,要是能够在他此生之中凭借着他的能力影响到更多的人,将汉人这些本来更多时候只是把眼光埋在土地上,从大地上刨食的民族,渐渐的转向四方,生出更多的野望,并不仅仅因为前秦之时留下来的长城便停下了北去的野望,也不再因为烟波浩渺的大海,便为之顿足不前,也并不因为西有浩瀚的沙漠戈壁,便不再前行,也不会因为南疆的瘴疠之气而畏难,而让千年而降的大汉名族,始终保持着汉武之时,开疆扩土,俯视天下,睥睨四方的血性和朝气,或许那样的伟业才能让邓瀚的这一世变得更有意思一些,而不是像之前的他都有着一种,小和尚撞钟,得过且过的意味。

“说了这么多,子浩,你的这些话,可都是给大家伙做了画饼充饥,眼下这些地方的人口还是,哎”

不需徐庶说的太过明白,在座之人都是心中有数的。

“先前我已经让王双,回了他们老家一趟,让他们这些本来居于偏僻之地的老百姓以及隐匿山林的百姓,尽可能的都搬迁到像长安,天水,陈仓等等城池之中,当然也让还在洮阳附近的关平,周仓两位在巡视各地的时候,若是遇到流民等都要加以妥善的安抚,最好都让他们愿意到关中诸地安置”

“还有,我们也可以就近将雍凉境内的羌人,氐人都拉拢一二的像我们在过祁山的时候,不是就有武都羌人们,反正这些人都会耕作,也基本上和我们汉人差不多,只要他们愿意依附的话,我们都是要大力的加以接纳的”

“尤其是氐人,如今氐人处于群龙无首的时候,若是能够将这数十万的氐人吸收其半数便有十数万人,当然马太守倒,将仇池一地的氐人纳入了治下,也是为了凉州的发展至于其他的,我们当然可以从中渔利”

此时的徐庶倒是有些皱眉,“子浩说了这么多,我们都可以一一的实行,可是要是这般下来,更多的可能,我们这雍凉之地上,是不是异族之人的构成太多了,而汉人的数目,倒是少数,到时候,这地面究竟是汉人的,还是被异族人给侵占了,要知道,我们长安可是当你武帝的国都锁在啊”

“其实师兄所言,小弟,岂会不知,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眼下的救急之策,毕竟看先前马超所遇到的鲜卑人就应该想到,这么广阔的地面上,人烟稀少,想来任何有野心的人都会想着来分一杯羹的”

“至于说,要将这样的事情给予以避免,也未尝没有办法啊”邓瀚说道,“其实,我们只要说服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人是谁呢?”E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选也难,不选也难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选也难,不选也难

(今天挺高兴和感动的,就像一位书友说的,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要成功就一定要努力今天诞生了第二个弟子,虽然说或许是自己的水平有限,写了这么多,获得了一千多书友的收藏,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失落和兴奋的事,只要努力,大家都会看在眼里的当然先谢谢哥们们的支持,只有你们的支持才能让我有无限的动力,第一次想每天都更他一万字,请期待既然都已经有了两天成功,那么就让我继续下去吧)

当邓瀚说道有这么一个人,能够短期达成充实雍州人口的目的的时候,关羽和徐庶几乎同时在他们的脑中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至少在他们的认识得人物中,就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当然此时他们所说的充实雍州人口,并不希望在充实人口的过程中,造成什么人员上的伤害,以及引起太多的人间悲剧。

想要充实此时的雍州,可不是什么一两万,十数万人口能够满足的事情,那得至少有百万人口的基数方能成事,而要在这样大规模的人口的迁徙之中,让百姓们心甘情愿,并乐与之同行,即便是刘备也不一定能够做的到。

想当年之所以身在新野的刘备能够在他南下的时候,有大量的百姓跟随,一方面是因为刘备的仁义,另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曹操以往的历史作祟。至少他在徐州方面的大屠杀给了这些荆州百姓无比的畏惧之心。

荆州和徐州也都是对于曹操多有不应者,就说刘表在时,曾有意和袁绍共伐曹操,这可比当年曹操在讨伐徐州的时候找的为父报仇的借口更为直接的。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备在南下襄樊之时,对于新野的百姓也是多有布告,方才有了新野城中十数万百姓的背井离乡,随军南下之举。

而今,荆州等地可都是安稳之极,即便是此时交州方面战事不休,而且这些年来,荆州对外的脚步也都是没有多少停留的时候,这些本来就在享受惯了刘表在世时,平静安和生活的荆州人已经很是满足于眼前的境遇,故而要是让刘备如今在迁徙治下的百姓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雍州,可能也会有不少的百姓不那么心甘情愿的

不过,在当世之中,属于荆州势力治下的众多人物中,就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凭借着他个人的魅力,让人乐于给人效力。

这个人便是如今代署汉中事的张鲁,也就是原先的汉中太守张鲁,张公祺。

张鲁的出身,大家都知道,他是留侯张良的十世孙、五斗米道教祖张陵的孙子,在祖父和父亲去世后继续在汉中一带传播五斗米道,并自称为“师君”。

领了汉中太守之后,他政教合一的治下,实乃是乱世中老百姓们心中的桃花源。只因为在这里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有着很好的福利。按照现代的说法,只要是汉中的百姓,至少在你生病的时候,你会有基本的医疗保险,而且不会花你分文。

在你没有粮食吃的时候,有五斗米教愿意给你提供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乱世人,但求活命便会觉得是侥天之幸,更遑论汉中各地还能让你吃得好,病有所医。

若不是汉中之地,偏远于中原,而且通往汉中的道路又崎岖难行,或许即便是荆州这个当时有刘表坐镇的天南安乐之地,也不会有汉中的收纳的逃难人口多。

可是即便如此,在荆州方面接纳了张鲁的归降之后,也为当时汉中这一郡之地所安置的人口所震惊。

当时荆州的百姓大都聚集于江北的襄阳和江陵两地,而这两处地方都算得上当时天下的名城,记得历史上的曹操领着八十万大军南下荆州的时候,看到刘备兵败窘困之极的时候,逃亡江陵之时,因为江陵城的人口钱粮,虽然在长坂坡一带激战方过,却也亲身领着大兵急趋江陵,正是因为他怕刘备得到了江陵城的这些人力物力卷土重来。

故而那时的汉中虽然只不过是一郡之地,又处于群山环绕之中,与外界交通极为不便,却也因为张鲁为人之善,对待百姓之仁义,吸引了无数的百姓不顾山路艰险,栈道之危,迤逦而来。

“张公祺,当是这样的人物”关羽一言,却是确实了邓瀚所说的实事。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以此时刘备在荆州的影响力和张鲁对于汉中百姓的影响力做比较,还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恩,有五斗米教这样的惠民之举,当然不会有什么的”徐庶也说道。

“不过,张大人会愿意离开了汉中,并让相信他的百姓们到雍州么,”关羽有些疑问,“汉中可是他的父,祖埋骨之处,当然这里还是他们五斗米教的安身立命之地,虽说如今的他没有什么野心在,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物,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心安,安贫乐道的人物来说,他的根,他的五斗米教的根可都在汉中,可愿轻离”

“不过,照小弟的意思,正因为张鲁一心求道,才更有可能会同意让更多的百姓享受到五斗米教的恩惠当然这样一来,对于主公的影响还是有的,或许在这方面主公那里,以及张鲁那里都会有些心悸的”

对于邓瀚话语中的意思,徐庶和关羽两个人都明白,对于张鲁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总是曾为一方之首,即便是在没有什么野心,可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一个人会终身不改其志。

想当初,张鲁不是在杨松的蛊惑下,不也有过想当汉宁王的念头,更也曾因为杨昂等人的进言,有过进兵益州,称雄蜀地的想法的。

当然这些事情的发生,并没有让汉中百姓对于张鲁的信任有什么变化,要不然当张鲁最后决定向不过领着周仓两个人便轻身而到南郑城下的关羽投降的时候,举全郡上下百万人众竟然无一人有反对之意。

当然这样也说明,五斗米教已经在汉中深入人心,受此影响的百姓们都是有些盲目和不可侧估的,这样状态下的百姓,可基本上都会在如今的荆州方面章程有所变动的时候,先看看张鲁的反应,即便是如今的张鲁都在半隐半退的生活中,也是如此。

想来这个时候,即便是刘备也不会太希望,他治下的百姓对于另一人的关注远远的超过他这个当主之人,如今已经有了汉中一地在,若是再让张鲁的影响力扩大,虽然说此事天下征战,对于民心上的争夺也很是要有个高下的,可是到了将来,谁又敢保障得了天下的刘备不会对付这样的张鲁。

要知道当年的高祖刘邦在他得了天下之后,可是将当初跟着他一同打天下的诸多有功之臣,可都是举刀相向的。

如今的刘备在很多人的眼中,也都有着,极类高祖之风的评价的。

对于这样的状况即便是关羽也不敢保障能够劝得了张鲁,冒着将来太多的危险而做出让他领民北渡的决定。

“子浩,既然你都这般说了,计策是你出的,你就把这件事情搞定吧,毕竟雍州这些地方,没有人来开发,进驻,我们耗费了那么多的钱粮人力,将它从曹操的手上夺回,单单占据了这些空空如也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那和主公那边如何言讲呢?”邓瀚说道。

“大哥那边,想来他也是能够明白的,而且如今他还要看着江东孙权,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们这里先做下这些事情之后,才将结果告诉他就可以了吧”关羽在有的时候,当然可以代刘备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邓瀚也会在偶尔之间不无恶意的忖道,或许也会有这方面的原因,历史上的那个关羽太将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儿,虽然是和刘备张飞,义同生死,三位一体。

可是天家何曾有过亲情在,即便是亲兄弟为了那个位置也会有刀兵相对的时候,何况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要不然在益州的刘备在关羽兵发樊城,大军就要打出荆州的时候,他不会不清楚在累次和江东有过龌龊之后,还不能预见到孙权的阴险,毕竟刘备在历史上可是眼光毒辣的狠,要不然他在临死之际,那一番对马谡的评价之语,甚至乎都关联到了诸葛亮这位只手撑天,一心北伐,恢复中原大业的成败。

“既然君侯这般说,小子这便走一趟汉中,去看看是否能够将张鲁大人给请到长安,若是顺利的话,到时候,至少长安附近也不会还想现在这样冷清了”

说实在的,单单长安城中,方圆十数里上下的城墙之内,就能容纳不下十万户的百姓,可是如今不过区区数万人,小猫小狗,鸡犬相闻,又怎么能够和她本身大汉故都的身份相称。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

邓瀚虽然此时知道他现在的举动,都在有心人的关注之下,而且要真是刘备有心在将来对他不满,他也有着很大的危险的。

屈指算来,如今荆州的谋主,庞统,徐庶,荆州的管家诸葛亮,荆州的水军将领,甘宁,陆逊,荆州的官商云汉货栈,还有白马义从的赵云,这些可都是和他关系甚深者。

即便是那黄忠,虽然没有多少的关系,可是他的儿子黄叙的病在当年的时候,也是多拜邓瀚之赐才能够好的那般利落的。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南方的交州太守刘先,此时刘备身边精锐护卫拜耳精兵的训导者,大汉第一剑师的王越,以及像姜叙,姜冏等等这些不胜枚举的人物,可都是和邓瀚他关系匪浅。

这般想来,虽然在市井百姓间的影响力,邓瀚和张鲁没有可比的,可是在这些握有实权的人物中,邓瀚的影响力那可是比之张鲁却是大大有超越的。

所以但有刘备有高祖之风,兼有高祖之心的话,不是这个时代人的邓瀚,当然也不会有那般封建时代固有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他也会未雨绸缪之。

有些事情也是需要他提前做的。当然这些事情,即便是他在这个时代最亲的人,像他父母双亲,以及夫人子女可都是不能告知的。

如今从长安而出,到汉中,邓瀚自然选择子午谷这条,虽然栈道依然险,就像他借他之口而传扬天下的蜀道难一样的艰险,可是经过了之前魏延的那一番整理和修缮,倒也通畅了许多,而邓瀚这一路上,在经行时,也时不时的遇到不少往来汉中和雍州的商人,不管什么时候,但有机会,这些商人从来都是闻风而动的先锋人物。

当然在这样的途中,邓瀚也见到了不少文士装扮的人物,通行于栈道之上,或是游览,或是游学,总有那么一二人在吟诵着邓瀚的“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对于这样的场景,邓瀚也只能对于那位将来或已经不会出现的诗仙道一声谦了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有一个诗酒仙存在了,并且得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邓瀚却是身在天子面前,尽管此时的天子已经化作了他人手中的傀儡,可是他该有的起居录中,也会有邓瀚的存在的。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有道是诗为心声,于不经意间偶尔道出的只言片语更能道明此时人的心情,行走在弯曲盘旋的子午谷栈道上,总会遇到高低不平,奇景瑰丽,又或者幽冥深深不测,听着两边山中的,虎啸猿啼,邓瀚自也是明白,他如今的这番心思,或者为后人也不会得知,毕竟将来的他,又或者是刘备能够变成什么样,眼下还不得而知,就像当年的大汉忠义之时的曹操,岂有人能料到他会成为如今如王莽一般的人物。

不过历史总是由那些最后的胜利者书写的,在此之前,至少在将天下归于一统之前的邓瀚,还不需要太过顾及到刘备会有卸磨杀驴的作为,而且要知道如今的刘备可都五十多了,邓瀚才不过二十岁年纪,如今的他还有太多的可能去改变现在和未来的历史。

“或许,在将雍州的事情搞定之后,我也要对刘禅那个小胖子多看看了谁让那小子从我家乐儿过了百岁之后,就时不时的跑到我家里骚扰”

到眼下,邓瀚离家的日子又变得漫长了许多,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尽管邓瀚离开荆州不到三年,可是青春年少,又有几人不贪欢的,要不然当时在凉州之时再见到对他颇为有意的王异竟敢离家出走时,若非他还能不忘当年那个雪夜中单人独骑就要去做千里寻夫之举的身影,他如今保不齐也会有了什么齐人之福。

“哎,看来是太过无聊了,这脑子就会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还是赶快赶到南郑去,和张鲁好好的说说,让他迁居长安的好”

“其实张鲁这个人,除了对于百姓有些乐善之心,之外还是个耳根子软的家伙,只要和他说,这样对百姓有利,对他的教义的传播有益,他定然不会反对的,可是或许阎圃会对他这位故主的前程安危,别有一番说法吧!”

“或许,这次到了南郑城中,要想说服的人物,不仅仅有张鲁,还有阎圃,张鲁好说,者阎圃并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如何才能让他也能为我所用,不阻拦与我呢,这倒是个问题啊”

尽管当年中司马府因为阎圃之子的病情,因为张机华佗等神医的存在,因此而搭上了他的关系,并因此有恩与他,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与个人的恩义便罔顾他人利益的谦谦君子。不想杨松那厮,虽然同样是张鲁往日的谋臣,却是但有私利便会只顾他自己一般,毫不顾忌。

“实在不行,就和他明说算了”这样想来的邓瀚,也觉得实为不妥,那样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能了吧,就这么一个阎圃就能难住自己,虽然他也没有想过会有他师兄那般舌战江东群儒的口才,好歹也是同门,不能表现的太弱了不是么

“见机而为吧”远远看到子午谷的尽头,邓瀚还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说之词,也只能先这般决定道。

入得关内,邓瀚却是对着守关的杨昂打探着阎圃的行踪,毕竟张鲁能够坐镇南郑掌控如今的大局,可是像阎圃,当然需要对荆州的各项政策在汉中各地的实行情况查验巡视的。

“哦,我都忘了,阎圃在五斗米教内也是担着不小的位份的,或许宗教有时候的痴迷,也会是件好事啊”

╔♀┅♀┅♀┅♀┅♀┅╗

︴︴︴︴︴︴︴︴︴︴1



︴最︴︴小︴︴︴︴︴6



︴新︴︴︴︴说︴︴︴k︴

︴︴︴最︴︴︴︴网︴.



︴︴︴快︴︴︴︴︴︴て︴

︴︴︴︴︴︴︴︴︴︴n︴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心随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心随意

南郑城中,此时张鲁的师君府中。

自从张鲁投降了,在接纳了张鲁在汉中的一切军政大权之后的关羽,并没有让张鲁离开太守府的意思,不过极为自觉的张鲁,却是自行搬迁,对于张鲁这样的表现,关羽当然也不会让张鲁受到冷落,而且在随后刘备抵达了汉中之后,也亲自为张鲁新起了一座师君府,并手书匾额为之张目。

当然刘备当年师从海内闻名的大儒卢植的时候,多事遛狗走马,和公孙瓒这位辽西当地有名的公子哥,一样的好美服,奢侈好华,并没有学到太多的东西,至于这文笔之上的功夫,也是平常而已,尽管在邓瀚的邓体字在荆州创下了名头之后,为了面子上的好看,刘备也曾修习过,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实在不是那块料。

可是即便如此,历经多年戎马生涯的刘备出手的题字,却是笔落劲力能够透纸而出,就像此时的这师君府几个字,自有一股英气孕育其中。

不过似乎张鲁并没有对于那匾额有太多的欣赏,或许刘备那手字能够让他从其中感受到无数的征战厮杀之意,和他与人为善,以及与他的五斗米教的教义,教化天下都有不少的偏颇。

张鲁于汉中行五斗米教,自初时,不过是秉持着祖宗之意,并没有为一地统率的念头。五斗米教,究其根本也是道家教派,不管其教义若何,从老子而出小国寡民的思想,总是若隐若现于其中,故而以张鲁的本意,即便是当他被推举为汉中太守之后,也没有太过与人争雄的意思,当然若不是和益州有着杀母之仇,而且麾下的教众在感念了张鲁对于他们的恩德之后,不想做个知恩不报的小人,却是多有为张鲁效死之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了杨松这样的投机人从中取事才使得张鲁于益州连年交战,而那些五斗米教众,也是得了这么个能为张鲁效力的机会,而不愿将之轻纵,众意难违,即便是张鲁施恩本不图报,可是你也无法阻止别人对你的报恩之举。

不过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就像此时邓瀚坐在张鲁的府中,就单单看这些摆设,就能感到此间居然就是一片闹市之中的仙人居,府外虽然是南郑这座汉中郡的府制治所的当下,最为繁华之地,不过得进府内,便会犹如进入高山流水之间,内心中也会生出一阵涕荡之气,洗尽铅华与凡尘之心,但想内中的平和与知足。

邓瀚毕竟没有和张鲁见过面,而他所知道的张鲁,一是从人言,二是从记忆中的认知,人心本难测,又有闻名不如见面,之前的种种对于张鲁的猜测,到如今邓瀚却是一一的做着比较。

“老好人,虔诚的教徒,或许这些称谓都不过分”邓瀚在内心腹诽道,这样一来对于这样的张鲁,邓瀚自然是更好的将之顺服,不需要说太多,既然张鲁当初愿意投降荆州,想来他已经将刘备这一方势力,当做了能够给这动荡的天下还以朗朗乾坤的依靠,只要是对荆州有利的事情,看来张鲁就会去做的,或许张鲁还不一定能够做到,虽九死而未悔的地步,大概也差不多了。

野心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早就磨灭了。剩下的或许就是一颗平和,平静的普世之心。久久没有什么感觉的太极,此时竟然也让邓瀚觉察到了发生了不少让他惊讶的变化。

毕竟前世的他修习太极,也不过是看着老人们打动是那种从容的潇洒,以及那种动静之间,天然自在的飘逸,而今世上,邓瀚的太极倒多是给他以修身之功,以及防身之术,至于何以为太极本身的深意,他却是从来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倒是如今同为道家,这份亲近的意味让邓瀚于此体会更多。

喝着从荆州过来的香茗,邓瀚多少有些思乡的情愫横生,不过这片刻的情绪,也在他听到那一声,像是父辈人的淳淳教导,又像是友人之间的温煦关怀的问候时,邓瀚的心间,却是消除了这一路跋涉的辛苦和疲惫,更让他之前心中对于廖立那厮入仕荆州后,对于廖立等辈人,对于刘备等人的那些腹黑的情绪变了淡化了许多。

“邓瀚,邓子浩,恕我慢待了啊”初次见面便称呼他人的字,在这个时候也很是无礼的,不过在张鲁这般说来的时候,邓瀚竟然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反感之意,而且心内竟然还有些欣喜之意。

“师君客气了,小子匆忙来访,才显的冒昧呢”邓瀚回话道。

对于邓瀚的话,张鲁不过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分,却有下人来报,长史阎圃来访。

张鲁自是让下人去将阎圃领进,而邓瀚当然知道这是他在子午谷时,给阎圃送去的信件的内容被他知悉,这才在邓瀚刚刚到了南郑之后拜访张鲁之时,阎圃就匆匆的赶回来了。

“倒是有缘想来子浩从雍州赶回来,也不是无所事事的有阎圃归来,到能就近了呵呵,平日里俗事还是阎圃处理,这些他都驾轻就熟的狠,倒是不用我在一旁做画蛇添足之举的”

想来从以前的时候就是这般,张鲁也不怕自爆其短,当然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一切就像风清月明般透明

待到阎圃入内,除了看到了因为一路赶来的满身的风尘,邓瀚倒是觉得眼前的阎圃和他的年龄相比有些显得苍老了。或许这段时间里,北征大军的粮草调配也让这位先生很是辛苦,不过现在总算是事了。

可是此时的阎圃明显的是有心事的,不然在看到邓瀚的时候,那双眉眼间,却见紧锁。

“阎圃,这子浩小友,让我也颇感亲近,不知你觉得如何,”张鲁却是温声说道,“且先安坐一下,看你气息紊乱,但以平常心处之,何至于此”

听着张鲁的话,邓瀚自是觉察到其中却是话中有话。

想到此处,邓瀚竟然觉得之前他在长安,于路上,等等的愁思苦想所得,竟然没有什么可以说出来的,或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庸人自扰之。

以为自己是聪明的人,或许本来就是那些自鸣得意,自认不凡的人物,而真正的智者尤其会是那般肤浅的。

想张鲁之父祖可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创立一派教义,于大汉独尊儒术之后,而又能存世这许多年,而在父祖之后的张鲁又是五斗米教之中将其发扬光大着,又岂会是没有脑子的人。

故而对于邓瀚,对于阎圃,甚或之对于长安,雍州,这些近在咫尺间的地域的事情,他岂会不知。

这个时候的邓瀚竟然于记忆深处想到了当年,邓瀚在鹿门山中,在水镜先生,庞德公,以及诸位师兄面前侃侃而言天下英雄的时候,当时他到为众人称许。不过在回到水镜庄之后,他的师父,除了温言勉励于他之外,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话,“瀚儿,所谓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不过也是句虚话,如何才算的商知人,知人能知其面,却终难知其心意。自知,又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呢,人的潜力,人得智慧,又岂是能够猜估的”

淳淳教导之后,“察其言,观其行,也不过是表面而已,不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啊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或许你可以去见见那个张鲁”

当时的邓瀚倒也问了一下,不过水镜先生却是没有给他什么明确的答案。

“谢过师君提点,我明白了”一句话间,阎圃的语气便转换的平静,也将邓瀚的思绪拉回。

“阎长史看着很是疲惫啊,这段时间内,大军这后援所需,全都积聚在汉中,居间的调配,十分不易啊”

“谢过邓司马的关怀,不过同为刘皇叔效力,这些都是分内事儿,幸得没有什么耽搁”阎圃倒也应对有礼。

“记得魏文长北袭子午谷,之所以能够成事,还多亏了阎长史的指点,若非长史,魏延所部也不能侵凌雍南啊”

“呵呵,阎圃自是有功之臣,子浩可也不要谦虚,凉州的事情,我们都有所耳闻的”张鲁此时插话道,“你们两人都是英才,今后还要好好的为百姓做些事情才是啊”

“自该如此”邓瀚答道。

“师君之意,阎圃当然遵从”阎圃对于张鲁,其实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般尊重,毕竟人都是会有身在居中的时候,当他跃然于棋盘之外的时候,才能更加的明白一些事情。

对于当时张鲁为汉中太守的时候,阎圃和杨松两人同朝为官,对于彼此可都是看不上眼的,而阎圃对于张鲁时时还听从杨松的贪鄙之言,也是多有不满,若非如此,在当年的他虽然不甘愿,也曾经为荆州方面提供过一些汉中的情报,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眼前的邓瀚便是那些人的幕后之人,要不然在得知了邓瀚居然要亲来拜访张鲁之时,也不会表现的那般急迫。

不过在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汉中自是乱世中的桃花源,可是这样的地方,对于乱世而言,却又汇聚了人口粮草,虽然不想争雄于世,却也也是需要有那种能够制衡于外的能力,杨松等人虽不是什么人杰,不过同为杨氏宗族中的杨任,杨昂等人,多少能够给汉中一定的武力保障,毕竟这些人乃是地头蛇,为了保持他们自己的宗族利益,他们对于那些会侵犯到他们利益的人总会以敌人相待的。

而当张鲁将他们接纳之后,他们的利益范围相应的也会扩展到汉中其他地方,故而为了保障这些地方的利益,对于外面的那些怀有恶意者,当然他们也会恶目相向,这或许便是佛家也要护法金刚的意思吧

到如今的阎圃自是明白了那时候的太多无奈,不过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为人者只能一切脚踏实地的看着远方的目标前行。

不过不是那种绝对的高才之人,又或者是那种目光不远之人,他们的见识也只能一步步的提高,并不能奢望他能够一下子就无限的拔高他们的观念。

此际的阎圃或许就是这般,脱离了汉中的束缚,如今的他又陷入了对于张鲁的挂念。世上多凡人,总是不能放下,也不能看的开,阎圃也不过是有些才智的人,当然也不能看的太开,像邓瀚这样经历了两世的,见过的世面和看到过的世情当然要比阎圃多过不少的,都会时时的陷入种种的烦扰之中,就像单单一个廖立,在刘备的麾下成立了一个等同于现在的检查机关或者反贪局之类性质的机构,就让邓瀚觉得有些抑郁,更对于刘备的心意无限的拉黑,他又不是不知道,后世中的三权分立,又不是不明白所谓的权力制衡的重要性,本来这些事情他应该更为通情达理,尽管廖立此人的心机或有不纯,然而成立这样的机构对于荆州的发展,以及对今后的影响可都是利大于弊的,即便这样,邓瀚也不能释怀,可想阎圃也当是如此的。

不过幸好,邓瀚如今见到了张鲁,这位水镜先生也让他有机会就见见的人物。想来以水镜先生这样的人物,并不会说那般口淡无奇的话来的。

如今邓瀚见了,却是有些悟了,虽然不一定能够顿悟的那么明白,但是从张鲁的身上,他却是明白了许多,又或者是从来他就明白的事情,不过眼下他的心灵得到了重新的洗涤一般。

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些年,关于邓瀚,关于诸葛亮,以及徐庶等等出身水镜门下的弟子们,由于水镜先生的身体的缘故,好多时候,他们都见不着,故而有些疑惑时,并不能得到及时的解答,当然这其中要以邓瀚为最。毕竟他出师的时候,年龄还不怎么成熟,即便是有前世的阅历,可是那些阅历,和今世相比,更多的不过是借鉴,这中间终究还有着天然的差距在,而邓瀚又是东跑西颠,南来北去,少有停歇的时候,如何能够静心。

而且这些年来的顺境,从来没有让他有过什么太过艰难的时候,自然也会让他对于那些心的疑惑,不怎么在意的。在面对着更加复杂的情势之前,如今的他得以见到了张鲁,未尝不是他的幸运。

“关君侯,想来依旧安好,还有徐军师,也当诸事顺遂的,不过好久不见,我倒有几分想念了,汉中之地偏狭,蜗居于此,太久,也让我有了些闭塞之感,或许此地于我依然无利,修仙了道,但求顺心随意,若无这般自在,如何得道”张鲁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邓瀚,阎圃两人解说其中的缘由。

“汉家四百年,成就了我们这生身之名,若无大汉之巍巍,何来炎汉之名当年武帝遗风,或许要到长安故地才能德闻见贤思齐焉”“

前些年,那董卓乱政,有童谣说是,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各传十二代虽说那董卓有所曲解,不过仁者见山,智者乐水,这期间的天意又有谁人能够预料呢”

“师君这般说,倒也别出意外啊”邓瀚说道。

“呵呵,子浩有心了,我怎么能够让你麻烦呢”说着张鲁便向阎圃言道,“我要走了”

╔♀┅♀┅♀┅♀┅♀┅╗

︴︴︴︴︴︴︴︴︴︴1



︴最︴︴小︴︴︴︴︴6



︴新︴︴︴︴说︴︴︴k︴

︴︴︴最︴︴︴︴网︴.



︴︴︴快︴︴︴︴︴︴て︴

︴︴︴︴︴︴︴︴︴︴n︴

╚♂┅♂┅♂┅♂┅♂┅╝

第一百三十章 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人来了

从来的黎民百姓的迁徙少有是心甘情愿的,尤其是像在汉末这种乱世的时候,人们一旦离开自己的家园,离开了世代依存的故土的时候,更多的都是为情势所逼,实在无法在故乡过活下去,这才不得已为了找到自己能够存活的地方,奔走他乡,这便是流民之由来。

不过此次邓瀚就在这从汉中,向着雍州的这不下于五百里蜿蜒盘旋,崎岖难行的沿途中,看到了那些只因为希望跟随张鲁的脚步,不愿和这位师君大人相隔的太远,放过了在汉中生活了不知了多少年的寄寓之所,带着各自的锅碗瓢盆,赶着他们养来的鸡鸭家畜等,一路向北的不知凡几的普通老百姓。

对于这样的繁难的迁徙之事,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却是一点都没有什么畏难的情绪,至少在邓瀚行走在这些老百姓之间的时候,在他眼里的这些人甚少有什么不满的神情流露。

“哎,我们这些百姓还真是淳朴善良的很啊”邓瀚自是不由自主的说出的心中的话,同时的他想到的有那么一句话,中国的老百姓不知道从古至今多少年,从来都是一个容易满足的民族。

“子浩,这却说的是句实在话”此时邓瀚身边跟着的居然是张鲁,以张鲁的身份,即便是生活在汉中多年的普通的那些个老百姓,也不会能够得见尊颜的,之所以这些人如今能够北行,说实话也只因为,汉中当政的张鲁对于百姓们的恩惠,使得这些个百姓们真正的将他看做了对自己好,能够善待自己的人。

“正因为这些百姓都是淳朴之人,日后子浩,你可要好好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

“呵呵,师君大人的话,小子当会铭记于心的”

看着这沿途之上的甚乎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络绎不绝,虽然道路难行,然而这样的迁徙队伍,却是在不少的百姓确实了张鲁要迁居到长安的时候,便在这北去的子午谷,斜谷道中出现了这样长长的人流。

当然沿途之上的荆州兵士,对于这样的人流并没有什么阻挡,更有些兵士被安排在这些艰险的栈道处给予那些出行的百姓们以臂助。

对于当日张鲁,不需邓瀚详做分说,便大概的能够领会到邓瀚前来相探之意,那时的邓瀚却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于心境上的修为到了如张鲁这般境界,外事万物基本上都不会对他的情绪有什么太多的影响,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即便是邓瀚有口灿莲花的本事,却又如何能够说动一个一心只求大自在的人物。

“求道,只求自己的,那不过是自陷沉沦,上体天心,为善于生,天心为何,虚无缥缈,终是少有人能够得见,正是万千生灵之心便可称之为天心之体现,只需体悟了这些,或许便也算了”

张鲁自是对着邓瀚说着他的求道之心,想想这位先生继往开来的五斗米教,后来又发展成了得传天下的天师道,或许也便是因为这份慈悲。不过对于仙佛神道这些事情,尽管邓瀚身为穿越之人,可是他都将这些不可解释的事情,归结为还没有能够被科学查证的事情,和这些人而言,他们可以将之虚无缥缈,邓瀚少了敬畏鬼神的意念,不能全然明白张鲁说的那些高深莫测的话,不过从其中他也是能够知道,至少他们眼下的目标并没有太多不同。

“师君大人,也不知道此次愿去雍州受苦的百姓会有几许?”

“这个我终归不是神仙,当然不能尽将之了然于心啊”张鲁却是不见丝毫尴尬的笑答道,“老百姓们最易得到满足,也最知道谁是对他们好的人,若不是这些年,刘皇叔,还有君侯在此间施善政于民,或许汉中之地,多少会有些不可测之事”

张鲁毕竟身为此世间人,即便是他再看的开,放得下,为尊者讳的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做的。想想历史上,当最后刘备和曹操争锋汉中之后,尽管结果也是让刘备得了汉中之地,不过随着张鲁被曹操迁居到了关内,随后的汉中就变作了如今的雍州,万般空境,不得不让刘备从益州抽调百姓,充实其中。而那些百姓却也是全都跟着张鲁迁居到了关内各地为生。

当然这些年来,占据了汉中之后,对于汉中各地的施政策略,刘备等人虽有诸多新政,不过在汉中之时,还是交由关羽和张鲁两人仔细的商量才得以实行,对于汉中之前的诸多事务,多是采取的萧规曹随,少有变动,若非如此,或许此时这只北去的迁徙大队,还要更加的粗壮,绵长些才是。

此次的人口迁徙,或许会让汉中的发展有些迟滞,不过同样的对于新占据的雍州各地,当然能够尽快的收拾一下这些地方。

雍州虽说几经了许多的战乱,在钟繇和韩遂等人的手上,切实而言也没有得到什么完好的发展,毕竟关中可是当年强溱据之便能寄望天下的地方。而且在通完西域的商路开通之后,雍州这些关中的地盘,自是更添了许多的活力。而今的关中要想发展需要的却是一切办事的前提,那便是人口。

这块地方上所蕴含的潜力,可不是区区汉中一地能够比拟的,只要有了人口的充实,凭借着八百里秦川的富饶,通达西域的便利,定然能够很快的发展起来。

当然这些对于张鲁来说,一方面凭借着自己的魅力,终究还能为刘备做些贡献,至于若说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也并不全然。

通过这一路上的攀谈,从张鲁的心腹间,邓瀚也能大概的猜估道,五斗米教的传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想想一下,道教为名者,在这汉末乱世的时候,不过是以张鲁为首的汉中,五斗米教,还有之前那曾大肆扩张过势力的黄巾,究其根源也是张角三兄弟从南华那里得来的道同,还有的便是被曾经在江东很有影响的那于吉传下的太平清领道,可惜的是这两派都为当政之人视作洪水猛兽一般,当然他们的存在也都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故而此时剩下的也就是张鲁的这五斗米教。至于当世也想争取天下人供奉的,还有那传自西域的佛教。虽然张鲁自求大自在,可是毕竟为一方教主,对于这样的异种传承,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什么,他多少都会有些排挤之心。而要与佛教争雄,若是再像以往蜗居在汉中偏远之地,当然是有些鼠目寸光的。

想着如今渐渐大明的天下走势,虽然并不一定能够亲眼得见如世上光武中兴的新汉盛世,不过在他张鲁看来,以如今的荆州的发展自是最能得到那最后的胜利,相比于洛阳,长安这里,和西域相接更近,若是能够在这里让他的五斗米教牢牢的扎根,至于从此东向德中原大地,亿兆黎民岂不都有可能成为了他五斗米教的信众。

不求高居庙堂,掌天下之权,但有为万家信仰所衷,岂非也是一种幸事。当然要成就这样的局面,他还需要好好的筹划,至少他不会蠢得像张角那三兄弟一般,竟然以为能够凭着几手药剂符箓之术,便能广占百姓之心,至于说那于吉所领的太平清领道也是犯了类似的错误,执意不相善于当时主政的江东孙策,不然他何能那般身死道消。

故而借鉴了这些同道中人的前车之鉴,张鲁这些年来也是在深思着他该如何决断。到了最后,他还是明白了,以他的能力,要想兼顾教务,又要争霸,他却是不会有什么所成的。毕竟他们道家在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便已经被天下的那些读书人,在内心处看作了旁门,若要将道门这样的情势变更过来,他却是只能选择投靠一方有望得天下的势力。

当然那时候的曹操依然有着强决天下的实力,不过他却是没有选择其作为依附的对象,直到刘备进入了荆州之后,以一种让人不得不惊讶的速度迅速崛起之后,他才有了更好的选择。

却是因为在张鲁的眼中,一是曹操的杀戮太过,尽管乱世人命贱如草,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人更加注重天心之类的事情,要想得天下,所谓士气,民心,钱粮,根基等等都是不可或缺,除此之外,虚无缥缈中的气运,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明显的在曹操屡见不鲜的杀戮之中,这气运遗失的也渐渐的让他失去了夺取天下一统的希望。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以曹操那般行事,不拘是何人,在他的身边都会胆战心惊,时刻忧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张鲁要让更多的百姓信的他的五斗米教,未尝不会让多疑的曹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二是因为,曹操如今的治下承平日久,情势已经稳固,各种人员构成,势力分布自然也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而关东诸地,可是世家大族积聚的地方,就像如今曹操麾下人士出身最为集中的豫州,其大宗族的传承更是历时已久。

除了对于佛家的忌惮,当年将道家的黄老无为赶将出来的儒士未尝也不是他张鲁心忧不已的势力。毕竟这些关东的世家大族,可都是武帝独尊儒术之策绵延至今的受益者。

凡此种种,可都是张鲁不愿意选择曹操的原因。

而观之刘备,自然让张鲁看出了许多的优点出来。

先说刘备其人,出身小门小户,虽有个皇亲的称谓,可是流落于败家之后,也算得上知道些那些大家族的可恶。虽然也曾师从过大儒卢植,不过他从学生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好好的学过那些经史子集,即便是卢植,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因为世家之牵累,遗憾于市野,老死于田园。而且毕竟和曹操不同,刘备即便是个可能的伪君子,至少到如今为之类似于杀人盈野的事情,他倒是从未干过。对于这样的人物,君子可欺之以方,至少表面上是个君子的刘备,只要他张鲁不做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凭借着他的那些个善民之举,当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被人杀过就算。

再看他身边所用之人,又有哪一个是那些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即便有诸葛亮,其祖上倒也算高管,不过如今也只是流落到荆州的贫苦士人。

锦山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通过了张鲁自己设置的种种条件的选择,他终于将自己的后面事情都给想了个透彻。就像此时荆州方面别出心裁的有了云汉货栈一般这样的官办商事,向来世上都有着盐铁官办,故而这样出现的云汉货栈当然也给了他别样的心思。他的五斗米教未尝不可依附于刘备,为他的今后的事情服务。虽然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个初步设想,想来以教义为先,也能同化那些西域各国,重新构造符合如今情势的西域。

“想来,师君大人也知道在上庸,当初有咱们设置的一个由神医张机和华佗等联合诸多各地的名医而落成的杏林讲堂”

“却是,毕竟上庸和汉中不过咫尺之间,当初得闻这项善政的时候,我在汉中不无对刘皇叔心生向往啊”张鲁答道。

“呵呵,既然如此,小子也知道师君大人的五斗米教也是乐善好施,何不在到了长安中,也向我主要求,愿意依照杏林讲堂一般,在长安城中设置这么一个机构,原为诸多的百姓施医赠药?”

“听来,子浩你定然还有言语,不妨细细讲来”

“将欲取之,自当先与之”邓瀚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依照眼下的情势,上庸的杏林讲堂或许也要做搬迁,毕竟上庸之地终究比不上襄阳,长安这些地方,今后我荆州的发展,还要看这些地方的,师君大人又无心于政事,故而……”

“也说得是,救人就是救己,往日在汉中的时候,我五斗米教便是那般做的,不过符水之类的物事,虽然也时时有效,终究会让人误会许多,黄巾和太平之先鉴不远,等到了长安,我自会酌情处理的”

自张鲁起身,到了长安,之后的一年内,竟有汉中百姓络绎不绝的前往雍州,随着雍州的渐渐发展,为利益所趋,也引来了许多来自各地的商人,却是让让长安等地渐现往日的繁华,当然这还只是雏形而已。

!!!!!!!!!!!!!1!

!最!!小!!!!!!6!

!新!!!!说!!!!к!

!!!最!!!!网!!.!

!!!快!!!!!!!!て!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何处可往(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何处可往(上)

(继续铺垫,这几章都在铺地皮,等铺完之后,便要进入新一卷了)

当初接到了邓瀚飞鸽传书的关羽和徐庶之后,他们便开始了紧张的准备,虽然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此次从汉中能够拐带多少人口到长安来。

可是他们倒也相信张鲁的影响力,至少在汉中之时,他们多少能够感受到,虽然张鲁从来不主动的掺杂进汉中后来的**之中,可是每有决策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去和张鲁稍作沟通,之后,一旦施行却是诸多顺遂,甚少违碍之处。

而且在他们出掌汉中后,却也知道别看汉中不过区区一郡之地,而且其周遭都是群山环抱,其通往外面的道路都很是难行,可是背井离乡的乱世之人为求活命,虽有群山相阻,也会不顾跋涉之苦的。

故而那是的汉中居然有户口数不下二十万,实在让人为之惊讶。

当然历史上汉中在经历了一番战事,让曹操进占之时,张鲁披发掩面深入巴山深处,随行百信无以数计,不过之后在刘备来和曹操相争汉中时,曹操将张鲁迁居关内,那时候还有不下于五万户的汉中百姓相随。

而今这个时候的汉中却是没有什么战事的发生,到因为张鲁的深明大义,别有心怀,更让荆州在得到汉中之后,大力的将汉中好生的整治,自然有了更好的发展,也使得汉中对于流民的吸引力更是大增,不仅如此,就连原本生活在益州境内的许多异族人也纷纷的越过崇山峻岭,不顾关山之险涌入了汉中。

当然本来以益州的富庶,作为这个时候,不像中原,荆襄等地战乱纷仍的益州,实在不应该没有流民的进入,反而有百姓不得不翻山越岭去往他处这样的情行出现的。

可是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发生的了,而且随着如今情势的发展,这样的状况正在更加的发展着。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还真的说说益州这些年的政策。

对于如今的益州之主,刘璋,这位本来就是为刘焉亡故之后,益州的本地的势力和随着刘焉当年进入益州时带来的东州人,两个势力公同妥协之后才推举上位的,就其本性,和许多世家的大公子没有多少的差别。

不过刘璋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出众的才能,当然他也有个好处,倒是能够比较清楚的认识自己的这一点,故而他上位之后,倒也没有许多的妄念,自是让手下的臣子,武将们按照先前刘焉的处置各行其是。毕竟当年的刘焉之所以选中益州为他的治地,却是听闻了方士之言,因益州有天子气,所以到了益州的刘焉理所当然的要讲益州作为他的天子属地来治理的,这么一来,益州自然被整理的不愧为天府之国的美誉,就像那张松曾经说到过的,:“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

虽有言过其实之处,不过以当时的天下情势看,益州地处偏远,当然战事不起,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百业俱兴,却是绝非虚言。

然而这般情势下,无有权谋,任手下的文臣将领们治理益州的刘璋,倒是能够尽享管弦之乐,珍馐美味,成一方享乐之主,当然若是这样继续下去,虽为庸主,但是有自知之明,益州的发展却也不会因为一人之胡为而崩塌。

不过这样状态下的益州并不是就平安无事的,究其根本还是益州本地人和东州人的争斗,益州人中有黄权为首,为本州设想,自是时时的将益州的发展为要。

不管如何言讲,益州终究乃是大汉天下之一份子,虽然地势使然,让他能够偏离于中原争霸的事情之外,不过这也只是因为这些争雄于中原的诸侯们还没有将他们的阳光放之西南,一旦西顾,他们却又不能继续保持这样的超然地位。

而本来还是益州一郡的汉中之地,在刘焉在世的时候,却又是因为一方士之言,愣是坏了那时张鲁的亲人,逼得张鲁将汉中据为己有,并以益州为大敌。

对于张鲁这位本就是出身益州的敌人,却是双方都彼此知根知底的狠,而张鲁其人的五斗米教自是笼络了汉中的百姓为之效死,而益州本就承平日久,这样的生活自是将益州兵士的争斗之心消磨无几,如此一来,才使得在汉中来袭之时,虽然益州广大,却总是处于被动的境遇。

如此一来,才惹来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使得荆州的刘备势力,和益州的势力,总是跌宕起伏。当然到目前为止看来,更多的事实还是益州单方面主动招惹荆州的多一些。

或许这就是处于弱者的悲哀处,他们总是想着不再屈居于人后,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故而想着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削弱他人,发展己方的实力,即便是他们要图谋的那人曾对他们有恩也不怎么顾及。

当然以黄权为首的益州人也是知道三人行的,对于这些年荆州的发展,近在咫尺的他们自是知晓,若非如此,他们当初也不会让李恢借出使修好的机会去探查荆州变强的缘故。

可惜的是他们在通过李恢等人的出使,学习了荆州的商政,却看到了荆州所行之策的好处,并没有对于他们实现这些政策的前提和细节得以全盘的掌握。当然荆州和益州两个州的许多条件也是不尽然相同的,即便是这些条件都想同的时候,执行之人的态度如何,对于政策的理解有误与否,可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的。

毕竟像诸葛亮这样心细如发,又洞悉世事的人物,当世之间也不过寥寥几人可比,虽然黄权也算高士,和诸葛亮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条街的。

再加上荆州的许多政策,可都是这个时代没有过的,像诸葛亮在施行的时候,也都是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去执行,想来益州人之间既没有人能够看出这些要害的地方,又因为他们毕竟心切己方的安危,眼见得荆州的威胁越来愈大的他们,自然在很多的时候也没有那份细细体会荆州政策其中意味的耐心在。

如此往复下去,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情当然会发生在悲剧的益州人的身上。

就像以黄权为首的益州人当然在许多的时候,会对本地的势力稍加照拂,就像此时的李恢至少他在家乡却都成了代替官府的存在了。当然在广汉的张肃也是如此,不仅他实际的掌控者广汉郡的军政大权,更是因为这般的照拂,将他的影响力无限的向着益州北部的地区延伸着。要不然在关羽大军北上的时候,如何能够那般轻松的借道而过,当然在张肃和黄权等人的解释中,却是一副被逼迫的神情。

益州人虽然将荆州不无恶意相看,可是在明面上两方的脸面都还保持着,不过两方的主公都是汉室宗亲,而且以他们益州类此三番对荆州方面出手,却总能得到荆州的善意回报之后,他们也总会有自己跌份的底线的,再怎么说,黄权也还是益州的第一人。

至于说张肃其人,之前也是跟着黄权他们厮混,可是在实行了益州人照本宣科般取来的荆州施政之策之后,终究没有探查到其间真意,故而在他的广汉之地上施政之后,其自己所得不少,可是于益州之益处,却是不足,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因为这一单被刘璋训斥而生出了对益州的不满之心,继而对于荆州也生出了几分个人的探究之意。

虽然他已经暗暗的通过了张松,他这位以往都有些看不起的二弟,向荆州表明了心迹,可是至少在表面上他还和黄权,王累,郑度等人保持着友善的关系。

而今荆州的发展一如既往的令人惊讶,虽然此时的荆州被南方的交州变乱给牵绊了不少的精力,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按照他们的部署愣是将在雍州的韩遂以及曹操的势力全盘的驱赶了出去。

此时的黄权却是在得知了雍州方面的战报之后,时时的想象着这如今不断变化的天下大势。联想到之前他们与南蛮处的勾连处,看着此时也是一脸失望的王累和郑度两人,也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

“主公处,可有何言语?”隔了半晌黄权才问道。

对于之前和南蛮的联系的时候,益州方面自是答应了钱粮方面的资助,虽然如今益州的财权物事的处置,刘璋更多的时候不怎么搭理,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黄权都不想让其知道,不说别人,黄权自己却是都不会心安的,他所想要的乃是益州的强大,并不是可以罔顾主上的威严,而胡作非为,当一个无名的益州之主。

作为传统的士子出身,至少在这方面黄权对于此时的大汉丞相曹操也没有太多的好感,故而对于把持益州的军政事,虽然乃是形势所逼,可是许多事情最终的决断权,他还是会归给刘璋来做的。

“公衡兄,小弟有些累了”却是王累说道。

见王累这般说道,黄权却是长叹一声,这些年来,若说殚精竭虑为益州筹谋,给荆州找麻烦的人中最为辛苦的,当属王累,比他黄权还要小许多的年纪,如今不过短短的两三年间竟是已经将一头黑发熬成了银丝。

不过终究是智力不及,每有所得,和诸位捍卫益州利益的才智之士商议之时,也都是觉得但有依计行事,定会有所成果,可是最终得到都是荆州不断前进,不断壮大的结果,一次,两次的失败,或许还能给人带来那种挑战的愈战愈勇的兴奋,不过成年累月的失败,如何还能让他有继续下去的心意。

况且他们的这番所为,也是为了益州,为了刘璋的好,可是……

“子休,可是主公那里,有什么变故不成?”黄权问道。

王累却是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郑度此时开口道,“哎,我等的心思终究是不能为主公所明,情何以堪”

“哎,子量……”黄权此时想要劝解两人却都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荆州的势力,越发的广博,即便是交州被江东给占据了,可是有了雍州的入手,也足以抵挡他们的损失,更何况凉州的马腾向来对于荆州不无善意,而照此以往,益州已经没有什么出路,全然为荆州所围困。

有时候想到这里的黄权也偶尔的想从刘璋的角度去猜估一些事情,毕竟都是汉室宗亲,如今的荆州却对益州向来照拂有加,而屡屡主动暗地里出手的益州是在是忘恩负义之处明显的很。更加上刘璋当年和刘备相逢于剑阁之时,刘备对于他这位宗兄很是敬重,以自己的兄长身份,却是无力阻止麾下的百官对于这位对他友善的兄弟时时的恶意举动,让他又如何自处。或许这也是这些年来,自从张任那次兵出荆州被向朗阻于秭归而不得不返回益州之后,刘璋便多纵情于宫室之乐,对于政事的心思更是淡漠的缘故吧

“公衡兄,子休,若不然,我们便拥立大公子接了主公的位子,如何?”却是郑度猛然间说道。

“子量,你何出此等无主无上之言”黄权却是当即发声喝道,“主公待我等可有丝毫凉薄之处,让你说出这等胡言”

向来郑度这人便有些生性极端,虽然名度,字量,却是度量不大之人,若非是其才识有限,或许这人便是又一个毒谋之士。

不过此时被黄权这般喝道,倒也没有让郑度起了什么不满,毕竟多年相处下来,对于黄权的为人,他们都是知晓的,对于刘璋,说实话,这么些年来,让他们为所欲为,并没有什么惩处,虽然有其秉性暗弱之因,然也是其纵容这些属下,对他们优渥的见证。

“那我们又该如何呢?”

!!!!!!!!!!!!!1!

!最!!小!!!!!!6!

!新!!!!说!!!!к!

!!!最!!!!网!!.!

!!!快!!!!!!!!て!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何处可往(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何处可往(中)

面对着此时郑度这一声问,黄权却也无言以对。

虽然黄权自是能够明白此时的他们若是继续的对荆州的势力小动作不断,终究会让荆州失去耐心,毕竟有些事情总归是有底线的。再是好人,再是仁君,可是总让益州这般恶意相待,想到今后还要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江东和曹操,毕竟根基不深的刘备未尝不会先集中力量将他们这些存在身后的恶意先打掉再说。

可是若要改弦更张,着长久以来的意念可都是与之为敌,要讲荆州的势力完全的压制,想着立刻变作依附之,即便是再墙头草,随风倒,想来也会有些不协调,更慌了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变更意志的人物。

相对无言的三个人自是自从开始筹谋对付荆州以来首次没有做出个决断,便各回各家。

相比较此处的沉默无言,此时的城东的益州别驾府中,倒有些过节的气氛。

此时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自是张松,法正和孟达。

自从荆州军于汉中囤积的时候,他们就通过渠道知道了关羽领军出征的目标。而当时的张松也很是欣喜他的兄长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物,对于荆州的支持也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从汉中到雍州之间总是道路顺畅的时候,粮草的转运也是殊为不易,而且在南面的交州又随之不久被战乱搅扰,荆州再富庶,总是不会拒绝有人相助。

那时的张肃倒是在广汉一手遮天,为北上的关羽大军也暗地里输送了些粮草,不过毕竟如今的广汉治下的百姓对于汉中的心向往之,在钱粮赋税上已然减少了不少,可是张肃这番做法,当然给了荆州方面无比良好的印象。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松当然会高兴,虽然他对于他大哥的这种精明不无嫉妒,可是毕竟都是兄弟,而且在将来全都投靠到了荆州刘备麾下的时候,却也不会形单影只,毕竟一个好汉也是需要三个帮的,虽然张松等人并不会担心将来,身处高位,见识高妙如诸葛亮,徐庶等人对于他们这些后进之士,加以打压,可是防患于未然才是智者所谓。

“永年兄,我等多年的期盼,或许便要在不久之后得以实现了”一旁的孟达倒是一副急切的摸样,这三个人原本就是郁郁不得志之辈,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积极地向往外面的势力。

不过看来眼下的孟达还是最为沉不住气,或许这也是他个人的秉性修养的问题。

“子度,且不要着急,如今我们荆州虽然已经底定了雍州,又有从汉中而去的诸多百姓充实了当地的人口,可是要从雍州各地得到战力的支援还需时日”法正劝慰道,“而且,此时交州还处在和江东的纠葛中,看这样的架势,似乎江东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此外,那曹操先是吃亏于雍凉两地,又被那袁氏兄弟狠狠的洗刷了一遍,此时的曹操定然也会不甘心让荆州好过的,虽然雍州已然失手,而且,有潼关和青泥隘口两处关隘把持,这方面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可是荆州北面却得小心了”

“这或许便是皇叔不能轻离襄阳的关键,若非如此,长安城乃是大汉的故都,如今入得己手,还不赶快移驾前往”张松也笑着插话道。

“不过这些都还和我们有些距离,如今我们还要当先将益州的事情弄妥才是啊”

“永年兄,所言甚是,这点也是我们当下可以做到的,用此作为晋身之际也足以当得”法正符合道,“不过但以你我三人之力,或有不足啊”

“呵呵,”一旁的孟达此时宛然笑道,“好叫两位贤兄得知,这两年里,小弟于军旅中也是偶有小得,像杨怀,高沛等人早先被皇叔大军的威势所慑,近些时候,又不断的到荆州的战况,在小弟的不断潜移默化之下,倒是有意投托,此外,像吴兰,雷铜,等诸多将领都为在下所感”

“果然如此,那倒是少费了我等不少事情啊”张松展颜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几个人有军力在手,也不能以此武力相迫啊”法正言语道。

“为何?”孟达问道。

“想刘皇叔如何仁义之人,岂会见的部下会坐那胁迫自家故主之人,若是那般做了,想来别说刘皇叔,我等诸人的身上名号,可都一时尽矣”

“两位其实不要着急,”张松倒是劝道,“对于这样的局势,我们还不是最为着紧的,想来黄公衡他们才会忧思不尽啊”

“确实如此不过此时,永年兄何不请令兄回来,去探望那黄权一二,以观其行止”法正建言道。

“孝直之言正是,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家兄回成都一趟”

张松自是前去写信,就在这当口,却有张府下人,前来禀报,有中军尉邓芝前来报孟达将军营中事。

孟达这些年来倒是先后相助李严等将军,也算博友功劳,又有张松,法正等人在内为之上下游说,倒也让他能够获得镇守成都的军中要职,虽然并不是领兵大将,却是因为那领兵的大将乃是刘循,孟达能为之副也算不差。

不过此时前来禀报的这邓芝,却先是为荆州人士,更有言乃是当年高密侯邓禹之后,前来益州,先投巴西太守庞羲,后又因为刘循娶庞羲之女为妻,邓芝为其附从而得入刘循的眼内,虽然邓芝之才并没有让刘璋父子看出,不过想来此人乃是庞羲处所出,倒也算是亲近,让他做了哥特中军尉官,担负益州府内的安危。

听闻竟是此人前来相招,孟达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子度,你和这邓芝往日交情如何?”此时法正开口问道。

“并无深交,毕竟此人乃是刘循的私人,与其交往说法太多,我故而少于这类人交结”

“既如此,想来不会有什么要事才是啊,不过其人寻你,竟然直接寻到这里,或许也有些……”见孟达因自己的话,脸色不定,法正开口道,“子度自去,为兄担保,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无虞”

张松,法正,孟达三人中,在益州,当然以孟达根基薄弱,不过他和法正为友更要早过张松,却又知道这位向来言出必有,少有虚言。

这般听法正保证,才施了一礼,然后去见那前来传话的邓芝。

此时独处的法正,却是有些皱眉,近日来雍州为荆州刘备所得的消息,已经通传了益州全境,似乎这散布消息之人别有用心,竟然是南北东西各处,同时知晓,当然成都城中也是如此,法正自是知道这些手段定然不是他们几个人所为,能有这种场面的当然还是荆州所为。

至于说是荆州的中司马府,还是云汉货栈,以及那新近成立的缇骑所为,法正于其中还是觉得乃是中司马府为之的可能性为最大。毕竟这几个中,云汉货栈多用于商贸之上,以经济方面的优势收集情报,杀人于无形,自是无往而不利。

而作为荆州如今最为庞大的中司马府,法正却是到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个不过弱冠之龄的小子,如何能够设计出那么严密的组织机构,看他时时的东跑西颠的,可是这个阻止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更别说延迟他们的行动。

至于说那个新建的缇骑,虽说法正这两年来闲着无事,也对荆州的人事多有了解,可是他还看不上那个什么廖立,当然对于廖立其人的才能,至少没有亲眼所见,法正无从评价,可是一个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钻营到一方势力监察机构的首脑人物,也足见其有些本事。即便如此,法正更多的还是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法正就是这么觉得。

想法正其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平生也多有睚眦必报的时候,自然对于那种时时刻刻就想揪着他人小辫子的人物,多了几分同行是冤家的意思,当然法正这样不过是单人匹马,再有什么不过也是为了出自己胸中的闷气,对于大事上,他倒自信能够把持的住,可是廖立其人这般做,以法正的智慧却也能够看出其人心思不正处,当然这般而来除了冤家的意思之外更有些鄙薄。

就在法正继续设身处地的猜估着中司马府行这般事的图谋何在的时候,孟达却是回来了。

此时的孟达进门伊始,却是见到法正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孝直兄,又在猜估那诗酒仙之真意了?”

看来习惯成自然,每次他们见到法正这样的神情却都是知道这位在干什么,毕竟三人中若论智慧高妙,随机应变之能自是以法正为首,张松所长乃是博闻强识,行事果决,孟达却是能够勾连内外,手段非凡,却是个交际能手。

“其人本就不是一般人,恩,本就不是人,我又怎么能够知晓他的想法”法正睚眦处此时可见,竟是将邓瀚的不是一般人,愣是说成了不是人。

“哈哈,孝直兄还真是直白无二”孟达却也不会说法正此举不是正人所为,法正本来就不以正人自居,那般说他,却是夸他

“不过今日小弟,或许稍有所得,能够为兄长解惑”

“且说来听听?”

“适才那邓芝却是来传令于我,道刘循在得知了如今雍州的情势后,便向主公建言,想让主公于此时关闭葭萌关,阳平关,夔门关,已经杳中要道,免得为荆州刘备所趁”

不等孟达说完,法正却是止不住的笑了出来,“看来我们大公子还真是蠢笨的可爱”

“这倒不算,应该是被郑度那人给迷惑的乱了心智了”

“说来也是他们倒霉,今天前些时候,王累和郑度两人不知为何被主公大加斥责了一顿,想来又是什么秘密勾当,想要对荆州不利的事情”

“哦若是能够知道他们为了何事被主公责骂就好了,向我诉说这事的那个小兵,也不太清楚,倒是听闻到南边什么钱粮之类的,反正每次他们两个在向主公禀报的时候,都像是说什么军国机密似的,这般诡异,也没什么,不过像这次这么被主公大骂的好像还是第一次呢,是吧,孝直兄”孟达言说着他所知道的情况,不过就看见法正的神色渐渐不属,不知道又联想到那里去了。

三人之间这样的情况早就见惯不惯了,孟达见法正又去发呆,却是自顾走开,去寻一杯茶水喝,说了这许多这嘴里也有些干渴

抬眼间,孟达就见张松已经拿着一封书信从内里走出来,从哪隐约的墨迹上,孟达倒能看到那上面的字迹依稀便是邓瀚所创的邓体字。

虽然他们几个人也都习练邓体字,可是三人中只有张松能够临摹其中的神韵。邓瀚所出的字体,却是楷书,中正平和,隶书古朴典雅,不论是何种,都能从其中咂摸到那一份大气磅礴的刚直忠义。前些年不觉得,不过这两年随着邓瀚年纪的增长,他所出的字体却是越发的显出男儿志气,当时之人当然不知道,邓瀚不过是将后来的各种字体渐渐的显露于当时而已。

不过邓瀚的字书,等闲不得见,毕竟他往来行踪不定,而所写时密语机密等又还需要保存或者销毁,自是不见踪迹,若非张松和其有过来往,加上他的博闻强识,实在也不能有如今的这种成果。

“永年兄,这么快就写好了?”孟达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让家兄赶快回来,至于具体事宜,当然不便于信中透露”张松言道。

就在此时,两人却被前面的法正一阵不明所以的笑声所打断,“看来此次孝直终究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永年兄说的是”

“哈哈,”随着大笑而来的法正,此时的脸上却是舒畅之极,眉眼所动无不洋溢着他此时的得意,“终于让我猜到了一次了”

“既然如此,就让孝直为我们两个懵懂之人,得闻一下你猜到的妙论,如何?”张松笑着说道。

[..c]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处可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何处可往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此时屋外虽然天色已晚,不过有赖于天上繁星,以及与之相辉映的地上万家灯火,倒也让这夜空显得瑰丽。

益州毕竟富庶,兼又少有战事,故而即便是夜幕降临伊始,这成都城中却也没有因之而夜间宵禁。

不过此时这座大殿内的主人似乎心绪不佳,竟是没有让下人们将屋内的灯火点燃。透过那淡淡的星辉,纵使没有什么灯火,似乎也能隐约辨认出其间的摆设。

站立在大殿门口的侍卫们似乎也都依照上面的指示远远的散开去,不过他们时不时的总是将眼光回顾这那座大殿内的情形。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从殿内散发出的酒香,即便此时远离了大殿,可是暖风吹来,自是将这些不时巡逻的护卫将士们都浸染的微醺。

“邓头儿,你说咱们主公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喝上什么酒了,虽然说这酒闻着味挺好,定是好酒,可是主公的身体,却不像我们,这般糟蹋,总不是个好啊”

一个巡逻的兵士小声的向着同行于他们身边的邓芝说着。

自然这小兵口中说的那主公,便是刘璋,虽说刘璋暗弱,不过其人之暗,弱,乃是弱于强争、暗于变诈,于当世而言,和其他各处都是有心于天下的诸侯而言,他这里既没有那份争雄天下的心意,又没有能够诈变人世的谋略,似这般性格当然会让他不知不觉间便会落伍于其他势力。

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乱世中挣命也是如此。

邓芝闻得那手下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好的看你的事吧,主公的心思,哪能轮到你我言语的”

训斥了手下,再继续行进的过程中,邓芝却是在沉思着如今的形势。

作为有名的邓禹之后,即便是如今的邓氏已然破落,不过毕竟家学渊源让邓芝也有了一番不俗的能力见识。从荆州入得川来,虽然邓芝初始之时,也不过存了在乱世中保其首颅的意念,毕竟益州之地偏离中原,若无意外,当世此间最为平静的地方才是。

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到让邓芝他如今身入了刘璋的益州牧的府邸之内,对于那些每有举动都关联着益州前程的人或者事,却都多少能够接触到。

他自是看过黄权,郑度,王累三人的以益州的利益为他们依托的护益之人,也见识过张松,法正,孟达这类本来不如意,却有是在益州被怀才不遇,渴望着能将益州这一摊死水搅乱,并继而能够让他们的境遇有所变更的激进的一派人。

不过对于他们的争斗,邓芝却都是一直看在眼里,并不为他们的动作而有所变化。当然从邓芝类似于旁观者的身份来说,不管是他们两方中的任意一方的选择,都不算得上有什么错。关键的问题在于,不论他们两方如何的折腾,在他们之上的那个人的选择。

若是换做一个果敢一些的主公的话,当然知道此时已经是出于汉末的乱世,人心已然丧乱,能成一方之主之人,当然也都会生出更进一步的想法。要不然当初刘焉这位老先生,刘氏子孙中还算有才之人,本为幽州刺史,为天子授官时,何必会听一个方士的益州有天子气的言辞之后,便选择了益州作为他的治所所在。而到了益州之后,对于朝廷的征召却是便有些阴奉阳违,其心思可见一斑。

不过他们的这位主公,却不是那样的人物,既没有那份野心,也没有那份拥兵之能,更因此对于自己麾下的军马将士极为的不自信。若非如此,何至于单单一个汉中就会让他手忙脚乱,无所适从,甚至还想借兵曹操,并用他人为助。

可是他们这位主公对于治下的百姓也还真是不错,不然像先前的那个小兵又如何会对益州州牧这样的高贵人物那般的关心。

想到这些,此时的邓芝却是对于处在那大殿的黑暗之中的刘璋多少抱有了丝丝的可怜。“或许是生不逢时”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不过,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貌似对我的恩义,还不到我位置效死的地步啊”

夜凉如水。

这般平静却被前方迎面而来的几个人给打乱了。

“伯苗,怎么你们这些人也不给我父亲掌灯,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听着这有些嚣张的口气,不问可知,当明白这来人便是那益州的大公子刘循。

说来这刘循先时倒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近两年来,随着何庞义成了翁婿,又有了黄权等人的全力支持,兼且这两年来刘璋似乎更加的不愿处理益州的军政事,故而如今的益州大面上许多的事情,却都在刘循的掌握之中。

所以到了现在,原本还有些畏惧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小青年,现如今竟是添了不可一世的威风。当然作为邓芝知道,这也是刘循和郑度这类人相处的时间过长之后沾染的。不过,对于刘循这样的表现,使得邓芝对他的那份儿小小的知遇提携,以及对于郑度这类人和他们的筹谋早就没有了什么冀望。

就当邓芝要作答的时候,那殿内却是传出一个略带些喘气的声音,“是孤让他们不要掌灯的”

听的刘璋的声音,刘循倒也不再为难邓芝等人,却是几步走向殿内,“父亲,你可有什么不适啊?”从刘璋的声音中,自然能够听出其中气的不足。

一面让人去掌灯,刘循自己便去靠近去,竟是发现刘璋居然枯坐于地,已然发白的头发,孤零零的打散垂下。

从刘璋嘴里呼出的酒气让刘循也有些难忍,不过此时的刘循也顾不得那么多,趁着此时已然点起的灯火,刘循也是能够看出,刘璋此时神情有些不对,脸上自是泛着一阵儿的潮红。

“来人,去叫医官来”

“不用了,只是心中有些事情想得有些过了,坐在地上有些凉,让人去给孤弄碗姜汤暖暖就好”刘璋吩咐道。

“父亲,可是为了孩儿日中说的那些话,才这般忧思过甚的”刘循问道。

刘璋没有当即回口,只是身形微动间,既像是默认,又像是否认刘循的言语。

似乎大殿内沉寂了好久之后,刘璋才开口说道,“循儿,可曾有埋怨过为父的不作为?”

“不曾”

“可曾以为为父太过无能,坐拥益州天府之国,物富人丰之地,居然不想着在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

此时的刘循却是略显迟疑。

“为父也自知,这是我的秉性如此,不好刀兵,不治兵事。”说道这里刘璋也是稍稍的停顿之后,才对刘循低声道,“循儿你或许也曾听闻过吧?”

刘璋这猛然低声的一问,刘循也有些不知所云。

“当年你祖父缘何选择益州为牧,只因曾是得闻益州有天子气的谶言。若非如此,想来我们都不会背井离乡,远离朝廷到这偏远之地,汉夷杂居多处的益州的”

刘璋的这话当然让刘循心中一动。

既然刘璋这般说,也就是说明他自己对于更进一步的渴望并不是没有。

“想当年,为父自接手了益州,也曾有过豁出去的想法,虽说我性情不喜刀兵,不过若是有望进一步,为父也可以效仿当年高祖,任用一班贤臣,猛将为我驱使天下的”

“可是就在那一年,如今想来或许是天意使然,就是在刘备离了汝南,依托当年刘表,屯驻在新野的那一年,为父却是鬼使神差的暗地里去了一趟城西的峨眉山”

“哦”此时的刘璋像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刘循也不阻挡,任他慢慢的回忆。

“当为父赶到峨眉山下的时候,却有一阵异象丛生,先是有雷霆轰轰于青天白日时响起,继而那峨眉山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炸开一般,发出一阵隆隆巨声。当世为父心下称异,自是循声而往,终于在攀至峨眉山半腰山上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

“那道士,见我的第一句话,没有言说什么,就道,原来是益州牧来此啊”

“那人怎么会知道父亲你的身份呢?”

“是啊,我也心疑丛生不过那人却道,呵呵,大人不必疑惑,老道,本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天意将大人召唤到此,老道不过恰逢其会而已”

“那道士这般说让为父更是不解,自然相问究竟那道士说,益州的天子气如今依然渐散,大人切不要自误啊”

“见来人竟然这般神异,我更是不解”

“老道本名左慈,不过是行走山林,一心修仙,不理会世间事,而今既然与大人相遇在此,就指点与你几句”

“高祖建邦,绵延四百,而今分崩,难建难安”

“三分帝气,五方归元,本数尔曹,禄马食既”

“北冥托日,朝水方兴,龙凤呈祥,昭烈浑天”

“说完这些那人便疏忽不见,倒是临走时,又对我说了一句,天数既定,可不要误人误己,若是有缘,他自会与我相见,到了那是,若是我有什么求仙了道的心思,他还愿意指点于我”

“那后来,父亲可曾明白那人所言的偈词?”刘循这般听刘璋说来,竟也有些惊异,毕竟此时的人们都相信这些神异。而刘循也时常与成都城外的有名的相士张裕处求解,不过所得者不多而已。

“原先为父,也不曾明白这其间的事情,不过这两年无心政事,于无所事事的时候,竟然察觉到这几句话中有不少和天下大势暗合”

不待刘循言辞,刘璋续道,“当今的年号便是建安,而第一句偈词中,便有天下分崩离析,难建难安的话语,却是事实,虽说那时候天下事情多有象征,各地诸侯并起却也算的分崩之语”

“而后说什么三分帝气,五方归元,想来也是说可能承继我大汉国祚的,本数尔曹,为父思来想去,便是指那曹操,想那时候的曹操,败袁术,擒吕布,征张秀于宛城,灭袁绍于仓亭,却是天下间俱都为止震慑,而其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见当时便有混**于一统的趋势”

“北冥托日,朝水方兴这两句,为父一直以为是那一方诸侯又有出云之日的气概,只有他所在地地方有水方能得意兴起,想我益州本就有大江之水流过,可是想起那道士言说,益州的天子气已然散失,为父这才不将我益州算作其中。后来那朝水之意,或许是汉水,我国朝为汉,故而汉水沿线的诸侯却是只有那张鲁和荆州,刘表垂垂老矣,居然病死床榻间,无人为之收殓,想来,不会是他,而后刘备继之这才有了荆州方兴未艾的势头,再看那刘备所用之人,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这岂不是又合了那道士的偈词”

“故而,从那时起,为父对于和荆州的交涉却是不知如何区处”

“想刘备和我都是汉室宗亲,如今天子在许都,不得自专,为曹操把持朝政,而我刘氏子孙尚能有维护汉祚之力的也就是我益州和荆州,再看此时荆州之蒸蒸日上,何不类似于当年的光武帝”

“我儿也非蠢笨之人,当年也曾见过荆州的人文士气,以我益州之力何其相争,何异于以卵击石耳黄权,郑度,王累等人也算高才,可是和荆州之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相比,我看远不及”

“将士不及人家战力勇猛,谋臣不如人家高妙,更别说治政,如今我益州也是东施效颦,却是不见增益反受其累,当然这些也是为父在这里事后评价,算不得什么,可是如今看来,以我儿之意,我益州该如何抉择啊”

刘循的脸色自是游移不定,“我儿日间还让为父当即关闭四关,已做固守,可是你是否知道那之前我成都获得雍凉战事的情报从益州东南西北四地却是同时抵达的啊?”

刘璋的这句话,听在刘循的耳内却是将之一震,如同醍醐灌顶般,刘循却是这些年多少有些心迷,益州四塞的地势,让他将当年见识过的荆州兵马的威势都有些忘怀了,或许是他以为通过这些年的发展,益州的兵士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足以和荆州兵有了一拼之力,可惜的是他似乎忘了,在他们发展的时候,荆州兵更是在持续的进步之中。

到如今的荆州兵更是历尽百战,更非他们益州兵可比的。

“那以父亲之意,若何呢?”刘循的脸色多少有些颓唐,本来有机会为鸡首的,到如今先时告诉他之能当一个牛尾了,是人总会有些意志消沉的。

“如今这大汉天下,我们刘氏子孙可是不多了,想来以刘备的秉性,日后有所得的时候,定不会忘了我们毕竟同时姓刘的故而,若是我儿愿意,近些时候,我意让你到荆州去拜见刘备,就托他照顾与你,在他身边做个近身校尉如何?”

看着刘循的神色,刘璋将心比之,“想来我儿也知道,这两年来,你虽军政大事上,多有涉及,不过更多的还是由黄公衡,郑度,王累,张任等人为你代理,可是你不会知道的是,其实我益州府的许多政令已经在许多的地方化作了上有政策,下有所对,并不能号令全州了,真正还算是听话的地方,或许不过成都,巴西等寥寥数郡而已。就连严颜巴东之地,也是多有不服了”

“这是为何?”

“钱粮,赋税的征缴,全都化作了银钱被荆州的那些商人给卷跑了,我们益州的许多府库已经开始空了”

“那严老将军那里?”

“严颜之忠心倒是不用担忧,不过其治下的诸多地段,和荆州相邻,自是更为荆州的商人渗透的厉害,老将军也是有心无力,无钱以装备军士,无粮以奉养百姓,我们这样的益州还算得是我们的么?”

“可是黄公衡他们不是苦心竭力的为我益州图谋发展么,莫非他们……”

“我儿也不要委屈了他们,他们也真是为我益州从荆州那方学得了一些治政的手段,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刘璋的话,却是一句接一句的将刘循的气势打了下来。之所以如此,刘璋也是为了刘循好,也是为了他好,毕竟若是刘循真有心破罐子破摔,他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刘循想来能够从黄权,张任等人的手中获得足够的支持,可是纵使那般做,战火一起,不过是将这益州之地打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以他刘璋的秉性,却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面的。

“为父今天就和你将心腹语都说了一遍,我儿如何抉择,为父我也不能横加制拦,不过这事情也是大事,我儿可以回去好好的思索一番为父也有些疲累了,待那姜汤来了,服之这便要歇了”

“那就请父亲安歇,儿子先去了”

“恩,对了,今日郑度和王累两人来说的乃是要给南蛮孟获部一部分钱粮和兵器支持,究竟如何,我儿可去了解一下,为父累了”

听了刘璋这最后的一句话,刘循却是心中添堵,“我益州和南蛮又在什么时候有了瓜葛了”M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蛮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蛮出

就在刘璋父子在州牧府中交心的时候,在城东的别驾府中,因为终于自认猜到了那邓瀚的意图的法正在得意了半天之后,趁着晚间的酒宴才向他的两位好友解说了一二。

虽然被人求的滋味舒服,求人的滋味不爽,可是彼此间相知已久,对于这几年来法正每次都是猜又不中的尴尬,张松和孟达两人也是时时有见,既然此次法正认准了,那就不妨让他好好的高兴一把,毕竟他们平日里高兴的时候也不怎么多,不得意于军政事,自负才高八斗如他们几人,每日里只能蹉跎岁月,可以想见其间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当然他们对于未来都有期望,可是期望所在的荆州,虽然相距不远,触手可及,然而这其间的道路并不是那么一蹴就能而就的。

“不知两位注意到了没有,在成都这里有关荆州方面的情报传言起始,从北面的武都郡,东面的巴东郡,南面的永昌郡,还有西面的汉嘉郡,不拘远近,几乎都是同时有关于荆州方面的战事情报传闻,这说明了什么,”法正到此一问,自是看到了两位好友眼中爆出的火光。

“说明了这些地方如今可都有荆州方面的势力存在,至少也有荆州方面布置的人手在,若非如此传言四起而一同涌往成都便不可能”

说到这里法正却是不由得自失一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单单这份未战先知人的精细处,便能看出荆州对益州的用心之深,便能得知那位中司马府的邓子浩是何等的心细如发,布置精密”

“不论是何人,见到了对方不知不觉间,就在自己的腹心之地有了这般威势,纵使信心十足,又怎么还能起意相抗自己已经给人家看了个通透,就像一个人不穿衣服要和人家全副武装的争斗,这未战心下便会顾虑重重地”

“孝直兄的言辞还真是不客气想来以我们这位主公的秉性,对于这样的情形下的选择,自是不问可知了”孟达言道。

“其实我们的主公早就有心输诚于荆州,要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将手中的大权下放给大公子和黄公衡等人了,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有所怪罪的话,他也会有托词的”

“永年兄,还是将我们的主公看的有点高了以我之意,主公也是无奈之举,他和刘皇叔都是汉室宗亲,而且当年在幽州,老主公又和皇叔就有故交,而后屡次与荆州为难,人家还全不怪罪,若是主公还能厚颜主政与之不善,他这般仁弱之君,还不会给羞愧而死”法正调侃道。

“不过主公也只是胆子小,眼界小了点,脑子也不是蠢笨的,当能明白随后的大势所趋,眼下尤为可虑的还是黄权那帮人啊”孟达道,“其实若是能够把握住他们的一些个把柄,就好办了许多”

“有黄公衡在,做事向来稳妥,想来不会轻易地透露出什么把柄来的”张松摇头道。

“黄权是稳重,王累也惊喜,不过那郑度却是极端,若是有什么机缘所在的话,我们还是从郑度这里入手为好啊法正断言道。

“可惜我们平日里自是抱作一团,而那郑度行事极端对于我等也多有愤恨之意,想要与之亲近,实在为难啊”张松道,“即便是家兄,自上次为王累和郑度为难后,虽然有黄权居中调解,可是如今两人之间的交情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好一点而已”

“若是如此,我等还需另辟蹊径才是”

“既如此,两位兄长还是看我的吧”孟达承诺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会好说话呢”

“是谁呢?”

“便是今日来府上寻我之人,中军尉邓芝”

张松和法正两人见孟达所言之人是邓芝,便不再言语,他们自是相信只要孟达愿意去做,定能在短时间内和邓芝搭上关系,而且以此时邓芝其人的出身来历,当能从郑度那里得到些消息的。

三个人有了决定之后,便随即散席。

随后的数日内,孟达自去勾连邓芝,而法正和张松两人一方面等待着张素的回归,另一方面也在时时观察者此时成都城内各人的情况。

这般情形下过了两天,张松和法正两人居然发现往日和他们三个人一样,也是时时聚在一起的黄权,王累,郑度三个人,竟是变得不再像以往那般如胶似漆的。

黄权自是一如既往的兢兢业业的任事,而王累却是不知为何,告病休假想要回归故乡广汉一行,而此时的郑度倒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在得知了王累的行踪后,却是在暗地里絮叨过王累不能矢志不渝。这却是孟达在邓芝的口中偶尔得来的口风。

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能算是郑度的把柄,可是在他们三个人看来,自是标志着以往牢不可破的护卫益州的三人组,也给破裂了,这自然是件大好事

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太过火的举动,毕竟黄权这三个人也不是一般人,保不准其中还别有内情,又或者是对方设置的一个局也说不定。

当然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张松,法正他们还看出了如今的大公子刘循再看向他们三个人的眼中,倒也不再那么愤怒嫉妒恨,之前的刘循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物,那可是一心的愤恨。当然嫉妒之意或许是看着他们逍遥自在蒙庄子,而他们还得为益州的大业而努力不止,心里的不平衡而来。

总之似乎是在一夜之间,这成都城中的气氛竟然变得无比的奇怪,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势在让张松三个人小心在意的时候,却是发现这般变化对于他们而言好处不少。

以往行事的时候,他们虽然不怎么在意,可是从来都会有些人对他们或明或暗的牵扯,盯梢,当然在益州他们的身份地位不比黄权等人,更是比不上刘循,而且他们所表现出来对于荆州的好意,在成都城中这位益州的府治之地,却是少数派,平日里或许只有在各自府中的时候,他们才敢自在的呼吸一下空气,说些牢骚满腹的话,而到了这外间,却是需要小心在意的。

此时到让他们在外面也有了些丝丝自由的氛围,当然对他们而言乃是好事。

这一日,却是张肃回归成都的时间。

就在张松为之接风洗尘的时候,法正和孟达两人联袂而来。以往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三人和张肃一起见面,毕竟张肃和张松还有兄弟之情可以谈,若是加上法正和孟达,这四个人相聚也就意味着向黄权他们明示,张肃这人有问题了,不会和他们一条心了

不过见到两人的神情,尤其是孟达的表现的时候,张松却是心下一动,“可是两位贤弟发现了那郑度做了什么错事”

“永年兄所言不差”孟达说道,“原来郑度和王累两个人居然要以益州的钱粮和兵器等装备资助南蛮孟获部,当然他们的要求便是要孟获去骚扰攻打交州”

“好像之前那孟获曾经在江东攻打交州之前去过交趾,而且还杀了交州的守将姜冏”

“现在就是我益州要按照他们之间的暗约和南蛮孟获履行的时候了,故而前两天他们在向主公禀报的时候,被主公狠狠地批驳了一番到现在为止,却是还没有按照约定履约呢”

孟达和法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们探的消息告知了张松,此时张肃虽然不明白其中的详情,不过到此时也知道,似乎郑度他们又给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关系造了个**烦。

交州的战事虽然如今是荆州刘备和江东的孙权两家在打,可是在开战之处,交州的大将便让益州勾结资助的南蛮人给暗害了,若非如此,想来交州即便仍然会被江东大军袭占了大半,可是有大将镇守的话,或许便有所不同。世上的人在思索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于己方有利的时候,总是会有所假设,自己给自己设置一些可能,如果怎样的前提,虽然那样于实际上的事情无补,可是人心深处的倾向性还是让人会生出这样的意念。

故而若是因为这件事被荆州人泛起了旧账,或许益州又要难过了毕竟这些年来荆州对益州的多番挑衅,可都是一忍再忍。

从最开始的葭萌关的归属,到后来张任军的侵凌,继而益州方面接纳了夏侯渊,曹彰等人的借道北返,再到如今这般。荆州方面当然不是没有那种攻打益州的势力,不过是碍于大家可都是汉室宗亲的属地,这样的情分总不会是无穷无尽,忍无可忍时,当然便是无须再忍了。

“可是我们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却也不能将之公布于众啊”张肃的一句话倒也说出了眼下他们的尴尬。

四个人同时为之皱眉,想来以郑度的为人,或许他还希望大家都知道了才好吧要是真能引得荆州军来攻,郑度也会鼓动益州人来个玉石俱焚的也说不定。

“这可如何是好?”孟达问道,“一番辛苦,竟是换来这么个结局,实在让人沮丧”

只见此时的法正却是展眉,“诸位且慢,或许是我们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将事情想的太过了”

“孝直此话何解?”张松问道。

“呵呵,哎,荆州方面可能早就知道了这样的情形也说不定呢?”见众人还有疑问,法正自是续道,“以他们能在我们益州各地布置眼线的能力,他们在交州,在南蛮等地会没有什么举动,更别说从南蛮到交趾之间不下数千里,平白无故的想那孟获也是一部之主,更被诸部举为蛮王的人物,岂会随随便便的就到了交趾,而且去了一趟只是搅扰了一番,杀了个将领便回了南中,举动多有不合理处,这样的表现岂会不在荆州那邓子浩的眼中”

“孝直之言有理,以我对那邓子浩的数面之缘的感觉来看,他或者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在其心中的那种人物”张松的话,自是为法正做了很好的注解。

“那邓子浩,果是此般人物么?”一边的张肃虽然是张松的兄长,可是以往的时候对于这几人都不是很熟悉,此时对于他们口中的邓瀚当然也有些怀疑之色。

“张大人也别看我,虽然我也没有见过那个邓子浩,不过既然两位兄长这么说,想来也是不会错的”孟达笑着解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作荆州已经多少知道了益州参与了对于交州的不利举动,可是为何他们能够引而不发呢?”

“不外乎世道人心,”法正一语中的,“世人多说刘备刘皇叔乃是世之枭雄,又是仁义之主,其实不管如何编排与人,只要他有争雄当世之心,自然免不了会用些手段,高祖还有屡次褫夺淮阴侯兵权的时候呢故而要争天下,拥有了荆州,交州,汉中,而今又占了雍州的刘皇叔,又岂能让单单一个益州在自己的背后存立于世上”

“当然,不管其用心如何,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而益州却是他的汉室宗亲,而他又曾于起兵之初受过老主公的恩惠,对于后人之基业强行夺之,既不是刘皇叔的秉性,也会让他的名誉受损”

“这其实也不过是当年郑庄公之故事耳不过如今的郑度等人恰好就轻易地入了毂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的一家之言,事实若何,又或者别有春秋也说不定”

“孝直之言极是”张肃倒是先赞道,“荆州之人布局深远,当我等还在为区区一州一郡间计较的时候,人家都放眼天下了高下立判,若是我再以往日的思维处事,仍旧与二弟及几位自相矛盾,或许只能让我张氏一族因我之故深入大祸却不知”

说着张肃居然于席间向着张松,法正及孟达施了一礼

“二弟之才胜为兄十倍有余,此刻间不便给,待来日,愚兄原将家主之位相让,还望二弟莫要推辞才是啊”张肃这般说,法正和孟达两人自是不便插嘴,毕竟是人家家族事,他们两人却都是外姓旁人。

“大哥之言太过重大,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眼下我们还是看看孝直还有和言语才是啊”张松劝道。

见张松这般说,张肃也是觉得此时说这件事有些仓促,自也将目光转向法正看他还有什么高论。

“或许他们对于主公在得知了郑度等人的作为后,不会按约定给予南蛮人回报的情况也会有所预料呢”法正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法正的一句话,却是让张肃瞠目结舌,让张松紧锁眉头,孟达却是苦笑。毕竟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对于这般谋略天下等事情的领悟,却也不是谁人都能尽悉的。

“若是诸位信我的话,眼下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只需冷眼旁观便是”法正下定论道。

“如此便可以了么?”张肃犹自加了一句。

“或许张大人有一事可以提前做,那便是现在就返回广汉,尽量的提前存储些粮草,预先准备些民夫劳力,好为大军输送粮草吧”

见张肃还是不明白,法正也不好再说,毕竟许多事情到如今他也只是推测,他手上可没有荆州那般方便的情报网络,而且虽然他如今已经心属荆州,可是身在益州,许多事情也是隔远山相看,虽能得其形,其内在还不能尽知。

张肃自然也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毕竟那般做了,显得他这个广汉太守也太过无能白痴了些当然此时的他终究还没有彻底的明白,既然他见到张松和孟达两个人都十分确信法正所料不错,他自然也会依言行事的。

之前张松来信的时候,他们自是觉得前路还很漫长,不过此番入了成都,有听了法正那一番话后,居然觉得即便是他们这些身在益州之内的人物,还没有荆州的那一干人等能够把握住益州的脉搏,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张肃却是在成都城中待了一两日便翻转了广汉,毕竟他此次回来本就找的借口乃是有家事相商,若是牵连日久,却是说不过去。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行事更得小心些才好

就在他们依然固我,各安其位的依照法正之言冷眼旁观局势的发展的时候,益州南部的永昌郡却有数匹飞马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赶往临近的州县,继而在这些飞马赶到临近的云南,建宁,沙口等地时,更是有了比之更多的传讯人越过泸水,穿过泸津关,经会川,泸州,西昌,一直传到了越窘太守高定的手上。

这一路上但有飞马传信处,便是一阵进展的氛围顿生,而此时的那高定也是满脸忧色,神情凝重,只因为那信上的几个字,“南蛮在蛮王孟获的带领下,反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顺势而为

第一百三十五章顺势而为

(连着七天这么更新,于我而言,当然是第一次,却是也有些觉得累,请大家多多捧场,有人帮人场,有钱帮钱场若是匆匆而过,随手点几下也好多谢)

自从上次和益州人物有所勾连,再按照他们的说法,跑了一趟交州的孟获,在见识了一番交州的繁华盛景之后,却是内心深处更生出了许多心思。

对于交州以及临近交州的荆州南部这些山林繁茂地方的情况,说实话身在南中的孟获虽然并没有一一身临其境,可是道听途说,也是知道这些地方和他们所处的环境大体上还是相类似的。

而且这些地方也多有蛮族人的存在,故而原本于孟获而言,这些地方也该和他们南中各地的生活情景差不太多。

不过当他经历了一趟交州之行,他的内心中自是将交州沿途的景致和他已然称霸的南中各地有了个比较,却是越看越让他心中生出了对这些繁华盛景渴望。

毕竟孟获也是暗有大志之人,不然他也不会与他的夫人祝融两人都对于汉人的文化知识多有涉猎,可是他身边的其他人物,可都是一般的蛮人,一切所行还是多多仰仗天性使然,尽管这些和他都是同伴的人物,和他心中的大志相比,更让他有些不可遏制的有心起兵而出。

而益州人原本答应了在他骚扰了交州之后的回报,在初始的时候履行了一部分作为定金之后,到如今他都从交州返回南中三月有余,却是再也不见当初的承诺,怎能不让孟获为之嫉恨。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暗伏在益州南部州郡之中的探子却也为他传回了有关荆州刘备又新获得了雍州之地的控制权的消息。

虽说此时的孟获自是屈身于南中这等偏远蛮荒之地,可是如今的他自从渐渐的通晓汉人的文化,又经历了一趟交州之行,当然使得他的权欲之望更行膨胀。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未尝没有到交州去分一杯羹的想法,不过此时交州地盘上交战的双方可都是目下的他还不能轻易招惹的势力。尽管孟获自视甚高,可是对于交州之行后,单单面对着但有区区文质之身的刘先便让他惑**趾的图谋不能进行下去,而当时的交州却又突然面临着江东的袭击,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那几千蛮族勇士依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自是让孟获对于此时的交州不敢轻易的动作。

毕竟而今在交州的却不是之前的刘先,姜冏等,而对阵的双方荆州方乃是陆逊为首,领着数万大兵援救交州,而江东孙氏在先有了周瑜的突袭之后,又不断的派兵大掠交州各地,这样的情况下,孟获自是不会上赶着去在两大势力交战正炽的时候去找不自在。

而相比于交州的纷乱,此时的益州对于孟获来说,不可谓是一个能够让他获得一些得意的方向。

孟获自在这些年中一统了南中各处的蛮人部落之后,自是依照汉人的成例,整饬各地的治政之策,即便是座下人中少有人能够体会这般的好处,也为孟获这般改弦更张的手段有些腹诽,不过孟获的凛然王威之下,这些人也只能做口头上的怨气,在平日里还得依照孟获所示的王命而行。

当然对于孟获这些举动也就是他的夫人能够全力支持与他,即便是他的兄弟之间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多有抱怨,不过强力为尊,对于这些蛮人可还是明白的很。

而当孟获得知了益州境内风传荆州势力蔓延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便有意于此时并军北上蚕食益州。

对于益州得繁华,孟获也心向往之久矣,而今与他而言,益州之人先前与他所谋之事当然更是他可以大加利用的外势。

“因势而成事,正当其时夫人,你看为夫此时的这个决断如何啊”虎背熊腰威猛如山的孟获身边自是俏立着他的夫人祝融,虽说两人此时的年纪都没有而立,可是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心比太高,志比海深,自然不想让他们的这一生埋骨于南蛮这等荒芜之地而籍籍无名。

见孟获这般说,祝融自是应道,“夫君所谋极是精当之前益州本就对荆州屡有冒犯,若是一般平日,或许以荆州的大度,交州若是无事,也会放过益州刘璋。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同啊”

“而且我们此次出兵也是师出有名,益州背盟违约,这样说来,即便我们身为蛮人对于那些以中原上朝,礼仪之名的汉人来说,也是有道的一方啊就像那个孟夫子说的,以有道伐无道,自可无往而不利的”祝融为之分析道。

“呵呵,夫人说的极是”

自孟获决意起兵之时,虽然部落联盟中,也有人反对之,不过到了如今,却也有不少人感念孟获的那一场乾纲独断,分外英明!

自是在孟获打出这等谴责益州背盟违约的名号之后,虽然说不上望风景降,不过他们在大兵进发之后,一路行来,攻打云南各地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的抵抗力度,故而到此时他们出兵是的十万蛮兵,一直到了泸津关下,居然没有多少的伤亡,除了要留守于占领了的云南等沿途上的大郡,自三江起兵到现在还有七万人马都活的很是全乎的。

泸津关借助泸水以及附近的山势地理,却是从益州通往南蛮腹心之地的必经之路,反之依然,对于孟获他们要想继续北上也需要在此地将据守在泸津关的益州守军打败,如若不行,他们此前的征伐却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毕竟泸水以南的地方,以往虽然也是益州得属地,可是这些地方瘴疠横行,甚少有汉人愿意来这些地方为官,不过是图便宜省事,就近提拔了一些当地的有名望的地方人物出任地方上的长官,而这些人也多是和附近的异族人有所关系着,对于成都府中的敬畏和服从之意,却还在两可之间。

不过一旦过了泸津关之后,便算进入了益州的固有势力之内。原本在历史上的孟获在蜀汉的建兴三年方才起事,到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多年处心积虑的发展实力,又和当时的建宁太守雍闿,乃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巂郡太守高定等人互相勾结,这几位本就是刘璋在位时委任的太守之身,而且这些人都是地方上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物,对于那个时候诸葛亮掌权后想要大权独揽于中央的意图自然极为反感,而又有孟获的挑唆勾引,两方自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起兵造了反。

而当今这一世,孟获依然是哪个野心勃勃的南蛮之主,毕竟邓瀚的蝴蝶翅膀扇出的风还没有将一个人的性格都给改变的程度。不过此时的雍闿,朱褒,高定等人物,却还没有和孟获有太多的交集,此时的刘璋对于这些边缘之地的太守依然如旧的放纵着,而为了他们本来保佑依存在各自地面上的家族利益,这些人此时却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了孟获。毕竟这个时候的孟获虽然有名,但是他的名声依然不过局限在南蛮人当中。

而随着这些年荆州势力的扩展,借助这股大势而四下里游走的荆州商人当然在各地都撒下了颇多的关系网,当然像之前的李恢及其家族于建宁便也接着和荆州的关联而势力大涨,有样学样之下,雍闿,朱褒,高定等为一郡之太守自是更是比之而无不及。

故而此时为了保有他们获得的比之他们在历史上更为庞大的财力和实力,这三人当然会更加的用心和孟获做一周旋。至于说王伉及吕凯此时两人却还不知身在何处,而永昌郡到已经被孟获的蛮兵给波及到了。

此时的泸津关内,自有雍闿,朱褒和高定等三位太守在得知了孟获犯边之后,紧急征集的兵马积聚,而且这些人用心之下自然会将手上能够调集的精锐尽量的汇聚,寄希望于将孟获的势力压制在泸水以南,不让他再一步北上危害到了他们本身的利益所在。

不过综合这三郡的势力,集结到了泸津关内的兵马依然不足五万数,和关外的七万蛮兵相比,当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三人虽然少经兵事,不过也是自家事自己知,尽管随行而来的将士们,看着也是铠甲鲜明的精锐之师,不过和关外那些看着就让人心里打颤的茹毛饮血而活的蛮人相比,这些人就像是小鸡崽子见了虎豹,单单站立在关口之上远观蛮军的威势,竟然已经有不少的将士为蛮人所慑,两股战战有失仪态的事情,却是不少。

此时关内的议事大厅内,因越嶲太守高定带来的兵马有两万之中乃是三人中最多,另两位各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应援,故此便让高定据了上手而坐,雍闿,朱褒却是分列两边,不过三人却都在看着当中而立的那名文士。

“德昂先生,对于此时的情况,可有何良策以教我等?”高定说道,三人希冀的眼光看着那人。

即被称为德昂的,又在泸津关附近的当然便只有李恢足以当得这几个人称其一声先生的。

李恢却是先向几人都施了一礼,虽说自从李恢去了一趟荆州之后,化解了当时荆州和益州两方之间的尴尬,为了表彰其功劳,刘璋及黄权等人都有心为其之前因为亲人之罪而受到的牵连开脱,不过那时候的李恢已经别有怀抱,而且他又不愿为有背益州的事情,却是推脱了众人的善意,依然回到了建宁故里,借着他从荆州所见所得,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暗自琢磨,经依次实行,居然使得家族大望,而他的名声却是在益州南部广为流传。

此时的李恢自是被建宁太守拉来为他们三人做谋主,以助他们三人一臂之力。对于这样助人助己的事情,李恢自是欣然前往。

“三位太守,想来大家都明白我们眼下的情势,虽然我们已经向成都方面求援了,可是以成都如今而言,短期内,这援军之事却是指望不上的。”

“从来我益州都没有将南蛮人的威胁看在眼里,而且一直以来的布防也都在防备着荆州和汉中。而今益州有害于荆州的事情这边一爆发,短期内,成都方面也该先就近选择如何缓解荆州可能的雷霆之怒才是,故而在荆州之事未解之前,我们也只能先凭借着我们自己来抵挡蛮兵的进攻了”

李恢的言辞自是事实,不过往往事实都很难让人接受,而随着李恢的说话,在座几人的神情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可是德昂先生,想来也能看出,我们这些手下的战力岂能和关外的那些个虎狼之师相提并论,且不说出关与之野战,就说据关而守,我也怕不能将之挡在关外啊”却是朱褒说道。

“朱太守所言甚是德昂先生也是洞悉集中缘由之人,还请先生好好的想想,看看能有什么良方能够将这些蛮兵给退却的?”高定说道。

“若不然我们先向孟获求和如何?”雍闿竟是这般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治下的百姓考虑们,想我益州这些年来,百姓们承平日久,民无战心,兵士们也未曾经过什么战事,当然谈不上什么战力,这一旦开战,玉石俱焚之下,受到伤害的还不是我们治下的百姓啊”

李恢不发一词,看雍闿在哪里侃侃而言,平日里在建宁的时候,雍闿也算是一个比较爱民的太守,至少他也算得上一个恩义之人,对于祖上的什邡侯雍齿的威名也没有什么令其蒙羞的举动,不过此时这般话说求和之意,倒是让人有些丧气。

“雍太守之言虽然也是一片仁心,可是蛮人此来,其势汹汹,不旬日间竟是勇猛精进,从三江之源一路飚飞到了泸津关下,虽说其兵将威猛凶恶,为我军之不敌,然而若是这般不战而降,岂不更增蛮军的威势,对于我等当是以何眼光看待”李恢自是不想投降的,不过他此时不过一个客人,有没有多少势力让他仰仗,若是三个人真的都赞同了雍闿的投降之意,为了保持他们自家的利益,这样的事情到了那种情况下,未必做不出来,而且若是自己反对过甚,他们将自己拿下送给那孟获也未尝不可能。

虽然李恢也不是无良之人,可是在这里将他自己断送的心思,李恢却还没有,他自然清楚这些年来,他在这南方之地的名声,而且从他对蛮族这位新王的举动中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位孟获虽然年轻,可是并不是莽撞之辈,其心思之大当是不局限于此地。不过李恢心有所属,当然不会将孟获看做友善。

此时的李恢见三人眼内游光不定,自是续道,“蛮人远来,又是长驱激进,虽然看着面上依然勇猛,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我军的将士虽然心下怯懦,不过我们毕竟有关隘可以仰仗至少先给他个下马威,不以我等无人,到了那时候诸位太守不管是想占想和,我们不都是站着主动”

李恢的言辞,终是正理,而且三人也暗自思量,虽说蛮兵势大,不过他们这些人若是不战而降,那一世名声,可想而知。若是经此战事,若是能够两方持平,能和平处理却是好事,即便那时候败而后降也是种出路,当然若是能够侥天之幸,能够将这伙来袭之蛮人给击退了,未尝不是大功一件,至少也能俘获些蛮人奴隶去为各家效力。

见三人终究还是决定与蛮兵一战,李恢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事情。毕竟两军的实力对比摆在那里,以一群刚刚放下了农具的民夫,去对抗平日里都是与虎豹猛兽为群的南蛮人对战,或许只要那些人瞪大双眼,稍加震怒,便会让人不能自持了吧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期望,李恢还是有一些,毕竟他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若是家乡为蛮人所坏,他的心中也不会好过。

而今他终究能指望的还是成都方面,看成都方面如何处理这些借势生事的蛮人

就在李恢在此北望的时候,成都城中的郑度和王累也已经接到了南中的急报,这段时间以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些背运,总是烦心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无有停止

先是他们心中的假想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变得虚弱,而是依然在稳步的发展着,继而便是他们之前与南蛮勾结的事情为刘璋得知后,竟是大肆对他们斥责,并且对于他们按约行事的要求坚决的予以发对,而今这份从南中传来的蛮人起兵攻打的战报更是对他莫大的打击,以他们的估计,想来那些蛮人并不会丧心病狂如此,居然敢贸然起兵侵略益州。

可是这还不是事情的终点,当他们在今时得闻,刘璋已经下令让刘循亲自到襄阳出使,以求荆州的体谅,并希望从荆州求得援军以解南蛮之事,这样的消息是,缺如晴天霹雳打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般。

“这教我等情何以堪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邓瀚马岱进益州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邓瀚马岱进益州

当从秭归向朗处得知益州终于又一次的派出了使者前往襄阳而来的时候,在如今大将军府中的刘备,诸葛亮和庞统这君臣三人,却是相视一笑。自从交州战事起后,除了心伤于姜冏这位从雍州而来的英才这般早早的夭折,连带着雍州战事的纷乱,曹操退兵是的狠辣,这些种种的烦扰事临身,使得这三个人即便是在得知了雍州战事结果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喜意。

“终究还是按照我们的设想,走到了这一步啊”诸葛亮言说道。

“虽然到了这一步,不过事情还需要我们一步步的去做,此刻的刘益州虽然已经归附之意十分明朗,可是以我看来,那益州人中还会有人对我等所行之事横加阻拦的”庞统自是从人心的角度做些思量。

“不论如何说,倒是此次谋划之功,却是要先谢过孔明和士元了”刘备自是亲切的说道。

“虽然不想让那小子得意,不过主公也得和邓瀚那小子论些功劳的”庞统之所以这般说,不过只是为了邓瀚对于他这位师兄的尊重实在和诸葛亮不在一个等级上。

对于诸葛亮,邓瀚名下的那些个酒楼,酒坊所出之物,通常都是可以无限量的供应,而对他,别说给个面子打个八折,即便是全款购买的时候,邓瀚的那些酒还是得限量支应一二。这自然使得庞统的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

当然他对于和他并称为卧龙凤雏的诸葛亮如今自是没有什么一争短长的想法,也没有为了在刘备的面前证明自己不输于诸葛亮才能,而做出什么急功近利的事情,倒是因为邓瀚的祸水自引,让庞统在出计谋划时,虽然犀利自是,缺少了几分急迫,而略带稳重之后,这每计所出之后,成功的可能性自是大增。

其实邓瀚为他的师弟,虽然每有和他在这些琐事上有所玩笑之后,却又会在随后将补偿交到庞统的夫人姒明月的手上,不过是为了增加些彼此之间的情趣,若是整日里都一心沉浸在设谋天下的忙碌中,虽然也会有成功之后的满足感,不过那样的生活确实太过无趣了。

“士元说得是,而今子浩自去年九月间离了襄阳,屈指算来竟然还有月余便有一年光景了,虽说也是为了大汉中兴大事,可是让子浩和小郡主,这对璧人分离这么久,还真是备之过也”说道这里,不知何事,刘备却是自失一笑,“或许两位都不知道,我家那小子,这两天还曾在我这里给人求过情呢”

见诸葛亮和庞统注视过来的目光,刘备续道,“那小子说是要为邓家那个小乐儿求情,说人家小姑娘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十分想念,想我可以给考虑一下,要么让子浩会襄阳来,要么让他们母女去长安也好啊”

“小公子倒是也懂事了许多啊”诸葛亮却是欣慰道,虽然刘备并没有给此时的刘禅安排什么师傅的举动,不过平日里刘禅倒是和诸葛亮很是亲近,当然这也是庞统有所不及的地方,谁让他长就一副让人一见之下就能终身不忘的尊荣呢

不过此时的诸葛亮俊雅的目光中却也有几分伤神,时常聚在一起的刘备和庞统自是能够觉察到此时诸葛亮此时的心情,“孔明平日里也是繁忙,若是可以的话,让那小姜维也时常到我的府上了和禅儿为伴如何?”

刘备这么说,自是给了姜维极大的荣耀,想来如今的刘备已过五十,可是膝下也只有刘禅这么一个公子,虽说这几年,刘备生活安定,事业的发展也顺心,故而他的府中也多了女眷,供他平日里缓解政务之繁忙,不过刘备再是努力,可是除了有了几个女儿的出世之外,儿子还是刘禅这么一个,故而刘备对于这个儿子很是看重,也幸得如今荆州的医药之事在有张机和华佗两位当事神医的领袖下,已经算得上当世为先,这样的看护下,刘禅这小子自是生龙活虎,健康的很,除了被刘备等给灌得有些滚圆之外,再**病。

故而此时刘备让失了父亲姜冏的姜维能够陪伴刘禅,就像是给刘禅这位日后刘备基业的继承者开始安排身边人,而那隐藏的意思便是让姜维的师傅,诸葛亮也为刘禅的师傅。

当然在初始的时候,选择诸葛亮为刘禅的老师,却也不算得上一个最好的选择,毕竟诸葛亮平日里的公事实在是太多,而且其人又认真仔细,这样给他加担子,刘备也多少有些担心诸葛亮的身体。

而为子择师的时候,刘备自是有想过那位他一直想让其出仕,却到了此时没有如愿的刘巴,说来这刘巴也是奇怪,想当初刘备在新野的时候,就听过这位先生的名号,相求之出山辅佐,不过他一见刘备之后就跑了,等刘备得了荆襄,他更是跑到了交州,待到荆州的势力扩展到了交州的时候,他更是要跑到益州,不过却为邓瀚的云汉于暗中留下,又一次被刘备相求,却不是为了让其出山,只是想让他在刘先南下交州为牧的时候,可以教导那周不疑一二,刘巴这才没有再次闻刘备之风便要逃窜。

不过最后刘巴在有意为此事的时候,小周同学竟然和邓艾在邓瀚的面前开始了两小无猜,彼此争锋的戏码,对于刘巴老先生的好意,他却是只好先敬谢不敏了。

相对于此时麾下的诸多英才,以刘备的眼力当然能够看出谁才是适合为刘禅的师傅,故而此时见诸葛亮的神色悠悠,当然能够想到那为他荆州丧身在交州的姜冏,以及在诸葛亮门下的姜维。

不待诸葛亮言语,刘备自是将这件事情定下。

“先前雍州及长安诸事粗定,却是不好将子浩召回,而且若是益州,雍州,荆州诸地皆平,到时候,我们还是要搬到长安为好两位以为呢?”刘备问道。

“主公之言极是,如今我方之势力倒是渐成先秦之形,而且据有了长安这座大汉故都,却是更能让天下饱受了大汉四百年恩泽的亿兆黎民更为了大汉之中兴努力”诸葛亮说道。

“也是长安故都之地,其形胜处远胜眼下的襄阳,虽然襄阳也是天下有数坚城,不过其风水堪舆这些事情却是不及长安啊”庞统却是这般说。

从两人之言中自是能够看出他们的心性,虽然两人一般为刘备考虑,不过诸葛亮却是从天下大义中言及,而庞统所说的却是长安附近的攻守之利。

不过两人中却都没有提及一个问题,而此时的刘备也是没有说,或许是他们都在刻意的避免着什么吧

“两位所言俱是正理,所以如今我们也要给日后迁居长安做些筹谋,毕竟长安处如今的人口还是比不得荆襄诸地,太过空虚的话,终究不能符合了长安城的身份,虽有张鲁和邓瀚为我们将汉中近半数的户口都给迁居到了雍州各地,其功劳大焉”

“我们也要做些表率,眼下两位都要在此伴我一同处理交州的事宜,还要兼顾江东和曹操的反应,不可轻离,不如先将元直,云长还有子浩他们的家眷给护送过去,有人为表率之后,想来荆州户口中也会有那般见识早的,先行一步随身而起,充实长安附近的户口”

“主公考虑的及时”

“呵呵,那里,要不然等会儿我回去还会再被禅儿问过之后,我还是无言以对了”

“不过,想来等小郡主他们到了长安的时候,子浩又会不在长安了”诸葛亮说道。

“喔,对啊”

“自预见到益州定然会归附,也会有人出使襄阳的时候,我就许之,若是一旦我们需要对益州以及料想中的南蛮有所手段的时候,就让子浩前去的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这倒是备的疏忽了”刘备却是歉然道。

“主公不必如此,子浩定是有所估计才那般说得,反正他们还年轻,待到了天下太平的时候,自然可以长相厮守的,如今还是要以天下为念”

“确实,当日我记得子浩就曾说过,如今孔明你还有士元两人在襄阳不可轻离,一为曹操,一为江东,而元直还得再长安镇守,倒是他可以脱身出来,前去益州想你们几个师兄弟,自从随我之后,总是不以自身为念,从来都是为了天下四处奔波,尤其是子浩,虽然固有因为他年纪小,比你们几个都需要风霜历练的缘故,可是这几年来,他可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乎足迹已经遍布了大半个天下了,等这次益州事了,就让他好好歇一段时间吧”刘备说道,“说实话,这一年未见,确实对于这小子有些想念了”

诸葛亮和庞统俱是一副心有同感的表情。

“想来你们都大概知道当年我和子浩相见时的经过了,那时候的我,虽然依然对于恢复大汉威仪,中兴大汉有着十足的信心,可是心中也很是彷徨的,不过那一日却是在未见水晶先生之时,早早的遇见了外出的子浩,那一幅场面,那一首陋室铭,还有那时子浩的那一张脸上的淡定,到了现在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12)之劳形……”

见刘备这个作态,诸葛亮却是摇了摇头,“主公之意,亮已明了,即便是派人先行在长安修治宫室,也会精打细算,不做铺展浪费之事,请主公放心便是”

“呵呵,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让我能够过得好点,可是你们看如今我这副身材,先不说大腿上皮肉尽生,就说这腰腹间也是赘肉渐有啊先贤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过一个大将军府,就让你们给修建的这般豪奢,又有宫廷楼台,又有美女奴仆充实其间,这样总是多有浪费,毕竟眼下天下未平若是待天下尽平,我定当与诸位共享太平荣华,如今这些且先搁置一边吧”

刘备一番话,自是让诸葛亮和庞统两人凛然。

随后自有人去安排,徐庶,关羽还有邓瀚他们三人以及此时一些身处长安的官员们的家眷去往长安安居。想徐庶的老母亲如今还在跟着徐康在江陵常驻,而他却是还没有娶亲,却是在襄阳城中没有什么亲眷,而关羽的家眷这些年却都在汉中,从汉中到长安倒也方便,一时间只有邓瀚的夫人孙尚香和他们的女儿需要搬迁,而邓羲和邓夫人却是不需要那么急迫,此时的邓羲依然在荆州的高官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对于荆州处的决定,邓瀚在长安城中自然很快的就知道了,除了被徐庶调笑了几句之外,邓瀚也对于这位大师兄没少了反击之词,谁让孝母至深的徐庶到如今还没有成亲,虽然此时那些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言辞,还不那么死板教条,可是谁让徐庶是个大孝子,竟然真的被邓瀚说得有些惶恐,也有了成家立业的心思。

不过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见不到徐庶这般忙碌的场景,也没有见到正在急着赶来的孙尚香和近年未见得女儿。

在刘循渐抵襄阳的时候,邓瀚和魏延还有马岱三人以及领了一万骑兵悄悄的翻转到了汉中,就等襄阳这里谈妥他们便要从阳平关,白水关这一路进入益州。

本来邓瀚有心想从无当飞军那里抽调些精锐之士以作补充的,不过想到这些人出身的武陵蛮虽然早就已经服化,和南中的孟获等没有多少瓜葛,可是总是让人家同族相残的事情,多有不妥,故而便放下了这份心思。

至于说在得知了他们要去益州,可能还会和南蛮人交手之后,马超便死命的在邓瀚以及关羽等人面前表现,不过想到这位赫赫威名的神威天将军,在历史上可是在投到刘备麾下之后,不过数年就给去世了,虽说多有心情郁结的原因,不过想马超何等人物,那样的身体居然是病故于益州的,邓瀚心中也不无猜测或许是这位很有些水土不服的毛病,故而坚决的以雍州初定,还需要他这样的英雄人物镇守,而且毕竟马腾在凉州也是需要有人在两地之间往来驱驰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故而马超和庞德两人都给留在了长安城中。

当然说起水土不服,邓瀚这些年来东颠西跑,南来北往的却是还没有过,想来是他身怀太极内外功,已经将他的身体调养的能够适应任何的情势。再说马岱和魏延这两人,若是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两人可是在益州一直活得好好的,若不是魏延最后被马岱砍了脑袋,两人还会为蜀国做出更多的事情也说不定,不过此时的邓瀚居然见他身边跟着的居然是这两个人,心间也不无古怪。

“子浩,文长,这汉中的情势景致和雍州居然如此的不同啊”马岱却是第一次出行到雍凉之外的地方,想来以往他见到的可都是什么黄沙,大漠,要么就是光秃秃的山势居多,虽然单单只是穿过了几百里的山道,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道这巍巍的秦岭可是中国的天气南北的分界线。

“汉中竟是入眼满是苍翠,很是让我眼前一亮啊”马岱赞道。

“始宗这是还没有到过荆州,等你有机会到荆州一行,就会明白,那里的景致更是比这里带了几分水气,也更添了精致”魏延给马岱解说道。

“文长所言的正是,不过也不是越往南越好的”邓瀚说道,“从荆州再往南,到了交州之时,那边就会让你觉得那太阳更是不比雍凉白日之时的毒辣”

“当然那边和雍凉还有些差别的是,雍凉各地本就天气干旱些,而交州却是空气中总是让人觉得一种闷闷的湿气,也不会让人太过舒服的”

“子浩,你不是也没有去过交州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马岱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刘先可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往来书信中总是提及,我便知道了,而且那交州之所以能够一年几季稻谷收割,可还是我出了大力的”

马岱却是停下,性格稳重的他,却也不会急着去问那么远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此时的交州还在和江东的争夺之中,而他们此时即将开拔益州,故而南面的益州才是他们此时需要关注的地方。

在汉中待了不久的他们,就从襄阳那边得到了让他们南下的消息,自是荆州已经得到了益州牧刘璋的依附,此时的刘循已经成为了刘备身边的亲近侍卫,虽然刘璋有意如此安排,可是刘备又怎么能够让刘循那般,此时如此做也是为了刘璋的心而已,而且对于刘循的安排想来刘备心中自有沟壑,这却不是邓瀚需要关注的了,他们此时要注意的不过是益州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刘璋让刘循出使之事,再次要求的出兵援助相抗南蛮进兵的事情。

看着渐渐打开的葭萌关,邓瀚对着一边的马岱和魏延说道,“始宗,文长,至于益州风色如何,我们这便去好好的领会一番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匆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匆匆

对于邓瀚,魏延还有马岱三个人来说,益州都是他们第一次来,沿途之上的他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而在葭萌关,白水关等处的守将的接应下,一路南行。

葭萌关,白水关自从当年荆州帮着益州从张鲁的手上拿回来之后,益州依然将这两处关隘交给杨怀,高沛两人镇守,虽说当初这两处关隘是从他们的手上丢失的,不过在随后的战事中两人的表现还算不错,再加上,怎么说这两人对于葭萌,白水两个关隘附近的形势已经十分的熟悉,也算熟手,用生不如用熟,而且两个人既然已经丢过一次镇守之地,之后再面临着那种情况的时候,想来也会更加的小心才是。

不过如今数年已过,却是没有让他们证明这些的机会了,荆州人终究还是来了,这一次依然是刘璋下令请来的,而且这一次看情形,这些人来了之后却是不会再走了。

对于邓瀚三人,杨怀和高沛两人自是有些巴结之意,虽说两人知道自己的本身能力多有不及,可是混了这么多年,他们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益州本身既然已经不足取,那就只能先和荆州尽快的搭上关系才好啊

杨怀,高沛两人的心思,邓瀚多少能够体谅,而且他们也很是配合的,应付着杨怀,高沛两人。

与此同时,邓瀚却也要求魏延和马岱两人在享受着杨高两人奉承,以及见识沿途益州风色的过程中,当然的要让麾下的兵士们注意军纪方面的事情。

毕竟这些人如今不仅仅代表着他们自己,更是代表着荆州的形象,而且此时益州境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了刘璋依附荆州的决定。此时他们这些反对的人们,定然会在时刻寻找着荆州人的污点,好让刘璋等人清醒一下,即便是不能改变大局,可是在此时能够好好的恶心一下荆州人,这样简单的报复想来他们还是愿意做一下的。

从阳平关,白水关而下之后,邓瀚等人便选择了梓潼,这一路,继而过涪城,绵竹而南行。

当到了广汉的时候,邓瀚当然见到了广汉太守,看着这位史上将自己的亲弟兄给大义灭亲了的张肃,邓瀚倒也没有从他那一副长者的面容上找出那种大义灭亲的决断。不过如今想来那样的事情不会有发生的可能了,邓瀚倒是也和这位张肃没有什么恶意。

不过此时在广汉这里,邓瀚他们却是接到了南蛮人攻破了泸津关的消息。南蛮果然凶猛,孟获看来虽然比历史上更早的发送了对益州的进攻,没有历史上那般处心积虑,可是到现下看来,益州人对于南方这些地方的治理,更是没有在蜀国立足益州之后的那般严谨。

或许在益州人的眼中,那些蛮人所处的南中和他们所在的天府之地,不啻于两个世界,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不过事实证明,在得知了泸津关这么快便被南蛮给攻破之后,成都城中便从上至下都开始蔓延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此时在广汉的邓瀚他们却也接到了来自刘璋的催促和殷切期盼。当然前来广汉迎接他们的人却是黄权,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邓瀚的意料之外。

毕竟黄权对于荆州人的态度一直以来可都是乏善可陈的。

不过在两人相遇之后,黄权对待邓瀚等人的态度,虽然并不见得有多么的热切,可是至少还能保持着平常心,或许这只能表明这位黄公衡,他并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物,他之所以反对荆州人,也是为了益州的发展。可是如今既然刘璋下令,要将益州的前途也全都托付到了荆州人,和荆州的发展同声和气,即便他可能还会有些不爽,可是既然刘璋吩咐下来,以他的秉性他也会将之完成的很好。

“黄大人远来辛苦了”邓瀚客气的问侯道。

“这句话或许是在下说来更为合适啊”黄权却是这般回道。

“呵呵,这么说也对,不过居然劳烦黄大人,益州第一高士,州牧大人以下第一人,亲自来广汉接应我等,倒是让我等甚是惭愧啊”

黄权对于邓瀚的奉承,却也没有厌弃之色。毕竟若是单单从个人的角度而言,若不是当初分属荆州,益州,对于荆州那些如今的有名之人,俱都是高妙之人,以文会友也未尝不是件雅事,而且邓瀚也并不是什么粗鄙之人,邓瀚对于蜀道的描写却也让这些出身益州的人自叹弗如。

“想来以荆州消息的灵通,诸位也都应该知道泸津关丢了的消息了,此时成都城中人心惶惶,故而这个时候,在下却也不得不奉我家主公之命,先来看看诸位的意思了”

“这却是刘益州太看重我们了吧,我们此次来益州不过是带了一万人马,而南蛮人据说兵力足有十万上下,这之间却是很大的悬殊”马岱却是先说道。

“那之前益州的兵马?”魏延问道。

此时黄权却是面上露出几分难色,“说来也是我等之前太过以小人之心,益州的兵马可都在巴东,巴西,杳中,涪陵等周遭地区布防,故而对这内部以及南面的防备少了许多关注”

黄权能说出这番话来,却是足见其坦荡。

“黄大人既然这般坦言,我们也实话实说,我们这一万人都是骑兵,也都是精锐之士,当然也能足以当得一时之用,不过我们要想解决了南方的蛮人的攻击,却也该在短时间内调动人马将之击溃,不然待初始的顺利让蛮人生出更多的野心,又或者是蛮人改弦更张,在他们占据了的地方,不再只是破坏,而做了长久的打算,到那时候我们却是更加麻烦的”邓瀚说道。

“可否让在巴西,巴东地方驻守的兵士抽调一部分,当然我们这一晚人马也会尽力的和益州的兵马合力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益州的将领能够和我们真的齐心合力才是啊”邓瀚说道。

“呵呵,到了如今的这般情势,我们主公都已经全盘的向荆州的输诚了,我们这些人再有反对,也是无用的了”黄权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一旁到此时都没有说过话的张肃,如今这个时候,对于张肃的选择,黄权多少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况且,想来早就有不少人做了那种锦上添花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几位能够登高一呼,这益州众将领定然会愿附骥尾,敢于任事的吧”

“说句不客气的话,”邓瀚对于黄权这番话的内容虽然认同,可是对于那种认命般的语气多少有些不爽,“黄大人实诚之人,在这里小子虽然年轻,也有几句话想先问一下,黄大人自是益州人,自会为益州的利益考虑,可是且问,益州可是大汉的州府,而刘益州自为大汉朝廷的臣僚,还是大汉宗亲,如今天子蒙难,朝纲不振,自是这些刘氏子孙该为大汉天下的中兴而勇为之时,我主刘皇叔便是这般做的,当然刘益州未尝也没有这份心思,不过或许是刘大人见到自家居然连一个汉中的张鲁都不能抚平,有了让贤之意,毕竟只有将这些忠于汉室的力量,齐聚一处方能荡平此时天下间的纷乱,重还天下亿兆黎民一个朗朗的乾坤”

“而黄大人自是益州高士,说是益州第一人也不为过,可是此时小子所见到的黄大人居然是这般得过且过,认命之人,在下且为大人不甘啊”

听了邓瀚这一番话,黄权的回复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来以他黄权的智慧,邓瀚的这席话他不是不明白,不过毕竟他过往之事,可都是一心的为了益州的发展而行,对于刘璋其人想来也是寄予了深重的期望,不过正所谓,狗肉上不了席面,烂泥扶不上墙,事情的发展却是没有如他所料,虽然说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一个好事,可是他的心思,心血这么多年的耗散,一旦属于他人,这心间是人都会有些别扭和丧气的。

不管那番话,究竟能够给黄权带来多少心境上的变化,不过邓瀚却也在随后让魏延和马岱两人将自家一万人的骑兵好好的整饬了一番,毕竟作为代表着荆州的这队人马,接下来可是就要赶到成都城下了。虽然之前在刘备入西川的时候,也让许多的益州兵将见识了荆州兵的威能,不过数年已过,如今的荆州兵重临益州,更应该要表现的比当初好才是。

此时南方的蛮王孟获依然在攻破了泸津关之后,少做休整,便有心继续领兵背上,虽说有了泸津关在手,可以说此时他们从益州手上占据的地盘已经不少了,不过此时的孟获见在泸津关上击溃的益州败兵的构成中,还有越嶲郡的,故而以他所料此时往北或许便是一路畅通,毕竟以他们出兵许久的疲惫之师,竟然还能那般轻松的打下由越嶲,建宁,朱提三郡的联军,想来此时这些地方留下的守备定然不会有多少人马。孟获也是知兵之人,当然知道这会儿兵行迅速的重要性。

不过邓瀚他们这会儿还不能那般简单的就南下。此时的益州和凉州对于荆州的关系类似,在没有刘备与马腾和刘璋亲身相见,即便是两方如何表示了他们输诚之意,毕竟没有仔细的将对方做出些安排,故而即便是益州此时对于邓瀚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内陆作战,可是也需要先到成都和刘璋打个照面才是。

当他们这一万人马赶到成都城外驻扎的时候,孟达已经奉了刘璋的命令给着一万人准备好了驻扎的营地,而将大军少做安置之后,邓瀚等人自是在黄权的陪同下去进入了成都城。

“不愧是天府之地,这成都府的繁华却是不下于我襄阳城”魏延却是赞叹道。

不过邓瀚对于魏延的这番言辞,却有些不同,毕竟在眼前的这份繁华中,邓瀚多少感到了那繁华胜景之下掩藏的一些颓废之意,少了荆襄之间如今那份正在蓬勃向上,昂扬发展的朝气。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来,毕竟从今而后这成都府也是他们的。

一路行来,有黄权陪同的邓瀚却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即便是他担心的可能有那种极端的益州人出来闹事的也没有,邓瀚却是记得历史上有载,在当年刘璋向马超大军赶到成都城下,代表刘备来劝降了刘璋之后,好像就是王累在成都城的城门之上,自悬于上,以死相谏

“外臣邓瀚,魏延,马岱拜见刘益州”

“快快,起来,客气什么,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外臣不外臣的,这么说不是将大家都叫的远了”刘璋却是这份儿语气,实在和邓瀚期望中的有些差别,好像对他而来投降倒是件高兴的事情,好像将他从什么束缚中给解脱了出来。

或许有许多人将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位子,看的很是热切,毕竟尊崇无比,不过那份尊崇之下还有着不知其数的责任,当然若是想做个得过且过的慵懒之主,也是可以享受无比,不过,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刘璋,却也知道,至少他既不想完全的混吃等死,也不想成了刘氏的罪臣。而今的选择或许对他而言才是最好吧

“孤和玄德,可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般客气的”

起身之后的邓瀚却是打量了一下殿中的诸位益州精英,当然许多人他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多少合着之前的情报以及他的猜测能分别出来几个,除了张松之外,法正,等人对荆州友善的人,自是能够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一二。对于此时殿堂内,那死板着脸的,看着他难掩愤恨的,或许便是那郑度吧,当然有一人形容之间却是死气沉沉,对于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的那人倒是长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其年龄当不至于如此,随后邓瀚却是晓得其人远来就是那王累。

除此之外,其余益州的才俊也是列于殿内两边。

不过此时这些人物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尴尬,毕竟若是以他们的能力,益州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可是一头羊带领着一群狮子,却是能够取得的这样结局也是没有什么的。

闲话几句之后,刘璋自是将话题引到了南方正在进行着的侵略之战。虽说益州的将领中不乏严颜,吴懿这样的杰士,不过此时的他们不是被牵绊在他处,就是没有趁手的兵士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去剿灭南方的叛贼。

若非如此,在益州向荆州输诚之时,刘璋也不会那么急的要求荆州方面能够派些兵马前来。

不过此时荆州也是在连番战事之后,而且交州的战事还在继续中,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抽出。

故而此时邓瀚他们这一万人也是荆州目下能够在保证了自家安危之后能够抽调的极限了。

不过要对付南方的蛮人,有时候用力不如用智,而且在此时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先将自己的局势稳住,然后再从容的调集大军予以应对未尝不是个权宜之计。

毕竟益州不是没有兵,只是被他们之前用的不是地方,而且若是将那些兵士调集过来,再让魏延这些人给予一定的调教,虽然不能比得上如今荆州兵的战力,可是比之之前的益州兵,足以大大的提高一筹的。

“刘大人如今情势紧急,依在下之间,我们却是不便在成都待太久,稍事休整之后,我们便想进兵南下了,毕竟军情紧急,此间的每一刻,前面的军情都有可能发生大的变化,如今泸津关失手,这一路向北,益州境内却是没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以抵挡的若是那孟获丧心病狂之下,轻装冒进,旬日之内也会进入益州腹地为祸的”

“子浩之言,甚是,想我父子在益州已逾二十年,却是甚少有恩德于百姓,而今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南蛮人纵横肆虐于益州境内,实在是让孤情何以堪”

刘璋这番自责的话,自是引得殿内的益州众人齐声低呼,“主公”

邓瀚三人倒是有些尴尬,“也罢,子浩也是一篇为国救民之心,既如此,我便让法正,李严,孟达,张巍诸人为你等之辅助,再让公衡为你等后援支应一切粮草之事,再让王累,张松两人为你筹措兵马,待稍后,便让严颜老将军领兵去助你等这般安排,如何?”

“一切由刘益州安排了”

交待了接下来的行之,邓瀚和魏延马岱等人自是先去和法正以及黄权先联络了一下,毕竟如今到了益州,还需要这些人的大力协助,而刘璋既然有命,若是不用这些人,邓瀚却不是那般的傻子。

“呵呵,我对邓子浩,可是神交已久啊,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见面伊始,法正却是对着邓瀚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此时的邓瀚当然不会想到法正对他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敬服之意,毕竟在邓瀚的印象中,他自己确实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让世人都为之惊讶的事情来,虽然有了一个诗酒仙的名声是由那个天子所赐,让他在有了被天子征辟之后,再次获得了天子于他的一个名士的身份。

不过随后在荆州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是挑头的,想他都是隐在别人的身侧或者身后做些事情,自以为隐藏的不错的他,可是到如今以来,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崇拜他的人物,自是让他有些惴惴之意。

这也是法正乃是和荆州友好的有心之人,才会再那么多的事情的身后发现了邓瀚的身影,不过若是其他势力中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物,他定然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或许这还是因为邓瀚无论如何总是年轻,身体里的那份激扬总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稍漏年轻人的冲动。

就像他总是会选择四下里乱跑的习惯,虽然到如今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总是让别人为他担心这便是邓瀚的罪过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邓瀚见到这位在历史上,庞统死后刘备最为看重的谋主居然会崇拜他,也让邓瀚的心中有了几分自得。

彼此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对他们即将南下的征程做了些提前的预估之后,却是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毕竟具体的大军开拔的事情,当然交给魏延和马岱以及李严和孟达他们商议去。

此时的法正却是建议,“不妨我们去打卦问卜一番,看我们的前程如何?”

“不想孝直兄也会相信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不过是无聊罢了,反正一切事情都有他人代劳,我们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而且成都城中却有一位算者,据说其每有所出,定是言出必准,以往我也没有去过,如今有暇,且去”

被法正拉着,邓瀚却是便随之而去,成都以西三十里处的飞云涧。

不过一路上除了景色幽静,并没有什么闲人留恋其间,邓瀚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不见有人求卜,毕竟既然是相算极准,当然会有人时时光顾的。

见邓瀚的这种表现,法正却是回道,“那位张仙人虽然名气极大,不过从来都是有缘者才会得其一言,可是这有缘与否,也是由张仙人自定,却是机缘不定之下,平常人自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求的那份虚无飘渺的机缘的”

“故而,此次拉子浩你来此,不过是想与你多多亲近一下,顺带散散心,益州之美,却不在都市城邑之内的繁华,那些景色不过是有太多的粉饰之意,要想看益州,还只在这山水之间,山水之乐,才是得之便能寓之于心的”

“可惜来时匆匆,没有带些酒食”邓瀚插话道。

“哈哈,子浩此言大慰我心,从来我随着永年兄还有,子都来时,他们一个无趣,一个油滑,却从来不曾让我有这种感觉,此时我倒也有几分贪杯之意”法正虽与张松,孟达为友,不过生性有些尖刻,此刻交得新友对于老朋友的缺点却也不会做那掩饰之事,虽说有些不合于礼,倒也显得法正并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既然要见仙人去,我们却也不能贪杯好酒,误了参拜之诚意”

“或许无缘,但见识一番山色美景我们便回转成都吧”

“且先去飞云涧一观,或许有缘也未可知”

或许是邓瀚此世来的太过奇异,故而对于那些同样奇异的事情,邓瀚多少有些既渴望得闻,又有些忌惮的意味。就像当初水晶先生,说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邓瀚居然在乱贼抢劫之后,惊马飞车之后,跌出车外居然能够无事,想他那时是什么身板,而他所跌落的地面又是何等的险恶,至于司马徽说的他曾见过的那时候托着邓瀚得以存生的那个异兽,却是似蛇非蛇,非龙非蛟的一个样貌,当然那时候水晶先生也没有看的清楚,毕竟那物事却是一闪而过,倒是和水镜先生照面之事并无恶意。

对于这样的奇异的事情,至少到如今知道的人不过邓瀚的父母和司马徽,这寥寥数人,至于邓瀚更多的神异事,却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曾记得在三国中,倒也有几个精于卜算的名人,似乎成都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姓张名裕的。故而此时的邓瀚听到法正带来来此是为了见一见那位仙人,他却是大概能想到,或许他有那份机缘。

径到飞云涧,远观之,却是一片的流云飞瀑,云涌霞蔚果然一派仙家气派,不过自古蜀地胜景多奇秀,像青城,峨眉这些即便是全天下论起来也都是数的上的,所以此时的邓瀚除了感叹一下这位张姓仙人,先不说其算数是否精准,但是这份闲适,活在这样的地方当然自在胜神仙。

临近山门,未等他们进入,便见有个小童侍立在山门之前,见邓瀚和法正两人的装扮,便上前彬彬有礼的问道,“两位先生有礼了,不知两位可是从成都而来的?”

两人自是点头。不过对于小童的问话却也没有怎么上心,毕竟这附近离此处最近的城池也就只有成都而已,若是还有别处来的客人,或许百中有一二罢了,故而他们也没有多么的在意。

“可是一位姓邓,一位姓法?”

听到这样的话,两人此时却都是觉得事情有异,自是凛然答是。

却听得那小童继续笑道,“两位先生却是不用紧张,家师今日恰好在家,两位也算是有缘之人”

“既如此,那就是说我们可以见到张仙人了?”法正问道。

“倒是有些抱歉,看来您当是姓法了,不知可对?”那小童不待法正回话,“师傅说先生从今而后当能鹏程大展,施尽抱负,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羁绊在益州不出”

这番话倒是让邓瀚也为这位未曾见面的张先生有了几分敬畏,他是后来人知道随着法正偷靠了刘备之后,却是很为刘备看重,也为蜀国的建立起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命数不久,病故之时,不过区区四十多岁,至于说法正为何这般早就病逝,说来也是和水土之事有关联。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是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而且不管人吃什么,于着调料之间,却是少不了盐这一味的。

而益州人自古以来都是食用的他们益州本地出产的井盐,相对于其他地方的海燕,湖盐,这井盐却是更为纯净一些,而且他内中含有的微量元素与之也多有不同,而益州之地本就湿热浓重,故而从古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在吃一方面上他们都是比较口重的。

像法正这样的人物,虽然才智告绝,不过他却事于吃上更为挑剔,而且他的口味更为重,现代人都知道,盐不能不吃,可是吃多了长年累积下来,却是会有高血压等等心血管疾病的,而法正的秉性却是心性气量有些不足,高血压却是容不得人有太多闲气的,这样一来自是容易病从内生,而让法正远离益州,食用其他地方的盐,却是多少能够减少一些他发病的机会。当然这也只是邓瀚此世自己的猜测而已。

不过法正得小童之言,却也没有什么生气,只是因为那人对他的评语,还有一句,不是说他从今而后可以鹏程万里了么。故而对于那张裕只让邓瀚进去却也没有什么恚怨。

顺着那小童的指点,邓瀚却是一路前行,一路上自是小桥流水,烟波荡漾,继而曲径通幽处却见幽静尽头一座静室,室外苍松翠柳掩映,门前不远处有一桌两凳俱为石质,桌上自是纵横十九道,棋屏赫然。

此时却有两人在上面争锋,一道士,一文士,两人似乎都全神贯注在棋盘上,对于邓瀚的到来全然不顾。

邓瀚静静的走上前去,看着两人的交手。虽然邓瀚师从司马微,不过他对于围棋之道,却是少有涉猎,只是因为他嫌麻烦。而且他也少有那份耐心一坐下便是数个时辰,只为了在那纵横的十九道之间争个先手。

看那两人的交手,似乎已经棋过中盘,不过那上面的局势已经是诡谲负杂,自然不是邓瀚这样的棋力能够看的出胜负,不过邓瀚倒是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话,想着既然是谷中主人让他进来的,定是有话要说的。

此时既然已经进来了,若是不说上一声,却是太过失礼的。一时间,邓瀚不语,这方圆尺许的地界上,就只有黑白子落下的声音,伴着四下里偶起的的清风打竹声,倒是让人心清神明。

在这样的气氛中,邓瀚自是有些沉醉。不知过了许久,棋盘上的两人却是停下。

那文士先道,“老道士,今日我们又是打和了,而且今天我也有客,不妨来日再来次消遣如何啊?”

“呵呵,你也别说的那么遮掩,明知道我此次来此也不过是了了旧日的情谊,之后我们便是相见无日了,还说的这么文雅,你可别打我什么主意啊”

“哎,天下大势已定,有你没你,都会按照他固有的趋势而行,你何必还要去为了你心里的舒服,去跑这一趟,也不嫌累的慌,再说当年南华老儿犯下的罪过,到如今都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你再这么一搞,会不会给你们道门又添些麻烦啊”

“怎么会,我这次去,也只是只招正主,其他人我可没有心思动的,而且你也知道老道我也虽然有些脾气,可是心善的很,修仙了道,沾染血腥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

两人自是在哪里说着他们的秘事,邓瀚自是多有不解其中的缘由,不过他仍然不做打扰。

不过那两人似乎说的有些口渴了,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杯子,却是空了,邓瀚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去提起一边上的茶壶给两个人的杯子都给填满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都有些忘了身在何处了,不过是为了尊老之礼,让他不做思索的去做了倒水的动作。

待做完了这一切,邓瀚却是心中单有一个疑惑,“怎么那个茶壶那么重呢?幸好没有出丑”

“呵呵”

两声爽朗开怀的笑声将此间的静谧打散,“你就是那个邓瀚吧”却是那个老道士问道。

“南华那老儿忠于有眼光了一会啊”

听到几次两人都提到了南华,邓瀚倒是能够猜到眼前的这两人可能都是和王越,南华真人一辈的人物,像他们那个时候的人物能够彼此相交的定然都不是一般人,见人动问,邓瀚自是应是。

“听说南华还将他的道家珍藏传给了你”

“是,不过小子没有带在身上,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让您一观的”

“呵呵,那到没有必要了,那本破东西,我都不知道翻过多少编了,如今的我也用不着,但有遁甲天书足矣啊哈哈”笑声中自得之意尽显。

听的遁甲天书这四个字,邓瀚却是猛地一震,眼前人物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定是那个左慈,不过看他的样貌并没有什么不足之处,只是一身道装多有邋遢而已。

“看来你定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那左慈却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小子,从何能够猜估到的,莫非真是让这家伙相算的那般,你不是此世之人?”

到此时,邓瀚不仅是内心震动,连带着全身都在隐隐的震动,竟然还真有这等能够看透他人一身的人物存在么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疯狂了,若真是如此,天下的这些熙熙攘攘为名利而斗的英雄豪杰可不都在人眼中,万事皆定,人们争来争去所为何来?

“天道有常,故有其故在然天心为仁,却又以天下亿兆百姓之心而动虽然天数有定,然而人定胜天却也只为了那些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人而言”就在邓瀚浑身震动的时候,那个文士的口中却是娓娓道来这番言辞,渐渐的将邓瀚的注意力给分散开。

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见到这个知礼有才的家伙,在心境上有什么破绽给留下,毕竟有时候人吓人却是能够吓死人的。

说着那个文士却是对于另一边的左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个老道士,干什么事情都不要这么直接啊要是让人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虽然南华已经管不到了,可是王越那个老匹夫还是会找来的啊”

“你还会怕他”左慈却是不由得一晒。

“不过是怕麻烦么,毕竟那老家伙的衣食父母被我们,尤其是你给搅扰了,再怎么也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了,这还是你算出来的,只是借我之口,先行说了出来,要不是我,你不是还会一样说出来”

“算我张某人怕了你了,你个纠缠不清的老皮货”

听着这两人,互相的笑骂,邓瀚心间的紧张倒是渐渐的消散了,毕竟他这猛地被人给叫破了行藏,是人都会给吓一跳的。

不过此时的邓瀚待了这么一会儿之后,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他又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像左慈方才都说了他们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会轻易的沾染血腥的。

自家的性命得保之后,邓瀚更是想到既然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是别有所图,毕竟平白无故的将自己给弄到这里,看着两个老家伙下了半天棋,当然还麻烦他给每个人都都倒了一辈水呢,总不会只是两人的贪玩。

见邓瀚神情淡定了下了,对面的张裕和左慈却是也停下了彼此之间的插科打诨,胡言乱语。

“邓瀚,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在近日能够和你相见,可见因缘际会并不在个人的意愿”

邓瀚当然也不会想到只不过是法正的临时起意竟然让他见到了这么两个甚少见于人前的隐士高人,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更加的想知道,两人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还是老道士我先说吧,我只是想见见被南华道兄最后之时看重的人物,是何等样人罢了,如今看来果然不俗”左慈言道。

“老夫倒是还有别的意思,不过见你方才给老道士先到的水,后来才选择了我,我便能看出将来你会对天下的影响如何了,或许还是南华那个家伙机缘深厚,那般早的时候就开始为天下落子了老道士,还是你们高明啊”张裕说道这里有些高深莫测。

“行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取之不公了,不过既然如此,连带着方才我对小友的不善之举,将来有机缘,我便将遁甲天书相赠”

“不是吧,老道士那可是你成道之机所在啊,科莫要后悔啊”

“我不是说等将来有机缘了么,

至少也要等我成道之后啊”

“遁甲天书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上天对我太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

一派的绿色苍翠的景色之间,自有一只大军在急促的行军着。

往来其间,奔走前后的自是骑兵斥候们在不断的将他们探的周遭情报在回传向他们的中军将们。不过这只大军却是由两方组建,从他们前后阵中的将士们的服饰装备中就可以得到这样的讯息。

当先而行的却是一溜儿的骑兵,配合着他们墨绿色的军旗,精神抖擞,与周边的景色倒也相映成趣。而他们身后的大队步卒为主的阵列将士们的着装上涂染的颜色明显的要比先前的那队骑兵更显深沉。

这只正在南下的部队自然便是由荆州骑兵和益州的步卒两下里组成南下支援的联军。当然若是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都属于荆州势力的部队,可是而今两方虽然达成了一致的意愿,益州将要合并进荆州,毕竟刘璋还在益州,与荆州还没有过真切的交流。当然对于要将凉州和益州完全统合一起的几大首脑的会晤已经在安排之中,不过却还需要些时间和机缘。

此时在前面荆州兵骑兵的对列中,打着的将旗自是以魏延和马岱两人为首,而身处其间的邓瀚和法正却是没有打出他们的名号。

虽说法正此时应该和后面的益州兵们在一起的话,更为妥当一点,不过他却是毫不顾忌的和邓瀚混在来一起。

之前两人的飞云涧之行自是让两个人本来就有些相知于心的交情深厚了许多。不过从飞云涧回来之后的两人倒是没有对他们此行有过太多的提及。

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隐秘事,再是相交的好友,对于彼此之间的交往,却也不会对别人的**有太多的探究,毕竟那样犯忌讳的事情,对于如今不过初始交接的友谊还是有些考验的。

当然法正对于在那一次出行中的收获也是很为满意的。毕竟人人都知道神算说自己前程大展,这样的卦辞虽然也多有鼓舞人心的意思,不过总算在心理暗示上让法正觉得他此前对于背着益州而心向荆州的选择没有白费。

而自离了飞云涧,随后又连忙跟着大军一路南下的邓瀚到了此时,经过了这一路上的思索对于左慈的敬畏倒是少了许多。

当然这不是因为左慈对他的善意使然,这自然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更重要的乃是邓瀚对于当日被人叫破行藏的缘由想透了几分。

虽说那时的左慈自然是认为邓瀚非此世的人物,然而他对于这样的言辞,也不过是轻轻一提之后,便不再涉及,这样的情况倒也有些奇怪,若真是左慈以为自己辽中的话,想他这样求仙了道对于那些莫名未知的可能自然是不会没有探究之心的。毕竟道家求仙,总是没有什么成例可循,至少从来只有人求仙,对于成仙这样的事实也不过是人云亦云,口口相传,要知道这样口传的消息却是最最容易生成口误的。

仔细想来当时的左慈,邓瀚以为他的话语更多的像是一种随心之言。想这些人物,他们对于世间的种种,都是看的太过无聊通透的,而且以这些老家伙们的阅历,除了让他们对于邓瀚的表现产生了不是此时人的想法,却又没有什么其他的肯能了,而且这些人总是闲极无聊的时候多,这样的情况下,难免会有联想太过丰富的时候。

而且自从邓瀚出师之后的情形说起,没有人教导的他,自悟一套了时人不曾见过的剑法,若是剑法一般还好说,可是邓瀚的剑法中道意凛然,世上虽然也有生而知之者,可是邓瀚的这套太极和他的先前从司马徽所习,却都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当然这还不是结束,邓瀚的表现在有了这武道之上的优异,却还有这文事上的天下闻名,要知道在这两面邓瀚的表现可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仅让王越为之服,还有南华之信任。种种神异岂不让人生疑反此种种而下,让左慈的无心说出的话语,竟然被邓瀚当做其人知道了自己穿越客的断言之词,总是让此时想来的邓瀚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度了。

当然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算什么,毕竟从来神仙,妖怪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觉得神秘的,而邓瀚对于他自己的来历缘由还很是说不清楚,这样作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长久的压抑在内心深处,一旦偶有触及的时候,有了些过激的表现,却是也能让人觉得平常。

当然时至今日,大军已经从成都城开拔了七天有余,虽说荆州有骑兵,自是可以甩下他们身后的步卒先行赶往越嶲前线为此时还在纠缠中的南部益州各郡的守军以张目,不过前路多忐忑,而且荆州军毕竟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此时的他们拿着从张松那里得来的西川地形图,可是这个时候的地图却是不如后视的那般精准,更有法正在侧,却也于具体的行军上颇多谨慎之意。

毕竟南下的诸多州郡也有不少对于荆州反感者,混合了益州大军前行倒无所谓,若是让他们独自行军,他们南下沿路上的兵粮支援,或许便要出问题了。

而且沿途之上,还要靠着李严等人的调度好将沿途上可能收拢的兵将给一一的接纳。虽然益州和荆州已然一体相待,可是情报传来的南蛮人的兵士却是已经在他们攻破了泸津关之后人数上又有了变化。

本来只有十万的南蛮人如今却是更加的增兵北上,而且原本对于孟获这位咄咄逼人,自上位以来就表现出十分霸势的蛮王不怎么搭理的一些部落,此时也为孟获这猛然出击之后的结果所动,当然对于其他的部落在跟着孟获屁股后面捞到的利益很是眼红,且不说已经到手的那些劫掠而来的财物,单说这月余以来南蛮人所占据的州郡,已经不下于他们祖辈以来居住的南中之地。单单那些广阔的土地自然时能让如今的孟获从蛮人的诸多部落中获得更多的支持。并因此支撑着他能够将他们此次北进的威势宣扬的更加凶威凌厉,不可一世。

不过对于此时南蛮人正在不断胀大的威势,此时的以邓瀚为首的荆州诸人,以及在后面的以李严为首的益州众人,却是各有他们的表现。

兵过嘉陵江,进抵到了阆县之下,从前面探路的斥候们已经开始能够接触到了不少那些肆无忌惮的蛮人,不想这些人竟然已经胆大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丝毫顾忌的就敢侵略到了益州这么腹心的地方。

虽然此时南蛮人依然有援军从后方不断而来,可是正所谓一鼓作气,如虎如狼,再而衰,此时经历了前期一番连续的进击,从南中一路北上攻占了云南,永昌,建宁诸郡之后,又以疲累之师攻下了泸津关,虽说蛮人的大军也因此气势大涨,而且因为高定,朱褒,雍闿三人实在有心无力的兵败在此,而使的他们各自的属地都因此而变得无力守备,到让南蛮人能够轻易的进兵这些地方,可是这些地方的广大以及当地的抵抗势力却也不少,因此若是此时的南蛮人继续进兵的话,实在不利。而孟获却也不是蠢人,当然知道这些兵家成例,当然让他麾下的兵士,趁此益州方向没有什么大军前来援救的时候,周遭都没有什么大的危险,自是让南蛮人一方面好好的收拢自己的实力,休整以备战,应付益州紧随而来的反击,另一方面对于初占有的地方也是需要安抚一下的。

当然对于孟获的指令,那些跟随已久的麾下自是以令而行,不过那些本就是因为眼切他人红利,而出兵相应的部落,自是在前期的战事中没有得到什么油水,自是会在贪婪之心的趋势下,不顾形势而大举的动兵,想来在这些人的意识中,之前的战事足以证明他们的南蛮勇士勇悍无敌,绝非那些无能的益州兵可以相抗的,至少他们的勇士足以以一当十,别说此时这周边的地方没有什么益州兵将,即便是有,他们也是不会出来,毕竟那样不过是来送死的

这些人其中便有南蛮银冶洞二十一洞主杨锋为首,其人本来也是南中之地上蛮人中的一地豪雄,而且因为他治下之地多有银矿,自是因之而成事,其财力单说南蛮中,倒是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和他相比,即便是孟获多般筹谋,万般设法只为了一统南蛮,然后合力北上,好成就大业,因为有了这样的雄心,他自是在治下广积钱粮,却也抵不上这杨锋有这般天生的优势。而且因为杨峰有财有势,故而对于孟获也是少有尊重,至于说此时北上,却是因为世人都贪财,有钱之人岂会因为有了钱便不再奢望拥有更多的财富。

而杨锋其人却也不俗,凭借着无敌于南中的财势,自是招募了蛮人三万精锐之师,而且皆披铁甲,这在南蛮中倒也是独一份,即便是孟获此时他的麾下兵士中也多是穿戴的皮甲皮盔,加上蛮人天生的善于攀山越岭,故而杨锋这三万人的精锐实在威力不凡。加上杨锋还有有五子,更都是武艺足备,皆彪躯虎体,威风抖擞。

故而此次北上在孟获下令了诸部之人都先稳固自己的地盘之后,杨峰一是不愿奉孟获的命令,而他又是生力军,前番的战事他们也没有什么占到的地盘,见孟获只是让人镇守自己的地盘,期间的用意自是要让杨锋和孟获的大军在一起,不得妄动。这当然不能让杨锋满意。

于是杨锋自是领着随他而来的三万精兵,一意北上,更是嚣张的越过了之前孟获等人止步的限界之上。还美其名曰,“为了给蛮王大军开路,原作先锋之任都是为了蛮人的大业,还不需要蛮王为了他们这番劳苦感念等等”

见到杨锋的嚣张之意,虽然孟获很是不忿,不过在祝融的劝解下也没有因此妄动无名,也没有因为他这一部的行动便改变了大军之前的命令。毕竟政令不能朝令夕改,这军令更是如此,如若不然定然会让将士们无所适从的,即便是精锐之士也会因之士气倾颓,更别说南蛮人在遵纪守法这点上本就不是他们乐意的。

而且此时的孟获若是因为杨锋这一动便改了军令,他的蛮王的权威也会因之而变得不值钱。虽然此时孟获的权威也会因为杨锋的不听号令而有所损伤,不过毕竟之前杨锋也没有对他多有尊重,却也没有什么的。

不过孟获也对于杨锋提了些善意的指点,让他小心益州的反击,毕竟再怎么说,之前的蛮人能够取得如今的局面,虽然有蛮人兵士勇猛的缘由,更多的还是因为那时候的益州处在内忧外患的境遇之中,而今从种种的情报中,孟获至少已经决定益州的情况已经改变了,毕竟想他之前出兵的理由已经广为流传了,以荆州的情报灵通,而到了如今还没有对益州有所举动,这其间定然已经有了什么变故才是

之前的孟获一直都在指挥着大军作战,而他们蛮人对于消息的打探和传递,如今自是因为他们的这番出兵变得困难,毕竟之前他们的消息来源一是从交州和荆南,再是埋伏在益州的诸多蛮人,可是如今这些地方对于蛮人的控制已经大大加强,这样一来自然让这些人少了对外面的了解。

“看来今后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夫人”对着自己相濡以沫的夫人,孟获除了爱护之外还有更多的敬重。说起来当初孟获虽然也是一部之首,可是那时候祝融父亲的部落更为强大,而孟获有着雄心壮志,急切之间的发展却会受到自己实力不足的影响,若非那时候的祝融为他求得了乐章的大力支持,孟获要想从一部之首登上蛮王的宝座,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不过祝融之所以能够看上孟获,并对他大力的支持,却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物,祝融不过是身为女儿身,于这般大事上行事,多有不便,既然自己不好行事,当然要全力的支持的他的丈夫,毕竟夫妻本为一体,只要孟获能够成事,和她自己成事也米有多少的分别。

“夫君所虑甚是,今后我们也要好好的拉拢那些汉人才好,不能一味的杀之了事毕竟我们蛮人比不得汉人多啊,要想掌控益州,还有更多的地方,单凭我们蛮人的力量那时不行的,而且汉人中的高明之士广大,而我们蛮人多是喜好以武力行事的主儿,长此以往是会吃大亏的”祝融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俘虏的那两个汉人太守还是能够招降的好啊,即便实在不行也不能轻易将之杀了啊”孟获说道。

“杀人简单,可是杀一个人却是引来更多汉人的愤恨,实在不好,虽然益州的兵将没有什么站立,可是那些地方的地主们却是不好对付的很啊,我们俘虏的那两个人在他们的属地可是地方上的强力人物的不过我看那两个人可不是什么死硬的人物,只要夫君好好的把握,定然能够将他们收降”

“夫人见识极准,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想来结果定是如此”

“呵呵若不是这两个人对我们全盘的掌握建宁和越嶲两郡太过重要,倒是可以将他们放了的此时那个杨锋不知道兵进何处了,这般不顾大局,单为私利的家伙真不当的一部之首啊”

“希望他们不要太过深入,不降益州人瞧不起”

“只要让他们吃上一次亏,就会知道夫君你的英明了”

“若是真让杨锋那伙吃亏吃大了,我倒是也不想,毕竟他那三万人可是我们蛮人中少有的精锐呢”

“但愿吧,不过你是这么想的,杨锋却不知道会不会领你这番情呢”

“为了我蛮人,我不管他领不领我这份情,毕竟我还是蛮王,大局为重啊”孟获叹道。“谁让我们的对手太多,我们又地处这般偏远之地,还不能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的话,我们便是再有雄心壮志,不过是些痴心妄想罢了”

作为蛮王夫妇正在这里谈论的杨锋,此时的他倒有些志得意满,虽然他对于孟获很是有些不屑,不过对于他的指点,他多少有些上心,却是生平第一次在进兵的时候派出了斥候打探了周遭的情报。

而且也因为这样,倒是在他的大军行过越嶲郡的郡治之地后,前行不远就遇到了益州的大军,看情形应该是前来迎敌的。不过让杨锋得意的便是,在他的斥候和对方的斥候相逢之后,对面的大军居然先是逡巡不前,而后竟然领着大军开始了后撤。

对于斥候这样的回报,当然让杨锋很是高兴,对着麾下的五个儿子大声的笑道,“如此无胆的益州兵,那孟获还要我们小心行事,不过是怕我们斩杀过多,让他的面子下不来台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的打打他的脸,听我的令,大军进击,将这一伙益州人大杀一场,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南蛮中还有我们银冶洞这样的猛士”

“哈哈”一溜儿五个人却是如狼似虎的大声笑着应道。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第一百四十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第一百四十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杨锋有子无人,其名号却是唤的很是勇猛,不过想来杨锋也不过是个蛮洞之首,当然没有什么文化,且因为自家之地上有银矿,便是将五个儿子分别换做了五金,金银铜铁锡。

恰好他的二儿子也是他最为看重的,倒是也合了他们本地的优势。

此时虽然几个人都对于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益州兵的表现很是不屑,不过杨银倒是向着杨锋说道,“父亲,我大军已经从泸州赶了这一路了,勇士们也都有些疲累,再加上接下来还要大战,何不先让勇士们歇歇脚,稍有恢复之后,再和敌人接战,定是如同猛虎下山,将那些无胆怯懦的益州人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银儿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过为父这里倒是别有计较,想来你们也都知道,那个孟获在先前攻打泸津关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可更是比我们差了不止一筹,他们先前就是不知道打了多少战事,而且其大军行军也不知多少路程,而且那时候的益州兵还有泸津关能够依仗,也有着不下于三万的兵士”

“而今我们的斥候们也已经回报,此次相遇的益州兵也不过两万多,其中倒是多了一部骑兵,附近却是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险要之地,而我们可也有三万猛士在此的”杨锋的言下之意自是要和孟获做个比较,而且他向来都相信自家这经过他仔细调教的三万精锐之师,足以比得过孟获的部众,而且这么些年来,他利用自家银矿持续不断的出息,却是将许多的钱物都花在了这三万人马的身上,如此一来,他却是相信他这三万人足以将所见到的一切敌人都给浇灭的。

“父亲既然如此,我们这便赶将上去,将这些益州人杀败,让那孟获也好好看看,我们这三万人既然出来了,定然会给蛮人挣些脸面的”却是杨锋的大儿子杨金说道。其他的几个兄弟也对杨金的话很是赞同。

见父亲兄弟都这个态度,杨银自是不好再做拒绝。

当即杨锋便让杨金为先锋,领兵五千勇士去追赶益州兵,而他和其余几个儿子随大军于后接应。

且说杨锋等人所遇到的益州兵,自然便是相携了邓瀚等人的李严所部,对于南蛮人的举动,这些人可比他们敌人对于自家的了解好上许多,至少在和杨锋的这三万人相遇之前,荆州骑兵的斥候却是要先一步接触到了这一只强行北进的南蛮人。

面对着这些骄悍的南蛮人,相较于此时还有些士气底气不足的益州兵,即便是有荆州骑兵一万相助,当面迎敌与之硬抗却也不是什么便利的事情。故而聚众商议时,李严等人倒是提议以退为进,为之设伏方是最好的事情。

毕竟此时有荆州军在侧,想来李严等人到眼下虽然已经接受了即将身为荆州刘备树下的事实,可是也不想让邓瀚,魏延马岱等人将他们这些人物都给小瞧了。

从益州而出的时候,刘璋自是从张任守卫成都的兵士中抽出了一万人予以李严前往荆南,而这一路上许多的郡国兵却是战力不足以迎敌,故而到了如今经过了重重抽选之后,直到此时李严的益州兵不过是从一万增加到了一万五千而已。

对于这样的状况倒是让李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些年来对于益州各地的兵士的巡演可都是在他李严的掌控中,相对于荆州兵那一万前来应援的精锐骑兵,虽然说自家的兵士战力不足这是个事实,可是谁曾想到竟然能够差到这种地步。

原本他还想着至少能够从一万变作三万五万的,不过随同他们一起的魏延倒是只无心的说了一句,“这些兵士居然还不如我们荆州的郡国兵”

虽然说者无心,可是听着却有意,故而在魏延说了这句话之后,李严对于部下兵士的选拔的标准急剧提高,故而到现在才有区区的五千人入选,毕竟筷子里拔旗杆,无奈之举,也只能如此了

而今又和南蛮兵相遇,自斥候回报了那伙南蛮兵的装备,虽然不用接战,但从那些人的装备中,当是一伙子猛士,对于和这样的兵士接战自然便是硬战一场,不过为了从荆州人的眼前挣些面子,李严自是和孟达等人好好的商议了一番。

对于李严的作态,孟达虽然有些觉得多余,不过毕竟他和李严的关系也算不错,自然此时对于李严的决策很是支持。而且以他的身份而言,若是此时他们这些益州人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好好的挣一把脸,对于他今后在荆州的境况和待遇也是很有好处的。

当然对于南蛮人,至少在孟达的严重也是没有多少危险的,即便是他们装备精良,长的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劳力者不过终究也只能为人所算而已。

而且一路行来,却又有几处地形,极适合埋伏之用。

越嶲郡中却非无山,而且现在的南中已经益州南部驻地,可就是后来的云南,贵州地界,这里确实山地多崎岖,总有拐转之间便足以埋伏。

而且想来此时的这伙子蛮人定然不会有那般心思去熟知地形的,毕竟而今的蛮人气势正盛,对于益州人本来就有心小看,而此时已然计划好要骄敌人之气,在挑衅之,继而诱敌入伏,想来经过这一番计划,或许不能将这三万人全都招呼道,可是定然能够给这些南蛮人一个下马威,也让荆州人不至于太过小瞧了益州人。

两万五对三万,确切的说应该是只有益州的一万五千步兵设伏,而邓瀚所带来的一万骑兵前去勾引这些南蛮人上当,当然对于这样的安排,邓瀚等人倒也无所谓,毕竟两下里如今还在磨合期,对于益州人的有求必应,当然是为了迁就一下他们的感情,人家的家都要给了荆州了,在这方面上对于他们宽怀一些,也不是能够显出荆州人的大度么

所行挑衅,当然这出手的大将人选也是个问题。想马岱白面,虽然符合南蛮人对于益州人的认知,可是要想达到最好的勾引效果,明显马岱就不合适了,再说李严,孟达还有张巍这些个益州的将领,虽说他们也都是有才的,可是对于他们的武艺,邓瀚还害怕着诈败迎敌之时,一个不小心便让他们真的葬送再来这里。

故而选来选去却是魏延最为合适,谁让他既长的威武,又本事不凡,和南蛮人比,总是自己的性命无忧的。

对于这样的选择,魏延自是不能反驳,他总不能将邓瀚推出去,马岱虽然也有心代替他出手,可是看着马岱实在不符合威猛的形象,不过最后两人却是将一万骑兵分作两队由魏延和马岱两人轮流去做诈败的难事。

或许历史上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时候,之所以选择让魏延多次担任先锋诈败引敌,也是看重了这位猛将兄的好样貌,还有他那不用别人替他担心的一身功夫吧

反正此时的这勾引人家杨锋等人出手的任务还是落到了魏延的身上。

他们这边的算计好,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一向都是无脑的蛮人也会做了两阵,先后相应。不过对于这样的局面,对于益州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幸事,毕竟只有五千的蛮人前锋收拾起来,总好过直接面对三万大军应对不是。

而且让大家感到好笑的是,魏延和马岱分别以五千骑兵去应对五千的南蛮人却都给蛮人打败了之后,蛮人更是不思量这其间的缘由,竟然更是奋不顾身的向着魏延和马岱两人败退的方向追去。

当然两条腿的人怎么能够追的上四条腿的战马的,当然这其间自有魏延和马岱两个人的照顾在里面,好让他们既能看到败军退去的方向,不至于丧失了主机的信心。

至此这五千蛮人的命运自是决定了的,不过他们身后的杨锋虽然让他的大儿子领着五千人马为先锋前去,可是杨锋的剩余的四个儿子中的杨铜,杨铁,杨锡却都眼热他大哥能够领兵去杀那些汉人,自是一个劲儿催促他的父亲加快脚步,免得让他大哥的五千人马受损过重。

当然他们实际上担心的是他大哥不给他们留下一些残余,好让他们也过过杀汉人的瘾,不过或许是他们的愿力颇深,当他们沿着一路上留下的形迹追到了益州人给南蛮人准备的埋伏之地的时候,杨锋手下的五千的南蛮先锋居然已经剩下了不足千人。

当然这些蛮人却也是极为彪悍,在被益州人给围了个葫芦之后,面对着从周遭山势上落下的巨石和檑木,以及箭雨。仗着他们身上的铠甲精良,以及他们各自善于攀上月岭的手段,居然让这些蛮人中的幸运之士给爬上了周遭的山岭之间,这些蛮人勇士临死之际的反扑,自然极为凶猛,即便是他们在此时已经落在了下风,却也是凶蛮之气尽显,每一个人都舍生忘死的扑向他们身边能够接触到的益州人。

自是给了这些益州兵士们很大的威慑,当然也就少了对于下方蛮人的攻击,这样稍有增减下倒是给了此时还在包围中的蛮人们以生机。

当然此时最为关键的还是益州人对于这些蛮人的能力的估计不足,以一万五千对于五千的优势兵力包围还让蛮人能够攀上山岭与之拼命,也足见平日里这些益州兵的少于历练和缺少战事的磨练。

当然荆州的骑兵们在将蛮人的先锋们给引入了益州人给设计好的包围圈之后,自然也没有闲着,毕竟情报中的蛮人却不是五千而是三万。

绕过包围圈的荆州骑兵,却是凭着斥候们精确的指点,直插了这伙蛮人的背后,当然此时的荆州军也米有什么心思知道这伙蛮人的出身,毕竟在他们而言只要是蛮人如今进入到了益州腹心之地的,却都是该杀之人。

由魏延和马岱两人直取敌后,故而当杨锋领着大军赶到益州人埋伏之地的时候,见到的自然是那无名深谷中的一篇血迹还有剩下的一千人的残兵败将。

至此的杨锋自是恼怒万分,见有人指点着四周的山上,杨锋却是明白竟然是有人在这里给他们设好了一个陷阱,不忿于敌军的狡诈,不敢与他麾下的猛士正面对第,只会做这些魑魅魍魉的下作之事。

想来在以往,这位南蛮洞主自是少有这方面的经历。

不过就在他们救治着这些伤亡的部众,寻得了杨金,从众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处身处的山谷四周却又开始了巨石投注,檑木发威,慌乱之下的他们自是先后撤,想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可是事情却是让他们是忘了,一出山谷,迎面而来的便是阵列严明,盔甲鲜亮,战马萧萧的一队骑兵。

“父亲,当头的那两个人就是引得儿子上当的汉人将军着实可恶啊,让我受了这等大当,还损失了我们洞中的这么多的勇士儿子惭愧啊”此时有伤的杨金却是大声的喊道。

“金儿莫闹,既然见到了正主,我们父子可不是什么有恩不报,有仇不果的懦夫看你父亲我给你报了这一番仇”说着杨锋便欲上前叫阵。

此时随着杨锋而来的剩余的两万五千余名蛮人勇士自然也为之前他们的遭遇感到很是愤慨,而且就像是他们的洞主说的,这些汉人太坏了,若是不将这些人都杀了,可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那些个同族的弟兄了

此时见洞主要亲身出阵,自是人人激动为他们的洞主呼喝助威。想他们都是让洞主亲自调教出来,却是少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洞主亲身出手,毕竟以往他们在南蛮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敢欺负到他们这一洞的,而今只不过是想要占据几块地盘,拿些汉人的东西居然就让他们伤了那么多的弟兄,连他们平日里看着无敌的杨金都给败了,这些汉人也太过胆大了。

“洞主威武啊,只要洞主一出手,拿些汉人定然会如调料小丑一般退兵而去的先前这些人不是见到我们一来,便远远的跑开的么?”

“那时,我们的洞主是什么人啊,别看我们先前受了些损失,不过是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还是卑鄙无耻的下作的什么不好的勾当才让我们吃亏的,眼下可好了,只要我们正面对敌,凭着我们的勇猛,在洞主大人的亲自带领下定然鞥能够将这些家伙都给打败的”

底下小兵们的吵闹,却是显得此时蛮人的阵列中很是热闹,相比之下,荆州的队列自是一片肃然,但就这眼前的阵势,高下立判。

不过蛮人天性如此,在这样的气氛下才能发挥他们的勇悍,当然已经编入了荆州军正式编制的无当飞军自然是不能与之同日可语的。

见自己的父亲想要亲自上阵,生性有些谨慎的杨银此时却是上前,道,“父亲之身,何等尊崇,与这些汉人对敌让我等兄弟上阵即可,父亲就为我们几个压阵吧”

说着不由分说,却是拿着手上的大刀便纵马上前,而一旁的样铜,杨铁,杨锡几个人,见自家二哥那般说,自是争先恐后的出手,将杨锋给堵在了后边。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金儿,看你这几个兄弟给你报仇啊”杨锋却是高兴,毕竟这几个儿子都被他调教的如狼似虎,南中无敌,足以让他为之得意。

“父亲,还需谨慎,这些汉人狡诈非常,之前儿子和他们交战,他们可能也会隐藏实力的”

“不妨事,你们几个弟弟都上去,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更何况你的这几个弟弟也都是英雄无敌的人物”

杨锋自是不怕,他看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四把大刀却是齐齐的上阵,对面的汉人中居然九派了两个人出战,自是不再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居然还有几分闲心和杨金谈笑。

可是事实上,他的自得消散的太快了。

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对面那个红脸的将军手上的大刀却是如同白日雷电一般闪过,竟是在一挑一砍间便将他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给斩于马下。

而那个看着白脸的,银枪闪过,就是一团梨花将他生于夏两个儿子给刺到了马下。

“痛杀我也”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下)

都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类似在南中这个地方,便是这个情况。蛮人多是彪悍之辈,仰仗力大无敌,便真的是无敌猛士,便可上阵杀敌。却不知这战阵之上有太多的讲究,而且论及个人的战力,有力气那是先决条件,除此之外却还需要有一定的技巧,方能成为领兵大将。

要不然就说王双,此人自也是力大无穷的天赋之人,却还要让邓瀚为他从马超那里筹谋到了一身符合他性情的手段,才有了他在和鲜卑人的战场之上的威风。

而此时的魏延和马岱两人,或许在力气上与杨锋的几个儿子,本就是虎狼之身的力量不能相提并论,然而这两个人的技巧上自然不是这些只知道一力降十会的南蛮莽汉可比的,再有这四个人的力气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无视魏延和马岱两个人的武力的程度。

故而本就有些瞧不起汉人的几个兄弟,再加上或是恼恨汉人的奸诈而含恨出手,而又见是自家兄弟齐上阵,想当然之下自是大意在身,疏于对对手的重视,被久经战阵考验的魏延和马岱自是看出了其间的机会,自然刀枪转换间将这四个莽汉瞬间给结果了。

被砍断了杨银和杨铜自是片刻间没有了声息,而相对的他们的两个兄弟被马岱的长枪给刺下了战马,却有不在要害处,自有那马岱身后的护卫连忙上前将两个人都给绑下。

魏延的大刀自是没有这般客气,却也是因为这样,故而此时魏延手上长刀光刃上还滴着的鲜血和他的脸色相应成趣,却是更为那些个蛮人所畏惧。

毕竟这些家伙平日里随着他们的这几个小洞主在南中各地也是煞是威风,然而这北来第一战便送了两条性命,其他的三个也是被人家俘虏的俘虏,受伤的受伤,相比于他们见到的人家那些跟着蛮王的家伙,可都是没有这般惨状。

杨锋自是不信眼前的场景,不过那已经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却让他不得不信。

一句“痛煞我也”由衷而出,此时心下大怒,脑中一热,自是便让身后的蛮人大军一举重阵,誓要夺回剩余的两个儿子的性命以及两个儿子的尸首。

此时的杨金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的缘由,自己为人所算,又累的几个弟弟成了如今的这般境地,虽然身上带伤,此时在怒火的激扬下,那些身上的伤自是也顾不上了。

见杨锋一招手,大军起动,对面的汉人骑兵却是后发先至,毕竟骑兵和人对阵当然要有了速度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威力。魏延和马岱自是深明这中间的奥妙,旌旗一展,以两人为首的荆州骑兵却是催动战马,往前冲去。

此时两军相逢处,却是之前的那个无名山谷的出口处,路口狭小,自然不管是你兵多兵少,能够接战的却也只能是当先的那一部分,故而此时即便是杨锋手下的蛮兵足有两万五千多,而荆州的骑兵不过一万左右,然而限于地势,接战的截面却是不怎么宽阔。

一方自是含恨出手,而一方却也为他们的将帅的威武而激动。

蛮人们本来就多是靠着力气与人厮杀,尽管杨锋手下的这些将士们有着和别部蛮兵迥然不及的坚强铠甲的掩护,自然遇敌对阵之时,却都全是进手的招数,虽然秉性悍勇,然而终究不及荆州兵的训练有素。

战场之上个人的武勇当然不能说没有用处,不过在混战之时,要想保的自家的性命,却还是要能和周围的袍泽们团结协作,互相配合为上。

此刻已经逐步从之前的埋伏处,走下来的益州兵士们也都开始从山谷中整队而进。虽然他们之前也是和蛮人们交过手,不过那时候的蛮兵却只有五千,而他们的人数却是三倍于敌军,又有着埋伏之力,居然还没有将那五千人给歼灭。

而此时的他们却是看到荆州的骑兵居然靠着这一万的人马便硬生生的盯住了这些蛮人两万五千的兵马。虽说之前的他们也是通过了种种的手段,挑动了这些蛮人的怒气,是的他们不能安排阵势,循序而战,而且又借助了地利,极大的限制了蛮人可以仰仗的人数上的优势,使得两军交战的哪一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不断的在消耗着蛮人的性命,损耗着蛮兵的实力。

当然荆州兵也不是没有损伤,不过相比较而下,这些人娴熟的杀人技巧和彼此间默契的配合却是在这种对阵中最大限度的让荆州兵的伤亡趋于微末。

虽有两军相逢勇者胜的言语,不过这勇者可不单单只是说匹夫的血气之勇,却还有着胆量,器量和智量上的比较。

蛮人少教化,不过仰仗着天生的身体优势,不过此时他们面对的荆州兵既有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而且领兵作战的魏延和马岱两人却也没有失去对大军的统筹协调,并不是一味的和蛮人对抵。

间或由两人中的一人领着几个护卫向前冲杀一下,突击以散敌人的阵势,又或者故意给蛮兵一个缺口,引入少股蛮人入得其中,然后便是瞬间的刀枪临身,万般伤痕留给那些蛮人。

至于杨锋和杨金两个人此时的他们自是一心想找魏延和马岱两人报仇,故而便疏于对兵士们的指挥。这样一来,自然是蛮人的阵势全乱,虽然大家都是一心前冲,奋勇杀敌立功,不过前面的人不能尽情的展开大战的阵势,而处于后面的人还在汹涌而上,让本就有些施展不开的兵势更显紧缩。

此时已经见识了一番荆州军的战力,李严,孟达还有张巍等人自然都有些感触,不过这个当口却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感慨的时候。

稍加整治,益州兵自然是从那些蛮兵的后路开始了进攻,虽然由于益州兵的战力不足,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没有什么厮杀的经验,还做不到想荆州兵那般指挥若定,漠视生死的态度,不过总是由李严等人调教一番后,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于和数万大军的蛮人正面抵抗虽说做不到,可是这般在背后搞搞下手,加速蛮兵的混乱的事情还是能够做的到。

一时间,失去了指挥的蛮人,前面的自是一个劲儿的跟着杨锋和杨金两个人前进的方向厮杀着,而后面的蛮人自是知道前行为军令,不过这身后的益州人却又杀来了,也不容的他们不返身厮杀以保命。蛮人虽然勇悍,却不是傻蛋,毕竟惜命存身人之常情罢了。

一心为报仇而不停地追着魏延和马岱的身影的杨锋父子终究反应了过来,毕竟在他们追逐的过程中,两个人更多的是避而不战,却是将他们身边的跟随者杀之而后快,荆州兵自是骑兵,而杨锋等人身边的骑兵自是少数人而已,兜兜转转间,魏延和马岱轮流指挥着荆州兵将正面对敌的蛮人都给阻住,却是又适时的放一些人进阵,继而将之歼灭。接下来不断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故而有时候那些蛮人看着就要攻破了眼前这些可恶的汉人的阵势,一力前进,不过是让他们更早的陷入了敌人美妙的陷阱罢了。

陡见这样的局势,杨锋自然知道了他们又上了这些汉人的恶当,不过此时的战场上的局势却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握之内,只因为初始的那一阵猛冲猛打,已经让他麾下的蛮人大军们多有脱节。

而此时的益州兵却也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加入了进来,两下里夹击让本来是去了头领的指挥以见混乱的蛮人,却也更形混乱。

在这过程中,本来还少见血腥的益州兵,却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战场上的气氛,他们也发现那些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蛮人也会有慌张,也会有错乱的时候,而且这些人在被他们手上的刀枪砍中的时候,也是会流血,也是会痛,也是会死的。

在战场上,不是你砍我就是我杀你,竟然发现了对面那些看上去无敌一般的勇士,也不过是比自己长得高大而已,自然让益州的将士们原本还因为初次上阵的稚嫩而有些恍惚,再加上从平日里听闻的蛮人会吃人这样异闻的惶恐之心尽去,那些荆州兵能够做得的事情,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呢,眼前这些家伙也只是人。

心间的惊恐尽去,手上的刀枪自是不再迟疑,而他们的身形转换间却是更显灵动,而平日里训练的功夫自然也渐渐的从他们的身上显露,对于将领们的要求却也能够比较好的做到。

这样一来,在战场上渐渐进化的益州兵自然是发挥的越来越好,与蛮人接战自然是不会一团杂乱无章。

之前在埋伏之时,若是这些人能有这样的表现,即便是那些侥幸的南蛮人能够攀山越岭,有坚强的外甲为之护卫,以一万五千人去对付五千蛮人自然不会留下一千多人存活的。

不过幸好到现在,他们的醒悟还不算迟。

一方稳定了情绪,另一方相形之下自是更显不济,毕竟战场上的厮杀本就算是此消彼长的事情。

蛮人仗以横行的蛮力,和凶恶如今不能成事,即便是此时的杨锋醒悟了过来,可是入眼的确实一片慌乱加上一地的凌乱。当然这些凌乱却多是他们蛮人的各种惨状。

身前的荆州兵虽然多有穿插进蛮人大军阵中,两方此时自然有许多犬牙交错的地方,不过荆州兵原本属于人少的一方,可是仰仗着他们的灵活机动,每每在局部的地方都是他们仗着人多狠揍那些蛮兵,将之消灭一空之后,却有催马去迎击另外一些簇拥的蛮人,不及细看之下,竟然杨锋觉得他们这些蛮人才是人少的一方。

而后面的大军此时已经见不到什么阵势了,益州兵虽然疲弱,不过却不是因为这样便将益州人完全的看扁,益州人中还是颇多的人才。

由李严,孟达,张巍三个人各领着一部益州兵自是将他们的领兵才能尽情的展现,谁让这个时候的蛮人多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实在是给了这些益州兵得以涅槃重生,从菜鸟变成战兵的机会,毕竟此时的杨锋对于这些益州兵实在是个好的欺负的对象,若不经过这么一场,或许他们也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若到了和蛮王大军对战的时候,仍然会像之前的泸津关上的那些益州兵一样。

谁让他们这么些年来,根本不曾被人真正的信任过,即便是他们的益州牧在每有和外方势力对战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居然就是请援军。当然这些益州兵对付内部的叛乱的时候,还是大体上能够应付的,不然这些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样长期以往,倒是让益州兵养成了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毛病。这不能不说是益州兵的悲哀谁让他们摊上的主公,是个从来都不怎么自信的人呢?

从刘璋登位伊始,本就是为别人推上来的,他没有自信,于内,麾下本地的益州势力和他老子留下来的东州势力从来都是水火不得相容,他控制不了,让他无法建立自信。于外他是刘氏子孙,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的影响,他也不过是顺其自然,当然也是无法给他带来自信。

不过如今却是不用他这么操心了

有道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这一路行来,跟着荆州兵从成都到越嶲之间行军,同样都是军人,自然也多是能够感到荆州兵从上到下的那种自信昂扬,不惧与强敌接战的气氛。

想他们益州和荆州原本也大体上是处于同一个层次的,而今两下里对比明显,由不得这些益州的兵士们不对荆州兵暗自艳羡,幸好如今他们也就要加入了那样的团体之中了,或许知耻近乎勇,到此刻的益州兵却是开始可以和以往的他们说再见了。

大战一起,从南蛮人开始发现了益州的兵马,并继而追击之,再到前锋被伏,大军对战,到现在,这些南蛮人却都是一直在不断的行进中,基本上没有停下来稍歇的时候,屈指算来已经有快四个时辰了。而益州和荆州兵,在益州兵埋伏的时候,荆州兵倒是能够稍有休整,而在荆州兵对战的时候,益州兵也是可以从容赴战的。

“这么看来,此一部蛮人当是没有什么翻天之力了”法正言说道。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邓瀚道,“孝直兄所料不差谁让这伙南蛮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如此的冒进,想来他们还真是让之前的万事顺遂给弄混了脑子,又贪婪好利得到这样的下场想来也是命该如此不过孝直兄,可知这伙南蛮人究竟是哪一部,哪一洞?”

“怎么,子浩你莫非想于其中用间?”法正却是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看这些人,居然从他们的首领到下面的每个蛮人都身披铠甲,如此豪富者,南蛮中部落众多,恰好我倒是知道只有一个部落是如此的,那便是银冶洞的杨锋所部。”

“这一部,在南蛮中也是颇有实力,而且这杨锋对于孟获得到蛮王的地位却是多有不满,其仰仗的就是他手下的这三万精兵而他之所以能够养的如此精锐,当然还是要靠他的地盘上多有银矿,凭着这等的矿藏,自然能够让他有钱招兵买马,霸守一方”

“既然如此,我们这次也算是帮了那个孟获一个大忙啊,居然不经意间给他除去了一个敌对的势力”邓瀚却是摇头道。

虽说邓瀚的中司马府发展迅速,可是总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毕竟天下广大,荆州的势力发展眼下还是以曹操,孙权为主。

“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今后那些蛮人在动兵之前,肯定会多有顾虑的,不会轻易的就出兵,对于这益州南部的的黎民们算是个好事吧!”法正说道。

就在此时却有兵士来报,“报,两位大人,那蛮人首领想要请降,魏将军等说是不敢自专,想请两位先生也去前阵,一同决断”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请诸位将军稍后”邓瀚却是回道,“不想这杨锋居然会降”

“子浩以为其人不过是托词,只为了能够脱身回去?”法正问道。

邓瀚虽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人随后赶到阵前,此时的魏延,马岱,李严,孟达,还有张巍等人都是聚在一起,而他们面前的除了两个被俘的蛮人,以及两个收拾在一边的两局尸体之外,还有一人却是身上带伤,跪倒在诸人之前。

“罪人南蛮银冶洞洞主杨锋之子杨金,特奉我父之命,前来乞降,还望诸位汉朝上人大将能够恩准只求能够放了我等兄弟,让我等能为逝者安葬,今后自当永为臣属,不敢背叛,若有虚言假意,愿天罚之,人神供愤”那杨金竟然能够说的这般文辞条理,听在邓瀚等人的耳内却是有几分怪异。

“既然请降,那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来啊?”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先就这么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先就这么着

“既然请降,那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来啊?”却是魏延发话。

他自是见到此时的杨金身上伤势不清,若是那杨锋真是个因为贪念儿子的安危而愿意乞降的,自然会想到此时让杨金前来,他的五个儿子,可全都交到了敌军的手上了,而若杨锋只是一个爱惜自身性命的,将自家儿子放过来,却也可以拖延时间后,再暗做偷渡之事。

“回禀将军,这乃是小人自己要求的,父亲心伤于二弟,三弟的阵亡,又见的四弟五弟被俘,还有原本的三万麾下猛士,如今也被诸位将军给斩杀的不足半数,而且许多也是多年的弟兄还都带着伤,连番打击之下,小人恐怕父亲前来行止不当。以使得求和不成,我银冶洞一脉便会因此而全族消散,故而虽然小人带伤前来也是不恭,确实是无奈之举”

那杨金能够坦言其中的缘由,倒是让众人心中稍定,不过也仅仅如此罢了,毕竟如今占上风的可是他们,即便是杨锋再有别样手段若是再加把劲也能将之全部歼灭于此。可是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先前的蛮人被他们连番算计损失惨重,可是到了眼下的绝境,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万余的南蛮精兵。而经此一番战事,虽然益州兵有了明显的变化,固然可喜,可是在打掉了蛮人近半兵力的同时,荆州益州联军这方,却也损失不小,至少益州人中也有不下于八千的伤亡,当然亡故的有近五千人,而荆州兵却也有千余人阵亡。

他们此次南下的目标却是蛮王孟获,而今正主没见到,却在这里伤了至少十分之一的荆州骑兵,三分之一的益州兵,虽说益州兵的后援自有严颜等人随后而来,可是眼下的他们却是需要顾虑一二的。

当然这眼前的乞和来的如此的突然,却又让邓瀚等一干人等不得不应之,却也足见这南蛮人中并非没有人才的。

杨金也知道,他这一来乞和,并不是片刻之间能够得到答复的,也有了被拘的觉悟。不过能在此间和几个兄弟守在一起,也是他的福分,可惜的是半日之前还在一起嬉笑言欢的兄弟,这当口已经有两人和他天人永隔了,这又怎么能让他心静。

将杨金几个兄弟不分死活的都送到一边让人侍奉,毕竟之前为敌,如今为使,若是和议已成,还是友军,却是不能轻忽待之,也不能让他们肆意的游走。

待几个人出去一边,此时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倒是有几分大战得胜的喜意,尤其是以李严等益州人为甚,毕竟此番胜利乃是实打实的,而且益州兵于其中也是大有战功的,更有益州这些兵士精神面貌上的转变,如何不让他们为之欣喜。

“孝直兄如何看啊?”邓瀚却是先问道,当然这之中并没有什么考究之意,不过是威力集思广益罢了。

“可许之,不过杨锋那么多儿子,何妨留下一两个为质”法正言道。

虽说此时若论军中的职位,法正和邓瀚都没有具体的官职,不过临进益州的时候,从襄阳给他们的命令中,却是让魏延和马岱两人以邓瀚为首,自是表明了邓瀚的地位。至于说法正,李严为益州将军,孟达和张巍都是副将之流,不过几人中若论与荆州的亲密,还是法正,孟达,当然明面上自以如今和邓瀚称兄道弟的法正为先。

既然都要加入荆州刘备的麾下效力,法正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孝直先生之言是也虽然难保那杨锋不会转过去就翻脸,不过我们既然能够将他们打败一次,就会打败他们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此时的李严却有几分志得意满,“当然也要让他们留下点东西才是之前我们与之交战的时候,见那些蛮人的铠甲确实精良,而今斩杀那么多,我们将之缴获自是名正言顺”

益州兵士虽然也有些铠甲附身,不过以益州的财力这些年来对于军备之事却是少有的苛刻,当然这个时候见到了他们的敌人有这般好东西,不将之拿过来一些,实在是对不起己方的那一番辛苦。

见李严这般说,孟达和张巍两人也是面有同感的意思,对于李严的补充很是满意,而魏延和马岱两人自是让邓瀚发话,毕竟他们对于那些蛮人的装备却是没有多少的希冀,单论此时装备之精良,荆州即便不是甲于天下,却也足以称雄当世。故而对于那些比不上自家的那些个兵备,当然是看不上眼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既然蛮人杨锋要求和,我们也许之,至于那些铠甲,但又缴获我们当然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此时那杨金说蛮兵不足半数,这剩下的兵甲差不多便足以让益州兵士们装备了。只有说留子为质的事情,却还需要从长计议”邓瀚慢慢说道,“对于杨锋的心性,我们终究不是很了解,不过到眼下看来,他一是和孟获为敌之人,且实力不凡,当然了眼下肯定是大损了,不过其根本仍在,想来若是我们放其归去的话,定能卷土重来”

“二是,我们既然要施恩与他,那就大方点,反正他要是想反,留子在此,却是没有多少意义,倒是更增其仇恨之心,反正我们这一战也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了,而有在德胜之后,给了他仁义相待,至少在将来为敌时,他与我们的对战之心却是会有所动摇的”

“其三,我大军来此,当然是为了孟获,可是蛮人北上之势我们可以将之击溃,也可以收复我们的失地,可是收复了之后,以我们眼下的兵力加上即将到来的严老将军的巴东援军等等,想要将南蛮彻底的收服,却是有些难了既然如此,孟获之心乃是要侵略疆土,成就王霸之业,而这杨锋单单看此时,想来也不过是贪财好利,这其间对我们的危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故而,我们可以许之求和,还要让其的势力不能太损,而且今后若是可能的话,杨锋继续和孟获为难之时,对我们有所求的时候,我们未尝不能给他一点帮助待将来安稳了,我们再重新收拾南蛮就是”

邓瀚这般说自然是考虑的此时的天下大势,单说荆州此时的牵绊就是极多,故而此次才只有他们这一万人马入川,而单靠益州的兵力人马,尽去南蛮之忧,不是邓瀚看不起益州人,此时的他们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故而对于如今的情势而言,许杨锋之和,然后让南蛮之人不能齐心协力,与内部先祸乱之,当是好计。

听的邓瀚的这般分析,其余人等连法正在内却也同意。法正并不是不能想到邓瀚所说的这些,不过是因为之前的视线还被局限在益州一地,而且他的情报不足之故。

此时听的邓瀚一说,自然能够明白了他自己的所虑不及之处。

“子浩所言,却也体会出刘皇叔之仁义待人,果然有其主仁德,其属下也是一般无二的”孟达却是这般说道。

对于孟达的称道,邓瀚却是一笑了之,对于孟达,邓瀚说不上什么反感,却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过保持着一定的善意那是自然的。

既然邓瀚有所决断,具体的细节自然由魏延和李严等人去操作。而邓瀚和法正两个人自是躲在一边去思索着如何面对孟获,当然要说的不好听的就是这两个人就在一边的犄角旮旯里想着怎么阴人

虽然杨锋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那么多的将士给折在了这里,不过得见还有三个儿子留存,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被打败了的他们还是能够囫囵的回去,多少也是件幸事。身为战将,死于马革裹尸,虽然可悲,也没有太多能够让生者为其的过世而忘了他们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的道理。

任杨锋等人挥兵离去,邓瀚他们却是没有立即随之南下,而是先进驻了越嶲城,之前的太守高定,自前次领兵而出去了泸津关抵挡南蛮入侵,兵败之后却是了无音讯,到了如今还没有回返府邸,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越嶲郡诸地也是一片混乱之地,当然这也不乏南蛮乱兵的火上浇油。作为南部益州的诸郡的首当之地,保持其的安定确属必要,毕竟从今往南,蛮人的兵势自是更涨,而他们继续南下也是需要这么一个前敌的指挥之所。

前次与杨峰的大战,联军也需要休整,并作必要的补充,不然不足以面对继续南下可能的战事,当然也可以在此等待着严颜率兵的支援。

通过各地斥候的探报,邓瀚等人却也知道了除了延续他们占据的越嶲郡之外,像永昌,云南,汉嘉,兴故等郡却都是完全的沦为敌手,对于那些地方上的抵抗势力,南蛮人却是为了此时的安危以及策略所需,全盘的将之斩杀,不留活口。倒是只有建宁,朱提这两处还有不少的地方势力与肆虐的南蛮人相抗。

而建宁太守雍闿自前次兵败之后居然逃回了属地,如今也在李恢的支持下,立足于建宁正在据城以待援。

对于如今的情况,待在越嶲城中的邓瀚等人也不是无所作为,以魏延和马岱两人分领一部分骑兵去越嶲各地巡视,自是在短时间内将越嶲郡内整治了一番,使得之前还时有出现的蛮人视越嶲郡为禁地,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一时间南蛮之人都知道了益州人的反击已经来了,而那些依然在坚守的益州属官却也因之而变得有了士气上的提升。

当然也有许多从南蛮人手中得保性命,残余下来的人士和兵马渐渐的汇聚到了越嶲中。

这其中让邓瀚也为之瞩目的却也有两个人,一个是王伉,一个是吕凯。这两个人居然是从最先被南蛮人给侵占的永昌郡给逃难至此的。

对于王伉,邓瀚倒也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相比之王伉,吕凯更为他看中,毕竟这位可是在历史上绘制了南蛮执掌图的人物,若非有他的引领和向导,或许诸葛亮对于南蛮的平定不会那么的方便。

不过在和吕凯交谈了一番之后,邓瀚却是有些禁不住的失望,此时的吕凯还没有绘制成南蛮执掌图,别说绘制,他还没有起心如此,却让邓瀚有了失落之意。

当然经过了和邓瀚的这一番谈话,吕凯倒是有了这份心思,失望之下的邓瀚也是对其这样的举动有了些许的期待,毕竟邓瀚也知道如今他们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降服蛮人的地步,而且时机却也不是时候。待好不容易赶到越嶲城下的王伉,吕凯两人稍微修养了几分生息之后,邓瀚便拜托了他们两个人十分危险的任务,不过在得知了能够为吕凯刚刚起意的绘制南蛮指掌图有大用之后,两人尽管得知邓瀚的安排很是艰难,稍有不慎更有性命之忧,两人却也欣然接受,在随后邓瀚自是安排两人悄然南下,不过这一去,却是足有将近八年的时间不曾显露于世。

就在邓瀚等人整治越嶲附近的人心士气,安定越嶲全郡以作他们继续南下的后援基地这其间,他们苦侯的援军也在翘首以待中缓缓而来,以老将军严颜为首的巴东军兵五万,以中郎将吴懿为首紧急抽调的益州军兵三万都一一的来到了越嶲城下。

益州方面援军的到来自是让邓瀚等人心下大定,毕竟之前虽说蛮兵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固然是为了消化已占有的地盘,可是那时候的蛮人兵势仍然能够轻易的危险到越嶲城中的邓瀚,法正等人,毕竟在魏延马岱等人领兵巡视于外的时候,城中仅有不足万人的益州兵驻守。

本来以严颜的自恃,想来在他的大军赶到之后,便应该挥军南下,一洗益州兵溃败泸津关的颓势,将益州南部诸郡的大汉百姓从南蛮人的蹂躏下迅速的给拯救出来,可是没想到,当他来到了城中之后,却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让全军都做修正的决定。

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严颜如今已近花甲之年,却犹是一副火爆脾气,对于以邓瀚和法正两个文士在此间掌权的事情当然有些看不下去,对于这些人在此迁延日久,贻误战机,徒耗钱粮的行为更是不齿。

想当年刘璋让刘备引兵入川相助以抗张鲁,这位镇守巴东的老将军在刘备过境的时候,对于刘备便多有腹诽,更留下了,“此所谓独坐穷山,放虎自卫也”,这一句感慨之言。而今虽说刘璋终是自己耐不住,不愿做益州之主,将益州拱手相让于刘备,可是严颜也对于刘备不怎么待见,当然对于刘璋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天意如此,以他一己之力,如之奈何,当然若是严颜是个有野心的,拥军自立一方,也是可能的,可是谁让这位老将军又有几分忠义之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但随天意半由心意。

他自是放下了对于主公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是此时见到邓瀚等人这般年纪,却有做的这般让他看不过去的事情,当然是义愤填膺之下,不顾脸面,便径直的去找邓瀚和法正等人,自是要理论一番。

此时的城中却是单有马岱,孟达,张巍在,魏延和李严自是领兵外出。见到了老将军气势汹汹而来,三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是惶惶之际相随之后跟到了邓瀚和法正两人待着的太守府。

“尔等知晓后人何以称谓那赵括么?”猛听到严颜这样的问话,却是让邓瀚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带着一边的法正也是不解其意,加上严颜此时身上的气势和这问话明显有些不善,自是让两个人都是不明所以。

“老将军这是何意,若有什么在下做的不对的,还请直言相告,在下定是有错改之,无过加冕”邓瀚自是笑着应对。

却不料见到邓瀚这幅疲癞像,严颜更是有些火冒三丈,好歹他还知道邓瀚身份不同,不是他那些平日里责骂由己的麾下,若非如此,保不准邓瀚便要吃上一顿挂罗,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免不了一场口水雨。

“行军打仗,自要并行迅速方能收到攻敌不备的奇效,哪有你们这样曼斯条理,坐守城池的道理,难道你们以为那些南蛮人会见到我们援军来了,再看到你们这样风清月明的作态,会被吓走,你们这是妄想对付那些可恨的南蛮人,我们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才能消停的了得,可不是什么上朝左派就能让这些人降服的”

听到这里邓瀚和法正自是明白了严颜所言何意,正要上前详加解释,却见严颜身后进来一人开言道,“严老将军,且息雷霆之怒,可否随末将一行,便知端的”见其人,却是孟达。

严颜与之也算有过照面,此时见是孟达倒也看了邓瀚和法正两人一眼后,冷哼一声,随之出了太守府。

见一众来人,却是来匆匆,去匆匆,邓瀚和法正两人自是任他们行事,反正眼下大局未变,用不着兴师动众。

果然,不一会后,严颜那边却是传话来,“既然已有定见,那就先这么着”

论坛贴子链接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待敌议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待敌议事

对于严颜最终还是接受了此时给他的命令,并不让人意外。

虽说此时严颜所部五万人,才是越嶲城中人数最多的一部,竟是已经占了全部兵马的一半多一点。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无识匹夫,不然,何以能够一人独自领兵镇守巴东这许多年,而且益州诸多的中下层将官可都是从他手中调教出来的。要不然在历史上,当张飞折服了这位老将军,继而挥军西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顺遂,可见这位老将军在益州的威望。

作为戎马一生的严颜,之所以能够虎头蛇尾的收敛的自己的情绪,自是因为他在孟达的陪同下,去看了看之前跟着荆州军一起行动的那万人的益州步兵,当然他已经从其中看出了这些人如今涅槃以后的变化。

所谓精锐,虽说作为武将都希望自己的麾下都能得到这样的称谓,不过不论是如何的名将,能够如何的调教得当,训练刻苦,手中的兵士若是不经过战事中火与血的磨砺,却是成不了气候的。

而严颜见到的那部益州兵,显然已经具备了成就这样精锐名号的前提条件。不过毕竟经历了先前和南蛮杨锋一部交战后,虽然在最后的时候他们已经表现出了这样的素质,可是还需要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够吸收了那场战事给他们带来的变化才是。

向来缘于益州本身天然的地理优势,使得益州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顶多也就是镇压一些本地的叛乱而已,而那些战事可都是彼此乡邻之间的对阵,故而却是没有多少的战事在难度和烈度之上能够和与外敌死杀时一般。

而此时他们南下想要面对的南蛮人在天性上本就有些野蛮人的气味在其中,对于这些平日里本就总是与虎豹为伍,同豺狼厮打的蛮人,他们对于那些血腥之气却是有着天然的熟悉,可是这些益州人,依然承平日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平和的生活,可是最容易将人的杀气给消磨掉的。

若以这样的诺诺唯唯的兵士拉上前线和蛮人相争,那样的结果自是可以想见的。

况且至少在先前的益州的兵士们对于军法的严格处了解的不怎么严格,对于这一点,已经经历了一场战事,而且还在越嶲城中整训着的这万人益州兵却是与以往相比有了深刻的认识。

而孟达引着严颜前去相看的便是,这些人在整训时的场面。

老将军自是为将数十年,平日里对于麾下的将士们自是爱护有加,而且数十年都是和这些人一起相处,或许对于这些人都看作了自己的子侄一般,故而平时的日子,对于军法的执行中的法不容情处,偶尔也会有开恩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见到军令之时,还不管其中有何缘故,便独自前去质询这军令。

想着娇子如杀子,故而这娇兵却又何能养出一些能够用的上手的强兵。

强兵之所以能够成为强兵,军法严厉,法令如山,自是其中至为重要的一条。

经历了这一番折腾,至少此时越嶲城内外的大军五六万人便在积极的整训着,至少这执行军法这一条先要让大军都深明起来。

而当随后的吴懿领着三万人马到了此处之时,自然接到了和当初严颜同样的军令。不过吴懿为人稳重,且又能和人为善,生性就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物,自是领命而行。

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隙,连带着严颜麾下的那些兵士都已经变得和当初来此时有了许多的变化,至少严颜所部的人马也能适应了此地和巴东一带不同的风土和气候。若没有这段时间的适应,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上阵杀敌,单说到时候无法适应南下的气候,变得水土不服,何异于将这些益州兵士再一次的葬送给那些残暴的蛮人。

而这段时间内,四处游击的魏延和马岱两人领着荆州骑兵不仅在扫荡着越嶲郡中的那些肆意妄为的南蛮兵,还偶尔出击的其他相邻的郡城,既为还在坚守着人打气,也在不断的收集着南蛮兵的情报,当然顺手收拾一些蛮兵也是常事。

不过这些顺手为之之下带回来的蛮人头颅,却是渐渐的在越嶲城外形成了一座京观,初始的时候,还有些后来胆小的兵士对于他们不曾见过的传闻中要吃人心,喝人血凶蛮无敌的南蛮人多有畏惧,当然还有些兵士在见到那些头颅时的时候表现出种种的不适,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倒是都能慢慢的适应了。

去掉了心中的畏惧,这人的勇气自然便见长,适应了当地的气候,至少在身体上便不会有太多的差距。

荡平了越嶲附近的蛮人散兵游勇,至少将越嶲当做大军的后援根本在安全上已经可以了。

却是到了该大军南下的时候。

当然除了这几个自家军队中的情况之外,还有因为南蛮似乎也已经将占领的地盘初步的笼络了一番,自是要有所举动了。

十万精神面貌已经大为不同的联军将士,虽然看上去和临来时变得有些瘦了,当然那是为了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这段时间内被狠狠操练了一番的结果。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略带点黑黢黢的皮肤之下看上去倒像是内蕴着不知多少的力气,虽然瘦了却像是更加的精干了,沉淀了这段时间,至少跟着李严的那万人人马很有了几分强军的气质在内。

想来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砺,已经浑身充满了精力的这些兵士们在面对着南蛮人的时候自是会向下山的猛虎一般,披荆斩棘,无所畏惧的

将吴懿留作防守越嶲城的主将,又给他留下了一万将士之后,大军便开拔南下。

此次南下的他们自是已经订好了作战计划,对于那些敢于侵犯疆界的南蛮人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此时的蛮人的表现和以往不同,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些只为了临时的兴趣来了便起兵抢掠一番之后就回返的那些撮尔小族,居然成为有了割据称王,妄图争霸心思的敌对势力。

这就好比之前的匈奴,也有着霸占中原奴役汉人的心思。故而武帝之时才有了逐匈奴于塞外,封狼居胥的威风。

说起来,自有汉四百年来,虽然也曾有过高祖被围白马的时候,也曾有过和亲塞外的举动,然而却是甚少有大汉的领土让人给占去而不作反击的时候。

“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可不是一句空话,正因为有了这句话的存在,才有了巍巍大汉四百年的煌煌史册,才有了我大汉民族繁衍千年的“汉”之名

而今却是到了这些虽然少有历练,可是胆气自有的汉人为了恢复他们的家园,而做出反击的时候了。

此时领兵而行的严颜却也没有倚老卖老,尽管他手中的兵马最多,却也对于军议锁定的战策意义遵循而行。

从越嶲而下这一路上的益州诸郡之地却都位于藏水和泸水两条河水的包围之内,而且这周边却也多是山林绵延,唯一能够容纳大军进军南中和益州之间的要路便是如今在南蛮人手中的泸津关,故而之前军议所得便是大军南下的时候由严颜领着他的本部五万人马,还有从吴懿手中接纳的两万人,一路走大路而行,大张旗鼓的南下,以吸引南蛮人的注意力,而荆州的那队骑兵和李严手上那一只万人的部队,却是在大军的掩护下,悄悄的进军直扑泸津关,先抢下泸津关,做关门打狗之势,然后再从容的收拾辖内的南蛮人。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策略,自是因为泸津关虽然号称益州南部的第一险关,不过这道关隘本来就是防备南蛮的,而对内的防护向来不会那么艰难,而加上蛮人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更多的他们还是喜欢进攻的,这守备的事情,定然也不是什么精善的事情。

故而这强行抢关的事情,虽然有长途跋涉之苦,不过想来只要南下的魏延和李严他们能够小心在意,事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策略,却也是因为那被放生的杨锋等人为了感念邓瀚他们的好意,而报之以李的行为。虽然这其间也难免杨锋不过是想着借机好好的回报一下越嶲一战的好意。

不过即便如此,邓瀚他们未尝不能做将计就计的打算。严颜和魏延李严这两面却是可以互为表里,当然这样的前提却是要让南蛮人知晓了魏延他们南下的事情才算。

从越嶲而到泸津关的道路,却都是益州的范围之内,自然对于这些地方的路线,李严等人都很是熟悉的,何处可能为南蛮所乘,何处可以行军,却是不需要南蛮人中的内应提点。

当然若是杨锋真的这般做,南蛮人的注意力被魏延等人所牵扯,严颜的这七万大军南下的时候,自然能够更为顺利一些的。

毕竟从南中而来的蛮人的数量也是有数的,先期的十万人马,在侵略各地的时候自是不会没有损失,而随后而来的贪利之辈,当数那杨锋所部的人马为众,不过这些人能否和南蛮王孟获的心思一致,却还在两说之间。

人心不齐的部队,对于已经万众一心的联军人马,首先在军心这一方面失了一筹。

不过计划如何的精妙,还要看具体的情况。让魏延担当南下偷关的大任,却是合了他的脾性,尽管如今的魏延经历了雍凉之间的许多波折变得更为识大体了一些,不过在这之下的却是将他的好弄险的性格掩埋的更深了一些罢了。

当然为了免得魏延只求弄险,马岱为之辅自是能够很好的弥补一些的。

至于李严那一部即将要跟着魏延马岱两人南下的益州步卒,为了加强他们的战力,自然将孟达和张巍两人依然配属在其中。

想象一下,魏延,马岱,李严,孟达还有张巍这些人领着两万人去偷袭没有多少智慧的南蛮人把守的泸津关,邓瀚却还有几分觉得,是不是太看得起了此时蛮人留在泸津关的守将了。

据杨锋辗转传来的情报,如今泸津关中守备的人全是孟获的部众,大约万人左右,而且守将乃是孟获的胞弟孟优,和孟获之妻祝融的弟弟带来洞主。

如此看来孟获也知道这泸津关的重要性,不然不会全交给他的亲近部下。当然从这样的布置看,也能知道孟获对于这些与他同来的南蛮人也不是那么的信任,继而邓瀚倒也得出了那杨锋给他送来的情报即便不全都属实,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水分在里面。

毕竟如今的杨锋依然伤了元气,已经和益州荆州联军交过手的他,当然已经能够知道了此次反击的益州人中有了荆州兵的加入,虽然他们地处南中,可是对于如今荆州兵的威势和强悍还是能够有所了解的。故而对于此次蛮人北上的前途,在杨锋的眼中不免看得有些黯淡。

既然这样,又见到了孟获对于他们这些人并不怎么信重,想来若是他们全都翻转南蛮的时候,已经元气有损的他,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南蛮再有所龌龊的话,难保那孟获不会借机将他给抹去,得到他早就觊觎了的银冶洞全部据为己有。

对于杨锋的心思,邓瀚不过是在心间略微的打了个转,便想到了这许多,当然之前他派出的王伉和吕凯两人也已经渐渐的开始了他们工作,虽然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情报并没有什么太多,毕竟两人虽说都是永昌本地人,不过两人回去的时间还不长,倒是有幸的是,从他们的回报而来的一些杂事上,倒是能够间接的证实了杨锋所说的南蛮人内部情况,并不是如同外人一般的合起一团。

毕竟如今孟获为南蛮王虽然其威势不凡,不过南蛮人本就不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各个洞主,寨主,什么国主之类的人物,谁不是桀骜不驯之徒。想当年威震塞外的檀石槐也是天纵奇才一般的人物,统合鲜卑诸部也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才得以成事。而如今的孟获登上王位不过数年时间,而且他之前本身的势力却又没有能够达到震摄群小的时候,还是靠了祝融及其娘家的势力,两下里一起才得以坐上了如今的蛮王的宝座的。如此一来,对于此时已经占据了南部诸多州郡的南蛮人,在见到益州的反击将来未来之时,自是各个都有了许多的小心思。

却是有人提议将这些地方的人口财物,全都搬回去,毕竟老巢难离,当然也有人对于这样的保守意见不屑一顾,也和孟获一般想要去霸占更多的地盘和财物以及努力。毕竟益州南部和南中之地的气候等也是不同,许多的蛮人对于此地的风土也是需要适应的。

单说这吃食上面来说,在南中之时,自有肉食可以时时享用,毕竟那些地方山林密布,而山中的野兽也是任他们宰杀,而到了益州驻地,却是让那些无肉不欢的家伙少了许多雅兴,毕竟这些地方的食物却是靠谷物之类为多。

凡此种种,却是让南蛮人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孟获却是知道不能听之任之的发展,不过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孟获可以自己有野心,不过对于笼络这些桀骜不驯的诸多实力的家伙的手段,却不是那么天生就能生成的。

若说继续北上,他们能够抢到更多的财物和奴隶,可是这些人也知道,获利更多自是好事,可是那却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便像杨锋一样,也是贪利过甚,不是转眼间三万的精锐竟然只剩下了一半回来,还搭上了两个儿子的性命。杨锋的损失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毕竟银冶洞在南中,可不是一个两个人部落在惦记着的。这年头,也是有钱有兵者就有实力,那就没有人敢看不起的。所以即便是此时的杨锋损兵折将,兴冲冲的北上抢掠,却又灰溜溜的跑回来,倒也没有几个人敢明面上的对他表露不屑之意。毕竟人家的根基尚在,若是此时交恶,难保回转身,便是自家倒霉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孟获许多蛊惑大家一同北上的话语,却是没有了太多的影响力,毕竟杨锋这个家伙的实例要比那些美好的愿景更能让众人看得清楚。所谓棒打出头鸟,此时若是谁人敢再听了孟获的话,便一意追随的话,那杨锋的前车之鉴不远。

却也是杨锋败得太快,受损的也太厉害了些,让许多人的侥幸投机心理稍微的清醒了,背井离乡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获利有多,可那也得有命留着才能享受不是

就在孟获不断为难的时候,他不仅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下令敛军整顿,如若不然,一顿的猛冲猛打之后,或许消耗了这些别有心思的家伙们的实力,到了那个时候便会唯他之命是从了

不过而今经过了这一番整顿之后,许多人的实力倒是不减反增,至少在财物上的收获已经让这些家伙觉得满足了,那进取之意自然变得少了许多。当然这欲求一少,对于孟获的要求他们继续的号令便有些阴奉阳违了。

幸好,这个时候的蛮人们终于得到了,益州大军出动的消息。

“看,这七万大军可是冲着我们来了,大家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先迎敌才是正事啊”孟获说道,以自家的安危作为条件,却是不错,“若不然让他们打了过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回南中的”

“大王这是何必,既然他们要来,我们要走,可也就走了,反正我们已经吃饱喝足,那的也不少了,再待在这里也不是很好反正泸津关在大王的手上,只要等到大伙都过了关,大王将关口已闭,自然这泸津关以南的地方可都是我们的了,何必怕他们来呢”却是座中一个洞主说道,这洞主却是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出则骑象,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其部下人中也是多有能够操控野兽为之驱使的,而其部众有强兵三万余,却也是南中一方不俗的势力,他这一发话,当然也引得不少人的随声附和,像木鹿大王这样的人物,毕竟他的势力,至少在战力之上却多是要靠那些被他们召唤而来的野兽的,而这越往益州腹地走,他要召唤那些虎狼为之翼助自然越发的不易,故而对于北上的心思,木鹿却是不浓。

而今得知了益州人来了,他当然也知道得了便宜,趁着人家主人没有追究的时候,一走了之,也是好事

“不想我们南蛮人中还有木鹿大王这样的胆小怕事之人”虽说这木鹿大王和带来洞主,祝融的弟弟关系不错,此时关系到孟获的大政,祝融却也忍不住出口相讥道。

被一个人妇人嘲笑,自然让以木鹿为首的一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张口大骂。虽然蛮人中这男尊女卑的观念并不怎么流行,不过男人被女人嘲笑,还很是让人不齿的。

就在一片纷乱中,孟获自是看着众多人都为祝融言辞所激,就要主动承担北上抗敌的重任,好证明他们都不是胆小之辈的时候,不待孟获开口安抚众人,却有一个声音响起,让孟获很是愤恨

“大王,夫人,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胆小,是不是怕事,可不是区区一句话就能决定了的,想我们这一路上,跟着大王,响应大王的号召,纷纷应援北来厮杀,可有那一次是望风而逃了如今就因为夫人的一句话,就将我们说得这般不堪,不知夫人是何意啊”居然是杨锋说话。

这番话,杨锋却是将一众人先前的情绪完全的转化,毕竟祝融先前的话说的不止一个两个人,而在座的蛮人首领,却也有不少真的是在他们北上的过程中出了大力的,被人这般说,岂止是看不起他们,还将他们部落勇士的性命看得太过轻贱了

“这……”孟获一时无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军中无大将

第一百四十四章军中无大将

被杨锋一句话问的,孟获居然无语了。

之前还在想着如何整治这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筹谋着如何才能将南中诸部蛮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若不然,他的雄心终究也只能化作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

眼见的被祝融的一句话就要激得这些莽夫为他所用,随他去迎击那南来的益州反击之兵,只要再将这七万人马给他打败,至少他孟获必将能够让益州南部这些州郡完全的落在手中,而后便可以以之为根基,继而蚕食益州其他诸郡,毕竟从这些年,孟获对于益州的观察和打探的结果看,虽说益州人中也有不少的人物,可是他们的州牧刘璋实在太过无能。

若是能够将这些人物都给纳入麾下,用这些人的智慧,加上他们蛮人的勇敢,想来定能助他孟获成就一番大事的。

就在孟获对于未来有了进一步的勾画的时候,那杨锋的一句话愣是将他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一把拉了回来,此时的孟获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还真不能发泄出来,毕竟那般做的话,不仅会于事无补,还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甚至将这些人一股脑儿的推到了他的对立面上。

“看来,眼下还得将杨锋这家伙给降服了,至不济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了,不过怎么这家伙在给打败了之后,这脑子变得这么好使了,以前的他可是说不出这种话中有话的说法来的”

孟获当上了蛮王,当然对于那些不服他,时时都想着将他拉下马来的家伙自然是有所顾忌,而且都打算怎么样一一的将这些家伙都给消灭掉的,当然对于这些人的了解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杨洞主,木鹿大王,且先莫要动怒,方才祝融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不过诸位请细细的想想,她的话里是不是有道理啊”待众人听到他的话,稍微的安静了一些,孟获才继续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自从我当上这个蛮王之后,对于我们南蛮人虽然还没有太多的恩惠,不过为了让我们南蛮人过的好一点,我可都是一直在思考着。”

“想象我们的族人们平日里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再看看如今我们所在的泸州城中的情形,那些汉人中的有钱人平日里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这一比较下来,难道我们还不觉得,想那些胆小怯懦的汉人,有什么资格能够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穿着那些绫罗绸缎,我们蛮人可不是什么胆小鬼,我们更不是什么天生的穷鬼,我们要比那些汉人,更有资格穿着绫罗绸缎,喝着他们的美酒佳肴,睡他们的女人,难道不是么?”

这一番话,自是听着让这些蛮人起了愤愤不平之意。

即便是和孟获不对付的杨锋,对于汉人的绫罗绸缎和美酒佳肴也是不无艳羡,要不然他也不会那般心急的不顾之前的孟获的建议便领着大军北上越嶲去抢掠。

当然之前在求和的时候,杨锋自然也知道从汉人那里他是能够得到一些支援的,不过外人的施舍总是不及自己抢来让自己活的痛快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杨锋依然觉得若是站在上首处的那人是自己,那就更让自己痛快

“也许大家都会觉得,如今我们已经占了不少的汉人的地盘,抢了他们不少的好处,能够睡上如今的房子已经够了,可是你们知道么,像这泸州,像云南,永昌,这些地方,在我们眼里已经是神仙一般的地方,而在那些汉人的眼中不过就像是小穷山沟一般,且不说那什么洛阳,什么长安,成都,襄阳这样的大城市,就说我曾经去过的交趾,大家可知道,那里有着比泸州这些地方更好的房子,更好的衣服,还有更漂亮的女人”

“有比祝融夫人还漂亮的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大胆的怪叫了一句。

不过此时的孟获虽然心下暗怒也只能先将之放过,却是呵呵笑道,“这就要你们有机会亲自去看看了”

见殿中的气氛不再那么对立,孟获自是继续道,“此次我领着大家北上,当然也不曾想过会有如今的这般局面,可是谁让那些汉人是那般的不济,而我们的勇士又是如此的勇猛无敌,不仅打下了兴古,永昌,云南,还一鼓作气的将泸津关给大家拿下来了”孟获这般说,被点到的那些曾经打过这些地方的洞主,寨主却是变得喜笑颜开。

“由此可见,那些汉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好怕的,凭着我们的勇士,别说他有七万,即便是有十万,二十万,只要我们大家齐心,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就给打败了”

说到这里,孟获却是看过杨锋,“当然我们的人也有损伤,就像杨洞主,这一次就被人给阴了,不过那也是给了大家一个教训不是,我们不能因为如今我们获得了这么大的胜利,便成了骄傲的公鸡,听不进兄弟们的话,因为前面还有更多的财宝,更多的绫罗,更多的女人不是,只要大家齐心,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而我们又怎么能够只满足与眼前这些汉人都有些看不上的东西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

“蛮王说的对”

“对啊,去抢他娘的”

乱七八糟的回应,却是让孟获听的有些过瘾,不过他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杨锋的脸色变的发黑,眼睛里看向他的时候自是不服之意甚重。

心下里冷哼一声,孟获却是又大声说道,“此次益州的汉人又派来了七万人,这可是益州近一半儿的兵马,只要我们将这些没有胆量,没有什么勇气的汉人给打败了,那益州的其他地方还不是任我们蛮人随便的予取予夺到时候只要大家看上了什么,还不是随便的拿,随便的抢么所以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是不是就这么还没有看到益州人的面,就调转屁股回老家,也不知道等大家回去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那些小崽子们问到我们的时候说,你们怎么回来的啊,我们怎么该怎么说啊,我们是吃饱了,抢够了自己个跑回来的你们有连这么说么?”

“我们是吃饱了,是抢够了,可是我们还有子民,还有儿孙,还有那么多的族人,他们可还没有吃饱呢,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听了孟获这一番连续的问话,满场的蛮族头领,却是只有杨锋一个人沉默。而其他的众人,可都是满脑子的抢,抢,抢

“我们要去打那些汉人,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自己个来送死,怕他们,姥姥”

“大王说的太对了,我们自己个抢够了,可不能忘了家里的小崽子们啊”

“先前真是我们想的太少了,要么怎么我们只能当个洞主,寨主,还是大王厉害,看得太远了”

“只要跟着大王,我们一定能够过得更好的”

此时自是一片对于孟获的赞誉。

稍有些飘飘然的孟获,自是对于此时蛮人们的一心响应很是高兴,从方才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他主导了大家的情绪。

而那杨锋虽然不满,可是毕竟他如今只是一洞之主,而孟获则是名义上的蛮王,杨锋要想落孟获的面子,却更多的只能找出孟获的纰漏,然后借势而为之,可是此时的孟获明显的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而且经过方才孟获的一番说辞,他倒是成了不顾大家的利益,又贪婪自私的蛮干的冒失鬼了,而他伤的那么多弟兄,死了的两个儿子全都成了他咎由自取了,

杨锋对于孟获言辞之中的含义,却也多少能够体会出来。被人说的这般不堪,若是在他的三万大军俱在,五子俱全的时候,他定然会当即发作,可是如今却是不是时机。

看着洋洋得意的孟获,此时的杨锋,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的心情,却也在慢慢变得冷硬。“孟获,蛮王,哼哼,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不仁,也莫要怪我不义”

对于荆州的兵马也在援军中的消息,不说了,对于他们要的泸津关的情报,自然是要说的,那两个汉人,对我有用,我就拜他们为那个什么军师,让他们帮我对付孟获,嗯先就这么干,

不声不响间,杨锋自是也给自己做出了今后如何行止的抉择。

此时的孟获自是趁热打铁,要将蛮族大军如何迎敌的部署稍做安排。毕竟蛮族大军原本出动伊始便有十万人之众,后来为了占据州郡,安排占领之事,以及在征战中的损伤,却是剩下了不到六万人,而为了镇守泸津关这处要地,又给了孟优和带来洞主一万人马镇守。而眼下在泸州城中的孟获本部的人马却是仅仅五万,而加上后来的木鹿大王和杨锋的人马统共是九万多近十万人。

不过对于杨锋这样的人,孟获此时未必放心的下,让其跟在自己的身边,当然更别说留在后路,若是他要高些小动作,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杨洞主,此次应招而来,孟获自是衷心感激,不过让两位公子仙去,实在不幸而且这一次杨洞主的洞兵也是受创颇深,而今为了补偿,现在还有建宁郡诸地还有些城池,为汉人把持,当然之前其他的部落勇士也都已经对那些地方很是消耗了一番,若是此时杨洞主愿意领兵去建宁郡,宣扬我蛮人大军的威风,想来定能在这些地方有所收获的,不知意下如何?”

反正眼见的在这里不能有什么便宜可占,而且看孟获的意思却是不待见他,杨锋自是也不愿待见孟获,却是言道,“在下谢过蛮王好意,不过我有不少洞兵还有伤在身,可否容他们在此地养伤,我自己当然领其余的一万兵士去建宁郡走一遭”

杨锋自是希望留下些人好将蛮兵的消息能够通传给益州人,反正如今杨锋做着这蛮奸的心意已定,自是事情要从现在就开始做起。

对于杨锋的所求,孟获也不以为意,毕竟人之常情,便应下了。

随后孟获自然也留下了一定的人手镇守泸州城,毕竟之前他们的劫掠所获,多数还来不及回运,全都在泸州中待运。

在目送杨锋领走了他的一万多兵士前往建宁郡去劫掠之后,孟获却也领着其余的七万蛮兵北上迎击严颜所帅的七万益州兵。

虽然两军的人数相等,不过自孟获以下却是无人不以为他们这一番迎击还是太小题大作,瞧得起益州来人了。

更有木鹿大王叫嚣道,仅凭着他手中的三万洞兵,便足以将益州兵给打败了。虽然木鹿大王的态度嚣张,不过想象一下这些蛮兵却都会操控野兽,召唤蛇虫等物为助,孟获等人却也不觉得木鹿所言有什么差池,毕竟之前益州兵给他们的影响太过羸弱了一些。

就像他们在泸津关接战的建宁,越嶲,牂牁郡三郡的益州兵,不过一战而溃,而那其中的越嶲,牂牁郡两郡的抬手,高定,朱褒也在乱军中被蛮兵所俘获,更有朱褒尽然已经投降了孟获,若非如此,想牂牁郡毕竟偏远又如何能够为蛮人先得。

故而以此比照而下,在孟获等人想来,这只新来的七万人益州援军,不过是人数多了些,却也费不了他们太多的事情的。

面对着蛮王领着七万蛮兵而来,严颜却也没有丝毫停下行军的脚步,两军相向而行,自然都打着一鼓作气将敌军打败的筹谋,当然严颜这般大张旗鼓也是有些为了魏延等人的隐蔽奇袭张目的意思。

不过就在两军相会在西昌地界的时候,邓瀚居然发现,之前他自是看重魏延那一路的奇袭,想将蛮军全都消灭在益州境内,便让马岱,李严,孟达,张巍等人全都相携着去了,而今这七万大军中除了严颜之外,竟然没有人做得来那先锋大将,为大军相争先拔头筹。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严老将军置大军于不顾,敌将斗阵的时候,让他出马吧”邓瀚和法正小声的商量着,却是不妨被中军帐上的严颜听个正着。

毕竟武人的耳目聪明不似一般人,“呵呵,我虽老,然老当益壮,你们两个且看我,老将出马,震慑却小”

一头白发,颌下长须,却都随着严颜自傲而扬起的脑袋飘起

邓瀚和法正相对无言,如之奈何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先锋

第一百四十五章先锋

严颜自是斗志昂扬,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虽有蛮儿嚣张,且看谁人更强

对于严颜这样的表现,邓瀚和法正两个人当然不能让他轻易的以统帅之身,轻易涉险。当然为了让严颜能够听从他们的劝告,却是先顺着严颜的脾气言道。

“老将军威武,却是事实,已经守护了益州的安危数十年,想来即便是那些蛮人定然有所耳闻,不过您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可是为了要将这些蛮人都给消灭在益州境内,这些人既然敢来侵犯我们,那当然也该有了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

“不过您身份贵重,又担着七万大军上下的期望,一举一动自然都是影响重大想来与那些卑微的蛮人相比,除非他们的蛮王能够明晓大义,降服于阵前,这类的事情才符合您的身份,而这先锋之位,却是面对的不过是南蛮人中杂鱼几多,实在不合您的身份”

严颜虽然刚烈,性子上也会有犯犟的时候,不过终究能够成为巴中的名将,定然不会是没有机心的,更何况,人老成精,听完了邓瀚和法正的三两句话,便能明白他们的意思,自是希望自己能够以大局为重,毕竟此时七万益州大军中,除了他在片刻之间也没有人能够将这些兵将给统合在一起。

“那依照两位的意思,我军这先锋之职由何人担当”

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先前乃是邓瀚思虑不周,只图了南下偷袭大军的稳妥,便有些忽视了大军在此的尴尬。

南蛮人自是积极应战,想来这些仗着自家勇猛的家伙,定然会招人前来斗阵,而此时益州的大军中,除了严颜能够拿得出手之外,其余人至少没有人能够让邓瀚看得出来有什么能够应付的人物存身其中。

“若是老将军信任在下的话,小子愿意一试”邓瀚却是有些无奈了。毕竟以往他随着赵云又或者马超的时候,虽然也有过上阵杀敌的场景,不过毕竟身边有人冲锋在前,他也是自保便足以了。而且邓瀚也自己知道自己,马上斗将却并不仅仅考究的是自己的武艺,还需要有相当的骑术。

邓瀚于这两方面若是单论的话,都可以说是在水准之上的,不过毕竟他的太极剑与这种武勇相较,生死立见的战事在属性上还有不小的差距的,此时却也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以为邓瀚和法正既然已经说出了那番劝阻自己的话,想来也该有些教益于他的严颜,却是没有想到邓瀚说出来的人选竟然是他自己。连一边的法正也是有些诧异。

“就你”严颜却也没有什么小看邓瀚的意思,不过是对于邓瀚不了解,毕竟邓瀚会武艺,而且武艺也不俗的事情,在荆州得知的人,也不是多数,大家都被邓瀚那一身的光环给晃的有些眼晕,名扬天下的诗才,水镜先生的关门弟子,荆州如今的名士,被刘备委以重任的天子驾前有名望的文人士子,种种的事情可都和邓瀚会武的这样的事情挂不上什么联系。

见邓瀚一副淡定的模样,法正倒是先说道,“子浩既然说的出来,定然言下无虚,倒是让在下有些好奇,不知道你邓子浩还有什么不会的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邓瀚自然将许多之前不为法正得知的荆州方面的状况做了介绍,而法正却也接受了邓瀚这伸出的友善之手,两人的关系自是如胶似漆,法正与邓瀚的友谊竟是已经不下于和他多年相交的张松,孟达等。

“若是严老将军觉得在下出言孟浪在下倒是可以让老将军称量一下,可否应承下来这先锋的位份儿?”

见邓瀚这般说,严颜自是不做推辞,武将出身的他们却是想到就说到,说到就做到。从中军帐内一边的兵器架上一一拿过他用的顺手短刀,长刀和大刀,便向邓瀚招呼上了。

此时仅仅是步战之时,想当初赵云和张飞两个人都对邓瀚的步战功夫赞不绝口,经过了这许多的历练和感悟之后的邓瀚,与当初在襄阳中的他相比,自然更有些不可同日而语的地方。

自然对于此时严颜的考校轻松的便予以通过。

毕竟太极,竟是属于道家的功夫,更多的时候他的威力的提升还是与使用者对道的理解的深浅有着成正比的关系的。

见自己的攻势不管多么的猛烈,刀势进展总是不能像以往挥动时那般的灵动,单有一股勇猛,却总是不能对邓瀚造成什么大的危险,更别说让刀锋近的邓瀚的身体,轮番的换过了几把刀,严颜除了验明了邓瀚身上的功夫实在不凡之外,还累得此时的他有些气喘。

毕竟借力打力,邓瀚不便于施展,可是卸力导引等却也当严颜见识了这套功夫的神奇。

“子浩,你这武艺是从何而来?”好生增加了一番见识,严颜却也不由的将拥有这种神奇的邓瀚看得很是亲近了起来。

“算是我自己带来的吧”邓瀚倒是实话实话,不过此时即便法正和严颜两个人如何能够异想天开,却也只能相信眼前的这位正在验证着什么叫做天纵奇才,又或者是什么叫做人有能生而知之者。

“呵呵,倒是老夫多虑了想来你这么个机灵的小子,定然不会让自己轻易的置于险地的,老夫这般年纪都觉得还没有活够,更何况青春年少的你啊既然如此,子浩毛遂自荐,那老夫现在就颁下将令,就委任邓瀚为我大军先锋之任希望邓瀚能够不孚众望,为我大军此番迎击南蛮贼兵,取得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的战绩”

“末将领命”瞬间从文士谋臣变作先锋大将,邓瀚于其间的角色变换倒没有太多的生疏,不过与严颜的一对一答间的凑趣,却也让此时的大帐中笑意盈盈。

此时的益州兵和南蛮人的斥候却都已经能够彼此哨探到对方的存在,故而对于邓瀚这位新鲜出炉的先锋,所要的事情,包括什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类的琐事却是不需要在做太多的功课。

从严颜的手上接过将令,邓瀚却也回身换过了一身戎装,带着自己随身的青锋剑,又带了一条运使着还算顺意的铁枪,骑着之前在西凉的时候,马超特意为他挑选,而今被他换做紫骍的战马,这一番装扮之后,若是外人乍见之下,只会以为邓瀚是一位英武的少年将军。

却是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想到这样的人物原本也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士人。

此时的邓瀚既然装扮一些,却也该履行先锋的职责。从七万大军中抽掉了五千人为他的先锋军,邓瀚便领着这五千人马越大军而出,在西昌城外的狂野处,下寨安营以挡蛮兵前进的方向。

想来此时的蛮兵斥候也已经探得了他们对面的益州兵马中,统帅乃是一个皓首苍颜的老将,而这先锋将却也是个面白无须的少年。

对于这样的组合,却是让这些蛮人都觉得很是好笑。

“一个老匹夫,一个胎毛还未褪净的孩子,这益州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了,竟然让这小样的人物来抵挡我们勇猛无敌的蛮族勇士哈哈,这可真是上天眷顾我蛮人,让我们少费力气,就能继续北上进占成都,坐拥益州,享受那无数的绫罗绸缎,绚烂蜀锦,那天府之国可是物阜民丰,资产丰富,这就要轻易间成为我们蛮人的了”

“先前那杨锋小子竟然被这样的益州人给打败了,真是丢了我们蛮人的脸,当初居然还要我们退兵,嗨,幸亏没有听他的蛊惑啊”

却是人群之中诸多蛮人头领说着他们的感慨。

不过此时的孟获却是提点道,“诸位切莫小瞧了益州人啊,就说那个老头可是益州的老将了,在巴东一代镇守了十数年,附近的汉夷等各族人都深服其能,并不是什么平常的货色当然更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个胆小鬼可比的而今这领兵而来的益州先锋虽然打着邓字旗号,不过益州诸将中邓姓的将领却是没有这般年轻的,像这样的无名之辈,被那个老严颜给派出了,定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啊”

果然孟获有心益州已久,不然他不会对于益州的将领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此时他的这番提点想来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只见座下中的木鹿大王却是开口道,“大王,别管他那个老头是不是一般人,还是二般人,也别管那个邓姓的无名小辈是否有什么才能,只要让我领着麾下一战,定然能够轻松的将眼前这些碍事的家伙都给剿灭了”

孟获虽然此时谨慎,不过他却也知道木鹿大王的麾下实在是南蛮中稍有的强兵,不同于杨锋的麾下的三万兵士,由蛮人组成,不过是训练精良,武备齐全,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出奇的地方。可是,木鹿的手下却都是能够召唤虎豹为之辅助,更能引来蛇虫等野兽为之前驱。

以万兽为其先锋之兵,遇上那些汉人兵将们,自是可以轻松的摆平。更何况木鹿大王本身不仅武力高强,对于操兽之能更为精熟,单单论此时众为部落首领的坐骑,木鹿大王的就是一头巨象。

和他对战之时,先不说武艺高强,就说木鹿大王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凭借着魔能与之相抗的巨力,一锤之下敌人全都是肉饼。

“既然木鹿大王愿意为大军扫平前路上的障碍,我等自然便为大王之后援,坐看您能够成此大功”

待孟获说完,木鹿大王便去招呼手下的兵士,骑着它的巨象,竟是不做迟疑的便去冲击邓瀚新立的营寨。

此时已然和严颜的大营相距了不下于十里之遥,毕竟南蛮人军事不凡,邓瀚以五千人马前行,却也没有什么应敌之策,不过是希望能够凭借着五千人马在此当先立营,与敌接占之后,了解到此次蛮兵北上的构成。

虽说有杨锋之前的信息透露,不过杨锋毕竟还是蛮人出身,而且他为了自家的利益,以及如今的实力缘故,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更别提能够及时的传给邓瀚他们知晓了。

不过此时的立寨未久的邓瀚还没有怎么准备,便迎来了他第一次独当一面所要遭遇的敌手。

出寨迎敌,两军列阵已毕。

看着对面蛮人的奇装异服,迥然于之前他们见到的杨锋所部的铠甲鲜明,武器精良,眼前的这些家伙不仅尽裸身赤体,面目丑陋,而且每个人都身带四把尖刀;这伙人的军中也不鸣鼓角,但筛金为号;而且他们当中的那个明显是头领的家伙骑着大象,挂两把宝刀,手执蒂钟,由他而下,此时列阵之时,都是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鼓捣着什么把戏。

就在邓瀚他们列阵完整,旗鼓鲜明,静待地方举动的时候,却于静候之时,隐隐听得空中传来阵阵的虎啸猿啼,狼嘶豹鸣,继而众人的呼吸之中都似乎有了许多的腥气,再接着却见从这伙奇怪的蛮人身后猛地窜出了无数的野兽,不拘是虎,狼,豹,象,还有毒蛇蜿蜒,群猴嬉闹,等等其他情状不一而足。

邓瀚自是在前世的时候见识过动物园中各种动物的千姿百态,更是见过在驯兽师们调教下的狮虎熊豹等野兽的服帖,不过此时他们所面对的敌人的阵列中,却都充斥着许许多多的豺狼虎豹,蛇虫蚁兽。

只见那居于巨象之上的那人继续的大声呼喝着,连带着他坐下的那头大象,以及这猛然间窜出来的那些猛兽,都是一个劲儿的冲向邓瀚他们的营寨。

尽管邓瀚有些见识,可是不知其数的野兽群体向他冲击而来的场面还是让他头皮发炸,更别说这些随着他而来的五千兵士,并没有如他一样的见识,自也在片刻之间为这样的场面感到两股战战,浑身有些控制不住。更有甚者已经是裤裆里精湿,却是禁不住被吓得尿了裤子。

此时的邓瀚自是明白了此次前来相攻的蛮人该是那木鹿大王,除了他,南蛮中也不会有哪一个洞主,寨主的势力会操作这些野兽为他们所用。

不过此时的邓瀚虽然明白了敌人的根脚,可是在片刻之间的他,却是无法却敌,毕竟对于在这里见到木鹿大王这货,邓瀚当然有些准备不及。他可是没有诸葛亮那般坐拥益州之后的从容,这一路从汉中而来,几乎都是行色匆匆,甚少有能够为大军南下做些预备的时间。

这些汹汹杀过来的野兽战群,以邓瀚他们五千兵马的势力当然不能抵挡,更何况此时邓瀚等人所在之地乃是旷野之中。

当下邓瀚却是连忙吩咐大军撤退,更是命令兵士们在撤退的过程中,一定要将之前所立的营寨尽可能的点燃,如若不从,便以军法从事。

邓瀚之所以下达这般严令,自然是为了先锋军这五千人马的性命,此时别说那些全靠两条腿挣命的普通兵士,即便是有马代步的邓瀚,座下的良驹也是让那些野兽的威势给吓住了,毕竟战马虽然有过一定的训练,可是遇上如同虎豹,大象这样的野兽凶兽,本能上的恐惧还是会让他们变得软弱。

而大军后撤,邓瀚自然是要让他们全都大踏步的撤退,并不是止步于之前他们所立的前军营寨,而顺手将营寨点燃之后,先不说能够凭借着大火之势稍阻蛮兵们的追击,还能让那些野兽为火势所吓阻。

对于邓瀚的命令,经历了越嶲城中一番休整的益州兵还是能够接受的,故而虽然不是很明白邓瀚给他们下达的将令,可是严令之下,战战兢兢地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去完成邓瀚的吩咐。

独自领军不过片刻间,就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虽然也是由于之前的邓瀚准备不足,不过所幸的除了那些胆子太小,吓得不能走道的,还有运气实在太背的,没有跟着大队人撤走的,邓瀚的五千先锋军,待跑回到大营的时候,还剩下了四千有零,倒也算幸运有加了。

“子浩,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此时也有些狼狈的邓瀚,不待严颜开口,法正倒是先问道。

毕竟从邓瀚初始领将令出迎蛮军,到他于大营前方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再到如今的狼狈而返,这之间的时间竟然不到三天。

苦笑了一下邓瀚却是将他们的遭遇细细的说与了帐中的严颜和法正两个人。毕竟与人相斗,众人都已经熟悉,这猛然间遇上了被人操纵的野兽大军,却是既无人事先预料,而在这片刻间要想找出对策,也是为难

“其实这些野兽虽然凶猛,不过也未尝不是我们尽破这些蛮兵的良机啊”邓瀚却在此时说道。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借力打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借力打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借力打力

轻松的摆平了那邓姓小将的五千益州兵马自然让木鹿大王先前在孟获面前的吹嘘得到了很大力的支持,虽然说最终这一番出战,并没有多少的杀伤,可是是人都看到了对面益州兵的无奈和畏惧,这一优势巨大的对战,让先前对于严颜以及这伙新来的益州兵还有些担心的孟获也是再也看不上眼了。

一方仓皇而逃,不敢接阵,只是徒具了一副华丽的面貌,一方自是反手间便将敌人的种种应敌给打了个干干净净。这其间的高下之分已然明了。

故而当木鹿大王回师蛮军大营的时候,自是全军上下都为他们的战功而喝彩,继而他们对于未来的希望变成现实的可能性又不可遏制的增长着。

一夜的狂欢自是显现出此时蛮兵上下自蛮王孟获起,到下面的普通蛮族勇士都是有些得意洋洋。

不过在他们第二天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寨门外的军士前来禀报。

“报,蛮王,木鹿大王以及诸位洞主,寨主,昨天那个被木鹿大王杀败的那个小将如今又领兵迁来,说是昨天和我们交战,我们蛮人太不讲江湖规矩,竟然开战之前也不说个道理出来,一上来就是放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宠物,说我们蛮人以多胜少,他们不服”

听了这军士的禀报,却是让此时还有些为昨夜狂欢而变得有些精神恍惚的蛮军首领们,都是大笑了一通,竟然变得有些清醒了。

倒是上首座中的孟获说道,“哦,那小将既然不服,那我们就打的他们心服为之便是向来都是那些汉朝的汉人讲什么以德服人,威服四夷,而今这情势可是要转过来了,我们蛮人如今势力浩大,现下这眼看着就要将这些益州兵给收拾了,将来我们还要碰上更多的汉人,毕竟我们如今占据了这些汉人的地方,自然是不会再还回去了,可是我们蛮人毕竟人少,而且汉人的地方却是太过广大了,单凭我们蛮人自己却是无法将这些地方全都给占据了的”

“所以我们如今却也要变一变,就像当年那个名镇北疆的鲜卑人檀石槐一样,也用些汉人,让那些汉人对我们蛮人心服口服,用他们的力量为我们供奉,当然了那些汉人的力量还是不怎么让我们看在眼里的,可是架不住汉人人数多啊”

“就像那个高定,那个朱褒,这两个人可都已经愿意为我们效力了这就是一个开始,有了他们的加入,让我们几乎不怎么费力就拿下了斨柯郡,若是还有更多这样的人物投效的话,我们岂不是能够更好的将益州纳入手中,还能让我们的勇士不再需要留更多的血”

“蛮王说的是”

“不过眼下怎么办?”有人问道。

“傻蛋,没见刚才蛮王已经说了,既然那小子不服,那就将他打服了就是啊”

“大王,昨日木鹿大王已经出战过,今日既然那小子又来了,在下金环三节,身为大王麾下的第一勇士,想要出去会会那个小子,也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我们蛮人中的勇士何其多也”

“大王,杀鸡何须宰牛刀,凭我董荼那便足以将那个无名之辈给大王绑来,自是用不着金环元帅出马的”

“两位元帅都是身份贵重,小人忙牙长自信凭着手上的截头大刀便能将之绑缚回营,还请大王恩准,小人出马”

一时间居然人人都有心为南蛮更见功劳,见到麾下这般争先恐后,孟获自是欣喜,不过他确实想到昨天那小将不过片刻间就落荒而逃,更没有一丝勇士奋战杀敌的勇气,而今却又这般赖皮的前来讨战,可见是个没骨气却又脸皮厚的家伙,若是让他们的金环三节,又或者董荼那这等元帅前去应敌,未尝不是将对方的身份无形中给拔高了,更是对于这两位元帅的不敬。

故而经过了一番思虑之后,孟获却是让那个忙牙长出马。

而其余的蛮人首领们都出帐去观瞧这忙牙长如何的将那邓姓小将给俘虏回来。

此时的忙牙长自然也是信心满满,毕竟之前他们也都是见过木鹿大王的那一战的,以他的料想,这样的无名之辈定然没有什胆量,只要他到时候拿出一股悍勇的杀意,定会将他给慑服,然后自然便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事情。

怀着这样的心情,骑上战马,拿着截头大刀,忙牙长却是带着几分趾高气扬的姿态前来应对。

看着眼前的蛮人居然排除这么个货色来应付自己,邓瀚倒也没有什么气恼,他之所以前来挑战却是为了找个理由让这些蛮人能够不那么急着和益州大军厮杀,毕竟他之前想到的破敌之策,不过是学自诸葛亮的故智,当然此处的诸葛亮不是此时在荆州的诸葛亮罢了。

而为了制作那些制敌所需的装置,却是需要些时候的,当然也多亏了益州军中随军的工匠们也能照着邓瀚给他们的创意来赶制那样的装置,若不然,此时的益州大军还需要再往后撤退些地方,找到相应的工匠前来制作才可以。

故而此时邓瀚见到这蛮将前来应战,他首先想到的却是,我是应该杀了他还是先戏耍一下他,然后让那些蛮将耗能轮番的上来应战。

当然此时的邓瀚却是化身为马上将军,手持着长枪,搭配着一身的白色铠甲,再和座下的紫莘相匹配,倒也是个英挺的少年将军。

不过手上的长枪虽然学自赵云和马超,却是少有能够开利是的机会,当然此时的邓瀚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一二马战的要领,而遇上了这么个蛮将倒是个好的选择。

毕竟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此时的忙牙长的表现自是像个很厉害的人物,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邓瀚能够看出他的虚实出来。

邓瀚在前世的时候,玩三国类的游戏的时候,自是知道哪些游戏中武将的数值都是后人根据他们的猜测评估的,而在南蛮人中,武力最高的便是祝融,其次便是孟获,至于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依据这样的推测,此时的邓瀚自估他自己的战力,步战的时候足以和赵云相抗,那马战的时候即便是再打个折扣,和南蛮中人对阵也足以应之,故而此时的他到表现和昨日的仓皇而逃迥然有异。

“大王,这个家伙的表现和昨天相比差了许多啊”人群中的朵思大王和孟获说道。作为孟获手下的第一智将,之前的事情都是武力相碰为主,故而这位类似于谋士的武将倒是稍有发话,此时见到事情有些不同,便提醒孟获需当注意一二才是

“朵思,你不要太过担心了,那小子可能是睡了一觉变得精神了,要知道那些小牛犊子在有的时候也是不怕老虎这兽中之王的”不等孟获搭话,一边的木鹿大王便插话道。

毕竟他昨天打败了这姓邓,名瀚的小将,若是人家之前的表现是为了迷惑他们,那他昨天那般的侃侃而言的得意,岂不是太过可笑了些。

“木鹿大王,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都知道汉人多诈,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些才是啊”

就在他们在这里交谈言论的时候,那边的邓瀚却是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马上作战的要领。毕竟之前邓瀚已经跟随者赵云和马超这样的名师转战了许多的地方,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又有谚语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总之此时的邓瀚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这马战上和步战之间的差异。

故而相对的那忙牙长自是他的大刀越来越不听他的指挥了,在邓瀚那长枪的挑,缠,刺,截之下,忙牙长手上的大刀的重量却是越发的加大,使得他在运使的时候总是感到一股迟滞缠绵的感觉,不能纵横随心。

而这样的感觉在他看到对面那白袍小将嘴角上隐隐露出的微笑之后,却是更胜了。此消彼长,两下里的优胜劣汰自是很快的展现在南蛮诸将的眼前。

先前不忿于被一个下级的部将领了本该属于自己成名几乎得董荼那此时见到忙牙长遇险,自是大喝了一声,“忙牙长休慌,我来助你”

却是不顾名声,便要两人夹攻邓瀚。

不过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邓瀚却是一拍座下马,转头而去,毕竟他是处于上风的,将忙牙长稍稍逼离,便能轻松脱身。

“哼,又是人多欺负人少,小爷我今天累了看你们这样还真是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别说你们今天的这两个人,就是你们南蛮人中,却是定然没有人能够是我单挑的敌手的,今天就到这,我不陪你们了”

说完之后的邓瀚自是像一阵轻风,领着为他略阵的千余名兵士,又倏然而去。

留下啦一众为邓瀚临去之时的话激怒的蛮人们,各个都义愤填膺。

“这小贼,竟然这般胡言乱语,待明日,若是他还敢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与他”

虽然发着狠,却是话里总透露些言不由衷,毕竟今日的战事,一众蛮将可都看在眼里的,对比与他们自己定然会在心里有所接过出来。

到了翌日,邓瀚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蛮军的大营之外,继续着昨天他未尽的事业,放过了忙牙长,便轮到了董荼那,然后,像朵思大王,金环三节等等人物都在这一日日的挑战中轮流着被邓瀚给打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邓瀚却是得知了大军所需制敌的物事已然齐备,现在就需要一个机会,便能让那些以为操控了野兽为军就天下无敌的的家伙好好的尝一尝他们往日给别人带去的那种痛苦了。

而此时按照循序渐进的挑战顺序,却是要轮到木鹿大王了。

不过就在木鹿大王的忐忑等待中,翌日他等到的却是他宿命中的结局。

这一日天气晴好,邓瀚却不再像前些时候那般只带了很少的兵士为他略阵而已,此时的益州兵却是全军出动,径直到了距蛮军大营不到五里的地方下寨。

已经有些习惯了之前邓瀚每日举动的蛮军见到这突然的变化,自然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见到益州军乃是大军前来,正为之前每日里邓瀚的挑战,而无法应之的孟获却是令木鹿大王不必再和邓瀚单挑,毕竟此时益州军齐聚,却是给了木鹿大王的手下精兵们乏味的好机会。

能够避免被人硬生生的欺负上门,不能战而胜之,到能趁机扬长避短打败敌人,对于这样的好事,木鹿大王自是无不应允。

不过可惜的是,连带着孟获在内的这些蛮人首领们,看到了事情的开头,却是没有猜到了故事的结尾。

就在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虎豹豺狼,毒蛇猛兽,乘风而出,张牙舞爪,冲将过去。就看益州兵如何抵当的时候,益州兵阵中突然假兽拥出。这些蛮洞真兽惊见益州阵中的巨兽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而来,当然不敢继续前进,却都是回转冲阵,反将蛮兵冲倒无数,连带着一气儿将蛮军的大营冲的是七零八落,他们却是没有当日邓瀚那般当机立断,将大营点燃以阻当野兽的机会了。

适时,严颜却是驱兵大进,鼓角齐鸣,望前追杀。而木鹿大王也被座下的白象受惊之后颠落于地,而死于乱军践踏之中。

当日蛮军七万大军,因为措手不及,被那些本为杀敌,却为人借力打力的反响撕咬,竟然七万大军最后得以保全的不足三万人。

当孟获再收集残兵聚齐的时候,却是原先的野心也为之收敛了许多

78546523456412357

第一百四十七章 彩云之南(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彩云之南(上)

西昌城外的一番冲击,将孟获原本有些狂妄的野心很是受了一番打击一路北上的顺遂,让他膨胀起来的野望与当初从南中起兵时相比,却是变得和他本身所拥有的实力有着太多的差距。

先后在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野兽以及随之而来的益州兵的追击之下,孟获自然是不能再坚守他们的阵地,更是被益州兵顺势而为连续不断的驱赶,一气儿从西昌奔回到了泸州城中。

直到此时,一路上都和之前出击时的飞扬跋扈迥异的而显现的失魂落魄的南蛮军,才略显的有了些生气,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已经损失了的人手却是不能再次返还到了这泸州城了。

看着眼前丢盔卸甲,很像是被人给抽取了他们身体内的灵魂一般的蛮人兵士,连同孟获在内,自然都被之前的这一系列的遭遇给打得有些懵了,本来还是他们在期待着木鹿大王如何的欺负那些汉人兵士,不过瞬间出现在对阵中的那些被涂了不知道什么奇怪颜色的物事,竟然如同怪兽一般,吞吐着烟火,毕竟这些物事猛然的出现,别说那些本就单凭着木鹿大王等人操控着的野兽,就连一般人猛然见到这样的物事,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

故而随后那些野兽的崩溃,掉转过来对着自己的阵势的冲撞当然不足为奇,而连带之下,首先遭受到野兽反噬的当然是木鹿大王这一伙八纳洞的蛮人们。继而已然失控的野兽却是不顾前路,全凭本能的冲动而为,天性上的它们还是对于那些会喷火吐烟的奇怪物事的恐惧看做它们最危险的,至于眼前的蛮兵的阻拦却是顾不得了,于是对于蛮军大振的冲动便是理所当然的。

恰好此时又是万物发长的夏天,这些被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野兽却是数目极多,由自己一方的大臂助顷刻间化作了大祸害,却是不能怪这些野兽,不过是被木鹿召唤而来,还是被益州兵借用,却多是动物野兽们出于本能上的行事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孟获这些蛮人没有见识。

知识便是力量,虽然这句话直到千年以后才被一位伟人很形象的说出来,不过这却不会阻碍邓瀚在这里先用事实为之证明。

战事的变化就像是之前邓瀚在求得严颜同意做那些装置时描述的一般,七万大军的蛮军就在这顷刻间变作了一群狼狈而逃的乡野之人,益州大军只需要跟着这些野兽们行过的足迹随后追击便是。

即便是本来对战事就很有信心的严颜,也不会想到这场战事就在着犹如一同戏剧般的几天内变成了这幅模样。

毕竟打仗么,怎么会不死人,更何况此次要和他们对战的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在巴东这么些年,严颜自然也不会是无所事事。毕竟不管是益州还是荆州,这些州郡的南方各地可都分布着不少的蛮族部落。

为了治下的安危,严颜当然对于这些蛮人们也是有过了解的。这些本就生活在山林之间的山民蛮人却不是一般的彪悍骁勇。

故而对于和蛮军大战,严颜也是有些决断,他的七万大军能够有半数能够留存便是侥天之幸了,事到如今却是没有想到就像是在挥手一瞬间,居然大局已定了。

毕竟武将出身的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相信自己手上的功夫,和战士们的血汗,当然他也知道谋士们也不是无用之物,不过对于邓瀚所说的事情,即便是当时为人所动,却没有谁能够想到战事的变化来的如此简单。

追随着蛮军们奔跑的踪迹,益州的人马也在和孟获们前后脚的功夫之间赶到了泸州城下。虽说这一路上的道路相当的难行,不过以严颜部下的巴东郡兵为主力的益州军却也能够勉强跟上这些蛮兵们的身影。

毕竟原先严颜的驻地却也是多有山林。当然和蛮人们的天赋查了些效果,不过他们这一方却是士气高涨,凭空增添了不知道多少的勇力和信心,自然发挥出了超过平时这些将士们表现的能力。

即便是有些被追的气急败坏的蛮兵们返身而与之接战,双方同是经历了一路上的奔逃自然体力上的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所差者就是两军狭路相逢的那份勇气而已。故而有些蛮人自持武勇兼且奋死之下的妄图挣命,终究是化作了滔滔泸水上偶尔泛起的漩涡一般,倏尔出现,便被大势的江水给冲的消失不见了。

一路败退到了泸州城中,此时的孟获自是清点着己方这次战事的损伤,七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一半多,加上此时还在泸州城中养兵的诸多蛮军,合起来也不过三万五千人。

看着自上而下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诸多洞主,首领,还有已经没有了什么士气的蛮族兵士们,尽管此时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城中,还有着城墙为他们的倚仗,不过孟获却是知道,凭着此时的士气军心,这泸州城定然不能坚守。

当然在战争中,要是被大军围城,城中一是要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士可以保持住城池的安危,另一方面最好还是能够消耗敌军的粮草,使其大军能够无以为继自行离去,再是便需要有援军相助。

此时的蛮军此次北上到此时,还能从泸津关继续北上的蛮族人却是不多矣。至于还有一队在外攻城略地的杨锋的一万人,想来对上这伙益州兵也是胜少败多的结局。孟获却是这般思量着,毕竟他即为蛮王,却是也有些看不起那个杨锋,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的战力已经是族中第一,故而他败在了严颜的手上,当然那个杨锋若是与之接战,当然也是个败局。

不过已经一路败退到了泸州城中,若是他这个蛮王再言后撤之意,虽然蛮军也需要再找些时间来整顿己方的士气军心,可是作为蛮王的孟获的他此时却是不便再将之说出口。

此时的朵思大王作为孟获手下的第一智者,自是能够明白如今的情势危急。这泸州城也不是他们能够待得长久的地方。毕竟军心士气都不在蛮军这边,而且人数上也是有着差距的。虽说两倍之间的差距,有城池在手,看上去很有些相争的局面,而且若是平日以蛮军的勇猛还是大有作为的,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蛮兵大多是兵无战心的,以这样的兵士与即将赶到的士气大涨的益州兵对战,这期间自然是蛮兵大不利,而且蛮人对于像泸州这样的汉人城池占据的时间并不长久,这其间的防御手段也是不怎么熟悉,这一点也是不利。

“大王,益州兵来势汹汹,我军军势疲敝,不如暂且退避,以待我们重整旗鼓之后再来和他们做一计较,如何?”朵思大王建言道。

对于朵思大王此时的建议,孟获当然心中很是认可,不过此时的他还要为了保存他身为王者的面子,“诸位如何看啊?”

此时的议事厅中,已经没有了木鹿大王,此人已经随着他的那些洞兵一起去了,而杨锋也已经不再城中,却是一时间没有什么有实力的主儿,见孟获大王这般问,又见是朵思大王这位孟获的心腹的提议,这些剩下的洞主,头领们虽说都是随风倒的龙套一般的人物,可是这其间却也有那凑趣得机的人物在。

“蛮王自是英明,稍微退避敌军之锋锐,让我大军有了从容布置的时机,等到了我军军心尽复之时,便是我们再和他们一决雌雄的时候”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个意思,我虽然担着大王的名分,却也不是容不得大家建言之人,更何况,我们蛮人都是一体同心的,我们之间不过是地位不同,但是一颗为了我族的心都是相同的。此次北上与益州兵接战,虽然有木鹿大王等为我们努力的奋战,然而为敌所乘,实在是不幸之极,而今敌势浩大,我们也只好暂避一二,待敌军士气稍颓之时,我们再做计较而今我们大军便移师泸津关,再作区处”

笼络了众意的孟获自然是让大军连忙动手,整军而退。却是因为随后而来的益州兵正在加速的赶来,乘蛮兵此时大败亏输的时候,继续缴获却是有点常识的将领们都会选择的做法。

不过当益州兵们赶到的时候,自然是见不到有什么蛮兵还在泸州城中。毕竟这些蛮人本来多是劫掠成性的异族之兵,即便是孟获渐渐的有心转变这样的情势,不过毕竟蛮军并不是全都唯他之命是从的。

故而此时被蛮兵们遗弃的泸州城,却是没有什么完整的物事,一片狼藉,而城中原来的百姓想来都已经在这些蛮兵到来之前全都躲到了附近的山野了。

恢复了泸州城,严颜自然派手下兵士们前去安平抚慰百姓的事情,并让兵士们先去附近的山中去宣扬大军已经将蛮兵赶走的消息。

邓瀚此时倒是在泸州城中转悠,虽然他自是知道,此时他所在的泸州,并不是那个后来以老窖而闻名的四川泸州,不过地名上的相同,还是让他心有所感,并且计划在南中的事情结束后,顺道去看看那个后来的酒城,毕竟如今的他还顶着个诗酒仙的名声。

虽然后世的他闻名的许多种名酒如今还是了无踪迹,像什么,泸州老窖,茅台,汾酒,西凤酒等等,当然这些名酒他也多是只闻其名,过嘴瘾的机会很少,不过若是有机会的话,能够让这些后世的名酒在他手上先行问世,却也是件创造历史的事情。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而我要是将这些名酒都给他们造出来,或许后世人说道什么酒神的时候,就不是杜康了,该轮到我邓瀚了”小小的意yin了一下的,邓瀚倒是感到一丝暗爽。

就在邓瀚暗爽的时候,法正却是一句话打断了他,“子浩,怎么,看着此时泸州城的惨状,有什么能够让你高兴的么?”

“哪有,我是那么没有人心的家伙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啊,怎么你不帮着严老将军去安抚百姓么,貌似如今我们刚刚恢复了泸州城,还是很忙的”

“呵呵,你也知道先下事务繁忙啊,那怎么还在这里乱逛。”两人却是越发的熟了,随意的开着彼此的玩笑,“严老将军这些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却是用不着我插手,不过是我见你这般清闲,打搅一下罢了”

“哦,其实我也不是随便闲逛的啊,看城中的情势,孟获他们离去时的情形也很是匆忙的,好多的地方都有着那些蛮兵抢来的财物的残余,想来是他们仓促间收拾不及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逼得太快了,太紧了,不然魏将军他们还没有将门给关上,就会让那些蛮人给逃窜了”法正的脸上倒是有些忧虑。

“无妨,你不知道魏延这人,虽然看着傲气,可也是有着真有本事的,交给他的事情,总是能够完成的,而且他们这两万人此行中,还有马岱,李严,孟达,张巍这许多人物,再加上还有着杨锋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当然眼下的孟获已经剩下了三万来人,若是他们偷袭的手,也是可以坚守到我们大军到来了”

“有邓瀚的安排在其中,想来着泸津关,便是南蛮人的终结之地了”法正却是言道,不过他看到邓瀚正在轻轻的摇着头。

“不知道孝直兄可知这孟获的老婆叫做祝融的,别笑,我可不是什么爱好渔色的人,”邓瀚的话当然将法正脸上暧昧的笑意给消除,“孟获有今天,可是他这个老婆对他的臂助极多,若论及这南蛮或许那祝融的危险要比孟获更大一些才是”

“若真是如此,我们这一路所闻,竟然没有丝毫这祝融的消息,不知其人如今所在何处?”

“适才在闲逛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几个我们中司马府的暗记,从其中我倒是知道了这祝融在孟获和我们接战的时候,已经护送着一些抢来的财物,伴着一些伤病患先期返回南中去了。”

“那就是说,我们此次即便是将孟获留下,却还是会要面对着日后那比孟获更为麻烦的祝融的挑衅了?”

邓瀚却是点了点头。

“却是未竟全功啊”法正说道,“还是如今我们的准备不足,益州这么些年来还是将精力都给黄权那些人放在了荆州方向了,对于南蛮的防备不足,而且益州人的临战意识太弱了些若非如此,想来凭着益州的实力又怎么会让南蛮人做大呢?”

“孝直兄,何必如此,天下事情总不能事事都如愿的,而今我们已经让益州荆州,还有雍州,凉州这些地方都已经混合在一起了,再要求太多,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要是全都按照我们的心意走了,那不仅会让曹操,孙权羡慕嫉妒恨,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这般顺利的”

“子浩,你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想的这般通透,开明呢,我可不会有你这般胸怀的”法正却是毫不避讳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弟教你几个字,你就会变得不再这么苛求的”

“哦,什么字,能有这般神奇,到让我心中渴望,愿闻其详”法正虽然也知道邓瀚神奇,若不然他在以往的时候,无所事事就以猜估邓瀚那些行事的深意为乐,此时见邓瀚要给自己几个能够锻炼自己心胸的字词,当然更加心动。

“且听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啊”邓瀚却是说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法正反复吟哦着邓瀚给他的这几个字,虽然不过区区二十二个字,可是到让法正在吟哦中不断的体会出层出不穷的意味。

见法正去沉思,邓瀚却是不再打断他,毕竟这句话,其间的含义,虽然邓瀚乃是知晓说出这番话的那位的一生大概历史的,从其人的生平经历中能够看出这句话的一些深意,不过像这种话,对于他的理解,不同的人,拥有着不同的经历,自然其间的体会便会有这不同。

当然邓瀚将之告诉法正,以这位睚眦必报的性格,向来更能体会到其中的斗字之意,不过邓瀚要让他了解的却不在这个斗字,重点乃是那个乐。

毕竟人世间,红尘三千丈,世人高妙者,当然能够体会到了世事的无常,不过有人蹉跎,有人热衷名利,有人但为私利,有人却是秉性高洁,人人不同,各有其所看重着,当然不能让世间一切人都能和自己是一个心思,故而这其间当有了利益上的冲突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其间的争斗,不过彼此间若是一味的凶蛮好胜,争一时之前,免不了其中的尔虞我诈,总不是能够让人心悦之。况且所谓斗,也不单单就是要将之形神俱灭才是为胜,毕竟世间总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情,彼此相持也是多有可能,斗而不能胜,战而两败伤,这斗中之妥协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过,不论是何种滋味,若是都能于其间体会出那种乐趣来,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乐事。

按照兵士们的指点,邓瀚却是循迹找到了此事正在忙碌着的严颜。想严颜在巴东的时候,就是既管军事,又管政事的,故而这些从巴东便跟着他的亲兵们对于如今占据了泸州之后的忙碌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此时从严颜而下的诸人虽然忙碌,倒是没有慌乱之意,却是早就有过经历的。

若是让邓瀚也这般的话,邓瀚自忖,或许还不及这位老将军处置的好。

整顿城池,收拢物资,安排人手去召集百姓返程,安民事宜,以及草草的设置城中的官员,还有应付可能的赈济等等事情,在这益州大军进城的半天时间内,都被严颜给安排的妥善,足见这位老将军不论军事,还是文事都很有一手。

“怎么,子浩,可是佩服老夫,”严颜抬眼间自是打量到了邓瀚的关注,颇有些自得的道,“其实,这些事情于老夫而言,不过是见得多,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积累下来的经验而已,倒是没有什么让人惊诧的”

“说的好听,老夫的这般处置可以称得上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按照章程办事,反正弄来弄去,都是那几手,没有什么稀奇的,要做到这样,随便一个人就能做的到的”

“这事情,可不想你之前想出的那些奇思妙想,若是没有天纵之处,怎么会让那些蛮人招来的野兽终成他们自己的拖累,反倒让我们借机而成此大功,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切莫谦虚,有才的人就不能藏着掖着,老夫就佩服你们这样的人,呵呵”严颜倒是自抑的很,将邓瀚很是捧了一通。

“老将军客气了,”见到严颜眉头不对劲,邓瀚却是微笑道,“当然了我自己的功劳,我当然不会不认,可是你这般阅历,未尝不是一种本事啊毕竟小子还没有您的年纪大,这就是老有所长啊”

“行了,行了,要是论吹捧的功夫,想来就是十个老夫,也是比不上你们这些满腹诗书的家伙的嘿嘿”严颜却是摆了摆手,“反正咱们此次这般不费什么力气就恢复了泸州城,这一仗的功劳可是子浩你的头一份”

“当然了,这么些天了,老夫也没有和你说声抱歉,之前在越嶲城的时候,是老夫太过孟浪了还请你小子不要见怪啊”

“老将军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小子我对您可是尊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何必还要和小子道歉”

“怎么,你这是还怪着我呢,虽然老夫不比古人,有廉颇负荆请罪,可是这有错的时候,却也不会倚老卖老胡混过去的”严颜却是有些急了。

见严颜都说成这样了,邓瀚自然连忙改口,应下了严颜的道歉。

这才使得这个老将军换了副笑脸,其实严颜执意如此,并不单单是为他自己的莽撞赔礼,毕竟之前的那一场战事,益州兵胜得如此轻易,还伤亡极少,这才是严颜如此的主要原因。

毕竟邓瀚的身份毕竟还是荆州的高官,而荆州之主还是刘备,虽说如今荆州和益州将要合并,可是对刘备,严颜毕竟心中多有尴尬,更是担心刘备会对益州人有什么排除异己的行动,当然他也是担心邓瀚会因为揣摩上意,而自作自为将他们这么多的益州将士的性命轻易的葬送,故而在越嶲的时候,他才会那般冒失,虽然当时被孟达让他看到的那些兵士的转变而消散了些怀疑。不过严颜却是知道,像李严,孟达着两人可都不益州出身的人物,还有法正虽然从其父祖的时候就为刘焉父子效力,可是这法正的心思,在益州有心人的眼中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对于如今的益州却是没有多少的效忠之心。

而今,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事实摆在眼前,邓瀚并不是那般的阴险小人,故而严颜这位老将军却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匹夫,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其实啊,子浩,你的名声,老夫我可是早就听闻过”

“这点,小子倒是不否认,我的名声哄传天下的时候,可也有好见年啦”邓瀚却是笑道。

不过严颜却是摇了摇头,“其实自从老夫听到你的名字到如今,屈指算来,快有六个春秋了”

“居然这么久了,”邓瀚却在沉吟,想他从天子那里得到诗酒仙之名乃是在公元二零七年,便是建安十二年的时候,而严颜说得知他的名声已经有了六年,那却还要在那之前,而那时候的刘备还在新野,刘表依然在世,邓瀚虽有云汉在手,不过他却隐的极深,为何严颜那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看来,要是老夫不说明,一时之间,子浩你还想不出其中究竟子浩该知道老夫的官身何处啊?”

“这还能不知道,老将军还担着巴东太守的职位呢,而且常年就镇守在巴东一线,为益州看守着东大门呢”

“是啊,这巴东上下可都靠着大江啊,呵呵,说到这里,子浩还没有想到么?”

邓瀚却是觉得隐约间便能抓住那个缘由了,可是片刻间倒是有些想不到。

“那当年的锦帆贼,出身不就是我巴郡么,呵呵”

“呵呵,倒是一时之间将小子迷住了,当年和兴霸兄相交,倒是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过什么锦帆贼,我只是看其乃是一条水上的好汉,一个无匹的猛将的”

“呵呵,那小子,可还和老夫沾着亲呢,想当初,若不是他一心流窜大江上下,或许如今老夫就是那小子的丈人了”

“原来老将军还和兴霸兄有这番情谊在,却是让小子没有想到啊”是人都有好奇之心,此时的邓瀚,眼中的八卦之火却也熊熊的燃烧了。

“这么想知道么?”

邓瀚自是点头。

“若是如此话,待老夫说之前,你得应下老夫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并不损害你我的交情,也不妨害公务,真要说起来还是件好事的,你能答应么?”严颜却还拿捏了起来。

“老将军都说的这么明显,不会妨害到公务,又不损害交情,想来并不是什么恶事,小子当然答应”

“子浩,你可不要反悔”

“老将军但说无妨,我自是应下了”

“那好,就让子浩你当一桩婚事的保人如何?”

“呃……”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彩云之南(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彩云之南(下)

(昨天只更新了八千多,为了保证这个月每日万更得承诺,今天更新一万四千补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请大家多多支持啊月票,推荐票,打赏,统统都要啊)

“那好,就让子浩你当一桩婚事的保人如何?”

“呃……”

想此时益州军刚刚获得了一场大胜,大家伙都在为之高兴,可是这毕竟还处在战事之中,邓瀚猛然间听到严颜的条件居然是这种婚庆之时,虽说也是喜事,可是这两者之间的转换还让邓瀚为之瞬间愕然

“一桩婚事还是保人,老将军,你先让小子缓一下,可否将话说的清楚一点啊”邓瀚续道。

“这事情说来也话长,且先说老夫和那甘宁的关系吧”严颜自是让邓瀚坐在一旁,听他细说缘由。

原来甘宁祖籍本是荆州南阳,不过从其祖父一代便迁居到了巴郡,历经父祖两代经营,在巴郡竟已经成为一方豪族,而严颜的严氏一门本就是巴郡的大族,在严颜这一代,严颜却是取了甘宁父亲一辈的表妹为妻,故而从这一点上说来,甘宁或许该称呼严颜一声表姑丈。

而为了亲上加亲,两家人却是为甘宁和严颜之二女唤作严芷从小定下了娃娃亲,那时候的甘宁也是巴郡小有名气的少年英才,不过谁又能料想到他自十八岁之后竟是以游侠事为乐,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对于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甘严,两家人都对其有些失望,故而甘严两家之间,少小时为甘宁定下的娃娃亲,便不了了之。

这些年来,甘宁游走于外,严颜在征得了甘宁之父的同意之后,倒也为严芷挑选了不少的青年才俊,为其招赘。可是终是没有人能够让严芷看的上眼,在严夫人多次相询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子竟是认定了甘宁为其夫婿,“既然已经有父母作定,而当年两家都已经认可,许配给甘宁为妻,而今虽然两家已经去了这亲事,然而岂有好马配双鞍,好女嫁两男之事”

虽然其后不拘是严颜及其夫人相劝,又或是甘宁之父为了亲戚情谊,也是多次出面相劝,却终是无果,到如今着严芷已经成了家里的大姑娘,即便如此也是抱定了主意,不曾悔改

严颜自是为巴郡太守,为人清明,官声不俗,众人碍于他的颜面不曾有过什么闲话,可是这世人间哪有不搅那口舌的清高之人,对于严家二姑娘自是颇有一番流言蜚语。

实在不行之下,严颜也有心去和甘宁之父,重新商量结亲之事,不过这一事,经历了这番波折,甘宁之父当年也曾因为甘宁的自甘堕落而与之断了联络,严颜毕竟身为一方太守,又是女方之长辈,总不能自降身份,亲自去和甘宁说些什么,更加上甘宁如今乃是刘备麾下的水军都督,对于刘备这么些年,严颜总是有些纠结于心。

而今经历了一番和邓瀚的相处,却是看到了邓瀚的为人,又想到当年甘宁的锦帆贼突然从大江上失了踪迹,和邓瀚也不无关系,可以得知邓瀚和甘宁的交情非比寻常,至此,严颜才会有了这一番求托之词。

理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却是心中大定,“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老将军既然是将这件事求托,小子虽然年轻识浅,不过定会鼎力相助,玉成这件亲事”

“兴霸兄与我,却是堪称莫逆,想来他这些年来的名声,老将军也听闻了许多,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锦帆贼,却是变做了一个堂堂的大将,颇受我家主公的信重而小子也听得老将军之女也是意志坚贞之人,或许是前世的因缘所牵,终是两人缘分不浅,故而到如今一个未娶,一个也是未嫁,恰是天作之合待我们回转之时,小子定会亲自去和兴霸言说,老将军自是不需再为令女公子发愁了”

“不过小子想,不妨老将军也烦劳些,让甘宁之父也不要再固执对兴霸的已有成见,若是父子和好,又得美眷,却是凑得一家和美,岂不是好?”邓瀚却是提议道。

“子浩说的也是,老夫这就先修书一封,先给家里说明,让家里人给甘家也通通气,看看那边的情势如何,具体的事情,还需我们回去之后再说”

“哎呀,与子浩这一番话,到让老夫这心中一直搁着的块垒陡然消失了,真是大快我心啊”得到了邓瀚的保证,严颜当然心中满意,毕竟多年以来的愁事一朝得解,任是何人都会感到心情舒畅的。

看着严颜的笑意,邓瀚的心情也是不错。

且不说严颜为益州的老将,益州的诸多将军可都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其本人又是于益州位高权重,名望极高,凭借着甘宁的亲事能够将其加以笼络,这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关系岂不更为密切,而益州此时还存在的那些别有一番心怀的人物,当然也该明白大势已去,毕竟益州的军方掌权者,既然都已经心向了荆州,这些无兵无勇的人又岂会不知他们再能筹谋,都是虚妄。

即便是要与曹操等人再次勾连,可是两方之间相隔着的可全都是荆州所属。

当然除了这些,甘宁毕竟是邓瀚在这个时代结交的第一个名将,从当年甘宁流落到了他的船上,当时的他便和甘宁有了交集,屈指算来,竟然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功夫。

这其间两人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从为荆州各郡运送公子纸时的贴身相护,到他游历荆州时的一身相随,再到带到水镜庄的相互学习,再说后来云汉货栈之时甘宁对众多护卫的倾心调教,这样的情谊却在点点滴滴中渗透着。

而今邓瀚年少甘宁许多的他,都已经有了孙尚香为妻,邓乐儿这一个女儿,而甘宁却还是孤单一身,为了朋友考虑,也应该将这一门亲事说成的。

彼此又说了些对于这一桩必成的亲事的考量,却是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亲近。

恰好在此时,法正却是进来了。

看着法正的模样,不过是片刻间,邓瀚却是能够感受到了此事的法正与之前又有了些微的不同,虽然他还说不出来那种不同之处在哪里,可是毕竟那二十二个字本就不是一般,加诸在了法正这样的人物身上,当然会有许多的潜移默化。

“老将军,子浩你们都在,且看,这是刚刚收到的关于魏将军他们此次偷袭泸津关的战报”法正说着便将手中的信件交到了严颜的跟前。

接过了战报,严颜打开了一看,却是哈哈笑道,“哎,可惜了”

没有解释,却是将战报又交到了邓瀚的手上。

原来,在魏延他们日落而行,日出而驻,昼夜变换的行走了这许久之后,终于赶到了泸津关下。

可是在他们为防意外而小心的打探了关中的情报之后,竟然得知了关中的兵马并不是之前他们知道的一万人马,也不是由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领兵镇守,除了先期从泸州为了护送蛮人抢掠的财报和物资,以及先前的伤兵而赶到泸津关中的祝融一部,还有最新一批响应蛮王孟获的召令而赶来的蛮人兵马,合起来人数居然在三万左右。

当时的他们却是不敢随便行动,尽管泸津关对于益州方面的防守不怎么严整,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关联着益州和南中两地之间的雄关。挟制着地理上的优势,对于不管哪方面来的抢关的兵士都是个很大的难题。

不过就在他们为之头痛不已的时候,却有那被派去攻伐建宁的银冶洞洞主杨锋回转到了泸津关,毕竟杨锋和益州有约,故而他此行不过是在周边地区打了个转,便领军回了泸津关,本来就对孟获多有不满的杨锋,自然不会真心的听从孟获的王令。

而且杨锋却是最先和此次来援的益州人马交过手的蛮人部队,自然知道别看孟获领兵七万北上,可是若新来的益州兵也有和之前相差不大的战力,以七万对人家不下于七万人的益州兵,却是决不能讨得了好的。

而蛮人不管是孟获,又或者是他杨锋,他们的根基之地都在南中,这益州虽好,可是毕竟不是他们蛮人的,汉人虽怯懦,然而那些怯懦的身体之下蕴含的力量却也不是他们所能预估的。当然蛮人虽然身强力壮,可是上天在给了他们强健的体魄的同时,却是没有给了这些人太多的智慧。

故而在泸津关外,被魏延等人的斥候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杨锋却是没有做什么警戒之意,而是在隐秘处和魏延等人做了接触。

对于魏延领兵在此隐秘行事,杨锋在见到了他们的作态之后,多少有些能够明了,毕竟在此之前的他已经为这些汉人的奸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两方做了些商议之后,却都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随后在杨锋等人回到了泸津关关中之后,便领着先前他遗留下的近五千伤兵一起离开了。对于孟获的行至,又或者魏延军的影踪,却是都没有言辞相告。

对于杨锋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此时在关中的祝融等都很是疑惑,毕竟不管怎么说,杨锋所部这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在南中依然是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而此时的南中各地,除了孟获所属的兵力都已经是大军北上了,而那些倾向于孟获的部落兵力,也在孟获的征召之后,都已经领着兵力北上援战。

而杨锋和孟获一贯以来的不对付,此刻这般不动声色的离开泸津关而返回了南中,从他们回来的大军中,祝融当然看出来杨锋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杨锋有没有按照孟获的王令去建宁等郡去攻略,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杨锋这般径直回转,让祝融很是不放心,毕竟南中可是她们的根基之地,即便是杨锋并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举动,可是和孟获敌对的杨锋,又坐拥着强大的势力在他们的身后,岂能让祝融坐视。

故而在仔细的衡量了一下当前的情势之后,祝融还是决定领兵回南中,和着她自己回程时带的数千人马,又从关上的援军中抽调了几千人,凑足了一万兵马护送着那些财物离了泸津关而南下。

就在这些时光中,泸津关上下却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前面孟获传来的军情,至于说他们派出的前去联络的人手,也是从来没有什么消息回返。

以孟优的粗枝大叶,四肢发达,加上带来洞主的傲气,这两个人一个是知道自家兄长的雄才大略,自信兄长不会出事,而带来洞主长久以来总是被其父和他那个不是一般人的姐姐比较着,而祝融给他的压力却是他出生之后便一直存在的,如今姐姐回去了,父亲又不在身边,自然免不了趾高气扬一回。

故而这两个人指挥下的蛮人兵士能有多么的尽心,那是可想而知了。

更何况让两人镇守此处本来就是孟获,担心这两个自家的兄弟在战事中不小心糟了不幸,毕竟身为他们的兄长当然知晓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当然将这两个自己人安排到了这里也是为了让他们的后路能够把持在自家人的手上,孟获却也深知,如今的蛮族众人虽然都服从自己的号令,可是往日蛮人之间的仇杀却也屡见不鲜,故而每个部落和其他部落之间也都不是什么亲近的兄弟之情,虽然如今孟获硬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压服了众多实力弱小的部落,更是在不断的改善着南中蛮人们之间的仇怨,可是这样的事情需要的时间。除此之外,还需要孟获得有更多的威望和实际的表现,来证明他所说的,他所作的都是正确的,都是能够给蛮人们带来好处的。

若非如此,孟获也不会这么急着北上。

当然将泸津关交给自己的兄弟之后,却也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后路把持在他们手里,即便是孟获真的在前线诸事不顺,这些蛮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此时的泸津关的情况在不知不觉间便为魏延等人知晓,更有了关于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性情上的说明。

而与此同时,从泸州方向来的情报也将此时孟获等人的情报传到了魏延等人的手上。

将两份情报放在一起,任马岱,李严,孟达和张巍几个人一起参详之后,魏延却是问道,“诸位,看过这样的情报,不知诸位都有什么意见?”

见是魏延动问,李严身为此时益州方面的主将自是先说道,“看这两份情报,此时的泸津关中的人马不过两万五千,可是关上的守将如此的卑鄙不堪,实在是我军的幸运,不过这泸津关也非是一般的关隘,我们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赶造攻城器械,若是从容布置,倒是完全可以将此关攻下的”

听过李严的话,魏延不置一词,自是将目光转向接下来的孟达,至于马岱两人相处的时间已久,却是知道他这位老友,性情稳重,却是轻易不说话的。

孟达见魏延看向了,却先是一笑,扫视了几个人的神色后才说道,“其实方才正方兄说的自是正理,当然也合乎用兵之法。可惜的是,如今我们的时间太短,而且我们隐秘行军到了泸津关外,若是再用那般堂堂正正的战法,却是浪费了我们这么些时日的辛苦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方设法看如何利用这一点才是在下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听着这两个益州大佬的先后发言,魏延却是心中暗骂道,“李严保守,且又有些患得患失,孟达油滑,说的话,跟没说还不一样”

就在魏延将目光顺之而下到张嶷的时候,却见其对于之前两人的言辞恍若未闻,一直在看着那两份情报分析着。

“伯岐,伯岐,你有何言?”连着两声,却是没有将之唤过来。见状之下的孟达却是伸手碰了碰张嶷,道,“魏将军正在问你话呢?”

“哦,请恕在下无礼,适才确实是心有所属之下,未曾听见”张嶷自是连忙致歉道。

“呵呵,无妨,想伯岐如此用心,定是心有定计,何妨与大家一说,共同参详?”魏延却是温言道。

“在下也只是胡思乱想,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魏将军,以及诸位见谅”张嶷先向周围都腼腆的笑了一下。想张嶷平日里都是有些孤僻自处的意思,这时候让他侃侃而言当然是让他有些不适。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张嶷却是开口便道,“在下方才在看到这两个情报的时候,先试着分析了一下,泸津关乃是我们此次行军到此的目的,这当然是要拿下的,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不管是强行抢关,又或者是硬性攻打,这样的损伤都是我们不能承受的,而且那蛮王孟获此时还领着不下于三万的蛮族残兵正往此处赶来。所以照这么看的话,我们以两万人攻打人数略多于我们的泸津关,尽管是关上的守将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只要他们坚守不出的话,我们也只能望关兴叹”

“那我们能不能将这些蛮兵给调出关来呢?”此时马岱插口道。

“我想那也比较麻烦,要将那些蛮兵给掉出关来,我们当然得派些人马去挑衅他们,可是这要派多少人为好呢,人少了,对面的蛮兵当然也不会派出太多的人,人多了可能就会让蛮人有了防备,即便是我们能够将蛮兵成功的调出来,而且我们又能在其后凭着骑兵的速度抢下关来,可是我们接下来的话,就会凭着两万的兵马守关硬顶泸津关中的两万多残兵加上那蛮王孟获紧接着而来的三万多加起来不下于六万人马的攻势”

说道这里张嶷却是先歇了一口气,“当然我们是不怕他们的攻打的,可是在下听说这些蛮人可都是擅长攀山越岭的,我们占了泸津关,他们实在无奈之下也会选择从两侧的山岭之间挑选小路而南逃的”

“你之前可是忘了说,严老将军已经在路上行军,也是跟在孟获的身后的”却是魏延笑着质疑道。

“哦,这个也是个问题,想来那蛮王孟获更担心严老将军的追击,那样更会在短时间内仓皇的穿山越岭而逃的”

“那样岂不是更好,反正我们拿下了泸津关,又重新的收复了益州南部的一些州郡?”另一边的马岱继之而问道,“而且我们又没有什么损伤,这样的事情也不错啊”

“倒叫几位将军见笑了,在下却是还有一个想法,看之前邓大人他们的举动与那杨锋多有相关处,在下自己揣摩下,也是有些所得。”张嶷倒是有些尴尬,毕竟这种揣摩的话在这个军议的当口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呵呵,伯岐但说无妨,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说来听听”一边的孟达也是鼓励道。

“观邓大人的举动,以及如今我们这次南来的军士战力,或许我们的战事也就快要结束了”

听得张嶷的这句话,倒是让其余几个人的眼中都是一亮。

“想来南中各地蛮人众多,我们虽然可以凭借着兵力将这些人来犯的敌人全都斩杀,可是若是那般做了之后,这一方天地却是再也不会平静了,于我们的大局实在不利,毕竟如今国贼乃是曹操,而江东孙权也是乱世枭雄一般的人物,与这些人对敌,我们尚需全力以对才是,而南蛮人虽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地方,可是若是轻忽之,却也有其危害的”

“故而对付南中诸蛮的计策,或许便是挑动这些人继续内乱,给我们以时间,待将来天下大定,收拾这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说了这么多,当前我们已经将杨锋放了回去,这便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方,不过蛮王孟获的战力虽然有损,可是依然超过了那杨锋,我们不妨在此先给孟获一次伏击,想来我们埋伏在这里,这许久,泸津关上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那孟获心忧严老将军的追兵,当然更无心于我们的存在,如此一来,给孟获以重创,南蛮中内斗的蛮族势力便会趋于平衡,虽然依然杨锋出于下风,毕竟我们伏击了孟获,这泸津关的两万人,还有那祝融已经带走的人马加起来可比杨锋人马为众”

“所以今后的杨锋若是想继续和孟获作对,当然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不做对,孟获也不会容了他的,这样一来,他还得继续接受我们的支援,这般往下,他确实便会不能脱离了我们而自立,即便是将来我们开始收拾蛮人,也有人愿为我们效力的”

众人还待张嶷继续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在看着魏延不语了。

“怎么不说了,下面怎么办?”魏延问道。

“在下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被推醒了,所以下面没有了”张嶷答道。

“伯岐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实在让人佩服啊”马岱笑道。

魏延自然是对张嶷的分析很是赏识,而且他更为欣赏还是张嶷敢在这个时候起意先去袭击孟获的三万多蛮兵,毕竟魏延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至于说袭击泸津关的事情,毕竟现实已经有了变化,将在外,应该有君命有所不受的临阵而断的勇气和智慧,若是不懂得这个随机应变的道理,却是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的。

故而此时的魏延对于李严和孟达两个人的话,却是都不如意,只有这个之前没有多少名声的张嶷才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当然魏延对于张嶷自己揣摩的邓瀚等人的心思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毕竟他看中的还是张嶷提到伏击孟获这一点。

当然伏击了孟获的溃逃大军之后,他们若是布置得当,未尝没有机会一并拿下这泸津关,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的,孟获所领的蛮军,士气更会一蹶不振,继而混乱之中定然会仓皇不定,想来也会影响到关上的军心士气,毕竟他们的蛮王受到袭击,这可不是一般人物。加上关上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可都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主儿,到了那时候弄出一副乱上加乱的好戏,也未尝不可能。

仔细的想了一番张嶷的分析,魏延却是将伏击孟获先当做了他们最先要做的事情,虽然说临来的时候,魏延和李严分领这荆州骑兵和益州的步兵,不过魏延的强势,和如今乃是益州屈从与荆州的大势,还是让李严将这支联军的主导权交到了魏延的手上。

几个人再次的商议了一番,针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设计出了相应的对策,并将之前张嶷可能没有想到的下面也都做了大概的预估之后,便决定在孟获大军通往泸津关的必经之路上予以伏击。

建安十六年,夏七月,魏延领兵于泸水之北,泸津关之外十五里处,以一万荆州骑兵和一万益州步卒伏击造反作乱的蛮王孟获所领的三万余蛮族溃兵。

于此役中,蛮王孟获为流矢所伤,在蛮军转运中,亡于泸津关。是时蛮军大乱,而随后趋至的魏延等趁乱将泸津关拿下。至于随军的蛮军将领,如董荼那,金环三节,忙牙长等将均被俘,随后枭首示众。

而原先镇守泸津关的孟优,带来洞主仓皇中也仅带着一万多人的蛮兵返回了南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蛮二三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南蛮二三事

仓皇而逃的南蛮人好歹没有忘了将他们蛮王的尸首给带走。

毕竟此时的两个将领一个是孟获的弟弟,一个是孟获的小舅子,再怎么说,两人也不可能将孟获就这么遗弃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身为孟获至亲的蛮人们一个个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原本从上到下,因为孟获的鼓动而充满了对益州的财物渴望的蛮人们如今却是变得从心底里都透出一股子对前途的迷茫。

浩浩荡荡的十数万蛮人野心勃勃的领兵北上,南蛮人中三大势力,蛮王孟获,八纳洞木鹿大王还有银冶洞的杨锋洞主,如今却是两死一溃退。即便是侥幸提前回退的杨锋也是在益州境内留下了一万多的洞兵以及两个儿子的性命。

这可如何是好,蛮人们对于今后的前景自然忧愁不已,看汉人如今的情势,虽然不怎么咄咄逼人,可是若真动起手来的话,那可也是毫不手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那么多蛮人的脑袋就给砍了。

像之前无奈被俘的金环三节,董荼那,还有战事不谐时投降的忙牙长,汉人竟然是不顾道义,也枉顾了他们汉人说的杀俘不祥的常用语,这些落在了汉人手中蛮人将领,连带着那些蛮族的兵士们可都被那些汉人一一斩杀在了泸水边上,使得那宽阔的泸水都为之变色。

此时正在南逃的孟优和带来两个人不由的庆幸自己能够见机的早,接到了孟获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抽调人马南返,也庆幸如今的汉人兵将并没有在攻占了泸津关之后迅速的追击他们,更庆幸此时节正在夏季,而泸水一带在这个时候却是瘴气肆虐的时候,这些蛮人于附近的地形和气象诸事都是熟悉的很,而就靠着这点优势,便保证了这些残余的南蛮人能够在渡过泸水之后安然的返回他们离开了不久的家园。

但过了泸水,这些南面的地方虽然从根由上来说还是益州的辖地,不过这么多年来随着在这些地面上繁衍的蛮人越来越多,加上蛮人实力的增长,不管是蛮人自己还是益州牧府的刘璋都对于蛮人将这些地方占据的这个既成事实看作了成例。

就在这一万多人的南蛮溃兵经行过了青岭,越过了故云南郡的时候,此时相随着一路的蛮兵们在渐渐的呼吸到了家乡的气息之后,之前屡遭不幸而变得不堪一击的神经倒是得到了渐渐的恢复,那种惊弓之鸟的心情也是得到了抚慰。

大军阵中,骑着马的孟优和带来洞主却还是没有什么心情的在商议着,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蛮王的遗命也好,这些一万人好歹都是蛮人的种子,他们总算是尽了他们最大的力气平安的将他们都给带回来了。

“三哥,派没派人和我姐姐报过蛮王的消息了么?”带来洞主却是问道。

“之前恍惚中好像已经派了,不过现在再派人去就是了,这二哥已死,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应该没事的,我姐不是还在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南蛮中虽然没有汉人那么多的规矩,这女人当家的事情还是没有过的啊”孟优说道,虽然说祝融已经是孟获的夫人,孟家的媳妇,可是蛮人中夫婿亡故之后,另行改嫁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更有那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时候,而今孟获这位没当了几年的首领以及蛮王之位的一代豪杰便在这不经意间给人射杀了,留下的这幅烂摊子,可不是他孟优一个没有多少心机和筹谋的家伙能够应付的了。

“哼,我姐姐,又不是一般人,毕竟她如今还是蛮王妃,地位还在,凭着我姐姐的能力肯定能够让眼前的局面转危为安的”带来洞主自是相信他的姐姐祝融能够完美的将事情处理好的。

“要是我大哥能够出山就好了”孟优此时不仅叹道。

就在两人计议中,坐下战马依然在随着大军的脚步前行着,此时在他们的身后自是有一个人略微的催促着坐骑,来到了两个人身边。

那人听的孟优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插口道,“孟优你说的是啊,如今蛮王已然过身,若是祝融夫人不能掌控眼下的局面的话,我们最好还是能够将你大哥给请出山来”

“原来是朵思大王,您受的伤可曾大好”孟优却是回身问候道,“之前情势慌乱,军中也没有及时向您致谢,若非有您护持,我们两个人或许也不能再见到二哥一面”说着孟优和带来洞主一起向着朵思大王行了个礼。

“说了惭愧啊,还是老朽无能,虽然被人说成是我蛮族中的第一智者,不过是名不副实之辈,若不是还能给大王档上几箭,老朽却是无颜见人了”

想当日魏延等人指挥着大军在蛮军不曾料想之处,选择而来不及防备之时便是一阵万箭齐发,而孟获身为蛮王,正要领着蛮人们恢复士气军心,而他又凭着自己的勇力,当先而行,兼且他的蛮王身份贵重,装扮自是不同,当然变成了埋伏的益州兵马的重点照顾对象,虽有近卫们以及身边的蛮人将领为他挡格,却还是没有将纷纷的乱箭给全部挡下,而朵思大王自然也是其中一人,不过朵思大王身为一个有些聪明的人物,就像大多出数聪明人一样,对于自己的防护总是会多加些小心,故而即便是他身中数箭,因其防护得当,总归是留下了一条命在,而且他还硬挺着将皮糙肉厚的孟获也给护持到了泸津关中,当然尽管孟获再是皮糙肉厚,身强力壮一些,可是毕竟是那些弓箭的重点关照对象,等到了关中,只是见到了他的小弟们一面后,竟然来不及交代些什么,便抱憾而去了。

“朵思大王何处此言,您老人家还要为我们蛮人多想想今后如何走才是正经,可不能有什么退隐的心思才是啊”孟优再没有什么脑子和智慧,毕竟一直跟着孟获,于这些安抚人心的事情上之前是因为外部的压力太过沉重,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到了这会儿,却是说出些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是啊,三哥说的是,如今我们两个人还要靠着您老的扶持,不然凭着我们两个人却是没有让大家都回到滇池的把握啊”带来洞主也在一边配合着孟优。

“其实从过了泸水之后,老朽也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说了两位莫怪,对于蛮王的敬重,我朵思自问不下于任何人,要比对蛮王的忠心,老朽也是不会让人专美于前。当然对于蛮王的雄心壮志,老朽也是极为敬佩的”说道这里朵思大王却是少顿。

孟优得闻朵思这一番剖白之言,当然也能想到接下来他定然有些心腹之言相告,或者有些难处,才让朵思要表明自己的心迹,“朵思大王这些事情,我们都是明白的,而且此时全军上下一万多双眼睛也是看得到朵思大王之前为我二哥以身为盾的忠心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们两兄弟自会洗耳恭听的”

“既然如此,老朽有些话,或有对亡者不恭,又或者对生者不敬的话,实在是老朽的苦思之言,又和我蛮族的将来有些关联,故而即便是让诸位觉得我朵思不过是胡言乱语,老朽也要一吐为快”

见朵思这般铺垫,想来接下来说的话,定然是事关重大,孟优和带来洞主却是让亲卫门给他们另置一僻静地,这才让朵思大王说来。

“大王自是雄心勃勃,其志之雄壮,其才之超卓,自不需要老朽啰嗦。不过经历了这一场如同昙花一般显现的辉煌,让老朽觉得,如今的汉人和我们蛮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太过悬殊”

说道此处的朵思见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连连点头,自是续言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一番又经历了大败之后,南中诸蛮一时间可是元气大伤不过即便如此,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的选出一位蛮王以领导我们蛮人”

“朵思大王说的是,我们两兄弟也有过这等想法,不过我们两个人才具有限,本来还想着等回到滇池,让我姐来处理的”带来洞主说道。

“两位所见不错,祝融夫人也是才略非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老朽想向两位提个不情之请,就是对于蛮王的人选,我们还是先选好了吧,不要等回到滇池之后在做打算”

“朵思大王这是何意,还请仔细言明”孟优自是不明白这朵思所言。

“祝融夫人很有能力,若从实而论,大王的能力还稍有不及夫人之处。而且这么些年来,我们一直跟着大王的老臣都知道夫人与大王,乃是二为一,夫妻伉俪,感情深厚,而今大王于壮志未酬之际,撒手而去,想来夫人定然会为了实现大王的遗志而矢志不移的努力”

“如今我们蛮人已经元气大伤,而与此相对那些汉人可是实力雄厚,若是夫人因情而不辨当下的情势的话,定然会将我们蛮人一族拖入不可预测的险地”

“当然,虽说我们孟氏这一部依然在南中占据着不少的实力,若论新任蛮王的继承的话,当还在我们自家的范围之内,不过那杨锋此前安然而返,此次北上而返,其所保留的实力加上他的根基仍在,仍然会与我们不和,到时候若是杨锋借机挑动闹事的话,我们的形势却是更为不堪啊”

朵思大王自是由外而内,将此时的情况都做了分析,任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仔细思量。

听了朵思大王之言,孟优和带来洞主自是陷入了一番沉思,毕竟朵思其人的用心不用怀疑,虽然如今朵思也是一个小部的首领,不过如同朵思一般此时他们率领的这一万多人马都是这些早就被孟获收服,并对孟氏一门都很是忠义的蛮人。当然这也是孟获在起心为王后,改变以往蛮人的一盘散沙的局面,要学檀石槐一统南蛮,而经过一番动作后得到的结果。

不过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毕竟能力不足,思索了半天,只是让这两个莽夫的脑中缠上了几多的浆糊,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决定,除此之外还让两人原本因为渐近故土而变的有些好转的心情因为朵思大王的这一番,对于蛮人的前途又是看成了一片黯淡。

说来也是朵思大王一时间忧思过重,毕竟是他自己能力不足,他是能看出这些情况,而在他口中让他看重的祝融为何又会看不出这样的局面的。

虽然可能会有人在局中,为世所迷,朵思大王难道就不会因为对于孟获的忠诚而变的患得患失么?

尽管此时的朵思自是忧心忡忡的将他千虑所得告诉了孟优和带来洞主,这两位眼下的位高权重之人,然而两人并不是那种能够有所决断的人物。

就在这中蹉跎之中,这一万多人的残余蛮兵仍然在持续的向他们的家乡行进着。

面对着两位不能会有什么决断的统帅,此时的朵思大王却又只能无力谓之,毕竟如今的他失了孟获的支持,在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对于蛮族的前途他也只能劳累了一番心思之后,听之任之

大军行进虽然并没有人催促,不过毕竟人心思归,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这些蛮人们即便都很是勇猛无畏,可是百战余生的他们自然也是希望见到亲人,让他们那颗饱受了一番折磨的勇士之心,得到家人的抚慰。

而在朵思大王的忐忑中,对于蛮族将来可能的隐患的忧虑中,在大军折返滇池的时候,来不及安顿的他们,却是先接到了新蛮王继任的消息。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朵思大王自是没有料到,而且在问过了相关人等之后,朵思大王居然也得知了此次蛮王继任的事情全都由祝融一手操持着。

“既然是祝融自己在操持着,那么想来她不会自作自为当这蛮王的”虽然暂时的放下了对于祝融的忧虑,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遍问了一圈人,都不知道新任的蛮王是谁,还是让朵思大王深深的感到不安。

这或许是祝融的布局吧,谁让此次的大军北征,损兵折将太重,不仅金环三节,董荼那这样的各路元帅都给葬送了,就连忙牙长这样的下将却也被汉人给斩了去。如今剩下的蛮人中的头脑人物,像孟优,带来洞主,还有类似阿会喃之流的当然都不是祝融的对手,想来如今都会让祝融给掌控在手中了。

朵思大王迷惑中。

而当他得知,此次蛮王的继任典礼也已经通报给了远在贡古,并且早就已经安然返回的杨锋。那杨锋竟然也已经答应定会到时亲来向新蛮王投诚,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让朵思很是迷惑,当然至于随性归来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此时却是顾不上这许多,这或许便是聪明人的烦恼,莽直人的幸福吧

对于朵思大王忧虑的杨锋此时之所以能够这般欣然接受了祝融这边发出的邀请,当然一开始并不在杨锋的接受之中。毕竟要已杨锋自己的秉性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会立马拒绝的。

不过在吕凯等人的建议下,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此番的邀请。

“洞主,此时南中元气大伤,诸多蛮人定然不会希望看到刚刚和汉人大战了一场,好不容易退兵回来的蛮人之间再生出什么事端,在这个人心思定的时候,以洞主要和那孟氏一族争雄的大志,在这个时候就要顺民意而行,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想来此时以洞主的实力还不足以领导南中诸蛮,既然如此,我们何妨先暗做雌伏之态,对于他们的敌意收敛,让他们放下戒心,然后才是我们从长计议的时候啊”

“当然之前的孟获毕竟威势太盛,如今虽然孟获虽亡,然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也还是需要时间来加强我们自己实力的”听完了吕凯的一番解释,杨锋自是明白吕凯所言的正确。

虽然心下实在不满,不过形势如此,他还是响应了祝融的邀请。

在他从贡古之地,赶到滇池参加在此地举行的蛮王继任大典的时候,自是不同于以往的和事主作对,倒是变得和气了许多,更是与前来观礼的诸多蛮族首领,互相交通,大异于往常之时,依仗着银冶洞之财富,而做出种种的盛气凌人之举。

而他这一番变化,虽然为众人所惊异,不过倒是也着实拉拢了一些往日没有交情的小部落,到让杨锋也是心下暗喜。

不过当杨锋亲眼见到这新继任的蛮王居然是那个死鬼孟获的大哥孟节——这位多年以来就与世俗权位绝缘的蛮族之中有名的异类,号称南蛮隐士。此时的杨锋却是觉得有些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毕竟对于孟获这般野心勃勃的表现不同,这孟节可是一心向往中原的汉人教化,若是今后不再与汉人为敌了,这孟节的温润若君子的表现,可就要比他杨锋高尚许多了。

这当然会让杨锋心中不安

第一百五十章 对应

第一百五十章对应

第一百五十章对应

在让孟获客死异乡之后,魏延等人未尝没有将那些抢了孟获的尸首一心南下的蛮人全都歼灭在泸水以北的心思,毕竟以魏延的秉性,若是不做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实在让人说不过去了。

不过毕竟这过了泸津关之后,南下的地理情势,却是在座的诸人中没有一个人熟悉的,即便是以往在关键时候,总能给人以帮助的中司马府,此时也是爱莫能助。毕竟是人都有畏难之心,而南中各地多是瘴疠横行,外来人于此地的气候实在是不好适应。

更有泸水这道天然的险地,尤其是在夏季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这个时节,那瘴疠之气更比平日里多出三分威力,一旦有人或者野兽进入其中便是没有了什么存活的希望。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虽然之前有了张嶷为众人分析出来的,大军至此,这一场战事便已经算是大功告成,而他们不仅仅完美的完成了当初设定的这只偏师需要完成的任务之外,更是得到了杀死了蛮王孟获的这等意外之喜,因为他们的这场功劳,至少从今往后,南蛮人对于北进的想法定然会大为遏制,故而这些刚刚收复的还没有怎么恢复的益州南部郡县,却是可以有一段相当长时间的和平时光了。

当然没有将蛮兵全歼虽然遗憾,不过魏延等人也是将许多被俘之后仍旧不服的蛮人全部斩杀在泸水边上泄愤。

蛮人却是勇悍,统共六万的蛮人除了被孟优等人带走的一万余名蛮人,以及在埋伏和抢夺泸津关的战事中伤亡的约有两万名蛮人之外,其余的蛮人却是不幸都被这不到两万人的联军给俘获在泸津关下,连带着还没有来得及给运走的财物等都成了魏延等人的缴获。

而这剩下的三万名左右的蛮人最终却是只有区区的五千人向魏延等投降,对于这样的结果,魏延等人除了表示对于这些勇悍的异族战士以尊重之外,当然别无选择,毕竟这些人在益州境内也是烧杀抢掠都干过的主儿,虽然他们这样的作为并不能被作为一个严格的兵士来定义,不过魏延也将就一二,让这些人都让他们做了为孟获大志而奉献了生命的泸水河边骨。

当后来的严颜等人领着五万人马赶到泸津关的时候,却是大事已定,而严颜等人却是来了一场益州兵马的长途试炼。

当然见到这样的局面严颜却是没有什么恼怒的地方,毕竟人员不损,又经历了这么一次拉练,于战力上的增长多有臂助,总是好事一桩,而恢复了对泸津关以北诸多郡县的和平,才是这位出身于益州本地的老将更为乐意看到的。

就在南逃的蛮人过了泸水,而泸水的颜色也渐渐的被冲刷的淡了。此时在泸津关的诸人却也开始商量着这战后的种种事宜。

从成都方向发来的指令让他们这些身在前线的诸位自行商议决定,毕竟此次战事乃是联军作战,而每每获得大功的还是荆州来援的这一万兵马,虽然益州兵是又出人又供应粮草,以及后勤所需,不过大家都知道,如何决定这后事还要众人商议之后,由荆州人主导决定。

不过邓瀚,魏延还有马岱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家伙,自然不好自把自为,即便是最终的结果要让他们来选择,可是谦让一些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严老将军德高望重,又久处益州,若是有什么好的主意,还请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详”邓瀚与严颜一路行来,自是先开口道。

“之前即便是没有南蛮这次突然来袭的时候,说实话,益州上下对于越嶲,建宁等诸多州郡都没有太多的关注过,当然即便是这座南下的雄关,也是少有人对其有过重视。当然老夫也是这其中之一”

“既然有了这一番蛮人的发作,尽管如今已经被我们给打了回去,可是斩杀了那么多南蛮人,这之间的血仇依然结下,那我们于此地就要重视起来。不能给了南蛮人再来一场突袭的机会”

“老将军说的是,之前我等稍有思虑不及处,这脑子一热就将那些个不投降的蛮人给杀了个干净,还将他们的什么两路元帅也给斩了这却是我的疏忽了”魏延倒是于此时开口道歉。

“文长,这却是不必,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他们杀了倒省了我们许多事情了而且既然他们在益州境内烧杀抢掠,自然要有着为之付出代价的觉悟”李严此时插话道,毕竟那时候杀那些俘虏的时候,他也是下令人之一,当然不能让魏延为此独自承担责任。

“其实,我倒是觉得杀了他们太便宜了他们了,”邓瀚一开口便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大家想一想,我们益州境内有太多的地方道路不好,交通不便,将他们杀了还不如将这些人都当做奴隶给我们修路呢”

说来此时的劳役之苦却是非常人所想,当然对于那些犯罪之人的惩罚,若作劳役的话,却都完全是将之当做非人的存在来使用的,故而此时的魏延等人均觉得之前一刀将他们给杀了还真是让这些人太过轻松了。

“幸好还有五千人留下了让这些人先给我们吧泸津关再好好的修缮一番,继而去修造通往各郡县的大道,那样一来的话,不仅可以加强从成都而到各地的联系,让更多的乡野百姓服从王化,也能让益州各地联系的更加紧密”

当然有了之前荆州修路之举的实例为证,这大路一通之后的好处,想李严,孟达这些人物可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当然可以理解,而严颜作为老将,自然也知道道路便利之后,用于军事上也是大有好处的。

故而对于此时被俘虏的那五千蛮人的命运便这么决定了。

当然对于这五千蛮人的存在,之前南逃的孟优和带来洞主是见识了那泸水都为之变色的杀俘之举,而他们又不是什么精细人,当然便以为蛮人在那一场屠杀中全都倾进了泸水的血色之中。这样情况下,蛮人中缺少没有人会惦记这他们并不知道的五千族人。

即便是后来新继任的蛮王孟节刻意交好益州方面,也从没有得到过这些人的存在的消息。

而在益州人的记忆中,这些蛮族之人本就是被当做奴隶一般的使用着,益州的百姓对于这些毁了他们家园的这些异族之人当然也是不当人看,自然也不会刻意的将他们放在心上。

于是在后世的一段历史中对于在南蛮人昙花一现如闹剧般北上突袭了益州之后,不长的时间内便出现的铺陈在益州南部,将原本很是艰险的道路给打通,并通过这些联通了益州本来一些偏僻的地方的道路,如何来的记载便有些语焉不详。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时的邓瀚等人在解决了五千人的命运的同时,还需要为镇守泸津关的守将之人做一番思量。

毕竟如今的泸津关却不会再像以往那般被人无视了。而之前被恢复了的几多益州郡县,却也有从成都方向委任过来的官员相应的接手。当然对于之前的越嶲太守高定,和斨河太守朱褒被蛮人俘虏之后投敌的举动,自然要为这两处益州南部的大郡安置妥善的新太守。

虽然被任命为斨河太守的张裔此时的邓瀚还不熟悉,不过新任的越嶲太守李恢却是尚有几分交情。想那李恢之前因为他姐夫爨习的违法行为而受到连坐的负累这么些年,却也已经过去了,而今加上李恢前次出使荆州,而今又助建宁太守雍闿守城,自也该有功得偿了。

守城之事,安抚百姓等等的官员都由成都方面的来人给填满了,而这泸津关方面的事情成都却是不做一词,自然是要他们在此次南下的将领中选任。

不过像邓瀚,魏延,马岱三人自然不在这其中,想来益州的刘璋等人也知道以他们三人的身份,其能力当然能够胜任守御这样的关隘大大有余,不过以他们的才能守在益州以挡如今的南蛮人却是大材小用,牛刀杀鸡了。

故而不用想,这人选只能在益州的几位中。

严颜却是援军来此,他还需要回转他的巴郡太守之任,当然他手下的兵士倒是可以留下不少以镇南蛮的。而李严和孟达两个人的心思却也不在这里,故而这泸津关守将之责便要交给了张嶷。

有了之前的那一番对敌情势的分析,其才足以当得守关大将的职责,而邓瀚却也知道这位张嶷也是历史上蜀国后来镇守南蛮之地的都督,想他将一个南中之地都能安抚的妥当,而今只需要守一座关隘,而他面对的又是如今情势下的蛮人却是完全不需要人为之担心的。

毕竟史上对张嶷的记载,“仪貌辞令,不能骇人,而其策略足以入算,果烈足以立威。为臣有忠诚之节,处类有亮直之风,而动必顾典,后主深崇之。虽古之英士,何以远逾哉”足显其能。

当他们将这里的诸般事情都布置妥当,给张嶷留下守关的将士也已经安排好了,却是从李严部,和严颜的大军中抽调的精锐之士合计共两万人马,这样的阵容想来足以应付任何变故了,当然他身后的越嶲城中便有李恢坐镇,而吴懿如今也被刘璋委任为南部四郡,越嶲,建宁,朱提,戕河的都督,自然也是为了将这四郡以往忽视的军备给重新整顿一番,并为南蛮以备。

不过就在诸事处置完了,大军北返的途中,邓瀚却是从南中得到了有关南蛮最新的消息。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如今那位新鲜登场的蛮王孟节。

对于这位号称万安隐者的蛮人,孟获的兄长,孟节大人,说实话邓瀚并没有太多的记忆,而之前他们的中司马府的人对于南蛮这处险地的打探也只是从偶尔的行商人的口中得知,毕竟那时候的荆州瞩目的是益州,江东,中原等地,南中与他们还是显得有些遥远。

当然若非是益州这般内在发生如此突然的倾向性的转变的话,邓瀚他们的目光还不会这么快的转向他方,毕竟时间上还是有些来不及的。

幸好在南下的时候,让邓瀚碰上了吕凯,有了这位永昌出身当地人的相助,在邓瀚的有心引导下,便让吕凯以及和他一起的王伉两人都早早的加入到了荆州的势力之中,开始了为刘备的效力。

让吕凯当时投身到杨锋的羽翼之下,邓瀚对于他的安危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毕竟他们那个时候刚刚斩杀了杨锋的两个儿子,又让杨锋损失了半数的人马,这样的情况下,杨锋若是将送上门去的吕凯和王伉两人给杀了,那也是白杀。

不过吕凯不是平庸之人,杨锋也不是头脑简单之辈,如今的吕凯倒是混到了杨锋身边谋主的地位,毕竟经历了北上的惨败之后,杨锋却也知道,若论狡猾奸诈,用谋设计这类事情还是汉人高妙,他要想在南中的蛮人中有所作为却是需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的。

当然毕竟吕凯与他杨锋也米有什么恩怨,至于吕凯暗自要做的图画南中地理情势的事情,自然也是需要有杨锋这样的身份来掩护的,倒也算是各有所需了。

而今统过吕凯,杨锋倒也能从益州方面得到些好处,当然此时不过是初始,却还需要双方增进些了解,至于更细致的事情,终究是来日方长。

吕凯所传来的情报并不单单是说明了一下这孟节的出身,还有这杨锋对于今后与益州方面关系的忧虑。毕竟孟节和孟获多有不同,在以前孟获为主时,孟节便有不同意孟获与益州,与汉人为敌的想法,更是不希望他行使武力与益州相抗。

而今孟获为他的作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孟节虽然是被祝融说动继任了蛮王之位的,想来也会对于之前孟获的政略改弦更张的。

如此一来自然与益州交好上,杨锋却是没有什么优势可占,毕竟两人一为洞主,一为蛮王,即便是杨锋自视再高,却也知道这其间的重量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对于杨锋的忧虑,有些话,吕凯当然能够看的出来,却是不能对他相加解释,毕竟用杨锋在南中却也不是就会完全的信任他,终极的目标还是要让这些蛮人能够完全的服从于汉人的教化之下的。

邓瀚自是将他的意思都曾经说给过包括张嶷在内的诸多人的,毕竟如今荆州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东面,而今又经历了这许久,雍州的事情也都渐渐的走上了正规,虽然人口户数上的缺少仍然巨大,不过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

倒是这段时间内,曹操方面竟然没有什么举动,故而使得长安的关羽,青泥隘口以及南乡一线的张飞和黄忠在暗自提防之下,荆州方面已经将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到了荆南四郡以及交州方向的战事上了。

故而这个时候的益州尤其是益州南部的张嶷,李恢还有吴懿等人自是要能够在对待孟节和杨锋之间的关系上有所偏颇。

当然此时的孟节还在安抚着受了一番大折磨的蛮人得人心,短时间内他们还只能仰仗着泸水的地利将益州的将士们隔绝在境外的。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益州方面已经开始收缩了战力不再有南下的意思,可是益州方面却也不会告诉他的。

对于杨锋,吕凯等人要做的还是短时间内,让他先回复自己的实力,并尽可能的和周边的实力较好为妙,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的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至于随后如何交往还要看杨锋如何的表现了,反正对于南中的两方实力,在泸津关上的张嶷所要做的便是要做那端着两个盘子的天平,一方弱势的时候,可以稍微的添加些砝码,哟或者是减少一下对面的重量,尽可能始终保持着两方的平衡即可。想来这些事情,以张嶷在见到当初邓瀚提议放了杨锋等人,之后根据一些小事便大概能够猜到了邓瀚心思这种见微知著的能力,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是用不着他人再去指点的。

放下了对于南中诸多事情的挂念,也没有理会那祝融如何将孟节给请出来这样的细枝末节的小事,邓瀚却是随着严颜的大军一同北返。

而在这一路上,严颜却是始终在提醒着邓瀚一件事情,“子浩啊,如今大事已了,公事已毕,你小子可不要忘了当初答应了老夫什么事情啊”

“若是你忘记了,可别怪我到时候去找刘皇叔给你闹区”

“老将军我怎么会忘了,又怎么敢忘了呢?你老就放心吧,我会放在心上的,回去这就去找甘宁”

[..c]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姑娘上轿

第一百五十一章大姑娘上轿

大军北返,自是一路顺遂,而见得原先许多地方都是在南蛮兵北侵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烟变作了如今渐渐的鸡犬相闻,当然让众人感到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说到底益州广大,原本益州的人口户数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凭借着他天府之国的安居之境,自然养育了太多的生灵,有了蛮人这一番折腾,虽然让益州南部受了很大的损失,不过或许经过了这一次之后的这些承平日久的百姓们也会了解到了兵危战凶的意义。

不过在邓瀚等人欣喜于这些地方快速的恢复,也有人在公事大安的情况下开始了对邓瀚的无日休止的骚扰。

当然便是严颜,谁让邓瀚当初应下了保媒拉线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严颜为了让邓瀚旅行诺言便开始了对邓瀚的碎碎念,虽然严颜也不是不相信邓瀚的为人和承诺,可是谁让如今的严颜这临老之际就只有这么一个不顺心的事情,压在了心头不知多少年了,故而这长久压抑下来的怨气到了这会儿终于有个机会能够倾斜而空,自然有些厚积薄发的蓬勃之势。

最后实在耐不过的邓瀚等人也只好,将回成都拜见刘璋的事情交托给了法正和魏延等人代劳。毕竟严颜这么多年在益州也是威望卓著的老人了,对于严颜的许多事情,刘璋也都是了解的,故而有了这么一个缘由,对于邓瀚这位荆州来客,想来刘璋也不会在意太多的。

在大军过了岷江,抵达嘉陵的时候,严颜便硬拉着邓瀚顺江而下,做了一番大江之行。这益州境内的大江景色,自然不与之前邓瀚屡屡经行的荆州地域的大江水面作一般景色,相比于过了夔门之后便是一幅星垂原野阔,月涌大江流的磅礴,这益州境内的大江却是时而逶迤腾细浪,时而两岸猿声送行船,湍流多,不过以严颜和邓瀚两个人的胆量于这一路上的风险但见其雄起诡谲,诚不觉得有多么的危险,倒是麻烦了沿途之上的艄公和纤夫为这两位担心不已。

当然严颜如今还是巴郡太守,虽然之前他都领军屯驻在巴东一代,毕竟那时候的益州还是对于荆州多有防范,如今两下里的关系重订,有意的严颜却也将大军从巴东渐渐的调回了巴郡,临江等沿江各地,所留在巴东夔门等地的将士们也是多为了护佑那些不畏这些地方江险水急的行商们之用。

毕竟严颜除了这份太守的官身,还是此时严氏一族的族长,对于本身家族的发展也是有任在身,对于这些年荆州的经济发展,他虽然往常之时不忿于刘备等人,却也有幸因为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利能够多少得到些实惠。

从嘉陵而下,过了江阳,便是到了此时严颜的巴郡府治之地的江洲,

邓瀚虽然对于这当人媒人的事情乃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也清楚其间的大概的程序,不过在这之前,他还真是想要亲自到严颜的府上去见一见那位如今已成大龄女的严家二小姐。当然邓瀚此去自是想了解一下这位姑娘如今的想法,若是人家已经有了别的选择,他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当然之前严颜对于严芷又或者甘宁等的期盼,邓瀚也是担心这位老人家会否有什么病急乱投医的可能,只有了解了这一番内幕,邓瀚也好继续他这趟保媒之旅。

跟着严颜回了一趟家,见到了那位姑娘,想来在这个时代许多的女儿家在豆蔻之时便嫁为人妇,而这位严芷此时算来竟是比邓瀚还要大上那么个几岁,自然与此时的大多数人眼中自是很是有些另类,而对于之前从严颜嘴中听到的那一番非甘宁不嫁的言辞,在邓瀚到了严府之后却也得到了人家姑娘的确认。

自然邓瀚心中便多少有了些把握。

毕竟亲事这种事情,可都是两好方为好,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却是不成的。虽说这个时候的许多人都不怎么顾及女人的感受,可是邓瀚虽说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太久,他心中深处的那些个平等的信念还是会在这些细节处给表露出来的。

在江洲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邓瀚却是没有多做停留,毕竟每日里那严颜的碎碎念着实让邓瀚有些耐不住了。

想来都是妇道人家会这种独门绝技,而今邓瀚却也见识到了,着有了怨气的男人们,尤其是这种老男人,一旦有了这种需要发泄的怨谩之意,那种爆发出来的威力也着实不凡。

尽管严老夫人对于邓瀚情急之间的行色匆匆,对他们家的老头子多有埋怨,也挽留着邓瀚先歇上些时间再去奔走,不过邓瀚却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毕竟之前这位老将军可是说过,若是邓瀚办不了这件事,他可是会去找刘备闹腾的。

虽然邓瀚也知道这句话更多的不过是老人家在撒泼耍赖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邓瀚终究会有些尴尬的。

离了江洲,邓瀚却是没有径直便翻转荆州,而是顺手去了一趟甘府。毕竟作为这个时代邓瀚结交下的一个猛将,甘宁于邓瀚也是莫逆于心,过人家的府邸而不去拜访一二,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此时的邓瀚也是有心于让甘宁能够和他的家人也早日融合。

当然这些年来,邓瀚倒是也听过甘宁的父亲,这位当代甘氏族长,甘闲老人的名声。虽然他对于甘宁早先时候的作为很是看不惯,并且因此将之逐出家门,可是在甘宁成了荆州的水师都督之后,甘氏一族也是和荆州商人多有交往,并且许多的时候,于荆州方面也是颇有善意的。

当然连云汉在内,对于甘闲的态度在得知了他们和甘宁的关系之后,加上荆州对于益州的策略等等方面的综合考量之下,也对于甘氏的作为有了足够的回报。故而此时的甘氏一族,至少在巴郡,沿着大江上下,从江洲到夔门,虽然并不能说他们作威作福,却也是名声赫赫的大家势力。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邓瀚既然应下了严颜的求托,自然为了甘宁和严芷的事情,两家大人长辈的言语都是要得到的,即便是甘宁被逐出了家门,可是毕竟父子之情总是不会那么轻易给隔断的。

对于邓瀚的来访,甘闲却也是有些出乎意料,虽然他们这些商人自然是消息灵通的很,对于邓瀚和甘宁的关系多少也有些耳闻,不过毕竟邓瀚作为荆州的情报间谍部门的首脑人物,他的行踪却多少会有些隐秘的必要,故而这个时候在江洲见得邓瀚,对于甘闲来说,实在是意外之事。

当然在听的了邓瀚的来意,既是为了缓解甘闲,甘宁两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有为甘宁和那严芷之间的亲事重新接好的意图,虽然之前严颜在泸州的时候已经通过给家人的传信中,让严老夫人与甘闲等人都有过通气,不过毕竟那个时候,一切也都是语焉不详,而今邓瀚却是亲身来此,自然这一番信息便是确实无比的。

看着邓瀚的年纪,毕竟不过刚刚而立,而今居然在严颜的拜托下,要为甘宁和严芷这两个人做一回媒证,却是让甘闲对于严颜的这次决定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仔细想来,甘闲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些年来他对于甘宁的事情也是多有关注,而之前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严颜两个人想要解决两家之间的尴尬局面,却都碍于情面不能亲自去找甘宁相商,而这之间自然是缺少这么一个桥梁。

而邓瀚与甘宁的关系,以及邓瀚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地位,却也应该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这种联系的桥梁。除了邓瀚的年纪有点小之外,那一切都很是完满。

“甘老伯,有志可不在年高,当然这当媒人也不一定要是德高望重的人不是?”

“贤侄所言自是有理,不过是老夫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媒人呢,却是老夫少见多怪了?”

“既然老伯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小子的意思了,那就事不宜迟,小子这便回江陵,却和兴霸兄将老伯的这一番意思带到”邓瀚却是要起身告辞。

“贤侄为何这般匆忙?”

“还不是严老将军那边逼迫的太紧了,小子这里也是不得不如此啊”说着邓瀚却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呵呵,严老哥还是那般的急脾气,既然这样,贤侄此去就搭乘我甘家的商船吧,正好有一艘船要去荆州办事,恰是方便”

“如此那便正好,还要讨饶一二了”

“贤侄说哪里话,你这般辛苦可不都是为了我们两家老人,虽说这之前没有时间请贤侄你这位媒人吃上几顿媒人酒,也没有什么媒人钱可拿,不过来日方长”甘闲却是一副拜托的模样,“当然了,贤侄此去定能够马到功成,不过如今荆州尤其是荆南的局势非同一般,我家那小子又担着荆州水师大都督的职责,让他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耽误了大事”

“伯父的话,小子一定带到”

告别了甘闲,邓瀚自是搭着顺风船,沿江而下。

当然到了江洲这些地头,中司马府的眼线,暗桩等那已经是早就知道了他这位顶头上司的行踪。邓瀚却也是要通过他们将他这一行的情况做个汇总,通报给襄阳的刘备等人知晓。

虽说有关于此次邓瀚领着魏延麻袋两人入川的前后事情,都已经在泸津关的时候,通过正式的战事汇总,向着荆州那边做过一次通传,不过邓瀚倒也知道,许多的时候,多请示,多汇报总不会有错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

当邓瀚随船而下,经历了一番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畅快的时候,他的最新情报却也飞鸽传书到了襄阳城中。

对于邓瀚的行踪,在成都的魏延等人也是于前时有过回报的,对于邓瀚的这种行踪不定,这些年来,像刘备,诸葛亮等人都有种习以为常了。

当然像邓瀚这样的臣子,若是在一般的主公麾下,实在是不可能出现的。而在荆州,在刘备这里,居然在很多的时候,刘备便让邓瀚这般任意行事,却是足见刘备的胸怀之宽仁了。

毕竟从当初刘备初至新野的时候,那时候的刘备恰好正在他事业的最低谷,而那时候本来就在四处彷徨之中,到处拜访贤士以为他解惑,指点迷津之时,有幸认识了水镜先生,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刘备便开始从邓瀚那里得到了帮助,从最开始的钱粮资助,再到出谋划策,再辗转给他搜集情报,为他研制武备,攻城略地,还有将自己创办的云汉货栈这样的敛财利器轻易相让,有太多的事情,让刘备足以信任邓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却不是平平常常说说而已。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邓瀚足以当得起刘备的信重,故而对于邓瀚的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四处游荡,刘备自是心中相信,不管邓瀚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对于荆州,对于他刘备无害的,而且不仅无害更是在为他谋利。

就像是之前的许都之行,就像是上次的雍凉之行,连带上此次的益州之行。这份算的上同甘共苦的情谊,虽说比不得刘备和关张赵云这些老人同生共死的恩义,却也相差不会太多,这份情谊却也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言辞所动摇的。

“孔明,还有士元你们看,这子浩,此时竟然会给兴霸做起来媒人了,也不看看他才多大啊哈哈,我可都还没有和人做过媒呢”刘备在外面官署的时候,还会偶尔的自称一声孤,毕竟他是皇室宗亲,而今还是大将军,为了官威,不得不如此。

而到了府邸之内,此时接见的又是诸葛亮,庞统他的心腹之人,却是便将那些架子随意的抛做一边。

“主公,要真说起来,子浩和小郡主的亲事,也是经由你同意了之后,才办的,这一点,也算是主公为子浩保得媒啊”诸葛亮却是言道。

“孔明你这一说,还真是如此,可是子浩这小子,竟然没有给我这个媒人什么谢媒之礼,连你兄长诸葛瑾当年,还受了子浩十几封的公子纸呢”说道这里刘备竟然难得的有了几分埋怨。

“主公这么说,其实也好办,等子浩这次回来,让他好好的献上几坛好酒,算作酬礼,不是魏延来信中提到,邓瀚在那泸州的时候有过成为当代杜康的想法么”庞统这个酒鬼却是时时刻刻都会算计着邓瀚。当然这也是因为邓瀚对于他这位酒鬼师兄太过不客气的缘故。

“哎,说了子浩从来都是这般四处游荡,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武艺不俗,可是这人年岁渐长,可是他这种游移不定的性子也随之渐长啊,当然他很多的时候也是为了我军的利益奔波,总这样下去还是不行啊”诸葛亮却是不经意间说道,“说来也是,上次我们将小郡主和子浩的女儿给护送到了长安,可是这小子又跑到了益州,让我们的一番心思又做白费了,这不,我家夫人对于子浩这般行为都为小郡主不服了”

听了诸葛亮的话,刘备却也只是报以微笑,“虽然我们也知道子浩这般做也是为了复兴大业,可是总是这般下去,会让人以为我们几个人欺负子浩的”

“主公你这话,却是有点过了我们之所以不能行动,自是因为职司所在,不敢轻离,可是子浩那小子虽然也的管些事情,可是他的中司马府那些家伙都被子浩规定的那些条条框框管制的很是严格,他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这中司马府的事情对他来说,太过清闲了”

“士元,你呀,什么时候都会和子浩过不去的,不过就是因为那小子不给你个优惠么”刘备笑道。

“这却是他自找的我建议主公等他这次回来之后,再给他加些担子,见那小子优哉悠哉,我这浑身就不舒服,这不舒服了,我就想喝点酒,这一喝酒,我就更加的想起那小子的可恶了,实在是让我不爽啊”

看到庞统那一副像是便秘的模样,刘备和诸葛亮两人自是大笑不止。

“既然士元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先好好的看看,给子浩这下子放到那里去合适呢?”刘备却是说道,“当然,在这之前,还得让子浩这第一次给人保得媒做好了才成”

“主公说的是,若是事情一成,有兴霸为引,严颜那里为基,益州的事情,基本上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再无反复了”庞统说道,“即便是还有些人不能倾心于我,却也不会有碍大局的”

“恩,说起来,两位看,是不是该让马腾和刘璋两位起身到汉中一行了,我们这么些年都没有见过面,也该是时候见一见了”刘备道。

诸葛亮和庞统却是点了点头,“而且眼下我军与江东之人还在交州纠缠,而江夏文仲业那里居然没有发现江东有何举动,荆南四郡马良那里也没有江东军进一步的动作,连着曹操自回了邺城之后,还在养病,此时看来,四下里也算安稳,主公趁此时与马腾和刘璋见面定下彼此的关系也正当时”庞统道。

“既如此,就请孔明去给这两位都通知一声,稍后再附上我的亲笔信,就定在八月十五相会在南郑吧不过之前,我们还是看子浩这趟媒人做的如何吧”刘备从来都不是那么刻板的人,若非如此,屡战屡败之后,没有一份坚持,没有一种乐观,总是不能聚集人心,成就大业的。

就在这君臣三人在襄阳叙谈之时,远在江陵的荆州水师的大营中,邓瀚自然也和甘宁相逢了。

[..c]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男儿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男儿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男儿心

就在邓瀚临来之前不久,甘宁恰好刚刚巡视了一番江陵到江夏,继而返转到长沙这一路上的水情。

如今的荆州和江东的关系因为江东的突然领兵侵入交州,自是又变得反目成仇。不过即便如此,不管是荆州还是江东此时却都不想再在别处开辟一块新的战场出来。

荆州自是因为之前的雍凉战事消耗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上的储备,毕竟当初跟着关羽出击的二十五万人马,如今剩下的不足十万人,这其中包括张飞所领的那三万无当飞军。如今虽然说荆州占据了雍州,可是得了地盘的同时,雍州地面上的百姓却都被曹操给迁回了关东,从这点上算来荆州此次的投入与他们期望得到的回报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而此时荆州其他地方的兵力储备已经在警戒线附近,又加上南面交州的牵绊,故而此时的荆州不管是在新野往北,又或者是江夏以东的地方,都不想再轻易的开启战端。

当然与此同时,江东方面也有许多的顾虑在,如今的天下大势已定,不过是曹孙刘三家争雄,至于说此时尚存的辽东的公孙康,以及带方三韩地面上的袁氏兄弟,一个是实力不足,一个是实力偏处角落,于中原大势,顶多只能起到些牵扯的作用,要想重返中原与天下相争或许不太可能。

此时的江东固然是在将原本盘踞在扬州南部的山越之人给浇灭了,并在这其中获得了不少的人口,充实江东的实力,可是相比于曹操占据的冀州,青州,徐州,豫州,兖州等地,以及如今刘备手上的荆州,汉中这些地方在人口上还是不能与之并肩。

这种天然的劣势,使得他们在如今的曹孙刘三家中只能屈居末座。

柿子总是要挑软的捏。更何况这只柿子还会时不时的噎人。

趁着荆州的精力北顾,加上交州与荆州之间的距离遥远,江东出兵突袭,在他们处心积虑之下,当然能够在初始的时候,进展顺利,不过如今在陆逊这位荆南总督的调谐下,交州的局势依然稳固了下来,至少没有江东继续攻势顺遂的可能。

在这个时候,所谓兵行险招也多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以荆州诸人所料,此时的江东不会也不想再从他处开启战端的理由并不仅仅是荆州方面已经将注意力收回东顾,还有这如今坐看荆州和江东之间战况如何的曹操。毕竟当初江东拿下淮南一带的手段可是多少有些让曹操不服的。

若是本来就实力最弱的江东,在交州不顺的情况下,或从荆南,或从江夏等地再起波澜,他们在淮南等地的守备自然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说曹操在雍州的战事中失利而返,不过论及兵力上的损失,却是足以从之前他掠的的人口中迅速的补足。而且本来曹操占据的北部中原各州都是人口户数极为充沛的地方,其兵力的来源以及后续的战力可以相见。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料定了江东军并不会在别的地方挑衅,只会凭着周瑜以及江东海路上的支援和陆逊在交州来做一高下对决,可是甘宁倒是有些希望江东军在大江之上能够稍微的留下些破战,好让他能够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惜天不从人愿。

“兴霸兄,别丧气,又不是被人给煮了,郁闷什么呢?”在给邓瀚远道而来的接风宴上,不过只有邓瀚和甘宁两个人,却都是彼此交心,当然用不着掩饰各自的情绪。

见到甘宁这般情况,邓瀚为了他的说服能够顺利,自然要将席上的沉闷的情绪给打破,不过甘宁可没有听懂邓瀚那番调笑。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这些天来过的有些疲惫,伯言在南面打的火热,我这里却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动静,故而有些懒得不行”

“既然如此,小弟倒是有几个好消息告诉你,想来听过之后,你定然会精神奕奕的”邓瀚说道。

“能有什么事,子浩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不就是我们荆州人马这次在益州人面前又得了面子,大胜了南蛮人,你们在益州做的这些事情,我可都从战报中看到了也没有什么的”

“除了这明面上的事情,小弟我可还有别的事情哦,不知道兴霸可有兴趣听”

“子浩,你也知道我当年纵横大江上下,益州可是逛了个遍的,就是南蛮我也曾经有意去过,不过当时没有成行罢了”

“呵呵,算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这次我从益州急着赶回来,可是有人拜托小弟一件大事,说起来这件事和兴霸兄可有切身的关联,而且事关人命的”

听到邓瀚说道这里,居然还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尽管身为武将的甘宁,也算是杀人无数了,不过这个时候却还是一幅郑重的表情。

“小弟从益州来江陵,乘坐的是出自你们甘家商队的货船”

听邓瀚这么一说,甘宁却是脸色大变,“莫非是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谁去了”

见甘宁居然想到那边去了,邓瀚只能说甘宁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不过就是他将事情看得悲观了,或许是近来的情绪不高所致。

邓瀚自是摇了摇头,“兴霸兄,小弟为人所托,从泸津关一路不停赶到江洲,又从江洲马不停蹄的赶到江陵,就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甘宁怯声问道。

“为了你的亲事”邓瀚话语方落,却见甘宁一脸的诧异,之前的忧色尽去。

“亲事?还是我的亲事,子浩,想要让我高兴,也不用开这么大的玩笑吧,还是为人所托,益州何人托子浩你成就此事啊?”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老岳父和你老爹”邓瀚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甘宁说了个通透。

“我的岳父,还有我们家那老头子?”甘宁却是一怔。

“是啊”

“甘伯父还有严老将军都同意了,虽然你们之前两家的娃娃亲当年给断了,不过你这边痛快,一走了之,还有甘伯父也是一气之下将你逐出了家门,任你成龙变狗,不再过问”

“可是这么些年,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惹是生非,游侠乡里的纨绔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荆州大将,当然这么些年来,甘伯父却也没有真的将你给忘了,你的每件事情,他都基本上知道,若非如此,你坐镇江陵,他便将这里设做你们甘家在荆州的总店”

听的邓瀚的一番解释,甘宁只是一默,然而平静的问道,

“可是,这和严老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啊,当年我们两家已经退了亲,而且这么些年又过了,怎么又掺挂上了严家呢”

“所以我说你这么些年来,痛快的很啊,好男儿呢志在四方,更何况是兴霸兄这样的英雄豪杰,改邪归正之后自是一心建功立业,可是当初和你有亲的那位严家二小姐,也就是严芷姑娘,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云英未嫁”

“这可是为何?”

“不为什么,人家只是说了一句,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夫既然已经和你家有了亲事,自然便是你们甘家的人,虽然你们已经退了亲,可是人家就认定了这条”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怎么……”甘宁却是有些无语。

其实男人很多的时候都会这样,虽然他们,志比天高,总想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自在,对于情感这类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觉得麻烦,可是鸟飞得再高,总得有枝可依,大海徜徉,还有鱼穴藏身。

此时的甘宁,猛听得在他不觉间竟然还有一份这么坚贞的感情等着他,自然让他心有所感。想这些年,甘宁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然而就像当初楚霸王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人得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一般。

这个时候的甘宁,却是被家里给逐出了家门,即便是在荆州获得了多大的成就,那种心间的喜悦无人分享的遗憾,却是少有人知。

更别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位当年和他只因父母之命便情定了一生的姑娘家,就那么默默地等着他,即便是甘宁再做英雄状,此时的心间也会有些感触。

“那个,子浩,这些我可不知道啊”隔了半天,甘宁才憋出了这么一句,看着往日里那么英雄无敌的甘宁,此时这般扭捏,虽然无良了些,可是邓瀚还是觉得很好笑,当然此时的他只能在心里大笑。

“前面的事情,咱也就不再去说什么了,而今既然兴霸兄知道了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啊”

“我,我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这又有什么,既然人家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大方点,勇于担当去把人家娶过门来,就是了,还有什么不知道,又有什么为难的”邓瀚倒是痛快的一会,看着甘宁的这幅模样,邓瀚自是知道此时更要趁热打铁,将甘宁的心间的游移尽去,快刀斩乱麻成就这一段好事便罢

“而今我已经得到了严老将军的请托,之前也从甘老伯那里得到了允许,双方父母的指命已经有了,而小弟我呢,既然恰逢其会,便当仁不让的做了这个媒人,这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俱全如此,就是双方都没有问题了”

甘宁被邓瀚的这一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想来你们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那些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等事情都已经做过了,这个时候小弟我也就剩了许多的事情,至于其后的请期、亲迎这些事情,还得等我回复了两方的父母之后,再作区处兴霸兄,可有异议啊?”

一切都被邓瀚说的明白透彻这才问甘宁的意思,可见邓瀚的本意就没有个甘宁说话的机会。当然对于此事,邓瀚却也没有做什么盲婚哑嫁的勾当,想来以当年甘宁的风采,什么纵横乡里的事情没有做过,定是早就见过当年那位严家二姑娘的相貌,要不然甘宁此时也不会有些沉湎于当年情怀的作态。

再说以这个时候女子的观念,父母之命是她们的立身之本,要不是甘宁和严芷之前有过什么照面的话,那女子坚持了这么多年便是异数了。

当然也免不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事情出现。

反正此时甘宁的表现足以让邓瀚认定,两人之间定然不是盲婚哑嫁,至于有没有别的事情,却是不再邓瀚的考量之内,若说邓瀚有没有别的八卦想法,此时自不待言。

“兴霸兄,小弟之前也曾见过那位严姑娘,却是佳人一个,足以配得起你这般英雄人物了”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够配得上她,当年也是太过孟浪了,才……”

“才怎么?”邓瀚一问,竟是让甘宁满脸桃花开。

“哈哈,”大笑声中,邓瀚倒是不再追问,“兴霸兄,既然如此,小弟此次来访的大事已了,看你此时的样子,想来给小弟接风的事情,也定是心不在焉了小弟这就请兄长自便了”邓瀚却是在这里当起了主人,将甘宁给驱走了,让他自己去沉静一下心情。

在这里得意的吃过了一餐,邓瀚却是给甘宁的护卫们留了个口信,便去回转他自己的家,毕竟江陵城中的邓宅这些年已然存在,就和徐康的府邸毗邻而居。如今的徐康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初来江陵的穷酸样,自然这风生水起,水涨船高,他的居所当然是富贵凛然。

不过对于徐母的孝顺,却是一如当初。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也不会去打搅这位好友,毕竟他自家的府上还有着让他牵挂的人。

悄声的回到了邓府,尽管邓瀚没有让人大张旗鼓,不过对于多年不见得少主人重回江陵,回到府中,还是让邓府的下人们一阵的忙活。

对于这样的情况,邓瀚也只能听之任之,虽然他的心性不变,可是他的身份却是不同了,府中的下人们总是能够听到有关一些他的传言,自然主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威仪,可是身为下人的他们却是不能因为主人的平易而轻忽了自己的位份儿。

一番折腾之后,邓瀚便让众人退去。而他却是换过一身常服,静静的去往府中的深处,默默的来到一处小院中,阻止了园中下人们的施礼。

邓瀚径直来到院中的厅堂中,便看到了正有一位老人在闭目假寐于厅上的躺椅之中。看着老人的脸色红润,即便是满头的白发也收拾的很是利落,邓瀚的信中却是一酸一暖。从一旁拿过一条毯子,轻轻的为老人盖上。

却不妨老人觉轻,居然醒了。

老人那双还有些混沌的双眼在看到来人时,却是立马的变得晶润。

“原来是少爷您回来了”说着便要起身施礼,“看这些家伙,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这还了得,家主不在此间,竟然变得如此无礼这不行”

“呵呵,德叔,您就歇着吧是我叫他们这般的,您老就歇着吧”

“怎么能这样,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够躺着呢,这不合规矩啊”

“德叔,你又这样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的长辈,我伺奉您还不是应该的么”邓瀚却是佯怒道,“若是您在这样的话,那我立马就走啊”

德叔见状,却是不再坚持,这个时候他倒是有时间来端详好久没有见到的少爷。

邓瀚自是笑着让老人相看。

对于这位老人,邓瀚自是极难忘怀,毕竟多年以前他穿越而来,初始接触的还不是他如今的母亲,却是那一天在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顺着那个诱人的香味看到的和那些豆腐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位老管家。

两人自是无言的相视了一番,毕竟人老了这精力也就不济了,和邓瀚说了一些个家长里短之后,老管家德叔却是在一阵笑声中睡着了,轻轻的给老人盖好了毯子。

邓瀚自是也离开了那处小院,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他转头看去的地方,赫然是他小时候一直嘴馋的溜豆腐,香味依旧,浓情依然。

邓瀚自然知道这是谁人给他送来的,当然若是以平日里邓瀚的警觉性,自然能够看到那人来时的情形,不过也只有在自己的家中,邓瀚才可能睡的那么放松。

用过了那热气腾腾的溜豆腐,邓瀚却是和家里的下人都说了一声,又去向德叔那里道了别,便又离了邓府。

在从甘宁那里得到了答复之后,他现在要做的当然是赶快去往江洲,将这一喜讯告诉那翘首以待的众人。

而此行邓瀚也是大功告成。

[..c]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余音

第一百五十三章余音

邓瀚匆匆的由江洲赶往江陵,不过一日间,却又从江陵折返。

虽然来时船行极快,千里江陵不过一日还。然而此时从江陵到江洲这一程的路上,自然就没有了那份轻松和快意。

出荆州之前尚好,不过既入夔门,便是三峡之境,

虽然此时看的两岸之上纤夫的奋力,船行此地依然是步步维艰,可是邓瀚由于将人所托的事情办成自然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行路难而变得心情抑郁,当然对于那些辛苦劳作的纤夫们,比较这些人维持生计不得不如此,此时的邓瀚也只能以长风破浪会有时,来劝慰她心间的不忍。

然而等过了夔门关,邓瀚却是收到了襄阳方面的来信,道是刘备这便要前往汉中,与马腾和刘璋做一次三方会晤,虽然刘备与这两位先前的一方之主都是故旧,而且彼此间的关系也很是复杂,不过刘备还是让邓瀚尽可能的赶到汉中去。

诸葛亮和庞统一时之间还是离不开荆州,而且有他们两个人在,不管是曹操还是江东之人都不能有什么举动实际的伤害到了荆州,故而刘备也是放心的让两人坐镇襄阳,而他自己自是带着陈到以及一部分白耳精兵为护卫前往汉中会盟。

而作为东道主一方的荆州当然不能让刘备亲自接待两人,而且如今刘备的势力渐成,虽然三方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彼此间地位之间的差别,不过不管是从势力还是能力上来说,刘备为主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想邓瀚多少与这马腾和刘璋都照过面,彼此间也算有些熟悉,自然到时候为东道主的陪客,以她如今的身份却也合适,毕竟带邓瀚将甘宁的承诺带回到江洲之后,短时间内她还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急着去做。故而这封襄阳来的指示,倒是给邓瀚找了个活。

当然邓瀚自也将江陵与甘宁做的事情,向刘备等人报备,对于这样的好事,刘备自然也是乐观其成,毕竟通过甘宁和严颜这两人的关系,自是可以为荆州从益州的军方势力中拉到了太多的强援。

邓瀚经过十数日的奔波再次来到江洲城,方进入城门的他便遇到了当面而来的严颜和甘闲两位大人,一个为女儿女婿,一个为了儿子儿媳,倒是彼此间都是一片心头火热。

虽然之前邓瀚已经通过荆州的飞鸽传书将江陵的事情通过他们江洲的据点透露给了两方的长辈,不过那种传话当然不及亲身和邓瀚做一番面谈能够让两位老人心安了。

“子浩,自你走后,虽然老夫自是相信你能够玉成此事,不过却也总是觉得有些神思不属,茶饭不想,这才耐不住,一得到你回来的信儿,便迎你来了”严颜倒是先开口。

不过看着一边上甘闲的神色,却也是心有同感之人。毕竟当初赶甘宁出门也是因为其行为举止实为不肖,若不然,谁人会将自己的儿子随便的驱离家门。再说甘家也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族,如今的甘宁也不过仅有一个小弟,唤作甘定的跟在其父的身边学习着继承家业,虽说甘宁是长子,不过而今的甘宁已有了官身,却是不需要甘闲再为他置办什么家族之产。

两家老人都从邓瀚的嘴中得到了准信儿,自是心怀大慰,不过两位老人都是精明之辈,自然知道眼下的这个时候却也不是什么完婚的好时机,尽管严芷姑娘已经待字多年,可是时到今日,倒也不是那么着急了,而甘宁身负重任,此时的他也不会有安心娶妻的心思。

严颜也已经从成都那边得到了刘璋欲往汉中一行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其影响如何却是不需要人提说,以严颜这些人的阅历当能明白,这也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益州来说。

不声不响之间,从先主公刘焉到现在独立为一方诸侯的益州,便要成为别人的麾下之属,发生这样的大事,总会有些波折的,即便是刘璋父子乐意,又有以张松为首的,诸多益州人的拥护,当然此时的严颜也是对荆州,对刘备没有了那份不忿,毕竟乱世之人,今日为敌,明日为友的事情却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虽然此时的严颜和甘闲对于邓瀚这位促成了这件亲事的邓瀚很是感谢,毕竟以之前的情况,两人之间,两家之间也不过是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纸版的隔膜,而甘宁父子之间也只是需要有这么一个牵线之人居间说上那么几句话便能将一切的冰封以及隔膜化作春江水一般见暖人心。

可是为了这区区几句话,自是让邓瀚在这江洲和江陵之间近千里的水路上往来匆匆的奔波了一个来回,为了对邓瀚这一番的辛苦表示,严颜和甘闲两人对于这位媒人自是连连相请,不过邓瀚毕竟年轻,却是受不了两人这般的热情,且也因为有事在身,倒是以此为借口应承了在甘宁和严芷两人大婚的时候,亲来捧场之后,这才被两人放手。

等邓瀚轻身赶到南郑的时候,距离三方会晤的正式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邓瀚却已经得到了相关方面的消息,邓瀚自是为刘备在南征打着前站,而此时的汉中自关羽领兵到了雍州,再到张鲁离开也与之一起赶到了长安定居之后,阎圃却是顺理成章的接任了汉中太守的位置。

萧规曹随,阎圃自是不会轻动之前经过了关羽和张鲁两人结合了汉中的实际情况和荆州施政方针之后而形成的一些政策,故而此时的汉中虽然在人数上因为追随者张鲁的脚步而随之而北上了雍州有许多人,自是举家搬迁,使得汉中许多地方的人口户数有了很明显的减少,不过倒是没有给当地的粮食生产,商贸的发展造成了太多严重的伤害。

毕竟之前汉中的人口户数极多,而汉中毕竟不过是一郡之地,承担那么多,数达百万人的生活所需,尽管此地土地肥沃,然而却是地域不广,而这一次人口分流,倒是让原本那些紧张的农业用地得到了相应的缓解,而因为这两年随着荆州方面传播过来的新型的耕种模式,以及渐渐有了成效的农耕村乡之间的互助组织,使得人们耕种的效率有了相当的提高,故而虽然此时的汉中人口少了许多,却也无损于此时荆州刘备势力的粮仓的地位。

而此时的交州还在和江东的纠缠对战之中,那里的粮食收获短时间已经不能成为荆州的补充,不仅如此,随着战事的进行,荆州方面也要开始给前往交州的陆逊大军补充粮草。

这样一来,汉中倒是还需要担着给雍州输血的任务,毕竟即便是雍州在韩遂的手上的时候,为了保持部下的战力,维持他那多达十万余众的骑兵消耗,还是时不时的从长安的钟繇手上请求协粮草支持。

而今雍州各地还在恢复之中,当然自汉中新迁去的百姓,以及驻扎在长安以及雍州各地的将士们也是还没有建立起他们自力更生的储备,当然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雍州再怎么说也是先秦并吞天下的根基之地,八百里秦川也非浪得虚名的。

不过是之前的韩遂虽然野心勃勃,不过他的心机更多的确实专注在与人争斗之上,对于治下百姓的治理自是谈不上有多么的用心,而且雍州各地在这些年战乱之中,自是多有破坏,像那郑国渠,能够给雍州带来极大的利处,这些却都是是需要荆州人去花力气整治的。

当然这些事情,此时的关羽和徐庶已然在做了。

到了南郑的邓瀚,在阎圃的安排下,却是先期住到了驿馆之中,当然待刘备来了之后,自是会入住到阎圃的太守府。至于之前刘备为了张鲁在汉中另起的宅院,在张鲁走后,却也没有将之收回,却是被刘备亲自下令之后改作了五斗米教在汉中的朝圣之地。

对于刘备的这一提议自是让汉中的五斗米教信众对刘备以及荆州更添好感,即便是当初有意将那座府邸归还的张鲁却也没有想到刘备会这么做,以他如今有了万物不挂于心的境界,也因为这项措施,对刘备多了些感念,更是让他觉得之前他所作的一切选择都是正确的。

此时的邓瀚已经通过和阎圃的交流知道了此时汉中的一些情况,当然对于阎圃的能力,却是不需要人去质疑的,邓瀚也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只不过是他身为中司马府的府官,不仅需要能够尽可能的掌握敌对势力的情报,对于自家的家底也是需要好好的有一番把握的,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就在这其间,邓瀚却是见到了他都有许久没有见过了王越和他的两个徒弟,王基,李康。

这位大汉著名的剑师,却是犹如当初两人见面时的那般风采,不修边幅的发髻,不做打理的衣衫,和着依旧红润的脸庞以及依然挺直的腰杆,周身上下却是透露着他从根子里带着的不羁。

“哦,小子,看你如今的修为,似乎更见精进啊”目光如刀,王越却是能够看出此时邓瀚身上的变化。

“呵呵,先谢过您的评语啊,小子在不见您的这段时间,也是没有偷懒的不过不知道您有没有疏于管教那两个小子啊”看着站在一旁,因为数年不见而显得有些激动的王基和李康,邓瀚却也忍不住和王越调侃了起来。

对于邓瀚的质疑,王越却是没有话要说,自是让两个徒弟走上前去,自己搭话。

“少爷,这些年我可都瘦了”李康开口第一句居然会这么说,看来一直以来的修行并没有让他忘了在襄阳邓府中的饭香。当然和时下大多数人家不一样的还有,邓瀚在自己家中从来都是每日三餐的。

对于李康,邓瀚却是淡淡一笑,而一边的王基却是更见受礼,那时候已经在汉中的战事中出露峥嵘之后,能够耐得下性子,没有当即接受了刘备的留任,而是再去跟着王越去磨练自己,可见王基对于自己有着很明确的认识,更为自己的将来有着相当清楚的安排。

不过事到如今,这师徒三人都已经回来了,想来是王越已经觉得对于两个徒弟教导已经可以结束了,至于今后的陆还要他们自己去走了。

“邓公……”

“哎,伯舆是不是忘了当初,我就不让你这么叫我,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何必将你我之间的情分叫的那么远了”邓瀚却是阻着王基叫他公子。

“就是,你要觉得不好直接叫,那就和我有一样,叫少爷得了”李康却是出着主意。

不待邓瀚笑骂李康的话说出口,王基却是先郑重的向邓瀚施了一礼然后开口,“少爷,请受在下一拜”

王基之所以如此,自是感念邓瀚当初在许昌能够看的上他,并将他从许都带到襄阳,并让他有幸能够遇上了王越,如今他的师父,大汉第一剑师,若没有当初邓瀚的提携,如何能有他如今的际遇。

看着眼前的王基,那如同长枪一般站立的身姿,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凛凛威势,邓瀚当然能够感到此时面有轻须的青年却已经长成了。

“小子,老夫我可是费了好多的功夫,才将他们调教出来的,而这两个小子,但有所成,便急着要赶回来,让老夫这一身老骨头都有些禁不住了这一路上的颠簸了”

邓瀚见王越如此,自是知道其意,“您不要急,我们现在在南郑,小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奉献的,等回到襄阳,我便将家中珍藏的好酒,让您喝个饱”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那是将来,而今既然在汉中,你也不能有所表示不是,老夫可是听闻了你小子在凉州的时候,发明了一种很好的吃食,想来以汉中的富庶,做那个叫做火锅的东西,应该有足够的材料了吧?”

“哈哈,那是自然”

“咦,少爷,对于火锅,我可是闻名已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哈哈,谢谢少爷了啊”李康兴奋道,看他的神情,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c]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绕梁

第一百五十四章绕梁

第一百五十四章绕梁

一锅在涮,几杯老酒下肚,自是让王越师徒三人将这些年的经历给倒腾了出来。

想王越当年就曾经游历天下,并在沿路之上,仗剑而笑傲江湖,行侠仗义,去过北疆杀过异族,到过西凉斩过马贼,浏览过南疆之异域风情,也经历过东海之壮阔。

而今有他在,带着王基和李康两个小子,自是也将这一番经历全让他们都给体验了一番,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邓瀚在西凉发明的火锅,又怎么会知道邓瀚在益州调戏那些个蛮将的作为。

看着王基两人身上的威势,邓瀚多少也能看出来这两人在这两年中并不是那种一心苦修的家伙,却是有些杀气在身。

憋不住自己话茬子的李康却是将他们在交州的经历娓娓道来。

在当初江东军突袭交州的时候,王越却是领着两个徒弟已经从北疆辽东,辗转了大半个中国,沿着海边游历了青州,徐州,继而江东。而在他们游历到交州的时候,此时的陆逊依然和江东的周瑜接上了火。

想江东既然有心突袭交州,而又以周瑜为帅,自然之前周瑜在鄱阳时的那些个手下将领自然是大都随行,像蒋钦,潘璋,吕蒙,凌操等人。

而荆州的陆逊手下自然也不是没有什么将领的,不过像冯习,苏飞,连带着黄祖,黄射这些人却不是周瑜手下那些将领的敌手,不过也聊胜于无。

况且那时候荆州方面的主力战将却都在北面和曹操相抗,当然在南面的人手却是有些敌不过周瑜这样的近乎举江东半数之力来攻打了。

当然还有刘磐在荆南为将,可是他还需要防备着江东的太史慈于庐陵攸县之间。

虽然将领与阵,荆州方面稍有不及,不过在陆逊和周宇之间,却是并没有分的出高下,加上毕竟交州为荆州属地多年,荆州军方面自是占据着主场作战的优势。

故而一时间两军对战,却是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

不过周瑜此时所领的江东军,已经在初始趁着交州的兵力不多而将交州九郡占据了沿海的六处城池。所剩下的不过是交趾,郁林与苍梧。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陆逊却是没有选择正面以抗江东大军,毕竟江东军既是突袭而来,而又在初始的时候屡屡得手,此时的他们却是携大胜之威,期望得到更多的好处在。

故而此时的陆逊自然不会直面对敌,看过地图,把握了一番敌我情势,陆逊自是看的出,不管江东军如何的深入交州,然而他们所有的物资和后援却是必须经过南海一地为之中转,即便是他们的海船此时能够长远的行走于海面之上,不过江东的水军却也是初临大海,虽然说都是熟识水性之人,不过海面上和内陆江河还是有着太多的不同。

所以经过云汉货栈在朱崖郡设置的秘密联络点所探查到的情报,在传到陆逊的手上的时候,对于此时江东大军的布置却也看的明晰了许多。

此时江东大军的前面自是周瑜带着潘璋和蒋钦两人继续的攻略着交州其他各地,不过随着大军的深入,交州的广阔,以及地形的多变,还是让这些雄心勃勃的江东军为之犯难,而且交州之地的气候却又和江东多有不同,故而这其间也造成了江东兵的忧患。

当然随着陆逊而来的荆州兵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谁让荆州军乃是主场作战,自然有当地人给予指点和提示,在这一方面自是荆州军占据了不少的优势。

此时的王越却是得见了陆逊一面,毕竟陆逊以往和邓瀚的关系也不错,故而王越师徒得知了陆逊此时面对的困难的时候,自是自告奋勇想要助大军一臂之力,当然王越此意也是为了考研一番两个弟子这段时间的修行。而陆逊也是知道王越的为人,对于王越等人也没有隐瞒他们的方略,以及他们需要王越这样的奇人义士如何效力。

王越三个人自是在大概的知道了大军的行动方针,便在拜别了陆逊之后,悄然行进到了南海城中,此时为江东大军镇守此处的吕蒙。

想此时的吕蒙还只是个悍勇的猛将,正在为他的袍泽跟着周瑜大都督为江东攻城略地,在前线纵横逍遥,而他却是只能在此坐镇后方,对于吕蒙这样的急性子当然是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自是不知之所以周瑜能够让蒋钦和潘璋两人为之副手,一同领兵而出,却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秉性还算稳重,能够在适合的时候,独自领军而出,而他吕蒙却是性情刚猛了些,面对着交州有些负载的形式,或许在不经意间就会自陷险地,毕竟对于交州,江东并不是只为了在这里抢掠一番便了事的。

在周瑜和鲁肃为孙权的谋划中,交州之地,既然物产丰富,又有着不下于江东本地的人口,实在是一个成立王霸之业的好基地。荆州这两年的快速发展却都是脱不开交州每年对荆州本源之地的回馈的,毕竟每次从交州运回到江陵,襄阳的钱粮赋税,自有江东的细作将之回报到江东。

荆州从士家手上接纳了交州,而在期间的过程中并没有太多的伤亡出现,而今在襄阳中的士家子弟都很是享受他们如今的生活,对于交州的归属却也没有太多的渴求,故而周瑜等人欲挑动士家人回到交州,重新自立的事情并没有得到预想到的结果。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荆州。

对于交州的渴望,随着交州每年对于荆州的回报越发的众多,也让孙权心中的渴求越发的不可遏制。当然他自是有了淮南之地,又有新增加的原先属于山越之人的属地,还有新为大汉发现的夷洲之地,不过这其中的很多的地盘却都是少有人开发的处*女地,要想从这些地方获得他们期望的大利,并且寄望通过这些地方的供奉支撑他们江东去争霸天下,却还属于遥遥无期的境地。

面对着曹操的虎视,紧靠着荆州刘备的茁壮成长的势力,他们若是按部就班,实在是让人等得心焦火燎,即便是此时的孙权依然年轻,刚刚过了弱冠之龄,然而他却也明白,时不与他为便,争天下的势力,他已经落在了最后,若不能奋起直追,终究会沦为他人的附庸。

而这样的局面,在当初鲁肃为他谋划出啦划江而治,以称王霸之业,勾动了他心间的无边**之后,却是让他极为排斥的。

幸好他们选择了一个不错的时机,也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在交州之战开始之后,江东大军在周瑜的统领下,却是通过海运之便,竟然在一开始便将沿海附近的交州之地全都纳为江东的属地,更在合浦的时候,俘获了士壹,这位士家如今在交州官位最高的人物。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周瑜自是要将之好好的招呼一二,虽然远在襄阳的士燮以及士家子弟都没有让江东扶助士家的子弟在交州立足,然后以其为傀儡的谋略成功,而今有了士壹在手,却也可以以之为凭,继续他们的计策。

虽然士壹并没有想到他会有如今的这般际遇,不过面对着江东军的咄咄逼人之势,为了身家性命考虑的他,却也不得不虚与委蛇,他当然知道这些年,以刘先为首的留在交州的荆州势力对于像他这样的士家本地的子弟,还是很为倚重的,而他若是遂了江东军的筹谋,且不说他远在襄阳的大哥士燮以及其他族人的安危,单说他在交州的权势,即便是被江东军扶立为交州之主,未必能够比的上他在刘先之下当个合浦太守来的自在和逍遥。

然而情势如此,被周瑜俘获之后便转移到了南海郡中的士壹,虽说已经被告知江东正在为他成为交州牧的事情在向朝廷运作,南海郡将当做新的交州的治所,而此时和他一同在南海城中的那个吕蒙就是江东给他安排的护卫将军,当面上的士壹自是对于江东的安排表现得极为满意。

可是在无人处,他却是知道他自己的命运在这里,终究也不过是他人手上的棋子罢了。

而就在他暗叹性命不幸的时候,王越却是犹如神仙一般出现在了士壹的面前,毕竟江东军虽然知道荆州的援军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而吕蒙也是在时时的打探着荆州军队的消息,不过对于王越这类的三两个人还是会不放在心上的。毕竟在吕蒙的心中自是极为自信江东军的战力,以及他们大都督的能力的。

像他们这些跟着周瑜自柴桑出来的水军将领,对于周瑜的感情却不单单是属下对于统帅的那种服从,长年累月的距近相处,却是让这些人都将周瑜当做了长兄一般的存在。

再有周瑜偶尔给他们指点兵法战略,对于这些出身不高,尤其是吕蒙这类人而言,这种亦父亦兄一般的情感,自是让他们对于周瑜的服从更有了别有的意味。

可是王越的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只带走了士壹一个人,当然对于士壹的其他亲近人,当初能够跟着士燮走的却都走了,如今在他身边的却都是只能说是些下人护卫,而且本来士壹也在见荆州如今的势力大涨之后,也有些不在交州久待,毕竟要想得到更大的官身,却是还是浸在权力中心处为好,若是为了和亲人相聚,他也会选择在将来不久便迁居到襄阳的。

王越将士壹安置到一处安全地方之后,还留在南海城中的李康和王基两人却是暗作游侠行事,潜入到了吕蒙的驻地,自是要想和吕蒙做一番比对。

李康这些年所习练的却是王越给他量身定做的功夫,毕竟李康本身就不是那般技巧人,单一靠力气吃饭的,自然王越给他的功法就是要让他在这一方面达到一力降十会的境地,所幸这类技巧倒是喝了李康的心思。

而王基在史上正被成为枪将,对于王越代友教授给他的枪法,自是极为珍惜,而在当年他跟着王越在秭归城外见识了一番赵云和那张任两位擅长枪法的武将比斗,当然论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兄之间的对战,更是给了他两个可以借鉴学习的方向。

而那吕蒙自是悍勇,见到猛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两个陌生人,虽然敌友未分,不过这样冒失的出现,自然不会是想和他喝酒聊天。

自然,李康和王基两个家伙于斯便是和吕蒙做了一番争斗。先是王基和吕蒙不分胜负,而李康却是在吕蒙气息未定之时,一阵蛮力发作,将吕蒙自是狠狠的扁了一顿。

还是王越欣喜见到了自己两个弟子成长,又已经将江东的计谋给来了个釜底抽薪之后,对于已经被李康打的依然废了的吕蒙便不再理会,然后师徒三人便离开了南海城,将士壹带回到了陆逊的大营之中。

至于其后的陆逊趁着南海城中无人主持,迅速进兵将之奇袭拿下,以及后事如何的发展,王越却是没有再做关注,倒是随后师徒三人行了一趟南中,再接着沿着当初邓瀚他们大军返回的路线,想跟着进入了成都,继而得知了三方会晤的消息,便来到了汉中。

听王越讲述了这许多,其中有不少邓瀚知道的,却又有不少邓瀚还不清楚的,而今听事主们亲口讲说,自是更见形象。

“健民,你说你将吕蒙给打的不成*人样了,那又是如何的一个形状?”邓瀚却是开口问道李康的得意事。

李康正欲回答,却见王基已经代汇道,“师父说,从此那个吕蒙却是再也不便为武将了,健民将他身上的筋脉击打的已经很是凌乱,想来当世没有人能够为他诊治的了,而且若是那人还要强行为军将,或许逃不过早逝的结局”

听到这样的结果,邓瀚自然是有些怪异,史上的吕蒙不知道曾经有过什么样的遭遇,反正在他正在人生的事业顶峰的时候,便是突然而逝了,而这一世的邓瀚却是知道,若是日后吕蒙真的也早逝而亡,便是他眼前这个满脸憨厚气的李康所为。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或许那个吕蒙不需要孙权的鼓励,便会作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事情来,也说不定。反正即便是邓瀚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而引起的变故将历史变化了太多,可是那历史车轮还是会在时不时的照着他固有的惯性那么拐上一两下,向世人,更或者是向邓瀚表现着他的存在。

既然事情已经变作了这般的情形,而王越已经不想再做那游历之行,毕竟再是他伸手好,再是他身体健康,可是这岁月不饶人,年龄摆在那里,若非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看到了李康,王基这两个可造之材,或许王越便会在当初跟着他回到襄阳的时候,死活的赖在邓府不走的。

当然王越此时还有着白耳精兵的总教官的身份在,说起来也算的上荆州方面的高官,对于当初他的官迷的心思,也算是个了结。

从邓瀚的口中,王越自然知道了此次跟着刘备要来汉中的便是当初他曾经调教过的白耳精兵,而如今这些人的统领乃是陈到,对于这些人,王越当然都是相熟。

如今有官儿做,又调教出了两个让他满意的徒弟,王越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对于当初在轩辕山中,南华真人给他的批言一加对比,自然让他对于这位故友的远见感到由衷的佩服。

想当初他们这些人,王越,童渊,南华,还有左慈,以及那个姓张的,却都算的上他们那一辈儿人中的佼佼者,对于这个世道,虽然都有着各自的理解,不过他们却都不怎么喜欢入世而为,倒是他王越始终有些热衷于功名。

那时候的几个人,却都说过,他王越虽然为功名利禄所迷,然而俗世碌碌,若无贵人相助,终究是不能得志

可是如今随着荆州的势力越发的广大,他王越虽然不能位列朝堂,不能显名于人前,可是在荆州的人,只要知道白耳精兵,受到这些精兵保护的那些高官达人,又有谁能够忽视了他王越的存在呢,这样的名气却是让他王越觉得此生足矣

而当初的那些个老家伙们,死的死,隐的隐,到如今还能够有消息往来的,却是几乎没有了!

对于这样的场景,也算是王越他在得意之时的失落与遗憾吧

“子浩啊,老夫有件事想要摆脱,不知道你能不能尽力而为啊”王越此时却是向着邓瀚郑重道。

“您说,小子听着呢?”

“我有几个当年的好友,如今天各一方不知道,他们可还在不在,若是可能的话,就让你的手下帮着我打听打听吧如何啊”

“这有何难,自当尽力”

[..c]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定(上)

对于王越的恳求,邓瀚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对于邓瀚来说,王越的恳求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王越的那些个老友,至少此时王越已经提及过的,邓瀚却是除了童渊之外都已经见过了,南华真人,邓瀚自从得了人家所给的易经之后,这么多年却是并没有在听说过。

或许不在了,又或许是依然隐藏在大千世界中的不知名处,过着他怡然自得的幸福生活,毕竟虽然前半生的他,因为张角三个不肖子弟的拖累,让他心中有了太多的挂碍,而这后半生却又算是渐渐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与挂碍,得以脱离了世俗红尘的牵绊。若非如此,当年轩辕山中,那老人离去时的身影虽然孤独,却不带一丝的落寞,而是充满了莫名的潇洒和解脱。

至于说他的另两个朋友,邓瀚自然当下就告诉与他,不过邓瀚却没有见到王越立马动身,而且看王越的那份神情,却也没有亲身相访的意味。

“师傅,你让少爷帮你打听,却又不准备去,这是何意啊”李康脑子转不过来自是像往常,但有疑问,便即刻问来。

不过此时的王越却是没有回答与他,李康自是转过头去看向王基,王基默然不语,李康只好将眼光看向邓瀚。

“有些时候,相见怎如怀念知道朋友们过得还算如意,那便心满意足,并不需要自己去打搅,海内既存知己,又何必非要聚在一起呢”

邓瀚的解释终究不能让李康释疑,从他那依旧发窘的申请中,便可以看出,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自己,却是不会理会的其中的意味。

将王越师徒好好的安置了一番,邓瀚却也该为三方会晤的事情,开始准备了。毕竟看着此时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时候,可是一旦忙起来,就只会觉得那时间也就没有多久了。

这荆州刘备,益州刘璋,连带着西凉马腾,三家要在汉中会晤,自然他们商量的事情,不外乎,凉州和益州在荆州刘备麾下的这个体系中如何存在,他们的地位如何,如何将安置这两位曾经也是独立一方的诸侯,以及如何将这两方的人力,物力以及人员配置和荆州的人才能够完全的统合在一起。

相比较而言,马腾这一方乃是荆州和西凉接触后,马腾这一方在荆州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便有了主动的依托之一,而且随后在凉州的危机刚刚度过的时候,马腾便让马超,马岱,还有庞德领着凉州的三万大军为关羽北上雍州的大军臂助,并在和此次的交战过程中,屡次立有大功,在这一点上,此时的马超等人其实和荆州的其他将领一样,基本上也已经算是完全的融入了荆州方面。

而且此时的马超对于荆州方面也没有什么反感,毕竟马超和荆州的赵云,关羽,张飞,邓瀚等人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更别说马云禄如今还是赵云的夫人,想马腾在西凉本来也只是以军管政,军政不分家,如今大军都已经融入了荆州势力之中,那两家的关系却是用不着太过操心的。

不过益州方面的情况倒是有些复杂,刘璋也是主动的自降身份,要和荆州结交,并且将刘循为质于襄阳,那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可是益州的情况大家都还是知道的,益州牧自是全领着益州的军政等大权,可是刘璋在益州的大权,自是让黄权等人给代劳了。而且以黄权为首的益州诸人,却是曾经多番的为难于荆州,这其间,虽然由于两家的实力对比和形势的渐趋明朗,黄权等人也不是那种极端的不通时务的人物,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荆州方面这次要将益州和凉州一样纳入手中,还是会有些难题出现的。

所谓庙算多着,胜亦多,庙算少着,自然是败多胜少了,这个时候的邓瀚倒是让益州方面的手下们加紧着对于益州方面情况的打探。

如今会晤的具体事宜自然有阎圃在一旁支应着,邓瀚倒是能够从容的操持这些事情。而今又有了王基和李康两人的帮衬倒是让邓瀚的事情便宜了许多。当然对于王越,邓瀚自是不会让其劳动的。

而为了帮着邓瀚将事情做好,襄阳的中司马府的本部之中,在报经刘备准许之后,也让杨洋和马谡两个人提前感到汉中帮忙,当然本部中的事务此时还有杨仪在主持着,倒也不会耽误了中司马府的正常运作。

之前支援益州相抗南蛮的魏延到时候,自是要陪护着刘璋一同前往汉中的,而马岱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也已经赶回西凉,好到时候陪着马腾左右。

毕竟马超如今正领着骑兵,镇守在雍州北地,往来于大河沿线,以及长城左右,既是为了防备并州方面的劫掠,也是在提放着附近的鲜卑,羌胡以及匈奴等部落中的不怀好意,谁叫这些广阔的地面上人烟稀少,不如此,不能保证这些地方的安宁,当然若是有哪些对于此时的长安府中的荆州势力保持好感,有些期望的部落,徐庶等人当然也是乐于将他们接纳在雍州各地落地生根的,对于这些友好的部落,马超也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的,故而此时的马超还真是不得清闲,待到马腾离了武威的时候,他们巡视的范围却还要涉及到凉州一部分地区。

马腾到时候自然会轻松的前来汉中参与会晤,身边总是有人护卫,也只是马岱而已。不过益州方面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至少此时已经得到的消息中,刘璋已经答应了让黄权,王累,郑度三个人的请求,到时候出现在汉中的益州人中会出现这三个人的身影,当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张任,张松,却是将此时成都城中的诸多文武要员都给拉上了。

益州方面这般作态,或许也是彰显了他们对于此次会晤的重视,不过在这之下,未尝不是这些益州本地势力为了他们所代表的益州势力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终究他们还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不损害益州的利益。

不过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益州又是为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然大汉情势唯唯,那益州人想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又岂能如愿

在邓瀚操心着打探益州方面的情报,并且还需要时刻的将情报上传到襄阳让刘备等人知晓的同时,却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做。

毕竟这三家会晤,本来就代表着天下间近半数的地盘的联合,对于这样的事情,想来不管是江东的孙权又或者是邺城的曹丞相又岂能会让这场于汉中的会晤圆满的举办。

故而为了保障此次会晤的安全,也很是费了一番邓瀚的心思。不过幸好这里地处汉中,却是不想襄阳或者长安这两处那般的人流混杂。周遭都有关隘庇护的南郑城,只要将附近的子无关,斜谷关,葭萌关等处的隘口守好,便可以轻松的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予以摒除,当然仅凭这点还是无法完全的保障南郑城中人员构成的清白,不过相比于人口众多的襄阳城,以及此时人员构成极为复杂的长安城,选择南郑城为此次三方会晤的地方,却是在安全方面有利于邓瀚的布置。

当然汉中各地,本来也有许多的流民存在,而且这些年来随着中原各地的战乱,遁入汉中的人口也着实不少,对于这些人口,这当口却也多是不可能有着完善的户籍之类的凭条证明的。

在这点上,邓瀚虽然没有什么方法,不过幸好能够在汉中落户立足的人物,对于五斗米教的认同自是极深,而今虽然张鲁迁居到了长安,可是他的影响在汉中等地依然十分惊人,而且张鲁对于刘备完全的认同,汉中的五斗米教众,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也基本上有了归属感。

故而有了这些,加上阎圃和邓瀚两个人的筹谋,仰仗着五斗米教内部教众较为严格的统属,这个时候的南郑对于绝大多数的异地客,却也算的上守御得当,盘查严密。

随着时间日益的临近,邓瀚操持下的南郑城中,倒是在外观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有心人还是能够看出此时城中外松内紧的态势。

这一日,在南郑城东的一个院落之内,却是迎来了几个荆州来的商人。

院内的主人原本也是中原战乱之时遁入汉中的流民,不过所幸的是这户人家的家主本来也是小有资产的商户,倒是在汉中还有个落脚点,便潜入了汉中,当然这只是他们明面上报给南郑方面的底细。

看他们今日府内迎来的这几位荆州来的商人,却不是他们家本来的能力和影响能够接触到的。故而可见到他们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此时紧闭的大门以外的远处,却也有两个人在偷觑着这里的情况。

“头儿,你说上面让我们看着这里,这都快半个月了,到了今天也就只有刚才那几个商人,说是借宿,好像也没有什么情况啊”

“李四你说那么多,干嘛,上面也只是让我们看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并没有让我们出手,就这么简单的活儿,你还抱怨什么,要不然你讲分给你的那两斗米给了王麻子,他肯定愿意替你的”

“别介,我不过就是胡乱说说么,您还不知道我就是嘴碎碎点,并没有什么的”那人倒也不愿意,毕竟他们只要跑跑腿,可就能拿到那些农户近一年的收成,想来没有人不愿意敢这样的活。

不过他们定然不会知道这其间的风险所在。

就在两个人还在闲聊之时,从之前他们打量的那座宅院内,却是走出来一个大汉,这人虽然不高,倒是长的极为雄壮,而且他的脸上,手上还有露出来的胳膊等地方都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是纵横交错,虽然伤口早就玩好了,不过从其间自是可以看出这大汉当初经历过怎样的厮杀,而又是凭借着何等的生命力和勇气忍受了那么的伤害。

“两位,请了,不知道城中的墟市在何处啊?”开口一说话,脸上的面皮带动伤口,像是一条条蠕动的爬虫,让人望之便生呕吐之意。

之前的那个碎碎嘴,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见状之下,硬是忍住了从腹内翻腾的酸意,说道,“不知你问墟市干嘛,我们南郑城中墟市很多,有卖盐粮杂货的,有卖铁器农具的,还有卖丝绸布匹的,你得说得明白些,我也好告诉你啊”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热情,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买,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里那块儿卖棺材?”

“嗯,这个也……”那碎碎嘴还没有说完,他边上的头,却是接口道,“这位外地来的客人,这个事,我这位小弟,也不清楚,还得让他去帮你打探一下才是,毕竟这类事情,既然客人问到了,我们这些本地人,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呼的,免得让人说我们汉中人不礼貌,李四,还不去,帮这位好好的打听一下”

“不是啊,头儿,这些事情我可都是知道的……”

“不听我说的是吗?”

“呵呵,看来你这位兄弟可比你热情多了,我就喜欢这样热情的人啊,不过对于你,抱歉了,你,我不喜欢,只好送你上路了”

不见那大汉如何动作,之前和李四相比已经算是壮实的一个汉子,便在这瞬息之间被那个伤疤男给掐住了脖子,继而却是想起一声清脆的骨头碎了的声音,那个被李四称为头儿的人便已经成了一滩死尸。

“呵呵,你很好,现在不妨和我走一趟吧”那伤疤男,却是不由分说,看了李四一眼,便吩咐道。

李四见状之下,却是为那人的眼神所慑,竟然就那么跟着那人进了适才的那个小院。

“幼平,辛苦了”

那人方进屋便有一个坐在屋内客位的长相气候分明的人答道,虽然李四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不过听其语气,也能猜到这人与那个伤疤脸乃是一起来的。不过此时的李四心内慌乱,却是不敢再胡乱的碎嘴。

“义封,这人或许有些用处”被唤作幼平的伤疤男却是回道。

“既如此,还请司马先生代为安置啊”

“劳烦两位将军了,初来乍到便给我们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还容我们留以后报啊”主位上的那人却是长的鹰视狼顾,此时看着那个义封脸上虽笑,可是皮笑肉不动,着实怪异。

“司马先生客气了,此次你我两方聚首南郑,虽然南北有别,不过毕竟目的大致相同,却是用不着客气的”

“呵呵,那在下先就愧领了,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好好的盘问盘问,免得辜负了江东的朱然将军,还有周泰将军的好意啊”

话音刚落,便有人进的屋内,将李四拉起。

此时的李四,自是明白这一番出去便是大难临头,本想挣扎,然而却是没有机会了,方张开口要大呼,嘴里便被人给拿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时气急,竟然被那物事的味道给生生的憋晕了。

“仲达,你看”

“既如此,我们就先转移吧,既然这里已经被人打探到了,肯定不安全了,还是另换他处,作为立足之地吧至于这里还请张绣将军做些布置才是”

“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定然会天衣无缝的”

稍后不久,在南郑城东一处宅院处,却是猛地冒出了窜天的火焰,将一座宅院于顷刻间焚毁,就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地方一样的干净。

得知了这件事的邓瀚此时正在太守府内和阎圃坐在一处。

“子浩,看来南郑城中还真是皱起波澜啊”阎圃的话中有些抱怨之意,毕竟这南郑城自从被张鲁拥立之后却是甚少有什么火灾等类似的事情,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显不是天灾,而是**。

对于之前邓瀚布置人手在南郑城中暗自防范之后,阎圃便有些抱怨之意,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早有预料了。

发生火灾的那出地方,此时的阎圃已经通过询问知道了那处户主的信息,虽然也知道像这类本就出身不明,来源不清的信息,本来就是之前汉中在这方面的疏忽,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成了荆州势力的一部分的他们还得为那时候的疏漏做些补偿。当然如今的刘备又要在南郑城中招待马腾和刘璋两位诸侯,自然为了保障三方会晤的完美结束,却是有些损失也是必要的。

很快的邓瀚也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现的一些个蛛丝马迹在这一场大火之后便会断掉,不过有失却也会有所得,毕竟明确的知道了城中已经隐藏了敌对势力的破坏份子,那么现在要做的就只剩下将之找出来,加以剔除就好了,并不需要再疑神疑鬼的了。

尽管现在的南郑城中的户口凭条并不是那么的完善,不过却也不是无法应对,毕竟五斗米教的管理相对的严密,足以再另一方面将这张大网予以补全。

敌人的势力定然知道邓瀚他们在找他们,而他们此时既然不得不放弃了那处据点,定然是因为邓瀚等人布置的外送内紧的格局,还是影响到了他们的行事。

既然如此,想来也是有人已经觉察到了他们的异常,想到了这里的邓瀚自是将那处失火宅院附近布置的所有哨探们都给召集起来,自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些消息。

毕竟那处宅院并不是处在荒郊野外,从周围的地方通往那处的道路也是有限的,自然于着其中,从哪些安排在沿路之上的探子们的口中,一一的询问之后,在他们日常所见的人物中却是经过一番慢慢的抽丝剥茧,终于开始接触到了他们心中敌人的形象。

虽然还有许多人事并没有弄得清楚,可是在这些人的描述中,却是有一个伤疤满脸的汉子最为引人注目,毕竟像他那样的终究是极为少数的,从众人对那家伙的描述中,邓瀚倒是大概能够猜到这来人是谁。

虽然还不能够凭借着此时掌握的消息确定,可是若是事实如邓瀚所料的话,那此次出手的人中便少不了江东孙氏。

联想到之前那处宅院的主人本来是中原流民逃难到了汉中,邓瀚倒是更加大胆的猜估着,既然孙权派的人都已经来了,更何况曹操呢

“子浩,你说那人可能是江东的那个悍将周泰么,不太可能吧,江东的大将此时怎么会潜踪千里,只为了破坏一下我们这里的会晤,像这样的事情,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那孙权不会让这样的大将军轻易涉险的吧”阎圃却是分析道。

“我也只是猜的,毕竟我们没有见过真人,而且探子们也只是片刻的印象,如此而已,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这么先大胆假设着,然后小心的求证,最好能够在几位大人物来南郑之前,将这些暗中潜伏的家伙们都给找出来才是啊”

“可是若真是像周泰这样的大将前来,我们这里的小兵探子们可是没有能够与之相抗的能力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啊,不然我怎么会让李康和王基这两个小子也于其间办事,当然还有王越这位大剑师在的,我们不用担心武力方面的事情,不过即便没有这几位的相助,凭借着我们的连弩,手发弩,只要掌握了这些人的行踪,想来即便是我们的小兵探子们,将这些名将们射杀也是很有可能的”

“哎,那到也是啊”阎圃竟是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阎太守为什么叹气呢?”

“或许,今后武将们的就不会再随便的仗着武力而莽撞行事了”

“呵呵,这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既然他们自降身份,欲行刺客之事,就别管我们也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和他们做单挑斗阵的打算,能占便宜的话,我们为何还要拘泥于成法,现在就要劳烦您与我一同去汉中的匠器坊那里借些连弩,好让我们能够热情的招待我们的客人不是?”

[..c]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定(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定(中)

从之前失踪了的那两个暗探这一场事情中,邓瀚自是明白了他之前的人手编制有些问题,故而在当他和阎圃两人借的了一批连发弩作为暗探们的武器之后,邓瀚又将原先的两人一组整顿成了五人一组,更是配备了一些骑兵,来往于各处,以作传递消息之用这样一来自是为了更大限度的保障这些暗探的性命,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有命回报他们遇到的情况。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倒是希望能够有什么信号弹的产生,不过此时他的这一种希望还没有来得及实现。

毕竟之前的汉中以及上庸的匠器坊的工匠们,并没有向这一方面考虑,而且邓瀚也是对于这类事情有些疏忽,加上此时的火药的威力已经被那些匠师们搞得很大,而对于做信号弹之类物事的盛装容器还没有很好的解决。

不过没有什么信号弹的相助,却也并没有让邓瀚为之顿足。毕竟这里是南郑,是他们荆州的地盘,在人力上,他们自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若非邓瀚不想太过大张旗鼓,搞得人人自危,倒是可以按照阎圃所说的,在这个时候搞一次大规模的拜教仪式,然后趁此予以每个教众重新登记,然后对于那些不是教众的人,让这些教众可以去查访一二,自然能够将那些隐藏的敌对分子给找出来。

虽然邓瀚知道阎圃这个方法也颇为有效,不过他却是不想同意,毕竟让阎圃这么一整的话,汉中,至少南郑城中的百姓就会全都是五斗米教的教众了。

有时候像阎圃这样身为五斗米教的祭酒,又是汉中太守的人物,本来就是身份敏感的很,他的行动以及处理政事的态度总会给那些百姓和教众或多或少的影响。而所谓的黄巾之乱,前鉴不远,天下也为之纷乱了这许久,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刘备自然不会让人将他们这一方势力再描述成有借宗教愚民而成事的忧患。

如今由于情势所逼,让张鲁借着他的影响力和五斗米教的惠民之举,已经让五斗米教迈出了汉中一地,开始想着雍州发展,继而也可以想着其他更多的地方发展,虽然目下这样的发展和扩散并没有危害的荆州的势力构成,可是毕竟以常理想,一方之主,又有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属下或者治下有人的名望超过了自己呢,着些当然还是比较长远的事情,刘备此时还是没有表现出像当初孙策那般不能容忍于吉在江东百姓中拥有的巨大民望的情绪,不过将来的事情却又是说不准的。

故而对于阎圃的建言,邓瀚也只能先却只不公了。

或许是邓瀚他们的这一番调整,已经见效了,又或者能够说是那些破坏分子隐藏的更深了,邓瀚在此后的几天内却是没有见到有关那些人的消息。

而在邓瀚持续的等待中,刘备已经从荆州出发,都过了上庸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南郑。

而与此同时,马腾也已经在马岱的陪同下,过了天水,毕竟马腾所处的凉州距离汉中最远,他倒是出发最早的一位,不过想来在刘备抵达之后他才能到了南郑,毕竟不管是三百里的斜谷还是五百里的子午谷,即便是在魏延等人收拾修缮了一番之后,仍然不能改变其间山高路险的窘境,故而马腾这样过来,自然是速度快不了的。

另外,刘璋倒是行动顺利,尽管看上去益州方面出动的人数最多,不过常年出任刘璋报表的张任却是将沿途之上的事情安排的不错,至少在魏延给汉中方面的传信中,刘璋动身最迟,不过可能在刘备抵达南郑之后,第二个便能进入汉中了。

看着地图,分析着眼前各种消息的邓瀚却是猛地发现了自己之前的布置竟然还有太大的漏洞。

既然曹操或者江东方面旨在破坏他们三方的会晤,为何非要拘泥在南郑城中才动手呢,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能够在城中成事的话,却也极有可能被荆州方面将他们围困于城中加以歼灭。

即为将领,自然会未算胜之前,先虑败,只有将可能面对的种种最恶劣的情况都有了相应的防备,那才会在时期突然的时候变得从容不迫。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不会有人乐意在完全不需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时候,还要那么做,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乎

看着不管是刘备,还是马腾又或者是刘璋三人进入汉中这一路所要行过的地方,几乎没有那一个人的路上不适合埋伏的,即便是刘备身边有陈到已经拜耳精兵的护持,马腾身边有马岱的随扈,而刘璋的身边有张任还有魏延等等一众人的随行,可是看看他们将要走过的道路,却是让之前还为自己的布置已经是天衣无缝而感到洋洋得意的邓瀚,此时竟是冷汗大冒。

“还得赶快的予以补救才是啊”

觉察到这点的邓瀚自是连忙将阎圃,还有杨洋,马谡,以及王越,王基,李康等一干人等都召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应对邓瀚这新发现的大漏洞。

“大人切莫慌乱,只有冷静下来,定然会有解决之道的”却是马谡先开口道。

邓瀚自是点了点头,之前的他因为这些时日里南郑城中无事,而他有知道还有这敌人存身其间而无法察觉到,变得有些情绪焦虑,此时猛地一想到这样的大疏漏,自然免不了心内惶急。

“对于少爷说的这个情况,至少我们还没有从这三方面得到什么情报,不过我想现在先要将我们的这个顾虑告诉他们,希望他们沿途上,多加小心,我们也要派出些精锐的激动队,在主公以及其他两位的沿途多加哨探,也可以在暗中做些防备”

“溢之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我们这里虽然还需要人手庇护,不过此时的重点当然是主公和其他两位大人处,不妨就让王大侠亲自去主公那一路如何,有王大侠在,加上白耳精兵又是大侠您给调教出来的,再加上有陈到,陈将军的辅助,当能保证主公的安全”阎圃却是插话道。

“伯舆和健民你们两个人也跟着你们师傅一起去,毕竟主公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出事,天下的大局可要为之大变我随后再增派些人手去增援你们”

“至于马太守这一路,溢之你之后就飞鸽传书与长安方向,让庞德将军,还有王双,加上费耀领人手去保护马太守的沿路安全记住,另外再让费耀注意,不要带上那个戴陵”邓瀚却是吩咐完了这两路。

“那大人,益州这一路?”马谡问道。

“幼常你有何建议?”

“其实,这一路或许是最难处理的,毕竟益州与我们之间多有些龌龊事情,而今虽说已经是既往不咎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说说就能过去了,而且之前益州方面屡屡为难,大家虽然不说,可是这心里的膈应总是不会那么快就过去的这还要时间的检验”

“故而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能轻忽之,毕竟益州今后也是我们荆州的大后方,后方不宁,于我们争霸天下更是大害”

“虽然刘季玉身边有张任的益州军马护持,还有魏延将军的骑兵为助,虽然兵马不少,可是他们需要护持的人也很多,不仅有益州牧刘璋,还有益州的黄权,郑度,王累这些人物。当然我们也都知道此次随着刘季玉一起来南郑的人员中,大都是益州这些年来一直反对我们荆州的中坚力量,若是此次因为不幸,被人乘机在路上给害了,起码益州上下便会对我们心生怀疑,不能同心同德即便使我们最后能够保的刘璋的安危,最终能够达成让益州臣服于荆州的共识,可是底下的人员会否对我们阴奉阳违,上下其手,里勾外连也未可知”

“所以,若说主公一路的安危最为重要,这当然是第一位的,可是刘璋这里也不能轻忽之,其重要性即便是不如主公,却也差不了太多”

“至于马太守处,大人适才的吩咐,应该足以应付了”

“幼常所言甚是,少爷你看着益州方面的人手如何调整?”杨洋此时再次问道。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邓瀚也是顷刻间觉得自家的人手还是不够用度的,这么匆忙之间,兵分多路,竟然有了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的难处。而且此时的南郑其实也是离不了人的,这么一来竟然是四处都要冒火,而他们的人手要应对这个局面自然是人手不足。

当然这只是邓瀚他们自己的问题,毕竟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究竟能够调动多少人马,若是他们能够明确的知道敌人的数量,自是能够把握其间的关注度,按照轻重主次来加以应对。可是此时的他们自是因为敌情不明,敌在俺,而己方在明处,故而唯恐对于各处的防护不力,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这才使得邓瀚觉得很是犯难。

“子浩,若是你信得过,这南郑城便交给我吧,我相信有杨洋和马谡两人的帮助下,城中的安危,我能够保证的了”阎圃却是这个时候插话道,

“其实子浩我们也应该知道,若是主公和其他两位大人没有进入南郑城,这南郑城中即便是再空虚,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那些人的目标是为了破坏三番会晤,若是三位大人觉得南郑不安全,自是可以从容另选一地为他们的会晤之地,这样一来,作为东道主的我们自然需要重新的布置,而那些人又何尝不需要再从新布置呢,当然这里使我们的地盘,自是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却是会给他们太多暴露的可能的”

“故而在主公未来南郑之前,南郑虽危却实安,而等到主公到了城中,有了王大侠还有陈将军,以及随后而来的白耳精兵等等,却是会将南郑城中的护卫力量渐渐增强,更是会让他们破坏的机会变得渺茫才是啊”

阎圃这一番话自是将诸人都说的心动。

“其实还有一事,”马谡此时有言道,“敌人要想破坏三方会晤,而且不管是马太守又或者是刘季玉都是要将各自的地盘托付给我们荆州的,从今而后自然是三而为一的结果。不过要合而为一,也并不单单就只能破坏我们和他们两方的关系,还能破坏他们两方之间的关系的,当然不管是哪一方的关系被坏了,都会给我们的会晤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幼常之意,我已经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还要防备他们利用三方不便的交通,假借名号,居间闹事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要预料到了,自然可以有所防备的”

邓瀚这般说道,“既然阎圃愿意将南郑城的安危一任担起,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李康和王基你们两个跟着师傅去护卫主公,让长安方面的庞德,王双,费耀等人去保护马腾大人,我自己就到益州这边去,与这些人可不单单只需要保护了他们的身体,还要将他们的心意都先做些处理才是啊”

有了决议之后,与会的诸人自是按照事先商定的事情,分扑各处,去保护他们各自的目标。

当然这其间自然以邓瀚这一路比较近,不过虽然近,可是刘璋也不会去抢刘备的东道主之名,故而在邓瀚急忙的赶了一段时间后,便在八月初一的时候和刘璋他们相逢在剑阁。

所谓剑阁之雄,邓瀚却是此时没有机会去领略,不过他倒是领略到了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对于他的到来的冷漠。

其实说王累还算好一点,起码在邓瀚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王累还微微的点了点头,或许是王累终究要比黄权通情达理,比郑度多了几分淡然,明白什么叫做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郑度却像是长着一对朝天鼻一般,愣是要将自己的脸面贴着上天,让太阳直射,也不怕阳光冷厉晃花了他的眼。至于黄权却是一副只可远观,不能接近的神情,即便是两人之前在成都时已经有过一段公务上的往来,也没有让他有一点点的变化。

不过此时的邓瀚也不能将一副热脸去贴到冷腚上,自是向刘璋解说他此来的意思,毕竟之前已经有过飞鸽传书,让益州军士们都有所准备了,这一次邓瀚又是亲自来说,当然让刘璋为之感动不已。

“子浩却是辛苦了,有了魏延将军的保护,这一路上行来,孤可都觉得安稳的很,而且魏将军又和张任两人相处得来,自是齐声同气,足以将这一路上的险途化作康庄大道的”

对于刘璋对于魏延的称赞,邓瀚此时也不便去详查,不过在邓瀚看来,这番话,更多的是场面话居多,毕竟魏延可不是什么能够低下自己头颅的人物,他的高傲虽然不如关羽,可也是深埋在骨子里的。

不过顺着刘璋的话,邓瀚自是稍稍打量了一旁的张任和魏延,两人之间倒也让邓瀚讶异的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定有什么奸情”这是邓瀚的第一感觉。

倒是随即而来张任看向邓瀚的眼神别有深意,这时的邓瀚还无法理解。

“主公,子浩远来辛苦,今天我们便在剑阁停歇一晚,待明日休整之后,在上路如何?”却是一旁的张松开口道。

这一路上看来张松和以往在益州的沉默不同,从他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居于黄权之下,郑度,王累两人之上,便能看出,张松却是开口说话,并且要让许多人都开始注意他了。

“永年说的是,那今天就到这里,晚上便由孤为子浩你亲自接风”

谢过了刘璋,邓瀚便在魏延和张松两人的拉扯下,退出了刘璋的大帐。

而在三个人离开大帐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居然是张任,而且这时的张任却是对于邓瀚露出了他的两颗大白牙。

等到三个人走到僻静处。

“子浩,自从你那里给我们发了有关这路上可能有险的情报之后,初始的时候,我们倒是没有觉察到什么,不过这两天,我在偶然的一个情况下,发现那郑度的帐内多了一个人,基本上就不怎么出来”却是张松说道。

“哦,什么人呢,莫不是那个郑度在途中寂寞难忍,带着姬妾,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人家这段时间里,诸事不顺,有所发泄也是应当的,我们不能太过分了人无完人嘛”邓瀚笑答道。

“子浩,你这可是猜错了,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魏延此时插话道。

“文长你怎么知道的?”

“是张任告诉我的,还说那个人似乎几年前也曾经在益州出现过,叫什么马以的”

“先不说那个马以,怎么张任会主动告诉你这个事情啊,说说,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什么奸情啊”邓瀚却是嘴上开着玩笑道,不过邓瀚的心内却是此起彼伏。

魏延自是讲说了一下他和张任两人的交情,毕竟邓瀚从嘉陵江东返,便将魏延等人落在了成都,而在成都之时,魏延无所事事之下只能练兵以为乐趣,张任说来也是这个时候的名将,若不是历史上他死忠于刘璋,却也不知道后来的蜀国中的五虎大将会不会有他的位置。

而见得魏延的练兵之法,两人便有了彼此的共同点,所谓惺惺相惜,便是这般由来。而且如今的刘璋乃是主动投降给荆州的,既然主公都已经投降了,那他们这些身怀奇才的人物,于终老山林之间的兴趣终究不大,故而张任却也渐渐的改变的自己的心意。

加上当年秭归城外与赵云一战,见到那时候的赵云他的师弟,已经是功成名就,且又是明主得以托身,一身才能得以施展,让同为武将的张任当然也是心有所感的。

故而经过了一番交流,不仅武力,又或者用兵之道,魏延和张任两人确实渐渐的找到了他们投契的地方,自然这种知己之间的交情有时候也会像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一般,虽说未必此生不改,但是心有灵犀却也足以称道。

待到邓瀚从南郑发来的情报为众人得闻之后,有心之后的张任自是觉察到了郑度的异常。却是当时在刘璋让人诵读那份可能遇险的警示之时,郑度的脸上却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表情,当然以郑度平日里那种极端的神色,若非像张任这样当初还和黄权,郑度,王累三人有过交情的人,还不一定能够看的出来。

不过那个时候的张任倒是没有从黄权和王累的脸上发现有什么异常,自那时起,张任便对郑度的平日里的行动有了关注之意。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更何况此次前往南郑的三方会晤,本来刘璋并没有计划让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同行,而且最开始的时候,郑度等也没有前往南郑的意思,毕竟他们以往坚持的是不与荆州为伍,而今居然要同流合污,还是居于人下的,想来这其间的猛然转变,以郑度的极端性格定然不能在短期内承受的。

不过让人为之差异的便是,在哪之后的郑度不仅自己积极要求前往南郑,还鼓动了黄权和王累两人一起,本来两人也是无心于此,可是耐不住这位至交好友的苦口颇心,终究也是请托了刘璋,三人也要随着刘璋一同去汉中看看如今荆州的气势。

刘璋自然也以为他们是真心的转变过来,当然随即应允了。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是别有曲径。

听完了魏延和张松两个人的前情叙说,加上一些张任自己的判断,邓瀚对于此间的情况也有了自己大概的轮廓。

“呵呵,没想到,这郑度还真是犹九死而未悔的人物啊,不过你那帐中的人,还真是让我也想见识一下啊”

夜色下,刘璋这只军队的大帐中自然还是一派的歌舞升平,不过此次宴会的主角,却是自感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提前的离开了,虽然主角走了,可是宴会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而此时在一片的琴瑟和鸣之中,却是有一道如轻烟般的身影,在空中飘荡,荡去的方向便是那郑度的营帐。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定(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定(下)

此次随着刘璋北行的大军自由益州兵五千,和魏延的荆州骑兵五千,而剩余的那五千骑兵当然被挡出离开去护卫马腾的马岱给带走了故而此时的这剑阁附近的北行大军足有万人之多。

不过此时大军都已经安营扎寨,大军在外,主将与诸位大人自然都是居于大军护卫的内圈之中。

中军帐依然是纵酒欢歌,毕竟这两年之间的刘璋已经渐渐的迷上了享受,而今既然已经放下了这益州之任,对于他而言,想来以他的身份向荆州输诚之后,自然能够过得很是逍遥的,却是白日纵歌,夜间**,歌舞升平,乐在今朝。

就在帐中的人在醉生梦死的时候,并不是此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心于此。

就像此时已经隐在那郑度的帐外的邓瀚便是其中一人。本来犹如一阵轻风般飘荡过来的邓瀚,并没有为人发觉,以他的能力,或许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便潜入郑度的帐中,将那个人的身份查个清楚。

不过就在他贴近了那帐篷的时候,却在无意之间听得帐内人居然还有心情叹了一句,“黄钟大吕,下里巴人,果然是各擅胜场,难分伯仲啊,我这次倒也运气不错,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听到这般妙音,实在幸运啊”

听到了这番话之后的邓瀚倒是没有急着进入帐中,毕竟此人在这个时候能够说出这番话来,若论心境上的修养,实在和邓瀚心中料得的那个人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有鉴于此的邓瀚自是将自己的身形顿住,自是将他的计划做了随机的变更。

此时的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所料有差,当然便希望能够知道此时躲在那帐中的人物为何来此,又是还要有什么样的任务想要和郑度一起分享呢?

时隔不久,那郑度自然也是心中有事,却是将场面上的事情做了一定的交代之后,却也成了在邓瀚离开大帐之后告别了大家的第二个人。

看着郑度回他营帐的身形,邓瀚之前虽然少与他交往,不过也能从其行走的步履间觉察到那郑度此时心情的波动。

不过在那郑度进入帐篷之后,邓瀚虽然并不能看清楚他的举动,不过从帐中的动静中却也知道郑度还在打量着帐外的情况,邓瀚自然是小心行事,不会让郑度发现了他的踪迹。

“显达兄,却是委屈了你了”邓瀚自是听得帐内的郑度开口道。

“郑兄足见客气了你我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行事,若是那般客气,却是于事无补的”

“而今没想到的是荆州的那些人居然让那个邓子浩亲身来到我们这里了会不会与我们的谋划有害啊”

“这个或许有,又或许没有,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小心应对,所幸的是,离我们设伏的地方倒是不远了不过郑兄,你有咩有和黄权还有王累两个人说过些什么啊,我总是觉得这两天有人开始注意着你的这个帐篷了”

“为了机密,我自然没有轻易的向他们透露,不过而今看来这两个人也是些趋炎附势之人,他们的趋炎附势和张松那群家伙的倾身投靠荆州,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枉我往日还对他们那么的推心置腹,竟然事到临头,却是又逡巡不前,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郑兄自是高见想来大事一成之后,益州的士卒百姓,都会感激你的而且丞相也会在天子面前给你庆功封赏的”

“显达兄,这确实不比,我郑度自是知道背主之人,终究为人耻笑,而我今时今日如此做,也并不像搏一个功成名就,更不想做什么封妻荫子的事情,只是不忿与荆州上下的所为”

“想他刘备,自命清高,以皇叔自居,却不想本来只是一个贩席织履之徒,身份本来不明,就敢枉自以汉室苗裔自居,何等的胆大妄为,更多有侥天之幸之事,却是颠沛天下,总是屡败却又屡战,然而他既然被天子养尊为皇叔,为何不替大汉天下所想,一曹丞相之尊,已经快要为天下守平四方,重建大汉,却为何不做体恤民力之事,还非要将天下搅扰的四处不得安宁。不过是以大义为名,为他自己养民望,成一己之私,独霸一方罢了”

“而今我主身为正统汉室苗裔,却是才具不足,又为荆州刘备的那番做派和势力所迷,所惑,所敬惧,居然甘愿将先主公所遗下的的益州,着富饶的天府之国,轻易的送与他人之手,岂能不让人悲愤莫名”

“然而我之所以和丞相,和你们合作,却也是无奈之举我郑度自是益州人,然而既然生于斯,长于此,就不会轻易的让益州,不经意间就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听到此处的邓瀚自是想问,既然你这般的不甘愿让益州落到荆州人的手上,为何还要勾结曹操的势力来此,这天下间又有哪一方势力是纯洁无比的圣人呢,不管是采取的河中手段,都只是为了他们能够掌握更多的地盘和势力所采取的借口和手段罢了

“显达兄,且也不需要有什么疑虑,我郑度既然答应了你们,即便是死后背着背主之名,我也认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益州的那些个人都见识一下,益州只能是益州人的,不管是谁,敢将益州人的利益罔顾的,却都是我郑度的冤家”

“既然如此,待事成之后,郑大人更应该接受曹操将要为阁下谋下的益州牧之位才是”

“显达兄,你我同行了这许久,还有之前的一些事情上的交情,难道还不能让你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么?”郑度却是用有些轻蔑的语气说道,“待你们能够聚齐足够的埋伏的人手,让这些人都遭到了不幸之后,我郑度,却又会随机自刎,以谢天下”

“郑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如今的举动可都是符合大义民心,何必要自寻一条死路呢而且你的所做所为,却是领大义而亏小节,天下为公,纵然背对了刘益州对你的往日之恩,然而今时今日却是他们要将行之事,不利于益州,既然他们先不仁,何必你要以德报怨呢?”

就在帐内的两个人还在这里纠缠的时候,却是让帐外的邓瀚再也听不下去了,毕竟郑度的这番表白不愧是个精神不正常,爱走极端的人说出来的,杀人之后再自杀,所求的却也只是他自以为得计的益州大业,而那个唤作显达的明显所求的与郑度相同,不过他却是想让郑度存世,那样的话,曹操方面这种伏击一方州牧的事情却是可以换个说法,只是内部人士的心存不满而愤然反击,却是既做了*子还不忘给自己立个牌坊。

忍耐了这许久,邓瀚还是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这些人行动的地方在何处等等行动的细节问题,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既然隐在暗处的敌人想要伏击刘璋他们,当然知道刘璋此时北上的大军可是足有万人,骑步兵俱全,要想在沿途之上都是在益州人的掌控之下的诸多险要处设伏,面对着万人规模的兵士,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想要达成所愿,自然是万难。

即便是有郑度这位引狼入室之人的策应,可要想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将足够埋伏这队益州兵马的人手凑齐全,却是几乎不可嫩的,毕竟这些地方都是益州的辖地。此外即便是郑度有心能够从益州拉来一些和他一样有些异心的家伙,又怎么能够躲开此时在成都的法正,身在此间的黄权,这两位益州内部的两派的首要人物,更何况自益州输诚,荆州的中司马府,云汉货栈还有那个缇骑却都迅速而隐秘的开始了他们在益州的布局。

多管齐下之下,郑度在益州若有异动,定然会很快的为人所知的

至于说那位显达所代表的曹操势力,他们却还是没有一只能够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部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遣送这大量的部队前来蜀道之中埋伏,还只能是个空想。

既然如此,邓瀚却是不待他们再次说些什么便青锋剑一划,身形一滑,便窜入了郑度的大帐之中。

凭着他常年修习的功夫,在这黑暗之中倒也能够看的大概,隐于暗中的郑度和那位显达兄,却是都在相对而坐,竟是没有人发觉到邓瀚已经近至他们两人的身边,直到邓瀚手上的青锋剑,在这夜色中,抖擞着的寒光闪烁在两人的面前。

“我说,两位,在这里还真是用功啊,还有郑大人真是为忠贞廉洁之士,居然还为益州省钱,不愿在自己的帐中点些灯火,足以让人对两位起敬啊”

“你是什么人?”此时的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呵呵,郑大人想来是有些紧张了,这才多久没见,就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你是邓瀚?”

“呵呵,想来是您贵人多忘事啊,不过终究还是有些脑子的”

“原来是名扬天下的邓瀚邓子浩啊,”剑光摇曳之下,那位异乡来客却是仍然身形不变,对着邓瀚的方向,从容起身拱手为礼道,“在下河内司马恂,却是有礼”

“客气,客气了阁下复姓司马,又出自河内,又唤作显达,不知你是那司马仲达的第几个弟弟啊”

“不想邓子浩,也听说过我二哥的名声,荆州的情报能力,果然不俗啊”

“呵呵,谢阁下赞誉,对于这些在下也就敬谢不敏了毕竟你二哥如今身在哪里,我还不曾知晓,不过若是还有机会的话,不妨劳烦阁下给司马懿传个话,据我那师兄诸葛亮所料,日后他的大儿子司马师有早夭之相,而二儿子,司马昭,呵呵,我师兄还说他主命星晦涩不明,前途也是堪虞”

“呵呵,那倒是要先谢过几位大才,还有空为一二牙牙学语的稚子而分神啊”黑夜之中,邓瀚自是无从分辨此时那司马恂的脸色,不过从他略有抖动的双肩,当能猜估出此时司马恂心内的惊恐。

当然邓瀚也不知道的是,虽然此时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已经诞生,可是以司马昭而言,这位司马懿的二公子,他的这个名姓,还只不过诞生了不足一个月,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荆州放向不仅已经知道了司马懿的家中事,还有人能够对千里之外的儿童有所评估,自是让司马恂感受到了荆州方面在谍报这类事情上的恐怖处。

邓瀚的无心之语,竟然能够让司马恂惊恐至此,却也只能说是他又利用了一次穿越客的先天优势。

故而邓瀚适才所说的什么司马懿的行踪尚未确定的话,在司马恂的耳内自是一种讽刺,又或是一种无言的警告。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举动,虽然此时还没有能够全盘把握,可是你们的图谋,自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识相的话,还是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

看着沉默的司马恂,以及此时正在大声呼吸的郑度,邓瀚却是开口道,“这帐内漆黑一片,这帐外又是黯淡无月光,不过总有繁星点点,不妨两位便随着我一起在这里看会儿星星吧”

说完却是不见邓瀚如何作势,一阵剑光裹着一团黑影四下里迅捷的游走了一圈,郑度和司马恂两人头上的遮盖只见猛地一空,却是化作了漫天的碎屑散落了一地,而天上星正在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既像是在欣喜于邓瀚的剑术,又或者是在笑话着许多人的无知和愚昧。

“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常安宁。川边竹,绿莹莹,报平安,多喜乐”

就在邓瀚在剑阁处将郑度和司马恂两个人带到刘璋的面前的时候,虽然先前为邓瀚的那一番话感到惊恐,可是那时的司马恂,却是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计划有所透露,不过看到如今这般局面下的郑度,黄权和王累两个人也是有不胜唏嘘之感。为求得一己的志愿得偿,便不顾他人的性命,更不惜自己的性命,这样的郑度还真是性情极端到了无限处。

不过此时的众人却是没有将司马恂和郑度两个人如何了,只是将他们交给了张任去好好的监控起来,待到了汉中再统一处置,毕竟先前的警报可不仅仅只有这一路而已。

此后益州这一众人在前行的时候,自然更为小心,斥候们所增派的批次和人数自是极为的严密,更因为沿路之上地势险峻,魏延和张任两人,连带着此时已为众人所知功夫高妙的邓瀚也是时不时的当做了斥候,于大军前面及两侧的艰险处为大家探路。

这般行程下,尽管之前的刘璋乃是有意的相让了大军行进的速度,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想要快,却也不成的了

而本来若是按照常理行程最慢的马腾这一路倒是行进的最为快速。

当然他们在途中却是切切实实的遭遇到了曹操方面的袭扰,不过袭击马腾的曹操一方的敌人并没有故意的化作荆州方面的人手,却是穿将了益州将士的装饰,于子午谷的栈道上行刺马腾。

从来人施展的招数上,让马岱多少还以为是益州的张任所为,毕竟那人所施展的枪法却是和马岱之前在成都的时候,见过的张任武艺很是相像,不过那人的枪法倒是有些自我压制的痕迹。

若是再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之前的心中准备,或许马腾和马岱等人变回对益州疑神疑鬼,甚至还会对荆州有些疑虑,毕竟现在大家也渐渐的知晓了,那张任和赵云的枪法却是都出自一位师父,而那人的枪法和这两个人都有些相像,不过其表现出来的威力却是比张任要高一些,而比之赵云要低一些。

这般做的效果,自然会给马腾和益州刘璋,以及荆州刘备的三方之间的关系蒙上许多的隔阂,可是这些事情早就在邓瀚给他们之前的提点中有过预测,而马腾之所以最后从子午谷这条路上过,正式要和从长安而来的庞德,王双,费耀等人会合。

以此时马岱,庞德,王双,费耀还有马腾这五人的武力而言,即便是关羽,张飞,兄弟联手却也会感到有些为难,故而虽然那前来袭击的敌人很是武力不凡,然而终究只能在这五人的面前坐了无功而返之举。

当然这一路却是没有俘获什么人,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之后他们的沿路之上也是警惕异常,毕竟他们大多数是骑兵为主,在缓缓驶过子午谷南口之后,却是再到南郑之间的路上全是一派坦途,使得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是迅捷。

在他们进到南郑的时候,此时的刘备依然在王越,陈到,王基还有李康等人的护卫下,安然的先他们一步抵挡,并在城中热诚的接待了马腾一行。

想象一下,这两位当初同在衣带诏之事上有过照面的汉室忠义之士,自序都一别之后,竟然到如今才得以重逢,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毕竟不管是马腾又或者是刘备这些年来都是屡经波折,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而今聚首,再回头却是依然不能了,所幸的是,他们终究能够再次聚力一起为大汉的中兴而努力。

继而当刘璋最后领着护卫他的大军缓缓的行至南郑附近的时候,刘备和马腾两人却是已经在南郑城外为他们摆着接风用的酒宴。

再次见到刘备的面,刘璋却是多有愧疚之色,虽然之前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刘璋真心希望发生的事情,可是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对于黄权,王累等人的举动也没有进行阻拦,内心深处的选择终究是在两可之间的徘徊,故而此时的刘璋自然在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身为东道主的刘备自是对于过往的事情,微微一笑,就让他们都化作了春风吹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即便是对于黄权和王累这两位当初许多事情的谋划之人也是以诚相待,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

三位当初的一方诸侯,两人都是汉室宗亲,一位也是大汉忠良之后,如今天下间,这三位也算是对于汉室相对而言都很是忧心的人物,如今却是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南郑这里的会面,也就标志着包括从北至西海郡,南至交州,西到张掖,东到汉阳这广阔的大汉疆土重新要为大汉的统一而做出他们的努力,而在这些地方上原本固有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到了此时也都可以搞一个段落,不必再拘泥于以往的得失荣辱,今后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地方所有的势力和实力都凝聚在一起,共同为了重新塑造巍巍大汉的辉煌盛世而努力。

他们之间的统合,就是将原本大汉近乎一半的地域全都集结在了为了中兴大汉而立的这面旗帜之下,之前虽说荆州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了,而在之后,荆州的实力,或者应该是以刘备为首的这方势力,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冠之以天下第一的势力。

当然此时的他们并不是没有困难存在的,像此时雍州这片地域上,仍然还缺乏着大量的人口来参与这些地方的开发,以恢复先汉古都,已经关中沃野的名声,还有益州之境内如今已经渐渐蔓延的土地兼并等等。

不过这些终究是可以凭借着以刘备为首的诸多英杰的努力而将之客服的。

就像刘备在得知了大家在到南郑的途中都经历了一份风险之后说的,“只有经历了这些,我们才会有更好的明天,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见到彩虹呢”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余波



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对于刘备的话,在场的诸人都很是能够明白。

他们前面的路自然还是很长的,不过如何去走,便是各有各的心态。

马腾如今已然年近花甲,然而这位老太守,身体还很是健壮,如今既然三家合一了,他自觉的便不宜再担着西凉太守的职位,不过他身上的官位,毕竟是朝廷所任,他和刘备等在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之下,给他变换一下。

而且以如今的情势而言,确实还需要这位老将军在北疆镇守,有马腾在,先前的羌胡之人也能心安许多,毕竟两方多年的相处,虽然有了上一次武威城下的为难之举,不过既然事过情迁了,马腾并没有对之前他们的冒犯进行报复,自然能够让羌胡诸部的人们心怀感恩之意。

毕竟羌胡和鲜卑不同,他们与氐人一起大都本来就是是生活在大汉的疆域之内,之所以有氐人先前的仇池国等的建立,不过是他们见到大汉对于西疆,以及丝绸古道上的控制力大为减弱之下的乘机而为。

如今仇池国已散,这凉州境内的羌胡和氐人仍然还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些异族之人对于马腾以及马家军的熟悉很深,自是知道了如今的马腾既可以对敌人斩尽杀绝,却也有着相当的胸怀,可以让那些心怀对大汉感恩之心的部族存活。

马腾于西疆多年,由他继续在这里震慑着周边的异族之人,自是最为妥当,加上如今的马超还在领兵在雍州北部四处游曳,为雍州护卫者北地,上郡以及长城内外,父子两个同为刘备的势力护持着这一方,足可以让自刘备以下的诸人安心,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让这对父子彼此呼应,在凉州和雍州之间当然能够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当然马腾虽然接受了刘备对他的安置,不过却也对刘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对于军队上的事情或许还能算是可以的话,他对于领地的治理实在是有些不知所错,本来以凉州之广袤,领地内由于有着多种民族生活,不说别的,就单单说这些人他们本族的出产就可以有一部分能够产生大量的收益,而且凉州本来就是丝绸古道的必经之路,通过这些都是可以改变凉州贫瘠的面貌的。

故而此时马腾自是要求希望能够从荆州给他配备一个能够帮他治理凉州的人才。对于马腾的要求,刘备自是应允,随后便选出了满宠和孟建两个人。

满宠自当年被刘备降服之后,除了给关羽之女和陆逊两个人做了一次媒人之后,便在没有过出风头的时候,安心的将自己管辖的襄阳境内的治安之事安置的妥妥当当的,不过以满宠本身的才能而言,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太过屈才了。

无奈,满宠对于在中原和曹操相争的事情很是有些心里上的排斥,刘备却也不为己甚,而今马腾要求,自然地处西凉的武威和邺城的距离可要比襄阳和曹操的间隔远了不少,满宠自是答应。

加之在凉州,本就是民风彪悍,民情复杂,又是大汉的疆界之边,满宠为人却是文武双全,胆识过人之辈,且还有一手的对外交涉的能力,将他安置在这里足以为马腾之良辅。

至于孟建,也就是汝南孟公威,这位诸葛亮的好友,当然他与荆襄的这些个名士的关系都不错,还有博陵崔州平,颍川石韬,石广元,这些都是一群隐逸之人,然而其中的崔州平却是这些年来终究是无心于官位,而孟建和石韬两人只是当年见不得以往官场的倾颓,如今在诸葛亮,庞统以及徐庶等等一干至交好友的相劝之下,却也渐渐的有了为国出力之心,想孟建本来的历史上也是最终为曹操所得,任凉州刺史,官拜征西将军之位,如今倒是被刘备抢先将他安置到了本来该他发挥能力,施展才华的地方,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

对与刘璋来说,此时的刘备对于刘璋还真是有些无话可说,这位老兄倒也真是在想开了之后,太过洒脱了,在商定了将益州托付给了刘备之后,便声言不再管任何的俗世之事。

“孤年至将老,然过往岁月尽是蹉跎,本就是无能之人,偏要占据高位,不仅于世事无补,还牵连了许多的人事,而今幸的神清事明,又为何还要重惹烦恼,就让孤好好的过上些快活的日子吧”

刘璋这是有些皮懒,然而他自是可以如此,不过刘备当然不能让他这般如愿,毕竟刘璋虽说没有多少才能,可是也不是庸碌之辈,若他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人物,如何能够在当初刘焉亡故之后,被一些强势的益州人推举上州牧之位后,还能存活至今,并且将刘焉所留的基业保守下来。要知道打江山难,而守江山却是更难得。

除了这一点,若是刘备真的就应了刘璋的所请,当然熟知内情的人物,自然不会有什么心底犹疑,胡言乱语的行为,然而毕竟世上总是庸人多,有心人多,更何况此时还是乱世之中。但有谣言起,刘备自是不惧,刘璋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不过总是会有哪些个不明真相的人为人挑动,这就让人挠头。本来就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总是不想产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故而刘备终究不能让刘璋太过如意了。

随后的刘备却是向许都的天子请旨,奏请让刘璋担任光禄勋以及宗正之位。毕竟如今天下间有名有姓的刘氏诸侯却是已然不多了,当然刘焉,刘虞,刘表,刘繇等等近乎占据天下半数地盘的诸多刘氏子孙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这大汉天下本来就是刘氏为帝,而今的朝廷之上的话语权却已经被曹操所把持,至于宗正之位,在当年刘虞为公孙瓒所杀之后,居然变再也没有人担任,或许是曹操也正希望如此,让刘氏宗族,就在这不明不白之间消散

而被刘备这一重新奏请,自是让刘璋也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是不想担,也是不成了,毕竟他终归是姓刘,汉室宗亲的名头不管如何他还是逃不了的,当然在担任了宗正之后,却也不需要他去做太多的事情,毕竟如今的刘氏子孙,也就没有多少人物,自是件相对而言很是轻松的事情。

除了这一点,至于益州的事情,刘备却也不想大动干戈,毕竟益州他的根基本来就不逊色于荆州等诸多地方,不过是这些年来益州内部人心不一,上下间各有对立,而这个时候,州府的控制力又大为降低,使得各个地方都有了自重的心思,如此而已,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邓瀚的功劳在,至于云汉货栈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

既然如今都已经分属一家了,当然那之前的偶有对立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以化解的。

刘璋乐意享受,不过要让他安居襄阳的话,顾虑到此地与曹操和江东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故而最终刘备还是让刘璋回到成都去,不过刘璋却是有些不想。

“成都虽然繁华胜景依然,不过这么些年,孤也是已经看的有些腻烦了,而今这汉中之地在张鲁多年的治理下,居然不下于益州许多大城,当然在先父手上将汉中给了张鲁,而今既然孤到了这里,就让孤将这里当做居停处吧,也好让当了这么多年益州牧的名实相副才是啊”

因此刘备便将刘璋安置在了汉中,对于刘璋自请之意,刘备也明白,在汉中之地,当然的张鲁和刘璋算是有些恩怨在内,而今他自请与此,脱离了成都,虽然未曾明言是为了避嫌,然而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却是用不着说出来的。

这样也好

至于对于益州居体事物的处理,有主簿黄权,别驾张松,从事王累,以及此时还在成都主持政事的法正在,自是可以让大家放心的,当然军事方面,老将严颜,护军张任,以及李严,孟达这诸多人物都可以把持一二的。

当然在刘璋起意要留在汉中,将益州的事情都拜托给了黄权等人之后,黄权却也想刘备提了个要求。

“好叫皇叔得知,我益州虽然这些年并无大害,也无什么大的战乱,也是士民殷富,可是当年从荆州借鉴而来的诸多政事方略,在益州施行之时,多有不妥事发生,可否请皇叔从荆州选一干练之才,在益州为我等答疑解惑”

黄权的意思,除了也真有为当前益州发展遇到的烦难事寻求解答的意味之外,还有着自请监督的意味在内。

黄权当然是心底坦白,并无什么私心在内,可是他是这种想法,并不意味着在益州不会出现像郑度这样的人物在。论及与郑度的交情,此时的黄权的心情也只能有一句话来描绘,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备略加思索,便应承了下来,随即他便让人将蒋琬并连同满宠和孟家一起通知,让这三位各向他们新任命的地方去上任。

让蒋琬去益州,刘备却也有着相当的考量,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自当初荆州恢复了对江南四郡的治理,在刘备的指令下,各处郡守自是积极的从属地选拔人才以为荆州所用,那时候的蒋琬和他的表弟刘敏俱为当时零陵名人,蒋琬文才出众便被举荐入了襄阳,而刘敏却是留在零陵助当地守军为将。

得入了襄阳之后的蒋琬被诸葛亮留在州府之中,平日里也是辅佐诸葛亮处理荆州的诸多政事,故而对于从过去到如今为止的一切荆州政事的改变多有熟悉,若是由他入益州,自能让益州的局面大为改善。

当然刘备自是知道黄权,王累等人俱为益州一时之选,而益州又是新附之地,要想将这些地方的人心全都收服,他所选派的人物,其才能,德行如何极为关键,而蒋琬其人曾被诸葛亮称为一时之杰,国家栋梁,而其人平日里从不以表面功夫敷衍了事,他所推行的政务又都是以安定百姓为根本之要,以这样的秉性而到益州行事,足以可当得益州人的难问之事。

而且益州和凉州不同,益州人当地之人都是我大汉之人,对于这里的人物更多的也只能行使以德服人的方略。而凉州之地,民心只认实力居多,有满宠和孟建两位性格坚韧,刚勇有识之人,前去自是可以恩威并施,将凉州收纳。

刘备自是识人之明尽显。

将两处的人事军政都已经安置完毕,毕竟三人相聚不易,却是没有便轻易的离去。

虽然此时的八月十五并没有形成什么赏月中秋的礼仪,然而自古以来便有八月十五皇帝拜祭的成例。

况且每当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文人骚客们自是会有更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一二的。

当此时此景,在南郑城中却也是几多人相聚,更有几多人心怀别抱。

当夜以刘备为首,刘璋,马腾两位诸侯为副,临来的这些个随从将军,大人们各自为客,欢聚一堂。更有邓瀚在此之前准备的一些后世才有的月饼作为赏月饮宴的菜点,自是让众人都为之欣喜。

此时南郑的太守府中,除了有阎圃,邓瀚,王越,王基,李康,杨洋,马谡,马岱,庞德,王双,费耀,魏延,张任,黄权,张松,王累,陈到之外,还有相跟着马腾一同从长安过来的杨修,田豫,更有在益州被执的司马恂,郑度,以及在刘备临来的路上被王越师徒给俘获了的周泰和朱然。

虽然彼此间多有身份不同,心情不同之人,不过在这样的情景下的刘备势力的人却都很是高兴的。

在遍观了群僚之后,刘备却是先向杨修问道,“德祖这一向以来,身心恢复的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么,若是不行的话,可差人去上庸请来张机或是华佗两位神医来给你诊治一番,孤可不想,德祖你方到了汉中之地,便因为孤的招呼不周有什么不妥,若是那般,到了日后,又有何颜面见杨太尉啊”

“谢过皇叔挂念,在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杨修经历了一次生死历练,却是显得不再那么张扬,而今又是高朋满座,诸多英豪济济一堂,他却是个身份尴尬的人,也不能太过表现了,更何况在座之人还有司马恂,以及江东的人物在,他虽然当时被曹操欲杀之而后快,侥幸得救,如今的他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或者感念的心思,他活着,这便是他的幸运。

见杨修如此稳重,如同重生,一旁的司马恂自是微笑不语。

“司马先生,远来自是辛苦,”刘备自是要将这些人都一一照看到,“不过以先生之高才,不能为大汉尽力,为天子效忠,这番辛苦却又所为何来?”

“但求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司马恂却是言道。这般话说的还真是有些大,旦是有识之人,谁人不求这区区的七个字,然而当时的好多人在求得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是以家为先,这样的情况直到后来的隋唐也都是如此,这些人的心中却都是认定,家族的利益为制高点。

对于司马恂的答话,刘备也只是一笑了之,这样的人却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更何况如今的司马家的诸人都在曹操的麾下,刘备这里也是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了他的。

继而刘备倒是笑着向另一边的田豫道,“国让,这一去,可是让备好等啊”

听的刘备这般说,田豫却是不由得泪流满面,“主公,却是在下让主公失望了”

“不必如此,百善孝为先,国让即为大孝子,自也当是国之忠臣如今国让归来,自当备三杯酒为敬”

想当年,田豫自是从公孙瓒麾下转投过刘备,然而在刘备转战之间,田豫因为母亲的缘故,不得不离军而去,这一去就是多年不见,对于田豫的才能,刘备自是极为赏识的,虽然田豫本身的武艺不高强,然而他却也是和赵云一起,统归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并且两人都为其中的翘楚。而今刘备见得田豫,自是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惹得田豫留下了英雄泪。

对于这对君臣相知而重逢,刘璋和马腾自是喜闻乐见,在做的荆州诸人都为之高兴,并为他们的主公如此念旧也感到激动。

在这期间邓瀚却是打量着司马恂,正在颇为玩味的看着刘备的表现。

“怎么显达兄可是发现了我主有什么不妥么?”邓瀚却是问道。

此次夜宴,虽然都是坐席,不过毕竟人数不少,自然不能是人人都单有一座,而邓瀚又不愿坐于前面。刘备知道他的秉性,倒是让他自由行事。

此时邓瀚所坐的地方,身边却是杨洋与之同座,对面的恰好就是郑度和司马恂一起,而邓瀚的下手方则是朱然和周泰这对江东的将军。

“没有,只是觉得大将军没有什么人主之威仪,倒像是个山大王一般,”司马恂的话自是让另一旁听到的马谡,很是不满,不过马谡并没有什么动作,毕竟邓瀚发话相问,毕竟上下有别,邓瀚也没有窘难之色,却还不需要帮手。

“为何如此说?”

“就看这眼前这座次的排序,就知道你们都是没有什么规矩的人,官场威仪定然是严格分明的,以邓子浩,阁下如此的名气,身份地位,又怎么会被人安置坐在这里呢?”

“呵呵”

“哈哈”

杨洋和马谡两个人虽然声音不同,可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恂。

邓瀚倒是笑道,“此时不过是晚宴,若是太过死板了,大家伙岂不吃着别扭,就像当年我在许都天子*中过的那个除夕一般,真是死板之极,竟是将一年中最应该放松的时候,还弄得那么教条,人生在世,苦难已多,除了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需要为之发愁,到了这该休息的时候,我们自当放开胸怀才是啊”

“我们这位主公,就是这么平易近人,该工作的时候,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可以随心的欢乐”

毕竟以往的司马恂又或者是朱然,周泰他们的主公,一者曹操,二者孙权,两人终归比刘备的出身要好上许多,而刘备虽然祖上还是什么中山靖王之后,可是这么些年,流落到市井之间,自然身上的贵族气息就没有多少沉淀了,而沾染些市井之气自是必然,就像当年他从师于卢植之时,虽然家资寒破,却也和公孙瓒一起,常常斗狗遛马,很是玩酷。

如今虽然已经身为一方诸侯,可是这居移气,养移体,刘备多少年来都是小打小闹,转战于四方,哪有那个时间和空闲,来颐养自己的尊卑之气。

而曹操早就掌握了朝中的大权,孙权也是有了父兄给他打下的良好根基。不过在掌握了各自方面的权势之后,处于对他们自身权势稳固的需要,自然是要让身边的人物更加的明白彼此之间的尊卑,好让他们不敢对其不敬,不畏。

如若不然定会生出许多的麻烦的,毕竟上位者表现的越神秘,自是让人越发觉得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而刘备不比二人,他自是要靠着人和笼络人心,笼络诸多英才为他所用,对于那些个英才而言,要真是只为了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曹操和孙权两家的条件自是要比刘备好,而在刘备这里却能得到这般自由发挥他们才能,或者言辞的气氛才是如赵云,糜竺,孙乾等人即便是刘备常常丢盔卸甲,几无一物,仍然跟随的缘故之一吧

“看到两位将军,在下倒是有些疑惑,两位都是水战上的英雄,怎么不在汉水上动些脑子,非要在我主快到南郑,已经弃船而走车马的时候才动手呢”

“哼”周泰倒是刚勇,不发一语。

却见朱然答道,“呵呵,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益,不妨请郡主驸马帮我们问问,刘皇叔如何处置我等”

“义封,问这些干嘛,大不了一死,既然不能为主公全力效忠,却也该保持你我的气节,不坠我江东之威名”

“周泰将军,果然不同一般啊”邓瀚却是笑道,“不过让我更加奇怪的是,像周将军这么勇武,这么长相奇异的人物,你家主公也放心派出来做这等事情”

“你也不比如此,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商量的结果,我家主公并不知道这些事的是我自己要求前来的,不是我自夸,若不是那个老家伙将我制服,或许你们那个刘皇叔早就被我给宰了”

“呵呵,这些事情,我也不与你争论,毕竟如今你是阶下囚,这是事实”邓瀚笑着,“倒是义封将军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主公真的就不知道你们所为何事么?”

问完话,邓瀚倒是向对面的司马恂说道,“看,显达兄,这才是不懂上下尊卑,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凭着一帮人自己商量了就干了我们荆州还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的”

“一个虚伪,一个腹黑何必说来说去没来由的搅了我的吃性”这个时候的郑度倒是猛地插话道。

邓瀚等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过那朱然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这样的事情当然逃不过邓瀚的眼神。

“我主自是仁慈,不管是对郑从事,显达兄,义封将军,还有周泰将军,都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安置,虽然我现在并不清楚,将会如何对待诸位,不过我主并不是好杀之人,这点,我却是可以担保的”

就在邓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上首处的刘备招手相邀。

“诸位今日大家相聚也是不易,在座的这里面有我昔日故交,当日的同志,一家兄弟,还有和我一起历经了酸甜苦辣的袍泽兄弟,也有之前的不知我心之人,也有将来可能的各为其主的友朋,不管如何说,今日趁此月圆之夜相会,终归是有缘之人面对此情此景,想我刘备自是有话可说,不过却是愧对当年的先生,虽然得蒙卢植老师悉心教导,然而我刘备却是不孝之极,只是从先生处存续了一份为我大汉之心,其余却都洒落在了往日的蹉跎之中”

“虽然我也想学曹丞相之高妙雅量,仗酒而歌,不过我却不是他,不敢自不量力,然而幸的我有邓子浩在,哈哈来,子浩,今日胜景,就请子浩再露一手吧”刘备倒是有些似醉非醉了。

“呵呵,主公既然有命,在下自当遵从”邓瀚却是接过话头,行经殿中空地处,不过三两步,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吟道:“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

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

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

云拼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

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

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别离

三国之云台第一百五十九章别离由免费提供,喜欢本书可以或通过下方的按钮分享给更多书友。通过左右方向键“←”或“→”快速转到该章节的或下一章,而通过enter键可以快速返回三国之云台目录页面。

另外为您推荐了一些和三国之云台同样好看的小说,希望您能喜欢: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离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离

汉中一会,自是奠定了刘备这一方势力的雄厚根基,从此天下间,正规而言便也只剩下了三方势力争雄天下。

当然这里的天下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原之地,至于此时的辽西公孙康已经是曹操的附庸,而再往东的袁氏兄弟已经算不上中原的势力,毕竟他们如今更多纳入麾下的人马中的汉人的比例自是不断的降低,而其他种族,向三韩,扶余,等等塞外人马的比例依然见长,若是按照此时的情景不变的话,或许再过个几十年,袁氏兄弟的后代便会将带方作为他们的祖籍之地也说不定。

待从襄阳出发的满宠,孟建,还有蒋琬三人赶到汉中之后,却也到了刘备,刘璋和马腾等人说再见的时候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各自还都有着各自的担子在身,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此时的刘璋,他即将成为汉中之主,当然也只是名义上的。

刘备之前为刘璋上表奏请的让刘璋为宗正以及光禄勋的事情,倒是没有让曹操阻拦,不过最后天子下旨上虽然允了刘璋的宗正之位,却是将光禄勋的职位给了刘琦。

对于这其间的差别,对于刘备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反正或封的这两位,一个益州牧,一个荆州牧,都是他实际上的属下。当然虽说宗正以及光禄勋,这两个职位,因为如今的朝廷在曹操的把持下,以及成为了象征意义般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实权在身,不过对于刘备这些人,那即便只有象征意义的位份,却也代表着那是大汉的官位。

而之所以曹操并没有完全按照刘备的所请予以照准的原因,想来也是想向刘备表达自己的不满,当然也是有着示威的意思,别看你如何的蹦跶,之要天子在我手,你便是再有几多手段,还得服从我手上这个天子大义的名分。

汉中之会的圆满结束,自然让曹操连带着孙权的一番阴谋没有得逞。并且还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两方都有人落到了刘备的手上,虽说对于曹操来说,司马恂倒也无足轻重,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有些才能的人物,也曾为他立过些功劳,不过若真是伤在了刘备的手上,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哀愁为之而留,不过毕竟司马恂出身不凡,河内的司马一族,如今在曹操治下却是有不少人出任高官,像司马朗,司马孚,司马懿等。

此时的曹操自然也已经发现了司马懿这位人才,并且已经将他从贾诩的麾下,提拔进了丞相府中,为丞相府文学掾,继而在杨修亡走之后,接任了丞相府主簿的位子,虽然失了司马恂在汉中,而司马懿也是刚从汉中带着张绣两人铩羽而归,并没有对司马恂的事情有过什么求肯之言,不过曹操并非不通人性之人,自然为了照顾一下司马一族的情绪,对于襄阳方面也释放了些善意。

从幽州将田豫的母亲及其亲属,还有将在弘农的杨彪,以及他们一大家子人都给送到了潼关之下。此时的杨彪已然被曹操因为不敬丞相的缘由免去了太尉之职,将之罢黜回乡。

至于满宠的家眷,却是早年就被邓瀚的手下从许都给接到了襄阳。

见到了曹操的这些举动,本就没有什么杀人之心的刘备自然也不会将司马恂留难,在和刘璋以及马腾告别之后,就会将他遣人礼送出境。

刘备自是在陈到的护卫下回转了襄阳。当然随行的众人中,还有王越,王基和李康等人。对于这两个已经得到了王越的承认,可以出师的家伙,在临来的时候,刘备就已经见识过他们和朱然和周泰的交手。

虽然还有些稚嫩,至少此时的王基和李康都已经算是可以用的上的人才了。此次回去,刘备就准备让王基和李康两个人前往新野一线防守。当然对于杨修和田豫,刘备自然另有任用,不过此时既然曹操都那么通情达理的将他们的家人送到了潼关,刘备当然让两人先去长安和家人团聚一番,然后再说其他。

对于郑度,刘备也无心为难,却是将之交给黄权,让他带回益州,虽然郑度心中还换着对于刘备的愤恨,不过刘备还是将他交给益州人自己去处理。

当然手上掌握了朱然和周泰这两位大将的刘备临行之时的心情也是大好,毕竟南面交州的战事中,迁延了这许久,陆逊和周瑜两个人却是彼此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短时间内都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毕竟刘先和陆逊两人还占据着一定的主场优势,可是这样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定然会渐渐的为江东军也共有,而到了如今荆州方面先是被雍州的战事消耗了大量的储备,而今还要在支撑着交州战事的同时,为了将雍州的发展而担负起着其间的钱粮消耗,等等许多的地方却都还有着种种的困难,故而此时的刘备对于和江面也是有了谈和的意图。

而此次被他俘虏的两位江东大将便是这其中的砝码。

周泰和朱然这两个人虽然名气并不怎么显扬于世人之前,不过刘备却是知道,孙权与这两个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就单说周泰那一身的伤痕,就是当年还在余杭为县长之事,骤遇山贼爆发,周泰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一身掩护他逃亡时落下的。

至于朱然,本来名叫施然,却是当年孙坚手下重将朱治的外甥,若非朱治无后,孙坚一片爱护手下之意,竟是让施然改作姓朱,成了朱治的继承人,而后又让他和孙权一起读书,也算作是孙权的伴当。

这两个人在孙权心中的地位自是极高,有了他们在手,当然让刘备的心情很是不错。

先送走了马岱,庞德两人护持着马腾离开了汉中,继而又送走了王越一行人维护者刘备离开,再到黄权,张松等一行益州人的离开,邓瀚却也要处理一下他自己中司马府的事情了。

如今三方面合一,不过益州交通不便,凉州地域边缘,这两个地方邓瀚自是想着各自设一个分站,以为临机应变之用。

对于凉州,他的人选已然选好,那边是费耀,虽说费耀在本来的历史上乃是曹魏的大将,不过之前的一路随行,邓瀚却也发现费耀这人除了武力不凡之外,还有这心思如发的好处,加上他本来就是西北人,能够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风土人情,自是作为他凉州分站的好人选。

更兼有在凉州那样的地方,有时候除了收集情报之外,毕竟与异族相处,还有可能与他国之人相沟通,免不了厮杀之事,费耀却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对于他可能面临的险境定然有助。

对于益州,邓瀚心中的人选,便是马谡。想来以如今马谡少了几分言过其实的毛病,变得稳重的性格,到了益州之后,定然能够和蒋琬好好的配合,并且折服那些益州人中的桀骜难驯之辈的。毕竟马谡的智力之高,在历史上可是连诸葛亮都连连称许的,而蒋琬也是蜀汉四相之一,两人的合作,当然能够给益州带来许多的变化。

最后邓瀚自是要将杨洋也派出去,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拉着杨洋一同北去长安,他要让杨洋在长安也设置一个分站,毕竟将来长安定然是刘备北巡之时理所当然的地方,这里的安危,情报收集才是最为重要的,其重要性会随着雍州的发展越来越明显的。

建安十六年八月十五,汉中之会圆满结束。继后数日内,当初从三面聚来的人群,如今却又从来处而归去。

不过来时的提心与忐忑,却是变作了此时离去使得满意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即便是留下来,要待在汉中的刘璋却也开始了他享受的生活。

待到了九月初的时候,邓瀚和杨洋两人却是经过了一番胜似闲庭信步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长安城下。

此时的长安城已然和他离去时有了太多的变化,想他离开时,仅仅只有长安城内有不足五万的人口,每天的那袅袅炊烟升起,在硕大的长安城中却是显不出什么来的。

而今还没有赶到城下,就在长安城通往四面八方的大道上,时不时的能看到往来的行商或是路人,继而再倒了城门之外,先前只觉得孤单的城门处,门口自是铠甲锃亮,兵器耀眼的城门护卫,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神情严肃的查验着来往的人群。而在城门上的每个垛口处,自是一片的旗帜鲜明,那象征着刘备军对长安城的占有的墨绿色军旗自是迎风飘扬。而往来巡视的军士们也是形象威武的很。

就在邓瀚还在打量着城池,就快要引得那些城门处的护卫上前来探问的时候,便见有两个身影,猛地窜到了邓瀚的眼前,并一把就将邓瀚的左右手个扯住。

其中的一个未曾开言,却是已经眼圈见袖,一副文士装扮,看他的样貌,却是快有一年未见得周不疑。

“少爷,你可想死我了啊,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虽然是一副文士装扮,可是此时的周不疑一点也不斯文,毕竟他也是和邓瀚,孙尚香两人都是修习过功夫的,“每次听到你去了那里,那里有什么事发生,我们的心可从来就没有安稳过啊,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啊,要不然,下次你走的时候,也带上我吧,少爷”

“呵呵,不疑,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对于周不疑的话,邓瀚却是知道他自是关系自己的安危,当然他还是对于上次去凉州,只是带着邓艾的事情,很是不满的。

另一个抓着邓瀚手的人自然便是邓艾,“是啊,少爷,我也很想你,你说你要走也不带我,害我在你这段时间不在的日子里,可是经历了一番非人的遭遇啊,你看看我这脸上,还有这身上,都是因为你,让我才遭受到了这么大的苦难,所以今后要是有事的时候,你更要带上我啊,少爷”

“呵呵,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想让你跟着元直师兄学着做事么,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要成为一个名将,先要会懂得计算手上的资源开始啊”邓瀚倒是向邓艾说道。

“少爷,你别听邓艾诉苦,他哪里那是诉苦,不过就是觉得这一次跟着少爷去了一趟凉州,自觉的很有了一番长进,硬是拉着我一个文弱之人,要比武,还说是少爷门下两弟子的一年考试结果当然是我打不过他,不过是夫人觉得既然是考试,怕我们两个比武不公平,特意的给他先来了个测试,以考校我们两人的战力对比,然后才能安排相应的级别,因此,所以,邓艾就是这样了”

此时的邓艾倒是胳臂上,腿上有几处木器的磕碰淤痕,却也并不严重。

“行了,行了,周不疑,你就别揭我的短了,少爷你还是赶快回府吧,之气徐军师已经说过你就要回来了,可是你耽搁了这么久,少夫人这两天都已经有些不善了,每天对着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脸色的”邓艾却是说道。

三个人这一番在城门处的吵闹,自是引得城门护卫举步过来,一旁的杨洋却是上前,拿出了表明身份的号牌,为邓瀚三个人作者解说。

在一旁众人的注释中,随后邓瀚自是被两个家伙吵闹着拉进了长安城的大门,杨洋自然随后而来。

一步入长安城,邓瀚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此时与他离开时的长安城,确实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阵阵让人惊讶的叫卖声,街道两旁无数看上去都不过是仓促间赶制的店铺都已经在开始打开店门,招呼着往来的行人。而大街上却也已经有不少的行人在穿行其间,一队队往来巡查的兵士也都是尽忠职守维护着长安的治安。

沿路走来,邓瀚自是能够感到此时长安城展现出来的活力,想象一下如今这般变化,却是多亏了当初张鲁的睿智决断。从汉中至少带走了不下于十万户的百姓,想此时的每户人家,可不像是后世的一户三人,故而这十万户的百姓,粗粗算来,那便是不下于五十万人。

当然这个数量的人口就是全都迁进长安城,也不比长安鼎盛时期的户口数,不过想象一下自汉末动乱以来,这西凉之地,那有一个城池会有超过二十万的人口。

即便是号称人口最为繁盛的宛城一代,在汉末的动乱中,原本一座完成便有百万人口,大乱一起便剩下不足二十万人。

随着张鲁北来的人们自然会根据各自的情况以及需求在长安城中或者附近安家立业,况且为了将这些百姓都能够妥善的安置,原先留在长安的数万名荆州士兵也在关羽和徐庶的指挥下,给百姓们建造房屋,为他们设置临时的安居点,然后对于百姓们的生存之事也是做了安置。毕竟此时的长安城以及雍州所需要的就是人口,这些人口此时便是关羽他们将来发展的根本,对他们好一点便是为他们的将来发展更添了一番保障。

故而长安城的关羽和徐庶两个人自是热情以待,而他们这样的表现,倒也显得张鲁之前的选择正确,也使得众多的老百姓在感谢张鲁大德的时候,也对他们在长安以及附近地方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当一旦人们充满了对于未来的希望的时候,他们所能发挥的能力确实近乎无穷的。此时依然进入了深秋之际,不过为了来年的田地里能有个好收成,在徐庶等人的规划下,自是要趁着今年田地里还没有什么种植的时候,抢先的修缮水利设施。

有官府的号召,又有兵士的相助,倒也让长安附近很是掀起了一股子热火朝天的气势。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有大片的荒芜之地被重新的开辟成了良田,又有无数的沟渠水道被修缮的为之一新,虽然今年看来已经不可能有什么收成,不过有官府每天的赈济支持,还有看到从他们手中渐渐的开垦出了的一块块的田地,一片片的梯田,却是让他们对于来年的日子有了美好的憧憬。

不过这些事情,邓瀚自然是从邓艾那里得知了详情。而在孙尚香从襄阳带着邓乐儿和周不疑两个人赶到长安之后,本来希望见到一年不见面的邓瀚的妻儿,却是有些失望了,这个时候的长安城自然到处都在忙着建设新长安。

即便是邓艾,那个时候也很是忙碌,整日里不得不四处奔波,见到长安如此的局面,孙尚香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像是个会胡搅蛮缠的人,知道邓瀚的作为一切都是为了荆州的发展,她自是让周不疑也跟着邓艾一起去帮着徐庶做事。

而孙尚香自己则是去他们在长安城中的府邸静心等待着出征在外的良人归来。

试想一下,以孙尚香当年在江东的郡主身份,那时候是何等的威风,自是秣陵城中的一霸,除了吴国太,却是又有谁人能够制止,她要上山打虎,谁敢让她下海捉鳖,她想吃鸡,就不会有鱼。

而今在跟了邓瀚之后,却是不仅当年的娇娇小姐,蛮蛮霸气都依然不见,更是变作了一个贤妻良母,这其中若是没有对于邓瀚深厚的情谊,又如何能够做的到呢。

邓瀚自认他还算对女人尊重,毕竟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现代人穿越之后的优越,在这个时代,他对于女人的尊重却是算的上首屈一指,和大多数人的三妻四妾相比,他自是觉得已经拥有了孙尚香这位绝世的美娇娘,已是人生到此足矣。当然男人总是会有心猿意马时,不过那个时候就要看他们能不能把持得住了。往常之时的邓瀚也还自得侥幸自己总是能够把持的住,不过一个男人仅仅将这些“所谓的把持得住”悠然自得,对于他们的女人为他们的付出相比,又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呢

新分至的邓府,看样子应该是座老宅院了,不过想象一下长安城可是几经战火,即便是老宅院,想来也不过只有十几年的历史。

对于这些,此时的邓瀚却是没有去做什么太多的追究。

轻打府门,门内的下人看到了邓瀚身后的周不疑和邓艾两人对于邓瀚的尊敬,却也手眼灵通的觉察到了此人的身份,自是打开了宅门,将邓瀚一众四人放进府内。

顺着府内的道路,邓瀚却是穿堂过户,轻轻的来到了后院之中,沿路之上的下人奴仆都在周不疑和邓艾的暗示下,不做声响,任邓瀚行走。

当邓瀚赶到后院最里的房舍时,却是先听到一声清脆而喊声,“娘亲,你说今天父亲回不回得来啊,女儿可都数过了,你那天见了那个胡子伯伯,他说过了十天就该到了的今天可都是第十天了啊”

没来由的,邓瀚听到这声音,竟是眼内湿润了。

心间并无悲苦,只是觉得此时的身上太过疲惫,而这一刻,院中的那种温暖,就像是在抚摸着他的身心,要将他全身带着的劳累和风尘全部掸去。

“这不是今天刚好么,也许等一会儿,你的那两个哥哥就会把你父亲给带回来了”声音如昨日一样的灵秀,听的邓瀚的耳内,却是感觉不到其间有什么忿怒,只是有些些许的哀怨。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又胡说八道,我哪里有泪痕湿?”似乎是下意识的邓瀚的便道出了那首李白的怨情,而屋内的可人儿,却又像是往日他们在襄阳邓府中玩耍时一般,听到了那个让她已经镌刻在内心深处的声音时,竟是不由自主的便张口回了这么一句。

“呵呵”

不见君子笑连声,却是俏影一入怀

“咯咯咯”紧接着便是那道俏影之后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笑意。

不用看,邓瀚也感觉到那扑入怀中的佳人无语凝噎的抖动,此时的邓瀚却是只能无言的轻轻抚慰着孙尚香的后背。

慢慢的待怀中的那个她收拾了自己的情绪,邓瀚却是将方才箍的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一双玉臂轻轻的挪开,抓着孙尚香的手,继而小臂,然后让自己的双手顿在她的肩头,接下来轻轻的捧起那张让人迷醉的绝世容颜。

“夫人,我回来了”邓瀚轻声的说道。

看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的泪珠,邓瀚的心内却是又被一腔的自怨自艾所填满。

“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

“没有,我算过了,今天是第十天,那个胡子伯伯说的没错,娘亲方才也说不迟的”那个小身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邓瀚拥着孙尚香的地方,却是打量着方才的两个人。

“娘亲,你怎么哭了?”小丫头有些生气,有些委屈的扁起了小嘴。

“还不是被你这个坏父亲的话,给惹起来的”孙尚香说着却是不由得先笑了,方才自己还说人家胡说八道,这片刻间却是被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泪流满面,看着身边正看着女儿的邓瀚,孙尚香心内倒是暗骂了一句,“你这个恼人的小冤家啊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怎么不认识了吗?”邓瀚只是见到方才还那么开朗的女儿,这会儿居然脸色变了,问道小丫头。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却是见她先是退后两步,将小脑袋歪过来歪过去的打量着邓瀚,然后又连忙的拉过孙尚香的一边,待孙尚香低下身去,附耳轻声道,“娘亲,乐儿怎么觉得他既像是父亲,又好像有些不像呢?”

听着这般童趣的话,邓瀚却是不由得一笑,看着孙尚香如何回到女儿的这番话。

“他就是你父亲啊,不然你问他,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什么意思,若是他不知道就不是,若是他都能说对了,当然就是你父亲了,要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你父亲当年给你取的啊”

小丫头从孙尚香那里得到了答案,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向着邓瀚的方向走了两步,却是两只小手互相勾扯着,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鼓起勇气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当然能啊,”邓瀚却是满脸的笑意答道,轻走两步,来到小丫头的身边,蹲下身子,“你叫做邓乐儿,你的名字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父亲,母亲都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一辈子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是不是啊,小丫头”

“呵呵”没有回应邓瀚,倒是见她先回过头去向着孙尚香,“娘亲,他答对了哦”

“是么,那就是说……”孙尚香却是笑着对她问道。

“咯咯咯,”笑声清脆,犹如银铃被清风吹过,小丫头却是转过来面对着蹲下身子的邓瀚,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父亲”

邓瀚却是喜笑颜开的将小丫头抱起来,走上前去,然后将一边的孙尚香,伸出他的右手,牵过她的左手,一同回屋。

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准备休息了?方便下次继续阅读三国之云台,

喜爱三国之云台的书友同时还特别爱的如下小说,打开否符合您的口味?

第一章 建安二十年

三国之云台正文第一章建安二十年由免费提供,喜欢本书可以或通过下方的按钮分享给更多书友。通过左右方向键“←”或“→”快速转到该章节的或下一章,而通过enter键可以快速返回三国之云台目录页面。

另外为您推荐了一些和三国之云台同样好看的小说,希望您能喜欢:

第一章建安二十年

第一章建安二十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居然就到了大汉建安二十年了。

似乎是因为在建安十五年初的那场连续的战事,消耗了彼此间的力气,又或者是因为彼此间的戾气都在那一年的诸多事务中给发泄了一空,使得那之后的这四年间,中原各处居然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

除了在两年前,带方的袁尚却是突然起兵攻打公孙康,本来以公孙康的部队的战力加上辽西之地的险峻,虽说公孙康进取辽东不足,旦是凭着这些地利足以让他自保有余。

然而孰料公孙康这两年里,对于治下的百姓多有不公,横征暴敛之下,自是民怨鼎沸,故而袁尚却是趁这个时候,要将辽东辽西两地混为一同,也好为了将来他进一步进兵幽州做着准备。

这四年来袁尚兄弟,自是在励精图治之下,很是奋发,尤其是当年他借用海上的优势,自是尝到了这方面的甜头,练练的开发更好更优异的战船,毕竟他们也知道,当年那样运兵自是可一而不可再的事情,今后若是还想保持着在海上的优势,他们所要做的,不仅是要能够运兵的海船,还要又能够打败敌人的海上防备,继而保持海上优势的战船。

这样的发展之下的意外之喜,便是让他们发现了就在乐浪郡往东,出元山一带不远发现的一片大岛,岛上自是有些野民,不过与之语言不通,在请教了田丰之后,袁氏兄弟,倒是将这片岛屿唤作扶桑。

因为在经过一番查探和小规模的战事之后,袁氏兄弟,居然发现这些岛上的如同野猴子一般的野民,却是在战事中有些悍不畏死之后,他们自是用兵其上,很是俘虏了一些野民。

将他们俘虏之后,对于这些化外之民,即便是田丰也是没有什么好心相对,只是借重这些家伙悍不畏死的尽头,驱赶他们去攻打辽西的那些险关要塞。

毕竟如今已经纳入了辽东体系的那些个扶余,楼邑,沃沮等族的人随着汉化的加深,已经在田丰等人的眼中当做了汉人一般的存在,对于这些人的性命,作为他们的主上自然是需要加以重视的。

这般之下,遇到了那些扶桑岛上的夜明,自是给了他们很大的便利。

故而在建安十八年的时候,袁氏兄弟却是将持续了两年之久的天下太平再次打破,驱赶着不下五万的野民奴隶,以人山人海的架势,一鼓作气的攻破了公孙康把持的辽东郡中的西安市,襄平郡,玄菟郡,更是兵锋所指,轻易间便越过了医巫闾山,制止昌黎,若非此时袁尚手中的野民奴隶已经被大大的消耗,实在不能经得起再一次攻打城池所需,或许昌黎城也会从此易手。

不过即便如此,公孙康却也耐不住了,不得已向曹操求援,请求曹操驻兵柳城,以当袁尚军的威势。

一番交涉之后,曹操自是答应了公孙康的请求,让曹彰领着幽州骑兵三万屯扎在柳城,自此,袁氏兄弟却是再一次的和曹操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而与此同时,公孙康却是不再具有自己之前的军政事上的独立,从此辽西,昌黎郡这些地盘全都归了曹操所有。

而直接和曹操接触之后的袁氏兄弟,却是又做雌伏之举,毕竟从今往后他们通往中原的通路渐渐打开,当然作为他们炮灰的那些扶桑野民,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补充,故而他们也需要时间去收拢更多的野民,用作攻城的消耗。

这一雌伏,便是两年过去了。

而在这两年里,天下间各处由于太平无事,自是处处都显露出一派的盛世景象,除了在如今此时天下存有的四大势力之间的僵持处,还都彼此警戒之外,在各自势力的内部却是不见丝毫的战争迹象。

即便是之前人口稀少的雍州,凉州各地,却也在刘备以及麾下诸多人物的调整,安排下从荆州,交州,益州等地迁徙了不少的人口填充其间,自是给雍州原本荒芜的广袤土地上增添了无限的生气。

而在凉州,在满宠和孟建等人的大力施为下,原本已经沉寂了许久的丝绸古道渐渐的开始了他新的一页,已经开始有来自遥远西域的客人通行其间,当然对于这条丝绸古道上的商人来说,始终存在的马贼等都是他们的天敌,故而在当年的马岱回到了武威之后,却是从羌人,氐人等部族之中抽掉了近万人组成了一队轻骑兵,其任务便是巡视丝绸古道凉州境内的部分,毕竟此时刘备麾下的精力还不是那么充足,还不能够踏出西域,不过这也让丝绸之路开始为长安以及沿路上的城池都带来了大量的收益,源于这种利益上的吸引,自然将刘备麾下的许多商人都给引导到了长安,更使的这座正在蓬勃发展中的大汉古都,开始彰显出他的魅力。

当然这些年来,随着人口的涌入,雍州的荒芜已经得到改观,而在关羽和徐庶坚持下,前秦之时修建的包括郑国渠等等在内的可以灌溉八百里秦川的水力设施,也在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的马钧这位能人的主持下,在仅仅四年的时间里,已经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了。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雍州不用几年时间,便会成为刘备手中掌握的除了荆州,益州,汉中之外的另一处大粮仓。

至于当年还和江东纠缠着的交州,因为当年的江东军水土不服,即便是他们领兵之人乃是周瑜,却也不能抵抗得了这种天然的防御,而当时的陆逊在王越等人的帮助下抢回了士壹之后,破了江东人的傀儡之计,又在随后从益州而出的由严颜老将率领的五万的生力军的加入下,置换了原先在荆南各地防守的三万荆州兵,并从当地的武陵蛮等诸蛮中挑选了万人重新组建了一部无当飞军,南下交州支援陆逊。

本来就是交州护军将军的姜叙领着这三万的生力军,自是从桂林顺水而下,直抵苍梧,进而由于他熟悉地利,又趁江东军疫病流行之际,兵发高兴,高凉两处,而刘先原本镇守在交趾的从各郡抽调而来的郡兵,此时却是四下出击,做游击之选,将深入郁林,合浦等地的江东军的后援粮草多处破坏。

就在江东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襄阳却是发出了和谈的意愿。

对于刘备的好意,江东孙权在以张昭为首的主和派的劝解下,答应了下来。最终江东这一次对于交州的突袭,却是这般结束了。

先前侵袭所得的交州大部分州郡却是又被刘备拿回,仅仅留下一个南海城给吕蒙保留下来。当然作为筹码的周泰和朱然此时也被刘备放回。

别看之前荆州方面却是从各处抽调大军,有要在交州和江东决一雌雄的架势,不过那终究也只是表面上的意味更多一些,毕竟刘备手下的地盘越发的扩展,而为了维持这样的局面所需要的消耗,也是更多。

想象那个时候,凉州的钱粮,雍州的钱粮都需要从荆州,汉中支援,当然这其中自是以雍州所需为重。还有交州的战事依然持续了近半年之久,对于交州的破坏自是不可估量,还有之前的雍州战事也是耗费了荆州大量的储备。

除此之外,为了维持各处的军队,以及为了能够保证为了今后麾下诸地方发展所需要的必要预算,等等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这些自然是荆州方面不得已而选择停战的理由。至于说先前的严颜大军入荆州,却也是刘备为了让手下的这诸多地方势力开始融合在一起所坐的先期试探,当然那南下交州的陆逊大军,还有后来的三万荆南兵,以及新组建的那一部无当飞军可都是用来在今后守御交州的兵力,毕竟之前他们在交州留下的人马,多数是士家以往的那些个兵马,战力本就低下,当然不能抵挡江东军的突袭之师,却也是因为当年在交州留下的将领太少,只有一个姜冏,一个姜叙,兵试战力不足,将领稀少,自是面临着突发状况有着不能面面俱到的难处。

想来如今而后,却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至于说江面答应求和,故是源于张昭等人的劝解。却也是因为江东军本来就是人数不多,而他们在占据了淮南之后,为了防备曹操自是要在这一块富饶之地,留下足够的兵力驻守。

相比较与淮南等地,江东六郡这些孙氏故地,却是在开发的程度上却是不如,故而这些新占据的淮南等地对于江东赋税的重要性却是极为重要的。

加上他们还要开发山越故地,还有夷洲等地,本来在人数上江东就是处于劣势的,而他们还有着相当繁重的守御之任在身,自然对于江东而言,当初选择突袭交州,若是能够短时间拿下交州,而后集结精锐之师防守住了荆州南下的韶关,荔浦等地便足以将交州先掌握在手中,毕竟论及人口,交州这处边缘大州,即便是不比江东,却也相差不大。

不过如今这些都是筹谋未成,所幸的有了南海可以为将来筹谋,更是换回啦周泰,朱然两位将军,使得江东的诸位将军和大臣在此认识到他们的主公对他们是何等的重视,今后的江东上下自是更为齐心了。

四年的天下太平,自是让天下少了许多的流离失所,少了许多的恩怨。不过经过了这四年的发展,以曹操和孙权两方对于刘备的愤恨倒是更多了几分。

地盘大,虽然维持这些地方的消耗也大,不过这些地面上蕴育的能量也是巨大的,就像是雍州,凉州,这些本来是曹操施了绝户计,要让这些地方成为刘备负担的地方,如今在徐庶,关羽,邓瀚,满宠,孟建,等等人物的努力下,不仅开始能够自足钱粮,保证了他们自身的发展,还因为丝绸古道的复苏,而有了无限的钱程,有了郑国渠这样本来就要湮灭的如今又被重新开发出他们自身的能力的水利设施的存在,雍州却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还需要关东各地予以支援的落后的地方。

战国七雄中,秦国因为关中之粮,巴中之富,积聚力量,而终能一统天下,大汉高祖也是因为凭借汉中一地,由淮阴侯韩信凭借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举拿下三秦之地为根基,继而凭之终成了大汉四百年天下。

现在的刘备却已经是不仅占据了雍州,占据了汉中,占据了益州,还连带这荆州,交州的大部分地方,以这样的势力和实力,加上他手下的武将中,有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魏延,庞德,张任,甘宁,文聘等等人物,文臣之中,也有诸葛亮,徐庶,庞统,邓瀚,陆逊,法正,等等英才。其前程自是大可以期许的。

面对着如此发展的刘备,曹操这等雄才大略之人为何还能够坐看他平静安稳的发展了四年之久呢?

不管是此时天下的哪一方势力,自然都有着无数的密探暗间布置在对方的地域之内,自然都是在无时不刻的在监察这对方的一举一动,所求着,当然都是为了达到知己知彼,继而百战百胜的目的。

当然这其中,尤其是以曹操方面布置在外的密探最为多数。

毕竟曹操如今还是挟天子大义在手,不管如何,此时的袁尚,孙权,刘备所受封的官位都还是通过朝廷这份大义所颁布的。

此时的袁尚,在发现了扶桑之后,自是将之如当年的孙权一般向许都请报,因为该岛远在东海之外,竟然被朝中一帮子腐儒以为是海外之仙山,可以求取长生不老之药,然而曹操自是不为之所动,可是天子在内,每日里无所事事,虽然有心一振朝纲,可是面对着曹操的无边威势,又岂是他这个无兵无勇,徒具虚名的傀儡皇帝能够对付得了的。

即便是在曹操为他建设的无比富丽堂皇的后宫之中,他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想当年伏皇后有孕在身,这应该是天子种下的被查证的第一个龙种,然而伏完谋曹操时机不密,为曹操所杀,便连伏皇后也被一并诛除。再有董贵妃,也在曹操追查衣带诏事发之时,被曹操赐以白绫一条,葬送了卿卿性命。

如今这后宫之中的主事之人,名义上还是他这位天子,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能够真让他为所欲为的或许便是那三尺方圆的五谷轮回之所。这却是因为在先后死了伏皇后,还有董贵妃之后,却是没有人敢在将自己女儿送入皇宫为妃为后,尽管他们的丈夫,乃是天子,可是他们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却是最为无能之人,且不说不能维护从祖宗手上一代代流传至今的天子,更不能保护了自己的一众中心的臣子和妃子,更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而且如今这后宫之中的妃子却都是曹操选派,而他的正宫之主,却还是曹操之女,使得这位天子如今在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放心入眠。

这让这位当年面对着董卓也曾大言以斥责相对的陈留王,如今的这位建安天子,情何以堪

醉生梦死,或许只有在梦里的他还能清晰的看到大汉天下在手中为他掌控的局面。

而他在听到袁尚发现了扶桑之岛之后,却是不顾曹操那种鄙夷他的目光,下令让袁尚从扶桑之地寻来仙药,好让他能够长生不死。

即便以天子的智慧,自然是知道所谓的长生不死之药,这世上未必存在,就像是当年的秦始皇派了徐福领着五百童男童女为他求取仙药一般,就像是当年汉武帝只为了长生而在晚年有些不道,杀子乱政,做出了种种的散乱之事,可是即便如此,这位当年的陈留王如今的天子还是寄希望于万一。

或许这些便是所有天子的无边野望之一。

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他这位天子到如今所希望的可能就是希望能够见到能让他看到得偿大权在握的一天。

毕竟曹操的身体不好,这可是人人尽知的事情。

不过这种天子的肆意妄为,倒是得到了曹操的允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哀,即便是此时的他多少觉得有些自在的感觉,作为天子他终于有了一次自己做主,并且得到施行的旨意了,尽管这道旨意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不堪。

刘协最终并没有从袁尚那里得到什么仙药,毕竟那些看上去像猴子一般的家伙们肯定不是什么仙人,当袁尚从他的那些个俘虏中挑选了一些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家伙给送到许都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兴趣的朝中腐儒们,以及被这些口中满是诗书,胸中实无一策的家伙鼓动的天子也有了些微的漏*点,可是在看到那些猴子说着一些让人听着很是聒噪的噪音时,在蠢笨的家伙,也知道,他们之前的言辞是多么的可笑和卑微。

不过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虽然天子求取仙药之意,为之稍减,不过天子对于曹操的跋扈更为不满。

可是如今的天子虽然年轻,可是他每次看着曹操那虎背熊腰步入朝堂的身姿,甚至以为他自己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匹夫。

他不允许这样,可是他此时却又无法,他想看到曹操的败亡,尤其是当他得知了如今他当年就给予很大期许的刘皇叔,刘备,刘玄德如今已经整合了荆州,雍州,凉州,益州,交州的势力,更是着手恢复了大汉的古都长安,使得当年代表了大汉天威的长安城又开始恢复了一些昔年的威势,更有昭显大汉教化四方,通达天下万邦的丝绸之路也在刘备的治下慢慢的恢复了。

这些情况都让他为之心动,为之雀跃,为之欢呼,不过这些他所想的种种举动,都只能在他躲在五谷轮回之所时,闻着那里的气息,做着自我的臆想。

酒已无味,人生已惨淡。天子每日的生活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偶尔从旁人口中能够得知一点刘备的消息的时候。

而这样的时候总是少数,或许只有在天子和他寻找来的那些个方士,那些个为他炼制长生丹药的时候,才能在那片云山雾绕的方士们所言的虚无缥缈中得到些自我臆断的奢望。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呵呵,不知道当年的那个诗酒仙,如今如何了,不知道在那刘备的手下过活的可还开心,当年朕要将他留在身边的话,或许便会使得他向我如今这般不人不鬼吧”

“符宝郎,何在,快来,朕要用玉玺”

“恩,奉天承运,皇帝诏谕,今有大汉奸贼曹氏孟德,为人奸诈,飞扬跋扈,为祸天下,祸乱朝纲,废人臣之论,欺凌君上,目无法纪,实乃大汉之第一奸贼,今日下诏将曹操满门抄斩……”

“哎,不对,应该是招天下有志之士共讨曹操,以除国贼”

“不对,这好像是以前我写过的什么东西里有过的”

一片思路混乱之后,这位可怜的天子,却是彻底的混乱了思维,每日里不知所云。

建安二十年,天子刘协因为误服丹药过量,却是疯了

一章建安二十年

准备休息了?方便下次继续阅读三国之云台,

喜爱三国之云台的书友同时还特别爱的如下小说,打开否符合您的口味?

第二章 天子疯癫

第二章天子疯癫

第二章天子疯癫

天子,不管是他究竟有没有实权在手,是不是他人权臣手上可以随意摆布的一个傀儡,他总归都代表着一个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无比敬畏的称谓,一国天子,却是有着无上的权威和荣光的,尽管这个时候乃是乱世,天下间的诸侯却都依然是人人在以大汉的臣子自居,拥立天子的曹操也是以大汉丞相的身份把持着朝政。

即便是这些人大多对于天子的诏令多有不尊,当然这样被把持了朝政的天子,所下达的政令大多也是代表了曹操对于天下各地布局的意思的,可是在大义名分上,他们都还一同尊崇这位九岁登基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的乱世天子的。

可是这位天子自从登基到现在,可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或许只有他在醉生梦死之时,又或者在服用了仙丹灵药之后的精神亢奋中,感受到了那一丝丝御天地灵气,万物由心的畅快吧。

不过那之后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持续二十多年的残酷现实,持续了长达二十多年犹如沉沦苦海,永无得见天日的那种苦闷,对于他,刘协而言,这其中的痛楚却是又有何人能够知晓呢

或许便是这现实于梦境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得这位年少聪敏,有胆有识的天子,也不得不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愿。

“但愿长久不愿醒,与尔同消万古愁”

过量的服用那些药物自是将这位天子本就不振的精神攻伐的虚弱无比,即便是他每日里食用的终是曹操贡献而来的珍馐美味,又有四室供奉保养的身体还算坚实,可是他的心神已然破烂不堪了。

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不明世间的阴险诡诈,不再需要去面对那些世俗烦扰,才会过得更加的快活一些吧

天子疯癫,曹操身为大汉丞相,自是第一时间知晓。

不过秉性多疑的曹操,却是不会相信,刘协这究竟是真疯,又或者是假疯,毕竟他小时候也曾经因为装疯卖傻,而坑害过他的叔父一次,并且从那之后,他这位曹阿瞒也算是过得更加自在。

虽然这么多年,刘协一直都在他的手中为他掌控,让曹操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所在,而且在这些年中,刘协也是多次努力的想借着朝中一些个还依旧忠心于汉室的文臣士子们和他曹操相搏。

尽管屡次的图谋都让曹操在不经意间给扫灭了,毕竟天子如今只是他手上的傀儡,并没有太多能够借用的实力,这才是他们这对翁婿间斗争的胜败关键所在。

不过这位天子少年时的英锐表现,还是让曹操始终不能让刘协轻易的有所举动。

就像此时的刘协虽然发疯了,在曹操的心中未尝没有想过,这是否又是这位天子想要玩什么花样出来呢?

如今又是四年过去了,曹操的实力这几年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得益于当年从雍州迁移回来的大量的人口,从其中曹操又得了精锐的骑兵十万之中,而后又从公孙康那里,拿到了辽西诸郡所在,至此北方中原,算是全盘的纳入了自己的手中。

不过这些地方上的收获,还算不得什么,最让曹操感到得意的还是,这些年中,朝廷中敢于反对他的人却是越发的少了,有更多的人已经能够看到如今的朝中局势,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像,董昭,华歆这样人物的鼓吹,还有贾诩为他在暗中主持。

如今的朝堂之上,却是基本上没有人像当年的孔融,以及崔琰之辈的人物敢在朝堂上直面曹操,看看而言。

这样的威势之下,却也有董昭,王朗等人开始上表天子,为曹操进位魏王铺垫。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这位天子闹出了这么一出。

故而此时的曹操对于天子疯癫一事的真假,还是不敢轻易的确定。至于那些太医所属言说的病情,曹操却是从来不会怎么轻信的。就像当年的那个吉太医,本为太医院中医术最高者,却是对他始终不满,竟然还敢借为他治病之由而行刺于他。

如今天子疯癫,未尝不可能有哪些当年吉太医的徒子徒孙们给他遮掩一二。

想象一下,刘协并不是个无能之人,在曹操的眼中看来,若是在太平盛世,或许他曹操终究会成为当年许劭口中所说的治世之能臣,而以刘协的聪敏胆识,纵不比汉武,光武一列大汉先帝,但是当个文景之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四年来,曹操多在邺城养病,朝中并没有什么大的情况发生,而自建安二十年初,曹操却是见臣下有人上表为他请封魏王,这才从邺城回到许都。

倒是自有上表之处,天子便开始了求仙了道之举,虽然自曹操在宫中的耳目给以的回报,刘协却是服用丹药不少,而且他的神情举止在和那些所谓的方士屡有接触之后,变得迥异,可是世人皆知他曹操诡诈,他又怎么不晓得别人也会施展诈术。

刘协跟在曹操身边这么多年,当面之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然而背地里何尝没有做过类似于衣带诏之类的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他曹操,又岂能真正的看透他人之心。

并且据他知道的,如今他那个被他一手送入刘协身边,本来只是为了更加的掌握刘协的生活起居,而今又已经被尊奉为皇后的女儿曹节,如今对于他这位父亲,却也看上去比以往在家时显得疏远了。

至少在和刘协在争夺曹节,这位曹家女的战场上,曹操却是觉得自己还略有不如这位看上去怯懦的的末世天子。

而今闹出这么一出,又怎么个能够不让曹操费心猜测刘协之意

此时坐在丞相府中的曹操却是正在思索着。或许是如今的曹操已经年近花甲之年,加上他固有的宿疾,使得他不能全心全意长时间的思索些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他依然做着一副沉思的神情安坐其上。

见曹操这般作态,对曹操的心思已经算是了如指掌的贾诩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的曹操在想着什么。

不过他却是自己知自家事,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敢也不想做那个多话之人,这确实他的安身立命之道。

双眼微闭之间的贾诩,却是偶尔余光一扫,打量着对面那个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平日的行动做派却更像是个老头子一般的司马懿。间或两人的目光倒是能够相遇,不过司马懿却多是暗做避让。

人老成精,贾诩自从董卓乱汉之时,便处身这熊熊的乱世之中,由来却是已经将近三十年,又是经历了几任主公,到如今又有何人的心思能够逃得过他的那一双毒眼。不过向来贾诩的为人准则,便是处身中立处,翩然棋局外,任这世上之人你争我夺,但求不沾染到自身。

司马懿自是平日里一味的低调,他自是知道如今他所侍奉的主公,对于他还是多有疑忌之心,这却还是他司马懿自找的。谁让他当年在曹操征辟他的时候,还故作聪敏的想要借病遁,对于这样有才却又不想为己所用的人物,曹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如今的司马懿毕竟年轻,在做稳重,能够隐忍,还是有些难免年轻人的激动。

就像此时已经知道了天子发疯这一消息的时候,看着座上的曹操沉吟不语,另一边的贾诩故作假寐,司马懿却是觉得心中有话想说,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试想如今的曹操麾下的诸多谋士,荀彧已然被曹操留置府中,荀攸却又多病,程昱刚直狠辣却又不适合做这些阴司之事。郭嘉自是天纵奇才,不过他为人虽然也洒脱放荡,万事不由心,然而他却也不喜于这些朝廷内部之事。

还真就是贾诩,司马懿这样的人物在这个时候能够让曹操招来商议。不过在曹操的心中,这些人中若论最能让他放心的还属荀彧,荀攸,不过荀彧对于汉室的忠贞,就像他对于自己的朋友之坦诚一般,并不偏颇。

而今曹操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够荀彧一起的志同道合之人,故而为了免得两个人之间发生不可预测的将来之事,荀彧被曹操束之高阁,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为了全一份当初的君臣之义吧

不过如今朝中有人举曹操为魏王,却是曹操又发现,荀攸也向他的那位叔叔一般,还对于大汉的天子有着很深的期许,幸得如今荀攸有病在身,若非如此,曹操又不知道是否该如何对待这叔侄二人了。

曹操此时自然也看出了堂下两人的作态。对于贾诩,其为人,其心腹,曹操自是不去关心他,在曹操的眼中,这些谋臣之中,或许只有贾诩才是他们之中的最聪明之人,时时可以保持着一种中立之心,却是因为贾诩从来都不会为物所制,为名所累,对于这些在贾诩的眼中都不过是狗屎一般的存在,而且贾诩还惜命,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妨害他曹操。

可是司马懿却是让曹操在用他的时候,还需要防备着他,毕竟如今的他已经老了,而司马懿还很年轻,像司马懿这种人,若是用得好,可以为他曹氏之翼助,若是不能,或许便是将来另一个他。

“仲达,可是有话想说?你且说来,此时如何行事为妥”曹操发话道。

“禀丞相,以在下愚见,天子有恙,丞相为大汉计,为天下苍生计,这个时候丞相更要勉为其难担当更大的责任才是”

“此时天子自然不能理政,然天下不可一日无君,不然天下定然不安,既如此,若是平常之事,以丞相之才自可独断,若是有重大事情或可与皇后商议而定,如此一来定然能够不违国事”

“除此,为了让丞相名位相符,自然需要先让丞相从善如流,由皇后先下懿旨封丞相魏王之位”

“之后,定要查访名医为天子诊治才是啊”

“至于此时是否要将天子有恙之事,昭告天下,在下以为,却在丞相一念之间,若是昭告天下,自会有刘备等人以此为借口,诘难于我不过我等自是天心朗朗,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

“若是不明示天下,虽然与我等并无不妥,然而总是会有些名分上的不妥”

“仲达之言,倒也算中规中矩啊”曹操却是说了这么一句,不见动用,也不见反驳,另一边的贾诩依旧一番不动声色。

“且不先昭告天下,当先之事还是需要在许都城中,求访名医国手为陛下诊治才是”曹操却是说道。

“就让五官中郎将去操办此事吧”

说完曹操却是挥了挥手,自是让贾诩和司马懿先退下去。

待两个人下去之后,曹操却是没有动作,拿起身边的一本古卷,开篇有云: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

想起在宫中那天子寝宫中,曹操似乎也看到过这本书,却是让曹操心中又生出无限的猜测。

之后数日内,虽然大汉朝廷依然,并不见什么动乱,毕竟这么些年来,虽然每天上朝之时,天子端坐龙座,不过对于朝中的文武官员而言,他所拜礼的方向,却是不敢正对天子的。

而今那个地方空了,倒是让大家伙觉得方便了许多,眼睛似乎也不用来回的摆动,倒是免得让上首处的那位觉得自己这些人的眼神都是游移不定,心思悱恻之人。

朝中无事,不过许都城中倒是因为那些四下里频频出动的求医问药之皇宫卫士,多添了不知道多少的风言风语。

都知道宫中贵人得了怪异之症,如今太医们都无法应付了,这才开始向从民间找些良方以救治。至于宫中的贵人是谁,却是老百姓们无人得知,不过人们的联想和想象都是非同一般的,自是能够无限的接近于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无限的猜测之中,一座很是冷清的府院之中,却是有一个面相清矍的文士对着一丛丛,此时正在争奇斗艳的百花,做着叹息。

这位自然便是当年的荀令君,而今已经被曹操弃之不用,却又不让他隐归田园的荀彧。想以往之时的他,为曹操的势力,劳心劳力,索求着不过是为了想通过曹操之手来恢复大汉一统,而今见得他当年那些辛苦却都成就了如今曹操在朝中无人能治的威势,也只能为之兴叹。

并不是他荀文若,识人不明,应该说这一切都是这个乱世造就了如今的这个局面。此时的荀彧却也在这些年的沉寂中想得太过通透了,人非圣贤,世间百样人,总是想求得高处之风光,却与其他多已忽视了。

人的志向却也不会一成不变的,乱世之中,道德沦丧,人心冷漠,自是会有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之时。

即便是他自己,何尝在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先想着辅助曹操稳定一方,为民谋福,然后再凭着他们的力量,为大汉一统诸侯的心思,这人的想法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得陇望蜀。

“文若,却是好雅兴,春来赏花,夏夜听雨,秋月说丰年,冬日藏福”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贫,何必呢?”虽然说笑,可是荀彧文雅的脸庞上总是隐忧不减,“看过公达了,他如今如何了?”

“还行,不过是老毛病了,深思过度,操劳太甚,加上这年纪不小了,总会有了头晕脑胀的事情,索性拿同仁堂的华安也是有几分本事,而且他们那里所售的银杏,很有些神效,每次冲饮之后,倒是让公达的病痛稍缓”

“这总不是常法啊,不是说那银杏树向来稀少,售价也是不菲,可是每次那同仁堂总是对我等优惠颇多,却是不妥”

“文若,你这是何必,长安那小子,可是从来都不会吃亏的,他虽然给你便宜,却也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净重你那份忠于天子之心罢了受之无愧的”

或许在许都这里只有郭嘉这位荀彧的好友,才会这般放肆的说着这些话。毕竟他们的交情,已经如水一般,虽然无味,却是无时不在。

“可是天子真的出事了”荀彧待郭嘉近到身前和他着眼前的牡丹,才问道。

“或许吧”

从郭嘉的耳中居然听的这般答案,荀彧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年中,荀彧却是不再出府,这却不是他清高,也不是他对曹操有什么怨气,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份坚持。这般类似于大隐隐于市的情形下,他对于外界的情报自是不怎么聆听,不过从偶尔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够察觉到一些个蛛丝马迹的。

就像此次。

当然荀彧平日里也只是和荀攸,郭嘉相近。毕竟当初为他所举荐给曹操的那些个英才,如今却是都被曹操委以重任,分处四方的多。

而郭嘉虽然如今依然为曹操所重用,不过曹操的麾下如今都是人才济济,江山代有才人出,对于郭嘉这位特立独行,不符合世家道德准绳的寒门子弟出身的人物,虽然他们也会对郭嘉在曹操麾下的成就表示佩服,但也对于曹操给以郭嘉的那份纵容很是嫉妒。

故而郭嘉于这些人物中的交情却也不广。不过即便如此,荀彧如此相问,郭嘉这般的回答,还是让荀彧感到有些莫名。

“怎么,还有别情?”

“以天子的秉性,你相信他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迷上什么求仙了道的事情么?”

“这倒是不信,不过人是会变的,奉孝,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荀彧却是幽幽的说道。

“那到也是,人都是会变得,而且人要是变化起来,却是一失足便有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了”郭嘉也是回以凝重之意,“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不信天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之快文若,你可知道,这两日,又有人想要皇后下懿旨,同意朝臣们为丞相所请的魏王之位,不过结果皇后,却是言道,自有汉以来,异姓封王者,绝没有得到善终,她为丞相之女,自是不敢让丞相涉此等为难之地。那些上表之人,都是想要置丞相于不忠不义之地的心怀叵测之辈,当严惩以儆效尤”

“既然如此,那天子之恙,又要让很多人费心了”荀彧倒是此时脸上有了些笑容,“不过朝中那些攀附之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天子也是无奈啊”

“无奈做病遁,让一个女人应承这幅局面,也是……”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倒是有件好玩的事情,倒是可以和文若你一起分享,博你一笑,时常伴着一副脸给谁看呢,可惜了你的一副好相貌啊,文若”

“奉孝,切莫说我,但让你擦脂抹粉,不更是艳若桃李,貌美如花,不是那五石散之毒都已经给排干净了,怎么还是怎么白皙”

“我却是不知道,或许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吧”

待两个人互相调笑了一番,郭嘉这才说出他的轶闻。

原来去年冬十月,公孙康自辽西郡前去邺城拜见曹操之时,为了敬谢先前存身之恩,自是差人往各处收取奇花异果,想要将之补充进曹操在邺城的行宫。他自是派出使者到了江东吴地,见了孙权,讲明其意,孙权自也有心凑趣,便也派人再往温州取柑子。并从中选了大柑子四十余担,连着和公孙康的使者选出来的奇花异果等星夜送往邺城。而在这中途,挑担役夫自是有些疲困,行过官渡之时歇于山脚下,却是见到一个老道士,长相奇诡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来与脚夫作礼。

却是说道,“你等挑担劳苦,贫道都替你挑一肩何如?”那些人只当是好事,自是众人大喜。于是便让那个倒是每担各挑了五里地。然后接过那个道士挑过的担儿都觉得轻了。

一群人自是都感到惊疑。而那个道士在离去的时候还与那个领柑子官言说:“贫道乃丞相的同乡中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等你们到了邺郡,可说左慈申意。”然后便拂袖而去。

等那些取柑人到了邺城见了丞相,呈上柑子。丞相亲自拿刀打开柑桔,却是只见空壳,而其内并无果肉。

丞相随机大惊,便探问那些取柑人。取柑人以左慈之事回复。

想来丞相当不敢轻信,当时便有门吏禀报说道:“有一个道士,自称左慈,求见丞相。”等丞相将左慈召入,便有取柑人指证曰:左慈便是他们途中所见之人。

于是丞相叱之曰:“左慈以妖术,迷惑百姓,罪莫大焉,竟然让这些取柑人空费千里之行,实在不可原谅之”

不过那个左慈却是笑道:“岂有此事”取柑剖之,内皆有肉,其味甚甜。但是丞相自剖者,皆空壳。

曹操自是更加惊讶,于是便赐左慈坐,而后动问之。左慈索要酒肉,丞相便令与之,饮酒五斗不醉,肉食全羊不饱。见到这种奇异之事,丞相便问左慈:“汝有何术,以至于此?”

左慈回之:“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中有声呼我之名;及视,不见。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丞相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峨嵋山中修行?”

“当然本来以丞相之尊,或许当以三卷天书相授。不过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别人,却是不行,不过若是丞相愿意,老道自是将全身道术相授,不敢藏私”

丞相那时却是问道,“不想有何人有此等仙缘,竟然为先生赐予此等宝书”

“那人,其实丞相也见过,便是如今在长安城中的邓瀚,邓子浩,不过他不算我的弟子,若非如此,你们两个倒是有缘能够成为师兄弟”

“哦,那到时候不知是我为师兄,又或者他为长者”

“当然先到的为尊,虽说闻道有先后,然而达者为尊,这还是不需多言的”

丞相自是笑道:“孤也久思想要急流勇退,可是无奈朝廷诸事繁杂,没有人可以撑得大局啊”

左慈却是回道:“荆州刘玄德乃帝室之胄,如今还是大将军,何不让此位与之?与阁下的丞相之位,却也不分上下啊若是不然,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

丞相便即大怒喝道:“此人定是正是刘备的细作”便令左右侍卫将之拿下。却不料那左慈大笑不止。即便是被丞相将之锁入邺城牢房之内,指令十数狱卒,捉下拷打之。

见是丞相亲自下令,那些狱卒自是着力的施行痛打,不过看左慈时,却见他齁齁熟睡,全无痛楚。

于是丞相更是大怒怒,让人取过大枷,用铁钉将左慈钉了,又用铁锁锁了,送入牢中监收,令人加紧看守。

不料只见枷锁尽落,而左慈卧,并无丝毫的伤损。一连监禁七日,不给左慈饮食。待到七日之后再看左慈时,左慈却是端坐于牢,浑身无恙,只有脸面上的皮肤有些转袖。

见到这样的情况,那些狱卒自然不敢轻忽,将他报知丞相,丞相却是无法,让人将左慈取出,然后问道究竟。

却又见左慈回道:“我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丞相自是知道了他遇上了一位真正的异人,就像当年孙策杀害的于吉一般,因为孙策食言自肥,终于自伤于诺言之下,而此时的丞相自是明白这位左慈又或是一位于吉一般的人物。

随后一日,诸多文武都到丞相府中大宴。正行酒间,却见左慈足穿木履,立于筵前。众官惊怪。左慈曰:“丞相今日水陆俱备,大宴群臣,四方异物极多,内中欠少何物,贫道愿取之。”

操曰:“我要龙肝作羹,汝能取否?”那左慈自是言道,“这又有何难”

当即便与众人面前,取出墨笔于粉墙上顺手画了一条青龙,然后不经意间以袍袖一拂,那青龙之腹便被切开,却是不见血迹流出。

然后左慈从那青龙龙腹中轻松的提出龙肝一副,而那龙肝之上,自是鲜血尚流,而青龙却是不见衰亡之相。

丞相自是不相信,叱之曰:“此等把戏,却是瞒不过我,定然是你先将一副肝肠,隐藏于你的袍袖之中罢了”

左慈却是不做声色,但问到:“而今正是天时冬令,万物萧杀,草木枯死,不知道到丞相可要什么鲜花,但有选择,老道可以为丞相随意取来”

丞相自是说道,“我只要那花中之魁,牡丹花。”

左慈自是笑着说道,不过轻易小事。让从人取过一个大花盆,放在宴席之前,然后不见如何动作,以水噀之。不到片刻间,那花盆中便生发出牡丹花一株,并开做并提之状。

当时在场的文武都是大为惊讶,都是齐齐的邀请左慈同坐而食。少刻,庖人进鱼脍。左慈曰:“脍必松江鲈鱼者方美丞相自是言道曰:“千里之隔,安能取之?”

左慈曰:“此亦何难取”教把钓竿来,于堂下鱼池中钓之。顷刻钓出数十尾大鲈鱼,放在殿上。丞相却是诈言道:“我这池中原有此鱼。”

左慈曰:“大王何相欺耶?天下鲈鱼只两腮,惟松江鲈鱼有四腮:可以当场分辨。”众将官视之,果是四腮。左慈曰:“烹松江鲈鱼,须紫芽姜方可。”丞相又曰:“汝亦能取之否?”左慈曰:“易耳。”令取金盆一个,他以衣覆之。须臾,得紫芽姜满盆,进上丞相面前。但用以手取之,忽盆内有书一本,题曰《孟德。丞相取视之,一字不差。心下大疑。

左慈又取桌上玉杯,满斟佳酿献给丞相曰:“阁下可饮此酒,寿有千年。”丞相自然不信,道:“汝可先饮。”左慈遂拔冠上玉簪,于杯中一画,将酒分为两半;自饮一半,将一半奉还给丞相。丞相却是叱之。左慈便掷杯于空中,竟然化成一白鸠,绕殿而飞。众将官仰面视之,左慈已经不知所往。

自有左右忽报:“左慈出宫门去了。”丞相当即下令道:“如此妖人,必当除之否则必将为害。”遂命许褚引三百铁甲军追擒之。

许褚上马引军赶至城门,望见左慈穿木履在前,慢步而行。虽然众将飞马追之,却只追不上。直赶到一山中,有牧羊小童,赶着一群羊而来,左慈走入羊群内。许褚取箭射之,左慈即不见。许褚于是尽杀群羊而回。牧羊小童守羊而哭,忽见羊头在地上作人言,唤小童曰:“汝可将羊头都凑在死羊腔子上。”小童大惊,掩面而走。忽闻有人在后呼曰:“不须惊走,还汝活羊。”小童回顾,见左慈已将地上死羊凑活,赶将来了。小童急欲问时,左慈已拂袖而去。其行如飞,倏忽不见。

小童归告主人,那主人不敢隐讳,报知丞相。丞相便让人画影图形,各处捉拿左慈。三日之内,城里城外,所捉眇一目、跛一足、白藤冠、青懒衣、穿木履先生,都一般模样者,有三四百个,自是哄动街市。

丞相便令众将,将猪羊血泼之,押送城南教场。而他亲自引甲兵五百人围住,尽皆斩之。那被斩的众人,人人颈腔内各起一道青气,到上天聚成一处,化成一个左慈,向空招白鹤一只骑坐,拍手大笑曰:“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

丞相急令众将以弓箭射之。忽然狂风大作,走石扬沙;所斩之尸,皆跳起来,手提其头,奔上演武厅来打曹操。文官武将,掩面惊倒,各不相顾。

听着这一段郭嘉的讲述,荀彧自是在其间并无举动,待他讲完,这才言道,“奉孝,此是何意?”

却见郭嘉笑着回道,“莫非文若这整日里,不出府门,枯坐家中,竟然变得痴痴呆呆了先有邺城之事,再有许都城中,天子之疯癫,这其间可没有什么联系么?我的荀令君啊”

论坛贴子链接

第三章 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郭嘉的话说道这里,即便是荀彧平日里的消息再不灵通,以他的智慧自然从其中得到了许多的东西。

虽然说他们此时这位名义上的天子并没有什么真正发威的时候,不过不管是当年在董卓手上,又或者是到了如今曹操的掌控之下,他虽然表现的一致都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摆设,然而对于这些强权的抗争,刘协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

今天这一次,或许又是一样的。

毕竟天子总会长大,他总不会一辈子甘愿做一个傀儡一样的物事存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成长,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也是个有胆有识的人,还因为他姓刘,还因为他是这个时代大汉的天子。

纵使他再不肖,祖宗的江山从高祖刘邦建号帝王以来,堂堂大汉未尝没有经历过风雨飘摇的时候,而他的老祖宗,光武帝刘秀却也在那样的情况下,从新将大汉朝挽救了下来。

而今的曹操其势自然不下于当年的王莽,不过曹操可是要比王莽聪明的多,他并不会像王莽一般,自立帝王,改朝换代,不过曹操的心思,未尝没有这种想法,“若天命在孤,孤愿为周文王”

这句话如今的荀彧知道,郭嘉知道,至于说天子知道不知道或许,有曹皇后在,他也会知道的吧

“奉孝,你说的那些话,尽多虚妄之词,而且这些话都颇像是谣言啊”

“是啊,虽说谣言止于智者,然而这天下的智者又有多少人呢,更何况,对于这样的事情,被一些人知道了之后,未尝不会借机四下里传播开来,以为借势行事之用啊”

“天子,从来都还算是妥帖,不过这次的行事未尝太急切了吧”荀彧身为当年的尚书令,又是在曹操每次外征之时的许都管家,自然对于天子的诸多行事,都很是清楚,若非他还心存汉室之恩,定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不过正所谓,君子交恶,不发恶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是因为有很多人人都想让丞相在火炉上烤,逼人太甚了啊”郭嘉说道,“那吴侯孙权,自前两年袁尚兄弟将那扶桑岛的地图进献朝廷之后,便开始一个劲儿的鼓吹这都是丞相调理天下,和谐政事的功劳,才使得我大汉的疆土,先有夷洲,再有扶桑,这等开疆扩土的功劳自然需要大肆封赏,不称王不足以彰显丞相之功劳,不封王也不足以体现朝廷对于有志之士的厚待之意”

“还有华歆,王朗诸多人在朝中也都纷纷附言,这些人不过都是贪图富贵,只求有了拥立之功,能再进一步罢了”

“呵呵,人之常情吧了”荀彧说道,“朝堂这般纷乱,眼看着天子疯癫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天下人尽知,或许这份平静又该被打破了吧四年生聚,不管是我们又或者是刘备,孙权,还有那袁尚都应该有些耐不住了吧”

“文若,说这些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只是还放不下啊”一句话,却是道尽了此时荀彧的心态。

毕竟当年的他可是跟着曹操一路走来的,如今曹操所拥有的权势地位,虽说免不了曹操他那绝世无双的魅力和能力,但是这其中荀彧在其中浸润的心血却也太多太多了。不过尽管如此,在他的心中,最初的期望乃是,通过他的努力能够帮助曹操成为当世的大汉栋梁,他可以使霍光,可以使周公,而荀彧自是甘愿在曹操身边成为他的幕僚臣属,但是他可是绝对不希望看到曹操会变成和王莽一般的存在。

故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忧虑,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前途和安稳,而是不愿见到当初那个和他志同道合的忠诚义士和他们以往的志向渐行渐远。

“文若,再和你说件事吧”

“怎么,今天奉孝当真是给我讲故事来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府中现在可是太过冷清了”

“谁让你连长倩,叔倩几个兄弟也都出府别居的这也是你自作自受”虽然郭嘉这般说,他却也知道,荀彧这样做也非是无因。

他自己要为汉室尽忠,然而他对于这几个儿子,这几个都是出生在曹操的治下,如今也都渐渐的进入了曹操治下为官的儿子,还是想着让他们各自选择他们的道路,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会帮衬他们,当然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理想而将自己的儿子们牵扯在其中。

“当年那和华歆齐名的一条龙中的另两外,已经被那袁尚给拉拢到了辽东了”

“你是说那管宁和邴原,呵呵,看了这袁尚兄弟是真的成了气候了,像这两个人当年对于主公的征辟,可都是看不上的很,居然被人拉到了辽东,看来,这天下……”

“文若,我来这里,不够是见你寂寞,没事就来你这找你解闷儿,你可不要因为我的话,就更加发闷了,还是好好的调教你那个几个还没出府的,没见你平日吃什么好东西啊,这都五十多了,还有小粲儿被你生养出来了,你看我比你年轻这么多,到了现在就奕儿这棵独苗,真是我还担心,这样下去,我们郭家又是一脉单传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方也让我知道一些啊”

“去你的,这还不是你当年服食五石散太多的缘故,这些年来虽然已经调养的不错,不过那些药物对你的身体的元气攻伐的厉害,所以到现在看你的脸色,大多数的时候,还很是苍白,而你又贪杯,这样以来,你的身体可想而知了”

“也是,看来,我还真的再去找找那个同仁堂的华安给我瞧瞧才是啊”

“随便你了,反正如今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做”说话间,荀彧却是一派落寞。

“既然没事可做,那就别做,这天下的事情,少了你又不是就没法办了,还是安心的在家待着吧”

看着郭嘉就想来是那般轻松的离开,荀彧却是摇了摇头,郭嘉生性洒脱,他却是甘拜下风,对于郭嘉每次来时说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郭嘉也了解他的心绪,虽然如今已经不再为曹操做事,可是对于如今这许都城中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够说放就放。

他关心着天子,关心着荀攸,关心着郭嘉,关心着以往被他举荐而来的诸多人才的境遇,关心着儿子,荀恽,荀俣,荀诜等一干儿孙的前程,他关心着与儿子们一同长大的那几个曹氏的公子哥们,怕他们成长之后会因为彼此的相争妨害了他们这些老一辈人打下的这片基业,关心着……

可是如今的这些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联呢,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郭嘉虽然在荀彧那里的话,更多是玩笑话,不过两个人身为多年的知己,彼此间却也相知得很,对于如今的曹操的变化,郭嘉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像他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出身的人物,若是没有遇到曹操这么一个唯才是举,不论出身的主公,而是当年在袁绍那里混日子的话,虽然也能过得凑合下去,不过那样的人生当然不是他郭嘉希望过得。

人往高处,这是常理,不过郭嘉却也不会为了往高处走,而改变了自己的秉性。他与曹操之间倒是有几分得失寸心知,彼此两相真的意会境界。

就像他此时要前去的同仁堂药店,其本身的根底,如今在许都城中却也有许多知情人都已经知晓,那是长安那个小子早就布置在许都的眼线。

至少郭嘉便是知道的,这还是那一年邓瀚从长安那里通过同仁堂的人给他捎来两坛唤作泸州老窖的美酒让他知道的。

郭嘉虽然知道同仁堂的事情,他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贾诩和邓瀚在情报谍做之间的较量,他却是没有那么的关切之心。

在这方面他既不会帮助哪一方,亦不会做什么手脚。

毕竟郭嘉与邓瀚相交为私义,与贾诩等人为公道,在两者间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之下,他却是冷眼旁观。

华安作为许都城中的同仁堂店主,这些年来,在许都也是有些身份了,毕竟凭借着他当年在上庸城中从师于张机,华佗这两位当时有名的神医,而后虽然在许都城中多有写俗务,不过这些事情终究还需要他的本职来遮掩,故而他在这方面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看着渐渐走进店里的郭嘉,华安却也不见惊讶。

“华大夫有劳”

“郭大人客气”

“那个小子,怎么这段时间没有给我再送些好酒来了,每次都是那么点的礼物,总是让我这肚子里德酒虫刚被养的嘴刁了,却又不再送来了,真是可恶啊”

“那个,小人却是不知道,小人到如今也只能再这许都城中开着这个同仁堂”

“如今么,就没有别的事情说了么?”郭嘉的脸上隐笑。

“不瞒你说,就是将天子的一些个事情回传上禀了”华安倒也老实,反正聪明人面前别说假话,只因为那样只能让人更加的看不起和鄙夷。

“就没有别的了吧”郭嘉却是虚虚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轶闻罢了”华安倒也不动声色,毕竟在这些年中,他们独当一面也能够将他们遇到的人给区分个三等,对于郭嘉这样的人物,他们的心中无意是将他看做可以任他们佩服的人物之一。

诉说了些无伤大雅的话,华安后又给郭嘉配了些调养身体的药物,这才送走了郭嘉。

对于郭嘉来访之意,华安自然免不了腹诽。不过这样的腹诽,他在以往的时候,也总是在做,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暗间的身份本来就应该是需要隐秘,需要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当年被邓瀚那般安排之后,他们还是被吓个半死的。

身临敌境,那么光明的代表另一个敌对势力来给人家的高官谋士送礼,不就是向人家明白的说,“嗨,哥们,我们是来打探你们情报的,你们别介意啊,我们没有恶意的,不信你看,我们还在你们的腹心之地安置了这么一个悬壶济世的药店,给你们施医送药,你们可要记着感恩啊”

若是一般人,定然会将他们当场拿下,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送入许都城中的牢狱,给他们一个一生的结局。

不过后来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感到意外,他们的人身安全并没有丝毫的危险,当然从那次之后,分布在其他地方的同仁堂却是渐渐的消散了,华安自是知道,虽然如此,可是他们的情报网络依然健在,不过是埋藏的更深了。

毕竟以往他们这种分布广大的药店,通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在曹操治下的许多地方有了不小的名声,虽然说这样的情况更有利与这些情报人员的隐藏身份,不过为人瞩目之下的他们却是也更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因此,这才使得邓瀚有心将原本属于中司马府的同仁堂北方的诸多分店,都渐渐的关闭,到如今也就剩下许都这一处。而那些收回的同仁堂人员,却也没有让他无所事事,一并的将他们安置在了雍州,凉州地面上继续着他们的悬壶济世生涯,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为民服务的意味更多,打探消息的任务少了许多。毕竟这些人已经为刘备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在曹操治下担惊受怕了这许久,如今也该让这些人都回到自家的地盘上享受些安定平和的日子了。

华安送走了郭嘉,待忙完了一天的生意之后,却是还不得休息。毕竟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有白天的生意需要忙,这晚上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的。

“地肤子,三两三钱,当用徐徐水煎服,既有乌头,便需防风,莫要川连,藏红花,至于臭梧桐叶,也不要收售,待元参至,再得仙人掌便可到时,却需要准备好决明子,回回来,才能用的合欢皮”

一封不是处方,更不是什么药方的书信却是才从不知何处发来,不过作为华安,到时能够从其中看出许多事情了。

将这封书信就这灯火烧之燃尽,华安这才安心,施施然的去睡了。

第四章 隐见风雷

第四章隐见风雷

第四章隐见风雷

所谓关山万里,除了地面上的山高险隘相阻之外,更多的不过是人心上的隔阂。

像雍州和司隶两地之间,至少也不过就是一座潼关震锁,便将两处地方化作了几乎不怎么来往的两方势力。

不过对于那些高高的飞在天上的鸟雀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伸展着它们的翅膀,扑棱棱的借着空中的浮力,自是天高任鸟飞。

此时的长安城却是更见宏大壮阔。这却是这几年来关羽,徐庶,马超,邓瀚等人努力为之的心血所在。

自从前时张鲁从汉中出,而携百万人口充塞雍州广袤之荒芜,雍州便开始了大力发展的步伐,而后自刘璋驻跸汉中,为了让雍州重新恢复大汉西都之威仪,自刘备军中上下人等积极为雍州的人口而做思量。

汉中人口已经不再稠密,但是益州和荆州的人手还略有多余。于是乎,在益州的黄权,张松,王累,等人便开始将益州的百姓中不能存身与当地的便被护送到了雍州,更有广汉太守张肃为响应其事,将自家族人也分做一部分,前往雍州定居,还有建宁的李恢,巴郡的严颜和甘闲等人也都各自有族人前往雍州为其事。

除此之外,自马岱另建一军为凉州雍州境内的丝绸古道护军之后,随着实力的增长,他们却是开始领兵西进,将沿路上的许多地方给加以靖平,而西域各地毕竟各族人之间好杀彪悍,自有那不少忍受不了如乌孙,西部匈奴等强势诸放实力的众多小部落不得不内迁之凉州,而这些人见到自从刘备具有了这些地方之后,却是政治清明,百姓们安居,自也有心定居。

同时由于丝绸之路的恢复,单凭这一条可以带来无数财富的古道,便有荆州,益州,许多的商人愿意迁居到雍州。

总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故而随着这两年来雍州等地,恢复了一些前汉之兴隆之势,便不用人们前去宣扬也有不少的人来雍州寻求生计。

虽然此时的刘备为了更好的发展,并不能将长安城完全恢复到他的鼎盛之时,不过如今这里却也渐有了几分古都的神韵。

于其城外,渭水汤汤,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酉,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

而城内此时虽然上没有万邦来朝的气氛,不过已经算的上市游客如织,不管是从巴蜀,又或者荆州,又或是从西域凉州的人物风情,此时都已经顺着丝绸古道,雍益荆州的百姓迁移在这座新生的长安城内得以见到。

而城内历经了近四百年而下的故宫颜色,自然早就没有了形迹,毕竟先有董卓乱军为祸,又有曹操东去之时的无情,却是故物一去。

然而如今在那些空地上,也正有这新生的宫殿在建造之中。已经升为刘备麾下大匠作,统领刘备手下诸多工匠的马钧自是正在为长安城中添置宫舍。毕竟襄阳虽好,不过终究没有皇家气派。

而刘备在这里预先造宫殿,未尝不是为了将在许都城中的天子做准备。当然对于刘备的这番心思,大家也没有什么阻碍之意,不过这个时候做这些事情,也不能太过铺张,毕竟刘备势力还有限,即便是没有了战事的牵绊,荆州以士农工商四民平等着力发展的政策,使得原本地位最为地下的商人们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能力,给刘备的这五个州都带来太多的钱赋税收。

另外又有丝绸之路的恢复,也为雍州带来的大量的财富,不过这些收入,如今在除了维持日益增大的军备开支之外,还在新纳的地盘上增设了许多的学堂,医舍,为民众而服务。

当然这些还在其次,这几年来一直在恢复的郑国渠,虽然已经开始为雍州发挥了一定的灌溉能力,可是比较而言还有许多能够开发,还没有能够开发出来的地方;以及为了让五大州联系的更加紧密,这些年来却是道路开发的工作也在持续的进行之中。这些可都在消耗着刘备手中每年收获的大量钱粮。

不过而今的长安城,却在这些辛苦的劳作之下,变得更加的富丽堂皇,而其中的几位首要人物,却都渐现了疲态,当然除了其中的邓瀚。

毕竟关羽如今已经过了五十,徐庶却也快要五十了。而邓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而且这几年没有什么战事的情况下,刘备给邓瀚的职位便是雍州别驾,虽然关羽为雍州牧,徐庶为雍州刺史,然而两人一个管军事,一个要掌控全局,邓瀚却是不得不以别驾的身份,从事雍州的政事,不过虽然事情不少,毕竟邓瀚最会偷懒的名声如今在刘备的麾下却是已经无人不知。

他毕竟虽然能够时时掌权,然而最不希望揽权,毕竟从后世而来,许多的管理上面的书籍,还有讲座之类的事情,他是见过太多的。

且不说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他身边的跟班,如今也都岁完全能够排的上用场的有才之人,就说邓瀚到了长安之后,却是从天水给挖来了杨阜,尹奉、赵昂等一众人为他之辅,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将手上的大权下方,对几个雍州出身的人物自是完全信重,其以杨阜为重。

本来徐庶等人还担心邓瀚这又是想拉他入伙,只为了偷懒一些。毕竟先前的大家都没有听过杨阜等人的事情。

不过,渐到后来,邓瀚每次有事只是过问一下大概情形,便交给杨阜去处理,居然是诸事咸宜。更因为杨阜等人都是雍州本地人,对于当地的情形更为熟悉,结合了荆州新政之法和雍州的实际情况结合之后,却是将雍州短时间内治理的竟然不下于汉中,虽然比不上有诸葛亮的荆州,然而却也相差不多。

本来还有些差异的徐庶却是联想到他这位小师弟的过往轶事,便不再以之为异。毕竟如今的杨洋,李康,邓艾,王基,姜叙,王平等人已经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英才,如今在雍州再发掘出这么一个杨阜来,自是不足为怪了。

就在邓瀚这般调教雍州之事的时候,他倒也公私兼顾,又给家里添了个儿子,自是让已经快要七岁了的邓乐儿很是高兴。

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从许都方面却是传来了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便是天子发疯了

顾不得此时在家中娇妻佳儿,邓瀚却是不得不急忙的将手上的事情交托给杨阜,并让徐庶把关之后,离了雍州回襄阳议事。毕竟被刘备委以雍州从事之后,他身上的中司马府的司马之位却是依然保留着。

而在邓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从襄阳也一并传来了让他回襄阳的指示。

一路上的邓瀚自是行色匆匆,从长安过子午谷,到汉中顺汉水而下襄阳。不过这一次跟在邓瀚身边的两个小子却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样。

“文直,看你那副样子,还真是好笑啊,这一路上都不知道你偷笑了多少次了,真是没见过世面,想你这样,照我看,你还是到了襄阳就先回府,不要跟着我们去许都了,免得丢了少爷的脸”邓艾却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着周不疑。

“切,士载,不要以为你跟着少爷跑了一趟凉州就变的有多了不起,若是当年是我跟着,定然能够给少爷更多的帮手此次要去许都,就是轮也该轮到我去,你这小子又掺和什么劲儿呢”周不疑很是不忿。

对于如今的这两个都已经十七八岁的家伙,却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的脾气,邓瀚却也觉得好笑,毕竟当两人在外面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什么斗嘴的情况发生,彼此间倒也能够配合默契,毕竟两人相处的那么久,两人对于对方的特点都很是熟知。

邓艾在性格上稍有些稳重,自是机变不足,每有事情要办,他总是会在事发之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打探仔细,并做好很是完善的计划,然而到了时候便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的做事。

而周不疑却是灵活机变远胜于邓艾,其心思机敏处便连杨修也很是叹服的,自有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故而两人一起做事却是总能完成的最好。不过一回到邓瀚身边两个人还都是以前的那副老样子,丝毫不觉得以如今他们的年纪如此作为,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今的两个人都已经行了冠礼,有了自己的字。且说这两个人当时在长安行冠礼的时候,已经多时不问世事,只是在上庸山中潜心学问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这两位老先生竟然亲自现身到长安为两人见证。

虽说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算作水镜门下第二代弟先冠礼者,不过凭此倒也不能让两位老人亲自来长安见礼。

就当众人还以为这是水镜先生偏爱邓瀚的缘故的时候,两位老人却是在长安城中很是游览了一番之后,便有飘然而去。

邓瀚对于两位师傅这一行多少能够了解到他们的意图,毕竟长安乃是大汉的故都,而长安的兴衰荣辱就代表了前汉的盛衰,而今得见长安城从新开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又如何不让这两位当年见到汉末官场**,外戚横行,內宦为乱,皇权不振,朝纲沦丧,虽有清流一干忠义为国之士努力,却又有党锢之祸,实在是有些无力回天,不得不退隐山林,做那穷则独善其身的隐士。

不过这样一来,并不代表两位老先生没有了那份为国之心,若非如此,何能有诸葛亮,庞统,徐庶,向朗,刘廙等人的出现。

两位师尊之拳拳心意,或许就寄托在了他们当下的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至于对于邓艾和周不疑的字,却是两位老人早就为之安排好了。毕竟当年邓艾曾经跟着水镜先生在上庸学习过一段时间,至于周不疑,这位荆州神童,两位老人也是多有接触的,却是分别赐予了“士载”和“文直”的字。

一为士载,一为文直,两个人倒算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当然这两人在邓瀚的身边这么久,当然并不会单单只为一样,尽管邓艾有些耿直,尽管周不疑多几分文弱,可是两个人可都算是文武双全之辈。

本来此次离开长安的时候,邓瀚就对两个人说,不想带两个人去,毕竟邓瀚在那个时候,就有意要再入许都一探究竟,此行自然是有些凶险,人越多自然变回多生出几分变化。

而且那时候邓艾还要跟在徐庶身边指挥那些修复郑国渠的民夫,好让他先行体会那种指挥大批人手时需要注重的药店。毕竟邓艾有心为将,而此时的将士们都在外面或巡视,或受关隘,让他这个时候就去,不说邓瀚有些不放心,邓艾也觉得自己历练不足。

而此次修复郑国渠整掉的民夫,却是以军事化的管理为主,于这其中邓艾也能多少有些身在军中的体会不是。不过听到邓瀚又要出走,邓艾却是连忙将事情交托给了和他一起的王双,便向徐庶求托之后,回到府中,便要跟着邓瀚一行。

至于周不疑,当时的他,却也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几年的周不疑,不管是邓瀚在与不在,他都是在一心的读书,不拘是孔孟之言,又或者是老庄之道,即便是那些个被邓瀚借着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收拢而来的诸子百家杂言之谈,都是随手拈来就读。

经过这几年的积淀,而今周不疑却是要写一些关论述的著作,邓瀚自是不愿耽搁与他,不过他这份为周不疑的心思,却是没有让周不疑领情。

最后不管是邓艾还是周不疑都非要跟着邓瀚走上这一遭。见两个家伙都是意志坚定,邓瀚也无法,在向许都的华安发了一封密信之后,便随即向襄阳而去。

三人行,邓瀚自然为他们的师傅。毕竟相对于邓艾和周不疑,邓瀚比他们多出的可不仅仅是对于这个时代知识的学习,还有他后事给他带来的那些个阅历。

给邓艾讲解一番军事,指点着一些风水,尤其是像什么四角四边的军事理论,便让邓艾为之着迷。至于周不疑虽然不怎么爱好军事,然而邓瀚每有言谈,他却要跟着身边聆听。

毕竟经历了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千年已将熏陶的邓瀚,时常能够说出让周不疑这位神童觉得惊异的言辞。

顺着汉水而下,沿途基本上不做什么停留,毕竟此行时间紧迫,而且他们将要讨论的事情却也极为重要,天子疯了,这是核等的大事

到了襄阳,自有大将军府的属官前来迎接。如今刘备势力渐大,以往的那般行事,却也有人开始为之规范了起来。

虽然这些事情,比之以前很是麻烦,不过这些事情却也是跟着刘备身份地位的拔高,必然要面对的。而今才仅仅是大将军,再到将来,若是称王,甚至成为皇帝,却是都有着相对应得礼仪规制。

就像是后世中,虽说人人平等,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真正的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平等的。

而这个时代还不过是帝王时代,上下尊卑,天纲人伦,早有所归,离经叛道如当年的曹操,到了如今还不是一样落入了这个俗套之中,即为今世人,却也不用想能够得脱樊笼而去。

邓瀚自是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先回到邓府中,去见过邓羲和邓夫人,毕竟即便是他们商量事情再快,却也要在襄阳城中做好相应的准备才能北去,这之前他们却是要在襄阳城中待上一阵子的,而他这几年也是忙于长安的事情,甚少去拜见父母,这一次或许又能得空,相处一段时间。

等邓瀚到了大将军府中,此时到场之人,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刘琦,刘琮兄弟,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简雍,糜竺,等等一干荆州的要员,以及从汉中比邓瀚先赶来刘璋,更有从益州而来的法正。

说起来自是人才济济一堂,而且又有身为宗亲的刘氏子弟,在这里一起商议天子疯癫之事,却也是合情又合理。

不过毕竟天子不在此地,若是在这里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故而待得大家都安居己位,倒是刘备先发话道,“天子本就为国贼曹操所挟制,忽忽数十年,一直在委曲求全之中,我等身为大汉臣子,无时不刻以清君侧,剿国贼为己任,然而我等以往毕竟是实力薄弱,不能力敌曹贼,而天子又在其手上,因此我等却也不能不忍做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故事”

“不想而今,天子竟然被逼迫如此,实在是我等之耻”说道这里,刘备却是双眼已见泪痕,语气已有凝噎。

“说起来,诸位或许不信,想当年,孤身在许都时,为见天子一面,即便是奉天子诏令在身,却到宫门以前,还需经过那些曹贼所派的护卫的为难,那时的孤既身为大汉臣子,左将军,豫州牧,又是汉室宗亲,居然还得看一个曹军小兵的神色,哎”

“待那时起,孤便向祖宗神明发誓,我刘备今生今世,定为大汉剿此国贼,若违此誓,定叫五雷轰顶而死”

“往日誓言犹如响在昨天,不想近来竟然忽闻天子依然如此,实在让我刘备情何以堪啊”

“玄德之言,足见赤胆忠心,然而以当下之局面,还请玄德贤弟,善保己身为是啊”却是刘璋安稳道。刘璋虽然如今身为了宗正,然而他向来身在益州,多年以来都是自在享受惯了的主儿,对于许都的那位天子说起来并没有多少的交情,更别说什么情谊,毕竟当年的刘焉选择益州之时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很是清楚。

而今他很是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他既然已经全都依附于刘备,自然希望看到刘备能够更加好,那样他也能水涨船高。

“宗正大人,所言极是,叔父还请稍息悲愤之情,为眼下的据面做一番筹谋才是正理”却是刘琦开言道。

“曹贼之跋扈,吾等已是尽知,天子被逼迫至此,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如今的局面还要请叔父统领大局”刘琮也是开口道。

“大哥,几位宗亲说的极是,如今那曹操敢如此的欺负天子,我等不如领兵直接杀上许都,救出了天子,然后请华佗,还有张机两个神医给他治上一治,定然能够治好的”张飞当然是韩勇,自是杀气腾腾。

“主公,还有几位大人,如今虽然已经有传言说,天子有恙,然而究竟事体如何,我等还要彻底查明才是,若是莽撞行事,未尝不会有害于天子”糜竺说道。

“元仲所言正是,天子有恙之事,我等虽然得到了消息,然而毕竟多年以来天子在曹操的掌控之下,有这样天大事发生,即便是曹操再是跋扈,却也需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倒是简雍此时言道。

“既然众人都如此说,可是如何行事,还请不吝赐教”刘备自是听着先前几位的言辞,不过他却也知道从这些人的嘴中并不能够听出什么有建设行的意见,毕竟到此时为止,像诸葛亮,庞统,赵云,邓瀚,法正都没有开口说话。

刘备却是知道要想真正的解决眼前的事情,还是要问他们的,不过有些事情,刘备可以和刘璋,刘琦,刘琮等人说,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和他们交谈。

虽说他们都是依附于他,可是这些人都是汉室宗亲,而诸葛亮他们却是自己的属下,这其间的差别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哉

听刘备这么一问,刘璋自是沉默不语,刘琦兄弟却是看着对面不断摇着羽扇,而时不时面娄微笑的诸葛亮,毕竟这两个兄弟和在座的诸人都很是亲近,与刘璋相比,自然知道如今在荆州,若论让刘备最放心的人还当属诸葛亮,故而诸葛亮若是说出什么话来,总是能够让刘备用之为策。

不过不管是刘琦兄弟如何的打量,却终究没有从诸葛亮,或者庞统,又或者是邓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无奈之下,两兄弟也只能相视无语。

虽然他们早就有了自觉,对于大局他们也早就没有了野心,或者雄心,而今担着的荆州牧,和荆州刺史的位置,也都是安心的做些实事,但有犯难之时,就求救于诸葛亮,按实际情况抡起来,如今的两兄弟,倒像是诸葛亮的手下,不过两人倒也都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也知道这人心险恶的,反正如今他们能够安稳的生活着,在荆州健康的活着总是一件幸事,人得知足,才能得保太平的

一时间议事厅中,却是冷静了下来。

见此,刘备却是微微点头,安慰大家道,“毕竟此事事发突然,而孤在得知此消息之后,便是情绪激动,也是不能从容的面对,如今大家这样,孤自是明白,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所为何来,却是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行事,才能救助天子,遏制曹贼之势今天先就到这,明日我们再来此处商议便是”

说在刘备却是让众人都散了。

以刘璋为首,刘琦刘琮两兄弟随后的三人便离了将军府,而简雍和糜竺为了招呼刘璋,却也相跟着离开。

此时还没有动身的自是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邓瀚,法正一干人,待刘备回身略作更衣之后,却又重新回到了议事厅中。

此时的刘备却是不再作势,将众人略作巡视之后,便问道,“如之奈何?”

“大哥,要是照我的意思,管那个在许都城中的那个天子,干嘛,反正这么多年被曹操那厮把持着,有没有什么用,还老让人用玉玺胡乱的下些乱命,这样的皇帝还救个什么劲而,反正大哥也是汉室宗亲,如今我们又是兵强马壮,雄霸一方,天下有一半的地盘都在我们手里,还有长安也是,想当年高祖刘邦就像我们现在,当然还没有我们这么大的地盘,还能占了天下,当了皇帝,如今哥哥的本事不下于高祖,而我们大伙儿,也不必那个什么萧何,张良差”

“像诸葛军师就是萧何,庞参军就是张良,还有俺和二哥加起来也能顶他一个韩信,子龙等人也就是当年的那个什么周勃之类的人物,有我们这些人在,定然能够给哥哥你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的”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说完张飞自是哈哈大笑,不过满厅之中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很突兀的笑着,转眼一看,张飞自是发现大家居然都以带着一种玩味的笑容看着他,此时的他觉得身后一股冷气直冒。

“翼德,你放肆,来人,叔至,还有子龙你也帮忙,将这个夯货给我拉出去,打他二十军棍,好让他长长记性,净说些昏话”

刘备自是下令道。此时的厅外却是有陈到领着几个兵士进来,虽然张飞很有些不满,正要发飙,不过看到刘备的眼神,以及他身边赵云的拉扯,终究是不敢,毕竟如今的刘备位高权重,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明白要给刘备一些面子,毕竟军令如山的道理在这里一样说的通。

让陈到和赵云两个人将张飞给拉出去之后,自由人前去为张飞行刑。

而此时的大厅之中,自是只剩下刘备,诸葛亮,庞统,邓瀚还有法正,这五个人。

虽说这其中法正乃是后来从益州攀附荆州的,不过在经过一番接触和了解之后,不论是诸葛亮,庞统,还是刘备都对法正很有些欣赏,至于说邓瀚却是早就知道,一旦让刘备和法正相见之后,定然会有这样的局面产生的。

毕竟法正的才能摆在那里,像刘备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呢如今将法正留在此时的议事厅中,自然是表示刘备在心中已经将法正当做了心腹相待。

此时的法正虽然自信,只要给他机会,他定然能够得到刘备的信重,并从此飞黄腾达,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突然。

当然刘备之所以选择者几个人,而不是其他人,包括什么曾经被诸葛亮也推许为可以与庞统相匹的廖立,却是因为刘备在考察了廖立之后,终究是觉得此人的格局太小,没有什么容人之量,以这样的心态,要是立足于今天的这种场合的话,或许此时的议事厅,便会有了彼此攻讦的场面出现。

就像当年的袁绍,他的麾下却也是谋士如雨,不过刘备却是在袁绍那里待过,自是明白那些谋士之间,各自为政,彼此相攻,没有能够彼此相容,和衷共济的雅量,又如何能够帮助袁绍成就大业。

以刘备而言,他自信不是袁绍之辈,而且如今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刘备有成就大事的机会和能力,不过这些今日的成就和基业,刘备自认为却是除了凭借着他自己的坚持不懈,百折不挠的信念以外,他的仁义,以及天时地利人和中,他独得人和,这才是让他有幸成就今天这办局面的根基。

若是他将廖立这样的小心眼,弄来,或许便又是一个郭图,许攸之流。

想到这里的刘备自是对着在做的四个人说道,“蒙诸位不弃,又有赖于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让我刘备得有今日之业。然而我刘备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却又有赖于自始至终,我都是以大汉臣子之身自许”

“对于天子蒙受的屈辱,先前之时,我已经有所提及,然而时至今日,想来天蒙难多矣,若非如此,堂堂大汉天子,本就是有神明护身,如何能够轻易发疯”

“想来诸位先生都是博学之人,孔明先前在隆中时,也曾为人悬壶施诊,所谓求仙了道,服食仙丹以求长生,这类的事情,定然也都了解”

“试想如今的天子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大好年华之时,身前事尚不能料理的清楚,又怎么会觊觎那虚无之长生不老”

“故而,我却是料想这其中定然有不可言之事,之前那曹操曾让人上表以求得魏王之爵位,天子未曾应之,若非他便是于此事上有了怨恨之心,行此等恶事”

刘备却是言道,“不过,曹操虽然奸诈,然而他定然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或许是有人为了攀附权势而为之也未可知”

“我此时却是有些心乱如麻,不能平静,自是无限可能都在心中生出,身在居中,已经不能自已,还请诸位有以教我”

“主公,如今之事,却需从长计议才是”却是诸葛亮言道,“我等都知道,曹操有心篡汉久已,然而他终究不敢为此事,就是因为有主公在,而今主公之势更加为重,曹操当然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此其一”

“其二,观曹操此次行事,却是先不明诏天下,说天子有恙,而是暗自里为天子寻医诊治,看似为了天子,其实用心险恶啊,天子之身份贵重,一举一动关乎国体,若是有些微不测,都关乎天下万民,而今居然还要这般隐匿,却是于天子的声望有大害”

“而此外,曹操自是可以更得民心,他可是苦心为天子着想,不愿天子于天下丢丑,然而正因为如此,却是更让万民觉得天子之无能,曹操之为国敬上”

听的诸葛亮这番分析,刘备却是连连点头,“军事所言极是,然而,我等如何以应之”

“既然朝廷为天子找寻医师,我主为大汉宗亲,又是天子皇叔,自然要起带头作用,不妨就遣人光明正大的给天子送医送药”庞统说道。

“曹操要贬低天子之声望,我等自然要为天子张目,我等越是隆重,自然曹操便也只能听之任之,毕竟天子有恙,身为丞相的他,总不能阻拦了我等的一片忠心,若是那般,我等自有说辞”

“士元兄说的正是”法正倒是接口道,“若我等的议程隆重,也能让我们派遣之人的安稳有了保证,而且,我等之人到了许都也更能向天子表达我主之忠心,和曹操一比,自能让天下万民之间看出高下”

“几位先生说的都是,我们这里正有神医张机和华佗,不过两位神医几位以为派水人前去更好呢?”

“我以为可以让华佗神医去更好一些”自是邓瀚说道,“张机先生,所擅长之事乃是人体的阴阳调理,或可以内科命名之,而华佗神医,却是诸科咸宜,更有闻得,华佗先生近来新制得意中麻沸散,乃是神药,可以帮人开胸破膛,除人病患而不伤人命,这等技艺足见是神迹,有他前往定能为天子疗治伤患,恢复神智”

“子浩,于这些事情倒是关心的紧啊”刘备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敢问主公,这是何意?”

“呵呵,本来我等以为之前将你摆在长安,让你主持长安及雍州的恢复事情,定然可以给你压些担子,好让你小子也变得稳重些,不想你不知道从那里又找出一个杨阜,杨义山,又将事情给了人家,你小子又去偷懒,若非如此,你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打听华神医又出了什么神技”刘备言道。

“主公,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倒觉得你还应该奖励与我,我这可又是为国举贤任能,也算为国又立了一功,却是不见主公之奖赏,先听的主公的训斥,这叫人情何以堪啊”邓瀚却是佯作一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样子。

见到邓瀚这个样子,先前议事厅中的压抑气氛自是驱散干净,刘备也为之展颜,“呵呵,那杨阜却也是大才,短短时间内将雍州的事情都安置的调理得到,这么看来,子浩这次过来就是有意将雍州别驾的事情交给他了吧”

“正是,主公,你也知道我可是当不了那种坐堂的,我可不像孔明师兄,也不如士元师兄能够坐得住,沉得住气,我可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人物,呵呵”

“孤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总不能又去搞什么几大名酒计划吧”刘备倒是笑道。

“主公,不放就让子浩去搞一搞吧,反正他不也是闲着么?”一边上的酒鬼倒是这个时候建言道,不过在他看望邓瀚的眼神中却是表露道,师弟,你看师兄这可是帮你了,你这次总该表示一下吧

“既然士元也这般说,那孤……”

“且慢,主公,这件事倒也不急,先请主公将我这又一次为国举贤的赏赐先行发下,也好让我安心”邓瀚回过头看着庞统,却是轻轻的摇着头,师兄,不好意思,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气的一旁的庞统有些咬牙

“你小子,如今可是比孤这个大将军都富有,而且你又不想当坐堂的官位,这叫我如何赏赐与你呢,要不然你说个要求,我看看怎么样”刘备却是言道。

“既然如此,我这个时候还真有一个要求,不过恐怕主公不会答应啊”邓瀚却是装作为难的样子。

“只要孤能办得到,还不过分的话,孤便答应与你”刘备应承道。

“主公说话,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吧”邓瀚还在勾引着。

“那是自然,你家主公的信誉还是很有保障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主公,将这次护送华佗神医北上许都为天子送医送药的重任交予我,可好”邓瀚此时正颜道。

“为何是这件事呢?”刘备却是脱口问道。

一旁的诸葛亮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摸样,而另一边的庞统只是失落有没有从邓瀚这里拿到买酒的折扣,而另一边的法正倒是颇为有趣的看着邓瀚。

“主公依然答应了,那就不许反悔了”邓瀚却是说道,“个中缘由,本来可以说得,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等我回来之后,再向大家解释,那便更好”

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组织的意思,略作思量之后的刘备终究郑重的点了点头。

允了

第五章 无题

第五章无题

(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标题也不知道该叫什么,请大家原谅一二)

尽管刘备已经同意了邓瀚的要求,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这就可以前往许都了。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传闻,当然他们知道这传闻是真的,却也需要照顾一下天子的面子,毕竟若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名头的话,或许曹操本来有心打击天子名望的事情,还会在荆州这边的举动下,更显推波助澜的场面。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华佗神医如今的行动也是需要打探一下的。虽说两位神医都已经不想以往的时候,那般四海为家,到处为人行医问药,更多的时候会在上庸的杏林堂中传道授业,不过有些时候华佗还是会止不住自己行医问诊的习惯,四下里游走一二。当然张机却是不比华佗,他好歹也是当过太守的人物,而今除了带带徒弟,他更多的心思倒是著书立传,编纂医典。

早年的张机便已经因为见到荆州总是有时疫爆发,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便根据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以及一番探查之后,写出了一本《伤寒杂病论》,而今在杏林堂这么些年,混杂了诸多名医的行医经历,以及了一众都行之有效的药理处方,他却是又有心去将这些东西都一一确实之后,为后人再留下一些著作。

至于华佗也是有这方面的论述,此时的他也在张机等人的影响下,结合了本人多年的行医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心得,所著的《青囊书》却也在荆州的大力支持下,已经给予了刊印出版。

当然要说到着刊印出书,还是借了以往邓瀚在襄阳城设立的造纸坊和印刷作坊大力支持的光,毕竟对于这些足以恩泽后世的事情,邓瀚自是大力支持的。不过这些被他的印刷坊刊印出来的东西,如今所能惠及的地域还是刘备的势力所及之处,对于曹操或者孙权的地盘,还是少有这些的。

在等待着华佗回到襄阳的这段时间里,荆州自然已经开始派人向许都方面做起了沟通,其名义倒也好找,作为大汉的臣子,想要供奉一下自己的天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为了后来给许都方面派出邓瀚他们一行人所要做的铺垫。而作为丞相的曹操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刘备他们已经知道了天子不妥的事情。当然此时不仅仅是刘备一家清楚,就连江东孙权,还有辽东的袁尚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管是孙权,还是袁尚都知道天子有事,和曹操自是脱不了干系,不过两方所作出的反应却是如此的不同,孙权近来却是正和曹操的关系搞得颇为亲近,毕竟他们两方的势力都和刘备之间有过太多的龌龊。

而今随着刘备不断的将自己领地内的各种关系梳理妥当,并且让雍州也不再是他自身势力的拖累,还渐渐的为刘备的势力发展提供一定的臂助,又统合了益州的实力,却是又将领地内的各种方方面面的关系也的相当和顺了。

原本雍州缺少人口,益州内部多年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和那些当年跟着刘焉入川的东州人之间的矛盾很是尖锐,不过他们所争持的都是益州内部的势力和利益分配,如今当益州被完全的纳入了刘备麾下这个无比广大的体系中之后,却是无形之中,将这些人的眼界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自然对于原本就是坐井观天,局限于益州的那些人来说,如今他们的天空却是比之以往更为广阔,又岂会如往日那般争持。

至少,以往的张松,孟达,李严这些人在益州的时候是怀才不遇,而今的他们却是在见到了刘备麾下的这些个英才之后,虽然不怎么自惭形秽,却也不会固步自封,或者自怨自艾,毕竟如今的他们要想在与逐渐投靠刘备的那些天下英才之间出类拔萃,自是需要能够发挥出更大的能力,为刘备建立更大的功劳才可以,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够达成所愿,哪来的时间去哀叹所谓的怀才不遇。

故而随着如今刘备势力的疯涨,江东孙权在当下也只能选择和曹操更好的合作才是道理,至于说那辽东的袁尚,虽然孙权也和他们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而且一在南,一处北,相隔甚远,可是大家既然都靠近大海,而所谓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可是朋友的敌人即便算不上敌人的时候,却也会有未雨绸缪的举动。

自从江东发现了夷洲,袁尚发现了扶桑之后,使得这两方濒临大海的地方势力自然是从这其中看到了海上拥有的利益所在,尽管他们的重心依然还在大陆之上,不过毕竟同行冤家这样的事情却是古已有之,尽管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不过在近两年中,江东却是有应曹操所请,奉献了一些海船,这自然会让袁尚等不满。

江东得知了许都城中的事情之后,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袁尚等人却是在幽州,冀州等这些当年袁氏故地大肆的宣扬着曹操的刻薄寡恩,侵凌君父的举动,而今飞扬跋扈,又不知廉耻的逼迫天子请封魏王,如此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却仍然还高居庙堂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这却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像文景武等前汉的帝王名号之前,可都是有称为孝文,孝景,孝武的,虽说大汉流传到了当今天子这里,已经多少有些人心丧乱,国势倾颓,然而这种民间的教化,却依然在不声不响的浸润着一代代的黎民百姓。

故而袁尚的这番举动倒也使得这些地方的民心有些动摇,不过除此之外,袁尚的辽东大军却是没有什么向幽州进兵的举动,当然袁尚也不是完全没有动作,没有兵发幽州,然而他的大军却是开始向幽州以北的那些草原上进兵,毕竟如今袁尚手下的诸多受汉化颇深的扶余,沃沮等等边塞诸族的骑兵为数众多,为了这些人的生存,袁尚却也要给他们找寻一些好草场,牧场,当然顺带手的先将曹操在草原上的势力给扫掠一番,也是为他们日后的大事预作安排。

对于他们的这些个举动,此时的邓瀚也只是让手下的暗探细作们,好好的打探着彼此的消息,并时时回报就是。

而他自是趁着这段时间在襄阳城中,陪一陪年龄渐长的父母。

如今的邓羲原本为了避嫌,已经将原本担任的荆州别驾的职位让渡了出去,不过刘备却是没有应承,毕竟邓瀚他老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又是从刘备入荆州之后,一直追随到现在的,却是让邓羲依然待在荆州别驾的位置上。

至于邓母,这些年来,自是过的还算顺心,丈夫无恙,儿子儿媳生活和谐,而且却又给她先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孙女之后,这又新添了一个孙子,这数代以来都是单传的邓氏一脉,总算是没有在他们这一代给绝了后,自然让老人家感到高兴。

除了有些因为荆州长安两地不便,不能就近照看之外,让老人家很是思念自己的儿子孙子,倒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当然在江东得知了孙尚香又为邓家添丁进口之后,却也从秣陵,如今已经在张纮的建议下,被该做了建业,送来了不少的礼物,却是都先放在襄阳。

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这些礼物,也只能算作是江东给自己儿子的心意,要说贵重或者奇特上来说,以如今邓瀚的身价,这些物事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连刘备也在先前有说过他的身家不如邓瀚,算算江东的地盘和人口,实力都及不上刘备,这个人的财富方面当然也不及邓瀚多矣。

仔细算来,还真是如此,邓瀚自从建立了云汉货栈之后,便是一直作为刘备的志愿大户供养着当时还在新野的他,而那时候的邓瀚除了云汉货栈之外,还有造纸,印刷这两样物事。随后他自是将云汉奉送给了刘备,当然刘备还是给邓瀚在其中保留了几分股利的。再有邓瀚在上庸,汉中两处的那些个匠作研究坊,每有新技术出现的时候,为了做模范带头作用,多数的时候,都做了那第一个吃螃蟹得人,虽然当世之人很多自是这般看邓瀚,不过以邓瀚的见识,自是认定了那些如纺织,水泥,玻璃这些东西定然都是可以大发展的,大有钱途的事情,故而邓瀚很是轻易都能够从这些物事中获得不菲的家产。

还有随后的茶,以及交州的海盐,朱崖的石碌铁,以及后来的那些个酒,可都是邓瀚的来钱大户。

当然为了不让太多人的瞩目与他,他自是将这些东西很多的时候,都是拉一些人合作的,像造船自有陆逊这一大家子。像交州海盐,石碌铁,自是有云汉货栈,当然云汉货栈中本来还有徐庶,诸葛亮等人的分子。而那造纸,印刷等产业中还有刘琦,刘琮兄弟的股份。而这新造的向泸州老窖,西凤酒中,邓瀚却是将张飞拉入,这却是邓瀚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及有财一起发的为人处世的自保之道。

尽管邓瀚并没有认为江东孙权的礼物有多贵重,却也从其中挑选了一些,给长安城中的孙尚香送去,而此时的邓夫人却是想去长安也看看自己好久未见的儿媳,孙女孙子,邓瀚自然让人去安排。

以往的云汉货栈中的护卫,当然如今都化作了货栈伸向周边各地的触手,不过邓瀚如今的护卫除了有刘备制定的拜耳精兵之外,还有王越在他府中为他存留下的一些私货。

毕竟王越也不是什么怪人,这人老了总是会希望身边有人陪着的,而今他的两个徒弟,王基和李康都已经成为了新野和樊城两处荆州位于汉水以北桥头堡的守将,而他却是还像初来荆州的时候一样,留在邓府,也算是和邓瀚亦师亦友。

当华佗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的建安二十年的夏四月赶到襄阳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一路风尘仆仆,不过邓瀚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有什么疲惫和无神的表情,毕竟华佗虽然不会武,可是邓瀚却是明白,这位老先生根据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组成的五禽戏,可是中国民间广为流传的、也是流传时间最长的健身方法之其健身效果被历代养生家称赞,据传华佗的徒弟吴普因长年习练此法而达到百岁高龄。

虽然此时的华佗还并没有将他的的五禽戏成套,不过即便如此,在他的身上也能感到这套功法的有效。

先前派往许都的人手却是已经从许都返回,虽然曹操之前多少有些刻意隐瞒的味道,不过经过袁尚那一番在幽州各地的流言,却也让曹操多少有些尴尬,早些年的那股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个性,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浮,也让时光的变迁抹去了些凌厉,而且如今的曹操这年龄渐长自然也开始需要为身后事考虑。

不管是他想要做周文王,还是内心深处有着别样的想法,这天下的民心终究是需要考虑的。若是不加以考虑,当年他占领了徐州,遣刘备于徐州拦阻袁术北投袁绍,可是为何当刘备径到徐州斩杀了他派遣的车胄之后,徐州大地竟是竞相起兵响应刘备反了他曹操。他为何又会在占领了冀州之后,练练对袁绍的故地恩义相待,免去了冀州百姓多少的钱粮赋税,以收取人心。

“天子有恙”这便是曹操给予天下人一个明确的答复,然后自是有皇后懿旨昭告天下,希望诸侯能够敬奉名医赶赴许都,为国诊治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刘备自是顺应诏书,派遣邓瀚和华佗两人北上许都。

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危,刘备自是大张旗鼓,为两人的出行招摇过市,毕竟如今的华佗名声渐显,随着刘备地盘的扩大,这些上庸所在的杏林堂,却也在襄阳,成都还有长安等地已经有了分支的出现,作为杏林堂的两位大佬之一的华佗,他的名望如今也算是传扬于四方,毕竟不管你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贩夫走卒,是人都要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对于像华佗这样的神医,自然是无人不敬重的。

而当得知荆州的来人居然是华佗的时候,江东孙权响应曹操而派出的名义吴普,却是不听从江东的布置,要先到襄阳再与他的师父一同北上。

这样一来更是让华佗的名声哄传四方,未到许都,竟然是已经在许都城下下,都为之议论纷纷。

看到从许都而来的情报这般描述,邓瀚自是有些放心,“毕竟这样一来,即便是有所不妥,想来那曹操也不会想史上那般将华佗拘禁,轻易抹去了吧”

当然邓瀚自然不会讲华佗的性命就寄托在这些有些无力的名望之上,毕竟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才能得保性命的,而且他此次要求北上护送华佗,也没有想着这一去便是汉水寒,从此一去不复返的

故而在挑选随同去许都一游的人选中,邓瀚除了将两个早就预定了的跟班带上,还相向刘备借来了陈到,本来邓瀚想求托赵云的,不过他也知道如今的赵云已经在曹军许多人的心中了,却是不得不放弃,至于其他人,邓瀚一时间倒也没有想到,当然随行的人员中自然有白耳精兵的存在,不过要论领着这些人的头头还真不好选,

最后刘备为了慎重起见,便让陈到随行去许都。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邓瀚也是早早的让中司马府中的人手做了预先的布置,以策万全,毕竟他心中此次北去许都,可还有不少的计划想要实现呢,不过那些都是需要时机,而之前的这些准备,也只是为了当时机出现的时候能够将他们完全的掌握。

这一日乃是建安二十年,夏四月初六,天气晴朗里无云,却是由诸葛亮为众人选的择一个诸事皆宜,大利出行的黄道吉日,众人却是齐聚在襄阳城的北门处相送邓瀚,华佗这一行人。

说起来,上一次邓瀚北上的时候,他却是为免众人的担心,并没有让人相送,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单人独骑,虽然看似威胁,不过毕竟他独自一个人,也最能随机应变,而那个时候的他,多少有些初生牛犊的无畏,对于自己的信心很足,故而跟着祖弼便随之而北行。

而那一次的他北上的时候,毕竟行色匆匆,而那个时候的他,对于沿途之上的风色人物,以及许都城中的诸多人物看来,不过是个从襄阳而来的傻小子,单单是凭借着一时的运气做了一首还算可以的文赋,居然就被天子征辟为名士的格局。

而这一次邓瀚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已经二十五岁的他,却也在这些年的表现中,让许多的人对他重,当然也是的有些人对他心有愤恨。

“师兄,你算得今天可真的是黄道吉日么?”要走了,邓瀚却是开着诸葛亮的玩笑。这些年来,两兄弟也是不能时时相见,毕竟一个在长安,一个在襄阳,不过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彼此间自是隔千里兮共明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子浩,你还不信你诸葛师兄的话,也得信我,我也看今天正式良辰美景追随,定是出行顺利事大吉的”一旁的庞统却是插话道。

“原本我还对孔明师兄的选择有些信心,不过这个时候有了士元师兄的这两句话,到让小弟的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啊”邓瀚自是笑闹着。

“士元师兄且莫恼,小弟只是担心师兄宿醉未醒,偶尔说些醉话罢了”

“行了,子浩啊,这一去,务必小心行事还有华佗神医,为天子诊治并非小事,还请先生珍重虽然许都乃是曹操的治下,不过天子脚下,总会有一二忠贞之士,此去虽然不一定会万事顺利,不过即便有凶险,定然也会安然而返的备在此恭候先生早日归来”

却是刘备说道。

饮过了送别酒,和送别的诸人执手相望间,邓瀚这一众近五十人的队伍便已经走过了襄阳北上的大陆,来到了汉水之滨。

不管如何说,此时这一行人中,最为沉稳的当属华佗,次之邓瀚。以华佗而言,所谓医者父母心,对于他来说,此次前去看望的不管是贵为天子的刘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在他的眼中总归只是一个人,不在乎病人的身份贵贱,华佗的关注只是在于病人的病症。正因为这样的心态,他才能专注于医患的病症,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意,才让他能够的神医的尊称。所谓的神医,并不是他自许的,而是周遭的人们对他的敬重。

就像此时不辞辛苦,从建业而赶来的非要和荆州的重任一同北上的江东的使者吴普一样。当然此时的吴普也不是孤单一个人,随同他而来的乃是江东的吕范。

对于吕范,这位当年给自己做过媒的尊客,邓瀚自是尊敬的,尽管时过境迁,刘备和孙权之间也是多有战事,不过对于那些对于自己有过恩义的人,邓瀚还是很礼貌的予以尊重。

从襄阳北上的这一条路,吕范自是没有走过,当然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家伙也是没有经行过的,倒是华佗曾经四下里为人行医治病,还有陈到本来乃是汝南出身的人物,走过这些地方,故而这一路上的行程全交给他来处理。

邓艾虽然也是荆北出身,不过多年没有回过这一边,此时的表现也是极为惊喜的。

过了汉水,自然是樊城,此时的樊城守将李康却是早就在汉水边上迎候这邓瀚一行人,却是非要让他们在樊城休整一番再走。

邓瀚问过一众人的意思,大家伙见李康的心意和坚持,自是只能却之不恭了。

席间李康自是懊恼自己不能与邓瀚一同北上,好去见识一番如今的许都风物,毕竟当年跟着王越游离,王越对于自己在许都,洛阳的事情说得很多,然而对于这两处地方的情感却很是复杂,对于这些,作为弟子的李康多少有些期许去看看这些地方为何会让他那位堂堂大剑师的师父,也会留露出为之欢喜,为之惋惜的神情。

对于李康的懊恼,邓瀚自是不能解决,不过李康对于王越的感情纠结处,邓瀚倒也没有向他说明,却是只是告诉他,让他日后到了许都的时候,再做调查吧

停留一晚之后的邓瀚等人,却是起行不久之后便经过了新野。这些年的恢复,早就让新野城不仅从那一年的大火中重新诞生,更是有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发展。毕竟这些年中,虽然刘备和曹操几番大战,而且即便是和平的这四年中,一些地方的摩擦仍然不断,不过却都不是发生在这附近,有博望坡在新野之北,如今的那里边成了新野城在北面的堡寨,有战事,或者袭扰的时候,顶多也就到了那里便止住了。

一路北上,邓瀚自然是将他当年这一路上的经历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听的津津有味的,毕竟他们对于邓瀚的事情的了解,从来不会觉得有不耐烦的时候。

自从一行人过了新野,越过了鹊尾坡之后,他们便遇到了宛城的徐晃派来的兵士。毕竟天子有病的事情已经哄传了天下,而荆州的刘备作为大汉宗亲,今上的叔父,第一时间青睐的天下间有数的神医,护送进许都为天子诊治,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此时的宛城守将徐晃当然要派兵护送,这既是显示了曹军对邓瀚一行人的重视,至少也在面子上昭示他人以显曹操的敬上之心。

邓瀚他们却是没有进驻宛城,既然曹操方面要做些面子上的工作,荆州方面当然也是不甘示弱。

虽然如今的天子威势确实是大不如前,而今再加上这种病况,在很多人的眼中对于诸侯们给予天子这种名义上的尊重着实看着可笑,然而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呢

越是临近许都,邓瀚却是越有故事要讲给他的两个跟班,像当年他和徐庶来接走徐母到江陵的事情,像当年轩辕山上与王越等人的相遇,像当年长社火烧黄巾军的战事,像当年刘备在叶县大战夏侯惇的战况,再有自古颍川多俊才的佳话。

继而言谈到了如今颍川出身的几位当事名人,自然包括他们熟悉的徐庶,他们知道的郭嘉,荀彧,荀攸叔侄,还有陈群,钟繇等等人物。

对于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来说,平日里他们自是见惯了徐庶,诸葛亮以及荆州名士的生平故事,对于像郭嘉,荀彧这些人的事情虽然知道,当然不如邓瀚那般知道的多,自然通过邓瀚的讲述使得他们对于这些人物的形象更加的清晰了许多。

当然邓瀚所说的许多有关于荀彧和郭嘉的旧事,却是有不少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一些当时曹军内部的战情分析,就像荀彧为官渡之战的曹操所献的十胜十败之说,又或者是郭嘉一口断定江东孙策定死于小人之手的传闻。

这些事情自然有很多不为时人所知,听的邓瀚说得那么清晰,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固然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从中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却也让让一旁的吕范对于邓瀚凭空的生出了许多的敬畏之心。

吕范身为江东的重臣,同时也在出使他方的时候,不时的为江东打探着各地的情报,毕竟这是这个时代通常的收集情报的方法。

自然此时的吕范对于邓瀚娓娓道来的这种近乎秘闻一般的消息,在他不时的记忆的时候,也为邓瀚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收集到的情报的内容的精细和深邃为之惊讶,当然对于邓瀚表现出来的荆州方面这种收集情报的能力深深的敬畏。

他自是不知道邓瀚所说的许多情况都是看自后世的史书,也不清楚邓瀚对于像郭嘉,荀彧以及其他从他嘴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许多对当时人物的评价可都是出自后世的名人,此时的吕范自是只能在内心深处,叹服的暗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邓瀚自然能够从吕范对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这位先生对他逐渐增加的敬重,对于因为他偶尔的卖弄以及对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的时时教导而产生的这种意外,却也没有太多的兴奋。

毕竟他的这种表现,总会引来他人的惊讶或者敬畏,已经让邓瀚感觉不到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了,若是随便换一个别的穿越者的话,说不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这一行人,就在邓瀚对邓艾和周不疑的教导,邓艾和周不疑对于邓瀚的敬重,吴普对于华佗的崇敬,华佗对于周遭这一切的淡定,吕范对于邓瀚的畏服,陈到对于身周的警惕之中进入了许都。

此时的许都城中,自然有关于天子的病情,早就被传言的沸沸扬扬,即便是曹操已经公开了许多的内幕,不过这其间却也有不少的人为之添油加醋,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才是最不能让人相信的,而那些市井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却是那些根据有心人自己加以臆断而形成的流言。

邓瀚一行人的造势自然是从荆州便已开始,而刘备自然为了彰显自己的忠臣之心和对于天子的关怀,当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让人传扬这他们对于邓瀚华佗这一行人的重视。当然这其间许许多多有关于华佗神医为人治病的事迹也在许都以及天下间许多的地方流传着。

有督邮顿某,就医后自觉病已痊愈,但华佗经切脉却告诫说:“君疾虽愈,但元气未复,当静养以待完全康复,切忌房事,不然,将有性命之虑。”其时,顿妻闻知夫病已经痊愈,便从百里外赶来看望。当夜,顿某未能慎戒房事,三日后果病发身亡。另一患者徐某,因病卧床,华佗前往探视,徐说:“自昨天请医针刺胃管后,便咳嗽不止,心烦而不得安卧。”华佗诊察后,说:“误矣,针刺未及胃管,误中肝脏,若日后饮食渐少,五日后恐不测。”后果如所言而亡。

有一郡守患疑难症,百医无效,其子来请华佗,陈述病情,苦求救治。华佗来到病人居室,问讯中言语轻慢,态度狂傲,索酬甚巨,却不予治疗而去,还留书谩骂。郡守原已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踪迹全无。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沉疴顿愈。

他曾经替广陵太守陈登治病,当时陈登面色赤红心情烦躁,有下属说华佗在这个地方,后来他就命人去请华佗,为他诊治,华佗先请他准备了十几个脸盆,然后为他诊治结果陈登吐出了几十盆的红头的虫子,为他开了药,说陈登是吃鱼得的这个病,告诉他这个病三年后还会复发,到时候再向他要这种药,这个病就可以根治了,并且临走告诉了华佗的地址,那年陈登36岁,结果果然陈登三年后旧病复发,并派人依照地址寻找,可是华佗的药童告诉陈登的使者说华佗上山采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陈登39岁时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凡此种种,不一而决,毕竟以往的华佗名声多见于江南,而像曹操所占据的中原各地对于华佗的底细并不清楚,而今经过刘备遣人这么一传扬,自然让许都城中的许多人都对于此次刘备居然请来了这样神奇的医师,足见刘备之诚,有华佗在,对于天子的病恙当然能够治好

当邓瀚一行赶到许都城门时,自有人前来相迎,在迎候的人群中,邓瀚却是见到了当年接他北上的祖弼,而在祖弼身前的人物经人介绍,原来便是此时的尚书令华歆,看其一副当时名士的模样,虽然这些年来中司马府回报华歆的行事作为也算是处事得当,没有辜负了曹操对他的信任,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若非此人能够投曹操所好,而非荀彧那样能够忠贞于自己的良心的话,这尚书令的位置未必便是他华歆的。

当然邓瀚这般看他,自是站立在忠于大汉的这个角度而言,而如今的曹操对于汉室的心思,却是渐渐明朗,故而曹操用华歆这样人,却也不足为怪。

至于荀彧,却是只能被曹操从他的心中给扫到一边。

就在邓瀚他们和华歆,祖弼众人在城门处,虚应其事的时候,就在城内的一座荀府内却有两人正在交谈着。

“文若,那小子可来了”

“是么,刘备还算有心了不过他来干什么,只是为了给天子送医么?”

“呵呵,这又有谁知道呢,总是城内又会有事情发生了”

第六章 老东西(上)

第六章老东西

第六章老东西

对于邓瀚以及荆州护送来的神医的到来,许都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惊奇最多,尤其是在华佗神医的那些个事迹渐渐的为人广为流传之后。而且也因为这样,使得许多人对于华佗神医能够治好天子的疯病有了更多的期待,虽说这些年来在许都城中,大家都是感念丞相的恩德更多一些,不过对于丞相之上的天子,总是还有些期盼,尽管太多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天子,却又免不了大家伙对于天子的那种肤浅的敬重。

百姓们其实搞不懂那些大人们之间的争斗,市井小民所求者不过就是一个衣食住行,连带着能够平安过活就是好年景。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虽然总有那些个莫名的家族大人,今日为官,明日便有成了乱臣贼子一般的给处置了。可是故而许都城中的生活,对于大多数的百姓而言,总归还是能够过得下去的。

邓瀚知道,此时曹操的治政的重心已经不再局限于许都城,既然他都有心为王,自然所经营的重点,也就有了相应的转变。想如今的邺城便有了比许都更好的发展。

天子还在许都,为了维护曹操他本身的大汉臣子以及正统的意味,总是不会让许都有什么跌份的事情发生的。

而今的邓瀚和华佗却是已经到了许都。自有而今的尚书令华歆和天子近臣的祖弼两人的迎接,却是代表了朝廷和宫室内对于刘备如今的势力的重视,将一行人自是招待进了许都城中的国宾馆之中。至于随行而来的江东使者吕范,却也比照着荆州来人的规格予以接待,也是一并的接入了国宾馆中。

对于此次许都之行的感受,等瀚总是免不了和上次来的时候加以比较。虽然景物依旧,邓瀚却也只能感叹物是人非。

想那个时候的他却是孤身一人,涉足许都之后也只有一个杨修,因为才气相惜,时时的跑来和他闲谈一二,对于他平日的生活起居给以了很好的照顾,而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一首落shen赋,让他换的了不小的名声,不过在许多人的眼中看来,终究又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才子,毕竟那个时候荆州因为刘表这位好座谈的大人,使得当时的学风文气都是少事略而好虚言,故而对于荆州出身的邓瀚大多也是同样的看法。

即便是他在天子的除夕赐宴有了更让人惊艳的表现,不过是更加坐实了大家对于邓瀚的看法而已。

不想匆匆数年已过,邓瀚的事情多少已经为曹操的腹心所知,却是有着太多的事情可以将当年那些人对于邓瀚的轻视狠狠的击碎了。

“少爷,当年你一个人就来到许都,怕不怕啊”安置了下来,稍稍的了一下行装,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又返身到了邓瀚身边。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即便是要杀人,想来也得看看杀得值不值,有没有好处,那时候你们家少爷可是没有如今这般名望和身份,不过是荆州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有点文学才能的士子,杀死那样的人,于许都城中的诸位何益?”

“那倒也是,毕竟那会儿少爷北上还是有着天子旨意的”邓艾说道。

“呵呵,想来那时候少爷的底细有没有人知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当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周不疑也分析道。

“士载和文直你们两个人说道都不错,不过这次我们来,可不用像你家少爷那般自我压抑,想来华佗神医再有本事,对于天子的病症也不是短期内能够诊治的好的,你们两个虽然要小心行事,不过倒是可以大张旗鼓一点,将我们的声势造的大一些,才会让我们更加的安全一些”

“少爷说的是,毕竟以我们荆州现在的实力和势力,却是用不着畏畏缩缩的,要是那样不仅让许都中的人物看不起我们,也对不起我们自家的身份。”邓艾说道。

“既然如此,少爷当年可是被天子钦封的诗酒仙,今天也算是故地重游,为了缅怀一下这些年的经历,或许也该为此行先留下点什么吧”周不疑倒是建议道。

邓瀚却是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不想,可是在这么下去,盛名所累,还是会让他终有一天将那些记忆中的名言佳句给盗版完毕,当然他倒是不怕到时候无法应承,只是对于那些只为一个字,就要捻断数根须的苦人们,太过抱歉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又是千古名句

短短时间内,自是便有红遍了许都城。想来虽然数年已过,不过对于当年邓瀚在天子面前的疯狂,依然为许多人所记,或许也正因为这样,在邓瀚将这几句诗词,念诵出口之后不过片晌间,便在国宾馆附近的酒楼茶肆有所风传。

所谓诗为心声,对于这中文辞,以此时许都中的人文荟萃,自然有无数人能够在邓瀚这首诗里体会出无穷的意味。

而这时在丞相府中的曹操,对于下人们报来的对于邓瀚一行人以及江东吕范等人的盯梢,在得闻这首诗时,自然而然的让曹操想起了杨修。

想那斯人已去,纵然杨修之才有让曹操看重的地方,不过如今倒也没有让他感到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毕竟杨修虽然有才,然而却不是一个好下属,不会是他曹操希望的那种人才,毕竟杨修太过聪明,却又不懂得收敛,这般恃才傲物的人与如今曹操的行事风格当然不能相符,现在的曹操他希望的人才是能够完全听他曹氏一族话的那种攀附之辈,像华歆,王朗,蒋济这样的人物,要不然你可以老实点,像贾诩,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也能看到很多事情,但是他们很有智慧的能够做到多看,多做,少说。而不能达到这种要求的,自然再有能力也不会放在曹操的眼内。就像荀彧,这位可以算的上对曹操如今的功业有着奠基作用的人物,着眼于未来,荀彧的存在已经不能够对他曹操的**有帮助,自然荀彧对于曹操的利用价值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而今自是曹操依然健在,像这些跟着曹操多年的文臣武将,自然都能安稳的听命于他,若是他但有不测的话,像荀彧这样的,对于他们曹氏将来的发展,和所谓的大汉朝廷有所挂碍的人或许也就会被人抹去的。

若非如此,像刘晔这位才华横溢,又是有胆有识的大才之人,到如今除了在官渡之战给曹操献了投石车之外却都一直是被人置于一旁,他的官位以及影响力到如今甚至不如像郭淮这样的后起之秀。

心境不同,自然对于同一首诗的感触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在曹操这里能够让曹操片刻之间想到杨修。

而在曹丕,曹植这两个青春年少之人的耳内听来,却是渐渐闻到了邓瀚诗中的那股桃花气味。

“四哥,你说,这是那邓子浩的情诗,不像吧?”却是一个面白唇红的浊世佳公子向另一边的稍显年长的风流文士说道,“小弟倒是觉得更像是感慨物是人非的伤怀之意”

“仓舒,你个小子,哪儿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之意,”说着这位四哥便要扬起手上的金丝楠木扇敲打一下他的小弟,他小弟自然是轻笑一声,连忙躲过。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曹操的两个儿子,曹植和曹冲,想他们当年也是在邓瀚身在许都的时候与之有过结交的,而身为曹氏兄弟中,诗词才华最高的曹植,那时虽然还有不服之意,不过除夕夜见邓瀚成就了一番斗酒诗百篇的美名之后,却也只能感叹,既生植,何生瀚的遗憾。

不过曹植毕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写出像白马篇,这样的豪放之词,也不会被人称之为浪漫主义诗词的开山之祖。而他身边的当然便是他的小弟,曹冲。

或许是因为曹操南下征战荆州的时间并不像历史上那么长久,又或者是因为邓瀚这只小蝴蝶的威力已经波及到了和他接触过的许多人,反正到了如今曹冲倒是健康安泰的活到了十九岁,而且照这个样子下去,或许他还有更好的前途。

“置酒高殿上。亲友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盛时不可再。百年忽我遒。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切,四哥还说,那邓子浩不过是思慕佳人之言,看四哥这几句,又岂是谈情说爱的别以为你弟弟我就是不知世事的蠢蛋”曹冲却是和曹植相对较亲近。

毕竟曹植虽然才华四溢,而且有时候也是有些傲然,不过曹植为人的心机总是不多,不像曹丕,虽然平日里的也是谦逊有理,很是和善为人,可是曹冲却是多少有些敬之,远之的想法。

当然在平日的相处之时,不管是和曹植还是曹丕,甚或着是和曹彰相处,曹冲作为他们的弟弟倒是对于几个兄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远近。

今日来此,本来也是在得知了邓瀚到来的消息之后,曹冲想着和曹丕前去看看当年有过数面之缘的朋友,不过曹丕却是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将曹冲打发了。无奈之下的曹冲只好前来曹植面前。

毕竟当年曹冲与邓瀚相见,还是曹丕领着他去的,而今曹丕既然不成,他也只能来拉着曹植一起了。

听闻了曹冲前来的原因,曹植虽然将自己更多的精力多事放在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那份政治上的敏感,对于曹丕的托词,在他而言,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去见邓瀚并不是个好时机。

见曹植的脸上也是带有几分游移色,曹冲却是开口道,“四哥,不是那个华佗神医医术高妙么,想父亲这几年总是受头风之症的困扰,几多犯难,我等身为儿子,自该孝敬父亲,若是求的那神医为父亲去了这头痛痼疾,可不是一件幸事”

此时的曹植却也眼前一亮,“仓舒你也说的是,不过,毕竟邓瀚他们一行人千里跋涉而来,定然是一身疲惫,而且他们来许都也是为了天子之病恙为先,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如今还是不能前去拜访的,不过以你我的身份,先去让人安排一二,也是可以的”

曹冲的一番话自然说动了曹植,百善孝为先,有了这个理由,曹植自然能够更好的接近一下邓瀚,虽说彼此各为其主,然而所谓惺惺相惜,也会让曹植对于再次和邓瀚相遇相逢有些期盼。

曹植说的话,自然也是正理,曹冲当然也知道,其实他今日这般冲动却也多是因为邓瀚那一来便有一首佳作面世,让他也想看看在邓瀚的刺激下,他的兄长可有什么应和,即便是先前求曹丕,也是有这些方面的想法的。

虽说曹丕平日里总是藏拙,不过比较彼此都是兄弟,大家的心中对于彼此都会有个相应的估量,对于曹丕和曹植各自的反应,总是让曹冲心中有所得。

既然曹植答应了,随后他自然会去安排的,曹冲却是心中淡定,然后随之去了。

对于邓瀚,当年他离开许都的时候,多少有些黯然而返的意思,虽然邓瀚自己不觉的,可是在许多人刚刚见识了他在皇宫之中的疯狂,转眼间不过三两日内,便悄然远去,许多人,尤其是许多羡慕邓瀚文采的士子们未尝不会有什么失望的想法。

不过今天的邓瀚重新来过,看此次这般架势,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像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天际。

初来乍到,便是让众人再次勾起了对邓瀚当年的印象。即便是那些不同诗书的人也是有些别样的感触。这其中便有祖弼,当年许都城而后邓瀚接触的人物。

自在城门处接到了邓瀚一行人,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孤单瘦削的身影到如今已经变得伟岸和令人信服,祖弼却是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当年天子对于邓瀚自是给以了相当的看重,甚至有意让邓瀚留在许都办事,不过那个时候的天子,自然是知道许都城中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将一个无名的却有才的忠贞之士留在自己的身边,于大汉复兴的大业,除了能够和自己有些解闷的机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帮助,故而天子最终还是让邓瀚自去发挥,任他选择。

时过境迁,然而荆州刘备的势力却是犹如初生于东方的太阳一般,勃然而发,短短几年内,居然从荆州一地,迅速的将他们的影响力扩展到交州,益州,凉州和雍州,更是在一系列的战事中,都能够稳居上风,再不复当年那个东奔西走,狼狈而逃,又或是只能寄人篱下的刘皇叔了。

真就像是,猛虎脱离樊笼,矫龙挣开镇锁,于这乱世之中,重新让大汉中兴的大业恢复了曙光。

不过尽管如此,毕竟汉室倾颓日久,又有像曹操,孙权这样割据称雄的枭雄之辈,虽然刘备如今的势力不俗,不过毕竟短时间内,刘备这一方忠贞势力,还需要大力的发展,天子以及祖弼等人都知道,当年雍州之事,也是知道江东孙权侵凌交州的战事,虽然刘备如今势力大增,然而正因为刘备发展的迅速,却还有根基不稳的毛病,而曹操经营中原却是不下于二十多年的时光,再有江东孙权,到如今却也已经建有三代,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对于天子,对于大汉的效忠之心或许都已经淡漠,故而不管怎么说,以刘备当今的势力而言,中兴大汉的事业虽然已经曙光渐现,却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回转到皇宫之内,祖弼自是先去天子的寝殿拜见天颜。

虽然天子有疯癫之意,然而就像所有人一样,他的这种疯癫之症却也是看时间和人的情况而有所变化的,并不是一直都是疯疯癫癫,不通人性的。

就像此时在祖弼前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却是很是安定,只不过对于祖弼的言辞不做搭理,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而一边的护卫们虽然在看着眼前的这对君臣的对答,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这种情况,这些人自从得知了天子发疯之后,已经屡见不鲜。

说来也奇怪除了不能上朝问事,在丞相曹操或者祖弼,还有皇后来拜见的时候,天子还能安静的坐下来,不过对于这些人的话,或者什么举动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然后在他们离开后,总是会时不时的间歇性的发疯,要么就是大喊大叫,又或者是哭喊胡闹。

或者是去皇宫的花园内,折腾一番,将那些花花草草都给肆意的祸害,要么就是亲自去湖中抓鱼戏耍,至于在皇宫之内到处胡写乱画却倒是常事了。

他既身为天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威势,而今又是疯疯癫癫的,没有正常的思维,在皇宫中当然便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神经之举。

没有人能够管的了他,当然也甚少有人去打理这位没有什么人君之相的天子,或许整个皇宫之中还能将之视为君王的除了皇后,便只剩下祖弼这样的真相之人了。

“陛下,当年您亲口赐封的那个邓瀚已经到了,按照刘皇叔的吩咐,他还领了一个神医来了,这位神医却是久负盛名之辈,却是唤作华佗,以往都在徐州,江南一带行医为药,从传闻看,此人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待到神医稍作沐浴之后,三两日内就能够进宫给陛下诊治了,凭着华佗的本事,定然能够将陛下的病症给治好还请陛下稍待”

“说来,那邓瀚真不愧是陛下当年钦点的诗酒仙,刚到了国宾馆中,便已经留诗一首了,想来到如今在城中又该刮起一阵旋风了呵呵”

说到这里的祖弼,却是看着天子,仍旧一副恍然自若的神情,暗自叹息了一声之后,压抑自己心中的悲凉,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想来也愿意听邓瀚的诗词吧,微臣这就给您吟诵一遍哎,可惜,微臣要紧着回宫复命,要不然让邓子浩给陛下您将全诗写出来那就更好了不过下次还有机会的”

“看微臣说了这么多,还没有给您吟诵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时的祖弼自是想象着当时邓瀚的神情举止,暗自闭眼模仿着。虽然他文识不高,可是也能稍微体会到邓瀚诗中之韵味。

而就在祖弼慢慢的吟哦之时,因为他正在闭目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却是没有看到在他对面的天子,随着他的吟哦,居然在天子的眼角处有些晶莹闪烁。

等到祖弼吟诵完毕,却是看到天子依然固我的在上面无动于衷。

“微臣告退”

一时间祖弼却是无言以对,恭敬的向着天子施礼完毕,却是转过身,留给天子一个疲惫而又落寞的身影。

就在祖弼走后不久,天子却是疯癫之症又发作了,在皇宫大院之中,四处游走,胡乱的折腾着,一众侍卫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就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天子却是胡乱蹦跳着进入了后花园中一座道观之中,那座道观很明显都是新修的,不管是它的墙壁又或者是雕廊画檐,都很是簇新,即便是那座在太阳下日日照射的匾额也不见有什么破损之处,看着这一切自然便能知晓,这便是天子之气强行要求的修仙了道之地,不过那个匾额上的名字很是让人诧异,“慈无观”

天子入内,却是不见观内有人,那是因为众人之前就将天子此次发疯的症结归结在这道观之上,之前观内那些应天子之命而被招徕的方士道士,此时却都早就被赶出了许都,本来还有人要将这道观一并摧毁,不过皇后却是觉得新修了这一座道观已经消耗了不少的钱粮,这才修成未就,便将之推到,未免太过浪费,这才留存至今。不过观内却是已经数月不见有人,可是殿内依然一尘不染,更有那炼丹火炉,请香香炉却都时时有青烟笼罩,檀香四溢。

“喂,喂,”两声探问,不见什么回应,天子却是继续入内。

“喂,喂,”此时天子的表现哪有一点疯癫之意,“外面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声音不大,那内殿也不大,不过此时的天子却是听得了一阵阵的回音。

“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不会有什么变……”

一声声的回应,却是渐渐的消散,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却是变作了了四个字。

“不会有变”虽然声音低沉,却很是清晰

之后的天子却是撤步,退出了大殿,继而离开了道观,不过一出了那慈无道观,天子刘协却又变作之前的那副疯癫模样,在那些已经无心关注与他的侍卫眼中,此时的天子自然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之前的那座道观,依然还是耸立在那里,已经无人注视了。

已经出了皇宫的祖弼,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皇宫之中却又发生了这般变故。一个人落寞的行走于许都城内,倒是耳内渐渐不断的传来之前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虽然许都城依旧,可是经历了这几年的风雨,见识了许都城中的风云变幻,机谋诡谲,这个时候的他却是猛地有些觉察到了邓瀚那首诗中别样的意味。

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

想那年的祖弼,领着邓瀚入许都,初次让他见到的杨修,如今已经是故人西辞,而后他在朝廷之中见到的诸如,孔融等一干朝廷忠臣,却都是仙人永隔,可谓虽知人面已去,可是声息杳杳。就连当时的天子也是变作如今的这般疯癫痴狂。

“难道这大汉天下,却是就像这夕阳西下的余晖一般,虽然有刘备这样忠诚之士的辛苦劳作,终究不过是落日余晖那最后的一把火,虽然足以将漫天渲染的如同血色,然而总归只是片刻的辉煌”

祖弼自是这般自怨自艾的回转了自己的府邸。

而此时的邓瀚却是仗着一首人面桃花,在许都城中名声再复。即便随后从丞相府中也传出了一首曹植的新作,虽然字词也隽永,辞藻也优美,然而总是不及邓瀚的那首绝句,自是短小精干,无人可敌

第七章 老东西(下)

第七章老东西(下)

荀府中。

“父亲,你看,这便是儿子从国宾馆中新得来的那邓子浩手书的人面桃花”此时的荀恽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摸样。

“怎么,不过就是一副手书,何至于如此让长倩你如此兴奋啊?”荀彧自是问道,“不是四公子也有诗作,你时常与他相善,还如此崇拜他人的词句,莫要惹人烦恼才是啊”

邓瀚的字,如今也算是一绝,毕竟此时还没有王羲之父子的出世,而汉隶发展到了现在就像当下的大汉朝廷一样,与当下的情势一般都是需要有所变革。故而在邓瀚所书的字体中,汉隶有所变更,楷书已经成为一代宗师,这些等等都让邓瀚如今的名声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单的诗酒仙这三个字就能概括的,当然曹植与之相比,也就单剩下诗词这方面还有点相匹的意思,其他方面却是只能望邓瀚之项背

“呵呵,父亲说的是,儿子会注意的”荀恽自是领命,“不过今天也是儿子幸运,四公子有事相求于荆州使者,让儿子代为传信,恰好在国宾馆的时候,那邓子浩心情不错,便给儿子亲手写了这份诗作”

“哦原来如此啊”

“说来,还是托了父亲的颜面,儿子才有这等幸运”

“这却是为何?”荀彧见儿子如此说,自是有些诧异,虽然他也曾记得当年邓瀚在许都的时候,拜访过他,连带着当时的郭嘉还有荀攸,都是在他的府中于春正月相逢一会。

而今这么些年了,他已经是个闲外之人,虽然对于曹操的势力有些眷恋,也对于大汉天子有些愧疚,可是他却是有心无力,故而多数时候的他,也只能寄情于府中的花鸟虫石,当然对于郭嘉的每次来访,总是见到郭嘉会有东西带来,每有相问,郭嘉总是说到是他赌债所得。

荀彧也不曾多想,到如今或许,郭嘉那里还有些事情未曾告诉与他。

“那邓子浩说是敬重父亲,别无他意,仅此而已”荀恽自是答道,他虽然没有荀彧的惊采绝艳,但也知道父亲这些年来困守府中的原因,他也曾以为父亲这样做,于事无补,于世无补,然而这些年来也渐渐的明白,他的父亲终究是一个拥有着伟大人格的忠贞之士,或许世人会以为他傻,以为他不识时务,然而,他荀恽未尝到现在不以这样的父亲为荣。

而因此对于当下的朝中之事,荀恽在心底之中未尝没有过埋怨之意。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许都之中,曹氏大势已成,像他这样的,也只能将心底的不爽永久的埋藏,不过既然不能为害于朝中,他荀恽却也没有心思于这样的朝廷效力,故而虽然凭借着父亲的余荫以及娶了曹操的女儿,如今的安阳郡主为妻,担任了虎贲中郎将,官位仅在曹丕的五官中郎将之下,然而他还是不愿为朝廷出力,倒是时时和曹植为友,纵情文字,指点笔墨,称心于辞藻之间,让他忘却了世间的不如意。

而今有幸得到了当世诗词第书法第一的邓瀚的手书诗词,当然让荀恽为之兴奋。而之所以有此得,荀恽却又知道正是因为他父亲的人格被远方的客人都为之敬重的缘故。

“长倩,你与四公子,这般长久相处,总不是什么办法啊”荀彧暗自思索了半天之后,却是对着荀恽说道,“以丞相如今的情势,总会开始考虑身后之事了,不管是哪位公子能够继承如今丞相之位,如今你都不应该和哪一个公子太过亲近了”

虽然荀彧足不出户,可是对于曹操的心态,彼此相处了数十年,虽然到如今的荀彧依然失望,并且还将对于曹操的举动继续的失望下去,可是要论当世之人中能够把握住曹操心态的高人中,定然会有荀彧在其内,而且荀彧还应该是位居前列之人。

想曹操如今这些年,少于对外的战事,任刘备持续的发展,不仅让他将荆州的根基经营的稳固,还让他在这几年中将雍州的先秦故地重新的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可是即便这样曹操还是没有动手,而是一个劲儿的收拢领地内的士绅百姓之心,其行为已经彰显了他的内心,他这就是在为他们曹氏一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作的铺垫。

世间人总是有聪明人的存在的。

对于曹操的这中布局,荀彧自然很是失望的,而他的那位比他大五岁的侄子荀攸何尝不失望,若非如此,这几年中,向来身体不好的荀彧倒是没有什么病症,而体质很好的荀攸总是时不时的有病痛缠身。这都是心情郁积所致。

荀彧却是早几年便被冷待,而在这其间他已经渐渐的有些看开了,除了对于大汉的愧疚仍然不能让他释怀之外,以他的胸怀和气量,毕竟到现在还没有让他有什么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

不过对于年初时朝中有人要将曹操抬上魏王之位的提议,却是让荀彧也为之感到很是憋闷,就在他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却是有天子猛然的起了求仙了道的心思,却是让荀彧为天子的这番举动起了忧心,而这样到让他自己的憋闷有了别样的牵挂之后,稍微的减少了。

以荀彧的智慧,当然知道天子刘协并不是个无能的主儿,不过是世事无常,让这位本来有可能成为+一代守成之主的天子遇上了曹操这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而这个时代又恰逢是乱世,故而刘协的一番心思终究也只能是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好悲愤。

天子求仙,在荀彧看来却是已经有了退避之心,不愿再在尘俗之中牵绊,所谓求长生,涉仙道,太过虚无缥缈,天子求虚无,岂不是已经对尘世间失望透顶。

而今天子已经疯了,或许这便是现实将这位少有聪慧的汉末天子给逼迫至此的。而今的荀彧对于天子的状况已经了然,对于堂堂的大汉天子居然落到这种地步,说起来,荀彧也是有些关系的,故而在不经意间,此时的荀彧却是对于曹操的眷恋已经消失殆尽,而对于天子的愧疚,对于大汉的忠诚之念重新填满了他的胸间。

到如今的他已经看的开了,天子在,他便在这里默默的陪伴一天,若是天子亡,或者救治无效,他愿为当今之人殉,以求稍减他对于大汉的愧疚之念,虽然此中心意并没有宣之以口,不过荀彧自是知道,郭嘉这位小他近二十岁的好友却是能够了解的到的。若非如此,但听得荆州的刘备遣来神医华佗的时候,他便不时的要来荀府为之通风报信。

这不,此时虽已入夜,郭嘉却是又来到了荀彧的府上,对于城中的那些夜间禁令,郭嘉似乎从来就没有遵守的兴趣,即便那位有些古板的老乡陈群总是在曹操的面前对于郭嘉的浪子行为大力的斥责,不过看来收效甚微,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对于郭嘉就没有什么影响。

“奉孝,你也不小了,也要给你家的郭奕做个榜样才是啊”荀彧却是劝导着郭嘉。

“呵呵,文若,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那些世俗的礼仪,我可不想去学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绑缚住,至于说我家那个小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总是一副小书究的摸样,看着就让我来气,一点也不像我,本来还想着让这小子继续发扬我郭嘉的风范,让他传之后代,也算是在将来的诸多世家中独树一帜的行为,可是如今看来那小子很快的就要泯然众人矣”

“既然这样的话,那叔父,你就再生养一个,从新亲自调教,不要让他跟在丞相府中的腐儒学习,那样的话,定然能够培养出一个和舒服一样的小浪子的”若非是对着郭嘉,或许荀恽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毕竟荀氏一族总是颍川名门,对于子孙后代的教养那也是颇有些讲究的,何至于能够如此随便的说话。

“长倩你说的是,这不这两天,你叔父我正在和你父亲讨教,为何他能够接二连三的生下你们五六个兄弟,如今都五十多了,还有了小粲儿,想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到如今也就郭奕这根独苗,所以这才向你父亲讨教些秘方之类的东西啊”

对于郭嘉的回话,荀彧自是笑着无言以对,不过看着荀恽倒像是有话可说的样子。

“叔父为何不去向那华佗神医讨教一二?”

“哦,这有何说法?”

“有传言道,那刘备刘玄德也是多年无子,很是着急,都有心暗找螟蛉以代,而就是在让华佗给他诊治了一番之后,便很快的便有了现在的这个刘禅,刘阿斗”

“呵呵,你们这些小辈,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啊?”郭嘉却是笑着道。

见荀恽的脸色变红,郭嘉却是不为己甚。

“算了,长倩也是为了我好么不过你是不知道,你叔父我收受了那个邓子浩的许多好处,如今又要上人家那里求告这些隐秘之事,实在是有些碍难啊”

“哦叔父你也与那邓子浩有所关联?”

“这都要怪你父亲,谁让当年邓子浩当年在许都的时候,接待了他一顿盛宴,从哪之后,你父亲倒是轻省了,却让那小子把我粘挂住了,总是会有些我爱好之物给我送来,当然投桃报李,我也顺手的给你父亲带来些,就像那些个荆州出产的茶,益州出产的蜀锦,襄阳的公子纸,雍州的毛笔,还有汉中来的墨等等”

虽然对于这些事情荀彧早有所预料,不过经郭嘉这么一说,仔细算来,他这府中和邓瀚有关联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呢

荀恽却也为之一愣,转而笑道,“这又何妨,反正你们乃是君子之交,以丞相的胸襟以及他对叔父你的了解,定然知道你们虽然有交情,可是彼此各为其主,当然这其间的公私事还是能够分得很明白的”

“而且就说丞相自己,不也与那雍凉总督关羽很有一番交情吗”

“长倩你也说的是,不过听说你今天从邓瀚那里得了一份他的手书?”郭嘉却是转眼间问道。

“叔父却是从何得知?”荀恽却是回问道。

“这长倩你就不要问什么了,反正我是知道你有,是也不是?”

此时不曾多话的荀彧却是开口,“奉孝,可是五官中郎将那边传出来的?”

荀恽听话,却是一愣。

郭嘉却是一笑,其意自明。

“这倒是真的,不过是奉了四公子之命,先去给他们送去些拜帖,待有时间的时候,四公子想拜会一下华佗神医”

“之后,你便顺手得了一份那邓瀚的手书了吧反正我是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去的,既然你的运气这么好,等过两天,也替你叔父我去拜访一下那个邓子浩,再将叔父我想向华佗神医求医之事说明一二”

“为何,叔父的这等事情,还要麻烦小侄前去啊?”荀恽倒是有些无奈之色。

“政所谓一事不烦二主,都是求医,都是要先投递拜帖,反正近来那华佗神医要先休整,然后沐浴更衣觐见天子,给天子诊治,我们这都是见缝插针的事情,而长倩你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成功了一次,这第二次定然也是方便的很。”

“当然了,保不齐那邓子浩看到熟人相见,更是好性情,再给你手书一封,倒是可以考虑将它作为传家之宝,留存后世了,你看你叔父我对你多好,事情就这样定了吧你说呢,文若兄?”

见郭嘉却是没有顾忌自己的脸皮,却是都把脸转向了荀彧,这般情况下,荀恽自是不能将之推却,只能是代为应承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荀恽对于郭嘉自然是嘴上说不得,可是心底里对于这位比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叔叔辈,很是有些腹诽,“这帮老家伙,果然是心黑手狠的腹黑之辈啊,还是我父亲太过正直了,哎”

荀恽这番话自然也只能在心底里说说,若不然的话,要是让郭嘉听见,又或者是让已经不在人世的吕布,袁绍等人听见,恐怕郭嘉定然不会发怒,倒是会指着荀彧大笑一场,而吕布,袁绍等人,虽然已经死去多时,或许都会因为荀恽的这句话,从坟墓里爬出来指着荀彧大声申诉此人的一系列的黑狠之处。

见荀恽答应了下来,郭嘉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他对于那些个诗词文赋之类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当然对于书法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毕竟像这些东西,确实算来都需要一定的贵族身份的支撑,才能有时间去练就。

像钟繇,颍川大族,曹植的身份自是不用说,即便是后世的王羲之也是身份高贵的人物。而像郭嘉毕竟出身寒门,当年像郭嘉这样的人物,都是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奋发,至于那些太过高深的文赋,他们掌握这些的兴趣当然不如对于经世济民之道。

郭嘉在荀恽展开邓瀚的那副字之后,自是和荀彧父子详谈,至于那夜是否归去,自是不问可知。

而对于入许第一日,就能引起这般大的影响,要说邓瀚能够预料到的话,那就太过夸张了,毕竟当年他入许都到现在为止虽然没有十年却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身处乱世之中的许多人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儿,自然十年前的事情,虽然会引得很多人的缅怀,不过毕竟时移世易,总会有太多的变化的。

不过而今看来,这许都中的人们还是记得他邓瀚的,或许他们更多记得的乃是那被天子钦封的诗酒仙的名位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因为许都城中本来有一个已经被人推举是天下文才独占八斗的曹子建,而即便是他也是不得不屈居邓瀚之下的缘故。

不管如何,反正今天的轰动,倒是让邓瀚一行人在许都城中的名声大噪,邓瀚,华佗两人却都为世人所瞩目,相比之下的江东来使吕范,还有他们的吴普还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早就被路上见过他们的人当做了荆州来使的成员而已。

今天的邓瀚却是已经觉得疲累,虽然作诗不累,可是待客很累,虽然写手书,也不累,耐不过求得人多,也让人疲累,虽说一路上走来多是坐骑代步,可是和邓艾还有周不疑两个小家伙一路上不停的讲述,那喷出的口水若是能够积攒到一起的话,恐怕湿透两三件衣服还是足够的。

“哎,还真是累了”看着陪着他一起迎来送往了一天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都已经开始摇头晃脑,邓瀚自是让两个人赶快去洗洗睡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国宾馆外还有人在瞧着此处的大门,并让那门前的卫士去待那个人通报。

不知为何,那卫士最终还是听闻了他的吩咐,去禀报邓瀚。

“那人怎么这会儿还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见卫士不为所动,邓瀚却也无法,“那人什么样貌?”

“乃是一道士,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

邓瀚一听,却是笑道,“居然是这个老东西不想这个时候才来还我书啊”

第八章 缘灭缘起缘来如此

第八章缘灭缘起缘来如此

听到那卫士所说道的来人的形状,邓瀚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过联想到之前流传甚广的邺城故事,此人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

不过对于来人,邓瀚之所以说他是来给自己还书的却是因为,那年他们还在益州的时候,他和法正两个人一起在成都城西的那一趟遭遇。

当然那个时候的左慈并不是当下传言中的那般模样,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却是因为世人多势利,非至于对那些贫贱之士多有瞧不起的时候,而左慈却是真有本事的人物,想他到了如今这般年纪也是想要找个真正的传人了,而以他自负,想她这样的道术若是所托非人,自然会有祸国殃民的之事发生,就如当年南华真人收的张角三兄弟一般,不过一本太平要术便孕育了一场祸及大半个大汉天下的黄巾之乱,虽然张角三兄弟所图的也是为了给**的朝廷的压榨殆尽的老百姓们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不过比较而言,像张角这样出身茂才的家伙,终归是没有那般能力,不过是将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汉天下的根基也给挖开了一些。

而今往事已矣,现今却是天下形势大变。

自从当年水镜先生得遇邓瀚之后,水镜先生对于观天查星所得天下大局的预判,便有了变化。在那之前,司马徽自是有所预见,汉朝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将要大乱,而那时候已经进入了司马徽眼界之内的诸葛亮,等一干弟子,司马徽对于其中的几位弟子的前程却是都不怎么看好的,不过天道虽无情,然而大衍四九之外,总有一线生机留存。

当然作为同样精通五经,也懂得占星术的左慈也得出了大概相同的预言,他更有言说,:“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死。所以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

不过人力有时而尽,再是智者,做到的也只能是对未来的天下大势有一定的预测,可是世事无常,总是如同流水一般在变换着,又如何能够掌握之中。

原本司马徽也是认定的像诸葛亮这位有大才的弟子,终究是虽得其主,未能得其时,而今这样的论断,老先生已经不再做了,毕竟到了如今的天下,老先生已经是觉得天下事,总是事在人为,人心尽到,便可足以无愧,何必管他结果如何

就在邓瀚沉思的时候,门外的那个老道士自然是在卫士引进馆内之后,便一跛一跛的向前行进着,不过在他向前走去的过程中,就在旁人不注意之时,那人的姿势却是渐渐的行走如常人,就在那卫士还以为自己眼花时,那道人便已经进了邓瀚的房舍。

“小子,你可不怎么尊老重道啊居然敢叫我老东西”自是左慈对着邓瀚发话道。

邓瀚看着左慈,此时那般丑态自然已经尽去,四年不见,左慈依然是那副皓首苍颜,不见什么变化,而如今的邓瀚却是又添了四季春秋。

听到左慈这般说,邓瀚却是先向左慈行了一个揖,打了个稽首,邓瀚自然不是道人,不过他却是与道家有太多的渊源,故而此时的他这般做,左慈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回了个礼。

“尊老重道,这些事情,不管如何,总不能流于表面,小子嘴上虽然那么说,然而心中之真意却是天知地知。”邓瀚倒是说道,“再说,老东西,这三个字,也没有什么错处,毕竟修仙了道,终究也是要求的一个身心自在,行事为人直达本心的逍遥,何必执着于尘世的称谓像先生这般年纪,当然算的上老了,而若说先生为东西,究其本源,世间万物,无不都是出自先天五行之属,小子虽然所言不太恰当,然而终究也算不上错处啊”

听的邓瀚这般说,左慈却是接口道,“呵呵,要照你小子这般说,还真是老道士我的修行不足了,居然还这般执迷,没有悟到本心的自在”

邓瀚却是不再纠缠于这些事情,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心得也不多,能够让左慈这位当时的身怀道术的道门高人,也对邓瀚的话有所信服,那便足矣,再过了却是会露怯的。

另外,邓瀚也知道像左慈这样的高人,或称之为世外的高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却是不会轻易的找像邓瀚这样的人,一个世外高人,一个红尘三千世界中的佼佼者。

“不知道您找我何事啊?若是有什么小子可以帮的上的,自然是尽力而为?”邓瀚自是先应承道。

不过对于邓瀚的话,左慈只是微微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故人来许都,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这么说来,您这些时间一直就在许都之中待着了?”邓瀚却是从左慈的话中听出些东西。

“以您的本事,不知这许都城中何处能够容得下您这尊大仙呢,而且好像之前您在邺城的时候,可是将那曹操给戏弄的不轻啊”邓瀚却是说道。

“这个却是要你自己去猜了,不过像这么简单的事情,定然不需要老道给你之恶点,你小子也能很快就猜出来的”左慈却是含笑说道。

“不过您那般明显的装束来访,或许片刻间便有人报之给曹丞相,更加的坐实了您与我们荆州一方的关系啊”

“这却与我何干,不过是调戏了那曹操一番,其人已经心术不正,自是对于天下人多有疑忌,再说了,老道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经在邺城吃了些亏的丞相大人,想来也不会希望在许都城中在落下面子的吧”

“那倒是,不过曹操不计较,他的几个儿子们却也不会轻易的忍得下这口气吧”

“老的,都不行,来个小的难道就能抵事么,不过是白忙一场,他们不来则吧,若是再来的话,老道倒是愿意让这些家伙丢些面子的”

对于左慈的这番心态,邓瀚倒是也觉得的可笑,人老遂成精,可是老小孩的心态也是让人不可琢磨的,一会儿他的表现自是成熟老辣,一会儿做些让人可笑的事情,也是说不准的。

“闲谈了这么半天,倒是要把正事给忘了?”

“怎么?”邓瀚却是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正经事。

“上次见面说了要给你本道书,不过现如今还有些不便,再过些时日再给你,可好?”左慈却是求告道。

“您这却是何意,毕竟那遁甲天书,原本就是您的,您要送给小子,自然是小子之幸,而今还在您的手上,却是不需要因为这些不便之事,来向小子我道明缘由的”邓瀚却是说道。

“小子还不明白么,我这一方面是向你说明缘由,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免得到时候有人说嘴罢了”

听左慈这般说,邓瀚自是明白他这是变向的在提及他的那几个老友。就像当年王越拐着弯的要让邓瀚打探左慈等人的消息一样,这些当年的老哥们几个都是彼此相知于心的。

“他们哪两个老家伙,一文一武,虽然也多有些龌龊,不过若是老道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看不过眼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来对我说嘴的”

有汉一代,自刘邦建立帝号之后,因为大汉初年之时百姓凋零,民生惟艰,从刘邦之始,到文景之治的时候,却都崇尚的黄老之无为治国之道,与百姓休养生息,而自武帝大尊儒术,罢黜百家之后,却是儒士们的地位大大的提高,而那之后,借助了朝廷的力量的儒士们自是不断的提高儒家的地位,而将像道家,墨家这些诸子百家都被渐渐的归为了旁门左道。

而到了这汉末之时,自是因为天下大乱,这些沉寂依旧的诸多显学,隐学却都希望能够在新来的朝廷之上,能够让他们的地位重新的发生变化。

若非如此,南华真人为何会选择张角以黄巾为力量成事,而像于吉,张鲁等人又为何在各地收拢人心。

像左慈,南华,童渊,王越,张裕,于吉这一批人物都齐齐的一起扬名于汉末非是无因的。

对于这些邓瀚自是在后世的时候,看过一片分析的文章,便是说,汉末三国争雄的时候,乃是同为显学的道家,想要在沉寂了数百年之后,向着掌控了天下这么多年的儒家发出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够争夺天下施政之领袖的地位。

不过可惜的是,前世的三国争霸最后还是被司马一族给攫取了最后的胜利。而今虽然前半时的黄巾败亡,于吉被杀,自是和前世一般,使得的道门的势力大大的削弱,不过随着那已经渐渐改变的天下大势,于道门兴复的希望却也渐渐的不是以往左慈那般预感的那般晦涩。

左慈入许都,自然不会再和曹操照面,他自是知道经历了邺城的那一番纠葛,即便曹操再有胸怀,道门的希望却是不会在邺城的曹氏一族的手中。

当然之所以到如今左慈于天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仍然选择曹操,却是因为曹操毕竟到如今还是有天子大义在手的。这中正统的概念在这个时代,却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曹操是奸臣,是把持了朝政,将天子当作傀儡一般对待的家伙,在许多人的心中仍然将他们当作正朔之源。

左慈不能从曹操那里得到承诺,而今还身在许都,可想而知,左慈自然是寄居在许都城中非曹氏一组的势力中。

这般想来,左慈所能托身的地方便是不言而喻。

如今的许都,经过了曹操数年来的政治把持,不断的排除异己,许都朝廷上还敢或者还能发出的对于曹操稍有异议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却是自从名扬天下的孔融被杀,志趣高雅的崔琰被斩,连带着跟着曹操自起兵之处便一起打天下的荀彧被贬之后,还有谁人能够在身份,地位,功劳和能力上能够和这几位相比的,自然这般而下,自是朝中对于曹操定然是一片的歌功颂德,阿谀逢迎之声。

当然对于这些曹操自然也是知道的,故而他自己却是从来不怎么关注于这些事情上,他更多的时候只是领着贾诩,郭嘉,司马懿等一干很有智慧的人在邺城之中另作他们要做的事情。

天子虽是傀儡,然而即便是一个傀儡,却是又有何人能够将这个基本上无人能够看的上眼的唯唯诺诺的主给轻易的摆开一边呢?

就像天子即便是再没有本事,当建安二十年之初的时候,他要求仙,他要访道,招募方士为自己炼制仙药的时候,却是即便是曹操也最终选择了答应。

若论此时道家的炼丹之术的话,当然以葛玄这位东吴的道士为先,其人字孝先,丹阳句容人。葛洪之从祖父。《抱朴子?金丹篇》称曾从左慈学道,受《太清》、《九鼎》、《金液》等丹经,于閤皂山修道。

有了这番瓜葛,自然此时的左慈存身之处,定然便是于天子身边。即便是此时朝廷因为天子之疯癫归罪于这些炼制仙丹的道士,将这些人都给驱除到了许都之外,以左慈的本事定然不会被这些俗人给逮到的。

当然只是将这些倒是驱除,而不是斩杀,却也是因为那个葛玄却也不是一般人物,江东孙权却也是个爱好道术的主儿,他能将自己倾慕之道人送入许都,为了这份彼此的关联,或许曹操也不会将这些江东来的道士给一杀了之。

内中的情由自然在邓瀚的暗寸中给分析了个大概。不过此时的天子正在疯癫之时,左慈为何还要恋栈不去呢?

“可是天子之事另有隐情么?”邓瀚倒是对着左慈直接问道。

对于邓瀚的表现,左慈自然高兴,毕竟之前在成都的时候,他能够说出要将自己的一身所学的道术汇编而成的《遁甲天书》三卷已授之,便是看好邓瀚的才智。

而今不过片刻间,就能猜忖到这许多的事情,左慈自然很是欣喜于邓瀚的表现。

“呵呵,有些事情,这个时候还不能说,只要你记住天机不可泄漏便可”左慈却是笑道,“而且,你小子也不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等到时候,会有你的好处的,当然若是事成了的话,对于你们家主公刘备刘玄德更会有天大的好处”说道这里的左慈,却是神情有些既惋惜又无奈的意味。

“既如此,那小子又该如何的配合呢?”邓瀚自是问道,他听到左慈这么说,又见到左慈的这般表情,自是觉得这其中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虽然此时的他隐约间对于那些可能的好处已经有了些预感,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对于那些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太过虚无遥远了些。

“你小子又不是华佗,却是没有什么能够可以与我配合的地方,”左慈此时倒是恢复了笑意,却是言道,“不过像那个华佗那般专注的人物,医者父母心,怀有一片医治世间苍生的大爱之心的人,又岂会是能够让人轻易说动的”

“莫非您是要让华佗在后日给天子诊治的时候,做些手脚么?”邓瀚却是问道。

“手脚,呵呵,这却是不必了,老道我已经做过了,想以我左慈的手段,总是华佗神乎其技,也未尝能够轻易的破解的了”左慈此时倒是有几分自傲在其中。

既然左慈如此说,邓瀚自是不会在做什么抗辩之言,不过尽管这般说,邓瀚还是想在随后和华佗见面之时,嘱咐一下华佗行事要力求稳妥。

尽管也是一心专注于医术,以求的能够技近乎道的境界,好能够为世间的百姓解除更多的病患,让大家都能够有一个笑脸面对生活,可是华佗毕竟不是不通世事的呆子,若非如此,当初邓瀚在和他辩言之时,问他是一个人的力量大,还是众人的力量大,让他稍歇独自行医的辛苦,而为众人师,先为天下教养一些能够继承了他救世为人的医道的弟子时,华佗却也是欣然而应之。

而且这些年来,华佗却也是已经在上庸培养出来了许多的医师,开始散入荆州,益州,雍州,凉州等地,尽管这些人中的几乎没有人能够得了华佗的全部本事,所能掌握的不过是华佗医术的一鳞半爪,不过他们这些人却都传承了华佗那份为世人疗患的医者仁心,这便然华佗很是满意。

而今跟着邓瀚一路行来,到了许都,对于许都城中的政治形势,邓瀚在一路上自然是为了教导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很是在途上大讲特讲了一番,耳濡目染之下,想来这位老先生也会多少有些感悟的。

他虽然只是自认为一名简简单单的医者,所求着,也单单只是为了给那些身患病痛的人们稍减病痛,让他们能够平安过活,然而当世的大病大害,却不仅仅只是那些人身体上的病痛,人心丧乱,道德沦丧,这些心里上的病患,华佗却也多少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这却是要靠像邓瀚他们这些人物来完成了。

若非有这些感悟,华佗当然不会在上庸城中一待便是十数年,虽然有张机等人可以随时的谈论医道心得,然而张机虽然也是心有慈悲之意,不过他却是当过一任长沙太守,为人立世,所谓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摛锐藻以立言,辞炳蔚而清允者,文人也,这却是张机,而他华佗更想做的乃是扁鹊一般的人物,他更多的还是将求一个实效,是个擅长于应用的人物,故而两人一者张机要多像理论方面一点,而他华佗更多的还是求诸实践,也正因为这般,张机有《伤寒杂病论》,《辨伤寒》十卷,《评病药方》一卷,《疗妇人方》二卷,《五藏论》一卷,《口齿论》一卷,而他华佗却是如今发现了麻沸散。

故而邓瀚却是相信,即便是左慈那边稍有意外,对于天子之疯癫之症的诊断,华佗却也会持重而行。毕竟那可是天子,而华佗虽然他并没有以荆州人自居,不过在他人的眼中,他还是会被当作荆州人来看待的。

左慈虽然自负,也明白以此时的情况下,他这样夤夜来访邓瀚并不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影响,不过对于邓瀚这些荆州而来的人,即便是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为天子诊病,却也会有些风言风语的。

左慈自是没有在国宾馆中多待,看着一个形象伟岸,苍颜皓首的老道士,在行步间便化作了一个形状猥琐的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的邋遢之人,除了感叹这些游戏风尘的老家伙们都有一手之外,邓瀚却是更像看看等他得到那本《遁甲天书》之后,会从其中得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来,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答应了左慈,再让这位老道士借用段时间。

“或许,那其中,当有易容之术这类东西在吧”不说别的,单这一项,邓瀚便对那书中的奥妙多了太多的奢望。

原本邓瀚已经从南华那里得到了一本道门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易经》,而且这么些年来,邓瀚每有空闲的时候,自是不断的翻看着其中的言辞,虽然有人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话来,不过,从邓瀚得到了那本书之后,到如今已经在他的手中翻来覆去的读了起码上千遍了,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其中的道理,邓瀚依然是还有许多还处于混沌之中。

这或许是与邓瀚的年纪和历练还有所不足的缘故吧,虽然两世为人的他,已经比太多的人都经历丰富,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只有自己的境界或者身心都达到了那种可以明白的境地了,才能感悟得到。

说到那本易经,邓瀚自然会想起那本赠书之人,虽然如今中司马府的势力和实力也随着刘备的势力的扩展而有了很大的发展,然而对于南华真人的踪迹,却是犹如飞鸿渺渺,邓瀚自然知道像南华这类人物,若非有什么意外,自然极是长寿的,毕竟修道之士,对于修身养性的功夫,自然都很是擅长,像左慈,据传就活了尽一百二十岁,当然或许南华真人这些年终,心有郁积,自然会有所心伤自艾之意,不过那年将书转赠之后离去的身影,虽然孤寂落寞,但是未尝没有将心中羁绊睁开的洒脱。

故而对于其人的追记,邓瀚却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王越的请托。不过可惜,到如今仍旧不能得知罢了。

送走了左慈的邓瀚自然也是欣然入睡了,而那夜的许都城中虽然也有巡夜的兵士,得报发现了当年在邺城逃去无影踪的左慈的身影,而在城中展开了一阵很是严密的盘查,不过于国宾馆这里,倒是没有做什么骚扰。

毕竟那左慈前来之拜会邓瀚的时候,自有馆内的卫士随行,即便是入屋之后两人的商谈,却也有人在侍奉茶水的过程中,一一记录在心。

而左慈和邓瀚的交谈中的很多话,都是那种只言片语,而两人心意相同的事情。那些记录之后,能够让曹操一方知晓的不过是这左慈却是和荆州方面早就有过接触,而今却是为了一本书便来和邓瀚少做商谈而已,至于其他,涉及到的为天子治病的事情,在曹操一方诸人中得悉内情之人也是知道,这些道士本来就和天子求仙了道而以至于疯癫的事情有所瓜葛,而至于其他没有却是没有太多可以让他们有所联想的事情,即便是那邓瀚借言左慈做了什么手脚,如今有华佗在,他们却是代表这荆州的怜悯,代表这刘备而来到了许都,敢不竭心尽力,那倒是可以让曹操等人在世人的面前揭露一下刘备大奸似忠的伪君子面目。

一夜好睡的邓瀚,对于清晨起来之后有国宾馆的卫士耳语所言的昨夜纷乱却是没有做什么太多的关注,提起随身携带的青锋剑,邓瀚自是耍了一番太极。而听的他这边动作的邓艾和周不疑自然也是闻声而起舞,毕竟身为他们长辈的邓瀚都能以身作则,时时不忘修身,他们这些小家伙又有什么接口置身于外。

而于此同时的邓瀚自然也关注这华佗,毕竟老先生身为五禽戏的首创之人,邓瀚虽然也被称为太极功法的鼻祖,却是和这位真正的自创一派养身功法的神医不能相提并论的。

打完了太极,他却是仍然见到华佗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五种动作。如是着三遍而停下,华佗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邓瀚的关注。

“子浩,看过老夫这些动作,有何心得啊?”华佗自然不是敝帚自珍的小气之人,而今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动作很有些健身的效果,他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能够传扬千年的神奇作用,倒是他对于邓瀚的太极功法早就耳闻,不过毕竟年事已高,而他又已经身心俱都十分的熟悉了那五禽之戏,却也不好轻易的改弦更张。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的功法,锻炼时要注意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要像五禽,达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备的效果。

“却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练的功法,于身心皆有裨益。识才见神医修炼时,却是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各具形象”

“子浩所言却是十分精当,不过这些动作,却是老夫行医多年,集合自身的医术以及见识了些动物的形象,而从中节选的一些可以解除自身疲劳的游戏之作”华佗却是谦虚。

“哦,却是像是些游戏的动作,而且刚才还听闻神医,偶发啸声,中气十足,定然是模仿各种物事情不自禁的结果”邓瀚却是言道。

“子浩,自是眼力不凡,不若子浩且猜猜看,老夫这些动作各是取自何种物属?”华佗此时却也有几分童趣。

“既然如此,小子便不自量力试上一试。初始见神医却是动作浑厚沉稳,步履凝重,而又表现出撼运,抗靠等类动作,而步行时之神态,笨重中寓轻灵,是而小子猜测,或许便是从熊之类,继而又见神医的动作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表现出亮翅,轻翔,落雁,独立之神态,或为模仿鸟鹤之意,再者动作又变作目光炯炯,摇头摆尾,扑按,转斗,表现出威猛神态,动作却是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如此神态当属虎豹之味,次之又有心静体松,姿态舒展,表现出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或有麋鹿之资,最后的动作却是敏捷轻灵好动,表现的就像是猿猴纵山跳涧,攀树蹬枝,摘桃献果之神态,自然便是模拟的猴类不知小子一番胡言乱语,可是有些意思”

邓瀚却是侃侃而言。

“子浩,果然目光如炬,老夫所创这套动作,真如子浩所言,却是这五类之属,果是英雄出少年啊”华佗却是称赞着邓瀚。

他自然不知道邓瀚不过是从后世而来,这些动作,却是多有见过的,尽管千年传承或者会有些变化,然而万变不离其宗,其根本还是那些动作罢了

故而在华佗的眼中,此时的邓瀚却是地位又有所提高,甚至都有些被华佗当作知己一样的看待。

“子浩,既然由此等眼力,倒是可以为我接一桩难事,虽然这些年来,我曾多次想为这套动作起个名字,终究不能,如今既然子浩就明白我的心意,就老范你为我明名如何?》”

“既如此便定位五禽戏把”

第九章 男人们的事情

第九章男人们的事情

(说两句,为了今天的一个考试,让我本来应该是昨天的更新弄到了今天凌晨,也就相差了不过9秒钟,虽然遗憾,也只能无奈。看来今后的我应该变换一下更新的时间点了)

邓瀚说出几个字,自然简单,不过看来这五禽之戏的称谓在华佗的心中未尝没有存在过,不过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确定用那个好罢了,而今在华佗的眼中,通过方才的那番言语,自然已经将邓瀚的身份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仅仅通过几个动作就能看出华佗之前所模仿的动物,又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名字,即便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这却也在说明这样的邓瀚果然不愧是个能文能武的大才,而且所谓知己不过如此罢了。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这会儿功夫,自然也已经练过了今天的任务,不过他们两个此时却是正在一边上按照他们之前对于华佗那几个动作的记忆,活动着身体。

华佗见状自是上前指导这两个小家伙的动作要领,毕竟华佗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东西敝帚自珍,而且在他看来若是他这些动作能够给别人带来更好的体魄,却是更胜在得病之后去施药诊治。毕竟不管是什么病患,一旦用药,总会对于身体会有些伤害,虽然华佗并没有总结出是药三分毒的药理,不过若是能够少吃药,便能拥有一个好身体,却是华佗希望的事情。

五禽戏却是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来,论及套路那却是没有一定之规,毕竟此时的华佗对于五禽戏也只是初创,至于深究以及整理成套,却是后世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才形成的,不过此时的邓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后世中能够流传下来的,定然是已经经过了历史的磨砺而剩下的精华之属,从各种动物的简单动作中,自然分化了相应的姿势。

虎戏,自有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熊戏。却有熊步势,撼运势,抗靠势,推挤势,而鹿戏也有鹿步势,挺身势,探身势,蹬跳势,回首势,猿戏包含猿步势,窥望势,摘桃势,献果势,逃藏势,鸟戏又分为鹤步势,亮翅势,独立势,落雁势,飞翔势。

邓艾和周不疑毕竟自幼习武,已经将他们的身体伸展,而今又学五禽之戏,却也只会对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更有好处,毕竟太极这套道家的功夫也是讲求一个内外结合,并不会与五禽戏起什么冲突的。

就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兴高采烈的习练着五禽之戏的时候,却是又有卫士前来禀报,已然有人前来拜访。

昨日已经因为邓瀚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引来了太多的文人骚客们的惦记,不过今天的他却是没有那些心情再和这些人做些瓜葛,自然张口就想让那卫士找些借口给推了。

不过那卫士到时面生难色。

“邓先生,门外那人却不是一般人,乃是昨天奉了四公子曹植的命令来过的安阳公主驸马荀恽,还有城中的郭嘉,郭祭酒”

“哦,不想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这一来,所为何事啊,他们到时来的早,就没有想过我们还没有吃过早饭么。而且这种人物,这会儿没有公事去处理么,居然这么悠闲的晃到我们这里来了”

“似乎不见他们不太好,是吧?”邓瀚却是问着那卫士,那卫士只能以苦笑报之。

见此,邓瀚自是挥手让那人去将那两个人招进来。

毕竟有客来访,邓瀚自然便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歇下,去洗漱一番,毕竟之前训练修炼身上的衣服总有不符合迎宾之用。

稍作收拾,邓瀚便在邓艾的陪侍下,在国宾馆中的客厅接待了郭嘉和荀恽。

“不知到奉孝兄来此何事,居然还这么早便来了,定时阁下有重要事情相商,莫非是丞相见不得我等,要让我的离开许都”

“那里,丞相岂是这等洋人,不过是你小子来到了许都,我这个做为东道的,还没有来拜访过,昨**们是初来乍到,我也有些俗事要忙,却是没有空闲,这才迟至到现在才能来见你一面”郭嘉却是说道。

“既如此,奉孝兄何必再拉着安阳驸马一起啊,难道你们两个都是很闲么?”邓瀚自是不相信郭嘉的这番鬼话,毕竟昨夜的许都城自有一场好戏,要说邓瀚不予理会自是正理,不过要是郭嘉没有听闻,那便是有些自欺欺人。故而此时的邓瀚自然是以为郭嘉此来之意,乃那左慈的踪影,又或者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留下。

“其实,还真的很闲”郭嘉却是这般说道,“想来你小子也是听说过我的风流倜傥的,这许都城中,要论真潇洒,还是属我”

看着郭嘉这般自吹自擂,一旁的荀恽却是少见这般的郭嘉,自是有些失笑。

邓瀚自然也有些揶揄之意,“虽然我是昨天才到的许都,却也多有耳闻,如今许都中最为著名的美男子,却是唤作何晏,似乎要比奉孝兄年轻貌美许多啊”

“你小子,用得着这么直白么?”郭嘉却是笑骂道。

“不过那个何晏,据说和奉孝当年一样,也是好食五石散的”

见邓瀚提到这种事,郭嘉却是摇了摇头,“世人皆以为,五石散乃是神仙之药,却是不见其危害之久,贪恋其散发之时的烈烈御风之意,却是不料将来定会有性命之忧”

“奉孝这般说,又有何所指,莫非有提点我于天子的疯癫之症也与此有所关联么?”邓瀚倒是问道。

“我却是没有这番意思,不过是深有所感,由衷而发罢了”

“看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这里,不知可曾用过早饭,不如一起如何?”说着邓瀚自是叫着馆中人士给他们安排一二。

不过却见那侍者却是面有难色,“禀告邓先生,还有两位大人,我们这里的餐点却都是已经有所定额,每日里也只是安排了两餐,若是这会儿给两位奉上,这午后,便无有供应了”

邓瀚自是已经在家习惯了一日三餐,而之前他们在路上行走,却也多有权宜,再有昨日他们初至许都,自然便有接风之宴,并没有让邓瀚觉察到这其间有什么不同。

而到了今日事到临头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儿

“奉孝,难道丞相治下缺粮么?”邓瀚却是问道。

“这怎么肯能,不过是为了节俭一点,丞相不愿奢侈,反感于浪费之时,而由尚书令等属官便因之而制订了许多的规矩,这便是其一”

“要是我等在官衙的时候,也是经常会发生一些紧缩之事”荀恽毕竟昨日收了邓瀚的恩惠,而像这些事情,毕竟和国事大局没有什么关系,这才向邓瀚细说原由。

“既如此,今日我便名副其实的做一回东道,请你邓子浩在城中酒楼吃上一餐,也算是酬谢你这么些年给我送酒额恩义”郭嘉自是接口道。

郭嘉话都说到这份儿了,邓瀚且也是心头饥火升起,便让邓艾去叫上周不疑,还有通知华佗神医一起,“去,就说我们今天要去吃大户去”

邓瀚这般说,他确实没有从郭嘉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而且在邓瀚让叫华佗神医的时候,脸上却是更有几分喜色。

对于荀恽昨日前来的意思,邓瀚已经知道了,曹植之意不过是为了借机想向曹操买好,而从荀恽那里,邓瀚倒也有心发现了,曹植之所以有此举动,还是掺杂着曹冲在内。

想一想,如今曹操的几个儿子,却都是已经曹家儿郎都长成,除了近几年才陆续诞生的几个小家伙还都是朦胧混沌不懂世情,这已经成年的曹丕,曹彰,曹植和曹冲之间却都开始在曹操的势力中崭露头角。所为者何,自是不言而喻。

如今的曹操屈指算来,已经五岁的年纪了,像这个年代,这样的年纪已经算是比较高寿的人了。而且这几年曹操一心整顿内部的政治环境,大力的实行屯田,兴修水利设施,却一直没有动兵向外的意思,未尝没有留待后世的意思。

而今华佗,名声已经在外,可以为天子诊治。而曹操却是多年以来都为头风之症困扰着,若是按照当下的情势,曹操撒手的话,曹丕毕竟于朝中经营了多年,自然可以顺势而为接手一切。

而像曹冲,他自是很得曹操的欢心,也是少有聪慧之名,到如今也很是有些表现,不过相对而言,他还需要些时间,才能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为他所掌控,但是他这番心意却有不能太过显露,毕竟曹操自是不希望他们几个儿子有争位之念,然而这样的事情,言语上的控制却是太过无力,终究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些很多都是邓瀚腹黑曹冲,而为他设想的,即便其间会有所偏差的话,邓瀚却也相信,等到了那一天,曹冲却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接上了华佗,带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一行四人自然是跟着郭嘉和荀恽两个人走在许都的大街上去找馆子吃饭。

在这方面,荀恽虽然是小辈儿人,可是没有郭嘉的熟练,毕竟郭嘉浪子的名头可不是虚盖的。

不一会儿,郭嘉便领着众人便来到了一家饭馆。

各人都点了自己想要的餐食,只有郭嘉没有吩咐。那店主却也知道郭嘉的习惯,在给各人上完餐食之后,却是给郭嘉端上来一壶酒。

“呵呵,习惯了,不好改了”郭嘉却是笑着对众人说道。

“这么早就饮酒,可是太过伤身了啊”华佗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神医,他这已经好太多了,当年的他却是个病秧子”邓瀚却是解释道。

此时的华佗到时不再说什么,只是在众人都吃过早饭,回到国宾馆中之后,华佗却是探手接过郭嘉的手掌,为之把脉。

“郭大人,却是早年积聚了太多的毒素于体内,到如今虽然不再摄入一些毒素,不过却是仍有残留的毒素在体内,故而却得时时的饮酒以克制体内毒素发作引起的阴寒之气”

“神医自是明断”

华佗却是笑了笑,闭目微思之后又言道,“郭大人可有子嗣?”

见郭嘉自是点了点头,“如今只有一子,郭奕”

“可也是身体孱弱一些,总是有些病态?”

郭嘉自是连连点头,像他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聪明绝顶,见华佗这般说自是要为他排忧解难,毕竟他此次的来意便是为此,是人,没有谁不想有个健康点的身体的。

而郭嘉自是已经经历过一番生死之际的折磨,而今他虽然还留了条残命至今,不过他却是也为他的儿子担心,故而他见到荀彧那番子嗣繁衍,他自然会为他们郭家的后来加以考虑的。

华佗这般提到郭奕的身体状况,自是已经由此及彼的有所预料了,故而在随后又是给郭嘉细细的望闻探切了一番,这才说道,“郭大人之子的病症,却是由于先天不足,毕竟你这个当父亲的本身的元气不足,而生下的儿子,自然便从你这里没有得到很好的继承,所以你的儿子才有这般病态的表现,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先天元气不足,却也只好靠后天加以补足”

“当然还有郭大人,你的身体依然还有隐患在内,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从长记忆的事情稍后有空的话,你可以再来找老夫另加详谈”

“神医,其实我这会儿就很有空的,而且我这次来还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郭嘉却是说话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郭大人劳动贵步,和老夫到别处商议,如何?”

华佗这般说,郭嘉却是愿意,两个人倒是先走了。

不过一边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确实还有些疑惑,“少爷,有什么事还不能让我们知道呢?神医何必要避着我们呢?”

“呵呵,其实没什么,不过是男人的事罢了”

“这又有什么,我们两个也是男人了啊”

“是么,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不去问问荀驸马,要不就去找郭奉孝,或者神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算了把”

邓瀚却是对着邓艾微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等这次回去,也该给这两个小子找个人管他们了”邓瀚心想。

第十章 曹操心想

第十章曹操心想

各路诸侯为了向天下人表明各自都是天下忠臣的使者已经都陆续的赶到了许都城中,说实话这样的举动,在曹操看来作秀的意味更加浓厚一些,不过像这样的事情,他曹操自从起兵以来,一直都在做,也就不好因此便笑话那些诸侯们做邯郸学步之举,若是那样额话,他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丘之貉。

对于如今的情势,曹操自然已经明白太多了。

以往的他却是天下势力最大,天下大势十分之中,不敢说他曹操占有了七八分,但是绝对在半数以上。那时候的曹操自然可以凭借着天子大义在手的优势,肆意的进伐那些不臣的诸侯势力。不过而今的这几方势力却都有着各自的凭持,能够不在乎这份天子大义。

尤其是如今的刘备,他却凭持的所谓的衣袋诏,不管刘备手上有没有这份诏书,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已经借此,以及他那仁义的伪善和皇叔的身份,在区区的十年间从一座偏远的新野小县,变作了当今天下的第一势力,是的确实是第一势力。虽然曹操很不想承认,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在当年他和江东联合进攻荆州的时候,这般征兆已经有所昭显,不过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这一点,还是寄希望于通过彼此的合纵连和来限制荆州的发展,然而,在决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这些阴谋还是显得有些无力。

这几年曹操并非不想动,却是因为他多少对于荆州的发展在心中产生了一些无力,毕竟每年从刘备那方面,谍报细作们传回来的信息让他越发的看不懂了。

刘备势力的发展,他们采取的发展的模式却是和传统的发展模式有了太多的不同。而这之间的变革却是在他们不知道时候就已经悄然的发生了。

想当年贾诩他们在探查最初的荆州情报的时候,却有一段时间,不管如何做,荆州方面就像是有一座围墙包围着内里的讯息,总是将他们隔绝于外,而当曹军的细作能够从荆州传回信息的时候,荆州却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足以在汉阳之界,抵抗曹军和江东军两方的联军了。

再到后来,荆州除了一些关键地方,曹军的细作无能为之外,其余的地方,近乎对于那些细作不设防备一般,自有无数的情报可以传到许都,不过这个时候的荆州军却又有了在进攻雍州的同时还防备着江东对交州的侵凌的实力,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不在乎别人对他们的觊觎了吧

荆州的变革,却是可以在短短数年内就得以有所成效,很大的得益处想来便是当年刘表死后,蔡瑁等人北上将荆州许多有名望的士族给带走了,留在荆州的无一不是能够听命于刘备,又或者是没有什么势力的小人物,对于这些地方的改革,却是不会有太多的既得利益者对于新变革加以阻碍。

荆州模式的扩展,作为和他相邻的益州自是感触最深,他们也未尝没有想过,借机而有涅磐重生的机会,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最终的结果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仅没有成事,还将自己原本可以维持的益州给搭了进去,使得刘璋不得不承受了背信弃义的骂名,倒是那厮也聪明,借着同是汉室宗亲的身份,不过是放弃了本无多少眷恋的权位,赢得了在荆州的超然地位。

对于荆州的模式,这些年来,在荆州开发雍凉两地的时候,曹操自然是有心细细的体会,从中找出一些端倪,好让他们能够借鸡生蛋。

至于徐庶关羽等人最先在雍州施行的兴修水利,回复粮食产量的举动,倒也算是平常,不过在这其中,他们对于那些征调的民夫,居然不是以徭役的名义强征他们免费劳作,还给这些下溅之人以赈济,唤作什么以工代赈,居然对于这些人付出的劳役还算给补偿,若非如此,想当年那郑国渠的修建可是齐聚了威威大秦全国之力,耗费了十年之久的功夫才得以建成的。虽说经过了多年的战乱,郑国渠终究还留下了一些根基在,不过对于这样大的工程的修复,在徐庶等人的操持下,就在那种缺少人力,仅仅依靠着从荆州,汉中以及益州迁移过来的一些异地之人,居然在短短的四年多的时间里,就有了近乎当年郑国渠七八成的效果,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让曹操为之惊讶。

曹操自然算的上这个时代最为着重于改革之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以往汉室的征辟之选人机制,而三次下达招贤令,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品格,更有后来的九品中正等等论才机制。

故而对于荆州的变革这些年来,他自是一方面收拾着内部的人心,另一方面又在积极的想着从雍州这近在眼前的荆州模式的施展中得到些改善己方如今颓势的良方。收拾人心,自然是为了即将要施展的改变,若不能让万众一心,到时候,未尝不会如益州一般变得一片混乱,若真到了那般境地,又如何能够和刘备相抗。

而有了这番心思的曹操,自然蛰伏,却不是潜伏。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毕竟当年的曹操却是纵横天下,近乎无敌,除了只是在濮阳的时候败给了吕布,在宛城的时候输给了张秀,然而这些人物,却都是往日威风不再,一个天下无敌的吕布,已经在白门楼上被他杀了,另一个张秀这两年自从当年跟着司马懿入汉中行事不成之后,便给曹丕逼迫的惶惶不可终日,毕竟当年的张秀却是害的曹操损失了他心爱的猛将典韦,又少了他稳重可信的庶子曹昂。

虽然当年为了信义于天下,曹操自然是相逢一笑泯尽了恩仇,然而那样的杀子之仇,又怎么会轻易的给抹去,尤其是在每次见到了典韦所留的遗孤典满的时候,这位已经渐渐长成,犹如当年他的父亲护卫他一般,如今也随侍在曹丕身边的典门小将,总是会让他有些心怀起伏。

或许是这人老了,便会更加的怀念一些当年的往事。

当年的曹操曾经嘲笑过,袁绍势霸中原时,自己麾下尤其是几个儿子们之间的针锋相对,使得原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倾颓的四世三公,一代豪雄,不过短短两三年间,就让百万军士,坐拥四州之地的势力在曹操的面前崩塌。曹操也曾笑过,刘表所生的儿子,刘琦刘琮,不过豕犬而,让刘表的基业终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如今那两兄弟,似乎还都很是快活的存在于荆州,当然曹操也对孙坚拥有孙策,孙权这样的儿子感到惊叹,自是有过,孙策,狮儿诚不可与之争锋的叹息。

不过到如今,曹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考量自己的儿子,曹丕,曹彰,曹植,曹冲,却都渐渐长成,或许是身在局中,无从判断。

有时候曹操还真有些羡慕如今的刘备,虽然刘备曾经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话,而且到如今刘备大势已成,却也没有像曹操这般坐拥后宫一十五人之多,正所谓人多是非多。而刘备到如今有名姓的后宫也仅仅有甘糜两人,或许其它的都是已经失散于以往的败亡之中,结果使得如今的刘备仅得嫡子一人。虽然难免孤单,然而却是少了太多的是非。

想他这几个儿子,这两年来,都是在暗自体会着曹操的心意,曹丕自是行事谨慎,牢牢的把持这许都城中的安定,即便是曹操在邺城的时候,邺城还有左慈之惑,而许都却是安稳的很,当然那左慈如今也已经身在许都城中,曹丕却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去纠缠,毕竟那样的话,更有可能大落曹军的声望。这却是让曹操觉得心安的一点,至少在有事发生的时候,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不一定有他的魄力,然而要做到安定局面,保持基业不动摇,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对于曹彰,曹操自是知道这个儿子用心于军事,却是不会有太多的心思用在别处,故而让他坐镇辽西,领着二十万北疆的起兵,足以让曹操不用担心北面的来敌,即便是那袁氏的余孽,恰逢其会有些死灰复燃的架势,终究他们地处辽东,却是距离中原腹地太远了些。当然青州等沿海诸州如今,有了江东贡献的海船,加上蔡瑁,于禁,毛劫等人的调教,到时可以在辽东海军跨海而来时,加以戒备。

再有他最为喜欢的两个儿子,曹植和曹冲。曹植的才华却是毋庸置疑,一首铜雀台赋,足以让他名垂千古了,对于这个儿的天赋,曹操却是觉得自己也是不能匹敌的。至于曹冲的话,本来曹操也知道天妒英才这样的事情,像当年的郭嘉,自南征而返后的那一年,曹冲却也是有过九死一生命在须臾的时候,却是亏了那时候的同仁堂中的华安等辈妙手回春才保了这个儿子一条命,即便是在后来因为同仁堂其他地方的分店猛然消散时,贾诩等因之而查的那同仁堂乃是荆州的坐探时,因为华安之功,看着曹冲的颜面,在没有发现同仁堂有什么太过分之举的时候,曹操终究没有让手下对他们有所举动。

对于荆州模式的研判,对于荆州发展模式的分析,却是从那时候起,曹操便让人着手。

至于说对于郭嘉等人与同仁堂人的交往,曹操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郭嘉常常到荀彧那里与之交往的许多事情,曹操也是知道的。

而今这邓瀚邓子浩重返许都,不过两日间,许都城中便又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曹操却也都知之甚深。

有为天子作诊治这件事情,而邓瀚等人有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曹操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不过事到如今,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在曹操看来,更多的时候已经不再对他有什么帮助了。

说是天子大义,然而在这人心丧乱,实力位尊的时代,却有几个人真正的会听从天子的诏令呢,即便是马腾这位老实的西凉太守,不一样也没有听旨行事,当然他们当然知道如今的天子旨意更多的是由曹操的意思表达,可是即便是名义上的尊重天子之意都没有什么残余了。

这样的天子大义名分又有何用呢,而且在现如今,但有天子不满,天下的那些有心者,自然会说道,这却是曹操对天子不敬,骂他为国贼。当然国贼的名号待了这么久,久而久之,曹操倒还真有心让他名副其实,毕竟若无他,这天下间的诸侯,不知会有几人称王,几人号霸了。他对于这大汉的天下,终究还有着芟除大难,维护了汉帝名位的功劳在。

曹操也是人,他却不是圣人,不会做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情,毕竟天下大权既然已经操于己手,为了自保,也该有些手段,而这么多年以来跟着曹操一路走来的那些人物却是不会认得天子,或许在曹操将权位让渡之后,不是曹操身死,便是那些人物将天子杀死,却又是一笔混沌的糊涂帐了。

曹操与刘协这对,君臣翁婿之间终究只能是一笔糊涂帐。

曹操对于大汉的功劳却是极大,即便是天子再有理,却也不能抹杀,曹操于天子有大不敬,这点从曹操的独掌朝纲,飞扬跋扈自是显而易见。

然而曹操这般做,不过是对于自己功劳的自我封赏罢了,毕竟天子既无权,又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的,曹操只好自取之。丞相之位如是,现如今的魏王之位也是如此,将来或许加九锡,出入用天子仪制都是顺利成长的,当天子再没有可以让渡的,那便只剩下他头上的那个冠冕,以及座下的那把交椅了

“是到了,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第十一章 变通

第十一章变通

第十一章变通

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对于这个道理,曹操自然是明白的,若是没有这份智慧,他也不会在汉末群雄争霸的过程中,留存发展壮大至今。

而今曹军却是也到了该有所改变的时候了,不然在如今的天下争霸中却是没有什么希望和前途可言。

曹操如今也已经快步入花甲之龄,尽管他的谋算一如既往的缜密,不过他也觉得如今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毛病,再有他那近乎与生俱来的头风之症,却是在始终折磨着他的神经。虽然曹操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还能够保持多久,而他这样的状态还能持续多长时间,不过他却是知道就和他手下的程昱以及贾诩相比,或许自己在平日里得到的保养更多,然而他却只比不上这两个人的身体硬朗。

虽然曹操自是不信邪,对于那些鬼神之说,也多是不屑,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是也有所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总有些莫可名状的东西,影响着他。

自从有了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评语之后,曹操便觉得他有了那种俾睨天下,纵横四海的豪情,而有了那句宁可我负天下人,毋叫天下人负我,虽然他的张扬和霸气让他有了随之而来的蒸蒸日上,然而却又给他带来如陈宫之疏离,而后的徐州之屠,总是给他的大业之上,增添了许多不可预见和莫可名状的无法掌握的碍难。

天下有变,他故已当变。

虽然之前的十数年间,不论是他还是刘备又或者江东的孙氏都是迅速的勃然而兴,不过而今却已经是天下势力都相对稳固,彼此间自然是互为对峙之势,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动的化,如今的对峙的局面自是要持续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

而因此,今后的争锋处,不仅要立足于当下,还要对今后以及将来有所筹谋。

曹操已然青春不再,尽管也有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岁月对他身体的侵害。

故而为周文王之意却也是为了后面做考虑的。

虽然而今因为天子的原因让他获封为王的计划却又要不知推迟多久,然而,曹操却是会将他的计划执行下去的。

对于曹操心中的想法,若说会有人把握得住,那这个人最有可能的还要算是贾诩,之所以能够如此,一是因为贾诩的见识足够长远,另一个贾诩与曹操之间的距离适当,既不近也不远,若是两者相距太近了,难免会因为彼此利益关系的复杂,而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明智和冷静,而相距若是太远了,却又不能得到可以让贾诩进行把握的依据。

不过如今的贾诩却是不需要做太多事,他跟着张绣投到曹操的麾下如今也已经有了十数年之久了,而这么些年中,他始终超然于曹操麾下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形成的种种集团之外,即便是对于当初的故主张绣也没有什么太过紧密的联系,至于后来从雍州而来的韩遂一系的人马,虽然在韩遂前两年病亡之后,又因为他们本身已经失去了雍州这块出身之地变得有些失去了依靠,还想着以同乡之谊来攀附一下贾诩的门庭,然而结果总是残酷的。

想雍州军当年也是一方之强者,如今连人带兵都给离开了他们的故地,却全然的失去了他们自立的资本。而以阎行,杨秋又或者成公英这三个打工处在雍州还算有些能力的人物,在入了中原之界之后,却是各有表现,不过都不怎么有心整合他们这些一同而来的雍州势力。

虽然贾诩也有些奇怪,以他的了解,成公英虽然固是一名忠贞之人,阎行却是没有多少对韩遂的忠诚,而且当年对于曹操的封官许愿的拉拢也都没有什么表示,倒是在他看来杨秋却绝对不是那种会满足于而今态势的主,故而这么些年来贾诩渐渐也知道了这位杨将军也是别有胸怀的人物。

至少他的那位兄长如今便因为从商,能够从雍州获得些别处少有的新鲜货,在许都城中有了些名气。

当然对于臣下中有人能够从雍州方面得到些好处,曹操自然不会禁止,毕竟如今的曹操也正在研究揣摩刘备乘势而起发展的这般迅捷的要点。

而在这其中,曹操等人却是看到,不管是刘备在新野之时,还是后来入主襄阳之后,继而到如今,荆州势力中对于商业的重视,以及对于商人的看顾,却是一贯的。

尤其是近两年来,随着丝绸之路的重开,刘备居然还在他们人力紧张的情况下,专为那些从西域而来的商人建立了一只护卫的骑兵部队,这才有了西域古道上,远远而来的商人,为长安城带来了日益繁盛的景象。

而以此往前推演,曹操却是明白,荆州之所以能够拥有这般新鲜的活力,其根本便是给了这些能够沟通这些三山四海五岳之有无的商人们足够的保证,并通过他们能够拥有了直达天下各处的触角,而因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从来人都是以利为先,荆州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利益,自然他们便能够给以荆州在发展上极大的臂助。

当然曹操毕竟没有亲身到过荆州,更是没有接触过荆州势力发展的核心,不过从表面上看,大体上倒也如此,像曹操的领地之内,曹操自是知道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故而他对于屯田,修缮水利之类的事情很是热衷,不过对于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这两点上倒是有些忽视了,毕竟他所占据的冀州,豫州,青州等等本就是天下中原之腹心处,单凭着这些地方的农田赋税倒也足以支撑了曹操势力的扩展。

当然民以食为天,曹操治下地盘广大,人口众多,能给每人都安稳的吃饱饭,稳定了自身的局势,倒也算得上治政有方了。

在这点上,或许只有江东孙权太过无能了些,若非江东有海盐之利,仅以东吴曾两次在丹杨填建湖田,兴建浦里塘。永安三年初建,投入的人力物力不可胜数,却因为未能在枯水时施工,导致风急浪高而淹没墩基,结果是“士卒死亡,或自贼杀,百姓大怨之。”第二次重建,仍然失败。难怪后世不得不在江南广开运河及兴建水库。江南虽然号称鱼米之乡,三国时的农业水准却相当低下,连牛耕等北方早已是常识的东西都未能普及,又没有水库潭池等可供水灌溉的水利建设,其生产效率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这其间的高下自是不言而喻。

不过时代的变化,总是会有些让曹操感到意外,毕竟像邓瀚这样越千年而来的穿越之人,却是不能算作曹操本身的失误,

毕竟就在曹操还在纠结于新野城外无法将刘备这天下间,被他认定的英雄人物给收缴的时候,邓瀚却是早就知道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尽管邓瀚的到来,并不就代表着他能够帮助刘备将天下的大势尽掌,毕竟邓瀚还需要能够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而刘备却还要在屡败屡战之间不断的思索着他的理想的实现途径,而就在他们彼此同时的适应过程中,融合了诸葛亮,徐庶等一干荆州高人的智慧,将邓瀚给这个时代的变化,逐一的施展到来荆州的农,工,商,士等等方面之后,才会有了荆州勃然而兴的趋势。

对于荆州的变化,曹操也只能在最初的忽视,继而的关注,接下来的无奈,再来的被动承受之后,化作了如今的主动变通。

曹操却是不惧人言,对于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他更是置之不理的,故而这几年他在朝中铲除异己,把持朝廷舆论的过程中,却是不断的抑制辖地内的豪强兼并之势,而同时却是引导着手中的资源都渐渐的接受了他的强势,不是模仿荆州,而是鼓舞着原本他忽视了的商人们开始兴盛了起来。

当然失去了韩遂为保护的雍州那些个势力,却是在这个时候被曹操看上了挑做了他的实验对象。毕竟和其他人相比,雍州人势力已弱,即便是实验不成,也不能对曹操的势力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足以保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而若是势弱的这些雍州人能够有所成就的话,倒是一箭多雕。

既可以因为行商得利的好处,将雍州人的人心拉住,还能因势利导,让天下熙熙为名利所执的人为之效仿,再有用雍州人,也能借机在雍州方面打开些别样的门路。

曹操的执政重心当然还在关东的几大富裕州郡,不过对于当年的雍州之失,未尝不是他的遗憾。当然对于江南的局势,如今的曹操却是很有几分自知。有孙权对于刘备的羡慕嫉妒恨,却是不需要他曹操再去横插一手,而今的曹操还是从容的先考虑雍州方面为妥,毕竟而今的雍州恢复的如此繁盛,又岂会不引人注目。

不过这一切,终究还需要有个由头,毕竟天子如今正要享受到荆州刘备送来的神医的诊治,若是不如意,到了那时候,自然便是一个可以操作的借口。

天子在手多年,自然对于曹操最大的作用,便在于此,对于这一点,倒是无需变通的

此时的邓瀚却是和华佗已经在前两天里,很是慎重的为这次觐见天子做了些准备,虽然邓瀚为官,自是用不着那么多的虚礼,不过华佗的名望再高,却不能改变了华佗终究只是个小老百姓的现实,这些人物要想见到天子,自然会有一番很是严格的程序需要遵守的。

尽管曹操对于天子多有不敬,但是那些也都是暗中的,至于表面上的功夫,这份花花轿子还是能抬的时候,尽量的抬一抬的。

仍然是由华歆和祖弼两个人来到国宾馆接待邓瀚和华佗两人入宫,邓瀚和华歆两个人自然说着彼此的官样对词,而祖弼身为天子近臣,自是在和华佗交代着一些入宫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之前他们所经历的天子发病的症状,还有平日里的表现,毕竟这些都是可以作为华佗治病之时以作参考的。

由这两个人陪同,邓瀚和华佗两个人自是一路通行,便进到了皇宫之内。

尽管华佗乃是第一次深入皇宫,不过此时的华佗倒是没有丝毫的拘谨,自从祖弼开始和他说起天子刘协的病症的时候,华佗便进入了他自己的状态,于这些身外之物的情势,却是不做他想,正因为他的这份专注,才会让他有了如今的医道。别人是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他自然是因为极于为人救治的那份医者仁心,才能有了这种世人称颂的医术。

邓瀚却是第二次来到皇宫之中了,尽管上一次他来赴宴的时候,是在杨修的陪同下,夜间进宫的,而此时自是在华歆的陪同下,在初升朝阳的陪同下进入的皇宫,可是邓瀚却是觉得如今的皇宫比之以往却是少了许多生气,而是多了更多的压抑和荒凉之意。

或许也有天子患病,人心惶惶的缘故,不过即便如此,邓瀚还是觉得这皇宫之中的气氛就像是当下的天子在许都中的地位一般,和着皇宫相隔不远的丞相府相比,那里的气象倒是万千,别是一番庄严,而这里除了死气沉沉,便余下的就是荒凉。

倒是在他们通告了皇后之后,得知此时的天子又埋首于后花园中不知何处的时候,几个人便在近侍的引领下,赶到后花园去寻找天子的行迹,就在这其间,邓瀚等自是看到了在花园中能和这时节呼应的朝气,当然还有看到了那座虽然不起眼,然而却总是无法让人忽视的慈乌观。

“还真是显眼”邓瀚却是轻声道。

“先生可是说那道观?”尽管华歆的年龄要比邓瀚不知大过了多少,然而华歆却是一再的坚持,说什么达者为师,折服于邓瀚的诗词文赋的功底,华歆自是要称呼邓瀚为先生,虽然这其中华歆也是有些做作,不过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似乎没有必要向邓瀚卖好,有鉴于此,邓瀚却是对于华歆这份儿自谦,有了些暗服,至于因为记忆中那管宁和华歆划席绝交而对于华歆的鄙夷,也是不经意间小三了许多。

毕竟那些都是历史,历史上的事情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此刻的邓瀚却是正处在历史之中,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来判断才是。

见华歆提及那个慈乌观,邓瀚却是点头,“那座道观,倒是应天子所请,遍请故地名匠修建,虽然到如今结果很是不利于天子,然而毕竟是民脂民膏,却也不能因此而轻易的将那些工匠的心血给破坏”

没想到华歆居然说出这番话,邓瀚自是对于华歆的印象更是一变,毕竟曹操能够在荀彧之后,不选别人,单单让华歆顶了荀彧的位置,以曹操的魄力,却怎么也不会选择一个阿谀奉迎之辈担当尚书令这样重要的职位,毕竟荀彧以外,曹操麾下的能臣却是极多,若没有几分真材实料,华歆也不会这尚书令一干,便没有人能够将他给替代,足见其能。

几个人既然是来寻找天子的,自是不能在这里干挺着,即便是有宫中卫士的指点帮忙,还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最后在那慈乌观附近将天子找到。

“这秉性……”一旁的卫士们自是见多了天子这样的状况,虽然不能宣扬,不过窃窃私语却是少不了的,邓瀚自是能够听得到,不过对于这些议论,邓瀚却是心底里暗笑。

之所以邓瀚如此,却是因为就在他们找到天子的时候,在邓瀚的细心观察之中,天子却是在看到了他的时候有些异样,虽然那片刻的时间很是短暂,不过邓瀚倒是敢肯定的认定,“天子认出了他,而且所谓天子的疯癫之症,不过是掩人耳目”

邓瀚能够从天子的反应中,得出这样的结论,现在就看华老先生如何说了,毕竟此次前来会诊,自是要以医师的意见为准,而邓瀚虽然已经在他们未入宫前和华佗有过暗示,然而华佗如何说,邓瀚却是无法断定。

望闻探切,医师诊断病症的四方,却也是近两年间,华佗和张机两个人的杰作,如今却也在荆州开始兴起。

“天子这病症可着实不轻啊”

(不得不说,这两天却是有点疲惫,这不仅仅是因为昨天要考试,而是二十多天来,每天万字的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是没有存稿习惯的,不过是根据大纲来编纂,今天大概也就五千多了)

第十二章 心

第十二章心

“那个华佗真的是这么说的的么?”丞相府中,曹操却是正在询问着才从皇宫中赶来的华歆。

尽管对于天子刘协的变故,曹操多少有些预料,不过一个正常人突然间变得疯癫,尤其是想刘协这样的还是让曹操觉得有些意外。

毕竟一个人能够在诸多压制摆布下,存活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论其行为如何,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或许早就精神失常了,但是刘协却是没有,单就这份远超出平常人的忍耐,足见其人的不正常。而今这又突然的疯了,虽然像是如常,然而这样的如常却又会显得让人更为异常。

“却是如此,那华佗倒也说明了天子有此病症,大体缘由有二,一是心情长期郁闷纠结,引起的全身的血气郁结,致使神魂不宁,无法各安其位,进而动心惊魄,失了本性”华歆在开口之时,却是在打量着曹操的深情,毕竟这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其二,却是源于进来天子服食的那些仙丹妙药,毕竟金石之物本多燥性,而今又是丹火烤炙而成,自是更添其猛烈,而这般药性和天子本身的心境冲撞之下,却是更添天子神魂离体的情状”

华歆说完,却是没有人提问,为何华佗所得的结论和之前那些太医所言之语多有不同,毕竟大家都知道如今的许都即便是身处于皇宫大院之中,一切人的身家性命却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那些个太医,虽然也会怕天子,然而让这些人更为担心的想来还是曹操的权势。

“可有什么诊治的方子么?”

“这个却是没有当即给开出,倒是那华佗却说,想这类神魂之上的病症,却是有些难缠,毕竟连圣人都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而且天子一身,又关系到天下大事,却是不能不慎重,还需从长计议为妥”

华歆回答道。

不管众人如何思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到时没有人怀疑华佗所言的真假,毕竟华佗乃是刘备派来了,任是如何做想,刘备却也不会派一个名不副实的家伙来的,而且先前许都之中的许多传闻,到是可以得到验证的,在这点上,对于华佗的医术,此时在议事的曹操以及他属下的重臣们到时无人怀疑,即便稍有些疑虑,却也被郭嘉给批驳了。

毕竟他原先长久处于病中,所谓久病成良医,对于华佗的医术,或许此时的他倒要算的上许都城中受惠的第一人,原先长年累月而自带一些白面对于世人的郭嘉,这两日内却是已经稍感自己的体内添了些元气,而原先的白面书生样,也是稍有些哦饿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了。

听的华歆说那华佗要从长计议,自是说明荆州来使虽然不能以神医之名,将天子的病给药到病除,却也是有几分把握在,不过总是要迁延些时日,对于这点,此时在场的,曹丕,曹植,还有特别仍曹操许令临时观摩朝臣议事的曹冲也都有些心内的波动。

曹操却也从放才的华歆回话中,知道了这个华佗到时一个敢言之人,或许他也能从中受益也尚未可知,当然他所忧虑的却是,毕竟荆州来人,其对于天子的病症自是可以用心照料,而对于他曹操来说,或许这其间的心思,到时需要好好的把握一二的。

虽然知道了天子的病症,却是疯了,曹操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毕竟从他当初在杨奉那里接应到了那时候依然小屁孩般的刘协,到如今竟然快有二十年了,不管怎么说,这日子久了总会有些感情的,更何况如今的这小子,还是他曹操的女婿,虽说以曹操这样的雄图大略之辈,对于女子的关注,未必会像刘备一样喊出“妻子如衣服”的话来,可是这其间的情感总是会淡漠一些的,不过毕竟天子与他而言,总不会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物。

对于天子,曹操却是只是希望他能平淡一点,按照曹操心中所想那般,不给他闹事,不给他遭麻烦,那样的话,曹操却也会给他在别的方面很好的补偿的,就像是这些年来,不管曹操的治下是否困难,对于天子的供奉,却总是不缺的,在曹操而言,他已经给出了天子在他先前的时候,不曾得到的供养和待遇,他自是仁至义尽。

不过谁让他对待的却是天子,本该是一个奉天承运的上天之子。

丞相府的议事自然不会对于此时在国宾馆中的邓瀚和华佗有太多的影响。

从之前这几日中的许都城中的反馈,邓瀚到时能够看出,眼下的曹操却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对付他们这些人,毕竟天子有病对于他曹操的名望却也会有些影响。华佗有本事,自是能够在兼顾了天子的病症之后,或许还能给他曹操也针织一番,这却是从曹植即将要来的拜访之事上看出来的。

任何一个势力的发展,总是不能避免这样为了后继之人的名额你来我争的局面的,杨修已然不在许都城中,不过几位曹氏公子的争夺,却是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两个人的帮扶,便因此而失去了他们的兴致,更何况如今的曹氏中,还有一个曹冲的参与,却是会让他们之间对于曹操过后的地位的继承更添了精彩。

许都城中的潮起潮落,身为外来人的邓瀚能够做到的首先当然是稳坐钓鱼台,坐看风云变幻,当然若是有机会为荆州得到些好事,总是意外之喜。

不过此时他所要做到,却是要先帮着华佗给天子的病情有一个好转。

“什么,您老,说天子并没有什么病症,还只是因为吃了很多的大补之物,之后引来的心气不平,才有了许多身心不平衡,这样的状况,而且此时的天子,更是清醒的很,并没有太多身体上的毛病么?”

听了华佗的话,邓瀚却是有些意外,他之前原以为华佗在宫中有华歆和祖弼相配在一边的话多有不实之语,而今却也直达了那些话也真的有些是虚假之词,不过现在听来,那些话的虚假处,和他本来想的有太多的不同。

“在宫中的时候,尚未为天子把脉,老夫到时可以从天子的气色上看的出,他却是身体处在相当好的一个情形之中,虽然常年幽居于宫内,不过从这点上,倒也能够看出天子平日的衣食还是很不错的,不过那时候老夫到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少游移之色,却不是想一般疯癫之人,那种混不在意,也不是犹豫怀疑,只是心内有些担心,才会有这样的游移”

华佗自是将他之前没有在皇宫中说明的情况,此时向邓瀚一一的说明着。

“老夫自是没有见过之前天子的样貌,也没有看到了先前天子服用的那些丹药,不过据老夫一番望问探切之后,却是能够断定,那些丹药并没有给天子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或许更多的还是给天子的身体补充了许多的元气。而原本这些金石所形成的丹药之物,总会有些药性上的虎狼之气给服用者带来隐患,不过从天子的身上,老夫却是没有发现这些物事的存留”

“照您这么说,天子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毛病才是”邓瀚问道。

“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他的身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问题了”华佗在论及这些问题上自然是当时的权威,“想来子浩,你也明白,不论什么事情,却都要讲求一个平衡,尤其是对于身体来说,所谓天人合也就是讲的这些道理,内外协调,身心上的合都是我们积极追求的”

“而今,天子的身体却是健康的很,不过老夫也知道在许都城中的天子,却是他人手上的傀儡,这样情况下的他,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心情了,故而一方面他的心气郁结,总是不能有什么好的排解,而另一方面的他却是身体健康,而且还是远超于一般人的健康,这样一来身心上总会有些不搭调”

“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了”邓瀚却是接着华佗的意思说道,“他本来应该是天子,掌控大权,而今话不能随便说,事情又都是不在他的掌握中,即便是在宫中,这片本来就该是他自己所处的隐秘之地,却也是时时的处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这样的情况自然会引起他的身心不和,彼此的冲撞自然会有病产生”

“却是,天子有病,这自然是真的,他的病不在外,而在心内对于这种病,非药石可医,老夫自然相信以老夫的本事,不管是腠理之急,或者肠胃之属,这些地方的病症,在药石可达之处,便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即便在腹心,或是头颅之内,老夫如今也有半数以上的把握将这些处位的病患给解除,不过想天子这种心中的郁结,或许便非老夫所擅长,故而老夫的那个从长计议也是这番意思”

华佗却是说明了他的论断。对于天子的病症,更多的还是要靠想邓瀚他们这些维汉之人,给天子指一条前行之路,好让天子能够对于未来有了很好的预期之后,将心间的郁结给消散排解之后,天子的病症却是可以不药而愈的。

对于这点,邓瀚自是相信华佗的判断,毕竟在后世的时候,邓瀚当然见过太多的心理上的疾病,虽然可以通过一些药物的控制,不过关键的还是要让患者自己的心里得到有效的缓解,故而很多的心理医生才会逐一冒起,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心里压力会越来越大,故而社会上对于心理医生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多。

不过此时的天子刘协,却也是渴望得到这么一个心理医生的辅导,华佗却不是这么一个人物,至少他不是这么一个恰当的人物,虽然邓瀚自是见过很多心理医生的病症,或者故事,但是他也只是见过猪跑,没有吃过猪肉的人,此时的他也只能心怀爱莫能助的心思了。

当然对于当下天子的局面,要让天子的病大为改观,需要的要么便是让天子能够得掌天下大权,至少在短时间内能够从曹操的手上夺回对朝政的把持,对于这一点,想来不管是由谁来做,却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事情,除非你一出手,就能将曹氏一家,连带着那些对于曹操忠心的势力顷刻间就能剿灭,要想办成这样的事情,何止于难

要么让天子对于眼下的局面能够认同,放下心中对于大汉的执着,这却又是如何能够呢,毕竟他姓刘,更不是一个昏庸之辈,若是刘协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主,那到好办,更不会有如今的这些麻烦的。

想到这些,一时间的邓瀚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历史上的刘协却是在曹操死后,有眼亲见,朝廷对于曹氏的认同早就超过了对他的敬重,即便是在曹操死去之后,群臣居然推举了曹丕直接继承了曹操的魏王之位,根本没有向天子有过丝毫的请示,更不需要天子的认同,所谓家国天下的继承,那时候的刘协就像是战国之时的东周共主,名义上还是有着天子的名分,然而天下间,却又有谁还在意于他。

到了那个时候的刘协终于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心思了,哀莫大于心死对于大汉的继承,对于天下的期望,在那个时候终于完全的在见识了现实的残酷之后,将他给灭杀了。

而今这般情况下,天子刘协自然还没有到了那种境地,毕竟他认为的大汉忠臣,刘备的势力却是要比历史上的更为强大,而曹操和历史上相比,却是在通往一统天下的道路上,遇到了更多的挫折。

没有经历历史上的赤壁大败,不过曹操也没有从荆州得到刘表的二十多万人马,脱身从雍州而返,却也从雍州带回了韩遂的部中骑兵近十万,还有雍州大地上的近百万人口。

总体说来,曹操的根本实力却是没有什么损失,而且随着刘备的势力,在雍州凉州等地的发展,却是对于那些原先侵袭过凉州的鲜卑,匈奴的威胁更大,到时这些一向以来就和曹操势力的关系不错的塞外异族,更加的将势力强大的曹操当作了他们可以依仗和联合的依靠。

故而此时的曹操相比于历史上的曹操,除了地盘上的损失之外,在人力已经军力上,却是要比历史上更为充沛,而因为地盘上的紧缩,倒使得的曹操能够借助更为充沛的人力,将自己完全掌控的幽州,冀州,并州,青州,豫州,兖州等等本来就是中国繁华所在的腹心之地经营的更加的稳固。

当然相比于地盘上的紧缩,而兵力上的膨胀以及能够持续的后备补充,倒也使得此时的曹军实力能够更加的紧凑,无须担心任何一方的进攻。

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让手下肆意的去向天子刘协讨要封赏魏王的旨意。

毕竟天子长期幽居于宫墙之内,即便是有像祖弼这类的忠贞之士能够为他带来些新鲜的消息,然而即便是祖弼这些人,在如今的朝廷体系中,也不过是一些边缘之士,又怎么能够把握到曹操势力的真实情况,更别说还能够给天子刘协带来一些对于天下局势深层次的了解。

即便是刘协再聪明,可是没有消息的掌控,不过是睁眼瞎一般。

或许以往,那时候的荀彧这些人在对曹操用心任事的时候,并没有丧失了对于天子的尊重,故而也能给天子讲道一些世事,然而如荀彧一般,这些人物中,荀彧已被幽闭门庭,孔融这个大嘴巴已经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再有崔琰这位被曹操称为道德高雅之人,也被给斩杀了,如此的举措,自是已经让朝廷之中对于大汉还存有几分缅怀之意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再有曹操每次下令招贤,所求人的标准却都是唯才是举,这些人物或有道德品行高尚之辈,然而随波逐流,大势所趋之下,对于与他们有知遇之恩的曹氏,当然会比只是挂着个虚名的刘协更为忠心。

故而此时的天子刘协,虽然也能听到,刘备有了荆州,占了交州,合并了益州,更是将长安,他当初登基为帝的大汉故都回复了,自是让天子的内心深处,喜不自胜,更能让他觉得大汉的天下终究还是忠贞之人更多,和曹操的地盘相比,此消彼长之下,想来曹操会有所收敛,而像刘备这样的忠臣自然很快会清君侧,起兵杀向许都,来解救与他。

不过事事不如意者,十之**

曹操依然飞扬跋扈,在朝廷上对于他的逼迫仍然不见稍减,却又更显凌乱,更是不顾大汉长久以来异姓封王者不得善终的诸多先鉴,却是任由手下的人为他请封。

而他心中所期望的刘备的勤王大军,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很快的发来,在他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着,终究渺无音讯,直到如今曹操的逼迫不止之时,却是让他终于等来的荆州的来人,并不是他期望的大军北上,而是使者三两个,神医一名。

对于这样的结果,或许天子刘协能够感到的除了失望之外,还有更多的失落吧

邓瀚对于天子心理的分析,却是自信即便不能全盘把握,却也会有七八分真实。毕竟荆州的举动,虽然也是为了天子的安危着急,不过在一定的意思上也有着,“看,陛下,我们还很是关心您的,一听说您病了,立马就给你招来了神医给您诊治,等到给您治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放心您能继续的待在许都,这里受曹操的欺负了”

“从长计议啊,有些事情,一旦一个人的认识进入了死胡同,任是谁人也不能将他说醒的尤其是聪明人,更是如此啊”邓瀚思索了半晌之后,对着华佗说道。

“却是如此啊”华佗对于邓瀚的话自是认同。

虽然华佗在荆州的时候,很少的关注政事,不过在上庸的时候,时常要去和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这类大贤诊脉一番,总会有些见识上的增长的。

天下的情况,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有所心动的大变,曹操的势力依然不俗,这却是由于曹操所占据的这些地方,可都是大汉两百年来的腹心精华,像宛城,这里可是大汉的冶炼中心,想洛阳,又是光武帝所建立的东汉首都。

而想刘备如今占据的这些地方,看似地面极广。然而地盘大,并不就代表着势力和实力随之能够取得相应的增加。毕竟地大而力分,却是需要守护的地方也就多了,而刘备的势力进驻雍州之时,这里完全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被曹军离去时的破坏,还因为在此之前的韩遂并没有在这蕴含这丰富潜力的先秦故地好好的治理,当然这也和他本身的能力不足有关。

而今徐庶等人的能力自是足备,然而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毕竟没有人来做事,再好的谋划也是空话。

而且刘备也不能因为心切对天子的忠诚,而忽视了对于几方的发展,他要清君侧,要为天子刘协解难,也是需要实力打底的。

“天下毕竟还是年轻,有没有太多的历练,尽管这些年来和曹操总是妥协之下偶有抗争,然而这种出身于宫廷之内的阴谋诡计,总是在绝对的大势前,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没有什么影响里的。”邓瀚却是说道。

“尽管如此,老夫既然此次被刘皇叔给护送到许都城中为天子治病,自会尽心,于心事上,或许老夫无能为力,然而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老夫自当将此时的天子的身体好好的调养一番”

“不是天子的身体没有病恙,何须还要调养一说”邓瀚却是问道。

“有时候身体太好,也是一种折磨啊”华佗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邓瀚说道。

不用解释,邓瀚到时片刻间能够理解华佗的意思。

这就像是一个心理上还不成熟的小孩猛然间得到了力大无穷的身体一般,每有举动,总会让他因为身体的不协调,而不能达成自己的所愿,或许这便是如今天子刘协的尴尬之局。

对于华佗的尽心尽力,此时的邓瀚自是佩服,不过他心内还有些事情并没有向华佗解说透彻。

毕竟天子之位虽是名位,然而若是在有了相当的势力和实力之下,任是谁人都会有人往高处走的野望的。这不仅仅是曹操一个人的问题,想当年的袁绍,和袁术又何尝没有这方面的野心呢

如今的刘备自是天子心间的忠臣,而当年在还没有被裹挟至许都的天子又何尝没有对于曹操下过忠臣的称谓。此时的曹操自然在把持着刘协,使得他并没有多少处理政事的权利,而若是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被刘备从曹操这里给解救了出去,或是让他安置在长安,又或者是在襄阳。

那时候的天子便能得到了他长久以来向往的大权在手了么这个问题,以邓瀚的预料,却是也没有太多可能的。

毕竟不管是曹操,刘备,即便是此时的孙权还有袁尚,他们各自的势力构成,都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独立而又完整的体系,在这个体系内部,曹操,刘备,孙权,袁尚,都是他们各自体系的最顶端。

他们的意志便是这个体系的意志,而且在这个体系形成的过程之中,所有人也都已经完全的将他们的身家和前程都已经投托到了这个体系的发展上,而到了这个时候,这个自成一派的体系,不管是身在顶端的几个领袖,还是附属在体系内的每个人,都已经不会习惯在他们的系统之上在突然间再加上一个高端的存在。

即便是刘备,到时候也许会生出其他的一些想法的。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邓瀚的想法毕竟还有些远,当前的天子还在曹操的领地内,不管曹操有没有无视,或者重视,他还在许都,还是他大汉丞相应该效忠的天子。和在襄阳的刘备之间,还有这相当的距离,这就是当然的天高皇帝远。

看着在一旁正在根据之前对于天子的诊治而得到的情况,不断的调整着开方的药理构成的华佗,邓瀚自是不好打扰与他。

想想一下此时的华佗,正在想方设法将天子太多的精力稍微释放,这样的医生,自然是为了病人好,不过若是让天子刘协知道了之后,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任这位一片为人之心的神医给他诊治,还会不会饮用华佗给他开出的“良方”,或者是“凉方”吧

退出了华佗占据的房间,邓瀚自是遇上了正一脸不爽的邓艾和周不疑,毕竟两个人对于皇宫,也很是向往的。不过两个人不爽归不爽,毕竟两人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无脑之人,也知道邓瀚此次并不是逍遥之行。

“你们肯定想知道,皇宫是什么样吧”邓瀚却是问道。

两个小子自然连连点头,“或许你们可以去外面的街市上买一个黄金装饰的鸟笼看一看,就知道了”邓瀚说道。

第十三章 迎来送往

第十三章迎来送往

对于天子的诊治,华佗自是以一句需要从长计议,便将众人给打发了。不过在仔细思量之后,却也知道华佗这话却是持重之言,毕竟患病的乃是天子,而且他所得的病,还不是一般的小病患,若非如此,何需华佗如此谨慎。

给天子诊治过了之后,华佗自然还需要仔细的思量,如何下方等等的事情,邓瀚以及其余人众却是一时间闲散了下来。

而那江东来使的吕范,却也因为江东和曹操如今的关系,也带着吴普进了一趟皇宫,自是也要让吴普去给天子看看,毕竟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来了,总不能让人家来了一趟许都,只因为身份医术上不及华佗他这位师傅,就真的让吴普打一回酱油,好歹在江东吴普的名声也着实不俗,医术也是极为高妙的。在这一点上,吕范毕竟代表着江东孙权的名声的,输人输地总不能输面子。

不过吴普皇宫一行之后,却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于是吕范却也只能认命了,不过吴普却是向吕范说了要去给他的师傅打打下手的意思。吕范倒也没有阻拦,他也不是只会一味的意气用事的傻蛋,毕竟这可是为天子治病,一旦功成,他吕范多少也会与有荣焉的。即便不成,总是荆州人在前面顶着,再有吴普如今在江东也是名声在外,时常给江东的达官贵人诊治,像之前的周瑜在交州一行之后患的的水土不服便是在吴普的调养之下给恢复的。而今借着这个机会却也可以让他在华佗那里多学些东西回来,总是会有利于吴普,连带着也对于他们江东有好处。至于吴普会不会跟着华佗一起回荆州,那却是不用担心,毕竟这些年来,吴普在江东也是如鱼得水,生活的很是滋润的。

再说像吴普这样的人,自是可以从他们的师傅那里学习,却是不会长久的委屈自己服从于师傅的名声之下过活的,自然这个时候的江东,没有华佗存在的江东才是他吴普更好的存身之地。

对于吴普要辅助华佗的请求,邓瀚自然不会予以阻挡,毕竟他们乃是师徒,有些医学上的事情,自是可以互相商量着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诚如是也

任两个当世的名医在国宾馆中商讨着针对这天子病症的药方,邓瀚却是应两个小跟班的要求,领着他们去许都城一番。

自有那国宾馆的卫士随行,既是为他们引导之用,却也算是对他们一路上的安危作保,毕竟这些普通的卫士,却是不知道邓瀚他们三个人足有自保的能力,即便去最为瘦弱,全身都是一副文弱气的周不疑,却也在这些年来将孙尚香的越女剑发学了个**分,当然对于邓瀚交给他和邓艾的太极功,毕竟有些东西需要时间的锤炼还有心境上的历练,他们的修为不到,却也都有了不小的功底。

故而此时他们三个文士打扮,各自在腰间佩戴着长剑,到没有骑马,不过又有着一众卫士的随行,在许都城中行走,自是有些引人注目,毕竟他们此时的打扮就像是许都城中那些世家公子出行游玩一般。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然是没有来过许都,不过两个人却是都在襄阳待过,也见识了长安城从初始的落魄渐渐发展起来的过程,故而此时见到许都城中的繁华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之处。

毕竟此时的许都好歹还是大汉朝廷的所在,即便是曹操近年来多在邺城为行宫驻跸,这里依然是他们的重心所在,相比于邺城,这里还是更为的靠近刘备和孙权的势力范围,若是有事,或者曹操有心动兵之时,从这里出兵却是更为方便一些。

此时的许都却也繁华,毕竟从曹操将天子从杨奉那里迎驾至此,已经将近二十年,虽然在那之前的许都城的格局不大,奈何在曹操这么多年的大力发展之下,许都城也已经是小鸡崽变成了大凤凰,已经足以在规模上和邺城,洛阳这样的地方相提并论,更因为依附于朝廷而存在的那些个世家大族的迁入,让这里除了人声鼎沸之外,却也更多了许多的势力倾轧之事。

当然这里好歹是朝廷所在,即便是他们再无顾忌,却也不会有太多的过分之事发生,不过这样的顾及却是不会发生在曹氏一族的身上,当然这其间还有夏侯一族的存在。

就像此时当邓瀚他们游览了一会儿,正觉的有些口渴之时,邓瀚便领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举步走上一座附近的酒楼之处。

想来那酒楼在许都城中有些名望,当他们进入其间的时候,内里的客人却是为数不少,而那店内的小二自是往来行走如风,脚不沾地的迎来送往着。

眼见如此,邓瀚自是领着两个小子,走向一处没有客人的偏僻之处,却是没有想过出风头,毕竟他们来此,不过是借步稍减口渴,顺带的解决一下口舌之欲,填饱肚子。

毕竟许都城中广大,并非一日可看尽此间花,更何况他们又都没有想着走马观花,只是想真真切切的体会下这北地的风光,以及看看曹操此时的治下情况。从这些凡俗的市井之间自是能够看出此时的曹操治下百姓的生活情形,并能够由此及彼的看出曹操内政上的优劣,即便不能让荆州有什么可以寻找的缝隙,也能为荆州治政引荐一番,当然邓瀚在此次事了之后,当然还要返转雍州,如今的他对于如何发展雍州更是有些感触,那种看着一方水土在自己手中慢慢渐变的过程,却是让人会有莫大的成就感。

三人落座,不过片刻,那店小二便来到了三人的身边,询问着他们的用度。自有周不疑给三个人安排着,打发了小二的逢迎。

邓艾却是言道,“这酒楼却是不如咱们的云汉楼啊”

对于邓艾的话,邓瀚自是微笑不语,“我看,还可以至少这里的那些个伙计到很是认真”周不疑倒是说道。

“认真是认真,可是即便这样,我也觉得还是咱们云汉楼那里的服务,更见细心,而且他们伺奉客人的时候,要更为知礼一些,也考虑的周到,至少,我们那里的小二,会根据客人的情况,在他们点菜的时候,提醒一句,不要浪费”

“这倒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太过苛求了这些地方的人,毕竟我们那里又岂是这处可以比拟的”

许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谈论的时候,言语之间的声响却是有些大了,自是让一旁桌上的客人有些不平之意,那桌客人不过两个人,一年长,一年幼,看情形像是一对兄弟

就在邓艾和周不疑正要继续的时候,邓瀚却是示意两人稍停,向着一边指点。

“三位,在下却是有礼了”却是边上那桌客人中的年幼之人,居然上前来施礼道。

“有礼有礼”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起身回礼,邓瀚自是据坐不动。“不知阁下,可有什么事情么?”

“不敢,只是好奇三位的身份,这处和昌楼虽然并算不得有什么了不起,然而在许都城中,若是这酒楼敢称第二的话,却是没有哪处敢自称第且不说这里的菜肴之精美,单说这里的布局,景色,都为许都城中的翘楚,而楼中的用人,都是延请各地之好手,故而在下却是不解,不知三位从何处而来,而天下间何处的酒楼,有此间酒楼的这般好处?”

这少年言语间却是不信,何处能有比这和昌楼更好的酒楼存在,言语间,却是多有自傲,更是只言及,何处酒楼能有这里的这些好处,却是不说能比的上这里。

“呵呵,不才荆州周不疑,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此时的周不疑却是一派的温文尔雅。

“居然客从荆州来,在下乃是夏侯荣,便是此间人”见周不疑自承出身,那少年郎却也应答有礼,此时先前和那夏侯荣一同前来的年长之人此时也是关注着此处的情况,身形也已经转过来面向这邓瀚等。

邓瀚却是向那人微笑点头,那人自是回礼。

“夏侯小弟,原来是此间人,定是见方才我等言语间有些苛刻,这才心中不平之意渐生此乃人之常情也,不过或许是你见识不广,未曾游历过他方吧须知天下之大,自有那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事情”

周不疑倒也只是就事论事,“我等方才所说的那处酒楼,便是襄阳的云汉楼,虽然此间也不俗,但是却是比不得那云汉楼”

“不知周兄所言的那处云汉楼,有哪些长处,或可将来,让小弟也与闻一些天下轶闻”那夏侯荣这般说,显然是自称他的见闻不多。

“那云汉楼,说来创建时间并不久远,不过是五六年间事,至于说此间酒楼的好处。”周不疑说道这里,到时有些停顿,“片刻间在下到时不能将那处酒楼的诸般好处全然解说,不过概言之,或许可有八个字,温馨,细致,随心,畅快”

“还请细言之”此时那夏侯荣同来之人也因为周不疑这一番言辞,勾起了兴趣

“呵呵,”对于这位仁兄的插话,周不疑却是微微一笑继而言道,“先说这温馨,据说这云汉楼的主人在营建酒楼时,便一句话描绘了他们的立足之本,那便是宾至如归也就是说,一旦客人到了云汉楼内,却是要让客人们能够有一众回到家中的感觉,在其中就要想是回到了家中的一样的享受”

“再说,细致,客人进入云汉楼,便有知客上前招呼,随行的介绍店中的时令佳肴,除此之外,在客人落座之后,立时便有小二奉上方巾等物为客人净面洗手之用,帮客人拭去身上的风尘,而后却是会一一向客人闻讯一些是否有所忌讳的事情,例如不愿用辣,或者酸等等事情”

“至于说到随心,想来个人在家中是如何行事的,客人们在云汉楼中倒是都能够得到相应的用饭需要,这点上,自是可以随心所愿”

“想来在那里吃饭,如何能够不让人感到畅快”

说道这里的周不疑,自是歉然道,“这些都是在下的一家之言,若是两位有空的话,或许到荆州襄阳一行,亲身体验一番才会明白个中滋味”

此时邓瀚一行人和那夏侯兄弟的辩言之词,倒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有那店中的伙计已经将此处的情形报告了他们的掌柜的,就在周不疑说完的时候,却是已经有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人物随着那上菜的伙计来到了邓瀚等人的身边。

“在下忝为和昌楼的掌柜,见过几位,”那掌柜却是对着邓瀚三个人说道,“方才听这位周先生一番言语,却是让在下感触颇深,使在下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既然三位如此懂行,还请再看看我们这和昌楼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此次却是在下有幸,能够得蒙三位驾临,此次用餐但有所需,还请直言,一切就算是这次求教之酬劳了”

邓瀚自是连道不敢,而那掌柜的却是一再相请,耐不过,自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代劳,游走了一番店内诸处,给他们提点建言。

而邓瀚却是留坐原处,未见动作。

而那夏侯荣自是跟着周不疑等人去了,而先前与之同来之人却是未见动身。

“不才乃是夏侯衡,适才那夏侯荣便是在下的五弟,言语间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则个”

“夏侯先生客气了,却是我等的不是,口不择言处,还要尊驾等谅解一二才是”虽然那夏侯衡自报了家门,不过邓瀚却是没有相应的自作介绍。

“听夏侯先生和令弟的口气,与这和昌楼的关联不小吧”邓瀚却是笑道。

“虽然不完全是,却也相差不大,此间也是远方亲戚所办,我们兄弟时时来此沾些便宜罢了”夏侯衡此时却是对于邓瀚的观察入微有些佩服,至于对于邓瀚之前未曾说明的身份,此时的他,却也多少有了几分预估。

毕竟周不疑适才所说的那些个云汉楼的经营策略,若非内中人,当然不会能够说的那么详细,毕竟这个时候对于别人拥有的一技之长,却是不能随便的探问的,那却是大不敬的。

而周不疑这般光明正大的说了,同时一旁的两个人不动神色,自是与之都是熟知内情的,此时周不疑和邓艾两个都已经离了座,而邓瀚却是未做分毫举动,自是表明三人间邓瀚为主。

联想到云汉楼这三个字,至少邓瀚的身份虽然不能明了,却也不会相差太多。毕竟这两年来,曹操属下的那些个谍报坐探对于刘备势力的探测,却是有两处为关键,一处为襄阳,另一处便是长安。

云汉楼在襄阳的名声,自是无人不闻,单说当年邓瀚和张飞以及庞统之间那点关于美酒的趣闻,便能给人无限的遐想。

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三个人都觉的没有什么,不过通过这样的小事,却也让市井之间的老百姓也都是知道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荆州的大人物,却也都是平常之人,也会因为美酒佳肴彼此间争执,不过这样的人物却也让他们觉得可爱,并不会有太多的梳理遥远的感觉,倒是让老百姓觉得以刘备为首的这些荆州如今的当家人的平易近人。

此时的邓瀚和夏侯衡,自是天南海北的闲聊着。邓瀚对于夏侯衡,自是有些了解的,这却不是因为后世中有多少对于这位仁兄的记载,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夏侯渊,更是因为他的兄弟夏侯霸后来的投蜀的举动,才让邓瀚对于夏侯衡有了些了解。

想他们的父亲夏侯渊自是曹操麾下的有名大将,而他们的一个妹妹却是如今张飞的老婆,而他的二弟将来却又投了蜀国,总是让邓瀚对于这家人有些好感,当然这份好感并不会影响他对于曹操势力的观感。

就在两个人闲谈间,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在夏侯荣和那掌柜的陪同下,已经对于和昌楼的诸多不足之处,都稍微的指点了些。这会儿却已经返转过来了,而从周不疑这里得了许多好处的那掌柜的却也是个心灵通透的主儿,这会儿却是要将邓瀚等三人引领到二楼去进食。

邓瀚等人自是欣然从命,一行三人合着夏侯衡兄弟,在那掌柜的陪同下去了二楼。

“却是要谢过掌柜的盛情了,不知掌柜上下如何称呼?”邓瀚却是问道。

“不敢,小的换做曹寅的便是”

“哦……”听到这个名字,邓瀚却是有些惊讶,当然不是夏侯衡猜忖的,以为邓瀚知道这酒楼乃是曹氏中人所开的,邓瀚自是惊讶于曹寅这个名字而已,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有片刻的停顿,“曹掌柜的太过客气了”

“所谓投桃报李,今日我们三个人能与诸位相遇却也算是有缘,既然得蒙店主供奉了一餐,那在下便送上几个字吧”

邓瀚却是这般说道,那曹寅自是客气的应承着,不过一旁的夏侯衡却在夏侯荣的诧异的目光下,练练的催促着曹寅去请来纸墨笔砚,让邓瀚书写。

“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邓瀚却是挥毫写就了八个字,然后和夏侯衡兄弟作别之后,带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离了那和昌楼,自去他们今日的游览之举。

看着邓瀚留下的那几个字,还在和昌楼中的夏侯衡却是一脸的笑意。

“五弟,知道为兄方才为何会催曹掌柜的拿来纸墨了吧?”

“原来如此啊,大哥早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吧,也不早点说出来”夏侯荣一番恍然大悟之后,却是埋怨道。

夏侯衡却是呵呵笑着看着他的五弟。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最欣赏邓子浩那种满腹诗书中孕育出来的字体间的刚直,如今却是失之交臂,如何能让小弟我甘心啊大哥你可要赔我啊可惜了,这几个字,是给和昌楼的,这可怎么办?”

“小傻瓜,让那曹寅按照字体做个匾副就是了,这字体你不就拿上了么?”夏侯衡却是为他的弟弟绸缪道,“再说,如今邓瀚他们有心出来游览,定是给天子诊病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这下子他们当然有空了,我们自然可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二的”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啊,我这便去和那曹寅说,让他赶快的动手,也好早点给我这几个字”

“你还真是贪心,有了和邓瀚接触的机会,这几个字还这般恋栈”说着话,夏侯荣已经消失在了夏侯衡的眼内。

不过此时的夏侯衡心内的想法却是和嘴上说的话有些不同,“曹植已经让那荀长倩提前跟国宾馆那里打了招呼,而今二公子这里却也有心,居然想着让我三弟行此事,我那三弟上阵杀敌自是手段尽有,可是和邓子浩哪有他说的上话的机会啊,如今在这里能够提前相见到时有些幸运啊或许也能问问我那小妹过的如何?”

此时已经走远了的邓瀚当然不知道,夏侯衡的这番心思,不过今天能够见到几位夏侯霸的兄弟,终究还是不需此行的。

对于那个和昌楼的店主究竟是谁,却也无关紧要的。

“看来跟着少爷出来总是有好事啊”却是邓艾说道,“不花一文钱,就能吃的这么好,还能喝点酒,尽管这酒不如咱们的酒,不过也算不错了啊”

“看你一副土样,不花钱就让你满足了,你也不想想,少爷那副字值多少钱,唉,真是我们亏大发了”还以为周不疑不谈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贪,不过只是比邓艾的脑筋多转了一下而已。

“呀,真是,文直,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太亏了要不少爷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为何?”

“我去找那曹寅,再让他给他们找些钱回来啊”

“哈哈”对于此时邓艾的窘样,邓瀚自是憋不住笑。

“士载,我还是劝你改个名字,至少要换个字才是”却是周不疑说道。

“这却是为何?”邓艾却是反问道。

“要不然今后,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怕我会早死”

“去一边去,华神医不是说过,只要我们时常练练五禽之戏,还有少爷交给我们的太极功,只要我们时时注意,虽然不一定能够长命百岁,活到七老八十是没有问题的,你怎么会早死?”邓艾说道。

“就是因为你叫邓艾,字士载,真是太实在了”

此时的周不疑却是一本正经的给邓艾解释道,不过片刻之间邓艾却是反映过来,“敢情,你小子,拿我的名字开玩笑呢?”

说着邓艾自是伸手抓向周不疑,而周不疑却是早就防备着邓艾的动作,一见形色不对,自是连忙避开。

看着两个人的举动,邓瀚自是高兴,虽然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的年纪算来都快二十了,不过要是放在前世的话,这般年纪,还不就是青春年少,纵情激扬的时候,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那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太重,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更是需要早早的为他们的生存而劳作不息。

若非邓艾如同历史上一般,被邓瀚发现并教导到现在的话,或许在一片的流民之中,早就不知道给带到那个地方去做农夫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这般活泼?

就在两个人的打闹间,自是绕着随行的那些国宾馆的兵士而窜动,更是随着人群的移动而笑闹不止。

虽然也有人看着他们这般吵闹的样子,觉得有趣,不过也有人觉得他们的举动太过纨绔了,不过总是没有人来管他们,自是因为他们身边的国宾馆的卫士,给了他们身份的证明,虽然不见他们骑马,或者坐着代表身份象征的车架,然而这许都城中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卫兵随身护卫的,而且看着这些兵士的形状,并不是一般的郡国兵。

想像一下,作为国宾馆的卫士,他们自然并不仅仅会见到如同刘备,孙权这些汉人势力的使者,还会遇到匈奴,鲜卑等等外族之人的使者,对于这些外族之人,曹操却是不会给与他们什么好脸色的,即便是这几年双方之间的战事很少,而那些异族之人也很是听话的不怎么袭扰大汉的边界,不过他们在雍州和凉州,那是因为他们惹不起马超等马家的起兵,而在曹操这边他们更多还是因为有求的曹操。

不过即便这样,为了震慑这些从来都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异族之人,曹操还是要从国宾馆这些小地方上对于那些人予以威慑。

故而这些国宾馆随身护卫邓瀚等人的兵士却是极为精锐的,能在许都中存活下来的人,即便是市井百姓却也要比一般人更多一些眼力,他们当然能够分辨出这些兵士的战力,故而对于嬉笑胡闹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无人去阻拦。

即便是此时城中的那些巡行的军士,他们在看到是国宾馆的卫兵,自是明白这些人的身份。

自然不会轻易的去碰触,毕竟即便是两国交战的时候,也是没有多少人会斩杀使者,而这个时候还是天下太平的,况且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违法之举,只是有些扰了眼前较为平静的市面,如此而已。

不过他们不管,却是耐不住有人看不惯这些,就在周不疑面对着邓艾追来的身影,背向而行的时候,冷不防碰触到了一个人。

片刻之间的邓艾却是停下了,追着周不疑的身影,而对周不疑身后的那人面露警惕之意。虽然之前周不疑和他两个人看着是一心在打闹着,不过两个人毕竟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有了功夫在身的他们,自是能够很敏锐的躲开他们碰触到的人们,故而他们尽管是吵闹的很,这一路行来,却是几乎没有人给接触过他们,而他们的身影却也彼此间没有过接触,这却是他们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就经常玩的游戏,互相考校着彼此功夫上的进步。

故而他们彼此都很是明白对方的身手,而此刻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却是很突兀的挡在了周不疑退往的方向,而之前那里却是没有人的。

这一刻的邓艾自是停下脚步,而周不疑在这霎那间却也觉察到了不对,身后一道劲风,自是猛地突往自己双肩处袭来。

看那身影出现的动作,以及此时这双手下击的威势,尽管从身影上看的出,那人的身高并不比周不疑高过太多,可是此时这番动作下,看在邓艾的眼力,那人的身影和周不疑相比,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高山就要在这片刻间压倒在周不疑那细小如同绣花针一样的身板上。

此时的邓艾自是警惕那人,向前走了两三步,和周不疑之间的距离只是拉近到了十步之内,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且也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而那已经伸出了双手的人影,原本见到了邓艾的举动,还有警备,此时却见邓艾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自的劲道又添了几分,使得他的身影更显的高大。

“扰乱许都城中的治安,该罚”伴随那人的身影动作,这句话听来,自是让周遭的百姓听的震颤。

“呵呵,是么?”就在那人喊出这句话之后,他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双手一抓,却在触到周不疑的身上的时候,就像是探到了水中,想要抓到水中的水蛇一般,滑不溜手,却是任你用再大的力气,也是不能把握住他的真正行迹。

“不过,要罚我,却还要看你有几分本事了,呵呵”

第十四章 掉窝里了

第十四章掉窝里了

背后的威胁即将触及到周不疑那略显淡薄的身形,那如同山岳一般直直压下的威风,自是无人敢轻缨其峰,然而此时的周不疑却还是有心调侃道,“要罚我,就要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一声轻笑间,周不疑的身影如同被清风吹过的落叶,顺着那位不速之客的掌风所向的地方飘远,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却是山自巍峨水自流,行云流水之间,那人的猛恶掌势却是没有什么伤害,倒像是助周不疑向前的身影的动力一般。

一步踏出,周不疑却是已经和邓艾的身影并列,并在前进之时将自己的身体扭转,过来,看着那位想将他纳入掌控的身影。

那人虽然口中的语气如若凶神恶煞一般,不过此时看在周不疑的眼中,倒也没有多么的年长,应该也只是弱冠之龄的同辈人,只是年纪并不大的一个人长得却很是野兽。浑身上下就像是充满着一股子霸气。

此时行径在这一行人左右的许都街市自然是已经让那些很有眼力劲儿的小老百姓给让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却是趋利避害,又或者是为了不妨碍这突然而现的热闹继续下去,给他们平静的生活添些话料。

“貌似在下长得不怎么让人嫉恨吧,而且看上去也没有多么的惹麻烦的气质吧,这位兄台?”周不疑却是言语间混没有将眼前的这种场面看在眼内。

“方才尔等笑闹街头,却是路不平自有人踩,何况你们这样招摇于街市上,定然会惹乱此间的秩序,像你等这样的自然便要让你们知道一下这里的规矩”那人还真是有些霸道。

和身边的邓艾相视一笑,周不疑却是言道,“呵呵,这位兄台,不知阁下何人,于此间这等小事,还有此等的雅兴,阁下却不平自有人来踩,可是适才你却是见过何人与你道苦,又有那样算得上那路见不平之事”

“或许阁下所为,倒是可以用个词来说明,那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周不疑却是调侃着对面的那货。

“文直啊,你小子也会有口不择言的时候啊,你将那厮当做了狗,可是你自己可不就成了耗子了哈哈”此时的邓艾却是大声的笑着。

“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士载,你小子,嘿嘿”周不疑却是摇了摇头,只顾自己痛快,却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不过那边的那位此时自是在听得眼前这两个小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当做了狗,还近乎喋喋不休的彼此笑闹,显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他的秉性自然是不能忍受。可是长相凶猛的他,却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眼见的对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虽然略显得轻佻,不过适才的动手之间,他却也觉察到,那个文弱之人并非无能之辈,而那个能够和他并列的小子,定然也是不俗。

再将眼光放宽,此时的他自然也应该已经看到了随着这两个人一同前来的那些国宾馆的卫士,以及随后而行的一个文士。

见得这般光景,他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定然不是许都城内之人,若非如此,定然也不会如此嬉闹于闹市之中,不过从这些卫士以及那些城中巡逻的兵士们没有什么出手管治这些人的情况来看,以及见识了方才周不疑的动作,他倒也能够看出,以他们的身手在城中彼此戏打玩闹也不会关联到行人的身上,不过即便如此,定然也会给旁人许多的搅扰。

此时的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家伙,以及随后的这一干人,却是有几分尴尬。他自的地头蛇,然而此时他遇到的虽然不一定是过江龙,但也不会是普通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贸贸然的出来,却是有些顾虑不周。

即便如此,以他的野兽长相,便能想到他的秉性自然也很是刚烈的,此时的他定然不会允许将他的面子就给者在这里。虽然对面的那两个人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这些城中的行人,以及那些卫士及兵勇却不乏消息灵通之辈,他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就在他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听得,“二哥,二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却是他的身后有人赶来,听声音倒是能够猜忖到来人的年轻,不过循声望去,却是另一个较小般的那人,居然长得也极是威武的一个少年郎。

未曾听得他二哥的回话,那后来的这位主,却也知道情势有些不对,稍微一打量,那人自是看出了此间的形势。

“呵呵,原来二哥跑的这么快,还真是找到了些好事啊”居然这般说,可见这位少年郎平日里也定是个无事生分的主儿。

“在一边待着,你二哥我要找回场子,不然今天我可就栽了”虽然是小声和自己的弟弟说话,不过许是平日里大声惯了,此时那人的声音却也不怎么

即便是和邓艾以及周不疑两个人有些距离的邓瀚却也听得极是清楚,当然这其间也有邓瀚自己耳目灵通的原因。

此时的邓瀚自是看着事情的发展一至于此,却是想向身边的那些随行的国宾馆的护卫打听这两个人的底细,毕竟能够在国宾馆中的卫士自是武艺上说得过去,而且这人情上也该有些脑子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真是有些交游,而且还兼有眼前这两位的名气也着实不小的缘故,此时的邓瀚自是已经得到了眼前这两位猛兽兄的身份。

或许还真是巧了,这两个人正是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先前邓瀚还有些对于夏侯霸的期待,如今却是出乎意料的得偿了所愿,不过这个见面的地方和场景实在不像是个能够友好商量和会面的。

不过对于这些,此时的邓瀚却也没有觉得犯难的,相信不管怎么样,有国宾馆的这些家伙在,再怎么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也不会给人给阴了,更何况还有他在,若是夏侯兄弟要想打,找此前的情况,邓瀚相信他的两个小弟,或许此时的他们在战场上还略有不足,可是这会儿的他们都在大街之上,对付两个出身将门,又长久以来只是习练战场上马战对敌之术的一对儿,却是不会让对面的两个家伙得了好去的。

邓瀚却是没有上前,任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去应对。邓瀚虽然年纪不大,不过他却是没有多少那种年少轻狂的意味,这点上老要张狂少要稳,邓瀚却是不用人教的。

看着夏侯霸身边也有了帮手,周不疑倒是没有多少的顾忌,“士载,你也有事可干了”

“呵呵,人家是亲兄弟上阵,咱们尽管没有这层关系,却也相差不大,”邓艾却也毫不畏惧。这两个家伙,却是没有邓瀚身上的那股子稳重之意,毕竟他们在邓瀚外出的时候,却是长久的跟在孙尚香的身边接受的也是这位当年赫赫有名的枭姬的言传身教,当年的孙尚香在江东可是无人敢惹,故而这般影响下的邓艾和周不疑尽管有邓瀚在的时候,也很是稳重,可是骨子里的少年昂扬傲气秉性却也没有的稍减。

即便是周不疑在文武兼备的情况下,更多一点文质之气,然而自为天才之名,这种傲然于众人的秉性有更是不愿为人所欺的。

这里毕竟是闹市之中,而且又是在许都城中,故而不管是邓艾和周不疑,又或是对面的夏侯兄弟,却都没有携带着什么长刀弓箭等重武器,身边佩戴的也都是三尺青峰。

不过看样子,对面的夏侯兄弟,身上的血煞气更为重一些,若非如此以他们如今的年纪,却是不可能在动静间,便呢个生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来。想他们的父亲可是夏侯渊,自是将门虎子,跟在夏侯渊的身边,做些平叛,或是征战边疆的事情,杀几个人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邓艾却也跟着邓瀚走过西凉,在武威城下的战场上也是有过历练的,倒是周不疑虽然功夫已有,可是杀气毕竟少见。可是不论是邓艾还是周不疑,毕竟他们跟着的乃是邓瀚,所习练的功夫自是以太极功打底的,天生的道气盎然,却丝毫让此时两个人的身上更多的是种潇洒飘渺的气质,两下里一对比,此时的众人眼中对峙的四个人呢,自是以邓艾两个人更见卖相。

一方面自是夏侯兄弟的气势威猛,凶悍无匹,而对面的邓艾和周不疑更多的却是清风明月,任尔狂风浊浪,我自不动。

此时见到这种情况,一旁跟着护卫的国宾馆的兵士们自然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毕竟他们的职权所在,就是要保护邓瀚一行人的安全,虽然之前周不疑的那一次躲避自是让人觉得惊艳,不过他们定然是深知夏侯兄弟的厉害。此时的他们自是很有些挠头,他们却是不能让两方给打起来,毕竟要是打起来之后,他们却是不知道会如何收场,而且要到了那种地步的话,他们的结局肯定也一定很是凄苦的

看着一边的邓瀚,自是一副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情状,可是这些随行的卫士已经极是为难了。

“呵呵,几位莫要着急,即便真的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的”邓瀚却是安慰着这些随行的护卫,一路上这几位也很是尽心的,邓瀚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并不以他们身份而对他们有所歧视,毕竟不管什么人在邓瀚的眼里都没有太多的高下的。

“可是……”一众的卫士却是意犹未尽。

对于他们的担心邓瀚却是笑道,“不用着急,尽管我自是相信士载和文直的功夫,不过要真有个损伤,我当然也不会高兴的,呵呵,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或许他们打不起来的”

邓瀚有此言,却是因为在人群之外,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可以阻止此时这里情势的人物出现了。

虽然有数年未见,不过当年相见的时候,那人却也已经算是长成了,而邓瀚那时候还显见青涩,故而这个时候邓瀚倒是能够一眼看到之时,便能看出那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就在邓瀚之语方落下,却见人群中已经有一个青衣鹅冠之人越众而出,“夏侯家的两位将军,你们何至于行来如此之迟啊”

这话一出,正在继续气势,调养呼吸的夏侯霸和夏侯称,却是猛地一滞,“原来是吴先生,不想先生居然亲来相守么?”

“哪里,只是中郎将大人见两位酒侯不至,这才让人来看看,毕竟大人平日里也是事务繁忙得很原来两位只是有些小事给绊住了脚程”那吴先生倒也有趣,将他们眼前之事说做了小事,言下之意,却是有些抱怨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人自是因为些微的小事,便耽误了那位中郎将的时间,虽然以他们的身份,自是不必将那位的时间太过重视,不过有些情分却是还要顾忌的。

“呵呵,却是在下的不是了,还连累了吴先生亲来”夏侯霸居然这么说,倒也显得这位不是单单的粗鲁野兽一个,还有几分粗中有细的。

“吴先生,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些微小事,片刻间就能搞定的……”一旁的夏侯称却是这般说道。

不过夏侯霸却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为将之人自然应该当以兵法为行事准则,所谓的知己知彼,在这一瞬间,夏侯霸虽然自负,却也知道对面的那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料理的,故而对于夏侯称有意继续下去的意思,他身为兄长的自然要多一份进退之间的把握和掌控

“山水有相逢两位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一抱拳,夏侯霸倒也干脆,当机立断,不做犹豫,却是为将之要。

不过此时的夏侯霸兄弟已经有心跟着吴先生离开此地,可是他们却见到那吴先生,施施然的将他们让过一边,向着先前和他们对峙之人的身后矗立的那个青年文士走去。

“在下吴质,代我家五官中郎将相请邓先生一行”

第十五章 拜会

第十五章拜会

既知来人乃是奉了曹丕的意思前来的时候,邓瀚就在猜忖这位越众而出的文士是谁,但听到来人被那夏侯兄弟称为吴先生的时候,邓瀚便多少能够猜到这位吴先生的身份了。能够在此时代表着曹丕与夏侯兄弟交谈,更让他们不能反驳,足见这位先生在夏侯兄弟的眼中很有几分身份,同理也能多少看出吴质在曹丕心中的地位。

不过,对于这位吴质先生的底细,邓瀚当然知道的更多一点,这位仁兄却是曹丕的四位心腹之一。当然能够让曹丕引为心腹之人,自然也是才略非常之人。而这位吴质自是在历史上帮着曹丕和帮着曹植的杨修,很有了一番斗法的故事,不过如今杨修已远走了雍州,而少了杨修的曹植却是比史上少了几分张狂,而且又有了曹冲的参与,吴质对于曹丕的争位大业,却是更有几分上心,正因为只有曹丕的敌手越多,他吴质但有所成之事,自然会在曹丕的眼中更添些重量。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权势让他掌握。

除了此时对于吴质这番心思的把握之外,邓瀚却也知道,这位先生平时就喜欢结交权贵,未出世之前,就从不跟乡里百姓往来,在家乡名声不佳。做官后,又倚仗曹氏父子权势,作威作福,引起人们的反感。以至于后来在吴质病故之时,居然被谥为“丑侯”。吴质的儿子吴应一再上书申辩,为父叫冤,直到吴质死后二十四年才改谥为“威侯”。

对于这样的人物,你自是可以鄙夷其为人,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忽视了他的才智。毕竟杨修这样被曹操都看得上眼的聪明之人,都被吴质玩弄于鼓掌,何言其他人。

初次见面,吴质径直走向邓瀚面前相邀,从这点看,吴质对于邓瀚定然也是有过关注的,毕竟邓瀚初到许都,已经有一篇人面桃花,震动了许都城,吴质身为当时也算知名的文学家,自然也对于邓瀚有些佩服。

而作为曹丕争夺曹操身后之大位的主要谋士,自然对于一切可能给许都城中的政治形势带来变化的因素和变化都要有所掌握,当然对于那些竞争对手的举动自然是要多多的加以了解的。

曹植有荀恽打前站去拜访了邓瀚的事情,却也不是什么秘闻,吴质自然早就知道。

联想到这一次与邓瀚同来的人物中有华佗这样的神医,吴质自然是有些心动,毕竟这个时候人命还是太过轻贱,乱世中又多疫症,有个医师自能对自己的健康多几分保障,更何况是神医这样的人物。

当然吴质自是知道曹植所求者,不过是个孝字,以求争宠于曹操面前,对于这样的举动,以吴质的身份和才智,却是不屑于让曹丕效法之,所谓东施效颦之事,吴质自然看不上眼。

在他而言,一切的忠心对象乃是曹丕,当然曹操也是相当重要的,不过曹操却是将要过去式。曹丕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故而选择这其中的利害之时,吴质却是先要将曹丕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作为曹丕的心腹,还是非同一般的心腹,吴质在知道了曹操的头风之症之后,却是也在隐秘之间对于曹丕身上有隐疾的事情有所耳闻。

虽然吴质也知道曹丕对于这件事的隐瞒由来已久,而他作为曹丕的心腹得知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盘的交托到了曹丕的手上,不过对于这点,吴质倒也有几分甘之若饴。

或许这也是他平日里在许都城中仗着曹丕等人的威势作威作福的缘故吧,当然这种自我贬低行为的意图,却也是为了让曹丕掌握自己更多的把柄,彼此间更是连为一体罢了。

吴质自是表示他对于邓瀚的尊敬,“先生之大才,已经哄传天下久矣,再到您二次入许都之时,一篇人面桃花相映红,足见诗酒仙之名,名副其实”

“吴先生客气了,区区薄名,何足道哉”邓瀚自是谦虚道。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在夏侯兄弟罢去了气势之后,却也收拾了自己的架势,轻松自在的回到邓瀚的身边,而那吴质却也对着两个人行礼。

得享盛名之人,却都绝非侥幸,像吴质这样重视细节处,倒是足见此人的细心。毕竟如今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对于邓瀚来说,像是他的弟弟而多过其他,多年以来的相处,这些都是三个人之间不需言表的情谊。对于邓瀚既然已经敬重有加,若是因为在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身上失分的话,却是智者所不为的事情。

“我家大人,却是对于先生多有敬重,自当年在许都一会之后,便时时渴慕能够与先生一会,好有所教益”吴质这般说,却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吴质却是从当年曹操在初平四年的时候,便加入了曹操的麾下,进而在曹丕成长的过程中被其因为心腹的。

“当年小子的狂妄之举,却是入不得方家之眼,能够得到哪些名声,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吴质在这里互相恭维着,自是为了给曹丕从容布置的机会,毕竟他们之前所说吴质乃是受曹丕之命才在这里等候的,而曹丕自是在不知何处相侯,若是没有时间给曹丕准备的话,到时候,即便大家不说什么,可是对于曹丕来说,总是会有许多的尴尬的

毕竟邓瀚却是看到了曹丕的身影的,而此时的他自然是配合着吴质在这里作着表演,正所谓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劲儿

故而即便是此时那夏侯称已经有些耐不住,为何他们平日里还算敬重的吴质先生要和一个使者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尽管两兄弟出身于名门,但是他们却是于这样的政治上,没有太多的感触,当然以夏侯渊的本事,于这些事情上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教导的。毕竟他们都算是曹操的亲戚,只要他们保证对于曹氏的忠心,许多的关联都不会牵扯到他们的。

况且即便是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与曹丕的关系再好,以两个人的性格,对于那些政事上的勾当,曹丕也不会交给这两个去办的。

即便此时的两兄弟,再有不满,可是吴质此时毕竟代表的乃是曹丕,两个人可以在心底里抱怨,却是不能将之说出口。

相比于这两个莽夫一样的兄弟,邓艾和周不疑却是多少能够体会出他们两人的不耐,不过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以邓瀚马首是瞻,而且他们此行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游览许都,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毕竟出使许都的任务,为天子诊病,自有华佗神医去忙,他们想帮忙也不一定能够凑的上手,或许还会忙上加乱,故而不如退而远之,因此此时的他们却也是相当的悠闲,而且他们此时看到邓瀚,却也是这样的状况。

而且三个人像这般悠闲的时光却是随着他们的成长越来越少了,除了他们两个兄弟已经长成,不能再回到以往的天真无邪之外,毕竟如今三个人依附的刘皇叔的势力却是已经发展的越来愈大,向他们这样的人物,即便不愿当仁不让,却也不能让他们自身的才能平白的浪费。

当然他们也没有觉得为刘备效力有什么不好的,那是他们另一种的生活态度,不过对于过去悠闲美好时光的怀念,使得他们对于如今偷得浮生半日的生活,更有些享受。

邓艾和周不疑的闹市间打闹,以及和夏侯霸兄弟的意气之争,不过是他们的心头想。当然在以往的时候,他们却是两个人在襄阳的邓府中嬉笑,何人意气相争的时候,却是没有,即便是跟那个长的颇为壮大的姜维,邓艾更多的时候还是以一个大哥的样子在教导着他,说来也是,毕竟姜冏于交州殁于王事,而诸葛亮在荆州又是诸多政事缠身,对于姜维的教导,虽然可以摆脱黄月英代劳,不过却是少了同伴的姜维童年,再有向学之心,却也不能长久的,而邓瀚和周不疑两个却是可以做类似姜维这些荆州新生代的大哥的,这些小家伙中,还有张苞,关索等一干人,不过如今却都渐渐长大,各自又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前程。

对于夏侯称,这个小子在那边有些等得不耐烦,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却是对他的急于行色,做些隐蔽的挑衅。

彼此之间,片刻之前还是分属意气相争的两方,而今不想对面的重要人物已经开始和自家的老大攀谈起了关系,听他们的意思,竟然不仅不会追究之前的意气之争,还要相请自家人去赴宴。

“嘿嘿,从来都是跟着少爷,白吃白喝的机会太多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相视间,却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邓瀚虽然说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对于周遭的情形,多少能够把握到。

“吴先生,您看,我们是不是先挪到一旁,再做叙谈,立于当道之中,却是对于行人多有碍难之处,虽然事情不大,不过在下却是担心又有人前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邓瀚言语之间,自的调戏了一下夏侯霸,毕竟此时的邓瀚要比夏侯霸兄弟,不管是年纪上,还是名气上都要比之领先许多,这般说来,虽然难免老气横秋,然而以邓瀚的身份说来,倒也能够说的过去。

听得邓瀚的话,夏侯霸自是哼了一声。不过也仅此而已。

而吴质对于邓瀚的话,却是笑道,“邓先生倒是一片好心”以吴质的秉性和处事风格,想这样立于当道之中,阻塞道路的事情,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他如今已经是名声在外,至少在他的家乡和许都城中,有了几分臭名远扬的意味。

不过对于邓瀚所请,吴质却也主从客意。

就在他们移动了脚步,走向一旁的时候,似乎吴质从人群中看到了什么示意,却是顺势就让邓瀚一行人翻转方向,向着邓瀚他们来时的路上走去。

邓瀚一行人本来就是无所事事,对于吴质所请,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都是闲逛,虽然说温故而知新,在这里用上不太恰当,却也差不太多。

邓瀚自是和吴质两个人在一众人的围护下,彼此间交谈着什么,毕竟吴质好歹也是后来魏国有名的文学家,对一道上倒也有几分真材实料,而邓瀚自是有着越千年而下的历史见闻,加上他这几年来的亲身的体会,自然于这方面对于吴质有着太多的帮助,每有言辞,都让吴质甚为佩服。

想来以吴质的智慧,当然能够知道,如今的邓瀚的身份,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毕竟现阶段荆州方面对于这些人物的情况保密不像初始那般严密。当然这也是形势所需,如今的荆州却是需要能够引来更多的人才投效,以他们这些如今荆州高官的经历,自是会引起很多有志之士的兴趣。

毕竟争天下,得人心者方能最终赢得天下,而这人心中,更多的还是要能够引来更多的人才,才是重要的。毕竟在二十世纪之后,人才最贵。而在这个时候,一言以兴邦的事情却也不少见。而像刘备早年之时,若不是没有一二个能够给他指出战略上问题的人,何至于到半百之年才有了这番勃然而兴的气势。

故而以吴质的地位,自然知道邓瀚的身份地位。不过想身居这般高位的人物,至少在吴质的眼中,除了邓瀚之外,他还没见过那个人既能将自己的正经事处理的完美之后,还有那般天赋和时间来做文赋之事,而且还是做得如此好的。

至少他吴质是做不到,对于一个个自认也是天才的人物,同等条件下,那些能够做出自己在同样情况下不能做到的事情的人,总是难免会有几分真心的敬服。

故而此时尽管身处两方,而吴质也是在此时和邓瀚敷衍着恭维,可是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就能有如今这番成就的邓瀚,在敷衍之下也是有些真正的叹服。

两个人自是在前面彼此言笑不禁,而在他们身后的气氛却是有些异常的气氛。毕竟邓艾,周不疑,夏侯霸,夏侯称四个人呢,自是分作两组跟着他们前面的零头人。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气氛轻松,不停的指点着,两个人因为之前的嬉闹打斗而忽视了的这一路的风景,时而对于路旁的店铺做些评论,时而又对于街上的行人说些胡话。

当然那个时候却也是因为路上偶然出来一个或是小家碧玉,又或者是雅娴之人,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有秀色可餐之语。年少而慕艾,正是邓艾和周不疑这样年龄的人物要大干而特干的事情。若非如此,邓瀚又怎么会想到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诶两个小子各找一个老婆的事情。

想邓艾和周不疑自然遗迹见惯了江南烟雨之地生养出来的各种千娇百媚的女子,也曾见识过如同马云禄一样,在雍凉之地养育出来的豪放干练的女子,而今却又有幸来到许都,这中原的腹心之地,自然也是要看看以及侃侃此地间美女的风情,对于男人,那就不必了

而另一边的夏侯兄弟,这个时候,却是一面不忿于为何曹丕会要请邓瀚前去敷衍,为此事与他们通行的两个人很是愤恨,不过这点上,两兄弟的气量却是不怎么大,完全没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的潇洒。而另一方面他们也很是不齿,邓艾和周不疑这样对于周遭事物的指指点点,毕竟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行为,还真有几点土包子的意味,使得夏侯兄弟却又很觉得和他们为伍太过没有面子。

邓艾和周不疑这些年却又是跟着邓瀚处身在荆州的高层处,居移体,养移气,早就褪去了邓艾身上的那种落魄,以及周不疑的孤傲。而且他们在邓瀚的言传身教之下,却又渐渐的形成了一种随心所欲的随性,就像此时他们对着美女放声的评语,这样的举动他们自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而一旁的夏侯兄弟,虽然是莽夫,对于两个人的这般直白,还是很为不屑。

对于夏侯兄弟的这种心态,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有所感触,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自行其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站在一旁艳羡,虽然他们没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霸道,但是自行其是的洒脱和自在,已经足以让人满足。

不过行进间,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渐渐觉得眼前的道路变得熟悉,毕竟两个人之前的打闹,却也不是一路都是如此的,他们却也是在过了一段路之后才彼此间玩闹心大起的。

“文直,不会是我们又要去那个什么合昌楼吧”邓艾却是小声的问着周不疑。

“呵呵,还真不好说,毕竟之前那处的主人好像也姓曹,那股东却是唤作夏侯衡,而那边上的那两个家伙也是姓做夏侯的”

“这许都城中,姓曹的和夏侯的,怎么这么多,好像我们兜兜转转间,总是都在跟这些家伙打交道啊”邓艾倒是有些抱怨。

“呵呵,这也不奇怪啊,你想这许都城中,丞相是曹操,五官中郎将将是曹丕,而之下那曹植,曹冲,还有曹洪等等,都是姓曹的,再说和曹氏有亲的夏侯一族,先后有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位列大将之属,从他们而下的亲戚宗族儿子们,这么算了那人数还不是海了去了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这许都城中还真是处处有曹”邓艾却是感叹。

“呵呵,而这些人中,算来和我们少爷有关系的还不少呢”

“怎么说?”

“当年那曹植却是一篇铜雀台赋,名满天下,不过咱们家少爷以落shen赋,愣是将曹植的名声狠狠的压下,继而又有诗酒仙的名号称誉天下,这是第一”

“而许都第一次离了许都之时,虽然别人不知道为何那般行色匆匆,你我还不知道,不久是因为将那虎豹骑的统领曹纯被少爷给差点杀了”

“还有当年在唐河之外,少爷跟着赵子龙将军,可是将那时候曹休统领的虎豹骑给歼灭了的”

“呵呵,这么说来,这城中我们还真是处处为敌啊”邓艾说着话的时候,却是又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

而感应到了邓艾眼神的夏侯称,却也是狠狠的瞪了邓艾一眼,对于这样的以眼还眼,邓艾还真是觉得没有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像是对他说,“小样,哥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邓艾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自是让夏侯称不满,可是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重重的冷哼一声,以抒发心间的怒气。

对于身后的举动,即便是邓瀚不回头,大概也能感觉到此时哪里的气氛,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既不会阻止,也不会推波助澜。毕竟要是阻止的话,到让对面的人觉得他们是在示弱,他们却也没有必要,而且他们还代表着荆州刘备,刘备却是没有在曹操面前示过弱的,他们再怎么,也不能丢了刘备的面子不是

至于说推波助澜,毕竟这里乃是许都,太过张扬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强龙再能,也不会蠢得到人家地头蛇很多的地方做那些无谓之举的。

“唔,这条道路,恰好是我等之前走过的,不知五官中郎将大人在何处等候我等啊”邓瀚此时却是问着吴质。

“呵呵,今日也是有幸,我家曹大人平日里自是忙碌不堪,故而今天便起了外出的兴致,当然每有外出的时候,我家大人最喜欢到此间的合昌楼一聚,毕竟那里算得上许都城中最好的地方所在”

听了吴质的回答,邓瀚自是连连点头附和,而他身后的邓艾却是“噗”的笑了一声。

“呵呵,果然是那里”邓艾和周不疑笑道。

再行过三五个店铺,便是走到了他们不久前才到访过的合昌楼。

在吴质的陪同下,邓瀚却是又拾级而上,步入酒楼之内。

再次进入这座酒楼,不及转头,只见入眼的店内正中的墙壁上,居然已经有了两块条幅安置其上,上面的字迹恰是之前邓瀚书写的,“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这店里面的人,倒是行动迅速啊邓瀚却是感叹道。

店内的小儿伙计却是对于邓瀚,邓艾和周不疑方离开店内不久的客人仍然记忆犹新,又看到他们此行的人数却又倍于之前,正在犹豫中,店内的掌柜曹寅已经接手了此处的支应。

“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了邓先生”说着话,却是一边对邓瀚表示着敬意,又对另一边的吴质谈道,“原来吴先生是去接邓先生了,我说么,怎么曹大人今次出行没有吴先生您相陪呢”

曹寅却也是个会说话的。一方面自是表达了他对邓瀚的仰慕,却也在只言片语间将吴质对于曹丕的重要性给轻轻的捧了一把。

“大人在上面吧?”吴质却是对于曹寅的言辞轻轻点头,然后笑着问道。

“正是,我这就给诸位引路”曹寅自是恭声道。

“呵呵,这就不麻烦了,我自陪着邓先生上去,今次曹掌柜的,你可要将你的拿手好菜给奉上啊,哦,对了还得那些好酒才行”吴质却是吩咐道。

“呵呵,这些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里定然会用心的”曹寅说道,“邓先生,还有二少爷,三少爷,你们还请上去少坐,容我随后上去伺候诸位”

对于曹寅的奉承,邓瀚自是坦然受之,那吴质都能对这曹寅指手画脚的,他邓瀚自也该有几分自尊在。

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见那曹掌柜的称呼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为“二少爷,三少爷”多少有些意外,“怎么看着何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兄弟一点都不像呢你看,一边是温文尔雅,一边是莽撞匹夫,说是亲兄弟,还真是让人觉得太过奇怪呢”

对于邓艾两个人的奇怪表情,此时的夏侯霸兄弟自是不明所以,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邓瀚一行人已经在合昌楼中有过一番经历。

来到楼梯处,吴质自是当先而行,邓瀚随之,而邓艾和周不疑自是次之,夏侯兄弟虽然也是曹丕邀请的客人,不过这里毕竟他们要算做地主,落在邓艾两个人之后,倒也没有太让夏侯兄弟感叹。

不过当他们在楼梯顶端的地方,见到曹丕居然会亲身过来迎接邓瀚,这才让两个人觉得在曹丕心中,这邓瀚居然是这般重要的。

“五官中郎将大人太过客气了,如此礼重,在下却是有些承受不起啊”邓瀚自是笑着给曹丕施礼道。

那曹丕倒是没有让邓瀚全礼,“你我分属故交,这点子虚礼,算得什么”

想当年,不过是曹丕领着曹冲到邓瀚居停的地方,有过一面之交,而今在曹丕的嘴中却像是有着多年的交情一般。

不得不说,如今的曹丕却是要比当年的时候更见成熟,浑身上下却也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脸上蓄留的微须,倒也给他添了许多的成熟之气。不过全身内敛之下,到让此时便服的曹丕多了些平易近人。

对于曹丕,这位曹操事业的继承人,邓瀚最大的感触,从来就是他的隐忍以及不动。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从长久的时日中历练而来的,想象一下和他交好的人物中,有陈群,司马懿,吴质,这些人物,便能看出曹丕自是有心之人。

听着曹丕对于邓瀚的言辞,自然可以看出如今的曹丕的政治手段也渐渐养成,不动声色间,便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是身体内真是有病,此时的曹丕在和邓瀚那面色红润的衬托下,更显面白。

当然对于这点,或许那些本来就不敢怎么直视曹丕的人,自是没有太过注意。而邓瀚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他又不是曹操治下之人,当然即便是邓瀚身为刘备的属下,他和刘备见面的时候,也是直面刘备的。

和曹丕近距离相处,邓瀚却是能够从曹丕的呼吸中,凭借着他灵敏的耳力,觉察到曹丕那隐匿内敛的呼吸中的那份压抑。

不过此时的邓瀚对于曹丕的注意力,明显的被曹丕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吸引了过去。以至于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呆板。

见到那人,给热闹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绝世宝刀,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锋锐之气弥漫,若是一般人或许也只能觉得其人冷漠孤傲,不让他人接近,而他这种的气势在像邓瀚这样的懂得些剑法的人得眼中,却是感到那份儿冷漠孤傲掩饰之下的,锋锐杀气

“哦,倒是我的疏忽了,这位乃是我的剑术师父,大剑师史阿”曹丕却是给呆住了邓瀚解释道。

“果然不凡啊”此时的邓瀚自然已经反应过来,毕竟那人的锋锐之气,实在凌厉,若是看的时间长了,邓瀚却是担心不经意间引发了那份还算凝练的剑气,到那个时候却是不好受的。

“说来也巧,我倒是听说子浩你与史阿师父的师父,便是我的祖师的王越剑仙有些交情,而且这两年也是从南方多有祖师的消息传来,今日倒是希望能够从子浩这里打听一下,有没有祖师的行迹”却是曹丕说道。

听到曹丕的话,那另一边的史阿却也不过是稍有些触动,眼神扫到了邓瀚。

“呵呵,我这里倒是也有些关于王越老先生的消息,不过众所周知的,像忘老先生这些世外高人,总是行事不同于常人,我等凡俗之辈却是不能尽知的”邓瀚这般说道,“临来之间,听闻王老先生在成都一带出现,这便是最近的消息了,哎,想王老先生这般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那是何等的潇洒啊”

“子浩,且也不用艳羡他人啊”曹丕却是笑道,“诗酒仙的名声却也不是凡俗之人可以得到的”

“哈哈,中郎将大人却是说笑了”邓瀚自是谦让道。

“或许邓先生,除了诗酒两道之外,本身的武艺也是不俗的啊”一边的夏侯霸却是猛地插口道。

“哦,真是如二哥所言吗,邓先生?”原先在合昌楼中的夏侯衡和夏侯荣两兄弟却也没有离开此间。而之前的曹丕自然便是在夏侯衡,夏侯荣以及史阿的陪同下等着让吴质领着邓瀚而来。

本来今日就因为见到了邓瀚,他心中的偶像的夏侯荣就已经心情极好,故而他在酒楼中非要赶着曹寅速速的将那两幅条幅做好,好让他能够将邓瀚的手书带走。而今正因为这一耽误,反而使他又一次见到了邓瀚的身影,当然连同一起的还有他的二哥,三哥的到来,他自然还不知道之前在闹市中发生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他一听到有关邓瀚可能的猜测之言,自是很有些兴趣的关心的问道。

就在邓瀚还没有做答的时候,一旁冷漠的像块石头的史阿却是发话道,“确实,功夫不错”

能从史阿的嘴中说出这种话来,至少在曹丕等与之长久在一起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毕竟史阿身为许都城中的第一剑师,当然如今在王越仙踪飘渺的情况下,史阿便已经是当今的剑术第一人,再加上又有曹丕的推崇,并拜之为师。使得那些有心和曹丕挂上关系的许多的人家都会让他们的子弟去史阿的门下修习剑术。当然还有一些曹军中的武将也有希望从史阿的指点中得到进步的人物,至少曹丕就知道他那三弟,号称习武的天才般的人物,也没有从史阿的嘴中听到这样的评语。

在那为数众多,犹如过江之鲫的弟子中,不乏一些资质绝佳的人物,不过从来史阿很是吝啬只言片语的话。

听得史阿这般说,曹丕自是不动声色,夏侯荣倒是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触,倒是夏侯霸这位挑事者,没有想到邓瀚还真是如他所言,会武,而且武艺还不错,这是史阿的评语

“这不是我的评语,这是前些年,家师之语”史阿倒是又解释道,“之前,虽然我自是尊重家师,然而他却是说邓子浩的功夫别出机杼,另开一派武术先河”

“这样的评语,我自是不信,虽然我自认于武道之上的天赋当世间能够匹敌者,寥寥无几,然而即使这般,我却也没有那种另起一派的能力,像当年家师于此传言的时候,那时候的邓子浩还是刚刚得了那个诗酒仙名号的时候故而我自是更家不信连带着对于家师也多少有了几分不惑”

“而今,却是让我知道而来什么叫做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史阿却是没有停下,续道,“家师说邓子浩身怀武功,然而如今所见,其人行止与常人无疑,这便是家师所言的另外一派先河的结果,浑然内敛,不做张扬,恰似个隐者,与世无争,故而因其不争,而天下莫可与之争”

“史阿剑师,却是太过高看于我了,不过是俗世一过客,又哪来什么剑道另一派之语,说是我有功夫,不过是些养生之道罢了”邓瀚却是不想拿史阿再说下去了,只是因为他觉得若是让史阿再说下去,或许便有些不可测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生,定然是已经注定的,并不会因为邓瀚的起意便引致别样的变化。

“邓先生说的好谦虚啊,还真是虚怀若谷”一旁的夏侯荣,却是叹服道,因为他对于邓瀚的敬佩由来已久,这般说来,却是无妨的,不过就在他说完之后,那夏侯称,却是有些不服,“既然如此,在下却是有些想要学习一下邓先生的养生之道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只是我们老子说我的脾气不好,需要好好的修行些养生之法,才能将脾气收敛,活的好点”

“呵呵,若想学习的话,我倒是对于阁下有个好点的介绍,华佗神医于此道却也是高手,养生之法,在我看来定然可以传承千古不绝的”邓瀚却是说道,他自是不想让夏侯称将事情继续往他身上牵扯。

“即使如此,听得这般好事,我倒也有了几分兴趣,既然神医有养生之法,来日有暇,我倒是想去拜会一二,到时候还要子浩为我好好的引见一二才是啊”曹丕却是言道。

不论什么时候,人们对于自己的性命都会有别于其他的看重的。

曹丕的这番话自是无意间将原先众人集中在邓瀚身上的注意力牵到了华佗的身上,也从剑术这等杀人之法的上面转到了养生之法这样的活人之道上了。

不过却是有人没有忘记了他的初衷,只见在众人对于日后如何去拜会华佗的事情上热烈讨论的时候,史阿却是沉声开口道,“家师之言,虽然不虚,然而作为武人同道,所谓见猎心喜,而今既然邓子浩亲来许都,正是方家在此,在下求道之心不灭,若是有暇还望邓子浩能够指点一二”

对于史阿此时的话,邓瀚面上自是一片的淡然和从容,不过心里却是多少有些无奈。史阿习剑多年,毕竟以此时史阿的年龄算,或许他习剑的时间不下于四十年,近乎两个邓瀚的存在了。

熟能生巧,即便邓瀚有前世的历练加成,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于太极上更多的还是肤浅的认知,今生为了更好的在乱世中求存,他自然是深自习之,毕竟年代不长,尽管太极剑法更重意识一些,而邓瀚有过南华的指点,又有经历了汉中张鲁的一番顿悟,再有对于和左慈接触之后的进步,可是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要说以他此时的功夫能够胜过习练了四十多年的史阿,也太过虚妄。故而在见到了此间出现的史阿的时候,邓瀚的心中便有几分不安。

可是谁让史阿的习剑之心是如此的坚韧,而此间众人中并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更易了这位大剑师养成了近半个世纪的向道之心

事情变化至此,却是在座诸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的,当然史阿乃是例外。邓瀚也只是稍有预感而已。故而这个时候,即便是有心为难邓瀚一行人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也是惊诧大过喜悦。

毕竟邓瀚却是他的弟弟夏侯荣的偶像,如今却是要和史阿做一对决。虽然说是指点,可是夏侯霸等人却是知道,以史阿对于和邓瀚的重视而言,史阿自会全力以赴的。

许都城中人人尽知,这位大剑师的求道之意是何等的炽烈,即便是以身殉道也是大有可能的不过以往的时候他却是没有遇到能够指点他的人,如今有了一个,却是身份如此尴尬的邓瀚,毕竟他是荆州来使,也是代表荆州刘备给天子致意的荆州人,还是天子也曾有过召见的名士。

故而一时间,众人都噤声不语,坐看邓瀚如何应对。虽然史阿想要的指点,看似轻飘飘的,可是联系到双方的身份地位。往小了说,自是两个人的生死事,关系到他们自己的荣辱,而往大了说,史阿乃是曹丕的师父,总是和曹操一方有关系的剑客,而邓瀚却是荆州的来使,毕竟代表着刘备的面子的。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邓瀚却是仍旧一副明月清风,微笑淡然的模样,“呵呵,对于史阿剑师,这样的求道之心,在下却是极为佩服,一个人不论他的为人,他的行事如何,只要他能够一生一世都将他的身心奉献给了一件事情,那么这个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为了不让这份值得称扬的坚韧和执着被人给忽视,对于剑师的要求,我接下了”邓瀚却是一脸的郑重和虔诚。

看到这样的邓瀚,不惟邓艾还有周不疑,以及那一直都对邓瀚佩服不已的夏侯荣,还有在座的曹丕,夏侯衡,吴质,还有对于邓艾两人不满的夏侯霸,夏侯称,一时间都充满了对于邓瀚的敬意。

不仅仅是敬佩邓瀚的这份淡定和坦然,更为他方才说出的那一番话。

“邓先生说的好”夏侯荣却是脱口而出道。

一旁的曹丕却是对夏侯荣的举动笑了笑,然而言道,“以两位的身份地位,彼此间切磋交手,只为求道,这样的事情,终究不是件小事,而现在的所在,还有当下的情势,却都不适合进行这般重大的事情,不妨我们随后另行约定黄道吉日,以见证这等足以震动世人的盛世,如何?”

见曹丕这样说,史阿倒也觉得,他方才的举动太多莽撞,自是对于曹丕的提议点头。

而邓瀚当然也是点头了,“谁要想在这个时候动手,谁他**的是王八蛋,今天真倒霉啊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出来的嗨”

第十六章 要淡定

第十六章要淡定

合昌楼上一会,自是将邓瀚本来在许都城中就已经居高不下的人气狠狠的顶了起来,即便是此前哄传一时的对于天子的疯癫之症的来龙去脉而引来的纷纷扰扰,在这一时刻也被这件史阿要和邓瀚对战的事情给淹了过去。

史阿是谁,只要是在许都城中生活过的,甚至只要是曹操治下的这几个州郡的老百姓也都会有所耳闻的,他可是有着赫赫威名的,享誉了多少年的大剑师。不只因为他的师父是已近修成大地剑仙的王越,更是因为这些年来一心求道的史阿,在中原各地近乎是无敌的存在。

而邓瀚其出身何人,一篇落shen赋,让邓瀚自是坐实了天下文赋大家的地位,而被天子召见于许都的皇宫之中,又有了一夜的斗酒赋诗的天资横溢,纵酒放歌,当然将邓瀚的地位放在了天下间的文士之首。当然这里的文士之首,当然是在文学一道上而言的,和军略等国事却是没有太多的关联的。当然说史阿的无敌,也是不涉及军事方面上。

这一文一武自是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中达到了近乎当世的极致,即便是身为敌对的曹操或者是孙权,对于邓瀚的文赋上面的才华却也没有丝毫的质疑和否定,要不然孙权对于当年吴国太要将孙尚香嫁个邓瀚为妻的事情多少也会有些微词的。至于曹操,对于这样的邓瀚自是爱其才的意味更多一些。

而今这邓瀚却是答应了和史阿切磋的要求。在一般人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以己之短和人之长相对的问题。人之精力自是有限,不拘知道,又或者是武道剑道,这却都是需要一个人付出长久的时间去琢磨的事情,而今不过二十多岁的邓瀚却要和已经浸yin了剑道不下于四十年的史阿对敌,这已经是近乎自寻死路之举。

即便是这个时代的文人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之人,而且曹操等人多少也知道邓瀚的功夫也都有些,毕竟若没有三两三,何敢上梁山,想当年的邓瀚在许都城中可是伤过曹纯,又在随后跟着赵云于荆州北部的新野等地,以及绿林山这些地方转战过多时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却也没有人会对此时邓瀚的举动有什么乐观的想法。

此时史阿和邓瀚的切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原本在合昌楼上应承了要亲自主持这件事情的曹丕在将这件事告知了曹操之后,却又将众人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度提升了一个层次,自是因为曹操自己要亲为这件盛事做主。

曹丕自是不会和曹操争夺这些的,毕竟他还是曹操的儿子

对于两人的切磋之事,曹操倒也整治的很是隆重,先是定下了五月初五端午之夜,在群臣大休的时候。毕竟两人此次的切磋,其起因正是因为史阿的求道之心,而曹操选择这一天,却也是因为这一天乃是千古文人的典范屈子投身汨罗江之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话作为名句,却是对于这场切磋的事情却是一个很好的描述。

尽管可能结果会有所不虞,不过曹操却是立意要将这场对决布置的却是一场喜事。

如今距离五月初五自是还有些时日,曹操却也在这之前,将这一场即将在许都举办的切磋的有关事宜通传给荆州刘备,江东孙权,辽东袁尚,以及还有周边的一些个异族之人的使者。毕竟王越当年在塞外也是很有些名声的,曾经一人一剑化解了一次鲜卑人对于北疆的袭扰,而今史阿身为王越的首席弟子,爱屋及乌又或者是恨屋及乌之下,那些异族之人或对于史阿也是有些关注的。

邓瀚对于曹操的这番举动,虽然并不在意,不过却也能够猜估到,曹操大概的意图,毕竟长久以来,曹操自是执中原权柄,而今邓瀚和史阿,这两位当代文武方面的顶尖人物,却是要在他执政的许都城中来这么一场巅峰对决,自是昭示着此时他的权势威风,未尝不是为了给他自己造势,当然也在同时对比着此时无能的天子刘协。

此时的国宾馆中,却是静谧的很,自从邓瀚和史阿要切磋的事情传开了之后,国宾馆自是将一切的来访的客人都给挡驾,却是奉了曹操的命令,说是要给邓瀚一个幽静的环境来调整士气状态,即便是那江东的使者吕范现在也已经被华歆给接到了别处去。若非吴普还要帮着华佗考量给天子诊病的方略,或许此时的他也已经不知道给安置到了那里去了。

对于邓瀚的事情,华佗自是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对于天子的事情却是更为上心,毕竟医者父母心,毕竟天子正在“病”中,而邓瀚如今既然已经承诺了于史阿一战,对于这种已经安排好了的事情,华佗却也说不上什么话,而他对于武道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见解,虽然他的五禽之戏到后来也渐渐的有向武术上转化的征兆,不过这个时候他华佗也仅仅是用他来调理身体。而且华佗却也害怕他的动问会扰到邓瀚的心境,自是也少和邓瀚说些事情。

外面的一切事情自是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来回给他将消息带来,虽然他们对于邓瀚的信心自是十足,不过随着他们在许都城中打听到越来越多的关于史阿的消息之后,却也渐渐的有些心绪不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本来很是开朗的小子却也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默,自责。

“文直,到了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啊”邓艾却是耷拉着脑袋,和一旁的周不疑唏嘘着。

“呵呵,虽说我们那天不该想着和少爷一起出去逛一逛的,可是照拿史阿的架势,这一场切磋却也是躲不过去的”周不疑倒是看得也算通透。

“哎呀,少爷那里倒是自那天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不过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邓艾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游览许都却是你们说出来的,你们少爷我也未尝没有想过,要不然也不会同意,至于和那史阿对战的事情,最后可是我答应的,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邓瀚从自己的屋内走出,看着两个小子又在一起彼此长叹息,自是有些不满意,当然邓瀚也是知道两个人都在为他担心,不满意之外倒也有些心安,毕竟他们跟着自己这么多年,面临着邓瀚可能有生命之危的事情,他们即便是再对邓瀚深有了解,却也总是关心则乱。

“可是,……”

“可是什么,当年我教你们剑法的时候,不早就说过,咱们这太极却是更为重意,”邓瀚却是打断了周不疑的话,“要是像你们现在这样的心态情绪去对敌,即便你有十分功夫,到了那一刻顶多也就只能发挥个半成,未战却已经心乱,如何能够成事啊”

“还有士载,你可是还要当将军,如果没有一个淡定的心态,保持着自己的心灵的平静,在瞬息变幻的战场上,如何能够克敌制胜呢”

邓瀚却是时刻不忘敲打邓艾,这些年,邓艾却是跟着邓瀚,吃苦的时候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反正邓瀚却是担心历史上那个打得姜维没有一点儿脾气的征西将军邓艾给毁在邓瀚的手上。倒是对于周不疑,邓瀚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忧,毕竟如今的邓瀚在的见识,或许深度不及世人中的那些个大儒,然而他的脑筋却是比那些人更为灵活的,就像对于诸子百家的认知,邓瀚毕竟要比那些人有着更为广阔的眼界,这一点,邓瀚倒是能够传导给周不疑,不让他带有偏见的去鉴赏那些遗传下来的古人的智慧,或许这才是对于像周不疑这样的天才人物,最为重要的。

此时的邓瀚自是有意让两个人要记得时常保持一个乐观的态度,不过此时看来效果却是不理想。再有天赋,再有人教导,有些事情总是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自己去体会,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即便是邓瀚自己,经历了穿越的重生,也未尝没有过迷茫和彷徨的时候,对于他今生选择的道路也未曾没有过怀疑,不过就像是那句话,没有经历过风雨,又怎么能够见到雨后的彩虹,如今的邓瀚却已经算是心间充分的有了淡定,故而很多的时候,才会有了更多的沉稳,不骄不躁。

看着两个小子这个样子,邓瀚心头一动间,却是有了定计,如今要想让这两个小子变得开朗起来,还是需要有什么事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忙起来的时候,或许便会不再如眼下这般失落了。

“这两天也没空问你们,那天游览了一番许都,可有什么感觉么?”邓瀚却是问道。

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没有想到邓瀚会在这个时候问他们这种问题,不过心情再不好,两个人倒是都在思考了一下之后,答道,“大街上的繁华程度倒是和襄阳差不了多少,自然要比长安城好些,不过这里大街上的人倒是要比襄阳,甚至比江陵城的人流都多”

“是啊,不过这里的人口虽多,可是市井之间的百姓却去不如我们那里富足”

“哦,你们倒是看得听仔细的”邓瀚倒是赞道,“毕竟这里乃是曹操治下的天子所在,再怎么不济,总是他的脸面”

邓艾和周不疑却是仔细的听着。

“曹操多年以来征战四方,这里地处中原腹心之地,倒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乱的,你们想想,曹操却是胜多败少,这里可是不知道收纳了天下间多少的财富啊”

“少爷,你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荆州的襄阳和江陵却也不差啊,当然长安眼下虽然不及这些地方,可是等过两年再来看它,总是我们长安城,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有着这么多年自前秦流传至今的底蕴,定然会比这区区的许都城更好的”倒是邓艾说道。

“呵呵,有这般想法才是啊”邓瀚却是称许。

“不过,少爷,你说这些有什么事么?”周不疑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让你们两个小子办点事情”

“……”

“劫富济贫,干不干?”邓瀚问道。

两个小子却是露出诧异的目光看着邓瀚。

……

就在许都城中依然在对于邓瀚和史阿的切磋之事议论纷纷的时候,却又有一个小道消息渐渐的蔓延在这其中。

一座酒楼中,正午时分,正是人多。

“知道么,城中有人为这次的大战开出了赌局”路人甲却是轻声的和同桌的好友轻声说着。

不过近旁的同桌上的人却是听到了,“哦,这位兄台,可知如何赌法?”

见有人凑趣,自是引得那路人甲谈兴大增,自是声音渐起,“想史阿大剑师,自是身手不凡,当然是胜方,不过似乎那对赌之人,对于那位诗酒仙,却也有几分信心,两人的对局的赔率,却是史大剑师一赔而诗酒仙却也有一赔五的格局”

“那若是双方打和了呢?”

“却也足有一赔二呢”

“你说这设局的人,是不是傻子,想象一下在我们许都城中,又有谁会觉得史大剑师会输的,尽管那个诗酒仙邓子浩也是不俗之辈,可是这剑道切磋,可不是什么对酒吟诗”这人显见是个支持史阿的,多少懂些武术的人物。

“呵呵,要真是如兄台所言,那倒罢了,不过即便如此,我倒是听说竟然还真有人在那一赔五的那边押下了重注呢”

“哦,却是不知道押了多少?”

“足足有五千金”

“哇,五千金”听到这个数字,此时已经围着这几个闲人凑成一圈的众人,却是人人为之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知道谁这么有钱,还真是浪费啊”

“怎么说是浪费呢,也许人家有内部消息,知道那位邓先生却是深藏不漏呢”

“若要是那样的话,倒是要去好好的搏一铺才是啊”

“嗨,可是老弟近来囊中羞涩,全都换成酒浆灌入了五脏庙了,倒是可惜了啊”

“哈哈”听的这人这么说,倒是引得众人为之哄笑一通

“或许这位真不知道内情,据那开局的庄家说,只要你能够有担保,或者抵押的东西,他们那里倒是可以先给些钱融通融通”

“这店家倒是好人啊”这人定然是个不通世事的老实人,所谓的融通又岂是那般简单的

“不知道何处可以去参股啊”

“就在合昌楼斜对过的那件杨记庄”

“哦,你说的可是那个西凉人开的那个行货铺子”

“就是那里”

“既然如此,离此地倒是不远,等咱们吃过饭就去凑凑热闹啊”

“还吃什么吃,这般有趣的事情,当然是趁早才好,要不然等人家不给咱们融通了,想翻身致富都没有机会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能押中?”

“这有何难,只要弄到了钱,我便在两人那里都押上点,这叫保险啊”

“去要想挣大的,就得敢孤注一掷,不说了,老子先走了”

一人带头,自是随从之人甚众,一时间,酒楼内倒是空落落的,就剩下最先开口的那路人甲和他的同伴。

“少爷这么做,我还是有点担心啊,文直”之前沉默的那人居然是邓艾。

那扮作路人甲的却是周不疑,“既然少爷让我们这般做了,定然有几分把握的。这么多年了,你何时见过做事不牢靠呢”

“倒也是,不过此次这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把握啊”

“那人可是史阿,当然要是王越老前辈提出和少爷做个切磋的话,我都不会这么担心的”邓艾却是说道,毕竟两个人虽然都为邓瀚的安危担忧,不过邓艾比之周不疑,却是要更近一些的,毕竟是同姓,而且尽管邓艾的母亲在流民之时,遗失了宗族家谱,不过他们的出身之地和邓瀚的祖籍倒也相距不远,或许不仅是同姓,他们还会是同族之人。当然除此之外,邓瀚于市井之间将邓艾给带到如今的生活中,这份恩养,却是比周不疑更多一些的。

“你说的自是有理,不过既然少爷都因为这事儿,拉上了杨春,还有郭奉孝,以及咱们的同仁堂等,以少爷的布局,总是不会让这些关联不浅的人都受损吧”周不疑说道。

“为大局计,杨家那两兄弟,自然是少爷不会怠慢的,至于郭奉孝,那家伙自己非要凑上来,少爷也是无法才答应的,至于同仁堂,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说起来,即便是到时候亏了杨家,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话说的”邓艾这般说,却也很是在理。

“士载啊,虽然我也很认同你的这些话,可是我们也要变得乐观点,总是未言胜之前,先虑败倒也是好事,不过对于少爷我们也要保持我们的信心,给以我们最大的支持,就像少爷那天说的,未战先颓,那便不战也罢”

“文直说的是啊”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邓艾的脸上自是有些带红,“店家,给我们上菜,好好的吃他一顿,咱们回去给少爷鼓气”

这心态变化的还真快

第十七章 什么都是浮云

第十七章什么都是浮云

“怎么,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的啊,左慈仙师?”国宾馆内的邓瀚却是正在和前来拜访的左慈闲聊着。

自然此时的国宾馆已经按照曹操的指令,做了相当的保障,不让闲人前来打扰邓瀚的备战,不过这些闲人中,显然不包括类似郭嘉,荀恽,夏侯衡以及夏侯荣兄弟等人,这些人不是朝廷重臣,便是曹氏宗亲,而且和邓瀚一行人得关系也是不错自然,不会被国宾馆的卫士阻于大门之外。

至于说左慈,或许真的是易容之法精湛,又或者是国宾馆这里的闲人免见的封锁根本就挡不住这位神出鬼没的老道士,反正现在的他已经出现在了邓瀚的面前。

“呵呵,你小子看来情绪不错啊,而且这面相也是红润的很,并不见一丝的急躁和惶恐不安,应该是对和那史阿一战胸有成竹了啊”左慈却是好好的打量了邓瀚一番,然后调侃道。

邓瀚却是笑了笑。

“这样就对了”左慈却是说道,“你的剑法,虽然老道我是没有见过,不过从其身上我却是大概能够感觉到你的剑法也应该是暗合我们道家的法门,所谓清静无为是为心法之要,故而在这个时候,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始终保持着心态上的平静,之前老道我还有些担心,害怕你小子心绪不宁,而让心神混乱,坏了心境,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你直接认输了事”

“用不着那么郑重吧不就是个切磋”

“去,你小子还和老道我来这一套”左慈见到了如今的邓瀚,自然能够看出此时邓瀚的心情,不过邓瀚这么一说,还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

“老道也没有什么能够交代给你的,既然你应承了那史阿,定然是已经心有所算,说的多了,倒是显得婆婆妈**,就说一句,清静无为,却非无为,只因其无所不能为,故而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存之非求,我自不动,如此而已;人择非己,我自不顾,如此而已。若心已见,却放而任之,悔也;若机已临,却望而豫之,枉也。”

“您的教诲,小子我当然谨记”邓瀚姿势凛然受教,“不过,还是想问您一句,您此来定然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呵呵,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觉得那个华佗,确实是神医,不过老道还是想却你一句,别让他给牵扯的太多了,差不多就让他回到他运来该做的事情上去”

“对于这一点,小子我自是会放在心上的,毕竟跟着我一同来到许都的人,我自然会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的”邓瀚当然听出了左慈话中之意。

如今的许都之中,看似一片安定,然而这样的事态却又能持续多久呢,邓瀚倒是多少有着后世的记载可以稍稍的作为他对于前路的仰仗,然而像左慈他们却是只能依据当前的情势而做出他们的判断。

“不过,仙师您老,将要如何行事呢?”

“呵呵,这些事情似乎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上次不就说过,到时候总是亏待不了你们的,不过却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呢?”邓瀚倒是问道。

“自当无悔而不歧于己道,自当无枉而不逆于时势;自当无疑而不悔于己道,自当无退而不枉于时势”

“对于那些,你就不要太过关心了”左慈说着,却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像来时的不显踪迹,此时的离去却也是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无人知其来,何谈觉察到他的离开呢

这就是当世的道门高人,虽然或有成仙了道的本事,然而他们的行事,总是如同飘在高空之时的浮云一般,事过了无痕

送走了左慈的邓瀚却是无所事事,交代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去做个赌局,却是借之又引起了一场风波,却是不论如何,总是让许都城中的人没有太多的精神去思考有关天子的事情。

其实对于天子刘协,邓瀚虽然也对他有些好感,然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或许这样的天子,对于荆州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利处,一个连政令都不会走出宫门的天子,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对于左慈之前所说的,或许会有什么事情能够给荆州方面也带来益处,至少在现在看来,邓瀚还没有猜到左慈会怎么做。不过,既然左慈已经有所应允,连他看家的道法基础遁甲天书都要送给她了,邓瀚却也对于这位老道士的信誉持有谨慎的乐观,毕竟到现在那几本书还没有送过来。

整日里坐在如今的国宾馆中,邓瀚却也会觉得无聊,毕竟如今的这硕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一行人连带着华佗神医,还有跟着他的吴普,当然眼下的同仁堂的华安倒是也时时前来拜望华佗,却是通过郭嘉的介绍,让这对上庸时的师徒,得以相认,相见,更因此也挂上了关联。

随行而来的陈到,却是个相当安静的人物,一路上自是什么事情都不声张,很是本分的做好自己需要做到的安保工作,而到了这里,进入了国宾馆之后,外围的警卫自是有曹军的兵士担任,可是在内里,陈到以及他所带来的几十名白耳精兵却是在时时的维护着邓瀚和华佗神医一众人的安全。

而今在知道了邓瀚要和史阿对决的消息之后,却是第一次的主动和邓瀚说了话。要说起邓瀚和陈到的缘分,却是要比荆州一系的诸多人都要长远,算的上是和刘备一个级别的。毕竟那时刘备第一次见到邓瀚的时候,就是在陈到的陪同下去往水镜庄的路上。

不过这么多年了,投靠到刘备身边的诸多人物,不管是和陈到一起的,还是后来邓瀚拉来的姜冏,姜叙,再到后来的杨昂等辈,在荆州的地位却是都已经要高过这位多年一来一直对刘备忠心耿耿的将领。虽然他人从来没有过什么张扬的举动,不过这么多年以来,邓瀚却也知道,这位也是在历史上埋没了的一位名将。至少,眼下的白耳精兵就多是这位陈到给带出来的。

要知道三国的历史上,能够兑变成拥有各自名号的军队的,不过那么寥寥几支而已,陈到便是这几支部队之一的创建者。当然如今有了王越之后,也不过是因此而让这些将士们变得更加的厉害而已。

当然作为多年一来刘备随身的近卫将领,他本人的武艺却也是极高的。

故而当他主动和邓瀚搭话时,却是说道,“中司马大人,您要与那史阿剑师切磋武艺,之前我和我那些属下也都是经过王越前辈指点过的,想来我们这个时候可以作为陪练,让您多些把握”

“叔至将军,却是太过客气了,你还是叫我子浩吧”对于让一位故人如此称呼自己,邓瀚却也会觉得异常的别扭。毕竟陈到和赵云也是多有交情的,而邓瀚与赵云的关系那是不用多说的,故而此时对于陈到的太过受礼,邓瀚还真是无福消受

看着邓瀚的神情,陈到却也知道邓瀚之语出自真诚,却也有些赧然的笑了笑。

“邓,呃,子浩,我们和王越前辈在荆州的时候,也是多有交手的,毕竟有他在,倒是能够更好的让我们察觉到自己的不足,而王越前辈乃是史阿的师父,故而有我们陪你试炼一番,总是有些帮助的”

“那倒是好小弟我却也是觉得有些无聊”毕竟眼下到五月初五还是有段时间的,这当口,邓瀚他再有良好的心境,枯坐的久了,也会变得无趣的。

“这倒是有劳叔至将军了”邓瀚却是笑着道。

对于白耳精兵,作为刘备身边的近卫部队,在荆州的诸多部队编制中,自是精良,而且为了保障荆州一众高官的安危,除了那些个武将各自有近卫们跟随之外,其余的文士高官,却是多有白耳精兵的卫护,若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连带着这些人得家人却也是白耳精兵们卫护的对象。

虽然说用这么精锐的部队保护这些人得安危,甚至他们家人的安危,看上去有着不小的浪费,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样的事情,人人皆知。

不过如今白耳精兵的这种用法,却是在刘备,徐庶,诸葛亮,邓瀚几个人当初在新野的时候,就商定好了的,虽然这么做,很容易让那时候很有限的刘备手上的战力受损,然而那个时候的刘备更缺的乃是那些名士的真心投靠,毕竟刘备转战多年,从幽州,到冀州,徐州,豫州,这么多的州郡,定然不是没有什么才俊之士,然而终究没有人能够跟着刘备从一而终,却是刘备心中最大的痛,而今有了徐庶等人的次第而来,可以想见刘备对于这些人得珍视,那种心情不问可知。

当然这样的卫护,却也不是毫无理性的,而且平日里这些人身在荆州内部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故而若真是到了需要动用这些白耳精兵的时候,当然还是能够无所顾忌而征用的,不过至少时至今日还没有动用这些人得时候。

或许此时身在许都城的白耳精兵,还真是他们第一次在外的经历,倒是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事情发生,倒是让人可笑的是,似乎他们着第一次的出手,并没有与他们想象中的敌人交手,而是和他邓瀚,活动一番手脚了。

陈到自是干脆之人,虽然他稳重,却也是个将领,既然邓瀚已经答应了,陈到便立刻前去安排相应事宜。

作为荆州此次来许都的武备方面的统领,他却是也希望能够全体人员同来同往,而邓瀚答应了史阿的比斗,陈到虽然也曾在和赵云的过往中得知,赵云对于邓瀚的剑法极为推崇,虽然陈到也是相信赵云的说法,毕竟以赵云的秉性,终究不是那种口出虚假之词的人,然而此时的这种事情,却是事关重大,邓瀚的身家性命,对于如今的荆州却也是极为重要的,陈到还是希望能够帮上他的忙,毕竟到时候和史阿的比斗,却是不能让人替代的,当然不论是谁,对于替代这种事情,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人,还是拉不下那个脸的。

看着眼下已经摆好了阵势的八名白耳精兵,一个个自是精神抖索,看着他们的样子,邓瀚却也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里,定然也是憋得难受,毕竟这国宾馆虽然广大,却不是他们可以恣意的地方,而且他们却也不想让此间的曹军将士知道他们的精锐之处,就像此时,尽管要和邓瀚做些交流,不过他们却也在外围的地方派出了几个警戒之人。

邓瀚却是摇了摇头,如今的荆州不仅已经在炼铁,铠甲等军备的锻造方面加强而来保密的工作,连带着这些练兵之法,却也有意无意的加强了这方面的事情,这便是邓瀚所带来的影响,而又在诸葛亮这位有着超卓内政智慧的高手的操作下,荆州方面如今的体制却不再是单单是以农业为主的体系了,而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半商业化的生产发展体系,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已经显现出来了比曹操等其他方面都要超出一些的进步,才让刘备的实力和势力发展的是如此的迅速和蓬勃

这两年邓瀚自然是长驻在长安,而陈到所带来的这些白耳精兵却是这些年一直就在荆州方面训练而成的,当然这其中定然会有许多事情是邓瀚有所耳闻,但没有实际见识过的,就像此时邓瀚遇到的这八名白耳精兵所站立而成的这个阵势。

白耳精兵的强悍之处,自然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着多么强大的个人站立,而是他们彼此的配合,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王越之流的剑仙,也不是关羽等辈的万人敌,这世界上总是平凡人为多。

而白耳精兵天生带有防御的设置,是为保卫以刘备为首的荆州诸位高官而来的,自然他们所要面对的或是那些刺客,或是那种能够以一敌百的好杀之人。而和这些人交手,白耳精兵所能依靠的也只能是彼此袍泽的信任和配合。

尽管邓瀚没有见过白耳精兵如何被王越如何操练的,不过此时已经深入阵势之中的邓瀚却也多少能够感受到这些兵士们在经过王越操练之后,对于那些敢于入阵之人的恶感。

邓瀚手执着已经陪了他数个春秋的青峰剑,而八名白耳精兵所执的兵器,却是两把长枪,四人刀盾,另外两人短斧。

四人刀盾自是稳守为主,而攻击自是要靠另外四个人来输出,当然这四名刀盾手,不仅是要护着他们自己,还要兼顾着身边其余袍泽的安危,当然他们自己却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此时的这八名白耳精兵也没有全副披挂上身,毕竟他们此时的任务不过是和邓瀚稍作试炼,即为排解邓瀚的枯坐无聊,更是为了让邓瀚的身体感受一番争斗的意趣,并因此渐渐的调动他身体上的本能,让他渐渐的适应了比斗的气氛,能够让他的身心都提前的进入到那种气氛之中,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八名白耳精兵,却是此起彼伏,前赴后继的攻向邓瀚,之所以如此,却也是因为邓瀚的太极剑法,本来就不是什么攻击力强悍的剑法,正所谓,此消彼长,他这边攻不出去,可是白耳精兵却是不会因为邓瀚的面子就停下手脚,而且像他们这些精英一般的战士,自然会有那种一日不动便会有些身心不爽的,而这一番发瘾,却是停不下来。

以一敌八的邓瀚自然是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将对手的士气给压制下去,故而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便是犹如风吹浪打自不休的攻势。

邓瀚自是无一日会少些对于太极的修养,之所以说是修养,却是因为他平日里多是用之当做锻炼身体的手段,用之杀敌的时候太少了。

而这也是此次试炼的目的之让他将自己身上早就带有功夫,剑法,心境统统的合从而让他得到提升。

毕竟与他对敌的人,可是自王越之后,当今天下最负有盛名的大剑师,史阿,王越和史阿相比,虽然还是史阿的师傅,可是岁月流逝,也自然带给了王越身上难以避免的岁月痕迹,他终究老了。而史阿却还在盛年,邓瀚可以在几年前在王越的剑势逼迫下勉强支撑下来,可是那到如今又能代表了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王越也是老朽一名,虽然实力不小,眼力七度仍在,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为何非要远离了生活了多年的北地,要去到前途莫测的荆州,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些感叹时光不再,又或者是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徒弟超越,而觉得人生无趣之后做的决定呢。

当然这些事情,却也只是邓瀚自己的猜估,毕竟邓瀚没有身在那种剑道的巅峰待过,对于王越,或者史阿的心情,都没有体会,当然即便是如今的他被人称为诗酒仙,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他不过是剽窃了许多的经典,那种盛名之下的负担,于邓瀚而言,却是不会像浮云一般,清风一吹事无碍。

对于史阿会在合昌楼中,多次的提到他的师父,王越,邓瀚却也在这些日子里有过思量,之所以如此,王越或许还是一方面知道史阿一心所求的剑道上的极致已经不是如今的他能够给予的,而对于很合王越眼缘的邓瀚,王越自然也是看出了邓瀚身上具有的这种剑法,或者更确切的应该是剑道,不仅仅是代表了剑法的另一种发展方向,也能够给史阿在剑法的发展之上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当然对于邓瀚,或许王越也并不希望他再邓瀚身上看到的那种太极剑法,这种博大精深的剑法定然不能籍籍无名,也要邓瀚凭此剑法再获殊誉,当然也要让这种剑法因邓瀚而变得名扬天下。

毕竟王越如今已经不能以筋骨为能,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类事情,或许这才是王越这些年愿意到荆州,更是栖息在邓瀚的府上的原因吧

尽管此时邓瀚的脑海中,泛起着种种的猜忖,不过或许是太极剑在他这些年的习练之中,已经近乎本能的深深的铭刻在他的骨子里了,而太极剑法不愧是守御之无上剑法,在此刻邓瀚无意,身体自行感应的回招下,居然能够挡得住八名白耳精兵的攻势。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得陈到大声喊道,“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被陈到的喊声给惊醒过来的邓瀚,却是先看了看,周围的几名白耳精兵,居然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没有什么兴致的表情,而邓瀚倒是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疏漏,不由得有些庆幸。

或许是久不上阵,而且这里又是试炼,竟然在不经意间,邓瀚又走神了。

“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久了,这脑子也就习惯了天南海北的胡乱的猜想要是这个状态持续下去的话,还真是危险啊,居安思危,总是将这句话说给别人听,轮到自己却又忘了”

一旁的陈到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将几名白耳精兵带到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适才还有些悻悻的几名兵士,在片刻之后却又变得兴高采烈,还连连的向邓瀚这里打量着。邓瀚自然连连以笑脸回应着。

片刻之后,陈到却是又走到了邓瀚的身边,“子浩,方才在想什么呢,不知道,这要是真的在生死的战场上,你都不知道被*掉了多少回了像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却是不敢让你去和那个史阿做什么对决切磋的”

“叔至将军,却是刚才走神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有些管不住自己”对于陈到的指点,邓瀚自是感念。

“这可不行,实在不行,宁肯丢了面子,也不能丢了性命”

“呵呵,我知道了,今后定然注意”

“这就对了,下次希望你能注意我方才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就让他们全心的帮你锻炼吧”

“呵呵,这倒是好,日后还真要好好的谢过这帮军士了”邓瀚却是笑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他的毛病,对于这样的毛病当然要尽早的改,不改的话,却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他真的弄出什么大事出来。

所幸,现在无事,正好给他这个机会,也让他真正的将连左慈都看的上的那种淡定的心情,不再局限于表面的功夫。

邓瀚有了这番觉悟,自然从那天起,到五月初五的这段时间里,邓瀚自是除了在体悟那本近来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易经之外,便是有空就在和陈到以及那些白耳精兵的陪同下做着为何史阿一战的准备,至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最近在城中闹的风潮大动的赌局,不管是不是越来越引人注目,以及华佗是不是按照所预想的给天子正在诊治的过程中,邓瀚也顶多只是过问一下,却是不再投入太多的精力,毕竟他自是知道,这段时间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分心的时候。

邓瀚自是在安心于准备和史阿对阵,且不说许都城中其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去关心,当然那些原先还来拜访邓瀚的熟人,如郭嘉,荀恽,还有夏侯兄弟等人,如今也都知道邓瀚正在积极的备战之中,自然不会前来打扰,毕竟他们这些人却都是知道那史阿却不是一般人,威名如今已经在北地弥漫了不知道多少年。

如今邓瀚也在积极准备之中,对于这些很是看好的邓瀚的友朋们,当然也很是一种鼓舞。

“邓子浩这么做就对了,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心安许多的”郭嘉却是有几分自得的笑道。

“叔父,为何这般说,难道还有什么缘由?”一边的荀恽却是问道。

“那是当然,为了邓子浩,我可是将全部身家都押到了他的身上了”郭嘉自是说道。

“不会吧,叔父,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奉孝向来如此,却是从来不得机会,若是有这么十次八次的,或许以他的心智,倒是不会亏了他们的酒钱”荀彧倒是在此时插口道。

“还是文若兄知我啊实在是近来也有些闲的发慌,倒是邓子浩这小子一来,倒是给这平静的生活中添了些情趣,也仅仅如此了”

“奉孝,你说,这赌局乃是那杨氏兄弟的店铺照应的?”荀彧却是问道。

“文若兄,可是说,这杨氏兄弟,与邓子浩他们有所关联?”郭嘉却是笑道,“这自然是事实,其实当年在雍州的时候,我便已经有所怀疑了,不过那个时候,大局无碍,而且杨氏兄弟,又没有做什么,就说这一次,不过是做些从中牟利的事情,这样的他们还不都是丞相手上的棋子,随时想弃就弃了你呀,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看看你这次下的注如何了?”

“父亲,居然您也参了一手么?”荀恽却是有些奇怪,毕竟荀彧一向以来对于这些伤情害志的事情,却都很是忌讳的。

“怎么,这人老了总该有些事情,调养些兴趣,才会无趣的呵呵而且好歹人家也是给了咱们家那么多的好处,如今不能在具体的事情上帮忙,这点道义上的支持还是要办到的”

“不知道,父亲和叔父两个人各都投了多少啊”

“不多,你知道,你叔父我可是个穷鬼,家底也不丰厚,不过就是不到五百金而已不过你父亲倒是有钱的很,可是你也知道他人比较小气,也就押了和我差不多的钱财你这么关系我们,你小子又投了多少啊?”

“呵呵,我们跟你们两位一样,也只是五百金,不过植公子虽然地位尴尬,他倒也和冲公子两人一同押了一千金之多”

“不过我听说,目前最大的投注到邓子浩名下不过也就是四千多金,想眼下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这么给邓子浩面子啊”郭嘉倒是问道。

“还有丕公子,说是也给邓瀚投了五百金,至于剩余的一千金,或许就是那夏侯兄弟给押的吧”荀恽说道。

“那两个兄弟倒是有心,不过丕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惹得那史阿不快啊?”荀彧插话道。

“这却是不会的,想哪史阿是何等样人,而且丕公子也不是仅仅押了邓瀚五百金,还给史阿那边押了两千金”

“呵呵,我们这位丕公子,倒是不吃亏的主儿,不管那一边生出,他都不会亏了多少的”

“那到也是,不过奉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你鼓动我伙着你投注的那些钱财能不能回来了”荀彧倒是调侃道。

“哈哈”郭嘉自是知道荀彧并没有这个意思,自也是笑道,笑声中却是有着邓瀚的信心。

本来荀恽还有些担忧的,尽管他也算是曹操的亲眷,毕竟他娶得也是曹家的女子,不过,像他这样的,却也没有什么的。荀恽自是知道像他父亲这样为曹操殚精竭虑基本上算是贡献了一辈子力量的人,还不是不合意之时,便一把扫到一边去了,而他虽然也自认有些能力,可是他总是不会比他的父亲更强,故而他对于曹氏的重要性,更是不如,虽然要比之草芥好一点,但是那又如何呢或许就是这样的心境,使得他居然不顾荀彧的解说,愣是要参与到了如今正要方兴的公子之争,而且他选择还不是那位丕公子,而是虽有满腹诗书,然而于政事上没有太多心机的曹植,他之所以如此做,或许也是为了他的父亲,荀彧的憋闷,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少有些想要为父讨要的意思,荀彧对曹操情分不断,他对于曹操的恩德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不管如何,眼前的繁华胜境,不过都是些浮云。即便是将来他能够助曹植得位,未尝就不是浮云,可是但求心安,纵使让自己化作浮云,却又能如何

第十八章 几分思念

第十八章几分思念

邓瀚自是在许都城中,无日不在和陈到等人的训练之中,对于外界的事情,却是不想,也不做什么关心。全身心的沉浸在武道的修习之中,自是让他没有太多的心思,用在别处。

尽管依然担心着邓瀚的安危,不过见到了陈到等人对于邓瀚目下给以的训练和修行,邓艾和周不疑多少能够放下点心。两个人自然还在操持着伙着杨春一同开设的赌局,一切的事情发展,就像以往邓瀚出谋划策的诸多往事一样,都很是顺利的。两个人在最初的不明所以到现在也渐渐的明白了邓瀚有这么好的敛财的点子,为何不在荆州施展,而要在许都城中,做这一铺。

“劫富济贫”还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号,不过如今的这两个小子,却是知道这其中会有什么害处。

是人都会有好赌之心,不管上至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是个人都有希望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而眼前他们设的这个赌局,自然是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个好机会,毕竟平白无故的只要押上一些钱财,转眼之间便会得到相应的报酬,而且这还不想赌钱那样,中间的内幕或者手段,总是庄家得利,旁人吃亏的事情。这种赔率明显的给了大家一个明面上的比较,选谁押谁,却要靠自己的眼力。

这些当然都是明面上的,然而作为参与其中的人,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要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多,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操作之人的人品,当然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操作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能关注到这些地方,此时受时代的局限,总是不会有什么法令来规范这其中的操作,即便是像后世那样法制相对健全的时候,这其中的猫腻也是很多的,何况是这个等级森严的旧时代。

邓瀚和史阿两个人的这次切磋,以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会受什么人的威逼利诱,而于其中防水的,当然这事情关乎到了他们各自的名声以及和他们有着关联的太多地方,故而到了这般情势之下,两个人却都会全力以赴的。

而若是一般人,牵扯进这样事情之中,那些设局者,若是势力庞大的话,自是能够根据他们各自的利益需求,轻易的改变这赔率之后的利益格局。毕竟总是人想出来的东西,当然会有人在利益的操纵之下,为他们的自己的发展找到利于他们自己的空子的。

当然邓瀚也只是将大概的设想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然后便任由他们去施展,毕竟这里是许都,即便事情不成,却是不会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的,当然杨春等人总是不会在其中吃亏的。

不过这一次的赌局,总体来说相对而言还很是公平的,人们对于这初次出现的事物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发现,在他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自然会有一系列相应的附属生意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兴起,或许那个时候,才会诞生出为钱财而产生的种种弊端吧。当然那个时候的坏处,却是与邓瀚他们无关了。

当然对于这其中的危害,不用邓瀚交代,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在慢慢的体会着,此时的他们却也知道,像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旦诞生,它的发展却是不可能会阻止的,继而那因之而要产生的危害,却是会随之而来的,未雨绸缪,此时虽然只是在许都诞生,然而到了将来,终究会蔓延到荆州,以及大汉的其他州郡。既然不能阻止他的发展,也只能寄望于能够通过种种手段或者规范,使得这事情的利处能够得到发扬,而对于他的危害处,却是尽可能的避免。

跟着邓瀚这么些年,两个小家伙的眼界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局限,毕竟邓瀚往来如风,到处游走,使得他们因为对于邓瀚的挂念,也随着邓瀚的行动,而相应的四处的游走,顺带的自然也让他们对于邓瀚所处的环境也会有相应的了解,故而这般长久下来,不需要刻意的去教导,毕竟两个人的天赋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自然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名师出高徒,邓瀚并不一定是个好师傅,好教导,但是毕竟他确实不会做什么限制两个天才发展的机会的。

随着时间的推延,邓瀚与史阿对阵切磋的消息自然也已经在有心人的刻意之下,传扬的天下尽知。

有中司马府的暗间细作,邓瀚的事情,自然是在还没有曹操下令传讯的时候,便已经送到了襄阳城的大将军府上。

对于让邓瀚出使许都,竟然会惹出这样的事情,于刘备而言,总是没有预料到的,作为一方之主,本来应该分得清,大义和小情之间的关联的,不过在接到了这样的情报之后,刘备却是不得不谨慎行事,请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还有如今恰好在襄阳的王越一起前来,至于邓瀚的父亲邓羲,却也是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自是邓瀚的师兄,与邓瀚的关系,自是亲近。虽说邓羲为邓瀚的父亲,不过此一世的邓瀚却是从恢复了神志之后,便是个极有主意的,故而邓羲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除了觉得省心之外,更多的还是放心,他却是知道,邓瀚从来不会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是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不过所谓知子莫若父,不管是当年的看似莽撞的和赵云一起以不到两千的骑兵,迎击骚扰夏侯惇的七八万大军,还是跟着赵云几个人偷袭在绿林山之间的曹军粮道,总是有惊无险,这些事情掩盖之下的邓瀚却是很有些怕死的。

尽管此时听的邓瀚居然要和那史阿切磋剑道,或许会有败亡的可能,不过邓羲依然相信,并且坚信,他的这个儿子,总是胸有成竹之后才会应下这件应是一己之短应敌之长的莽撞事的。

“不好意思啊,邓大人,如今竟然让子浩身陷如此的境地,实在是孤当初的虑事不周”刘备自是平易近人,不过对于邓羲这样的从刘表的手上接纳来的诸多官员,他自然也是重用有加,兼有敬重,不过在称呼上,却是不如诸葛亮,徐庶,这些后来之人的那般随便。

“主公,这是如何说的,子浩他能够为荆州献策献力,却是他的幸事,而今虽有和史阿剑师比剑之举,不过是他应该承担的事情”邓羲却是没有惶恐,没有担忧,一副平静的神情应对道。

“禀主公,适才得知这件事之后,末将和王前辈倒是说了些那史阿的情况虽然邓瀚年轻识浅,然而末将却是相信,子浩定然不是那般莽撞之人,此次的比剑,纵使不敌,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赵云却是为刘备宽心。

“子龙之言,孤自是明白,想孤也是擅长用剑之人,虽然并没有立志于剑道,然而所谓人各有志,孤之大志不在此,却也不会因此而无法明白如同史阿这类剑师的求道之心,其心志定然是十分坚凝,不会因任何人或者什么事情,而轻易变更他的志向,这样的人物,但有出手,定然是全力以赴,以求得那种于巅峰之上的突破的”

“子浩自是武艺不凡,剑法高妙,然而像子浩这样的却是没有那种于生死之间的体验,这或许便是子浩所欠缺的,当然这点也是孤最为担心的事情”

“主公之忧虑,老夫却是明白,然而以老夫的愚见,子浩与我那徒儿的对决,纵使会有些凶险,也定然无碍性命的”

“前辈所言当然不差,然而史阿毕竟是那曹丕之剑道的师傅,这么多年您与那史阿总是分割两地,彼此间的相知,却也会有些变化的,毕竟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若是史阿,受曹丕,或是曹操的指使,于切磋之时,暗自下手,损了子浩的名声,连累了荆州的名望都是小事,可虑的还是害了子浩的性命,那将是孤一生的遗憾啊”

“主公,微臣却是先在这里代吾儿谢过主公的爱重有主公这番话,即便是子浩真有什么不测,却也是他死得其所了”邓羲却是代邓瀚跪在议事厅中,神情自是有几分感激涕零。毕竟这个时候的名士都讲究一个士为知己者死,邓羲当然自认也是个名士,而对于邓瀚,他当然更是认定为一个比他还要有名的名士,能够以一个臣下的身份,得到主公这样的信重,当然要殚精竭虑,肝脑涂地以报这份知遇之恩。相比较而下,邓羲如今虽然已经是刘备的属下,对于当初的刘表总是不能尽情的忘怀,毕竟刘表对于邓羲还是有几分知遇在,正因为如此,他到如今对于刘琦兄弟,还是多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情感转移,不过由今而后,或许他于内心中定然会抛弃过往,一心追求新的事业和前程的。

“快快请起”刘备自是不会让邓羲拜倒不起的,“即便是子浩真的愿意为王事献身于此时,孤还不想让他走在你我的前面的”

“如子浩这等年轻的有才之士,却是我大汉兴盛的未来所在,像孤与邓大人,却都是上了年纪,纵使还能继续为大汉的复兴而发奋努力,却是又能还有多久呢,呵呵,故而还是子浩的性命较为重要啊”刘备却是说的大实话。

“大哥,你也说的太过悲观了吧,老是说什么死啊,死的,俺张飞还没有喝够子浩那小子酿的酒呢,怎么能够让那小子就,就那个什么了呢,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子浩,不妨孔明军师,还有士元啊,你们两个想个法子,我们这就起兵,让俺老张打先锋,直接进兵许都,定然能够将那小子给抢回来的,你们说俺这个主意怎么样啊”张飞此时倒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还不退到一边去,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荤话”刘备却是佯怒张飞,不过他却是同时转过头去问道诸葛亮,“对于这件事,不知孔明,还有士元,有什么话说?”

“主公,对于臣下等人的挂怀,却是让我等众人都甚为感佩,自当尽心尽力为实现主公胸中恢复大汉,重振朝纲的大志。”诸葛亮却是先说道,“吾等在这里自是因为这从许都传来的消息,而在这里患得患失,不过这其中却是没有提到有关子浩对于这件事的碍难处,当然这也可能是子浩为了安稳大家的心,怕大家为他担忧才故作如此,不过此时到五月初五,还是有些时候的,不妨再看看子浩那边有什么变故没有,若是到了那种危急关头,总是会有办法的”

“是啊,主公,子浩那小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吃亏的事情来的,第一次去许都,不仅给荆州带来了王越老先生,还有王基,姜冏,姜叙等如今已经为荆州的发展施展了才能的英杰之辈,又给他自己赚的了诗酒仙的美名,当然也害了曹操的虎豹骑的头领曹纯,虽然那个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可是想那个时候的子浩,还不过是个多大的人,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那一次也是因为天子的征辟这个由头之后,子浩主动要求去许都的。想来这些事情定然不会是他临时起意才弄出这么大的局面的”

“故而这一次又是因为天子的事情,邓瀚也是主动要求去的许都,这其间并非没有相似之处啊”庞统倒是不怕将邓瀚看的过高了,却是因为庞统知道邓瀚从来只有出乎他的意料,而很少做出让人失望的事来的。

“以在下所料,或许此次与史阿对决并不在子浩的算中,然而他当着那曹丕的面上,那般当面的应承了这件事,随后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也算是看做子浩并没有太过意外或许那小子在得了天子赐封了一个诗酒仙的美名这么多年之后,这一次去许都还想着再弄一个天下剑圣的名号呢”

“诗仙剑圣,倒也不错啊”庞统却是点头道。

“敢问王老前辈,那史阿,究竟如何,而且以您的眼光看,子浩的功夫又有多少的应付之力?”有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的这番说辞,还有张飞那般插科打诨,此时的刘备却是已经转向了比较实际点的问题,毕竟相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王越不论是对于史阿的了解,还有对于剑道剑法之上的造诣,已经评判的资格来说,却是当之无愧的。

“禀主公,史阿的剑法,若是以当年老夫离开许都时的水准而言的话,与老夫相比,或许不及,然而但以生死相拼的话,与老夫该当时两败俱伤的结局”王越的话,却是将史阿的剑法凌厉处,说的很是明白,要知道王越若是和张飞步战的话,在前两年的时候,王越却是应该能在一百招内制服张飞。

是制服,而不是杀死,这其间的难度自然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再说子浩的话,当年老夫第一次和子浩相遇的时候,便在那时出手试探于他,那时候的子浩当然还有太多的稚嫩,不拘于他的身体还有剑法,都是如此,而今子浩却是已经年有二十五,恰是青春年少,精力充沛,而且这些年来,虽然羁绊于军政事,不过子浩倒是于心境上屡有突破之举,虽然未必能够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体动作,然而以剑法修为论,还是大有长进的”

“如此说来,前辈的意思是此时的子浩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他的身体能够和他的心境得到配合的话,那他们之间还是有一拼之力的,是么?”却是诸葛亮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史阿的心志却是坚定无比,也曾多有生死之际的历练,而子浩虽然也多有战场上的经历,不过却是没有那样的生死对决的经验,或许在这方面要少上不少把握当然子浩的剑法在心境上的进步,并不是就说他会有多少的杀气凌然,恰恰相反,邓瀚的剑法之道,乃是出自于道家,那种清静无为,道法自然的意境,在和史阿那种一心求精进,凌厉的锐气相交的时候,总有帮助,也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那前辈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子浩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

“这个一时之间,却也不好说,不过老夫倒是可以肯定的是,子浩并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说了半天,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嗨”张飞倒是无所敬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堪一击,那倒是能够挡住几击啊”

“呵呵,怎么会没用呢,只是为了让大家更清楚的了解一下子浩的功夫优劣。当然任何一种剑法都是有长有短,老夫与史阿的剑道却是刚猛有余,然而短处便是持久力稍缺,而子浩这种剑法,却是极善守御之道,而且本身的耐力和持久力也是强韧无比的,故而只要子浩能够抗住一段时间的攻势,他的胜机却是会比要比老夫更高况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子浩和老夫交过手,自然能够猜忖到史阿的剑势如何,而史阿却是没有这方面的优势,故而这般情形下,他们之间优势劣势,还说不定的”王越这番话,却是比之前所言的让众人更觉心安。

不过刘备听过之后,却是还没有放下心来,“纯以技法论,王老前辈自然已经解说的很是明白了,不过如今这次的事情,看样子,要有曹丕来主持其事,意义已经不同凡响了,这期间会否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呢?”

“倒不至于,主公以在下所料,如今曹操已经是权势稳固无比,而现在的曹操却是已近花甲之年,当然曹操还有头通风这样的痼疾,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像曹丕等人自是会为了争夺曹操身后之位,而争夺士子民心的时候,都会小心的看护着自己的羽毛的像子浩这样的,能够压制曹植的诗文盛名的大才之人,曹丕定然不会有加害之心,当然这些事情子浩却也会有所防备”诸葛亮却是分析道,“说来也好笑,自当年子浩与在下等同拜水镜庄之后,到如今人人都说在下稳重谨慎,却不知道,子浩那小子在这两点上,更胜于在下这个当师兄的,都被他这些年来四处风风火火的游走的表象给骗了”

“既如此,孤也是心中安稳了许多,不过事到如今,于小郡主处,如何交代?”刘备却是问道,毕竟当初邓瀚和孙尚香成亲还是刘备于其中有过关联的,如今邓瀚的儿子方出生不久,孙尚香自然还在长安城中安养,而对于邓瀚在许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里这般担忧,若是让孙尚香知道了,却是不知道又会是一番什么场景。

看着刘备望向自己的目光,邓羲却是说道,“谢过主公的关心,微臣这就去长安城中和尚香说明其中的缘由,让她不要为子浩的事情挂怀”

“主公,既然如此,且让老夫也随邓大人一行,如何?”却是王越主动要求道。

刘备略一思量,却是说道,“王老前辈此去却是能够给小郡主将内中的详情加以分析,自是当去”

言罢,王越自是和邓羲回去便往长安一行,而刘备等人却也通过在许都城中的细作,时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却是好随时应对,毕竟从襄阳到许都之间的距离终究没有多远。

十余日之后,王越和邓羲却是到了长安城中,在见到了孙尚香,将事情大概的一说明,令两个人诧异的却是,孙尚香并没有什么太多情绪上的变化,毕竟小两口的关系却是一直亲密的很,孙尚香如此的表现,当然让两人诧异。

“父亲,还有王老前辈,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嫁给了他,我自然是全心的相信他,他走时让我好好的在家带孩子,我自然要按下心思,将他对我的嘱咐做好,这便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虽然也很是想念,然而将这份念想,化作对于孩子们的照顾,或许这也是我对他最大的思念吧”

第十九章 不要迷恋

第十九章不要迷恋

许都城,不管如何,如今的这里却都是天下各方势力最为关注的地方,毕竟这个时候的天下依然在各处都挂着大汉的字号,至少在名义上,不管是曹操这个丞相,刘备这个大将军,孙权这个吴侯,还有袁尚如今的荡寇将军,领扶桑幕府,这些人都得对于那个被幽居在许都城中皇宫大内的迷离天子,保持着他们应该有的尊重。

故而不管是哪一方势力在许都城中都安插了为数不少的谍报细作人员,在这点上不管是刘备的襄阳,还有孙权的建业,以及袁尚所处的带方城,它们这些地方的待遇明显都比不上这里受到关注。即便如今刘备的势力比之曹操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是如此。

邓瀚与史阿对决切磋剑法之事,在传言之始,便已经向着天下诸势力飞去,更别说在曹操要亲自为这一场对决主持的时候,在各方所引起的震动却是更为剧烈一些。

传到江东,对于邓瀚,这位和江东的关系纠结许多的“自家人”,作为吴侯的孙权却是想爱却是爱不到,想恨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人家邓瀚给江东的好处,却是不止一点,就像邓瀚给了江东的海盐晒制之法,仅凭这一点,就让江东的财富有了太多的积累,至于随后发现夷州多少也是因为邓瀚这点指点的后续效果。当然也正因为这一点,邓瀚所献的海盐之法,给了孙权很大的财富,通过这一点才让他能够不用太给江东的那些世家大族的面子,从而能够将江东的大权笼络到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这些世家的行为左右。

当然作为和荆州毗邻而各据一方的江东,对于荆州的了解,却是要比曹操更加深切一些,毕竟荆州于江东的意味,却是和荆州于曹操的意味大不相同的。

不得荆州,孙权从鲁肃那里萌发的据长江之际,而建号帝王的野望就无法实现,荆州对于曹操却是没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荆州这些年的发展,在江东诸人多年的持续关注之下,当然会给人逐渐的发现其中的脉络,屈居新野的时候,刘备居然自不声不响间就占据了上庸这座汉水上游的地利之处,毕竟从这里到襄阳却是有着顺流而下的优势,而上庸之地的所在又容易给人所忽视,这般意义重大的行动,却是在无声无息间就让刘备做到了,这其间居功至伟的便是吴侯孙权的小妹夫,邓瀚以及那时候尚在邓瀚手上的云汉货栈。

至于其后刘备的战略转移以及能够在短时间内立足于荆州,这其间的种种却也多亏了邓瀚为他早早的布局,对于这位当初孙权也以为不过是凭着一副面皮,加上一些没有多少实际用处的诗文便得了吴国太的欢心,愣是将她的心肝宝贝倾心的嫁出的荆州小子,如今孙权的感觉,倒是很有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憋屈。

故而此时当孙权得知了邓瀚要与史阿对决之时,心中的感觉确实有些五味杂陈。

此次为天子治病,他自是派出了吕范领着江东的名医吴普去凑趣,以如今孙权的政治权谋,大概也能猜到此时的曹操定然也是希望这位大汉天子从今而后便一直是这副模样,从此就不明不白的消逝于世人的眼中便是了,为此孙权这两日也正准备如何向许都的曹操献表,好迎合此时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官员让曹操登上魏王的宝座,当然孙权定然也不是人云亦云,他还想着让曹操更进一步,要加九锡,可剑履上殿,并赐天子依仗等物,愣是要将曹操的地位抬得越高越好。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以后适当的时候,他孙权可以有样学样的方便。

不过得知了从许都传来的消息之时,孙权在片刻间便能知道,这一举动,大概还是曹操在为他自己的造势之举。

想曹操本人便是文成武德,为文出口成章,有观沧海一出,便能大概看到这位绝代枭雄的大志和雄心。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当然也能从其中看出这位大汉丞相的文采却也不俗。

而今文有当代的诗酒仙邓瀚,而论武一道,却也有世间少有的大剑师史阿为其治下之民,文武齐备,自是可以昭显出他曹操如今是多么的虚怀若谷,竟能引来这些人物伴之左右。

众望所归处,便是可见一斑。有如此功德,当然被封为魏王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些自然是孙权于权谋之上能够想到的,至于这其间关于邓瀚的死活,他却是没有想过,当然对于孙尚香他于心目间和他的熊图霸业相比,不过都是可以为之付出的代价,虽然当年这个代价就已经亏本了,时到如今,却是与他更没有什么意义了。

故而对于此时在许都城中的吕范被华歆迁往别处居停,他也没有什么想法,除了感念一下他的麾下中,能够倚重的人物中没有邓瀚这样的,也没有出现一个像史阿那样的大剑师,即便是有一个算是江东名医的吴普,可是和人家荆州请出的华佗一比,却又是人家的徒弟,还真是在这些方面,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不过孙权不在乎,在江东却是不代表别人就不在乎。

“吴侯可有空闲”一个甚是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孙权所在的殿宇,正在埋头于政事的孙权自是闻声而起。

“母亲,何必如此挖苦儿臣,在您老的面前,那里有什么吴侯,不过是您还没有长大的儿子而已啊”孙权再是为人心狠腹黑,对于吴国太,却很是孝顺。

可是为人母者,所希望儿孙们能够成龙变凤之际,还能盼望的便是儿女们能够和睦相处,济济一堂,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乱世中,总是少见,而吴国太却也是个眼界广大的明智之人,然而却也免不了和平常人一样对于儿孙们的期望。

“你也知道,还是老身的儿子,可是为何对于你那同胞的妹子又如何能形如路人漠不关心?”

“母亲这时说哪里话,儿子何时不关心了,前两天小妹在长安喜添贵子,儿臣不是专门的让那诸葛瑾跑了一趟襄阳的么?”孙权此时却是故作委屈道。

“哼”吴国太却是没有因为孙权的委屈便敛了怒容。

“母亲莫要生气,若是儿子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母亲但请指出,儿子莫敢不从啊”

“莫敢不从,你妹子就要变成活寡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还莫敢不从,就说你妹子添了个儿子的事情,这也都快过了百日了,还什么前两天喜添贵子”吴国太却是指出了孙权的虚言之处。

尽管吴国太此时在这里和孙权训斥,倒也所说的事情都属于他们的自己家事,并不怎么涉及江东的军政大事,这便是吴国太的理智所在,她却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到江东的大政方针的实行。

“嘿嘿,这确实是儿子错了,还不是近来事物繁忙,南面的建安一带多有海风上岸,造成了诸多的损失,而且夷州方面也是有不少人闹事,儿子这两天正为这些事情发愁,所以……”

“好了,你的事情自是多,老身也不管那么多,就说你那妹夫邓子浩,不是就要在许都城中和人对决什么剑道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就这么一个妹子,老身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还算满意,也和你妹妹过的和美的女婿,这次难保就会有什么不测”

“邓子浩你我都知道的,要是说舞文弄墨的本事,当然是天下无敌,即便是和你妹妹那样的花拳绣腿,比划一下子,也是不在话下的,可是那个史阿,倒是老身听闻,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当代的大剑师啊,和这样的人比试,那还不是要人命的事情么?”

“可是,母亲,儿臣这里与许都那里隔着千里之遥,而且儿臣与那史阿并没有什么瓜葛,当然像史阿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听命于我呢?”

“你不行,可是咱们不是和曹操那厮的关系还算不错么,你就让那边的人通融通融,手下留点情,意思意思就过了,不就可以了”

“母亲,你这可是难为儿臣了,这些事情,儿臣还真不好插手毕竟您老也知道,咱们和曹操那边也不过是彼此表面上的关系,现在不过是因为彼此还有些利益……”

“你也不要和老身说那么多,那些政事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哎,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在婆家就是这般的没有人关心了,可怜我的女儿,可叹,她的老母亲无能为力啊”吴国太却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好了,母亲,儿臣想想办法吧,尽量的给邓瀚那里疏通一下,不过儿臣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够掌控的了的”孙权却是无奈的应下。

“既如此,那你就快去办吧,为娘的相信,我儿的本事,老身这就去了,不耽搁你办正事了”

说着在女仆的伺候下,吴国太却是姗姗而去,孙权自是恼恨这猛地来的这一出,毕竟与曹操那边他还是使不上太多的力量,而去两方之间仅仅只有利益上的交易,至于彼此的盟友之约,想当年江东趁着曹操不备,将淮南之地给纳入了掌中,留下了寿春,合肥等地,这些年来,不管是他们江东,还有在寿春,合肥等地镇守的曹军将领如张辽,乐进等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将淮南这块地盘全权的收归己方。这样的盟友却是没有多少的情谊可言的。

吴国太离去,孙权却是一时之间无心于继续之前的政事,毕竟被人给打断了兴趣,总是不会在人离去之后随即再进入之前的那种状态的。

对于建安等地的思虑,又被牵扯到了许都城,自然是南辕北辙,短时间内,不得南顾的。

想当年,孙尚香在江东的时候,总是时时的让孙权为之头痛,然而那个时候他头痛的是如何的为将臣下以及士民之心搅扰了一番的孙尚香收尾,尽管那个时候头痛的时候多,然而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处理都极为方便,而今却是孙尚香远在长安,她本人却是定然不会再来江东,找他这个当吴侯的哥哥来说些求救告饶的软话的,孙权却是知道,在他们兄妹几个中,却是以他这个妹妹,虽是女儿身,然而男子汉气概更为张扬,如今嫁作了邓家妇,总是有万难千难,却也不会求告到了娘家的。

对于吴国太的这番心意,孙权当然也能明白,当年的九江城外的鄱阳湖上,他自是陪着吴国太再次见到了邓瀚和孙尚香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邓乐儿,而自那之后,邓瀚却是东奔西走,为了刘备的大业而努力,而作为邓瀚夫人的孙尚香,却是在襄阳城中,总是深居简出,毕竟他的身份尴尬,不得不为了两方之间的事情多做避嫌之举。

而不管是邓瀚,以及刘备还有孙权,吴国太等人自然都是知道以孙尚香这位当初在江东呵呵有名的枭姬,却是变成了如今这种安分守己的贤良淑德的妇人,若是没有对于邓瀚的真心喜欢,却是如何能够做到的。

邓瀚自也是知道孙尚香的这份情,想以邓瀚的才情身份和财富,若是想要收拢美女姬妾的话,定然会有人主动送上门,不过邓瀚却也在这么多年中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牵挂着他的女人,两人之间却真是彼此相依。

而今邓瀚在许都,面临着这样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不顾,然而对于自己的女儿,吴国太却是估计得很,或许像邓瀚和孙尚香他们这之间的亲近无间,或许才是世间的真挚所在。

然而这些对于他孙权来说,却不是他的目的所在,故而他不会迷恋于这些**女爱,一切的一切,终究要为了他的大业着想,当然眼下既然吴国太要求了,孙权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毕竟大汉以孝知天下,孙权他可以狠,可以对于治下腹黑,然而争天下,争取士子民心,这个孝子的身份还很是有些说服力和吸引力的。

想了想,孙权终究还是让人去将步骘请来,本来吕范既然身在许都,便足以应付了许都城中的诸多事情,不过既然如今吴国太要求,再加上吕范本就是当初为邓瀚和孙尚香两人之间的江东一方的媒人,却是总会有些个人的情绪在内,而让步骘前来,一方面是可以让他代表江东前去许都一观如今已经被曹操整治的声势不小的求道之决,并且能够让步骘于其间自行处置,他相信以步骘的能力,足以将这件事情办好。这也算是将吴国太的吩咐有个交代了。

江东自是有吴国太为孙权出了这么个难题,而在带方的袁尚兄弟,此时对于许都方面发来的观礼的诏令,却也在商量着什么。

如今已经日渐苍老的田丰,虽然身体还算不错,不过袁尚兄弟,对于这位自从袁绍的时候就跟随袁氏一门,并且是忠心历经了猜忌之后仍旧不改其志的老人,仍然十分的信重。

即便是如今的袁氏兄弟,也有了管宁,邴原这样正当年的大才为其谋划国之大事,然而每有重大事情需要决断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来田丰这里求方问策。

“师父,您看此次曹操这份诏令,我们如何应对啊?”却是袁尚问道。

人老固然成精,姜桂之性,也是越老越辣,然而毕竟人得精力却是不比从前了,田丰却是微闭双眼,又瘪了瘪有些苍白的嘴唇。

“显甫,你意如何?”

“去,当然是要去的,不过仅仅是观礼一事,似乎曹操那厮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不仅荆州,江东,我们还有那些鲜卑,匈奴等诸多部落的首领可都是在被邀请之列的”袁尚答道。

“却是,显见此时的曹操,却是在当年从雍州败退之后,要再次出手了”

“是么,我还以为,曹操这个时候这么做是要交代后事,确立身后的继承人呢”袁尚言道。

“曹操这人,虽然和我等分属敌对,然而观其行事,却是甚少有循规蹈矩的时候,这几年来,他坐视荆州刘皇叔大力发展雍州,又静观江东孙权努力的生息,只是和我们在辽西昌黎一带做了些接触之后,将公孙康纳入怀中之后,却是有偃旗息鼓了,以曹操的秉性如此做,实在是太多异常了”田丰自是分析道。

一旁的袁尚,管宁还有邴原却是对于这位在辽东德高望重的老人很是敬重,此时田丰自是侃侃而言,三人自是连连点头。至于袁熙,如今的他却是在扶桑,领着兵士不断的征服那些尚未得到教化,只是一群蛮人一样的当地土著,以袁熙的本事却也对付这些土人绰绰有余,而且近来他们却又在当地探的扶桑一地上有许多的金银矿,如此袁熙自是在那边整治的更是欢实,如今的他没有了争位之心,却也觉得要比之以往过的更为轻松自在,而他在中原之地,略显浅薄的战力,在这里却是有着所向无敌的效果,自是更让他满足。当然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有让袁熙生出别样的心思,毕竟如今的他们还只是偏处一隅的势力,对于曹操他们还有着太多的不足,不然当初曹彰领兵进驻辽西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那般的轻易的罢手,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从曹军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的势力目下还只能保持如今的局面,袁熙也正是记得这些,虽然在扶桑道上,可以作威作福,不过是在是这些人太过垃圾了些,连武器斗不过是一些木棍,衣服更是只有草皮树叶,偶尔的头领才有些皮草可用。而要是对比中原的群雄,却是不值一提的很。

“不过偃旗息鼓了这几年,而今的曹操却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的年岁也已经不小了,不过可不要因为这样就小瞧了他,他可是曹操,不是一般人物。虽是上了年岁,还有痼疾缠身,然而当世间能够和他匹敌的人物还是只有那刘备啊”

“而今曹操的出手,不仅是要在这个时候为了一统天下,而作最后一把努力,还是为了他们曹氏一门的继承做着准备”

“家国天下,这曹孟德,如今却是已经将天子都逼迫的发了疯,还是不断的想从曹皇后的手上拿到封赏为魏王的旨意,不想那曹氏一门中也有烂竹出好笋的时候啊”却是管宁说道。

“幼安倒是忠贞之士啊”田丰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话语间却是听不出田丰是在夸奖管宁,还是在讽刺于他。管宁自是有才也有名,而且他的名声与邴原以及此时曹操重用的华歆基本是并称的,他们三人却是并成为一条龙,管宁为龙头,华歆为龙尾,而邴原自是龙腹。不过现下看来,华歆已经是游龙戏游官场得意的很,而这两位还是一直在秉持者自己的大汉之念。

当然目下的他们对于辽东的治理自是大有功劳,而且凭着这两人的名声更是为袁尚他们招徕了不少的人才,像凉茂便是其中一人。

田丰如此说,或许只有袁尚能够音乐猜中其中的意思,毕竟当年的袁绍未尝没有代汉自立的心思,不过那个时候的袁绍的手段有限,而像田丰,沮授这些人才的建议他还没有能够听从,才招致了后来的败亡,实在可惜了。

故而田丰对于大汉的衰亡,却是认为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当然便要有能者居之,不过对于曹操,他却是不感冒的,自然他选择了袁绍,而今又是辅助袁尚。

“就说曹操此时,他自是已经代天子掌权,所缺的便是名分上,而今有了王位之后,便可以自立王国,就像以前的尊王攘夷一般,完全的自立”

“这还不止,天下间的士子之心,却是天下民心的归向,而今他却是又可以接着此次的大礼,再次昭告天下他曹操对于有才之士的渴求,得民心,笼络人才,虚上位,自立于内,都是他的目的”

“师父说了这许多,可是于我,如何居间行至?”袁尚却是问道。

“以我辽东如今的情势,还有我们的势力储备而言,要想进入中原,还是颇有些难度的,即便是我们上次有海船之便,轻易的闯入了的青州,徐州,冀州等地,然而这些也只能一时逞威,曹操并不是无能之人,这两年,他也在和江东合作,并且从江东已经那打了不少的战船方面的帮助,故而我们的海船之力,如今总是还能仰仗,然而我们也不能完全的迷恋其间,毕竟辽东这里的有士之人,还有工匠总归是少数,却是不及中原的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悲观了,曹操如今要出手,然而他要出手的地方,不外乎我们辽东,或者是刘备,而江东孙权,如今还是他的盟友,他定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眼下唯一的能够和盟之人给击溃的,要是他那般做的话,他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而且此时我们还是有些优势的,我们占据了辽西的战略要低,对于曹操的攻势,自是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而且若是曹操大军来攻,他也会害怕刘备的动作”

“却是,如今的天下,我们和刘备为友,而曹操和孙权为友,我们倒是在大面上两方夹击着曹操的”一旁的邴原插话道。

“话虽如此,不过这些都是现象,要记住,身为谋臣,永远都不要为眼下的局面所迷惑,更不要迷恋那所谓的盟友之说”却是田丰作为老谋之人,给管宁而后邴原,当然还有他们的主公袁尚提醒道。

“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的朋友,毕竟天下之权威终究只能属于一个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天无二日的说法”田丰言道,“这世界上,盟友之词,也只能是一段时间内的,或许你们不信,然而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即便是曹操也会来和我们求救的”

“会有那么一天么?”袁尚倒是问道。

毕竟他可是和曹操有着血海深仇的,毕竟他的父亲袁绍,便是被曹操给打败后亡故的,而他那风华绝代的夫人,甄宓,便是被曹操的儿子曹丕给抢走了

袁尚自认不是刘备那样秉持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枭雄之辈,他却是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有那么一天,他自然也不会选择接受曹操的求援的。

“可是,显甫,到了那一天,你当然也要接受能容忍人所不能忍,你才能是大丈夫”田丰却是知晓袁尚的心思,“所幸这一天,或许还遥遥无期,你还可以自己去琢磨”

“而今先要之事,还是选派人去许都观礼吧”

“师父所言正是,那以您之见,何人去何时呢?”袁尚问道。

“幼安和邴原皆可,然而幼安秉性高洁,却是不好去做那些许都城中的龌龊勾当,便让邴原去次一行吧”田丰说道,“身为龙腹,即便不如他曹丞相的宰相腹中能撑船,也该多几分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邴原了”袁尚却是说道。

“主公但有所命,自当尽力”邴原自是点头应道。

“听闻了元皓先生这一番话,于在下多有感触,今日的教诲,在下定会铭记,府中还有些事情,主公,且容在下先退”管宁却是说道。

“呵呵,幼安客气了”袁尚笑道。

待管宁离开,田丰的府中剩下的三个人却是相视大笑,“主公,切莫要怪罪幼安啊”邴原为自己的好友求情道。

“我怎么会怪罪,也只有管幼安这样性格的人,才能使得青州黎庶,不顾大海上波涛凶险,跨海而来我带方,为我所用,我怎么会怪罪于他”

“邴原先代幼安谢过主公之宽宏大量”

袁尚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至于如何行事,还请师傅指点”

“正是,虽然在下自认还有几分腹心,然而毕竟是初次为主公行这些事情,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却是万难以报主公的知遇之恩,还请元皓先生相加指点才是啊”邴原也是(ˇ?ˇ)相求道。

“邴原能够说出这番话,便让老朽深感欣慰,毕竟单说这份自知之明便能让你受益匪浅了”田丰此时却是笑道,却是话说多时,他却是有些口渴,接过袁尚递来的一口茶水,慢慢饮下。

“邴原,可好着杯中香茗?”田丰此时却是这般说道。

“呜,哦甚好”邴原对于这个时候的田丰的问话还是有几分不解。

“这便是我们荆州的盟友给以我们的恩惠,然而这样的恩惠自然是能够给我们的平日里添些趣味,然而这些未尝不可以让我们自取之”

“先生之言却是有理”

“此时在许都城中,那邓子浩据说还是这香茗的发明人,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可惜了啊居然不能为我所用”田丰却是摇了摇头,长叹道。

“正所谓,天妒英才,居然他还要以一个诗酒仙,文质之人去和一个舞刀弄枪的赳赳武夫,去斗剑,真是有些昏头昏脑了这可不正是一己之短,工地之长么?”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不要迷恋于什么名位啊,邴原”

“知道什么意思了么?”袁尚却是问道

“主公和元皓先生之意在下虽不明白,但是定会勉力一试”

第二十章 别拖了,该打了

第二十章别拖了,该打了

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尤其是在邓瀚每天过着近乎…一线的日子的时候,除了起居室,书房,便是和白耳精兵们的训练场。

对于邓瀚和这些荆州兵士们的训练,国宾馆的曹军兵士倒也知道他们的避让之意,自然很是识趣的给予了他们很大的方便,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却是根本不去接近荆州这一行人居停的宅院。

就在这种略显乏味,可是在当事人的感觉中却没有这方面的体会,至少邓瀚却是觉得自己的身手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当然这样的进步却又是必须的,毕竟若没有这些的话,是在是有些对不起那些白耳精兵的辛苦,尽管是轮流陪着邓瀚来训练,可是这些精锐的荆州兵士,却也在和邓瀚的比试中,越来越失去了进攻的兴趣。

随着邓瀚将太极剑法的精髓渐渐的领悟,他却是在和兵士们的训练中越发的察觉到了其中的精彩处,他自是爽了,不过对于那些兵士,在和对阵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配合,越来越变得迟滞挂碍,他们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毕竟这些人自从入军之后,被挑选为白耳精兵,陈到为了培养这些兵士的默契,不仅是让他们时常在一起训练,还让他们同组的八人,几乎在起居坐卧等等方面都要做到一起,故而他们却是相信他们彼此的配合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了,而今发生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因为邓瀚的剑法之效。

太极剑,于这些人的眼中却是越来越被当做神技一般的存在,虽然每次和邓瀚交手的时候,他们总是努力的展现着他们从王越那里得到的指点,自是做着种种克制着剑法发挥的准备,不顾在持续的训练中,他们却是每次都看到邓瀚在形态神情上的轻灵柔和,而感受到手上的武器却是越来越重,近乎不为他们各自所掌控。

邓瀚手上的剑法,却总是那么简单清楚,让他们人人都看的到,甚至于他们自己也能够模仿,毕竟来来回回不过就是那么几下,却是简单的很,而且动作轻缓,还让人很是放松的,在邓瀚施展的时候,一旁观战的闲人却是也能看到邓瀚体静神舒,动作更是柔和美观,和同时与邓瀚身边的那些兵士的神情相比,却是一个是轻松自在,另一群却是杀气蹒跚,满脸的别扭。

陈到身为武将,自然也是在之前和王越在荆州的时候,探讨过有关武艺方面的一些问题的,他当然也是知道王越对于邓瀚的剑法多有称扬,而且他的好友如赵云等人自然也是有过邓瀚的剑法在荆州独占鳌头的赞语。

不过之前的他总是不明白,为何以王越这般的身份,对于邓瀚这个小年轻的,为何能有这般称扬。

作为这些白耳精兵的统领,他的眼光自然要比他们高出不止一筹,此时的他也渐渐的看出了,以如今的这些白耳精兵,他们的威力已经不能再对邓瀚的提高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了。

想在荆州的时候,王越也曾说过,若是正常情况下,以他的本领,若是单枪匹马来斩杀,或许这些白耳精兵,自是可以让他做到出手即伤,若是有了结合了诸葛亮的提议的八卦阵,增强了这些兵士们结合了彼此兵种的特性之后而组成的这种攻防之法,他却是不敢轻言能够击溃几组布阵严密,严阵以待的白耳精兵。

不过如今的陈到自是看出了,本来彼此可以相互之间,彼此庇护配合的白耳精兵,已经在邓瀚的剑法带动下,彼此间却是多有掣肘。

邓瀚的剑法让王越如此称扬果是不凡。

时下的武艺一道,不论是剑法,还是刀法,又或者是其他的技击之道,据陈到所闻,自是全都讲求一个先下手为强,总是招招之间都是为了尽快的将对手给击败的刚烈之法,而大开大合自是极为彰显男儿勇猛,即便是他,还有与他相近的赵云,自是没有如同张飞那样的能够和他秉性相合的刚猛之武艺,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人的枪法也更多的体现在需要有更为强大的力量,用快速强横的枪法破敌杀贼,虽然不如张飞那般猛,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也同样的是一种力气上的优势。

想他们这样的战法,自是极耗身体和力气的,故而当他们这些将领们在年事已高的时候,总是会很快的消失了之前的威力。

靠身体和力气吃饭,这样的情况自是极为正常的,毕竟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谁都无法逆改的实际。

不过在这里,在邓瀚的身上他却是看到了另一种可能,那邓瀚简单舒缓的动作,却是显现的是那么的轻柔与闲适,陈到自是知道这些简单的动作下,蕴含着不知道多少的技巧。固然力气大可以一力降十会,然而未尝不会有以巧破敌,以技制胜的法子。

想到这里,陈到却是对于邓瀚和史阿两个人的比斗也多了几分渴盼,当然他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对于如今的邓瀚,他却是更相信一些,毕竟眼下的这些白耳精兵已然不能给邓瀚再有多少的压力,人多的优势却是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短处。

当然如此,陈到也不是只因为这样,就觉得邓瀚和史阿交手定然没有危险,只是他却是知道,随着这段时间的训练,邓瀚自是将他自身的剑法和剑道上的理解合二为并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然而每次看和邓瀚的进步,陈到却是感到他对于邓瀚的实力,越来越无法看的清楚,却是邓瀚在提高了表现出来的实力的同时,他本身的潜力也在相应的增加之中,故而陈到此时对于那场比斗的兴趣,却是希望能够看到在名义上是史阿究极剑道的这场对决中,邓瀚却又会展示出多少的能力,而他又能从中得到多少的突破呢

“所谓上善若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

陈到自是武将,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武夫,他与之赵云相同,也是文武双全的。

简单轻柔的动作,略显单薄的身材,以及在对阵之时表现出来的很是神舒志闲的表情,谁能想到此时的邓瀚却是处于八个勇悍绝伦的精锐兵士的围攻之下,倒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士人在和一帮小孩子玩闹着什么游戏。

想到子初始的时候,陈到也是相劝着他的手下答应和邓瀚训练,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因为邓瀚的不专心,让他们兴趣阑珊,而今他们倒是兴趣盎然,不过对阵邓瀚的那种憋屈和别扭又让他们对于这事,变得没有了兴致。

“在荆州自是干着保镖的活儿,到了这里倒是除了保镖的任务之外,还有个鼓动人心的事务了”陈到却是看着今天又变得意兴阑珊的部下们,想着待会又该如何去说服这些兵士恢复些斗志,幸好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了,毕竟五月初五却是近在眼前了。

想到这里的陈到自是有些感佩,不过短短的二十天,全心沉浸在武道之上的邓瀚便有了这种天壤之别的变化,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为上天所钟爱的。

邓瀚却是没有听到陈到这番感慨,若是听到的话,邓瀚定然会在心中大喊一声,“你以为我容易啊,两世为人,而还经历了一场雷劫之威,若没有这些也是太对不起我的穿越者的身份了”

国宾馆中的邓瀚自是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沉浸在自我的那种意念上的满足以及身体上的舒畅,对于外面的事情,自是有意识得不作理会,他却是相信,如今许都城中的局势,即便再坏,却也不会糟糕到了那里去。

毕竟此次可是曹操要亲自主持的一桩盛事,对于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太过用心,只要曹操意志传达到了,在曹操的积威之下,许都城中又有何人会在这个时候找别扭呢,如今,即便是曹操最大的不安,天子也都在装疯卖傻中,希望情势有变,而让他不用再受到曹操的掌控,至于其他人,那些当初还敢犯颜曹操的人,却都是死的死,亡的亡,要么如同荀彧这样的也是半死不活的幽禁之中,却是没有谁人会在这个时候给曹操别扭的。

而且此时城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却也被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弄得赌局吸引力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且随着影响范围的扩大,不仅仅是许都城中,连带着周边的颍川,司隶等地的富贵闲人也都或是直接赶往许都城中投注,要么就是让家人赶快到许都城中帮他们在这次的赌局中掺上一脚。

当然此时有关于史阿和邓瀚剑道对决的赌金自是早就不是初始的那不到万金的规模了,随着荆州来使糜竺,江东使者步骘,还有辽东的使者邴原的到来,却是为了各自的支持者都添上了重重的赌金。

当然这三方的使者可都是代表着他们各自的势力来此的,而且这三人不论是荆州,江东,亦或者是眼下势力最小的辽东,在钱财上面却都是不欠缺的。除了都有海盐之利的支撑外,荆州方面商业繁盛,自是能够给他们提供大量的税赋,至于江东,他们自是水上的豪雄,但说这两年和曹操关于船舶上的交易就可以为他们带来不小的利润的,至于袁尚虽然地盘较小,而且地面上的开发不足,不过他们自是可以从扶桑那边抓来数之不尽的奴隶,和其他三方交易获得大量的钱财。

故而此时的史阿和邓瀚两方面的赌注合起来都将近有十万金,这个数目却是已经是足以让曹操组建一支虎豹骑,当然因为投注到邓瀚身上的赌金却是因为邓瀚的文名太盛,而武名太少,在加上了荆州方面加注后,也还是不足一万金,而为了保持平衡,邓艾,周不疑两人在和杨春商议之后,却是将邓瀚的赔率又调到了一赔七的地步,来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关注。

对于这种市面上的事情,曹操一方自有贾诩时时关注着,贾诩这两年来虽然年龄更增,然而身体倒是没有多少的变样,不过他平日里处事却是更加的小心谨慎,许多手上的事情都开始往下面转移。

而应曹操所请来到许都的三方的使者,此时因为国宾馆中的邓瀚,自是需要转移处所,念着三方来使,不论是糜竺,邴原,又或者步骘却都是各地的名士,曹操却是将这些人都安排到了曹植的府上代为照应,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植自是有些开心,曹冲和曹丕两个人却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从平日里的处事上来看,曹丕以及曹冲两个公子对于曹操这般处置居然还有些高兴。

或有近人问道曹冲,曹冲却是笑道,“四哥文采风流,与诸多名士相近,自是可以昭显我朝之教化,而说到文辞诗赋,这些事情,还是四哥最为妥帖”

至于曹丕,“四弟能当此重任,足见父亲识人之名,用其长处为朝廷效劳,虽然我等身份所限,然而需要为国效力之时,也是固所应当的”

对于曹丕和曹冲两个人的意思究竟如何,曹植却是没有想得太多,毕竟能够在他的府上,接待四方来使,这其中的意味于他而言,却是让他认为曹操对他很是器重。故而此次的招待,曹植倒也比以往任事的时候,稍显用心。

入住了曹植的府上,糜竺,步骘还有邴原,虽然彼此都各为其主,不过如今共聚一室,却也没有做出什么有辱各自身份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名士。

是名士却是各自有着自己的风度,他们总不能和一般凡夫俗子一样,见到了敌仇之人,便是一幅穷凶极恶的样子。

糜竺为荆州的老人,而且素来秉性纯良,老实人一个,不过毕竟糜竺出身于徐州的豪富之家,于交流沟通之事上自也是有些长才。而邴原自是青州的名士出身,而今在辽东却也是名声在外,而临来时又有田丰的交代,虽然在曹植的府上,或许会让他的行动多有不便,然而得能与荆州,还有步骘这位江东来使,同居一处,也未尝不会有什么机会居间行事。

不过邴原定然想不到,这位步骘,他来的目的却是会与荆州方面一致,都是会为了邓瀚的安危而来,也没有了解到的还有曹植在邓瀚的身上却是也有重注押上的。

“邴原先生,先前在青州的时候,朝廷便多次向先生发过征辟的诏令,不知为何,居然先生屡次不应,反而会随着那袁尚跑到辽东那处穷山恶水的地方”接风宴上,曹植却是径直问道,虽然他文采风流,也都有机智,不过此时的他毕竟是地主,曹操一方的势力与袁尚也只是没有开战,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和好的意思,故而曹植才有这般举动。

不曾想,未等邴原开口,一边作陪的曹冲却是代为答话道,“四哥,你自也是知道,辽东之地也是穷神恶水之地,而邴原先生,志向高洁,去哪里定然也是有意为我大汉宣扬教化而去的,不知在下这番话说的可对?”

“呵呵,倒是谢过冲公子的理解,当然还有因为在下的好友管幼安之故”

“哦,先生与华歆大人,也是故交好友,为何不随之也一同入朝为官,若是那般的话,或许能够给教化天下的大事,更有臂助啊”曹植却是问道。

“且请植公子莫要再提起此人,若如此的话,还请诸位恕在下退席不敬之处”

“既然邴原先生这般说,却是在下当了跋扈的主人了,在这里且让在下自罚一杯作为赔礼”曹植却是说道。

“至于糜竺先生还有步骘先生两位,也要稍恕在下之怠慢之举”

“岂敢植公子客气了,我等能够入住贵府却已经是不胜之喜,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在这里时时能够感受到植公子这里的诗书文华,到让我等感触颇深”糜竺却是应道。

“糜竺先生,这却是欺我了”曹植却是自叹,“荆州有邓瀚,却是诗文歌赋远胜于我,先生如此称誉,到让我情何以堪啊”

“确实,那邓瀚邓子浩,才华却是让人敬佩,不惟诗词歌赋,且还有听闻,荆州的诸多机巧之事,那邓子浩也是多有臂助,像那战马之上的马鞍等装备,还有新成的马蹄铁一物,果然是巧夺天工,妙绝人寰的想法啊”却是邴原在此言道,“而今却又在武艺一道上有着能够让名闻北地的史阿大剑师也甚为敬服的造诣,如此人物,实在让人艳羡啊大汉何其有幸,荆州何其有幸啊”

第二十一章 羡慕,嫉妒,恨么?

第二十一章羡慕,嫉妒,恨么?

邴原却去像是在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为邓瀚的才华而感佩着,不过在座的人物却都不是平凡之人,至少还有糜竺和步骘两个有心人在,多少能够猜到此时这邴原的心思确实不简单的。

当然作为糜竺,却是知道荆州方面有关于骑兵一道上,这两年才逐渐配备的有关改进的马鞍,还有马蹄铁的事情,尽管没有刻意的去保密,毕竟这些事情在如今的世道上,即便是要保密,不过一旦大规模的应用或者在战场上出现的话,定然会被敌方势力查知,不过如今却是让邴原在这里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这邴原的心思却是让糜竺心生戒备,即便是糜竺诚实君子一般的人物,向来很少会用比较险恶的心思去猜估别人,此时的他却也不会让邴原继续说下去。

“邴原先生却是太过称赞子浩了,他或许会有些奇思妙想,离经叛道的举动,然而何至于说他有什么妙绝人寰的才能,虽有当年诗酒仙的称谓,想来那个时候的朝中大臣,不过是见到他年少青春却是颜色正好,又有些借酒轻狂,才偶然得了那么个称号,这些年来,子浩自己却也觉得多有遗憾,负累与他太重,故而是常常念诵道家藏书,更有了隐蔽山林,和他的师父一般做两个隐士的心思,哎,想子浩才这般年纪,还邴原先生口下莫要太过称誉,给他增加负担了”糜竺却是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

听的糜竺这般请托之言,邴原一时却也不好再表现的如何急切。虽然临来时田丰的交代,却是希望他能够将许都的情势搞混,毕竟以辽东的势力而言,天下还是更为混乱一些对他们有利,所谓乘乱取事。若不然以辽东壁出一方的地理位置,若是不在中原的曹操,刘备,还有江东的孙权将天下的大事都定下来之前,进入中原的话,今后的那个天下权势却是会离他们袁氏一门越来越远的。

这样的事情,或许在他们刚刚到了带方,立足于辽东的时候,还能接受,而今的袁尚可也是坐拥了扶桑,三韩,辽东等等面积广大的地方,还有不下于十几万的精兵,再让他们像以往的时候那般委屈,却是不太现实的。

毕竟袁氏一门的四世三公的名望,还有袁氏的辉煌,田丰,袁尚,袁熙兄弟可都经历过,而今虽然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得陇望蜀,本就是平常事,平常人却是没有曹操那般能够时时自制自思的本事。

对于邴原的言辞,曹冲,还有步骘自是听出来其中有关于骑兵装备的事情,虽然曹冲还没有领政,步骘所在的江东之地,也没有太多的骑兵,不过从邴原在这里特意的将那马鞍和马蹄铁两样物事提出,并将之作为邓瀚的功绩来说事,自然是知道这其间的厉害的。

此时步骘却是分别看了一眼邴原还有糜竺,然后说道,“呵呵,今日此宴,本就是植公子为我等接风之宴,何必搞得这么僵,毕竟大家都远来是客,又都是心慕史阿大剑师与邓瀚的剑术对决,像这样的气氛实在于眼下城中的热闹相容啊”

“正是,步骘先生所言甚是有理,我四哥这里可以谈论诗歌文赋,可以白日纵酒,不过对于那些政事,军事,还是少说为妙,这里可是许都城中太多文人士子心目中的文坛圣地,说那些个打啊,杀的,没来由的会破坏了这里的气氛,你说是不是啊,四哥”曹冲却也做着圆场,不过他却是定下心来,有了待会此间事了,便去将此间的事情向曹操那里报备的意思。

曹植却是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对于能够接待四方来使的事情,本来还是有些期盼的,不过在眼下看来,这些所谓的名士,也都很是世俗,都在关心着彼此间的争夺,对于这些翻云覆雨的事情,曹植并不是不会,不过他却只是习惯性的厌恶这些,对于这些事情,连带着对于眼下的这些人,也都有些兴趣缺缺。

不由得举杯而饮,却是腹中有酒,胸间不由得生出几分唏嘘,“鰕旦游潢潦。不知江海流。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世士此诚明。大德固无俦。驾言登五岳。然后小陵丘。俯观上路人。势利惟是谋。雠高念皇家。远怀柔九州。抚剑而雷音。猛气纵横浮。泛泊徒嗷嗷。谁知壮士忧。”

“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宿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自谓终天路。忽然下沉渊。惊飚接我出。故归彼中田。当南而更北。谓东而反西。宕宕当何依。忽亡而复存。飘飖周八泽。连翩历五山。流转无恒处。谁知吾苦艰。愿为中林草。秋随野火燔。糜灭岂不痛。愿与根荄连。”

两首诗赋吟哦完,却是连连摇头,不知何故

不过他自是自得沉浸在诗文之中,一边的糜竺,步骘还有邴原却是有些尴尬,主人似乎已经有了醉意,而他们这些做客的又如何能够自在的待在那里,虽然还有曹冲的面子,在一旁却也是热情有礼的招呼着他们三个,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却也觉得别扭,一番本该是宾主尽欢的接风宴却是草草的了之。

出来之后,糜竺等三人的住处自然早就给安置妥当了。

曹植毕竟是曹操的儿子,他的府邸自然也是极为广阔的,加上一些人附庸风雅来应承曹植,他的府上自是处处文气,点点诗赋,每一步,都是一处妙境。

从接风宴上出来之后的三个人自由下人给他们引路,而他们的随从自然也都给做了相应的安置,毕竟一路上也是辛苦了,却是都各自去安歇。

翌日醒来,三人却是被告知昨夜曹植又是一顿的狂歌放纵,却是文采熠熠,十足的名士风度。而他们三个人得知如此,对于曹植的处事虽然有些不惯,然而却也多少有些艳羡。

大丈夫立身于世虽然有助明主,德成霸业的功业上的满足,犹如当年助光武帝刘秀骤起于王莽篡汉之时的云台二十八将,得以名表千古,赢得生前身后名,却也又那种立德立言已传后世的潇洒。

此时的他们却是都想的是前者,而眼下的曹植或许希望的便是那后者,当然以他的地位,或许还有别的前程,然而以他们三个人旁观所见,或许还是做那个逍遥于世的狂歌之人,更适合曹植也未尝可知

不过自家的事情,都还没有弄得清楚的三个人却是不会太将曹植的事情放在心上,即便是他们也许会有些对于曹植的羡慕,却也只能将他们深深的埋在心底。

糜竺,步骘,还有邴原三人住的地方却是相距不远,故而在起身之后,却也能够守望相见,彼此各为施礼之后,糜竺和步骘两个人却是各自出去,分别找寻邓瀚,还有吕范他们,毕竟他们初来乍到,总是需要掌握一些情报的。

至于邴原,片刻间他却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虽然在许都城中的华歆可算是他的故友,然而当年管宁和华歆,划席而坐之后,连带着他也对于华歆的举动多有不惯,却是渐渐的少了来往,而且昨夜方才说了和华歆多有志向上的差异,今天便去相寻的话,实在是有些面子上的挂不住。

正举措无序间,却是有曹冲来访。

“邴原先生,还请恕在下的冒昧来访啊”曹冲却是笑言道。

“那里,冲公子却是客气了,在下也正是无所事事时,倒是得见公子来访,无限欢喜呢”邴原却是回道。

“那倒是巧了”曹冲道,“得闻先生本是北海朱虚人,在下便感到莫名的亲近”

见邴原脸上微露犹疑,曹冲却是解释道,“在下享父亲之恩荫,被册封为朱虚侯,然而年少多无知,对于封地的风俗多有不知,近人时有打听,却多是道听途说之言,今见先生,可否为在下一解思虑”

“居然还有这般渊源,倒是先前不知”邴原见曹冲的诚意十足,而他也无所事事,再加上他们辽东的势力尚没有于许都城中立足,毕竟先前袁尚对于曹操的敌意十足,更是不会和曹操这里的有关人等稍作瓜葛,而今邴原来此,也是有着这方面的意图,至少可以通过他此行来给接下来可能的联系有所准备。

邴原却是将他生身之地的情形稍作解说,毕竟他也是离家有段时间,多有些猜估之言,然而他毕竟长久的居于朱虚,对于曹冲而言,他的言辞却是要比之前的那些个下人的回报更为翔实一些。

不过曹冲是否真的是为了了解朱虚一地的风俗而来,却是可以从他的言辞中看出,“听先生一席话,果然让在下多了许多的见识,更是知道了许多的民间疾苦,却是受益良多啊”

“冲公子却是仁厚之人”

“先生客气了,今和先生一言,更是觉得与先生十分的投缘,不妨先生不要再称呼我冲公子,直接叫我仓舒”

“这可怎么可以?”邴原自是在推却着,然而他的推却却是耐不过曹冲的诚意。

见到如此的曹冲,邴原却也多少能够了解到曹冲此次前来或许并非无因不过既然曹冲主动的来找他,他倒是心下更为欢喜,毕竟曹冲身份不低,以眼下看,于曹操的诸公子中,虽然实力不显,然而若是能够通过他为她此来的使命,做些依仗,却也未尝不可

邴原自是入住了曹植的府上,然而曹植已经因为昨夜之宴,对于接待他们的兴趣大为减少,使得之前曹冲对于当初曹操让曹植接待四方宾客的暗自高兴大为减少,而今他却是在得见了邴原,并闻得了昨夜的那一番言辞之后,对于此事的兴趣大为见长。毕竟他的兄长不愿接待,而他好歹还是地主的身份,故而代曹植出面,倒也说得过去。

“忝为地主,想来邴原先生也是初次来许都,不妨就让我领着先生去城中游览一番如何?”曹冲却是提到。

“那自是好,不过可就是要麻烦仓舒了,若是有碍难处,仓舒自可去忙,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的,另找时间也是可以的”邴原却是以退为进。

“先生客气了,如今的我能有什么事情呢,能将先生招待好,才是我如今最大的差事”曹冲应道。

两个人自是一同出了曹植的府上,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走上了许都的大街。此时的许都城中自是繁华依旧,不过对于眼前的美景,曹冲自是早就见惯,而邴原毕竟心中有事,却也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只是随着曹冲的指点介绍,随声附和。

“先生自是没有在辽东之地,见过这等繁华之地,故而心中有所感慨吧”曹冲却是见邴原心不在焉,而指出问道。

“却是我无礼了,毕竟此次来许都自是为了代表我主应朝廷的诏命,观礼天下有数的盛事,想我自少时,便是于这样事务甚是少见,而今又见到这般繁华胜景,这心里总是有太多的感慨不胜惶恐啊”邴原自是一幅感慨颇深的模样。

“呵呵,先生何至于此,若是先生愿入朝为官,这样的场景还不是时时可见,日日得闻”见邴原摇头欲言,曹冲自是明白其的意思,“呵呵,不过先生定是不愿那般,当然以先生的才华,于辽东之地,大力施展的话,定然也会在辽东营造出一个属于辽东的繁华之地的”

“仓舒真是知我啊”邴原不由感叹道。

“先生过誉了于先生而言,我这般却也多是缘木求鱼,不过与您相交却是如饮甘露,沁人心脾,单为这份感触,便是让人为之心动不已啊”

“我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生何必多言,君子之交淡淡如水,我固然算不得什么君子,然而我之向道之心却也不下于旁人的”

“旁人,可是那位大剑师么?”邴原却是调侃道。

曹冲却是不由得晒然一笑,“呵呵,先生此来自是为了观礼而来,想来先生还没有见过邓子浩,或者史阿,不过而今邓子浩那里可是父亲下令,闲人免进的,倒是在史阿剑师这里,我倒是还有几分面子,可以让先生一见,如何,反正行路无趣,不妨先去见一见如今城中的大热门?”

“呵呵,既然如此,敢不从命还是幸何如之”邴原心想道。

不用邴原分说,此时的曹冲却是便令随身的护卫转道而去史阿的剑馆。如王越等辈的大剑师之流,自然为时人所敬者,当然都有着各自的传道之所。

当然在这些地方,他们这些人更多的还是让徒弟们去教导,而他们本身或是自己闭关,又或者是为了本身的发展,而去和各方交游。如同当年王越在洛阳的钻营,还有如今的史阿担任了曹丕的剑道师父。不过两个人的目的还是有些不同的,王越的目的便是为官,可惜的是当时的洛阳城中势力倾轧的厉害,不论哪一方都不会让身手如王越这般的人物,投入到官场之上,不为自己所用,也不能为敌所用,毕竟王越的身手对于那些高处的人们总是性命之上太大的的威慑,故而最终为王越的钻营徒劳无功。而史阿自是一心求道,而他与曹丕传授剑法,当然一是为了和当政之势力打好关系,免得不明不白的给人污了,另一个却是为了便利,毕竟剑师也是人,也有着人的各种需求,而他既然一心求道,自然对于很多的事情,都无心去关注,平日里的衣食却也需要供养,这些事情他自然不能亲自去操心,若是那样的话,他还哪有时间来思索剑道上的高深之处。故而史阿此举却也是为了他的本来目的服务的。

当邴原跟着曹冲来到史阿的剑道馆,自是见到了大群的人在这里习武练剑,不过即便是人数众多,却也是秩序井然,没有人声嘈杂之忧。

却是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师父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斗剑之事而做着准备,即便是他们都知道史阿的本事,已经近乎无敌,然而他们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希望因为他们的原因而使的他们平日里极为敬重的师父有一丝丝的隐忧出现。

故而当曹冲出现的时候,人群中,还有隐约的敌意出现。

“仓舒,我们这么贸然来访,会不会打扰了史阿剑师的备战啊”却是邴原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他的本意可不想着史阿在斗剑的时候给落败,而见到了此处的气氛,他即便是名士风流,然而那种静谧中的气氛还是压抑的他,不敢大声的言语。

“无妨,若是史阿剑师因为这点小事,就落败的话,他也就不配是史阿了”曹冲却是坦然道。

两人一起进了馆内,远远望去,在正堂之中,却有一个大大的字挂于其中。

“剑”

第二十二章 剑

第二十二章剑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创始自轩辕黄帝时代。据黄帝本纪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

《初学记?武部?剑》:“其後楚有龙泉,秦有太阿、工布,吴有干将、镆铘、属镂,越有纯钧、湛卢、豪曹、鱼肠、巨阙诸剑。”

《管子》曰:“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此剑之始也。”

汉刘熙《释名?释兵》:“剑,检也,所以防检非常也;又敛也,以其在身拱时敛在臂内也。其旁鼻曰镡,镡,寻也,带所贯寻也。其末曰锋,锋末之言也。”

《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处女将北见於王,道逢一翁,自称袁公,问於处女:“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执林于竹,竹枝上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则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於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於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彷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王欲试之,其验即见。”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其言妙契精微,深得剑术之要。所谓“门户幽明(阳)“,即斗剑时进退纵横之法。而“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则是描述斗剑时精神贯注,从容不迫,观变进招的形态。

当然此时孙尚香幼年所学的剑法便是此一套剑。

不过此时邴原与曹冲所见单单是一个硕大的剑字吗,而那个厅堂之上确实没有其他什么标识。

“此处虽然没有什么装饰,而且殿内也空无一物,却是史阿剑师以为,他追求的目标本就是舍剑之外,别无所求,故而这里虽无名,却被众多弟子都号之为唯剑堂”

“果然这份心志实在是非我的世间闲人可比啊”邴原却是不由的赞叹道。虽然当年求学之时的他以及管宁等人未尝没有过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专注,然而时至今日,却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面对着此时这份静谧然而有在其间内蕴肃穆的大殿,邴原却是有些心中感慨,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想他一介文士风流,自少时便是秉性高洁,为乡人所素重,累对于曹操的征辟屡次不久,何故?不就是因为他觉得曹操滥杀无辜,杀戮太重,与道义不和,有碍天和,非人主之象,而那时候的他姿势也因之而退避三舍,无果之后,不得已也步了管宁的后尘,自也是来到了辽东。对于袁尚,虽然其父袁绍当年也是有害于大汉之一统的一方霸主,然而其心其行总是尚未世人所晓,故而对于这位被迫沦落到了辽东之地的四世三公之后,如管宁与他却都对于袁尚的出身及处境都有几分对于弱者的同情。

然而如今被这份同情所羁绊的邴原,终究是在这人生的无奈中,既要根据自己的忠人之事,对于主公的命令主动的去完成,然而又要在这种时候,做出鼓动一位剑师去尽力杀死另一方的事情,与他的心里而言,却也是一件不合他秉性的乱事。

看到此时的唯剑堂,他的心底自是有了许多的触动。不过这份触动却也没有维持太久,在一旁曹冲的带领下,他们两个人却是又穿过殿内的通道,来到了剑道馆的后院。

一入后院,却是鸟语花香,舞榭楼台,小桥流水,夹山过水,一派美景。而在山水之间的一座小亭出,自由一个身材高大的孤傲之人,静坐其间,淡看着亭外的流水缓缓,以及那游走于流水之间的几尾闲鱼。

“瞧,不管馆外如何的人声鼎沸,世事烦扰,到了这里可都是一派世外桃源风光的”曹冲为邴原介绍道,“那便是史阿剑师,看来今天剑师的心情不错,难得啊”

“哦,为何?”

“想来是对决之日临近,史阿剑师这是在调整着自己的心境,有道是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曹冲这般说,邴原却也好理解一些。

两个人自是穿廊过桥,并没有为他们通传,不过曹冲却是知道,史阿定然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来访,既然他不阻止,自是对于他们的来访予以默认了,想来他曹冲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不然要是让史阿自己去支撑起如今剑道馆的这番居面的话,单凭他的剑术,却也有些碍难的。

“冲公子有礼”史阿却是点头道。

此时的史阿和那日在合昌楼中的盛气凌人,锋锐尽显,却是迥然不同,这点与曹冲自是深有体会,不过在邴原看来,如今的史阿这般轻松随意和他已经得知的邓瀚那边的详加备战,却是另一番局面,故而此时的他当然有些担心史阿能否如他所愿呢?

看着随着曹冲而来的邴原神情间的变化,史阿却也多少有些好笑,“不知这位先生何人,却能为在下如此挂怀,倒也在此先行谢过了”

“哦,却是在下的疏忽了,这位先生乃是青州北海朱虚的邴原先生,现在却是辽东袁尚将军的麾下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史阿剑师了,也就是先生此来观礼的对象之一”

曹冲一番话,自是将两个人的身份和各自的立场加以说明。

“呵呵,却是失礼了”邴原倒是笑道,“在下或许是有些杞人忧天,毕竟剑术一道,在下却是没有多少见识,只是看到剑师这般轻松……”

“倒叫先生替在下担心了”史阿回道。

“剑师这般做,正是他信心十足的表现啊”曹冲插话道,“此番与先生同游许都,路过贵馆,倒是临时起意,才有这一次入内拜访,希望不会给剑师有所影响才是啊”

“那里,之前在下却是闭关半月有余,自是已经有所得,而今对决之日临近,却是用不着那么做了,而今不过是修养生息,调整而已有朋自远方来,倒也能让心境愉悦,也是好事”

“只要不会妨碍到剑师就好”邴原却是客气道。

“邴原先生却是第一次来到在下的剑道馆,就让在下带先生巡视一番如何,就劳烦冲公子作陪了”史阿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有些霸道之气的,不用曹冲答复,却是已经带着两个人当先而行了。

邴原虽然是文士,然而此时的他自是奉命而来,当然对于史阿也是多有奉承,自是随即跟着史阿。

毕竟此地乃是剑道馆,对于剑道馆内的种种布置,曹冲自是早就见得太多了,而邴原却也想过如何鼓动史阿全力以赴,不过随着与之的接触,他自是觉得所有的种种的语言,尤其是像他此时的这种别有用心的话语,实在是用不着说出口,曾经的他却也有过那种一心一意专注于某事的时候,自然能够感到不论他说不说,做与不做那些事情,史阿都会全力以赴的,这类求道者的心思和神志,不是什么世间的利益和情义能够动摇了的,即便是他或者会因为平日的身边事情给牵绊,然而待到了关乎到他们自己终身梦想和理念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却也会不惜一切,义无反顾的秉持这他们自己的心志而行的。

对于史阿此时的状态,这般轻重闲逸,俱都随心所欲,自是已经放开了,荣辱不能动其心,钱帛不能变其志,万般心绪却都归一,只为了那五月初五的一战了

有了觉悟的邴原却也对于之前心间的龌龊有了些自愧,不过倒是让他能够放下了心间那种负累的感觉,自是也在精神上有了真心的愉悦。

“呵呵,看来,在下平日里腰里的佩剑还真是只能是个装饰了”此时已经听闻了一些史阿于剑道上的浅显的指点的,邴原却是自嘲道。

“盖以剑之用途,虽非专供杀戮,亦为文士之饰品,”史阿笑着道,“先生佩剑却是也因为,剑,检也,所以防检非常也;又敛也,先贤也有云,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以此佩剑也算是对于自己修身养性的警戒吧”

“剑师,果然不凡,不但是剑术高妙,却也对于这些事情多有体悟,可见事无巨细,皆有学问,今日得见剑师,不仅让我得闻了剑道之妙,更于自身开悟也是多有所得此行不虚啊还要谢过冲公子呢”

“先生又客气起来了,不是已经说过与我但称仓舒即可的么”曹冲却是有些微怒。

“呵呵,倒是在下的不是了还请仓舒见谅啊”邴原这么一说,自是让曹冲转怒作喜。

“今日有嘉宾,在下却是心有所感,然而在下却是别无所长,不妨就为嘉宾献剑,还望赐教啊”史阿却是言道。

史阿的剑法自是高妙,然而邴原和曹冲两个人都是剑术的门外汉,当然若是曹丕在此的话,他自然能够多少有些体会,毕竟这位丕公子师从史阿多时,虽然为政事,或者军谋等事牵扯了精力,可是他对于剑法的习练还是很专注的。

不过即便是邴原和曹冲两个人都不知道剑法中的精妙,然而史阿虽然还在不断求道于剑法之极致,然而他此时的境界却也正在想着剑道的顶端行进着,算的上已经近乎道了。故而史阿的一招一式,动静阴阳之间,却也让两个人受益匪浅。

史阿的剑路自是简单,动作却也舒缓有致,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生死相拼,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一个人舞剑,虽然稍显孤单,然而在剑道的求索中,自然也是孤独的,纵是身边有千万人相随,然而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也只能是求道之人自己去一个人承受。

此时的史阿在剑的演练中,一般分为站剑和行剑两种。站剑之时动作迅速敏捷,静止动作沉稳,富雕塑性。而行剑之时则相对显得停顿较少,动作连续不断,均匀而有轫性。然而不管是站剑还是行剑,如今于他,都是随心所欲,动手拈来即是。

演练完毕,史阿却是神清气爽,自然是沉浸在剑法的奥妙,而曹冲和邴原两个人却也是对于方才简洁而又精敛的剑法很是眩目。

此时的邴原虽然已经放弃了心间的龌龊,然而见到了如今史阿的这般剑法,却也能够看出以如今的剑法对敌他人,若是毫不留手,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定然是天下少有敌手的故而在他而言,无需他多话多舌,却也会有让他的主公袁尚得偿所愿的可能。

这样的结局,或许于他并没有多少的损害,还能得到他们辽东一系最想得到的结果,却是太过轻易了。

毕竟若是以史阿这样天下有名的大剑师全力以赴的功力而言,相信无人能够认为少有武勇之名传闻的邓瀚会有多少的胜机,即便是那王越所说的乃是实话,再有邓瀚从江东的小郡主那里的到了些古老相传的越女剑的传承,然而那样的话只能更加增加史阿全力以赴的决心,于邓瀚而言更有危险才是。

邓瀚被伤害,甚至败亡的话,本来曹操和刘备之间就不是什么友好的情义联系,自然会更加的交恶,毕竟作为荆州的盟友的辽面的情报掌握的却是更多一些的。邓瀚于荆州的名声虽然不如关张,诸葛,庞统等人出名,然而却是无人能够忽视他在这些人之间的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邓瀚在荆州上下的人脉,或许在不声不响间也就仅仅屈于刘备之下吧

邴原在这里自是和曹冲还有史阿闲聊着,有关于剑法以及一些剑道上的事情,毕竟一理通却有百理明的效果,邴原他们都是在一定方面有所心得的高妙之士,却是能够有话讲得。

而此时的糜竺却是正在国宾馆中,无比的担心的看着也是一脸轻松的邓瀚。

对于邓瀚,糜竺却是关怀感恩之意甚深,毕竟这么些年中,原本因为一心跟随了刘备,丢弃了在徐州的那些个当初糜氏一族的庞大家业,却也在邓瀚的指点,以及和邓府以及陆逊的陆氏的合作之中,不仅大有恢复之势,甚至还很有增益。就连糜竺的二弟,糜芳,这个向来很少和人有什么交情的有些薄情寡义的悭吝人,也对于邓瀚多有感念,毕竟对于糜氏,作为曾经一族的豪商,虽然在政治上跟着刘备有了些收获,可是富足的家业总是能够给他们生活上的安逸,那种享受却是另外一种的满足。

“子浩,你怎么会答应了那个史阿的对决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以你我这样的身份,和那些舞刀弄枪的人没有必要做那意气之争的啊”糜竺虽然在外面也表现出对于邓瀚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过此时见到了邓瀚自是不需要那么装腔作势了。

“子仲先生,何必如此愁眉苦脸的呢,不过就是拿着剑和那史阿比划几下,出不了什么大事的”邓瀚却是今天刚一起身便被糜竺给堵在了床榻之上,虽然他已经算是修炼完毕,这两天除了象往常一样保持正常的作息一般就好,不过这么被人给堵在了床榻之上还是很尴尬的,指着方才邓艾为他送来的早餐,邓瀚却是说道,“想来子仲先生,还没有吃过早饭呢把,不妨就和小子一起吧士载这小子,愈来愈有眼力了,你看他早就预料到有客人来访,准备的早饭就有您的一份呢”

见到邓瀚这幅模样,一时之间糜竺却也无法,以他忠厚的秉性,他却也说出不出什么恶言相向的话来的。

不过想来糜竺却也是有些饿了,对于此时面前的丰盛早餐,他自是也只好化怒气为食欲,好好的先填饱肚子再想如何的和邓瀚好好的说道说道。

“子浩,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你的什么想法的,不过事到如今,能不能好好的和我说说,毕竟如今在许都城中,也就只有我和你关系最近,似乎不需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吃完之后,糜竺却是对着邓瀚说道。

“子仲先生,其实小子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去做什么剑道对决,那些事情,小子也很是有些厌恶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情势赶到那里了,总是不容人拒绝的”

“虽然,我也知道,定然是情势所逼,也知道你小子虽然平日里不说什么,可是对于荆州,对于主公的忠诚也是极深,可是这个事情,于你的危险还是太大了”糜竺却是感叹道。

“呵呵……”邓瀚却是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说这些其实我也知道,多少有些时过境迁,于事无补,眼下要做的,而且我能够做的却也不多,只能给你最大的信心和支持了”

“那倒是谢谢先生您了”

“不用客气你我还要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此次从荆州来的时候,主公让我对你说,你要保重,事不可为的时候,不需要勉强的,还有你父亲和王越前辈去长安带回了你夫人的一句话,她说,她相信你,家里的事情有她在,你也要相信她,不用为家里的事情操心,她还等着你回去给她念诗呢”说着糜竺却是有些唏嘘。

而邓瀚自是一脸的欣慰。俄顷之后,摇了摇头,却是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人说什么呢?”

“哦,倒是三将军还有士元军师说过,还等着喝你酿的好酒呢,说是,你既然要造什么天下十大名酒,就要善始善终,不然之前欠你的就钱,你就不要想了”

听着糜竺的话,邓瀚的眼前,却是显现出张飞和庞统两个人说这话的神情,定然一个是哈哈大笑,一个却是冷漠的哼着。至于诸葛亮,即便他不说什么,邓瀚却是能够感受到他对于自己的关心,毕竟两个人却是更有几分心有灵犀。

不管什么时候,如今的他却已经有着不少人的关怀。

以他的秉性,即便是此时的他能够拥有能够回到前世的能力,再给他赐予一把能够斩断一切世间情愿的慧剑,想来邓瀚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吧

“呵呵,先谢过这些人的关心了”邓瀚笑道,“不管怎么样,小子当然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保住我的这条小命的,子仲先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小子也不是那些不明事理的人,更何况,如今小子我有主公圣明的重用,有诸位师兄弟,诸位袍泽的挂念,还有如花美眷,可爱的儿女在长安城中,有这些牵挂,小子,可不是什么能够六亲不认的绝情绝性的人,而且如今的情势之下,即便是史阿全力以赴,小子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不信的话,先生你可以去问问叔至将军,想来这段时间里,他自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嘿嘿”

“怎么,这其间可有什么事情么?”此时见邓瀚这幅神情,糜竺不由的有些诧异。

“没有,绝对没有,不过是近来那些弟兄们也辛苦了,每日里陪着小子我修炼剑法,这才有了如今的这般轻松自在的我这回却是名副其实的胸有成竹了”

跟着那些被王越一手调教过的白耳精兵的对练,邓瀚却也对于王越以及史阿可能的剑路有些了解了。想来剑术发展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在斗剑之上已经具备了很高的水平了,不然也不会出现了王越,史阿,这类剑师,还有如刘备这样以双股剑在战场之上厮杀的战将。

不过邓瀚渐渐的也觉察到此时的史阿纵是剑法再过高妙,也不会脱离了这个时代发展的局限,他的剑招也定然是剑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刺、搅、压、等为主。却是定然不会知道邓瀚的太极剑可是自出自元末明初之后,又历经千百年的变化综合了不知道多少的武道精华而形成了适合时代发展的太极剑法。

太极剑法,自是脱胎于道家的道藏,其根本当然也是老子的道德经,其内部蕴含的根本的自然之道却是与时俱进的,如卞庄子之纷绞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生之愿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起之出手法,总是能够在太极剑法的不断演变中,找到他们的形迹。

除了太极剑法本身就已经要比史阿这人的历史要年轻许多,而能够时时变化并能对于历史集成并发扬到现代的武道,当然要比史阿的手法更为先进,或许要更为科学一些的。

剑法先进,头脑灵活,更是和史阿不处在一个时代的邓瀚,自然在这些方面占得了很大的先机。只要他不是太过乐观,就像之前在和左慈的二次见面之时,而是换作了如今的这已经经过了一段沉浸了自己心绪而做的真正的修炼之后的邓瀚,却是能够真正的做到了胸有成竹的。

“子仲先生,你来此之际,可有关注过城中的赌局?”

“倒是也曾关心过,不过对于这些事情,说实话,我却是从来不怎么接触的,毕竟对于这些事情,我是从心底就看不上眼的,就像当初我们糜氏一族之所以能够获得那么大的发展,却也是因为我们始终相信我们为人处事,行商待人都要以诚信为本,像赌局这些是那些好逸恶劳的无赖子,才会相信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糜竺的话,却是让邓瀚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

“子仲先生,呵呵,我们少爷不过是想知道一下象先生这样的初来乍到的是关心那赌局的人多,还是关心那场对决的人多?”此时近来的周不疑却是为邓瀚打着圆场。

“这有什么差别么?”

“其实还真有些区别的,若是关心赌局的人多,就说明此时的城中的人贪财好利之人不少,自是又便于我们今后在许都城中活动的时候,可以从这方面多做些事情,若是关心那场对决的人,可见此时城中的还是有识之人不少,若是能够从中发现一些对于我荆州有好感之人,未尝不可以将至拉拢一二的”

对于周不疑的这番机智,此时的邓瀚却也不曾想到,或许是这两个小子自己的想法吧,毕竟上次邓瀚的许都一行,不过匆匆数日,便为荆州拉拢了不少的人才,而今邓瀚却是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做些事,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却也是跟着邓瀚这么长的世间不枉了,单就这点,倒是秉承了邓氏一门的传统了。

对着周不疑的这番说错,不管是不是他们真的这么想,不过此时的糜竺却是对着邓瀚这对师徒不由的叹道,“果然是名师高徒啊却都是一般的为荆州忠心耿耿,时刻以荆州的大业为重我却是自叹不如啊”

被糜竺这位荆州的重臣如此称扬,别说周不疑,连带这邓瀚却也有些赧然。要知道,尽管随着荆州的发展,糜竺的才能已经对于荆州的大事,不能有太多的影响力,而且身为刘备的外戚,却没有因为这些而有丝毫的埋怨,而是依旧努力的尽自己的所能为荆州的发展尽心尽力,对于糜竺这番举动,自刘备而下,连带着邓瀚这一众人都对他很是敬重。

“先生,别太夸奖我们了,别让我们因此而骄傲那就不好了啊”周不疑却也瞬间自省道。

“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说那些好话了子浩你还要备战,而且今天已经是五月初二了,时间紧迫,我就不再在这里搅扰了,既然来到了许都,总是要代主公去宫中看看天子的这两日我就不来了,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再相见吧”

糜竺说道。

“既如此,先生,不妨等会儿和华佗神医一起去吧,这两日神医又要入宫去给天子查诊了,倒是方便”邓瀚却是道。

“那倒好,也有些日子没见过神医了,倒也相向神医顺便讨教一番呢”

邓瀚自是和周不疑,邓艾两个陪着糜竺到了华佗那里,等他们离开去了皇宫之后,邓瀚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而那一同随着糜竺从曹植府上出来的步骘却也在和吕范有过一番交谈之后,得到此时城中的消息之后,却也是向丞相府上通报了相向天子致意的请求之后,便静等丞相府的答复,而他本人却是趁着这个时候,也来到了邓瀚所在的国宾馆。

虽然步骘来时有些冒昧,不过毕竟邓瀚与江东的关系总是匪浅,若是按照时下规矩来说,邓瀚自是孙尚香的夫婿,当然也算是江东众多臣子的半个主家,当然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对于这样的关系却是有些故意的略去不提,毕竟争霸天下间,这些事情多少有些无趣。

不过步骘来访,却也让邓瀚知道江东之人对于他这位分属敌对,各为其主的江东的女婿多少还有些关心的。

当然此时的步骘和邓瀚却是没有,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谈起,将孙权及吴国太对于他的关切之意带到之后,步骘却是没有做太多的停留。

待步骘离开,周不疑却是笑着对着邓瀚道,“少爷,不仔细思量,还真是无法想象,我们自己所处的地方还真是太过情势复杂呢?”

第二十三章 内中

第二十三章内中

许都,皇宫大内。

“皇后,初五日就在后天了”祖弼此时却是有些情绪低落,向着高高在上,然而此时也是一脸灰败之意的皇后曹节道。

“是啊”答话之间却是有气无力的很。

“丞相大人还真是大张旗鼓啊,非要在太和殿之前布置那一场剑术对决啊”皇后却是自言自语道,言语间对于曹操却是没得什么太多的敬爱之意。

“已经有中书令华歆,领着董昭等一干朝廷大臣在布置了,或许用不着到了那一天就能够提前布置妥当的”祖弼继续禀道。

“陛下还真是没有那份福气啊,这样被丞相大人大肆操办的一场盛事,却是不能到时候亲眼得见,若是陛下得以恢复之时,定然会因此而懊恼半生的”曹节虽是为天子惋惜之意,然而话语间的语气却是多少有些庆幸。

对于皇后的语气,祖弼作为天子的近臣,又是时常跟随在天子身边的近人,却也能够体会到皇后此时的心境。

作为丞相,作为父亲,如今的曹操,他的行为举止,却是已经不再是一个丞相能够做出来的。一国之君的天子,行为怪邪之时,丞相既然担当着为国家调理阴阳,统御百官,为天子治理天下的重任,但是此时的他却是于天子的寝殿之内,皇宫大院之间,大张旗鼓的未得天子的诏许,便自作主张将一场不过是剑术上的争执,摆列于太和殿之前,这让天子的权威情何以堪。

当然如今的天子纵使万般不肖,千般不是,可还是天子的身份,更何况天子于大事来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不过这一切对于曹操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他的目的却是不会因为天子而有所顾及的。

故而此时的曹节,尽管身为曹操的女儿,可是也和他的父亲多少有些怨念,而对于他的丈夫,虽是上天之子,然而不过是他人手上的玩偶的皇帝,她也只能是一把辛酸泪,无声呜咽,尽往自家胸腹。

“皇后,有荆州使者糜竺,已经向丞相府那边报备,不日便会进宫来拜望陛下的,还有江东的使者步骘也是如此”祖弼却是不愿见此时的气氛太过压抑。

“哦,那倒是不错”

“荆州使者,给天子进献包茅以及新采的雨前青茶等贡物”

“倒是荆州有心了”

包茅却是为天子祭祖之时必备之物,听到荆州使者的礼物,曹节却是在心中有了很大的安慰,这天下总还是有人在时时的记挂这他那可怜孤苦的丈夫的。

“不知何时,那糜竺大人会来到宫中”

“这个,还要等丞相府那边的情形而定,不过这两天,丞相府那边正在忙着御殿之前的比试,想来也会很忙的,或许……”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曹节却是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毕竟曹操把持朝政,欺凌君上又非一日,乃是由来已久的,与天子成亲时日越久长,对于天子应付此时朝中大事,以及被曹操当作傀儡一般摆布的那种无力和无奈,甚至悲凉,曹节也是越发的感同身受。

夫妻本是同林鸟,互为一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总是难免的。

虽然糜竺也有心和华佗一起入皇宫大内去拜见天子,代荆州刘备一方向天子稍至慰问之意,然而天子驻跸处,却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奈何曹操的权势滔天,许都城中又是他重点把持的地方,即便有华佗为糜竺打眼,然而却还是没有能够如愿,却又只好向丞相府那边报备,不过想来一时之间,却是没有能够成行的可能。不过对于荆州给天子供奉的礼物,此时的曹操却也还用不着横加阻拦,毕竟他虽然跋扈,要执掌权柄而威霸于天下,然而阻人祭祖,却是和刨人祖坟一般,为世人所不齿,这等事情,即便曹操再是胆大却也是要顾虑天下的物议其非的。

不过糜竺虽然没有见到天子,倒是有华佗,如今华佗毕竟是为天子诊病之人,虽然那些曹操布置在宫中的人物自是时刻的对于华佗一行人盯梢着,然而这些人却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对于华佗的神乎其技,如今不仅有所耳闻目睹,他们本身却也因有些毛病暗疾为华佗偶尔指点,稍加援手,便给以解决的,故而他们对于这位已经名传许都的神医,多有几分各自的尊重。

天子的病势在华佗看来,本来就不是什么病,就像现在的很多人吃的太好,动的太少,而且还有些心情淤积,愣是憋出来的毛病,对于这样的事情,气血过旺,神思疲弱,经不起这般旺盛精力的冲击,方才有这般表征,华佗虽然自是觉得有些小麻烦,当然这些麻烦不在乎病势,不过是因为天子的身份如此而已。

此时的天子在华佗面前的表现,倒是好了许多,比初始的时候,安定了不少,自然华佗却是可以在他安定的时候,将糜竺的事情,稍作了说明,毕竟华佗也是由荆州而来,做这些事情,自然是理所应当。

确认了病情的变化,华佗自是和吴普在随行护卫们的陪同下,离了皇宫。

不过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之前还是华佗站立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道士。天子身边的那个道士,却是没有眇一目,跛一足,更是没有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倒是收拾的很是精干。

见到左慈的出现,天子却是不再如先前那般的疯癫,憨笑无心。天子这段时间却是在装疯卖傻,自是因为之前曹操的逼迫太甚,想要魏王之位,试想曹操此时单为丞相已经是如此的飞扬跋扈,若是再临魏王之位,从人臣之属却是要变革为王,更有所谓的朝中大臣提议什么加九锡,用天子仪仗,若真是如此的话,他这个天子却也要到头了。

故而无奈之下,却是只好求教于左慈。

左慈于邺城之举,自然也被天子得知,毕竟他还是天子,对于外面的事情,虽然可能迟滞,好歹不会是封闭于其间,不得与闻的。而他自然对于想左慈这样能够让曹操吃瘪的人物很是心仪,胡作非为求仙了道,却也是因为他寄希望于万看看能不能得这位道法高妙的异人青眼,给他一定的助力。毕竟刘备虽好,然而总归是远水不解近渴,而他虽然也曾于刘备以衣袋诏,然而所谓的衣袋诏,终归是让天子他在当初的董承之事的时候,自食其言,自己却是污了董承一众忠心为国的臣属,虽然说是曹操的情势所逼,然而经此一事,于天下间,却是再也没有了所谓的衣袋诏之事。

刘备是皇叔,汉室宗亲,于领军攻打曹操一事上却也是多有碍难,毕竟如今的天子身在许都,打曹操在某种意义上,却是可以和乱臣贼子拉上关系的,即便是当今天下,很多人都晓得,许都城中却是曹操做主,可是大义的名分还是很能够吸引到一些人的。

“敢问仙师,像朕这般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一脸的颓废,不过天子刘协却是没有做什么痛哭流涕状,毕竟本来就已经是曹操手上的傀儡了,再是那般情状,却是会让人觉得这所谓的天子,既是无能之辈,也是个没有胆气之徒。

天子如他,可以无能,可是要在当前的局面下,奋起而抗争却是没有胆量不行的。若是整日里哭哭啼啼,做妇人状,虽然能够让人感念他的不幸,却是会更加悱恻他的不争。

“陛下觉得这样的情势悲苦么?”左慈倒是笑了笑,然后问道。

“还不是么?”对于左慈,天子倒是能够多说些心里话,毕竟刘协却也清楚,以左慈的身份,以及和曹操那方的关系,却是不可能对于他有什么害处的。

“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想来陛下定是知晓的,以陛下如今与之相比,可还说的过去?”

“那勾践,虽然是卧薪尝胆,幽居于吴王阖闾身边,然而他的行动却是自由,他的祖宗家庙却有部下供奉,他的越国更有如文种,范蠡之贤人为他打理,而朕却又有何人,为朕行此等事”

“陛下倒也说的是,不过老道一生也只是懂得一些道法上面的事情,对于国之大事,却是有些不尽了然啊”

“仙师自是道法高深,不知道术中,可有什么让人魇镇之法?”刘协却是突地这么一问。

“哦,陛下可是有心去了那位?”左慈却是双眼定定地看着刘协,一直看的刘协有些心慌意乱,这才说道,“陛下的心已乱,内有阴魔作祟,这些话实在不应该是天子说得出来的话啊”

“如今丞相的威势已成,大业也是后继有人,若是天子想尽去之,可曾想过这朝中会是如何的场景这许都城中又会是一副什么场面呢?这天下又会有何等的变故?”

说完左慈却是摇了摇头,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俄顷,左慈倒是很快的变换好了心情。

“今天已经是五月初三了,不知为何丞相大人居然会选择在五月初五,这恶月恶日来举行这场剑道对决?”左慈却是提到。

虽然此时的很多人已经知道在先秦之前,战国为乱的时候,楚国有一位唤作屈原的贵族,因为见自己故国倾颓,而失意于汨罗江畔,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凭吊的缅怀之意,然而到今时今日,这五月五日仍旧是不怎么吉利的日子。

第二十四章 剑道为何

第二十四章剑道为何

虽然五月初五日,尚不是月圆之夜,更没有什么前世中,那著名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虽然说邓瀚所来的荆州,于许都而言倒也算的上是西南偏南的方位,不过邓瀚却不会天外飞仙,而且他此来许都,也不仅仅只是一剑西来。00要是算上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小子的话,此时的荆州来使中,倒是有大大小小的好几把剑呢

当然邓瀚手上的青峰剑,却是当年在上庸的时候,在邓瀚特意的指点下,打造而出的一般百炼剑,以当世没有的技法打造出来的三尺长剑,却很是锋利。当然此时的赵云还没有那种从那曹操的背剑将军夏侯恩的身上得到那般曹操甚为喜爱的青红剑,不过在益州和荆州合二为一之后,邓瀚却是让手下人将在益州隐居的三国中的第一铸剑大师蒲元给找了出来,让这位在三国的后期才因为为蜀国先后造出了不下于三千把七十二炼的宝刀而闻名的神匠,在这个时候就能够显名于荆州,通过蒲元的手,在汉中自是为荆州的一众高官武将都各造了一把佩剑,却是比历史上刘备给手下人配备的蜀八剑,数量更多,当然因为有了邓瀚,其剑在品质上自然更比历史上的蜀八剑为强。

刘备在让蒲元将剑造好之后,自是为关羽,张飞,诸葛亮,庞统,徐庶,赵云,黄忠,马超,邓瀚,陆逊,法正,魏延等人都分得了一把。

至于邓瀚自己之前就有的百炼青峰,却也在蒲元大师的手上,又给狠狠的加强了一下。原本邓瀚的青峰剑,长三尺,而今却是又有所增长,变作三尺六寸,毕竟当年邓瀚初次拿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的长成,而今随着时间推移,邓瀚不仅身体上更见伟岸,而且心智上也已经成熟了,却也是为了和他的身体相匹配,相应的这剑的长度也有所增加。

不管如何,这而今的青峰剑却也是又获得了新生。像长剑这些东西,长久的使用总会有所磨损,虽然是有越磨练越锋利的说法,然而剑却也是有其寿命和灵性的。邓瀚自然不是一个好的剑客,却也不是一个武将,对于宝剑的维护,自是没有什么看重的,不过而今的荆州却是有蒲元这样的高人,对于宝剑的保持,却是不用像邓瀚这些人操心的。

两天的时间,看似还有些,不过也只是一晃之间,就到了。

没有达成入宫面见天子的糜竺,却也没有什么懊恼之意,毕竟如今的许都城中的,曹操的威势,虽然没有在向外的荆州,江东,还有辽东等地得到展现,不过或许是曹大人正在执行这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毕竟不管如何说,天子总是天子,他曹操在外征战的时候,对于许都城内的情势总是不能放心的,许都总是他曹操大业发展到如今的根基之地。

而对于天子的名位,虽然这些年,随着他对于朝中异己势力的清除,几乎没有什么明面上对于天子的忠诚之人,不过在他们自己内部,却也还隐藏着不少对于天子带有好感的人存在的。

毕竟有许多的人,和他的情分非比寻常,而这些人对于曹操势力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于曹操而言,他还是需要再将这些人给以很好的安置的。

而今这次声势浩大的剑道对决却同样是他对于那些人的再次试探之举。

曹操毕竟征战多年,而他身边也有着不少的名剑,像青红,倚天,还有如今佩戴在身上以曹操的字命名的孟德剑,除了这些曹操自己铸造的,当然还有他从别的诸侯的手上夺得的宝剑,当然这其中还是以当年从袁绍那里得来的思召剑,名气最大,却也是因为当年袁绍的势力最为强大的原因。

所谓的剑道,于曹操而言,却是没有什么的,毕竟他如今所要实行的乃是王霸之道,有这一点,便足以让他耗尽心神去履行这一道,再言其他,却是人力有时而尽的。

五月初五,这一天,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的诸多朝中大臣,却是很早就准备着赶赴曹操在太和殿之前设立的宴会。这一次盛会,虽然是因为邓瀚和史阿两个人比剑求道之事而引起的,不过在曹操而言,未尝不是他借此而像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各个势力的使者,以及朝中的诸多大臣再次展现他自己威势的好机会,在太和殿之前,以此时天子的情况,自然是不适合在这里出现的,谁让他正在疯癫之时,若是因为在这里露面,而弄得在这么盛大的场面上丢丑的话,于天子本来就很是淡漠的名望,更是雪上加霜了。

话虽如此说,然而也正因为天子的缺席,自是可以让诸多朝臣以及来使看到在太和殿前他曹操的势力如何。

毕竟这里可是太和殿

到了这个时候,像邓瀚和史阿的剑术对决到更像是这场政治表现之后余兴节目罢了,如史阿这样的大剑师,在曹操的眼里却是仍然如同那些戏子伶人一般的存在,除非他能够给曹操势力的发展有所建树,不然的话,在曹操的眼力自然便是无用之人,他曹操先后三次下令招贤,却是为他曹氏的基业稳固而做的人才的储备,有道是有才无德,也可,自是因为那些道德高洁之人,定然很少能够会和他曹操一心合意的。

当然若是荆州方面没有后来的糜竺被派遣来此,或许此次代表荆州将华佗神医护送到许都中来给天子诊病的邓瀚,也就是此次剑道对决的当事人之一,却也是被曹操当作伶人的对待,尽管邓瀚还代表着荆州,为荆州的使者,尽管他身上还有着天子亲口承认的诗酒仙的名士之称,不过这些在曹操的眼里,总是比不得他们自己的实权重要,却也是他曹操要刻意贬低打压的。

毕竟在众多的朝臣之前,不管你身份如何,亦或是名望如何,可是不过是一个在众多朝臣及各方来使的眼前,做着剑道表演的一个小人物罢了。连带着,在这样情况下的邓瀚所代表的荆州,却也在有意无意之间会让人所小看。

亲身来到了太极殿前,邓瀚便巡视一番此间的布置,以他如今更进一步的心境,对于这些内中所能蕴含的事情,却是能够在段时间内便一目了然,而且对于这些事情,没来由的邓瀚却是不仅没有生出什么怨气,更是心下但又欢喜,或许是放下了那一物,放下颠倒梦想,放下云烟,放下空欲色放下悬念,多一物却添了太多危险,而今的邓瀚却是少了一物,而那贪嗔痴之念,更是会少一点,只有这般万物不由己心,始终能够保持这性灵剔透的心境才会让邓瀚能够更为贴切那分对于道的体悟,自然能够感受到太极之中蕴含的大欢喜。

随着目光,邓瀚自是见到了曹丕,曹植,以及曹冲,当然还有他当年见过的郭嘉,贾诩,程昱,华歆等诸多人,至于说荀彧,以及荀攸却是或被幽禁,或身体不适都于家中静养。

当然还有许多邓瀚未曾见过的朝中大臣,至于那些如今已经不在世的人,自然都是已经被曹操在世事变幻中给淘汰了的,对于曹操的这些举动,于邓瀚而言,却也是正常的举动,毕竟这个时候乃是古代,政治上的你死我活,却是不将对方全盘打到便不算完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事情于这些政治人物,杀伐果决却都是一把好手的。

当然在这些人当中,邓瀚却也看到了夏侯衡,夏侯霸等一众夏后氏的兄弟,他们自是跟着一帮子曹操麾下的青年才俊待在一起,毕竟曹操所占据的地方,虽然地盘比历史上小了不少,不过这些地方的精华尽在,而且这些中原之地,自古就是人文荟萃之地,自然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尽管如今的荆州也很是先后承继了刘表传下来的大力的发展文学教化之事,不过毕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种教育人才的事情,却是个长期的任务,像曹操麾下这些地面上的那些歌世家大族的人才的培养可是有着不止一代,两代人的积淀的,而荆州方面在这方面还欠缺点时间的积累。

邓瀚自是已经被告知了他们的对决却是不会给安排在宴会的初始,毕竟曹操趁着这个时候,还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他如今的文治武功,在众多的朝臣以及各地的使者面前,不做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邓瀚还在人群中当然的看到了他今天的对手,史阿剑师,不知为何,这位大剑师,今天却是身穿了一袭白衣,让邓瀚看到,似乎真像是看到了那古龙追书的那些大剑客。

此时的史阿,给邓瀚的感觉,却是少了许多的锋锐,不过相对于他身边的那些人,还是有着很多的冷漠。本来闭目养神的史阿在邓瀚看到他的时候,却是猛地双眼一睁,向着邓瀚所在的方向便望了过来,邓瀚却是报以微微一笑。史阿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点头为礼。

此时的邓瀚却是不刻意的去追求那些个,这个时候,却也不需要再去准备什么了,虽然说也有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说法,不过此时他们将要比的是剑,而且他将要碰撞的也不是什么银枪,可是这个时代在王越之后的最强的剑客,史阿

邓瀚却也不需要去做哪些,他所要做的就是去感悟这此间的气氛,让他能够适应这种气氛,毕竟太极剑可是很注重意念的,而若是能够和当时的情绪气氛,完全的合二为一,对于他的剑术,在气势上,在气场的控制上,当然能够占据一定的优势的。

比试,不仅仅是单纯的技艺上的比试,彼此对于天时地利人和的掌控却都是能够体现一二的。

在场的诸人中和邓瀚亲近的,却也之时在邓瀚入座之前的短暂时间内来到之前给邓瀚布置好的座位前打过招呼,之后也都迅速的离开了,毕竟邓瀚他还要在不久之后和对面看着很是冷静,一脸酷意的史阿对决。

相互落座,太和殿之前,广阔的场地上,自是早就是一个个横看成排,竖看成行的整齐的座次,而在这座次的中央位置自是一个高两丈,方圆二十丈的大高台,这自然便是邓瀚他们待会就要登上的擂台。当然在那之前却是为重任要表演的舞女歌姬所要占据的地方。

虽然五月初五乃是恶月恶日,不过对于曹操来说,这位枭雄对于这些却是很不看重的,毕竟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杀得罪恶滔天,毕竟他所做的那些个屠杀,有许多是很没有道理的。

这般的屠杀早就让他成为了当今天下最大的恶人,对于这样的恶月恶日当然没有什么忌讳。

待到场的客人都已经落座之后,自是该正主上场,当然此时的正主自然不是天子刘协,而是丞相曹操。

“丞相大人到”一名侍卫却是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在一众人的迎奉中,身材不高的曹操,却是在一众护卫的护持之下,当先而行。

虽然如今的曹操年岁渐长,而且看他头上的发际间更是白色更多,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样貌却也依然没有太多的改变,或许是因为他的霸气未变,故而即便是他已经年仅六旬,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在他的身上体现。

“呵呵,今日还真是个好日子啊,”曹操却是径直走到位于太和殿门下的正中位置上,原本像这种在这里举行的大场面,那个位置都是给天子留下的,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近乎没有人回想起就在这太和殿的后面的深宫之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当然荆州的一行人却是还记得,不过其他人却是在曹操的威势下,有意无意的在故作着忘却。

对于这样的情势对于邓瀚他们而言,即便他们有心起意说话,不过也是于事无补,毕竟这里是许都,而且天子的表现又不给力,机缘凑合下,自然不能空出那个位置,倒像是更加的提醒着众人,此间的主人不能,才让人代他行此事的。

事不可违,不妨顺其自然。

“今日诸位济济一堂,只因近日来闹得许都城中人人关注的史阿剑师和邓瀚小友的一场剑道上的彼此切磋,而今孤忝为此事的主持,自然不能让这一场人间盛事,寂灭无闻,故而召集众位来此,一是为了即将进行的对决之事做个见证,让我们好一睹当今天下间最为高超的剑法,还有就是也趁着这个盛会,让我等这些平日里总是忙于政事,为大汉殚精竭虑的当朝诸公也有个休息的片刻,有道是劳逸结合,天下太平如此之久,黎民百姓能够尽享大汉之恩义,却也是多亏了诸位大人的努力,而今天子不豫,且先由孤在这里谢过诸位”

“今日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此间的荣华富贵来人上酒请诸公尽情畅饮”曹操自是令道。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载。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犯礼法,轻重随其刑。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为之轨则。车辙马迹,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铄贤圣,总统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刑狱。有燔丹书,无普赦赎。皋陶甫侯,何有失职?嗟哉后世,改制易律。劳民为君,役赋其力。舜漆食器,畔者十国,不及唐尧,采椽不斫。世叹伯夷,欲以厉俗。侈恶之大,俭为共德。许由推让,岂有讼曲?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曹操自是建安七子之一,却也是诗歌文赋都有一手的,此时见到这般局面之下,又看着众人都对于他适才入场之时的恭迎,却是也有些志得意满之感,又是觥筹交错间,自然难免有些诗性,难以抑制,自是大声的喝出了他的文赋。

毕竟曹操也是当世有名的文学家,以及诗人,此时连接两首却是他对于此时天下的情势的判断,以及对他心中理想的渴求。

端起酒杯唱起来,青春逝去就不在。

就像早上的露水,它经不起太阳晒。

我的呼唤很豪迈,我的忧愁很无奈。

要想忘掉烦心事,惟有放纵把醉买。

绿绿是你的衣带,我的情怀。

一声不吭为了啥,对你无言的关爱。

小鹿嗷嗷叫得乖,只吃野草不吃奶。

身边要是有了你,唱唱跳跳真愉快。

月亮团团挂天外,啥时才能把它摘。

摘不下来真悲哀,真悲哀啊真悲哀。

心肝我向你表白,紧紧搂着不离开。

说说过去的故事,谈谈今天的时代。

月亮明啊星光衰,一群乌鸦往南拐。

绕着大树直徘徊,就是不停好奇怪。

不怕太高是山脉,不怕太深是大海。

周公昔日喷饭菜,曹操今天纳贤才。

邓瀚虽然被人称为诗酒仙,不过今时今日的他,自然需要表现的不合时宜一点,毕竟他还有一场重要的比试在等着他。旁人也很都知趣的没有去打搅他,至于他身边的邓艾和周不疑,却也是很是安稳的坐在邓瀚的身边,只是默默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当然在场中同样保持一派安静的地方还有史阿以及他身边陪着他的那些歌弟子,毕竟他们都是跟着史阿多年的弟子。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师父这个时候的习惯。毕竟史阿这些年来总是和人在比斗着,渴求达到剑道的极致,然而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延,能够让他拔剑的人,却是越来越少,故而让他在自我感觉终究要接近剑道极致的过程中,却是变得越来越缓慢了

身为史阿的弟子们,自然是见惯了他们的师父的胜利,而对于此时的情形,他们也是太过熟悉不过了,以往只要他们的师父认真起来,一旦进入了他自己的状态,总是会无往而不利,故而这些弟子们却也是相信,此次的对决也是一样。

当然他们这做弟子的毕竟没有打到他们的师父史阿的境界,同样的他们对于史阿的帮助也只能是在这个时候保持这安静,给以他师父一个平心静气的环境,自我静思的空间,虽然此时离他们不远处就是纷纷扰扰的欢歌酒场,即便是他们的师父即将要登上的那高高的两丈的擂台,此时上面也有着一群盛装的歌姬,在一旁气势恢宏的皇宫乐师们的伴奏下,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高台上往来舞动着。

邓瀚虽然也在安静的等待着,尽管此时的他还是第一次面对着这么重大的场面,不管是前世的他还是今生的邓瀚,却都还是第一次在这种重大的场面上要去和一个人做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过作为一个前世中也很是酷爱武侠小说的年轻人,总是会有那种热血沸腾,希望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身怀绝世武功,仗剑行走江湖,任侠好义,抱打不平的梦想,他邓瀚有幸穿越到,这个剑术一道虽然已经有所成行,然而还只是初级阶段的汉末,他虽然只不过是在前世的时候,粗通太极剑法,然而那点粗浅,在这个各种剑法还没有什么套路的时候,实在是一种领时代之先的理论,即便是王越,史阿这样的当代高人,却也没有谁能够领悟到。

再加上邓瀚不仅仅是知道太极剑法,而且那些种种不一的武侠小说,虽然大多家们的一家之言,然而毕竟合理之处,都是从实际中推衍而来,自然多少都代表这种种舞蹈上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在邓瀚的脑海中自然有着不一而足的各种充满了想象力的技巧。这些可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不过这些在以往的时候当然还只是存在于脑海中,而经过了和陈到以及那些白耳精兵训练之后的邓瀚,却也已经将那些可能性和自己的实际结合在了一起,故而此时的邓瀚或许还依然是剑术上的菜鸟,不过于剑道之上的认知却已经早就不至于此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邓瀚却是察觉到身边的两个如兄弟,如徒弟的小子,渐渐的变得紧张,毕竟和对面的史阿相比较而言,不仅是他,还有一直跟着他的两个小子,却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局面。他自是有着太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足以让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十分奇异的保持着一直以来的镇定,更是还有种莫名的安定杂以兴奋的感觉在他的身体内缓缓流动。

但是对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来说,不管往日他们如何胡闹,他们是如何的天赋奇才,可是事到临头,总是难免第一次的紧张。

“怎么了?”邓瀚的微微一笑,却是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的情绪在第一时间恢复了。

“呵呵,有些不适应”周不疑说道。

“差不多把,不过是因为没到过皇宫,这里的场面还真是大啊”邓艾却是这么说道。

两个人的回答,却是昭显擂台他们各自的出身,周不疑虽然也是跟着邓瀚这么就,不过他的亲族却都是荆南的一时显耀,而邓艾虽然祖上倒是能够追溯到和邓瀚同源的邓氏先人,不过毕竟流民多年,而邓艾的母亲却有将自家的族谱给丢失了,或许他们家本就没有什么族谱流传,总之出身依然破败,对于皇宫这里,相对而言,还真是大场面来的。

尽管荆州发展多年,长安城也已经在这几年的发展中,逐渐的回复了以往的旧貌,不过即便如此,襄阳城没有皇都的那种底蕴,而长安城中却是现在已经在多年的破败中,少了那种皇都的气氛,而且没有皇室的存在,皇宫只是一群看上去很是富丽堂皇的房屋罢了。

而这里的主人虽然姓曹,并不是能够代表此时真正的大汉,不过气氛如此,却是让邓艾这些小子感到了其中的厚重。

不过此时经过邓瀚的这一说,打破了三人之间的那种沉寂,自是在那同时让两个小子忘却了适才的尴尬气氛。

“其实也没有什么,等你们见的多了,也就会觉得其实这些都是浮云,王图霸业,终究不比身边人人安泰幸福来的好”

“所以说,你们两个小子就在这里等着,看你们少爷待会领着你们回去,好好的去合昌楼里大肆吃喝一顿,虽然这里的饭菜是御厨们做的,你看看,在这里的那个人敢轻松自在的吃喝,真是自找罪受啊而且那些饭菜从厨房那里一路送到这里,即便跑得再快,还不都给风凉了,吃到肚子里还不是冰凉的很,实在也是无趣啊”邓瀚却是指着一片人群中说道。

“少爷说的是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可是觉得饿了,待会少爷你就快点打完,我们就去合昌楼”邓艾却是摸着肚子道。

“呵呵,这个吃货”周不疑却是笑话着邓艾,此时的邓艾难得没有反驳与他。“少爷你就好好的给我们开开眼吧王越老前辈老说你的剑法,他看不通透,我们也有许多的不明白的,如今倒是可以得证于方家了吧”

“或许吧”

对面的史阿的徒弟们对于史阿有着足够的信心,可是同样的邓瀚身边额的这两个小子对于他们家少爷也是有着十分的信心。在他们的心中,邓瀚却是从来没有做过让他们失望的事情。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曹操自是见到了如今在他的威势之下,无人能够抵挡,或许还在想象若是能够在天子的面前让他再次感悟一下如今他的威势的话,或许那样的话,自然可以让曹操的心情会更有几分的增益。

却不知道此时曹操心中挂念的天子,却也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在观察着他们这些在太和殿前任由曹操肆意妄为,不顾旁人的意兴,虽然天子刘协的心间依然是怒火勃然,然而于这些事情,他却是有心无力的很。

即便是此时的他想要看看这一场已经近乎惊动了全天下人的剑道对决的场景,居然还要靠着左慈的提携,他们两个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立于众人之前,不管是天子还是左慈,都是如此,立于众人之前,曹操自是会给天子无尽的难堪,以此时刘协的心里定然是不会容忍的下,而左慈,却是已经给了曹操不少的难堪,他却是不会让左慈好过的。

故而此时的两个人却是趁着宫中侍卫换班之际,兼有对于这两个人疏忽不注意的时候,在左慈的提携之下,两个人却是隐于太和殿的殿顶之上。

站得高,却是看的远,此时的刘协却也因为身处高点之上,于目光和远见上,却也有几分体悟,不过他拥有这份体悟的时间太短,片刻之后却是被曹操的言辞和形状给激的忘却了那份感悟。

日已偏西,这一场太和殿前的欢宴,却是从巳时末,已经持续到了申时初,却是人的肚子总归有限,而且此时众人的兴致却都已经从酒食歌赋之上转换到了那就要开始的对决之上了。

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之上,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几多白云,时不时的和高挂在蓝天之上的烈日玩起了捉迷藏,似乎也是知道两位对决的剑客对于烈日的讨厌,来此凑趣了。

原本静坐在位子上的史阿却是从身边的弟拿过平常惯用的长剑,孤傲自立,而相应的邓瀚却也从邓艾的手上结过了自己的青峰剑。

同时略有所觉的曹操,自是顺应众人之心,却让宫廷乐师以及那些宫女歌姬等都给从高台之上退下,这里却不再是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了,如今的舞台要交给史阿和邓瀚两个人了。

此时场中虽有成百上千的人,更有不少的人迎来送往,高下奔走,然而此间的气氛却是突然变得凝重,甚至于若是此时有一根绣花针掉落在了太和殿之前,那点轻微的声响,却也可能被人察觉。

邓瀚和史阿彼此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却是从高台两侧,各自施施然的拾级而上。史阿固然是一身白衣飘飘,而邓瀚却也是因为记忆中那些剑客的印记,却也是一身白衣胜雪,如同玉树临风一般,飘飘然的来到了高台之上。

看着对面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的史阿,邓瀚心中不由的很是佩服,如史阿这样的剑客却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他们孤独的眸子里终究会掠过寂寞的影子。沉迷于剑道,就注定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有与剑为伍。或许起初之时,史阿练剑废寝忘食,虽孤独一人,却没有深入骨髓的寂寞。练剑有所成是他唯一的目标,那份对剑的炽热的感情能把人性中其他的情感都掩盖起来,寂寞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什么是寂寞?或许,年轻的时候的史阿没有时间会去回答这个问题,寂寞离他很远,而且那时候的他应该还是跟着王越在修习,就算偶而涌出的一丝感叹,也逃不出意气的影子。可许多年后,就算不愿去想起这个问题,却已经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把寂寞重新装扮,它把寂寞交给你的时候,寂寞就成了那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史阿定然也寂寞,从他决定献身于剑道开始,寂寞的种子就被深埋于他的心底。他初入剑道,略有小成时,寂寞的影子就更浓了。即便是他身边纵有万千弟子随身,纵使他能够成为高官身边客,有不知到多少的达官贵人迎奉与他。

史阿定然也是个骄傲的人,毕竟他一生所求全都奉献给了剑,故而只有剑才是他的朋友,对他们来说,剑道已经成为了他毕生的性命之道,是他身心性命的安顿之处。

史阿于王越处学剑,然而总归是没有沾染了王越那种心切于官位上的势利,却是因为他的剑道已经不是那些可以比的上的,他的全身心已经投入到了他的剑中。然而他总是会发现剑,却是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历朝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欲求的其中真意,欲探求剑道,却需要明白剑是入世的,故其道仅能于人间世的历练上探求。于是他自是如他的师父王越一般飘然而出,踏临人世,藉柄寂寞孤冷的剑,设立道馆,遍寻世间种种可能,以求的出入世间的剑道。

不过王越立馆收徒是为了前程官位,而他却是想借此而游历世间的剑术道义所在,当然两人的立意并没有什么高下,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够让每个人的夙愿得偿,都是一种人间的幸事。

而邓瀚来此却也不是为了求的什么,虽然他没有如史阿那般对于剑道已经刻骨铭心的求索,然而邓瀚却是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对于此身此世的牵挂,故而在这点上,或许只是将那些道馆和弟子当作自己求的剑道之凭借的史阿,并没有真正的算作了入世,毕竟他的情感在貌似入世的时候,并没有随着身体的入世,而跟着入世,这或许便是他的不明白的地方。

故而他虽然一直以来和人比斗,总是不能从其中得到什么臂助。

既要入世,不仅人要入世,他的剑,连着他对于剑的感情和专注却也是需要能够同时入世的。

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所谓的诚,不外乎诚于人或是诚于剑,然而能够诚于剑之后,终归还是要能够诚于人。剑终归是俗世之物。而即便是求的剑道的那些人,却又有谁能够不再染指人间烟火。

剑道,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也要懂得人生乐趣,能够爱欣赏大自然美景。可以任意的品尝美酒佳肴,娶所爱的女人,干一切事情,自由得很,能够有心灵上的心安理得,合乎自然。在别人眼中他是人中的贵族,剑中的神,一身可以有高洁凌人的傲气,几乎不近人间烟火。但为人却是需要活得随心,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他要做的事亦不需要别人求他。或许此时的邓瀚并没有意识到太多,他既然应承了和史阿的比剑,自是便自然而然的去做了,尽管他自知本身的能力或许于对战的时候,还有这不少的不足之处,不过他还是那么坦然的应下了。虽然他的心境也有太多的起伏的时候,不过随着进入此间的时间越久,有了妻儿,有了好友知交,有了如今此时此身他能够拥有的这一切,使的他的心灵在屡次见到了南华,张鲁,左慈等人之后,竟是变得纯净澄明。

当然他对于刘备,对于剑术,对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太过的狂热,然而他却是十分重视于身边那些关注于他,为他付出了挂念的牵绊,他自是醉心于这些东西,然而却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到了如今或许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可改变他的心意,即便是此时他面对的史阿在那里,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

不过两人同样的是长身而立,白衣胜雪,一个的表情却是冷漠孤寂,虽然自是很专注于此时的对剑,然而却有太多的神情冷点,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冰雕,自是美丽,然而在太阳的照射下,总是会有融化掉的那一刻。而另一边的邓瀚固然也是白衣胜雪,不过此时的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全然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自是因为他嘴角处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在昨天仿佛在昨天,

你问我介不介意赴约,

我想笑直想笑,

但你一脸深沉的靠近,

吻我冻得发烫的指尖,

绕一圈又绕了一圈,

天气其实不适合走远,

不知不觉相识,

吹着白雪,

一起寒冷是爱情的作业,

离开这门外忘掉你的速度,

比想象中快了一些,

也很快有人替代你但永远,

下的不会是同一场雪,

记忆是天真的孩子,

在西门外堆着雪,

有时欢笑有时对我苦着脸,

当我向它招手,

一转身却不见,

然后突然变天下起了大雪,

我也是天真的孩子,

在西门外迎着雪,

有时忘记有时想你的一切,

当我忽然醒悟,

你不会再出现,

我牵起记忆的手,

走远,

平凡的季节和地点,

感情总在发生和走远。

看着两个在台上,形虽形同,神态却迥然有异的人影,始终没有动手的意思,待在高台之下的邓艾和周不疑,以及史阿的徒弟们,甚至在他们周围的那些许许多多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生怕一不小心说话,或者大气呼出之后,都会惹得这两个人那一瞬间的拔剑。

即便是之前本将这中对决剑道的事情当作是如同伶人歌姬一般表演看待的曹操,此时却也在凝神关注着这座高台之上的两个人,当然如他身边的那些诸多曹氏宗亲们,却都对于那高台之上,一身白衣的两个人生出了无限的向往。

偶尔天空中的透过那些白云遮蔽而洒落下来的日光,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更是彰显了此时邓瀚和史阿两个人的高贵与洁白。

“剑,果然是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在远处高高的太和殿上的左慈却是真心的说出了此时他心中的想法,只是赞美,只是感叹,虽然他自是已经从道术上得道,然而他却也并不会因此而停下继续求索的脚步,像这样的剑道对决,并不是对他没有什么好处的,此时的他的脸上自是一副享受的样子,是那种真正的体味那其中的一阴一阳的对比,阴阳和合是为大道所终。

“是啊,仙师,不过两个人为什么都不动手呢,他们这般会等到什么时候啊?”一旁的天子总是眼力不及,加上他的心绪所扰,自然不会有如左慈一般的心境生成。

“呵呵,好好的,看着吧,刘协”此时的左慈却是直呼天子的名称,于天子也没有什么尊重,不过此时的刘协似乎也没有情绪。

就在众目关注之下,却见邓瀚忽然道:“你学剑?”

史阿道:“在下就是剑。”

“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你说”

“在于诚。”

“诚?”

“唯有诚心正意,才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

第二十五章 胜

第二十五章胜

第二十五章胜

拔剑,斗剑,这样的事情,对于史阿来说,从来都像是喝水吃饭一般的轻松自然,却是因为自从他习剑以来,将自己的性命都托付到这手上的三尺青锋之上以后,便将他一生的渴求和身心精力,全都放在了这孤单的长剑之上。故而他平日里的所思所想,所做的事情,第一个念头都是以剑为主的。

不过此时的邓瀚居然会在两个人拔剑之前,先问他这些问题,却是有些让他诧异。他自问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是日日练剑,时时念剑,至少对长剑却是已经近乎痴迷的境界了,但是即便如此,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多。

“唯有诚心正意,才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他或许能够在平日的行为处事中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不过若是让他说出来,或者在自己的意念之中得到这样的结论,却是难为与他了。

此时猛然听到邓瀚这般解说,或者是他自问自答之后,史阿居然发现他手中的剑,却已经不单单是一把剑,他为之付出的那些个岁月,以及求取上进的心思却都凝聚在这分量不足十斤,长度不过三尺有余的长剑之上。

他却是发现了他手上的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故而此时尽管场下的那些个人都在万众一心的渴求着看到他往日那般拔剑而起,所向披靡的淋漓的场面,史阿却是觉得他的手居然有些行动不开。

有道是,凭君一语,胜过苦修三年。此时的史阿就有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想这个时候的大汉治下却是已经有了佛教徒的传道之举,毕竟此时的洛阳就有白马寺的存在,想往昔之时,他也曾随着王越一起去这类的寺庙的地方拜访过。所谓佛门讲求的日日苦修,以期得到某天开悟的状况,却是就像他此时的场面。居然仅仅因为对面那个小子的两句话,却是便让史阿有了顿悟的机缘。

霎那之间的史阿,却是在他的脑海之中似乎经历了万千的轮回,今生的种种际遇以及过往的俗事烦扰,却是在他的闭目的双眼前幻灭衍生。

史阿却是不动如山,在那里矗立。而他身上的气势,却是在不断的增高膨胀着,甚至在高台周围的那些观礼之人的宽大袍袖都有些无风自动的意味,而与他对面的邓瀚虽然直面着他的高涨气势,然而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颜如花的神情,纵有万千压力,却是犹如清风过大岗,我自巍然不动。

高台上的情景自然在全都众人的眼中。而之前因为气氛使然,邓瀚和史阿两个人的对话却也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不是剑道中人的一帮子朝中大臣,却也并不是没有体会感悟。毕竟这些人能够高居朝中的官位,自然不是什么蠢笨之人,不过这些人却多是在曹操的招贤令之下招揽的有才无德之人,对于邓瀚所说的诚,不拘是诚于他们的官位,还是他们诚于他们要庇护的治下民生,却是多是有些不是那么诚心正意的。

而对于邓瀚的话,或许只有那远在太和殿之上的左慈能够更得其中三味。却是因为这位老道士从邓瀚的话中更能印证他这平日里的所行所举。

似乎过了良久,又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史阿却是双眼渐渐的张开,而面对着他的依然是邓瀚的那一副笑脸,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过在那笑容之下的却是让史阿感触到了其中的洒脱。

“看来阁下已经有所悟”邓瀚却是问道。

此时的史阿,原本身上的那种锋芒尽显,凌厉不避万物的气势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就像是一把绝世宝剑收敛了他的锋利,给纳入了剑鞘之中。

对于邓瀚的问话,史阿却是脸上稍转柔和,不过回答邓瀚却是史阿的拔剑,“剑本无名,然此剑已经随我之身不下于三十年,故被冠以史阿之名,长三尺三寸”语气上的坚决却是不能遮掩了此时史阿这片刻之间的拔剑的轻柔,对于此时他手上的史阿剑,史阿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般的温柔。

邓瀚自是笑着微摇了摇头,也是如同史阿一般持剑而起,言道,“剑名青峰,长三尺六寸,被高人去芜存菁之后得以成剑”

“既然已经拔剑,那就开始吧”

此时的史阿却是没有作势,剑指一弹剑锋便是一阵从史阿剑上散发出的一阵龙吟,随着那微微颤抖的剑身的摆动,史阿却是轻身提起,便向邓瀚的中宫而进。

史阿的身形自是快捷,不过收敛了本身的锋锐他攻势依旧是直面对手,在看似温和的剑势之中,却是蕴藏着凌厉的杀机。

不管如何言讲,剑,本身再是高贵的王者,然而总是不能脱离了它本身的武备之意,即便是天子剑,却也会有血溅五步的腥气。

对着史阿额剑势,邓瀚却是没有任何的慌乱,左右手却是各执着宝剑和剑鞘,两分阴阳,一招从拳法中延伸而出的如封似闭,却是将史阿的剑势居于门外,毕竟太极剑却也是脱胎于和太极拳一样的道意之中的,两者虽然表现的形式不同,然而内里的道家真意却是并无二致的。

邓瀚身怀太极剑法,此时面对着史阿的攻势,这一出手并不落下风,自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出乎意料之外,即便是曹丕等人早就知道了邓瀚的根由,不过这个时候看着邓瀚的轻松闲适,还真是都不由得感叹着所谓天生神异,居然不属于他们治下,却是让曹操心间矛盾的很。

史阿的剑势受阻,却是没有什么心下犹疑,能得王越称赞的岂会是常人,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声,邓瀚还是慨然应诺应下了和他的对决,自是本身都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攻势未遂,没有让他进中宫逞威,史阿却是脚下再进,手中额史阿剑,对着邓瀚封来的剑势却是疾行缠击,意图控制了邓瀚的宝剑,毕竟史阿自认此时他在剑法上的强横,却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对于看似柔弱的邓瀚施加很大的压力。

先发制人,倚强凌弱,却是堂堂正道。

不过邓瀚此时脸上的笑意未减,眼神间却是透露出凝重之意,脚下禹步不停的随着史阿的攻势做着应对,而右手上的宝剑却如灵蛇吐信一般,微露即缩,阴沉悱恻,动静不定,让史阿的缠击片刻之间无从追击,而左手上的青峰剑鞘却也材质非凡,此时在邓瀚的操控下,却是撩向史阿因攻势施展而出,空门得开的腹肋之间。

邓瀚的太极剑法虽然是以守御为主,自是待敌之不可胜,而从中觅得己方的胜机。史阿却是一心掌控着手上的一剑,故因其一心一意,自是在动作趋势之间到时比邓瀚双手进退之间更快一些。

见到邓瀚的剑鞘攻来,史阿即刻身形微侧,自然是一心追击着邓瀚的长剑,故因史阿占据着攻守的先手,他当然能够随时的变换着自己的攻势。

邓瀚并不会因为史阿的剑势快,便相应的变化了自己太极剑的动静咸宜,只见他虚领顶劲,沉肩附肘,含胸拔背,松腰没胯,收臀开膝,全身却是貌似散而未散,神情却是自得其乐,脚下的禹步却是轻轻的摆动。双手上的宝剑和剑鞘却是一动一静,动如灵蛇,静若玄龟,两相而合阴阳。

虽然高台之上很是宽阔,然而全场上却是多见史阿往来驱策,忽而在东,焉而在西,而邓瀚却是仅仅在卧牛之地的范围内,剑随心境,舒展绵长,大气,容万物于心。看似在史阿的强横攻势中形如危卵,然而就像是大海怒涛之上的一艘翩然小舟,水势猛涨之上的却是依然随之而起的借力而浮。

中正安舒、轻灵圆活、松柔慢匀、开合有序、刚柔相济,动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此时随着史阿剑势的强劲,邓瀚的太极守御之道,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在场下观看的众人中,毕竟大多数人的眼力及目光所限,却是只能在一旁看个热闹,此时他们的情绪当然也渐渐的被史阿那种霸道威猛的气势调动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不少是在史阿的身上下了重注的人们,他们在关心着自己的收益,自然是会希望史阿能够如此时情势一样将邓瀚早早的大败,不过邓瀚的表现让他们大感意外之余,却是一次次的让他们的这种期望变得渺茫。

而在太和殿之上的左慈,却是在此时看着邓瀚的表现和自己心中的道之一念彼此相合着,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日久,不能豁然贯通焉。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门甚多,虽势有区别,概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耳。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关学力而有为也。察四两拨千斤之句,显非力胜;观耄耋能御众之形,快何能为。立如秤准,活似车轮,偏沉则随,双重则滞。每见数年纯功,不能运化者,率皆自为人制,双重之病未悟而。欲避此病,须知阴阳;粘即是走,走即是粘,阳不离阴,阴不离阳;阴阳相济,方为懂劲。懂劲后,愈练愈精,默识揣摩,渐至从心所欲。本是舍己从人,多误舍近求远。

而已经随着邓瀚修习了多年的邓艾和周不疑在看到了史阿一出手之后,与之相对的邓瀚的表现时,却是早就已经放下了之前的担惊受怕。却是趁着这个好机会,也在邓瀚的动作中寻求他们往日之习武中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妙义,这个时候自是连连点头,含笑不语。

而他们对面的那些史阿的弟子们却是也在为他们的师父呐喊助威,毕竟在形势上看,此时的邓瀚终究是在史阿的压制之下,表现的有些狼狈。

时下的大多数人,不管是学识高妙之人,又或者是精通兵法之道的谋臣,却是大多只是信奉倚强凌弱,先下手为强的强势,毕竟这么些年以来,如同老庄这样的道家阴阳彼此和合的自然之道早就被儒教给压制的成为了歪门邪道,其学说也是多被诬蔑为旁门邪说。故而这个时候像邓瀚所展示的柔弱胜刚强,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的美妙却是少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了。

对于此时史阿凌厉的痴心不渝的攻击,邓瀚虽然也会有些挠头,不过邓瀚的这种太极之以柔克刚的剑法更是让他挠头,他的剑势自是刚猛无匹,可是每盒邓瀚的剑势一接触便会感到邓瀚那剑势上传来的螺旋缠丝的劲道,使得他却很是别扭。

邓瀚的宝剑和剑鞘却是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的剑势上套上连环,随着时间的推移,史阿的剑势及身法却是越发的感受到了邓瀚那些剑鞘合击而生成的圈圈的威力,一个个圈环却是不断的向着他的身上,他的剑上,还有他周遭的空间上施加着压力,始终在压缩着史阿的空间。

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即便是史阿再有精力,他本身的实力再是强横,长久的保持在一个高速移动和进攻的姿态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大的消耗。当然邓瀚的实力却也足以让他支撑到了史阿久战无力的时候,何况邓瀚的剑法,剑术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力,然而何谓攻击,并不是只有单单的打击对方的身体,才是伤害,能够限制了对方的身手,将对方的举止都给控制,未尝不是另一种别出心裁的攻势。

当然或许现场诸人中,也就是曹操,郭嘉,贾诩,以及司马懿等寥寥数人触摸到了军法上的高深之镜的人物能够体会到邓瀚这种剑法中的厉害,并能够和自己平日的所悟相互彼此印证。

其余凡俗人物却是只能是看热闹的外行龙套,即便是天子刘协此时也不过是个愤怒于此时不能掌权的大龄愤青。

自感已经有所得,却是不能再这里得到太多体会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这会儿却已经在讨论着此次他们两个能够从之前的那个赌局中获得多少的收益了。

“士载,少爷早就说此次回到长安给你安排一门亲事,看来这次不用少爷出钱,也有出息了吧”周不疑调侃着邓艾。

“你还不是一样,别说我什么,不然的话,等会有空之后,我就和少爷去说说,你小子也别想落下了”邓艾倒是反唇相戏。

“现在先算算,我们这次能够收多少吧我们两个没有多少银钱投注,不过奈何少爷的赔率高,一共是十金的投入,加上那杨春巴结我们给了四十金,这合起来却是要收回不下于三百金的收益啊”周不疑说道。

“却是如此,不过我们两个也要在其中将那杨春给的银钱给还回去,算是借力于他,就给他五十金,如何?”

“那是自然,我们还是少沾这些为好啊”说话时的周不疑却是看着台上的邓瀚。毕竟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却是会伤人害己,不仅与自己的修养有误,对于国家大政却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此时高台之上的情势却是渐渐有变。

之前一直困守一隅的邓瀚,脚下的禹步却是已经渐渐的扩大的进退的范围,原本在众人看来是史阿压着邓瀚打的的局面,如今自然变作了两人的局势双分。邓瀚再怎么说也比史阿要年轻许多,而且之前的他却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动作,消耗的气力自然也是相比史阿要小得多。当然史阿却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对于没有通过凌厉的攻势压服了邓瀚,却也没有强行增加自己的负担,也是留有后手的,不过不论是谁要在如此的场面上达到自己的目的,没了气力作为支撑,却总是有万般的技巧,也不能有什么效果的,这便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

长剑往来纵横,即便是邓瀚处于上风之际,不过他的剑法却是一直那般的中正安舒,轻灵圆活,即便是那些不懂得剑道的人,在此时也能够体会到,邓瀚动静之间的那种自然又高雅,蕴含着美的造型,诗的意境。

此时看着邓瀚的进攻,史阿却是只觉得入目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攻势,只不过全然都是大圈小圈往来反复,不断的向着他的身边招呼着。

邓瀚的左右手却是彼此配合着,一进一退殊行缀,不管是进亦或是退,都是以圆开道,史阿却是还留有余力,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对于这样的剑法实在是少见,短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应对。

那一个个看着均匀透彻的在邓瀚的宝剑和剑鞘之间形成的光环,却是让史阿的看的眼晕,剑法奇特,剑势也怪异,然而这怪异却不是不合于道,倒是在史阿的感受中,这样的剑法比他那种剑法却是更为接近于天人合一的大道。

比剑之前的感悟自是让史阿于剑道之上感悟到了求道的心意在于诚,而他这一番比剑却是给了史阿身心上切身的体会。

不过此时的史阿自是感到他此时的情势有些处于下风,这样的情形于他在和王越师徒分别之后,却是从未有过的,使得他此时的神智更为情形,神照烛明。

面对着渐渐行来的邓瀚,史阿即便是没有想到针锋相对的应敌之策,不过他却也多少能够把握到,此时邓瀚的剑势自是大涨,然而正所谓天演大数五十缺自是有一份生机留存在天下万事万物之中,想邓瀚的攻势之中,最为强盛的地方,却也可能便是他的薄弱之地。

有了这般决断的史阿,却是在此刻邓瀚的宝剑退却,剑鞘挽花,以腕为轴使剑在左臂的内侧立圆向前递出的时候,猛地发力,手上的史阿剑却是向着邓瀚左手上顿生的那个光耀无比的光环的中心刺去。

却是一触之下,剑环消失,而他的长剑却是被邓瀚的剑鞘给收纳其间。

此时的史阿却是一愣,而邓瀚左手被阻,右手上的宝剑却是自然而然的紧跟着发出,两手开闭之间的联系却像是亘古便存在一般。

当然邓瀚却是没有置人于死地的信念,而史阿在宝剑为邓瀚的剑鞘收纳之时,却先是身体将动,但却又未动,作为一个剑客,他的宝剑居然被对手给收纳,自然是表示着他此时已经失了兵器,所谓剑在人在,剑忘人亡,片刻之下史阿,却是为剑殉道之意大生,自然将自己要退却的身形又硬生生的止住,让自己的头高高扬起,自是要迎向紧跟而来的邓瀚的青峰剑。

“不可”

“不要啊”一时间却是群情激奋,太和殿之前的大批人物都是在片刻安静之后猛地发出了各自的声音。其中自然以史阿的那一众弟子最为紧张,声音中却又显得惶恐无助的很,毕竟一项以来他们的师父却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不想就在他们认为定然是取胜之事十拿九稳的情形下,被这么一个来自荆州的,原本于剑上,少有名声的小子给夺去了手中的宝剑,这样的情形下,两人的胜负不言而喻。

不过此时在高台之上,当事的两个人于台下的这些纷扰却是都没有听到。

“我败了”史阿望向邓瀚的眼神中却是无忧无喜,只是一片的平静。

“哦,倒是我胜了,哈”邓瀚的神情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竟是一如初始的淡然微笑。

“这又如何呢?”邓瀚的话语间,却是透露着胜败之间的洒脱,听到这句话的史阿,却是眉头一皱,继而却是笑了。

“呵呵,这又如何呢”

第二十六章 何必

第二十六章何必

第二十六章何必

“呵呵,这又如何呢?”邓瀚和史阿两个人却是先后说出了这字眼相同的话,不过前后两个人的心理和语气,却是明显有着不同。

一个是对于胜败本来就很淡定的,另一个却是在经历了或许是他平生第一次的失败之后,顿悟到之后的那种欣喜。

胜败于剑道本身却是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不论是胜利者,又或者是失败者,既然都敢了这个高台之上,却是都显示着他们各自对于他们所秉持的剑道的理解,在这一点上他们应该说是彼此互为志同道合之人。

胜利的一方却是并不会比失败者有什么高贵的地方,彼此的印证,互相的提携才有助于大家共同的进步,所谓高处不胜寒,然而既然不能给高处增添一些暖人的设施,那么多来几个人彼此共暖不也是很好么

此时的史阿或许已经将之前的那份体会真心的纳入了自己的剑道之中,自是从邓瀚的手中接过了他的剑,对于这把被众人冠之以史阿剑的宝剑,此时的史阿却是还是觉得把它叫做无名剑,自然一点。

邓瀚将自己的青峰剑纳入剑鞘,自又是施施然的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对面的史阿却是将自己的宝剑也收拾到了腰间,然后和邓瀚深深的一鞠躬之后,自是轻松的和台下的观礼之人,笑了笑,施施然摆了摆手,“他年或有再会之期”

居然就这么走了,至于他的那些个弟子以及一众对于他的关切之人的问候,史阿却是混不做为之停留,就那么下了高台,背向着太和殿,一直的走出了皇宫,更是一直的走出了许都城,至于其最后的去向,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面对着史阿这猛然爆发的洒脱,万物不羁于心,邓瀚却是摇了摇头。

继之而来的却是邓艾和周不疑等人的一拥而上,自然是来为他们的少爷战胜了史阿做庆贺之事。两个人此时却又顾不得那么多,就在这高台之上,愣是抬起了邓瀚,大声的呼喝着,好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此时他们的心中是多么的高兴,作为邓瀚的亲近之人,他们到底有多么得与有荣焉。

他们的少爷,不仅是诗文天下无双无对,而今在剑法一道却是又将史阿打得落荒而逃了,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可是在这一刻史阿的表现就是如此,在被邓瀚打败之后,居然不顾在场这么多人的观礼,便那么不告而走,当然也是因为史阿之前的名声,此时的宫城中的卫士并没有为难于他,而在场的众人中还都慑于这一场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结局,自然这当口还没有想起如何对应史阿,以及那些在赌局之中因为失败而损失了的银钱。

或许经此一事,史阿的剑道馆,却是也无法在许都城中立足了,不过想来他的那些个弟子,也大多是出自那些许都城中的富贵人家,却是不会有什么生活上的为难,不然的话,史阿有所顿悟之下,定然不会这般无情的离开的。

对应剑道的领悟,被圈囿于这繁华的,充满了种种名利诱惑的许都城中,即便是要做入世修行,这样的地方却也没有太多的益处。

此时的史阿走了,留下的邓瀚,这位新出炉的剑术大师,自然为众人所瞩目,不过这会儿邓瀚的身边却是已经被邓艾,周不疑,以及糜竺,还有夏侯荣这类亲近他的人给围着,没有给太多人接近的空隙。

而此时见到邓瀚获胜了的曹操,自然也不会在这般大庭广众之前,做什么犹如脸面的事情,对应邓瀚的获胜却是一顿的称扬,不过邓瀚终究还是荆州的人,即便是曹操对于此时的邓瀚多有称誉,却也不会让邓瀚对于他曹操产生多少的恩义,这般状况下的曹操,即便是再有爱才之意,却也不会做什么无用的事情。

毕竟加上这一场剑道对决,此时的日头早就西下,竟是已经临近酉时之末,虽然夏日时分,白昼见长,然后还是天色不早,曹操这便顺阶而下,结束了此一日的宴会。

之前的关心,此时却是已经化作了万般的欣喜,糜竺,以及夏侯荣这类真心挂念邓瀚,并且不以众人的目光为异的人,却是相跟着邓瀚都一起行往夏侯家开办的合昌楼,这自然是要兑现在对决之前答应了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小子的宴席。

但行走于许都城中的大街之上,邓瀚自是见到了许多参与了那一场赌局的人,他们或喜或悲,高兴的自然是因为押中了邓瀚一方,从中获利甚多,至于那些悲者,当然是因为他们所钟爱的史阿,此次让这些人都失望了,不仅丢弃了自己的大剑师的身份,却也让这些人跟着他钱财受损。

有些人自是在自怨自艾,更有些极端之人,却也不忿于史阿的败绩,却是要去史阿的剑道馆要个说法,不过他们定然会失望了,毕竟此时的史阿,却是已经飘然远去,俗世间的烦扰,或许又要在一段时间内,见不到这位当代的大剑师的身影了。

对于史阿的剑道馆,可能发生的分崩离析,邓瀚却也无能为力,即便是有能力,却也跟邓瀚没有太多的关系,毕竟他们的对决之事,还是史阿提出,虽然邓瀚对于那些人在赌局之中的损失多少能够牵扯到点关心,然而者却有多是因为这些人本来的贪念作祟的缘故。

合昌楼内,自是以邓瀚为首,高居于二楼的主座之上,因为跟着邓瀚,已经对于邓瀚的崇敬,夏侯荣却是在这一场的赌局之中却是获利甚多,故而对于邓瀚再合昌楼的这一顿宴席,自然全都交给了夏侯荣来负担了。

当然以夏侯荣这样身为夏侯渊之子的身份,这样的钱财上的收获,于他而言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不过得见自己的偶像能够获胜,而且自己也以自己的方式给以了偶像他能做到的支持,这样对于夏侯荣而言,却也已经足以了。

当然即便是曹操等知道了夏侯荣的表现,却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是因为夏侯渊与曹操而言,份数曹操麾下的股肱之臣,又是与曹氏一族都有亲,而夏侯荣毕竟年纪尚轻,除此之外,想曹操本身对于关羽也是多年的痴迷,而夏侯荣这样的,对于曹操而言却也算不了什么。

“先生如今,却是允文允武,天下间更是知名了”夏侯荣却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于邓瀚的崇敬,在落座之后对于邓瀚便是连连得敬酒。

想来夏侯荣虽然年纪不大,不过身在夏侯渊这样的武将之家,而他的兄弟哥哥们却也都是好酒的武人,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于饮酒之上却也不凡。

和夏侯荣相比,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要自制的多,毕竟跟着邓瀚,他却是对于这两个小子很是看重,即便是此时的这些酒本身的度数,并不怎么在邓瀚的眼内,不过相对于时下的人,这样的酒味还很是值得一瞧的。

故而此时尽管是欢庆邓瀚得胜归来,并要补偿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今天一天因为担心邓瀚并没有进食什么东西,却也没有因为这些缘故,就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开怀。

不过这两个人却也不是平常人,毕竟他们现在身处许都,多少事情都是需要顾及的,以今日的情势而言,邓瀚自然是可以开怀饮酒的,不过他们两个小子却也知道,以此时合昌楼中提供的这些所谓的美酒,却是不能将邓瀚这位荆州内部已经认定的酒神给灌倒的,毕竟要是邓瀚真正的敞开了喝的话,即便是张飞,却也不会轻易的和邓瀚拼酒的。

“不过是区区的虚名而言,大丈夫立身于世,还是要建功立业才是大事啊”邓瀚却是应道。

“虚名于先生而言,不过是浮云,这等情怀,实在是让小子不得不敬佩万分”夏侯荣自是觉得邓瀚好,便什么话听来都是好的。

对于这种粉丝,邓瀚自然是种地有时候的不可理喻,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不过邓瀚实在是没有想过夏侯渊的儿子中能够生养了这么一个他的铁杆。眼下的他年纪小,还好说,不过再这般长大些,夏侯荣该如何自处,难道到时候,没有让夏侯霸投到荆州,反而先引来了一个夏侯荣。

这却又是何必呢?

邓瀚多少有些为他人顾虑,不过一边的周不疑和邓艾两个小子却是在这里一个劲的和夏侯荣说着邓瀚的一些个往事,更是让夏侯荣这个有点酒意上头的小子,说话更是不着边际。

邓瀚这会儿却也有些顾不上,毕竟糜竺,陈到等人都相跟着来到了合昌楼中,连带着合昌楼的掌柜的曹寅,却也时不时的上来给他敬酒,却是不容的他有空隙去教训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

就在他们在楼上饮宴的时候,却是随行的一众白耳精兵却也在楼下吃喝着。

“报告,将军,有一伙人来找我们荆州人闹事”一个兵士禀告道.

第二十七章 小辈儿争雄

第二十七章小辈儿争雄

第二十七章小辈儿争雄

都无第武无第二,即便是这个时候没有实行科举之后的状元等等的名头来惹世人的嫉妒与羡慕,不过经过了太和殿之前的一场比斗,邓瀚至少在史阿离开了许都,影踪无人知晓的这个时候,却是实质上的文武双全的第一人。

他自是没有想到,他刚和亲朋好友来此相聚饮宴一番,就有那些急不可耐的人物前来找事了。

可叹名利动人啊

史阿却是因为已经有了名垂北地多少年的威势,自是很少还会有人去自找不自在,毕竟史阿以往和人斗剑的时候,却是剑出必见血,杀气凛然的。

而邓瀚却是以往只是文名大张天下,而于他的剑术上的厉害之处,也只是在荆州稍稍有些小范围之内的传扬而已。

故而此次在比斗的结果在许都城中传扬开来的时候,除了那些因之而或是押中而获利的人高兴之外,还有那些一直在盯着对决的有心人为之雀跃。

毕竟邓瀚一个于武道上原本籍籍无名的人,居然就这么将史阿逼得离了许都城,自然会有许多人以为邓瀚之所以能够获胜,定是有些暗箱操作的,而史阿的匆匆离去,又未尝不像是对于这种事情的别样的解释。

看着邓瀚脸上的略带无奈的笑容,“这就是盛名所累啊”

“少爷今日已经累了,这些无胆的小人,就让我和文直两个人去收拾了吧”邓艾尽管没有怎么喝酒,不过却也为此时二楼中的酒意微微熏着了,而且此时的他却也因为目睹了之前邓瀚的那一战,身上的热血自是有些燃烧了。

此时的邓瀚看向邓艾的目光中,却是觉得他竟然不知不觉中身份又有所提升,只因为邓艾这个时候的表现,就像是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情形。

见邓艾硬是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周不疑出去了,一旁的夏侯荣自然还是一个见猎心喜,爱凑热闹的小孩子,当然也是随着两人的脚步出去了。

“子浩,我们也出去看看吧”一旁的糜竺却是言道。

应糜竺提议,邓瀚自是点头,在陈到,曹寅等人的陪伴下,一起走到了合昌楼的门口。

合昌楼的门口这个时候,本应该是人流穿梭的街道,不过眼下却是被一群人给堵住了,人群中自有两三个看着很有些气势的莽撞人领先于众人之前而立。

而随着陈到而来的白耳精兵们自是在合昌楼的大门外分列两旁,护卫着已经跑出来的邓艾,周不疑还有夏侯荣几个小子。

邓瀚他们自是下楼的速度也不慢,不过就在这片刻之间,邓艾居然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剑和一个人交上了手。

此时的周不疑自是看似一副轻松的神情,不过他的手却是握着腰间的剑柄,其意不言而喻。

可是就在邓瀚到来之后,周不疑倒是有些自失的摇了摇头。

这些前来挑事的人或许真有些本事,不过在和邓艾的交手中,却是初一交手便被邓艾压在了下风处。一是邓艾的剑法凌厉,当然那些人也是有些太菜了些。

邓艾和周不疑自是跟着邓瀚常年的住在邓府上,当然他们于文识和武艺上的启蒙之师便是邓瀚,不过邓瀚无暇之际,他们却也是师从了孙尚香,即便是孙尚香不爱女红,也少读书,不过毕竟江东孙氏的出身还是让孙尚香在这些方面能够给以邓艾和周不疑相当的指导。

此时的邓艾实战之时,却也有不少从孙尚香的那些越女剑法中转变而来的招式,太极剑法自是擅长守御,他的攻势自也凌厉,不过相对而言还是有些过缓,对于那些前来挑事的人,实在是本身的实力不足,又没有什么见识,只是自认为邓瀚与史阿一战内幕多多,在此时邓瀚这位新鲜出炉的大剑师骤得胜之时,他们却要在这个时候尝尝打败其之后的那份荣耀。

不过这些人的见识也只是如此而已,凭邓艾一人便足以应付了。

本来以为会是些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此时的邓瀚及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问话,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狼狈散去了。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陈到见到这样的场面,稳重如他却也有些无聊。

一想到这样的情景,或许今后还有,邓瀚的食欲顿时不见了,连带着本来兴高采烈的一帮人也都有些无趣。

“我们还是回国宾馆吧,早日将此间的事情了了,回到荆州,就会好了”糜竺说道。

这里终究还是曹操的地盘,虽然如今让邓瀚又一次的得享了盛名,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现实,再有不甘愿,事实如此,他即便是身为丞相,却也无法,可是他倒是能够不阻止那些有心的,被人挑唆的,莽夫前去恶心一下邓瀚。

和夏侯荣作别之后的邓瀚等人自是回去了国宾馆,既然对决都已经有了结果,这国宾馆对于四方来使的封禁自是也就随之而解除了,而这一时间,当他们一行人回去时,国宾馆中吕范,步骘还有代表袁尚而来的邴原却也都已经在相关人的安排之下,入住了此地。

毕竟和在曹植的府上相比,这里却是更为自由一点,至少这里没有那个人会轻易的给人脸色看。

见邓瀚一众人回来,因为之前在邓瀚战胜了史阿之后,在宫中人流混杂,尚未来得及给邓瀚恭贺的两方的使者,这会儿却也次第的倒了荆州使者一众人所在的院落中拜访。

步骘此行的目的,自然没有宣之于众,不过聪明如邓瀚,从步骘的言行中倒是能够推测到其中的相关可能,毕竟作为和邓瀚一同来到许都的吕范,都没有在邓瀚应承了那一战之后来拜访过邓瀚,而且说起来,吕范和邓瀚毕竟还有一份媒人的情分,而步骘于他之前不过是路人一般,既少关联,更无交情,要说步骘单单是个人的原因来拜访的邓瀚,以如今江东诸人对于荆州的观感来看,无异于痴人说梦一般。

在自己的处所,邓瀚却是面对着步骘的二次来访,此次那吕范依然没有到场。

想到这位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时候应该是交州刺史的人物,如今还只是鄱阳太守,即便如此,邓瀚却也没有对于步骘有什么遗憾愧疚之心,毕竟这个时候天下争雄,不过是此消彼长。

“还请步大人回东吴之后,好生代在下向吴侯及国太致以谢意”邓瀚却是向步骘说道。

“子浩先生客气了”如今邓瀚终究是名满天下的人物了,不论是在文,或是在武两方面都是足以为许多人进行指点的,当然荆州和江东,毕竟分属两方,而邓瀚身份又特殊一些,故而这个时候,称呼子浩先生,倒是既表现了步骘对于邓瀚恰到其分的距离,却也不会有所失礼,“全是先生自是有真材实料,文惊天下,独步武道剑术却是没有什么难事,在下此来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手的不过先生之意,在下自当回禀我主及国太”

“步大人有劳了”两方的话题却也只能局限于这些事情上。

谁让两家地缘接近,当然利益冲突也是十分的尖锐的。

待步骘走后,却是代表着袁尚的邴原前来。

对于邴原和管宁两个人在辽东,入幕到了袁尚的麾下,邓瀚自是知道这两人的秉性都很是高洁之人,这当然是邓瀚前世的记忆留存现在的印记,对于这样的人物前来拜访,邓瀚倒是有些高兴。

“邴原先生,却是有礼了,先生一龙之龙腹的名声,在下在荆州也是早就耳闻,不想今日却是机缘巧合,在这许都方能得见”邓瀚自是客气的和邴原打着招呼。

“呵呵,彼此彼此,当年天纵奇才的邓瀚邓子浩,一篇落shen赋,已经让我们这些读书之人叹为惊止,而今又有了这一场剑道对决,又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不知道邓子浩却还有多少事情会让我们惊叹”邴原却是捧着邓瀚。

“哪里哪里”邓瀚自谦道,“窃闻管宁管幼安先生,如今也和先生一起入幕了袁将军麾下,定然能够尽展才华,帮扶袁将军为国效力,他日驱除国贼,恢复袁氏一门四世三公为大汉效忠之令名如今却是让在下既兴奋又失望,既高兴能够得以见得先生,却又失望不知何时才能够见到一龙之龙首的幼安先生”

“我主于荆州多有盟好,彼此之间自是多有交流,此次乃是在下来许都为使,下次或许便是幼安兄去荆州拜访皇叔及诸位了”

“确是如此我们两家却是早有交谊,彼此都是为扶住汉室而努力不过时下,先生却是要回转辽东了,在下实在是有些恋恋不舍啊”

“却是如之奈何,辽东毕竟远离中原,虽然地方广大,然而有识之人终究是少数,像我等这样的却是时时不得闲,不敢轻易的离开,毕竟如今天下颠沸,而曹操威势不减,篡汉之意日渐昭显,我等还需努力才是啊”邴原此话却是大义凛然的很。

“既如此,在下却是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心而阻了先生回去为国效力的归程,在下就先在这里预祝先生一路顺风了”

送走了邴原,邓瀚却是有些累了。毕竟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尽管在那个时候邓瀚却是表现的很是举重若轻一般,可是史阿并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只不过邓瀚的剑法和用剑的技巧,许多都不是这个时代有的,在这一点上邓瀚当然占了许多的便宜,而当史阿渐渐从邓瀚的剑法中体悟到一些东西,并且用于实践的时候,却已经有些迟了。

不过邓瀚却是相信,若是那个时候,败得人是他的话,以史阿剑的锋利,他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度过了这纷纷扰扰一天,邓瀚相信明天却是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面对,而他自己却也要进行他其他的一些事情了。

虽然夜已降下,而且今天最为出风头的邓瀚也已经要进入自己的熟睡之中,不过此时这许都城中还是有太多的地方在进行着或明或暗的种种勾当。

毕竟今天是恶月恶日,许多人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的端午的说法,不过像喝雄黄酒,之类辟邪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倒是已经有所流传。

故而夜幕虽然已经降下,大开的许都城门也已经闭上了,而城内,却也有不少的地方仍旧在灯火通明。黎民百姓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那些有心之人,这会儿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的开始。

尽管今天的这一场对决并没有什么,在普通人的眼中看去,不过是两个会剑术的人比了一场,而且顺带着在许都城中有不少人因此也凑趣跟风的参加了一场赌局,有的人知足自然长乐,有的人却是贪心不足的希望能够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不过在有些人的眼中自是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

“仙师,您说,朕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朕就这么一直的装疯卖傻下去吧”皇宫之中,一直在太和殿顶上看着那一场对决的左慈和天子刘协自然是同时也看到了曹操在太和殿之前的威势,曹操所坐的地方原本应该属于他,而曹操所享受的万人顶礼膜拜,却也是他本来应该拥有的,可是如今的他只能在比曹操所处的更高的地方,看着曹操在下面为所欲为。

虽然地方高了,然而却也是无人注视的地方。孤芳自赏,自怨自艾,这些可都不应该是一个天子应该拥有的,更别说装疯卖傻,以躲避自己臣下的逼迫,恩出于上,所有雷霆雨露,都是天子的恩典,何时轮到一个臣下来逼迫,来自称自赞,邀功请赏

“不知陛下您想怎么办呢?”左慈却是无喜无忧,只是反问着刘协。

“朕要……”天子却也是话出口便没有什么下文,要诏令下旨,天下诸侯前来勤王么,正是因为之前的无谋何进,来了这么一个勤王,使得大汉的天下竟然变成了如今的这幅局面,如今的天下诸侯和当年那从各地起兵而来的太守刺史,更见实力之强横,像他们如今的地位,自是犹如战国时,地处一方的各国国主。不过他这个天子却是连周天子更为不如罢了。

再来一次衣带诏么,那样的话,不是会让曹操更加的将朝中的那些还隐在其中的对大汉有些念想的人物全盘找出加以杀害么,更何况,即便是天子,如今却也不知道朝臣中还会有谁能够像当初的荀彧一般对他暗中照拂。不过可惜当初的天子刘协,并没有对于荀彧的好意报以感念,而是也将之当做了曹操的故意卖好之举,而今荀彧却也已经退隐,自他之后,孔融,崔琰这些还敢仗义执言的忠贞之臣却也都被曹操给灭去了。

故而此时的天子却是无话可以说,“哈哈”似笑实哭,此时天子的声音犹如夜枭一般,却是引来了夜空中一阵阵扑棱棱的声响,看其形状,却是乌鸦。

“这鸟也知道皇宫之中死气森森么,来为朕这无能之君示警”

“仙师,朕该如何啊”

“君王死社稷?”左慈略带调侃的问道,反正他是个方外之人,对于那些个生生死死的事情,本就看的极淡,这般说也只是想探究一下这位天子的真心,反正如今在刘协看来,他的前途已经决定了,天子,皇帝,这些看上去高高的名号,却是像一把吧的枷锁,将他铐在这片大的天空,又让他不能不为已经颓势尽显的汉室长吁短叹。

死么,对于这样的事情,刘协却是没有想过,毕竟他再是艰难,却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

“陛下,老道曾经听过一首诗,或许您听听会有什么感悟也说不定呢?”

“仙师请将”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不忘告乃翁”

“唔”刘协却是听到是这么一首诗,从其的词句间,他自是能够听出这是谁人所做的,毕竟如今的天下间,能够作诗,做好诗的就是那么几位,而像这种七言的四句诗,却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做的这么好,毕竟在曹植等人还在为诗词的体制而有所探究的时候,那人却是已经不拘于何种形式体制,不断的道出了算的上这个世间最为美妙的言辞。

“王师北定,告乃翁”天子却是听在耳内,记在心里,至于如何想,左慈却是不去管他,悄然隐去,就像是天子的寝宫之中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孤寂的天子殿内,四面的烛火却是交相辉映,时而从殿门或是窗口处送来几许夜风,抖动的烛火映照下的天子身影,自然也是在随之摆动,而且那道影子却是很淡很淡的。

对于这场在皇宫内的对话,当然是无人知道的,毕竟有左慈在,他自然不会让此时的天子有什么威胁的,即便是有人会对出现在宫中的那声夜枭般的笑声起疑,却也会随机想到如今的天子正是个憨傻之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却也不需要太过关注的。

天子的身份自是让人看着崇高,不过在这个汉末的时候,自桓灵之后,天下间已经有太多的人越发的对刘氏的帝氏看不上眼,先有如十常侍一般的人物上瞒君父,下压群臣,将皇帝玩弄于鼓掌,后有董卓入京,擅置废立,更是将被他费了的当今的兄长给毒杀,而到了曹操这里的天子刘协,先后有了伏皇后,董贵妃被臣下的鸠杀,君威早就被这些权臣狠狠的踩在了脚底板之下,而这些宫中的侍卫未尝不是如此。

虽然他们不会有什么欺负天子的心思,不过对于刘协的敬意却是没有的。

就在于此同时的朱虚侯府上,今天也是亲眼看过了那一场对决的曹冲却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聪明如他,自从五六岁那年有了一次称象之举之后,(曹冲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于船上,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悦,即施行焉),他自然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在他的父亲以及诸多朝臣的心中有了很好的印象,并且已经得到了他那位权倾朝野的父亲的宠爱。

不过他却是知道这份宠爱于他,却并不仅仅就是好处。随着他的父亲的权位越来越难以遏制,这般发展下去的话,终究会在某一天达到位极人臣之后的更进一步的情势,然而与他那几个已经长成的兄长相比,他却是有太多的顾虑。

万千宠爱于一身,并不是什么好事带来的关注,以及敌意却也是那般的明显,故而自那称象之后,曹冲却是在很多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心智隐藏在了平日的玩闹之中,那是因为他在背对着众人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那些看到他的目光中蕴含的羡慕嫉妒,以至于想要将他看穿的狠辣目光。

为了能够让自己平安的长大,他自是和几个兄长都很是玩的很近,当然在这过程中,他却是文不与曹植相比,武不与曹彰相闻,对于曹丕,如今他们几个序列中的大哥,却是总是恭敬有加,但有事情,却是全都请教于他。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也没有忘了让曹操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也时不时的透过一些个小事情加强和维护着曹操对他的宠爱。

不过他却是知道,要想让人们属意于他,宠爱却是不够的,就像是他在暗中拉拢到的那位先生曾经对他说道的,“朱虚侯,少年有智,天纵奇才,自是人人喜爱,然而丞相要选的继位之人却是应该不是他的所爱,而是能够继之以大业的人主”

“丞相既不会立爱,也不一定会立长,所要立之人,却是需要,辨察仁爱,又要英明果断的”

曹冲自是以此言极是,并因此而实施了这许多年了。或许如今,于他也该正式的开始表现一番了,曹冲心想。

(能猜到曹冲拉到的谋士是谁么?嘻嘻)

第二十八章 纵

第二十八章纵

第二十八章纵

“不想居然是朱虚侯今日大驾光临,在下这里却是有些熠熠生辉了当然了国宾馆中,本就不俗,这般有了您的到来,却是让在下更感荣幸啊”

“呵呵,邓瀚,邓子浩,你这般说话,却是客气过甚了,想当年你初次来许都的时候,我可是特意央求的二哥第一个来摆放于你的,而今不过匆匆数年,你倒是这般拒故人,真是有伤我这颗好心啊”

此时的国宾馆中,邓瀚的住处,却是迎来了曹冲的拜访。

“我那四哥自是早就要来拜访,并且也让荀长倩代他给你这里下了拜帖,之前是由于你要备战与那史阿的剑道对决,昨日见你大仗神威,将他击走,倒是让我很是敬服啊,不想你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居然就那么轻松的将名声赫赫的大剑师史阿给击败了实在是让我惊讶”

“朱虚侯却是太过赞扬了在下那里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邓瀚自是连连摇头。

“本来昨日就当前来恭贺与你,不过想你定是事务繁忙,故而也只能到了今日才能前来向你道喜,当然了顺带的,我倒是也想实地的看看你那一套慢悠悠的剑法有何神奇之处,若是有缘的话,我倒是也想学习一番呢”

“侯爷却是客气了,若是有心的话,又有哪般机会,在下自当与侯爷切磋一二”

“子浩,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可就等着了”曹冲却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脸,“本来昨天也是和四哥越好的,今日一同来拜会你,不过你也知道,我那四哥却是有些那个狂放不羁,呵呵,昨天回去,因你得胜之故,却是一高兴,给喝高了,无奈之下,自是不能起行,倒是让我代他向你说一声才是啊”

“那里,有侯爷你来了,就已经让我颇感荣光,若是再有临淄侯一起的话,我却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嗨,这般说话,还真是别扭,想当年子浩你来许都之时,却也曾和我二哥彼此名字相称,如今时过境迁了,却也变得有些无趣了”

“既然侯爷如此说,那还得先谢过侯爷不怪在下的僭越之失”

“这却是说哪里话,子浩你的身份,如今放出去,别说与我言谈,不用那么拘礼,即便是与华歆等诸多朝臣也是足以平齐的,像你这么本事的人,普天之下,却还是只有你一个呢,纵使谈不上后无来者,然而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

“呵呵,这可是不敢当,在下也不过是侥幸,侥幸而已”

“纵是侥幸的话,为何偏偏不见别人也来侥幸一个,倒是都让你给赶上了,这却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对于曹冲这般奉承,邓瀚却也只能应承着,不过他却是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既然曹冲是与曹植约好了一起的,那他所求之事,却也当是和曹植差不多的。

“华佗神医,这些时日以来,为天子诊治自是辛苦了,不过从平日里为天子把脉的太医那里,倒是已经得知了,天子的疯症却是日渐好了像这种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当初可是难坏了宫中的一众太医们了”

“却也是有了太医们的鼎力相助,以及之前太医们给天子的小心维持,才会在华佗神医到来之后,能够那么快的上手,并且在短时间里得到这么好的效果”邓瀚却也说道。

“不过总亏了神医的妙手回春”曹冲自也言道,“华佗先生的神医之名,如今自是在许都城中大为流传,却是已经有不少人在丞相面前相求,看是否能够让华佗神医在闲暇之余为他们也诊治一二”

“想来这些事情还需问过,华佗神医之意,毕竟他此次来许都,却也是为了尽到一个大汉臣下之民对于天子的敬重之意,才踊跃而来不过既然许都城中有人需要神医出手,以华佗神医的医者仁心,定然会让那些人得偿所愿的”邓瀚却是应声答道。

“若是如此那还真是太好了,不过既然话说到这,我倒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曹冲却是看着邓瀚真心的说道,“既然华佗先生犹有余力的话,可否先为我父诊治一二”

“哦”邓瀚却是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摸样,毕竟曹操的病症,邓瀚虽然知晓,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邓瀚此时的表现当然要做的像模像样。若不然,曹冲却是会有太多的怀疑的。怀疑邓瀚他们此来的用意,怀疑华佗的名声的真实,怀疑他们是否来许都是为了曹操而来。

不过此时的曹冲见邓瀚这个样子,自是续道,“这却是我的一片私心,也是一片孝顺之意”

“毕竟父亲生养我等几个兄弟,二哥能够为父亲于朝政之上有所帮助,三哥已经为父亲在边疆之地为国效力,四哥也因为诗文歌赋为父亲争鸣,当然与你相比还是略有不如,可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却是还不能帮上父亲什么的,只好在这个时候关心一下父亲的身体,但求的父亲的身体康健,便是我这个当儿子能够尽到的心力了”

“公忠体国丞相为国尽忠,而冲公子为父尽孝,却是父子一体为朝廷尽力”邓瀚却是笑着道。

对于此时曹冲的意思,邓瀚当然能够明白,毕竟要为了那个位置争,却是要从小事上就开始注意的,以曹冲的智慧,他定然是知道这国宾馆中定然会有曹操的眼线暗布的,他这般和邓瀚正大光明的说这些事情,总会在不经意间就传到曹操的耳内的。

曹冲这些年来在邓瀚的中司马府布置的细作的关注下,却是有过默默无闻,不过邓瀚当然不会以为这位千年而降,古今以来最为可惜的早夭的天才,就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变得如此沉寂下去。

伤仲永的事情,那是因为那方仲永的父亲不懂得什么叫积累,所谓的天赋之才若想长久的保持下去,却是能耽误,并且还得由后天的补偿,这样的话,才能达到有出有入,始终让一个人的才能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

而曹冲却是丝毫没有过度透支自己的天赋,而且想来曹操对于他的儿子们的教养却是不俗的,毕竟曹操可是大汉的丞相,手中掌握着天下大半的人才,用这些人来教化自己的儿子,当然不会有什么教导失策的时候。

故而对于曹冲的沉寂,邓瀚却是能够明白其中的缘故,毕竟曹冲有才,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而这份才能又得到了曹操的承认,并也因此得到了曹操的喜爱,甚至因为曹冲的几次因为国多事,用刑严重而对以曹操的提议,更让曹操对于他这个儿子喜出望外,他却既不是爱幼,毕竟在曹冲而下还有几个儿子的。

相比较曹冲的年幼,只是仰仗着曹操对他的喜爱,而他的几个兄弟,如曹丕,曹彰,曹植却都是各有自己的拥护之人,却是都各有自己的势力,却是要对于曹操的那个位置保留自己的可能,却是需要先让自己有命留存到他能够维护自己的时候。

而今的曹冲却也已经二十岁了,自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了,虽然邓瀚在许都布置的的情报网中并没有将曹冲的势力底线给查出来,不过想来这位定然不会是真的那么单纯的,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想来出身在如今的曹氏中的那些儿孙们,自是终日处身于政治的纷争,既要向上对于皇室进行着诸般的打压,又要拉拢天下的士子民心以供即用,这样的气氛围绕下,这些曹氏的诸公子当然不会只是憨憨的纨绔子弟的,当然曹冲这样的天才般的人物,自是更不会是那样的无能之人的。

至少如今的邓瀚布置在许都城中的情报网却是已经发现了曹丕所勾结的司马懿,陈群吴质等人的拥戴,而曹植却也有荀恽这样别有用心的人物的相随,而对以曹冲隐在其间的势力却是让邓瀚也没有什么发现的。想来单在这一点上,曹冲却是做的要比他的那几个兄弟好太多了。

不说这些,毕竟曹冲如今在曹丕,曹彰以及曹植几个兄弟之间的游刃有余,却也显示着他的交际能力,而不像他的二哥曹丕和四哥曹植这两个兄弟,虽然在曹冲的面前自是表现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摸样,不过背后的事情却是不足以为外人道哉。

这样的事情,或许他们还会以为有的时候,不会为曹操知道,然而他们却是不会怎么想到他们所作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曹操的眼目之内,或许前世的曹操也不会有这般布置严密的细作网络,即便是贾诩倾心投注于其中,却也不会有这般的效果在,毕竟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相信着大势所趋,也更多的时候会在大面上把握其间的走势。

虽然他们总是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不过对于事情的把握终究是不怎么细致的。

这些却都是因为邓瀚这位穿越而来的人物,在荆州的中司马府的刺激之下,毕竟邓瀚所要求的情报在最初的云汉以及随后衍生出来的中司马府上都要求到了很细致的地方。如百姓们平日里的吃穿,市井之间的言辞,以及商铺中出售的货物,更甚至于开关城门的程序等。

细致到了极处,也就认真到了极处,这世界上只要人能够将事情做到了认真这两个字眼,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了,不过此时的邓瀚即便是按照这样的方略去要求手下的那些个细作谍报人员的,可是到如今却是仍然没有发现了曹冲能够拉拢到的人手。

“或许是曹冲还没有动用了他的那些人员的缘故吧”毕竟要想把握敌对方的事情,却也得对手在行事的过程中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让人来把握,若是没有动作,那就没有这些印迹的发生和存在,自然也就无从把握了。

和曹冲说好了有关于让华佗为曹操把脉诊治的事情,曹冲却也没有在这里多待,毕竟曹冲却也知道和邓瀚这样身份的人交往,这开合之间的度,要好好的把握一番,既不能太过亲近,毕竟两方分属敌对,称兄道弟那自然是绝不可能的,或许将来即便刘备将曹操的势力给消灭,并且免除了曹操一门等人对当今天子的诸多跋扈之事,邓瀚却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和曹冲成为如同手足一般的友情,当然也不能太远了,彼此疏远的话,却是不能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曹冲想要在曹操的面前争宠,借用曹冲,邓瀚却也知道他和曹丕的心意莫测,曹植的趾高气扬之外,曹冲要多少有些刘备的仁义,毕竟从当年他向曹操建言,国之法度太过森严一事上,就能看出这位还有几分仁义,当然仅凭这点邓瀚却是不会以为曹冲对于他们不会有下手的那一刻,毕竟曹冲却也不是那般有这妇人之仁的家伙。该动起手来的时候,定然会比曹丕,曹植更为果断的

与邓瀚而言,在许都城中,真正能够交往的如今却是不过一个人而已。即便是郭嘉,邓瀚有些事情,对于彼此而言,却都是心有灵犀,如同这么多年以来郭嘉时不时从荆州方面收到的那些美酒,以及一些个其他的物事,邓瀚给郭嘉,而郭嘉却又随即会给荀彧的府上送来一些的,即便他知道荀彧未必喜欢荆州出产的那种如同西凤酒一样的猛烈的高度酒。

饮之如同,沾染了男儿英雄血一般让人热血上涌,却是已经极不合此时荀彧的年龄和心境,不过郭嘉依然会将之给荀彧送去。

这些却都是邓瀚对于荀彧这一种人的敬重,荀彧不管是他当初从袁绍,还是后而离了袁绍投曹操,他的目的始终都是为了大汉的存续而努力的。他从袁绍,本是以为袁绍的势力雄踞当是的天下群雄之首,凭着袁氏一门四世三公的声望,若是登高一呼为大汉,为天子,自然能够在短时间内给天下一个承平。

不过他失望了。

而后他只得离了无望的袁绍,投了曹操,他们那个时候却都是彼此志同道合,矢志不渝为大汉的中兴而奋斗的同路人,不过随着曹操势力的扩张,荀彧却又是再一次的失望了,尽管此时的荀彧在曹操的麾下已经是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荀彧却是要为他自己的理想而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一再的失望之下,他却是已经有了为了理想而献身的准备,不过如今的曹操却是不知为何,并没有给他下出那样的处方。

或许是曹操因为郭嘉的未亡,或许是因为他最爱的儿子曹冲并没有夭折在他南下荆州的时候,或许这些都是邓瀚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来的神风,让曹冲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夭亡而变得神伤之后的冷酷。

又或许是因为郭嘉,顾念着如同郭嘉这些人与荀彧等人的关系,如今的荀彧虽然在幽居在府中,却是没有什么性命上的安危。

送走了曹冲,邓瀚却是来到了华佗的居处,对于如今的天子,邓瀚却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关怀的意思,毕竟左慈入了宫中,像这些人物的性情既然在于天子,邓瀚却是不会再去其中掺杂,毕竟左慈既然已经答应了会给他一个好的结局,却是不需要他再做过多的事情的。

“先生,那曹冲想着让您去个曹操看病,您觉得如何呢?”邓瀚却是直接问道,他与华佗之间如今却是不需要什么虚头八脑的事情的。

“曹操么?”华佗却是问道,对于曹操,说实话,华佗若是仅仅以医生和病人的身份来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反感的,不过作为华佗当年经常行医的徐州一地,却是被曹操在那里很是大肆的屠杀过的,像华佗的一生中,虽然已经活人无数,不过自是见到过更多的亡故之人,可是那般的人命的损伤自是激励了华佗去更精心的研究医术。可是被曹操屠杀过的徐州地界上的惨剧,于华佗而已,即便是他再有多么高明的医术,却是也救不了那么多的百姓。

医者固然有着仁者之心,然而若是能够杀一人而救得那么多百姓的话,可能在那一幕幕的屠杀发生之前,如果让那个时候的华佗知道了会在将来有这么一个人会向他求医的话,想来华佗却是不会有什么疑虑,或是杀之,或是避而远之的。

而今见邓瀚问道,华佗却是说道,“子浩,你的意思呢?”

“若是先生愿去,只需要将他的病找出来,但是至于诊治之法,便请不要说了”

“哦,如此说来,子浩想来是知道去给曹操诊病的时候,会有些事情发生了,而且听子浩言下之意,定然是已经知道了那曹操所怀的病症为何了?”华佗倒是疑惑转笑道。

“曹操所患的病却是头风之症想来以先生的医术,定然会有所解得”

“虽然具体的情形不明,不过若是这样的病症的话,却是需要用刀斧等锋锐之物,将病人的头颅开启,然后将引起头风病痛的根源去掉,也就差不多了”

“呵呵,先生自是神技,然而先生却是试想,以曹操那厮的多疑,能够相信先生对他所言的治病之方,才是最佳的治病之道么?”

“呵呵,子浩说的是啊以曹操的秉性,却也不会对我一个出身南方,于徐州多有关联,更是荆州举荐而来给天子诊病的人展露信任的,到时候却是难免牢狱之苦,更甚至有性命之忧”华佗当然不是蠢笨之人,能够将医道在这个生产力极端低下的时候,发展到了能够施展手术,并且已经开发出了麻沸散这种,即便是在现代也多有用途和借鉴的医术,足以表明这位先生的才智定是极为高妙的。

“先生说的是,故而小子才那般说,即便是先生有意去,却也需要有所保留对于这类奸诈之人,话留三分却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子浩,却是让老夫好生为难啊,老夫生平以来却是从不说谎的,如今却是要和自己的秉性为难了,嗨”

“先生,不妨想想那些在徐州大地上被曹操无故斩杀了黎民百姓,想想那些人的死状,或许先生就会好过点的”邓瀚说道。

“不过,若是老夫真的去了丞相府,到时候却是习惯使然,不仅对于曹操的病给诊断出来了,却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对于那头风之症的诊治之法,到了那般局面下,如果曹操也是如同我等的预料,将老夫给缉拿,并要斩杀以消后患,不知子浩到时候会如何做呢?”

“先生,这还用问么?”邓瀚却是答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小子定然会在先生健在的时候,积极的予以营救,若是文的不行,便来武的,想来如今的许都城中还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挡得住小子手中的青峰剑的”

“至于若是先生有了什么不测的话,小子在这里倒要先问问,先生可有什么人生恨事没有做得的,当然还有什么遗憾未了的,另外可有什么衣钵想要流传的毕竟到时候,短时间内小子却是没有什么办法给先生报仇,只好先将先生的这一身医术保管,以待有缘。”

邓瀚看着华佗对于自己的言辞连连点头,邓瀚自是连忙止住了话语,“先生,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你肯定知道小子我最怕麻烦了,要是真有了那么一天,小子说不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千万不要相信小子这个时候的胡言乱语啊”

“你小子怕什么,老夫还真没有想到去给那个曹操看病呢,呵呵,虽然于心有愧,然而,到时候看心情吧”

第二十九章 哀默

第二十九章哀默

一个人为了自己真心钟爱的事情,往往会付出自己的所有,即便是有时候明知道不可为的情况下,他们也会努力的去尝试着种种的可能,以求得能够得到自己的渴求,即便最终还不可以,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然而世上的事情却是有着太多的不可预测。

或是人情背离,或是上天不公,即便是那种虽九死而不悔的坚忍不拔的人,也会有郁郁不得之时,形如屈原,便有汨罗江之千古憾事。

然而却又有不少人,他们自是有着宽大的胸怀,继续着他们对于理想和信念的坚持,即便是不能为理想所奋斗,他们还是会在沉默之中为之而哀伤。

来到许都城中,邓瀚总是为了一些烦扰之事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而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看这许都城中让他还有着许多牵挂的那些人。

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百寮士庶,唏嘘沾缨,机女投杼,农夫辍耕,轮给辄而不转,马悲鸣而倚衡;

孔子之言仁也重矣,自子路、冉求、公西赤门人之高第,令尹子文、陈文子诸侯之贤大夫,皆不足以当之,而独称管仲之仁,岂非以其辅佐齐桓,大济生民乎齐桓之行若狗彘,管仲不羞而相之,其志盖以非桓公则生民不可得而济也,汉末大乱,群生涂炭,自非高世之才不能济也。然则荀彧舍魏武将谁事哉齐桓之时,周室虽衰,未若建安之初也。建安之初,四海荡覆,尺土一民,皆非汉有。荀彧佐魏武而兴之,举贤用能,训卒厉兵,决机发策,征伐四克,遂能以弱为强,化乱为治,十分天下而有其八,其功岂在管仲之后乎管仲不死子纠而荀彧死汉室,其仁复居管仲之先矣而杜牧乃以为“彧之劝魏武取兖州则比之高、光,官渡不令还许则比之楚、汉,及事就功毕,乃欲邀名於汉代,譬之教盗穴墙发匮而不与同挈,得不为盗乎?”,又以为孔子称“文胜质则史”,凡为史者记人之言,必有以文之。然则比魏武於高、光、楚、汉者,史氏之文也,岂皆彧口所言邪用是贬彧,非其罪矣。且使魏武为帝,则彧为佐命元功,与萧何同赏矣;彧不利此而利於杀身以邀名,岂人情乎?

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红甆候火,还乍识、冰环玉指。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几回殢娇半醉。剪春灯、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谩惜余熏,空篝素被。

在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的陪同下,邓瀚自是来到了那旧时他曾来过的那座府邸,不过时日不久,确实往日情势已不见。即便如此邓瀚却也知道府邸内,那位贤人总是会秉性如一。

“少爷,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拜访荀令君,会不会给他老人家带来什么麻烦啊”却是周不疑问道,一旁的邓艾也是一副关切的目光,他们时常跟在邓瀚的身边,故而也是知道在邓瀚心中,或许最让他敬重的便是这位荀彧,荀文若。

当然邓瀚对于水镜先生以及庞德公两位的却是尊重和钦慕,对于诸葛亮,徐庶等一干师兄弟,也是兄友弟恭兼而有着彼此的知己之意。对于郭嘉,自是有一种各为其主之外的惺惺相惜。不过论及敬重的还真是只有荀彧一人而已。

“即便是我们偷偷来访,曹操那边又怎么不会晓得,那样的话,对于荀令君的影响还不是一样么,还不如我们这么光明正大来拜望一番的好呢”

“士载,去叫门吧”

此时荀府的门前却是已经没有了上次邓瀚来时的家丁护卫列于大门之外的声势,连带着门外的那一对石狮子,却也有几分萧索之意,不过即便如此,邓瀚却也知道这府门外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里。故而荀府的安危却是用不着人担心的。

当然那些盯着这里的眼睛之中,自然不会单单只有曹操的手下。毕竟荀彧身为曹操身边的重臣多年,可以说门生故吏以及经他举荐而进入曹操麾下的人物,自是不可胜数,仅此而言,此时的荀彧故然在隐,在被曹操幽禁于此,而他却也没有什么举动,他于曹操以及此时许都城中的影响依然巨大。

在邓瀚的影响下,邓艾却也是怀着一种比较敬重的心情,来到了大门之前。只见邓艾此时敲打了几下那厚重门板上的门环,泛起的声响自是幽静深远。

不一会却见大门稍开,自有一个老翁探头出来。

“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

此时的邓艾自是转头,看向邓瀚,他自是连忙上前,向那老人施了一礼,“在下有礼了,请老人家上禀荀令君,荆州故人来访”

“原来是我家主人的朋友,却是请恕老朽怠慢了”说着那老人,自是将门缝又给拉开了一下,避到一边让邓瀚一行三人进入其内。

“且请诸位在门下稍等,可将拜帖交与老朽手上,并去请家主来回客”

“这是自然”

周不疑却是将邓瀚的拜帖双手奉上,待那老人收纳之后,却是谢过,与邓瀚,邓艾三人一起就那么等在那里。

这次却是时隔不久,便有一个身材消瘦,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

不及那人招呼,邓瀚自是遥遥施礼,“小子却是又来搅扰了还请文若先生见谅啊”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见邓瀚施礼,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夫这里却是向来少有人来,而且一来就有三位青年俊杰,少年英雄,倒也让老夫觉得果是老矣,莫道青春年少,却是无限前程啊”

随着荀彧的身影,却是未行的几步,一众人便到了荀府的客厅之中。

各分宾主而坐。不待邓瀚开言,却见荀彧语出惊人,“子浩,自又是名声轰动天下,而今来拜访我这老朽之人,莫非是来为老夫吊丧而来”

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自是有些惊疑,不过两人毕竟不凡,片刻间却也是眉目紧皱,他们两个总不会以为荀彧这种稳重之人,会说什么废话,而今听的这番话,他们此前是不去想,也未曾想过,此时被荀彧这么一提,却是不由得为他们此行可能引来的后果为难不已。

“莫非先生就真的这么静寂下去,不再过问世事了吗?”

“自是有道,君臣相得自是极好,君待臣以诚,臣事君以重。君臣不语,则臣自是可以敬而远之,甚至投外国然而一事不可再啊”

“不想先生,碌碌终生,只为了为国尽忠,然而不知为何到了此刻,就变的这般认命啊”

荀彧却是低头不语

邓瀚自是不再言语相逼,毕竟想荀彧这样的人物,自是一叶而知秋,话不需要太多自然能够知道彼此的心思。

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紧皱的眉头却也渐渐的散开了。以前的他们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修行,不过少于洗练,自然就也没有那么快的想到邓瀚和荀彧两个人言辞之间暗含的意思。

荀彧说邓瀚此来是为他吊丧,却是因为彼此之间都知道,如今的曹操自是已经铁了心的要在谋朝篡汉的路上渐行渐远了,所谓登位魏王便是其上相当重要的一步。

而在这条路上,如今能够给以曹操最大阻碍的却不是天子,至于说民心所向处,这之间还有一个巨大的障碍,那便是他荀彧的存在。

荀彧虽然不在朝堂之上,但是他还在许都城中,无疑如今的荀彧的影响力自然是在不断的削弱之中,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曹操已经起心称王,想曹操向来行事都很是果断,自然不会让已经提起的朝臣上表,向天子求取魏王的提议而就此沉寂,那样的话,对于他的名望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和打击。

曹操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天子疯癫,然而曹操却是依然通过在太和殿之前举办的那一场欢宴向众人表现着,他对于朝政的把持,,毕竟在那一场容纳了诸多朝臣以及各方来使的场面中,还是让太多的人见到了,许都城中,大内皇宫之内,这堂堂的太和殿之前,似乎有没有天子都已经无所谓的。

不过在那场欢宴之中,得意的却并不只是曹氏一门,邓瀚的一场剑道上的对决还是让曹操看到了,在邓瀚获胜之后,却也有着不少人对于邓瀚有着相当的好感。

使得曹操也明白了,对于他登位的阻碍,却已经不是朝堂之内的问题了,当然像荆州刘备,江东的孙权,这些人他们自己的心理,曹操多少也能够了解一些,毕竟不管是谁,只要是人,都会有着人往高处走的心思的存在,何况如今的这两方的实力和势力与他而言,却也没有相差多少。即便是那辽东的袁尚,此时的曹操却也能够从邴原,那一天在曹植府上的言辞之中,觉察到了他的主公袁尚,对于和荆州的友好关系中也已经有了隐约的别样心思在里面。

当然对于这些治外之人的阻碍,曹操却是不在乎的,他终究还是要保证他麾下一地中的人心一致。

而如今在许都城中,自曹操而下能够对他的意图产生阻碍的只有荀彧。

故而英锐果断的曹操,自是不会阻了群臣劝进的心思,只因为如今的这些人都是他曹氏将来发展能够仰仗的,对于这些人的心意,曹操当然不能加以推拒,更是不能冷了这些人的钟爱,若不然他这些年来的布置以及努力却都是白费了心机。

荀彧为当时的智者,而且便是从初平之时就跟随了曹操,对于曹操的心思,他自是明白的多,曹操要登上魏王之位,更要一并成就加九锡,领受天子仪仗的规制,这已经不是什么众人的预测,而是曹操的定见,为了成就自己的王霸之业,曹操却是不会在乎许多的,毕竟之前曹操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急迫的称王,对于荀彧的性命自是可以昭显一下自己的容人之量,以及感念故人之圣德,而今时移世易,却是也用不着那么做了。

邓瀚自是知道他的心意,也在言语之间被荀彧晓得了,不过像荀彧这样的人物,邓瀚也没有期望他一说,便能让荀彧改变了心志,轻易的随他而去,毕竟如今的荀彧虽然幽禁,然而他毕竟是荀氏一门的家主,而自他而下,荀氏子弟,已经在曹操这一脉势力中牵扯极深,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是荀彧本心,又或者是从实际情况而来说,荀彧要真是听了邓瀚的话,就应承了下来,想来邓瀚却也不会将之看的那么重。

如同荀彧这样的人物,他本身自然有着他的惯有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原则,若没有什么变故的话,像他们这样的原则,就会像他们对于信念和理想的坚持一样,一直秉持下去,毕竟这些东西统统的结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他们这类人各自的本身,失去了这些却是就像一个丢去了精神的行尸走肉一般,也就失去了他们得以立世的根由。

从荀彧的府上出来,一旁的邓艾自是问道,“少爷,想让荀令君也到荆州么?”

“怎么,士载有什么话说?”

“说实话,照这个样子看,我实在是觉得没有什么希望的少爷这一番图谋总归都是缘木求鱼,空中楼阁一样的”

“文直,你如何说?”邓瀚自是转头问道周不疑。

周不疑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少爷自是想的不错,当然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少爷自是别有心机,总会有机会的,可是这个时候的话,少爷是不是向主公,还有军师他们说一声”

“文直说的是,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说的好,毕竟没有什么把握的事情,说早了总是不好的”

“那少爷的意思是已经有了些筹划了么?”

“呵呵,也说不定啊?”

“少爷能不能先给我们两个透露一点呢?总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的么”周不疑说道。

“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等他心死了,给拉到荆州也没有什么好处啊”邓艾说道。

“这点我当然也知道,不过你们少爷的思路却是从这句话上来的”

“哦”邓艾和周不疑却是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三十章 动静

第三十章动静

自那日拜访了荀彧,邓瀚却又在翌日去拜访了一下荀攸,毕竟当年他初来许都的时候,也就是和二荀以及郭嘉有旧,而今两位荀氏贤人,一是退隐,一是病体赋闲在家,却都尽显萧索,而荀氏后人中,当下不管是已经成了安阳公主之女婿的荀恽,还是其他的荀氏族人于朝中都是声势不如以往,当然即便是二荀在位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是知进退,不事张扬的秉性,可是那个时候的自我谦抑,和如今曹操的重心转移之后的黯淡却是相差太多的。

荀彧过后,有华歆,钟繇渐渐的顶过了他之前的位置,而荀攸的军师谋主的地位,却也有司马懿的渐渐崛起,当然郭嘉依然建在,自是使得荀氏原本在曹操麾下不可轻忽的地位,变得有些不那么重要。

甚至乎如今他们的影响也渐渐的在不生不息之间消散了太多,当然也许这都是曹操的有意无意操作的结果,毕竟在荀彧等人了解曹操的同时,曹操却也对于这些一直跟着他的人才很是了解的。

荀彧和荀攸这对叔侄本身的才能在曹操麾下的诸多人物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不仅如此,出身于颍川的他们,所能产生的影响也很是巨大,若非有了这对叔侄的投效,当年的曹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从颍川接纳了郭嘉,钟繇,陈群,毛玠等等一大批为曹操奠定了最初的基业的英才。

可惜的是他们的心思,却是有些不想其他人那般的灵活,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荀氏叔侄才会得到曹操的信重,也为曹操如今的功业奉献了太多的辛劳,不过这些旧日之恩,又如何抵得过如今的心怨。

当一个人身居高位久长之后,对于那些手下人的功劳自是会习以为常,而且对于那些手下偶尔的不如意,却也会因之和以往做出比较,这样的结果,自是会更加的让为人主者感到更多的不如意以及不满足。

如今的荀彧在曹操的心中,或许便是处在这么一个边缘的境地。

不过邓瀚自是有心为荆州再建立一些功劳,而且跟着邓瀚的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小子也是有心如此,这一行三人,却是也在为荆州的发展而努力着,不过两个小子却是没有邓瀚的先知先觉,故而尽管他们两个在动手的时间上,要比先前有比剑一事儿稍阻了时间的邓瀚要早,但是却是没有多少的头绪,而且以此时许都城中的气氛而言,太多的人,尤其是年轻的人物都是这些年成长在曹操治下的,自然不会对于荆州方面有太多的好感,即便是有天子在许都,可是那样的天子,又能让这些人感受到多少汉室的恩义呢

故而这个时候他们两小却是只能无奈,只好继续在心中保持着对于邓瀚的敬重,当年的邓瀚初来许都时,却是单枪匹马来,而回去荆州的时候,却是有王基随身,王越跟随,以及姜冏(已阵亡),姜叙,廖化等等人才随后的被拉拢。

而今这一次他们两个在开设赌局的时候,自是也在那般混乱的局势中,借机浑水摸鱼,查探着许都城中的风骨,自是少有人能够入得他们的眼界。不过在邓瀚一出手之后,却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邓瀚如此做,既是这些年来对于荀彧的孜孜不倦的渴望,也未尝没有对于之前的曹操在高台上将他当做耍把式的来看待的小小报复

毕竟若是邓瀚真的做到了他心中所求,先不要说荀彧本身的才能到了荆州能够给荆州带来多大的变化,单从对于曹操的打击上来说,仅此一事,即便是哪个时候曹操能够登上了魏王的宝座,甚至有了加九锡,出入用天子仪仗的规制,却也不会弥补荀彧流失之后对于曹操的影响的。

深知这其间关系重大的邓瀚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却是行事稳重的很,而且也很少再去许都城中闲逛,毕竟如今的邓瀚,走到那里,都会引来不少人的观摩,毕竟邓瀚,文章诗赋天下闻名,新来剑法又将许都城中威名卓著的史阿给打的行踪消散,不知去向。

即便是邓瀚乃是荆州的出身,不过少年人对于这种神迹一般的表现,总是会有许多的梦想产生,所谓追风一事,那天邓瀚的着装,如今在许都城中也是很是流行,白衣胜雪,一脸微笑,青丝带稍挽乌发,腰间青峰剑一把,似文士却自带英武气,在那天观战的许都城中的诸多人物将对于邓瀚的描述言传给自己的身边人之后,却是一传十,十传百,连带着邓瀚的形象,在许都城中也是广为传扬,自然让邓瀚出入很是不便。

这种情况下,邓瀚却也只能在国宾馆中待着,毕竟此时的他但有所动作,便是会被人们四下里传扬,这个时候的他当然是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即便如此邓瀚却也不会静坐于内,无所事事的。他所谋着大,自是需要好好的把握其间的细节,而这个时候却是足以让他进一步的斟酌他所思所想是否足够的完善。

邓瀚自是在国宾馆中待着,每日里过着在外人看来十分安闲的生活,不过这也是邓瀚表现出来的状态。

间或的见一见前来拜访的夏侯兄弟,又或者荀恽,更甚是郭嘉,两个人商量一些有关于酒中真意的探讨。

当然与郭嘉的探讨,却是不用邓瀚担心如他和张飞言谈那般,说不过就用大巴掌扇人,甚至还有那种那能够将人的耳朵吼聋的声响,哇呀呀的叫嚷。当然也不用担心和庞统一起时,他的那位丑师兄用他那听着让人尖刻的言辞来仍人喝不下去。

就在邓瀚的闲散之中,华佗自是依然在像之前的惯例,时不时的去宫中给天子诊治,当然在拜访了荀攸一趟之后,邓瀚却是让荀攸的府上将有关荀攸的病症告以华佗,对于荀攸,华佗却是没有如同对于曹操的那般恶感,虽然没有到荀攸那里把脉,不过荀攸病来已久,却是诸般病症的表象却都显现,华佗自是通过这点,为之开方抓药,却也让荀攸的沉疴病体,迅速的得以好转。

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自是高兴,却是对于那些抓药的荀攸府上人,连连的介绍,最好去同仁堂按方抓药,自是不虞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

那荀攸府上的下人,自是感念邓瀚的好心,却也听话的便去了同仁堂,而随后,那华安又亲来邓瀚这里稍作致意,两人却也详谈了一番,不过当时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并不在国宾馆,而先前代表荆州来许都观礼的糜竺却也回转了荆州,自是将邓瀚在许都城中大展神威的事情,要在回去之后大作宣扬一番的。

邓瀚自是管不了那么多,虽然盛名之下,总会有些负累的,不过这种幸福的烦恼,却不是人人都能够享受到的。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第三十一章 变化

第三十一章变化

就在邓瀚静默的待在国宾馆,荆州的一行人也只是时不时的陪着华佗进皇宫之中给天子诊病的过程中,许都城中的一切自是仍旧按照他固有的习惯向前发展着。

朝廷上的大臣们,依然视天子如无物,加上近来的天子早就不临朝,虽然曹操并没有因此得到天子的诏书,又或者是皇后的懿旨,登上了魏王之位,不过在不知不觉中,这些多是曹操一系的朝臣们却是已经将曹操看作了魏王而对待着,当然这样对于这些大臣们却也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一直以来他们所效忠的对象便是曹操而不是其他人。

虽得其实,然而总是没有名实相副,自是让有些人觉得别扭。

这不便有江东的吴侯于不经意间向曹操来信劝道,“江东外臣孙权久知天子已久不理朝政,于天下多有民怨,而丞相总理朝中事物,其劳苦功高处,莫可与之相比,身为外臣却也对丞相之昭昭忠心,多有感佩赏功罚过,自是督导天下,调理天下事物的本要,亦如此功绩,若是丞相不能得进,岂不令天下为国尽忠的有才之士,心寒,还望丞相雅量高致,体味天下之念,早做筹谋,进位为王,既可以匡正天子之失,又能为朝廷的进迁之路做一榜样,定然能够鼓舞众人为国之心,早日恢复大汉往日之一统万邦的威势”

对于孙权的劝进表奏,曹操自是笑着接纳,“看来这天下众人中,还是有许多的急迫之人啊”

“既如此,不知父亲要如何行事呢”却是曹丕于此时向曹操问道。

“以丕儿之意,如之奈何?”曹操反问道。

对于臣下,即便是儿子如曹丕,曹操如今却也是要求严格的很,并不会仅仅因为是父子的关系,便纵容他们与朝中乱来,不过曹丕这些人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本身的前程如何,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的给别人落下口实,而于前程有碍。

“以儿子的浅见,既然连孙权也是对父亲进位之事,屡屡来信,可见父亲更进一步乃是人心所向,更是顺天应人,自是应该如此的况且此时也是为了朝廷考虑,更为了彰显天子之恩德,弥补先前天子之疏失之处非如此,不能引有才之人来投,毕竟天下人才,却是不外乎为名利二字,如今有父亲有功必赏,自能给以那些人晋身的希望”

对于曹丕的心思,曹操当然也是知道的,知子莫若父,若是他自己本身进位为魏王,对于王世子这样的位置,这些儿子们便会生出种种不可测的事端,不过曹操却也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妥的,毕竟物竞天择,想他曹操创立如今的基业本就是于乱世之中,一路搏杀而来,而他的儿子们却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血腥厮杀,若是没有经历过一定的斗争,于此尚未见到一统希望的几分天下的局势中,在他百年之后,他的曹氏基业又如何能够保存并得以发扬光大呢

对于曹丕的话,曹操却是不置可否,毕竟如今朝廷之上,对于曹操进位魏王的意思却已经是大多数臣子的野望了,想董昭,华歆这些热衷于名利,欲得拥戴之功的大臣们,自是一直都在积极的为曹操运作其中。

说道董昭,却是不得不牵连到荀彧。如当初迎天子到许,给了曹操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或者可以说是尊天子以讨不臣的策略,董昭于其中却也多有筹划,然而荀彧与曹操而言的尊天子以讨不臣,却是要让曹操行霸道之事,其终究要建立的便是如春秋时的五霸,那样的霸业,为天下的诸侯长,然而世易时移,到了如今的曹操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区区只要有个征西将军之位就能够满足的枭雄之臣了,这却是多少有董昭王道之意的影响。

所谓王道,却是终究让人通过仁义治国,规范礼仪,最后能够达到“王天下”的目的。在秦始皇之前没人称帝,夏商周三代的天子其实都只称王,只有进入战国时期之后,诸侯国才胆敢逾制称王。所以孟子的“王天下”思想,其实就是认为诸侯通过仁德的手段,就可以君临天下,取周天子而代之。

故而董昭这样的心思,却是已经符合了曹操此时逐渐膨胀的心思的。虽然时至今日曹操于朝堂之上并没有表现出对于魏王的急切之念,一切都似乎是诸多朝臣自发的追求之意,然而曹操却是已经于建安十九年末,从董昭之意,恢复五等爵位。

“自古以来,人臣匡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今明公耻有惭德而未尽善,乐保名节而无大责,德美过于伊、周,此至德之所极也。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难化,甚于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明公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宣稍建立,以自藩卫。明公忠节颖露,天威在颜,耿弇床下之言,朱英无妄之论,不得过耳。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自那时起,董昭于曹操所建言的言辞便于许都城中纷传而出,又有董昭广为游说群臣,自然便让众人知道了上意若何。

“丕儿既然有此意,然而为朝廷计,却是还需要多多筹谋,不能仅凭一己之力,一人之私便妄图大事,如今且去,待筹谋完善,可自行其事”

得了曹操的暗自允许,曹丕自是回去,他要争位,然而他平日里为人处事却向来保持的很是谨慎,对于曹操很是恭敬以带爱慕,对于兄弟虽然并不多亲近,然而却也远近适度,于朝臣相交,却也不过分的暗自接纳势力。

之所以这么做,却是如司马懿为他建言的,他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那里,并不需要去积极的争取什么,有时候做的多还不如不做,毕竟画蛇添足总是会贻笑大方的。

想他曹丕,却是嫡长子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失德**之处,若是顺理成章的话,他自是继承曹操的身份地位的不二人选。

如今曹操让他行这般事情,他自是要去和他的那些个谋臣做些计较的。

“仲达,季重你们两人如何看待此事啊”回到自己的府中,曹丕自是找来了自己的心腹幕僚,向他们问策。此时来到了他府中的自然是司马懿,吴质,以及陈群等人。不过曹丕自是知道陈群擅长之事却是内政之事,像这类的计谋权变,虽然陈群也并非无能之人,然而在他们三人中却是显不出来的,故而还是径直向司马懿和吴质提问为好。

“且容在下思之”司马懿却是听得曹丕问话之后,双目间神光微闪便故作微闭之状,他却是已有定见,然而此时的他却是不知何故,没有发话。

不过他身边的吴质,却也颇有急才,这时候不见作势,吴质便开口道,“且让在下为公子试解当下之事”

“季重但说无妨”

“此时的情景,并不在于丞相之意若何,毕竟丞相既然允了董公仁之意,恢复了五等爵位,这些本就是大汉高祖便处异姓王之后做的决断,自然已经表明了丞相晋身之意,然而臣下虽然纷纷举荐,进表,可是天子却是受表而不纳,却是因为此时许都之中还有人不愿见这等事情发生”

“当然天子之意我们要尊崇,不过丞相之功德已经是功盖寰宇,德配天地,天子自然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总是会让我们如愿的可虑之人,不过是那一位罢了”

对于吴质的分析,司马懿自然是能够想到的,不过他虽然隐忍,然而对于曹操麾下的一干前辈功人,还很是敬仰有加的,那些前辈能够成就了如今的曹操,他们这些能够享受到余荫的后进之人,或者因为彼此理想所在上有些差距,定然会渐渐的有了直接的冲突的时候,可是司马懿却也不想因为这些,而让自己的手上沾染到那些人的性命,即便是到了那些人影响到了他们一方所代表的利益的时候,毕竟他可以忍,而他身边的这些人中却是总有人不如他的稳重的,或许这位丑人便是其中之一。

“可是那位如今早已经不理朝政事多年,于这件事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吧”却是陈群发话道。

“从长文先生这两句话中,便能看出那人的影响了,有长文先生为榜样,自然在许都城中存在许多当初深受那位恩泽之人,即便未曾与之有过过往的,却也大多数知道那位的功绩如何,而今见到那位的情势,总是会有些同情弱势之人的想法存在的如此说来却是于我等的大事不利啊”

“有那位在,自是丞相大人也会有些碍难的既然如此,公子也该为丞相大人分忧的”说道这里,吴质的语气却是有些暗暗。

“去了他,或许会让有些人心怀站站,而与此同时却也会让更多的人知道,雷霆雨露,却都是恩出于上,丞相待部下之恩义过甚,也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丞相不仅仅有恩,却也不少威凛天下。”

话说到这里,在座的几个人自然都明白了的吴质所说之人,也都知道了吴质所提出的解决方法为何,可是以如今的形势而言,虽然抹去那个人,说来也很是简单。

已经不在朝廷之中,又是平生很自谦的一个人,除去他顶多几个刺客便足以,不过以这么下作的手段,即便是吴质提出来,其他的陈群,司马懿自是不会同意的,就是曹丕却也不会答应。

毕竟若是那般情况下,为曹操治下的百官却是会树立一个极为不好的榜样,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弄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至于恩出于上的意会之处,全都化为了对于上面的畏惧。而且一旦动用刺客,不仅为朝政的安稳多有影响,却也会引来群起效仿,彼此以刺客对刺客,总会是但又开端起,便少终结日。

几个人自是又暗自商议,尽管有了目标,然而如何行此事,却还是个麻烦,而司马懿今日却是表现的很是沉默,毕竟他虽然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不过他却是还想着通过自己的才能来达成自己的愿望,而且他秉性沉稳隐忍,故而这一趟议事,自是吴质大为表现的时刻,毕竟这位吴质,吴季重,在他的乡人之中便没有多少的名声,干这些事情,却也没有什么情感上的负担,向这样的没有多少道德标准,只是一心逢迎于上的人物,或许会让同僚不喜,然而他终究会是主上最乐意见到的臣子,毕竟这样的人物,若想要富贵,想要保全性命的话,他们只能一心向主上效忠一条路而已。

终究事关重大,而司马懿,陈群两个人总是若有若无的表达着他们对于吴质种种阴损主意的抵制,而曹丕却也是需要从大局上考虑,多有些方法不能尽情的施展,故而最终一夜的议事却是无果而终,不过这样的事情终究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况且即便是曹丕本身,他如今还只是个五官中郎将,虽说已经在朝堂之中,拥有了不少的人望,然而曹操还健在,他还不可能掌握了太多的力量,当然他的两个小弟,却也在身边时时的看着他,曹丕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

对于曹丕从曹操那里获得了一件暗许的差事,虽然不过是父子之间的对话,然而这样的事情,于曹植和曹冲而言,却是没有多少的秘密存在的。

不管是曹植,还是曹冲,他们自然都希望能够得到曹操的喜爱,当然也都希望曹操能够在进一步的同时,并能将这份喜爱化作了对于他们各自地位上的进一步。而今正在曹操进位魏王的紧要关头,他们自然是对于彼此间的举动都有了更多的关注。

即便是曹植这个往日里多有欢歌纵酒的时候,如今在荀恽的暗自提点下,却也多少有了几分心里上的紧迫感,想他固是觉得文学一道为诸曹之首,然而要想得了那个位置,却并不仅仅只靠这一点就能得偿所愿的。

即便是曹操能够马上得了天下,其后自是要于民休养生息,多于文治上下功夫,然而曹植却也知道,文学高妙,却不一定就能文治贤达,而他之所以与荀恽交结,一方面是因为荀恽本身的身份,还有因为荀恽之父荀彧的存在。

毕竟他们这些曹操的儿孙们,当然知道曹操能够有今日的成就,他们的父亲每次外出征战四方的时候,留守在后面的荀彧总是能够替他将根基之地保存,并能给身在前线的大军足食足军,这其中却是都靠了荀彧的本事。故而当年他们的父亲在初见荀彧时但称其为曹氏之子房,而后不仅仅证明了曹操这番话的正确,还让众人见识了,荀彧不仅有着留侯张良一般的计谋无双,却也有着功人萧何一样的本领。

而将这汉初三杰中两位的本领合而为一身的荀彧自然对于曹操的功业的建立有了太多的功劳。

曹植却也知道如今的曹操对于荀彧的不堪,当然曹植毕竟心机上不够阴狠,他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那足以让他的才华纵情恣意的诗文歌赋中,而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却是不敢违了曹操的意思,去直接向荀彧请教,只好曲线救国,从荀恽这里着手。

曹植自是这般心思,想来曹操自然也是能够轻易的看透他这个儿子,不过若是曹植真的去倾心结交一下荀彧的话,或许曹操对于曹植的看法定会不同的,可惜这些也不过是假设而已。

对于曹操的意思,类比于曹丕那般幕僚,司马懿和吴质,曹植和荀恽两个人虽然在智力上相差定然不会太多,不过在这番斗智斗力的较量上,在对于他人心思计略的把握上却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的。

“长倩,以你之见,公子我如今该如何行事为好?”曹植难得的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和荀恽商量起了正事,尤其是在得知了曹丕那边动静之后。

“公子,且待在下略作思量,想那天的太和殿之前的场景,我等已经亲眼所见丞相大人的威势无双,如今登上魏王之位,却也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有众多朝臣的拥戴,还有江东孙权的上表,加上丞相这些年来为大汉所立的功劳,为大汉屡讨不臣,败袁绍,擒吕布,灭袁术,这些可都是些野心勃勃的人物,丞相大人一一的将这些妄图分裂大汉疆土的乱臣贼子一一诛除,这才有了如今天下的承平,才维护了大汉形式上的一统,毕竟如今的孙权也好,荆州刘备,甚至辽东的袁尚也罢,都对于大汉还是有些敬重的,这些功劳之大,足以让丞相为王,当然若没有董公仁的五爵之议,珠玉在前,我等也不会如今给丞相大人妄加尊号啊”

“长倩所言甚是,不过父亲之心,以及其行为,当是也准备好了,可是如今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却又不是明示,这起见可有什么蹊跷?”

“或许是丞相见大势已成,然而天子却总是因为种种事情,不能顺应众人之心,才这般吩咐,毕竟虽然天子疯癫,总是一朝天子,我们纵有些埋怨,却是不能宣之于口,那样的话,对于丞相的声望总是不利的”

“既然这样的话,长倩你有空便去邓子浩那里,仔细的探问一下,那神医华佗对于天子病情的诊治情况如何了,虽然有哪些御医为证,然而我却是不信的,毕竟他对于那些御医的影响定是要比我强上不少的”曹植却是说道。

“公子放心,在下回去之后,便赶快去国宾馆中探问”

“还有,不妨长倩回去见一见你的父亲,看看他对于这件事如何说,毕竟荀令君的才智谋略举世少有人能够匹敌,若是说当世之人,有谁能够看清父亲的举动,或许也只有荀令君了”

“另外,若是可以的话,再问问那神医近来的行止如何,上次让仓舒那小子得了空,抢先一步将想要神医给父亲治病的事情,说与了邓子浩等人,如今本来应该是我先拜访的,倒是让他得了先,我自然不能轻忽纵之,他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便让我好好的跟踪这件事情,起码不能让仓舒一个人领了这份孝心才是啊”

“公子所言极是在下定当一一照办”荀恽却是答道。

见荀恽如此,曹植自是放心,不过却也多少有些感叹,身为曹氏的四公子,他也是知道,相对于曹丕的嫡长子的身份,他自己要想成就一番事业的话,其间的障碍却也不少,而且即便是他那位远离许都的三哥曹彰,如今在军中的势力却也不小,已经赢得了一众老将们的拥护,像他那位远房的表叔,夏侯惇便是他的铁杆。还有曹丕却也在除了获得了如司马懿,这样的丞相府主簿的暗中投效之外,还在和夏侯渊这位在军中势力和影响不输于夏侯惇的几个公子都在暗中交结着,至少如今的夏侯霸,夏侯称这两位在曹操的心里都有些印象的青年将才,却都和曹丕相交莫逆。

想到这里的曹植却是有些无限的想念,当初的杨修,虽然其人有些恃才放旷,自然这一点于曹植自己多有些想象,可是杨修却是要比曹植自己在揣摩曹操的心思上要聪明太多了,虽然说西征之时曹操发作了杨修,多少也是有这方面的因素,毕竟身为上位者,总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众,既要能够多少猜到主上的意图,却不能全都猜到,自是因为君威难测,若是全都让臣下猜到了,那这个当君主的岂不是没有什么威严可言了。

虽然曹植也知道了杨修正因为他的聪明在许都葬送了他的前程,不过这个时候的曹植才更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能够猜透他人心思的人来帮他,荀恽自然也有才,可是相较于杨修,却是差了些,尽管他的身后有着荀彧的存在,然而对于荀彧,既然曹操多有不喜,他曹植正在为了争夺曹操的喜爱而和他的兄弟们斗法的时候,却也不能,也不敢,当然也不会去和荀彧问对。

至于朝中的其他人物,曹植却是多有看不上的,当然那些随着曹操一起打天下的大人物,却是对于他曹植又有些看不上,故而此时的曹植却也只能无奈的通过荀恽曲线求教于荀彧,不过即便如此,他曹植却也不觉得荀彧会对他有太多的帮助。毕竟他也知道,荀彧和荀恽虽是两父子,不过彼此间的心意却是有些差异的,荀彧所要效忠的自是前半生的曹操,以及那时候曹操也效忠的这个大汉天下而已,却不是如今的曹操,当然对于他曹植,对于曹操自立更有些热切的曹氏公子,能有几分热切,却是难说。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当年的一首铜雀台赋自是当世之美文,然而曹操除了因为曹植的文采而喜爱这篇文赋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其中所描述的,所称扬的或许还是曹操心目中所向往的永尊贵而无极,御龙旗而遨游。

或许也正是因为曹操的喜欢,让曹植在无形之中成了鼓吹曹操自立的拥护之人,当然对于这一点曹植自是欢喜,不过他却也因为这样的明目张胆,使得像荀彧这样的人物不能给他献力献策,尽管曹操也已经有心为周文王,但是遮在众人面前的那块遮羞布,却是没有人在时下天下未靖的时候,匆匆的说出来。

不过事已至此,曹植却也只能期待眼下,毕竟事到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当然曹植对于哪一篇铜雀台赋,更多的还是欣喜。

从曹植这里得到了吩咐的荀恽,自是转身便去执行,毕竟他们两个人商量的对策是如此的简单,也易于实行。

近来的邓瀚却是沉静的很,故而当荀恽从曹植那里出来之后,赶到国宾馆中的时候,邓瀚却是正在馆中悠闲的坐看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国宾馆中,自是地域不小,却也有游湖以供来使欣赏游玩,当然于其中自由游鱼嬉戏,邓瀚虽然前世不喜食鱼脍之味,然而今世的他自幼出身于荆襄之间,而娶得老婆却又是鱼米之乡的孙尚香,故而对于这种不爱好的吃食,却也渐渐的变得习惯起来,而今到了这许都,倒也有段时间没有吃过鲜鱼,虽说,让国宾馆中的厨子去做上一餐,自是方便的很,不过那样的话自是少了那份自钓的闲情逸趣,反正这会儿的邓瀚闲着也是闲着,也算是打发时间消遣一二。

随着邓瀚一起垂钓的自然还有邓艾,周不疑,至于华佗神医,虽然一生匆匆,行医诊病,往来无间,然而说起来,其人本身也并不是个无趣之人,若没有那份达观,却是不能有五禽之戏的产生。当然一起的还有陈到,虽然说他出身的汝南也可以算作江北之地,可是不想这位汝南出身的将军,于钓鱼一事上却也是把好手。

看着陈到身边片刻之间便被钓上来的十数条大鱼,自是引得之前在邓瀚身边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转换阵营,要和陈到去学习如何更好更快的钓到大鱼,好在随后的烤鱼中大快朵颐。

“你们两个小子,也变得太快了吧,少爷我这可是要让你们好好的体验一下垂钓的乐趣,要知道我们钓鱼,本身可不是为了看谁钓的鱼多,要是真为了钓鱼的数目的话,不妨去拿一张渔网,一网上来,便是成百上千的鲜鱼”

“呵呵,少爷说的自然有理,不过眼下我们从午时钓到了酉时,已经是前胸贴后背,肚腹之中空荡荡了,却不过钓的小鱼两三条,如何能够填饱肚子,而且看少爷的样子,也不像个能够给我们大力补偿的样子,所以我们两个小的只好向叔至将军这里求救了”周不疑却是说道。

“呵呵,难道你们不知道钓的多的那位陈将军,他的肚量却也是极大的”此时的华佗却是插口道。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本来像是小贼一般的神情,此时却是看着陈到面带微笑的脸庞,正露出一副深得我心的样子。

“叔至将军,您会好好的照顾我们两个小辈的吧”邓艾却是问道。

“那是自然”一句话让两个小子的心情大畅,“不过等我吃过之后,定然会给你们两个钓更多的鱼的”

“哈哈”听到陈到这句话的邓瀚自是高兴的大笑不止,“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得自食其力的,你们两个家伙想偷懒,却是不行的”

悻悻然的邓艾和周不疑这个时候,却是不得已又得返回自己的位置上,进行他们未竟的鲜鱼大业,不过这个时候伴着两个人的却是近乎连绵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叫声。

就在众人还要取笑他们的时候,却是见到国宾馆的卫士来报,自是那荀恽来访,一听有人来访,顾不得此时肚中空空,腹鸣如鼓,邓艾和周不疑却是连忙起身去接待荀恽,毕竟有客来访,那就代表着他们两个人不用再忍受大家的笑闹,更可以趁着有客来访,不再承受那种饥饿的折磨。

“荀大人,今日来访又有何事啊?”

“荀郎将,可是又请我家少爷赴宴的”

“却是我家少爷正感觉百般无聊之际,便有荀大人前来相请,果然荀大人与我家少爷有几分心有灵犀啊”

“今日可还是去那合昌楼么,前几次那曹掌柜的可是多有听从我家少爷的指点,屡次的因之而免了荀郎将相请的会账,不妨今天还是去那,既能增进彼此的感情,还能少花费啊”

不待荀恽说话,趁着邓瀚还没有到来的时候,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居然就已经不给荀恽开口的机会,愣是这么敲到了一顿。

荀恽却也不是小气之人,而且之前屡次来访,却也和邓瀚几个人相处的不错,此时见到邓艾和周不疑这么说,再一转眼便看到了和邓瀚一起到来的,华佗,陈到等人的身影,却也当机答应了邓艾和周不疑的说辞。

“自浩,神医,还有陈将军,在下有礼了”

对于荀恽的致礼,邓瀚三人自然也是以礼相待。

“不知长倩此次来这里,又有何贵干呢?”邓瀚问道,于此同时,邓瀚却也看到了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的神情很是在那里挤眉弄眼的,自是心下一笑。

“却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觉得近来,子浩在许都城中太过沉寂,虽然已经挣得了偌大的名声,却是不愿现于人前,实在是太过谨慎了,而且子浩你两次都是在许都城中得名,却是于许都城中,留惠太少,却是会让许都的百姓失望的”

“这个却不是在下的错吧”邓瀚却是笑道。

“呵呵,或许吧”

“既然如此,还请子浩再赏光一次,和在下去合昌楼一行,得了子浩的提点,这两天在下却也是觉得那里的酒菜之品味更上一层楼令在下时时挂念,真是不亏了当初子浩给他那里留下的那两句,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想来子浩定然还有更多的本事没有显现,即便是如今子浩顾及城中人太多的挑战,却也尽量不外出,不过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沉寂,你也该出去走走的,毕竟在这里尽管能够自得其乐,却也总是会有憋闷,一样的景色,看的多了却又会烦的如何?上次和奉孝先生,一起请诸位,却也没有让大家尽兴,今日却是有缘,诸位都在,就让在下做一次东道,去合昌楼那里大快朵颐一番”

“既然长倩如此热情,在下却也不是不情之人,且待在下更衣,这便前往”邓瀚自是说道。

“还请神医以及陈到将军也一起吧”荀恽却是说道。

“不想还有老夫的份儿么?”华佗却是做摇头状,“你们都是青春年少之时,老夫若去,岂不是不合时宜?”

“那里的话,在下却也有些事情烦劳,自是神医还请不吝赐教啊”荀恽却是说道。

“若是这般,那老夫便随诸位一行”

第三十二章 伤怀

第三十二章伤怀

对于从华佗那里得到天子的病情,其实荀恽并没有多少的意外,毕竟天子的病与不病,好不不好,疯不疯癫,对于曹操称王的举动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的,如今的曹操在许都的威势,在北地的权威,虽然不是天子,可是他的权势已经是实际上的天子待遇了。对于这一点即便是再不甘心的人,却也是能够看的出来。

至于说让华佗去给曹操诊病的事情,虽然有曹冲先来的拜托,又有了如今荀恽代替曹植所做的关注,不过在荀恽而言,他们这两次的说明,却都不能代表曹操本人的意思,当然至于邓瀚一方,他们却是荆州来的人,以荀恽将心比心,以身代曹操本身的心思来想,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去透露给荆州人知道的,更别说让华佗来诊病,毕竟华佗神医之名虽有,可是想来如今曹操那里也已经有了比较详细的关于华佗本人的一些消息情报。故而虽然有两个儿子起意,曹操却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合昌楼一行,荀恽虽然是相请邓瀚他们赴宴的本心,自然是真实的,对于相谈到了有关病势,不管是天子那边,还是曹冲以及曹植拜托的事情上,他却是有几分别样的心绪,尽管他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不过在人老成精的华佗,已经本身在这个时代就是妖孽一般存在的邓瀚的眼中,却是多少能够感受到荀恽本身那种情绪上的变化的。

不过这些事情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故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不管是曹植,还是曹丕行事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和邓瀚自己的那些个布置有什么厉害冲突的地方,故而邓瀚却也只是在随后暗中通知了他的那些个潜伏在许都中的细作们,保持审慎的关注即可。

荀恽宴后却是没有回转自己的府邸,毕竟他如今是安阳公主的夫婿,而且自从荀彧被贬,幽禁之后,却是便将自己的儿孙们,已经自立的便让他们开府别居,虽然没有断绝了父子之谊,然而这样做也是为了儿子们的安危考量。

径直来到了荀彧的府上,荀恽却是每次来到这里,总是会在心中默默的将曹操对于父亲的冷待寻思一遍,有道是温故而知新,他这般时时的思虑,自然不是为了有什么新的见闻,只是要让他心中对于曹操的埋怨与恨意历久弥新,并不能因为家中的娇妻份属曹氏宗亲,他所帮扶的曹植便是曹操的儿子,而有所稍缓。当然即便是对于曹操,这位当朝的权臣,或许是因为对于荀彧的愧疚之意,将荀恽本身提携到了如今的虎贲中郎将的位置上,却也不能稍增加荀恽对于他的忠诚。要知道虎贲中郎将,这个位置却是和如今曹丕担任的五官中郎将,并没有太多的差距的。

或许是爱恨总不过只在一念之间。年幼时的荀恽自也是时常见到荀彧为了曹操领地内的发展殚精竭虑,每次遇到曹操出征在外的时候,荀彧甚至是彻夜不眠不休的为之辛劳不已,在荀恽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总是很忙,甚至乎在家中的时候甚少,即便是他在官位高升之后,本该有些事情可以交托给他人去办,荀彧倒也是如此,不过即便这样回到家中的他,还是时时的躲在自己的书房内,要么就是在思量着什么军国大事,要么就是在面见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青年俊彦,勉言慰问,让他们积极上进,为国出力。

那个时候的荀恽虽然也知道父亲辛苦,不过他更是明白父亲这么做使得他平日所见的城池繁盛,庶民安居,虽然也有些怨怼父亲于家人的时间太少,可是他也在与同伴游学之人对于父亲的称扬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并也渐渐的理解了父亲,而且还将父亲作为自己人生要追随的榜样。

不过记忆中父亲,却是随着自己官位的高升,眉宇间的忧虑自是越多,尽管大家都说,那是因为荀令君对于朝政大事的担心,总是为求完全,才那样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渐渐长成的荀恽却是多少感觉到父亲的忧虑不仅仅是这般轻浮的。

对于那个时候,他也曾时常见到的那位曹大人,他初始的时候,也为父亲能够遇到这么一个能够让父亲的才华尽情施展的大人而感到高兴,他也有过对于曹大人尽忠效力的决心。不过这一切却都在那一瞬间给扭转了。

父亲的担心,父亲的忧虑,总是那般的深沉,他的理想却是随着他所效忠付出努力的一方势力的日渐强盛,而变得越来越过于遥远。作为荀氏一门的长子,荀恽他自然也有过疑惑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父亲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毕竟那个所谓的汉天子,在他的眼中也是个怯懦的傀儡,他对于父亲以及他那位比他父亲的年龄还大的表兄的行事,很是不解。

他们却都是当代的智者,他们的理想和他们所行之事,却是在一同向前进展的同时,却也在渐渐的背离。或许他们每时每刻的神思中,都在这种近乎矛盾的情况中作出种种的抉择。他们的忧虑中,却是隐含着太多人不明白,不清楚的东西。即便是他们至亲的人,如荀恽等,都没有能够弄清楚其中的关系。

不过荀恽却是知道,他的父亲终究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尽管那副略显瘦弱的身板早就应该被他内心和外面的两种自相矛盾的压力,给压弯了,可是他依然在坚持着他本身的信念。

他忠于汉室,却又在给曹操效力的过程中,一手打造出了,如今可以轻易的就将汉室给取代的势力,他对于天子有忠诚,他对于曹操有效忠之意,然而天子于他多有怨怼,曹操于他却也多有不满,看着总是让人觉得荀彧一身行事,总是在矛盾之中,可是看着这样在矛盾中依然在坚持着自己信念的父亲,荀恽总是不自觉得会在胸中产生一种自伤之念。

荀恽自然总是想对自己的父亲说一句,“父亲,您何必呢,随波逐流,岂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可是他说不出口,他知道,只要他这么说了,便是对于父亲极大的侮辱。

而且在每次接触到父亲那双像是能够看透世间一切情由的深邃而又温润的目光时,荀恽却是万般言辞都说不出口了。

就像这一刻,荀彧的书房的灯火还在亮着,尽管荀恽脱离了朝堂政事已经不少于五年了,可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依然。

看着荀恽到来,荀彧却也只是抬起头,将适才手中的书卷,轻轻的放下,然而温言道,“却又是何事,这个时候还不回去,又让人家独守空房么?”

“确实是有事,不是无因的”

“嗨,虽有心不愿处身于其间,可奈何这人一日在尘世中翻转,总是会在这万千的牵绊之中,逃脱不开的”

“……”荀恽自是不语,静听着荀彧的一番教诲。

“说吧”知子莫若父,荀彧当然知道荀恽此来定然是与曹植有关,毕竟在荀彧看来,曹操的大势已成,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已经无限的接近现实,自董昭这些年开始游说朝臣要恢复以往被废除了五等爵位之后,荀彧便预见到了曹操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曹操。

所谓的五等封爵,不过是王,公,侯,伯,子。曹操已经是丞相,在人臣之中却是已经赏无可赏,如今能够赐予的便只有爵位,像曹植,曹冲等人都已经先后被封为了临淄侯,朱虚侯,这样的侯爵,作为他们的父亲,曹操自是不能与他们等同,更何况如今的皇后又是曹操的女儿,这种种情势,曹操这魏王的味道,却是不知道想了多少年来。

从荀恽的口中,荀彧自然知道了,曹操对于魏王,已经是抵顶了。让曹丕行此事,却是也有考验曹丕的意思在里边。

不过在和荀恽谈话的时候,荀彧的眼神中却是多少有几分失落。

对于已经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的曹操,作为最为了解这位,不管其心性如何,单论本身的气量和才略,都算得上一代英主的曹操,荀彧却是知道,当他们两个人在彼此的信念渐行渐远的时候,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荀彧于曹操的势力成就,多有大功,这却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而向曹操麾下的这些个跟着他奋斗到现在,依然健在的老家伙们,自然更是清楚。

尽管这些年来,因为曹操的威势大涨,其行事也变得更为变幻难测,然而对于这般变化,聪敏人又有谁会看不出来的,且不说郭嘉,依旧表现的那般张扬,我行我素,却是因为他知道他这般行事,既不违自己的秉性,于曹操也没有太多的弊端,毕竟他的行事与时人不同,浪子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就说程昱,毛玠,刘晔,这些人物,像当年程昱也是性如烈火,话语间总是莽撞的很的一个人物,这两年,却也变得沉默,其性情也是破多了几分委婉,虽然身体依然健硕,然而却是少于人前放言,还有刘晔,荀彧自是知道这位也是天下间少有的人才,然而却也变得默默无闻了许多。

固然是因为如今曹操麾下的人才层出不穷的缘故,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这些人对于曹操的根底却是清楚太多,潜意识中,曹操对于这些心机聪敏,却也多有相知的人们,总是要刻意的疏离他们,并且要让后来者也对于这些人物疏离,更要让朝堂于他们疏离。

对于这些事情,荀彧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形势逼人罢了

而今有些人能够顺应了这般变化,继续着在其间肆意的洒脱着,郭嘉便是。而像荀彧他却不行,潮流于他,即便他已经被贬在了潮流之外,可是他却是知道,在那片潮流之中,他人虽已不在身临其间,然而过往的行事,使得他就像是在一片奔涌而下的洪流中,早就布置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虽然这样的大网,网间的缝隙足以让流水划过,不过在如今,那些浪中之人想要有更一步顺心的流淌时,他这个虽然不在浪前阻碍,然而却在岸边牵着网线的人,还在牵连着许多人的心思,故而那些想要前行的弄潮儿却是想要将这张网从根子上解开了。

在荀彧的心中,对于这一日的到来,自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毕竟以他的智慧对于这样的结局自是早就有所预料了。他却也没有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有什么悲哀的,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虽然他的理想终究没有像他预料的尊王攘夷一般实现,而是变作了如今的王道之下,施仁政于天下,并最终要取而代之的境地,不过荀彧却是没有太多后悔的,毕竟他已经为了他的理想,做出了他能够做的,毕竟在之前,当曹操也是一名汉室的维护之人的时候,他已经兢兢业业的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了他的所有,他没有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与信念,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至少这一方天下的运转,没有以他荀彧的想法为转移,尽管他为了这番事业的成就,付出了自己数十年的呕心沥血,然而如今的这一切却是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虽有无奈,却无憾

但是即便,荀彧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却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毕竟他还是个人,不是神仙。

故而就在荀恽向他求教如何辅助曹植,将近日所得到的有关曹操给以曹丕的指示的时候,荀彧却是已经预见到了那曹丕最终会采取的措施。

人生在世,总是难免一死的,荀彧自是知道,然而这个时候的他,总是难免会有些失落的至于失落什么,而又为了什么而失落,此时的他,一时之间也是无法言表的。

“我儿,是真为了植公子好么?”在荀恽的眼中,却是见到荀彧思索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

“父亲此话,却是不知何意?”

“若是真为了植公子好,就不妨多劝劝他,莫要去争夺那个位置才是啊”

“怎么?”

“以我儿平日所见,那曹植可是能够成为一个主公的材料,想丞相何许人也,又怎么能够将他辛苦创立到如今这般规模的大好基业交给一个只会饮酒赋诗之人”

“……”

“当然了,曹植却也有几分才智,然而他的秉性却表明了他终究不会是一个好的君主的,他太过随性,这份随性用在诗文歌赋中,自是有着无限的想象,奇绝瑰丽,然而他却没有控制这份才智的能力至少在于政事上,他便没有这份儿自制,就像你方才所说的,他既然已经和曹冲约好了,要去为丞相求见那华佗神医,以期望能够让华佗为丞相解除病患,但是他竟然能够因为饮酒放歌,而将这样的事情给忘了,仅凭这点,他就已经不成了”

“我儿却是还这般和他掺杂在其间,不知有什么意图么?”

荀彧看着此时的荀恽的神情,于心底却是有几分猜到了他的这个儿子所为着何?那份心底里冒出来的失落,到了这个时候或许有更添了几分神伤,他所伤者自然是因为他的儿子,荀彧自是清楚,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处境,让这个当初也很是洒脱开朗的儿子,也渐渐的变得有些奇怪,尽管旁人或许不查,然而身为荀恽的父亲,荀彧自是能够感到儿子对于自己的那份依恋。

男人的感情总是不会轻易的表达,他们或许会粗枝大叶,或许会不拘小节,然而一旦决定了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让他们觉得千难万难的事情,他们也会坚持。荀恽不愿见到父亲的凄凉,而荀彧却也不想儿子将来的懊悔。然而彼此间却是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切和深沉的感情。

荀彧自是劝导着荀恽去将曹植说开,不要再去竞逐那可能的魏王之位,毕竟以曹植的能力,却是一方面不容易得之,甚至是不可能得到。毕竟像曹丕,曹冲两个人在为人处事上却是要比曹植做的好过太多了。而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曹植好,毕竟如今他们几个兄弟都在积极的为了那个可能的位置相争,于曹操而言,他自然能够看到,不过若是曹植能够处身于外,而不是置身于其中,到了那一天不管他们剩余的几个人能够得到那个位置,他自己的荣华富贵总是可以想见的。

荀恽自去了,尽管有了荀彧他这一番的解说,作为父亲的荀彧却也没有多少的把握能够将荀恽那心中不知压抑了多少年的抑郁愤懑之情给化解开。

想象着自己儿子今后可能的生活,荀彧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如今的他已经算得上是抛开了心中那份对于自己信念的坚持,毕竟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去做什么了,毕竟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往日虽然对于那些个后进之人,多有提携,然而荀彧做着一切的时候,却都是处于一片公心,与那些人的交情,更多的还是一种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的情谊。正所谓,君子不党,他却是从来没有有过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勾当在内。

而现在那些人关注他,却更多的是因为荀彧本身的人格魅力以及他的高尚的情操,在这些方面的荀彧就像是一块高洁的白玉,虽然衮衮朝臣,处身于红尘之中,为名利所驱除,为之拼搏,然而他们对于荀彧这样的人,总是会在想起时,勾起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些柔软的地方。

此时的荀彧由不得有些希望那些可能随时来取他性命的人,来的晚一点,毕竟他的儿子,还在处于混乱之中,若是在这个时候,又见到荀彧的不测,荀恽心中的怨念自然会更加的深厚不测的。

想将他的这份心思,说与荀攸,代为照管荀恽,不过如今的荀攸与他自己又有何益,一样都是荀氏一门的出身,叔侄两个人却都是对于大汉的恩义都有着十分忠贞的,即便他们对于曹操的大业得成都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然而他们在对于天子的态度上,却都是想让曹操遵行霸道,尊王攘夷,以为诸侯长威令天下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是显得太过理想了,毕竟春秋那个年代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不下于六百年,太过理想化的想法,明显已经不合时宜了。况且相比于荀彧自己,荀攸的年龄要比他还大,更且荀攸的身体更为不好。

本还有心将他的这份心思说给郭嘉去,毕竟郭嘉与他的交情,以及荀恽这些年对于郭嘉的敬重,却是足以和荀恽做此等心事的解说,不过荀彧却是在这个时候有些退却了。即为君子,相知多年,即便他年之后,不用荀彧说明,想来郭嘉却也会主动的为荀恽开解的。况且到现在诸事不明,这般搅扰他人,即便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荀彧却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看着适才手边放着的春秋,此时的荀彧却是那份读书的心情不再。坐守书房,独自僵卧,之前的那份失落却是又在不知不觉间泛起。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依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窗外不知何时却是月朗星稀不见,但有几声零落的雨声传来,轻忽间,却是沙沙声溅起。

荀彧自是从座上起身,收拾了身上的衣衫,任桌上的一盏孤灯散发着如豆的光芒,轻轻的打开书房之门,接过了随声赶来的老仆手上的蓑衣雨披,就这么静静的走在了府内各处。

“老爷,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呵呵,无妨,趁这会儿想走走,毕竟我们可是要睡好久的”

荀彧自是走着,天上的雨自然也是在不停的下着,老仆人静看着主人落寞的行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可是却也有种莫莫名的情愫横生,已经有些昏花的老眼,此时也添了些许久不曾有过的水雾迷蒙,或许这倏然而来的雨,就像是为此时那雨中孤寂的身影而落。

荀府,却是不大,尽管当年荀彧在许都城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他的府邸的规模却是从来就没有赶上他身份官位的提升,故而索性,荀彧便在他最初的院子中这么居停了下来,尽管后来曹操也是多有赏赐,不过到了那时的荀彧,始终还是觉得他这个最初入许都之后便居停的地方,更合他的心思。

这方寸之间的草木山石,花鸟鱼虫,甚至于巧布其间的道路小径,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却是早就在荀彧的心间生根,尽管此时烟雨迷蒙,夜风寒凉,却是不减荀彧对于处身其间的那份熟悉。

偶尔看见或是他年,荀彧自己亲手栽下的树枝已长成,又或者是往日他钟爱的草木历经了风霜而去,都能让此时的他生出了几分留恋。

不需烛火,不要灯光,用不着人来陪,毕竟不管是何人,在他们走在人生的路上的时候,总是孤独的时候要多一些。

雨势在持续,夜风却也在持续,而去似乎那夜里的凉风,又渐渐的显得大了不少,吹的荀彧身披的蓑衣也是为风所动,连带着内力的衣衫,也是偶被偏散的雨滴打湿。

荀府不过方寸之地,往日里的荀彧不过是一时片刻之间便会游毕,而此时虽是夜间又有雨势,却奈何荀彧的脚程似乎总是走走停停的。自是甚为缓慢,不过自家府内,却是无处不在其心间,即便是那些山石之间的褶皱,却也在荀彧的心间有数,定是没有什么妨害的,故而那之前的老仆人虽然关切自家老爷,却也知道,想他老爷这样的人物,于天下间,都像是如看掌上手纹一般,在府中行走,却是无事的。

所以他自是守着那盏孤灯如豆映着的书房处,等着荀彧,虽然时间过去了良久,然而他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尽管夜已深,毕竟人老了觉就少,他却也不觉得有些不耐。

虽然他不明白老爷今天为何要在夜里出来,享受这份夜雨中的寂寞,然而他也是明白定然是和少爷的夤夜来访有关的,不过老人总是不需要,也不想再去打听那么许多,毕竟他虽然见识少,却也知道他们的老爷,终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言行还是会影响到许多人。

似乎今夜的夏雨总是会引起人的唏嘘与思绪,老人在不经意间也想起了这些年中的风风雨雨,想往昔之时,他们的府上总是人来人往的,尽管他知道他们老爷不耐烦于府中交待那些富贵人家的客人,倒是屡屡能够和那些看着文文弱弱的年轻人能够说得上话,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郭嘉一样,却去身体单薄,眼光锐利得很。

在进了许都城,也是如此,时常也有来自天南海北,操着不同地方口音的年轻人,来到荀府上拜访一二。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也能察觉到老爷的心思日渐沉重,不过在和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老人也能感到老爷对于那些人的殷殷期望。

直到那一天,老爷回府,虽然样貌和平日回府并无多大的差别,不过像他这样跟着老爷数十年之久的仆人,还是从老爷的神情举止间感到了一丝沉重,一丝解脱。而自那时之后的老爷,却是便不再出府,他当然知道,老爷这是被贬回府了。

虽然老人也曾不忿过,不过看到老爷却是能够闲下来,而且心情也逐渐的不再沉寂的时候,老人便也为自己老爷的开怀而释怀。

尽管如此,老人却是从那日起再也没有见过老爷往昔之时和那些年轻人聊天时的快慰,似乎也从那时候起,便很少有什么年轻人来府中拜访了,老爷没有说过什么,老人却也没有问过。

只不过近来,老人又见到了老爷那这几年中甚少见到的忧思沉重,不知为何,老人却是能够感到,老爷的这般举动定然与朝廷有关,尤其是近来传扬的越发厉害的丞相要进位魏王了。对于自家老爷的举动,老人虽然依旧不是很明白,毕竟当年的老爷可是为了丞相立过大功的人,如今要是丞相进位,想当然丞相定会大封群臣,更会有什么大赦,以对臣民施些恩义,好于民同乐的,可是老人见自家老爷不喜,自是也对于丞相进位的消息,感到反感。

而到了那一天,未曾想到,这几年少见的年轻人的拜访,竟然一下子就来了三个人,不过在那一天,老人却是没有从他们家老爷的脸上看到和以往之时的那分发自内心的快慰,反倒是更比以往之时的凝重,尤其是在那几个人走了之后,自家的老爷总是会时不时的长叹。

正在纠结间,老人却是看到了夜色之下,已经有些衣衫泥泞的老爷却是回来了。从老爷的身上拿下蓑衣雨披,正要动问间,却听到一声,“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那声音中,居然沉重不见,却是犹如年轻人一般的洒脱。老人虽然有些奇怪,然而还是吝声听命,抱着很是沉重的蓑衣,看到老爷迈着文士步,很是轻松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俄顷,灯光湮灭,老人却也是转身回屋,收拾一番,上床入眠,一片寂静之中,只剩下屋外依旧下着的夜雨。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自是将五月底,这豫州中央地域许都城中渐起的暑热之气消散了些,不过昨日的雨倒是让本来在合昌楼上的饮宴吃的未曾过瘾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在回到国宾馆中,将要烤鱼而食的举动,给打击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看着当时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失望的神情,邓瀚却是只有一句话以告之,“贪心不足啊果然老天爷也不会看的过眼的”

一番话自是让两个小子,很是不忿,然而却也没有什么话语能够回击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强要荀恽请他们去合昌楼的事情,以邓瀚的智慧当然在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而两个人在没有邓瀚指出的时候,自然是吃兴甚高,不过肚子饿的时候,吃的太快的话,人很快就会觉得饱了,然而在少待一些时间之后,却又会觉得饿了。

故而对于两个在合昌楼中,吃的极为畅快的两个小子,回到国宾馆之后的肚饿,邓瀚虽然有所预见,然而总是没有给他们指出,自是让他们不要贪心不足。

不过最后还是陈到厚道,没有吃成烤鱼,却也让两个小子吃成了生鱼片,那种美味,却也是十足的,更添了肉味之中的血腥,倒是让两个小子,极为的期待再次的品尝。

可惜的是,华佗这个时候,倒是给了两个小子提了个比较健康的意见,生鱼片虽好,然而毕竟这生吃鱼虾等水产之物,内中自有许多的寄生之物会一同的,就像当年的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一般,因贪吃这些鱼虾生吃的美味,便害的自己英年早逝。

被华佗这么一说,两个小子,却也明白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却都要有知足的意趣,若是不然,过犹不及,那就非常的可悲了。

“不过么,吃上一两次,却也无妨的,是吧,先生”翌日清晨起来,邓瀚却是对着华佗说道,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自然也在跟着邓瀚在做着每日必做的修行。

“确实如此”

“神医?”邓艾和周不疑却是不满的向着华佗。

“老夫也只是说了陈元龙,那厮之时贪生吃那些水中之物的美味,并没有说吃上几次,就会早夭”华佗却也是跟着邓瀚一起在调侃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跟着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华佗自然也是显得活力十足。

“哟呼快去找陈将军,让他教我们两个如何快速的钓到更多的鲜鱼啊”邓艾却是对着周不疑提议道。

“那是自然”

“你们两个急什么,叔至将军有事外出,一会儿才能回来呢”邓瀚却是说道,“现在还是将你们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邓瀚的一句话,自是将两个人雀跃的心情又给打回了原先。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见陈到从外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听城中有人传言,荀彧,荀令君于昨夜病了”

第三十三章 雨住风未止

第三十三章雨住风未止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之平常事,这个却也不是谁能够避免的,所谓的求仙了道,终究也没有见到有人能够长生不死的,即便是当年的秦皇汉武,最终还不都是和平常人一样。

而今随着曹操的年华尽去,当初跟着他打天下的人也在岁月的流逝中来来往往。岁月无常,自有前赴后继之事。

此时的荀彧本来已经是退隐在朝堂之外的一个边缘人物了,即便是他在往日的时候,有过不少的名望,然而如今已经不在潮流之内的他,一个病情,竟然在短时间内便在许都城中,被人传言的纷纷扬扬,自然就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平常相待的事情了。

即便是如今还在朝中,时不时的还能为曹操的征战提供些策略支持的荀攸病的时候,却也不会有这般大的场面,居然会让近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一个人的病情。

“哦,叔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之前还吵闹着要让陈到回来之后就交给他们钓鱼的神技,不过这个时候的周不疑却是先问道,毕竟他看到邓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泰国渴求的意思,倒像是一直都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今日我一出去,本来就是为了向荆州传递些消息,回来的时候就在路边的小摊子上随便的垫吧点吃的,居然就听见了这么一个消息,说是荀令君病了,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后来在沿途之上,居然时不时的就能从那些三五成群的行人中耳闻的这样的消息,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却是不正常,似乎以荀令君的身份,即便是有病也不可能风传的这么广,这么快吧?”邓艾却是问道。

“这不正是说明,荀令君其人的威望卓著,影响力大么”邓瀚却是轻笑道。

听了邓瀚的话,此时的周不疑却是眉头大皱,“少爷,这不会是有人在故意的陷害荀令君吧”未待邓瀚答话,却有邓艾问道,

“文直,怎么这么说呢?”

“你且想一想,荀令君已经不问世事多年,而在这几年中,许都以及曹操的势力自是有着太多的变化,如此一来,荀令君当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如今的表现如此,自然是有人在害荀令君了”

“那文直你看,这其中还有些什么呢?”邓瀚却是笑着问道。

看到邓瀚的笑,周不疑自是知道他的猜测得到了邓瀚的称许,当然脑中的思路大定,开口言道,“想来这些年中能够和荀令君在平日的为人处世中,结出恩怨的人该是没有的,毕竟荀令君不管是其在之前为官之时,又或者是在随后隐退之日,都不应该会有什么私仇。”

“既然不是私仇,那便应该是利益上的怨恨”

“可是荀令君那样的人物,而且活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和什么人产生怨恨呢”邓艾配合着周不疑发话道。

“其实只要我们想想,荀令君的秉性为人便能明白,他这些年,虽然不出世,不与他人有什么交往,除了郭嘉郭奉孝之外,几乎也不怎么出门,但是他却是对于曹操这两年来的跋扈都是有些不满的”

“若非如此,以荀令君的才德与谋略,加上他为曹操所做出的那些个功绩,傻子才会将这样的大才冷漠的放置在一旁的之所以会如此,当然是因为他与曹操两个人,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今曹操要登位魏王,荀令君却已经成为了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了”

“那就是说,曹操要对荀令君动手了”邓艾说道,“可是少爷,你不是还要,那个什么?”

“没事,想说就说吧,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叔至适才一行在其中也是有我给主公的请示的”邓瀚说道。

“哦,不过以往的时候,像这些消息的传递都是用信鸽等密线走的,而今为何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呢”邓艾问道。

“呵呵,既然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使者,自然要有些光明正大的行为才是,当然为了以防万我们的信件都是使用的密语,随后也会有密线上的备注,消息上的传递却是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原来如此,可是少爷你说的想将荀令君从许都城中援救而出,并拉到我们荆州,是不是也该提早做些准备了,毕竟人死了可不能复生,到时候要真的让曹操那边将之给害了,我想即便是神医有万般手段,也不能真的让死人复生吧”

“这些事情,你家少爷自然早就有所预备了,不过之前你们没有注意到而已”说道这里的邓瀚却是看了一下华佗,两人会心一笑,然后才对着邓艾说道,“士载,你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的事情,或许过些日子,你就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医,您说呢,先生?”

华佗却是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倒是带着笑,“还是小心些才是,毕竟我们还没有十全的把握,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的碍难,还需要加以解决,另外在这过程中,还需要找几个关键的人物,不然子浩你的所谋还是会有不少的问题的”

“却也是,不过那些人手,有的我已经有了眉目,之前虽然已经有了些接触,可是不到时机的时候,却也怕那些人于无意间露出口风,那就功亏一篑了,毕竟荀令君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这样的人要是到了荆州,别说为我主效力,单单能够活着安然无恙的到了荆州,那便是对曹操一方极大的打击”

“故而,以防万在事发之际,便让那些人于其间按照我们的布置操作即可,他们却也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事情的,毕竟有时候让人知道的越多,泄密的几率也就更大的不是”

“少爷,你和神医这是说什么呢,似乎内中还很是复杂,而且还是将我们两个搁在一旁,操作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这让我们很伤心啊”周不疑说道。

“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们两个也没有怎么出面,毕竟这件事固然可以让曹操他们察觉到和我们有关,但是不能让他们抓住我们的把柄是吧”

“少爷自然也是为了我们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虽然有些失望,毕竟没有了历练的机会,不过能够躲在一切事情的背后,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以及进度,却也是另外一种的锻炼。

邓瀚他们虽是稳坐在国宾馆中,不过在得闻了国宾馆的那些个卫士的闲谈之时,却也相应的表现出了对于荀令君的关切,并让那些卫士,代为向郭嘉以及荀恽表示,若是得便得话,而且荀府也允许的话,华神医倒是可以抽空去给荀令君稍为诊治,而他们自然也是愿意为荀令君的病情略尽绵力的。

传话未及,便有荀恽来到国宾馆中向邓瀚等人致意,自是感念他们对于荀彧的关切,不过倒是有些婉转的谢绝了华佗的登门拜访,原因是他们已经让城中的同仁堂给荀彧瞧过病了,不过是昨夜雨夜中,偶感了些风害,并不是什么重病,似乎还用不着神医的大驾,而且在荀彧知道了华佗有意为他诊病的时候,却是连连称谢不已,并让荀恽代他向华佗为天子费心诊病表示一定的敬意,期望在华佗神医施展的回春妙手中,能够让天子早日康复。

对于荀恽所说的事情,不管是偶感风寒,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邓瀚自然能够在很快的时间内,通过他自己的情报了解清楚。

毕竟同仁堂的底细,在曹操,贾诩这些许都城中的高层人的眼中有了几分透明,然而荀彧已经不在朝中多年,还没有了解到那种程度。

当华安到来之时,自是将荀彧的病情详细的说与了邓瀚,华佗等人听,荀彧却也没有什么大病,也仅仅是风寒之症,而且这些年来荀彧无所聊赖,自己的身体却也调养的不错,若非如此,想他五十多岁的年纪,还怎么造出了荀粲这个现在才不过六岁的儿子。

当然华安却也能够从荀彧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些儿其人心态上的变化,并将这些变化告诉了邓瀚他们。

待华安走后,邓瀚自是沉吟,判断着此时的情势。

如今许都城中如此这般作势,却是正在将荀彧的命运不断的向前推动着,毕竟荀彧再是声威不在,可是当年与曹操的情分依然还有一些,作为当初自己的股肱之臣,曹操总是会有一些表示的。

毕竟为人主者,却是应该有几分怜惜属下之心的。而今的曹操即便是心中为周文王的欲念大炽,却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总归是一句正理,正常的人伦之范。或许时人不会想到曹操这等人在那一刻会有多么的阴狠,然而邓瀚却是不会不防备的,毕竟他此时已经将荀彧看作了自己人,即便是此时的荀彧并没有对于邓瀚那日的邀请做出答复,毕竟他对于一同战斗了多年的曹操,这位大汉的丞相,还是有着不少的情谊在的。而且在许都城中,他的牵挂和羁绊依然太多。

可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正所谓施展慧剑斩断情缘,才能有一副别开生面的新生于他。

邓瀚自然是在等。

然而此时于许都城中的许多人而言,不一样都在等着。

皇宫之中的天子,本来以正常的情况而言,天下间但有什么大小事,在君主贤明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上瞒下骗的事情,发生,不过如今的这位天子自然是更加可悲一些。即便许都城中的事情,或许这个天子,每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那个最后知道的。

而此时的天子却是在祖弼的一番自言自语之后,才得知了那位曾经多次庇护于他的荀彧,荀令君居然病了。

荀彧这个名字,在天子的耳中听来,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毕竟在这些年中,天子过的日子,总是有着度日如年的感觉。

自从荀彧一去,朝中的大小官员自然边都是以曹操的指令为旨意,他的天子自是也就更为憋屈。

任自言自语了一番的祖弼,带着失望的神情而去,天子刘协却也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毕竟许都城中人人宣扬起了荀彧的病症,虽然与天子之间隔着高高的皇城围墙,可是天子总是不能为之稍减内心的不安。

待他见到了左慈,听到左慈的第一句当时便呆住了,“荀彧呀,这么一来,看来是活不下去了”

“仙师,为何会这样呢?”刘协自是问道。

“这有什么可问的,不过是他的命运如此,”说道这里的左慈,却是看着天子刘协,“若是没有什么变化的话,将来你也和他一样啊,同病相怜么”

“终究是要被曹操那国贼给逼迫而死么”说到这里的刘协却是有些热血上涌,这会儿的他倒还真是符合疯癫的样貌。

“不甘心是吧,可是你不甘心又能如何,连这皇宫之中,都已经不再是你能够掌控的,你这个样子,又能有什么能力去对抗曹操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被关在挂在雕刻修饰的极为精美的鸟笼中的金丝雀,虽然你可以在鸟笼中偶尔的鸣叫上两声,不过能够让你自由叫的鸟笼却不是属于你的”

“想要挣脱这个鸟笼的羁绊,即便是那个鸟笼的小门给你打开,可是你的脚上还有着不少的锁链将你绑着的”

“一旦那天人家,不高兴了,那些在鸟笼外面的人都不想给你喂食奉水了,你又能如何呢”

看着往日里慈眉善目一样的左慈,今日不知为何,居然这么血淋淋的为他描绘出一副虽然听着让他悲愤莫名,然而终究有可能,不,是一定会发生的结果,刘协却是气势一泄。

“这笼子太憋闷了啊”

第三十四章 恨别

第三十四章恨别

第三十四章恨别

曹操老了么,对于这个问题,至少此时在丞相府中的他本人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尽管如今的他,两鬓上的银丝已经布满了,而且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纵酒欢歌,大宴群臣,间而再赋诗一首的豪情了,当然对于那些往日里身材妖娆的姬女们,也没有了太多的兴致,不过曹操却也没有觉得他老了。

他还能骑着爪黄飞电,持着孟德剑,指挥着手下的将士们去厮杀,就在之前的春日时分,他还在围猎的时候,面对着那斑斓大虎,仍旧是不动声色,即便是随身在侧的夏侯妙才家的那个三小子,独立将那老虎给宰杀,他也没有失去了那份坐山观虎斗的兴致。

他自觉不老,不过他却也发现,近来的他,在无人的时候,总会想起许多年都不曾想起的一些个往事,似乎那些事情在被他遗忘了这么多年之后,有些不甘心又从新的活了过来。

不过这些总是在他眼前如同浮光掠影一样,循环往复的往昔的片段中,总是会有那个人的身影的出现。

“吾之子房也。”

“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亦将军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先定。今以破李封、薛兰,若分兵东击陈宫,宫必不敢西顾,以其闲勒兵收熟麦,约食畜谷,一举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后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以临淮、泗。若舍布而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卫可全,其余非己之有,是无兖州也。若徐州不定,将军当安所归乎?且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今东方皆以收麦,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夫事固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愿将军熟虑之。”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医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土卒虽众,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

“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啊”

历历在目,这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不过每次定睛欲看时,曹操却是悻然,“时光如水,却是逝者如斯”

城中已经遍起传言,荀彧已有病在身,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操甚至都不用想,也不用动问,便知道是他的儿子,曹丕所为。

对于曹丕收纳了司马懿,吴质等人为幕的事情,曹操也是心知肚明的,毕竟尽管曹丕如此,可是他收纳的这些个人对于朝廷,尤其是对曹操本人的忠心和曹丕之间的轻重还是分的清的。若非如此,想来曹丕自己的日子也就到了极限了。

曹操对于这几个儿子,目下看来,还很是满意的,曹丕自是行事稳重,甚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既不显得有什么过于聪明仁爱的地方,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于曹植和曹彰两个,却是一文一武,各自争雄。至于已经行过了冠礼,也被封了朱虚侯的小儿子,曹冲,曹操自是更为喜欢,若非如此,当初为曹冲选择封地的时候,他也不会选择朱虚这个地界。

自是希望曹冲能够像汉初之时的,朱虚侯刘章一样能够将来在曹氏有为难的时候,辅助曹廷,安定曹氏一门的荣华富贵。

这些年的教化,到如今这几个儿子却也能够在曹操的身边帮上手了,不过随着他们年龄的长成,不可避免的,曹操也开始了对于他们的前程有了忧思,毕竟他们的前程,却是和曹氏的富贵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今的曹操已经建立了这么大的事业,即便是再进一步,也不过是反掌之间的事情,这个情况下,曹操自然要更为谨慎的去区处的。

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前,曹操却是还有更为烦恼的事情。

“臣闻虑为功首,谋为赏本,野绩不越庙堂,战多不逾国勋。是故曲阜之锡,不后营丘,萧何之土,先於平阳。珍策重计,古今所尚。侍中守尚书令彧,积德累行,少长无悔,遭世纷扰,怀忠念治。臣自始举义兵,周游征伐,与彧戮力同心,左右王略,发言授策,无施不效。彧之功业,臣由以济,用披浮云,显光日月。陛下幸许,彧左右机近,忠恪祗顺,如履薄冰,研精极锐,以抚庶事。天下之定,彧之功也。宜享高爵,以彰元勋。”

“守尚书令荀彧,自在臣营,参同计画,周旋征伐,每皆克捷。奇策密谋,悉皆共决。及彧在台,常私书往来,大小同策,诗美腹心,传贵庙胜,勋业之定,彧之功也。而臣前后独荷异宠,心所不定。彧与臣事通功并,宜进封赏,以劝后进者。”

“昔袁绍侵入郊甸,战於官渡。时兵少粮尽,图欲还许,书与彧议,彧不听臣。建宜住之便,恢进讨之规,更起臣心,易其愚虑,遂摧大逆,覆取其众。此彧睹胜败之机,不世出也。及绍破败,臣粮亦尽,以为河北未易图也,欲南讨刘表。彧复止臣,陈其得失,臣用反旆,遂吞凶族,克平四州。向使臣退於官渡,绍必鼓行而前,有倾覆之形,无克捷之势。后若南征,委弃兖、豫,利既难要,将失本据。彧之二策,以亡为存,以祸致福,谋殊功异,臣所不及也。”

“与君共事已来,立朝廷,君之相为匡弼,君之相为举人,君之相为建计,君之相为密谋,亦以多矣。”

“可惜,为何卿不能如子房之旧事,与孤善始善终呢”

曹丕自是将他对于之前曹操的吩咐,自己以及和司马懿还有吴质等人商议的应对之策,将之细细的写给了曹操,静等着他的父亲的裁决。对于这份应对之策,其中自然是以吴质出力最大,而司马懿及陈群两个人,却是要为之沉默多时。

作为曹丕,当然能够体会到司马懿的心思,他当然对于父相所顾及的那份情谊,他作为后辈,尽管没有机会能够和曹操以及那位一同经历那些当年的旧事,然而道听途说,耳闻目睹,终究知道那位先生与曹操的关系,那时候所谓君臣知遇,彼此相得,可为百年以来罕有之事。

然而不管是谁人,却是都没有猜测到两个人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这并不是什么对与错,是与非的问题,不过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情势使然罢了。

以曹操的身份和地位,既然已经有了一方之霸的地位,于朝廷之事,也是权柄全操于己手,不论是为了政事考虑,还是为了自家的性命而言,总是一朝权在手,便不会轻易的放手,毕竟那样的话,却就如曹操当初所言,天下间不知几人称王,几人为帝,。

而大汉到了汉末,到了刘协这一代,君威已经被看得极为淡薄,像当初李傕,郭汜两个人居然会彼此的分赃不均,就能各自把持天子和朝臣为质,而后居然还有让白波贼这样的土匪一样的人物,来“拥护”了天子一把,这样的天子,却是又有什么人能够看的起来呢

君威不重,自然想应得臣权便得以大涨,究其原因,终究还是要靠彼此手上掌握的实力来对决的。

对于这些,如今的曹丕自然都是明白的,可是他希望他的父亲能够早日得决断。平日里曹丕的稳重,自是甚得一些朝臣的看重,而曹操对于曹丕的这点也很是称许的,不过对于这些,曹丕的内心还是有着对于权势的更多的渴望的,当然他也知道,如今他的父亲还健在,而且似乎这样的情况还将会持续不少的时间,当然若是让曹冲以及曹植两个弟弟通过那个荆州来的神医给曹操的头风病,这个几乎已经伴随了曹操一生的痼疾给解除了的话,或许曹操的身体还会更加的坚挺。

这些情势,曹丕却是时时在心的。所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那个位置总归只有一个。相比较曹植,他却是更为关心曹冲,毕竟当年在曹冲病重欲死的时候,看着那个时候曹操对曹冲极为关心并为之操劳不已,曹丕等人却是开口相劝曹操,让他要保重身体,未曾想到,那个时候的曹操却是对着曹丕几个兄弟,大发雷霆的吼道,“仓舒若去,实乃我曹操之大不幸,且是尔等诸曹之大幸”

自那时起,曹丕却是已经明白在曹操的心中,曹冲的地位自是极高,甚至于要高过曹丕他们几个兄弟加起来的分量。

故而曹丕,很是看重他的这个小dd,尽管自那年的病重过后,死过翻生的曹冲似乎少了之前的灵性,也变得有些可亲,可爱,再没有了想之前的那种鹤立鸡群,独得天地钟爱的氛围,不过曹丕依然没有过轻忽对于曹冲的关注,他自是知道,要想得到那个位置,他就要比曹冲有更多的功绩,有更多的表现,可是他还不能做的太过分,他却不是那种会做出过犹不及的事情来得人。

回到自己的府中,依然还在并没有离去的司马懿和吴质,对于曹丕的神情自是看过之后,各有不同,司马懿却是继续沉进去自己的精神世界而假寐。而吴质自是开口问道。

“可是丞相大人,未曾允了我等的策略”

此时的吴质自是急迫,毕竟这样的事情,既关乎到了曹操自己能否进位为王,也关系到了曹丕在曹操的心中的地位能不能得到提高,当然也是关系到他吴质自身的前程的。

不过他的这番急切,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有些可笑,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是和曹操一同建立了如今这曹氏势力,和曹操相濡以沫了数十年的股肱之臣。任是谁人,若不是什么冷血无心之辈定然不会无动于衷的,曹操再是心狠,却也不是这样的人物的。

对于吴质的问话,曹丕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言语。吴质本要再多说什么,却是看到一旁司马懿的冷静自若,他却也敛声不语。

而此时却见有曹操的近卫前来传达曹操的令示。不过这令示却是没有什么言辞,但是刚才曹丕递送的表奏上,多了两个字。

“不忍”

第三十五章 求仁

第三十五章求仁

第三十五章求仁

世上总是聪明人多,在看到曹操手书的两个大字的时候,以曹丕为首的三个人虽然也能多少体会到,曹操对于荀彧的那份情谊,然而对于那样的情谊,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有益的晋升,自是在心中,他们将对于那份儿情谊的欣赏,压在了心底,而在这之上的当然是那向上攀登的欲念。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三个人却也没有立刻便动手行事,毕竟眼下的曹操虽然已经给出了他的答复,可是对于这样的答复,他们却也是需要些时间去准备,当然也需要给曹操一定的时间去做好进一步心理上的适应。

毕竟人命浅薄,他们想要功劳,想要提上自己地位,不过却也没有人想着在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时候,便被他们现下的主上的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忍”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即便是再忍不住,可是在前路之上的阻碍,都必须是加以搬开的。

即便这份儿情谊,在心中存在了许多的时候,而且这份情谊也曾让许多的人为之羡慕,不过这世上却是没有什么东西能保持它的性状,长久不变的。

而今却是到了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曹丕自是按照他们以往安排好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然在这样的时刻,他们却是既不能显得自己的急迫,却也还要顾及到曹操的名望。

就在曹丕进行着自己一方的准备的时候,相对的,已经得到了相关消息的曹冲却也在自己的府上,第一次主动的将他的先生召唤过来。

“先生,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不知先生有何以教我?”曹冲却是对着他这个平日里总是混迹于人群中,不显山漏水的先生问道。

“在下倒是想先问公子,公子究竟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的?”那先生却是不与曹冲客气,“公子,是要救人么,不过这已经是大势所趋,不会有什么作为的,而今丞相之心已经底定,所有稍有不顺之之人,却是会被看做仇寇一般的存在”

“如今丕公子,已经占了先机,这个时候,即便是你要先行一步,却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也不会得到丞相太多的宠爱,即便是最后能成事,所得,却也不一定会抵得过你所损失的。”

“故而,当下,你还是什么都不做为好啊”

“可是……”

“在下自是深明公子自是仁爱,也对丞相的名望很是看重,然而事到如今,既然丞相已经有了决断,公子,还是听令行事为好”

“父亲也十分不忍啊”

“丞相的心性,公子到如今还不明白么,若是他真有心如此,却也不会将之说出来了如今既然丞相说了出来,那他心中即便是再有不忍,却也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放下了那份不忍,才会将他写出来的”

“不需要想太多,尽管此事是丕公子提出来的,看似是丕公子得了先机,然而这样的事情,总不是能够长久保密下去的,这个事情虽然于曹氏是大利之事,然而对于行事之人,却未必如此啊”

“先生这般说想来也是劝慰与我了”

“这却是未必,毕竟丞相虽然是看重丕公子,然而这般看重,又让他做此等事情,其中的意思却又有些不同。或许让丕公子行此事,还是为了保护公子你呢”

一番话,却也说得曹冲有些不解。不过仔细听来,这先生却是也说明了,此次所行的事情,于曹操而言,却是虽有不忍,然而如今却已经放下来,而对于之前曹操所不忍的那位,或许便是他自己求仁得仁。

送走了那位先生,曹冲却也没有做什么,对于这位先生,曹冲却也很是敬佩的,既然他说了此时的他还是安稳一点好,那就肯定是如此的。虽然曹冲自己也有着自己的判断,然而聪明如他,却很是有着自知之明,他自己于这些事情上,和他的父亲,还有那些个老一辈儿的在世事重打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英才,还是差了些许的。

而且他自己寻找的这位先生,虽然平日里少与人交往,在更多的时候也是平淡黯然的度日,然而其言但又所出的时候,总是言出必中,其奇谋妙略,自也不差于郭嘉等人,只可以了他的身份和出身,在很大的程度上阻碍了他的事业,并因此使得他不能进一步发挥自己能力。

从曹冲的府上出来,那位先生却是如他来时那般的平静的表现,缓缓的消失在许都城中,如织的人流中。

不过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和身边热闹的近乎吵杂的人流却有着很大的不同,看着他虽然身处闹市,然而心却不知道飘到了那里。自然也就不可能觉察到在人群中有人在时不时的打量与他,一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却都是没有注意到。

而那些并没有给人发觉的盯梢者,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渐渐的隐在了人群之中。

片刻之后的国宾馆中的邓瀚,却是很快的得到了许都城中许多的情报。

“没想到居然曹冲找的那个人,原来是他”

“相比较荀令君,这样的人物,这位却是更加的乐天知命,达观知机,却是要比更多的人能够活的长久啊”

“理想主义的人,总是会在天生的秉性上就决定了他们在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变得脱节,这样的悲剧却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他的必然。”

“少爷,你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一旁的邓艾却是看着邓瀚问道。

城中有关荀令君的病情已经有了几天的传扬,不过那些无知的人们总是在传,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种看似平常的事情中,却有不知多少的人在其中操作着。

荀彧毕竟当年总是在曹操外出征战的时候,镇守许都,他对于许都城中的治理和发展,自然是让许多人都有所知晓和明白的,尽管黎民百姓中有很多人是健忘的,不过他们的健忘更多见于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和艰险,而对于生活中的好,以及那些能够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和平安定,以及一点点改进的人,却都是会记得的。

荀令君,明显就是这么一个人

而今虽然曹操在有意无意的想要在许都城中减少荀彧的影响,不过看来时间并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如他所愿。

“没有什么,不过是知道了些事情,发现了些事情,也更加的明白了些事情”

“是么,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啊”周不疑说道。

“在这之前,你们少爷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们,你们觉得什么才能让一个的名声长久的存在呢?”

听到这样的问话,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在片刻之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觉得什么评价,才会更久一些”

“圣人的言词”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圣人,来为一个个无名之辈评价呢”

“主公的赞许”

“好友的认可”

邓瀚自是对于两个人的答案不断的摇着头。

到了最后两个小子,却是已经想不出什么的时候,邓瀚却是对着两个道,“趁着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不妨你们两个小子,去荀令君那里走一遭吧”

没有从邓瀚的口中得到明确的答复的两个小子,自然按照邓瀚的指点,去了一趟,荀府。

邓瀚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自是说道,“得民心,得天下,这却是对于那些英雄或者枭雄一类的人物来说的,而作为臣下,却又是一个不会和主公一心一意的臣下,还有这无比的人望的人,这却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即便是你不是有心如此,正是因为无心为之,才会更让人觉得其中的可怖”

“也不知道,华安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无聊之际的邓瀚自是来到了华佗的居处。

“既然不放心,你就让他再来一趟不就是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近来一段时间里,似乎华安来我们这里还是有些太频繁了,现在曹丕的人已经进行了第一步,而且看曹冲也有些耐不住了,这样看来想来他们也就快要动手了,这个时候,我们都得小心翼翼一点,而且还得随时准备应变才是”

“可是即便如此,却也不用太过紧张了”华佗劝导这邓瀚。

“我有表现的那么紧张么?”邓瀚问道。

“或许你没有感觉到,不过说实话,你还是有些紧张的,子浩,看来你对于那位荀大人还真是有些敬佩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今关联到了一条人命,而且还是你关切的一位人物的大人物的性命的时候,不想你也有这般的表现”

对于荀彧,邓瀚却是有着发自内心之中的敬重的,毕竟像他这样的,在这个汉末的乱世中,还能这般对于自己的理想矢志不渝,甚至已经达到了超脱生死地步的理想主义者,在这个乱世之中,自然更显得尤为珍贵。

当然荀彧这样的表现,却是和他的师兄诸葛亮的表现还是有些不同的,诸葛亮的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是表现了君臣之间相得的极致,而荀彧虽然在他前半生的时候,也是能够在曹操的麾下尽情的施展着自己的才能,然而他的理想却是和主公两个人的理念渐变的背离,而他心中的理想所要倾向的人物,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尽管他始终坚持想要这两者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达成一个平衡,然而这样的事情,却是自已开始的时候,就决定了他的不可能,可是他还依然坚持,终究在两者之间的他,坚持走了中间路线的他,就到了如今这般的局面。

“呵呵,有些急了不过到时候,还要看先生你的如同神迹一样的神药才是啊”、

“难道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老夫这里的技术什么时候让子浩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帖的时候了么?要相信老夫啊即便是此次所调配的那颗药,要求比之平常的更见精益求精,不过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将其中的细节把握好的话,我这方面就请你放心吧”华佗却是自信的很,不过像他这样的身份,对于自己擅长的方面,也该有这种自信,或者也该有些自傲,不过华佗却不是那种狂傲的人物,不过即便如此,他说出这番话来,还是让邓瀚的心下大定

“有了您此次同来,还真是太好了”已经在闭目再次思量着此次邓瀚所要进行的这一行动的全盘计划,并在其中的细节,以及可能出现的纰漏和应对方式在做了一遍思量之后,邓瀚这才从华佗的手上接过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木盒。

看哪个盒子的尺寸,不过方寸大小,其中顶多也就只能容纳下一颗药丸的模样。

随后的邓瀚,自是叫来的陈到,让这位性情稳重,而表现也很是低调的将军,再去许都城中走了一圈,之所以如此,当然是让陈到去联络在许都城中中司马府早就暗伏的人手。

或许此次的事情,邓瀚有些一意孤行的意味,不过若是真的能够按照邓瀚的计划,成功的将荀彧给弄出许都,即便是让荆州方面在许都城中埋伏的势力和人手全都为之暴露,却也是值得。即便是荀彧到了荆州,不为荆州献一策,谋一事,那却也是完全值得的一件事,毕竟荀彧只有一个,而只要像荀彧这样的人在,自然会有更多的人能够在邓瀚的派遣下,再次到了许都城中为荆州效力的。

当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从荀府的探视返回来的时候,陈到却也只是和他们两个人前后脚的赶了回来。这样的联络事情,交给陈到,一是这位将军稳重,且又极细心,足以将事情办的尽可能的完美,二是他本身的身手,却也足以自保,而不会出什么不可测的危险。

当邓艾和周不疑回来的时候,自是见到了邓瀚和陈到交谈之后的笑脸。

“怎么样,有何感触么?”

“千般好话,万般逢迎,都不及让黎民百姓记得你的好啊”

第三十六章 行动了

第三十六章行动了

第三十六章行动了

城中有关于荀彧,荀令君病情的传言在持续了近旬日时分依然还没有停歇的趋势,不过到目下为之,还是依然在许都城中的百姓们口中流传的更多,自然进一步的惹来的不少百姓的探视,当然他们中大多数人并没有那种能够得到亲眼见到荀彧本人的荣幸,更多的人也只是悄悄的来到了那个曾经也是人流不断的府邸如今却已经显现了更多破落的大门前,稍作停驻,而后善祷善祝一番,便离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着更多的人来到这里表达他们自己对于荀彧本人,这位曾经给了这些市井小民更多生存下去希望的大人的一份儿美好的渴望。

荀彧自是已经不能再为这些人做些什么事情了,不过这些人却也不是希望如此就能让他们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不过是希望这位给以了他们恩惠的好人,能够一生平安,健康活到老。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自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而邓瀚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毕竟此时的他还要时时关注着,丞相府以及曹丕那边的动静,不过他对于那样的情景却是能够想象的,像后世的时候他们在影视资料里见过的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悲怆,已经举国同悲为太祖的情势,自然比之荀彧此时受到的待遇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毕竟这可是在汉末,而以荀彧本身代表的世家大族,和一种的市井百姓,却是近乎完全的两个世界的所在一样,一方贵族式的高贵,一方市井的低贱。而今却是因为这么一个人的行为,便在两方之间有了这么一个交沟之处,自然是难能可贵的。

尽管平民们依然在为他们心目中的好人期盼着,可是荀彧的病情始终不见好穿,依旧的那般半死不活,不过内中到底如何,那扇荀府大门却是总是在关闭着。

“父亲,您这是何必呢?”荀恽已经不止一次的向荀彧问着这句话了,不过他却是没有从荀彧的嘴中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回话。

荀恽自然不是一个傻蛋,毕竟若是那样的话,他却也太对不起荀彧以及荀氏一门遗传下来的优良基因了。虽然他没有他父亲荀彧那般厉害,见微知著,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总会能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勾勾绕绕的。

想他父亲这个时候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不问世事的老朽,在府中几乎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仅仅一个小小的偶感风寒,在荀彧而言不过是喝了几万姜汤,好好的睡了一觉就好了的事情,却被人风传的几乎全许都甚至连带着颍川一带的人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再怎么想,也不会觉得这其中是没有什么内幕在其中。

而已经对于那位丞相很是失望的荀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吝啬于他的恶毒,将曹操可能对于他父亲所要施展的毒手都考虑了一番,这其中最终的不外乎便是要取了他父亲的性命,既然都病了这么久了,那就不妨病故吧

荀恽自是这么想的,这些时日里,他当然也不时的在荀彧的面前说这些,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荀彧的答复,不过对于荀恽,他多数的时候,自是笑脸以对,让荀恽保持一份平常心。

“我儿,人生在世,却是无人不死,不过面对着这些事情,却是总有一天是逝者已矣,还要看待生者,不论如何决断,还是要更加的珍重生者的安乐”

“可是,父亲,我想不通,此时只要父亲出去露个面,一切事情,不就不可能发生了么?”

“是么,也许吧”荀彧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带着不曾有过的洒脱。

“为父,这一生,说来还真是无趣啊,自负才华,自认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能够报答汉室对于我荀氏一门的恩遇,毕竟你父,以及父祖辈,却都是列位于衮衮朝臣之中,得享荣禄”

“汉室于我等一门,却是相待极厚,所谓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然而倾心而报却换来的是汉室更见欺凌,而当时,为父我却已经有心无力了想当初,崔琰公,不过一句,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便为人不幸,为父到了如今,这才有如此境遇,却也应该知足了”

“父亲,你这么说,实在让我无所适从天子还在啊”

“天子自是依然在,然而为父却已经有些心灰意懒”

“可是……”

“用不着说那么多了,今后,你还是要好好的过活下去啊,切不可做什么糊涂事,长兄如父,你的几个弟弟,还要仰仗你这个当兄长的照顾呢”

虽然最终从荀彧的口中得知了父亲的心思,不过荀恽却是始终,在心中过不去那道坎,他当然也知道,如今丞相大人意欲称王的心思,已经十分的炽烈,而且朝中的劝进之势,已经是大势所趋,不过可是自己的父亲,实在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看着那每日在府门附近逡巡的市井百姓,荀恽未尝没有想过挟民愿以自重的心思,不过他却也知道,若是那般做了之后,或许他的父亲会死的更加的痛快了,而且那样对于父亲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了维护父亲的性命而伤了他的名望,荀恽却也知道父亲定然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他也曾想到去求教于郭嘉,似乎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一个郭嘉,能够帮得上忙了,不过,郭嘉于丞相曹操的关系,这两年似乎也不是那么密切了,毕竟从雍州一战之后,曹操对于郭嘉在那一场战事中的出谋划策,以及诸般计较都有不少的失望之处。因为一己的原因,而使得自己的好友因此而牵连其中,不难想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荀彧答应的。

至于自己的那位表兄,想来以荀攸和荀彧这一对叔侄两人相差不大的心境,或许两人的命运也是响彻不大的。再说道曹植,虽说是曹操的儿子,不过这位公司向来就缺乏那种勇于担当的心性,而且若是在这样的时段,做了这样的事情,曹植还会担心他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胜算就会变得摇摇欲坠了。

想来想去,似乎在朝的诸公,却是没有一个人会给他的父亲说话的。这个时候的荀恽却是难免对于父亲的秉性有些悲愤,做个好人还真是难,做个好臣子,更是难,尤其是夹在天子和权臣之间的荀彧岂不是更难。

荀恽遍思朝野之间,却是已经没有了半分希望,可以让他的父亲保的性命。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的朝廷,终于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曾经为了朝廷的回复,曹操能够拥有如今的势力献出了自己全部心血的老臣,病情缠绵日久,下达了派遣使者前来探望的旨意。

不过对于这样的旨意,在荀恽听来自是像是前来催命的恶咒。

想郭嘉等人却也在许都城中这样的奇怪气氛中,也能多少把握其间的几分奥妙,尽管这些年中,也是屡次见到了形如孔融,崔琰这类人的纷纷入狱,然而不幸而去,郭嘉还是能够有几分平静,毕竟如今的情势不同,他们也知道,所谓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可是如今要牵扯到这样一些事情中的,乃是他如父如友一样的荀彧,郭嘉却是不能静观不动,毕竟若没有荀彧的举荐,他郭嘉又如何能够有如今的风光,他自是知道,这些年中,曹操自从登上了丞相的宝座,已经和当初有了太多的变化,而他的至交好友的荀彧的心思,郭嘉又岂会不知。当然郭嘉多少也明白,或许荀彧到如今都没有糟了什么人的毒手,只是被幽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或许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不过现下,曹操却是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他的年纪如今却已不小了,对于身后的事情也该有所交代和准备,曹氏能够有了今天的局面,自然不会让眼下这等局面一直这么尴尬下去,既然决定了要进一步,以郭嘉了解的曹操的秉性自然是当机立断,便会实行的。

可是即便如此,郭嘉还是入丞相府去寄希望于万看能不能有所改变。不过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尽管郭嘉也知道这两年,曹操之所以冷落于他,并不是不看重他,而是要让郭嘉在可能的种种纷乱中,避出在外,不牵扯到任何的纷乱漩涡之中,就像当初曹操所言的,郭嘉是能够让曹氏一族成就大事的人物。

就是这样在曹操的心中的重要之人,却也没有在曹操那里得到什么可以的进展,故而郭嘉却是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到荀府拜访,毕竟他要是那么做了,更是会让世人认为荀彧有病了。这样的情况下,却是更可能坐实了荀彧的病情,而让荀彧的更陷于不安的境地。

然而时到今日,不管是荀恽或者郭嘉,又或者是荀攸愿意不愿意,他们却都是听到了天子下旨,让侍者前来探望荀彧的消息。

虽然开门迎接圣旨的时候,荀恽自是看到了在府门外停驻的那些个百姓的脸上露出的喜意,毕竟在他们看来,天子还有丞相都没有忘记如今赋闲在家的荀大人,竟让宫中的使者都来探视,那荀大人的病情,自然会很快就会有所转变的。

不过若是让这些百姓知道了这其中的后果之后,这些百姓淳朴的笑容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此时的荀恽看到这些人的笑脸,尽管心中密布着悲苦,不过也为荀彧能够有这么多的百姓为他真心的悲喜而感到心安。

天子的旨意,自然还是丞相府的意思,毕竟如今的天子虽然在恢复中,可是毕竟没有恢复好,虽然表现的接近了正常,仍然没有得到丞相府的允许,让天子再次临朝听政,即便是天子的临朝听政早就是个摆设了,可是这样的摆设,对于如今已经习惯了在朝堂之上独自面南而坐的丞相,却是不会习惯在自己的身后在放上一个会说话的傀儡的。

似乎曹操也只是单单的拍了个使者,来探视一下荀彧的病情,而且看那位使者的神情也没有什么让人觉得诧异的地方。

那使者先是和颜悦色的探问了一番荀彧的身体状况,而且代表天子封荀彧为光禄大夫的职位,更在名义上让荀彧持节参谋丞相府军事,随后又和荀恽略作交谈了一番,初次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本来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使得荀恽一时之间有些迷惑,不过在那个使者走后,荀恽却是没有从荀彧的脸上看到什么喜意,倒是在荀彧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失落。

虽然都会有一死,然而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见到了自己父亲这个样子,荀恽的迷惑却是顷刻间消散了,虽然旨意上又给荀彧不小的官职,更在待遇上给了他很大的重视,然而这一切却都是演给世人看的,曹操却也会顾虑自己的名望,毕竟他如今想要动手的可是跟着他一起多年征战的老友。

不过如今这位“知己”,却是已经不会再相助于曹氏大业的建立,这当然是曹操的心里所想的,既然如此,那便用不着说那么多了

韦晃,却是此时的丞相府的司直,平日里也就是干些监察丞相府中诸人的实务,对于外面的朝政之事,韦晃却也是少有接触,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也能得知如今天下的形势,以及许都城中的情势变化。

如今天子为病魔所缠身,然而有丞相曹操的支撑倒也让天下间没有什么大的变故的发生,毕竟丞相辅助天子治理天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且在许都城中,知道丞相曹操的人可是要比知道天子的人更为多。

当然近来的城中传言,却也让更多的人,见识到了即便是那位荀令君,荀文若大人已经多少年不在朝廷,以及百姓间都不怎么得闻,可是但有片言只语有关于他的消息,还是有那么多人的关注,可见斯人之魅力,却不是他这种丞相府的撮而小吏能够与之相比的。

不过韦晃,却也知道,这位荀大人当年在为尚书令的时候,自是于许都城中的百姓多有恩惠,而且这位大人对于天子在平日里却也很是敬重的,故而这个时候的韦晃对于荀彧还是多少有些感佩的,只是因为韦晃本人却也是对于天子也很是敬重的,对于大汉,还很是有几分忠心的。

而今眼见得朝廷上下对于丞相晋位为魏王的事情,说来,韦晃,虽然也有些反感,不过想着这些年,曹操对于大汉所付出的那些功劳却也非凡,倒也能够茶香仿佛,不过就是那些逢迎的人中,居然要让曹操加九锡,连带着用天子的仪仗规制,这却是让韦晃很为之反感不已。毕竟要真是让曹操这般做了,却是让曹操如何自处,而又要让天子如何继续临朝听政。

毕竟那样的话,在朝堂之上,却是便有了两幅天子的仪仗,要知道就是市井小民都知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道理,那一个朝堂之上,有两幅天子的仪仗,岂不是君不君臣不臣,会让朝纲大乱的。

韦晃自是这般,有些愁思不属的,不过直到那一天,在和丞相府的长史王必喝酒一场之后,却是从长史王必那里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

“韦司直,还真是脑筋简单,也就只能当个直人”却是那王必有些喝的高了,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反正在平日的时候,王必一直在巴结着曹丕,这位曹操身下的嫡长子,对于其他同僚也只是爱答不理的,自然和韦晃这样的人物,少有往来,更别说会有什么心腹语相告。

“莫非还有什么内中情由,不是我这等人能够知道的吗?”鬼使神差下的韦晃,却是破天荒的问出来这么一句,毕竟往日的韦晃,也是个沉默人,既不怎么和人有太多的交结,却也少与人交谈,毕竟他所作的事情,放在朝堂之上就相当于御史,这样的言官,自然是许多人都很是忌讳的角色,当然就少有人和他交往了。

“呵呵,今天我高兴,要不然你就别想听到这些事情了”

“那是自然,这两天倒是见到王长史很得丕公子的赏识,多次传召,看来定时有什么好事近了”

“呵呵,借您吉言了韦司直,今天咱兄弟两个也是一见如故,我这就和你说几句机密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要保守住这样的秘密,若是不然,你我的性命还是事小,若是让丕公子知道了的话,说不得就是灭门的大祸事”

看王必说得严肃,而且语气沉重,本来以为不过是王必本人什么吹嘘之词的韦晃,自然也多了几分凝重,“小弟,这点轻重还是分的轻的,还请王兄不吝赐教了”

那王必见韦晃如此说,却是才点头,继而凑到韦晃的耳朵旁说道,“韦贤弟,切莫要声张,别看那许都城中这两天,荀彧又为人传的声名渐现,不过那是因为他的死期到了”

“哦怎么回事?”

“呵呵,还不是因为那厮的名望太高,而他又不是和丞相一心的,丞相当年要称公,荀彧阻止了,说什么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这不是找自己的不自在么,丞相虽然当时没有称公,不过却也因此就让荀彧回去读书去了,而今朝中大臣都想让丞相直接称王,你想哪荀彧又怎么会同意呢”

“可是荀彧不是已经这么多年不在朝中了,何必还要牵连到他呢”

“你呀,就是太老实,称公,称王,若是没有丞相的同意,谁又敢随便的提头呢,想当年,丞相给了荀彧一次面子,不称公,可是如今丞相要称王了,而他在许都城中又闹出这么多风雨,还让那么多的市井小民到他的门前停驻,其意若何呢?”

“若何?”韦晃倒是很给力的捧哏道。

“还不是,想告诉大家,别看他已经退隐在家中,却也仍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称公,称王,却都是一样,他不会同意的”

“哦,那又如何?”

“那还用说,自然是想着挟民愿以自重,让丞相大人的称王不成呗”

“可是,这些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反正这可是吴质,吴季重大人分析之后,亲口告诉我的”说道这里王必却是有几分得色,看相韦晃的眼神中都表明着,看我在曹丕公子那里有多少分量,吴质可是公子的心腹,他还要亲口向我说这些呢

韦晃此时倒也有几分灵性,“王兄,果然背景深厚,与吴质先生也有份交情在啊,若是日后有什么好交待,还请王兄多多提点一下小弟啊”

“凭你我兄弟的交情,那还用说,自然是彼此互相关照就是了”王必却是也笑道,毕竟韦晃身为丞相府的司直,却也是相当重要的地方,监察丞相府内上下的诸人的品行操守,若是他歪一歪嘴,便也会有不知道谁会倒霉的。

“可是即便那荀彧果如,王兄所言,死期到了,可是,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其他的缘故吧”韦晃又向王必敬酒一番后问道。

“呵呵,仅听兄弟你这一问,便能看出,你小子平常也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般无趣,却都是内秀其中啊”

“那里,不过是顺着王兄所说的思路,自然而然想来的,还不是因为有你的引路么,啊,哈”韦晃说道。

“好了,既然兄弟你想知道,老哥也就不卖关子了,这还不是丕公子为了给丞相那里多得些印象,毕竟如今丞相年事已高,这眼看着,几个公子都长大了,若是丞相大人称了魏王,那么这紧接着就该考虑的事情,就是谁会成为王世子这等大事了,如今几个公子,可都不是善茬儿,那个不想着争那个位置啊”

“故而这个时候,曹丕公子,却是才想着看能不能将丞相眼中的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出了,这么一来,还不就是说那荀彧的死期到了么”

“果然如此啊”韦晃说道,“王兄却是分析的极为精到啊”

“那是自然,这些东西中,当然之前的那些事情是吴质先生亲口告诉我的,而后面的这些事情,却都是老兄我自己想到的”

“呵呵,看来今后,我定要好好的跟紧王兄,唯王兄马首是瞻了”

“客气了,客气了”

“我以前也是太过闭塞了,实在是不如王兄多矣近来若是有什么好事的话,还请王兄多多在吴先生,以及丕公子那里多多的为我美言几句,也让我能够给几位好好的效劳一二,若是翌日有成,也能沾些功劳,不知王兄意下如何啊?”

“呵呵,那是自然”

回想了一番那日的交往和言谈,此时的韦晃,却是心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想曹丕如今的威势,以及他的地位,再和荀彧所处的地位和声势加以比对,若是曹丕真要整死荀彧还真是简单,即便是荀彧会有些影响力,还有所谓的郭嘉,等人的帮衬,不过他能够影响的可都是些市井百姓,那些人无事的时候,倒是也能显得几分人多势众,不过一旦有事,所谓民不与官斗,当然还是不敌曹丕的。即便还有郭嘉,可是和曹丕相比,对于曹操而言,一个终归是他自己的儿子,即便是郭嘉之前在曹操的眼中看的极为重要,可是那个时候的曹操是什么样子,而今却又是何等的威势和权威,身边的人才,却也已经是如过江之鲫,区区一个郭嘉,到了现在即便仍旧还是极为重要的,可是在现在,或许曹操更看重的还是他的儿子们。

韦晃这个时候,却也知道了此时已经有了旨意下到了荀彧的府上,至于其中的内容,韦晃却也因为有了他新结交的兄长,王必,也是提前便知道了的。虽然将这位沉寂了许久,远离了朝堂多年的荀彧,又授予了光禄大夫的高官,更有了让其持节主持参谋丞相府军事的名义,可是这些在韦晃这个已经知道了内中情由的知情人的眼中,这些却都是那个yin*鱼儿上钩的饵食,看上去很美好,不过也只是片刻的,而那挂着饵食的钓钩,却才是垂钓之人的真心。

对于荀彧,韦晃却也有几分敬意,不过这些事情,如今的韦晃,却是无论如何能够阻止的了。

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憨货,他当然不相信,凭他愣冲冲的走到荀府上告诉了荀彧,他知道的事情,荀彧会选择相信他,而曹丕等人之前的布置就会停下来。

当让更多的是,韦晃虽然对于荀彧敬重,却是敬重他在为臣子的时候,能够忠于职守,最终还是因为他对于汉室的忠贞,才让他落得如今的这幅田地,不过若非有他,曹操的势力却也不会有如今的这般强横,虽然曹操在初始的时候,对于天子也是好的,可是如今看来,曹操的狼子野心,却是昭然若揭了,这些事情却是让韦晃一时间也有些纠结了。

不过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曹丕会如何置荀彧于死地,这其中的过程,眼下却是让他很有些期待。

尽管这两天他自是和王必,相处的相当的亲近,不过他还是没有从王必那里得到曹丕会如何行动的信息。

就在韦晃的等待和期许中,这一天,却是荀彧被封为光禄大夫的五天之后,当韦晃来到了丞相府中的时候,却在初始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了一脸笑容相迎着他的王必。

看着那笑的像一朵干瘪了菊花一样的脸,韦晃却是笑着问道,“不知何事,王兄居然要在这里亲自相迎小弟,难道会有什么好事么?”

“兄弟你的运气来了啊,等事成之后,你可得好好的谢谢老哥我啊”王必这个时候却是将韦晃扯到一边就往前走去。

有些身不由己的韦晃却是连忙的问道,“什么事情啊,还请王兄和小弟说个清楚,也好让小弟有个准备啊”

“呵呵,今天便是那件事了,你老哥我,可是在这两天里,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好好的在丕公子的眼前给你美言,你才有今日一同去荀府见识的机会的”王必自是卖弄着自己在这之中起到的作用。

不过此时的韦晃的脸上,却是有一抹的奇异的神色闪过,当然这个时候的王必却是没有注意到,即便是此时的他注意到,他一定会认为那是韦晃被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给吓到了,毕竟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其实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起过向吴质等人提及韦晃的,而且他在吴质等人的面子却也根本没有他之前提及的那么大。

然而此时的他,在和曹丕吴质等人面前更为疏远的韦晃之前,自然还能有几分吹嘘的资本的。

韦晃脸上的奇异之色,自是一闪即过,不过他的右手却是不知为何居然这个时候缩进了袍袖之内,“难道那个身影说的可都是对的么?”

一路如影随形的王必和韦晃两个人,自是一直走到了曹丕的府邸处,以两个人的身份,却也不用太多的时间,便见到了如今的五官中郎将,以及即将在未来不久极有可能成为魏王世子的曹丕的面前。而在曹丕的身边,却是站立着一个不过三绺长须的文士,那文士倒也长的很有些文士的风流神采,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他那三绺长须,似乎长的有些不对称,尤其是左边的一部分要稍微比右边的高上那么一点。

不过韦晃和王必两个人倒是都对眼前的这两人都认识。

“见过丕公子,在下已经将韦晃韦司直给带来了”王必却是向着曹丕行礼道,接着却也在退过一旁的时候,向吴质也是略略示意。

“韦司直却是辛苦了”曹丕却是开口问向韦晃。

平日里的韦晃自然有几分面目呆板,不过这个时候的韦晃除了略有些神思不定,倒也不怎么难看,至少脸上那份不定的神情,在曹丕等人看来,还以为是韦晃少经这样的场面而显出的心慌不安。

像是配合曹丕等人的判断,此时的韦晃倒是也有几分真的趔趄。

“丕公子请恕在下的失礼”

“是啊,公子,韦晃平日里就是沉默寡言的,并不是成心如此的”这个时候王必还为韦晃说了句好话。

曹丕却是轻声说道,“不妨事”

“不知道,公子叫在下来有何事,但有吩咐,在下定然会尽心为公子,为朝廷效力的”

韦晃这句话却也说得极为有礼。

“韦司直,平日里在丞相府中也是任劳任怨,向无差错,这些事情王长史已经向公子都说过了,不过这些年兢兢业业,可是奈何韦司直少有表现本身的机会,当然公子身为朝廷重臣,又是丞相之子,当然有为国举贤的职责”却是吴质在曹丕的示意下,向着韦晃解说着今日为何要将他叫来的缘由。

“近些日子,老听王长史提到你,故而眼下到有了一个事情,需要韦司直去办办看,也算是对于阁下的一个检测吧”吴质却是和颜悦色说道。

“在下不胜荣幸,得蒙丕公子看重,谢过吴先生,谢过王长史的举荐”韦晃倒是先将感谢的话说了一串。

“韦司直,且别忙着道谢,还请听完了吴先生的解说,等听完了事情的内容之后,考虑一下,再说其他吧”曹丕却是插话道。

“是,是,公子,说得是敢问吴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在下虽然不自量力,不过若是得蒙公子垂青,定会竭尽全力的”

“是啊,公子,吴先生,韦晃在丞相府的功绩却是人人的见的,确实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选,若是将那件事交给他去办,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此时的王必自然又在为韦晃说话,不过在吴质看了他一眼之后,王必的语气和声音却是变的小了许多。

倒是韦晃此时适时的给了王必一个感谢的眼神,加以鼓励。

上面的曹丕和吴质自然是将两个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却见吴质说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需要费韦司直多少心思”

“哦”韦晃却是表示了一定的诧异。

“想必近来你也听到了荀彧荀大夫,抱病在家,虽然已经有了天子的旨意探问,并且加以了嘉奖,以及官位上的封赏,不过毕竟当年荀大夫与丞相交情匪浅,而类如丕公子,植公子还有冲公子等人都曾得到荀大夫的耳提面命,如今大夫患病,不仅天子关心,丞相还有诸位公子都是时时挂念着荀大夫的病情的”吴质自是费着唾沫和韦晃解说着,韦晃自然也是随着吴质的解说,一一的点着头,不过随着吴质解说的越加详细,韦晃的心中却是惊异更多,自是因为他此时隐在袍袖之中的右手上,握着的一个木盒。

“韦司直,你可明白了,你此行的任务了么?”曹丕却是问道,这之间一直在点头示意的韦晃。

“明白了,在下明白了,就是代表丞相以及诸位公子去探望一下荀大夫,感念荀大人这些年为了朝廷,为了天下所作出的这些个功劳,当然眼下丞相日理万机,没空前往,只好将这些事情交给我等去办妥了可是如此么,公子?”韦晃问道。

曹丕自是点头,“却是如此”

“可还有其他的事情么?”韦晃问道。

“韦司直有这份谨慎,就表明你有足够的才能得到晋升,此事交给你去办,定然无差,”却是吴质代替曹丕应承道,“待此事完了,公子自然会将你的表现记在心中的”

“在下知道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就是拿着礼物去看望一下荀大人,然后回来,就这么简单是吧”韦晃再次问道。

他抬头看望曹丕和吴质,两个人却都是对于点了点头。

“想来如此简单的事情,韦司直定然会为公子完成的十分妥帖的呵呵”此时的王必却是又一次的多嘴,此时的他换来的却是曹丕和吴质两个人一样的凌厉眼神。

不过两个人在看到韦晃的时候,却是换做了另一幅和颜悦色加鼓励的样子。

“既如此,在下定然不辜负公子,和吴先生的托付”

“来人,将那礼物拿上来”曹丕却是提高了些微的声音,向着外面命令道。

片刻之间,便有一个近侍双手提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礼盒进来。韦晃看着那个礼盒,然后向着曹丕和吴质示意。

“这便是那个礼盒”

从那近侍的手上接过了那个礼盒,韦晃却是感觉到这礼盒的分量着实不轻。“这么重,还不知道装了多少的贵重之物,又怎么可能是空的呢”

韦晃的面上向曹丕和吴质两个人郑重的谢过,却是和一旁的王必打过招呼,便提着那个礼盒走出了曹丕的处所。

他自是一个人提着礼盒,在一众护卫的引导下,迈上了曹丕为了表示重视而给他准备的一顶轿子中。

坐在轿子中的韦晃却是随着轿子的上下,他的心中也是随之而颠簸,袍袖中的那个木盒依然在,而分量极重的礼盒在他的身边,却是显得那么精美。

“这其中会不会真的如那个人所言的,是空的吧,他又是谁呢,可是他又怎么能够知道这礼盒的事情,又有什么人能够预料到这一切呢,那荀彧见到了这个礼盒难道真的会自己去寻死么?”心中这么想的韦晃,他的手上却是有碰到了那个木盒。

恍然间,就听到,外面的侍卫说道,“韦大人,已经到地方了,请您下轿吧”

“哦,好,这就下”

“哎,呀”“劈啪”

从轿门那里跌出了一个人,连带着那个极重的礼盒

第三十七章 得仁

第三十七章得仁

(感谢书友们如今凑成了七弟子,感谢守在门外等纤纤jojo的打赏继续努力中)

曹丕给韦晃的那个礼盒,此时在韦晃的心慌意乱之下,出轿门不顺,连带着他适才手中碰触到得那个小木盒,却都一并给摔倒了轿门处。

“大人,您没事吧”一同前来的护卫连忙将韦晃扶起来,并帮着他收拾起和他一起掉在地上的礼盒。

曹丕毕竟是身份贵重,从他那里出来的这礼盒,当然也不是平常的物事,经过这一磕碰,倒是没有什么损伤,而且还很是坚固的没有露出什么缝隙,或是被打开的迹象,却是因为在韦晃倒下的一瞬间,他倒是将礼盒抱在了怀中,结果使得韦晃有些皮肉上的苦楚,而那礼盒只因有了韦晃的垫底,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在身边的轿夫,护卫将韦晃扶起的时候,韦晃却是没有说话,却是因为就在他刚才抱着礼盒一起摔落的时候,他确实是觉察到了那礼盒在方才那般响动之下,礼盒之内居然没有什么声响。

“难道真的是空的”

“大人,这是方才掉下来的”

韦晃抬眼,却是从那名护卫的手上接过了那个小木盒。

“呵呵,谢谢了看我这手忙脚乱的,还真是没有适应了这样的场面,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大人,你客气了”

不动声色间,韦晃却是将那个小木盒,施施然的放进了那个礼盒中的底部,然后又了一下身上的仪容,这才向着同来的护卫们说道。

“好了,我们这就进去吧免得耽误了丕公子的差事”

说着韦晃自是要再次提起那礼盒,不过一边的护卫,看着韦晃那有些艰难的行动,便顺手接过了那沉重的礼盒。

韦晃自是对那人笑了笑。

“谢谢了不知这位护卫如何称呼啊?”

“不敢,小人便是唤作卢盛”

“今天倒是承你的情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来找我便是啊”

“谢大人提点”

随后的韦晃一行人,自是进到了荀彧的府内,然后将事前曹丕让他代为转达的那一番言辞向着荀彧讲说了一遍,此时的韦晃自是得知了曹丕的意思,当然曹丕之所以行此事,自然是有曹操在身后支持才敢,也才会这么做的。

虽然名为来给荀彧送礼探望,然而以主公之上位者的意思,在礼盒内,并无一物存放,便是表明了这位他的主上,已经对于他这个人,无物可赏,赏无可赏,自然只有让臣下自己去寻求他的结束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韦晃在见到荀彧之前的这几步间却是一直在为荀彧感到可惜,可叹,不过这样的心情在见到了荀彧之后,看到了那一双像是看透了世情眼睛时,韦晃却是觉得,那位荀令君已经知道了他们此来何意

及后的事情,却都像是荀彧在积极的配合着韦晃他们一行人,让仆人们接过了他们手上的礼盒,并且让韦晃他们回去之后,殷切的代他向丞相大人以及诸位关心着他的人们表示他真诚的谢意

看着荀彧接过了那个礼盒,韦晃在那一瞬间却是没有觉得有那种大功告成的喜悦,不过是一种心神上的失落,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会选上他来做了,毕竟韦晃本身和荀彧,在以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说得上的交情,不过今日在自己猜测到了所行之事的过程之后,仅仅见识到了仁心留香的荀令君的风采,便有了这么大的情绪上的波动,若是让那些以往和荀彧有过接触的人行此事,或许事情定然会有了别样的变化。他们自己却是不愿来,或许更有不敢来,便让人找了他来做这个事情。

若是将来但有后账要找的话,他韦晃便能轻而易举的被人推出去,毕竟荀彧于许多人的心目中,还是有着相当的分量的,尽管他们的**之心或许超过了他们对于荀彧的敬重,但是在荀彧不幸之后,他们心中的无奈和愧疚若是爆发出来,对付像韦晃这样的小人物,还是能够旦夕至其于死地。

荀彧感谢了韦晃一行人的辛苦,然后在片刻间却是草就了一份感念曹操恩义的书信,交给韦晃让他代为转交。

脑中的那些想法,此时在韦晃收拾了自己的情怀之后,倒也给刹住了,配合着此时已经走出了荀府大门之后,韦晃脸上的镇定的神情,倒让想跟而来的一种护卫和交付也都觉得他们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

韦晃此时返身上轿,不过他此时脑中关于荀彧以及荀府的种种一切,却都硬生生的被他给压了下去,却是忍不住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人的神情。

“韦大人,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意,不过是想拜托大人一件事情罢了”

“哦,可是我们之间既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瓜葛,为何阁下会找到我这里呢?”

韦晃当时却也没有什么惊慌,尽管那个人于不声不响间就进到了他的卧室之内,不过韦晃却也相信他平生并没有做过亏欠于人的事情,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恶事临门,心底坦荡,自然也就于胸腹间,荡然而升起不少的勇气

荡然那人的装扮自然在夜色中没有让韦晃看的清楚,不过从那个人的身影和语气上判断,却也如他所言,对于韦晃没有什么恶意的。

“无他,只是觉得阁下看着还顺眼罢了”

“这是什么理由?”听到这般回答,韦晃却是心下无奈。

“不过你也不是唯一的一个,只是我们觉得你们几个人都有这个可能,这才来拜托的”

“什么可能?”

“就是明日,或许你会做一件事”

“明天,我会做一件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至于什么事情,或许是帮人送礼,或许是帮人致意,反正都是或许吧,我们也只是希望能够广种薄收”

尽管那人说的太过虚妄,不过正是因为这种虚妄,在韦晃看来,倒还真有几分真实,毕竟今日之人若是对于明天的事情把握的太准了,那就不是拜托了,而是一种命令或者指示,而若真实那样的话,想来那件事情便会是这些人安排好了的

“哦,既然如此,要我做些什么事情呢?”

“适才在入屋之际,在您的书桌之上,留下了一个木盒,若是便宜的话,但请明日韦大人得便一并作为礼物送出吧,当然毕竟这件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还请韦大人小心行事,另外若是韦大人没有那个机缘的话,那个小木盒,权当一个玩物送给您了”

之后那人便在夜色的黑暗之中隐没了。

看着那人来去自如的身手自是让韦晃心惊不已,而到了这个时候,坐在回程的轿子中的韦晃却是更加的惊异。

“那人是什么意思,是救吗,亦或者是害他本来没有什么礼物,虽然加上了那个小盒子,可是盒中那个药丸,看上去药香四溢,可是越美好的东西,却也更可能是陷阱一般的存在啊想那些鸩酒,白绫,却也看上去都很是不错的呢”

“今天是我做了这件事,却是不知道还有谁也被那人拜托过,虽然说那人并没有威胁我等要按照他的意思做,不过人家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我们的府邸,深入其间,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到呢”

“事到如今,面子上,对于丕公子的指示,已经做到了,而对于那个人暗中的示意,却也是达成了,今后如何,就暂且听天由命吧”

轿子随着轿夫们的行路,自是极有韵律的上下起伏着,就像此时韦晃的内心,却也在上下起伏。

送走了韦晃一行人,看着那形状古朴,雕琢精美的礼盒,荀彧却是一心一意的在观赏着。

礼盒的用料自是极为考究,从其纹理上荀彧却是能够判断出,其出处的木料至少有百年左右的寿命了,掂了掂那礼盒的分量,荀彧一手却是没有能够提得起来,毕竟他如今也有些年岁,自然这体力上便多少有些损伤。

尽管身边的荀恽自是在抱怨着,可是竟然没有引起荀彧多少的注意。

“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能用到这样的好木料啊?”

“父亲,您说什么呢,好歹是丞相府的用度,自然有无数人会为之尽心尽力的,这样的木料却也很是平常的不过,父亲,他们这是何意啊?”

“呵呵,且别说那么多,为父这么多年,不管是出仕为官,又或者是在颍川学习之时,却是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好的木料,而今得见,先让我过过眼瘾啊”

“看到了这个礼盒,你可知道为父想到了什么么?”

“却是不知,似乎这会儿也不是让人能够浮想联翩的时候吧,父亲?”毕竟荀恽对于曹操等人的举动早就已经很是恶毒的预计过,当然关系到了他父亲的生死之事,使得荀恽对于这一切都有些神经质,故而对于此时荀彧的这般淡然,却是益发的让荀恽觉得他父亲的不值。

“可曾记得,曾有一次塞北进贡来一盒酥饼,当时丞相大人事务繁忙,便随手写了‘一合酥’三个字于盒上,放在台上,自是想随后有暇之时再来食用,不想却被那杨修杨德祖给看见了,然后他见到了丞相在食盒之上的手书,便将那食盒打开,将内里的酥饼和众人分食了。待丞相后来想起时,见到的却只剩下一个空落落得盒子,以及他之前所写的三个字,当时的丞相大人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恼怒,自是向众人询问,‘为何会是这么一个摸样啊?’那杨修却是答道:‘丞相有钧旨,并亲自那食盒之上,我等自然不敢违背。’”

“你当何事,丞相的一盒酥,三个字,到了杨修那里却是成了‘一人一口酥’,如此以来,自然让杨修等人得逞,而丞相当时虽笑,可想其内心中对于杨德祖定然是深恶其人啊”

“父亲之意?”

“那杨修自然是聪明,然而聪明之人,太过聪明却不是什么好事的,为父一生行事,自也算的上是光明磊落,勇于任事,平日里做事业太过于认真,然而到了如今这般天下,要想得保安宁,或许应该遵循的便是难得糊涂几个字啊”

“为父我,却已经是垂垂老矣,眼下这般境地,却也是自找的,所谓知易行难,从来为父能够看透他人的心思,也能把握到众人的意味,但是让为父屈从这种所谓的天下人心,顺应所谓的民意,却是难为我了”

荀彧对着一个礼盒,却也在对着荀恽说教着,毕竟荀彧并不希望在自己有所不测之后,他的儿子会因此而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你且打开那个礼盒看看,便应该能够明白了”荀彧说了半天,总归有话到尽头的时候。

在荀彧的示意下,荀恽却是走上前去,伸手便要打开那个礼盒。

礼盒用料考究,而做工却也精细,虽然之前被韦晃不小心在轿门处给摔了一次,这会儿于礼盒之上却是看不到有什么划痕以及损伤。

荀恽自是轻轻的打开了礼盒上面的封盖,荀彧却是很淡然的看着。将封盖放在一旁,荀恽却是没有从中看到有丝毫的物事放置在其中,倒是一旁的荀彧此时的脸上却是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荀恽的额头上自是已经有了些冒汗。

“怎么会没有呢?”荀恽轻微的声音中此时却也带着一种焦躁和慌乱。

看着荀恽即将要将那礼盒翻个遍,挪开了第一层的封闭,却是又要将下面的隔断都给打开,此时的荀彧倒也没有阻止于他,任他施为。虽然荀彧也很少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有过亲昵和爱护的时候,不过如今却也能够看出荀恽不仅能够理解往日父亲的辛苦,而今却也更能体悟到父亲内心中的苦楚,他这个做儿子的,终究还是不能为父亲做些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荀恽自是继续着自己的行为,不过毕竟那个礼盒制作的很是完备,而他又是文质之身,片刻间,就是让他毁掉那个礼盒却也有些困难。

不过荀彧却是似乎有所预料。

就在他将要出口相劝,不要让荀恽再做些无用之事的时候,却是在荀恽恼羞悔恨交加之下奋力仍在地面上的礼盒之中,弹跳出一个小木盒。

见之,荀恽的焦急好歹有了一个发泄之处,“居然还有这么个东西藏在其中啊父亲,您看”将之捡起,送到荀彧的身前。

此时的荀彧倒是没有直接的借过来,毕竟之前的他初一见到盒中的空无之时,多少能够明白曹操之意,便是赏无可赏,让他自裁的意思。而今居然在这般明了的表达了他们所要表示的意思之后,居然又有这么一个小木盒出现了。

这却又是何意呢?

缓缓伸出手,荀彧从荀恽的手上接过了那个小木盒,将之打开,视之,却是一颗圆滚滚泛着青红色光芒的丹药。

“不想这才是最后的礼物么”荀彧开口道。

虽然见到礼盒之内终究有东西露出,不过此时的荀彧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而荀恽见到了荀彧的神情之后,那片刻的兴奋却也被眼前的现实给驱散。

没有东西,自然是要收礼之人自己去裁决,而今有了这丹药,倒是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可是有与没有,这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丞相如今,也会这么多此一举了啊”荀彧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这,这可……”此时荀恽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纵使他早就有了些预料,可是比较那一切都还只是他自己的推测,他当然都希望那一切都只是预料,而且他希望那样的预料只有存在在将来,而不是如此快的以这样的形式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再是成熟的人,再是睿智稳重的人,在他们的父母眼前永远都是孩子,而在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时候,任是再坚强的人,却也无法将那种别离之苦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恽儿,你可知道,为何每个婴孩降生之时,发出的第一声,永远都是啼哭么?”

无声之间,荀恽的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滑落,此时的他听到荀彧的问话,自是摇了摇头。

而荀彧却是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所有的婴孩却是都知道,他们这一生下来,却是要到这人世间受苦受难来了如此的他们,又怎么能够不先为自己的降生而哭泣一下呢”

“可是,既然降生于这世间,终归有一天还会离开了,不过这离开之前,我们却是不能悲戚叹息,扬起头,好好的活着,秉持自己的心意行事,这般活着,才不会让自己在离去的时候,有所遗憾啊”

看着此时已经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荀恽,荀彧伸出右手,轻轻的帮自己的长子拢了拢有些散了了发髻,轻轻的为荀恽脸上的泪痕拭去,“恽儿,你先出去吧,待为父一个人待会吧”

即便再不愿,可是这个时候的荀恽还是听话的离开了荀彧所在的房间,一步一回首,平日里不过三五步便能迈出的房间,此时的荀恽自是希望能够让他的腿猛然间变得短一些才好。

笑着将荀恽送出了房间,独自一人的荀彧却是看着那颗药丸,“丞相大人,孟德,嗨”此时荀彧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法用言辞表达的。

“总之,谢谢了”

第三十八章 白幡如云

第三十八章白幡如云

其实每个人在离世的时候总是孤独的,毕竟人生这条不可能回头的漫漫长路上,虽然平素之日也有人同行,然而那一刻却是没有人能够与之为伴。

当荀恽再次打开荀彧方才所在的房门的时候,一如他所预料的,青红色的丹药已不见,而荀彧,却是全身无力的耷拉在适才他所做的那个地方。

此时的荀恽却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思去想太多别的事情,一见到此时屋里的情形,便觉得天空似乎全变成了一片的灰白。

双膝一软,就那么的轨道了房门处。满怀的情绪,此时却都憋在胸腹间,不得发泄,无语凝咽时,双眼一翻,已然晕厥了过去。

隔了不知道多久,府中的老管家却是觉得情形有些不对,毕竟作为家主的荀彧以及少爷荀恽两个人平素再有太多的话语,却也不会久久没有声息的,到了这个时候,自是来到了父子二人之前所在的那处,当然看到了已经躺倒在地的荀恽以及了无声息的荀彧的身形。

此时的老管家虽说已经活的够久,早也该见惯了这些别离之事,不过如今却是见到这般状况,还是忍不住的内心中情绪上的波动,本就昏花的老眼这个时候已经被老泪所迷,脸上纵横的泪水之下,却是带着一种欣慰的表情。

“老爷,希望您一路走好啊,到了那边,可要好好的,却是用不着这么为难才好啊”

老管家却是先将荀彧的身体找人给抬到他的居处,而后自然是要将荀恽给弄醒,毕竟荀恽从今而后,便是一家之主了,这个时候荀彧的事情,却还是要让他来打理才算是正理。

而当荀恽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些迷糊的神情,在看到了老管家身上以及那些家丁们身上穿着的白衣,却是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呼,自是将胸中的憋闷和着满心的伤痛一起的哭了出来。

“少爷,您可要好好的保重啊”老管家却是劝导着荀恽,如今府中的顶梁柱已经不在了,而这后继之事,却还要荀恽拿主意,毕竟而今荀氏一门中除了已经长成的荀恽之外,其余的儿孙们,或是还在颍川书院中的求学,又或者还在老家成长着,毕竟这几年来,在荀彧本人的低调之下,这些儿孙们却也都各安本分的守在家中平静度日,至于说荀恽,一是因为他如今也是尚了曹氏的宗亲之女,而且本人还有这官位,却是安忍不下去的,

“这个时候,您可不能倒下啊,若是那样的话,您让我们如何是好呢?”老管家说着。

“确实如此啊,还是您老人家说的对,即便是父亲不在了,我也不能让人小看了,既然他们让父亲如此,我却是不能太让他们如愿了,定要将父亲之后的事情,做的最好”

“这样最好,不过事情如何做,还请少爷您予以示下,老朽等,才能着手去办啊”

“您老说的是,毕竟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老随时提点啊”荀恽自是有心妥当的办好眼下的事情,不过他却是没有相关的历练,自然需要一个人在旁边为他稍作提示。

不过再没有什么历练,此时的荀恽也知道,这个时候,第一步要做的却是要将荀彧的事情,去告知他人,当然这第一个要告诉的人,荀恽即便是再不愿,却也知道应该第一时间去告诉丞相府的人知道,其次才能轮到荀彧的那些至交好友,以及荀氏一门的那些个亲戚兄弟。

当然荀恽这会儿却也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几分理智,他当然知道只要他在府门上布置上白幡,不用刻意的再去做什么,那些近来在荀府门前逡巡的众多百姓以及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定然就会在短时间内知道荀彧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需要去将荀彧的事情,一一的禀告那些重要的相关人等。

荀彧之前感谢曹操这份探视之恩的表奏,却是已经通过韦晃的手交到了曹丕那里,自然随之也就到了曹操的手上,看着那往日中五日不见的字迹,曹操并非是铁石心肠之辈,对于这件事,尽管他自觉的没有亲自动手,可是他既然默许了曹丕等人行此事,却是与他自己做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区别的。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况而今已知与君之别离在即。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蹔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櫂容与而讵前,马寒鸣而不息。金觞之影早已不见,欲横玉柱而沾轼不得。久居之人愁卧,怳若有亡。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巡曾楹而空揜,抚锦幕而虚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故别虽一绪,事乃万族:

是以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虽渊云之墨妙,严乐之笔精,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赋有凌云之称,辩有雕龙之声,讵能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者乎

而今搁笔,不过是于君面前,黯然而退之一老匹夫,几分情薄,却是至极浓处,便转淡

所言,不知所云但到今日,却也不善祝丞相心偿所愿,各安其分吧”

对于荀彧所提交的谢恩的奏表,曹操览毕这区区几个字,却是没有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过就在他读完这些文字的时候,却是已经有近侍拿来了有关于荀府之上的情状。

毕竟对于自己地盘上的一些事情,曹操得到消息的速度那当然还很是快捷的。更何况荀府这处,却是近来他们所关注的重点。

想曹操以及荀彧这类人,不管他们的心性如何,不过他们却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果决,但有决定,却也会尽快的去执行的。

故而对于荀彧知之甚深的曹操,自得到了曹丕那边报来的执行事宜,并从曹丕的手上接过了荀彧给他所留的算得上遗书的这份奏表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荀彧却是要离他而去了。

虽然自从当年他将荀彧从他本该从事的官位上抬高,架空了他的权势之后,便是因为他觉得荀彧在心中已经和他有了疏离,毕竟他对于荀彧时刻不忘尊奉汉室天子这一点,却是有些不满,想他们一路行来,荀彧本就是他曹操视之为他曹操的子房,尽管历史上的留侯张良,却也在初投刘邦的时候,对于故主的韩国,也是多有留恋,更是屡屡的借用刘邦的势力,来帮着韩国达成复国之愿,然而在看到了天下大势所趋之后的张良,却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收起了他那份原本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一心的辅助了刘邦成就了大汉的基业。

而在曹操的心中,对于这位其才不下于留侯的当代贤士,未尝没有希望他能够像留侯张良那样一般,即便是他心怀对于大汉的感恩,可是在曹操的心目中,自是希望像荀彧这样的智慧之人,应该能够看到天下大势的变化。

至于当初荀彧向他提出的那个奉天子以讨不臣,虽然那个时候荀彧的这个提法和董昭,所献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略,在那个时候执行的过程中,形成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不过所谓的奉天子之事,在曹操看来,既然当初前秦的时候,都已经去除了所谓的分封诸侯这样的事情,而今,在已经有了四百多年的帝制的中原大地上,不管是任何人,或是任何势力,但有养成了足以争霸天下的势力之后,却是定然不会有哪一个人不用手上的势力去争取那一个位置的,毕竟天子却是要比做个诸侯长的权势更为让人期待。

故而在曹操看来,荀彧的想法,固然是很美好的,可是那样的事情,终究是不符合现实的,也不能满足了他曹操本人的心意。他曹操却也不是圣人,既然汉室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去把持天下的权柄,那就应该很明智的早早的将那份权柄和象征给让给他人来做。

当年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而今这汉家的天子,却是更比当年的秦二世差上太多了,而他曹操却不是那个赵高,更不是王莽,至于其他的天下诸侯却是没有一个是当年的刘邦和项羽,虽然人人皆都称扬刘备深有高祖之风,当然江东孙权所占据的地盘,倒也多是当年西楚霸王所处的地方,不过被他称为狮儿,诚不可与之争锋的小霸王孙策遭了意外而亡故之后,至少江东却是少了当年那种积极向外张扬的那种气势,对于这一点,却是让曹操对于孙权多少有些看不起。

对于如今的天下的情势,曹操自认为他的行事才是更符合如今的大势,算得上是顺天应人之举,而荀彧却是太过理想,他所设想的那些事情终究不会实现的,毕竟以曹操看来,即便是刘备这个汉室宗亲,若是能够和他曹操易地而处的话,想来刘备的心思多少也和他曹操相差不了太多的。

不能为我所用者,不能助我成事之人,所谓非友即敌,这便是如今曹操的心思。在那些人还没有影响到他的事情的时候,或许曹操还会偶尔念及一些旧日的交情,对于那些人的存在抱有一点点的期许,希望他们能够终究有一天看清了天下的情势,回头是岸,与他一起去创建一个符合他曹操期许的前程,可是终有人让他失望了,先有崔琰,现在又有了荀彧。

当然崔琰和荀彧却是没有可比性的,若不然崔琰为何会让人直接提溜到了许都城中的监狱中,并最终幽死其间,而荀彧如今却是有着在家中“病故”的待遇。

终究是,荀彧死了。

这位和他一同并肩作战了数十年的战友去了,曹操的心中总是有些心情上的波动。

“可有荀府上来的报丧表?”不知道过了许久,曹操却是才渐渐的将那份心中的抑郁给派遣而散,毕竟他所求的事情,并不能够因为荀彧的一件事情给耽搁下来。

“尚未收到,不过想来快了吧”却是华歆前来曹操的身边听命。

“若是有那边的表走的话,就尽快给孤这里送来吧”

“是,丞相大人,那么那件事如何?”

“就让董公仁还有哪些人,先都停上两三日吧,反正也不差上这片刻的功夫,孤还能等得起,难道你们都等不及了么?”曹操说道这里,却也是在言语间带上了些微的怒气。

毕竟是一个让他也很是佩服的人就这么走了,虽然他最后的行事并没有让曹操如愿,更是在种种的地方和他在作着对,当然这也是曹操自己的想法,以荀彧的为人却是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有妨害到曹操的。

每个人其实都很矛盾的,有时候你会特别的恼恨一个人,甚至希望看到对方的消失才会甘心,不过当这个人真的不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你却又会时不时的想着他。

而今的曹操却也就处在这样的情绪之中,虽然荀彧的存在对于他称王的举动,已经在无形之中给他设置了一个极大的障碍,使得他不得不将之除去,不过而今荀彧就这么让他在轻易之间给去除了,可是曹操却是怅然若失的想起了斯人的好处。

若没有了荀彧的帮助,或许当年在曹操大军出征徐州的时候,便会被皱起发难的吕布将他的根基之地给夺走。若没有了荀彧的劝谏,他当年在和袁绍于官渡一带对峙,也就不可能会坚持下来,更不要想坚持到最后并取得了那一场奠定了他北方霸主地位的大战的胜利。

可是如今,斯人已去,从今而后,能够让曹操看得上的,并能够全心信重的人又少了一个,从今而后,在这去日无多的俗世间,曹操却也觉得更是多了许多的无趣之人。

“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百寮士庶,唏嘘沾缨,机女投杼,农夫辍耕,轮给辄而不转,马悲鸣而倚衡”

“子建的这些话,从今而后却还有那个人能够担当的起呢”

“不过,丞相,若是荀恽那边的报丧表奏到了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华歆此时却也知道,即便是荀彧已去,可是在曹操的心目中的地位倒是更有所拔高了,毕竟从今而后,想来曹操也更会只记得荀彧对于他的好,而那些所谓的恶感或者厌恶之情,却是再也不会有了。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人死如灯灭,恩怨万事消,然而所谓的怨恨之事,未尝不是更进一步的恩德呢

“以尔等之意呢?”

“这个,却是还要让丞相示下才是啊”

“哼你们就先回去,看看如何为荀文若做好这份哀荣吧再报与孤知待荀府的报丧表上来的时候,一同拿来孤看”

听了曹操的指令,华歆自然是躬身的退了出去。此时偌大的殿堂之中,曹操却是突然间感到了一阵孤寂,随着他自己的权势的日益增加,似乎在他身边的人,能够和他知心的人竟然是越来越少了。

或许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能够和他交心的人,应该更加少了吧想到这里的曹操,双眼开闭之间,却是在眼前闪现过两个人的身影,不过那两个人的身形自现身之后,竟然渐渐变得或明或暗起来。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双眼,曹操孤坐在暗榻却是觉得有些无趣,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合身团做一团,就那么的侧卧在榻上,留下一个背影给门口。

对于曹操的反应,自然是很快的便传到了曹丕的耳中,却是见到曹操并没有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满意,曹丕的一颗热切的心,在片刻之后却是硬生生的让他沉寂下来,对于曹操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曹丕却也能够料想到一些。

虽然荀彧死了,接下来让朝臣稍作举动,他自然是能够称王,可是想想一下,当年为他屡建功劳的大才,就这么在自己的手上给去除了,曹操是狠心,却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情绪,他也会有七情六欲,而且像曹操这样的人物,他对于自己的情绪却是更加不愿意去控制,若非如此,他但有心疑,便能把剑而将吕伯奢一家给杀死,而但有仇恨出,根本不顾及什么,便能做出挥军攻打陶潜的徐州,更让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进行着屠杀。

想到了这些,而今这样的情势下,曹丕却是知道他还没有到了该他庆祝的时候,毕竟如今距离让他能够最终获得曹操的欢喜和肯定,以至于让他继承了曹操位置的目标,还差了太多太多,他而今也不够是万里长征走了一步罢了。

“如今,也不知道,父亲,会如何举动呢,厚葬荀彧,给一个极高的哀荣,或许便是如此吧”曹丕却是自言自语道。

“不过,公子,这个时候,不妨公子待到荀府那边的报丧表上陈之后,请您即刻到荀府拜访才是”却是司马懿这个时候进来曹丕的府上,向他进言道。

“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呢?”曹丕却是有决断,有雄心,然而曹操的几个儿子中能够像曹操那般随心所欲,却又担当的自是不是他曹丕的。

“定然不会的,若是公子那么做,或许是丞相大人于面上会有所不满,然而公子且想一想,如今这去世的人,并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荀彧,荀彧何人,与丞相的情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司马懿却是知道曹丕并不是笨人,有的时候,只需要轻轻的给他提点到,曹丕就能做出他自己的判断的,对于曹丕,司马懿却是知道,在这样的主子面前,切不能让他觉得你的才能比他高,毕竟曹丕不是曹操,同样都是隐忍之人,司马懿却是能够看到曹丕在他伪装的沉稳之下,还有一颗极为嫉妒的心思,若非如此,他在曹植因为铜雀台一赋,名闻天下之后,为何也要暗自的发奋,更对于那个时候的邓瀚做出一副亲近的摸样,虽然那个时候的曹丕是携着曹冲两个人一起去的,可是那个时候曹丕的心里未尝没有抢先在他人之前将邓瀚加以笼络的心思,当然对于能够在文学之道,将他的那个四弟给压下一头,这样的人物,他曹丕不管如何,都要感激的,天下第一自是让人敬仰,然而这天下第二自然就少了许多的光辉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照仲达之意行事,那边一有动静,我便去荀府上致以祭奠”曹丕却是说道。

司马懿听了曹丕的话,却是眼内一丝了然的目光闪过,所谓仲达之意,便是成了便是你之功劳,然而若是有了疏失的话,却也是因你之故

对于荀彧的病故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关注之下,却是在许都城中很快的便广为流传开来,毕竟荀彧的影响力在许都城中却是不容置疑的。而且那些之前就在荀府外逡巡的百姓们在见到了荀府挂上的白幡之后,却是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可能是近日来纷纷扬扬传言的荀令君病重不治了,一时之间自是众多都感念荀彧恩德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来表达对于这位大人的哀思。

此时荀府上的荀恽自是已经在老管家的提点下,好生的将荀彧的身体加以了处置,虽然他在为荀彧换衣的时候,仍然觉得荀彧的身体依然留有余温,并不像他往日里得知的那般冰冷,然而荀恽那个时候却是身心之中仍旧还处于悲痛之中,而且在老管家的劝说之下,他却也将那当做了是自己的幻化的感触。

及后在荀彧的亲朋好友纷纷得知了荀彧的事情,而赶到了荀府的时候,荀恽却是已经将荀彧的身体安置到了棺木之中,至于荀彧此时的棺木,却是老管家给提点并安排的。

尽管荀恽并不愿意这么快就看不见荀彧的面容,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按照老管家的建议给做了这样的举动,毕竟荀彧的亡故,却是并不能宣之于众的事情,若是让他再多看些时日的话,荀恽却是自觉的不可能管住自己的行为,做出什么让荀彧不能闭眼安心上路的事情出来。

对于荀彧的话,荀恽却是向来都很是听从的,毕竟他如今已经是另外置了房舍,并不在荀彧的身边孝敬,若是再不能做到对于荀彧话语的听从的话,他这个儿子的孝顺却是从何而来?

而今荀彧自是去了,可是荀氏一门却还都健全的生活在曹操的治下,他们还都有着各自的前程,而且荀彧定然不会希望只是因为他的去世,然后因为荀恽的不理智,造成什么事情出来,让他们这些荀氏的子孙都一一的随之而去。

故而当郭嘉,这位对于荀彧很是敬重,甚至敬仰的许都城中的浪子赶到荀府的时候,见到的依然是荀彧的棺材了。

没有想象中的哭泣,也没有什么太过悲哀的表情,似乎郭嘉此次来荀府并不是要来致祭的,倒像是和以往一样来这里看他的老朋友的。

虽然郭嘉也是觉得荀府上的动作有些快了,不过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现实,却是用不着,也无需再去纠缠于那些细枝末节了。

“文若,呵呵,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或许今后,你就不用那么累了吧不过今后倒是让我如何再去那里找你这么一个乐意容忍于我的倾听之人呢,找公达么,你也知道的,那个老家伙,却整个一个闷葫芦,十句话却也不会说出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来的,呵呵”虽然郭嘉自是说笑着,然而脸上却是在无声的流着泪,“你走的好自在啊,你倒是痛快了,可是斯人已去,让我如何自处”

“悲苦,却不是我郭嘉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可是很少哭的,而今想不到在这里,在你的灵前却是很是狼狈啊,你说,你要如何赔偿于我,我也知道,若是你还能说话的话,定然又要笑话我,这会儿又钻到钱眼里去了,可是今后你倒是轻省了,我还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你呢”

“今天,却是又收到了荆州那边来的好酒,平日里,你总不过是浅尝辄止,现在就痛快的陪我一次,可好免得路上觉得冷,就多喝两杯去去寒吧”

将临来手上提着的三坛子酒,郭嘉却是就那么直接的倾倒在了荀彧的灵前,自是一时间这府内上下酒香四溢。

不过这个时候,荀府上下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笑闹之意。

“文若,文若,且请慢行啊”随手从边上的仆人的手上扯过一条白布,郭嘉却是就那么洒然的离了荀府而去。一路上却是歌声不断,不过语词中却是带着对于荀彧的挂念,固是长歌当哭

“哀恸心扉,其情也悲。泪染浮云,凄凄伤怀。念往日依怀酣睡,时近三十余载,今一朝别离,何能再复?两眼泪珠诉心伤,千里清风断思绪。非由天理之不公,实乃命运多舛,人生崎岖之途。旌德明月,和善春风。将悲愁埋心底,忧念藏脑际,时以豁然之态笑度今生。虽心愿未了,记挂未平,留下了泪水映照,五月风云暗泣;眼中音容,今日化雨心更伤。”

听着郭嘉的言辞,荀恽却是更见心伤,不过心中的悲伤之意更浓,同时心中的恨意更增。

报丧的表奏却是已经让人提交到了丞相府上,虽然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他本人前去递交更合乎情理,不过这个时候的荀恽,如何能够有那份心情,更别提在见到了那些人的嘴脸的时候,他是否能够忍得住心中的恨意不外露

就在郭嘉离去后不久,荀恽却是没想到,荀攸居然来了,毕竟荀恽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荀攸,自是因为他这位表兄如今的身体却是依然衰弱的很,他当然不想让荀攸在这个时候出事,若是在荀彧的灵前,因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而让他原本有些平复的病情,再次给加重的话,对于他这个后辈加小弟来说,既是对于长辈的不孝,却又是对于兄长的不恭敬,故而他却是没有向荀攸那边报丧,也是想着随后在事情稍有平复的时候,再去向荀攸那边赔礼谢罪。

“表兄”此时见到了荀攸一副悲戚的摸样,荀恽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已经强自压抑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荀攸比荀彧更加年长的经历,对于这样的悲欢离合,本就是早就见惯了,不过如今于他而言,虽然是他年长,然而却依然是后辈,对于这位小叔,和他一般心迹的同道之人,此时的荀攸本来也有着千般情绪般情由来痛哭的,可是在见到了荀恽这幅模样的时候,他却是对着荀恽改口相劝。

对于荀彧的病故,以荀攸的心智当然能够猜到其中的原因,其实不止是他,像郭嘉却也是多少能够猜到其中缘故的,不过他们总是心内明白,却是不能说出来。一切的悲苦,也只能伴着眼泪往自己的心里流淌。

“往者已矣,却还要善保己身,方才能够不负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若是伤心过度,却是如何能够让叔父安心的上路呢”荀攸忍着自己的伤痛,说着平日的他从来说不出来的话,此时的他却也觉得一切都是情势使然。

好不容易的将自己的情绪给控制住,此时许都城中,两个荀氏宗人,却是能够对于荀彧的身后事做出彼此的意见交换。

“长倩,可曾决定了,何时起身呢?”荀攸却是问道。

像这个时候的人们,若是亡故的话,自然要迁回自己的祖坟方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向荀彧这样的出身的人物,毕竟他们荀氏一族在颍川一地却是望门大族,而已荀彧的身份地位,自然要回归到了祖宗的坟茔才是最好的。故而此时的荀攸这般问,当然是要看荀恽他们什么时候行此事。

“这个却是还要看丞相那般,如何决断了,毕竟父亲这样的故去,想来丞相那边定然会有话说的等这边的事了之后,我便扶灵回颍川,将父亲安置好了,便带着兄弟们在老家那里守孝三年”

“这却是应该的”荀攸自是和荀彧为叔侄,像他们这么近的亲戚,荀彧病故,以荀攸的身份,却也是需要为之守孝一段时间的。

不过荀恽却是不希望荀攸也这么做,毕竟荀攸还是病人,太过苦了他,总是不好

“待到那一日,起灵的时候,我却也要去送一程的”

果然荀攸还是说出了让荀恽不想的话。

“长倩,你也莫要劝我,我已经决定了”荀攸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过荀恽却也知道像荀攸这些,只要他们决定了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的有所更改的,他倒也没有相劝。

就在两个人在商量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荀府门外,却是迎来了一行人,看着那当先而行的人,有知情的人,却是都有些情绪上的变化。

原来来人居然是曹操的五公子,曹冲亲自来了,不仅来了,而且曹冲的身上,却也身披着白衣,倒是没有披麻。

不待荀府上下的迎宾之人通报,曹冲自是一直走到了荀彧的灵前,亲自的恭敬的施礼致祭,见到了曹冲这般举动,荀氏这对兄弟却是不敢怠慢了,毕竟曹冲却是不是一般人呢

“冲公子,亲来却是让家父地下若有知,也会感到不安的”荀恽的话,虽然是表示对于曹冲的感念,不过若是仔细听来,却是还会有些不妥当的。

倒是此时的曹冲并没有能够发觉,毕竟他自是知道此时的荀恽等人都在悲情痛苦之中,情绪激动之下,难免有些言语之间的冲撞。

“文若先生,一代大贤,又对朝廷屡建大功,如今一旦身去,却是让朝廷失一栋梁,想以往的时候,先生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总是能够让我等获益匪浅,而今却也让我等损一良师,诚为可叹啊”曹冲却是说道。

对于曹冲对荀彧的称许和赞叹以及感念之词,倒是能够让荀恽和荀攸听出这些话,确实是曹冲的真心之言,倒也让荀恽心中稍有些平缓,而于旁人的眼中,却是见到了曹冲此时的那种胸怀。

而在随后,紧跟着曹冲到府不久,却是又有曹丕领着丞相府的探视,以及由丞相府颁布的天子旨意赶到了荀府上致祭。

曹丕见到了曹冲居然比他更早一步到了荀府,自是让他心中的诧异和嫉恨之意油然而生,不过这个当口,心思深沉的曹丕当然不会发作。

和曹冲略作几句了交谈,而后却是对于荀恽自是一番的宽慰和勉励之言,曹冲毕竟如今在朝廷上没有什么实际的权位,虽然有个朱虚侯的爵位,不过他来到荀府这里致祭更多的意味上,还只能是代表着他个人的身份。而曹丕不仅是担着五官中郎将的官位,还在很多人的眼中已经算作了曹操之下的第一继承人,当然此次来荀府,曹丕不仅是要为荀彧致祭,还带来了天子和朝廷对于荀彧的死后哀荣的肯定。

说起这个,曹操自是让华歆等人做一个好好的思量,华歆等人自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连忙的找来了相关的官员,例如九卿,鸿胪寺,等等相关的能够插手到官员晋升,以及谥号等的人员来一起商量着对于荀彧这一个早就算得上过气人物的处置。

虽然他们也知道曹操对于荀彧还有不少的情谊,当然随着荀彧的去世,曹操对于荀彧在这个时候,多一些缅怀和念挂,更是人之常情,故而他们这些被华歆找来的人却也对于如何封赏这位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人物的时候,倒也不怎么吝啬,毕竟今日的荀彧却是极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们自己的明天,所以给了荀彧比较高的地位和认可的话,将来对于他们这些人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抬高。

当然他们的速度能够这么快,还是因为领头的华歆,却也是有些急着让人们尽快的能够从荀彧的事情上,走出来,毕竟他本人却是当年从荀彧手上接过尚书令这个位置的,若是让人们将更多的旧事重提,倒是显得他如今这个在位的尚书令,在功绩上就会不如荀彧。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既然曹操早就有意将荀彧的影响和声望压制,而今虽然要提到了,却是不得不提,即便如此,想来曹操也不想在这个他要称王之前的时候,让荀彧这个已经去了的人还要来干涉到他的前程。

故而这个时候的华歆他们倒是很快的便给荀彧想到一个很美好的谥号,“睿”。

不过在他们将这个谥号交到曹操的面前的时候,曹操却是有些不满意,毕竟让荀彧消失的意思终究是出自于他,若是让人们总是记住了荀彧的“睿”,那么相比之下,让荀彧不能善始善终的他,却不是显得不睿智了么?

当然这个时候的曹操并没有为难一个已经去了的人的意思,却是将之改作了“敬”

自然此时在曹丕带来的天子旨意中,却是已经将荀彧封作了的敬候当然从这个谥号的改动之中,却也让人能够看出曹操,即便不待见了如今的荀彧,可是对于荀彧还是有那么一份敬重之意的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光禄大夫荀彧,一向以来,公忠体国,堪为人臣之典范,然而天不假年,让如此德勋昭著的一位贤人,不幸中道而亡,使大汉皱失一柱石,着实让人为之扼腕叹息为表天子之哀思,特追封荀彧谥号为敬候,追认其为太尉钦此”

第三十九章 总有意外

第三十九章总有意外

天子的诏书,在这个时候,当然完全都是丞相曹操的意思,尽管荀恽能够从其中听出此时曹操对于荀彧的敬重之意,然而正因为如此,此时的荀恽对于朝廷中的那些衮衮大臣的埋怨之意更重。

“人都死了,这会儿,还来卖好,有什么用呢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也觉得你们都是仁人志士,正人君子罢了”荀恽自是在接到天子诏书的时候,心中想着。

丞相府的意思,自然也在曹丕带来的话语中给以了充分的表示,而后曹丕却也在前来荀府上致祭的一众朝中的大臣,又或者是那些个许都城中的诸多的名流人士的面前和曹冲两个彼此都做着种种的笼络人心的举动。

他们这样的举动,看在已经有心的荀恽的眼中自是有着说不出的反感和厌恶,却是借口事情过多,早早的离开,跪倒在荀彧的棺木之前,去做了他的孝子贤孙。

而荀攸本人却又是身体羸弱,当然既不能随着曹氏这对兄弟周旋于其间,也没有那份体力去跟着荀恽在那里守灵,不过他也看出了如今的曹氏兄弟却也已经开始了彼此间的争锋,这些事情,却是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可能避免的,毕竟实力已成,而曹操本人的年龄也到了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了,而且这又怪曹操本人的能力太强,当然使得他的每个儿子却都有着不错的能力,彼此间自然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不过这些事情,于荀攸而言,却是他们曹操自己的家事,如今的荀攸在见到了荀彧的这一番病故之后,他本身的心思,却也有了更多的看淡之处,对于如今的朝廷,荀攸自料,尽管他平日里敏于事而慎于言,不过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曹操或者诸草要取当今天子而代之的时候,他或许也会步他叔父的后尘,不过以他如今的身体而言,或许他并不会有见到那一天的时间了。

告罪之后,荀攸却是从两位公子之间退出,本来他还想着在荀彧的灵前,也稍作些致意,不过他却是耐不过此时荀恽的坚持,还是听从了荀恽的意思,被人给送回了自己的府邸。

终究,两位公子却也要离开了,荀恽却是在他们走后,忍不住将自己关在当时荀彧不在的那个房间里,大哭了一场,更是在其间将他对于诸曹的不满肆意的发泄了一通。

对于荀府中的这一切,自有渠道的邓瀚却是总能适时的把握到。当然对于荀彧这里,他作为荆州的使者,还有顾念着他和荀彧以往的交流,他自是也亲自领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到荀府致祭。

而接待他们的人,却仍旧是当初那个和他们有过接触的荀府的老管家。邓瀚他们在荀府中却是没有多做停留,毕竟他们此时的身份在许都城中还是多少有几分尴尬的。身处尴尬之地,总是需要一些谨言慎行的。

如今有了天子的诏书,以及曹丕带来的曹操的致意,荀恽便随即上表,在谢恩之余,当然也提到了,希望能够尽快的将荀彧的灵位迁回颍川故地的意思。

对于荀恽的表奏,曹操在接到了他的表奏之后,自是不会加以阻拦,甚至对于荀恽要进行的随后的守孝三年的举动,更是加以鼓励和称许,并且也准许荀恽带着妻儿等人一起回颍川去守孝,当然对行路的安全等问题,曹操却是也提出若是人手不足的话,他却是要命人沿路随行。

不过对于此时的曹操,荀恽不管他要做什么事情,都会觉得他是在假惺惺卖好之中。对于曹操提出的要派人护送他们会颍川的举动,却是婉言谢绝了,他却是说道,着沿途之上,却都是处在丞相的治下,而且从许都到颍川的距离并不是什么远程,想来这些路上定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故而合着荀彧的府上还有他本人的府上,两处加起来也足有三五百人,这一行人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对于荀恽的推辞,曹操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坚持的事情,毕竟如今的他对于荀彧当然有感情,不过人已经走了,对于他的身后事情,曹操自认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而且对于曹荀彧的几个儿子,也都在官位和勋爵上各有了封赏,这么一来,这些荀氏子孙却是没有衣食之忧,还有这他人没有的爵位,只要这些人没有什么异常的话,在曹操以及曹氏一门党政的时候,他们本身却也不用为自己的荣华富贵担心的。

想来荀彧如今虽然已经死了,可是生前扬名,身后又有了哀荣,也已经做到了所谓的封妻荫子,曹操做到了这样,在他想来对于荀彧一酸有了交代了。

故而如今荀恽想要回颍川安葬荀彧,曹操自是为他大开绿灯,还下令沿途上的经行的官员都要做到相应的照顾,尤其是颍川,却也要好好的为荀氏一门的事情上心,莫要做出什么让荀彧不安的事情。当然若是那样的话,他这个丞相却也会相应的会有所不满的。

对于曹操的这一番好意,荀恽却是坦然受之,而且他在得到了曹操的允许之后,却是随即便动起手来,毕竟他如今对于许都城中多有失望之意,在这块失望,伤心的地方,他当然没有太多的心思继续待在这里,或许他希望能够在将来守孝三年之后,会有所好转吧,反正此时的他却是对于许都城中已经是个失意的人了

他这里行动的迅速快捷,却也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的催促于他。

当然对于荀府上的举动,身在国宾馆中的邓瀚却是一直都在关注之中。

“先生,此次却是全要看你的那颗丹药的效果如何了?”此时的邓瀚自是在华佗的居所之中,有些担忧的问着华佗。

对于华佗的医术他当然相信,不过毕竟之前的华佗却也说过他此次炼制的这一批丹药却也是初次行此事,至于效果如何还有不少的不确定性。

“那颗迷神龟藏丸,虽然是初次行事,不过据老夫的估计,即便不能达到让人昏睡五天的效果,打个折扣,三天却是可以的”

“而且这之所以命名为龟藏丸,却是能够控制人体的消耗,对了就是子浩你之前曾经提到过的什么新陈代谢,减慢了人的新陈代谢,而且让人在消耗减少的时候,昏睡中却也不会有太过痛苦,当然更不会让人就真的那么一睡不起的”

“可是小子还是有些担心啊,毕竟荀令君的身体,您老人家之前并没有为他把过脉,也就是不怎么清楚他本身的情况,而且那药效也是初次施展,会不会这其间有什么万一啊”

“子浩,你这么说可就是有些难为老夫了,我们这次的行事本来就是居间取巧的事情,若真是一切都能够如你所说的那么美好,让你做什么事,都是完美的做到了的话,那么老天爷对你是不是也太好了些”华佗此时却是调侃起来邓瀚。

“您说的也是,小子有点紧张了”

“呵呵,这个时候,老夫倒是觉得,你不应该担心老夫炼制的丹药,反正老夫自是相信,只要到时候你能按照之前老夫曾经传授与你的那些个救治之法,到了途中将荀彧从棺木中抢出来之后,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却是能够就回来的所以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其他布置会不会如你所想的那般顺利才是呢”

“第一步,我们让那几个可能接触到礼盒的人,将药丸藏于其内,这点已经做到,接下来,却也让人确认了荀彧却是在服用了那颗药丸之后才被人发现气息全无的,这一点也是确认无疑了,至于其后,让荀恽快速的将许都城中的事情都料理了,这些目前也都在做,而且也已经有了结果,现在算来,荀彧昏迷被安置在那个有机关的棺材之中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十个时辰”

“既然这其间一切却都是保持着联络,想来事情还都一切顺利的”华佗却是说道。“而且不是你上次去荀府的时候,也曾经问过那个人,说是你的那个什么生理盐水的装置也都一切正常着这么一来,老夫自己敢为那迷神龟藏丸担保有三天以上的供养,而又有你那个盐水可以让人保持约略五天以上的生机不绝,这么说来,我们还有至少五天左右的时间,这点上还是很充裕的”

“从许都到颍川,不过百十里的路程,若是快马而行的,不过半日间可以到达,而今还有这么多的时间供你支配,子浩,你也不用太多心了,想来老天爷让你将荀令君的命给偷了来,定然不会就这么让他随便的溜走的”

“那还要神医有这般的炼丹神迹,能够将满足了小子那么复杂的要求,既要让人昏迷,还要让人的生机潜隐,犹如龟蛇等物的冬眠一般”

“或许一般人还不知道龟蛇这些动物会有冬眠一说,若非老夫往昔之时多在乡野之间行走,却也不会得见这些动物于隆冬之际,却是会像是死去一样的生息”

“就是说,这还多亏了有您在啊”

“不过到时候,子浩你要出城一趟,这样的事情,想来不会是片刻间就能解决的事情,而且不仅是你,还有陈到将军,也是需要出去一趟。于此间,却是若是有什么变故,如何应付?”

“这两天,文直却是都在模仿着我的语气说话,到时候让他假扮于我定然是能够昏过去的,还有陈到将军,也会在白耳精兵中找到一个替代之人,毕竟我们近来都甚是谨慎,不怎么外出,许都城中还有不少人连陈到将军的颜面都没见过,他那里却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至于说我,这两天除了让文直在模仿我说话,我倒也让那个老道士给模制了一张和我相差不过的面膜,到时候让文直稍作应付,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邓瀚说完,华佗却是点了点头,毕竟周不疑和邓瀚两个人在本身的气质上倒也相差不多,毕竟周不疑本就是文质之人,加上他又跟着邓瀚学了太极,故而使得两个人的气质很是相像,而周不疑这些年来,跟着邓瀚,对于邓瀚的行事,很是熟悉,并且他对于邓瀚的崇敬之意,却也不输于邓艾多少,故而也在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在模仿着邓瀚的行事,故而将这样的假扮的事情,交给周不疑却是绝没有什么问题的。

“许都城中的事情,也就这样了,至于国宾馆中,老夫应该能够将这里把持住的不过你们在外面的人手准备的怎么样呢,那荀恽此次回颍川,可是带了不下于五百人,这么大的规模,若是行事有差的话,让救人的事情,因为路上的不小心而结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啊”

“您老顾虑的是,这次的事情,我之前却是已经严令晋森他们,挑选的人手却也都是人品和身手上都信得过的,想来即便这些人多年在外,却也不会轻忽了我的命令的”邓瀚自是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就好,每次和你小子接触,却是越接触,便越搞不懂你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在事发之前早就有所布置妥当了,虽然不一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作的,不过还真是让老夫很是惊讶的,要是可以的话,老夫还真想好好的研究一下你的,子浩”

“您老,可别这么说,”此时邓瀚看着华佗望向自己的眼光,却是没来由的有一种被人当做小白鼠的感觉。毕竟华佗本身的医术造诣能够达到这个时代的巅峰,或许也是因为他本人在有些时候也会有些极端的追求的因素,“小子我做事情,不过是希望能够做的尽可能的完美,而且总是在事发之前有些准备的话,当然要比事到临头,懊悔急迫好太多了,您说呢”

对于邓瀚的话,华佗自是赞成的,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切就要看你们的了”华佗却是在感叹完毕之后,要送客了,他还有着他自己的事情,对于天子的疯癫癔症,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在和那个老道士有过接触之后,华佗却也从左慈那里得知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左慈在当时天子无力阻挡曹操称王的大势,而左慈尽管可以自保,然而他却是没有什么实力和势力,去打消曹操的野心。

尽管左慈的话已经印证了自己对于天子那种病症的诊断,天子无病,然而却也有病,更多的病只能表现的是一种心病,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但是在这之前左慈也是见到天子的身体已经被心神不属上的事情,影响到了他本身的身体的健康,故而才会给天子刘协炼制了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虽然左慈的炼丹之术,自是没的说,不过天子的秉性却是没有让左慈如愿,天子的心性,在这些年的内外逼迫之下,却是变得有些不稳定,时而他能表现的坚强,时而却是怯懦的如同老鼠。

在见到了左慈的丹药的时候,他却是表现出了一种急不可耐的意思,不顾左慈所炼丹药的药性十足,趁左慈未曾注意的时候,却是服用的过了量,故而他的精力自是要比以往的时候表现的很是亢奋,于自己的理智终究没有能够控制得住。

心神疲弱,身体太过神元气足,而两者没有能够匹配,却又时时处于一种不稳的状态下,当然会因此被人当做精神不正常。

华佗要为他卸掉过量的元气,而左慈在这方面对于人体的调养上,自然是不及华佗的。

而今随着荀彧的被曹操死亡,自然左慈却也在让天子更加的清楚的看出了曹操的心思,对于这个当初跟着他一起创建了如今曹氏一门势力的重要功臣,曹操却也是在其有意无意阻碍了自己进程的时候,置之若同没有什么用的垃圾,想杀便杀之,使得天子的心中对于如今的权势,却是多少有些淡然了,毕竟他不过是没有什么能力和势力的,想他在许都城中的民望,甚至都不如荀彧,而荀彧之死,也在曹操的控制之下,最后又成了他曹操对于麾下臣子的重视和爱护。

这般的颠倒黑白,即便是天子已经明白,可是他却是没有那份实施的手段和实力,可以想见,若是曹操那一天觉得他看不顺眼了,这个天子却也会被弃之敝履。而且就像左慈说的,所谓的黎民百姓,却是善于忘记的,毕竟他这个天子虽然继位了这许多年,然而他对于天下的臣民却是少有什么恩惠的,而这样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哪些只顾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市井小民的拥护,毕竟如今的安定,如今的安康的生活,他们却是会觉得是由曹操给他们带来的。

天子于此时,无用

为了安慰这个时候的天子,华佗却还是一如继往的用他的医术为他做着增益。故而对于邓瀚他们的行事,华佗却也只能报以一路顺风事如意的祝愿,除此之外,他却是不可能跟着邓瀚他们一起去抛头露面的。而且以他的老胳膊老腿儿,他也怕到时候会耽误了邓瀚他们的行动。

荀恽决定了,在五月二十九日,离开许都,扶灵回颍川。

这一天却是鸣吠对日,既适合安葬,却也适合迁徙,毕竟他们此次的迁徙却也是为了让荀彧能够早日得安葬,故而荀恽却是选择了这一天离开许都。而这一天却也是荀彧病故之后的第四天。而从荀彧病故,到在许都城中受了众多宾客的致祭,以及与此同时从朝廷和丞相府两处获得了几次的封赏以及表奏等等事情,不过三天的时间,却是众人少见的快速。

不过这点快速或许会让不少人觉得诧异,毕竟荀彧的名望和地位,不应该这样的,可是这些在荀恽看来,却是已经有些不在意了,而他如今在意的却是早日的回到颍川,好好的将荀彧给葬了,至于其他,随后再说吧。

这一天,却是并没有人亲来相送,荀恽自是明白郭嘉,他那天既然已经伤心过了,自此之后却是不会再去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他要努力的活的更好,免得让他的老朋友在地下也不得安宁,而荀攸之所以没有来,却是荀恽的劝阻,之事因为自那日之后,荀攸自又连着好几天都到荀府中执事,来帮扶者荀恽,这般劳累,连带着心伤之下,却是病体又有发作的迹象,就像那句话,荀恽自是知道逝者已矣,却是不能因为这点让活生生的人再有了什么不好,故而他自是不要让荀攸来相送。至于说那些当日前来拜访的客人,却是在见到了曹冲和曹丕先后到来致祭之后,才有所行动的。

对于这些势利之徒,荀恽当日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告诉他们,荀氏一族要远行的事情,毕竟有心人,不用告诉,却也会积极的去打听的,而那些本就存心不良的人,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去真心相待了。

至于说荀恽相交好的曹植,这几天却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不过对于这个人,此时的荀恽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或是抱怨,又或是失望,毕竟他本身对于曹植也就没有这些期盼,毕竟若是曹植能够见机到这些事情,犹如那天的曹冲或者曹丕一样的话,荀恽却是没有去帮助他的必要了,毕竟如今的荀恽更希望看到的拜年时他们几个曹氏兄弟彼此间的竞争,毕竟那样的话,他却是才会感到一丝丝的高兴。

对于如今曹氏的基业,荀恽自是知道这其中却是他的父亲荀彧所出的力量,和贡献的血汗,却是其他人很少能够比拟的,既然如今父亲去了,他却是也希望看着这些事情能够随着他的父亲一并而去,尽管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说来有些奢望,不过他还是想去试试看。

他此次虽然回去将父亲安葬了之后,自然会守孝三年,然而他却是并不会就那么安稳的躲在颍川的,他却是需要好好的为这样的事情筹划一番,他自是知道他如今的才智和他的父兄们相比,实在差的不止一点,他还是需要更多的积淀一些,才会有可能达到他父兄的高度,而在这其间他,所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并且在棋盘之外默默的打量着那些身在棋盘之中的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相信总会有一天他能够发现其中可以让他利用的地方。

这便是他在这几日的时光中,自己琢磨出来的结论,幸的这几天中,有他父亲生前留下来的老管家的细心把握,才使得荀府这一场白事在这短短的三天不仅没有出现什么纰漏,还能够在处处被处置的妥帖,更让这么大的一家子人,能够在扶灵回颍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

出了许都的西门,荀恽自是让已经疲态尽显的老管家坐在了一辆闲置的马车上,不过老管家倒是有些兴奋,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再大的兴奋之意也挡不住身体上的疲累。然而即便是被安置在了马车之上,老管家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将车帘和车窗打开,对于两边和前面的路途始终在打量着。

“您老在看些什么呢?”荀恽终究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向着老人问道。

“哦,原来是少爷啊,”此时的老管家脸上的惊慌却是一闪即逝,“没有什么只是多年没有出过许都,不想有了这许多的变化,更是没想到的是,此次回乡却是因为老爷的这身后之事啊”说道最后,语气上自是已显沉重,当然也将荀恽的好奇心给引到了别处。

看着荀恽情绪低沉的走到了一旁,老管家不由得轻出了一口气。

“少爷你可不要怨我啊,老朽却也是为了完全之策,才这么做的,只要老爷一切安好,到时候,您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不过目下,您就再委屈上一两天吧”

毕竟是扶灵而走,自然那一路上的速度可想而知,而且此次荀恽却是将许都城中直系的亲属却都给带上了,毕竟他们此次回去可能要在颍川待上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故而随行之人中却是不少都是女子家眷,加上这么一大家子人,他们的步伐当然不可能快的了。

虽然从许都到颍川,两地的距离却也相差不过百十来里,可是照他们这样的行程的话,大概也要走他个旬日的时间。

第一天毕竟大家都是初次登程,却也多少还有精力,倒是走了不下于二十里的路程,不过毕竟人们的精力有限,尤其是那些妇孺,当然经过了一天的行路,自然不可能再有之前的那种爆满的精力,加上对于行路之上的视觉上的疲劳,他们的行程自然会越来越慢的。

行至第五天的时候,他们的行程却是已经过了半,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行路速度上的不稳定,倒让这一天,他们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居然还没有赶到最近的一个宿营之地。当然这宿营之地,却是前来相迎的颍川的族人早就安排妥当的,而这些颍川来的族人自是在荀恽他们离了许都的第一天就和他们相遇了。

不过他们在见到了荀恽一行人却也有些挠头,毕竟妇孺过多实在是他们的行程有了不小的变数。

“大哥,看来今天我们已经赶不到宿营之所了,而且这前面就到了颍水附近,我们不妨趁着这会还有些光良的时候,先行停下安歇吧”却是前来相迎的荀氏老宅的管事的荀绍说道。

荀绍却是荀彧三兄荀衍之子,而今也是在老家颍川学院修习。

荀恽听了荀绍的话,看了看此时已经西下的太阳,却是默默的点了点。然后自是将这一切事情都交给了荀绍以及老管家去处理,而他当然去荀彧的棺材所停的地方,守着。

说道老管家,这一路行来,荀恽总是不断的在内心中称许着老人的处事细心。这个时候毕竟是炎炎夏日了,想他的父亲荀彧到现在已经病故了七日的时光了,若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这样的天气中,已经失去了性命的尸体早就该有了异味,自是让时人莫近,而不知为何,尽管路途还遥远,可是每天晚上还在守灵的荀恽却是从来都没有从荀彧的棺材上嗅到一丝丝的异味,倒是那棺木本身散发出的檀香味,在每个夜晚都能够给荀恽一个安神的作用,使得他即便靠着载有荀彧棺材的马车休息,却也没有什么异样难受的感觉。甚至每个夜晚的时候,他都能够在睡梦中感受到父亲的存在,当然每天醒来的时候,荀恽总是会发觉他的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泪痕,那却是他在梦中也在伤心着父亲的离去所致。

一番搅扰之后,荀氏这一众五百来人,却是让过大道,在一旁的空地上择一妥善出安置了,燃气篝火数堆,早就疲乏了的大家却都是尽快的找自己的地方去休息。

毕竟此时还是月初之事,天上并没有太过明亮的月光,倒是天上的星星在一眨一眨的,和着狂野之中点起的点点火光交相辉映。

除了留下几个护夜的仆从已然惊醒的在尽忠职守着,随时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而其他的人却都已经安眠了,毕竟他们还有这一段不小的路程要走,这个时候才正式需要休息的。

一时之间四下里,仅剩下那篝火中燃烧的树枝木头,偶尔发出的爆裂声。

不知何时天上竟然飘来了几片云,此时还不过是弯眉一样的月光却也和那几朵云儿玩起了追逐的游戏,不过可惜不是什么彩云追月。

就在这其间,却是在那偶尔发起的木头的爆裂声之外,那些值夜的护卫,倒是又听到一些声响。

“你听到什么没有啊,我怎么觉得还像有什么在接近似的?”一名护卫却是带着略显惊慌的神情四下的打量着,不过明显他身边的这位却是有些迟钝,

“哪有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亏心了,才这般疑神疑鬼的,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离许都城不远啊,要是这里都会有什么的话,那许都城里的丞相,他们还不得早就知道了”

不过就在这两人在低声议论的时候,却是又有一组两人的护卫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啊,听着好像是一群畜生接近,反正听着有脚步声”

“不是,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一群人”这个人应当是一名老兵,却是看其手上的骨节很是突出,而且面目上有些狰狞的伤疤,虽然这个时候看着让人害怕,不过却有让其余三个疑神疑鬼的护卫们安心。

“去将恽少爷和绍少爷也叫醒吧,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这个老兵却也是这一行护卫的头头,只见他这么一说,那最先的那个护卫便向着荀恽和荀绍所在的内围中走去。

尽管他的脚步声不重,而且行动也算迅速,不过就在他赶到内围的时候,却是见到几位他要找的人都已经醒了,不待他禀告什么,却见那个从许都城中相随而来的老管家倒是在两位主人家开口之前,问道,“可是有什么人来了么?”

那名护卫刚要回答,却是已经有一阵阵相当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而那个脚步声不断接近的方向,显然就是奔着他们而来的。

在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荀恽却是和荀绍两个人一起变色,还没有来得及去诧异老管家为何这般关心这些事情的事,居然发觉那脚步声正是奔着他们而来的时候,此时的他们更是对于老管家此时的神情没有心思去探查。

两个荀氏的公子虽然甚少经历,这样的事情,不过毕竟是受着颍川书院的正统教育,更有着他们荀氏一族多年的培养,在这深夜之中,他们虽然看不到远处渐渐接近的人是什么人,可是从那整齐的脚步声中,却是能判断出这即将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却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毕竟若不是精锐的部队却是不可能走出这么这么整齐的步伐的。

事到临头,恐慌无用。

荀恽自是却是向着声响传来的地方走去,而沿路之上的荀氏族人,自然大多数都被那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给震醒了,毕竟那整齐的脚步声发出的声响自是极大的。

当荀恽赶到的时候,自有一众护卫已经在之前那名老兵的带领下,站在一起,按照平日里他们训练的阵型而战,却是已经是一副临阵的状态。

而荀绍和老管家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跟着荀恽一同出来,而是在他们的身后做着安抚众人的事情,毕竟他们这一行人中,虽然男家丁不少,可是同样的剩下的妇孺之辈却也不少。此时已经有不少的人对于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发出了一阵阵的笛声的啜泣。

不过也只是啜泣,毕竟荀氏一族的家教却是不错的,即便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也知道此时的惊慌只会给那些来意不明的家伙们更大的便利,而这样一来他们可能遭受的情况会更加的恶劣,尽管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会遭受到什么情况,不过任是什么人总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来拜访他的好“朋友”吧

荀恽此时见到了严阵以待的家丁护卫们,耳听的那些来人的声势,虽然两下里相比较而言,他自是希望这些看着已经在两股战战的家丁会在这个时候猛地大发神威将来意不明的家伙们给吓走,可是想来这样的事情只会在梦中出现,就像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尚未离世,仍旧在指点着他平日里处事时要注意的事情一样,只能是在梦中出现了。

身后的声响终归没有让这些在他们前面还有些抵挡勇气的家丁们太过忧心和犯难,毕竟若是身后的动静越大,这些人的勇气会越发的消散的快速的,尽管随着他们耳中听到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这些人的胆量越来越

此时的荀绍以及指挥着大家讲马车等围成了一个圈子,而在圈子内里的自然便是一众妇孺还有荀彧的灵柩。毕竟他们的妇孺人数不少,若是让他们这些在外围的家丁们也进了马车的围圈中的话,或许他们也会因为他们身边的妇孺的姗姗发抖的身体而变得懦弱的。

终究那令他们赶到胆怯的脚步声,已经停止了,而那些发出这些脚步声的人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荀恽打眼瞧去,却是在黑夜中瞧不清楚,一是因为此时的月光实在太过暗淡,还有不少的云儿在遮掩着,另外他们之前燃起的篝火却都在他们的近前,而对于远处的映照自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不过即便如此,荀恽却也瞧得出来那些人的装束很是简陋,其实更确切的说,应该说是都已经简陋到足以让他们的皮肤给露出来的地步了,这些人十足都是一帮乞丐。

可是此时的荀恽自是不相信这些人是一帮乞丐,毕竟看他们的人数不过有着两三百人的规模,可是他们发出的动静,却是一直精锐的不下于千人的部队才能引起的声响。

对于他们荀恽却是一瞬间想到的便是,曹操那家伙不想让他们黯然的返回到颍川,这是要来灭口了,毕竟人在钻了牛角尖的时候,总是会在他们遇到某件事情的时候会不由边际的胡乱臆测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荀恽却是听到对面的乞丐中有人说道,“大家不用慌乱,我们来此,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不过是求些钱物罢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倒好了”荀恽恶狠狠的说道。

第四十章 怪

第四十章怪

荀恽自是不相信对面那些人的言辞,不过这个时候,情势所逼,他也只好做虚以委蛇。毕竟这个时候,虽然他们这一方已经做好了相应的防备,可是对面的那些乞丐,并没有因为他们这一方的架势而停下了脚步。

在那些篝火的映照下,他们这一众不过五百人的对阵,却是能够让对面的那些人瞧个大概,此时的荀恽自是有些懊悔,为何之前在设置这些火堆的时候,不放的远一点,那样的话,对于他们本身的情势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尴尬了。当然这些却是在眼下不好做出什么改变了。

听着四下里的动静,似乎并不是只有眼前这些人,毕竟从远处还有着类似的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这些人还真是可以啊,为了我们这些人,那里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还要做什么假扮乞丐的做法”荀恽自是心下里不断的腹诽着,毕竟他自是认定了这些人却是曹操派来绞杀他们的。

不过随后而来的荀绍却是没有像荀恽这样的心思,故而倒是能够在一个比较客观和冷静的心态下,对于眼下的情势做一个判断,即便是他,虽然已经长成,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历练,可是此时的荀绍倒是要比已经钻了牛角尖的荀恽能够做出比较符合现实的分析。

继之而来的老管家,却也在打量着那些来人的形状,不是之前和他有过接触那些人,不过一个是他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也就是老眼昏花了,目力看不远,而那些来人却都是做着一副乞丐装的打扮,尽管情势不怎么乐观,不过这个时候的老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忧虑的,毕竟那些人之前和他说的那些事情对于他们荀氏一族并没有什么害处,毕竟他们的老爷,荀彧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也是难逃一死的,而即便是在按照那些人所说的做了之后,老人到现下虽然还不知道这些来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些人,可是这一路行来,他却是知道到如今为止老爷的棺材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死过之后,便会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来。这样的状况当然是告诉他,那棺材中的人十之**仍然没有死透。

“大哥,他们说是要来借点钱财,可是我们那里有啊,一家子老小,这幅打扮,本就是为奔丧,那有随身带着金银财物的道理”

“谁知道呢,你在哪里见过向人打劫的土匪贼人,能够表现出如此整齐的步伐行进的,以我看,即便是许都城中的那些个精锐的兵士,却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的”

“两位少爷,且先不要在此妄下决断,不妨继续和他们交涉一下,看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呢?”老管家此时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惊慌的神情,当然他这样的表现在两个荀氏子弟的眼中看来,却又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毕竟作为跟着荀彧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有这样的表现实在平常。

“那还是小弟我去吧,大哥就在此坐镇”荀绍虽然并没有经历了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一路行来,也大概能够看出此时这位荀恽,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愤懑之意,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说有些不幸,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还要冷静下来,平淡的对待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悲欢离合,才是正经的。

就在荀绍得到了荀恽的点头同意之后,举步欲行的时候,却是又觉察到了,从别的方向再次的听到了那种能够震动附近地面的队列行军的脚步声。

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这个时候,荀氏两个公子爷还是相视一眼,却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神情凝重。此时的他们却是没有在同时发现他们身边的老管家的脸上的神情十足的怪异。

“老管家,莫要惊慌,我们到时候会有足够的人手,让荀令君得到妥善的安置的”这句话却是在他的心中想起。

已经决定好了去见识一下那些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所为者何的荀绍,这个时候却也是有些犹豫,不过他的犹豫没有持续了太久的时间,就听见对面那最初赶到的人群中说道:

“您看,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弟兄们却是越来越多了,这要是得了钱财,却分的薄了,本来只是想着小小的麻烦一下几位的,看来如今却是不得不作出些改变了”

“我们却是要做大的了”

“当然诸位,还是不用太过担心的,我们虽然是乞丐帮,可是我们也是仁义为怀,不会坏人名节,也不会伤人性命的,我们所要求的仍然还是钱财”

“可是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回老家安葬长辈的,您看我们这些人,却也不像是什么带着钱财的人啊”荀绍此时自是强自出头,像对方解释道。

毕竟看着那渐渐从四方涌过来的形状差不多,都是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此时他们的那随性的护卫们,除了几个胆大甚至无知的,以及那几个老兵,还能够站稳脚步之外,其他的人毕竟出身都是本来的农夫家丁,当然没有多少的胆量,甚至人群中已经有了一种湿热的骚腥气散发开来。

“是么?”

“当家的,您别听他们说,兄弟们这些日子里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不用近身查看,单从这些人走过在大道上押出的车辙引子,就能看出他们之中定然是带着什么贵重之物的,若不然又怎么能够能在那么严实的路上,形成了深深的车辙引子呢?”

“是啊,是啊,当家的,我们可都是仔细的量过的,这些人肯定都有钱的”

“您可千万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的,要知道,小白脸,小白脸,脸白没有好心眼的这几个都是书生,又是从许都城中出来的,就是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有些好东西的啊”

那些乞丐群中自然是人声鼎沸,纷纷议论不休,听的这边的荀恽和荀绍两个却是脸色翻来覆去的变化着。

此时两边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又靠近了几分,在闪烁的火光中,倒是能够稍微看清了对面来人的情状,却都是一群脏兮兮的苦哈哈模样。

当先那个人虽然也是穿着一身的乞丐装,手中拿着一根白棍子,脸上也是白黑纵横,自也像是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没有洗过脸,净过面了,不过即便如此,在此时刻意打量着这些人得老管家的眼中,这个当家的乞丐,总是给他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当然老管家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有什么乞丐朋友,不过是那人身上的气质给了他几分以前或者相近的意味。

“几位,并不是在下不相信几位贵人的言辞,毕竟像你们这样的身份,总是言出法随,想来也不会刻意的来瞒骗我们这些没有见识的下溅之人的,可是你们也都看到了,所谓众怒难犯啊,我看,您们还是大方一点,不要扣扣索索的,做的像个娘们的,一句话,只要你们给出能够让我们大家伙儿都满意的东西,我就能够做主,让大家都散去的”那人此时却是拎着棍子,指点着他周围的那些个乞丐。

此时的这些个四面八方而来的乞丐,却是已经将他们这五百人给围起来了,毕竟加上那些马车以及此时的被卸了套架的马匹,拥着荀氏一门的妇孺老幼,都集中在了一处,倒也没有占据了太大的地面的。

相应的那些闻风而来的乞丐此时在数量上,先有第一波的不下于两百人,再加上后来的,此时却也大大的多于五百人了。

他们见到此时荀氏族人们的布置,却是不用各做一队来针对他们,除了当面和那些护卫相对的那一个小方阵,此时也就只剩下了百人左右,而其他的那些却是和着后来的一起四散在了荀氏族人组成的车阵的外围,以为包围之势。

虽然这些人都四下里,看着分散,不过若是有心人此时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不管是远在荀氏族人背后的那些乞丐,还是在荀恽等人面前的这些人明显都是以眼前的这个拿着棍棒的人得指挥。

不管是言谈又或者是前后的行动。这一切却都源自于那人的指挥,即便是之前那纷乱的议论,却也在他棍棒一跺之间,顿时为之一空。

此时的荀恽和荀绍两个人,身为公子而且又是这里荀氏中的能够做出决定的人物,正在为他们即将要做出何种的决断而思索,而一旁的老管家此时却是有些置身事外,自然多少能够感觉到这其中的那种奇怪的氛围,这些人如今,经过老管家的几次看顾,却是已经能够确定的便是这些人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从他们的令行禁止来看,自是训练有素。

当然若是这些人真如荀恽所言的乃是曹操一方的人马,定然不会如此麻烦,要想杀他们灭口自然是予以绞杀便是,而他们一路上的行踪却都是在曹操的安排下,自然沿路之上的那些个官府若是得了曹操有关这方面的指示的话,他们却是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除此之外,想老管家这个年纪的人,自然也是见过那些在乱世之中活不下去之后,没奈何便去背井离乡做了乞丐或者流民的,那些人的装扮和眼前这些人倒也相差不大,不过这气质和气势却是彼此相差不下于天壤之别,眼前的这些人却都是有种彪悍之气,而且他们的神态之间,却是没有老管家曾经见过的那些流民流露出的对于前途的迷茫,而这些人明显对于他们此时的行事不过是看做一种嬉闹,却是,便是一种玩闹的意味。

“大哥,我们就凑些钱物给他们吧,有多少算多少,总是需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的,毕竟这些人眼下看来还很是有礼的,若是情势逼迫之下,让这些本来就是贱命一条的小人物,耽误了我们的归程,以及安葬叔父的日子,可就不好了”

“而且若是激的这些人失了理智,却是会有不知道多少不忍言之事生出呢”荀绍说道。

荀恽无奈之气,却也只好再次对于荀绍的提议点了头。荀绍自是回身到了车阵的围圈之内,在一众妇孺的低声的抱怨,不满,然而却又不得不委屈答应的神情中,却是搜罗到了一些财物,荀绍招呼了几个还能走得动道的护卫,却是几个人轻松的便将那些费了好些功夫才攒集起来的财物抬起,并将这些物事一直抬到了那伙乞丐的面前。

看着足有五百多人,近乎荀氏一门在许都城中全部家眷的财物,不过让三五人便能提溜过来,等放在那些乞丐面前的时候,荀绍自是恭声说道,“却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倾尽所有了”

荀绍说完,却还在思索着那些乞丐会如何面对他们递送过来的财物,毕竟这些物事在荀绍自己看来,都觉得有些拿不出手,然而这却是他们所能叫出来的全部了。

虽然说荀氏一门乃是书香门第,累世大族,而且到了这一辈的荀彧却又是多年的辅佐曹操成就了大业的重臣,然而他却也是秉持君子之道,并不怎么贪慕虚荣,爱好孔方兄。

荀绍自是觉得有些赧然,然而此时对面的那些个乞丐,却是一脸的端庄和敬意,当然在荀绍等人在看向那领头的乞丐的时候,却是只看到那人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财物,还真是让我等敬佩,不过你们还真是打发叫花子呢?”

“当家的,我们现在可不就是叫花子么?”一个人此时却是脱口而出说道。

此时的那个领头之人,却是冷哼一声,自然一片的缄默。

“总之,现下,我不满意,十分的不满意,对于你们如此的怠慢与我等,让我们在这里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在这里,还仅仅奉上了这点区区的钱物,实在是不可饶恕,故而现在,我决定了,既然我们好言相劝不成,只好让我们自己去取了”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反抗看看,反正兄弟们也不咱们在乎的”

一句话,却是让荀绍给闭了嘴。

旷野无声,此时已经有了决断的乞丐们,自是严阵以待,整容肃立,看着他们之前还在以一种嬉闹的心情对待这一次的事情,而在这片刻之间却是变了颜色。

此时天上的弯月却也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去了。漫天的星光倒也在越咏越多的云朵中失了踪影。

吡啵的声响,那是木头燃烧时,缝隙间的空气爆裂而来的。

面对着瞬间幻化了气质之后的乞丐们,此时的荀恽和荀绍,终究没有选择奋而起身相抗,毕竟以他们此时的力量相抗衡的话,却是完全的没有战而胜之的可能,毕竟看到了这些人的气势,到现在还能站立起来的荀氏一行人中却是屈指可数。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虽然荀恽乃是荀彧的长子,然而他却是没有那种如同父兄一样面对着这种情况之下的刚勇。虽道虎父无犬子,然而那却是需要时间的历练才能成事的,而今的他们还是不成的。

尽管荀氏族人放弃了反抗,不过看来这些乞丐们果然不是一般的乞丐,他们并没有一窝蜂的抢涌而上,倒是各有分工,几个人搬开车阵,几个人在外面防护,几个人入内查验,却都是安排的有条不紊的。

这样的布置在荀氏兄弟的眼里却是足见了这些人事经常干这些事情的,不过荀恽回眼示意,却是从荀绍的眼神中,知晓了,至少他们往常之时没有听到有关这些行为奇怪的乞丐们的传闻。

老管家既然已经有所料定,此时倒是觉得这些人果然精明强悍,至于他们身后的实力能够有这么一帮子人,居然会安排在曹操的治下,这其中的意思倒是让人玩味,不过这个时候的老管家却是没有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

乞丐们有条不紊的查看着,不过那其中领头之人,却是在一个雄壮之人的陪同下也进了他们的内围之中,却是径直走到了那个载有荀恽棺材的那个马车之前。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几位当家的,您看这东西,还能装什么,这却是家父的棺材,我们此行也是回颍川也是为了将家父给安葬于祖坟的”

“哦,不知这位公子,令尊已经去世多久了?”

“未及有多少时间,不过到今日算是头七了”

“哦,既然如此,已经有七天时间了,可是你闻闻,一般情况下,这人死了,到了这会儿,可是还有能够保持没有味道的”

“这个却是我们府上的老人给特别设置的,故而到如今才能让家父的遗体保存的不令其发出什么异味的”

“呵呵,莫不以为我等都是三岁的孩子,好蒙骗是吧,之前就是先让我们等了那么久,不仅没有给了我们一个痛快的答复,还拿着之前那些破烂来打发我们,现在我们就是看着这个棺材可疑,别找那些个怪话,来笑话我们,没有见识”

“老子们是没有读过书,可是也知道,这人要是死了,总是会变臭发骚的”却是那个乞丐头身边的雄壮随从说得。

“当家的,看着木料可是极好,定然这里面也是装着什么好东西的,你看这架马车身边的车辙,可是极深的啊”

“是啊,二雷子那岂不是说,这其中肯定会有些好东西”

“是啊,当家的,我们就把它打开来看看吧”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啊,士可杀不可辱”此时听着这些人说话,说得越来越不着调,却是让荀恽止不住了自己的怒气,毕竟他这一路上的心气可就没有平过,这个时候已经自觉的百般的委屈求全了,可是没想到这些自诩为受礼的乞丐们,竟然得寸进尺,却是让人不能再忍了

“怎么了,老子们今天还真就要辱你了,你能怎么着”见自家的当家的被人当面如此的顶撞,一旁相隔不远的几个乞丐,却是三两步便跃到了荀恽的身边将他架了起来。

“几位,几位,有话好说,还有当家的,这个棺材里确实是我家长辈的遗体,还请您老高抬贵手啊”

“娘的,烦了,来人给老子把它打开”那乞丐头此时却是已经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好说话了。

果然是一声令下,四方景从。

不过此时的荀恽看到父亲的棺材却是要被人打开,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大的侮辱,更是对于荀彧的极不敬重,自是死命的要挣开边上两个乞丐们的挟制,可是他的体质却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两个人在挟制着他,而与此同时,在荀绍的身边却也有两人在看着他,但有异动,他自然也是会依照荀恽的享受而对待。

当然对于此时其他的荀氏子弟,随同而来的乞丐们也都有人在看定着,毕竟他们本来就比荀氏族人为多,何况荀氏一族的人中,还有近半数的人是为妇孺。

挣扎不开的荀恽此时却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身为父亲的长子,既不能在父亲罹难的时候,做出些什么帮助,却也无力阻止父亲的赴死的举动,而今想要为父亲尽最后一份孝心,寄望能够让父亲早日得魂归故里,得以安息,却是没有想到在这片看似安定的路途之上,居然会碰上这么一伙子形状古怪的强人。

此时的荀恽自是无限的悲切在心头,甚至乎都已经有了求死之意,不过他身边的两个的力气却是要比他大上太多,既不让他哭天喊地的向前抢去,却也不让他有什么轻举妄动。

荀绍自然也是荀氏的公子,对德高望重,行为素洁的荀彧,他的这位叔父,自然也是极为尊敬的,不过此时的他们却也只能是委曲求全,毕竟眼下主客移位,又是人在暗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荀绍,却是在一一的打量着近前的这伙子人的样貌,似乎要将他们的形状都要记在心里面。

“呵呵,这位公子,看什么看,难道还想着回头让人来对付我们么?”一声从那个乞丐头口中随口的发问却是便猜到了荀绍的心思,却是使得荀绍低下了头,不过倒是可以想见,荀绍两眼的余光依然在扫视着周遭的情况。

对于那位老管家,此时的乞丐头却是对着他一笑。而后自是转过头去,看他的那些手下的人如何去开棺。

老人的眼中,此时所见,倒是让他大开眼界,这伙子乞丐,就像是专门干这个,开棺所用的工具却是一应俱全,有划开棺木之上绑缚着的麻绳的利刃,又有拉开木楔的小锯,而且他们不管如何行动,却都是安然若素,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不到片刻的功夫,荀彧的棺木便已经被打开,而且不仅仅只是去掉了棺木的顶盖,连同边上壁却也一样给去除掉了。

此时的荀恽却也觉得这伙人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在打开了棺材之后,并没有什么恍然大悟发现内中没有财物的神情,却也没有一脸失落的离开,而是继续的将棺材的四围都给取了个干净,仅仅剩下荀彧遗体所躺在的底板上。

露出了内里的荀彧此时却也是荀恽等人在时隔了七天之后的再次得见,不想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可入目,而是望之栩栩如生,在荀恽等人看来,此时的荀彧就像是熟睡中的样子。

此刻的荀恽和荀绍还有一众的荀氏子弟却也渐渐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奇怪了,倒是此时的老管家看上去很是平静,脸上却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就在众人的诧异中,却见那个乞丐头,在此时让荀彧身边围着的人都散开,而他自己却是走上前去,不动声色间,闭目凝神聚气,然后猛地双眼一睁,却是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在暗夜中闪烁着的流光从那乞丐头的出,却又瞬间闪到了荀彧的头上,脖颈之间,胸腹等全身上下。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随后的那个乞丐头就像是在发着神经一样,在躺着纹丝不动的荀彧的四周往来如飞,挥手如绵的扫在荀彧的身上。

而在这其中,本来静止不动的荀彧的脸色却是由最初之时的宛若生人,而变的渐渐的发白,白到极致的时候,却是猛地又变得通红,好像比那盛开的桃花还红,尽管此时的四下里德灯火很是有限,不过荀恽等人毕竟相邻的不远,那种想要渗出鲜血的红,还是让众人为之诧异。

不过事到如今,荀恽之前的愤懑和求死之意却是不知道被抛到了那里去了,毕竟此时他们眼见得事情太过诡异了。

本来人人都已经觉得死了的荀彧,在这个很是奇怪的乞丐头的一一施为下,没有什么生气的脸上居然有了这般变化,可以想象,至少荀彧并不是没有生机,而是他们之前没有发现而已。

见到这个场景的荀恽多少有些自愧于胸腹间升起,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家伙,或许他还真的就要将他的父亲给活生生的给埋了,亏得他自诩为孝子,所行之事也是为了孝敬父亲,可是要真是让他平安的返到颍川,让荀彧给安葬了的话,那他可就……

后果如何,荀恽却是不敢想象了,此时的他只好一心一意的看着那个乞丐头尽力施为

而一旁的荀绍这会儿,自是更比荀恽等人诧异,不过在他看到那乞丐头的动作之后,却是自觉看不明白,便放弃了,倒是回头间,却是看到了老管家的神情,既没有什么担忧之情,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喜色,就像是一切都理该如此的表情,“这一切还真是奇怪啊”

其余的荀氏子弟眼见得两位公子都没有什么话说,他们却又都是静静的观看着,或许是他们此生此世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随着荀彧脸色的变化,而那个乞丐头本来是绕着那个载着荀彧的马车奔走如风的身形,却是渐渐的慢了下来,而他自己的脸却是也在变化之中。

在那般用功之后,那乞丐头原版晦涩难看的脸庞,此时却是脸皮扭曲而因为发力而冒出的汗水,却是将他脸上的一切掩饰都给渐渐的冲开了。

当然此时的荀恽和荀绍却都是各自有关注,不过对于乞丐头脸上的变化,最先发现的却是那个老管家,顺着那渐渐露出来的脸型,加上之前就让老管家感到熟悉的气质,自然让老管家在这个时候,猜到了来人的真正身份。

而得知了来人身份的老管家,在这一刻却是笑了出来。他这一笑,自是引得荀绍沿着让老管家发笑的缘故顺着看去,却是见到了一张迥异于之前那种神情怪异的乞丐头的面容,自是唇红齿白,虽然不是浊世美男子,倒也有着出尘之姿,不过这个时候这张脸上却是满布着汗水。

就在那个身影越来越慢的过程中,之前总是在变来变去的荀彧的脸色,却是渐渐的变得正常,而且看他的样子却是真正的就像是在熟睡之中,在听到一声长长的出气声之后,荀恽却是看到荀彧身上的那些个流光在片刻之间又被收走了。

“长倩兄,且过来,为荀令君度一口气吧”

听到这句话,荀恽却是觉得这声音实在是熟悉,循声望去,此时已经拭去了脸上易容的乞丐头原来就是邓瀚所扮。

不过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没有给荀恽发呆以及发问的机会,自是连忙催促着荀恽上前,为荀彧的救治献一份自己的功力。

此时荀恽所要做的便是给荀彧稍微的做一些人工呼吸。毕竟荀彧这段时间中却是生机隐藏,本身的生理活动以及新陈代谢却是极为减缓,虽然邓瀚对于荀彧的身体施展了一番针灸,以及按摩活血的诊治,不过长达七天的缓慢呼吸,在其他的血脉都恢复了近乎常人的状态之后,在呼吸上却也是需要能够随即的适应。

本来在最先的估计中,邓瀚还会觉得自己需要来做着人工呼吸的,不过而今有荀恽在旁倒是免了邓瀚的这番痛苦。

华佗所炼制的迷神龟藏丸,固然是华佗在邓瀚的提议下,根据他们所知道的动物的冬眠的道理而运用了多种药物在华佗思索了好一段时间才最终形成的,当然在这过程中,自然也离不开皇宫大内中那取之不尽的药材储备,虽然曹操不耐烦天子刘协,不过毕竟这皇宫都是被曹操看做掌中之物,倒也在这些方面没有吝啬的。

有了大内的药材储备,加上华佗神医的绝妙的医术,再有邓瀚能够提供的一些个奇思妙想,终于制成了米神龟藏丸,不过在炼成之后,却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让华佗和邓瀚他们确定其中的效果,而直接便用在荀彧这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的人身上,却是让邓瀚他们都捏着一把汗,然而他们总是相信华佗的医术,以及他们的这番苦心总不会白白付出。

眼下看来,经过了邓瀚的一番施为,眼前的荀彧的脸色已经正常,在荀恽根据邓瀚的指点,为他做了人工呼吸之后,却是已经基本上在脉象,呼吸等方面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在邓瀚为荀彧把脉的时候,此时看到荀彧近乎死过翻生的荀恽等人自是有着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惑。不过这个时候的邓瀚在荀恽等人的眼中却是已经不是平常人的存在,见到邓瀚没有兴趣搭理他们,只是一心的为荀彧查看着身体的状态,却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短时间压下。

倒是荀绍有心之下,看到了老管家在这个时候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已经近乎欢欣,“或许老管家多少知道点这其中的内幕”

“荀令君,如今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毕竟经历了这一番事故,却还需要些时间回复精神,故而短时间内,荀令君自是还会如现在这般沉睡的”邓瀚却是解说着。

“子浩,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见邓瀚再次开口,对于荀彧的生存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事情了,此时的荀恽当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便相询道。

“长倩兄,这么想知道么?”邓瀚这会儿自是有心情和人卖起关子,毕竟此行无虚,将人救下,便是大功告成了,自然让邓瀚的心情很是舒爽。

此时天上的云朵却也渐渐散去,而那星光,却又显现。

“不过,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这么多人,要是……”

经邓瀚这么一说,荀恽立马反应过来,毕竟之前他的父亲在许都城中却是已经被人给认定已死,而且连朝廷的封赏,以及谥号都已经给了,他为谢恩而写就的表奏,却已经早就在朝廷之上备案。而今若是荀彧未死,这样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并为之宣扬的话,不说别的,他们荀氏一门这当先的欺君之罪便是跑不了的。

而且一心要将荀彧治愈死地的曹操若是知道了荀彧未死的消息之后,以曹操的为人,他自是不会介意让荀彧再死一次了。当然这一次的荀彧自是假死,内中当然脱不了邓瀚等人在其中的布置,不过这样的事情,荀恽却也是知道定是可一而不可再的。眼下要做的先是保密,虽然眼下跟着他们一路行来的都是荀氏子弟,在忠心上本来不应该担忧的,不过人心隔肚皮,为了以防万事情知道的人愈少越好,当然对于其中的勾当的解密,却也是同此理。

当然眼下有太多的人都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想完全保密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恰好是在四下里空旷的野地里,在场的诸人却都是有名可循的。自是能够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想一个完全之策的。

尽管此时的荀恽也多少能够明白,经此一事,他们荀氏一门,尤其是荀彧这一脉自是要跟荆州扯上了说不清楚的关联了,可是本就对于曹操多有些愤懑的他,倒是没有太多的反感,当然这样的事情,终究还要在荀彧醒来之后,让荀彧来做决定。他这个当了一段时间的家主,还是要还回去的,不过想来这样的事情,若是让荀恽再选一次的话,他还是应该会选择让荀彧活着的。

此时的荀恽自是思量着这其间的利害,而一边的荀绍虽然之前不知道邓瀚等人的身份,不过听到荀恽称呼他的字,又见识了方才那一番神乎其技的表演,使得荀绍也对于邓瀚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直接上去询问邓瀚的机会,却是因为邓瀚刚才为荀彧施展针灸,以及按摩的时候,为了让荀彧的身体能够保持尽可能的活力,在其间运用了自己的太极功,而这样的事情在邓瀚来说,也是第一次,他害怕功效不利,便尽可能的施展了自己的最大能力,这会儿又和荀恽说了些话,终归邓瀚还只是个人,他还是会觉得疲累的。

看到荀恽去思量,在陈到等人的搀扶下,邓瀚在边上选择了个可以打坐的地方,闭目去恢复体力。至于陈到,这会儿却也去了装扮,他便是之前的那个二雷子,没想到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陈叔至,在做这些假冒山贼恶人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惟妙惟肖。

荀恽去思量,陈到扶着邓瀚去休息,而此时的荀绍则是去安慰方才被这一番场景震呆了的族人,当然老管家这会儿却是坐在了荀彧的身边,犹如当初在许都城中。

至于那些随着邓瀚而来的那些乞丐们,这会儿却是替这些人当起了护卫,已经安排了相关的护卫。

一夜的纷纷扰扰,却也让这些人都累了,此时东方,却也渐现启明星

第四十一章 迷局

第四十一章迷局

有道是,相见不如怀念人就是如此的奇怪。在可以执手相看的当面时,却是两两相厌,而在伊人远去,念去去千里烟波的时候,却又会不自觉的想起他人的好,不过也仅仅在这个时候才会如此。

此时的荀彧已经走了十多天了,尽管也有不少的人因为这位大人物之前的恩情或者仁义而得了实利,而在风闻他得病的时候,却也有意为之献献一份祈盼之心,然而人死如灯灭,死去的终究远了,而生者却还要继续他们自己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故而在许都城中关于荀彧的言语却是渐少了,然而作为和荀彧一起战斗了,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曹操等人却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斯人给忘却了的

之前在荀恽向曹操报备的时候,曹操便已经吩咐下去,让沿路之上的当地官府都对于他们的行踪要做相当的关注。

在初始的时候,倒也按照日常,每天都有从许都向颍川路上的当地的官府等将荀恽一行的消息不断的向丞相府传来,本来贾诩却也想着让他手下的那些人来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虽然曹操也有些怀念荀彧,更想在荀彧死去之后,将他的后事做的好一点,生前虽然不待见于他,可是如今倒是有些怀念之后,曹操却是想着极可能的将能够予以荀彧的尊重,和哀荣赐予他们。

本着揣摩上意,那些沿路的官员们,却也是对于荀恽一行很是郑重的看待。不过他们却是在对上荀恽的时候,多是一副热脸孔贴上了冷屁股。尽管这些在当面上不会对于荀彧有什么为难的,毕竟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荀恽,以及那个已经躺在了棺材之中的荀彧,如今的荀彧已去,像荀恽这样的又要回乡守孝三年,却是不知道到了三年之后的情势又会如何,反正眼下在这些人的眼中却是看不到荀彧这一门在短期内能够再次获得曹操的赏识,虽然此次有曹操的看重,不过是因为曹操对于荀彧最后的感念罢了。

故而在相继遇到了荀恽的那一副冷面孔之后,他们对于这一行人的热切却也大为的消散。虽然这些沿路之上的官员们,并没有达成什么像官官相护的地位,不过毕竟往日里自是少不了交往的,在有了初始之时荀恽一行人的观感之后,在后面的官员们对于他们的态度,却是也渐渐的变的不再那么郑重。

而随之相应的,丞相府中的曹操获得荀恽等人的消息却也是变得迟滞,当然了,在曹操的预料之中,毕竟荀恽扶着荀彧的灵柩却是渐行渐远,他们的相关的信息却也应该要比以往更为远于许都,当然和颍川却是自然相应的近了许多。

可是这两天却是关于这一行人的消息居然不是迟滞了,更是不见了,初始的时候,曹操却也没有怎么在意,不过是让丞相府的人去稍微的查询了一下,毕竟如今的丞相府的这些属僚们却是开始忙起了丞相曹操进位为王的事情了,毕竟能够在丞相府中留存下来并能够为曹操效力的这些人总是会有聪明人存在的。

他们即便不知道荀彧于丞相的影响有多大,然而他们却是能够在近来感觉到荀彧一去之后,在平日里那些外面的官员,对于他们这些丞相府出身的人物更显热情,而且这旬日间从其他地方州郡向许都的朝廷以及丞相府中献表表示忠诚和劝进的书信却是有了明显的增加。

这一次的劝进之势,却是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广泛以及热烈。这之间的变化,不过就是因为一个荀彧的生死而已。

在这一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丞相府中大多数的人在这个时候全都不再怎么提及荀彧的事情,尽管他们知道丞相也对于荀恽一行离开许都的人有过重视,然而那些的人却是即将要成为过去式了,这般顺势而为之下,却是对于之前那近乎一日一报有关荀恽一行人的情报在变作了两日一报,直至没有了消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在曹操再次相询的时候,他们能够拿出的情报以及日报只不过也就到了六月初四,以及到了那之后的事情却是没有了后续的报道。

此时这些人才有了些紧张,迅速的去查探了,一层一层的查到了各地的官府的时候,却也在颍河附近得到了,荀恽等人的行踪停到了颍河附近,而过了颍河却是没有什么消息了。

当这样调查过来的消息报到曹操面前的时候,却是让本来还对荀彧抱有的怀念,却是瞬间变作了满腔的疑惑和不解。

荀氏一门离开许都的时候,在有心人的了解下,曹操却是知道他们那一行可是有着不下去五百的人数,而今就在行走的过程中,忽然间就没有了踪迹,而且在他们归家的过程中,就那么的凭空的消失了,既没有回到颍川,又没有在许都沿路上得见,似乎就在这颍河附近消失了,如何怎么能够不让人称异呢?

就在曹操为之心中惊异不定的时候,却是又有从贾诩那里得到了关于许都城中的几个比较奇怪的传言。

贾诩的手下却也有监视许都城中百官踪行的任务,而就在这个时候,贾诩居然得到了此时许都城中有几个官员家中或有人不知为何,却是便于不生不息之间,长睡不起,这几个家中有这样的怪异之事的官员却是中少府耿纪、以及前汉相金日磾的后人金祎。

这些人的府上那些被沉睡了的人,或是三五天,或是六七天之后,倒也能够各安天命的渐渐恢复过来,不过这些人在沉睡之时的形状,却是都声息近乎全无,犹如死人一般,不论外界如何处置于他,却是全都了无反应。

贾诩自是将这样的事情报到了曹操的面前,听过贾诩的描述,再联想到关于荀彧以及自荀恽一门之下的,那些许都城中的荀氏宗人子弟,这一刻却是全都不在许都城中,却是此时的曹操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留侯登仙之举么呵呵,哈哈”

今天实在是有些码不出来,下午也有事给耽搁了一下,今天就这么一点儿,明天补

第四十二章 传言

第四十二章传言

在曹操失去了对于荀彧以及荀恽一行人的行踪的把握之后,不久,在许都城中的许多人却也都随之渐渐的晓得了,那自荀恽以下名义上是为了扶柩归乡的荀氏一门在颍河左近的地方便失去了踪影。

世人总是无知者众,当然这也是作为上位的曹操他们按照圣人教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的效果,故而在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些谣言丛生,要么就是说荀令君本就不是常人,今虽人间界的寿命已尽,然而上天感念斯人于人间的恩德,而将之召唤上天,正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故而连带着一同随行荀氏一门,不拘关系之亲近却也随之一同飞上了九霄之上。

不过这也得话也就是那些不了解事情经过的平头百姓能够想得出来,想此时的曹操却是渐渐的回过味来了,这荀氏一门并不是凭空消失的,当然也不可能有所谓的上天感召,鸡犬飞升的奇异之事。

毕竟在荀氏一门停留在颍河北岸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人见到过他们,而且为了接应荀恽以及荀彧灵柩的需要,从颍川的荀家众却也先后有几批人手在预期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这些从许都方向而来的家人,自是又有荀彧本人的次子荀俣,就曾携着他的几个兄弟,赶不及在家中继续等待,而到了颍河,不过也在那之后,却也是再也没有了什么踪迹。

想这样的事情,事为反常即为妖。

曹操却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坐思量之后,自是觉得,荀彧或许并没有死了。

当然以他和荀彧多年的交往来看,以他对于荀彧的了解而言,他当然不会觉得,那一次在曹丕代他将那个空无一物的礼盒交给荀彧之后,荀彧本人会做出什么不符合他预期的事情,毕竟荀彧本人自是志向高洁,而行事秉性,却也是十分的正人君子,宁折不弯,虽然看着荀彧本人在把握军略大政的时候,也并非没有什么机巧应变的时候,然而在他为人处世的时候,君子之本身的自傲,还是让人对他很是净重的。

君子可欺之以方这便是曹丕当初所献的,也符合曹操心思的那个计策,毕竟他自己却是不会借着这样的方式将荀彧直接的给除掉的。

曹操而今对于魏王,对于曹氏一门的将来的大业自然是在积极筹谋,并持续的操作着,当然他手下如今依附在曹氏这架战车之上的那些个英才俊杰们,也都是有着攀附富贵的心思的,对于曹操更进一步的希望却也在有些时候要比曹操自己还更要操心的。

不过这样的曹操却也不会想着让别人以为他本人会是个刻薄寡恩之辈,毕竟荀彧本人的身份于他还是很有些历史的,有些事情他可以默许,但是却不能做,他可以对于一应的既定事实做出默认的举动,然而却是不能由他自己来牵头做事,更不能在大面上倡导的。

故而虽然此时的荀彧行踪全无,而在随后,贾诩手上的情报系统在机密的查访之后,却也没能取得什么大的效果。毕竟他们开始调查的时候,却是有些晚了。

从荀恽一行出了许都,沿途之上的那些个地方官员,起先的时候,却也积极的向着许都方面报告着荀恽等人的行踪,然而到了四五天之后,却已经是变得有些怠慢了,所谓官僚主义害死人,尤其是在这交通不怎么方便,通信不怎么发达的古代,别说人们有些怠慢,即便是兢兢业业,时时刻刻的尽忠职守,却也会在平日的时候,会有情报上的迟滞,更何况眼下这般。

故而在贾诩动手,将曹操吩咐相加调查的指示下达到每个具体的地方的时候,此时已经距荀恽一行离开许都有了半月之久。

所谓兵行神速,在用兵大家曹操的眼中,对于这样的军谋常略自然是极为熟悉的,故而对于可能得到情报的内容,曹操自是能够猜测得到。

斯人已去,不管是荀彧本人或生,或死,反正从今往后在许都城中,却是再也不会见到这位曾经的挚友,亲密的伙伴,以及虽有同行,然而终究还是分道扬镳的一代大才。

在对事情的结果有了大概的猜估之后,曹操倒也并没有在这方面放了太多的精力,毕竟结果已经明了,再继续追查下去终究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不过对于贾诩还要继续调查的意思,曹操却也没有加以阻拦,毕竟在他曹操的治下,而且就在这近在咫尺的许都城外百十里的地方,让一伙人数达到五百人上下的行人,凭空消失,这是需要何种的能量才能办的到的。

而这样的一股能量,想来定然不是从外来的地方穿越而来,毕竟颍川附近,即便是从襄樊间来人的话,却也需要一路上行径不下于千里之地,这一路上自然会有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毕竟这些年中,贾诩等这些处于许都方面暗下的能量,也不是就那么停步不前的,自从当年雍凉战事的时候,荆州方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动了近三万多热的无当飞军越过崇山峻岭,潜伏到潼关一事发生后,使得当时雍州方面曹军的士气军心大为波动,最终不得不让曹操做出了那样不甘心的撤退的局面,为了让这样的事情不再重演,故而曹军这些年来,却也是痛定思痛,花了大量的力气,在对付外来势力的入侵上很是加强了监视。

再加上对于自己的领地上的了解,当然还要数曹操方面这些自己人,他们更是明白何处为交通要道,以及何处需要放置人手,何处放多少,等等这些布防的事情。

当然除了加强自身的监控之外,贾诩却也是对于情报方面的大事,向曹操有了分权制衡的提议,毕竟一家独大的话,却也会慢慢的有了惰性,为了保证曹军探子暗间们的积极性,却是让曹操在贾诩这一支情报收集人手之外,还另有一只人马在从事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此次荀彧一族消失的事情,却是近乎没有惊动了他们之前所派出的,不管是对外的还是设置在内里各处要隘的人马,想来,这些人定然不是在这几年中才潜入到了许都城附近的。

毕竟这些年中,贾诩却是让曹操先从户籍人口上的控制能力,做了很大的加强,当然这也是在当年曹操从雍州迁回了百万人口那么多的外来人,为了能够让这些外来人尽快的融入原本各地的民众之中,还有不让这些外来人作奸犯科等等,却也需要加强这方面的管理的。

故而从哪个时候起,顺手为之,从并州,豫州这些迁来雍州人最多的地方开始,连带着影响到,青州,幽州,徐州,冀州等等曹操占据的这大汉州郡。

如此一来,在这个时候,这些已经加强了管理的人口等等制度在而今荀彧等人失踪的时候,这些种种的布置都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当然在贾诩等人能够很轻易的就判断的出,这些人的潜伏,理所应当的不是这近些年才来的。

也正应该如此,才能说得过去,若非如此的话,岂不是让贾诩等人对他们这几年来所做过的种种布置感到失望,当然以贾诩等人的为人秉性,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这些人的防备和监察乃是无用之物。

所以此时的贾诩却也能够大概的判断得出,能够短时间内,将荀彧这一行五百余人控制的住,并没有什么信息留下,而且又有能力将他们迅速的转移的这股力量,却是应该极大的。

当然尽管贾诩知道自己这些人这几年中建立的对于户口人员上的检查管理,自然是极严格的,然而人力有时而穷,他们却也知道他们的这些管理中还有着很大的漏洞。试想即便是而今相当现代化的时代,信息化联网之下,还有丛丛的人群的流失,以及户口管理上的不足,以贾诩他们的能力和时代的局限,有这样的漏洞倒也是理所应当。

贾诩当然明白,在他们管理的漏洞之中,那些居无定所的乞丐们,便是他们一个极大的失察之处,不过对于这些人,并非是他们不想去管理,然而他们却是没有那份力气和实力去管理,毕竟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奈之下而自发形成的这样的乞讨,却也是官府的责任,而让这个时候形成那种,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鳏寡孤独,皆有所靠的所谓大同世界,却是理想,毕竟圣人所设想的那种大同世界,实在是太过虚无飘渺。

时人在对于当下的情景多有怀疑,充满不满的时候,总是会缅怀过往,提及所谓的三王治世的时候,然而这些人口中提到的三王治世天下太平的年景中,也不过是那些腐乳们自己的臆测和想象罢了。

在这点上,贾诩却是不屑一顾的。

既然已经有所察觉,贾诩却也在这样的线索中,去查探当下的那些在许都附近州府中的乞丐,当然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贾诩一个人在做,如今在贾诩的麾下,司马懿虽然担着丞相府主簿的工作,可是他也是贾诩的手下,当然司马懿自己的工作事务倒也是作为丞相和贾诩的手中的情报力量的连接点存在的。以曹操的多疑,虽然他是相信贾诩的为人,却也不会完全的放权给贾诩,而司马懿这样的明面上的人员安置,在贾诩等人看来,还正是因为曹操对于贾诩的信任才如此做的。

毕竟司马懿的身份,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对于其他人的布置,曹操却是更为隐身的。

司马懿此时当然也对于荀彧等人的行踪全无,也是很有些疑惑的,当然他的后面不仅仅有着曹操,还有着曹丕的身影。

毕竟当初作出了向荀彧下手的举动,并且是曹丕这里主导这件事情的,虽然曹丕身在许都城中,他自己对于安危方面的顾虑却是用不着太过担忧,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像这一次的事情,却是太过惊异,又怎么能够不让曹丕对他多加关注呢

当然另一方面此时的许都朝廷之中,对于曹操的进位魏王的呼声自是又从新的高涨了起来,作为如今现实中的嫡长子,此时的曹丕却也深知谦抑之道,人并不是只有一只处在高位处,引人注目就是好事的。虽然当时为荀彧送礼,代表之人自然都是曹操的名义,然而却是没有什么人不知道具体行事的却是何人

当然虽然看似完成了具体的事情,而且在当事人的眼中倒也自觉的大功告成,十分的完美,而这个时候,却是功亏一篑,使得曹丕对于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多有警惕。

故而这个时候的他,更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失误埋单,而不是再去人前争什么风光。当然除此之外,对于那些隐在许都附近暗中的那些个势力,还是让曹丕多有些担忧。虽然此时在贾诩和司马懿等人的调查之中,对于已经暴露出来的那些个暗中势力,他们自是加大的力度去打击,去排除,然而越是这般做,他们却也更自觉的无能为力。

毕竟想乞丐,像流民这些人流户口,眼下却是没有多少的能力能够从根子上取出的。

至于那些因这些人物的存在而成事的那个将荀彧等人就这么近乎在曹操一方势力的眼皮子底下给弄走的,却是不能让曹丕这样很可能将是能够继曹操之位的他,能够放得下心的。

事情总是在人们没有弄清楚的时候,显得很是神秘,故而此时的曹操一方自是在外松内紧的加强着对于荀彧失踪一事的调查。

而作为失主的荀彧,此时却是正行径在一艘坐船上,慢慢的将养着自己因为那迷神龟藏丸带个他,直到此时还略有些朦朦的神思。

毕竟荀彧本身的身体不再是一个青壮年的时候了,上了年纪,而且又是第一次试用华佗这位当世的神医,特制的这么一种效果神奇的丹药。

即便是华佗医术神妙,而他也已经有过不少麻沸散的经验了,可是像这样的一种丹药还是要大大的超过了他本人对于这方面麻痹,迷神的熟练度的,若非他们也是万般无奈,反正若是他们不如此做的话,荀彧本人却是定死无疑的,而他们这般做,最大的后果,也不过是让荀彧按照他的既定历史,丢了性命,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

当然那样做的结果,自然是让邓瀚的一番心血白费,自然,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完全的白做了一场,还是能够让华佗神医多增加了一些超乎他以往之想象的经历,对于他这样的已经近乎于道的大成之人,这个时候偶尔增加的这些经历,却是能够为他们前进的道路打开更多的无限的可能的。

自那日将荀彧救治过来,邓瀚和陈到却是没有随即回转许都,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其间在荀彧等人的事情发生之后,短期内,曹操一方定然会迅速的加以追查,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更需要做的还是要让已经救下来的荀彧安全的离开曹操治下这些是非之地。

此时不仅有荀恽,还有荀彧其他的几个儿子如荀俣等人,却也陆续的沿着从颍川而到许都的大路上,向着他们停驻的地方赶将过来,当然既然他们已经来了,邓瀚倒也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的意思,自然如今,在荀彧渐渐的恢复了清醒之后,见到了荀恽以及邓瀚等人的身影之后,即便是再有不愿,可是几个儿子,此时也都在眼前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死过翻生的人,纵是聪明睿智如同荀彧,这个时候,去也不会再有之前的那种立志为死的意思了。

而此时的他,见到了邓瀚,已经那些随着邓瀚而来的看似衣衫褴褛,然而从这些人的行动间,荀彧自是能够看出他们也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非一般人,此时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却不是他们要好好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而且既然是邓瀚将他救下,想来那邓瀚身后的荆州方面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如此的。

事已至此,荀彧却也不是个古板的人,连他在内,此时他的几个儿子,连同一众亲近的家眷,却也已经全数在此了。

毕竟他这一脉,多年以来已经在许都城中有了自己的开枝散叶,至于说他的几个小儿子,之所以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那却也是一方面他们的年景还是需要好好的增加见闻的时候,而颍川学院,自是远离许都这个是非之地,在那里当然能够得到很好的锻炼,而且没有了许都城中的虚无繁华的干扰,更能让这些人成长,至于外出避祸的意思,却也不再话下。

而今既然自荀彧以下,荀氏一门全然在此,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

待得荀彧点了头,早就有所预料的邓瀚自然是安排妥当。

他们一行人却是不下于一千人,这样的规模,在停住不动的时候,避处于山林之间,当然能够在短时间内不被人发觉,然而若是他们一旦轻动的话,自然免不了会露出行迹的。

当然对于曹操境内那些可能的布防,尽管荀彧这些年,不理政事,当然更加不会参加军略方面的谋划,可是这里可是颍川附近,于荀彧而言,这里的山水就像是他手上的掌纹一般,自己的心中铭刻。还有荀恽虽然也不怎么管事,更多的时候,也是跟在曹植的身边,做做他的幕僚,或是偶尔附和一二诗赋,不过他毕竟担着虎贲中郎将的职务,总不能光领俸禄,不干些实事,那样的话,却也太丢荀恽他父亲的脸面了。

故而对于眼下他们所处的颍河北岸已经相近地方的布防,他们也是能够有所掌握的,有了这两位深明此间地理的地头蛇的指点,加上邓瀚早就有所准备的辅助,他们自然能够迅速的得到转移。

当然他们却也不可能一同行动,毕竟千人一队的规模,也很是有些惊人的。

想来荀氏一门五百余人,即便是此时曹操一方有了察觉,要调查这些人的去向,却也不会全都去追查,毕竟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五百人的图形样貌全都画出来,故而对于像荀彧,荀恽以及他其他的几个儿子,以及亲近的女眷,此时却是在邓瀚的安排下,登山了早就在颍河之上准备好的坐船之上,至于其他人的安危和行踪,自然要做化整为零的事情,纷纷的或从,潼关一线往西到了长安再做打算,又或者是沿宛城一线经博望,新野这里行到襄阳,再有便是走武关,当然也有可以从并州北上,在过了大河到了雍州行到刘备势力范围内的人,这些几波分流下来,却是每一组的人手却是被化作了十余人,十数人不等,如此一来,他们的行迹自然是不再会那么引人注目,或许在等到曹操他们想到这些人会化整为零行动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又到了那里去了。

这些人身边自然都有着之前那些乞丐的掩护,当然此时的这些乞丐早就脱去了他们身上的褴褛的衣衫,而且这些人本就是早些年荆州方面在邓瀚的调配下进入到了中原曹操治下隐藏的特别机动人员,这些人在之前的时光里,自然是为荆州方面发出了大量的情报,为荆州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今总是要让这些有功之臣,回到荆州好好的享受一下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荣光。趁着这次机会,倒是能够将尽可能多的有功之人带回的。

虽然或许因为这次的行动,会让之前邓瀚鼠年的布置都为之一空,不过如今的曹操一方,在屡屡在这方面吃过苦头之后,却也已经加强了对于自身内部的检查。像这丐帮一事,如今他们的生存空间便在逐渐的被挤压中,他们所能发挥的作用却也在不断的减少之中。故而邓瀚如今这次营救荀彧成功,却是一箭多雕的好事。

一是将这些在外漂泊了多年的有功人员,接回到了荆州,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下如今的荆州的发展,毕竟这些年荆州的发展却是离不开这些默默无闻的潜伏在曹操势力之内的无名英雄的奉献的,如今也总该让这些人歇一歇。二是通过这些人的回归,自然是能够给那些依然还需要潜伏的人员,一种极大的鼓舞,毕竟有实例为证,他们的老家的人却是始终都没有忘记了这些在外的游子们。

三是借着这个机会,将已经不能继续发挥以往那么大的作用的人马给拉回到了自家门口,虽然他们在曹操境内的能力有了极大的限制,可是在回到了荆州之后,却是还有很多的事情都能帮得上手的,例如对于新的人员的征询,他们便能根据他们自己的经历给这些后来人加以指点,还有他们这些人在外的经验丰富,将心比心之下,却也能够根据他们自己在曹操境内的阅历,回到荆州之后,相应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充当一些反间人员也是可以的。

当然此行最大的收获以及成绩还是能够将荀彧给救了下来,即便是荀彧到了荆州之后,或许不会对于荆州方面在军政之事上,有所帮助,或许他也会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不过像荀恽,以及荀俣这些荀氏一门的其他子弟们可都还正当年,即便他们在智力谋略上也不能给荆州方面太多的帮助,不过这些人作为颍川和许都的地头蛇,对于许都城中的人文风俗,地理情势等等还很是有些经验可以借鉴的。

在这方面虽然是少了之前这许多特遣人员的情报的打探,而今有了荀氏一门这些人的到来,却是在另一方面给了荆州关于情报方面的反馈。

或许这便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当然这些在外面的情报人员,都是还需要经过一番辛苦,才能打探到些微的消息,而今邓瀚这么一作倒像是将曹操原先保存情报的保险柜给搬回到了荆州了,这其间的意味却是更为大上许多了。

当然此时这些回归的情报人员,自然都各自有他们自己的身份凭证,却是能够在曹操的境内通行的,不过为了要掩饰他们要保护人的身份,却也在邓瀚的早有预料之下有了近乎全盘的准备,毕竟荆州以行商为暗间掩护的事情,却是做的很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的。

即便是此时荀彧等人的坐船却也是一艘行商用的货船,至于这艘船的归属,却不是荆州方面的,而是出自那许都城中的杨记,虽然杨秋如今在曹操的麾下也还算有所重用的,毕竟西凉一脉如今在许都城中,终究是不怎么让人待见的,尤其是在韩遂亡故之后,当年从雍州撤退到了许都的西凉人物,如今也就剩下了杨秋,阎行,成公英,还有候选,然而这些人却终究不是属于曹操的嫡系,而且本来已经自成体系的曹操麾下的官员,自然也是不会将他们自己内部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彼此平衡的均势的局面因为这些突然而来的另一方势力而发生变化。

当然那个时候的曹操却也不会轻易的让韩遂而下的雍州人继续掌控着他们自己的数万的精锐的雍州铁骑。种种的急迫之下,却也让这些本来就没有多少凝聚之心的雍州将领很是觉得生活艰难,自韩遂亡故之后,更是如此,故而即便是如今曹操对于杨秋又有了几分的善待,还是没有让杨秋能够将自己的心思全面的放在许都,当然杨秋却也从来就没有将他的心思放在曹操这一面。

此时行走在颖水的挂着许都杨记的旗号的货船却也多少有些通行无碍的意思,毕竟这些处在外面的人物,对于在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却是很少得闻的,反正他们自是知道,这杨记能够在通行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一些油水,当然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这本身身后在许都也有人支持的杨记货船。

邓瀚为荀彧他们安排的路程却是从颖水而下,介入淮河之水,然后出了淮河沿着海岸行驶,最后再进入长江之后,顺江而上直到襄阳,虽然这样的路程显得有些远,可是这样一来,相对而言却也更为安全一些。

毕竟有杨秋的货船,在淮河上行走,此时的曹操和江东两家的关系,却是要比刘备和这两家的关系都要好上太多了。

至于到了长江之中,却是用不着邓瀚太过操心的,反正这一路上陈到的随行保护,再有实在不行,让甘宁那里再重操旧业一会,当个**什么的,总是能够将荀彧他们平安护送到了襄阳的。

邓瀚此时却是还不能离开许都,毕竟他的两个弟子还有华佗一行人还在许都,另外他还是此次北上荆州方面的正使,却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一走了之的。、

上次他到许都却也不是荆州方面的使者,当然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思,响应了天子的诏书,被征辟到许都的,若是他不愿意的话,却也完全可以不应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士子的地位却还是极高的,毕竟读书人终究还是少数的,对于天子的诏书,尤其是这些还不在官场之内的知名的士子,却是对于奉召与否,完全看他本人的心意的。

而此时自然是不同的,荆州方面已经有了邓瀚明确的地位,邓瀚这次却也是以他为首领着华佗前来为天子诊治病情的,若是他们这么走了的话,且不说对于荆州在名望上的影响,单说他个人也会不是什么好事的。不尽忠职守,欺瞒君父等等的言辞却都能够拉的上钩的。

当然这些事情,或许没有,然而对于邓瀚本人的名望却是一个极大的损伤的,毕竟他当年能够扬名于天下,虽然也有那一首落shen赋先前的打造声势,然而最终还是天子金口玉言称他为诗酒仙之后的事情,所谓知遇之恩,这样的事情,邓瀚在当今天下有恙的时候,他却是不能忘恩负义,不将这件为天子诊治病恙的事情善始善终的。

在将荀彧一行人送到新汲之后,邓瀚却是不能再相送了,毕竟他出了许都城已经有了半月之久了,虽然他相信有了之前的布置,还有周不疑和邓艾两个机灵的小子,总会能够应付过去的可是,他却也不能太过放心了不是。

对于陈到护送荀彧一行,虽然此时陈到身边相跟着的不过是四组白耳精兵,而其他的护卫也是从先前的丐帮中挑选的精锐,不过这也得兵力保护不过十数个人,想来在外人不了解内情的时候,自然是无碍了。

和荀彧互道了一声后会有期,邓瀚却是便在货船没有停下靠岸的情况下,在那缓缓而流的颖水的水面上,扔下来一块木板,邓瀚跃上那个木板,力,却是用掌风将他的身形轻轻的向岸边推去。

到了河岸上,却是回头观望,向着船尾上和他致意的陈到,还有荀恽两个人挥手作别,然后便回转头,一个纵身间,便跃入了河边的密林之中,此时的邓瀚却是健步如飞,向西而去。

有陈到的保护,加上渐渐神清智明的荀彧的指点,如今已经对与自己的境地有了明悟的荀彧自然可以继续对自己的性命不怎么在乎,可是他的族人,他的家人的性命却也和他在一起的,却是由不得他不在乎,故而这个时候的荀彧或许会恢复了以往他在为曹操出谋划策之时的睿智,犹如重生一般的经历,却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体验到的,这个时候的荀彧或许又会新生出对与人生的热切,却也说不定,若是这样的话,当他从之前在许都的时候,那种暗自压抑的环境中,经过了一番重生的经历,到了如今的他,为了自己的家人重新开始思索着前景,等到了襄阳的时候,也很有可能他会再度习惯那种观察局势,为天下谋得心态,到了那个时候,再有刘备一边的以礼相待,那荀彧可不就会在此为天下人所瞩目,毕竟这个惯性可是很难抑制的。

当然在当年刘备行径在中原各处的时候,却也不是没有人能够看的上刘备的仁义,然而那个时候的刘备的出身却是太低,更加上刘备的根基太薄,而且他起身的时候也稍微的有些迟了,那个时候的人才却是少有能够将他们建功立业的心思放在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希望之人的身上的。

而今的刘备却是财大气粗,且不说势力如何,就单说一个人,有钱腰里横,那底气也就更足,说出来的话,便很是充满了自信的,若是在当年的刘备便有了这般的底气和势力,或许在选择谁能够继续汉室的大业的时候,那个能够轻易的离了四世三公的袁绍,而选择了那个时候的曹操的荀彧,或许也会选择了刘备也未尝可知。毕竟对于刘备,最先承认刘备乃是英雄的可是曹操,“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没奈何,那个时候的刘备却还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自然更是不能入了眼光如荀彧这样的人物了,毕竟他希望的乃是让天下尽快的恢复安定太平的境地,若是那样的话,才能让大汉尽快的恢复了中兴之势,可是他选的主公却是没有和他设想的那般成为大汉的中兴名臣,倒是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有了乱世奸雄之样的霸主,这却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却还没有晚

邓瀚自是在向着许都的方向前进着,虽然沿路之上,他自是在一些镇所等百姓聚居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似是暗探一般的人物,在打量着沿路而来的行人,不过此时邓瀚行径的地方却是在许都的东南方向,故而这样的探查也是很是潦草的,邓瀚自是也有着自己一套伪造的证件的。

对于这些证件的造假等事情,像邓瀚这样在后世的网络上自是能够查到不下数十种方法来的,故而此时他的一些代表着身份地方的证件,以及路条等等实物,却是要在某些地方比曹操一方势力中,给的正本还要显得真实,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难为了邓瀚的通行。

不过就在邓瀚这一路上奔行其间的时候,却是渐渐的听闻到了一些消息。

这一日的正午时分,邓瀚却是奔行到了距离许都城中不足一日路程的鄢陵县,看着炎炎夏日的热烈,此时即便是内功有所成的他,也自是觉得有些饥渴难忍了,此时已经是六月中旬,自邓瀚等人跟着荀恽一行离开了许都到现在,也有了近二十天的时间了。

这短时间里,邓瀚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和周围能够共通消息的,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举步便走到了鄢陵县中一座看着还算是客流旺盛的酒肆治中。

正因为这里,客人往来如织,而此地与许都又近在咫尺,却是能够得到最新的从许都城中传来的消息,此时的邓瀚自然是需要这些消息,来更新一下,他对于周遭情况的认知的。

进得酒楼,邓瀚却是叫过吃食,便坐在一张还留有余座的桌子边,一边等着他点的饭菜,一边听着此时酒肆中诸人的闲谈。

就在邓瀚所在的这张四角桌上,其他的三个人便在闲聊着。

“听说了,好像近来天子的病恙已经大有好转了”一个书生却是说道。

“那有怎样,就是好了,我们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这个人倒是个明白人,却像是个打铁的。不想他的话倒是引得附近一张桌子上两个人的关注,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个打铁的有什么异样,便收回了他们的目光,可是在他们收回目光的时候,邓瀚倒是觉得这两个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明显的比其他人有个停顿。

“你知道什么,整天不出城,就在你那里摆弄你那些破铜烂铁”

“那你有知道些什么,成天掉书袋,老子也没见你有什么大出息的”这个打铁的看来和先前的那个书生有些合不来。

“你们两个何必,都是街坊邻居的住着,用不着这么伤和气吧”坐在邓瀚对面的人,倒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似乎是个买卖人。

“看到他,就来气”读书人却是低声嘀咕着,不过那个打铁的像是没有听到,或许是每天叮叮当当的敲击,让他的耳力有些受了影响,这个时候见那个读书人嘴角连动,想来定然是说什么不好的话,自是气息转粗,不过看着此时的情形,他要是动手的话,一是伤了方才那人的劝解的面子,更对一边邓瀚很是影响,倒是也能忍了下来。

见到这个人还能如此忍气吞声,倒也让邓瀚有些意外,毕竟经营一般打铁之类的营生的人,大多都是在火炉旁边沾染了太多的火气,那脾气向来都是比较暴躁的,而今居然能够忍住,看来这些人定然都是附近的邻居,彼此间有几分几两,却都比较清楚,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要是对一个看着很是文弱的书生动手的话,却是显得他胜之不武。

“这位先生,在下是从外地来的,本来就要去许都一行,而今看先生的言行,却是消息灵通,可有什么能够指教在下的?”邓瀚于此时倒是问道,“既然能够同桌而食,却是有缘,今天这顿就算在下请了”

“喂,这个客人,你要小心些,那个家伙从来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可不要让他的大话给骗了啊”打铁的倒还是个热心肠。

“喂,打铁的,你可不要过分了,我什么时候说的话不是事实了,总是你们这些人不怎么往来许都,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你们的身份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道的要是不信,你问问买卖人,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对于打铁之人的讥讽,那个书生却是不服。

“行了,打铁的,你就别多嘴了,反正都是你弄不明白的事情不过这个书生说话倒也大多属实的”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邓瀚说的。

“那就请这位先生,给在下说说近来许都中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邓瀚却是做无妨的神情。

“要说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让我看看,倒是有这么几件,一个啊,就是许都城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几户人家的府上居然出现了几个长睡不醒的人,当然也不是一直不醒,就是一睡觉,可就能睡个五六天模样的”

“还有一件事,不过这件事情,我也只是听说,记住,我也仅仅是听说啊”

“是,是,在下一定记住的”

“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了”

第四十三章 疯还是?

第四十三章疯还是?

听闻那书生说道,天子居然要大封天下诸侯了了,虽然邓瀚知道那书生说的第一件事却是是真实的事情,毕竟之前他们在为了要保证那迷神龟藏丸能够保证让荀彧服用的时候,却是将之前那段时间可能接到曹丕这个送礼盒任务的诸多人物都做了相当的调查,并且在几个最有可能的人的身上也都动了些手脚,至于那些夜间拜访的事情,却也是邓瀚干得,

毕竟如今在许都城中,邓瀚这个身手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却是少有人能及的,毕竟邓瀚习练的武艺却是更善于在这样的情况,做个行侠仗义之辈,而不是战阵之上,故而做些那些暗夜拜访之事的时候,邓瀚却也有一种随风潜入夜的感觉,当然对于前世的时候邓瀚却也很是迷恋武侠小说,对于那位盗帅楚留香的潇洒,却是让邓瀚很是迷恋的,而在给那些人送丹药的时候,邓瀚却也有对那种飞檐走壁的滋味有些体会,当然他的功夫,却是不可能像那些描述的那么神奇,并不是能够真的飞天入地,不过让邓瀚翻越那些官员的院墙,这样的事情,还是难不过邓瀚的身手。

至于最后是让韦晃行了这样的事情,而其他那些人家的丹药邓瀚却也没有可能再去一一的拿回来的,一是没有那个时间,再一个这些人在得到了那丹药之后,至于他们会放在那里,邓瀚却是不能一一尽知的。而今看来这些人的保管总是有些不善的地方,还是让一些好奇之人给服用了,才惹起了这些事情。

“天子大封天下诸侯”邓瀚却是复述道,“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封赏呢?这位先生可能尽告知在下呢?”

“这个却不是在下不告诉您,只是我也只是风闻此时,毕竟在许都城中,像我这样的也都是外地人,升斗小民,也只是凑凑热闹,听听闲话的,既然先生有心打听,还是有意入许都一行的,那还请到了许都再做计较吧”那书生倒也言之有理。

邓瀚自是谢过了那个书生,而此时邓瀚所点的酒食,却也已经上桌了,邓瀚自是向着同桌的三个人略微施礼之后,便是一顿的风卷残云。

一边上的三个人,连同另外那两道曾经关注过邓瀚的目光,此时也为邓瀚这样的吃法,很是惊讶,毕竟此时的邓瀚在那日恢复了自己的样貌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再做装扮,虽然这两日里自是风尘仆仆,可是并没有掩盖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文士之气,而他此时吃饭的架势,却是完全的颠覆了一般人眼人的形象,如何能够不让人对他吃惊呢

此时的邓瀚自然是要尽快的赶到许都城中,看看事情的究竟,毕竟既然这样的升斗小民都能听到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消息,还指不定这其中又有一些什么让邓瀚这个时候还无法猜估的内幕,他这会儿却是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了。

叫过小二,却是将同桌三个人的饭钱也一并会过,和三人告辞一声,邓瀚却是迈步便离开了这座鄢陵城中的酒肆。

“呵呵,不想今天就因为说了两句话,就省了一顿饭钱,还真是便宜啊”却是适才那个书生在邓瀚出了店门之时说道。

“切,瞧你那抠唆样,还真是一副穷酸看人家那也是个书生的模样,连吃饭都吃的那么痛快,做人就应该像人那样的,你呀从今往后,我也就不再称呼你是书生了,免得污了像人家那样的人物,你呀今后就叫穷酸了”那个打铁的却是讥讽道。

两个人自是又要开始吵闹,不过就在他们旁边的不远处,却是先前看过邓瀚的那两个人在窃窃私语道,“会是那个人么,这样貌,倒是和上头给我们的图形有些相像啊”

“像么,我怎么就没觉出来,那有名闻天下的名士如此吃饭的”

“可是我确实记得两个人的样貌相差却是无几啊,而且你可不要忘了,他不仅是个文士,而且还有一手儿的好剑术呢,要是做一个剑客那么吃饭,倒也还能说得过去吧”

“倒也是,不过这些分辨他的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总是先将这件事情上报,让上面的人去头疼吧”

“恩,就这么办吧”

尽管此时已经走远了的邓瀚并不知道在他离去之后的酒肆之生的事情,不过在酒肆之中,既然已经有人对他起了关注的意思,邓瀚却也知道,为了以防万他却是应该对于自己的样貌做些改变的。

反正这个时候的身份证明以及路条上面却是没有相片的,不过只有对于样貌的极为简单的描述。故而按照那个描述,自然可以无数张脸形来让邓瀚给自己整容。

邓瀚却是没有骑马,不过若是他全力以赴奔行的话,却也足有不属于奔马的速度,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不是买不起马,而是因为要买马这种属于战略物资的东西,以邓瀚此时的身份还是有些越规矩的,毕竟这个时候邓瀚的装束并不是什么名门公子。

稍微改变了一下形状,邓瀚却是便再次踏上去往许都的大道之上。毕竟从鄢陵到许都已经是不远了,以邓瀚的脚程在日落城门落锁之前,倒也赶到了。

单枪匹马的行事,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却是极为方便的。在许都城中,邓瀚自然是七转八转之间就到了国宾馆之外,趁着此时夜色降临,邓瀚却是不动声色间,趁着国宾馆的卫士换岗轮值之际,便入了其间,即便是此时有人在打量着国宾馆的门口,却也不会发现那一道像是风刮过的影子,会是一个人。

等到了自己的居所处,此时的邓瀚居然没有发现周不疑和邓艾的影子,甚至于华佗却也不在其间,而原本的荆州一行人的居处,却也没有发现有白耳精兵的留存,当然这里也没有让邓瀚发现有过什么打斗的痕迹,至于血腥气自也是没有的,经过一番查验之后,邓瀚却是认为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华佗在这里的药囊,包裹还在,而邓瀚平日里所读的书籍,也都放置的安好。

有了这样的预估,邓瀚却是放下来心中少许的担忧,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却是会去那里呢?

在回到了许都城中的时候,邓瀚自然也是先去同仁堂那里先去证实了一下他沿路听来的消息。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升斗小民,市井百姓,对于这些人来说,与其和人谈论些朝廷上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大家都说说那家发了财,谁谁谁生了儿女,这样的事情觉得亲切。不过即便如此,也有那些实在是游手好闲,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会为这些事情发着他们自己的牢骚。

在华安那里,邓瀚自是知道,所谓的风言风语,却已经不再单单如此了,毕竟在华佗能够轻松进入皇宫大内的今天,对于天子那里的消息,或许华佗要比一般人更为清楚的很,在他华安从曹操那一边偶尔得到了这样的传言的时候,却是便随即借着拜访华佗的名义到国宾馆中,和周不疑以及邓艾两个人商量过,之所以华安要去找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一个是之前邓瀚的交代,当然除此之外这两个小家伙,也在中司马府中担着从事的职位,而且两个人这么多年跟着邓瀚,在中司马府的上下众人的眼中,却也将这两个小子理所当然的看作了邓瀚的代言人。

当然这些年,在邓瀚偶尔不在的时候,这两个人在商议之后所作出的决策,也证明了他们已经能够合力处理好一些事情的。

对于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传言,经过了华佗那里的证实之后,华安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荆州方面,至于结果如何,这个时候,却要看天子如何区处,毕竟天下间可都是传言天子一直在病中,而且这个天子的病,虽然在许多地方并没有提起是什么病,不过大家,尤其是在许都城中还是都很清楚的,天子是疯了

而这个时候居然又有了这样的传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诧异

当然荆州方面如今已经知道而来天子的疯癫之症的根由,却是因为天子又是在曹操的逼迫之下,自觉无能为继续维护天子的身份,又得在曹操的再一次的yin威之下屈服,使得他太过自惭形秽之下的,无奈之举

虽然常说主辱臣死,主忧臣辱,可是如今的曹操按份位来说,却正当是当今的臣子,然而这个主公天子,又如何能够让这样的臣子或辱,或死呢

邓瀚自然不在荆州,却也不知道此时荆州方面在得知了天子疯癫之症的真正缘故之后会有何举动,毕竟那个时候的邓瀚却也在积极的运作的荀彧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打理这些事情。

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从荆州方面收到有关这件事情的新的指示,邓瀚却是能够想到肯定在荆州的那些人当中,却又该是一场大的辩论了。虽然不知道各人会有什么样的决策和思量,可是邓瀚倒是大概能够猜到张飞这厮会说些什么,“切,既然天子无能,经常受那曹操的欺负,不妨就将天子的那个宝座让与俺家哥哥,反正只要有俺们在,谁敢欺负大哥,惹得俺火起,瞧俺的丈八蛇矛不辍他个百十来个窟窿,不算完”

也不知道如今的刘备如何想法,虽然邓瀚自是知道这位刘皇叔,他的主公,在历史上最后还是当了天子,也被后世称为了汉昭烈帝。何谓昭,却是天地日月昭昭,其人的心意自是无愧,所谓烈,便是雄烈,勇烈,像刘备一生几乎是从他二十八岁起兵之时起,便一生都在征战之中,虽然在前期的时候总是战败,总是不能得到一块可以供他立足的地盘,然而这位主公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中兴大汉的心思。

而今曹操要称魏王,却是已经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了,毕竟天子的威权不再,而能够与曹操相提并论的,不过区区数人。一旦曹操称王,那么一来,许多人的心思,自是都会有些蠢蠢欲动的,至少邓瀚却是知道他的那位大舅哥,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就像是曾经有位厚黑大师说过的,刘备是厚,曹操是黑,而孙权却是又厚又黑的,他却是从来都不会坐那个出头鸟,竟是向着亦步亦趋的好事的。要不然年初之时的孙权为何还要以吴侯的身份向曹操献表劝进魏王。

当然此时已经知道了天子不疯癫的邓瀚,这会儿自然便会思索起这没病没灾的刘协为何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大封天下诸侯了

却是好像一个人领着一伙人抢了一票之后,大声喊,“来吧,兄弟们,有钱一起分,大家别客气,人人有份儿”

对于天子这个举动,自是不能让曹操一个人独享了进位的滋味的,既然你曹操要称魏王,那我便将这件事情弄得天下有实力的诸侯人人分享的地步,不能让曹操一家独大。

在这个时候,邓瀚却是便忍不住想到一个人的身影,那边是那个老道士,左慈

邓瀚还记得这厮在他初来许都的时候,便说过会让一些好事降临到荆州的头上,而今想来或许便是这些吧

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还是有些喜闻乐见的,毕竟要是让刘备主动的求进的话,自是与他本身所号召的名望有些不符,他自是以仁义道义来向天下施展着他的魅力,而要是他主动求取官位的话,却是在一定程度上和曹操又有什么分别呢

故而之前邓瀚还有些为难,到时候如何劝刘备更进一步,曹操可以成为魏王,而他刘备却是称为何方呢,如今荆州占据的地方,却是不仅有荆楚,还有蜀郡益州,更有远在荆州之南的交州,还有汉中,以及雍凉等地。

要说在地位上的重要性,当然以荆州和雍州这两边为重,毕竟荆州故地为楚国,而雍州故地为秦国,曹操称为魏王,不过是因为他所占据的地方,大多数是战国之时的魏国的地盘。

此时的邓瀚却是在国宾馆中独自一个人遐想着,当然此时他的居所之中却是没有点灯的,毕竟代表他的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如今却是不在国宾馆中,而他却是这般的回来,自然是不好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点灯的。

不过这般黑暗静寂中,倒是更能让人对一些事情有了明确的把握。

就在这份黑暗之中,邓瀚却是猛地似有所觉,看着他的居所的门口方向。

“喂,我说,每次您老出现的时候,能不能总是这么突然的好不好”却是一个杂毛老道士的形象出现在了邓瀚的眼前,顺着门窗的缝隙流泻进屋的月光,倾倒在斯人的身上,却是泛着一圈淡淡的月晕。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怎么对老道我说话这么的不客气啊”却是左慈这位皂角先生。

“怎么会,小子这么做,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向你表示一下您我之间的亲近么”

“呵呵,你还是有礼了”

“您老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之前老道倒也不知道,之时这些日子总是无事可做,每天晚上就来你这里看看罢了”

虽然左慈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邓瀚却是知道,像左慈这样的人物,却是不会无所事事的,他既然知道周不疑是带着邓瀚的面容在许都城中应付着可能的交际,自然也会关心一下这些小辈儿们的安危,而每天来此,或许除了能够在易容等方面给以周不疑更好的指点之外,或许也是想用他的能力,尽可能的保证这里的安全。

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可是许都,至于说左慈他本人,总是有些道术傍身,他既然能够在邺城好好的洗刷了曹操一遍,然而轻松脱身,又能得入皇宫之中,为天子身侧,还不为曹操发觉,自是足见他本人有多么的高明了。

说来也是,想象一下,作为曾经和儒教一同并列为显学的道门,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的数百年间,即便是再怎么不行,也该有些厚积薄发的底蕴在的,又有道是人老成精,这个左慈,老道士可是这两点都占了,即便是曹操势力强横,本身也是足够的聪明睿智,然而还是被左慈玩弄于鼓掌,却是因为他的道行没有左慈的深厚啊。

“谢过您老的照看了,不知道您能否告诉小子,周不疑和邓艾他们却是去了哪里了呢?”

“还不是那个曹冲么,他正赶着给曹操治病呢,这两天经过华佗的妙手,还有老道的调养,天子之前的火丹之毒,已经消散无疑,神清气爽了,见到了天子病症的变化,那曹冲却是又怎么能够忍住不想呢”

“可是天子为何这么快要好了呢?”

“看你小子这话说得,难道你不想这让天子的病快些好么,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让华佗神医的名声大为受损么?”

“您老也知道,小子所言何意,我只是想知道,天子如今却是又有何举动,不会就是单单有意大封天下诸侯了吧毕竟只要天子一日不康复的话,曹操再怎么逼迫,也不会太过分的,还有皇后在一边上能够稍微的应付一二的”

“你还好意思说,就允许你小子疼爱你老婆,不能让天子也疼疼人家的老婆,好不容易能够有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体贴入微的好女人,你又怎么忍心让人家总是处在丈夫和父亲之间为难呢”

“可是,天子就这么简单的康复了,您老可还有什么后手么?”

“后手么,你小子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就是那个大封天下诸侯了么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吧”

“还真就是这么简单,有些事情,并不是越复杂越好啊,小子既然曹操要称王,这样的局势已经无法可依避免了,那就不妨让他如愿以偿,你却是这两天不在许都城中,在你离开的这短短的二十天里,你可知道每天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送来的劝天子封赏曹操的奏表有多少,似乎每天都不下于成千封,不仅仅是北方这些州郡的官吏,还有那些个名士,以及还有不少的塞外的蛮人也用他们那些弯七扭八的字体上表呢”

“……”

“既然大势早就已定,天子却也是明白无法阻挡了,毕竟装疯卖傻,却完全不是什么长久之策”左慈说道这里倒是有些放松。

“其实在初始的时候,天子选择装疯的时候,也不过是老道那个时候随口那么一说,毕竟当时的天子已经被逼的有些拎不清楚情况,病急乱求医吗而老道我却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的他却也是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的,当然如今康复,他却也是自己选择的,本来之前在皇宫中商议的时候,华佗神医却也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名望有什么重要的,却也愿意和天子继续这么配合下去,不过想来是天子自己想明白了,他却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左慈解释着其中的前因后果。

“而且在他决定康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拜托老道我在许都城中发出这样的风声,天子不仅仅,要答应丞相曹操的晋位魏王的求进表,却也会同时的加封刘皇叔,江东吴侯,还有辽东的袁尚”

“或许曹操会鼓动手下人阻止给其他人加封的旨意的吧?”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担心,天子才要先期大造声势,当然这样的声势凭着老道自己的本事却也是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广为流传的,倒还是在和周不疑和邓艾他们商量了之后,借助了你们的力量,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当然,若是曹操发对的话,想来江东孙权的面子,他应该有所顾虑,还有辽东的袁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应该得到的荣耀的,即便是不为他自己,为了已经死掉的袁绍,还有他们袁氏一门四世三公的名望,他也不会轻易的退缩的,毕竟想他曹操是什么出身,而袁尚他们又是什么出身呢,单凭这一点,要想让如今已经有了些势力的袁尚服软,那却是可能性太小了”

“倒也是,若是曹操想要打败袁尚容易,可是要灭了袁尚却是要比当初他打败袁绍难过不止一点的”

“却是希望借助于外来的势力,将曹操本来单一求进之心给灭杀一二,也算是多少让天子做了一回主,是么?”

“这是天子自己的想法吧,”邓瀚却是问道,“还真是幼稚啊”

“你也这么认为么?”左慈却是笑道,“可是平日里看着那么切切诺诺的一个小子,一旦钻了牛角尖,还真是不好让人应付啊,不过既然他求到了老道这里,老道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也只好再拜托给你们了”

“反正若是事情真的成了,也是对于刘皇叔少了许多的碍难,当然若是不成的话,也不会对荆州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近来那贾诩却是正在许都城内外,大力的针对荆州以及其他各方势力在这里的暗间进行着侦查,趁着这个时候倒也能够多少让那些人的心思淡一些,转一下他们的视线不是?”

“也是,不过想要将其他各方势力的眼线和暗间给拔除,却不那么简单的事情啊”邓瀚说道。

“当然要照您老这么说,不知道若是事成的话,天子会封赏我家主公什么王啊”

“你小子还真是心思不小啊,一开口就是个王位”

“那是自然,想如今天下的四个势力,我们一方即便不是最强的那一个,却也差不多,而今曹操要称魏王,若是完全能够与之匹敌的荆州为何又不能得到一个王位呢,更何况,如今的曹操虽然是天子的丈人,算是外戚,可是我们主公可是正儿八经的刘氏子孙,汉室宗亲,既然一个外戚都能封王,我们汉室宗亲,刘氏子孙,也该有这个资格的,当然本来我们也有那个实力”

“呵呵,就是这么说,其实这之间也有人曾经向天子那里这么劝过,当时天子也是这么说的,若是事成之后,给刘皇叔的王位是秦王”

“秦王么,倒也不错,可惜呀,可惜”

“你小子又想说什么呢?”左慈却是问道。

“您老人家在这里说说,自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呢,在这里这么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您老人家并不是俗世之人,对于这些自然是看不上的,而我这么说呢,却是因为我的身后有荆州强大的实力,作为仰仗,可是天子这么说,他又有些什么呢”

“是啊,是有些可惜,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孩子啊”左慈有些叹息与怜悯的说道。

第四十四章 一声叹息,叹息一生

第四十四章一声叹息,叹息一生

“是啊,是有些可惜,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孩子啊”左慈有些叹息与怜悯的说道。

“您老莫非这是动了爱才之意了么?”邓瀚却是有些不敢肯定的问道。

“怎么难道不行么,想在老道我的眼中,看来,却是举天之下,却是不管他贵如天子,又或者是乡野小民,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只要老道我看的上眼的,将他收入门下,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啊”

“可是那可是天子啊?”

“天子么,不过他头上那片天,那片被那高高的宫墙给围起来的一块而已,而且这块还不是他自己为自己筹建的,还是要靠着他人的拥护才能称其为天的,一点点而已啊”

“这样也算是天子的话,老道士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您老说的自是极是啊”

“其实这么多年,老道却也想着将一身所学的道统能够传扬下去的,虽然当年南华那厮选才之时没有查验了张氏三兄弟的心性,然而在最初的时候,我们却是很羡慕那家伙比我们几个都收徒传道要早的,当然那个时候,张氏三兄弟,也为他那一脉创下了不小的名头几个老家伙,自然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之后,也是随即都起了收徒的兴致,像童渊那老头,却也是一口气儿的接连着收了三个徒弟,第一个,第二个恰好也都姓张,不过就在他们有心好好教导者两个徒弟的时候,张角三兄弟居然起兵造反了,当然那个时候的天下却也是民怨焚天,被张角等人顺势那么一整,却是让大好的河山变得支离破碎,各方诸侯频起战乱,让百姓们流离失所,造成了不知道多少的孽债,同为道门,他南华不好受,最后张角三兄弟却是身死道消,而连累的我和于吉两个也都多少有些碍难,于吉入世也多,却是因此遭了江东孙策的嫉恨,当然于吉那么做却也是为了道门大业,以一己的修行,培养功德以偿还张角三兄弟给道门带来的孽债,这般本是为了天下谋福祉的好事,却被孙策给阻止,并将于吉也给杀了,然后却也使得这位少年英雄,不幸早夭”

“其后因为老道我,却是那个时候少问世事,一心在峨眉山修行,倒是没有沾染上太多的孽债,而且随着南华这些年来的补报,却也算是将当年所造的孽给还了”

“不过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使得后来等人收徒之时都很是勘察所选之人的心性,而同样的在童渊在看透了两位张姓弟子虽然品行上没有问题,但是眼光不行,却是会被人愚弄,并不是他最好的徒弟人选的时候,却是没有将自身的本领倾囊相授,当然童渊还是很幸运的,在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能够继承了他的衣钵的人选,那个人却是你们荆州的赵云,赵子龙将军,当然他的另外两个张姓徒弟,便是张任和张绣,而今看来,两个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怎地”

“最后还是说老道我吧,这几十年来,老道也是渐感年事已高,虽然寿数尚早,然而也是人老体衰,多少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是需要找个徒弟好好的教导一番之后,让其为我之继那一年在飞云涧,见到你小子,本来一见之下便有心收徒,不过,待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却是你我并没有师徒之分的存在,倒是能够传艺授道的缘分,当然也是为了借你之手,为我道门更增些恩德之举”

“于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好徒弟,自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本来老道我早年间为自己测算,却是仙道渺渺,连带着和我有师徒之分的人选,却也是少之又少,每次观测天象以求得天机之时,总是勘测不出,意味时机未至之兆”

“就在那年和你相遇之后,却是猛然有迹象表明老道的徒弟却也已经显示,就在颍阴之间,卦有许由之德”左慈这么说,却是让邓瀚很是有些不解。

他自是知道左慈之前曾经找过曹操,想让曹操当他的徒弟,修仙了道成就神仙一般的存在,可惜这样也只是他自己的幻想,毕竟曹操如今奸雄势成,霸业将定,再去让他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老道士去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仙道机缘,却是太过可笑了。

当然要真是那么做的话,像曹操即便是要比左慈年轻不知道多少岁,不过他的体质想来并不见得能够比上左慈,或许到时候还需要左慈这个当师傅的去帮扶着曹操两个人一起翻身越岭,求取仙缘了。

自然左慈的这一番期望终究没有成功了,可是既然那卦象显示的乃是此人停驻在颍阴之间,又有许由之德。

许由是何许人也,这可是古老相传,在尧舜禹三位先古圣王存活的那个时候的大贤之人,更是曾经当过这三位古圣王师傅的人物。

当然让最大的事迹却不是这些。据说帝尧曾多次向他请教,后来想把君位传给他,遭到了他的严词拒绝。他逃到了登封的箕山隐居起来,再也不愿意与世俗社会交往。

帝尧派人找到了他,想请他出任九州长官,他跑到颍水边洗耳,表示不愿意听这种话。许由以自己淡泊名利的崇高节操赢得了后世的尊敬,从而被奉为隐士的鼻祖。战国时代的思想家荀子就曾称赞说:“许由善卷,重义轻利行显明。”许由品德高尚,才智过人,很受部族崇敬。部落联盟领袖唐尧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四处寻访贤人,发现了许由,决定把天下让给他。许由认为自己德才不如虞舜,担心唐尧的几个儿子不服,引起内乱误了国家大事,让百姓受苦,便连夜私奔岐山隐居。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自耕自食的生活。

这个时候在左慈寻找徒弟的卦象中居然显现了这样的所谓的贤者之德,莫不是想象邓瀚他们昭显着什么

“怎么,想到些什么了么?”左慈见到此时若有所思的邓瀚却是问道。

“还没有怎么敢想呢?”邓瀚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客气。

“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只要你不说,其他人却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这些事情,本来都算是天机不可泄露的,当然这些事情多少与你有些关联,让你小子知道了,却也没有什么挂碍的”左慈却是微微笑着说道,他脸上此时的笑容倒像是在无声的戏弄着邓瀚。

“对了,或许这才是左慈这个老家伙要说的给荆州的好处吧”

“怎么觉得,其中是不是有太多的难为之处啊”左慈却是问道。

邓瀚自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只要你去行动了,即便是再过困难的事情,却也会有解决的方法,毕竟路可都是人走出来的,若是你只是坐在一处空想,却是终归一切都只会存在于你的空想之中的”

左慈说的这些话,邓瀚自是都明白了,当然他也知道汉献帝,刘协最后还是将他的皇位让给了继承了曹操地位和身份的曹丕的,这些却也都是他曾经记忆里的事情,而且那些记忆中的事情,至少还要有好长的时间才能发生。

所为的让位,禅让,这样的事情,和许由那样主动的规避天子的名位,还是有着太多的不同的。虽然如今在这个世界的邓瀚,知道那些每每有卦象显示的时候,十有**,这样的卦象倒也很是精准的,可是如今有了这样和显示很有些不服的卦象,还是让邓瀚心下称疑。

当然还有更让邓瀚称疑的便是,即便是左慈能够判断正确,刘协便是他的天定的徒弟,可是要知道这个时候,若是献帝有了退位的心思,从许都城中离开倒也容易,反正他左慈会易容,之类的异术,可是要让刘协退位给刘备,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算了,这些事情,却也不是当前在这里空想便能实现的”左慈却是说道,“反正你想天子会让他们刘氏子孙的大汉天下交到一个宦官之后的手上么,虽然那曹操手下的那帮子腐儒们硬是要将他们曹操一门的家谱和汉初的曹参的身上靠,可是想曹操本来也是姓夏侯的,却是这些家伙,为了攀附权势,什么都不顾了”

对于左慈的话,邓瀚却是颇为赞同。

毕竟事在人为,即便没有这左慈应允的好处,荆州他们自己的实力却也足够去拿到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切权势和事物的要知道这一世的刘备却也再不是那个还需要向江东孙权这个本就小他一辈儿的故人之后求借江陵的时候,也不是在面对着曹操的兵锋的时候,还需要和江东一同做那赤壁之战的连周瑜都需要他去奉承的刘备了。

如今的荆州,却是纵跨了战国之时的先秦和古楚两大国的国土,而且如今却又在渐渐的将这些地方本来蕴藏的能力发挥出来,自然当他们能够将这些能力全都发挥出来的时候,任天下汹汹,却是又有谁能抵抗

左慈今夜得见邓瀚回来了,却是接下来便不用每夜那么辛苦的在从皇宫之中跑到国宾馆这里以策万全了。

这样一来他当然便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他那看上去碍难重重地收徒之举,尽管此时的天子刘协对于左慈很是敬佩,毕竟左慈一出手便是将往日玩弄于天子于手掌之中的曹操很是戏耍了一番,然后他本人还能轻松地脱身而出,这在以往的时候却是还没有过的。即便是当年那个曾经骂过曹操的祢衡,尽管那也是曾经名动北方的大名士,后来还不是让曹操借江夏黄祖之手,将他给杀了。

而当左慈就那么施施然的来到刘协的身边的时候,他见到了在种种样貌间转换的老道士,一派的仙风道骨,不过让他还是有些奇怪的便是,这位仙人为何总要用那么一副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的样貌于人前显露。

每有动问得到的回答,却是,“所谓的这些样貌,不过是人在世间的外在,人之所以为人,却还要看他的内在的”

在平日里的时候,左慈自然是刘协所能倚重的一个于道上能够引领他的师尊。像天子刘协却也平生很是可怜的,毕竟他少年的时候,便被封王陈留,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按照礼制,却是便不能在于生母身边教养,自是已经另府别居,而那个时候的却又是朝政混论的时候,他的父亲灵帝,却又没那么多的功夫去关心她的儿子们,他却是将自己的心神都寄托在那些卖官鬻爵的享受上,至于接下来的董卓乱政,等等事情,接连下来,虽然天下刘协自己的才智不浅,然而始终没有什么名士教导,而到了曹操手上的时候,或有意,或无意的,那个时候的曹操却是始终对于帝师,就没有过提及,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便不希望除了他自己以外,便不能再有什么人能够影响到天子,至于控制天子,当然这样的事情,也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没有什么名师的指点,虽然少小天子成长于皇宫大内,这样总是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地方,自然能够在其间琢磨到不少的技巧,可是自己学习揣摩,总是不比经过人给他指点的。当然他这样的天子,更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接触到真正的治理政事的机会。毕竟从他登上了皇位之后,他却是从来就没有一天的时光来处理政事。

被董卓拥立,蛮狠的董卓却是在朝中大杀四方,对于那些稍有不如意他的人便是一个字,杀,然而灭族。而在董卓好不容易被去除了之后,王允登上高位没两天,便被董卓之后的那些乱兵给逼的从天子的面前跳了楼。而后的李傕和郭汜,连带着白波贼,甚至杨奉,这些人却是有那一个会给天子治理政事的机会,一路东行的天子,总是在一个个强人的手中轮流的把玩着,就像是一个玩物一般,即便是到了许都城中,虽然有了宫殿朝廷的建立,然而朝中一言可决之事,从来都是在曹操的嘴中说出来的,他在太和殿上,就像是个人形图章而言。

这样的天子,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己的力量,没有力量的人,凭什么能够说出有底气的话来呢

“陛下,为何又在这里沉默不语,不知可否能够让老道知道啊?”左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天子所蹲的五谷轮回之地。

却是因为一旦天子恢复了神智之后,他却是明白,除了这里,还有寝宫的床榻之上,这两个地方以外,再也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自由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见到是左慈,此时的天子对于他这种疏忽而来,倏然而去的举动也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左慈来去奇异,不过他自然很有眼力,从来不会再天子的尴尬的时候出现的,所以此时尽管天子这次上厕所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内第八次来了,早就没有了便意,他来这里只是想在这里呼吸一点点自由的空气。

“仙师,朕有些后悔了”

“是么?不过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天子应该做的啊既然做出了决断,就不要后悔,也不要去想那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更不要有什么瞻前顾后的想法才是,天子是上天之骄子,却是一言一行,都口含天宪的,他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错,也不会有错,当然更是没有什么后悔的”

“嗨”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仙师,你说的那些是天子么,朕怎么觉得那是丞相才对啊”

“天子有错就得改错,天子没错也要在丞相觉得不妥的时候,主动认错,天子一定要谨言慎行,毕竟天子之位高高在上,天下的臣民可都在看着呢,对于天子一定要严格要求,不能丝毫的疏失,而对于那些为朝廷有大恩的功臣,对于德高望重的长辈的话,一定要尊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悖逆,却是因为这些人可都是大汉的功臣,当今天子的恩人这就是朕这就是朕这个天子啊”

“之前有董昭,董公仁前来拜见这个人,倒是少见啊,不过当年在河内的时候,倒是曾经见过,却是长的一副好样貌啊,不想而今再见之时,已经过去了相近二十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当然比当年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相比之下,朕当年还没有长成,到现在自觉有些垂垂老矣了,和他一比,好像朕的年龄还比那人为大啊”

天子像是看着左慈再说,又像是没有看见左慈在自言自语着,反正在这里,他可以自由的说着他想说的话,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指责于他,也没有什么人会对他横眉冷对,这里却是他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放松心灵的地方。

“当年的时候,他却是张扬的手下属官,不过好像那个时候来见朕的时候,便是代表丞相来接朕到许昌的,那个时候的董昭,一派的文雅恭敬,看这便让人觉得舒服,那个时候的朕,在见到了董昭的时候,便想着有这样恭敬地臣子,还有像曹将军这样公忠体国,一直挂念于朕的忠臣,看来这大汉朝上下还是有志之士多啊”

“那时候的董昭倒也伴着朕一路上的车架而行,当然那个时候的车架也没有现在这么华丽和堂皇,不过两马为前驱,可是那个时候的感觉真是欣慰啊,那个时候朕看着天上的乌云都觉的开心,毕竟乌云能够带来雨水,有了雨水的滋润,便能有了地理的收成,才能有了大家的口中粮食”

“那个时候的许都还不是这个名字,不过是个好小好小的县城,倒是这里老百姓还算富足,至少在那个时候,一路行来,也就是到了这附近,朕才感到在路上行走之时,总会从不知道那里飘过来一阵炊烟”

“可……”

“宫墙好高,朕在这里连宫外的声音都听不到,宫墙好高,连那能够飘上高空的炊烟的味道,也闻不到。宫墙好高,朕想要看一看许都城中的百姓是不是比以往的时候更多了些,也是看不到啊”

“仙师,你知道么,今天见到董昭,看着故人依旧,朕这心里还多少有些高兴的,不过那人的样貌没有太多的改变,或许是朕变得太多了,竟然看不懂他脸上的笑意了,虽然他在笑,可是朕的心里真冷,即便是殿外的太阳是夏日的骄阳,却是不能让朕感到一丝的热气”

“其实,董昭还是个好人的,他对朕说了很多,也劝朕不要相信那些离间朕与丞相关系的言辞,毕竟丞相于朕有大功,于汉家天下有大功,还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了朕为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能够让人看到丞相,可是对于朕的忠心耿耿的,想丞相既是朝中之忠臣,又是重臣,还是皇亲国戚,以近花甲之龄,还时时不忘为国分忧,为朕解难,以这样的身份地位还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却也该对丞相有所嘉奖的”

“至于那个什么刘备,虽然曾经有过被确认为汉室宗亲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的宗人却是错那了从袁绍那里转交的宗人府宗正刘虞大人的宗谱,想袁绍本就有不臣之意,自然会在宗谱上动些手脚,好让他能够从中取利的”

“当然对于刘备的认定,这还是需要些证据,重新界定的,毕竟当年丞相自是在大胜了吕布这奸贼之后,举国欢庆的时候,有些人尤其是宗族之人因为大胜而有些失误却也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封赏这些像刘备这样地位尚不能明确的所谓宗亲,还是要多加考量的”

“至于说江东的孙权,想当年其父孙坚,可是曾作为逆国之贼袁术的手下,而且还进攻了大汉宗亲,当时身为荆州牧的刘表大人的荆州。,故而像孙权,还有袁尚这些奸贼之后,却是绝对的不能加恩封赏的”

“当然既然如今要加恩于天下的话,不妨就尊奉已故的刘表大人为襄阳王如何?”

“当然这些都是臣下的一点浅见,自是但有天子诏旨,便该从天子之令而行”

“仙师,你看,董昭可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果然是恭敬忠诚的有志之士啊”

天子刘协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口述着当时的情形,对于董昭,此时天子有多么的赞赏,然而相应的却是能够猜估到此时天子心中有多少的恨

不过这些话,像他刘协,却又怎么会,说出口,又怎么能说出口,更怎么敢说出口呢,只因为这里是五谷轮回之地,这里是天子的天下,他却是才会向左慈说道,才会向左慈以一个口述者的身份,轻轻的向人说出他此时的心境。

左慈却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接过天子的话头,看着天子在面带微笑的述说着,而同时在他的两眼中自有两行清泪在无声的滑下。待到天子述说完毕的时候,他脸上的泪痕却也已经干了。

在这个时候左慈却是最好的倾听者,他不说话,却是让心中明白的天子,继续的明白下去,然而也正因为这份明白,才使得刘协竟会如此的痛苦,这却是因为他的不敢,不愿,不甘。

可是,纵然他有这样的心思,在出了这片空间之后,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喜欢叹息的天子也已经没有了叹息的力气了,左慈却是说道,“有这么一个故事”

相传很久以前,有个名叫吕翁的道士,因事到邯郸去。这位道士可不简单,他长年修道,已经掌握了各种神仙幻变的法术。

二人攀谈起来,谈话中,那位姓卢的书生,流露出渴望荣华富贵,厌倦贫困生活的想法,吕翁虽劝解了一番,但卢生感慨不已,难以释怀。于是,吕翁便拿出一个枕头来递给卢生,说:“你枕着我这个枕头睡,它可以使你荣华富贵,适意愉快,就像你想要的那样。”

刚刚睡下,就朦朦胧胧地发现枕头上的洞孔慢慢地大了起来,里面也逐渐明朗起来,卢生于是把整个身子都钻了进去,这一下子,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过了几个月,他娶了一个老婆,姑娘家里很有钱,陪嫁的物品非常丰厚,卢生高兴极了,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变得富足起来。

第二年,他因为自己的才华而被皇帝发觉,便征辟他入朝为官,担任专管代皇帝撰似制诏诰令的知制语。过了三年,他出任同州知州,又改任陕州知州。卢生的本性喜欢作治理水土的工程,任知陕州时集合民众开凿河道80里,使阻塞的河流畅通,当地百姓都赞美他的功德。于是,没过多长时间,他被朝廷征召入京,任京兆尹,也就是管理京城的地方行政官。

不久,爆发了边境战争,皇帝便派卢生去镇守边防。卢生到任后,放军,开拓疆土九百里,又迁御史大夫,功大位高,满朝文武官员深为折服。

卢生的功成名就,招致了官僚们的妒忌。于是,各种各样的谣言都向他飞来,指责他沽名钓誉,结党营私,交结边将,图谋不轨。很快,皇帝下诏将他逮捕入狱。与他一同实被诬的人都被处死了,只有他因为有皇帝宠幸的太监作保,才被减免死罪,流放到偏远蛮荒的地方。

又过了好几年,皇帝知道他是被人诬陷的,所以,又重新起用他为中书令,封为燕国公,加赐予他的恩典格外降重。他一共生了五个儿子,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卢家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此时的卢生地位崇高,声势盛大显赫,一时无双。

后来他年龄逐渐衰老,屡次上疏请求辞职,皇上不予批准。将要死的时候,他挣扎着病体,给皇帝上了一道奏疏,回顾了自己一生的经历并对皇帝的恩宠表示感激。秦疏递上去不久卢生就死了。

就在这时,睡在旅店里的卢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醒了。他揉揉眼睛,摇晃几下头,发现自己的身子正仰卧在旅店的塌上,吕翁坐在他的身旁,店主人蒸的黄粱米饭还没有熟。触目所见,都和睡前一模一样。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诧异地说:“我难道是在做梦吗?”吕翁在一旁,对卢生不动声色地说:“人生的适意愉快,也不过这样罢了。”卢生怅然失意了好一会儿,才对吕翁谢道:“我现在对荣导的由来,穷达的运数,得和失的道理,生和死的情形,都彻底领悟了。这个梦,就是先生用来遏制我的私心欲念的啊,谢谢先生的点拔”

在这个故事讲完了之后,左慈自是静静的又等了一会儿,却是又对着若有所思的天子说道,坎井之蛙谓东海之鳖曰:“吾乐与出跳梁乎井干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赴水则接腋持颐,蹶泥则没足灭跗。还虷、蟹与蝌蚪,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乐,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时来入观乎?”东海之鳖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絷矣。于是逡巡而却,告之海曰:“夫海,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时,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夫不为顷久推移,不以多少进退者,此亦东海之大乐也”于是埳井之蛙闻之,适适然惊,规规然自失也。

作为天子本该从小的时候就深受皇室的教化,然而刘协却是不同于以往,他很少有什么受教的机会,当然对于左慈此时言道的,道意很深的故事,自然更加没有听到过了,此时猛然间听到左慈给他讲了这么两则故事,显见心中但有所悟。

“陛下,宫墙高,您想听到宫外的声音,宫墙高,你想嗅到外面炊烟的味道,宫墙高,您要看一看百姓的生活,这些都简单的很,只要您出了这牢笼,一切却都在你的眼前了”

“莫要因一时之叹,而终生长叹息”

第四十五章 医不易

第四十五章医不易

邓瀚自然是不知道左慈会如何去规劝已经看不到在许都有什么掌握权柄机会的天子,不过,邓瀚却是相信,像这些已经成精了的老家伙们,总有他们自己的方法和手段的。

当然除此之外,邓瀚却是不认为天子那大封天下诸侯的诏书,能够颁布下来,即便是他身为天子,如今又裹挟了像江东以及辽东两大势力的意愿,毕竟这里是许都,而且曹操却也不是那种会将所谓的被天子引发的民意当成一回事的主。

而且此时的江东与曹操也正是在处于一定的和平时期,两方的关系却是并没有达到那种争锋相对的地步,况且如今的孙权却也很是清楚自己的势力,如今已经被封为了吴侯,却是不小了,再进一步,至少在眼下还不是适当的时机,在这方面孙权从来都很是谨慎的,要知道在历史孙权也是在曹操和刘备两个人都死了之后,才称帝的,这之前的孙权可都是一直在隐忍,在那个时候两大绝代的枭雄之间跳舞,魏强则附蜀,蜀强则投魏。两面三刀,随风摆柳,这可是孙权拿手的,却是不会让任何一方成为绝对的强,毕竟他知道,要是让一方变得势不可挡的话,他自己的好日子却也是快要到头了。

当然这个时代,刘备在崛起之后,一直便是极为强势的,所以孙权虽然屡次的从曹刘两方都在挑衅着他们的底线,然而却是很有技巧的没有过分激怒两方。

而今即便是孙权在得知了天子会将他的爵位进一步提升,可是和自己所能获得的实力,相比,他还是会选择和此时的曹操保持一定的关系的。

还有辽东,虽然袁尚自然会视曹操为绝对的敌对,不过在斗争的过程中,却也是需要有所取舍,有个过程,更加要有个策略的,毕竟绝对的敌人,却也在有些时候,可以成为他们达到自己目标的朋友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的,何况如今的袁尚可不是当初袁绍那样的,他在田丰的调教下,倒是渐渐有了几分明主的风范。

虽然他当然会对曹操进位为魏王的事情不满,毕竟如今曹操占据的这些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当年袁绍的属地,可是时过境迁,袁尚自然会明白只要有了绝对的实力才是根本。名望对于已经避处辽东的他来说,现下还不是那么的要紧。

至于他们荆州自己,现下已经身为大将军的刘备,却是不会那么急着进位的,毕竟如今的他已经要比历史上获得了更多的地盘,更多的人才,也有了更多的实力和根本,所谓名利如浮云,拿到手上的才是真实的

况且还有刘璋这个已经获得了宗正之位的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在手上,却是在天子无能以及无奈之下,他自己还可以用这样的宗室的身份行家法,为刘备进位等等其他的事情上出力的。

左慈走后没有多久,让邓瀚有些提心吊胆的周不疑和邓艾他们却是很快便回来了,之所以担心却是因为周不疑尽管和邓瀚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邓瀚的模仿自然很是有些把握的,不过毕竟周不疑总归不是邓瀚本人,还有他们前去的地方却是曹冲的府邸,对于曹冲,邓瀚却是将他视作要比曹丕这位曹操的嫡长子更要加以关注的人物,当然这不是说邓瀚就怕了曹冲,毕竟曹冲的天赋和他的手腕却是要比曹丕更为灵活和精巧的,单说到此时曹冲在朝廷上拉拢到的势力为谁,以邓瀚在许都中布置的人手,还没有查探到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许都于他们而言,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有些关联的

听得众人回来的声响,邓瀚却是将自己的担心放下。

随着渐渐亮起来的灯火照亮了坐在屋内的邓瀚的身影,周不疑和邓艾两个自是看到了一脸笑意的邓瀚。

“少爷,”喜出望外的邓艾却是刚要大声的叫出邓瀚,不过片刻之间便将自己的语气转低,“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邓瀚对于邓艾的问候自然微笑点头。转头看过另一边的周不疑,却见他毫不迟疑的将自己脸上的装置给卸了下来,“哎呀,少爷,您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还真是不好过啊尤其是这个东西,就像是在脸上糊了一层,太难受了”

“您看,就因为这个东西,让我这粉嫩的脸上都生了些红肿,实在是大大的毁损了我的形象啊”

“这样也好,不是么,本来就是小白脸一个,这么看来还是让我舒服一点的”邓艾却是说道。

看着周不疑和邓艾两个还有力气,在这儿彼此开着玩笑,嬉闹着,邓瀚自然明白了这段时间里,交托给他们的任务却是完成的很是完满,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的表现,当然他们两个也是以这样特殊的方式,表达了让邓瀚安心的意思。

“少爷,可是将人已经安全的送走了?”周不疑却是问道。

“恩,若是平安的话,想来这个时候,应该进入淮水领域了”

“那就好,也不枉了我们这一次的辛劳了”邓艾说道,“这段时间里,没有少爷在,还真是觉得这许都城中,处处都是漩涡一般的存在,实在是有些难以应承”

“对你来说,自然是这样啊,士载,谁让你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事情上,你的才能终究还是要到战场之上施展的,当然这也是当初我让文直代我在许都城中应付的原因之一啊毕竟以你的心性,做这些事情,还是不成的”

“这些日子里,可有什么比较麻烦的事情么?”打过了招呼,邓瀚自然是要和他们两个核实一下情况的,毕竟要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有什么人和邓瀚再次交流的时候,若是彼此言语不通的话,却是有些麻烦的。

“这些倒是没有,说来也是幸运,这些天里,很少有人前来国宾馆中拜访,毕竟先前有荀令君的病逝一事,虽然其人的名望不比当初,却也仍有许多人会记着他的好的,故而前两天的时候,就没有人来访,我们两个也是没有怎么出去的,华佗神医自然还是按照之前的惯例去皇宫中给天子诊治的”

“而后却是城中也渐渐传开了荀令君以及荀恽一行人,在回归颍川途中不翼而飞的事情,那段时间里,我们虽然没有出去,却也多少知道城中有人在暗中查探着什么,故而我们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不自在出去没事找事”

“继后,天子猛地要大封天下了,虽然我们从华佗先生那里知道了天子的情形,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到了现下,人人的心思都转到了那传言之上,一时之间,人言纷纷,却是有许多人无心来搅扰我们了”

“除了今天的曹冲那里送来的请帖,于城中大多数的人都在关注了曹操进位的事情的时候,这位曹冲公子,却是不予理会,按照他早就想好的事情行事,毕竟名义上天子的疯癫之症还是让华佗神医治好的,有了这样的实例为证,自然让曹冲明白了神医果然是神医,对于让华佗给曹操治病的心思更重了”

“这就是曹冲的高明之处啊,这个时候人人都议论着王位之事,曹冲如此行事虽然并不张扬,但是在曹操那里,更显得曹冲的真心”邓瀚在听了两个小子复述的情况之后下结论道。

“那曹冲可有觉得文直有什么不妥么?”邓瀚却是问道。

“虽然没有问,不过我们倒是觉得曹冲多少有些疑心”此时的周不疑蹙眉言道,“当然我们也有借口的,毕竟少爷之前与那史阿一战之后,总会有些收获的,却是以这段时间以来,少爷在闭关的借口给应付了一二还有华佗先生的一旁解说,即便还有些疑心,也当不在意了”

“这倒是个好借口的”邓瀚称许道,“加上曹冲此时还有求于我们,即便他再有疑心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既然曹冲这么郑重其事的邀请了你们两个小子,还有华佗神医一同前去,可对那曹冲有什么应承了吗?”

“这个却是没有,尽管曹冲多次想让我给他在神医面前说些劝导之词,毕竟如今天子也已经好了,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借口推拒曹冲的请求,不过还是说这些事情,却都是要看神医自己的意愿的,我们这些人也不能越俎代庖的”

“你们两个做的很对,对于曹冲的请求,我们一是不能应承,还有要是能够推的话,就尽可能的推了他”

“少爷可还是担心,神医为曹操诊病会有不测吧”邓艾问道。

“那是自然的,毕竟我们的来历就决定了曹操不会对华佗神医太过放心的当然还有之前的时候,我也曾和神医大概的说过对于曹操病情的诊治,却是要将曹操的头颅打开,从中取出异物,才能减轻了曹操的头风之症”

待邓瀚说完,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明显也是第一次听说,会有需要将人的头颅打开这样的诊治的手段

“少爷,那个手段,将人的头颅打开,这样的事情能够实现么,要知道人的头颅乃是六阳之首,打开了那岂不是会让人的精气尽泄,那人可还有能够生还的机会么?”邓艾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玄,这开颅的手段,和将人的胸腹打开,然后诊治的要点都是一样的,而且还有麻沸散等药物辅助,加上华佗神医的手段,却是定会无恙的”

邓瀚为周不疑和邓艾两个稍微的讲解了一下医术上的知识,“你们两个作为和先生待了这么久的亲近人,都会对于这样的治疗手段,感到不解和疑惑,试想若是让本性就多疑的曹操听到这样的手段,岂不是定会恼羞成怒的,要知道,曹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这个时候听了邓瀚的解说却是有些讪讪,不过这也怨不着他们两个,虽然他们跟着邓瀚增加了许多的见闻,而且从邓瀚的身上多少也沾染了一些比这个时代要先进一些的气息,但是他们终究还是生活在这个相对而言,很是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对于华佗的这样已经近乎于医术之道的极限的诊治手段,却还是少了些想象力的,毕竟华佗这个时候就提出了所谓手术治病的方法,这样的手段即便是在科技日益发达的现代,也是一种相当重要的治病选择的。

“少爷说的是,不妨我们这就回荆州吧,反正如今天子的病也好了,我们来此的使命却也算是完成了,这个时候走,却也说的过去的”邓艾此时提到。

听到邓艾的话,邓瀚却是也有心如此,此次来许都,虽然有了像和史阿比剑的意外,可是却也终究完成了他们名义上的使命,不仅如此,还将荀彧这一家子给笼络到了荆州的手中,也算是大有收获了,人总不能得寸进尺,要知足才能常乐的。

不过既然曹冲早就有言在先,希望华佗能够给曹操治病的,或许是明面上以曹冲往日的表现,他的仁爱的形象,不会对于不想给曹操治病的华佗以及邓瀚他们这一行人施展什么很辣的手段,可是能得曹操称赞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老好人呢

即便曹冲只是为了达成在曹操的面前继续得到信重的目的,他也不会将早早就向华佗打过招呼的事情轻轻的放过的,若是那样的话,他却是在脸面上会有不小的损失,也会对他在曹操心中的形象有一定的影响的。

“士载的话,虽然说得过去,不过我却是以为,可行性,还是有些问题的”

“哦,文直,可有什么话说?”见周不疑发话,邓瀚倒是满心希望他们能够有更多的见识的。

“依我看,那曹冲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松的离开许都的,人家可是丞相的公子,当然很快就会成为王爷的公子,既然人家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们打过招呼,我们再不承情的话,总是会说不过去的”

“当然我们也是有权这么做的,可是这么做的话,却是太不给曹冲面子,在他们的眼中,却是我们不识好歹了”

“文直说得也有些道理,倒是方才我想得有些简单了”邓艾此时也是想到了这里,“毕竟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中,想要让我们不能成行,还是很简单的,随便弄个山贼拦路,或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出来,虽然不一定会要了我们的命,却还是能够给我们一些警告的”

“呵呵,你们两个说得极是不过不管是我们如何应对,关于让华佗神医给曹操治病这件事情上,我们都不能插手,也不能让神医作难,一切但看神医的意思”

“毕竟若是我们要真是想走的话,想来即便是在许都城中,我们也是能够安然离开的对于这点,你们家少爷我自认还是能够保证的”

翌日,清晨,当华佗看到正牌的邓瀚出现在园中锻炼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

“子浩此行,想来定是马到功成了”

行功之后的华佗,此时的脸上却是精神奕奕。

“还多亏了先生,您的丹药神妙无方啊,虽然荀令君在初始的时候,有些晕迷,不过在恢复了神智,稍微修养了一下之后,便安然无恙了”

“那就好,毕竟这样的丹药,老夫却也是第一次炼制,没有耽误了事情,那就是最好了”华佗却是笑道,“这次荀令君一府上下,这么不翼而飞的事情,却也让许都中的许多人都很是惊讶呢”

“即便是深锁皇宫大内的天子,也是有所耳闻的”

“哦,却不知道他们如何说?”

“当然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天子那里,倒是觉得可能是曹操将荀彧这一众人给清除了”

“看来,我们这位天子对于曹操的印象,终究还是太过黑暗了些啊”邓瀚却说得是秉公之言。

“倒也是,不管曹操过往如何,他却也不会对于一个已经去世了的,曾经有大功助与他的人,太过为难的这点心性,作为一个枭雄,他还是有的”华佗却是叹道。

对于此时华佗说出这样的话来,邓瀚却是有些意外,不过转而一想,邓瀚自是知道华佗所言也是事实。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能够出入宫内,和天子接触的极为频繁,华佗能够更加的从这位深受了曹操的大恩,以及同时又不得不忍受曹操跋扈的天子那里,能够更加的看到曹操别样的形象。

对于一个人的了解,往往那些他的对手或者敌人要更为清楚的。

华佗自是已经做完了一遍五禽之戏,而邓瀚却是要在打完太极拳之后,再去体会一下五禽戏的,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有利于邓瀚对于两种养生功法的进阶。

“子浩,对于曹操的病,老夫还是去看上一看吧”华佗说道。

“唔”邓瀚连续的身形,却是一滞。

第四十六章 秉性使然

第四十六章秉性使然

此时的邓瀚的动作确实是因为华佗的这句话个迟滞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什么走火入魔的状况发生,毕竟所谓的内功,还是有些玄玄的。这些事情在如今的邓瀚看来,也都是呼吸的顺畅与否的事情。

迟滞了片刻的邓瀚,一呼一吸之间便又让自己的气息顺畅,然后继续着自己的五禽戏,直到打完了一遍的时候,这才回头过来和华佗对面。

华佗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在邓瀚看来,却是早有预料的。这当然是因为邓瀚对于这位神医的秉性有了相当的熟悉的缘故。

医者父母心,而医术到了华佗这样的境界,若是他的道德方面没有达到相应的高度的话,却也不会被人称为神医的。

故而这般推测下来,尽管曹操当年在徐州以及其他的一些地方却都是屡次造成了极大的杀戮,然而这个时代,诸侯们彼此征战,这样算下来,却是没有一个人是什么良善之辈的,毕竟那无定河边的枯骨,总是在向人们倾诉着战争的残酷和惨烈。

而且往事已矣,既然那些当年的百姓们死于战乱,曹操虽然罪大恶极,可是在他统治了北方这广大的地方之后,却也给这些地方的百姓都至少保有了他们的安居乐业。

不管怎么说,曹操在治理这些地方上还很是上心的,尽管他这样做的目的,却也是为了让他能够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得到更多的资本,拥有更多的人口钱粮,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应该的,毕竟天下间的诸侯都是这么做的,在这点上,却是无可厚非的。

如此一来,和已经无法恢复的那些当年已经亡故了的徐州百姓相比,和如今的曹操相比,在华佗这个本来就将这些生灵看的并没有太多差别的医生的眼中,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善恶之分。

当然之前邓瀚和他言谈之时,也没有劝阻他不要给曹操医治的意思,只是让华佗在给曹操这样的人物施治的时候,尽可能的要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一二。毕竟曹操却不是那种好好先生,已经可以一言以定天子性命的人物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仁慈

“先生既然已经有所决断,我等自然会予以妥善的安排的,当然还要请先生善自保重自己才是这个天下间,或许少了曹操,又或者是少了我等这样的人物,总是会有人能够轻松的替代的了得,而想先生这样的能够让人人都口称神医的,纵观青史以来,又有几人焉!”

邓瀚当然不是恭维华佗,毕竟他说的这可都是事实,从有史以来,能够在史书之上留名的神医除了扁鹊,到如今也就只有华佗和张机这屈指可数的三个人罢了。而像曹操这样的,邓瀚这样的,却是太多这样的枭雄,又或者文士了

对于邓瀚的言辞,在华佗耳中听来,却也是相当沉重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大多数人,对于这些医者的身份看的还是很低的,毕竟独尊儒术了这么多年,并不仅仅是像道家,墨家这些曾经名显一时的百家才会得到鄙视,连带这些医者,却也很是地位低下的。即便是能够得到一些人的尊重,那也大多是一些市井百姓的崇拜,像那些所谓的地位告上的读书人,在更多的时候,也只是将这些人都当做他们生活的附属品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奴隶,可是却也没有人太过重视的。

“子浩,言重了”华佗却是称谢道,“老夫虽然自认有些能力,然而要是和你这样的人物相比的话,又怎么能够比的上呢”

“您老这才是羞煞小子了”邓瀚回话道,“舞文弄墨的事情,可是比不上你的妙手回春,救人性命重要啊”

“不管怎么说,您既然决定了要去个曹操治病,或许便会遇到之前小子和您提到过的那种情况,为了预防万还请先生三思而行,莫要太过直言相告,毕竟您老虽然是有神医的名声,可是您终究不是神,在曹操或有暴起伤人的时候,您也会有所伤害的所以为了您老的安危,还有我们这些小辈儿们的性命,到了那个时候,您可要好好的思量一番”

邓瀚这么一说,却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将他们几个的性命也加入,虽然或许有以众人的性命胁迫华佗的意味,毕竟像华佗这样的人物,再要救人,却也不会因为只救了一个人,便要搭上几个有才之人的性命的。

医者父母心,却是在这位绝世医者的眼中,每个人的性命却都是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别的。

邓瀚的意思,华佗自然也是能够明白的,他却也不是笨人,从邓瀚的言辞之中,他当然能够听出其中的意思,既然他们是一起从荆州而来的,那么在曹操这些人的眼中,他们呢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间自然是同为一体的。

若是因为华佗之故,而惹起什么害事的话,自然和邓瀚他们都有关联的。

和华佗这么一说,邓瀚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期望华佗能够审慎一些,当然这却不是因为他和邓艾,周不疑两个小子的性命的,而是因为他华佗笨人的性命,毕竟要是华佗按照自己医者的本份,直接的向曹操说出了那种匪夷所思的诊病之法的话,或许来不及邓瀚他们施救,华佗便有性命之忧。

随后在吃过了早饭,邓瀚便让邓艾去到曹冲的府上投贴相告,却是说,经过慎重的考虑,虽然之前因为天子的病情,让神医在诊治的过程中,付出了相当的精力,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先让华佗休息一段时间的,可是奈何见到冲公子对于丞相大人的爱护之情,让神医以及邓瀚他们都是相当的感动,故而虽然华佗神医有些疲累,却也愿意勉励一试,看看能不能给丞相大人解忧排难。

得到了邓瀚这边的答复,曹冲却也很是欣喜,却是向邓艾说道要在随后便到国宾馆中表示谢意

从邓艾处的到了曹冲这样的回话,在邓瀚看来却也平常,即便是曹冲有十足的信心,确认邓瀚他们终究还是会答应了他的要求的,可是毕竟在得到回话之间的过程中,却是彼此间没有伤了什么和气,这也让曹冲少了许多的麻烦的。

邓瀚当然不会拒绝曹冲的再次来访,毕竟到时候,邓瀚却是可以趁机要求让曹冲对于华佗的安全方面做一定的保障,当然他自然不会说对于华佗的威胁会来自于曹操,想来在如今的许都城中,即便是没有那么明显的争夺曹操继位人的对立局面,可是曹冲自是相当的清楚,他以及此时他的那几个哥哥们的行事为人却都是与这个大的目标并没有太远的缘故的。

而此时他的这个举动,未尝不会引起他人的觊觎以及嫉妒,毕竟想让华佗神医给曹操看病的机会,他自己也曾经给曹植提到过,最先开始接触邓瀚一行荆州来人的还是代表曹植出面的荀恽,即便是此时荀恽不在了,可是却是并不是就说,没有了这么一回事。

另外他的二哥,如今嫡长子之分的曹丕,想来也不会轻易的让别人在这场关于对曹操身后那个位置的争夺中取得领先的地位。即便是这个人是曹冲,却也不会因为兄弟之情,而手下留情的。

要知道历史上的曹丕,虽然最后凭着种种的手腕,得到了继位为王,而后又改朝换代的机会,可是他终究在内心深处还很是忌惮他的两个兄弟的,毕竟论及诗文歌赋,曹氏诸兄弟,加上曹操,却都是不及曹植的,而谈到冲锋陷阵,领兵作战,曹丕更是比不得曹彰,使得他内心中总是存在着对于这两个兄弟的自卑,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继位之后不久,便耐不住的收拾起了自家兄弟了。

而今的形势中,却又更增添了一个比曹彰,曹植还要受曹操宠爱的曹冲,在曹丕的心中又怎么能够轻易的释怀呢。即便是之前的他为曹操晋位的前途上搬开了最后一块拦路的大石,然而如今这事情也随着荀恽一行人的不翼而飞,这样的变化让曹丕在内心深处觉得他自己却是在曹操的眼中有了些不好的迹象。而今若是再让曹冲将这件事情办好的话,此长彼消之间,自然是更加不会让曹丕好受的。

想来曹冲自然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有些事情却是根本不用说透,邓瀚相信只要他在见到曹冲的时候,轻轻的提点一些这样的顾虑,曹冲定然会有所防备的。

终究,在应承了曹冲之后,华佗还是在邓瀚和曹冲几次联络之后,开始了他在丞相府中的行程。

这段时间里,想来老先生也是有了不小的心里波动,毕竟邓瀚他们的意思,作为华佗本人,他定然是明白的,就是说让老先生先不要将他即将能够诊断的出的结果告诉患者本人,这种事情却是华佗从医以来的第一次,当然这样的事情在老先生看来,便是扯谎了,一个不能够诚实于病人,并且认真的将病患的病情实情相告的医者,按照老先生自己的本心来说,这样的医者实在是称不上一个医者,更别说如今的他还是被人人称扬的神医,虽然华佗本人对于所谓的神医的名号,也没有什么太过看重的地方,不过事到如今,那个名号倒也成了对他本人能够更加精益求精的一个鞭策,而在这个时候,他却是要干一件他不得不干,还有违他本心意愿的事情的时候,可想而知,对于老先生是中多么大的折磨。

此时的华佗自然是跟着曹冲进了丞相府,毕竟有曹冲引路,这进入丞相府的过程,自然是一路通行。

而在行进的过程中,曹冲却也在观察着和他走在一起的华佗,此时的华佗的神情中虽然大面上还算平静,可是曹冲却也能够看出老先生此时多少有些心情上的不舒爽。

曹冲却是自以为华佗内心中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毕竟之前的华佗可是在皇宫之中为天子诊治了多时,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之下,定然会因为对于天子境地的感同身受,而连带着对于导致了天子如今这般境地的曹操他们会有些恚怨的。

“神医,近来却是出入皇宫大内,可是觉得和眼下的丞相府有什么不同之处么?”一时片刻间,他们两个人却是不能走到曹操的居所,曹冲便主动开口问道。

“回冲公子的话,前些时候,虽然说是因为要给天子治病,时不时的要到皇宫之中行走,不过却是因为身份所限,倒也没有走过太多的地方,而今由冲公子将老夫引入了丞相府,却也觉得这两处地方都很是气势极大,而丞相府这里却是更让人感觉到了许多的威严之气”

听的华佗这么说,倒是让曹冲多少有些高兴,毕竟华佗所言的却是事实。

尽管天子所居住的地方,这些年来从当初选择许都为天子脚下之地卡是,便不断的为天子续建宫殿,而且还不断,尽管曹操并不会将手上的大权归还给天子,可是在平日的享受上,他倒是很舍得给天子刘协花费的,使得如今的天子的皇宫却是始终要比他自己的府邸更为光鲜和富丽堂皇,即便是这几年,曹操开始为了让自己能够享受一下,也开始为自己建造宫殿,到眼下还是没有天子刘协居住的地方看上去有色。

可是作为丞相府,却是要比天子所居的皇宫之中,更有生气,也更有威严之感,毕竟这里终究是这许都甚至是这整个北方中原大地上所有的权利中枢,而从这里发出的每一个声音却都会在不知道多少的州县引起多少的反响,而这里的一言一行,却也不知道会引得天下间多少人的关注。这些影响和关注,便是这里最好的装饰。

有了这样的影响,又能引来天下人无数的注目的地方,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威严之感的,且在于此同时的时候,与天子那里时时不得自由,总是处在一种莫可名状的压抑之下的气氛中,如何能够让人觉得有威严呢,即便是那里有天子,可是一个摆设而已,即便是为了这个摆设所要陈列的地方再是装饰的豪华,可是试想一下,一个再是装饰的精美的博物馆,再怎么着,也不如政府部门的所在地关注的人多。

“先生的本身自然已经不需人来验证的,尽管在下的父亲乃是当今的丞相,可是他如今有病在身,对于您老来说,也就是一个病人而已,只要您能够像平常一样就好的”曹冲这个时候开导着华佗。

“公子说的是”其实华佗又怎么会因为这里的气氛威严,便对即将面对的曹操有了畏惧的意思的,不过是因为他此时心中正在想着待会再查出来了曹操的病症之后,如何对于曹操言语罢了。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华佗似乎都快要绕晕了的时候,才终于看见了曹冲停下了脚步,并吩咐从人先将华佗带到一个偏房处休息,他自己却是要先去看看曹操此时的在干什么,虽然他之前已经和曹操有过商议,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他,曹冲这个丞相最喜欢的儿子来到了这里,却也是需要遵守一下这里的规矩的,当然若是曹冲还只是小孩儿的时候,倒也没有人会对一个深受曹操喜欢的公子,说三道四的,可是如今的曹冲已经长大了,并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而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爵位,封地,还已经有了对于权力的野心的曹冲了,这些事情却都是需要他去注意的,若非如此,他自是会受到不少人的弹劾或者攻击的,曹冲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名望受到什么损伤的,即便是那些无聊之人会做的一些儿无聊之事,曹冲却也不会让一些人入院的,毕竟所谓无风不起浪,更有众口铄金的故事,曹冲却是要在这些小事情上也要做到极致。

他的父亲曹操,却是有那种张扬的霸气,不拘小节的性格,可是聪明如曹冲,睿智如曹操,当然明白,以曹操的那种脾气秉性,当然是开拓基业的最佳人选,而这继承之人,却是要多几分谨慎小心的,毕竟,打天下难,而守天下却是更难的。

华佗在跟着从人去往一旁的偏殿的时候,却是听到曹冲正在和一个人打着招呼。

“二哥,却又是何事啊,这般辛苦”却原来此时并不仅仅是曹冲一个人来见曹操,还有曹丕也在这里。

“也米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日常俗物,也都已经处理完了,这正要回去,听父亲说,今天冲弟要让华佗神医给父亲治病,愚兄却是也想见识一番神医的无双绝技,便厚着脸皮向父亲相求。便得了这么一个在门口相侯的执事呵呵,不想,冲弟这么快就来了,倒是省了愚兄太多的功夫啊”

“那小弟,却是要先谢过兄长在这里的相侯之情”曹冲却是脸带微笑的向着曹丕郑重的行了一礼,曹丕自然不会让曹冲行满全礼,却是连忙伸手扶起曹冲,说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拘礼,既然如今冲弟都来了,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免得让父亲等急了”

“兄长所言极是”说着话,曹冲却是让过一边,让曹丕当先而行,不过曹丕却是顺手拉过曹冲的手,让两个人并驾齐驱而走。

此时正在屋内假寐的曹操自是听到了曹丕和曹冲两个人进来的脚步声。

“拜见父亲”两个此时最得曹操看重的儿子一同拜倒在曹操的床榻之前,和衣而卧的曹操这个时候,自然是起身坐立,看着曹丕和曹冲。

“哦,你们来了就起来吧既然冲儿来了,想来那神医华佗也已经到了吧”

“正是,可否现在就让华佗先生进来给父亲你诊治啊”曹冲却是问道。

“呵呵,这个不急,反正为父这头风之症已经纠缠饿孤不下三十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的,”曹操的语气很是看淡这件为他治病的事情的,“再说,这么些年了,孤即便是有痼疾困扰,不一样活的好好的么?”

“父亲虽然说的有理,不过那蔡桓公与神医扁鹊的故事还是要有所借鉴的啊”曹冲却是说道。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冲弟,胡说什么呢?”曹丕这个时候却是佯怒道,“父亲岂是那种炜疾忌医之人,正是不想我等为他的病症太过担心罢了”

“丕儿,切莫要这么激怒吗,你冲弟也是为孤顾虑,毕竟这些年来,为父也曾多方求医问诊,对于自己的病势如何,还是相当清楚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个医生能够为父亲接触了这个烦心的事情”

“不过,倒是每次见到冲儿的时候,只要和你这个小子说上半天话,有时候不仅孤的头风引起的头痛之症,就是有时候连带着一些政事上的烦恼也会一并而消了”曹操却是笑着说道,此时的他,自然都在无时不刻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两个儿子的神情,即便这两个儿子都是他最为看重的,可是他却也不会因此而溺爱他们的。

在曹操夸赞曹冲的时候,他自然是看到了一旁的曹丕多少有些神情上的变化,对于其中的含义,曹操即便是明白,却也不会说什么,他自是知道他的这些个儿子,如今也都起了对于他座下的这个位子的觊觎,他既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所竞争,毕竟他希望将来继承他的权势的人,是这些人中的那个最强者,毕竟如今的天下在已经年近花甲的曹操的眼中看来,要想一统天下,虽然他自然会倾尽全力的去努力的争取,可是他却是知道,在如今的情势下,不管是荆州的刘备,还是江东的孙权,甚至还有辽东的袁尚,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以往的袁术,袁绍这些没有什么长远目标的人物,要想穷极此时曹操去日无多的时光,来达到这样的目的却是极为困难的,故而对于将来继位之人的选择,自是让曹操更为重视。

当然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的将来的前程如何,曹操却也和朝中的一些人有过商议探究的,对于朝中大多数人的欣赏,随着如今的情势的发展,曹操却也知道,如今的曹丕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护,当然同时曹冲却也因为他自己的仁德也颇得一部分人的爱护,对于这有着各自心理倾向的人的询问,不过是曹操想要看看这些人对于自己儿子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不过在群臣之中,如今能够孑然独立于这样的情势于外的,在曹操的眼中,不过郭家,贾诩,至于程昱,年事已高,却是可以想见,在曹操百年之时,程昱却是也对朝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至于荀攸,如今的曹操却是不想与荀氏一门有他多的借重。

当然要是将这样的事情,问向郭嘉,曹操却是相信待将来不管是谁上位,郭嘉都会对待那个人像对待自己一样的忠诚,但是这样的事情于郭嘉而言,却是没有太多的差别的。

故而最后曹操还是从贾诩那里得到了一个比较确实的答案,曹操为太子事屏退左右问贾诩,贾诩闭口不答。曹操说:“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贾诩说:“属下适有所思,故不即对耳。”曹操说:“何思?”贾诩说:“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

虽然当时的曹操从贾诩那里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然而这却不能让曹操有太多的满意,毕竟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的几个儿子,自曹丕而下,曹彰,曹植,还有曹冲,那个人不是都出类拔萃的,而袁绍的儿子,刘表的儿子,却又有谁,又有哪一个能够和这几个人相提并论的,尤其是曹丕和曹冲这两个,别看如今的袁尚在辽东有了不小的基业,可是单单曹操将自己的黄须儿,曹彰放在昌黎,袁尚便没有了进一步向西的意思,自是因为曹彰之故。

想来贾诩也是担心曹操的几个儿子会在彼此争位的时候,引起许都甚至曹操这一方势力的内耗,而给了刘备,以及其他势力以可乘之机,然而对于曹操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赌博,毕竟如今单说势力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的发展趋势的话,一统天下机会最大的却已经不是他曹操一方了,而是变作了刘备,虽然当年曹操从雍州给卷跑了近乎全部的臣民,使得得到雍州的刘备在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将雍州当做一个大包袱。不过就像当初贾诩在撤离雍州时说过的,这样的包袱对于拥有着这个时候算的上最为善于治理国政的内政人才得刘备来说,只要给了他一定的时间,刘备绝对会在短时间内,获得极大的势力上的膨胀的。而今贾诩的言犹在耳,可是刘备那一方势力的发展还是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不管是荆州的原先的居民,又或者是跟着张鲁进入了雍州的那些民众,还有从益州而来的,更有那些吸纳了羌人,氐人的部落,还有那不断的出击北疆的马超所虏获回来的或是鲜卑,或是匈奴人,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就被荆州给同化,和这些地方的原住民迅速的达成一致,这样的效率,这样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却是曹操他们不具备的,毕竟直到这个时候,在许都,以及并州生活了这些年的雍州迁来的那些百姓还有不少未能与当地的居民达成一片的。

对于如今的形势,曹操当然有心要做出改变,可是已经形成的那邪恶体制,却是已经有了他固有的运作的趋势,就像此时,即便是他曹操不想逼迫天子,他的部下,那些拥护着他的人,却也会不断的催促他去做这些事情,或许当初的曹操也是很是犹豫在这件事情中,不过顺手推舟之后,使得他自己看到了另外的一方天地,倒也慢慢的从被动的接受到了如今的有意为之了吧

当然对于可能的两个,或者三个,四个儿子会引起的争位上的内耗,想来不仅是曹操,还是想曹丕,曹彰,曹植,还有曹冲他们都知道他们不管如何争,却都是曹氏内部的事情,面对外面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够走在一起去面对强敌的。

曹丕自是在听到曹操对于曹冲的夸赞中有些嫉妒,不过他却是知道这是事实,对于这些即成的事实,他却是不会去强要改变什么的,毕竟那种行为是一种不理智的作为。

此时的曹冲却也能够感受到曹丕看向自己的眼光中的那种嫉妒,不过他也知道,他的这个兄长最擅长的却是隐忍,他却是不会在达成自己夙愿之前,做出什么让人失望的事情的,毕竟这个时候的曹操还是会看顾着他们几个的。

“父亲虽然如此说,但是既然冲弟好不容易才请来了华佗神医,就请父亲让神医给您看一看,毕竟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啊”曹丕却是开口道,即便是曹冲请来的华佗,纵然是曹操的病患能够被华佗治好了,可是曹丕相信此时他这么说才是对他最有利的,毕竟这样一来,自是显的他曹丕的胸怀广大,却是有着能够容纳下他人的度量的。

“既然如此,就让那神医进来吧,也让孤看看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医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却又能够给孤的头痛痼疾说出些什么道理来”见两个儿子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意气之争,曹操却是希望这不是他们的表象,他们的竞争能够被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那样的话才是他没有听从贾诩之言,做出这等赌博之举希望看到的情形,他自是明白,他曹操本人不是袁绍,刘表,而他的儿子也不是袁谭,袁尚,袁熙,更不会是刘琦和刘琮。

当华佗被侍卫领过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这里的曹操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对于第一个和邓瀚等人打过招呼的曹植这个时候却是没有来,毕竟之前他和荀恽的关系不一般,因为荀恽失踪一事,他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不便出现的,而这个时候的曹操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华佗,不过他却也在曹冲提到给他治病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让人去打探过有关华佗饿的详细资料,虽然在荆州之时的详细情形没有打探的有多么的清楚,不过其人的本身医道,医德这些事情,曹操还是能够知晓的。若非如此,想来曹冲在怎么演说,却也不会得到曹操的同意的,毕竟曹操的身份决定了,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会在不自觉的以曹操本人呢的安危为第一考虑的。

即便是方才在那偏殿之中的华佗,却也总是处在有人的监视之中的,当然在更之前的时候,尽管是相跟着曹冲进的曹丞相府,对于华佗笨人的搜身之举,却也没有省略。

“草民见过丞相大人”华佗在行礼的时候,却是没有向曹操下跪。只是行了一个举手作揖的举动。

见到这般的华佗,倒也让曹操觉得有些意思,一旁的曹丕虽然想要张口维护一下曹操的权威,不过见到曹操的神情没有什么愠怒之意,却也没有开口,他却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给曹操的印象是一个急不可耐想要表现的人。

“听闻神医有神术,孤患有痼疾多年,医家但听得有望闻探切四法,如今可向神医垂询,可曾看出孤有什么痼疾在身么?”曹操却是考究起来华佗。

这望闻探切,四种诊病的方法,还是近些年来,荆州在上庸设置的杏林学坛中,他们一大群医道高手彼此交流之后形成的新成果,而今听的曹操这么说,华佗却也在随机能够想到,曹操定然在荆州也有眼线,对于他自己的平日里的行事,也应该是早就有所打探的。

“虽有这四等诊断病症的方法,不过这些方法还只是新近创制,在很多的常见病症之上,以老夫的本事,倒也能够一望便知,然而丞相所患病疾,却是不是一般的病,若非如此,想来北地也并非没有国之良医,以丞相之尊,却也该早就接触了病患了”华佗却是答道,

“故而,如今要想能够确切的查看丞相的病患如何,却是还需要老夫为丞相细细的把脉,再结合一些事情加以分析之后才能达到确定丞相病患的地步的”

有理有据,却也不趋炎附势,这就是这个时候的华佗,当然越是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傲骨的,对于这样的人,曹操却是很是敬重的,当然有本事,却也不能猖狂,这其间的把握却也要有个度的。

在华佗跟着曹冲走之前,邓瀚却是对于在华佗面见曹操的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如何最大限度的在当场获得曹操的好感,而预防万一之事,邓瀚却也对华佗都作出了相应的提点,这便是邓瀚要做的现场应激处理。当然这样的事情就是邓瀚在前世的时候,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面试的提前历练之后,而得到的收获。

本来华佗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过直到现在看来,邓瀚的这些提前的指点,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这个时候的曹操看向华佗的眼光中却是有一种欣赏的意味在内的。

先不问华佗的医道如何,又是否能够给曹操的病症给诊断正确,毕竟曹操也知道他自己已经求医问药不知多少刺了,到如今还没有结果,虽然此时还没有从华佗的嘴中听出对于自己病症的诊断的结果,至少这份胆力和自信,在曹操所遇到的那些个医师中少见的,即便是当年那个一心求死,本就存了一身报国之心,来刺杀曹操的太医吉平,在放下了一切之后,却也没有眼前华佗的那种淡定和自然让曹操看得上眼。

从药囊之中,拿出搭手,放在曹操面前的案几之上,要过曹操的左手,然后伸出华佗右手上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的按在曹操的手腕处,这一切做来却是那样的自然,这样的风范,却是正显现着此时在华佗的眼前之人,并没有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于他而言,此时的曹丞相,也不过仅仅是个病患之人,是需要他给予施展回春妙手的一个老人吧了。

此时的曹操却是看着一心一意十分专注的为自己把脉的华佗,从这份专注的神情中,曹操却是能够读懂很多的东西,这样的人却不是那种会随波逐流的人,也正是这样能够专注于自己的信念的人,才能够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成功,当然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更容易得到别人的相信。

尽管华佗是跟着邓瀚从荆州来的,尽管华佗也已经在荆州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于荆州肯定是有感情的,可是曹操却是相信即便是华佗不能治好自己,却也不会来害自己的,先前对于华佗的那一点点的疑心自是在无声无息中变淡。

“如何啊,神医?”曹冲却是于此时发问。

第四十七章 意外

第四十七章意外

在华佗跟着曹冲离开了国宾馆,邓瀚却是没有呆坐在他的居所中,静等着可能到来的悲惨消息,比较曹操再怎么变化,还是那个曾经纵横天下的曹丞相,如今的天下情势虽然与曹操一方并没有大利,然而天子在他的手上依然是个傀儡一样的存在,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改变的,而且眼看着曹操就要即将登上魏王的宝座了,这样的志得意满之下,若是听的华佗的那种诊断方法,已经随后的治疗手段之后,可以想见,当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正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时候,却是有一个人当面对你说,对不起,你有病,要想把你的病之后,就需要将你的脑袋给开了朴,当然这样的病,我能治好,就让我来用斧子把你给批了吧

这样的事情却是谁能够轻易的答应呢

毕竟这个时代却是没有谁听说过有这么神奇的不能让人相信的医术,即便是曹操再胆大,又或是在无法忍受那种常人难以承受的头风之病引起的疼痛,可是和眼下能够将错就错的活着相比,想来没有人会去选择开了脑袋之后的死亡的。

故而这么寻思了半天之后,邓瀚却是觉得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而如今的许都城中,与他有交情,还能在这件事上有所帮助的人也就只有郭嘉这一个人乐,虽然他也能和荀攸说的上话,不过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实在不想去打扰这位当代的智者,以及已经有些自身难保的敏于行而纳于言的贤人。

比较次从荀?不在世之后,本来好转的病情,却又因为这件事将他的病情给加重了,历史上的荀攸也是在荀?病故之后,因为见不得曹操进位的事情,而病故了的,如今这样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发生,然而却又未必不会如此的结局。

当然对于没有了荀?的许都已经让邓瀚觉得很是无趣了,而今荀攸却又病势缠绵,若是这次再让华佗身亡此间的话,或许邓瀚定然不会再来此地了,或许将来有机会再来的时候,也是领着荆州的大军前来收复许都的时候了。

离开了国宾馆,邓瀚却是去郭嘉的府上相寻郭嘉,虽然郭嘉是为浪子,不过他的行为虽然张狂,或许不在意,不过如今在不再受五石散之苦之后,他却是对于家中的妻儿多了几分关心,再有最近的荀?一事,虽然郭嘉并没有因此发什么牢骚,可是从往日市场流连于许都城中的一些个酒肆茶楼,而今居然在大多数的时候静候在家中关心自己家的独苗,郭奕的进步来看,还是会有许多的话,他会是抑郁在内心中而说不出来的。

对于郭嘉来说,许都城中能够和他详谈的人却也是少了,这确实因为曲高和寡的原因,毕竟能够理解了郭嘉的人物,却也需要有相当的水准才行,而继而要想能够和郭嘉说的上话,却还要能够容忍的郭嘉平日里的疲懒才行。

邓瀚却是在郭嘉的府上直接的找到了他本人,虽然在他夫人的打理下,郭嘉此时出来剑客的时候,看上去还有些精神,不过在邓瀚看来和往日里,风趣潇洒,不羁倜傥的浪子来说,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些。

看到这样的郭嘉,邓瀚却是有些话说不出口的感觉,不过郭嘉却又何尝看不出来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事相求的境地。两人都是聪明人,却是都能看出彼此此时的心境。

身为主人的郭嘉自是知道,若是一般的事情,又或是可能关系到曹刘两家政治格局变动的大事的话,邓瀚却也不会前来相求的,而今邓瀚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却又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哈哈,郭嘉便笑道,“子浩,难道是得了什么哈哈病了么,怎么来到了我这蜗居之中,也不说的别的,还是我这府邸到处都能有让你这个大才子感到好笑的地方么?”

“那里,奉孝兄这却是将小弟说的有些过分了,小弟只是见到此时的奉孝兄和以往有过很大的不同,这才觉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难道是近来,正在试炼从同仁堂的华安,还有华佗神医那里得到的春宫秘术,在家里积极的为郭家一门的开枝散叶大业而努力么”

一时间两个人却是都彼此互相调侃了起来,自是让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了很大的转变,相视一眼之后,两个人却都是彼此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方才还在彼此针锋相对的两个大人,在片刻之后便成了这样的状态,此时的郭奕却是身为奇怪的,他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岁,在与他同龄的人中,却也有了相当的认识,毕竟他的父亲却是郭嘉,基因遗传的也很是良好,更是获得了时人好尚通达,敏而有知其为人弘旷不足,轻贵有馀;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的评语,不过对于邓瀚他却是不怎么认识的,尽管邓瀚在许都城中也有着很大的名声,可是郭奕却是不怎么在乎这些的,这点倒是和郭嘉有些相像的。

在郭奕的记忆中,他的父亲也很少能有和人相处的这么好的时候,故而如今见到这样的郭嘉,相应的对于能够和父亲如此相谈的邓瀚也是多了几分兴趣的。

“奉孝兄,今日来此,却是有事相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适才早些时候,华佗神医被曹冲公子领着去了丞相府,给丞相大人瞧病去了”

“哦,这倒是件好事啊,丞相大人这么多年,竟被他那个痼疾给折腾的够呛,若非如此的话,丞相却是还能取得更多的成功的”

“或许如此吧,不过那样的话,未必是天下人之福啊”

“那却也未必,你看看如今幽州,冀州,并州,这些地方的百姓不是生活的很好么,这些可都是丞相大人的功绩的,若没有丞相大人的话,这些地方,还不是人烟稀少的乱世景象么”

“奉孝兄,自是维护丞相大人,不过若是你到我们荆州去走一走的话,未尝不会发现另外的一种桃花源,那里的百姓可是要比这些地方生活的很是富足的,还有近来的雍州,虽然被曹丞相当年的拉走了近乎全部近百万人口,可是你现在要去那边看看的,绝对的又是一片盛世的景象”

“这些事情,总是各执一词,说不出太多的长短来到”

“却是,差点被你给拐骗了今日的议题的,我今日来此,就是担心,华佗神医的安全问题的”

“怎么,华神医不过就是个医师,虽然他手段高妙,可是以他的为人却是不会有害于任何人的,他也只是到了丞相副给丞相看病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这可说不定,说不定丞相大人马上就要将这个可以救他性命的人给杀了呢”

“这是为何?》”

“奉孝可知道曹丞相得的是什么病呢?”

“不就是头风痼疾么?怎么难道你小子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早就知道了?”

邓瀚此时却是点了点头,“这事情还不是很简单的么,要知道丞相得什么病,我们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既然我们知道了丞相得的是什么病,当然在这之前,我就向华佗神医大概的问过这种病该如何诊治,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么?”

郭嘉自然是摇头。

“神医说,丞相这种病,不管是汤药还是,针灸,等等方法手段都是无法达到治病效果的,毕竟丞相得病源却是在头上,头脑中的这种病,一般的手段全然不起效的,他倒是有一法,便是要将人的头颅用刀斧给划开一道缝,从这道缝隙中,用一些工具,将存在于头颅之内的引发了丞相头痛的异样之物给拿出之后,再将丞相的头颅用针线缝住,再有干净的布子给缠住,静养上一段时日便会好了”

“还有这样的神奇的疗法,”郭嘉听完了邓瀚的描述第一时间却是大为称赞华佗的奇思妙想,不过转眼间,却听得郭嘉,“哎呀”一声大叫。

“如何,这个时候,奉孝你还会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么?”邓瀚却是苦笑着看向郭嘉。

“子浩,你先坐在这里,我这就去丞相府中好歹也要将神医的性命留下才是啊”来不及等邓瀚的答复,郭嘉便拖拉着自己的鞋子,连忙的往外跑去,却连向家里人说一声的时间都顾不得了。

见到这个样子的郭嘉,邓瀚却是有些欣慰,所谓狂人,只因为狂人本就心存厚道,所谓浪子,便是行事之时甚少考虑太多的弯弯绕,在他们看来那些事情都是毫无用处的,总不如直达本心来的痛

看着郭嘉离府,邓瀚却是不能随便的离开,毕竟郭嘉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他自然会去尽心的,国宾馆中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在等着消息,若是有了消息,想来他们定然会第一时间来到郭嘉这里来寻找与他,他这个时候也只好呆在郭府等郭嘉的消息了。

此时的邓瀚倒是有时间打量一下郭嘉现在的独苗,当然看着郭夫人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邓瀚却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小子可就要升级打大哥了。

“郭奕,这可是你的名字?”邓瀚含笑问着话,从刚才他和郭嘉说话时,这小子便没有离开过,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是的,”郭奕点头道,虽然秉承而来郭嘉的秉性,也是有些酷酷的感觉,不过此时在邓瀚的眼中看来,这小子还仅仅只是在模仿着郭嘉而已,“你就是邓瀚,邓子浩么?我听说过你的名声?”

“是么,那可是我的荣幸啊我就是邓瀚,邓子浩”

“我还以为那个名扬天下的邓瀚,邓子浩是何等样人,居然既有着名扬天下的文名,近来还打败了威名赫赫的史阿大剑师,定然长的如同天神一般的样貌的”

“呵呵,你见过天神么,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做到像我做的事情一样呢,难道我这样貌就那么不待见,不能和我取得的成绩相匹配么”邓瀚却是和郭奕调侃着。

“怎么说呢,虽然我是没见过什么天神的,不过我总是觉得你这样的肯定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虽然你没有我父亲那么潇洒,不过长的也还算好了,当然你看上去也没有那个被丞相大人叫做虎痴的许将军威武,可是那人也就长得威武一些,连史阿都打不过,可见你要比许褚还要厉害的,还有我父亲说,许褚那厮也就光长了力气,没有什么脑子,虽然看上去很是凶猛,也不过就是一个武夫的样子,可是我见你这样的也能和我父亲说的上话,又能打的过在许都城中也是无敌一般的存在的史阿,这样的话,”郭奕说道这里,似乎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勉强就算你的样貌和你的声望相匹配吧”

听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儿这么评价,邓瀚还真有中江山代有才人出,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尽管此时的他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看着这个刚刚才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却是已经觉得有些老了。

看着郭奕的样子,邓瀚却是不经意间想起来自己在长安府中的妻儿,眼前的这个小子,虽然还没有长成,不过眼见得在郭嘉的调教下,却是十足一个小浪子一样的存在,只希望他将来不要像郭嘉一样先误入歧途,然后再转变回来。

当然这样却又说不定,毕竟此时的许都城中,像郭奕这么大的孩子,却是人人都羡慕那个被时人都很是称扬的长的花容月貌的何晏,这却又是一个少有智者之名,然而却因为自己爱好五石散,而落得下次凄惨的小子。当然郭嘉如今已经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有了这个当父亲的榜样,想来这小子将来定然不会再步他老爹的后尘了。

只有和少年人交往才会觉得自己的成熟,又或者换言之便是自己的年长。从郭奕的身上,邓瀚却是能够多少感触到当年郭嘉的自己成长的经历,当然有区别的还是如今的郭奕身处的环境定然要比当年的郭嘉要好上太多了,不过同样的这样少年有才的家伙们可都是同样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和称许的,这一点,郭嘉直到被荀?称扬并举荐给曹操的时候,还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他岂会对于荀?感念的那么深,不过眼下的郭嘉还不知道荀?的行踪,毕竟既然荀?已经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在郭嘉看来,不管是他是生是死,又或者是仙踪渺渺,总是要比他日复一日的感触到天子的落寞,以及曹操在废汉自立的大路上越走越远让他难受要好太多了。

虽然这样一来,郭嘉自然会感到时时的孤单,不过隔千里兮而共明月,未尝不是一种境界。

邓瀚自是在郭嘉这里苦苦的相侯着郭嘉的消息,即便是在他和郭奕调侃的时候,眉头间的忧虑却也没有为止消减。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你是不知道,如今虽然我父亲不怎么上朝理事的,平日里不是在外面喝酒浪迹许都城,不过一旦有什么事情,只要我父亲向丞相那么定然是会得到丞相同意的”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次我去丞相府的时候,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都有些谁呢,有典满,程武,张虎,还有夏侯荣,等等一大帮子人,反正每过几天,丞相府上都会让我们去那里转转的,所以你可别看我小,也不怎么出去,可是我的兄弟可是很多的”

听到郭奕这么说,邓瀚自然有些搞笑,就像是他当年在和人吹嘘说的异样,哥们你别看我小,老子的兄弟可不少

就在邓瀚的焦急等待之中,郭嘉却是匆匆的返回了府邸,不过他此时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的喜色,既没有什么疑惑,也不见有丝毫的惊慌。

“子浩,你可是有点杞人忧天了,丞相虽然有时候杀气比较重,可是并不是会那么乱杀无辜的人”

见到郭嘉这点神色,邓瀚当然能够猜到华佗的安慰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他还是想知道事情会有什么的转变,以及事情到底结果如何,这些却都是要看郭嘉的打探的究竟了。

“怎么说”

“丞相那里已经答应了让华佗神医给他动那个什么开颅治疗风疾的手术,现在却是应华佗神医的要求,丞相自己也要为了这一次的手术,进行一些什么身体上的准备”

“哦,居然如此么?”邓瀚听到这样的解说,却是疑惑更多,虽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能够猜到,定然是华佗神医,还是秉持着自己的医道医德,让自己按照良心说了实话,不过这次和历史上不同的是,他没有被曹操当场以华佗是来替关羽报仇的罪名给抓起来,继而下狱致死。倒是让曹操有了将病症解除的机会,可是曹操为何会如此选择,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呢

“现在大概的事情经过也就是这样,丞相在华佗神医诊断了之后,并询问了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够治疗的,毕竟就像你方才说过的,丞相得病的地方实在头颅之中,针灸无效,汤药也达不到那样治疗的效果,只好进行一种特殊的疗法”

“听人说,当时在华佗神医提出要将丞相得头颅用刀斧打开的时候,一边的曹丕公子自然片刻间不得安定,一力的主张华佗神医的动机有问题,他来就是要将曹操置于死地的,乃是荆州派来的细作,而最初将华佗神医的曹冲公子,这个时候当然也被华佗神医所提出的治疗的方法给惊呆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闻所未闻,不过稍后,曹冲公子还是向丞相提议,可否从长计议,毕竟这种事情,虽然是古今未有,然而毕竟听过华佗神医说过之后,却也不是没有成功可能性的”一时间两位公子自然是各执一词,在丞相得面前彼此相争”

“不过最后还是丞相决定让华佗神医为他进行这次的手术,却是因为他相信华佗的医术,也相信华佗神医的医德”

郭嘉向邓瀚解说完毕,脸上却也是一种放松的神情,当然邓瀚看的出,在这份放松之中,却是既有对于华佗神医安全,性命无忧的放心,也有对于曹操那种信赖,他相信曹操并不是那种会无故杀死这么一个有着极高名望的在市井百姓间多有声誉的神医的。

见到这样的郭嘉,从郭嘉这里也得到了华佗神医平安无事的消息,邓瀚却也要告辞了,当然即便如此,邓瀚还是要拜托郭嘉,希望他能够尽可能的保证一切事情的顺利进行,毕竟开颅手术,即便是在现在的时候,也是一种有着很大风险的手术,虽然此时的环境,空气中没有太多的细菌的滋生,可是如今的条件还是太差了。

从郭嘉的府上出来,一路疾行的邓瀚却是赶着回国宾馆,既然曹操决定接受华佗给他实行手术治疗的方法,或许以曹操的秉性,也会担心夜长梦多,这个夜长梦多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担心此时他会选择相信华佗,然而在随后的时候,却也会随时改变的,毕竟曹操多疑的毛病这可是人人皆知的。

当然他所担心的夜长梦多未尝不会有别的什么意思,一则,荆州方面或许还不曾知道曹操要进行这么大的一个手术,毕竟脑袋开颅,这样的事情,放在古代自然是一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曹操却是敢于赌这一次,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是其他的方面会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呢,快刀斩乱麻,却是此时曹操当然的选择,当然作为如今的许都城中,虽然有曹操故意任之的几个曹氏兄弟之间的良性竞争,然而他却也多少明白到了有的时候,事在人为,这句话,便会变成了人为事动了,他还是有些担心在他的回复过程中,少有不小心,那些人心中的野望猛然勃发之下后,给他以及曹氏大业带来莫大的伤害。

邓瀚这一路上当然也在思索着为何曹操居然会接受了华佗为他施展这样让人看着很是匪夷所思的手术。或许曹操本人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赌徒吧

加上如今这一世的曹操他本人还没有到了生命的末年,他的疑心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如今他的曹氏实力的发展,并没有向历史上那样的天下大半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道是强者易得意忘形,而身处于落后一方的自然会无时不刻的殚精竭虑的去想着进步的。

另外史上的曹操为华佗安排的罪名却是因为华佗在给他之病的时候说出了,华佗曾经给关羽刮骨疗伤的雅事,而那个时候的关羽在刮骨疗伤之后却是将曹操排除的大军大大的击溃了,所谓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使得那个时候的曹操都有心迁都以避开关羽的兵锋所指,不过因为江东孙权以及吕蒙的白衣渡江之举,却是让关羽最后败走了麦城,从而走上了绝路,而他的头颅却是被送到了往日里对于关羽极为看重的曹操那里,在见到了关羽栩栩如生,犹如神人的头颅,却是让曹操的头风之症大为爆发,却是病情烦躁,又自觉大限将至,平生的过往让曹操也多少有些不如意的地方,林林总总,在华佗说了那一句什么关将军也曾刮骨疗伤,未曾得见有丝毫畏惧之后,言语间本是为了激励曹操迎难而上,却是让曹操以为华佗却也是在嘲弄与他,故而恼羞成怒之下,不容任何人分说的便将这一代名医给囚死于狱中。

而今关羽既没有水淹七军,也没有擒于禁,当然更不会斩了如今就在他麾下任事的庞德,庞令明,虽然关羽并没有大展神威攻拔了的襄阳,可是这一世的关君侯,却也在雍州之战中,调配有方将几十万熊熊而来的曹军人马,打的却是从那里来,又回到了那里去了而雍州之地,连带着凉州,这大汉的西北却是被荆州的刘备,这位汉室宗亲给回复了。

加上此时的曹操经过这几年的修养,却也没有如同历史上的那般苍老,多疑与易怒,这个时候的他还很是睿智的,又有即将被晋封为魏王的喜事,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总是在种种的条件影响之下,曹操最终还是平静的接受了在世人看来很是有些胆大妄为的开颅手术

对于这样的手术,邓瀚当然相信华佗自己的能力足以保证他能完美的操作了这么一个相当超前的手术,不过有些时候,事情的顺利与否却是不在内中,而是取决于外面的人心。

回到了国宾馆中,邓瀚却是见到了也是刚刚赶回来的华佗。

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的嘴里,华佗自然得知了,邓瀚出去,所为者何,本来还有些愧疚,自己并没有按照邓瀚的叮咛,不要将对于曹操的病情实言相告,也不要那么急着将他们商量好的诊治之法,全盘的向曹操说出,毕竟那样太冒险,尤其是面对着曹操这么一个人物,谁能保证他会怎么答复与你,毕竟曹操的心思却是太难猜了,他却是不像刘备,刘备尽管他也有自私的时候,不过纵观他一生却都在坚持着一个信念,就是要中兴汉室,尽管这个中兴汉室,最后没有实现,当然要是他最后能够在有生之年得了天下之后,也不一定会将自己的地位交还给天子,可是他毕竟姓刘,却是又一次的光武帝刘秀一样的伟业的,这样的人的心思,总是能够在这一个信条周围打转的。

而曹操却是太过难以猜度,毕竟当年作为相人大师的许劭,却也只是给了曹操一个比较两端的评语,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这样一个人的心思却是谁敢言说,把握得准呢所以华佗此时能够安稳的站在邓瀚等人的面前,实在是不知道祖上积累多少的恩德,当然华佗本人于当世之人那里扶养的名望也很是可观的,这些却也都在默默的保护着他。

“先生定然很有一番惊心动魄的体会吧”邓瀚的一句话却是将华佗内心中的那点愧疚,化作了此时的激动。

对于这些小辈人,华佗却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抱怨,却是因为更多的时候,他自己反而总是给这些小辈儿人添麻烦,而以邓瀚为首的他们却也是不管如何的辛苦或者犯难,总是要保证对于他的承诺。

“这次还是老夫太过莽撞了啊”

“这个却不是先生的问题,只能说是我等这些年轻之人,却也没有先生做人做的那么有朝气,做的那么直,不管什时候,总是先想到要如何的保存自我,而不是去想多一些,去考虑一下这些事情,我们该不该做,会不会与自己做人的原则有所抵触在这一点上,先生却是为我们上了一课,曾记得亚圣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我等却是得书,读书而忘书了”

“是啊,先生,却是不用客气了,少爷说的对,我们这些小辈人也是过得有些瞻前顾后的,总想着占便宜,不想吃亏,这样的心思可是太不对了”邓艾接口道。

“士载,所谓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这样的事情,我可是没有想过,当然少爷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也就是你,才会这么想吧”周不疑却是此时说道。

邓艾自是连忙的反驳,“这只是随口不用太当真的”

“你说话还真是没诚意啊”

每次想要与周不疑斗口的话,邓艾自然不是敌手的,毕竟要论玩字眼儿的功夫辈中周不疑却是没有什么敌手的,即便是让邓艾,加上如今的诸葛乔,还有姜维,这两个跟着诸葛亮的小子,一起有时候却也是不足道哉。

两个小子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什么玩闹的时候,只不过稍微开了几句玩笑,将这里的气氛活跃一下之后,却是住了口,看眼下邓瀚和华佗两位如何去操作。毕竟速战速决,却也是他们的想法,曹操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在短时间内施展手术,也不会有节外生枝的顾虑。

毕竟开颅袋,这在这个时候,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虽然曹操贵为丞相,没有人会去指责,可是一旦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在这北方世家大族广为流传的中原腹地,那熊熊的人言却也会让人觉得不胜其烦的。

“先生可是已经让曹操开始注意了一些饮食上的估计了么?”邓瀚却是问道。

对于手术,在这些方面古代和现代虽然条件不同,但是讲究的东西大概,还是差不多的,却都是需要接受手术的人的身体能够处于一种比较好的状态之中,这样的话,即便是有些风险的话,却也能够因为身体条件的优良,在有些疏漏的时候,可以有解救的时间。

“是的,曹丞相,倒也应承了,近日开始禁酒,开始调理身体,一旦他的身体适合了进行手术,便立即进行的”

“可是要求你每天都进丞相府中去味曹操把脉么?”邓瀚又问道。

“不仅如此,还想要老夫这就搬进丞相府中居住,以就近对于可能发生的不妥当得地方,时时予以调解”华佗解说道。

“虽然说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不过还是让丞相这个时候不要待在丞相府中为好啊”邓瀚却是眉头一皱说道,“不妨我们这样,就让先生你明天进丞相府的时候,向曹操提出这么几条建议,毕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当然他安全了,先生的性命也就无虑,不过这也只是相对的,或许在曹操那厮病好了之后,不想让其他人也见识先生这样的神奇医术,将先生给废了也是有肯能的”

听到邓瀚这么说,华佗却也是随之点头,“子浩所虑极是”

“你看,我想就先写这么几条,”邓瀚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此时他的身边,自有周不疑已经展开了笔墨纸砚,要速记邓瀚将要说出的建议。

“第一,便是讲明,要进行手术,却是需要在一个少人打搅的地方,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气息,而一旦进行手术的时候,为了保证患病之人自身气息的连续,却是要避免为他人打搅,要找一个环境优美,最好是幽静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地方,空气清新,有助于大家都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心境,这样也有助于手术的进行,也会更加有利于病人的恢复的”

“第二,要找到这么一个地方,显然许都城中不行,这里人流众多,空气中的气味太多,毕竟人多也就是非多,而且且看城中总是能够见到人畜粪便,这些可都会有碍病人的健康”

“第三,对于丞相大人的自身安全,我们却是提议希望能够有许褚将军领着丞相得虎卫军,以及曹纯将军领着虎豹骑亲身护持,最好有贾诩以及郭嘉两位大人随同总领其事,毕竟丞相身份贵重,这期间的保养却是需要好生的处理的,相信有这几位大人以及将军的防护,自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第四,在丞相大人患病,并接受华佗神医手术治疗的过程中,最好除了以上几位大人以外的其他人等轻易不要到丞相大人接受手术的地方打扰,当然至于朝政大事,或可有曹丕公子,曹冲公子,以及尚书令等等大臣协同办理,若有疑难不决之处,才可以交给贾诩大人决断,当然这个时候的曹丕,曹冲公子等丞相的家眷却是最好也不要打扰了丞相大人的回复才是”

“第五,丞相手术需要的器具,却是需要即刻准备,其需求如下,白大褂若干,口罩若干,烈酒五十坛,锋利刀具,斧具若干,丝线若干,银针若干,其余各种药材悉数都要保证足备,当然也要从太医院中,或者丞相府的医师中挑选若干憨厚老实之人,至于那些聪明伶俐的一概不要”

“少爷,这里说只要那些憨厚老实的,聪明伶俐的一概不要,这却是为何啊?”邓瀚却是问道。

“你不明白么?”邓瀚问道。

“是的,不明白”

“那好,不明白,待会没事的时候,去问文直,想来文直会好好的教会你的”

“除此之外,就剩下先生您的麻沸散了,在这里应该也能够做的出来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不是还能弄出迷神龟藏丸么,相信拿东西的效果更是比麻沸散要好的而且我听说,人在睡眠之中,易恢复一些,这样做也是为了丞相大人的身体健康考虑的,您说呢,先生”邓瀚却是说道。

“难道子浩,你不害怕荀令君的事情会露馅儿么,反正事情总会让人知道的,更何况他们又不知道荀?究竟如何了,这个时候满许都上下就我们几个知道,而其他人对于荀氏一门却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却是怕什么呢”

“既如此,那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就将这份东西交给曹丞相,看他的决断了”华佗却是从周不疑的手上拿过,那张已经记满了一页字迹的白纸,略微的看了一眼,却是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便将之放在一边,就等着随后交给曹操去处置。

翌日的丞相府中,这一次的华佗却是不用曹冲也能进入了丞相府,不过曹冲还是大清早的便把华佗从国宾馆中接走,并一起和华佗到了曹操的面前。

看过华佗递上的那张手术之前的准备事项,曹操却是微微一笑,“神医却是思虑周详啊,尤其是这第三,第四条,以孤所料定是那邓子浩相助于你的吧”

见活华佗不掩饰的点头,曹操笑的很是开心,“既然如此,就让那小子,也一起跟着贾诩和郭嘉来吧”

第四十八章 将无将(一)

第四十八章将无将(一)

当华佗从丞相府上回到国宾馆中的时候,当然将曹操对于邓瀚的邀请说了出来。

“少爷,曹操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又是邓艾先问出来,其实这些事情,以邓艾本身的阅历的来讲,若是好好思量一二的话,却也是能够想到的,不过跟着邓瀚时间长了,这些事情向来都有邓瀚他们代为解释了,故而他却是已经养成了一种惯性,因此近来邓瀚却是总是不愿正面回答与他,让他去找周不疑去讨要答案,比较而言这两个小子,能够一同成长到现在,他们对于彼此的心思,自然都有些了解,不过两个人的关系自然算的上知己一类,然而同时却又在相互的竞争着,这么一来,两个人却是都有着不断进步的动力。

不给邓艾答案,而是让他去找周不疑,这自然是邓瀚对于他的一种鞭策。

故而此时得闻邓瀚又要邓艾去问,周不疑的时候,那张还显得略微稚嫩的脸上,却是眉头一皱,不过邓艾到底没有转过头去问一边的周不疑。而是沉下心思,去想这其中到底会有什么缘故。

“曹操这么做,或许也是告诉华佗神医,让您放心,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还有让少爷也跟着的话,为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安危着想,不论如何,少爷却也是为好好的帮着曹操盯着那些可能有异动的人的,而且会尽心尽力的让这次的手术成功结束的”

稍微的寻思了一番,邓艾便说出了这些话来。引得一边上的周不疑却是好笑,既然你想出来了,却也不用这么急着表现出来,好歹也让我有个发挥的机会啊

“其实,曹操却也是害怕我们会在这其中搞什么鬼的,毕竟在他的眼中,或许神医这样的人物,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作用,就像当初的太医吉平一样,保不准他也会担心,华佗神医在这次的手术中使什么坏呢?”周不疑却是说道。

听着两个小子的分析,邓瀚却是满心的欢喜,然后点点头,接口道,“曹操昨日能够那么轻松的答应了下来,当时或许并没有什么疑心,可是要知道曹操的秉性就是这样的,经过了这一夜的思量,他总是会有些不放心的,故而此时让我跟着一块去,或许便是他暗做的预防之举”

“倒也是,毕竟这次的手术,虽然之前的时候,老夫也是有些把握的,可是总归是第一次,而且昨天看过了子浩你要求的那些个条件之后,暗自思量了一番,像曹丞相这样身份的人物,他的病却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加上如今的形式,此时关系到的病能否治好的因素,却也已经不单单局限于老夫的身上,还有许都城中的方方面面,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得不慎重的”华佗却是说道。

即便是再没有什么政治敏感的人,整日里的处在一个政治漩涡之中,而且加上他身边的人物可都是玩弄这些手段的个中人物,耳濡目染之后,却也让华佗这个医术上的巅峰人物,也不得不对这些医术之外的事情,稍加考虑,毕竟有时候这些外在的事情,与病人也是有着不小的关系,比如心情,精神,以及其他等等,这些因素却也都是和病人的病情牵连到一起的。

几个人却是分析着曹操此次让邓瀚也跟着贾诩和郭嘉两个一起去陪着曹操动手术的因由,倒是没有说到底去不去,毕竟如今他们还在许都城中,为了华佗的安危,为了他们自己的性命,邓瀚却是也需要去看看的,况且如今的邓瀚尽管并不怎么张扬,不过他自己的身手如今在那些当日太和殿前,看过他施展了手段了的那些人的眼中,实在是个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当然曹操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若是放任这么一个手段高明,几乎在许都城这种和战场上的形式迥异的地方,邓瀚却是单挑无敌的,曹操却是不会放心的。

不过曹操也只是邀请了邓瀚一个人前去,至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却是要待在国宾馆中的。这却是对于邓瀚的一种牵制吧

答应了曹操的邀请,邓瀚却是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的,不过如今的他还是只能在国宾馆中停留,毕竟对于邓瀚所提出的那些个手术之前准备要求,许多的条件还不具备。

此前这段时间,像曹操他却是需要先找到符合邓瀚所说的那些条件中的一个处所,当然以曹操的势力,这个地方还是能够很快的就准备好的,其次曹操还要将今后一段时间里的朝政提前做一定的安排的,尽管此时的曹操在细节上不需要进行过多的干预,毕竟曹操麾下的人中却也都是一帮子人杰的,像钟繇,陈群这样的可都是内政之事上的高人,还有华歆,董昭,等等许许多多的人物,当然曹丕这样的曹氏二代人物也已经能够接的上手,自然对于如今的曹操来说,他还真就只需要在大政方针上,做出一定的安排就好了。

曹操自己的问题解决了之后,还有邓瀚提出的给华佗施展手术需要用到的那些个材料和工具,对于邓瀚提出来的那些个东西,在之前华佗曾经施展过的那些个开膛破肚的手术中倒也有过认识的,不过邓瀚在给曹操提意见的时候,却是说了许多后世的名词,想什么手术服等等的,曹操自然没有相关者方面的认识,这个时候却是还需要让邓瀚以及华佗两个人给以指导,好尽快的生产出来,不耽误手术的进行。

至于说那些用来消毒的烈酒,在曹操的治下,却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提炼,毕竟曹操治下这些地方上出产的美酒,可都是度数相当的低,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局限,邓瀚给曹操提出了这个问题,自然有些难为他们了,毕竟如今天下间闻名的高度酒,却是只有荆州所独有的,虽然曹操也曾指示贾诩尽可能的要从荆州获得这方面的技术,不过很是可惜,这些事情却是总没有让曹操如愿。

之所以曹操早先的时候,也看重这件技术,却不是因为曹操好酒的缘故,只是因为,刘备一方这些年中,靠着这烈酒之功,加上一些荆州出产的茶叶,轻而易举的将原先对于凉州很是虎视眈眈的西部鲜卑人,给收服了,却是因为那些塞外的异族之人,因为他所在的地方气候却是有些低,尤其是到了冬天,自然是很难抵抗那种寒意的,有了荆州的烈酒的相助,至少可以让他们在寒冷的冬季增加更多的生存机会。还有这些异族之人,却是少有能够耕种的,故而这些人的食物总是肉类居多,这么一来,他们自然会总有不适的,却又有荆州的茶叶为其消化着食物中的油腻,单单通过这两个小东西,便能够让西部鲜卑对荆州由原先的敌视变得如今的安抚,却是让人不得不对这茶酒之物大卫觊觎。

除此之外,还需要有所准备的辅助手术的人手等等问题却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至于之前所说的要求从那些医师中挑选一些循规蹈矩的老实本分的人物,而不是那些聪明机灵的,却是因为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到了手术的时候,才能很好的按照华佗的要求来行事,而不会因为他们自己的想法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当然对于那些人能否学会华佗的医术,却是邓瀚不在乎的,不过他之所以不选择那些聪明伶俐的,却是害怕这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华佗的手术不过如此,到时候在自觉有所成之后,用那种不过是半瓶子晃荡的劲儿去祸害可能的那些病人。毕竟手术,看上去很是简单,不过是将患者的病源从人的身体内拿出来,可是其究竟如何,却不是人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故而只有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却是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虚妄之心,到时候不仅有碍了华佗的医术的威名,还要让那些人连带着那些受他施治后的病人一并受苦。

当然对于邓瀚所提出的那些个条件,曹操自然是全都接受了,毕竟这些都是身为医生一方的人给提出来的,这些条件却是都关乎到了曹操自己的性命的,他当然不会轻忽。

既然在邓瀚提出的负责的人选中有贾诩和郭嘉的存在,自然这些实情却是便全盘的交给了两个人去处置。毕竟贾诩的手上有着能够监察曹操治下各方的一套班子,通过他们自是能够查探到手术所需的人以及地点,况且曹操也是知道贾诩的心思,这样的老狐狸,自然能够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出让曹操觉得最为妥善的决断的。当然也因为贾诩平日里为人处世,也是中立的,并不会偏向于任何一方,这样的人选却也是能够让曹操放心的。

至于郭嘉,有他在,曹操在手术的前后所处身之地的安全却是不需要考虑的,毕竟这种对于时下人心的把握,郭嘉依然有着能够一言而断的能力。只要这两个人,贾诩和郭嘉合璧,在曹操想来便是最为妥帖的保证了。

曹操却是知道邓瀚自然会答应了他的邀请的,故而在打发了华佗,让华佗回去之后,便随即让人将贾诩以及郭嘉,等在邓瀚的那份注意事项上涉及的人都召集了来,当然即便是曹丕还有曹冲两个人也是如此。

虽然邓瀚在注意事项上没有写的那么清楚明晰,不过曹操却也从中看得出,邓瀚虽然身为荆州方面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给曹操进行手术的事前准备中,却也有些顾忌曹丕或者曹冲,又或者是曹操儿子中的某一位,怕其在曹操做手术的过程中作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而让许都城中大乱,继而影响到了曹操这里,毕竟而今既然曹操应下了华佗,并接受了他为曹操动手术的提议,这么一来,至少眼下有了曹操的承诺,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危自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而要是曹操不幸之后,却是保不准此时许都城中会有什么乱事发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荆州来人,不管如何,总是不会让他们看得顺眼的。

将众人都一一的请到,虽然这些人中有的在昨天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曹操即将要接受手术的事情,当然还有曹纯这样不清楚的,不过在曹操稍微解说了一二,并将那份邓瀚通过华佗的手给曹操提及的手术要求让众人都一一看过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曹操此时召集他们来此的意图。

看着众人都已经看完了,最后那份注意事项落在了贾诩的手上,毕竟这些人中,此时只有贾诩最适合做这个统筹之人,虽然平日里贾诩也很是沉闷,并不怎么说话,不过不管是在丞相府中,还是在朝廷之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忽视了他的存在,当然贾诩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毕竟他的出身和来意就决定了他的生存方式,不然的他却是活不了这么久,或者他也会当初的那个许攸一样,尽管才智非凡,不过结果却是很窝囊的被许褚给“误伤”而亡了。

当然此时的贾诩看过之后,却也不会做什么推拒的举动,他生性低调,却也是有担当的。

看着贾诩将那份注意事项收入怀中,曹操这才说道,“此事就由文和统筹办理,当然也要辛苦奉孝了,还有仲康和子和了”

“我等定当效全力,保护丞相的安危”

“至于孤养病之际的朝政,当然就由丕儿,还有冲儿你们两个好好辅助子鱼,切不可因为你们两个是孤的儿子,便眼中无人,须知朝廷也是有礼法在,丞相府中也是有家法的”此时的曹操却是话中有话,当然他看向曹丕和曹冲的眼光中,也是有一份不同的寒意的。

“你们两个可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如今的你们的举动,连荆州的来人都知道了,要是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的话,即便是孤的儿子,却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接下来就看文和你怎么处置了,从现在开始,孤就是一个需要调养身体的病人了,你们可不要再随随便便的哪一些事情来打扰了孤的调养,要不然达不到神医要求的条件,不能按时施诊的话,孤却是要追究责任的”这个时候的曹操却是又打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次手术,孤却是相信能够获得很好的结果的,毕竟那华佗的神医之名,不仅有之前文和等人多方详查的结果证明,如今也有天子那里的表现,可是足见其人之医术自是当代无匹的,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治疗手段,当然之前这为老先生已经在别的地方给人开膛剖腹做过诊治了,而且那些经过他治疗的病患却都是过的好好的,真可谓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而今孤可以预见,等过些时日,这伴随了孤大半辈子的头风痼疾便会彻底的远离孤而去了,呵呵,这个时候,孤却是想,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孤还是会有些想念这种状况的,毕竟有头风相伴的人生,却也让孤有了如今的这等成就,想到头风,便会想起当年的陈琳那篇为袁绍檄豫州文当事之时,却是孤正病发,其文一传至许都,居然让孤片刻间,浑身发汗,一时病愈,而今这病将要去,可惜诸多故人却渐渐凋零,实在可叹啊”

“丞相却是吉人天相,而今若是痼疾将去,到时候吾等自要随着身体康健的丞相,征战天下,一统八荒”却是华歆凑趣道。

“呵呵,子鱼说的是啊”曹操却是微微笑道,“不过,丕儿,冲儿,你们两个平日里也都是为文弄赋,可能够将当年那篇将为父的头风给吓走的名赋给吟诵一二,也算是做给为父提提醒,又或者是为了这头风之疾,做个别”

听到曹操这么说,曹丕和曹冲却是两个人忽视一眼,便有曹丕提头念叨,“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继而,到了此处,却由曹冲接口,“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戚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火票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

“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

“如律令”

当曹冲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和曹丕两个人一起跪倒在曹操的面前,“父亲之凛凛之意,警醒之心,儿等已尽知当此时却是还请父亲好生调养身体,待的身体康健之后,儿等还要随着父亲一起征战四方”

“而今儿等自会齐心合力,跟着尚书令大人好生的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定不然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打扰到父亲大人的修养”

曹操在这个时候要让他们两个人念这篇文赋,当然不仅仅是他口中所说的纪念又或者和过去作别,还有要让两个儿子并不要为眼前的局势所迷,虽说如今的许都城中人人都知道朝廷已经成了他们曹家的势力,而且天子也只是他们手上的玩偶一般,不过要知道如今的天下,却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势力的,当然要是这个天下只有他们曹家一门的话,权势到了曹操这个地步的话,不用他人说,曹操也会慢慢的将天子这个傀儡,彻底的去掉的,他自己也不会将自己局限在要做一个周文王的地步。

曹操自是自信他的天命不凡,然而天下却并不仅仅他这么一个天命不凡之人,他以及他的儿孙们也不能当眼前的事情已经足够了。想当年他曹操也是在迎来了天子之后,多少有了些自满的心思,却是自领了大将军的名为,而那时候兵威盛于一时的袁绍却是极为不愿,又见了曹操得了天子之后,多有把持朝政,为所欲为的便利,却也有心南下决战于曹操。

而今曹操却是在个人的地位上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不过有了这样的进步,却也不是他们曹氏一门的终点,在这里,曹操自是要将两个儿子的眼光点开,希望他们不要将他们的见识就局限在许都城中。当然这也是因为曹丕和曹冲两个人并没有跟着曹操外出征战过有关,只有让他们真正的经历过外面的世界,才会让他们有了更为广阔的视野和眼界的。

像曹丕和曹冲两个人也都是心眼通透的人物,此时在曹操的注视下,又应曹操的要求将陈琳的那首名赋从前之后一字不差的吟诵了一遍,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没有有所感悟的话,却是实在对不起他们的姓氏了。故而才在吟诵完了之后,两个人一起向着曹操阐明自己此时的心迹,当然也只是此时的心迹。

此时的曹操听了两个人的表头之后,便让曹丕和曹冲两人随即站起,他自己却是向贾诩点了点头,那意思自然是让贾诩对于手术的事情,在这里先做出一些安排,毕竟将大家伙儿都聚到此里,本就是为了曹操的手术的事情,虽然之前没有做过商量,不过这里的人无不是相处在一起,互相配合的许久的故人了,每个人所擅长的,所能做的事情,却是大家都明白的很。

贾诩待众人的气氛都平息了些,却是在曹操示意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丞相此次要进行这种手术,这里面的事情自然事关重大,却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为好,而且根据这些注意事项,丞相却是会离开许都一段时间,至于丞相将要去何处接受这手术,现下却是不能告诉诸位,并不是不相信大家,只是为了慎重起见,不得不如此”

“这其间需要的辅助手术的医师以及其他人手,便由华歆去宫中挑选些医师,丞相府的医师便由丕公子和冲公子两个人挑选了,当然护卫方面当然由仲康将军和子和将军来在你们的麾下人手中挑选信得过的人手来充任,人数各以五百人为限”

“至于让这些人的行程,到时候会有人引领他们的,只要麻烦几位将人挑选好,就是了”贾诩却是吩咐道。

“还有要求的这些物事,上面的倒伏之物,随后我自是会去找神医商量妥当,至于所需的物事,若是没有齐备的,到时候却还要劳烦华歆大人能够调派些人手到时候予以打造才是”

“最后便是这要求的五十坛烈酒,这个就交给奉孝你去负责了”

“呵呵,文和,你这是难为我了,难道你不怕到时候你要的那些个酒都给我给喝了”

“这个倒是不怕,反正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能是‘酒’经考验的,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交给你最为妥当了,至于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做,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冷落一旁吧”贾诩却是说道。

“文和,你倒是说的轻巧,虽然你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像这么多的烈酒,我们这里没有的原因,不就是想让我去找邓子浩那小子么?”

“却是,反正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总是要找他的,不妨将这注意事项上的这么多的物事都给探问一下,毕竟这些东西,不管是你,又或者是我,都不是很熟悉的,当然既然这些都是为了这次的手术准备的,想来其中这些物事,即便是问那些普通的医师也会不得其解的,终究还是要去询问他们的,所以一并交给你了”

“既然如此,那倒也可以,反正昨天他刚刚欠了我一个人情,却是片刻间就用上了”

“好了,初次的安排就先这样了,主公,您看?”

“就按照文和的意思去办吧,若是再有什么不妥的话,随后再商议便是”曹操却是说道。

随后这些人却是都按照他们接到的任务去准备去了,郭嘉自是从丞相府出来之后,便一头奔向了国宾馆。

对于郭嘉的到来,邓瀚自是没有太过讶异的表情,毕竟他所说的那些物事,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太多的人明白,即便是华佗也是根据了这么多年的行医的经验,还有他已经施展过几次所谓的手术的实际操作,这么相加,联想了一二之后才大概齐的弄懂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邓瀚当时言语的时候,他却是对于时下的那些医师的用具不怎么熟悉,便那么按照他的记忆说给了周不疑,也就那么记了下来。

这些物事,什么白大褂,白布自然有,而邓瀚要的当然是尽可能白净的,而口罩,这物事却是需要裁减相应的布匹去制作。当然这个时候白色的棉布还是不可能有的,毕竟棉花这物事在印度有,不过之前云汉货栈派出的远洋海船还未成形的时候,便被江东突袭交州的事情给打断了,而今后续出发的那些海船,总归是进展缓慢,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传有关棉花这样的信息。

不过没有白色的棉布,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有着白色的丝绸的,这物事可是中国古时的土特产的。还有口罩,也是可以用丝绸绫罗这些料子来代替制作的。

至于那些手术要用到的刀斧之物,却是要求的严格一些,毕竟这些东西要施展的地方却是曹操的脑袋,这些物事不仅要求锋利,还得杂志的含量尽可能的少一点,不然因为其中的杂质让曹操的伤口感染了的话,总是不好的,毕竟在曹操视刘备为英雄的时候,刘备相应的也视曹操为英雄,邓瀚却是不想代替刘备将曹操给坑死的,这类大英雄,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当然邓瀚这么做也是为了华佗的名声,若是曹操的病症得以平安的解决,想来不管怎么说,今后的正史上,都会清晰的记载着,这种开颅手术在华夏的汉末便已经存在了。

当然这却是邓瀚的一点点歪歪了,谁知道今后的世界会变作了什么样子,不过邓瀚所能做的便是尽他自己的心力就好

对于那五十坛的烈酒,此时的邓瀚先是希望郭嘉能够去许都城中征集一些,毕竟每年荆州出产的好多的高度酒都以种种走私的渠道进入了曹操的领地之内,即便那些高度酒没有能够达到手术药用的灭菌所要的度数,不过用这些高度酒提纯的话,却是要比那些低度酒更容易一些的。

郭嘉却也不亏是许都城中久经考验的人物,倒是在他的指点下,配合着贾诩派出的人手,很快的便找到了不少的高度酒的出处。

自然即便这样一来,邓瀚却还是需要费些手段将这些征集来的高度酒进一步的提纯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要做那些提纯的工具,邓瀚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曹操一方的人得了去其中的关键,他却是暗地里让中司马府在这里的势力,将那些装置做了很简单但是能够达到相应效果的一套,在隐秘之地将那些征集来的高度酒提纯之后,便给销毁了,当然制作这些物事的时候,也是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分赴各地来做的,而后在拿回到秘密之地,由他们自己人来装配之后进行的。

这一段时间里,邓瀚自然很是跟着郭嘉在忙碌着,而华佗却是时不时的给曹操进行监察,毕竟一切的物事还没有准备齐全,还用不着华佗就住在丞相府中,不过他们总得来说,都是很忙的。

“近来,邓子浩和华佗神医荆州一行人,还没有回转荆州吧”天子此时却是正在和祖弼说着话,“不论怎么说,神医却是将朕救治了一番的,若是他们要是回转荆州的话,于情于理,朕总该宴请他们一次的,你说,是吧”

“陛下说的是啊”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去看看,问问他们几时要回去荆州,他们一行人在这里总是会有些为难的”天子却是以己度人,不过倒也能够看出刘协还是很明白事例的。

“是”祖弼的回答确实有些低沉。

“怎么,有什么话就说么,在这里也就只有你还能和朕说些实在话了,有什么事情也只有通过你,朕才能或多或少的知道点外面的情报,若是什么时候,连你都不会和朕实话实说了,那朕却是该要给活活的闷杀在这宫里了”

“陛下,何必言此,这却是在下的罪过了”见天子说的如此郑重,虽然祖弼当然感受得到天子对他的信重,可是在他心里激动的同时,他的心中也是有着莫名的悲哀油然而生,想象一下,一朝天子,居然要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却是连在外面的那些市井小民都略有不如的,毕竟他们多少还会有这自己的自由,可以轻松自在的出入,过活,而天子的一言一行,却是总都在人的关注下的。

“其实这两天,华佗神医他们却是没有在国宾馆中,因为丞相大人见神医将陛下的病症都给治好了,也想着让神医帮着瞧瞧他身上的痼疾,所以这两天神医都在丞相府那边忙活,因此陛下要宴请他们的话,或许还得过段时日了”

祖弼却是知道若是他提到丞相府的事情,总是会让天子不喜,然而实情如此,他便是想要隐瞒一二,也于心有些不忍。

“哦,原来如此啊,这却也应该啊”说这些话的时候,天子虽然语气平静,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不平静的很

第四十九章 将无将(二)

第四十九章将无将(二

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们初始的手段和方法都是很直线的,毕竟没有经历或者收到一定的经历的人,他们确实不会将事情都考虑的很复杂的,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人总是很单纯的,他们对于将来的事情的期望也就显得很理想化。

当然也是有些人在行事的过程中渐渐的能够明白这个世界却不是单纯的,每一个事情,每一个节点都总是处在一个和周围的种种关联在一起的,也即是说,人所存在的这个世界却是一个大王,没有什么人会是例外的,除非他没有生存在这个人间界。

尽管天子刘协在对抗曹操的跋扈这场很是漫长的战斗中,总是没有得到过胜利,甚至还因为他屡屡的挑衅而让他在朝廷上受到的尊重以及名义上的位分也在日益的减少,不过这一切只是让天子渐渐的增加了些对于曹操势大难治的绝望的感觉,而他在这其中的到的教诲却总是少的可怜,而随着天子这种绝望感觉的增加,相应的也是让朝廷之上,能够发出的忠直之言也越发的少的可怜。

一个人总是紧闭自己的心扉,那么他就不可能得到什么能够让他的心灵成长的养料,而一个人没有看清前路的眼力,再怎么努力,却总是不会得到他真正的出路的。

天子的身份本就局限了刘协,他不可能对任意的一个人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毕竟高下之别,尊卑之分却是这个礼制的时代给人们之间天然形成的一个界限的。

一向以来,太多的事情,让天子刘协不可能得到太多人的看重,而他也相应的也没有给以那些不多的对于他有些忠诚之意的人以回报。毕竟他的生活总是处于一个很是悲催的环境中,总是在人身的自由和心灵上的自由,这两个方面上受到侵害。

加上并没有能够让他信服的人,能够给他这些方面足够的提点和指导,总是不会让天子得到放下的勇气和决断,即便他也知道,要是一直按照目前的形势进行下去的话,他的未来却是会更加的黑暗的。

不过他却也只能逆来顺受,毕竟以往的他却是不知道他在离了这个犹如鸟笼一样的皇宫之后,他还能走到哪里去,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却又该如何的去存活呢?

毕竟他姓刘,还是从孩提时代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控制下的悲哀的刘姓子孙,太多的失败,太多的失意已经让他的思维有些麻木。

一个天子,既然身为上天轿子,那便不可避免的就要承继着从父祖那里传递而来的越千年而下的家族重任,这些当然都是刘协在以往的经历中,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个人的眼目中得到的教育。

没有其他人的教化,只能这么想的的天子,也就是真的这么行事的天子,自然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如今的他,当然要是刘协本人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又或者是没心没肺,没有什么包袱的昏聩之人的话,或许他也会活的好好的,就像假如刘协有他的后来人刘禅那样的心智的话,或许他也不会有如今的这么整天的心情悲愤,他却是没有能够说出那种此间乐不思蜀的豁达的言辞来的。

毕竟他总是放不下。

不过而今,却是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左慈

对于左慈那天曾经给刘协说的那些个话,天子却是定然不是没有在脑中打过转儿的。毕竟在刘协的认知中,左慈作为第一个洗涮了曹操之后,还能让曹操对他无可奈何的人物,虽然其中的具体缘故,如今的天子总是看不通透,不过这一的左慈,总是让刘协在心中有几分佩服,想他一个堂堂的天子,在对着曹操的时候,还是犹如老虎吃天一样,无处下手,而左慈不过是个乡间的野道士,硬是在大庭广众之前,将曹操的面子很是凌厉的打压了一番,自然这一的人物当得他刘协佩服的。

左慈的出现当然让刘协的眼前一亮,毕竟从左慈的身上他却是看到了有别于他平日见到的纷纷扰扰的而且还不在他控制之内的朝廷的,在左慈的严重,他自然是能够感到那种群臣对于他这个天子的无视,或者是忽视。当日左慈看着刘协当然也不是那种所谓的臣民对于君王的敬畏,自然这种所谓的君王之威在刘协的身上也是看不到的。

在刘协看了,左慈于他却是一种心理上的平等,和曹操于他的瞧不起,群臣于他的无视,以及这些像祖弼这样的亲近之人的哀疼,都是有着太多的不一样。

却也只有想左慈这样的身份和心理的人,在和刘协说话的时候,才能唤起刘协心中较多的共鸣。

毕竟刘协对于曹操他们的那些言辞,自是敢怒不敢言,而对于那些朝中附庸于曹操的大臣,却是有话在这些人的眼中也是犹如耳旁风一般的,对于祖弼他们即便他的话语再有激动,可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此时的天子,在祖弼的口中打听到了邓瀚一行人此时的举动,却也觉得没有太多的感触了,毕竟如今的许都城中还是曹操在把持着,即便是邓瀚他们代表着荆州一方的势力,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的事情,作为刘协还是能够理解一二的。

不过得知了此时的曹操将要进行那所谓的开颅手术,却也让此时满心委屈的刘协,心中竟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可是在他意YIN的很爽之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总是会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就是即便是他能想到趁机谋划曹操的妙计,但是他去那里找来实行的人手呢

且不说,以曹操的智慧,定然会将这种十分危险的手术,以及在这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一些个意外的事情,都加以防备,即便是曹操不做特别的防护,以天子此时的影响力,却是不会有人会蠢得在许都城中为他出头的。

想象一下,先前的董承,伏完两族之人的遭遇定然会让许多的人都对他们响应天子的举动指示引来的后果好好的考虑一下的。

天子自是有些苦恼,不过在他看到左慈出现的时候,却是脸上一喜。

“仙师,这两日可曾去拜会过华佗神医以及邓瀚他们么?”

“这却不曾老道士也不是无所事事之人啊”

“即便没有见过他们两位,可是曾听说过,近些时日内,华神医便要给曹操疗伤痼疾了”刘协说道这里倒是有几分意兴飞扬。

“那陛下之意,若何啊?”左慈此时却是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过笑意间自有几分古怪

“以仙师的手段,可否从中计划一下,或者去代朕向神医解说一二,莫要真的将曹操的痼疾给治好”

“可还有么?”

“若是还有机变,莫如将曹操这国贼给……”说道这里天子却是不再做声,不过提起来的右手在他自己的脖颈之间,做了一个刀割的姿势

“呵呵呵呵”一时间,左慈却是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一个劲儿的笑着,这笑声直将天子的心中都给笑的起了毛

“仙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天子此时低声下气的问道。

“这一次来呢,老道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给陛下您呢,带来了两件物事,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在陛下百无聊赖的时候,倒是可以稍解烦闷”

左慈说完,却是在刘协未曾注意的时候,便将他要给刘协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是装饰的极为精美的鸟笼,而且笼中却也有一形单影只的鸟雀,那鸟儿身上的羽毛倒也很是让人惊艳。

而另外一件却是象戏,不过和时下流行的象戏不同的,这象戏所用的戏盘要比之一般的更为棋子多一些,当然是九路纵横的棋盘。

“仙师这如何相戏?”天子毕竟还是无事的时候多,此时见到左慈拿出的那武士,虽然和平日里见到的不同,却也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不过这上面的棋子,多了些,当然在走法上自然会有所不同的

“其实大体上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不过具体细说的话,倒有一首诗赋可以略见一二,大都博奕皆戏剧,象戏翻能学用兵。车马尚存周戏法,偏神兼备汉官名。中军八面将军重,河外尖斜步卒轻,却凭纹愁聊自笑,雄如刘项亦闲争。”

听到左慈为他所做的解释,天子倒是没有再问,对于此时左慈拿出这些东西的意味,以刘协的智慧,倒也能够猜到几分,要想在这个时候图谋,曹操不过又是一场悲剧,而且天子之前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让华佗等人行这种事情,将他们牵扯其中,以此时曹操等人的势力,想来要真是让华佗他们做了这件事的话,他们定然便是性命不保的结果了,即便邓瀚等人凭借着自己的身手逃离,却是无疑要给荆州方面自居仁义一道的名望上大加抹黑了

而且以天子的心性要做出这种暗害手下大臣的事情,一旦败露的话,想来他的下场也就决定了,当然即便是他们成功的搞定了曹操,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那样的结果,又能变到哪里去呢,天子仍然也是要在这鸟笼一样的许都城中呆着的。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

左慈看着天子接过了那两件物事,然后便打开了来看,此时的左慈却是摇了摇头,在天子不注意的时候又去了,“执念还真是重啊”

对于左慈的离去,此时的天子却是没有心思关注,即便是之前被左慈暗自讽喻了的那份抑郁之情,这会儿却也不见了,只因为他在将那些棋子按照左慈方才提过的用法给布置好了的时候,却是发现,棋盘上居然还少了些东西

此时的许都城中,自然许多人都为近来发生的那件有关于丞相要进位为魏王的大事,弄得纷纷扬扬的,而之前有所传言的天子要大封天下的旨意却是渐渐消散了。

当然还有许多的有心人,正在为这其间的变故而纷纷的猜测着内中的究竟。就在这众说纷纭,风不平浪不静的时候,却又一个人正在郁闷着。

这人便是那日前往荀?府上代替曹丕送了那个礼盒的韦晃,作为当事人,也在途中看到了礼盒当中有何玄机的韦晃,在那件事情之后,倒也在曹丕面前留了印象,也是因此在丞相府中,他的地位却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倒也让当初举荐过他的王必,很是有了几分得意,并在随后也被曹操提拔,不再在丞相府中窝着,却是让王必领御林军马屯于许都东华门外,这也算是从家仆上升到了将军的位分上了,自然地位提高了。也因为这件事,两个人的关系倒也比以往的时候更是亲近了几分。

尽管如此,可是韦晃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稳,以至于有时候深夜中总会梦见那天他摔落轿子门口时,礼盒内中露出的情节。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琢磨,对于这个礼盒的玄机韦晃也是有了几分了解,因而在丞相府中享受了更进一步的荣宠的时候,他却是为自己居然成为了曹操一门逼死了荀令君的推手感到很是后悔。可惜这样的情绪,他还不能随时的表露出来,毕竟他如今担着的丞相府司直的职位,整日里在丞相府中出入,也是需要谨言慎行的。

当然对于那个小盒子,以及将那个小盒子送到他手上的那个人的疑惑,也一直在纠缠着韦晃,尤其是在荀?一门离了许都之后的日子里,在韦晃的眼中,那人既然早就对于那个礼盒中空的事情有所预料,而且又让他将那个小盒子放在礼盒中,当然是要救命的,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荀?的西去,这么想来还真是让头脑不怎么会转弯的韦晃有些挠头呢

这一日的韦晃,却是方才从丞相府下了值,正要回府,却是刚刚转到自己的巷子门口,便听得后面有人喊道,“韦司直大人好清闲啊,这么早便回府安歇了么,不去与王必王大将军欢宴了么?”

第五十章 将无将(三)

第五十章将无将(三)

“韦司直大人好清闲啊,这么早便回府安歇了么,不去与王必王大将军欢宴了么?”

前面的韦晃自然是听着一愣,这声音倒是他很熟悉的声音,不过这话语中的气氛确实不怎么友好的,回过头来的韦晃一看,这发话的人倒是他的素识,中少府耿纪。..

在韦晃没有进入丞相府为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交情匪浅,而如今的韦晃进了丞相府之后,又担任的是司直这样的监察官,却是要在自己的平日生活中稍加注意些言行的,故而这么一来,倒是往日的朋友们少了些交往。即便是耿纪也是没有了太多的联系,而今从耿纪的这口气中,韦晃却是听出了耿纪对于他有着深深的揶揄之意,而且看了耿纪虽然与他在近来也是少了联络,但是对于他的关注之意却是无一时放松过的。

不管耿纪对他有何种的不满,不过对于耿纪于他的关注,他却是只有感念,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亲近的好友才会做的出来的。

“季行兄,这定是恼了小弟”此时的韦晃自然连忙的回身,几步赶到耿纪的身边,陪着笑脸说道,“却是小弟如何做,才能让季行兄消了心中的恶气啊”

“那里,在下地位不高,可不敢让韦司直大人,这般照顾啊”耿纪却也有些执拗,当然不是这么轻松就会放过韦晃的。

回言思之耿纪方才的话语中的意思,韦晃却是晓得,原来耿纪之言却是见不得韦晃他与王必等人进来交结的亲近,而忽视了这帮子旧日的朋友,倒是有些得了新人忘旧人的意思。

想到这里的韦晃却是连连的摇了摇头,颇有些苦笑

“季行兄,不要再这么戏耍小弟了,以您我之交情,还能不知道小弟是何等样人?”

“这可是说不准的,毕竟人心隔肚皮,这水涨船高,人往高处走的事情总是不少的”耿纪到现在还是有些意气未消。

见耿纪仍然如此,韦晃却是拉着耿纪的手,便一并回到自己的府中,看来,不和这位故交好好的交交心,定然会让彼此的心相隔的越来越远,一对好好的朋友,却也会随着彼此间的疏离,而变得支离破碎。

让家人好好的整治了一顿酒宴,韦晃却是摒退了府上的下人,至此,仅留下他和耿纪俩个人在对饮。

“季行兄若是有什么话,或者什么责备之言,眼下不妨畅所欲言,但有疑问出,也不妨在这里好好的和小弟说一说,你我两人相交数年,外面纵使有些流言蜚语,又如何能够让季行兄迷惑了你的双眼呢”韦晃却是说道。

“你近来不是在丞相府上颇受看重么,有传闻都说你搭上了曹丕的高枝儿,莫非你忘了你的本性,你忘记了,每日里你所食的俸禄,你所享受的这一切荣耀,却是从何而来么?”

“这些小弟,又如何能够忘记呢,你我都是汉人,所食所用莫不都是深受大汉恩遇,而曹操父子,欺凌君上,把持朝政,却是为所欲为久已,如今又先是将天子逼迫至疯癫止境,再有近来逐步进位魏王之举,如此之人,却都是我等大汉忠义之士要与之为敌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何要和他王必,这等曹贼的走狗鹰爪人物交往,还连连与之张目,更是在许都城中时时的饮酒作乐”

“这等事情却也本非小弟所愿,然而深处丞相府中,小弟却也不得不虚以委蛇,若非如此,且又如何能够打探到曹氏一门更多的把柄,又何能为天子张目,早日得将这种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予以诛除呢”

“莫非你小子还是要行以身试虎,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内应之策”

“虽然最开始小弟也没有这番心思,不过也是跟着王必那厮有了接触之后的顺水推舟之举吧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倒是我等误会了贤弟了”

见耿纪如此说,韦晃却是长叹一口气,“虽然小弟如今有了这份心思,也正在暗中的做些力所能及为大汉出力的事情,然而这两日小弟却是惊觉到,之前无意之中倒是做了一件让小弟十分后悔之事”

“怎么,莫非你做了什么为虎作伥的举动么?”耿纪此时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严厉。

“虽非本意,然而结果却也差不多的”

“却是何事,速速说来,看看以你我之力,可还有所补救之处”耿纪在听过韦晃的解释之后,心间对于韦晃的芥蒂自然是消散了不少,而今听闻韦晃又有些疏漏,自然会想到尽力补救的心思,毕竟两人的关系却是极近的。

“说来惭愧,小弟之所以能够为曹丕接纳,又能够和王必那厮勾连上,却也是因为小弟无意之间竟然成为了他们这些人对付荀令君的先锋”

“荀彧么,虽然其人长期的为曹操之臂助,然而这么些年中为曹操所嫉,之所以如此,倒也因为他多少有些忠诚之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沦落到在许都城中冷落了这么些年的地步”

“确实如此,不过小弟却是在荀令君亡故那一日的时候,从曹丕那里得了个代曹操等人去送礼盒的任事,结果正是因为那一送,便将荀令君给送走了实在是可惜啊”

“贤弟却也不必如此,荀彧虽然后来有些幡然悔悟的意思,不过若非他前些年的鼎力相助曹操那厮,又如何能够让他在朝廷上拥有了如今的这种跋扈的实力,故而对于这么一个人的死去,虽然有些可惜,却也不值得有什么后悔的,毕竟现如今即便有他对于朝廷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助力,而且即便是他在,我们还不一定能拉拢他来和我们一起进行反抗曹操的暴呢”

耿纪如此说,韦晃自是不好辩驳,不过韦晃却是知道,想耿纪此来,定然不会就是单单的想过来看看他如何的,“季行兄来此,定然不会是无故而来的吧,莫非大家要有所图谋了?”

“或许贤弟也应该有些得闻,近来曹操那厮不知道在金鑫些什么事情,在他即将要登位称王之前的这段时日里,居然不怎么上朝了,而且连带着他身边的那个虎痴许褚也是有些行为诡秘,倒是在我等一些人的了解下,却原来是曹操想着在他称王之前,将他原本有的头风痼疾给治好,到时候自是好事成双,喜上加喜的事情了”

“唔季行兄这消息可准确,小弟身在丞相府中,却也没有这么多的消息来源啊,而且就说曹操所患的病症,小弟却是没有确切的消息的”

“你每日里都窝在丞相府中,对于外面的消息当然知道的就少了,况且在丞相府中,这等重要的地方,曹操自然是会加强警备和监察的,那里的消息流传当然严密。”

“至于说这有关曹操病症的消息,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贤弟可还曾记得当年的太医吉平”

“莫非便是当年要用毒刺杀曹操的那位国之义士?”

“却是那人,不过当年事迹不成,反遭曹操杀害了,可是作为太医院中的老人,吉平太医却是知道曹操所患之病的根由,并将这种事情告诉了他的两个儿子吉邈、吉穆,当年两位侥幸逃得一死,而今却是又潜回了许都,正是要给曹操一个教训”

“原来如此,虽然具体的情况小弟并不知道,不过似乎那位华佗神医,近来倒是时不时的到丞相府中走动,或许便是曹操要让华佗神医给他诊治痼疾了”

“这华佗的医术当然有能力给曹操将他的病症给治好了,不过我等却是不能让曹操如愿啊?”

“既然如此,想来季行兄以及诸位担任,定然是已经有了相当的想法和计划了,不知道此时小弟能帮上些什么呢?”韦晃却是问道。

“虽然之前为兄斥责了一番贤弟,勾连王必之事,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为兄来摆脱于你”

“那王必乃是跟随了曹操多年的老人了,想来对于曹操的安危和忠诚以及平日里的表现,当在曹操的心中,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让王必出任许都东华门的守将的,故此,却是要劳烦贤弟,尽可能的打探曹操何时治病开始,以及具体的治病过程如何,我们要行事却是要趁着曹操治病不得机的时候,给他的称王之事献上一份大礼”

“这些事情,小弟自然会去用心操办,不过而今王必已经外放为将,虽然还在许都附近,然而离了丞相府,或许他对于丞相府来说以及是个外人了,也不一定有那么好的信息来源了吧?”

“这却是不妨,我们也不需要太详细的消息,即便是王必不成,贤弟也不是在丞相府中么,有你在其间,详加注意也是可以的”耿纪却是说道。

“之前我等也曾有意去拜访国宾馆的,好让荆州来使在我们举事的时候,能够从外面积极的响应,又或者可以让华佗神医在给曹操治病的时候,懂些手脚,不过却是想到国宾馆中,却是为曹操所把持的,若是有什么时机不密的,这却是要连累不少人的危险之事的,便暂时先停下了这样的举动,当然眼下的事情还没有泰国清楚的,也只是有了个大概的筹划,毕竟曹操那边的消息,我们还是不清楚,却是需要在其中好好的查探一番之后,有了相当的把握再行事为好”

“季行兄说的是”

反正这些事情,眼下也只是在筹谋的阶段,对于个人来说,也都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以此时韦晃在丞相府以及在曹丕等人的眼中,即便不少自己人,却也应该算的上可以加以笼络的那一部分人的,而且以近来韦晃对于王必等人的联系以及交结来说,让他打探些消息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害的。不过耿纪他们自然想法很好,可惜未必能够如意。

毕竟此次关于此次治病的事情,当事之人,不过那么区区几个,却又要时时的注意保密,这却是因为邓瀚给以此次手术的注意事项中,给以明确提出的。

曹操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样一来对于这件事情的保密当然更加的严密。

而在手术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那日按照贾诩的布置,各负其责,各有任务的每个人却都各安其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毕竟事情的重要性,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邓瀚虽然作为一个荆州人,并不该对于曹操的事情那么尽心的,不过他所要帮得并不是曹操,而是要让华佗在这件事情上,既增加了医术的积累,却也要在这件事情成功以后,能安然和他们一起返回荆州,在历史上因为华佗被曹操而杀,没有得意流窜的青囊书,这一世的邓瀚却是希望华佗能够在其中再添加上有关外科手术方面的见识和经验,等等,将这部本就很是不凡的医道经典,得到更多的提升。

当然邓瀚却也有让人在观察着之前的那几户他松了药丸的人家,当然这其中自是以韦晃为要,当日和韦晃一起送药的那名护着轿子的晋森便是他的手下人员之一。

其实那天若是韦晃没有将那个药丸放入礼盒之中的话,却也会有晋森将之代韦晃放进去的。

作为和韦晃一路行走过的晋森,这段时间里,却也是有在丞相府中观察着韦晃的。倒是在有意无意间发现了韦晃打探曹操手术治病的消息的事情,对于韦晃的这种举动,在邓瀚的顺藤摸瓜之后,当然能够随之发现了那耿纪以及其他一些所谓大汉忠臣的举动。

在邓瀚的记忆中,这些人在历史上就是见不得曹操登位为魏王的跋扈之后,便拉了一帮子乌合之众,要在一年的上元节花灯之夜时分,大闹了一番,不过浙西人虽然有那份心,可是却是没有那个力气,不过终究又是一场悲剧罢了,当然对于这些小人物,邓瀚自是没有太多的关心,可是,既然现在他们在打探华佗给曹操治病的详情,他却是要预先防备一二的,虽然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利于曹操的,可是更多也是因为邓瀚对于华佗的敬重,当然这样一来倒也能够将这几个忠诚却没有那份尽忠的智力的人物的小命儿又延长了一些。

当然邓瀚自然不会将他们可能的勾连告诉曹操,他却也不想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上这些忠诚之士的鲜血的,虽然这些人不可缺少的有些傻,而且似乎也很是笨的,不过却也因为这些人的傻,笨,更让邓瀚觉得他们可爱,这些人的存在却是大汉能够继续延续的可能,也是邓瀚他们帮着刘备在天下能够引得当代世人投效的原因。

大汉垂四百年的恩遇,却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消散的,即便是那些平头百姓不会记得太多,不过那些享受了独尊地位的儒士们,却是不能不感念自武帝之后给以他们的恩宠的。

此时的邓瀚已经将此次手术需要的烈酒,白大褂,还有口罩之物,在郭嘉的协调下,已经都准备好了,当然华佗神医那里的迷神龟藏丸,却也有了成果,经过了之前的实例,加上这段时间里的药效分析,已经进一步的提高,此时的丸药的效果,却是全都在华佗的掌握之中,而他也根据这段时间一来曹操身体状况的变化,做出了响应的药理上的调整,因此此时在手术需要使用的物事上,却是已经足背了。

而此次要随行护卫曹操的由许褚统领的虎卫军,以及由曹纯统领的虎豹骑,却也已经进过仔细的挑选重新的组建好了。

对于此次这些兵士的挑选,在向来对曹操忠心耿耿的许褚过手的时候,自然是严加查探,不管是谁,只要身份背景上稍有不妥之处,便会给予以剔除,最终挑选出来的虎卫军,却基本上都是当初跟着许褚一同投靠了曹操的本村人为多,而曹纯那边的挑选,倒是没有那么复杂的,毕竟虎豹骑本就是以百人将的标准选拔的人才,而能够进入到了虎豹骑中的人,本身就是曹氏对于这些人的看重,向来这些人的存在便是腰围曹操他们建功立业的,故而在曹纯挑选的时候,虎豹骑的人手不过是在其中精中选精即可,对于人员的忠心却是不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分辨的。

各方面的人手也是足备了,此时还让人牵挂的当然就剩下了贾诩所要提供的那处能够保证曹操到时候处于平静的环境中得到安静的手术和调养的地方了。

而到了此时,贾诩还没有将那个地方告诉大家却也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当然在个人忙着各自准备的时候,贾诩却也对于许都城中的情势和气氛保持着十足的监察。

虽然这段时间里总是出了太多的事情,先有荀彧一门的失踪案,时至今日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即便是他们先后在颍河附近发现了一些可能是当初挟制了荀彧一族人的乞丐装扮,可是他们的线索也只是仅仅这些,毕竟在他们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许都城中连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消息都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些。他们的动作却是有些慢了,慢的让荀彧一行人的踪迹早就没有了行踪了。

然后到了现在还要在贾诩安排那些监察的时候,同时保持着对于曹操手术的安置,却是让贾诩也多少有些劳累的。毕竟贾诩的年纪可要比曹操还大上不少呢

此时的贾诩,见到各处的准备也偶已经完毕了,而且这段时间,在曹操调养身体的时候,曹丕和曹冲这对兄弟,于朝政的处理上倒也让在一旁冷眼打量着他们的曹操极为满意,至少以他们目下的状况,即便是曹操在动手术的时候,却也能够保持住目下平静的朝政局面的,这却也是让曹操放下了心思,如此一来,贾诩却也知道该是时候了

当贾诩最后将他们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包括华佗邓瀚在内的这一众人的时候,却是在他们都快到了地方了,却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也就是后世比较有名的云台山旅游区。

此时这里自然是幽静的很,想来这处后世也很有名声的旅游区,在邓瀚穿越而来的时候,也没有开发几年,而在这个时候,自然更是幽静,少有人往来。不过这里倒是先贤留侯张良最后的隐居之地,倒也在许都周围算个好去处。

此时的云台上满山覆盖的原始森林,有深邃幽静的沟谷溪潭,千姿百态的飞瀑流泉,如诗如画的奇峰异石,形成了云台山独特完美的自然景观,云气缭绕,仙风回荡,当然这个时候这里还没有后来的那么多的道观,自然更多的是一种原始的美景。

此时见到贾诩选择的地方居然是这里,曹操倒也无所为,不过邓瀚得知这里还是天子的避暑之地的时候,却是一个劲儿的冷笑。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被曹操叫到他的马车上,一路同行着的。

看到邓瀚这个样子,曹操倒也没有想问,毕竟邓瀚是荆州来使,作为刘备的属下,自然也是有着和刘备相近的心思的,可是即便如此,曹操却也没有什么尴尬,毕竟即将要成为魏王,曹操这个时候的举动,却也只是觉得就像是提前享受了一下和天子同等规制的待遇罢了。

邓瀚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既然已经来了,他却也没有让这一帮子人都回去或者另外找地方的能力和权力的。

即便当年许都围猎的时候,刘关张三兄弟,见到曹操用天子箭射杀了猎物之后,堂而皇之的便享受了那个时候的天子威风,这个时候邓瀚以冷笑相对,也算是对得起刘氏陛下了。

此处自然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不过今年的刘协想来没有那么好的兴趣的,毕竟他已经将原本属于他的权利让渡给了曹操所把持,而现在却又要让这个跋扈的逆臣,进一步的享受了更高的尊荣,虽然他是不愿意如此,但是身为天子的他,还只能如此,这样的悲哀,却是让他如何又有兴致做什么避暑的举动,当天子如他,活到这个份上,其实不管干什么或者在哪里,都不会有能够真正开心的时候的。

而今到了地方,自然有贾诩提前派出的下人随从将这里收拾一番,当然附近的治安以及防护也是提前做了些防备的,这个时候却是要向曹操汇报一番然后再交接给许褚等的。

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让贾诩全权处理了,此时的华佗也享受到了有种人相随的待遇,毕竟他要提前布置到时候进行手术的处所,在这方面华佗自然是权威,不过华佗还是拉着邓瀚一起,可是到了现场,却是连带着郭嘉也跟着过来了。

“子浩,不会你小子,也对于这即将要进行的手术清除吧”郭嘉自是相问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稍微懂一点点而已”

“稍微一点点么?”郭嘉不确定的向华佗问道。

“也算的上是一点点吧,反正老夫对于这方面的见识也只是沧海一粟吧了”

“待我算算,子浩,你小子,懂一点点,武道懂一点点,治军懂一点点,论政懂一点点,医术也懂一点点,还有造纸,酿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懂一点点,难道还有什么你小子不懂得么?”

“奉孝兄,您还真是看的起我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这些东西,我还真就只能说是懂一点点”

其实邓瀚说的也都是实话,毕竟在他前世的时候,什么不懂都会有百度大神随时的指点,故而这些事情即便是不懂得话,看得多了,也总会明白些的,而且那些百度上面的资料,可都是一应俱全的,即便是不能记住,可是看的多了,也总会有些印象的,而这些在邓瀚的前世说不上什么才能的,可是到了汉末这个年代,不论哪一点,只要说出些什么就会让时人惊为天人的,即便是他们像郭嘉这样学究天人的家伙们,他们更能了解到像邓瀚身上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故而在他们看来,邓瀚实在是太过惊奇了。

给曹操治病,而且要进行这种世人没有经历过的手术,自然是件重大的事情,即便是他们知道华佗的医术高超,而且有过一些手术这方面的经历,可是之前的那些都在忍的胸腹之间,而今却是要在曹操的脑袋上开洞的,这自然要更为慎重一些的。

故而即便到了这里,却也要再好好的调整和分析些情况的,当然即便是曹操本人之前对于这次的手术有着多少自信,而且在许都的时候也承诺了接受手术的治疗方案,可是谁人在事情到来的那一刻的时候也不能真正的保持冷静和镇定的。

所以此时倒是显出了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来了,或许是邓瀚早就有所预料,早早的就让这两个人一同跟着来到了云台山。毕竟要论时下对于曹操心思的理解上来说,却是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要具有绝对的前列的。华佗自是能够在实际的操作上给予曹操信心,而曹操本人心理上的顾虑,却是要让贾诩和郭嘉两个人来调解的。

毕竟现在的曹操还有这对于将来无数的期望,还有着许多没有实现的雄心大志,虽然他已经在汉阳,在雍州两次在和刘备方交手的过程中,不利而返,然而这两次却都没有损伤了他的根本,而之前在刘备没有到了荆州的时候,刘备可是一直都处于狼狈逃窜的境地之中的。

故而即便是如今的刘备有了比他更为广阔的地盘,却是没有让曹操感到有什么惧怕的,毕竟要论两方的人口户数,还是曹操他们这一边更为有优势,对于天下的渴望还是在曹操的心中盘旋着,他此时的却是让他在到了云台之后对于可能在手术中发生的不测有了些心虚。

对于这些邓瀚却是不用去想的,可是即便如此,邓瀚却也在暗自里和在许都城中的邓艾周不疑两个小子联系着,曹操到了这里有了顾虑的情形,让邓瀚对于之前曹操在许都给他的承诺多少有了些不安,毕竟现在在云台上上的邓瀚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华佗相伴,而他们两个神百年的却是有着虎卫军以及虎豹骑的一千人在维护着。

当然他们此时处在云台山中,即便是有所不测的时候,邓瀚也能凭借着自己的身手,翻身越岭而去,可是华佗神医,尽管有五禽之戏常年的习练,使得他老人家也有着不错的身体状况,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在这山林间穿越的话,当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有备无患,当然要比事到临头懊悔迟好上太多了。

对于邓瀚与外界的联系,在邓瀚离开许都的时候,他便让人从许都的手下人在暗地里跟踪着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曹操在离开许都的时候当然是有所改头换面的,而且在贾诩的设置下,也是有着种种的布置掩藏着他们一行人的行迹,不过内中有邓瀚的提点,却是没有让他们的人跟错了目标的。

故而此时在云台山中的邓瀚却是没有断了和外面的联系,当然他们新的联系却是变得隐蔽了许多罢了

在到了云台上后的这短时间里,邓瀚却也知道此时的许都城中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即便是那韦晃和耿纪两位,也因为他们的情报无措,使得他们整个的计划没有得以实施,他们自然是对曹操不满,尽管此时曹操离了许都城,当然他们到现在却是还没有发现曹操离开的现象,毕竟如今的许都是曹操在和不在一个样的,

毕竟在曹操他们尚未离开许都的时候,曹操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而今曹操等人自是隐秘的离开了许都,而曹操也没有露面,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看来却是一样的,故而这个时候的许都城中除了在邓瀚有心关照下的那两位之外,其余的人等都很是平静的过着他们改过的生活。

天子在每日的上朝时,见不到曹操的身影,虽然他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并没有因此而增加了,不过至少他在心里上不会有太多的压抑的感觉,毕竟曹操在的时候,大殿之上的人在向北而望的时候,却是焦点全都积聚在曹操的身上,而今曹操不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在议政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也是将天子当做一个旁观者对待,当然也不怎么看他,不过好歹还会有人偶尔的看一看的,这多少会让天子有些受到尊重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于他是那么的不真实,是那么的卑微。

天子在朝廷上多了些鲜活的气息,故而在他回到后宫之时,却也多少有了些好脸色,即便是那些宫中的侍卫,在对他的态度上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种带有监视的目光,可是比较对于天子来说,这种没有见到曹操上朝的时候,就连天上的白云也是显得那么的可爱。

至于之前左慈送给天子的那个金色的鸟笼以及笼中的鸟儿却也照顾的少了,当然对于之前那副左慈送给他的那副奇怪的象戏,这会儿的天子明显也少了探究其中为何会少了些棋子的疑问。

“呵呵,他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在左慈的心中却是如此的评判的咽下的天子,似乎这个天子在经过了那太多的压制以及多次的打击之后,心中的志向却是已经变得极淡,或许也是如此,他对于外界的满足敏感度变得自是极低。

“可是这一切可都是虚幻的啊”

“陛下,近来以华歆尚书令为首的那些人,却都是在积极的为丞相大人的接任魏王的大典而准备着呢?”

“不是丞相曾上表,要在等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才做这些准备的么?怎么这些人脸丞相的话也不听从了么?”

“那到不是,只是因为这些人心里十分的希望丞相早日成为魏王,在不耽搁政事的前提下,不妨害太多民意的时候,提前开始的准备罢了”却是祖弼在宫中给天子解释着眼下许都城中的情形。

“看来这些人啊,还真是急不可耐的”天子却是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丞相那边的意思呢?”

“丞相并没有发话,不过五官中郎将和朱虚侯两位倒是也在积极的为这件事情忙活着呢”

天子无语,半晌之后问道,“丞相近来可好,总是听说丞相要让华佗神医给他治病,如今这说法可都已经听了不下于半月之久了,不妨祖弼你代我去看看丞相如何?”

“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许这两日让皇后回去探望一下也是好的,毕竟丞相大人还是国丈而且要是这次华佗神医将丞相大人的病也给治好了的话,那朕却是要连着两次的功劳一并好好的谢谢神医的不辞辛苦的”

“陛下说的是啊华佗神医却是劳苦功高啊”祖弼应声道,虽然他自是天子身边的近臣,不过他的官位不过是符宝郎,甚至没有参与朝政的资格,更多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将他在许都城中听闻到的一些个风言风语说与天子听,至于让他打探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不能够的,而今天子让他去拜访丞相,他却是不能反驳,毕竟是天子的吩咐,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曹操的当面,可是他要是这么说了的话,实在是会再一次伤到天子的颜面的。

“呵呵,其实陛下不用忙了,丞相大人早就不在成立了,却是已经在城外的不知名处开始了治疗了”这个时候出现的左慈,却是给祖弼解了围,不过左慈的实话实说却是让天子和祖弼两个人很是失落。

天子的失落自是因为如今这许都城中对于他这个天子却是越来越是个鸟笼了,原先的时候他还可以通过鸟笼上的空隙看看外面的情况,而鸟笼的主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向他说上那么两句话,让他多少知道些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养得,而今这鸟笼的主人似乎已经越来越不需要这个鸟笼了,即便是这鸟笼当初很是花费了一番辛苦,而且这鸟笼中的鸟也很是精贵过的,不过而今这个主人连放置这个鸟笼的房子也是可以随时另换住所的,当然对于这个鸟,却是没有多少的眷恋了。

而对于祖弼来说,他本来也就是个无名之辈,所居的官位更没有什么太多的权利,故而他也就只能当这位困守孤城的天子的耳目,不过现下看来他这个耳目,却也在更多的时候是个摆设的。

“既然如此的话,朕在这里也只能希望丞相大人早日康复,随后能够接任魏王之位,为大汉天下建立更多的功勋,为天下的臣民谋得福利”天子虽然嘴上如此说,不过在场的左慈和祖弼两个人却是知道,此时的天子这么说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在滴着血,含着恨的,不过这种恨,此时却是已经不单单只是包含着对于曹操的恨,天子更多的恨意更应该是对他自己的无能的恨,然而这却又不能单单的恨他自己,毕竟大汉的衰落却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是没有人和他说过的。

祖弼对于这样的天子,却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在更多的时候听命于天子,在天子的眼中,这个符宝郎一直就是天子的人形图章,而天子本身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变作了曹操手上的人形图章,当然这个人形图章的功用却是越来越少了,毕竟今后有了魏王之位的曹操,凭借着他本身的魏王的王印在曹操的势力范围之内,便是最高的权力象征。

而即便是作为天下君主的,天子刘协的御玺今后也只能是对于曹操势力范围之位的那些个诸侯的一点牵绊,当然这样的牵绊,却也在更多的时候变得不起作用了。毕竟天子在许都,而那些诸侯却是割据一方,本就有着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更何况这位天子并没有什么势力,还只能是别人手上的棋子,这样一来,即便天子的旨意能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是到了地方上又有什么效果呢。

左慈的话,却是没有低声说,天子和祖弼自是知道了曹操离开了许都去外地治病的事情,尽管曹操去了何处,并没有人说出来,不过按照曹操的病,可是他得了大半辈子的痼疾,当然不是那么要接触的,自然,短期内许都城中却是不可能有曹操回来的可能的。

在许都城中,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给了那些用户曹氏一门的人攀附的可能,而对于那些有些人来说,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怪兽,却是一座随时都张开着血盆大口,会对那些稍微有些不如曹操意志的人,加以吞噬的怪兽,他的存在却是给了这些人无边的压力和抑制。

像左慈说出的这些话,尽管是在皇宫之内说的,不过却也在相当的时间内,给流传了出去,毕竟即便是这些本就属于曹操麾下的,或者是曹操派出来的这些宫中的护卫以及奴役等人也是不知道此时曹操的行踪的,而今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备不住就有那中为了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的人物,给胡言乱语出去的。

故而在随后的不长的时间内,却也带有大臣们对于此时的曹操的行踪保持了自己相当的关注,毕竟之前一段时间内曹操却是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居于丞相府中,而不在朝廷之上出现,而今有关曹操的这种言语一经出现之后,却又没见到丞相府出来辟谣,自是让许多人都知道了此时的曹操果然不在许都城中。

“我们要不要这个时候发动呢?”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此时却是聚集着几个人,不过这里却是隐秘,至少在这外面烈日炎炎的时候,这个小地方中,还是一片乌蒙蒙的黑色。

“可是我们之前的目标不是曹操么,我们是要让曹操丧命的啊”

“计划虽然如此,可是这个时候,事情有变了,我们也要相应的改变计划才是啊”

“可是曹操若是不死,我们再有太多的计划也是没有用的,毕竟曹操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保不准他在许都城中有什么布置,而今曹操外出,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先将其找出来,加以劫杀为高呢”

“你们两个人不要总是想着一家之仇,曹操乃是国贼,要以大局为重啊”却是一个人劝阻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

“既然如今曹操不在,尽管曹丕,曹冲这些曹氏中的小辈儿也还有些能力,可是总不及曹操的,我们何不在城中光早麻烦,趁势起事,然后将那位带出去呢”

第五十一章 将无将(四)

第五十一章将无将(四)

“将那位带出去呢?”

“怎么,你们不觉得现在这么干正是时候么,这么多年了,天下间的诸侯大多数的都是些自私自利之徒,而那些忠于汉室的却都是无力维护汉室的尊严,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有刘皇叔在荆州,更兼有长安古都也被刘皇叔给恢复了,而今却是又被建设的很是有了几分往日的繁华景象,若是我们能够将天子带出许都的话,只要安排妥当的话,却是有机会逃到荆州的”

“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其实没有什么冒险不冒险的,毕竟要是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天子迟早会被曹操给害了的,毕竟曹操的篡汉自立之心,日已昭然,我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机会的,要是再让华佗将曹操的痼疾给治好了之后,我们却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说不定了呢”

“而且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之言,你们想当初荀令君的死亡,归乡之事是不是太过奇怪了些,到了颍河上下居然就那么影踪全无,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那可的五百人给消失了一空,而今我们要是能够把握好的话,只是要带着天子一个人走的话,未尝不能走出许昌,当然这需要我们付出相当的代价,要讲许都搞得大乱,人人不能安心的时候,我们才有能从宫中带走天子的机会”

“可是即便我再能折腾,而皇宫之中无人响应的话,天子也是走不出来的,另外还有城门处的防守,我们之中有谁人到时候能够将城门给打开呢”

“许都东城门处有王必,或许韦晃能够想些办法,当然至于宫内的响应之人我们也可以去找祖弼去试一试”

“这些事情,都是要去试一试的,我们这么做还真是太轻忽了一些,毕竟天子若是在途中稍有些危险,我们身死倒是事小,而若是天子有什么损失到时候我们可就玩死难辞其咎了”

“况且要是到了那种状况之下,曹操也可以回到许都,另立皇子的啊,到时候却易让曹操把持朝政了”

“这些事情,却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不过我们先按照这个思路去探一探路子,总之我们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满朝文武中,还能够和我们一心的却也没有多少了啊”

“总之不管是进行这个计划,又或者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个计划,在没有行动之前,我们都先好好的探探路吧,当然不要让曹氏一方的人给发现了”

“确实,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近来明显的许都城中盘查严厉了许多,而且在城中那些黑鬼子也是防不胜防了”

这里所说的黑鬼子,却是贾诩手下的那些人手,贾诩平日里总是爱穿黑色的衣服,而那些他的手下,自然也是为了隐秘自身,以及保持自家神秘性的要求,也大多数选择了这样的穿戴,故而使得那些畏惧他们,又或者早了这些人迫害的人都如此的称呼他们。

这些在隐秘之处进行的秘密商议却是很快的就消散在了炎炎的夏日之中,而对于许都中的影响却是短时间内还不能看的清的,不过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按照他们本来的运行归路进行着。

而在国宾馆中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却是也甚少外出,倒是只有同仁堂的华安那里似乎上国宾馆这里上了瘾,总是隔三差五的像是串门一样的就来到国宾馆中和这两个小子闲聊,当然不是他们无聊,而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却是在见到了邓瀚的功夫技艺的高超之后,整日里练武成痴,总是受伤,却又还禁不住对于武道的爱好,原本在邓瀚在的时候还能忍耐得住,而今邓瀚不在许都城中,却是两个像是没人管教的孩子一般,无所顾忌的练武,这样一来,自然是免不了受伤,而华安来此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毕竟这两个小子至少在现在还是荆州使者的身份,而邓瀚如今却是跟着曹操走了,在邓瀚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总不能让邓瀚的身边人弄得不成*人样了吧

这一日华安自然还是以为了给两个小子治伤的名义到了国宾馆中。

“好像有些事情,开始有变了”一进门华安却是说道。

一句话自是将两个装模作样的小子给惊得起来,此时的邓艾却装得是胳膊受了伤,而周不疑,却是腿上有恙,总是两个人都有病患。

“可是觉得那里有变了呢?”

“晋森那里传来的消息是,那韦晃近来对于和王必的交情更是亲近了几分,甚至还时不时的去东华门那里拜访”

“哦,还有么?”

“当然,近来发现那耿纪,却也是跟着祖弼走的勤了些,还有就是发现了耿纪在向丞相府中,曾相求进入皇宫之中”

“哦,那他可曾如愿呢?”

“倒是进到过宫中一趟,不过至于其所求何事,却是没有人得知”华安说道。

“这些人倒是很活跃了一些啊,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举动了”邓艾却是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举动,不过他们这么频繁的活动,却是总会引人注意的”周不疑说道。

“这也确实无法,毕竟他们也都是为了他们心中的理念而行事的,他们也是为了大汉儿努力的一群有志之士啊”华安却是说道。

“他们虽然有志,可是太过幼稚了,而今的他们在许都城中就像是一群辛勤的蚂蚁,可是要想去搬到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南蛮大象,那怎么可能呢?”

“那个大象是什么东西呢?”却是华安问道。

“这个却是一时之间解释不清楚,你就将拿东西当做城墙吧,反正就是说这些眼下有志的人们总是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的,毕竟他们的眼界也只有许都这么大的”周不疑说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举动,只要他们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就好了”邓艾说道。

“可是这种想法,却是很难得,他们要是决定起事的话,总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周不疑开口道。

“少爷之前曾经有过预料,说这些人的本质都不坏,可是好心办错事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不能看的透远,自然不会想到我们,更加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的吧”

“那我们如何做呢,如今大人在云台山上,与我们这里毕竟交通不便,若是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可是联系不及,若是一旦有事,总是有着太多的不测的事情的”

“那以您们两位的意思如何做呢?”

“既然我们这么担心他们,我们不妨就将这份担心明白的告诉他们,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能够知道他们会有些什么计划,对于这些有志之人,我们也是可以对他们稍微的提供一些帮助的”邓艾这么说的。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定然要清楚他们究竟要如何做,只有我们清楚他们的动作,我们才能提前有所防备,免得让我们到时候没有做什么事情,却是祸福从天而降,这样的事情,我们的中司马府中却是有过明确的规定的,我们不能做被动的响应者,我们却是要做积极的运作者的”周不疑补充道。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之后就着手安排,与他们取得一定的联系,当然这其中的联系的主导权却是要把持在我们的手上的”

“华掌柜的说的是,另外以我看,就让那个晋森去接触韦晃,这么来联系吧,毕竟他们之前曾经有过交往,我们其他的人手,就不要露面太多,毕竟如今的黑鬼子却也不想以前那么好骗了”周不疑说道。

送走了华安之后的,周不疑和邓艾却是坐在一起商议着。

“我们时不时应该安排些人手到云台山附近,好一旦事有不谐的时候,加以援手”

“那我们就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主公,速速挑一些精干的小分队从长安出发为好,最好能够选择一些无当飞军同行”

“少爷的身手当然没有问题,就怕神医华佗先生扛不住啊,就是这样,毕竟老人家已经上了年纪,却是不如我们这般抗摔打啊”周不疑说道。

“可是即使我们再能抗摔打,你小子也不用那么阴狠,使得我现在的胳膊还使不上劲而呢?”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看把我的腿给弄得,现在都撑不起身子了”

“嗨,算了做戏也要做的真实,这也是少爷交给我们的”

“是啊,只有我们自己也相信我们正在这么做的时候,那些旁观之人当然也会相信的”

“现在我们可以让华安派人去打通那些人的关隘,自然是能够知道他们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可是这其中我们还得在做些其他的准备,好应急”周不疑说道。

“是啊,之前与曹丕还有曹冲都有过接触,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的”

“不如我们也给他们两个人之间弄点事情出来?”周不疑说道。

“怎么弄,如今这两个小子可是都很老实的按照之前曹操离开时候说过的话,各自都在施展着他们自己的能力,似乎都已经忘了之前关于那个位置的争夺之心呢”邓艾疑惑道。

“呵呵,争权夺位的心思在他们的心中既然已经生了根,发了呀,又怎么能够忘记的了呢,即便是现在,你看看,那两个人哪一个不是在向那些朝臣展示着他们自己的能力,表现着他们的胸怀和仁德”

“不过少爷不是说,曹操那厮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见了么?”

“虽然少爷那么说过,不过你想曹操的心思又岂是那班好猜的,少爷也只是大概的那么一说,虽然曹冲才能要比曹丕稍微的高那么一点点,可是曹丕的地位和形式可是要比曹冲好上那么一点点的,这两个人彼此半斤八两,也错不了太多的”

“倒也是,看着两个彼此相差不大的人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曹操肯定是想要那个最强的人继承的这样一来自然就免不了彼此之间的竞争了”

“如今我们要让他们彼此之间继续竞争的话,倒是有个事情可以稍加利用的”周不疑说道。

“你先别说,待我想一想,”邓艾却是不让周不疑说出来,少带了片刻之后的邓艾问道,“可是荀令君的事情”

“确实如此,毕竟之前曹丕正因为对于荀令君的事情未竟全功,心里定然会有些疙瘩在的,若是我们将荀令君的消息通过些渠道传道曹冲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别有些心思呢”

“这个倒是有些说不定,不过总是可以一试的”

“还有件事情,毕竟如今曹操不在许都,而且其间的原因却是有不少人都不知道的,当然现在在许都城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不过就是曹丕,曹冲还有华歆等人,当然我们也算其中的一份子,可是许都城中的其他人都不怎么知道的,更别说许都之外的人了士载,我都说道这里了,你没有什么联想么?”周不疑问道。

“怎么难道不是想将曹操的消息胡说一通,发到周遭的这些州郡,引起他们的恐慌,就说曹操已经不在了,只是因为曹丕和曹冲两个小子还没有分配好彼此的权力瓜分,而没有向外发丧是不是如此”

“除此之外,我还想着时不时将这个消息先散布到幽州,辽西呢”

“你还真是阴狠,难道想让曹彰那个愣头青,挥兵南下么?”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么,反正曹彰的身边并没有什么谋士,只要我们筹划好了却是也不无可能做到这点,一旦到时候曹彰真的领兵南下了,或许曹操那里还会更有些头疼呢”

“呵呵,少爷在云台山上领着华佗神医给曹操治头痛,我们两个却是要在这里给曹操再填写头痛,要是让少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是要夸我们,还是夸我们啊”邓艾说道。

“那还用说么”

两个小子此时却是一阵的哈哈大笑,不过似乎大笑的过程中牵动了身上不知道哪一处伤痛,让人听来笑声中偶尔还有一些吸气的声响。

人都说六月流火,却是因为每到六月时节,天上的太阳在照射着大地的时候,就像是从天上往地上撒着火把一般,将大地都烤炙的无法忍受,不过即便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其实天上的太阳却是稍稍比不上六月的阳光炎炎,然而那份热度却也不是能够轻易抵挡的。

此时的许都城中,每个人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那种三伏天的热量,即便是进入末伏之际,却也一样难忍。更别说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不知从那里猛然间闹出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

这一切的起源却都是之前几件无疾而终的谣言。而今虽然又被人重新的翻了起来,不过就像一般,温故总是能给知新的。

就说荀令君消失的事情,便是有传言新说道,那却是城中有人暗中操作的结果,至于其人若何,现下虽然不知道,然而到时候自是能够从哪些获益最大的人中选择出来的。

要知道荀恽作为荀彧的长子,平日里却是和曹植公子最为交好,而且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文采风流,另外在诸多的朝政之事上,荀恽却也能够帮得上曹植公子一把,故而在曹植公子那里,却是将荀恽本人当做左膀右臂一样看待的,而通过荀恽,多少也能从荀彧那里得到些教诲,当然荀彧本人虽然虽然对于丞相登王位的举动多有不满,然而荀令君本人的才华却是不容忽视的,还有这些年中他为丞相大人鞍前马后的操劳着,却是为了如今丞相曹操的大业建立了连丞相都要承载的巍巍之勋,而今荀令君得到这样的下场,却是有些人的故意之举,当然对于曹植公子而言,他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左膀右臂一样的股肱,却也失去了一名可疑在他今后前进的道路上时时给以指点的名师,而因此,曹植公子才会在近一段时间里,闭门不出,而于自己的府上避世而不出,却是因为他见不得这么龌龊的事情出现。

而同时却又有另外一种说法,那便是说荀令君本人定然还没有死,只是因此避世离开,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他对于丞相曹操这里的事情都觉得十分的厌烦了。而且他知道许都城中见不得他的好,也不想让他活着离开,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故而使得这位堂堂的大汉的荀令君不得不因此借死遁世。

更有一种说法,是荀令君虽然没死,但是也没有遁世,只是在颍河附近顺流而下,而到了一个地方,这些都是之前的时候早就商量好了的,荀令君与他的儿子等全家上下五百余人却都是在有人的帮助下一起到了那里,之所以如此,那人却也是希望能够在荀令君的帮助下,最终能够得到魏王世子的宝座。

总是关于此事的谣言却是纷纷扬扬而起,一时间许都城中不管是上至朝中的大臣,还是下到普通的市井小民,却都在议论着这其中的真实性,毕竟荀令君在许都城中的好人形象,实在隽永,而且其人为许都城的发展和建立却是也都建立了极大的功勋,这点却是连丞相曹操也承认的,若非如此朝廷为何会在最后的时候给了荀彧一个敬候的谥号,这个谥号虽然在现下的传言中也有了变化,被人说成是曹操对于荀彧这样不惜自毁名节,而去帮着他所看重的一个曹氏子弟的功业,这种崇高的品德表示崇高的敬意。

反正不管如何,此时在许都城中人们都是在议论着。

在这条有关于荀令君的谣言之外,这个时候还有一条更为惊人的消息,却也有着不下于条谣言引起的影响。

那便是言道,曹操已死的传闻,毕竟前段时间,许都城中的大多数倒是也都知道了荆州来使邓瀚和神医华佗之所以在天子的病情好了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转荆州,却是因为他们被丞相曹操邀请要为丞相也看看他的痼疾,所谓丞相的痼疾便是多少年来纠缠着丞相的老毛病了,而这次发病却是极重,不想还没有来的及让华佗神医治好的时候,便将丞相曹操的性命给带走了。

而随机恼怒了曹操病是不起的曹氏子弟却是将华佗神医以及荆州来使,那位名扬天下的诗酒仙以及绝代的剑客,却都被一起给杀了。要不然这段时间中却是再也没有见过这几个人的踪影了呢?

至于说谁将这样的消息封锁,当然是眼下许都城中的高层人物,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当然是因为权势的分配并没有让某些人满意,故而他们还要商议。

对于这样的消息,却是相信的人不多,不过有时候谣言并不是一定要让人相信的,只要传开来之后,自然会有人将这份谣言变得可信,当然也会有不少失真的胡言乱语的,可是不管是那一种在他人口口传播的过程中,总是会让人产生重重的联想,或者各以他们本人的主观而做出符合他们自己想象的判断的,这样一来,自由人会向他们的受众详加解释,并让那些受众最终相信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事情,却是已经和传播者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而就在这些谣言在许都城中传播的热火朝天,并不断向着许都附近的州郡蔓延的时候,却是从幽州传来了紧急的边报,却是说明,将军曹彰因为听闻丞相大人生死不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却是领着十万幽州铁骑从昌黎而出,直奔许都而来,却是来向许都的上上下下的这一干朝廷大臣以及他的几个兄弟质询丞相的安危的

要说前面两个小的,大家还以为是谣言,而且大家还都以一种比较轻松的心态应对的话,这个边报却是让许都城中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毕竟曹彰这些年中在北疆的威名却是打的那些个外族之人很是敬佩,当然他的威名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许都城中,往日许都城中的百姓却是对于曹彰的无敌威名赶到颇为自豪,而今却是因为那份无敌的威名而感到两股战战,虽然这不过是一封边报,可是所谓兵行神速,而且幽州铁骑全都是骑兵,自然更加的申诉,而且从幽州而下,过冀州,青州再到豫州,这一路上却是极为适合骑兵行动的,故而这些许都城中的百姓却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物,他们多少也知道随着这份边报而来的,便该是曹彰的十万大军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就是不分先后的发生在了许都城中,而还在为先前两个流言的发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流言传播的速度极快,却是来势汹汹,虽然是有说谣言止于智者的美好祈祷,可是所谓的智者,这个世上究竟有几个呢,不管是有关于荀彧的谣言,还是有关于曹操的谣言,在谣言传开的这短时间内却是没有人能够将他解释清楚的,毕竟不管是荀彧,还是曹操,此时城中的诸位掌权之人都不可能让他们于人前出现,当然要是他们能够将这两个人在此时的许都城中出现的话,当然会让这一切的谣言,不翼而飞,可是此时城中的这些人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更让他们挠头的却是因为曹彰的大军,毕竟不管是曹丕还有曹冲却是都没有让曹操授予他们临时调兵的权力,毕竟不管是此时曹操手上的那一种权力却都是要以军权的存在作为基础的,没有了军权,却是什么权力都是虚空的。

而且对于曹丕和曹冲这两个儿子,曹操当然是深有了解的,正为他了解,故而他更是不放心将军权授予这两人,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们这两人连带着华歆在得知了这突然而至的幽州边报,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通牒之后,却是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这却是那些人在这个时候搞七搞八的”却是华歆大发这牢骚,他却是都知道其中的内幕,不过对于荀彧的事情,他只能讳莫缄口,而对于曹操的行踪,却是不能轻易的暴露,毕竟这是之前他们说好的事情,眼下情势危急,而他们派去云台山的人手却是还没有从曹操那里得到处置的结果,自然不好随意的对于眼下的局势进行什么对策。

“子鱼大人,切莫慌张,你越是慌张的话,却是越会让那些人得意的”却是曹丕劝慰道。

“况且我们已经接连派出了几波人手去和贾诩大人问对,想来很快就能得到答复的”这却是曹冲。

不管是此时的曹丕和曹冲,在那些谣言中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却也在这个时候不好多说什么,有时候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是总有那洗不掉的污水的,就像掉落在裤裆里的黄酱,却是总让人无奈的。

“两位公子说的是”华歆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难处,而且从哪些谣言中,不仅能够牵连到这两位公子,却也将曹植一并牵连在内的,倒是让这几个兄弟彼此都连在一起,一个都没跑了。

“要不也将四弟叫过来,一同应付眼前的局面,也可以将父亲的事情告诉与他,你们看如何?”曹丕却是向华歆和曹冲建议道。

“丕公子之言,不差,毕竟你们几个兄弟一起,却是也好有言语向彰公子解说”华歆说道。

按照华歆的意思,应曹丕的建议,随机他们便是派人去曹植的府上传信,不过回复过来的消息却是叫人失望,他们这位恣意放纵的兄弟,却又是在一夜的风流之后给喝醉了,这个时候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会周公,梦中不问朝政事,却道杜康酒几斤

无奈之下的曹丕和曹冲倒是先写了封请辞恳切的书信向曹彰解说此时许都城中的情势,并将曹操的身体状况,以及现在大概的方向以及情况都在信中做了隐晦的解释,尽管他们也知道他们这位兄弟并不擅长这些文字之上的东西,不过他们在没有得到曹操那边的指示下,却也不能那么明显的不尊曹操之前的旨意而行事。

书信发出,他们却是只能静坐在许都城中静等,对于许都城中的谣言的辟谣之事,短时间内塔,他们却是没有能够针锋相对的对策,毕竟有些事情又岂是谣言这样的在极端的有着凶凶来使的时候,他们却是一时之间无策以应对。

那些带着送往云台上的书信信使,自然在有些人的阻拦之下并没有那么顺利的送到,即便是送到的时候,却也是在信发出正常时间之后才能到了云台山。

而此时在云台上的邓瀚自然通过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在那些书信送到的片刻间便知晓了内中的详情,而且除了这些猛然勃发的谣言和军情之事,对于韦晃和耿纪那帮人的情势,在消息中也有了大概的解说,对于他们可能的起事,以及有着更大可能的趁许都城中大乱,抢走天子,并随后领着天子投往荆州方面的事情,邓瀚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这些汉室的忠臣们做出的选择,他们可以帮忙,可以不帮,但是他们却是没有阻拦的权力,因为别人的忠诚之心,却是你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不过邓瀚对于他们起事的时机却是仅仅做了一个提点,那就是最好选择在曹彰那伙子幽州铁骑给迁走的时候,便是起事的良机。

除此之外邓瀚却是不再多言,当然在这其中,邓瀚却也知道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也随着这份情报在将之报告给了荆州方面之后,也为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召集来了援手,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对于曹操的性格他们却也是只能猜估,而且要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想来这些曹操麾下将士们,不会介意将邓瀚和华佗当做曹操的人殉给处理掉的。

对于贾诩如何处理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还请教了曹操,邓瀚却是不会去管的,既然曹操叫他来只是为了陪客,当然在有的时候,或许也可以凭借着邓瀚的剑术为曹操的安危填上些砝码,不过那也不过是万一之想,毕竟如今曹操的安危有许褚,曹纯两个人麾下的虎卫军和虎豹骑共同组建的一千人的护卫,邓瀚却是不需要在曹操的面前卖那份好,毕竟他要是那么做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他是别有用心,毕竟两方人分属敌对,邓瀚实在没有那个必要去做那种事情。

而此时的华佗却是还么有给曹操执行手术,毕竟手术的事情却是个大事情,此前这段在云台山的时间里,贾诩和郭嘉两个人却是在轮番着给这位枭雄人物做着心里上的工作,毕竟不管是谁,都会有怕死的那一刻,这种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是魏王丞相,是曹操,他便是个例外。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华佗倒是在云台现了不少的药材,毕竟华佗是个闲不住的人,之前在许都的时候,已经将他困囿在城市之中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到了这广阔的天地间,他心中的那份向网自由的欣悦却是掩不住的,当然他也没有走远,他还是需要给曹操做着身体检查的,另外在他的身边也时刻有曹军的精锐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看着华佗,至于说邓瀚跟在华佗身边,却是借华佗要采药之名,凭借着他的身手却是能够更有收获。

邓瀚的言辞倒也无差,云台山作为后世有名的名声,此时自然没有什么开发,所谓造化钟神秀的地方,自然是人杰地灵,当然这附近既然少有人烟,那便是动植物们的天堂,此时的云台山上,中药材自然蕴藏丰富,除人参、灵芝外,还有闻名四大怀药,既是地黄、菊花、山药、牛膝,以及茱萸、连翘、天麻、当归等二百多种。

此外云台山区各种地方特产,与秀美的山水同享盛名。这里有修武黑山羊,个大肉多,体质健壮,肉鲜香细腻,且无膻味。其营养价值很高,有较强的益气补肾,祛寒暖胃功能,为老年人和久病弱者的滋补佳品。另外,还有十足全虫、白山药、山木耳等,均别有特色,远近闻名。

当然这些东西中在这个时候还多少有些无名,不过有一个邓瀚略微的知道点儿,有一个华佗却是精通这些药材,两个人这么一互相匹配之后,倒是让从这里获得了很多的好药,毕竟这些东西可是生在在这荒郊野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经过这些云台山上的高处峭壁之中,而凭借着邓瀚的身手,虽然有些困难,却是还能够到达的。

加上还有这些药材大多数是多年生长的,故而那药性自然极佳,却也让华佗对于此地有了些流连忘返之地,却是直道有邓瀚相随却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如今的华佗年老体衰,许多的采药之地,已经不能再做攀登了,而他以往在荆州或者别处的时候,总是采用哪些比较大众的药材来给人治病时针,而今却是要为曹操行此种开头颅的大手术,他也是有些兴奋,自是希望这次能够一战而成,自然慎重之下的华佗,却也不会吝啬对于药草上的挑剔的。

伴随着他们两个人在这云台上上采药忙,贾诩和郭嘉自然也将曹操的心思给板正了,而在这其中,邓瀚却也在这些悬崖峭壁间,打量着这些地方的通道形式,这当然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故而就在这一天,当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却是带着一天的收获,高兴的回到了他们的住处的时候,却是得贾诩来告,却是丞相那边的情形已经搞定了,这么一来在心里和生理上,对于给曹操动手术的时机已到,华佗却是闻言点点头,随即便将众人都着急在了一起,走到曹操的住处,再一次给曹操做了身体检查之后。

华佗却是开口,“如今既然万事俱备,那么我们便明日开始着手为丞相大人准备手术的实施,这两天在云台山上转悠,却是在这里采集到了许多不错的药草,这些药材都是品相俱佳,更增加了老夫给丞相诊治一战而成的信心,还请丞相大人,以及诸位放下心来,老夫定然会竭尽所能的给丞相的痼疾给治好的”

华佗这么说自然是为了给曹操最后吃一块定心丸,而一旁的郭嘉,贾诩,以及许褚还有曹纯,这个时候当更加信任华佗的这些话,故而此时他们都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华佗和曹操,或许他们此时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想象将来在曹操身体康复之后领着他们征战四方的景象了吧

邓瀚却也有着他自己的想象,他却是看着华佗自是展望着这位中华医术的先行者,在这条件如此落后的汉末的时候,若是真的将这么重大的开颅手术做成的话,那却是要领先了史上那些个医术后来人多少年的。

当然若是华佗此次成功的话,邓瀚却是绝对不希望这次的手术会成为这个时代唯一的亮点,他却是要将华佗给完好无损的带回荆州的,在那里,他还希望华佗能够教出更多的弟子,济世救人,更要将他的青囊书中的内容给补充的更加完善,以期给后世留下更多的财富。

他们这里自然是各有各的踌躇满志,华佗却是对于明天的手术极为的自信,当然经过了一番开导的曹操却也对于华佗,对于将来抱着十分的期待,毕竟头风痼疾却是已经伴随着他的一生,而今若是真的经过华佗的妙手给解除了那种病发之时,头痛欲死的难处,曹操自信,却是天下间便没有了能够再让他那般痛恨生命的事情,到了那时,它却是要为他的曹氏一门建立更加辉煌的基业,他要将他的大好基业开创的更加辉煌,以达到他当年观沧海之时,发出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大志向

而在这个时候的许都城外,千里迢迢,气势汹汹而来的曹彰总归是在程昱这位老先生的劝说,以及城内他的兄弟苦口婆心的解说下熄了本就不该有的怒火,悻悻然而去,当然他如今却又知道他不过是被人的谣言给利用了。

此时的他在兵临许都城下的时候,却也听闻而来城内正在不断蔓延的流言蜚语,对于他自己如此便被调动,他虽然还有些懊悔,不过这个时候的懊悔却是没有太多的用处,毕竟他所镇守的昌黎,却是阻挡袁尚大军西进幽州的关键地方,他这么远离了昌黎,若是袁尚趁着这个时机倾巢而出进犯的话,大好的幽州却是很容易被袁尚给袭取了。

故而曹彰却是没有在许都城下呆多久,毕竟他身上的职责让他不得不如此做。

不过就在他走的时候,城内的流言却也并没有那么快的消散,当然许都城中的百姓却是见到让人感到畏惧的大军又是从何处来,而反向了何处去,心中平定下来之后,对于那些流言竟然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毕竟危机过后的心态上总是会有些进步的。

而此时城中的百姓在庆幸之余,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感悟他们的人生的美好,就在这七月十五鬼月之事,许都城中却是猛然间冒出来无数的火光出来,却是不知道何人在这个时候有开始兴风作浪。

本来大家或那种思过之后的翻生还没有享受够,却是又要面临着着熊熊的火灾。

连日的炎阳暴晒,早就将虚度大地烤的干透了却是一把火九江这里给烧了个焚天之势

“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第五十二章 将无将(五)

第五十二章将无将(五)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然而这猛然间的火势当然也定然不会没有原因的。虽说这几天的许都城附近少有降雨,连连的太阳暴晒早已经将许都城中烤的那叫一个干透,但是仅仅这样也不该有这么大的火势爆发。

此时的许都城,不管从南看,还是从北看,只要是站在高处,便能看到入目便是红彤彤的火光,将此时已经是暗夜的天空也照得有些透亮。

当然连日来的变故,让许都城中的大多数人都有些目不暇接,流言飞起,加上曹彰那一路大军的熊熊而来,当然最后还是很平静的离开了,可是即便这样,也给予了城中的许都人精神上的打击和压力,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许多小老百姓还是很不清楚他们的结果会如何的。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们,也多有心内战战之感的,故而在曹彰回归幽州之后的这一刻,举城上下都有着一种精神紧张之后的放松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突入其来的火灾。

“公子,似乎不像是天灾啊”曹丕的府上,在曹操走后,一直呆在这里的吴质在初闻许都城中的情况的时候,便径直对曹丕说道。

“哦,以先生所料,此时,我们该如何做呢?”

“这个时候,公子还是先去和尚书令大人以及冲公子等人会合为先”吴质建议道,“一动不如一静”

“就以先生之意,我们先去和他们会合然后再作区处”

此时曹丕的居所,与丞相府并不怎么远,而像尚书令这些朝中的官员们,虽然并不是丞相府的属官,不过如今人人都知道天子*中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区区的傀儡,当然没有什么威严可说,这样一来,原本应该属于朝廷的这些官员们,倒是都很是自觉的将他们的位置摆放在了丞相府的附庸之地,当然,在每每有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也是到丞相府这里,求得庇护。

就像此时,猛然间爆发的大火,让这些人在片刻的惊慌之后,还是选择先到丞相府这里集中。

当然此时在城中的那些个百姓,以及巡逻执勤的兵士们当然在力所能及的做着灭火的事情,一些个大户人家也在各家的附近灭着火。

然而此时的万物都已经被连日来的烈阳暴晒的极为干燥,偶有火星起便是不好掌控,加上这个时候又有夜风起,自然将许都城中的大火烘衬的越发的大了。火势益大,这人声鼎沸处便布于许都城内的处处。

故而当曹丕赶至丞相府时,不仅华歆已经到了,连带着曹冲,曹植等曹氏子弟还有不少的大臣都已经赶至。

“子鱼先生,可有什么布置?”曹丕却是当先问道。

“已经派了人手先去帮助灭火了”

“像这种骤然爆发的大火,以在下来看,虽然有天灾之故,当中还该有**之因啊”曹冲此时发话道。

“这个问题,我也已经派出了人手去调查了”

“是否在这个时候,应该先将许都城的四门严密的防范如今城中有曹休将军领兵的两万人马,即便是有人从中作乱,也应该无妨的”曹丕建议道。

“丕公子所言极是这个时候正应该严密的把守四门……”

就在华歆还在为曹丕和曹冲两人的建议连连称好的时候,却是隐约间听到城中除了渐渐冒起的为救火而产生的人声沸杨之声外,又冒出一种隐约的喊杀声、

“报”

一个浑身带着鲜血的士兵猛的长嘶的奔到了众人的面前。

“报告诸位大人,许都城东华门处的王必所部趁乱造反了已经杀向了许都城中各处”听闻兵士所言,片刻之前还安静的大殿之上却是猛然间人声嘈杂了起来。

“怎么会,王必这厮莫非是吃错了药?”

“这定然是谣言,又见谣言”

一些个大臣却是连连的称道。

“肃静”见此情况之下,曹丕却是沉声喊道,“乱什么乱不过是有人想在这个时候作乱,我等还都安在,城中还有大军防范,一撮儿小贼想要在这个时候做些趁乱做反的勾当,岂能有什么作为么?”

一段话便将此时丞相府内的嘈杂压了下去。然后曹丕对着之前那报信的士兵,详细的询问了一番情况,不过这人应该是在之前的乱军之中所见不多,见此情况,曹丕却是让人先将丞相府内的卫队给召集起来,先护卫住此时的丞相府的安全,毕竟曹操此时远在云台山治病,而城中的曹氏子弟,大都还在丞相府中,其余的领兵众将当然会对眼下的情势严密的防范,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保护着这里的安全。

另外此时曹丕却又派出些心腹人去打探城中的情势,他们却也不想坐以待毙,对于眼下的形势不做处置。

而此时城中的形势自是极为混论。

早先之时许都城中的大火放起,便有人在暗暗的集结在各处,静等火势爆发全城的那一刻,待火起之时,这些人却是不仅不灭火,还在不断的添油加柴的助火势烧的更旺,而对于那些要灭火的人,却也在进行着灭杀,直到火势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四下里大声的造起了声势,这些人明显所求的便是要将城中的局面搞乱。

连日来的情形让许多的百姓都已经有些疲累,心里上的那种紧张一旦放松下来,自然会让人感到格外的疲累,加上夏日炎炎,此时入夜之后凉风刚起,却有让大多数的百姓方觉得睡眠香甜之时,对于外界的情势的把握和感触定然不那么的敏感。

即便是此时城中的那些巡逻和执勤的兵士们,也是多少有些怠慢,毕竟像这样的天气,偶尔也会有这样的火势烧起,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还觉得很是平常,故而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和重视,不过在他们重视起来的时候,这突然起来的火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那些隐在暗处或者人群中的纵火之人,却是对于他们不断的进行着狙杀。

而且在这个时候,那些渐渐遍布全城的救火之喊声,以及渐渐的泛起的杀贼报国的声音也开始想起,一时间还在为救火烦恼的这些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形势。

当然此时还不仅仅只有这两种声势,还有人群中喊出的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却也时有发生,毕竟之前的许都百姓们虽然也已经看到了曹彰大军的离开,不过他们之前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却是还没有完全的消解,此时侯,不仅有救火的,还有杀贼报国的,更有为丞相报仇的,当然还有些什么替天行道的,等等的各种各样的声响不一而足,总是在这火势猛起的时候,又添上了许许多多的杂乱。

虽然有曹休,严匡等许都城中的守军要领军出击,不过城中此时的情势,总是纷乱异常,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显现的为救火而来,即便是那些巡逻的兵士也是多为曹休的部下,这个时候,曹休手中也仅有一万五千人,却是面对着这个时候的乱象,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作为守将,曹休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将许都城的四门给严密的把守住,只要将城门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待到天明的时候,凭借着手中的兵力,以及城中的用户曹操一方的大人们手中的力量,对于这样的乱事,定然会一扫而空的,不过此时要想这么做,他曹休自己也知道,他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的,而此时的他当然也没有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挥军而上,对于城中一切不服之人全部斩杀的胆气。

加上此时从东城门处,竟然又传出了王必造反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对于王必,曹休却又多有熟悉,像王必这样跟着丞相多年的老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喊出了这种声响,作为曹休,曹氏子弟,他自然更添了许多的疑惑,毕竟他是知道王必,对于曹操的忠诚的,而今居然喊出来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再有近来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威力并没有完全消散的谣言,使得这些时间内并没有见到过曹操的曹休也有些犹疑。

暗夜中,总是会有这太多的不确定的事情,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处处火光,而这火光当然是没有将许都城映射的透亮,倒是让在火光中显现的人影,看在人眼中总是那么的摇曳而迷离。

情势不明的曹休未敢轻易有所举动,尽管他也派出了斥候探马去查探情况,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达成目标的,毕竟此时许都城中处处都有大火升起,而且随着夜色之下的风声吹过,却是将那些本来还没有得到控制的大火更是吹散到了周遭的平静之地,而市井百姓当然都在积极的拯救者自己的家园,彼此往来不休的呼喊着走水了,要救火的声音。

纷乱的局面之下,又是在夜色之中,人群嘈杂,人声鼎沸,即便是要查探情况,却也不能尽快的达成所愿。

至于曹休想要在这个时候和丞相府那边取得联系,却也不是很方便的,毕竟大火中人来人往,总是人心惶惶,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士们,也会多少有些慌乱,更何况此时在人群中未必没有那些造乱之人。

此时城中的纷乱,当然是不止一处,不管是普通的民居之地,又或者是皇宫附近,即便是平日里威严的少有人敢于接触的丞相府附近的地面上也有不少的起火之处。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当然也免不了那些趁乱要发财的人,在这其中浑水摸鱼。

不过就在此时的皇宫之中,本该在这个时候入眠的天子寝宫之中,却是有些许的灯火在映照着。和此时外面的嘈杂和混乱相比,这个时候的皇宫之中却是显得那么的冷清和低沉。

“陛下,还不做出决断么?”一个很好听的女声问道,“看外面的天色,似乎他们已经成功了,或许这是陛下的绝好时机啊”

“嗨,可是,朕……”

“难道这里还能有什么值得陛下您放不下的么,要知道到了外面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而在这里陛下您可是每天都只能这么压抑的过下去的”

“这些朕都知道,可是谁又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既然将来的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可是将来的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您在这里的再差下去了吧陛下,还请您,速速的决断吧”

“尽管臣妾觉得此时城中搞出来这么大的乱势,十分钦佩耿少府他们的能力,不过想来臣妾的那些个兄弟们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要请陛下速速的做出决断,毕竟耿少府他们的能力虽然不俗,可能够掌握的实力却是实在有限啊”

“可是,……”这位天子,这个时候明显的太过犹疑了些,可此时天子的目光在看向他面前的这个华装丽人的肚腹之上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的悲哀,只因为那里依然悄悄的隆起了。

“陛下,既然如此的眷恋臣妾,不如就让臣妾为陛下做个决断好了”说着话,这丽人却是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剪刀,便要刺向自己的脖颈之间。

“爱妃,不可啊!”天子却是猛地喊出声音。

“呵呵,”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却是在天子寝宫之外响起,“陛下还有皇后,你们两人却是何须如此啊”

“既然皇后都有这般决心为陛下牺牲自己的性命,那陛下何不将皇后一并带走呢”

“可是,仙师,这么做的话,我岂不是会成了陛下的负累么?”

“这又怎么会呢,想来要是皇后您不走的话,这个时候陛下也不会轻易的离开,那样时间一长了,却是于两位都是大不利呢”

“眼下,看来丞相府的人,还没有怎么注意到这里,若是再这么待下去的话,老道却是不敢保证,他们会继续的对这里漠视下去”

听到这里的皇后倒是当机立断的将手上的剪刀丢弃,迅速的开始自己的衣物,也让天子连忙的起身。

而殿外的那个老道士左慈,这个时候,却是在看着此时已经变得通红的夜空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未及,天子寝殿之内的两个人已经穿戴整齐,当然这个时候的天子和皇后这一对夫妻倒是没有像往日里那么隆重,只是穿着一般的皇宫护卫的衣衫。

两个人来到门外,自然发现了此时的左慈却也是换了一副样貌,明显的不是平日他们所见的那个老道士没样,倒是和皇宫大门处的那个将军的样貌有那么几分相像。

三个人在这个时候倒是很平静的离开了天子的寝宫,而此时那些往日里守卫着天子寝宫的那些个将士们,却像是死人一样的躺倒在他们原本待着的地方,当然这个时候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死人状,到有几个鼻子在冒着泡,或是嘴里在打着酣。

因为此时三个人的装扮使得他们一路通行到了,皇宫的大门处,虽然此时的宫禁严密,不过那几个守门的兵士,所要防备的当然是宫内之人,而见到时他们自己人,加上这个时候的他们不少人也为城中的情势所动心,倒是也没有过多的盘查便放走了这三个人。

“呵呵,你们几个小子,还算不错,等哪天老子高兴,喝酒的时候,也叫上你们几个”

“谢过将军,到时候还要请您多多的照顾才是啊”

对于左慈假扮的这个守宫的将军,他们这些门前的侍卫们,却也不是能够随便的接触到的,此时见到这位大人物,如此的平易近人,却也让这些小子很是高兴,不过若是他们知道此时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已经被这位给扔到了御花园中的粪坑中享受时,却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做

左慈领着天子和皇后曹节所出的宫门,却是面向着许都的北门,而在他们出门不远处,便碰上了早就在哪里等候了不知道多久的祖弼。

见到了好不容易才从宫中出来的天子和皇后,此时的祖弼正要施礼,“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祖大人”

“仙师,您还是让我把这个头给磕了吧”说着祖弼却是不顾左慈的拦阻,硬是给天子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陛下,您将要远行,却在这里还请陛下恕过微臣不能相随了”

“为何?”天子却是问道。

“微臣却是不能拖累的陛下的行程,毕竟多一个人,在逃离许都的路上就会多一份危险的”

“仙师,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天子这个时候却是将眼光转向左慈,对于祖弼这个一向以来对于天子都甚是尊重和忠诚的人来说,天子还很是喜欢和恋恋不舍的。

此时的左慈却也多少有些无法,毕竟天子和皇后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离开许都,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对于这里没有太多的依恋,天子之前当然在皇宫之中也有过几个心爱之人,当然也曾生下过几个龙子龙女的,可是在伏皇后和董贵妃两人先后死于曹操之手的时候,连同这些人生养的儿女却也都随之而去了,这自然是让天子刘协对于曹操的恨意更深,当然至于说此时的这位曹皇后,因为这位曹姓的女子,在入宫之后,却是全面的倒向了天子,而不是像之前曹操所要求的,让他对于天子和曹家之间的取舍要向着曹操一样。

即便是曹节此时,因为爱屋及乌一样的,对于他的父亲和兄弟也是多少有了些恼恨之意,却是真的做到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时天子有机会逃离许都,自然作为他的枕边人,她却是不希望因为自己便将天子的生路给羁绊住的。

选择了断自己,天子不愿意,也幸的左慈早有准备,将两个人的形状稍作打扮,却是化作了另外之人,当然天子在离宫的时候,也是多有些战战兢兢的,可是毕竟左慈自己却是扮什么像什么,这些日子里他成天的在皇宫之中,打转,对于这些人的习性当然是有所了解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左慈却是能够随意的驾驭这些人的性格和声音。如此一来当然能够领着天子和皇后两个人轻易的出了宫门。

可是如今对于祖弼,祖弼却是和天子不同,他却是还有着一大家子人在许都城中生养的,他却是不能像天子这样轻松的离了皇宫,毕竟他们只是两个人,而祖弼一家子,要真是和天子他们同行的话,当然会造成他们逃离之时的大难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左慈,见到祖弼这样,他再是有能耐,却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的。

“祖大人,不妨趁着明日丞相府的人发现宫中不妥的时候,也逃到城外的乡下暂躲上一段时间,或者能够有时机的话,也想着西面做流民吧”左慈也只能这么建议给祖弼了。

祖弼却是无声的谢过左慈,毕竟这样的方法也只能到了明天才能使用,今夜的许都城中这么给打乱,以如今曹操的麾下那些人的精明,当然会好好的把持着城门处的严密,不过也只有东门处的王必那里,因为他们之前的布置会有些机会离开,不过此时城中却是乱局一片,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祖家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穿过许都城,而出门逃难去。

“时间紧迫,陛下,皇后,您们还是赶吧”祖弼却也知道时间的宝贵,以及时机的重要,毕竟如今许都城中留守的掌握大局的还有华歆,还有曹丕,还有曹冲,这些人物,关键时候他们却也会狠下心来做些事情的。

虽然有了左慈的化妆易容之术,在韦晃等人和王必的刻意交好之下,近身与王必之后,倒是能够将他杀了,当然这个时候的祖弼却也能够料想到王必手上的那三千人马,加上韦晃,耿纪,金祎等人的家丁以及他们着急起来的死士,加起来也有不下于四千多人,可是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却是曹军的精锐人马,或许能够在左慈给韦晃的装扮之后,受到他们一时的蛊惑,进入许都城中,杀向丞相府,可是蛊惑之下的这些人他们能够有几分的战斗力,却是不能够让人放心的,当然还有那些个死士,以及各个府上的家丁,他们的能力比较而言,或许比那些受到蛊惑的曹军将士在忠心上要好i,可是他们的战力却是不足的。

另外为了保证这场大火的来势汹汹,这本来就不多的四千人,还需要调配到各处,当然还要为了造成局势的混乱,给那些前来救火的城中百姓或者就近的曹军以打击,这些事情也是那些家丁和死士们在做,尽管他们还借用了一些荆州方面的助力,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在更多的地方上依靠他们自己的战力的。

如此算来,对于这些人,那些喊着为丞相报仇的曹军将士能够给他们争取到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此时他们相处的地方,却也不是很平静的,只因为左慈领着天子和皇后行走的时候,两位大人物毕竟身娇肉贵,平日里也很少有这么长时间走路的机会,行进了这么一会儿却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尤其是天子,整个一个废人,还不如曹节这位曹家的小姐,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像天子刘协这样的,整日里在宫中,愁苦度日的家伙,他却是没有那份儿大口吃喝,畅快过火的洒脱和自然的,当然要他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不用出许都,也能够和曹操有些较量的,更甚至,要有了那样的胸襟的话,或许也用不着曹操为他在许都城中建立这么一个不像是大汉,且又不属于曹操的这么林不清楚归属的朝廷的。

拉出了祖弼为天子和皇后准备的马车,当然这辆马车原本只是为了天子而准备的,此时即便是加上皇后两个人倒也不觉得有些紧凑,左慈却是在这里又换过了另一套装束,当然此时的左慈却是变作了一个车夫打扮的人了。

“仙师,那件东西,可是已经带上了,既然陛下要离开这里,那件东西却也没必要再留在许都了”

“那是自然了,幸亏祖大人告诉了老道,那东西的藏处啊”

“仙师客气了,以您老人家的本事,那个地方即便是我不告诉您,你也是能够找到的”

“呵呵,客气了那就后会有期了”

此时的左慈却是再次的看了看天空,默算了一下时间,和祖弼稍作告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皇宫的背面,而向东面行去。

健马四蹄踏地的声响在夜色中本该传声很远的,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四下里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势,以及那些为了自家的安稳而不得不救火的人们的嘶喊声,还有着此时在城中已经开始的混乱的声音。

此时的许都的东部却是有着一队精锐的兵士,打着为丞相报仇的旗号,匆匆的向着丞相府所在的中间位置行军。

而原本对于许都城中形势一头雾水的丞相府,总是在那些被曹丕派出的人手返回之后,对于城中的情形,有了一定的把握。

那些城中的火势,此时依旧在燃烧着,然而对于这些救火之人,连带着那些燃烧的大火,丞相府中的曹丕和曹冲却都是不怎么关注了。毕竟形势已明,这个时候的他们若是再不作出决断的话,而让许都城中的乱势继续下去,等到曹操返回的时候,用不着他们解释,曹操也会将他们两个的表现视作无能的。

“五弟,此时以你之见,当如何做呢?”这个时候的华歆却是就不能再当先做主了,毕竟涉及到了军权的调动,这些事情,在此关键的时候,曹丕,曹冲还有曹植,这些曹氏的子弟,或许还能有些活动的余地,他们终究是曹操的儿子,而若是他华歆发话用兵的话,到时候等到事后算账的时候,他华歆总是会引得曹操的不快的。

“可着人去通知在家的夏侯衡,夏侯充,乐懋等诸位大将军之后,让他们各带着家兵护卫,镇守一方,保的一方平安,另着人去通知曹休将军,乱军方向如何,令他速速的分派兵士去东门处镇守,免得这一伙贼兵见事机不妙,从而逃窜,其余城中百姓须得安守家中,若是在传讯之后,仍然在城中大呼小叫之人,便是扰乱军纪,以军法从事,格杀勿论二哥以为如何,小弟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就请二哥海涵了”曹冲却是笑道。

“五弟的布置,却是不错既然如此,四弟你就在丞相府中坐镇,将府中的人心安定,我和五弟两个人领一部护卫前去迎一迎,那王必,看他为何要为我父亲报仇”曹丕既然有了决断,当然是立马执行,“不知道那位大人,愿意随行?”

“在下愿意”却是人群中的司马懿走了出来,他却是如今的丞相府主簿,当然他这般出首,也是表明他要为两位公子做个见证,看看那王必所说的为丞相报仇的事情,如何,毕竟之前的那些个谣言之中,却是造谣说丞相曹操之死,乃是因为城中有两位大权在握的公子给加害的。虽然说大家对于这样的谣言,多有不信者,可是人心隔肚皮,却是需要些事情证明这件事情的真伪的。

对于王必那从东门而来的三千人马,此时的曹丕和曹冲却也只带了丞相府的一千人马迎击,尽管人马的数量上有如此的差距,可是作为曹丕却是知道王必的底细的,而他们此时随行之人中,还有典满,程武,许仪这几个猛人,当然还有时常跟着曹丕的夏侯渊的两个儿子,夏侯霸,和夏侯称,这些人却是个顶个的要比王必的本领高超的,有这几个武艺上绝对比王必高明的人跟着,莫说一千人,只要三百人也是能够抵挡了王必的那三千人的。

更何况作为王必近来新投靠的曹丕,他自然通过这段时间里的了解,早就能够看到王必的心思如何了,莫说曹操没死,即便是曹操真的就死了,王必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悲伤的,毕竟他如今有了曹丕这个他看好的未来之主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曹丕却是多少猜到了这个王必或许不是王必他本人,不过他还是不能够知晓,为何这个时候那些平日里跟着王必的身边的卫兵能够在这个时候随着这个可能是个冒牌货的王必也一起胡闹呢,要知道他们这般做的结果,却是掉脑袋的。

即便是夜色之中,相距稍远的兵士们或许不会看清王必的长相,可是他的近卫总会觉得王必会有些不妥的吧,可是如今很明显的,不是这样的,此时的曹丕却是有些疑惑的。

当然一同随着曹丕的曹冲此时看着曹丕脸上的神情,虽然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深知他这位二哥的曹冲,当然能够猜测到这个时候曹丕心中的想法,对于王必,曹冲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人对于曹丕的押注,他倒是没有太过看重。

毕竟不管这些人现在如何投注,在曹操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前,他们这几个公子,却也不能够轻易的拉拢军中的将领,这却是对于曹操权威的冒犯,当然曹彰却是例外的,毕竟曹彰的理想便是要做个大将军,这点曹操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个黄须儿可以为将,却是不能够成为一个主公的。

不管如何,经过这一场乱象,曹丕对于王必的接纳却是告吹了,曹冲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

他们两个公子没有什么动静,当然随行的司马懿却也没有什么话说,看着两个神情相似的公子,司马懿的心里却也在想着他自己的心事,对于曹丕他自认多少有些能够看的懂,不过当然也不是全都明白,而对于曹冲这位少年之时便有异才的小公子,在他十三岁以前的时候,司马懿倒是敢保证他对于曹冲的想法和行事,一眼便能看的通透,只因为那个时候的曹冲就像是块水晶,晶莹剔透,而在十三岁之后,尤其是在那场莫名其妙的病重之后,对于这位公子的作为,曾经当过曹冲师傅的司马懿却是越来越不透了。

同为他曾经的弟子,司马懿却是没有太多的宠爱之意的,毕竟两人的身份和地位,便决定了,司马懿终究只能是他们的属下,却是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宠爱,他们也不需要司马懿的宠爱,他们想要的也只是司马懿的忠心而已。

不过对于如今的司马懿来说,他的忠心,却是还不能够交给这两个小子的,他的忠心在哪里呢,或许是在云台山上的那位身上,或许又在不知道哪里飘着,或许吧……

第五十三章 将无将(六)

第五十三章将无将

作为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家学渊源,自然都有着一手的好箭术。

在曹丕等人根据斥候们的指引下,来到了和王必领来的那三千将士相遇的街道上的时候,为首的那个王必,却是没有太多的话语要和曹丕说,只是喊了一句,“弟兄们,眼前的曹丕和曹冲便是祸害了丞相的逆臣贼子,随我一同为丞相大人报仇啊”

之前的这些东华门处的将士们似乎已经被这个王必狠狠的洗了一遍脑子,此时听到这样的召唤,倒也没有太多的迟疑,便向着曹丕他们这一众千人的阵势冲了过来。

根本没有让曹丕等人发话的机会,见到这样的情势,曹丕却也知道此人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真正的王必也都无所谓了,既然他要剿灭了曹丕,曹丕却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只见曹丕轻轻的举起自己的右手,随意的挥了挥,从他的身后便有两支箭,如同电光一闪,便飞向了那个在对面的人群中不断向后撤的身影。

当然这两支锋利的箭光闪过,倒也帮着那人,将他向后撤去的身影狠狠的推了一把,不过随后却是消失在了蜂拥向前的人流中。

在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各射了一支箭之后,由典满和许仪两个人打头,随后的程武,以及弃了弓箭,换做刀枪的夏侯兄弟,这五个小猛将的带领下,将近一千的丞相府的精锐护卫们,犹如下山的猛虎冲入了对面已经因为少了领头的王必而使得士气低落的乱兵们。

情势的发展却是简单明了,只要将事情的经过调查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终归也只能是魔术师手上的玩意,把戏永远都是把戏。

秋风扫落叶,不外乎如此。

当五个小将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来到曹丕等人的面前的时候,之前的三千人除了跪地请降的不足一千人以外,其余的都被这几个没有多少怜悯之心的屠夫给杀了个干净,当然那些受了伤的乱兵们,也让这些人“好心”的发送了。

片刻间,这条两方人马相遇的街道上,变成了一条血色的街道。

轻轻的纵着座下的骏马走到了先前那王必跌落的尸体,当然此时的王必已经没有了多少的人形,毕竟被往来厮杀的将士们践踏了这半天,总是不可能保持着他原本的模样,而这个时候的曹丕一看之下,倒是有些诧异。

那王必一张好好的面皮,这个时候却是显得十分的斑驳,让随身的护卫将王必的脸面稍微的整治了一下,去掉了那些褶皱,此时的曹丕却是笑道。

“原来是他”

曹冲一打眼,却也看出了那人是谁,居然便是丞相府的司直韦晃,联想到近来韦晃和王必却是走的极近,曹冲当然明白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缘故的。

“二哥,快,请人带着兵马去东门处镇守,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另外再遣人去看看耿纪,金祎等人,这些平日里和韦晃有些往来的人物”

听的曹冲这般急着说,曹丕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当即让夏侯霸,而后夏侯称两个人领着五百兵士去许都的东门处镇守。而让典满,和许仪两个人各领着一百人去耿纪以及金祎的府上查看情势。

另外曹丕却是让一个近卫去通告了许都城中的守城令前来这里处理这里的后事,其余的兵士却是跟着他回丞相府。

去了韦晃假扮这一众乱兵的趁机作乱,似乎一下子许都城中安静了许多,尽管之前的那火势依然在烧着,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少了那种威势,并不是有什么人在帮着灭火,只是因为少了这韦晃的三千兵马之后,其余各个火势燃烧的地方的也没有了那些胡乱喊叫,未能给灭火的诸人稍减压力,倒是徒添了一些烦躁的喊声。

如此一来,倒也让那些灭火的人能够渐渐的安心下来,有条不紊的做起事来,当然之前曹丕在丞相府中的那个格杀勿论的命令,并不是禁止城中百姓的救火之事,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还有在大街之上胡乱奔跑的人们,只要他们在各自的院中,或者彼此相近的邻居之内做着帮助,这样的人情却是不会让人阻止的。

曹丕却也不是那种愣是要将这一夜变成血色之夜的人。

回到了丞相府的曹丕,却是没有丝毫的得色,毕竟平静的许都城,进过这一次变乱却又会生出不少的是非。

而且想到之前已死的韦晃,以及还有曹冲提到的耿纪以及金祎等人,却都是那些平日里沉默寡言,少言少语之人,而这几个人如此做,想来都是为了皇宫之中的那位天子。

想到这里的曹丕却是向一边的华歆说道,“子鱼先生,此时许都城中却是一片慌乱,不知道可能惊动了宫中的天子,可否让人去查看一下,也算是我等臣子对于天子的一片关爱之情啊”

“丕公子,果然仁厚”华歆却是称许道,随即便派出人手去打探。

此时的曹冲却是向着曹丕说道,“二哥如今却是要坐镇府中,统筹管理,小弟却是无事,可否让小弟,领些兵士,去城中救救那些大火,毕竟这个时节,火势难以扑灭”

“五弟考虑的周全,百姓们也是生活不易,不过冲弟却是劳累了”

“那里,一切都是二哥在操劳,小弟也只能够做这些小事了”

在曹丕的允许下,曹冲却是领着一队兵士,去城中巡视,自是见到能够帮的上手的,便予以帮助,毕竟此时虽然城中的火势,燃烧了这么长时间,在那些自我拯救的百姓们的全力施为之下,已经大为减弱了,故而此时的曹冲却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就这么经行之下,曹冲却是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东华门。

“冲公子,您还不放心我们兄弟们”见到了曹冲领着兵将们的到来,夏侯霸却是笑着开口道。

对于曹冲,虽然他们两个兄弟往日里总是和曹丕玩在一处,不过他们和曹冲相处的倒也没有多差,毕竟曹冲平日里和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小时候的聪明伶俐,外加可爱,到了如今虽然少了那种可亲,却也多了些儒雅的风范,当然和曹丕相比,更多了些平易。当然曹丕也不是不平易近人,只是因为他为长子,天生的便需要一些威严的,却是不能和曹冲这样的小弟们做一样的举动的。

“哪里,只是一路行来在帮着百姓们救火,不自觉得就到了这里来了”曹冲却是笑着道,“之前可曾有过什么人经过么,可曾探查过附近?”

“我们兄弟来到这里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人在的,那个韦晃却是将此门附近的兵士全都带走了所以也没有查探到有什么人在那段时间里出入的”夏侯称回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再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见到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发现?”曹冲却是说道。

看着曹冲离开的身形,夏侯称对着一边的夏侯霸说道,“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为何这般在意那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人离开呢,那会儿的时候,城里那么混乱,而且又是这么天色下,谁会在那个时候离城呢?”

夏侯称自是不经大脑的说笑着,却是不妨他身边的夏侯霸此时似乎若有所思,“也许吧”

就在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笑了没有多久,却是见到一个骑士纵马飞奔至,东华门处。

“奉丞相府的令,想要问问两位夏侯将军,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从东门处出入”

“这不是废话么,从我们兄弟到了这里,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没有从这里飞出去过”夏侯称对于这兵士的问话中的无礼有些看不过,却是话说的也不怎么客气。

不过这个时候的夏侯霸,却是接过话头,婉转的说道,“却是不好意思了,在我们两个兄弟赶到东门之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离开过,不过在这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人离开呢,却是不太清楚的”

那兵士似乎十分的急迫,在听到夏侯霸的答话之后,却是一抱拳,又匆匆的离开了,看他离去时的身影,以及那连连挥鞭催马的举动中,足见此人这个时候的心情。

“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啊,兄弟”夏侯霸却是对着夏侯称说道。

“能有什么事呢”此时的夏侯称却是没有想到太多。

不过他的问话却是没有从夏侯霸那里得到答案,只是因为这个时候夏侯霸的目光看着远方,而顺着夏侯霸的目光走过去的话,那里便是皇宫的所在。

而此时的丞相府中,坐镇的曹丕,曹植,华歆,以及还有匆匆返回来的曹冲,此时都在皱着眉头。

“丕公子,你看现在如何办呢?”华歆却是问道。

方才从之前派出去的人那里都得到了回报,典满和许仪两个人分别去了耿纪和金祎的府上,此时这两个人却都不在家中,至于他们的去向,却是不明,回来报信的人,却也告诉了丞相府中的各人,此时这两人的府邸,已经被那些兵士给围住了。

至于华歆派出去到宫中查探的人,在回来之后,自是一副神情大变的样子,只因为他们在宫中并没有发现天子的踪迹,而那些近在天子身边的护卫,却是都处在一种昏睡的境地中,即便他们使劲儿的折腾那些人,却也没有什么清醒的迹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失去性命,只是处于昏睡之中。

“宫中的事情,待仲达回来之后,再做结论”曹丕开口道。之前觉得事情已经有了太多的蹊跷之后,曹丕便将司马懿派往宫中去查探,毕竟眼下在丞相府中的这些人中,司马懿的才能却是无人能及的。当然在许都城中,当然还有不差于司马懿的人,可是这些人中,像程昱,荀攸依然老了,或是病中,至于郭嘉和贾诩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又不在。

“天子的事情,或许那个祖弼有些头目,不妨再遣人去祖弼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可以动用些手段的”却是曹冲开口道。

听的曹冲这么说,曹丕自是点头,一旁的华歆随即去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虽然曹冲言中有些未尽之意,不过华歆自然会将这件事情做得完满的,毕竟相对于祖弼这样的和曹操一众势力都不怎么亲近的人,即便是将之折腾至死,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如今的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即便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让天子失踪的话,这事情可就玩的有点大了,虽然天子已经同意了给曹操下旨晋封为魏王的旨意,不过在这之前正式的诏书还没有下达,而在这个时候天子竟然消失了,这却是让天子人如何看待这场事情。

许都城中有关于给曹操获封之后的庆贺以及大典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今要真是这么下去的话,却是会让天下的臣民对于这场类似闹剧一样的事情,如何看待呢,却又要让曹操的脸面置于何地

作为平日里的天子近臣,祖弼却是免不了要受到调查的,当然这个时候的调查当然不会像后世的那般文明,已经可以想象到,等曹操那边知道了许都城中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会如何的暴怒,故而这边自华歆以下,这个时候却是变得有些不择手段,在将祖弼带到大牢之中的同时,祖弼府上的近百十口人也是一并给押入了许都城中的大牢之内。

对于这样的情势,祖弼当然是有所预料的,不过想来这个时候的他却是没有什么后悔的,对于华歆等人的逼迫,他却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当然祖弼却也知道即便他这般硬撑,却也没有机会再次出去的,毕竟在天子消失之后,这些已经无法再从天子那里得到什么的家伙,再也不能逼迫天子做些不利于大汉之事的人们,却是会将他们心中淤积的怒火倾泻在他以及祖家这满门上下的。

不过他只是不后悔

不后悔这么多年看着天子,不后悔为天子做了他所能够做的所有的一切,不后悔他没有跟着天子一起离开许都,而做了大汉的殉国之人。

虽然他将他祖氏一门都给牵连了进来,可是他和他们却是不孤独的,只是因为在这期间,当初和祖弼一同见过天子的耿纪,还有他不曾接触过的金祎以及这两人的家人们,以及韦晃的家人,随后都给送到了许都大牢之中。

耿纪和金祎两个人当然没有随着韦晃在东华门动手,他们两个人却是在许都城中不断的将城内的火势和混乱给折腾的足够大,好为韦晃那边吸引些注意力,当然也是为了给天子的离城予以便利。

虽然他们都在各行其是,不过他们彼此之间却都算得上志同道合之人,在韦晃殒命的那一刻,他两个人却都感到了心痛,可是他们却是没有悲伤,尤其是在他们看到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华歆以及往日里那些趾高气扬的人们一个个的在监牢之中,对他们施加了酷刑之后,却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只能灰溜溜的走掉,这一刻的他们只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耿大人,却是别来无恙啊”虽然此时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祖弼仍是一副笑意,尽管此时的他们从昨夜被抓来之后到现在仅仅经历了半天的时光,此时的监牢之外,也只是刚刚天光大亮而已。

看着此时已经没有了人形的祖弼,即便笑一笑,都会牵连到身上的痛楚,这个时候却是浑然不觉得还说什么别来无恙的话,一旁的耿纪也是笑着回话,“呵呵,别来无恙,呵呵”

这个时候的祖弼,耿纪还有金祎三个人却是被绑在行刑的地方,虽然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血迹斑斑,却还在聊着天。

“金兄,也是辛苦了啊”祖弼问候道。

“哪里,不过做了点分内之事,有何辛苦可言啊”

“倒是有些可惜,韦大人倒是先走了一步”

“呵呵,有韦贤弟,在前路等着我们,我们倒也不会孤单的”

“季行兄说的是,到了那边有几位相伴,倒是十分有趣啊”金祎倒是这么豁达之人。

三个人自是笑语连连的在许都的大牢之内,尽管在牢狱之外的华歆之流再是心情急迫,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却是没有从这三个人的口中得到丝毫的信息,当然这个时候的华歆他们却也不能轻易的就将这些人给杀死,在事情没有个结果,也没有向曹操那边汇报之前,这些人却是还有着留下的必要的。

此时的丞相府内,正在焦急的等着司马懿那边消息的曹丕以及曹植等人还在,看到从大牢回来的华歆的脸色,曹丕不用他说,也知道又是无功而返。

就在这个时候,从宫中却是传来了司马懿的消息。

曹丕自是希望能够从司马懿那里得到些好消息的,此时他自然便随着前来的传信之人协同曹植还有华歆等人一同来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的这些人对于这座皇宫早就没有了什么敬畏,而且似乎在天子不在了之后,这里以往他们能够感到的那种悲凉之意,在这一夜之间却也消散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无心于此。

“两位公子,还有尚书令大人,经过在下的探查,却是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让人兴奋的线索”司马懿却是先给这几位有些急躁心理的大人物降一降心火。

“仲达,有什么发现就说吧,反正事已至此,也就这样,我们只要尽心就是了”曹丕却是说道。

“这些昏睡中的人,却是为人所陷的,他们所用的药,和前一段时间内传闻的那些怪异的睡觉之人很是相像的,联想一下那些人家的出处,却是能够预料到,这些药物也是来自,耿纪,金祎等人的府上的”司马懿却是说道。

“不过想来尚书令大人,还没有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什么线索吧”司马懿却是问了一句,看着华歆点了点头,司马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些人看来还都是天子的死忠之人啊”

司马懿也只是稍微的感叹一下,然而继续说道。

“几位且请过来,在天子的寝宫之中,还发现了一处比较奇怪的,”说着司马懿却是领着几个人一同走到了天子的寝殿之中。

在一个桌子之前停下,那个桌子上却是正摆着一个象戏的戏盘。

“诸位,请看,看看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么?”司马懿却是问道。

“不过是个象戏而已啊”华歆描述道,“除了和平常的象戏相比,倒是多了些棋子,除此之外的话,咦”

“看来尚书令大人,也发现了吧,这戏盘之上,却是没有这个将,在下在之前已经将这里都好好的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这个消失了的红色的将”

“哦,这有什么么?”

“据之前在询问了守卫宫门处的那些兵士,他们每日里查看那些往来于宫中的出入之人,没有一个人曾经给天子进献过这种象戏,这样奇怪的象戏,就这么奇怪的出现在天,那意味着什么呢?”

“仲达,不需要这么卖关子吧,有话就直说吧”曹丕说道。

“呵呵,是,丕公子”司马懿倒是笑了笑,“这意味着,在除了眼下已经发现了的韦晃,耿纪,金祎,以及祖弼之外,还有一个人出现在皇宫之中,不过这各人的出现,却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而他这段时间里,明显的就待在宫中,而他却是将天子带出了皇宫之中”

“这可有什么证据么?”曹植此时开口道。

司马懿点点头道,“守门的将军,却是在御花园的粪坑之中被人发现了,不过守门的那些卫士,昨夜却是又见到他昨夜领着两个护卫出门了,如此看来,却是有人假扮了他出入了宫门,故而可以断言,这段时间总有人在假扮着他人的样貌在皇宫之内行走,不过此人的假扮之术实在高明,竟是没人发现了他”

“这个人,如此高明,却是让人防不胜防啊”华歆说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不过这些事情,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关键还是此人却是将天子劝导出宫的关键之人,而且从这棋盘上可以看到,此人于世情上很是精明啊”

“是啊,没有了这个将棋,却是便没有了将其将死的可能了,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想法啊”却是曹丕说道。

此时听得曹丕这么说,几个人却都没有开口,毕竟曹操对于天子的逼迫,却是十分明显的,不过他们都是曹操的属下,当然要为尊者讳,肯定不好说什么的。

听完了司马懿的分析,本以为也就言尽于此的曹丕刚刚要举步离开,却不防这个时候的司马懿又开口道,“两位公子,还有尚书令,若是在下所料不错的话,此时的皇宫之内,却是不会有传国玉玺在的,天子将玉玺已经带走了”

“子鱼先生,待会好好的再去关照一下祖弼大人,当然也不要让其他几位都闲着,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从太医院中给找些医师,定然要在丞相大人回来之前保着这些大人的性命才是啊”曹丕自是说道。

听到曹丕的说话,华歆自是面色一凛。许都城中乱就乱一点,这不要紧,毕竟再乱也是有尽头的,天子不在了,虽然看着很是凶险,不过曹操如今有了绝对的实力和势力,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害处,毕竟所谓的敌人,即便是没有这件事情,也会是敌人的,而像那些盟友,没有了利益的羁绊也是会变化的,而这玉玺却是有些不同的,那传国玉玺,可是自秦始皇的时候,便流传至今的,从它本身的传奇色彩上来看的话,这块玉玺,要比所谓的天子可要厉害多了,毕竟天子可以一个一个的往下传,可是这玉玺可是由来只有一个的。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没有天子,可以另立一个,可是没有了这传国玉玺,在法理上,在天下的大义上,可就要相差不少了。要不然想当年袁术,不过就是因为他有了从孙策处那里得了的传国玉玺便称帝了,虽然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愚蠢,终究不过是一场不留痕迹的梦幻罢了

华歆却是急不可耐的待不住,向着曹丕和曹植还有司马懿一抱拳先走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调查下去的了,毕竟随着天子刘协和皇后曹节的离开,以及他们带走了传国玉玺这样的重要物事之后,这座皇宫却是没有了丝毫存在的意义了。当然这个时候的曹操却是不会学着袁术一样,轻易的步入这里的。

“咦,怎么不见五弟,似乎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曹植却是在这个时候发话道。

“恩,倒也是啊”曹丕似乎也是这才发觉的。

此时的曹冲却在何处呢?

原本驻守在东门处的夏侯霸和夏侯称,这两个兄弟,这会儿却是在曹冲的指点下,从许都城的东门出发,一路向北而去,他们所要查看的却是一辆从许都城中走出的马车。

毕竟两个夏侯兄弟,他们的眼力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会练就一身的好箭术,虽然连日来的暴晒将这附近的大地烤炙的十分的坚硬,轻易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地面上留下印迹,不过毕竟一辆马车上坐上两个人,加上车夫,三个人,总是分量不轻,自然会在路上留下些什么的加上两个夏侯,他们的四只眼力非凡的眼睛,已经曹冲远超于常人的智慧,却是让他们走上去正确的道路。

从许都而出,曹冲他们一行人却是沿着他们发现的那一辆早早出了许都城门的马车的行迹一路北上。

以曹冲想来,既然天子一行人除了许都,自然是要尽快的赶到距离曹操势力最近的拥护天子的地方,当然不会是袁尚,如今的天下能够为天子效忠的势力,而且能够和曹操相抗的也就只有荆州的刘备,而今天子一行人没有向西,也没有向南,倒是有些出乎曹冲的预料。

不过转眼之间,曹冲倒也能够想的清楚,毕竟按常人的理论来说,那样做虽然是能够尽快的倒了荆州,不过这沿路之上却是经行的地方都是曹操的势力范围,一旦许都方面做出反应,自然会依照图形,对于沿途之上的行人严加查看的。

而他们选择向北而走,自然相比于其他两个方面,这查验的事情,就会有几分心里上的不重视的。当然声东击西这样的事情,也是兵法上常有的事情。

在出了许都的地域之后,曹冲却是派人向许都城中的曹丕说了他的发现,如今的曹冲看着他们渐渐的往北而行,当然仅凭着他们这一行人的追逐已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竟他们在后面追,而前面的人在走,他们所要选择的道路却是不明确的,尽管他们的目的可以断定,可是这其中的道路却是千条万条的。

“莫非他们要从大河之上走过,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的追踪呢?”

一边想着这个问题,曹冲却是一边让他手下的兵士们随着曹冲想到哪里,便指到哪里去通知当地的官府来注意。

不过随着他们的追逐,这大陆上的印迹却是越来的越不明显了,当然已经狠狠的盯了一路的夏侯两兄弟,眼睛也是很累的。

“算了,让人将大河沿岸的那些个港口,码头,还有沿途的通往荆州,雍州方面的大路上都设卡吧,凭着我们这一路总不是什么办法的”曹冲却是对着夏侯霸和夏侯称说道。

第五十四章 将无将(七)

第五十四章将无将(七)

对于曹冲辛苦从许都城以北让人带回来的消息,曹丕倒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他即便如今知道了曹冲已经找对了方向,也瞅准了他们追踪的人便是那已经离了城的天子一行人,却也没有太大的指望能够将天子他们给追回来的。

曹冲当然是在他们没有发现了这些走了的人中有一个擅长易容之术的人,故而即便是他们跟了上去,总归是希望不大的。

不过对于曹冲的求援,曹丕却又不做阻拦,毕竟尽管是件希望不大的事情,可是他们总是需要做些努力的。

在许都城中,之前他们所的在城中搜查的命令这个时候,却也没有停下来,毕竟之前因为天子离城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发现的,在封锁了四门的城市之中要想找到人当然是需要全城搜索的。

当然这个时候,似乎也已经用不着了,不过既然这么开始了,倒是趁机能够将之前的时候,配合贾诩他们做出的那些清查城内流民等情况的事情,好好的推进一下的。

至于将这边的事情告诉曹冲,曹丕虽然对于此次曹冲的自作主张,在离城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自己,这件事情上有些不满,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此时他在许都城中的作为都是在众多有心人的关注之下的,大家的眼光和心理自然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判断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曹丕在接下来的许都之中,却是表现的更显示出了他的治政之才。当然对于天子不在,已经逃离了许都这件事情,当然没有公诸于众,他们还需要在曹操那边的回复之后才能做出处置。

当然许都城中紧闭的四门,却也不能一直闭着,毕竟这里可是许都,并不是一般的小城市的。

封锁了一夜,将韦晃,耿纪,金祎,还有祖弼等人的家族中人都给关入了许都城中的大牢之内,然后再司马懿指挥着城中的那些个暗探的配合之下,许都城却是进入了外送内紧的管制中。

对于城中的气氛,当然会有些有心人觉得奇怪,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倒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他们在行事的时候,比平日里更带了几分小心。

不过对于大多数的老百姓而言,却也没有什么影响的,虽然这一天的城门比平日里晚开了那么一段时间,也只是让他们在采买日常用品的时候,迟滞了片刻,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了。

城中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当然是因为曹丕等人对消息封锁的比较严密,毕竟这样的事情,大多数的朝臣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昨夜里的厮杀,还有那漫天的大火声势不小,不过这也就是这些人物所能得知的极限了,对于隐藏在这后面的事情,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当然城中除了朝廷之中的核心,以及丞相府中的那几位之外,也是有人知道事情的内中的。

“文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国宾馆中被邓瀚留下来的邓艾此时问着一边的周不疑。

作为那场大火间接的助力的他们,这个时候当然知道了城中的事情,虽然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可惜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却都在大牢之中‘享受’呢

“士载,你是怎么想的?”周不疑却是没有定计。

“少爷,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太多,只是让我们随机应变,不过如今那么多人给牵扯到其中,而且都被关到了许都大牢之内,这样的事情,还是太大了些,更何况即便是要救他们,凭着我们两个也是不能决定的,再说,要救他们的话,我们的人手也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是能够救出来,也不能将他们安全的带走,另外还要搭上我们在这里的全部力量”

“你也说的是,这些事情,也是不能避免的,他们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周不疑说道,他见此事邓艾的神情还有些悲意,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士载,眼下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关心一下我们自己如何行事呢?”

“怎么?”

“少爷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如今天子已经出了许都,我们也是需要准备撤离了,毕竟这里是许都,虽说我们自信我们做的那些个事情,没有太多的漏洞和把柄,可是为防不测发生,少爷也是早就嘱咐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就离开的啊”

“倒也是,我们还得让华安他们也有所准备才是啊,以前我们没有造事的时候,他们或许不会拿同仁堂怎么样,而今若是让他们在审问了那几个人之后,要是得到了些什么消息的话,我们还是会有些不好过啊”邓艾却也不会让自己的妇人之仁,妨害了自己的理智。

毕竟那些人本就是有着死志的,而今他们的使命也算是结束了,虽然没有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为国除害,可是让天子得以不再受国贼曹操的凌虐,却是足以让这些人感到另外的满足了。

“我们也得考虑一下少爷那边的情势”周不疑说道,“似乎这两天内,便是华佗神医给曹操动手术的时间,而今或许曹丕他们关于城中变故的消息也会在不久到了云台山的,尽管曹操不一定能够看到,可是贾诩和郭嘉两个人还是会有所决断的。我们也该早点动身了,然后在我们走了之后,却是要让我们的人,先消停些时候了”

“华安他们也要先行撤离为好”邓艾点头道。

对于他们自己的撤离,却是没有太多的问题的,尽管留守在这里的两个人自然是处在曹军等人的关注之中,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要是有事发生的话,曹丕他们的关注的目光更多的是看着云台山那里的,像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不过都是小虾米一样的存在,还不能够引起太多的人的注意。毕竟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不过是邓瀚身边的两个书童一般的人物。

有关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的消息,在平明之际,曹丕便已经据书信一封将之很是详尽的记录了一番,遣人迅速的向云台山那边送递,而在此时的云台山上,曹操却是正在面临着他聚生以来最大的难关。

此时的他倒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华佗的手术。

朝阳升起的时候,在云台山上的一间布置的十分干净的房舍之中,曹操却是已经喝了之前下人们端来的经过华佗调配的迷神药剂,之后的曹操却是便处在了一种迷昏沉睡之中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贾诩和郭嘉两个人倒也不以为然,毕竟要做手术,而且是对于人的六阳之首的脑袋动刀动斧的,自然是不能让当事人清醒的。

不过身为曹操身边的护卫将军的许褚这个时候却是万分的紧张,尽管之前的华佗也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有关于动手术的情况和步骤都已经解说过了,可是许褚在事情开始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担忧。

“怎么,许将军,这么紧张么?”此时的邓瀚却是和许褚一样守在华佗动手术的房舍之外,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贾诩和郭嘉两个人此时也在一边上看着。

对于邓瀚的说话,许褚却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像许褚他们自是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的。

“许将军,你这么紧张可是不成的,原版神医还想着让你帮把手,毕竟神医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他毕竟年事已高,手上的力道不足,希望在为丞相大人开颅的时候,借助一下将军的神力,要是这么紧张的话,到时候力度有所偏颇,那不是要害了丞相么?”邓瀚却是调侃着许褚。对于另一个随着他们前来的曹纯,邓瀚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他们在邓瀚第一次来许都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仇怨,若不是邓瀚,曹纯却是不可能在病榻之上躺了那么久的,当然这却是他自找的,谁让他眼热当时邓瀚骑乘的的卢马呢

对于这个时刻对自己冷眼相向的家伙,邓瀚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相向的,倒是对去形象威猛,犹如猛虎一般的许褚,却是让邓瀚看着很是好玩的。

许褚的形象看着自是猛男一个,不过却是和张飞那个黑厮不一样的是,要是让许褚好好的了他的乱发,还有那满脸的络腮胡儿,除去了这些之外,整个人还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嘟嘟的人物的

听着这个时候邓瀚的调笑,许褚却是有些恼怒,不过身在曹操动手术的房舍之外,他却是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

此时里面的人们自然是在华佗的统筹之下不停的忙碌着,当然一边上伺候的人,却是不停地来来往往,时不时的从外面端着热水或者烈酒进去,片刻之后,便是端着血水又或者是一蓬蓬沾染着血迹的布条出来。

看着这样的情势,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意外,倒是许褚他们的表现很不想他们的武人身份的。

他们尽管看管了血迹横流的情景,可是这个时候这些眼前的血迹,却是从曹操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他们却是有着不小的担忧的。

“我们还是走吧,想来这么重大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很重视的,而且即便是我们待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倒还不如各自散去,给里面的神医他们一个平静的气氛,好好的完成这次手术,要不然神医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要让那些个帮手因为诸位在这里,而变得紧张而将手术弄得一团糟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邓瀚虽然也想看一看这古代第一的开颅手术的施展过程,不过他却是见到这个时候的气氛,太过沉重了些,实在会影响到里面大家伙的心情的。

见邓瀚这么说,郭嘉和贾诩却是点头,不过对于许褚,这些话,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力,毕竟对于曹操来说,许褚或许要比他的那几个儿子,还要来的信任,而且这位虎痴,却也是只会唯曹操的命令是从的

不过邓瀚却是不管他们,率先迈步离开了那里。

见邓瀚走了,郭嘉和贾诩也是跟着出来了。不过两个人贾诩却是还要去处置一些事情的,而郭嘉倒是跟着邓瀚。

“子浩,你小子时不时又准备开溜了?”

不想身后的郭嘉这个时候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奉孝兄,这是何意啊?”邓瀚却是笑着反问道。

“这些天,虽然你是和华神医在这云台山上转悠,也是弄来了不少额药草,不过对于你的心思,究竟如何,却也不要将旁人都当做傻瓜啊”

“怎么说?”邓瀚却是想看看从郭嘉那里能够听到些什么话来。

“文若到了那里了呢?”

郭嘉的问话倒也跳跃性很大啊,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愕然的表情,“奉孝兄这又是在说着什么话呢?”邓瀚虽然面上是一副愕然,当然心中自是淡定的很。

毕竟此时的郭嘉选择的还是和他一个人单独的攀谈,而不是在别种的情况下,这样一来明显的郭嘉也只是他自己想要问明一下情况,而不是其他的意思的。

对于此时邓瀚的作态,郭嘉倒也没有什么反感,更没有什么想真的从邓瀚这里得到答案的意思,“这些话,虽然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过临来的时候,公达那里,倒也曾经想过和我差不多的心思的”

邓瀚只是微微笑着,顺着此时他们行走的山路缓缓的走着。

“之前我还是有些疑惑,倒是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的,不过在到了这里,看你小子的行迹,倒也能够猜到些事情了”郭嘉却是自言自语。

“文若兄走了,也算是离开了这块伤心地,不过你小子却还有些什么事情,愣是要为丞相大人治病,虽然说也是因为曹冲的求恳,可是这定然不是你的性格的,想当年的时候,你不是一句话不说,想走就走了,如今有机会在许都的时候就走了,却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到了这云台山,山林密布的地方,再走呢?”

“当然近来许都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肯定你小子也有些手段的,别否认,你是瞒不了我的谣言四起,将曹彰的大军来回调动,总是让许都城中人心惶惶的,你小心总不要太过折腾人了哦”郭嘉说道这里,倒是也有些告诫之意,毕竟之前的许多事情,郭嘉或许看着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他却也想让邓瀚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经不起琢磨的,只要人有心,却是都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的。

“奉孝兄,这一次,或许是小弟最后一次来许都了,”听完郭嘉的言语,邓瀚却是等了很久,才说道,“为丞相大人治病的事情,其实算不弟的意思,不过是顺手推之,让华佗神医的名声更加响亮而已,毕竟要真是成功的将丞相的病给治好了的话,华佗神医身上的神医之名却是不仅会明传千古,对于我们的历史也是一个很好的交代的”当然或许郭嘉会不明白所谓给历史的交代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是邓瀚想要将手术,这个名词先牢牢的霸占给华夏而已。

“至于小弟的那些个布局,说出来却是不值一提的,也只是让有些人各安其位,让有些人在失意的时候,能够更加的自由一些罢了”

“当然,有些人的结局,却是不该那么的,小弟也只是想着让大家都活的自在点,不要留下遗憾罢了当然这么做,肯当会让一些人不舒服,不过对于那些人的感受,或许便不再小弟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呵呵,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邓瀚却是说道。

“还有奉孝兄,跟着丞相这么多年,自然能够把握住丞相的心理,小弟这么天来的举动,不过是想着到时候能够自保而已”

“呵呵,你小子,走便走吧,不过今后你那被你称为十大名酒的,还要给我送些过来啊,这么多年,被你小子都给把这嘴给养的刁了,不是好酒他就怎么也喝不下去的”郭嘉倒是洒脱的笑道。

虽说各为其主,不过在私下里,倒也是能够称为知己的。尽管此时的郭嘉和邓瀚相比,要比他大上二十岁,可是年龄在这里当然不是什么阻碍,就像郭嘉和荀彧一样。

“走吧,这么半天了,想来,丞相那边的手术,也应该会有些进展了,虽然我们不应该打扰,可是总也不能不闻不问的”

邓瀚却是随着郭嘉的脚步,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间房舍。

不过在他们之前而来的贾诩,这个时候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邓瀚

被这一眼看过,邓瀚虽然不明其意,可是他总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难道许都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吗?”

第五十五章 将无将(八)

第五十五章将无将

对于身后可能的追踪,以左慈的智慧当然能够想得到,毕竟他们这一行人若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曹操的面前的时候,每个人可都是他想要得之而后快的,不过这个时候的曹操,他却是知道正在云台山上被华佗摆置着呢,即便是经过华佗的妙手能够将他那个纠缠了半个世纪的痼疾给治好了,可是要想恢复健康的话,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也亏得曹操不在许都城中,虽然曹丕和曹冲等人也算是一时之翘楚,不过和积威多年的曹操相比,两个人也还是很嫩的,当然要是曹操在虚度的话,却是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并且进而也不会影响城中大多数人的心智,使得这些人不能安心的判断面前的情势,也不会让左慈他们能够借机从城中逃窜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左慈也知道,身后有人在跟踪者他们,毕竟他们的行踪,在那个时候的夜里却是显得很是突兀的。

当然也是因为曹皇后之故,毕竟这样的娇小姐,却是不会有那么好的体力,跟着他们一路相随的。

可惜这样的事情,在左慈的眼里,却不会是什么难题,他可是左慈

经过了简单的易容,使得天子和皇后的样貌有了变化,再到许都往北最近的一座城镇之中,换了马车,他们的身影便算是已经泯然于着熊熊的人流之中,加上他们已经变化了自己的样貌,这个时候的他们便不会让什么人发觉的。

当然他们这样的打扮,在人群中平安无事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疑点被人发现的,可是要是真有人在盘查起来的话,还是有些问题的,毕竟不管是左慈,还是天子他们都没有那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的。

故而此时的他们还是不能太过招摇的,不过在他们离许都越来越远之后,却是心中的警惕也是渐渐的变得小了。

而一路上见到此间百姓的生活还算过的去,天子却是也有些高兴,毕竟想当年他从长安而返回洛阳,再从洛阳到许都的这一路上,却是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面容枯槁,更全都是一片的菜色,而今好歹在曹操的治理下,让这些大汉的百姓多少有些生气了。

即便是天子再对于曹操不满,在这点上,他对于曹操却是多少还有些敬佩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曹操毕竟对于他还是有些恩情的。对于一个人再是反感,可是天子刘协却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在朝廷上,他自然是可以和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曹操虚与委蛇,更可以让那些忠臣义士们和曹操做着殊死的搏斗,毕竟政治上的对立,便是你死我活的,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不会让对方有什么死灰复燃的机会的,毕竟那样代表的便是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危险的。

见到天子如此,作为皇后的曹节,却也多少有些欣慰的,毕竟好歹再怎么说,曹操总归是她的父亲,不管是曹操是乱臣贼子,又或者是国之栋梁,他们之间的血脉却是不能改变的,当然如今看来曹操的乱臣贼子的身份已经不能避免的。

如今的天子尽管是走了许都,可是曹操定然还是要坚定的当了他的魏王的,毕竟只有这样,曹操才算是真正的能够为他的后世建立他曹氏一族的万世基业的。毕竟成为了魏王,他却是还可以打着大汉的名头,而在这期间,他倒是能够以大汉之名,而实际上成就他们曹氏自己的实利。

这一路上的天子,却是没有了在宫中的抑郁和压抑,毕竟而今的他们虽然还有着后路可能随时而来的追兵的追捕,不过他们至少在这个时候总是自由的,故而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还要尽可能的充分的享受这个时候的自由。

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没有了宫中的圈囿,也没有时刻不停的监视,这个时候的刘协倒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天上的炎炎烈日并不能阻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换过了马车的天子他们,却是没有那么急迫的立马乘坐另一辆马车离开。

他们这么的从容不迫,倒是让之前一路上紧追着他们踪迹的曹冲和他们错过了,毕竟左慈却是人老成精之辈,加上他一身的小玩意,倒是也算的上艺高人胆大了,于人群之中,越是从容不迫,当然更加的不会引人注意的。

不过若是他们行色匆匆的话,倒是会让人对于他们这三人的行踪有了关注,毕竟此时的曹冲也是知道了天子和皇后两个人的身边也是有了一个人的相伴的,而且这个人的行迹却是没有人知道的,倒是他会易容这件事,却是曹冲也知道了。

这个时候从许都往北一路上的诸多县城或者城池之中,当然也已经渐渐的布满了那些或明或暗的探子们,以他们的想法当然想到,营救了天子出许都的人,定然会对天子有些经意的,不过他们却是不会想到左慈却是个例外之人。

自从他们出了许都之后,更多的时候,左慈却是已经让天子的名号,变成了以往的刘协。

不过在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天子的时候,似乎刘协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毕竟这样的称呼,天子却是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更多的时候,天子,陛下,朕,便是他的名号,尽管那个时候的他,从来就没有承担过这些名号所代表的意思,可是这样的名号却是硬生生的栽倒他身上这么多年了。

“原来,我还是刘协啊”当左慈在天子自己迷惑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才从天子那里得到了回应。

只是那个时候的天子居然有两行的清泪流出。

人却是是需要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尽管这样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可是更多的时候,人却是需要警醒自己的,失去了自我,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

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尽管我们自身总是会受到重重的牵绊,而在平日的为人处世的时候,试了自己的本意,然而总归我们每个人总是还需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

“仙师,我们这么慢悠悠的走,不会让他们给发现么”却是曹皇后问道。毕竟他们如今已经走出来许都,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享受着这中在许都的时候,无法体会到的自由,使得即便是皇后的曹节也很是有些兴奋的。

没有了那些所谓礼制的束缚,这个时候的他们只需要表现的像一对普通的夫妇那样便可,这样的体验,却是他们从来没有的,时间久了,他们便会觉得在许都城中的那些日子,似乎就是他们上一世的经历一样。

当然对于他们的这种心态,左慈却是知道的,不过左慈似乎有意如此,就是想要让他们充分的体会这世间,生为人的自由,却是不需要将每个人硬生生的局限在一个特定的地位之上,毕竟世间的美妙却是多种多样的,将自己的心灵和身体给束缚,那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走啊走啊走,好汉跟我一起走。

走遍了青山人未老,

少年壮志不言酬,

莫啊莫回首管它黄鹤去何楼,

黄梁呀一梦风云再变,

洒向人间是怨尤,

划一叶扁舟任我去遨游,

逍逍遥遥天地与我竞自由,

共饮一杯酒人间本来情难求,

相思呀难了豪情再现,

乱云飞渡仍闲悠,

划一叶扁舟谁愿与我共逍游,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不如与天竞自由。

“意气凌霄不知愁,愿上玉京十二楼,挥剑破云迎星落,举酒高歌引凤游,千载太虚无非梦,一段衷情不肯休,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仙师,你说的这些诗词,却是好逍遥啊”刘协并不是无学之辈,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给邓瀚一个诗酒仙的美名,却是因为他知道邓瀚的那些诗词中,却是都是世界少有的精美文字。

而今听的左慈在路上随口而出的那些逍遥之叹,毕竟以左慈本身身为道家一脉之宗主的身份,每有言辞,多少总会有些道意蕴藏其中的。

对于刘协的称许,左慈却是没有说过什么话,毕竟有些事情,苦口婆心的相劝,真不如让一个人自己去体会,来的真切。

之前的刘协曾经在许都的皇宫之中,发出过,想出宫,看一看,许都城中的百姓的生活,想真正的去看看大汉的子民的生活。

而今他却是看到了,甚至自己也在经历着,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所谓的天子,身边不过跟着皇后,以及一个老道而已,他却也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一个。

在这一路上,他却是体验着身为下民生活的艰辛和快乐,相比于他在许都之时的那种生活,虽然衣食住行上,不差于天壤之别,不过这样生活中的那种坦然和自在,却又如何是在皇宫之中的那种不如意的心态能够相比的。

尽管此时的天子,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可是在皇宫之中,他总是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西下的夕阳,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勃然的生气,而今不想在这逃亡的过程中,刘协就像是觉得自己重新的活了过来,尽管多年的圈养生活,已经腐蚀了他的力气,使得他在这一路上,稍微走些路途,便会有疲累的感觉,不过他却是没有无力为继的感觉,他只是希望更多的去体会一下生活中的美好。

而左慈对于天子的这种想法,自是一直在配合着。也不知道这老道士从何处弄来的银钱,却是在这一路上,不断的为他们一行三人变换着样貌,也变换着身份。

使得刘协居然觉得他们这一次逃亡完全不像是在逃亡,倒像是左慈在安排他们做一次人世间的历练一样。

不过事已至此,刘协却是也能感到他们这一行在路上的安危倒不用他们考虑了,故而想到这里的天子,倒是再不关心这些事情,就像是完全忘怀了还有曹家的势力在追踪着他们一般,沉浸在这样的旅途之中,并且去体会那种旅途上的景色。

刘协自是安心的享受着,而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麻烦。

自从当日和郭嘉一谈之后,在看到了贾诩的那目光之后,邓瀚便是觉得事情有了些意外的发生,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就那么的待着,直到华佗为曹操将手术做完,和他两个人返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之后,邓瀚便开始准备他们的行装。

“子浩,莫非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华佗却是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两个人对于可能的后路也有过商讨,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边刚刚给曹操动完手术,这边的邓瀚便有些急不可耐的要动身离开了。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或许发生的比我预料的快,我们也要早做些打算才是啊”邓瀚倒是没有那么焦躁,“这次的手术如何啊?”

“相当的好,当然在这过程中,倒也让老夫获益良多,原来人的头颅中的布置,是这样的啊”说到这里,华佗却是有些兴奋,“若是有空的话,老夫定然要将之前所见到的都给描绘出来的,可惜的是,之前的时间还是有些短,今后还不知道到那那一天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哎,可惜了,可惜”

“先生,何必,如此可惜呢,要想好好的了解的话,那还不容易”

“子浩,莫非你有什么办法么?”华佗倒是有些急迫,“一般人却是不会随便的答应让老夫去将他们的脑袋打开的”

“呵呵,这种事情还是简单的,只要我们回到荆州,找些死囚,将之杀死之后,自然能够有大把的时间,让先生您研究了”

“呵呵,子浩这般说,还真是有些不同于世俗啊,毕竟很少有人会这么做的”

“反正这些人都是死囚的身份,倒是能够让先生好好研究的话,能够把握更多的医道精髓的话,定然也是他们祖上积德,为了后来人也算是做了些贡献的”

听了邓瀚的话,华佗自是精神振奋,不过毕竟年龄有了,而且是给曹操这样的人物,做了这么大的手术,此时的华佗也是有些耐不住那种紧随而来的疲惫。邓瀚自是让他回去休息。

而他自己却是还要做些工作的。

他却是在等着,等着从他自己的渠道之中得到要比贾诩那边慢了一些的有关于许都城中的消息。

当他得到了许都城中的消息之后,自是明白了贾诩看他那一眼的深意,毕竟要论之前许都城中的许多混乱,和邓瀚之前接受了为曹操治病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关系。

要不是他说出治病,需要一个平静的环境,更是要带些心腹之人为曹操守护,当然还要对于许都城中的大多数人保密,毕竟曹操要治病,自然会引来太多人的别有用心。

反正之所以如今的曹操离开了许都,而使的许都城中的人,有了那么多的惶惶不安,以及让许都城中的天子最后消失无踪,却是都能够和邓瀚联想到一些关系的。

此时的曹操已经接受了手术,要是照着之前那些迷神药物的效果的话,短时间里,曹操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醒过来的。

而今要是有什么不妥的他,贾诩他们这些曹操的麾下,却是还不能对邓瀚华佗他们动些手脚,当然虽然他们相信华佗的医术高明,发生在手术之中的纰漏,或者手脚,以他们的心态也应该不会有的。

不过而今发生在眼前的这种事情,以贾诩他们的身份却也不能有太多的动作可以做的。

邓瀚自是设身处地的为贾诩他们做了一番思量。对于他们可能想出的手段也是有些预估,故而在那之后的邓瀚却是等华佗神医恢复了自己的精神,便让老人家将给曹操动完手术之后,要注意的一切事宜以及可能的病理,轻松的记录了下来。

然而他们两个人却是在那之后便不告而别。毕竟这里却是云台山中,须不是他们早先的许都城中,在这片广袤的山林之中,藏上一两个人还不是太过轻松了么,想历史上的晋文公要在绵山上找到介子推,近乎动用了全国的兵力,也未能得意,而今云台上上屯驻的曹军不过一千来人,却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早就有所准备,已经将一些地方的山势和道路给探究了一番的邓瀚和华佗的。

当然尽管华佗已经老了,身体力气上有所衰弱,不过要知道老人家可是医师,这个时候的医师,却是需要经常自己上山采药的,他们当然要比一般人更能够在山林间行走的,故而在邓瀚决心要走的时候,华佗却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毕竟他对于手术上的探究之心,虽然因为邓瀚才有了这片刻的耽误,不过就像是邓瀚说的,只要他们回到了荆州,却是便会有人,也有了更多的探究机会的。

对于这里的恋栈之心,却是没有那么大了。

至于许都城中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却也在之前给邓瀚的情报中,告知了他们两个人的计划,也是会在短时间里离开许都的。

虽然邓瀚对于他们两个小子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能从许都城中发来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表明他们两个的行踪和安全还没有受到威胁。

当然加上如今的大鱼却是那已经离开了许都的天子,即便是邓瀚,也还没有那么重要的,更何况的这两个小子了。

故而只要天子不被抓住,他邓瀚和华佗能够平安的话,那两个小子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盘算一下两次到许都的经历,邓瀚总是正大光明而来,少有声息的便离开了,上次自是将那曹纯给捅了一剑之后,不得不走,也算是有些逼迫,可是邓瀚并没有什么威胁的。

而且这次和上次一样的,也是带着一个人一样的离开的,不过上次的王基却是青春年少,而这次的华佗虽然此时跟着邓瀚在山林间行走也算得上是健步如飞的,可是年纪却是都快可以称得上是邓瀚的爷爷辈的人物了。

对于前路上可能有的阻拦,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他和华佗两个人,却是都有着相当丰富的野外生存的经历的,即便是见到些野兽等物的时候,倒是自保也无虞的,更兼且两个人在山林上也是能够行走的,故而可以识得前他们两个人而言,并没有什么阻碍的。

要不然想当初的史阿被邓瀚打败之后,为何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听到过他在那里出现的消息。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相对于这个时候来说,算得上强者,只要小心些的话,却是足以在神州大地上往来纵横的。要知道当年的王越便是被人称为大地游仙的,原因如何,便是因为他本身的功夫高,行走在大地上,却是无有阻碍之故。

此时的邓瀚也是有这种意思的,当然他们此时这种速度却是行走缓慢,毕竟山林之间再是如履平地,可是望山跑死马,凭空的需要他们上上下下,总是会增加了不知道多少的脚程的。

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却是径直从云台山这里,便向着长安的方向迈进的,毕竟从这里向西到长安可是要比他们再向南而去襄阳的路途要近上许多的。

而且如今的邓瀚却是不知为何,他自信,左慈即便是领着天子出了许都,也是会选择向西这条路的。

故而邓瀚他们两个从云台上向西,却是没有走大道,也甚少行至诸多的州县城池,自是一路向西,不过邓瀚却也不是完全不进入那些县城之中,毕竟他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把握一下外界的消息的,当然对于曹操的行迹,却是更为关心。

虽然之前华佗为了手术的方便,也是精益求精的使用了比当初给荀彧的那个迷神归藏丸更为有效的药剂的,不过毕竟这次不同于上次,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药量,想来他们两个还在云台山的时候,曹操也就该醒了。或许还要比当初他们两个人估计的更早一些的。毕竟曹操的体质可是不错的,这当然是华佗说的。

根据他们的脚力和行程,他们两个如今已经是走了将近半月的时间了,除去之前在云台山上盘旋了两天的时光,然后向西又是走了不下于十天的,这个时候的他们也已经走过了洛阳城,也是渐渐的到了函谷关的地界。过了函谷关不久便是弘农郡,再往西便是到了荆州把持的潼关了,只要到了那里他们也就算是安全了,不用再像现在这样餐风露宿了。

这段时间里邓瀚和华佗两个人自然过的很是辛苦,不过似乎对于这样的日子,华佗先生要比邓瀚更能适应些的,毕竟年轻人要为娇贵一些,而华佗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老胳膊老腿,老头一个,却是能够更加的耐劳一些的。

而邓瀚从哪些时不时的打探的来的消息,也已经知道了,此时他们中司马府在曹军势力中的那些基点,如今也已经渐渐的沉静下来,毕竟眼下的曹操就要康复回到了许都之中,对于少了天子的他来说,若是天子真的能够从此消失的话,曹操还是能够做些手脚,或是另立个傀儡,虽然说如今的天子并没有什么子嗣留下来,不过刘氏的宗族中还是能够找到些近支来支撑门面的。

不过而今他们只是失去了天子的踪迹,却并不是说天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自然会让曹操恼怒,故而,便会加紧盘查势力中的诸多地方了。

当然这样的事情是难不倒邓瀚和华佗两个人的,可是在那些得来的消息中,邓瀚却是知道了,左慈那老家伙,不知道为何却是在他们一路逃难的过程中,总是在他们中司马府的据点上支取银钱,自然这也是左慈那厮的化妆之术,高明总是以邓瀚的面目出现,使得大家伙也只能听之任之。

所以之前在邓瀚赶到孟津这里的据点的时候,当地的属下却是对于这位上司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大人,咱们这里却是已经没有了多余的银钱了”

不过在邓瀚不动声色间盘问到事情的结果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气可以生,毕竟左慈这样做也算是代他们荆州提前的招呼天子了,这样的话也是说的过去的。

当然这样一来也是让邓瀚了解到了如今的天子也是平安的很,在左慈的引领下,却是比他和华佗两个人更早一步的过了孟津。

不过从这里往西,左慈他们倒是借了水力之便,乘船而上,过大水而入了渭水,倒也极为方便的。

邓瀚却是也想这么做,不过眼看着曹操便要大规模的发动人手去探查他们几个人的行踪了,既然左慈他们已经走了水路,他和华佗却是不好在从此路上行走了。

而且他还要在这个时候,通过这一路的大道,将曹操等人的注意力向着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吸引一点。好给左慈他们的逃脱创造些便利。

想到了这里的邓瀚,自然也是按照这样的心思做的,当然在过函谷关的时候,他和华佗两个人还是翻山越岭走的,邓瀚虽然相信现下他的身手,可是作为函谷关,这里却是曹操方面维护洛阳,面向西面的荆州势力的最后一个关口,这里的把守自然是极为严密的。

为了自家的安全,还是费些辛苦为好。

而过了函谷关之后,虽说这些地方,包括弘农郡在内的诸多地方,名义上如今还是曹操的治地,不过从潼关而出,这些年中,荆州方面的守军,却也不会是老老实实的就那么的待在关内不动,对于弘农,这些地方,荆州方面也是需要保持着他们对于这里的威慑的,故而从过了函谷关之后的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可以说行走在两大势力之间的这片地方,他们的安危已经大为有了保证。

而此时通过中司马府的传递消息,潼关之中的霍峻却也已经知道了邓瀚的行踪,也是已经有了时刻准备出关的兵马来接应他的计划了。

当然至于此时已经西进的左慈和天子,邓瀚倒是没有多谈,也亏得作为荆州一大情报机构的中司马府在一定的意义上也算得上是自负盈亏的部门,独立性上多少和荆州其他的部门不同,这当然也是因为中司马府本就是脱身于当年的云汉货栈,对于这份当年邓瀚献给刘备的大礼,投桃报李之下,刘备对于中司马府的管辖权虽然也是直属,不过却也没有那么多的硬性规定给邓瀚,所以这个时候邓瀚没有将有关天子的情报上禀的意思,一时之间荆州的上层却也不会那么快的就知道的。

至于为何如此做,却也是邓瀚为了保障天子等人的安危考虑的。毕竟要是长安方面知道了天子的行踪,自然是会大张旗鼓的,即便不如此,也定然会郑重一带的,却是很难再像现在这样保守秘密,到时候天子的安危却是个未知数了。

邓瀚自是行踪不时的显现,他的行踪当然引来了曹操方面的注意,不过却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了如今有了详细的情报指点的邓瀚,他和华佗两个人自是在弘农郡的范围之内,缓慢却坚定的向着潼关的方向前进着,而此时的弘农郡的人物,却是曹军的属下,他却是不敢轻易的追踪邓瀚他们,只是因为从潼关而来的军报,却是时不时的刺激着弘农郡的诸人。

毕竟这些年中他们当然不会放置潼关于一旁不顾的,自然也曾屡屡组织人手去攻打这处由霍峻保守的关隘。

不过经过初期的小觑,到如今他们却是已经知道了这位霍峻,别看出身平凡,可是他自己的本事果然不凡,将潼关这里不仅把守的严丝合缝,对于弘农郡的野望却也会时时的出关来,骚扰一番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弘农郡守虽然也已经收到了来自上面的命令,不过他却是没有太多的搜查治下,以及追踪邓瀚等人的胆量。

邓瀚对于曹军这样的好意,当然是敬谢不敏了,等他到了潼关的时候,虽然此时的霍峻自是十分热情的想要好好的为邓瀚这一行接风洗尘,不过此时的邓瀚对于他的好意却也只好婉拒了,那是因为他收到了左慈在这个时候给他的传讯,让他尽快的到郑县的渡口一行。

对于左慈发出这样的传讯,邓瀚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却是不会怠慢的,和华佗说了几句,又吩咐了霍峻安排人手将神医好生的护送到襄阳,而他自是会在随后的时间里尽快的赶到襄阳复命的。

然后邓瀚却是连忙的前往左慈要求见面的地方去了。

邓瀚自是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地方,不过等他到了地方的时候,却是只在那里见到了左慈,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天子,以及皇后。

“仙师这是为何,莫非你要告诉小子我天子又被曹操给带回去了吧”邓瀚却是看着并没有什么悲色的左慈说道。

只是见到左慈微笑着不语,静静的摇了摇头。

“天子却是没有被曹操给带回去,只是从此世间却是没有了天子刘协这一号人物了”左慈静静的说道。

“为何?”邓瀚说道,“不要和什么天子看破红尘,早就有了出尘的意思,也不要说什么他与你有缘的话来啊”

邓瀚这个时候的话语却是有些调侃的意思。

“呵呵,老道士早就说过的,你小子就是聪明,这种事情,都能一猜就中,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左慈倒是笑着回应道。

接着左慈却是将他们一路行来的情形和邓瀚略微的说了说,邓瀚自是清楚了。天子自离了许都中会有了些什么转变。

天子却是已经在许都的皇宫之中和这个尘世间隔绝的太久了,对于人世间的种种情由和见闻早就遗忘了太久,毕竟他在许都的时候,总是要苦心积虑的想着如何从曹操的手中夺回本该属于他的那些权势,如何和曹操的一方势力作对,当然还要想着在当前的情势之中保持住他自己的小命,不要未曾得到本该属于他的权力的时候,却已经死在了这过程之中。

而离了皇宫,出了许都的天子,自是见到了和他以往的生活迥然有异的天地,在这样自由的气息中,身边又有这么一个老道士跟在身边,虽然还有曹皇后跟着,不过两个人却都是一样对于这外面的世界没有多少的认知,也是极为享受这种自由的滋味,而以往的时候少有人教导的天子,自是都在左慈的身边听着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道家意味的话。

耳濡目染之下,天子心中的权势之心,却是渐渐的弱化了许多。

“不会是你早就打好了心思,就想着把天子给收入门下的吧”邓瀚却是苦笑着对于左慈问道。

“这些事情,倒也不是老道我能定的了得,要知道有些事情可都是老天早就定好了的”左慈却是说道,“之前的许多年中,老道士我可早就希望能够有一个徒弟能够传承衣钵的,要知道老道我而今却已经有了八十岁的高龄,活到了我这个年龄的,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徒弟罢了”

“当然对于天子,老道我原本也没有这番心思的,只是当初在许都城中的时候,见到了天子那般的情形,只是想要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毕竟身为大汉的天子,总不能一直是那种私人样子的”

“而今将天子从许都城中给拉出来之后,老道却也是希望能够将他带到荆州,当然长安也是可以的,到了忠心于大汉的刘皇叔的治地中,至少能够比在跋扈的曹操的手上,要过的更好的”

邓瀚自是听着左慈在那里说着,想从左慈的字里行间得到些什么。

“不过事情总是会有变化的,人力毕竟有时而尽啊”

“一路之上,天子的表现倒很是正常的,不过就在入了渭水之后,却是有了些变化,更是到了这郑县的下了渡口之后,看到这里的百姓过的要比他在豫州,以及司隶这些曹操治下的百姓们过的更好的时候,却是有些变化了”

“不知你们在这一路上,都见到了些什么,又问过些什么人,说过什么什么话么?”邓瀚却是问道。

“却是没有什么太过奇怪的话,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只是在豫州和这里,天子都问过那些农夫,一些话,也都是些平常的话语,不过是你们的收成如何,你们的大人们对待你们如何,还有你们可知道天子如何,这一类的话语,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了”左慈对于邓瀚的话,却是一直都是笑着回答得。

他却是知道,只要他将这一路上的见闻实话实说出来,以邓瀚的智商却是能够想到其中的缘故的。

算来这个时候,恰好到了农夫们收获庄稼的日子了,故而沿路之上,要说行路中的天子能够见到最多的人,当然是那些忙碌的农夫们。

不用再细问,邓瀚也知道天子在问出了那几句话之后,能够得到的答案。

所谓民心,即天心。

想当年的晋文公在逃难的时候,百般饥渴之下,向着那些路上的农夫求食,得到的是农夫给的一块土,便在从人的提点之下,知道了这所谓的天意,这是上天赐给他国土的意志啊,从而让这位外逃的公子最后终于回归了晋国,并成就了一代霸主。

而今不管是在曹操的治下,又或者是刘备的治下,想要从这些农夫的口中问道有关天子的一点消息,却是不会得到一丝让天子满意的答案的。

“天子,是什么玩意,我们这些人可是都不知道的,只有我们的丞相大人,又或者是刘使君对我们最好了,天子,那东西能吃么”

邓瀚却是不得不再次的苦笑。

第五十六章 将无将(终)

第五十六章将无将(终)

或许正是因为邓瀚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自己对于那种束缚了自己,以及那些看着太过平淡的日子就没有什么兴致,故而此时的他在得知了天子在问过了那几句话之后,倒是能够大概的体会到了那个时候天子的心境。

所谓才逃狼窝,定然不会再入虎口

当然刘备这里是不是虎口还在两说之间,可是作为当初信誓旦旦的护卫大汉的曹操,随着这么些年的势力的膨胀,还不是走到了如今跋扈难制的这么一天了么

如今的刘备却是要比当初曹操的势力更加的庞大的,况且当年的天子,身边还有一些朝臣的护佑,不过也只是在曹操的反手之间便化作了那些陈年旧事了。

刘备是他的皇叔,不过他在身为刘氏天子皇叔的同时,却也还是荆州一系势力的首领,而今的天子,可是孤家寡人一个,本身的实力却是没有丝毫,以这样的身份和情势去投靠,或许他会得到更进一步的尊崇,将拥有一定的权柄,当然刘备也会对他尊敬有加的,可是那些刘备手下的重臣呢,那些辛辛苦苦辅助刘备拥有了今天势力和实力的人,会不会让他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威望,空有一个天子的名位的家伙坐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呢?

他是天子,可是他却是个没有丝毫实力的人,他是趁乱逃出了许都的,而他这一路上行来,倒是在这种逃亡的路上,体会到了原本在宫中的那种生活是多么的黑暗和无望。作为一个聪明的人,刘协却不是那种无知的小辈,他当然能够判断出,如今他这种情况,可能得到什么样的生活。

面对着可能到了荆州之后,依然不能保证自己欣然生活的前景,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流浪生活,体会到了在权势之外还有另一种生活的刘协似乎也有些开朗,当然也是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人生不过区区的几十年,而想他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天子,继位二十多年以来,却是始终都在过着没有丝毫权利的傀儡的日子,他以前或许还没有选择的机会,在许都的时候,即便是有选择,却也只能选择是以何种的被动去适应曹操不断的逼迫,选择如何的去委曲求全的保全自己的性命,然而终究只能不断地退让,却是始终不能让自己有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畅然。

三十而立,如今的刘协却也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了,像这个时候的他却也会少了许多少时的莽撞,或者义气,也不会太为那些虚无的目标而模糊了自己的视野,即便是那为了恢复大汉威仪的野望,他也会做出比较明智的判断的,毕竟要想获得这样的功业,他本身却是要拥有一定的能力以及实力的。

虽然看上去到了荆州的话,有了刘备的帮衬,他定然会有一定的势力的膨胀,不过这些本来不属于他本人的实力,又会有几分真实与他呢

聪明的人,仅仅能够知道别人还是不足够的,只有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聪明之人。

故而想到这里的邓瀚却是看着老道士左慈,或许这还真是让这家伙给挑了个宝呢

“还有什么说辞么?”邓瀚倒是问道。

不见左慈说话,却是见他不知从何处探究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四方的木盒,看着那盒子上的厚重以及像是被人抚摸的已经将那原本的木色上增添了一股子圆润的流光,邓瀚却是不看可知,这个或许便是那装着传国玉玺的盒子了。

“这是天子从许都城中带出来的唯一的物事只是今后希望得到它的人,能够善加使用才是啊”

“至于天子的去向如何说呢?”

“这个却是用不着老道士再为子浩你们准备了吧?”

“不用你说,但是总该从天子那里得到些口信吧,毕竟这件事情或许对于眼下的天子已经显得有些无所谓了,可是毕竟这天下总还是需要一个交代的啊”邓瀚却是说道,“要不然,再让我去见见天子如何,好歹,也算是君臣一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也是会有些遗憾的啊”

“既然已经要立志山林,再处身于这俗世之间,他也怕会被扰乱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决断的心迹啊当然老道士却也觉得不需如此啊,要是真的成行的话,于荆州未必有益啊”

“这就是您老,当初在许都的时候,承诺过的给荆州的好处吧”到了这个时候邓瀚倒也不用隐藏心思,直接问道。

左慈到了这个时候,倒也用不着遮掩。

“小子,接着,这是给你的”伸手接过,邓瀚自是知道这老道士也是要走了,临别赠出的便是他当初承诺给邓瀚的《遁甲天书》,此时的邓瀚倒是没有太多急切的心情去看这本天书,连带着到手的传国玉玺,却也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

“用不着这么个表情吧,老道士如今虽然走了,不过他**我之间未必没有了相见的机缘呢”

“也许吧,不过看您这年纪,不是快到了飞升的时间了,如今有了自己的弟子,总该为他也留下些恩赐,这遁甲天书,现在给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行了,不用说这些了,老道士,虽然穷,却还不到那个身无长物的地步的”左慈却是不再絮语,做了个道家之礼,返身间,不见他如何动作,便是已经远去了。

少年雄心总比天高,

壮志豪情不畏风暴,

春华秋实不老,

岁月一笔都勾销,

只留青山空飘渺,

秋月升天共枫叶摇,

夏日已朝暮分昏晓,

年华几许莫笑,

究竟谁人能明了,

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

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

夜色几多娇,

空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

英雄成败怎能断道,

虚荣若浮云,

转眼已消散,

恩怨是非尽付谈笑,

空高唱欢乐歌谣,

把酒尽欢莫虚度*宵,

此后有君为伴,

缤纷几多朝,

共沉醉轻盈舞蹈,

富贵名利两手皆放,

云游四方无所牵挂,

名剑不孤单,

有香花同在,

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这两天有些事情,更新不多,抱歉,或从后天就会好了

第五十七章 怎么办呢?

第五十七章怎么办呢?

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却也走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已经来到了襄阳城中,将经左慈转交的传国玉玺,奉献在了刘备的面前。

看着曾经也在手上流经过的传国玉玺,此时的刘备倒是有些对于往事的感慨。想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也是曾亲历其事的,也是知道当时的江东猛虎孙坚因为什么,而从各路诸侯中第一个回转的。

当然在刘备为徐州牧的时候,也是和曹操还有孙策一起将袁术这个只因为手捧了一个传国玉玺,便妄自尊大,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了的无知之辈给歼灭了。那个时候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了这块拥有者传奇经历的玉玺。

不曾想如今,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

“天子,却是为何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看见玉玺的刘备,眼中的热切也只是有过片刻的流露,随即便肃容一整,向邓瀚问道,“眼下,天子却是又在何处呢?”

对于刘备的这两个问题,邓瀚却也只能对于后一个问题做出自己的答案,不过他的答案也只是不知道三个字。

“主公,与天子一路同行者,便只有那左慈道人,我与华神医在到了潼关的时候,只是接到了左慈道人的传言,前去郑县的渭水渡口,等我赶到此处的时候,也只是见到了孤身一人的左慈,而天子以及皇后的身影却是没有见到”

“至于左慈道人,在许都的时候,倒也是有过接触,听其言,观其行,倒也对于天子有几分真心,却是不会为难了天子的”

“当然随后,我也曾让人去附近查探了有关天子的行迹,不过终究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这左慈道人却是身怀异术,若是他不想见到我们,即便我们在努力的去寻找的话,也是徒劳无功的”

邓瀚却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述了一遍。

听完邓瀚的言辞,刘备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目光扫向一旁的诸葛亮,还有庞统两个。

“禀主公,近来许都那边倒也没有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的”诸葛亮说道。

“想来如今的曹丞相也是有些头疼的”庞统却是此时出言奚落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倒是摇了摇头,“天子为何要这么做,想我刘备自起兵之日起,便一直以兴复大汉为终身的信念,故而一直以来,虽然屡战屡败,却始终不改当初之志,纵横中原,一心求索,而奋斗至今,终究也算是把眼能够看到些达成所愿的机会了”

“可是,没曾想到了如今曹操要跋扈,借大汉之名,而行建立他的所谓魏国之实的时候,天子出奔了许都,竟然不选择到我荆州来,难道我刘备也是让天子不愿见之人么,又或者是天子以为我刘备也是一个会想曹操一样的枭臣之辈,也只是个不尊君上,会化作了曹操一样的跋扈之臣么?”

“天子却是为何要这么做,如此一来,不知要将我刘备置于何地,于天下间,又是如何让世人以观我刘备”

“难道天子也是对我刘备有颇多心中的疑忌,又或者是埋怨与我刘备为何这么多年未尝早早的去将曹贼剪除,以正朝纲,未能早些时候去将许都攻伐,救出天子,还于旧都么?”

“若是真意如此,天子但有只言片语,我刘备必当披发入山,归隐于山林之间,从此不问世事,以明心迹,可是天子为何要做出此等选择,让天下臣民如何去处,让那些一心忠于大汉,也始终以兴复大汉为信念的国之干城如何做呢”

“天子,却是不该如此啊,想天子好不容易逃出了许都,正该脱去往日晦涩之意,重新振作,统领我等忠臣义士为国效忠,却是这般做了,却是也太过了些啊”

“让我等失望,让世人疑惑,却又在将来之时如何面对刘氏的列祖列宗呢?天子,实在不该如此啊?”

刘备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毕竟从他二十八岁起兵之后,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虽然他一直在自称是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可是直到他到了许都为天子称呼为皇叔之后,他身上的血脉才得以证实和承认。在刘备的心目中,这种恩遇和承认,对于一个落魄的刘氏子孙,一个将身心和志向都托付给了大汉的屡受挫折的没有英雄用武之地,也没有能够让他施展才华和能力的郁郁不得志的英雄来说,这个时候的鼓舞和认同,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刘备自然是刘氏子孙,他也是早就立下了为大汉兴复而奋斗的志向,而有了天子的恩遇,却也让这位英雄的心中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而今这个给了他承认和认同,让他有了很是明确目标的天子,却在他有了相当的实力,有了能够达成所愿所需要的力量之后,竟然那么悄然遁世,就像是在和人开玩笑似的,“刘备,刘皇叔,这种兴复大汉的事情,我没兴趣了,你自个慢慢玩吧”

这让刘备如何能够平静的接受了呢?

当然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可是如今他的选择就是这种不告而别,自然是很伤像刘备这些人的心的,至于说关羽和张飞,诸葛亮以及庞统他们,现在可都是看着刘备的意志而行事的,对于天子的感情,却是要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刘备的,天子的不告而别,于他们而言,终究是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才是天子不告而别的直接伤心人。

毕竟天子刘协再不济,在许都城中的皇宫之内遭受的那些委屈或者是被曹操的跋扈给予的欺凌再是不堪,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是摆在那里的,只要他还在,不管他在曹操等人眼中的地位是傀儡也好,是个木偶也罢,可是在像刘备这些人的眼中,他就是大汉的象征,是像刘备他们这些人的奋斗的目标,拥护的对象,以及时刘备他们能够继续奋斗和吸引天下人前来投效的旗帜。

可是如今的旗帜不在了,这个在许都城中被人当做傀儡和笼中鸟的人,却是在这二十年的时光里,早就受够了,毕竟再是天子,他终归也是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过得舒心,过得快活一点的,刘协却不是个蠢笨之人,他也不是那种能够得过且过的怯懦之人,在他屡次的反抗和多次的抗争之后,得到的乃是更加跋扈的对待,以及更加没有了自由的生活,他对于这样的日子,却是不能够接受得了的。

当然他曾经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他的身份,他却是承继着大汉二百多年的辉煌而来的刘氏子孙,可是他越是这么提醒自己,他却是会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悲苦和无能,对于这样的生活,他又怎么能够持续的承担下去呢

他也知道天下间有人会做他的后援,可是远水远隔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够伸手间将他从许都城中的水深火热间,将他给捞出来呢

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或许还在埋怨着天子的临阵脱逃,不过邓瀚和诸葛亮以及庞统,三个人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打断刘备的意思。

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依照如今荆州势力的发展趋势,终究有一天会让刘备遇上的,以刘备为首建立的荆州方面的这一大势力,却都是跟着刘备的指挥而走到了今天的,他们所认同的更是刘备的理念和刘备的人格魅力,对于天子,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当然随着这一势力的日益膨胀,即便是在将来的时候,将天子给救出来,又或者是终究得以让大汉得以复兴,到时候刘备的身份却又是会做到了哪一步呢,权臣,奸臣,忠臣,功高盖主,到了那一天总是会有这些人言可畏,不一而足的称谓的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天子刘协最好的选择吧

若是等到了两两相厌的时候,再做出彼此之间的区处,却又是如何的一幅场面呢

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三个人终究在静看了刘备一段时间后,离开了刘备的大将军府。当然在离开的时候,诸葛亮却是吩咐了府中的那些个下人们,莫要随意的去打搅这个时候的刘备,且不说那呈现在刘备身边的传国玉玺的重要性,毕竟这个时候天子的事情,于天下间闻之的人也是不多的。

屈指算来,此时在许都知道天子不在的人,也就是曹操的亲信子弟,如曹丕,曹冲,华歆,司马懿,以及随在曹操身边在云台山看护着曹曹操的郭嘉,还有贾诩。当然他们却是不知道天子的去向的。

而在荆州这方面,知道天子不在以及行踪不明的,也就是邓瀚,诸葛亮,庞统,还有这个是的刘备,还有邓艾以及周不疑这两个小子,当然一路跟着邓瀚回到荆州的神医华佗,或许也是知道一些的。

除了这些人知道以外,其余在这次的事件中出了大力的,耿纪,韦晃,金祎,以及祖弼这些人却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于天子一事上,也只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至于后续的结果如何,他们或许也只能在另一个世界慢慢的等候了吧

“子浩,这件事情,却是还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么?”邓瀚三个人出了大将军府之后,倒是一起来到了诸葛亮的府上,这个时候身为主人的诸葛亮倒是先问道。

邓瀚闻言,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今,曹操那一方势力中,却是还没有什么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这其间倒是有些蹊跷了啊”庞统倒是言道。

“曹操这会儿功夫,也该回复的差不多,从云台山上回到许都了,居然还没有对于天子的事情做出些反应,倒是太过奇怪了些啊”诸葛亮也是分析道。

“虽然还没有什么情报传出,不过据小弟来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却是生还无望了”邓瀚言道。

“倒是这些人求仁得仁,尚有些未能达意啊,这天子弄出的这一手,还真是让人为之犯难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如何想的,竟然会选择跟那个左慈道人,这么一走了之”庞统有些腹诽,“若是他到了荆州的话,再不济也不会过得比在许都差啊,何必要选择跟个老道士去做什么苦修之人”

庞统却是说着话,不过他的话里,却是没有谈及天子到来之后的地位如何安排,毕竟对于在刘备的头上再摆上一尊祖宗供着,虽然并不会怎么妨害到荆州方面的日常管理和治政,毕竟事到如今,那些当初跟着天子的行踪,从洛阳走到长安,再从长安东返,继而被曹操迁到许都的大汉的朝廷,到了现在也是名存而实际上也都化作了曹操的拥护了。

能够继续支撑天子的,那些人也都在这一次的事件中给全部的露了出来,当然现在还都在许都大牢中歇着菜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却是没有什么人会一下子便对天子报以效忠的,当然这当中刘备或许是个例外,不过其他人所效忠的对象,当然的还是先从属于刘备的。和刘备相比,天子即便是要在荆州这里拉拢到一定的属于他自己的势力的话,虽然可能不会像在曹操那里那么艰难,不过也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的。

当然这事情,到了现在,却是用不着那么考虑了,毕竟天子没来,在没有接到荆州方面郑重的对待之前,便轻轻的一个华丽的转身,去逍遥度日了。

相对于刘备的那种伤心,或者是心内的不豫相比,此时在诸葛亮府中的三个人倒是都有些格外的心中的欣慰。毕竟相较于若是天子到来之后,可能产生的将来的荆州方面关于刘备和天子之间会产生种种的不可测的事情,现在这种结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刘备将来的可能却是不用顾虑太多,没有了天子,那么从今而后的天下,便是会像当年秦国在将东周君给收拾了之后的局面一样,天下间群雄自可逐鹿,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局势,当然对于这样的局势,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他们自己明白就好了,当然不能在刘备的面前说的。

“孔明,过两天,等主公的情绪缓解过来了,却是还要想些言辞相劝啊,莫要真让主公生了什么披发入山的心思,那样的话,我们可就要挠头了”庞统这个时候皱着眉说道。

“这点,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的,以我所料,即便是主公真有这点心思的话,却也会让子浩,还有云汉货栈的人,去好好的探查天子的行踪,待到将天子给找到并且迎接到了襄阳或者长安之后,他或可会那么做的不过,这种事情,照我看,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你说呢,子浩?”

“你们两个师兄不要那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在到襄阳之前,我就让手下的人,去好好的查探了一番,当然这是实话,真的是让人细心的去查访的,不过结果就像是世间从来就没有了这么个人似的,愣是没有什么消息的回馈的”邓瀚神情很是认真,“士元兄,您还真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小弟,可说的都是真话,那左慈的本事,却是不凡的,要不然怎么能够在邺城的时候,好好的耍弄了曹操一番之后,又安然的离开了,而且最后居然就在许都的皇宫之中,那么待着,还在这个时候又狠狠的摆了曹操一道”

“子浩,你的意思,你师兄我也是知道的,想来再怎么不想事情发展的过了火,你小子也不会有那样的胆子的,就像当初的鹊尾坡上的那件事一样,毕竟那些人的身份和天子刘协却是不能比的”庞统倒是有些笑侃着,“不过现在你小子有了那套《遁甲天书》,修习了之后,未尝不会跟踪到那左慈的行迹的,到了那个时候却是便能勘察到天子的形迹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小弟一个人独享的,《遁甲天书》却是分作,天地人三篇的,现在小弟我就先将之给分开来,孔明师兄,士元师兄和我三个人,各执一篇,分开修习,然后在修习完后,再彼此交换着修习,反正找天子的事情,确实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担着的”说着话,邓瀚便从怀中拿出了《遁甲天书》,却是当即将其中的两篇顺手的交到了诸葛亮和庞统的手上。

“嘿嘿,这下子,两位师兄,你们也不要给小弟太多的压力啊”

从邓瀚的手上接过了天之卷,诸葛亮却是将之先放做了一旁,“既然左慈道人,如此安排,而且最终天子也是选择了他这一条路,不管今后会变作什么样子,我们倒是还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才好,当然天子所选的这一路途,虽然不是我们所想的,我们也先要尊重一下他吧,毕竟眼下行踪飘渺,如同飞鸿冥冥,我们也是找不到,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至于向主公劝谏的事情,不妨士元且去和翼德将军说说,当然对于天子的事情,也不用让翼德知道的太多,要不然以他的那个大嘴巴,保不准很快就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呢”

“这点,我想师兄用不着太过担心的,毕竟对于我们主公的前程,想来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会更加担心的”

“既然子浩,这么说,不妨你小子也尽快的回长安去,好将关君侯给请回襄阳,让他们三兄弟,也聚一聚,毕竟对于这样的大事,在今后可是要影响到我们荆州势力的发展的,作为当初跟着主公一起起兵的兄弟,或许在对于天子的不告而别这件事情上,要比我们更能体会到主公的心意呢”庞统说道。

“也对,不过而今天子的离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于可能的局势的变化,不知两位师兄如何看待呢?”

“这就要看曹操那边如何举动了,毕竟如今天子的离去,知道的人太少,我们现在是知道天子去修道了,可是去哪里,还不清楚,当然曹操那边或许最终能够从许都大牢中得到天子会向我们这里出奔的口供,可是我们这里有没有天子的行迹,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啊”诸葛亮说道。

“孔明也想的太被动了些,既然是到时候曹操那边会向我们荆州问难,不过也没有什么的,毕竟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的见到天子会到我们这里来的”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子浩还有华佗神医两个人的逃归却又如何解释呢,毕竟这种事情,虽然和天子的出奔之事没有什么联系,可是这还要看人家怎么说啊?”

“那还不简单,倒是只要将荀令君到了襄阳的消息,那么私下里一散布,就会让曹操那边大为震惊的,当然变回少了许多的心思去关注邓瀚他们了”

“士元,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天子的事情,即便不说,可是传国玉玺,这东西在这个时候要比天子,对曹操的的意义更大也说不定啊”

“这还不简单,反正对于天子的事情,还有传国玉玺的事情,我们只要一概以不知道作为答复便是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为好,或许等到将来,我等辅助主公得以一统天下,重立汉室江山的时候,那些天下人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

“是么,重立汉室天下啊,前有王莽篡政之后的光武帝的中兴大汉,而今在有了曹操的飞扬跋扈视天子如傀儡的凌替汉室,待到了主公翌日得以再次中兴了大汉,那却不知道该是何等的盛世呢”

“两位师兄,且不要想得太远了,我们如今还是现实点为好,现在还是要着紧着主公的情绪的,虽然我们相信主公能够明辨当下的形势,不过让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两个人也该早些行动起来”

“子浩所言甚是”诸葛亮说道,“不过你和神医都已经回转了荆州,可是荀令君还有陈到将军一行人,如今却是到了何处,他们也该快到了荆州了吧”

“这个却是还不清楚,毕竟从郑县到襄阳这一路上,小弟怀抱着传国玉玺,想着有关天子的事情,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荀令君他们的行程了,不过甘兴霸早就已经从江陵出发前去接应了,这一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得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接纳荀令君他们这一行人呢”

“这应该不是小弟的事情了,反正人已经带来了,本来想着到时候可以让主公来劝服荀令君他们来为我荆州效力的,现在看来,短期内主公的心思定然不会放在这件事情上了,到时候就要看孔明师兄您的手段了”邓瀚奉承道。

“子浩你小子,总是这样,不过这次,可不行,不仅我,还有士元,当然也少不了你小子,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接纳一下荀令君,要知道从荀令君的身上,却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的”

听到诸葛亮这么说,一向对于外人来说,有些骄矜的庞统却也没有反驳,“荀氏一门却是非比寻常的也不知道你小子,当初怎么想的,居然能够从曹操那里将这位大贤给救了出来,那个时候听到你要讲荀令君给带到荆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小子说什么大话呢,不想事情还真让你小子办成了”

“侥幸,侥幸啊”邓瀚这话倒是真心之语,毕竟对于荀彧的心志,有太多的人并不是很清楚的,而作为穿越客而来的邓瀚却是知道,这位曾经曹操的股肱,究其心性来说,还是一个大汉的守卫者,当然他的这种守卫,化在曹操那里便是荀彧曾经给曹操提出的霸道之业,不过如今看来曹操却是已经从霸道之业上转变成了王道之业了,故而荀彧于曹操而言,当然是跟不上了曹操前进的脚步了,只能是被曹操所遗弃了。

不过作为大汉守卫者的荀彧,到了荆州会有如何的区处呢,毕竟如今的刘备却也是为大汉的兴复而努力着的,而诸葛亮为首的这些荆州士子们,为刘备所规划的原本也是一条霸业之路,可是现在的天子却是已经走了,这些原本也只是想着行进在为了维护大汉的霸道路上的同志们,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却又会如何抉择呢

邓瀚眼下虽然有了些心里准备,不过他却是更期待实际的情势的发展,而作为这种变化中的一员,邓瀚自然是为之雀跃的。

毕竟在这一连串的变化中,他自是做了一个能够引起时代变化的蝴蝶应该所得事情,而他那本就在持续扇动的翅膀,这个时候自然是在依然的扇动着。

“子浩,不要摇头晃脑的,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手舞足蹈的”一旁的庞统,这个时候却是猛然见到邓瀚嘴里不知道轻哼着什么古怪的调子,而在那里自把自为。

“没事儿,只是想到些高兴的事情,想到荀令君到来之后,我们荆州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些期盼而已”

“期盼些什么呢?”诸葛亮问道。

“其实,若是荀令君愿意的话,到时候,我自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帮一帮我呢,每次总是子浩你小子给了我那么多的难题,让你师兄我,忙的手足无措的,真希望能够有人也为我好好的统筹一番呢”

“师兄你可不要太过谦虚啊,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小弟我都没有见过师兄你有过忙碌或者无错的时候啊,真要这么说的话,实在让小弟有些不明所以了啊”

“孔明,还有子浩,你们两个人也可以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荀令君来了的话,即便是能够对于荆州方面有很大的帮助,不过他的事情,也不能随意的轻忽了的,毕竟荀氏一门,还有许多在曹操的麾下以及管辖之内的,即便是曹操还有些旧情可以念,可是如今荀彧要是真的在荆州出现的话,对于曹操颜面上的打击,会不会让曹操恼羞成怒,对荀氏动手,这还是两说呢”

“士元所言甚是,不过以如今的情势,曹操在返回许都之后,即便是天子不在,想来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让天子的大位空悬的”

“师兄的意思,曹操会另立新君么?”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如今的刘氏宗族里,却是与天子最近的血脉,倒是不多,毕竟先帝传下来的血脉,不过是刘协,刘辨两个,刘辨被董卓废立之后,却又被杀,而天子刘协也没有子嗣在许都,故而却是可能会在宗室中另选他人为帝的”诸葛亮说道。

“不过这个可能,却也不是很大,想来以曹操如今的权势,既然他称王之举,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或许在他回转许都之后,他会先进行称王大典,至于说没有天子的事情,他定然会冷化处理的”庞统却是言道。

“可是小弟,看来曹操也可以完全不理会有没有天子的,毕竟如今的朝廷中已经是他曹操的一言堂了,他既可以说天子病故,也可以继续让天子得着病,反正只要他一天在台上,却是不需要顾虑他人的心思和想法的,当然现在的许都上下,也没有什么那么多他人的想法和心思,更多的人都是希望能够从曹操那里得到权势和好处,要不然当日在太和殿之前,没有天子在,曹操便高踞于主位上,却也没有给天子留个位置的意思,当时的众人倒也没有一个人出言的”邓瀚却是说道。

“总之,如今,还是照孔明之前所说的,子浩那里还是让许都城那边的下属们,好好的打探着消息,对于曹操那边可能的反应,要尽可能快的回传到荆州来。我们却是要做好面对任何形式的准备才是”庞统却是言道。

几个师兄弟自然是在诸葛亮这里商议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当日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又或者还是在寄望着什么,不过此时的传国玉玺却是已经从天子的手上传到了荆州的刘备手上,并且就在大将军府中刘备待着的地方,或许这也算是天子对于荆州另一种形式的厚望吧

而这个时候的许都城中,自然是另一派景象,当然城中的百姓们,对于上层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关注的,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家门前的小事,以及每天开门的七件事。

那夜的大火,自然是烧毁了许都城中的不少地方,对于如今很是繁华的许都城,虽然人流或者其他的权势等等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可是相对于小老百姓的日子,还是有些耽误的,毕竟往日里已经熟悉的环境,猛然间被焚烧了些旧时的景致,而今却是需要重新的恢复的,在平日里的担忧和思虑之外,也多少会有些关于那场大火的疑虑。

不过事情总会过去,人们也是有着足够的适应性去适应一时的改变的。

就在人们为着生活的旧观努力的时候,曹操却在往来许都的熊熊人流中高调的回转了许都。

尽管说华佗并没有善始善终的将他的手术以及随后的康复过程给完成率,不过按照华佗走之前的那些准备,还有给曹操等人留下的手术后的康复要领以及注意事项,在前期华佗的手术圆满成功的前提下,曹操的恢复倒是极好的。

单就曹操自己来说,至少如今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头脑却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更加的清醒些,当然如今的他在动了手术之后的恢复期内,还不能够去长久的想一些东西,毕竟他的年龄摆在那里,快到花甲之龄的身体即便是保养得再好,可是岁月不饶人,恢复起来总是有些减缓的。

不过华佗的手段,自是非凡的。曹操对于这一点,自是赞同的。尽管如今的华佗以及跟着邓瀚两个人行踪渺渺,当然以曹操的智慧,却是能够料定他们两个人定然是已经反转回了荆州了。

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决定了,不管如何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还是要将他对华佗的酬谢给送到荆州的,毕竟没有了那纠缠了他多年的头风痼疾,曹操却是自觉地他自己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信心。

可惜的是,他的这份信心,还有对于未来更多的期盼,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却是有了些不和谐。

“父亲,孩儿此次所肩负的镇守许都的重任,让父亲失望了”曹丕和曹冲两个人自是在曹操一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连忙去请罪。

对于许都城中的事情,曹操通过贾诩的汇报自然已经明白的知晓了,不过对于那些事情的发生,曹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当年的曹操之所以迎接天子到许都,却是因为荀彧所说的奉天子以讨不臣,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曹操却是将这种霸道之行,变作了董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道之业。

当然这样两种的口号称谓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的,毕竟尽管曹操在有天子在手的时候,在天下大义上有了许多的方便,可是作为他手上傀儡的天子,总是没有让他太过借助的力量,倒是练练在曹操出兵于外的时候,在许都给他在背后捣些乱子。

而且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下,天子于他曹操而言更多的已经是一种负担了,作为助力的时候已经很少了毕竟,天下间的势力,而今却是鼎足而立,彼此间的关系,所依靠的更多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冲突和实力对比,天子的诏旨,就像是吹在人耳边上的一口气,没什么用途。

不过对于就这样让天子从许都城中消失了,还是让曹操很是不解的,毕竟看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个少府,一个天子近侍,当然还有一个死掉的丞相府的司直。加上金祎这个所谓的前汉丞相之后,这样的四个人便组织了这么一场营救天子的大事出来,可是而他的手下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才的,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却是没有几多人敢于直面冷对,报以忠心,而当时出手的,还是他们曹氏的宗亲,以及那些当初的故旧之后。

至于那些后来的投效之人,却在更多的时候只能做一个人云亦云的附舌之徒,这样的状况倒是让曹操多少有些失望。

对于之前他屡次下达的招贤令,所采用的用人唯才,唯才是举的标准,这个时候的曹操多少有些自觉失策之处。毕竟如今的他能够达到这个高位,却是在更多的时候仰仗的乃是武力,军力,权力,这些事情,而今这些事情当然都是在他曹操的手上掌握着,而他身后的儿子看上去也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来在他百年之后,他所建立的这份基业却也应该在他的儿子这一辈定然是无碍的,可是他们之后呢

毕竟曹操而今的举动,却是给了后人一个很不好的榜样,毕竟在那些他所征辟的所谓有才之人的眼中,有了绝对的实力,便能够拥有了无限的对应于权势上的可能,有他曹操的榜样为先,却是因为曹操一步一步发展而来的实力,才让他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在这之中,他的最大的仰仗,却是他的势力和实力,而不是其他。

或许就在这种无意之中,他与荀彧这位秉性高洁的汉室的守卫之人,不仅在志向上,还在他们的为人处世上更添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以往的曹操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位高权重,又或者是因为以往种种的事情的顺遂,却是没有让他在得意的时候,看到这些,不过而今的他倒是拥有了比以往被痼疾纠缠的时候的清明,心思清明,自然更能够看到自己的缺憾处,故而这个时候的曹操对于此事许都城中发生的大事件,倒是没有看的太过严重,却是因为他看到比让天子溜出许都之外更为重要的事情。

曹操自是清楚,从他小时候开始,他行事之间总是带有些诈术,不仅诈骗敌人对手,连自己人却也会时不时的骗上一骗,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叔父,想他这种行事的风格,自然在这么多年的实际中证明了,让他拥有了如今的成功,这自然是有些好处的,不过所谓的诈术,或者欺骗,终究不会长久的。

要想让他的基业长久,使他的功业持续,却是还需要有些其他的因素在其中的。遥想当年大汉初建的时候,虽有吕后擅权,诸吕把持朝政的现象发生,然而最后大汉的大权还是被归政于刘氏子弟的手上,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周勃,陈平等人所拥有的力量和权力,却是要比他曹操如今的权势更大的,然而他们却是没有这种想他如今的称王的胆量,这其间并没有太过高深的道理,却是于曹操而言,也是很快就能想的明白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曹操不仅有些佩服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着大义义理的刘备。所以此时的曹操在听的曹丕和曹冲两个人,在重复的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自从他出城去了云台山之后,在许都城中发生的一切种种细节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曹丕在许都城中的探查当然没有发现了天子的踪迹,而曹冲对于天子一行人踪迹的追逐也是无功而返,当然此时贾诩的手下,不仅在曹操领地之内没有探查到有关天子的消息,却也没有从其他势力那里得到有关这方面的情报。

当然对于许都大牢中的那几个人的审判,结果却也只能是差强人意,毕竟这次组织天子出逃的几个人自是吸收了像董承这位国舅时机不密而终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教训,却是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之外,连他们的家眷也是丝毫不知道他们所作下的大事。

故而以至于从事发之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不下于两旬之时,负责审讯这些人的曹丕却是没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丝毫的成果。倒是将耿纪的大腿骨给打折了,将祖弼的髌骨去了,还将金祎的脚趾连同手指上的指甲给拔掉了,除此之外,却是每日里面对着这些硬骨头的家伙,曹丕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当然在吴质的主动请缨下,这位后来被谥号为丑侯的家伙,在这几位的面前也只是表现了一把猴戏,也是无能为的。

看到这样的局面,作为曹操却是没有什么感触的,对于这些忠于汉室的家伙,他并没有什么心善的举动,毕竟之前已经杀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这几条小民的性命,不过他却是想到的,若是将来他的后人中遭遇到了如今天子刘协的局面,会不会有人能够像耿纪他们一样的忠于曹氏呢

“怎么办啊?”曹操自语道

第五十八章 无题

第五十八章无题

从许都出来,再到颍河边上的变故,然后便是一路的船上的行驶,荀恽却也在渐渐的对自己的未来从新的思索了一遍,从来在许都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在由初始的不知所措而顺其自然,而变得到了眼下的这种对于未来重新的有了些期盼。

以往的荀恽倒是也见识过一些个山山水水的,不过像这种转折数月时光,都在船上待着的经历,还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见识了淮水的清澈和宽阔,再到东海之上,那种日出其里一片浩淼的伟岸,而后顺水逆流进入长江大水的滔滔,却是让荀恽的心境也有了相当的变化。

似乎往日里的荀恽,所思所想不过太过渺小,不过就是局限在和曹植之间的彼此利用,所求着不过是想着为了荀彧报那一种算不得什么仇怨的愤懑之气。

而今的荀恽见到自家父亲的死过翻生,似乎往日的种种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到让荀恽也是认识到了过去荀彧所虑,也只是为了自己这些不懂世情的儿孙。

眼下已经离开了许都,即将进入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刘皇叔的地界,荀恽倒是也有了些新的期待。

对于随行护卫的那名看上去很是粗豪的将军,荀恽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毕竟在许都的他,虽然担着个虎贲中郎将的官位,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于军事上自是没有太多的关心,而且对于这些看上去很是荣耀的官位,更多的时候乃是曹操为了表现他对于这些对他的大业作出了贡献的忠臣之后的荣宠,然而实权所属,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交给他们的,曹操如今所能信重的人,还是以他们曹氏宗亲,以及当年跟着曹操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人,像这些后人们,毕竟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本身或许有些天赋之才,然而还没有得到世事的磨练以及对于他们曹氏一族忠诚的考验,却是还不能够得到名副其实的权力的。

不过从进入长江之后,在接触到了这位从荆州而来的将军之后,荀恽倒是在日常的细节中能够看出些名堂来。

当日那些随着荀恽他们一行的水手,以及那些护卫倒也勉强算得上水上的好手,毕竟从颖水而出到大江之上,一路行来也是没有出过什么纰漏的,可是在陈到和那位被唤作甘宁的大汉一交接之后,荀恽也知道陈到乃是刘备身边的亲卫大将,却也是位高权重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陈到自是完全的听命于甘宁。

经过一番的接触,荀恽却也是知道了甘宁的身份乃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而且之前这位如今已经威名赫赫,在大江上下无人不知的大将军,荆州的水军统帅,原先却是个江上的水贼。

“不拘一格,任人唯才处,这刘皇叔倒也不输于曹操了”荀恽却是在舱内自言自语道。

“却也不止如此,虽然那甘宁当年身为水贼,然而其人的秉性才智,却不是如此的,他倒是有些江湖儿女的侠义,且听闻当年在江陵地头,碰上了邓瀚那小子,不知为何,被他所感,就那么跟着当时不过十来岁的邓子浩走了,从此脱离了水贼的生涯,又在襄阳的水镜庄修心养性多年,也被水镜先生多有教导,而今却是荆州赫赫的水军大将了”不知何时,荀彧开口向自己的儿子解说甘宁的来历。

此时荀彧所在的船舱之中,除了他和荀恽之外,荀彧的其他几个儿子,荀俣,荀诜,荀顗,荀粲却也都跟着。

却是因为当时在颍河边上停留之时,邓瀚和荀恽商量之后,将这几位公子也从颍川给召唤过来,然后连带着一并离开了,当然那时候随行的荀绍自是不会做出对荀彧等人不利的事情来得,毕竟这个时候像荀氏这样的大家族,更看重的家国传承,家族的利益当然要放在国之前的。

对于荀彧这位家中的大贤父辈,如今能够侥幸逃脱一死,并被荆州人所救,作为颍川荀氏的子孙,当然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对于这些大势力的依附那是不可避免的,而今的曹操这一方势力,却是不像当初之时的那种声威赫赫,一时无两,荆州方面的刘备倒是更比眼下的曹操显得生机勃勃,倒也是另一处投机的对象。

故而当时的荀绍的选择,却是顺其自然,而他自己不过只要做到缄口不言便是了。除此之外,在回到颍川之后,荀绍还帮着将荀彧在颍川家中的亲眷们也是尽其所能的逃离颍川,护卫着他们四散而去。

眼下的荀彧几个父子当然都是跟着陈到坐船而行,当然这一路自是安全的很,不然他们也不会轻松的和甘宁接上了头,由甘宁接手之后,他们这一众人在长江上的安危却是用不着有太多的想法的,除此之外,有陈到和云汉货栈的人随行,倒也能够让荀彧等人知晓,他们的妻儿亲眷们,如今或都以及进入了荆州,又或者是雍州的地界,也都在荆州方面的护卫下,没有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这两天,陈到将军,却是代刘皇叔前来相询,问及我们是要在襄阳安家,还是在长安安家,又或者是父亲还有别种选择,荆州方面都会妥善安置的”荀恽却是说道。

虽然荀彧假死之时,他成了这一脉荀氏子孙的大家长,不过现在他倒是更希望他的父亲还将这份担子接着,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他虽然不妄自菲薄,可是他自认还不能够担起那份重担。

“你们几个兄弟看呢?”荀彧自是问道。

此时荀彧的几个儿子中,除了荀顗,荀粲,两个年纪尚小之外,另外三个儿子却都已经成年了,当然荀恽更是担任过曹操的虎贲中郎将,在家族的这种大事上也是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故而此时的荀彧却是这般问道。

“不知父亲会否入荆州幕府呢?”倒是荀彧的二子荀俣问道,想来此时的荀俣和荀诜两人,原本还在颍川书院中求学,如今倒是跟着荀彧来到了荆州,他们却是也知道荆州方面学风鼎盛,也是多有了几分向学之意,毕竟如今的荆州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在上庸的学院之外,襄阳,江陵等几大城池之中也是屡建了学府,倒是如今的长安虽然也有了这类设施,毕竟此时的长安更多的却是要进行人力,物力上的发展,在这方面还是需要些取舍的。

听到儿子这么问,一时之间的荀彧倒是没有会带,尽管他对于从许都出来没有什么怨恨,即便是曹操对他作出了那样的决断,可是毕竟多年的主臣之谊却不是那么能够说断就断的。

不过对于大汉的那种忠贞,更是荀彧心中更为看重的,之前之所以他对曹操那么鼎力相助,却也是希望能够凭借着曹操的势力能够行春秋之时的五霸那种的大业,奉天子以讨不臣,可惜的是,他这般努力之后的结果倒是让曹操和他的希望背道而驰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眼下的刘备会是他的志同道合之人么

对于这一点,荀彧倒是不能一言而定。毕竟人心隔肚皮,在曹操的身上他已经失败过一次,而今的他却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虽然此时的他倒是经过了那一番经历之后,对于很多的事情都能够看的开了,可是看得开了,并不就意味着他不会不在乎了以往的那些个经历。

有了一次失败的经历,荀彧也自认,他没有了能够承受再一次失败或者失意的勇气了。

烈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虽然这是一句俗话,不过像荀彧这样的人物,他们却是会将这些事情看的很重的。如今却是又一次需要荀彧选择的时候了,第一次从袁绍那里出奔到了曹操的治下,或许还能算是荀彧自己的主动选择,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大汉的重新复兴,并且是为了让大汉的黎庶们早日摆脱那种朝不保夕,生活无依的状况。

而今的天下间的局势已经大定,不管是曹操,刘备,又或者是江东的孙权,还是辽东的袁尚,这些人如今都是各自保持着治下的平安,以及领地内百姓的安泰,虽然说几家势力全都是有心一统天下,可是他们倒也让原先桓灵之时,大汉天下的乱局,变得有些规整了,至少百姓们的生活要比之以往好的太多了。

而今这第二次的变换,对于荀彧来说,却是有着太多的被迫,他却是为曹操所不待见,更是荆州方面侥幸才将他的性命给拖了回来,对于对于这样的事情,如今荀彧倒也想到了其中有着荆州邓瀚的有心筹谋,不过,这样的事情和现在的结果相比,却也没有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还是被形势所驱动,而到了荆州。

至于说对刘备,之前在曹操麾下的时候,荀彧自是秉着一份忠贞之心,竭力的为曹操筹谋,他的努力当然在那个时候帮着曹操不仅势力倾斜天下,还让当时的刘备屡屡不得意

当然这个时候的荀彧倒也不担心,刘备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观感,作为一个当世之中的明主,刘备倒是要比曹操显得更为仁义,而且以这样的名号对阵天下的他,却是也应该有着这种容人之量的。

不过就算如此,等到荀彧他们的坐船到了襄阳城的码头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想好是否就这么不生不息的加入刘备的麾下,再次为了这份心中对于大汉的天下的情谊而努力。

在到了汉水流经襄阳城的码头上,荀彧自是见到了从长江这一路上见识到的荆州方面如今的繁盛,那些往来如织的货船,却是正在彰显着此时这块荆州大地上孕育的能量。

从这些年中,荆州方面的刘备强势崛起的时候,以荀彧为首的当年曹操的麾下诸人却都对于荆州方面发展如此迅速的原因不断的分析着,不过或许是他们没有亲身到过荆州,对于那些分析出来的原因终归只是有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而今荀彧这一行,从江陵开始,沿汉水逆流而上襄阳的途中,却是让荀彧真正的见识到了,荆州这块土地上的那种百舸争流的积极进取之意,也正因为这种经历,让荀彧在到了襄阳码头的时候,第一眼并没有发现此事正在码头上迎候着他的刘备一行荆州的大人物,倒是抢先入了他的眼界的还是襄阳码头上那千帆竟立的壮阔。

荆州这一方天地,当然本就是舟楫繁多,不过在襄阳这里的所见,还是让荀彧有了些别样的体会,这种体会,以荀彧的智慧当然能够联想到许多的东西,毕竟这里的所见却是与他往日里在许都中的那种凭空的猜测或者是耳中得闻的情报还是有着差距的。

这里的画面是如此的生动,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饱含着各种积极情绪的声音也让荀彧的平静的心中有了些许的萌动,这种感觉却是他已经多年没有了的。

就在荀彧还想有更多的体会的时候,却是从人群中听到了一声,好久不曾听见的声音,“文若先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此时的荀彧却是转过头来,打眼一看,“原来是满伯宁啊”

却是故人相见,看到满宠的出现,荀彧这才注意到就在他的坐船身前不远处,以刘备为首依然有几多人在等候着他,当然这些人中,荀彧认识的不过刘备,张飞,还有杨修,邓瀚等寥寥数人,不过此时这些人看上去已经是等了他有段时间了,即便如此倒也没有什么愠怒之意,就连那荀彧知道的猛张飞的急性脾气,这个时候也是睁着一双大眼,对着他笑着。

“刘备在此等候文若先生多时了,这就请下船,如何啊?”却是当先的刘备举步上前,伸手相邀。

见到这般情势,荀彧却是连忙作揖施礼,顺着船板,急步而下,或是一路上总是在水面的荡漾之中,此时的荀彧在走下船板的时候,却是有了片刻的不适应,一旁的刘备倒是眼疾手快,连忙双手前探,扶住了此时因为脚下蹒跚而向前一扑的荀彧。

“谢过皇叔”荀彧却是就着刘备双手给过的力气,缓缓的站起,不过此时的刘备待荀彧身体安稳了之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可是他的右手却是把住荀彧的左臂。

“刘备在城中早就备好了酒宴,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与备同游襄阳如何?”

对于刘备如此款待,荀彧纵是见过了太多这种场面,也曾在曹操那里受过很多的礼遇,不过刘备如此的平易谦虚,还是要比之曹操的霸道张扬,别有一番感触。

“皇叔先请”荀彧却是叹然道。

两个人自是相携着一同向前迈去。而随后的自然是同刘备一起迎候荀彧的众人。

至于荀彧身后的荀恽等人,这个时候却也有邓瀚领着一帮人迎上。至于沿途一路护送着荀彧等人的甘宁和陈到,此时到没有跟着刘备他们先行,而是看着邓瀚和荀恽等人。

“不想子浩居然比我们还要早到啊”此时的荀恽却是在方才见到了刘备如此的敬重于他的父亲,对于他们荀氏一族在荆州的前景自然很是看好的,故而这个时候见到了邓瀚倒也有几分轻松。

“那是自然的,毕竟你们可是要从颖水而过淮水,再行过大海,继而从长江之上逆水而来,我不过是走的陆路,自然是要比你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快上许多的现在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邓瀚倒是由衷道,毕竟是他一手的将荀彧一门给拉来了,这个时候对于他们的安危自是事事在心的。

“呵呵,这次还真是亏了陈到将军,还有甘宁都督的照顾了”说着话的荀恽,这个时候倒是给两个人分别施礼,而荀恽的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是敛容郑重道谢,即便是此时不过七八岁模样的荀粲倒也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算了,不用这么客套了,反正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邓瀚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方向,“我们还是也动身吧,要是让主公他们等得太久的话,却是不好”

邓瀚一说,自是拉着荀恽的手,便行。

出了码头,自有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相侯,不过邓瀚和陈到,等人却是都有着各自的坐骑,而且邓瀚也不喜欢久坐于车中,却是嫌弃里边太过阴闷,却是各自乘骑而行,当然这个时候的荀恽,荀俣,荀诜,见到邓瀚如此作为,他们也是不想乘车,倒是也想乘此机会看看这座荆州的熊城,毕竟刘备在这里坐镇了多年,早将襄阳城治理的名传四方,对于这些从许都而来的初入境者,这座荆州的城池,却是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他们也想着看看这座和许都一样,能够让刘备选作治所之地,而不是去长安这座大汉古都的城池到底有些什么有别于其他的特色。

故而这个时候的邓瀚在骑乘了卢马之后,随在他身边的却是陈到和甘宁,以及还有荀氏三兄弟,至于两个小弟,荀顗,荀粲这个时候毕竟身量不足,只能坐在马车上一起。

当然他们两个小的,也是好奇心重,并没有安稳的坐在车中,而是将车帘和窗帘都给掀开,两双眼睛也是一直盯着襄阳城内街道两旁的景观瞧个不停。

毕竟前面的刘备等人却是大队人马,故而行来的速度,倒是不快,使得他们这些后面的人倒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浏览城中沿路的景色。

正行走间,却听得坐在车中的荀顗问着邓瀚道,“中司马大人,怎么这襄阳城中的道路中间会有这么一道白线隔着呢,而且我们为什么走时要靠右而行?”

“呵呵,这个却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毕竟这路是大家的,每个人都要行走在上面,没有个规矩,像襄阳城中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总会有相互碰头的时候,为了让大家走的方便的,却是规定了让每个人走时都要靠右而行当然这样也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很多的事情,你们要慢慢的观察的襄阳城和许都那里可是有不少的不同之处的”邓瀚倒也没有深入的将这里面的事情告诉荀顗,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还在路上,而且像这些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说的清楚的,倒不如先让他们自己体会一番,其中的意思,却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早日得融入荆州做些小小的推动。

“四哥,你看,这道路两旁可有不少的沟渠的许都那里可是没有的”荀粲这个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似的,高兴的对着荀顗说道。

“恩,是啊,还有你看,五弟,每个道路口,都有那么个兵士在那里指挥着来往行人的进退,这里的规矩,还真是不少呢”

“是啊,四哥,看来我们还真的好好的体会一番才是呢”

“处处皆学问,没想到荆州这里和我们那里有这么多的不同”

对于荀粲和荀顗两个小子在车中的交谈,自然是无一遗漏的传到了此时随在马车身旁的邓瀚,荀恽等人的耳朵中。相比于两个小子这个时候像探宝一样的对于襄阳城中的异同一一的道出,而荀恽等人的感觉自是不同。

荆州方面这些年来的变化,自是让人先是觉察到的便是荆州方面军势的强大,而这种强大,更多的还是从荆州士兵对于战场上指挥的令行禁止,虽然荀恽等人没有亲身经历过和荆州方面的战事,不过身为虎贲中郎将的他,当然也曾道听途说过,这个时候虽然尚未得见荆州的兵士,可是在这里他们倒是已经能够感受一二了,仅仅是行路于荆州便有这么多的教条,到了军中那律法的严厉自是可见一斑了。

当然现在荀恽在感受到这点的时候,同时也是发觉了此时襄阳城中的那些百姓并没有因之而变得形色凛然,倒是一派的安居乐业,这自然说明这种规条并没有给市井百姓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的,而且荀恽一路行来,倒也渐渐的感到了这种规条的便利,至少像刘备他们这些人物在此时道路上行走,并没有耽误了百姓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闲人避让的举动,显然这一举动,让这些百姓们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荆州上层的亲民之举,这样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能得到士民的拥护。

邓瀚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言辞,自是让荀氏兄弟们先体会着襄阳城中的种种异同之处,不过邓瀚却也不是没有什么举动,他自是看到了在前面的荀彧和刘备同行之后,以及他和荀恽等人同行之间,道路两边的人群中,并不是一片的安静,却有人在不断的打量着此时邓瀚身边的荀恽等人的。

对于这些人,邓瀚自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毕竟荀恽一行人在颖水边上不翼而飞的事情,如今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这一行不翼而飞的人,猛然间出现在了襄阳城中便是大事了。

不论是对于曹操一方,又或者是对于江东来说,荀氏众人,从许都而出,消失在了颍河边上,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让荆州给接纳了过来,而且连带着在许都城中已经有了所谓的天子颁布的谥号的荀彧竟然也是活生生的出现了,这件事情却已经不能单单的算作大事了。

虽然说荀彧这个已经有了天子谥号的人,这么出现,对于天子来说多有不敬之处,不过,大家都知道,如今天子的诏旨却是代表着谁人的意思,故而即便是荀彧这个已经从曹操那里完全脱离的人,对于天子那个所谓的敬候的谥号也是没有多少的避讳之意。

对于此时得蒙刘备的亲身相邀,把臂同游的盛情,荀彧自然也是有些感动的,对于刘备如此的礼敬,他心中自是颇有些感慨的,当然如今的荀彧自然不会再面上表现出来什么,毕竟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辈儿。

沿途之上,荀彧自是一直静听着刘备为他介绍襄阳城中的景物,至于其他的事情,刘备却是并没有多谈,荀彧倒也为此时襄阳城中的那些迥异于他处的布置,暗自揣摩着其中的深意,毕竟这些事情的出现,定然不是一时的冲动,想荀彧在曹操的治下已经为政十数年,也是深通治政之道的人物,故而这个时候,尽管他还没有定下来投靠荆州的心思,但是多一份经历和了解,总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当然荀彧也是知道,对于襄阳城中的这些布置的了解,或许会让他对于荆州方面生出更多的探究之心,进而甚至沉浸其间不可自拔,不过这个时候的荀彧自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又已经是死过翻生的人物,对于世间的理解,即便是没有到了随心所遇的境地,却也是差不多了。

既然如今命运使然,使得他们一家子都已经脱离了曹操那一方的羁绊,却又是和荆州方面联系在了一起,那就随遇而安吧故而此时的荀彧在察觉到那些路旁的人群中,有人时不时的打量起了自己,他却也没有什么异色露出,反正他的存在,总是事实,迟早总会让人知道的,既然如此,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第五十九章 终于何处

第五十九章终于何处

荀彧一行人却也已经到了荆州有旬日之久,在这段时间里,荀彧自是受到了刘备等人的热切接待,短短的十天里,已经在刘备的大将军府上为荀彧一家人举办了不下于三次的大宴,而且在荀彧到了襄阳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家眷们,也在荆州方面的护卫下,络绎而来到了襄阳城中。

对于荀彧他们的安置,刘备却是在邓瀚将他在许都城中的行动报告之后,便有了一行的措施。

这些年来,随着荆州方面势力的日渐壮大,而襄阳城的规模却也在不断的增大之中,毕竟势力的日益增加,使得前来襄阳的人也是日益增加,这样一来,襄阳城的扩建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荀彧的新宅却也是在新修的诸多给刘备将来可能的更进一步所留置的府邸中,挑选了一座来安置荀彧的家人。而且这座荀府的新宅,却是被安排在诸葛亮,庞统等人的府邸旁边,对于刘备的厚赠,荀彧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推拒,而且对于新府邸的位置,他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对于和他比邻而居的诸葛亮,还有庞统等人,以往的时候,荀彧更多的也只是听说过他们两个的名声,如今却是做了邻居,自是有了许多的相互请教的机缘。

此时的诸葛亮也不过时三十许的年纪,至于庞统虽然比诸葛亮稍大些,可是在荀彧的面前,两个人都有着不下于十岁的差距,对于荀彧两个人,在以往的时候,当然是要各为其主的对付对方,不过而今却是同处一城之中,更多的自然是可以彼此相互探究些为政之道。

诸葛亮虽然自信,可是面对着荀彧的时候,也很是谦虚的,当然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骄傲的人,如今没有了对立的立场,他自是对于荀彧的秉性和才能十分的佩服,故而两个文士之中的骄子,却是不用太多的话语,便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己之感。

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是有个十分优异的大局观,对于天下大事上却是都有着十分敏锐的感觉,即便是诸葛亮本身在军事上稍有些短处,不过那些具体的战术问题,像他们这些的人物,倒是在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太过探究,毕竟他们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也不需要做到那个地步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荀彧自是接触到了刘备如今麾下的这些人物,不拘是文臣武将,又或者是隐者黎庶,只要是荀彧愿意认识的,刘备倒是全都予以大开方便之门,这么做,荀彧多少能够体会到刘备的那份心意。

毕竟之前在许都的时候,荀彧早就知道刘备的大志,兴复汉室,而且在那个时候,若不是刘备崛起的太迟的话,或者是刘备能够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有一份自己的基业,荀彧未尝不会将刘备算作他除了曹操之外的另一个选择,不过那个时候的荀彧还是曹操的好帮手,而且曹操还是荀彧心中兴复汉室的第一个人选,而今时过境迁,倒是给了荀彧一个机会,当然也是给了刘备一个机会。

给了荀彧的机会便是他有了重新实现心中兴复汉室大业的机会,而给了刘备的机会便是,刘备可以向荀彧这样的人再次证明一下他从来就没有改易过他的志向的机会,即便是如今的天下,如今的荆州,而他刘备却也是拥有了如今的不输于曹操的权势和地位,可是他却不是曹操,他是刘备是大汉宗亲,刘氏子孙。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刘备或许才有了更加坚定的回复汉室的志向,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刘备在天子威权不在的时候,若是让他恢复了天下之后,会否作出比曹操更过分的事情呢,毕竟他是刘氏子孙,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他却是要比曹操这种外姓之人,能够更加简单,更加没有负担的接过天子手中的权位。

故而对于这一点,荀彧却是在犹豫之中,尽管他和荆州的这些高层,如诸葛亮,庞统,糜竺,邓瀚,张飞,还有赵云等人,都已经有过接触,也和如同满宠,杨修,田豫这些从曹操那边过来的人物都有过交心,对于刘备眼下的情势也很是有了一番自己的体悟,可是如今的他还不能确定下来,该如何去抉择,当然他的心中也是相信,他自己已经对于荆州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思,对于将自己的将来和荆州的发展联系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可是他却是还有些犹疑,他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急,还有时间让他这么做。

不过当那一天,在荀彧到了荆州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他却是接到了刘备再一次的邀请。本来以为那一次的邀请仍如平时一样的荀彧,在赶到大将军府的门前却是没有感觉到以往见到的那么兴高采烈的气氛。

当然在刘备的府上,荀彧依然见到了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的身影,至于武将人中,到了的也只有张飞,赵云两个人,至于其他人,荀彧在那天却是没有见到。

待荀彧进到平日里宴客的厅中,见到的却不是往日里那个平易近人的刘备,此时的刘备却是脸色看上去很是有些凝重,而且不仅如此,连带着诸葛亮等人也是一般的神色,除此之外,荀彧还看到了在大厅的正中的那个主位的案子上放着一个,他很是有些眼熟的四四方方的一个木盒。

见到了这个木盒,荀彧的心中却是猛地一沉。

在这段身处荆州的日子里,荀彧却也是和荆州的诸人一样,充分的体会到了荆州方面对于天下各处情报的收集的看重。

对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荆州这里却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得知。而对于之前在许都城中发生的那一起大火,荀彧在到了荆州之后也是知道了其间的究竟,当然对于天子的事情,他自是不清楚的。

而今的荀彧当然也知道了,在他们一大家子人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向着荆州方向迈进的过程中,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倒是将曹操的头风痼疾给治好了,当然现在的曹操自然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更为健康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的荀彧却是没有太过激动的表情,当然他对于曹操能够健康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作为旧日朋友的致意,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而今在襄阳城中的大将军府中,他竟然看到了那个以往他在许都的时候,偶尔能够看到的代表着天子之权威的,象征着大汉皇权传承的传国玉玺的外盒的时候,此时的荀彧却是看着厅中很是凝重的一帮荆州高层,自是问道,“皇叔,这个,却是因何在此?”

尽管没有打开,可是荀彧却是能够猜到这里面装着的定然是那镶有金边的传国玉玺,故而这个时候他却是心中有着难以言表的起伏。

“文若先生,且不必激动”刘备却是劝道,“此事却是说来话长,想来先生也是听说过了月前在许都发生的那场火事”

荀彧自是点头,静待着刘备给他说出下文。

“在那场火事发生的时候,曹操却是身在云台山上,无暇分身,而那个时候许都城中现有谣言纷纷,后有曹彰大军扰乱过一段时间,故而在大火爆发的时候,倒是让许都城中很是混乱了一夜,就在那一夜之中,天子却是在有心人的帮助之下,和皇后两个人离开了皇宫,继而也是趁隙逃离了许都城”

“那之后呢?”

“其后,我等虽然也只详加搜查,然而也只能大概的探寻到天子曾经走过的地方,不过也只是因为那个帮主天子脱离许都的人,原本是道门的左慈,想来这个名字,先生也是清楚的”却是邓瀚在刘备的示意下,对荀彧解说道。

“而后,在我从云台山和华佗先生两个人给曹操治理了痼疾之后,我们两个人当然是没有再回到许都,便在云台山上离开了,我们两个人自是一路沿着大河而走,过了洛阳之后,经过弘农,而到了潼关,却是接到了那左慈的传信,让我到了郑县见面,待我到了那里见到的只是这一方玉玺,至于天子,却是不见踪影,而我再三的问询左慈,所知道的,也只是天子已经无意于这权位,他倒是相从左慈,想要求仙了道,自在逍遥了”

“既然如此,以荆州的能力,也应该能够从后追寻到左慈的行踪,去顺藤摸瓜,探究一番才是啊”

“正如先生所言,我在从郑县返回的路上,便已经下令让各地的人都去追查一番,不过从那时起,到了今日方至,这段时间里,却是没有丝毫的踪迹,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入手的线索了”

“当然之前,在郑县和许都之间的这段路程之所以还能够发现了天子他们的行踪,却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左慈他们总是在我们的那些个沿置的据点中取一些财物,以供天子和皇后两个人享用”

“至于说左慈如何能够取得这些钱物,却是因为那个老道士擅长一门易容的异术,可以轻易的化身万千,而不被人发觉其行踪,所以才能那么方便的从各处提取出钱物以供养天子而自那之后倒是甚少有他的行踪了”邓瀚却是说道。

“想来在许都的时候,先生也该听说过,曹操在邺城被左慈大加戏耍的事情了,此左慈便是那个左慈,其人却是得道的高人,自身多有异术,故而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我们很是不满,但是如今关于天子的行踪却是无从得知,实在让人无法区处”诸葛亮倒是这个时候插话道。

“在先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等也是时刻关注着对于天子行踪的探查,不过却是没有如愿,就像是人世间就没有了这三个人的行踪一般,又或者是他们三个人的出现就像是个虚幻的梦境一般”

“当然对于左慈,我却是曾经在成都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也略微的知道一点,这个老道士曾经在峨眉山上修行过,根据这些印象,我自是让中司马府的手下,还有让主公手下的云汉货栈的人手,还有通过其他种种的手段,去探查,终究都是一无所获啊”邓瀚说道。

“此外对于左慈这个人,他从来都是个道士,对于伤害天子这样的事情,想来定然是不会做的,而且他对于曹操也很是反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邺城的时候,作出那些让曹操的威望大减的事情来了”邓瀚继续的解释道。

“可是这左慈的行事也太过奇怪了吧,为何偏偏要将天子给拐带走呢?”荀彧问道。

“或许真是天子已经受够了以往的遭遇,对于权势的心思早就冷了,又或者是对于天下的臣民也是失望久了嗨,这却是叫刘备如何是好?”

“想我自起兵以来,便立志为兴复大汉而九死不悔,而今天子居然就这么舍弃了我们这些人,逍遥自去了,叫我等情何以堪啊”

“主公莫要伤怀”诸葛却是劝道,“毕竟天子这些年中受过的欺凌太深,而今曹操在许都城中有事接任了魏王之位,其所作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曹氏一族将来篡汉自立而做的准备,天子自是有些伤心过甚了也说不定”

“孔明,这些话,却是猜测之言了”此时的荀彧倒是接过了诸葛亮的话,说道,“曹操对于天子的欺凌,却也是实在过分了,不过在开始的时候,其本人的心思却是不在这里的,当然如今说这些却是没有什么用处了,终究眼下天子却是不知何处去了,而许都那边居然对于这样的大事,并没有看重,却是叫人不得不失望啊”

荀彧口中的失望,自是对于曹操的心思甚为明白之后的失望,想曹操既然能够为了他们曹氏的明天将荀彧给这么的从许都中去掉,而今天子虽然并没有在他手中继续的掌控,可是这么一来对于曹操的大业并没有太过的伤害或者延误。

毕竟在以往的时候,许都城中,以及曹操治下的那些个百姓却也早就不以天子为意了,而今到了已经称王了的今天,曹操对于天子当然是更加的不以为意了。

当然对于如何向天下人交代的事情,荀彧作为对曹操最为了解的人,自是能够猜测到曹操可能的把戏,无外乎,或病,或者死两条路,反正如今的天子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曹操的傀儡。对于这一点,荀彧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当初一力主张将天子迎接到许都的当事之人,如今的荀彧却也是有些后悔的,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天子的安危却是关乎到了汉室的存续,毕竟若是在那个时候的天子却是身处于白波贼这样的土匪强人的手中,想象一下,在那之前的时候,天子在西凉军中,竟然被郭汜和李傕着两个人各自据为人质,互相争锋,而到了连西凉军也秉性不如的白波贼的手中的遭遇自是更为不堪的。

若非当事的河内太守张扬的辅助,以及随后的曹操出兵的迎奉,天子或许早就不在了也说不定。

而今的天子居然就这么走了,虽然让天下的许多人会失望,然而于天子本身的意志,作为臣下的荀彧他们却也该有所想象和理解的。

毕竟天子自从继位以来,何曾有过真正的舒心的时候,当然身为天子,虽说会有着拥有四海的权势,有着四海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的权威,可是这位当朝天子,却是连身边的女人以及妻儿都不能护住的一个天子,这样的日子,如何能够让一个天子,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不错勇气和智慧的男人过的下去呢。

而且左慈在天子的身边,这样的求道之人,自是心性和对于世间的理解迥异于常人的,想来他也是看到了天子的苦闷这才趁隙而入,将天子的心从那种看着暗无天日,没有了什么尽头和希望的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中解脱出来,毕竟以天子的势力和实力,在许都城中继续和曹操对阵下去的话,他的前途和结局自然是早就预定了的。

以荀彧的智慧,这个时候自是能够想到在许都到郑县的路上,天子是如何的欣慰于那种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束缚的日子,像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常年四季始终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该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呢,那种对于美好事情和前景的向往,那种对于自由自在的生命的期盼,又该是何等的难以遏制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的地盘上,或许有刘备一代自是会对天子之命,唯命是从,不过想象一下,眼下的荆州的势力,却也是刘备领着一干文臣武将辛辛苦苦创建下来的,要知道刘备在建立这份基业的过程中,收到的苦难可是要比曹操更加的多,也更加的艰辛的,而今曹操也已经变成了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臣之属,谁又敢保证将来的刘备或者刘备的后人,会不会像如今的曹操一样对待天子呢

毕竟天子于荆州的臣民可是没有什么恩义的,要想收拾荆州一众的人心士气,却也仍旧要靠荆州众人的努力的,这样一下的话,天子将来的结果未尝就一定会比在许都的时候好,既然将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还不如在这个时候,自在逍遥的痛快呢

对于天子的心思,设身处地的略微一想间,荀彧倒是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着此时殿中的诸人,他们却都很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尽管此时的荀彧也定是不能保证将来这些人的结果如何,反正此时的他们却都和他一样对于这个时候天子的选择很是失望的,当然这样也不能就说,刘备以下的这些人都是大汉的忠臣,他们希望的都是在当朝天子的带领下重新恢复大汉威海海内的声望,不过这个时候,至少在这个时候,荆州诸人的表现确实要比荀彧心中的那些许都城中的衮衮诸公要好上许多的,毕竟如今的荆州的势力,可是要比曹操那一方不落丝毫的下风,甚至相比较曹操那一方的势力,在许多方面要为优胜的,对于这些人的,这份心志,荀彧自是感到些许的欣慰。

不过看着那方放在正中主位上的传国玉玺,荀彧却也是有些意志消沉。

想他当初在许都的时候,自是在尽心尽力的为曹操谋事,可是他所作的一切的最中目标还是为了这个大汉,而直到后来他与曹操之间分道扬镳之后,最后到了曹操给了他那份“礼物”的时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他心中的大汉兴复的理念,而他做了这么多,若是没有荆州一方的救援,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他所作的种种一切,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悲剧。

天子的作为终究还是让人伤心的即便是荀彧这个,已经经历过一番生死的贤达之人,在这一刻,对于天子的选择,他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的,即便是他已经能够理解了天子的心情,明白了天子对于自由的向往,可是他既然身为天子,他身上天生所赋有的权责便不是应该这么简单的就让他放弃的,而今他却是放弃了,尽管在他个人而言,有着对于权位的不执著,对于权势的放得下,可是对于那些因为他的存在而努力的忠臣义士而言,他这么做岂不是最大的不负责么

然而事到如今,却是无能为力了

毕竟追踪着天子的脚步,终究没有能够发现天子的行踪,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够做的,接下来的,生活还得继续,人们还有这他们各自的道路要走,既然天子的选择是这样的,以刘备这些人,他们也应该在有了这份变故之后,有了他们自己的道路要走的。

“如今,不知道皇叔如何抉择呢?”经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荀彧却是才问道。

“不妨说句心中话,在当日,子浩将天子交托左慈转交的玉玺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刻的备,心中的伤痛实在是无法言表的,想我堂堂大汉,已经历经了二百年上下的巍巍大汉,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我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实在是情何以堪”此时的刘备居然说话间,两行清泪从双目间缓缓流出。

略微的摇了摇头,刘备却是续道,“那一天我想了许多,那一刻似乎我刘备曾经的梦想居然就那么的离我远去了”

刘备的语气却是由衷而来,“文若先生,对于天子,我刘备却是接触不多,然而当年在许都城中,得蒙天子称呼我一句皇叔,作为刘氏子孙,作为当朝天子的皇叔,我对于维护天子的威信,对于维护大汉的天下,自是义不容辞的,故而虽然自从当年从许都城逃出之后,总是屡战屡败,然而我刘备却总是屡败而屡战,说句玩笑话,那个时候的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仓皇逃出的丧家之犬一样,对于前面的路也总是没有了头绪,然而只要我一想到许都城中还有一个管我叫叔父的刘氏子孙,需要我这样的人去营救,我便不能不继续下去”

“想象那个时候的文若先生,定然还在许都城中为如何剿灭我刘备这个丧家之犬,飞过不少心思吧”说道这里的刘备却好似有些哭中作乐的意味。

这句话倒是让荀彧有些不自禁的笑了笑。

“皇叔说的是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也以为曹操却是为大汉权威为努力的臣子,对于天下间,各地割据的诸侯,自然是要借助曹操的力量去加以芟除的”

“我明白的,不过而今天子却是将我等就这么抛弃了,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却是叫我等该如何以自处,想这段时间里,我也曾和孔明,等人好生的商议过,不过总是捉不住什么清晰的头绪,如今幸的有先生的到来,对于天下间的形势,文若先生,沉浮于世间数十年,自是要比我等有着更清晰的认知,如今,以此时的情势而言,我荆州如何以自处,请先生一言为我决之”说道这里,自刘备往下,此时殿中的数人自然都是将目光打向荀彧的身上。

虽然荀彧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也自认自己的才能并不是平常之属,可是这个时候刘备猛然间问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皇叔自是大汉之宗亲,不管如何行事,在这等状况下,且还要以大汉为先考虑才是,如今天子行踪渺茫,而当今天子却又没有留下子嗣,于大汉的传承继任上,却是还要靠如皇叔这等汉室宗亲,想来如今的天下间的汉室宗亲中,当年的刘表,刘繇,刘虞,以及刘焉这等和皇叔一辈之宗亲却都已经故去多年,而今剩下的能够代表了汉室宗亲的,也就只有皇叔与刘璋两位,而今又有传国玉玺在荆州,想来天子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而来一条归隐之道的时候,却又没有将他身上的责任完全的放过,他或许也是自觉自觉的德行不足以奉令刘氏的列祖列宗,又无能为维护当今的汉室天下,才将这代表着大汉皇权传承的传国玉玺,一并的交到了荆州,自是希望荆州能够在如今的天下间为了维护大汉的天下更尽多一份的心力”

荀彧说道这里,却是在一直看着刘备的神情,不过他似乎没有从刘备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因为可能得到大权的窃喜,也没有看到太多因为天子失权的悲哀。

“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天下的大事,想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士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力和眼力,敢为天下的亿兆黎民作出什么诀别,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诉之于口,皇叔但有所虑,却还要从长计议才是,莫不如先将宗正刘璋大人也请过来,既然如今天子依然失踪了,许都的曹操那里却是没有宣之于众,荆州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好,将宗正大人请来也是要预作些准备的意思不知皇叔意下如何?”荀彧却是问道。

“就如先生之意,”刘备自是答应,“先生却是老成谋国,如今世事纷乱,当今天下又是这般情势,刘备却是总有智力不足一当天下之事的时候,承蒙先生不弃,敢请文若先生委屈一二,能够让刘备在身边时时请益可好?”

这却是刘备在此郑重的求托荀彧帮助自己,之前的那些请荀彧开口的言辞,自然是刘备的真心话,当然刘备也从那些话语中听出了荀彧对于曹操那边渐渐生出的疏离,以及他对于荆州方面的好感,要知道刘备这个人在请人这方面却也有时候会很厚脸皮的,就像他的先祖刘邦一样,看上了张良之后,就硬是不放手了,想当年在求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即便是哪个时候的诸葛亮不过是二十七岁的年纪,和他相比却是相差了不下于十几岁的年纪,在身份和地位上也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可是哪个时候的刘备,却是说跪下就跪下了,一个堂堂的皇叔,就那么坦然的跪倒在一个只有些虚名的青年士子的面前,又怎么能够不让诸葛亮感动呢?

眼下的荀彧虽然早已经名满天下,可是如今的他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在许都,在曹操那里已经是不存在的一个人了,想他这些天来的存在,可都是转来的,而此时的刘备却是已经威震天下的一方诸侯了,现在却是也在这里再次的郑重的求肯他的相助,也让荀彧多少有些感动。

“既如此,在下敢不应命”

第六十章 端倪

第六十章端倪

尽管荀彧终究还是在荆州出现了,可是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的各方势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毕竟这条消息对于江东或者辽东的影响实在不大。

荀彧总归是曹操曾经的股肱,却是对于江东以及辽东不仅没有多少的好意,更多的时候对于他们的发展方略还是有着阻碍的影响的。

当然如今的荀彧到了刘备的荆州,并且也被刘备召为手下,说起来对于他们三方的影响自是更为强大的。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快速,以及无可阻挡的壮大,却是让这些人都心生惧意。

荀彧的下落以及荀氏一门的踪迹的显露,就像是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打到了曹操的脸上,当然也让曹操麾下的诸多人物都很是有些迷惑。荀彧这位当初跟着曹操一起建立了如今这般势力根基的人物,不想如今竟然会在中年之后另走他方。

当然这些人对于这些年中曹操对于荀彧的处置,以及两个人之间志向的背道而驰,却也多少有些了解的,可是即便如此,如今见到了这种各走一方的局面还是有些想法的。

荀彧这般出走,虽然是背着死亡的背景,这一点当初在许都城中还让许多的人对于荀彧的结局感到很是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的,毕竟作为他们的前辈,荀彧在曹操这一派势力中,却是名望极高的。

而今竟然柳暗却又花明,荀彧又是在襄阳城出现了,对于荀彧结局悲情之一,却是变成了对于荀彧借死遁逃出许都的别样的猜度。

不过对于曹操的名望,荀彧的这一走,还是会引来许多人内心的波动的,当然这个时候的许都中的大多数人却没有多少的表现的,毕竟现在曹操刚刚恢复了身体的健康,更是初登上魏王的宝座,再怎么说,这会儿的曹操却是有些意气风发,对于麾下的整治,以及对于未来的大事,更是平生出了更多的雄心壮志,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没有什么保持形势稳定的谨慎,即便加上此时的天子已经不在许都城中了,可是曹操的表现,却是更为得跋扈。

到如今知道天子已经不在宫中的当然还是只有曹操一系中的少数心腹之人,当然曹操却也觉得如今的天子应该是到了荆州方向,可是却不明白为何秉持忠义的刘备,既然都能够将荀彧给捧出来了,为何不见天子的踪迹呢?

在几经审讯,始终没有从耿纪,金祎以及祖弼一伙人中得到进一步的消息,即便是对于他们身边的亲近之人几多凌虐之后,却也是没有将这些人的嘴巴给撬开,对于这些人的死相,却又如何的忠烈,虽然曹操在内心中很是羡慕,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又不得不将这些人给斩去。

耿纪,金祎,还有祖弼以及死去的韦晃的四大家的族人,联合起来,却也有着不下于五百人,却是在荀彧在襄阳出现并入了刘备幕下的消息传到许都的次日给全部斩杀在了许都城的东门之外。

一时之间,自是血流成河,在这许都城的东门处,却是当初韦晃为之殉道的地方,终成了这一众志同道合之人的殒命之地。

这种猛烈的斩杀,却是在许都城中也是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今倒是在曹操初登了魏王之位,而从襄阳城传来的消息给了他名望上短时间内不可估量的打击的时候,又出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却是让曹操麾下的诸多人自是在这个时候更是凛然。

对于曹操的很辣,自是很快的就传遍了天下各地,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让各地的诸侯引来太多的影响,毕竟对于曹操的乖张阴戾,已经有太多的实例了。

倒是已经回到了上庸的华佗,有些疑惑,却是因为他之前,还以为之所以曹操平生那么好杀人,多少有些他脑袋里德头风痼疾给引染的原因,而今看来,这位心思单纯的神医却是看得不怎么清楚。

毕竟作为一方霸主,他在更多的时候,一举一动却是要考虑到全局的影响,当然随心所欲却也是可以的,不过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恣意的机会的,尤其是在天下诸侯割据,彼此交战的时候,每一个指令和动作都有其背后的原因的。

面对着曹操在许都城外斩杀了几位大汉最后的忠贞之臣的消息,邓瀚倒是觉得稍有些可惜,他之所以可惜却是因为这些人的不聪明,不过也正因为像耿纪,金祎,韦晃,祖弼这些人的不聪明,才让大汉的承祀得以能够继续。

怀揣着这样的情报,来到了刘备的大将军府,此时的府中,刘备却是正和荀彧,诸葛亮,以及庞统等人座谈。

邓瀚自是将消息交给刘备,却是换得了刘备的叹息。

“主公,如今,曹操登位为王,而天子又不在许都,却是满朝上下,自是可以任意曹操上下其手了,我等却是需要用些手段,让天子的事情,早日曝光才好啊”邓瀚却是说道。

“子浩所言自是有理,不过若是让天子不在朝的消息传扬的天下皆知的话,到时候这天下却是不知道会如何的动乱?”刘备回道。

“那却未必啊,主公,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倒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为大汉的兴复效力啊”庞统居然这么说。

“士元,这却是何意?”刘备有些不明白,不过转头看一边上的诸葛亮,还有荀彧,以及邓瀚,却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原来你们几个都是说好了的”

“主公,以如今的情势,曹操自是可以称王,而且天子又不在朝,在名义上,他这个王位倒是于我等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因此,当此时,我等却是想要主公,也称王以应之”

见刘备的神情有些激动,此时的邓瀚倒是连忙开口,“主公,也当是知道之前在许都的时候,有过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传言的,而今天子又将传国玉玺教导我荆州,未尝不也是鼓励主公如此做,要让主公将这恢复汉室的重任一肩以担之,既然如此,不妨主公就从了我等之意啊”

第六十一章 隐现

第六十一章隐现

对于庞统还有邓瀚两个人的劝说,刘备自是没有当即给接纳了下来,至于他眼中的诸葛亮和荀彧,这个时候的神色间,却又没有反对的意思存在。刘备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比较而言,诸葛亮先不用说,毕竟他和邓瀚,庞统两个人是师兄弟,在这样的荆州方面的大事情上,向来都会保持一致的。

不过看着荀彧也是如此,此时的刘备才是有些诧异。

对于荀彧,刘备自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以及综合了这些年对于许都那边情报的综合,让刘备明白,这位当世贤达的心思,这位荀令君,平生的所作所为也是另一种保有大汉存续的手段罢了。

为了这个已经是风雨飘摇中的汉室江山,他却是不惜自己的性命,在原本他可以跟着曹操一道建立新王朝,并能够成为这个新朝的开国元勋的机会下,他选择的是向曹操说不可。

他不要自己的高官显爵,他不眷恋自己的荣华富贵,所求着,只是希望曹操能够当一个大汉的守卫者,却不是一个掘墓人。

可惜这样的希望还是太过理想化了,终究为了曹氏的大业,为了能够称为魏王,继而建立属于曹氏的国中之国,荀彧不得不被牺牲了。

故而对于这样的荀彧,刘备自是敬重。

当邓瀚将他在许都城中要做出这种救助荀彧的打算,通过情报部门传到刘备的耳中的时候,刘备当时还没有怎么看在心上的,当然这不是刘备的疏忽,毕竟对于荀彧在许都城中的那种影响,以及荀彧对于曹操在心中的那种背道而驰,当世之人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的那么透彻的,对于这一点却是邓瀚的长处,虽然现在的这个世界,邓瀚的小翅膀扇动的影响是越来越大,可是在这方面,还是没有让曹操和荀彧这曾经的黄金搭档,变换了他们的心境。

而今活生生的荀彧到了刘备的眼前,他自是能够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这位品行高洁,智慧如海的绝代贤士的风采以及他内心中对于大汉的那份深沉的忠贞。

和刘备不同,刘备虽然他自是汉室宗亲,刘氏子孙,可是对于大汉的忠义,对于大汉的维护和兴复,更多的时候,刘备只是一种道义,一种大义上的义不容辞,毕竟他是刘氏子孙,天生的就有着这么一种责任在,当然现实中有许多的刘氏宗人,对于这样的责任是忽视了的,或者说是已经忘却了,而刘备这个曾经沦落到了织席贩履的草根之人,并没有忘记他身上的血脉之源,而且即便是沦落至厮,还不忘他那个孩提之时指着村口大桑树许下的那个戏语。

而荀彧本人,对于大汉,他却是天生的觉得他对于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汉,有着汉室兴亡,铁肩担道义的本分,这不是因为他受到了大汉多少的恩义,也不是因为他为了实现什么雄心大志,只是他的内心对于大汉这个皇朝的诚挚之情。他没有刘备那种天生的责任,更多的只是他心中的一份热切,一份期许,继而这种期许慢慢的转化成了他的一种信仰,而今从曹操的许都脱离了之后,虽然说荀彧这一躺荆州之行,算的上是重生之旅,可是他的内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改变,对于这个王朝,对于这个乱世中蹒跚前行的帝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怀眷恋的。

当然现在的情势,却是天子愣是将本该属于他的责任,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过,对于这样的天子本该受到像荀彧这样的人的指责,毕竟天子这么做,使得这些人能够寄望的目标和信念,顷刻间倒塌,可是如今荀彧的经历,却是能够让他对于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更多了些其他的体会,或许天子也是觉得一切的过往太过辛苦,而对于将来,已经经历了太多失望的天子已经没有勇气去迎接可能的变数了。故而,他走了,消失在茫茫的三千红尘之外,躲在云中不知处,去过他那种不在俗世中纷扰的逍遥。

可是他可以走,这天下,这煌煌大汉朝,还是要继续的。以如今天下的局面来看,原本大汉的一统之势,却是在桓帝,灵帝之时,便已经是有了四分五裂的征兆,现在留存下来的这将大汉的天下版图分割成四份的,四方势力,曹操一方自然是有了要代汉自立的意思,江东的孙权,虽然对于许都的朝廷,曾经也是服从的,还有袁尚也是,不过他们两方却是都自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实现更大的野心,故而也不得不如此,可是袁氏一脉,在袁绍在世的时候,就有了另立新帝的意图,这样的人物,想来对于大汉也是没有多少忠诚的,而江东的孙权,虽说其父孙坚,在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确实是大汉的忠贞之人,可惜的是这位江东的猛虎,并没有将这份心意善始善终的保持下去,居然在洛阳的时候,隐匿了传国玉玺,这种事情自然是昭显了这位江东的猛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为汉室尽忠的意思,他们更可能的是借着那一次的讨伐让江东在天下人面前将养人望。

数来数去,也就剩下了荆州的刘备,以如今天下的各方势力而言,荆州的刘备已经统合了雍州,凉州,益州,荆州,交州,却是从南至北在和其他势力对立的过程中,居然都占据了天下将近半数的土地,且为首的刘备又是汉室宗亲,还有着当今天子皇叔的称谓,而今曹操都能称王自建,而刘备不仅有着这么雄厚的实力,还有着天子的承认,以及将传国玉玺都给了荆州方面,从这些情况看来,或许在天子的心中,未必没有将天下混一的希望交给了荆州刘备的意思,当然那样而下,却也是将天下的大权也是一并交托于荆州了。

自然之前的天子却是没有什么权力,毕竟在许都的时候,他不过一直是个傀儡罢了,不仅仅对于朝政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对于皇宫之内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居多的,而今对于这种与他已经无意的这份担子,作为他本人,将这份担子转给他人的自由却是还有的。

故而眼下曹操已经称王,已经深知了天子无恙,并没有荆州方面作祟在内,荀彧自然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要想继续在名义上和曹操能够相抗衡,让刘备称王之事,却也是分数应当的。

“皇叔,他们几位所说的却也是正理,曹孟德之心如今自是已经极为明了了,而天子之寄托,却都要靠皇叔来实现了,为了这大汉的传承,为了天下的百姓,皇叔,还请勉为其难吧”

荀彧最终却是这般对着刘备说道。荀彧虽说是已经投托了刘备的麾下,不过刘备却也没有将荀彧当做和诸葛亮一般的对待,对于荀彧,刘备更多的时候,还是有些尊师的意味在内,他和诸葛亮,庞统两人可以为友,可以和邓瀚也为忘年交,当然有时候也会将邓瀚当做自己的子侄辈,不过几个人倒也相处的没有丝毫的隔阂,毕竟刘备本人并没有什么架子,平易近人,和以待众却是他的为人之道。

不过尽管连荀彧也开口向刘备发出劝慰之词,刘备却也没有当即答应,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些刘备矫情的原因在内,可是更多的原因,或许还是刘备自己并没有想到他终究有一天也会想曹操一样,成为这样的一个势力的首脑。

毕竟要是刘备也称王的话,在天子如今不在的情况下,刘备自是清楚,一旦他成为王位,那么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却是和曹操相差不大的,那便是随着势力的继续扩张,再一次成就了汉光武帝一样的中兴之业。虽然刘备曾经在楼桑村的稚子童语让人惊奇,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也会让人心生别样的情怀的。

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又有了天子隐迹之前的交托,不管如何说,却都让刘备接下来的举动有着相当大的名正言顺,可是那个位子,却是天下唯一的,如今的刘备虽说不会妄自菲薄,然而让他在这般情形下,接纳了诸葛亮,庞统,荀彧还有邓瀚等人的提议,虽然刘备并不是不想如此,可是于他而言,走到了这一步,对于建安天子的那份感情,却又是该如何去排解呢

对于建安天子,虽然如今已经是仙踪飘渺,可是没有这位当年于他的承认,更多的时候,他对于汉室宗亲的称谓,也多是自称,毕竟他们这一脉沦落市井已经多年,于皇室的血脉更是单薄,而有了天子的那一声皇叔之称,虽然没有当即让刘备有了什么势力,可是天之贵胄这样的光环倒是给他加上了,这样一来,在天下间他刘备的名号终究不在那么显得可以忽视。

毕竟在屡经战败之后的刘备,却也能够清醒的认识到,以往他所每有提及自家身份的时候,于那些士子间传言的时候,总是引来这些人的不屑之意,却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天家的确认。而那个时候的刘备所能招揽的人才也多是赳赳武夫居多,可是要争天下,这却是需要文武兼资的,单一的武力称雄,却也不过是另一个吕布的结果。

故而在那之后的刘备才有了荆州一行,更兼有了如今这样的实力。

虽然说那方代表了天子权势的传国玉玺,此时就放在刘备大将军府中,而那个方盒,也是刘备时时得见的,对于这块玉玺,当然这不是刘备的首次得见,当年攻伐袁术,将袁术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逼得亡命于逃跑路上,那时的刘备却也是见过它的。

而今再次见到了这块玉玺,想着这方传国玉玺在那之后的遭遇,自是让刘波感慨万千,可是再一想到,这方玉玺,从今往后,却是属于他刘备了,更然此时的刘备心中又有些雄心勃发。

当然此时的刘备自是不会说出,什么王侯将相本无种的言辞来,毕竟他还是皇叔,对于他来说,天子不在,且也没有子嗣遗下,在当今的天下间,他刘备也该当仁不让的成为那个当年如光武帝一样的角色的。自然现在的刘备却是要比当年的光武帝要幸福的多,毕竟那个时候的大汉,除了光武帝这样的刘氏子孙,还有一个更始帝在长安在位,与之争雄之后,却是优胜劣汰,才有了后汉的光武中兴。

而今的刘备却是不需要有这些同室操戈的顾虑,毕竟而今天下间的刘氏子孙,为天下间所知的也就是刘备和刘璋,当然还有刘琦和刘琮这对兄弟,可是这三人如今可都是他刘备的麾下之人,却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存在的,至少眼下这三个人都是聪明之人。

刘备自是推拒了一众谋臣的建言。不管他此时内心中有什么想法,可是他却还是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推拒了看着很是美好的建议。

而建议刘备如此做的庞统和邓瀚,这两个直接发起人,却也没有什么灰心的表情,毕竟此时只是他们这些知道想试情报的人这么做,而要想让刘备称王的话,仅仅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努力,却是不够的,自然是要将如今刘备麾下的这广大地区的人都给鼓动起来,才算得下一心,倒了那个时候,自然顺应民心,上感天意的刘备,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接受众人的推举,从而能够继续领着大家伙一起去争取更多的成就。

其实按说,此时建议刘备称王的几个人,荀彧自是已经有过那种位极人臣的经历,毕竟当年在许都的时候,每次曹操出征在外的时候,许都城中的大小事,荀彧却是一手掌控的,如今的荀彧虽说已经投托了荆州刘备,可是更多的时候,这位贤达自然不会去奢望能够获得什么官位上的奖赏,至于钱财,想来以荆州的富庶,定然也是不会饿着这位老先生的。

而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对于权势,却也不是很热切的,毕竟诸葛亮此时的年纪不过三十许,他期望的更多的是能够帮着刘备成就兴复汉室这样的大业,当然庞统也有着这样的心思,除了这点之外,庞统更多的是想向大家伙证明一下,他的才智却也是不输于诸葛亮的。

至于说邓瀚,他的权势之心自然也是不那么热切,他更期待的还是能够自在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也足矣,当然现下的邓瀚自是还会继续在权势上面的把持,一是为了能够帮到刘备,二是能够自保。

此时的四个人见到刘备第一次推拒了他们的建议,在离了大将军府之后,却是都各行其是的去招呼一些人,自然是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也参与到推立刘备为王的行动中来。

诸葛亮自是去招呼此时襄阳城中的行政人员,庞统则是去说服以张飞为首的诸多军中将领们,至于邓瀚则是要通过手中的中司马府去通知远在凉州,雍州,益州,交州,以及荆州南部等地的官员们来共襄盛举。

至于荀彧,却还是来到襄阳的时间尚短,而且之前在大将军府上,他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如今倒也是乐的逍遥些的。

如今荀彧在荆州自是家人团聚了,当然像荀恽,这位荀府的大公子,如今也已经成年了,并且在许都的时候,也是有些能力和表现的,在刘备见过了荀府中的几位公子后,却也是对于他们,在问过了荀彧之后,一一的做了安置。

荀恽自是先跟着刘备办事,暂且给安了个大将军府从事的职务,至于荀俣,荀诜,这两个人,虽然说已经成年,并且在颍川的时候,也已经行了冠礼,本来也有意给以两个人一定的职务去任事,不过此时这两个人却是对于荆州的诸多景物以及政事都很有些兴趣,却是想在荆州治下的这些地方好好的去探究一番,毕竟之前两个人在颍川书院中学得的东西和如今他们所见的荆州实物总是有些不同的,对于他们的这番心思,刘备却也是欣喜的,毕竟这么一来,荀彧一家人自是有意融入荆州,对于这样的态度,刘备自然是鼓励的。至于荀彧的另外两个小公子,在征得了荀彧的同意之后,却是将他们送到了上庸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那里。虽然说两个老人的年事已高,而且在先前也曾出现过病危的境况,不过在上庸还有这华佗和张机两位神医的存在,经过他们的调养,如今的两位老先生,却都还很是健旺的。

荀彧对于刘备给予他几个儿子的安排倒也满意,至于他自己如今的状态,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毕竟刘备或许心感荀彧的心意,具体的官位执事却是没有给荀彧安排,毕竟荀彧方从许都走出,也是才从许都这么些年的阴郁中逃离出来,再是心思开阔的人,对于政事上的那些计较,总会有些反感的,故而对于荀彧,刘备自是当他为身边的师友,而不是手下来相待。

对于刘备的善解,荀彧也是很有些感触,不过此时的他更多的却是在慢慢的体会着襄阳城中的不同,在许都城中幽闭了这么些年,荀彧对于许都城中的景物虽然难免有些陌生,不过许都城中的许多事情还都是当初他安排下来的,故而到了襄阳城这里,荀彧却是难免和他当初的许都城中做着比较。

这里的一切却都是那么的新鲜,从道路两边的下水道,已经那处处可见的路中的分割线,还有那每过一段路,便在道路旁边的明眼处建好的厕所,一切的安排都是那么的人性化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荆州的这些施政之人是多么的细心,虽然这么做并不一定能够将荆州方面的战力得到提高多少,可是这么做,首先却是让襄阳城比别的地方显得更为干净。

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能够如今将自己的城池治理的这么好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人。

并且对于城池这样的死物都是这么的严谨,可以想见荆州这些年中,对于他们的部队自然会有着不下于此的严格调教的。

这般看来,之前的那些个战事,荆州方面能够纵横不败,自是凭着他们的真材实料的。虽然这些年中荀彧早就不理军政事,可是在许都那样的环境下,总是免不了被人提及的。

以往的时候,曹军中的人物在言谈到荆州刘备手下的战力时,更多的是说到关羽,张飞,以及赵云等等,这些已经通过事实证明了他们本身武勇的猛将,而今在荆州方面涌起了魏延,甘宁,陆逊,黄忠,这些人物,当然还有新加入的马超,马岱,庞德等人,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在更多的时候,还被提及的便是如今荆州麾下兵马的战力。

似乎每次在和荆州兵交手过后,总是会觉的他们的战力又会发生一个大的变化。

从夏侯惇在新野和赵云交手,到曹操领大军南下竟阳和江东共伐荆州于水上交锋,再到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偷袭荆州腹地,继而的雍州大战,荆州的兵士,将领,以及后援的支配,却是都在不停的进步中。

荀彧当然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可是见微知著,却是他们这些智谋之士的立身之本。看着此时襄阳城中的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却都是井然有序不见混乱,即便是那些看上去身份不低的高官们,也是对于这些平日里的小事遵守严谨,却是不难看出这座襄阳城正在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态向着此时天下所有人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并且在这样的存在中,却是有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昂扬向上的劲头。

由此及彼,看着襄阳城这里的情形,荀彧却是不难想象荆州整个势力的状况,比之许都,这里却是要更加的有活力。

“其兴也勃”

第六十二章 瑕疵

第六十二章瑕疵

不管荀彧对于荆州的观感和了解,在这短时间里有了多少的感悟和体会,又或者他对于如今荆州的发展又有了什么样的展望,而今他们荀氏一门却是已经不得不融入这块正显示出朝气蓬勃发展的大堤上。

之所以说是不得不,却是因为当今天下,像荀彧这样的人物,似乎已经无路可走,无处可去了,比较而言,待在荆州这里,毕竟刘备还是相当的忠于汉室的,这却是刘备毕生功业的依托所在,不管如何,如今的刘备却也是仍然在他所选好的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进着。

对于这点,不管今后刘备如何做,或者他如何选择,他的势力,仍然会一直打着汉室这面大旗的,荀彧却是看得很是清楚的。

在这里,荀彧的身份,倒是有些超然,至少目下的他还是超然的,刘备对他并没有什么强行的规矩,也没有让他做出什么违心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人在对于汉室这块招牌的延续上还是共同的。

当然荀彧原本期望的能行霸道之事的诸侯,如今却也因为天子的不管不顾,自在逍遥去了,而失去了行事的必要性,故而对于让获得的天子认可的刘备进一步的事情,他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过,不管是荀彧如何的选择,如今荆州的上下却都开始在庞统,诸葛亮,以及邓瀚等人的带动下,开始了一轮对于劝刘备进位为王的行动。

毕竟如今的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如此强大,而国贼曹操既然都已经称了魏王,作为与之向来是敌对态势的刘备却也不能甘居于人后,况且不仅人心如此,荆州也有着雄厚的势力打底,故而在听的了庞统,诸葛亮,邓瀚三个人分别的招呼之后,本就见到曹操那边声势见长的诸多人物,自然也是纷纷的响应其事。

生逢乱世中的人们,稍有些才能的自然都会有些建功立业的心思的,尽管每个人都有着为国尽忠,为兴复大汉而努力的信念,可是光靠这些信念却是让人不能生存下去的,每个人不可避免的都会希望在这实现他们心中信念的时候,得到相应的回报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却是常理。

而今刘备的大将军虽然也是人臣之高位,然而若是让他进位为王之后,这些人自然相应的也会水涨船高的。

无此不能吸引更多的人物前来相助,就像诸葛亮在劝进表中写道的,“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也。今主公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主公熟思之。”

作为重臣之中与刘备相聚时间最长之人,诸葛亮自然多少明白自己主公的心思,刘备虽然有了天子传与玉玺一事上的承认,然而在刘备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有时候事情的结果虽然能够和自己的想象一样的时候,人们却会有些身在梦境中的疑惑的。

不过即便如此,刘备此时已然没有对于这群臣的劝进做出什么明确的回应。毕竟这个时候闻风而动的还仅仅只是,像关羽,徐庶,糜竺,孙乾,刘琦和刘琮,张鲁,以及荆州南面的甘宁,蒯越,陆逊这些当初荆州的老人上表,刘备却像是还要在等一等,看看如益州之人的反应,还有如今在汉中的刘璋,以及身在凉州的马腾的反应如何。

毕竟这些人如今虽然都是名义上刘备的麾下之臣,不过刘备对于这些人还是保有一定的礼让,这些人也都在各自原先的属地上有着相当的威望的,他们的态度却也是能够影响许多人的观感的。

如今劝进刘备称王,虽然只是从大将军这一点上稍稍的迈进了一步,然而在众所周知,如今天子的君权不重,威德不振的今天,这一步迈出之后,事情的后继却是直截了当的面对着那个天下间唯一的位子了。

当然这个时候,像益州,凉州这两处,本就有着一定的独立性的地方,却是还都在看着他们的故主如何的选择,而刘备却也因为着他们的态度,显得有些犹豫。

当初刘备之所以能够轻松的将这些地方的势力给接纳,自是一方面因为荆州方面和这些地方不可相提并论的势力上的差距,另一个原因自是因为刘备始终坚持的便是为中兴大汉而努力的矢志不渝。

而今居然有了这般举动,虽然说此事的起因也是因为要抗衡曹操的称王之举,可是对于这些事情,却是个人自有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一概而论之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终究还是如同襄阳城内诸人的想法一般,在刘备对于第二次的重臣劝进的婉拒之后,从汉中却是发来了刘璋的进表,书曰,“玄德吾弟,见信如唔,

当今天下自是已成四方割据之势,然而大汉自高祖建邦以来,虽然屡有磨难,但终始都能保有一统之势,何也,概因每有乱势起,便有当时之英雄,携超天之姿,而当仁不让于世,行忠诚之意,扶佑大汉之补到,而今乱世未平,正是贤弟当奋发有为之事,愚兄随自知才具不备,然为贤弟之羽翼,或可应承,如今国贼曹操已然欺君罔上,擅自凌虐天子,又擅得王位,为正天下之正气,明当世之忠义,请贤弟勉为其难,进位称王,以应对曹贼之逆举也愚兄,自当为贤弟马首是瞻”

刘璋的这封信自是从汉中传到襄阳之后,益州方面自是劝进之言表纷杳而来,上自黄权,法正,张松,下至南中的张巍,不论文武,包括在野之大贤,却都是纷纷上奏,请大将军刘备为汉室计,为天下苍生计,为大汉计,进位为王。

而后不久从长安方向却也辗转而传来了马超,马岱两兄弟的表奏,至于马腾虽然没有亲自上表劝进,然而却是从凉州方面挑选了千匹良马,着马铁和马休两兄弟亲自送到了襄阳城中,其意虽然未曾表明,然而马腾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表示了对于刘备称王之举的接纳。

在得到了刘璋的书信,以及看到了从凉州而来的千匹骏马之后,刘备对于群下诸位的意见自是了解,这个时候的刘备自是不再推拒,毕竟这之间也算是经历了三次劝进,若是这个时候再不做出答应的承诺,或许荆州这一方势力,却是会闹的人心不齐,这人心散了,当然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刘备自然是答应了,不过面对着大多数还不知道天子已经悄然隐迹的臣工们,此时的刘备自是称了先前为他献计的庞统之意,言道,“你们的意思,孤自是已经明了,然而想让尊我为王的话,若是不得天子的明诏,却是僭越了。想我等都是大汉的忠良,自然不肖为这等事情,不如大家都具名列表,向许都天子奉表以拜,求得天子的诏书,再行其事”

刘备的话,自然是让大多数臣工都很是满意,不过襄阳这里的消息却是随着他们的表奏也一并的传到了许都城中。

只见荆州上表言曰:

启奏陛下,今大汉大将军,豫州牧,大汉天子皇叔,汉室宗亲,宜亭侯刘备自起兵以来,多有功劳,南征北战,为大汉歼灭群贼无数,荡平黄巾有其功,剿灭逆贼袁术,吕布,也多仰赖其力,继而混同荆州,接纳交州,复兴凉州,雍州之丝绸之古道,北抗鲜卑,匈奴,南摒弃蛮族之进犯,使得荆州,雍州,凉州,益州,交州境内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今有此大功,却是以天子之明,自当不阻忠臣之丹心,不枉了义士之铁血,自应赏功罚过,以彰显天子之圣德也

今荆州下臣自,关羽,张飞,诸葛亮,庞统,以下……群臣仰望天子,进封皇叔,大将军以王位,特此进表

这一封拜表到了许都,且不说曹操对之有多气愤,然而更令他们尴尬的却是对于这份拜表,许都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借口予以驳斥,毕竟刘备的这些供给却是事实,而且前两年中荆州方面打败了鲜卑的入寇,将南蛮的进犯也给打退了却也都是明白着的,事实胜于雄辩,便是如此。

除此之外,此时的许都城中,奉了贾诩的指示,在各地搜索天子消息的人,仍旧很是让人失望的,而比这更加让人失望的却是掌握在天子手中的传国玉玺,也是不见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原本对于将传国玉玺交给天子的事情,曹操也是不以为意的,毕竟在他的心里,自是将这个已经在他手中,犹如玩偶一般存在的天子并没有怎么当回事的,即便是他的几番行动,倒也给了曹操在朝堂上的一些麻烦,不过随着天子这些年来的不断屈服,这些小麻烦也是越来越少了,毕竟人人都是长眼睛的,没有人会希望他们跟着无能的天子走一条没有多少希望的道路的。

可是就在曹操依然这样认为的时候,在许都城中的,几个小人物,像耿纪,韦晃,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小人物了,和他们之前的前辈相比,孔融,崔琰,那一个不必他们的名望大,影响大,然而就是这样的小人物的出现,愣是将曹操原本认为的很是牢固的,给天子打造的这个黄金鸟笼,给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缝隙,就是这样的一条小缝隙,却是让天子这个大傀儡给溜走了,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丝毫的消息,有发现了天子的存在。

即便是如今的荆州,原本曹操以为天子最为可能去的方向,到了如今有了现在这一封表奏,倒也让许都中的上下,对于天子北荆州方面隐匿起来的猜测生出了不少的犹疑。

尽管曹操并不认为天子与荆州无关,可是在现在面对着这一封奏表的时候,他还得故作光明正大的接纳,毕竟现在,不管是哪一方势力,还都是对于许都城中的“天子”,表示着他们各自的敬重的。

可惜,现在还是很少的人知道,这座天子的鸟笼中,却是故人已西去,空留房舍千万间。

许都方面并没有立即给以荆州方面回复,尽管荆州方面的奏表乃是实言以禀告,而且在表奏上,那列明的附议之人,却是一个个都显现着如今荆州方面的势力和实力,也表明着荆州方面这份奏表,却不仅仅是荆州这一地的心思,还有雍州,凉州,益州,交州,这大汉五州上下,千万人口的期望。

对于这份郑重的期望,曹操当然不会将之弃之不顾,毕竟那样做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对于这些地方曹操却也不是没有心思的,况且如今的曹操也是没有了痼疾的骚扰,更是生出了比以往更多的雄心,而且这个时候的他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要比以往更加的全面和周到的。

就在曹操在想着如何将这份奏表给处理掉的时候,却见从辽东那里也是传来了一封代表着辽东,带方等地方官绅百姓,所谓“民意”的奏表,自是袁尚这个时候,见到曹操已经称王,而且荆州方面也是要紧随之,由百官联名上奏求天子封赏的奏表,虽然辽东没有曹操和刘备两方那种实力,然而他们也不想和他们相差太多,既然曹操有了魏王的晋升,荆州方面也是讲到了想为刘备求取汉宁王的尊号,而辽东却是也想向天子求取一个燕公的尊荣。

对于这些事情,一时间倒是凑到了一起,毕竟之前在虚度城中却是传言着天子本就有意大封天下诸侯的意思,而今没有见到天子下明诏,而一个个的诸侯的属臣们却是耐不住了等候的煎熬,要主动的为他们的主公分别求取本该属于他们的尊号。

倒是此时的江东没有什么动静,或许是此时孙权已经是吴侯的身份了,并没有进一步的**,毕竟对于眼下的局面,江面却是看着有些蹊跷的,以他们对于荆州的了解,凭着他们自己的势力,已经他们的自信,却是根本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的求取这么一个汉宁王的尊号,他们完全可以来一个先斩后奏的事情的,可是而今荆州居然这么做了,这其中当然会有些他们江东没有查明的内幕的。至于说辽东的袁尚,虽然如今的袁尚也是有了一份不菲的家业,可是这人并没有生出以往的那种富家公子哥的骄横义气,倒是也有了几分随风摇摆的意思,眼下他们的举动,明显就是见不得曹操一个人独享尊荣,趁着荆州这股妖风,他们也想从中沾染些好处罢了。

可是江面还真是没有什么参与其中的心思,如今他们对于已经称王的曹操,却是又开始卑躬屈膝了些,毕竟他们现在正是希望曹操这个出头鸟能够吸引更多的荆州方面的注意力,好让他们能够从中取事,毕竟以往的时候每次他们想要从荆州或许些好处,总是不能尽情的,而今既然曹操恢复了比以往更加强盛的雄心,他定然会和江东一样,先将荆州的刘备当做当世的大敌,有着共同目标的他们,虽然在第一次联合进兵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对于荆州能够快速发展的趋势有了些预计,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并没有想到,荆州的发展居然是如此的强势和不足阻挡,而今他们却是已经到了不能继续容忍荆州这般发展的时候了,要不然,以荆州占地之广,辖地内百姓户数之多,以及荆州的财力之丰厚,荆州将士战力之强横,以及荆州的武备之齐整,却是要比当年战国末年的秦国更为强大,而江东和曹操却是要与这样的敌人为敌,自然不能再像之前的时候,虽然两方联合,却是没有实际上的行动,还要彼此的提防些,故而那一次的战事,倒是成了荆州方面再次确立自己威望的契机了。

此时的曹操,在接到了荆州方面的奏表,以及辽东袁尚的凑乱之举,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多的举动,毕竟他知道,对于这样的奏表,不管是应与不英,都需要朝廷下一份明诏予以解说的,毕竟两方诸侯的势力,却是摆在那里的,并不是能够轻易侮辱的。

可是此时的曹操,即便他可以草诏,可是让他去哪里在这个时候再弄一块传国玉玺出来呢,毕竟作为朝堂的所在,曹操却是以许都这里为当今天子的正统的存在的,而传国玉玺的存在自是意义重大的,他自是希望这块玉玺将来作为他们曹氏王朝的传国之宝的,可是如今不在了。

故而曹操对于两份奏表的处理结果,却是让天下的许多人都为之诧异,只因为曹操将这两份奏表,都给以原样不动的传回了他们各自的出处。

“唔,这却是为何呢?”对于曹操多少也有些了解的孙权,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如是说道。

第六十三章 江东

第六十三章江东

论三国之明主,屈指算来,也就是曹操,刘备,和孙权,毕竟他们三个人却都是魏蜀吴三国的建立者。当然比起曹操和刘备两个人,孙权还有着比他们两个人更年轻的优势。

没有了像历史上的孙权一样,有了赤壁之战明传天下,让江东势力大涨的机会,这个世界的孙权倒是继续保持着他谦逊的作风,对于像张昭这样的老臣子,依然很是敬重,在更多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孙权也总是在周瑜这样的积极进取之人和张昭这样的老成持重一派人中间维持着他们的和谐。

当然对于这样的局面,孙权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毕竟只有让手下的能臣异士们不是万众一心,他这个只是承继了父兄余烈,而本人虽然有能力,然而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彰显的这样的二世祖,却也好管带的。

不过不管是周瑜还是张昭,他们两个人再是位高权重,但是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枭臣之属,对于孙权都很是尊重的。

毕竟将相和的事情,对于一个势力,尤其是对于如今的江东,身处在当世的刘备和曹操两大势力之间,自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刘备到荆州和孙权领江东的时候,却是相差不大的,而今江东却是没有太多的发展,可是荆州的刘备不仅是将原先的刘表故地,全都掌握在手上,更是在这短短的几年内,将他的势力扩展到了整个大汉西边的地域上。

如此一来,早就在当初和鲁肃相见之后,得到了江东大局观最好的鲁子敬给他谋划的江东发展的宏图伟业之后,这位年轻的诸侯却也有了别样的心思。故而见到了荆州方面的的发展,江东诸人,尤其是孙权却也不会是无动于衷的。

为了抑制这位紧邻的快速发展,其实自刘备到了荆州的第一天的时候,江东的孙氏便一直在骚扰着荆州。从最开始想要谋夺荆南四郡开始,再到后来和曹操联合出兵,以及江东出兵交州的举动,虽然每次都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不过他们却是一直都在努力中。

不过看着这些举动都是屡屡失败,然而对于江东的影响却是没有什么的。

这却是因为,江东自孙策奠基之后,这一方势力所依托的军势却多是出自于江东的这些个当地的世家大族之人,当时的孙策对于这样的情势自然是明白于心的,作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英雄人物,孙策自然不会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制于这些人,为了能够将江东的大权全都一统,使得江东上下都只能用一个声音说话——当然这个声音自然便是他孙策,孙策自是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动了心思,不过很不幸的是,他的想法固然是对他们孙氏在江东的统治有利,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人会对于刀斧加身而无动于衷的,孙策剿灭了会稽太守许贡,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一次削藩之举庆祝,便被许贡的门客死士给害了性命。这自然是小霸王的出师未捷。

在孙策之后的孙权,自然也是清楚江东的形势,以及他大哥丢了性命的关键之所在。故而孙权自是吸取了孙策的经验教训,对于江东的世家大族的权势,却没有形成与他们的对立,像江东的虞,魏,顾,朱,几个大家族,他们不仅在江东占据了不少的良田土地,而且在他们附属的土地上依附于他们的农丁却也是极多,当然原本陆逊所在的庐江陆氏却也是江东的一大家族,不过这一世却是让邓瀚将之早早的拉到了荆州,而且陆氏一门却也在那个时候就迁到了江陵,为荆州的发展献策献力。

江东的这几个大家族,自是代表了江东大大小小的诸多世家的利益,以他们为首统合起来的实力,却是不下于孙氏在江东的威势的。

故而对于这些人物,孙权自是将孙策原本的削藩主张,改弦更张,将单凭武力予以绞杀而化作了如今的怀柔拉拢,却是要让这些人和孙氏一同享有江东的治权。

当然为了这份权力,江东的这些个世家自然也是付出了他们族中的人才加入到了江东孙权的这个政权之中,像虞家便有虞翻,魏家便是魏腾,顾氏一门则有顾雍,朱然自然便是朱家在孙氏江东的代表了。

对于这些人物,孙权自然也是对他们量才而用,而且像每次出兵,对外征战的时候,每有所或,孙权也是对于这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世家大族,也是多有奖赏的,就像当年奇袭了淮南的战事,所获得的利益却也让这些世家大族们有了些瘾头。

待这些世家们有了对外的瘾头之后,自然他们是希望能够有着更多的利益,总是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的。

不过可惜的是随后的屡次征战,总是江东不胜为多,这样的战事中,消耗的孙权的直属的那些实力,却是没有太多,就像当年的长江之上的水战,以及在交州的战事,孙权却是通过这种看上去不胜的战事,渐渐的加强了他孙权在江东的威信,毕竟没有战胜荆州获得战后的升息,倒是因为屡屡的投入而减少了这些世家的实力,与此同时,在这一过程中,孙权却是通过让鲁肃在东海边上晒盐敛财,将江东领地之内的那些山越人消灭之后,却是让周瑜在这些地盘上另置州郡,借以开发,还有淮南和夷州两块地盘的并入,这些可都是掌握在如鲁肃,周瑜,程普,徐盛,这些并不是出身江东的那些世家大族人的手上的。

当然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孙权却也不是一味的打压与削弱,却也通过恩遇笼络之,就像当年从交州无奈的撤兵,明面上的原因自是因为荆州方面将远赴汉中执行任务的周泰和朱然给逮捕了缘故。

不管是通过何种手段,如今的江东,那些原本还能够和孙氏的江东政权偶有争锋的本地的世家大族,却是渐渐的对于孙权的威势难以抗衡。现在的江东将领方面,当然还是以周瑜为先,文臣方面自然还是张昭,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对于孙权忠心耿耿之人,不再有那些江东氏族本地保守实力的掣肘,孙权自是能够更加自如的游走在如今的曹操和荆州两大势力之间。

当然更多的时候,荆州刘备却是势大难敌,孙权也只能像曹操方面示好,不过即便如此,孙权却也不会对于荆州方面就做出一副冤仇难消的姿态,若非如此,在邓瀚和史阿剑道对决的时候,孙权却也不会派出步骘为首的使团,尽管这件事情中有着吴国太的因果,不过作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他的行事中包含的目的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况且如今的江东虽然总是挑战荆州的颜面,当然到眼下,似乎也只是在交州那里获得了南海一郡为立足之点,还将当年谋得的江夏之地,也被荆州的刘备给拿了回去,不过在每次停战之后,江东方面却都能很快的和荆州达成一种和平。

与孙权而言,不管是远交近攻,还是远攻近交,都不是对于江东最好的谋略,对于江东最好的策略,当然还是要以实际能够得到的利益为准的。

至于江夏一郡,原本就是荆州之地,更是当年荆州最为繁华,人口稠密的两郡之当然另一郡自然便是江陵,不过在江东占有了江夏之后,却是将江夏的人口户数,尽可能的都给迁到了江东腹地,而使得原本的江夏仅仅担负了一个江东对于荆州的桥头堡一样的职责。而今让荆州方面夺回去了,除了地盘上有了些损失,可是在人口上,江东还是占了实利。

再说南海一郡,攻略交州自然是让江东的孙氏和其他世家之间的力量对比更加有利于孙氏,虽然仅仅得到了南海一郡,可是通过这里,江东却是能够和荆州的交州一样,以此为据点,更为广阔的探究南海向南那些地方的情形。

凡此种种,却是使得江东尽管这几年中看着像是对外总是处于一种弱势,并且在世人的眼中,看江东孙权这位继承了孙策,当年小霸王位置的人物,却是没有什么威名的,不过在江东的内部,却是再也没有人会对孙氏中人小觑,尤其是对于这位正当年的吴侯孙权。

不声不响间,江东势力内部却是被孙权整饬的很是顺畅,没有什么彼此利益的对立体的出现。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东再遭遇到如历史上曹操那封与吴侯会猎于江夏的文书,或许不会有人纷纷起言,或投降,或对决,他们只会看着孙权的意思而行的。

当然看着主公的意思而行,并不是做一群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他们却是会更加的以主公的意志来行事,如此而已。

就像此时,吴侯孙权,自是坐在建邺城中的吴侯府内,查看着从江北方面发来的有关许都城中的消息,而他的身边却是静坐着鲁肃和张昭两人。

如今的天下间,江东方面派往其他方向的探子中自是以许都和襄阳为多,向着许都方面的,这些探子中,江东人自是以使者这样的比较光明正大的身份为重,至于襄阳方面因为荆州方面重商,故而江东方面也是通过商路上的勾连来打通和荆州的情报往来。

通过这些年的接触,不管是曹操方面还是江东,两家都已经知道了此时天下间,若论情报传递的的莫过于荆州,至于其中的秘密,他们这两家却也多少能够猜估到,不过荆州方面选择了什么飞禽,却又是如何把握的,毕竟他们都没有什么穿越之人的投靠,也没有当年作为主角的邓瀚的那般运气,自然也就没有一下子把握其中的关键。

即便如此,从襄阳到建邺这一路上却是顺水而下,故而从襄阳方面来的消息自然也是很快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孙权重点查看的情报却是从许都而来的。

“子布先生,还有子敬,你们如何看待此次曹操的举动?”孙权自是问道。

“禀主公,虽然这些年来曹操跋扈,一直都是对于天子的诏旨,随意的篡改,或者便是他身边之人草诏,然而这次居然就这么不动分毫的原书发回,还是首次得见啊”虽然被孙权称为先生,当年孙策在位的时候,也是张昭时时的教导孙权的功课,可是如今孙权为主,张昭为臣下,这位行事稳重的老先生,总是受礼如时时刻刻为江东诸臣工的表率。

“以老夫所见,定然是许都宫中有变了,要知道,天子早些时候那个要大封天下诸侯的传言可是风传很广的”

“子布大人之言甚是,以在下之意,许都宫中不仅有变,而且还是大变,主公且想,之前曹操不在许都,许都城中却是接连有异常事情发生,不仅仅是流言蜚语广布,居然还惹得在辽西镇守的曹彰领着大军疾驰而返,虽然并没有兵戎相见之事,可是随后的许都大火,以及近来在许都东门外被曹操斩杀的五百多人,总不是事出无因的”却是鲁肃说道。

对于事情的分析,不管是什么人都是需要大胆假设,小心分析的,有些人分析的好,见机的秒,自然他们的分析也就无限的接近于现实,而鲁肃自然便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那五百多被斩之人中却有一个祖弼,这人平日里可是天子的近臣,更是承宝之人,此人平日里也不参与国事,唯一有过外出的事情,还是当年到荆州宣召邓子浩入许都见驾,此外便是一个闭口之人。如今居然被曹操所杀,其间的原因定然与天子或者传国玉玺有关”

“难道是传国玉玺有什么变故么?”孙权却是发话问道。对于传国玉玺,于江东的意味却是有些不寻常的,要知道当初江东猛虎的孙坚,却是从洛阳城南甄宫的井中打捞而得传国玉玺,并将之带回江东,然而孙坚之死却也与之有着不小的关联,再说江东如今基业之来源,却也是起于当时孙策将玉玺抵押给袁术,从而换的了袁术几千兵马的支援而来的。

而今孙权也正因为鲁肃的到来,给了他指点了一条帝王之路,对于这块象征着皇位传承之物,在这个时候听到鲁肃言谈起,却是勾起了孙权的遐思。

“这个在下却是不敢轻言,不过也应该如此”鲁肃却是说道。

“难道是玉玺有失,使得曹操再能矫诏,却不能落玺为印么?”孙权再次问起,不过瞬间自是摇头,之前的鲁肃已经给了他很多的分析,没有进一步的情报,自然也是到了极限了。

“主公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荆州刘备有意称王,辽东的袁尚也是耐耐不住欲要尊公,当然他们都是见曹操进位魏王之故,主公如今也是江东吴侯之尊,却也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啊”张昭自是对于孙权劝道。

“先生之言极是,孤自然不会在此时给曹操添乱的,毕竟我们已经从许都承惠良多,总是要给人家一些好印象,我江东才好意思借助曹操之力啊”孙权却是戏言道。

此处孙权说道的承惠之事,却是因为,以往的江东兵马虽然战力不弱,然而江东地面上却是没有好铁的出产,像曹操一方自是占据了宛城一带,这自从先秦战国之时就以良铁闻名的地方,而荆州这些年中却也在不知何处炼的好铁,加强了他们的兵备甲具,倒是江东才是在这两年中在淮南一带,发现了铁块的产源之地,给了江东将兵士们战力提升的机会。

“主公所言甚是,这两年间,从淮南已经陆续往江东腹地传送了不下于十万斤的好铁,足以装备我江东锐士万人余”张昭禀道。

“子布大人所言甚是,这些从山越人中挑选出的对我江东有着好感的兵士,却是战力极强,若是再装备上这些优良的装备,自是能够大大的提高我江东的战力”鲁肃也是说道。

“即便如此,我们江东还是需要多多的努力,当然还要靠诸位为江东更加的献计献策啊”孙权却是说道。

毕竟这些从山越中挑选出来的人,本身的身体素质,自是极好,另外这些人的出身与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也没有什么关联,当然他们在这几年中经过周瑜的好好调教,却也是对于江东很是忠诚,自然有了这些条件,对于孙权这一孙氏的实力自是大大的充实。

“报,主公,最新江北来的消息”

“哦,拿来”孙权接手,却是打开一开,神色大变

第六十四章 风涌

第六十四章风涌

天下间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故而对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会被人知道的,况且像江东,这样的势力,他们还都是有心人。

更且如今还是乱世,各方势力间,却是总是难免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今日为盟友,明天或许就是交战的双方,毕竟既然身处在这个人心丧乱,仁义礼制崩坏的末世,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最后的成功之人,故而对于盟友,对于友邦的期望,却是不需要抱有太多的。

此时孙权手上的情报中显露的内容,却是不得不让他面色大变,“天子已经从许都城中逃离”

这样的几个大字,虽然少,然而其中的内容自是让孙权的内心为之波澜起伏。

看着两个手下的重臣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神情,孙权却是没有作态,便将手上的情报传给两个人一览。

此时的鲁肃和张昭倒是没有对于消息的可靠性,以及来源这些枝节上的问题有太多的纠缠,毕竟孙权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们也应该相信这位年轻的主公,自有一番手段的。

不过此时的鲁肃却还是问了一句,“主公,这消息确实是来自许都无疑”

孙权自是点头,对于鲁肃的发问,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注意。

“不想曹操之所以没有对于那两份表章做出什么答复,原来就是这个啊,天子不在许都,已经脱离了曹操的控制和摆布,连带着传国玉玺定然也是消失了这个脸,曹操还丢的真够大的,难怪曹操这么火大,硬是将包括祖弼在内的那一种五百余人,全部给斩杀在许都城外”孙权却是说道。

“天子逃离了许都,自然不会继续待在曹操的领地之内,想来,他也不会选择袁尚那偏远之地为落脚的,当然虽然我江东也算是有些实力,可是天子却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感的,毕竟我们和曹操一向走的比较近,算来,还是荆州方面最能得天子的垂青的”

“可是,近来我们从荆州那边并没有得到有些外人进驻襄阳的消息,当然除了荀令君一众人除外不过要真是天子真到了荆州的话,以刘备的秉性总是不会像现在这般举动的,先前荆州的刘备不过凭借了一封所谓的衣带诏,便那般坚持和曹操的对抗,而且虽然刘备总说有这衣带诏之事,不过似乎从没见过他拿出来,而今若是天子真的到了荆州,想来刘备当然会大张旗鼓的将这件事情明告天下的”

“而今荆州却是没有什么举动,这其间自然是出了什么变故,而现在许都那边传来了这样的消息,莫非曹操有什么想法不成?”却是鲁肃在看过了那情报之后为孙权分析道。

“哦,子敬适才之问,却是为此啊,也不需要瞒你们两位,在许都这条消息也是极为保密的,告以我们探子这事情的人,便是当年的华歆,华子鱼”孙权言道。

“若是这位先生的话,我们倒是应该好好的看看曹操的意思了”张昭于此时也说道。

“即便是曹操在背后让华歆如此做,也不外乎是想让我们和他们继续的保持一致,”鲁肃说道,“而今天子既不在曹操的领地,显然至少现在也不在荆州所控制的这些地方。”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话,曹操这么做,让天子逃离了许都的消息传开了,会有什么效果呢?”一时间,张昭这位老大人的神色间有些疑惑,毕竟他虽然和另外一个江东的张纮并称为江东二张,他擅长的本就是内政方面的事情,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济的。

一旁的孙权明显的在沉思,而鲁肃此时却是轻声的笑了笑,“先不说此时曹操会有些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不过眼下看来,在我们得到了这条消息的时候,以在下的估计,或许辽东的袁尚也会从许都得到这个消息的”

“哦,子敬所言有理曹操定然是要对荆州方面有所举动,而且他还想在这个时候将我们和辽东一起拉拢起来”孙权说道。

“这也难怪,毕竟这些年中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太过猛烈迅疾,不管是我们还是曹操,甚至是辽东袁尚,对于刘备势力膨胀的速度都会有些不舒服的要是再让天子到了荆州的话,却是让荆州既有了本身足够强大的势力和实力,在大义名分上,他们也是占着先得毕竟刘备一向以来可就是标榜着自己的汉室血脉,刘氏子孙的身份,也是以仁义名传天下的,对于已经被大多数人都看作了汉室的奸臣,第二个王莽之流的曹操,定然是不会希望这也得事情发生的,毕竟到时候,要是让刘备以大义相召,我们还有辽东,倒是不好违逆,也不能不对曹操做出些什么的”

“而今的天子行踪还不明晰,曹操当然不希望天子到了荆州,可是如今看来,他却是不知道天子到了那里,当然他即便是要从权处理,将天子的名位让渡给天子的子嗣,或者其他宗室,可是这些年中,曹操几次凌迫伏皇后,还有董贵妃,到现在,天子也没有子嗣得以保存,至于其他的宗室,要不然是关系太远,不足以当得这样的传承,要么就已经遁逃出了曹操的境界,他却也不能在这方面加以补救”

“不过眼下的曹操,却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或许他还在等,如今他将天子不在许都城中的消息机密的发出来,也许是想看看我们的举动如何呢?”鲁肃说道。

“听了子敬这番话,既然形势如此,曹操在等我们的行动,孤却是不想有什么举动,相比于曹操还有荆州刘备,我们的势力,还是弱一些的,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还是希望这两位能够当仁不让啊,我们自然是可以敲敲边鼓,随机应变的好一点”

见鲁肃和孙权如此说,此时的张昭,猛然说道,“以曹操之狠辣,或者刘备之虚伪,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对于天子下了狠手呢?”

“子布先生,为何会这么想呢?”孙权问道。

“在曹操一方看来,如今曹操已经大势将成,有没有天子在手,虽然在名分上还有些说不太通,可是既然进位位魏王,再进一步便是天子之位,对于曹操的心思,我们这些年中倒也能够看的差不多的对于天子的凌迫却是一次更比一次急切,或许当时的他是为了后人准备,而今的曹操却是身体好转,这位宁教天下人负他,勿叫他负天下人的奸雄,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将天子无故得放出许都,然后嫁祸给荆州,再从容的着急我们和辽东两方,对于荆州的发展都有些畏惧的三方,一起向荆州进攻呢?”

“当然在刘备方面来说,刘备如今也是实力大成,若说当今天下四方的势力种最强大的一方,实话实说,还真是刘备的荆州,刘备再是标榜着仁义,并以为汉室再兴的目标来招来人才,可是要是在他独掌这么大的势力的时候,给他的头上再摆上一个指手画脚的人,任是谁人都不会轻松接受的在这方面,荆州当年也曾发生过鹊尾坡上的那次拦截了朝廷中的一些个文士的事件,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个实在的说话,至于那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谁,如今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想来刘备戎马一生,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他的势力,想来也不会让一个没有根基,只是有那么一个名位的天子,到了荆州来显示他的存在的”

张昭的一番话,却是又给了鲁肃和孙权两个人别样的提点,毕竟对于这些事情和心思,要是轮到孙权的话,为了江东的发展的话,孙权若是能够拥有了曹操和刘备这样的势力的话,未必不会做的。

“子布大人虽然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过依在下的意思,刘备却是不会对天子怎么样的,当然若是天子到了荆州的话,刘备虽然是位枭雄,不过纵观他平生的行事,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孙权倒是说道,作为江东的主公,对于他的两位前辈和对手,自然是要好好的了解一番的,这当然是为了能够在和荆州方面争锋的时候获得更多的机会。

故而此时的孙权在某些方面来说,却是更加比张昭和鲁肃的估测,对与刘备的了解接近现实,毕竟他们两个的身份却是相近的。

“总之不管如何,而今天子总是没有在曹操的手上,也没有到了荆州刘备的腹地,这么一来,自是给了他们两方之间起些龌龊的时候了”鲁肃说道。

“呵呵,这么看来,倒是这天下间也平静的有些够久的了”孙权结语道。

要是曹操和刘备再起了纷争,而袁尚那里不像上次雍州曹刘大战的时候那般在曹操的核心地带,青州徐州捣乱的话,曹操或许还会再次向刘备发起些攻击的。

如今的时间对于荆州还是有些不利的,毕竟这几年中,荆州对于雍州的恢复投入了不小的人力和物力,对于丝绸古道的维护,也是很是用心的。

要知道当时的雍州可是被曹操将能够带走的人口全都给拉到了并州,冀州这些中原的腹地,而给了刘备的雍州可是完全的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虽然得了雍州之后的荆州方面,迅速的从汉中,益州,以及荆州交州这些人口略微富余些的地方通过迁徙将雍州的人口给充实了起来,可是这一连串的大动作,对于这人口原本的居处,自然不能没有影响的,当然对于雍州,要将这些外来人口能够完全的统合到一起,即便是这些人都能够积极的响应刘备等人的治理,总是需要消耗荆州的统治精力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却是能够让荆州更好的将这些地方给好好的治理,并从这些地方重新获得更大的势力上的助力的。

故而对于荆州来说,如今的他们却是希望能够更有些时间来让他们从容的发展的,毕竟荆州的地盘广大,人口也有了相当的基础,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发展,当他们开始发力向天下的时候,或许便该是无人能够阻挡了。

毕竟这些年中,荆州方面已经在诸多的战事种展示了他们本身的战力,再让他们大力的发展之后,确实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应对了。

以孙权为首的江东君臣这个时候,自然还对于之前屡屡受挫于荆州和交州的战事的失利,有些不爽的,即便那个时候的孙权却是有意的借这些战事来消耗那些世家大族的势力,不过即便如此,若是江东能够在这些战事中,都获得胜利的话,却总是江东的喜事的,不过看来每次都是让孙权没有这种荣幸的,只是达成了他的一个目标。

而今的江东虽然在这几年中一直蛰伏,大力的发展着扬州南边的原先那些山越之地,当然还有夷州等地,不过这种势力胀大的同时,孙权自然也是希望能够看到其他地方的发展迟缓的,而且现在江东要发展,要想得到势力上的大扩张,他们的地盘却是已经被目下的局势给限制住了,他们所在的地盘左近可都是比他势力强横的,当然他们也只是从曹操那里敲下了一块淮南之地,而向刘备动手的几次都没有什么如意的结果的。

相比于他们这个时候的辽东袁尚,还要比江东更有些空间的,毕竟从辽东往北,以及此时被辽东占据了的扶桑岛,也是极为广阔的,这点上自是要比江东幸运的。

江东如今的地盘,却是已经渐渐的有些不能让心怀帝王之欲的孙权满意了,故而这个时候的孙权才说出了,这个天下却是已经承平的有些够久了的话来。

要是在以往的时候,张昭对于孙权冒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规劝的,毕竟所谓的穷兵黩武,好战必亡,这些都是圣人教化的言辞,不过现在的江东,却是钱粮富庶,兵马足备,而且这几年间通过从淮南而收获而来的那些个铁器,自然又让江东的兵器甲备有了足够的提升。

对于主公胸怀大志,张昭自然是不会加以阻拦的,而且如今的江东对于这些战事,也是有着足够的支撑力的。

而且现在江东上下君臣一下,政通人和,兵精粮足,若是不作出些什么动作来,他们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却是会让江东的兵锋不再犀利,所谓骄奢yin逸,安然于当下的局面当然是不能久存于这个末世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却是正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而与此同时身在许都城中的曹操,却也在艰难的做着抉择,他当然已经吩咐华歆还有和辽东的邴原交好的曹冲,将有关天子的消息也都传出了。

以曹操所料,关于天子的事情,定然是和荆州有关的,故而他这样的姿态做出之后,却是希望,辽东,江东,都能够和荆州那方面有些**,毕竟辽东还和荆州有些友好,而江东和荆州这些年中也是保持这一种平和额状况。

对于天子的行踪,贾诩那里却是终究没有查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对于天子的生死如今也是不知,而荆州那方面此时倒是有荀彧的消息时时的回传了,对于这位故友的情报,曹操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关注,毕竟已经背道而驰了人,且又被曹操送走了人,或许曹操在初始的时候,也会有些后悔,可惜如今这位本该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却又出现了和他敌对的荆州,从今而后却是变成了他曹操的敌人了,自是不需要有什么好心应之了。

况且以曹操对于荀彧的了解,多少也知道此时的荆州也是没有发现天子的行踪的,不过曹操将荆州的上表和辽东的凑趣之举都已经各自打回去了,接下来按照常理的话,这两方势力本不该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局面的,可是曹操将天子的事情暗暗的透露给辽东,但是没有给荆州方面做这种事,这么一来的话,以两方势力的对比,还有他们的行事,自然会有所不同的。

曹操这般做终归只是为了一件事,他想将天子如今失踪的责任嫁祸给荆州,又或者是更进一步,要讲刘备认定为谋害了天子的一方势力,这样的话,却是能够极大的打击刘备的声望,继而还能够获得全天下的大义名分,即便是天子不在许都,曹操却也要将天子这个大义的名分做最后一次的利用的。

不过若是到时候,荆州方面真的将天子给摆出了的话,却是要让曹操自打嘴巴的,那样的话,曹操可不仅仅丢的只是名望了,在荆州势力的鼓动下,或许辽东的袁尚,还有江东的孙权到时,也不会吝啬在给他的地盘上放几把火,掺上一脚的

此时的曹操自是让人时时的盯着三面来风的举动。

荆州方面的表奏却是在返回了荆州之后,倒是刘备很快的就谢了一封谢罪表,毕竟这些劝进的意思表面上乃是刘备这位大将军手下的人给鼓动的,作为他们的主公,刘备总是不能无动于衷。

在表奏中,刘备自是自谦自抑了一番。对于进位为王的那份表奏,却是全然不提,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在,他们身为天子的臣属,却是不能有什么恃宠而骄之举,更遑论那种挟恩以图后报的行为,刘备自是在他的表奏的字里行间表示着自己对于天子的忠心,不过在曹操看到那表章之后,自然知道刘备这却是在向他做敲打之意,不过如今已经身为了魏王的曹操,却是心态有些轻松。

“文和,你自是出身武威,听闻,西域那些地方盛产一种葡萄,此物若是制成酒的话,也算是绝世佳酿,可否有这种事情?”曹操却是问道。

“主公所见极是,凉州那里也有些地方产些葡萄,不过最好的葡萄还是西域那些地方的,用来制作酒浆的方法,还是从荆州这些年中听闻而来的”贾诩却是说道。

“呵呵,好叫主公知道,邓子浩那小子,倒是与在下言谈过,说那种葡萄美酒自是佳酿,更能彰显一些男儿英雄之气,因其酿制成酒之后,色带血色,倒是有些非英雄不能饮得感觉。曾有四言以叙之,便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时郭嘉插话道。

“这邓子浩的文采,却是风流无疑啊”对于邓瀚的有关诗词方面的才能,如今却是都已经无人质疑了,此时的曹操也是这般说,不过他这个时候提及这些所谓葡萄的意思,却是意不在此,“看刘备这表章中的言辞,说他是为了自己的表白的话,莫不如若是对于孤的讽刺,呵呵,或者可以说是刘备他吃不上葡萄,便说葡萄酸”

对于曹操的戏谑,贾诩和郭嘉却是没有附和的意思。

不过趁着这会儿曹操的兴致不错,贾诩却是问道,“如今辽东那方面的反应,却是有些迟滞了,而荆州刘备这一举动,倒显得刘备他们也是不清楚许都天子的情况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倒是觉得荆州方面定然也已经知道了天子的变故了,他们这一做倒是有些故作迷障了”

“刘备这么做虽然可能是如此,不过或许他不过就是想对于孤来个嘲讽一番呢”曹操却是笑着说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按照计划行动啊,还要看看袁尚的动作如何?”

“主公所言正是,对于江东孙权,虽然他们有些墙头草,可是江东诸人却都是清楚的,如今天下的大势已经渐渐的从南北对峙,变成了东西对峙,就像是春秋战国之时,从最开始的中原和荆楚的对战,发展到了后来的先秦和关东诸国的对峙一样。不过我们自是不会做了那最终被灭了苗裔的六国的”贾诩说道。

“或许刘备的战略部署便是如此,从西而东,倒是居高临下,很有些上风的,不过要是如今的辽东,江东还有我们可不是当时的那些骄奢yin逸的诸侯国们,袁尚再是看不清楚如今的风色,他身边的那个田元皓,也是会给他指点的”曹操说道。

“至于江东却是不用说那么多,孙权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这个小子的手段可是耍弄的诚然不错呢孙文台,可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

“主公膝下的几位公子,也都是人中龙凤啊”贾诩回道。

“文和谬赞了,要是将丕儿,彰儿放到当年孙伯符那个地位的时候,孤却是没有几分把握相信他们能够有孙策那般的成就,而孙权,孙仲谋,却是果断阴狠,更不失精明,即便是冲儿比他,也是少了许多的城府的”

“主公不需要太自谦了啊”

“虽然孙策果然英雄,明果独断,勇盖天下,可是其人却是雄烈太过,不懂得刚柔并济,至于孙权,或许也有些英人之姿,不过其人却是比他的大哥少了些英雄气,虽能隐忍,然而以在下之见,他倒是更形肖勾践,却是比不得冲公子的仁爱胸怀的。”

“奉孝向来断人心性,言出必中啊”曹操说道,“不过却也不可太过看顾丕儿他们几个兄弟,难保不会让他们几个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心思和傲气,要是那样的话,却不是爱护他们了”

“不过若是孤但有不测之时,还要劳烦文和和奉孝好好的调教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了”

“主公,这却是何意,您眼下的身体,可是不比在下稍弱分毫的”郭嘉却是说道,“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似乎去除了头风痼疾,您的恢复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莫非华佗他们在之前动过什么手脚么?”

曹操自是摇了摇头,“孤现在倒是感觉十分良好,不过天子之事,却是任重而道远,将来的事情也是说不定的,孤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吧”

此时的曹操自是在考虑当下的时候,也在积极的为将来做着准备,他要想避免之前的那些顾虑,例如,会发生像如今建安天子没有忠贞之人的辅助,又或者当他们曹氏的人得势之后,在未来也发生了如今这样的情势,却是需要做了变革的,不仅变革朝廷上的权力结构,也要对于治下的统治要做了改革,而在做这些之前,他却是需要经过一场大胜,凭借着胜利来的威势来重新向世人宣告他曹操的存在,继而保证这些变革的顺畅。

这自然是曹操的希望,而今就要看辽东袁尚的配合如何,若是袁尚不能够放弃心中的仇恨,在这个时候看清楚,天下的大势,愣是要和曹操见些篇章,此时的曹操倒是有心先收拾一下他,毕竟这个时候的天下,不想成为朋友的,那自然就是敌人了,曹操却是不会让一个对他心怀恶意的势力安稳的待在他的后背,在他有心大干一场的时候,在他的后面坐下让人不上的举动。

曹操,应该不会在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吧,毕竟如今的曹操,如今的情势下,却是不容他有那么多犯错的机会了

第六十五章 争执(上)

第六十五章争执

天下间的争锋,总是和势力间的实力对比,这种绝对的实力上的强弱有着很大的关联的,对于如今天下四分的情势来说,每个实力和他们的周遭相比,若是没有什么进步的话,便意味着倒退,而这样的实力上的倒退和落后自然是要挨打的。

曹操这几年中,自然也是在积极的运作着他这一方势力的发展,而且与此同时,他自然也是对于如今荆州刘备的发展模式有了些思考,当然对于江东和辽东,这两处地方,曹操倒是没有太多的关注,毕竟他和这两方一样,都是一些固有的老观念,用着发展的方法也是大同小异,这其中的异同之处,不过是他们各自所处的地方不同,因地而制宜罢了。

不管是曹操要对于如今的固有模式的变革,还是为了他自家威望的重新树立,对于如今初登了魏王之位的曹操来说,他都是需要做出些什么来彰显这位新进王爷的威风的。

于刘备上表朝廷的自谦之表奏的言辞中,曹操倒也知道,当然在许都城中身做农夫,埋首于菜园苗圃之间的这位刘皇叔,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当年的英雄之语,却是一语成谶,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这位刘皇叔所获得的成功却是要比他曹操更为快捷和迅猛。

对于这样迅速崛起的一方势力,乱世中的诸多有着雄心壮志的枭雄们自然会不自然的生出些同仇敌忾的义气出来,毕竟每个能够称霸一方的人物都不会只想着守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要想着偏安一隅,也只有想刘表,之类的座谈客能够做的出来的。

刘备的表奏到了许都,自然也不会真正的到了天子的面前,对于这一点,知道了天子早就不知所踪的荆州的几位高层当然清楚。

他们这一番做态,也就是要想天下的诸侯们表明一下心迹,或许也是再一次的刘备的作秀罢了,毕竟以如今荆州的势力而言,先称王后上表再获得天子承认,这样的事情也是完全可以做的,况且以刘备今时今日在荆州这一方势力的威信和声望来说,即便没有那个所谓的王爷的尊号,也是有着实际上的权力的。

而刘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向天下继续的表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兴复大汉这个终生的志向和信念,作为大汉的皇叔,他不论如何行事,都是会做他该做的事情的,尊奉天子,维护大汉朝廷的威望,当然这个刘备心目中的朝廷更多的却是不会和如今曹操有过太多的关联的。

曹操如今晋位为了魏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如今倒是完全可以自立小朝廷,在他的魏王的封地上行使他治权,然而曹操的封地为何,曹操这个魏王所拥有的治权和朝廷为何,却是不需要做太多的说明,人人皆知,许都的那个朝廷,如今虽然上有天子这尊大佛的存在,然而这位佛爷,不过是一个泥胎土偶,名虽然还是大汉的朝廷,实际上却是早就成了曹操的私有了。

对于这样的朝廷,刘备虽然对其没有什么好感,然而这个朝廷,在没有什么得便的借口之时,却是不能够轻易悖离的,毕竟有些事情,天下人人可以看得,听得,心中明白,当然也能够做的,但是有时候却是说不得的。

荆州方面对于刘备的这份表奏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期望,不过是想让天下人明白,虽然如今的曹操朝廷,已经越发的不能代表大汉的意思了,可是荆州的襄阳,这里还是可以容纳四海之内有志于恢复大汉巍巍的仁人志士的,像之前的荀令君,便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有些时候,话说的太多并不一定能够达到很好的效果,而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

对于许都曹操的反应,江东的孙权却是有些自作自为的意思,孙权隔着长江水,却是看着对面的曹操会在如今的场面下,做出如何的行动。

当然此时关注曹操的并不是只有江东,还有着远在辽东的袁氏兄弟。自从上次邴原从许都回到辽东之后,虽然并没有在让邓瀚与史阿的剑术对决中做了多少让邓瀚落败的努力,毕竟在他们那个层面上的对决,和一般人的比武斗狠却是完全不同的,而这一点在他回到辽东之后,田丰等人倒是也没因为这件事情而冷遇于他。毕竟虽然有云,事在人为,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不会以人的意志做太多影响的。

“先生,你适才说道,要在这个时候帮曹操一把,说心里话,我还是不太明白啊,这却是为何呢?”此时正在西安平的袁尚问着一旁的田丰。

随着辽东势力的扩张,袁尚也在将他的居所不断的向着靠近中原的地方坐着渐次的移动,当然如今辽东的势力在海上也是有着相当的能量的,故而袁尚却也在选择居所的时候,没有轻易的离开了海岸。

看着此时没有什么怒气,也没有太多情绪上波动的袁尚,田丰自是心内甚慰,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教导,对于当初那个只有点小聪明的袁氏三公子,而渐渐的变成了如今这个自有胸怀,已经能够基本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袁氏一门的主公,田丰这位如今已经变得满头银发的智者也是不胜唏嘘的,作为经历了当初那一场官渡之战的袁氏的老人,想象一下当初意气风发的袁绍,转眼间却是将天下第一的位置倾盘而覆,即便以田丰的心境也是多有无望之意的。

屈指算来,匆匆间便是十五个春秋过去。侥天之幸,如今总是没有让袁氏一门断了后路,并且还有了如今这般威势,想来田丰对于袁绍当年的知遇之恩,却也是做到了极处,更何况还将袁尚,袁熙两个兄弟调教的有了如今的模样,无论如何,对于袁氏,田丰却是做的让人无话可说。

“主公,想当年的曹操,在征宛城张绣的时候,可是死了他的大儿子,还有他心爱的大将典韦的,不过最后怎么样,在张绣投降于曹操的时候,曹操是怎么做的呢?”

“而今我们还是实力薄弱,当然带甲之士十数万,海船战舰几千艘,而且不仅仅占有了辽东,乐浪,带方等数郡之地,还兼有了三韩之土,高句丽,沃沮,更更别说还坐拥了能够给我们提供了大量金银的扶桑诸岛,然而我们的实力和其他几个诸侯相比,欠缺的自是人口问题,地盘广大,可是没有足够的人口来给我们提供粮食,故而于我们而言,也就没有了充足的后劲,在这样的情势下,我们的势力还是要弱于其他的几方的”

说道这里,田丰却是一顿。

“先生说的极是,”袁熙说道,“虽然我们抓来了不少的那些个倭人,这些人倒是听话,可是他们一群野人,总是对于我们的耕作之术掌握的极为浅薄,实在是于我们没有多少的帮助,至少在军粮的储备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的”

田丰对于袁熙的话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借着之前的话说道,“主公,有道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如今的荆州刘备和曹操两方的实力对比,虽说曹操还没有明显的下风,可是我们也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刘备一方却是有着远远超过曹操一方的潜力的,曹操定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故而他这才将天子的失踪之事,以及可能和荆州有关的这么个预测通过曹冲那里,借邴原之口来告诉我们”

“他这般做,却是希望我们还有江东的孙权能够和他一起和荆州为难的”

“对于曹操的想法这一点,我却也如是想,不过似乎我们用不着做的那么多吧,只要不和他为难便已经算的上曹操烧了高香了,难道我们还要做得更多么,先生却还是请把您的意思,好好的给我们说一说”袁尚却是说道。

“其实主公和二公子这些年中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毕竟在大多数的时候,我们的势力还不足以抵挡曹操的,况且那个时候的曹操势力强劲,天下第我们要不时的敲些他的边角,同时也算是和孙刘两家一起无声的合作,不给曹操独大的机会,毕竟要是曹操太过强大了的话,却是没有我们的活路的”

“而今的情势自是一变,荆州变得最为强势,我们自然也不能够让刘备成为了天下最为强大的势力,尤其是在我们的势力还发展的不够强大的时候,我们却是要做到保证其他三方和我们之间的一个相对的均衡,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卧薪尝胆,避坐一旁积极发展”

“当然以现在天下四方诸侯的地理分布而言,其实我们和荆州,江东倒是相差不大,毕竟我们能够直接面对的都是曹操,故而在这方面曹操倒是四面为敌,不敢轻忽而动的”

“哎,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遗憾……”

(今天三千,还欠着昨天的五千,加上今天的两千)

第六十六章 争执(中)

第章争执(中)

田丰口中的遗憾,却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当年袁绍占据的地理位置,却是极好的,想那时候的袁绍占据了大汉的北部地域,他所要面对的不过只有南下的一些个诸侯的挑战而已,可惜的是袁绍这个人实在是在性格上有了太多的缺陷,优柔寡断,有机会的时候不会选择,没了机会的时候,又要穷装化,实在是一个差到了极点的主公。

不过这个时候的田丰却是不能将这些话给说出来的,而袁尚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自然能够明白田丰此时心中的想法,以及他口中的未尽之意。

君臣两个人倒是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深究下去,此时的袁煕看着两个人的神情,虽然他没有袁尚的灵便,不过却也能够看的出,两人的话题多少有些不一般。

“不过先生,之前咱们让邴原去许都的时候,自是已经定好了要鼓动荆州和曹操一方好好的对敌,尽量的让他们打起来之后,好给我们从中发展的机会,如今我们要帮着曹操,多少总是会让我们也牵连在内的”袁煕说道。

“却是,毕竟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扩张的计划,而且在这个时候再去做别的事情,多少有些分心,不过我们这么做,和之前的计划其实也没有什么冲突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好的维持此时天下的平衡,以保证我们的发展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理由啊”

“毕竟如今的天下,我们的实力为弱,和这些人争强,自是有些不足,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默默无闻,闷头充实我们的实力,我们也要时而的在天下人的面前展示我们的实力,毕竟我们的根基和将来的希望都要回转到中原的。”

“如今我军所据有之地当属故燕之东属,想当年的战国七雄之时,弱燕能够存世良久,除了他们本身所处的位置与中原远隔之外,更重要的却也跟他们本身的手腕有着很多的关联的,而今我军也是可以照此办理,不管是远交近攻,或是远攻近交,种种作为终究要以我军的发展为先,虽说有君子义利之辩,然以当代之事而言之,人心早已不古,我们却也用不着拘泥,食古不化也只能是他人的鱼肉,而今天下的大势力,无一不是在推陈出新,这种变故却也都是存世之道,所谓时移而世移,诚如是”

“先生的教导自是金玉良言,尚自当谨记”此时的袁尚和袁熙自是都在场,而如今渐渐已经逐步的接替了田丰成为袁氏势力的发展舵手的管宁和邴原也是相伴在田丰的左右,虽然说眼下的田丰身子骨儿也还算硬朗,不过毕竟这位一直对袁氏忠心耿耿的老人却已是年事渐高,要知道古人都是人生七十少,加上当年在袁绍败亡之际,对于田丰本人又是多有些创伤,而后侥幸逃的一丝性命,却又陪着袁尚和袁熙两个后辈小子,在这塞外苦寒之地,操劳了这么些年,随着如今袁氏势力渐渐的有了些恢复旧貌的征兆,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天下群雄更是要比当年的那些势力有了很大的变化的

田丰自是不会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帮着袁尚他们继续将来的前路了,对于袁氏的将来,田丰自然是有着很大的期望,对于管宁和邴原两个人的才能,以田丰而言,他们也算是当代的精英人士,然而这两位却是少了些变化诡诈之道,他们两个人的君子之风还是有些过重,却是还不能完全的适应如今的变化,故而这个时候的田丰自然要在自己还能够给他们提供些帮助的时候,尽快的逼迫些他们的成长,毕竟如今的天下的变化却是越发的快捷了,想他这样的老人却也都有些渐渐的跟不上趟了,若是作为袁氏势力的后备能力不能够很快的达到应对天下变故的地步,他们这些年的劳累却也终究也会想当年的袁绍一样,为中原的曹操做了嫁衣。

眼下的他们肯定是不想再做那样的事情的

如今的刘备自是已经占据了天下间最为广大的区域,而且刘备的势力也是目下最为强大,也是最有发展潜力的一方势力。荆州,益州,雍州,凉州,这几块地方中的大多数还都是当年七雄争霸的时候,强秦的故地,而且如今的刘备的地盘不仅要比当年的秦国更为大一些,而且他麾下地域上发展的潜力,在如今荆州这一帮子人的手上,却是要比那个时候的秦国更让人侧目的。毕竟当年的秦国的发展却是不止一代的赳赳老秦人奋斗的结果,而今的刘备却是仅仅通过不到十五年的时间,便将这些原本各属于一方诸侯的几大地方势力将他们原本的力量给统合到了一起,不仅如此,还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单一荆州为例,在刘表手上的时候,荆州虽然也已经是天南一方诸侯,麾下带甲之士却也是几十万,水陆骑步兵士不下于三十万,即便是当年曹操和袁绍却也是对于刘表不敢轻易的启畔,不过即便如此,那个时候的刘表却也不会自信敢仅以荆州之力便对曹操和江东两方势力来相抗的。

而在刘备入住了荆州之后不久,便对于曹操和孙权两方的联军的侵扰予以了坚决的打击,即便是在其中还有着那时益州刘璋的趁火打劫,不过总是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如今的荆州之势已成,老而弥坚的田丰在这些年中通过袁氏和荆州的交好,自然能够在其间看出来一些荆州方面的前程如何,虽然说对一个人认识最深的往往不是他自己,却是他的敌对之人,而袁氏这一方地处偏远的辽东之地的势力,自然在内心深处不会将刘备一方当作自己的一方值得托付自家前程的盟友的,毕竟天下间的相争,终究还是利益上的争夺,各自都有着一方的势力,在没有直接的足以影响到他们利益底线的时候,却还是多一个朋友要好过一个敌人,不过在和各自的利益底线有了冲突的时候,还是利益为先的。

而在这条争霸天下的庞大的棋盘上,显然尽管两方相隔甚远,而且还有着合作多年的交情在,可是毕竟作为在将来对于辽东的发展最强大的敌手,对于荆州的忌惮,却是会渐渐的对于辽东的将来的举措形成更大的影响的。

尽管眼下看来荆州的危险,还是有些远,而曹操的势力依然是对于辽东的生存有着很大的危险,可是如今的曹操他却是不会对于辽东有什么太多的举动的。

“先生,近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似乎许都城中多了许多的异常,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于人前了,而且似乎在那驻扎在昌黎的曹彰大军走了一遭儿许都之后,曹操一方有许多事情都显得让人看不通透了”却是袁尚说道。

这些年中,袁尚这位当年袁绍最为喜爱的小儿子,却也没有辜负了当年他老爹的另眼相待,在历经了一番类似于涅槃之后的重生之后,而且受了田丰这么多年的悉心调教之后,却是有了相当的长进。

“当然,那个时候的曹操自然是在许都城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如今看来确实是去治病了,不过在那段时间里,许都城中的流言蜚语不少,随后就是曹彰大军的奔袭,还有就是许都城中奇怪的大火”

“主公,若是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说,反正在这里的也都是自己人”田丰却是说道。田丰在袁绍在世的时候,也是一副有话就说,不懂婉转的样子,尽管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然没有太多与人情上的长进,当然如今的袁尚却是不会和当年的袁绍一个模样的。

“有消息说,就在那段时间里,天子已经遁迹无踪了而且在宫中的传国玉玺,却也一并消失不见了要不然,在之前我们上表给许都的那封自荐之举之后,曹操怎么着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平静的”

“还有如今荀彧的行踪已经明晰了,就是被荆州人给拐跑了,可是曹操还是没有什么举动,想来,在许都城中还真是有些事情,出乎我们预料之外的发生了”袁尚解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的田丰却是看到了一旁的邴原有些话想说,便问道,“根矩,有话不妨直言”

“是的,先生,还有主公,有些消息称,天子似乎已经不在了不过未审其中真伪,故而之前在来此的时候,在下还没有来的及和主公言明,尚请恕罪”邴原自是慎言道。

听的邴原如是说,袁尚没有什么恼怒之意,他也是将目光转向田丰,毕竟几个人也都明白,如今的他们还有些不足,能够和天下间此时的那些风云人物,在谋略上动些手段的,还要靠眼下这位,事实上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下的老先生。

见田丰此时花白的眉眼间却是轻轻抖动,袁尚自是不做言语,静待老先生的发话。

“或许,以如今的情势而言,许都城中的那位在与不在于天下间却也没有太大的关联了,”虽然田丰如是说,不过从他的语气间,却是能够听出不小的唏嘘,毕竟对于那位的关注,在当年天子流难的时候,他的老友沮授便曾经建议当年的袁绍早先一步的做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事,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的。

“根炬的消息,应该是从荆州那边收集而来的,当然或许不是,不过如今看来天下间的这些事情,也不该再牵扯到那位了”

对于田丰如此平静的对待邴原这时候提出来的天子的踪迹的事情,袁尚一时却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看着这个时候的田丰,似乎有些不想解释,而且有些像是沉湎于过去。

幸好这位老先生并没有忘却了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他人在,“主公,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我们还是多做些准备为好,至于会不会天下有变,却终究会有个子高的人在顶着,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管他人如何变,我们终究会有自己的路的”

听完田丰如是说,袁尚却是知道,这一次的拜访也就到此为止了。向着田丰点了点头,他便携着袁熙,还有邴原和管宁一行人离开了。

“根炬,适才先生说那消息来自荆州的意味,不知是否如此啊?”袁尚却是在归道。

“禀主公,这则消息虽然是从许都传回的,不过看那其中的意思,也不像是许都城中自有的消息,却是因为,在这消息中还夹杂着,言明了荆州方面已经掌握有天子所携带的传国玉玺的言辞,像这类消息,在下却是有些把不准,故而之前也尚没有向主公禀报,适才也是想从先生那里得到些指点,却是没有隐瞒之意”

“根炬,你这是为何,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不过一则消息,却是也用不着如此的”袁尚却是轻松笑道。

“不管如何,接下来让我们就按照先生说得那样,且不管他人如何,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便是,不论是我们要做远交近攻的举措,又或者选择远攻近交,再或者要选择两者之间的道路,终究还要我们有自己的一套才行啊”

袁尚如是说。

听了袁尚的话的邴原和管宁自是能够感到此时他们这位当初并不能让他们倾心相辅佐的主公似乎又有了些增益,而他们身边的袁熙只是一副笑笑的模样,看着在前行的袁尚的身影。

辽东这里的君臣,自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请示对于如今的天下的变化做出了他们的选择,而于此同时的天下间的其他各处实力,却又无一处不如此,即便是荆州却也是如此。

此时的荆州对于天子的去处自然要比其他的势力更为清楚,当然也只是比别的人知道如今的天子要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有着自决和自由,对于天子真实的情形还是有些不明的,毕竟要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找一个人终究是很难的,不过对于关心天子本身,而不是天子身上的那个敏感身份的人来说,如此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即便是刘备,在经过了种种的努力,通过了手下三大情报收集系统,也没有在一番辛劳之后找到有关天子的情报,也终归只能死心了,对于成谜的天子行踪,只好寄托在将来,眼下的他也仅仅能够做的便是祈祷,他那个名义上的侄子身心健康,万事如意吧,而他却还只能继续在这红尘俗世中挣扎。

就像此时,在一片繁荣景象的襄阳城中,却也渐渐的生出些一些若是让刘备听着也会感到不怎么自在的流言。

“少爷,你怎么还是这么安闲,我都能感到如今城中已经有些暗流涌动了,难道我们不需要做些事情出来么?”却是此时荆州的中司马府中,已经成了中司马府中的两大副官之一的杨洋,杨溢之,对于如今已经从许都城中回到襄阳城中月余的邓瀚发着他的抑郁之辞。

当然出与以往对于邓瀚的尊重,此时的杨洋自然是不会对于这位当年将他提拔到如今地位的“恩人”说些过分的话,可是如今的邓瀚从许都回来这月余的时间中,也不说回长安,也不怎么关心中司马府中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总是跟着荀令君去做些陪同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名义上的,实际上邓瀚不过是去找荀彧两个人游山玩水,自然作为如今荆州的新来人,荀彧自是需要一个相跟之人,为他指点如今荆州的情势,不过似乎这样的事情,还用不着他邓瀚堂堂的一个荆州高层之人来做的,可是不知为何,刘备这位主公却也没有对于邓瀚做出什么指示,而邓瀚自然趁着这个时候,不管那么多,就这么不急不躁的跟着荀彧四下里游荡。

而于此同时,杨洋还有周不疑,邓艾一众从属于邓瀚的荆州人自然便有了不少的事情要做了,尽管如今的荆州方面有了中司马府,云汉货栈,还有后来形成的荆州缇骑,三大情报机构,可是要论在荆州的情报系统中,对于荆州影响最大的却还是邓瀚手下的中司马府,而今的情势随着天子的变故,却是又新生出许多的不可测,尽管杨洋,马谡他们已经在相当的方面独挡,可是在更多的关键时候,作为一府之主的邓瀚的存在,还是能够给以这些人更多的底气的。

就像现在,看着有些气急败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杨洋,邓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事情呢,溢之?”

“许都那边不知道怎么有了些奇怪的消息,说是传国玉玺就在主公的手里”

“这是事实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要知道,天子如今行踪不明,要是将玉玺的事情大白于天下的话,那不是将天子的性命和主公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那又何妨呢?”邓瀚却是轻笑问道。

“您怎么这么说呢?”

此时的邓瀚却是摇了摇头,“溢之,却是用不着这么急的,既然有些人主动的为主公做这些事情,我们也不好阻止啊,你说是不是呢?”

“嗯……”

第六十七章 争执(下)

第六十七章争执(下)

“少爷,你的意思,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

对于邓瀚的话,杨洋却是说道,尽管这些年跟在邓瀚的身后,忙碌于司马府上,对于这世上的太多的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经历,当然也从见识到了世间太多的情势变化,不过这一切,在邓瀚的面前,他总是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就像现在,他对于此时猛然间从许都那边传来的谣言感到有些难以处理,毕竟事关刘备,关乎到大汉的黄氏宗亲,更有关于传国玉玺的踪迹,而至少在杨洋的严重,这一切对于如今的刘备可都是不怎么有利的。

天子不在,影踪全无,而和天子一起从许都城消失的传国玉玺,却是很突兀的出现在了荆州刘备的手上,很明显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定然会让天下的情势顿起波澜,不过他却是没想到,他这一切的担心,对于眼下的邓瀚并没有什么值得太多关注的,依然是那一副平静的态度。而且在杨洋的眼,此时的邓瀚似乎原本就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么重要,看他的样子,仍旧是一副想要出门的样子。

“少爷,你这是?”

“没什么,昨日和荀令君约好的今天,要去鹿门山一行,”邓瀚却是答道,“庞德公虽然如今闲适在上庸,此时到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上庸拜望,也只能到他的隐居故地,稍作一下缅怀了”

看杨洋有些紧张的神情,邓瀚不得不为他再稍作指点,“我们府的事情,一切照平日里那般做就是了,不用太过担心了这些散在许都的谣言的,想来既然有人能够做出来,也会让事情的展,按照他们的规划挥在那的,我们不用这么早就处置的,保持一定的关注就好了就这样吧,看这时候,却也不早了”

说到这里的邓瀚却是对着杨洋稍作示意,便领着他的万年的跟班,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离开了邓府,而去赴荀彧一起游玩之约。

此时的邓府,自然还是邓羲居住,而邓瀚已经算是将家安置在了长安城,而今长安那边经过了这几年的展,当然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百废俱兴的空白之时,在徐庶和关羽两个人的统一调理下,加上雍州,凉州,这两地的那些本地的人士子们如杨阜之辈的鼎立相助之下,却是将这大汉的西北之地整治的好生兴旺,故而像邓瀚这样的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具体的内政之事的家伙才能够脱离出来的机会。

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公事,于荆州这一方势力,上至刘备,下至那些荆州的后进之士,也都习惯了邓瀚的有些不着调,这自然不是说邓瀚行事有差,而是往往在邓瀚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除了完成了他们本该有的结果之外,总会衍生出太多的后续之事,故而对于邓瀚这位不及弱冠之龄就给了刘备太多帮助的天下名人,刘备却是在很多的时候,都会给以任其便宜行事的信任。很幸运,邓瀚这么多年也没有辜负了刘备的信任,这确实如今荆州上下的一致公认的事实了。

即便是对于邓瀚这般的“漫不经心”很是看不惯的荆州廖立,益州彭羕等人,也是对于邓瀚的功绩没有太多的可以质疑的话的。虽然他们对于邓瀚的地位很是艳羡,而且也是无时不希望着能够有取而代之的机会,可是至少到眼下为止,组建了荆州缇骑的廖立等人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一旁的周不疑,如今也是在司马府有着不小的地位,自然也是最早知道那些谣言散出来缘故的人士之一,以他的智慧,却是不会有像杨洋那般的急迫的,毕竟有些天赋才能,虽然能够依靠这后天的努力得到弥补之间的差距,但是终究差距终归还是存在的。

“少爷,廖立那伙子人,这般做,却是会让主公难受些日子的啊”周不疑说道。

“呵呵,和眼下的难受相比,只要过了这段时日,主公却是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有这样的前程可以搏一搏,如何不会让他们动心呢?”

“少爷说得极是,主公并不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而且以主公的智慧,却也能够看到廖立他们的所作所为,终归也只是想要谋得一些从龙之功,如今的情势也已经渐渐明了,天子已经不在位了,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以今日的格局来定夺的话,以主公宗亲之名,加上我方的势力,却是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的”邓艾却是说道。

此时的周不疑,倒是稍微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动静,又看了一下邓瀚的神情,“士载,有些话,却也要注意,在这个关口的时候,即便事实如此,也要注意不要给咱们自己惹祸”

“直,也不必太过小心了,像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不用给士载那么多压力的,如今的我们只要顺势而为,按部就班即可,看廖立他们的行事吧,我们司马府已经有了太多的功劳,也要稍微顾念一下同僚之谊今天我们还是好好的陪着荀彧大人再去游玩一下鹿门山吧”

“少爷说得是啊,似乎已经有不少年头,总是游荡在荆州以外的地方,对于这近处的襄阳名所都有些忘怀了呢”一旁的邓艾倒是有些感慨。

言语间,襄阳东门在望,三人马头处的邓瀚自然早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荀彧一行人,此时的荀彧却是已经在荆州待了月余之久,自然对于襄阳城的情形熟悉良多,不过此时邓瀚看荀彧的身形,倒是能够猜估到这位老先生当下的想法。

从许都那样的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北国雄城,那般不知耗费了他多少的神思和白才有了如今大汉的皇都的地方,迁徙到了如今于他而言另一种风格和模式的襄阳城,自然会对他固有的那些个想法和思维造成一定的冲击。

当然眼下的襄阳城和刘表时代,甚至和刘备初入荆州之时的襄阳相比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作为一座多年来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战乱祸害的一座城池,襄阳城即便是有了在荆州大政变革之后的很多变化,可是他本身毕竟没有那种破而后立的经历,却是已经给了荀彧很大的冲击,要是和如今近乎是从无到有,重新建立起来的长安城那边的情形相比的话,这里却是还有些思维上的保守。

而今作为邓瀚想来,天子从许都城出来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就完全拥有了一颗避世之心,即便是已经有了左慈这位丹道大师的耳濡目染,更多的可能促使天子明白了自家的能力和如今天下的变化,进而对于他自己在今后的前途生出了太多的无望之念,或许还是他在雍州长安附近经历了什么,狠狠的打击了他本身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才做出了那些决定的。

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是邓瀚的猜估,究竟天子刘协当时的想法如何,虽然此生或有相见之时,可是到时也只能是当时已惘然了吧。

从襄阳城到鹿门山虽然行程不远,将将不到五十里,不过那里本就有当年庞德公所遗下的处所,他们也就没有那么急迫的赶路,自是早就有意在鹿门山住宿一夜,再回转襄阳。

虽然荀彧本身于曹魏北地,也是一代大家,更有不少如今曹操的手下,已经颍川出身的士,也是秉承荀氏一门的学问为多,不过对于荆州的庞德公,这样的大贤,虽然未有机缘相见,能够见识一下当年斯人的旧居,也为称不是另一种的拜访。

“若先生,又在想些什么呢?”邓瀚下了的卢马,举步上前问道。

“看着城门处的人来人往,总是会让老夫生出些感慨的,这些来来往往的百姓的脸色足以表征其领主的贤明与否,虽然刘皇叔自是英主无疑,而且这样的英明,从何而来,却也是可以通过这些老百姓脸上的笑容表现出来的”

听着荀彧的话,邓瀚却是请扶着荀彧上了荀府同行的马车,而他自是敢做荀彧的车夫,至于他的的卢马,却是不用人吩咐,便自顾自的相随在马车之旁。

一行人稍带了片刻,便随着出城门的人流鱼贯而出。

此时的天气已近夏末,不过襄阳城所在靠近汉水,凭空而生的水汽,自是让这个时候的襄阳附近多出了比其他地方的湿热,原本邓瀚还有些担心荀彧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形,不过在华佗神医稍作检查之后,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这位老先生如今的身体不仅没有水土不服,而且原本由于之前在许都这么多年的抑郁而落下的心伤,在经历了这一番意外的变故之后却是消散了太多了,到了如今,即便是有了天子这一番变故,却也没有让他的心生出别样的情绪,只因为如今的荀彧在荆州,在这块土地上,他似乎看出了大汉新的生机所在。

马车在颠簸向东而行,在这荆州势力最为强横的襄阳附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故而此时荀府随行的那些卫士倒也显得很是闲适自在的。

“子浩,老夫得闻,这荆州出产的马车很是舒适,前些天,总是在襄阳城内行走,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如今出了城之后,行走在这些乡间道路上,虽然还有些颠簸,不过却是要比一般的马车更显平稳,老夫却也知道似乎也是你小子让人做出了一种叫做弹簧的物事,方有此等效果的”荀彧是士子出身,虽然平日里温良恭俭,却也不是那种刻薄自己的人,此时享受着这辆刘备赏赐给他的马车的轻便,对于邓瀚这位带来了这种舒适的元祖之人,倒也是不吝自己的评语。

“这却是有些谬赞了,弹簧一物,也只是当年小子无意之言,而这些年倒是亏了那位马钧马大人的奇思妙想,运用了水力协助,造出了一些个便利的模具,才有了这弹簧的诞生,和小子却是没有太过的关联的。”

“不是那马钧也是你给从天水带出来的么,有些事情该是你的功劳,你想跑却是也抛不下的”荀彧笑着说道。

“虽然老夫不懂得军械造作,不过看得出,有了这弹簧之物,却是生出了许多的可能性,荆州的弩兵之强,在许都的时候,就早有耳闻,想来有了这位能够造出这等弹簧之属的奇才的加盟,或许其威力要更胜往昔了吧”

“确实”对于这些事情,邓瀚自然不会隐瞒。

听到邓瀚的回答,荀彧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荆州却是强,至少要比老夫以为的还要强,虽然有些心下的不甘,当初在许都的时候,老夫自然也是帮着曹丞相,积极的变革着当年有些僵化的大汉,毕竟世间无恒法,要想能够保持自己一方的优势,却是需要随着世间情势的变化,而相机而变,不过看来如今这变化变革之风,许都那里已经有些静滞了”

“而反观之,今日的荆州,却是另一派的兴旺,此当为大汉之幸”

“呵呵,若先生,如今能够身临荆州,却也是大家共同的幸运才是啊”

对于邓瀚的恭维,荀彧倒是不置可否,“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荆州自是方兴未艾,不过万事万物,总是会有着骑行夜泊,其亡也忽的难处的”

“荆州却是不要步了这样的后尘才好啊”

“请恕小子愚钝,一时之间,未审先生这话语,却是还有些什么深意呢?”邓瀚确实是没有想到,眼下的这位老先生会有些什么想法想要告诉与他。

不过想想,这位老先生,可是算得上当代最为思想卓之人,而其本人的行事却也不会太过拘泥,倒是个开明的进取之人。或许之前这些年在许都被曹操冷落到一旁的时候,他自然是早就看透了那个时候的曹操的格局,以及可能的汉室地位的终结何处,当然对于他自己的命运自然早就是预估到了,只是事有不凑巧,谁让他碰上了邓瀚,愣是以那种不可思议的方法,将他给拐到了襄阳城。

至于这些年他又会想到些什么,或许这位老先生就想在这个时候告诉给邓瀚知晓,也未可知。先前已经提到了有些事情,却是终究需要有人去担当,这种当仁不让的事情,从这位老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在这个时候倒是让邓瀚有些不可预估。

“子浩,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可明白其之意啊”

不曾想,荀彧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想来他这些年很是对于曹操和天子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对于大汉的社稷前途做了一番深切的思索的。

此时的邓瀚自然是连连点头,好歹他也是新一代有名的名士,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深有了解的。

“子浩,如今天子隐匿了行迹,一时之间,定然会有人鼓动擅离天子之意,如今的许都城想来也该是一番火热的镜像了”荀彧自是续道,“这段时间里,虽然老夫也不过是初来襄阳之人,倒也能够看出,荆州的人还都很是用心任事的,世间之人,所求着,不过是功名利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你小子定然也能够看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不过是因为许多谣言本身便是那些智者所传播的,当然不会影响到这些人的行动的,他们所求的自然是希望凭借着这些事情,扰乱了他人的行为,而从取利,当然有些身为局外之人的,即便是能够看出其的意味,他们也不会在和他们自己的利益没有瓜葛的时候,去撕扯的”

说到这里,邓瀚倒是明白,此时的荀彧也应该是知道了廖立在许都以及其他地方散步的那些个谣言了,毕竟知道荆州方面有传国玉玺的事实,以及天子的行踪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荆州自己人而已,像诸葛亮,庞统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去鼓捣这样的谣言出来,而像邓瀚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思的,毕竟他们于荆州的功劳却是早就有无数的事实证明了,对于让他们这位看上去无意于君权更替的主公是否能够尽快的晋位,对于这些人本身的地位和影响来说,却是不会有太多的变化的。而像廖立这些人,如今的他们更多的徜徉在荆州势力的先进之人努力的成果,要想有变化,自然是要下猛药,出奇招才行,如今的这种谣言四起,自然便是他们希冀能够在外用舆论,或者敌对势力的压力,加上他们自己在荆州内位的鼓动双管齐下,来成就他们的拥立之功。

“子浩啊,君威难测,可是君权就是那么重要么?”荀彧问道。

第六十八章 努力去失望

第六十八章努力去失望

不算明朗的天气,日光却也已经不是早先六七月份的炽热,不过此时的襄阳城中的气氛还很是潮热的。

一个不大的府院之中,正有那么两个看上去不怎么阳光的男人交谈着。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样的阳光下的两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怎么也不能体现出和当下的情势相称的形象出来。

“公渊兄,此次大事已经做出,想来不久之后,便该是功成名就的时候了吧”

“永言兄,此话言之过早啊,”被唤作公渊的,自然便是荆州的后进名士廖立,一对三角眼,一把山羊胡,虽然其人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刘备相当的承认,不过对于他的这幅长相,却是实在不能够让人对他有什么恭维的,“事情没有十拿九稳,而且当下的局势太过不同,我等虽然自由筹谋,然而成事若何,还要看天意如何啊”

而此时与他相对而言的那个人,却是一副髠钳样,当然此时他脖颈之间的那圈套,却是已经去除,可是被去除了的那圈套的印迹却是终究不能消散,故而此时的天气如此的潮热,那人的襟领之间,倒是要比一般人更为的高耸一些。

“公渊兄,大可不必如此,既然如今主公那里也已经有了关于许都等处的消息反馈,而直到目下,都没有做出什么制止的举措,想来,在主公的心中对于公渊兄的这番报效之意,还是很有暗许的,况且,天子既然已经不在位了,对于那个位置渴慕之极的人,自是为数不少的,可是论起正统以及法理上的名正言顺,也该是我们主公为先的,当然要是再以力相交的话,以当下荆州的实力,却又怎么会怕呢”彭羕倒是十分恣意的分析道。

听着彭羕的这番话,廖立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如此的作为,当然也有自己的一份私心在内的,当然人不为己,却是会天诛地灭的,倒也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另外按照一般人的看法而言,让此时已经是有了传国玉玺在手的刘备,大汉的血脉承继天子之位却也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在之前的历史记载中,像这种天家血脉不继,而续之以其他宗室子弟的事情,大汉朝中也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当时或有朝中忠臣大佬们的导引,而今这种事情,更多的展趋势只能是当事人的主动活动,却是因为像名义上的当朝大臣如魏王丞相曹操,他本身对于那个位置的权势也很是有些**的。

以廖立本身被诸葛亮推许为可以和庞统相较的才智来推演,他自是能够比较清楚的把握到经过这么些年的展,刘备这位自起兵以来便以辅助汉室复兴为己任的汉室宗亲,在久居上位,把持了权柄之后,却也会生出写更进一步的**的,人之秉性如此,而跟随着刘备一路走来的这些人固然会有为天下臣民考量的仁者之心,但是建功立业的心思,却也不是虚无的。

当然他廖立便是这其中的一份子,而他或许只是要比一般人对于那些权势名位的渴望强烈了些而已,如此以来,才会让他在得知了关乎到天子行迹以及传国玉玺的归属之后的消息之后,便开始调动手上的力量来安部这个大局。

将传国玉玺的消息以谣言的方式,通传给天下的其他几大势力,明面上看着对于荆州极不利,很有可能促成这些人的联合出兵,借以“天子”之名,夹着为天子伪作忠臣的动心,来攻伐荆州刘备,不过这样的事情,仔细想来却也不会有太大的可能,要知道,如今的乱世虽说是,人心丧乱,动辄都有不合理义的事情生,不过每一方势力在昭告天下的行事之时,却要比过往的时候,更为注意这名正言顺之事,若是以这种所谓的‘谣言’便行事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各自的本身既不智,也不明了。

而且以如今的情势而言,刘备方面在和江东孙权的交接处,在荆州这一块上,孙权可是已经屡次筹谋,结果都是铩羽而归,至在南海动作的话,如今的交州却也不是当初刘先和两位姜姓将军把守的样子了,有了从益州统合出来的,接受了相当荆州军事训练的益州新军,如今正在张任和严颜的统率下配合着6逊在南方枕戈待旦的防备着可能的一切外来侵入者。

至于可能的南蛮人的骚乱,如今在南蛮中还有在吕凯和王伉两个人指点下的银冶洞主杨锋和继承了孟获遗志的祝融一系人捣着乱,在泸水关那里,张嶷和张翼这两位益州南部的前后都督对于益州南部几个州郡的庇护却是安稳得很。

至于说如今的曹操,荆州方面占据了武关和潼关,有这两处的拦阻,却是不需要荆州对于雍州凉州的防护太过费心的,至于说襄阳,新野这一线,作为刘备的驻跸之地的附属,自然本身就是荆州兵力集结之地,而且这几年中的刘备手中的这些地盘中,除了雍州,凉州这里,确实是需要些时间好好的恢复和展实力之外,荆州这里机会都没有什么丝毫变弱的趋势,要是此时的曹操或者孙权想从这里找到些便宜的话,或许,这些年中一直都在憋着不能尽情释放自己那一腔的“阴谋诡计”的凤雏先生,正希望如此呢

故而算来算去,荆州方面的安危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纰漏,即便是廖立的那种谣言并不是谣言。

“希望主公能够不让你我这些忠贞之士失望啊”廖立如是说道。

廖立却也知道他本身这些年中在荆州的展还算不错的,当然本身的缺点,也就是对于权势的渴求表现的热切这一点,在刘备那里,他却也是多少有些表现的,不过他却是不担心有了这点,刘备会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毕竟作为一个上位者,尤其是像刘备这样的英明之主,却是会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的道理,一方势力的形成,却也不能寄望其内中的那些人才都是一样的,群贤毕至自是极好,然而萝卜白菜,还是各有所爱的。

有像诸葛亮这种细心谨慎的统领大局之人,还要有像庞统这样的恣意才情的张狂之士,也需要偶尔有像简雍这样的和谁都能开得起玩笑,都能友好相对的嬉皮人。至于说像廖立这样,自认也有才识,有野望的任务,却也是主公们更好掌控的,比较起那种有大才,却没有什么个人品行上的瑕疵的高士们,在讲求位份等级的时代,却是要更能够为主公所接纳的。

廖立在加入到刘备麾下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当初刘备快占据了荆州之后那一段时间中的人才的缺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荆州的各处要职却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安好了,而且荆州那个时候的变革在这些人的手上也已经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进展,故而在那个时候的廖立要想能够获得与他自负的可以和庞统相提并论的才能的地位,却是有些为难的。

故而在那个时候的廖立另辟奇径,却是摆明了车马,挑出了邓瀚作为他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对头,当然廖立其实也是清楚邓瀚本身的才具如何,不过他如此作为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打击邓瀚而为,所求着却是为了给刘备一个可以平衡群臣下僚之间关系的平衡的另一个支点。作为对于帝王之术有些涉猎的廖立,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和效果的。

不过,刘备却是不是一般的君上,他固然是通过见识了廖立这样的手段,看出来了廖立的能力,便也支持着廖立成立了能够为荆州开辟了另一条情报来源的缇骑,而在另一方面对于邓瀚他们的信重依旧。

当然廖立,对于这样的结果倒是没有太多的失落,毕竟邓瀚他们的能力在那摆着呢,而且从中司马府的功绩和行事而言,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职责的地方。

而在接受了缇骑之后的廖立自然能够感受到了邓瀚他们的辛劳之所在。不过既然已经和邓瀚有了对立的姿态,廖立却是要将他的角色好好的继续下去的。在如今邓瀚他们宗室在不知不觉的胡闹之间就将功劳攫取在手中相比,廖立却是有了些不知如何应对的难受的感觉。

若非如此,在见识到了邓瀚他们以一种使人讶异的手段将荀彧从许都笼络到襄阳,虽说如今的荀彧对于荆州会有几分实际上的帮助,不过作为当年曹操手下的席谋士,而今居然为荆州所用,这份名望上的打击,便已经可以给荆州在天下人的眼中和曹操那里的差距明显的表征出来。

毕竟荀彧的当年的地位,就像是此时江东的周瑜,张昭,又或者是如今辽东袁尚手上的田丰。

在深深的了解了邓瀚的过往,以及他所取的那些成绩之后,倒是也刺激到了廖立有了如今的这种看着也是有些轻佻的行事,不过如今的看来,至少当下,给予廖立的印象,看上去还很是不错的,外界的反响没有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生。

在许都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中,自是可以看得出,对于廖立他们传播的谣言,还是在许都的上层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的,当然在一些得闻这些消息的人中,倒是已经有了些人开始向曹操提议,或许可以借此“良机”教训一下荆州。

不过像郭嘉,贾诩,等人明显不是这类人,他们自是知道如今的曹操内心中,还是没有准备好和荆州再次开战的准备。

要想打虎,却不是只靠着本身的希望,便能成事的,没有充足的力气和完善的手段的话,却是不仅不能达到打虎的目的,还会让自己遭到老虎的反噬的。在以往的战事中,曹操却也已经多有体会了。

如今的荆州已经拥有了强横的实力,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天子的去向,说起来,这件事情,于天下间各方实力本身的对比,并不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毕竟天子之前不过是作为许都城中的一个傀儡一般的存在。再有名望,在离开了他本来应该待着的地方之后,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就像当初的天子不管如何的努力去希望挣脱曹操对他的摆置,结果都是失望一样,如今面对着当年被自己一句评语而成的天下英雄,为使君与操耳,曹操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后起的刘备,却是厚积薄到了如此的地步,这种大势上的变化,却是完全的压制了他的进一步的可能。

而曹操如今已经开始着手布置要让他们曹氏一族可以成就百尺竿头的更进一步,自然要在这个时代彻底的将炎汉的刘氏子孙给压下去,不然,他之前的东征西讨,努力而成就的今天的形势,终究也只能化作一份失望,之前的三番两次,曹操对于荆州刘备的讨伐,每一次的失意,虽然曹操并不想认为便是大势变化所致,可是这种不服气之下却是每一次都会渐渐的填塞上一些曹操对于他自己这一方势力的失意。

若是不将这份失意,完全的予以驱除的话,曹操却是会不再是当初那个纵横捭阖的天下豪雄。输人不输阵,不为输,若是连继续下去的意念都渐渐变得有意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退让。

当然如今的曹操还不至于到了那一步,他依然对于将来的前途有着十分强烈的愿望,之前的他已经见识到了荆州的强横,而那个时候的他,本以为凭着他们自家的能力还是足以可以将之给压下去的,可是如今的结果却是事情的展早就越了他的预估。

不过所幸的是,天下间的情势并没有到了不可逆转的时候,就像当年的他大势已成的时候,也会因为猛然冒起的刘备而变得举步维艰,如今的所谓的玉玺的谣言,却也是在向天下的诸侯们昭示着,荆州方面,不仅有了称雄天下的实力,而且看这样子,在没有了天子在许都为曹氏傀儡的今后,若是刘备愿意,以他刘氏宗亲的身份,倒是可以不受太多的问责之后,便能够继承了刘协这位傀儡的建安天子所遗留下的大汉皇位的。

这种时候的曹操倒是在屡次的失意之后,却像是感受到了在他的头风病症被治好之后的一片清爽。

荆州,刘备,终归不再是一个往日里的没有用武之地的落魄人物,却是变作了一条就要遨游天下的腾龙了。

而在这个时候,曹操却是相信当如孙权,还有袁尚,和他一样深刻的感到了荆州那种一统天下之志的时候,每个有心于那个位置的家伙,却都会展现出他们各自真实的力量的,而那个时候,便是他曹操一直在潜藏下失意之后,终归得以等来的那一刻的曙光。

事不急时,却是没有谁会为他人真心的付出自己的力气的,毕竟人本来就有着自私的天性的。

“努力,孤已经奋斗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不管如何,终究,虽然总是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但是天道不负我”看着眼前并没有为所谓的那些个谣言而混淆了他们各自神志的手下们,曹操却是将眼神从他们的身上一个个的扫过,这些人中自是有风流依旧不羁的郭嘉,寡言少语的贾诩,略有些郁郁寡欢的荀攸,还有让曹操也有些看不透的司马懿,当然除了这几个他所信重的文臣谋士,此时跟在曹操眼前的曹丕,曹冲,自然也为曹操注目。

“想来,江东,辽东他们很快也会有人来的”曹操如是在心中肯定道。

而于此同时的襄阳城的大将军府中。

原先被郑重的摆在府中机秘密处的传国玉玺,现在却是又放在了刘备,诸葛亮和庞统的眼前。

“孔明,士元你们说说,那廖公渊这次这么做,可不是要讲我刘备放在火上烤一般么?”虽然对于廖立的作为,刘备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是没有做出什么或斥责,或鼓励的指示出来,在他看来,一切的事情,只要经他的指示交托给他的那些个手下之后,他们总会做出合乎他心意的事情和结果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中,似乎刘备已经有些习惯了以诸葛亮,庞统两人为的出身水镜庄的他们的形式作为了,可是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邓瀚之类的人物,至少眼前的廖立,并不是那样的。

邓瀚或许会有荒诞不经的时候,不过他所行事的时候,再是怪异,倒也没有让他这个主公会感到有难以决断的时候,而眼前的这件事情,自是让刘备有些尴尬了。

如今这种情势下,刘备自是知道,玉玺就在他的眼前,而人非圣贤,总会有那种当仁不让之时,不过他所期望的那一刻,却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情景出现,这样的结果终究和他的秉性不合,或许此时的刘备对于言中的廖立在这一刻也有了些失望。

“事关重大,且让我等深思啊”诸葛亮和庞统却是同时道。

第六十九章 傻瓜做不做

第六十九章傻瓜做不做

君臣知遇已不在十年之内,对于一向以来都算得上是算无遗策,谋事无双的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在这一刻说出了想要深思的话来,刘备却是既感到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没有出乎人之常情。

对于如今的情势变幻,刘备在收到了传国玉玺的那一刻,作为一方天下的诸侯,未尝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窃喜,而这份窃喜似乎已经在他的内心的深处已经深深的埋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好像在当年他二进徐州,伴着孙策和曹操两方势力,一起去讨伐那妄作帝王之梦,并建号于淮南的袁术之时,见到了传国玉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萌芽。

然而以往的刘备,对于所谓的天下的大志,多少还有些谈不上的,毕竟那个时候的他,首先要做到的,还只能是要保证自家的性命,时时濒临在存亡之境的他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关张等兄弟,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着天下的布武之意。

时来运转,掌控一方的他如今自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了更多的心思翻转,或许,以往那些埋藏在他内心的那些个还没有机会成长起来的萌芽,也在不声不响之中,慢慢的膨胀着。

当然除了那意思隐隐的喜意之外,刘备当然免不了本身血脉中那一份的失落,一个传承了多年的大汉王朝,如今居然会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虽然刘备自是确认无比,自家作为大汉高祖之后繁衍下来的刘氏血脉,可是所谓的中山靖王之后,和他的那些个初祖相比,这之间的关联又能有多少的紧密呢。

想他当初混成了一个低下的只能靠贩履织席为生的市井小民,以这样的身份,未曾想,在这个时候,居然又机缘巧合的成为了大汉这座堂皇殿堂的支撑,这其间却是又有多少让人不胜唏嘘的感叹呢

而今境遇就摆在他的面前,对于那个位置的艳羡和渴慕,几乎就在刘备伸手可及的地方,不过此时的刘备却也知道,至少在当下,这种渴慕和艳羡却还是更像个致命的诱惑。

虽然刘备能够成就今天的大业,不能不说他本身自然有一番英雄的才能,不过和曹操这样文治武功,样样都远超当代的那些个诸侯们一头的人物相比的话,刘备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那种百折不挠的意志,加上他对于那份被世人或者称之为假仁假义的坚持。

除此之外,他能够做的便是更多的信任自家的手下,在这一点上,说刘备为人,颇类高祖,倒也有几分道理的。

天子的那个位置,如今在天下间除了刘备之外几乎没有了那一个刘氏子孙能够承继,在这一点上,倒也不得不感谢曹操一番,对于刘协这么多年的掌控之外,曹操当然会对于刘氏的皇族们狠狠的压制,又加上本就是末代的东汉皇族,也形同虚设一般,这么多年来,屡次遭受了欺凌和凌迫之后,即便是天子刘协也没有血脉留下,故而刘备这位血脉不知道多么偏远的刘氏子孙,却是已经成为了最亲近那个位置的人了。

当然和当年的光武帝刘秀时一样,不管血脉上的远近,对于那个位置上坐着谁的屁股,终究还是要看这些人手中所代表的势力的。

而今的刘备却是不仅姓刘,还有着足以能够保证他得到那个位置的实力,,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天子遁迹,玉玺在手—的情况下,就那么不管世事的和当年的袁术一样的。

这当然是刘备的自制和自知,天下间的势力并不是只有他一家,虽然说如今的荆州已经昭显了远超过其他诸侯的实力。

“孔明,士元,如今不过你我三人,却是都已经相知相伴了不少时间了,说实话,世间变换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还是让我多少有些不自信的,试想,虽然我刘备自然相信大汉不亡,然而世间万物终会有着生老病死,自然不会有不灭的朝代的。而想我十多年前,和当时的景升兄,也曾有过一番恳谈,当时的我,却是曾做狂言,试若我有尺寸立足之地,天下群雄不足惧耳”

“不过有了这番话,到了如今的这番境地,倒是让我有些战战之意啊”说到此处的刘备,却是没来由的抬手抚了抚自家额头上已经渐渐有了灰白的发线。

“人生五十年,我刘备却已经五十有四,天命与我,自然已经颇多嘉惠,至于更多的人间尊崇,说来,不过到头来一切世事,皆是梦幻如水,人生一度,却也寂灭如空”

“勉力半生操劳的结果,虽然也有几分天道酬勤之愿,然而原本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的结局,却是不知不觉之下,变成了个人野望的实现了,呵呵,这段时间里,那些市井之间的流言,我也是已经有了太多的耳闻,情势到了如今的这种境地,要是说我刘备对于那写流言中的内容,不做些想法的话,那却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确实,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若论大汉的存亡重任如何,我刘备倒是不得不做当仁不让之举了,在这个当口在诡言以应对世人悠悠之口,也只能使得我刘备坐实所谓的伪诈君子之名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不再需要为了自家的生死存亡而费尽心思,总该说些名副其实的豪迈之言的”

刘备这自然是对于他身边,如今最能够依仗的两位当代的大才交托着心底的那份意思,虽然说有些话,不用他说,以诸葛亮和庞统的智慧,也能够理所当然的猜到,不过那样得出来的结果,自然不想如今由当事人,自家说出来能够昭显出君主的为人至诚。

“当然,现在我说这些话,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想来两位军师自然也是知道,对于现在曹操,和孙权他们的举动,与我荆州,终究是视作敌手,虽然之前的时候,与江东多少还有些暧昧可言,不过想来如今往后,对于我们却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好感了”

“那孙权,虽然还显的年少,不过鲁子敬当年与孙权一语,倒也像三顾之时孔明为我所谋划的一般,多少让孙氏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的,呵呵,当然,这般说他,我也没有当然的资格,如今大汉的天下,却是四分形势已定”

“有望成为那最后之人的,眼下的辽东,倒是可以先瞥开些,毕竟他们的势力远处辽东,至于我们,曹操,还有孙权,算算,我与曹孟德,也都已经是过了天命之年的,虽说明日之事犹未可知,不过像我等这个年纪的,虽然壮心不已,倒是已成伏枥的老骥,当然即便是事有不测,想来有像孔明,士元等人的帮扶,荆州这一脉的大汉护庇之力,终究能够持续下去的”

“主公却是说的有些过了,但求我等能够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便是我等之愿,岂有不为明日之功,便即有了不预之念的”此时的诸葛亮自然插话道。

“确实今既然在下明了了主公之念,自会竭尽心力,为主公以效死”庞统也是继之言道。

虽然诸葛亮和庞统,他们这些人,在如今的形势不会担心刘备会不会对于前途生出些保守之念的顾虑,不过对于荆州麾下的那些个从属,总是会在如今天子不在,加上刘备心思不明,而又有谣言四起的时候,生出些疑惑的。

既然有了而今刘备这一番明语,自然诸葛亮和庞统当会在平日里行事的时候,给以他们身边人以讯息的。

如此以来,那些从属们也不会生出什么犹疑之心了,而要做的自然是更加的争取些表现,以求的能够在将来的封功荫赏的时候,能够分的些恩惠。

如今荆州的大事的决定,已经在这几年中形成了一个基本的模式,便是刘备越来越像是一个后世的董事长一般,而诸葛亮便是那个把持一切具体事物的总经理,至于具体的行事,有关军事方面的庞统便是那个执行策划的人。

现在从刘备这里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自然不需要刘备再说更多的话。

“既然如此,照目下的形势看,主公的却是不妨先照着之前曾在许都流传过的那段有关天子有意大封天下诸侯的流言一样,晋位为王,如此自然是要表明我荆州对于天子的意旨是尊崇和遵从的,如此以来,同时也能安抚一下人心稍起的波澜,也算是对于当下那些流言的些微的辩驳,毕竟天子虽然不在,形迹难寻,故而我们更要在大义上站住脚跟,而不是急着去流传那些流言。”

“天子之前却是在许都,而今不见了,当然,理所应当的要向许都问难,至于说传国玺的事情,却是不需要说那么多,毕竟天子的事情更为重要一些,玉玺不过是个死物罢了”

对于诸葛亮口中提到的晋位为王的意思,刘备倒也没有太多的推辞,他自然是相信,诸葛亮当然能够为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完美的安排的。至于诸葛亮口中所说的对于那些流言的处置,以及对于许都的问难外事,刘备也没有什么疑问,毕竟之前的事情,虽然那些主食之人的本意,也是为了帮着刘备的,可是有时候急功近利,并不能达成如人本意的成功。

而且,作为一个上位人,在更多的时候,他可以容许手下人在他的手下以他们各自喜欢的方式达成他的指示,但是却是不会允许,这些手下人在他们的主公没有指示的时候,做出些超出主公界限的事情,当然要是以外界的形势以及其他的事情做出些,或许也是无意之下而形成的借势迫人的事情的话,任是再开明的主公也是会有些芥蒂的。

诸葛亮自然会为眼下发生的事情,以及从刘备这里得到的新近的提点,做出完善的安排,至于对于因为如今的形势而可能导致的曹操以及江东那里对于荆州的不可预估的战事,自然是交给庞统先去预作绸缪了。

此时的诸葛亮和庞统在这些事情上却是用不着深思的,毕竟这些事情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

两个人却是也不用太多的客气了,看着先前如同供品一样的传国玉玺,而到如今渐渐的变作了刘备手上的玩物,在向刘备施礼之后,两个人自是一同离开了大将军府。

“孔明,你这是为小师弟鸣不平么?”路上的庞统却是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士元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我有那么傻么,再说那小子,用的着我们这么做么,我这不也是希望荆州上下能够和气一堂么,毕竟如今还不到那个内斗的时候啊”

“就你那么多的心思,尽管你这么费心,可是有些人总是会不像你想的那样的,毕竟世间的人就有那种不知道好歹的”

“怎么,觉得有人挑衅到了你的底线了,威胁到你的位置了吗?”诸葛亮也是不失时机的调笑着。

不过对于这种明显的没有什么威力的话,虽然庞统的度量和诸葛亮相比稍有些不如,可是他也不会因此而对于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人感到有什么威胁的。毕竟他们也知道或许有些人的才能或能不俗,不过他们更相信他们自己的实力。

就像如今,虽然诸葛亮也自认被邓瀚从许都给弄来的荀彧在更多的时候,要比他更强一些,毕竟诸葛亮在军事上,他就觉得他不如庞统,或许他在大局观上于天下间也少有敌手,不过这位荀令君,完全已经达到了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不管是人格品行,文士风流,又或者是军策对略,再者知政安民等等,却都是大才的。

可是即便如此,诸葛亮却也足够的自信,在眼下的荆州,他还是足以胜任他所占据的荆州主事职位的第一人的。

“希望廖公渊多少能够安分一点啊”

“这一点,你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思了,毕竟有些人也是很执拗的,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混淆许都吧,还有你想如何安排主公晋位为王啊,似乎天子之前的那个秦王之位,多少听着不怎么顺耳的”庞统倒是说到。

“却也是如此,先秦几多暴*,而今主公于天下可是仁厚之人,虽说我军占据的地方,为当年西秦故地为多,可是也大可不必非要拘泥于此的”诸葛亮附和道,“至于说如何安排主公的晋位之事,我倒是有了大概的想法,就先从成都,将许靖老先生请来,想来足以当得”

庞统听的诸葛亮提到许靖,便明白诸葛亮早就有了安置,便不再多说什么,虽然如今的荆州已经凭借着威震天下的实力,吸引接纳了不少的人才,而且通过这些年中的发展,于天下间,像诸葛亮,庞统,他们的名声也已经为世人所称扬,不过相对于这些时下的英雄人物,要想让刘备的晋位之举显得更加的尊崇一些,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还是差了些时间的积淀的。

当然要是强行为之,却也是可以的,不过以诸葛亮谨慎,略带些苛求的行事风格而言,他自然不想如此的。

而许靖,这位在桓灵二帝的时候,便和他的表弟许劭以识人之名传扬天下的名士自然要比诸葛亮他们显得老成持重,位份足备,当然如今的荀彧或许也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不过可惜的是,眼下的荀彧,和荆州的切合度,还是有些差距的,而这差不多的效果,当然也不是诸葛亮追求的。

此时的诸葛亮和庞统自然在相互交谈着他们对于接下来的具体事物的各自的想法,当然尽管他们很是自负也自信,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会就这么因为这片刻的商谈便将事情都给定下来,他们还是需要各自的去和他们的属僚们做些具体的商议的,毕竟他们也知道人无完人,事无巨细的全然让一个人承担的话,即便是他们再自信,并不代表着,就是事情的终极完美的解决方案。

经过这么些年的切实经历,他们也未尝不曾羡慕过他们的小师弟的做事方法的,不将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虽然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而邓瀚领导下的中司马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为荆州的发展立下大功,不只如此,从中司马府出来的,想马谡,杨仪,蒋琬,以及后来的杨戏,张裔等人,如今虽然已经脱离了中司马府的圈子,而在更多的文事上发挥着他们的才能,可是他们如今倒是都在中司马府那里学到了那里轻松治政的工作方式,并且在那样的气氛下,每个人的正事不仅没有放松,倒是要比其他的人更显的从容,就像几乎同时入仕荆州的蒋琬和费祎两个人,当初的才能也相差无几,可是在各领了一郡为守的如今,蒋琬倒是要比费祎更为自在的。

“那小子总是那么轻松啊,看着真是让人羡慕啊”和诸葛亮作别时,庞统却是免不了又发着邓瀚的牢骚。

第七十章 所谓权势者

第七十章所谓权势者

对于从许都以及其他各方势力的城池散的变得越来越有些荒唐的流言,荆州方面倒是没有给以太多的理会,当然他们并不是没有对于这种流言应付的法子,只是他们在积极的对应之外,选择了另外一种的冷处理。

许靖从先前的刘璋为益州掌控之时,便已经不怎么应付政事,虽然他并不仅仅是只有识人之明这点本事,却是因为当时的益州上下,实在是有些无力对付荆州那种骤然蓬勃展起来的威势。

当然如今,荆州益州,已经是合二为一了,而许靖并没有在这之间迁居到襄阳,或是长安,或许是这位老先生经历了那么多地方的游荡,有了些厌烦了。

不过眼下被诸葛亮以恭敬的言辞所动,以及委任他担当刘备即将进行的称王之事的司掌之人,即便是老先生多年平静的心却也再次起了涟漪。

并不是说人老便会心死,毕竟许靖作为一代名士,已经名扬于当下,而今要是能够成为刘备从一个汉室的大将军,平常的刘氏子孙,进位为王这件大事中的参与之人,想来定然会给他许靖的当世名声带来更多的好处。

要知道,许靖虽然身处益州,可是对于天下的形势总是不会不理不问的,以刘备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势力,已然是最有机会成就帝业的诸侯了。虽然在历史上的益州刘备成就的蜀汉,由于种种的原因,并没有治史,使得三国之中,蜀国更多的事情,要比魏国和吴国更为神秘,而少了传名的那种机缘,不过这一世的荆州刘备,却是不再是一个无奈之下的草头王,早早的从荆州起家,也就是要比历史上的刘备变得更加的自信了。

自然,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以如今荆州的展,那么多的胜利和功业,自刘备而下的荆州群臣们,当然不怕没有机会让他们的名字,去镌刻在刀笔史书之上。

而荆州这些年的展,却也足像一种传奇,以这样的形象出现,作为刘备也是不会没有治史的兴趣的。

如今作为许靖而言,参与到安排刘备进位为王的这一场重大事情中,多少也让这位老先生心中有了些自得的,从成都到襄阳,虽然这几年中,荆州方面总是在积极的勾连着治下这些地盘的交通,而到如今,当然以此时的水平,对于幽闭益州四周的高山峻岭,再是人心齐,也不能去除,不过多少还是方便了许多的。

老先生行走在这样的近乎于登天的出蜀的山道上,倒也没有太多的为难。毕竟他此行去襄阳,便是去帮刘备登天的,这些倒是有些好意头的。

对于诸葛亮以及庞统两人的行事,从鹿门山翻转的邓瀚自然不会随意插话的,而此时的他更多的时候,倒是在自家的府中沉思着和荀彧这一趟出行过程中的言谈。

作为时下最为开明的智者,若非邓瀚的心神乃是来自后世,他实在是想好好的探问一下,荀彧的出身是否和他一样。

这却是因为荀彧,或许是无意,竟然和他提到了些政权上的分治之术,或许是他经历了太多,对于一家一姓的帝王,对于这种从前秦的时候不断承继下来的执政之道,虽然没有怀疑,却是提出了许多的疑惑。

帝权,相权,法理,儒教,如何才能合理的统一在一起,而不会让天下的百姓不再因为一人之累而承担更多的这种乱世之苦。

当然以荀彧本身的资质若是稍微的灌输一些后世的见识,想来这位先生定能创制出一套符合当下请示的体系出来,不过邓瀚此时倒是不再像以前一般,再说出些惊世之言,毕竟这世间还是不要出现太多的神异之事为妙。

故而邓瀚经过了和荀彧的鹿门山出行之后,便缩回到了自家的府中,至于窗外的那些个世俗事,此时的邓瀚却是完全的交给他能够依赖的属下们去处理。

对于人生在世的目的,邓瀚自然是在随着他在这个时代的地位的演变,而在变化着。从初临这个乱世之中的汉末之时,托身在邓羲之子,这个身份之下,那个时候的他当然还是想着能够在这个时代,好好的生存下来,毕竟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却是也想好好的体验一番,这种生活在古代的奇异境遇的。

当然在得知了邓羲这一脉邓氏的先祖,乃是东汉初立的云台二十八将之的邓禹之时,那个时候的邓瀚却也已经是从师于水镜先生了,投托到新野刘备之下,却也从那个时候,有了尽心尽力,帮着这位虽然时常落魄,可是终究没有太多变更他扶助皇室大志的英雄。所幸,这一切的经过,虽然其间也是有不少的麻烦,可是时到今日,看上去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至少眼下看来,即便是当下天下间其余三家诸侯能够摒弃前嫌众一心的来和刘备这一方相抗的话,多少也能阻止刘备一同天下的脚步,当然这期间自是需要曹操,孙权还有袁尚他们的通力合作,又或者荆州方面走出些神秘昏招败笔,不过这一点上,想象一下荆州此时,可是有着诸葛亮,庞统,徐庶,荀彧,6逊,这些人物的存在的,对于荆州自我败亡,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想来自是极的。

或许这一统天下的过程中,会有些碍难,可是荆州于一统天下间的事情上,粗略算来,若是将这种机会划做十分的话,荆州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把握的。

可是对于邓瀚来说,再是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了,活脱脱也已经变作了这个时代的一份子了,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记忆中的印记再是模糊,却是不会消散的。

家天下,上位者的尊崇,权势者,彼此之间的等级划分,等等的一切,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却是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开始翻腾了起来。

以邓瀚的秉性,尽管他并不自觉,可是在他的行事中,还是会时常的显露出来,从一个标榜着自由的时代,投生到这个时代,他的这种近乎天性一般的存在,或许也只有此时的刘备,这样的仁人君子能够容忍的了。

可是如今的刘备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说句不客气的话,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这已经是个问题了。当然以刘备的秉性,在今后即将就会开始的一统天下的战事中,定然会有些热血之时,也保不准就那么一命呜呼了。

当然在这场战事中,邓瀚却是不担心他不会给于荆州方面更多的功劳,可是有道是功盖会有盖主时,且崇尚些自由的邓瀚,到时候难免会成为太多人中的异类,当然在荆州一系中,他们不会有太过的不耐,不过到时候,重建的皇朝,自然不再会是荆州一地的朝廷,那些出身于当下曹操的领地的名士们,或者从江东而来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们,却是如何以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如今的荆州方面之所以能够于天下间的争霸中占据如斯的上风,当然是离不开,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命,百姓们都能够和以刘备为的上位者们万众一心,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和别的地方更为不同的却是荆州方面他们的所倚重的财赋来源。

不管是江东孙权,还是许都的曹操,他们总是没有脱离了这个时代的圈限,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时候还都沉浸在低下头便能确实的看在眼里的土地之上。

多少年来养成的传统,却是让人们的思想束缚不易。要不是刘备在入住荆州之前,在新野那个城池不坚,地方狭的地方已经见识到了除了这种传统的重农抑商之外,还有这种,从商户那里得到支持,便能获得比田地上获得更多的利益的方式,他也不会在得了荆州之后,那么轻易的接受了由邓瀚和照顾恶劣商议之后出来的那些治政方略,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这种和时下的惯例都不同的为政之要。

这种体系的建立,当然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到了荆州一些人的利益,不过毕竟经过了刘备对于蔡瑁一系势力的反攻倒算,却是变将自己一系人马在荆州方面的权威给树立了起来,借助手中掌握的权势,再有江陵太守,蒯越一系人的依附,很快的荆州便已经从原先青蓝色的刘氏变作了如今墨绿色的旗帜了。

对于这其中的转化,并没有太多的僵直,不过是作为新来之人的权势压住了原先荆州的势力,并且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将那些人给同化到了一样的利益之中。

确实,世界上从来都不会有长久的朋友,只有不变的利益的

当然此时的邓瀚也算得上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毕竟由他而来的云汉货栈,却是在早期的时候,便托起了刘备这个落魄之人在新野的展,更是在让刘备进占上庸,入住荆州的过程中挥了不可取代的功用。

不过随着时间和情势的展,可以遇见等到了天下一统之后,或许在刘备在世的时候,有和邓瀚一体同心的这些个利益既得者的存在,以及多年存续下来的情谊的羁绊,并不会影响到邓氏的存续,可是这些事情却是还在未知之中。

对于邓瀚来说,这个时代,终究还是有些野蛮的,绝对的权力,总是会让这个来自后世的他,内心深处存在这深深的不安全之感的。

更加上邓瀚所向往的,可也是那种自在的感觉,对于将来的许多事情,虽然以邓瀚的心性,并不会生出什么不安分的心思,不过像他们的祖先,邓禹这一门,终究还不是渐渐的消散在了历史的烟云之中。

而如今的邓瀚这一枝,却也算得上是重新的崛起在了以刘备为的荆州势力中,当然随着邓瀚一并而起的,还有诸葛亮,徐庶,甘宁,等等,至于关羽,张飞,赵云,却都是不在话下。这些为刘备争雄天下的老弟兄,不管是以前的破落士族,又或者是寒门子弟,可都是新起而来的权势上位之人。

对于刘备的忠诚之意,或许邓瀚与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邓瀚他和这些人终归是有些不同的,他身为一个穿越之人,既然如今已经通过这么些年的行为,将历史的车轮鼓捣的转变了方向。

对于这一点,让邓瀚内心深处感到一些些的感触和满足之外,在如今和荀彧的一番,关于所谓的权势的变更,以及被荀彧莫名的寄望,不想见到这种一家一姓传承天下所要经历的苦痛之时,自然让邓瀚的心中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

当然未来之事,还是处于一片的迷蒙之中,当下荆州的主要精力,却还要放在如何去布局于天下的争夺之上,不过这点倒也不会有碍于邓瀚为他将来可能要进行的事情预作些安排。

毕竟和此时刘备麾下的这些老臣子们相比,作为和他们同处一辈人的,邓瀚此时不过才二十五岁的年纪,除此之外,即便是最年轻的6逊,至少也比他大上将近十岁。

试想一下,之前刘备的崛起,从新野这一座的荆州北部的县城,展到了如今占据了大汉五州之地,麾下兵士不下百万的强大势力,也不过是花费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而今后算上一统天下的时间,即便是其他三家诸侯合纵连横,可是他们总不会完全的合而为一的,故而以当下的情势对比来看,将来一统天下的时间,即便再有些碍难,以邓瀚而言,却也是可以预见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正当年富力强的邓瀚却是要如何做呢

当然,最初之时的邓瀚未尝没有想过到了大事已了的时候,像他的师傅司马徽一样,遁隐山林,享受一下那种山林之乐。可是要知道这个时候,却不是一个什么好时代,人吃人的事情,又岂是能够避免的,弱肉强食方是这个时候的人的本质。

邓瀚穿越而来,想来在将自己的性命好好的保存了半生,并为刘备贡献了自家的力量之后,定然不希望得到一个不好的结局。淮阴侯,当然不是他的目标,而他的先祖,邓禹,却也不是他的所想。

要不然,如今刘备那个胖儿子,每次见到邓瀚的时候,总是会缠问一些邓家那个姑娘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子为何总是会记得邓乐儿的存在,而不是想着去看看,刘备已经和张飞兄弟两个已经商量好的给刘禅做老婆的张飞的女儿。

对于这其间的意思,邓瀚当然不想过问太多,也不想掺杂其间过甚,他所期望的却是要让到了将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个魔咒,而有些过分的权力能够得到有限的限制,毕竟有限制的权力,才是安全而有效的。

既然宋人都能够做到所谓的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承诺,而有着先天上优势的邓瀚,在这个时候开始布局的话,或许将来也有那么做到的一天也未尝可知。

而今已经让原本最早灭却的蜀国的刘汉,不仅坚挺的存在着,更切有了统一天下的大势在手,对于达成了这样的变化,邓瀚再是妄自菲薄,却也是有些自信,在这其中他所起的作用不的。他既然能够干成这样的事情,在有了云汉货栈这一桩利处极大的同盟链条的存在下,邓瀚自然也是觉得他心中对于未来的那些变化,会有了更多的把握。

虽然将来的事情仍然是不可知的,不过相比其他人,邓瀚除了拥有着穿越人士的优点之外,他还有着比其他人更为年轻的身体,他却是完全能够等得起的。

想象一下,历史上那些能够隐忍的老乌龟都干成了些什么事情,司马懿历经曹魏四代君主,终究给他们司马家的谋朝篡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像东边那个岛上,在后世之中却也有一个人先后卑躬屈膝的隐忍于世间数十年,终究在最后一战而定天下,从而建立了数百年的幕府。

当然邓瀚倒也没有想过,做个什么谋朝篡位的想法,毕竟他对于那个位置要看的比一般人通透些的,那个位置终究不是人干的。他所想的便是能够越宋朝那种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境地,至于他将来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却也要看将来邓瀚的努力程度了,对于这一点,或许邓瀚也有些心性不定的,毕竟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有些时候,邓瀚便是有些心志不坚的。

就在邓瀚努力的为他的将来做着绸缪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当然不会因为邓瀚躲在邓府中成就他的一统,而停息不变。

至少在这期间,风闻到荆州刘备要进位为王的消息的江东,还有辽东,却也都在有意无意的掀起了一阵儿推举之风。

究其根本,却是就像当初曹操所说的那句话,如今的天下,没有了那个名义上的天子之后,便是遍地诸侯欲成王了

第七十一章 倾易

第七十一章倾易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变幻无常,对于江东来说,孙家家最为势穷落魄的时候,还要算到当年孙坚战死在荆州的那会儿,家臣散逸,部属无着,而孙坚留下来的妻子们却也在遭受这那些强人的欺凌。

不过幸得继之孙坚而起的霸王孙策,就在这微末之际,打下了如今偌大的江东基业之根。想来那个时候的孙郎并不会想到,他会成为一个昙花一现的流星,再有孙权接位,励精图治几年,使得江东的威势在天下间也是能够称雄于一方了。

这几十年间,江东孙氏和天下间各处诸侯的关联最深者,当然要数荆州了。而与荆州的关系这几十年间看着江东还偶有强挺之时,不过那也只是在刘表步入暮年的时候,失去了往日的明白才使得当时的江夏为江东所趁。

不过,要是细细算来,从荆州这里,孙氏总是得到的终究还是憋屈为多。

江东孙氏在孙权的手上确实曾经占据了江夏,也似乎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能够入住荆州的最大希望,不过希望之光也只是停留了那么片刻的时光之后,便又灰头灰脑的经过了那么一场本以为胜利在望的于长江之上的会战,而涩涩的缩了回去。

也是在孙权这里,他自听从了鲁肃这位淮上英杰为他所谋划的大计之后,便从心间止不住的滋生出了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至于江东这个偏居于东南一隅的诸侯,他们向外扩展的方向不过是北上和西进两面而已,当然在孙策的时候,北上的道路已经显现了他的无能为,即便是如今的淮南等地为江东占据,可是寿春和合肥等要地依然把持在曹军手上,虽然这些年中,对于淹有淮南之地的想法,江东一直都在实践着,可是结果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至于西向荆州,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在刘备的手上越的牢不可破,可是对于江东的君臣们来说,这里还是他们在战略布局上的选之地。

毕竟在江东人的眼中,江东的优势仍然是他们水军,江东最大的依仗还是那一条纵观东西的大江,当然此时的荆州有刘备的占据,却是将这块能够建立帝王之业的根基之地守护的十分的牢固,可是和江北相比,要是让江东在那里和本就擅长于步骑的曹魏对阵的话,想来他们在能力以及将来可能获得的利益两方面考虑之后,他们还是会选择荆州,作为他们的突破口的。

此时的建业城中,原本的吴侯府在这些年的屡次建设之下,早就过了本身该有的规制,当然对于如今的天下情势而言,至少在江东这里,却是没有什么人无聊的去对这件事来指指点点的。

而今曹操在许都已经称了魏王,刘备在襄阳城中也是随之而进位汉宁王,自然引得江东的这些忠于孙氏的文士中,也是纷纷扬言,希望吴侯孙权也不落于人后,称王于江东,也好和这两处势力在名望上分庭抗礼。

臣下们自是不断的向孙权进言,不过此时吴侯府中的孙权,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游走在侯府的花园中,孙权倒也显得很是清闲,如今的他自是早过了而立之年,留了髭须的脸上配着他天生迥异于常人的眼色,却是显得颇有威势。

对于臣下们的建言,孙权却是心中多有感慨,并不是他没有响应群臣的心思,只是作为江东之主的他,考虑的问题,自然要更为高屋建瓴一些的。对于群臣们这般做为的原因,不过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富贵,这一点,孙权当然明白,不过称王之举,所能引来的后果,他却是不能不考虑的。

曹操敢称王,却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威名和功绩自然而然所致,而刘备也能够称王,自是由于一方面刘备本身的血脉,毕竟他是如今天下间大汉刘姓血脉中的第一人,加上荆州一方的势力已然有了冠绝天下之势,如此以来,以荆州方面为了维护一下汉室的尊严,存续炎汉的流传,刘备却也是不得不如此。

可是相比于这两方,即便是孙权再自信,自负,在底气上,孙权还是深明己方还有不少的欠缺的。

且先不说各自麾下的势力,单就他们各自本身的名望相较而言,孙权和曹操,刘备相比,只能是子侄一辈儿,于天下间能够和曹刘相提并论的,如今却是没有了,至少此时的孙权还没有达到另一个世界中他的名声的。毕竟那一场名传千古的赤壁之战,在这一个世界中并没有生,故而孙权的名声自然更是远远不及曹操,刘备的。

再说即便是生了赤壁之战的那个世界中的孙权,也是在刘备,曹操两个人都去世之后,才有了称王之举,以及随后相应而成的建号吴国的举动。

再说江东和这两方的实力对比,如今的江东虽然占据了淮南,尽有了江东各郡,并且将这些地方上的那些个山越之人全都给收纳,并且也开了夷州,可是这些地方本身原来的开并不如何成熟,依存在这些地方上的人口却是不怎么聚集的。和曹操以及刘备这两方势力,每个都有着近乎千万人口的支撑,江东还不到他们的半数。

人口不足,而兵力上自然就不能够有太多的积存的,至于军备上的展,江东虽然这些年中在张昭,鲁肃,顾雍,诸葛瑾等一众文臣的精心努力下,不能不说取得了让人感到振奋的进步,可是平心而言,孙权自认并不能赶上荆州的水准。

至少从现在遍布于江东统治下的各地的绸布店中,很是让江东人喜爱的蜀锦以及江陵绸缎就能看出,单单在这一点上江东就被荆州人给打击的没有什么自信的。

孙权之所以要在很多的地方和荆州相比,而不是和曹操那边做对,更多的也是他们下意识的将荆州始终作为他们的第一顺位的敌对方来做的考量。

而今面对着臣下们规劝的孜孜恭进之意,孙权倒也不好将之全盘的否定,然而以今时今日的情势而言,至少为了能够在当世的两大势力之间婉转得利,孙权自然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称王的,即便是他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慕已经深埋在心底不下于十年之久了。

“主公,大都督和鲁肃大人求见”有侍者此时向孙权禀告。

以孙权的精明,自然是能够猜到此时这两个人来拜见的意图,想来周瑜和鲁肃也是看到了此时在曹操和刘备先后称王,天子影踪不明的时候,江东的有些目光短浅者自然是免不了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而他们两个这个时候的到来当然是为了给孙权解难的。

“公瑾,子敬你们两个人,一个于鄱阳湖养兵,一个行径于东海之滨为江东聚财,不想眼下一同到来,倒是让孤不胜欢喜啊”君臣礼仪毕,孙权自是开言道。

作为江东的两个支柱一般的人物,平日里虽然都是书信往来不断,不过由于各自的司事都乃是国之大事,自然少见,而今能够相会在一起,自然也都是心中喜不自胜。

“回程之际,已经得闻建业形势,不想回到城中,更见同僚们对主公的殷殷恭敬之情啊”却是鲁肃先开口道。

“呵呵,以当下形势看,公瑾和子敬,可有言以赐教啊”虽说孙权已经心有所决,不过若是他所信重的这两个人,说出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的话,孙权也会是个从善如流的明主的,至少这个时候的孙权还很是年富力强的,也没有达到刚愎自用的地步。

“主公,以在下而言,此时称王,倒也并不是全然无害,从鄱阳回转之时,军中的诸将倒也是群情激奋,希望主公不落于人后,既然曹操能称王,刘备也称王,我江东之主,为何不能为王若是主公称王,自是能够鼓舞军心士气的,当然若是称王,其害处,也未可轻忽,毕竟如今的天下,虽说大汉朝廷的威仪已经被曹操的举动给践踏到了脚下,可是荆州如今进位汉宁王,却是标明刘备那里仍旧是以大汉的忠臣义士自居的”周瑜却是先开口道。

“当然虽说荆州那里自有兵力威势,不过这些年中,在下于鄱阳湖累年练兵,却也不是虚耗时光,如今的我军将士却是已经足见精锐了,一旦主公有命,自是能够为我江东披荆斩棘,所向无惧”

“除此之外,以我之见,主公在这个时候称王,一者标明我军于天下间,有着不输于他人的自信,给将士们勇气,二者唯有摆明我江东的立场,才会在天下臣民间彰显我军的威势的”

“公瑾所言自是有理,以如今的情势而言,看看如今我江东群臣的汹汹之势,若是短时间内主公不称王,定然会给群臣们在积极性上不的打击的。不过这种称王之事,却也不能轻率的去考量”

“此时的荆州之势自是极强,而若是我主称王,和荆州相比,毕竟荆州称王虽说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早先许都就在曹操进位的时候,有过一段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流言的,从这点上,强说过去,荆州便能够借到一些道理,加上毕竟在天子失踪之后,作为没有亡国的大汉王朝,总该有其承继之人,刘备却也乃是汉室宗亲,于宗法上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加上荆州本身的实力,这些都足以让刘备的称王之势名正言顺。”

“而今刘备已经进位汉宁王,为了给天下一个明确他汉室继承者的身份,想来如今的荆州正要做出些事情来的,而在这个时候我江东也顺之而称王,不言而喻,当然会引来荆州方面的攻势的毕竟我们在称王一事上,没有足够说的过去的理由和借口的”鲁肃自是分析道。

“此外,我自然相信以公瑾的能力,即便是荆州会对我主称王之后的江东兵相攻,有公瑾坐镇西线,当然不会给荆州人什么利处的,不过如今的天下形势已明分之中,自是刘备最强,我江东再是不妄自菲薄,也要稍弱于曹操,略强于辽东这个时候,若是引来荆州的大军相攻,未尝不会给他人以可趁之机”

“当然想来以曹操之智慧,也能够看出,如今的天下,想要对抗荆州刘备的威势,自是需要我们和他们联合以应之的毕竟即便是当年,刘备单单以荆州一地的力量为根基,便抵抗住了我们和曹操两方的联军的虽说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有曹操都没有竭尽全力,可是如今的刘备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落魄皇叔了”

“故而,今后更多的可能,曹操应该对于我们江东会有更多的善意的,或许不会在我们和荆州对阵的时候,做出些牵绊的事情出来”

“不过即便是主公要称王,提振这些年来,我军与荆州刘备对阵之时总是有些遗憾的士气的话,我却是建议,称王之势不可避免,但是要做好详尽的安排,但有意外的话,却也让我们有足够的应对之策”

“公瑾和子敬之言,自然都是为了我江东考量”孙权听完了两人的答复,然后说道,“称王之事,却是一件大事,毕竟即成王业,便相当于自建一国而今江东上下可都是群情一致,要推举孤称王,不应之,难免会伤到众人之心,而后自然会让我江东群臣的对孤有所失望,而应之,却是便是不能再瞻前顾后,毕竟之前为诸侯,还都是大汉臣属,但是称王之后,自然不是如此了,对于我江东数百万的臣民来讲,或者是一条终成大业之路,又或者是将这些百姓牵扯进不可测之命运的危途”

“之前,你二人未来之前,孤倒是有意先隐忍一段时间,毕竟我江东的实力不足,又处在荆州和曹操两方势力的相邻之处,却是最好不要随意的勾动那一方的敌意,毕竟那样的话,才能保有我江东的安危,继而能够从中取利”

“不过现在孤在听取了两位的言辞之后,倒是另有了一番计议,且看如何”孙权却是将他的意思告知周瑜和鲁肃两个人,让他们为孙权的这个想法筹划一番,然后两人却是便都离开了吴侯府。

周瑜和鲁肃两个人自是江东的重臣,尽管两个人都是时常不在建业城中留守,可是在江东上下,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两个人对于江东的重要性。

“外事不明问周瑜”这句话可是当年孙策弥留之际,作为遗嘱交托给继位的孙权的,单单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了周瑜在江东的地位如何了。而这些年中,江东的军事大权,虽然很多的地方,周瑜也是自谦,随着孙权的威势日重,将他手中的大都督之权也都渐渐的归政于孙权之手,毕竟由周瑜所主导的进攻荆州和突袭交州的战事,都没有取得他原本计议好的结果,对于这些周瑜除了甘领罪罚之外,却是将军权渐渐的向孙权上缴。

毕竟周瑜并不是蠢笨之人,作为孙策的义兄弟,虽说如今的孙权当年也是以兄待之,不过他终归是不姓孙,而且孙权毕竟不是孙策,为人臣,却是必须明白自身的本分的。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会太过影响周瑜在江东的名望的,孙权对于善解人意,而又有真才实学的周瑜,自然不会不予以重用,虽说江东大都督的权力被周瑜主动的上缴了不少,可是孙权却也投桃报李的,还了不少,而让周瑜继续统领江东的水军,于鄱阳湖领军便是明证。

至于说鲁肃,从鲁肃入仕江东以来,对于鲁肃的大才,孙权便是一直重用,作为给孙权指明了将来展的道路,并身体力行为江东的展不辞辛苦,往来奔走的鲁子敬,孙权却是在内心中要比周瑜还更为重视一点。这倒不是因为鲁肃和周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高下之分,仅仅只是因为孙权是孙权,孙策是孙策罢了,对于臣下的忠诚,孙权也是希望能够有一批单单只对他有效忠之意的臣属罢了。

而今这两个人,却是周瑜掌握着江东的军事大权,而鲁肃自是一方面管着作为江东最大财源的海盐之事,却又兼理着夷州以及沿海诸地的防御之事,两个人的防区加起来的话,已经近乎整个江东的边界了。

所以此时在建业城中,人人都谈论着让孙权进位为王的时候,周瑜和鲁肃的回归,自是会引来江东上下臣属的关注的。

毕竟能够入了江东的这些人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脑残之人,称王一事却也不单单只是江东他们自家的内部事宜,而今两人的回归,当然表明他们的主公会在称王这件事情上给以他们一个答复,人群中的机灵之人自然便去拜见周瑜和鲁肃,希望能够得到些消息,不过可惜的是,不管是谁,都没有能够从周瑜和鲁肃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可以看到的是,周瑜和鲁肃两个人并没有待在建业城太久,和孙权相见了数次之后,他们却是又离开了建业城。

至于他们的主公那里,却是迟迟不见进一步的动静,这样以来,当然让许多人都是有些急切,可惜他们也只能在心中迷惑,为何没有结果呢?

第七十二章 又是一番光景

第七十二章又是一番光景

都说是秋高气爽的光景,本该是人人神清气明的时候,不过于当今的天下间的诸侯们,尤其是靠近北疆的三方势力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些繁难。

之所以如此,不过每到这个时候,那些塞外的异族之人,总是会自觉不自觉的南下来找些麻烦的。

毕竟每年隆冬之际的,这诸多异族之人总是需要维持他们的生存的。可惜的是,没有了草料为这些游牧之人的牲畜为食,他们本身的性命却也需要不少的食材的。

这几年中,雍凉之境,靠近北疆的地方,还算是安逸,毕竟有马,马岱等原先的一帮马家军的尽心守边,加上,在之前的鲜卑,还有那些匈奴人联合的进伐凉州的时候,确实已经深深的为凉州所创,故而到了如今得了刘备这一方势力,统合的大汉这一方天地,倒也没有太过艰险的日子。

当然,毕竟是人都不会希望自家的性命有伤,在不能强攻从雍凉这里得到他们希望的劫掠之物,以为他们过冬之需,这些人倒也不会那么死板,却也变化了他们的作为,虽然不服气如今的这座近乎残破的大汉朝廷,已经没有了什么巍巍大汉的威仪,然而此时占据了这一方天地的大汉英雄,确实并没有让大汉的名声有所损伤。

面对这样的情况,如今的鲜卑们确实已经被马他们的威势打得有些受不住了,故而不再只求强行的劫掠自足之道,而是也变得向大汉他们不得不奉承些,希冀可以从雍州,凉州这些地方以他们自家的战马,来换些粮食以为救济。

这自然是这几年间的惯有做法,即便是如西部鲜卑这些大势力的异族之人,虽然不忿又或者不服气,总归是形势如此,使人不得不如此。

不过似乎今年的情势,有些与往年不同。

襄阳城中的荆州百姓们,此时还大多是沉浸在之前的那场规模浩大的称王大典上。已经为荆州之主多年的刘备,在这片土地上,自然是早就俘获了不知多少人的敬畏和感恩之心。

如今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的仁义长者,确实更进了一步,这些并不怎么关心太多政治上的归属的市井百姓们,自然更是对于那些与他们有恩的一众人得利喜闻乐见了。

在经过了诸葛亮的领衔之下,荆州上下的通力合作之后,并被许靖为主持的刘备的进位称王大典自是圆满结束。

刘备自称汉宁王,自是利益规制齐全,当然汉宁王之王印当然不会是刘备得天子所赠的传国玉玺,当然这王印也不是没有来历的,却是当年张鲁于汉中之时,偶得的一方玉印,而其上自有汉宁之印的镌刻,倒也有些凑巧了。

刘备为汉宁王,作为刘备的独子的刘禅,当然便是王世子,而刘禅的生母甘夫人,母以子贵,也被册封为汉宁王妃,至于自糜夫人以下的其余刘备身边的后来人,当然也是各有封赏的。

当然刘备称王,其下的武将如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等人,自然也都是各有封赏,像诸葛亮,庞统,徐庶,这些跟着刘备一路行来的谋臣之属也都是各有增益,不过像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深知刘备心意的人物,对于将来的事情,当然有着更多的希冀。

虽然如此,眼下的封赏,倒也让荆州上下的新附之人,都是对于他们将来的前程有了更多的盼头。

一时之间,自然荆州一系,无论是市民官绅,还是士农工商,都是笑容满面。

当然此时的邓瀚自然也是与有荣焉。虽然此时的他在官位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进步,不过他的还不大的儿子,倒是有了个官身。而他的父亲邓羲,倒是从原先的荆州别驾的位置上转任到了雍州别驾,还兼了一个长安太守的职司。

眼下的荆州虽然还是刘备的驻跸之地,不过像邓瀚这些人自然都能看得出,作为大汉的故都长安城,终究是要比襄阳更为重要一些,毕竟单说从地理形胜,以及王朝的传承这些方面来说,襄阳城自是不必长安的。

而今已经称了王的刘备,在众人的预料中,这下一步的目标当然就是不言而喻的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明显的刘备当然不会将襄阳城作为他将来的帝都之选的。

此时的邓瀚对于这次称王之事而给他带来的好处,倒也没有太过的看重,毕竟有时候,一味地上进,获得官位上的提升,并不一定就是好事的。而且以邓瀚如今的情况和他对于将来的筹划而言,继续待在中司马府的话,确实他的最佳选择。

当然刘备的这次称王,作为当事人的刘备对于荆州的众人也都是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态度,加以赏赐,即便是荀彧这样的身份,刘备即便是不好在这个时候予以名位上的施恩,却也在钱财上给以了不的补偿。

如今的荆州自是天下群雄间最为豪富之属,即便是此时的江东凭借这海盐之利收获颇丰,可是荆州尽管没有在这盐利上获得和江东相近的利益,可是荆州所产的其他物事确实将江东的很多财富都给吸纳了过来。

除了已经开始向全国渗透的蜀锦以及江陵的绸缎之外,像襄阳的公子纸,荆州的瓷器,益州的漆器,却都是荆州敛财的大头。

故而这个时候的荀彧,作为后来之人,却心深处,更是对于如今荆州的实力感到心惊。原本他在许都的时候,自然是早就耳闻,这些年中,荆州的势力强绝天下,荆州的展快惊人,而今作为一个近处之人,荀彧不由得感慨,虽说争天下,并不是说有钱有势的那一方便一定能够成事,可是有了如此雄厚的财务支撑,再有荆州属下这些不输于其他任何一方诸侯的人才储备,自然可以想见,荆州的大势依然是有些无法阻挡了。

不过见到了这些,荀彧倒是没有对于故主曹操或者其他诸侯那里有什么抱歉的,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来说,对于太多的事情自然是看的更为平淡了些,虽说此时他的心中从当年便生出的维护大汉的纲常承继的心思,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当然对于如今还算秉承着大汉的余音的刘备这一方势力来说,作为最为强势的一方,只有荆州这里快的统一了天下,才能够让这些原本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苦难的大汉亿兆黎庶们早日过些安泰的生活。

当然除了这样的心思之外,荀彧倒也还有着另外的一些想法,而这些想法,他确实已经将之说与了邓瀚听。至于这么以来的结果,会变化成如何的一番模样,荀彧倒是自忖,或许到时候他不一定能够看到了。

此时的邓瀚,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沉浸在这些事情当中,即便是当时在鹿门山中荀彧曾经提及的对他的希望,于此时的邓瀚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影响,毕竟有些事情,要做终归也只能一步步的来的。

在中司马府这一段时间对于各地的探查而回来的报告中,邓瀚自是清楚的看到了对于刘备这一次称王事宜引来的变化。

毕竟如今,荆州不管是和曹操还是和江东都没有彻底的翻了脸,故而此次来给刘备道贺的各方使者中,倒也没有少了这两方势力的人,至于说辽东袁尚处,虽然前来出使荆州的人倒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令狐愚出身于投效了辽东多年的一个异族,这些年中对于维护荆州辽东两地之间的友好,倒也很有些功劳的。

除了其他三方诸侯的来使以外,南蛮处的蛮人居然也有人前来道贺,不过却不是一路之人,出自杨锋的银冶洞的王伉,还有代表孟节这一脉的朵思大王。北面的异族之人,通过这些年中马父子以及马岱等人的震慑,不管是西部鲜卑的日率推演这一部,还是中部的步度根,以及南匈奴等等,也都各有使者前来,至于早就已经融合进了凉州的,羌族和氐人,虽然在凉州的马腾并没有将这些部落他们本身的传承给以消融,不过这两族人,本就不能算作游牧之人,在如今雍州和凉州各地的大力展之下,却是这两族的头领们,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手下头人们,越来越汉化的现实,如此以来,或许再过些年,当如今还在世的羌氐人中的老辈人故去之后,或许这两部人也可以被称之为汉人了。

看着这些统筹之后的报告,邓瀚却是没有因为这报告中的内容繁多而有所疑惑,不过他的眉头倒是有些皱起,能够让他的眉头皱起的地方,不多,只有区区两个地方而已。

一是,此次来访的这个令狐愚却不想以外从海路坐船而来,倒是通过塞外草原,进入长城,途径雍州而来,联想到之前草原上的部落们有别于往年的情形,自然让邓瀚有些不爽。

第二个让邓瀚感到疑惑的便是那即将要来拜访于他的王伉,作为当年和吕凯一样被邓瀚安排到南中的他,这般前来,却是意欲何为呢,邓瀚却是愁思着

第七十三章 不凉爽的风

第七十三章不凉爽的风

自当年邓瀚离开了益州,在泸津关上将有关于南中地方的布防之事交托于张嶷,而在南中的内部却又布置了吕凯和王伉这两个人明着帮助杨锋立威于蛮人之中,当然有了这两个人的暗中绸缪,自然荆州这里对于南中的情形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今趁着刘备进位为王的机会,王伉居然亲身来到襄阳,对于邓瀚来说,一方面,当然表明此时刘备在南中那里的威望早就不是当年掌控益州的刘璋可比。虽然当年的那起匆匆的战事,因为荆州方面魏延马岱两人领着一万多人马的相助,很快的就将本来还很是气势汹汹北进益州的蛮王孟获等予以坚决的打击,并且在泸津关之下,更是将孟获永远的留了下来,却是让那些久不屑于益州大汉人马的蛮人们,又记起了往日巍巍大汉彰显其威仪的那句话,“犯我强汉威仪者,虽远必诛”

那时节的情况到如今,自然已经过去了许久,原本想着这些本就不会有多少感念之意的蛮夷之属,总会生些是非的邓瀚,在那个时候,才不仅从益州刘璋那里讨得了数万益州人马留屯益州南部,又安置了王伉和吕凯两人深入南中不毛之地,阴私其间,以图将来。

可是毕竟这些年中荆州实力的增长却是人人可以得见,而当初继之孟获那个不怎么名副其实的蛮王之位的孟节,实在是精灵剔透,又或者是他本人早就知道孟获他这个兄弟的那些个王图霸业都是虚幻,自接位之后,并没有表现的有什么攻击**,也对于祝融这位孟获之妻的南中蛮人英雌多有劝解。

当然祝融不愧是南中蛮人中的有见识的人物,虽然是一介女流,她也是明白世事如何,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孟获之仇便昏了头脑的主儿,她对于当年任孟获一意孤行的结果,却也是早就有所预料的,毕竟在诸多见识上,论实际情况,比之孟获,祝融自是要胜出不少的。

加上当年祝融在孟节接位蛮王的仪式上,却也见识到了当时杨锋那一洞人马的行迹,对于身在其中的吕凯,王伉两个人也是有了些关注之意,以及随后银冶洞所属的发展,也让她很是少了些疯狂之念。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当初作为在跟着孟获进入益州大败亏输之后仅剩下的南中两大势力,蛮王这一脉和银冶洞杨锋这一处,都很是明白时下的大势所趋,故而不仅仅对于和他们南中比邻而居的益州交州诸多善意,也是对于领下的蛮人们与汉人之间的关系不少的规诫,对于代刘璋之后掌控了益州的刘备势力,自是保持着他们的屈膝之势,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次刘备称王的大典上分别由朵思大王和王伉两个人代表孟节和杨锋来襄阳表示归附之意。

对于南中这些年中的实际情况如此,尽管邓瀚总是流动不定,往来于荆州,雍州和曹魏之地,不过他作为中司马府之主,却也只需稍加了解便明白其间的变化的。

作为这些化外之民,虽然如今的他们多少也都钦慕大汉的教化,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本能的相信以强凌弱,强者为尊的。

若非如此,尽管这些年中,以杨锋这位银冶洞之主的情况来看,尽管他也是当年跟随这孟获经历了益州战事的剩余之人,可是在当时没有完全的归附荆州的益州兵马屯扎在泸津关的时候,银冶洞洞中的其他主事之人,也有不少的对于他们居然要听从吕凯和王伉这两个多少有些来历不明的汉人的建言行事很是不满,而那个时节的杨锋,自然也并不是完全的就能够沉下心来的,故而也是有些时候,会任那些“自告奋勇”的蛮人们去搔一搔当时的张嶷的虎须的。

不过益州的兵马再不济,可是那些已经在心理上将自己这一众人当作了荆州麾下之属的益州兵马,却是像被什么神奇之力改造过一般,总是给那些心思不定者很大的打击。

当然,人们总是善于忘记些那些对于己方的尴尬之事。

可是人们也总是善于趋利避害的,有了几次三番的事实有鉴于前,不管是杨锋的心思犹疑,还是孟节的心知肚明,却都可以肯定的不再会对大汉之地有别样的心思了。

入幕之时,王伉自是施施然的来到邓瀚在襄阳城的府邸之中。

作为当初一介书生,本来也不过是自认有些才华,而且见到了他出身之地的永昌郡为蛮人肆虐,心生不忿后,便和那时候与他心思相同的吕凯一样,对于蛮人们不仅愤恨,故而在有幸为邓瀚这荆州人委以重任之后,便不辞辛苦,不畏艰险的接下了,那看似危险的任事。

而今的他,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当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这一腔热血的无为书生,从南中这些时间的历练中,他也不再对于南中的这些蛮人仅有愤恨之意。

毕竟圣人言,教化四方,施仁天下,好叫远人来归,也是王伉等人多年以来的所得的微言大义。

此时来到邓瀚的府上,自是对于当年邓瀚予以他们要对南中保持一贯的猜忌之意有些疑惑,所以此次他不远千里而来,自是一方面代表了杨锋这当年荆州暗中支持的南中人物表达他的服膺之意,另外也是想要从邓瀚这里得到些解惑的机缘。

当然和王伉一起进入南中的吕凯,到时没有太多的顾虑,比较起来,吕凯的为人行事却是要比王伉更为坚韧一些,不然吕凯也不会在而今南中和荆州所属各地保持和平的情况之下,还是一直在为他的那份指掌平蛮图孜孜以求得以全功。

从时至今日,吕凯的那份图的名字并没有因为眼下两方情势的变化而做更改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吕凯在心底中,自是深信着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在这一点上,虽然是一起多年的好兄弟,又在南中这近乎蛮荒之地公事多年,在这对于蛮人的态度上,两个人内心深处还是多有不同的。

“呵呵,对之,这却是来我这里,讨要说法来了”虽然在年岁上,此时的王伉自是要比邓瀚虚长几岁,不过邓瀚平日里相处的人物,自是不同于王伉,而且身居荆州要职多年,本身上的那种气势和官位,不用刻意的表现,自然而然的便在彼此相处的时候显现了出来,故而这个时候邓瀚以王伉的字称之,在王伉看来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正是”王伉倒也直率,“大人,当年自是一心为我大汉百姓着想,对于南中的蛮人自是多有提防之意,当然那个时候,南蛮之人对于我益州的侵凌和破坏也是有目共睹的,当时之事,大人那般安排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过,这几年过去了,在下于南中之时,倒是身临其境,觉得那些蛮人们也并没有太多的恶处,与之相处久了,倒也觉得那些人虽然看似粗莽,行事苍撞,却是本身没有太多的机心,让人看着很是直接,故而在下觉得,时移势易,即便是往日南蛮人对于益州多有破害,可是对于他们的态度,也是需要些机变的”

“呵呵,对之,却是仁人君子,颇得圣人教化之由”邓瀚对于王伉的这份仁者之心,多少也是有些欣赏的。不过对于王伉的这种行为,邓瀚却是抱有一定的否定。

“不知,对之可曾听过有中山狼一则轶事?”

“却要大人解之”王伉说道。

以邓瀚的身份要给他讲故事,自然其中自有深意。当然虽然自汉武帝之后,天下间自然以儒家之言治世也久已,然而毕竟这个时候的传道之时,更多的还是以师徒口授为多,远不及后来有了纸张,添了印刷术之后的那样,能够让这种教化快速的展开。

虽然如今有了邓瀚的穿越,使得此时的襄阳城中有了物美价廉的公子纸,也在荆州诸多地方通过活字印刷一术,使得如今的荆州的文事教化很是昌盛,不过这些年中,王伉等人身在南中蛮荒,自然没有受惠于其中。

“战国之时,有赵简子大猎于中山,虞人道前,鹰犬罗后。捷禽鸷兽应弦而倒者不可胜数。有狼当道,人立而啼。简子垂手登车,援乌号之弓,挟肃慎之矢,一发饮羽,狼失声而逋。简子怒,驱丰逐之,惊尘蔽天,足音鸣雷,十步之外,不辨人马。

时墨者东郭先生将北适中山以于仕,策蹇驴,囊图书,夙行失道,望尘惊悸。狼奄至,引首顾曰:“先生岂有志于济物哉?昔毛宝放龟而得渡,隋侯救蛇而获珠。龟蛇固弗灵于狼也。今日之事,何不使我得早处囊中以苟延残喘乎?异日倘得脱颖而出,先生之恩,生死而肉骨也。敢不努力以效龟蛇之诚”

先生曰:“墨之道,『兼爱』为本,吾终当有以活汝。脱有祸,固所不辞也。”乃出图书,空囊囊,纳狼于囊。遂括囊口,肩举驴上,引避道左,以待赵人之过。

已而简子至,求狼弗得,盛怒。拔剑斩辕端示先生,骂曰:“敢讳狼方向者,有如此辕”先生伏踬就地,匍匐以进,跽而言曰:“鄙人不慧,将有志于世,奔走遐方,自迷正途,又安能发狼踪以指示夫子之鹰犬也然尝闻之,‘大道以多歧亡羊’。夫羊,一童子可制也,如是其驯也,尚以多歧而亡;狼非羊比,而中山之歧可以亡羊者何限?乃区区循大道以求之,不几于守株缘木乎?况田猎,虞人之所事也,君请问诸皮冠;行道之人何罪哉?且鄙人虽愚,独不知夫狼乎?性贪而狠,党豺为虐,君能除之,固当窥左足以效微劳,又肯讳之而不言哉?”简子默然,回车就道。先生亦驱驴兼程而进。

良久,羽旄之影渐没,车马之音不闻。狼度简子之去远,而作声囊中曰:“先生可留意矣出我囊,解我缚,拨矢我臂,我将逝矣。”先生举手出狼。狼咆哮谓先生曰:“适为虞人逐,其来甚速,幸先生生我。我馁甚,馁不得食,亦终必亡而已。与其饥死道路,为群兽食,毋宁毙于虞人,以俎豆于贵家。先生既墨者,摩顶放踵,思一利天下,又何吝一躯啖我而全微命乎?”遂鼓吻奋爪以向先生。先生仓卒以手搏之,且搏且却,引蔽驴后,便旋而走。狼终不得有加于先生,先生亦极力拒,彼此俱倦,隔驴喘息。先生曰:“狼负我狼负我”

狼曰:“吾非固欲负汝,天生汝辈,固需我辈食也。”

遥望老子杜藜而来,须眉皓然,衣冠闲雅,盖有道者也。先生且喜且愕,舍狼而前,拜跪啼泣,致辞曰:“乞丈人一言而生”丈人问故。先生曰:“是狼为虞人所窘,求救于我,我实生之。今反欲咥我,力求不免,我父当死之。今逢丈人,岂天之未丧斯文也敢乞一言而生。”因顿首杖下,俯伏听命。

丈人闻之,再三,以杖叩狼曰:“汝误矣夫人有恩而背之,不祥莫大焉。儒谓受人恩而不忍背者,其为子必孝;又谓虎狼知父子。今汝肖恩如是,则并父子亦无矣”乃厉声曰:“狼速去不然,将杖杀汝”狼曰:“丈人知其未知其二,请愬之,愿丈人垂听初,先生救我时,束缚我足,闭我囊中,压以诗书,我鞠躬不敢息,又蔓词以说简子,其意盖将死我于囊而独窃其利也。是安可不咥?”丈人顾先生曰:“果如是,羿亦有罪焉。”先生不平,具状其囊狼怜惜之意。狼亦巧辩不已以求胜。丈人曰:“是皆不足以执信也。试再囊之,吾观其状,果困苦否。”狼欣然从之,信足先生。先生复缚置囊中,肩举驴上,而狼未知之也。丈人附耳谓先生曰:“有匕首否?”先生曰:“有。”于是出匕。丈人目先生使引匕刺狼。先生曰:“不害狼乎?”丈人笑曰:“禽兽负恩如是,而犹不忍杀。子固仁者,然愚亦甚矣。从井以救人,解衣以活友,于彼计则得,其如就死地何先生其此类乎?仁陷于愚,固君子之所不与也。”言已大笑,先生亦笑,遂举手助先生操刃共殪狼,弃道上而去。”

邓瀚言此故事之时,一旁王伉当然也是默然静听。待邓瀚将故事演讲完毕,看着王伉眉头紧皱,自然是任他自己去为之费些神思。

虽然此时的王伉还不脱去本身的妇人之仁,不过考虑到当年他于吕凯在得知了要去南中行那种艰险之事之时的毫不犹疑,自然那个时候的他也定然是深受当时父老乡梓为南蛮之人的侵凌而有股血气之勇深埋于心,鼓荡之下,自是情绪所动。

而后深入南中不毛之地,待见到其间的蛮人平日所居之地,行为其间也是多有困苦,毕竟不管是在那里,底下的百姓定然多是按照他们一族之人的上位者的权势而行事,而他们自己的生活自是不同。

故而让王伉这样的人物生出这些仁爱之心,倒也不足为奇。不过以如今邓瀚的心思,却是知道,对于仁者,自是能够以仁心相待,对于南蛮之地的蛮人们,却是不必如此。

当然像武陵之地的蛮人们,之所以邓瀚并不会心下生出这些疑忌之意,自是因为像荆州南部的这些蛮人,他们虽然也同属异族之人,可是他们早就是深受了荆州教化多年的,身上的汉化意味自是浓郁,而他们平日里行事之间,便也带有几分汉人的规矩。

这种人自然已经不能算作外人了,又像如今生活在凉州境内的羌人和氐人,他们不仅生受了不知多少年的潜移默化的汉人教化,而且从他们平日里的生存方式以农耕为主,也足见他们也可以算作是归化的异族,在这一点上,羌人和氐人却是还要比武陵蛮人强上一些,毕竟以沙摩柯为首的蛮人在归化于荆州之后,还多少带有些狩猎之事的。

当然邓瀚也知道,像南蛮人当然也不一定全然都是些暴烈之徒,更多的人之所以能够在当初跟着孟获一同北上侵袭益州,一起去交州惹事,也都是那些人心中的强盗意味更浓重一些,也因为这样被孟获裹挟而行,故而在这个时候,像孟获这样的首领,要带有更多的职责。

而在泸津关一战之后,对于南中蛮族的伤害自是极大的,毕竟一同随着孟获北上的诸多人,却都是南中蛮人各部落的青壮,战损之下,自然没有多少人能够回归故土,而随着杨锋一行人深入南中的吕凯和王伉,当然是见识到了当时南中人的妇孺老弱生活困苦的状况,也因此让王伉临行之时的血气之恨,渐渐的消散了,虽然他并没有因此而妨害了什么事情,可是因为情绪上的变化,对于南蛮人的警惕之意总是消散了许多的。

以他的见识经历而言,毕竟当初为邓瀚所遣之时,正是其游学之时,不见得有什么太多的华夷之辨的理念的,身临其境的他,自然也会因眼前所见,耳中所闻,多少忘却了故土之时的血迹。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事情,终归还是要让如王伉之类的人物看清楚的。毕竟这几年中,荆州一系的势力和实力发展的是如此的迅猛,再加上眼下南蛮之属的归服,凉州和雍州各地的羌人和氐人的归化,以及当下塞外的鲜卑还有匈奴等部落之人的屈膝卑躬,使得如今的荆州人中,已经有些人开始了那种所谓盛世将临的幻想。

对于这种尚没有做到一统天下,便悄然而兴起的这种想法,邓瀚自是多有不屑的。当然以如今刘备麾下的势力和实力而言,以刘备进位为汉宁王为契机,进而挥军东向以求一统天下,这样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开始,不过想来也是成算甚高的。

当然在在那些腐儒的眼中,此时刘备占据的形胜之地,却是已经被他们类比于当年的秦王嬴政兵出函谷关,并吞六国的再一次展现了。不过这些人自是不会考虑到,当年的六国早就被内耗,**又或者是受到秦国的离间等作为,将他们的实力给腐蚀的没剩下多少了,可是即便那样的情况下,在赵国,秦军受到了李牧的打击,而那位李信大将军,却也是统领了秦国二三十万的人马,给当时被秦国几次三番攻伐的没有了多少底气的楚国来了个一勺烩。

而今和刘备相对的,却是曹操,孙权,虽然说袁尚与他们相比,多少还有些不足,不过单是曹魏和江东孙氏这两处而言,不仅仅这两个人作为一方霸主,都是英明果敢之辈,而他们麾下的人物,却也都是当今天下之英才,再加上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能够做到君臣一心,上下一体的,这样的形势,却是远不能够和当年的秦国面对的行事相提并论的。

故而此时邓瀚在见到了王伉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想到了这许多事情,虽然他以中山狼之故事来开导王伉,让其心中的那种妇人之仁少些,可是邓瀚除了这份心思之外,倒也希望这位能够在此时经历了刘备的称王大典之时的盛况之后,保持一份清醒。

当然此时的荆州上下,虽然有了一些阿谀逢迎之辈的鼓吹,以刘备为首的诸位,倒是没有太多的沉浸,毕竟以刘备而言,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他,对于当下的情况,还是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的。

即便是在大典上,刘备也见到了那些他领地周遭的异族之人的拜服,刘备却也只是稍微感叹了一下他如今所拥有的实力,和当年的那种落魄,四处奔走的形势可是有了太多的差异了。

而对于如南蛮,鲜卑等异族的使者,刘备在接见他们的时候,却也没有忘了和这些部族之间的过节的。

当然出身于涿郡的刘备,虽然自起兵之后,便多是在中原腹地活动,不过他对于在起兵之前的经历,也是不曾忘怀的。想那个时候的鲜卑一族之人,屡次寇边,侵凌于长城之内。而眼下的荆州之势强,与此同时,借助于荆州本身的财力实力,强化了雍凉益诸州的防御,此外,也借机修复了自长安而起的丝绸古道,借着这条故道,他刘备的威势也是渐渐的远扬开来,故而这次刘备的称王大典上,也是出现了一些像乌孙等外国的使者来观礼。

对于这些人的出现,刘备倒是清楚,若非如今他手上的实力强横,自然是不会引得这些人前来拜顾的。

虽然如今的称王之事,对于刘备来说,多少有些水到渠成的意思,不过正所谓位高权重之下掩盖的同样是前途路上的艰险重重。

毕竟在此时邓瀚却是将他对于代表辽东袁尚的使者,不同于以往从水路而来荆州,却是借道于塞外而来的情形,以及从中司马府那边得到的有关于近来塞外异族之人略微不同于往年的消息一并告知于他。

刘备自是也在内心深处,相信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断言的。故而对于作为他同窗好友的公孙瓒,屡次率领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出兵塞外肆虐于鲜卑的属地,将那些人杀之如草芥的行为,刘备虽然以仁义自处,却也没有太多反感的。倒是对于同位汉室宗亲,当年的宗正刘虞,以一视同仁的心态对待那些塞外异族之人的情势有着太多不同的看法,尽管刘备也对于刘虞有着不小的崇敬之意。

可是谁让这个时候的大汉正处于势竭羸弱之势,末世之日,更多的是需要的威慑天下,不然仅以仁义行事,却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可悲的地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毕竟每个部族他们生活的方式,以及他们历经不知道多少年来形成的文化的传承,自是有些不同的,像这些塞外的民族,他们本身却都是游牧民族,这些人中,天性中便没有多少的定性的,和他们相谈礼仪道德,实在是有些对牛弹琴的。

只有真正的在武力上将这些人予以慑服之后,才会让他们多少保持一定的安稳的。若不是当年的马超和马岱两个人在武威城下,和合离山中给了鲜卑人以不小的杀伤,也不会在这几年中,不见太多的鲜卑人对于雍凉之境的侵扰,也不会在丝绸古道的恢复上保持的那么通畅,这也多是武力慑服之功。

当然胡萝卜加大棒,从来都是恩威并施的,这种笼络之举,也都是为上位者的天然本性的,对于北疆附近的这些异族之人,这些年中,刘备除了委派给马超在北疆为总大奖镇守边疆,另外便是让马岱立足于丝绸古道,领兵于其间维护这一路上的行商安稳。

随着马岱在丝绸路上,几次将归属于不同外族的几股马贼势力予以完全的血腥绞杀之后,却是不仅仅的继续的震慑了鲜卑,羌胡,还连带着将远方的乌孙国以警醒。

本来因为这些年中大汉的内乱,国力的倾颓,原先所设立的所谓西域都护府,自然早就形同虚设了,当然当年曹操在统合了大汉北疆的时候,也未尝没有恢复这一设置,不过那个时候的韩遂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而马腾对于那个时候的曹操,更多的是尊奉于曹操挟制下的天子,故而可以想见,那个时候的曹操于这件事情上也只能无果而终了。再到后来,雍凉之境为刘备所得,自然曹操那边却是不用做这些想法了。

而今马腾依然坐镇武威,统领凉州,而马超领兵却是沿着长城,巡守于雍州,凉州的边疆之地,至于马岱自是沿着丝绸古道,由长安而出,一直西向,贯穿于雍凉凉州的境内,虽然此时的刘备因为初等汉宁王的大位,诸事缠身,对于群臣属僚的封赏更多的还没有涉及到官位上的晋封,不过眼下看来,若是刘备要重新恢复西域都护的职司,也不会出乎马家军之手的。

对于马腾这位老将军对于荆州的帮助,这些年中刘备自是不会忘记的,相对应荆州对于益州的掌握,其间还经历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对于凉州向刘备的投诚,更多的却是依靠着刘备本身的汉室宗亲的身份,以及他本人对于汉室的忠诚,而作为马腾,自然除了秉持着身为马家先祖对于大汉的忠贞之意外,便是因为马腾对于刘备的志同道合。

除此之外,马超和马岱这两位马家子弟中的佼佼者这些年中对于荆州一系所做的事情,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便以马超为例,这位猛将除了在雍州归政于刘备麾下之后,便一致保证了雍州的安定,当然这其间关羽坐镇雍州也是有着大功在身的,不过具体的事情,尤其是北疆的安稳,却是马超不停的巡守而来的,除此之外,马超自然也是知道,那时节,被曹操将雍州人口给裹挟之后,雍州更是欠缺人力上的支撑的。

当此时节,作为雍凉之地的地头蛇,马超自然了解更多的这些地方上的势力分布,对于那些并不是十分反感大汉的统治,甚至也有些向往长城之内生活的草原上的那些势力,马超自是于其间勾结联络,不断拉拢人口,来充实雍州的户数。当然雍州和凉州北部的土地,更多的是适应放牧,而不是耕种,对于这些土地,拉拢那些草原上的有心归化的部族,自然也是件好事的。加上马超本身的武力威慑,自然能够保证这些人在入了汉境之后,不会生出什么是非的,毕竟虽然是羌胡之人呼称的神威天将军名号,在有了鲜卑人攻打武威城不果之后,这个称呼,却也不再局限于羌胡,而是渐渐的散扬于北疆的各族。

建安二十年,秋八月之时的马超,自然是正在又在巡守于雍凉两州的北面,如今随着荆州实力的增长,马超当然也不会安安稳稳,规规矩矩的就守着边疆那么按部就班的巡守,而是时不时的也往北面的方向探一探。

作为当年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自信自己实力的马超,却是不会希望自己仅仅再做一个伏波将军的。如今的天下情势,马超虽然并没有多少于政事上的才情,不过作为和邓瀚相交这么多年的他,也多少从邓瀚那里承受些友情上的赞助的。对于如今刘备手中的实力,凭之一统天下,马超也是相当的确认,即便其间会有些碍难,终究大势已定。

而以他的本事,自是有会在这其间获得功绩的可能,那个所谓的西域都护府的位置,马超自信也是能够做的来的,眼下虽然荆州放面没有多少的提及,不过作为马超而言,他本身的优势却是天然的,眼下的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继续的安分守己,不需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将身上担负的职责完成便是件功劳。

此时从塞外草原上刮来的秋风,自是已经带着些些的凉意。毕竟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今年的天气倒是稍微有些微的不同,就像此时马超感到长城内外的气氛和往年不一般类似的。像往年的这个时候,因为需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隆冬时节,塞外牧草不济的局面,除了那些实力不彰的部落需要迁移到相对而言暖和一些的长城之内,稍微的接受一下雍州的接济以过活之外,那些相对而言实力强横一些的大部落,也会向长安以及武威方向求购些粮食,以自救的。

往年的这个时节,也应该在他巡守的路上,时不时的看到往来的车队,或是迁徙的部落了。可是今年似乎没有见到太多的动静,这般情况下,尽管马超也多少感到有些不寻常,不过他所领的巡守部队倒也没有因为这点点疑惑,便有些什么变化。当然像往常那般,外展到草原深处的事情,马超在这个当口,倒是没有再做了。

毕竟眼下的情景却是有些不同了。

或许是今年的天气也有些不同,和往年相比,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暖秋的意味,毕竟往年的这个时候,在草原深处的地方,时不时会有些白雪降下,而今据那些按照惯例派遣而出,去草原上打探些消息的探子们的回报,今年的天气倒是暖和一些的。

“或许是老天爷,也知道刘皇叔今年进位为汉宁王了,老天爷也稍微的表示了一些温馨之意毕竟每年要给这些异族人接济,我们荆州再是富庶,却也不能无限度的供养这些塞外人啊”马超如是想到。

此时的他,正在行往上郡的路上,看着临近大河附近,而变得有些孤寂的地形,这些地方,和并州临近,为了军事上的部署,这附近的林木却是已经被砍伐殆尽了,如此以来,倒是举目便能望远,而从北方来的风,便得以扑面而来。

马超看着如往常一般的地形,骑在自家的沙里飞,深嗅了一口那风中的气息,“还真是有些干燥啊”

第七十四章 疾(上)

第七十四章疾

自当年荆州的关羽领着二十五万荆州的大军北出汉中,先后在洮阳,北原和长安各地征战几番,并最终将西来的曹操大军给逐出雍州之后,马超便领兵开始巡视雍州以及凉州各地,不仅护持着这些地方不被曹魏的势力从并州越过大河而来的侵袭,也保持着自家地面上的各地百姓不受到塞外异族的骚扰。..

当然这些年中,自有那些本性不改异族部落时不时的还会趁性南下到长城以内的地方劫掠一番,而这些家伙更多的也都是在马超的巡守人马不在的时候小范围的做一些乱子。

毕竟雍州和凉州两地的地域广袤,虽然还有些地方有长城为要塞阻挡,不过人力毕竟有所限制。而马超在随后的时候,自然会对那些进入雍州境内犯戒的部落予以“回拜”的,自然这么以来,使得之前以为荆州人会更加注重于腹心处的发展,而忽视了边界之地的防护的那些想要从中取利之人,当然会很是失望的。

塞外的那些异族,当然也都不是甘于屈服之辈。只是如今经过了这么几年和马超打过些交道之后,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个被羌胡等人尊奉为神威天将军的不仅名副其实,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冷血之人。那些即便是在进入汉境劫掠一番之后能够回转到大漠之上的部族,总是会在随后遭受到马超一众凌厉的打击。

如今的马超所统领的部队,自然不是原先他在凉州之时的那些马家军的重装骑兵,毕竟要和那些往来如风,行动无状的劫掠部族交战的话,往日的兵马却是赶不上人家的速度的。

所以为了更好的维护雍凉两州边界上的安宁,此时马超的麾下的骑兵自是一水儿的轻骑兵。而原先的重装骑兵,一部分自然还是在凉州各地以为守军,而另一部分,现在却是归拢到魏延的手上,屯扎在长安附近面向潼关的方向。

这一次巡守之时,马超已经从中司马府那边得到些当下塞外情势有异的分析结果。如今的中司马府并不仅仅作为一个情报的收集和发散机构,他们在向各方通报消息的时候,却也会将他们对于各处所要面对的实际情况,综合一些相关的情节加以分析,并指出一些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以供收到情报的人稍加些注意。

从北地到上郡的一路上,马超自是像以往的那样向塞外的方向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不过身为武将的本能,他也是感觉到了此行依然有些异样。

他所派出的那些个斥候,以往的时候,即便是前行的太远,也总是会在三五日内有所回信,而这一次最早回传消息的也在三日形成往上。而他们回传的消息,却都是回报,似乎在他们疾驰的这一路上,散布在长城内外的地方居然少有人烟。

这些年中,马超作为一尊能够保障长城内外各族和平相处的杀神,即便是塞外的异族对他是又畏又恨,也都承认,只要他们的部众不侵犯汉人的利益,马超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物,对于他们也算是能够做到些公正对待的。故而有时候这些部落的人在欠缺些生活用品的时候,也会在临近汉人居所的地方,和汉人们做些墟市,彼此交换些所需所余。尤其是像这个季节的时候,往年的马超巡游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总是能够在路上见到不少的交易盛会的。

不过今年自是少见了,不仅少见,甚至很多的地方连人都不见了,如此的情形下,岂会不奇怪

从那些深入大漠草原的斥候们回传的消息看,情况很有变了,即便此时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是这个时候的马超却是从北来的阵阵凉风中嗅到了燥热之意,既然天气不让人爽,自然是需要将这种不爽给发泄出去的。

进入到了上郡城中的马超,自然是继续的向塞外的方向派出斥候。到了这里,中司马府的人手却是不比马超他们自己实际接触到的情报为多。毕竟虽说如今的中司马府随着荆州势力的增加,其本身的机构自然也是膨胀了许多,不过对于北面这些异族的情报的渗透,倒是不如他们对于南面的有力。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么些年下来,马超在雍凉两州北地的经营当然也不仅仅只会武力威慑,冷漠杀人,身边有了王异的存在,当然不仅仅是让这个猛男找了个漂亮的老婆。曾经为韩遂这样号称九曲黄河的心机深沉的枭雄身边暗军师的她,自是很好的弥补了马超武勇之外的圆滑。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诚如是

在这夫妻档的主持下,自然也让草原上的一些有眼力的部落对于已经开始代替了曹操令其风骚的刘备这一方势力暗暗投诚。

当然对于让马超一人主持刘备这一方势力北方边界的安稳重任,单靠马超一个人的能力也是足够的,不过在得知了马超身边王异的跟脚之后,却是让荆州的诸人对于他们北疆的担心更见消弭。而刘备却也是很开明的让王异受任了马超身边的参军之职。

这些年中雍州能够快速的发展,自然保护了雍州疆内安定的马超夫妇也是功劳不小,与有荣焉的

通过王异的手段,稍稍的将荆州与塞外诸多异族的粮食财物的交易中做些调整,自然能够得到从中找到一些部落为荆州所用。

故而此时在马超一众入驻了上郡之后,便有人来自塞外的人将他们得到的一些个情报暗自的给送到了马超的手上。

“夫君,看来斥候们没有能够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也是情有可原了此次居然在草原上猛地出现了他们的身影”从马超的手上接过了那些投诚之人送来的情报,稍一打眼,王异便对马超说道。

“呵呵,怎么,这不是曹魏所为么?”马超用兵自是风骚一时,不过在对于这种情势的判断上,更多的自是依靠这王异的指点。

“从并州,司隶,或者豫州各处,那一个不比他们绕这么大老远的用兵雍州便捷啊,想想一下,曹操何人,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不戴红妆,配以戎装的王异自是别有一番风采。

为自己的夫人搬过一把椅子,马超自是问道,“以夫人之见,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虽然以马超的秉性,通常这个时候的他,会选择领兵快战之,尽管此时他们在上郡这里的兵马不过八千之众,而这其中,更多的还是跟着他而来的巡守的骑兵,也仅仅是五千人马。

而这次他们收到的情报中,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指出这次突兀的出现在雍州北面的这只人马的数量,毕竟像王异能够收服的这些部族也都是些原本居于长城附近的实力不彰的部落,也不能更加深入的接触到他们部落联盟中的大事,不过单单从这次马超的感觉,之前中司马府的提点,以及这次巡守路上的经历来看,这只部队并不是什么可以轻视的部众,而他们的这次出现当然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所以此时的马超,即便十分的自信,手中即便只有五千人马,配以他自己的武勇,也定然能够给以他们狠狠的打击,不过依然临近不惑之年的他,也不再是只靠体力为其仰仗的神威将军了。

时不时的用些智谋,当然也是会让他有些成就感的。看着此时用心思考的王异,马超自是一直微笑凝眸,希冀能够从夫人那里得到什么奇思妙想。

夫妻经年,王异自然知道,虽然如今的马超已经少了些莽撞,不过对于那种征战沙场的事情,还很是热衷的,毕竟大丈夫如他,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从眼下的情报中,以及如今天下的大势,还有荆州所要面临的形势中,王异自然能够判断得出,如今出现的这只部队多是由辽东而来的。

草原上的这些部族,经过这些年的接触,多数都已经明白了这北疆之地,并不是他们能够轻辱的。从当年的西部鲜卑,近乎倾尽全力的进攻武威,而后又在中部的步度根,加上一众凑热闹的匈奴,还有羌胡氐人为乱的时候,都没有能够得逞,而那个时候的情况,和如今的局面,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今要想进入长城之内劫掠,首先要考虑的却是如何能够在事后保善己身,如当年的日率推演等人,时至今日,虽然并不能说会因为马超失去了进取的心思,不过他们更是谨慎,不会随便的组成如当年那么一众联军进袭中原。

虽说之前的塞外诸部落,并没有像往年那般和雍州在粮食的事情上提前相约,多是有些让人意外,不过这点,也不足以说明,这些人便会对雍州起了抢掠的心思。

有了这次送来的情报,王异自是明白了,此次的事情,却是缘起辽东,或许,更深层的缘故也有,不过如今的她和马超,只需要先将他们得知的情报快马传给长安,之后,再好好的应付一下了。

“夫君,我们这般做……”

第七十五章 疾(中)

第七十五章疾

八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

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握雪海上餐,拂沙陇头寝。

何当破月氏,然后方高枕。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

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白马黄金塞,云砂绕梦思。

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儿。

萤飞秋窗满,月度霜闺迟。

摧残梧桐叶,萧飒沙棠枝。

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塞虏乘秋下,天兵出汉家。

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

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

玉关殊未入,**莫长嗟。

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

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

兵气天上合,鼓声陇底闻。

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深悉马脾气秉性的王异想要告诉马的计议,自然是一个十分积极进取的方略。当然王异所为的方略,也不会将马置于险地的,虽然从那些埋伏在塞外异族人中的暗桩的手上,定是不会拿到太过详细的消息,毕竟有时候利益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动人心,恩威并施也是能够笼络到一些人的感情,可是这个时候,毕竟马他们这方对于这次算是突然而来的这场战事,总归是没有什么准备的,故而看看眼下上郡城中,不过也只有不到万人的人马,而聚集而来的想对雍州不利的那伙人的数量,确实要比他们准备的太完善了些。

当然这些东西也是王异在随后的日子里,根据那些渐渐回转的斥候打探得来的消息中预估得出的。之前这些斥候所哨探过的地方可是都已经深入了大漠草原不下于五日的行程。而在这片广阔的地域上,也是人烟稀少,由此可以看出,此次原本生活在这些地方的地头蛇们,可都是已经被远道而来的辽东人给拉拢了,即便不是如此,能够将这么多的人在短时间内加以给掌控,也可见此次的事情,的确很大。

毕竟在平日里的时候,在那些流动性很强的游牧人中,也会有些荆州方面扮作兴商的暗探们游走在草原上的,虽然说之前的时候,人们都为刘备进位称王的事情高兴,也因为这个原因,有些得意忘形,加上这几年来的安稳,使得人们多少也会生出些惰性。再有此次刘备的称王大典,周边诸多势力都派出了使者,表达了祝贺的意思,使得荆州人也是自满之下失却了些警惕之心。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什么真正的太平盛世。

虽然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经十足的明晰了,不过是四大势力争霸,以求的天下一统,而周边的这些异族人即便在这个时候再有心思,从中渔利,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弱的可以。

有汉以来,便在北疆和汉庭持续对敌的匈奴人,自是在汉武帝的时候,被横空出世的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这两位先贤给打的那叫一个大败亏输,近乎灭族。而随后渐渐在匈奴一族声势消弭的时间里,鲜卑人倒是兴起,可惜这种兴起的势头在当年的绝代人物檀石槐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不过可惜鲜卑人的成败都系于一人,自檀石槐故去之后,烜赫一时的鲜卑人顿时分裂成了三部分。

就是这三部分,当然也是有着不俗的实力的,可惜他们中的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当世之时,要面对的人物却中土的千古枭雄的曹操,不仅没有什么声张的机会,还不得不屈服于曹操的兵威之下,至于西部鲜卑的生存环境倒是不错,可惜他们在面对坐镇西凉的马腾的时候,居然面对着,仅仅靠着凉州这块并不富足的地域上蕴育的战力,便将西部鲜卑妄生的一些个入侵中原的野望打散了。自武威一战之后,别说再行余力进伐中原了,需要休养生息的他们还在担心,害怕已经和荆州刘备的势力合二为一的马家军为了军功,横行杀上来。

至于在辽东,自当年的曹操深入塞外不毛之地,将那时候很是强悍的乌桓人消弭了之后,这片广大的草原上,倒是开始有了鲜卑人,扶余人,还有沃沮等等其他一些原本势力不彰的异族人的膨胀,可是即便那个时候从曹操的手中逃脱出来的袁尚等人,仅仅只是一些丧家之犬一样的实力,但是即便如此,不过短短几年间,袁尚一众人却是先征三韩,之后,又尽展手段,收纳这些异族人中的势力,却是将辽东以及北方的诸多异族也全都收服了。若非如此,此时的袁尚手上的兵力,却也不会达到三十万之众。这其中抛却在扶桑岛上,还在征伐着的由袁熙统领的近五万兵力,以及后来组建的不下于三万的辽东水军之外,剩余的二十二万兵马中,可是有八成都是骑兵。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也都是些身慕汉化的异族之人。

就像是此时代表着辽东的身份,统领着辽东的十万大军,不远千里之遥,而进兵到此的辽东将领,如伦直,卑衍,杨祚,却都是这些年中辽东袁尚收服的异族将领。

此时在还没有被马派出的那些斥候们探查到的朔方,九原,云中等地,正有着一批批的源源不断的兵马从东北面的方向,不断的向着大河的方向移动集结着。

而于此同时,从大河之内长城方向,也有着不少的塞外的异族部落,都按照一定的方向迁徙着,虽然这样的迁徙对于本就以游牧为生的塞外人来说,都是平常事,不过眼下已经进入了秋季,算算,在这些地方,本就是秋高气爽之时吹来的风中,已经带了些凉意。

渐渐远离了南面,这些普通的部众也知道他们的接下来的生活也不知道该如何,可是他们也只能盲从于领们的指令,不然便是另一种下场了。

云中附近的弹汗山中,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竖起的代表着鲜卑人部落联盟的会议的那个大纛这些天来,居然就那么持续的在秋风中飘扬着。

从大纛上垂下的那些丝绦自是在风中飘得自在,可是从大纛下的聚盟大帐中传出的声音,却总是一阵咆哮连续着一阵的咆哮。

而在帐外,各个部落大臣们带来的卫兵勇士们,也都是时刻的保持着他们对于周遭的警惕。毕竟虽然都曾是归依在檀石槐大汗麾下的鲜卑人,可是如今却是分属于三个大人的统领,便是东部的轲必能,中部的步度根,还有西部的日率推演。这三方势力,在这些年中,虽然因为分布的地域各有些距离,并没有生彼此之间的战事,不过为了争夺在檀石槐之后对于鲜卑一族人的统领之权,却也是明里暗里的彼此争斗着。

而此时要不是在大帐之内,除了以三个人为的鲜卑诸多的部落头领之外,还有一些外人在场的话,说不定三个人别说聚到一起这么争吵,或许连见面也不会的,即便是步度根当年在武威城外好歹还和日率推演有些义气,不过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彼此之间已经积怨太深,实在是那点义气,根本不足以抵消他们之前的怨愤,而且那个时候,他们联合的结果最终也是惨败而归罢了。

数年不见,如今的日率推演,自是更显苍老,不过虎老不倒架,面对着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辈,即便是在争吵咆哮的时候,他的中气依然十足。

而似乎适才的日率推演又是泄了一气儿,毕竟年龄不再,这会儿正在回息之中,不过看他这个时候脸上的横肉依然颤抖,眼中的怒火像是随时能够喷出来将他眼前的步度根和轲必能给烧个干净,自然表明这个时候汇聚了鲜卑人诸多部落的事情于日率推演的西部鲜卑多有不利之处,同时紧随在日率推演身边的一众随人也是眉目紧皱,鼻息重重。

其实之所以,日率推演如此的气愤,自是因为此次虽然名义上是将鲜卑诸部的人召集起来,商议着如何应对如今越来越强势的荆州刘备的势力,毕竟每当中原朝廷的势力强大起来之后,总是免不了会对北面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动手,当然相对应的,在草原上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势力的时候,也会对于长城之内的汉人们动些脑筋的。

对于这样的提议,本来日率推演倒也不会反感,毕竟当年的他也曾有过自我感觉良好,便想着欺负一下马腾的想法,并且将之也做了实施,当然结果自是不用详说了。

多少对于此次会盟还怀着几分期待的日率推演,到了这里之后,除了见到了步度根和轲必能之外,还有代表着辽东而来的令狐愚以及从并州而来的曹魏方面的赵俨。当时的日率推演,便觉得此次会盟的事情便不是那么简单了。

如今的分布在大汉北疆的鲜卑势力,和他们相邻而居的汉人势力自是分别为刘备,曹操和辽东袁尚。而这个时候在本是鲜卑人内部的会盟大会上,出现了曹魏和辽东的代表,以日率推演的智慧,对于这两个同时出现在一起,而且表现的还是有些友好的两人,其间的意思倒也能够猜到。

可是正因为能够猜到,此时的日率推演才更见气愤

鲜卑人的会盟大会举办的时间,乃是由步度根派使者通传于他的,倒是和刘备的称王大典的时间相差不多。而从来时的路上,日率推演却是见到了不少依附于步度根的部落们的行迹。

那时候的日率推演,倒是没有对于这种属于中部鲜卑的家事起了什么心思,毕竟这些年中虽然西部鲜卑的势力,在武威一战之后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程度,可是相比之下,这些年中,中部鲜卑还有东部的轲必能所部的势力,要更显的兴盛一点,故而未免生出什么意外,日率推演也只是将那时候的所见所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而到了这里,稍作了解之下的日率推演,便知道了,在这之前,由袁尚和曹操两家从中搭桥,如今坐在这大帐之中的,除了他以外的四个人却是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那便是,为了对付刘备的势力,此次辽东却是先放下和曹操的恩怨,抽调出十万的精锐骑兵途经轲必能和步度根的势力范围,借道云中,九原,而从朔方南下挥兵雍州。

当然除此之外,轲必能还有步度根也会于中出些力气的,毕竟这些年里,不管是辽东的袁尚,还有曹操对于他们两方却是怀柔很多,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们两方的意思,可都是希望能够拉拢鲜卑人这第三方的势力能够为己方的助力,好借机打击对方,不过而今天下的势力最为强盛的乃是荆州的刘备,为了长远的选择,却也只好先求同存异。

而步度根还有轲必能,虽然都各是鲜卑人中的一方势力,不过和曹操以及辽东相比,两人都是势弱的一方,既然曹操和袁尚达成了一致,他们也不得不同意。

当然他们也知道,既然袁尚能够和曹操达成了一致,想来,和刘备相对立的中原的其他三方定然都不会冷眼旁观的,如今有了袁尚和曹操的联合,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如何达成的这种步调,而位于江东的孙氏,曹操定然也不会让他们置身事外的。

不过毕竟这种事情也算是鲜卑人的大事,虽然之前的日率推演在凉州也是吃了大亏的,这么多年下来,其西部鲜卑的实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而今有了这么一个为他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在步度根等人想来,不管如何,即便日率推演不会为之欢欣雀跃,也总该答应的。

可是事实倒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此时在会盟大帐中的日率推演的表现可以说太过奇怪了。

在先后有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人为日率推演解说了这其中利害之后,一旁原本静坐的赵俨却是不得不开口了,此时因为这三方代表这如今北疆异族人中势力最强的他们,总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商议,自是始终的在争吵之中,实在是让人看不到有什么能够达成一致的可能性。

其实眼下从辽东而来的辽东袁尚的十万骑兵,自然已经进入了中部鲜卑的势力范围,而与之同行的也有从轲必能的帐下挑选出来的鲜卑精锐五万,当然步度根也挑选了四万余的人马,毕竟相比于轲必能之前能够从袁尚和曹操两方面那里左右逢源,步度根这里能够得到的外力自是有些少,兼且轲必能比他更亲近汉人一些,也是能够从幽州方面更多的好处,故而步度根凑出来的人马要比轲必能少一些。

以他们这样的实力,和眼下的情势而言,从日率推演那里能不能得到同意,也于大局没有什么妨害的,再怎么说,日率推演总不会和刘备的势力去联合的,那样的话,此时他的西部鲜卑大人的地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当年跟着他一同南下的鲜卑勇士可是在凉州城下消亡殆尽,这之间的仇怨并不是那么好释怀的。

此时在赵俨看来,临时加入进来的日率推演,之所以如此的气愤,不外乎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作为堂堂的一方势力之主,居然被人当作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在这种近乎关系到鲜卑一族中大多数人的利益大事上,他却是如此一个地位,实在让他有些下不来台,至于其二,自然便是利益上的问题了。

对于曾经和武威的马家军深切交过手的日率推演他们,在赵俨等人的眼中看来,能够拉拢的话,自是最好,毕竟作为和凉州比邻而居的他们,在当年那种形势下吃了大亏,定然会想着扳回来的,而且要是能够拉拢到日率推演,在凉州兵,即便不期望他们能够给凉州的马腾带来多少的麻烦,至少也能够极大的吸引了雍州凉州刘备军的注意力的。而这么一来,自然便能够给他们这剩下的将近二十万大军方便。

而且日率推演所部如今的势力,在步度根等人的预估中,却也仍旧能够拉起不下于七八万的人马,毕竟西部鲜卑当年占据的从檀石槐时代遗留下来的二十多座城池,依然安在,而且虽然日率推演当年的根基之地,西海郡被马岱攻打之后,便为凉州统属,不过西海一带可是日率推演经营多年的,凭借着这几年对于永州和凉州还算恭敬的表现,以及临近西海郡和丝绸之路的便利,日率推演也是实力不减当年的。

若是能够统合这些鲜卑人,加上袁尚的友情赞助,刘备这北疆所要面对的自然便是一股将近三十万人的大军。

在赵俨所知晓的消息中,而今的刘备麾下的战力当在百万左右,却是分别驻守在雍州,凉州,益州,荆州,交州,这广大的地盘上,而此次要和荆州为难的除了这出现在北疆的三十万骑兵之外,从并州,司隶和豫州方向,魏王却是也要投入强大的兵力,这数目,却是将近曹魏的七成左右,如此的形势下,仅凭这两大方面之力,拥起的兵力已经不下于百二十万,想象那样的场面,那该是何等的莫能以挡

虽然说如今曹操麾下的地盘不过是并州,冀州,幽州,青州,徐州,豫州,和司隶等地,在面积上自是不足刘备的一半,可是这些地方可都是人口户数极广的,毕竟这些地方都是多年一来大汉的精华之地,而且曹操却也执政有方,加上之前还从雍州迁回了百万人口,并将之都充实到了原先还算人口稀少的并州一带,而今在这数目众多的人口支撑之下,曹魏的兵马却是不下于一百三十万人。分别是于幽州的曹彰手下的二十万幽州铁骑,于并州组建的从属于夏侯渊的并州兵团二十万人,于司隶成形的属于徐晃的近二十万步兵军团,还有曹仁所统领的在豫州和淮南的孙权势力相对的二十万汝南军团,在青州和徐州则是归属于夏侯惇帐下的二十余万青徐军团,这其中自是混合了青州兵和徐州丹阳兵,这两大强兵的步兵军团,除此之外的便是由曹操亲自统领的坐镇许都附近的三十多万的精锐。当然除此之外,自是还有其他分布在诸多州郡城池的郡国兵,守城兵,以及担负着屯田之责的屯田兵。

而今曹操自是要调集麾下的精锐战力,向刘备起进攻,毕竟若是在如今的情势下,继续展的话,本来就不占有地域和形势上的优势的潼关以东的这三大诸侯,却是会现他们所要面对的刘备的势力越来越难以应付的。

如今的刘备却是已经称王,进位汉宁王,在如今的天下,建安天子已经形迹难觅,这般一来,不管是之前从汉庭中获封的吴侯也好,魏王也罢,他们都是已经不需要再去为那个本就不在他们心中存在的朝廷所束缚了。

可惜此时的刘备并不以此为然,汉宁王顾名思义,自是眼下的刘备依然要为大汉的一统安宁而奋斗,当然如今刘备奋斗的动力,便是从之前为了天子刘协,换成了刘备本人而已。

对于这一点,刘备的初衷,却是于曹操,孙权,甚至袁尚他们的本意而言,可都是相悖的。也难怪当刘备刚刚称王不久,在这弹汗山便有了这么一出,当然与此同时的其他地方,想来也会有类似的事情生。不过现在在这里的赵俨和令狐愚却是用不着管那么多的,既然他们都是领了各家主子的指令而来,于他们而言所要做的,便是将这指令做的完满即可。

当然在赵俨和令狐愚两人之中,令狐愚自是代表了辽东的意思,而从辽东而出的那十万精锐骑兵也已经持续不断的往朔方等地奔驰,这足以见证袁尚对于此次共讨刘备的诚意,虽然令狐愚也知道如今的袁尚对于这件大事,也是十分的尽心,究其本心,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做些其他扯曹操后腿的心思,不过是因为袁尚也是惧怕了刘备势力的展。

毕竟当年袁尚初步掌控带方,乐浪之地的时候,仅仅是从荆州方面获得了两个指点,便让那个时候的他,在面对三韩的时候,有了吞之的心思,一者便是那海盐之利,二者便是从荆州偶尔得知的关于三韩之地以及向东的大致地形图。

区区的指点,或许于荆州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可是于袁尚而言,却是从中得到了太多,没有海盐的产出,便不会有如今辽东快展的资金来源,没有那些关于地势上的指点,辽东也不会快的破坏了三韩诸多势力的粮食来源,自然也不会在袁尚掌握了这些地方之后,能够快的利用之生产出保证辽东自家生存的粮秣,更不会随后现了扶桑岛,也不会让袁尚从那里俘获那么多的生倭奴以为他攻打辽西诸郡之用。

对于辽东展的进程,作为最早投靠了袁尚的异族人,令狐愚自是清楚的,当然在最初的时候,令狐愚也是多次往来于带方和襄阳之间,有太多的事情他都是参与其中的,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也正因为辽东因为从荆州承惠太多,故而对于荆州方面实力的畏惧也就更甚。

这却是人之本性,对于曹操,袁尚当然也是有些畏惧的,不过曹操的行事以及治政的手段,终究还是在辽东等人的算中,而对于荆州,对于刘备的遽变,却是和他们的认知有着太多的不一样,往日由于好歹还有天子存世,或许袁尚心中以为的那个傀儡对于荆州多少有些掣肘限制,当然那个时候的辽东的心思也不仅仅局限的割据一方,多少有些侥幸,可是如今的刘备已经成就了汉宁王,这样的侥幸也该结束了。

当此时节,有了曹操的从中勾连,故而有了共同目标的他们,却是用不着太多的磋商,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成了一致。

当然要想动员如此大规模的事情,自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于曹魏的境内,任谁人都是清楚,那是遍布着不知道多少的荆州方面的探子,当然江东自然也是如此,为了给大家更多一些的准备时间,从而能够让他们有更大的把握成事,因此,经过像田丰等等,这些老奸巨猾之人的筹划,却是先从荆州的势力关注的力量稍有不足的塞外开始行动,当然选择的时间,也是刘备称王前后的这段时间,毕竟对于荆州方面来说,这段时间他们先要保证的可是荆州内部的安稳,对于外面的注意力,却也会在侧重上有所不同的。

令狐愚此时自然秉持这袁尚的意志,来此密切的配合赵俨的行动,两个人在之前自然是将步度根和轲必能拉到了一起。现在要做的便是将眼前的日率推演也拉进他们四个人之中。

令狐愚和赵俨自是已经见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人不能动摇日率推演的心思,看赵俨此时就要开口,令狐愚便沉下心思,坐看赵俨如何行事。

“不知道,日率大人,这却是为何,会反对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位的协议呢,不过就是让这二十万联军在大人你的地盘上稍微的借道而行,当然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能够从大人那里在必要的时候,得到一些粮草或者其他方面的帮助而已”赵俨却是先开口问道,“而至于说战后的结果,虽然以在下的地位,并不能为大人你保证什么,不过想来让大人你的西部鲜卑一部恢复对于西海郡的治理,却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和大人的属地相邻的凉州,想来只要大人你只要能够尽力为之,到时候也会是您的囊中之物的,而要得到这些,不过只需要您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请恕在下直言,和凉州相比,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位大人能够得到的利益,实在不足于言”

此时的步度根和轲必能自是接话开言,“确实如赵大人所言,我们两个人能够得到的真是比不上的,之前的承诺,魏王和袁将军也只是每年会免费给我们两个人各五万斤的海盐,当然还有些粮食上的救济,加上一些铁器上的支援,可是这些也是要我们用东西交换的,哪有你这么轻松就能得到西海以及凉州,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如今在西海那里,荆州人居然也能够弄出盐来,在这点上,可是太便宜你了啊”

“好歹步度根那里,努力一点的话,也能够从雍州得到些土地的份额,至于我可是太过悲催了,就这我都愿意趁这次机会,从刘备那里**一票,而你居然还是这么一个样子,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对于赵俨,步度根以及轲必能的劝说,此时的日率推演虽说已经不再像之前的那样气愤不已,可是在他们三个人穷费了些半天口舌之后,得到的不过是日率推演的一阵冷哼。

在日率推演的心中,自然是对于他们此时的表现一阵阵的冷笑,不管是赵俨为他描绘的美好前途,或是西海郡,或是凉州的归属,要想达成这些目标,日率推演自是知道,都是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将刘备的势力彻底的打败,至少需要他们能够将刘备的势力驱逐出雍州,凉州之境。非如此,赵俨的那些话,不过都是给他日率推演画饼充饥而已。

毕竟有过一次在凉州跌倒的经历,如今的日率推演却是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要知道当年的他也是信心满满的,选择了一个好时机,在武威城中的兵力不过万余的时候,领着八万的人马去征伐的,虽然说那个时候的他们于攻城一道上还有欠缺,即便是如今的西部鲜卑也已经吸取了当年的教训,这些年中也是训练了些专门的攻城兵,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多少信心,而且对于凉州的渴慕,让他时常在睡梦之中辗转反侧不已,可是清醒的时候,他只能无奈的将这份心思深深的掩埋。

和凉州如此的临近,加上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的低头,使得他能够近距离深入的了解如今结合了荆州方面能量之后凉州的实力,有道是井底之蛙的眼界只有他头上的一点点的天,而只有在跳出了那方天地之后,他的眼光才会看的远。

如今的日率推演便是有这样的感觉,早就不是之前将眼光局限在鲜卑内部的他,对于刘备势力的接触越多,才会越能感觉到其中的恐怖。

单从骑兵的骑术来说,原先的日率推演虽然兵败于武威,可是在这方面还有些的自信的,然而在一次他偶然见到了马岱所领的护商队在追击马贼的时候的表现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些汉人的兵马在马上表现的能力却是过他手下的大多数人,之后的他自是心的打探之后,才知道那些凉州兵的战马身上却是装备着一种叫做马鞍,马镫的物件。

虽然在打探到了这个东西之后,日率推演却是有心仿效之,不过在随后他的手下人再去寻找当初告知他们这物事消息的那个人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一具死尸,至于在随后他又偷偷的绑架了一些汉人的匠作之人,希望有所进展的时候,可是结果那些在他威逼利诱之下应承下来的匠人,总是会莫名的被人杀死。

于日率推演而言,这样的事情,自是因为他的麾下混杂着荆州的暗间,可是他却是找不出。

除了这件事之外,日率推演自然还见识到了其他一些刘备势力给他的‘惊喜’,正是接触的越多,自然也就更加的清楚了和这位新‘邻居’之间的差距,这样一来自是让日率推演心中的那些野望,自己便将它们予以压抑,而他也对于凉州,雍州方面表现的越的善意,毕竟这样的结果,使得他掌握的西部鲜卑的部众们,从雍凉那边倒是获得了不少的善待,至少那寒冬之时的粮秣的接济,便从无到有。

这般的日子,虽然让日率推演的雄心很是打击,可是少了这些之后,他的日子多少也过的舒心,没曾想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又弄出了这么一出而。

看着眼下的情况,日率推演自是知道,他的答应与否,已经不能迁延帐中其他四个人的决意,而且要是他反对的话,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的结果等着他。

当然在他的心中,先前的野望,虽然让他很是自抑,总归没有消散不是,若是一旦让这些人的大事得逞,他终究也会有些进益,这般想来,日率推演在蹭磨了不知道多久,让赵俨三人,以及后来加入了劝说团的令狐愚也是很费了半天的唇舌之后,他才点了头。

不过日率推演却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是这个条件,你们不答应的话,我这就回转,不做任何的商议了,那便是我西部鲜卑可以出兵,我也答应你们可以出兵六万,不过这一路的指挥权不能交给你们,而且我们之间,还是自行其是的好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怎么样?”

对于日率推演的这个答复,虽然以赵俨等人看来,更像是一种推脱的言辞,不过本来对于日率推演的应承与否,也是个无关大局的事情,而今好歹有六万大军的希望,也算是种意外之喜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不过是刘备称王汉宁之日后第三天

第七十六章 疾(下)

第七十六章疾(下)

有道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已经成精了的日率推演即便本身的资质并不是那种才智绝代的人物,可是在这会盟大帐之中,作为也是争权夺势了数十年,无一日不在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他,此时的他虽然作为后来者,却也在他的种种作为之下,为他的西部鲜卑这一支获得了最大的便利。那便是不管如何,日率推演都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选择,从容的做出任何决策。

当然对于日率推演的这种行为,虽然作为依附了曹魏和辽东两方势力另外两部的步度根和科比能多少有些不爽,不过毕竟他们从这次的事情中能够获得好处不想他们现在给日率推演做出的空口白话,而且他们对于西部鲜卑要求的期望也不大。

故而,这么一来,此次的会盟终究得到了一个还算让众人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而之后日率推演自是回转他的地盘,而辽东和步度根以及科比能的人马可是早就以及枕戈待旦了,即便是在他们会盟商议的时候,这二十万大军,也在不断的向着他们早就选好的目标进军。自然可以看出,在这之前,像曹操,袁尚,以及步度根,科比能都对于日率推演那边不报太多的期望,之所以要会盟一番,或许更多的也是仅仅因为他们本身毕竟都还是鲜卑一族的。

虽然之前因为彼此间为了争夺鲜卑一族的最高领导的权威,而闹得很是有些仇怨,可是如今的形势也已经很明显了,曹魏和辽东这两方汉人的诸侯,可是已经拉拢着步度根还有科比能的势力,向着眼下天下间势力最张的刘备发难,虽然他们自是拥有着相当的信心对于此次击溃刘备的军势,将刘备的势力发展的趋势狠狠的打击一番,可是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像之前曹操和孙权两方势力,在刘备只是仅仅占据荆州的时候,便做过一次,可是那个时候,刘备就已经给了他们教训,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们内部还是有些彼此的不和谐的存在的。像在开战之前,江东先从曹操的掌握中偷得了淮南的大部分地盘。虽说那个时候的曹操后来也是忍下来了这口气,为了打到刘备,可是有了这个先鉴,自是让两方的配合之间形成的战力,有着很多的折扣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化,如今的刘备却是已经代替了当年势倾天下的曹操,而且他的这种发展趋势,可是要比当年的曹操更加的不可阻挡,毕竟那个时候的曹操,托名着大汉丞相的职责,在对外的时候,还要时不时的关注着宫中的天子会不会给他在内部做些手脚。而此时的刘备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对于如今的荆州,交州,益州,雍州和凉州这些地盘上的有志之士,在当今天子不在的时候,既然已经托身在刘备的治下,这些人为了自家的功名利禄,又或者其他的因素,自然是要为刘备的势力倾尽心力的。

当然鲜卑一族如今的会盟的意义,更多的在表明了他们终归是一脉血缘之外,也算是像日率推演告知,若是步度根和科比能他们此次出兵不能达到他们的目标的话。自然紧跟着而来的便是刘备的反击了,到了那个时候作为西部鲜卑,却是“近水楼台”,当然会被他们作为首先打击的对象的。

再是彼此之间争端不断,可是那都是鲜卑人的内部事情,不管是哪一部总不会希望另外两部的人,为汉人所消灭的。

不管是在日率推演来时,还是规程之上,那些依附于步度根的部落人都是在从长城附近的方向向着草原深处的地方迁徙着。

看着那些部众的辛苦,此时已经渐渐刮起的朔风,却是已经暗含了凉意。

中部鲜卑这些部众的行动,终归为从北地巡守往上郡的马超发觉,尽管开进上郡的马超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发觉即将要到来的外族联军的攻伐,不过此时的他终究是在那些草原上的暗桩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而不是在那二十万大军南下进入他的防区才去面对。

经过这些年的开发,雍州这先秦大地上也已经是如同其他刘备的领地,修通了许多的古道,当然相比于南方,这里毕竟是当年秦皇汉武立足并建立皇都的地方,八百里的秦川故地,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沧海变化,可是沿着那些历史尘埃下的痕迹,在徐庶和杨阜等的安排下,也是这里新修的那些大道,倒要比荆州益州南方的一些地方更为宽阔便捷,即便之前的荆州这一方势力的重点关注的地方,在东面的曹操和孙权,可是对外的目光却也是需要提前有所布局的。

此时在上郡的马超自然已经在王异的帮衬下,有了一个相当完善的作战计划,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还需要等一等从长安那里回传的指示。

先前的他在得到了塞外的情报之后,自是连忙的通过信鸽和快马分别向长安和武威的方向都做了军情通报,当然同时,他也通知沿长城而布防的部队和各地靠近边疆的城池,注意防守,毕竟在如今刘备刚刚进位为汉宁王之后不久的时候,塞外的异族也是在明里向襄阳表现了他们的卑微,转脸之后便是这样的表现,如此形状,实在是与打刘备的颜面无异。

而马超虽然一直都是在负责着这些北疆的异族,对于他们的举动也都做着震慑的,不过如今的事情可是相当大条的,可不是他马超一个人能够决定了的,故而此时的他确实需要等待长安方向的指示。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情报自是向马超等人传递着,此次聚集于塞外的异族领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他也不会先向武威的马腾那里打了招呼,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马超的召集下,从北地,冯翎等地的雍州将士们,也都带着从长安方向的指示向着背面聚集。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此时马超向着长安和襄阳发出的消息,对于塞外联军的消息是描述的越发的细致了,可是领着军令向着上郡这里汇聚的兵马却是有限的。

这是因为,就在雍州,凉州两地诸人的注意力被这出现在塞外的二十万联军所吸引的时候,在襄阳城中的,刘备手下的三大情报机构,几乎是在同时向刘备汇报了从曹魏方面和江东孙氏那里得到的消息,在这两方势力之内,却是人员紧急调动,而军队人马也是不断的向着和雍州,荆州交界的地方集结。

此时虽然塞外的天气已经见到了凉寒之意,可是在中原的大多数地方,仍然是秋高气爽,而且这个时候的农夫们也都大多是在农闲之时,使得此时这两方势力之中调动大规模的兵力作战,也有足够的农夫充作军中的劳役,而不会担心有碍粮食的生产。

或许这也是在这个时候,几大势力一同发难于荆州的一个因素之一吧

不过此时的襄阳城中,刚刚还因为刘备称王之事的而引起那种兴奋劲,就在这些从东面和北面先后汇集而来的消息而导致的紧张感所替代。

对于塞外的举动或许荆州方面,因为自身的不注重,还有着些许的迟滞,可是对于曹操和孙权的举动,早就已经沉淀了多年的中司马府,那可是时刻都在关注着,毕竟单从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上,邓瀚的那些个手下,可都是这些年中通过因为手中能够掌控的资金为依仗,不仅仅各地有他们的酒楼茶肆来搜集消息,也有着不少身处在曹魏和江东腹地建立的粮店等等,来把持着个地的粮草的走向。

此时的情形下,面对着这样的突然勃发的局面,聚集在新落成的汉宁王府中的刘备的一干文臣武将,虽然脸色上多少有些凝重,可是他们的脸色在经由邓瀚为代表将荆州索要面对的详细的形势讲解之后,尽管还不能完全的放松,倒也恢复了不少的信心。

“既然如曹操,孙权等辈,见不得我荆州的好,也不想我等这些忠于大汉的志士,为了恢复大汉之安宁而努力,甘愿继续做他们的乱臣贼子,今虽凝聚了可以说的上是天下间最为强大的战力,可是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我等却是秉持着历经了四百年的大汉忠魂,为了在这块遍布炎汉恩泽的大地上继续让天下亿兆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重新过上平安的日子,就让我等向那些不识天命的背汉之贼见识一下,我等的铁血丹心”

刘备在进位为王的时候,自然也是对于这样的情况就有所预估的,不过当然他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让曹操孙权两方势力联合到了一起,还勾结到了原本和荆州有着不俗交情的袁尚的加入,同时还鼓动了塞外异族的加入,倒还真是十分的看重于他,可是越是面对着这种形势,刘备倒越发的有些兴奋,这些年中驻跸在襄阳城中,享受着上位者的尊崇,虽然荣耀,却使得他身上当年的那种血性少了许多,此时经这些外力的刺激,自然让他的心中血脉喷张。

“令传雍州,凉州,荆州,交州,各方守将齐心守御,可随机行事,势要将一切敢于来访之敌消灭之”

刘备王令一下,自是有无数的飞骑从襄阳而出疾速的奔向四方,同时也有数不清的信鸽从襄阳的天空飞向各处,一时间自是在中原大地上战云四起

第七十七章 风云起

第七十七章风云起

相较于曹魏和江东两方,曹操的大部分的制度,不管是朝政上的体制还是军事上的构造,却都是承继了大汉,而江东孙权,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在这里他们受到江东本地实力的掣肘要大一些,而刘备这一方,在他入住荆州的时候,刘备却是知道自己要想能够尽快的整合荆州的实力,在政事上能够发展到超越曹操,最少也要能够和曹操相抗衡的地步,自然不能如曹操那样按部就班,亦步亦趋。

故而在有了诸葛亮等人之后,虽然荆州的政事体制,也在大部分上承继了之前的刘表的布置,还有大汉一些并不过时的制度,不过荆州的制度却是有了很大的变革的。这些年来,随着荆州的发展和整合,使得这些最初并不明显的变革倒是在诸葛亮等人的手上变的越来越能够适应荆州这一方势力的发展,使得荆州这里单单的行政的效率这一块上,就要比曹魏和江东有着明显的优势。

故而此时在刘备一声令下之后,已经统合了刘备占领的这五州之地的能力,便迅速的向着战争的方面转化着。并且通过那些像血脉一样将这广大地域连接起来的通衢大道,各种战事所需的物资,从后方的益州,汉中,江陵,交趾等地,却是纷纷的向着前线的上郡,潼关,武关,襄阳城,江夏还有南海郡移动着。

这便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当然此时更重要的却是要在开战之前,将对手的情报尽快的掌握。

当然此时将总部设在江陵的云汉货栈的首脑人物,如徐康也是迅速的赶往襄阳,却是要和中司马府,以及缇骑先行通气,自是要保证彼此之间的信息共享,也好保证荆州各军能够对于敌军情势的掌握,不至于产生什么偏差。

而江陵这座荆州的抢粮赋税重地,如今在刘备的战令一下之后,却是迅速的化作了一个硕大的军械粮秣的集散地,从这里出发的船舶,却是开向长沙,江夏,却是要保证这两地对于战备物资的需求,以随时应对可能进犯的江东军,毕竟之前江东人这种不高而战的事情做了好几次了。

同时从汉中和上庸这两地,作为如今刘备手下的各种军械的开发研制之所,此时乃是大战一触即发,这些年中生产出来之后,保存在这两地的那些军械,或是守城妙械,又或是攻城利器,现在却是沿着汉水也在向着武关和襄阳城运输着。

而汉中往北的路上此时已经开始有了大批的运粮队,虽然说这些年中雍州因为对于郑国渠的恢复修缮,已经让这座自先秦之时就有着大功用的水利设施恢复了威力,不过相对应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疲敝的八百里秦川,一方面要恢复这里的人口,还要维持这里的不断发展,此时战事即将爆发,还是需要从汉中这里调拨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益州这里,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一时间并没有见到这中繁忙的场面,也没有引致什么战事的紧张气氛,不过此时为政益州的黄权,张松等人,却也在积极的为前线准备着他们能够做的。

此次突然爆发的紧张形势,自是让已经维持了五年左右的天下太平给打破了,而在眼下看来,这一次刘备这一方势力,可能要和外敌接触的地方,倒是除了益州之外,无一处不可能。

尽管是作为大后方,不过黄权和张松两个人,如今也是在积极的开始了动员了益州的守备军士,并且准备时刻向着或是长安,或是荆州的方向进行调拨,原先的益州兵,这些年中经过了严颜,张任等人按照荆州的方法精练了一番之后,却也已经进入到了荆州南部四郡中镇守地方,以防备江东。而新招募的益州人,自是因为身在后方,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其具体的战力,也不过是训练而来的,不过在荆州,雍州各地的精锐兵士们对外作战的时候,即便这些益州兵战力不足,可是作为守御城池来说,他们的力量还是可以信重一些的。

此时的这些益州人,像黄权,像王累,也并不再一味的将他们的眼光局限在益州一地,虽然他们对于益州本地人的利益依然看重,不过这些年中作为他们投靠的皇叔刘备,在治理各地的时候,却也做到了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当年的那些个恩怨便对益州另眼相待,反之,像原先也仅仅局限于益州本地以及毗邻的一些地方的蜀锦,如今可是通过荆州的推广已经遍布到了全国各地了,仅仅这一点,就对成都府上下的诸多人,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又或者那些官员可都带来了不小的利益的。

将心比心,刘备以仁相待,这些益州人却也都是才智过人的名士,人以国士相待,自当以国士相报

而今天下诸侯,却是群起汹汹来攻打刘备,虽然未必能够打到益州,可是如今益州和刘备手上的其他州郡之间却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分不得那么清

此时刘备麾下的各地自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力的动员,大军的调动,以及军械粮草的调拨,而原本因为刘备的称王大典之后,为了商议今后发展方略的各地守备之臣,此时自然也是都领着他们的任务翻转。

如今的刘备自是家大业大,而这么广大的地盘,彼此之间虽然因为道路的开通,加上荆州独具效率的通信系统,自是上行下效极为便捷,不过为了治理好这么大的地盘,在早先的时候,刘备自是将各个方面都交给了各个地方的方面之才。

像雍州和凉州,自是不用多说,益州身为后方之地,交给黄权和张松等人也是极为稳妥的,如交州之地,在当年江东的一次突袭之后,如今却是将原先的荆南都督的陆逊安置在了苍梧镇守,原先的刘先却是依然在交趾为文事通理交州的政事,而原本的荆州南部的四郡,却是如今由严颜老将军和张任这两个人守护,加上能够彼此声息相闻的江夏的文聘,以及沿着大江上下,往来期间的甘宁的水军,自是守护着从江陵到江夏这一段的荆州的水路。

说起来,刘备这一方如今的在荆州和交州这两地的守御自是稳固,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地方就是那么多,一个江夏,一个大江,还有和江东连接的荆南诸郡,以及交州的一些地方。

对于此次江东和曹操加上袁尚的发难,显然他们已经有了商议,毕竟和江东方面相交界的地方,还有曹操的领下的各个地方和刘备方面之间接触的,便是豫州方面以及从宛城一带向南,加上司隶雍州之间的如,潼关,武关,青泥隘口这样占据了地利的关口。

对于这些地方的曹军和江东军,要做到却都是以东湘西而功,这一点上,于大江之上,荆州乃是顺流而击,在潼关,青泥隘口处却是居高临下,这样的不利处,虽然因为此次攻打刘备的联军人多势众,可是正因为这人多势众,故而此次他们所要进行的战事在重要性和谨慎上不得不进行更多的思量。

像此次的战事,如曹操可是动员了不下于百万之众,而孙权自也是奋麾下之强力,为了将压在他上游处的的刘备予以打击,将刘备的发展膨胀的趋势加以打断,却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容得他不做这样的奋力一搏了。

若是能够成事的话,不管是对于曹操还是孙权来说,却是不仅会让他们不再觉得刘备这一方厚积薄发的势力是不可战胜的,毕竟这些年来,自从刘备摆脱了当年的那种东奔西顾,狼狈逃窜的落魄之后,不管是与哪一方势力争雄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败过,与江东战与荆南,,与交州相斗,与益州争持,与曹操孙权联军搏于大江之上,再有兵出子午谷,相逢于雍州,每一次都是最后让荆州得了便宜。这样的历程,却是要比当年的曹操的纵横捭阖,还要强横一些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曹操,还是先后在濮阳败于吕布,在宛城败于张绣的。

而且随着荆州这历年来在战事上的顺利相并行的还是荆州方面,越来越彰显出的发展的活力,以及荆州的财力物力,这些可都是要比如今的曹魏和江东更见优势的地方。

对于这些若是再不加以阻挡的话,说句好听的,那便是刘备的一统天下之势已成,说的不好听的话,便是曹孙加上袁尚三家的明日的结局,可以相见,不过刘备的阶下之囚了。

事实所迫,不得不做此奋力一搏,即也是为了他们自家的身家,为了他们能够实现他们心中所想的那种美好,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安排这么一场盛大的战事了。

在大势方成的时候,不做反击的话,再迁延些时日的话,或许这之间的主动权,便会转移了,到了那个时候……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时代,往日的时候,每有战事的时候,当然也会在情报的打探上做些功课的,可是如今有了邓瀚这位后来人的加入,使得荆州方面在这个时代的情报上的做出的功夫为当代之先。当然这些年中,随着彼此的交锋,由贾诩这位当代鬼士掌控的曹魏的军情机构,却也在形势所迫下有了长足的进步的,这点上,荆州方面可以从近年来在曹魏方面要取得一些情报花费的比以往更多的精力上便能得见。

而且就像此次的战事,或许荆州方面也有些疲懒,在曹操一方与其他各处势力勾连的时候少了关注,不过这却也说明了,贾诩掌控下的曹魏的情报部门,却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么简单,可以任荆州为所欲为了。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此时的邓瀚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感慨。

在事情发生之后,邓瀚自是将雍州和凉州两地原本的中司马府的机动精锐都给紧急的派发出去,他们的奔行目标当然是塞外,而他们的首领当然便是当年跟着邓瀚一行去凉州的费耀,至于这些年中时刻在费耀“关照”下的戴陵,终究没有让邓瀚他们发现这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此次倒也随着费耀一同从上郡那里北上,去打探更多的有关于塞外联军的情报。

而对于这件事情做了紧急的补救之后的邓瀚,自然不能清闲下来,毕竟此次的战事却是不同以往的。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可是任是谁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战事,不管是对于刘备还是挑起这场战事的曹魏,江东来说,都是意义非凡,虽然并不能说就是一场有关于天下归属的决战,可是要是在这场战事中战败的话,于刘备而言,失去的不仅仅是地盘上的损失,至少这些年中刘备一方那种蓬勃发展的昂扬向上的趋势自是要为之停滞下来的。

试想一下,若是一旦战败,从雍州,荆州,甚至凉州,交州这些地方可都是会落入曹操和孙权之手,而原本势倾天下的刘备转瞬间却是只能困守于益州一隅,想像一下,如今的刘备也已经五十有四了,即便他能够重振起精神头,再是屡败屡战,可是以往的刘备不过只是一个落魄的刘氏宗亲,可是现在他可是汉宁王,地位不同,情势有变,自然这恢复心志所要面对的难度自是不同的。

故而此时的荆州方面的各个高层虽然相信己方的势力,不过如今要面对的曹操和孙权终归不是平凡人物,而且经过这又五年的励精图治,加上此次也算的上对于他们来说,赌上了他们的前途是否一片畅通的命运,这次战事的难度那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如今的荆州在籍的精锐兵士,不过百万左右,而这百万之众,当然不能一股脑的都安排去迎击曹孙袁的联军,毕竟那是不可能的。

却是刨除了保持各地最低限度的用来镇守城池的人手,剩余的能够调拨出来分别迎敌的兵力人数,不过六七十万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却是因为地盘大了的缘故,毕竟这样广大的地盘,要是在这个时候随便哪一出出现了问题,都会引起军心士气上的变故的,故而各地确实需要留有必要的兵力以震慑群枭。

当然荆州这里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兵士,自是还有着不少的不在籍的储备军,而且这些年中荆州的发展却也保证了荆州的兵士们能够装备起时下最为精良的装备,而不管是骑兵还是荆州的步卒,在武器,铠甲上,可都是享受这着时下最为优渥的军饷的,相比于曹魏或者江东,可以说,荆州方面一个小兵的装备和军饷,要是换到他们那里已经相当于一个伍长的规格了。

这些可都是极为消耗钱粮的,故而荆州方面即便有储备军为后援,可是一旦大战将起,本来各地的精力自然会被战事所吸引,一切的能量都会向着战力转化,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储备军的装备却是会有些问题的。

故而不管如何言说,至少短时间内,荆州方面的兵力却是只有这七十万人,相比较而今单单从曹魏那边得来的曹操动员的兵力百万人数已经少了三十万人,这其中还没有算江东的大军,所以此时的荆州方面居然有了兵力不足的窘迫,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年中荆州方面更多的时候强调的乃是精兵战略的因素。

平时的时候,倒也没有觉得,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已经事到临头了。

就像这个时候在上郡的马超所部,将原本镇守长城各地的兵力稍加梳拢,再有了从长安方向和其他各地抽调季节而来的兵力,如今倒也有了将近四万的骑兵,却是分别由庞德和魏延,田预三个人统领着赶到了上郡。

这些年中,庞德自是一直和马超一样,随在马超的身边巡守着这北地的安定,而田预却是接受了刘备的任命,本来他在公孙瓒那里的时候,就是擅长统领骑兵,和当年的赵云为公孙瓒手下骑兵将领中的翘楚一般的人物,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在公孙瓒败亡之后并没有随着刘备一同流浪四方,而在曹操征用之后,在曹彰那里虽然也是有些任用,却是更多的只是一个偏将所任。当然以田预的秉性,倒也不会因此就生出些埋怨的言辞,他为之忠直,勇于任事,故而当年鲜卑诸部落在侵扰凉州的时候,他也被曹彰委派着督促那个时候的匈奴人和步度根所部的中部鲜卑一起趁火打劫,不过结果使得田预终归了他当年就很是倾心的刘备的麾下。

而今这几年中,为了恢复丝绸之路,以及维护雍州,凉州各地的安定,他也是领着骑兵巡视各地,毕竟这些地方虽说都是归附了刘备一方,可是这些地方上生活着的还有着不少的异族之人,像什么武都羌,白羌,等等,加上还时不时的有从西边的高原上流窜下来的一些个少数人的侵饶,倒是让田预在这些地方,做的事情都是保家卫国之事,不枉了当年他也是在像乌桓等等为祸边疆的异族人口中的煞星版的人物。

如今却是辽东的袁尚混合这鲜卑人,不远千里而来侵扰雍州,于田预而言却是又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了。毕竟作为当年的公孙瓒的手下,对于袁绍一系的人物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好感的,而今身临上郡,也从之前那些深入大漠深处打探消息反转回来的斥候的口中得知了那些塞外联军的大概构成了。

且不说步度根,还有科比能两方,自然都是鲜卑人为主,分属异族之属,而袁尚这个本来就被田预等所厌恶的人,代表着他来的那些个将军和兵士也多是些异族之属。毕竟袁尚在辽东那里,汉人本就稀少,他手中能够收拢的骑兵之人当然便是以生活在辽东的乌桓,扶余等等各族的人。

此外,对于步度根和科比能,这两个鲜卑人中的大人,出身幽州的田预自是在以往的时候,他们的名声但那个人多有耳闻,虽然他们都是深慕汉化的,可是毕竟他们的目的更多是希望通过这样的举措能够让他们各自的势力更为强盛,恢复他们鲜卑人当年檀石槐大汗在世时的威风,而这位鲜卑人中的大汗当年的威风,可都是在攻伐边疆各地的汉人中表现出来的,对于这样的威风,自然便是边疆之地的汉人之伤,想田预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此时的上郡城中,自是已经汇聚了四万余骑兵战士,虽然面对着他们的可是足有二十万的塞外联军,可是在上郡城中的几位领军之人,如马超,庞德,魏延,田预,却是对于身处弱势兵力的己方,都没有什么悲观的情绪。

毕竟马超,庞德,魏延,这三个人可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其中马超自是武勇过人,而魏延却是性喜冒险,而除此之外的两个人却也是智勇双全之辈。

眼看着如今能够会齐到上郡城中的兵士却是不会再有了,毕竟如今的他们也都知道了,此次荆州这一方势力所要面对的局面却是不同于以往,不仅仅曹魏已经调动了不下于百万人的战力前来攻打他们,还有江东的孙权,也是有倾尽江东之力,在战荆州的意图。这两处的兵力加起来已经有近一般五十万人吗了,而他们也知道此时荆州方面短期内能够迎敌的便是只有七十万人左右。

而在这雍州北部,面对着对面即将出现的二十万塞外联军的只有他们这上郡城中的四万多人了,当然此时雍州的兵力当然不仅仅只有这点,可是要知道,此时在长安城中的关羽,却是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北面的威胁,还有从并州方面可以渡过大河径直进入八百里秦川的曹军,还有可能突破了潼关一线,进入长安附近的曹军司隶方面的徐晃军团的威胁,还有从蒲梵津处可能渡过来突袭的夏侯渊,对于这位张飞张翼德的岳父,作为打了多年的交道,彼此都很是熟悉彼此的战术和手段。

在曹军的诸多将领中,关羽自是知道,尽管此时的他已经过了天命之年,可是单论武艺的话,除了此时还在合肥镇守的张辽张文远之外,却是没有人敢言能够战胜他,不过在用兵一道上,关羽却是深知,于夏侯渊而言,作为曹军中最能奔跑突袭的他,却是需要让关羽付出更多一些的精力对付的。

故而为了更加重要的长安一线,对于雍州北部的这些地方,此时的关羽也只能将之交托给此时在上郡的马超等四个人了。

当然此时在凉州北面的西部鲜卑的日率推演此时也已经拥兵七万,缓缓南下,却是在西河郡一线停下了脚步,不过看他的样子,虽然没有进兵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轻易的纵之放之的。

对于这一点,关羽清楚,上郡城中的马超,庞德,魏延,还有田预也是很清楚的。不过于凉州而言,只要马腾能够像当年一般将武威城守住,却是便不足为虑,而且此时的马岱固然是有一次领兵向西开拓商道,保持这丝绸古道上的安泰,只要他得闻凉州有事,荆州有变,定然会勒马回援。

而此时的天下的其他地方,曹操自是在调兵之中,毕竟之前为了保持行动的隐蔽,却是在塞外的那二十万联军即将出现在雍州北部,吸引了荆州方面的注意力之后,曹操这才将动员的速度提升,不过百万人马的调拨,却也需要数倍于这个数量的役夫为其后援,这其间的种种自然会将大军开拔的速度给慢了下来。

江东的孙权,虽说他们要出动的兵力更多的还是水军,而江东水军凭借这大江之便,自是能够将他们的后援粮草很快的运输到他们希望的地方,不过作为敌对的双方,在大江上交手,自是经年,却是要让他们一来便进行决战,当然是不可能的。

尽管彼此之间也都很是熟悉,不过也正因为这种熟悉,在这个时候进行的又是这种关乎各自国运的战事,自然是无比的谨慎小心,这一点不管是作为此时荆州水军都督的甘宁,又或者是江东的大都督的周瑜都是一般的。

故而这般看来,算是作为偏师的塞外的联军,本身就没有将这场战事太当回事,毕竟不管是袁尚,还是步度根,以及科比能来说,他们的根基都不在此,而且他们各自的国运,当然要让如今势力最为弱小的他们说及国运这个词的时候,也还是有些遥远的。

毕竟他们希望的却是那种趁乱打劫,毕竟于他们而言,只有将天下间的这些个大势力彼此之间的实力保持的更加平衡的话,他们的重要性才能更大的体现出来。

所以此时的他们倒是对于这场战事的进展不那么的谨慎。

像步度根和科比能,两人自是接受了曹操和袁尚两方的好处才行军至此的,当然他们也知道,如今的荆州这些年中确实在大力的发展着雍州,使得雍州的各地早就不如以往被匈奴**害的时候的那般破败了。而如今他们有机会趁着这股子乱劲儿领兵到此,却也腰围他们自家弄得更多的好处才是。

当然他们也是晓得,对于他们的行踪在大军集结到了朔方的时候,作为雍州凉州边界上巡守的马超等人自是已经知晓了,对于马超个人的武勇和神威,如今的鲜卑人也很是看重的,不过他们眼下却也知道,此时的马超正等在上郡城中,以求能够有更多的兵力,来抵抗他们这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

不管是代表了袁尚领着辽东十万人马的卑衍,还是步度根,科比能,都已经从探子们的回报中知道了,如今马超手中的兵力不到五万,也就是四万多一点。以如此少的兵力,要防守雍州北部的数千里的防线,实在有些困难的。

更何况于此同时他们所要面对的可是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四万对二十万,即便是神威天将军,在这个时候,却也应该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

塞外联军的斥候探子们,自是无时不刻的在打探着长城以内的情报,虽然步度根和科比能两个人设身处地的站在马超的角度上给马超好好的筹谋了一番,不过他们两个人作为各自一方势力的首领,对于让他们也多少有些佩服的马超,也是自忖,多少有些不如,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他们所料,马超怎么着也会持重而行的。

他们是如此预料的,而那些斥侯们打探而回来的消息,却也是如同他们认为的那样。不过即便如此,步度根和科比能依然没有停下让斥候们对于上郡方向的打探的。

看着这两个人如此的小心谨慎,作为随着大军通行的令狐愚和贾犯两个辽东的代表倒是暗自赞许,不过作为辽东大军统帅的卑衍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两位大人,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小心谨慎了,像那马超再有名声,再是威武不凡,可他总归是一个人,而他的兵力,我们也都是清楚了的,不过只有四万,我们这里可是有着不下于二十万的人马的,这可足足是他的人马的五倍了,五个人打一个,怎么也该打赢了吧”

卑衍如此说,却是只见到步度根的笑意有些古怪,而另一边的科比能倒是开口说道,“卑衍元帅,自是辽东的英雄,想来也是少去中原,定然不知道那些汉人是如何评价这马超的,我倒是曾经得闻即便是在魏王那里,对于这马超也很是欣赏的,说他有什么信,布之勇”

“什么信啊,布啊的?”卑衍本身就是一个异族出身的将领,虽然在袁尚到了辽东之后,也算是倾慕汉人的教化而投托到了辽东,可是对于中原的那些个典故自然就不熟了。

此时作为辽东大军参军的贾范却是开口道,“回禀大元帅,这个说那马超是信,布之勇啊,可是说那马超极会用兵,而且还有不凡的武艺的这个信,就是当初帮着高祖刘邦打下天下的韩信,而那个布,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九江王英布,两个人都是那个时候的一代英雄的”

“哦,你说的那个韩信,可不就是你们汉人口中的那个什么军神,嘿嘿,不过这个军神,最后还不都是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若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落的如此的下场呢,你们汉人,虽然有许多的好处,不过有时候就是太会吹牛了,竟是糊弄我们,哈哈”卑衍自是长笑道。

此时大军的随行众人中,却是只有贾范一个人是汉人出身,故而卑衍这么一说,自是将他狠狠的挤兑了一把。不过同行的令狐愚,作为辽东的使臣自是往来中原多时,也与各个诸侯,如刘备,孙权也是见过面的,对于中原的汉人,自然不像卑衍那般轻看。

“卑衍元帅,话可不是那么说的,这马超可是真有本事的,即便你不信贾范大人的话,也总该相信科比能和步度根两位大人的话,才是啊中原还是有不少英雄的”虽然同样是投托到辽东的异族之人,令狐愚对于像卑衍这些人,但凭一身蛮力行事的也是多少有些看不起的,这却也是人之常情,文武看不对眼的境遇,又不单单是这一处。文人们自是清高,当然对于那些语气粗鄙,开口骂娘的武夫,认为鄙下,而武夫对于文人们的手无缚鸡之力,却又卖弄口舌,搬动是非,很是鄙夷。

此时的卑衍,见令狐愚这般说,虽然卑衍刚才的话说得痛快,却也对于在袁尚面前深得信重的令狐愚只是哼了一声。

“要是有机会,却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那个马超究竟有何能耐,居然有如此的威重”卑衍心中暗道。

一旁的贾范此时对于卑衍也是有些不爽,不过作为一同从辽东出来的人,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贾范自是不想爱那个让旁人看了笑话,却是向着步度根开口道,“两位打人,如今我们这二十万大军已经开拔了,不知道西边鲜卑那边动静如何了?”

“切不要提那个老东西,虽然说了要一起用兵,不过那个滑头滑脑的家伙,也趁机不让我们指挥他,说是要自行其事,如今倒是回报说人马动了,不过别说往东走了,那家伙只是将兵马往西海方向移动一点,便不再动作了”说着步度根自是摇了摇头。

“呵呵,既然那日率推演,人老怕事,我们也不必管他,”卑衍此时倒是说道,“呵呵,当我们打败了眼前的马超,在雍州得了好处,再去羞搔于他便是了”

“借元帅吉言啊”一旁的科比能说道。

“报,大人,上郡有变马超大军动了”

第七十八掌 神威(上)

第七十八掌神威

自刘备的战争的动员令下达,却也是已经有近月的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凭着比曹魏和孙权两方都要有效的手段,兼且此次的战事,面对着要比己方的人马数倍的敌人,自然再是战力强横的刘备军也只能是先采取守势。

因此,靠着地形上的便利,加上错落有致,联系比较紧密的布防,至少眼下看来,不管是主力用兵荆襄之间的曹操,还是动兵出手进向江夏等地的孙权,却都一时之间不得将兵力大展的时间。

毕竟曹操的百万大军,还有孙权的近五十万人马的进攻,分别局限在宛城新野之间和柴桑以西的地面上,却都是愚蠢的。而曹操自是用兵大家,孙权虽然兵法上并不为长,可是他手中有周瑜可以仰仗。

故而此次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的征讨,两方却都是有了比较明确而且细致的配合步骤,以及战后的利益分配。

像此次用兵,曹操动员的百万大军,自然其中的大部分自是由曹操统领,其构成自是汝南的曹仁所部,和近于宛城的徐晃,以及许都附近曹操直属的军团,这一股战力却是有近七十万,而至于其余的三十多万人马,这个时候却是正在司隶和并州的地盘上,寻机或从并州,或从潼关而进雍州。

对于曹操或者孙权的用兵方略,大体上的构成却是在刘备的动员令下达之后不久,便通过荆州的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在这两方势力中广布的那些个眼线,或是那些多少有些牵连的小吏,又或者是那些向两方大军提供军粮补给运输的粮商中的暗探,分析大军所需的粮秣辎重的走向,得以猜估而出。

正因为这两方的进军行程大都被荆州的情报部门给探查到,相对于这两方此次为了更好的达到他们成事的目标,自是为了达成协调而损失了一些各自的自由度,如此一来,为了保险,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在行军的时候却都是有些降低的调兵进军的速度。

相比之下,此时在雍州北部的塞外的联军自然是行动迅速了。也因此,在荆州襄阳的诸多情报部分的精力在持续的关注着曹操和孙权两方的时候,倒是在这个时候优先的将目光扫向了上郡以北。

之前在巡守到上郡的马超将他们发现塞外情况有变,有塞外的联军汇集并且意欲南下的时候,马超便在那个时候将他们可能会采取的方略,也大概的向襄阳这里做了报备。

根据平日里大军在雍州的布防,此时在襄阳城中的诸人,如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邓瀚,廖立等人自然是知道,眼下他们能够在上郡那里聚集到的病例自然不会太多的,毕竟雍州方面,这些年中自是荆州着力发展的州郡,一者是因为长安古都的存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从雍州东向的话,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击到曹操的腹心之地,而且从雍州北面要是能够突破到并州的话,更是意义重大,毕竟并州之地,可以说是关东的形胜之地,从并州东向即为冀州,其居高临下之势不需多说。而从并州南下河内,便为豫州,从那里不管是向东,还是向南,都是足以一出便危险到曹操的根本的。

不过正因为这里的重要性,想来此时的曹操在并州以及东边的司隶等地也是重兵在斯的。相应的也是为了应付曹操的突袭,此时在长安城中的关羽也是需要在大河的上下,留驻重兵的,当然在潼关方向,他也是需要留有足够的后备战力,好应付即将到来的曹军的进攻。

情势说起来实在不值得让人乐观,在上郡的那四万多的兵马,自然便是如今刘备他们能够凑齐的应对那塞外的二十万联军的战力。

尽管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有够悬殊的,可是此时汇集在刘备的王府中的诸人倒是没有什么太过紧张的气氛,尽管似乎近来的时候,也有段时间并没有从雍州那边再传来有关上郡的消息,聚集在这里的没有人有悲观的情绪。

刘备的这座王府,倒也不是新建的,毕竟如今的刘备自觉还不到那种可以奢侈享受的地步,只是让诸葛亮找人将原先的大将军府给修缮了一番,便算了账。

眼下刘备将他麾下的这些精英人物召集在一起,自然不是无因的。从他的战时动员令下发之后,可以看见的他治下的诸多州郡自是迅速的进入了依法战时的情势中,各地迅速的展开了一系列的战备之事。

像关键之地上的百姓的迁移,尤其是向临近刘备一方和其他势力交接的那些地方的。还有后备的预备战力的阶梯式布防,虽然荆州方面的诸人都是相信自家的实力能够在这场战事中最后将一切的来犯之敌歼灭之,不过要想将全部的敌人都御敌于国门之外,此时诸人中倒是没有那种十分的把握,毕竟战力上的悬殊太过,这点上的差距,并不是单单靠用些智谋或者什么计策能够弥补的,当然像曹魏和江东,这两大势力中也是有着许多老奸巨猾之辈,在这点上,确实没有那种十足的把握的。

故而此时王府中的诸人,对于已经不能再凑出更多兵力在支持马超和塞外联军的战事来说,一是他们自是相信马超本身的能力和本事,加上此次在上郡那里汇集的兵马虽然仅仅只有四万,可是这些从属于荆州的骑兵并不是什么没有见过血腥的新兵,这些年中跟着他们的将军,庞德,田豫,魏延可都是在内外,或是和山贼马匪接过战,或是在西去的路上讨伐过一些不臣的异族的,既然这些兵马本身足够精锐,而且领军之人又是马超,庞德,田豫,魏延等人,深知他们能力的刘备等人,自是对于他们有着相当的信心的。

二是,此时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来给马超为后援了,毕竟不管是并州,还是司隶,又或者是荆北等地,索要面临的压力也是十分庞大的,这些地方若是有一处被曹军等给突破了的话,后果却也是相当严重的,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也多少有些认清现实的超脱。

不过不管是他们对于不能给马超他们提供更多军队的歉然,或者是此时这种的超脱,却都是建立在他们对于马超等人实力的认可和信任之上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样的情况却是不会出现在马超这里的。毕竟当年马腾父子立威于凉州,护佑大汉的边疆,将原先这些本就是叛乱频仍,强力为尊的西凉之地,统摄在凉州之下,那所凭仗的可不是什么仁义道德,却是硬生生的用马超等人的武力将这些生活在这块地方上的异族人给威服的。

以当年马超弱冠之龄,便将此地的羌胡等族,打击的不得不将他们各族传闻之中的绝代强人的尊号,“神威天将军”奉承于马超,足见当年马超的威风赫赫

如今的马超历经浮华,自然更胜当初。

虽然眼下还没有从雍州方面传来有关马超大军和塞外联军对阵的消息,不过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主公,眼下的北疆之事,却是用不着太过担心,虽然老夫未曾与马孟起将军有过接触,不过对于这位将军的威风倒也在许都旧日之时,听到那些韩遂手下闲谈过。”却是荀彧说道。

“马孟起定然会不负主公之望,保得北疆之安宁”

如今的荀彧姿势依然担着为刘备咨询问政的顾问之任,平日里也是无事,倒是经常从刘备那里得到些尊崇,加上如今荀彧与曹魏的缘份已近,却在刘备这里享受着尊敬,即为国士,却也不好这么生受了刘备的恩义,放下了旧日的缅怀,好歹眼下的刘备却是进位为汉宁王,也是炎汉正儿八经的刘氏宗亲,称呼一生主公,倒也不见得突兀。

对于此时的天下间大战将起的纷乱,说实话荀彧自也是觉得曹操和江东孙权选择的时机,虽然说不上最好,却也算得恰当。随着他对于荆州这里的各种情况了解的日深,却也能够看出荆州的大势已成,若继续过去这五年的态势,和曹魏以及江东保持平和,各自发展的话,只会让曹操和江东两方对于和荆州对战之时,更没有底气。

而眼下,两方联合,又发动了如此大的规模,以荀彧的眼光当然是看出了曹操这位他的故主,却是在头风之症被治好之后,却又重新焕发出了一种气势。这种气势当年在曹操独自领军追击董卓西迁大军的时候出现过,在当年官渡之战,面对着汹汹而来的袁绍的百万之众的时候勃发过,而今作为势弱一方的曹操却是又一次的再现了这样的破釜沉舟的气势,不过如今他要面对的人,可不是董卓,也不是袁绍,而是当年被曹操自己也称许过的刘备刘玄德,故而这场战事的结果。却是不会想当年那样了。

“呵呵,有文若先生这句话,倒是让孤心中放下了许多的牵挂啊”刘备却是笑道。

此时大汉宁王府的议事大殿中,刘备自是坐镇中央,而出于对于荀彧的敬重,刘备却是将之安排坐在他的右手第一的位置,其下却是诸葛亮,庞统,邓瀚,法正等一干文臣,而他的左手处,便是张飞,赵云等荆州将领。

毕竟眼下大战将至,各地都不得放松警戒,故而像这样的议事,却是见不到关羽,黄忠,甘宁等辈。

而即便是眼下身处其间的这些文臣谋士,在早先的计议中,却也是需要赶赴各个方面以为赞画军要之任的。

不过这些事情,可也都是需要在马超和塞外联军一战后进行。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让此时坐在这里的诸位等太久。

(停电不便)

第七十九章 神威(中)

第七十九章神威

圣而不可知之谓神,有而可畏谓之威。

对于塞外联军来说,不管是和雍州相邻的步度根,又或者是较远的轲比能,辽东袁尚委派而来的几位将军大人们,既然决定了跟则曹操一起和刘备一方为难,自然是要做到知己知彼的。

对于镇守在雍凉北疆之地的以马为主的汉家将军,他们当然是要看做他们进军路上的要之敌来对待的。

因为马素来的名望,以及这些年得观察中,像步度根他们也应该了解到,即便是他们此时拥兵二十万之众,齐聚到了朔方一带,而他们所了解掌握的马所领的军士不过区区四万余,可是根据此人的秉性来说,马定然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之辈。若如此的话,神威天将军之名,岂非太过儿戏了。

从朔方而南向到长城的这广大的地域,原本就是河套地区,这里原本是先秦王朝的辖地,不过终归汉人之手也是在武帝之时。公元前127年(元狩二年)武帝派遣卫青、李息率兵出击匈奴,—自云中出兵,西经高阙,再向西直到符离(今甘肃北部),收复了河套以南原秦王朝的辖地(通称“新秦中”),并在阴山以南的河套地带设置了朔方郡和五原郡,朔方郡治朔方县。

第二年又派遣校尉苏建率领十万人兴筑阴山南麓的长城,筑朔方郡治及下属县城。朔方郡正位于汉王朝国都长安城的正北方,因此取《诗经》中“城彼朔方”之意,命名为朔方郡。管领有三封、朔方、修都,临河、呼道、窳浑(窳音宇)、渠搜、沃野、广牧、临戎等十县。

不过这些地方,毕竟已处在长城之外,而随着大汉的武力不足以再将塞外的异族之人慑服之时,这些本就是极利于放马牧羊为游牧民族所热切的河套水草丰美之地,自然便是草原上那些有实力的部落心中向往的。

这些年中,虽然刘备一方的势力自是不断的扩张着,而马也是威名在外,使得鲜卑这一族当下在草原上为先的部族也对于如今在雍州的荆州兵马有些另眼相看,多少在这一片土地上没有生出什么大的事情。

当然虽然马自是相信本家的实力,可是毕竟他也知道,在当今的天下未能一统之时,从雍州而出将这些本就已经归属于大汉疆域的土地收纳回来,多少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雍州这些年中,通过长安府的努力,自是将原本地广人稀的尴尬境地大为改观,可是想秦川八百里,如出冯翎而往北的这些地方上的人口却是并没有太多的改观,即便是如今又马的镇守巡视雍凉北疆,可是沿渭水一带的雍州腹心之地,尚没有完全的开出来,人们自然也不会对于北部的这些地方有太多的渴望,当然自桓灵之后,时人也时常在邻近扶风等地见识过那些或是匈奴,或是鲜卑人,趁大汉声威不振之际,竟是欺近河东,长安附近,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有达才女蔡文姬的塞外苦难之行。

这些年中马也是明白这种情况的,故而他领兵巡狩之时,却也不为己甚,更多的时候,也只是沿着长城为界,对于朔方,云中,西河等地,虽然也是有些想法,不过毕竟雍州此时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去填充这些地区,也只好先停步而守望之。

不过先前之所以不动,并不是不能动,也不是不敢动,只是形势如此,实在没有进兵这些地方的必要,故而是不需要领兵出塞。想一下这几年中,天下间几大诸侯,却也十分默契的保持了彼此之间的平和,当然这种平和自然都是为了更快的展己方的实力,好给将来准备。

虽然人人都希望天下太哦,不过这个时候的这种和平,却是在更大的战事之前所要进行的准备。这种时候,却是文官们挥洒心智才力的时候,对于如马这样的武将自是多少有些憋屈的,所以这几年中,马固是谨守着分寸,将北疆这里的安危守护的住,却也有些艳羡马岱等,能够领兵西行,毕竟在开通丝绸古道的这一路上,当然不仅仅需要仰仗荆州的财力物力,同时也要有强大的武力威慑作为依据。

故而这几年中,马对于马岱能够领兵在凉州,以及向西的乌孙等过,通过一次次的将那些觊觎这条金路上流动财源的各路人马一一的击破,马固然不会羡慕马岱渐起的声名,只是那种痛快的厮杀,倒是让马每有所闻,便心动不止,手痒不已。

不过眼下自然是他马的利市来了,以四万对二十万,尽管敌军声势浩大,可是对于马来说,这种极大的兵力上的悬殊,别说不能引起马的畏惧和恐慌,却是激动的他多少有些心潮澎湃。

“终于有机会吃到肉了”

当然之前,作为守护,马在北疆也是经手过一些马贼,或是心怀不轨的部落的处置的,可是那样的场面,实在不足以让马兴奋,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的把戏而已。

而今形势如此,从羌胡人口中流传而出的神威天将军之名,确实已经在西部鲜卑人的口中得到了相当的承认,现在又要和中部鲜卑,东部鲜卑已经辽东的那些个塞外民族交手,或许通过这一战,定能够将这个名号放置北疆而让异族的婴孩止哭。

马是激动,不过如今的他可是已届不惑之年,加上有王异这位贤内助的调教,自然不是那种单凭血热便倾动的主儿,当然以马的本性,在用兵之上他本身固有的天赋,已经是近乎绝顶,而今外勇而内智,即便是不能够比肩被称为一代军神的淮阴侯,或许在骑兵一道上,也相差无几的。

在马示意给塞外联军显示的行迹上,马却是领着四万的骑兵出上郡而南下,毕竟以四万对二十万,任何一个人在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总是会谨慎行事,避敌锋锐,然后寻衅以击之,诱敌深入,以空间换取时间,却是人之常情的。

毕竟在长城以内的数百里之地上,即便不用坚壁清野之策,也是少有人烟,这倒不是这些地方上没有人稀罕,毕竟在渐渐的恢复了郑国渠的水利之事后,这些地面上的田地,也有不少能够浇灌得上。不过可惜的是,从长安向西的这一路上的府县,却是更比冯翎以北的地面吸引人。

一方面是这些地方上的土地本就是多年开成的熟地,其产量自然不,而且同样受益于郑国渠,这熟地自是要比那生地更见利处。此外也有赖于荆州刘备治下,固然也重视农桑,可是对于工商两业的看顾,那也是远时人,加上丝绸之路大开,这一路上能够获得的好处,竟是要远比那开荒种田,好的太多了。

故而使得那些本就是从南方地迁居到雍州的百姓们,也大多是辛苦而至,不愿再继续北向受苦,毕竟水土不适也是一大因素。

因此在冯翎,高陵以北的诸多田地上,少有人烟,即便是开垦有处,也是雍州的军屯所养。而今大战将起,却又是农闲之地,这些地方上的屯田兵,即便是没有收到调拨之令,将要参战的,也都是要去些关键所在,做些守备之用。

所以如今的雍州北部的诸多地区,却是没有用坚壁清野,也有了如此这般的效果。倒也算是,凡事都有利弊两面的。

塞外联军中,收到了马大军兵出上郡南下的消息之后,自是又有一番商议。

随着受到汉化熏陶的日久,如轲比能等人自然不会如此时的卑衍的一根筋儿,仅仅靠着这斥候传回来的一句话,便让卑衍以为是马畏惧他们二十万人马的威势,不得不撤退而避之。

对于卑衍的话,这个时候的步度根和轲比能倒也没有太过重视,虽然当下彼此互为盟友,而且辽东来人也是三部联军中兵力最为雄厚者,可是身为地头蛇的他们还担着保证大军粮草的供给之重任,倒也彼此间没有什么上下之分。

而且在两个人的眼中,此次辽东这十万军中能够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要看他们身边的令狐愚,却是因为卑衍没有那种身为一军之统帅的气量和脑子,不过看辽东军中的构成,却也不难理解此时为何辽东十万军中的将领要以卑衍为,毕竟这些辽东收纳的骑兵中,还是异族之人为众,贾范一个汉人能够领的先锋之重任,自是因为袁尚看重这位手下之才,而让令狐愚参加完了会盟之事后,随军而行,当然也是因为要看顾卑衍,毕竟好歹也是辽东的十万人马,若是轻易的就这么葬送了,不仅会有损辽东的实力,也对于袁尚收拢各族之心有所不便。

即便卑衍四肢达,不过能够被选为一军之帅,也当然不是那么太过浅薄的。此时的他自是言说那马有了畏惧之意,而退兵以应,不过在他的心里,却也多少觉得不是那么精准。故而此时的他还是将眼光打向了令狐愚和鲜卑人中的这两位统帅大人。

“以两位大人看,那马会如何行动呢?”令狐愚却也不是身份的主儿,毕竟从名义上来说,他此时不过是一方使者,在这里为尊的还是步度根和轲比能。

和轲比能相视一眼,步度根却也有地主之份,自是开口道,“那马素来不是什么胆怯懦之人,如今如此行事,倒是让我有些疑惑”

“马之勇猛,之前多是从羌胡人口中相传,而后虽然从日率推延那里得闻一二,不过以我看,想来是那个老头为当年他们兵败武威找什么借口吧”卑衍此时却是插话道。

听的卑衍如此说,之前开口的步度根脸上一暗,虽然一路行来,步度根也多少晓得,这卑衍,多少有些说话不经大脑,可是现在这么说,对于当年也是援助过西部鲜卑的他来说,也是在打着脸面呢

轲比能此时却是打着圆场,“不管那马勇名如何真伪,不过所谓盛名之下,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再是不济,可是他手上也是有着四万的兵马,这么不战自退,多少有些怪异的”

“其实以在下这些年中与荆州的交往中,也看得出那荆州之主刘备,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故而他能够让马守卫北疆,自是看得出,马能够将这里把守的稳妥的。这些年中,听两位大人也是说过的,在雍凉边界处,不管是长城之内外,还是汉人与鲜卑人之中,倒也没有听到过有什么人敢到这些地方祸害,足见马之能了,而今我们即将进军,却是要做一个完全之策”令狐愚却是说到。

此时的他们聚集了二十万的兵马在朔方,这二十万大军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待着,当然面对着此时显得极是空虚的雍州北境,却是让他们看得十分眼馋,不过就是这种看着处处都是漏洞的防线上,让步度根,轲比能以及令狐愚看着更觉不能大意。

以他们的兵马人数,自然大军一起行动的话,那实在是心的过了头,二十万人马被那区区的四万人马震慑的只能抱团进军,虽然说这么一来步步为营,倒是自家安危有了保证,不过那样一来,进军的度自是会大大降低,用兵之效率自是让人汗颜。不过若是分兵以动,如何区分,从何处行动,自然也是需要费些事的。

此时从朔方南下的用兵之路,不外乎一路从虎猛,增山,高望这些遍布瀚海的地方穿插而下,越长城进入北地,然而肆虐于雍凉,另一路自然是走富昌而入西河郡,这里恰好有一处长城缺口,不用担心路上的山岭相阻便利于骑兵通行。至于最后的便是从当年汉人拥兵出云中的旧路,不过而今的他们却是受邀于曹操,也只是要求他们从雍州而入,骚扰雍州境内的关羽所部人马,从而能够给如今聚集在并州,司隶等地的曹魏大军以便利行事的机会。

当然这就要求,他们能够尽快的打开在雍州境内的局面,这自然就少了他们从云中这里绕道并州,从马邑等地进入秦川的用兵之路。

故而眼下的他们所要面对的一是走瀚海这一路,一是从正面硬对上上郡,遇强便破之,一路侵入雍州。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的出身,自然都想着能够尽可能的从雍州获得些好处的,不管是人口或者财物钱粮,毕竟而今的天气这便要进入到了寒冬之境。往年不管和雍州的关系,如何,好歹也能有些许粮秣上的补助,而今因为他们已经受惠于曹操的承诺,自然是不能再指望那些救济了。当然这点缺失恰好就能够通过眼下的战事中得到补偿,故而于步度根这些人也没有太多的可惜。

但是在这个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两条路上,却是难易相差不自是需要他们作出取舍的。

相对于轲比能,作为地头蛇的步度根自然是了解马更多的人,此时虽然两部三方联合在了一起,可是彼此间本就是竞争关系自然让步度根对于轲比能那里多了些警惕之意,而今西面的日率推延所部众,虽然也是响应了他们的联盟之意,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自是没有几分积极主动的意思,自保之意浓重。

眼下大军要行动,自然二十万大军一起行动,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着此时的情景,步度根倒是做了个义不容辞的表情,“我部众好歹也算是个东道,对于雍州北疆这里的地形自是有些熟悉的,而今大家都是一体同心,共同进兵,为大军所想,为大局计,我意欲领所部人马从瀚海一路南下,至于中军所进,攻克险难的大任就交给诸位如何?”

对于步度根的主动选择,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诧异,毕竟他们此次动兵,袁尚的辽东军更多的目标乃是打击刘备的展,他们要是进入雍州之后,自是会对雍州地面上的诸多城池,或是设施加以破坏,迟滞刘备一系势力的展,若是有可能的话,或许他们还想着将雍州这些地方都变得荒芜才好。

而对于轲比能,步度根这样的鲜卑人,尽管他们多少秉承了当年檀石槐的意志,对于入主中原也是有些想法的,不过如今他们自家还要对于汉人的势力卑微屈膝,这样的想法自是也只能再如今的这个时候压在心底,或者还要将之传承于子孙后代,让他们继承先烈的光荣传统,好在将来能够有所成就。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更多的也只能做些尽可能占便宜不吃亏,保存己身势力的想法。

故而看到此时的步度根居然抢先的说出了那么一番凛然的大话,多少让轲比能有些意外,毕竟是多年的对手,彼此间自是熟悉多多。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太过的注重,毕竟眼下的这般情势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的,不管是步度根,又或者是他自己,两个人现在是盟友,可是终究,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一族之中也只需要一个人能够当大汗也就是了。

步度根自是有他的选择,想要走那一条人烟较少的瀚海之路,当然那一路上也并不是就没有什么油水的,步度根再是脑子有病,也不会做什么没有利处的事情来的。可是在轲比能的眼中,那条路上的油水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中的,而且既然有了步度根选择了那么一条“大”路,他也就只能跟着辽东大军,一起正面进入雍州了。

虽说这么一来,他们这一路上自是要招摇得多,更能引来雍州军马的攻击,不过即便少了步度根,他们剩下的人马也是足有十五万往上,马那里的四万兵马和他们相比,依然是相差极大的。

当然这条路上,固然有了辽东军的随行,可能获得的利处,自是要彼此的分润,可是要知道这从西河而下,却是要比那些有沙漠遍的地方好过太多的。加上辽东军即便是以破坏雍州的生产力和展潜力为目的的,可是他们总不会是不抢掠些好处的,而功成之后的他们却是要远行千里之遥的,到了那个时候,作为东部鲜卑的轲比能,为这些大军提供些行程上的便利,自然又能得到些便宜的。

故而此时对于步度根的这种选择,倒是没有人去阻拦,倒是对于他这种不畏艰险,为了大局着想的奉献精神给以了很高的评价。

步度根对于他们的称颂之词,自然是敬谢不敏了,虽然彼此这一走,便是分道扬镳,不过此时的步度根自然也是表着他对于两路大军在雍州境内会师的展望。

“今日一别,不过是我们两路大军的暂时告别,但愿我等一起努力,早日攻破雍州,会师于长安,尽获雍州之财,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畅饮愿诸位保重”

“步度根大人也请保重”此时的令狐愚,却是表现的有些慎重,虽然此前步度根也安排好了接下来给他们这十五万人马引路的让你受,也保证了对于大军所需的粮秣的供给,当然这个时候的这种供给,也并不负担沉重,毕竟此时,遍地都是野草,虽然未必让坐骑都吃的青草爽口,也足以果腹,而兵士们所需的牛羊牲畜,早就有沿路的部众补给,至于所需的水源,想来沿着河流而动的这十几万人马,也是不缺的。

后勤无忧,自然便是前途有碍了,令狐愚,虽然名为愚,不过一个人若是蠢的,又怎么能够当得了一方诸侯的使者呢?

对于荆州的了解,对于而今天下大势的掌握,作为一个异族出身,却又深得袁尚的信重的令狐愚,却是不仅在精熟着中原逐鹿天下的几大诸侯间的关联的同时,也未尝不对他们这塞外的大势做些思量。

鲜卑人三部众的恩怨情仇,却都是源于对于对于鲜卑大汗之位的觊觎,而今的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自是在西海郡那里故作声势,对于此时他们大军进军雍州的局势稍稍的引动了凉州大军的动向,当然好歹在这个时候能够给步度根那里带来些好处,不过也就此而已了。

至于此间步度根和轲比能的分开,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鲜卑人再怎么说,彼此都是血脉相连的,要是他们一直在一起的话,要是起些纷争的话,辽东人虽有十万之众,可是步度根加上轲比能也是不次于他们,更兼有地形上的熟知等优势。而今走了步度根,剩下的十五万大军中,轲比能当然是成了少数派,不仅兵力为少,在话语权的掌控中,也是单单一人呢

此时大军已经从朔方开拔,在九原之地,看着步度根这一路人马走向了增山方向,卑衍领衔的剩余联军人马也在向导的指点下,走富昌,桢林,谷罗一带,却是最便捷的进入长城的一条通途。

相较于卑衍他们行路上的便捷不同,步度根他们这一路自然要困难一些,毕竟他们在南下的路上,不仅要时不时的面临着瀚海沙漠的影响,还因为这一路上他们大军所需的水源,也没有大军沿岸的河流相伴的便利。不过毕竟步度根所部乃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故而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受到什么损伤。

而且作为中部鲜卑的领大人,步度根自然对于雍州北部的诸多地方太过熟悉了,毕竟在争锋于鲜卑内部的大汗继承权之前,本身他却是要先保证自己一部的实力不能受到损失,当然这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作为和并州,雍州这两州北面的一方领,自从当年在受迫于曹军之威势,不远千里,从弹汉山而出兵万余人,赶到武威城下援救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所部。尽管当时他们的大军,加上后来也是听从了曹魏的指使而来应敌的匈奴人于夫罗,己方联军也没有将武威城怎么样,反倒在马等人反击的时候,丢盔卸甲,只能逃命以归,自那个时候起,对于凉州马家军的敬畏,便已经在步度根的心中埋下。

毕竟是人都能够看出当时的那个局面下,以少胜多的凉州骑兵是如何的威武,而那个时候的这些异族兵马也是人多势众,其结局却是十分的悲惨。当然那个时候随在步度根身边的从曹彰之命而来辅助于他的那个田豫如今,却也已经是刘备麾下的一员骑兵将领,现在也恰好归属于雍州的守军序列之中,对于这一点,步度根却也是知道的。

作为相隔着一道长城而存在的两方势力,在当年曹操和关羽雍州大战之后,那个时候的步度根也曾有意将他的根基从弹汉山附近迁徙道河套一带,毕竟相比较而言如今的弹汉山却是比不得河套那里的富饶形胜,虽然步度根未尝会知道,后世有言的黄河百害,唯利一套的说法,不过从匈奴时代,便流传下来的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却是时常的响起在阴山之南的广袤地方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步度根,却也是心谨慎得很,尽管那个时候雍州大战的结局是曹操的败退,可是他却将雍州地面上弄得成了个也一穷二白的场面,而关羽虽然战胜了曹操,将曹操驱赶出了,雍凉两州,可是这些地方上,不仅人口户数几近于无,所付出的也是伤亡惨重的,北上的二十五万大军,加上马从凉州带来的近三万大军,终归只剩下了不到四成。

不过即便如此,步度根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之前的武威城下的那场战事实在让他记忆深刻,故而那个时候的他却是借着个由子,将原本在中部鲜卑中对他不怎么忠诚的那些人,如当年和连身死之后的那些个直系和亲近之人,赶出了弹汉山,想那个时候,这些人不能往东,不能往南,自然能够寻找到得存身之地,倒是之前大汉占据的朔方一带,也就是阴山南面的敕勒川,当然因为大汉的威仪不在,这里却是早就在汉人的眼中认作了塞外之属。

本以为让这些人在敕勒川一带稍微有些兴起之意后,步度根便能从这些人的手上强势谋夺,可惜这些人未曾到了步度根给他们设置好的地面上,便被巡狩北疆一带的马来了个一勺烩,打包卷进了雍州内部做了雍州当是的开荒人。

看到马猛然间出现在了这里的步度根自是往日的记忆重现,虽然那个时候的雍州内部很是空虚,不过有着一头猛虎一般的存在盘踞在北疆,把守看顾着步度根,还有并州方向的恶意,自是没有人在那个时候轻动的。

这些年中步度根自是在向曹操那边卖弄着心善意的同时,也不忘向雍州这里卑躬屈膝,这并不是什么丢人跌份的事情,毕竟如今的中原汉人还很是强势,至少,曹操和刘备这两方势力,还是强绝一时的,他们这两方根本不用全部的力气,单单用一州之地的实力就能够给步度根这样的势力带来不的压力了。

或许是因为马的威慑,又或者是因为这几年中,步度根中部鲜卑中有不少的临近长城的那些个部落因为对于雍州的亲近获得了从雍州方面给予的隆冬之际的救济的缘故,相比较从并州这块比较贫瘠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好处得到的情况下,步度根对于雍州对于刘备这一方,还是有些好感的,当然这好感也是有限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有限度的好感的存在,在中部鲜卑中,步度根也多少有些默许了那些受到雍州马等人恩惠的部落向雍州的一些个附从之意,不过这样的默许的效果,自然是让雍州的马知道一些塞外的消息的同时,也让步度根从马,从雍州这里得到些无伤大雅的消息。

就像当初为何在武威城外的时候,步度根也是亲眼看到那个时候的马所部除了相当的骑兵之外,还夹杂着不少的步卒,不过那些个步卒除了一些正规步兵携带的武备之外,为何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携带着不少的短枪。而今到了这北疆为将的马,身边倒是那些个短枪步兵没有再出现在其麾下的编制序列中了呢?

对于那种步兵的威力,在武威城外,原本的记忆中的所谓的箭如雨下的威势,步度根本来便已经认为是一种极致的威慑了,不过那种比箭支沉重的多的短枪,那种飚射而出的威力,居然更为的震撼人心,毕竟弓箭的威力再是强横,除了那种守城用的居弩,总不可能将人身像串糖葫芦一般的杀伤,可是那些被马选为短枪兵的西凉步卒所挥掷出的短枪,其锋锐处,却是极难抵挡的。

当然这些步兵或许是因为种种不为步度根了解的原因,消失在了马如今麾下的序列中,可是步度根倒是见识到了如今的马麾下的那些个骑兵中携带有一种他少见的骑兵弩,虽然他并没有亲身见识过那种弩弓的威力,不过他倒是在那些他默许的双面情报部落中听到了这个骑兵弩的名称,“连骑兵弩”

步度根并不是无知之辈,尽管他也没有经历过那种弩的威力,不过他总是听说过当年韩遂大军在天水段谷设伏那时候的荆州关羽部不成,而后在领兵西进的时候,倒是让关羽的儿子关平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以不到万人的步兵,将为韩遂开路的近两万多骑兵射杀,当时荆州兵所用的武器便是一种连弩。

故而联想到这些,步度根自然不仅没有轻视马部的威力,更是要比以往重视了许多。如今他虽选择了这条看上去很少有油水的路途,不过也正因为这一路上沙漠瀚海不少,自然没有什么山路为遮掩,也就少了被人伏击的可能。

而且因为路上不好走,想来他们前进的度也就不快,步度根这一路人马既少,进军的度又快不了,当然对于雍州的危险也就少了许多,而相比之下,那十五万人的危险对于雍州自然也就大了许多。当然这样的目标也就更加会引起马所部的兴趣了不是。加上,从西河郡行走,虽然有大河为他们提供水源,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路上的行踪自然也就无法隐匿,不像步度根他们,自家的安稳要比那一路大军强上太多了。

对于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步度根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所谓的知己知彼,所谓的功名利禄,对于步度根来说,周围的一切都算是他的敌人,自然要先好好的保存自身的存在才能有了其他的享受。

“来人,吩咐斥候探子们,注意必须每次探索都给我哨探到百里以外,没有探报,我们便不行军,另外,让人去看看,我们的联军的进展如何,也就每天一回报吧”

步度根吩咐道,“希望大家好运吧”

第八十章 神威(下)

第八十章神威(下)

虽然已经从探子们的口中得到了,有关于马超的四万人马弃了上郡成,南下逃窜的消息,不过即便如此,辽东十万兵马和轲比能的四万多人马联合的大军,并没有放下小心谨慎之意,不管是卑衍对于马超是如何的不屑,也不以为马超本身具有的名望有多少真实的依据,不过坐位一军之统帅的他,多少也是清楚,这个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关系重大的,这手下的十万人马的安稳却是他亲手从袁尚的手上接过来的。

加上一旁的令狐愚和轲比能的适时指点,却也让他并没有选择轻兵冒进。而此时的贾范在这一路大军和步度根那里分开之后,也是领了个先锋的职司,从大军中抽调了一万人在前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当然此时大军前行的这一路上,从朔方过西河之间,却是一派的浅草滩,想来这也是渐渐的临近雍州之境,越过长城的话,到了上郡之后,自是放牧为生为少,却是要变作农耕为主。

这一路上在前面的贾范所领的这一万人马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雍州的兵马出来阻截于道的。因此,使得他们能够尽快地进入上郡境内,可是这一路上倒是让甚为前锋的贾范并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或许是身为一个武将的直觉,在贾范的心中总是觉得在他的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他没有发觉的地方,始终存在着一股杀机。

就在他担惊受怕,暗自忧心之下,贾范却是领着一万辽东精锐军士赶至上郡境内的长城边上。而在他们身后北面相隔不到十里的地方,塞外联军中的十几万大军也正在轻松的行进之中

此时的长城自然是从东西两面的不知所终处,蔓延而来,看着那蜿蜒穿行于那崇山峻岭之间的庞然大物,虽然探子们已经回报给贾范,眼前的巨大的城墙上本来应该存有守卫边疆的大汉卫士的,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干净的没有丝毫的防御,甚至连原本驻守在这里的先前的那些将士的可能遗留下的零碎物品,在周遭的地方也没有为贾范派出的探子发现。

不用作什么动员,也不需要贾范再亲自调派人手,他手下的将士们,基本上就是那么如正常行军一般的架势,走上前去,便登上了长城,踩在高高的城楼上,贾范却也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毕竟他好歹是个汉人出身,虽然投身于辽东袁尚麾下,而今也是领着大军十几万前来,在占领了这原本都是为了保卫汉人安稳的长城的时候,作为汉人的他,心中自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触地。

当然除此之外,站立在这高高的长城之上,举目南望,自此而下,却不再是一片平坦大道了,越过长城进入到了上郡内腹,却是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沟壑山川。

像上郡这里,便是后市的榆林一带,这里却是自汉代便开始了有了相当的水土流失,当然这个时候的人自是不会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不过此时的贾范的眼中自是在这登高望远之处,思量着接下来的行止。

从长城处南下,上郡境内却也有不少的河流东奔向大河,并在这片并不是很广阔的地域之内,形成了相对有名的“四河四川”,即为无定河、秃尾河、窟野河、佳芦河,皇甫川、孤山川、清水川、石马川。

虽然说有了这些河流的存在自是不用大军考虑结下来的饮水问题,可是既然有了河川相伴,那相应的在其邻近处,定然会有不少的山崖险阻。

此外之前探的地马超四万大军的行踪,却是终究消失在了他们联军的斥候视线之中,这意味着什么,却是眼下的贾范和大军的统帅们不能完全肯定的。毕竟四万大军之前的时候,自是相对于他们此时的十五万人马为少,然而到了南下的时候,这种沟壑纵横,山川相邻的地形却是对于他们这为数众多的兵马有很多的不利处,毕竟大军在这里不大容易展开,而身为地头蛇的马超大军既然能够轻松的在他们举兵南下之后的短时间里隐匿了自家的行迹,加上在之前的时候,愣是让联军们行进的是如此的轻松,其本身的意图到了现在,再是蠢笨的人也应该看出来了。

之所以马超的大军构成也是以骑兵为主,通过笼络了四万的骑兵,以马超在西凉,田豫在幽州好歹纵横了许多年的名声,他们可都是骑兵上的用兵高手的。这样的高手居然放弃了本该是他们能够让麾下的骑兵发挥战力最为擅长的草原之地,而退而求其次,自是马超等人心思机巧。

在长城以北地区,同样的地形,同样的兵种,在外界的因素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想来,即便是马超等人的再是威武,以四万对敌十五万,总是太过为难的事情的。当然或许凭着马超,等雍州将领本身的勇猛可以通过单挑对阵,杀伤一些个联军的将领,不过眼下的这些各将领,可不都是头脑简单的主儿,既然已经有了之前的步度根的三番五次的说到之前的武威城外的战事,说到了马超的勇名,总是会让联军中人多些警醒之意的。

有道是,聪明人自然是要斗智不斗力的,而今既然联军是人多势众的一边,自然不会选择对他们不利的战法的,毕竟武威城下,前鉴不远,要不是日率推演的手下人中,几次三番受困于武威,胸中的抑郁之气不得发,又自以为汉人天生文弱可欺,却是对于单挑之事以为能够得功,却不曾想到,人外总是有人,这天外也是有天的。几个主要将领为武威人所趁,战死当场,使得本就士气有损的西部鲜卑,顿时有了溃散之势,虽然也是鲜卑人自家的疏漏处,故而到了现在,这种事情却不会有人去轻易选择了。

就在贾范一面安排手下为后面的大军,预作安置,一面也在考虑着如何进军的时候,相隔不到十里的联军大部,却是已经赶到了。

(有点拖了,今天头疼,明天补完这一章更新一万一)

第八十一章 神威(下之二)

第八十一章神威(下之二)

人多势众的塞外联军,终究是一路平坦的走到了长城这一处边界。其实,不管是对于汉人来说,还是对于这些塞外的异族人来说,在每个人的心理上,长城这条有着万千里长的城墙才是两方的分界线。

而今大军行军此处,不论是塞外的联军是如何登上了长城的,毕竟在这一路上,总是平安的到达了这里,而且在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没有丝毫的人员上的损伤,这不能不说是此次联军出兵的大姓运。

即便是他们在后来可能会遇到雍州军的阻击,不过至少在此刻,长城上的联军上下不管是将军,还是普通的士卒们,都洋溢着一种轻快的氛围。

兵锋指向,尽管此刻的明智者如贾范,对于接下来的前途多少有些不明,可是毕竟是大军十几万,若是被那不知所踪的雍州骑兵,这样子就给吓住,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不管是谁,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停下不进的话,也会丢尽了脸面的。

南下到上郡的道路,自是有些不便,不过在过了上郡之后,便能进入到了雍州所辖的八百里秦川之境,在那里,却是驰目极望,任马纵横了。

终归在长城上稍作休整之后,这十几万的大军却是派着一字长蛇阵继续了他们前行的征途,自然这一次还是贾范为先锋,不过这一次的贾范却是要比之前的时候,更加的小心谨慎了许多。

毕竟从长城南下的这一路上的地形地貌,总是沟壑纵横,大军受地形所限,自然不能做集团式的行进,蜿蜒在这山峰土玲上的他们,却是一会儿行走在得以登高望远处,一会儿却也不得不随着山势步入沟壑之间。

当然这一路之上的行军,和之前他们行军之时也没有太多的差别,不过这种平静的日子,终究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就在贾范持续的派出斥候打探,也知道那上郡城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三十里处的时候,贾范所领的前锋大军,却是开始了与雍州军的偶遇。

不像是马超所领的大部队,只是每隔一段路程的时候,总是会在他们行军的临近山岭间,偶尔出现一阵箭雨,等贾范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派军士上前之时,却也只能看到埋伏处的狼藉,而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这种三五步便能遇到的伏击,对于有所戒备的联军,倒也没有太多的人员上的伤亡,不过这种百般戏弄之下,却是让原本还有些意兴的将士们的心中感到郁闷。

可是这样的情况,尽管他们的探子兄弟们也很是努力,不过一者沿途之上的沟壑纵横,却是对的雍州兵士们来说,熟知地形,自然能够来去自如,又因为他们的每次埋伏选择的人数又不多,零星射出些箭支,随即又遁迹无踪,再是有经验的斥候,面对着这种他们不熟的地形也有些无奈。

故而虽然贾范在前军中,自是不断的下着命令,让将士们小心谨慎,也让斥候们加意关注沿途上的埋伏,可是这种骚扰性质的袭击总是防不胜防。

无奈的贾范除了将他们沿途遇到的情况向中军汇报,然后让将士们时刻惊心之外,也只能继续承受着这种,虽然没有给他们的人员上造成伤亡,可是对于他们的军心士气造成伤害的游击。

看着雍州军的埋伏,在贾范的眼中,就像是在见识着种种的异想天开,倒是能够和他所学的兵法上做些比较,让他有些增益。

从最开始的弓箭袭击,渐渐的变作了,偶尔的山石滑落,毕竟这些地方沟壑却是广布,泥头松软处,自是处处可见。继而却有是枯枝烂草横与道间,伴有火箭燃之,让联军将士们不能安心于途。

本来一直就在担心着马超大军可能存在的埋伏,贾范等人在最初见识到有人来骚扰大军前行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见到了人,却有就能大概的了解到马超大军的意图,这当然是贾范,令狐愚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身为敌方的马超自然没有满足联军将士们临阵而决的义务的,虽说此时行走在山岭之间的塞外联军,排着一字长蛇阵,有地利之助,自然便利于马超大军的埋伏,不过对于这样的军势,不管是马超大军想要埋伏,蛇头,蛇尾,或者蛇腰处,总归要面对面的和塞外大军针锋相对的。

毕竟这个时候的塞外大军的军心士气,却也不会太弱,他们既然是为劫掠而来,深入到了他们心目中的宝山,自然不会轻易的放下心中的**的。

当然因为联军的声势,人多势众,战力强横,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的这些人,在遇到马超军队的情况下,定然会选择倾力一搏的,所以即便是在沟壑之间的地利中,想来为利所动的联军总会对阻挡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宝山之前的雍州守军,痛击的。

要知道,之前的这些联军将士,可是在心底上已经当做了是那种怯懦畏惧的小人了,毕竟在联军将领的言说之中,自然要将从上郡城中选择了南下的马超大军的这一举动,当做是畏敌的角色。像辽东的将士们,本来就和马超他们少有接触,倒也没有什么,而对于步度根所部的鲜卑人,却是将他们原本对于马超的畏惧大为消减,一路行来的那种顺利,自然对于这种心理也是一种无言的鼓舞。

不过,不管此时对于这十几万塞外联军的心智如何的判断,他们总是在雍州方面的不断的骚扰中持续的前行着。

而且随着联军的脚步越来越走近了上郡城,他们所遇到的这种微笑却琐碎的埋伏袭击,倒是越来越多,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一边还有山石落下,而另一边却是飞出了一阵的火箭之雨,烧掉了路边的野草堆,激动了几匹辽东军兵的战马而已。

对于这样的情况,贾范自是以为大军这一路上的“悲苦”终究要过去了,毕竟这种埋伏在到了临近上郡城的时候,便没有了可以凭借的地势,而到了那里,随着大军的到来,宽阔的地形,自是适合大军布防,因此也就没有了敌军可以施展这些麻烦的条件了。

此时的他却是禁不住的让麾下的将士们快速的前行,而对于身后的大军的行至倒是有些不怎么主意了。

事情的发展似乎就如贾范所预料的那样,在这一万人的辽东人马带着一种摆脱了麻烦的轻松,以及对于即将能够恣意抢掠的渴慕,齐齐的走到了通向看到了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上郡城墙的大道上的时候,却是猛地听见了此起彼伏的野牛角声。

在这一万人马的前面,很突兀的从四个方向疾驰而来一帮子彪悍轻捷的骑兵。

骤然遇到这样的场面,作为先锋将的贾范,虽然心间的情绪一下子有些错愕,毕竟他这一路上的心境,却是先松后紧,再松,到了这里却又不得不再次的将心气给提起来,这种连续的转换,总是让他的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

不过好歹贾范也在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像此时的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明白这猛然间冲出来的四支骑兵部队,必然就是之前他们没有发现的马超等人,面对着四倍于他们的雍州骑兵,要在这个时候下令撤退的话,从此地反转进入之前的那种谷道的话,且不说在人心惶惶之中,为敌军所趁者,单是这种不战而溃而形成的那种乱势,也会让他的这一万人溃不成军的。

故而此时的他却是大声的喝道,“前营迅速出击,为中军和后军留出空地,以为大军冲击,集中军力向西进击”

在贾范看来,此时迎面而来的四只雍州骑兵所打的将旗从东向西分别是田,魏,马,庞。自然便是田豫,魏延,马超和庞德,对于田豫,作为辽东一带有名的人物,贾范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魏延虽然名声不张,不过和荆州有过盟友之谊的辽东,好歹也是清楚魏延也是刘备手下屈指可数的骑兵将领,而马超的威名一路上已经算是听的耳朵都有些起茧子了,故而这个时候这四个人物中,只有这庞德一部,对于贾范来说,算的上是四人中的软柿子,在这个时候,为了能够在大军的支援到来之前,要保存自己,自然也就只好选择这一路为突破了。

骑兵作战,最重要的自然是需要在两军对阵的时候,骑兵能够让麾下的战马将冲击力给表现出来,不然那样的骑兵,不过是骑着战马的步兵而已,没有了冲击力的骑兵,也就没有了什么威胁的。

而马超等人选择在贾范所部的一万人,刚刚走出谷道,也是才将心中的那份警惕之意放松,却还没有什么准备的时候,猛地出击,自然是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而之前在这一路上的那些个小动作,却也并不是仅仅为了骚扰这些人的意志。

因为有了这些没有什么威力可是,总是让人着恼不已的骚扰,于人的感觉,就像是死盯着肥肉的苍蝇一般,即便不能给你带来伤害,可恶心也能恶心死人的。

威力不大,自然不会让人太过的注重防备,不管是对于贾范还是对于其后的联军大部来说,却也都是如此,不过相对于身为前锋的贾范所部,人数也才一万,自然对于这种威胁也就在接触了几次之后,便能够放心下来,当然因为人数少,而他们又是前锋,也就有着相比较后面的联军大部更为灵活一些的速度,故而为了摆脱这种恶心的不得了,搞的贾范等人心中烦躁不已的苍蝇,有意无意之间,他们的行军速度自然是会将身后的联军大部给拉开的。

贾范等人或许在之前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他们遇到的那些事情中会有着这么深的含义,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已经顾不上了。

贾范所领的前锋兵不过一万,虽然这些骑兵也都是从辽东兵马中抽调的一些个精锐,而且作为辽东一将的贾范,自然也认为自家的兵马即便不能号称什么天下的强兵,却也应该有些实力的。毕竟之前在他们和鲜卑人的骑兵一路行来的路上,虽然没有经过实战的对比,作为将军的他,还是能够从日常的行军,骑术,等等方面看出,他麾下的这些辽东兵马,不比那些鲜卑人差,为此,贾范身为汉人,还为辽东拥有不比草原人差的骑兵而感到一些自满。

不过到了这里,看着他之前甚为自豪的辽东骑兵,面对着雍州的这些骑兵,居然是这般的场面……

在他的调配,和大声的命令下,他身边的近卫传令兵,却也是迅速的将他的指示给传到了他所指定的地方,而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有些慌乱和惊惧的辽东骑兵,好歹也是快速的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毕竟贾范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有些的,前营的两千人,在乱糟糟之中,倒也紧跟着前锋营将一马当先之下,驱赶着麾下的战马,向前而去,而他身边的袍泽们,自也是跟着鱼贯而出。

看到前营的动静,贾范心下稍为平静,却也大声的招呼着后营人马,迅速向他靠拢,不过就在他欣慰于前营的行动迅速,悲壮于前营人马为他们这些后队赢来宝贵的冲锋之机的时候,入眼处的那两千人马,却像是猛地遇到了狂风一般,被他们迎面而来的一个骑着白马,戴着狮面盔的家伙,以无人可挡的威势插入了军阵之中。

当先之人自然便是那马超,前营的营将几乎都没有动用他大刀的机会,便被那马超一杆银枪挑起,看着那一杆银枪挥洒自如的景象,在贾范的眼中,那远处的马超,一人,一马,一杆银枪似乎化作了一条纵横在万千兵马中的游龙,而那两千的辽东士兵,在马超领衔之下的雍州骑兵眼前,就像是一个还没有泛起浪头的水花一样,片刻间就消散了。

虽然缘于辽东骑兵的战马并没有冲击起来,不过两千人马在眨眼之间便被马超所部给吞噬的感觉,还是让此时的贾范不寒而栗。

此时在马超的一万人马的当先冲击之下,原本四路齐飞的雍州骑兵,却是迅速的展开。在外围的田豫和庞德两路,自是直直的插向贾范他们的身后,而马超所部在座下战马充分的助跑之下,其威力自是不言而喻,而相伴在他们身边的魏延所部,此时却是稍微的紧了紧战马的缰绳,将脚步稍作减慢,却也是将贾范他们当面的前路予以封闭。

看这样的情形,贾范虽然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也能看出,这些雍州人,看着他们这一万人,却是当做小菜一碟罢了。毕竟眨眼间,便将两千人给击溃,这种实力的差距,却是太过悬殊了。

而此时贾范本以为软柿子的庞德,却也在他们这剩下的辽东人马驰向对阵的时候,那边厢的庞德,也是从他们的本队中抽出些人手便迎击而来。

看那样子,不过也就是少则八百,多则千人的规模,居然就那么硬生生的往着贾范所领的近八千之众无惧而来。

被前营的片刻战败而义愤,为敌方的勇悍而刺激,这个时候的贾范却也知道,此诚生死存亡之际,看着对面的意思,却是意欲在联军的大部未及赶来之前,要将他们这一万人给生吞了,尽管贾范胸中气愤填膺,不过这片刻之间的变故,倒也没有完全的让他失去理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能了。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贾范,也知道,当此际,只有奋力挣命,或可有一线生机。

后营的军马已经和他所在的中军合二为看着已经将战马的速度提纵而来的那庞德,贾范却也不再犹豫,小腿处用力夹紧马腹,手上的长枪也是紧紧握住,奋起余力,似乎要将胸腔之中的愤懑一气儿的呼出,来壮实一下自己的胆量,嘶声喊道,“弟兄们,随我来啊”

听着贾范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使得他周遭的辽东士兵也是有种生死存亡的绝境的情绪蔓延,为了挣命,此时的他们自然跟着贾范便是熊熊的向着那庞德的八百壮士奔去。

不过虽然此时的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做出这种临死之机的反扑,然而意志上的提升或许能够给他们带来短时间内的战力的提升,可惜绝对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况且这些人的心志本来就是犹疑之后再又变化,此时即便奋起血勇,却也不过是变作了不动脑子的莽汉,出手既无章法,这行军之际的阵势却也零乱,故而尽管他们有八千人之中,庞德迎上来的也不过是八百人,当然马超那一部在将两千人给消灭之后,也在尾随着这些八千零乱之兵,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当然是庞德所部要比马超他们更快的接近贾范他们了。

以庞德为首的八百雍州骑兵,和以贾范为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阵势的八千人片刻之间便已经迎上。不是那种针尖对麦芒的锋锐,不是那种山峰之间相撞的威猛。

看上去倒像是战刀划破豆腐的那种轻快,一忽儿穿过之后,庞德身边的八百壮士身上除了身上有些或轻或重的伤势之外,他们的坐骑身上也添了些颜色,不过,八百人倒是没有一人跌落在阵中。

而那些辽东的骑兵在一阵而过之后,却是看到他们当先的贾范将军的坐骑上已经空无一人。

“贾范已被擒,尔等还不速降”浑厚的声音响起,那些还有些恍惚的辽东兵士,这才有所反应,已经很是稀疏的辽东兵此时回头一望,不知何时,他们的将军已经是双目紧闭,为那个骑着匹黄骠马的壮汉单手提溜在坐骑边。

此时马超所部已经止步,而战场四周却也已经被魏延,田豫,庞德几个人的兵马给围住,辽东兵士见到这种情况,之前的那种血气之勇,却也因为一战,二主帅被擒,两番的折腾之后消散了。

“还不速降”庞德却又开口喝道,随之四周的雍州兵自是齐声响应,一时间,速降之声将战阵中的辽东兵是震得心中惶惶,自有那经受不住的人手中的兵器颓然跌落,继之而起的便是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偶尔有几声叹气,却也已经是大局已定了。

看到此般情形,庞德自是将贾范置,自有兵士上前绑缚,而后也有人领着被绑着的贾范和那些已经失去了斗志的辽东残兵,监视着送入了远处的上郡城中加以监禁。

这一场战事却是爆发的快,却也结束的快,不过是马超的一个冲锋,庞德的一个侧击,便将这一万人慑服。而田豫和魏延两个人只是骑着马领着部下,转了个圈,凑了个趣罢了。

虽然知道两方之间的战力差距,自是极大,有了这样的结局,也是分属正常的魏延,这个时候,自是免不了走上前来,和聚拢到一处的马超,庞德,田豫,开口抱怨道,“实在没想到,那个贾范选了令明兄那一边,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其实他应该走我和国让这一边才是啊”

打了数年交道,对于魏延的性子,自是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此时魏延如此说,倒也并没有什么恚愿之意,毕竟他们都知道,贾范的这一万人,不过时开胃的小菜,而随后的那十三万多的联军才是他们的大餐。

对于魏延的调侃,众人自是一笑,虽然此间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气氛,不过这一笑,还是让众人身上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我们这里将这一万辽东兵,收拾的极快,可是毕竟之前的号角声,当然会让他们的大部警醒的,若是看到我们这般的好整以暇,或许,他们不敢出来了”庞德也是笑道。

“所以,为了让我们的客人能够快快的上桌,我们还不赶快的‘夹着尾巴,得了便宜,快快的跑’啊”田豫也是凑趣道。

听着三位伙伴的爽朗笑声,马超自然也是面带微笑,此时从贾范他们来时的路上,已经有一骑本来,马超举目详查,倒也看出了那是他们之前布置好的探眼,如今回来了,自然说明,那十三万联军,已经来了。

其实对于塞万异族的这十几万人马,马超等人在上郡的时候,早就派出了不少精干的斥候探子,深入草原上盯着他们的行踪,而接到襄阳城中中司马府的指令的费耀等人,也自觉有愧于自身的值守,而这一次当然加倍的精心于打探塞外的消息。

有了这些人的辅助,当然马超等人原先对于塞外人的消息的不灵通,却是大为改观。有了这灵通的消息,自然塞外联军的举动,虽然不能在马超等人的眼中,却也并没有太过出落的谬误。

而集结兵马已毕,在上郡城中也仅能会聚到四万的骑兵来守护雍州这北疆之地,若是依着马超本意,他自然是更向往着领兵直接出塞,毕竟封狼居胥那样的壮举,自是有汉一代,无数将军们的最高理想。虽然历年以来,并没有人能够再次做到那样的地步,可是那份理想,却是无人不想的。

不过毕竟马超也深知此时并不是平常岁月,他除了要保卫北疆的安稳以外,却也要对于并州方面的曹魏暗自提防。正因为如此,汇合了魏延,庞德,田豫三人,还有在王异的参与下,他们却是最后决定了如今的这个用兵方略。

虽然雍州北疆自是处处有漏洞,可是以这些地方上的地势而言,从上郡这里,突破而下北地,进入雍州自是要比其他地方更便利一些,也更加有利于发挥骑兵的作战。

当然马超等人也是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异族人中稍有名声,有他们在上郡,据城为守的话,虽然异族联军人数众多,也不一定会打不下来上郡,可是那样的话,自然是代价不小,如此一来,或许联军他们便会别有思量的。

故而为了将联军能够引来,或许是让这些人尽可能的不走他路,单从上郡来,马超这才选择了南下的佯动之举,毕竟他们是这里的地主,凭借着对势的熟知,自然能够比较轻便的达成他们的隐匿行藏的目的。

至于联军他们的分兵,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却也无伤大雅,时至今日,那些情报中显示的步度根所部,并没有快速的越过瀚海,毕竟这里的路途艰险,水源乃是大问题。

而剩余的联军大部,倒是为马超他们虚位以待的勾引之意所动,毕竟大军人多,再是人多势众,却也要有个不错的进军速度的。不然全都是骑兵的联军,做不到,兵行神速,实在让人汗颜的。

至于一路上的不设防,不骚扰,自然是为了让他们以为马超等人的南下,或是诱敌之计,又或许是雍州的其他地方有险。毕竟他们却是知道,在之前联络他们的时候,曹魏那边就有言,会和他们响应作战的。反正如此一来,总是让他们将马超这一路,对于北疆的守护,看做虚无,虽然他们也在路上行军谨慎,对于马超所部的行踪将信将疑,并没有十分的确信,不过一路上的情景,还是让他们对于自己选择的行军路线称许的。

诱敌之计,骄敌之心,让其在半信半疑之间,偶有发现了些微的埋伏之后,便生出些不过如此的心思,继而在猛然发现了情势或许不如他们所想的时候,即便他们对于前路上的情形有了疑虑的时候,已经到了上郡门口的情况下,不管是势成骑虎,又或者是身怀赌性,总是让人心痒难受的。

情势发展到现在,马超等人终究是让十三万敌人的大军都逡巡着来到了上郡,对于他们如今的任务自是要将这十三四万的敌人给击溃,毕竟他们知道,若是情势相反,他们被塞外的联军给击溃的话,从上郡,直到左冯翎,右扶风等地,这之间的广阔大地上,却是会让这些人如入无人之境的,毕竟这些地方如今也仅仅剩下一些军屯人员了,他们并没有太强的兵力,自然也就不会给这些汹汹的异族人多少的威胁的。

看着那远来骑兵的神色,马超等人多少能够猜估到,那十几万人的军势离此依然不远了。

此时的马超等人自是领着所属的兵士纷纷的退却,不过他们退却的方向,却不是上郡城的方向。

在撤退之时,马超所部之中却是连连的挥动了他的将旗,而城头上也相应的有一面马字大旗予以相应。随即从上郡的北门处传出强烈的厮杀声,战鼓轰鸣,喊声震天。这种猛然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将之前那些遗留在这战场上的战马惊动的四下里奔行。

而就在上郡北门处的喊声响起,战旗飘扬的时候,却另有一队看上去很是破破烂烂的约有三五千人的骑兵打着一杆还算齐整的贾字大旗,在北门外列阵。

这里喊声,杀声自是惊天动地,而之前还在这块大地上逞了一把威风,将贾范那一万人马击溃消灭了的四万雍州骑兵,此时却已经不知道隐藏到了那里去了,就像之前的那一场战事没有出现过一样。

上郡城,却也算的上北疆之地的一座大城了,不过这样的大城却也看是和那里相比,在这里,毕竟人口本就不是富足的地方,有这样一座墙高不过三两丈的城池,却也足以了。

这震天响的喊声,厮杀声,却是从大地的北方引来了一阵阵万马踏地,向前疾行的声音,而从那朔方带来的凉风中,丝毫也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快点,快点”,等等类似的催促声。

在那之前面对着上郡北门的一众临城列阵的军士中,却是有人似有所觉,待见到正不断从之前贾范部出现的谷道中涌现出来的大量的骑兵,这军阵之中,便有人越阵而出,向着那骑兵大部,驰骑而去。

“敢问是哪位将军前来应援啊”那骑士却是当先而立,大声的问道,“在下前锋军贾范将军近卫贾艳君在此上问?”

“前方是什么情况,你家贾将军如何了,方才本帅在后方听闻有长号嘶鸣,可有何异常?”骑兵中,却有一个雄壮之极的将官,领骑而出到一边,任身后的骑兵继续前行。

那贾艳君,见来人的形状打扮,又是自称本帅,自是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回禀大元帅,适才我前锋军,赶至此地,骤然发现,此处有汉兵出没,似乎便是那马超所部,而那马超似乎也是很意外我军来此如此的迅疾,临阵不及,似乎他们也是人手不多,便仓惶逃入上郡城中,见到这般情景,我家将军,自是当即吹号以示意,希望大军能够迅速赶到,好攻破此城”

“当然,我家将军见城内人手不多,但是毕竟我军都是骑兵,攻城不利,所幸上郡城墙不高,此时,却是分兵他处,希望能够趁那马超不能四顾之时,打开或一处城门,得享全功嘻嘻”

“你小子,乐什么乐,这个贾范倒是还有心争功啊”卑衍此时却是不由讪道。

“在下之所以乐,却是因为我家将军让在下在这里督导坐镇,攻打北门,要是将北门打开的话,将军那里说让我入城之后,好好的选些物事做赏”

“切,就这么点出息了行了,如今本帅来了,你就在头前带路,等本帅领大军将此城拿下,也一样的犒赏与你”卑衍不由那贾艳君分说,便霸道的将这里的局势操于己手。

“可是,大元帅,这可是我家将军给我的命令,在下,在下,这里,这个……”那贾艳君倒是表现的有些忠诚之念。

“没想到,那贾范身边还有你这么个小家伙,行了,要是不放心,我让人跟着你去和你家将军说一声就是了”卑衍却是有些不耐烦的下令道。

卑衍如此做,却也是因为尽管两个人眼下的地位以他为尊,不过在辽东那里,毕竟是袁尚这个汉人为主,他们这些人本就是异族出身的,虽然在这一刻要比贾范他们的地位高一些,可是卑衍好歹也记着一句汉话,便是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有些时候,像卑衍这样的人物,总是需要顾及些的,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虽然有时候他的脑子并不是那么多。要不然他岂会对一个贾范身边的近身侍卫一般的人物,这么客气。

不过客气归客气,眼下在卑衍的眼中,这上郡的北城门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眼前利处,而且他也算是对于这个贾艳君做出了一定的承诺和让步了,以他一个堂堂的十几万人马的元帅,做出这种事情来,也该可以了,当然这是他自家的认为。

卑衍却是不再管那贾艳君如何的行至了,毕竟眼下那打着贾字大旗的人马却是不过三两千人,而且看他们的打扮,已经是和城中人物交过手了,虽然那贾艳君说之前的贾范如何的厉害,又说什么见马超等人马不多,又让卑衍看到眼下的情势,卑衍却是暗忖道,“哼,那马超是人少,你贾范倒是带着一万人,可是看着眼前地面上散落的那些个兵器,鲜血,想来即便人家的兵马再少,也将你打的很是狼狈啊,不然看你的这些个手下,身上的衣服皮甲都是穿的不伦不类的,不成样子,真是丢人啊”

“嗯,那马超看来果然是有点手段啊不过如今看来,你的那些个威名恐怕就要成就与我了啊”

想到这里的卑衍,自是有些高兴,“来人,下令大军冲锋,将那上郡的北城门给本帅抢下来啊”

作为一军之统帅,此时的卑衍自是觉得很是意气风发,大志得酬,手握雄兵十数万,攻城略地显威名,这却是何等的雄风

如此的自得的卑衍,却是对于此时那个贾艳君不知为何,在他领着卑衍身边的那个传令兵走的时候,也将那三两千正在攻城的贾范的前锋军给领走了。对于这一点,卑衍倒也得到手下人的回报,不过此时的他对于这种“小”事,却也不以为意。

“走了好,走了自然少了到时候本帅的论功行赏了别理他,大军速速攻城,看这天色已晚,”此时的卑衍却是抬眼西顾,经历了一路上那种小骚扰,使得他们今天的行程有些不足,故而到了上郡城时,却是日头已经偏西了。

而这会儿在西天居然已经烧起来漫天的红云,“呵呵,这便是那汉人说的那个红运当头”

此时的卑衍自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这个时候的晚上,天气也有几分凉意,这些年中在袁尚的治政下,辽东所属的这些跟异族之人也是知道,在房舍中休憩却是要比在帐篷中更加享受的,故而此时的卑衍却也有些寄望经过了这段时间里的风餐露宿,今天能够有所变化。

上郡城自有城墙守护,而且城墙上此时还飘扬着一杆大大的“马”字将旗,不过自远处而眺望之,那不过三两丈高的城墙,在卑衍的眼中不过是薄薄的一层,似乎只要他手下的那些个勇士们,站立在马背上轻松一跳,便能够登城而上。

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城墙上,还有着不少的雍州兵在守护着,不断的将那些偶尔登上城墙的辽东将士,却也不能在上面立足,毕竟那城墙不仅有些矮小,却也周遭范围不广,看城上马超所部人手不过一千多人,倒也足以将城墙站满,因此也让攻城的辽东勇士们,即便登上城墙,也是立足之地不多。

西天边上倾来的日头,却也是越来越少了,虽然守卫在城墙上的马超所部的人马依然在坚持着,不过随着城下辽东兵马不断的轮流攻城,那些雍州兵在卑衍等人的眼中看去,也不过是已经快到了极限了。

就在片刻之后,似乎验证卑衍的观点一般,上郡的城墙附近猛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后那“马”字的大旗,却在这夕阳的最后一缕余光中颓然的倒下了,看到这一幕,自然也让卑衍很是高兴。

“来人,去向后军的令狐大人,还有鲜卑的轲比能大人回报,就说本帅在前面已经将上郡城给打下来了,让他们收拾手尾,快点过来,要是他们不快的话,或许等他们来了之后,本帅的酒宴可就等不及他们了”

之所以如此说,却是因为此次联军的人数自是十几万人,有道是人一上万,便是无边无涯的,更何况这是十几万人。

此前贾范为前军,卑衍却是领着辽东的剩余人马作为第二队衔尾而行,当然他这自然便是中军,由于之前马超等人的种种布置,却是让卑衍所部和贾范一众在这山间谷道上,彼此间的联系不紧,才有了将贾范一部消灭的机会,而今卑衍这一部,却是九万人马,行出谷道,彼此间却是要做些队列整序,再加上此时节又是临近傍晚,大军自然要行动谨慎,这速度也就慢了下来了。

而令狐愚为辽东外使多年,这会儿要和轲比能所部齐心协力,共济大事,这之间的调和当然需要他和轲比能多多亲近了。故而此时的卑衍在传令之时,却是叫手下好生的禀报给令狐愚和轲比能两人。

此时的卑衍自是要进上郡城了,尽管薄雾冥冥,不过有大军为先导,在城内展布四方,为他扫清城内可能的一切敌意之人,卑衍当然没有太多的担心的。

卑衍登上上郡的城墙,却是不断的听取着手下进入城中之后的所见所闻,上郡城虽然已经为他们占领,不过此时城内居然没有一户居民,对于这点,卑衍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之前他们这塞外联军进伐雍州的事情,却也迁延日久了,让一城的百姓因之而逃窜却是可能的。不过破城之后,在几经检索之后,于城内并没有发现马超余部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街头巷尾的战事发生,所以此时的上郡城中的建筑房舍倒是没有太多的损害。

除此之外,倒是有件事情让卑衍奇怪,那便是之前攻城的贾范等人,直到此刻上郡已破了,居然还不见踪影,就在卑衍还在为贾范所部的踪迹迷惑的时候,之前他派去向贾范统治关于那贾艳君以及北城门之事的传令兵却是回来复命。

“回禀元帅,小人前来复命”那传令兵自是言道。

“哦,贾范如何言语,而今上郡已破,却又为何不见其人来此呢?”虽然卑衍对于汉人的地位多少有些看顾,不过这个时候,他这个作为元帅的都已经坐镇上郡城中的城守府衙之内了,他的前锋居然还不来拜见,多少让他面子上过不去。

“回元帅,贾将军对于元帅攻城之事似有为难之意,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而后见我军破城,他也没有太多言语,倒是那先前的贾艳君暗暗的告诉小人说,希望元帅还记得之前允诺给他的那些封赏,等他回来再领,而今他却是要跟着贾范将军去追击马超的败兵去了”

“真是不怕吃多了撑着,不过都这个时候了,那贾范还去追击个什么劲儿呢?”卑衍道。

“追击什么呢?”此时从门外传来一声问话,卑衍抬眼一看,“令狐大人,却是行来何迟?”

“大元帅,又何必不是太过匆匆,要知道过犹不及啊”

“报,元帅,城内忽然有十数处,爆发猛火,请元帅示下”一人从府衙之外,飞速禀报。

第八十三章 前后手

第八十三章前后手

塞外联军的十几万人马,原本也是浩浩荡荡而来的,毕竟他们这一路上,却也没有吃到什么亏,从朔方而出,经过长城这一程上,居然连一丁点的抵抗和骚扰也没有见过。

这种情况下,多少也让像卑衍这样的人物,对于此行的结果很是乐观。毕竟这些年来,从袁尚入住了辽东,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辽东的势力发展进程上可是一帆风顺的紧。几年之内,也会死横扫了附近的种种势力,不管是三韩,还是辽东背面的那些个其他族人的势力,也都纷纷为辽东收服。

这样一来,让卑衍他们这些,投靠了袁尚多年的当地人,对于他们自己的实力自是自信,对于他们本身的能力不免就高看了那么几分。

尽管有步度根和轲比能的随行提点,也有灵狐愚这样的辽东高士的劝谏,不过面对着马超等人的示敌以弱的伎俩,还是让卑衍上了当。

沿途的小骚扰,也让他们的心情变得有些急躁,毕竟像苍蝇一样不断的在他们的行军路上嗡来嗡去,却又不敢正面交锋,这样的胆怯之举,实在是让卑衍他们看不上眼,而到了上郡城下,看着那一场夺城之战,自是按捺不住的卑衍失去了警惕之意。

这却是因为一方面卑衍等人自己不擅长计略之过,却也有马超王异等人安排之巧妙的缘故。

马超,庞德,魏延,还有田豫等人自然都是用兵好手,至于骑兵更是他们擅长,面对着贾范这样本就不是什么英才之士统领的一万辽东兵,一方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一方面却是小心谨慎,连带着贾范本人的才具实在是有限,别说是以一敌四,便是一对一的交战的话,贾范也当是会落得个大败亏输的结果,何况当时

至于马超等人并没有将贾范那一万人马赶紧杀绝,却也是好将这些人的衣服尽量的剥离下来,然后交给王异守在上郡城中的那几千人马演一场攻守大戏,以便于卑衍等人在到来之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安排人手搜集周围的情况,便利于马超他们那四万人的隐匿行藏。

当然上郡北城门处的那场大戏,却也只有王异这样的人才能演得好,毕竟身为女人的她,天生心思细腻,而且这种战败的事情,交给马超等几个容易血气上涌的家伙来处置的话,要是控制不好,却是容易将一场表演,化作真打,那样自然不是他们计划中的场景了。

源于这些年中探究和一些技艺上的进步,从荆州上庸以及汉中等地出师的那些个学究了格致之学的新派士子们,自然在雍州北部发现了一些被邓瀚称为石油的物事,对于这种新发现的物事的用途,作为和邓瀚交情匪浅的马超,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此次战事中,却是让王异将这些本当做稀罕物存放在这里的一些石油好好的利用了一把。

几番筹谋,却都是王异等人在知晓了草原上集结了塞外一帮对于荆州别有心思之人后,几经思量的大计。

虽然其中也是出了些差错,像步度根这老小子便分兵他处,没有跟着卑衍大军同行,一并来上郡处做些勾当,而是并发瀚海,向北地那边行军。不过到如今能够将卑衍的十万辽东军,和轲比能的五万人马全都给yin*到上郡城下,却也是极大的成功了。

一把弥漫上郡城的大火,却是连熏带烧再加上烤,将跟着卑衍入城的六七万辽东军又是整治的没有了半点的脾气,到了这个时候辽东军的十万人,战力自是不能再让人保有什么大的期望,毕竟他们到了此时既不是哀兵,也没有了那种奋发一搏的气力。

行军,攻城,连续的折腾,时至此时,这些兵士们却还都是空着肚子呢,毕竟之前他们之所以急着入城,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够尽快的于上郡城中烧火做饭罢了,不过可惜的是,火是烧着了,可是不用任由他们用来做饭罢了。

辽东军自然是不能指望了,轲比能自然到了这个时候要维护他们鲜卑人的勇名,这些鲜卑人也却是拥有者不俗的战力。

毕竟作为能够在大草原上纵横,即便是分裂成几部众,依然能够号令草原上的鲜卑人,总是有几分传承下来的威风,故而在看着友军不足恃的时候,轲比能自是挺身而出。

在那连续不断的吟哦声中,在高空中一轮皓月照射之下,这些鲜卑族的勇士们却是面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雍州骑兵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即便是见识了马超那一部的神勇,庞德那一众的刚毅,魏延那一队的剽悍,还有田豫那一支的轻捷,风格不同,不过在对于鲜卑人的杀伤上来说,却是彼此之间不输上下的。

即便如此,鲜卑人依然是血气不减。

经过了彼此间的三五次的冲锋之后,轲比能所见他的部下已经再也不能称其为阵,毕竟那种稀稀疏疏的队列中,此时即便再冲锋,勇士们的脚步也会为地上的血迹而粘连,坐下战马的踏步也会为那些地上的七零八落而扰乱。

原本浩浩荡荡的五万人马,不到顷刻间,却是已经变得军不成军,阵不成阵。

不过此时对面的耸身而立,聚集在一起的雍州兵马,却也没有停军不战的趋势。之前和鲜卑人的战事,就像是丝毫没有让这些人满足,也没有让这些人感到有什么疲累。

看着远处那些雍州骑兵的架势,此时的轲比能自是有不少的疑惑,为何那些汉人的骑士在马背上能够做到比他们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更熟悉的姿势,能做到比他们更加大威力的动作。不过尽管此时的轲比能不能理解,他却也不敢将他的心神放在这些地方,那是因为,对面的那些人,已经休息已毕,这就要进行下一波次的攻击了。

此时的轲比能手下的鲜卑勇士,自然也都齐聚在轲比能的周围,而有了鲜卑人在前面的这一阵的低档,辽东的骑兵们却也渐渐的回过神来,在卑衍等辽东将领的带领下,尽管对于适才雍州骑兵那么干净利落,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鲜卑人打了个人仰马翻,稍作休整的他们刚放下对于上郡城中大火的担忧,却又带上了对于远处看不清楚的雍州兵马的畏惧,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似乎也已经有些顾不上了。

尽管他们的身后有着弥天大火在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将他们的影子远远的都映射到了那些雍州人的身上,可是他们的眼中那些雍州兵马的身形却是更加的模糊。

不过隐约间,倒也能够看到他们那当先而立的将领却是白马银盔。

此时的卑衍也是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纵马前行来到了轲比能的身边,“大人,却是,哎……”

情势至此,却是用不着多说什么的。

看轲比能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卑衍自是知道,这位大人对于眼前如此的战败有些无法接受,卑衍摇了摇头,纵马上前,“前面定然是神威将军,马超将军阁下了”

“在下乃是辽东卑衍,我军纵兵千里而来,实无恶意,乃是为了相助雍州共抗曹操,这国贼而”卑衍却是微微点头,似乎对于自己在这个时候能想到这么个借口很有些自豪。

“不过临来的时候,走的有点急,忘了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了,这倒是我们有些唐突了,可是你我两家之前的关系,那可是一个亲近,所以若是有些对不住的地方,就请阁下抱歉一二了吧”卑衍的话,自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毕竟之前辽东袁尚和荆州刘备却是关系紧密的很。

卑衍自觉得意,可惜的是他这份独角戏,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坐镇于后的令狐愚此时自然知道卑衍这份急智也算是被逼出来的,毕竟此时鲜卑人给打残了,而他们这九万人马还是气势不振,虽然经过了方才的一战,看对面雍州兵的样子,至少也在和鲜卑人的对冲之时,损伤了不下于三分之可是此时的他们的心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经过之前的那阵对决,令狐愚自是瞧出来了,雍州骑兵单人的战力似乎还要在鲜卑人之上,这种异常之举,虽然一时间令狐愚也多少主意到了雍州人马的装饰和他们这些人略有些不同,可是黑夜之时,影影忽忽见当然是看不清楚的。可是像他这样经常往来于荆州的使臣之人,自然也是知道荆州方面对于武器装备这些东西上的发明创造,尽管他令狐愚乃是一个深受汉化教育的异族人中的佼佼者,可是他对于荆州在这些地方的花费,也多少有些不解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能够猜忖到,或许便是那些东西才造就了眼下这些雍州骑兵如此强大的战力。

令狐愚自是在后面思索着,此时的卑衍却是绞尽脑汁的想和对面的马超等人搭上话,内里自然是卑躬之意甚明,毕竟形势如此,不容人不低头,见卑衍的种种言辞都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令狐愚却也正要开口相助。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得对阵的雍州骑兵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呼喊声。

“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万人的齐声呐喊,自是声势浩大,杀气震天。

听着那威风凛凛的喊声,倒是能够听出此时对面的雍州军士,经过这一阵的休息,中气依然十足了,看着对面凛然的气势,原来之前的卑衍发话之时,对面的马超等人却是让麾下的兵士们抓紧时间,恢复气力,而对于卑衍的那些话,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在意。

在人家的眼中,卑衍的那些个言辞,不过是狡辩罢了,事已至此,剩下的也就是那句话,“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倒是之前的卑衍的那番话,使得本来就有些战心不足的辽东兵马,变得有些心中的犹疑,毕竟之前的他们可是打着到雍州抢劫的目的而来,而这个时候的卑衍却又变得如此的卑躬,怎么不让人心生疑惑。

不过对面的雍州军却是不管他们这边厢是如何一番情况,自是随着头前那白马银盔的将军的手中长枪的指挥,高呼,“虽远必诛”

月光下,银枪挥动之时,却是带起一阵阵的月晕发散。相比较之下,联军这边的兵士们的眼中此时自由疑惑丛生,而雍州兵马散发着熠熠精光的双眸,却都在紧盯着那马超的银枪之上。

只见银枪猛地向前一指,已经恢复了气力和精神的雍州骑兵,自是放开了之前绑缚着座下战马的缰绳,任早就将蹄下的土地刨了个坑的战马奋力的向前冲去。

当先而行的自然是马超,而紧跟在马超身边的自是庞德,魏延,田豫三位将领,紧接着他们身边的雍州军中的勇猛之士,却是都各自将自己的身子伏低,而手上的骑枪自是都纷纷的随着敌人距离的接近渐渐的将枪尖所向处抬高,直指当面敌人的战马脖颈处,至于马上的骑士,却有后来的袍泽为之负责。

言辞上不能动敌,终归也只能仰仗手上的长枪,坐下的战马,以及身周的麾下将士们的奋斗的,此时的卑衍自然也想着再在这个时候努力的号召一下己方将士们的士气,毕竟而今看来,对面的雍州人,可是和他们没有丝毫的人情可言了,这一交锋便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不过纵目四顾之下的所见,倒是让卑衍此时也不得不无奈的放下了再多话的念头,只能提起自己的大刀,愤愤的大喊,“想活命的,就跟着老子冲啊”

作为一军统帅,好歹也是辽东的有名将领,在这个时候的卑衍纵不能低了自己的面子,却也是迎着对面那白马银枪之人冲去,作为卑衍当然知道来人便是那马超,经过适才的那一波攻击,他自然知道马超的威猛,可是他却也自觉的他和马超之间没有太多的差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卑衍自是知道的。

大喝声中,已经要发狠拼命的卑衍却是大刀高举,奋力的向着马超冲去,不过他身边的辽东兵马,还有近处的轲比能所部的败兵们,和他相比却是有些反应迟缓了,终究也只是在一缓之后,也跟着这位悍不畏死的大元帅冲了上去。

一场战事,总是伴随着血与火,此时地面上流淌的鲜血自是在夜月的照耀之下,显得是那么的黯淡,而他们交战不远处的上郡城中,那冲天的火焰却像是在映射着最后的热量,终究这里的建筑物都是土石为多,而木质等易燃之物却是为少的。

出于对马超等人的信心,此时作为马超夫人的王异,自然不会出现在这杀气盈天,刀光剑影纷纷,大喝之声,临死呻吟遍布的战场之上的。

这个时候的王异却是领着之前扮作贾范亲兵的贾艳君等从上郡城中撤出来的几千本地的守军,扎营于上郡城之南的十里处。

看着那已经持续燃烧了好几个时辰的上郡大火,已经闻着那朔风中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以及血腥气,即便是王异,身为马超的夫人,也跟着马超在北疆巡狩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就见惯了太多的血杀,不过身为妇道人家,对于这种气息还是有着本能上的厌恶的。

“夫人,您不用担心将军他们的,以将军的勇猛无敌,还有庞将军,魏将军,田将军几位的相助,那些个像小丑一样的辽东兵,还不是给将军手拿把攥的一样”却是一旁的贾艳君说道。

此时的王异已经站在他们的营地之前,望着北方有些时候了,毕竟这个时候北地的天气已凉,而且还有朔风吹来的寒气袭人,王异如此,作为如今马超的亲兵的贾艳君自然不能置若罔闻。

“不妨事的,不过那个贾范,还没有什么话说么?”王异回过头来,却是问道。

“呵呵,虽然那小子身手不怎么,而且用兵之法也没有多少,不过这骨气还是有些的”说到这里,贾艳君倒是有些讪讪,“到现在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

“哦,那也没有什么的,反正我们对于他们的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太多,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确认罢了,不过既然如此的一个硬汉子,反正这会儿也无聊,我们就再去看看他吧”

王异此时自是当先而行,临近那绑着贾范的营帐,未进入其间,却闻得帐内的贾范正在骂声道,“不要以为,我们辽东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这些刘备的走狗也没有几天好日子的”

“呵呵,将来的事情,却是谁也说不好的,不过既然贾范将军如此说,小妇人这里,倒还要让贾将军好好的瞧瞧将来了,当然曹魏那边定然会有人趁着我们都在北面的时候,领军突袭的,好在,之前,我们就有计划,要让此次来犯的联军全部死在上郡的,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第八十四章 晚来风

第八十四章晚来风

“好在,之前,我们就有计划,要让此次来犯的联军全部死在上郡的,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王异的这句话自然是说的淡然无波,可是听在此时被束缚在军帐之内的贾范耳中却是不能平静下来。

对于王异的话,贾范自是不以为然,不过想到之前他那手下的一万人马在马超他们进攻的时候,片刻之间为人家所败,雍州骑兵的那份实力,却也极是强横的。

随后的联军大部自然人多,不过之前,雍州兵给大军的布置,其间的种种倒也有不少就是在他眼前发生的,那种设计其间的巧妙和让人出乎意外,至少是他贾范想不到的,故而对于如今从王异他们的口中听到些关羽此时上郡城上的战事的消息,无一处有利于他们联军,虽然让贾范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形势逼人,技不如人,加上作为一个汉人以及他们这些年中名义上和荆州刘备一方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密切的,虽然如今也是为情势所迫,不得不来袭扰荆州,可是要是成功了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实际上他们到目前为止,遇到的可不是一点点的小麻烦。

作为前锋的贾范,和他的一万人被人家轻松的击溃,不仅击溃,而且现在作为将领的他自是被人俘虏,而他的那些个手下在被俘之后,也被雍州人给他们扒了皮,当然在扒皮的时候,贾范却是就在当场的。

对于雍州人的目的,那时的贾范自然是明白了,尽管他并不认为有多大的作用,可是他在随后已经身不由己,待见到了那个随着眼前的贾艳君而到来的卑衍身边的传令兵时,贾范自觉的悲剧了,尽管之前他听到王异的那段话,有些气愤不过的有话,想要看待将来的意味,不过如今,他对于他的坚持也不抱有多少希望。

此时空气中的夜风尽管有些凉意,不过在帐门处偶尔掀起的帘角,窜进来的气息,倒是让贾范志嗅到了一些炽热和烦躁。

雍州兵人虽然少,不过这一路行来,贾范和他的那些个被俘的兄弟倒是没有太多反抗的意思,有时候在两军交战被俘之后,战力相当的话,或许还可能有人不服气,可是之前他们和马超他们交战的时候,雍州兵给他们带来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他们终究没有太多的勇气去表现他们的悍不畏死。

此时的军帐中,贾范自是低着头,默然不语,不过另一边的王异却也表现的很是淡定,虽然这一次的战事,将上郡城给烧了个干净,可是城中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人口,古人也没有太多让人感到伤感的。

“参军大人,是不是让兄弟们去打探一下,就这么等着让人有些心急啊”看着王异的平静,贾艳君倒是有些沉不住气。

其实倒也不是这些人沉不住气,只是他们看着不过数里之遥的地方,正有着他的兄弟们在那里杀敌立功,而他这样的只能遥望,多少有些手痒。

“呵呵,怎么眼馋了么?”王异自然能够看出这些手下的心思,训练多年,早就憋坏了的雍州,或者说荆州刘备所属的各个地方的将士们,可都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荆州所属的这些地方的将军兵士们,在统合了以后,自然都是按照原先荆州的练兵之法做了整训的,虽然不要求什么精兵简政的方略,不过在整合各地的兵马的时候,对于那些原本不能适应了新的练兵之法的人手还是都给予了遣散。

而今的荆州兵马,自然全都是久经训练的猛士,而那些被遣退的也不是没有用处,至少做个预备役,安定乡里却是足够了。而这些留在军中的将士们,他们的待遇和粮饷可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拿的更多,这自然更加的引的原先那些遣散归乡人士的回军志愿。

当然对于这些军中的将士们,因为荆州一方比较富足的财力物力,给以的兵士们的待遇和装备自然是极好的,对于这些本来就多是生活无着的破落子弟出身的家伙们,想此时的百姓们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自是恩怨分明,对于给了他们这般好处的荆州自是忠心耿耿,报效忠勇。

训练多年,而今好不容易能够有了为荆州效力的机会,他们总是希望能够做的更多一点。即便是贾艳君,这样出身凉州的骑兵,如今却也在这雍州大地上,面对着进攻荆州的敌人们,也是一副争先恐后的心志,当然这些年中军中律令,军人兵士以服从命令为第一,使得像他这样的也不敢任意胡为。

王异当然明白这些手下的心思,不过这个时候,她到没有让贾艳君得偿所愿的想法,毕竟此时他们立营的地方,可是关押着五六千辽东俘虏的,而他们自己的人马,也只是比辽东人稍多一些罢了。

为了安全考虑,却是这里的人马并不能够轻动的。

对于这些俘虏,确实是个麻烦,不过以雍州这些人的心性,要是早些年的时候,未尝不会一刀砍之,全部杀了了事,毕竟而今雍州面临的形势却是极为严峻的,虽然如今和马超大军相对的只是些外族的联军,似乎这就要被他们所破,而且之前通过种种的手段,使得仅仅只有四万多的雍州骑兵,在和十几万的联军相对阵的过程中,将敌人能够打败,自己的损失并不大,可是毕竟兵力悬殊,这种再是己方有谋,凭借着天时,地利,以及其他辅助因素相帮,占了极大的便宜,可是总不会没有损失和消耗的。

就像之前在消灭击溃贾范那一万人马的时候,当然在战场上消灭了两三千的辽东骑兵,可是同样的己方也损失了好几百的弟兄,这之间的比率自是相差极大,虽然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将近自损了一两百的。

而如今雍州在将这塞外的联军消灭了之后,紧接着要面对的便是并州的曹魏大军,虽然眼下并没有明显的情报显示,可是相对于塞外联军那种突如其来,荆州的中司马府等几大情报机构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提前示警,但是目下,却已经有从并州那边传来消息,并州的曹军领兵大将夏侯渊,却是已经列阵于雍州和并州的边界上,随时可以突袭近来。

当然这还是之前一些时候的消息,或许到了如今那曹军中神速无双的夏侯渊已经兵进雍州了也未可知。

要知道此时的雍州方面的部队,一部分自然是跟在马超在北面迎击这塞外联军,而其余的大部人马,可是都在长安周遭,保护如今的雍州的精华所在。

如此一来,想两者之间自然便显露出很大的空白之地的,当然这些地方上也有着一些预备役,像左冯翎,右扶风,高陵这些城池中,也有着相当的守城兵,不过要是被夏侯渊给突袭近来的话,凭着这些兵马也不是那么好抵挡的。

再有即便是如今的北疆这一带,再将塞外联军给击溃之后,却还有着很可能从九原,方向而来的曹魏方面的幽州兵马,既然辽东的袁尚能够从手下抽出十万大军来配合曹魏方面的行事,想来,让驻守在幽州一带的曹彰腾出手来,继之塞外联军之后,用兵雍州也是极为便捷之事的。

当然如今的塞外联军,还不能说就完全的给击溃了,除了从上郡这一路而来的,那步度根一路还有四万多人,在看着风色行事,加上在凉州那边的日率推延,眼下固然是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将兵马集结屯驻在西海一带,可是保不准他们不会在雍州和凉州陷入困境之时,落井下石一番。

帐中的火盆却是已经余烬溢满,贾艳君自是前去添柴续火,而帐外却是天上圆月渐已偏西,不像月过中天,而上郡城方向的战事还没有丝毫的军报来。

王异当然也有些心急了,毕竟身为女人,再是杀伐果决,凌厉无双,她的丈夫在以少敌多,激烈的和敌军交战,即便是马超再为勇猛,毕竟战场之上,无时不刻都会发生着变化,故而难保有什么不忍言之事发生,所言此时的王异还算平静的颜色下,也耐不住有些焦急。

而被俘的贾范,倒是在愁无可愁的情况下,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倒也是一副任人摆置的态度,除生死无大事,居然在王异不知道的时候在一旁睡着了。

不过可惜他的这种安稳,却又要被这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给打搅了。

马蹄声声,当然不怎么脆,尽管如今荆州一方的战马上不仅仅都安装了鞍马和马镫,也在战马的蹄子上钉上了马掌,不过此时上郡城南的道路,并不是城内的那些板石路,也不是那通行四方的驰道上经过筑路的那些劳工们狠狠夯击,打压的大道。

故而此时的马蹄践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却是“扑扑扑”的,毕竟黄土松软,朔风吹落一片尘土,堆在这路上,便是如此了。

尽管马蹄声不脆,可是马蹄落地的声音并不见慌乱,而是紧张而有序,每一下都很稳,越传越近,声音传进王异锁在的军帐,倒也不显的突兀,而且听着那声音,王异的脸上流露出了微笑,而原先隐约挺起的双肩,却也稍微的松弛了下来。

“你们赢了吧”贾范在这个时候,即便睡了,却又怎么能够睡得熟呢,像他们这样常年为将的人物,对于一些事情和响动可都是相当警觉的。

不过此时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王异的回复,只是在贾范抬头一瞥间,看到了在王异走向帐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贾范,也只能如此了。

马蹄声近了,却又在随后不长的时间里,渐渐的远去,而王异这里的大营中,并没有爆发出什么欢笑吵闹的情景,只是虽在王异身边的几名护卫,偶有嬉闹,也只是浅尝辄止。

见识到这样的情况,贾范,却是更加的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在之前或者担心,或者也为在远处征战的雍州将士们的安稳而顾虑,不过他们却是更加的信心十足,他们相信他们的袍泽兄弟能够将一切敢于来犯的敌军消灭,他们相信他们的将军,他们的首领能够带着他们去获取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这份自信,这种信任,却都在此时的一片平淡中。

对于此时这些雍州兵的表现,贾范即便是身为地方,却也只能感到敬佩和畏服。不管怎么样,这一众十五万人,在和人家雍州兵的四万多人马相比,所在的长处,也就是一个人多了,除此以外,便什么也不是了

“或许,在这些人的眼中,我们不过是开胃菜一样吧怪不得这些人在押着我们从上郡城到此处的一路上都没有当做俘虏一样的给串着,人家自是自信啊”

平明时分,贾范却是在迷糊之间,为一阵阵脚下地面的震动给惊醒,这一次他自是看到了那经历了一夜厮杀的雍州骑兵,自然这一队队的雍州兵士们,身边同样也都押解着不少的俘虏,当然这些人当中,还是穿着他们辽东兵服饰的为多,看着几乎都是每一个雍州兵在盯着四五个俘虏,贾范很是有些自惭之意。

当然这样的惭愧之意,也是一闪而逝,毕竟如今的他也是人家手上的俘虏一名,当然,也仅仅是一名俘虏罢了。

此时的雍州军营中,自是不如昨夜的那般平静,往来的俘虏自是络绎不绝,相比较一个个低头丧气的联军,那身上还多有着血迹,脸上也多有些疲惫之意的雍州兵,却一个个精神奕奕的。

正要继续打量间,贾范却见之前有过交道的贾艳君过来,“贾范将军,我家将军有请”

对于眼前这个同姓之人,贾范却也没有太多话说,只是点点头,便随之而去。

临近中军帐,抬头间,贾范便看见了此时也立在帐前的令狐愚和轲比能,至于卑衍,却是不见踪影,有心开口动问,想了想,贾范还是自觉无趣,住口不言。

此时的令狐愚等人,当然也都看见了贾范,不过和令狐愚,轲比能两个人一身的烟灰色,满脸的疲惫意相比,好歹休息了些时间的贾范,总是有些精神的。

“贾将军,还请稍等待在下入帐禀报”

贾范自是不置可否。

待贾艳君离开,贾范稍一打量,却也见到令狐愚和轲比能此时都是身子前倾,自是要听听帐内的胜利者们如何的处置他们。

贾范见此,虽然没有什么期望,毕竟关系着自家性命,也有样学样,不过有了一夜的接触,当然多少也晓得,这些人对于自家的性命并没有太过看重,至于究竟如何处置,总归是一条惨命得保。

就在贾范等人神思不定间,帐内自是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诸位将军,大家可都辛苦了如今,总归是将这十几万人马给消灭了,不过事情可还没有完全了解啊”

“孟起将军说得是啊,这辽东的人马和轲比能所部虽然被我们昨夜给打败了,可是还有步度根五万人在向着北地那边运动”

“田将军说得是,不仅步度根,还有日率推延那边也在威胁着凉州北部,如今马岱兄弟还没有回信,也不知道老将军那里能不能支撑的住”想来在座的雍州这些将领中,也只有庞德如此说,毕竟那里是他的出身之所,多些关注自也应当。

至于说领军的马超,虽然身为马腾之子,不过眼下的他,还担着雍州守备的职责,却也只好先将这边的事情料理了,至于凉州,作为儿子的,对于当父亲的马腾自也是相当了解的,当然此时凉州也是守备有力,除了马腾,还有马休,马铁,等等一干马家子弟,再是情况不妙,毕竟之前和日率推延都是交过手的,好歹知根知底,也能够支撑些日子。

“马老将军自是老当益壮,如今我们还是将阳光放在雍州这里为好,毕竟我们打败了这些土鸡瓦狗,他们身后的主子也该出来了我们可是要好好的应付些”这自然是魏延,虽然如今的魏延少了些倨傲,毕竟这一世的刘备手下的能人多了不少,这多少也对于魏延是个刺激,不会太目中无人了。

“是啊,文长说得是,鲜卑人不可怕,辽东兵也不足惧,人数再多也只是给我们带来些小麻烦罢了,不过已经有消息说,这次曹魏已经让曹彰领兵从九原方向杀奔我们了,人马不下十五万,这些幽州兵,可不是之前的这些联军可比啊,要知道……”

就在此时远处却是有探马来报,军帐中声音顿时一滞,随后不久,便有王异从外入内,神情严肃,“是紧急军情,夏侯渊从蒲州,越过大河,径直奔袭北地,北地太守,守御不及,北地城已落入夏侯渊之手”

第八十五章 棘手

第八十五章棘手

相比较荆州,江南以及交州,这些地方,对于雍州这一块,如今来说,总归是刘备势力的薄弱点,毕竟荆州作为刘备的起家之地,也是根本,自然是会得到刘备的看重的,除此之外,荆州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是刘备这一方势力的财赋,兵源,人才等等方面的最为重要的来源。

毕竟眼下荆州的人口,在刘备手下的五州之中最多,襄阳,江陵,长沙,南乡,房陵,上庸等等,每个城池可都是物阜民丰,加上从刘表当政到如今这么多年,一直传承下来的对于文化教育的重视,使得这里又是刘备手下出人才最多的地方,当然其他的州郡并非没有培育出人才,不过因为时日尚短,在成才上海不及荆州。

故而对于荆州的守护,眼下来说,自是刘备最为重要的,当然从荆南到交州,却也是一顺而带之的事情。相比较江东孙权少有骑兵,故而刘备这一方能够保证相当数量的骑兵,在荆南和交州两地自然也是防备有效。

但是对于雍州来说,虽然在面向东面的曹魏,也有着潼关和青泥隘口这两处险要之处为守,可是从并州而入雍州,却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尽管有大河为天堑,可是在并州绵长的边界线上,并不是没有可渡之处的。

像蒲州的蒲坂津便是一处。

对于这些渡口,以关羽徐庶等人眼光,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毕竟雍州的地域太过广袤,故而分配到各个据点和隘口处的守御兵力自是有些稀薄了,更何况此次随着夏侯渊进军雍州的兵力不下于十万人,要知道如今在雍州的刘备手下的正规人马总共也才二十万人上下,在北疆的马超现在领兵四万多,还有关羽为了保障长安附近安全也是屯兵十万余人,此外在潼关和青泥隘口两处为了保证两处的平安以及对于弘农和武关这两地的压力,自然每处也都有一万多人马,可以想见,并不是雍州的兵马守御不力,只能是因为雍州兵马毕竟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

如今的雍州总人口也不过是一百二十万人,供养雍州地面上的二十万人,这份儿比例已经很高了,要想在雍州地面上保持更多的兵马,对于雍州的发展实在是有碍,当然除了这些正规军之外,当然还有不少的预备役,可是面对着这突然袭来的夏侯渊所部,短时间内要想征集预备役编入战斗序列,却也有些太过急迫了。

从上郡那里传来的军报,和从雍州方面传来的关于北地失守的军情,以及从并州方面传来的关于夏侯渊所部异动的情报,倒是同时到了襄阳城中。

尽管此时从并州方面传来的情报有些晚了,不过如今的情况下,曹操那边自是加强了对于军情军报等方面的控制,也算是不容易了,再有因为夏侯渊此人向来领兵,都是兵行神速的,不管是他统领的是骑兵,或者是其他什么兵种,他总是能够快人一步,领着麾下的兵士达到同样兵种,他人不能达到的速度,若非如此,却也不会得到曹操予以的“神行将军”称号。

此次让夏侯渊统领并州人马为曹魏攻城拔寨,或许也是曹操看重了夏侯渊这点的缘故,果然夏侯渊这一出手,便让此时在襄阳城中的诸人都很有些犯难。

不过在商议如何应付夏侯渊之前,刘备等人却是先提起了马超等人在北疆处的战事。

“孟起这一次,打的好啊,以四万骑兵,击溃了辽东的十万人马加上轲比能的五万人,不仅如此,阵斩了那元帅卑衍,还俘获了轲比能,以及令狐愚和贾范,真是了不起啊”刘备总是乐观,尽管此时北地为夏侯渊所占领,雍州的情势很是紧张,毕竟有了夏侯渊这十万人在雍州内部作乱,从北地,不管是向那个方向可是都能给刘备他们带来不小的破坏的,而且因为夏侯渊这一次突袭,从蒲坂津这个方向得到了突破,想来曹操定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让他的麾下大军不寻隙而进。除此之外,要是从这里有了更多的进展,关羽的长安守军,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继而连带着长安,潼关这些地方,都会生出别样的不利已刘备这一方的情势。

不过此时见刘备先提起马超大军的胜利,众臣下,自然也都先就着这个议题开始讨论。

“如今情势虽然紧张,不过有孟起将军这一场大胜,倒也能够提振因为北地失守带来的士气问题,不过不知道,主公要如何处置那轲比能,还有辽东的令狐愚,贾范以及那些俘虏啊”却是诸葛亮开口道。

以诸葛亮对于刘备的了解,这位汉宁王总不是曹操,那马好杀人,尽管这些年,因为荆州重商,受了邓瀚和诸葛亮等一众重臣的影响,多少变得有些好利,不过那份好义却没有多少的减弱。当然诸葛亮这么说,也是因为此次马超大军自是获得了大胜,以四万之数的人马,打败了十五万人,还俘虏了五六万辽东联军,这些俘虏总是性命,而今被俘,却也是要消耗军粮的,诸葛亮再明白刘备有好生之德,却也不会那么好心继续的给这些人足食供养的。

“呵呵,以军师之意,若何?”相知多年,诸葛亮了解刘备,同样的刘备自然也是了解诸葛亮这个他最为倚重的谋臣的,虽然此时刘备的手下也有了荀彧这位大贤,不过习惯成自然,他还是将大多数的政务琐事都交给诸葛亮来处置。

“对于轲比能,此次他所率领的五万人马大多数已经被击溃,像他这样的首领,其麾下的兵马多是为部落联军,此次兵败,即便是放他回去,也会因为兵力大损,在众多部落中,颜面大失,故而不妨就放他回去,当然要让他出些血以自赎”诸葛亮如此说,自是引得刘备点头不已,而此时议事大殿中的诸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对之意。

“至于辽东的几万兵马,还是放了为好”

“将辽东五六万人马,尽数放了,诸葛军师此言不妥吧”不待诸葛亮说些原由,便有人跳将出来反对。

众人一看,原来是廖立,未待刘备示意,廖立便开口道,“这些人可都是侵犯了我军的敌方兵士,若是如此轻易的放纵,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我主仁善可欺,更何况,当事之时,我主正是称王不久,如此一来,可是要将我主的脸面置于何地故而以在下之见,为了彰显我军之威仪,我主之尊严,不妨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对于廖立这般急促的站出来反对,此时站立在大殿上的不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没有过多的示意。

想此时位列大殿上的人物,文臣中,诸葛亮,庞统,荀彧,邓瀚,法正,次第而下,武将班中,张飞,赵云,黄忠,陈到,沙摩柯,周仓,向宠等等,自然对于廖立此时的表态心中有数,不外乎是想和诸葛亮于刘备的面前争锋,以期得到刘备的看重。

不过此时的廖立或许是忘了,刘备平时教谕群臣的一句话,那便是,“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吾不忍也。”

其中言语之意,便是从来曹操都是好杀成性,但是刘备却是以仁义称扬天下,如今虽然进位汉宁王,要是便变成了一个好杀成性之人,那与曹操何异?

这样的事情,自然对于刘备来说便是要将他从起兵以来,养名数十年的一切种种都给抛弃了,这如何能够在刘备这里行得通?

当然,廖立的话,自然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王爷的威严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时下,刘备的王爷之称,在众人的眼中也不过是暂时的,毕竟天子不在了,那进一步便是称帝之举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之前的刘备只是一个汉室宗亲,位不过大将军,想要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在时人眼中看来,那就显得太过操切了些,而且那样也与刘备一向以来的形象不符,因此之下,才有了汉宁王这中间必须经历的一步。

这种事情,尽管人人都清楚,毕竟刘备的势力和实力,已经到了那一步,可是这中间的过程总是需要走一走的。

而廖立此时口中说明乃是为了维护刘备之意,不过或许是刘备对于廖立之前不少的举动已经有了些不好的观感,故而此时听到廖立这般说,却也只是笑了笑道,

“公渊之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辽东数万人马,虽然来袭我雍州,不过毕竟之前乃是各为其主,但是既然如今为我军所俘虏,究其本身,出自辽东,也算是我大汉百姓啊”说道这里,刘备倒是稍微停歇,然后向位列庞统班下的荀彧问道,“文若先生,或有他意,可有言赐教于孤?”

对于荀彧此次的班次,从开始的时候,诸葛亮便是有意让这位老先生站在第一,不过荀彧却是百般推辞而不受,到了庞统这里却也是一样,毕竟这段时间以来,诸葛亮,庞统,屡屡从荀彧这里得到了不少的教益,虽然没有师徒之分,到有师友之义,可惜的是荀彧也是坚持的很,总是自谦自抑。

不过到了邓瀚,法正处,邓瀚自是没有让这位老先生再推辞下去,此时见刘备开口问道,荀彧自是以为诸葛亮所言为善,毕竟刘备如今是以天下为其最终目标的,要是此时将那辽东的五六万人马全部斩杀了,至少辽东之地,或许便在刘备这一世很难成为大汉所有了,“禀主公,以老夫之意,当下情势大家却都是清楚的,虽说五六万辽东人马被俘,也为我军将士的虎威所慑服,不过将之留存于雍州实为不妥,若是没有其他实力侵袭,或许可以让其为我主奉献些劳力,可是当下实在不是时机”

“当然,要是将这些人全部放走,却也太过让人小觑了我军之威,有损我汉军之气势,也有些轻贱了前线将士们百战之辛苦故而,老夫觉得,大军可以放,不过对于那些辽东军中的将领,却是用不着放了,将他们全都押解到襄阳城以为牢笼,这样既可以彰显我主之仁义爱人,也警告了那些有异心之人,莫要轻看了我主之威严”

对于荀彧的这番话,刘备自是得意,诸葛亮却也深以为然,至于廖立是何想法,此时的殿中其他人却是顾不上了,毕竟刘备都同意了,眼下荆州的“大管家”诸葛亮,也同意了,廖立却也在刘备让荀彧开口的时候,便明白了他之前的话太过激进了些,向来刘备都不是那种人,故而廖立也不再多话。

马超大军自是得胜,对于那些俘虏也是有了交代,当然对于马超,庞德,魏延,田豫等人的奖赏,自然也是提到了议程之中,不过此时毕竟雍州之危不仅没有消减,却还在继续的增加之中,故而这些当然的奖赏,却也只能稍微推迟一下了。

“主公,此次夏侯渊所部的快速突袭着实让我们措手不及,而从各处的情报来看,此次夏侯渊所部的行动,既没有向许都的曹操禀报,也没有过多的和他的友军,如张颌,郭淮等部联系,可见夏侯渊这一次的行动,定是在早些时候便和曹操有过商议的,故而使得像杨秋,等并州所部骑兵也对于他们的行动有些迟误”作为中司马府的掌舵之人,邓瀚此时当然要为此次夏侯渊所部的行动负责的,或许是长久以来太过顺遂了些,邓瀚这里倒是不犯错误是不犯,一犯了错误,居然便是连续两次的犯错。不过这个时候,当然不是追究他责任的时候,各处诸侯都是对于荆州的发展太过眼红,如今自是是强力的来打击刘备了,当下自是荆州上下一心,将这些来犯之敌都予以回击的时候,故而此时的邓瀚也只能更加尽心一些。

当然此时的廖立倒也没有向邓瀚趁机发难,毕竟相对于中司马府的情报收集,廖立手中的缇骑却是更差了些,要是这个时候也攻击邓瀚的话,更会引火烧身的。

不管廖立这个时候如何想法,邓瀚却是继续坦然道,“孟起将军传来的军报中,也已经提及了,此次上郡一战,当然战果辉煌,不过我军的损失也是不小,四万余人,如今也就剩下了两万多人,而眼下从九原而来的曹彰大军也有不下于十万多骑兵至于其他方向,徐晃所率领的司隶方向的曹魏大军,并没有异动。而曹操所率领的中军倒是有几分兵向河内游动的意思”

“至于汝南,方面曹仁大军也已经开始向淮河一带进军。江东的孙权,如今正在建业城大力的调拨水军战船,不过看其调动的速度实在不像是要进行大战之前的准备,故而在下以为,江东兵马虽然也会从水军而来,不过更多的可能,却是不会从水路抢先进军”

“关于江东的周大都督,目下的情报看,似乎不在柴桑,至于其行踪,似乎从上次他和鲁子敬一同出现在建业城,和孙权见面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呵呵,这个周公瑾,还真是小家子气习惯了,总是玩失踪,”此时听了邓瀚的话,庞统倒是插话道,军略用谋,自是庞统的长处,这个时候自然忍不住了。

“不管那个小白脸如何玩,总归是要来打我们的,反正就是那几个地方,既然子浩你说那周瑜不会走水路,当然便剩下陆路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或许便是已经南下交州了吧要是到了那里的话,倒还是要看伯言我那侄女婿的本事了哈哈”在庞统之后,张飞却是开口道。

“看样子,不管是交州,还是荆州,至少眼下都没有太多的问题,既然如今的情势是雍州紧,南面稍松一些,我们就调兵北上,先将夏侯渊的危害维持在一个尽量小的程度,当然对于蒲坂津的缺口,也要尽快的堵一堵。”刘备听着手下人的种种言论,却是说道,“马孟起那里,大军尽管损失不小,不过若是让曹彰大军长驱直入,却也是个**烦的,就让马孟起在上郡和左冯翎着广大的地面上,补充些预备役尽量的延迟曹军的行动”

“至于这北上的援军吗……”此时的刘备却是看着身边的几个领兵之人。

“主公,请允许属下领军前往”这个时候居然是黄忠开口抢先道。见黄忠开了口,一边本来还很是淡然的张飞却是变了颜色。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却是看了看黄忠和张飞,终是言道,“汉升愿往,自是大善”

“谢主公,既然主公同意,老夫这就回南乡,随即领军北上”说着一抱拳便要动脚,看那黄忠的架势,却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第八十六章 老将出马

第八十六章老将出马

看着黄忠的样子,刘备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很是欣慰。

之所以刘备觉得好笑,却是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这位早就过了花甲之龄,再过不了几年便是古稀之年的老将军仍旧如此的争强好胜,看着一脸刚毅,满头白飘然的老人,刘备自是不会拒绝了他的请求的。

毕竟从投靠了刘备以来,这些年中,不管是关羽,张飞,赵云,魏延,甚至是甘宁,再有后来的马等人都已经在各自的战场上为刘备奉献了自己的力量,建立了莫大的功勋,黄忠身为一名老将,虽然年事已高,不过刘备也知道,即便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这位老将军的勇武也是极为非凡的,加上他百百中无虚弦的神箭之技,在他麾下的这些将领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其对手的。

而且这些年中,从镇守上庸,到守御南乡以抗宛城方向的徐晃,这位老将军的表现确实智勇俱全,即便是面对着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之时,却也是不落下风,要知道之前在南乡的黄忠手上的兵马不过两万,而在宛城的徐晃身为曹操手下的方面之将,麾下的兵马可是以十万计的。

刘备之所以欣慰却也是因为如此年纪的黄忠,不仅没有丝毫的颓唐之意,更是根根白不见弃,丝丝银缕更张扬,其精神意志不输少年,即便是此时正当壮年的向宠等人也是不如黄忠的。

看着老将的这份急性,刘备却也不得不摇头一笑。

“主公,老将军自是老当益壮,领兵出击也自是勇猛无敌,不过那夏侯渊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也需一人为老将军之辅而且南乡之地,也需要个谨慎人为守,还请主公定夺”诸葛亮开言道。

“既然军师说起,想来孔明已有定计,不妨说来”

“守卫南乡之人,不妨从子午谷处调来王平为守,再有向宠为辅当可无恙,另外还请主公将孟达将军从巴西太守转调为天水太守,好把持雍州和凉州两地之间的通畅至于这黄老将军的谋主……”说道这里诸葛亮倒是将眼光转向了法正。

其实此时不用诸葛亮建言,刘备却也能够猜到了,毕竟提到了孟达,让孟达去天水为太守,相应的便不得不说道法正,毕竟他们两个人还有张松,却是三位一体的,而今张松和黄权两个人在益州,正在有条不紊的为前线各处的大军准备着后援的粮草,武器装备,以及益州一地这几年中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兵猛士以为前线之后备。而今孟达,法正等等益州这些当年的投诚之人,也和黄忠一样少有出彩的时候,平常之日还好说,没有什么战事,大家也不会有什么争功抢老的意思,而今却是荆州大战之势已显,若是在这个时候还不让这些本就有建功立业之心的益州人才,挥些光热的话,总是这些人不会有什么不忠的心思,也会和刘备的以往以荆州为根本的诸多人心生些隔膜的,那样的话,对于刘备的统治和和衷共济的大业总是不利的。

而今有了严颜和张任调兵镇守荆南四郡,再有让孟达入驻天水,让法正为黄忠之辅,北上雍州援兵,想来这些原先少见功劳的英杰之士,定然会在这个时候好好的挥一把的。

对于诸葛亮的这份心思,此时在场的诸人都是有心的聪明人,自然或快或慢的都有所了解了,作为主公的刘备当然更见欣喜,毕竟诸葛亮的这番筹谋也是为了他,而此时的法正见诸葛亮如此的提携,自是心中有数,当下不用刘备点名,便出列而言道,

“主公,在下不才,愿随黄老将军一同北上雍州,为主公决此一路难题”

对于法正,虽然之前的刘备或许还有些轻视看不上眼,毕竟当年在荆州和益州相争的时候,却是近乎一面倒的局面。不过事后的刘备却也是知道了,却是当时的刘璋上梁不正治政,下边自然便也多是应付差事的做法。

而今的法正既然已经投身到了刘备的麾下,却是少了许多的疲懒,即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一身才华不再浪费。这几年中,终究是太平天下更多,而今好不容易,却是好一场大混战的局面,正所谓乱世显英豪。

此时不显明于世,更待何时

这自然是像法正这样的自负才高,却也有真材实料的大才的心思毕竟这些人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到,虽然眼下的荆州或会因为己方的准备不及已经其他的种种因素,在这场大战的开始之初,变得被动,不过这些年他们身处在荆州的上下,当然能够看出如今荆州刘备这一方所具备的战争的潜力。

眼下曹操动兵百万,却是已经启动了他手上七成的战力,其剩余的战争能力,即便还有留存,却也能够让人打量个七七八八。江东孙权处也是差不多的。毕竟江东的地盘和实力,终归受限于格局上不如曹操的。

至于荆州刘备这一方,眼下的正规军自然不过八十万,还要把守这雍州,荆州,交州等等各个敏感地带,可是要知道除了这明面上的有数的兵员人手,单说荆州这一地,自刘备入主以后,可都一直在精炼了手上的兵士的同时,也给以那些乡间的贫户以及破落无边,生计无着的人,进行着一定的预备役的训练,当然最初的时候,也是本着将这些人统合起来,或是军屯,或是安抚的心思,不想这些人给平静的荆州带来治理上的骚乱,然而随着时间的展,这些年来,预备役的制度,在邓瀚这个穿越人士的手上,自是挥出了像后世战争时期民兵的那种威力,当然邓瀚自是明白这个时候,还是帝王封建的时候,让人民当家作主不过是空想,不过让这些接受了训练的家伙们,多少明白些,之所以这些人能够有如今的这种安稳的生活,却是要靠他们有了刘备这么一个好州牧,好大将军,好汉宁王的缘故。

以此来调动这些保护他们自家一亩三分地的积极性,并进而推动这些人知道为刘备效力的心意。

若非如此,当年在关羽领着荆州步兵和曹军麾下的雍州铁骑混战于北原的时候,那个叫做辛二蛋的普通的一个兵士如何能够在荆州兵马败势将成的时候,散出一个兵的威力出来呢,当然如今的那个兵,也都成了镇守长安的关羽麾下的裨将了。

所以说,此时的荆州方面的战争的潜力却还不曾显露出来多少。就像此次法正自是要随着黄忠领兵北上相助此时并不能腾出多少力气的关羽,当然面对着可能继续从蒲坂津涌过来的曹魏后援,以及随时可能挥军攻打潼关和青泥隘口的徐晃大军,这个时候的关羽确实也不能有再多的精力去照顾已经占据了北地的夏侯渊了。

故而此次北上,黄忠的目标理所当然的便是要奔夏侯渊去的。从南乡而北去,一路上自然道路不是那么好走,这样一来,为了保证大军的行军度,黄忠从南乡也就不可能带走太多的兵力,当然也不会太少,眼下在南乡也有不下于三万的兵力镇守,黄忠为了能够在北上的时候,不太吃力,也要带走两万兵马,当然这两万兵马可是他从上庸之时就统领了的,和黄忠父子却也已经经历过当年与徐晃的战事,也算是用熟了手的。

黄忠这边自是接到了刘备的指令,待法正稍作收拾便一起动身去了南乡。而这边的大殿之内,像向宠这样的,被刘备制定接任去守御南乡的,也是随后便跟着黄忠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奔向了南乡。他们这里自然是行动要求迅的,毕竟救兵如救火,虽然说如今刘备麾下的诸多地方也都通行了宽大的驰道,不过从南乡这里往北还是有些地方道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夏侯渊并北地,已经占据了北地,想来接下来的短期内,夏侯渊既要稍微收拾一下附近的民心,继而也要在周边的地区打开些局面,至少他们这十万军马也是需要一处立足之点的。

以夏侯渊的本事,这段时间定然不会太长的,即便有中司马府,云汉货栈,等等机构以及便不再北地的预备役对夏侯渊行动的骚扰,可是终究夏侯渊所部是十万人,而这些人的力量却不是个个,因为北地一带的人口却是不多,所以对于黄忠一部,从他们出南乡到雍州这段时间却是需要他们分秒必争的。毕竟时间迁延越久,对于雍州方面的形势也就越不利了。

黄忠他们自是需要快,王平从子午谷到南乡的度,却也不能太慢了,毕竟南乡一地也是相当关键的。至于孟达的调动,毕竟所处之地到天水有些远,不过以如今从益州的驰道可以纵马疾驰到祁山的便利,也是需要的时间不会太久。至于之所以将孟达调配到天水,一方面是天水这里关系到雍州和凉州的交接,另外却也是以防万一不测,之时,天水这里也是一个可以留作后路的地方,当然若是事情便利,从天水,顺流而下,也是极为快捷可以为黄忠,以及长安方面的后援。

另外,想来夏侯渊之所以选择了北地为其之所,或许便是从当年东汉建国之初云台二十八将之的邓禹领兵西进之法,想那时邓禹领光武帝之命,进兵关中,然而当时邓禹却是持重而行,不欲进,面谕诸将说:“不然。今吾觽虽多,能战者少,前无可仰之积,后无转馈之资。赤眉新拔长安,财富充实,锋锐未可当也。夫盗贼髃居,无终日之计,财谷虽多,变故万端,宁能坚守者也?上郡﹑北地﹑安定三郡,土广人稀,饶谷多畜,吾且休兵北道,就彻养士,以观其弊,乃可图也”

而今夏侯渊自是效仿这邓禹之故智。毕竟眼下关中一带,以长安为的周边县城,自由关羽大军镇守,加上这些年来的关羽徐庶等人的精心治理,使得郑国渠得以恢复,也让沿着渭水,泾河这两大关内的河流两岸的地域物产丰饶。而今夏侯渊却是领兵北地,一是这里自是可以为立足之地,而其向上也能轻易的和如今正在进军北地的步度根所部鲜卑人练兵一处。再有北地的地理天然的要比上郡,长安一带为上,高屋建瓴诚其然也,这种居高临下的优势,虽然一时不得显,却也能够给人很大的压力的。

至于从天水而下,天水之所在却是要地更要为高,至少有了这里的驻军,给关中大军心里上还会生出些安慰的。

片刻之间,能够有了这许多的布置,自然是诸葛亮一向以来的心谨慎的细心,加上他的良好的大局观统合而来,此时的大殿上的诸人中,自然只有荀彧和邓瀚能够转瞬之间明白诸葛亮。

荀彧自是其才智高绝,至于邓瀚,当然一方面他的智慧也相差不多,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作为一方势力的情报头子,他的脑子里,对于这些地理,军事上的的布置多有准备,除此以外,或许还是因为邓禹。

尽管邓瀚是后世之人托生而来,不过既然此身姓邓,好歹对于自己这一姓的老祖宗,光武帝刘秀,也相当推崇的云台二十八将之的邓禹的事迹多有些了解。

当然作为邓氏一脉传承到了他这一代,似乎也就只有他能够为邓家的列祖列宗光耀门楣了,虽然邓家这一东汉之初名门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多少年来,不过随着这些年邓羲,邓瀚父子在荆州刘备手下的官名日盛,也伴随着他们名声的广为流传,不知道以前遁迹在何处的那些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开始渐渐的登门造访,以求重派家谱,以显宗室。

想当年邓羲入仕刘表的时候,作为他这一脉,可是好几代单传,加上也是偏枝余脉庶出的身份,使得那个时候的他要接妻子来荆州,为了雇个马车,稍带找些乡土人来帮衬,也是在邓羲迫不得已将他在老家的宅院告卖了之后,才有钱做成的。

当然对于这些陈年往事,此身的邓瀚也只能感谢命运之离奇,上天之造化。对于当年他的精神所投的躯体在飞出大车之时,居然为一条形似巨蛟的大蛇为肉垫,才免了皮开肉绽,脑浆迸裂的结局,且又有了后来这一路的神奇生涯,自自是由衷的感到敬畏。

自然这些都是邓瀚无聊时串想的,此时的他还在议事大殿上,虽然之前张飞在领兵北上的时候,稍迟了一步,为黄忠抢了先,不过这一次的张飞倒是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毕竟好歹那夏侯渊也是他的老丈人,张飞对于这份关系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可是好歹跟他的老婆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夫妻间的情分,也让他不好意思太过为难于他的老丈人。当然对于黄忠领兵北上,此时的张飞也没有觉得,和他自己去有什么区别,毕竟对于黄忠的本事,此时已经快到知天命之年的他,却是更有些佩服的。像黄忠这把子年纪,依然有那么好的体力,手上的功夫,两臂之间的力气,这一切总是不得不让人点头的。

当然黄忠自有他的建功立业处,而今的张飞好歹也知道除了雍州有事情,他们所处的荆州也不是什么安泰的地方。既然雍州那里有了关羽,还有马,庞德,魏延,现在又有黄忠去了,这么多人前往雍州了,当然剩下的他和赵云等人在荆州的担子可就更加的重了些。

送走了黄忠,法正,加上向宠,刘备看着剩下的众人,却也禁不住开口问道,“黄老将军此去,大家可有什么不安之处?”

听到刘备如此问,邓瀚却是不由心中笑,“还是担心黄汉升,人老无用啊”想到这里的他,不由出口道,“主公,却是过滤了,以在下之见,即便是黄老将军,不能将夏侯渊打败,也至少能够将雍州的局面稳住的的”

“虽说黄老将军如今年近七旬,然而老将军却仍是老当益壮,至少对于老将军的神箭,在下却是叹服不已”却是赵云此时也为黄忠开口说话,毕竟赵云也是荆州这些将军中的善射之人,能够让素来稳重的赵云也说出一个服字,那自然是有些分量的。

得到让刘备颇为信重的两人替黄忠说出这番话,此时的刘备心中的疑虑自是全消无疑。

“要知道黄忠却是越老越彪悍的,在历史上的他,却是先砍了夏侯渊的脑袋,后又为你拿下了汉中地,威风赫赫,智勇无敌的,相比之赵云在历史上的功劳,可是要大大的过了不少的”

看着此时的刘备和赵云,邓瀚的心中却是说道,“不过,如今的这一世,也不知道黄忠还能不能砍了夏侯渊呢?”

第八十七章 快与慢

第八十七章快与慢

邓瀚自是知道前世的黄忠在帮着刘备和曹操竞夺汉中得时候,在定军山上将夏侯渊一刀砍之,因此一仗,使得刘备军在汉中的争夺一事上大占上风,并随后终究将曹操赶出了汉中,进而有了刘备进位汉中王的资格。

而今这一世,不仅汉中早早的被刘备纳入手下,兼且凉州,雍州也是刘备的掌中之物,当然没有称王汉中,却又定位汉宁,自然这字面上内含的意味可是要比之前的汉中更加的雄心勃勃。

议事大殿上,此时自然只剩下了荀彧,诸葛亮,庞统,邓瀚,廖立等文臣,加上张飞,赵云,周仓,等一众武将。

雍州之事如今,也就只能如此了,新派了黄忠,法正,孟达,加上他们各自的麾下的兵马,虽然并不能让刘备一方的兵力在雍州战场上占得上风,不过若是能够凭借着这些援军的能力,将雍州的局势稳定,然后再从容的布置,将雍州的那些预备役的战力也都纳入统筹,却也应该不会让曹军在雍州更为有利。

而今不仅仅是两家诸侯的针锋相对,却是天下诸侯一并用力荆州刘备,没有了天子的存在,故而使得这场战事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对于天下的争霸。

虽然当下刘备一方,不管是面对着哪一方面的敌人,数量上都是不占有优势,若是按照常理的话,却是最好利用刘备一方占据的种种的地势和地利上的便捷,磨损曹操,孙权他们的锋锐之气,然后再徐徐图之。

可是有句话,便是久守必失,即便实施情况并不一定会这样,可是作为守备的一方却是会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必须付出更多精神上的紧张和关注的。

对于大规模的战事,攻守之势却是不能拘泥成例,毕竟不管是攻击又或者是守御,都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

而今曹操的大军自然此时的大部分的精力都会瞩目于北地的夏侯渊所部,加上从眼下的情报看来,徐晃所部自是巍然不动,可是从许都而出的曹操中央军团却已经有了向并州方向移动的意思了。

如今的曹军却也并没有最终决定他的大军的终极攻略,毕竟不管是从潼关,还是青泥隘口,又或者是径直进攻荆州,哪一处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处关隘,自是自古以来的难关。而对于荆州,之前的曹操可是已经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经历的。

而今的刘备自然不是当初那个只有新野一城之地的落魄之人,而且如今的新野也不再是当初那座城墙低矮的小县城。随着这几年的发展,面对着囤积了大量军士于宛城的徐晃军团,荆州却也将新野这里当做了荆州方面在面对曹操的前头阵地。

在当初从曹军的手上顺手拿到了新野之后,依据当时的情况,本就没有多少居民的新野城,荆州方面的高层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来充实新野人口的计划,却是将这里当做了一座军事要塞的地位来发展,毕竟如此做,却也和新野这里的地形有些关系,有博望坡,鹊尾坡等等从宛城方向南下的交通要道都通向新野,因此将新野这里当做一个要塞来布置,倒也不是劳民伤财的动作。

有新野为堡垒一样的布置,加上随后从新野往南,樊城等一路上的小县城池,却也是连连的防御设施遍布,再有到了襄阳城外的汉水为屏障,这一路对于曹军来说,突破防御的障碍,其难度也不可小瞧的。

当然这些防御设施,自然不会不便利于荆州守军的出击,想来以诸葛亮,庞统等人的智谋,总不会将己方用什么闭关锁国的设置来守备的。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荆州军方面也不能够随意的出兵域外,至少当下不可以,尽管之前的每次战事中,像赵云的白马义从,多次的是出兵于敌军境内,却也因此屡立奇功,可惜的是,如今的情势还是不怎么明朗,毕竟如今的江东孙权的军力行动还是不为人所知。

当然这不是说以中司马府为首的荆州的情报部门不努力,不作为,却是因为,江东的水军毕竟不凡,通过遍布江东各地的水路纵横之势,江东的水军的行踪却是要变得让人异常的难以捉摸的。

加上相对于曹操哪一方面的人多势众,以及曹军的那种纵横捭阖天下的霸者之气,孙权这位的两面三刀,或者说是墙头草,随风摆的变幻莫测也是让人不好把握的。

当然如今的孙权自是要和荆州为敌,不过基本如此,他的用兵方略,大军所向,还是让人有些不好猜估,作为和荆州比邻而居的江东,对于荆州的了解自然要比曹操那一方为深,毕竟江东对于荆州的渴望,可是要比曹操更为强烈的,故而如今有了这些种种迷惑人的行动,使得荆州方面没有那么轻动,自然也是孙权之功了。

要不然,以荆州的白马义从的强大,自然是要进军于域外,好再给他的敌人们带去些好梦的。

如今的白马义从当然要比几年前的更为强大了,毕竟不仅这些年中他们不断的长进着自己的战术战力,有了新装备,新武器的他们这种战力上的提升那时自然的。

不过正是由于江东,曹操两方面得势力如今也只是在交战的初始阶段,他们的终究用兵策略,并没有显露,所以像白马义从算是荆州的王牌军力,当然也是需要当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面对着如今的这般情势,荆州刘备一方自然还只能做随机应变的方略,故而赵云,张飞,甘宁,等等分布在荆州各地的兵力,也只能继续的持重相候。

不过此时的黄忠所部却是需要快速的激进雍州,至少,他们需要在夏侯渊的大军不深入到渭水沿岸的雍州繁华之地之前,赶到雍州的。

所幸不管是黄忠,还是法正他们都是明白当下情势的人,即便是孟达,却也在刘备的指令并没有到来之前,也都在积极的做着战事的准备,毕竟这个时候,却是像孟达这些人物热切期望的建功之时。当然,机会也是准备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故而基不浪费片刻的时光,黄忠和法正两个人初到南乡,此前暂作镇守的黄叙却是已经将大军的行装做了很好的布置。而等黄忠一到,将南乡的攻守之势和向宠略作交代之后,黄忠便领着他麾下的两万老兵向着雍州开拔。

随着黄忠北上的两万老兵自然是从当初黄忠在上庸的时候,便一起跟随着黄忠转战四方的兵士了。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和调教,和当初相比,跟着这个荆州方面最为擅长射术的老将军,这些兵士们自然在射箭一方面也都有相当水准的。

当然如今荆州有了诸葛亮发明的连弩,再加上有了后来马钧加入后对于诸葛连弩的改进,使得这荆州独一份的瞬发武器的威力大大的提升了,不过在黄忠这一只部队中却是少有连发弩的存在。

毕竟作为一个神箭手的尊严,虽然黄忠也知道连发弩的威力,可是他的军中还是对于那种简便的大威力武器没有太多饿重用。

当然对于连发弩来说,其威力,自然是极大,不过在平日里,战事之前,却是需要耗费已定的时间去装填弩箭的,另外不管马钧如何的改进,到现在为止,连发弩的力量倒是不小,可是它的射程还没有达到黄忠麾下这些射术惊人的弓箭手的程度,这也是黄忠到现在,还没有看上连发弩的原因之一。

当年黄忠在上庸的时候,对着徐晃的来袭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却也是靠着诸葛亮初始在上庸城外摆设的八卦石阵,轻易的将徐虎的军队击溃的。

自从那时起,虽然对于诸葛亮的连发弩看不上眼,可是黄忠倒是在黄叙和关平两个小辈的引导下,对于诸葛亮发明的那八卦之阵有些兴趣。却也是从那时起,黄忠便有意识的让麾下的兵士们按照那八卦之阵的意思来进行训练。

此时黄忠的两万兵,自然便是当初黄忠以上庸兵为根基,慢慢的调教过来的精锐之士。当然黄忠却也是知道,那平日里护卫在刘备身边,经过陈到组建,也是借鉴了诸葛亮的八阵之法,而组建而成的白耳精兵自是百战精锐。

和那些白耳精兵相比,黄忠自知,两者在兵力上的多寡,在投入力量上的多少等等方面自然是有差距的,他手下的这些将士,自是还要兼顾射箭,等等战击之术的锻炼,而那些白耳精兵,作为护卫兵,却是不会再这方面太过用心。

所以黄忠倒也不希望他的麾下的这两万精锐老兵,既能够射远,也能够及近,毕竟身为普通一兵的这些人,能够有一项为先,便是于他而言为成功了。

故而对于那种太高的要求和奢望,老将军也是现实的很。

不过即便如此,借鉴了八卦之阵又积极练兵而成的黄忠麾下的这些神射军,却果真英武,至少此时他们在急行军北上雍州的路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耐力和速度,还是让平日里时常见识自家身边护卫们身后的法正,为止赞叹。

“主公麾下的这些个将军们,虽然平日里彼此间倒也能够打成一片,不过却也是互相都有些斗气的,子龙将军有白耳精兵,三将军却也锻炼出了燕云骑,魏延那里弄出个神骠骑,关君候那里自由他的五百刀斧手,而今这位黄老将军,却是人老不服老,在南乡这些年中,倒也好生的弄出了一队好兵啊”

此时正一心赶路的黄忠对于法正的神情自是少了几分关注,毕竟他们此去可是要作为援军北上的,救兵如救火,他们这里多赶些路,雍州那里自然也就少了几分损失,要知道这些年中,为了将雍州的故貌恢复,每天从南乡这条送到雍州去的物资,可不在少数,自是从行伍之间一步步打熬起来的黄忠,自然对于那些财物中包含的血汗多有了解。

好不容易经过这么些年的打造和努力,让雍州大地恢复了些几分昔日的繁华,任是谁人也不会轻易的让敌军给破坏了的。

加上此时的夏侯渊所部占据的地方乃是北地,要知道,那郑国渠的上口处,便是泾河左近,而北地却又是泾河流经之地,要是夏侯渊在这条灌溉了秦川八百里的水利设施上动手脚,先不说雍州的农田粮草的损失,用水计,将雍州腹地的长安等城池来个水淹泽国,那那危害可就不知如何统计了。

对于夏侯渊会不会这么做,黄忠自是不能把握其心态,不过不怕一万却是要怕万一。毕竟事件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为了不让那惨剧发生,此时的黄忠却是不断的让麾下的精兵们加快脚程。使得像原本需要穿行旬日的子午谷,在这些黄忠的手下的兵士们的脚程中,也只不过用了八天的时间而已。

虽然说如今的子午谷经过这几年的修缮,扩宽道路,可是其间仍然是多有阻碍的,不过而今在黄忠率领下,这些英勇的将士们,愣是跑出来一个让人瞠目的速度来。

本来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兵士,对于将领们的这种急行军的要求,总是会有很大数目的丢失兵士的情况发生的,有时候,在一些急行军中,往往有不下于二三成,或者近乎四成的人员逃亡,就像夏侯渊,虽然他是曹操手下的神行将军,不过每次夏侯渊领兵奔行的时候,他初始开拔的时候的兵士总是尽可能的多,即要在目的地达成一万人马的兵数的话,他在开拔之际,却是会指挥不下于一万五千人的军士动身的。这样做自然是为了防止在路上急行军的时候赶不上趟,跟不上脚步的那种情况的。

而一路上法正当然也担心黄忠的这些手下,到时候能够剩下多少,他也曾有意提醒过黄忠,毕竟从黄忠这位领军之人算起,黄忠已经是年近七旬之人,这种长途疾驰,别说他这样的老人,即便是那些青壮也是不一定能够撑的下来的,不过每次看着意气风发的黄忠的时候,法正倒也不好开口相劝。

尽管法正在益州的时候,脾气大,而到了荆州,因为刘备的看重,对于一些人,也是有些傲然之意,不过此次他奉令北上却是为黄忠之参谋,辅助黄忠成事的。

加上两人也是初次同行,彼此间自然也是有些话说不开,若是在路上行军的过程中,作为谋臣的法正,对于黄忠的布置,说些什么的话,彼此之间会生些什么出来,总是会有碍他们两人今后的合作的,毕竟两人的心中都有一份建功立业的心思,要想达成所愿的话,至少他们需要精诚团结一些的,况且此次北上,能够从荆州以及其他地方调动的兵力,眼下也就只有黄忠手上的这两万人,他法正总不能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去和夏侯渊手下的十万人马对敌。

故而这一路上,法正只好对黄忠做出的那些个行军事务,少做发言,毕竟这些兵马可是黄忠一手调教而来的,相比于他,黄忠自然更为熟悉这两万人的实力的极限。

随着一路上的行程匆匆而过,法正倒是对于黄忠的这些手下的实力渐渐的在心中有了计较,而对于黄忠这位老将军的用兵之法,调教之手段也是有了些了解。

而且渐渐的法正,似乎也在黄忠偶尔看向的他的眼中觉察到了黄忠这一路上和他少有关于行军路上的事情的商量的意图,那便是,第一两人毕竟是初次合作,彼此之间也是少有接触,要说了解,也多是平日里的点头之交,或者他人之间的评语,正所谓要精诚合作,自然要对他合作的伙伴有个深入的了解,黄忠乃武将,法正是谋臣,谋臣用谋,自是要做到知己知彼,这知己知彼,首先要做的便是知己,非如此,其余的便是不用指望的。

故而行军这一路,黄忠自是要让法正好好的看看他的这些个手下的能力,当然在这一路上,黄忠自然也能够通过日常的关注,看看这位法正先生是不是那种口无遮拦之辈,毕竟有时候谋臣用谋也需要无所不用其极,所谓慈不掌兵,对于战场之上的事情,他也该有可忍,可不忍处的话说。

好在两个人同行了这一路上,对于彼此的心思,都有了不错的了解。故而当黄忠领着这两万多人马,一路通行到武功的时候,待法正觉察到,居然他们这一路上从南乡到武功,蜿蜒转折不下于两千余里,不过花费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要知道他们在荆州领命的时候,恰是八月下旬,到此时也才不过九月下旬,而在这一路上中司马府的消息却也是时时的同传,倒也没有发现夏侯渊那里有什么太过分的进展,故而此时的黄忠和法正两个人却是先放下了一路上的担心。

“黄老将军,今后还要靠将军领兵啊”

“呵呵,也要看孝直先生运筹帷幄了”

第八十八章 制限(一)

第八十八章

制限(一)

当黄忠和法正这一路辛苦的赶到武功城中,略作休整的时候,虽然法正诧异于到了这里的兵士,近乎急行军了一路,多少有些跟不上趟的兵士走失了,不过在随后的时间里,倒也渐渐的赶到了,故而总是两万兵马并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的

大军在武功休整,而黄忠也已经将他们到来雍州的消息,分别向着长安的关羽和上郡的马超等人传言一二。

尽管以马超和关羽等人的能力,虽然目前的形势比较的严峻,当然他们也都自信于各自的实力,而今有了黄忠这两万人马的进入,总是件好事的。

眼下自然是又过了小一个月的时间了,雍州方面的情况,法正他们自是知道夏侯渊那里并没有太多的动静,不过除了这里之外,在蒲坂津还有九原方面的曹军却是没有停下他们的举动。

从九原而来的曹彰部,为数不下于十五万,虽然说这个数目和之前马超他们面对的塞外联军的数目一样的,不过曹彰领来的曹军的幽州精骑,却不是之前的辽东和鲜卑人的战力可以比拟的。

毕竟对于向刘备这一方势力发难的事情,虽然袁尚,还有鲜卑人也是有些心思的,不过,和曹操这一边有着切肤之痛,迫在眉睫的感觉相比,这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

故而马超那四万多人能够强硬的在上郡通过些手段,借上地利之便将卑衍为帅的十几万兵马击溃,当然不代表他们也能够将曹彰这十几万人轻易的摆平。

当然此时的马超却也没有这种妄想,尽管之前的战事乃是以少胜多,大胜的结果,让这些北疆的守卫将士们,信心大涨,可是自己知道自己,要是再像上次那么正面迎击的话,实在是九死一生,败亡的结果便是他们的前程。

同时在蒲坂津,虽然之前关羽为了维护长安附近的安宁,并没有太多的主动出击的时候,不过而今看来,对于这大河上出现的漏洞,却也不能轻易忽视。

为了不让马超他们分心,得知黄忠大军来到武功,能够为关羽这里牵制夏侯渊之后,关羽便领军稍稍的北上,对临晋,颌阳以及兹氏等地作出翼护之态。

虽然关羽,黄忠,马超三个人并没有太过紧密的联系,也没有过多彼此配合的经历,不过身为顶级武将的直觉,自是让他们在相互间有了情报的联系之时,也能够尽可能做到他们的配合姿态。

就像此时马超在上郡,在得到襄阳那里的消息之后,他便将轲比能和令狐愚,贾范几个比较重要的俘虏让魏延率部南下的时候,稍带着送到荆州,至于辽东和轲比能手下的鲜卑俘虏兵,倒是没有让他们再消耗雍州兵马的军粮,也随即将他们放走,当然为了不让这些人危害地方,倒也给这些人一定的口粮,至于武器军备等等当然不会给他们,免得这些人惹是生非。

至于说,为何要让魏延率部南下,却是因为不管是是修整之后,恢复到了三万有余的这些和塞外联军大战了一场的雍州骑兵,还是走了魏延所部之后剩余的两万多人,其实面对着气势汹汹,从幽州大地,从容而来的曹彰大军,在面对着着十五万训练有素,战力精强的幽州兵,这种绝对力量上的差距,并不是能够通过种种地主的优势能够弥补的。

当然不能弥补,并不是说马超等人就只能无所事事,任敌人自由自在的在雍州大地上胡作非为。

既然大军不能相抗衡,战力上也有着绝对的差距,可是幽州兵毕竟身为客军,在这已经享受了刘备麾下治政五年恩惠的雍州百姓的心目中,对于当年的曹操给以这些地方的恩义当然经过比较之后,自会有所取舍的。

而因为这些民心上的背向,当然也能够让马超等人获利良多,尽管此时雍州北部地方上的老百姓并不为多,不过既然这广大的地方上,虽然有利于骑兵的驰骋,可是秦川八百里的周遭地方,却是有很多能够为小规模军队提供掩蔽的地方。这便是马超可以仰仗的。

既然大规模的军队囿于自家的人数不足以相抗,却是可以化整为零,各自遍布于雍州北部的广大的地方,从容应对,毕竟而今的雍州北部可是没有为曹彰的大军准备什么可以征集粮草的地方,虽然说此时时已过秋,倒是可能今年的雍州许多地方的粮食来不及耕种,不过曹军来此,也是没有什么秋粮可收,这么一来,曹彰大军却是在进军南下的时候,自是需要从幽州,和并州各地来输送后援粮草以为继,这自然便是马超,庞德,以及田豫等人的机会了。

马超,庞德,这两人自然是对于雍州各个地方最为熟悉的将领,而田豫,好歹也是在当年的曹彰军中待过的人,对于曹彰的幽州军自然是有些熟悉的,至于说魏延,却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在长安附近活动,而今关羽有兵力北上的姿态,魏延却也能够去好好的帮衬着关羽将雍州南面的形势掌控一下,当然也能够守护一下冯翎郡的大河边界。

在马超的这种布置下,他和庞德,田豫三人自是将手下的骑兵一分为三,就在曹彰大军的左近那么吊着,使得曹彰的十几万大军并不能够迅速的在雍州打开局面。

在得知了马超和关羽两部在雍州的行动,作为后援的黄忠和法正,虽然因为一路行军,迅速赶到目的地的感觉很是不错,也为马超和关羽两人应对迅速使得雍州的情势并没有太过悲哀而感到安慰,不过两人也是觉得眼前的形势与他们而言,压力却也不小的。

毕竟战事双方,自然都是会各展奇谋,各用兵法,积极的争取于己方有利的局面的,而今有了夏侯渊这一招破局之势,曹军定然会有相应的后招一对,曹彰大军的威势压迫,眼看着就要被马超在雍州北面的分兵之术给迟滞了行动,故而曹操那一方定然会在短时间内作出相应的破解之法的。

此时双方却都是要争取时间,积极的将情势转变过来。

黄忠他们到了武功的消息,自然不会对夏侯渊所部保持太长时间的保密的。而原先因为情势不明,对于当地不熟悉的夏侯渊所部,经过这近一个月来的蛰伏,却也该到了行动的时候了,毕竟十万大军,纵不能在北地这块战略要地按兵不动。

通过广布在雍州各地的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灵便的情报系统的消息,此时的黄忠也知道,夏侯渊这里也已经和鲜卑的步度根所部取得了联系,不过两方人士虽然往来密切,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步度根所部并没有迅速的越过长城,进入北地和夏侯渊所部联合一处。

不过不管是他们联合与否,对于黄忠他们的压力总是存在的,既然如今两方面并没有积聚在一起,也只不过是让黄忠和法正两人思量的时候,稍微的减少了些压力,当然也只是稍微的减了点。

武功和夏侯渊所部占据的北地郡的各个城池还是有些距离,故而此时的黄忠在和法正商议之后,却是领军继续北上,从武功而出,当他们这两万大军来到美阳之时,却是遇到了中司马府在雍州的负责人费耀。

此时的费耀之所以赶赴美阳和黄忠所部汇合,却是因为就在这段时间中,久久未动的夏侯渊居然猛烈的发动了一波攻势,于无声之处,攻陷了富平县城。从富平而下便是频阳,高陵,在下边是已经临近了长安。

不过攻陷了富平之后的夏侯渊却又退兵,打龟缩了回去。

对于夏侯渊的这番举动,倒是让黄忠和法正有些挠头,从费耀那里,他们当然得知了如今的夏侯渊并不缺少军粮,毕竟当初他们从蒲坂津进入雍州之后,因为透过冯翎郡的这一路山上,他们虽然没有攻陷什么城池露出行迹,不过也从沿途上强征了些粮草,加上他们自家带来的军粮,使得他们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什么粮草之忧。

“那夏侯渊所为何来呢?”黄忠却是问道。

“以在下的意思,那夏侯渊定然不是那种谨慎稳重的儒帅,而今这般打了富平县,却也仅仅是抢掠了一番便退兵回去,做出这般粮草短缺的样子来,定然是为了要勾引我们上当的”法正分析道。

“先生分析的是,夏侯渊却是已经知道了黄将军的行踪,也知道了我军援兵的人数和规模如何了”费耀说道,“老将军的援军自是多为弓箭兵,相对于夏侯渊的骑兵,虽然表面上看有些不好抵挡,不过结合我军配备的武器装备,使得夏侯渊定然不会小觑了”

听了费耀说的消息,法正续道,“我军的两条腿,自然是没有夏侯渊骑兵的行动迅速,既然如今他得知我军从无功北上,又做出来这么一手,应该是希望我们能够引兵去堵住他们南下长安的途径,不过我军人手少,使得夏侯渊用兵之时当然是处处有富余的”

“这么一来,要是他处处引火的话,我们便会被他们的行动调动开了,于夏侯渊他们自是大有可为了”

“孝直所言有理既然已经知道了夏侯渊的谋划,却是不知道孝直如何安排老夫啊”经过短时间的接触,黄忠自是和法正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夏侯渊也应该是得闻老将军从南乡赶到雍州也是一路疾驰,便以为将军也是个急性子,或许因为这样才有了这么一个调动我们的策略,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步步为营,夏侯渊想要调动我军,让我们行动失措,我们就偏偏不上他这个当,稳扎稳打,慢慢的逼近他,看看是他先急还是我们先急”法正自是和黄忠诉说着他的计划,转头看向费耀,法正却又说道,“费耀大人,在下确实知道中司马府在各地都有着为数不少的机动人员,这些人可都是身手告绝之人,眼下我们援军的人马也就这么多,现在的形势,想来你也是清楚的”

费耀自是随着法正所言,连连点头,“如今的形势下,为了弥补我军和夏侯渊所部兵力上的巨大差距,却是还要劳烦费大人能够调动中司马府在雍州的人手,尤其是在北地郡各处的手下们,能够各自领头,分别联系一些预备役的人手,尽可能的对于夏侯渊的行动做些骚扰,也不要求大家能够杀伤多少曹军将士,但要能够给夏侯渊找些麻烦,便好”

“孝直先生的话,在下自是尊崇,其实就是先生不说,我们中司马府也已经有所准备了”费耀却是笑着应道。

“呵呵,这倒是在下的多嘴了,在这方面你们家大人可是行家里手了,适才我说的那些个,倒是让你见笑了啊”法正却是客气的和费耀说着。

对于有志于名扬天下,为刘备一统大业上赢得封妻荫子功名的法正来说,对荆州的诸多要员的关注那是少不了的,对于当初深有交情的邓瀚来说,法正自然要了解的更多些。

如今他和黄忠领兵出现在雍州,黄忠之前好歹已经在和徐晃的战事中建立了不小的功劳,而他法正此次却才算的是为刘备手下之后面临的第一场战事,尽管法正自信,尽管法正也是深有能力的益州高才,不过这毕竟是他归位荆州第一次亮相,多少有些不安,毕竟如今的他们只有两万兵,面对的夏侯渊可是足有十万人马的。

以两万战胜十万人马建立像当年曹操打败袁绍那样的功绩,于法正而言,自然是很高的理想,不过他却也知道,那样的战果,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今的局面下,只要他们两万人能够将夏侯渊的十万人抵挡的住,便已经是功劳不小了。不过不管是战而胜之,或是与敌抗衡,人手不足的他们却是需要地利和人和的。

故而此时的法正虽然在襄阳的时候,多少有些傲然,到了这里的他对于费耀这样的人物,也是多有礼遇。

“孝直先生,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么?”费耀却是客气的问道。

“确实没有了,就请费大人自去随机应变,一应事务便要摆脱了”法正也是回礼道、

在送走了费耀,看着摆在面前的雍州地理地形图,法正却是向黄忠建言道,“老将军,如今我们虽然多少能够确定了夏侯渊的意图,不过为了迷惑一下夏侯渊,我们不妨先将计就计,越过泾河,兵进池阳如何?”

“孝直之意,却是明了,我军过来泾河,倒是既能够进军富平为长安北面一屏障,虽然形似如此,我们不走泾阳,直插了池阳,自是要更加的靠近夏侯渊所在的泥阳县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老夫虽然年纪不轻,可是这身子骨可还耐得住这些折腾的”

黄忠自是豪迈一笑,便让传令兵去通知大军开拔。

黄忠所领的大军自是从美阳继续北上,而出了美阳城的费耀,自然也要将他们在这里商议好的事情通过他们的情报系统,像关羽及其他地方传报。

对于法正提及的那些事情,费耀所说的却也是实话,在之前从襄阳传来的指令中,邓瀚也早就让他们在搜求曹军等其他势力情报的时候,相应的作些这方面的准备。毕竟相对于那种大场面,大规模的战事的对抗,如今身在襄阳的邓瀚自是不能在前线参与,他顶多也就能够“运筹帷幄”一下,当然他的这种运筹帷幄,更多的却也是要综合考虑到各个地方的情况的,像雍州这里,他也更多的只能够通过手下的人员来实现一些个小手段了。

这种类似后世游击的形势的战术,当然这个时候很是新鲜的,像什么破坏驿道,截杀传令兵,烧毁些粮草,等等通过一些个精干人士组成的一个个小分队来实现迟滞敌军的行动,进而改变一些个战场上的形势,积累这种小优势,从而最终便能形成对敌我战事有大影响的行动,自然是邓瀚独创的。

当然像邓瀚提出的这种战法,以时人中的那些精明之辈,当然也能够想到的,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抱着一种身为士人的气概,还对于这中小偷小摸的行动有些看不上。就像当初许贡手下的死士刺杀孙策,若不是那些人因为许贡已死,除了为了故主报仇雪恨之外,别无所求的话,想来他们也不会选择那条路的。

不过邓瀚虽然已经深入此世,几多年华,可是有时候,难免会有些不合时宜处流露出来,当然对于这些不合时宜处,也不是没有人欣赏,就比如庞统,对于他这位小师弟的这种布置,早就欣赏,而后来的法正却也没有多少道德上的负担,也是不介意这样的做法的,用他们的话说,“这也是用兵之道,正奇相合嘛”

[]

第八十九章 制限(二)

第八十九章制限(二)

北地,在地缘上来说,它所处的位置要比并州,幽州,这些地方靠南一些,不过由于从北地向上,却是靠近河套,阴山一带,这些在草原民族的眼中最好的放牧之地,加上北地这些地方的附近却是广布着羌胡之人,使得北地一郡,总是不能平静,就说后汉之际,自安帝之后的好几任的北地郡守,不是被当地的羌胡之人造乱给丢了性命,就是被匈奴犯界,害了他们的前程。当然由于北地军常常失陷,使得北地一郡不得不侨置他地。

不过以往时常需要侨置的北地郡,而今虽然被夏侯渊给攻破了,可是刘备一方可没有要将北地郡侨置他所。

北地郡作为边疆的郡治,因为其安全得不到太多的保障,往往这里的民户自然不多。想顺帝之时,北地一郡不过也才有户三千一百二十二,人口一万八千六百三十七。当然这些年中由于在刘备的治下,因为有了马超所部的震慑,当然使得北地郡的安全有了很大的保障,也让那些还生活在北地郡附近的羌胡之人,也没有做出什么造乱的事情。

虽然当年的曹操迁走雍州之民的举动,使得这里的百姓人数更行稀少,不过在后来刘备从荆州,汉中等地迁来了更多的百姓将这些地方充实,却也让北地郡的民事很有起色。

出身荆州的狗贱儿,本姓郭,从荆州迁居到北地这里自是有些年份了,尽管他对于北地这里略显干燥,和他老家那里的气候大有不同的天气,多少还有些适应不了,不过这些倒也不能阻了他享受如今那雍州官方一视同仁的政策,鼓励他们在北地等其他地方开垦荒地,奖励耕织。凭着这几年的努力,倒也让原本在荆州他这个没有几亩田地的家伙,在北地这里开垦出一大片属于他们一些同乡的田地。

当然这不过是他明面上的身份,那些和他一起居住的乡邻中,却也有不少和他一样原本也是荆州的预备役出身的。原本他们在荆州得见无法充入正规军中,而在雍州被刘备拿下之后,有些头脑如狗贱儿他们这一伙人,倒也想要到了雍州这少有人烟的地方,另开一片天地,毕竟雍州的守卫终究会从雍州人中抽调病员的。想他们这些最初投身到雍州的人,当然也就能够多几分机会的。

不过他们的这种小心思,却是没有如愿,只是因为,雍州这些年中,更多的是忙着建设和恢复,而不是忙着以军备为主,而雍州这些年的守卫的兵士也是原本的关羽领来的汉中兵马,以及后来从其他地方抽调而来的人马。

虽然这样的结果对于像狗贱儿这样的人的心思,多少有些悲催,不过好歹,对于这些人本来就在荆州受过整训的外迁人员,在如今的雍州自然也算是领先了一步。不论怎么说,若是临到战事的时候,他们便有很大的可能受到征召的。

就像此时,身在北地郡的够贱儿,他们虽然并没有接到往日里和他们有过接触的亭上的长官们的通知,不过多少有些警觉之意的这些人,却也在打着和他们荆州刘备麾下人马的旗帜迥然有异的夏侯渊所部进入北地的时候,让这些人却是感到危险的时候,也有着某些小小的振奋。

他们只是稍微的收过整训,不过这却是不会阻碍了这些人那份求取荆州军高额军饷的渴求。

这不,就在他们还限于自身的见识,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如何举动的时候,却是有人持着荆州中司马府的令牌的人,来到他们的身边。

尽管像够贱儿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本来在一般情况下是接触不到中司马府这样的情报机构的,不过他们经过了作为预备役的整训,相比较一般人自然也就稍微的有些灵通的消息。

在那来人的带领下,和够贱儿住的相邻的数亭之内的预备役的人都被集结到了一处。当然尽管是数亭之内的人马,也不是什么多大规模的战力,而那人当然也没有将这些人领着去送死,和夏侯渊的大军硬磕。

所谓上行下效,有邓瀚给这些中司马府的人担当上官,当然不会让这些人吃亏的。

于是乎,由于中司马府参与到北地的事务中,却是让夏侯渊原本还夸奖过的,雍州的道路建设是如何的便利了他麾下大军的进军速度,毕竟从蒲坂津进入雍州之时,从左冯翎到北地被攻破,也不过花了短短的三天时间。这一路上,夏侯渊自是也觉得他行军的速度更胜以往。

不过正要继续夸赞雍州人好客的时候,夏侯渊却是发现他们来时走过的道路,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崎岖不平了起来。

不仅如此,原本夏侯渊大军作为先锋大军进入雍州,自然是要将雍州腹心地搞他一个天翻地覆,当然夏侯渊自然也是觉得他的大军相比于塞外联军虽然人数少,可是那战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当然对于原本的勾连辽东人马和北疆的鲜卑人助拳的意见,夏侯渊却也是看不上眼的,不过他却是不会管那么多的,作为武将,他只需要做好他的本职便好了。

故而在马超那边刚刚和塞外联军干了一架,正要休整的时候,夏侯渊这里便出动了。

原本夏侯渊的目的,便是要通过他们这支部队的骚扰,好将关羽再长安附近的兵马调动起来,以便于给曹操的司隶军团等部队,打开西进雍州的通道,最开始的时候,夏侯渊如此轻易的得手在北地郡,倒是让他觉得此次功劳确实与他有种唾手可得的感觉,毕竟凭着他麾下的十万军马,这下子自然能够或者东向回军,击破上郡,左冯翎这些雍州的地盘,或者南下直接开打到渭河沿岸,引动关羽再长安附近的大军,再或者是西向安定郡,骚扰一番凉州的境内,再在之后,或者可以鼓动当地的羌胡之人和刘备等不怎么对付的人,一并起来和刘备为难。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于雍州而言,北面的马超却是人马经过一番大战之后,自是大为势弱,联合从由周而来的曹彰,姿势可以轻易的给他们一个结果的。然后在夏侯渊和曹彰两方将雍州北面的场面给打开之后,自是可以轻易的南下进军,与此同时,从并州方面自是可以持续的让曹军的后援,络绎不绝的涌入雍州,不需要再在潼关等地势险绝处,为难自己,毕竟那些关隘若是对付雍州关内的人的时候,那便是没有多少威力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夏侯渊自己设想好的剧本,却也是他原先自觉的凭借着自己的军力能够轻易达到的。

不过可惜的是,经历了快捷轻松的初始阶段,在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北地的郡治泥阳县城给攻破,并让麾下的骑兵迅速的巡列了一番附近的城池,在短时间将雍州方面的人都给震慑了之后,夏侯渊不过稍作休整,为了下一阶段能够从容的将他们的势力和影响扩张开去。可是就在他这稍稍的休整之后,他居然觉得他的大军再出击的时候,便像是进入了一块泥沼一样的困扰中。

当时是,北地周遭并没有雍州方面什么强力的大军,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势力来为难与他,而他和步度根方面的联系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指令着手下的偏将,副将们去攻略周边的城池,不单单是为了打开自己的局面,也是希望能够不将自家的军马积聚在一点,便利于地方的包围。也是为了能够从这些地方能够抢掠一些粮食的,对于粮食的需求,不管是他们临来的时候,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了,这东西,可是战事的必需,己方多存储一点,自然相对的留给敌人的那就相应的少了。

奔着这样的目标,再次开拔的夏侯渊麾下的兵马却是便进入了那种让人无从着力的感觉中,一路上的道路总是崎岖不已,于他们的奔驰战马总是不利,沿途上原本也是少有人烟,而今却是转眼即变成了没有人烟,至于大军所行之时不可或缺的水源,不说那河流,单说那水井等水源处,不是被人堵塞,便是上面覆盖着一些个死物将水源给污秽了。

在夏侯渊占据了泥阳之后,他身边的诸多地方,却像是被什么猛地给惊醒了似地,短时间内便成了一副坚壁清野的架势,当然还有许多来不及让雍州军士们撤退的军屯,等等地方,却是也多是付之一炬,永州方面对于夏侯渊他们不仅是坚壁清野,还有焦土作战的策略。

对于北地这里来说,虽然依附于泾河建成的郑国渠已经能够保证他自身功能运转了起来,不过源于北地人口少,经过了这两种未伤敌,先伤己的狠招,却也损失的有限。

此时雍州的北地郡各处的人口当然要超过三千多户,毕竟因为这几年雍州方面的有效发展,多少也从丝绸之路上,获得了一些便利,加上因为恢复郑国渠这样的大工程,也是让一些人对于这块土地有了些感情。

因此将三千多户的平民百姓都坚壁清野了之后,留下来的自然便是由中司马府的那些个精英猛士带领着的由那些预备役的战士组成的游击队,当然这个称呼,便是邓瀚当仁不让让费耀传明于这些参与其中的预备役人的自称。

对于这些预备役身份的民兵,他们自是极为渴望参与到正规军的战事当中。之所以如此,却是从刘备入住荆州之后,有感于当是荆州的文风太过,武风不振,却是和手下的一众谋士文官,借鉴了当初先秦的军功授田,结合了荆州以及时下的一些政略,鼓舞老百姓们当兵,当然对于其他方面的有才之士,有功之人,也多是有着不菲的奖励的。

这样一来对于原本那些涌入荆州的逃难的流民自然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却是为他们的前途开了一个新的方向。而这些年中,荆州却也渐渐的将原本的军功制度作了完善,对于原本那种独尊儒术的局面,却也多有改变,要不然岂不是让邓瀚在上庸和汉中大力推行的那些匠作工人的辛苦白费。

却是让不管是凭军功受封,或是文臣所长治政,又或者是发明了发现了于荆州有利的技术和事物,却都可以凭借这些给荆州带来的好处获得一定封赏,以及地位上的抬升,自是让一些匠作之人,也有了不低于文官的身份和地位。

总之,不管是刘备治下的任何人,只要能够做出对于他们的势力发展的事情来,荆州已经成型的授功制度,都会给他一个比较公平的说法,这样一来,自然让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大势一如野马脱缰不可阻挡。

当然对于那些身无一技之长的人,当兵便是一条捷径了。

这便是狗贱儿他们这些人的期望所在,而今虽然还没有让他们加入到了正规军中,只是跟着那些身份比较神秘的中司马府出身的人员,做些在大路上,挖坑,设置些绊马索,或者在那些山野林间以及田地中布置些足以伤害到战马的陷坑的事情,再或者只是填满一些水井,或者污秽一些水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并不是神么大事情的小动作,不过随着他们跟着那些神秘人东奔西走于他们的乡里,在这些过程他们多少也能看到那些为他们这些布置着怒的曹军将士。

当然这些预备役的人员自是受过整训的,好歹也是有些战力的,他们在这一行中,当然并不单单局限于东奔西走的忙着设置陷阱,却也会在偶尔的时候,碰上那些曹军中倒霉透顶的小分队,或是十数人,或是数十人的人马,给他打个伏击,弄个套子等等,却也是打的悠闲自在。

“狗贱儿哥,你说,咱们打的这仗怎么就跟小孩子们玩一样的?”此时北地的一个无名的山坡上,却是一帮子打扮的就跟土包子一样的雍州的预备役积聚在一处聊着天。

就在适才,这些人却是用他们手上握着的木棍,锄头等等农具搞定了几十人的一个曹军巡视小部队,这会儿正在这里休息着。

此时坐在人群最中央的便是那姓郭的狗贱儿,别看他在这一群人中年龄不算长,不过因为这小子在这一行的战事和行动中,最有眼力劲,倒是让那中司马府的来人很是中意,由着这一点,便为这四里八乡的预备役推举了这么一个头,当然都是预备役,也就称呼一句哥,表达了彼此之间的尊敬罢了。

“你们以为打仗有什么难得,别看当了兵,进了正规军,好多人一起在战场上厮杀,那是打仗,我们这也是打仗,我们这么个打法,可是要靠脑子,比那些大战,可要更比较考究心思的这就是,那个游,游什么打”

“呵呵狗贱儿哥,叫游击吧”一个乡人止不住插口。

“去去,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击和打还不就是一个意思,老子只是怕你们这些家伙,听不明白,才这么说的游击,游击,这就好比掉在远处的那些个狼一样,人多的时候,我们不动手,只要我们弄些小手段,将他们给引出一部分来,不断地引,引得一部分能够给我们打的,我们就动手,就是这个道理”

“喂,你们说什么呢,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赶路吧”一句话,猛然间插了进来,此时倒是不见那狗贱儿有些什么不服。也是跟着身边的一众弟兄,闻声而起,纷纷的拍打着屁股上沾满的灰土,捡起各自的工具,便向着那人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好今天只要赶到泥河原,大家就能歇着了”

这一群人都是熟悉地形,也都是跑惯了附近地盘的乡人,经过这段时间来的配合,对于那人的指令也是十分的熟悉了,大家却是不用再吩咐什么,纷纷的迈开大步走开了去。

虽然在沿路的大道上,早就有不少这些人自己的手笔,或是坑,或是洼陷,不过对于这些往日里多是和土疙瘩打交道的人来说,再是平常不过。

至于说他们到了泥河原的安置,这些人却是用不着担心的,从第一天开始被那人召集来之后,虽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适应了,可是在干完了一天的活儿之后,到了那人制定的地方的时候,总有很是丰盛的吃的供给给他们。

故而此时听得那人说出来了今天的目的地,却也不做什么表示,尾随着那人便是一路疾奔。

不过这些人,却是不会想到今天的日子虽然平常,可是等他们到了泥河原的时候,所见到的却是和往日里游览图太大的区别,那便是在泥河原处,已经有一座规模很大的军营在等着他们。

第九十章 制限(三)

第九十章制限(三)

跟着那中司马府出身的神秘人来到泥河原的狗贱儿一棒子本乡本地的预备役出身的,如今却也是唤作了游击队的他们赶到了目的地,在这里却是早就有一座大营矗立。

大营上高挂的将旗自是上面单书一个黄字。不待他们靠近大营,在离营处半里之外便遇到了一个从大营中走出来的英武大汉。

这人倒也不怎么寒暄,径直过来,便和率领着这帮子游击队员的那个神秘人,打着招呼。

“明阜,这一趟可是辛苦了”来人招呼道。

“呵呵,不过是分内事儿让,哪比得上你费大队长往来不停,奔走于北地各处,还得不辞辛苦的和几位将军联络,这份辛苦,可是要比我这里强上太多了”

这互相打着招呼的却是戴陵和费耀,戴陵的字便是明阜。

而今的戴陵自然早就是经过了当初邓瀚所给予的几年的实际考验,和当初的杨修一样也都算是荆州可以倚重的人物。杨修自是在襄阳,比之以往在曹操的丞相府上的那个机关算尽的主簿,而今的杨修自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又因为这些年跟在当年屡经宦海沉浮的杨彪杨太傅的身边,多了许多的见识,总是比之当初不仅沉稳了许多,更是变得任事老练,不再是一个只耍弄小聪明的士子了。

至于戴陵,自是跟在费耀的身边,对于中司马府中的不少事物都很是熟悉了,而经过了一些暗自体会,倒也自然而然的进了中司马府的机构。

当然他和费耀两个人,历史中自然都是曹魏一方的大将,而今在中司马府中,邓瀚也没有注重这两个人在情报的分析和临机应变上有什么变化的异彩出来,更多的还是让他们调略一些机动人手,进行一些武力上的事情。

就像这些年中,马超所部自然是会时不时的为了保持麾下军队的血性,去草原上剿灭一些个马贼或者不符合雍州利益存在的那些个部落,而在将这些势力剿灭之后,自然是需要一些势力来收拢这些地方的,这样的情况下,自由费耀,或是戴陵以及其他的中司马府中的勾当,将机动人员组织起来,也时常假扮些马贼等,做些马超等人不好明面上做出来的事情。

此次费耀自然便是要从事居中联络,并将中司马府和各地的情报做到共享和更新,以便于大家都能够对于当下的情势做到最好的把握,从而能够让雍州的各部人马都齐心并力,而不是为敌所趁。

戴陵倒是领了这个命令,去做哪些小动作,为害在夏侯渊大军的周围,当然这样的动作,也只能够是做些让夏侯渊挠头的事情,而至于像夏侯渊猛然发力贡献富平县城的事情,戴陵也不会做出什么超出他们自己能力的事情来的,毕竟游击队的名号,就决定了他们本身的实力不足以和夏侯渊大军相抗,另一个也就从他们的字面上能够了解到他们的行事作风,也就不能够和夏侯渊的大军并提。

而今戴陵将这些人都领到了这泥河原上,自是要和黄忠的大军会合,虽然这几千人,倒也并不会让黄忠的两万人在人数上增加太多,不过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本乡本土人,这些人却是对于北地上下的地理的掌控,比之中司马府这样的情报机构,更为优胜的。

而此时在北地郡的大多数地方已经是空无人烟,自然在夏侯渊找不到什么向导和乡人的时候,黄忠所部和夏侯渊的十万大军在这一点上更为优胜。

戴陵和费耀两个人这么一回合,自然也就表明着,此时的黄忠大军,已经对于和夏侯渊正面接触有了准备了。

当然此时两军的比重,黄忠军自然还是极少数的。不过相比较夏侯渊手下多数为骑兵,不擅攻城,而黄忠手上的却是大多为弓弩兵,若是据城而守的话,也能抗住相当数量的夏侯渊的力量。

“孝直,如今的情势下,我们该如何行事呢?”黄忠虽然自觉地他也是老而弥坚,不过而今有谋士在身边,他也会善纳良言,而不是选择做一个倚老卖老的匹夫,毕竟在当下的情势中,以少胜多,能够仰仗的,便只有更好的智谋了。

“老将军,以如今的敌我态势,既然夏侯渊为先攻的一方,他们本来就应该急于进取的,不管是夏侯渊,曹彰,还有曹操那边,既然动员了如此大规模的兵力来攻打我们,总不能在没有拿到相当的好处的时候便停手不干的”法正在盯着眼前北地的夏侯渊的同时,当然也不能不讲天下的大势都加以考虑的。

而今曹魏一方的大军启动,本该趁着给以刘备一方的应变时间短促,而迅猛的加以利用,毕竟两方的兵力差距,即便是双方不能十分清楚的把握住对手的兵力布置,却也应该在眼下的雍州这一块,看到在雍州,刘备一方的兵力实在不足,如此明显的漏洞,自然早就应该为曹魏发现,可是为何曹操也是当然的看出了这一点,可是在雍州的兵力,如今还只是夏侯渊的十万,以及曹彰的十五万,这两部。

而眼下,这两部却是一部从九原而下雍州,再过了上郡之后,变得很是小心翼翼,而夏侯渊这一部在北地这里也只是经略各地,顶多也就是打了一下富平之后,烧杀抢劫了一番,却又故作安闲的退了回去。

这种局面和他们所拥有的实力实在有太多的不符合。如此诡异的形势,容不得法正不多做些思量。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戴陵给以夏侯渊,以及马超那三只骑兵队伍在秦川上下,上郡左近给曹彰的迟滞的功劳,不过这点,不管是对于夏侯渊,还是曹彰,都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顶多也就是伤破点皮,远远达不到什么伤筋动骨,使得这两方面的曹军兵力,做出这种畏畏缩缩的态势的。

经过了自己的一番思量,此时的法正,虽然不能完全的了解和把握到曹魏一方在雍州的整体攻略,却也多少有几分明晰了。

一是,眼下的雍州,刘备一方的兵力,加起来也就是关羽所部为众,将近十万维护着长安附近的安稳,马超和黄忠,分别在上郡和北地两方,像是两个翅膀一样的护卫着渭河沿岸的雍州繁华处。而曹操因为兵力上的宽余,此时却是从北面已经给了雍州的刘备势力很大的压力,至少,这个时候,最明显的危险可都是从北方而来,加上曹操再并州,可是还有张颌率领的一部分并州军,随时可以从并州方面跨河而来,进入雍州,从河内方向,河津方向,却也已经有了曹操亲临的大军开拔。

由此对于潼关的压力,也是相当强大的。刘备一方总不能从荆州继续的抽调兵力北上为援,即便是从益州汉中,出兵,也是需要些时间的。不过相比较雍州,荆州作为如今刘备势力的财富来源之地,自然会需要更多人马的防御。不仅如此,荆州不单是曹操虎视,江东的孙权也要鲸吞。故而荆州的压力,却也在一定的时间里,要要比雍州更为紧张的。

二是,要是真的达到了如上的那种情况的时候,对于刘备一方的危害才会陆续的显现出来。要知道于天下诸侯间,互相争雄着,自然需要文治武功具备者,才有更多的可能最后得到胜利和成功。而在以往的时候曹操能够东征西讨,剿灭,袁术,吕布,等诸多势力的缘故,却是因为那个时候曹操麾下有着实力强横的骑兵。此外当年的关羽领着二十五大军最后之所以能够从曹操的手上拿下雍州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了马超领来的几万凉州骑兵的援助。当然也不能说当时的荆州兵不努力,可是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可是陆战之王,有了骑兵的往来突袭,千里奔袭,总是能够予人以极大的威慑的。

故而当年的,韩遂和马腾,两人可都是各自仅仅占据着一州之地,便能够屡屡从曹操那里要来好处,而不用完全听命于曹操。且马超也因此在羌胡人那里打出了一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

夏侯渊如今屯聚在北地,犹犹豫豫,不知道他将要兵锋何指,仅仅突袭了富平之后,却又返回泥阳,再次盘踞起来。而曹彰在上郡那里,已经将马超等人放弃了的上郡城占据了,也已经通过手下的严密防守,从幽州和并州运送了大量的粮草,一并的囤积到上郡,可见他的粮草后援,没有什么忧虑的。

眼下的步度根所部的鲜卑人,也依然在北地郡的左近晃悠着,加上远在西海郡的日率推延所部的七万人,却是既没有进兵,也没有退守,总之这一切看来,却都是有着很深的意味的。

之前的刘备一方自然能够从雍州和凉州这两处和曹操一样拥有者幽州,并州,一并得到源源不断的战马的供应,从而组建各自的骑兵队伍。

而今曹魏的意思,却是在明面上大军出击的时候,也没有忘了阻碍刘备势力的未来发展。当年刘备的财政自是极佳,这一点,不管是曹魏还是江东,都已经深知,荆州刘备手下的各个文臣谋士于敛财一道上,当世为天下第一。

有了这么充足的财富,使得那个时候,并没有战马来源的荆州花费了大力气,消耗了大量的钱粮,从辽东和凉州两地弄来了足以组建白马义从的优良战马,单单这成军的白马义从,所立的战功,便已经让曹操所见,血迹斑斑。

而这五年之中,曹操虽然并没有对于刘备手上的骑兵发展的情报,不过他也是知道,这几年为了雍州的发展,可是牵连了刘备手上太多的经历,不仅郑国渠的恢复,修筑恢复当年的丝绸之路,已经将刘备麾下占领的几大州给联合起来的驰道,可都是花费不轻的投入。

当然刘备自然也是会发展骑兵的,毕竟靠近着北疆,又坐拥了几处战马的来源之地,不发展一下骑兵,也是说不过去的,不过有了之前的那些个投入,自然也就不会让刘备在精锐骑兵上的投入更多的。

如今夏侯渊立足北地,曹彰虎踞上郡,一旦夏侯渊的十万精锐骑兵,扑向安定等地,西进凉州,而汇合步度根的五万人马,和日率推延的七万人马,至少此时的凉州却是没有足够的兵力能够与之相抗衡,当然此时的马岱大军自然也在返回武威镇守的路上,可是加上马岱出外历练的数万人马,加上原本留下来陪着马腾镇守凉州的七万骑兵,凉州的骑兵也不过十万有余。

在马腾没有和刘备联合一起的时候,他的手下也是有着十万之众的,不过经过了和那时候的日率推延的一战,又将凉州境内的那些个叛贼们一一的扫掠了一遍,再除去当时跟着马超,马岱和庞德一起出兵雍州支援关羽的凉州几万骑兵,虽然之后的几年凉州也是积极的恢复着自家的兵力,可是要知道,凉州和雍州那时候也都是一样的,人口不多,刘备治政之后,自然不会采用那种频拉壮丁的做法,刘备想要的乃是一个富足繁盛的大汉,可不想要在他将来能够复兴大汉,扫灭了一众的汉贼之后,又见到了各地群起的不平之事,故而到了如今,凉州的兵马数也只是比当初马腾**的时候,稍好了一些。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是那些羌胡之人,在感受了这几年的安定生活,怀着对于马腾以及大汉的德政而来。即便如此,马腾却也没有过多的征用这些异族出身的兵士,乃是因为如今的刘备麾下的骑兵的装备,从马镫,马蹄铁,这些东西可都是极大的增强了骑兵的作战能力的,羌胡之人,或许没有多少的心思,不过同为异族,又近在北疆的鲜卑人,还没有对于大汉的威仪彻底的信服,这其间总是不能够让马腾放心的。

凉州的兵力有限,这便给了曹魏机会。

想来这个时候,夏侯渊便在出兵的时候,接到过这方面的示意。

听到此事法正将他心中所见一一说出,黄忠的皓发银髯自是轻轻的抖动起来。

“要照孝直你这么说,岂不是我们这短时间以来,都是让曹军给调动着,随着曹操那厮的意思行事么?”黄忠倒是没有怕过,以他这般年纪,疾驰行军这许久,不过是因为,不忿于自家的辛苦,终究是在人家的意图之内,这如何不让老人家生气。

“确实差不多,等夏侯渊所部的十万人,加上步度根的五万兵马,再有那西鲜卑的七万人,三方加起来,二十二万,可不是马老太守能够轻易抵挡得住的啊到时候那曹彰再领着麾下的十五万骑兵,在雍州大地上,往来驰骋,人家可都是骑兵,我们这里却又少了太多的招架之力了”法正继续道,“等战事底定以后,我军自是少了战马来源,若是再打败了的话,我们的形势可就太过糟糕了”

“哼,他曹操倒是想得美,竟想着什么事情都依着他们的意思来,难道我们这些都是他手上的木偶,想怎么摆置便怎么摆置这么多年了,曹操与我们荆州交战的时候,那一次沾过便宜,就算此次他们的计谋是如此的恢弘,难道我们这边就没有能够破了他的图谋的人吗,”黄忠此时自是有些义愤填膺,对着法正所言自是一通儿的怒言,“还有,费耀,戴陵,你们这些中司马府的人,之前不是挺有一套的么,难道这一次就这么点东西,你们以往的那些个本事,都用到哪里去了吗”却是激愤之下,老黄忠也是不管不顾的一通发泄。

“哎,这也不是我们不用心,实在是事发突然啊”费耀倒是苦笑言道。

“哼,既然那夏侯渊总会要领兵西行,却是要打我们的凉州,老夫既然到了北地,和那老小子,也隔不了多远了,既然是好不容易才到了雍州的客人,老夫这个做主人的,还没有好好的招呼一下他,就让他走了,实在是太对不起人家了说不定,等回到了襄阳城的话,张翼德那个黑家伙,还会抱怨老夫对他老丈人,招呼的不够热情呢雍州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狗阿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老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法正却是开口问道。

“不干什么,让兄弟们立刻再次拔营,全军进兵富平道,继续北上,好叫夏侯渊这位恶客,看看,我们这些主人这就来招呼他了免得让人家孔跑一趟,还说我们不通礼数,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说着,黄忠,便向着大帐外吼道,“来人,把老夫的刀拿来,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北上”

看着气呼呼而走的法正,倒是没有丝毫的诧异,和一边的费耀,戴陵两个人,倒是相视一笑。

“呵呵,大人的命令也就到一段落了”费耀说道。

第九十一章 制限(四)

第九十一章

制限(四)

黄忠自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不过正是这种老而弥坚,多少会让他们这样的人物对于一些事情,或者人在有的时候会生出些轻视之意。要知道如今的黄忠身上担的担子可不轻,自然不能让这位老将军的心中生出什么不好饿念头,却是骄傲不行,自满,自卑也都是不行的。

对于这位老将军,要保证他做到这些,其实只要时不时的激一激就会生出许多的妙用。法正经过了一路上的琢磨和接触,自然也就对他的脾气和秉性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不过此时的法正如此做的时候,自然发现了费耀等人的配合,转瞬间法正当然想到了其中的底细。

黄忠此时的心中当然当胸生出一股子奋发之意,因为此时的他从法正的分析中,已经看到了此时在雍州和凉州这北疆之地的情势实在不容人轻忽。故而有了这个认识的黄忠,对于他此次北行的关注度又提升了几分。

“夏侯渊等人,自是有心用兵凉州,想要在北疆封锁住我军这一方面的战马的来源,你夏侯渊再是想走,却也还要看看老夫愿不愿意让你走呢?”

虽然此时的黄忠已经有了定见,领大军北上,不过和之前的几次急行军,都不同,这一次再从泥河原进军泥阳的这一路上可是行军之间那份谨慎可是要远胜于此前。

对于黄忠这两万人马的援救,此时身在泥阳的夏侯渊当然也是知道的,对于刘备居然派出这么一个老将来援救雍州,虽然此前的黄忠相比于赵云,关羽,张飞等等当世名人,他的名声却是不显于人世的。

加上探马来报,此次跟着这么个老匹夫来的荆州援救,居然才两万人,至于随着黄忠北上的那个什么法正,更是名声低微,至少在直到此时的曹魏方面的情报中,对于他的描述不过寥寥数字,“益州法正,益州名士,然气量狭小,为人睚眦”

对于这样的敌手,自然不会太让名传天下的夏侯渊给以太多的重视的,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在以往的时候,黄忠的表现也只是在上庸和徐晃交过手,可是那个时候徐晃更多的也是因为有失大意,坠入了诸葛亮在上庸附近布置的八卦石阵,于当时对于黄忠的本身的能力和武勇,并没有什么显现的。

更何况,在夏侯渊等人的看法中,英雄年少,自然那出名要趁早,像黄忠这样的七老八十还敢领兵出战的却是太少,联想到黄忠出身于荆州,倒是让夏侯渊本人有些恶意的腹诽,“莫非,这是刘备对于这个老头也是看不惯,这才让这老家伙前来送死的”

夏侯渊自是对于此次他兵进北地,顺利得手的事情,看做理所当然之事,凭借着他麾下的精兵,加上这几年中对于麾下的这些兵士的着意精炼,使得如今的夏侯渊大军可是要比之前的兵士更为精悍,加上夏侯渊当年在荆州腹心处,可是吃过荆州方面的大亏,在张飞麾下的幽燕骑士,加上赵云的白马义从的招呼下,那个时候的夏侯渊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到了荆州的,可是事情的变化,实在是太出乎这两个人的预料,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将荆州腹地闹他一个翻天覆地,也没有让当时吞兵汉阳的刘备大军有什么大的波动,仅仅因为那两个人便将他们的几万大军,消磨在荆州百姓黎民的汪洋泥沼中。

有了这一番经历,使得夏侯渊在这些年的兵士训练,和部队的建设之中,自然也从其中吸取了些教训的。

当然在之前的夏侯渊进占了泥阳,并且让手下兵士去巡视北地各郡的过程中,也使得这位曹魏名将,对于他们在当地的遭遇,多少在此联想到了当年的荆州的遭遇,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可是仓惶如丧家之犬,实在没有多少的心思去细思其中的奥妙,而今倒是他们乃是坐镇北地郡,此时的他们即便是排除的部队,在巡视各地的时候,总是遇上些不如意的地方,作为大军在手,当地的跟中势力,自然也大多是把持在他手上的,故而虽然总是遇到麻烦,倒也之时麻烦而已,对于夏侯渊的大军并没有太多的伤害的。

从夏侯渊他们进占到了北地郡之后,他自然将手上的探马斥候等,都向四面的刘备势力中安置了不少的情报收集人员,而对于关羽方面的把握自是其重中之重。

不过关羽方面的举动,也之时将他来时冲破的蒲坂津渡口给封住了而已。而今已经有立足之地的夏侯渊,倒是有了更多的防线可以从容的选择他们的路。对于马超和黄忠,两路,夏侯渊当然也是在关注之中的,不过相对于黄忠而言,马超那里倒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更为他所瞩目。

而黄忠这一块,却是直到黄忠领着两万人从美阳而继续北上的时候,才让夏侯渊稍微的看重了一些。

却是因为,此次夏侯渊猛然间西进雍州的目的,虽然已经江北地郡打下来了,可是,他的终极目标却不是这里,作为一盘大棋,一盘以天下为棋盘,分别由曹操,孙权,刘备,还有一个小袁尚,几个人执棋落子的大局面,当然每一方在出手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很多方面的。

而此次夏侯渊这一路纵横到了北地,却也只是先将这里作为立足之地,加上北地郡这里相对而言十分高妙的地理位置,自然会引起很多人对于他们的目标的猜估的。

连同此时几乎同时出兵的曹彰却也是领着十五万大军汹汹的从九原方向,进入雍州北部,这样一来,当然会让很多的人为他们的目标产生疑惑。

这样的迷惑甚至不仅是曹魏势力之外的人有,就是此时在泥阳府屯军的夏侯渊的手下人中也是有的。

此时的夏侯渊正坐在北地太守治所的泥阳城中的府衙处,而他的身边这个时候正有人在询问着他什么。

“将军,我们到了现在还不按照早就制定好的对策,迅速西行么,”此时向夏侯渊动问的人却是当年从雍州不甘而返的郭淮,而今却是几年之间好生的得了际遇,在曹军中,这个时候已经混到了夏侯渊这方面之将的军司马一职了。虽然在夏侯渊这里的地位多少还有些低微的话,可是此时的郭淮要是调动到其他的一些平常的部队中,足以自领一队兵士为将军了。

“将军,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么,要知道,这事情可都是夜长梦多的,加上而今的刘备已经开始派遣援军来了,我们再在北地这里迁延不行动的话,那后果,可就……”

“伯济,你这可是有点杞人忧天了,那黄忠,还有跟着这个老匹夫来的也能算是我们的威胁了,他们不过只有两万人,还都是步兵,我们足足十万兵,再是不济,可是他们的两条腿又怎么能够跑得过我们的骑兵呢,且放宽心就是”夏侯渊自在的安慰着郭淮。

“可是,将军,荆州方面总是不会随随便便的让他们的兵士前来送死吧,而且那黄忠当年可是将徐晃,徐公明,也打败过的”

“徐公明么,切”夏侯渊似乎对于徐晃有些看不起,“不过尔尔,居然能够让一些个山沟石头就将自己给混乱了,这样的人,还有他麾下的兵马,嗨”

对于曹操手下的曹氏宗亲和那些个外姓将军之间的矛盾,作为郭淮来说,他当然是清楚的,不过这个时候的郭淮却是不想让夏侯渊大军继续在北地郡停留,毕竟他们还是有着任务在身的。故而这个时候为了劝服夏侯渊,却是不再提起徐晃之故事,“可是,曹彰公子那里,也已经派来了好几拨人手,来询问,我军何时动身,他好彼此呼应,不给雍州的刘备军多少机会”

“这小子,这会儿就开始想着从老子这里抢功劳了,难道老夫这个做长辈的还会真得耽误了他给将来准备,而未曹家建功立业的机会么”夏侯渊却是这般说着,此次曹军自是大军西向,兵发如雷,动霆四方,所为者,当然也就是家国天下几个字,而作为曹丕,曹植,曹彰,还有曹冲这几个曹操平日里看重的儿子们,自然也都将这一次的战事,看做他们加重各自在曹操和群臣心中地位和重量的机会。而作为军人出身的曹彰,当然此时为像夏侯渊,他们这些宗室将领的倾注。

“老子,在这里不走,这也不是想着看能不能再给这小子多一些便利么,别看他小子平日里,也算在领兵打仗上有一手,可是他小子再能,和关羽相比,和那徐元直相比,可都还差着些火候呢,他怎么就不会体谅一下,老夫的这份心思呢,竟想着在雍州这里占便宜”

夏侯渊的这番抱怨,自然不会得到郭淮的回复,虽然这些年中,像郭淮,这样的在曹操的心中多少都有些印象的有才之人,自是时不时的受到,或者曹彰,或是曹丕,以及曹冲等几位公子的招揽和照顾,不过作为有些脑子的郭淮,他只是在更多的时候做着符合他本身身份和地位的事情,至于其他却是并不多做。

此时夏侯渊自是说着话,郭淮倒是待夏侯渊停口之后,才说道,“将军,既然您已经有了定见,也总得给曹彰公子那里有一个说法,总是让人家来催促,或者有传言到了魏王那里,总是对将军您不怎么好啊”

“切,伯济说这些干什么,凭老夫在魏王那里的面子,凭着老子这么多年和魏王一起南征北战立下的功劳,我们之间的君臣知遇之恩,又怎么会被那些个风言风语就给破坏了呢?”

“老夫如今却是觉得,眼下这个时候要是将雍州的局面交给子文那里,还是会有所反复的,毕竟眼下,那马超依然在上郡各地骚扰个不停,他的手下还有着不下于两三万的骑兵,关羽这个家伙,这么长时间,一直就在长安左近盘踞着,之前我们进军富平,也没见到长安那里有什么动静,这却是不符合关云长的性格的。”

“想那家伙,之前在斩颜良,诛文丑的时候,那可是受不得一点冒犯的,可是你看,我们这次可都已经欺负到她家门口了,也没见这个家伙什么动静,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徐庶,这两个家伙,保不住正憋着什么坏呢,子文那小子,总是年轻气盛些的,要是和他们对阵,别看我们现在占着上风,可是老夫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多多啊”

“将军顾虑的是,不过将军的这番心思,也不能和曹彰公子那里言明,要是说了的话,或许还会火上浇油,让公子的心智生出许多的念头”

“就是这个意思啊,所以,就算是为了完成魏王之前给我们制定方略继续西进安定,可是这会儿也就只能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

“既然如此,将军要如何做呢?”

“呵呵,简单,既然那黄忠不管不顾的向我们奔来,这送上门的功劳,可是不拿白不拿啊,有这等好事,却是天赐不取,反受其咎的”

“何况,既然那黄忠领着刘备的命令也才从荆州带来的不过两万人马,可见荆州方面如今的兵力也见不得有什么富裕的了,要是我们在这里先将黄忠的两万人给收拾了的话,雍州的兵力也就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另外,要是我们能够用黄忠这两万人为饵将关羽那家伙给调动出来的话,可不是会让司隶和魏王进军雍州,拿下长安更少些压力啊”

“此外,我们也可以在和黄忠的交手过程中,看看荆州方面到底还有没有余力,也算是给子孝那边少些对手”夏侯渊自是将他的心思和远景向着郭淮诉说。

尽管此时的郭淮也是弄清楚了夏侯渊的心思,可是对于夏侯渊那一番本着为曹彰或者魏王考虑的心意,却也有几分自己的看法,诚然要是夏侯渊这么做成之后,自是能够为曹彰添些助力,可是这么一来,夏侯渊这一次出兵雍州可是大大的占了风头了。

打下北地,打败黄忠,再将一直牢牢的把持这司隶和并州两地直接进入长安方向的隘口和险地,却是哪一处都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胜之地,不管是潼关,还是河津港,若是继续让关羽的双眼死死的钉在那里,却是不会让曹操的大军能够轻易的进入雍州的。

像之前的夏侯渊突破了蒲坂津,而曹彰能够从九原越过西河郡南下,却是因为之前的雍州的人手不足的缘故,而今关羽却是已经将大军从长安稍微的向上边的大河渡口处做了俯视的姿态,马超却也在任曹彰的大军进入上郡之后,又再次消失在了上郡左近的地域中,看他们的样子,却是要将从并州方面进入雍州的通道给封锁了。

随着之前他们在北地郡上下渐渐感觉到得当地预备役给他们带来的困扰,由此及彼,以此类推,想来在雍州腹心处的那些人口稠密的地方,自然已经开始了雍州方面预备役的大调动,虽然这些人的战力,或许不能够和刘备手上的正规军相比,可是要是据城而守的话,自然还是足以应付的。

在这样的情势下,郭淮对于夏侯渊所设想的那些美好,自然也就少了些期盼,而变得实际了许多,不过郭淮对于自己的这些心思,却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优势还在,只要精心努力一些,所谓的愿景未尝不会到来。

“那将军,既然如此,这边如何恢复曹彰公子那边,总该让他们也知道我们要如此做,免得到时候有些说不清楚”郭淮问道。

“这还不好说,就说,如今雍州的情势诡异,非我军不愿成行,为魏王建功于凉州,实乃不能成行,加之,也不能任鲜卑步度根部自由决策,以免为敌各个击破,却是我部再需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够出兵凉州了”夏侯渊随口说道。

“将军,我这就去回复那些信使,可是再过一个月的话,凉州那边可就会下雪了,我军到时候又需要别的物资,以保证军士的战力了”郭淮倒是又开口道。

“这些老夫又岂会不知道,不过要是真的一个月内还解决不了雍州方面的刘备大军,你以为丞相还会让幽州,并州的人马在大冬天的和雍州人开战吗,到时候我们要费心费力的行军,而雍州人只要安安稳稳的守在城里边,可就能够以逸待劳了,那仗可还要怎么打”

“所以,那般说给子文听,他定然也会心里有数的,我们这就是计划,要在一个月内,将雍州的局面大大的改观,给这小子,一份大礼,只希望,到时候,这小子不要忘了老夫就是了”

郭淮点点头,“只希望将军,你将来不要忘了这席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就好啊”

第九十二章 制限(五)

第九十二章

制限(五)

夏侯渊所部曹军此时自然是明白了他们这一时段内需要做的事情,自郭淮而下的将军们,自然也都是以夏侯渊此时的定见为其行事的准则。[本书由Wan书吧更新]

夏侯渊自是看上了从荆州援助雍州的黄忠手上的两万兵马,从沿途的探马斥候那里,他们当然已经了解到了黄忠所部两万人,几乎全军都是弓箭兵,对于这种几乎全军都是弓箭兵的部队,他们当然也是很好遇到,不过他们对于这些黄忠的兵马也没有太过看重,尽管从荆州到雍州,这两万人表现出了他们异乎寻常的行军度,不过在本就是以行军迅,名为曹魏一方飞军部队的他们来说,要是和他们比快的话,夏侯渊他们当然自认为,如今的天下不可能有什么人能够过他们的。

黄忠所部从武功到美阳,从美阳却有不做停步,连着拔营北上,其行军所向便是他们之前曾经到访过的富阳县城。

洞悉了黄忠所部的动向,夏侯渊却也不会按兵不动,尽管他已经有意要将黄忠这两万人,看做调动关羽大军北上的鱼饵,但是也不能不作出些什么动静的。

黄忠和关羽,两人在上庸的时候,却是前任后任的关系,而时至今日,除了这份情谊之外,两人还是亲家的。黄忠的女儿,黄叙的妹妹便是如今关羽长子关平的夫人。加上黄叙和关平两个人也是彼此相得的,故而这个时候黄忠,领兵援救雍州却也算是公私兼顾了。

从泥河原开拔之后,黄忠便让手下的将士们打起精神,要知道他们所部两万人绝大部分可都是弓箭兵,当然他的麾下也是有着一些骑兵和其他兵种的,只是这些兵种也都是从原本擅长弓箭的军士挑选出来的。

在沿途上,黄忠手下的斥候们当然被黄忠指示在大军的四周巡视着,从他们的行军路线和泥阳城,却是相距极近的,在这段距离之内,要是只是寄望于司马府等方面的情报来判断夏侯渊所部的行动,却是也会有些急促的。

两万大军此时还混杂着由费耀和戴陵两个人率领的近五千人马的本地游击队,此时这些人却也有不少人改了衣装,虽然并没有和黄忠所部的兵马一般甲衣鲜明,不过也是旧貌换了新颜,不再是庶民百姓的装扮了。当然这些人此时和黄忠所部不同的,因为他们本来的训练程度就是不同,所以黄忠所部的兵士人手一把弓箭的配置,他们当然没有了,他们的武器多是一些刀,盾之类的武器。

虽然黄忠的大军构成和武器的配备,当然也有自己的护卫兵种,不过这五千的本地兵马又给他们增添了些人手,当然这些人或许不及黄忠手下那些熟练掌握了那人高的巨盾的兵士们能够和自己的袍泽做到很好的配合,可是他们这些本来也就只是和正规军的程度相差不过一线的预备役们,却也有着他们自己的骄傲和配合的。

这这一路上的行军途,黄忠的两万人自是旗帜鲜明,军容鼎盛,而本地的五千人马在跟着费耀和戴陵的身后,倒也做到了队伍齐整,令行禁止。

当然为了照顾这些本地的预备役,黄忠却是将黄叙派到费耀和戴陵的身边为他们做起了指挥。虽然费耀和戴陵两个人在历史上自然是曹魏方有名的将军,可是今生的他们多是从事的情报方面的事情,就算是近段时间里,接触了一些指挥人马打了些小冲突,不过他们这一个时候,却是没有多少正规战事的经验的。

黄忠自是在军和法正两个人,根据时时传来的斥候的探报分析着可能要遭遇的一些个事情,而作为地头蛇的费耀和戴陵在黄叙的陪同下,倒是领着五千的游击兵在前锋的位置上,为大军的前行做引导。

“费将军,对于雍州的情形,想来是极熟悉的吧?”一路上的黄叙倒是和费耀相谈甚欢。

对于和荆州的景色和天气迥然有异的雍州氛围,黄叙却是极为有兴趣的。想当年的他身体不好,不良于行,而后在上庸得了神医张机的妙手,才恢复了健康,一个长久卧病在床的年轻人,在身体好了之后,自然对于周遭的坏境有着很多的好奇,也就会生出太多的好动之意,不过可惜的是,在他的身体大好之后,除了跟着黄忠好好的习练家传的刀法箭术,以及从黄忠那里淘换他老爹身体力行了半辈子的兵法战略,也就只是从上庸将脚步挪到了南乡附近而已,当然除了这些之外,他也是参加过一些个战事了的。

而今的他除了对于外面的不熟悉之外,本身的武功和战法倒也算是荆州小一辈的领先之辈了,毕竟他老子黄忠也是老一辈的佼佼者。

想来如今的荆州新一辈的人物,便算是他和关平两个人已经在战场上展露了头角,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如今的荆州,还有张飞的儿子,张苞,黄权的儿子,黄崇,以及姜维,诸葛乔等等人物,不过毕竟这些人还都多是要比这两人小了不少,虽然也都表现出来了不俗的资质,可是眼下的战事,还不是他们能够参与其的时候。

当然若是按照年纪来看,如今的邓瀚,也不过是二十五岁上下,也可说是荆州一方新一辈的人物,不过谁让他却是跟着诸葛亮,徐庶等人平辈相论的人物,自然也不能再将他的备份按小了说。

至于如今已经成了关羽女婿的6逊,虽然也是和邓瀚平辈相处,不过在他见到关羽的时候,自然要以晚辈之礼拜见的。当然这些时间,关羽镇守雍州,而6逊却又要在交州为都督,翁婿两个却是相见之日无几,不过虽然相隔不下千里,可是两人都是为了荆州势力尽心,却都是一方重臣。

此时的黄叙自然对于雍州的风土人物很是好奇,毕竟从今而后,却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和夏侯渊以及其他的曹魏人马征战厮杀,把握当地的地理形势,自然也是为将者必不可少的能力的。

对于黄叙的这般做法,费耀当然也是没有敝帚自珍的道理,身为雍州人,如今的他当然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也是极有忠心的,他当然不希望有人来骚扰到了他在雍州的家园。

费耀自是将雍州的风水人情倾囊相告,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更多的也只能是谈及北地附近的情形,却是因为他们的左近可就有夏侯渊领着十万人马在对他们一行人虎视眈眈着。

此时的费耀他们也当然知道了黄忠此行的目的,也多少了解到了在襄阳城内的那些人当初居然会同意了黄忠领着麾下的两万兵马北上援救的高瞻远瞩之处。

毕竟黄忠只是领着两万人马北上应援的,若是一般人看来,以两万对付夏侯渊的十万人马,还是弓箭兵对付精锐骑兵,就像是送羊入虎口一般。弓箭兵天然的劣势,便是他们行动的缓慢,以及近战能力的不足,而骑兵作为这个时代的6战之王,可以单凭着他们的迅疾的移动力,无可抵挡的冲击力,轻易地将弓箭兵轻易的冲垮击溃。

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己人的能力,若不然,刘备便是个昏庸之主,诸葛亮不过是村夫一个,庞统也就是个酒囊饭袋了。想来,这几个人自然不是昏庸之主,诸葛亮更不是什么山野匹夫,而庞统更是荆州之异才,他们怎么可能会将自家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又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了钱粮物资打造出来的黄忠所部给轻易的葬送了呢

要知道所谓的两位人,不过只是个数字,而这个数字上所代表的战力,又岂是那些不明真情的人能够猜估的。

即便是这几年因为地盘的扩张迅猛,给了其他势力打探荆州势力内幕的空隙,可是邓瀚的司马府却是总有那么些地方没有轻易的让孙权,曹操,甚至曾经和他们交好的辽东见到过的。而这些地方,即便是荆州的高层也是多有保密的。

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这些年,从南华真人那里得到了道家秘传的《易经》,多年以来的熟读,邓瀚怎么说也会从其学些什么东西,来运用到实际来的。

而今大战以至,却也该让这些总是保存在暗处的荆州的战力给表现出来了。

黄叙自是和费耀言谈着,对于戴陵,黄叙也不是不想和他说话,不过这个时候总归是在行军过程,戴陵还要兼顾着大军的前进,加上和费耀相比,戴陵的脸色多有些冷漠,实在让黄叙有些张不了口的感觉,却也只是给以笑脸算是招呼了。

“少将军,果然是家学不浅,这么快便将我肚子里这点东西给淘换出来了”费耀却是爽快的将他对于附近的山势河川等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黄叙,而黄叙在费耀在诉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往往是不断的追问,就比如在问到富阳城外几里处有什么山头的时候,却还要继续的打听,那山头上可能隐匿多少人,山头又有几多高,等等。

故而听到这些话,费耀虽然有些不胜其烦,不过也是知道对于这些细节的把握,便能看出眼前的这个黄叙,或许还是有些年轻,不过其将来却是值得期待的,这是因为他们作为司马府的人,从邓瀚那里总是听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细节决定成败”

他们经过这些年的实际操持,却也是对于这句话多有了解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行进到富阳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了,不过约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却是越能感觉到此时空气的压抑,毕竟一路行来,平安无事,眼看着就要到了富阳城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步卒兵马,一旦进入城内,有了城池的依托,全是骑兵构成的夏侯渊所部却是再有数倍于他们的兵力,也会有劲儿而使不上的。

早就从这些天来,夏侯渊盘踞在北地而不行动的举动,经过法正的猜测,以及他们司马府在雍州以及暗布在曹魏方面的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都确认了,如今的夏侯渊却是没有太多的举动,本来夏侯渊所部的目标早就不应该还在北地待着,而今他们居然还待在这北地,看看如今能够吸引夏侯渊目光的,在北地附近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只有黄忠这一部两万兵马的存在。

而今黄忠兵锋所向处,便是之前被夏侯渊攻占过的富阳,想来从泥阳到富阳的这一路上的那些个之前布置的牵绊以及险境等等都早就被夏侯渊的人马给破除了,当然在富阳的周围总是不会没有夏侯渊的眼线存在的。加上如今北地附近毕竟夏侯渊所部占据了上风,自然会有不少人在做着墙头草得举动。所以黄忠他们也相信自家军马的行军以及行踪定然也是处在夏侯渊等人的眼内的。

对于夏侯渊将自己看做了香饵的做法,黄忠倒是没有多少的愤慨,毕竟自家的人马不多,

相比较人家的十万之众,自然是弱势的一方,不过在黄忠的心却是有着一份心思,那便是在两军,没有直接交战之前,却是不能以人数来做为决胜负的依据的。

此时的黄忠行军自是沉稳,当然他如此下令却也不是因为可能就要和夏侯渊所部兵马接触了,总要让手下的兵士们多少恢复些体力,这些情况却还都不是最主要的。毕竟他派出去的斥候探马还没有什么回报,再是希望夏侯渊大军来袭,黄忠也不希望仅仅因为行军度上的减慢,让大军上下觉得忧心忡忡的。这样的军马实在是称不得什么精锐,也枉费了他黄汉升这几年来在上庸的费心费力了。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黄忠此行的军除了兵马所需的辎重粮草之外,还有着这些年来他们苦心守护的从上庸的匠作研究所给他们配备的新式武备。

由于这些东西的存在,加上他们这几年来,苦练的阵法等等诸多因素的存在,使得眼下的黄忠敢在当日的襄阳城提出让他的两万本部兵马援救雍州,也让刘备在当时没有太过艰难的思考便做出了决定。

黄忠自是相信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他麾下的人们别看只是弓箭兵为众,可是有了这些东西,不管是什么兵种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总会被他们的战力所震惊的。

大军继续前行,在费耀等人的介绍,富平县城却也需要他们经过一条河之后才能到达,不过眼看着那条诨号,泥河的河流已经触目可见了,黄忠却是看到了一名他派出去的探马快马加鞭的迎着他的将旗而来。

“将军,有曹军袭来,却是全部为骑兵,应该是夏侯渊本人领着大军前来,看那战马过后的烟尘,估计其兵马不下五万之众”

就在这斥候将他所探得的情报言说完毕之时,黄忠却见黄叙从前军也是回马过来报告道,“禀报将军,方才费耀将军得到富阳方面传来的情报,在富阳方面夏侯渊也已经布置了不下于两万人马,就在泥河对面埋伏着”

“呵呵,”听了两方面传来的情报,黄忠却是不见丝毫的紧张,看着身边的法正,也是一副笑模样,“看来这夏侯渊,对于老夫还很是重视的么,你说时不时啊,孝直”

“那当然,老将军,好歹也是当初将徐晃打败过的人物,夏侯渊那厮再是看不起徐晃,也不会不清楚,徐晃的本事的,而今将军来此,想来以夏侯渊的自信,也会来拜访一二人的”

对于法正的奉承话,虽然让黄忠听着顺耳,不过以黄忠的老练当然不会因此而骄傲自满的,“孝直先生,一直对于咱们辎重营那些除了粮草之外的包布盖住的东西好奇,看来眼前便要让先生大开眼界了”黄忠却是笑道,“既然人家夏侯渊给咱们整理好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战场,那么而今老夫就随他一会,谁让人家好歹也算是做过富阳城的一会儿诸人呢”

“黄叙,你这就去让大家伙准备一下吧,既然夏侯渊这就要来了,我们可不能失礼于人”黄忠却是吩咐道。

此时的黄叙自是应声接零,转身便去准备,两万大军在这片刻之间却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闻声之下,便迅的开动了起来,看着这样整齐的架势,一旁的法正却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倒是让一旁前军的那些游击部队的队员们,看着好奇,却是,毕竟他们和正规部队们的接触也是有些时间不曾见识了,如今却是又要感触,并且加入到了这其了,当然让他们觉得有些莫名的激动

第九十三章 制限(六)

第九十三章

制限(六)

第九十三章

制限(五)

泥河本不是什么名川大河,不过是原本还算植被良好的上游地区,在秦汉之际被那些讨荒开垦的民众给破坏了。毕竟这些地方原本的郑国渠的名声却是极大,而依靠这有名的郑国渠当然也给北地这些雍州的故地带来的极大的人口数量,再有当年文景之治,以及随后的汉武雄烈之时的浩荡,当然让关中的人口大为增加,人口的增加,当然也就倍添了对于粮食和土地的渴求,不过毕竟那时候武帝自是用兵神武,成就了一位千古武功的大帝,可是他对于国内的农赋等的破坏,却也连带着将他的父祖所流传下来的功业和积累给全部的败光了。

就像这条泥河,原本也是清水莲莲,到了如今缘故于黎民的不断的对于秦川的开垦,以及这附近多是塞外异族和汉军交战的地方,为了军事上的需要也将这里的植被给大量的破坏了。至于农夫们也是肆无忌惮的享受这河水给以农田的灌溉,以及百姓们日常所需对于木材的消耗,而没有注意对于上游的植被的保护,终使得这条河流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此时的泥河自有他自己的悲伤,不过而今他到时有幸得见了一场大战的全过程。

黄忠领着手下的两万多兵马却是在听到探马传回来的夏侯渊军队的突袭之后,迅速的做出了自己的布置。虽然黄忠他们所部的兵马也是有着不俗的行军速度,而费耀和戴陵两个人领着的游击士兵们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本地优势,可是黄忠他们却是不希望做出什么逃跑,背对敌人的事情的。

从探马的回禀,以及费耀他们的消息也传递到黄忠的手上开始,经过黄忠迅速的下令,以及黄叙指挥着荆州的援军们快捷的展开队形,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而成。

原本是一字排开的急行军的阵势,却是在有条不紊指挥下,团团的围成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势,而这个阵势此时就摆在泥河的西南岸边。

富阳城中的曹军自然是早就有所埋伏的,他们当然是想着希望能够有机会在黄忠大军渡河之时,半渡而击,又或者是希望黄忠他们在闻听的夏侯渊大军的到来而乱了手脚,好让他们能够在这泥河岸边,富阳城下,好好的打上一场,不过他们现在看来却是要失望了,荆州的人马在泥河对岸的地面上,停下来他们的脚步,而且还堂堂正正的摆出了一个圆形的大阵,却是就要和夏侯渊大军来个正面相抗,以逸待劳。

站在富阳城头,此时领军埋伏在此的夏侯霸,却是颇有些失望的情绪,此次他和他的三弟,夏侯称,这个在许都小一辈人物中以勇猛著称的弟弟,一起跟着他们的父亲夏侯渊随军西征,作为年轻气盛的一辈,当然都是怀着无比强烈的建功立业的心思的。而此次他们一路行来,跟在夏侯渊的身边当然也是增加了许多的见闻和历练,不过没有经过真正的战场考验的他们终究还只能算是战场上的初哥。

作为兄长的他,自然应该多照顾一点兄弟,不过既然都已经是出了家门,入伍当兵,却是有时候也要做到当仁不让,毕竟两兄弟都是那种自视甚高的秉性。夏侯称虽然曾经在许都的时候,猎虎杀豹,不过这样的勇名在夏侯霸的眼中还是没有太过看在眼里的,要不然何必此次夏侯渊在选择让何人领兵在泥河这一边埋伏的时候,不会选择了他夏侯霸。

而身为弟弟的夏侯称还是需要跟在夏侯渊的身边继续学习的。

此时的夏侯霸看着对面的黄忠所部的居然那么坦然的就那么摆设阵势而没有选择越过泥河而躲避,让夏侯霸既为对面的刘备军的选择,感到些敬佩,也同时有着不小的鄙夷。敬佩却是觉得对方在明知道夏侯渊所部全是骑兵,更是拥兵数倍与他们的人马,居然还敢回神迎敌,这种勇气当然值得人佩服,之所以鄙夷,却又对于对方将军那份只为了自己的一点血勇之气,就要将自家麾下的几万精锐的战士轻易的葬送,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过夏侯霸虽然怀着这样的心绪,倒也没有过多的表露在脸上,毕竟他终究是一队之将,在战事还没有什么结果之前,他当然知道他的责任以及他的带头作用,要是他对于眼前的敌军有所轻视或者鄙视,那么他的手下的将士们,自然也会在心中生出对于荆州军的轻视,在没有将地方的实力明确的把握的时候,要是以这种心理正面迎敌,那却是会让自己陷入险地的。

此时的夏侯霸,自是知道他的父帅,正领着大量的骑兵将士赶往泥河对岸,而眼下对面的荆州军自是已经有了提防,虽然他埋伏在这里的战术意图,并不能够见效了,他却也没有让大军露出行迹的打算。

不过他本身到时领着几个近卫兵士,淹进到泥河岸边稍微隐蔽的高处打量对面的荆州军的阵势。虽然此时的他们不能够参战,可是身为年轻人的他,这个时候正需要这样不断的见闻来提高自身。

当夏侯霸停马观望对面的阵势的时候,入目处却是一片的白茫茫。

天上的太阳却是日头刚刚偏西,虽然依旧明媚,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九月底,那阳光照射下来是,只见温度,不见烈度。可是这边的夏侯霸登高对望的时候,从黄忠那所摆的阵势中只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茫茫。

“这却是什么东西呢?”夏侯霸自是不解。

泥河之水,就在黄忠大军的背后缓缓的流淌着,尽管河水不显得有多么的张扬,不过看着那河面上一个个打着转儿的黄水凑成的旋,总是让人觉得其中总有些让人估计的艰险。

夏侯渊所部自是不愧为曹魏手下的飞军之称,黄忠手下的探马自是单人独骑,飞马来报,又是本就熟知自家军马的行迹的,可是即便如此的迅捷,在黄忠他们刚刚将阵势摆成之后,便能够从脚下的大地的颤抖中,觉察到那上万战马狂奔带起的威势。虽然其声听来还远,不过那声势却是未见已让人觉得悍然。

不仅如此,黄忠看着身边的泥河,原本平缓流淌的水面,居然也在这片刻有了此起彼伏追赶着的潜流涌动。

两万五千人,此时却是已经完全的被掩盖进了一个硕大的园阵之中,而在这园阵内部,却是另有一番天地,而围城这个圆阵的却是一个个的箱柜车。原先这些箱柜车自是都装满着黄忠大军所需的粮草,当然出了粮草之外,还有这各具一定功能的武器装备,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出了那些装着粮草的箱柜车依然实在之外,其余的箱柜车却是有变化成了另一种形态了。

对于如今出现的种种,和黄忠并肩而立的法正,却是在这一切出现的过程中,总是有一种让他眼花缭乱的感觉,他自是觉得天赋不浅,也自认是当今天下间见多识广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当年益州的时候,总是多有感叹自己乃是不得其时,未逢其主,使得满腔的才华和智慧不能得以施展,而在入了荆州这几年中,他自是不断的让世人见识着他的才华和能力,不过他所擅长的终究还是只能更多的期望在战场上才能得以展现的,故而此次他陪着黄忠到来雍州,实在让他高兴,毕竟有了让他发挥的机会了。

他自负奇才,不过这个时候,他对于黄忠所部的布置原本还希望能够有所建议,不过在当时黄忠下令黄叙前去吩咐大军转换阵形以备敌军将至的时候,他便跟着黄忠一同观看着大军的动作。想来,黄忠自是以及见识了许多次了,只是很平淡的看着黄叙让后军的将士们,纷纷的扭动着箱柜车,各按一定的方位和秩序行动,而前军和中军的黄忠的老部下们,也都是各按他们的方阵和隶属一并的行动着,当然这个时候战场上只有原先的雍州的那些个本地人并没有什么举动,毕竟他们不是黄忠本部人马,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眼下也只好做一个旁观者,当然这个时候的黄忠,也已经向费耀和戴陵两个人下了让他们暂停行动的命令。

费耀和戴陵当然也是按部就班,接令之后让游击队员们跟黄忠所部暂时的分开了,一时让这些现在的“土包子”,好好的见识一下,即便是他们本来从荆州而来的预备役,可是如今的荆州正规军的发展却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好让这些人多少有些自知,并不要以为自己的能力已是足够,而不需要继续的进步,自满骄傲。二也是好让黄忠所部迅速的展开他们的固有的阵形,以为强敌之备。

作为中司马府的内部成员,费耀和戴陵两个人的地位当然不同于一般人,他们对于荆州的许多事情自然是有着更多的了解的,即便是他们这些年中都在雍州范围活动,而且为了更好的保密刘备一方的机密要闻,中司马府中也没有给以他们更多的了解其他地方情报的机会,像如今的益州便是掌握在新进的杨戏的手中,在荆州便是让马谡掌控,在交州到时给了杨仪为主,而对于汉中和上庸这两处,虽然这两地分别都属于荆州和益州,不过这两个地方的情报级别却是高于其他地方,直达刘备架前,为邓瀚亲手把总的。

费耀和戴陵之所以多少能够知道些,却是因为雍州位于曹魏方面和汉中,上庸这两地之间的地理位置。总是有那些显怀叵测的外来人对于荆州的情报死心不改,而作为中司马府的费耀他们不仅有着探听敌对势力的情报的职责,却也有保卫自家机密的义务的。这样一来,使得这哥俩也是知道了许多让曹魏方面得不到的机密。

就像此时在为黄忠所部已经施展并且广为布开的那些武器装备。虽然费耀和戴陵并不完全清楚,那些从箱柜中拿出来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和物件是什么东西,作用如何,不过他们总是知道那些东西可都是出自汉中上庸那些神秘所在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很厉害的。相比于他们而言,此时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些预备役的雍州兵员都像是懵懂的孩童,看着这一切都是目瞪口呆状,甚至于就连此时黄忠身边的法正也是不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出现在眼前的一切。

一架箱柜车接着一架箱柜车,密密匝匝的将两万黄忠的部下却都围在内圈之中,而那将近一人高,却有有数尺宽的箱柜车,连带上内力负载的粮食,总是沉重的很,又因为并不是一圈而已,这样的厚度当然不会给那骑兵冲击有太多的便利处。当然这样的圆阵却也不是没有空隙的,毕竟有车为掩护和遮蔽,那些弓箭手们自身的安全有了相当的保护之后,却要靠着他们的远程打击来对于来犯之敌以惩戒。

当然这却并不是这圆阵内中的所有机密,不过此时感觉到夏侯渊所部已经相距不远了,黄忠却是让人传令让费耀领着那些雍州人快速的进入到圆阵之中,毕竟这些人的战力不足,而且本身的防护也不够,要是让夏侯渊的骑兵追上的话,却是不够人家一口吞的。

费耀和戴陵领着这五千人,自是按照黄忠所指示的步骤和方位入阵,毕竟眼下大敌当前,他们总是不希望因为他们的缘故而将黄忠所部的防御阵势给破坏了,自然更加不想他们这还没有真正的成为战场上得到勇士,便已经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雍州兵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到了黄忠所部摆好的圆阵,阵形重新稳固之后,远处的尘烟中却也已经看得到那夏侯渊大军的前军的骑士们的战马和将士身上的铠甲处泛着的阳光。

一队队的骑兵战士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疾驰到临近黄忠所部的圆阵之外三里左右的地方便开始各自按着他们的队列整军而立。

听着那一声声的战马**的响鼻声,看着那从战马的嘴里喷出的一阵阵的白气,可以相见这些人自是一路疾行而来,不过战马背上的每个战士,并没有什么表情,即便是看到了早已经是列好阵形,以逸待劳的荆州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之时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在安抚着自己座下的战马。此时这些战马却是已经热身完毕了,可以预见,若是再次奔驰而出的话,不许多远的准备,他们便能够轻易的达到他们的巅峰。

猛然间,在这些汹汹而来的曹魏骑兵中,却是出现了一队铠甲鲜明的骑士,他们再出现的时候,便是照着之前那些曹军所遗留出来的中间位置停驻。

看着那随风而来的跟着这一队人马的标着“征西,夏侯”几个大字的将旗,不问可知,这便是夏侯渊亲领的中军骑兵,而在这一群人的中间位置的那个身披红色大氅,穿戴着一身黄金甲的将军便是夏侯渊了。

“呵呵,这黄忠老儿,倒是好快的手脚,这便将他自家的手脚缩进了这么个破烂一般的乌龟壳中去了”夏侯渊看到眼前的圆形防御阵势,便是一通大笑,他的笑声在此时的战场上到时传的很远,并且也引得他身边的一众近卫们的笑意。

所谓将是一军之胆,此时的夏侯渊自是表现的对于荆州军马的鄙夷和嘲弄,当然能够让麾下的将士们感到振奋,何况此时的他们却是主动尽在我手,而黄忠所部却是要做完全防守的驾驶。

此时虽然黄忠他们并没有城城池为依托,也没有地利为己用,可是凭借这那箱柜车组成的车阵,倒也算是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为的堡寨。

夏侯渊自是知道黄忠部队的构成,全是弓箭兵组成的部队,在这样的阵势下,自然能够发挥出他们最大的威力的,不过此次随着他而来的兵马可是足有五万之众,不仅数倍于他,还是精锐尽都集结于此,虽然此时的夏侯渊看见了黄忠所部的机警,既没有渡河,也没用什么慌乱的逃窜,没有让对面的他夏侯渊早就埋下的伏兵发挥的机会,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也更让夏侯渊感到高兴,毕竟若是黄忠所部太过窝囊的话,他夏侯渊又怎么能够寄希望于黄忠,将关羽那条盘踞在长安附近的猛虎调动过来呢。只有黄忠这一部的战力足够的强横,才能彰显出黄忠他们的价值,也就更能够引起关羽的瞩目,若不然对于一只没有多少战力,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老卒带领的一帮子老弱残兵,当然不会让人看在眼里,也就别说什么更大的目的的。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进攻了”一旁的郭淮却是问道,此时的大军已经赶到泥河岸边有了些时候了,若是在不行动的话,或许手下将士们的战马的身体都会发凉了,故而此时的郭淮却是问道。

“父帅,孩儿愿意为我军试一试这些荆州人的底细”却是此时跟在夏侯渊身边的夏侯称,对着夏侯渊言道,虽然他对于夏侯渊让夏侯霸独领了一军在泥河对岸的富阳城下埋伏,多少有些不爽,不过他到了此间多少也看到了此时的情形,故而在他向夏侯渊请命的时候,内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暗喜的,“二哥,不好意思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一个部将的声音此时却是于夏侯称的身后响起,“少将军威武不凡,何必为难一介老匹夫,不如先让给小的好了”

“呵呵,好好,”夏侯渊到时对于这个部将的话,很是觉得耳顺,挥手间便让他领着一队三千骑兵,前去试阵。而一旁的夏侯称对于没有得到出阵的机会,虽然有些落寞,不过也自是知道这是夏侯渊对他的爱护之意。毕竟对于黄忠的为人和本事,他们也只是通过情报知道一二,至于其根底究竟如何,却是不知道的,而今总是需要一个人去探一探的。

三千骑兵,三里许地,在转眼之间便能达到巅峰之速的战马之下,不过是一鞭之地。

不过那踊跃而出领兵试探敌阵的部将,倒也不是蠢笨之人,他并没有径直的凑近那圆形阵势,却是绕着那个阵势一个圈儿的打着转。本想寻空隙而相攻,可惜的是,转圜了数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让他利用的空隙处,到时因为此地毕竟临近泥河,而岸边有些地方在战马的践踏之下,居然有些泥泞,让这些三千飚捷之士因为马蹄的趔趄而身形有了些不稳,却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只是任这三千人纵横驰骋的圆形阵势之内,却是一阵箭雨下,来不及躲避,也没有什么可以防护的时间,三千骑兵之中,便有不少人的身上挂满了箭支,至于那个领头而行的部将,却是在这一阵箭雨过后,失去了踪迹。

或许是他被箭雨射中之后,跌落了马下,又在千蹄跨过之后,已经化作了这泥泞之中的肥料了吧

一瞬间的变故,使得残余的骑士们迅速的退到了阵中弓箭的射程之外。

看着这猛然间发生的场面,到是让夏侯渊等人见识到了这黄忠所部弓箭兵的威力,虽然方才不过是三千骑兵掠阵而行,不过从之前的那阵箭雨中,也能够看出,阵内的荆州兵马也只是少部分人拉动了弓弦,甚至应该确切的说,应该只有那些面对着这一部分骑兵的那些弓箭兵在短时间**出了他们手上的箭,故而这些弓箭兵的射术,即便不是神箭手级别的,却也说得上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了。

这个居面下的夏侯渊自然不会选择让他手下的人马按个去试探,去送死,当然即便是那样的话,以他们五万人马的数量,对付黄忠所部的两万多的兵马,每个弓箭手仅带一壶箭来考虑的话,他的人还不够人家射的,毕竟从刚才的那阵射击中,已经能够看出黄忠他们的神箭是何等的威力了当然想来即便是黄忠所部的弓箭手们,一个个都是神人,也不可能一直射箭十几只而不需要歇气缓力的,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这种情况总是不能避免的。故而为今之计,却是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让黄忠所部的弓箭手们,失去了他们固有的威力,此外也要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眼前这种圆形的防御性车阵给攻破,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正道。

此时的夏侯渊自是知道,面临扎营在河岸上的黄忠所部,他们自然是不能全军从四面相攻的。

而对于圆形阵势,虽然圆形阵势因为他固有的特性能够尽可能多的维护圈中的兵士,不过也正因为他的这种不分轻重的守护,却也使得它在防护的时候,既保持了最多的范围的同时,却也规定了他在米一个方向上都只能够维持一个相对高的守御力。

要想攻破这样的阵势,却也有个最好的方法那边是集中全力于一点上,只要将这一点攻破,所谓的园也就算是破了。

夏侯渊此时看着那一人高的的箱柜车,以及可以想见的厚度,自是在想到黄忠利用他们用来携带军粮的箱柜车做成了这般巧妙的屏护的同时,也高兴他们如此选择,毕竟这般做的结果使得他们能够更加集中全部的战力相攻于一点上。

尽管这样看起来,对于他们的这样的全骑兵构成的部队有些难,不过正因为难却也能够显现出黄忠的价值来不是么,当然此时的夏侯渊,还是没有要将黄忠所部全歼的意思的,毕竟他的终极目标不在于此,正所谓不能因小失大,他要的是将眼前的荆州两万多人打残,打的足够狠,却又不能全然的打死,要不然他可不是就没有了可以吸引并且调动关羽大军的香饵了。

“传令,让骑射营的将士们,先对这荆州军的方向飞射无轮而返,同时传令一万将士冲击正面,而各领五千人马从两翼攻击敌军”夏侯渊下令道。

对于他手下的骑兵,在当年吃够了赵云的白马义从的亏之后,夏侯渊也是在这几年中调教出了一队会飞射的骑兵,好歹夏侯渊也算是曹操手下有数的善射之人,拣选些有能力有天赋的射手,也算不上太难的事情的。

而今他的骑射营,却也在一万人的规模,而作为他的儿子的夏侯称却也是善射之人,虽然是任人唯亲,不过也是量才而用的,此时的夏侯称却是骑射营的统领的将军。

对于夏侯渊的命令,此时的夏侯称自是当先而行,领着麾下的一万精锐骑兵,便在黄忠的圆形车阵之前,来回于两翼之间,纵横了几个来回,却是射出了数万支箭,不过听着那阵内传来的一阵阵丁叮铃铃的响声,想来阵内的荆州并,不仅善射,却也善于防御,毕竟他们本就是神射手,当然也就善于防御弓箭的攻击。

骑射营并没有因为他们没有杀伤多少的敌军而懊悔,他们索要做的便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就在他们驰骋于敌军阵前的时候,从两翼方向奔出的个五千骑兵队,却是对于荆州兵的车阵发动了冲击。

此时黄忠大阵自是沿着泥河的河岸布置的,而这个方位的泥河的流向却是从大地的西北方向缓缓的流往东南的地势低洼处。

故而黄忠军对阵的正西南方向便是夏侯渊的中军所在,联想到此时的日以偏西,这样的阳光对于需要射击时候,将目光稍微抬起的荆州军,与夏侯渊的大军正面对敌却是有些不利,毕竟只要他们一抬起头,向前方射箭的时候,目光总是会受到阳光的干扰的。

看着这样的局面,夏侯渊多少要有些欣喜,尽管此时他麾下的骑射营,有了这种外物的帮助,也没有取得多少杀伤,却也没有让他有什么麾下的。

到时夏侯称,作为骑射营的将军,见到自家数万支箭射出的成果不过是听到了敌军方面一阵阵的丁丁玲玲的响声,年少的他总是有些气盛的。

在最后的一次射击的时候,他却是停马立在了圆阵以外,运足了膂力,将他手上的宝雕弓拉了一个满圆,却见弓弦动出,一箭快似流星,迅捷无伦的飞向了荆州军的中军所在,虽然距离不近,不过那箭矢却也动力十足,在空中飞行带起的空气声却也嘶嘶作响。

此时正站在那里的自然只能是黄忠和法正,毕竟他们处于阵内,要想将阵外的情势看的清楚,那便需要一个高台,而黄忠和法正所站立的地方便是之前大军趁着空隙,推土而垒起的一个土台,而在其上自是将旗耸立。

耳闻的那空气中的爆裂声,黄忠却是不看可知,定时有箭矢飞来,双耳一动间,老黄忠便已经是听声而能大概的确定了来箭的方位,却是不见其有所动作,双手已是张弓搭箭,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一箭将那突然飞来的箭矢劈开两截,第二箭却是沿着那来箭的趋势而去,第三箭却是更胜前两箭的威势,只是在高低上有了些微的差距,却是黄忠要射人先射马

夏侯称眼见的他的含怨之箭就要建功之时,却是双眼微眨之后,便是情势逆转,他的去箭自是快若流星,而这回礼之箭更是远胜流星,连珠而发的三箭,让夏侯称都有些来不及动作,只是生死之际的一个打颤,双腿猛地一用力,使得胯下的塞外良马,忍不住疼,一个人立而起,随后却是战马胸腹处,猛地卸了气,吃不住力,便是噔噔噔,走了两三步,便是后蹄一软,倾倒一旁,将背上的夏侯称自然也是带倒在了一旁。

只因方才夏侯称的用力,使得这片刻间的变化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竟是让马将他的一边的腿脚给压住了,就在此时却是荆州军阵内跟着一阵箭雨袭来,却是就要将这位夏侯家的小将军射杀于此。

见到自家将军身临陷阱,自有夏侯称身边的卫士,连忙从战马上飞身而下,不顾自己的安危,将那飞来的箭雨以身抵挡,为夏侯称求的一条性命。

这个时候的骑射营的将士们,自然不能在继续飞射,却是只能先将他们自家的将军掩护而回,不得不聚在一处,吸引阵内的箭雨,和方阵之内的荆州兵对射。

好不容易将夏侯称救回到了夏侯渊面前,却是已经让骑射营的将士,损伤了不下两千人,而其余人中却也有不少身上都挂着箭矢。

看着夏侯称的表现,此时的夏侯渊却是没有那个空闲去批评他,当然对于夏侯称的身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向夏侯渊在这个档口因为这份损失要什么惩处。毕竟夏侯称之前的举动,也是为了大军着想,要是他的那一箭,或是射中了荆州军中的要人,又或是将荆州军的中军军旗给射到了的话,却是局面要大为一变的,不过事情的结果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而已。而且荆州军的应变也是既为迅速,甚至其间竟是没有什么转圜的节凑,如此一来让眼下的曹魏诸将更是对于眼前的这两万多人的方阵凛然。

“无怪乎人家居然敢拿两万人马,来捋夏侯将军的虎须啊”

“那老匹夫居然有如此的神箭之能,果然荆州中人无一不是名副其实的英雄”

“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不然的话,被这黄忠射上这么一箭,却是不就要将性命丢在这泥河边上了么?”

亏得了眼下的战事正在持续紧张的进行当中,也是夏侯渊没有什么心思和众人聒噪,若是夏侯渊,此时能够猜到众人的心中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或许他也该恼羞成怒了。当然夏侯称更是不会想到此刻他的那一箭居然会引来这些人如此的想法,这一个时候,他对于之前的那一箭还是有些后怕的,毕竟往日的他虽然也是号称许都城中年轻一辈人中,少有敌手,也曾在多次的春狩秋猎中,杀虎猎豹,为人所警服,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对手终究只是些没有什么头脑和指挥的畜生,自然和现在的战场上不能相提并论的。

再说往日的他,又有什么机会能够真正的经历过战场上的这些个风云变化,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说得情的状况中,就有战阵之间的变化,有时候,或许就是一个冷箭,或是一个火星,便能将一场战事的胜负改变,即便是那些十拿九稳的战事,在没有真正的底定之前,却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的,要不然当年的曹操在面对着袁绍的时候,早就该死了,要不然当年在天下间总是狼奔鼠窜的刘备也早就尸骨无存了。

可是实际上,如今的这两位可都是活的仍然是有滋有味,活蹦乱跳的很,而且还都有着无比的雄心壮志,要将天下一统的纳于自己的掌控之中的。要不然哪有现在的这样的战事发生呢。

不过这一切,却都是如今的夏侯称所要经历的,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眼下经过了这一次濒临生死之际的境地,当然会在他今后的生活中给他许多的经验的,当然这些都得让他用心去体会才是,也要他先能够从眼下的这一场战事中活下去,使得他有时间去体会那份感觉才行。

而此时的夏侯渊自是已经不再关注自己的儿子的安危了,毕竟是性命无碍,眼下的夏侯渊索要关注的却是眼前的战事,中路正面的骑射营的袭击,虽然没有太多的杀伤和威力,不过到时给两翼攻击的五千骑兵队创造了一些机会,而在骑射营退下来之后,夏侯渊却又马不停蹄的吩咐中军再派出一万兵马去攻击中路的黄忠大营。

连绵不断的攻势,虽然引来了不少的阵内的弓箭的组成的雨势,不过毕竟这方阵之内的荆州兵却也足有两万人之多,而以夏侯渊的见识当然也能够看出,黄忠也正指挥着他麾下的将士做着轮番的射击,这样一来交替而又有节奏的射箭方法,虽然可能会因为彼此的交替,有时候会因此而显得威力不足,又或者是精准度不够,不过总是能够让大军将士的臂力,不会崩溃。

故而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夏侯渊却也知道眼下的这种局面却也要看两方面谁能够坚持的更久一些。

看到这样的局面,之前退下来的骑射营却是再一次的让夏侯渊给派上了战场,此时的骑射营所得到的命令自然不是为了攻击,只是希望他们能够为那些正在辛苦的冲击,要拔出那圆阵组成的箱柜车的几方面的骑兵们,吸引些注意力,兼且在情势适当的时候,为他们雅压制一下阵内不断射出的箭雨。

此时不论是两翼的骑兵又或者是从中路积极挺近那圆形的箱柜车的曹魏骑兵,不再是单单的靠着骑马的冲击力来冲破那厚厚的车阵,却也拿出了不少的绳索,在接近箱车的时候,将绳索编成套索,将箱车套中,继而再凭借着战马飞奔的力量想要将箱车拉开。面对着曹军的这种套索,自然有阵内的荆州军,或是用刀将绳索斩断,又或是射出更多的箭矢将那些靠近车阵的曹军骑士予以射杀,而那些曹军的骑射营的兵士们自然也是大力的射射射,狠狠的压制这阵内荆州兵的反击,一时间双方都是焦灼在了车阵内外,而双方的将领们也都将他们的眼光看在阵势的薄弱处,不断的调兵遣将,维持着己方的阵势不倒。

终归是要看哪一方先拿到那一丝胜利的运气了

第九十四章 制限(终)

第九十四章制限(终)

胶着的战场上,不管是哪一方的将领,这个时候都是全神贯注于两军交战的车阵附近。作为防守一方的黄忠,此时当然要更为紧张一些,毕竟相比较而言,他们手上的兵力确实不如夏侯渊手上可以调动的兵力多。

自然,对于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万本部兵马的战力有着相当的自信的,不过同时对于这些耗费了他不知何地多少心血的兵士们,黄忠当然也是相当的看重的。

一波又一波的弓箭,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洒向外面的曹军骑兵,之前还需要利用精准的射术来达到杀伤敌军的目的,而这个时候面临着夏侯渊麾下骑兵的连续的进攻,加上曹魏一方毕竟人多,这样一来,可是少了这些荆州兵太多的功夫了。只要对着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将手上的弓箭稍微的抬高一些,便能够顺着弓弦弹出的方向,借助着弓背的弹Xing和弓弦的张力,飞出的箭矢自然能够比较顺利的达到它们应该达到的地方,并且给以曹军将士们很大的杀伤。

看着自家将士在荆州的车阵前,始终没有打开局面的夏侯渊倒也没有着急,虽然战场上总能看到那箱柜车内的箭雨总是时不时摄像麾下的将士,每每箭支落地,也都能带下不少的血色,不过夏侯渊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也是现了,那荆州兵射出的箭矢的威力却是在逐渐的削弱中,尽管他也是知道黄忠所部自然都是弓箭兵的构成,这些兵士于箭术上自有些独到的手段,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兵士却也相较于一般的弓箭兵,有着更长一点的持久力和爆力,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弓箭手们的一样的弱点的。

毕竟这些弓箭兵,自是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有了比较好的身体和适应Xing,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的训练让他们的箭术有了比一般人更高的境界,却也让他们在拉弓射箭的时候,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的,故而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对战,此时的荆州兵们,却也是战力有了很大的下降了。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此时的情况,却是和这兵法中说的有些不同,毕竟单纯的一骑兵和弓箭兵相比,骑兵源于他们强大的行动力,多少是占些优势的。

而眼下的荆州均,因为己方的不足,只好凭借着箱柜车围圈组成的防御阵势,背水结营以战,而夏侯渊的曹军虽然兵力不过只是两倍于荆州兵,却是冲击力十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内的荆州兵自然体力上的消耗,却是渐渐的支持不住他们对于阵外曹军骑兵的压制了。

虽然有箱柜车,给以了阵内的荆州兵马极大的防护,不过为了保持车阵的稳固,他们却也在有些时候,不得不与近在车前的曹军将士近战。

加上车阵之外的夏侯渊所不的骑射营,也是时时的为了他们那些正在奋力挣命以求得将眼前的阵势破开的袍泽对于阵内的荆州兵加以射杀。

故而在这过程中,尽管有车阵为荆州兵翼护,也有弓箭兵身边的护兵的盾牌的掩护,可也让荆州军中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当然相比较此时阵内荆州兵的伤亡而言,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渊的军中的损失却是要更多一些的。

不过,夏侯渊的部下中,伤亡自是要比荆州阵内的兵士为重,可是相应的夏侯渊的兵士要更多,而就在两军的厮杀过程中,荆州兵却是渐渐的已经少了力气的支撑,一旦,周围的那些个车阵为曹军所破之后,这些已经气力不济的却又近战能力不能和骑兵相抗的荆州弓箭兵,却又会如何呢?

人多总是会势重一些的,故而在反复的争夺在车阵之前生了无数次之后,原本还算的上沉重的箱柜车,却因为战马的冲击,以及骑兵们不断的用套索的拉扯,渐渐的开始了松动,继而这种单一的松动,自是让夏侯渊的部下们,看到了希望所在,一次,两次的拉扯,持续的努力,总是会得到不错的成果的。

至少当夏侯渊看到自家的骑兵历经了太多次的箭雨覆盖打击,遭受了许多的伤亡之后,却是终于将黄忠所部的荆州军的箱柜防御园阵给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一刻的到来,自是激动了所有的曹军将士们,不管是此时正在正面,还是在两翼的侧面用着种种的方法来希望打开局面的曹军将士在那一刻却都是群情激奋。

当是时,或者那些打开了缺口的将士们却是积极的要将那个缺口扩大,而一边上还没有打开突破点的兵士们,自然是更加了一份力气,以求获得更多的突破点,好多点进攻,将眼前这些表现的很是顽强,也是战力非凡的荆州军给以致命的一击。

想来这个时候的夏侯渊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战事,也会多少忘却了他之前还存想的对黄忠所部手下留情的念头的。

自夏侯渊以下,曹军将士们自是群情汹汹想要在这个时候攻进车阵以内,大杀一场,畅怀一番。不过就在这片刻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在之前车阵被攻破的前后,阵内的荆州兵,并没有太多异常的声响。

似乎就在那一刻之前,还奋力在车前上下,奋力厮杀的荆州兵,在破开防线的片刻之后,却是迅的往大阵的中间退缩。

至于这些弓箭兵手上的那些个弓箭,或是由于长时间的射箭,已经弓弦受损,又或者是因为接下来却是要近战了,对于弓箭,已经是排不上多大的用处了,故而那些当先进入方阵之内的曹军自是见到了他们眼前遍地的断弓残弦,以及还有不少散落在地上的空箭壶。

荆州兵马虽然丢弓弃箭,纷纷后退,不过他们的后退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就在这片刻之间,原本还因为兵士们前后奔驰退避而显得有些混乱的两万荆州兵,却是猛然间化作了八个大人数相仿的方阵,显而易见,此时的荆州兵却是还有着后招。

已经突入了箱柜车阵的曹军,眼见的这种稍显异样的气氛,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人数还占着上风,眼下还是将他们身边碍事的那些个箱柜车阵完全的加以破坏,好给大军腾开地方为善。

厮杀了一场的两方将士,似乎在这一刻又成了泾渭分明的存在。

曹军将士们,这一刻化作了苦劳力,将那些或是被冲击的七扭八歪,或是被拉扯的倾斜歪倒的箱柜车,却是都挪到了一旁。而固守在原地的荆州兵,却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举动。

此时的夏侯渊却是通行在打开了通道,可以直面对面荆州军的战场上的时候,看着对面的那形成的一个个正在缓慢移动的方阵。

这些个方阵的外围处自是一张张可以屏护住内里的兵士的大盾,而那些盾牌随着持有者的移动而闪露出来的空隙间,到时隐现着让人刺眼的寒光。以夏侯渊的眼力,倒也能够猜估道,这方阵之内自是包裹着大量的手持长枪的荆州兵士。

看到这样的局面,夏侯渊却是暗自沉吟,之前荆州兵因为有车阵的翼护,当然可以在阵内轻松的手持长弓硬弩,远程打击来犯的敌人,而今车阵不存,却还有长枪大盾能够保持他们的Xing命。

而且还不止如此,细细打量之下的夏侯渊却是还现了,这些方阵在悄悄移动之间,他们各自的形状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跟远处身在荆州军后方的指挥台上的执旗官的调度有着关联,看那不断打出的旗号,以及那八个方阵移动方位,阵势的变幻,却是让夏侯渊之前还因为打开了荆州兵马的车阵的那份欣慰,到了此时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眼前荆州军的布置,在夏侯渊的眼中,自是别有不同,虽然之前的屡次征战的过程中并没有见识过,不过夏侯渊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了,也能够猜到,这转来转去的方阵彼此之间却是有着联系的,当然他们的掌控者便是那远处的掌旗之人。

“将军,这应该是一个阵法啊”郭淮也是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同寻常,自是上前来对着夏侯渊建言道,“当下之计,不妨稳妥为上”

生Xing向来比较急躁的夏侯渊,这一次倒是将郭淮的话听了进去,毕竟经历了之前的破车阵一场,夏侯渊手边的将士们,自是已经有了五千上下的伤亡,其余上过场的,也都或多或少的被荆州兵的弓箭招呼过。

虽说眼下方阵之内的荆州兵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不过看着那形如乌龟壳一般的防御架势,以及在阵内缝隙处,显露的森森寒光,可见眼前这些本应该很是疲惫的家伙们,却还犹如刺猬一般,让夏侯渊就是想下口,却也一时之间不能轻易得手。

“伯济,此阵的关键却还是那荆州兵的将台之处,”夏侯渊却是说道,“想来只要将那里给破开,便大事将定”

夏侯渊自是如此说,不过身边的众将,这会儿虽然有破贼之心,可是之前那荆州腹心处的白老将的连珠神箭的威力,还有夏侯称为他们做着榜样。倒是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冷清。

又见于此,夏侯渊自是冷哼一声,不待众将言语,便有意亲自上阵,以观黄忠的武勇,之前夏侯称为黄忠所趁的时候,他身为一军之统帅,自是不便于和将士们争锋于车阵之前,现在夏侯渊却是见到自己的手下,多少都有些畏难之意,却是忍不住冷意,眼光凛然,扫了一圈的手下。

就在夏侯渊要下令亲自上阵,却见有骑士从他们的身后行来,“父亲,元帅,待孩儿领兵前去破阵”

夏侯渊自是闻声一看,原来是夏侯霸在泥河对岸眼见得这边自是打的火热,而且黄忠的两万大军,眼看就没有于此时渡河的意思,而且他自是见到了在之前的两军交战的过程中,虽然曹魏的骑兵终究是攻破了黄忠部的防御,不过在气势上,隐隐间,占得上风的却不是夏侯渊他们。

加上之前的他在河对岸的时候,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并不能够瞧得清楚荆州军接下来的举动若何,不过总是也在旁观清的立场上,见识到了一些情况的。而夏侯渊大军彼时都为战事吸引了注意力,以此想来,夏侯霸此时自是曹军中最有准备的人。

夏侯霸此时到来,自是有些出乎夏侯渊的预料,毕竟之前的军令乃是让夏侯霸埋伏于富阳,不过在夏侯霸将他的所见和预料在此时稍作禀报之后,夏侯渊便让他先领军五千试一试眼前已经将度提升起来的荆州的阵法。

夏侯霸自是领着五千兵马,从容而去。

虽然夏侯渊已经知道了夏侯霸对于眼见的阵势有些了解,不过已经有夏侯称这个儿子的受伤,他自然不希望跟着自己的二子都伤在这一次的战事中。站在夏侯霸的那五千人的身后,夏侯渊却是见到他们本来直Cha两个方阵之间的空隙,猛然间却有一个方阵横亘在前方,而同时之前两个相对的方阵,却是也在瞬间向着夏侯霸所部的两翼围了上来,不过夏侯霸的骑兵队,却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之前的进兵的度却是没有起来,这会儿倒也能够得以迅的转圜,闪过正面而来的第三只方队,再顺着左手方向,夏侯霸的骑兵队,却是转了一二相当漂亮的内角弯儿,而在他们躲开之后的霎那间,却是原先的前面和两边的荆州方阵的那些个盾牌几乎是片刻间翻转过来,此时那第三只方队的正前方却是向着西南,在日光的照耀下,那些原本常态的盾牌,猛然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原本在后面看着夏侯霸部队情势的夏侯渊等人也是眼前花。

“果然有古怪啊要不是霸儿之前已经有所见识的话,或许这一下子就会让我们吃个大亏”夏侯渊暗忖道。

夏侯霸此时虽然避过了三面夹击的境地,不过他们的险境明显没有得到缓解。从他们开始冲阵以来,这一只五千人马的骑兵队,就像是一个到了市面上的老鼠,人人喊打,那荆州军的八个方阵,却是围追堵截,左右穿Cha,上下点缀,虽然这个时候荆州军依然是处于守势,而夏侯霸他们自是要努力的通过这这方阵的缠绕,而突向远处身边并没有多少弓箭手围护着的荆州将台。

不过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霸却像是在初始的时候,奉献了一下曹军骑士对于战马漂亮的操控之术,然后便进入了那有些让他应接不暇的迎接之中。

此时八个方阵的守护盾牌都已经翻转了过来,这一面上却是一平如洗,光滑得很,若非如此,也不能借阳光映照的那些曹军的将士眼花缭乱,就连他们座下的战马,也去很受影响,变得马蹄有些儿零乱,不过他们乱是他们乱,而荆州兵们,却是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心思的。

对于那些或是闪退不及的曹军将士,每有接触到荆州盾牌方阵近侧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支长枪,就像是那饿了很久的毒龙,猛地窜出来,刺人戮马,引起一阵萧萧马鸣,却是枪出如龙,遁若无隙。即便有那顺着长枪扎出的血洞喷薄而的鲜血,却也追不及那长枪退去的度,溅射在半截而拦的盾牌上,一忽儿而下,竟是不沾半点于其上。

枪出如林,盾聚如墙,一面面如镜子般的盾面上,却是已经偶尔看得见那五千随着夏侯霸而来冲阵的曹军将士脸色的犹疑之色。

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他们犹疑的时候,之前还是他们在主动的招惹荆州军的这奇妙异常的阵法,而现在的他们已经变成了为了自家的命不得不仓惶的转换着自家的方向,夺路而走。

夏侯霸自是领了五千骑士奔来试阵,而荆州方面每个方阵的兵数却都是两千左右,其余的兵马却是联合着之前的雍州的预备役,现在的游击队员们都围在黄忠和法正等人的左近重做中军护卫。而那掌旗的将军,却是由黄叙所充任。

看着眼前的战事,那些游击队员们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们这一方的大展了上风,而向费耀,戴陵还有法正当然更是亲眼看到了这样在方寸之地,灵活调动己方的兵士,以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步法和节奏,总是在局部形成以多胜少,以众凌寡的优势的用兵之法。这却是已经将战事完全的升华到了一种美,像这样的指挥用兵已经是一种艺术了,看着此时黄叙双手上红白令旗,上下翻飞,错落有致的动作,以及随之而响应的前方的八个方阵如臂使指的默契,由不得法正不真心的佩服,黄忠这位老将军这些年在上庸,南乡处的练兵之认真。

诚然,像黄忠这样已经年近七旬,早就该是人生古来稀之士的人物,若没有这种长久以来的认真,以及持之以恒的保有自己的状态,那还有他的出头之日呢

第九十五章 就要不死

第九十五章就要不死

(屋里好热,实在忍不住,想要厚着脸皮求些票)

曾几何时,向来都是天下强兵之属的曹军,居然会有深处在这种无法掌握自家命运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的夏侯渊竟是不能够相信眼前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夏侯霸,这个很得他看重,不仅兵法,还有武艺,都和他当年相差无几的孩子,却是已经身处在那荆州兵往来繁复的军阵之中。

自当年夏侯渊随着他的大兄夏侯惇,两个人领着各自交结的壮士等随着曹操起兵之后,因为曹操的用兵如神,将士用命,谋臣等也是竭尽全力的奉献着他们的智慧,历尽了不少的艰辛,也吃过不少的苦头,方才有了他们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

要说对于曹操他们这一方势力,最为情势危急的时候,莫过于当年的官渡之时,不过即便是那个时候,曹军总是处于弱势的时候,却也在短兵交接的时候,不曾吃过什么亏的。

毕竟作为他们的主攻,曹操这位时人称之为Jian雄,他们心中的明主的人物,于用兵之道上诚然有着天赋的英明果敢。而每每曹操用兵总是能够以智胜强,与他人意料之外另行达成一种有利于己方的结局。

跟着这样的主公,屡经几十年的战场厮杀,再是蠢笨之人,也当得有几分见识在胸。此时的夏侯渊凭着他的见识和眼力,倒也能够看出此次和他们交战的黄忠所部,在从得悉他们将来的情报之后,自夏侯渊入目之时起,一切的布置和调兵基本上都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当中,之间或许在曹军攻击的时候,稳稳站立在将台上的荆州将领们,对于他们箱柜车阵内的薄弱点,做出了些兵力上的调整,又或者是在体恤荆州的弓箭兵的力气的时候,对于他们的攻击和射箭的节奏有了调整,而除此之外更多的时候,倒像是荆州方面的部队,他们所做的事情,在平日里已经训练的近乎成为这些人的本能一般。

夏侯渊自是知道,战至此时,他麾下的将士们,在和坐骑反复的冲杀在箱柜车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都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要知道那个时候他的麾下还有着战马为代脚之用,而对面的荆州军,却是一路上行军都是靠着两条腿走过来的。

看着已经被推置于一旁的那些箱柜车,虽然夏侯渊并没有亲手去试探一下那些物事的重量,不过他自是可以想见,这些东西在适才的战事中,可是承受了多少曹军和荆州军彼此的角力,能够承重如此,那么这些东西的坚固和质地自然可以想见。

这一路上,这些厚重的东西可也是荆州军一路推着来的单单从这几个方面,夏侯渊却是不得不佩服荆州兵在训练的强度上却是要远远的过了他的麾下的骑兵的。

不过若是单单因为这些,却还不至于让两家在这个时候的对决中形成这样的结果的。也实在是有些不应该。毕竟骑兵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中乃是诸多兵种的王者一样的存在,若非如此,在汉朝对外的战事中多数的时候,也只能依托长城进行守御,以步卒为主的汉人兵士却也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塞外异族的侵扰。

骑兵在和步卒或是弓箭兵等等其他兵种对战的时候,却是天生占有相当的优势的。不过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常识Xing的存在,可是就在现在,就在夏侯渊本人的眼前,生了让他不能相信的情况。

他麾下的精锐骑兵,在由他也很是看重的夏侯霸这个经他之手调教出来的将门虎子的带领下,居然愣是将原本该属于骑兵的机动Xing优势挥不出来,甚至因为这种机动Xing,还让他们在面对着那如同穿花蝴蝶般往来奔行的荆州军的几个军阵之中,多因措手不及而将自己的Xing命撞上了那如林般闪耀着寒光的长枪杀阵。

虽然身为敌对的一方,此时的夏侯渊也只能感叹这种看上去已经算得上是熟极而流一般存在的荆州军方阵之间的变换与穿Cha,却是太厉害了,已经远远的过了他的理解。

看着生在他眼前的一切,那阵型的严整,以及变幻的无常,却是那么的美妙,不过却也在这五边的美妙之中,透露着无边的杀机。

骑兵之自是极快,而因为对手的荆州兵却是分作八队,往来奔行,倒也让人错觉的荆州军的度不下于他们这些骑兵了。因为不管是夏侯霸如何的起程转折于荆州军组成的方阵之中,却是总是在前面看到一眼的明亮,总是在骑兵大队的两旁,感到那时时接近的枪林上泛着的寒光。

夏侯渊自是知道此时他的儿子,正陷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之中,毕竟此时近战之中,抛却了弓箭的荆州兵,而换了长枪和盾牌组合的阵势,对于骑兵的威胁更大。

片刻的思绪在眼中晃过,也让夏侯渊有了一段时间的恍惚,再打眼看时,原本五千闯阵的骑兵,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愣是消减了近一半儿左右的厚度。

“将军,请快快兵,好将少将军救出敌阵”郭淮此时自是为夏侯渊着急,他本身毕竟不是武将世家出身,也没有多少的武艺足以让他在战场上纵横,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中,郭淮总是知道,既然五千兵马不足以试探处这荆州两万人的实际战力,那就拍出更多的人,尽管已经有了近十分之一的伤亡,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荆州军如此犹如艺术一样的杀人之阵,最好的破敌之策,还是一力降十会

要说在这块战场上,之前还会因为荆州方面的箱柜车阵的阻挡,不能看的通透,而眼前的战场上,双方所能仰仗的东西,以及还有什么底牌也已经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既然荆州军这军阵的奥秘,说到底,也是要达到在接战的片刻,总是荆州方面的兵士处于多数的地位,那么,反正己方的军队人数自是要比对手的多出许多,那就不妨全军一拥而上,使得不管在何处,己方的兵士都处于绝对的多数一方,那就不需要试探什么了,也就不虞有什么以多打少,又或者让己方处于弱势的机会了。

此时之前还在埋伏于富阳城一方的曹军将士却也在夏侯渊的指令下,回转到了泥河这一边。加上这两万人马,抛去之前损失了的一万的曹军骑兵,剩下的人数依然是荆州军的三倍左右,有这样的优势,自是足以凭着强势的冲击,不需要在乎荆州军方面操持的那么美妙的布阵调兵之法。

看着荆州军的方阵之内,经过了往来反复的冲杀,却好像越纠缠越挣扎,就越被荆州军的阵势给牵扯的更紧密,不仅没有找到荆州军的阵法的破绽,却将自己的处境弄得越的艰难的夏侯霸,夏侯渊却也知道,若是再不动手的话,或许那五千兵马又要白白的化作泥河边上的尘土,以及对面那个老匹夫脸上的笑容了。

故而此时的夏侯渊却是让中军处的全部战鼓都齐齐的敲响了起来,在这人呼马鸣,声音嘈杂的战场之上,那猛然炸响的战鼓声,自是将敌我双方将士的精神都齐齐一震。

闻鼓则进,这却是用不着做什么特殊的解说,而像这样战鼓齐鸣的状况,自是告诉了战场上所有人,此时的夏侯渊却是不再做什么保留了,原先还有着对于荆州军,或是看不起,或是心中还存在的别的谋略,却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一刻,不管什么终究是比不上来一场胜利来的来的实在。

若是在战场之上,不拿出那种狮子搏兔,亦应全力的意志出来的话,却是对于自己生命的轻忽。

认清了当下的形势,夏侯渊却是当机立断,便领着麾下的几万兵士在这一刻全面的冲向分布在这方圆数里之内荆州军阵。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事,此时已经西下的太阳,却是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强烈,即便是照在荆州军的特制盾牌上,也不再能够挥如之前那样的效果了。

不过在这个曹军已经开始全军做出全面的骑兵突击的时候,再想着利用那样的惑敌之法来削弱敌方的战力,却是有些家子气了。

见到夏侯渊终于做出符合他本人的身份和气质的举动,听着那响彻周遭的隆隆战鼓声,站在将台上的黄忠,倒是爽然一笑,“终于有让老夫出手的理由了,站了这么久都没有怎么动弹,这把子老胳膊,老腿儿的可都有些僵直了呢”

“老将军,这却是说笑了眼下日已将暮,却是总该有个结果了”法正回复道,到了这个时候,虽然荆州军要面临的敌人猛然间又增加了两万,而且看着对面曹军的气势,随着战鼓的咚咚巨响,却是渐渐的变得沉稳而有力,即便是那些还处在荆州军的军阵绞杀之中的残余的曹军骑兵,也不再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胡乱冲撞,之前的夏侯霸自是深的夏侯渊的看重,不过比较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识过真正的战事,到了关键时候,却也会禁不住出现一些慌乱和不安,不过毕竟出身名门,那份儿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在收到那鼓声的刺激之时,爆了出来,也随即使得这位少年将军心中安定了许多,定而有慧,慧而生智,到了这个地步的夏侯霸,自是得以有机会睁开之前被缭乱的眼睛,从而稍整了阵脚,并且带着身边的曹军将士,不再举止失措。

而与他们对阵的荆州兵们,却也在这个时候按照将台上打出的指示,原先分成八个方阵的兵士,却是瞬间收缩整编成四个阵势。毕竟之前成八个方阵的时候,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曹军的全力突击,或会因为阵型的薄弱,而被突击而来的曹军给击穿,而变换成四个方阵之后,自是有着更多的力量可以团结在一处来抵抗大队骑士全力奔驰之后形成的冲击。

至于之前刚刚振奋了精神,整饬好了阵脚的夏侯霸的残余的几千骑兵,这个时候的荆州兵却是当断则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放弃了可能只需要稍待片刻便能将之全部消灭的夏侯霸所部曹军将士。却是在荆州军的几个方阵队形变化的兵无常势之上,还存在着令出如山的严苛的。

“呵呵,那接下来倒要麻烦孝直先生一二了”也在和法正打量着在阵内东奔西顾的夏侯霸的同时,观察着这位夏侯将军的黄叙,这个时候,将手上的指挥军士们变幻阵型的红白旗,交到了法正的手上。虽然之前对于这种直接指挥的事情,法正并没有做过,不过以法正的才能,却也有着足够的能力把握并预见到战场上可能生的变化,至于说随机应变,将计就计,却也是法正做的来的,至于说他这些旗帜的指示Xing动作,自由经过训练的老兵代劳,只需要法正做出指示,也就足够了。

此时的黄忠,却是已经整治好了自己的披挂,法正看着这位老当益壮,此时在他的身上似乎正在充溢着汩汩冒出的斗气的老将军,有些自失的笑道,“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如今这一场,也算的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听着法正略带调侃的话语,一旁的黄叙自是表情轻松,浑身精锐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滋生,和法正打了个招呼,便骑着自己的坐骑跟在黄忠身边向前走去。

黄忠父子,此时却也都是以大刀为武器,不过在他们的坐骑旁边也都各绑缚着一把强弓。而他们的身后,自有中军护卫的荆州兵随行,而在他们的身边却是已经好了阵势的四个方阵,此时的这新成的方阵,却是庇护内里的兵士们的盾牌墙更加的厚重,而在盾牌的边侧和上方,那些挺刺而出的长枪,却是更为密匝。错落有致的盾牌和长枪的叠加,自然能够让此时冲击而来的曹军骑兵感到些胆寒的。

尤其是那些身在前排的骑士,若是在交战的第一瞬间,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只能让他们的前行的身体在迎着那锋利的长枪的时候,更加快捷的听到那锋利的武器穿透骨Rou的声音。

即便是有骑士可以临阵之际,将战马提起,利用战马的庞大身躯代为前驱,不过却也要面临着哪紧接着升腾飞扬而起的向上刺枪。

像这些阵势的变化和布置却是荆州君臣群策群力的结果,自然不是什么样子货。就像此时,在这军阵之中,并不单单只有盾牌兵,长枪兵两种,还有少量的精锐之士,手持着特制的武器测立在盾牌兵附近。至于他们的威力,却也在遇到骑兵的时候才能更加的明显,毕竟他们手持的特制武器,换做斩马刀。

黄忠所部的精炼多年的阵势,自是当年他在上庸那里见识了诸葛亮的八卦石阵之后根据自己的练兵之法,两两结合之后的产物。而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变换,才有了今天的这种程度。

黄忠自是勇而无畏,不过他也不是头脑爱热的人,自然不会就让自己数年的辛苦这么快的就毁在这里的。

己方的军阵自是不能再随意的动作了,毕竟这样的固守之势,却是为了更好的对付当下这种骑兵部队的冲击的,一旦轻易的晃动,或者快的移动之间,便会让曹军们找到可趁之机,到了那个时候要是再想重新稳固己方的阵势,却是要看敌方的心情了。

黄忠当然知道己方军阵的优劣长短,看着对面正像一波汹涌而来的波涛一样冲击过来的曹军,老黄忠自是以他不应该有的快捷身手,拿出别在坐骑胯上的强弓,便是一阵儿激射,自然是寻求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快意,紧跟在黄忠身边的黄叙自是有样学样,也是搭弓射箭,对着对面即将奔赴过来的曹军大队中,像是将领模样的人物便是一一点射。

不过似有意所为,黄忠的箭射向的方位,都是岔过中间迎面而来的夏侯渊处,而黄叙丝毫也明白他老子的想法,也没有向着夏侯渊的方向射过一箭,两个人自是知道马上还要厮杀,却也没有将力气用尽,只是将这一轮的射击算作了热身而已。可是想黄忠何等人,而继承了黄忠衣钵的黄叙又该是何等样人,两个人射出的箭,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见得,箭出伤人,却也让当先而行的一众曹军将领们,很是受伤,有那手脚不便,身手不行的人,却也在坐骑疾行之中,又遭遇到那惊魂度很高的神射,便有控制不及,而跌落于马下的,这样的人自是不幸之极,毕竟他们的身后却是紧跟着正在加而行的大队骑兵的。

面对这样的场景,那些即使有心稍缓马步的骑士们,却也在身后咚咚作响的战鼓催促下,顾不得那么多了。而眼见得自家的手下又有了这些难堪的下场,自是让夏侯渊本人的心中的决心更行坚毅。

不过就在他将要快马一鞭,谷催气势向前的时候,却在那嘈杂的战鼓声中,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兀那夏侯儿,可敢与老夫一战乎”

第九十六章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点什么来

第九十六章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点什么来

没有三两三,自是不敢上梁上的。

作为此次领兵北上的黄忠,对于夏侯渊当然是早就有所了解的,而相对于的夏侯渊对于黄忠,虽然也是出于对于对手的重视,也做了了解,不过一方面是提前有了准备,而另一方面也只是在黄忠所部赶到雍州的时候,才开始了解。两方一比较,自是有了高下之别。

对于夏侯渊而言,此时的他实在没有想到,老黄忠,会在这个时候猛地喊出这么一句,虽然这个时候的战场上,自是马蹄声声响,金鼓隆隆鸣,可是黄忠的那一声吼,在这场面混乱之,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两军上下。

即便是有些将士专注于战场,可也在看到不远处那黄忠提刀前指的动作,察觉到眼前这荆州军的将领意欲何为

这样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给夏侯渊的感觉就像是突然而至的**,猛地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横在那里,不上不下,实在难堪。

本来若是他没有令全军突击的时候,或者是他还是初始之时没有什么名望的将军的时候,他自是可以从容面对,没有什么名望,自然也就没有了心的一些个负担,在当前的这种情形下,夏侯渊若是有心,便可以不管不顾,一个劲儿的领兵直接突击向前,对于黄忠这堂而皇之的,可以类比于“调戏”的单挑的邀请,根本不予理睬。不过可惜的是如今的夏侯渊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大将,而对于这种敌将出的挑战,虽然也可以照着无视的手段而做,可是若是那样的话,待到战后,或许便会在他的武者之心上留下破绽。

可是此时他的大军已经开始了冲击,千军万马依然启动了向前冲击的架势,若是被这样的挑战而缓下来的,自然便会对大军产生许多不利的影响。

要知道,士气可鼓不可下,一鼓作气,再而晒,三而竭的道理,却是任何一个初通兵事的将军都应该知晓的。

而黄忠却是选择了这个夏侯渊所部将将启动的时刻出了这样的挑战,自是有些老人的狡猾。

从头至尾看,黄忠自是准备的像是一出马就立意要和夏侯渊对阵单挑的,毕竟夏侯渊作为将领,却也关注着和他对位的荆州将军的作为,他出马,黄忠也出马,他驱使战马前行,黄忠也是提刀作势,前来迎敌。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不过或许是人老了,相比较夏侯渊而言,黄忠却是年高过他。这人过了年纪,自然行动就有所缓慢了。

故而一切都是有条有序,可是等到黄忠行事到了这个时候,这事情全套都做足了看,却是要比一般人做来慢了些。

看到这样的动作,到了这样的场面下,夏侯渊该如何做呢?

“不管他了,将军”郭淮自是有些急色,大军本来在之前的交战过程,他们这一方可就没有占得上风,两军相比倒是显得势均力敌,可是要知道两军的人数可是他们这一边实实在在的要比人家荆州兵为众的。

夏侯渊这片刻之间自是为难的恨了,而这却也是黄忠的老辣的地方。

尽管这个时代,可以说的上是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不过之前的曹操为了标榜他一心为了汉室的忠义,也为了安定天下的民心,却也多是倡导了些秩序之事的。这就像是每当那个时代缺少什么,也就是官府上下积极号召全民做到些什么一样。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从来都是如此的

可是夏侯渊此时正在为难之极,那黄忠却又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因为两军的距离比之当初,已经近了不少,自是让大家听得更为清楚了。

接受挑战,自是会让此时夏侯渊麾下的将士伤了已经渐起的气势,而不接受挑战,却也会让对面荆州军的将士们士气上升。

“看,我们老将军是如何如何的威武,那夏侯渊还算是天下名将的,都不敢接受一个老人的挑战,足见曹军也没有什么的”

两军相争于战场之上,自是军心士气一切都是可以相争的,尤其是这种万众一心,全都可以触目可见的情况下,此消彼长,却是影响甚大的。

不过转瞬之间,夏侯渊还是很为难的举起了他手上的长刀,自然让大军减。

毕竟以他自己的本事,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对面那个老匹夫制服,从之前对面的那个老头儿适才一系列的动作看来,果然是老迈了不然何以骑马作战,开口迎击,却都会有快慢之别。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侯渊还是选择了自信。

毕竟向他这样的人物,到了如今的这个年纪,却也应该有十足的自信,也应该有了对于自己能力和实力的尊重。

虽然此时的这种选择,对于夏侯渊的大军的士气会有所影响,不过对于他们自己将军的任何指示,这些将士们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迟疑,只有依照命令而行,这个念头存在于他们的脑海。

两军对垒之间自是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这两位将军捉对厮杀。

而两军的将士们对于自家的将军却都是信心十足的,虽然黄忠年老,可是他手下的弓箭兵们,却是没有见过有那个将军还能在这般年纪,轻易的拉开两石之弓,挥刀纵横战场上不见多少喘气的。

而夏侯渊的部下此时或有些进军停顿之间对于己方情绪上的挫伤,不过看着对面的那个老将的皓银髯,如此一个个老匹夫,却又如何能够是他们将军的对手,虽然当下的时候,己方军士的军心士气,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两下里一比较,自是夏侯渊看着胜面更大,如此情势判断,接下来,不过是几合之间的事情,再次,那定然是胜利的一方乘机而进,一股将眼前的敌军荡平的大势。

因为这之间的种种,故而在两位将军驱马上前,长刀对向的时候,却也是引得各自的将士们,不停的喝彩助威声。

不过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当对刀互砍,交战一合之后,夏侯渊的心,却是大骂,“这老匹夫好大的力气居然之前的那般做作竟是谎骗于我,让人好不气恼”

而此时的黄忠却也表现的心有底,虽然之前的他却是已经开弓射箭,消耗了些气力,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倒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气力不济的情况,两臂之间还是有着让他满意的力气。

一片长空下,自是两把长刀所向,伴随着他们座下马在战场间如同穿花一样的走来走去,两位马上将军,却也是不断的彼此纠缠着,几番下来,平日里都是威严慎重的脸上,都已经憋得红彤彤一片,不过他们的刀势,不管是黄忠,还是夏侯渊都没有将对方压下,彼此之间仍然是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

如此的表现,自是让荆州军自信,而让曹军将士暗暗的起了几分惊心,毕竟以貌取人判断失误,还是让他们在这个当口的心情难免有了几分变化。

见到自家老子的状况,黄叙和夏侯霸兄弟,却也各有不同。黄叙自是对于黄忠的能力有着相当的把握的,毕竟平日里总是两个人交手互对,虽然他此时正是壮年之时,不过他在和黄忠的交手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力气上占到过他老子的一点便宜,毕竟早年之时的他却是因为害于病患而使得根本有些不足。既然黄忠是主动求战的一方,黄叙定是知道他们家老爷子,对于夏侯渊却是足有把握才如此行事的。

毕竟人老成精,这样的话,可是有着十足的道理的。故而此时的黄叙,虽然对于间的战场有些关注,不过他更多的精力却是放在对面曹军的将领们的身上。

“果然,不愧是兵多将广啊”看着那对面一排溜之间的将军打扮的情况,黄叙却是有了这样的一个感慨。毕竟荆州方面可是没有这么多的将军做派的出现在黄忠的身后为之翼护。

不过相比较之下,荆州方面的兵士们的穿戴却是要比曹军的兵士们的装备的多。虽然自是比不得那对面将军们的铠甲的金贵,不过对比曹军将士多数都没有甲衣在身,顶多也就是关键的地方有些木片组成的档格,自是显得荆州军那几乎人人都是皮甲在身,还有诸多的皮包铁的存在,却是在防护上要好的太多。

黄叙对于这些事情也不过是略微的扫视罢了。他更为关注的还是防备着对面可能的释放的冷箭。

尽管黄忠自是玩弓的宗师级别的人物,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可是正在全心投入的和夏侯渊在那里叫着劲呢,自然对于或者会从不知方位射来的箭矢也就不能分心以对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也就只能交给黄叙来做了。

在当下的这种情形下,当然是黄忠敢称当前射术第二,也就没有谁敢去自称第一的,不过对于黄忠之后的那个位置,黄叙自是有些自信,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此时费耀和戴陵两个人自然也是在黄叙身边与之为伴,不过相比较对面的曹军相比,三人为将,还是显得很是单薄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有黄叙在,便能够抵得上大用了,他的一把弓,已经在适才的时候有过表现了。

在黄叙那如鹰眼一般的关注下,对面的曹军将领的神情却是大多数都很是清楚的展现在他的扫视。

同样黄叙对于曹军的诸多将领,也是有过了解的,得益于之前荆州方面对于塞外联军的情报错失,而使得如今的费耀等人对于雍州这一块地盘上生的许多事情都更为精心。

故而此时的费耀对于当面的那些个曹军的形貌虽然不能全然做到见面即识得,却也能够指出其的大部分。就像现在,黄叙便在转眼之间知道了对面那些人,意欲有些作为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

黄叙有鉴于此,自是不等那隐隐作势的夏侯霸释放了冷箭,他便是不做声色依然是箭指对方,在夏侯霸稍有所感之时,黄叙的那箭却是已经近在眼前,间不容之际,夏侯霸也只能稍微的避过面门要害,不过他的闪避终究有些晚了,却是黄叙的一箭滑过,带走了一蓬血Rou,居然让这个夏侯小将军于此时变成了一个独耳大汉。和他的大伯,倒是一个独眼龙,一个缺耳将军,也算是他们家的一景儿。

在战场上只剩下两个将军在那里喘气厮杀的当儿,这受到不期而至的伤害的夏侯霸却是禁不住叫出了声响,而这当儿正在回气儿的夏侯渊自是听得出,这熟悉的声响却是从何而来,实在有些耐不住的他,尽管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能够分心他顾的当儿,可是毕竟之前已经有了夏侯称受伤于前,这一会他却不想夏侯霸再有什么闪失。

一声少将军出自己方的阵营,自是让夏侯渊有些片刻的犹疑,试想此时的黄忠也不是什么善茬,如何能够让自己方过这么一个大好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了半个身子坠入西山的太阳的余光,在这个时候就像是聚集到黄忠那挥舞带风的长刀之上,却是锋芒尽显,威力十足的便向着那夏侯渊当头砍去,若是不能抵挡,那刀势似乎就要将夏侯渊给劈成两片了。

眼见来刀,却是两人交手以来,黄忠施展的最为凌厉的一刀,当次时刻的夏侯渊,自是不得不为自己的Xing命先做挣扎,不过毕竟有了片刻的分神,即便此时他迅的收敛心神,全力将长刀横起,同时偏头缩颈以抗,却是有些气势不济,未能将黄忠的大刀完全的档格,势穷之下,夏侯渊的双臂之力自然有些撑不住黄忠的浑身合一的腰马之力,只见他的双臂在撑住那来刀之威的片刻,便已然见软,亏得生死之际的夏侯渊竭力的爆,略显迟缓的身躯居然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灵活,看准了黄忠刀锋所向处,迅捷的侧身一让,可惜的是,黄忠在这个时候也是爆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气神,毕竟这样的阵斩大将的机会,在这位老将军的从军生涯,却是前所未有的,如今这平生第一次,却是就要将名传天下的夏侯渊斩于马下了,如何不让这位大器晚成的将军为之更加努力。

不过终究是,年事不饶人,再有了几次三番的射箭,以及加上和夏侯渊这会儿功夫的缠斗,使得原本很是稳定的长刀,在经过了夏侯渊那一瞬间的档格之后,也多少有些偏离了方位,愣是让夏侯渊在那间不容之际,将这黄忠自觉的平生未曾过威的长刀,在劈向夏侯渊脑袋的时候,只砍开了夏侯渊的头盔,并且连带着将夏侯渊右侧的头皮削掉了一大块,却是没有将之一刀毙命。

就在黄忠连忙提刀欲再向夏侯渊要Xing命的时候,夏侯渊却是忍住疼痛,连自己的武器也不要了,忙将之前的捉刀之手掩住那不停留着血的伤处,纵马回身,而此时的曹军见到情势居然遽变至此,自是连忙出动兵马上前将自家的将军抢回。

与此同时的黄忠,本欲张弓搭箭给夏侯渊致命一击,可惜方才却是有些用力过猛,也让这一刻的他,有些脱力的感觉,再到回过气来的时候,夏侯渊却已经被曹军的将士深深的掩藏于后了。

至于黄叙,他却也没有想过要掠他老子之美的那份儿胆气,况且这之间的变化生的太快,刚刚他才将夏侯霸射伤了,而黄忠这里,便趁这片刻之际,将夏侯渊打的大败亏血而返,自是让黄叙也有些准备不足。

眼见的曹军将士在抢回了夏侯渊之后,还隐隐有些冲击黄忠的意思,费耀和戴陵两个人,连忙领着左近不多的骑兵一声喊,上前杀去,而紧跟着的黄叙也是反应了过来,自是领着军的几千兵士,力向前。

之前已经有了些许士气上的挫伤,而眼下,夏侯霸,夏侯渊父子将军却也是先后受伤,当然让曹军的士气大为受阻,又见的黄忠在那里看着冲击而上的曹军不仅没有避讳之念,还要作势再射箭,更是让曹军心伤不已,再有黄叙领着荆州兵的一阵冲击,两下里,一方自是士气悻然,而另一方虽然多是步卒,可是在此时情景的谷催下,倒也行动迅,追着渐生退意的曹军骑兵也是一个劲儿的突刺。

所幸,此时天色已见薄雾冥冥,察觉到曹军已是退军之态,远在将台之上的法正却也在片刻之后确认了曹军已是战心全无便鸣金收兵。

此一番交战之后,荆州兵自是士气更见高涨,毕竟眼见的夏侯渊这位曹军主将也伤在自家将军的刀下,虽然并不见得就此败亡,不过伤在头颅之上,却是非同小可。

而曹军却也在小心戒备了一夜之后,也是向着他们来时路渐渐地撤去,到了那时,虽然荆州兵们并不想让曹军就此离开,可是两军相比最大的差距,还是曹军要比荆州的军士走的更快,故而也只能看着曹军北上返回泥阳。

至于荆州军,却也在随后进驻富平城,稍作休整,而此处和泥阳城的距离,不足五十里。

第九十七章 赶不上也得赶啊

第九十七章赶不上也得赶啊

(先为昨天没有说声对不起,不是不想更,实在是没有时间,从3o号到31号,这两天其实我码字了不下八万五千字,完稿了一部言情说今天会将昨天的给补上的)

总有句话是说,落后就要挨打。

相比较而言,曹军夏侯渊部和黄忠两军,他们之中都没有什么越这个时代的装备的,尽管黄忠他们带着的那个箱柜车,或是因为荆州方面注重多功效合既是将它们用作可以装载粮草的运输设备,又将它们的坚固度提高,重量加大,好在危机的时候能够用做防御。毕竟黄忠他们所部最大的战力表现只有他们手中的长弓硬弩,而为了让他们能够将战力全都表现出来的话,自然是要将他们的安全防护好才行的。

所以这些年来,上庸那里的技师们自是都在研究着,如何才能给他们配备上既能让他们的能力挥出来,还不会影响了他们的效率的装备。

故而,就像此时他们这次北上携带的装备,如那些和人等高的巨盾,以及这些兵士们身上的防护和铠甲,却也都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装备的。

当然那些能够反射光的盾牌,到时有些前的意识,不过他们的出现也不是太难做到的,只是将盾牌的一些粗糙的表面抛光,打磨而已。

对于每个兵士身上的铠甲,其实都不是全甲在身的,毕竟那样的话,却是有些不便的,给这些人装备的铠甲,多是胸前有铁甲,身后的话多是一些以皮革为质地的衣甲。

这自然是为了鼓励将士们努力向前的意思,只要全身向前,那就代表着前方多是敌人,身后的话,那就交给自己的袍泽去应付。

黄忠以两万的弓箭兵算是抗住了夏侯渊的几万骑兵的冲击,若是他们只是防御力十足的话,当然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久守必失,却是每个将领都应该知道的。以黄忠自是清楚的,不过他对于麾下将士们的训练,或许有些剑走偏锋的极端。

那就是弓箭,射术的力度,射术的精准度,除了这些,尽管还有一些其他的锻炼兵士们的身体,以加强他们体质的训练,也都是为了提高麾下将士的远程打击力的。

在战术,战略上,自是有着后制人的说法,当然那样做的原因,不外乎是相信己方的实力,以及对于敌人的情况还有些了解不清楚的,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来更好的把握大局上的优势。

不过对于黄忠,他做出的选择,还是先制人的好。

全军上下,人手一把弓,只要敌人敢来,那便是万箭齐,密如雨下。有黄忠这个当代算的上是箭神一般的存在,想来他们这些手下,没有一身的好射术,如何能够在这群人中间混呢

强的远程打击力,精准的射术,两方面结合,在给他们提供了相当稳固的防护之下,在战场上还不就是任他们指哪儿打哪儿。即便是有哪些比较不好射杀的人物,自由黄忠这些人中的打波司去对付,那里不服,那里便是一击。

富平县城,虽然被夏侯渊在之前的时候已经攻破了一次,不过那时候的夏侯渊并没有遇到太强的守军的攻击,自然也就没有对于城中的防御设施有太过分的破坏,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是要在雍州各地的守军中造些气氛,好让死活盘踞在长安左近的关羽大军有所动作,可是总是希望大,却没有什么进展。

黄忠大军和夏侯渊交手之后,原本富平城中也是有些曹军在的。不过他们见夏侯渊和夏侯霸,这些将领们在黄忠等人的手上也没用得了什么好,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决死之心。再次的将富平城来了个卷包走,就将城池交还给了黄忠的两万大军。

进驻之后的黄忠大军,却也没有急着去收拾什么城防,也没有做出要在这里稳守的架势。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更多的兵力来支援他们了。

他们却是要在这个时候,趁着夏侯渊和夏侯霸等曹军的将领受伤,还有他们的军心士气受到打击的时候,尽快的解决赖在北地不走的这伙子曹军。要是在等夏侯渊他们的伤养好了,到时候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的他们,在吸取了教训之后,自然就会更加的难以应付了。

故而对于眼下的黄忠来说,着急的不应该是给他们选择什么地方来稳守,相比于这件事,还是要继续的向北,向北,直到将夏侯渊他们赶出雍州才可以的。

法正这个时候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局面的,不过要想做到在短期内将夏侯渊所部兵马驱逐出雍州,还是有些困难的。

之前在泥河岸边的他们能够取得一个不胜而胜的局面,已经是个意外之喜的,尽管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黄忠将夏侯渊砍伤,没有黄叙将夏侯霸射伤,使得曹军群龙无的话,纵使在随后的曹军攻击的情况下,他们最后能够守住,却也是无法想象,最后能够剩下几个人。

毕竟以两万硬抗近七万骑兵,这之间的差距可不单单是数量上的。

“老将军,将士们的士气如何呢?”法正却是在他们的临时处所对刚刚巡视了一圈军营的黄忠问道。

“还可以,这一个月以来的急行军的疲劳,在这几天内恢复了,这些家伙现在可又都是嗷嗷叫了”

“呵呵,军心可用啊还是老将军练兵有方”

对于法正的称许,黄忠虽有些自得,不过在眼下的情况压迫下,还是让他的脸色带着些凝重。

“要是那天,老夫那一刀砍的再狠一点,就好了”黄忠言道,毕竟不过是毫厘之差,让夏侯渊避过了致命的那一刀,仅仅只是头上被砍掉了一块皮Rou。不过当时的时候,在曹军眼中,看到的自是夏侯渊的脑袋上被砍破了好大的一块,也是血如泉涌一样,自是从上而下,将有退意,兵无战心,仓皇返回到了泥阳城中守备。

不过随后从泥阳城的中司马府的暗桩那里回来的情报,还是让黄忠他们知道,夏侯渊虽然当时的伤处看着很是吓人,却是没有太多的Xing命之忧,甚至还在军中将伤患稍作处理之后,还去稍稍的巡视了一些军士,让曹军低落的士气,有了些回升。

至于被黄叙射中的夏侯霸到时有些威胁,毕竟黄叙那可是有意为之的,而那时候的夏侯霸正在全神贯注的打量这黄忠的破绽,自然被黄叙给射了个正着,不过幸亏有铠甲的防护,才留了Xing命,当然也只是半条而已。

“夏侯渊自是上次好运,不过运气可不会一直都在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孝直可有些眉目么?”

“这个却是还说不上来,毕竟吃过了一次亏之后,夏侯渊也该知道我军之所长,至于我军最大的短处,也是很清楚的,夏侯渊也是当代的名将,久经战场,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对策来对付我们”

“我军之所以上次能够和夏侯渊抗衡,自是我们之前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从容布置我们的阵势,而今我们却是要主动上千攻击,驱赶他们,自然我主动进军之时,总不能让将士们摆着阵势,就那么长途行军吧”

“只要我们没有了那些的防备,可就不能抵挡骑兵的冲击的”

“是啊,不管是箱柜车阵的防护,还是摆设八卦阵,让我们的军士从容的换好装备,都是需要时间的”

“故而眼下的关键,既是我们能够和曹军抗衡,可是我们却是需要时间的。而在我们进攻的时候,自然就没有这个时间来让我们从容的布置了再加上如今的夏侯渊手上的兵力依然是我们的数倍,所以这事还是不好办啊”

黄忠所部的兵力构成自然也就先天Xing的决定了他们的短腿,这个却是用不着多说的,以他们的度,和骑兵相比当然也就像是龟兔赛跑一样,即便是夏侯渊在打盹,又或者给黄忠他们更多一点的时间,有马力为助,若是夏侯渊他们有心逃跑,黄忠他们还是不能追上的。

当然如今的夏侯渊有了上一次的战事已经对于黄忠部,有了足够的惊醒,不仅不会打盹,更是不会轻易的给黄忠他们有机可乘的机会的。

要是黄忠手上能够掌握的兵力十足,自然可以围追堵截,摆下一场十面埋伏的好戏,那也是可以的,可是如今的黄忠手上没有那么多人。

追不上,还围不上,兼且还算是已经打曹惊了夏侯,面对着这样的家伙,如何才能够做到将他们迅的撵走的目的,却是十足的一个难题,至于说在这其中再尽可能多的杀伤曹军的有生力量,这样的事情,倒是已经顾不上了。

“嗨,军心,士气,这些事情,孝直你就交给我,至于其他的如何对付,夏侯渊这伙曹军,可就要看孝直的本事了啊以老夫所见,孝直定然会有妙计以授的”黄忠却是说道。

“老将军,这般重托,到时候要是正无所出,还要老将军休要见怪啊”法正虽然觉得事情很难,不过却也没有推辞,毕竟像这些看上去很难的事情,要是能够在他的手上解决掉的话,那自然是名声大涨,功劳自有,至于前途也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如今的夏侯渊自是受伤在身,虽然他此时经过稍作处理之后,自觉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当时看上去黄忠那明晃晃的大刀从自己的头上片了过去,,可是实际上也就是皮Rou伤,当然受伤的位置是在头上罢了。

夏侯渊当时自是知道,他和黄忠两个人的武力不过在伯仲之间,可是那时他受了伤,若是在血迹掩着视力的时候,在和黄忠对敌,自是找死。

而在他翻身之时,自是手下的将士们都有些心慌意乱,而且那个时候的他想来也是头上血糊糊的一片,这样自然让大军都无法安心了,所以使得大军的将士都是不得安宁。

这人多了自是显得势众,不过人多了,在这种慌乱的时候,却是感染的更多的人慌乱不止。

加上当时,夏侯渊所部的军心士气确实有些不振,每次征战的结果和他们所想的都不一样,这种气馁和打击,自然使得他们心生失意,稍有打击,自然便会止不住的自己吓唬自己的胡思乱想。

无奈之下的夏侯渊却也在哪种情况下无力回天,自是任将士们将他护持住,一路溃退到了泥阳城。

对于手下的选择,夏侯渊也只能听之任之。

眼下的他已经知道了在野战的时候,只要给了黄忠他们时间,将他们的阵势布置好的话,他们的战力,即便是骑兵攻击,也足有相抗的能力的。

而今虽然经历了一番让他失望的战事,之前出动的七万兵士,不仅没有杀伤了多是荆州兵,还损失了过一成五的兵力,当然也搭上了夏侯霸和夏侯称,好在都没有Xing命之忧,一个是箭伤,伤于胸腹间,一个是压伤,被战马给压断了腿。有了这些伤亡和损失,才换的对于荆州军的了解,当然这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了,不过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得到更多的补偿,来抵偿此次的失意了。

夏侯渊这般想着,头上的包头虽然并没有影响到他多少分析的思路,不过而今这幅样貌,还是有些有碍观瞻的,当然以夏侯渊现在的声望,也不需要什么仪表堂堂的姿态,不过这幅狼狈样,要是在军中出现的话,多少会对眼下大军有些低落的士气不利的。

原先的时候他自是以为黄忠所部是个软柿子,在顺手将这个软柿子给捏破了之后,到时可以在渭水边上,好好的给关羽闹上乙脑,至少也要让他不能继续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大河沿岸,还有潼关一带。这样做,虽然是有些有碍当初在许都的时候,魏王下的命令,不过有功有过,以他的地位顶多也就是个功过相抵罢了。

可惜的是如今这软柿子当然是被他捏了,可是在捏的时候,不仅没破,还让他的手上沾满了那种瑟瑟的苦味。这样的结果,虽然如今的夏侯渊能够接受,可是心中还是有口气不能那么舒服的吐出的。

可是他也清楚,即便如此,至少在这个时候的他不能继续的待在泥阳城不动了。

雍州方面本来就不是他的目标,而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也太长了,这一般耽误下来,之前要是能够将黄忠打破也能有些言辞,可是如今已经让他再也无法拖拖拉拉了。

本来按照他们大战之前的布置,夏侯渊所部的骑兵本就是用来以骑制骑,让他进兵凉州,十万大军自是能够给凉州祸害个大半了,加上有其他势力的帮扶,应该可以将马腾拿下。

而幽州的曹彰大军的目标却是雍州,不过也不是让他们攻打雍州的各处城池。本意是夏侯渊攻打凉州,按照估算,他领兵的十万人马,加上步度根的五万,以及西部鲜卑日率推演部出动的人马,应该让马腾镇守的凉州无力相抗。

到了那个时候,因为凉州他们本身的地位在刘备手下的地盘中有些不同,想来刘备自然会不得不派兵去援助的。这样以来自然会让和凉州紧挨着的雍州出兵以援助的,到时候在雍州地盘上的关羽部自然在面对着曹彰于内的Sao扰和曹操大军在潼关和并州的攻击之下,应该会很快的就被攻破的。

当然对于之前的辽东兵马,曹操方面却是从来就没有过多的期待的,毕竟有些时候,还是求人不如求己,只要自己的实力强悍,即便是那些人也会选择和自己一道的。

至于计划中可能有助的日率推演,即便是这些年中,马腾和他们不仅没有过多的为难,还以德服人,将北疆附近的许多异族人照顾的不错,不过当夏侯渊大军在凉州确立了自己方面的优势的时候,想来那个老狐狸也会明白自己的立场所在的。自然能够给以曹军在用兵雍凉的时候大力的协助。

可是如今因为夏侯渊临机一动,便造成了眼下的这般居面,他这一部人马的损伤自是事,可是和全局相比,因为他这里的一耽搁,可是让许多的后事,都无法继续,这才是他们的大失误

因为夏侯渊所部这些天的不作为,而其余各部的曹军自然不会因为他们这里的不作为,这般的调动之下,自然什么意图,什么方略都会让荆州方面猜到,毕竟这天下并不会少了聪明人,而在荆州这种聪明人,还是不少的。

兵行险招,兵进神,这些以前可都是夏侯渊的拿手好戏,要不是因为这些,想来用兵雍州,直达北地,这个名为进军雍州,实则是为更大的战局所做的伏笔,却是因为夏侯渊这里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变成了最慢的地方了。

第九十八章 凭空生出百万兵

第九十八章凭空生出百万兵

夏侯渊自是为自己眼下的局面所苦恼,当然这种苦恼,细说起来,更多的也只能怨他自己自作自受。

要是他当初好好的按照已经定好的大军方针行事,又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情呢。不过就是他现在想要为之前耽误的时间做些补救,令大军现在就西进的话,也是会有问题的。

眼下他们的军心士气,却是不如夏侯渊想象般的高涨,当然更不会有他自以为的将黄忠所部轻松剿灭,然后戏谑一下关羽所部,接着挟大胜之势,轻松的威慑步度根以及日率推演这些鲜卑人,便可以轻松的拿下凉州的马腾,继而回眸东顾,看看曹彰这个被他所看好的将来之主如何在雍州撒欢。

如今的将士们,到时没有完全的颓唐丧气,毕竟夏侯渊的身体并没有Xing命之忧,已经避免了让泥阳城中的曹军全军将士当时以为主将阵亡的不可终日,如丧考批的场景。

可是大军在雍州已经一月有余,总是不得意处,怎么能够让大军的士气提振起来,好面对接下来再拥兵西进一路上的艰苦。

毕竟在大军不再本地作战的时候,如何保障大军的士气呢,一个是足够的充沛的粮饷等物资上的供给,一个当然是将领们能够深的军心,能够让大军时时的乐为之用,这样的将领当然就需要时常的能够带领大军取得他们遇到的一切战事的胜利,不如此有如何能够让全军的将士为之卖命呢。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除非是那种杀大胆,又或者没有了多少人情味的怪物。在任何时候,当兵自然也不是为了送死,至于说的那个什么保疆卫国,也有些太远,而且一般的士兵们,当兵所求的也只是能够好好吃饭罢了。

要说之前的夏侯渊还能让手下的将士们感受到这位统帅的好处的话,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可是让全军上下对于他多少有那么些的不看好。

就像此时,本该时时出现在夏侯渊眼前的郭淮,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出现了,至于原因们,自是为了保证大军的军心士气再出现什么变故,像郭淮他们夏侯渊的手下将军们,现在都在出入于军中各处,所求的也就是不要让军心右边,毕竟人心要是散了,这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若果一直部队能够时常的取得胜利,那么他们军中即便是再有问题,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若是没有像人们所预期的那样,当然这些拥有预期的人们当中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时候,在事情并没有如同他们所预料的生之后,便会在有意无意之间,横生出许多事端来的。

身为夏侯渊的手下,既然因为将军的缘故,才有了这些事情的生,这些夏侯渊的亲近手下,当然也要有为夏侯渊藏屁股的觉悟,就像现在,即便是他们在接下来的变策补救事宜中做的完美,可是要是到了最后,魏王那里还要追究他们在北地的失误的时候,想来这些将领中的不知道谁,还会成为夏侯渊的替罪羊的。

至于夏侯渊,人家可是和魏王相知相伴多年的老臣子了,而且两个人虽说是两个姓氏,可是知道的人,都是以夏侯渊也为曹氏宗亲一样的看顾的。

为了让大军能够恢复一点士气,好能够从容的面对马腾,自然就需要夏侯渊想个对策。这个对策其实要说难,自是不难,可是要说不难,也是有点难的。

唯一能够让军士们对于这一场战事生出信心的最便捷的方法便是让大军在短期内取得一场大胜,而要取得胜利,当然夏侯渊自然也就需要好好的选择一下他们的对手。而在雍州范围内,和他们最为接近的还是黄忠所部,至于马啊,还是关羽啊,这两部刘备布置在雍州的部队,一个是如今化整为零,分散在雍州的上郡,北地,冯翎,等许多地方,和曹彰在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不过马他们也不是只躲不出击,却是就像躲在草丛深处的毒蛇,逮着机会就会给曹彰来上那么一口。

此时的夏侯渊自然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找马,当然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当然这个档口额夏侯渊,也会在面对这曹彰的时候,多有不便的。毕竟是他自己的失误,和当初还多次来使者劝自己依令而行的曹彰相见的话,夏侯渊当然会觉得难堪。

至于说关羽,夏侯渊自是只能否决了。

可是说道黄忠所部,夏侯渊也只是需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黄忠做些考虑的话,也能够看出此时,即便是他不去找黄忠的麻烦,在很快的时间内,黄忠也会来找他的麻烦的。毕竟雍州方面如今需要面对的压力是那么的多,而雍州在当下的局面中却也相当的重要。尤其是长安,尤其是丝绸之路,这些地方,可都是以复兴大汉为标榜的刘备不能轻易放弃的地方。

而在雍州的和以雍州为目标的曹军又是如此的多,除了眼下的夏侯渊,曹彰两部,还有并州后续的曹操,以及早就排兵于潼关边上的徐晃。

这些还没有进入雍州的曹军中,自是以徐晃在潼关那里打的最为激烈,毕竟只要能够攻破了这里,到了长安,也不过骑兵的一日路程。而且过了潼关之后,一路上也基本上都是关中平原的所在,那可是一马平川任君驰骋了。加上从长安到潼关的驰道,早就被雍州方面修缮的极为便捷,毕竟不仅仅是曹操方面有心于天下,希望能够一统天下,吞并八荒。刘备也是存有一扫**的野望的。

不过徐晃所部虽说攻击的身为猛烈,可是潼关却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先秦战六国,这里可是秦国面对东方六国最为要紧的所在,故而从那个时候起,这里便是处处不断的修缮加固之中的,而到了今日,在刘备的荆州并占据了雍州之后,所抢占的第一处地方便是这里,若不是此处极为关键,刘备何以要用他为神秘的无当飞军,隐匿行军千里,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那可是无法想象的。

故而此关在建关之日起,便是应付东面而来的敌军的,占据了天然的地利上的便利,又有如今这守关之将的霍俊精心守御,使得徐晃空有数十万的兵力,也只能屯兵关下,不得寸进。

夏侯渊或许不知道当初在接到他这边没有听命而行的时候,在东面的魏王那里是个什么表现,不过他当然知道在当年接受了华佗的治疗,将曹操的头风病给只好了之后,似乎让曹操在平日里除了变得更加的威严了以外,还有了更多的体贴。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不过如今夏侯渊可以想象到,在曹操那里接到了他们在泥河上干的事情之后,曹操也定然会忍不住跳起脚来的。

夏侯渊以自己所想的黄忠的情势,也是看出了黄忠的目标便是他。

其实对于黄忠的想法,夏侯渊这会儿特别的能够理解,而且他也像就此离开这里,赶快的西进凉州,可是他是如此想的,他的将士们却对于他们继续向西的前途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或是犹疑,或是畏惧。毕竟到了雍州便是如此的遭遇,用骑兵居然会有打不过弓箭兵的时候,要是到了凉州和人家全骑兵对阵的时候,那下场又该如何呢

夏侯渊这个时候,或许都有心思去找个人跟黄忠说说,让两下里假打上一场,只要保证这场演戏能够让夏侯渊获胜,他便会领军西进的。

不过这种的奇思妙想显然,夏侯渊自己都不相信能够成功,自然也就不能奢望黄忠那边能够相信他。

当然对于黄忠,若是知道了他们要领兵西进的话,或许还会更打得他们狠也说不定。

虽然夏侯渊想到了,黄忠定然会来找他们的,不过这个未知的将来却是没有如他想象的那么快就来到。黄忠的表现沉稳,自是让夏侯渊有了许多别样的情绪的。

莫非是他们不来了么?

以两军相对上次的经验看,夏侯渊自是知道,若是让黄忠所部占据了主动的话,却是对于他们更为有利的,毕竟骑兵的强大的机动Xing,可以保障曹军的将士们随时参战,也能随时脱离战场。要不是上次夏侯渊以为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他可是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大军那么硬生生的和黄忠已经摆好了阵势的弓箭兵相抗的。

那时候他们的表现,十足的一个靶子,而且还是那种傻不愣,在知道了自己不会得到了什么便宜的时候,还要继续的那这鸡蛋碰石头。

尽管夏侯渊的将士们不是鸡蛋,而黄忠所部当时摆下的方阵也还在相比较之后达到硬如磐石的程度,不过两军交战之后的结果,还是很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要想和固收迎敌的黄忠所部坐战的话,那是自找苦吃。

而那个时候之所以那么选择夏侯渊,自是承认当时的他已经昏了头的。不仅没有做到起码的对于战场上形势的把握,还很是失败的用骑兵不擅长的攻击方法,来攻击黄忠所部那稳健的箱柜车阵。

杨长避短,本来应该已成为像夏侯渊这样的名将的习惯了,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在当时的表现就像是个初哥。愣是成就了黄忠,在那场战事中,居然弓箭兵没有什么损失,却是完美的射杀了夏侯渊的五千手下的战绩。

或许是突袭了北地,奇袭了泥阳城,又袭破了富平之后,让夏侯渊一时之间更为自己骑兵的快的手感到高兴,高兴的以至于也有些过度了。他偷袭雍州就像是一个怪熟的偷,穿墙过户,从泥阳到富平,连番得手后,自然是心花开了,也就随之心思更多了,而这个时候出现的黄忠,可不就是一个七旬老翁外加上带了身价不费的财物来巴巴的上赶着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个时候的夏侯渊自是,一个奋不顾身便扑向了黄忠,本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时候,可是他让他没有相当的是,这个老头虽然带着万贯家财,在大街上溜达,不过是人家心里有底,确是一个高手,这下子扑过去的夏侯渊除了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之后,当然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铁板,狼狈之下只好带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貌赶快的敬而远之了。

可是人家就是来找他的,而他虽然撤退了,可也想着还要在这个老头的身上找回些场子,毕竟他自认不输于人家,不过是第一次的时候,大意了。加上他自认为自己的手脚快,完全可以仗着这个优势,好好的欺负一下对方,这便静等了。

黄忠自是已经又了对付夏侯渊的方略了,法正虽然并没有过多的展示过他在战场上的才华,可是毕竟是益州一等一的高士,而且这位仁兄却也很是自信的,故而在从黄忠的手上接过那个很是为难的难题之后,在和费耀和戴陵两个做了几番咨询,又是苦思了许久之后,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方法,来解决眼下他们遇到的难题。

接过法正给他提供的方略,黄忠自是大为满意,在和法正商量了一二之后,却是便由着法正来调兵遣将,即便是他自己却也要根据法正的指示而行。

泥阳城,之所以名为泥阳,便是因为它地处于泥河之北的。河水中布满了泥沙的泥河却是在泥阳城外拐了个弯儿。

不过在泥阳城外,泥河之所以会选择有原来是从北向南的行象,变得向东而走了,却是因为在泥阳城的南边有着不少连绵的山岭。

泥阳城附近,虽然没有什么大山,毕竟雍州附近的大山,一部分是以北地背面的祁连山脉为主,另一部分便是雍州南面和荆州为界的秦岭山脉。至于泥阳城附近的这些个山山沟沟的都是些丘一样的存在,山岭的上下也就不过十几丈变为之高了。

不过这样的高度,到时足以掩护一些人了。

而法正却也是在了解了泥阳城附近的地势之后,又从费耀等人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雍州的其他情报,才做了这个虚虚实实的十面埋伏之计。

毕竟黄忠要想再次重创到夏侯渊,自是人数不足是他最大的难题,而在短期内,荆州方面却是不会给他带来多少的援救,其实就是没有什么援救,这一点在黄忠领兵北上的时候,已经有所估计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了之前的那一次交战,黄忠自然也是知道了手下们有着足以对敌的能力。

当然以黄忠手上的力量要想将夏侯渊所部全歼自是不可能的,既是是此时的关羽和马两个人全都将他们的兵力都带到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夏侯渊的手下可都是骑兵,而雍州地面上的刘备的补下们可都是步卒为多,这样的短腿之痛,可不能够追得上人家四条腿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极限,黄忠倒也没有失望,他们本来的目的也就只是单单的帮着关羽将雍州的局势稳住,其实到现在为之,即便是黄忠不做什么只要将富平这一线把持住,不让夏侯渊所部的骑兵有什么越过他们而过多袭扰关羽的关中的机会,便是大善了。就像是此时的马,虽然仅仅只剩下了不过两万多的骑兵,可是他和庞德,田豫三个人巧妙的配合将曹彰的大军拖在上郡没有举兵南下,这也是胜利。

当然或许可以说,在黄忠和夏侯渊交手的过程中,确实是已经将夏侯渊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们身上,这就是将他们此次北上的初衷达成了。至于要是还有更多能够做到的,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他们出兵之前,即便是荆州的诸葛亮,庞统,还有荀彧,邓瀚也是不知道夏侯渊他们还有着更多的任务,而他们的行动也只是更大的战略布局的开始。

不过事情在变,而有了法正在黄忠身边,在事情的过程中,法正自是多少也开始明白到了夏侯渊他们可能还有着别样的目的,也就开始根据各处所得的情报分析。

他虽然没有最后分析到夏侯渊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不过只要将他的心思牢牢的牵扯住,不管是对雍州,还是对荆州的大局当然都是有利的,毕竟只以两万人便吸引了曹军十万之众,这自然是比划算的买卖的。要是其他各处都能够以这样的比率达成彼此对峙的情况的话,以刘备手下如今有正规兵将近百万的人数,那岂不是可以和曹操的麾下五百万之众相对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的。毕竟黄忠所部达成眼下的局面乃是种种的机缘巧合所致,并不会是那里都有这样的事情和格局的。

不过如今的他们却是就要对付夏侯渊的十万骑兵了,尽管他们只有正规的两万弓箭兵。当然这样的情况要是让夏侯渊知道的话,定然会不信的,可是现在的黄忠和法正就要这么做了。

要知道,以往的黄忠尽管不是很出名,可是要是有心的了解的话,也是能够打探出来不少关于黄忠的情报的。就像此时的夏侯渊就已经知道了,这位黄忠,黄汉升在刘表的时候,就已经出仕于荆州了,不过那个时候荆州的军权可都是掌握在如蔡瑁,张允这样的多少有些嫉贤妒能的家伙的手里的。

对于箭术荆州第一的黄忠,他们当然就看不惯,谁让这位出身于行伍之间的老卒,对于这些世家出身的将军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当然要是你有真材实料,那也可以,可是以蔡瑁和张允等人的本事,自然就不会在黄忠的眼线之内了。

不过黄忠到时和那刘磐很合得来。

对于黄忠其实了解这么多,对于夏侯渊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黄忠能够有了今天的成绩,当然是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加上他的出身,这样的人物向来行事定是很是稳重的。

想来黄忠当然应该明白眼下的敌我态势以及各自的优劣点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忠当然很清楚他们不应该主动来攻击的,至少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这个决定才是。虽然夏侯渊很希望黄忠如他所愿的来攻打泥阳,可是在事情真的生了的时候,他又会对于事情的生觉得有些奇怪,这就是人的奇怪处。

以夏侯渊的目光看,而今黄忠领着大军前来攻打泥阳城。自然会将事情考虑清楚,也是有了足够的准备才是,不过时间过的快,黄忠领军兵,到泥阳城下,也只是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虽说此时的天气已经是十月天了,朔方刮来的寒风吹打在脸上也已经有了生冷的疼,可是这样的外界因素不应该是黄忠之所以如此的理由。天寒地冻不宜兵,这些事情,到了如今已经是顾不上了。

夏侯渊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能够准备些神东西。作为退守的一方,从上次溃败以来,这段时间里,夏侯渊自是养伤,好在天气的渐冷,并没有让他的伤患处有炎的征兆,当然如夏侯霸也是一样的。而他的手下们却是还都忙着整饬军纪,鼓舞士气,以及收拢当日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能够随着大军一起退回来的兵士。

即便是作为胜利的一方,黄忠部,不需要太多的军心士气上的调整,可是这样的话,他还要准备什么攻城器械,以及其他的一些个进攻的时候,需要用上的东西,短短的十多天的时间里,以夏侯渊自己的能力来判断,却是干不了多是事情的。

夏侯渊自是疑惑。

手下的斥候探马自是在黄忠所部出兵之后便沿途将黄忠的一路上的情绪,向夏侯渊做了现场报道。

黄忠一共有兵士两万,当然这事正规部队,此次却是全都出动了,而上次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些个人,夏侯渊也已经知道了那些都是些雍州当地的预备役。

对于预备役的记忆,夏侯渊却是早就有了,这位曾经也是见识过那些预备役战力的曹军将领,自是不会将那些人的存在不当回事的,有了前段时间散布在他们的兵士们出去巡视之间所笼罩的那些个问题,Sao扰便是他们的杰作了。

而今这次黄忠并没有领着这些人,不过斥候自是解说了这些人的去向,做了富平城的守军。

这个解释很合理,不过夏侯渊不明白是,荆州兵,本来就不多,何必还要将那些很有战力的预备役都留在富平那座基本上不需要防守的城池呢,毕竟在那座成立,如今可是要人没人,老百姓,都已经在造些时候逃跑南下,到了渭河以南的地方去了。要物没物,大多数的东西当然是随着老百姓走了,至于那些还有留下的,也都被夏侯渊的兵士在占了富平之后,搜罗到了他们的手里。

故而这样的一座空城,守之何意?

夏侯渊当然有些想不明白,毕竟他不是法正,也不是黄忠。

不过对于探马回报的真实Xing,夏侯渊倒也不做怀疑,因为这些探马为了这个消息,也有几个就伤在了富平城外。

此外,夏侯渊当然知道黄忠所部乃是弓箭兵的组成,不过这次他们领兵而出,北上泥阳的路上,居然会行动的如此之慢,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的表现,就像是这数万人固定的将他们的阵势从富平搬到泥阳一样,若非如此,夏侯渊的那些个探马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间将他们对于黄忠所部中生的情况做了真实的现场直播。

这样的局面自是让夏侯渊觉得有些搞笑了。

凭他对于黄忠的了解,他以为黄忠是个稳重的人,可是也不应该是这么稳重的人物的,要知道之前的黄忠,从南乡赶到武功,甚至美阳一路上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果敢英瑞的,愣是以步兵的构成,跑出了一般骑兵可以达到的行军度。当然这其中在经过子午谷的栈道上的表现,以步兵当然要好过骑兵。不过即便如此,那也足见黄忠并不像是个会如此稳重的人物。

“莫非这黄汉升,又有什么目的,想要yin*我军出兵,可是看到你这样的架势,谁敢去啊”

“要是说,你还有什么别的Yin谋诡计的话,可是又会生在哪里呢?”

对于泥阳城的周围,这些时间里,夏侯渊当然也是用心了解的,毕竟眼下他们就驻扎在这附近,对于自己附近的地方当然要做到相当的了解才行的。

“还是说,你黄忠,人老成精了,知道了老夫也要不得不远行了,你特地前来送行的,还真是大场面啊非要这么磨时间在路上么”

夏侯渊自是腹诽着,之所以说他不得不远行,却是因为这两天时间里,已经有不少的风声从上郡那里再次的传来,并州的魏王对于夏侯渊这边的局势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曹彰却是用他的渠道,已经察觉到曹操对于夏侯渊有些急迫了

要知道在如今的这个情势下,曹操还要破釜沉舟一般的,用举国之力,并且联合天下的这许多势力向荆州的刘备,也就是如今的汉宁王难,也是有着很多的意义的。

一者,从来的曹操都是以汉室朝廷自居,虽然往日的时候天子在许都,大汉天子的名号在,使得那时的曹操征伐天下的时候,总是占着大义上的优势的,而且这么长久的行事,使得如今天下的许多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的便认为了曹操的许都就是自然而然的天下之中,而曹操的朝廷,也就还是汉庭,而曹操用兵,也是为了大汉所谋划的。而今虽然天子不在,曹操还有着要将以往这种人们思维中的惯Xing继续下去,毕竟当这种惯Xing让人们习惯了之后,即便是天下再无皇帝的出现,等过上些时日,人们也自然而然的默认了曹操主政天下的身份的。

二者,如今的刘备自是失踪了天子的皇叔,不管是从名望还是从宗室亲缘等,或是从实际的实力上来说,刘备这里都是对于天下威胁最重的人物,若是正常的天子在朝的时候,像这样一个有着逆而夺取天下实力的诸侯王,在大权在手的时候,利索当然会予以征讨,就像当年的吴楚之乱,曹操自是有着这样的打算。这些当然都是政治谋略上的意义。

而至于其他的趁着眼下的刘备称王不久,他手下的各个人物,方方面面的一切自然都会有精力一番重新洗牌的局面的,这个时间难,也可以挣得一点时间上的优势。

可是夏侯渊这里的这么延误,自然让原本的那种时间上优势损失了不少,而且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多,自然也就让荆州的刘备可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从容的应对这场战事。

要知道刘备手下的地盘和人口已经不下于曹操了,而且刘备所拥有的经济能力要比曹操为强。

在让刘备反应过来之后,荆州方面后背可以供给的持续的作战力,可是要远远的过了曹操的。

在攻守之中,虽然作为进攻的一方多少也都占着主动上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却是建立在更多的物资和力量的消耗的基础上的。

而今不仅仅是夏侯渊这一部人马在和雍州的荆州兵作战,而是与此同时,在并州,在幽州,还有司隶,这些地方的许多部门,许多人可都是也在一并努力着为大军作战供给着他们能够提供的力量的。

可是因为夏侯渊这里的延误,自是会让他们原本在期望的时间里,本来应该能够实现的目标,而不能够或者必须延期才能实现,而这种延期却是会产生更多的物资上的消耗。而原本在那些可以实现的目标实现之后,比如像占领了凉州之后,好歹曹魏就可以在塞外鲜卑人的手中获得些战马甚至兵士的助力,当然或许还能从已经打开了的丝绸之路上,获得些回血给曹魏的经济上的助力。

要知道,这种动用全国战力的大决战,却是一则天堂,一则地狱的战事的,可是如今的夏侯渊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年老昏聩的表现了,毕竟任是那一个人都能够在之前夏侯渊在领兵吸进了北地之后,稍稍的用力关中本来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他非要如同孔雀东南飞一般的,用心向了关中,这种过多的用心本就已经是多余了,可是他还有些不自觉,非要一而再的,做那绕树三匝的繁复。这样的做法自是让他自己受了伤,也让大军不得不继续的被牵扯到北地附近,不能继续之前的战略,当然也就在持续的消耗着曹魏一方在许多地方的战时物资。

为了这一除的争夺,本来就不该有的这些事端,可是要让其余的地方都对他进行继续的配合,实在就像是要将他们的大局面给破环干净。

之前的夏侯渊自是一个武将,不过像他这样的武将,大多数的时候并不会想到这么多,他还是曹氏的宗亲,不过没有独挡一面,做过都督这类统帅一方的职位的时候,当然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大局观,若是让夏侯惇来此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生了。

不过可惜的是,在看重了夏侯渊用兵能力的时候,曹操只是想到了夏侯渊还有个“妙才”的字,而却是忽视了他的这位爱将,在更多的时候都是作为一个前锋,或者救火队一样的存在,凭着能够过于常人的行军能力,做出了许多的功劳,而且曹操这位魏王,或许还忘记了这位夏侯渊将军,别看他如今已经也是知天命年纪的人了,可是那副脾气依然的火爆,而且仗着他以往的功劳,以及他自己的阅历,加上他和曹氏宗室的关系,多少会有刚愎自用的机会的。

往昔的时候,他自是跟在曹操的身边为将,有能够压制于他的人存在,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的意外生,可惜的他身边的人物都有谁,几个儿子,还有一些个不怎么出名的将军,好歹有个郭淮,这个被曹操也是寄予厚望的并州才士,可是对于郭淮的话,能够让夏侯渊听进去几分,这还是个问题呢。

至于原本在并州的时候,被曹操配属给夏侯渊一同章兵的张颌,此时却还在并州没有过河,不过即便是让他过了河和夏侯渊在一起,想来张颌再有什么话,这位将军也是不会听从的吧,毕竟张颌自是有才,可是他却是从袁绍那边投附过来的降将。

曹操自是可以用“吾之韩信”,这样高的评价来说论起张颌,可是对于张颌的重用,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曹操他自己都没有做过。又何论及其他呢?

当然称呼张颌为韩信,可以说是曹操对于张颌用兵才能的欣赏,不过未尝不能说是曹操对于张颌的不信任的,要知道历史的韩信,这位帮着高祖刘邦,实现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刘汉这面大旗从偏安汉中一地,一出三秦,便重新据有了关中之地,继而有背水一战,东向授赵魏,继而又下齐七十二城。最后还在垓下一出手布成了十面埋伏的场面,竟是让当时的西楚霸王哀叹虞姬,时不利兮。

可是即便如此,最后这位初为齐王,接着被调到荆州,及至淮Yin侯之后,还是终究死在了后宫之手。

故而夏侯渊在这一路的十万骑兵中,可是无人能够谏言的存在,即便是有建言,可是依着这位将军的脾Xing,却又是个不会怎么听的进去的主,这样人,让他独自领军,若是事顺的时候,自是一切都好说,就像第一次突袭雍州,紧接着打下泥阳,再一次便是伸手富平,这些事情可都是做的极好的。可是到了这个之后,他的表现便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看到了黄忠所部的援救,看到了在关中之地不怎么动弹的关羽所部,也看到了长安,这些可都是代表着足够大的功劳,这些功劳的存在,加上他手中,又有着十万的精锐骑兵,有着这些的存在,加上长久以来夏侯渊所处的环境,如何不让他有些膨胀呢。

再加上,虽然说他的大军若是一切顺利,而他本人也能够按照许都之时的布置领军西进到了凉州,联合这鲜卑人拿下了凉州,随后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还能带动这雍州以及其他地方的曹军对于刘备一方的攻势,并且也能够在最后拿下了雍州。与其要在他领着十万大军兜兜转转之后许久,才将雍州这里拿下,何不就让他在这里直接将事情给解决掉,只要他能够将关羽的大军从大河岸边,从他们牢牢占据的长安附近引到北地,加上适时跟进的曹彰的十五万幽州兵马,以及到时候应该也能够屠破了潼关的徐晃所部,几路联手,自然是可以迅的将雍州拿下的,这样也算是殊途同归了,至于那些消耗的钱粮,少了远去凉州的时间,这期间的消耗定然要比他们这只十万人马的骑兵远去凉州,再折返回来全局上的消耗少的

当然这些事情,在夏侯渊看来,也是相当美妙的,他也曾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得过,不过事情的展却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不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或许随着在他这里的失误,还有可能变得也不由他们曹魏一方的说了算了。毕竟战事的展和转变,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今或许就是到了那个关键的时候了,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夏侯渊却是不知道的。

只因为此时的黄忠大军,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第九十九章 强客也要随主便

第九十九章强客也要随主便

黄忠领着自己的人马在从富平到泥阳,这短短的距离之内,硬是走了两天的时间,若是黄忠所部兵马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这样做在一边防备着夏侯渊他们可能的袭击,又或者是他们自己兵马的不好调谐,等等出现了变故也算,可是在这里一点都没有发生。【虾米iamiwee

故而当黄忠好不容易出现在泥阳城下的时候,让夏侯渊在泥阳城头都有了些“你终于到了”这样的感慨。

关于黄忠他们一路上的行军,自是有夏侯渊不曾间断过的探马回报,不过对于那些彼此回报的情况都差不多的军报,夏侯渊在初始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去看的,可是看着那些越来越多的有关黄忠他们的近乎一样的情报累积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毕竟他不像黄忠那样自得。

一个是黄忠他们到如今也已经大概的将北上应援的任务完成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凭着两万来人的兵马,不仅没有在和夏侯渊的十万骑兵的对抗中落下风,还将他们的目光牵扯住,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胜利。

另一方面的夏侯渊却是有些挠头于他自己的贪心不足而导致的如今这样的局面,其实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当然这时候的夏侯渊若是能够痛下决定,就此离去,或许他此时的军心士气,虽然已经受损,但是到了凉州的这一路上应该会有所好转的,而他本部人马的损失也应该就此在北地止于那五千多人了。

有时候,这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夏侯渊纵横天下,威名卓著,虽然算不上人老昏聩,可也是自视过高,人老贪鄙之祸

黄忠的兵马自是到了泥阳城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对于成立的夏侯渊有什么攻势,虽然他们是主动来到对方的城下,可是双方的兵力的对比,依然是人家夏侯渊人马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对于自己的手下有着万分的信心,可是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选择去主动的打击对方。

毕竟一个是两军的战力相比,黄忠可不认为已经有了绝对的胜势,当然这里的胜势是自己这一方的。而且自己一方的优势和劣势却又是十分的明显的。

黄忠自是让手下在泥阳城附近的一个丘陵处安营扎寨,做完了这个之后,却又不再轻易的动作了。

对于黄忠这样的做法,夏侯渊却是难受的很,他很想和黄忠再打上一场,好在打过之后,也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威名并没有丢弃,只是上一次稍稍的打了个盹。

可惜的时候黄忠并没有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单单从路上的行军来看,这个黄忠却是人老怕死胆子小了,太过谨慎和稳重了,稳得让人看着他们行军的过程都有些昏昏入睡了。不过黄忠倒是不觉得其烦,只要能够达到他们将夏侯渊持续的牵绊在北地—当然这也是法正的建言,他自是渐渐的摸到了此时夏侯渊的命门,毕竟和襄阳的诸位相比,法正可是身在前线能够有第一手的情报,加上他的智慧,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是十有**了—牵扯的时间越长了,可就对于夏侯渊越不利。

自己一方,却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人家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帮着夏侯渊从目下的困境中拉出来的想法。

黄忠部不动,可是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动了,而且到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光景了。

时间耽误的越久,从上郡,从并州,甚至从司隶方面传来的消息和指令也就言辞越来越严厉了许多。而且这样持久的耽搁,且不说于此而造成的对于其他地域上曹军的耽搁和物资上的消耗,单单对于夏侯渊所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他们的粮草有了太多的变故,毕竟,不管是荆州的刘备,还是雍州的关羽,都不会坐以待毙,而不有所动作。【虾米iamiwee

从并州方面过来的粮草,却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通过冯翎,而输送给夏侯渊,即便是有兵马维护的曹彰那边的粮草如今也是时不时的就会被马超和庞德,以及田豫他们在路上给断掉。

所谓的谋略,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尽一切可能形成压制敌人的兵力优势,战略上如此,战术也是如此。不过在当前的情况下,在雍州的兵力不足以形成这种兵力优势,那就需要通过种种的手段来限制对方的人数上的优势,而让自己一方的人马在人数为少的情况下,能够达成和对方对峙的战力。虽然这有些太难做到,不过因为双方一者为地头蛇,占据着主城优势,而且天时也已经进入了冬季,在雍州的曹军,既为客军,又没有能够及时获得补充物资等等的抢掠对象,这种情况下,当然关羽等雍州地面上的刘备一系的人马,自然能够在军心士气上形成了对敌的优势。

黄忠所扎营选得地方自是山林丘陵地段,虽然此时的秋叶已落,山岭上很多地方显得没有多少生气,不过林木依然在,若是夏侯渊在这个时候,领兵进攻,即便是黄忠他们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住营寨,可是那些山林,到时不会阻碍了他们的撤退的后路,而相对的对于夏侯渊的骑兵自是不便于通行的。

后路无忧,自保无虞,反正没有什么压力的黄忠部,自然也就可以安稳的静立在那里,坐看着夏侯渊在城头上焦急。

至于法正猜测出错的情况,却是对于黄忠他们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反正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他们此来,对于消灭夏侯渊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没有兴趣,不过想到上次已经让他吃了一次亏,这么短时间内,夏侯渊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他那头上的还没有去掉的包头下面掩盖的片伤的。

至于说黄忠的射术,想来本身就是此道高手的夏侯渊不会忘记的,这样的人物能够给他带来的可不仅仅如此啊

黄忠次次可不是来给他送礼的,让他领着他的大军好好的前去凉州开始他另一段可以祸害的历程的。当然黄忠虽然也有些心思,希望能够将这些人好好的打击一番,不过那也是需要夏侯渊的配合的。

夏侯渊自是不可能继续的待在这里,因为他每天看到黄忠所部,在远山脚下安稳的看着泥阳城头,却是不做什么动作,就这么干耗着,他当然是耗不起的,不过即便是他要领兵出动,可是面对着黄忠他们坚强的防守,也是老虎吃刺猬的感觉。

虽然无奈,虽然不喜欢,可是夏侯渊不能再继续的待在北地和黄忠干耗着了,即便那样,使得的名声不得不受到损伤,在黄忠这两万人面前,他可是拥有这十万兵马的,但是即便如此的他们还是不能不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离开这块让夏侯渊适宜的地方。

十万对两万,兵力占优,可是不仅没有打过人家,在人家打到自己城门之下的时候,却又不仅不能进攻以为自己正名,还不得不失望的退兵。当然也不能说是退兵,毕竟夏侯渊这个时候更多的可以辩解为战略上的转移,从此他们可以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不过这样的说法,或许能够自欺欺人,不过终究是他们十万人,在面对这黄忠的两万人的时候,就那么轻轻的走了。

夏侯渊自是觉得有些憋屈,他头上的伤患,他两个儿子的伤,加上几千兵马的阵亡,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消耗,这些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也算,好歹他们突袭到了雍州的北地,让刘备一方面从南乡的地方带走了黄忠的两万精锐,或许能够让曹操的其他兵团在进攻荆州北部的时候获得一些便利。

不过他却是因此在曹操的那里,不仅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还会有更多的失误留在曹操的心中。

当然夏侯渊此时就是想走,他自然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不会生出其他的枝节,毕竟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加上他的战功,都已经憋屈到了这种程度,若是再有些其他的意外发生的话,岂不是让他更加的失落。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好的不一定灵,而坏的可就相当的灵验。

泥阳附近的地面上,并不是很太平的,前些时段的时候,夏侯渊的巡视兵士就已经深有体会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发现,在他们想要远离这里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方便的。

那些他们本来以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销声匿迹,应该烟消云散了的Sao扰,以及那种就像是进入了水中的感觉,让这些骑兵很是不舒服。像这些人可都是出身在北方的兵士,而且在他们这一辈子,或许接近水,以及学会游泳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故而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对于这种感觉当然多少都有些觉得不舒服。

这种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他们在见识到了那些在路上的破坏,在行军路上的林木阻挡,山石阻路,甚至还有的时候,就是将道路挖成了坑坑洼洼的,给以这些骑兵的战马总是不能舒服的行军。

对于这样的场面,夏侯渊自是知道这是黄忠给以他们欢送的安慰礼,不过对于这样的礼物,此时的夏侯渊当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来接受的。

可是客随主便,想我泱泱大汉王朝,自是礼仪之邦,自从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便在各个方面都有了相当规制的礼仪。

面对着这样的主人,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应之的。

这些别有心思的礼物,当然是法正的附赠品。黄忠自是正面的将自己的行踪和军马都显现在夏侯渊的面前,而法正自是要在别的地方来给这场欢送会。

就在黄忠们和夏侯渊在北地对战的时候,就在马超他们牵制这曹彰的时候,就在关羽在雍州打量着东面的曹操这位魏王即将如何行动的时候,在荆州的刘备却又没有闲着,而荆州这架已经开动了的战争机器,却是都在时刻不停的发挥着作用。

最为显著的便是,在这短时间里,荆州的那些预备役,那些经过了一定的正规部队的整训的民兵们,却是就在不断的转化成正规军。

从益州,从荆州,以及在雍州长安附近的许多人口稠密的地方,这些动作可都是没有停歇的。

既然刘备已经下达了全部地方的战事的动员令,自然是五州各处全都动作了起来。

从益州和荆州这两地的兵马自然不会都像黄忠他们那样的行动迅速能够短时间内到达雍州。可是在雍州自是也有着他们的预备役的。

;n

bsp;而在这个时候孟达在到了天水之后,也是整备着这里的兵力,以应付可能到来的战事,而作为多年的好友,对于法正在北地附近的作为,他自然也是积极的予以关注的,虽然才智和法正相较有些不及,不过这样倒也没有减少了孟达对于法正Xing格的了解。

黄忠所部自然是再最初的时候将夏侯渊等人抗住,然而仅仅扛住了可并不能够让法正他满足的,作为同时益州出身的孟达,却是在考量了自己的安稳之后,自是要为他的朋友做些什么的。毕竟都是同为刘备效力,加上法正所处的地方,却是眼下的第一线,只要他们那里打的好了而孟达这里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的压力的。

法正对于孟达的援助自然也是笑纳。加上配合着泥阳附近的地理形势,使得法正才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

夏侯渊自是已经不想在泥阳和黄忠他们纠缠下去了,毕竟这样的纠缠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了,而且在他们撤兵去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兵士混合的路上,夏侯渊居然发现,他之前所探明的雍州的黄忠部的人马居然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的前面,虽然这些出现的人马并没有再次给以他们杀伤,不过他们所处的地方,可都是一些交通要地,或是一阵箭雨袭击,又或者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对骑兵,稍作声势,在曹军还没有什么防备的时候,抢掠些旗帜,战鼓,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物资,便有悄然离去。又或者是前山后路里,猛地旗帜招展,而鼓角争鸣,虽不见有刘军兵士出现,可是这样的局面自是让曹军将士们,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的低沉。

而有些兵士耐不住,追上去的时候,便是人去无踪。不得而返,从泥阳而到边疆的距离到时不远,不过这些地方,却是越往北走,那山形地势也就越多了起来。

故而相见到刘备军的机会也就更多了些,夏侯渊倒也不是没有想过领兵反击,不过对于他们的反击,总是不能找到正确的目标,却也是徒劳无功的。几次三番下来,也只能作罢。

夏侯渊自是知道,荆州方面的援军,却也在这段时间里,又开始了增加,不过他到时不知道,这些兵马并不是从荆州而来,而是就近的本地的一些个兵力逐渐的显现了。就像此时出现在夏侯渊他们退兵路上的骑兵。

王双这些年,自是很是舒服的,自当年跟着邓瀚去了一趟凉州,到时让他得以进入到了刘备的麾下,经过了马超的调教,他自然也就喜欢上了骑兵。

而这些年来,他却是领着一众骑兵,假作马贼在北疆的草原上打出了一些名声。毕竟王双本身自是有着作为一个骑兵将领的天赋,可惜他这样的天赋却是需要一些个实战经验的积累,才能够让他有出头之日。而化作马贼行动于塞外,自是能够让他有充足的战事来自我训练,况且他这么做也是可以在塞外给以那些墙头草一样的部族很好的教训的。

而今的战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个时候,像王双这样的,像之前出外到乌孙等地护商的马岱等,却也都渐渐的回到了他们应该担当的位置上了,自然也就是说明,刘备在这几个月中只能作为防守的一方,却是也该有所改变了。

“孝直先生,为何我们不多多的杀伤夏侯渊,最好也就将他们给留在雍州境内呢”王双经过几年的锻炼自然也是有些头脑了,“看先生这沿路上的布置,可是处处设伏,处处虚虚实实,应该只是要将夏侯渊赶着出雍州,这么做,好么?”

“呵呵,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法正对王双的言辞倒是不以为杵。

“眼下的夏侯渊他们可是士气低迷,要是大兵在此的话,定然能够给以他们绞杀了”

“是啊,这就要大兵集结,可是我们的兵马,还是不足啊,兵力不足以成事,也只能纵之了,不过这也只是当下的不得不为此的结果。而且这个时候的夏侯渊他们看着士气不振,正所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夏侯渊,而今的他正在内外交困的地方,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破局而出的机会啊”

“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消灭于他?”

“呵呵,不用急,很快的”

第一百章 局势

第一百章局势

王双自是大有长进,不过毕竟见识还有限,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些满足于自己眼前的定位了,故而他自是只能为将,而不能够进一步蜕变为帅了。不过有这样一员猛将出现在了雍州地面上,总是于当下的局面有利的。

随着隆冬的降临,对于北方的行军用兵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就像此时法正自是看着轻松的放过了夏侯渊所部和步度根他们汇合,不过这沿路上的Sao扰可是十足不停的,让夏侯渊他们当然是灌饱了一肚子的西北风加上郁闷气,让这些人忍受这冬天的寒冷,和步度根的鲜卑人合并一处,定是会有些龌龊的。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这两方作为合作盟友的关系的夏侯渊和步度根,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顶多也就是隔着长城这座大墙,互相的对话联系。一者是步度根,夏侯渊并没有想让他进入长城的意思,毕竟两方虽然是盟友,可是彼此却分华夷之辨的。对于自视甚高的夏侯渊当然不会对于步度根他们有所敬重,而步度根也知道自己不受像夏侯渊这样的曹军将军的待见,毕竟人家可是北方的霸主,当年一个不如意,便有曹操领兵出乌桓,将在东北草原上纵横的霸主,愣是给灭了族,这样的情况下,让人家看得起他们这些早已经没有当年檀石槐大汗在位时,鲜卑人的威风,加上现在还有时候需要向曹操方面求援的鲜卑领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两下里都看不清对方,自然还是少见为妙。可是眼下他们却是不得不相见了,步度根他们自是已经适应了当地的坏境,加上他们这里临近属地,而且也没有什么势力为难他们,故而他们可以轻松的换上过冬的暖衣皮甲,不过夏侯渊他们却是没有这样的便利,即便是他们在雍州盘桓过一段时间,可是也没有能够找到让他们过冬的物资的。

这样一来到了两军汇合的地方,夏侯渊自然是不会眼见到这样的情况,而好无所作为的。又有一路上受到的憋屈,再加上到时候,在他看不起的人面前,是如此的这样一副模样,这叫夏侯渊怎么能够平静无波呢

要是到时候不能够在这里解决了手下将士们的衣食问题,这种塞外苦寒之下的境遇,想来那些个将士定然是不能安然享受的。

当然这也是法正的猜估,不过对于这中人Xing上的把握,虽然很有些道理和想法,不过若是步度根那里实在是软包怂蛋的话,那也不会有什么的,到时候,却也需要那些被马超和王异这对夫妇经营的势力的表现了。

如今礼送夏侯渊所部出了雍州地面,虽然他们还很有可能随时的回来,不过随着天气的变化,以及雍州地面上的预备役渐渐的集结,和各处人马的整合,自是不会再给夏侯渊他们便利的机会了。

当然除了他们这一方的因素外,这还要夏侯渊他们能够在塞外保持住他们的军心士气,才是,要知道他们在雍州的遭遇可是不太舒心的,要是不做好思想准备就再次登临雍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除此之外,此时从远方归来的马岱所部,一回到凉州地界上,便是强硬的莅临到了西海郡,之前因为将兵不足的凉州,这个时候自是因为马岱的回归,也变得强势,虽然因为天气的变化,也是多少不利于行军作战,不过境内原本在见到鲜卑人的大举出动之后,有了动摇的羌胡,氐人,还有一些个其他的人物都有些不安稳,而在这个时候武威城中的马腾,自是派出了马铁和马休兄弟两个在各处巡视了一方,自是四下里变得安稳了许多,而那些有些动摇的地方,也是知道了雍州方面的情势变化,在没有见到曹军大势上压服荆州之后,自是对于武威方面更加的服软,也是有不少人质和物资贡献到了武威成中,服软卖好。

而因为夏侯渊在雍州方面的不作为,使得曹操的许多计划不得不停滞了下来,像曹彰所部,却也是随着夏侯渊的北上,而向并州方面靠拢,以获得从并州而来的过冬物资,不过也没有放弃对于上郡的占据,毕竟这里也是他们来年征战可以凭借的据点的。

北方的战事,随着天气的寒冷自是停了下来。不过在其他不受寒冷影响的地方,刘备军的备战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益州,汉中,还有荆州这些地方的兵员,武备还有军粮等等,都在有条不紊的调动到关键的地方,以备来年之用,毕竟眼下的停滞和对峙却像是中场休息,作为曹操和刘备也都需要在对当前的战事中出现的一些个情况做些调整,和重新的考量。

毕竟算作第一阶段的战事中,受到打击的一方,刘备这里虽然说在物资上受到的伤害不算多,除了上郡,北地,左冯翎三郡之地被曹操军Sao扰,以及因为坚壁清野,让原本广布在雍州北部的一些个设施和回复了一定生气的地方再次回到了雍州最初的样子,好在像郑国渠这样重大的设施并没有受到伤害,毕竟就是夏侯渊他们也是希望能够在占领了雍州之后,得到的是一个能够给曹魏一方增添势力的雍州,却是不想得到一个烂摊子的。

这些地方上如今就剩下上郡这里,马超等人还有些游骑荡在其中,不过上郡依然有曹彰大军的把守,在现在的天气下,马超等人也是稍作退守,在左冯翎集结过冬。天气的寒冷当然是一视同仁的,在这个时候的诸多地方,每到冬天,却是最难捱的。

同样的曹操原本的计划大多都已经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那些已经调整到位置的兵马却又不能再此退回原住地,好在如今不需要动兵,倒也损耗不大了,前期的曹军说起来也就伤亡了夏侯渊在北地的那几千人马,这种兵力上的损失相对于曹操百万大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真正让曹操恼火的只有夏侯渊那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延误军机的大事。

要不然或许如今的曹操也该进兵到了长安,或者更加深远的地方了。可惜如今也只有上郡一地在手,而且关羽在随着雍州地面上,北疆的形势逐渐的稳固时候,当然在大河沿岸的各个渡口和便捷地方的把守上更加的用心,每每想到这些自是能够让曹操为夏侯渊那里大为冒火。

不过夏侯渊却也因战而受伤,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也都在战事中挂了彩,使得曹操虽欲行军法,将贻误战机的夏侯渊拉回来除以极刑,无奈,身边的夏侯惇,还有曹丕,曹植,曹冲等几个儿子,以及众多的将军都为之求情,却也只好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当然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战事都陷于停滞的境地,可是要让这么多军士都无所作为的话,却又显得太过闷战。

故而在弘农的地界上,徐晃却是在潼关这里对着霍峻所部的防守持续不断的攻击着。他可不想让他这段时间以来,持续的攻击之下给潼关施加的压力,因为停战而让霍峻所部获得什么喘息之机。

经过长达数月的交手,如今的徐晃自是不会再对于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荆州出身的小将,再有什么轻视之意,毕竟这段时间里,徐晃和霍峻却是一直都在各施各法,彼此间争锋多时,可是不管他如何布置,如何安排,交手竟月以来,居然他的手下到如今,还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立足于潼关的城墙之上。

虽然说潼关自是天下雄关,相较于虎牢关那里,这里的地势却是更为凶险,霍峻在地势上获利极多,可是这些却不应该是他徐晃可以找到的借口。

不管是冲车冲击,又或者是投石车投射,又或者是箭楼车,等等能够想到的攻城武备,却都有从宛城或者许都那边的能攻巧匠给设计并且研制出来,供他徐晃所用,可是不管是那种设备,对于那潼关城墙的伤害却是太过无动于衷了些。

霍峻自是无名,不过他对于防守潼关所用的策略,不过是一个稳字,不管是你用何种方式来攻城,我自是不急不躁,见招拆招。当然霍峻自然也不是不会反击之人,可是他却是知道,他们作为防守一方的兵力本就不足,当然要以城池的安稳为第一要务,他却是将潼关的城门从内里给封死了,至于对于徐晃所部的Sao扰和反击,当然便拜托给调拨而来的无当飞军代劳了。

白天里自是徐晃他们对于城墙上一阵连绵不绝的攻势,而到了夜间,自由那面如夜枭,貌如厉鬼的飞军将士们,从不知道何处落到徐晃的营地中,或是烧粮草,或是坏器械,总是不会让徐晃他们好过,却是两方面一个白天逞威,一个晚上当雄,两方面,到时都没有退避的意思,而两方的将领,自然在统率能力上相差无几,对于军心士气的保护,也是相当的到位。

当然即便是白天,徐晃大军的攻城也是不会有太多的得意之处。

曹魏一方自然有宛城这个大汉的冶炼中心给他们源源不断的供给各种战备物资的消耗,而刘备一方却也可以从上庸,和汉中两处输送出他们的精研开发出的防守利器,给潼关和青泥隘口的刘备军守备之用。

像什么守城弩,投石机,以及在邓瀚的建议之下,已经是很有些发散Xing思维的上庸的那些匠作大师们,似乎就要将他们这些年终的种种奇思妙想而来的武器全都在这难得一见的攻守战中全盘的应用一遍,好证实一下他们的想法正确与否是的。

像什么万鸦喷火器,什么弩炮机,当然还有许多都是接着火药威力而生成的许多的武器装备。虽然两军都是为了在潼关城墙上的争夺彼此的位置,人命的损伤已经让大多数的兵士麻木了,不过见到了荆州方面近乎层出不穷的防御武备,却也让大多数的荆州兵士很是恒生了些乐趣的,当然对于这些曹魏一方的兵士,自是要时时的享受一下被火烧或者烟熏的感觉,毕竟有太多的东西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而且那些东西的威力,又不确定,故而因此,这潼关上的攻守战,到时让荆州方面的装备大大的扬名了一半,自然也让守军的将士们的士气始终能够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上,更让在潼关城内的守军们,在某些时候开口相互询问的话语中出现了,“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出场?”的问话,当然他们问候的人自然是那些以为身份地位在军队中最底下的将作之人,对于兵士们的问话,这些人自是感到很有地位,故而也对于他们手上的技艺更为看重了许多。

虽然这些年中,荆州也是在许多的行政治政的时候,都是以士农工商,四民尽量的一视同仁来相待的,不过毕竟有些事情,光是用口头说,还不能够达到他们期望的那种结果,只有在真正的见识到这些人的辛苦能够给荆州带来实效的时候,才会让老百姓们真正的认识到这些人的效用。

当然对于雍州的寄望,使得曹操也并没有将潼关作为唯一的攻击点,即便是关羽等人已经加强了对于大河沿岸地方的守护,可是曹操却也在司马懿,等等这些并州出身的人物的帮助下,运用他们的水军从官渡,或者孟津等等属于曹魏一方的水域上时不时的偷袭运送兵士到长安附近,像临晋等地,虽然也有关羽等率兵士把守,不过在大河上面,自然也有着不少的可以停驻的偷渡之地,总能被曹操抓住些空子,给偷偷的渡过岸来。

而且随着天气的越发寒冷,使得偷渡而来的曹军将士,却又能够在登岸之后,迅速的或是趁夜,或是其他让雍州方面的守军不防备的时候,化水为冰,冻沙而成墙,这样的方法,段时间的便在临晋,郏县等地,建设了许多的据点,毕竟以大河为主,却是有不少的河流纵横在雍州的边界之地,因为这些的存在,使得关羽不得不向着这些地方,靠拢,而之前魏延率领的骑兵,自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时的来回救着火。

虽然这些小据点,并不能够在短期内成事,不过不断的调动关羽和魏延他们,疲惫两人以及手下将士们的心志,这样往来不休给长安附近的雍州百姓们自然也是带来些许的不安的。

当然有关羽和魏延的坐镇,加上徐庶的老练,并不会让曹操这种小手段所乘,调集了一些于这些水路上精熟的当地老人,把稳了如渭水和大河附近的水流缓急和水纹特征,自是便在那些能够登岸的地方,布置了不少的防备,又在水流湍急,河道狭窄的地方,也多时安排了不少的烽火台,警戒线,这样一来,自是让雍州对曹魏这里的渗透显得有备无患。

这样的事情,自是不会少了,彼此之间虽然在大体上都已经开始了停战的意思,也都开始对于他们之前的安排和布置的不妥处,不断的进行着反思和重新的梳理,也就是为了接下来进一步的扬长避短,让自己一方能够达成所愿,不过若是在不经意能够在这个时候获得一些个突破Xing进展的话,两方面却又不会放弃了对于那一瞬间时机的把握的。

不过目下看来,这样的机会,在潼关,在雍州,甚至是在曹仁已经移动到荆州的北部这些地方都不会有这样的情势出现的。毕竟两方对于对手的了解却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了,当然偶尔有了像霍峻这样不熟悉的,也很快的就有消息和情报来将对方的底细给广为传播开来。

因此,就像刘备和曹操那样各自期许的,天下英雄谁属,不过曹刘,当然还有生子当如孙仲谋

曹操和刘备在北方各处的战事,要么就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停止了下来。要么就像是在潼关附近的情况,彼此间都是投入着他们的兵力和物资,一攻一守,一守一攻,两下里,你来我往,反复交锋,除了在战场上丢下了无数的Xing命之外,对于进展,却也只能是两方对峙,都不处于下风这样的情况言说之。

北方的局面以近乎静止不动,一滩子死水,彼此间都没有对于进一步突破的可能,而在这个时候的南方,却是天气温和,并没有这种由于天气而不得不停滞进军的情况发生。

其实也不能说是南方,至少从淮河以南的地方,这种天气便已经不是很冷了。要不然曹仁的几十万大军,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做着种种的努力,在荆州北部的新野,还有南乡等地,做着绸缪,不过对于这些地方,荆州方面也是有以新野这座已经被定格为军士要塞的城池为桥头堡,守护着后面的汉水流域,终究也没有给曹仁的大军什么太好的机会。

至于说青泥隘口,附近的曹军原本是归于徐晃的司隶军团的,而今徐晃却是将兵力大部分都集结到潼关这里,故而对于从武关攻向青泥隘口这条路上的关注自是少了许多。

这也难怪,毕竟相比较青泥隘口这里,武关向上两家关口之间的道路也是相当的狭窄,并没有能够让大军从容布展的空间的,故而虽然潼关这里的地势较为青泥隘口那里更为险要一些,可是这里毕竟能够让大军展开,形成很强的攻势,故而这才有了徐晃如今的选择。

曹仁在荆州北部,自然也可以避过新野向南乡而行,而且原本的守将黄忠却又调到了雍州去了,或许这里应该是一个好的突破口,不过接任了黄忠位置的向宠和李严的组合,却是让曹仁先期派出的前锋牛金等人狠狠的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也像曹仁说明里,这里的位置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加上这些年来,在南乡这里,有荆州方面布置的出自诸葛亮之手的奇山怪石的布置,而身为向朗这位诸葛亮的师兄之侄的向宠,当然也会多有诸葛亮的调教,也算是能够灵活运用这些布置的人物,若非如此,当初选择这里守将的时候,不会让向宠这个小辈儿人物而去的,毕竟当时的大殿上还有着赵云,张飞等人呢。当然李严,这位荆州出身,后来入仕益州,终归又算是回归了荆州的本地杰士,却也不是无能的庸才,虽然他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大的重用,不过而今虽然是和向宠配合,他为副手,不过这样的地位对于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那么在意的,毕竟他是和孟达,法正,等人一样都已经从益州这样的后方,给调到了荆州,而且还都是处于第一线的位置,这样到时可以看得出,在刘备这位汉宁王的心中,他们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可以托付一方的人物了。

两个人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面对着曹仁的部下牛金这样身份的人物,自然能够轻松搞定,虽说两个人的武力,或许不及牛金的高强,不过有中司马府的情报支撑,以两个人的智慧自然能够给这位牛金很好的打击。

当然曹仁方面的攻势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小心谨慎,毕竟之前的时候,不管是夏侯惇,李典,于禁三人的组合,还是夏侯惇,徐晃两路大军攻打新野,上庸,可都是在这里铩羽而归的。虽然这里已经算是进入到了河道纵横的地段,不过就在这些地面上,那赵云的白耳精兵却已经给了曹军的将领们太多的有深度的记忆了。

而此时,贾诩这位老先生的手下,却也已经将关于赵云的白耳精兵在荆州尤其是襄阳附近的踪迹不见了消息,传到了曹仁的帐前。

虽然曹仁身为一方军团长,领兵二十多万,自然有着他自己的尊严,不会对如今已经组成了近三万的白耳精兵的赵云这这一军之帅有什么畏惧之意,可是行为谨慎一点总是不会行差踏错的,这当然也是他从军数十年,直到现在还活的有滋有味的经验之谈。

他的小心自是有道理的,却是因为,赵云所部的白耳精兵却也已经出动到了荆北了,不过却不是全部,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更加有效的震慑一些人。

从中司马府得到的消息中,襄阳城中的刘备等人,已经知道了在这个时候,北方形成了对峙局面的情况下,将近忍耐了半年之久的孙权却是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而作为江东武双全的周瑜,当然便是这之人。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周瑜的行踪成谜,不过待他重新出现在江东的时候起,荆州的各个情报部门便对于这位江东的大都督进行了严密的侦查。

不过江东经过了几次三番在情报方面吃亏的消息之后,显然也是有了很大的长进,有被孙权很是看重的朱然,这位也是江东世家大族出身的将领。除了有着相当的武艺在身以外,也有着相当的缜密的心思,而因此也让孙权将之看作了可以收纳情报和分析情报的近身重臣。

而朱然自然也是没有辜负了孙权的信重的,他自是世家出身,当然也就熟悉这些施加的为人处事的方式,因而也就能够轻易的将他们这些世族的情报纳入到了孙权的麾下,毕竟这些世家大族往往存世的时间,可要比江东孙氏的存在还要长久的,因此他们的情报网络,或许还比孙权的网络更为深厚的,虽然孙权也是处于对这些世家大族的不放心,要侵入到这些人的情报网络中,可也能够借助于,达到自己对于一些情报的收拢。

当然朱然的才能也不仅仅如此而已,就像此次周瑜的行踪居然在江东着广大的地面上消失了近小半年的时间,这便是朱然自身能力的真实体现了。

此时的孙权自是有些觉得对不起之前一直在北方和刘备的势力对峙的曹操,毕竟两家的目标都是为了打破如今逐渐被刘备所掌握的对于天下大势。而由于第一次双方的合作,面对这那个时候仅有荆州一地的刘备,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被刘备各个击破的结果,而因此也让刘备一下子不仅在荆州深深的扎下了根,还由此开始了更加迅速的扩张,硬是让这个碌碌半生的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的刘皇叔,在短短的数年间便有了比曹操纵横天下许多年的辛苦打下来的霸业,也比他承继了父兄余烈,三世方成的这点儿基业,两方加起来都显得更为强大和朝气的势力和地盘。

而对于此次的联合,自是他们两家和刘备之间的生死一战了,毕竟要是最终刘备生了,他们两家自是没有了能够和刘备抵抗的后劲和余力的。故而这次的战事,却是他们没有什么退路的一战。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的结果,在曹操动员了百万以上的大军,要从雍州,北疆,荆州,等等多个地方全面向刘备发动攻击的时候,考虑到江东的势力和实力,曹操却也只要江东这方面只需要从荆州南部和交州这一个放向对刘备发动进攻。对于曹操这样的举动,吸取了第一次两方合作不能做到彼此精诚团结,互相信任的经验教训,故而像曹操这样的体贴,自是让孙权也有些投桃报李的心思。

虽然在将刘备打败之后,他们江东自是要和曹操在将来还会因为彼此的利益而有着不可避免的最终一战,可是目下他们所需要面对的还是刘备这个大敌。

而且从目下的情况看来,之前半年的战事发展,刘备一方面,在雍州这块地方上,居然就以前后不到两万人的损失,就将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马,打败,还有将夏侯渊十万骑兵,迫退,又将曹彰十几万的幽州铁骑愣是纠缠在上郡这一郡之地,而不能有更多的进展,这样的表现,无一例不再像世人说明,如今的荆州刘备,确确实实是他们这些人的大敌了。

对付这样的敌人,当然需要联合可以联合的一切力量,先将这个共同的,已经有了天下半数以上气运的大敌打倒才是最为重要的,之所以要如此,却是因为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却都也是有着天下野望的人物,而他们的敌人,刘备,进位汉宁王,所为者何,彼此之间的终极对立却是不可能有调和的,那么彼此之间便是只有生死之分,而不需要过多的说及胜负之念

曹操已经动用了百万兵马,而孙权也是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兵力,除此之外,他为了能够将全部的力量都集合起来,却也在其他的方面对江东的世家大族,做出了让步,例如将更多的世家子弟,纳入到他的麾下为官,也让更多的世家子弟,参与到他的政权构成中,以及可以参加到像对于扬州南部,以及夷洲这些新属领地的利益分配等等,所有他做出的这一切的让步都是为了能够让世家大族手上的那些家丁卫士,扈从部众全都纳入到这一次的战事中。所求的也就是为了这一场战事的最终的胜利。

在荆州的情报系统中,对于江东的这些个转变,自然也是多有关注的,尽管有朱然的出手,使得有些情报并不能够像以往那样,江东对于荆州的渗透几乎是不设防的,不过朱然毕竟也只阵,还是不比像徐康,陆瑁这些个家伙的老辣,当然相比较邓瀚,也是多有不如的,毕竟邓瀚有着两世的历练,加上这些年,对于手下的马谡,杨仪,李康,周不疑等人的调教,他的手下众人,自是做到了彼此相谐,取长补短,共同打造属于他们的,当时第一的情报机构。

故而荆州方面却也是早就侦测到了江东孙权的这一次的决心十足,或许也是继承了他兄长孙策的“霸王”志气,这一次是要破釜沉舟了。

而对于江东动静的把握,倒也不难,谁让周瑜失踪了呢,故而只有等到周瑜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江东的动手之时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周瑜现身在建业的同时,原先还在和刘磐对阵在荆州交界处的太史慈,却是猛然间消失了踪影。

而在随后不久,周瑜却是车马劳顿,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的情况下,快马赶到了长沙附近的攸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从桂林和武陵方面传出来有江东的奇兵突袭的情况。

对于这些兵士的出现,防守在荆南的严颜和张任自是连忙分兵以抗,桂阳自是连接这荆南和交州的通道,而武陵也是把持这荆南各地连响益州的关键。

这两处被袭,自然引得荆州和远在交州的陆逊的重视,而在情报所传给襄阳城中的消息中,刘备等人却也发现,此次突袭荆南的江东兵,在某些方面居然类同于他们的无当飞军,在山林之间也能够有这相当的战力,要知道,江东原本的兵士序列中,却是没有这类兵士的存在的。

故而面对着这一直突然而来的江东兵,在襄阳众人的眼中,当然明白自是和之前的周瑜半年不见踪迹有着很大的关联的。

“没想到,这段时间,周公瑾,居然是去练兵去了,可惜不知道,这周瑜在哪里也找到了这样的兵士,倒也算是有心了”刘备到时不以为意,轻轻的说道。

此时的他,好歹也算是天下第一霸主,若是听到有些事情,便为之色变的话,定然会让很多人失望的。不过刘备向来都有些喜怒不形于色,当然这些年来一件事好了许多了,毕竟早年的时候,他总是屡战屡败,游走于四方,自是要将自己深深隐藏,好让别人对他不提防,将他当作一个无害之人,才能够让他有了如今的这般局面。而今大势在他们这一方,自然这笑容却也就相应的多了,毕竟人也就有了相当的自信了。

“主公所言甚是,然江东的地盘不过扬州,山岳故地,还有将士淮南,以及后来发现的夷洲,这些地方中除了夷洲之外,想来不会有什么地方的人言风土,不是我们不知道得了,故而这半年之中,周瑜的行迹应该便是在夷洲了而这些兵士倒也就有了来源之地了,不过到时不知道这周瑜此次训令了多少夷洲兵士,若是兵士数目不少的话,我们还是需要小心为上”庞统倒是说道。

“主公,据我所知,在夷洲岛上,倒是也有不少的当地土人,这些人有一族或可名为高山族人,那岛上,却是山林不少,平原之地多居于海岛的西部”

“哦,子浩到时对于这些事情都很清楚吗”刘备笑道,对于邓瀚的能够了解到这些,刘备这些年中,也早已经习惯了,毕竟像当年,邓瀚便已经给他提供了改造蔡伦所造的纸张,又有了伙子印刷,还有当年的炸药,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故而自从他进位为汉宁王之后,还不放邓瀚回去长安的原因,除了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的时候,便遇上了曹操和江东以及辽东等多方势力的攻击之外,还因为刘备看重了邓瀚的博闻强记,知识广博,却又不是古板之人,便有心为刘禅找邓瀚做他的师傅。

当然这些事情,也都是邓瀚在平日里刘备的言谈举止间猜到的,毕竟刘禅作为刘备唯一的子嗣,将来自然是要接掌这大半个中国的势力的,当然随着如今的情势发展,或许将来在一统天下的时候,便是大汉王朝的有一个皇帝。刘备自是知道当年的他自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虽然卢植这位老师乃是海内的大儒,不过对于儒家那些个太多的礼仪,刘备本身却是有些烦的,毕竟小时候的他出身小门小户,并不懂,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事情束缚于自己的。

对于刘禅,他当然也是曾经代为拜过几个师傅,不过像那些个大儒,所讲的一些个四书五经的道理,刘备自己都没有弄懂,而且这些大儒,为人方正,也就免不了行为古板,虽然这样的行为对于让儿子行为方正,举止有礼很有些作用,不过刘备倒也能够替儿子想象一下,他自己还喜欢有简雍这么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为友,儿子也定然稀罕这些的。

而便观群臣之中,当然也有些不下于邓瀚才智的人物,可是他们的年纪,已经有了,却是平日里也是有些忠直,这样的人来教孩子,自是有些无趣的,而且他也是听说过邓瀚对于自家儿女的教育的,像邓瀚这样的文武俱全,且有没有什么对于诸子百家的偏见的,便让刘备看上了眼,故而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么个事情。

当然眼下还不是说起这些的时候,邓瀚这个时候一提起有关于夷洲岛的情况,到时让刘备想到,“想当年,好像也是子浩为孤提议到,可以从武陵蛮人中挑选些当地人中的精锐之人,为军成伍为我所用,这便有了如今威名赫赫的无当飞军,也让武陵一代的蛮人很是信服我们的教化,想来如今的江东,也是东施效颦,要将夷洲的夷人纳入自己的麾下了”

“周公瑾却也是大才,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初练成军,不过想来如今他们的战力也是有限的,眼下,沙摩柯正在潼关处帮着镇守,到时一时之间也不能够让他回去,至于王平那里也要看顾这青泥隘口,这两处的无当飞军,也是不能在调往南方作战了,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大哥,却是不许如此,俺当年可是和沙摩柯相熟的,也知道无当飞军的事情,不妨如今就让我南去,看看这周瑜小儿能够弄出些什么来?”

“主公,我愿和三将军一起去荆南见识一下周瑜的新军”此时邓瀚却是开言道。

第一百零一章 荆南

第一百零一章荆南

周瑜疾驰越过长沙郡的地界。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到过这些地方,不过每次到了荆州的时候,总是会有着别样的滋味。

作为江东的大都督,手中掌握着江东大大部分兵权,有时候作为主公的孙权对于军队的掌控力,还不如他。不过周瑜即便有着这么大的权势,他到是没有什么异心,当年既和孙策盟为兄弟,对于孙家的事情,他就像是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要不然如何能够让孙策在临终的时候向孙权,说出,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的话来。

能够明主以如此重担相托,自然是对于周瑜极大的信重,而这种信重,自然也给了他太多的压力。

而又位居如此的高位,这样一来,周瑜自然要为江东的将来考虑。对于江东的局势,和将来的发展展望,因为江东地处东南,又有着长江天堑为江东的守护,故而理所应当的,作为江东的上下,对于荆州的野望,那几乎形成了他们的本能,竟长江之极,进而割据天下,这种战略上的长远处,自然很是清楚明确的,而且对于江东他们来说,这样的方略自是还能够给他们扬长避短,毕竟他们吴越之众首善者,还是舟楫之术。

当然在北方的曹操势大难敌的时候,江东这样的选择,也是颇合退守发展之道的。

不过有时候自己的选择看似正确的时候,却又要经历种种的艰难困楚。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荆州的刘备,居然就那么的屡屡将江东上下的野望打散。

而对于周瑜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想多悲观,就有多么的悲观。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发兵长沙,却也差点让周瑜就此离世。毕竟那个时候的荆州多瘟疫,不想就那么凑巧的,发生在了江东大军第一次要进入江南四郡的时候。

虽然说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俗语,不过对于周瑜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并不能够视之为必然。

而且随后对于周瑜来说,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让这位大都督,得偿所愿,就是和曹操合作的时候,也不过是长江上失意而回。当然在那之前倒是在淮南一带,从曹操那里得到些好处。

不过这些和他的心中为江东成就大业所设想的那些歌方略,却没有直接的帮助的。长江天堑,依然是他们和荆州的刘备共享的。

而且在江东不能西进,也不能够继续北上的时候,却也只能求助于大海上,期望能够获得些能够让孙权一方的势力,不再沉沦的机会。毕竟就在江东只能偏安一隅的时候,刘备确实凭借着稳固的荆州,不断的向北,向西,向南诸多地方强势的发展这。

周瑜自然不是眼红这一切,不过他终究是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在争霸天下的大局中,每一方势力都是在积极的发展着己方,而这种时候,若是不能够有相应的进步的话,就相当于不进则退,就要在这场涿鹿天下的过程中,处于落后,处于被淘汰的地步中。

之前的数次图谋荆州,江东的实力不能够尽展发挥,而切在和作为盟友一方的配合之中却又不见得有多么的密切。而今这一次,江东确实要和曹操一方做出精诚配合的架势了,其实也该到了这个时候了,毕竟从刘备一方对于天下间的影响力和威慑力来看,不管是曾经的霸主曹操,还是他们江东来说,若是不再为这样的局面做些什么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将来了。

而今时近隆冬,虽然地处荆南的地方,自是不如北方的苦寒,不过那中森冷的空气,还是会让人有些不爽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身边跟着他的近卫,沿路的探马也维他命打探着前面的情况。对于时下的局面,周瑜却是觉得是他好久一来经历的最畅快的时候了,毕竟从孙权那里可是得到了很多的放权,对于和曹操两方的联手,以及对于刘备的攻势,这一次的孙权自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为他们这些在前面攻击的将军们,打造了一个稳固的后方,使得他们能够后顾无忧,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所有这一切的目的,当然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打好这一场关乎到天下大势的战事的。

相比较与曹操,江东当然就显得兵马的不多,不过江东显然也没有丝毫的敷衍此次的战事。

除了在淮南一带做防守地方的程普并没有随军出征荆南,其他的江东的将领,却都是全军上阵,像在江夏附近为了盯住城内的文聘的行动,周瑜却是让徐盛,联合着陈武,董袭一干将领屯驻在柴桑附近,而为了对付江陵附近的甘宁水军可能的进攻,自由蒋钦和周泰等人在大江上布防。

而其余的江东将领,如太史慈,黄盖,韩当,吕蒙,朱桓,潘璋,凌统,凌操,贺齐等等也是将星熠熠,径直的侵入荆州南部。

当然周瑜自是领兵一部杀向荆州南部的州郡,而鲁肃却是从建安等沿着海岸线,用兵于交州,却是要将陆逊这一部荆州的兵给牵扯到交州,不让他有回军荆南的机会。周瑜所部出兵荆南,当然是为了配合曹操他们在北方的攻势,而且攻击荆州南部,也是为了将交州隔离于外,若是交州的陆逊非要回军荆南的话,自由鲁肃可以从容的接受荆州这些年中在交州的治理之后的成果。

周瑜的算盘自是打的精明,他选择的这个时机也是因为,刘备手下的七八十万大军,此次在雍州和曹操纠缠在一起的已经有不下于二十多万,加上凉州的马腾守兵,也有十来万,而在荆州方面为了防备曹操的袭击,却又要保持这足够的人马以随机应变的,而在益州难免的泸津关,以及镇守益州以及其他地方上的安稳的兵马却也多是不能随便调动的了的。

故而此次周瑜领着二十五万的江东兵,却是要面对的刘备手下至少在当下就只有在荆州南部四郡中的守兵十来万人马,这些兵马却还多数是由张任和严颜这两个人率领的益州兵。

当然对于荆州方面的预备役的后备补充,这样的事情,周瑜却也是清楚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的急切,毕竟兵行神速,他就打着要在荆州方面不能做出太多反映的时候,他们就要打破荆南四郡,不让那些预备役有发挥的时间。

“都督,前军有探马兵回报,我军初成之高山营,在太史将军的带领下,纵横湘水上下,几无人能挡”身边此时担当着周瑜近卫的杨林,却是笑着烩饼道。

这杨林,却也是当初第一次随着江东大军进兵荆南的时候,遇到瘟疫的第一批人,在随后,却是因为身体素质的缘故,居然作为第一批的患病之人,还能坚持到最后,在荆州人的治理下,活了下来。又因为他骑术精良,也对于调教战马有些手段,故此,周瑜这才将其调入近卫。

这个时候的周瑜自是从长沙的边界上径直的南下,在荆南的四郡中,谁都知道,长沙郡最为繁华,人口众多,是为江南第一大郡,故而对于这样的处所,荆州一方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故而对于这样比较难啃的地方,为了己方的用兵神速的方略,周瑜自然不会悬在在第一时间内来攻击长沙。

之所以他之前在出现在建邺的时候,就让太史慈,不再和刘磐纠缠于攸县,毕竟那些地方不过是一城一地之失,若是能够轻松的攻下荆南的四郡,再回头收拾这些小地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于已经在荆南四郡Sao扰了有段时间的太史慈他们,此时的周瑜却是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损失,毕竟这高山营本就是他之前在夷洲的时候,招募了当地的一些个土人训练而成的,这些个土人擅长的便是穿行于山岭密林之间,而且这些人还有这不俗的身手的,不过毕竟他在夷洲练兵的时间不长,还有那些夷洲土人,却也不是那么好驯服的,故而此时掌握在周瑜受伤的高山营,不过只有五千人,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在将部队交给前线的太史慈的时候,就没有给他们什么重大的任务,更多的也只是让这些人好好的熟悉一下他们即将要作战的地势和气氛,而没有需要他们去做什么攻城略地的事情,不过有了这些人的存在,在一些关键地方的时候,却又能够给江东军意外的战力表现的。

兵过茶陵,周瑜此时却是令大军稍作整顿。

周瑜此时自是拥有者手下二十多万兵马的全权,不过这些兵马大多数都是有钱有后的才抵达到了之前商量好的地方的。

就在周瑜还在夷洲练兵的时候,孙权自是也要在曹操和刘备作战的时候,提前的做些事情的。而将大军的调动,以及随军的粮草的布置,还有种种的事情,却都要先行处置的,毕竟他在这个时候,作为一方之主,也是需要将江东的威势展现出来的。

对于荆南四郡的了解,江东方面可谓是处心积虑的。毕竟在刘备入主之后的荆州,尤其是荆北的诸多地方的情报可是相当的严密的被保护的,使得周瑜他们即便是身在柴桑的时候,也没有能够打探到许多,倒是南方的州郡,相比较而言自是就有了许多的方便可以利用。

江东方面自是一面在等待这周瑜的到来,另一方面也在从各处积极的调兵发往他们的制定地点。

而相对应的坐镇在荆南四郡的眼下的刘备方面的最高文武将领,自然也是对于江东军在对面所做的事情,都一一的瞧在眼里的。

此时的荆南四郡的太守们,分别是武陵太守向郎,长沙太守马良,还有桂林太守赵范,已经零陵太守巩志,至于武将们,当然是以张任和严颜两人为首,还有吴兰,雷铜,刘贵等等益州将领,以及本地的蛮族的代表们,此时的蛮王沙摩柯正领着无当飞军们在北面和曹军对峙,而这些其余的蛮族头领们也是对于向马良为首的这些刘备手下的大人们很是信服的。

“诸位大人们,眼下这些江东狗,可是就要打进来了,不知道大人们有什么对付的法子没有,”作为蛮王沙摩柯不在此间,而代表他出席此间会议的沙漠鹰却是当先开口说道,像他们这些人自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个像小偷一样的江东人,总是在咱们这里窜来窜去的,我们可都是已经看的厌烦了”

“呵呵,沙摩鹰头领,倒是不用着急的,之前咱们不懂做,也只是希望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一次对方可是图谋甚大的,对方自是要看看我们的布置如何,而我们也是也要看看对方究竟有多大的局面的”马良却是开口说道,作为刘备手下的第一任的武陵太守,对于当地的这些个倾心汉化的蛮人,马良自是有着相当的好感的,而这些人却也对于马良很是敬重。

毕竟自从荆南四郡入了荆州刘备的手上之后,这些人在马良的治理下,生活自是有了明显的改善的,而且对待这些蛮人的态度,在马良当了武陵的太守之后,也是让汉人们对他们好了许多,自是对于马良,蛮人向来都是一种忠厚人相待的。

尽管实际上马良的年龄不大,不过看着他那两道天生的白眉,使得这些蛮人在更多的时候,都要敬称马良一声长者的,而在各个部落私下里的时候,也对于马良在她们的族中给安置了一个长老的身份。

既然马良的意思中已经说了,荆州也是早有准备的,沙摩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呢,毕竟他们如今经过多年的汉化教育,自然也是他们需要在这个时候要做的也就是听命而行罢了。

虽然此时的众人自是在商量着有关于荆南四郡的守战之策,当然各个州郡的太守,不可能一一到场,其中好几个都是派人前来听取最后的结论的。

在陆逊这个荆南都督,南下到苍梧一带,把守交州的安危之后,当然他还兼有着对于荆南州郡的安稳重任的,不过毕竟这荆南和交州的地面相当的广大,故而这个时候的长沙太守,作为荆南第一大郡的太守马良,自是无意之间也就成了几处州郡的榜样了。

加上荆南的守军将领,严颜和张任两个人的本营也都是在长沙中布置着,还有丁奉的水军,从江陵那里分出来的水军的分部,也在长沙一带镇守,故而长沙对于荆南四郡有着十分关键的位置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这个时候的马良却是开口道,“诸位将军,以眼下的情势而言,江东却也已经在边界上停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而其兵锋指向终是不明,以己度之,当年主公来取江南四郡的时候,也只先去武陵后去,零陵和桂阳,最后才得了长沙郡”

“而今,我长沙郡所在,可是兵多将广,城池坚固,城内也是粮草极多,外面又有湘水为边,不管如何看,江东军也不会先来寻找我们这里的晦气的,毕竟他们也是想要占据荆南四郡,却是不会想先来攻打长沙这处关键所在的,毕竟若是能攻下长沙,城中的守军,又可以从容的去往其他州郡固守,若是不能岂不是会让他们这一次的战事,又是一场空,要知道,江东每次来攻伐我们荆州的时候,可都是以铩羽而归作结的”

马良的话,自是让在场的众人大笑,毕竟事实俱在,在以往和江东的交手中,荆州方面可是都占据着上风的,尽管此时领兵再次的将领中,多是后来的益州兵,而且原本当地的荆南兵,当年随着陆逊南下去了交州,不过这些年中,镇守在荆南四郡,即便是那些益州出身的兵士,也已经融入了当地,使得这些兵士也都对于江东兵没有什么畏惧之意,至于张任和严颜,这两位将军,一个自己的才会虽然还没有显现太多,不过在荆州方面,却也能够看出这位赵云的师兄,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内秀之人,而严颜,这已经是人老成精之辈,自然不会对于江东即将要来的战事,会有什么畏惧之意的。

“好了,再向大家透露一下,主公那里已经派了翼德将军和邓瀚两位前来相助了,不日间就要到了”

“哦,原来是他们要来么,难道主公还担心我们这里对付不了那些江东人吗?”严颜却是这般说道。

“呵呵,老将军,还真是不服老,主公只是希望我们这里能够安全,并米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所以他们此次来的时候,可都是没有带什么兵来,不会抢您的威风的”

好歹都是益州一起来的,张任这个时候多少能够体会到严颜的心情,作为如今在刘备麾下有名的两个老将军,黄忠那里可是在雍州很是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事的,居然就用那去去的两万人马,硬生生的迫走了夏侯渊的十万骑兵,而严颜这里,面对的江东兵,自是有二十多万,可是他们的麾下将士也有着不下于十几万人,若是再加上,那些随时可以征召入伍的蛮族兵还有预备役,兵力自是可以瞬间达到或者超过江东兵的地步的。

兵力上已经不下于敌军,可是荆州那里居然还要派人来,岂不是看不起他们的表现么,这样想来,怎么会让这人老心不老的老严颜能够心气平复呢,其实别说严颜,张任也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

从来,在益州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只能做一个中军的护军将军,从来出战的时候,不管是刘璋,又或者是那些益州出身占据在庙堂之上的文臣,总是希望他们的本地人能够有更多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至于想他这样的,出身于益州之外的地方的人物,总是会受到北地人的排挤的,而刘璋这样的主公,若是让他享受起来,自是没得说,不过要说将自己的部下调谐起来,使得大家不再做一些鼠目寸光额内斗之类的事情,能够团结其大家的力量,这样的事情,却是刘璋从来也做不到的。

而到了荆州之后,他张任居然在刘备一见之后,便任命和严颜一起镇守荆南四郡这样的关键的位置,要知道,严颜那可说是益州的第一战将,跟着当年的刘焉,可谓是东征西讨,几十年的经历和威望下来,被刘备重视自是说的过去的,而他张任更多的时候,却是不过一个籍籍无名的将军。

而今终于到了能够让更多的人见识一番自己才能的时候了,他却是不希望他能够身居这样的高位,是因为像某些人的所说的走了他的师弟的门路,当然张任自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谣言,自当是止于智者,而且荆州的高层中人,可都是这样的智慧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这江东军即将来犯的时候,刘备在哪里派来了张飞和邓瀚,自是为援之意甚明,多少也让张任的心中有些不爽的。

当然,他也不会将这种心气无端的生些是非,他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要做到便是要以自己的真正的表现,向世人见识一下他张任的本事的。

“那以季常之意,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呢,总不能等到了张翼德和邓子浩他们来了之后,再定行止吧”严颜问道。

“那自是不能,眼下的情势却是瞬息万变的,故而我们只能以有备防无患,早作准备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眼下,湘水附近有太史慈一部江东军兵的Sao扰,这却是希望沙摩鹰头领回去领着族人稍微的戒备一二”马良自是一副商议的口气和沙摩鹰说道。

“太守大人放心,我这回去就准备去,只待到时候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将那些人后悔来到荆州的”沙摩鹰应承道。

“太史慈他们的动作,都是发生在湘水一线,照此估计,那江东的周瑜若是要发动的话,定然也就会在这沿线附近,而长沙这里自是我重军把守之地,想来他们也只会先对桂阳和零陵两地动手的可能Xing为高。虽然桂阳和陆伯言那里离的很近,不过这个时候,交州却也有江东的鲁肃大军在一旁虎视眈眈,故而在我们这里还留有余力的情况下,还是我们先好好的护持一番才是”

“太守之意甚是,”却是张任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想领兵去把守衡阳,至于严老将军就请坐镇长沙,至于零陵和桂阳,就让吴兰,雷铜,冷苞还有刘贵几位将军分别前去镇守,老将军以为如何呢?”

“严老将军,就照着张将军的意思行事如何。吴,雷,冷,刘,四位将军,分别去把守零陵和桂阳,张将军,停军衡阳居中,倒是可以很快的凭借这湘水之便,驰援两方,若是事有不歇,也可以回到长沙,一同抗敌”

对于张任的建议,他自是要去衡阳镇守,而这里,照着眼下的江东兵马可都是驻扎在茶陵攸县附近,相较于攻打长沙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从衡阳而下去大零陵和桂阳的可能Xing实在是很大,而张任这么做自是要将这个看上去困难的任务担在肩上,以马良的想法,这样也是最好的,严颜虽然老当益壮,不过毕竟年级上有了,以他在这些兵士中的威望,若是他此次的战事中,有些不测的话,自是会对于军心士气大有影响的,谁让这些兵士中大多数都是益州兵。故而这般一来,在衡阳这个要点的防守上,却是不能放严颜去的。

严颜再是不服,可是他却又不是一般的武夫,对于眼前的情势倒也看的清明,而今的江东兵马可是全都开始涌向了荆州南部,面对着这般架势,自是要慎重的考虑才是。

而且对于那领兵的江东的周瑜,他也是多有耳闻了,虽然这些年中江东的战绩,以及战略意图总是在面对着荆州的时候吃亏,可是即便如此,不管是近在眼前的马良,又或是远在襄阳的诸葛亮,庞统,这些高士的眼中,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于周瑜的关注。

就像此次,一得知周瑜出现在建业的消息后,中司马府那边便有情报传来,将有关周瑜的行踪尽可能的向他们做出提示,并将还在集结的江东军的情报和人员构成等等都在不断的向长沙这里传来。这样的架势,就像是周瑜一个人比之前的那些已经屯扎在茶陵一线的十万江东大军还要厉害的。

面对着这其中的慎重,不容的严颜不为大局考量。

“既如此,老夫就在长沙这里,等着翼德将军和邓子浩的到来吧,有几年没见了,不知道这个小子,又变成个什么样子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吹

第一百零二章吹

荆南这里,自然是一年都少雪,不过没有下雪的天气,可是总有下雨的时候,而且到了冬天,这里的雨竟像是要比平常的时候更多一些似得。

尽管周瑜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在他的调度下,为了适应这里的气候以及地理形势,他让太史慈领着他那五千的高山营的兵士,在湘水沿岸的地方,都活动了好长时间,不过在他们回营之后不久,居然遇到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雨。

这冬雨,可不是什么当春乃发生的滋润之雨,那带着冬天的凉意渗入到空气中,自是让许多人都感觉到腻烦。

这样的天气下当然相对于此时北方那种大雪纷飞之后的情况好上许多,毕竟行军打仗,受到的影响要小于那雪地的。

不过此时的周瑜却是不敢随意的动用大军,毕竟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要是引起什么瘟疫的话,对于已经在荆南有过经历的江东大军来说,却是会生出什么样的打击,自是无法想像的。

说来也奇怪,就像是和这里犯戒使得,作为最开始的江东之主的孙坚,本来还曾经担当过长沙太守的职位,未曾想,在当年响应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孙氏一门几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长沙附近的机会了,就是之前的孙权做的努力,也因为一场瘟疫给坏了事,而给了刘备难得的掌控荆州全局的机会。

而向江东人攻打交州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水土不服而引起的瘟疫,这样一来,自是也让许多人为他们的遭遇感叹不已。

江东军马此时已经全都集结在茶陵,而对于荆州在南部四郡的布置,这个时候也已经弄得很清楚了,且不说长沙这里,单单说及其他几个州郡。

像桂阳这里的赵范,本就是从刘表那个时候当上太守的,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备也没有替换过他,并不是他的才能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因为他够听话,而零陵的巩志却是因为他够有眼力见,能够在当年的刘备用兵零陵的时候,置他们的太守金旋于不顾,愣是在他出城临战的时候,将城门给封闭了,将金旋的后路断绝,不得不做了刘备手下的俘虏。

而今这些地方上的守备战力,自然大部分全都操在益州兵的手上,虽然这些益州兵出身外地,不过这些人可也到如今在荆南生活了五年以上,许多人也都在这里安了家,这样的情况下,自是让这些人在和周瑜他们作战的时候,也有了保家卫国的决心的,不会因为外地人的身份,而少了那份为之效死的决心。

在这方面,却是不用做太多的思量了,接下来自然要让周瑜考虑的就是如何的安排将军和兵士们去夺取各个城池的事情。

此次随着他来到这里的江东的将军们自是不少,而且每个人的能力却也全在周瑜的掌控之内,对于他们周瑜姿势能够做到量才而用,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都督,加上他是和孙策一起共同打下来了如今江东根基之地的,自然对于这些年龄的江东的将领们很是熟悉。

江东时至今日,全部的正规兵马不下万之数,这个数目却是将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的扈从和家丁们都算在内,毕竟这些家族他们的家丁有时候还要比孙权的兵士们更为精锐的。这六十万的数目中,还有当年从山越人中选连出来的精干人士。等等,如今的种种组成,倒是可以看得出此次的孙权却是动用了全部能够用到的力量,来争取这一次的战事的胜利。

眼见的主公如此的支持,又是将这样一副进行国战的重担交给了他,周瑜,在感念孙氏对于自己重视的同时,又如何不能竭尽全忠以报。

对于荆州南部对于他们大军集结后的变化,也有探马不时的打听回报,趁着这个时候的雨势,倒是给了他再对于战略以及其他事情做出些调整的机会。

此次的战略,周瑜却也是选定了要先攻伐除长沙以外的几处州郡,这只是因为,若是攻打长沙的话,或许便会形成一个长期对峙的局面的,毕竟要攻打长沙这样的坚城,在城内的兵精粮足,城池坚固,以及又无法完全将其围困的情况下,那面对的局面当然就是长期的对峙了。

而其他的州郡却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的,毕竟不管是桂阳,还是零陵这两处州郡因为本身所处的地理环境,却是城池不广,尽管这些年荆州方面自是大力的发展荆南,或者最初的时候,荆州的刘备也是希望将这里当作自己的战略纵身来发展的,不过因为荆州势力发展的太快,而且荆州地盘上的扩展也是太过迅速,使得这里终究没有得到更多的看护,倒是长沙那里的强大依然,而这几处州郡,倒是也在尽可能的按照荆州的政策,发展着,却是像赵范,巩志,虽然有些才能,也不过是守成而已。

故而等到周瑜的大军一道的情况下,或许不会有什么望风影降的情况,但是大军攻打的话,却是要比长沙那里便利的多。

即便是桂阳那里南面的不远处苍梧便有陆伯言的大军,不过周瑜却是相信到时候,有鲁肃的照顾,不会让陆伯言有太多的时间来看顾荆北的。

当然要想让大军能够到达零陵和桂阳,在周瑜的面前,还有一个屏障在,那便是驻扎在衡阳的张任所部。

对于这位张姓将军,周瑜作为江东的大都督,作为曾经有过竟长江之极,占有江南岸,使得江东能够以此天堑为屏障,和北方的曹操划江而治这种想法的他,当然也对于益州是有着野望的,而对于益州的将领们,自然也是有过了解的。

而今在荆南的地面上,和他交手,倒是让周瑜有些不胜唏嘘,世事无常,谋事在人,但是成事却是在天。

相比较于荆州刘备的一声坎坷,而到了荆州的新野之后,命运好像这才要将原本属于刘备的好运气还给他,愣是让这个落魄之极的人,在短短的十数年的功夫里,拥有了比他们江东历三世而成的功业,还要大,还要辉煌的成就。

或许这便是人生的起起落落,而相对应刘备的得意,在得了荆州之后,他们江东这里和刘备相比,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看不清的泥沼之中,一旦西向便是徒劳无功。

而今的他,就是要想这样的怪异作战,而今的周瑜自是要领着这江东倾国之力来向这样的局面宣战,而今的周瑜却也要做那个将刘备的这种运气抢夺下来的人,不管是为了和当年孙策结拜的义气,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和理想,又或者是为了江东的将来,他周瑜,终究是来了。

冬雨过,晴日出。

大军进发,直抵衡阳城,至于一路上的那些个城池,或许是在眼下这种情势下,为了保存荆州方面的战力,大部分的都明智的选择了投降,当然那些城池中的钱粮赋税,却是不会剩下交给江东军的,而城中的守军,或是北上长沙,或是向后方撤退,都已经退避三舍,只求在衡阳城下交锋。

周瑜自然不会将全部的接近三十万的兵马都带到衡阳城下,尽管他也觉得城中的张任不是一般的角色,衡阳城或许也是他此次攻伐的一个难点,不过周瑜还是觉得与其将兵马全部屯集到衡阳城下,不妨趁此机会,分兵去夺取零陵和桂阳,而这两路兵马周瑜却是令韩当和蒋钦两个人各领五万人马去取城池。他自己却是要在衡阳城下,掌控全局。

衡阳城自是在湘水之上,从此当然可以轻松的赶到,桂阳和零陵,这样的便利却是双向的,荆州军可以凭借着彼此的联系,互相的支援,而若是在周瑜将衡阳城拿下的时候,这样的便利也是和他们一样共享的。

城外的江东大营,自是营盘整齐,各处旗帜飘扬,,据马鹿柴安置的周蜜无比,而角楼箭桥也是各占方位,向这样的安营扎寨的事情,这些跟着周瑜多年的江东将领,却都是在周瑜的言传身教之下,做的很是完备了。

面对着这样的营盘,站在衡阳城头上的张任,自是发出了一声,“不愧是江东名将”

而在他身边的人,却也说道,“呵呵,不管他是不是江东的名将,既然来侵犯俺哥哥的地盘,却是管不得那么多了”

听着声音,自然便能知道这是谁人了,那天张飞在襄阳城中主动请缨到荆南要领着无当飞军以战江东的新军,还要将江东军好好的教训一顿,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的脾气秉Xing的刘备自是顾虑重重,不过在见到邓瀚愿与之同去,加上诸葛亮又在旁边说了几句话,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至于诸葛亮最后在刘备的边上说了什么话,让当时的刘备都有些发愣,好在刘备也是知道他这位兄弟自己的本事,与江东的诸将相比,自是无人能敌,而且让他在襄阳城中也是憋屈了多少年了,也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这位Xing好领兵厮杀的兄弟,最后还是答应了的张飞的请求。

刘备自认为对不住张飞,却是因为这位将军实在是太好喝酒了,在徐州的时候,便为之又过了教训,而今的邓瀚却是又给荆州的酿酒业增添了许多的绝世佳酿,让张飞却是好酒成痴之后,又是酒疯之时更多,这样一来刘备当然会更加的严禁张飞饮酒,以防生出不测。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此时在衡阳城上的张飞自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平生的两大爱好,一个便是喝酒,一个便是只有在战场上的那种斩将夺旗的快感了。

当时的他在得到了刘备的允诺之后,自是不管和家人的告别,拿上丈八蛇矛,骑着自己的乌骓马便是一个劲儿的驰骋,若非邓瀚此时的坐骑也是绝世的卢马的话,还不一定能够追得上他。

两个人自是一路的不做停留,便到了长沙,而到了长沙从马良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又是连忙的赶到了衡阳城。

他们两个人自是畅快了,可是张飞的那些护卫他的幽燕骑士,以及要跟着邓瀚一起的邓艾这个时候却还都在路上狂追着他们的背影。

当他们到了衡阳城,还不及休息,便听到了江东大军已经赶到的声音。

以张任的谨慎,自然不会在这个档口给周瑜他们有什么偷袭的机会,故而城外的江东军,却也是在离城十里的地方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

而和张任见了面的张飞和邓瀚两个人自是也一起出现在了城头上,观望着城外江东军的营盘。

其实这个时候的营盘自是讲求一些个什么五行相生相克能能的一些个道理,不过在邓瀚眼里,对于这样的布置,当然也是为了让大营,防火,防水,防止夜晚的兵士宵变,加上要在营寨之内,保持宅内兵士的通行无阻等等的事宜。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少有人去这么讲解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太多人都是不知诗书的,就连许多的将军也是不怎么认字的,要不然怎么孙权会在发现吕蒙有所变化之后,竟是成就了一个成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不管是城外的江东大军的营盘,还是之前在张任的操持下,营造的衡阳城的守备体系,在这个时候都是很完美的,并没有给以对方什么偷袭的机会的。

如此一来,使得事情很是简单了,那就只剩下在战场上做一雌雄,这一条路了。

此时的衡阳城中的兵马切实也不是很多,也就是跟着张任而来的五万兵马,当然相对于城外的周瑜所部的兵马自是相差甚多,不过衡阳城却又不是什么大城,如此数量的兵马已经足够将城池稳守,又有城内的粮草颇丰,足够将士们长期坚持所用,故而在张任的率领下,在看到城外的江东军的大营近乎连绵数十里的情况下,城内的并兵士们,也没有什么不安的表现。

周瑜在这里和衡阳城内的张任大军对峙,据他所了解的张任自是Xing情稳重的,益州猛将,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也是稳重行事,面对着紧靠着湘水的衡阳城,想要将衡阳城完全围困自是不太可能的,故而周瑜却也没有做这方面的打算,不过他却是将麾下的营寨在将主寨扎好之后,又在衡阳城的南门和北门处,各立一寨,分兵以困,毕竟张任非常人,面对周瑜这种做法,自是领兵冲击着两处营寨,对于周瑜大军所在的江东军的主营寨,他们可以让敌人轻松的立营,可是不代表着这两处地方,还能任他们轻松的安营的。张任领着手下的将士们,主动出击,加上本身的武艺也不是小瞧的,自是在江东方面立营分兵的时候,好好的给江东军造成了一些个麻烦。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的时候,周瑜自是极为小心。周瑜用兵,自是甚妙的。不过有时候面对着这种以力为主的战法的时候,却是被一力降十会,实在有些无奈。

城内的张飞虽然在地位上要比张任为高,不过这个时候的张飞却也知道,在这里,对于衡阳城的了解,他自是不如张任,与其因为不熟悉城防之事,擅权胡为,还不如让张任继续单人主将。而他莫不如继续的低调行事,反正城头上挂着的将其都是张字的,他也没有什么不爽的。一旁的邓瀚,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无所事事,毕竟这个时候对于江东军的消息和情报在襄阳那里,自由人接受,再说关于零陵和桂林那边的情报,也有人向他们这里传送,不管是用兵和作战,一时间倒是让他有些无所事事了。当然,再是这样,邓瀚也不会就这么做的,毕竟这个时候却是战争时期,他作为一个文官出身的人,当然要在这个时候不断的去周围的城墙,兵营等地方去鼓舞军心,增强士气,又或者是去后方关系一下粮草配给等等事情,或者再去民居处,联系一些军民感情,好在守城之战的时候,让城中的老百姓能够尽可鞥的帮着搬运些战事物资,当然这些事情,对于这些受到荆州新政恩惠的老百姓而言,自是不需要多说的。不过有时候,你说出来,和你不说也以为老百姓知道,两者之间却是还有资额差异的。

守城之战,自是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向敌人展示一下自己一方的势力,也好同时提升己方的军心士气,尽管张任自认统兵有方,兵士们在他的掌控下,也一定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和战力,不过在江东军赶到衡阳城外的第二天,张任却也让兵士们于城外列阵,自是要和江东军,见上一阵。

临阵而战,张任自是当先而立,而张飞和邓瀚却是没有站在阵前,只是躲在城墙上看着张任的发威,毕竟以张飞的体形和特征,他实在是太好认了,名气摆在那里,只要他将手中的长矛一摆,开口出声,不用说,便会给太多人认出来的。至于邓瀚,却又是因为他在江东有着太多的朋友,这样一来,也是不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尽管两个人出现,自是不会给对面的江东兵以打击,不过有时候,总还是需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的。

或许到了关键的时候,两个人一出场的话,还会有些特殊的效果产生的,尤其是像面对着由周瑜这样的智者领兵的时候,人太过聪明的话,在有些时候自是免不了胡思乱想的。而到了关键场合的关键时刻,那一瞬间的犹疑,也定然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的,虽然这个时候还不可能猜到,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任自是一个人单人独骑,挺立在大军之前,而对面的周瑜见到了张任的主动出击,自然也是不好锁头不出,不过作为守军一方,这种早先一步的出战,自是给了荆州军一部心理上的一种优势。

“江东的大都督,总是这么有暇,几次三番的到我荆州来犯界,虽然我主自是天下仁慈之人,不过却不是什么面善可欺之辈,如今周都督这次又来,莫非是前两次的教训却还没有受够”

“呵呵,张将军,却是话说的有些谬误,尔张将军本事益州将军,不知为何竟然要来这荆州把守城池,而你家故主刘璋,刘季玉尚在汉中,张将军不去故主那里效力,何苦在这里拦道于前”

“人言周瑜聪慧,更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誉,而今虽然是在下第一次和周瑜相见,却是觉得,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没想到堂堂的江东大都督说话,如此的不着边际,更且不同忠义,不明世事,真是让在下好生失望啦”

“我故主刘璋,却是在汉中,在下本也是益州的将军,然而不管是在益州,汉中,又或者是在荆州,一样的都是为了大汉天下,想荆州属地,前属刘表之时,你江东便是多次狡诈以欺,窃得江夏之后,居然是自把自为,便称其为而江东孙氏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东孙氏的老祖孙坚当年还是讨董十八路诸侯之忠义之名杨天下,可是最后落得葬身砚山的下场,如是着何。不过是以一节臣子,却妄生天下之念,而今江东侥幸得有三世之逞,却还有不知足,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呵呵,没想到张将军,居然言辞还有如此犀利之处,倒是让我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啊不过而今我大军到此,不知道将军的言辞,可能说服的几人”

“在下的言辞是否犀利,且不说他,不过是秉持着心中一口忠义之气罢了。或是对牛弹琴之举,然而在下想做,便做了。能不能说服什么人,又有何妨,自有公道人心在,而今江东固有百万大军来此,在下手中有长枪,身后有数万忠义之将士,如此以对又有何惧在?”

对面的周瑜自是飒然的笑了笑,对于和张任在做口舌之争却是也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出来的,毕竟江东自是要争霸天下,孙权自是要当皇帝,而对于这些疆土,那当然是占有的越多越好的,就像此次江东出兵荆南,毕竟他们不是不想打江夏,不是不想攻击荆州的江陵还有其他地方,有时候不管是和那里相处,势力的实力还是最为基本的。要是眼下的江东却是有和曹操一方一样拥兵百万众,想来孙权也不会那么急迫,也不会在和曹操的盟约之中只能屈居于下,占有的地方却也只能先从荆南这里夺取。

眼见的周瑜神态自若,张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长枪一举,“江东可有人物,敢来与我手中长枪一会”

一时间自是威风凛然,纵骑上前,虽然只是单人独骑,面对着列阵而出的江东将士,却也只是潇洒的很呢

“要是早知道,也该让俺做这件事的嗨,可惜了”张飞却是摇头说道。

“三将军,你要是出去的话,其实不用向张任之前说那么多话的,只要你于阵前,大喝三声,‘谁该与我燕人张翼德,决一死战’,三声过后,眼前的这几十万江东兵,当然会望风而逃,不费我们一丝一毫的气力,就能将这次的江东军全部给吓跑了”邓瀚却是说道。

“子浩,看来是在夸我呢吧,不过若是将这些人都吓跑了,那俺可就有点亏了啊”张飞这般说道。

“怎么,吃亏了呢?”

“你想啊,你和俺两个人,可是快马加鞭的跑了这么远的路赶到了衡阳城,而到了这里没有打上一场,就将江东的军马给吓走了,这像话么,对得起按这一路上的辛苦么,要知道,俺可是忍了一路,一点酒都没有喝,这中间的损氏,可是太大了,要是不从他们身上找补点什么回来,那当然是俺亏大发了”

“这又是什么话,你三将军将江东的兵马都给吓退了的话,等回到襄阳城,那主公还不得大大的赏你,好酒任你畅快的喝,且不说别的,这庆功酒,就一定会让你喝个痛快的”

“子浩,你小子,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俺这好不容易忍下来的酒虫可就要被你勾起来了,不过有你小子在,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给俺找酒来治病啊”

“无赖啊原来大名鼎鼎的三将军,有时候还会耍赖皮的啊”邓瀚自是打趣着,反正眼前城下的张任却是正要和江东那边的将军们斗阵的,从跟着周瑜出现在这里的几位江东的将军中,除了太史慈,以及那有时候会发疯的周泰,其他人还真不是问题。

“子浩,你说俺要是真的将眼前的江东兵马给退了,到时候俺大哥会给些什么赏赐啊?”张飞居然会这么问,自是让邓瀚有些想不到,看着张飞也在打量着下面战场上的斗阵形势,邓瀚倒是瞧了几眼张飞之后,才答道,“翼德,你和主公本就是异Xing兄弟,彼此之间自是一体的,还说要什么赏赐,你这么说,岂不是有伤和主公之间的兄弟之情啊”

“子浩,你小子,可不能乱说,俺这不也是为了我家那小子们考虑么,这人总得有点远虑啊,俺这一辈子好酒,到了今天,虽然说有大哥照顾着,也算是可以的,不过要是有什么不测之后,俺家里的那口子,还有俺那傻小子,可该怎么过,俺还要给他攒点家底,好娶媳妇啊”

听到张飞居然说到了这些,邓瀚却是有些差异,伸出手,便去摸了摸张飞的额头,“翼德,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现在的主公是汉宁王,虽然将来的事情还不能说定,不过照着如今的行事,那将来主公自然是人主之称,你还有关军侯,当然都是国之柱石,上将军之位的人物,说什么这些话,岂不是发昏了”

“嘻嘻,其实俺这些话,也不是发昏了,只不过从你小子这里听到这么说,还是表明,在你心中,俺老张这里,还是有些地位的,而且凭着俺和你的交情,两家里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友善之家了”

“那又怎么样呢?”邓瀚问道。

“是这样,眼瞅着俺家那个傻小子,这不就该到了说亲的年龄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事情,不过俺那老婆却是说,便看了一圈,就像和你家做个秦晋之好呵呵,虽然这些事情,你知道的,俺也不怎么在乎的,可是好歹是俺家里的不容易的说了这么一次,而且还是关系俺张家的后代,所有俺老张也就在今天和你说了这些话”

“呵呵,我说么,你个老小子今天是怎么了”邓瀚却是听懂了张飞的意思,不过正是因为听懂了,才让邓瀚更是有些疑惑,之前在襄阳的时候,刘备对于邓瀚自是极为看重,还要让邓瀚当刘禅的老师。而今到了衡阳城这里,居然又让邓瀚听到了张飞这么一说,却是让邓瀚更加疑惑了,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的表现的,为何这老哥俩,就在这里看上了自己呢。

“这些个事情,我确实不怎么管的,要是你家的小张苞能够让我家的乐儿喜欢上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呀不要指着我帮忙可是像我们现在在衡阳城头上,看着城下的张任在那里辛辛苦苦的打生打死,而我们两个在这里就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太不把人家江东的人当回事儿呢?”

“切,你好别说,子浩,俺老张还真没有觉得他们江东人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群东倒西歪的墙头草,以前的时候,是俺们荆州势力不强,也懒得和他们斗,可是到了如今了,又让俺老张赶上了,且就让你好好看看,俺老张如何收拾这帮子江东人吧”

第一百零三章 张飞的野望(上)

第一百零三章张飞的野望

是人都会有些对于将来的野望的,张飞自然也不例外。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在襄阳城,看着关羽,看着赵云在四处征战厮杀,为荆州的扩张而努力着,而张飞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可是更多的时候,也只能憋屈的处在襄阳城。或许是邓瀚的缘故,将这位在历史上的挥和赵云那里做了变换,原本从来都是赵云担当着刘备身边的守护将军的职位,而到了这里却是换作了张飞。

当然这么处置,也是因为在如今的刘备手下,有了白马义从这支当今天下的赫赫精锐之师,这样的兵马可是在历史上并没有在刘备的手下出现过的,或许那个时候的刘备未尝不想有这样的兵士,而且以刘备和公孙瓒的关系,还有赵云的出身,这些因素算来的话,刘备当然应该知道白马义从的战力如何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没用做,却是因为白马义从成军所消耗的钱粮却是太大了些,而历史上的赵云,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比较窘迫的地位的,而当他好不容易有了荆州,益州,还有汉这几处比较富裕的地盘之后,正当他声威大振甲于天下的时候,却被6逊横空出世,一把火烧了个精透,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刘备就没有那个富贵命呢

不过这一世的刘备好歹是转运了,因为邓瀚让他在很安泰的情况下得了荆襄,又基本上没有什么碍难的情况下,收服了蒯氏一族,荆州的主人的过度很是顺利。继而紧接着刘备南下纳降于荆南四郡,再到后来的讨伐交州,等等一切事情生的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虽然说这也是刘备他们厚积薄,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的结果,不过对于张飞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时候挥他的能力,故而这一时期的张飞除了在家好好的调教了一下他们家的张苞,或者和庞统这个老小子在襄阳城喝酒打屁之外,居然没有好好的在外征战过,这样的情况自是很好,毕竟与苦心劳力之后才能达成战果,而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获得很大的成功来说,这种事情也都是平常人喜闻乐见的。

可是张飞是什么人呢,即便是面对这吕布,也是要大喊着“三姓家奴”要与之大战三百合的猛人,对于这种平常人的日子,或者能够有一时的安乐可享,不过要让这位从骨子里就透着股悍勇的燕人这么下去如何能够?

若非如此,在得到了刘备的允许之后,居然就那么莽撞的来到了衡阳城里。而将自己的幽燕骑兵也给落在了半岛上,至于说邓瀚身边的邓艾却是充作了这几百骑兵的临时统领。也在后面慢慢的赶着路。

对于落下的人马,张飞并不为意,出于对这些手下的信心,或者说是这些手下已经习惯于他的这种做法,想来即便是让张飞处于敌军的包围之,他们对于张飞的武勇还是十分自信的。

张飞这个时候和邓瀚在衡阳城头,自是说着话,看着张任在逞威,眼光甚高的张飞,自是对于下面的对战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江东的将领,大多数的人都是那种世家出身的,他们并没有如同张飞,关羽,或者赵云这些人,自小就出身于市井之间的经历,而在战争,也就很少有那种敢于拼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当然除了像周泰,太史慈,这样的。

而张任,自然也并不是出身什么名门,不过他却是有一个好师傅的的教导,尽管没有那种天资将童渊一门的枪术学到极致,不过在和江东这些人比来,已经远大部分了。

故而此时的张任自是一把枪,屹立于阵前,将连续出战的江东诸将,陈武,朱桓,凌操一一战败,而还有江东将领还在跃跃欲试的时候,周瑜却是明智的选择了收兵。

不过在周瑜出兵的这个时间里,他却是已经另派了兵士,将衡阳城南北门处的营寨给建好了,倒是不失时机的进一步压缩衡阳城内兵士出击的空间。

当然张任此时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在眼下荆州兵的士气不需要多说的,而江东兵的兵士们,在阵前见到自家的几个将军都打不过一个张任,自然会因此受些影响的。

两方初一交手,不过是各取所需,毕竟就是江东兵围了几处城门,却也还有水路可以供衡阳城内外沟通,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而江东军或有士气上的影响,不过有周瑜在,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眼下的衡阳城的守御之事当然有张任调配,而且这挡口的张飞和邓瀚也没有有妨碍于他,眼见得江东兵收兵回营,张任自然也是鸣金回城。

张飞和邓瀚这个时候却是在就张飞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商谈着什么。

“翼德之意,莫非就想趁此次外出到荆南的时候,在打退江东军的同时,顺势而进,进兵江东么?”

“子浩,俺正有此意,当然这也得看到时候的情势如何了,而且有你在这里,你小子向来都是那种走到哪儿,就会在哪儿惹来一顿事儿的主,反正俺也是好久没有过上战场的经历了,既然这次大哥将你我两个都放到了江南之地,不妨我们就好生的做他一把如何?”

邓瀚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张飞的问话,对于张飞的提议,当然邓瀚也是颇为心动的,毕竟江东不像曹魏一方的实力强大,底蕴深厚,尽管孙氏经营江东已经有了三世,不过这种治理还不是很牢靠的,孙权如今即便是统治了江东的治权,可是对于各个世家的经济方面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掌握,在这方面虽然荆州不在江东之内,可是通过种种的手段,却是能够掌握相当的江东的经济资源的,虽然这些东西,平日里不显,不过到了关键时候,却是能够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的。

“子浩,你这是干什么呢?”张飞看着邓瀚在那里搬算着手指头问道。

“我这是在给你算卦,看你能不能打下江东呢?”

“那结果如何呢?”

“你说呢?”邓瀚笑着答道。

第一百零四章 张飞的野望(中)

第一百零四章张飞的野望()

看着衡阳城的架势,观察了张任在阵前的表现,周瑜自是明白这一场攻城战将会是一场很难的战事。

别看江东军兵马甚多,而且大多数也都是出自他亲手调教的精兵,不过对于攻城战,步战这种事情,对于江东军来说,却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当然此时的他们面对着衡阳城的坚守的情况下,也智能光凭借着人海来填补那城墙之前的血路。

衡阳城不是什么新城,它的城墙和护城河都不是那么好迫近的。由于临近湘水,故而它的护城河不仅是活水,而且湘水浩大,却也让临近的衡阳城不用怎么担心这护城河会被江东兵马给堵上,毕竟那算得上浩淼的水面,非当下的江东兵马可以堵得了的。

周瑜自是吩咐将士们去修筑攻城的器械,日前的对阵,当然让他知道,要想用离间之类的计策,对于张任来说却是无用之功,即便是想要勾引一些城内的有异心者,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的。

荆南四郡和江东毗邻而居,故而荆州方面在这里的笼络人心的举动有时候还要比荆北的一些个地方为甚。

对于这个城池,万千计谋到了一处,也就只剩下强攻一途。

“幸好,眼下看来,这守城的将领只有张任一个人,”周瑜自是心想到,“人多欺负人少,这却是怪不得谁来的”

算不上围三缺一,只是因为地形如此,不过为了防止一些个意外事情的生,周瑜也在湘水上埋下了一些个沉木,将一些陷阱和阻拦之物摆置在衡阳城靠近湘水的那一边。

周瑜这样的谨慎,自是让张任叹服,不过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选择了死守城池,自然就要像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这里,不给江东兵在荆南肆虐的机会,虽然此时的张任也已经知道,周瑜早就分出去一些兵士去攻打南边的桂林和零陵两处州郡,不过这个时候的张任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他将这里的衡阳城守住的话,就是对于其他地方的袍泽们最好的支援了。

眼下的荆南只有长沙那里还有些兵力,不过严颜那里却也不会轻易的出动的,毕竟周瑜的麾下还有二十万以上的精兵,若是这样的兵力有心引动严颜出动,却是会让长沙城陷于危险之地,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想来周瑜也会乘机偷袭长沙城的,长沙和衡阳两者的地位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不过衡阳城的守城将士们,却也不会给周瑜这样的表现的,好歹这里也有着数万的精锐兵士。

张任自是有些感念直到这个时候的张飞和邓瀚两个人都没有干涉他的指挥权,不过他自是知道这两个人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共同抵御江东兵马的来袭的。

其实对于江东兵马的来袭,最好的防御之法当然是御敌于外,不过此次来攻打荆南的毕竟是江东的举国之力,这样的锋锐,这样的来势,正面而抵敌却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诱敌深入,虽然是老生常谈,不过对于这个时候自然是选的方略,而随着江东军的深入荆南,自然随之而来的便会有战线拉长,补给线延伸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出现,而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也就会给荆州方面很多的机会。

当然这次江东兵马进攻荆州,自然也是将荆州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地盘来看的,这样的情况下,想来也不会去劫掠地方的事情出来的,如此以来于荆州地方并没有什么害处,自然放敌人先进来,然后通过一些个手段,消磨江东军的士气,从容布置便是最佳的选择。

衡阳城自是三面都要面对江东军的攻击,至于说西门外的水路,却是江东的人马再擅长水上作战,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可能用什么战船去撞击衡阳城门的,当然眼下的这种情形下,周瑜想要将江东的水军调拨到衡阳城,却也还要看看甘宁的水军同意不同意了。

周瑜自是知道自家的情况的,故而在两军试探之后的第二天便拥军攻城。至于那些攻城器械,却是人多力量大,半日之内,便已经打造了足够大军之用的冲车,抛石车,云梯以及攻城的巨型冲城锤。

仗着自己一方兵马众多,周瑜却也不会小家子气的,一上来自是三门齐攻。

至于主攻方向,周瑜却是没有指明,毕竟他是以为城内的守军将领只有张任一人,趁着这个机会,他当然希望能够尽快的攻破衡阳城,从而为他们江东大军进一步的行动创造更好的机会。

毕竟衡阳一破,他们自是能够选择或北上长沙,或是南下零陵和桂阳。

若是选择南下,凭着得胜之势自然可以轻松的攻破不如衡阳城兵士守护的零陵和桂阳,然而或是可以配合牵制6逊于交州的鲁肃,两军合力,击破6逊,先拿下交州,有了交州之地的钱粮为补充,至少不需要再耗费江东的实力,而后自然可以水6联合夹攻长沙,从而将荆南尽有。

这样的方略或许便是江东的盘算了,毕竟衡阳城这里的交通和地位,虽然时下并不怎么明显,不过若是拿起刘备麾下地盘的全图的时候,这样的局面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衡阳在荆南这里,却是关联很大的一个枢纽之地。若非如此,张任却也不会选择领着数万大军来这里镇守了。

站立在大营之前,周瑜自是看着有条不紊前去的攻城大军。

衡阳城外的护城河自然是他们的第一道难关,别看衡阳城池不大,可是这护城河却是休的很是宽阔的,看着那阔约数丈的护城河,有时候周瑜还会想,也不知道平日里的此地的吊桥是如何打造的,能够保证城内外的人们往来其间而不生出什么是非。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会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当然周瑜也只是随便的臆想了一下。

对于拦在江东军面前的这一道难题,想要将衡阳城的护城河给堵住掩埋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那么好干的,毕竟有湘水这条水势浩大的地利因素摆在那里,却是天然的给江东军们一个考验。

不过对于二十多万的江东将士们来说,一个个人都抱着一包土赶到城下填塞护城河,却也是相当客观的,尽管这样的方法看起来有些笨有些简单,不过若是江东军此次来到衡阳城下的兵马没有这么多,却也可能有什么大效果的,所幸的是,江东军此次是大兵齐集衡阳,而且他们的统帅不仅聪明机警,却也足够的灵活变通。

集腋成裘,汇集了这么多江东将士的辛苦,在投石车和攻城弩的压制和配合下,江东军却也没有受到多少的伤亡,便将衡阳城外的护城河给填塞了大半。

不过对于这样的场面,在看到江东军马的阵势的时候,城内的张任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自是一方面命令荆州的投石车一样的摆在城头上和江东军的投石车对射,同时也让成头上的巨型守城弩挥着威力,对于那些江东军攻城器械和兵士们大力的予以杀伤,同时对于江东兵也是安排了城头上的弓箭手们毫不留情的用箭雨来招呼。

守卫荆南的兵士们,自然多数是原先的益州兵出身。相比较于北人善于骑马,南人良于舟楫,而所居之地大多数为山川之地的益州兵士们,自然没有北人身高体壮,也没有江南人的精于水Xing,不过他们自然也有这他们的擅长之处。想来历史上的蜀国的兵士其最为精强的地方便是他们的弓弩兵,虽然这其也有这诸葛亮明了诸葛弩的原因,不过也是因为益州之地,这种地形上能够挥最大战力的也就是步兵和弓弩兵了。而张任担当了益州大将多年,自然也是清楚他手下的战力如何的。

虽然益州兵并没有黄忠手下那种个个都近乎神箭手一样的身手,不过在衡阳这里的表现,也是相当的让人吃惊的。虽然让江东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他们的眼皮下,将那滚滚流淌的湘水漫漫的逼出了护城河之外,不过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在益州将士们的射击之下,沿着衡阳城的城墙外,却是留下了一圈的由弓箭布成的血圈,而那血圈自是串着不下于五千以上的江东兵的尸体。

当然这五千人马的损失对于江东兵,也算不得什么,而且在周瑜的调教下,自是因此而激起了江东军的同仇敌忾的义气。

“弟兄们,和我们一同出战,一路上征尘扑扑的兄弟们就倒在了那衡阳城外,是他们为我们打通了前面的路,是他们用他们的身体为我们打开了攻破衡阳城的大门,是他们为我等的流了血,而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我们要记住那些为了给我们的生,而献出了他们生命的同胞兄弟为了他们的牺牲,我们便要攻破衡阳城,为他们报仇雪恨”

周瑜自是鼓舞着江东兵马的士气,而于此同时城内的张任却也没有闲着,自是趁着江东兵刚刚收拢了投包填塞护城河的将士们以回气的机会,亲自领兵迅的出击,将之前那些因为行动缓慢而落在了江东军最前线的攻城器械,如投石车等,自是一阵大肆的破坏。

护城河的存在当然是给了守城一方庇护,也使得攻城的江东军并不能够第一时间的就近距离的攻击到城墙,而今护城河因为江东军的填塞而变得通坦,自然也就给了张任这个时候快突击的机会,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压制,让这个时候出击的益州的将士们都很是憋了口气,又或者是他们都明白,在接下来的战斗,像这样痛快的出城浪战的机会已经微小之极,这个时候就是要好好的挥一下,如此一来,使得这个时候随着张任出击的守军们却是更显的勇猛无畏,战力十足,在江东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东方面摆在战场上靠近衡阳城的大多数攻城器械都受到了沉重的破坏。

看到城内的守军如此的果断,而且动手又是如此的快捷,即便是周瑜有备,却也不防被张任在这个时候突袭了一把。

而之前领兵担任填充衡阳城护城河的吕蒙,周泰,陈武,自是向周瑜告罪不已。

“都督是我等有些忘乎所以了,小瞧了这荆州守将了”吕蒙却是当先言道。想他自从入军之后,便得蒙周瑜的青眼,让他想跟在周瑜的身前,学习为将之道,不过却总是会有些不妥之事,就像这个时候,他的表现,是他在之前提议用投石车,攻城弩来压制城头上的守军的,可是在护城河被掩埋之后,他却是有些瞻前不顾后,居然就将那些物事给忘了,只顾得战功到手,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搭上了不少护卫那些攻城器械的江东将士的Xing命。

眼看的吕蒙自是请罪,一同的周泰,陈武也是一并请罪。

看着手下将军的主动请罪之事,周瑜到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为了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些有些忘乎所以,因为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就有些看不起对方,也都以为他们这一场战事定然会轻易结束的人们,周瑜却也没有和颜悦色给这三个人。

“吕蒙,周泰,陈武,你们也都是从军多年的将军,于战阵之事也自是明白的很,战场之上,那自然是万般情是一旦可变,又岂有那种十拿九稳的事情,而与荆州方面的交手,我们江东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们那一次能够获得让人满意的胜果,即便是这样,不想我们的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像你们这样有些轻慢军事,不慎重而行的将军,这叫我们如何再继续打下去”

“目下的局面自是我们占优,而且此次我们和曹魏两军联合,一同攻打刘备,因为之前曹魏自是当先难,使得荆州刘备受制于准备不足,没有足够的兵力南北一同支应战事,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这种优势,可是大家都知道,荆州方面的实力,可是仅仅如此么?”

“想当年荆州刘备不过一万多人马,就敢从新野而出,迅的收服荆州,而后却又马不停蹄的到江南和我们对决于长沙,虽然当时只因时局不利于我,可是荆州之人的野心自是可见一斑”

“而这些年荆州方面,可是人口繁衍,流民涌入,加上他们的潜力惊人,财富极广,故而使得他们一旦能够反应过来,其所拥有的战争后继之力,却是会源源不断而来”

“别看我们这个时候,在荆南有三四十万大军攻打荆州,而荆州在此地的守军,联合上在苍梧交州的6逊所部,不过二十万左右,可是要记得,荆南四郡也是人口众多的地方,荆州方面在这众多的人口,还隐藏着多少的兵力,又岂是我们眼下所见到的这么多么?”

周瑜自是将他的顾虑和对于这些将军的期盼娓娓道来,毕竟眼下的江东一方已经是全部的实力都已经展现了出来,即便是还有些手背力量在江东各地镇守,却也只是能够维持各地的安稳而已,若是待到荆州稍有些多余的力量,不对应的防御周瑜他们的话,或许径直穿向江东腹地,便会给江东以极大的打击。

周瑜虽然在这个时候只是在说及吕蒙三人,不过也未尝不是相对黄盖,朱桓,这些江东将领们言说,毕竟这些人虽然在战事上很有一套,可是在对于战略上的眼见自是有些欠缺的。

而眼下的这场战事自是已经关乎到了江东的前途和未来,这种慎重的事情,却是不能够轻而忽之的。不仅仅是他自己需要戒骄戒躁,谨小慎微,却也要将这种谨慎的作风,传递给江东的每一个将军,当然要让他们做到心有数才是。

不能够将眼前的小部分的荆州兵看的太轻,当然也不能够将他们眼下的局面看的太过严重,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先让几个将军都有些惊醒之意之后,又是开口说道,“故而因为情势之紧张,我们当有谨慎之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有当仁不让的气势,和奋勇向前的意识”

“既然荆州一方目下正是势力未能挥出来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要迅的将敌人消灭,在他们的实力没有挥之前,将局势牢牢的把持在我们的手,这才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

“都督所言极是,老夫却也有些临老犯糊涂,之前也是有些轻忽,在吕蒙将军提议的时候,未能有所建言,像这样的事情,以我等的久经战阵,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却是惭愧”却是老将黄盖自陈几非,对于此时黄盖的上道,周瑜自是一听即明,以眼下的江东将军们而言,周瑜自是位高权重,不过像黄盖这样的累世老将在江东的威望却也是极高的,有他在这里这么一表态,自然足以让江东的将军们能够上下一心,全心全力的去进行这一场关乎江东命运的国战。

却是势力弱小的一方,动辄都是关乎前途命运的战事,这却是弱者的为难处。

不过眼下的周瑜他们当然明白己方所处的态势,可是周瑜却也不会将自己放在弱者的姿态上的,他更是因为己方的实力不足,却要在荆南这里打出一种强势的风范出来,毕竟之前的荆州一方,自刘备入住以后,虽然也有多次的战事生,不过没有一次不是最后都被刘备率领这部下军士将来犯之敌给一一的击溃,每一次的战事之后,荆州方面的实力都会有极大的展,这样以来,使得人们往往在有敌人来犯的时候,并不会因为一时的被动而失去了对于荆州刘备的信心,也不会因为片刻的失利而变得懦弱不堪,毕竟长久以来的事实,总是会让这些人想到荆州的后优势,总是会让人们对于荆州的前途充满着信心。

这样的心理,尤其是在荆州,刘备起家之地更为明显。而今作为江东,他们当然是要将荆南占为己有,当然要将刘备给这些地方,给以这些地方的人们所施加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并的打破的,不然即便是他们今日占据了这里,翌日稍有什么变动的话,这些地方却也会对刘备那里有归心降服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自是要对于出手之时的选择,更为谨慎,而同时,一旦决定之后,自是要大张旗鼓,以一种不可比拟的强者风范降临在荆南大地上,而后自然也要表现出势不可挡的强硬态势来让荆州,至少是荆南的民众屈服。

这番盘算自是极好的,不过周瑜却也是知道,荆州一方的人物却是不会那么就让他如愿的,就像之前衡阳城外张任的表现,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两次的对战交手,一次单枪匹马,镇压了江东军的士气,而这一次,虽然江东军不费什么力气将衡阳城的护城河给填塞了,可是同样的,人数相比之下,处于若是的张任却是射杀了江东军近五千人,而且在随后却又趁着江东军偶尔的一次疏忽,便出手捣毁了江东军大部分的攻城器械。虽然说这器械不过是江东军举手之劳的功夫,不过单单从这两次的表现来看,在这交战的这两天之内,兵弱的一方,却是和他们,两下里却是不分上下的局面。

周瑜自是不会因此而有所气馁,既然已经和荆州交上了手,而且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周瑜想到得当然是如何将眼前这个坚韧的却又相当不凡的对手给凌厉的击破,不然的话,他那些筹划如何能够实现呢

听过了周瑜的一番劝解和教诲,自是让江东的将军们都是心有所感的,毕竟这些人平日里也只是不愿意想的太多而已,而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不容的他们不去想的更多,也不容的他们不为他们的大局面做些思考了。

故而这一天的战事自然也就停歇了下来,江东军的将军们都为周瑜的话而各生着感触,而那些个将士们却也需要些时间,来重新回复他们的士气。

不过于此同时的衡阳城内的张任虽然在这两日和江东军的对阵不落下风,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在张飞和邓瀚的面前抱怨了起来。

“三将军,还有邓大人,眼下我军虽然没有多少损伤,今日一战,也只是阵亡了不过几百兵士,都是为江东军的投石车砸个正着不幸遇难的,而其他虽然也有些伤病,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而且同时我们与外面的联络还很是畅通的,不过所失去的也就只是护城河的掩护罢了”

“如此以来,岂不是很好么,张将军的表现,俺自是看在眼里的,其实若是要是这个局面让俺来守城的话,却是不会做的像你这么好的”张飞倒是坦诚,不过这也是实话,像张飞这样的你让他去攻城略地,自然因为他的Xing子极富有侵略Xing,自然会有些事倍功半的效果,不过若是让他守城的话,那其却是不知道会生出些什么变故,若非如此,就像此次出襄阳的时候,刘备还是让他保证了沿路之上不胡作非为,不喝酒,到了地方上也是定要少干涉守军之将的话,而且还要保证定要遵守邓瀚的监督等等一系列的承诺。

张任此时听的张飞的称许,却也不见有什么得意之色,毕竟他生Xing稳重,行事严谨,若非如此,在长沙的时候,严颜却也不会同意张任出任衡阳这里的守备将军。却是因为严颜知道他自己比之张任也是欠缺些稳重的。

“呵呵,张任将军,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今我和三将军都在衡阳城,却是都要听从您的调派的,有什么任务自然也会并令而行的”邓瀚却是说的。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听命于谁的事情的。在下只是觉得这两天虽然我们和江东他们打的火热,也是各自保持这己方的局面,都不落于下风,不过毕竟我们的兵马为少,接下来江东军定然是会动强大的攻击,到时候还需要两位出力才是”

“我们又不是什么客人,张将军,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呢?”邓瀚说道。

“就是啊,现在我们可是兄弟来着,俺姓张,你也姓张,俺们两个都是一个老祖宗的,你也不要和俺客气这么多,你要是这么做,倒显得按老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若是将来让俺大哥知道了,俺这次来到衡阳不仅没有帮上什么忙,还让将军你觉得别扭的话,那俺回去了可怎么交代呵呵,反正眼下我们都是在一块吃喝拉撒,自然用不着分什么你你我我的,子浩这过,将军你守城可是有一手的,所以在这衡阳城里,在此次和周瑜对战的过程,你要有什么吩咐,你就招呼就是,俺这会呀就当一个先锋就好,好好的过过瘾就行了”

张任自是有些奇怪,虽然他知道邓瀚是荆州方面的情报头子,本身也是武双全的人物,不过张任自思倒是没有什么机会来展现他领兵作战的机会,更别说还是什么守城作战方面才能,唯一表现的机会,还是当年趁乱领兵出益州到了一趟秭归,也是在赵云的枪下,铩羽而归,故而这个时候他自是对于张飞说的邓瀚对他的守城了得的评价从何而来

不过他却也知道,这位邓瀚却也有着相当的本事,而且本身又是自家的人物,对于如何知道自己的情况的事情,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不管是张任如何想像,他总是不会知道,邓瀚之所以知道张任有这方面的本事,还是因为在邓瀚的记忆,就是这位张任出计设谋,将庞统这个凤雏,出山未久,就给射死在了落凤坡,而后却也在和诸葛亮的交手,屡屡让那个被演义神化的近乎妖了人物吃瘪,这样的人物若非当时他身边的人物实在是不给力的话,或许单凭当年张任把手的雒城就足够雄心万丈的刘皇叔在入川的时候,好好的和尚一户了。

不过今生今世,这位将军,可是属于荆州了,也与庞统等人分属同僚,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射杀凤雏于落凤坡的事情生了。

而今有了周瑜的进犯,或许就要让这位在历史上不过如昙花一现了神采的将军,更显本事吧

“既然两位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僭越了”张任也不是什么婆妈之辈,眼见的张飞和邓瀚如此说,他也就当仁不让的解说了起来。

“两位,之前的时候在下确实已经对衡阳城内的防御构成做了一番调整,不过眼下看来,还是有些纰漏处。”

“以我军的兵马人数,对江东二十多万,虽然我们自信,可也要有万全的后路把握”张任说道,未算胜,先言败,虽然有些伤士气,不过这都是为了更好的把握情势,毕竟胜败之事,在战场上太过平常了,而且往往都是一瞬间的时机,就能够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败,故而张任这个时候先对后路言语,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这里的几个人,都是对于未来有着充分的信心的主儿,尽管如此说了,也只是会让他们将事情,考虑的更为周全一些罢了。

“先前两位没来的时候,在下便准备动用了城内百姓的力量,在城门的地方修建瓮城,不过江东军来的太过迅,而且我们的准备还是有些不及,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还真的有这么个瓮城,来以防万一”张任说道,“毕竟对面的人马可是我们的数倍,这样的形势下,城门不保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张将军说的是,眼下大战在即,而将军自是要指挥作战,三将军也是极大的战力,故而像这样的小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邓瀚却是领命道,“或许不会修建成正规的瓮城的样式,不过想来到时候对于已经走惯了山路的益州将士们,到时候城内的环境更为便利于大家的”

见邓瀚这么说,张任自是点头,“张将军,用不着担心什么,这小子平日里可是少有主动任事的时候,不过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却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会惊人的”张飞此时却是为张任解说道。

虽然张任对于邓瀚的事情多有耳闻,不过这位将军素来稳重,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张将军且不要听他胡说什么,不过既然我应下了这件事情,定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的,当然也会给江东军一份儿大礼的他们不来则以,若是来了的话,定然会记忆深刻的”邓瀚如是说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再去城里转转,看看具体的情况,却是不能再陪两位了,在今后的这段时间里,就看两位如何把持城墙了,而我嘛,就在城里看风景了哈哈”

“当然,三将军之前曾经说过的事情,我也会好好的盘算的,你就放心吧”

邓瀚说完却是和两个人施礼之后,便离开了,任两位张将军坐而论道。

“三将军,之前邓大人说什么呢,而他又应承了将军什么事情呢?”张任再是稳重,却也知道有时候表现的一些些的好奇,却也能够拉近和张飞等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之前张飞说是称许于他,不过有些时候,彼此交交心,也是能够更加贴近彼此,接下来的时日了,两个人都要为衡阳城的安稳打拼,这个时候,正需要将彼此的关系拉近。

“其实也没有什么,之前,子浩为俺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势,让俺很是看江东兵马不爽,就想着要将江东兵马给拉扯到衡阳城这里,不让他们向别的地方去了,好歹这些地方都是俺们辛辛苦苦建好的,自然不能任江东人在这里肆虐为乱”

“那个时候子浩听俺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俺的意思,而且这小子,居然更是比我胆子还大,俺只想着或许能够将江东军的大部分人马都给吸引到这里,然后等待时机,让我们的人马集结之后,还他们一个包围的格局”

“可是这小子,居然就那么认真的说了一通,又给我仔细的以盘算,说是俺们还有机会趁机反击,一直打到江东去你说,张将军,这话可是胆大得很吧”

“那三将军你的意思如何呢?”张任问道。

“呵呵,说来怕你笑话,这几年,老是让俺待在襄阳城,也着实的让俺郁闷啊,你看看俺二哥,出兵之后便将雍州和凉州拿下了,还有子龙这小子,也是在新野,在绿林山,还有许多地方都已经是扬名天下了,当然也不是说俺就嫉妒他们,只是俺也想着有这么帮着大哥的机会”

“可是以前的时候,竟是待在襄阳城看娃喝酒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然说此时周瑜那小子领着几十万人马来攻打我们荆州,可是以前的时候,那一次俺们不是以少打多,这样时间一长,其实也就习惯了,虽然此次看着周瑜兵马多,不过正因为他们人多,几乎都将江东的全部人马都给拉出来了,所以也就显得江东内部的空虚出来了,这当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什么诱敌深入,这次不用我们用兵勾引,江东人马就那么给流出来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江东人马给拖在这里,要将衡阳城当作一个磨盘一样,好好的将江东的兵马在这里消耗一番,到时候,趁着江东人他们吃不住劲儿的时候,趁势反攻,那可就不是一个爽字了得了”

张飞自是有些臆想。

“三将军,你这般想法自是极好,可是眼下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将衡阳城守住,才能让周瑜他们不走开啊”

“这当然是第一的这些事情,俺也是知道的,虽然俺们只有数万兵马,不过也用不着看着江东兵马的人多势众的,我们也不是没有人,只是我们的人还需要些时间,来整备罢了”

“也是不过将军你也认同子浩的那番话,我们可以顺势而取江东么?”

“为什么不呢,俺也知道将军是行事稳重,不过用兵之事,也不能够全都考虑过重了兵行险招也是很有些用处的毕竟我们到时候也会量力而行的,再说了我们不像动物他们可是举国才成此大势的”张飞自是言道。

张飞自是和张任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商量着他们对于前途的看法,虽然眼下衡阳城外的江东兵马正在围困着城池,可是城内的几位主将们,并没有将他们眼下的困局看得有多重,并且已经开始展望于将来的反攻之事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周瑜的耳内,或许会让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江东大都督觉得荆州人太过狂妄吧。

不过在衡阳城内,却是没有什么江东的探马能够探听到这种事情的。当然不管是他们能不能深入到衡阳城内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在稍作整顿之后,江东的兵马却是开始了他们的攻城大业。

当然周瑜为了达到他所设想的震慑荆州士民之心的战略意图,自是在翌日的攻城之战,从东南北三门的方向,同时都安排了一万人马的攻势。当然若是衡阳城的城墙足够宽大额话,或许江东方面也会安排更多的兵马上去攻击的,不过可惜的是,衡阳城的城墙并不能够容纳那么多将士上前。也就在一定的程度上克制了江东兵马的人数优势,毕竟城墙上的空间有限,却是不能够任意的增添两军的接触面的。当然江东兵马的优势,却是可以通过轮换将士们攻城得以实现的。

不过既然想到了要面临这江东兵马的围困,张任自然也是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的,麾下的将士们却是和他们这为主将一样都有着相当稳重和坚韧的精神意志,再有衡阳城内早就安排好了充足的守城物资,像箭矢,滚油,巨石,这些也都是在张任的调配下得以挥他们最大的功效。

而这个时候的张任当然是站立在东门城楼上坐镇指挥,而张飞却是领着一众从数万将士抽调出来的精锐组成了支援部队,对于出现的城墙上的险情随时加以增援。当然对于如何传递这样的消息,自由在几个城门和城心的地方安置的高台上的人来做消息的传送。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没有过多的关心城墙上的战事,毕竟有张任和张飞两个人坐镇防守,虽然江东兵马的攻势自是凌厉,昨日被破坏的攻城器械,却也在一夜之间又被赶制了出来,而且连面不断的江东兵士也是悍不畏死的扑向衡阳城楼做着输死的搏命之举。

可是从衡阳城头上射出的箭雨,从城内投石车上射的那些个巨石也都对于江东军挥着巨大的杀伤。

当然也有江东的勇将凭着过人的本领以及身手希冀能够登上衡阳城的城墙,可是即便是有这样的机会,或者也有不少的江东将校也都站立到了衡阳城的城墙之上,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会被张飞毫不讲理的将这些家伙给斩于当场。谁让这人是张飞呢,至少在衡阳城头上的张飞,江东的将军们是无解的。

尽管他们有太史慈,这样的神射将军,可是在张飞身边的兵士,自然对于他们这个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保护的严密的很,毕竟有张飞在,即便是江东兵马能够站上城墙,也只能黯然的再跌回城下去。这些将士们登上城墙的时候自然是费尽了不知道多少的力气,可是下去的时候,却是极快的,而且还能感受到风的凉快,当然,这或许是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眼见的将士们自是不顾衡阳守军从成头上射下的箭雨,一队队的勇士们却是扛着云梯便快的向前奔去,可是总是不能够在城头上占据一块为兵士们立足之地,周瑜自然能够把握到战场上的情势,也已经看到了那在城楼上威武不凡,无人可当的存在,不用什么人特别的介绍,看着那样一副很有特点的身形和肤色,周瑜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张飞,张翼德如何会出现在衡阳城的呢?”周瑜问道,不过他的问话想来是没有人能够回答的出来的,毕竟张飞和邓瀚两个人从襄阳而出的时候,是那么的迅,以至于他们的扈从都没有来的及跟的上,即便是江东在襄阳城的探子打探到了,却也来不及将这样的消息传送到周瑜的面前。

“有此人在,这衡阳城却是又难打了几分啊”

第一百零五章 张飞的野望(下)

第一百零五章张飞的野望(下)

对于张飞的出现,周瑜多少有些没有思想上的准备,毕竟张飞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地位,却是不该出现在衡阳城里,而且看着城墙上张任和张飞两个人的关系,居然是张任在统领着张飞等一干人在此镇守,也就是张飞这个和刘备这个汉宁王一体同心的结义兄弟,居然在这里被张任当作枪来使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到时让周瑜对于张任更是高看了几分,当然也对于张飞能够甘愿如此,也是让周瑜了解到荆州内部的那种上下一心,不论地位,只讲才能和本事来竞争的氛围。

而这一点在江东就相差不少了,就像太史慈,这位信义过人,又忠勇无双的将军,在孙策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为江东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事到如今,仍然不是那种方面之将,按照太史慈本省的能力来说,其领兵作战的能力当不在韩当,黄盖等人之下,无奈,论资排辈,还是不得不屈居于这几位当年随着孙坚一起打过天下的老将军。

就是周瑜自己在当初被拜为大都督的时候,也是有许多江东的老将不服,不过这些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衡阳城头上的张字大旗始终是屹立不倒,在张任的调配下,荆州方面在城头上是把守的严密无缺,而即便是江东的兵马有能够接近了城墙的,却又有张飞往来与南北门之间,将城池守住,故而使得江东兵马即便是数倍于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不能够达到一出手遍将城池攻破的目的。

一波*的攻势就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冲击着衡阳城的城墙,蚁附登城的方略却是总归是不能达成所愿的。

一方面是江东的兵士门在攻城的过程中,能够和荆州兵接触到的毕竟是有限,却是因为城头的方圆是有限的,再是江东兵马多,却也不能在接触的时候,数十万人一起的压上城去。

而另一方面,在城头上的荆州守御的将士们,见到了自家的将军,是如此的威猛,自然也就凭空而横生出几分勇猛,这样的气势下,自然给了江东方面很大的压力的。

不过周瑜自是不急,毕竟再是张任守御有度,张飞勇猛非凡,可是城内的兵马自是有数的,而周瑜在城外的大军,自是能够轮换的攻城,即便是时间上会有些拖延,不过这城市总会有一天能够叫他们江东拿下。

周瑜自是大的号算盘,而城中的守将们自然也不会按照周瑜的计划行事的。

邓瀚,张飞还有张任他们当然都知道,江东兵马众多,在城楼上看着外面的江东军所扎的营寨,就能够看得出,却是一片的帐篷,愣是将衡阳城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都给遮盖了起来。这方圆十数里的地方,入眼的都是一片片的帐篷。

若想单凭着衡阳城内的兵马人数打破这样的围城之势,却是太是异想天开了,毕竟如今的张任他们但想着能够将城池守住便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却还是需要由外来的援军配合之后才能达成的。

江东军的首次攻城,却也还是进退有据的,周瑜自是看到了衡阳城内的兵士此时都是士气饱满,军心整肃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的将自己的战力消耗在第一次的攻击之中。

江东军收兵回营,周瑜却是没有让大军全部停歇,他让那些参与过第一次攻击的将士门自去休息,而至于其他的将士们,却是被派去砍伐树木,以便于工兵辎重营的匠人们使用。

周瑜如此做,自是要造出大量的投石车,好将衡阳城的城墙大哥稀巴烂,当然即便不能成,却也要将城墙上打出一个豁口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江东军的将士们能够尽可能多的杀伤城内的荆州均的兵士。

却是因为在攻城的过程中,荆州的张任所指挥的将士们在守城之时,并不拘泥于死板教条的方略,荆州方面的守成怒,投石车,种种守城可用的器械,都是随时的被征集而使用,而他们的使用却又不是那单中各顾各的,各守一处,而是将他们的目标都划分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一起同时进行攻击。

这样的攻击,那产生的威力,却是极大的。就像是投石车透出的巨石都会自然而然的弹跳,而若是一个投石车按照他们的惯性去智慧的话,当然也就是朝着一方方向能够打杀好多的江东兵士,不过江东的兵士,却不是什么死物,而且他们都是可以移动的,若是有那机灵的人,自然能够在巨石达不到他们的时候,逃开距离去。不过荆州的兵士们却是在张任的指挥下往往是面对着人数比较密集的地方,几个投石车一起发射,这样的话,却是形成了一个交叉的攻击点,而且在巨石落地之后的滚动的互相影响间,更有将那些不小心躲避的江东兵给砸到,毕竟一时间奔来好几个巨石,却是让人心慌,自然也就免不了多了这个,躲不开另外一个的场面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周瑜自然也要做些反击的动作。江东兵马多,自然他们也可以拥有比城内更多的投石车,攻城弩,等等,荆州兵自是可以用投石车来打击江东兵的攻势,当然周瑜自然也可以用这些器械来破坏衡阳城的城墙和守御。尽管荆州方面的投石车或是他们的攻击距离要远一些,不过定然会架不住江东兵的投石车的数目多的。

故而在第一次江东兵的攻击未果之后,张任却也知道,周瑜见蚁附登城不能成事,就会先将在首次守备的时候,发挥了很大作用的城内的投石车以及守城弩之类的东西先作为他们首要拔出的目标的。

不过张任自是不会害怕的。

“子浩,你小子今天很清闲吧,俺可是在城头上打生打死了一整天了,也不见你小小子有什么动作,难道你还没有计划好么?”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只要你们好好守住城墙,给我一段时间,到时候即便是城门给江东军打开,我们在城内也可以结阵已成无数个城中城,不断的给江东兵以伤害的”

“哦,那你小子终究是要如何做呢?”张任自是还没有达到和邓瀚叫小子的地步,这当然是张飞的叫嚣。

“无他,挖陷阱,通地道,建碉堡,开壕沟在城内的宅院之间,组成一座又一座的防御设施反正照我的估计,我们的人马总是不能够将江东兵给全力抵住于城墙之外的,故而我们就要在城内继续的和他们打巷战。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多争取些时间,多多的杀伤一些江东兵的有生力量,毕竟他们的兵马可是少了一个,就是一个啊,而我们可还有预备役等着给我们补充呢”

“邓大人,你说的那些个事情能够有效么,我们似乎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啊?”张任问道。

其实这也不是人家张任少见多怪,却是因为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城墙已被攻破之后的,兵士们便会近乎完全的丧失军心士气,并没有那么多坚持的意志,可以继续进行更加很辣的巷战,当然有些将军也是如此,在时下的大多数城池被攻破之后,守城之将,一般都在城门上坚守阵地,而当城门被攻破的时候,往往都是那些歌将军的自戕或者被人杀死的时候,当然这样的表现,更是无法号召更多的兵士们来坚持守城之战了。

而邓瀚在这会儿就提出这个问题,就是要让张任和张飞两个人提前在思想上有个准备,攻城之战,并不是说一旦城破了便会万事皆休的。

对于邓瀚的说法,张任自是持有些怀疑的神情,不过张飞倒是没有什么顾虑,而今的战事却还是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当然这里面更需要坚持的当然是衡阳城内的守军。

张任和张飞正是这个时候的主要战力,不管如何说,他们两个人都会坚持下去的。

衡阳城内外的战事自是在继续着,两位张将军,却是不管是对周瑜的人海战术,又或者是千万的巨石从天而降的场面,对于两个人却也是在习以为常着。而城内的邓瀚,一方面招呼着城内的百姓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城头上的机房部队的事情,例如运输弓箭,收拾那些落在城内的巨石,又或者是执行一些个夜守值巡的事情。

除此之外,邓瀚却还在征调一些个城内的百姓,按照他自己设想的那些个图案,在城内处处开始行动了起来,或是在城中的主要街道上挖些陷阱,并做好掩护。再或者是在城内的一些个房舍之间搭上些能够让弓箭手们隐蔽的掩体等等。其实邓瀚这么做,当然是按照地道战的那种做法来行事的,当然这里没有枪,可是他们有弓箭。

邓瀚自是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当然随着战事的发展,他也有时候去城墙上帮着守御上一段时间,毕竟张飞虽然勇猛,可他还是人,也会有疲累的时候,邓瀚虽然并不以武勇见长,不过张飞却也是知道,邓瀚的本事的。

文武双全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衡阳城内外,一方是守御得法,将士齐心,而城内也没有什么内应为乱,兵精粮足,而屡屡的将江东兵的攻势打下去却也让城内的士气不曾有什么大的波动,即便是在第二次江东兵发动的投石车的大战中,凭借这不怕折损,不惜工本的消耗,终究让周瑜在制造了不知道多少的投石车之后,将衡阳城头上的守军的投石车和守城巨弩打了个七零八落,却也没有让荆州兵的士气为之低落多少。

毕竟要论损耗的话,江东兵可是损失更多的。

按理说以江东兵的攻城之势,以周瑜的用兵之妙,衡阳城再是能抗,却也会城破有时,不过事情并不是仅仅如此的。

之前没有跟上张飞和邓瀚脚步的扈从和邓艾一行人,却是在过了长沙的时候,在马良的调配下,已经将一部分战时充军的预备役带入了队伍,这段时间里,却也是正在衡阳城外江东军的侦查范围之内停驻了下来。

当然这只队伍的领兵之将便是邓艾,邓艾如今虽然没有从军,不过在荆州,却也是有着自己的将军位分的人物,凭着几次跟着邓瀚往来天下的功业,也是混的很有些成就了。尽管没有真正的领过并打过仗,好歹他也是跟着邓瀚在凉州见过战阵的人物,而且平日里邓瀚也是对于他所有写教诲的,当然,邓艾本身的才能和天赋,却也足以明于一时的。

领着张飞的八百幽燕骑,加上一些歌刚刚放下农具的预备役的将士们,这便一个劲儿的冲到了衡阳城外来了。他们自是没有赶上之前的战事,不过他们的到来自然也是给了江东军一些压力的。

虽然邓艾领的兵马不多,毕竟再是预备役的人员,平素里也是接受些战事训练的,可是那些训练总不是真的战事,再有这些征招的将士却也是需要装备等等的补充的,而后再邓艾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衡阳城这里。

当然之前的情报中,也已经告诉了邓艾,此时的衡阳城外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而且之前对于他们的任务也有了一个比较大概的指示,如今的衡阳城,凭着邓艾以及他领来的不到两万的兵马定然是不能够将城外的周瑜大军给冲破的。

故而邓艾却也不会做出那般的糊涂事,非要将在最外围的他们,自己将自己给送到了衡阳城内去的。他所要做的便是在这里看着周瑜他们攻打衡阳城的时候,他们再在外面骚扰之,或是骚扰,或是相攻,自是要邓艾自行选择。总是不要给江东军太舒服的攻城就好。

邓艾自是能够领会这内中的奥义的,故而邓瀚倒也不怎么担心这一路人。

而从还能接到的情报中,邓瀚却是知道,就在邓艾他们来到衡阳城外的时候,从武陵那里的蛮人中,也要有数万的蛮人前来支援了,而此时荆南长沙和武陵附近的预备役的兵士还在不断的整备着,却是要讲刘备的整军动员令进行到底,而目的当然就是要将荆南各处的敌人给打回去,将荆州把持的固若金汤。

随着邓艾的到来,城内的守军们,却也见见能够感觉到江东兵的攻势上的波动,虽然周瑜并没有减少每一次攻城的江东军的力量,不过他却是已经分出一部分的兵力去盯瞧着邓艾他们的行动。

“围而不打,引而不发,这种情况下倒是将周瑜那小子好生的难受啊”张飞自是高兴道。

在张飞这里,不管是悲情激昂,又或者是兴高采烈,都会在他的语气中感到一种莫名的鼓舞似的夸张,毕竟在他而言,什么周瑜,江东孙权,什么许都曹操,魏王身份,都是个狗屁,实在不值得一提,只要什么东西能够让这几个老东西不爽,那就很是值得称扬的好事情。

“却是,这两天来,尽管将士们已经很是疲累了,可是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够和江东军保持这彼此的均势,我们没有吃亏,也没有让江东军占了什么便宜的。”张任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必须的小心一些免得因小失大,之前我们没有援军的时候还能够将城池守住,要是在有了援军之后,还丢了城池额话,却是太叫人不爽了。”

听着两人的言辞,邓瀚自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其实之前周瑜未尝没有围着衡阳城不打,来打击援军的想法,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却是在见到长沙那边的荆州兵士没有出兵的意图之后,也就先放弃了。

而后又有邓艾的这两万人马出现,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在衡阳这里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当然作为主动攻城的一方,他们当然还是想走就能走的,可是周瑜派出去的兵士,却是遇到的邓艾的步步为营,不冒进,不贪功,而且这里对于邓艾来说也不是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故而想要埋伏邓艾这一路荆州兵,却是没有成功。

一直等到邓艾来到了衡阳地界上。

直到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觉得,不管是城内的荆州守军,还是城外的这两万荆州的援军,却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邓艾在之前的时候,自是一个无名之辈,不过在和江东兵有了一阵明争暗斗之后,定然会在周瑜那里有了印象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今的情况下,虽然是数十万的兵马围攻不过数万兵士的衡阳城,可是历经旬日之功,还是没有攻下,不过是打的衡阳城有些残损,江东兵倒还没有真正的在城墙上立足过。而这一方面却又来了荆州方面的援军,虽然援军的数量不多,不过两万来人,可是有了这第一批,定然就会有第二批的兵马的到来,而且从长沙那边的情报中可以看出,这些荆州方面的援军却也不是从长沙城中抽调而来的,这就表明,荆州方面不仅有能力将他们的城池守护住,却还有余力未发。

却是叫江东的有心人为之摇头不已,江东能够带出的兵马,周瑜,这里三十万,当然这三十万人中,分别让蒋钦和韩当两个人领了一部人马去攻打零陵和桂阳去了。鲁肃在交州方面有十万,其余的十万,却是在江夏那里做预备,以防荆州猛地从江夏而出。

相比而今,虽然周瑜领着二十万攻打衡阳城,这处荆州南部和交州之间的交通要冲,不过城内的守将,却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也不是什么会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愣是要打破江东军的围城的蛮干之人,张任这样的表现,多少让周瑜觉得有些不好办,毕竟攻城这类的战事,在孙子兵法中也是被描述城相当难的事情,虽有十倍于敌的战力,却也需要能够将全部的战力得以发挥的形势。

周瑜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少消耗些江东的兵马就能将衡阳城攻破,毕竟若是仅仅在这一座城池就消耗了大量的兵马的话,荆州南部还有不少的城池,一座座城池打下来,或许江东也就无人了。

眼下虽然已经有荆州的援军来到了衡阳这里,而且这个无名的邓艾也是表现很有一套,并不像是一般初次领兵之人就那么兴冲冲的想着建功立业,而是老成持重,以求己方不失,然后再谋求有所功,这却是大智慧所在。毕竟如今的荆州实力强,虽然眼下来说他们处于守势,不过其潜力却是不容小觑,而且这种潜力正随着邓艾的到来,渐渐的显现在江东兵马的眼前。只要自己的稳重,不露出什么能够让人利用的破绽的话,便足以让荆州方面将他们的优势保持到最后了,这便是真正的了明大势。

此时的周瑜自是让凌操领一部兵马在和邓艾所部荆州兵相对的地方,严密的监视着荆州军的动向。

而他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蘑菇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是眼下还在犹疑于自家的损失而不做殊死一搏,岂非便如同将江东的将来就在这里给断送了。

若想成就大事,便需痛下决心才是。

是日,周瑜却是传令江东的诸位将军,一同议事。

“诸位将军,而今荆州援军依然有来,自是表明,眼下的荆州正在积极的运作起来,却是要将他们的战力给发挥出来了,事已至此,却不是我们还能耽搁下去的时候了,之前的数次攻城之战,却是因为衡阳城中的守将,守御得法,我却也不愿多伤我军的性命,然而此时此景之下,如此做法若是继续下去的话,无异于自寻绝路,故而我命令,来日四更做饭,五更攻城,若不将衡阳城拿下,誓不鸣金收兵”

“我等谨遵大都督将令”

却是于此时,有快马来报

“禀大都督,桂阳有紧急军情”

第一百零六章 陆逊

第一百零六章6逊

“我等谨遵大都督将令”周瑜的帅帐之内,在场的江东将军们自是都为此时周瑜下定决心之后,身上弥漫开来的那种决绝而慑服。

以往的周瑜自是一派的儒雅风范,让人心折,那种在战场上视敌军如无物,恍如谈笑间就能底定大事的那种潇洒当然让江东的将军都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而想这个时候周瑜的这种表现却是少有,不过这些人物眼见到周瑜这个样子,当然就知道了明日一战却是要竭尽全力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瑜就要安排来日攻城的任务分配的时候,却是有快马来报

“禀大都督,桂阳有紧急军情”

“怎么韩当将军那里有什么情况生?”周瑜问道。

那探子却是回禀道,“禀大都督,韩老将军,领我军五万整,前去攻打桂阳城,前时攻城甚是顺利,虽然那守城的荆州将军冷苞,刘贵等人奋力的守护,然而终究实力不济,兵马不足,桂阳城几为我军所破”

“然而就在关键的时候,却见荆州的6逊6伯言突然从我军背后杀出,韩老将军当时正在全力攻打桂阳城,故而有些措不及防,大军被桂阳城内的荆州军和6逊所部两下里夹击,登时便溃不成军,待到韩老将军奋力杀出的时候,再行收拾我军,五万人马已经不足半数,而今却被6逊将我军团团围困于八面山附近,不得而出”

“韩义公怎么会不防备那6逊,突然而出,这却是如何是好?”不待周瑜话,黄盖却是有些恼怒的言道,对于这位同时起事的袍泽兄弟,黄盖自是更多关心的,毕竟当初他还有韩当,程普,祖茂却是孙坚手下有名的四位将军,不过祖茂不幸早夭,而今程普自是在江东镇守,而他和韩当却是跟着周瑜出兵荆州,不想眼下,他们这里要强攻衡阳城的时候,居然听到了韩当那里被人团团围困的消息。

“黄老将军,切莫激动,待探马将情况再详细的说来,好让大都督区处,总不能让韩老将军被6逊儿所乘”却是朱然说道。

朱然却是出身与江东的世家大族之中,对于当初6逊这个本该是江东一份子的家伙,举家迁往荆州与江东为难,自是有些看不惯的,当然虽然之前的孙家是对庐江的6氏家族也有些过分,不仅将6氏的老人们杀的杀,迫害的迫害,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是诸侯争雄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是各为其主的。

而今作为荆州南部的一方都督的6逊,在朱然的眼去,自然是多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毕竟同时世家出身,可是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比之下,6逊已经是身居高位多年,不仅主政一方,手中的权势,和掌握的地盘别说他一个朱然便是江东之主的孙权,却也相差不多的,这样的情绪之下,这个时候的朱然却是耐不住的叫着6逊为儿一辈了。

对于朱然这样的表现,周瑜却是不予理会,当下周瑜所关注的乃是,6逊本来是镇守交州的,而之前的江东也是安排了鲁肃前去牵扯住6逊,不能让6逊轻易的北上荆南,至少必须要讲6逊留在交州直到他们这一路将荆州南部的数郡到手几处之后,能够腾出手来,应付6逊的时候,那才可以,可是如今看来鲁肃那里却是不仅没有牵扯住6逊,愣是让6逊在韩当攻打桂阳的关键时候,来了这么一手,并且一战就将周瑜伸向桂阳和零陵的两只手给打断了一只。

“你来报信之时,韩老将军可曾还有其他言辞,例如零陵那里,又或者是鲁肃大人那边的情况?”周瑜自是问道。

不过这探马却是摇头,自是不知。

或许是韩当当时被打蒙了一下子还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五万兵马损失一半,而且桂阳城还没有拿下,自己却又被人家给团图围困了,而之前的韩当可是占据着上风,并且将荆州军憋在了城内出不来,眼看着就要拿下的时候,瞬间的情势转变,完全就是一个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架势,这如何叫人能够一下子反映过来呢。

“可曾探知6逊所部人马几何?”周瑜又问道。

“虽不曾细细探查,不过观其阵势,当不下于五万人马,而桂阳城内的荆州兵,原先也是两万多人,如今或许还剩有万人左右”

探马所禀的消息,自是为周瑜所关心的,对于韩当这样的人物,即便是他身为江东的大都督,却也不敢轻易的断言,不予施救,毕竟像他们这一辈的老人,在江东不仅仅是武勇的将军,还代表着孙坚那一代的老人们对于孙氏的效忠,这样的人物,这样的身份,却是不得不让周瑜前去营救的。

不过此次围困了韩当的可是6逊,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周瑜便观营内诸将,却是寻思,竟是除他之外无一人能够是6逊的对手,当然若是此次的6逊要是将鲁肃给戏耍了之后,施施然北上荆州围攻韩当的话,那就明6逊的厉害了,要想从桂阳将韩当给救出来,却是不容的他周瑜不亲自前去的。

如此以来,却是让他又得重新做出些安排,所谓的明日的全军攻打衡阳城的计划,周瑜自是有些不放心了,毕竟以他自思,不管是衡阳城内张任,张飞,还是城外的邓艾,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别看眼下荆州方面的兵马两方面联合起来也只是五六万人马,和他们在衡阳城外的二十万大军相比,不过四分之一而已,可是眼下他要去营救韩当,自然却也需要带走不少的兵力,到时候两方面的兵力对比却是会接近许多,要是在这期间荆州方面再有援军到来的话,却是如何应付,这又是个说法了。

“我意已决,韩老将军,乃我江东累世老将,不容我等不去营救,为了能够顺利的将老将军救回,我需亲自领兵前去,故而在这短时间里,不知何人可愿意代我为将”周瑜却是言道。

对于周瑜的大都督之位,虽然当初的程普虽然想过,不过这些年来的事实已经让江东的将军们全都对周瑜是俯贴耳,任凭他驱驰,而现在周瑜为了救韩当,在衡阳城外自是也需要一个能够领兵坐镇的将军,代替他在这里指挥,这却是对每个人的考验,若是平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眼下这里,实在是有些紧要,故而这个时候大帐之内,却是有些鸦雀无声。

“启禀大都督,老夫愿举荐太史子义将军,代替将军镇守此间”却是黄盖话道。

“不知子义将军意下如何啊?”周瑜向太史慈看过去。

“慈虽不自量力,然却是想问大都督,此去当有多少时日方可回归?”太史慈倒是问道。

“若是与6逊交战,再夺桂阳,或许短时间内不吭你做到,然而我此次前去只为营救韩老将军,以我所料,至多二十日功夫可以”周瑜却是答道。

以周瑜的想法,6逊能够摆脱鲁肃自然说明其本人的能力自是群,不过鲁肃却也不是平常人,虽然能够让6逊逞一时之能,却也还会在短时间内将6逊从新的给拉回交州去的。毕竟眼下看来桂阳和零陵两处的利益实在是无法和交州相比的,故而若是此次周瑜去桂阳要是和6逊交手并且再夺去桂阳的话,6逊即便是对于交州心有羁绊,却还是会明确的先和周瑜见上几阵的,毕竟若他周瑜离开衡阳这里时间太久的话,6逊那里自是有些麻烦,而江东军在衡阳这里未尝不会生出更多的麻烦的。故而周瑜倒是很明确的说明,此次他南下桂阳的目标便是只为救出韩当以及那近三万的江东败兵。也正因为额这样,周瑜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若是如此,慈愿代都督坐镇此间,定保的二十日内我大营的安稳,不让荆州军有机可趁”太史慈也下了保证。

“既如此,就劳烦诸位将军辛苦了”周瑜自是向帐内的诸位将军施礼道。

至于之前所留下的要全军攻击衡阳城的任务,自是需要等周瑜回军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周瑜自都在急行军,毕竟救人如救火。

探马所报韩当所部已经被6逊团团围困于八面山上,虽然那山势险峻,易守难攻,然而山上虽有山泉,便于军士们解渴,可是山上却是没有多少粮食,而大军在被6逊攻击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那个时机保护辎重粮饷,却是全都给荆州军所获。粗略算来,从桂林而到衡阳城外,大军极Xing,却也需要五日的功夫,而这短时间里,在山上被围困的江东兵马可是足足有近三万人,这三万人中自是有些伤患,这么算来,等那探马来回走上一遭,将周瑜的大军带到的话,却也是有近十日的功夫,再是那山上能够列的些走兽为食,却也让人很难以坚持的。

故而周瑜这才那般的坚决和迅的领兵便是急行军,他却是怕,若是因为他们的不及时的话,等到了八面山的时候,韩当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饿殍了。

周瑜他们自是在路上疾驰着,而6逊在将韩当等人围困之后,却也将这里的情况,通过荆州方面的情报系统快的通传了一遍。他这么做自是为了让荆南各郡的守军将士们知道,如今的荆南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却也要让大家都知道,荆州方面并不都是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的,只要守军将士们能够稍微的坚持下,当然便能获得胜利。

此外6逊虽然是荆南的都督,而且在如今的情况下,刘备却又让他驻扎于苍梧,一定的程度上自然也是为了让6逊担当更大的担子,在他能够保持荆南安定的情况下,还将交州也要做好一定的防备。

不过6逊终究不是什么神人,他却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就像这一次,江东自是要用全国之力来攻打荆南和交州,而这两处地方却都是他要看护的,不过这两处的兵马自是不比周瑜和鲁肃两个人带来的江东人马多。当然这些所谓的兵马,在荆州人的眼中指的都是那些正规军。若是加上那些预备役的话,这些地方的兵力却也不少,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江东,却也不会相差的太多的。

而今的荆州却也不是没有钱粮来扩张他们的兵力,不过拥有了大量的兵力之后,却是需要大量的钱粮来维持的,故而在大多数的时候,荆州方面奉行的兵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倒也没有什么人反对,反正之前荆州方面扩展的太快,而为了将这些地盘都给开出来,那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钱粮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自然只能先选择一方面来实现了,也就因为这样,使得荆州方面在这一次的大战开始的时候,之能被动的处于防守。

在交州的6逊,这里毕竟因为南海郡为江东所占据,而且和江东的边界线,因为两方面目下的边境之前都是山越人占据的,自是有些分不清楚的,故而有了这两个方面的缘故,使得6逊这里的兵马保持的稍微多一些,除了刘先在交趾那里时常保持着三万人马来防备可能从南蛮那边过来的蛮人,以及防备交趾以及附近州郡的安稳之外,剩下的州郡中的郡国兵,预备役也都是几千人不等。而6逊手上也就将近十万人,当然交州这里作为荆州后起的大粮仓,每年都有大量的占城稻种植,给这里带来了充足的钱粮,故而为了保护交州,6逊手上的兵力即便如此,也是足以供养的起。

自从江东方面大军来袭的时候,坐镇苍梧的6逊便先得知了鲁肃一部江东兵却也是领兵不下十万来攻打交州。

虽然鲁肃自是领兵分水路两面而进,不过水面上的事情,因为曾经有过的经验自是让6逊和刘先等交州上下都有了相当的防备,至于对的攻击,毕竟6逊他们身为守军,当然对于这里的形势和为熟悉,身为本乡本土的守军,自然也就有着天生的许多的便利,故而面对着前来相攻的鲁肃,而且还是分为水路两方面的进行,也就让6逊有了分兵而进的机会。

说起来,对于江东损失的恩怨,这么些年来,6逊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今的他和他的族人在荆州这里却是过的很是自在,不仅他自己还有6瑁,6绩,一家子三个人都出仕于荆州,而且也都是深受重用的。

他自是荆南都督,在身份上几乎和在雍州的关羽等同,这种尊容却是连张飞都没有享受到的。而6瑁他的弟,却是云汉货栈的掌柜之外人眼中或许只能看到云汉货栈本身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所拥有的钱粮财力,像每次有什么重大的举措,比如兴修水利,或者开通驰道,等等这举措,却都是要汉宁王手下重臣如诸葛亮,糜竺等人和云汉货栈的人员商议之后决断,并在荆州的财力不足的时候,还要从云汉货栈那里借贷才可以的。这里的借贷,却是有借有还的,而且在借贷的时候,若是云汉货栈还有些疑虑的时候,还会需要汉宁王为之作保的。如此的存在,却是将自己和汉宁王以及荆州府在一定的程度上看作平等相待的,当然这些都是这些年荆州的展过程中,约定俗成之后,又经过大家的提议将之明确下来的荆州之法。至绩虽然混的有些惨淡一些,可是在上庸和汉中,这两处不时的为荆州的各种事业都提供着种种神兵利器,或者奇思妙想的匠作研究所却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却也是个轻生但贵重的部门的。

6氏一门能有今日自是要谢过江东的父老,而6氏一门在到了江陵之后,却是将自己的造船之法全都献给了刘备,因此也就获得了刘备以及荆州上下的信重。

过不过感谢江东自然归于感谢,而今江东要来进犯6逊的辖地,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他们的。

对于鲁肃,6逊自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他不忿于孙权等人,不过却也知道孙权等人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孙权全部信任的如今在江东不过鲁肃一人而。

鲁肃来攻,又有南海郡为江东在交州的立足支点,要和他相抗,那自然是旷日持久的事情的,不过相比之下的韩当,6逊却也多少有些不将之放在眼里的。

故而柿子要挑软的捏,从苍梧到南海,和到桂林之间的距离,却也相差不多,故而6逊却是让手下的副将打着他的旗号故布疑阵,大张旗鼓的向南缓慢而行,当然为了做足了声势,他还让沿途的各郡的预备役都临时的加入到军中,毕竟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初丁,行军也是很能表现出精兵的架势来的。

至于他自己却是通过荆州方面的情报网,不断的将各处的情报收纳,并且分析在脑海之中。当然对于南边的疑兵之计,他自认也不能够拖延太久的时间,毕竟鲁肃却也不是什么常人,若是他不显露的什么的话,却也不会让人家将信将疑的,好在当年的王基如今也算是跟着王越学够了,虽然他的领兵才能或许不过中上之资,不过Xing格稳重,倒是也能够在交州保守一段时间。

至于说李建当然也跟着6逊,这两人都是王越当年收了的关门弟子,不管如何在邓瀚身边有过经历,也跟着王越走南闯北了许久,自然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而今在6逊这里也多少能够帮的上忙了。

王基的稳重,却也是经过6逊的指点的。毕竟对于守御的一方,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地,最重要的并不是需要能够杀伤敌军多少,想那攻方自是客军,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在短期嫩获得当地百姓的拥戴的,只要己方的将士们不大败亏输,却也不会生什么人心上的转变的。

将南面缓慢守北面急行进攻的方略布置妥当之后,6逊这为荆南都督,却是将手中的兵力一分为二,而一出手便将韩当给困在了八面山,而且在己方部队并没有多少伤亡的情况下,愣是将韩当的兵力减损近半,却是做了一笔好买卖

对于韩当所派出的探马求援,6逊倒也没有过多的拦阻,只是在那些传讯兵走了之后,他却是将对韩当的围困更加扎紧了一些。身为曾经的江东人,他却是不担心江东人不会不来营救韩当的,除非他们不把孙坚当回事,如若不然,他们定然会来的。

八面山附近却也不只是一座山,而是山峰脸面,不过桂林附近也算是6逊的管辖范围,当然他对于这里也是很熟悉的,自是根据附近老乡的指点,将几处关键地方牢牢的把持了之后,便将这里的围困的事情,交给了冷苞和刘贵两人。

虽然这两位将军之前守卫桂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更兼因为初始以为韩当老而无用,又暗忖江东远来疲惫,故不会再防备什么以逸待劳的埋伏,冷苞而后刘贵两个人也多少有些立功心切,便相处了一招埋伏之计,不想埋伏之计虽然成功了,可是却被韩当老辣的将计就计,分少数兵马故意的送入埋伏,然后又领着大队人马将两人的埋伏给包围,幸得两个人也没有太过贪心,不然的话,桂林城或许不需要江东军费一刀一剑之功便能拿下。

待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仓皇逃回桂林城的时候,韩当领着江东兵马却也随即赶至,当然那个时候的韩当却也以为可以一鼓而下桂林,并没有执意于杀伤荆州兵士,当然韩当却也因此步入了6逊给他布置的陷阱之中,却是先笑着不为胜,笑到最后方为赢家。

“都督,你说我们这次会碰上谁来救那个韩当老儿啊”却是李建跟着6逊行军。此时的他们也是脱离了包围韩当的圈子,之所以如此,当然是为了去迎接前来营救韩当的江东军的“客人”

“呵呵,那你以为呢,建民?”6逊自是笑道。他自是和邓瀚交好,当然对于像李康这样算是出自邓府门下的人物,也是多有亲近之意,此时的6逊自也是知道如今的邓瀚却是正在衡阳城中和张飞,张任三个人守卫着衡阳城。虽然两下里相隔的并不远,不过这个时候却也不是能够相见的时间。

听的6逊这么问,李康却是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既然都督这么问我,那我就不自量力的为都督分析一番,若是不对,还请都督提点一番才是”

看到他这个样子,6逊自是连连笑着点头。

“以眼下的态势,嗯,都督已经说了,江东军肯定会来救那个韩当老儿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故而这客人肯定有,当然这客人肯定也就是江东军了,至于这客人中领头的人,是谁,又会带来多少客人,这可是个问题”

“不过想来都督是如此的英明神武,那江东军自然不会随便派个人过来,要是那样的话,可不就是要救韩当,而是希望给韩当送个伴儿过来了”

“而江东军,眼下正在衡阳攻打我家少爷把手的衡阳城,领兵的诸人中,也就是那个周瑜在以往的时候很是让我家的少爷惦念,说是什么江东四英将什么的人物,而这等人物或许还能及得上都督您的本事,或许就是这为周瑜大都督来做这个恶客了”

“至于说客人有几许,因为那个探马应该猜到我们的兵马数,加上在衡阳那里我军虽然人少,可是战力不俗,却也不会让江东军轻松的,故而这种情况下,想来周瑜即便要带多了兵士,他也不会放心衡阳那里的,故而他能够带来的兵马数当然不会出我们太多,自然也不会比我们少多少,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够来的”李康自是摇头晃脑的分析了一番。

对于李康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也没有让6逊太过惊讶的,毕竟这些人在邓瀚那里的时候,邓瀚却是对于身边的人都多少让他们知道些东西,更还叫他们认字,李康虽然心思不在文士一道,不过却也没有少了这方面的教导,有了这样的基础,再加上他后来跟着王越的见闻,却是能够让这个子在许多方面脱胎换骨的。

当然当初那么多的流民被邓瀚纳入了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且只有李康和杨洋两个被他调到了身边,想邓瀚对于身边人的挑剔,若是李康真的只能成为一个赳赳武夫的话,邓瀚本身这种文武双全的家伙,却也不会要他的。而今看来这子却也不赖,由李康而想到王基,继而想到了如今的邓艾还有周不疑,再到他们的少爷邓瀚,6逊自是唏嘘一番,不觉间,却是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那个青涩的子,如今却也是一代文学名士,当世诗词大家,书法名人,剑道大宗师,不过这些都是外在的名号,而他本身却还是隐在荆州这里的情报大头子。

6逊自是听了李康的话后,有了一番感慨。

“建民,你子说的不错啊”6逊言道,“不过这个时候,面对着就要来的客人,我们该怎么做呢?”

“都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也就能说那么多了,再多的就只剩下手上的这把斧子了,至于说如何迎敌的事情,还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吧”

“呵呵”看着李康这个模样,6逊却又笑了。

“我们这还是要去做埋伏”

“可是都督之前的冷苞和刘贵他们两个人不是做了埋伏失败了么,还被韩当将计就计了,而今我们还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啊”李康问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也正因为冷苞和刘贵他们两个人如此做了,我们在这么做的话,或许也会被周瑜给现,当然或许也不会被周瑜给现呢,有时候这人何人打仗,勾心斗角就是比看谁想的比别人多一步,不过有时候这人想的越多,却越会上了别人的当,这个就叫做兵法上说的,虚虚实实之道”

“那都督您觉得到时候周瑜会比您多项一步,还是少想一步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可以测一测当然不管是周瑜多想一步,还是我多想一步,我们都要清楚的记得,这个时候的我们不急,周瑜肯定会急的,毕竟八面山上的韩当可是就快饿死了啊”

“有了这个前提,周瑜再是冷静,却也是得快的营救韩当,救兵如救火啊”6逊说道。

“那倒也是,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如何做呢?”

“算算那个探马走了有个两三天了,现在就让兵士们,开始伐木,将那些砍到的树,都给拦在大路上,不要放的太整齐,怎么放着乱,怎么来,当然大家伙儿可不要因此将路旁的树给砍没了啊总之要让他们怎么觉得路上难走,怎么来,当然别忘了可以随便的在路上设置些陷阱啊,什么的”6逊却是对着李康说道。

“这路也要坏啊”李康说道,“不是荆州府里有规定,谁坏了路,要让谁来赔偿的”

“是啊,我知道啊,这不我就命令你去做这件事情了么?”6逊却是回道。

“都督你这,可真是高明啊”

“那是当然,你别看我位高权重,家里也算是薄有积蓄,可是这家中也是家大业大消耗大,你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如今也是管账管的相当的严的,我这里其实也是很紧张的,你就体谅体谅一下都督我”

说着6逊却是不管李康在他的身后吊着一副长脸,Yin着笑往前敢去,却是要去查看一些在衡阳通往桂阳的路上的地形,好来安排如何的打一下埋伏。

要说从衡阳到桂阳的这一路上,自然是山多林多,埋伏处也就更多了,不然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也不会做出那种决定了,不过也正因为这地方多了,有时候,也会让人挑花眼的。

不过对于6逊来说,当然不会生这种事情的,可是不会挑花眼,也要选择一个能够打出最大战果的地方才行。

对于周瑜此来的目的,6逊当然清楚的很,不过对于6逊对于他们在桂阳这里能够打到什么地步,需要打到什么地步,却也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他能够赶到桂阳这里来,却是因为他看到了这里一闪而出的战机,而他也在桂阳这里将那一线战机给抓住了从而将韩当这位江东的老将给围困在了山上,可是达到了这个地步,继续下去向北上却是会将交州置于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

王基的本事自是不凡的,不过要让王基以五万兵和鲁肃的十万兵马相抗的话,6逊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这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只是因为6逊如今的驻地在苍梧,分属交州,却是他就应该先将交州给保护好,至于他担任的荆南都督之位,荆南四郡这里,如今已经有了从襄阳赶来的邓瀚和张飞,虽然对于这两个人的地位和名分没有从襄阳那里得到明确的说明,不过既然是让他们来到了这里,当然也就代表这荆南这里事情,这个时候却是已经让刘备交给了邓瀚和张飞了。而他6逊却是更要将鲁肃那里的对于交州的攻势给打回去,以此来和在荆南的邓瀚张飞他们共同的将江东此次对于荆州一方势力的攻击给击溃。

这些事情却是有时候并不需要太过明确的说明的。至于邓瀚和张飞的能力问题,是不是能够依靠着荆州南部的那些个兵力,将周瑜的兵马给击败,这却是要到实际的战事中去检验了。不过6逊倒也是相信他们此次,不管是荆南还是交州都能够将江东的攻势给打回去。

这自是他们的自信。

6逊的命令自然很快的就得到了执行,近五万兵马齐动手,一时间自然是坎坎伐檀兮,置之路之当中兮,道路乱且多陷阱兮,定能让江东人头疼脚乱,一塌糊涂的。

而虽在6逊的身边的李康,看着那伐到在地的树木,以及不时可见的虚土树枝遮掩的陷阱,却是脸色不好看,虽然说这是为了战事所需,砍树,破坏道路,到时候都有着充分的理由的,不过等将来的战事过去了之后,这些路面以及树木的损坏却也有有司专门的做出一定的检验和勘定,到时候去找相应的负责人来让他们加以赔偿的,这也是荆州方面的新法之一。

李康自是一脸不爽,这不爽之意从他手上的斧子的刃光之中都能映照出来。

“呵呵,建民不要那么重的杀气么,要不然将江东人给吓跑了,我可拿你试问啊?”

“不是吧,都督,你对我怎么这样啊”

“呵呵”

第一百零七章 相敬如冰

第一百零七章相敬如冰

不管是突围,或者是破围之战,自然都是需要军有那么一员悍勇之将,能够在两军叫阵之时,带着大军将包围一方的军队给冲开,不如此自然不能够将被围的阵势给冲动。

故而,此时周瑜的营救韩当的军便带着周泰。在江东的众多将领,周泰或许不是武功最高,战绩最好的将军,不过若是问到,在江东的众多将军,谁人最为勇猛,最是能够敢于拼命的话,无人不会想起这位将军,对于这位周将军,其实不需要他或者旁人去摆什么有关于他的战绩,只看他满身的伤疤,都已经弥漫到脸上,以至于因为一些个伤患都让这位周将军算得上毁容了,单是那副尊荣,便已经足以让人一见而敬畏,再见而胆寒了。

不过此时的周泰还没有赶到八面山,而且周瑜的大军却也是已经在快到桂阳的路上,碰上些小麻烦。

听着前去探路的探子的回报,周瑜自然知道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早就被6逊布置好了,那便是对于他们这五万人的开胃餐,不过这种事情,却也不是绝对的,尽管6逊熟悉当地的地形,尽管6逊相比较他们更早的占有了桂阳附近的高点,也确是的把握到了江东之人对于韩当定是要加以营救的,不过周瑜却是没有什么畏难的。

“诸君且看,而今这位堂堂的荆南都督,居然只能靠这些个小手段来延误我军的进军的度,可以想见,其人是害怕我军的到来,不然何惧一场堂堂正正的战事,又岂会刷弄些小手段来对付我们呢?”周瑜如此说,却是让江东大军在面对着此时路上的这些障碍的时候,偶有的那些个烦难之心,片刻间一扫而光,同时被周瑜也说得是信心大起。

周瑜自是指挥着军士们镇定的收拾着路上的障碍和陷阱,不过他的心却是多少有些忧思如焚的感觉。毕竟他们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越多,而在八面山上的韩当所部的危险却是会更多的。

不过路上的情景如此,他也只能如此做。

而另一边的6逊自然在周瑜大军来到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

6逊自是要将敢来侵犯桂阳郡的韩当部狠狠的打击一番,而今已经将韩当所部围困在八面山上,虽然山势不凡,让他们不能够入山去消灭韩当所部的残兵败将,不过6逊自是知道这山上并没有多少的食物可供韩当部的近三万人的人吃马嚼之用的。

故而6逊却是没有在将韩当他们围困之处就急着去消灭他们,而今虽然说周瑜援救韩当所部的江东兵马已经来到了,不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却也让韩当所部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便是6逊的判断,故而这个时候的围困着韩当所部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倒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能够上山将韩当等人好生的招待一番的。

6逊自然是要好好的在八面山下迎接周瑜大军的到来。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在经历了和韩当的一战之后,自然是多了些谨慎之意,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在指挥部分兵士走上八面山的时候,也是很是提防的。虽然韩当所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消耗,缺少食物,又被围困的艰难境地之,应该没有什么战力了,不过小心无大错,却也是这两位将军的现在的心情。

有了这份儿心境的两个人,却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好歹韩当也是打捞了仗的人物,即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却也将手下兵将的军心士气保持的相当的好,尽管近十天的吃喝无着,确实大大的消耗了江东兵士们的战力,不过在韩当的调配下却是仍然有些军的精锐在面临着这种生死关头之际,做了输死的一搏。

当然这种输死一搏却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悲壮,为了保有少数精锐的战力,故而在江东军可以找寻到的食物之,也是优先的分配给这些将士的,然而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得大多数的兵士只能干熬着。

秉持着临死之念,还有袍泽们对于这些精锐的奉献,故而使得这些江东军的精锐之人在这个时候的战力,倒是更显几分凌厉,战意十足。

虽然这些人物自然是很值得人去敬重,不过这个时候的冷苞和刘贵却是不会有太多的怜惜于他们的,毕竟在战场上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亡的时候,妇人之仁,以及对于敌人手下留情,却是对于自己的残忍。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物,

不管是面对江东兵的这种重点攻击,又或者是在八面山寻找江东兵士的时候,两个人的表现终究要比第一次和韩当所部交手的时候,谨慎了太多了。故而这一次的结果自然也就要比上次好太多了。

毕竟韩当所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因为饥饿浑没了站起来作战的力气,而那些精锐之士在见到无法冲破荆州军的包围,也不能够将这些循迹追上山的追兵给大腿的时候,也只能掩护着韩当等人进入山深处。毕竟八面山还很是广大的,要想将这里全部搜索到,却不是几万人能够办得到的事情了,至于说之前的荆州兵能够用不多的人来将八面山围困,只是因为他们让兵士们围困上的地方,都是山的一些个关键地方,这些地方却是大军要想通行必经之地而已。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虽然此次有了很大的战果,不需要他们去将江东的残余兵士全部杀死,只需要在山的开阔地,摆上些吃食就能够引来许多坚持不下去的江东兵的投降,便是如此的简单。

而另一方面的周瑜自然也是心急如焚,不过他却是不能够表现出来,而手下的将士们也是知道他们的袍泽们正在八面山上受着苦,故而也是加快着开路的度。当然此时他们也不需要将路上休整的如何的平整,只需要能够让大军通行便已足够,再说是破坏比建设容易,不过而今对于江东军来说,却是不需要建设的多好,因此,他们这个时候的度倒也相当不俗的。

当然在江东军开路的过程,6逊倒也时不时的安排些钟鼓声鸣,做些虚虚实实的攻击之态,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出兵攻打,不过这样的架势倒也让江东兵马的心横生出一些个惶惶之意。

周瑜再是厉害,终究也只是个人,他确实不能够带着手下的将士们瞬间飞跃这之间的距离赶到八面山,好将韩当他们给救出。一路上江东军的行迹,自然早有探马回报给6逊,而在八面山上的情况,却也有人一并的报到6逊这里。

虽然在八面山上的韩当并没有被冷苞和刘贵两个人给留下,不过江东这一部攻打桂阳的五万人马在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之后,却是已经无能为了。故而对于6逊来说,此次他北上突袭的目的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了。至于隐在八面山深处的韩当残军,到如今或许还有不少人,不过此时冷苞所部又是俘获了江东的一万多兵马,如此算来,跟在韩当身边的将士不过万余人,这些人继续藏在山,却是不好探查了,故而这个时候的6逊便让冷苞和刘贵他们领着兵士们翻转到山下继续围困,毕竟要是再继续进兵的话,山广大,要想有所收货的话,那就得加大投入的兵力,这样的话,便会让包围圈显得人力不足,如此一来却是会给韩当部自我突围的机会的,故而这个时候却是不需要继续在八面山花费更多的力气了。

因此眼下看来,最麻烦的便是即将迎面而来的周瑜所部了。

其实对于6逊来说,此时的他或许可以轻松的摆摆手,让冷苞和刘贵两个人领着兵士们全都回到桂阳城镇守,至于韩当所部,却是不需要再去关注与他,毕竟眼下的韩当所部也不过是只有万人左右,而桂阳本地的荆州兵却是不下于这个数目的,要是周瑜再要韩当他们来攻打桂阳的话,却是需要更增添些兵力的,而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周瑜愿意,却也要看衡阳那里的荆州并将们,愿意与否的。

就在周瑜离开衡阳的这段时间内,荆州方面的援军就像是细细涓流慢慢的汇入河流一样,逐渐的增加着。那些预备役的兵士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加快了融入战场的度。而之前周瑜所派出的另一队攻打零陵的蒋钦所部,倒是没有遇到韩当在桂阳的遭遇。

蒋钦倒是在损失了不少的兵士之后将零陵城攻下,不过他的手上的兵马也是损耗了一万多,而原本的零陵太守倒是没有阵亡于城,他却是和吴兰雷铜两个将军一起领着残余的守军退出了零陵城,然而这零陵城却也没有在蒋钦的手多久,只是因为从武陵方面而来的援军却是由沙摩鹰领着的近两万的新成的无当飞军。这些新来的援军却是不愧为无当飞军之名,配合着巩志以及吴兰和雷铜几个人,却是在蒋钦的手上又将零陵城给抢了回来。

6逊这里自然有着荆州方面便利的情报系统能够在短时内,就将各个方面的消息给迅的收拢到手。不过对于这些消息,6逊却也知道,周瑜想来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收到。

此次江东兵马汹汹而来,只为将荆南这里好生的折腾一番,不过而今两路攻打零陵和桂阳的蒋钦和韩当所部却都算是要铩羽而归了,而他将大军留在衡阳城外,却也不是十足的无忧的。

零陵方向的蒋钦所部自是没有太多的损伤,而今却是攻打零陵不成,或许便会向周瑜这里或是靠拢,或是退兵而返,都要周瑜来做出指示。至于韩当所部,周瑜却是要来亲自营救的,故而这个时候的情况对于周瑜来说,终究还是得赶到桂阳城下,才能有所结论的。

而对于这些情况,6逊却也很想见见这位江东的周郎。

当然原先的时候,6逊在江东也是薄有威名的,毕竟他身为6家的少年家主,将庐江6氏一个本来摇摇欲坠的世家大族,不仅能够维持住,却还有所展,这样的人物,当然会在江东诸多的世家大族有所传闻的。

而那个时候的孙权却也已经有意征辟他为孙家效力,对于这样的人物,身在柴桑的周瑜自然也会有所关注的,当然那个时候的6逊虽然没有见到过周瑜,不过通过一些个情报却也知道周瑜对于他,并不是没有欣赏之意的。

不过世事无常,若非当年的孙策并没有将6康等人加以迫害的话,若非没有当时的邓瀚临时的Cha了一脚的话,那个时候的6逊为了能够将6氏在江东的地位重新恢复,或许还会答应孙权的征辟的,毕竟在江东这块地盘上,还是孙家的声势凌人,却是没有其他的势力能够让他投靠的。

而今的6逊却是已经身为荆州刘备的手下,更是荆南四郡的都督,在地位上却是不下于周瑜这位江东的大都督,当然周瑜在江东的权利或许要比6逊为大一些,可是6逊在荆南四郡和交州两地之上,却是军政大权全都操于一手,这样的威势却也不下于周瑜的。

此时的6逊在手上的这些个好消息之外,却也还有着关于交州方面并不让人愉快的传闻。

王基自是有些才能的,而且也算是在初始的时候很完美的吸引了鲁肃的目光,给了6逊北上突袭桂阳的机会,不过之后6逊突袭韩当之时,却也让鲁肃对于王基这里的计谋完全的明了。

之后的鲁肃却是行动快捷,却是从南海让此时的南海太守步骘领兵而上,而鲁肃也分兵两路共同夹击王基,虽然王基不凡,不过鲁肃和步骘两个人却是更加的厉害的,一交手,兵力只有五万的王基,自然是不敌两路而来的江东兵士。

带着不到三万的兵马王基却也只能仓惶的逃回苍梧城依托城池坚守待援。

而于此同时,鲁肃却是让步骘领兵围攻苍梧,而他自己领着麾下的兵马开始在交州东部的大部分州郡开始攻城略地。

对于交州的局势,6逊这里也是有着不得不回的,至少苍梧那里却是不容的他不迅的回军的,毕竟要是苍梧这里给江东军攻破的话,一时之间,从荆南这里通往交州的通道便艰难了许多,当然交州和荆州的交通,并不会因为苍梧这里而断绝,不过这里却是最为方便的。

故而6逊却也不会让鲁肃继续的在交州逞威的,毕竟交州已经有一个南海被江东占据了,要是有了更多的地盘被掠夺而去,交州却是要被江东给占去了,而交州能够给荆州提供的物事,却不仅仅是当地的军粮,还有那南面尚不为江东所知的铁矿来源。

6逊要南下,不过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将桂阳这里的事情做一个了结,毕竟周瑜此次来桂阳,可是带着五万的兵马,若是6逊这个时候不顾而下的话,想来到时候的周瑜不会介意在他营救了韩当所部的同时,将桂阳城也顺手拿下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6逊,也是需要和周瑜在这里交手的。

对于此事荆南和交州各处的形势,在荆州方面的各处将领的心自然都是有数的,而此时衡阳城的邓瀚自然也清楚。

看着如今荆南和交州有些像浆糊一样,错综复杂的形势,邓瀚自然是有些挠头的,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这一方面的援兵正在越来愈多,而和江东兵马的那种军力上的比例差距,正在越来越近,可是这些新加入的兵士的战力,却还是有些疑问的。人数上的优势并不一定会成为胜利的确实保证的。就像之前的周瑜那三十多万的兵马不就没有能够将一个小小的衡阳城给攻破么。

而这个时候的衡阳城和城外的江东兵倒是有些相敬如宾的样子。

城外的太史慈在接掌了江东大营之后,便没有让大军再轻易的向衡阳城所什么攻击,毕竟先前的他们已经在周瑜的指挥下攻击了几次,并没有站到什么便宜。

而今在他们的左近,却又多了一部荆州兵的援军,虽然那些人已经有凌操领着一部人马去看着,不过毕竟荆州兵在外围处,却是可以随机应变,另行动作的。故而这个时候的江东兵,却是做出了这么安静的姿态。

江东大营安静了,可不代表着荆州方面会这么安静下来的。城内的张飞,自然是第一个耐不住的家伙,之前的时候,他每日里需要应付江东军的攻城,而今这江东军猛地一不攻城了,自是让他浑身上下有了些不自在了。

“真是郁闷啊,这太史慈之前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着一到了江东,就变的这么怂包了,实在是让俺看不下去了啊”

“呵呵,翼德将军,你既然看不惯,却是意欲何为啊?”一段时间的相处,自是让张任和张飞之间的感情迅的升温。

“无他,他不来,那俺便去”

第一百零八章 主动出击

第一百零八章主动出击

“他不来,俺便去”这自然便是张飞的原话。

虽然城内的守军只有不到三万人了,而且这段时间里还有不少的人,一直跟着邓瀚在修筑着他心目中的那些个防御工事,不过对于张飞这样人来说,与其到时候需要将敌人放进来打,还是不如他们主动的去先打。

正是打人不过先下手

作为当年好歹也是跟着太史慈有过一起共事救过孔北海的张飞,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让这样的孝顺之人跟了江东多少让张飞有些遗憾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期许的,就像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田豫,也是一样的看待的。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孝顺之人,却是没有跟着刘备一起走。

而今的田豫倒是又到了刘备的麾下了,不过太史慈可就难说了

“既然翼德将军有意要打,却是不知如何做”张任问道。

“这个嚒,却是需要大家好好的布置一番的”张飞说道。

不管是打或不打,对于此事守在衡阳城内的几个人来说,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先要保证衡阳城的安全,若是他们选择了打,之后在混战之时,以江东人马的人多势众,难保人家不会趁乱攻城,到时候首尾不得兼顾的情况下,要是将衡阳城给丢了的话,却是太过失败了。

而且即便是选了打,主动出击,可是城内的兵力是有限的,出兵多少人,能够给予江东兵多少伤害,又要打成个什么样子才是目的,毕竟眼下即便是城内的荆州兵全部出动也不可能将江东兵布置在衡阳城外的大营给攻破了,即便是要攻破其中位于南北门的一座偏营却也是有些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在攻击的时候,却是不能将衡阳城的安稳给放下的。

若是只为了一口闷气,便要出城攻打江东大营的话,那样做来却是意气之争,与大局总是无利为多的。

故而张任这个时候却是先要将张飞的真实想法先问个通透的,其实对于张飞主动出击的想法,张任却也是有些咫尺的,毕竟守城之战自是最忌讳闷战的,就像这个时候,两下里隔着城池彼此相望,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衡阳城上下。

城中的气氛不好,自然也会渐渐的影响到将士们的守战之意,继而再影响到其他的种种,却是连锁反应之下,于守城之战多有几分伤害的。

当然对于城外的江东大营,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毕竟人家在城外虽然有营寨为界,可是在那里他们却是可以往来驱驰,自由行走的。虽然有邓艾领着两万人,在最外面的地方看着,不过这点兵力,在江东大营的面前却是不足为患的,又怎么能够让那些个江东兵马为之忌惮呢

而城内的荆州兵,却是就要考虑到这些个事情的。

人在有事情的时候,或许脑子里被事情所忧思自是不会想到太多其他的事情,可是一旦休息下了的时候,自然便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恒生处一些奇怪的想法。

张任和张飞也都是经年的老将了,守城,攻城,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不过在这个时候,若是按照他们固有的经验的话,自然是继续的把手城池,毕竟身为守城一方本来就是出于被动的一方,不能够轻易的选择的。

而眼下的他们所在的衡阳城,却是已经被江东的大军给围困住了,三门外都有江东兵的大营,而西门出却是湘水绕城,河水上虽然没有江东兵最为强横的水军威海,不过对于此事城内没有水手,也没有什么船舶的荆州守军来说,这条湘水于这个时候也是对于他们最好的围困之地。

“子浩,你小子,也说句话啊,俺想出城去打他们一下,你看怎么样呢?”张飞却是想到了邓瀚,这便问道。

“不怎么样,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可取”邓瀚却是直接的否决了张飞的提议,“在我看来,你这是徒劳无功的做法罢了”

“毕竟我们的兵马却是太少了,要是我们出击的话,太容易让江东兵给抓住时机,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应付我们攻击的时候,从另外两个方向直接攻打城池而且一旦我们的兵马被人家围困的话,不知道救还是不救,若要救,却是又要搭上多少兵马呢”

“三万人,看着不少,可是相比较十几二十万人马,不过人家的几分之一罢了,加上我们的兵士中并没有多少骑兵,若是骑兵为众,倒是可以凭借着战马之力,迅速的冲阵一番,随即而去,可是我们的兵士中大多数是益州兵马出身,虽然战力不俗,不过更多的是靠着手上的弓箭而来的,要是论及步卒的战力,却是和江东兵没有多大的优势的”

“故而对于三将军所说的出城主动攻击江东大营的提议,我以为不妥”

听的邓瀚这么说,张飞自是有些悻悻然,不过张任却是言道,“我们城内的守军主动出击自是不妥,子浩这么说,当然有理,不过既然我们城内的守军不大动作,让城外的邓艾他们那里动动手,如何呢?”

张任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却是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我也以为可以让他们那里动一动,反正他们到了衡阳城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实在是有些奇怪了,邓艾那小子,不应该是这么胆小的家伙的”邓瀚言道,“不过,这小子领着三将军的幽燕骑兵还有两万的兵马来到这里,总不会是来看戏的”

“那子浩你是说,邓艾那里会有所动作了?哎,要是早知道的话,俺怎么着也得领着俺那几百幽燕骑兵的”张飞说道。

若说起来,近千的骑兵在北地,在曹魏等处来说,其实根本算不到什么的,不过此时的衡阳这里却是处于荆州南部,虽然这些年来不管是刘备这一方来说,还是孙权的江东,都从雍州,凉州,还有带方这些地方分别弄到了不少的战马,不过,荆州这里更多的是将他们作用于北方和曹操相抗衡,而江东孙权这里却是因为他的地盘上许多的地方只是水网交错,不大便于骑兵驰骋,更多的也是将之作用于徐州等淮南各地。

而在荆南这里自然就是少有大量的骑兵了,除了一些个将军能够乘骑之外,当然这多少是代表了个人的身份罢了,其余的兵士们,却是没有多少善于骑马的骑兵所属的。

故而此时那些时常跟在张飞身边的那一批幽燕骑兵,倒是一个很有战力的存在。因此张飞这个时候才有了那番后悔了自己临来的时候,跑得太快的话来。

虽然邓瀚自是一直都在衡阳城里忙活着,修筑城内的守御工事,不过不管是谁,这种总是被动挨打的局面,总是不让人开心的,更何况久守必失,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邓瀚之所以在城内不断的修筑于那些工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若是能够将城外江东大营攻破的机会的话,他却是也会主动去抓住的。

而今虽然他提到了城外邓艾,以及邓艾手上掌握的那些个骑兵,不过他却是也并没有寄希望于邓艾能够将江东大营给攻破,毕竟兵力有限,实力差距却是抵不过那人数上的优劣之比的。

就像之前曾说的,此时的邓瀚也只是希望将此时笼罩在衡阳城中的那些个闻着都是一股子压抑的氛围给打开一下子。

或许是跟邓瀚心中所有感应,邓艾这些天,却也在思索着如何领着两万人在眼下的局面中发挥一点作用。

之前的他也是领着兵士们探查过江东军的粮道,也是有心将之破坏的,为此他却是领着两万大军在还没有到了衡阳城的时候,曾经打过几个埋伏,不过效果却是不如人意,毕竟当时的周瑜自然知道他们大军固然是人多势众,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却也对于后勤的粮草供应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因此对于后方的粮草运输,他心谨慎的多,却也因此,邓艾在对于江东大军的粮道上动的脑筋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倒是让邓艾更是将心思放到了衡阳城外的江东军的大营这里了。

江东军在周瑜离开之后,自然也是有好些个营寨空了下来,不过对于这些空闲的营寨,他们却是没有拆除的意思,每个方位的警戒,碉楼鹿角拒马却都依然完好的保存,而每到夜晚的时候,江东军附近的篝火却是沿着他们的营寨延伸出好远。却是因为太史慈害怕会有人偷袭而入,而将营寨之外的警示用的篝火布置的更多了些。虽然有些不忿于太史慈的小心谨慎,不过看到这样的架势,邓艾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多少办法的。

毕竟对方小心有谨慎,自然也就让他们少了许多可以利用的机会的。不过邓艾却也没有灰心。

他虽然不会对大营再有什么心思了,可是对于那一部专门是来看住他的凌操所部倒是起了心思。

邓艾自是不知道凌操从周瑜那里得到了什么将令,也不知道在太史慈执掌大营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又给凌操下达了什么样的指示,反正在邓艾起意将他的大营后撤的时候,凌操所部却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此时的衡阳城外,江东军的大营离衡阳城不过五里的距离,之所以江东大营和衡阳城如此的近,却是因为江东军要将荆州方面的空间死死的压制住,不给城内荆州方面的人物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空间。当然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减少每次大军进攻的时候,那些攻城器械来来回回往返所需要的时间,现在如此的近距离,自然能够让江东军造好的那些个攻城器械能够快速的进入战场,向城头上的荆州兵发威施压。

而江东军的大营自是离衡阳城不足五里,而邓艾所部的营寨却也只是和衡阳城下不到十五里的距离,至于凌操所部却是在离江东大营的两里之外,也就是和邓艾他们相距不到八里之遥。

邓艾自是将自家的营寨稍稍的退却,而凌操却也是跟着推进,见到这样的局面,邓艾却是有心的测验一下,凌操他们能够跟随自己这两万多人的底限在什么地方。却是在邓艾他们相距江东大营约二十里的地方,凌操便不再相跟了。

邓艾见到这样,自是确认了这便是凌操所部的极限了,而此时凌操他们相距江东大营也只有十二里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若是骑兵跑来,不过是片刻便能赶到,而对于步卒来说,若是在黑夜之时,或许便需要一个时辰的时光,才能走到。

故而在有了这番觉悟之后的邓艾,便开始动起了凌操这一部江东军的主意。

这一天,却是个时无月色的夜晚,不过对于有心的荆州兵来说,凌操这一部江东军营寨之外的那些个篝火却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对于向来少有夜盲症的荆州兵士们,行走在之前他们退却过的道路上,却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迅速的赶到了凌操大营之外。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按照邓艾的指挥,这伙子本就是为了杀人放火的荆州军兵们,却是赶在二更过半的时分来发动的这一次的夜袭之战,虽然江东兵自然是防备甚严,不过可惜的是多日的平安无事,还是让江东兵们有了些懈怠之意,而邓艾让大军进入的时候,也是选择了人们容易犯困的时候。

在夜色中,一方不会因为夜色朦胧而阻碍了自己的视线,而另一方却是在沉睡之后猛地惊醒之时的浑身乏力,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凌操迅速的指挥着手下的兵士们给聚集精神,要将局面给压制下来,不过这种情势却不是那么好维持的。

而来自这里的喊杀之声,自然在这夜空中传的极远。此时远处仅仅十二里之遥的江东大营之中,却是正在商讨着如何应付。

“子义将军,请速速下令,快去营救凌操将军”陈武,董袭两个人倒是个急Xing子,对于和自己一同为将的凌操当然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这个时候却是在驱除邓艾所部的荆州兵的过程中,猛地遭遇到了这种夜袭,当然是受到了荆州兵的攻击了,虽然不知道凌操如何安排的手下警戒,居然这般轻易的被荆州兵给突击了,不过此时江东大营中的诸人却都清楚,此次攻击凌操的不过时邓艾的那两万人马,却是不会有其他的荆州来援之兵的,毕竟他们的探马却是没有任何有关于近处还有荆州其他方面来的援军的消息。

然而尽管如此,这个时候的大营之内的诸位江东将军们,却也还有些别样的意见。

“子义还要慎重考虑”黄盖此时却是威望最高的人物,他一开口,还有些激动的陈武和董袭自是将目光从太史慈那里看向了黄盖。

“虽然凌操将军那里受到了夜袭,看着远处的火光,其战事却也不像是作假,然而我等营救之时,却也要防备此乃荆州方面的故作疑兵,好要埋伏援军”

“黄老将军见教的是,不过我等却是不能不救近在咫尺的凌操将军的,对于可能的围魏救赵,我等只要领大兵前去,自是能够将那些个援军,一并打破的”却是太史慈说道,毕竟他们对于敌军的兵力了解的很是清楚的,不过就是邓艾身边的两万人马,而凌操那里虽然兵马不多,然而一万五千人马却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人给吃掉的,即便是在夜袭的时候,凭着凌操的本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邓艾得了手的。

对于黄盖的担心,太史慈自然是以领大兵前往这么简单就给破第一次了,毕竟邓艾那里再是要打击前来援救江东大营的援军,却是因为兵力上的不足终归只能是一场空的,若是他不能集中所有战力,先来打击凌操的话,若是还要贪多,却是很可能将自己的兵力弄得分散,而后让江东兵顺手将之一并击溃的。

各人自有各人的算盘,太史慈下令之后,自有黄盖领着陈武和董袭两个人领着三万兵吗前去接应凌操,而太史慈却是还要在这个时候防备此时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趁这个时候出来给他们一下子。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之前的时候张任就曾趁着江东军不备的时候,猛然间出城将一大批的攻城器械给破坏了,而今城中的荆州将军除了张任之外,还有一个张飞,这两个人的武力却都是不凡的很,若是领兵冲杀,突袭而至的话,却是会让太史慈也为手下的将军的安危担心的,毕竟对于张飞斩将夺旗的威力,当年得太史慈却是亲眼所见的。

却是就在太史慈对此忧心的时候,从衡阳城的南北两门方向倒是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不过镇守两门大营的吕蒙和徐盛都没有向中军这里求援,只是令手下的传令兵过来告禀了一声,自是让在中军大营中的江东诸位将领安心不已。

不过他们这里自是安稳了,可是凌操那边的战事似乎还没有个什么结果,毕竟从两座营寨之间的距离,却是需要让步卒们赶上些时间的,又是天黑的夜晚,且还要顾及可能埋伏在路上的荆州方面的敌军,加上为了保持一定的战力,免得到了地方的时候无力迎敌,他们却也要注意将士们的体力上的分配的,这样一来,虽然有区区的十二里的距离,可是在这个时候行走,却是要比他们在平明时分行走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太史慈他们却都是以为,黄盖等人领着三万人马赶去营救凌操,两方的人马加起来足是邓艾所部的两倍之多,加上又是黄盖这样的老将为首,自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以兵力来推算的话,邓艾那里再怎么算都是两万人马并不会再多了,而附近的荆州军的援军却是连影儿都没有,再是荆州兵战力不俗,可是江东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黄盖,陈武,董袭,这几位也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领,如此一来,自是能够给以受到攻击的凌操极大的臂助,或许不仅仅如此,还会趁机将邓艾的这两万人一口吞下,到时候在衡阳附近,就会暂时没有除了衡阳城之外的荆州势力的,也就能够全心的将衡阳城拿下,好进一步的将此次江东进占荆南四郡的战略构想实现,继而也可以派出人马和在交州的鲁肃配合,将交州的荆州势力给驱除,一下子将大江以南荆州方面的势力全部赶出去,从而使得江东方面至少拥有了大江这道天堑为护。

这样的场面对于江东的将领们自然都是极为向往的,毕竟他们却是站在江东孙氏这条船上的,只有船走越高,他们也就越有名望,功成名就,流传后世自然是人人都向往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大营中的几位将军却都是自觉不自觉的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凌操大营的方向,而太史慈对于此时从吕蒙和徐盛这两座大营处发来的战果以及汇报都没有注意看,只是见到了。

“我军几无损伤,此次夜间突袭的荆州守军,战力颇弱,也不曾见到有什么将领……”等等之类的言辞。

“看来衡阳城里的荆州军,这段时间过的甚苦啊,或许是兵粮都开始不足了吧”太史慈自是心中暗忖道。

“若是如此的话,待今夜将邓艾那队荆州兵给打破了之后,明日休整一天,好好的犒劳一下将士们,后日便强行攻城,早日将衡阳城攻下来,等到大都督回来的时候,就在衡阳城中为之庆贺好了”

太史慈的心思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出乎人们的预料的。

黄盖领着三万江东兵马自是向着凌操所部的位置赶去,而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远处的那灯火却是一直在扩大着,自然让黄盖等人意识到凌操的大营却是被破坏袭击的越来越严重了,而听的那渐渐真切的喊杀之声,也让黄盖等江东的将士们在心里将邓艾等荆州兵马的战力有了相当的准备和警醒。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成名自有非侥幸,荆州能够有今日的大势所趋,自然其麾下的兵马的战力却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夸张的地方的,想想一下当年的关羽领着一众步卒都能够在北原那里硬生生的抗住曹操的骑兵,这样的步卒之力岂是能够轻侮的。

虽然江东人也自信他们的将士们有着不俗的战力,不过和外界作战的时候,江东方面也只有水军能够为人称道一二,其余的却是少有人知了。

此时虽然他们将要面对的荆州兵马不过两万余,黄盖却是和陈武和董袭等人都是连声的让手下的将士们小心在意,不可因为我军人数众多就为敌所趁。

这般的警醒之后,领头的黄盖却是猛地觉得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种不安出来,看看天上的夜色,夜空无月,更添了不少的乌云,将之前还隐约的星光全都给遮盖了。身边的将士们自是安静的前进着,冲入耳中的除了将士们奔跑之时的脚步声,便只有偶尔夜风吹过道路两旁的密林的沙沙声。

往日里看做平常的夜色,此时入目之时,竟是觉得有了许多的可疑。

“呵呵,老夫这是怎么了,莫非还真是像一般人说的那样,江湖越老,这胆子也就越小了呢”

黄盖自是颇为自嘲的笑了一笑,而此时看到黄盖这幅样貌的陈武却是对着董袭说道,“看黄老将军如此从容,此次定然无事,凌操那里也自是稳当的”

“呵呵,那是”董袭却是答道。

董袭的模样却是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的,这个时候在夜色下一答话,在远处的灯火掩映下,却是让入眼的陈武猛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嘴之鬼,正要择人而噬。

察觉到陈武片刻的颜色转变,董袭却是不知何故,自是追问道,“子烈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见董袭这么问道,陈武却是连忙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方才见到你董元代这幅夜间的尊荣,竟然会有让人凛然之意,看来若是今后还有夜间战事的时候,你小子就在阵中猛然站出的话,定然能够吓跑一大批人的”

此时的董袭却是有些诧异,毕竟平日里的陈武虽然仁厚待人,却是少有和人开玩笑的时候,故而这一次夜间行军,倒是让董袭觉得怎么有些怪异呢。

“你们两个还是收声吧,快些赶路,将凌操所部给救出来才是正事啊”一旁的黄盖这个时候却是Cha话道。

听得黄盖发话,董袭和陈武却是连忙应是。

正要奉命而行之时,却是猛然间听得道路两旁的林间却是一声梆子响,然后却是犹如风声过林一样,一阵箭雨从道路两旁顷刻而下,看着那点点的箭头反射着从前方的不远处遭袭的凌操大营的火光,在这一刻,这三万的江东军就像是见到了从天上掉下来了碎碎点点的星光。

一时间自是惨痛之声大气,然而那一声声的痛叫,就像是吸引弓箭指向的目标,紧接着第一波的箭雨,却是又是一捧犹如天女散花的箭矢飞射而至。

两拨箭雨之间的间隔却是极端,还没有容得江东的将军们做出什么指示,每个兵士只能靠着本能躲避的时候,却见道路两旁的林间猛然间有一片的火光亮起,而在这火光亮起的片刻之后却是第三波的箭雨,这次却是和前两次不同,只因为那些射出的箭头上都带着燃烧火焰,却是火箭袭来,而这次的目标却是不仅仅江东的那些兵士,而是不少的箭矢都像是分割线一样要将江东的三万将士们分割开来,而那些处于分界线上的一些个兵士自然免不了再次受到火箭的伤害。

处于夜间行军的江东军,之前因为只是为了营救凌操所部,却是步卒为主,而且这些兵士中也没有携带什么弓箭之类的兵器的,毕竟他们知道此时的凌操所部正与荆州兵犬牙交错的攻击着对方,要是弓箭射击的话,难保不会伤到自己的人,而这个时候他们处于优势的一方,却是不需要那么做的,这份儿自信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了携带弓箭等武器的必要了。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想到,在这还和凌操大营所在的位置相隔足有数里之地的地方,就遭到了埋伏,而且看眼下的阵势,这种埋伏的兵马居然不下于两万。

“难道凌操那里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么?”黄盖在方才的箭雨中虽然被打得有些发懵,也因为躲闪不及于侧间被射中了一箭,所幸有铠甲护身,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Xing命之忧,不过与此间,他的脑子里却是急速的转动着,“可是听着那边的喊杀声却是不像啊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荆州兵却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黄盖自是不解。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那些问题,之前的三波箭雨,却是将手下的三万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两拨完全是被人在黑夜中打了个正着,不过也正因为在黑夜中,大多数的箭矢射过来之后,杀伤力也是平平,毕竟夜色中敌军的射手却也是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射击的,并不能够把握到江东兵马的身形和位置,倒是第三波的箭矢不仅有了火把照耀,而那些箭上的火焰却也引燃了不少的伤害,却是对于江东兵的伤害最多,兼且因为那猛然而起的光芒,一方自是有些准备,而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自然那片刻得功夫,让许多的江东兵呆立当场,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自然是被一一的点名。

此时的黄盖却是连忙的下令,“全军听令,加快速度,向着凌操所部大营的方向前进”以求的让大军快速的通过荆州军的埋伏圈,虽然这个时候的黄盖也完全可以下令大军后撤,可是原本的三万人马都是出于一个向前的趋势之中,这个时候要是贸贸然的下令后撤,这让先前本是一种攻击之心态的江东兵,接到了一个后退的命令,多少会产生心理上的矛盾,引起军心大变,到时候,向前,向后不通,自会因此而形成混乱的。

而黄盖如此做,自然有可能在他们的前面遭遇到更多的荆州方面的不可预知的埋伏,不过前面有凌操所部,这些人本来就是被灌以了我们是要去营救江东袍泽而去的意思,这个时候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再有了黄盖这样的下令之后,自然而然的会以为,他们所遭遇到得袭击,并不严重,要不然将军们怎么还要继续前进,而不是选择后退呢

此时的陈武和董袭两个人,自是连忙让传令兵向后面的将士们听令而行,而他们两个自然是分别前往前面和后面,催促大军行事。

至于此时江东军为何不选择向着两边的密林之中撤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候灯火辉煌处,却是敌军所在,而要向靠上去,明显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身体送到敌军的弓箭之下送死了。

而不管是向两旁发动攻势,还是前军转后军,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种很复杂的指令,毕竟本来就是夜间行军,对于兵士们的考验就要比白天的时候更为多一些,要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执行最简单的指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更何况以黄盖等人的猜测,既然如今的荆州军,在前方的凌操大营那里有攻击的战事,而在他们两旁的道路上也安排了埋伏之类的事情,未尝不会选择在他们的退路上也布置一些手脚,毕竟要是江东军真得退兵的话,定然是会人心惶惶,心思不净的时候,只要随便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予以敌军以可乘之机的。

至于向前的指令,可就少了许多的麻烦,毕竟根据他们之前的探马得到的回报,荆州军在这附近的兵力终归是有数的,虽然眼下看了在通往凌操大营的路上显露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兵马自是已经不止两万这个数目,或许还有那些不多的部队划落在探马的消息之外,不过那部分人马定然人数不多。

故而这个时候的指令,在黄盖这位老将军的分析之下,却是将江东军继续引向了前方。

不过此时已经跑到江东援军的前头的董袭,自是领着大军继续向前而行,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在将士们有规律的步履声中,听到了一阵阵马蹄踏地的响动,而且那响动却是径直向着他们而来。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响,董袭自是连忙下令,“大军止步,列阵防御”

董袭自是知道前面的凌操所部也没有什么骑兵的,而这种规模的骑兵自然是荆州方面的,毕竟从那马蹄声中,从前面凌操大营传来的灯火映照下,那队骑兵的冲阵之意甚是明了。

“江东董袭在此,来将通名”

“哈哈,董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你敢拦路,倒也有几分勇气,俺乃燕人张翼德”

在董袭喊出之后却是没有停下马步,却是因为他知道要是停下来的话,被来骑一冲,他就没有可能起来的机会了,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来人不停不歇,显然早就有心冲击他们的援军之阵,这等勇武却非是平常之人敢做

眼下的董袭所处的地方,却是前面隐约能够有凌操大营的灯火映照,而在身后同样因为方才荆州兵的埋伏,也有不少的光芒射到,这样一来,使得他倒是能够看到对面接近的骑兵的摸样。

这是一伙儿强劲的家伙董袭暗忖道。

不过他却是主动的迎上去,不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勇武之名,也是为了给身后的大军一个整军备战的时机。

虽然此时两边的密林将两军接触的范围已经限定了,这样一来对于还没有整好阵列的江东兵马,在碰上骑兵的时候,却是极为不利的,更加上明显得这些骑兵都已经让马力充分的发挥了出来,自然更加会不利于江东大军了。

不管董袭如何寻思,这个时候却是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看那当先一将,黑马黑面,一双豹眼环睁,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两个小灯笼一样的盯着他,加上对的那杆子怪样的武器,这一切却是让向来胆大的董袭也是有些寒意。

不过此时的董袭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名号报出之后,便将全身的气势都蓬勃起来,全神贯注于对手的身上,却是因为身为一种武人的直觉,让董袭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对手给他带来的那种身临绝境,若不拿出全副身心迎敌的话,却是一场空的。对于董袭来说,这种感觉却是平手未有过的,即便是他少年之时去山中猎虎,又或者是后来从军之时和江东的猛将如周泰,太史慈等人交手的时候,董袭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的眼中此时爆射出他平生最大的光彩,全身心的看着对手那手中的长矛似慢实快的运动轨线,同时董袭自己自然也是想用尽全身心的力气,挥舞手中的长枪去迎击那长矛的来势,然而在他预料之中的兵器撞击却是没有,而他的力气自然是全费了,那种脱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只是因为当他再次看到自己手上长枪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马背,却是飘在空中。

“燕人张翼德”原来是他

这便是董袭最后的一个念头了

第一百零九章 百万军中

第一百零九章百万军

(来电有些晚了)

当世之名将,以时下之天下公论,自是在吕布之后便推关羽,不过关羽曾在许都的时候对着曹操以及曹魏诸将有言,“吾三弟,于百万军,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

不知道曹操如今是否还留存那条曾记录了关羽这句话的衣袍,不过这些话对于江东人来说,更多的时候,他们自是不以为然。

毕竟身为敌对的双方,自然都会不自觉得将己方的兵将宣扬的战力无匹,而有意的贬低一下对方的身手,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当然这种宣扬,却也不会太过分,不然的话,总是会出大篓子的。

不过即使如此,当张飞一矛将董袭给挑杀之后,那些有些震惊的江东兵们还是觉得张飞厉害的有些过分了。

想来这些江东的兵士平日里也是见过董袭等人的武艺的,不想到了这个地界上和着猛然间冒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张飞居然不过一合之敌。

当然这些兵士之所以能够认出张飞来,一个是因为在衡阳城头上见识过这个猛将的彪悍,另一个却也是因为张飞之前的自报家门。

此时的江东兵马自然都按照之前董袭最后的一个指令,做了结阵迎敌之势,毕竟他们方才也只是刚刚望着凌操大营起步将欲奔行,却是到了这里又给张飞这数百骑给拦了下来。

董袭的扈从们自是见到自家的将军,居然如此轻易的就送了命,虽然混不相信不过已经跌落在马蹄践踏之下的尸体却是明明的摆在众人的眼前。见到这般情势,这些扈从们自是各自都了一声喊,掣起自己的兵器便要上前和张飞等人拼命,虽然不指望能够为董袭报仇,却也不应该让自家的将军落得如此的下场。

对于这些迎上来的江东兵士,张飞自是不曾稍有却步,连同他身边的随骑们,因为方才董袭对阵张飞,稍微耽搁了一下的功夫,倒也让这些人和张飞行在了一起。

将这些奋不顾身的江东扈从军的姿态看在眼内,却是楞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的神情有所变化。

那些扈从奔向张飞的自然是最多的,同一时刻,却是有四五把长枪大刀要砍到张飞的身上,不过这个时候的张飞只是轻提乌骓马的缰绳,便将马步顿停,而同时张飞手上的丈八蛇矛却是一个横扫千军,劲风过处,竟然将那些个兵器都给扫到了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不见张飞如何作势,大喝一声,便让几个袭击他的江东扈从觉得耳边响过了一声炸雷,不明所以,未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张飞却是长矛左右开打,将这些人都轻松扫落。而他的乌骓马,这个时候却也是龇牙咧嘴的向着前面扈从的坐骑放肆的咆哮着,却是什么样的人物,骑什么样的马

而与此同时,除了这几位冲向了张飞的扈从被料理了之外的几位,也被那些幽燕骑兵给收拾了,毕竟能够跟在张飞身边的,即便是个随从,那也得是相当的了得的人物,要不然战事起来的时候,岂不要跌了张飞的面子。

连同董袭在内,加上他的十几名的亲卫扈从便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给放倒在地,至于他们的战马此时自是零落在黑夜的角落里。

虽然挑杀了几个骑兵,在张飞的眼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此时的他却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感慨,而浑身的精力似乎在经过了方才的试身手也已经开始点燃了起来,望着面前的绵延开去的江东兵,张飞自是一声大吼,“杀”

张飞的吼声在这夜空自是传的极远,更是将眼前的江东兵士们的军心士气再次狠狠的打压了下去,让这些江东的兵士们在望向张飞的时候,已经是胆气已寒。

张飞自是不管这些人如何看待于他,却是身形向前略略探伏,领着身后的部下们便向着江东兵的阵势冲击而去。

这一去自然便是虎入羊群,每有所向自然是惊起一片江东兵,纷纷向着两旁退散,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江东兵正是行走在林间要道上,并没有广阔的空间可以让这些人避开的,加上这里又是江东军前去营救凌操所部的前军所在,他们自是因为有张飞等人的拦路,不能向前,而他们的后面的友军们却是还在持续的向前走着,一时之间自然是场面极乱。

毕竟夜间行军对于不管那方的将士们都是一种极大的挑战,而今夜对于江东军们明显是一个悲剧。

他们却是没有想到不过是单单的一场营救友军的支援行动,竟然会生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对于前军遭遇的情况,黄盖自是略有察觉,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无法快的赶到前面去探查究竟,而他派出去的手下,却也因为道路的混乱而不能够给他带来什么详细的介绍。只是那前军传来的喊杀声,悲鸣之声,自是向黄盖解说着前军也被受阻,更且正被埋伏于此的荆州军给斩杀着。

这个时候的黄盖却也知道,此时并不是他后悔的时候,虽然之前的命令是让大军继续前行,使得他们的处境变得如此的危险,却是他自己料敌不明之因,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是知道此时却是需要当机立断。

黄盖自是将自己的所在的军完全的停滞下来,又让传令兵将他有意让大军撤回大营的命令传达给陈武。而他自己却是要于此时去前军的位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深夜那传来让人觉得震耳聩的吼声,黄盖倒也知道了,来敌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却是有些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能够在这里出现的呢?

对于江东军来说,他们向来都是水上的勇士,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他们也是可以在江面上往来纵横如常的,不过比较而言,他们对于在的交手,自是少了许多的底气。

黄盖的当机立断,自是让此次随着他出来的三万江东军的大部分都得以保存。就在江东这伙儿援军的前方生厮杀的声响之后,之前在他们行军过程冒出来的那些弓箭兵,却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隐退了身形。

这个时候的黄盖自是没有时间去关心敌军的去向,却是因为他们前方的部队正在被张飞所部不断的追杀者。

在之前张飞强攻之时,江东兵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和胆寒之后,却也在无比绝望的压抑之下,兴起了一阵阵的反抗的浪潮,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遇上了越杀越狂的张飞,在这么一个悍勇无比的将军的统领之下,那些幽燕骑兵自然也是平添了无数的杀意,只见他们以张飞为,几百骑紧紧地聚集在一起,形似一个尖锥一样,不断的向着前方推进,偶尔的那些江东兵的反抗,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却是根本坚持不过片刻的功夫。

毕竟在这些的江东军,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张飞手下的一合之敌,故而对于这队荆州骑兵的进击却是全然没有什么阻碍的。

董袭的战死,自是说明了江东的将领们本身的武勇和张飞差距太多,更何况如今的这伙儿江东军正处于群龙无的状况之下,岂不是就在任由张飞领着他的手下在他们的队列驰骋往复。

当然这个时候的江东军的兵士们,早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过他们这个时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心反击,不管是接阵,又或者是攻击敌人或者攻击敌人的战马,可是那些敌军的骑兵并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尤其是那领头将军手上的那远过正常规制的长矛,根本就不给你接近于他的机会。

像江东兵马此时他们手上的武器,不过是近则为短刀,而长者不过是戈戟之类的,可是这几种武器,不管是那一种,都没有那丈八蛇矛长,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此时他们这当也没有那么一个能够扛得住那蛇矛一两下,给周围的兵士们创造机会的主儿。

而那蛇矛操作在敌将的手上,却也是经验老辣之极,基本上都是一枪一个,而他那武器却也部粘连于任何一处,犹如庖丁解牛般,在这有些人满为患的军阵之,游刃有余的很,不过张飞很暴力,杀人也很是凶猛。

当黄盖赶到这里的时候,他能够看到的自是已经零落了一地江东兵士,而其余的兵士即便有结阵以自保的地方,不过每有出现这些的地方,以张飞为的骑兵队便会闻腥杀到,从不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巩固阵势。

黄盖自是看得气愤填膺,双眼欲要迸出血来,毕竟这些受到伤亡的可都是他们江东的子弟兵,这些兵士都是他们费了不知多少的心血才调教出来的,不想到了这里居然被人像牲畜一样的宰杀着,却是让这位江东的老将看得悲愤莫名。

“张飞儿,莫要欺人太甚,可敢与老夫决一死战”黄盖自是知道,此时的他和张飞相比,自是不及,加上此刻他的腰间却还有刚才被荆州的弓箭兵埋伏之时受到的冷箭创伤,这样的状态下,当然是不可能敌得过张飞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如何能够就这么旁观看着张飞在那里袭杀着他的手下将士,然后在张飞等人看不到的时候,悄悄的离开,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是他黄盖的选择。身为江东三世以来的老将,对于江东的忠义和身为武将的自尊,使得黄盖即便明知如今的他根本就不是张飞之敌的时候,却也要挺身而出一舒胸襟。

此时于阵的张飞自是也听到了这突然而来的一声喊,豹眼环扫之下,自是看到了在江东军军阵的黄盖,一头的白即便是在这月色,却也显得根根峥立,一双眼睛此时却是喷着火,死死的盯着张飞。

虽然对于这位老将这个时候的凸阵而出多少有些敬重,不过张飞却还是先看了看周遭,在这短时间,他们这队骑兵,自是沿着这条不怎么宽阔的林间道路,一直向前的攻击,攻击,再攻击,到了这会儿,居然已经没有多厚的军阵还敢在他们的前方了。而在他们路过的地方,自然是一片片歪倒在地上的江东的兵士。

而他的手下将士们的身上,坐骑的躯体上,却都是鲜血淋漓的,当然这其明显得是江东军所流出的更多。

看着身边弟兄们已经有些微喘的呼吸,张飞却是没有多少的疲劳之感,不过他当然也是知道,之前他们这不到一千的人马,已经将江东兵的杀的七零八落了,却也让江东兵的援军给收缩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局面,张飞这个时候却是有些不自禁的摇了摇头,竟像是十足的不满意。

“若何,张飞你这儿,居然敢如此的看不起老夫,且看老夫手上这把大刀,拿不拿的下你那颗黑头”黄盖的愤声之下,却是禁不住催马上前,手上的长刀却是横拖于身侧,随着马的提升而渐渐的抬高。

眼见的黄盖的驰上前来,张飞自是当先而出。他和用刀的高手却是交手太多了,自是深明这些刀法的凌厉之处,当今的刀法大家自是关羽他这位二哥无疑,自然在张飞的眼,此时的黄盖虽然是含恨夹愤而出,却也不会让他有所畏惧的。

不过随着两人越来越近,黄盖手上的刀势自是渐渐的达到了顶峰,却要在和张飞接阵的那一刻挥刀而出。

张飞自是双眼圆睁,且要看黄盖这个时候会如何的出招,座下的乌骓马却是根本不用张飞去调整,便随着对面来骑的姿态调整着步履。

此时的黄盖却是已经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只记得心的悲痛,忘却了他和张飞之间的武力上的差距,只记得眼前的这黑厮已经成了他们江东的大敌

“呀”

一刀挥出,荡起了无边杀意

(为了张飞的爆,朋友们给点票票可好)

第一百一十章 回军

第一百一十章回军

此时的黄盖自然是含恨而出手,满腔的怒意自然是已经抑制不住了。尽管黄盖作为一位老将,当然是知道在这样的对阵之,这么做不是一种正常的表现。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相比张飞,黄盖本身的武力自然是比之不上的,加上现在的他还是有伤在身,要是还照着正常情况下来对阵的话,本来就是胜之不过,而今的黄盖这会儿却也是豁出去了,期望能够通过这样的疯狂来给那些亡去的江东将士们一个交代,至于自己那也就顾不上了。

黄盖的攻势自然在这个时候的众人眼显得有些张狂,全是一手的进击的架势,而对于自己的守护却是几乎没有的,这种以攻代守的打法在张飞这里,自然是能够应付的了的,不过既然胜势在手,倒也让张飞没有怎么攻击。毕竟在他看来以黄盖的年纪,和他此时的状况而言,这么疯狂的不顾自己的攻击,却是不会坚持多久的,到了黄盖体力不济的时候,那还不是任他揉搓捏扁了。

不过张飞显然没有估计到此时的黄盖正处于一种常的挥之下,而张飞所预估的那种体力不济,后劲不足的情况,倒也迟迟不来。

渐渐的张飞却也被黄盖的势同疯虎的攻击给打出了火气,却是不再留手,手上的蛇矛自是攻势加紧,而口却又连连呼喝,至于面目上的Xing状却是又显得猛恶了起来。

张飞这么一挥,对于黄盖来说,顷刻间原本还在面上占据的上风,却是片刻转向,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在努力挣扎着的黄盖,当然在气势上被张飞压倒之后,只能是频频招架不已,此时的老将军就算是想要和张飞拼命却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支撑了。

而这个时候张飞的每一矛的击打,碰触到了黄盖手上的大刀的时候,都需要黄盖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相抗衡,而经历了方才一阵急攻的黄盖,显然不仅没有将张飞怎么样,还连带着将自己老迈的身Ti内本来就不多的气力给挥霍了许多,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和张飞不过片刻之间的交手便已经气喘吁吁了。

而之前被他压下去的箭伤,这个时候从腰腹间传来的疼痛感也让黄盖越的不济。

即便是见到了这样的黄盖,张飞却也没有留手的意思了,之前黄盖的攻势却是让张飞的斗意蓬勃,却是要将黄盖彻底的打服才能让这个时候的张飞满意。

对于在这个时候将黄盖挑杀的意思,张飞倒是没有,毕竟黄盖可是江东的老将军,在江东的威望和地位,那自然是少有人能够比得上的,要是能够将这样的人物降服,自然对于此时荆南的守御,以及对于此事江东军对于荆州的攻击会有很大的作用的。

如今的张飞好歹也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物了,却也知道一味的莽撞厮杀自然是能够建功立业,不过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为将之上善之事。

黄盖终究是敌不过张飞的,即便是他胸再有更多的不服,将自己的怒气完全的加入到他的攻势,却也是抵不过那种绝对实力上的差距的。

随着黄盖双臂之间气力的越不济,再一次的两人对阵而过之后,张飞却是于回之间猿臂一展,探身过去,伸手提起黄盖的背上的铠甲,便将黄盖从他的坐骑之上给抓了过来。

见到这般场景的剩余江东军自是齐声喊,就要上前去抢下黄盖来,不过张飞身边的幽燕骑兵,这之前虽然都是在看着自家的将军在场逞威,此一时却也是纷纷纵马上前,就要对那些江东兵全力的拦截厮杀。

张飞自是让手下的将士们恣意的驰骋在战场之上,而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将黄盖拢在胸前,将之箍住不动。

江东兵们却也多是一时的义愤,想要将自家的将军给抢下来,不过在看到如杀星一般的幽燕骑兵又开始驰向他们的面前,已经经历过之前场面的江东军,自是士气大沮,人心不齐,有向前想要拼命的,却也有为了自保Xing命而反身而跑的,也有不少心内慌慌,而不知如何应对的。

见到这般场面,张飞自是呼出了一口气,静看着他的手下们的挥。

不一刻之后,那些胆敢向前抵抗他们的江东军却是已经没有能够站起来的了,而那些胆鬼自然早就给四下里跑开了。

眼见的如此的结局,此时的张飞却是下令,“收缩队伍,回军攻打凌操大营”一众骑士自是凛然听命。

张飞这里自是将由黄盖,陈武和董袭三人所领的三万援救凌操所部的江东兵马给打退了,并且还在张飞的手上,死了一个董袭,也抓了一个黄盖,当然也让江东的兵马在这段路上损伤了不少。

这一切的战果自然很快就摆在了江东军的大营之,对于暂代大营都督的太史慈来说,他们对于这样的变化却是有着太多的迷惑之处。

毕竟很多的情报已经表明,之前能够围攻夜袭凌操所部的也只能是那荆州邓艾所率领的两万援军,可是而今的情况自然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尤其是本来不该出现在他们的后方,而是应该待在衡阳城的张飞却是在这一次的拦截之战,硬生生的以不多的骑兵,将他们的大军都堵住,并且极大的打击了江东兵马的军心士气,使得那些在黄盖老将军的指挥和拼死以一几之力将张飞的骑兵追击给阻拦之后逃得了Xing命的江东军马也没有多少的战意去回军再战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让江东的将军们不能相信,而且让他们疑惑的还是,荆州军这突然间从衡阳城里出现在他们身后,难道这些人都是从天上飞过去的不成么?

张飞他们当然不是从天上飞过去的,毕竟这些人都没有长着翅膀,却也没有什么飞机之类的运输设备能够将他们都从衡阳城提溜出来。

至于他们如何出得来,而且还能够在这个时候配合邓艾一起来攻打凌操这支江东人马,自然是因为湘水的存在了。

邓艾自是和邓瀚有所联络,对于邓艾要打击凌操所部,在江东军的背后大闹一番,好让江东军的人马不能够再对衡阳城动更大规模的强行攻城,以减轻衡阳城所受到的压力,毕竟虽然守城的张任,张飞和邓瀚三人对于守住衡阳城虽然有些信心,可是毕竟江东军的人马却是数倍于他们,而一旦这些人决意不估计伤亡,只求将衡阳城拿下的话,也是有着很大的可能将衡阳城攻破的。

之前的江东军或许是因为他们决心未定,而且他们对于衡阳城的守军也是需要些时间来试探,再加上桂阳和零陵两郡的事情也是在牵扯着那个时候的周瑜的心思的,使得那个时候的江东军却也是需要考屡的更多事情的。

而今从桂阳和零陵各郡传来的情报自是已经显示出来,此时江东军不仅没有在这一次的攻打荆州的战事占得什么便宜更是在桂阳吃了个大亏,如此以来,再等周瑜回来的时候,江东军势必会对衡阳这个要点进行一场不惜代价的攻城之战。

虽然之前的时候,衡阳城终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江东军四十万人的攻击终归不是什么打闹的,却也让衡阳城的许多城墙处有了不少的破绽。这些地方却都是为江东军进一步的攻击提供了可以利用的地方的。

故而此次的周瑜的离开对于荆州方面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消弱江东兵马的机会。

此次的邓艾自是有心和凌操为难,当然以他的两万兵马对付凌操的一万五千兵马来说,却也是能够占得上风的,不过显然在他和城内的邓瀚联系了之后,却是让邓瀚觉得,这自然是一个机会

“张将军,还有三将军,既然如今的情势如此,我们要么不做,要做不妨就做场大的,即便不能够让江东军伤筋动骨,却也要让他们丧失士气,再无多少的战意”

“哦,子浩这般说,却是有什么主意了,”当时的张飞却是一脸的雀跃,毕竟像他这样的脾气秉Xing,被人一直围在城里打,当然是憋屈的狠,如今邓瀚提议玩大的,当然在衡阳城里,再怎么玩却也是算不到那种玩大的规模和程度的。

而后的邓瀚自然是给张飞他们说出了他的计划。

毕竟衡阳城三面为江东兵马围困,而要让张飞等人能够出去,自然也就只能够通过西门处的湘水才能行,而要配合邓艾一起攻击凌操所部,却也得让张飞他们出去之后,绕个圈子才能够到达凌操他们的身边。

这个时候的天气在荆南这里虽然说不上寒冷,不过毕竟是冬日时分,张飞他们出城自是不能够青天白日而出西门,却也不能够有什么船舶来运送他们出城,毕竟那样一来的话,却是动静太大,江东军自是会有所察觉的。

要打击凌操所部,自然要做到以多打少,快的解决战斗,而事后张飞他们出城援助的荆州兵马却也还要能够回军迅,不然衡阳城的兵力为江东军查知的话,却是会有丢城的危险的。

因此,这一夜得衡阳城自是故作声势的先攻击江东在南北两门处的营寨,而邓艾那里自是也开始大肆的攻击凌操所部,当然至于暗地里潜出了衡阳城的张飞却是带着一些兵马埋伏在江东大军可能的援军经过的大6之上。

至于这其,张飞统领的那些个军士在这冬天的湘水享受一下冬泳,然后又要避开江东军的探马的搜索,这些事情却也需要张飞等人心为上的。

当然此时的张飞从衡阳城带出来的守军将士却也是有数的,毕竟数目太多的话,不仅容易让江东军的探马察觉,而且对于城的守备力量却也会是很大的消弱的。故而这一次跟着张飞出来的兵士也不过四千兵马,不过这种夜色的埋伏却也有着更多的虚张声势的机会的。

埋伏在大道两旁只需要在夜色点上火把,便能够掩映很多己方的身形的。

邓艾的两万大军自是没有参与对江东军的埋伏,他们所要做的更多的事是在在凌操的大营处。

而张飞也只是从邓艾的手上接过了他那不到一千的骑兵,至于剩下的就全给邓艾去操作了。

跟着邓艾的那两万兵马,却是更多的都是从荆州南部的预备役出身的,这些人虽然也都经历过相当正规的训练,不过这种正规的战事还是他们第一次的经历,况且这一上来的战事,居然就是夜战,对于一般的兵士而言,就这么一上来就是这种场面还是会给这些兵士很大的压力的。

不过邓艾却也是在这段时间让这些预备役出身的兵士们经历了许多,虽然他们更多的时候只能够远远的观望着衡阳城的攻守之势,更多的时候也只能是做着或前或后的行军之事,和凌操这对江东的兵马亦步亦趋的行进,倒也让这没有多少战场经验的家伙们稍微的能够体会到那种战场上的气氛。

加上邓艾本身对于统兵作战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心得,毕竟他也是跟着邓瀚,在凉州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武威城下和塞万联军的战事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邓艾倒也做的是相当的不错,对于夜战,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战,而此时的邓艾却也是在指挥着手下将士们,更多的在做着虚张声势的事情。

邓艾自然知道手下将士们的长短处,而他却是在之前的时候,就将军的一些个勇猛之士挑选出来,由他亲自带领,至于其余的人,却也不会让他们亲自去上战场,只是让他们分作几队,在凌操大营之外,或是远射火箭,或是敲锣打鼓以作声势,却是将不过两万人马的队伍,愣是做出了足以将凌操他们团团围困的架势出来。

而邓艾亲领的这一队人马自是趁着这种营造出来的气氛,开始对于凌操大营进行着突袭。

凌操自是江东有名的将军,之前对于邓艾这队荆州兵马,却也没有太多的重视之意,毕竟邓艾本身的身份就没有什么名气,即便是凌操知道了邓艾是从邓瀚身边出来的,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邓瀚如今的名声也只是诗词,人加上剑客,这些却是和领军作战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联系的。

这般看来,自是让凌操对于邓瀚身边的邓艾也是没有多少看重的。即便是在近来的时候,邓艾领着部队往来行军表现不俗,也没有让凌操太过看重。

先前周瑜在衡阳大营的时候,却还在时时的让凌操注意邓艾这里的行径,而今周瑜不在衡阳,却是去桂阳援救韩当去了,对于太史慈所实行的萧规曹随之策,凌操说实话,多少有些不放在心上。对于太史慈让他将邓艾这支荆州方面的部队保持和衡阳城隔离在一定的安全距离上的指示,虽然也是照做了,但是其心的认真之意却是有多少,这却只有问凌操了。

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到了如今却是明显的遭到了上天的厌弃,他所看不起的邓艾居然敢来攻击他的大营。

之前的凌操领着一万五千人马,却是能够压制邓艾的两万人,不敢轻动,这当然也是让凌操相信了荆州的兵马在这个毛头子的统领下不会,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这般的自信,这样的自满,当然会受到教训的。

大营的四面八方却是猛地都传来了喊杀之声,而且在各个方向上都是烟灰辉煌,向着大营的心不断的散射着火箭。

凌操自是没有太过重视荆州邓艾部的攻击,由上及下,自然也会让手下的将士们大部分都不会太将之放在心上,这样的情况下在猛然间遭遇到邓艾他们的攻击的时候,尤其还是夜间的突袭的时候,让凌操他们不仅是措手不及,更是没有什么防备的。

而他自是有心求救于大营,却也表现的多少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事情更多的缘故却是他这里做的不够警醒,可是形势逼人,有些事情即便是迫不得已还是得去做的。

可惜事情的展,在当事人一开始不认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结果了。

从大营方向,凌操却也是能够觉察到那夜色从远方传来的灯火辉映,及后从来时路上传来的那一阵杀声也让凌操知道,今夜的邓艾所部对于他们的突袭却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而之前人家的所作所为却也是为了让他们在更大程度上对于荆州方面的放下警惕。

这个时候的凌操倒也没有做什么懊悔之事,因为那样的作态却是于事无补的。

好在冷静下来的凌操,却也现,荆州方面的攻击,却也只有一个方向是真正的攻击,而其他方向倒是更多表现出来的是虚张声势。

有凌操的带头,自然很快的也就将军的心慌意乱给压制了下去,毕竟江东的兵马终究也是精锐之师,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这些兵士见到自家的将军开始来稳定他们的形势,自然也就开始饿的表现的镇定。

邓艾却也没有想到凌操会如此快的将局势稳定了下来。虽然他的指挥显得并不稚嫩,不过可惜的是他手下的将士们,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

若是有一定战场经营的兵士,在他们的部队在虚壮声势的时候,却也不会完全的虚虚而行,好歹也会表现出一定的战力的,不过谁让这些兵马并没有这样的脑筋呢?

面对整备的有序起来的江东军,邓艾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能够退,若是那样的话,不仅他,以及跟着他一同杀进凌操大营的这一部分兵马会落入生死不知的险地,而其余的兵马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今要做的便是坚持,邓艾却是只有继续的坚持攻击凌操所部的江东军,虽然凌操已经开始回过味来了,也开始让江东兵马镇定了下来,不过在这夜色,想要将全军都给稳定下来的事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当此时刻,邓艾要做的便是要将江东军此时这种将要稳定下来的趋势给打散,毕竟这个时候不如此做的话,待到江东军收拾好好了之后,他的手下们便只有崩溃了。

毕竟两方的战力还是实际的作战经验还是要以人家江东军为高,做好了这样的打算,邓艾自是领着他的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们,开始冲击江东兵马,冲击那些少有振作之意的江东兵士。

尽管这些被邓艾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也是战场上的初丁,不过跟在邓艾的身边却也让这些初丁们有了不少的额勇气,而现在在这种夜色蒙蒙之间,身边的将军越是显得勇猛无畏,却也更能让这些初丁们爆出更多的战力。

邓艾当然不是莽撞人,不过邓艾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将自己身上的最大的武力和勇气表现出来,好给这些兵士们一个榜样,不如此,本来也没有多少勇名和威望的邓艾如何能够做到鼓舞兵士们一起分歧厮杀的目的。

邓艾自是常年的跟着邓瀚,自然也是见识过许多的战场的,当然也是见识过如赵云,马,张飞,关羽等等荆州方面武将们的武力的,这种常年下来的积累自然也让邓艾在许多时候,对于战场上的指挥的把握却也远过一般的无名将军,或许在这一点上,邓艾与凌操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加上邓艾常年习练的武艺,却也不是一般的,毕竟能够在赵云,马等等荆州用枪高手的调教下来,邓艾的本事自然不同凡响的。

就像此时的邓艾,向着那些江东兵冲去的时候,却是像带着一团枪影一样,随便冲击江东军那个方向的营帐,便是群邪避易,威风凛凛,所谓将为兵之胆,这些荆州兵马虽然都是初丁,然而在邓艾这样的表现下,却也是军心大震,士气勃,跟着邓艾便在凌操的大营横冲直撞。

而凌操却是稍微的将自己的军士们给整队之后,便向着邓艾的方向奔来,毕竟对于他来说,只要他能够遏制住邓艾的威风,在这座大营,还轮不到荆州这些兵丁来作威作福。

凌操的算盘自是打的不错,而邓艾却也是这荆州的两万兵马的主心骨,只要邓艾在这里被打垮的话,这些眼下看着还是血勇无比的荆州兵自是顷刻间就会被瓦解了军心士气的。

不过就在凌操前来将要正面迎击邓艾的时候,却是从江东大营的来时路上,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大地的震动,虽然轻微,但是确十分的有规律。

察觉到这一阵阵脚下的震动,邓艾自是清楚这是什么。

“兄弟们,杀啊,我们的援军来了跟我杀江东兵啊”邓艾自是大喊一声,身边的荆州兵马这个时候自然是都为邓艾马是瞻的,见他如此喊到,他们也是随声相和,一时之间战场之上的荆州兵的士气大涨。

而看着这猛然间生的变化,凌操却是有些不解,毕竟此时这脚下响动的来源却是他们的后路的方向,而那里却是江东大军此次征伐荆南四郡的大营所在,要是从那里而来的兵士,本应该是他们的援军,为何这眼前的荆州将,却是如此的喊话,莫非这人猛地失了心神,不然何以至此呢?

凌操却是不顾那么多,自是领着手下的将士们对于邓艾他们予以凌厉的回击,“大家听着,黄盖老将军马上就援助我等,共同将这些荆州人消灭,大家伙儿随我杀敌啊”

凌操的声音自是洪亮,在这个乱纷纷的战场之上也是传的很远,而那些江东的兵将们平日里显然对于黄盖这样的老将军很是敬佩的,而今从凌操这里得知,他们的援军是由黄盖老将军亲自统领的,自是战意大涨。即便是那些还有些心思混乱的江东兵,在这个时候却也是军心大定,协同着身边的袍泽一起向着突入了大营人数却并不多的荆州兵杀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响动却是离凌操的大营越来越近了,而且未见人影,但有声先传到,“俺是燕人张翼德,却不是什么黄盖啊”

“你们江东的黄盖么,哈哈,此时可不就在俺的手做俘虏了么?哈哈”一阵很是张狂的喊声,却是比凌操更为洪亮的传扬在大营的上空,而听到这话语的江东兵,却是高涨的气势像是瞬间被人阉割了一般,吊在那里,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不过他们对面的荆州兵却是在这个时候齐声大喊道,“荆州万岁,奋勇杀敌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战衡阳城(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再战衡阳城(一)

(十分感谢,辉之环,wug91748两位的大力支持,也感谢更多书友的一路支持)

伴随着张飞的喊声,却是涌进凌操大营数百骑浑身上下连带着坐骑都沾挂着不少鲜血的的骑兵。

张飞他们突入凌操大营的方位却是不分那么多,径直的便奔向了灯火最为辉煌,也是喊杀之声最为热烈的地方,而这里自然便是凌操和邓艾两方将军的交战之处。

不用什么人吩咐,此时战场上的江东兵却是都望向骑兵人群央的张飞那里,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当然是要先确认黄盖老将军的所在。

可惜的是,或许这些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看那一眼。只因为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有一个貌似夜叉的忙壮汉的身前却是正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被人压制的不得动弹,不过看那老将的身形和穿着,江东人自是能够辨认的出那个身影的真正身份。

霎那间却是让这些人的心中混乱了起来。

邓艾自是见此时有机可乘,便让手下的将士们连忙杀向江东兵。而却也让那些之前之时装腔作势的荆州兵,也要趁着这个时候尽可能的攻击凌操大营。

虽然加上张飞从衡阳城内领出来的五千守军,此时围在凌操大营内外的荆州方面的部队已经达到两万两万五千多,对付此时的凌操自是占据了上风,加上又是他们在这黑夜中猛然间突袭的凌操所部,自然他们要占有很大的优势。

不过优势并不一定会成为胜势,也因为邓艾手边的两万人中更多的还只是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初丁,自然也让这两万人不能发挥出和他们的数目相当的战力出来,如此以来,当然让他们也就没有那份将优势转化成胜势的能力和把握。

好在兜兜转转之间,邓艾领着手下等来的张飞他们的支援。

凌操所部的江东兵当然是精锐之师,不过初始的时候对于荆州兵的看不起,随后在夜间又被他们看不起的荆州兵给突袭得手,虽然经过了凌操的调账,好歹也是恢复了一些安定和镇静,能够将邓艾他们的攻势给抵挡得住,却是没料到,又在这个时候被张飞他们的突然到来造成了心里上的混乱,尤其是张飞俘获的黄盖,这样一个老将被人俘虏,自是让江东军无法接受的。

他们这个时候的混乱,在这夜战之时,自然将他们放在了十分危险的地方,而张飞和邓艾这个时候自然也都看出了江东兵的状况,当然要在这个时候趁你病,取你命。

如此以来,原本就很是混乱的凌操大营更是让张飞和邓艾两个人搅和的不成样子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们也要记得毕竟眼下在这附近还是江东兵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的,而他们却要在江东大营再有心派兵之前速战速决,将凌操所部的江东兵好好的消灭一番。

凌操自是在见到了黄盖被俘的身影之后,便觉得大势已去,便已经有心撤退,不过他好歹也是独领一军的将军,却也不会做那种见势不妙,落荒而逃的举动的。

故而,凌操自是连忙的再布置一番,却是便要退回江东大营那里去,不过他自是见机得早,可是已经打得顺风顺水,意兴昂扬起来的荆州兵自是不会轻易的方过他们的。即便是那些初丁,这个时候却也是相当的可怕,毕竟这些人不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无知之人,只是没有多少世界的作战经验,而对于这些还不是老兵的家伙来说,他们当然便会有许多沸腾的热血的,只要有些刺激便能爆发出很多让人预料的东西来。

就像这个时候的凌操却是想退也没有退的很干脆,倒是在撤退的道路上,总是粘着一队队追击他们的荆州兵。

邓艾和张飞,当然也是知道穷寇莫追的,更何况他们既然能够埋伏江东兵马,江东人未尝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反过来给他们一个回击。

却是邓艾收拢大军回归,之后将凌操大营中的物资,可以带走的当然是扫掠一空给,至于带不走的那便是一把火将之付之一炬了。

尽管说这个时候的邓艾难免也想着留下凌操来,不过如今有了这一场夜袭之战,将江东兵杀伤的却又不轻,而论及到己方的损失。除去了张飞的幽燕骑兵在和黄盖他们的援军的混战之中,出现了一些伤亡,而他一起出了衡阳城的兵士们倒也没有什么伤亡,毕竟这些弓箭兵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埋伏了之后,埋伏着射了几多弓箭,而没有近身的参与什么厮杀。

倒是邓艾手中的两万荆州兵士,却是因为经验不足在夜袭凌操所部的时候,或是畏缩不进,或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而被江东兵给杀死在当场。不过这兵士对于两万兵马的总数也没有太多的影响,毕竟邓艾的手下的大多数人被他用来做了虚张声势的事情去了。

将凌操大营付之一炬之后,张飞和邓艾领着荆州兵们也是消失在夜空之中,而他们自然是要赶时间的。

至于凌操领着他手上的败兵溃退回江东大营的时候,他本人自是羞愧难当,待到和太史慈说及黄盖被张飞等人所捕,而他却也知道了在大营方面出动的营救他的三万大军中,不仅伤亡了不少的江东兵士,却还搭上了董袭的Xing命。

“大都督离开之时,却是千般叮咛般嘱托,在下却也慨然承诺,要在大都督回来之前,保我大营不容有失,而今却是不仅损兵折将,更是让黄老将军也落入荆州之手,这却叫我如何向大都督交代”太史慈自是在帅帐之中,面对着得知凌操回来而一起赶至的诸为位江东的将军。

当然此时的大帐之中,却也有从衡阳城南北门的两座分营赶来的吕蒙和徐盛两个人。

见到这个时候的太史慈,如此的自责,在场的诸位将军自是人人叹言不已。

眼下周瑜南下桂阳去援救韩当,还没有什么结果,这便却又更让黄盖被张飞生擒,这让他们这些当时在周瑜面前有承诺的江东人物们情何以堪

(我们这儿太热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明天多写点,抱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战衡阳城(二)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战衡阳城(二)

平明时分,再从江东大营的方向看往之前凌操他们的营地,自然已经是一片的狼藉,而在这两所大营之间的路上,时不时的能够看到昨夜中江东军受到的夜袭的惨烈之处。

冬天的夜里即便是身处这江南之地,却也很是清冷,即便是没有结冰,不过那些死去的江东兵士的鲜血却也凝固了许久,更有些将士却是死不瞑目的,从他们的脸上和双眼之中,多少能够让人感觉到昨夜荆州方面给予这些人心理上的畏惧。

不管如何,江东人当然不会让这些袍泽们弃尸荒野的,虽然对于探马回报的消息有太多的怀疑,不过这个时候江东的将军们却也还是只能选择相信此时探马回报的,江东军的后路上没有了荆州军身影的消息。

于是从大营中自然派出了相当的人手去处理这些不见什么功业得建,便客死异乡的江东士卒们。对于普通的下层兵士,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此次他们的出征多少是有些被迫和无奈的。

毕竟天下的形势展到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也容不得江东的当权者们,再去从容的展,而后再靠着己方的实力去争雄于天下,要想在这个时候获得更好的机会,却是不得不去强夺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江东却也不是每个将军都会明白的。就像之前他们不会明白为何在他们如此兵多势众的时候,周瑜在对付衡阳城这个弹丸之地的攻击上,也是那么的持重以待,而在太史慈保证的二十天内,也是始终保持着相当的克制的。

因为不明白,对于大营的指令自然也就会有些微的不重视,也就有了凌操跟着邓艾的脚步走的结果。毕竟若是他只是按照大营给他的保持警戒的指示而行事的话,也就不需要那么紧盯着邓艾这两万荆州兵。毕竟他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两万人而来的,可是如今正因为凌操的作为,让大军在这里却是损兵折将,不仅如此,更是让江东大营的军心士气为之大伤。

太史慈毕竟不是周瑜,虽然太史慈也是在攸县和刘磐对阵了多年得将军,不过对于整个江东的大军来说,还是只有周瑜才能够将这数十万的兵马给操控在手上,而不会生什么军心变化至此的事情。

相相比较江东军的士气大跌,而当张飞和邓艾辗转多番之后,借着湘水的便利,加上荆州水军的帮助,却是让他们两万多人又重新的返回到了衡阳城里之后,自是让衡阳城中的荆州兵士气大振。

毕竟他们这一次出击,不仅仅让江东军损兵近万,还让江东的将领死了一个董袭,抓了一个黄盖,而达成了这样的目标的代价,不过只有邓艾带来的那些新兵损伤了不到三千。

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邓瀚,邓艾自是非常的激动,毕竟要不是邓瀚这一次和张飞两个人的快马一鞭,将他给落在了后面,或许也没有让他领兵一方的可能的。如今虽然伤亡了些士兵,可是相比于邓艾配合张飞获得的战功却是不值一提的。

“少爷,我这次的表现,还还算不错吧?”虽然邓艾也快要二十岁的年纪了,跟在邓瀚的身边自然也是很久了,故而初次领兵打成这样,自然是希望从邓瀚这里获得对他的认可的。

“呵呵,这下子等你回去,当然又是可以在文直那里好好的吹嘘一番了”邓瀚却是笑道。

“那还需要什么吹嘘,少爷,我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做的不错的啊”邓艾尽管知道这是邓瀚在调笑于他,却也忍不住要和邓瀚说个清楚的。

和邓艾的争执,邓瀚不过是一笑而过。看着此时的张飞,出城,临战,而后又迅的回转,一路上的辛苦和厮杀,却是让这个黑厮不仅没有感到什么疲累之感,而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更显的兴奋异常。

“这下子,你满意了没有啊?”邓瀚问着张飞。

“哎呀,这些江东人,还真是太不经打了啊,俺老张只是那么轻轻的出了出手,就将这些人给杀的屁滚尿流了,要不是出去之前,你小子让俺注意点分寸,俺老早就想去找太史慈去说道说道的”

听着张飞这么说,邓瀚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虽然张飞是武勇无敌,不过他们这一次出去也只是埋伏偷袭打闷棍,毕竟人少,要是真的去和江东大营的十几万人马去硬冲硬打,别看张飞再是身手不凡,却也是不够人家十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淹的。

当然这样的话,张飞也是知道的,毕竟这是人都难免会有为自己吹嘘的时候,即便是张飞却也不是那个例外的。

邓瀚对于张飞的这些个话,也不和他深做计较。毕竟这次出去,确实让他们在城中久守而变得有些压抑的气氛大为高涨。当然带回了邓艾他们,却又为城中增添了近两万的守军,如此一来,衡阳城中的守军力量,也足足四万有余,相比于城外的江东军十几万人马当然是少了许多,不过总是让两方之间力量上的差距有了很大的改变。

毕竟随着江东军对于衡阳城不做蚁附登城的攻势之后,便是更多的仗着攻城器械,尤其是投石车的炮来撞击衡阳城的城墙了。

这样不断的冲击积累,自然让衡阳城墙不能保持它之前的坚固程度,对于之前还能仰仗的城墙,如此以来自然就不能再向守军提供更多的庇护,而要应付接下来的江东军的攻势,自然就需要依仗更多的人力来添了,虽然邓艾带来的兵士在战场上的经验自是不足,不过好歹也是近两万人手,而且又是守城之战,故而张任,邓瀚他们来说,这个时候的邓艾的到来实在是派上了大用场。

至于如何安置这些随着邓艾而来的荆州兵,自由张任处理,邓瀚所要关心的如何为这些兵士安排食物,毕竟衡阳城本就是一处荆南的要隘,城中本就储存着不少的粮食,故而对于这些多出来的将士,却也不需要担忧军粮不足的,而且说句实在话,毕竟此时处于战时,自然就免不了兵士的损亡,这样一来却也能够省些粮食的。

看过了邓艾和张飞两人,邓瀚的兴趣却是转到了被他们带来的黄盖这里,对于这位江东的老将,邓瀚虽然往昔,也曾多次的前去江东,不过却是无缘得见这位江东的老将军。

前世的黄盖自然有一处苦肉计而流传了千古,对于这位对江东孙氏忠心耿耿的老将军,邓瀚却是没有将之说降的心思的,当然他自认也没有那份能力的。

张飞和邓艾一路上倒也没有为难这位老将军,并没有因为他是江东的敌军将领,便因此而故意的折辱他人,毕竟张飞敬重的也是这样的忠诚秉义之人。故而此时在给黄盖单独留出来的一个房舍之内,除了门外有兵士把守,其他的安置却也十分的足备。

当邓瀚前来本为探问一下黄盖的时候,却是正见到这位老将军神情凝重,显然正在为城外的江东军顾虑着什么。

“黄老将军却是受苦了啊,小子邓瀚在这里为将士们的无礼之处向您抱歉了”

见到在衡阳城中也看到了这位江东的驸马,黄盖多少有些意外。

黄盖脸上的神情由初始的凝重,却又变得恍然大悟般的过程,十足让邓瀚猜到了之前的江东人并没有查知到他在衡阳城中。虽然邓瀚一直喜欢的暗中做事,低调做人,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很有些不是那么能干隐藏的了的。

加上他和江东之间还有孙尚香这么个关系在,自然免不了为江东人知道他更多的事情。不过显然有些关键的事情,还是黄盖并不知晓的。

就像此时,黄盖自是知道在衡阳城中邓瀚的分量,却是自持本身的功夫愣是在这个时候要将邓瀚拿下,好借之以脱身。

“邓贤侄,却是要好好的感谢你这一番探望了”说着话的同时,黄盖自是龙行虎步,伸手探出,便抓向了邓瀚。

对于黄盖的选择,邓瀚自然也认为并无不妥,毕竟要是他为敌人俘虏之后,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他却也会做出和黄盖一般的事情来得。

不过显然黄盖这一番算盘打得有些差,尽管此时的邓瀚身边并没有拿剑,然而这么多年的勤练,邓瀚的身手却也是相当的可以的,太极练内腹,五禽锻骨皮,身边又有王越,赵云这样的人物伴着,自然邓瀚自家的功夫也是卓尔不凡的。

黄盖却是只以为邓瀚所长者,剑法也,而他们这类的武将自是可以在近身相攻的时候,占得上风,尽管此时黄盖身上还有箭伤,可是他却是相当的自信的。

看着黄盖伸出的大手就要探及自己的肩膀处,邓瀚却是依旧笑脸相迎,只是呼吸之间,肩头变化,愣是让黄盖的双手在摸到邓瀚的时候,只觉得是抓到了两处滑不留手,混不着力。

在黄盖的霎那分神之际,邓瀚却是轻笑而过,双手轻起如封似闭,推却了黄盖的“好意”,又是一手的揽雀尾,将黄盖从何处而来,又“劝”往何处而去

“老将军却是远来辛苦,就不要再多费心力了,虽说衡阳城地方不大,不过却也足够老将军安身歇马了而且您老,还有箭伤在身,在下这就不便打扰过久了”

邓瀚从始至终对于黄盖都是笑脸相迎,动手三两下间,却是让黄盖的希望落空,或许由此黄盖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举动了吧。

对于黄盖的夙念,邓瀚自是因此而稍解,毕竟是江东的一代豪杰,却也是值得人去敬佩的。黄盖自是对江东赤胆忠心,而且这位老将军却也是见识清明之辈,毕竟人老成精如他,已经是历经了江东三世,而在这个大汉的末世的年代里,黄盖却是从黄巾之乱初起之时,便已经参与到了其中,想来这样的人物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的变化,也是深明于心的。

从安置黄盖的所在出来,邓瀚迎头便遇上了奉了张任将军的命令请他去议事的兵士。邓瀚自是随着来人便去了城中的府衙议事。

邓瀚刚进去,便听得邓艾那道,“少爷,黄盖那老头,是不是还想着逃跑怎么的?”未等得他答话,邓艾却是续道,“这老头,还真是死心不改啊,一路上竟是将咱们对他的敬重看不到眼里,还总是要跑,真是让人无语啊”

“这样的老头,还真是可敬的,哎,也是孙坚当年也算是个英雄,有像黄盖这样的人跟着,也很正常,可惜的是如今的孙权那小子比不上他老子当年了,事到如今,还不如早早的降了俺们”

“翼德将军,你这又是在异想天开了,要是孙权是那么个人物的话,又怎么还会让我们这么辛苦的在荆南和他们打生打死的呢”张任却是说道。

“三将军他们还没有休整一番,就这么急着召来议事,莫非是哪里又有什么不好么?”邓瀚问向张任。

“这是从桂林那边传来的最新的情报,子浩你先看看再说吧”

从张任的手上接过来那份情报,邓瀚抬眼便看见,上面写着,桂林、零陵两郡如今业已安然无恙。

虽零陵郡曾被江东蒋钦所部攻下,然有武陵蛮军沙摩鹰部之助旋即又将零陵郡夺回。

此次来犯之江东兵,共计有韩当部攻桂阳五万人,在都督6逊的及时应援之下,韩当部被攻破后为我军围困江东军三万众于八面山,而蒋钦所部江东军却是被打退,从零陵郡遁走。

看着这封算是比较正式的情报,邓瀚却是思虑不定,毕竟这些事情从中司马府的情报中已经有多提及了,而这份情报却是桂阳的赵范等人正式的报往襄阳那里的书面文章。

而这个时候的他更为关心的还是此时在桂阳附近的6逊和周瑜那里的交手的情况。

周瑜所部自是从衡阳这里已经走了有近旬日的功夫了,按照正常的情况,却也应该已经到了桂阳附近了,而邓瀚这里却也是在之前的时候从6逊那里收到了一封近乎问候性质的书信,以及表达了一下他们计划在桂阳阻拦周瑜的意思,除此之外,便是希望在此战之后再详细说明的表示。

再加上这两天的邓瀚却是在关注着张飞他们一行人的安危,故而也就少了对于荆南的关注,毕竟出于对6逊的信任,邓瀚却是不相信有6逊在桂阳,对付不了周瑜。而且根据邓瀚对于6逊和周瑜的估计,即便是他不能对于周瑜战而胜之的话,却也该是旗鼓相当的对敌。

故而虽然时至今日,纵然是他没有从中司马府那里得到进一步的有关于荆南对战的消息,邓瀚也并没有太多担忧的意思。【】【】

“之前的情况,我们也是知道的,6伯言不仅将来犯桂阳的韩当部击败,并且已经将他们围困在八面山上了,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城外的江东大军由太史慈暂代周瑜统领全军的事情生,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才让我们有了之前的机会”邓瀚却是说道。

“诚如子浩所言,若是那周公瑾不是因为桂阳之事所牵引的话,我们这里也不会如此的轻松成事”张任说道。

“呵呵,那周瑜自是因为韩当所部被6都督围困在八面山上而去营救,若是他知道因为他这一走,却是将黄盖这老头给送到了衡阳城里头,还不让周瑜给气坏了”邓艾倒是有些笑话周瑜的意思。

“且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生气,不过以照我的看法,若是周瑜回军之时,现了这种情况的话,我们衡阳城总归是要好生的做一番准备的,要知道黄盖和韩当在江东的地位却是一样的,而黄盖本身于江东的威望,或许还要比韩当为高,这样的一个人被我们抓了既是好事,却也是件麻烦事啊”邓瀚说道。

“若是之前的时候,我们在战场上将黄盖杀了的话,或许还算不得什么,毕竟将军都是求一个马革裹尸的,可是如今我们却是将人家给绑了来,这个时候杀了,却是于我军的名声有损,而且更会让江东兵马加以利用,在攻城之时,不惜牺牲的”

“还有若是不杀,这黄盖摆在我们这里,他又不投降,也只是没有什么用,倒是多了个麻烦的”

“俺当时也就只想着,这个老头看着不错,也算是个人物,就这么给提溜了回来,倒是没有想得那么多”张飞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却也用不着想那么多,反正我们和江东总是事成水火了,能够将这么一个将军给俘虏了,总是减少了江东军的力量的”张任为张飞解释道。

身为一个武将,有时候,却是会做出一些个血勇之事,自是彰显着男儿英雄气。当然此时的邓瀚对于将黄盖俘虏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反感之意,只是将他的顾虑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是会对于将军们都有所警醒的。

此时衡阳城内外的荆州和江东的兵士们,却都是没有太过的举动。

城内的张飞他们自是因为成功的突袭了一下江东兵,使得他们城内的军心士气大帐,而且因为将邓艾他们也给引渡了进来,使得城内的兵力大增,自然也极大的鼓舞了衡阳城内的荆州将士们的战意。而他们本来也没有被江东军全权围困,却也没有什么需要突围之类的窘迫,故而也是在休整着。至于城外的江东兵,这个时候,总是经历了一场输人又输阵的战事,还需要先行安抚军心士气,而不是急着去报仇雪恨。当然身为统帅的太史慈,这个时候自知本身的才具有限,却是极为盼望着周瑜能够迅的从桂阳返身回来主持大局的。

对于衡阳城外生的情况,江东方面自然是不可能不让周瑜知道的。不过得知这一消息的周瑜,那个时候却是正在和6逊对阵于八面山下。

一路上的埋伏险境自是让周瑜带领的江东兵士大费了折腾,不过好在6逊并没有在这其中布置兵马来对其进行暗袭,不是6逊不屑于干这些事情,只是因为干这种事,却也会让荆州兵处身于其间,因为这其间的埋伏之处甚多,很多的时候,荆州方面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延迟江东军的行军度,根本就没有留下他们自己埋伏的空间,毕竟按照6逊饿意思,他们也是不能长时间的在桂阳一带停驻的,交州的情势也是很严峻的,毕竟鲁肃那里也是瞧出了他之前在交州的布置,而挥军走向了苍梧来堵6逊回到交州的近路。

故而6逊在等着周瑜的时候,却也在做着尽快南下的准备的。

而且6逊只凭着延迟周瑜所部的行军度,便有机会兵不血刃的让八面山上的数万韩当部的兵马因为没有粮食可以食用溃败,何必在费心费力的损失手中有用的兵力。

当周瑜出现在6逊摆好的阵势之前的时候,此时距离韩当所部被围却是已经过了旬日之久。

想此时节正是冬季,即便江南再是比北方有暖意,可是万物萧杀,物属洞藏,却是让山上的韩当部并不能够找到多少可以供他们数万大军果腹的东西的。

要不然在这段时间里,从冷苞和刘贵的围营之地,便有不少忍耐不住的山中溃败的江东兵,只因为一餐之饭便投降了。当然也有那悍勇之辈,想要恃强而硬突,可惜这些人不仅人困马乏,更无口粮以保证气力,自然不是荆州兵的对手,也就轻而易举的被绞杀或者降服。

就到6逊和周瑜对阵之时,已经有数千人被冷苞和刘贵两人收摄而走了。

临阵而立的周瑜和6逊两个人自是对立各自的阵前。此时的周瑜不过不惑之龄,本就一副儒雅的摸样,添上了寸许短须倒也风采不减,而相对于周瑜,此时的6逊也只是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也是一副武将装扮下掩藏着一副儒士摸样。

周瑜自是看着6逊,就像是看到了往昔之时的他,毕竟他在江东却也是少年得意,得拜高位,又得明主信重,又有佳妻相伴,却是人生得意。而6逊虽然年幼之时坎坷,不过等他到了荆州入仕之后,也是一帆风顺的紧,方过弱冠之龄,便被刘备看重领大军南下交州征战,而后却是得拜荆南四郡之都督,随后也是娶了关羽之女关凤为妻,却也是从一商户不过寥寥数年得意于荆州。

两个人的经历倒是相似的紧。

而今两个不管是经历,还是能力,又或者是风姿都是十分相似的两个人却是对阵于八面山下,自是别有一番别致。

“周大都督,倒是远来不便的紧,在下却是有礼了”6逊言辞自是谦逊有礼的很。

“6家主却是客气了,故人行踪不见,不想一别经年啊”周瑜却说言明昔年对于6逊的赏识。毕竟两个人年龄相差不过八岁,周瑜在鄱阳湖上练兵的时候,6逊却是正领着6家在为了兴复家望而努力着。

“大都督,或是贵人事忙,如今在下早就不是6氏宗主,只为荆南都督之位了”6逊不动声色答道,却是将前尘往事,故人交谊却都放下了。

“呵呵,既如此,倒是我不明实情了,却是有些对不住了,”周瑜也是风度不减,回言道。

“大都督,倒是客气了,不过大都督身为江东孙氏的都督,为何不远千里而来在下的辖地上,莫非您已是迷路,故而到了桂林郡”

“呵呵,既已至此,想你我二人倒也不需要说那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来,”周瑜此时却是一指6逊身后的山势,说道,“这八面山上却是有我的人,我的来意,便在于此”

“大都督既然已经明言,我自然也就把话说透,如今此山自是被我给团团围住,想来韩当所部的人马再是能抗,屈指算来,也已经有不下于十日的时光没有吃食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算我这半个老乡劝大都督一句,也就不用麻烦了,这就回去算了”

“呵呵,倒是谢过伯言了,不过好歹我也是来了,纵不能空跑一趟吧”

“大都督怎么是空跑呢,一路上,可是逢山开路遇水填桥,造福了不少我荆州百姓,想来不久之后,荆南的百姓定然会对大都督感恩戴德的紧的”

“那倒是我的福分了,不过眼下我就只希望去这八面山上看一看风景,劳烦伯言给让路了”

“既然大都督这般说,那我把路让给大都督就是了”6逊却是对着身后大声下令道,“来人给周大都督让出一个通道,好让大都督上山去看风景”

随着6逊一声令下,在他的身后却是让出来一丈左右的通道,远远的可以径直的看到八面山。

看着6逊这般做,周瑜自是没有什么话可说,6逊这么做倒也是给他让出了道路,而且要是他一个人走的话,却是宽阔得很了,也不算6逊说话不算。不过,此时的6逊倒是有些咬字眼了。

正待周瑜再要开言的时候,一旁的周泰自是有些耐不住了,“6逊小儿,切莫欺人太甚,我家都督好言相告,莫要以为我家都督就是个好欺负的人,若非我家都督与你还有几分故旧之情,只需我一个冲锋,定会将你这些个乌合之众次第砍个精光”

“哟,这个哪来的憨货,居然敢如此的指责我家都督,别说你一个冲锋,就是你千个万个冲锋,又能如何?”

那边厢的周泰在周瑜的身前大声的喝道,这边儿跟着6逊的李康,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周瑜和6逊两个人自然是能够好声好气的言辞,尽管他们的言辞之下的意味却也是在针锋相对的,内里的交锋也是智慧上的对比。不过周泰和李康两个人却是不喜欢那么用脑子的。

两个人一插话自然便是为了让他们能够迅的挥他们的武勇。不过三五句话之后,不等周瑜和6逊的应允,周泰和李康便是各执武器,催动坐骑,趋上前来,战在一起。

周泰自是曾经救过孙权的命的将军,自然在江东也是很有声望的主儿,对于周瑜的命令,平日里他也是谨奉有理的,不过方才的那个时候,他也是觉得自家的都督有些被人戏弄了,自然忍不住那口气,便抄起手中的大刀,对着荆州方面大喝了出来。倒也不是周泰不尊重周瑜,却是因为尊重,便见不得周瑜被人戏弄,这才忍不住,毕竟以周泰的见识,却也觉得方才的周瑜也有些言语不继,而且再多的言辞,总是不及痛痛快快的将眼前的这些荆州的拦路之人打退了来的方便。

至于李康,虽然对于6逊也是上下有别,不过毕竟6逊和邓瀚的关系密切,故而在平日里的时候,对于6逊却是和对邓瀚一般的敬重。

当对面的周泰出来呵斥的时候,李康当然是免不了胸中的怒气横生的。

一把长刀,一对巨斧,自是在两方的阵势之中,往来纵横着。

周泰为人却是血气极勇的,在他的眼里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想来这位本就是水贼出身的主儿,也是有几分能够随时豁出去的魄力的,故而他手上的长刀在施展的时候,却是甚少回身救护的招数,全都是以攻为守,招招是和人以命搏命的架势。

而李康虽然一上来由于准备不及为周泰的这种疯狂进击所压制,兼又因为他毕竟生死之间的历练并不为多,不过他总是出身名门,大汉第一剑师王越的关门弟子,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两把大斧却是被他运用的犹如一道移动的斧墙,每每关键时候,总是能够将周泰的攻击挡在自家的身体之外,使得他看着处于下风,却也没有太多的危险。

两人的攻击,自是往来不休,战场上却是刀斧之间的交鸣之声,一刻不停歇。看来这两个人的武艺也是相差不多的,若不然却是总有一方支撑不住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战有五六十合,两个人依旧是对战不停。

李康自是出身于流民之中,而后被邓瀚于人群中简拨出来,选为家丁,再后来被王越看重和王基一起调教成他的关门弟子,要知道王越可是大汉第一剑师,这种人平生所能见到的人物那是不知几许,而能够看出李康的才能来,并且亲自调教,这样的结果便能证明李康本人的才能有多少的让人羡慕了。

而眼下,虽然周泰初始的时候能够凭借着如同暴风骤雨,混不吝一般的进攻打了李康一个措手不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康自是逐步的适应了周泰的节奏,以往从王越那里得到的指点自是也点点滴滴的应用到了他的斧法之中,自然也就不再是被周泰一面倒似地被动挨打。

周泰在江东的时候,自然算不到而是武将之中的第一个,不过总是因为他的以命搏命,不惜命的攻势,让大家伙都认定他的最难缠,可是如今的李康一个是年轻,有着相当的力气,又是一个出身名门的主,虽然少与人交手,可是从师父那里得来的经验,却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明,故而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交手,在李康适应了周泰的攻势之后,在众人的眼中,看着李康却是更加的难缠。

这一点在江东人看来,更是如此。

往日的时候,他们有幸得见周泰出手的时候,却是凭着悍不畏死的勇气,一上场之后,便能在气势上先将对手的战心予以压制,然后再借着攻势急促和爆式的狠厉,使得周泰能够迅的将对手打败。

不过这个时候的荆州的这位小将,倒也在初始的时候被周泰压制了片刻,不过可惜这位的韧性却是过了江东人和周泰的认知,而这位的防御却也没有给周泰的攻击太多的机会,反而在挺过了周泰的攻击之后,气势渐渐的反转了过来。而反观周泰,任他再是血勇无敌,可是当他的爆力施展过了之后,却也是有气势上的低落之时的。而这个时候自然是两个人的形势逆转的时候了。

周泰这个时候却是仍然在坚持着,不过他手上的大刀,却是不能够将自身完全的护持,毕竟他所长的便是攻击,以攻代守,在碰上了持有两把大斧的李康的时候,却是攻击不成之后,便只有剩下的防护在坚持了。

两方的将士们,自是对于自家的将军,不断的助威喝彩着,当然以荆州方面的将士们,的助威声显得越来的越响亮。毕竟是他们的将军,越来越把持住了上风,而此时的周泰身上,却是已经开始有血迹显现。

因为李康使用的武器为大斧,却还是两把,故而在施展的时候,自然也就少了几分精细,不过这种势大招沉的兵器,倒是在李康的手上施展出来有着远于一般情况的灵气的。

此时处于上风的李康,自是看到了周泰的身上开始受伤了,而这个时候的他多少也因为第一次上战场便取得这样的成果,稍有些得意。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对手的招数虽然因为受伤放缓了,不过他自己的大斧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印迹却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李康还以为那是他自己手下留情的缘故,耳听得背后将士们的助威声,却也让这个本就是流民出身的家伙,多少内心中生出了些此时不该有的情绪。而就在他的心神为之一分的时候,对面的周泰,却是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又力。

一时间李康本来还占有的上风便被周泰的大刀三下五除二的给破开了,而这一时刻的李康却是因为心神顿醒之后的来不及不得不屈身下风。本以为这次还是周泰的临死反击,却没有想到这次的周泰的攻势却是要比他初始的时候的出手更为凌厉和凶暴,完全的不讲理的打法,完全的将自己不以为意的态度,却是要将李康一下子撕碎的搏命之势,使得这个时候的李康完全有些无以为继了,他却是不知道周泰在闻到血腥味之后才是能够真正的挥出他的血气之勇。

此时的李康虽然处身下风,不过却是还能够勉强护住自己的安稳,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旁的6逊自是不为己甚,向身边的传令一示意,便从荆州方面的阵中传来的鸣金之声。

李康却是在这个时候好不容易的猛力的硬接了周泰的两式攻击,只觉得手中的兵器都快要被周泰的大刀给撞掉了,不过终究给了他一个缓气跳出阵外的机会。

周泰自是见李康跳出阵外,便要随之追去,却见李康跟着6逊的身影,两个人一起退到了之前6逊给周瑜让开的那丈许宽的通道之中,而荆州军却是于此时,旗帜招展,左右奔驰,片刻间自称一个阵势,将周泰挡在阵外。

周泰自是气血上涌,本要趁此机会一冲敌阵,而这个时候的江东军却也在周瑜的示意下奔出一部跟着周泰一同冲击荆州的方阵。

不待周泰挥军抢阵,眼前的荆州方阵,却是乍开乍合,任周泰和几个跟的很近的江东兵入阵之后,却又合壁,然后旗帜稍转,却又是岔口开合之下,又将一部江东兵卷入阵中去了,几次动作重复之下,跟着周泰一同冲阵的江东军,居然就不见了行踪,而此时周瑜眼前的荆州方阵依然旌旗招展,就像没有都没有生一样。

不过在这平静的方阵之后,却是能够听到深处传来的厮杀声,不过此时的周瑜以及江东兵的诸位却是看不到荆州兵的内里终究生了什么。而此时的他们却也不敢再派兵上前,只因为这荆州兵所摆的阵势太过奇怪,只是在接阵的片刻间,接触的当面或开,或合,便将兵士们深深的卷入,而后却是当前的兵士旗帜左右转动,随后便不知那些入阵的将士何处去了。

此时的周瑜见到这种荆州方面的变阵,自是迅的联想到了曹魏方面的徐晃所部在当年攻打上庸的时候遭遇的一种石阵。不过当年的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还以为曹军或是谎报了军情,而今却是让他周瑜也见到了这种场面,却是让他心下称疑。

周瑜自是不惧内中会有什么变故,只是因为他此行事关重大,而且在衡阳那里的变化却也让他不得在此随意的行动,不得不持重而行,不然他一身安稳事小,若是将他带来的这五万兵马损失于此,也会连带着近在咫尺的八面山上韩当所部的数万江东兵士的性命的。

此时的周瑜却是静静的听着荆州军方阵的变化,只听得其间不仅有喊杀之声,还有战鼓金钟之鸣,内里的声音嘈杂混乱之处,自是让他不解其中之意,不过对面的荆州方阵似乎习以为常,每有响动或者旗帜招展,却是有队列方阵演化。

看着那种种的演化,周瑜一时之间却是也不能观察到其中的真意,自然不敢妄动。

不过对于阵内将士的关心,也不容的周瑜不做区处,就在周瑜将要下令分兵以救阵内的江东兵士的时候,就见得他对面的荆州方阵似乎有些混乱,多有旗帜凌乱之处。周瑜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连忙下令,上前攻击荆州方阵,却不料江东兵士并没有与敌接战,对面的方阵中却又是乍开即合,跌跌撞撞转出一骑,却是适才闯将进去的周泰,不过这个时候的周泰似乎还有些不明情况,对着猛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江东军却也是举刀便砍。

当然面对着周泰,江东军却是四下里分散开来,而这个时候的荆州军却是趁此时机,迅的远去了。

“周大都督,且慢来”远处传来一声6逊的声音,以作告别。

而有了这片刻的缓复,周泰却也缓过神来,不过之前进阵之时的他不过臂膀间有些血迹,可是这个时候的周泰的身上,几乎无一处不渗着血,即便是他的坐骑却也是变作了一匹血马,且步履之间已见蹒跚,竟是有些撑不住周泰了。

见此情景,自有兵士连忙上前扶住周泰的坐骑,并将周泰搀将到周瑜的身前。

“幼平,可还安好”周瑜问道。

周泰却是杀的有些脱力,只是点点头,表明自己还没有什么大碍。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荆州军的方阵之中有些什么东西,居然让幼平这片刻之间,变得如此这般模样?”

周泰听的周瑜的问话,却是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待得他缓了几口气,又喝了口水之后,才吐出一句话,“咳,好厉害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战衡阳城(三)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战衡阳城(三)

(有点头疼)

从周泰的口中,周瑜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知道了,周泰等人一入了荆州军的方阵之后,便是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入眼的全是汹汹而来的刀枪剑戟,一切人都是要将他们置之死地,不过那些攻势却也不是杂乱无章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周泰却是多少有些顾不得,毕竟身临险境,却是方方面面都会有杀机涌来,再是勇将,也有那种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的感觉的,而当时的周泰自然也是现了跟着自己的兵士却在几个转折之后,便已经是踪影全无了,也不由得他再做什么细细的打量。【】【】

总是凭着悍勇才逃了出来,自然也就少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提供给周瑜。虽然周泰自是觉得有愧于周瑜,不过在周瑜看来总是能够逃出来,保存自己的性命便是对于此时的江东军的最大的贡献了。

吩咐周泰去让军中的医师给他诊治一番之后,周瑜自是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八面山已是相距不远,而经过了一场厮杀的荆州6逊所部却是就那么的远走了,据探马来报,居然没有现6逊所部的踪迹,而原先他们查知的围困着八面山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虽然还有些踪迹可循,不过却也是领着手下开始往桂阳城的方向退却。

对于这样的情况,周瑜自是有些疑惑于6逊的选择,不过他却是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韩当所部在八面山上已经吃苦了许久,十几天的时间,若是山上有粮草自是没有太多让他担心的,毕竟有山石可以仰仗,也算是据有了一个比较坚固的据点的,并不会因为荆州军的围困而有太多的损伤。

不过,让人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山上却是没有什么可以让韩当他们以为食物的东西的,隆冬萧杀之际,万物依然沉寂,想要在山上找到能够供应他们近三万人维系生命的食物,还是太过的奢望了。

眼看着冷苞他们的撤离,周瑜却是顾不得去寻踪于荆州军,而是连忙派人去看看山上的情景,莫非是荆州方面已经见到了山上饿殍满地的场景,十足的没有必要再围困此山这才撤离的么?

周瑜自是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虽然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过而今的他却是出师不利,还没有拿下荆南什么有用的地方,便已经损兵折将这许多,让生性高洁,自负才华的周瑜如何能够舒服的了

有探马先去八面山,而周瑜自领着大军随即赶上。

探马们接二连三的回报,并没有在八面山上看到有什么大批的死尸的出现,自是让周瑜的心中淡定了许多,不过却也没有现有什么江东兵马大量留存的印记,也是让周瑜腹诽不已。

“报大都督,退往桂阳城方向的冷苞和刘贵等人的军中,却是押解了不少的俘虏,像是我们江东人”

自是周瑜派出去打探6逊所部消息的探马的回报,虽然这些人依然没有找到6逊那边的消息,不过有了这个倒也是能够有所交代了。

周瑜当即能够明白,这些被俘虏的江东兵,便应该是韩当的部队了。知道了这些人的行踪,此时的周瑜却也没有想着这就领兵前去抢人,毕竟6逊所部影踪不见,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此前荆州部队的战力已经让周瑜很是有些另眼相看的对待了,毕竟有周泰这样江东的顶尖武将的创阵,也只是片刻之间竟然让人杀得昏了头脑,足见那方阵的厉害。有了这么一个大杀器在人家的手上,此时的周瑜当然先是选择将自己的实力保存为好。

至于为冷苞和刘贵两人俘虏的江东兵,周瑜却也敢于料定,定然不会有太多数目的。却是因为就在这短时间内的搜山之后,周瑜所部已经在八面山上寻得了不少的江东兵士的身影,不过这些人却都是相当虚弱的,毕竟再是精兵强将,饿上十天半个月的,总是受不了的。

被搜救到得江东兵士们,虽然虚弱,不过见到了周瑜所部却也很是激动,而此时的周瑜自是不断的向着这些人打听着韩当的消息,毕竟这是他此次来桂林的目标。

如今的周瑜已经知道了,衡阳城中已经被抓了一个黄盖,若是在桂林这里再折上一个韩当,却是会对江东军的士气很大的打击的。

在周瑜的全力搜寻下,却是在一个干涸的山涧处找到了韩当,此时的韩当全无一副江东老将的模样,不仅须零乱不堪,却也因为少水来洗面,却也显得憔悴不已。不过此时见到周瑜之后,这位老将军却全然是一副自愧要死的心态。

将士们将韩当搀扶到周瑜的大帐之内,未等周瑜开言,韩当满是尘灰色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大都督,老夫却是再无颜以对我江东父老啊,可怜随老夫出征的五万江东健儿,却是被老夫这昏聩之人领上了如此绝路,还请大都督以军法罪我,以正典型啊”

老韩当,虽然也是随着兵士们饿了十来天,可是此时的他,自是满心的悲怆,为自己的失误大为忿恨不已啊。

“韩老将军,这是怎么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我们仅仅只是败了一阵而已,只要我们下次打赢不就是了么,若是老将军只因为这小小的一败,便如此模样,岂不正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么。”

“何况老将军,自是我江东军士之宿望所在,若是吃不得一点苦,忍不得这一点点屈辱,又如何能够承担得起,我江东这许多将士对老将军的仰慕啊”

“且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若是老将军都如此的看不开,那我身为江东大都督,此次征伐荆南的总指挥,老将军此次桂阳之败,却也是我用人不当之过,要是论罪的话,却也该当我这个都督来领,于老将军又有什么太多的关系呢,是我不明敌情,不查大势,不能够审时度势,故而致使我军丧师辱国,却是罪莫大焉啊”周瑜自是自我定罪道。

“大都督,却是不可如此啊,此次之事全由老夫未能谨慎办事所致,也是未将桂阳守军看得清明,自恃有些老资格便有些粗心大意,才有了如此之败,却是罔顾了大都督的重托,也耽误了我江东大业”

“老将军却是不可这么说,我等都是为江东大业努力,而今虽有破折,却是不可因一时之短而自失了信心和底气,更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得意便自暴自弃,若是如此,岂非对不起吴候之大恩乎”

“不瞒老将军,此次我领兵来桂阳前来营救老将军之时,却在衡阳城下,因为荆州之奸计,衡阳城内的荆州军,趁夜色绕出湘水,于我大营之后突袭了我军,却是又让黄老将军,不幸陷入了囹围,被张飞那厮抓进了衡阳城里了”

“哎,这却是我周某人之失啊”

“大都督,此言当真,黄公覆果然被荆州军抓进了衡阳城?”韩当却是不信而问到。

周瑜自是点头。

“哎,不想因老夫之故,却是又将黄老将军,也给搭了进去大都督,还请您,回军以救黄公覆为先啊”

“老将军之求告,我岂不知,然而眼下老将军却是如此,我又怎能安心前去呢?”

“大都督,韩当却是死不足惜,然而因老夫之故,又让故人受辱,却是叫老夫情何以堪,当此情况之下,老夫又岂敢再轻言生死,但求拼的老夫这条残命,却也要将黄公覆给救出衡阳城”韩当却是被周瑜将心志转化了过来,虽然还是不将自己当回事儿,好歹也是要见了黄盖之后,才会有自戗的念头。

周瑜见韩当如此,自是连连点头,却是先让他下去接受医师的诊治,稍作恢复,毕竟以韩当的年纪,这个时候,还是被饿了好几天的,兼有精神上的波动,却是也要好好的照顾一下的。

此时的周瑜却是已经不再想着是不是还要先拿下桂阳城,又或者是零陵郡了,从八面山上已经66续续的搜救到了江东兵士近一万五千余人,至于其他的人,或是已经被荆州俘虏,又或者是已经死在了山上。

而因为这些人的休养恢复还需些时间以及防护,周瑜却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再加上,6逊所部在这段时间里,却是让周瑜的探马时而找到,时而却又消失在探马的眼线之外,行踪诡秘,而意图自然更是不明。

对于6逊的本事,此时的周瑜却也不会小瞧了,故而他却也不会再在这个时候—衡阳那里还拎不清的时候—再在桂阳这里重开战事。

周瑜自是要待手中的兵士恢复行军能力之后,便要全回转衡阳,此次回去,定然是要将衡阳城,先行拿下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去零陵方向的蒋钦却也拉着他的失意之军和周瑜会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战衡阳城(四)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战衡阳城(四)

听着斥候们的回报,桂阳城中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难免有些松了口气。不过在面对着陆逊这位荆南都督的时候,他们还是保持着谨慎的轻松说道。

“都督,周瑜领着韩当还有从陵郡也没有得了什么便宜的蒋钦所部全都退往衡阳去了依您看,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什么疑兵之计,还想着杀一个回马枪,趁我们放松大意之时,再来夺取桂阳”刘贵的语气自是恭敬,毕竟陆逊一者是比他们两个人的地位和官位都高上不止一头,再者此次的桂阳城能够得保不失,还是因为陆逊的突然出现,若非如此,他们两个即便不会有什么殉城之举,但到最后也是免不了一个失城之责的。

“是啊,都督,那周瑜眼下救出了一部分的韩当所部,加上蒋钦所部的兵马,却也将近有十万之众,这个时候要是他们回身来夺取桂阳城的话?”冷苞的话虽然只是说到这里,其内里的意思自是一眼看得出来的。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这个时候自是知道,陆逊已经是早就准备了南下交州的步伐,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是陆逊早就决定好了的,而且此时的交州方面的情势也是不让人省心的,可是对于交州,这块地处天南的州郡,除了原本已经认识到了交州对于荆州方面能够供养的实力之外,像冷苞他们这些出身于益州的后来者,当然也就不可能有更多的见识。当然这些人当中自然不会包括如法正,张松这类有志之人的。

故而此时的冷苞对于桂阳这里的安危自是看得更重一些,毕竟原本桂阳这里的守御战力。在冷苞和刘贵两个人的手上,和韩当一战之后,已经是大为削弱了。

看着他们两人的性状,陆逊自是温言安抚道,“两位将军,自是不用担心的,此次周瑜之所以如此快的就回转衡阳,并不是他不想拿下桂阳等郡,只是衡阳城所处的位置关键,却不是他能够略过去的。周瑜要想南下桂阳等地,就必须拿下衡阳,不然衡阳城就会严重的威胁到他的侧翼和后路”

“之前的战报,你们两人也是一同看过的,衡阳城却是突袭了一把江东大军,杀了江东的董袭,抓了黄盖,另外还消灭了不下于两万的江东将士,同时还将从长沙那边派来的预备役的援军也一并的带入了衡阳城中”

“周瑜之前自是在衡阳城下没有得意,拥兵二十多万没有将衡阳城拿下,不过他当时想来也是没有多少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派出人马来分兵各取桂林和陵,可是如今的他自是明白了衡阳城不是那么好破的,十足的就是他此次来荆南的拦路虎,如此一来,他怎么还会做些错上加错的事情呢”

“哦,原来如此啊”冷苞自是明白了过来,“要是衡阳不破,桂林等郡自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可是都督,如今衡阳城中的兵马也不过四万余,这一次周瑜回军,他手上的兵马可就要有个二十多万,这样一来,衡阳城还真是相当的危险,而到了那个时候,周瑜再分兵来取桂林,我等却是如何是好啊”刘贵问道。

“不见之前长沙那里由预备役组成的援军们,桂林虽小,也有数万户口,当然也有些兵士可以征调的,当然想主公虽然远在襄阳城,可是也不会不顾荆南的自由援军应派的而今你们两位还是先好好的加强一下城防守御等事务,至于我却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毕竟苍梧那里还有着江东军在骚扰着”

“如今的我们自是面对的局面比较艰难,不过想来这样的状况并不会持续太久的,毕竟我们荆州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要缓过劲来,便是轮到江东军吃亏了”陆逊自是开解着冷苞和刘贵,先为他们画了一副比较美好的远景。

“都督说得是,我等自是会用心守好桂林城,不会像之前一样再给江东军以可趁之机的”

“既如此,这里的一切就拜托给两位将军了,我这便要起行南下了,我们后会有期”

有陆逊的大军在的时候,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自是觉得桂林这里实在是安稳的紧,而且他们的上头有人,也让他们心里有底。而今看着陆逊领着五万兵马南下,两个人虽然之前说得很是轻松的样子,可是这会儿自是心中忐忑。

“冷将军,你说这陆都督是不是要放我们两个在这里受死啊?”

“呵呵,刘将军,这话可说的太不地道了,要不是人家陆都督领兵来援的话,我们两个可早就不知道身处何方了?”冷苞倒是比刘贵多了些见识,“而今走了陆都督,可是周瑜那边也不会在短时间里就再次赶过来的,我们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收拾一下城防吧”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了”冷苞说道。

“确实要想我们这里更加的安稳的话,就希望张任张将军能够将衡阳城好好的守住吧”刘贵自是期盼道。

此时的张任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的他正在被人殷切的期盼着,已经有情报传来,周瑜的大军已经将韩当给救了回来,更有从陵郡退回来的蒋钦所部的三万余人,也是一道儿跟着周瑜回师到了衡阳城下。

如今的江东军的大营,自是在原先的基础之上,又增扩了近三成。虽然此时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是增加了近半,可是和人家周瑜这一回师相比,这基数不同,自然在实际兵力数目上的差距,可就是相差数十万上下了。

看着城外江东军自周瑜回来之后,和之前迥异的气势,此时站在衡阳城东门城墙上的邓艾却是忍不住先说道,“不想这周瑜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望,紧紧他这么一回师,别管之前的江东军在这里损失了多少兵将,士气多了的地下,蒋钦和韩当那里又是如何的兵败垂成的,你看之前周瑜没回来的时候,好像那江东大营中的旗帜都是耷拉着脑袋的,而今只是粗粗的看过去,就像是能够从这些营盘之上看到一股子浓浓的杀气,果然不凡啊”

“哟,你个小子,不简单啊,这才上了几次战场就会在这上面看风望气了,可比俺当年强多了呢?”张飞自是在一旁打量着邓艾。

“呵呵,那是,您也不看看咱是跟着什么人?”邓艾倒也不忘给邓瀚的脸上贴些颜色。

当然邓瀚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在乎的。

“你小子,可别得意忘形啊,小心着点”邓瀚吩咐着邓艾。

一行四人中,此时只有张任的脸色没有多少轻松之意,看着城外的江东大营多少有些愁色。

“如今江东军,这又是添将,又是增兵,如此一来,不日之间江东军自是会全力来攻打城池的可是如今经过了几次战事,我们衡阳城里的守城物资倒是不知道还能应付几次攻击了”

“张任虽然说得有道理,不过你也不需要太将江东兵当回事,这些人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只要让俺老张再有一个机会冲出城去,领上一队骑兵,定然是所向披靡的”

张飞自是说得轻松,当然也确实在这个地方有骑兵就是王道,在陆地上用骑兵欺负江东这些本就是多擅长水上作战的兵士,自然是相当轻松的。

“不过,三将军,那样的机会却是如何再能给你营造出来啊”邓瀚却是笑骂道,“眼下东门,北门,还有南门都让周瑜给团团的围住,就是湘水之上的便利,却是能再一而不能再二了,更何况,有周瑜坐镇江东大营,再想做夜袭之事可就不成了”

“接下来,可就要看我们的真本事了”张任说道。

对于张任的说法,自是没有人反对的,即便是张飞此前那么说,也是为了博大家一笑,此间的四个人,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对于眼下的局面有所畏惧的,即便是最小的邓艾,却也只是看上去显得更为兴奋罢了。

“好了,既然周瑜回来了,而且也将韩当所部和蒋钦都带到了这里,想来他们不会继续无为下去了,好歹这一次也是江东的大半兵力出动,我们自是要保守荆南诸地不受伤害,而人家江东也是为了将来的命运和前途而如此做的,到了这个时候,周瑜势必不会再那么好心,不讲我们的衡阳城拿下,他们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邓瀚自是说道。

有他的这一解释,人人都可以估量到接下来的战事定然会很是艰苦的,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对于江东的意义却是更为重大。

荆州诸人,虽有守土之责,不过还不会将荆南这里的损失一下子拔高到决定己方生死命运的那种高度,可是而今的江东兵却是不同的。有了邓瀚这一番说明,也是好让城头上的几个人莫要不将江东兵再不当一回事。毕竟之前和江东兵突袭的时候,确实没有周瑜的。

就在几个人还在观望着城下的江东大营的时候,却是江东方面也察觉到了城头上荆州方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间,却是江东大营正门大开,不过倒不是摆出什么作战的架势,只是从营门之内走出了儒雅有致的一位将军。

从城头上看那将的气度和风姿,邓瀚自是知道来人便是周瑜。

一身白色的大氅,头戴银色的插天冠,两鬓之间自由丝绦垂下,冠盖之下却是一双郎目释放出熠熠的光辉,座下的白色逍遥马,却是不慌不忙的走向衡阳城的东大门。

行至一箭之地处,周瑜却是抬头上望,自若一笑,大声道,“江东周瑜拜望城上的诸位荆州将军,前些时日,在下有要事他往,却不防备我家黄老将军,误入了衡阳城,眼下周某返营,却是眼不见黄老将军,心内甚是想念,不知荆州的诸位,可否行个方便?”

耳听的周瑜话说的如此的轻松,城上的张飞,自是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话说的这么文邹邹的,俺老张却是个粗人,有些听不明白,周大都督不就是想看看那黄盖老儿有没有被俺们给整死么,这件事,你周瑜自是可以大大的放心,俺老张还不屑于欺负被俘虏了的一个老头”

“哈哈,倒是先谢过张飞张将军了”周瑜倒是不觉得张飞无礼,“既然如此,可否将黄老将军带来此处,容在下观上一观”

“呵呵,周大都督,莫非是信不过我家张飞将军,却还要如此的要求?”

“哦,原来是邓瀚,邓子浩以邓子浩与江东的故情,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之所以在下如此的要求,实在是因为我江东的一众将士,对于黄老将军的安危实在挂心,就请诸位能够通融一二了”

就在周瑜在衡阳城下和张飞,邓瀚等人交通的时候,却是从江东的大营中又涌出一队人马出来,不过这些人却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攻城的意思,只是一队队的兵士衣甲鲜明的只做防备之态,守护在周瑜的身前,而同时又有几个将军打扮的人物出现在周瑜的左右,其意思自然是害怕城中猛地射出什么流矢,发生什么不可测的意外之事。

“就是,多日不见了黄公覆,老夫也就想要看看他,此外别无他意,即便是他已然身死,也请将他的尸首返还”

“莫不是韩当,韩义公将军上下,果然是故友情深,袍泽义长啊”邓瀚问道。

“怎么办,让他们见是不见?”此时的张任倒是比之前更为皱眉。

“想见就让他见,以为俺们这里是他家,不让他们见,怕他怎地?”张飞有些像是吼道,当然这个时候的张飞却也知道压低声线的。

可惜即便如此,一张飞的嗓音,却也是隔着老远也会让人风闻到地。邓瀚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张任,却是看他如何选择。

“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张任自是有些不情愿。

“少爷,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邓艾说道,“不让见又不让见的坏处,让见了却又有别的不妥的”

看着邓艾也如此的多虑起来,邓瀚自是为他的成长而感到高兴。至于对于邓艾的疑虑,邓瀚却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的。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因为黄盖对于江东来说,意义十分的重要,近乎类似于赵云这样的在荆州的地位,若是赵云落在敌方的手上,有这个机会的话,想来荆州方面的将军也会有像周瑜这样的动作的。

尽管这是个人心丧乱的乱世,然而对于这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中,此时周瑜的这种作为还是会让许多人对之心有好感的。

见到如此的情形,张任自是让人去将黄盖领了来。

至于此时的黄盖,倒也不是一副战败的俘虏,邋遢的样子,看着他随着一级级的台阶登城而上的雄壮样,自是让邓瀚觉得佩服,相比之下,邓瀚自觉地要是他也是被人当做俘虏一样的对待的时候,定然不会像此时的黄盖这般的淡定。

与其说此时黄盖表现的是淡定,还不如说这个时候的黄盖有一种完全放下的意境,尤其是当他看着城下的江东大营方面,营盘齐整,军士威武,衣甲鲜明,刀锋锐利,各个方面都表现的一副强军的姿态。

“哈哈,大都督平安归来,老夫却是心中欢喜,情不能自已啊”黄盖的身形却是立在城墙之上的墙垛之间,,两手叉起,扶在墙垛之上。

“义公也一同安然返回,却是让老哥哥我也很是高兴啊”此时的黄盖自是说的一番肺腑之言,不过在邓瀚看来这个时候的黄盖却是情绪有些太过激动了。

“而今我江东将士,却是全都齐聚于此,只为扫平荆州,老夫本也应当与诸君一起,却不想只能在此看着大家”

“然而自我等虽老主公纵横天下之时,此身却是早已交托给孙氏大业,为江东大业,我等自是不惜己身,总是九死而不悔也祖兄昔年已经是早走了一步,却是没有看到如今我江东军威如此的雄壮,我江东大业正在诸君的手中一一得以展现”

“大都督,自是和伯符将军结为兄弟,且也是为江东大业精忠报国,殆精竭虑,然而却是我等老迈无能,不能为大都督之助,却又多为掣肘,使得都督大才不能得以施展,连累江东之基业却是不能展布天下”

“往昔之事,却是不管是非对错,且要让大都督饶过老夫的不是了”此时黄盖却是对着城下的周瑜恭敬的施了一礼。

“黄老将军,却是何故如此呢”周瑜却是郑重的应了一礼。

见到这般情形的张任和张飞两个,却是彼此对视一眼,自是都明白了这个黄盖此时这一番言辞的根脚。

而身在邓瀚一旁的邓艾,也是早已反映了过来,便要上前去,却不防那黄盖于此时一纵,便跃上了墙垛之间的空余处。

邓艾回望邓瀚,自是见到了邓瀚脸上的一片惋惜,“少爷,这老头儿……”

邓瀚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黄盖自是江东四老中性情最为耿直之人,平生眼中自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而今被张飞和邓艾两个人生拉死拽的俘虏进了衡阳城,或许张飞等人自是敬重于他,然而对于这种早就将一身性命交托给江东孙氏的人物来说,却是平生未有的侮辱也说不定。

而后又要谋划要挟邓瀚而脱身,却是不可得,虽得礼待,却是让黄盖的心中更感到屈辱。

眼下见到了周瑜等人,又见到了军容士气恢复的江东军士,自是情绪激动。有如此的军容,为何江东的几十万大军却还要累累的受阻于这个小小的衡阳城外。黄盖自是知道眼下的他要想重回江东军中,却是千难万难,即便是衡阳城破,却也不会有性命留到那个时候的。

如此以来,黄盖却是已将决定了自己的结局。

“江东儿郎们,老夫自是以尔等为荣,老夫且也以能够与尔等一起征战感到万分的欣喜,但是如今,可惜的是老夫却不能够与你们一起去为江东再建立更多的功勋,去陪着诸位一起看到我江东大军威震天下的那一刻了”

“不可啊黄老将军”

“不可啊,黄公覆”

看到那城楼之上的魁伟身影,此时的江东将士们自是纷纷呼喊道。只有周瑜自是无语以托泪眼,他自是明白了黄盖的心思,却又于此时之际,救不得黄盖的性命,内心中也是极为悲痛。

“老夫于衡阳城头,就坐看诸君的努力了哈哈”长笑声中,黄盖自是从容的往前迈了一大步,就像是要去邻家串门一样。

衡阳城虽说城池不大,然而因为此地算得上是荆南诸地之间的通衢要道,这城墙自然建造的也是相当的巍峨的,一人从城楼上跳下,那自然绝无幸理的。

看着一个年迈之老将,如此的慷慨而行,只为了不继续的受辱于敌,也是为了鼓舞己军的士气军心,而做出这样的行为,一时之间,衡阳城头上的荆州军士们自是有些不知所措。

任由城下的江东兵士纷纷涌上来,要将黄盖的尸首抢回,而城头上却是没有一石一箭落下。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任等人看得出,此时的江东军并不是为了抢城而来,若非如此,怎么着,也不会让江东军如此轻易的便接近了衡阳城门的。

看着城门下的江东军纷纷而来,却又郑重的捧着黄盖,缓缓而返回了江东大营,此时的邓瀚他们倒是没有一个人回话周瑜,说,“看,大都督,我们不仅让你们见到了人,还将人都还给你们了啊”

试想要是这么一说的话,不仅会引来江东兵马立马攻城的后果,却也会让城头上的荆州兵们心中不爽的,尽管身为敌对的双方,之前黄盖的表现却也让人为之敬佩啊

毕竟他那个时候并不是非死不可的,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从容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又如何能够不让人为之敬佩呢

城下的周瑜自是向着城头上施了一礼之后,打马回转了大营,而江东大军却也是有条不紊的收兵回营去了。

看着经历了这一切城门之前的场景,此时的张飞,却是先忍耐不住,喝骂了一句,“真是晦气啊”

“嗨,还真是做了一回小人啊”邓瀚却是不以为意的轻笑道,“接下来,江东军这下子定然会死战不休了啊”

“知道这样的结果,少爷你也不让我之前将那个老头给拉下来”邓艾的话语中,竟有几分对于邓瀚的抱怨。

“你小子懂个屁,要是你真那么做了,那我们荆州的面子更会跌上几分的”张飞说道,“这黄老头儿,还真是有几分血性啊”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先去好好的准备吧,之前还不知道江东兵什么时候会来攻城,如今倒是能够确实了,这样倒也免了我们的等待了”

“怎么说呢?张将军”邓艾问道。

“你看,对面的江东大营已经隐约有白幡扬起,就是说此时的江东兵已经开始为黄盖发丧了,接下来定然会有不少的将军们去向周瑜那里请战,要为黄盖报仇,要怎么怎么的打下我们的衡阳城,说些什么不如此,不会让黄老将军瞑目的话”

“然后定然就是什么全军将士的血战了”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你就看着吧,小子”张任自是摇了摇头,然后回府衙去先做些调派。

当然第一要做的便是将今天城头的荆州兵士先行轮换下来,毕竟这些人见到了黄盖的那一番作为,自然对于江东军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虽然这样做对于这些这些下层的兵士们来说,并没有什么过错,不过这样的心思却是会在守城的战事中,影响到战争的进程的。

待走了张任,城头上的邓艾却是问着邓瀚道,“少爷,明天的战事究竟会怎么样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一场大战了,”不待邓瀚作答,张飞倒是回道,“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居然今天就让俺老张碰上了这么一处,以为江东都是些软蛋怂包,看来今后要想去江东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了”

“哦,不想三将军,居然也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呢?”邓瀚居然还有心调笑张飞。

“切,俺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什么小心翼翼,毕竟江东也并非一无是处的,若是俺还和之前一样看不起江东人,要是去攻打江东的时候,那定然会出状况的”

“什么,三将军,什么时候要去打江东啊,我怎么不知道?”邓艾插话道。

“要问还是去问你们家少爷去,这可是他答应了的,说是既然俺们这次跑了这么远,就先不要急着回去襄阳了,毕竟那里也是怪闷得慌的,曹操那厮只是揪着雍州不放手,在荆北只是一个劲儿的屯兵不进,两下里都是小心谨慎,而不做什么开战的准备,还不如趁着江东大军都攻进荆南的时候,我们来个围魏救赵……”

“这话怎么不想是我说的,而且好像我也没有说那么多吧,三将军,翼德兄?”邓瀚却是用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嘿嘿,反正俺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就是将来要是大哥问起来的话,俺也会这么和他说的”张飞却是不管不顾,一副赖皮的样子,或许是这老小子也是当年杀猪杀的多了,明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的邓艾,显然并没有将邓瀚和张飞的话,当做笑话。

“嗯,少爷这么说的话,倒也有几分可行之处,江东孙权虽然地盘不大,不过也是有着几千里的防线的,不说别的,眼下的孙权却是将宫殿建筑与建业,这里也是大江沿岸,而我荆州的水军,自是不惧江东的水军,只要甘兴霸都督,领着一路水军,从江陵出,而沿着大江顺水而下,不过数日即可到达,即便是途中遇上了江东的水师,也不用担心,只要惹得江东震动的话,周瑜这里就不可能继续高枕无忧的攻打我荆南诸地,即便是他不派出援军回援的话,我们还可以散布谣言,就说周瑜有自立之心,即便是孙权再信任周瑜,可是此时的周瑜已经是掌握了江东大部分兵力在手的”

“而且好像江东的那些个大佬中,有个张昭,似乎就对于周瑜这样的穷兵黩武有些看不过眼,总之只要这么一来,就能够让江东内里乱上那么一阵,当然也就不会让我们荆南的形势有多么的紧张了,只要等我们缓上一缓,召集的预备役的兵士武备完好,再恢复几天的时间来训练,到时候我们荆州却又怕他谁来”邓艾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邓艾的这个样子,自是让张飞很是惊讶的看着,“子浩,你是不是和这小子已经说过了这些事情啊,怎么听着他说的,都是一嘟噜一串儿的,而且都像是很在理的样子”

“没有啊,这都是他自己想的,我怎么会想出这么简单的事情出来,而且事情要是全照他设想的这样,岂不是江东人也太过蠢了”邓瀚自是摇头道。

要是事情真想邓艾说的那么简单,只因为孙权坐镇在建业,从江陵的甘宁领着荆州的水军自是可以一路上顺水而下,直取建业,来个斩首行动,便可以一举让江东大乱,从而让荆州轻松的吞掉江东这片地盘。要知道从江陵,或者从江夏距离建业更近一些,若是沿路之上的江东水军全是酒囊饭袋的话,自是有这般可能,可是孙权又不是什么笨人,还选择建业为自己的根基之地,自然是相信这里不仅有那个张纮所说的龙虎之气,还是因为他的手下足以保证这里的安全的。

从江夏沿江而去,却是一路上绵延数千里水路,再是可以凭借着顺水的优势,可是这出兵作战总是需要后勤补助的,想象一下这大江两岸,不是曹魏的地盘,便是江东的地界,如何能够那么轻松的给荆州布置出一个落脚之地出来。

而且经过了汉阳一战之后,曹魏和江东自然都是深明荆州的水师厉害,对于沿江的防御,那当然是相当的慎重的,尤其是江东方面,自然对于这位处于他们上游的荆州更是警惕万分的。如何会让荆州的水师从容的飞流直下,好去攻打他们的老巢呢。

更何况为了保护建业城的安稳,原本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的将建业城弄成一个石头城的计策,也已经在建业城外出现了,自然也是江东人对于建业城安危的考量结果。

当然除此以外,荆州军的水师自是厉害,却也没有达到天下无敌的程度,故而邓艾所说的那一番话里,总是有太多的不可能达成的地方,故而邓瀚给了他个简单的评语。

“呵呵,简单么,俺倒是觉得不错啊,听这小子这么一说,居然是如此的有条有理的,让俺十分的喜欢啊,子浩啊,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切,你这才知道么,经过我手调教的,那个有差得了?”说道这里,邓瀚也是有些自豪的。

“那倒也是,不过你小子说邓艾的方略,太过简单,也太伤人心了,反正这些话,俺老张可是说不出来的”张飞倒是觉得邓艾很好,“怎么样啊,邓艾,看你们家少爷这么说你,让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要不你就别跟着子浩这小子了,跟着俺混上两年,保证让你当上一个将军,如何啊?”

张飞这么说自是希望从邓艾那里听到一番欢呼雀跃的应答声,可是没想到,“三将军,小子呢,倒是先谢过您的好意了,不过之前的那番话,我再仔细的一琢磨,还真是有些简单,我家少爷这么说确实是有道理的,我呢,如今还真是不太成样子,虽然有些小计策,实在是小打小闹的,不成气候,要不,您过两年,再找我,怎么样?”

听着邓艾这么一说,张飞自是当邓艾拒绝了他,不过末尾的两句,却是让张飞觉得邓艾也和邓瀚一样是个滑头,什么叫过两年,再找,却是在拒绝了人的时候,还没有将你给拒绝到底,留个小尾巴,让人不要将他给忘了。

“嘿嘿,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就能够教出什么样的家伙”张飞自是笑着,“喂,子浩,看着邓艾这小子,俺还真得拜托你一件事,等回到襄阳的时候,你小子就先给俺家的小苞子当两年师傅吧,这事情你可不能不答应,之前俺求你的那件事,还可以慢慢商量,这件事情,你可必须答应”

“呵呵,好吧,只要我们回去,我就答应眼下,还是先应付明天的战事吧”邓瀚应道。

(求一切票啊谢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战衡阳城(五)

第一百一十五章再战衡阳城(五)

昨日的风bō并没有太过影响到衡阳城上的备战之事。尽管后来时分,周瑜却像是要感念衡阳城内荆州诸位的盛德,也是发函来通告,要于次日攻城,不过周瑜不愧是文武双全之儒帅。

“吾等为客,不曾想却遇到如诸君等好客之人,盛情难却,故吾江东二十五万将士yù于明日到衡阳城中,与诸君一会”

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倒是让张飞,邓瀚,张任,邓艾都对周瑜这会儿表现的这么礼貌一笑而过。

双方自从黄盖跳下城墙之时,便已经表明了接下来的一战,定然是凶险万分,此时周瑜的这封信,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过其内中所隐含的无边杀意却是不言而喻。

当然即便如此,张任也是让衡阳城内的将士们,除了正常值守的兵士以外,全都好睡一夜,自然是要为来日的战事好生的降息,毕竟将士们要是没有什么精神的话,却是就不要奢望能够将衡阳城守住了。

对于即将要到来的大战,却是于凭空之中在衡阳城内生出了一阵儿紧张的气氛,面对于城外二十多玩江东兵的威势,随着张任多年的益州兵,却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bō动,他们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吃喝拉撒睡,而跟着邓艾到来的那些荆州将士,虽然对于这样的局面已经有所预料,在他们还在衡阳城外的时候,也有幸见识到了江东大军攻打衡阳城的场景,不过那种旁观者的感受和让他们即将成为参与者,这两种角sè的变换,却是让这些预备役出身的兵士们,总会有些情绪上的不稳定。

当然他们这样的倒也不至于心慌意乱,而失去战意。毕竟也是受过整备的,且也多多少少有些为家园的安稳而作战的意识在内,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总是经验为少的兵士们,也是需要在这个时候有益州兵在他们的身边做个榜样的。

不管是益州老兵,还是荆州新卒,却都在接到张任的指令之后,大多很是安静的奉命而行,至于他们有没有真正的睡着了,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平明之时,随着城外江东军为黄盖致奠的钟鼓之声响起,衡阳城内的守城兵士自然也都清醒了过来,辎重兵们,自然是早就为这些勇士们收拾好了饭食,知道今日正是将士们用命之时,故而这一日的早餐却是比平日里更多了些荤腥。

新兵们此时也是忘记了随后的战事,自是狠劲儿的填着肚子,不过却有经验丰富的老卒们告知他们不要贪吃,毕竟战阵之上,必须要有一定的灵活便捷,不然空是吃饱了肚子,也是要去赶着去做一个饱死鬼的。

对于将士们准备的状况,张任自是相信他们自己的,毕竟都是战场上的挣过命的,却是用不着他这样的将军再去一点一滴的指点,而邓艾自是对于跟着他来的两万荆州兵士还有些不放心,自是趁着大战未起的时候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样的小将来说,也是能够促进他的成长的。

而张飞,邓瀚,此时当然也是和张任一样站在东城门的方向,看着城外江东大军的举动。

经过了一夜的装饰,此时他们眼中的江东大营已经成为了一片的白茫茫,却是江东全军都在为黄盖吊孝。

“要是一般人,自然不会成这样的”张任口中不由的说了一句话。能得三军将士如此敬重,作为一名将军,却也算是足以告慰平生了。要知道黄盖并不是江东的三军统帅,不过一个老将而已。

对于张任的感叹,邓瀚多少有些理解的,毕竟不是每一个将军都能够做到统帅三军的地步,而且即便是三军统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全军上下的敬重的。张任自是一介庶民出身,要不然他却也不会没有一个自己正儿八经的字的。由这样一个出身,而努力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自然也是因为他自家的努力方才有这般地步,而得陇望蜀,自然都是人之常情的。

不过如今的张任也算是相当的可以了,至少如今在衡阳城里的张飞和邓瀚自己对于张任就很是信任的,对于他在此次守卫衡阳城时的才能很是钦敬。邓瀚自不必说,张飞对于这个同姓之将军,也是相当的认可的。

当然不管是张飞认可的是张任能够和他干架的能力,还是真正的佩服张任的为将之能,有这么一个人看重,至少刘备那里,已经有了张任将来进一步的可能了。

“一群哀兵啊”邓瀚说道。

“兵法虽有云,哀兵必胜,然而这个时候,却也还是说不上来的,别看他周瑜手握二十多万江东兵,我衡阳城再是不挤,却也要将他的门牙好生的崩他两颗下来”张任此时多少有些为敌军的气势所鼓舞。毕竟要成为名将,没有供他发挥的舞台,没有实际的战绩,再怎么说,也都是显得空口无凭的。

“呵呵,张将军,说的好啊”张飞赞同道。

几个人眼看着江东大营方面,升起了阵阵的烟尘,随着隆冬之际的寒风一吹,便即消散。自是明白,这大战就要开始了。

此时的邓艾,却也已经从军营处,跑到了城门之上,自是要听着张任对于此次守城任务的委派。

衡阳城中的战备物资,自是比较充足的。不过经过了之前的几次守御之战,多少也是消耗了不少的。毕竟他们当时以三万人,迎击江东大军二十万人的冲击,虽然人力上没有多少的损失,那是因为凭借着大量的箭矢火油,之类物资的消耗才得以维持下来的。

而他们被围困城内,自然不像城外的江东军自由后路源源不断的支援,虽然江东军的后勤保障线有些长远,而且一路上也不是没有荆州方面的sāo扰和破坏,不过却也能够接应的上,不像城内虽然之前经过水师的调度,可以通过湘水来时不时的接济一下,可是毕竟被人围城,而江东兵马日多的时候,却也开始对于江面以及衡阳西面的情势加以“照顾”起来。

四万多衡阳城的守军,二十五万以上的江东军,却是就要在衡阳城的上下见个分晓了。

或许是老天爷也见不得今日这一仗的血腥气,虽然没有彤云密布,却也是将天用一层薄云给遮掩了,到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刮来。

看着自家大旗都已经换作了白sè,周瑜自是有些悲意,不过为了能够实现更大的目标,一时的损失自然是难以避免的。

看看时间,自是已经到了约定的开战之时,坐在帐下的江东群豪们,此时都是将目光凝聚在周瑜的身上。

“众将听令”周瑜朗声道,“今日攻打衡阳城,城不破,不收兵”

“城不破,不收兵”不待周瑜话声落下,帐中的诸将却是群起响应。继而中军帐附近的诸多将士也是闻声而和,渐渐的声传之四野。

二十多万人的齐声发喊,自是声威震震,一时间竟是要将天上的薄云吹开,隐约间已有一道阳关撒在江东大营上下。从衡阳城的东门处,声音一直蔓延到了其他的两门,自是将衡阳城团团的包围其间。

待得众军收声之后,周瑜那里的调派却是已经明了。

此次攻城,却是江东全军齐动,慈不掌兵,周瑜并不是不懂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不过为了给江东谋一条拓展之路,事已至此,时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他在给江东保存更多的力量和强行攻城之间做个平衡了。

衡阳城南北两门的攻城指挥自是由徐盛和吕méng两人分领。而大营方面当然是径直攻打衡阳城的东门,为保将士们能够如bō浪式一般冲击衡阳城,周瑜自是不会将二十万兵士一bō压上,毕竟城墙有数,没有让众军一起接触的机会。

韩当却是为第一轮的掌舵指挥,对于老友的阵亡,他当然是伤心的,不过战场之上,就是这样,他却是能够做到化悲愤为力气的。

本来按照周瑜的意思,是要周泰接任韩当为第二bō的冲击将军的,毕竟周泰为江东军中最为悍勇之人,自是可以在这个时候领着将士们接续了韩当的悲愤之猛,顺之以血气。不过太史慈,却是为之前代领周瑜镇守大营之时的措施深感愧疚,自是要抢得这第二bō的攻击将军,周瑜却也应允了下来。

至于第四bō却是将这个任务分配给了蒋钦。

其他的将军,如潘璋,陈武,凌操,凌统,朱桓,马忠等诸将却是各有任用,一时间自是战鼓咚咚作响。

江东大营却是处处营寨大门洞开,而从其中自然便是一队队的旗帜鲜明的兵士走出,一个个脸sè冷静沉凝,十足的精兵模样。

此时的战场之上,除了兵士们很是整齐的脚步声意外,便是那沉重的冲城车以及投石车前行所发出的让人听着为之牙倒的吱呀声响。

作为第一队攻击指挥的韩当,此时自然是站立在大阵的最前方,前驱的攻城器械为了保证到时候的攻击烈度自是先行前进,而站立在韩当两侧的攻城兵士们却是排成一列列的纵队,手里执着盾牌,而同时十数人一起抬着一架云梯,以作登城之用,而他们的或是腰间或是背上都斜挎着朴刀,刀光森寒。

不用回头,身后大营中鼓声的节奏猛地一变,韩当本来沉静的脸庞却是瞬间变化,一声大喝却是传向前方距离衡阳城墙不到百步的投石车阵处。

“放”

命令一下,瞬间之后,伴随着依然难听的吱呀之声,却是漫天飞过一颗颗偌大的巨石,径直的砸向衡阳城的城墙。

巨大的石头以巨大的冲击力碰触到城墙之上,即便身在远处,却也能够感受到那城墙上的墙体受到的那种强烈的冲击。一时间自是巨石化成碎片四散,而那城墙之上却也有了些松动。

一阵巨石雨下,却是将衡阳城头砸的自是石屑纷纷,而就在这巨石在半空中飞扬的时候,那一架架笨重的冲城车还在缓慢的向前行进着。

江东军此时当然是全军发力,要不顾一切的将衡阳城拿下,不然此时的巨石凌空飞过,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自然可能砸到那些推着冲城车前进的己方兄弟,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显然都是顾不得了。

投石车自然是不能够登上衡阳城头的,故而他们好不容易发射了两三颗巨石之后,却是已经是没有什么能力继续了,却是因为石料准备不多,再有就是这些投石车使用的寿命却也不长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工艺却是难说得紧。

冲城车还在前进,而此时那些江东的兵士却也早在韩当的指挥下,发一声喊,抬着云梯开始了冲程之举。

一个个兵士自是顶着盾牌,防护着从城头落下的箭雨,脚下却是豪不停歇的向前奔跑着。或有那些被流矢射中而不幸的兵士,自是滑落到一旁,随机便有尾随者云梯而前行的将士紧跑两步上前将之替换,继续着这一队将士的攻击。

此时战场之上的江东兵士,自然一个个的都是在努力的向前着,身后那不断传来的战鼓声自是将这些兵士心中的热血逐渐的点燃,并且不断的鼓舞着这些兵士向前的勇气。作为江东的精锐之师,当然这些兵士都是明白在战场之上,容不得犹疑和害怕的。有时候越是害怕,却是越会丢却自己的xìng命,而要是豁出去,放下一切心中的负担,才能够更好的保存自己。

城头上的荆州兵,自然也是如此。

看着城下的江东兵的攻势,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对着那些图投石车做出反映,并不是他们没有依仗的反击手段,却是因为他们清楚眼下江东方面的投石车所能达到的威力。

而在江东方面的投石车发威之时,城头上的荆州兵士却是人人都隐藏在遮蔽之下,任由那巨石翻滚,当然自然也有被那巨石砸到城墙之上而不幸成为肉饼的。不过城墙上的荆州兵更多的还是先避敌之锋锐。

带到江东兵的投石车退散开去,衡阳城头虽然被破坏的地方颇多,近些时日的恢复之举却又化作了乌有。

此时迎来的便是那些奋勇登城的江东步卒。看着城下一队队整齐而今的江东兵,城墙上的荆州守军自是不会吝啬手中的弓箭,更有之前未曾发威的荆州的投石车却开始投出巨石。荆州方面的投石车却是没有江东方面的那么脆弱,而且在精度和力度上也是要强于江东方面的,若非如此,却不是枉费了荆州在上庸和汉中设立的将作研究部门。

城头上自然有为这些投石车服务的观察兵士,只为了保证他们投石车能够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伴着城头上荆州方面兵士的发威,那些如雨一般纷纷落下的箭矢,这个时候却全都洒向那些一直相前的江东兵士,城头上的守城巨弩,却是照着那些成队的江东兵便是飞了过去,一射之下,自然便是扬起了一溜儿血雨。凭空洞穿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身躯。

一颗颗像是精挑细选过的巨石,这个时候却是精准的砸向了那一架架飞奔而来的云梯,巨石的冲击弹跳之下,自是不仅将抬护着云梯的兵士给杀伤了,却也连带着将后面的兵士很是冲杀了不少。

衡阳城内的荆州军的这一反击,自然是收效不小,不过这一次的江东军却是做出了不破城,不收兵的誓言,这么一点点的挫折自然是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的。

坐镇在东门处的张任,自是看着城下的江东军的动作,做出着种种的指示,对于远方的正在冲近的敌军,却是有投石车的精准打击,以及守城巨弩的发威,而那些渐行渐近的冲城车,自然也是有投石车的重点关照。而走到近处的云梯登城部队,除了守城弓箭手之外,却也有滚油和擂木随时在招呼着他们。

衡阳城头上的空间却也是有限的,张任将城内的四万多守军,自然也是各有布置。

对于江东军的第一bō攻势当然只能由原先就守在城内的老兵来抵御,毕竟要是用邓艾领来的新人,有可能在第一bō的时候,就被江东军这种全军而上的气势给吓到的。故而这个时候对于这些兵士的调用自是要小心的。

此时在南北两门的江东军的攻势,当然不如这东门处的险峻,不过却也不是那么好抗的。对于江东方面的第一bō攻击,毕竟还没有出现武将来登城的,故而此时的张飞和邓艾却是被分别的看顾着南北两门,以分别应付吕méng和徐盛两人的攻势。

张任坐镇的东门这个时候,江东兵的攻势自然更多的还是靠着人命来应付守城的巨石以及其他物资的消耗。毕竟以韩当这样的老将来说,他却是不会也不可能被周瑜认可的亲自前来攻城的。

不过在南门处的吕méng这里,虽然这个时候也算是要听从韩当的指令而行的范围之内的,可是这为江东的将军,却是对于这样的指令并不怎么在意。

在南北两门处的江东军当然就不如东门处的江东军那么奢侈,可以再摆上和城墙一样长度的投石车方队来攻击城墙。

故而这里的兵士却是更多的依靠着云梯来冲击着衡阳城的城头。

吕méng却是跟着周瑜身边已经多年了,虽然更多的时候只是身份不高的偏将,不过这并不阻碍他从周瑜的身上学到一些用兵之妙,这对于一个本就不是那么好学的家伙来说却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毕竟从来在江东,人人都是知道的,吕méng与其说是一个不好学的人,还不如说他从来就不知道学习是一个什么事情来的准确。

跟着周瑜这么多年自然让他受益匪浅,而此次又得méng周瑜的提拔,让他出任了一方面之将,虽然还是偏门的攻击之事,不过也让吕méng很是上心的。

他自然并没有因为这里并不是江东大军的主要攻击方向就没有了奋进之心,他却是也有着不下于别人的建功立业之心的。跟着周瑜,自然也让吕méng感受到了周瑜对于荆州的那份渴望。

而今再次的到了荆州,而且又是在这样的战时,自是让吕méng心中对于实现周瑜的那种战略构想更添了几分积极。

可惜的是在这的情况下,衡阳城十足的是在江东大军的前方的一个巨大的拦路虎,如今却是要在短时间内将之拔除才可以的。

如此一想的吕méng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动力了。当然吕méng本人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若非如此,如何能够让周瑜看重选在身边多年呢。

看到城墙上树立着的邓字将旗,吕méng却是知道镇守在这里的荆州方面的将军乃是邓艾。虽然城内还有邓瀚在,不过他却是坚信,尽管邓瀚也是武艺高强之人,不过这个时候领兵作战这样的事情,还不会让一个剑客担纲的。

如此一来,自是让吕méng心中生出了欺负邓艾的想法来了。

此时身在衡阳南门处的邓艾,自是没有想到此时的他已经成了某些人的口食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重大的守城之战,他当然也是有些紧张和兴奋的。这种状态下的邓艾,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仗着手中的不到一万人马的守城兵士就要将城下的数万兵士的吕méng所部打退的想法,毕竟他并不是蠢笨之人。

他却是循着成例,看着城下的江东军是如何的举动,对应着他们想要通过云梯来抢城的举动,自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兵士们,或是以弓箭压制,或是用守城巨弩对于那些江东兵以无情的射杀,总是要保证这些人不能够轻易的靠经衡阳城的南城墙。即便是那些靠近来的,却也不能够让他们能够将手中的云梯搭上墙来。

当然对于那些搭上城墙的,自然也会有巨石还有滚油在支应着,而在城下的江东军凝聚多了的时候,自然也有不时的火把扔下,引燃地面上沉淀的火油等易燃的物资。

都说水火无情,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更多的杀伤敌人的做饭,不外乎水火二计罢了,故而正因为这样,却是更多的时候人们能够想到的也就是这样的方法罢了。当然即便是邓瀚此来引进了所谓的火药,然而也是在火这个范畴之内的。

对于能够保持这城墙上的安稳,邓艾自是有些满意的,不过对面的江东兵这一次却是铁了心的不会让城内的守军轻松的,一bō的攻势被挡了下来,却是又有第二bō的兵马前来冲击,而城内的荆州兵虽然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又有更多的战备物资支撑着,不过却是消耗的力气是不小的。

故而城下的江东兵却是越来越靠近了城墙,而那些得以搭上城墙的云梯却是越来越慢的才能被推开去。

也因为如此,使得之前还更多的是指挥着手下的兵士去操作的邓艾,也需要开始动手来清楚那些即将要登上城墙的,又或者是冒死登上来之后,正寻求给后援的江东兵以立足之地的敌军中的勇士。

城下的吕méng自是看到了城墙上的形势,此时江东大营方面,负责指挥的自然已经不是韩当了,即便周泰的悍勇续接了江东大军的战事,却也没有能够攻破衡阳城的大门,不过此时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雨已经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绵密,也没有了之前那种一往无前的锐利。

即便是那城内的投石车也是少了许多的威势,虽然更是精准了,不过却是不如之前的那么迅即了。

毕竟是人都会累,而荆州的兵器再是高明,却也不会超出这个时代太多的。

而江东大军依然是要将万千都为了这一场攻城之战了,毕竟之前的他们已经是因为衡阳城,损失了太多,不说那军械粮饷上的消耗,给以如今的江东在物资上的压力,单说损兵折将,不仅去了董袭这样的江东猛将,却还让江东的老将军黄盖也是损失在衡阳城下,还有原本雄心勃勃出征的三十多万的江东将士,到如今居然就成了二十余万的哀兵之师。

如今的江东兵却已经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和曹魏那边的盟约而战,也并不再单单是为了那将来的希望而战,而是此战已经关乎到这些江东将士自己的尊严,他们并不是什么弱旅,但还是损兵折将,让区区的一个衡阳城拦阻在他们的前面,而让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现在却是他们要证明自己武勇的时候了。

此时的江东大营的正面攻击的地方,周泰却是不顾刚下战场的疲累,也不顾之前身上受到的伤患处,却是要hún在兵士中,一同去抢城而登,毕竟眼下城墙之上的荆州军已经是稍显了疲态,而且感受中荆州军兵们守城的物资也已经在之前的多次战事中消耗的不少了。

将此时,城破之时,或许已经不远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战衡阳城(六)

第一百一十六章再战衡阳城

(昨天晚上停电了)

周瑜自是答应了周泰的请求。

将士兵之胆,如今的状太下,虽然之前的战事让荆州方面的消耗甚重,也让荆州的兵士们疲意渐显,不过同样相对的,作为攻城一方的江东方面却是收到的损伤更是不小,毕竟守城之战对于攻城方面更显的不利的。

江东军自是分几bō循环,来不断的保持着对于衡阳城头的攻势,好让守城的荆州兵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已经达成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也同时这样的结果却是不断的江东的兵士的伤亡来达成的。

此时在江东方面的攻势,已经是第三bō了,之前的两bō各有不下于万余的将士就那么血洒疆场,或是被衡阳城内的投石车给砸压而死,或是被守城的巨弩给射杀当场,或是被城头的守军的箭雨浇到,又或是被城头落下的巨石擂木给砸中跌落城下而亡。

伴随着这大量伤亡的将士,江东方面的士气却也有所跌落的,毕竟将士们都是正常的人,再是见惯了战场的伤亡生死,不过长久的攻势却是没有取得太多的进展,自然是让人灰心的。想来并没有多少的普通兵士能够从战场上的变化中察觉到他们的进度。

而这个时候自然就需要带兵的将军们,来身先士卒给兵士们以信心上的鼓舞,至于那一直并没有停歇的战鼓之声,却也已经让兵士们听的有些麻木了。

故而这个时候,太史慈作为指挥的将军,却也已经亲临上前了,伴着周泰两个人,各自跟着一队精锐的战士就要登城而上,有了他们的亲身示范,自然也是带动了这一bō江东大军的攻势。

此时的战场之上,在靠近衡阳城墙附近的一百步以内,自然是留下来已经数不清楚的残肢断臂,而每一动步,却是会让人的脚下都觉得是有些粘连的,那却是江东的攻城将士们流下的血渍。

当然从衡阳城头上自然也是留下了不小的红黑的印记,挥洒在衡阳城墙上的点滴却是正在向着众人昭显着这战场之上的险恶,不过这个时候的城墙上下,以及攻守双方的将士们却都没有将他们的心思放在这些地方,却是或者因为这一片刻的迟疑,他们自己的鲜血就会成为这些点滴中的一份子了。

不管是此时坐守东门的张任,还是镇守北门出的张飞,已经在南门处应付的邓艾,加上在城内的邓瀚,这个时候也都觉察到此时江东军的攻势。

而此时衡阳城内的巨石,火油,以及擂木等等物资却也渐渐的消耗到底了,不过好在城中的百姓依然在积极的支持着他们,临近城门出的老百姓已经开始将自家的门板,或是房舍给拆除了来供给荆州兵士们以守城之用,当然还有百姓们不断的烧开着热水,送到城墙上,以替代已经所剩无几的火油。

对于老百姓的支持,邓瀚等人自是感念,不过他们却是清楚,他们对于衡阳城的守护,却是终究会有个底线的。

即便是他们在听到江东决意要攻破衡阳城,不破城,不罢休的誓言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可是已经打到这个阶段,却也不会轻易的就让衡阳城让与江东的。

城内能够派上城墙的兵士自然是已经都经历了几番的替换了,毕竟江东军可以一直的轮换着攻城,而城内好歹也是四万多兵士,只需要重点的看顾三面的城门,也是能够做到替换的。

经历了这一场厮杀的那些预备役将士,却也已经有了些强军的模样了,不过找如今的形势来看,或许他们成军的同时,却也会随着衡阳城一起不再属于荆州方面所有了。

不过战场不愧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在最初听到江东军的那一声声好像能够穿透苍穹的誓言之时,还是有些战战之意的荆州兵,在这个时候,居然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着那从云梯之上不断涌上的江东兵,即便是那些人大声的呼喊着他们一时之际也听不懂的为他们加油助威的喊声,而荆州兵只是有些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他们砍将下去,或是联合几个人的力气,将那云梯狠劲儿的推开去,任那些来不及跳落得江东兵伴随着那云梯一起跌他个粉身碎骨。

不过即便如此,二十多万江东大军的攻势,自然也是给了城内的荆州兵太多的压力的,这种持续的压力,却是没有一瞬的空闲让他们能够缓口气,本该是将一bō攻势打压下去,却是紧接着面对的还是犹如生力军一样的江东兵的攻势,这样的压力对于张任,张飞等几个将军到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对于那些出身益州的兵士已经有些难挨了,更遑论是对于那些刚刚经历了一场心理上成长的荆州出身的新丁们。

从城墙上看下去,自是见到的是一片有一片的江东兵马的尸体,而城墙上的荆州兵却也有着不小的伤亡。

在面对着第一bō和第二bō的江东军的攻势的时候,因为战备物资充足,到时还没有太多兵力上的损伤,不过面对着这第三bō的攻势的时候,荆州守军自是也只能更多的时候开始凭借自己的xìng命和江东军以肉搏了。

跟随在张任和张飞两个人身边的荆州兵倒也因为跟着的两个人都是战场上的老将了,却是没有多少的紧张之处,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两位将军的威风,自然是面对着那些能够登上城墙的江东军却也没有多少的紧张之意,他们相信自己的将军却是有着足够的能力能够将这些来犯之敌加以绞杀的。

不过对于邓艾来说,这个时候的他自然多少显得很是稚嫩的。

他自是有条不紊的控制这手下将士们对于江东兵攻势的防御,至于察觉到那身穿着江东小兵服饰的吕méng不经意间登上了城墙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出乎意外,毕竟是他第一次经历如此的战事。

而跟随在邓艾身边的兵士们,自然也是奋勇的想要将这猛然间窜出来的勇武之敌斩杀下城头,不过吕méng的身手自然不是平常的小兵们可以比拟的。

邓艾自是在兵士们对于吕méng的绞杀失效之后,向前接过了吕méng的进击。虽然邓艾自是有些身手,与吕méng相比较也是不差多少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吕méng却是正满心的兴奋,平生的志向,或许就要从这一步迈出,这样的情绪jī动之下,自是让吕méng的战心和杀意愣是使得他的表现要比往常之时更为犀利和威武。

此时的邓艾和吕méng相角,两个人自然都没有什么坐骑之助的,都是步战之时,邓艾自是拿剑,吕méng却也一手执枪,一手拿剑,竟然没有什么乱象,却是一面和邓艾角斗,一面护持着身后的云梯,以保证手下兵士的不断登城。

邓艾见到这个时候的吕méng,却是也看到了他的意图之所在,若是这个时候的他让吕méng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的话,却是会让他之前的一切辛苦都白费了,不仅仅是他,连带着这数万荆州将士的努力却是会在这一朝得丧。

这样一想的邓艾,自是心中多少有些急迫之意,他自是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不能够急躁的,不过毕竟此时的形势太过重要,而他毕竟是初次遭遇这样的重大战事,心中愈要自己镇定下来,却是更加加重了自己的紧迫之感。

眼看着吕méng身后的云梯之上已经冒出了越来越多的江东兵,而在吕méng的护持之下,江东兵却是已经开始牢牢的将这一块位立于衡阳南门上的立足之地占据了。

跟着邓艾的兵士,见到自家主将开始有些急迫之意,却是不知不觉他们也为邓艾的表现所影响,自己的节奏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给乱了。

这样的情势自然也在吕méng的预料之中,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强行冒险的来登门而上。作为一个不学有术的战场之上的将军,吕méng却是能够更多的体会到这些将军或者兵士们的心意的。

他自然也是在经历了之前的多bō次的攻击之后,察觉到荆州守军所面临的战备物资上的窘境之后,便已经开始有意的换了衣甲,自然是要hún在兵士中,做冒险一击。

他自是在安排了大军继续保持着强势的攻击之后,也带着几个亲卫抬起了一架云梯,望着一个据他的观察,并不是太能让守在城墙上的荆州兵士注意的方位奔跑而去。

对于吕méng的观察,在一面城墙之上,固是守城的将士们都对于城下的攻城的敌军全都予以关注,不过作为守城的一方,总是会在更多的时候,将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城门两侧的位置的,毕竟这里却是一般都作为攻城和守城两方最为注意的地方,这里靠近城门,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毕竟不能靠着攀爬城墙而将全部的攻城兵士给度到城内的,自然就需要现行将城门打开,方能让攻城的大军一并的涌入城中的。

如此以来,自然在攻守之时,人们的注意力,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在城门的两侧的。而且在吕méng的勘察之下,他自是发现了邓艾又是一个战场上的新丁的,这样的人物却也是会犯一些通常的毛病的。

有了这些猜测,吕méng却是才有了此时在城墙上的威风。

因为吕méng在城墙上的突破,自然是引动了城墙上守军的关注,而邓艾此时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对于那些其他地方的兵士下令,让他们好好的固守自己的位置,也就因此,给了其他地方的江东军的攻势以机会。

吕méng身边的江东兵自是越来越多,这样的情况,却也让邓艾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那里又做的不好的地方,然而这突然间出现的状况,却是实实在在的说明了他之前的处置还是有不少的疏lù之处的。本来之前因为抓了黄盖,败了凌操之后,初生的一些想着回到襄阳在周不疑面前显摆的心思,却也在这一时刻消散无疑了。

可是即便如此,邓艾还是觉得有些心慌。

尽管邓艾有对于战场上的天赋,也在之前的战事中表现的很是不俗,不过他终究还只能算是没有经历过多少战场厮杀的新生将军的。

当然他跟着的邓瀚,也是能够教导邓艾很多的知识,也能够指点他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不过邓瀚本人就不是战场上的将军,即便是他经历的许多的战事,也是跟着他人,在身边作为副手出现的,像之前的赵云,以及随后的马超等人,他既没有什么单独为将的机会,也就不可能会有更多的关于将军的心得可以教导给邓艾的。

城墙上的江东军自是越来越多,虽然城墙上的荆州兵还是占据着大多数的一方,不过被敌军占据了城墙一角之后,那种心中的焦虑和士气上的影响,却是让此时的荆州的将士们居然能觉得自己已经是示弱的一方了。

再加上,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伤亡,才终于在这一刻的时候,把握住了攻上衡阳城头机会的江东军,却是显得比城上的荆州将士更加的勇武和杀意腾腾。

邓艾自是依然在坚持着,想要将吕méng给赶下城去,而城上的荆州将士们总是见到了自家将军的努力,却也是奋起余勇和江东兵厮杀着。

不过这种军心士气上的转变却也不是一个两个兵士在短时间内能够转变过来的。

而这个时候的邓艾自是已经顾不得去下达更多的指示了,而原先防守着各处的将士们,也是有心来帮着邓艾,或是也有心去抵挡那些持续而来的江东兵士,自是有些身心上的不协调。江东兵自然是趁着这段时间不断的汹涌而上,却是显得一时间情势熊熊,于荆州的守军极为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猛听的一声厉啸,从城内传来,就是此时声传数里的江东的战鼓声在衡阳城南门附近也为这一声厉啸给压制住了。

一啸之下,自是让正在向上奔涌的江东兵也为之一滞,趁着这一刻的功夫,荆州守军中的机敏之人却是连着向着就要登城的江东兵连着tǐng枪刺了几下,便将那当头之人给刺了下去,而那落下去的那个江东兵却是也连带这将云梯上紧跟着他的几个人一并给带了下去,自是跌了一个手伤脚残。

而听着那啸声,一直有些焦躁的邓艾却是猛地给镇定了下来,顺手他手上长剑的动作却是瞬间变得轻松灵动了许多。不再像之前的那样的急躁和急迫,作为邓艾敌手的吕méng自然也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邓艾身上的变化。

虽然吕méng并不知道让邓艾发生变化的缘故,不过这个时候猛然间发生这种变化,明显的与他不利,吕méng自是不会让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这么个机会从自己的手伤给溜走的。他却也是知道一心两用的害处,故而却是将手伤的长枪猛地一震,向着邓艾的身边掷去,自是要靠着长剑和邓艾见个高低。

吕méng的长枪自是力量十足,他也是吵着邓艾的方向掷去之后,便希望能够将邓艾弄个手忙脚乱,即便是不能伤到邓艾,能伤到了邓艾身边的荆州兵,却也是件好事的。不过他的那把长枪却是在空中一闪就到了邓艾的身边,不过并没有发生吕méng希望的那种手忙脚乱,却也没有伤到邓艾身边的荆州兵。

只见邓艾手上的长剑却是顺着吕méng的长枪的来势向着自己的方向一引,然后用长剑就着那来势,一引,一转,之间,就将吕méng的长枪的来势抵消,并引为己用,而此时的邓艾却是顺着身子的方向连着一转一拐,就将吕méng的长枪让它向着来处地方飞去,却是来自何方便让他回到那里去。

吕méng自是没有想到邓艾处置的方式是如此的轻松写意,连带这那些随着吕méng而来的江东兵当然也是没有想到。

不过吕méng却是战场上的老将了,却是没有直接的迎上那长枪,脚下一错,然后手上的长剑一用力上挑,自是让长枪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去了。可是这个时候他的身前却是已经有一片剑光在闪烁了起来,却是邓艾的剑招已经攻至。

此时江东兵眼见的不过一声长啸之后,在这小小的城墙之上,自家的将军,原本还处于上风处的吕méng转眼间便被邓艾将那股上升的气势给压了下来,连带着邓艾身边的荆州将士们也是因为邓艾的表现,瞬间气势大涨,而变得比之前有了囧然的变化,自然一时间他们手上的压力也是大涨。

就在吕méng所在的这小小的角落里,一时间江东兵原本的优势却是给消除了,吕méng身后的云梯之上,原本比较顺畅的登城之势,却是再找个时候变得晦涩。

而跟着邓艾的几个将士们,自是再这个时候见到了他们能够趁此时机将吕méng一干人给消灭或是砍下城墙的希望。

而与此同时在南门城墙上的其他地方,原本显得很是躁动的荆州兵,当然没有因此而变得镇定下来,毕竟他们却是不可能在这瞬间就看到邓艾那边的变化的,而那些云梯上攀登着的江东兵自是还在汹汹的向上着。

原本有些登上城的江东兵,自是不断的将他们的袍泽引导一起,却是也要重新开出另一块立足之地以为己用,进而一步步的蚕食这衡阳城南门的城墙,最终以达到攻破城门的目的。

不过却是在那一声啸声止住不久,这些江东兵却是见到一个不是将领打扮,只身穿着轻皮衣甲的身影,挥舞着一把长剑,游走在那些江东兵士的聚集之处,却见他不怎么停留,只是不断的穿插其间,扰乱着这些江东兵好不容易在城墙上聚集的阵势,配合着那些城头上的荆州兵将这样的一个个的江东兵给斩杀于城墙之上。

而那些按照之前的惯xìng不断沿着已经开拓了前路,那便是沿着云梯的向上的江东将士们却是猛然间觉得他们的前面很是空阔了许多,本以为这正式他们的前面的袍泽们将城墙上的荆州军给打散,开阔了他们的占据之地,正希望着他们这些人前去为之后援的江东兵们,自然是加快了登城的步伐,不过他们却是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把把早就在城墙之上准备好了的锋利的长枪,而那长枪之上还沾染着不少的鲜血,当然这样的鲜艳颜sè,却是显得那么的妖冶。

邓瀚自是轻轻的拭去了长剑上的血迹,毕竟人血却是含着不少的腐蚀物质的,他的青峰剑虽然不是神兵利器,可是长久以来相伴却也已经有了不小的感情了。

看着城墙上短时间内倒毙的那么多的江东兵士,已经被守城的将士们合力合作之后推开了的那些之前还搭在城头上的云梯,却是片刻之间不会有什么江东兵士能够上赶着前来送死了。故而此时的邓瀚却是将眼光转向了邓艾那里,眼下这城墙之上也就只剩下这一处江东兵了。

此时邓瀚的衣甲上自是已经沾染了不少的鲜血,而脚下每走一步也是浸在血迹之中,可是如今的他也是顾不得那份整洁了。

举步走上前,看着在邓艾的招呼下,和他抵剑相抗的吕méng,邓瀚到时又免不了的想到了此时身在长安那边的关羽。他也知道如今的吕méng却是不会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的风光,或许就是此时的吕méng也不会想到,就是他这么一个不学有术的家伙,还会有机会将当时名扬天下的关羽关云长给打败。

看着吕méng并不显得高大的身影,邓瀚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和他把酒言欢的,或许这位也是没有什么兴致和他坐下来的。毕竟荆州和江东两家的关系已经处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而且在这个城墙之上,还是分属生死的敌对双方的。

此时的江东大军自是人多势众,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抵抗,以衡阳城内的物资,却也已经不能够在支撑多少时间了。之前的邓瀚自是在得到各个城墙上面对的情况的时候,已经将手中可以调动的原本是张任预留在他手上的后备全都分派到各个城门了。

而他也是将原本能够调动的所有物资全都调了出来,故而身在府衙的他已经是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了。至于他们这些人的后路,自然邓瀚也是已经有了些安排了,当然之前他在城中所挖的那些个地道,或者造好的防御工事,以眼下的江东军的心态和攻势,却是让邓瀚觉得多少有些无用了。

毕竟以眼下看,江东军既然在这座小小的衡阳城外伤亡了已经不下于五万的兵士,加上了此次周瑜在桂阳还有零陵,以及其他地方受到的损失来说,加起来周瑜出征带来的三十万大军,居然已经消失了不下于四分之一了,这对于本就没有多少兵员的江东来说,却是已经很受伤了。

邓瀚当然可以预料,在这一场战事之后,即便是周瑜还有心继续向着周遭再去扩展却也是需要让大军好生的修正一段时间的。

故而衡阳之战之后,对于荆南四郡来说却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的,尽管这段时间并不会太久,毕竟周瑜总是会明白时不他与的。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将江东军在荆南的体系给竖立起来,不然的话,与他们这一场的战事却是太失败了。

当然给以了周瑜所部如此重大的伤亡,邓瀚他们若是还不早早的给自己一众人留下一条后路的话,却是可以想象他们的结果如何的。

邓瀚想了这一切之后,却是待将士们都分别的赶赴各个城门之时,他也随着一支走向了南门。虽然邓艾有才能,也表现的让邓瀚满意,可是邓瀚却是对于三门的防御中最为担心的还是邓艾这里,至于张飞,这个牲口级别的人物,邓瀚却是不会担心他的。作为跟着刘备这位三国之时,最能跑得的主公的将军,对于这种跑路之事当然也是不用别人嘱咐的,当然以他自己的武艺却是在这个战场上还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了。

既然邓瀚已经将他的思虑告诉了张飞和张任两个人,几个在衡阳城中的高层自然也都是一点就透,不需要说那么多的。衡阳城却还不是他们的终结之地,而这里似乎也还不值得为之殉城的。

而邓瀚来到南城门之时,却是看到了城门之上的危境,自然发声来告诉邓艾,多年相处,邓艾自是对于邓瀚的到来,一瞬间便感到了心安,这并不是说邓瀚便是无所不能的,只是从少年之时,在邓艾的心中,便是将邓瀚当作了如兄如师一般的存在。之前的不冷静,躁躁不安,在邓瀚的到来的那一刻间,自然便消失了。

对于邓瀚来到了这里,邓艾自然也就明白了之前他们商量的那时刻,却是差不多就要到了,毕竟若非如此,邓瀚却是不会轻易的离开府衙的。

当然邓瀚本身自有着不俗战力的,即便不能够领兵一方,却也能够作为单纯的一个援助武将来出力的,之前之所以不让邓瀚出来,却是要让邓瀚居中调节,安排,张任,张飞也是要在这方面听从邓瀚的指示的。

在昨日周瑜送来战书的时候,几个人自然已经有了准备了,不过对于今日能够杀伤如此众多的江东兵却也还是有些意外的。

对于邓瀚来说,之前的种种还不算什么的,而最大的意外,却是能够在这衡阳城的南城门上见到了吕méng,虽然邓瀚当然知道吕méng正在镇守着南面的衡阳城门,不过在城墙上看到了吕méng还是让邓瀚心中有些高兴的。

看着邓艾能够和吕méng相抗,邓瀚也只能说邓艾算是恢复了在战场表现的能力,毕竟经过这一番查看,邓瀚却是知道若是正常情况下的吕méng本不应该是邓艾之敌的。

而这个时候的状况,居然是两个人打坐平手,如何是邓艾正常的表现呢

邓瀚却是知道事不宜迟的,自然不会让邓艾和吕méng两个人再这么纠缠下去的,毕竟经过了一天的厮杀,眼看着天sè就要黑下去了,若是在这个将明不明,将暗不暗的时候,不乘机突围出去的话,却是又会陷入战事的。

尽管那样的情况并不会太难过,不过有好过的日子,何必要自己找罪受呢。而且在这里还有一个值得他出手的吕méng在呢,只要将吕méng拿下,不管其生死,总会在南门处打开一个出口的,毕竟群龙无首的江东军,总是好突破的。

而且看着对面吕méng的表现,邓瀚明显的察觉到这位后来的江东四英将,也应该是察觉到情形不对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慢慢的将自己的脚步移向云梯所在的位置呢。

“呵呵,吕子明”邓瀚叫了一句。

不过闻声而下的吕méng,却不是像正常人一样的警惕,而是猛地一发力,向着邓艾狠厉的攻击一招,然后便是退身大步向着云梯跃去。

“怪不得,吕méng这厮原来之前都是在调戏这邓艾,并没有发力攻击,却是邓艾的太极剑也有些防御功底,却是能够磨一阵,而吕méng没有发力,就是希望示敌以弱,能够引来邓艾的攻势,好借以反击”

“而这段时间虽然邓艾在攻击,却是因为吕méng发现了有我在这里,使得这老小子,不能够放心果然是不学有术啊”

邓瀚自是不断的腹诽着吕méng,不过他的手下却是不慢,顾不得可能被城外江东兵的神射手施放冷箭的危险,却是要将吕méng给留下。

吕méng自是还要将邓艾给逼退了,而就趁着这个机会,邓瀚已经飞身而上城墙之上,躲过了正在沿着云梯向上攀登的江东兵的刀击,却也同时拦在了吕méng的下城之路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城破人亡

第一百一十七章城破人亡

若说邓瀚的功夫对于战场征战之类的情况还算不得一流的话,但是到了这衡阳城头,不过方寸之间的间隔,双方却都是步战的情况之下,吕méng又如何能够是邓瀚的对手,更加上还有邓艾以及一众正围拢过来,要将吕méng和跟着他一起上来的一众江东兵士给了结在此的荆州兵。

吕méng自是没有甘心受俘的心思,更别提降于荆州,而邓瀚本来就不指望能够捕获吕méng,以防给他反噬的机会,故而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意思。

两个人手上都是长剑,此时的吕méng就算是两个人也是无法在邓瀚的手上占得什么便宜的。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而且和邓瀚交手之前,吕méng已经在邓艾那里huā费了不少的力气,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攻城作战着,自然不如邓瀚这种初来乍到的人有力气。即便之前和荆州兵配合将那些闲杂的江东兵给扫下城墙,也只能算是为邓瀚稍微的热了下身,这个时候和吕méng的交手,恰好是他的兴起之时。

再是不甘,吕méng还是倒在了城墙之上,尽管他的本意就是要站上这衡阳城的城楼,不过如今虽如愿,并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样罢了。他想的是站着的,最终只是让他躺着。

此时的吕méng当然还只是江东的一个平凡的将领罢了,尽管在周瑜的眼中或许吕méng有着无限的潜力,也有着很好的将来,不过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随着吕méng的陨落,在衡阳南城门处的江东军,虽然仍然按照固有的布置在想法子继续攻击着衡阳城,不过却是也有人看到了城头上跌落的江东军兵的尸体。

当然这人自是在之前看到了吕méng成功的登上了衡阳城头的,而今城墙上显然不见了江东将士的身影,对于吕méng的结果,却是已经明了了。那些代替吕méng指挥的副将,这个时候自是不相信,吕méng会这般平静的去了,不过事实俱在,却是不管这些人相信不相信,吕méng已经永远的留在了衡阳城头之上了。

不需要邓瀚对邓艾再去指点什么,邓瀚来到这里便是他们行动的开始标志。邓艾自是开始整备手中的兵士,自是要趁着这个时候此地江东兵马的hún乱一击而冲出他们对于衡阳城的包围。

要不然,邓瀚如何会对吕méng出现在城墙之上报以那么大的兴致。本来他们就没有想到这里的江东兵会有这般情况发生,如今事情的发生,到时太让邓瀚他们感到满意了。

原本邓瀚他们的计划,或许能够让他们最终逃出重围,却是在突围的过程中会受到很大的伤亡的,毕竟在衡阳城外只有南北两门的江东军可以加以利用,而东门处的江东大营却是太过厚重,不是他们当然的选择了。至于说西门外的湘水,这个时候紧急状况之下,却又不是那么好找可以供应这城中数万将士选用的船只的,而这么一来自然免不了会有不少的将士需要被奉献了。

而今城南的吕méng却是给他们解决了太大的难题了,正因为有了吕méng的这临时决计,使的城中的邓瀚既不用再费太多的心思去把握城南和城北的区别,因为城南处的江东兵在这短时间内必然是群龙无首的,自然可以借此良机冲阵而出。

既不用在突围的路上消耗更多的荆州兵士的鲜血,却又不用因为渡江不成而发生遗弃部署的悲情。

吕méng实在是太好了

因此邓瀚到是没有让将士们去将吕méng的尸首给破坏了,毕竟不管他生前如何,这个时候还是算得上荆州方面的恩人的

邓艾自是趁着这个时候的江东兵马一时的hún乱而没有坚定的继续攻城的机会,好生的安排了突围之事。

站在城头之上,邓瀚却也能够看到原本随着张飞在北门的荆州兵也已经开始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不过张飞倒是没有这么快的过来,毕竟不管是南门还是北门,江东兵再是攻击不断,却是都不如在东门处的力度和强度大,更别说那里的张任面对的却是江东的大营所在。

张飞这个时候却是也要前去帮衬一下,好能够让张任所部能够脱身开来的。

此时的邓瀚见这里的情况已经算是稳定了,却又开始向着东门的方向移动。不管怎么样大军想要突围,自是不能将张任给落下的。

和南门处不同,此时在衡阳东门的城墙之上却是已经是江东兵占据了大多数。毕竟在南门处的吕méng都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攻上了衡阳城的城墙,虽然说邓艾有些失察,以及吕méng也是钻了邓艾本身的经验不足的空子,可是张任再是经验丰富,却是他所面对的攻势却不是南城门方面可比的。

当邓瀚赶到的时候,张任却是已经被挤下了城墙,在城墙之上的荆州将士们依然还在奋起余力的支撑着,不过却是于大局无补,毕竟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却是都要应付从好几处攻来的刀枪,大多数的他们已经是移动不了脚步,只能本着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的心思,不再有什么犹疑的奋力厮杀着。

而城下的张任似乎也是身上有伤,不过他却是已经让手下的将士们布置好了算得上是荆州守军最后的一个箭阵,对着城墙之上,或者那些纷纷跃下城墙,想要去打开城门的江东兵射击着。

先邓瀚而来的张飞,这个时候,却是领着他的幽燕骑兵伴在箭阵的左右。不断的驱策着战马冲杀着那些想要近身到这些弓箭手身前的江东兵。

看着在城墙上下满布的摆出了种种样子的已经战死沙场的将士们,邓瀚自是能够理解这个时候张任的心思。虽然是已经到了突围的时候了,可是看着那依然还在坚持的厮杀,好为他们这些人阻挡一下江东军进城的步伐的袍泽,再看看那些和他们一同坚守在衡阳城上,而今却是已经不能够和他们继续一起的将士们,张任自是不能够轻易的放下的。

虽然他也是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自是已经杀红了眼,脑子里却是已经不可能想到更多的事情了。

“三将军,张任将军,为何不按照计划行事呢?”邓瀚却是骑着的卢马上前问着两个还沉浸在各自的杀意之中的将军。

“唉,子浩你也来了”张飞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情形给jī动的忘记了自己原本应该撤离了的事情,却是如此的回话。

“张任却是怎么受伤了”邓瀚眼见此时的江东军似乎正是攻势凌厉的时候,他们要是如此撤退的话,或许会引的江东兵先追着他们这些“逃兵”,故而也是不得不先将眼前的阵势稍微抵挡一下,再去考虑退军的事情。

“俺刚才过来的时候,却是正看到张任正被太史慈和周泰两个家伙给围攻着,若非俺来的及时的话,或许咱们也就见不到张任了,呵呵不过虽然他们两个伤了张任,俺也没有让他们好过现在那两个人已经是落荒而逃,回他们的大营去了,哈哈”张飞多少有些得意。

至于说到张任,虽然张任的武艺不凡,不过究其不凡的程度,或许能够和太史慈或者周泰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相较而不落下风,要是和两个人一起的话,自然他也是需要退避一二的。

或许若非是这两个人一起攻来的话,张任却也不会被江东兵趁机将城墙之上的空间给挤掉。

听着张飞的话,邓瀚自是打量着城墙和他们此时身周的情况,“太史慈和周泰两个人确实不在这里了不过……”

“糟糕,翼德我们还是得赶紧突围了,再不能耽搁下去了”邓瀚却是看着张飞说道。

“怎么?”倒是这个时候的张任插话道。

“周瑜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翼德将军赶到了这里了,自然便会让北门处的徐盛加紧攻城的,若是他们那边将城墙给攻下的话,我们这里却又不会有多少的时间留给我们撤走了”邓瀚解释道,“哦,对了,翼德北门那里你怎么安排的呢?”

“安排什么,俺已经让大军能走的都往南门那边去了,剩下的就是俺身边的这些骑兵了,也是跟着俺一并过来了”

“城墙之上就没有安排些人手去抵挡,或者说装腔作势一会儿么?”邓瀚问道。

“哦,这个么,俺一时之间给忘了,”张飞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懊恼之意,“反正咱们这都要走了,何必再留下那么一两个兵士呢,摆明了就是送死的事情,俺也没有多想”

这个时候的邓瀚自是没有什么心思和张飞去计较了,而张任这个时候却也是明白了邓瀚方才的那句糟糕的意味了,或许邓瀚话语中的糟糕还不足以检证他们这会儿的情况。

“嗨,事不宜迟,这就走吧”张任再是心中不清醒,却也不想因为他心中的不甘愿而将剩余的荆州将士的姓名留在这里。

见张任如此,邓瀚自是心中放松,自是先让张任领着这些活下来的还能走动的步卒想着南门的方向撤去。

而邓瀚自然是要和张飞为他们先在后面看护一阵的,毕竟他们剩下的这些人都有战马借力,在短tuǐ的江东兵面前,自是能够较为轻松的离开的。

衡阳城的东门城墙之上的江东兵却是已经开始有条理的向着城下开进,这自然意味着,先前还在上面奋力厮杀着的荆州守军已经为江东兵给消灭殆尽了。

不过这些江东兵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以张飞为首的荆州骑兵,却是没有选择去做那挡路的螳螂,只是在城门之下严阵以待,而身后的城门自由其他的袍泽去打开。

这个时候的张飞和邓瀚自是知道是他们该走的时候了,而张任领着步卒离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线之内了。而于此同时在衡阳城的北门方向似乎也传来了江东军打开城门的欢呼声。

一众幽燕骑兵自是在张飞的一声喝令之下,想着城南的方向快马加鞭的驰去。在他们的身后,江东兵的大队已经开始进入了衡阳城的东大门了。

赶到城南,邓艾自是汇合了张任带来的兵卒,两下里合力冲进了吕méng所部的江东分营,虽然这里的江东兵因为吕méng的阵亡,变得有些群龙无首之后的hún乱,不过似乎这些人也知道邓艾他们的意图,却是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层层的布防,层层的抵御着邓艾他们的突围之势。

故而当邓瀚和张飞他们赶到的时候,邓艾和张任两个人却也并没有能够冲破城南大营的阻挡。而这个时候,想来城东江东大营之中的周瑜已经是察觉到了邓瀚他们的意图。

毕竟先有张飞离开了他应该镇守的衡阳城的北门,而出现在了张任的防御地,然后徐盛那里遇到的荆州守军的防御抵抗却是顷刻间不见了。

这样的情况下,周瑜再是不明白城中荆州军的选择,他却也不配再当江东数十万大军的大都督了。

张飞他们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再吝啬骑兵的攻击力,朝着那些阻力最大的地方,便是迎头而上。看着排头的张飞那豹眼圆睁,大喝施威的恶形恶相,却是让那些本就因为无人指挥少了几分勇气的江东兵心中肝颤儿。

而他们能够仰仗的兵力上的优势,在这些骑兵的眼中却是hún不足道的,如此一来,自是再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荆州这伙儿突围之师的前面坚tǐng的。

当周瑜领着一干江东的将军,统帅着各自的亲卫抢先赶到衡阳城南的时候,能够看见的是已经为荆州兵冲击的七零八落的大营,以及从身边周遭传来的一阵阵病痛的呻吟声。不过抬头四顾之下,周瑜却是没有看到吕méng的身影。

在向着南方的大道上,虽然还有隐约可见的烟尘,不过周瑜到时没有让手下的将士们去追击,毕竟他们所短的骑兵,却是在荆州军这里还有一部极为强悍的幽燕骑兵的。再加上这个时候天sè却也已经暗了下来,月sè之中,却是前途渺渺。

穷寇莫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建安二十年年末(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建安二十年年末

伴随着时间不断的向前推进,大汉北方的许多地方也已经被大雪所封盖。而相对于北方,稍微暖和一点的南方,虽然没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里雪飘的场景,可是但有寒风起,总也会带来些细微的冬雨,却也是冷严冻人的。

受气候的影响,北方的战事已经停歇了几个月了,而在雍州北部的曹彰,以及并州靠近大河方向的曹操都是时不时的会调派一些个小部队对于左冯翎郡等地进行一些sāo扰之外,却是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徐晃所部对于潼关的攻势却也已经有了太多的疲态,总是劳而无功,任是谁人也是耐不住那份失落的,此时在司隶的徐晃却就像是潜藏在大雪覆盖的地下的生机,不断的积蓄着力量,但到春雷勃发之时,却是要做那冲天一举。

而曹仁所部也早已经从豫州等地赶到了荆北的地面上,不过之前的他们也只是更多的做一些探究的事情,对于进攻荆州北部的南乡,新野等地的姿态虽然有做出,却没有太多的战意表lù,自然曹仁却在这里,既可以说是要想荆州进攻,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曹魏方面,在徐晃和曹操两大部队离开驻地之后遗留下来的空隙,不受到荆州方面的打击。

当然离开了曹仁的豫州,如今曹魏方面当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兵力继续去防守他们和江东的边界线,而夏侯惇以及青州,冀州等地的曹魏方面的军力虽然还没有赶到战线之上,也大多数并没有离开他们的驻地,不过这些兵力却是早就已经得到了相关的指令,只等得将来发作的时机罢了。

被黄忠把握住了机会,而无奈之下不得不退出北地,只能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人躲在一起的夏侯渊所部,如今却是显得有些凄惨。鲜卑所部本来就时常缺乏隆冬之际,所需的粮草,这些年中,轲比能这里自是多多的仰仗着曹操这里的交换,而步度根却是从曹魏和雍州两方面来获得。不过而今的曹魏和刘备两方都在为明年的战事做着准备,如此以来,自然也就不会像往常一样还会有那么多余的粮草为鲜卑所得。

同处一块的夏侯渊所部,虽然有曹彰那边的支援,不过比较马超等人的游骑却是对于雍州北面夏侯渊的粮道很是热衷,而且不仅仅是马超他们,草原上这个时候已经为粮食所困的那些部落,却是多有铤而走险的人物,更何况这个时候的草原上,并不单单只有鲜卑人,在鲜卑人的威势之下,却也有着不少的部族看着鲜卑人的风光不顺眼的。

一时间,自是马贼蜂起,马超等人也只是顺带手的打劫一些,或者也帮着曹魏方面的辎重兵,将他们的行军路线在草原上宣扬一二。

对于步度根和夏侯渊两个人在北面的窘迫不同,如今的轲比能却是已经在东部鲜卑和荆州方面的暗自媾和之下,被换了回去,对于损失了大量兵士的轲比能所部,却也在这个时候的过冬的粮食上少了些窘境,虽然这个时候如此言语,自是有些对不起那些因为轲比能本人对于曹魏方面的钦敬而丧了xìng命的鲜卑勇士,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紧着活着的人来了。

至于西部鲜卑的日律推演,自是在马岱等远出西域为大汉的丝绸之路开道的凉州骑兵回归之后,却是明智的选择了退避三舍,并没有再次和凉州的马将军交手对阵。而马岱自回来之后,便是驻军于西海郡,虽然边疆的州郡,更是苦寒一些,不过这些马家军的将士本就大多数出身于凉州,对于这样的天气,却也是习以为常了。

虽然这个时候的马岱对于鲜卑人的墙头草的做法很是看不惯,也是很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西部鲜卑,好叫这些人不要忘了当年的武威之战,不过这样的借口却是不好找,当然马岱也是明白这个时候的凉州却是还要顾及着停滞在安定以东,北地以北地方上的步度根和夏侯渊这两方面的人马的。虽然他们如今自是不会轻举妄动,不过,若是他们在凉州生出一些个破绽的话,他们却也不会轻松的方过的。

当然,隆冬之际的寒冷自是让北方各地的战事大为平缓,不过像上庸,汉中,这些地方的将做处,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今年的战事中,荆州方面自是没有吃太多的亏,这其中自然有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功劳,而像这些地方的将作师傅们,却也是奉献颇多的,而经历了一场又一场连绵未断的战事,对于荆州方面的后勤支援自是一个极大地考验的。

故而在这个隆冬之际,荆州和曹魏方面战事平缓的时候,自然便是荆州方面的将作师傅们大力的为前线储备战略物资的好时机了。

和汉中,上庸这些地方一样,处于天府之国的益州,这半年多以来,自是一直都在向着雍州,荆州等各个方面输送着兵员,物资等等前线上必须的物资。经过了整合之后的益州,却是在黄权,张松,以及蒋琬等人的调控之下,发挥出来的战争潜力,在刘备占据的这些州郡之中仅仅屈居于荆州之下。虽然之前未曾和荆州合兵的时候,黄权等人却也照猫画虎一样,制定了一套他们期望能够让益州雄起的发展纲领,不过却是形似而神非,未得荆州事迹其中的真意,不过在两个州郡合并之后,如黄权等人对于荆州的政略之事,虽然没有深究其内中的涵义,但是有了荆州方面的真正指示之后,在黄权,王累,这些对于益州的诸多情况本就深明于心的高士的治理之下,自是瞬间就发挥了益州本来就该有的实力。

和着此时的荆州和益州两州的实力,却是就能够让荆州在如今这场涉及到了天下间各大势力的战事中,保持着相对均势的地步,如此可见这益州发挥出来它本来该有的能力之后的现状了。

当然在保证对于前方战事的支撑的时候,益州却还在同时监控着南面的蛮人,却是要防止这个时候的他们也出来捣乱的。虽然之前的南蛮人屈服于荆州方面的战力,而且这几年中的表现,倒也显得是相当的温顺,不过要记得,当年的蛮王孟获却是死在泸津关的,对于这位将蛮族的诸多部落能够大体上统合在一起的蛮王,想来南蛮人也是有着相当的敬重的,加上这些年中,继承了孟获王位的孟节却是不仅已经将当年孟获在位时蛮人的威风尽复,更有不少的增涨的,而有了吕凯和王伉两人作为辅助的银冶洞主杨锋,也是代表着蛮人中的另一股实力的存在,也是有着不下于当年孟获的威望的,好在这两方如今并没有和衷共济,若非如此,两方实力不俗的蛮人同归一处的话,对于荆州方面还不知道该如何的头疼呢

荆南和江东方面的战事,却是在邓瀚,张飞等人领着大军从衡阳城遁逃而出做了一个总结。

之后的邓瀚他们却是将这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不到两万的兵士带到了桂林郡。原本总数四万多的衡阳守军,却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硬是被江东大军耗掉了两万多。当然这损失的兵士中大多数都是受了伤,不能长驱即行的兵士,这些人若是衡阳城不得破的情况下,得到医师的治疗之后,却也有大多数能够恢复健康的。不过这些兵士都是选了为保证大军能够平安离开,做了最后的断后的兵士。

若非有了这些将士的奉献,却也不会有邓瀚,张飞他们那么顺利的逃脱的。

而今邓瀚他们自是已经安身于桂阳城中,静看江东军在攻陷了衡阳之后的动静。

对于此时已经身返交州的陆逊所部,自然已经卷入了鲁肃对于苍梧的战事之中,不过和荆南不同的是,鲁肃手上的兵力不过十万,而王基保存下来的兵力却也是将近五万,加上如今陆逊这回转身来的兵士,也是五万左右,自是和鲁肃手上的兵力保持着一个均势。

故而见到了自己并没有在陆逊折返之前将苍梧郡攻下,断了陆逊回转交州的后路的鲁肃,却也在荆南的周瑜将衡阳城拿下之后,明智的选择了收兵而退,毕竟陆逊也不是平常人,鲁肃要是和陆逊在交州交战的话,多少会失却一些个地利之便的,加上鲁肃这十万兵力,也是再为周瑜在荆南的战事而做着牵制,周瑜那里既然已经达成了目标,自然他也要相机行事。不管怎么说,鲁肃手上的十万兵,对于江东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力量,毕竟周瑜虽然攻下了衡阳城,可是在衡阳这小小的城池之上,却是损耗了江东太多的人力物力,兵力将领等等。

不过是三四万人把守的一座城池,却是被江东军近三十万大军前后攻击了不下于一个月的时间,当然这一个月的时间中,也有周瑜前去桂林营救韩当的时间算在其中的。总是时间上,江东三十万的大军,却是被衡阳这里磨磨蹭蹭的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在这一个多月中,江东大军却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果的,这样的事情,对于江东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坐失战机了。

眼下在衡阳城中的周瑜,却是正让他的大军休整着。

从大军兵临衡阳城下开始算来,到最后将衡阳城拿下,江东却是在这里就前后伤亡了近十万人,当然这十万人中也是包括了,韩当和蒋钦两个人前去桂林和零陵两郡,但都是师劳无功的损失的。

至于将领,却是先后有董袭,黄盖,吕méng阵亡在衡阳城下,此外还有周泰,太史慈,等将军,也是大多带伤。

到了这个时候对于江东军来说,衡阳城被攻下的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尽管他们也是杀伤了荆州方面将进三万的兵力,作为攻城之战,或许这样的战损比也算是认为是适当的,不过如此大的伤亡和损耗,却是让江东在攻下了衡阳城之后的短时间内,并不能够再继续的发动大规模的攻城战,来抢占荆南四郡之地。

当然之前的衡阳城还只是荆州南部大地上的一个并不算大的城池,论其规模,顶多也就能够和桂林城的规模相近而已。

周瑜在衡阳城中,收束了进一步的军事行动,虽然说兵贵神速,可是如今的江东兵,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却是受创颇深,面对着如此重大的伤亡,加上这又是已经临近年底之际,虽说他们离开江东时间不长,可是战事的jī烈程度,已经让不少的江东将士生了倦怠之意,如此一来,周瑜自是在衡阳城中短时的休整了下来。

一时间,似乎天下间本就该是这样的平和,在这个临近建安二十年年末的时候,不管是天南海北,都没有继续发生什么战事了。

逃奔到桂阳城中的邓瀚,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向襄阳那里回报着他们如今的情况。而刚刚送走了南下的陆逊所部,却又迎来了邓瀚他们的桂阳城中的守将,冷苞和刘贵两个倒是高兴得很。

毕竟如此一来,桂阳城却是安保系数大增了,虽然因为邓瀚等人的到来,会引来周瑜的攻击,不过之前已经在衡阳城实验了一番,以张任,张飞,邓瀚三个人为首的荆州兵士的守城能力,想来周瑜也不会如此做的。

邓瀚的书信,自是比较详细的描述了他们这一次衡阳战事的前后经过,当然这些消息,远在襄阳城的刘备等人早就有中司马府的情报系统先前奏报过了,故而接到邓瀚的书信之后,更多的也就是了解一下,如今他们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主公,这一次却是教周瑜吃了个大亏啊”庞统倒是有些高兴,虽然他对于邓瀚总是不给他买酒打折的事情不满,可是见到自己的小师弟在战场上有这样的表现,还是相当的自得的。

“如今,江东五十万兵马,在衡阳城下,便损失了五分之这样的战事,想来周瑜再也不会去打了”刘备点头道,“还连带着伤了江东的董袭,黄盖,吕méng,或许子浩那大舅子也该跳脚了”

“呵呵,主公说的是不过翼德此次,倒是一出手,就阵斩了董袭,也伤了江东的周泰和太史慈,看来有时候,还是要将他们的压一压的好”诸葛亮为张飞向刘备说道。

“这一场战事,却是在衡阳和桂阳城之间,让江东兵奔驰了一番,却是陆伯言之功,因他这一出手,倒是也给了衡阳城以机会,若非如此,也不会在未战之前,就先伤了江东军马的士气,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周瑜那般的狠下决心,不破衡阳城,誓不罢兵了”这个时候的荀彧自是解说着这一场战事的关键。

确实要不是陆逊,这一出手,让韩当轻取桂阳的计划没有得逞,继而,又因为将韩当这位江东老将给围困,引得周瑜的亲自领兵来援,实在无法想象,早前的时候,要是周瑜就强行的攻城的话,别说衡阳城会不会破的问题,单是张飞,邓瀚,张任等人的xìng命可保与否,还在两可之间。

“怪只怪,翼德他们两个非要赶得那么快,若是稳当一点的话,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进入衡阳城啊”刘备虽说是在责怪张飞,不过知道如今张飞等人不仅没有事情,还将江东军对于荆南四郡的企图给了当头一棒,自是让他心中满意。

眼下的情势对于荆州当然看上去很是有利,虽然之时保持着均势的平衡,可是要知道,荆州之前都是以一己之力在支撑着其他市里的一起攻击的。

刘备自是见机的早,便在进位汉宁王之后下达了他的第一个王令,那便是全辖区范围内的动员令,可是如今荆州势力所及的范围却是最为广大的,而和周边势力接壤的州郡基本上都是涉及的,加上这些州郡之中的发展程度,本就有高有低,有强有弱,故而这种实力上的不均衡,自是要通过彼此之间的调动才能实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坦然的。

而这些兵士战力的调动以及补充却都是需要时间的,故而这段势力里,对于荆州方面却是最为难捱的。

到如今,好在局面不坏,虽然有外敌进入了荆州和雍州的地盘上,不过他们所占据的立足点,对于荆州腹心之地来说,也只能是边角之地罢了,并没有对于刘备一方的实力有什么根本上的影响的。

刘备占据的地盘中的精华处,自是以荆州,益州,这两大州为主的,当然交州也是相当的重要的,可是毕竟交州本身和襄阳城相距较远,而因为南海郡为江东所占领,自然由此能够对于荆州这方面的志愿也就不是那么有力,像在朱崖郡的铁矿为了免得被江东发现,却是基本上就是处于一个停滞的状况中的。

如今的局面对于刘备来说,最最艰难的日子却算的是开始过去了,虽然面对着的敌人实力依然强大,曹魏方面的百万大军依然存在,并没有什么伤筋动骨,江东方面虽然也是损失了近十万人,在这一点上,江东却是没有曹操那里可以先调派一些鲜卑人为他们做先期试探之人可比了,江东那里自是没有像鲜卑这样好用的炮灰的。虽然周瑜之前在夷洲也是发现了不少的当地土族,可以用之于军事,不过那些部族,却是没有像鲜卑这样的不知多少代传承下来的战事经验的。若非如此的话,或许周瑜在教练那些高山土族之人的时候,也不会huā费了许久的功夫,才调教出五千余人的规模了。

“对于诸位将军的战功,自是要一一登记造册,不仅是前线的将士们有功必赏,各个地方上支援战事优异的,也是要将之列入功臣之列的,当然这些功劳不拘于是兵士,文人,商户,还是将作师傅们,却都是一视同仁,将之名表于各地,等将这次的联军给打退了之后,孤定要在襄阳,长安,成都,武威,交趾各地立碑以铭记之,记住这些为大汉的存续奉献了自己的功劳之士”刘备却是开口吩咐道。

对于这些功劳方面的统计,当然是交给诸葛亮去处理了,这些琐屑事情,在刘备的眼中,却也只有诸葛亮才能够做的好。

当然要说荀彧在许都的时候,也是曾经做过诸葛亮如今的这个位置的,不过而今的荀彧,自是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精力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心若死灰,却也将有些事情看得极淡。

“主公,这论功行赏之事,自是要在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的统计下来,这点自由孔明去处理,不过如今我们虽然在前一阶段的战事中做的不错,却也不能轻易的放松下来,毕竟曹魏还有江东并不是已经没有余力的,还有我们之前的许多举措,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这个时候更是要审慎一点,方为上策”荀彧向刘备言道。

“文若先生说的极是既然先生如此提点,定然已经是有了些盘算了,不妨说出来,大家都在,都一起来参详一下”

见刘备如此,荀彧自是向着庞统的方向看了一下。

“主公,我和文若先生,却是又重新的考量了一下,接下来曹魏和江东孙氏的动作”这个时候庞统接话道,“之前我们以为曹操却是会在攻打雍州的时候,也会发力的向我荆州开进的,不过如今仔细看曹仁这里的举动,像是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毕竟以我们在荆州北面的布置,单单以曹仁的兵力,却是在他们即便能够攻破新野,樊城一线,收拢了南乡各地之后,也是不会再有更多的力量来攻过汉水的”

“而从现在,曹魏境内我方暗间打探到得消息看,不管是冀州方面,还是青州,豫州,这些地方的曹军都没有什么向南的意思,故而可以想见的是,曹操的所有的布局,还就是单单的指向雍州,凉州这两处的”

“之前我们对于曹仁方面的估计却是有些差池”

“除此之外,而今的江东孙氏却是让周瑜将大军独领三十万人马兵进荆南,而在江夏城外也是布置了十万的兵力,鲁肃的十万兵力,也没有十足明显得在交州扩展的意图”

“通过这两方面看来,不管是曹操,还是江东孙权在对于我们荆州这里采取的策略都是以防御为主,蓄意营造声势来让我们将主力大军都布置在荆州防守两方的攻势,然而他们真实的意图,却都不在于荆州,而各取其较近的地盘,不约而同的都用了先砍去我们的枝蔓,然后再最终一同攻向我们腹心的战略的”庞统说道。

“如此一来,却是让我们在先前的时候,有些表现的太过于被动了,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够轻易的就将荆州这里的兵马给调动开来,毕竟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两方势力本来的虚兵却也会随时转化成实事的”这却是荀彧接着开言道。

“更何况,眼下明面上曹操和孙权都去将近乎举国之力发散了出来,这身后其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兵力,却是不得而知的,要知道,单说孙权这里,江东擅长的水军,如今我们在沿大江而下的探查中,并没有什么发现的,想来周瑜再是江东不可或缺的人物,孙权也不会将全部的兵权交予其手的”荀彧继续分析。

“至于曹操,冀州,青州,豫州,司隶,徐州,这些地方,可都是人口繁盛的地方,尽管如今他已经征调了不下于百万的兵力,不过以老夫对于曹操的认知,以其辖地上的人力分配,加上曹军构建体制上和荆州的不同,一旦再次征兵的话,却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招募不下于眼下这般规模的兵力的”

“想我们这里的兵士,自是因为我们对于他们的整备,装备衣饰铠甲等等后备物资上的重点投入,使得我们的正规兵士,加上预备役的人马,在征战令发出之后,也能够达到一百三十万的规模,这么一来,不管是哪一方面我们还不到对于前景表现出乐观的时候啊”

“文若先生提醒的实在深刻,方才,孤还在为我们目下的局面稍感欣慰,并有自满之感,却是得先生一言,让孤猛然醒悟了”刘备却是想着荀彧连忙施了一礼,然后动问道,“既如此,不知从先生之意,计将安出”

“呵呵,主公却是也不必战战,不管怎么说,我们眼下的情况表现的都是不错的”荀彧微笑道。

“对于眼下的曹操和孙权的对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一百一十九章,建安二十年年末(下—1)

第一百一十九章,建安二十年年末(下

(今天很是没有感觉,只能抱歉,写了一点)

衡阳城固然已经让周瑜给攻下来了,不过他却是对于这战事的过程很是不满,故而在收拢了衡阳城内的民心,恢复了地面上的平静之后,他也是让人代他向远在建业城中的孙权上表告罪。

毕竟以形势而言,此次江东出动的兵力以及和衡阳城加上荆南等地刘备一方的兵力对比来看,实在不应该有如此直达的伤亡战损的,周瑜自是为此次领兵的大将,当然需要为这次名为攻城略地有果,却实际上对于明面上兵力并没有多少的江东来说,也只能算是一种惨胜罢了。

当在建业城中的孙权接到从衡阳城那边周瑜的请罪的表走的时候,他自是对于带周瑜而返转的使者表示了安慰之毕竟对于眼下的江东来说,总是好不容易才取得的一场攻城之战的胜利。

相比较上次大军南下交州那么大的阵仗,不过最后也只是落得脸面上的一点颜sè,留下了南海郡一地为落脚点。

再要是和曹魏方面对比的话,此次的曹操可是要比他们动用的兵力物资更为优胜数倍,却又取得了什么像样的成绩了么,这么以来,倒也显得周瑜此次的征伐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主公,周公瑾,虽然自言战事不利,愧对与主公的信任,不过大都督此次和荆州作战,也短时辛苦有加,好歹也是攻破了衡阳城”却是张昭为周瑜说话道。虽然在为开战之前,或许张昭为了江东的稳固,也会阻止这场规模浩大的战事,不过作为孙权所能倚重的老臣子,对于江东的将来前途,身处在张昭这样的地位上,也不会做什么有碍江东大事的举动的。况且,即便是张昭并不会同意江东配合曹操一同出兵,也是因为他觉得所谓兵凶战危,轻起战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好战必亡,却也是人人皆知的故事。

而且在张昭这类相对保守一方的人中,对于战事都是报以一种比较不看好的态度的,像他们更多的的是希望那种内圣而外王的结果的。他们也知道要想开战总是很冒险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和荆州的一战,动辄可就要将江东的全部都压上去,这种类似赌博一样的事情,稳重如张昭自然是会极力反对的。

不过而今却是已经战事都进展到了如今的这种程度,张昭却也知道,事到如今,却也不是他们一家可以说的定的事情了,毕竟如今的他们就是主动的退让出来的话,想来荆州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子布大人的话,自是善言如今对于前线的将士们,却也不是该予以指责的时候,毕竟我江东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迟早都是需要向荆州开战的”却是步骘接话道,原本在当初的时候,孙权却是有意将他任命为交州牧的,不过最后交州落在江东手上的不过只有南海一郡之地,顶多也就需要一个太守,却也不是步骘这样的人才能够屈就的,在孙权的意思中,却也不会让手下一个极得他看重的人才,只能担任一地郡守之责的。

“眼下,大军在周都督的手上,已经有了衡阳这一处要地为立足荆南的要点,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简单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闹剧

第一百二十二章闹剧

江东多秀士,荆州出高才,益州显狂人。

江东之地,自是钟大江之灵秀,因此水之灵气,却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才有了江东这些出身的人物的水秀隽气。

荆州出高才,荆州之地为大汉之腹心之地,生养在这些地方的荆州人,总是免不了因为荆州这虽处腹心,然却也是四战之地的家园,忍不住需要他们心怀家园之前程,而因此也便进而有了xiong怀天下的志趣。

益州之地,自先秦之时起,便渐渐的有了天府之国的美誉,这里虽然与外界因为蜀道之难,而少与其他方面交通,不过因其本地就完全的可以自给自足,不论是衣食住行,又或者是医星相卜,却都有其本身固有的一方传承,生于斯,长于斯的益州人,也就因为这种自足,加上相对于外界的交通不便而带来的闭塞,使得他们天生的骨子里会有些自傲。

然而自傲却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作为一个人只可以有傲骨,却是不可以有傲气的。

当然这其间的差别,却是有些人是闹不清楚的,或许他们自己也是明白的,不过他们却是不屑于去分辨开来。

如今的荆州自是处于一种松闲的紧张之中,因为眼下并没有停止的战事,使得刘备的这一方实力,都在不断的调配着手中掌控的力量,以应付战事的进一步的展。而之所以松闲,却是因为汉宁王刘备以及众多的手下,却都是相当的自信,明白他们的能力所在,因为这种自信,相信己方的实力,才使得这临近年尾的时候,尽管雍州,荆南和交州都是处在一个对峙的情形,可是在像益州,荆襄之间这些身处内腹的地面上,倒也在正常的紧张之外,从官府到普通老百姓那里都是充盈着浓浓的年味。

就例如在襄阳城中,虽然本着为战事节约粮食的原则,这许久以来的云汉楼中却也不怎么出售粮食酿酒了,毕竟若是在平常的年景中,以云汉楼在当今的名气,每年所要出售的由邓瀚依据如今的汉宁王地面上各个地方的特sè,而选用各地风物而酿成的美酒却是不可细数的,这样的数量当然会对粮食这一战备物资有相当的影响的。

当然没有了粮食酿酒,却也还有不少用些果物娘的果儿酒,尽管这种酒价格相对而言,要贵上一些,可是如今荆襄之地的许多人家,却也还是纷纷的选择一二,一应年景。毕竟不管是其他地方在如何的做着战事,而荆襄这本就是刘备的起家之地,还需要保持市面上的繁荣和安定,这不仅仅是要彰显汉宁王的治政有方,却也要显示一下在汉宁王的治下的百姓的生活安康。

此时的云汉楼,当然已经不再是当初邓瀚初建之时的二层格局,经过这么些年的展,随着荆州势力的扩张,以及刘备手中实力的增强,这座算得上在襄阳城中,标志xìng建筑物一样存在的酒楼,却也随着荆州的展趋势,节节拔高。

当然初始之时邓瀚创办云汉货栈,以及其他附属于云汉之下的那些个如造纸,印刷之类的作坊,也多已经赠予了刘备主掌,对于邓瀚的这份儿大礼,刘备自是笑纳了,不过为了表示对于邓瀚的感谢,在这些事务中,刘备却也不会不给邓瀚留些余地的。

加上为了犒赏一些跟着刘备多年的部众,在云汉货栈这个属于荆州官府主掌的商业体系中,却也给他们都留了不少的分子的。

而这其中单有一样,云汉楼却是完全的归着邓瀚的,要不然张飞和庞统这两个酒鬼,也不会那么念念不忘想要从邓瀚的手上拿到一张云汉楼的折扣待遇。虽然这两个人总是屡屡的求而不得,却也还是对于云汉楼的酒酿很是渴慕的。毕竟邓瀚当初在益州起意要将后世的十大名酒提前现世的目标,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实现,却也已经实现了其中的好几种,就像茅台,五粮液,剑南春,西凤酒等等,至于其他的毕竟因为荆州的势力还没有将全中国囊括,却也只能随后再一一的增加了。

在如今的荆州,即便是再古板的儒生,却也不会将行商之事看做贱事,毕竟在荆州,如今不仅仅是士农工商民地位等同,还因为许多的良善的商人不仅仅在乡邻之间多做善事,也时不时的做着一些公益之事。当然这也是因为荆州官府的政策引导之故。

再有像对于这些商人中的佼佼者,荆州却也会给以行商政策上的方便,以及授予这些人一定的名位,虽然不是什么官位,但是也有着对于荆州治政的建议之权。

对于商人如此的重视,自是因为刘备也见识到了这种商业上的大展能够给他的实力的好处却是太多了。要不是,当初邓瀚在他驻扎于新野之时,不惜财力物力的大力支持,或许凭着新野之地如何能够养得起当时的近两万兵马,不仅让他行有余力的掌控了当时的上庸,却也同时建立了如今已经是名震天下的赵云手上的白马义从的底子。

身为一代明主,又是从市井之间一步步的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刘备当然是清楚什么事情于他有利,对他有利的事情,他自然就是会予以大力的支持,而于他不利的,他却也不会完全的摒弃不理,他也会不断的从其中找出其中的反面来看,毕竟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其两面xìng的。

当然随着如今的权势和地位的增长,让刘备也是身上的威仪日重,毕竟如今的天下,一分为四之后,他却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若是他还想当初那般表现,虽然也会有人说成不忘本,可是也会让一些人觉得他xiong无大志的。

自然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的事情,以如今的刘备来看,自是可以忽视不理的,不过刘备和曹操,孙权等人起家的根基不同,他对于名望这种事情,还是相当的重视的。以往之时的势力弱,却还要对于一些事情稍作忍让以养民望,而今已成了汉宁王虽然不至于他亲自如此做了,可是却也要好生的继续维持的。

不过对于有些人,或者说是有些事情,刘备却是已经有些忍不了了。

对于如今的荆州虽然实力强横,底蕴强大,而且因为自刘备以下,如荀彧,诸葛亮,等等这些文臣武将,都是一时之选,却也是才具十足而又德行雅致之人,使得不管是出身于荆州,益州,雍州,凉州,交州中,哪一处的人才都有如涓涓细流,归于大海的那种趋势向着汉宁王麾下融聚过来,也因为这种人才的大量依附,这才让刘备的势力能够不断的向前展。

可是毕竟鱼龙ún杂,泥沙俱下,总是免不了有些人会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出来的,这在这个需要统一荆州全部的能力一并的对外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的可恶,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得到刘备的忍无可忍的对待呢

看着摆在自己几案上的厚厚的一摞文本,刘备却是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冷笑,侧目一扫身前不远处的廖立,再回头看看有关于邓瀚在衡阳城中所犯过失的暗奏,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勾画而来的关于孙尚香如何帮助江东的证据,还有云汉楼为了牟取暴利,不法经营的资料,刘备微不可查的对廖立摇了摇头。

“公渊啊,这些事情,可都已经证实了么?”刘备还是声sè不变的问道。

“禀主公,臣下的缇骑却是多有风闻奏事之责,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因为事关重大,加之邓子浩如今却是身处荆南要地,一时之间也是不便于亲自相询,故而多事并无确切的回复”廖立倒是措辞有些模糊。

“既如此,你不妨先将云汉楼这里的事情,查探清楚么?”

“虽然云汉楼之事,或许简单,不过如今此楼中时常有宾客纷纷而至,不一时或缺,而荆州上下官员却也是多以此楼为聚居处,内里多有官员志同道合为会者,却是不好做处置”

看着廖立还能如此侃侃而谈,刘备却也微微点头,“公渊,可知道,当**来投靠孤之时,是谁为你先在孤之面前为你言语么?”

“却是不知”廖立却是没有想到刘备为何会将话语插到这里。

“有一人曾言当日曾有言道,‘庞统、廖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刘备却是告诉廖立道,“这个人,便是你在这些资料中查到的涉及到结党以谋的诸葛亮”

“哦原来是诸葛大人,对于在下的评语,却是有些过誉了尽管诸葛大人曾如此将在下夸赞,算得对在下有知遇引荐之恩,然而为大汉计,为主公大业计,在下却是不敢因sī废公”

“是么,若是如此的话,那和你为友的彭羕为何在荆襄之间多处,上蹿下跳,又从云汉楼中购得酒浆之后,擅自勾兑以次充好贩入益州等地,又欺压乡邻的事情,如何变成了云汉楼自把自为的不法经营了呢”刘备自是不糊涂的人。

对于廖立的心态,刘备当然不可能不明白,虽然当初有了诸葛亮的介绍,对于廖立的才能刘备当然也是有了相当的期许的,毕竟像庞统一样的人才,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非如此,在当时的廖立入仕刘备麾下不久,便获得了刘备让他自组缇骑,以为军情内安的刺探机构,刘备对于廖立如此做的目的,开始之初,也是只以为他也是为了保证荆州上下的情报的通畅,以及要和云汉货栈,加上中司马府,这两方面良xìng竞争,为荆州的大事打算的。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缇骑这一新组建的情报机构,却也获得刘备不少的好感的,毕竟在荆州新政开始实施的时候,却也有一些个不法的商贩,通过一些个手段,钻了新政的空子,为祸乡邻,败坏了新政的名声,让一些个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很是有些不满。而中司马府在更多的时候,却是对外的,而云汉货栈本身便是行商一流,虽然为荆州掌控,但是毕竟实际上操作的人还多是商人的,当然以徐康,6瑁这些人当然不会做什么作jian犯科的事情来的,可是那些布置在各个地方上的据点,或有天高皇帝远胡作非为的事情的。

因为缇骑在这为名方面的举措,倒也让刘备对于廖立多了几分信心,却也让他们随意的广走于荆州上下,辖内各地,即便是当年的关羽领着二十五万的大军北上雍凉的时候,却也有廖立布置的人手刺探其间的。

不过正是有什么样的主官,却是便有什么样的下属,自廖立组建缇骑之时,他便与彭羕,这位出身于益州,却是有着狂士之名的有才之士,结为了一体。

故而在经历了新建之后的安稳,却是在许多的方面开始了他们比较骄狂的一面。身为缇骑,当然这些人都是飞马走骑之人,完全不像一般的探查情报人员的谨慎和低调。每到一处,却也是表现的相当的锦衣怒马,行走在市里行间也是颇多张扬之举。

就像当初汉中得阎圃为了给当时驻扎在子午谷的魏延亲自押运粮草的时候,这些缇骑却也是想插手便插手,却是对于军国大事也有不少的碍难。

或许阎圃身为一方的降臣,并没有对此多做声扬,可是毕竟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的,有些事情一旦做得过了头,便会是天怒人怨。

之前的廖立自是已经多次的有针对xìng的向中司马府为难了,就像这一次开战之初的塞外联军的情报未能及时的侦查到手,却是廖立在刘备的面前就已经提说过不少次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刚刚从许都返回不久,而在许都之时的邓瀚却是又做了多少的大事,廖立并没有稍有言说,仅仅对于邓瀚让华佗给曹操治病一事,便是多有恚怨之词,且不说当时要是按照廖立所说的,让华佗于治病的时候药死曹操便是一了百了了,却却非要将曹操治好,如今又让荆州落入了如此的风雨飘摇之境,这些却全都是成了邓瀚的罪过。

还真是对于邓瀚这样的同僚,在廖立的眼中居然是一无是处,或许是廖立对待他人的标准全都有些苛刻了,可是为何他对于自身和身边的下属如彭羕一辈的人物,却又宽容的很的。

屡次生了缇骑纵马伤人的事情,或有上奏着,便以军情紧急为由,将之打了,至于有人插手,便会有缇骑对于那些打抱不平之人的另一番追究,却是睚眦必报,锱铢必究的典范了。

而今的邓瀚身在桂阳,好不容以才从衡阳城中逃出生天,这边厢的廖立却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将此次衡阳城失守的责任推诿到邓瀚的身上,治他一个罪过,廖立还真是有些忙碌不堪呢。

对于为了荆州的事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往复奔bo了一年的邓瀚,居然如此对待,如何不让刘备为之心寒,为廖立此人的道德品行而感到不齿。更有此时的廖立却是会无中生有的论到孙尚香那里,作为当初经过刘备点头这才成就了一段姻缘的邓瀚和孙尚香,却是因为夫人的一个姓氏却是便有了廖立这里屡次的难。

若是刘备是一般得主公,或者仅有刘璋那样的智慧的话,或者这出自哪个彭羕之手的计策,便有了成果的可能,到时候邓瀚夫fù的结局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家破人亡,或许尸骨无存之后,还会留下许多不可测的恶名。

可是刘备却不是刘璋,要不然就不会又如今的汉宁王,也不会又如今天下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势力的存在了。

毕竟要是论到这一切的开头,刘备自是知道是因为他当初兵临了新野之后,收纳了徐庶这位他心中真正的第一个谋士的到来,而后却又因为徐庶的缘故到了襄阳城西的檀溪,本yù是拜见一下能够调教出如此大才的水晶先生,却是不料想,在未到水镜庄之前,就得闻了一篇出自当时稚龄的邓瀚口中的陋室铭。

有如此高洁心志的人物,岂会如廖立所料般得龌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孔雀未必东南飞

第一百二十三章孔雀未必东南飞

长安城中月如练。

在邓府的内宅中,孙尚香此时却是刚刚的安抚着小儿子睡下,身边也就剩下女儿邓乐儿一起陪着她。

虽然此时的邓乐儿也不过是六岁多点的年纪,不过似乎是因为邓瀚的本质不同,这个小女孩儿倒是表现的要比一般人更显早慧许多。

若是一般人家,这么大小的女儿们自是还多是懵懂不懂事的时候,邓乐儿却是已经明白了许多的事理。

对于邓瀚的离家外出,邓乐儿却是知道她的父亲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公事在身,身不由己为多。而当她看到母亲孙尚香偶尔神情不属的时候,却也明白这是孙尚香在想念她的父亲的缘故。

如今已经一岁多了的小弟,却是还没有名字,邓乐儿自是还有些不明白,为何这次给她的弟弟取名字,还非要等到邓瀚回来,当然她的爷爷那里也已经有了好些个备选的好字了,毕竟是邓羲这一脉眼下的独苗,故而虽然还没有正是的命名,可是不管是邓羲,还是邓夫人,加上孙尚香对于这个乳名做宝儿的孩子可是相当的疼爱的。

当然对于这个算是抢了长辈们对于自己疼爱的小弟,邓乐儿自然也是难免有些吃味的,不过她却也是知道,弟弟毕竟是弟弟,而今又还小,却是需要更多一点的关心的。

“娘亲,您怎么又发呆了,将弟弟安慰的睡着了,可是就不管我了么?”有些朦胧的灯火,映照的内室中是一片的暖意。

虽然孙尚香是出身江东,跟着邓瀚一起迁居到北方的雍州大有不少的不习惯,尤其是在这朔风飞扬的隆冬之际,毕竟在江东的时候,再是寒冷的时候,也不会见到什么大雪纷纷的场面,更没有那刺入骨髓的寒意弥漫天下的。

不过在邓瀚特意的照料下,却是为了照顾孙尚香,便在家里给她布置了一个壁炉,以及排了一个火炕,这些物事,自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一种超时代的出现了。

孙尚香自是不知道邓瀚所做的这些在后世不过是平常可见的,而在这个时候的她,却是能够作为第一个享受到这些热意的人物。

虽然对于邓瀚的表现,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却也已经是见惯不惯了,可是没有接触的时候,还是会让孙尚香感到一阵阵的心暖。虽然和邓瀚成亲之后,却是要远离江东,而且还要时不时的接受邓瀚东奔西走不着家的那种孤独和寂寞,不过孙尚香却是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的。

或许在当初吴国太为她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排了这一桩婚事的时候,孙尚香多少也是因为好奇,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答应了这一门亲事,不过这些年来,每每想到当初的选择,孙尚香无不感念着吴国太对她的疼爱,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为儿女操劳而huā白了满头青丝。

“哦,什么,乐儿,你方才言语什么呢?”一时觉得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孙尚香低头便知是女儿。

“我说,娘亲,小弟已经睡了,您是不是也该让女儿安置了呢?”邓乐儿却是嘟嘟起小嘴,略带撒娇的对着孙尚香说道。

“呵呵,却是为娘的疏忽了,居然将我们的小乐儿也给忘记了,为娘错了,你可不要再嘟嘟着嘴了,要不然长大以后便会变成某些动物,不可爱了啊”孙尚香小开着女儿的玩笑,对于早慧的邓乐儿,孙尚香却是遵循着邓瀚教育女儿的态度,不单单将她当做一个小孩看待,而是算她是个小大人一样,也因此,虽然此时停住在长安邓府中的邓夫人很有些溺爱邓乐儿和小宝儿姐弟两个,倒也因为孙尚香的样板,没有将他们教养的不成样子。

至于邓羲毕竟他还是身有官职的,总是不能够脱离官位太久的,好在如今的情势虽然有些紧张,不过从长安这里南下到荆襄的这一路上,还很是太平,也因为有了新开的驰道,也是相当的便捷的,一家人虽然算是两地停驻,却是不缺相聚的机会的。

邓羲自是要来回翻转一二,而邓夫人却是在长安城中帮着孙尚香着孩子。不过在长安这里,一切事情,还是孙尚香拿主意的时候多一些,而邓夫人却也早将邓府的大权交给了孙尚香,当然原先在襄阳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如今在长安更是如此做的罢了。

“父亲可是从来都没有像母亲这么说过的,娘亲可不能够没话就乱说啊”

“哼,你父亲说得就都对,为娘的话就是错的,就是乱说了是么?”

“嘿嘿,女儿可没有那么说,不过娘亲你可不要生气啊,父亲不是说过,这女人要是生气多了,脸上就会长皱纹的,那就不好看了啊”

“哟,看看你这个小能豆,说话还都会拉人作势了,这还了得啊”孙尚香却是笑着,对于女儿的话自是不以为忤的,毕竟女儿的进步对于母亲来说却是最大的安慰的,毕竟不管父母如何做,他们都希望的是每一个自己而子女都能够一个美好的将来的。

“嗯这还不是娘亲您教得好啊,毕竟要没有您经常说及当年在江东的狐假虎威,那个什么仗什么势,女儿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啊”

看着邓乐儿这话说得越发的有些过了,孙尚香却是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向着邓乐儿摇了摇头。

“娘亲,您别生气,我只是想着让您高兴一点的,不要想太多不高兴的事情的……”见孙尚香神sè似乎有些不豫,再是聪慧的邓乐儿,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将她的本意道明。

看着女儿如此,孙尚香自是安慰道,“为娘有你们在身边哪还有时间去想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只要有你们在,为娘就满足了,看着你们姐弟两个平平安安的长大,便是为娘现在最大的期望了”

“是么,娘亲,那么今天来拜访府里的那个江东的商人,说什么国太身体不豫什么的,还有说了一些其他的,女儿还不是十分明白的话,等娘亲听过之后,女儿怎么见您都哭了呢?”邓乐儿却是问道。

孙尚香自是没有想到邓乐儿居然会说到这些,她自是没有想到,女儿不仅仅是早慧,却也在这些细节方面还是如此的看重,想当年他们还在荆州的时候,在有了邓乐儿之后,邓瀚倒是领着他们母女两个人趁着南下江陵各地巡视的时候,也抽空在九江城外的鄱阳湖上和吴国太见了一面。

虽然当时孙尚香和吴国太母女自是相见之后,欢声笑语不断,吴国太又见女儿给她添了个外孙女,自是更增了几分喜意,总是当时一见之后,却是多年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作为邓瀚的夫人,如今的邓瀚在荆州刘备这一方势力中,虽然不见官位上的提升,不过孙尚香却是明白,从始至终,在她嫁入邓府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了邓瀚在荆州高层中的地位的,虽然一向以来,邓瀚的表现更多的是文名加上后来的武道剑宗,却是在许多人的眼中,邓瀚一向的表现就像是个不务正业,四处游dàng的主,可是孙尚香却是明白邓瀚手中掌控的权势和他对于荆州,对于刘备这位汉宁王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

也正是因为这些,使得孙尚香在欣喜于邓瀚的能力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邓瀚对于她的那份爱恋,更因为这样,使得她的xìng情也在成了邓府的女主人之后,渐渐的收敛了许多。

虽然她并不怎么过问邓瀚的正经事,也不怎么关心邓瀚在汉宁王麾下的处境,可是毕竟有邓艾,周不疑这些出身于邓瀚身边的人的存在,尤其是周不疑,他却是没有像邓艾一样征战于沙场的野望,自是也跟着邓瀚入了中司马府,对于那些个有些嫉恨于邓瀚如今地位的人物,虽然在邓瀚的教导下,他身边的这些人当然也是抱着和衷共济,求同存异,共同为了荆州大业先行考虑的原则,不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般见识。

毕竟怎么说,邓瀚也算是荆州的老人了,而那些嫉恨于邓瀚的人物,多少也是后来人才会有的那般心思,要是邓瀚或有睚眦必报,锱铢必究的态度的话,便会对于荆州本来一团和气,上下一心的局面很是有些不利的。

如今的荆州,毕竟不再是单单就指刘备原本从刘表的手上收纳过来的荆襄九郡,而是要囊括了以荆州为根基,继而先后收复的,交州,益州,凉州和雍州这些地盘的。为了能够海纳百川,将这些州郡上的英才杰士一一的招纳而未刘备所用,即便是荆州本地出身的人物,却也要和这些地面上的人物保持一定的礼让和谦逊的。不如此却是难保刘备的势力也会像曹魏或者江东一样因为内部的种种矛盾而消磨了己方的力量。

想象一下,如今的曹魏一方,曹操自是英明神武,创建了如今曹氏一族偌大的基业,可是为了继承这份基业,曹操的几个儿子,却都不会有什么孔融让梨的举动的,毕竟这些曹操的儿子被曹操调教的个个都是人中俊杰,却也都有着当仁不让于师的气概,彼此之间虽为兄弟,然而曹操身后的位置却是只有一个的,不容的这些兄弟们明争暗斗一番的。

至于说孙权的江东,原本就有江东内里的山越人和汉人的对立,还有孙权这位江东之主和各大世家豪族之间的权柄之争,虽说这些事情如今也都在孙权的调理下,渐渐了少了,不过却还没有完全的解决,自是仍为江东的隐患的,总会在不时的影响到江东的实力的。

而荆州这些年虽然一直都在扩展地盘,吸纳人才,倒是没有因为这些各个地方势力在和荆州这一系势力融合之时因为利益上的分配等问题而爆发出什么内讧之事,却是因为以诸葛亮,庞统这些荆州本地出身的高层对于不管是先前的故旧,还是后来的新人,都能一概公平对待,一视同仁,同时还将自己本身的气势各自掩抑,如此一来才有了一堂和气共同为刘备效力的局面的。

当然这其中,邓瀚自然也是如此做的。

不过总是有人会将谦虚当成软弱,将仁德看成可欺。

孙尚香自是在今日见过了从江东来的客商,虽然其人行踪自以为隐秘,不过知道荆州本身实力的孙尚香却是知道,像这种出入于荆州势力范围之内的各种行商,却是自由人去对他们的身份加以调查的,尤其是这种登门拜访的事情,当然也不是说如今的荆州便已然是一种特务政治,只是为了避免一些官*商*勾*结的事情发生,却是对于各地的大商人,以及能够从容行走于荆州上下左右的那些个行商,却是都在云汉货栈那里有着相当详细的记录的,即便不是荆州范围之内得人,不管是曹魏还是孙权那里的却都有着比较详备的资料的。

而在那人见过了孙尚香之后不久,便有一个长安城中的中司马府中的人物悄悄的到了邓府中,向孙尚香汇报并确实了一些问题。

虽然如今荆州和曹魏以及江东都是处于战事之中,不管哪一方势力都对于己方的军情等事情保护的相当的严密,不过像江东的吴国太这样的对于江东的国家大事都有着相当影响力的人物,她的消息却是很受中司马府等等部门重视的,故而在中司马府来人的嘴中,孙尚香却是多少明白了他那位兄长,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想要牵连一下她以及邓瀚了。

毕竟如今的邓瀚却是身在桂阳城的。

之前的荆南战事,虽然孙尚香那时更多是在照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是邓瀚毕竟身在衡阳,作为他的妻子,当然也会关心,而从她得到的那些消息中,也是知道,邓瀚自是无恙,还让江东损失了很多的人力的。虽然她自是出身于江东,对于江东和荆州两地之间的战事,总是有些伤感的,毕竟一个为娘家,一个为夫家,任是那一边不利,却都让他为难。

不过毕竟这些事情却不是她一个fù道人家能够决定了得,即便是邓瀚,虽然在荆州时位高权重,却也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两个势力之间化干戈为玉帛,毕竟两方面在利益上有着根本上的冲突,这样的事情却是除了战事之外,并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先前的衡阳之战自是让江东受创颇深,孙尚香既是欣喜于邓瀚的平安从衡阳城突围了出来,却也伤心雨江东十万大军的伤亡,更何况这些阵亡的江东猛士中,还有像黄盖这样的江东老臣。作为和孙坚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江东老将,孙尚香在江东未出阁之前却也是受到过这位老人的爱护的。

可惜毕竟身处敌国,不过作为一名战将,而且是作为一名对江东忠心耿耿的老将,或许他的心愿便是能够为江东的大业,马革裹尸而不悔今生

初始一战便有如此的伤亡,自然会让孙权不做其他的打算,毕竟在桂阳城中的邓瀚自是和江东因为孙尚香,使得两者之间有了别样的关系的。

而也因为这今日的江东客商,从中司马府那里却也有了更多的关于此时在襄阳城中顿起的一阵儿针对于邓瀚的yīnsī之事。

有周不疑在襄阳,却是将他所掌握的一些个情况早早的和孙尚香通了气,故而在那客商来到邓府上的时候,孙尚香自然也是在心中早就有了数的。

灯火之下的孙尚香,自是将女儿也是渐渐的安抚的睡着了。

而在那之后的她,却也是计较了一番之后,却是吹熄了已近油尽的灯火,自是安歇去了。

在翌日起身之后,孙尚香却是安排了府中众人的早餐之后,径直的赶往长安城中的太守府去寻找徐庶。

“师兄,小妹此来却是来告别的”孙尚香虽是掩抑了往日的枭姬xìng情,不过出口向来是直来直去惯了的她,这份儿直白却是改不了的。

“哦,这却是做什么呢?”作为邓瀚等人的师兄,如今的徐庶却是已经有些须发huā白了,倒不是说他的年纪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是因为这几年的徐庶为了将原本是被曹操的绝户计给弄得近乎一穷二白的雍州恢复旧貌,已经让这位大贤之人也是耗费了相当的心血的。

至于作为雍州镇守武将的关羽自是一心要将雍州打造的固若金汤,却是和徐庶文武彼此配合却又互不干涉,两个人都是兢兢业业的操持这雍州上下的大事的。

今日的徐庶却也还要和关羽,魏延等将领们商讨一下面临着即将到来的年末,如何安排对于曹魏的攻守之策,以及还要考虑到这过年之后,开春之际曹魏的行动如何,以及如何应对等等事情,却都是需要有个提前的安置的,正在为这些提前思量的徐庶,自是不妨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孙尚香的到来。

听的孙尚香的问候,以及她话语中的含义,一时之间徐庶的心思还没有从雍州的安危上转变出来。

“莫非是弟妹以为你师兄,还有关君候我们这些人保不得雍州的安稳,难道为兄等人的本事还不能够让你放心么,还是子浩那小子又给你写了些什么话,让你要来向我告别啊”徐庶却是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孙尚香此话的意思。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不是就要到年底了么,眼下子浩他又不在长安,我们母女几个,还有我那婆婆,却都是孤儿寡母,在这边总是不太方便,因而小妹却是想带着孩子们,还有婆婆一起回襄阳和我家公爹一起团圆一番的”

“再说,乐儿已经有些记不得当初襄阳城的样子了,还有宝儿也是出生在长安的,好歹他也应该先去看看他老爹当年起家的地方的”孙尚香解说着,她这么做的缘由。

不过待孙尚香再去看向徐庶的时候,却是从徐庶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呵呵,弟妹,却是不错,虽然子浩那小子不在,却也在短时间内,没有能够回来的可能,不过有你在,邓府上下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啊”

“恩,你这就回去先准备吧,等你准备好了,我让关将军派关平送你们一程”徐庶说道。

见徐庶允了,且从徐庶的话语中,孙尚香也知道了这位徐庶师兄应该已经猜到了她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还要让关平护送他们回襄阳,自是也要断了有些心怀叵测之人在路上做一些个狗急跳墙的事情出来。

虽然孙尚香自信她的本领,加上邓府中的家丁,自有一些是邓瀚从当年的云汉货栈的护卫人员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而且这些人也是受过王越指点的,仗着这些人的能力,自能保他们一路的平安,不过有了关平的护卫,那意义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从徐庶那里出来不久,孙尚香便已经将她的意思向着府中的大小人等都说明了,虽然对于儿媳fù于此时说道要回襄阳的决定赶到有些突然,不过邓夫人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长安虽然不错,可是和襄阳城相比,邓夫人却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当然本就是经历过许多辛苦的邓夫人却也没有那么的娇贵,也没有觉得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要抱着一岁多的宝儿行径这一路上的风寒会有什么艰险的。想想孙尚香也不会将自己孩子的xìng命视为妄为的。

至于原本希望让孙尚香跟着一起回转一趟江东的那位江东客商,本也是十分欣然邓府上下的这一番举动的,不过在见到了关平率领的一队精锐的兵士出现后,却是明白了孙尚香这位原本的江东小郡主,却是不会跟着他一同回去,好做他们手中可以借势的棋子的。

一个女人若是身为姑娘的时候,或许还能为了自己的父兄的想法而行事,可是出嫁从夫,却是会更多的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们做着思量的。

毕竟如今孙尚香的一双儿女,却都是生活在荆州的势力范围之中,将来总是要依附于这样的势力才能有着更好的前途的,而他的丈夫,却也是正在为着这一方霸主而贡献着力量的。

当然若是孙尚香所托非人,邓瀚的表现也实在是不可以的话,以这位江东小郡主的秉xìng,未尝不会做出什么孔雀东南飞的事情来。就说历史上的刘备和孙尚香成亲之后,刘备一是年事已高,自然没有了更多少年之人,年少而慕艾的那份jī情,再有一个拿了一辈子刀枪的人物,当然更多的是希望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建立更多的功业,当然也就不会对于犹如小女儿一样的孙尚香有什么更多的情趣了。

可是如今的邓瀚却是文武双全,不仅腹有诗书气自华,兼且于武艺之上,却也是能够让孙尚香心生崇拜之意的人物,自是凤凰可落之梧桐,燕雀可托之乔木,两情相悦,自然也就少了对于江东的依恋。

加上如今的早慧的女儿,可爱的儿子全都有了,自然让孙尚香没有更多的心思用于他处了。

对于孙尚香从长安要折返襄阳的事情,毕竟是属于邓府的家事,在长安的孙尚香向徐庶辞行的时候,更多的也是用得是邓瀚sī下里的称呼,这一切的发生自然也就不会落在公务之上。

不过对于有心人来说,像孙尚香这样的身份之人的行动却是时时都有人在关心着的。

就像此时在襄阳城中的刘备一样,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个人,却是和前些时候的表情也都相差无几的,不过两个人的心理是如何的,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清楚了。

“主公,邓夫人,孙尚香却是已经从长安城起程了,而在那之前有江东人去过邓瀚在长安的府上”依然是廖立在叙说着他们最新查探到得情报,虽然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却是能够察觉到他语词的速度比之上次有了增加的。

“哦,既然如此,公渊以为如何呢?”刘备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其间必有深意啊,主公”廖立续道。

“哦,孤却是尚未察觉,不知公渊可为孤解huò否?”

“此乃在下之本分主公且看,以当下之天气,却还要带着稚子**千里而返,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毕竟邓瀚之子,不过一岁年纪,在这的隆冬时节,却是很容易咬着不保的”廖立不断的为他之前曾经构陷的有关孙尚香和江东有勾结的事情找着证词,之前他们却也是已经发现了江东人有意接触邓府,却是没有报告,只是要等到这个时候的。

“你还想说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争是为争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争是为争

刘备在廖立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却是问道:“你还想说什么呢?”

对于刘备的问话,此时已经有些利令智昏的廖立,却是居然没有觉察到此时刘备的语气是何等的不善。

廖立在刘备的心中未尝没有生出过要大加重用的时候,以刘备的识人之明,以及容人之量,对于对于自己的大业有所帮衬的人才自然是很得看重的,要不然刘备在当年流落四方的时候,又怎么会对像田豫,陈登这样的本来有机会成为主臣,不过却在当时没有机缘的人物颇多念想,毕竟刘备像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争天下之事,便是要争夺人心,而天下间能够代表了芸芸众生心意的,自然便是一个个出落于各方的英杰人物的。

对于廖立的看重,使得刘备当然也希望他能够表现出如同诸葛亮称赞一般的水准,更希望廖立不会辜负了他的这一番厚望。

正所谓有时候,这期望越大,得到的结果却又会让人觉得失望越大,爱之深,情之切,故而这失望到来的时候,也是会让人更加的觉得所托非人。

并不仅仅是在男女的情爱之中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却也在君臣之中也是会有类似的情况僧成的。

对于孙尚香的这一番举动,在这个时候选择居家返回襄阳,在刘备看来,自然不会是孙尚香要做什么故作姿态的事情,更不会是像廖立所说的那样预谋有什么不轨之事,这是孙尚香为了避嫌的举措。毕竟此时的她在长安之中,自是邓府上下一众人的主心骨,而在这个邓瀚身在外地不能在府中料理家事的时候,身为邓瀚的夫人,以及她自己身上带有的江东的背景,却是很容易为人所利用来妨害到邓瀚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生了,就像之前已经存在的江东客商的拜访,这些人的意思,无非是想从孙尚香这里得到些能够帮助江东的借势,毕竟如今的邓瀚却是在荆南的战事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sè的。为了避嫌,却也是为了安某些人的心,孙尚香自是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

身为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成亲的关键人物之一的刘备,当然明白孙尚香或许有些头脑,不过依照她的秉xìng,却不是那种会拐他七八个弯之后,才行事的主儿,这位当初的孙氏郡主,如今的邓瀚的夫人,虽然岁月的变化,让孙尚香也已经从豆蔻年华,变成了如今孕育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可是那份儿骨子里的干脆却是依然。

故而在长安的她,才会那么利落的向徐庶辞行。

廖立自是有缇骑在手,可是刘备的手上能够获得消息情报的来源自是不止这一条路的,云汉货栈,还有中司马府等等可都是刘备的消息来源。

或许对于此时由邓瀚掌握的中司马府的消息内里的倾向xìng,还会让刘备心中偶有审慎之意,不过比较而言,对于邓瀚和廖立两个人之间,在刘备心中所获得得信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毕竟从廖立开始为了自己的前程开始向着他人行一些手段,进行攻击等等坏他人前程的时候,却是作为受害一方的邓瀚,几乎都没有什么反目相对的时候,更不要提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类的事情。

刘备自是明主,不过再是明主,却也还是一个凡人,而这么些年来,对于世事人情的感悟,使得刘备也是深信如今的邓瀚却是从来都没有罔顾过荆州的前途,也没有妨害过他刘备的兴复大汉的大业的。

和一时之间的廖立相比,如今的邓瀚当然为了刘备如今称王,并且拥有如此的势力,却是所立的功劳太过巨大,不过相对的,对于邓瀚的功劳,似乎几乎都没有见到邓瀚有一丁点的恃功自傲的举动。

而他刘备每次和邓瀚相见,虽然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和当日初见的时候,已经有了迥然的差异,可是两个人彼此相待的态度倒是彷如昨日一般。

刘备当然也知道如今的他却是已经称王了,平日里也为了维护自家的尊严,多数之时必须在人前称孤道寡,不过对于这样的日子,刘备却是觉得没有往日的时候轻松自在了。

虽然像张飞,关羽两个人仍然是他刘备的异xìng兄弟,不过现在的两个人却是也都多了几分上下君臣之别,加上如今的关羽身在雍州多年,为了保有雍州的安康,却是甚少回到襄阳来了,让刘备初登高位之后的那种新鲜感消散之后,却是觉察到如今在他身边还能够像往日那样一派平和的气氛中,总是多了几分疏离的。

即便是和诸葛亮,庞统,还有糜竺,这些人相处,也是多少有几分端庄的,即便是简雍,这个时常和刘备语笑不羁的老伙计,也是在人前少了幽默,多了些敬重的。

不过邓瀚再是融入此世已久,却还有那种并不将这些等级看得过重的意味,毕竟骨子里的那份平等,却是已经是无法消散的了。

这样的邓瀚却是让刘备自觉的更加的能够相信,毕竟从来的邓瀚不管是从刘备这里得到什么样的职事,几乎就没有过什么苦难要诉的,至于成事之后,却也甚少有要得到封赏的时候,当然以如今邓瀚的身价,却是于钱财之上并无需求,至于名望,若是放到全天下去说,或许荆州如今的一大干重臣加起来,却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邓瀚,像诗酒仙,剑道宗师,等等,这些名号全都是挂在邓瀚的身上的。

至于官位,这却是刘备如今能够拿出来给邓瀚挑选的,可是这些具体职称上的称呼,对于邓瀚来说,确实不如他现在手上掌握的实在的权利,虽然中司马府,看着就是一个情报部门,可是这个部门的实力却是不容瞧的。

故而对于邓瀚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无yù无求的人,故而像廖立这样,心中有所求的人物,要是和邓瀚打着官样官司,却是从一开始就落定了败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邓瀚的打算

第一百二十五章邓瀚的打算

对于襄阳城中生的事情,尽管不需要邓瀚特别的关注,毕竟平日里的邓瀚在襄阳城中的人缘却是不用人多言的,不说诸葛亮,庞统,这样的师兄弟身份,也不需要言语荀彧和邓瀚之间的关系,即便说道,简雍,糜竺这些人也是多有感念邓瀚对他们的关照的。但说糜竺,像他们糜氏一族可是徐州的大豪商,不过在他们将举家的重注都压在刘备的身上之后,直到辗转到新野的时候,却是和刘备一样,上上下下都是穷的叮当响的。

而到了荆州,有了邓瀚的参与以及先人一步的选择,却是各种的产业也是展了起来,当然邓瀚却是没有选择独乐乐,而是在将云汉货栈的事情献给了刘备之后,在其他的物业上和其他人选择了众乐乐。

当然这其中因为糜氏一族本就是商人出身,却是邓瀚更加亲近一些的选择,而也因此,糜竺,糜芳这对兄弟自是和邓瀚的关系不必细表,尽管糜芳相对的来说,并不像他的兄长那样会做人,在荆州上下也没有什么好人缘,不过对于邓瀚,他倒也有着和别人不同的态度的。

至于孙尚香选择搬回襄阳居住,邓瀚虽然相信刘备对他的信重依旧,当然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以刘备的心智,自然生所谓的三人成虎之事的可能不会太大,不过孙尚香如此做,定然会让刘备心中底定。

对于廖立的处理,经过了屡次三番的失措,刘备也会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些人存在的价值。当然如今的情势下,刘备即便再是不想见到廖立一众人继续的晃悠在荆襄之间,却也不会做什么大动干戈的处理的。在此大战之间,惹得自己的手下人心惶惶,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的。

当然襄阳城中的大多数人,或许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对于其他地方的人,却是有些消息上的不灵通的,而且一旦被某些人利用的话,却是会对荆州的上下一心齐抗敌的形势造成相当的不利影响的。

刘备最终自是将廖立冷处理的放置了起来,加上自廖立而下的缇骑机构中的种种,至于对外的名义,却是好说,毕竟如今荆州的大事自然是全民对外的,而缇骑他们做的事情,更多的是对于荆州内部人员的检查,以及对于领地内部各个地方士农工商的巡视,刘备如此做当然是要告诉臣民们,如今这个时候对内只要人人有抗敌之志,维护荆州之心,自然一切都是可以前事不咎,若是不然的话,其后果自然是相当严重的,毕竟刘备的征战动员令却是早早的已经下达到了治下的各个地方,虽然如今的形势对于荆州来说并无大碍,而使得在这临近年尾之时的汉宁王的治下,全都有些红火的年味,但是战事毕竟还没有结束。

在孙尚香由关平等人的护卫下,行径了半月有余之后,却是回到了襄阳城。当然此时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邓羲自然早就将襄阳城中的府邸给准备好了,而襄阳城内的孙尚香的好友们,虽然此时年末之时,各个府上都是事情繁忙,不过像黄月英,姒明月等人也是忙里c空来看了看她,毕竟多时不见的姐妹,自然也是相当的想念的。除了这几家关系不同一般的家眷亲来拜访之外,像张飞家的夏侯氏,也是遣了家人到了府上致以慰问之意,连带着刘备却也在闲暇的时候,对邓羲也是关怀了一番。

之所以张飞家的夏侯氏如此做,却是在张飞向家里传信的时候,也是已经将他要安排张苞拜师邓瀚的事情告知于她,而在这方面邓瀚倒是还没有向孙尚香说这些事情,毕竟两个人因为长久时间未曾见面,心中对于彼此的思念已经满溢,通过鸿雁传书,已经填写不完,甚至对于自家儿nv的关怀之语,也只能是寥寥数语,故而至于其他的那些个琐事,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同传了。

当然这种公器sī用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确实算不得什么事情的,毕竟像用飞鸽来做传递消息这个方法本就是邓瀚先做出来的,而且邓瀚本身又是中司马府的主官,不过邓瀚与孙尚香之间的书信,毕竟是件很sī密的事情,即便每次需要转jiao到邓府的书信都是从周不疑的过去的,像周不疑总不会,也不敢随便的拆解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可是这种事情,总是有那么几分不妥的。

好在这样的事情,邓瀚也没有想着太多的,平日里的他,还要忙着军情战事,而到了这个佳节将临之际,自是有几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韵味的。待过了年后,不管是江东还是曹魏方面自然都会有更大,更多的侵扰来袭,自然到了那个时候的邓瀚却也会没有时间行此事的。

当然随着年节将至,毕竟回到襄阳的孙尚香,还要帮衬着邓夫人一起招呼着府中的上上下下,以及安排这年关之际的亲朋好友之间的礼尚往来,以及还要照顾着邓乐儿姐弟,自然也没有了更多的时间了。

毕竟往年他们是在长安,尽管他们那个时候在雍州也是好多人着力拜望的对象,不过毕竟在雍州一切都是要比荆州襄阳城中的人情礼往要少上许多的,两地之间,至少在眼下,襄阳城中的文武官员,大xiao官吏自是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因此这个时候的孙尚香也是不得不bsp;而如今的邓羲虽然仍旧在荆州担任着别驾从事的职位,虽然地位不低,可是在如今许多人的眼中,对于邓府上的拜望,更多的还是看在邓瀚的面子上的。故而有些事情,还是孙尚香点头之后才能做得。当然眼下虽然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都已经是刘备麾下的重要官员了,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应该拥有自己的府邸了,以两个人现在的年纪,也早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是两个xiao子却是对于这些都不怎么在乎,不然他们又怎么会依然将邓府当做了自己的家。

邓瀚自是没有多少时间在襄阳城中的,而作为邓瀚夫人的孙尚香,却是不会像邓瀚这般,对于自己这两个如同弟弟一样的徒弟不做关心的。

邓艾自是还有个母亲在上庸,不过如今邓艾已经是不仅仅是长大g人了,也已经算是荆州的一员大有前途的将军了,故而孙尚香却是早就将她给从上庸接了过来,并在襄阳城中给邓艾母子安置了一处府邸做容身之地,至于邓艾之母的日常所需,自然有邓府来照应着。

而周不疑却是除了刘先这个娘舅之亲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亲人了,不过多年的相处下来,在邓羲等人的眼中自然也是将这个聪慧机灵的xiao子,当做了自家人,而刘先却是多年在jiao州,因公务缠身,却是不便于脱身而返,故而孙尚香却是已经做主让人去给周不疑相看能够和他匹配的成亲对象了。当然邓艾之母,自然也是见机之下,也同样的将邓艾的事情拜托给了孙尚香,毕竟邓母却是知道如今的邓艾的前程已经和邓瀚上下连接在一起的,自然是一事不烦二主,全都要孙尚香去bsp;这些事情,自然都是邓府中的家内之事,孙尚香经过这些年得见识和经历,也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即便还有一些个不太融通的地方,自然还有邓夫人为她参赞一二的,因而也就不会差了什么邓府的名声的。

在襄阳城中的邓府上下,以及并没有感受到太多战事惨烈的家家户户都是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他们的年景,虽然忙碌,却是总是一片的太平景象,而在远方的人们,自然没有身在襄阳城中的安泰,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将士们或有念家之人,也被袍泽兄弟们拉着去纵酒狂欢,即便是身在前线,行将有战事生,当然也可能会有不测之事生,可是此时的他们却是要做会苦中作乐的人物的。

桂阳城中的赵范自然是早就联络好了城中的父老乡绅,要对于守卫他们安危的将士们做一个大犒赏的,而今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至于说桂阳城毕竟是荆南四郡中最为狭xiao之城,不过城中却也有着不少的百姓存身,而按部就班,执行了荆州新政的桂阳城,却也是有着不俗的繁荣景象的。

而今但看,镇守此地的三万多兵士却是在全城百姓的热情招呼下,却都是天天的好酒好rou犒赏,自是让兵士们少了许多因战事而带来的寒意,以及对于家的思念。自然也因此,一时之间,桂阳城中的荆州兵士们的士气却是提了起来,而城中的百姓对于兵士们也是显而易见的亲近了许多。之前因为丢了衡阳城,一路上多少有些存在的败军之气,自然也就在这种氛围中,一扫而空。

下面的兵士们自然在安排好了巡狩轮值之后,自然可以有秩序的接受城中百姓的犒赏,不过对于上面的将军们自然就不能如兵士们那么随意了。

虽然此时的江东军却是盘卧在衡阳城附近,并没有什么别样的举动,而且即便是江东的斥候探马,在从衡阳外出的时候,却也很有自觉的压制着他们行进的路线,不管是向南,还是向北,亦或是向西,却都不怎么步出衡阳地界。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使得此时桂阳城中的邓瀚等人自是有些为江东军的举动mí,搞不清接下来周瑜会将哪一方面看做他的主攻方向。

桂阳城中的兵力如今也将将到了三万之数,却是不比之前的衡阳,若是兵力雄厚的话,邓瀚倒也有意主动出击,去勾引一下周瑜的,不过事实却是他们的兵力太少,守城尚可,若是出城却是有些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如今就是邓瀚早先布置在衡阳城中的那些个暗探,却也没有能够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倒是让邓瀚知道了,眼下在衡阳城中的周瑜却是有xiao乔的陪伴,却是郎才nv貌,在衡阳城中风雪月呢。

邓瀚当然能够猜到这是他的大舅哥,在安慰着周瑜,怎么说,之前的衡阳之战给江东的损失绝对不是xiao事,更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损伤的,三员大将,十万人马的战死沙场,如何不是在人力资源本来就不是十分丰富的江东伤疤上撒盐呢

要是再有这么几次的战事,不用荆州去反攻江东,他们自己就能将自己的兵力给耗光了。

不过尽管在周瑜的统领下,江东军在耗损了如此大的力量之后,也仅仅获得了衡阳城的易手,可是若是放在其他人的手上的话,未尝可能获得这样的结果的。

邓瀚自是知道以如今江东的势力,孙权所能够倚重的方面之将却还真是只有周瑜,毕竟不管是程普,还是孙权寄予厚望的鲁肃,在短时间内,却是不能够替代周瑜在江东的将士们心中的地位的。

经此一战的江东,孙权对于周瑜的处置,自是不可能赏之,却也不能够罚之,到如今也只好让xiao乔来慰问一下周瑜,至于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不管是孙权还是周瑜自然不会希望像之前的衡阳一样了。

邓瀚却是不清楚周瑜接下来的打算,不过之前在衡阳城的时候,邓瀚却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的,当时的他自然并没有将衡阳城南作为了他们这些人的突围方向,而在那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希望能够组织一些敢死之士于衡阳城中做阻截之军,而后剩下的军士们,却是可以依仗湘水撤离衡阳,至于其后自是要从江夏那里另出奇兵,以作围魏救赵的方略,来分周瑜大军之势,好解决当此形势下荆南的困窘。

不过事情的展却是不会让人太如愿的,而且在战场上,个人止不住会生的便是那种种的意外,邓瀚为了关照邓艾,却是偶遇了吕méng的登城,有了这一个机会,邓瀚自是看到了保留更多衡阳守军将士的机会,而在那种情况下,邓瀚也是如此的照做了。

一切顺利,守护衡阳城的荆州兵在那一次的战事中,终归也不过损失了三万余人,而对于江东大军却是损失了十万有余的将士的。

当然若是荆州方面加上冷苞和刘贵在桂阳城外的战损的话,荆州方面还要增添万余将士的xìng命,即便如此,荆州方面也是战死的兵力为少的,不过要是加上衡阳城的失守,荆州其实也并不能说就是沾定了便宜的。

故而如此一来,邓瀚自是免不了要好好的为他们接下来如何应付周瑜的攻势绞尽脑汁的思索一番。

看着议事厅中高挂的荆南的形势图,已经在大厅之内,摆好的一个偌大的沙盘上荆南州郡之间的形,邓瀚自是皱着眉头不得开解。

“子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那么死皱着眉头啊”张飞却是和邓瀚颜笑道。

从襄阳的来信中,张飞自是知道了,自家的儿子在随着夏侯氏年节之时拜访邓府的时候,孙尚香可是对于他们家的xiao子很是喜欢的,而且在张苞行礼之时口称师娘却也含笑应允的事情。如此一来,张飞对于邓瀚自是更多了几分亲近。

虽然如今的张飞在过了年关之后,年龄上自然又增加了一岁,不过此时看着这厮倒像是更xiao了些,浑身添了许多的童趣,就连他的近卫们也常说,他们家的将军,近来xìng情很是温和有礼,常年不离嘴的粗话也相对的少了,至于那吹胡子瞪眼之类的事情,虽然还有,不过脸sè转换之间却是极快。

“如何能够不让人皱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荆南的局势却还有许多的不利,毕竟我们手上的战力不足,尽管从零陵已经有援军过来,不过我们这里兵力足够了,可是零陵那边又该薄弱了”

“所以说嘛,这些事情可都是事实的,何必为了这些不可能改变的事情而愁呢,有时候你xiao子,也要学学俺,事到临头却是只要有俺手中这把丈八蛇矛,却是前路不明,也能让俺硬杀出一条道来”张飞自是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的。

“张任将军,这两日怎么少见了呢?”邓瀚却是问道。

以他对于张任的了解,虽然在衡阳城中就已经在面对着太史慈和周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带伤,不过突围到桂阳的这一路上却是硬咬着牙关,不愿拖累大家,坚持着走到了桂阳城,虽然如此,可是到了这桂阳之后,却是有些吃不住了。幸好在军中医师的诊治下,已经稳定了下来,不然的话,他们这一边却也要因为战后的事情伤了一员大将了,若是那样,对于荆州兵士的军心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的。

“这个么,却是有些好事哦”张飞却是笑的很有意味。

“怎么,他的伤势已经大好了?”邓瀚问道。

“这倒不是,却是近来这xiao子居然走了桃运了”

“怎么说?”

“嘿嘿,张任不是受伤tǐng重的么,虽然有医师们的诊治,不过那赵太守倒是对于张任受了如此严重的创伤,自是很关心的,眼见得我们军营之中的情况,自是担心,毕竟都是一帮子男人,却是不好照顾于他,便让张任入住了他的太守府了”

“这些我也知道的啊,毕竟当时你我两个人也是耐不住赵太守的隆情厚意,方才让赵太守将他接了过去”

“本来那xiao子,也是不愿意去的”张飞言说道这里,脸上却是有一丝的不自然,“最后一个是赵太守的热情,加上你我的劝服,还有冷苞以及刘贵的言辞,这才让他入了太守府”

“接着,子浩,你道怎地,却是那赵太守有个国sè天香的寡嫂,却了张任,竟是亲身为张任施医问yao,情意绵绵”

“那如此一来,张任将军,却是接受了人家不成?”邓瀚却是问道,听到这里邓瀚却是想到,似乎在桂阳城,原本应该是赵云有着一段桃运的,不过那个记忆中的赵云终究是没有接受,反倒让赵范向着刘备投降了两次。

没想到,如今却是赵云的师兄成了这一段桃运的主人公了,看来这一对师兄弟和赵氏的这位寡fù,却也是缘分深厚,未知这其中的结局会是如何呢

邓瀚却是不用探问,便有张飞为他续道,“虽然此时看上去,张任尚未应承下来,不过看着那位夫人对待张任的态度,却是这顿喜酒,不会让俺等太久的”

“哦,那倒是件好事啊”此时皱着眉头的邓瀚,倒是稍微的一展颜sè。

“好事,也算得上吧”张飞摇了摇头,“想来子浩尚不知其中内情,原来在这之前,守城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倒是在赵范府中饮宴的时候,见过了那位夫人,自是惊为天人,也就有了心思,不想毕竟是人家赵范的嫂嫂,这等事情,自然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加之当时桂阳府又要面对着韩当的领军来犯,自然内中便有了些事故”

“好在后来6伯言从jiao州回到桂阳帮着桂阳城打退了韩当,再接着又是咱们撤军到了此间,虽然这其中冷苞和刘贵两个人都是对那位赵夫人心动,不过两个人倒也还算正派,没有做出什么强迫之事,可惜人家赵夫人却是看不上这两个人,赵范自是生xìng有些绵软,有些事情自是不好张扬,不过他见张任却是冷苞和刘贵在益州之时的故旧,又是如今两个人的上司,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了伤势在身,自是想着等到了他的府上,可以和张任就这件事情,好好的商量一下解决之道,倒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嫂嫂却了张任”

“哦,原来如此啊”邓瀚听着张飞在此细细的言说其中的关节,倒是觉得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一件好事,尽管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之前的事情,有些xiao崎岖,不过两个人倒也算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在桂阳城中也是没有功劳,但有苦劳的人物。而今若是张任成了这一桩好事,也算是他们先做了红娘了。

想想一下,冷苞和刘贵两个人的身姿,再去看看张任,自然是其间高下立判,毕竟平日里张任的风姿本就不俗,虽然总是一副冷面孔,可是其内里却是火热的很。

当然张任要是和赵云相比,当然还是略有差距的,不过赵夫人却是没有机会再去攀见赵云了。至于当年张任,赵云他们的师傅在选择徒弟的时候,是不是看着每个人的长相教授武艺的,邓瀚对此也是觉得很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毕竟在许都的时候,邓瀚倒也曾有缘见到过张绣的,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并无深jiao,不过也是看的清其人的长相的,和张任相比,已经有些差距,更遑论赵云,这几位兄弟的长相和他们自己的枪法倒也是一个成正比的关联的。

由这些邓瀚倒是想到了好久不见的,王基和李康了,或许是由王越代童渊收了徒,故而王基才有机会得到童渊的枪法教授,不然以王基本身的才貌,或许也就顶多能够达到张绣的水准了。

如今的王基和李康自是跟着6逊守护着jiao州。在6逊北上桂阳的时候,王基却是在苍梧和鲁肃斗着法,虽然以王基的本领,或许不及鲁肃,不过他倒是能够秉承着6逊临走之时对他的jiao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保守着苍梧不被江东军攻破,便能给6逊他们留下回归jiao州的后路。

虽然最后鲁肃自是得到了周瑜攻破了衡阳城的消息,也见到了从桂阳而返的6逊大军,两下里一对比,却也知道江东军在苍梧这里继续纠缠下去终究不会有太多的好处,便也是领着军马回到南海郡休整。

故而如今在jiao州,苍梧城中的6逊,却是在收拢着从郁林,合浦,等地不断集结过来的由各地的预备役组成的援军,其目的自然是要趁着这次和江东jiao恶的时机,将南海郡给收复回来。

毕竟南海郡本身是属于jiao州的一部分,本就是江东军当年的偷袭所得,虽然那时候因为荆州这一方拿下来暗怀不轨之意而到汉中捣的江东的朱然和周泰,看到当时江东大军进入jiao州深处,虽然并没有攻破几多城池,但是也给了当时兵力紧促的jiao州很大的压力,当然那个时候的6逊自是已经从桂阳领兵到了苍梧,也将要和周瑜大军一教高下,不过两方面倒是最后和议而结束了那场战事。

jiao州自然大部分还是荆州所有,而为江东控制的南海郡,却最终还是让江东占据。尽管这样的结局对于当时的双方还算合理,毕竟当时的荆州,不仅仅要在jiao州和江东纠缠,却是刚刚和凉州的马腾,还有益州的刘璋,以及汉中张鲁,做第一次的深入的沟通jiao流,而之后,却是要对凉州,益州等地进行融合,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却是要比单单一处jiao州显得更为重要些的。

为了大局着想,当时的6逊自是应承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身为荆州方面安排在荆南的守护都督,已经领着数万大军进入了jiao州,却是没能够和江东军做一番较量,自是让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的看开6氏一族和江东孙氏之间恩怨的6逊,觉得心有不甘的。

当然如今的6逊自是有了比那时候更为宽广的xiong怀,对于和江东孙氏的恩怨也是看的很淡了,不过对于南海郡的必夺之心,却是无法消除的。

这不仅是6逊当年的不甘的延续,却也是他如今身为荆南和jiao州两处都督的应当承担的责任,毕竟南海郡终究是他们jiao州的一部分。当然除此之外,只有将南海郡完全的收复回来之后,从珠崖郡那里出产的铁矿石,才能方便的转运回荆州,不断地给荆州的展提供铁器上的支援。

6逊自是有着这番图谋,而跟在他身边的王基当然也是清楚这位都督的心思的,尽管此时身在苍梧的他和李康两个人对于近在桂阳的邓瀚却是相当的想念,却也因为职责所在,不能够轻易的离开,毕竟这个时候不管是他们还是邓瀚却都有着他们各自的职责在身,而且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江东军却都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晃g着,就等着他们自己出了差漏,当会毫不留情的杀来。

故而如今的他们最先应该做的事情,便是打败他们各自需要面对的江东大军。

在jiao州的江东军,自是有数的,而南海郡中自是不会像如今的衡阳城那般严密的,毕竟再怎么说如今的南海郡附近的江东军也不过只有原先的守城兵士,加上鲁肃带来的十万江东兵马,因为道路不畅,加上和衡阳那里相比,两者之间的重要xìng,自然也就决定了,即便是江东方面还有后援兵力的支援的话,自然明显得会先选择周瑜那里,而不是南海的鲁肃。

6逊自是可以较为明晰的判断出鲁肃的动向,毕竟鲁肃的兵力有限。不过对于邓瀚来说,自是不好判断周瑜的动向的。

如今在荆南四郡的兵力,自是长沙郡最多,各种水6步骑加起来,不下于八万余。至于桂阳这里却是三万左右,而零陵城和武陵这两地的兵力合起来也就只有五万多。武陵郡这里的兵马却是最少,毕竟这里是汉人和蛮人杂居的地方,要是汉人驻守的兵力,总是会让当地的蛮人百姓觉得不爽的。故而这里更多的兵士也只是维护一下治安之用。而蛮人勇士们若是能够训练有成的,自是c调之后,进入无当飞军为荆州效力,此时还停驻于荆南的当然就是沙摩鹰领的那两万多人。

相比之下,衡阳城的周瑜手中的兵力却是二十多万。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有他从容选择的余地。

而从江东查探得到的消息,虽然如今的江东自是看着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兵力存在,不过近来在江东市面上却是有大量的粮草被征收。能在江东如此做的,当然只有江东的孙权了,想之前周瑜这大军出动之时,江东方面都没有如此做,而眼下江东却如此做了。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很让人值得思考的。

虽然张任是个能够坚持己见的人,不过这好男人也多是耐不住nv人痴缠的,更何况是让赵夫人这样的国sè天香一般的人物。故而在张任的创伤好了之后不久,却也是尚未过了正月十五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亲事却也已经成了定局。

对于这件事情,赵范和张飞,邓瀚一众人,自是积极的推动的。当然对于张任将他们心中的儿给摘走的事情,冷苞和刘贵虽然有些不忿,却也知道他们自己的分量如何,毕竟他们两个人一是本领官位不如张任,另一个也是长相不如人家,再说他们两个在益州的时候却也都已经有了妻室,不想张任这个人,xìng情中也是有些执拗的,往昔之时,却是个不近nvsè的主儿,这几下里一比较,自然可以有了明确的对比的。

当然这件事情的结果,自是在桂阳城中又是成就了一段美谈,而对于算得上是桂阳nv婿的张任,城中的百姓却是多有几分亲切感,连带着兵士们更有了不少的便利处。而相应的,尽管先前城中的守城将士多为益州兵,可是如今他们有了张任将军和当地的关系,却也对于荆州军律中的爱民之事,更是多了些体会的。这却是意见意外之喜了。

毕竟如今的荆州即将要开展的定然是一统天下的战事,而单靠某一地,一州的兵力自是无法支撑这样的战事的,如此一来,自是免不了需要统合从汉宁王治下各个地方招募而来的兵士的,不管这些兵士出身于何方,却是需要都能够相对公平的对待老百姓,却是不希望这些出生各异的兵士们危害一方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兵士们,不管怎么说,总是乡土观念更为重要一些,对于到了异地当兵,自是难免少了一份亲热,而多了几分对于异地的冷漠的。

而如今的张任的亲事,自是让许多的益州兵,好歹也能将桂阳城当做自己的半个老家,这样的心志自是极为有利于即将要进行的守护之战的。

放过了张任这样的闲暇事,邓瀚自是拉着张飞,邓艾,冷苞,刘贵等人坐在议事厅中,商量着近在眼前的战事。

毕竟荆南不想北方,这个时候的北方尽管也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是依然是数九寒天不利于动兵,而在荆南这里,却是寒气已少见,而已经休整了有月余时间的江东兵马自然不会就此消停下去的,毕竟以他们二十万人马的每天的消耗,对于江东来说,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的,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还不能指望从他们的占领之地获得一些资助,毕竟万物生总是需要一个比较暖和的气候的,显然这个时候不是

“这两天以来,我们的斥候们已经觉,在衡阳城中的江东军,开始整备军需粮草了,显而可见周瑜是休息够了,想要动一动了”邓瀚却是先开口道。

“仔细算来,从我们突围出了衡阳城之后,周瑜收拾衡阳城的人心,安抚民意,到如今也是时间不短了,我们的军士都已经恢复了军心士气,想来江东军也是如此”张任道。

这个时候的张飞虽然看着张任,却是没有调笑于他,毕竟新婚燕尔,却也不是这个时候能够尽享的,谁让张任的职责摆在那里,而想来赵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张夫人,多少也能够理解的,毕竟要是桂阳城破的话,他们却是根本就不用再想什么将来的事情了。

“也是,休息了这么久,俺这身上都快痒了,要是咱们手上的兵力再充分一点就好了总是守城,守城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憋屈了些”张飞说道。

对于张飞的抱怨,却是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深有同感的,就说邓瀚像以前的时候,他和赵云在一起,却都是来去自如,cao持着白马义从,要么是偷袭敌方的粮队,要么就是奇袭对方的屯粮之所,即便是和敌方的骑兵相遇,若是能够战而胜之的,自是熊熊而上,若是不能力敌的,却也可以通过种种的手段,将敌人甩开,实在不行的,自是要摆设险境,或者设置障碍,总是要让敌人胖的拖瘦,瘦的拖死,不让对方有什么好过的时候。

可惜如今的他,自是不能有往日的潇洒了。毕竟这些城池,可都是荆南的官员好不容易才治理成如今这幅局面的,自是经过了这一番的战事,却是会将这一切的努力化为乌有。

当然若是想要获得一时之安,自然也是可以选择将城池拱手而让出,可是要是那样的话,得寸进尺的事情,自然也会生的。

对于这样的局面,自是需要他们站在他们应该站着的地方,尽他们自己最大的能力,将他们面前的敌人狠狠的打击一番。只有将那些敢来侵犯他们建设成果的家伙们给打疼了,打的记忆刻骨铭心之后,便不会再轻易的向他们出招惹的意图了。

细细想来,从荆州和江东对立之后,刘备这一方还真的没有那一次是真正的将江东给打疼过,当然当年孙坚被刘表shè杀在襄阳城下,那却是双方架梁子的开始,而也因为孙坚这一死,使得江东人对于占有荆州更有了别样的意义的。

而从刘备入住荆州伊始,第一次孙权亲自领兵来取荆南,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却是让江东大军不战而军心散,而那个时候的荆州兵马却是因为有张机这位神医的存在,自是没有受到瘟疫太大的影响的,当然那个时候的荆州也算是睦邻友好的意思,对于江东的兵士遭受的病痛,也是慷慨的赠送了yao物知其病痛,疗其伤患,自是从那时起让两家有了一段时间的友好关系。

可是荆州自是江东不会忘怀的地方,当然和曹cao的联合,两家联军并没有真正的做到消息情报,以及出兵等等的联合,却是名为联盟,不过是各自为战,更有江东先前拿下来淮南之地,却是在一开始就让两家的联盟只是面和心不合。而在汉阳见到了曹cao水军败亡,而荆州方面的水师表现出来的让他们惊讶的战力之后,江东却是连忙收缩兵力,且趁机将山越人的痴心妄想一击即溃,也实现了江东将山越之地纳入掌中的意图,这一次却也是没有让江东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至于后来的周瑜领军突袭jiao州,最后的结果,依然如此,只是6逊在南海城中,通过王越和王基,李康的努力救出了被执以为傀儡的士壹,并没有让江东掌握jiao州的yù望得以实现,之后,两方还是从和议而停战了几年。

不管是如何来说,这些年荆州和江东之间,即便是有战事起,却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出现,而这一次像在衡阳城左近,两方兵士一举伤亡十万以上的事情,这自然是第一次的。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自是双方之前都没有想到的,而今不管是江东的周瑜,还是在荆南的邓瀚,张飞,马良,严颜,还是远在建业的孙权,以及襄阳城中的刘备,诸葛亮,庞统等人却都是不想在荆南有更多的伤亡出现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每个人想象一下,就能实现的,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为了实现对于荆南的占领,却是容不得江东不费一些伤亡的

此时对于张飞所言语的兵力不足,自然是因为张飞等人更喜欢的是那种,和江东大军作战于野的战事,不过这种事情,至少在短时间内还没有让他如愿的条件,毕竟要将那些预备役的兵士化作正规军,自是需要些时间的。不然的话,让这些兵士,尽管他们已经是经历过一些整备和军训了,可是那样的事情总是太过于简单,而且那时候的他们却是没有生死压力的,自然是不能够和现在的这种气氛相比的。

“嗯,那个,邓大人,还有两位张将军,以几位的意思,莫非那周瑜选之地,还是我们桂阳城这里不成”被邀请而来的赵范却是问道。

“确实如此啊,赵太守,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此时的我们当然不敢给您一个正式的承诺,保证桂阳城不失手,可是我们自然会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呵呵,那是,赵太守,就是情况不好,张任将军,也是不会不顾忌您的”张飞却是直白的说道,不过话一出口,却是自觉有些失言,“子浩,呵呵,你xiao子,还不快快想出些办法”

对于张飞这样的要求,邓瀚自是有些挠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急的,不过此时的他倒是见到张飞这个无赖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如此,到时候可就要麻烦翼德你多费些口舌了啊”

“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各自得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各自得意

年味自然随着朔风渐渐转变的风向,开始淡散了开去。

而在风中,那原本的寒意自然也是渐渐的变得若有若无了去。

而领先万物,将这些原本静谧的大地先惊动了的,当然是万物之灵长的人了。

从衡阳城到零陵郡的大道上,此时却是正行进着一只队伍,看着那yanyan的红sè军饰,自然迥异于荆南大地本应该出现的墨绿sè,当然可知这些人却不是荆州军马。

而这个时候还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荆州军之外,也就剩下占据了衡阳城的江东军了。

一队队的兵士自有在前面开路而进的,而在随后的中军大队中自是有一队队骑将,这些人却是个个都衣甲鲜明,顶冠佩带,煞是威风,而为之人却是俊朗星眸配着一副儒雅的面相。这人却是如今江东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字大旗当先飘扬,而随在其周遭的却是一众江东将领的将旗。

经过了月余时光的休整,此时的江东大军却是又开始了他们的征程。而这些经过了休整的江东的将士们,如今却又是军心尽复,士气大振。消除了身心上的疲劳,自然也就恢复了以往的战力的。

队列中,传令兵,通信兵,探马斥候,自是不断的往来其间,做着他们各自的本分事情,而普通的士卒们自然是沿着这条从衡阳通往零陵方向的大道不断的前进着。

“都督,此次我们如此轻易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韩当却是cao持着座下的战马,几步的驱行到周瑜的身边,开口问道。

“呵呵,韩老将军,莫要担心,一切事宜,自是早在我心中,至于荆州方面有什么打算,如今我已尽知,不管他们又如何的谋略,却也不管会生什么样的变故,我自是早就有了准备,故而韩老将军,安行行军即可”周瑜自是安慰着韩当道。

韩当自是连连点头,不过稍缓马步之后,却是紧缩的眉头并没有在得到周瑜的答复之后解开。却是因为他们江东在荆州,尤其是荆南这里吃了不xiao的亏,当然这其中还是韩当受的苦最多,也因此在韩当这里,对于荆州方面的一些个事情,自然要更为谨慎一些的,加之此次他们大兵出击的时机和选择却也有不少的疑向所言,若是事情真是这般,岂不是我江东军又是一个举步维艰的局面”蒋钦话道。

“既是公奕有言,或有良言以教我”周瑜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温雅之态,毕竟身为三军统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先行自颓了信心的。

而之前话的江东将领中,陈武,徐盛,以及现在的蒋钦,自然便是此时周瑜帐下诸将中,较为多智之人,周瑜自是知道今后的江东若是想要和天下诸雄逐鹿,自然不可能靠他一个人包打天下,之前的吕méng他自是看好其资质,可惜已然战死沙场,如今的程普自是已经年老,他虽然还有鲁肃这位良师益友可以一同携手为江东努力,但是若能够在这个过程中,调教出更多的方面之将自是江东之福。

毕竟就像他们的大敌,如今的荆州,且不说关羽,张飞,赵云,甘宁,黄忠,还有马,魏延,加上如今渐渐显有名声的张任,马岱,霍峻,这些人物却是都可看做能为方面之将的人物,要和这样的势力争雄,却是需要从多方面来开始进行竞争的。

蒋钦自然也是能够看到当时周瑜眼中的那份殷切之意,“以我之意,如今我军更多要做的便是尽量的避免攻城之战,却是要多多的以我军人多势众的优势来引动敌人的兵力集结,而在野战之中尽量的歼灭荆州兵马,使得他们不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守城”

“公奕之言却是不错,继续说”

“要如此做,我军先自是要将衡阳城这个基点牢牢的把握,毕竟以此为中心,向零陵,武陵,长沙,还有桂阳等地进军的路程自是相差不大的”

“当然眼下的长沙守卫的荆州军自是有些不会顾及其他城池的死活,而我之前,攻打零陵的时候,自是已经有了武陵之地的荆州蛮兵支援而来,可见在荆州其他城池中的守将并不是会对着友邻城池坐视不理的”

“哦,公奕之言倒是开解了我”韩当却是于此点头道,“莫非是这些益州人,和荆州人之间暗起了龌龊”

“大家请看,像严颜和张任两个人自然都是益州归附过来的将军,而和他们一起而来的像冷苞,刘贵,以及镇守零陵的益州吴兰,雷铜,却是在如今受了荆州的冷遇,彼此不平衡之下,而新生了不满就像老夫之前攻桂阳之时,城中的冷苞和刘贵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城迎击,要知道当是老夫却是领兵五万,而他们不过只有三万,再是以逸待劳,可却也有些奇怪的”

“再有近来虽然有消息说那张任娶了桂阳太守赵范的寡嫂,不过之前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也是和赵范之间多少有些不睦的流言传来的”

有了蒋钦和韩当两个人的这一番话为头,自是引得这议事的诸位江东将军,对于此时荆南几个城池中的荆州守将进行了一场他们之间关系的言论,毕竟不管之前的蒋钦和韩当在桂阳和零陵城下的战绩如何,总是他们两个亲自去过当地的,自然以他们的消息要更为准确一些的。

而就在他们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是有探马回报。众人自是稍歇了下来,看探马从各处又新的了什么消息,毕竟如今的他们已经是经历了充足的一番休整,身上多少已经闲得有些痒了。

“禀大都督,以及诸位将军,荆州方面如今长沙城中的守军一如往日,并无什么动静,而在桂阳城中却是时有探马出入,更有从零陵和武陵两地分别有一队荆州兵马出动,看其动向,似乎是有意向桂阳移动”

探马一说完,方才言说了一番荆南诸位守将之间关联的江东诸将,自是一一验证着他们的预想。

而此时坐镇于正中位置的周瑜自是挥了挥手让探马下去之后,自是看了看都是有些神情振奋的诸将,却是慨然下令道,“诸将领命,今留蒋钦,太史慈,凌cao,朱桓等将领五万兵马守护衡阳城,不得有失”

“令陈武徐盛两人领五万兵马准备好出兵一应所需,随时听后调令”

“其余人等,且随我领兵一起向零陵郡而行”

周瑜命令一下,自是江东诸将遵照而行。

就像此时的韩当却也是随着周瑜出兵的大军中的一员,自那日大军出动之后,韩当却是初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常的,不过随着这时间的推移,他自是现,周瑜这大军的行军度不仅不是他们往常的度,却也不像是因为地理不熟悉而故作的谨慎,而这一路上,他们的大军的表现,倒是有些奇怪,毕竟是经过了修正的江东兵马,而此时的这些人自是有些jī动,不过在周瑜的严令之下,大军却是行军度极慢的。

对于这一切,韩当自以为周瑜这是为了让大家都稍微的稳一稳,不过看着周瑜并没有将这一次行军当做一回事的姿态,韩当却是止不住的问了之前的那句话。

“老将军,一切都在我的算中,却是不用太过担心的”

“我之所以如此,当然就是故作声势,也就正是要让桂阳城中的那些人知道,我这里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什么了,而想来那个xiao子也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在是清楚明白我之所以如此做的意图,他却是没有我手上的人多,故而如今的事情却是不是我的问题了,倒是我们这么多兵马一出来,却是反而给了他们出了一个大的难题了呢”

“果真如此么?”韩当却是还没有明白周瑜的内中深意。

不过对于周瑜的判断,韩当就算不明白,他也是要奉命而行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周瑜向来都是很少出错的。

而就在此时,在桂阳城中的邓瀚,当他得到探马的回报,将衡阳城以及从衡阳城向零陵郡这一路上的见闻知道了之后,却是也深感到周瑜的不好对付。

“子浩,难道事情有了什么变故,那样一来的话,可怎么办啊”张飞却是有些xiao挠头

“这个么,却是有点为难我了”邓瀚苦笑道,“本来是为了引来一条蛇,不过却是让过大蟒先出来了,我们可还吃不下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引蛇不成?

第一百二十七章引蛇不成?

(郑重的感谢一下田申由甲曱甴白旧电目旦书友,两天四票,哥们太给力了今天也好好的给力一下)

“子浩,事情到了这一步,该如何应对呢?”张飞问道。

对于周瑜的这般做,邓瀚虽然有些无奈,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周瑜那就实在不是周瑜了。

原本邓瀚还真的就想将江东的兵马从衡阳城中拉出来一些,而为了引动这些江东兵马自然是需要一些yòu饵的,故而邓瀚却是在零陵城那里给江东人增设了yòu饵,那便是将原本支援零陵的沙摩鹰所部的无当飞军,以及恢复了零陵之后的吴兰从原本的零陵郡的守军ōu出一部分来一起到桂阳城集结,好歹此时在桂阳城中的人物,像张飞等人的身份贵重一些,自是能够能够在情的过去。

再有还是荆南四郡,如今也就是桂阳方面相对于其他几个地方,因为有了张飞这些人,本来也就应该比其他地方更吸引周瑜的注意的,毕竟,张飞,张任还有邓瀚这些人比一般的荆州将士要更为重要一些的。

不过设想到这一步,自然不是邓瀚的底限,对于周瑜这样的聪明人,自是能够看出像零陵城这里,是多么明显的yòu饵,而邓瀚如此做,当然也就是为了让江东的兵马能够运动起来。

毕竟原先的时候数十万大军全都盘踞在一起,就是想要进攻这些江东兵马,且也需要邓瀚等人的手上能够至少有能够和周瑜的部队相差不多的人数的。

可惜如今的邓瀚手上却是没有的。加上零陵方面过来的兵马,联合在桂阳城中的,两下里一统合,也不过就是六万左右的兵力,这样的人数和周瑜的兵马自是不能比的。

此时的邓瀚他们却也是知道了衡阳城中守卫的江东兵马统共有五万之众,分别是有蒋钦,太史慈,凌,朱桓等人统带的。

而周瑜明面上的兵马自是只有十万,而这江东兵剩余不见了的五万兵马自然便是在徐盛和陈武的带领下,隐匿了行踪,这自然便是周瑜已经看到了邓瀚的计划,那便是要趁着江东军吞咽零陵这个yòu饵的时候,将他们的军队于半道上打个伏击。

可是如今的周瑜自是大张旗鼓的,而且不仅没有加快行军,反而慢慢悠悠的行走在衡阳通往零陵的大道上,这自然是明白的告诉邓瀚,“来吧,来打我啊”

然而对于周瑜这样的yòuhuò,邓瀚却是不能应之,毕竟他们兵马只有六万,除了还要守卫桂阳城之外,他们所能够带出去做伏击之用的兵马更是少数,而他们要真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的话,或许不用等到他们伏击周瑜大队的时候,那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便会先给他们来上一下子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荆南四郡中,零陵和桂阳两处自然便是周瑜的囊中物了,毕竟以周瑜十万大军攻打并没有多少兵马守备的零陵城,以及少了邓瀚,张飞手上兵力的桂阳城岂不是轻而易举的。而之后,从零陵径直北上的话,那武陵郡却也不会g费周瑜多少力气的。到了最后,周瑜自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全力来应付长沙城的攻守之事了。

毕竟到时候荆南的大地上,也就只剩下长沙城中还有荆州兵马的存在了,再有陆逊,想来那个时候的他也还得为了保持jiāo州的安稳和鲁肃叫着劲儿呢。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将这些情况都在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了一遍,而对于张飞等人自是有些不好解释的,毕竟这些事情的发生,却是他自己的判断出了谬误,在他以为周瑜之前在衡阳城外豁出去一搏的举动,却是不会再有了,毕竟痛快的在衡阳一发狠,自是让江东占有了衡阳城,可是为此而付出的代价可也不是xiǎo数的。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周瑜也是发现了荆州兵马自是战力不俗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弱点的,就是在当下这个时间段里,荆州的兵力实在是有些少了。

而周瑜眼下这么做,自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长处所在,眼下不管是周瑜亲领的这收取零陵郡的十万大军,亦或是守卫衡阳城的蒋钦的五万兵马,又或者是那眼下隐匿了踪迹并没有让邓瀚他们发现了的徐盛和陈武的五万兵马,这几路人马中的任何一个,却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周瑜的大军自是人多势众,相对于此时零陵城中不过就剩下雷同一部兵士,也就万余人马镇守,这样的战事打起来的话,其结果自然是分明的很。故而言之为收取零陵自然也算得恰当的。

对于周瑜这样的简简单单的就是要凭着他手上兵力强大来欺负他们的意思,尽管张飞等人在探马回报的初始之际没有明白过来,可是随后的周瑜大军的行踪自是日日有来,再是没有点军事常识的人物,却也能够感受到周瑜那故作安步前驱的行军姿态中对于他们的挑衅。

“来人哪,俺老张确是再也忍不住了,这周瑜xiǎo儿耍g这些把戏,又能如何,待俺点上一部人马,前去将他们的大军杀一个片甲不留,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的张扬了”

“呵呵,翼德将军,好我的三将军了,可是千万不要让周瑜的jī将法如了意啊,不然的话,要是你这一去有个什么不好,你是让我们救是不救啊,到时候你不在桂阳城中,却是没有哪一个人还有如你一样的武勇的,故而要是救你,我们自然需要多带兵士,毕竟人带的少了没有什么作用啊,可是这人要是带的多了,难保江东的徐盛他们不会趁机将桂阳城拿下啊”

“是啊,翼德将军,子浩说的极是啊,毕竟眼下我军确实是出于弱势的,不得不如此委屈求全一番”张任于此时劝解道。

“可是眼看着我们当初在衡阳城的时候,还能将周瑜的大军损兵折将才将衡阳城拿下,而今到了零陵了,却是因为我们的错失,就让江东人如此的轻易的拿下了零陵城,实在是让俺咽不下这口气啊”张飞脾气虽然暴躁,可是有时候他还是tǐng讲理的。关羽自是有些傲上而不欺下,而张飞却是尊重道理,而不看什么人,只要得了他的道,怎么说,也是觉得亲近,而要是一旦有什么事情不合了他的脾气,却是天王老子他也敢不放在眼里。

“不行,不管怎么样,俺还是觉得闷得慌”张飞说道。

“那以你的意思,想要怎么办呢?”邓瀚却是看着张飞说道。

只见张飞却是瞪着他的豹眼,扫视了周遭的一干人等。此时的桂阳城太守府中,自是有邓瀚,张飞,张任,冷苞,刘贵,赵范,还有新来的沙摩鹰以及吴兰。

“要不你们几个陪我去亲自查探一番那些不见了踪迹的江东兵马躲到了哪里去了,如何?”张飞却是指点着冷苞,刘贵和沙摩鹰说道。

之所以选择冷苞,和刘贵,毕竟这两个人熟悉桂阳附近的地理,而要叫上沙摩鹰,一个原因是因为出身于蛮族的沙摩鹰自能够在桂阳和零陵之间的山林之路上行走如飞,且也因为他毕竟是从零陵那边过来的,对的情形也是知道一点的。

看着张飞如此的持,邓瀚却是嘴角lù出了一些微不可查的笑意。

经过了这几日的巡察,桂阳城派出的那些个探马自是没有发现徐盛他们的踪迹,自是表明此次这伙江东兵马对于他们自身的行踪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想来周瑜也是对于他们有了相当严格的要求。

不然的话,以荆州军的探马都是本土作战的优势,当然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影踪,可是如今明显得那些前去探查这些人踪迹的探马,要么就是没有发现,要么就是没有回归,如此一来自是表明了想要发现徐盛他们的踪迹,自是非一般人可做到的。

如今张飞主动的请缨,自然在他xiōng中的闷气无法消除的情况下,当然会卖力的去做这件事的。

眼看着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多少带着些不高兴,毕竟张飞的脾气,如今这两个人还没有mō准了脉,而张飞对于他们两个有些事情上却也有些看不惯,自是让冷苞和刘贵两人心中对于张飞有些畏惧,不过倒是沙摩鹰并没有觉得张飞有什么难以相处的。

毕竟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而沙摩柯和沙摩鹰两个人不愧为兄弟,对于张飞的欣赏自然也是相差不多的,故而尽管沙摩鹰来到桂阳的时间不长,倒是一行人中和张飞相处的最好的。

待几个人走后,留在议事厅中的张任却是对邓瀚笑问道,“子浩,想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等吧”

见张任如此做派,邓瀚却是反问道,“不知道,吴兰将军是否觉得如今的张任将军和你们以往在益州之时见到的张任将军有了什么不同呢?”

“哦,还真别说,听邓大人如此一说,在下还真是觉得近来的张任将军,却是要比在下印象中的他,温柔了不少,也不像在下印象中总是一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呵呵,这可都是嫂夫人的功劳啊,所谓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外如此,您说呢,赵太守?”邓瀚自也将赵范扯进了话题之内。

眼见得邓瀚还有如此的心情,之前还为桂阳城以及荆南局势很是有些担心的赵范却也稍减了忧愁,毕竟如今主持这些地方军事的,自是以邓瀚,张飞,张任为首的。而这三人之中,显然邓瀚主谋,张飞和张任更多的出力,这做主谋的,如今有心思和张任等人笑语,或是有让大家放松的意味,不过能够如此,当然也是说明了他并没有将眼前的局面看得有多么的严重。

有了这番心思的赵范却是也心下安定,开言道,“呵呵,邓大人言中之意味深长,自是非一时片刻能解,不过既然身为男人,自然都有相当的经历才是,却是不需要看着他人眼热,毕竟邓大人也是家有美眷的。”对于赵范的这句话,邓瀚自是只有一句话应之,那便是,“这沾了亲,带了故的自是彼此的关系也就有了不同了”

“呵呵,诚如张任将军方才所言,是否邓大人心中已经有了什么筹谋能解眼下,零陵以及荆南诸地的困窘啊?”

听的赵范如此问,一旁的吴兰也是将目光关注在邓瀚的身上,毕竟他也是零陵的守将,如今虽已经到了桂阳,却也和零陵有了关联了。

“说实话,我这里对于零陵那里接下来要遇到的局面,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邓瀚的神情却是沉了下来,“毕竟我们和周瑜手上的兵力相差悬殊,而为了大局着想,眼下我们也只能先让他们得意一番,也只有如此,才能给我们那些尚不具备完全战力的预备役的将士们留出更多的时间来整训的。而也只能通过眼下,放弃一些州郡的地盘,占用江东兵马的数量,分散他们的兵力,来换取我们这些人更多的机会”

“那零陵郡的那万余将士,自然也就是算作是被放弃的了?”吴兰问道。

“虽然无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邓瀚却是答道。

尽管作为吴兰应该已经明白了邓瀚的答案定是如此,不过在从邓瀚的口中得到了真正的答复得时候,却也觉得有些失落的。

“吴兰你却是无需如此的,虽然雷铜他们守护零陵城,或有不幸,不过江东军却也不会好过的要不然,子浩却也不需要让张飞将军他们亲自前去探查徐盛他们的踪迹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可是知道徐盛他们也是领兵五万上下的,就是我们想要解决这一队江东兵马,以如今桂阳城中的兵力,又如何能够呢?”

“莫非你忘了沙摩鹰他们了么?”张任却是反问道。

听到这里的吴兰,却是有些恍然大悟,连带着赵范也是明白了邓瀚之前的种种。

虽然之前以零陵城为yòu饵的时候,邓瀚自是便有了引蛇出dòng的打算,不过在荆州方面,这个时候却是兵jīng但是数目不多的,如此以来,他们的最佳选择也就只能尽可能的集结优势兵力,以多打少,集合能够集合的力量取其敌弱势的一点全力而攻击。

而对于明面上实行的引蛇出dòng的计划,自然邓瀚希望周瑜他自己坐镇衡阳,而让江东军的其他将领出马,这样以来,不管如何,攻击零陵的兵马自然也是就不会规模太大的,也就可以让邓瀚他们有机可趁,尽管那样也可能会给周瑜攻击桂阳的机会,不过零陵和桂阳城总是需要放弃一个的,而以少敌多,在这样的局面下,不冒点险自然也是不成的。而今实际的情况却是零陵城显然是周瑜大军的目标了,当然桂阳城保了下来的机会也就不言而喻的大了许多的。

不过以总体而言,荆州方面在荆南的力量却是不能和周瑜相提并论的,也就因为有了沙摩鹰的无当飞军,可以在荆南的山林密岭之间仗着这只兵种的特殊xìng保持一定的优势。而相对而言,江东方面虽然也有类似无当飞军的编制,不过他们一是人数不多,而且也是实战能力却也不能和无当飞军相比的。

而眼下像在衡阳通往零陵郡的大路上却是寻不到徐盛和陈武这五万人的踪迹,自然他们能够隐匿行藏的地方,也就只有大道两旁的山林之间了。而在这些地方,自然便是无当飞军可以横行的地方。

周瑜的大军自是一路上并没有按照他们固有的行军速度前进,自是为了照顾徐盛他们,毕竟行走在大路上,和山林间速度当然不能同日而语的。“”

而且距离近了,自然彼此之间也是可以相互照应,不管是荆州军想要埋伏周瑜的大军,还是想要袭击徐盛和陈武他们,也都能够彼此互为依靠的。

但是他们这样的间隔总是会被具体的形势给打破的,毕竟零陵城虽然是邓瀚他们给周瑜的江东军设下的yòu饵,但是这yòu饵却也不是会轻易的放弃他们生存的希望的。而到了那个时候周瑜大军自然要去攻城,这个时候的徐盛和陈武所部自然也就要作出一定的选择。

毕竟周瑜既然已经料定了邓瀚他们会埋伏或者攻击他们这些进攻零陵城的江东兵马,自然便会出现的。尽管桂阳的兵力相加也就六万,可是要是在周瑜大军攻击零陵城时,他们猛然间冒出的话,自然也会让周瑜的部下因之而受到相当的损伤的。因此以邓瀚对于周瑜心态的把握,反正江东军的兵力完胜荆州兵马,而周瑜自领的十万大军自是可以拿下万余荆州兵士镇守的零陵城的,因此徐盛和陈武的大军却是不会轻易的显lù出来的,而到了那个时候,却是邓瀚他们的机会了。

当然这一切尽管都是邓瀚对于将来所要发生的战场情势的一种预估,不过听完了邓瀚的这一番预测的张任,赵范和吴兰,自是明白了。

之前的引蛇出dòng,却是不管出来的是江东军的大部,还是让除了周瑜之外的其他将领出动的偏师,邓瀚却是都有了相当的把握,让荆州军能够从中找到一定的机会来打击江东军的。

“这应该算是两头堵了吧?”赵范问道。

“可是为什么不将衡阳城,也算作可以攻击的一点呢?”吴兰问道。

不等邓瀚为他作答,张任倒是笑了,“江东军好不容易才攻下的衡阳城,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我们拿回来呢,而且即便是我们拿下了衡阳城,我们又要将零陵,桂阳等郡置于何地呢,毕竟我们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啊”

“哦,说的也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虎口拔牙(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虎口拔牙

周瑜自是在一路上都是在期待着荆州军,毕竟像周瑜他们这样的人物,自是在偶有所得之后,自是希望一切事情的发展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的。

而且为了能够给予荆州方面,充分的考虑时间,他自是一路上都在给着邓瀚他们机会,不过显然邓瀚面对着周瑜他们的感觉,自然也就像是之前周瑜对于零陵城的感觉一样,很显然是一个yòu饵,虽然周瑜这个yòu饵摆放的是如此的美味丰盛,可是荆州兵却是不像周瑜他们有着能够满足了从容布置所需要的兵力。

对于桂阳城中的兵力,周瑜虽然不能够清楚的把握其具体的数目,不过从探马们刺探到的消息中,也是能够看出荆州兵马屯集在桂阳城中的定然不会多的。

可是即便如此,周瑜却也不会认为荆州军会让他如此轻易的赶到零陵城下,顺势而收取了零陵的。当然对于零陵城中的一万多守军的情况,自然早就被周瑜得知了。

虽然雷铜也是益州有名的将军,不过像原先的益州将军,更多的也多是在天府之国的范围之内耍一些窝里横,却是雷铜的本领也是不能够给周瑜带来更多的麻烦的。雷铜到了荆州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将军而已,在他的率领下,或许已经经过了荆州军事整训之后的益州兵的战力能够上升一个台阶,不过毕竟一个平常的将领在指挥着像荆州兵马这样的部队中,却也很可能不会发挥出荆州兵的战力的。

但是守城之战,却是在有时候本来就不需要守城的将军有什么太多的huāhuā肠子的,以拙破巧,安步当车,不需要太顾及地方的影响,自己按照咱们自己的打仗,却是会有些意外的收获的。

就像此时在零陵城中的雷铜他却是没有什么包袱了。太守巩志自然趁着之前周瑜故意缓慢行军的时候,让零陵城中的百姓能够走的,愿意走的自然也都已经前往武陵等地方先去躲避一二了,故而此时零陵城中却是只剩下了这些荆州将士。

虽然如此一来,自然是显得零陵城中有些空旷,而且要是战事不利的时候,却也不会有什么劳役百姓的支援,不过雷铜倒也没有什么可惧的。

周瑜自是没有在他选择下令攻打零陵城之前等到桂阳城中的那些守军的远道突袭,虽然这样的结果总是让周瑜有些xiǎoxiǎo的遗憾,而且对于零陵城中百姓逃离家园的事情,之前江东兵也没有去阻拦,却也是周瑜防止出现一些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过他自是明白只要零陵城一到手,总是能够让一些个民众回归他们的屋舍的。

已经有了衡阳城下的教训的,周瑜自然也不会再犯什么犹犹豫豫的错落,而且以周瑜所料,即便是他们大军在攻打零陵城的时候,张飞等人会来捣luàn的话,自然也有徐盛和陈武两人所部的江东兵,总是能够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

周瑜自是指挥着手下的十万大军不惜牺牲的攻打着零陵城,而城中的雷铜虽然并没有什么长才,不过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家的的长短处,却是严丝合缝的按部就班的做着防守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心思的,这样一来,江东军在攻城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寻找的便捷,只能以硬碰硬,全凭着人命来填这零陵城墙上下之间的高度了。

雷铜这些手下将士自然都是跟着他多年得益州兵,如今这些益州出身的将军穿戴着荆州出产的披挂,享受着和荆州本地兵士一样的待遇,而他们虽然客居这荆南之地不知许久,可是荆州人如今随着当地实力的扩张,这对于虽然不,但是同属于刘备麾下的兵士,也是相当的有着包涵之心的,毕竟这势力大了,耳濡目染之下,市井百姓的眼光也是多少会有些开眼的。

故而这些益州兵,对于如今的零陵城自然也是当做了自家的家园一样的看待的。对于赶来的江东军,此时的守军将士们却也多有些不服气的。

尽管守军的人数少,不过他们却是相信既然在衡阳城上,同样出身于益州的那些个袍泽能够扛着比他们这一万五千人面对的江东军还要多出一倍的数目硬生生的杀伤了那么多的江东人,同样是一起出川的兄弟,也同样受过荆州的恩惠,如何能够比他们的兄弟们差了呢?

雷铜对于将他和他的部下当做了伴着零陵城的yòu饵,对于从桂阳那里传来如此的命令,任是哪一个将军来说,却也都是相当的不好理解的。毕竟和江东军单单一比之下,他们的命运结果如何,却是要更多的看他们的造化了。

不过雷铜却也不是那种没有骨气和傲骨的孬种的,益州除了多出狂士之外,却也更多的生养了不少的义气深重的儿郎的。

雷铜武功不高,领军打仗也只能算得中间一般,而跟着雷铜的这些益州将士们却是知道他们的将军,在对待他们的时候,那可就像山里的竹子一样,直通通的。

而今的雷铜或许对于将他留在零陵城这样的命令,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想不通,不过既然当了一个将军,却是早就有了战死沙场得觉悟了。

零陵城上的反击力度自是十分的坚强的。守军的将士们的士气却是没有因为在开战之前,周瑜所宣布的打击反抗,善待投降的事情稍有松懈,更是没有因为周瑜的大军对于零陵城的围城之事而有所动摇。

不过这样的表现,终究是不会阻挡了如今周瑜对于荆南四郡的比得之心的,毕竟在衡阳城下已经损失了江东大量的兵马,而今往后,却是不容的他再有其他的选择,不然的话,那十万余随着周瑜进军荆南之后,却是再也不可能魂归故里的将士们的鲜血便全都白流了。

也正因为这样,周瑜自是不得不再做那万骨枯槁堆积之上的那个大都督。非如此,却是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江东的将士会坏在这荆南之地,却也不知道还要耗费多少的力气才能够让他辅助孙氏成就大业的愿望实现呢

周瑜自是指挥着全军一拥而上,毕竟城中的荆州守军数目不多,与其和他们做反复纠缠的厮杀,却是不如一鼓作气势如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零陵城拿下,也好震慑一些荆南的其他荆州兵马。

对于周瑜在零陵城下的战事,隐蔽在山林之间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自是通过探马的回报得以了解的相当的清楚的。

“大都督,却是如今也有风林火山之意了啊”徐盛说道。

“再是儒帅,再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誉,不过情势bī迫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却也容不得周都督,不释放他心中的猛虎了”

“子烈却也说得是啊”徐盛思索了一下陈武的话,然后言道,“眼下都督自是要全力拿下零陵城,我们两个人却是要好好的为都督解除后顾之忧啊”

“正是如此,虽然到了如今这个时候,那些善打突袭埋伏的荆州人还没有出现,不过以我所料,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这一次出兵的”陈武说这话的时候,自是有些想到了之前在衡阳城外遭遇的那一夜的húnluàn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并没有想到荆州兵马居然会费那么多的事儿,借道湘水绕远来给他们营救凌大营的援军来了个近乎完美的伏击,却是那么不为人所知而来,事成之后,却还很轻松的就跑了。

“子烈,往日之事却也无需太过放在心上的,我们却还是要先将我们如今的任务做好才是啊”徐盛言道。

安慰着陈武,徐盛也多少有些不爽的,毕竟董袭与他们几个人也算是同时到江东孙氏的帐下效力的,虽然没个人的xìng子都各有分别,不过对于这样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当然也会多生出些别样的情绪的。

“不过子烈,当**们可是在深夜中向着凌大营的方向行军,可是那些荆州军埋伏你们的时候,却是选择的位置是不是太过巧妙了些,一是让你们能够看到凌大营的地方,二则是和大营那边同时也有着衡阳城守军的袭扰,总是让我们于夜sè中查探不清荆州方面的情报”

“而近些日子里,我们自然是消灭了不少荆州军的探马,使得他们对于我们的行踪并没什么知觉,可是这两天似乎我们的探马斥候回报的也比之前发生的意外多了一些啊?”

“文向如此说,莫非你以为那些荆州兵也有可能早就悄悄的缀在我们的左近,就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个机会,来对付我们呢么?”陈武却是有些紧张。

“或许现在,我也应该希望我的直觉有错,不过我们却是都知道的在荆州的部队中,却是有一支名叫无当飞军,全是由蛮人组成的部队的,而今我们这些自以为隐秘的藏身之地,在那些家伙的眼中,可能就像是儿戏一般啊”

“文向,你可不要疑神疑鬼的,我们这边也是有擅长行走于山林间的高山族人勇士的”陈武却是说道。

“可是这里毕竟是荆南啊”徐盛自是提醒着陈武。

此时的两个人自是还在紧盯着周瑜那方面的攻城之势,毕竟只要周瑜那里能够快速的将零陵城拿下的话,他们这里却是不需要继续做这样的埋伏之事。尽管此时的他们也多少想到了或许他们本来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埋伏之事的。

只要周瑜那里谨慎一点,或许他在攻打零陵城的时候,也能够引来桂阳城的荆州守军的袭击,而这么一来的话,或许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倒也可以别出机杼,也做一把偷袭桂阳城的事情。

不过对于周瑜的筹谋,他们也是相当清楚的,在荆南这里,荆州方面最大的弱点,却不是什么城池的存在,而是因为荆州的可用兵力太守,只要能够将荆州一方的有生力量加以歼灭了,这荆南之地对于他们来说,不啻于探囊取物。

而在荆南各地的荆州兵马中,眼下自然也就是桂阳城中的六万兵马和长沙城中的八万兵马还能够成为江东席卷荆南的阻碍,至于其他地方,像零陵这里,这却是眼见的就要成为江东兵马的手中之物了。

故而这般一想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心中,却也多了几分镇定。

看着隐蔽在零陵城通往桂阳和衡阳两地的必经之路两边的部将们,徐盛和陈武自是也增添了几分的安心,毕竟如今的他们也是以逸待劳,而他们手中的兵马可是足足的五万,想来荆州方面在桂阳城中也就只有六万人,再是守城的张飞,张任,邓瀚等人胆大包天,也不会选择领着全部的守军来从后来掩杀他们的。

徐盛和陈武却是这般的想法,毕竟他们终是没有见识过无当飞军的威力,而且别说无当飞军了,或许他们连江东他们自己组建的那支山地部队的真实能力,也是没有见识过的。

若是他们稍有些这方面的防备的话,或许后来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也不至于看到那般的惨状。

从零陵城方面过来的探马自是向着徐盛和陈武在山林间埋伏的地方走去,从探马回报的情报中,两个人自是已经知道了周瑜的大军还在攻击着零陵城,尽管城中的兵马不多,可是这些益州兵却也表现的相当的悍勇,居然就能够将零陵城的城墙撑住。

“子烈,这样看来,我们也该加强一下我们的布置才对啊,那无当飞军却是要比雷铜的那益州兵马更要强大一点才是吧”徐盛在密林中和陈武说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在林间传来一个,两个什么东西从空中刺过的声响。

“敌袭,啊——”啊声并没有完全的发散出来,却是已经戛然而止了。

闻声之下的徐盛和陈武自是连忙起身。不断的向着部下探问着外围发生的事情。

虽然此时节,于山林之外,还是阳光明媚,不过在林间穿过层层叠叠的枯枝叉丫遮掩之下的林中景sè自是让人桥不清楚的。

身在内围的徐盛和陈武却是也只能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些个影子,这些影子却是一个个动作敏捷的往来穿梭于树木之间,林木上下,而他们手中或有不足半人高的短矛,或是身着藤甲,执刀明杖的或是追赶着江东军的将士,或是几个以阻的分进合击于林间。

看着这人能够如此接近到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于山林深处jīng心准备的立足之地才为他们的兵士发现,自是足见这些人的战力jīng强了。

一个个来袭的兵士,却都是长的是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自然人人都是勇士,不过这些人的面目却都是形象狰狞,或又有面具遮掩,尽管此时也是光天化日,可是于林间猛地这么一窜出,却是能让许多人被他们的装扮给吓到的。

“大家不要惊慌,且先和相邻的袍泽兄弟聚在一起,结阵而迎敌”惊慌之中,却是徐盛大声的呼喊道。

此时的不少江东兵,自是已经有些慌luàn不堪了,不过听到自家主将的声音指挥下,倒也为身体本能所控制,向着身边的袍泽弟兄们靠拢,来jī励他们各自的心情。

“诸军听令,来袭之敌不过是荆州鼠辈,藏头lù尾故意如此使然,大家莫要害怕”徐盛自是大声的指挥着突逢这等变故的近身兵士,让他们安定下来。

而另一边的陈武,却是趁着这个时候去调动相距不远的一些弓箭手,对着那些还在战场上纵横飞掠的来袭之敌加以shè杀。

而那些来袭的人,显然也是看到了此时江东军士的变化,不过尽管他们已经察觉到有箭矢对准了他们,这些人却有夷然无惧的在追杀着那些仓惶之下,并没有进入到江东军结成的阵势里的那些散兵游勇。

见到这些人如此的藐视自己,不用陈武下令,这些弓箭手们却是一个个的将满含着他们怒气的箭矢shè向了那些在疏落的光芒中,不作停歇的身影。

眼看着弓箭及身,可是那些人不仅不躲闪,还主动的将身子凑上前去,时间箭矢飞弹,而没有挂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有那不信邪的江东弓箭手,自是不忿之极,片刻之间或有人将腰间的一壶箭shè出,也没有能够shè到了一个来袭之人,这样的场景自是让有幸见到这般场景的江东兵士都有些心中惶惶。

“这些人不过是有些好衣甲,不足为虑”徐盛自是为了安抚将士们,而如此说,不过尽管如此,可是此时来袭之人的兵甲都是有些刀枪不入,自是让他的话语并没有太多的作用的。

“不知道是荆州军中,那位将军至此,竟然能够直奔我等存身之地,倒是佩服啊”不动声sè间,陈武自是开口道。以他所料,之前这些人突然而至,显然荆州方面也是存了擒人先擒王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在他处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受袭的响动,而他们这里却是占了这先手了。

“呵呵,陈将军健忘啊,居然这么快就把俺给忘了,俺这次来可是特意为了你们二位的啊”远处一阵吼声传来,虽然停在众人耳中像是在吼,不过知情的人自是明白,来人也就只是稍稍的用了正常的声音罢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虎口拔牙(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虎口拔牙

(感谢南希老公公成为了咱的第一个执事,再次谢谢田申由甲曱甴白旧电目旦投出,wug91748两位投出的月票)

听着那很有威势的声音,却是让陈武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那一个他不堪回首的夜晚,正是在那天晚上,他的好友董袭就那么的被人轻松的一枪给撂倒了,而他所尊敬的前辈战将黄盖,黄老将军,却也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转瞬之间的陈武却是清醒了过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眼下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此时他们要面对的情况。

之前的他们自是要埋伏可能前来偷袭的荆州人,而今虽然也是等着了,可是这些来人却是没有从他们预料的方向走来,没有沿着大道去支援零陵城,或者可以是为了偷袭周瑜大军的后路,而是从他们这些本是为了埋伏荆州人的徐盛和陈武的部队的背后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眼见对方如此的轻易,便直接奔向了两个人的立足之地,自然在之前那些从零陵城方向归来的探马也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的,自以为做的隐蔽的徐盛和陈武却是没有想到荆州来人却是如此的难缠的。

而能够在荆南这些山林之间行踪如飞,不仅不会因为山高林密而觉得累赘,也不会因为这山林之间的密不透风,少见天日而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此一来,跟着张飞一起来到这里的荆州兵,自然便是荆州的jīng锐,无当飞军了。

如今的天下对于荆州的这伙子由归服了荆州的蛮人组成的部队,却也不再是无人知晓了,当然尽管仍然还有很多关于他们的情报和消息依旧像是犹抱琵琶,但也多少有些消息在传了。

对于这些人一出手,便在益州帮着刘备轻松的拿下了白水关,葭萌关,二一出手,便是让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将曹大军退往关东的后路潼关给拿了下来,却是次次出手从不空手的,如此的jīng兵战力,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要不然却也不会再关羽二十多万大军北上雍凉的时候,像潼关这么关键的地方就jiāo给了这些蛮人来做了。

此时的徐盛和陈武自是有些为荆州方面如此的看重他们感到十分的谨慎。

他们自然也知道在桂阳城中的邓瀚,张飞,等人在此之前,却是早早的将从武陵郡出兵援救零陵,并在零陵城打的蒋钦无功而返的无当飞军拉到了桂阳去了。

毕竟次次出兵的无当飞军也有两万人,这样的数目于眼下的荆南来说,自然也是荆州方面想到重要的一股子兵力,要是放在零陵城做守备的兵力,却也不一定能够发挥这些人马的优势的。

当然在江东大军行往零陵的时候,一路上就想做那黄雀在后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也是在不断的推敲着荆州人会如何对付在他们前方的大军,而于他们自己这五万人马却是没有做过多的考虑。这不是他们不想如此做,毕竟他们手上掌握的兵力却是五万,当然他们掩隐在周瑜大军的后方,不走大路,专走山路林道,自然也是他们更要做大事的准备。而徐盛他们也是让手下的江东兵马,尽量的和他们周遭的袍泽保持着距离,不要轻易的拉开间距而为人所趁。而为了能够等到荆州军,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吃了相当多的苦头,毕竟要保持他们行踪的隐秘,自是不能轻易的生火做饭,自是一路上的风餐lù宿。

本以为苦心人或有天不负的待遇,却是让荆州兵特别的派来了这些无当飞军来折腾他们来了。

在这些山林间自然熟悉这些地方情况的无当飞军的战力更为jīng强的。

徐盛和陈武自然不会为眼下的局面而丧了自己的军心士气。虽然荆州方面本来就不是以周瑜他们为目标,而零陵城如今已经确实无疑的是荆州方面给江东大军设下的一个并不是很有难度的yòu饵,如此一来,荆州方面自是在周瑜大军兵出衡阳的时候,已经有心要将徐盛和陈武他们当做荆州方面失去了零陵城之后的赔偿了。

虽然这么想,自是让徐盛和陈武觉得有些不忿,他们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选择的这条路有什么问题而如此作想,而是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在荆州人的眼中却是就像是可以随意欺负的主儿,如此的蔑视于他们如何能够让徐盛和陈武等人心服。

徐盛自是冷静,陈武也是稳重,此时面对着张飞亲来的荆州无当飞军,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虽在两人身边的竟是有些略微的慌luàn,毕竟再是早有准备打埋伏,可是毕竟平日里的准备却是和真正的战事开始之后的感觉还是略有不同的。

徐盛和陈武自是不会搭腔和张飞言语,之前的两个人却也有看到,那些无当飞军手上的短矛,却也可以随意的掷出,这些本就是山中蛮人的家伙,却是形如他们往常追捕牲畜野兽一样的,掷出飞矛,杀伤敌人。以此时的情况来看,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却是不会有那么高强的武艺身手能够抵挡得了,那些飞矛突袭的。

不过两个人这个时候却也不会将眼前突袭到了他们身前的荆州无当飞军太当回事。几乎不用说话,两个人的眼sèjiāo换间便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

两人却是判断,若是荆州兵要在山林中和他们jiāo手自然就会选择无当飞军,而他们这些兵士,自然没有单对单打赢荆州无当飞军的把握,不过一个是他们手下的兵士却是五万,而无当飞军眼下据他们所知自是不过两万,先前已经在零陵城和蒋钦的手下见过一阵,虽然是把蒋钦给打走了,可是他们自然也是会有损伤的。

而为了埋伏在这里,徐盛和陈武自然也是早有主意,好生的安排了一番他们的阵势。

毕竟平日里的徐盛他们也都是冷静的人物,这样的秉xìng,使得他即便是在眼下这样的看着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上,却也为了以防万不会儿做出什么轻忽无备的事情来得。

对面的张飞这个时候却也是见到江东兵士们虽然在他们一出现的时候,显lù出了惊慌的意思,不过转瞬之后,那份惊慌便即不见了。

自是因为这江东兵,显然也对于这样的场景得到了提前的一些个安排了,当然江东兵之所以如此,在张飞的眼中,却也是因为好歹这些跟着周瑜敢来攻打荆南的江东兵马总是江东的jīng锐之师,不会是一些个乌合之众,而今这些将士的表现自然是验证了张飞的这个判断。

而验证了这个之后的张飞,自然是脸上冷笑连连,和其他的无当飞军不一样,此时张飞的脸上却是没有g些什么奇怪的装相的,毕竟以他的那副尊容,却也已经足够吓唬人的了。

而且以他那猛喝一声的威势,也能够表现的相当的渗人。

再临来的时候,张飞自是听闻了邓瀚对于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介绍的,对于如今和他对敌的两人中的陈武,虽然说之前的张飞已经有过接触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张飞却是先收拾了董袭,然后自是又将黄盖擒获,这之间自是让张飞觉得十足的没有什么挑战xìng,故而对于陈武这样的将军也就没有什么看的上的,故而在听到消息中描述的这队为了对付他们的江东兵是由他和另一个徐盛作为领兵之将的时候,张飞自然是心下多了几分轻松。

至于说道徐盛,好歹在衡阳城上下,张飞可是和人家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面,虽然徐盛主持的衡阳城北mén的攻势总是没有能够将北城mén抢先一步的拿下,不过张飞自知在当时的对阵中,这徐盛的表现却是不温不火,愣是好多次在张飞爆发之后,赶走了一bō又一bō攻打城mén的江东兵之后,却不会让张飞杀伤多少的兵士,而是以一种十分jīng细的手段,愣是让张飞磨得没有了太多的脾气。

眼下看着远处影绰间的徐盛和陈武却是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不过张飞自是明白他们也都是自己的“熟人”,不过他们这种关系却是不至于什么情深意切的,因为他们在这个时候却是都希望让自己的手上的刀枪好好的给对面的人来败败火的。

山风于林间自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的,毕竟林子一密,便有了密不透风的事情的,像在这样的林子间,一般的响动自是不可能传的多远,尽管这里已经是相当的靠近通向零陵城的大道,却也不会有什么平常的声音传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平生多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无当飞军,却是没有太多的为难之事的,就像此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身影,向着张飞禀告道,“将军,边上开始动手了啊”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开干吧”

(一个是今天比较累,二一个是心情不太好,就这么多了,抱歉,明天补)

第一百三十章 虎口拔牙(下)

张飞之前自是和沙摩柯行走了千里之遥,一起突袭了曹操的潼关之地,而今时隔了几年再和这些蛮人们相处在一起,共同来进攻江东军却也没有什么指挥不调的事情发生。

一是因为张飞本人的武勇摆在那里,虽然此时的张飞眼看着这年纪也就快要到知天命的时候了,不过毕竟这厮却是天赋异禀的,不能以常人来看他。此次和无当飞军行走一路,却也不见的比那些蛮人出身的家伙们行走于这山林之间有半分不及之处。

由张飞领着的这一小部分的无当飞军,自是张飞在看到了那江东军的传信兵之后,临时起意,却是要由他来做这擒贼擒王的事情,虽然眼下他们这一部分并没有达到之前张飞设定的目标。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由沙漠鹰统领的其余的无当飞军,也是在他们未曾分开的时候商量好了攻袭的时间的。

毕竟尽管零陵城自是已经在众人的默许中北当成了可以放弃的地盘了,自然对于城中守军以雷铜为首的荆州兵,要他们做的便只有希望他们能够尽量的撑些时候,而对于他们的后事如何安排,却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虽然如此,不过事到临头,领着两万的无当飞军到了这零陵城外的时候,对于城中的袍泽自然也就免不了生出别样的情绪。

在大家都在指点江山,出谋划策,面对着沙盘或者地图,计议着行军方略等等的时候,虽然并不一定会全然将将士们的性命看在无常之事,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总是在计较彼此的得失的时候,更期望得到的敌方的损亡,而要达到某种杀伤敌军的目标,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多的时候却是会选择认为那是必要的付出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却是有时候种种事前安排好的战略方议,却是不可能完全的适应战场所需的,而这个时候自然便是这些身在前方的将军们可以临济而定的事情了。

此时张飞自是已经得到身边将士们的提醒,自是知道了此刻沙摩鹰那边已经开始对着埋伏于此的江东兵马开杀了起来,毕竟江东兵马总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而且得让周瑜安排了如此重任在身的徐盛和陈武两个自然也不会让人将他们当做摆设的。

在两下里对峙的时候,自是有不少原本就还处于隐藏状态下江东兵,却是在接到了陈武的暗中调动之后,开始散开来,其目的自然也是要将张飞他们给包圆了,毕竟再怎么说徐盛他们手上的兵力足有五万之中的。

虽然之前的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大道正中或能出现的荆州兵,不过他们却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也要更好的能够将自身隐蔽于这山林之间的,故而在张飞他们出现的时候,却也不能够将江东的兵马一一的发现了。若非如此,他们或许真能不费什么大力气,就将徐盛和陈武两个擒于帐下了。

感觉到渐渐从四面八方逐次涌动过来的江东兵马,此时的张飞却是发一声,自是让随着他杀到这里的无当飞军们一起向前,随他杀敌。

在这山林之间,虽然人多的一方当然也有相当大的优势,不过这山林之间的战事却是并不能够完全的仰仗于兵多将广,人多势众,有时候人多的一方却是要更多的受到这些林木的影响,而且因为己方将士的多重,却也会在有林木牵扯其间的时候,彼此的互相挤压出手作战的空间,从而也就会产生彼此之间的牵扯,而不是那种彼此为补充,互为帮衬着的情况。

而在这山林之间,对于无当飞军来说,自是无比的熟悉的,更何况,都是荆南地形,这样一来,对于这些从武陵而来的无当飞军,却是连稍微的熟悉地形的时间都不需要的。

相对于这些既熟悉此间的人文气候,却又是荆州方面专门根据战地情况需要而专门地挑选出来的无当飞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更是威风凛凛,杀意腾腾。

本来埋伏在此间的江东兵为了埋伏之用,自是携带的武器装备却都是利于远战的,不过此间的无当飞军这一冒出来,自然要做的便是和他们做近身缠战。如此一来却也让江东兵在这个时候很是吃亏的。

无当飞军,这些人出身于蛮族,平日里却是野蛮的很,虽然如今的他们也都已经身受了教化多年,不过出于他们自己的部族的习俗,却也有些东西,并且依然存在的,茹毛饮血虽然少见,可是生性好战,恃勇斗狠却是他们的常态。

当然如今的荆州给以这些无当飞军装备的却是藤甲,这样的的衣甲却是和铁铠衣甲相比,具有更多的灵活性,也相当的轻便,而在防护能力上却也不差,而穿着这身衣甲处身于林木之间,却还有着不俗的隐蔽性的,此时和江东兵马作战,时不时的还会给这些江东兵马在视觉上产生相当的迷惑性。

由此种种的因由,这一开始,虽然四下里的江东兵开始围着了张飞的这一小部分的无当飞军,可是开杀之后,居然是以张飞为首的荆州兵马更加的盛气凌人。

张飞自是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力气和戾气,一声声的大声呼喝,配合着他大开大合的招法,却是于他身边甚少有人能够近身的。

当然此时的张飞却是没有拿着他的那成名武器丈八蛇矛,毕竟这样的环境下,却是不便施展的开,而他此时拿着的却是两把小一号的适合这林间战事的短矛,当然这物事却也是他和沙摩柯上次行走千里奔袭潼关后的经验之作。

此时这两把短矛在张飞的手上施展开来,确然就像两个不断转动的小车轮一样,运转如飞,所过之处却是乱草伏地,敌兵卧倒,非是他们像如此,却是在张飞的大力运转之下的短矛,加诸于这些江东兵身上的时候,却不是他们这些平常人能够轻易的扛得住的。

张飞自是目标明确,直奔向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虽然两个人在江东的时候,也是有些勇名的,不过比较江东的诸多武将都不以武力成名,故而他们所谓的武勇之名,自然也是有着相当的局限的。

看着身边的近卫以及维护在两人身前的不少江东健儿不断的涌向张飞的身边,转瞬之后却又被张飞给驱散开来,如此一来,使得两个人怎么着也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

毕竟是个莽撞厮杀汉,而那些随着他一起来的无当飞军,却又多是血气刚强的家伙,在这样的猛将带领之下,莫道是这些兵士,就是普通的汉子也能够发挥出平生一百二十分的力气用来厮杀,故而尽管此时的江东兵,这些本来就是位于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身边护卫级别的江东勇士,不仅比一般的地方埋伏的多,而且单个的兵力自然也要较于普通的江东兵为强的,可是此时面对着人数少于他们的无当飞军,他们却是更觉得厮杀的无力。

他们的武器,不管是刀尖,还是矛头却是很难的砍破荆州无当飞军的铠甲,尽管他们的铠甲看上去是如此的轻便,不过在防护能力上却是让江东兵无计可施,不仅如此,这些荆州无当飞军有的铠甲却还从颈后连着头盔,如此一来,若想最大可能的杀伤这些荆州兵,却是只能够从正面对敌,如此一来却是让江东兵更觉得为难。

在他们的认知中,自是少有这样的铠甲的,平日里的江东兵,却是多见的便是,布衣,皮甲,好着点的才有铠甲之类的,至于将军们身上才有的锁子甲等等自然更为少见,这些年江东的实力有了长进之后,许多的将领们也顶多是让身边的近卫将士们能够穿上皮甲,在关键的地方包以铁器,却是没有像荆州这么样,能够让无当飞军这些人人人都着甲的,尽管这些人的甲衣如此的忒别,不过这怪异的甲衣却是防御力惊人,这一点自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身处于江东军的包围之下,张飞倒也没有进行什么具体的指挥调动,毕竟这个时候的他也是已经杀上了瘾,更多的也是靠着自己的本能在厮杀,毕竟他一个是力气大,又作战悍勇,自是没有什么人是他三五合之敌,不过倒是敌军从来没有怎么停歇过来攻打于他。他也是没有那么的时间去打量周遭的环境的,而与此同时,这些无当飞军,虽然也是经过了荆州方面的军事训练的,不过这些人在骨子里却也是那种一上了战场,也就多是血气上脑,不会怎么听从指挥的主儿,要不然统领无当飞军的多是蛮族自己人,毕竟对于外人来说,这些将士,固然是勇猛无敌,不过不怎么听从号令,却是会让不少人为之头疼的,也就是张飞在本性上和他们较为接近,也正因为如此,张飞倒是能够深的这些蛮人们的敬重,毕竟他们骨子里都是一类人的。

四下里的无当飞军,却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仗着己方的甲衣以及兵器上的优势,很是拼杀着面前的江东人马,不过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他们再是悍勇却也会有疲累的时候,好歹这些人也是知道单打独斗,或可一时过瘾,却在许多的时候,还是需要和身边的弟兄们配合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往日的生活中,为了抓捕一些大型的野兽的时候,却也是多有的,故而他们这种类似于战斗本能一样的存在,却也会让他们在相应的时候,选择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战法的。当然这样的事情并不全是他们服从荆州军事整训的功劳,更多的要靠这是他们平日里的生活经验的传延。

而张飞这个时候自是击溃了一波*涌来的江东兵士,却也见到了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对于自家近卫们,为了消耗张飞的力气,而作的殊死搏斗,自是一一的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不过和荆州方面不同,此时的张飞自然是能够统领他身边的这些无当飞军,而在其他的地方却也仍有沙摩鹰可以调度手下的无当飞军。

而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却是都被张飞给堵到了这里,其他地方的江东军士也是需要他们的调度的。

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自然并不是不想去和张飞对战,不过是因为他们还要先去顾忌一下周遭的情况的,毕竟荆州拍出来最为擅长在这样的地形中战斗的无当飞军,虽然他们有着人多的优势,不过如今的他们显然不仅没有占据了优势,还因为兵种,以及武器配备,加上被无当飞军近乎出其不意的背后突袭导致的士气上的下降,等等一些因素综合影响到了他们的战事进程。

而不管是徐盛或者是陈武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却是难保不会在和张飞单打独斗的时候为张飞所趁,毕竟眼下的不管荆州军还是江东兵马都是步战,山林之间自是没有坐骑能够灵活的转动自己的脚步的。

而没有了战马借力,虽然对于张飞和徐盛,陈武他们的条件都是一样的,不过看着此时依然威风凛凛的张飞,却是足以证明有时候一力降十会,不管是马上还是马下都是一样的。

张飞再是没有坐骑,可是两臂的力气,还是要大过徐盛以及陈武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的。

周遭的江东兵马在遭受到无当飞军的突袭的时候,却是要比他们这里更为不堪,尽管也有些机警的江东兵士发现了着突然出现的无当飞军,不过对于这些人,无当飞军,或有吹箭,或用手弩,等等突袭之利器,先行将这些人加以狙杀,弄得许多的江东将士在初一被无当飞军突袭,便落得一个无人统领的地步,本就是被人出奇不意的攻击到了,却又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做那出头之人来带领着江东兵马来做反抗,自是让江东军群龙无首,混乱不堪,加上在这山林间又多是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却是无形中,将无当飞军看得漫山遍野都是,如此一来,自是让江东兵混论之上更添恐慌。在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不可名状的恐慌,自然会让许多本来还有些抵抗之意的江东人,也会渐渐失去自己的冷静之心,自然相形之下,更添了无当飞军的威势。

在这样的情行下,许多埋伏之地的江东兵,见到了无当飞军的不可抵挡之后,自然只能想着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看着满山的林木森森之下,似乎到处都隐藏着荆州兵马的身影,却是貌似只有零陵城外的大道看上去是他们可以逃避的地方。

有样学样之下,自是让许多自觉得前途暗淡的江东兵都群起效仿,而随后追杀的无当飞军却是将这些埋伏在山林之间的江东兵赶出去之后,倒也不相跟着追击而下,毕竟一者,本来这些无当飞军本就是少于江东兵马,虽然因为山林掩映之下,让江东兵马以为这些山林之中,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无当飞军正在来围剿他们毕竟这些人的行迹不明,而无当飞军一个个涂抹的狰狞的样貌,也只有在这光线不明的林中才能够给于江东兵马更多的恐慌的,但若是他们到了大道平地处,自然就少了几分恐吓之用。

再有便是,既然此前这里本就是江东兵的埋伏之地,自然那些地面上却都有不少江东兵马安置好的设置的,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无当飞军不利用这些东西,让他们自食其果却也说明这蛮人太没有脑子了。

故而先前因为战事紧张,也大多忘了自家之前做的好事的江东兵马却是很快的就感叹什么叫做,自作孽了。

从山岭上滚下的巨石檑木,却是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原本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和力气的故主那是赶了一个狼奔狗跳的,而那些提前挖好的陷阱,自是让这些江东兵士们,一个个哭爹喊娘,不过可惜此时这些叫喊都不怎么给力,而他们一个个的叫喊唤出来的却不仅不是他们的救星,还是他们制作好的火球,火箭,而这一切却都是江东兵本来准备好给荆州来人品尝的,那其中的味道自是相当的好受的,可惜如今却是全都让他们自家品尝到了。

徐盛和陈武处身于和张飞等人的纠缠中,原本这里的江东人马自是处于优势多数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山林内外的声响大作之后,不用再派人去查探,从那些巨石檑木滚下山坡震颤的地面,以及那一簇簇的火箭射出而引起的气流声,甚至还有那些不幸落入了那些扎满了削尖木头,暗布于大道左近的陷阱的将士们的喊叫声中,都让徐盛和陈武两个明白了此时他们的处境了。

这却并不是他们不用心,只是因为荆州兵马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此时的徐盛自是在将士们的喊叫之下也是失去了一贯以来的冷静,当然陈武这个时候自然也是稳重不足了,毕竟发生了如今的这一切,想来这些江东的将士们自然都是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指挥而做事的,故而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自然也就只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思虑不周才造成的。

他们自是以为,荆州兵马自是会像他们所想的比较重视一下城池的丢失,毕竟在这个时代中,领兵作战的将领们,却都是以攻城略地为首要的选择的,当然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势力的财力和物力的表征,更多的也是以他们占有的城池,城池中容纳的人口为先的。而像邓瀚在荆南这里,所要求的荆州方面的兵士,更多的要以杀伤江东的兵士为目标,对于城池的占领,和地域上财富的收纳,倒是放在了这个目标的后面。

这样的改变自是一个因为如今的荆州,他们的财富更多的都是处于一种流动的态势中,这自然是因为荆州更多的是以商业来作为赋税来源的基础,当然田赋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却已经不是荆州财源的唯一来源。

二则是因为荆南的实际情况,也是容不得荆州方面以城池为首要目标的。毕竟两方的势力对比之下,荆州此时的兵力还是处于绝对少的一方,而那些预备役要想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却是还需要些时间的,不然的话,就像在衡阳城中,本来随着邓艾后进入衡阳城的荆南的预备役将士好歹也是两万多的,可是经过了一场相当惨烈的守城之战,而后突围到贵阳的时候,已经不足原先的五分之一了。而那些张任原先的手下,从始至终,经过了多次的战事之后,却是战损比远不及那些预备役的。

而荆州方面如今虽然预备役的将士自然也是数目不少的,可是这些人当然也不是能够随意的消耗的,毕竟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来说,荆州却是要以一己之力来对付其他的三方势力,以及或者还有可能随时参与到这其中的像南蛮,鲜卑,匈奴等等的周边异族的。

要想能够将如今荆州的局面保存下去,要想让荆州即便是在将这一次的有关于天下命运谁属的战事中把握住其中的主动权,却是在有的时候,就要做出一些不得不做出的改变,也要付出一些不得不付出的牺牲。

故而在当时将衡阳一战的经过向襄阳城中刘备做了一个详细的解说之后,邓瀚却是在其中附上了自己的一番有关于接下来荆南战事上有必要采取的方针,请刘备以及襄阳城中大佬加以讨论,那便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有”

邓瀚那时候自是觉得他的这个说法,或许会让许多的人都有些疑惑的,不过对于刘备,诸葛亮,庞统,还有荀彧这些当世之英杰来说,自是不会有太多的碍难的。毕竟这几句话,要是在平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坎坷的刘备的眼中看来,却是他这辈子的最大心得,也未可知,不管刘备在前半生的颠沛流离中如何的不堪,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和关羽,张飞等人的情义,也未曾抛弃过和他不离不弃的,如赵云,糜竺,简雍这一众文武,更有那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话,自是直抒了他的心胸。

对于如今形势下的荆南,虽然说正个刘备治下的实力加起来,自然不是江东可以匹敌的,可是如今江东却是近乎于举国之力来攻打荆南这数郡之地,如此的对比之下,自然也就在有的时候,需要做些看上去委曲求全的事情的。

邓瀚的这一番建言,自然最后已经为襄阳允许,不过这些事情自然也只是在相当窄的范围内的荆州高层才会知晓,毕竟这样的战略方针的变化,自是会在开展之初,给以敌人很大的打击的。

而今,在这荆南,在零陵郡的左近,便是有了这么一场战事足以证明了荆州方面这一次战略调整的正确。

当然这个时候的张飞,却是想不到那么多的,而且对于这些事情,张飞向来也是不怎么关心的,他更为关心的却是他能够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攻城略地的快意,至于那些费脑子的时候,不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张飞自是懒得去支应的。

身为顶级武将的张飞,这个时候自是已经感觉到了在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身上那种决死的战意,尽管张飞不知道这两个人正是因为此时江东兵不断传来的惨叫激发了两个人的血勇,不过对于张飞来说,正是需要这样的勇气才是武将得以表现的时刻。

失去了一些冷静和稳重,此时的徐盛和陈武的意态却是显得有些张扬,和他们平日里的表现十足不同,不过张飞自是没有和这两个人有过深交,却也不觉得,他只是觉得若两个人没有这种表现,却是会让他对于江东的将领的观感大为失望的,毕竟之前的董袭和黄盖两个人虽然他们的武艺在张飞的眼中也是没有多少可以称道的地方,不过那份敢于直面的勇气,还是让张飞多少有些佩服的。

而之前的陈武和徐盛,一个是在大军不利的情况下,却是领着兵马退却了,一个却是在大军攻城的时候,身为武将,并没有亲自上过阵,只是于军中调兵遣将,虽然运筹帷幄这样的境界自是极高的,可是当世之人有几个是留侯张良那样的人物,有时候既然生为武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领着将士们为自己所效忠的明主奉献一腔热血,赢得生前身后名,方不负男儿一生的。

张飞的脑海中此时当然没有这些感慨,他的身心与这个时候却是在不断的感应着从陈武和徐盛两个人逐步近身而来的气势,要从两个人的气势中寻找到,可以任他利用的破绽,好达到让他一战而功成。

毕竟此时的张飞虽然并没有时间去听身边的无当飞军和周遭的友军兄弟的联络,却也能够从敌人那里感受到,如今的无当飞军正是大占着上风,而从渐渐涌来的那些相对而言比较熟悉的脚步声中,他也是感觉到,在这附近原本江东兵马为多数的情况,却是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自是表明,其他地方的无当飞军,却也在渐渐的向这里围拢过来,想来在那些地方的江东军不是被杀散了,就是已经仓惶而走了。

而这里的江东军再怎么说,也是江东军中的精锐,自是不会像一般的将士,少了领头的也就没有了主心骨,更为容易打散和消灭。想来这里的江东近卫们,即便是徐盛和陈武战败或者被击杀,他们要么会将他们将军的尸体抢回,要么也是会选择和他们一起战死当场的。

面对着徐盛和陈武两个人逐渐高涨的气势,张飞却也不会轻易的退让,依然是主动的进手为攻,两支短矛却是分别在徐盛和陈武的武器上磕碰了一下,自是要先感觉一下两个人的气力如何,毕竟寻隙而进,攻敌之必救,这些不管是单打独斗,或者领兵作战都是道理一样的。

陈武和徐盛两个人却是陈武使刀,徐盛用剑。在张飞的双矛向他们各自吉来的时候,他们当然也明白张飞的意思,陈武自是选择了硬碰硬,而徐盛却是在长剑和张飞的短矛接触的片刻间,瞬间云剑如飞,变换了长剑运转的方向,从和短矛磕碰的状态下,变作了和短矛平向,同时剑锋沿着短矛下滑,便要削了张飞的手。

张飞自是大声一喝,震得徐盛和陈武两个人有了瞬间的停滞,然后将原本顶向陈武的左手上的短矛,猛地砸向他右侧的徐盛,而右手则是突兀的放开了手上的短矛,大手一缩一伸,便要抓向徐盛握剑的手。

见到徐盛有险的陈武,却是先一步比徐盛醒过来,毕竟在陈武的面前已经见过了董袭身死的行状,他自然不会允许徐盛再一次的死在他的身前。

陈武却是团身持刀向前,脚下猛地发力,便要迎着张飞的身体,长刀前指,却是浑不顾自己愣是要以命搏到张飞,毕竟他们处身的地方并不是平坦的地界,脚下自是有了个磕磕绊绊的,陈武这个时候,却是希望张飞来不及将全力施展到徐盛的身上,只要他这么一耽搁,那边的徐盛自是能够脱身,而他这里的猛然一扑,不管是张飞回矛来磕档,又或者是张飞闪身避过,总是会让张飞的气势稍滞,也就能够给他们两个人的分进合击更多施展的机会的。

张飞自是能够看到陈武的意图,不过毕竟张飞却是在武艺一道上要比陈武和徐盛两个人有着更高的禀赋的,而张飞之前砸向徐盛的那一矛竟然是引动陈武近身进击的虚手。毕竟从第一下的试探中,张飞便能感觉出来,在陈武和徐盛两个人当中,两个人的武艺或许可称得上是不相上下,不过徐盛却是要比陈武多了几分的灵动,因此相比较而来,自是其中的陈武比较好对付一点的。

张飞再是勇猛,毕竟之前已经和不少的江东的近卫们交手了有段时间,而他的力气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想他们之前自然便是从桂阳城出来的,而这一路上,他们却是还需要更加小心的先寻找到徐盛陈武这一伙子人的行踪,而到了今时今日查到之后,他们自然不能给徐盛他们留下太多的时间,毕竟他们要做的便是乘隙而入的事情,加上此时的零陵城自是已经开战了,而这一战却是不会持续太多时间的,林林总总一来,却是不可能让张飞他们有十足的时间去恢复他们消耗在路上的气力的。

而和陈武以及徐盛交手,张飞自然不能给予他们两个人更多配合的机会,毕竟他们两个人自是之前没有消耗什么气力,相对于张飞自是以逸待劳,而又因为那些江东兵马的损伤,更是增添了两个人的战意和士气,故而张飞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的。

尽管此时的战场上,无当飞军自然应该是占据了大势,不过联系到零陵城,联系到周瑜的存在,使得张飞也知道能够迅速解决的事情,便不要随意的拖拉,毕竟战场上的形势多有瞬息变化的。

自然要在能够把握的时候,尽快的解决掉。

徐盛这个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张飞变招如此之快,毕竟张飞适才给他的威压却是如此的巨大,而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抵抗的准备,却是不见张飞继续了,故而他的力气自是白费了,而一时之间他的动作自然也就跟不上张飞的变化了,而相对于这个时候的徐盛,张飞却是很是从容的将浑身的力气又面向了陈武。

张飞却是按照陈武所想的侧身闪过了他手上的长刀,不过却在他团身而过的时候,又迅速的将他的身子给稳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的陈武自是感觉到顺着他前扑的动作,张飞在这上面又是大大的加了一把力,而让陈武没有了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

一下子跌倒在地的陈武,却是还没有起身,便有几个面目狰狞的无当飞军的将士狠狠的扑了上来。

此时的陈武,自是向着徐盛的方向大喊道,“文向,速退”连连不迭的叫喊声,自是催促着徐盛。

虽然徐盛此时极为不愿离开,不过他们本身的能力原本就不是张飞之敌,而今的陈武已经为荆州俘虏,剩下徐盛,此时不走,却是转眼间也会成为张飞的阶下囚。

而此时看到陈武被无当飞军压在身下,陈武的近卫们自是连忙奋不顾身的上前,不过他们自是明白此时的陈武已经不能救出,便纷纷的攻向张飞,好为徐盛求的一条生路。

“子烈,保重啊”徐盛自是见机果断,在近卫们的扑击中,他却是连忙远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预感

徐盛自是逃了出来,在陈武被张飞转眼间擒获,在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亲卫们的护持之下,狼狈的逃往山下,之所以如此徐盛自是害怕那渐渐涌上来的无当飞军将他给围住。

毕竟在这山林之间,却是无人能够抵挡那些面目狰狞,却又一个个长的相当彪悍的荆州蛮人的。

徐盛甚至连再回头一望的机会却也没有,毕竟此时的需要的是果断,需要的是抓紧时间的逃脱这里,虽然眼下的大道上的江东兵士也大多都是一派的人仰马翻,不过到了这开阔地的他们,却是在心里面多少有些稳定之意了。

有不少的将士自然也是看到了狼狈下来的徐盛,此时的他们自然也知道,此次于这山林之间的战事统统的都化作了一场空,不仅没有俘获到什么荆州兵,却还让自己人都在这里受创不浅。

虽然也有不少的无当飞军想要追击那些蹒跚在山路上,往下面的大道上滚落的江东兵马,不过他们也顶多是做一些远程的攻击,毕竟穷寇莫追,这样的事情,在他们捕获野兽的时候,也是遇到过的,对于那些求生无望的野兽在绝境的时候,能够爆发的能量却不是那么好抗。更何况如今的江东兵也是为多数。

止住了自己一方脚步的张飞,自然也是在看到徐盛落下山势的身影和江东的败军混到一处之后,便让手下的无当飞军们,开始整理战斗过的战场。

尽管张飞他们来此却是突袭,而且如今的他们也是没有在这里常驻的意思,毕竟和零陵城相距不远,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总是希望能够看到零陵城的结果如何的。

派出几名斥候探马沿着徐盛的败军们撤退的方向跟去,此时的徐盛当然也是要先和周瑜的大军汇合,议定他们今后的行止的。

虽然零陵城被邓瀚他们当做了诱饵,张飞他们的胜利便是建立在雷铜他们的牺牲的基础上的,而方才的张飞他们自然也是在零陵城的那边发生战事的时候,突然的袭击到了徐盛他们。当然张飞他们的战事却是要比零陵城的攻守战事发生的既晚却也迅速而简洁。

不过就在他们这边的声息渐渐的落下去之后,零陵城那边却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差前后的落下了战斗的鼓角争鸣。

虽然已经占领了零陵城,可是周瑜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十分的畅快,此时他身边的韩当等诸将自是先去检点此次战事的结果,当然还有看看江东兵士的伤亡如何,对于零陵城中的百姓自然也是需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加以安抚的,尽管如今的零陵城中自是转走的一些个百姓乡绅,不过零陵城终归是一处大郡,这里的百姓却也有不少贪恋乡土之士,故而江东军在零陵城中自是也要安抚一下民心,好让江东军在零陵城中的治理迅速的得以建立。

像这样的事情当然不需要周瑜再去亲力亲为了,已经在衡阳城中做过一遍的事情,到了这里不过是照搬就是,即便是稍有不同的,却也只是因为此时的零陵城,多少显得有些人口稀少罢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减少了不少江东兵需要负担的包袱。

毕竟像这样的城池被占领之后,城中百姓的衣食住行却是需要占领军为他们稍作考虑的,即便是不能给他们提供这些日常所需的粮食,柴盐,也需要保证城门的敞开,能够让百姓们自寻出路的。

对于这些事情,当然在衡阳城中也是已经又过了,虽然韩当等人中并没有精通这些内政事务的转职官员,却也做的可以顶上一时的。

城中的琐事,自有随着周瑜而来的将军去处理,此时的周瑜却是正在零陵城中的太守府中,当然这个时候虽然说江东大军已经进了城,也正在继续清剿着可能依然存生在零陵城中的某些不知名的角落里发生着一些零星的战事,不过这些自然也是不能够阻挡江东大军进占零陵城的大势所趋了。

不过周瑜却是眉头见自由一股子阴郁不得排解。

在攻打零陵城的过程中,周瑜自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察觉到了他们来时路上的一些个不妥之处,并有从徐盛和陈武两人的将领而前来报讯的传令兵士的出现,以来证明他的预感。

而如今零陵城已破,在这个时候周瑜自是已经有意再去派人领兵前往查探之时,却是已经从城门处传来了徐盛等人慌忙回来木秒的消息。

单听的只有徐盛一个人的消息,周瑜自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大都督,末将无能,却是将此次埋伏的事情给搞砸了,不仅如此还让那张飞领着无当飞军将陈武将军给俘虏了,如今却是布置生死,还请大都督重重的治罪于末将,但请让末将先将陈武将军救回来之后,再以死谢罪”徐盛一进太守府,便向周瑜求恳道。

周瑜自是先让徐盛将他们之前的遭遇好生的叙述出来,好让他能够思索其中的来龙去脉,以及由此及彼的来推断如今的荆南的形势。

“哎”周瑜倒也没有当即给徐盛说出什么罪责,更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如今我江东大军正是用人之际,文向如此,却是将主公对于我等的恩义置于何地,用兵作战,自是胜败乃兵将常事而,此次败于敌手,或是我军做的不够好,但求下次能够从中汲取教训,从而能够更进一步便是道理,男儿大丈夫,岂能因一时之挫败便生出些不该有的消极之意,却是是何道理哉”

“子烈如此的舍己援你,想来也是不希望你们两个都落到荆州之手,也是有想你来报信的意味在其中的”

周瑜自是在开导着徐盛,眼见着他们江东人在攻伐荆南的这一次的战事中,虽说如今的他们已经攻城略地大有进站了,可是但有所动给,总是损兵折将,这却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的。

“文向,眼下我们自是要更多的用心于和荆州的战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会给妥善的安排的子烈将军,如今虽然落在了张飞的手上,不过在攻破零陵城的时候,我们也是抓到了自杀未遂的雷铜,如今倒是能够用他来交换陈武将军,想来张飞他们也是会同意得”

听的周瑜如此说,徐盛倒也不再激动。

平复下来的徐盛自是主公请缨要和荆州的张飞来对于两家的俘虏之事做一个交代。

虽然周瑜知道这个时候的徐盛已经没有啦之前的那份不顺义气,不过经此一事,让他清醒了过来,倒也能够将这件事情交给徐盛去办。

待徐盛走后,周瑜却是有些自责,毕竟之前的埋伏,却是由他提出来的,毕竟周瑜也是希望能够更快速的将荆南攻略而下,只有如此才能够等到春暖花开,北方的曹魏能够发力进攻荆州的时候,江东他们也才好于那个时机休养生息,让将士们稍作休整,从而能够为接下来的更进一步的战士养精蓄锐。

不如此的话,江东方面却是没有那么多持续作战的能力,在支撑着这五十多万的大军纵横于荆南和交州这广大的地面上,不断的用兵的消耗的。毕竟江东的地面上好多地方上的开发度不比曹操,也是不及荆州的。

可是如今的事情自是向周瑜验证了那句话,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

尽管江东兵自是有备算无备,加上一出手便是远超于荆南各地的兵力总和的力量,如此的状况当然给了江东达成他们快速占有荆南的条件,可是情况并没有如了周瑜的愿。

荆南地面上发生的战事,却是和周瑜想象中的事情有了太多的变故,有城池为首的荆南兵,却是不再将城池当成他们唯一可以仰仗的长处,不仅如此,这些守城兵在进行突袭的时候,更是将攻守结合,调动士气的手段玩的相当的巧妙。加上这些人自是不像周瑜心目中的那么重视城池的作用,自是让这几次的攻城之战中,不管是江东方面能不能将荆南的城池攻破,可是每次战后一盘点的时候,总是让周瑜感到很是受伤。

不管是荆州当地的兵士,还是那些出身于益州的兵士,以江东人的了解,原本他们身上却是从来不会有如今的这么坚强,也很少有如今的这种敢于牺牲,对于这样的事情,自是让周瑜大感不妥。

出于一个对江东的未来更关心的智者,此时的周瑜自是也在平常无事的时候,会观察一下荆州如今之所以能够崛起如此之速,却又如此强势的缘故,对于荆州施展的重商的新政,江东也是深受影响的,至至于荆州为何会如此,却是很少有人能够发现其中的奥妙的。

毕竟就算是许多的荆州人,若是问他,他们如今的生活会变得比以往好些的缘故是什么,他们顶多也就是能够说上两句,感谢汉宁王,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的话说了。

不过身为周瑜,他总是觉得这一切变化的背后从来都不是没有什么隐秘的,就像如今的江东,虽然这几年中,江东的地盘大了,凭借着海盐,以及对于淮南之地的占有,这收纳的钱粮赋税,也是多了,可是他们却是觉得比之以往他们没有得到这一切的时候,江东变得更穷了。

当然若是到了江东众将的居所府邸去看得话,每家每户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破败之处,甚至这些人家中的摆设,装饰更比以往显得精良。

不过与此同时,那些征召的江东兵士,在上了战场之后,让周瑜发现倒是比以往的时候少了锐气和忠忱之意。虽然这其间的变化,并不明显,毕竟是个人都是会有贪生怕死的时候的,可是江东这几年的兵士却是在这领兵作战多年,也为江东不知训练过多少兵士的江东的大都督的眼中,很是看出了一些个问题的。

尽管周瑜自负有着调教兵士们成为勇士的妙手,可是这兵士成军之后,也就在他的麾下能够表现出更好的水准,而在其他将领的手中,却是总有些变化,让人很是迷惑的。

周瑜毕竟不是神,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自是让他在为江东的未来担着心,尤其是在荆南这战事中,荆州和江东兵士的对比是如此的分明。如何不让他为之远忧。

就像在零陵城的战事中,周瑜自是胜了,以万的江东兵马攻打不过一万五千人的零陵守军,守城的将领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雷铜,原本在益州也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将领,当然城中的百姓却也没有积极的参与到守城的战事之中。这样的情况下,雷铜领着他的手下却也是和江东兵马战斗到了最后,而且雷铜在被捕之前也是将要自尽。而与此相对应的却是江东兵马三倍于敌人的死伤。

固然攻城之战中,江东兵马伤亡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是此次打零陵城,更多的伤亡并不是出现在城墙之上,而是在和荆州兵进行巷战的时候,才出现的。

而在这些近身交战的时候,荆州方面的将士却是表现的个个都像将领一样的勇气,而反观之江东兵马,倒是每个将军的战意也就和荆州的小兵相差不多。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兵士,而要在荆南这里占据如此敌人的荆南,继而要和荆州的刘备争雄,却是如何能够呢

周瑜自是有些想念当年孙策和他一起仗剑横行江东的快意,而今的他自是对于江东孙氏的忠心依旧,而他也是想要鞠躬尽瘁而报效当年孙伯符与他的兄弟之情的,不过如今天下的局面发展到如今却是让他有些不明白了,江东兵士们的变化,却是让他感到很是陌生了。

于这一片迷茫中,周瑜似乎是看到了当日在衡阳城头跳落而下的黄盖的身影。

“大都督,兄弟需同心,才能断金,而上下不同欲如何能够争胜于战场之上,却又如何能够扬名于天下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风又绿江南

第一百三十二章chūn风又绿江南

不管周瑜如何在零陵城中琢磨天下大事,为江东的将来布局,而在城外的张飞和沙摩鹰领着一众无当飞军这便要离开此地了。

毕竟他们突袭江东兵马的目标显然已经实现,经过点算此一战,临来的无当飞军,却是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毕竟在他们擅长的方面作战,若没有这样的结果,无当飞军的名号自然也就算是丢到了自家mén前了。

而江东兵马,由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率领的五万多人,倒是被无当飞军杀伤,在寻路逃出此地的时候落在自家险境之中的人数,却是不下于两万人,当然即便是最后逃回到了零陵城中的江东兵马也大多数是带着伤患的,至于那些没有了什么行动能力,此时这些人中还有不少,在山坡下的滚石圈,檑木阵,又或者是在荆棘陷坑中哀嚎着。

对于俘虏了的陈武,张飞倒也没有将之斩杀了事,不过此时的他们自是要返回桂阳去了,这陈武自然也是需要处置一番。张飞这个时候倒是想和人商量着办的,不过在沙摩鹰的眼中,那些和荆州人作对的家伙们,自然都是该死的,和这样的人物,张飞倒也有些说不上话的感觉,至于张飞自己,好歹平日里跟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对于此事如何处理江东的这些将军,却也不会僵硬的一砍了之。

毕竟之前在衡阳城头,张飞和邓瀚在言谈到江东的时候,却也是让张飞心中的有些个心火,被勾引的旺旺的烧着。这些心火的燃动,当然也在这个时候影响到了张飞对于陈武的处置的。

好歹这些江东的将军们,大多数都是那些当地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即便不是,他们这些人也是这些年在江东地方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对于将来要属于自家的地盘,以及这些附着在地盘上的人心的收服,自然也是要早作准备的。

故而张飞倒是对于陈武很是以礼相待的,即便是对于张飞的热脸,陈武都是一概以背相待,倒也不曾惹得张飞发火,成就陈武慷慨就义的名声。当然此时的陈武倒也没有选自自戕这条路,毕竟要是作为一名武将为敌人斩杀自然是这名无疆的本职,可是若是一名武将选自自戕的话,却是会让人看不起的,这样做无疑是丢了武人的尊严的。

就在张飞纠结于如何处理陈武的时候,却是从零陵城那边传来了江东方面要求jiāo换俘虏的消息。

得知在零陵城一战中,雷铜将军只是为江东俘虏,并没有战死城头,张飞倒也有几分高兴,而今江东方面又是主动要求jiāo换的一方,倒也免了张飞还要去居中说些非舌头的话来,自然对于转换成使者身份的徐盛的提议,也是一并同意了下来。

双方于此时倒也没有居中懂什么歪心思,两下里自是将他们自家的将领jiāo换了回来。而如此一来,对于零陵城这里,张飞等人却也算是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之前的零陵太守巩志,自是早就领着不少愿意搬迁的民众或是迁居武陵,又或者是在一些兵士的掩护下,进入了jiāo州的合浦,郁林等地。而城中原先就不愿走的,巩志等人倒也没有做什么强bō的事情。

jiāo换回来的雷铜却是伤患不清,毕竟他们这守卫零零的将士们不过一万多人,而相比较它们而言,江东兵围攻零陵的人马却是十万有余的。能够在如此的局面下保住自家的xìng命却是不知道多大的幸运了。

如今经过了零陵城一战的江东兵,至少为人所知还活下来的便只有雷铜了,不管如何,张飞却也不想让雷铜就这么死在路上的。至于徐盛在jiāo换回了陈武之后,如何盘算此次江东兵马的损失,却不是张飞再去考虑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张飞他们却是不用再钻山攀岩,而是可以顺着大道而横行,当然这个时候的江东兵,尤其是那些要给在零陵城中的江东兵士输送粮草给养却是需要谨慎的让着点他们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张飞却是没有心思在路上做些顺手牵羊的事情来的,只因为除了雷铜的伤势问题,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的。

这个时候的天气自然已经渐渐的变得暖和了,此次周瑜的大军进兵零陵,却也消耗了些时日的,而此时战事结束,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二月过半了。

有道是,二月二,龙抬头。过了这一天,北方冰封了整个冬天的大地也该当为chūn雷给惊蛰,而地mén一开,本来也就是农夫们要开始进行农耕劳作的时候了,可是在眼下的这种情势下,却是因为北方的战事,硬要耽误了这一季的忙碌了。

毕竟已经超过一百多万的曹魏大军,既然已经开始动了起来,箭已在弦上,不容不发,要是再耽误下去,对于曹魏一方所要耽误的可就不是什么一季两季的收成,而是这整座天下的气运了。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北方的战事却是又要开始了,而在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没有消停。尽管周瑜也是在零陵城拿在手上之后,做表奏,告诉了荆州如今的情势,相比于区区一座衡阳城便要消耗了江东十万上下的兵马,而今面对着比衡阳城更大的零陵郡,才损失了不过两万余的兵士,自然让江东的将士们感到了鼓舞,同样也让孙权的心思有了些变化。

对于如今荆南的局面,通过周瑜的表走,以及军士们从荆南的探报,此时的孙权虽然待在建业城,却是对于如今天下其他地方的种种情况都是略有耳闻的。

如今的荆南有周瑜在,而且此时周瑜的手上,却还有十几万jīng锐兵马在,而相对的荆州方面的兵力,长沙城中一直未动,而桂阳那里也就是不到六万,兵力上还是周瑜为优的。

当然要对剩下的城池进行攻略,自然还是需要更多的兵力支持的,孙权自然也在上次衡阳之战后,重了江东的势力,从中也是重新的招募了不少的兵士的。

兵力的调动,孙权也是保证了周瑜大军调动的所需,而且此时这些兵士也都已经安排在行进往荆州的路上了。

除了这些之外,孙权这位江东之主,却也是有些静极思动了,多年以来,除了当年刘表存世末期的时候,孙权因为当时攻破了黄祖镇守的江夏,曾经亲临江夏,并在那个时候向着大江以北的地方存心了更多的野望。

而今江东方面已然和荆州撕破了脸面,江夏摆在大江以南的地方,却就是荆州刘表放在江东身边的一个眼中钉,r刺,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孙权自然不会让文聘继续安稳的待在江夏城中,坐看东南风景。

毕竟以江夏的形胜之地,却是更比荆州别的地方能够给江东的孙氏带来更多的压力的。

在孙权的判断中,如今周瑜在荆南却是渐渐的打开了局面,而北方的曹却也已经开始在这chūn暖huā开的时候,重新的开始了大军的征调,这一切当然表明着,如今的荆州却是会在今后的短时间里,更加的兵力受窘的。

孙权的判断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此时的荆州方面面临的情况,也就是这样的,至于江夏城这块本属于荆州,却和荆州有大江相隔,配置在江东近侧的荆州飞地,自然而然,在孙权起意动身之间,便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当面而来的无边压力了。

此时镇守江夏的却是荆州旧将文聘,文仲业,如今的江夏太守,荆州水军副都督。相比当年在刘表在世时,如文聘这样有才之人只能被蔡瑁,张允之流压制于麾下,而没有出头之日,而今的刘备自是任人唯贤,量才而用的。

对于文聘来说,他自然也算是降将出身,尽管不论是刘琦还是刘备,这两个叔侄之间都没有言谈过两个人之间究竟如何讲定他们的前后起承的关联,不过对于文聘他们来说,荆州的主政之权却是从刘表这一脉,转到刘备出身的这一脉,也算是变换了荆州上方的大王旗,而他们的身份自然也就是降将出身了。

不过而今的文聘,自是不会以这样的身份感到有丝毫的不妥的,毕竟他能够得到如今的位置,并不是靠什么攀附权势,巴结上司来获得的,他的本事和才能正是他如今能够镇守江夏的根本所在。

得到了中司马府从江东方面查探的消息,文聘却是没有什么慌张的,毕竟从他被选为江夏太守的那一天起,他就早早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而这些年中的文聘自然都是时刻不停的在积极的准备着,筹划着江夏的保卫战。

在先期得到了消息之后,趁着孙权的大军并没有立马赶到江夏城下,文聘自是将黄祖,苏飞,黄shè等一干附近的荆州守将全都召集了过来,自然是要先议事,商量着如何抵挡孙权大军的攻击的。

看看此时坐在议事厅中的众将,不细细寻思,却是并不会察觉,居然此地的守将居然全都是当年的荆州旧将,而黄祖更是当年镇守江夏的主将,而当年的江夏城却也是在他和江东兵马jiāo战的时候丢的,至于苏飞和黄shè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年黄祖部将,一个是黄祖的儿子,自然都是亲身经历过当年往事的人物,如今却是江东兵马重来,自然让他们一时之间也有些思绪翻滚,感慨不已。

想当年的他们自是多有趾高气扬的姿态,浑然不将江东的兵马放在眼内,毕竟那个时候的刘表好歹也是江南诸侯之雄,而江东孙权也不过是个刚刚接掌了孙策基业的máo头xiǎo子,那个时候的荆州却是拥兵三四十万,却不是当是的江东孙氏不过数万兵马可以企及的,可是就是因为那个时候黄祖等人的自大,而将江夏城拱手的让与了江东占有。

而今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这些人自然少了当年井底之蛙的那番心思,不过正因为他们见到了比之以往完全不能相比的境界,使得如今的这些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如今具备的更多的是自信,而不是虚张声势。

就像黄shè,这个当年的纨绔子弟,也勉强算得上江夏一霸的主儿,在城中,欺行霸市,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而黄祖虽然当初和刘表也是以名士相托彼此,可是镇守一方之后,却是变得贪婪腐鄙,可卑之极,不过好歹这些人并没有坏到无可比拟的地步,在主动的投效了刘备的麾下之后,却是经过了时间的教训,又有身边诸多人物的影响,便犹如那生于蓬中的藤麻一样,不扶却也渐渐自直。

“诸位将军,如今我江夏城中有守军三万,加上夏口港中也有兵士万五,这合起来便是有兵士四万五千余,不过作为江东此次攻打我江夏先锋的却是程普,其已经领兵近十万从九江,柴桑等地纷纷而来了至于其后面,当然便是江东孙权自领兵也不下于十万,意yù鲸吞我江夏郡如此情形之下,不知诸将有何见解”文聘开口间自是将他们将要面临的情况一一说明。

虽然这些事情,每个将军多少都已经有所预料了,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让议事厅中的氛围为之一滞。

之前在周瑜领着三十万江东兵马杀向衡阳的时候,中司马府那里自是早就将江东之前一起集结的五十万兵马的去向做了分析和调查的,这其中当然就有如今杀向江西的程普手上的十万兵。

或许是因为当年程普这位江东孙氏所立的江夏太守,觉得江夏城在自己手上丢的太过莫名其妙,多有不服,故而如今这一得命令之后,江夏派出的沿途监视江东兵马行程的探马,莫不是很狼狈的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城中复命。

至于当年程普为太守的江夏被荆州拿回,那却是己方势力jiāo互影响的结果,毕竟那个时候的江东和曹自是联合起来攻打荆州,不曾想就在他们攻打荆州的过程中,当是还是个gdàng游士的庞统,便在江东的腹心之地,山越人的老巢中,鼓动了和江东为敌已久的山越人,大举的攻打江东的州郡。

加之当是的江东和曹的联军,在大江之上,汉阳左近,和荆州军屡屡jiāo战,却都屡屡受挫,而本为盟友的双方之间,却也因为淮南之地的事情,惹得并不能够做到jīng诚团结,如此一来,却是在汉阳城附近的江面上,两方联军,为荆州的水军攻破,加上江东横生,若是不在当时和荆州的刘备媾和的话,江东却有灭顶之灾也未尝可知。

虽然当时的刘备一方,自是经过了几番大战,而且曹所发动的攻势,除了在大江之上和江东联合之外,还在荆州的北部,上庸等地,以及还有他们联络的益州也是出兵于间,扛住了这么多的战事的荆州,当然也多少有些无力攻击江东,不过那个时候的江东毕竟一个是身为战败的一方,再有两相比较之下,自是江东的形势要比荆州面对的困难严峻的多,却是在那个情况下,荆州一开口,江东也只能听之任之,不然,却是不会轻易的让当时羁縻在江夏附近的江东兵马,迅速的回身援救江东腹地,剿灭的。

当然这些年来的江东人,对于江夏城的存在,自然是枕戈待旦都想着希望能够将之从刘备的手上拿回来,可是荆州方面一直以来的发展却是让江东的孙氏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压迫力,单单为了抵住那种压迫力,便让江东上下先要做到不断的发展自己,不然的话,但是那种压力,就足以让江东人羞愧的无地自容,更别说再去和荆州在江夏扳腕子了。毕竟刘备入主荆州才多少年,而孙氏占有了江东却又是多少年,两下里的根基和如今的成就一对比,便会让孙权等人机警的选择沉默,而作卧薪尝胆之举了。

如今显然,是江东报仇的时机来临了。虽然眼前的大局面下,荆州刘备方面的情况因为战时紧张之后,荆州将他们内部的很多消息予以的封锁,使得其他势力不能够真正的探查到荆襄之间,汉中等地,这些地方的真正情况,不过对于尽在咫尺之间的江夏城,江东还是能够做到将此地的情况把握在手的。

正因为这样,孙权在周瑜的大军打开了在荆南各地的局面之后,才选择了在江夏这里再做一个突击口,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如今荆州方面会如何应对周瑜在荆南的动作,还有如何面对这个时候即将再次展开攻击之势的曹魏,不过在孙权看来如今的他们在江夏这里的动作确实完全能够给荆州身上已经需要承担的很大的压力上,再加一把劲儿的。

身为一个将军,自然是需要知晓必要的领兵作战的本领的,而为政一方,镇守一州,担当了统帅之责的将军,所需要的本事和面对的要求,自然更加的严格一些的。

当年刘备任用文聘的时候,自是因为文聘其人忠义非常,却又xìng格稳重坚韧,加之他为荆州战将多年,对于荆州上下的城池地利更是了解的如同掌上观纹,而且他本人不仅擅长水军,却也有着不俗的陆战能力,故而在选择江夏之地太守的时候,却是文聘第一个中了刘备的意。

此时的文聘却是要以实际行动来验证他的本事了。

沉静的议事厅中,一时之间却是没有人发话,不过文聘打眼一瞧,倒也没有从那个人的脸上看出什么胆怯之意,毕竟在座之人中,却是从他们一成为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和江东作战了,先是和孙坚,后又有孙策,加上再后来的孙权,尤其是像黄祖,这位跟着刘表一同建立了如今荆州根基的老将,有了这么些年的jiāo道,自然对于江东的诸人都很是熟悉的。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再有什么胆怯的表现,实在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呵呵,”作为和当初最为判若两人的老将,黄祖却是在此时开场打个哈哈,“方才听了仲业将军所说的情况,竟然让老夫走了神,看来老夫这身子骨还真是有些老迈了”

“想当年,老夫也是给江夏城,带了不少的祸事的,而也因为一些个不好的事情,当年将江夏城给丢了,幸得如今的汉宁王,当年的刘皇叔,并不以老夫卑鄙,看在多年苦劳的份上,也给了老夫后来洗心革面的机会,才有了重新做人的黄祖”

看着自家父亲说得有些唏嘘,黄shè却也是感同身受的,毕竟这一对父子,却都是和以往有了太多的不同。

见到黄祖如此,文聘也没有开言打断于他,毕竟如今文聘所做的位置,当年的黄祖也是做过的,在当初刘备选人的时候,黄祖却也曾经打过念头的,不过并没有如愿。好在这些年的黄祖父子真是有了幡然醒悟的变化,不然依照如今荆州上下对于官员武将的监管之严格,要求之谨慎,却是早就让他们两个该去哪,去哪儿了,那还轮得到这两个人依然把持这夏口的守将之任。

“如今江东兵马又要来抢我江夏,一句话,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再像当年那般落荒而走,将城池拱手相让于江东了”黄祖却是猛地神情一变,“别看他此时江东兵马先有十万,后有十万,但是江夏城还有夏口港,这两地,这些年中可是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于江东人的警惕的,他们这些人当然是时时刻刻想着来攻打荆州,毕竟荆州的富庶繁华,却是人人称羡的,当然这些事情,从老主公在的时候,就是如此了,不过而今的荆州却是要比当年更加的繁华的,而且如今的我们却也不是当年的荆州兵马了,我们的兵士却是要比以往的荆州兵更加的强大,但有强敌来犯,便叫他有来无回的”黄祖很是慷慨jī昂的发表了一番言论。

毕竟当年也是一代名士,这嘴上的功夫也是相当的可以的。至于黄shè却是没有学到他父亲这手儿本事,而文聘作为一个稳重人也是少有这样的长篇大论,至于说苏飞,本就是一些xiǎoménxiǎo户出身的将领,能够做到如今的这一步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要是再强求其他,却是太过苛求于他了。

“黄将军,自然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江东孙权此次来犯,看着是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可是我们大家且先想一想,为什么他们不在其他的时候来攻打我们江西城,而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才来呢,要知道这个时候我们荆州可是一家抗着三家,还有多处的战事发生着,不论是江南,荆南还是塞外,关中,这一年上下,我们可都是没有一天保持平静的,而江东孙权,还有曹魏他们好歹还有个歇歇的机会呢?”

“而在我们处于这么艰难的情况下的时候,那孙权仅仅是应对我们不到五万的兵马居然带来了不下于二十万的兵马,大家不妨想想,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呢?”文聘却是问道。

坐在议事厅中的人物,自然多是军中的厮杀汉,此时除了黄祖若有所得,黄shè和苏飞两个人都是脸lùmí茫,更何况其他人。

文聘倒也不卖关子,稍缓了一口气,便自大声说道,“这说明了,江东孙权他们还是怕了我们了,若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如今的情况下才敢来攻打我们江夏呢?”

之前有了黄祖那一番话,自是让议事厅中的有些静止的气氛,多少沾染了些血xìng,而如今在文聘这一番言语下,却是让厅中的主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冒出的希望。

“是啊,孙权他们要不是怕了咱们,何必这么多年都不敢攻打我们,你看他们先是有五十万大军集结,也没有径直来犯我江夏城,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担心江陵和襄阳我们的援军,可以随时来江夏,最后那五十万大军,也就留下了十万大军镇守在柴桑和九江一带,这自然都是在防备着我们呢?”

“当然,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荆州人,当年在江夏这里,可是将曹还有孙权的兵马一并击溃的”

“那是,记得当年,甘兴霸都督可是领着咱们的楼船,一鼓作气势如虎,都顺着大江之水,一气儿的杀到了鄱阳湖了,要不是当年咱们因为战利品太多,也怕将士们累着了,定能够一举达到秣陵的,也就是现在的建邺城”

听着座下将领们有些忘乎所以了,文聘自是抬手示意。

“既然当年的我们能够将曹和孙权两方的联军都给轻易的打败,而今我们在江夏城中,不仅有jīng兵三万,还有夏口港和江夏两地之间互为犄角之势,不仅如此,还有从江陵城中,长沙等,各地随时都能够支援过来水军,有了如今的这些条件,试问诸君,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江东兵,我们该怎么办啊”

“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家都很忙(上)

江夏方面生的事情,邓瀚虽然可以表示一定的关注,不过毕竟他在桂阳这里却也不是无事可做,而且加上从桂阳和江夏那边不下千里之遥,邓瀚就是想要帮着文聘,也更多的只是jīng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了。

对于文聘,在本应该生的历史上,他却是凭着江夏一地,硬生生的抵挡了江东孙权无数次的攻击,在他镇守江夏的时候,这里从来都没有让江东得逞过一次的,而今的他还是在江夏,江东又对于江夏是如此的热衷,自然在这些年中,江东方面或是大战未有,但是xiao摩擦还是不少的。不过之前一切的摩擦积累,总是变成了现在的大军来袭。

不过江夏可不比桂阳,从荆襄之间动兵支援却是要比大军调动到桂阳这边方便的多,而且荆州水师便是在江夏,江陵,这些临近水路的要津处屯扎的,如此以来,对付孙权的二十万兵马的其实并不是只有江夏城中固有的三四万兵马,毕竟如今的汉水和大江之上,能够和荆州水师抗衡的本就不多,即便是江东方面在水师这一点上,再也不会号称天下第一了。

从当年的汉阳大战到如今却是过去了好多年,作为荆州的水师自然不可能固步自封,颓废不前的,当然以甘宁的xìng子,他也不会让手下的将士们蹉跎度日,加上荆州对于水师方面的投入,对于新式战船的督造,也是给以了甘宁很大的支持的。

在江东,曹魏,还有辽东这些地方都在研究向大海的开进的时候,荆州方面自然在jiao州有这些事情在移居之地,却是不断的向荆州的水师供应着他们的战船。

也因此在从江夏到荆襄之间的水面上,却是从来都是荆州的天下的,借助着这威势,一旦江夏有变的话,却是可以从江陵,荆襄等地方便的调动兵马支援。

毕竟如今的荆州北部却是没有什么战事生,故而作为防备的布置在荆襄之间的荆州jīng锐可以从容的先c武共同商议对荆州动兵的大事的时候,却也让荀攸亲身到场,对于荀攸的计谋,曹bsp;尽管当时的荀攸并没有说什么话,毕竟对于曹cao已经有定议的情况下,加上荀攸也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许久未曾出现在如此大的场面下,又是群情激奋的时候,荀攸也是没有多少话语言说。

曹cao临战弘农,却是才翻开荀攸为他所遗留下来的一封表奏。

“主公:

人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今时今日,臣下却是自知不起,然主公却身临战事,自是不能面见,多有憾事

攸自知资质愚钝,平生但有任事之时,不得不兢兢业业以竟全功,故而,此时却是有心腹语敢于主公架前言表,却是再有主公不得意处,攸却是已然和主公人鬼殊途,总是不会有畏言于主公处

前时定议,攻打荆州刘备,虽然我军自是有主公之jīng心准备,且又联合诸多势力一同难,然而天下事情,人多误事总有生,非人多势不重,但忧人多心不齐。

辽东袁尚,故大将军袁绍之子,或有伊始之安稳,但其毕竟存有虎狼之谊,且有身在我之卧榻侧旁,自需谨慎待之。仅有孙权,虽然占得淮南之地,然起毕竟身为南方之人,其根本之地江东多郡,总是没有可供孙氏征战天下之物力财力,究其根本,江东之人口太少,或能逞威一时,但毕竟地力有限。但是孙权自是和辽东不同,因荆州之位置于江东有生死之忧,故而对于孙权,主公确实可以多加借重。

诚其言,如今荆州刘备自是势大奇雄,也正因如此,或让主公心有远虑,然纵观荆州崛起之,前所未有,也正因为其如此之快,让人看上去自觉势大难治,然也正因为如此,其根基终究不厚。

而今时天下,荆州其下辖之地当时第投效之人总是如泥沙俱下之时,若是给其时间展,当然会养虎为患,但是于此时倾国力相攻,未必不会让荆州之属下众人,得以去芜存菁,而使之上下一心也

人心叵测处,其间道理,主公自然明了。对于刘备等天下英雄,主公更是知之甚深,以主公之雄才大略,攸此番言语虽然或有得见于主公处,不过也是虚言碎语,但表为主公之意尔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家都很忙(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大家都很忙(下)

看着荀攸给自己留下的遗书,曹并没有说话,对于荀攸提到的意思,曹当然都是明白的,做了几十年的主臣,彼此之间有些话,却是不需要说的太透,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有时候不需要说出来,单单一个眼神就可以表示出许多的意思的。

对于荀攸,甚至加上荀彧,曹身与这两个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恶意的,毕竟荀氏叔侄对于曹魏的如今所贡献出的才智,曹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两个人对于他的帮助,却也没有抵消了荀氏叔侄对于汉室的那份怀念。

如今荀攸已经去世,荀彧却是已经走了,这一对叔侄终究不再出现在他曹的面前了,如此以来,还能在他曹的面前说着真心话的人,却又少了些。

虽然曹自是知道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便会和他之间生出许多的隔膜,这自然是曹他选择的结果,不过这一路上的体会,多少有些让人伤感的。

曹如今的头风之症当然是已经完全的好了,虽然如此以来让他自觉的身体要比以往健旺了许多,也让如今的他觉得雄心壮志更是填满了心间,可是不管怎么说,岁月不饶人,渐渐年老的他,总是会变的多愁善感,毕竟人老怕孤,即便是曹,却也如此的。

看着身边围着他打转的一个个人,来来往往,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他的几个儿子,老jiān巨猾的曹,总是能够看出每一个人对于他的渴求和希望。人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情感于他们这样的人物总是少的可怜的。

曹细数从他起家之时算起,能够陪着他的人物,早年知己如戏志才,相谐未几便撒手人寰,而后又有陈宫这样的因友成仇,及下莹莹总总,多数都是因为彼此的关系变得不同,而导致了结局的让人扼腕,即便是荀氏叔侄也是差不多的。

使得现在的曹便看身边重臣,却也只剩下郭嘉,贾诩,程昱等寥寥数人,还能与之jiāo心。

当然对于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曹却都是知道两人对他虽然可以敬,却是没有畏惧的,不过自从当年郭嘉于邺城好生的死去活来了一番之后,倒是在游戏人生之外变得有些油滑了,而贾诩却是到了他的麾下之后,总是沉默少语,虽然两人xìng情如此不同,不过曹却是看着两个人倒是一个活的潇洒,一个却是自得其乐,都比他这个当主公的舒服多了。

此时的曹却是因为荀攸的死亡,变得有些唏嘘。不过对于荀攸对他的提醒之事,就像荀攸表中写到的,他却是早也就顾虑到了,而且毕竟身边的贾诩,郭嘉等人,都是才智不下于荀攸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早就有了安置。

故而对于荀攸的遗书,更多的像是就为了最后一句话,“但为了主公而已”

荀攸自是表达了他对于曹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君臣知遇到了最后算不得什么善始善终,不过荀攸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抑郁哀怨之词。当然即便是荀彧对于曹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另一种为曹考虑的方式,毕竟一个人不管是在功业上有建树,还是在道德上有所得,于青史留名,或者也是可以算作另一种成就的,不过可惜的是曹并没有接受了荀彧的心思罢了。

对于这一点,曹自然是不会后悔的,尽管如今的他越来越有了孤家寡人的体味,不过: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

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

英雄未有俗xiōng中,出没岂随人眼底?

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

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

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

安有斯人不作逆,xiǎo不为霸大不王?

霸王降作儿nv鸣,无可奈何中不平。

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

驻跸于弘农的曹,自然接过了此地的军事指挥大权,不过在曹将夏侯惇从青州调来的时候,便已经立意让夏侯惇全权主持对于潼关的攻势,故而此时的曹却是只做旁观而少言喻,任由夏侯惇发挥。而他顶多也就是和郭嘉,还有贾诩两个人对于大局面上的布置做些分析。

对于麾下诸将的表现,在去岁的时候,曹当然是不满的,不管是在雍州,还是在司隶,以及豫州,都有着种种的不满意。或许是这些年的承平,让大家伙儿的身上都生了锈,毕竟如今的曹也是上了年纪,当然如夏侯渊,曹仁,徐晃等人也是年纪不再了。

或许对于天下的征战之事还有着种种的野望,不过毕竟在这过程中,会更多的有些惜命惜名的心思,当然像夏侯渊那样的抢功的心思也是有的,加上如今的他们还有着对于曹身后之事的关注,林林总总之间,也是会让这些人在选择战机,把握战事的时候,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的表现当然不能够满足因为身体向好之后变得jīng神奕奕的曹。荆南地面上江东和荆州的战事,尽管曹不需要太过注意,但也是有贾诩为他将一些重要的消息汇总而来的,对于黄盖这样的江东老将有如此的血勇,曹自然也会好生的将之用来奚落手下的将军们的。

便有例如曹给夏侯渊那里的一封写道,“但闻妙才,尽得用兵之法之妙,然而其才若何,且莫要形如少nv才是啊”

对于自己的儿子曹彰,曹曾许之为曹家的千里驹,他的黄须儿的勇将,曹也是给了他一封家书,但有八个字,“曹氏子文,何以g璋”其言中之意自是笑话曹彰,有些像刘璋这样的怯懦之辈了。

至于说到豫州的曹仁,如今的曹仁自是已经领兵到了荆北之地,不过从博望坡而下新野,再到樊城,这一路上荆州方面却是建造了大大xiǎoxiǎo的如同城池一样的城堡,当然这是邓瀚提议建造的,这一个个城堡,却是像一个个钉子死死的扎在曹仁南下的道路上,如此的地面上,当然是不便于行军的,而曹仁为了寻找突破口,倒是也希望能够从南乡这一线行走,虽然南乡城中原本的黄忠北上了雍州,可是接手此地的向宠,李严,或许勇力不及黄忠,可是用兵之妙倒是不输于黄忠,借助于从南乡而西向的一路上都是山势险峻,林木森森之地,两个人自是紧守这南乡这进路之要,更有李严,因为之前在益州的时候,自是为了闭守益州,好生的围着益州建了一圈的防御工事,故而到了南乡这里,倒是将他的这一手阅历完美的再现于此。毕竟当年的他却是为了能够将益州的守护打造的完美,却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心思,可惜没有怎么用得上,便实现了荆州和益州的合并,使得他多少有些遗憾,好在而今的他有了施展的机会了,也免得李严为之长太息。

故而曹仁到了这里,就像是一个有心吞天的老虎,空长大了嘴巴,却是不知道如何的下口了。

“子孝自是仁义,莫非忘了百二秦关却也输楚而今江东有血勇,荆北岂可是一团和气”曹仁向来都是曹下攻城略地的一员猛将,就像是物以类聚一般,若非如此,曹仁手下最为倚重的将军却也不会是牛金这样的人物。尽管荆北和南乡之地,多是碉楼林立,堡垒遍地,可是曹还是希望曹仁能够敢打敢冲,好给荆州以压力,若非如此,曹所布置的多方面,全方位一起发力,全面压制和进攻荆州的事情,终究只能是句空话罢了。

而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不管是哪一方不能够给荆州以足够的压力,自然便会给荆州方面集中优势兵力打击一面的机会的。

就像之前的雍州,夏侯渊那边却是兵进神速,不过在他兵进神速之后,既没有按照先前的战略部署积极向西运动,也没有和周边的部队达成联合一致,却有些自把自为,不能够给在雍州北面的刘备军以足够的压力,要不然的话,或者消灭了马超这一队骑兵,要么就可以全然的占有了上郡,北地,进bī左冯翎,将关羽的大军引动,同时也可以让并州方面的大军从容的越过大河,为后来的战事打开局面。

雍州若有所得,便会让战场上的形势完全的转变的。不会像如今这样g得有些尴尬,好在现在兵力上占据优势,形势上占据主动的局面还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这或许是对于曹的一个好消息。不过他却也知道如今的这种局面,绝对不可能再持续太久了,毕竟这样的情势对于荆州来说,再不做出什么动作的话,很是会形成不可逆转的困窘之局的。

曹之所以有此顾虑,自是因为不管是荆州的地盘如何的广大,可是从开战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年的光景了,而在这之前,荆州方面的消息还没有完全封闭的时候,贾诩所掌握的情报机构,从荆州各处打探到的兵力构成却也就是如今荆州方面表现出来的分布,而在这些年的彼此纠缠中,曹却也是知道了,如今的荆州自是有所谓的预备役制度,这种制度的好坏,曹倒也曾经有过思量,毕竟对于敌手的任何优劣处,作为有意的人,当然会好好的关注一二的。

不过最后曹却是没有做那东施效颦的举动,毕竟荆州的这种方法,却是建立在当年荆州地面上流民甚多,而当地的士绅豪族,先有刘表一举斩杀了五六十个的举动,而后又因为蔡瑁等人的变luàn,使得荆襄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能够隐藏得了大量民众户口的地方,加之这些因为变luàn而丧失了自家地位的士绅们,多已经没有了可以凭借的威势,自然对于黎民百姓,由荆州的官府来做出这样的安置,并将那些无主的土地加以分配之后,也就使得那些个老百姓对于荆州的主人更是重心,而同时荆州随后施行的商农并举的治政,却也将不少在土地一面上损失的财富让他们从这一方面得到了不菲的回报,至于这些人如何会如此的听话,自是因为当时的蒯越,这一蒯氏宗族之长,当年荆州仅存下来的最大的豪族,却也服从了荆州的安排,作为榜样加以维持,倒也从中获利甚多,这两方面双管齐下,才有了荆州这样的制度。

而曹的地盘上,本就有不少的大家氏族存在,即便是那些跟着他一起起家的人物中,也都是各方的地主豪绅,他却是不能够将自家立足之根加以斩除来实行那些个荆州的善政的。

荆州有此一制度,便不知道在荆州的地面上暗藏了多少的兵士,这种藏兵于民的事情,使得曹对于荆州的势力和实力多少有些恍惚,故而他却是在开战之初的时候,便是希望能够打的快一点,只要能够迅速的解决一处,或许荆州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难受了。

毕竟将那些藏于民间的兵士召集起来,加上补充兵备,稍加整训,让他们回复成军,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这其中却是需要huā费一些时间的。

而从荆州完全的封闭了对外的消息之后,贾诩的手下自是对于荆州的情报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只有等到荆州方面出招之后,才能够做出随机的变化,不过这样一来,却也让曹魏一方觉得有些不便,毕竟如今的曹所铺设的摊子有些大了,百万大军,纵横在雍州,荆州的外围,要想联系其间,自然是对于这个时代的通信系统太过艰难了。

故而曹对于大军从开始以来的进度当然不满了,好在现在诸多方向上的兵士都是以最大的热情开始了新的战事。但以司隶来说,随着夏侯惇领着的青州兵参与对潼关的攻势,原先的徐晃所部自然便为他们让开了自己的进攻方向,而是稍微的转换了方向,从武关而出,去青泥隘口进发,也是因为受到了青州军这些生力军的刺jī,变得有些疯狂,倒是镇守在此地的王平,却也生xìng谨慎稳重,在青泥隘口倒也将徐晃给挡了下来。

而于此同时的曹彰,在夏侯渊领军西进了凉州之后,却是不需要再为夏侯渊他们的后援而做更多的思量,从上郡而下,便是快马一鞭,扬尘千里,从上郡,突袭到左冯翎,又或者是扫掠到富阳,美阳等诸多地界也都不过是数日之功,而也因此却是让早就屯扎在并州的张颌所率领的并州兵团的步卒能够趁机从西河郡等地进入到了雍州境内。

若非是顾虑马超等人率领的骑兵不知道会从何时冒出来,张颌大军或许也早就到了左冯翎一线,开始威胁到了关中了。不过即便如此,原先在渭水沿线的诸多城池的百姓,却也渐渐的有些不安的情绪蔓生了。

其实不仅仅是雍州这里是这样,还有在夏侯渊领着麾下的数万的骑兵,加上跟着他的步度根,一并开到了凉州之后,他们却是也在凉州的许多地方带来了很大的威压,当然他们的这种威压更多的是影响到了那些生活在雍州和凉州等地的归附了刘备的那些羌胡,毕竟这些人对于荆州的归附很大的意味上是因为荆州在对待他们的时候施行的和汉人一视同仁的政策,而在北面上的战事上,似乎荆州方面还没有表现出让他们感到信服的地方,尽管先前已经有马超在上郡的战事,可是毕竟这些地方的消息总不会很灵通的。

而且夏侯渊所部的兵威自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亲眼所见总是要比耳听得来的消息确实的多的。

而得到了夏侯渊他们进兵凉州的消息之后,本来安分的等在西海郡之外的日律推演部,却也开始了不少的xiǎo动作,而使得原本显得还算是平和的气氛顿时为之变得微妙了起来。

当然从西域而来的行商之人,也是渐渐的感到了这些沿路上的紧张气氛,由着他们行走在丝绸之路上,倒也渐渐的让这紧张的空气随着他们的行迹传扬开来。

至于荆州治下的其他地方,本来就存在着战事的荆南的百姓,在各地的官府的控制之下,倒和北方各地相比好了许多的,毕竟在长沙,桂阳,这些地方的守军,和江东兵马的战事中,尽管人数不胜,但是在战绩上倒是不相上下,加之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对于江东人的观感却是由来已久的,对于江东人的认知,也知道他们总是要来sāo扰荆南,至于最后的结果,总是在战事结束的时候,被荆州的兵士打的灰溜溜的退回江东,如此以来,倒是让荆南的百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畏惧和不安的。

至于在江夏,江夏城本来就是在荆州和江东两方之间转换了几手的,使得在江夏城中,不管是荆州还有江东都有着相当的支持者的,尽管如今文聘代表荆州镇守此地,可是城中总是会有江东的暗桩存在的。

毕竟如今天下皆知,在荆州方面有着相当厉害的情报机构的存在的,使得不管是江东还是曹魏方面对于荆州都有着十足的警惕的,也因为这种警惕,使得在江夏城中的江东人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在江夏城中大肆的宣扬一些恐慌的情报。

当然为了让城中百姓都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气来,文聘却也早就将江东大军来袭的消息广为宣传,不过江夏城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人心不安,毕竟随着文聘将江东情报出来的同时,倒是也让城中的百姓为文聘等人的自信感到心安,毕竟当年江夏城还在江东人手上的时候,他们却是近在咫尺的经历了那一场荆州独抗曹和江东孙权两方面援军,并最终获得胜利的战事的。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如今的江夏城虽然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江东大军,却是不仅没有什么市井之间的恐慌,倒是还有人开着玩笑,嘲g一下这些年中江东兵马屡屡出动,进攻荆州,总是铩羽而归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事实,倒也人人皆知,却也让城中的百姓,一听便纷纷附和。

故而不管此时江夏城外的江东兵马是如何的行来何急,城中的百姓,倒是没有因此而扰luàn了他们平日里生活的安泰。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江夏城这里的真实情况如何,自有城中文聘等守将,将之宣告于襄阳城。而透过情报部mén的收拢,这些地方的军事情况,军情紧急,以及种种的状况,却都通过中司马府,还有云汉货栈等给及时的带到了襄阳城中诸位大人和高层的面前,至于说此时的缇骑,却是被大家都做冷处理相待。

“眼下看来,以诸位之见,我荆州军,该如何以应对,又该以何处为先呢?”虽然看着有些纷繁复杂的局面,而且眼前的情报,虽然无言,但是字里行间,却是透lù出各地的情势并非一片安然,不过此时的刘备看着座下的几位军师谋主,便在心中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安。

和天下群雄相比,刘备的武力自是不及当年的温候吕布,论及智谋权略,他也深知相比于曹,或许不止差了一筹。而他能够得以存身到了现在,而且hún的是越来越的越风生水起,所依仗的不过是他以诚待人,而且对于手下人也能够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对于众人,不管是文官,武将,贩夫走卒,他大概都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有了仁厚长者的美誉,也因为这样,他倒也是才能够收拢了这些投效于他的众多英才之心。

此时虽然情势于荆州有些不利,不过刘备却也知道,这其中也未尝没有他的这一众谋臣故意为之的想法。

却是有言,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刘备也曾经是战场上的将领,尽管败仗多,胜仗少,可是于兵法上也不是一窍不通的主儿。

早先的时候,当天子遁迹无踪,传国yù玺辗转jiāo托到了他的手上的时候,若说他全然无心于那个位置,却是痴人呓语,也是言不由衷的,毕竟事实走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也算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在天下间的几个诸侯,不管是他,还是曹,孙权,甚至于偏于辽东的袁尚的头上,已经没有了上面那一个名义上的能够再压制他们的名分了,因此使得这些个有实力的人物,自然便是觉得比以往的时候都会觉得一种别样的放松的。

“复兴汉室”这自然是刘备他认定了的一生要走的道路,而今继续走在这条路上,对他的要求当然便是将江东,曹魏,还有辽东全都收归,一统天下而已。

称位汉宁王,不过是这条路上的第一步罢了。

而在称王之前的时候,刘备自是将他倚重的大臣却都秘密的召集在一起,所为的便是对于天子,对于天下,对于其他诸侯都预先要做出一个对于将来种种事情的预先的估计的。毕竟有备无患,再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之举。

一旦称王,自然在天下之前就算是表明了他刘备的选择,而走上了这条路自然便不会有什么回头路可走的。

而当时被刘备召集来的众人中,自然便有此时坐在他身边的诸葛亮,庞统,荀彧,赵云,糜竺,简雍,刘琦,加上还有现在正在桂阳城中镇守城池的张飞和邓瀚。

这些人中有张飞,简雍,这样和他一并起家的老兄弟,也有赵云这样对他倾心已久的忠臣,还有像诸葛亮,庞统这样的绝世高才,当然像荀彧这样已经是天下士人表率一样的人物,能够得归于他刘备的麾下,却是还有赖于邓瀚这样的异才,像刘琦在这里,当然也象征着如今的刘氏宗亲,却也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依附于他刘备,对于刘备进位的事情全都是表以同意的态度的。

有了这些的刘备,却也没有做太多的推辞,刘备虽然仁义,可是他却并不是假仁假义的,有的倒是那份儿当仁不让于前的气度的。在那个时候,他倒也没有做出什么矫情的举动,就像当年的他在刘表在世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话一样,“但叫备有立足之地,天下碌碌之辈,不足为虑”

如今的他自然是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有了如今的势力和实力,再去言谈左右而他顾,却是故作聪明,毕竟身边的众人都是彼此深知的,于彼此的心意,也都是明白无误的。

故而在那个时候为众人推举进位称汉宁王之后,他们要做的便是对于天下诸多事情先做一个预先的安排。

毕竟一旦称王,必然会为天下所瞩目,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王位自然便会成为一个导火线,天下已经承平了五年之久,而在这五年之中,不管是江东,曹魏还是辽东,加上荆州,几方势力都已经酝酿了太久的力量,所为着不过都是一统天下四个字。

而在这一年中,天子的表现却是如此,而到了最后又是神奇的遁走。天子刘协倒是轻松的走了,他却是将他承担了数十载的压力和积聚下来的郁结,都在做了这番选择之后,将之随着传国yù玺一起抛给了刘备。天子失踪,自是将曹摆在了群雄瞩目的位置上,不过曹做这样的事情,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倒也是有几分债多了不愁的自知的。至于是否有人会将天子的失踪,归结于被曹谋害了,这样的事情,倒也没有人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的,毕竟已经完全的将政事和全部的权力归到了曹的天子,对于曹却是无害的很,而曹倒也不是那种回去做这些事情的人物,他却是不屑于此的。

但是刘备的称王,自是要比天子失踪这样的事情让人觉得有意思的多了,毕竟天子本身已经沦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即便是在许都城中,也是有许多人只知道有曹,而少闻天子的。而刘备这个如今天下间最为强横的实力之主,最有能量的刘氏宗亲的称王,自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象征对于天下,绵延了四百余年的刘氏宗亲,对于从他们手中失去的天下权柄,他们却是不会轻易的就那么放弃的,而今刘备便是他们认同的天下之主的承继之人,当然此时的刘备并不直接进位称帝,毕竟是因为天子虽然失踪,并不是死亡,而他们如此做不仅要为天子留情面,也要为刘备留余地,稳重行事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

当然对于刘氏宗亲的这一番选择,以及他们对于失去了的天下权柄的不甘,自然不会是如曹魏,孙权,还有辽东等人乐意见到的,如此以来那早就积聚了的,酝酿了五年之久的力量自然便会爆发出来的。

刘备的这一方势力,自然已经有了称雄天下的势力,不过以他们的力量要和天下其他地方的合力相比的话,即便能够完全的战胜他们,其最后的结果,终究会是一场惨胜。对于天下的破坏总是要比建设简单太多的。经历了雍州恢复之事的荆州自然更为明白的。想象一些前汉的威武,文景之治,武帝的煊赫武功,这却是多少年的沉淀,才造就了煌煌大汉,巍巍长安的繁华,以及雍州的富庶,可是如今的雍州,尽管经过了关羽,徐庶等人的励jīng图治,可是也仅仅回复了一条郑国渠,也就是将泾河和渭水这两岸之地,变得有了几分神采,至于从左冯翎往上的大片土地,仍旧是人烟稀少的。

经历了多年的战事的天下,可以说的上,已经让大汉天下的底气jīng华败光了不知道多少了,而要是再找个时候,又一次爆发出席卷天下的大战的话,那战事过后,所能够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荆州,益州,汉中,等地自然是刘备手中的jīng华之地,江东六郡,豫州,青州,冀州,这些地方也都是大汉的jīng华所在,却都是曹魏和江东孙氏手中的繁华之地。

不论是那一个地方收到了战luàn破坏,于战后回复之时,却是要huā费不知道多少的力气的。而眼下的这几大势力自然看上去都是实力雄厚,可是经过战事之后,总是会打成一团luàn麻的,可是在大汉的四周,却也并不是只有他们的存在的,南面的南蛮人,北面的鲜卑,匈奴,以及那些凉州境内外的匈奴,还有乌孙,月氏,这些势力,虽然眼下都是被大汉诸方诸侯拥有的实力所慑服,而没有太多的恶意,不过要是等到几大势力打的七零八落,尘埃落定的时候,也就是这些家伙趁火打劫的开始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要遭殃的可都是大汉的百姓的。

有了这样的顾虑,以及对于将来的远忧,自信于荆州实力的一众人物却都是多有警醒之意。即便是张飞这样的赳赳武夫,却也在刘备多年的影响下,知道得天下却是要得了天下人心才是。如今他的大哥自然已经表明心思,摆明车马,要争夺天下了,对于那经过了一番辛苦之后才能得到的天下,任是谁人,却也不会希望是个硕大的luàn摊子的。

而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是需要这场规模极大的战事发生在相对有限的地域之内,当然这些相对有限的地域之内,最后是那些并不是十分富足的的地方,就像是如今的雍州北部还有凉州,以及荆南。当然荆南之地也就只有长沙这里还算富庶,其他的地方,不仅山岭众多,还是民众不多。

虽然这些地方的百姓都是荆州之民,不过为了一统天下,总不可能不付出什么代价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将诸多的势力能够牵扯进来,却是需要将自己的一方做出了虚敌以弱,引蛇出dòng的事情来的。

所幸的是,如今看来荆州在这点上还是做的不错的,不过对于辽东袁尚的chā上一脚,倒也算得上意外之喜。当然因为辽东的十万兵马多是异族之人构成,还有科比能,以及步度根等人的参与,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北疆的异族之人的力量。

如此一来对于荆州的战略倒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支持了。

到了如今,不管是南方的江东孙权,还是北面的曹魏以及鲜卑人,似乎都渐渐的走到了当初荆州人估计的那个底线上,故而却是该到了荆州方面出手的时候了。

“启禀主公,在汉中,荆襄,天水附近,还有巴东各地整训的预备役兵士们,已经征询完毕,却是可以上阵了”却是诸葛亮先做报告。

“既然如此,就请文若先生和士元为我们部署兵力,且看大军兵锋何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安定

从北地往北,出了汉时长城,自然便是到了阴山以南,曾是匈奴人最为渴慕的地方,毕竟这里曾经是水草丰茂,牛羊滋长的放牧佳地,不过自从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将匈奴的大军几番斩杀之后,取得了封狼居胥的千古英名,并从此使得匈奴人近乎灭族,除了少部分投向大汉之外,其余的残余却也只能不断的西迁以求得生存之地。

但是在前汉声威不振,后汉也没有能够坚挺多少之后,这一片曾经流撒了不知道多少汉匈将士鲜血的地方,却是渐渐的变得有了颓势。

这个时候的人当然很少有见识到什么水土保持,不能过度开垦放牧的事情来的,故而在先后雄霸于塞外草原的诸多游牧民族,偶能得到阴山以南这块地方的时候,却都是加紧从这里获得滋养他们部族发展的养分,随后借着这样的便利处,而去征战,去抢掠更多的地盘。

不过当到了鲜卑的一代雄主,檀石槐建了他们这一部族在北方草原上的霸权的时候,却是没有选择在这里立足,却是因为此时的阴山以南,已经不是往日的那种风吹草低的景象了,而是选择了弹汗山为他的根基锁在。

而今这块地面上影响最大的鲜卑人当然便是步度根,不过对于这里他却是很少有去关心,和关注的。

当然在这里好歹也是度过了一个让人难捱的冬天之后,步度根自然是为了陪着夏侯渊的,若非如此的话,这里怎么能够比的上他在弹汗山上的营寨舒服。

江南春意绿,塞北见青黄。

感受到了浓浓的春天的气息的塞外的大草原,却也是开始懵懂的醒了。不过这个时候的野草也都只是将将露出个头芽。

而这个时候的步度根却是要领着大军陪着夏侯渊一起西进凉州。在之前的情报收集中,他们当然知道如今的曹彰已经是兵进雍州腹心,而且兵锋所向却是无所不从,当然他们所向的地方大多数都是经过了雍州方面施展了坚壁清野军谋的,自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也就是无所谓从不从的事情了。

当然在他们走后,在北地的黄忠所部倒也没有派兵来送他们一程,而是选择了向着富阳,美阳等一带收缩以抗曹彰大军的威势,也好为关羽在长安一代的守军分担一些压力。毕竟两军这么一靠近,使得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的紧密,而与此同时,当然也能够在曹彰大军南下的当面形成一个大网给他的继续紧逼长安,给在潼关以及蒲坂津等地加速南下的曹魏一方的张颌大军,还有攻打潼关的夏侯惇的青州军以方便。

对于这一些,已经离开了雍州的夏侯渊自是不会再做太多的关心,不过毕竟对于当初兵败在黄忠之手,连带着他自己在内,父子三人都是伤在了黄忠父子手中,这样的事实总是让他们几个人心中很是不忿的,故而对于这一次,或许曹操的大军便要将雍州攻破,而到时候黄忠父子自然也就不会和他夏侯渊再有见面的机会,因为这个缘故,夏侯渊多少也有些惆怅的。

沿着汉时长城西进不久,出了雍州地界,一直往西直到凉州所辖的范围之内,却多是羌胡等族人的聚居之地。

虽然如今的许多羌胡族人因为荆州方面的政策,也是向着雍州凉州的诸多地方进行了迁徙,加上他们这两个部族的族人适应农耕生活更比游牧之事,因而,这些部族对于刘备一方的好感还是很多的。当然在夏侯渊所代表的曹魏,还有鲜卑人重新开始在塞北之地对于雍凉两地重新攻略开始之后,见到了如今鲜卑两部都是大兵出动,尽管这些羌胡之人或许对于远隔着雍州的曹魏的势力,还有些隔膜的话,可是对于鲜卑人还是有些畏惧的。

故而在去年的冬天里,步度根在和夏侯渊重新了确认了他们的所求之后,倒也先期的联络到了一些个善于做墙头草的羌胡人为接应,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做些安置。

这其中为首之人便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先零羌的头领滇安。先零羌作为羌族部族中最为古老的一支,自然有着相当久长的历史,在其部声威最为浩大的时候,却也是曾经屡次在陇右,北地僭号称天子的,至于最近的威风史,却是被当年的张温和董卓给剿灭的。而在这一次之后,这部先零羌人倒是安稳了许多,并且趁着董卓领军奉诏进京勤王的时机,却也没有让他们在当时董卓的威势下败亡。

好不容易逃到了这片雍州和凉州两地向北的夹缝中,休养生息了这许多年,如今的先零羌却也是又有些躁动了起来,毕竟如今的塞北固然还是有着声威非凡的鲜卑人,可是他们却是已经分化成了三部,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牢靠和安稳。

如此一来,这位当代先零羌的头领滇安,倒是有些从中某些发展之利。对于步度根当时代表着曹魏一方派人来这些地方寻求些当地人的协助的时候,却是正投其所好,于是乎两方人却都是各有所求,一拍即合。

当夏侯渊的大军来到河曲之地的时候,自然受到了滇安好生的照料,毕竟和夏侯渊他们在之前鲜卑人的地盘上,多是牛羊肉等腥膻之物相比,羌胡人的生活习俗却是更形如汉人,故而对于滇安的招待,自然让夏侯渊很是满意。

滇安对于夏侯渊自然也是多有巴结,毕竟如今的鲜卑人能够在塞外继续称雄,却也多是靠着曹魏对于像轲比能,步度根他们的支持的,当然至于河西所部的鲜卑人,却是多靠了日率推延所部和凉州方面的微妙的关系,能够让日率推延借势从丝绸之路上获得不菲的收益。

“大将军,您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滇安自是对着夏侯渊献言道。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此次来可不是为了在你们这里停留的,大军一日所需可是耗费极大的,而今大将军关心的可不是这些,而是这段时间里,这附近可曾有过什么异常,尤其是安定那边的”步度根此时倒是有些不待见滇安这般的姿态,尽管他在以往的时候,也是有过这样献媚的表情的,不过如今的他却是见不得别人也如此。

“哦,步度根大人还真是关心军事啊,”自是明白如今的先零羌还是实力较弱,并不能够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相比的,尽管步度根那里不过是鲜卑一部而已,“至于近来有什么消息么,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传闻”

“不过,想来大将军您也知道的,近来因为战事大起,这段时日中,总是流言纷纷,人心惶惶的,当然我们这里自然不会有这些情况了,至于安定那里,倒是近来有不少从南面还有西面的人进驻其间”

“哦,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路呢?”夏侯渊却是问道。

“这个我倒是派人查探了一下,倒是其中不少是行走于西域各地的商人,加上一些个从周遭地面上为了避祸而躲进城中的流民而已”

对于滇安的答话,夏侯渊和步度根却是放心了,毕竟滇安自是这一代的地头蛇,有关于这些地方的消息,当然以他所知的最为准确,至于对于滇安此人,在他们收拢了沿路上的一些个势力之后,却也向许都的贾诩那边做了确认的,故而对于滇安这里的情报,在夏侯渊而言,却是要比他们再去打探的来的消息更为精确和方便的。

夏侯渊他们此来当然是要尽快的扫略凉州的,尽管这样的事情早就应该做了,耽误了半年的时候,也是会让凉州的马家军有了提防,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此次西进的路上,夏侯渊他们尽管也是加快了行军的步伐,不过在同时,他们却也不断的勾结着这一路上的那些墙头草,如此一来,即便是到时候突袭不成,倒也有了足够的炮灰去消耗马家军的势力的,想夏侯渊他们却是不会像江东人一样,不得不亲身上阵,或有所得,但为了这一得,却是不知道会损伤自己多少的兵力。

这边厢,夏侯渊让大军在先零羌的地面上稍作休整之后,便开拔了,至于滇安所部,倒也是凑热闹般得集结了五千兵马为大军为前导打引旌旗。

有了滇安等人的引领,自是让夏侯渊他们少走了不少的歪路,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着十数万大军开向安定城的速度。

对于如今的凉州攻略,因为夏侯渊的耽搁,自然不能按照他们去年在弹汗山上商议的那般行走,而夏侯渊如今以来,自是要先行取得如安定,西平,金城等地的城池,而同时日率推延所部却也可以趁此时机来进发张掖,敦煌,酒泉等数郡之地,并勾引当地的羌胡之人,或能一起举事,从而将武威的马腾全面的孤立起来,再在随后的时间里加以围剿,封闭,逐步的紧缩马家军的生存之地,再然后领着大军,将犹如困在笼中的马腾给歼灭在武威城中。

像现在的滇安,便是他这个战略的勾引对象之一,而且通过滇安,倒也让夏侯渊能够和当地的不少的羌人挂上关系,毕竟先零羌原先在羌胡之人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谁让这一脉羌人中,总是隔上那么几年或者几代人,就会冒出那么一个两个,胆大包天,还颇有才略,敢于向着大汉找事的主儿呢,凭着这份勇气,自然也让这些羌胡人对其佩服不已。

当然如今的先零羌再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威势,可在不少的羌人中还是有些影响的。故而通过了滇安,夏侯渊也是接触到了像湟中,金城,等等地面上的羌人,并且加上战后可以保证供给这些当地势力人物以高官厚禄的承诺,自然也是让这些人对于曹魏方面有了很深厚的情谊的。

滇安在这其中自是起了相当大的作用,而夏侯渊自然对于他的承诺也是更为显著的,至少在当下夏侯渊倒是先保证了跟着大军而进军的先零羌的那五千兵马曹魏方面正规的装备配置。

这些武备,自然要比先零羌自己人配置的要好上太多了,毕竟游牧民族缺少精铁,尽管先零羌算是办农耕半游牧,可是他们的装备实在和曹操方相比,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的。对于夏侯渊如此以对滇安,却也让步度根多少有些眼红,不过和滇安不同,步度根当然知道,滇安这些人能够起到的作用,眼下自是看着极大,不过到后来都会是攻城略地兵进凉州需要的炮灰的不二人选的。

不过步度根那有一句每一句的揶揄倒是让滇安更是心中满意,毕竟在他看来步度根这样的表现,十足的证明了他的地位确实正被夏侯渊所看重。

对于步度根和滇安之间的事情,夏侯渊自是不会去管的,只要他们不会给自己耽误事情,随着他们怎么折腾,毕竟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今的曹操自是要将汉家天下换做了他们曹氏一门,可是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汉人,这点自是毋庸置疑的。

而对于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或者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行使一些借刀杀人的计策,不过到了最后,获得了天下之后,对于这些异族还是要大力的加以打击的。

除此之外此时的夏侯渊随着他们大军越发的走进安定郡的范围之内,他却是从心里感到了有种不安。或许是一种武将的直觉,夏侯渊觉得不仅是他们大军前方的安定有着不小的危险存在,就在他们的身后,以及周遭似乎都有些不妥当。

对于这种感觉,夏侯渊自是没有告诉步度根,当然也没有向滇安说起,毕竟他自是代表了曹魏一方的,先前在黄忠的面前的战败已经让他在步度根的面前大为跌份,如今大军一路通行,不仅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妥,而且沿途之上不仅那些处于中立意味的小部落没有什么有恶意的表现,还有像滇安这样有实力的当地羌胡之人和夏侯渊的大军暗通款曲,如此情况之下,要是他们知道了自家的领军之人,却是又起心疑神疑鬼,对于夏侯渊的评语或许会更加的低下不堪的。

作为跟着夏侯渊多年的郭淮,以及夏侯霸还有夏侯称这两个都是武艺不凡,战场感觉敏锐的儿子,对于夏侯渊的表现自是都看在眼内的,虽然夏侯渊在人前的表现一如既往的霸气安定,可是对于亲近人,这些自然都是掩饰的。

“将军,莫非,您觉得有什么不妥么?”郭淮作为行军司马,自然对于夏侯渊的异常早有发觉,不过身为行军司马的他,却是不仅要照顾大军上下,行军前程,还有一应的军需粮秣等等事情,加上如今还有了不少其他外来人员的加入,使得这一摊子事情显得更为的繁复,任他郭淮再有几多才能,却也时时会有恨不得多生些手脚的遗憾。

至于夏侯渊的两个儿子,或许都是猛将之流,对于军中的琐事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们当然也知道郭淮的辛苦,不过他们却是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那种谨慎的人物,也就不去搀和郭淮的事情,免得忙上加乱。

不过对于此事郭淮和夏侯渊商议大军的命运,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却是闻风而至。

“是啊,父亲,近来您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异常呢?”夏侯霸作为兄长,自是先开口,尽管和夏侯称两兄弟都恨得夏侯渊的看重,也正因为如此才单单将他们两个带到了战场上,让他们多多经历一些事情,好增长一些个见闻,可是如今的他们还显得很是稚嫩。并没有那种多年战场打磨下来,形成的那种类似于灵觉的感触。

“伯济,还有霸儿,称儿,你们觉得时是不是老夫多疑了呢?”此时的帐中却是只有夏侯渊的亲近人,帐外自然都是曹军的将士把守,并没有外人在场,故而此时的夏侯渊却是不用故作姿态,“近来之时,老夫忽然觉得我军前途有巨大之凶险,而今就是在我局的后路上也是多有不妥,就是在周围的不可知的地方,总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网早就笼罩向我军了似地”

“难道将军,真是觉得我军此次西进前途晦暗不明,却是因何而有此等感觉的呢?”郭淮问道。

“莫非父亲觉得那个什么叫做滇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他是故意引得我军走上这条险路的么?”夏侯霸眉头一皱问道。

对于两个人的问话,夏侯渊却是咬了摇头,“老夫却也不清楚,或许等到我们大军走到了安定城下,一切都会有个明确的结果了,不过就在这一路上,却是让老夫好不安心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泪流满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缺了一些嚣张的人物,就像此时看着安定城在望的滇安一样,自觉的此次能够搭上夏侯渊,从而希望能够进一步和曹魏一方在将来有更密切的联系,故而在从河曲到安定的这条路上,虽然他也知道该有些自制,不能够太过表现,如今的这伙人中,在他的上面还有这步度根,一个同样的塞外异族之人,不过人家的势力却是要比如今的先零羌好上太多的。

不过越是靠近了安定城,以及从他凭借着地头蛇的优势,不断的从周边查探到安定城周遭,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凉州或者代表刘备一方的兵力的。

想来他却是多少有些忘记了,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在凉州,这里总是马家军的地盘的,不管怎么说,滇安算是地头蛇,而马腾他们自然要比滇安更加的地头蛇的。

马岱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曹魏一方的情报,自然对于他们自己的行踪等等一系列的军事机密的事情当然会有所防备,就像之前的荆州,在战事大起之后,任凭江东和曹魏两方如何努力却是瞬息之间便不再有能够接触到荆襄之间核心机密,不仅如此,就是那些个市面上的留言传闻,却也是需要比以往huā费更多的力气才能得到,当然每获得一个情报却也开始有了人员上的损伤的。

对于这些敌方势力刺探荆州机密消息的提防,自然由中司马府给全权负责的。毕竟作为这荆州第一大情报机构的当家人,邓瀚却是知道在这关键时候,不管是自己一方的消息情报的泄lù,或者被敌对方发散一些个用意叵测的流言的话,却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就像当初邓瀚在许都城中散布的曹不测的传闻,居然能够引得曹彰从远隔千里的幽州,领着大军反转许都,这样的事情,邓瀚当然不希望发生在荆州的范围之内,故而战时的消息管制和封锁却是当然之事。

而在凉州,在安定这里,此时却也是相同的对待的。

随着襄阳城中的刘备等人下达了全面反击的决议之后,自然早就有所准备的中司马府却是跟着大军用兵方向的转移,也是从中运用一些手段,或是扰luàn敌对一方的视线,或是méng蔽己方大军的行军路线和进军方向,等等,却都是将他们所擅长的情报战略发挥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

毕竟此时的大多数人,却是在情报方面的动作,也是有过对于情报的隔绝的,不过他们都没有如今荆州方面所做的规模浩大,也没有将这样的事情当做一种常态的打击敌人的手段。也亏了是邓瀚,毕竟穿越之人的经历和见识,却是明白在后世中,多有一些像战略欺诈,或者战略恐吓的手段,从而达到消耗敌方力量,来给自己一方造成一些战机和胜果的事情。

再有如今的荆州自然也是有财力支撑邓瀚的一些个想法,当然还有刘备对于邓瀚的信任一如当初,毕竟邓瀚给他带来的益处已经不需要一一表述了,只有刘备想不到的,却是没有从邓瀚这里得不到的惊喜的。

尽管此时的邓瀚身在荆南,可是中司马府上下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有着预先的资源储备的,加上如今在雍凉之地掌握这两州中司马府战略实行的却是杨修,如今的他,自然经历了当初的那一次的生死,身上的傲然和自作聪明的事情,当然消弭无踪了,而他本身对于曹魏一方诸多人物的熟悉,再有他对于人心世故上的把握和猜测,倒是让他在凉州这里的情报míhuò和méng蔽的事情做得相当的成功。

要不然此时的马岱和邓芝从汉中和武威等地聚集而来的八万骑兵,却也就要出现在安定郡左近了,而滇安那里却是还没有丝毫的警觉。

不过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这位先零羌的头领却是没有想到,就在他陪着夏侯渊就要逞威于安定城下的时候,从他的后方却是传来了一个足以让他失去理智的消息。

滇安一路上自是渐渐的变得有些得意,这种得意却是让他失去了对于近来的夏侯渊等人忧sè的感觉。直到一个浑身带血的先零羌的族人从他们大军后方前来报信的时候,却是让滇安从得意变得狰狞。

“首领大人,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啊”那个报信之人倒是滇安平日里可以倚重的人物,此次他随着夏侯渊离了河曲,却也将部落中的诸多事务jiāo托给他代为料理。

而今滇安自然没有想到,他这里正得意之时,却见到了很是受伤的来人。

“怎么部落中出了什么事情,你却为何又是如此的模样?”来人一身是血,自然看得出,他能够出现在这里自是经历了一番血战的。

见到滇安问起,来人却是来不及说话,便嚎啕大哭。

或许是经历了许久的太平时光,让先零羌人也已经失去了他们该有的对于周边部族的警惕,加上如今先零羌眼看着就要获得更加威风的将来,也让他们对于自觉地势力凶横,不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来太岁头上动土。

然而事实总是告诉人们,世道无常,变幻莫测,保不齐就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一些个让人觉得很悲惨的事情的。

在滇安领着先零羌部落中五千jīng壮的勇士西进之后,虽然作为有历史有实力的先零羌多少有些家底,却也会在短时间里守护的力量受到削弱的。却是就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本来就不怎么对付的种羌句岂,却是向着他们便举起了屠刀。

尽管如今的羌人都是以农耕为主了,可是散布在凉州各地的羌胡之人,自然也是免不了对于那些沃土的渴望的,像先零羌所占据的河曲,种羌等占据的大xiǎo曲,以及湟中这些地方,却都有大河的滋润。当然不管是谁都是希望自己的地盘能够越大越好的。

而今的种羌句岂蝾所部自是和先零羌所投注的方向不一样,自然也就不会对先零羌所部手下留情的。

既然滇安领着部中的jīng锐出走,当然种羌所部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如若不然在刘备一方和曹两方在安定城下分出了高下,到时候的先零羌或许也会见风使舵的投降,如此一来,或许种羌拿下河曲之地的希望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实现了。

当然这些是作为滇安所留的管事人员,或许还猜不到这种羌所部如此作为背后的缘故,不过联想到如今滇安所面临的形势,倒是让滇安能够猜估到这背后隐藏的缘由。

临此大事,滇安向有的得意,自是消失无踪,而同时惊醒的他自然能够联想到这段时日内夏侯渊等人的神sè比之前要略显了几分稳重。

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有几分身为当代先零羌人首领的机敏,虽然他如今盘符上夏侯渊,便是要借势而起,而今听的他的河曲老窝却是被种羌句岂蝾给偷袭了,面对着这样的局面,是回身去句岂斗上一场,还是继续跟着夏侯渊一起,这样的选择却是在滇安的脑海中只是稍微的一过便有了决定。

既然已经和夏侯渊有了关系,滇安此时若是回军河曲的话,且不说能不能打退了种羌人,将他的族人部众解救出来,但是如今他的手中却不过是只有五千人马,尽管jīng锐,他自是不觉得能够打退种羌人的攻势。

对于种羌人如今居然敢来突袭他的老窝,在滇安这里,自然是觉得中强人的身后有着荆州方面的助力的,如若不然的话,想多年以来,种羌人和他们先零羌,多有些龌龊之事,却也都彼此了解对方的实力的,尽管此次滇安是领了五千兵力,离了老巢,不过若是种羌人独自为难他们的话,却也不会有这般结果的,闹得滇安当下是无家可归。

反复的探问之下,滇安却是得知了在此次攻袭他们河曲老窝的除了种羌人之外,却也出现了汉军将士的身影,不过其军中所打的旗帜却是“马”字为首的。

得到这样的消息,倒也是让滇安有些自以为是的明了,却是连忙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夏侯渊。

“滇首领却是还请暂息雷霆之恨,待将安定拿下之后,我大军挥手间定能够将先零羌所部恢复的”却是夏侯渊做出了承诺。

对于夏侯渊的表态,滇安自是点头致意。

“不过以首领所料,那攻袭河曲的马姓将军会是谁人呢?”步度根却是问道。

听的这声问话,倒是让滇安不好回答。毕竟西凉五马,如今马腾上了年纪,却是轻易不离武威城的,马岱如今还在西海郡盯着日率推延,而马休马铁这两个马腾的儿子,倒是向来没有太过骄人的战绩,纵然是马腾老jiān巨猾,察觉到了先零羌和他们之间的勾结之事,从武威发兵而出jiāo托给任何一人便足以,倒也不需要再联合像种羌等部落联合出兵的。

毕竟凉州的马将军的战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但是之前滇安起意领兵跟随夏侯渊为祸安定的事情,却也不是早就订好的事情,而在滇安离了河曲之后,他的后路老巢便出了这等事,让人看上去,那伙子马氏的汉军倒像是从后面跟蹑着夏侯渊他们的脚步,来到当地,恰逢其会的。

作为夏侯渊行军司马的郭淮却是在步度根和滇安两个人的问答之间猜测道,“将军,以在下所料,此马是马超的可能xìng极大”

“伯济如何能出此言?”夏侯渊问道。

“近来,曹彰公子那边却是在雍州北部纵横无匹,从上郡到左冯翎,甚至有时候兵锋直达临晋,富阳等一线的时候,原本在后方肆虐的马超所部的骑兵却也很少出动,当然这固然是我后路诸军纷纷tǐng进雍州,将马超等人的生存空间大大的压制,而让马超等人没有了太多的可以活动出手的机会,或许因为这个缘故,马超便领军西进,便是要配合他的父亲兄弟在凉州先摆平凉州的事情,然后便可以从凉州获得马家军的骑兵,来tǐng进雍州制衡曹彰公子”

“伯济这番话倒也极是有理,要是真是情况如此的话,或许早就有武威方面的马家军出兵来迎击我军了”夏侯渊总结道,“如此一来,倒也能够解释了老夫近来为何总是觉得四下里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军,现在有了滇安首领这处的消息,倒是让老夫知晓了,在凉州的许多地方还有不少的对与我们怀有恶意的家伙,却是要让大军随时都警惕起来”

“夏侯将军,那以您的意思,眼下我们对与安定城是攻还是不攻,还是等着从武威方面的马家军也一起出现了之后,我们在后发制人么?”步度根问道。

毕竟他们之前在对阵着刘备手下的兵势的时候,却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战绩打底,以保证他们的信心,故而此时的步度根,却是还要先听听夏侯渊的将略如何。

之前夏侯渊和黄忠,以骑兵对付一bāng子步卒都被狼狈的赶出了北地,而今他们这些人要面对的却是在天下也有着呵呵有名的西凉铁骑,要知道这些骑兵从董卓luàn政之时起,却已经名穿了天下。

想当年的曹领着手下的几多大将,如夏侯惇兄弟,曹仁曹洪等部将,却在追击董卓西遁的军队的时候,不过区区一个徐荣,便将他们打的的落huā流水,虽然如今情势早已经变换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西凉军承继的依然是当年的作风。

而夏侯渊在上次曹领兵进雍凉的时候,却是没有相随的,不过曹魏方面却是没有在和西凉军的jiāo战之时有过可以拿得出手的战绩的。

步度根的问话,当然也是为了大军考虑的,不过对于这样的话,夏侯渊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无奈,虽然两下里在没有jiāo手的时候,战果究竟会如何,却是无人能够知晓的,当然此时的夏侯渊也是相当的期许能够一战而下安定,并且能够在安定城下,将凉州马家军的颜面好生的扫他一扫,可惜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切都会尽如人意的。

此时的夏侯渊领兵依然超过了十万之重,对于一个情报显示的并没有太多兵力的安定城,夏侯渊却也没有打定主意,先将此城拿下,作为立脚点。毕竟要是他们拿下了安定城,固然可以将之作为一个基点,进而可以以此为中心向武威等方面进袭,不过若是那样做的话,未尝不会将他一部分的jīng力的牵扯到此城中。

联想到这附近却还有不少的部族不仅不是他们的友邦,还是对先零羌,以及曹魏都有着不善之意的势力,安定城若是落到他的手中,居然还会成为他的一个负担了。

毕竟此时夏侯渊大军都是骑兵为主,仗着他们的机动力却是可以随时的游走多方,不会让凉州的马家军查探到他们的行迹,而因此他们也是可以如鬼魅一般的游走在凉州境内,将凉州各地搅成一锅粥,从而lu取势的。

不过对于夏侯渊的这番计划,凉州方面却是没有给他实施的时间的,他们没有领兵去工大安定,不过安定城中的守军倒是主公的招惹开了夏侯渊的大军。当然安定城中的守军自是知道夏侯渊大军的到来。

城中的守军此时当然也知道在附近有着他们大军在埋伏着,却也是正在寻找机会来消灭夏侯渊这伙子曹魏方面的骑兵的。

为了给大军营造一些个有利的时机和战机,安定城中的守将却是换做赵昂的,原本此人该是王异的夫婿的,不过如今的王异却是已经成了马超的人,而在雍凉之境归于刘备麾下之后,却是从当地荐拔人才,却是将赵昂选做了羌道令,如今倒是在安定城中为守,毕竟平日里他的诸多事情便是笼络这些雍凉附近的羌胡之人,一者是保证他们不犯事,不闹事,二者却也要安排他们能够和汉人和平相处。

此时的赵昂,自然也已经从马岱那边得到了消息,而眼下安定城中却也已经有不少通过乔装改扮进来的jīng锐将士,却是在原先武备不足的基础上增添了些战力,本是马岱等人为保安定而做的准备,而今却见夏侯渊大军在安定附近已现行迹之后,却然没有对安定有意,这事情当然让赵昂有些忧悒。

为了能够将夏侯渊吸引过来,赵昂倒是十分坦然的向滇安发出了邀请函,却是赵昂身为羌道令,和滇安却也有几分联系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加速

赵昂对于向滇安发出的邀请,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当然也是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的,毕竟如今的先零羌可是摆明了车马跟随着夏侯渊,他们新巴结上的曹魏一条道紧走着。

不过就是想要通过这么个动作,看看夏侯渊他们究竟有没有对安定动些心思。尽管荆州布置在雍凉之境的中司马府的力量相当的强悍,却也不可能将夏侯渊们的心意一一探明,他们总还不是曹军将领们肚子里的蛔虫。

对于眼下的情况,赵昂自然是为了保有安定附近的太平的,身为羌道令,他总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太过无才的。出身金城的他,对于当初家族之中给他安排的成亲对象,虽然那时候的他没有多少的动心,可是最后还不到他有什么举动的时候,他到已经听说那位姑娘却是先将他给放到一边,离家出走了。

当是的雍凉之间并不怎么太平,他自然也就少了份心思去探究事情随后的发展,等刘备的荆州大军,容纳了雍凉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时,赵昂再去寻思的时候,却是发现了那位姑娘如今已成他人妇,而那个男人却是马超。

王异出任韩遂的内军师的事情,倒也在金城没有太多的宣扬处的,毕竟韩遂的事情以及平生用事,总是喜欢不露声色,暗地里捣鬼。因此王异当初在金城之中,尽管王氏一族在很多事情上占着城内相当的话语权,许多人却是不知道其后面的真正原因的。

尽管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瓜葛,毕竟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不过在赵昂的眼中,这种事情,多少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上脸,当然对于已经名扬天下的马超和他相比,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自然非一筹两筹算化的清楚的,不过赵昂总也是有些奇怪的情绪的。

此时的赵昂自然从马岱那边也得知了在夏侯渊大军的后面,正有马超领来的一万多雍州骑兵徐徐而来,这伙子人,却不是被曹彰他们给赶出了雍州的,马超再是傲气,这个时候也知道要服从大局为先。

凉州这边受到的压力毕竟是最少的,故而将这里的事情都给料理好了的话,才会腾出更多的力量集结到雍州去和曹操扳一扳腕子。

虽然这过年之后的战事到现在大家都是行军很多,真正的战事并没有打上几场,不过任是谁人都能够看得出,和曹魏这一方,主战场也就是雍州之地,至于荆州,从新野而到樊城这一路上却都是城堡林立,碉楼点缀其间,这样的布防,当初所花费的人力和财力可是不小的。

在荆州的刘备一方却是就像是长满了硬刺的刺猬,曹仁再是威武,却也是老虎吃天,无法张嘴的。

赵昂的邀请函倒也没有成了肉包子,送到滇安处,不再有回音。不过从那其中的辗转之间,赵昂却也能够察觉如今的夏侯渊大军之中对于安定城还是颇有些意见不一的。

攻城守城,向来是个填命的事情,而如今在周遭却非没有敌人回来骚扰的。以赵昂来看,若是他不知道周围还有强敌暗中埋伏,而当面的城池也在预料中没有什么兵力把守的话,他当然会选择先攻城再说。不过赵昂并不是夏侯渊,故而他此时并没有夏侯渊的纠结。

身前却又坚城,身后还有着行踪不明的马超大军的虎视眈眈,当然除此之外凉州方面肯定还有着别的什么样的布置,这就不是夏侯渊所能察觉的了,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外来人,而且处于消息封锁之下的凉州境内,却也让滇安这个当地的地头蛇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渠道能够获得更为清楚的消息。

毕竟这消息封锁在曹魏和江东一众英杰的眼中,也是个新鲜事物,更别说滇安这样的边疆之地的化外之民了。

形势不明,敌踪不定,虽有安定城近在眼前,却像是一个巨大的诱饵,只等着夏侯渊来做选择。

夏侯渊自然明白只要他敢一动安定城,等待他的可能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的,虽然此时他派出的斥候并没有侦查得知凉州的部队隐藏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毕竟不管是凉州兵,还是马超的部队,都是骑兵的构成,几十里的路程自然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一旦定下攻城的事情之后,到时候却不会那么自如的进退了。

夏侯渊这里有些无所作为,不过马岱他们却是不会这么让时间白白的浪费,加上马超那边虽然是奉了襄阳那边的调令,让他回军凉州和马岱等人一起消灭夏侯渊所部。可是对于雍州的形势,至少现下看来还很是让人忧心的,时不我待,便是此时马超的心情。

故而就在夏侯渊还在纠结于攻城与否的时候,马超倒是已经在夏侯渊大军的后方显露出了行迹。

此时马超身边跟随的却是庞德,手下的兵马也就一万之数,至于田豫还有他们剩下的不到万数的雍州骑兵,自然还是要在雍州活动的,尽管这人数不多,可是对于关羽再雍州的调动布防到了关键的时候,也是会有些作用的。

当然此时在安定城外的夏侯渊手上的兵力自是十倍于马超的兵力,还有富余,不过同样都是一路从雍州行走千里而来的,两支部队,处于人多一方的夏侯渊倒是显得士气有些不足,看他们军中多有繁复的旗帜挂号,呜样呜样的一片,看上去倒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而马超所属的部队自是精悍的很,尽管人数少,却是万众一心,兵威齐整。两下里却是没有对峙许久,从金城而来的马岱自然也在邓芝的辅助之下领着三万凉州精骑和五万新军勇士一起赶至。

从武威而出的这三万凉州精骑,此时马岱却是将他们交到马超的手上,而他自是和邓芝两个人领着五万新军将士,两位马姓的将军,虽然为兄弟至亲,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倒也没有合兵一处安营扎寨,却是就这么一前一后,一东一西的将夏侯渊的大营看护在中间。

东面的自然是马超的部队,尽管他的手下这些年多在雍州打晃,不过毕竟都是凉州骑兵打下的底子,故而和武威方面来的这些将士之间却有没有什么陌生感,而在马超的指挥之下,却也像是如臂使指一般。

至于西面的马岱,对于他的这位大兄,自然是无比的佩服的,即便如今的他在凉州西域也是声威鹊起,不过相比较马超,马岱自然还是觉得多有不如,就像此时他统领的这些个新军骑兵一样,和他们的前辈兄长们相比,自是都有着无限光明的前途,不过眼下他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学习的。

马超自是勇猛,对于麾下将士们的战力自然也是十足自信的,不过而今又归拢到了手中三万从武威而来的凉州铁骑,却也让他自觉的胆气更壮。虽然说将为兵之胆,不过这兵强马壮之下,也是能够让领兵的将军更添几分勇气的。

尽管是两下里已经势成水火,不过马超却是十分自信,并不屑与做那些个不宣而战的事情,当然的先期和夏侯渊下来战书,此时的两军却是都已经各自摆好了阵势,这却是一场厮杀转眼即至!

“儿郎们,好久不见,却很是想念凉州风物。而今听的乡音依然,却让我多有感触!”马超从当年的大战起算到如今这却是第一次如此亲近于凉州,而麾下这新加入的从武威而来的凉州铁骑当然让他在这个时候心中有感不已。

“不过眼下,却不是我等畅叙心中相聚之欢欣的时候,对面的那些个贼子们居然敢来我们凉州撒野,虽然我自是离家多年,却也不会让他们如此放肆在我家的门前,而今我自是有意将这伙子贼兵叛将斩杀于阵前,以儆那些胆敢对凉州心怀不轨的叵测之人,不知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向前杀敌!”

对于马超的威名,尤其是在凉州的威名,却是不需要多说的,毕竟凉州可是马超出身的地方,在这里对于马超或者马家军有所不知,或者知道的不清楚的,却是会被人瞧不起的。不管是对马家军或是敬服,或是畏服的,从当年马超在羌胡人的口中得了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之后,自然这一片地面上的人们,对于马超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马超训话的这些个兵士,一者从来就是在凉州出身的人物,二者既然身为凉州马家军的一员,又如何能够不对这位凉州军中的军神一般存在的传奇人物不崇敬呢!

“愿随将军一起杀敌!”四万将士齐声一喊,于此时却是惊天动地!

随着这声大喊却是让马超将这些兵士都完全的掌握在手中。

至于另一边的马岱,于此时当然也需要讲些什么的,“将士们,我等自都是经历了许多艰苦的训练方有如今的成绩的,不过之前的那一切,不管是你骑术精良,又或者是武艺强横,到了这个时候却都是毫无意义的,毕竟那时候的你们所面对的事情都是些平日里可见的,可是到了这战场之上,一切的结果都要经历战争的检验的,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自然便是真英雄,想来大家都不想当个怂包软蛋,被身边的袍泽兄弟们笑话,当然更不希望在远方的父母家小为你们的表现而感到丢脸,毕竟只有大家伙儿在战场上打得好了,立了功,才能够给自己挣得脸面,为家人挣得荣耀!”

“为了我们能够成为英雄,为了家里面能够过得更好,眼前这些杂牌军就是我们的猎物,别看他们一个个长的横眉竖眼的,挺吓人的,不过在战场上却是要看谁能够活下来,谁就是赢家!”

“两军相逢勇者胜!当然,我们是新军比不得东面的弟兄们都有过在战场上杀敌的经验,不过看看他们也不过是一双手,肩膀上面扛着一个脑袋,和咱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别看眼下我们是新军,却也不需要觉得咱们会比他们矮一层,待咱们杀光了这些个胆敢冒犯我们的曹军,我们就和他们是一个样的,都是英雄!”

“杀敌称雄!”邓芝却是在马岱说完之后,大声喊道。有他开口,场上的这些个新兵蛋子却也是被激的血气上涌,却是止不住的锐意四扬。

两边上马岱和马超近乎是同时完成了对将士们的鼓动,而处身于两方之间的夏侯渊以及手下的将士们,在不知不觉中,士气就被两声震天响的呼喊声凭空打压了不少,加上此时夏侯渊麾下却不只有他曹魏一方的骑兵,步度根,滇安还有一些个其他的势力的兵士。

这些兵士中除了夏侯渊的将士们自是精锐,对于这些事情,所受到的影响自是极小,不过相比较而言,步度根还有滇安,他们的人马可是在这个时候显得多少有些凌乱。

先零羌自然有他比较光辉的历史,不过现在要的可不是那些记载在书面上的东西,而缺少的乃是实实在在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来的战力。滇安自然在雍凉之间的夹缝中,可以为一地之首领,可是面对着数万精兵强将的气势冲击之下,便多少有几分不自如了。

就说滇安此时,却也有几分脸色不定。

马氏两兄弟,自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的,当然这个时候在两军之间排好了阵势的夏侯渊,自然也是见多了战场的,却是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情波动的。

不过他的两个儿子,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有些心潮澎湃了,虽然说之前的他们已经在雍州的时候见识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了,可是那一场仗打得可是让他们两个憋屈之极的,尽管在他们的认知中,骑兵天然就会克制步兵,也理所当然的能够将步卒打败,可是因为黄忠的调度,因为荆州方面为黄忠所部的兵士特意准备的那些个装备,却是极大的限制了他们骑兵的机动力和冲击力,失去了这两样的骑兵,自然不如那些经过黄忠精心调教的弓弩手。

而今的两个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修养,身上的伤患,以及内心中的创伤却也算是大好了,此时看着,终于到了他们所期待的那种大场面,数万骑兵在广袤的大地上往来冲杀,互不相容的局面,却是让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不过两个人在看到一旁的滇安的表现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几分鄙夷的,一路上对于夏侯渊父子的巴结逢迎,让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都甚是反感,而此时见到了滇安的熊样,对于夏侯渊将先零羌这一伙人纳入自家部队的序列中自然有些看法。

毕竟这个时候这些人多少都有些未战先怯的意态流露,若是真正的冲杀起来,那到时候,可不要让这些人成了那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

不过对于不管是作为父亲的夏侯渊,还是作为军中主将的夏侯大将军,此时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也只能奉令而行。

面对着由马超所率领的西凉铁骑和马岱这边统领的略显的有些朝气带着些稚嫩的骑兵,夏侯渊却是让自家麾下的精兵全都面对马超这边,至于马岱那边却是交给了步度根,至于滇安,却是被夏侯渊安排在中间做策应,当然陪着他们的还有郭淮以及作为预备队之用的两万骑兵。

夏侯渊手中自是领兵六万对马超的四万。

西凉铁骑之名自然早就名扬了天下多年,如今正儿八经继承了当年那些西凉铁骑传统的也就只有凉州的马腾这一家了,至于当年随着曹操一同到了关东地面上的韩遂手上的骑兵,这些年中受到当地的一些个影响,却也在逐渐的变化被曹军其他部队加以同化中。

尤其是自从韩遂之后,原本韩遂的那些个手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原本从属于韩遂的这一众将领统一起来,不管是杨秋,还是阎行,甚或者其他什么人,或是不愿,或是早就心存他处,对于这些当年韩遂留下来的一摊子事,总是不愿意惹麻烦的,当然曹操也不会希望看到在他的麾下还有一帮子对他不忠心的小势力的。

故而如今正经的西凉铁骑,也就只有马家军了。

对于西凉铁骑的威力,多年以前的夏侯渊自然见识过,当然那个时候这些西凉铁骑的名声还是董卓给带出来的,如今岁月却是历久弥新,而承继了西凉铁骑的马家军,却也不断的在发生着丝丝能够适应时代变迁的变化的。不过他们的战力却是不会因此而消退,正因为他们能够不断的向前发展,不断的进步,使得他们终能成为一时之选。

对于这样的兵士,夏侯渊当然不会将他们交给步度根以及滇安他们,毕竟这些人的实力如何,尽管夏侯渊不尽知,但是在战场之上,他还是更加的相信唯有自己,唯有他手下的这数万精兵才是这场大会战之中的主角。

而相对于马超这边的兵士,作为夏侯渊当然能够看出马岱那边的兵士多是新兵,对付这样的兵士或许那些长相凶恶,却又显得残暴的异族兵马,可以震慑他们的士气,使得他们的战力不能够发挥充分,而那便是步度根他们所能寄望的胜利之所在。

不管是夏侯渊这一方,还是步度根那边,只要他们都能够在这场战事中,将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打败,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安定城,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个势力,自然会对他们的威势所慑服的。

这自然是夏侯渊的判断,却是要和马超,马岱两兄弟所率领的骑兵刀对刀,枪对枪做一场正面的对决,以此来证明哪一方骑兵才是真正的英雄,来确立在凉州这片地面上今后却是那一队骑兵才是无敌之师。

马超自是和庞德位列于四万兵士的正前方,而对面的夏侯渊父子,也是如此,不用做什么更多的指示,两方的骑兵却是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驱动了座下的战马,向着对方冲击而去,这种全是骑兵的混战,自然就是要将马力全部的发散开了,只有如此在彼此对冲的时候,才不会被对面汹汹而来的气势所压倒。

马超和夏侯渊却都是这方面的好手,却是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而不管是夏侯渊的兵士,还是凉州来的骑兵,也都是精熟于此道的,也一个个都是在战马前行的过程中暗暗的将各自的身子伏低,手中的骑枪却都是一排排的按照各自的角度或是在马头的上方,或者在马头的中间,而他们的身子却是紧贴在马上,随着战马驰骋的耸动,而上下荡漾着。

两下里的兵马却都在向着前方直线而行,不过在两下里相聚不到三里的地方,马超和庞德两人却是一声唿哨响起,原本排列的密密麻麻的凉州铁骑,却是在马超和庞德两个人之间断然分开,各有一部随着领头两位坐骑前进的方向而走,片刻之间的变化,却是让夏侯渊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他没有想到如此做,只是他的指挥在这个时候有些慢了。毕竟两下里骑兵对冲的时候,要想扩大对对方的打击,却是自然的要增加两方的攻击层面的,要是凉州大军不做这一变化的话,他们能够和夏侯渊所部的接触面自是只有相对有限的一块。浑然不像此时,马超和庞德两个人却是同时分别向着夏侯渊大军的侧翼移动,可以接触到更多的曹军,也就能够提高他们的杀伤力。

而原本作为箭头处的夏侯渊父子,这个时候却是冲击的对象也无,也就失去了他们的威力,而两翼的曹军却是没有阻挡马超或者庞德两人任何一个人武力的存在,却是在马超和庞德行进的过程中,只是两边各一个冲锋,便让夏侯渊大军的两个侧前部给削去了一大块。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夏侯渊自然是心疼不已,不过此时的他却是顾不得这些的。毕竟对面的马超和庞德两个人这会儿却是领着这些凉州骑兵在战场上不断的表现着他们厮杀的技巧,谁让夏侯渊一步慢,却是步步慢了下来。

终究骑兵作战讲求的战术,不管是夏侯渊还是马超都是明白的。而作为相对人数较少的凉州兵自然要在这个战场上充分的发挥他们的机动性,而不和人数较多的曹军做纠缠。

此时的夏侯渊自然是需要在马超和庞德两个人之中选择一边的,虽然曹军骑兵也是战力不俗,不过夏侯渊这个时候却是不放心在他决定去打一边的时候,另一边的敌将趁机从他的侧后方来捅他的后路。

不过战场上却是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去做选择的。而此时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两兄弟却是觉得该是为他们的父亲分忧的时候了,却是不待夏侯渊吩咐,也没有经过夏侯渊的同意,向着身边的近卫将士们一声招呼,却是各领着一队骑兵扑向了庞德一边。毕竟两个小子却也好歹知道庞德没有马超的名气大,之所以如此选择,还是因为在雍州黄忠用事实教会了两个小子,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可惜事实会证明,就是这两个小子此时的选择,却也是个错误,庞德或是无名,可是在西凉军中能够得到马超看重的人又岂是易与的,而且和马超相比,庞德却是更有些头脑的。

瞬时间,曹军的近六万人却是化作了三股,而夏侯渊见两个儿子替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领着剩余的兵士去翻身迎向正在不断肆虐在战场上的另一部西凉铁骑。

一时间在战场的东面却是原本各自旗帜鲜明的两大方阵,却是化作了五股数量规模相差不大,彼此之间往来冲杀,犬牙交错的混乱局面。

马超和庞德两个人自然是想通过不断的冲击分边来打击夏侯渊的侧翼,不过在夏侯渊的大军化作了如今的局面之后,却是不想成为混战的局面也不成的。毕竟人多的优势却是在这个时候得以体现了。

面对着夏侯渊舍弃了庞德,让他的两个儿子去追逐庞德,马超却也不再做什么退避的架势,也是领着兵士迎头赶上。

飞翼枪和沙里飞,此时正配合着头戴狮面盔的马超,向着夏侯渊的方向冲去。面对着马超的来势,作为一军之主将的夏侯渊当然不会退却,他却是要将这半年多以来受到的屈辱,以及淤积在胸中的抑郁之气全都发泄出来,想想夏侯渊这半年中却是先被小字辈的曹彰说教用兵之法,后被一个他平生看不起的老卒给打败了,而且还是以步卒生生的克制了他信任的骑兵,再接着却是得到了曹操的奚落,虽然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作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将军,总是有几分自尊的,更何况如今的他还不自觉的老迈昏庸无能,这里却是他要正名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 见面,闻名,闪

第一百三十九章见面,闻名,闪

马的飞翼枪迅向前荡漾着,而夏侯渊手上的长刀却也是好不避让的迎了上去。两个人自然都对与自己的武艺相当的自信。尽管夏侯渊却是在不久前刚刚落败在黄忠的手上,不过并没有伤了xìng命。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武将其实每一次和同级别的对手的交过手之后,若是能够恢复过来,其本身的武艺自然是有相当大的提高的,故而此时的夏侯渊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长刀挥舞之间,却是刀锋滑割着空气,引爆一阵阵的音响,而像在他和黄忠对战的时候,却是他的招式还没有这样的威势的。在夏侯渊的心中,一者他是没有和马交过手,而在许都的时候,他却是和一众跟着韩遂降了曹cao的西凉众将都有过接触的,当然这其中当然是少不了韩遂手下武功第一的阎行。

对于阎行的身手,夏侯渊当然清楚其的跟脚的,而听闻过早年的马曾经还是阎行的手下败将,并且几乎被阎行给刺死的传闻之后,让夏侯渊对于马的身手自然是有些看不起的。

对于马在西凉挣来的所谓的神威天将军的名号,在夏侯渊而来,到时有些时无英雄,而使竖子成名的意思。毕竟这些年中,不管是北方的游牧名族,还是辽东的三韩之人,再有鲜卑,匈奴等等,却是在和中原汉人交手的时候,多是战败的一方,如此以来,让夏侯渊对于那些羌胡之人奉敬的马,自然也就多有几分的不以为然。

不过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夏侯渊自是知道荆州方面张飞,关羽,还有赵云三位将军的武艺他或是有所不及的,对于那个老黄忠,如今的他也是略差一筹的,不过对于马……

在他的手上的长刀迎向马的飞翼枪的瞬间,作为武将的敏锐却是让他对于马的武艺在心中迅的提高了判断,自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但听马的武器之名,飞翼枪,却是知道其人出手甚快,而这个时侯的马倒是没有选择和夏侯渊比快。

刀枪相碰之后,却是夏侯渊猛然间就觉得从马的枪上传来了一阵儿强横的大力,竟使得他手上的大刀都有些把持不住。虽然这其中多少有些夏侯渊看低马的因素,不过只是这一下子便让夏侯渊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全副精神来应付马。

对于夏侯渊精神上的变化,马近在咫尺倒也能够感到,不过因为之前的马却也没有全力相向,毕竟马自忖他是和张飞,赵云等人都彼此做过切磋的,对于他们两个人,马却也自认是和他们足以相提并论的,而这两个人在曾经的生涯中却是都和曹军中的众将交过手的,却都能够压制得了的夏侯渊的,马第一次出手自然其中的测度的意味更加的浓厚。

而见得夏侯渊如此,马却也知道此时却是没有他可以轻松的闲时的,毕竟两方的大军都在各自的快的移动着,而每一刻却都伴随着不计其数的将士们血染疆场的。对于自家的武威而来的西凉老兵,马当然不会有太多的关心的,毕竟这些人可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战场历练,凉州之地民情复杂而又和其他的国势相接触,这其间自然不会是太平盛世,也就有这些凉州骑兵们许多的历练之机的,而通过这些个战事,当然早就将这些凉州骑兵磨练的成就了一身的技艺。在这个战场上和曹魏一方作战自然不会有什么畏惧的。

可是马岱所领的那五万兵再是训练有素,不过这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和没有见过血的兵马,不仅仅是心态上会有很大的不同,却也会在这个时候,因为心态上的不同,使得他们挥不出应有的战力的。

故而此时的战场上,荆州一方的将士自是装备精良,远夏侯渊和步度根这一方的联军,不过他们的人数既少,而这个时候的表现却也还在不能确定的氛围中,要想在这个时候最大限度的确保荆州一方的胜利,自然要靠马在这里领着这几万的西凉骑兵不仅要能够抵挡得了夏侯渊六万大军的攻击,还需要尽快的确定他们对于夏侯渊这一队兵马的优势。

马对于夏侯渊的攻势只是在最初的那一下存有着试探的意味,而在第二下接触的时候,马自然便是战力全看,手上的长枪每有所动不仅挥动的度比之前提升了一倍有余,而长枪上所带有的力气却是更比之前大了数分。

夏侯渊自是一时之间甚难适应,对于马的真实实力,此时的他只能更多的感慨,却是谁说这马不是阎行之敌,若是阎行有这份本事,如何还不能够在许都扬名于外。韩遂那老匹夫如今虽说已经亡故了多年,不想他虽已去,可是那些个手下还真是让韩遂的遗毒继续的散的。只为了那些西凉人好在许都过的好一点,居然会让那样的传言依旧飘散在许都上下,诚为可恶

夏侯渊的感慨,此时自然也是极短的,毕竟对于和比自己要强大的人物交手,自是需要夏侯渊调动全部的力量和专注的,毕竟刀枪无眼,瞬间的精神疏忽,一时不慎的话,对手的飞翼枪自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夏侯渊自是收敛心神,对于马那快枪的来势和去度都在紧盯着,本来的刀上的招数,就没有长枪的度快,,故而两人的交手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显得夏侯渊不占了上风。

而马的长枪自是在两人之间的空间中不断的飞来舞去的,其度的快捷,却也渐渐的能够带动地面上的一些飞沙。

对于马的这种招数的特点,或许可以从马自己为他的坐骑所取的名字中就大概可以看出,沙里飞,却是马的招数使得兴之时,便能带动一些飞沙烟尘,为他sao扰敌方之用,而他自是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情况,连带着他的坐骑却也能够存身其间,所谓的沙里飞,却是来说明,马的武艺到了高妙之时,到时就像是在一片飞扬的沙尘之中,马到时能够让他的敌方一者为沙尘迷眼,却在这黄沙飞起的过程中,智只能够让对手看到的便是那沙尘中如同长着翅膀的长枪飞翔。

在初一交手之后的夏侯渊自然已经对于马的评价很是拔高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自觉的眼前短时间内的一切变化,还都是出乎与他的意料之外的。

到了这个时候,身边的沙尘却是溅起,使得夏侯渊对于马长枪的来势已经有些判断不清了,仅能够仗着舞者的本能,让他能够事先尽可能的摆脱那些会让他少受些创伤的招数。而到了这会儿,夏侯渊却也能够渐渐的感到,似乎上次和黄忠交手时,受伤的腰腹间也是渐渐的有些隐隐作痛。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了日子了,可是一如今的夏侯渊的年纪来看,却也在身体恢复这一块上不比以往了,加上此时的他却是在和马拼命搏杀中,而原本以为能够让他战而胜之的马却是有着比他更大的力气,也有着更快捷的飞翼枪法,两方面对于夏侯渊来说,却都没有占先,如何能够让他获得上风和优势呢

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夏侯渊自以为能够压制的了马,毕竟一马为尖端的凉州骑兵,却是对于曹魏骑兵冲击而过带来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故而在夏侯渊的眼中,却是以为只要他能够将马的攻势给压制住了,通过他们本来就比荆州一方要多出许多的兵力,终究的结果当然是他们将来到这里的荆州兵马全部给剿灭的。

不过事实却是在他一开始就已经错了,马不仅要比他估计的强,而且比他自己本身还要强上许多,仅此一点,就让夏侯渊将自己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如此一来夏侯渊却是不得不费尽全力的来抵挡着马越来越强大的飞翼枪,尽管他手中的长刀已经不能够向着马递出什么像样的攻手了,不过此时的夏侯渊却是为了保命,不得不硬撑着。

看着这样的局面,本来就处在夏侯渊周遭和马的近卫们彼此争锋厮杀的曹魏将士们,自然不得不强行的靠向夏侯渊的身边,所求着自然是希望能够帮的上夏侯渊的忙。

对于曹军将士的这些个心思,马等一干人当然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如此一来,两队人之间,却是自然而然的变作了一方不断的向前进军,而另一方却是不得不随着对方强势的攻势被迫的退后着。

骑兵自是战场上进攻的强者,不过这个时候曹魏夏侯渊一方的兵士们,却是不能快的撤后,重整旗鼓,一方面是因为此时的战场上,本来化作了五股的曹魏和荆州一方的联合骑兵,却已经彼此之间尾交错,毕竟都是骑兵,仗着坐骑的强大的机动力,可以在短时间内,移开或者重新进入战场,当然这个战场上此时却是已经是一团粥了。

马这一股近两万兵士自是逼得夏侯渊这一部分曹军骑兵,不得不向后退却,不过都是骑兵,彼此之间却是拉不开什么局面的。

而另一边的庞德和夏侯霸夏侯称这两兄弟的战事,却也是jī战正酣。出于对马的信任,庞德自是确认马能够将夏侯渊给打败,故而庞德却是并没有对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将的汹涌扑杀上来的架势做正面的抵抗,再是勇猛的人却也不会选择对他相对而言有利的战法来打的。

庞德的兵力自是要比两个夏侯兄弟的兵马为少的,故而庞德却是在战场上领着剩余的凉州骑兵,总是不和他们正面为低,每次都选择对着夏侯称夏侯霸兄弟方阵的侧方向而进击,避免有让两个人将他们给包圆和拖住的机会,毕竟对于人少的一方来说,若是在战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被人给压缩在一块来打的话,却是更行不利的。

故而庞德却是不让不下的将士们有停留一步的可能,总是在不断的移动中,即便是在他们抓到了一些夏侯霸和夏侯称通病偶有疏忽,让一些个兵士脱离了战阵的时候,他们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打法,而不去为那一点点的恩惠去动心,毕竟一旦他们再去追击那些许兵马的时候,为他们所阻挡,紧接着的便极有可能让他们沉入夏侯兄弟的人海之后。

每一次的动手,每一波次的攻击,庞德都是擦着夏侯霸或者夏侯称所部的边缘一瞬而过,虽然这样并不能够每次都杀伤太大的曹魏军士,可是这样的事情,与他满而言,却是不会让他们又陷入什么大的危机之中的机会的。

对于庞德的谨慎,两个兄弟,自是有些不爽,不过他们两个人却是只能够不断的调整着麾下部队的阵形,好谋求将庞德所部的尾巴能够抓住。

总是如此的奔驰其间,却也会让庞德麾下兵马的坐骑有那个马力不及的时候,故而当庞德稍微开始放松手下将士们的紧绷之念,舒缓起战马的后续之力的时候,却也让夏侯兄弟偶尔能够抓住那么几次机会的。

而每次到了这个时候的凉州骑兵,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惊慌之sè的,毕竟这些人不仅对马很是熟悉,对于庞德却也是相当的熟知的,而庞德却也不会让这些人失望,每有包围圈围困上来的时候,庞德却是当先而行,总是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为这支部队求的一个自在,当然战事仍然在生着,将他们领导出来之后,庞德便会选择迅疾的返身再杀回去。总是处在一个身份的变化之中,忽而为被包围者,忽而又成了主动的攻击一方却是没有让庞德这一部的将士们有什么心情上的变化,毕竟这些人对于庞德自是极为信任,而庞德和他们虽然已经有些时日不见,可是同位凉州铁骑那份彼此之间的感觉和联系并不是可以轻易断绝的。

有马为他们的统帅,而庞德为他们领兵之将,却是不管谁人来,也不会轻易的断了这些凉州兵马的军心和士气的,毕竟曹魏军中的人或许不会相信所谓的神威天将军的威名,可是久在凉州的人们,尤其是汉人们,却是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这么多年来,马家军在凉州给他们带来的安定,尤其是马在肆虐于羌胡之后,那些当年纵横凉州,飞扬跋扈,时有叛的羌胡诸部却是见马家军便会成为一团和气的存在,对于汉人也是多有好意的。

因为有了马家军,有了马,庞德他们为这些将士们做了榜样,故而使得这些将士们也是有了十足的自信,凉州却是汉人的天下的。

尽管此时的曹魏也是汉人,不过从了汉宁王之后的凉州百姓,对于曹臣贼子,对于这些人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正所谓御正道而行,自是攻无不克,人心所向,当然胆气十足。

庞德和夏侯霸,夏侯称兄弟,却是就像猫和老鼠一样,虽然夏侯霸兄弟两个将庞德这一部骑兵看作弱势的老鼠,不过这个老鼠却是不仅力气大,胆子也很féi,却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弱势的一方,没有机会的时候,自是在老猫的身边不断的抻量着老猫的胡子或者尾巴,而有了机会的时候,却也敢于用他的尖牙去划拉几下猫揉。

即便是被猫给逮在了手中,却也会奋起余力,不仅要挣开猫爪子,还要将猫爪子上的尖刺给拔走。

庞德这边自然是处于这样的情况中,而马那边却是在近乎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夏侯渊已经被马领着部下的凉州兵狠狠的压制住了。

两方的将士自然都在不断的消耗着,而夏侯兄弟,此时总是不能够完全的放下对于夏侯渊那边的关注,毕竟父子连心。

对于人多势众,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一家子自然都是见识过的,就像当时在泥阳城外,不管是当时的兵力对比,还是兵种相克,对于夏侯渊他们来说,和黄忠一战,已经让他们很有些教训了,而今在经历了一番战事至今,却是让他们觉得今时今日似乎又要走一条当日要经历的事情。

身在战局之中的夏侯渊父子,这个时候却是都在全身心的投入到战场之上,夏侯渊要是不全神贯注的话,或许会让马所乘,而夏侯霸,夏侯称兄弟,在当日黄忠手上没有得了好之后,如今对于名声不显的庞德却也是有了相当的警觉,却是没有想到,即便如此,他们两个还是没有限制住庞德于战场之上的活跃。

毕竟这对兄弟,再是将门子弟,可是他们总是不如这些老一辈的将军们已经有了生死之间的那些历练的,见惯了世上太多的事情,使得他们的神经已经坚如钢铁,即便是刀斧加身却也不会有太多的变sè的。

屡屡不能够实现将庞德所部的兵士凑到一起,好让夏侯霸兄弟两个将他们给包围绞杀的情况,自然也在郭淮的眼中,处身于战局之外的他当然有比夏侯渊他们更加清明的视野。

他自是有意让滇安领着那五千部众先去帮衬一下夏侯霸兄弟,毕竟他们作为当地的羌胡众人,对于凉州兵自是多有熟悉的,而且郭淮却也知道这些羌胡之人对于马这个神威天将军的敬畏,故而他只是希望滇安他们去sao扰一下庞德,或者帮着夏侯兄弟耽搁一下庞德所部游走在战场之上的脚步,又或者只希望他们能够以生力军的姿态,给予庞德军一些心里上的施压。

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滇安这个时候居然是不敢轻动。

郭淮再是多智,总是无法理解像滇安这些人对于马等人的畏惧到了何种地步。连带着庞德似乎也是对于滇安多有震慑,使得他不敢行动。

郭淮自是无法,看看西面的步度根所部此时到时和马岱的五万骑兵战到了一起,彼此间都是杀成了一团,一片喊杀声,其间夹杂着鲜卑人时而怒喝,时而召唤长生天的呓语,倒也在一时之间,看不出胜负之势。

郭淮也只好希望步度根作为草原上鲜卑人中的一方霸主能够在这个时候坚挺一点,毕竟他所要面对的可是一帮子新兵,怎么着也应该能够打上一会的,如此以来的郭淮才能够尽快的动用预备的两万兵马或者援助夏侯霸这一块,要么去直接援救夏侯渊,来反攻马。

行到这个时候的战场之上,郭淮却是对于滇安这帮家伙已经不能抱有什么希望了。此时看着这些人,郭淮却是只能怀疑当初将他们拉到了这一方,是对还是错了,像这样的没有多少实力,却还死心不改的想要在雍凉之地搞风搞雨,实在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郭淮自然也没有时间去为滇安他们分了心思,却是因为看着夏侯渊那边却是已经陷入了困境,而且不仅仅是马依然在强力的攻击着他,甚至那边太过活跃的庞德还时不时的领着夏侯霸兄弟绕着圈子的去sao扰夏侯渊的侧翼。

毕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时候的马和庞德,他们两个人即便是各自分兵以战,然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却还都在夏侯渊的身上,而庞德勾引着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在战场上的四下里往来奔驰,却是因为他们的人数较少,倒也能够比较轻快的拐弯取舍,而因为人多,夏侯霸兄弟,却是不得不因为彼此之间或是心急抢行,或是步伐不而彼此有所阻碍,不能够将他们的几乎把握住。

到了这个时候忍不住将曹魏军一方最后的预备部队拿了出来的郭淮,先领兵自是去阻碍刚刚又一次扫掠了一番夏侯渊侧翼的庞德所部,郭淮自然是希望他领兵这么一栏,却是能够让随后即将赶来的夏侯霸夏侯称兄弟,两下里合兵一处来实现对于庞德所部的绞杀。

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没有想到,庞德既没有选择领兵向前冲杀,也没用会退或者避让向一边,之前的庞德却也有几次被夏侯霸兄弟给拦在了梁军之间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庞德的选择却是若是包围他们的阵势有所薄弱处,庞德却是雷厉风行,直接凭着自己的武力将那些包围给冲开了事。

而这一次庞德的选择,却是迅的调转马头,领着手下的将士便再次回身去攻击夏侯渊。

本来刚刚庆幸又一次扛过了马和庞德两方侵袭的夏侯渊不得将士,心中稍有些情绪上的舒缓,且有见到自家的兵马已经全都围攻了上来,转眼间却是就要让马和庞德这些人吃一个大亏,夏侯渊这些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久在这个时候,却不料庞德他们还有这种果敢和决断,径直的杀向了他们。

这个时候的两军交战,却是终究到了看哪一方的将士更具有血勇,那一方的将军更加的不惜搏命,两军相逢勇者胜

夏侯渊自然不惧这样的厮杀,已经经历了一场本不应该的战败,使得夏侯渊对于自己过往所谓的名望等外物早就没有了太多的感触,在战场上,不管是成名的老将,或者是出出茅庐的人物,其实他们的命都是只有一条的。

不管是将军,还是兵,被人砍了也都会死,被人射了却也都是会流血的。武艺高,敢于拼命的人,才能够在战场上获得更多的活命机会。与黄忠的战斗中的夏侯渊,一方面是将自己看的很高,有些看不起这位老将军,尽管有昔日的徐晃等将的告诫,不过这一切在心浮气躁的夏侯渊的心中,却全都是狗屁,一阵风儿刮过,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另一方面却也因为夏侯渊太过迷信于过往的战绩,对于荆州的变化,对于荆州在刘备入主之后这么多年的变化,尤其是在和曹cao的战事中所取的战事,有些不敢自信的意味。毕竟原本天下间的英雄人物,他们始终都相信只有曹cao,而今,谁又能够料想到,不过区区十来年的时间,却有了如此这般的变化,却是让这些跟着曹cao一路走来,打生打死了数十年的将军们也是更多的以为刘备能够成就如此,所仰仗的更多不过是运气。

可是事实证明了并不是这样,有了这样的感悟的夏侯渊却也将自己的心态能够摆正,而如此以来倒也让他能够放下了许多的包袱轻装上阵。当然这种感觉和感悟,对于这个年纪的夏侯渊来说,要想能够在他的身上生更多的变化,却是需要写时间的。

而今到了这种危机关头,前面正有马领着他士气不断高涨的凉州骑兵不断的攻了上来,对于马的武艺,此时的夏侯渊当然也已经自承不如了,不过承认之后的夏侯渊,却也知道要想在这个时候活的下去,也就不能够顾虑更多的面子上的问题,就像当初的曹cao在濮阳之战的时候,却也对于那个时候的吕布,张辽等有过避让的举动。

眼下他要做的也仅仅就是承认自己的不如,却也能够让他从必需和马单挑的尴尬中跳了出来,自是能够让手下的将士们用多人去抵挡着马的飞翼枪,而他却是可以稍微退却,既可以退出随时亡命于马枪下的危险,却也能够更好的指挥大军的调动和部署。

战场之上,两军相争,不管是如何做,却都是希望扬长避短,让自己的长处更长,以此来更多的打击敌军。

眼下的夏侯渊知道了自己不能够凭借这武力去打败马,却是只有希望另借他图成就此事,毕竟事到如今,他们一方的兵力还是过马他们的。

对于夏侯渊的选择,马却也不会太过理会其中的变化,毕竟以他这样的xìng格加上他的能力,如今的他却是可以轻松的凭借着这个时候战场之上无人能敌的枪法,不断的杀伤着更多的曹魏将士,在他的带领和影像下,自然跟着他身边的凉州骑兵,却也不会客气的对待曹魏人的。

尽管马和夏侯渊所部的缠战,却是已经不太好挥那种骑兵的冲击力,不过马的武艺,却是能够挑战更多的曹军将士的士气军心。

一把飞翼枪,胯下沙里飞。但见马前行处,却是曹军将士,烟迷心醉,恰似失魂舞,不知所踪,红飞过,已然**。

想夏侯渊都顶不住马,这些兵士们,又如何能够抗的住,况且马虽然武勇,却也不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抗的将军,他的身边也有着数万的凉州骑兵的。

马和庞德一起于此时拥兵,不顾周遭正在赶来的夏侯霸,夏侯称,还有郭淮领来的曹魏骑兵,而是再也不做什么保存的施展全力,奋不顾身的杀向夏侯渊这一股骑兵,其势却是在这一刻张扬到了极处。

马的飞翼枪,庞德的明月刀,一正一侧的显现着无比的威力杀上去,却是在他们两人正前方的焦点交汇处便是夏侯渊的所在。而在庞德所部的右边这个时候杀上来的却是郭淮,左方便是夏侯称,夏侯霸兄弟。而马的前面却是夏侯惇,右方便是夏侯霸夏侯称兄弟。

此时对于庞德来说,后退却是已然不可能了,当然对于马来说,他此时已经是深入了战场之上的深处了,即便是下令撤退的话,却也是他需要走到最后的时候才能够脱身,而到了那个时候,却是极可能庞德所部全军覆没,而他所部自是在逃跑的路上,到了那个时候追兵四起,再是他马熟悉凉州地形,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令名却是一朝丧,而就在远处此时还依然不敢轻松的滇安这伙子先零羌人,却是可以笼络起无数火灾凉州地面上的羌胡人,到了那个时候全凉州就会是一片的烽烟战火,就像当年的马腾没有成为西凉太守之前的那副魂的局面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不管是庞德,还是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却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的。在马的心目中,或许从来就没有这么个字眼一般。

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不曾有过言谈,当然更没有什么事先准备好的计划,毕竟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的选择却是一样的,不管身边是为敌人重重包围,还是怎地,他们两个人连同着身边跟随的这数万已经厮杀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将士全都是看着前方,他们的目光所在的敌方却都是那夏侯渊的所在处。

此时的凉州兵却是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而正围上来的曹魏将士,在先去的战事中也对这些凉州骑兵的战力有了相当的认识,故而看着此时的凉州铁骑不顾自身的安危,却是都显选择了以攻代守,他们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境地。

此时的情况,就是要看夏侯渊能不能支撑到曹魏将士动摇凉州兵士的军心的时候,还是凉州将士会在夏侯渊以及四周的曹魏将士的魂合之中先被搞定。

不过以马,庞德两个人为箭头的两股凉州骑兵,明显要比夏侯霸,夏侯称以及郭淮这三个人为箭头的三股曹魏骑兵的前进度更为迅猛了。

尽管这个时候的夏侯渊所部的将士自是都向中间敌方围拢来抵抗马和庞德两方面的攻势,越紧密的阵形自是削弱了马和庞德两面的进军度,而夏侯霸和夏侯称一方面在向着马和庞德两军进行着殊死的攻击,另一方面也让后方不能接触到两周兵马的将士持续的向着夏侯渊的方向涌进以加强在夏侯渊身前的防御阵势。

可是马和庞德两个人还是在不断的前进着,而他们身边的将士也是随着他们的身心在犹如陷在沼泽地里一样的龟前进着。

此时的战场上,却是这数万将士都团团的挤在了一起,这个情形之下,即便是夏侯渊想要脱身出来,却也需要让身边的将士们能够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不过要是他选择逃脱的话,却是会让此时摆正阵形为他护翼的这数万的曹魏将士再次的心冷的,毕竟上次的战事已经打的是相当的窝囊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又因为夏侯渊挺不住,而让大军溃败的话,或许从今往后,自夏侯渊而下,这一府上下却是在曹魏方面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却是不在如今的夏侯渊的考虑之内的。虽然周遭的情势紧急,此时的他到时还能够稳定心神,有条不紊的调派着兵马,让周遭的那些个或者因为心急而有所错的骑兵,按照各自位置从容而今,既不耽搁袍泽们的移动,也不牵扯各自的攻击。见到夏侯渊如此,当然会让曹魏将士心中安稳,也能够挥的更加的稳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侯渊自是将他稳定军心的作用挥到了最大,而往来奔赴于他身前的将士们却也是变得越的难缠,而不管是马的侧翼和身后,还是庞德的周遭,此时承受的压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强大了。

尽管凉州兵依然没有崩溃的迹象,还在奋力的厮杀着,不过可以看的出,随着曹魏方面将士的安稳,这些凉州兵手上的动作却是正在不知不觉的生的变化,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可是要比他们多的敌军的,每一次出手却是可能引来两三只手的回击,若是在一切顺利的时候,将士们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可是战士们总是厮杀了许久,加之他们眼前的曹军却像是总不见少,而他们相对于夏侯渊的距离也像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是人总会产生一些个理所应当的焦躁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马和庞德,却是没有过多的出什么安神之类的指令,只是以他们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向前,向前,再向前。

感觉到凉州兵的变化,使得这个时候的郭淮自是有些心下暗喜。确实要是继续按照这个状态进行的话,两方面的对比自然会对曹魏方面有利,而到了将有利的局面最终转换成胜利的时候,不仅会将夏侯渊他们这一部的作战不利的帽子给摘了去,更是能够将曹魏一方在雍凉之地等方面的战局给反转过来,却也不枉了他郭淮的一番辛苦

可是久在郭淮开始意yin的时候,却是猛听的在西面的敌方传来了一阵阵兴奋的喊杀声,听着那声音,却是正经的汉人的声音,而不是那些个鲜卑语,又或者是带着些奇怪口音的先零羌人的声响。

将自己心中的美好给打断,自然让郭淮心中不喜,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顾不得这种感觉,毕竟他此时更希望能够知道,生了些什么,如何能够在西面出这样的声响的。

听的如此兴奋的喊杀声,却不是那种处于危机之下决死而爆出来的,倒像是经历了一场十分艰苦的战事,终于坚持了下来,并且接下来就能够轻而易举打败对手的那种兴致昂扬的喊杀之声的。

郭淮自是记得之前他领兵出击的时候,在西面的马岱正领着那五万战场上的初丁和步度根的五万鲜卑勇士厮杀着,当时胶着的局面,却不应该这么快便有了这般变化的,这种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变化,却是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他们这里的战局的。

能够腾出手来的马岱,即便是领着一帮疲惫的新兵,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能够决定战场局面的生力军的。毕竟对于那些新兵蛋子来说,经历了方才的战事,已经让他们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间的历练,而且对于这新人来说,这种胜利之后的顺势而为,却是更难抵挡的,只因为他们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义气还需要散扬的

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呢?

第一百四十章 闪要快

第一百四十章闪要快

郭淮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也简单,在马岱和步度根交战的过程中,郭淮自然更为注意的还是夏侯渊这边,尽管曹魏和步度根这个鲜卑人中的大人如今是为一体的,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在郭淮的心中有着轻重之别的。

对面的马岱所统领的当然是新兵,可是这些新兵虽然是新兵,可是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一帮子人。荆州方面所实行的这个预备役的制度,自然是将当年为了发展荆州所管辖的各个州郡的农业以及其他产业,在将包括荆州,交州,益州,雍州和凉州的布防事宜通盘考虑之后,将原先的可能一时之间还用不上的兵士先行驱退了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人中自然也有那些个打过仗,上过阵的老兵,却是因为荆州的精锐正规军所需要的乃是优中选优,而那些一时间还达不到标准的兵士,却也只能先回归平民,当然这些人自然而然的也是预备役的成员了。

当然预备役中当然还有着不少的新鲜血脉的,毕竟如今的战事却是要决定荆州乃至汉宁王下辖所有地域的命运的,征战令一下,当然会影响到全部的地盘以及这些地盘上生活的老百姓的,当然他们中适龄于当兵的,却也在征战之列的。

这些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纯纯的新兵的。

而在征战令下放之后,荆州方面却是没有将这些预备役的兵士立马的拉上战场,所为者何也?

兵法有云,兵贵精而不在多。荆州所需要的是能够召之即来,来则能战的兵士,而不是要将治下的百姓重做战事中的炮灰来消耗敌方势力的兵力的。毕竟那样的战事打出来的结果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要知道经历了黄巾之乱的刘备,荀彧,等等等荆州的一干高层人物,自然也是很为大汉元气的流失而感到心痛的,而今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乃是为了大汉的重新复兴,却是不希望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战事之后,打出来的江山是一片的废墟以及千里无人烟的残破之境。

有了这么多的限制,加上这么多的顾虑,这才有了征战令下达以后的半年多以来,荆州方面出动的兵力仍然只有那么有限的一些个精锐之士,却是凭借着有利的地理形势和精锐将士们超过敌方的超强战力以及装备上的一些个优势在抵抗着曹魏和江东方面的攻势。

而今确实在认可了这些预备役的将士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战力之后,才终于让这些所谓的新兵开上了战场,而为了更好的让这些兵士能够尽快的适应了战场上生死交锋,也为了在那些限恶的情势下,能够更好的保护这些兵士的xìng命,而荆州上下对于这些兵士的装备却也是做了相当严密的防护的。

就以此时邓芝领到安定的兵士来说,此时的凉州骑兵当然多数都是凉州本地人为多,这些人平日里当然可以接触到坐骑,完全可以靠着从小就熟悉的马xìng,自如的乘骑在马上作战。而那些个汉中的预备役将士,自然不可能完全的做到这些的,故而在汉中的训练中便已经为这些将士的坐骑都安装了时下最为精良的马镫和马鞍以及马蹄铁这些战马必需的装备。当然之前的荆州骑兵中,却也只有为数不多的精锐是如此装备的,像赵云的白马义从,以及张飞那人数不过千的幽燕骑兵,至于马超等人的部队,却是没有如此装备的,却是为了更好的对塞外的异族之人,还有曹魏方面保密之用。

而今为了保护这些新兵,却是不再做保密的事情了,当然却也是不怎么需要了,毕竟这些东西,其构造都不怎么复杂,而且毕竟随着荆州地盘的扩展,总是有一些个早就潜伏下来的或是曹魏,或是辽东,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一方势力的探子,即便对于荆州的事情没有完全的清楚,也会对一些个比较新奇的物事多加关注的。

故而到了如今,在中司马府的查探中,却也知道已经在曹的许都,还有江东的建业城中发现了一些个类似的模具,当然之前荆州方面为了迷惑那些个探子,对于这样的物事的用处,还是没有明确的应用的。而多数都是生产是在一个敌方,而在别的敌方却也是另外的一个样子来组装的。

不过想来在这些新兵屡次的应用之后,却是会将这些物事快速的应用开来的。尽管这么做的效果,可能会对草原上的那些个异族之人有利,不过事情总是有其两面xìng的。

如今的汉人和那些鲜卑人相比来说,总是处于一个优势的地步的,若是将来草原上真的出现了一股子强大的势力的话,却是可以让汉人们也要时时警醒,毕竟圣人云,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除了这些骑兵的坐骑的装备加强了之后,可以让普通的兵士迅速的熟悉了骑术,而在骑兵的兵士身上却也有着不小的加强的。

这些年中,尽管荆州的财力比较充裕,不过汉中和上庸两地的用于兵器装备的研制作坊中,却也不会无视成本而做一些好用但不实惠的东西的。

就说铠甲,现在在荆州的骑兵中,有全是金铁打造的铁甲,也有以轻骑兵为主要装备对象的皮夹,还有近些时日才发明成功,通过对于羊毛等毛发的编制而成的毛甲。当然这些物事中自然是各有各的用处的。

若非如此,要是全军上下全都人人一副铁架的话,却是荆州再富有,也不是能够承受的聊的。

此时这些出征的新兵,却是胸前多配有板甲,这些人自是作为前锋用于大规模冲杀的先头部队来使用的,而胸前皮甲的,却是轻骑游骑,并可以配备给弓骑兵。

而邓芝这支部队,却是作为和骑兵对冲来用的,当然身前多是板甲为多。和他们对面的鲜卑人来比较一些,自然这些个新兵在战场上的存活能力那是相当的强的。

毕竟鲜卑人他们多是披着些皮具,夹着一些毛织物为多,中间能够披的上铁甲的或者能够稍微带着些铁质饰物的也多是鲜卑人中的高层人物。

在东面的马超和夏侯渊们jī战方酣的时候,这边厢的步度根自然也领着他的鲜卑勇士对着马岱的兵士们发起了冲锋。

鲜卑人冲锋的阵形却是散开的,他们拿手的却是飞射之技,在两军相逢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鲜卑人的先头部队,却是便开始张弓拉箭,待到了射程之内的时候,便是一阵箭雨射向了荆州的这伙子新兵。

不过这一阵箭雨射出之后,却是没有让鲜卑人听着悦耳的喊叫声,只是因为他们的箭矢多数射在了兵士们的铠甲之上,仅仅打出了一阵阵叮叮的打铁之声,或是头盔,或是身前的板甲,又或者是给战马所套的头具上,总是把这些鲜卑人的箭矢都给弹了开去。

眼见得荆州人是如此的奢华,不仅是人身上,连带着坐骑的关键敌方也有着相当严密的防护,自然是让鲜卑人看的极为眼热。谁让这些人一者缺少铁料,二者更加缺少能够打造出这么耐用实用的铠甲的铁匠。

即便是领兵作战此时还呆在后方的步度根,却也是对着身边担着预备部队的头领吩咐着,要尽可能的缴获荆州人的铠甲以自用。

上有所好,下必行之,即便是步度根不做这般吩咐,其实这些鲜卑人也都对荆州兵士所拥有的装备有着十分强烈的谋夺之心,而今他们所要做的当然便是拥将上去,好生的展现出他们鲜卑男儿的勇武,将这些没有太多的本事,只是靠着身上的铠甲保护他们怯懦的小体格的汉人们杀光,便是他们的胜利,而汉人们身上穿着的铠甲自然便是他们的战利品了。

邓芝自是作为这支新兵部队的经受人,很是见证了这些人一路走来的训练历程,他们却都是经历了很严格的训练才有了现在的这种模样,荆州为了鼓励这些兵士,却是对于杀敌立功的人都有这很重的赏格的,在这一方面,却是荆州的有关于军事上的一些个成法,却是借鉴了先秦时的商鞅变法的。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参考了荆州本身的实际情况的,然后渐渐在各地的实行过程中,因地制宜,最后才归纳而成的,至于这些事情当然还是有邓瀚的提出,而诸葛亮慢慢的补充细化,倒是让如今的诸葛亮却是渐渐的担了一个什么法家传人的名号。不过内中情况却是只有荆州的高层知道。

新军们看到鲜卑人的箭雨确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不过看到了自家身上的装备却是给自己提供了很多的保护,自然心中升腾起的是更多的安稳。这些兵士中的那些出自除荆州以外地方的将士,却也在这个时候更能够体会到投身到荆州的那份好处。再想到如今除了这身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身上的安全的装备之外,在各自的家中,却还有着更多的好处,由不得这些将士不努力的作战以求的立功受赏。

在邓芝领来的这五万兵马中,却也不全都是单一的骑兵,还有弓骑兵以备不时之需。就像现在,邓芝自是指挥冲锋骑兵迎击鲜卑人的攻袭,而马岱却在这个时候领着那伙子弓骑兵,游走在战场的两旁向着鲜卑人不断的释放着冷箭。

鲜卑人的弓箭却是不能够对荆州的兵马带来多大的伤害,而荆州方面的弓箭却是但有所处,总能够给鲜卑人或多或少的伤害。

先期派出的鲜卑勇士却是被邓芝指挥的将士们给打住,而马岱这里却是只能出动预备部队来争锋相对。毕竟要是不加理会的话,荆州的弓骑兵会像放风筝一样的将鲜卑勇士加以玩弄。

只有当两军近身而战的时候,却是让荆州弓骑兵的威力不能够有效的发挥的。

之所以步度根并没有在这里选择和荆州的新骑兵做武将的单挑,却是因为不管是马超,庞德,还是在当前的马岱,这些年中,在北疆的鲜卑人中已经是声名赫赫了,当然马岱的名声更远扬的西域各地,而日率推演这西部鲜卑的大人处,从当年武威城攻打不果之后,虽然称雄西部依然,不过那种南下扩张的心思自然也是淡了许多,当然步度根也是有幸参加过当年的战事的,对于那个时候的变故,他却也清楚,故而像马超,庞德,马岱,甚至是当年的那个王双,这一类人,步度根却也不会选择在和他们相遇的时候,提议什么单挑的事情,毕竟那样做的后果,不宜于自寻死路。

步度根和轲必能作为深受汉化影响的两个鲜卑族中的大人,却也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而如今的他却还随着夏侯渊所部来到安定来,在他的心中所能期望的,还是更多的好处为先的,尽管当初的时候,曹魏倒是答应供养他们不少的粮草和财物,不过那些物事,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不及他们眼前所见的荆州方面的铠甲于万一。

一同出来的轲必能如今却是回去了,不过他却是不仅损失了手中的数万兵马,还因为被俘了之后,为了自赎而花了自家不少的钱粮,如今虽然还是贵为东部鲜卑的大人,却是比之前,手中能够掌握的力量大为消弱了。相比较之下,步度根当然是有前车之鉴,他也会随机应变的。

眼下夏侯渊自是在距他不远处和马超做着生死大战,可是轲必能却是更关心此时他们自己的安危,眼见得马岱所领的弓骑兵不断的射杀着他手下的将士们,若是不再做出些对策的话,步度根却是要牺牲不少的勇士,故而他却是不得不领兵向前去和那些弓骑兵相争,以待整出一条活路。

两军此时自然都犬牙交错在了一起。

而鲜卑人对于荆州兵身上的铠甲的渴望之意,甚至胜过了对于对方xìng命的掠夺。不过不将对方杀死,他们却也是不能够得到这些铠甲的,如此一来到时让鲜卑人对于荆州将士的攻势显得很是凌厉。

而当时的郭淮看的却是这一幕。

毕竟荆州的将士中许多都是没有经过那种真正的战事的,而此时的这些鲜卑人却是已经做惯了强盗的,杀人越货,放火抢掠却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尤其是他们掠夺起汉人来的时候,更是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故而这些人的架势中却是天生的带有那种让胆小之人惊恐的贪鄙之意,一时的猖狂当然会在开战之处,惊吓到一些个荆州的新兵,不过这些人很快的就会发现,这些荆州的兵士,虽然还有些犹疑,可是经过了好长时间的训练,又有着心中的羁绊,以及对于杀敌立功求赏格的欲望,加上对于身上装备的信任,总是使得这些人不是那么好被鲜卑人搞死的。

因而渐渐的稳下来自己心思的荆州兵士,却是会发现,他们或者能够承受住对面鲜卑人的攻击,而他们自己偶尔的反击,却是会给这些人造成更大的伤害,如此以来,渐渐的心思安定之后,却是让着将士的心中便会对鲜卑人的狰狞面孔,看淡,因而他们长久以来所受到的训练的技巧,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身体内,心思稳定,便能够发挥出他们往日的水准。

或许有的是被鲜卑人杀伐的绝望的时候,做出了奋力一击之时,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有的是因为看到了袍泽的凌厉,才有了和鲜卑人一较短长的勇气,又或者是那些本来就特大胆的家伙,浑然没有将鲜卑人当作一回事,总之,在对峙了一段时间后,狰狞的鲜卑人总是会觉得他们所能给予荆州兵士的伤害,却是如此之微弱,而荆州人每有反击之时,总是会让他们很受伤。这当然是因为那些铠甲防护之力,可是这样的事情总是让鲜卑人无奈。

步度根自然也能够察觉到这样的情况,对于让自己的人马全都葬送在凉州地界上,他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的,对于荆州兵士们身上穿戴的铠甲,那些东西自然是好,可是再好也得有xìng命留下,才能穿的上啊。

本就没有陪着夏侯渊他们一同生死的步度根,自然会对于己方所能承受的损失会有一个底线的。如今的鲜卑族中,轲必能可是刚刚损失了手中的数万精兵的,而他要是也在这里将他手上的兵力折损过多,想来这个时候在西海郡的日率推演并不会介意来到弹汗山,将他和轲必能两个人请到一起好生的坐一坐的。毕竟之前他们两个却是借着曹魏的势力也将那老头子强拉在弹汗山做了一些事情的。

看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轲必能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而他的目光自然是势众都在看着手下将士们的情况的,对于眼前的这伙子荆州兵,虽然从他们的动作中,步度根能够看出有不少的新兵,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新兵也是块铁板啊

“撤”一声令下,自是就要远走他乡

欺软怕硬却是强盗本s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凉州平安(上)

步度根的鲜卑勇士面对着一帮子荆州的新兵,却是没有取得他们想要的胜利,当然至于鲜卑人想要从这些新兵的身上拔下那让他们很是眼馋的装备这样的想法,终究只是证明了这些人实在是有些妄想了。

新兵们固然是少了许多的经验,对于战场上的气氛也是不是很能够在这个时候适应,不过新兵中也是有些伪新兵,对于这些一起训练了半年之久的,或者又是在整军入伍的时候都是邻里乡亲的家伙们,自然都是会相帮相扶的。

如此一来,单个兵士的能力不足的新兵们,自是更加的注重在团体合作上,卖弄对着这些很是亲近的荆州兵马,这些草原上的鲜卑勇士们,当然有不少的人是看不起这些人的稚嫩的,不过他们总是双拳难敌四手的,再是新兵,有了可以依靠和信任的袍泽兄弟,却也是会生出不少的勇气的。又有着相当的完好的装备防护他们自身,这么以来,对于这些人来说,只需要完全的放胆去进手眼前的这些异族人,这么以来,自然是让那些鲜卑人很是受苦的。

一个两个的鲜卑勇士就在这样的尴尬中伤在了荆州新兵们的手中。

尽管步度根此时在现场的兵士有五万之多,不过你在人多缺氧顶不住这样的单单消耗,况且这种消耗在很大的程度上的属于单方面的消耗损亡,而对面的荆州兵马却又在这样的战事中,渐渐的熟悉了战场上的气氛,这些人本来也都是年轻气盛的,在这样的战事中,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像是打着顺风仗,这种情况下就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的士气打压下去,却也要鲜卑人在这个时候能够给荆州兵一个突然的打击,可是这种事情却是很难。

一方面邓芝却是很能够把握战场上的情势,他对于战场上荆州兵士的调动很是合理,将这些彼此相处了半年多时间的荆州兵,却是使用的很是精到,在外人的眼中,浑然看不出此时士气高涨的荆州兵马不过是一群战场上的初哥。

另一方面的马岱却是领着一部分的弓骑兵,却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样,对于鲜卑人的阵势,却是保持这相当的距离,不给他们接近的机会,但是每有进了他们射程的倒霉鬼,他到时不介意送这些人一程的,毕竟这些鲜卑人的装备和防护,却是不能够为他们将荆州兵马的弓箭给全都避开的。

在这样的局面下,已经有心的步度根自然是要为自己做更多的考虑的。毕竟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两方面哪一方能够获胜,他作为鲜卑人却都不属于中原的,而这些汉人的地盘却也不会让他染指的。而这些年中,他这一部鲜卑人,不管是从并州,幽州的曹魏一方,还是从雍州这里却都能够获得不少的接济,当然从雍州这里,能够得到的更多的却不是正儿八经官面上的,这却是他还有雍州的高层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今这一次的步度根却是跟着夏侯渊,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处的。

塞外的天空下,却都是崇尚着强者。没有实力的,统统都是会被淘汰的,以前的匈奴人强,自是可以压制草原上的许多部落,也可以在汉人的地面上逞威一时。先前有檀石槐存世的时候,鲜卑人也是有着这种辉煌的时候的。可是如今的鲜卑人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英雄立世,不过他们却是不会忘记那种一统草原的辉煌岁月的。

步度根乃是一部鲜卑的大人,自然也是有着这样的渴望的,不过如今中原汉人中的强者自是不会希望草原上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强大的势力的。毕竟中原的汉人却是都在彼此内讧着,不外乎也是为了称王称霸,领袖群伦。

实力已经不比当年的鲜卑人,如今能够做的却是暗暗的积蓄自己的力量,而这事情具体化之后,却是就表现成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却是不能做的。若没有这样的心态和考虑的化,步度根却是也会像科比能一样,陪着卑衍的那十万的辽东军马一起化成了上郡之地的一团血肉。

当然对于科比能当时的选择,步度根却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都是为了能够让各自的部落在这一次的战事中获得更多的好处能够壮大自己的部落的实力,不过只是他选择搭伙的人并不是那么给力,至于说到了如今这个境地,步度根却也能够看出,他选择的夏侯渊这伙子曹魏大军,似乎也没有想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给力,或许今后的他又该选择究竟该依附于那方势力再继续做寄生虫来卧薪尝胆了。

鲜卑人这里的失败实在是说不上是溃败,毕竟步度根的这些鲜卑人终究是做惯了这一行的,见势不妙的时候那种退走的速度却是要比马岱他们想象的更加的快捷的。毕竟这些人的装备虽然多事皮甲,却是要比荆州兵的铁甲给以战马坐骑的压力要轻不少的。

处于战场中间的先零羌人的滇安这个时候,当然也是已经觉察到了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了,不过和鲜卑人相比,他们生活的地方河曲之地,和安定却是相距不远的,而此时就在他的老窝那里却是还有这种羌人盘踞着,若是他们回程的话,或许结局并不会比在这里好的。

当然眼前的由两位马家的将军统领的这伙子汉人,自然已经在这场战事中表现出了他们的战力,在滇安的眼中,看见的自然还是威风不减当年的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领着他自家的凉州兵继续着西凉骑兵的传承,似乎也让滇安想起来了先辈们对于马超当年威风的描述,尽管那些记忆滇安已经觉得很有些模糊了,如今看来,虽然模糊,但是终究还在,凉州的马家军,却是依然雄踞凉州地面,依然还有着震慑北疆的威名的。

至于另一边的戴着一副十分狰狞险恶的面具的马岱,滇安却也是知道了这些人虽然是新兵,不过和鲜卑人交手之后,却是让这些人由一众战场上的初哥,有了很大的变化,使得他们也不会犯一些晕血或者惊恐的毛病。心理不再容易出现问题了,自然也就让这些家伙的战力上升了,这个时候他们先零羌人的区区五千余众,或许也就是马岱他们一个冲锋的事情。

思量过一番之后,与其在这个时候跟着步度根这伙子鲜卑人一同离开,还不如光棍一把,就在这里,看他们凉州人或如何处置他们了。

毕竟要是他们也逃了,已经得罪了凉州人,却是不好再恶了曹魏了。而步度根他们虽然和曹魏接壤,不过如今的情势下,想来曹操那边却也不会有更多的心思去关注鲜卑人。毕竟曹魏眼下的注意力全都要放在汉宁王刘备这边了,要是在这边得不了什么好,却是一切的情势都要反转了。

就像此时,原本的夏侯渊他们敢于进军凉州,一个是他们自信能够将凉州拿下,关键地方就是因为刘备这一方如今表现出来的兵力却是十分有限,曹魏一方却是要借着这个人数上的优势,在刘备的地盘上处处防火,骚扰的刘备不得不面对这全线上防御的不力,继而能够让曹魏重新恢复到以往他们处于北方霸主,天下大势的地方,进而去攀登那个人人都向往的宝座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对于荆州方面兵力的判断上,似乎从一开始,曹魏一方就已经错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已经从开始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何还能够照着他们设想的道路,走到最后呢

马岱却是没有对于滇安这五千的先零羌人有一丝的关注,自是领着弓骑兵便冲向了马超和夏侯渊交战的地方去支援。

即便如此,滇安却也没有因为马岱的这种轻视而有所感觉,毕竟早就有了无数的事实证明,在凉州这块地面上,马家军有着足够嚣张的实力,而羌胡人在这里却是早就没有了什么可以表达的话语权。

当然此时的马岱自是没有关照他们,不过荆州新兵们倒是在邓芝的统领下,对于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关注的。尽管此时的这些新兵正在体会着初战之后的兴奋,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情绪,可是邓芝却是没有做这样的打算,毕竟眼下这些先零羌人依然没有什么战意,却也不需要逼迫过甚,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总是用兵之法的上善之事。

在之前的时候,马超和庞德两人却是打着和夏侯渊一起拼消耗的想法,都是矢志不移的一心进攻着夏侯渊身边的近卫们。

而那个时候的曹魏将士自是看到了夏侯霸、夏侯称,还有郭淮三股曹军一并拥来,要将马超和庞德团团围困,却是中间开花,好使的马超等人成为里外曹军将士中间的夹心的,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却是鲜卑人在这个战场上抢先脱线而走。羌胡人却又是颓丧而没有什么作战挣扎的意识。再是曹魏将士精神坚定,在看到马岱领着荆州新军又加入了本就混乱成一团的战场上,却是使得曹魏将士也不仅松懈了下来。

“难道又是一场悲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凉州平安(下)

夏侯渊对于自己的实力再是自信,可是却也在这个时候感到有些无力以继了。

原本的马和庞德两个人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了,在安定城外,他们所拥有的人多的优势却不是他们的胜利之匙。尤其是对于骑兵来说,能成为战场上的幸运儿的那一个,却不一定是人多的一方,却是要看将领们的锋锐,以及哪一方更加的拥有机动力,以及看哪一个能够更好的挥出来这样的优势了。

夏侯渊所拥有的在曹军中的飞军之名,却是因为他所领的部队多数的时候,总是能够以乎常人的行军度到达目的地,或为阻击,或为突袭,总是给人以兵行迅猛,也就具有了趁敌不备的优势。不过在正面战场上,就像现在,他们的表现却是不能够让人信服的。

多年纵横天下的意气,到了如今竟然成了他的继续前进的枷锁了。寒门子弟和士族之间,以及曹魏内部所要面临的那些个夺嫡之争,却也都让这些曹c下的将领们,并不会单一的只为当下,他们考虑的事情却是很多的。

心思不定,表现在战场上自然也就不能够专注。

而今情势大变之下,夏侯渊和马等人已成胶着状态的时候,却又猛然的生了鲜卑步度根所部退散,羌胡人滇安部,战意颓丧无所作为,而马岱那里却是领着一伙子刚刚褪去了身上的稚嫩,渐现威力的新兵们杀了上来。

看这些人前进的方向却也是直接杀向了夏侯渊,毕竟不管是郭淮,还是夏侯霸,夏侯称,这几个人的价值却都是不如夏侯渊的。

当然要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其他人,例如郭淮,夏侯霸等,倒也能够让战场上的形势向着他们这一方向好。不过那么一来的话,总是会让当下的情势变得复杂。

种种的选择之中,还是擒贼擒王最是直接有效的多。

以马岱为的这伙子新兵将士,在此时却也表现的勇猛不下于马,庞德他们两个,所谓将军之勇胜,则手下的兵士们也就更显的狰狞,此时的马岱经过了这些年战场的厮杀,当年只是马身边跟班的他,如今也已经展露出了他那曾经为马腾暗许的实力。

一副夜叉面具,也是一身的白衣银铠的装扮,尽管如今的马岱的实力,或许还稍有不及马,可是那之间的差距,却也不是很大。而他这身装扮上的喜好,自然也是承继自马。

郭淮等人,此时已经是纠缠进了五股部队聚众一起的混战之中,即便是这个时候想要去给夏侯渊的侧翼来作掩护,却也是有命令下而少有人能够迅的bsp;夏侯渊的中间位置,原本在马和庞德两路来攻的时候,已经有些困难支撑了,要不是有人在向着庞德和马的两边不断的冲击着,sao扰着他们的攻势,也许夏侯渊的中军,早就支持不住了。

而今又有马岱的来袭,在那么一瞬间,夏侯渊的脑海之中,却是生出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难道又到了悲剧的时候了?”

不愿承认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夏侯渊,这个时候却是明白,他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够做出什么后撤避让的姿态,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他以及这一众将士们,已经不能够经的起再一次的失败的打击了。

而作为一军统帅的他,当然也明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从并州一路向西,到了北地却又走到了凉州的边界上,看似一路上都在向着他们的战略目标前进着,可是在这其间,夏侯渊却是一直都在很受伤。

现在,鲜卑人已经不足以倚仗,先零羌人也已经是孤魂野鬼了,他,夏侯渊要是能够在这里获得胜利还好说,如若不然的话,这条西征的大道,原本夏侯渊意识之中的,建功立业的辉煌前途,却是就成了他的不归之途了。

他还将自己两个继承了自己勇武的儿子,夏侯霸和夏侯称一并带到了这里,却是没有想到,如今的局面下,却是让夏侯渊有些无言了。

或许是父子之间的感应,此时的夏侯渊在这嘈杂的战场上,却像是听到了在这局面复杂的,数万的敌军相隔在外围的两个儿子,那一声声爆杀敌而呼出的喊杀,也感到了此时两个儿子那份心情中的紧张。

尽管两个子在许都城中也已经有了不的武勇之名,擒虎杀熊,猎场逞威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了,不过在夏侯渊的眼中,这些家伙们,总是还没有彻底的经过战场的锻炼,终究不是真正的将军的。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起意,加上也耐不住两个子的求肯,随军领兵西行,并没有让他们得到相应的战功,却是先有泥阳之伤,再到了安定,让夏侯渊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三人的结局会如何?

这些念头,在夏侯渊的脑海之间,却是不过一闪。

战场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却是容不得他有太多的分神的,几声惨哼却是响在了他的身边,抬起眼神,看到的乃是那马岱趁着冲击而来的片刻间,射出了一阵箭雨,身边的近卫们见夏侯渊有些精神不集中,都是一一的近到他的身边加以翼护,而这惨哼之声,便是他们所出的。

夏侯渊终究是曹军中有数的名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放下了心中的纷纷担忧,眼下的这局面,他们也只能是做破釜沉舟,奋力一搏,不如此不能够求的一条生路。

之前的夏侯渊自然是已经和马那里交过手了,当然明白马那里乃是这伙凉州军中的最强之处,以他本身的武艺已经是不能与之抵敌的。而这个时候,就要攻击上来的马岱又是做马的样貌,加之若是这个时候的夏侯渊迎击向马岱的话,其就是要将背后和侧翼交给庞德和马两个人倾力相攻了,此时的他全力迎敌都有些不可抵挡,故而这样的选择明显不智。

两害相权取其轻。

如此一来,在夏侯渊的眼中,貌似此时的庞德这一路便是他们可以选择的一点。

夏侯渊军中的帅旗摇动之间,自是将他的意思传递给了郭淮还有夏侯兄弟,本就是在攻击着庞德的郭淮这一部,自然在这个时候更是加强了他们的攻击力。而本来还在马和庞德两面之间做着攻击的夏侯霸,夏侯称兄弟,这个时候也是掉转了枪头,一起向着庞德这里杀来。

一时之间,曹魏的数万大军全都一起为了求得他们这个时候的优势,将他们全部的战力都压向了庞德所部。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相比较而言,夏侯渊他们这里却是走了步度根原本的五万鲜卑骑兵,少了这个数目之下,他所拥有的兵力,却是和马他们相差不大。不过两方面在这个时候差距最大的反倒是在将军这里,不管是夏侯渊,还是夏侯霸夏侯称兄弟,却是没有一个人是马的敌手的,这点自然是已经有了夏侯渊的亲自认证的,不管是因为先前他有伤也好,还是因为什么缘故,总是夏侯渊并没有在马的身上得到什么便宜。至于说,夏侯霸,夏侯称兄弟在之前和庞德的交手过程中,也是明白了这个看上去有些敦实的家伙,却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不过这个时候夏侯渊那里的命令已下,他们自是立马实行,所求着便是希望能够趁着这个大军起上的当儿,在庞德应付不及的情况下,一举先将凉州军这一部分给击溃了,然后再从容面对接下来的马兄弟的攻势。

夏侯渊的自然打的极为精到,不过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靠着一方的臆想就能够决定了战场上的战局的。

他这里有所行动之时,本就是和夏侯渊所部紧紧地贴在一起的马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们转动方向,去进攻庞德那边。当然马却是也不会让夏侯兄弟的转身做的那么容易的。

虽然这个时候,在这种场面下,本就是搅在一起的几支骑兵部队已经谈不上去挥什么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xìng了,不过马愣是在这个时候,当先而行,杀向夏侯渊和夏侯霸兄弟之间就要汇合的地方,却是一方面要阻止夏侯渊他们对于庞德所部的合围之势,另一方面他也要和庞德完成汇合,在这个时候,加上正要赶将上来的马岱,他们三个人取得对于夏侯渊的围拢之势,虽然这个时候做成这样的事情,颇有些火中取栗的架势,不过想马,庞德,马岱三个人自是从长到大的,又都是向来一起统领凉州骑兵征战四方的,这个时候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做更多的思量和指挥,心意彼此便都能够有所明白的。

此时的战场之上,马岱所部的兵士却都还有这充足的开阔容他们挥出骑兵作战最大的冲击力,而这数万人的集体冲锋,撞击在已经是陷在战场之中的夏侯渊所部的时候,那种对于夏侯渊的破坏自是不能够想象的。

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本来调整好了的夏侯渊,却是寄希望的度,运用全军之力,消灭此时在他和郭淮以及夏侯霸夏侯称之间的庞德所部,不过庞德这里的表现却是相当的坚韧,而一旁的马,却是对于夏侯渊这里的攻击更是凌厉。

当然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夏侯渊他们先前的军令变化在这个战场上,却是有些做得多了。

对于这个时候的兵士来说,他们却是还没有那种能够在纷繁复杂的战场上,接受并执行太多指令的能力的,当然要是兵力不多的时候,还好说,可是这数万人都堆积在一起,而且彼此胶着,轻易不能够变换其身,或者要想变换方向也行,便是需要将他们面前的敌人给杀死。

如此一来对于夏侯渊他们全军一起攻向庞德的调度,自然也就少了足够的时间去容许他们达到这样的目标。而马岱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情况紧急,故而不管是庞德,还是马,以及马岱,他们却都是一马当先的只为砍到夏侯渊的中军大旗作为目标,不管战场上的情势如何变换,对于这几位来说,他们对于麾下将士们的希望便是要以他们这几个人的方向马是瞻。

毕竟这几位的武艺可以很大程度上确保他们自己的安稳,而如此以来,却是让这些本就战力不俗的凉州兵,不需要做太多的思量,一切都很是简单,因为简单,使得这些人能够很轻易的服从命令,而不需要有任何心理情绪上的波动。如此以来,当然在这个战场上,显得他们要比夏侯渊的部下们更为勇猛一些的。

虽然说步度根所部对于马岱的这些骑兵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的,不过对于夏侯渊来说,当马岱领着那些真实受到的损伤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荆州新军的冲击之时,他对于步度根他们实在是有种要将之碎尸万段的想法。

可惜的是,有了这种想法的夏侯渊这个时候已经是有心无力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没有将马岱这伙子新兵太过看重,而是将他们放任给了那个步度根,却是夏侯渊的疏忽,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终将是又获得了一场失败。

庞德的坚韧,磨去了夏侯渊的最后一份对于自己的坚持,马的凌厉攻势,不计自己伤亡也要将夏侯渊等人斩杀的紧逼,也让许多的曹军将士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至于说马岱领着的新兵,那种刚刚打跑了一伙子鲜卑贼兵之后的得胜之意,促使了这些本就是气盛之人,对于建立更多功勋的渴望,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对于眼前的这些曹魏将士却是并没有看做一个个活生生的敌人,而是象征着一个个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多荣耀和实惠的好人

安定城下,见证了又如当初武威之战中的场面,那就是一场追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东向

第一百四十三章东向

夏侯渊再一次的悲催了

似乎自从刘备到了荆州,应该确切的是从刘备到了新野之后,不仅是夏侯渊,连带着他的胞兄,夏侯惇也都一次又一次的悲催在荆州人的手上,而今在这两个兄弟的下面又要填上了两个新的名字,便是夏侯霸和夏侯称这对兄弟。

安定城下的夏侯渊终究是没有打掉了庞德这一股兵力,而且在当时的对耗中,他更是落败的那一个。

随着马岱这支生力军的介入,原先就十分凶猛的凉州兵,却是jī发了十二分的力气,自是让夏侯渊他们更是显得不济。

见势不妙的曹魏将士,虽然并没有逃兵的出现,可是夏侯渊再怎么坚持,却也知道情势至此,却是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翻转的可能了,毕竟就在这个时候的战场上,马超他们这一边还有着邓芝领着一众荆州新兵并没有参加战事,虽然他们也是需要对于那只五千人的先零羌人加以提防的,不过先零羌人只有区区五千,他们却愣是留了两万人去盯着,这叫滇安和夏侯渊情何以堪

滇安却是干脆,到了这个地步的他,自是吩咐自己的族人都一个个的下了马,全都席地而坐,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表明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心了,所求的就是希望凉州的主事之人,能够给他们一个处置了。

不过夏侯渊自是不会如此做的,要是他真的落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要是他落败之后,为凉州所擒的话,这其中的意思可就要大发了。

故而在形势不妙之下的,夏侯渊一方面他也有着战死沙场的觉悟,不过他却也想着能够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找一条活路出来。

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一方面是眼下从凉州到雍州的地面上却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想来之前那些个剿杀了先零羌人老巢的种羌之人,或许会为了向凉州人更加的看重自己,对于这一伙曹魏将士做些趁火打劫的事情。至于取道鲜卑人的打算,毕竟刚刚步度根却是做了可恶的背叛者,或许这个时候的他还在防备着将来夏侯渊对于他们的报复,故而对于夏侯渊,步度根也是会为了将来的安全做些准备的。

东向的道路却是如此的曲折,而且这些凉州人既然已经杀红了眼,自然也是不会轻易的放走了他们的。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使得失了粮草供给的夏侯渊他们的前途更加的渺茫。

可是逃这一条路,若说是让他们感到前路渺茫的话,留下来战,则又没有什么战而胜之的把握。

就在这纠缠之间,还没有等到夏侯渊做出决断的时候,他们却是已经发现,马岱的那个夜叉面具已经近在眼前了。

到了这个时候,夏侯渊没有做出的抉择,倒是让马岱给他做了,和对阵马超一样,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厮杀的夏侯渊,面对着马岱却也没有能够支撑几下。一者是因为如今的马岱的武艺经过近来这几年的厮杀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又是作为生力军,却是在心慌之间的夏侯渊面前表现的更是强大。不过十数合之间,竟是让夏侯渊自觉的双臂乏力,而身上之前的伤患之处,经过和马超的厮杀之后,已现阵痛,此时纠葛的他更是身上酸软,如此状况下的居然就那么被马岱给擒住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莫说曹魏的将士们,即便是马岱自己却也很是有些不信,不过带有面具的他,却是没有显露出种种的表情的。

马岱的这种表现使得夏侯渊身边的那些曹魏将士们,一时间也为之震慑,毕竟一者这些将士们已经见到了之前马岱将步度根的鲜卑人给打跑了,当然这些人中并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当时真正的情况的,只是此时的种种事情在他们看来这些事情的原因,只能是眼前的这个夜叉面具的将军十足的威猛不凡的结果。

主将被擒的曹魏将士,自然是士气大沮丧,尽管还有郭淮,以及夏侯霸,夏侯称兄弟一者是为了营救夏侯渊,想要在这个时候将他给抢回来,毕竟没有了夏侯渊的他们对于眼下的局面实在是没有谁能够掌控的,而且坐看着夏侯渊被擒的他们对于前路也是相当的悲观的。

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已经顾虑不到,他们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继续作战下去了,不过不如此的他们就是想要退却的话,其结果也不一定会变好,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已经无所谓结局的好坏了,反正在步度根那些鲜卑人撤退的时候,便已经为这一场战事定下了失败的底子了。

毕竟本来还能够相持的局面,就是因为步度根那边的不告而走,却是将曹魏将士们完全的给放弃在这里了。

有曹军的将士自是见形势不妙而四散而逃,不过对于这些人,马超,庞德,还有马岱三个人却是没有分兵去追击,毕竟他们的面前,还有这郭淮,夏侯兄弟在支撑着局面。不过对于那些逃逸的曹军将士,离得近的便有那边的邓芝分出一部分新兵将失去追击。

至于那些逃的远的,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凉州地界上,这些人即便能够存活下去,却也不能成事的。

人心散了,因为作为一军之主将的夏侯渊已然被擒,这种影响之下,自然数万曹军在此时的凉州军马的攻击下,很快的就变得无力支撑,要么战死,要么加入到了逃窜的队伍中去。

至于还能够保持战力的郭淮,夏侯霸兄弟,很快的也被马超,庞德,马岱他们给分别的割裂包围了起来。

对于这些人,马超他们倒是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是问他们降是不降,却是再没有其他的言语的。

战斗到了这个时候,留下来的的曹军将士也就万余多人,眼见到夏侯渊被俘的夏侯兄弟,终究是有些不舍,自然是见到了马岱军中被俘之后的夏侯渊,也就下马投降,郭淮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却也自是投降了,毕竟主将被俘,这些人作为夏侯渊的行军司马,即便是能够平安的返回到了曹魏那边,却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郭淮再是被曹惦记的主儿,却也不会因为他而罔顾了如今曹魏的军法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双方却都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着,而夏侯渊这一部十万兵马,不仅在先前的时候屡屡违背了当初在许都的战略布局,犯错累多,郭淮身为夏侯渊的行军司马,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罪责总是不能够逃避的了的。

安定城下一战却是已经结束了,虽然这其中的主要战力当然是从武威而来的三万西凉骑兵还有跟着马超从雍州回来的兵士们,不过那些训练而成的新兵们却也有着相当的表现的。

当马超具衔,联名庞德,马岱,还有邓芝四个人将这一场战事的结果,通过飞鸽传书紧急报送到襄阳的时候,却是让刘备等人很是兴奋的。

“不成想,那些预备役兵士居然一出手也有如此的功业做成,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啊”刘备高兴的说道。

“主公,这话说得可是让我等很是伤心啊”诸葛亮倒是开着玩笑回嘴道。

“孔明这话怎么说?”

“呵呵,主公的这话,可是有些忽略了这半年以来从府库中消耗的那不可数计的钱粮财物了啊,如若不然,怎么会让孔明这个大管家也觉得有些委屈呢”倒是简雍道明其间的缘故。

“确实,看看我们这些时日里为这些新兵们所花费的财物,若是没有取得这样的战果,还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呢,如今有了这样的成绩,才是理所应当的才是”糜竺也是开口说道,作为主管商业这一块的高层,他却是和诸葛亮两个人更为熟悉眼下荆州的财物状况,“不过,今日取得了这样的战果,是应该让人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又要因此耗费不知道多少的犒赏,却是觉得让人心头流血啊”

“呵呵,子仲却是戏言了啊”刘备接过话头说道,“今日有了这样的成果,自是说明了,我们之前的花费物有所值,或者更可以说成是物有超值的,既然将士们如此竭心尽意以报我,我们花费一些个财物和犒赏,那当然是不言而喻的。像这样的事情,不仅不能够减免,还要大加鼓励,今后但有需要犒赏的,若是府库中一时不凑手的话,孤的王府内库中也是可以先借与子仲你的”

听的刘备这么说,糜竺倒是笑了笑。

如今的刘备既然已经称王,一应的该享有的权利自然也是纷纷的有了准备的,当然这些眼下的准备都是为了将来进一步而做的打算罢了。至于说道刘备的汉宁王的内库,他的掌管者却是刘备的糜夫人,好歹人家也是海东大商人的出身,也是多有耳闻一些个商业上的事情的。当然眼下的王府内库也是相当的简单的,毕竟刘备如今也没有太多的铺张奢靡的欲望,如此一来,糜夫人的事情也不繁忙,倒也让刘备的家事中少有一些个纷争,毕竟女人们有了事情做得话,也就不会无事生非了。

“不过主公,这夏侯渊等一干人众如何处置呢?”却是赵云问道。

“以文若先生看,孤该如何做?”刘备如此问话,自然没有什么试探荀彧的意思,只是自然而然的想要倾听一下众人的意见,而荀彧作为诸人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也就当然的第一个被问到。

“夏侯妙才,总是一员名将,好歹也是曾经有些功绩于朝廷的,不妨将他先送到襄阳城,远离北方为好至于到时候如何处置,可以先让他见一见翼德府上不过那几人中的郭淮倒是个人才的,主公不妨加意笼络一番,看其如何”

荀彧如此说,自是让刘备心下明白其意之所指。再问及其他人,却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刘备于是下令马超他们,让凉州派人将夏侯渊父子连带着郭淮也是一并的送到襄阳城。至于那些投降的曹军将士,自然是全都交给凉州自行消化了。对于凉州的后续事情,眼下当局之要还是雍州方面承受的曹魏的压力甚重,刘备当然希望将凉州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让马超领着众将士迅速的驰援雍州。

对于刘备的意思,却是不需要做太多的说明的,毕竟雍州的情势在马超领兵追踪在夏侯渊的身后的时候,也是时时耳闻的。

如今安定城下一战而定,消灭了夏侯渊袭击凉州的十万骑兵,这样一来,不管是凉州境内的那些墙头草,还是西海郡蠢蠢欲动的日率推延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会选择将他的乌龟脑袋再缩回去的。

对于这些总是心怀不轨的塞外之人,马超他们自是反感的,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不能将他们太当做一回事的。

将夏侯渊父子以及郭淮等人一并的遣人送往襄阳,马超等人却也以及休整好了,而这个时候从武威城却也传来了马腾的书信,老太守自然知道马超他们的事情的,毕竟武威相比较襄阳城更为相近的。不过如今的马腾毕竟年纪更增,虽然身体依然康健,却是不便于随便轻易的外出的。

故而这个时候唯有书信一封,告慰一下父子想念之情,并让马超等人迅速的折返雍州为国出力。

“孟起我儿,见字如见面,儿之所为,为父尽知,甚好但尚需努力为国杀贼,切勉励为父这里事无忧现再为你与令明,始宗,凉州兵马一万,急速赶往雍州至于凉州之事,有你二弟,三弟即可,至于防守之兵力,皇叔那里自是会让邓伯苗连同手中的两万兵马来武威的勿念,切切注意”

对于自己父亲的吩咐,马超自是会小心在意的,而今的他们也已经休整良好,此时手中的兵力却是有七万余众,其中自有近五万是凉州骑兵,其余的就是邓芝手上的那些个新兵,当然如今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这些人倒也完全成了些精锐敢战的勇士。至于之前投降的那些个曹魏将士,却是在马超挑选了一些补充进了部队之后,剩余的交给了安定城。

至于那一伙自先零羌人,却是要让赵昂他们去烦心去了。

毕竟对于这些人在当时的战场上很明智的选了没有跟马超他们为难,如若不然当时的马超却是不介意让这个地面上再也没有了先零羌的存在的,反正如今他们的老家河曲已经为种羌的距岂蝾给占据了,已经是无家可归的滇安他们,只能选择依附在安定生活。

至于赵昂他们会如何安排他们,却是需要赵昂和武威的马腾,孟建等人商量着来了,毕竟对于种羌之人,也不能够一味的支持,毕竟种羌人也不是什么好料的,这些人终究还没有完全的归化,对于他们却是不能够像对待如武陵蛮那样的放心的。

当然这些是马超却是顾忌不上的,他却是还需要领着大军向雍州挺进呢。

如今的雍州在襄阳那边放话,开始反击之后,原先处于天水的孟达,还有在祁山一带训练的吴懿等人,却都是领着整训完毕的预备役的兵士们开进了雍州地面上。

一时之间,原本还显得有些兵力不足的关羽的手下,瞬间就增加了不下于十万的兵马,有了着十万兵马的加入,使得原本频频受到曹彰骑兵sāo扰的渭河北岸的富阳,高陵等许多地方,却是也不再是任由曹军往来驰骋的地面了。毕竟从天水,祁山这些地方涌过来的荆州兵,不仅有步兵,还有不少的骑兵。很是大大的补充了一下原本觉得有些力弱的魏延手上的骑兵,有了兵力的魏延,自是胆气大涨,对于曹彰肆无忌惮的肆虐,自是加以凌厉的反击,即便不能够消灭多少曹军骑兵,却也是能够削弱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当然对于进入了冯翎郡地面的曹军的张颌部,一方面在他们的后方还有这田豫领着一干剩余的骑兵,不断的sāo扰着他们的粮道,再加上有魏延的出手,却是让这些人觉得很是烦恼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凉州的安定城的战果,经过襄阳城的宣扬,使得天下皆知,而对于雍凉地面上的荆州军,自是人人大喜,毕竟有战功,荆州方面早就做出的犒赏以及功劳,却是明面上发了告示出来了,荆州方面自是不会欺骗民众的。

而对于曹魏一方来说,夏侯渊失手在安定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哪一支部队的失败,其以为可是想到那个的不少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超却是领着手下的八万骑兵,在这个时候熊熊的涌入到了雍州,使得雍州地面上,刘备的兵力大为的增加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会有时

第一百四十四章会有时

作为曹军中除了已经西走了凉州之外,最为靠近雍州腹心之地的曹彰和张颌两个人此时却是最先感受到从刘备军方面所传示而来的变化的。

之前的他们分别从上郡而至渭水沿岸,以及从并州而进入到雍州的左冯翎郡等地,虽然也是遇到了刘备军一定的阻力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刘备军与他们更多的是sāo扰,然后便是选择后退,以保存实力。

而当夏侯渊所部的十万兵士,陷入雍州没有消息返回,一直到夏侯渊一众落入荆州之手的消息开始传扬天下之时,曹彰和张颌却是再遇到的那些个刘备军的将士们的时候,明显的感觉,除了这些人的士气有了更加张扬的表现之外,更多的还有那种不惜牺牲的意图的。

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荆州方面对于将士们不仅公布了死后的哀荣表彰,却也有着完备的战功嘉奖的一套程序,这些事情却已经有在安定城下一战之后的现实证明了,刘备为首的这一方势力,却是能够做到言出必行,自然让这些将士们就有了十足的动力。

之前的许多时候,雍州的将军们,也是因为他们知道身上的担子不轻,但是以当时的兵力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事又不遂的话,却是会因为他们的失误而造成更大的疏落的,而今他们自是知道了在他们的身后和周围已经有了可以为他们补充的友军。

有了这样的后继之力,当然让这些将士们变得更有进取之意。

夏侯渊十万大军就这么西出阳关,而后便是一去不复返,自是让曹魏方面很受了一番打击,在这种情势的影响下,曹彰和张颌两部已经进入雍州的曹魏兵马却是不得不先行收缩一下,好缓解一下因为夏侯渊失利而造成的影响。

主营驻跸于弘农的曹,得到消息的速度却也不慢,当然这也是因为荆州方面故意如此宣扬的后果。前期的荆州方面却是受窘过多,尽管先后也是狠狠的打击了辽东袁尚那里派来的十万兵马,连带着也让江东大军兵出荆南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可是这些事情和曹魏方面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关联的,而他们的将士对于刘备这一方仍然在多处都是处以一种上风的压制的,即便是夏侯渊先前为黄忠逼出了北地,却也没有让夏侯渊大军本身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害的。

不过任是谁人也不会料想到,那么数万的骑兵,就如此轻易的消散在凉州境内,再是西凉铁骑威猛,战力不凡,夏侯渊手下却也是曹魏一方赫赫有威名的骑兵,尽管这些兵士们擅长的多是急速的进兵,要论曹手下攻坚执锐战力为上的当然是他的虎豹骑。不过夏侯渊的骑兵也很是经历了许多的战事而磨练而出的精锐的。

如此的结局,自是让曹很是不解。

“文和,依你之见,妙才今日之结局,可有其他的原因呢?”曹这个时候自是因为夏侯渊的事情有些头疼,却是更需要从手下的谋士中听取些真知灼见了,毕竟夏侯渊与他,既是有多年的君臣之义,却也内含着兄弟之情,再是曹英明果断,这个时候也难免会有些关心则乱,当局者迷的滋味。

“主公,依臣下之意,或许此时荆州方面已经没有了兵力上的缺憾了”贾诩却是不做声sè的答道。

“怎么说?”

“这却是臣下刚刚收到的密报”说着话的贾诩,从自己的怀内拿出了一封包着火漆的情报。

见情报尚未打开,而贾诩已经有所预见,曹也没有什么异sè,自是接过来,然后将那个火漆给拆开,双目迅速一扫之间,却是眉头微皱,接着将这份情报传给了另一边的郭嘉。

“不想刘玄德多年以降,还是能够如此隐忍啊”郭嘉却是看过情报之后,评了一句。

他之所以如此说,却是因为当年刘备在许都的时候,也是自行玷污自己,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心志,这才在当时的许都城中依存下来,而后觅得良机,便是猛虎脱笼,飞鸟展翼而走。

而今在这场关乎天下大势走向的战事中,荆州方面却也是如此的有条不紊,自行其事,任其他有心之人,开动马力向着荆州的各个方向进攻,荆州却是依靠着先前的兵力把守着各处关键地方,如此以来,只用了少部分的兵力,也已经能够消耗其他诸侯的锐气,而到了关键的时候,荆州方面却是可以将之前隐蔽的全部实力,瞬间展现,却是可以给其他势力更多的压力的。

毕竟本就因为战事的没有进展而烦心的各方诸侯,自然会因此而变得心里上的疲劳增加,却是在这个时候,荆州方面猛然发力,如何不会让其他人一时之间失去了应对的手段。

且不说其他方面,单说此时的曹,面对着眼前的场面,也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如何应对的。

先前雍州方面的局势,却是好不容易给打开了,因为曹彰,张颌所部的进展,也是吸引了在长安的关羽对于渭水北方的注意力,当然也因此让夏侯惇攻打的潼关也是有利的。

再是天险的潼关,经过了从徐晃到夏侯惇两个曹魏的方面大将,领着各自的精锐兵力没有做丝毫停歇的攻势,却也已经极大的造成了潼关的破坏的。

此时的夏侯惇手下的将士们,也是已经从之前不能接近潼关险隘便会被打散了攻击,而到了如今已经可以有将士们摸上城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进步的。虽然对于城墙上的那个霍峻,一个不过是出身于荆州的无名之将的守城之力,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可是夏侯惇却也没有想着,等破了潼关之后,还要保留此人的xìng命的。

一切的进展虽然缓慢可是总是在不断的向前的发展着,可是如今在这个时候,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奉孝,文和,孤此时却是无心于此,究竟如何做,如今,就看两位的了”此时的曹一方面是因为夏侯渊之战败于凉州而心生紊乱,另一方面却也是无意之间想到了之前的病故的荀攸,以及他所留给曹的那封遗书。

当初跟着曹一起起事的诸多英才中,如戏志才,陈宫,荀攸,已经身死道消,如荀彧,满宠却是已经不为他所有了,像程昱倒是依然健在,可是其人年纪已经过了七十,被曹留在许都看家了,而这随军中的谋臣之属,也就只有郭嘉和贾诩两个人能够为他信任了。

对于曹的托付,郭嘉和贾诩自是没有做丝毫的推托。

天下大势,到了如今,却是要看接下来的曹孙刘三家如何随机应变了。

现下的曹一方,却是麾下的众多兵团,已经是将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和战力全都派向了对于刘备的战事中,而经过了最先曹军的优势,刘备一方被动的防御,到了这个时候,荆州方面却也已经要将他们的实力给发挥出来了。

作为当今占地最广的刘备一方,其麾下的兵力,自然也因为他固有的地广人多,不应该表现的就如当初曹魏一方了解到的那么少的。虽然对于预备役的事情,他们已经有所顾虑到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从预备役征调而来的新兵,经过了半年时间的整顿,所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就足以将鲜卑所部的步度根给迫走,连同一些西凉铁骑也是可以彼此配合将夏侯渊的数万骑兵给消灭于安定城下了。

其兵力已然有了极大的提升,而战力自然也是随之而大为增加,接下来,若是当下身在前线的曹魏方面的将士不能够抵挡住,荆州军短时间的反扑之势的话,原本还算有利的局面确实会变得一团糟,或许情势瞬间反转也未必不可能的。

对于这样的局面,此时的郭嘉和贾诩确实能够想到。

“文和,对于如今刘备他们结下来的举动,可有什么进一步的探察么?”郭嘉问道。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由于荆州方面的情报封锁,使得曹一方对于荆州的消息很是滞后,即便是能够得到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可是在他们这边最终知道消息的时候,有些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了。

郭嘉此时这么问,当然是看,贾诩这里,他的消息是否还有着更加及时一点的可能,当然也是希望尽早的得到荆州方面的详细一点的情报。

“奉孝,却也不需瞒你,荆州方面的那个小子对于情报这方面所花费的心思,还真是有许多是老夫不曾想过的,而对于这些经手人员的控制也是相当的严密的,若非当初的那一场戏做的实在是好,而且这些年中,老夫也没有让他们两个人从作什么,一直都是出于隐匿的状态,他们两个却也不会有如今的这样的地位的,不过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他们两个人也多是在雍州和凉州一带转悠,对于荆州这刘备下辖的腹心处,总是不能够轻易的伸手进去,所以到了如今,靠着其他一些密探自然是没有可能传来更为精准的消息的”贾诩自是向郭嘉解释着。

“文和所言,却是有理,不过以你看,如今让那两个人稍微的动一下,不知可否?”

“到了这个时候,却也说不得许多了,毕竟接下来的战事实在太过重大,其间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自是结局难料”贾诩自是同意了郭嘉的意思。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想要获得进一步的消息,却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够得到的,更多的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等待的。

而当下夏侯渊所部的消失,自然也是需要曹魏手下各个方面的将军们都加以考虑的,须得将这件事情给曹军将士带来的影响,尽可能的消除掉。这样一来倒也需要一段时间做调整,对于郭嘉和贾诩要在他们的战略布局上对于荆州方面如今的变化作出调整,自然是优容了许多的。

对于当前的局面,曹这一方,他们的目标却是不能够轻易的变换的,毕竟他们先前的一切都是以雍州这里为主的,即便是如今他们的对手有了重大的变化,使得他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兵力自是要大大的增加了,却也不能够轻易的变换己方的作战目标的。

毕竟那样一来的话,不仅会让他们之前的那些物资上的损失和战死的将士,却都是一种不尊重的。况且轻易的转变他们的作战目标,也是需要在其他的地方或者方面,再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这个过程中更是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的,尽管这样做的话,可以让曹魏方面继续的占有先机,不过到了此时,战场上的先机,却是不如胜利更为重要。

当然在战场上,当然要注意到敌方的变化,以便于己方能够迅速的做出因敌制宜的变化,不过要做好这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记住,不管如何做,却是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一切都要努力的保持住万事以我为主的,而要是随着地方的变化走了的话,其结局自然就不会如自己所料了。

故而在此时还没有确切的关于刘备方面进一步的情报传来的时候,对于时下的战场上的形势,郭嘉和贾诩却是没有做什么达的变动,不过是向曹提了几条建议。

对于已经身在雍州的曹彰和张颌这两部兵马,合计三十余万,并不希望他们一头扎进渭水沿岸的雍州腹心之地,一方面令他们保持彼此之间的协同,另一方面却是让他们联兵一处,屯扎在临晋附近,并且要将蒲坂津的关羽一部给逼走,保持这一出出入并州和雍州之间的渡口的通常,既可以让这两部兵马可以随时从并州得到接应的粮食和兵力,一旦不利的情况下,也是可以有后路可走。

而说到夏侯惇所部,这里却是不需要停下对于潼关的压迫xìng的攻势,既然到了如今骁勇善战的青州兵已经给霍峻镇守的潼关,这一处天堑一般的关隘行将攻破,却是不能行百步而走九十的时候停歇的,毕竟那样做却是等同于前功尽弃了。尽管在潼关关墙之下,已经战死了不知道多少的徐晃所部的司隶兵士,还有不计其数的青州兵也是一样的长眠于此,可是不管城墙上的荆州兵的损亡如何,但说这关墙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就为了这一点,却是也不能够放松对于潼关的压迫。

此时的徐晃自是已经转道青泥隘口,和曹仁在那里的偏师何在一处,自然是想着从这里大开通向雍州的大门,不过眼下对于兵力将要如何布置的荆州,在这个时候,徐晃所部却是不做更多的攻击为好。在郭嘉等人的眼中,为了攻打进入雍州的两处关隘,再继续让曹军伤亡于青泥隘口之下,窃不如只在武关一线故作声势,另行调兵,从如今即将要掌握的潼关和蒲坂津进入雍州更好一些,毕竟这些地方相对于青泥隘口这里来说,却是已经有了前期的准备,不需要消耗更多的力气去做那些事情了。

至于南面的曹仁大军,既然如今攻击荆州北部和上庸,南乡一线不成,便让他们在这里转攻为守,做许都等曹魏腹心之地的守护算了。毕竟不管是从蒲坂津,还是从潼关,突破了关羽等刘备军的守御之后,曹的大军自是要汹涌而入雍州,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好将雍州掌控,而到了那个时候却是需要留下相当的人马在荆州和许都之间做一层防护的。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战事,自然是事关重大的,在两方都已经开始发力于雍州的情况下,其实前期的关于布局以及战略上的事情,却是以及没有太多的意思去继续关注与它了,在这个时候的战场之上所要考究的,却是双方的将军和将士们,一者是他们的武勇和执行军令的能力,另一个却是要看他们在这场战事中,哪一方犯的错误会少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己方更少一些损伤,积小成多之下,却是会给其中的一方带来胜势的。

兵法一道,自然也是以各自的国力为考虑种种情况的基本前提为要的。

如今的曹魏一方却是将自己的全部都赌在了如今的这场战事中,所谓正奇相合,这个时候在决定一国之前途的大事上,那种慎重,那种压力,却是需要更多的以堂堂正正之师战胜正面之敌会更加的提升己方的国威,军心,民心。

而所谓得民心,得天下,却也就在这种大决战之时的胜利中,在那样的大场面之下,却是才能真正的体现出一方势力究竟是会气吞万里江山如虎,还是只懂得偏师一方自以为安。

现在,郭嘉等人对于曹魏一方兵士的调整,却也只是将他们的战力更加集中起来,所求着自然是希望和刘备军在雍州先做一个对决。

而这之前,或许贾诩还在期待他的那几个密探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消息。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河水,江水,湘水

第一百四十五章河水,江水,湘水

夏侯渊一众在安定城下为刘备一方所破,这样的事情,自是在天下间很是流传了些时日的。毕竟夏侯渊的身份和地位,在曹魏一方,在天下间也是名望不浅的。

一战而破了十万的曹魏骑兵,并不是刘备军一方以多欺少,而是在几乎数量相当的情况下,将夏侯渊一众给俘虏在了当场。

对于这样的事情,曹魏一方自是有意无意的在遮掩着,即便是下层兵士已经多有传言而知晓,却被曹军中安排的有关人士,或是曲解,或是转圜,总是不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曹军将士们的军心士气。

曹对于自己一方当然能够如此做,可是风言风语,却是传扬天下的。

而江东的孙权自然也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是关注的。

眼下的孙权一方,周瑜在接连占据了衡阳和零陵之后,自是需要些时间将这些地方上刘备乙方的影响力,加以破坏,毕竟他们总是不会希望,领着大军再进军荆南其他地方的时候,在背后冒起一片烟火的。

不过在荆南之地上,此时的周瑜原本自是将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桂阳和长沙两地,而看到了如今在安定城下的夏侯渊的下场之后,周瑜却是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当然在这个时候,做日差惯例刺探而出的探马们却都从武陵郡平静的背后咂摸出一点滋味来。

加上在这过程中,沿大江面上而散步的一些个游曳的江东情报船,却也发现了顺着大江之水而下,从上游的巴郡,夔门等许多地方冒出了许多的荆州兵马。

在孙权攻打江夏之前,自是已经又为周瑜这里增添了十万兵马,联合之前攻打荆南的江东兵马,此时在荆南的大地上,江东的兵马已经又重新的接近了三十万的数目了。

尽管兵马的增加,使得周瑜对于荆南各地的布置更显的行有余力,可是这个时候的气氛,却是并不让周瑜满意的。

只因为他从之前在荆南的遭遇,以及联系到此时发生在北方的战事进展情况,加上从武陵以及长沙那边的收集到的情报中,却是预感到荆州方面之前的种种作为,并不像是他们早先估计的那种疏于防备,倒像是为了迎接他们这些外来势力的攻击而故意如此的。

不论是原先的曹魏一方,还是江东一方,各自镇守自己的地盘,却都能够将自己的地盘经营的犹如铁板一块,即便是刘备志取天下,若是他想要出兵而相攻任何一方,却都会引得另一方的注意,总是不能够集中优势的力气消灭一方,再收拾另一方。

说实话,此时的天下间,自是刘备的荆州一方最为强势,而孙权的江东和北方的曹魏两家的势力虽说不俗,可是和刘备相比,却是略有不如的。两方之中,不论哪一方若是想要单独抵抗刘备全力发威时的压力,当然都会很困难的。

攻打曹,孙权当然会在荆襄之间sāo扰刘备,若是刘备选择下江东,自然在雍州和荆州,曹也是会做围魏救赵的举动的。

可是刘备自是惯于隐忍,却是选了示敌以弱,惹的曹魏和江东两方抢先攻击。如此一来,看上去,倒是刘备一方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只因为他们的兵力与两家盟军的数量相比,自是大为不如。

然而论到实际的情况下,仅仅这些显露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少量精锐部队,已经让曹和孙权两方进攻刘备的部队很是受伤,不管是战事的进度,又或者是为了达成目标所要耗费德恩人力物力上,却都要比他们自己估计的多得多。

如此以来,已然开始的战事,自然不会轻易的罢手的,而为了不让那些消耗的物资和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鲜血不做白流,却是使得曹和江东两方面不得不继续的增加攻击力,也就是须得为前线的战事,做出更大的安排。

就像孙权的加兵,就像曹让后来的青州兵以及合féi张辽等地的兵马,赶赴前线,却都是如此。

两方面自然都将自己能够调动的兵马不断的抽往前线参与到战事中去,而因为这样,使得他们各自原本都很是合理的战略布局,会因为荆州方面的吸引,而失去了本来浑然一体的平衡的。

就像此时,曹军的百万之众,都是积聚在大河上下,从雍州境内,沿河而下的司隶,豫州却都是曹军的营寨,这些人却都是领兵向西面得刘备做攻击之用的。还有孙权在这个时候自是让周瑜继续在荆南做攻击,他自领军围攻江夏,还有鲁肃也是在交州羁縻着陆逊的脚步。

这一切的背后,看看幽州,青州,冀州,徐州,淮南之地,以及江东各地,且不说或是可有的叛乱的威胁,单单因为大军调动,而为了保障大军前线所需要的那些个物资的运输,便需要更多的役夫用以指使,就说这一条,就能够让各自领地之内的百姓民生为之魂乱不堪。

再有先前数年的积蓄为底,可以保证这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事打下去,不过这消耗的财力物力却不是轻易得来的。当然若是说这样的消耗能够换来最后的胜利也是好的。

可是如今看来,荆州方面对于他们的倾力相攻,不仅是早就有所准备了,而且还在他们的行动之中早就布置好了先后手。

如今不管是曹魏方面还是江东他们自己,却都是将各自的兵力都大多的集中于前线的战事上,而荆州方面只是让自己显露出来的部队和他们做纠缠,使得战局并没有一面倒。而就在这纠缠之间,荆州方面却是早就抽调好了来做为反击之力的兵士,就等着他们将手中的底牌都给露出来的时候,再加以从容布置,各自有针锋相对的架势的。

若非如此,从如今的情报中看,对于夏侯渊他们这一部十万骑兵却是方到了凉州,尚未有所大动的时候,便迎面而来的刘备军的反击,而在雍州的曹彰所部,等却也是行动小心了不少。

当然对于曹军的情报,周瑜自是不会在无事的时候去了解的,只因为如今他们和曹魏却是一条绳上摔着的两只蚂蚱,却都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做着努力,从曹军身上经历的事情中,却也有着可以让他作为先例而加以汲取的经验的。

就像现在,从夏侯渊父子兵败安定之中,敏感的周瑜自是已经察觉到了刘备方面经过了大半年的委曲求全,这个时候却是开始了他们的反击。而刘备的反击的第一下打出,便是如此的凌厉和干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荆州方面会对哪里再行如此的雷霆一击了。对于这个问题,或许不仅仅是周瑜想知道,在弘农的曹一种人也是相当的在意的。

从大江上察觉到了船队的行动中,江东方面的探子也是已经发现了从益州,和荆州其他地方冒出来的不计其数的军马,对于这些,却都是以往的江东和曹魏方面的探子们都未曾得知的。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种大规模的兵力调动,任是荆州方面再是实力不凡,却也是无法让几十万在大地上各自按照他们的目的地而做着行军的部队给隐藏的。

之前的荆州方面消息的完全遮蔽,和这猛然间彰显的荆州实力的大爆发,自然给了天下间诸多势力很多的震撼。不过相比于这种震撼过后的担忧,却是让各方的有心人都为之烦忧不已。

在雍州,作为骑兵的马超,自是已经领着近八万的精锐骑兵先一步进入了北地一线。而像在洮阳的吴懿以及天水的孟达等人却是相对而言要慢上一步了,不过这些人却有渭水可以借道,倒也比马超他们更早的进入了渭水北岸守护起了这些雍州的腹心之地。

而在巴东,在巴郡这里,自由益州的黄权领着张翼,廖化,马忠等人却也是用兵不下于十万众开进了荆南之地,他们行径的地方却是武陵郡。

荆州自是不想再让曹魏和江东孙权的势力继续的在雍州和荆南各地肆虐了,毕竟这些地盘上也都是耗费了荆州人的心血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局面的,即便是先前的损失是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不得不作出的选择,可是如今既然兵士们都已经整训完毕,那当然也就不能够再让荆州方面数年建设的成果再有过多的损伤的。

如今的刘备却也因为荆州这些年得施政方略,变得有些财务上的观念了,做什么事情却都会有个成本观念,值值当与不值当之间的选择,虽然让人会觉得与圣人的教化,什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很有些碍难的,不过对于刘备来说,那些事情,即便是圣人的教化,却也是终究要看他能不能够适应了如今的情势,也是需要看他能不能够为荆州的发展有利,但凡是有利的,便一切都是好的。

毕竟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以来,对于世间世情的把握和理解,却也让刘备打着天下大义的时候,也知道什么事情是真正的好处,什么事情可以看做面子上的事情的。

加上当年的刘备在求学于卢植门下的时候,却也没有穷经治文的心思的,毕竟他要做的事情,还是更加的务实的。

在襄阳城的刘备,自是让庞统和荀彧两个人根据各方汇集来的情报和荆州方面预备役将士的整训的情况,一一的做了布置。

随后他们所看到的结果便是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路程,一路由西凉军士护送而来的夏侯渊父子以及郭淮的身形了。

和当初第一次在襄阳城见到满宠一样,刘备表现的却也是相当的有人君之风,倒也不因为夏侯渊和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些个恩怨情仇而故作姿态。

毕竟多年以来,为敌为友,却是反反复复,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而今虽然是一为汉宁王的高位,一个却是身为了阶下囚,不过不管是刘备,还是夏侯渊却是没有将此时两个人身份的变幻太过看重的。

在刘备的示意下,自有近卫们将夏侯渊一众四人的枷锁给卸去,毕竟这几位都是武艺不凡的将军,那些一路随行的凉州兵虽说英勇,却也不会放松对于夏侯渊等人的监管的。

稍微活动了一番被禁锢久了的身体,夏侯渊却也没有向刘备表示过多的敬重之意,而跟在刘备身边的,诸葛亮,荀彧,庞统等人,却也不做声sè,只是微笑着打量着夏侯渊他们。毕竟身为地主,对于手下败将,自然可以拥有更多的雍容的。

“呵呵,不想妙才将军,却是还能有暇来我襄阳啊”刘备却是先开口。毕竟谁先开口,后说话对于刘备来说并没有什么意思的,作为主人,招呼一下“客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夏侯渊自是打量着如今的刘备,以及刘备身边的一众人物,在人群中,他却也看到了荀彧,也有满宠,不过对于这两个人,夏侯渊却是只做了两个白眼,即便是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没有更多的资格的,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哉

对于刘备的言词,夏侯渊这个时候也是说不出什么大话来的,而此时夏侯霸,夏侯称这两个小辈儿,倒是神sè有些不对劲,自是心中多有不服之意,却是想在这个时候,做些动作。

以刘备以及在场诸人的警醒,如何会让他们两个成事。即便是刘备,本身的武艺却也是不凡的,而且要知道这个时候在刘备身边的还有陈到以及赵云的身影的。而此时的刘备看到夏侯兄弟的颜sè,却也已有所预料,却见刘备回头转身之际,向后面稍微的招了招手,片刻间,自有一个长的很是虎头虎脑的小小子走到了刘备的身边,闷声的喊了一句,“大伯”

之后却是对着另一边的夏侯渊有些不情愿,也有几分疑惑的喊了一句,“外公”

猛然听到这么个称呼,却是让夏侯渊的神情一变,而他身后的夏侯兄弟,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傻愣,一边的郭淮倒是神sè如常,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如此表现的郭淮,诸葛亮却是向身前的荀彧微笑致意,自是因为在先前的时候,荀彧已经向几个人都说了,这郭淮自是一个人才的。

刘备亲身迎接夏侯渊到襄阳城门,一方面自是因为夏侯渊的身份,毕竟这是荆州方面拿获的曹魏方面的最大的一个武将了。

另一方面刘备如此做,却是因为他的义弟张飞,不管两下里如何的成敌结怨,当年的张飞却是在徐州的时候,在无意间将本来是曹选了夏侯渊之女,要送到江东和孙氏孙氏的夏侯涓给抢做了自己的老婆的。

而今却是有幸,将夏侯渊给绑来了襄阳城,总是于人情上,张飞和夏侯渊之间却有一段翁婿之谊的,眼下的张飞自然是身在荆南,而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是多少也要表一表对于这份情谊的尊重的。

这个越众而出的小子,当然就是张飞的儿子张苞了,此时的张苞当然不明白,先前这个一身阶下囚打扮的武将为何会是自己的外公,而且张苞多少能够看出这几个人却都是曹魏一方面的打扮的,而且对于其中两个年轻人之前的神sè变化,虽然张苞并不能够清楚其中的意思,不过看他们的眼sè打向的地方,多是刘备的方面,自然让张苞对于这几个人心中有些不耐烦的,要不然先前的那几声称呼却也不会喊得那么闷闷的。

发生在襄阳城门口的这一幕,自是有不少的人看在了眼内,荆州方面的情报系统却也是对于有些事情,故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如此的作为,不管如何说,却都是为了荆州的利益,毕竟能够要是能够让此事的曹魏方面对于夏侯渊的心思有所变化的话,而在曹魏内部产生一些时变的话,那自然更是好的。

刘备对于夏侯渊一行,在进了襄阳城之后,却是没有将他们完全的禁止了自由,当然对于夏侯渊父子,和郭淮之间的待遇也是很有不同的。对于郭淮的认知,自然已经有了荀彧的预言,以及诸葛亮从细节处的把握,对于这样的有才之人,尽管如今的荆州自是人才济济,可是刘备却也不会让像郭淮这样的人物轻易的放走的。

故而,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到了襄阳城的夏侯渊父子,还有郭淮都得到了荆州方面的重视的。或许此时的几个人并不希望他们会受到这样的重点照顾,不过可以事到如今却是由不了他们自己的,毕竟从他们变身为荆州方面的阶下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一切有关于他们的事情,却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既来之,则安之

不如此的话,给以他们的却是会有更多的难堪的他们当然明白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君君臣臣(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君君臣臣

从荆州传来的消息中,自然也有着夏侯渊一行人的内情得。对于刘备如何处置夏侯渊等人,邓瀚倒也有几分兴趣。

而今的他已经知道了刘备对于夏侯渊等人却是不论其原先的战败之将的情由,但以张飞老丈人的关系加以照料,却是给了邓瀚调笑张飞的把柄。

“翼德将军,好我们的三将军,虽然我自是早就知道了你那夫人乃是夏侯渊的女儿,却是不知道当年您是怎么就那么好运气,一下子就有了这么一个出身的,而且还长得是如此的温柔可亲的女子,就是有缘也不该是这般巧妙吧”

邓瀚这么一提头,自然是引得张任等人,也很是关注的。毕竟张任,冷苞,吴兰,刘贵,还有雷铜等人都是出身益州的,对于张飞的家务事当然是不怎么晓得的。这是人都有八卦之心的,即便是张任这样,看着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的家伙,其实也是内里做鬼的时候更多的。加上如今的这老小子,也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有了女人的温柔羁绊,却也让他变化的像个主夫,无聊的时候,也是能够和身边的一帮兄弟开着玩笑了。

“是啊,三将军,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前些日子,三将军你可是将张任将军的婚事把握的很是精到的,如今大家都在一起,闲来无事,不妨请将军也给咱们讲讲当年的往事,定然是精彩非常的吧”冷苞倒是提议的。

看着几个人有些渴慕的表情,张飞倒也没有矫情,毕竟在他看来,像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撞之人,能够取得夏侯涓却也是三生有幸了。

到了此时此景之下,张飞却先是撇着眼,看了看一旁的众人,接着又是嘿嘿的自鸣得意的笑了几声,待到众人几次三番再行相请的时候,这才摇头晃脑的说起了他这件平手的“得意事”

邓瀚自是在荆州往日和张飞等人拼酒的时候,从张飞那里听到过,毕竟酒后吐真言,张飞再是酒豪之身,可是邓瀚与他相比较,酒量自也是很惊人的,倒也能够陪着张飞听他说更多的一些个真心话的。

此时的张飞自是没有喝酒,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得的向着几个人说起他当年的威风事。

毕竟当年的刘备三兄弟,总是游走于天下各地,自是将他们的名声传扬天下,也让天下的老百姓对于这位很是平易近人的刘姓大汉宗亲出身的人物,却是不管是在那里都有着很高的民望,不过真是因此,使得他们几个兄弟,在中原纵横的时候,却多数都不可能独领一州之地,以为根基,故而任何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总是过眼云烟一般,这么一来,却显得刘备三兄弟,像过境的流匪而多过一方有位的君主。

为了保存他们自己的势力,刘备自是有心为仁,而关羽和张飞两个兄弟,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费力劳力的忙活着,关羽自有方面之才,张飞与他两个人倒是一个人可以扮红脸,一个做莽汉状,彼此搭配,合力而行。

毕竟他们三个人不管到了那里都是客军,即便是当年的陶谦将徐州想让于他们,却也因为实力和人手上的稀缺,而不能够过多的仰仗他人的鼻息,不过他们却是没有那份自有的财力和物力扩张自己的实力的,故而为了做些没有本钱的生意,张飞却是有了像当初劫了吕布战马之类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一起两起的。

却是在一次做这般行径的时候,张飞于不经意间打劫到了曹和江东孙策和亲之使臣,也是机缘巧合,让张飞这个魂不讲理的人见到了他们这伙子人,不管是对于曹来说,还是江东孙策,张飞却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有兵有钱,还有地盘,可是这些东西,刘备这三兄弟,还是只能接受人家的好意在领取。张飞等人自然都是有着更多的想法的,不过当时遇上了那队使团人马的张飞却是不管那么许多,却是将之抢了一空。

如此之后,却是张飞便摊上了夏侯涓这么一个夫人。当然在刚开始的时候,任是那样的女子,被一个凶神恶煞模样的家伙给抢了,总是会害怕的。不过张飞这厮却不是一般人,虽然面相凶恶,却也在除了拿手的丈八蛇矛之外,那一双大手还有着舞文弄墨的本事。

几张仕女图那么一赠,加上夏侯涓于当时却也无可依靠,在刘备和关羽等人的撮合下,却也只能让张飞这家伙凭空得了一个大便宜。

张飞的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几个人却是都很羡慕张飞的运气,不过也有人自是不信,毕竟同样的都是赳赳武夫,如何能够相信张飞这个当代的绝顶凶人,会有那般耐xìng成就一幅让美女动心的画作,毕竟那样的事情更多的发生在邓瀚这样的小白脸的身上,还是更能够让人相信的。

“呵呵,几位,这一点,你们可都是猜错了”邓瀚却是为张飞开解着,“要是论起画笔上的功夫,我却是和翼德将军差了不止一筹半筹的呢至于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类的事情,在下虽然是书读百家,倒是还没有翼德这般以画成亲的美事的”

“哦,子浩如此说来,那么当年你却又是如何娶得了江东的小郡主的呢?”张任却是问道。

这个时候倒是轮到张飞为邓瀚解说一二了,“你们都说俺老张是不通文墨,却是冤枉了俺,不过你们可不要看子浩这小子总是文邹邹的模样,可是你们当然会想不到当年的小郡主,是被这小子好一顿打给降服的”

“切,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切磋而已风花雪月的事情,该是多么的文雅,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却是让人听着很是不顺耳啊”邓瀚却是对着张飞撇撇嘴道。

自张任以下,这些人都是益州归附而来的,平日里的他们本来就是少有人去往襄阳等荆州的腹心之地,对于张飞,邓瀚这些人的隐sī之事,当然多是风言到了这荆南之地的时候,偶尔能够闻到,其他的时候如何能够得知呢。

也就是如今大家都是一起镇守着荆南的城池,加上这段时间,占据了衡阳和零陵郡的周瑜也在休整兵力的当儿,两方之间的兵马并没有什么进一步大战,这个闲暇之时他们一众人为了缓解一下情绪,放松一下心情,这才有了这样的言谈之际。

至于对于张飞的仕女图,还有邓瀚的武艺剑法,真实的水平如何,在座的几个人中,也就只有邓艾知道根底,不过由他在这个时候做证的话,却也不好让人信服的。

邓瀚自是无所谓,毕竟对他而言,个人的武艺到了战场上的影响总是有限的,他所求的却是那种不战而屈之人兵的境界,故而在战事启动之前,他更希望能够通过对于敌我情势的分析,双方情报的把握,安排处尽可能完善的战略方针,充分的发挥自己一方的优势,以自己的最强的方面来攻击对方最为薄弱的地方,以求得最大的效率。

毕竟有时候,一场战事的结果,往往更多的是决定在战场之外的,战争总不过是政治的延续的。这却是邓瀚从前世带来这个世界,关于战事的最为信服的一个准则。

故而平日里的时候,邓瀚所做的事情,更多的都是战前的准备的。

此时的张飞自是见到了在座几个人的神情,却是有些不相信之前两个人各自得到如花美眷的缘故。尽管如今的张飞都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可是那种骨子里的好胜之念,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遗失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张飞自是要以事实来让这些人都心服口服的。于是乎,张飞却是将主意打到了张任的头上

“你们几个要想看俺的大作,却也自是可以的,不过这仕女图,自然是要有个模样才能作画的,可是你们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如何能够让俺作画的兴致上来,这却是怪不得俺不给你们证明,实在是因为条件不齐备的缘故啊”

听张飞这么一说,张任自是觉得身边几个故旧袍泽的眼神都在瞬间扫到了他的身上,毕竟如今在桂阳城中,要说美女的话,自然也就只有张任的新夫人才能够大道这样的标准,故而张任也是躲不过去了,却是让人为他们安排了一次验证张飞本领的验证会,当然这样的事情却也引得太守赵范的兴致,一时间桂阳城中,却是气氛轻松又写意,于荆南这个时候,那种似乎处在大战之间的紧张之意多有些不同的。

而城中的百姓,见得守在桂阳城中的将军和他们的太守都是这般模样,倒也更是显得民心安稳,市面平和。

终究的结果,众人却是看到了在张飞那副凶神恶煞一般的相貌之下,掩盖着的一颗细致的心,仕女图在完成后,自然是被张任赶紧的收藏了,毕竟上面画就的却是他自己的夫人,看着身边的冷苞,刘贵等人的眼神,张任自是不管他们是因为张飞的手上技艺好,还是因为自己夫人的样貌好,终究是内心中多有不平的。

冷苞和刘贵虽然也曾有过君子好逑于美sè之心,不过既然如今名花已有主,却也不会再做出一些个下作的事情的。眼下得见了张飞的精妙画笔,对于邓瀚身上的剑法也是不用再做验证了,他们却是因为没有那么灵通的耳目,自是不会知道邓瀚曾经在许都城中将天下间最有名的大剑师史阿都给打败了的消息的。一者是因为邓瀚的自我谦虚,另外则是因为在邓瀚做出了这件大事之后,发生在许都的还有许多的大事,也将邓瀚与史阿的对剑之比的消息给掩盖了。当然作为许都之主的曹却也不会主动的去为荆州属臣的邓瀚宣扬名声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邓艾倒是有些忍不住,将当时他所见到的情形又给大家伙儿宣讲了一遍,却是为了自家少爷的名声,一切事情的发生,自是经过邓艾之口,言说的那是生动又有sè,谁能想到,如今这个口齿伶俐,吐字清晰的小子,在小的时候,还十足是一个结巴呢

对于邓艾的说法,邓瀚自是不取叱责,毕竟如今的邓艾也是为了他好,加上眼下邓艾也是一军之将,尽管邓艾还是将邓瀚看做如兄如父一样的存在,不过邓瀚却也不好让邓艾失了面子。

总是轻松一番,却是不好扰了大家伙儿的兴致的。

如今的荆南却是在黄权等人领着十数万兵马进入了武陵郡之后,已经有了足够应付周瑜率领的江东兵马的力量了,当然这个时候广布在荆南的二十多万的刘备军的将士们,也是完全可以将现下的武陵,长沙,还有桂阳等地给守护严实的。

有了足够的兵力,接下来,邓瀚他们要考虑的却是和在雍州的关羽徐庶一般,就是如何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将这些入侵了他们领地的敌军们加以消灭,并且对于邓瀚他们这一方面来说,最好能够做到还是将这些已经进入了荆南的江东兵马给留下来,如此一来,对于他们将来进军江东自然会降低很多的难度的。

毕竟以江东的地盘和治下的百姓人口,支撑起先前的攻击荆州的五十万兵马再加上后来的孙权抽调而来的二十多万兵马,却也该达到了江东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一旦邓瀚他们能够将这些人顺利的留下在荆南的话,对于江东来说,却也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宣告他们的大势已去。

周瑜如今却是已经从零陵郡抽身回到了衡阳城,这里一是荆南各地的通衢大道,不仅有水路可以连接到长沙,零陵,武陵,桂阳等地,却也可以从退军而返回江东地面,不管是进,或者退,只要将这里牢牢的把持住,对于周瑜的大军来说,自是有着从容自主的权利的。

对于周瑜的调动,邓瀚等人自然也是知道,却是在荆州方面的大军,逐渐的显露出他们的真容的时候,才有了周瑜的这番回军的。原先的周瑜自是已经开始筹谋进军武陵郡,毕竟若是武陵郡,零陵郡,加上衡阳沿线的城池为周瑜所破之后,却是可以将长沙和桂阳两地各自的分割开来,加上武陵郡却是临近大江,也更加有利于江东军的从容布置的。

毕竟尽管说如今的荆州水军,在甘宁的掌控下,加上荆州的财力和技术的不断进步,比之当初的汉阳水战之时,确实有了更加强悍的实力,不过江东的水军却是有着比荆州水军更加深厚的底蕴的。若非如此,荆州这些年中,却是对于江东并没有做出什么进攻的姿态,即便是水军,却也是如此。只是因为当时荆州能够在水战上占得一时的胜利,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全面的压倒了江东水军了。

而这些年的发展,自然是给了荆州全面赶超江东水军的时机,有着比江东深厚的经济实力以及大胆的投入,还有着更为专业的研究,对于两方来说,虽然荆州的底蕴不足,却是能够靠着更为迅速的发展来抹平他们两方之间的差距的,如今汉宁王治下各地的兵力已经走在了他们该在的道路上,江陵,这座荆州水军的源头之地,当然也是蕴集着不知其数的力量,等待着他们出动的那一刻的。

作为江东大军最为前线的首要人物,周瑜自是明白他身上肩负责任之重大,如今江东的大军,却是有近一半以上的兵力都是纵在他的手上的,不管是此时的衡阳城,还是如今已经留够了相当完备兵力镇守的零陵郡,这些地盘固然对于江东很是重要,不过与这些相比,如今占据了这些地方的兵马却是对于江东更为重要的。

如今这般情形下,已经得见了曹军夏侯渊所部在凉州的遭遇的周瑜,在应对接下来的战事,或者如今实现他们江东在荆南的布局的时候,自然是需要好生的考量一番的,而这一切的发生,虽然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过在周瑜的心目中,他确实察觉到此时的局面,以及接下来可能会遭遇到得情况,实在是已经是关乎到了江东的存亡,却是不得不先行向在后面攻打着荆州文聘镇守的江夏郡的孙权好生的言语一番的。

周瑜自是郑重其事,而此时的孙权却是多少有些无暇顾及这么多的事情的,自是因为在周瑜不断的发觉着荆州方面情势变动的时候,江东之主的孙权,自是以为他的二十多万大军攻打的江夏城,不仅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么轻松的被攻下,反而不断的消耗着他的兵力,并且不断的耗费着孙权的精力,使得他不能够他顾。

江夏城,却是不再是之前,江东能够轻易拿下的那个城池了这是孙权的切身感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君君臣臣(中)

人心隔肚皮,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够想象和测度的却是人心,而在芸芸众生之中,最难以把握的或许还是那些万万人之上的存在,毕竟伴君如伴虎

将二十万江东大军,怀着必得之念,并且对于未来很是有一番畅想的孙权,总是兴致勃勃的来到了江夏郡。

虽说这些年中,江东方面对于江夏城的得而复失自是耿耿于怀的,不管是当年他们得失江夏城的过程是不是太过轻易,不过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自然不能够轻忽的对于这么大的一块地方的失去。

毕竟这里,却是江东方面进一步展望荆州的桥头阵地一样的存在的,从当年鲁肃给孙权所做的二分天下之计后,江东方面的心思却也不再是局限于江东六郡之地了。

不过兴致勃勃而来的孙权,在江夏城下遇到的却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苦战。

当然这不是孙权的第一场的战事,不过自从他掌握了江东之后,却也仅有他上一次领兵坐镇攻打黄祖镇守的江夏之时,至于随后跟着周瑜的布置几路大军攻袭荆南之地,却是没有经过真正的战事,便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搅黄了那一次的战略进攻。

不过当年的江东攻打黄祖的时候,一者是当时的荆州的内部自是为了继承刘表身后之位彼此倾轧,适时的蔡瑁却是对于荆州牧的兴趣,要远远的大过一个江夏城的,故而黄祖自然不能够仰仗从襄阳那边获得什么援助。这二者便是因为当时的黄祖在江夏城中却也没有做过什么能够让当地的百姓们感到信服的事情,更因为他本身于领兵之道上的本事顶多也就是个中庸之辈,自然对着江东的倾力一击却是不能够抵挡的。

相比之下,如今的文聘所领的江夏之兵,却都对于如今的荆州都有着很深的归属感。毕竟这五年的文聘却不单单只是将收纳到了手中的江夏城摆置成了一座防御的城池,却也将原本荆州在其他地方实行的善政给弄到了江夏城,同样都是荆州之民,却也不应该有什么不同的。在这点上,文聘却是做的相当的好,对于这位忠勇而又不乏治政能力的将军,却是让在襄阳城的刘备等人很是满意的。

加上江夏所处的地方的重要性,当然也让襄阳城中的几位在做一些布局和考虑的时候,对于江夏也会有这更多的安置的。

毕竟江夏城在江东的手上也是有些时间的,而之前黄祖在这里却也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了一些不太好的影响的,要让江夏城重新的归附于荆州,自然人心上的降服也是相当的重要的。

有了这些事情的发生,此时的江夏城在孙权的眼中,却是就像是铁板一块。

也因为这样的情况,作为先锋的程普,这位江东安排的江夏太守,面对着他之前镇守的城池的时候,却是有着太多的疏离感,而原本程普自以为在江夏的时候,也是多有恩义接纳下的百姓,如今却是对于这些江东兵都是恶言相向的。

而原本自以为还算是熟识的江夏城,却是完全的以另一个方式来欢迎这位曾经的故人。

程普手中的十万兵马,面对着江夏城以及夏口这样的犄角之势却也是不那么好对付的,毕竟不管是江夏城还是夏口,却都有大江在近前,想要将这两地完全的包围自是不可能的,故而攻城总是让江东的人马很是头痛的事情。

尽管之前的周瑜在攻打区区一个衡阳城的时候,因为伤亡过重向当时的孙权已经做了详细的报备,对于攻城之战的伤亡,在孙权等人的眼中也是有些准备的,不过当时的孙权毕竟远离衡阳城不知多少距离,而那些将士的伤亡,在他的眼中,代表的只是一些个数字多过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不过而今在江夏城下,孙权自是亲眼见到了这场战时的严酷。

当年的他们在攻打着黄祖镇守的江夏城,自然是相当的顺利的,而今的他们面对着江夏城中军民一心的现实,当然便会觉得困难的很了。

而且城中的却也,没有完全的就在城中被动的挨打,不时的运用水军的便捷,或是派遣兵士出城袭扰江东军的后路,又或者趁夜间的时候,领着城中兵马突袭一下正面的围城之江东兵马。

对于江夏城的城防的优劣处,虽然程普也是曾经有过了解的,可是如今的江夏城已经不是他当初主政的那一个城池了,这两者之间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关联的。

江夏这里的孙权自是为了攻取江夏城而不得,连日不得展眉,毕竟他和程普两个人,一个身为江东之主,一个又是江东三世以来的老臣子,在江东都是名望非常人可比的,如今只是面对着不过有一两万兵马分别镇守着的夏口和江夏两地,便让他们多有碍难,每日里总是见到自家将士们的伤亡日增,而破城之事,却是不得其要意。

毕竟对于江夏城,不管是水火之计,又或者是强兵攻击,却因为城中百姓在文聘的调度下,也是存有了与城池同生共死的决心,如此以来,虽然江东自有二十万兵马在城外,可是城内的文聘等人也是有着十数万的百姓支持的。

江夏城自然身在荆州和江东的两方势力对接的地方,按理来说,这样地方的百姓却是都会因为自家的安危来考虑,不会轻易的将他们的忠心献给哪一方势力的,如此以来,却是双方都不得罪,可是如今的江夏城中的百姓却是不会顾及那么多,只是因为荆州方面能够给予他们更多的好处的。就像是城中广布的荆州方面出资休整的叫人识字的私塾,以及帮着一些没有生活能力的人教导一些个生存的本事。对于那些个大家族,却也有能够让他们获利的生意可以引导。种种事情,却是都在荆州方面,可以允许他们并帮扶他们而去实现,虽然有些事情看上去,多有几分的特立独行于当世,然而正是这些事情,却是让这些百姓们为此而变换了他们的生存之道。

面对着如今的一切,孙权却是觉得有些乏力,在江夏这里,他竟然觉得以前他在建业城中将江东的事务操控在手中,即便是面对着那些世家大族对他的牵扯羁绊的时候,却也没有在此时这般觉得无力。

却是在他的这份无力之中,还夹杂着如今摆在他面前的一封从衡阳城送来的书信,以及从各个地方收集而来的,有关于荆州方面渐渐开始彰显出来的本来的实力的报告。

第一百四十八掌 君君臣臣(下)

第一百四十八掌君君臣臣(下)

周瑜的书信中,自是没有向孙权做出什么指教,如今的孙权早就不是当日初为江东之主那时候的那般无助的雏儿了,经过这些年得历练和亲身经历,孙权的身上自是有了为人主的威严。

作为跟着孙坚,孙策,而今又陪着孙权整治了江东,在乱世之中,群雄并起的时候,盘踞了江东这块地方,对于这些,自然都是让周瑜,孙权等人满意的。不过得陇望蜀,人之常情,加上如今天子陵替,却是无人继之,当然作为有实力的江东,自然很是希望得到那份还不知道谁属的天子之位。

当年的孙坚自然在起兵之初是大汉之忠诚干事,而在有缘得见了那块既寿永昌的传国欲玺之后,这才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从孙坚,到孙策,父子两代,却是既没有得享高寿,而死状却也未必显得有多么的昌盛。对于父兄的死状,孙权却都是见过的,不过拥立一方的诸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却是躲避,也是不能的。

天子梦,雄图霸业,江山却也如此多娇,如何能够让人不为之竞折腰呢

想当年,先有鲁肃为孙权提点了建号帝王的规划,而当时的形势却也一如鲁肃等人的猜估,而后占据了江夏城,停身于夏口之时,却是展望大江上下,江水滔滔,滚滚而下,自是更jī的孙权心生野望

不过事情到了如今,孙权的心思当然不会改变的,对于江东之主的目标,身为周瑜,江东诸多英杰之首,自然很是明白的。

对于当年孙策临终之时的遗言,周瑜尽管没有亲身耳闻,不过,自有人将那番言语告知与他。孙策与他自是有着八拜之义,也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周瑜对于江东的大业始终都是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

孙策曾说过,孙权于天下群雄争锋,自是不如孙策的,而周瑜这些年中当然已经见识了孙权保守江东的手腕,自不是孙策能够相比的。

外事不决问周瑜,这是一句对于周瑜来说,要承担多少大任的重语,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孙策自是撒手人寰走了,孙权继任之后,倒也让江东整治的好生兴旺。

一切似乎都是向好的,可惜周瑜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对于孙策之义,对于江东大业之忠,始终让他更多的是关心于这六郡之地,却不但但是孙权一人。

当年孙权稍微垂髫少年之时,与周瑜却也时有亲近,毕竟孙策和周瑜还有着连襟之情份。

可惜时过境迁,总是变幻了天空。

在书信中,周瑜自是将他对于时下的情势好生的告知了孙权,和荆州,还有曹两方面相比,如今的江东势力,总是不如的。

而此时的江东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却还是在除了荆南这里之外,又开始进攻江夏,所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又要如此的将自己有限兵力分兵一战,自是对于江东不利的。

荆州方面,刘备却是终于不再做委曲求全状了,如此一来,之前他们所承受的伤害,自然不会简单的就报复,回馈给曹魏和江东的。

刘备能够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始终隐忍不发,直到如今,自然其中所谋者甚大的。

对于孙权在江夏的战事,从衡阳城道江夏之间倒也相距有限,周瑜却也只是稍加提了一提,攻城之战,于进攻一方而言,实在是太过艰苦了些。加之如今江东这些地方却又渐渐的进入了多雨之际,于攻城当然更加不利。

隐隐的关切,周瑜却是不会少了的。

周瑜的信中自然是给了孙权太多的亲切,所为者,不过是想着让孙权,既不要为先前荆州的战事的进展而罔顾了如今的实际情况,并不是如他们所想象的那么轻松的,却也在这个时候,对于攻取江夏不利的孙权多有劝慰。

孙权对于周瑜的来信,自是另有感悟

不过对于此时攻取江夏的艰难处,倒是看得很淡了。

毕竟此时城外的人马都是他江东的健儿,好歹都是为着他孙氏的将来而做着拼命的事情的,却也要为将来的更多的事情考虑的。

一城一地的得失,于江东的大局,于天下的大局面总是关隘不大的。

如今的荆州自是已经开始了反击,自然对于这接下来的诸多事务,也是需要孙权先要做一番通盘考虑的。

在孙权考虑的过程中,却是让原先很是jī烈的江夏攻城战,变得平缓了许多。

对于孙权的命令,程普作为江东的老将,却是从最开始的多有不满,继而变作了服从。毕竟攻城之战中,对于守军却是会有更多的压力的。

而原先他们总是急于攻城,只能够加快手下兵士的伤亡,而对于守卫一方来说,却是在杀伤着大量的敌人的时候,总是不会有什么士气上的鼓舞,毕竟有一旦杀红了眼,有着城池为备的荆州兵马,却是更显得战力不凡,士气高昂的,这样的情况下,江东人却也不应该让大军将士的xìng命损耗在这个时候,毕竟攻城只是个开始,而不是结束,后面的他们还是需要面对更多的事务的。

却是因为,如今的荆州比他们江东要更加的强势。

孙权自是将在建业城中的张昭和步骘等一干谋臣叫到了柴桑,至于江夏城的战事,却是让他交给了程普去指挥。如此做,只是因为孙权发觉,他对于这种攻城和战阵之道,实在是有些缺失之处,他毕竟不是孙坚,和孙策,他们都是屡经战场厮杀而渐渐而成就了一方强将的,他自己却是没有父兄一样的从武之道,如今更多的也就只能仰仗这些打老了仗的将军们去做全权处理了,有他在的话,许多的事情,却是会让人觉得不知所谓的。

孙权的自知,却是让程普颇受感动,毕竟老将军从孙坚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江东诸将中的领先之人,不过在孙策的时候,周瑜却是更得信重一些,到了孙权这里,周瑜却是继续着他的大都督的身份,当然如今的程普却也之道周瑜本身自是具备大都督的才能的,他倒也对于周瑜不会有什么嫉妒之意,只是自觉的身上的才能不能够倡议的展现,总是让人觉得抑郁的,好在而今孙权给了他指挥二十万兵马的机会,即便不是都督,却也做了如此大规模兵马的统帅,总是让老程普对于孙权多生了许多的敬重。

对于前线的战事,如今的孙权,自是放心的交给了周瑜和程普两个人,而在柴桑城中,接到了孙权的召唤,而赶来的张昭和步骘,自然也已经到了,对于如今的情况,两个人自然也是已经知道了。作为前时支持周瑜继续讨伐荆南的主战之人,此时的步骘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惧sè,而到时张昭,却是在见到了孙权之后,又是先发了一通的牢sāo,仗着他本人的老资格,对着孙权如今的作为,自是作sè而言,“主公,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江东和荆州刘备多有战事,发生总不能够取得如愿以偿的效果,今虽有周大都督在荆南屡获城池,却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又擅起争端的”

“江夏城,当然重要,不过于我江东而言,如今的江夏城,还是碰不得的,倒不是老臣畏惧荆州势大难敌,只是因为,我们如今已经立意先取了荆南四郡,然后图谋交州,有了这个大计划,自然要全力以赴,先将这样的战略目标实现,如此之后,再言其他的方向”

“可是,主公如今,荆南之时还在泥泞之间,交州方面却也不用再提,只是鲁肃还在和陆逊纠缠于苍梧和南海之间,在这个时候主公还要再图谋江夏,我江东的战力如此分散,本来只能一步步来的事情,却让主公,做的这般急促,却是不妥的”

对于张昭,孙权自然是知道他的xìng格的,这老人,并不是不希望江东好,只是他始终都清楚江东的实力,都能够清晰的把握住自己一方的进退之道,而从不过度。

当然张昭对于孙权,却也多时不会给什么面子的,尽管如何的孙权为人主的威严日盛,不过这些在张昭的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如今已经上了年纪的他,因为长久以来对于江东的忠诚,孙权即便是再没有面子,也不会对张昭有什么举动的。不仅因为张昭曾经为他的师傅,更因为张昭所作所为都是为的江东的大业,善于纳谏,这便是千金买马骨,而张昭于孙权便是那块儿属于他的马骨。

此时听得张昭如此难为于他,孙权也只是皱眉不语,张昭话中之意,却也和周瑜的来信相差不大,不过一个说的比较直白,而周瑜那里的言辞,却是更加的贴切了些,当然作为周瑜来说,他考虑的更多的是战事方面的缘由,而张昭好歹也是江东二张之一的人物,也是对于这些大面上的布局也是有心的。

见到张昭如此说孙权,步骘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chā话的,毕竟在江东能够如此和孙权说话的也就只有张昭了,一者是因为张昭所说的话,总是有理的,并不是言出无物的,再者是因为张昭的个xìng本就如此,倒也有几分文士所谓的铮铮傲骨。

步骘自是比不了张昭的那份傲气,却也没有张昭的那么老资格,却也只能看着孙权如何言语。

“先生所言却是如此,不过如今江夏城也已经纠缠其中了,却也不是那么说退就能退却的,毕竟那样的话,却是于我江东的名望不利,再者如今在荆南,刘备的麾下将士却因为他们的援军的到来,正要有所举动,若是我军如此的落荒而退,总是对前线的将士们有太多的影响”

“主公所言,老夫却也知道”张昭并非只会一根筋,也是会就坡下驴的主儿,见孙权服软,他也是见好就收,开口建议道,“如今荆州既然已经开始了反击,从眼下的情报看,对于雍州的支援,因为曹魏一方大军齐聚于雍州边界之上,自是让刘备等人甚为重视的,当然还有我军在荆南的攻城略地,也引来了刘备的援军的驰援。”

“这些却都是因为我们已经触摸到了荆州的底限,也就引来的刘备的反击若非如此,想象一下,之前的曹军在北地和上郡,也是纵横驰骋,而没有什么阻碍,而在夏侯渊一入了凉州不久,便落得一个兵败被俘的结果”

“自然还是因为之前的曹魏一方逞威的地方,却都在雍州的边缘之地,不入的刘备划定的那些个要地,当然还有另一层可能,便是之前的荆州却是兵力没有齐备,故而只能被动的挨打的”

“而今兵力有了,加上曹魏和我江东却也是兵锋日盛,再不抵挡,会给刘备造成一些个深度的伤害了使得他们不得不先应之”张昭却是啰啰嗦嗦的分析了这么多,尽管张昭也是有才之人,不过却是有了年纪,这话语见间,难免有些缠杂。

“主公,在下却也和子布先生之意甚为接近”此时步骘倒是接话道,“如今的情势,却是不管我军先前的表现如何,总是已经让荆州方面出兵了武陵,如此以来,自然荆南的战事已经实难善罢甘休了,当然我军再荆南还有大都督坐镇,即便情势不利,却也不会有什么不测之事的”

“不过,在江夏这里,倒是有些烦人,毕竟我江东的兵力却是依然征调的差不多了,总要有些关系,考虑一下或有变故”

不管是张昭还是步骘两个人都是言语的,如今的江东却是征调兵力过多,对于将来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让人多几分关心。眼下的江东倒是那些个世家大族,还是能够服从孙权的治理,可是这些人,对于他们自家的生存危亡,却是更为看重,对于江东的关心,总不会是他们第一的选择。

江东大军在外,现在也是有所成就的,可是一旦兵败不利的大势将成的话,于孙氏更是在江东的地位岌岌可危的。

未算胜,先虑败。

这样的事情,对于孙权来说,总是一种折磨的,毕竟争天下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总是要将自己的身家xìng命全都压上去,压在那条不归路上。若是不能够获得最终的成就,却是成王败寇,这之间并没有其他的道路可循的。

就像当年的西楚霸王,却也是出自吴郡,建号大楚,成就了多少的威名,总是最后兵败垂城,而尸骨都不能够保的完整,却是叫人为之神伤不已。

“那以两位先生之见呢?”在自己难以决断的时候,自然就要群策群力,孙权自是向张昭和步骘两个人求策。

在孙权的心中,如今的江东自然最得他信重的人物当属鲁肃,可惜如今的鲁子敬正在交州,为周瑜在荆南的战事打着掩护,尽管到了现在来看,似乎在交州的鲁肃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将陆逊是纠缠在了苍梧,可是荆州毕竟地大物博,人力充沛,少了陆逊的回援,如今却是将黄权从益州给揪了出来,放到了荆南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不想将鲁肃给叫回来,毕竟若是他这么做了的话,很直接的一个结果,便是在交州的江东十万兵马不得不返回江东,而陆逊自是便有了南下南海,或者北上一起进攻周瑜的机会了,那样的结果,却不是孙权期望看到的。

当然除了鲁肃之外,在江东还能够得到孙权看重的有着大局观念的人物,终究是不多的。这却是和江东地面上的氛围有些关系的。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东之地,因为避处大江以南,作为天堑一般存在的大江之水,却也让江东的许多人的眼光始终局限在江东这片地方,顶多再沿着大江西向,看向荆州,除此之外,却是少有人能够回眸北望的。

确实在真实的历史上,曾经出任过江东大都督的先后却是有周瑜,鲁肃,吕门g,还有陆逊,这江东的四英将中,只有前面的周瑜和鲁肃是出身于江东之外,他们两个人在任上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纵观大局的眼光,不光是将荆州作为江东的战略目标,却也对于北方的曹多有进取之意,可是在吕门g和陆逊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作为江东的大都督,更多的都是将荆州看作了江东的必得之物,也因此让江东的战略重心都给西向,而忘了当时的天下间,却是只有曹魏一方乃是时下的大敌。总是纠缠于荆州的归属,自然不可能有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当然荆州对于江东却是重要,不过在江东获得了荆州之后,表面上却是让江东能够独占了大江防线,使得天堑终能为江东的防御手段,不过如此一来却是让荆州成为了江东的负担,毕竟孙权的重心腹地始终在江东,而荆州为江东占据之后,自然是需要兵力来防御的,而荆州毕竟是四战之地,终是因此而让江东的人物们不得不始终的警惕些周围的魏蜀,至于再进取,却是一件有心无力的事情了。

孙权的问话,自是让张昭和步骘两个人沉yín,这种大局上的转换,张昭和步骘毕竟不如周瑜和鲁肃的,甚至也是不如张纮饿,不过如今的这位张子纲先生,却是身体时有不豫,自从当年从许都回转之后,便已经落下来病根,乃是因为这位先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太过殆精竭虑的为江东考量,将自己生生的累趴下了。

而今在当年向孙权提议建都于建业之后,孙权为了保重这位江东大贤,却是让他多多保养,以为将来。

像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叨扰于他的地步。毕竟如今的荆州方面的兵力虽然已经显露出来了,可是并没有发动什么不可抵挡的攻势,而在荆南,还有江夏等地,江东兵马都是占据着一定的主动的。

相比较而言,步骘倒是比善于内政之事的张昭反应快一些,只见此时的步骘却是略微的沉yín了一番之后,便向孙权说道,“主公,如今我江东自是和曹魏为友军,而今江夏的战事,却也可以看做是我江东为了牵扯荆州之力而发动的一处战事”

“此时曹魏一方,自是大军齐都集结在雍州一带,可是还有那张辽,曹仁等部,在荆州的北面未有动作,即便是曹魏方面对于那里还有别图,可是荆州北面的地形总是让人不好下手的”

“这么一来,我们不妨向曹借兵,让他拍些兵士,来此攻打江夏城,毕竟曹魏方面也是有些水军,总不能够让这些兵力都无所事事吧我们这么做也算是为了他们考虑”

“子布先生以为如何?”

“既然子山如此说了,倒是也可以一试,不过曹魏方面的便宜却不是那么好占的,即便是我们能够借来曹军和我们一起攻打江夏,可是这战后之事,如何分配呢,若是有些损伤,也是需要提前说好的”

“还有,之前我们与曹魏的约定,却是我们攻占荆州,交州,这些地方,至于雍州凉州,等地交给他们。如今这么做会不会和前言有些碍难呢”

“这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如今的大势却是有些变换的趋势,我江东虽然也是自承气力,为曹魏在南方来吸引荆州刘备一方的注意力,可是我们总是不及曹魏的实力强大的,有些困难的时候,做一下小,向曹卖些好,也是可以的,毕竟实力不济,却是事实的”步骘倒是实话实说了些。

对于步骘的这番话,孙权倒是没有做丝毫的辩白,却是因为在步骘的话中,倒是让孙权听到了别样的觉悟,在孙权过往的主政经历中,却也并非没有这么做过,只是那个时候孙权自知实力确实是不济,而今好不容易,孙权那种身为一方霸主的气势已经渐渐的凝聚,而江东在和曹魏这一次的战事联合中,也是以同等的地位,平等对待的,使得孙权对于自己竟是多了几分看重的。

所谓发财立品,自觉的有了几分贵重的孙权,却是一时间对于再做那样的事情,心中自是有几分拉不下面子的,不过孙权毕竟是孙权,此时有了步骘的提点,他却是不做他说,但问,“以子山所见,此行向曹出使,当以何人为此任,方能不辱使命”

“却有江东军需总调官阚泽,可为此任”

“哦此人若何?”孙权却是转向张昭问道。

毕竟若是担任的是军需调动这样的物资方面的官员的话,问张昭倒是多能问的着的,毕竟在江东张昭却是担着大管家的职务的,对于这些有关钱粮方面的官员,自是张昭和他们打交道最为熟络。

“阚泽,阚德瑞,倒也是个人物,此人自是胆大心细,却是能够为主公行此事”张昭一点头,阚泽自是便在孙权的心中成了这一次借兵于曹的使者了。

对于如何和曹商定两军之间的病员分配,以及针对江夏城的攻守之势如何把握,自然孙权和阚泽也是多有指示的。却是不需细表,毕竟眼下的江夏还在文聘的手上,程普自是在孙权撤回柴桑之后,秉持着孙权给予的权利,对于江夏城的攻势却也不再那么紧逼不止,却是舒缓有度,战事的烈度却是下降了不少。

当然再是轻松,江东兵马也不会让城内的荆州兵太过好受,只是从原来的日日小战不止,变作了三五日一战,或者间歇xìng的发动一场大的攻势,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江东兵的攻势不觉其少,但见其狠,自然是因为这样的停歇,总是能够给江东人更多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每一次攻势自是显得更加的凌厉了。

而如此一来给予城内文聘等人,却也有了更多的压力了,毕竟在城外的江东军,始终是攻城战中的主导的一方,他们这般没有什么规律的出战时间的选择,使得城内的文聘等人试试不得放松警惕,也不能够再向开始的时候,还能够趁机选些时间,或是突袭江东兵马,或者袭扰他们的后方粮草。

毕竟随着战事的发展,即便是有着完善的防御工事为依仗,可是城中守军的兵力毕竟相比较于江东兵马还是少之又少的。

一旦他们选择出城的时间不对的话,自然会对守城的任务是个极大的挑战的。

程普却也在这样的调度中尝到了甜头,自是开始在这个上面变换起来花样,毕竟程普这样的人物,却也是人老成精,又是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战事依然活下来的老将军了,尽管文聘却也是稳重谨慎,于领兵作战一道,字也是有着相当的本事的,却也在这个时候,觉得有些疲惫的。

毕竟人的精神和专注力总是有限的,而作为守军的文聘等众人,却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让他们休息的,终是因为战场上的主动权,不在他们的手上。

打人不过先下手,战场上的事情也是如此的先发制人,后发者治于人,却也是战场上的铁则。当然也有着后发制人的事情,不过那样的事情,却都是需要能够将己方完全的保持住,这才有再去制人的机会的,不如此的话,谈何制人的事情。

总是先手的一方会占据太多的便宜的。

此时的文聘自然不会去讨论追究这其间有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毕竟如今的他却是江夏城的太守,既然为主公信重,将这一地太守的重任交托到了文聘的身上,以文聘的xìng格,却是会竭尽全力的去为江夏城的存亡而奉献自己的所有的。

江夏城中的百姓,却也对于这位将军的选择很是敬重的,此时的黄射却是和文聘一同镇守着江夏城,而黄祖和苏飞两个人在夏口镇守。

对于文聘如此的作为,身为曾经的江夏城太守的儿子,黄射却是只能够说出一个服字,毕竟和当年的黄祖相比,如今的文聘,本来不用这么辛苦的,只需要选择一个撤却是完全可以的,毕竟以将领那里的荆州水师,以及江夏附近的水军,却都可以将坚守在江夏和夏口两地的荆州兵马给撤走的,当年得黄祖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文聘却是选择了坚持在江夏城,抵挡江东兵马的攻击。

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辞,此时以身作则的文聘却是在实践着他在战事开始之前对将士们的发言,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人人可见。

有这样坚持守城的主将,如黄射这样的副将偏将,以及其余的将士们,如何能够不为之而感到鼓舞。

尽管江东军的攻势,却是越来越难以防范,却也始终在这些上下一心的荆州将士们没有讨得了好。尽管此时的江东军,却也不管是白天,夜晚,或者yīn雨晴天,都会选择攻城,却也总是能够为值守的江夏守军所察觉。

不管是程普发动多大的战事,却是指挥多少兵马在不计牺牲的强攻江夏城,可是江夏城依然就像是滚滚江水冲击的磐石一样,巍然不动,徒留下一地的鲜红,浸润了江夏城周围的土地,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这里的绿意会更加的盎然,不过今年,却是不用想了,只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却是一派的战火纷纷

就在江夏城始终纠葛着文聘和程普两个前后任江夏太守的时候,就在孙权对于江夏城的始终关注之下,领着江东人对于曹的伏低做小,借兵请求的阚泽,却是经过了广陵,下邳,进入了豫州,在许都和留守于此的曹丕提交了江东的文书之后,却又被曹丕将他打发到了如进曹驻跸的弘农郡。

阚泽自是知道此行的责任重大,对于沿途之上的风景,当然没有什么心思去鉴赏的,不过这一路上,阚泽倒是能够看得出,此时整个的曹魏地面上,却都是一派的紧张。不说别的,就在他所行的那些个大路上,总是会时不时的见到一队队的役夫壮丁正在赶着路,推着一车车的军粮或者战略物资不断的由东面向着西面的战场运输,此时的阚泽自是没有时间去感叹曹魏的战略储备的雄厚,毕竟此时在江东的地面上也是时有类似的情形发生的,而他毕竟是江东的军粮的调度官员,也是清楚这其间的担负的责任重大的。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在道路两旁,阚泽自然也是看到了不少的农田之上,辛苦劳作的却都是些fù孺少年。

对于这样的情景,阚泽自是不会有什么好神情,只是每当有哪些纵坐骑即行的曹军的传讯兵经过的时候,阚泽才会有些心思去想象一下,在前线的曹军遇到了什么情况,又或者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过这一切,却都只能靠他自己的猜忖了,毕竟那些传讯兵却是不会因为他而停下的。

阚泽自然是在路上尽可能的节约着时间,毕竟对于这一场战事来说,经过了第一个阶段的曹魏和江东,也算上辽东鲜卑等诸多势力一起向荆州刘备的势力发难,那个时候却是不管是那一路,总是对于他们的前面的道路很是看好,荆州即便是势力天下第可是他们却是需要面对着其他地方的倾尽全力的一起攻击,怎么着也会伤些筋,动些骨的。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失望,事实的真相却是太让人觉得无奈,荆州方面损失的不过是些边角,而仅仅为了这些个边角,辽东损失了十万兵马,鲜卑人的轲比能一部自然是被给害的最惨的。

曹一方倒是兵进了雍州,也触摸到了雍州的腹心之地,却是一触即退,还被黄忠这个冒出来的荆州的老卒给打了一下脸,毕竟夏侯渊的身份和地位在之前的时候远不是黄忠能够比拟的。当然江东却也在荆南,衡阳城这么一个弹丸小城上,损兵折将。

这还仅仅只是大战的第一阶段,刘备一方多是防守,任凭其他的势力去攻打他们。便已经让许多的兵马损伤了,而今却是荆州方面眼看着大军已经开始部署在一些要地,等他们完全的布置好了的话,却也就该荆州方面的兵士开始进入由守转攻,到了那个时候,等待着这些联军的却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却是此时的阚泽不敢想象的。

荆州方面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如今却是已经成了一个谜,以时下的情形来看的话,不管是曹魏对于江东,还是江东对于曹魏来说,完全封闭的事情,却是几乎没有的,不过荆州方面却是能够随他们意愿的做到,保密一些情报,甚或者是做到让整个荆州的事情就那么的对外面隔绝了。

这样的事情,以阚泽来看,至少江东要想做到这点却是没有可能的,但是荆州却已经做到了。至于比江东的势力强大的曹魏,阚泽却也不以为他们能够做到。

此时的阚泽,却也只是在路上行进的无聊的时候才做如此的想法的,毕竟沿路上能够看到的,都是习以为常的兵马的行进,辎重的运输,或者是那些行sè匆匆的传讯兵的飞马奔驰。

等到了弘农的时候,以阚泽的胆大,加上如今江东的富有,他却也觉得在弘农所见到的场景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宏大的场面的,那如山一样堆积而成的粮草和军需物资,那连绵数百里的军营帐篷,以及那刀山枪林。层峦叠嶂一般,高低而起伏的营寨,却是让阚泽不仅叹服,终究,江东还是不比曹魏。

随行的江东兵士自然在这个时候看的傻了眼,却是有曹魏一方的接待人员,看着他们的神情有种不由自主的自豪。

“这位使者大人,眼下在这里驻扎的兵马,却是只有魏王的中军,二十余万人至于这里囤积的粮草,还有是为前线的夏侯惇将军,以及其他部队的所需的”

“倒是谢过您的指点了”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言语,领着阚泽走向在这一片连绵的大帐之中,最中间的,也是最高大,最雄壮的一个营帐之前,那里却是如今的魏王曹的王帐所在。

毕竟如今曹魏一方却是大军集结于此,尽管弘农城却也就在近前,不过曹并没有选择驻跸于城内,而是广布营寨于城外,却是方便大军的调动,毕竟以百万级别的部队集结于此,却是以弘农一座小城,如何也是装不下的,当然弘农城的那些城门却也不够这些兵马出入的。

曹如今却也是对于这种停军于野外的生涯多少有些想念的,当然如今的他即便是停军于野外,那方圆百里之内,却也是很快就会形成一座军寨的,以现在的曹,身为魏王之尊,不用他多话,自由随行的辎重后勤人员将他的行营安置的如同宫殿一般的。

就在阚泽的瞩目中,那座曹所居的营帐,却也将近有近三丈高左右,至于其内里有多么的宽阔,虽然尚没有进去,不过以他所料,至少也应该不输于孙权在柴桑城中的居所了。

不等阚泽再多做打量,却见先前为他传话的那个曹军接待人员,已经出来了,自是叫阚泽进去拜见曹。

其实像江东孙权此时向曹借兵这样的事情,虽然有明面上阚泽这一行,而在内里,江东一方却是也会有些动作的,就说此次,阚泽自是明里通行了一路,见山拜山,见水过水,而同时孙权却也是透过一些早先安置在许都的人,开始活动了一番。

此时留守许都的曹丕自是曹重的儿子,不过这个时候与他一同留守的却是还有曹植和曹冲的。

当然对于这一场举国的战事,以曹丕等人的心xìng当然不会轻易的置之不理的,更是不希望只有曹彰能够领兵作战,邀宠于曹的架前的。尽管之前曹彰曾经领着数万的幽州大军前来许都耀武扬威了一番,这件事在曹的心中当然会留下些印记的,不过若是曹彰能够在这一次的战事中有了功劳,却也会让曹将之前的那些个烂事给放过的。

故而在临战之前,不管是曹丕,还是曹冲,以及曹植却都是积极的想着和曹一同去历练一番,毕竟那时候的他们却是觉得以曹魏一方的实力和决心,加上联合起来的辽东,鲜卑,再有江东在江南对于荆州的攻势,这庞大的力量压向荆州,还不是将荆州的刘备势力片刻间jī飞蛋打,大军过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故而在他们的心中,多少都希望能够在这场战事中有些表现,以求的对于目下的局面有所帮助,出于这样的目的,即便是平日里总是醉生梦死的曹植,却也多做了几首白马诗,以表达他对于战事的向往和对于为曹建功立业的渴望,当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曹植却也是清醒的,而那一段时间的他,却也是少有的没有再饮酒作乐。

不过出于对这场战事的考虑,加上以曹自己的思索,却是不以为这场战事会一切如他所愿,而他也不想让这场关乎今后曹氏一族命运的战事中,会成为这几个儿子彼此间争锋的工具,毕竟那样一来对于这场战事却是不利的,也是对于如此大决战的一种不尊重。

终究,曹并没有让曹丕,曹植,还有曹冲三个人随行,却都是让他们三个人一同留守许都,为大军的进军做后勤支应的工作。

到了如今,这几个曹氏子弟却也是做的不错,彼此间自是一团和气,却都是没有在前线的战事进展不如意的情况下,给曹惹什么不愉快。

当然更多的却还是因为许多的事情,在大战未开始之前,都已经由曹亲自的制定好了,之前顶多也就是有些地方没有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而作,许都的留守之人也就是做一做传声筒,将曹的许多指示执行下去便是了。

可是现如今,有了阚泽的出现,江东方面却是对于之前的那些约定实行了之后,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对于曹魏一方,却是希望能够给予实力不济的江东孙权一定的帮助。这件事情,自然就是计划以外的变数了,而面对着这样的变数,因为阚泽的西行,以及孙权通过早前布置在许都城中的人手的活动,当然也让原本一团和气的曹丕,曹植,曹冲几个人,在这个时候却都是察觉到了一点点,可以让他们露脸发话的机会

毕竟在关乎天下命运的战事进程中,一切的变化总是会和战事搭上关系的,更何况如今的江东所求的事情,却还直接关系到江夏一城

一时间,许都城中,自是有些微妙

第一百四十九章 龙兄虎弟(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龙兄虎弟

生子当如孙仲谋

这是曹对于孙权的评价,这一世的曹自是因为刘备的迥异的崛起,而少了和江东过多的战事,不过通过彼此之间的往来,自然也让曹对于孙权这个后起之秀,有着相当的看重的。

毕竟他们都是一类人关键时候,却都是能摸得下面皮,随时可以翻脸无情的人物,曹对于孙权的欣赏当然都是那种惺惺相惜的

当然曹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却也是觉得很是满意的,允文允武,却都不是一般常人之资。

曹丕,曹彰,曹植,还有他最喜爱的曹冲,任是谁人来评判,却都可以算的上一时之英的。

可惜,这些人才,却都是生在了魏王之家。

如今的曹在北方,虽然没有称帝,不过其所享受的尊崇,已然和皇帝差不了什么了,故而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于现在的曹这几个年长的儿子,自是最能道出他们的心态的。

曹自是也对于这些有过考量,这才让曹丕,曹冲,还有曹植三个人留守在许都,而只选择了曹彰在这次的大战中领兵一方。

所谓知子莫若父,对于曹彰,曹却是知道他的心思要更加的简单一点的。当然曹植这个令曹自己也觉得文采为诸曹之首的儿子,他的才能更多的也是长于文辞,对于马上得天下,却要靠文来安邦来选择曹植,这种的事情,自不是曹的念想的,故而对于曹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的曹,却是已经在不经意间将这个儿子从可能的继任人的地位上去掉了。

毕竟如今的天下,终究还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曹植这样的资历和才能,在曹来看,且不说能不能和刘备相比,单比之孙权,却也比之不得

曹植是才智高绝,正因为他于文章诗赋上的妙才,却是使得他显得有些孤傲清高。要想成为一个继承之人,自然免不了要有一定的称孤道寡的自觉,但是曲高和寡之下,如何能够让群臣对于上位者服从,

而对于曹丕,还有曹冲,这两个儿子,却是让曹很是满意的。一个在曹昂故去之后,却是几个儿子中的长者,一个却是诸子当中最得曹欢心之人。

不管是曹丕还是曹冲,曹却是都知道两个儿子,外表和顺的面目下,却也都有着各自的果敢和狠决。

此时的大战之中,曹却是不想让两个人上阵与他一起,自是因为在这场战事中,曹总不能为他们的事情再做分心了。而一切的事情却是还要看这一场战事的结果如何了,若是最终的结果是曹魏一方能够得胜而归的话,曹自然还有机会去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最为适合的人为了曹氏一族的将来而做打算。

不过若是曹魏一方不幸,结局却是不需要多说了,到时候的天下间,也就只能有一个霸主,而不是眼下的几处诸侯,各自为政的局面了。若是到了那般境地,曹丕和曹冲之间,却要争,也没有多少的意思了。

当然这些却都是曹自己的打算的,不过对于曹的心思,这些身在局中,留守于许都的几个儿子,却是不会能够明白得了的。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他们将眼光放在了曹身后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却都不会再有那种超然于物外的心境,自然也就不可能对于周遭的事物把持的那么清晰了。

或许在早些年的时候,曹冲却是因为年纪少小,而心思敏捷的时候,尚且没有那么多的机心用在这些和兄弟们争锋之上,还能够因为一些本能上的选择取得曹的喜爱,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却也会因为世事的烦扰,而变得世故与油滑,而到了这般境地,在不经意间,人心上总会生出些隔膜,将他人与自己之间无形的生出一种疏离,虽然是为了将自我保护起来,不过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会让自己的心思变得现实。

在此时的许都城中,代表了江东孙权的阚泽却是早就在曹丕的安排下,向着弘农的方向去了。

而对于阚泽此来的意思,曹丕却也是早就安排快马提前向着曹那边去禀报了。

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对于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曹却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的做出决断的,尽管江东来使的说法,却是显得情势危急,不过对于曹魏一方来说,江东总是江东,孙权需不是曹魏的臣属,而江东还不是曹魏的江东,彼此间虽然是为盟友,却还没有到了那种肝胆相照的地步的。

况且亲兄弟,还须明算账,如今江东和曹魏之间,在之前的时候已经就此次的联盟攻打刘备将来的利益分配有了明确的说法,故而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却是又需要一番彼此的交通议论的。

在阚泽离了许都之时,曹丕便随即将他的心腹吴质给叫道了身边,或许在曹丕笼络的人才中,以司马懿的才智为高,不过对于司马懿,每次曹丕看到他的时候,却是总有些心底里不安的感觉,倒不是说曹丕会怕司马懿,只是看到他那副鹰视狼顾的形象,忍不住会生出几分不爽的。

故而只有曹丕在看着吴质的时候,却是才有那种身为上位者的舒展,毕竟一切的决定终究是要他来做的。若没有这种感觉,曹丕却是和吴质之间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曹的手下的身份。

当然眼下的司马懿却也不在许都,曹西进,却是让司马懿当了此次大军的行军司马,在弘农辅佐曹对敌作战。

对于曹丕的疑难,吴质自然能够在听取了近来许都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之后,明白无误。毕竟如今不管是曹丕,还是曹植,以及曹冲,几个公子,却都被曹安排在许都,看上去他们如今都是为魏王出行而作的留守大臣,这样的事情不仅多,却也相当的重要,毕竟大军的所需供应,全都在他们的手上掌管着。

不过对于他们这几个公子,如此这般未尝不是将他们都牢牢的绑缚在许都城中,不能够对于这场战事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更别图谋更多,想什么在这场战事中谋取些军功,以获得更多人的关注,这样的事情,却也不会有多少指望了。

作为曹丕,吴质所选中的辅佐之人,他对于眼下的局面,虽然故作平静以待,可是吴质对于自己这位主子,却是有所了解的,别看曹丕平日里的装腔作势,一派的忠臣孝子,仁义可亲,可是内心里,曹丕对于魏王之位却是心中急切渴慕之极。

且不言其他,单单从这一次曹丕如此急迫的将吴质叫来商议此次江东来使的事情,就可见一般了。

“公子之意如何,对于江东孙权,是帮还是不帮?”吴质却是先问曹丕的意思,毕竟身为谋臣,不管如何设计,在最开始的时候,却是需要了解一下,主子所要达到的目标,这才能够有的放矢。

“我的意思么,当然是希望能够按照父王的意思办了”曹丕却是在这里对吴质如此说。

“既然如此,公子,以在下所料,您还是不要做什么的为好”

“嗨”曹丕却是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我岂不知,只是每次看着仓舒,我就忍不住心下焦躁”

对于曹丕的这句话,吴质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曹冲毕竟是诸公子中最得曹重的人,如今曹丕若说还能够在诸多的事情中,领先曹冲一步的话,也就是占着一个嫡长的名分,至于在军政文史,以及内务调理等等诸多的事情上,曹冲却是要做的比曹丕优胜不少的。

而曹丕虽然每次做事的时候,所能达到的效果终究是中庸,尽管这其中有司马懿和吴质的指点,让他如此做,其实曹丕也未尝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胜过曹冲一头,却是纵不能如愿以偿。即便是他奋力施为,结果总是这般的。

每一次的事情,曹丕的表现和曹冲的表现却都是会在众人的眼中分出上下之别的。当然这些事情,却不是那种和曹植比试文采的事情,而确确实实是做的一些个朝廷上的大事。

就像如今的两个人同样是在安排大军的后续粮草的运输,而曹丕更多的是为了曹这里输送,而曹冲却是主动的向他提议要去安排给曹彰那边经过并州绕道进入雍州为粮道。这一路上的损耗,却是要比曹丕所安排的少了许多的,而且在行程和效率上也是要比曹丕所做的高上不少。

却是从战事开始倒流现下的这段时间里,曹冲每次选择的事情,却都是显得比曹丕做的事情,要难上一点,可是他所成就的结果,却是不输于曹丕。

这样一来,却是让曹丕再是能忍,身边的吴质却也时时的来安慰于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总是快到了临界点了。

“公子,却是要谨记,戒急用忍啊”吴质还是规劝道,“以此种种,在每次的事情中,公子之所以会不及冲公子,内里的原因,公子即便不清楚,却也该有所察觉的”

“冲公子,在给前线运送粮草的时候,却不是像以往我军惯用的方法,而是倾向于选择了如今刘备的那一套做法,便是通过那些商人,为此事”

“从许都,或者青州,冀州等地的屯粮之地,冲公子却是和这些商人们商定好了行事的规矩,沿途上的粮食损耗却不管,但要这些商人能够按照一定的损耗比例,将剩余的粮食都交到军营之中,便算是成了”

“毕竟那些行商为了从中渔利,却是能够发挥出他们的极大热情,无不竭尽全力的从那些份额中找寻着他们的利益所在,故而这般一来,他们却是能够比我们派征的那些个民夫们多了许多的热情的”

“加上如今和冲公子如此一起的行商,却是以那个杨春为掌柜的凉州人开办的那个商户,想这些人原先在雍州地面上却有着不小的人情关系的,故而有了他们的相助,自然让冲公子显得比您在给前线大军的支持上更加的有力度,对于这场战事的功劳更加的明显了不少的”

“若是如此的话,我却是不能比他落后太多了,也应该稍作些变应,加以改进才是啊,毕竟仓舒的办法却是要优先一下的,到了父王的面前,我总不能比他低上几头”曹丕如此说,却是惹来了吴质的一阵摇头。

“公子却是万不可如此做”

“为何?”

“冲公子,如此做,自是因为在您和他之间,你可以选择一切都按部就班而来,却是他不可以,而要是您选择了做出改变的话,或许他就会选择按部就班了”

“还请先生详解?”曹丕却是恳求道。

“长幼有序,这却是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了在您和他之间,若是相差不大的情形下,为了大局的稳定,以及今后我方的安稳,自然魏王却是会选择那个更加稳妥的人的”

“以如今的情况来判断得话,荆州刘备那里所实行的一切事情,却都是要比时下的一些惯例更加的有效的,不过正因为如此,对于那些东西,却是要我们更加的谨慎的区别对待的魏王总不会希望我们魏地,渐渐的为刘备所同化的”

“想来公子却也知道,如今在江东的许多地面上的那些个世家大族,却都有着不少的益州锦缎流传,这些江东的世家自是爱慕奢靡的繁华,却不知道在这些锦缎的背后,他们江东的财富正在被荆州不断的吸纳着”

“而我们魏地,却是因为气候比之江南为冷,而魏王却是以简朴为标准,自然让下辖的地面上少了那些荆州方面的物事的出现,这表明了什么,在对于荆州的防备上,魏王却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的”

“而今的冲公子,在为前线大军的粮草运输中,自是表现的优异,却也是因为这是在战事,一切都要以战事为最高指示,不过公子您可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是长期以往,在战事完结之后,冲公子继续按照荆州的那种方法行事,难道就不会惹得一些纷扰出现么?”

“我魏地毕竟不同于江南之地,冲公子为了与您争先,自然不会有所保守的,毕竟一味的按照惯例而行事的话,冲公子总不会越过您的,他要争,便需要变革,虽然魏王这么多年中,也是为了增加我军的实力,在许多的地方也是对于荆州的做法多有借鉴的意思,而冲公子如此做倒也算的上按照魏王的意思做事的,不过,既要变革,当然会让许多原先的人感到不便的,毕竟已经约定俗成,形成了固有的诸多势力,却是会在变革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利益上的损失的而到了那个时候,魏王如何能够让我方势力因为这些事情变得魂乱不堪,给荆州可趁之机”

“故而,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根基不稳的事情,冲公子如今的作为却也只能是昙花一现的”

曹丕却也是因为一时情急,才惹来了吴质的这一番言辞,稍微冷静下来的他,自是能够明白吴质的话中之意。

渐渐平稳了心态的他,却是想到了之前将吴质召唤而来的本意,“至于江东孙权此次像我方求助,以借兵之事,以我所料,在魏王那里,能够通过的可能xìng更为高一些的”

“确实,毕竟如今的江东却是和上次不同,没有做什么yīn诡之事,却是在当时我军受挫于天气之故,而不得不暂缓进兵的时候,江东倒是主动的在荆南对刘备为难了几番,尽管是损失了大量的兵力,却也做的还算不错了”曹丕却是为江东说了几句好话。

“不过公子,要是这么说话,却是有些不妥了”吴质倒是笑着说道,“江东那么做,却也是按照双方商定的盟约行事的,那些事情,却也本是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也不应该算作是江东孙权的主动表现的”

“而今既然江东孙权有事来相求与我们,我们却也不是什么慈善之间,庆余之堂,会有那么多的余力去帮助他们的,毕竟我们的兵马钱粮,却也不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不是”

“照先生,这么说,公子我,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我们这一次能够出动些什么兵力,却也应该提前按照我们的标准,向江东要些东西来弥补一下”

“却不是弥补,而是为了请我军相助而做的供奉才是”吴质的话中,却是要压江东一头,上下之分总是需要有些表示的。

一对主臣,于此时自是彼此相视一笑。

而就在曹丕将吴质召唤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同样身在许都城中的曹冲却也没有闲着,不过他却不是等在自己的府中,而是主动的来到了一座在许都城中许多广厦大院中并不起眼的一个院落的门前,仅带着几个人悄悄的来拜访

第一百五十章 龙兄虎弟(下)

第一百五十章龙兄虎弟

府中的主人,像是早就知道了曹冲的来访,在他们一行人刚到府门之前的时候,就有人在门前迎候着了。

在曹冲一行人走进大门之后,挂着“刘府”字样的匾额下面的那扇大门却又给紧闭上了,而这一切倒也没有惊动府门四周太多的响动。这里倒是少有人来的

“先生,还请您为我解惑啊”府中的书房内,曹冲却是对一个清矍之人很是恭敬。能够让曹冲如此做的人物,在许都却是不多的,这一位便是其中之一。

刘晔却也有着相当卓绝的才华的,至少其人之智即便不能够和荀彧,郭嘉等人相类,却也相差不多的。不过由于他出身乃是汉室宗亲,自然让曹并不能够对他加以重用,更别说什么信任倚重。

故而虽然刘晔在许都也非是没有人知道,可是他却也十分自知,总是保持着一种低调的生活,如今在许都或许也就只有他和贾诩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低调做人,不过他却是更加不做事,而贾诩还有事情要做,也是低调做事

曹冲当然也明白曹的顾虑,不过他与刘晔的关系,想来曹也是知道的,而曹并没有什么表示,既然没有反对,自然就是默许的态度,毕竟对于刘晔之能,曹当然是知道的,有曹一代却是不能够再对汉室宗亲表现的亲近,却是为了曹氏一族的大业着想,而曹冲总是不能够少了人去教导一些东西的,像荀彧,荀攸以及郭嘉,贾诩这些人,都是曹手中的人物,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并不容许他们或者会对哪一个公子表现出好感,故而对于曹冲能够找到刘晔,或许也是曹的意思。

当然这其中,也未尝没有曹考验刘晔和曹冲两个人的心思。

汉室再是已经衰亡,却终归没有消散,刘晔总是刘氏子孙的,而曹冲自然是得曹重的,不过若是曹冲心有叵测,或者为刘晔所引导变得异常,曹却也可以从中作出决断,不管是对刘晔,亦或者是对于曹冲。

“公子,却是又有何疑惑?”刘晔古井不波的脸上,却是无喜无忧,“顺势而为,逆势强为,不管如何取舍,总是在作出选择的”

“而今公子却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表现于人前了,却也不能够去沾染所有的事情的”刘晔言道。

“先生之言,当是至理,不过有时候这人心难测,天意渺渺,总是需要些东西来安慰一番的”

“江东之事允诺与否,却都在魏王,不管公子要如何行事,却都要谨记这一点,眼下的万事万物都还在魏王的手中掌控,进退有度,不能够进退失据公子之前的许多事情,却都已经做到了位,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总是不能够再进一步了过犹不及”

“大哥那里,想来也会如此做的”曹冲倒也警觉

“先前为了前线的大军输送粮草,公子已经有了不俗的表现,毕竟那个时候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军所需,乃是军国大事,不能够耽搁些差池,而今这江东之事,看去于我一方的根本利益所在,本就没有太多直接的关联,公子,却是不必牵扯太多,以免引得魏王那里,对于公子之心有所侧度”

聪明人,说话总是不需要将话都给说透的。

“先生之意,我自是明白了总是在外人面前,却还要估计父王的脸面的”

“至于为前线的军事,公子做到如今,也不能够一直把持着,军功之上已经有所建树,却也要知晓,见好就收的!”

“先生这话……”

“倒是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战阵之上,总是免不了输赢,不能为一时的胜负而失去了自己的原则,也不能够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变得盲目”刘晔却是说道。

见刘晔这些话,自是让曹冲也是有所警觉。他固然是没有上过战场,不过刘晔却也有过战阵之上的经历,从刘晔的话语中,曹冲再是蠢笨也应该能够听出了刘晔对于前线的战事却是不怎么看好的

若非如此,却也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选择什么见好就收的话。不过对于刘晔的话,尽管多年以来让曹冲总是获益匪浅,可是如今这般情况下,曹冲总是对于这些话在心中保有存疑。

“今日却是先谢过先生的教导,我改日有暇再来拜望”曹冲却是像刘晔告辞。

“公子倒也无需事事亲临,不妨就留下个精干人,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居中传话也就是了,以公子的身份,总是往来其间,却也是有些不便的”刘晔说道。

“既如此,就依先生之言,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想来我总要麻烦先生的”说着话的曹冲,却是在几个随身的人员中点出了一个人向刘晔说道。

“先生,你看这人如何,他却是唤作晋森”

刘晔倒是没有什么表示,自是任曹冲指点,“哦,这个人也多少知道些我与那杨记之间对于军粮的运输事宜的,先生倒也可以为我揣摩一番的”

曹冲交代完了,却是向刘晔一施礼,然后走了。

对于刘晔给他的建议,不管是此时对于江东之事的顺势而为,任曹决断,还是关于劝曹冲不要一心借势而纳军功的想法,这些终究需要曹冲自己去想一想的。

当然此时在刘晔的府上,留下来的那个曹冲的身边人,这个时候已经跟着刘晔进入了刘晔的书房,和适才曹冲对待刘晔的态度一样,此时的晋森也是一副执礼甚恭的样子,不过他这般施礼明显的比之刚才的曹冲更有几分真诚的。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总是有着差别的。

“先生,却是辛苦了”晋森问候道。

“呵呵,彼此彼此吧”刘晔倒是笑了。

许都城中的气氛,似乎在稍有些微妙之后,便有如常了。不过也只有那些身在其中的人物,倒是能够感到这其中曾经发生的一些个细微之事。

当然在这个时候,却是还发生了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便是曹冲公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一时间自是曹丕,曹植几个兄长急忙的关心起这位小弟的身体健康,当然在弘农的曹自然也是在百忙之中,派人对他的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加以慰问,毕竟从小,曹冲的身体也是有些体弱的毛病的,曹却也多少有些畏惧那些个所谓的天妒英才的话语的。故而平日里,即便是他对于曹冲多有赞许,却也少有夸赞这个儿子如何如何的,却是为了给曹冲惜福。

而今在这大战之间,曹冲却也能够为先前在雍州北部的曹彰和夏侯渊等部曹魏的兵马供应无缺,自是让曹很是满意的,虽然有贾诩在曹当然也清楚曹冲的做法的,不过曹身对于这种敢于除旧迎新,并做出了行之有效的正经事迹的人还是会在心中称许的。

不过他当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的小儿子会无故之间生病,所幸的是,回许都探望之人的回报,却是说道,曹冲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累罢了,自是让曹放心了许多。

从许都而来的不仅有他派出的探望使者,却也还有曹丕关于江东人的请托要求,曹自是能够看出江东孙权的意思。

当然曹对于江东的势力,以及如今江东所拥有的实力,却也多少有些了解的,对于大局的顾虑,曹和江东总是一条绳上拴着的两条蚂蚱,在眼下对付荆州刘备的问题上,却是谁都不能将对方置之度外的,毕竟没有了另一方的牵扯,其中剩下的哪一方也是不能够保存许久的。

就像曹丕在来信中建言的那样,即为大义,也为大事,却都是应该考虑一下对于江东的援助事宜的,不过世上却是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的,江东从曹魏已经有了淮南这一块的恩赏,再想白拿他们的好处,却也是不能够了。

对于曹丕的建言,曹却也暗暗许之。毕竟曹丕在许都眼下却是肩负着留守之重任的,而先前曹丕自然还有曹冲和曹植的帮衬,如今曹冲病倒了,曹丕自然也算是小小的表现了一把,不会做些个有名无实的事情。

帮助江东这样的事情,总是不能够平白无故的去做的,从曹丕这点想法上,曹倒也能够觉察到他的这个儿子也是在这些年中,多少体悟到了一些荆州治理政事的要则,便是任何事情却都要看价值来决定的。

和曹冲那边已经做出了实际的事情来看,曹丕虽然还是理念上的提出,看上去有些反应迟钝,不过,也相对而言可以见到,曹丕行事比曹冲多了一份稳重。

从江东这猛然间闹出的这么一出意外事件中,却是让曹对于曹丕和曹冲两个儿子又做了一番的甄别,却也是难为了曹了,在如此的情形下,却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不得不时时纷扰,片刻不得安宁

这不就在这个时候,江东的使者阚泽却是已经到了他在弘农的大帐之外了。

让人将阚泽延请进账,如今的曹却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故作什么声势,以震慑远方的诸侯,毕竟在阚泽带来的江东孙权的来信之中,孙权却是对于曹不仅言辞恳切,而且字里行间,更是以一种子侄辈的语气说话。

要是论到曹和孙坚当年的交往来说,孙权如此做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尽管孙权如今已经是江东之主,可是当年的孙坚和曹却都同是讨伐董卓的忠臣义士。当然在这封信中,孙权并没有言谈涉及到多少当年的事情,毕竟如今两家的势力却都是从大汉的地盘上谋夺下来的,再说些为大汉征伐的事情,却是对于他们自己也是有些脸上过不去的。

孙权自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低,对于向曹请求援助的事情,却也将江东的条件稍加的解说了一二,不过是一者向曹的这个魏王,愿意称臣纳贡,并且誓言不会有三心二意,二者对于联军攻打江夏城一事中,自然不会亏待了曹军的奉献的,为了弥补曹魏的损失,江东极愿意奉献军姿粮饷,当然还愿意将如今江东研究的一些有关于海船的建造经验和曹魏一同分享。

对于其他的事情,要是曹还能够放过的话,对于这一条,有关于海船的事情,倒是能够让曹感到心动。

或许是因为曹魏的属下多是路面上的战将,对于水面上的事情确实多有不胜任的,即便是有个蔡瑁来投,可是内陆的水面和如今的海面却还是有些差异的。

仅凭蔡瑁一人对于曹魏一方海船建设上的投入,自然是不能够形成太大的推力的。对于当年的袁熙袁尚两兄弟,敢于跨海而袭扰曹腹心之地的往事,曹再是大度,却也不会轻易的将这件事情给放过的。

不过无奈,海船这方面在曹魏这里的发展,自是不如辽东的袁尚,当然更不如荆州和江东了。如今既然江东有意在这里给他们放开些门路,自然让曹动心。

虽然眼下的曹眼看着也就快到花甲之年了,不过作为天下间有数的用兵高手,于军事上的触感自然是极为明锐的,自从袁尚的大军能够跨海而击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曹自是感觉到,如今的天下,却是在将来总会有更多的战事发生在大陆之外。

加上如今的江东孙权还有辽东袁尚,却都已经分别从夷洲,和扶桑岛上获得许多的好处,虽然对于曹来说那些物事总是有些遥远,不过毕竟这些事情的发生总不是没有缘由的。

当然曹并不知道眼下的荆州却也在交州之南的许多地方开始了探索,靠着云汉货栈的力量,荆州刘备却也在大力的在大汉本土之外的地方去发现更多的关于这个天下的种种可能。

不过偶尔从一些商人的嘴里倒也能够有一些关于天下之大并非只有九州之域这样的话语传来,倒也让贾诩将之上报给曹知晓。

曹自是有了年纪,不过在他的头风之症已经完全治好了之后,却是自觉有了更多的精力,倒也有几分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么宽广的意味。

看着帐中的阚泽,再眯了眯眼,重新的翻了翻由阚泽提交上来的江东的求援书函,以及从许都发来的曹丕等人的建言。

曹却是开口问道,“先生现居江东何职?”

“不敢劳魏王动问,区区不才,只是江东负责督办粮草的”阚泽答曰。

“哦,孙仲谋倒也有趣,竟是将自己的管账之人给孤派了来,倒也好让你我两家之间,能够尽快的商量一下这居间的花费如何?”

阚泽听的曹如此说,自是明白了曹魏却是已经有意援助江东了,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没有让阚泽放心,能够让曹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应援之事,毕竟那是需要江东大出血的,之前的轻易,却是为了能够在接下的事情中,有更多的力气来做些纠缠,却也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曹都会用兵法来应对的。

“魏王自是圣明决断我主却也正有此意”

“呵呵,看来你家江东在江夏的战事多有些不顺,不然如何能够如此急迫呢?”曹却又转而问道。

“魏王之言是也我江东却是因为联盟进兵荆州之事,之前在荆南却是屡屡奋战,将荆州的兵将吸引在了荆南,使得荆州刘备的注意力更多的关注于荆南诸郡,然而毕竟荆州之势大难敌,我江东也确实是力有未逮,在衡阳,在零陵各地,却都是将士们奋勇厮杀,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不过时到今日,为了配合魏王大军的进兵,我主却又强起余力,兵进江夏,却是只因实力不足,才让眼下的局面变得如此的尴尬”

“即便如此,我主却也不敢耽搁魏王攻伐荆州刘备之事,然而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尽管还想为魏王更多助力,却又已经到了极限,故而不得不向魏王汗颜以求援助”

“阚德润,倒也是一副好牙口啊”曹却是言道,“你却又不需要在孤这里哭穷,不过既然是你江东主动来求援助,孤虽然碍于盟约之情谊,自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是,你江东却也需要给以足够的诚意,也好让孤的兵士们能够心甘情愿的去江夏和你们一起作战啊”

“至于领兵作战的将军,孤就令在青州的蔡瑁,还有于禁,毛玠一起领着水军去江夏与你们一起作战,至于战后的江东海船也好让他们一并给带回来,也免得麻烦了”曹自是一言九鼎,就这么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当然,至于其他的一些各具体的纠葛,比如什么钱粮,等诸多事情,还请阚泽先生好生的考虑一番,毕竟要打动孤的那些个将军,启程,却也是需要些手脚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扰乱

第一百五十一章扰乱

江东和曹之间的关系,对于如今的荆州一方来说,却是没有需要他们特别关注的,不管是曹魏还是孙权的江东都在向荆州进军着,当然都是荆州一方的敌人的。

对于江东派人到许都求援的事情,在阚泽到了弘农的时候,荆州方面也就已经知道了。

曹魏和孙权两家之间若是真正的达成了这样的协议,对于江夏城的守军来说,当然会增添些压力的,眼下向江夏城中传递些情报,这样的事情,还是相当方便的,毕竟江夏城靠近大江,江东也还不能够将之团团围住,不漏一丝缝隙的。尤其是荆州的水军对阵江东水军从来都没有退缩过,不仅没有退缩,在甘宁上任荆州的水师都督之后,貌似还对江东的水军仗着自家的兵力处于江东的上游,总是欺负江东来着。

即便是两家在彼此各安其位的时候,曾经当过锦帆贼的甘宁却也是“贼”xìng不改,总是希望能在两家之间找出点事情来,一方面是因为这厮耐不住寂寞,二来,因为荆州方面对于战舰的技术革新也是相当的快,自然总需要找个地方和对象来试验一番,而江东作为水军上的强者,理所当然的被甘宁选为了他们试验品的第一选择了。

这些年中,江东当然是没有少吃甘宁这样的暗亏。

而今江夏有战事,甘宁之前还要担心江陵城的防卫,以及汉水一线,以及荆州辖区内大江水面上的安稳,不过因为如今的江东的注意力都分散在荆南和江夏这两地,到再也没有更多的人手,还敢去挑衅甘宁这伙荆州的水军。

看着一众的兄弟袍泽们纷纷在雍州,荆南各地打的欢实,着实让甘宁有些着急,连带着一帮子手下也是纷纷请战不已,不过先前的战事却都是陆面上的战事,虽然这些江陵的水军,却也是水路皆能,可是毕竟他们是专业人士,当然要做的也应该是专业上的事情,故而襄阳城中的诸位自是不可能将他们挪作他用的。

不过,如今他们这些人的机会,却是来了

当从襄阳城中飞来带着新鲜的战报分析和指令的信鸽的时候,甘宁那粗狂的脸上却是爆发出往日不曾见过的欢笑。

正在江面上巡游的荆州水师中的将领们,虽然还没有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见自家的都督如此高兴,定然和他们平日里的诉求有莫大的关联的。毕竟这些家伙却也知道,其实在他们之中,最好战的还属他们的都督。

此时却见从相邻的另一艘战船上,一个身手矫捷的家伙,却是搭根竹竿便从那艘船上跳到了甘宁的座驾上,却也不管甲板上的众人,径直先问向甘宁,“都督,是什么好消息,能够让您如此高兴,且不要一个人高兴,和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怎么样啊?”

“原来是承渊你这小子,又卖弄你的身手了,不是告诫过你,军中要注意遵纪守法么,怎么总是这个样子啊”甘宁虽然是语带责备,不过此时在场的一众人,却都知道,对于丁奉这小子,不管什么军纪规章,平日里却总是一副疲懒得样子,没有个正形,浑然就是一个兵痞,但是一旦有了正经事情要做的时候,这小子却是骁勇善战的很。

却也因此,水军中的众将也多是对着小子没有什么好气,毕竟这伙实在是痞得很。即便是甘宁的训斥,他有时候,也会有当做耳旁风的时候。

“承渊,没听都督说你又不遵守军纪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这次即便是有什么大事,却也轮不着你出马了啊”

“老休,你也别在这里煽风点火的,别以为小爷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即便是我再不济,却也在正经事情上不会含糊的,您说,是吧,都督”却是对着之前开口的那位将军说着痞子话,而在转向甘宁的时候,自又是另一幅模样。

“休元,且不要和着小子一般见识,这小子却是属猴的,给他个杆子就要往上爬,你要是越是这样,他还越嚣张了”

“都督说的是,承渊xìng情如何,却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都督,还是先说说适才您是为何发笑呢?”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天从人愿”

“哦,不知道是从哪里发来的兵?”丁奉chā话道。

“你小子就是机灵”

得甘宁一语,丁奉却是斜着眼看了一下冯习,自是让冯习为之摇头。

“这却是从许都那边来的消息,说江东孙权向曹那边求助了”

“切,若是这般,却是没劲儿了”丁奉却是有些泄气,“还以为能够和江东再好好的干上一架,居然没想到这次来的会是蔡瑁那龟儿子的水军,没劲,真是没劲”

“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啊”冯习倒是这会儿有了开口教训丁奉的机会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汉阳一战之后,曹军的水师却是覆没殆尽,而今这伙人,可全都是全新建造的,蔡瑁毕竟不是无能之辈,而那于禁,却是曹手下着实能够练兵的名将,再有江东和曹魏沆瀣一气儿,两家连在一块,却也不会想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的”

“老休,平日里我说你胆小,你还不承认,现在你再看看,咱们荆州水师却是什么样的家伙什儿,这些年中咱们和江东人却也总是小打小闹,他们的那一套却也不过就是那几下子,都是好对付的”

看着座下的丁奉和冯习两个人在那里争辩,甘宁倒是没有开口劝止,毕竟大家平日里总是处在一起,这斗口的事情,自是平常。且磨看他们现在如此,却也是因为各自的秉xìng对于用兵之道上有些不同,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却是没的说的。

任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番,甘宁却是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冯习和丁奉争辩的声音自是立马停歇。

“嗯,孙权和曹倒是有了协议,曹也已经让在青州的曹魏水师,以及在汝南,淮南一带的军兵开始对江东进行支援了,如此一来,对于我们当然是有活儿了,眼下虽然曹魏的水军还在水上走着,不过我们身为地主,总是不能够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来得扫兴的”

“当然了,要是蔡瑁也在其中的话,倒也算不上是客人了,毕竟人家也曾经是荆州人的,近乡情怯,我们却是要让蔡大都督,将这份儿情切之意好生的把握一番才是”

“都督但有军令,我等自是严格奉行之”

“即使如此,我却是想让休元你领一部兵马,从江陵沿汉水而上,巡视于荆襄之间,虽然我们在沿江各地都设有烽火台,可以防备曹魏一方有人潜入荆州,不过我们也不能够坐以待毙”

“属下领命”

“至于承渊,你小子要不就留守大营,好随时支援,怎么样?”

“都督,别,千万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个屁股是尖的,根本就坐不住的,您还是将我也带上吧,反正凭借我军的势力,江东人总是不可能打过来的,当然江陵这里还有蒯越老大人在,定然万无一失的”丁奉倒也言出有物,并不是全靠感情用事来相求甘宁。

对于这个家伙,甘宁自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小子实在是有让人喜欢的理由。别看他如今还不到二十,却也在当的汉阳大战中,小露了一手,如今算来,在水师中却也是个老人儿了,不过毕竟他的实际年龄还真是小,在甘宁和冯习等人的眼中却也是个子侄辈儿的小人,却是再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会被他们一笑了之的。

江陵这里,甘宁自然也是会有所安排的。

冯习为人稳重,让他巡视汉水沿岸,当可保的沿途无事,当然如今在汉水靠近荆州的这一边,不仅沿江各处都设置了烽火台,还有不少人马在沿江的一些要紧地方守护着。

如今从襄阳那里传来的消息中,水上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甘宁去处理,而在陆面上的巡视,却是有襄阳城来布置的。

而甘宁和丁奉自是要沿江而下,在江夏附近,或者寻机也会选择向大江的下游方向去迎一迎曹魏方面的水军的。

毕竟在大江沿岸能够靠岸供水师挺柱的地方却也是有限的。毕竟淮南的大部分地方现在却是被江东做占领,对于江东,和曹魏之间,任是谁人来看得话,却也应该知道,淮南之地应该是两家关系中固有的隔阂的。

故而,在曹魏水师南下的过程中,想来,再是江东求托曹魏招徕的帮手,再是沿途之上的一切损耗都由江东来负担,想来曹军却也不会轻易停驻在江南一边,当然江南这一边,沿江各处,却对于江东来说,都是腹心之地,毕竟建业城可就在大江边上,以孙权的警惕,定然也不会选择让曹军轻易的靠近自己的身边来的。对于江东来说,大江却是保护他们的天然屏障,如今能够和曹魏合并一起,或是形势使然,不过再是如此,孙权也不会选择将自己的底牌翻过来给曹魏来看的。

或者是说人xìng如此,毕竟每个人,每一方势力总会天生的去考虑自己的安稳的。

当然如今的甘宁自是要亲身领着水军出动,毕竟在水军出动的时候,他作为水师的都督若是不随之同行的话,却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甘宁也不是个会安于现状的主儿,当然他更不是会选择守株待兔,被动应敌的家伙,或者是说他,当初做惯了水面上没本钱的买卖也可以,而今做了水师的都督,本xìng上仍然有这样的驱动的。

在甘宁看来,眼下曹魏水师若是从江北而到江夏,或者还会载运一些曹军兵士从淮南的一些地方,进入江夏附近为江东助阵。当然这样的可能xìng自是极大的,而能够便于曹军如此行事的江北水岸却也只有蕲春,黄州,竟陵等一线,毕竟要是从这几处向东的话,便是江东占据的淮南之地,而越过竟陵在向西而行的话,对于曹军来说,却也是进入到荆州的势力范围过甚了。

故而若是会有这些举动,在甘宁的判断中,曹军也就只有这几处能够为他们所用了。

甘宁自是领着水师从江陵出发,当然他自然不会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径直去到那几处地方打量一番,既然是要好好的迎接一下客人或者古人,总是给以一下惊喜会让人更加的难忘的。

因此甘宁却是向云汉货栈求助,希望他们能够将之前所提到的那几处地方,或者附近的一些个江北的曹魏地面上可能发生的一些个异常情况加以搜集,自然是便于他们做些提前准备之用。

之所以选择云汉货栈,倒不是说甘宁和这里的关系更加亲近,却是因为在云汉货栈中,便有不少当初跟着他一起为锦帆贼时的兄弟属下,如今这些人却都是云汉货栈运输护卫队中的头目级人物,加之这些人和甘宁也是相处多时,自是知道甘宁想要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故而也就能够更好的为甘宁服务的。

有云汉货栈帮忙,去探寻曹军可能的落脚之地,以及此次在江夏城附近究竟能够引来多少曹军,这些情况当然会一一的落入甘宁的手中的。

所谓知己知彼,这便是

在阚泽随着曹的传令使赶到青州的蓬莱等地,领着曹下发的旨意,和蔡瑁,于禁等人做好了商量,请得这些曹魏水师提兵南下的时候,阚泽过许都之时发往江东的书信却也已经为孙权知晓。

对于曹这次能够伸手相助,倒也没有让孙权有太多的感到jī动,毕竟那些却都是他们用一些个代价给换来的。江东虽说富有,不过毕竟江东的粮食却并不是富裕的没有边际,毕竟这个时候的江南各地,还没有后世所谓的鱼米之乡的称谓,更没有所谓湖广熟天下足的美誉。

故而现在能够为即将到来的曹魏的水军五万,步卒两万支应相当于江东军士十万人的所需,这样的条件也让孙权一口的答应了下来。至于在战后附赠一些海船,这样的事情,却也是不得不应之的,毕竟这才是曹答应出兵的最主要的原因。

对于这些个代价,孙权却也觉得值得,若是能够借助于这些兵马将江夏郡给拿下的话。当然若是不能够拿下,自然就是荆州势力强横,而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孙权还希望能够从曹那边得到更多的援助的,毕竟如今他们和曹魏两方在进攻荆州的时候,却也已经从初始的进展顺利变得有些阻碍,此消彼长,却是天道循环的,现在他们进攻,保不准接下来荆州便要进攻了,相比于曹一方的人多势众,江东在底盘上倒是相差不多,可是这人口基数上,兵力储备上却是太不足了。

想想历史上,孙权在打下来荆州,占据了交州之后,面对着当时矢志报仇,为两个义弟雪恨的刘备的大军,却也是惊慌失措不已,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刘备固然是达到了他这一方势力的顶峰,不过当时的他却也只有汉中和益州两地,已经失去了荆州,即便如此,刘备却是兵出永安,下夔门秭归,一直到了夷陵,一路上却是兵锋所向,挡者披靡,那情景使得孙权屡屡遣使求和,并向当时的曹丕求援不止。

而今的荆州却是在刘备的手上,交州却也在刘备的手上,当然还有雍州凉州,天下疆土已经有一半在刘备这个汉宁王的手中。若是将来一旦有不测之事,对于江东来说,却是该如何是好呢

为今之计自然是需要荆南的周瑜,交州的鲁肃,还有在江夏的程普,以及这次好不容易才请托而来的曹魏的兵士们大为给力一些,能够让江东的势力大涨,毕竟如今的江东却是赢得起输不起。

孙权自是在柴桑城中,面向北方做着祈祷。

而此时领兵出了蓬莱的蔡瑁,以及于禁,和毛玠等人,对于这一次让他们南下支援江东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毕竟当年的他们也是跟着曹一同参加了汉阳大战的,当是的结果与他们而言自是惨到了极点。而今虽然时间以及过去了许久,可是当然历尽了他们的辛苦才凝聚而成的战船,将士,却是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成了一场空,如何能够让他们心安。而今的他们却是领着又重新组建的水师,再次的来到了江南之地,又是面对的当年的老对手,对于于禁来说,先有新野之败,后有水师的覆灭,已经让他很受上了,却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要让他经历一番战事,却是叫他情何以堪

不过相对的,对于财贸而言,这几人中,当然还是数他的情绪最为赧颜,毕竟荆州于他的意味,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两个贼人(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两个贼人

船行非一日

不管是随行的阚泽对着蔡瑁和于禁他们如何的演说,又是如何的和这两位拉关系,可是大军随船队而走,却也不是完全靠着主观的意愿就能够走得快的。

不过这一路行来,似乎他们出行的时机选择的不错,顺风顺水的就到了大江之上,而进入大江水道之后,却又逢春来风向转换,又是一路推着他们向着中上游的方向迅速的开进着。

阚泽自是仍然觉得慢,毕竟他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却也是为了江东的大事而做的,这边能够尽快的将曹军弄到江夏的战场上去,于江东而言,自然也就能够保留下更多的战力,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因为阚泽在这一路上的催促,加上毕竟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蔡瑁等人也还算是有心,毕竟此时的两家除了之间的那些个龌龊之事以外,在对付荆州的时候,却是站在一起的,沿途之上,不管是江南的曲阿,芜湖,虎林,又或者是江北的历阳,庐江等地,却都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径直开往了蔡瑁等人选好的落脚点,蕲春城。

蕲春本属扬州,不过如今这个时候,孙权已经在江北占据了大片的淮南之地,对于被曹魏一方借助当时汉阳大战的时候,将蕲春盘踞下来,却也没有过多的说辞,毕竟人有时候不能够表现的太过分了,要是将曹给惹得急了,像如今这般进攻雍州一样的攻击淮南之地,孙权却是定然守不住的。

毕竟这淮南之地,却也多是平原之地,又不像江东各地那么广布水道,还更有无险可守的尴尬,对于曹军的步骑来说,却也是能够大展所长的好去处的。

这些年中曹魏一方之所以没有将淮南等地收归与自己的手中,却也是因为这些地方在他们看来总是能够轻易的收回来的,毕竟即便是到了如今,淮南之地上的合féi和寿春这两地,却还在曹魏的手上,有这两个钉子在,孙权在淮南之地上,却也总是会坐卧不宁的。

当然曹之前没有那么做,却也还有一个原因,乃是如今的刘备实在是太过强势了一些,曹总不是希望在他和江东交恶对战的时候,给荆州方面可趁之机,毕竟从荆北的新野,樊城等地到许都和洛阳一带的距离可是相当的接近的,一旦他的大军出兵淮南的话,从战场上退守的时间足够让荆州方面推进到豫州或者司隶了。

不过对于大江之上的危险,曹自然也是需要有一定的话语权的,眼下这蕲春城便是当年一番恩怨纠葛下来的产物。

至于为何蔡瑁等人不选择更近江夏的黄州一带扎营立寨,却是因为不管是蔡瑁还是于禁这两位曹魏水军的主事之人,多少有些心理yīn影,越靠近石阳,竟陵,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要将他们隐在心底的那些个伤痕再给扒拉开来一遍似的。故而选择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步卒的到来。

当然曹军的那些个步卒当然不会是像此时在雍州那样的曹军中的精锐,自然对于援助江东的这些人,曹却也不会让手下的人手段做的太过分的。

此时的蔡瑁他们自是已经到了蕲春,而步卒们的延误,却是一者因为在原本的兵力调动的基础上,再有这么大数量的兵士的抽调,即便是曹,也要通盘考虑一下各地能够承受的能力,毕竟各个地方的治安等等事情也是离不开兵士的维持的。

再有就是总是有些山林高地等等的阻碍,当然没有曹军水师这一路上的顺风顺水,外加上不需要再临时抽调那么麻烦,这样一来,近处的曹军步卒倒是慢给了蔡瑁他们这一行了。

蔡瑁他们自是将大营扎下,而阚泽此时自是要去柴桑向孙权复命,当然也是顺便的去为这些曹军的将士去讨要些军粮,这当然是当初他们江东提出的条件,答应供给这些来援助他们拿下江夏城的代价之一。

对于拿下江夏,曹倒是没有提出别的什么地盘上的要求,毕竟一旦有了先进的海船之后,曹自是相信麾下的将士们,当然能够先行北上辽东,水陆合击将隐在他们身后的辽东袁尚先行给解除了,经过了开发的辽东,甚或者还有扶桑岛,自是要比江夏这弹丸之地,更为有便宜可占的。

不管是曹的心意如何,孙权他们到了如今,自是见到了蔡瑁等人领着兵士已经来到了附近,有了这一点,也足以让他们满意了。

听过了阚泽对这一趟弘农之行的描述,然后孙权却是让他带着运粮的船队一并开往蕲春,好让蔡瑁等人安心,便于接下来的战事。

当然这个时候的蔡瑁自然也在接收着当地的曹军关于此间发生的战事的情报,即便是江东已经应承了要将详细的有关于江夏城的消息战况都向他们说明,不过蔡瑁却也是相信曹军自己的探报更多一些的。

对于江夏城,不管是之前的黄祖,亦或是如今的文聘,这些人却都是当年他的旧相识了,有鉴于此,蔡瑁倒也有心先试着想法去劝降守在夏口的黄祖,还有江夏城中的文聘。

“都督此计可能有几分成功的把握呢?”毛玠却是水军中的谋主,而于禁自是水师中的副都督。

“这么多年再无联系,至于能够有几分把握,实难估量,不过相比较而言,若是能够招降的话,以我的估计,倒是黄祖这厮有更多的可能的”蔡瑁毕竟当过荆州的掌权之人,对于这些荆州故旧却是知之甚深的,“文仲业,原先在荆州倒是不为人所重,不过其为人倒是忠义的很,跟了刘备得掌荆州水军大权,自然对于刘备更有效命之心,对于他,此时我的这一番劝降之意,自是不会奏效的,不过等到了我大军和江东联军一处,将江夏城打的无力还击的时候,有了这个时候的说法,便应该能够少花费些力气了吧”

“至于说夏口城的黄祖,当年这个老小子就是个贪生怕死,好逸恶劳的家伙,即便是在如今的荆州有些变化,却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我却是不信这家伙不会看到我们大军也来荆州凑热闹,依然还会选择坚持下去”

见蔡瑁如此说,毛玠却也无话,对于荆州,有蔡瑁这位熟知内里的人掌舵,自是让他也能少费些心思,当然即便是劝降不成,大军直接上去开打也就是了,而今趁着步卒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到来,提起做这些事情,也好让江东的那些人安心一下,终究他们这一次来,也不是来打酱油的。

蔡瑁自是去准备了,而他的信使自是很快的就分别到了夏口和江夏城中,对于本意相同的两封信,文聘的答复自是直接得很,在面对着北面的城墙上,将蔡瑁派来的使者,根本不顾及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一刀砍了,将人头高挂。

而黄祖那边的选择却是艰难晦涩了许多,蔡瑁自是以为得计。

在那封回信中,黄祖自是先和蔡瑁言谈了许多当年的故旧往事,对于两人当年随着刘表一同征战的情形,很是有了一番追忆,毕竟当年的他们在刘表的麾下却也都很是得意,于内有蔡瑁掌权高位,而于外者,黄祖却是柄政一方,都是方面大员。而今蔡瑁却是曹魏的水师都督,而黄祖却是抱怨自己,虽然年老,倒也还有些为国效力之心,然而只因本xìng与时下荆州的水土不服,自是艰难度日等等,黄祖自是不愧为曾经的名士,这样的纸上文章,当然是很有一套的。

蔡瑁拿到黄祖的回信,自是大喜过望。

原先荆州和江东自有着深切的仇怨,而黄祖和江东更有着夺城之恨,在蔡瑁想来,先前的黄祖之所以还能够坚守在夏口城,自是有这方面的缘故,毕竟以黄祖的秉xìng和为人,却是如蔡瑁以为的那般吃不得苦,遭不得罪。

而今却是他蔡瑁领着曹军八万之众,这就要开到江夏城来,建功立业了,自然也算是给了黄祖一个重新战队的机会。这样一来,黄祖当然会在其中选择了。

蔡瑁自是拿着黄祖的回信向于禁和毛玠展示一番。

“都督,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于禁却是问道,“毕竟这人心难测,黄祖这些年中或许有不如意之时,为何时到今日才会选择弃暗投明呢?”

于禁之意,自是清楚,想当年,汉阳大战的时候,黄祖虽然没有直接参战,却也在当时的长沙驻扎的荆州水军的出战序列中,要是他当时有心的话,自然也能够给曹或者当时的蔡瑁透露些消息的。

“这许是也怪不得他,毕竟人都有那么失意的时候,想那个时候的黄祖,终究是从江东的攻袭之下,逃的了大难,而刘备也没有追寻他失去江夏城的罪责,加上毕竟黄祖也是荆州人,作为本乡本土的将领,能够在自己的地面上活着舒坦,谁又愿意轻离故土呢?”蔡瑁却是这般说道。

说者无心,听着却有意。

蔡瑁自是见到于禁和毛玠两个人的脸sè稍有变化,顿时醒悟自己的话语有失,不由的尴尬一笑,“却是不想我这般已经算不得荆州人了此生却是只有努力的为魏王效命而已”

一旁的毛玠和于禁却是没有接话。

转过头来,毛玠才说道,“都督,既然如今黄祖那边有些反应,我等却又该如何做呢?”

“却是不知,以孝先之意,若何?”蔡瑁反问道。

“以我而言,如今尽管黄祖那边有所反应,我们却也不能太将之当一回事,毕竟我军的兵士尚未能够集结过来,我们既然要援助江东,自然也要在这个时候建立些功勋,好生的震慑一下江东人,却是不如等我军集结之后,一并过江,径直赶到夏口城,融通了黄祖等人之后,再通过他去骗开江夏城,这样或许为好,不知道两位都督以为如何?”

“孝先之言,自是正理文则,可还有其他说法?”蔡瑁转向于禁问道。

“确实如都督所言,孝先之意正是破敌之良方,不过时下这江夏城附近定然埋伏着荆州的密探,都督与黄祖那边,却是既不能够断了联系,却也不能够联系太过频繁,以免让荆州有所察觉,于是不利”

“文则虑事谨慎,我自当注意”蔡瑁却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还是先尽快的集结我军的步卒,待将士们齐备,养精蓄锐之后,或是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江夏和夏口一并夺下,也算是对得起江东孙权了”

接下来的数日之内,蕲春一带,由蔡瑁带来的水师自是就屯扎在大江岸边,毕竟随行而来的舰船却是不能够开进蕲春城里。当然蔡瑁等人也就是在临来的第一天,为了查看一下附近城中的屯粮之地,好腾出空来,迎接从江东送来的军粮,毕竟对于荆州的偷袭粮道的事情,他们也是耳闻目见多矣,相对而言,还是将这些粮草放置在城中更加保险一些。

而随着阚泽的再次来到,江东的粮食却是陆续而来,当然是被蔡瑁等仍将大部分的粮秣都给囤积在蕲春城中,而临江的水师营寨中所留的粮食也就是日常所需罢了。

蔡瑁和于禁等人自是小心,而对于他们的这般小心,却是有那么两双眼睛,都在一旁的观瞧着。

“都督,您看见了没有啊,这些家伙,还真是没胆子啊居然这么小心,真是让我很是看不起他们”

“呵呵,这不是他们小心,只是因为被咱们的人给打怕了,要知道曹当年可是就善于断人粮道,而今不管是那路曹魏的将领,在对我们的时候,却是第一个要保护的可就是他们的粮道,这形势可就逆转了呵呵”

“活该他们倒霉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个贼人(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两个贼人(下)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从青州不远千里而来的蔡瑁等人来说,甘宁自也是大江上的地头蛇,故而在蔡瑁他们行经蕲而落脚于此的同时,作为早就有所准备的荆州的水师,甘宁大都督却也是已经对他们有了提前的估量。

蕲城附近自然也被甘宁已经摸透了。

蔡瑁等人对于自家粮草得看重,自然也是在前来瞭望的甘宁和丁奉两个人的瞩目之下的。

眼下在蕲附近,代表曹魏一方的蔡瑁等人自是需要将自己的篱笆扎牢,毕竟要防备荆州方面的突袭,粮草方面已经让蔡瑁等人注意到了,不过对于水军将士们的安居之地,多少让蔡瑁等人有些疏忽,毕竟眼下的曹魏和江东却是联兵一处,正在积极的想要攻打江夏,以他们的想法,或许如今的荆州方面对于他们的来势自是有些应接不暇的。

要不然黄祖那里为何在蔡瑁等人的一封书信过去,便已经有了依附之意。

想想,此时在江夏附近的曹魏和江东的兵马,加起来却也是将近三十万,而守御这里的荆州兵吗,不过就是文聘和黄祖手上的三四万兵马,如此的悬殊,却也让蔡瑁等人失了些谨慎。

却是因为此时在蔡瑁等人的眼中看来,江夏城的战事,却是很快就会结束了,一方面自是因为以三十万兵马去堆积江夏城的城墙,却也足够了,更何况眼下还很有可能将黄祖等人给收降过来。

从蕲附近的地方征调的五万步卒,却也没有花费了太长的集结时间,毕竟如今的情况下,一切的兵事却都要讲究一个神的。

于禁自是接手了对于步卒的调动和统领,而蔡瑁当然是为曹魏的水军三万兵马操着心。大军集结到位之后,蔡瑁等人的水军自是已经休整良好,而那些赶来的步卒,却也在于禁的调教下,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够调整过来的。

曹魏一方的兵马自是已经到位,这个时候的江东自是又派阚泽来蕲,其意所指,自是不言而明。毕竟江东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将这八万的曹魏援军给求来的,当然不会让他们无所事事的,就在蕲bsp;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既然要继续的督促这些曹军来江夏城效力,孙权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大加的援助不已。

蔡瑁等人自然也不会光看着,不干活。就在阚泽来到的那一天,以蔡瑁为的曹魏援军,却是答应在随后的数日内,进攻江夏。

“蔡都督还有于禁将军,以及毛玠大人,诸位千里迢迢而来,自是辛苦,我却是代表我家主公,向诸位的盛情致以慰问”

“阚泽大人却是太多客气了,也请代为转达我等队员吴侯的敬意,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自然是会对江东有所交代的,如今江东方面自是在独立的支撑着江夏的局面,我军却也会在尽量短的时间的内,挥军越过大江去帮助江东拿下江夏的,当然这段时间,或许江东方面已经有所察觉,我们这些日子里,却也不是没有做事情的”蔡瑁却是对阚泽言说道,“但有时机一到的时候,自然会给江东一个满意的答复得”

蔡瑁却是没有想过给江东方面透漏他们提前所做的那些个工作,却是因为这种让对方背主而做窃的事情,自然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非如此,不能够保证事情的严密,也很可能为敌人所趁,设计一番,让己方吃亏。

当然这个时候的江东却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和曹魏合兵攻打江夏的时候,倒些麻烦,做些己所不欲的事情出来,毕竟这一切却都是江东的攻势为胜,再加上曹魏的来人也是他们的功劳,自然自己拆自己台的事情,再是蠢人却也不会去做的。

对于曹军集结的情况,就隐在曹魏水军大营附近的甘宁和丁奉却是一直都在关注之中。如今曹军显然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接下来却是就要向江西出兵了,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甘宁却是多少有些忍不住了。

“都督,您嘀咕什么呢?”紧跟在甘宁左右的丁奉,却是问道,作为甘宁的下属和弟,丁奉对于甘宁饿崇拜自然非同一般。谁让甘宁在大江上下,两岸沿线都是有着很嚣张饿名号的,当年的甘宁却是在当锦帆贼的时候,就是大江之上的老人,对于时任荆州水军副都督的张允,却也没有过丝毫的客气,尽管那时的荆州水军却也是有些战力的,甘宁倒是从没有真正的将他们放在眼里的。

而进蔡瑁重新回到荆州附近,甘宁却是有心给他来上一份儿大礼。毕竟对于蔡瑁,甘宁至少因为云汉货栈的存在,以及荆州故旧的联系,当然能够把握蔡瑁的秉xìng如何,而对于荆州方面,或许此时的他们更多的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江夏城,也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蔡瑁他们并没有觉察到在此时此景之下,已经有人对他们的大寨动了几分心思了。

“也没有说什么,虽说蔡瑁出身荆州,不过而今算作曹魏的他,却是客军而来,客随主便么,咱们总得招呼一番

“都督说的,却是正理。不过不知道您想怎么搞他一家伙,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呢”丁奉续问道。

“看眼下的曹军的架势,从江东而来的粮草却也堆积的足够了,而不管是曹魏的水军,又或者是那些临时征调而来的曹军步卒,却是可以看得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进军江夏了,我们纵不能让客人们,反客为主不是,就在这两天,我们不妨来个夜袭之战,好提醒一下,荆州并不是他们能够胡来捣的地方的”

“这样的事情,我很是喜欢,不过究竟要搞多大呢?”

“不过是个下马威,却也不需要搞的太多,毕竟夏口那里已经有摆置好的计策在等着他们了,我们眼下却也不好将他们一下子给打跑了,不然岂不让夏口城中设置的行动进行不下去了”

“确实毕竟对付这么多兵力,我们若是不出奇,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将江夏城守住啊”丁奉点头道。

“更何况眼下,曹魏方面对于我们确实少有所知,如此一来,我们却也该让这些人分心以观的”

“呵呵,既然那大都督,您已经有了决断,加上眼下曹魏的兵马很快就会有所行动,我们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待着啊”

“那是自然,我却是已经吩咐好了,近两天,曹魏的兵士却是在休整完毕之后的散漫期,却是太有可以让我们利用的地方了故而我之前已经有过吩咐,提起将要行动的兵马也都给准备好了”

“都督,自然不想我这般人物,只要都督有令,我只要敢于出战也就是了”

丁奉自是一个静等安排的主儿,而甘宁本身却也不是那种拖沓的人物,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对蔡瑁等人做夜袭,却也很是雷厉风行的开始了布置。

当奉了甘宁的将令,从大军中抽选出来的一些个精锐赶到甘宁和丁奉的面前的时候,即便是丁奉向来胆大包天,却也为甘宁的豪气感到震慑。

只因为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的,要执行此次也谢之战的荆州兵马,却也仅仅只有一百人而已。

“都督,这就是咱们的大军么,就要我们这些人去袭击蔡瑁的大营么?”

“当然,难道你子以为有什么不妥么?”甘宁解说道,“当然我们眼下能够做得也就是如此而已,船好调头,自然这人数少了,却都是精悍之人,总是会有些印象留给蔡瑁等人的”

丁奉本来以为,这次的夜袭会有多大的规模,只是听着甘宁之前的意思,便让这子很有几分兴致勃勃,而今见到了不过区区百人,即便是加上他和甘宁两个人,也顶天了就是一百零二人,一时间,自是让丁奉多少有些失望。

“莫要瞧不起这百人的队伍,一旦他们起飙来,却是会有让人惊呆的成果的”甘宁自是已经有了详细的准备和计划。这些抽调而来的将士,其中却多是跟着他的,从当年的锦帆贼的时期一直到如今的老人。

至于说甘宁为何选择这些人,却是因为他们相比较一般的水兵,一者经验丰富,另外一个却是因为这些人既然曾经为贼,多次的和荆州的水师纠缠的,如此一来,自是比一般人,既能够掌握一些个在战场上保存自我的方法,却也更是有那些个贼xìng,自是既然出手,当然要做到从不走空的

丁奉却也并没有被甘宁的举动给吓住,想象中的大军所向的情景,却是不可能出现了,故而面对了现实之后的丁奉,却也转念之间,感到了这事情之后所带来的莫大的挑战,自然因为这样,让他的战意更加的蓬勃了许多。

想到就要做到,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的时候了,在甘宁的带领下,丁奉的协同之下,这一百来号都是带着贼xìng的家伙们,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等待着他们行动的时刻。

当然这样的等待并没有让他们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对于曹魏一方的大军进江夏的时机的选择,毕竟身为地头蛇的甘宁他们却是能够比较轻易的得到,而在蔡瑁等人南下的前一天的夜晚,便是甘宁选择的时机。这个时候的曹军将士自然是需要好生的调整一下,在临阵之时的情绪,而甘宁他们在这个时候的出击,一者能够打了曹军的部署,却也能够让这些人的心情受到一定的打压,更有意思的是,在甘宁如此做了之后,或许会让蔡瑁他们觉得此行的不易,故而那样一来,当然能够让蔡瑁他们更加的希望那位他们意料之中的夏口守将能够如他们所愿行事了。

这一夜,蔡瑁自是已经和阚泽就曹军的加入到江夏城的攻守之战中做了些协调,毕竟两军总是在攻城一战中,次联合,当然之前的联合在汉阳附近的水战,终究只能说是失败,而且是一种完全的失败,不管是蔡瑁又或者江东,自然不希望这次的结果,仍然如上次一般。

故而在开战之前,却是需要协调好东西,不管是曹魏军的如何进击,又或者是两军的攻势如何的能够得以持续,给江夏城足够的压力,等等这些琐事,看着很是微,却都关系着他们的合作的结果如何的。

终于在这一天,他们将可能顾虑到的一些事情,都已经商量的七七八八,毕竟从青州远道而来蕲,蔡瑁等人的任务就是要好生的配合江东攻打江夏城,如今有了可见的进展,任是谁人都是应该为之感到满意的。

不过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蔡瑁却是多少有些不安。

巡视于军营之中,看到那些士气盎然的将士,再看看大江两岸代表着曹魏一方和江东将士的大营中的营火彼此映照,却也让蔡瑁的不安稍有松动。

战事的生,却是来临的那么的突然。

就在蔡瑁,心中渐安的时候,猛然间却是在大营的一角处,很是突然的爆出一阵的喊杀声,听到这些响动,蔡瑁自是明白,他这临时而来的不安却是很不幸的变成了现实。

曹军的兵士自是训练有素,不过此时的他们毕竟是刚刚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却是一心一意的想着在即将到来的攻城战事中如何的为自己争得战功,却是没曾想,就在这个临战之前,他们倒要先被人给揍一顿。

夜色中,自是不知道这些来袭的兵士究竟有多少人马,毕竟烟火映照下,却是一片的人声马鸣,潇潇而嘶。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此时的蔡瑁自是不会无动于衷,不过听着那一声声的战马的嘶鸣,他却在脑海中想象着来袭的荆州兵马却是由何处而来

毕竟荆州方面,如今在和曹魏,以及江东的战事中出现的兵马却多是在汉阳大战之后,组建并且成军的为多,而尚没有出现的兵马中,属于荆州方面骑兵序列的却是有一支十分精锐的兵马,那就是荆州的白马义从,这队骑兵却是可以硬生生饿将曹军阵中最为精强的虎豹骑,也给磨灭的骑兵,若是此次来袭的是这些人,自是让蔡瑁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了。

对付骑兵最好的当然只有骑兵,可惜的是此次他们来援江东却是只为了攻城之事,故而也就少有骑兵来助阵。

蔡瑁自是在这个时候回转了中军帐,而在中军帐,已经有于禁,毛玠,以及阚泽的等待。想想之前两方这才说好了就要跨江而战江夏,却是没有想到就在这片刻之后,曹魏的大营会被人前来偷袭。

“可曾探知这伙人马,有多少的兵力?”蔡瑁却是问道。

“黑夜中却是不好查询,这些来人都是骑兵,却又往来如风,但有过处,便是焚烧军帐,加之从不停留,遇见兵士,人多时却是避转方向,人少时,却是立马斩杀,就在这片刻之间,被这伙人引燃的营帐,已经从最开始被突破的西南角,燃烧蔓延到了整个的西面的大半个地面了”毛玠应答道。

“如何应之?”蔡瑁问道。毕竟蔡瑁却不是那种久经战事的主儿,毕竟他先前在荆州的时候,也是少有上战场的机会,而后来到了曹操的手下,曹操看重他的却是他调教水师的手段,除此之外,蔡瑁却是并没有太多的于军事上的才能,故而也就少了许多的应变之道。

当然此时的大帐之中,还有于禁,这位曹军中的五子良将一般的人物,不过面对着如今的局面,于禁却也少有的沉默以对并不是他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因为这些年中,于禁但与荆州兵,却是多有败绩,长久以来,难免在他的心中形成一些个阴影。心理上的压力,却是让于禁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好。毕竟于禁却不是一般人,他自是有些头脑的,不过有时候这有头脑,却是不如那些个没头脑的,这人心思有了压力之后,想法也就很容易的就多,想法一多,自然也就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显得魂,与其在这个时候说些不清不楚的话,还不如不说。

“且不如让将士们守住营中的要道,以我军人多占据地利的优势,压缩这些来袭敌军的活动空间,不能够让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活动在我军的大营之中,不然这些人待得时间越久,却是会对将士们的信心打击的越的厉害的”毛玠自是出主意道。

此时听了毛玠的话,一旁的阚泽身为客人,却也忍不住说道,“不管如何做,却是需要将将士们给组织起来,行动起来的,不然让这些来袭之人越的猖狂下去,此消彼长之下,只能让局面越的难以收拾了”

听了这两个人的建议,蔡瑁自是和于禁顺而从之,却是如阚泽所言,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能无动于衷,不管是什么应敌之策,只有动起来,才会给来人以反击,以威慑,不然情绪继续这样展,如何能够压制得了这些来袭之人。

这些来袭之人,自是以甘宁为的那百零几人,仗以甘宁的武勇,加上丁奉的悍勇,配上一伙子贼xìng十足的兵士,这伙儿人却是在开始突袭的时候,做到了兵临蔡瑁的大营,直到他们动的时候,才为曹军现的事实。

一百多人全都是骑兵装备,却是在为曹军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片刻的退缩,将曹军的当面之敌,加以凌厉的斩杀之后,自是不断的向着曹军大营的深处而肆虐泛滥,这伙子人既是曾为锦帆贼,当然更能够把握柿子要拣软的捏的精髓,而在这个作风的指引下,这些人却是让做下的战马不在曹营中有片刻的停歇,一个劲儿的在曹营中制造着魂。

由于曹军将士确实的在精神上的没有准备,被甘宁他们杀了一个出其不意,自是在他们进袭之后的很短的时间内,却是已经让曹营中的许多地方变得魂,而蔡瑁等人对于这种场面饿掌控,却是如甘宁所知晓的那般,少谋寡断,犹疑不决,总是蔡瑁的秉xìng,这样一来,曹军的反应却是要比荆州突袭之人的行动慢上了不知道多少。

甘宁当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兵力要想将蔡瑁这八万人马弄个底掉,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既然有能够给曹军造成更多伤害的机会,他却也不会错过的。

甘宁却也明白他们这样的举动能够持续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曹军却是他们的不知道多少倍,故而当他们从曹营中的西南角,杀透直到了南门的时候,甘宁自是趁机从南面而逃出了曹军正在开始布置的限制他们的包围圈。

一百多人全都是骑兵,出了曹营,又是在深夜之中,当然不是曹军的短腿的步卒可以追够的上的。而在他们的身后却是留下来一片狼藉的曹军大营。

看着还在不断蔓延的大火,蔡瑁这个时候倒是也知道下令,让军士们迅的灭火以自救,不过即便如此,被甘宁他们肆虐了好一番的大半个曹营却是更多的成了一片灰烬。

等到黎明时分,天光渐亮之下,再看曹军大营,自然那副凄惨的场面让人为之叹然。当然因为甘宁等人来的是如此的迅疾,加之他们的人数毕竟有限,倒是没有杀伤了多少的曹军,不过在物资上的损失,却是十分不堪的。

面对着曹营在即将跨江作战的时候,迎头而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阚泽自是只能感叹,他们江东却还要为曹营的遭遇而支应着。当然如今因为这样的事故,却也让曹军渡江的时机还得相应的做些调整了。

不过即便如此,眼前的这些损失自然已经有了江东来掏腰包供给着,曹军的将士倒也没有太多的伤亡,可是对于蔡瑁他们而言,最郁闷的事情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弄清楚,这猛然间出现在蕲附近的敌对势力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却又是荆州的谁人

毕竟当时甘宁他们的装扮也就是荆州方面的普通装备,而他们既是夜袭,也就没有什么打着旗号,故作一番高姿态,他们所要的却是实际的战果,有了昨夜的一场,对于他们来说,至少眼下已经足够了。

夜袭得手的甘宁却又没有在蕲一带停留,领着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一百零二个将士直接回到了他们的战船之上。

“都督,不想这蔡瑁居然如此的蠢笨啊,枉他还曾经是咱们荆州的都督”自是有丁奉经过了一夜的厮杀和奔驰,也没有少了几分精力。

“呵呵,子,不要太过看任何人,我们昨夜的成功,也不过是趁势而为,不然你想我们不过就是这么一点人,搅动了曹军大营,如何能够?只是因为蔡瑁,他们的心思并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么一手,只是打了他们一个不防备而已”甘宁却也不忘在丁奉得意的时候教训一下这子。

对于丁奉,甘宁自是十分的喜欢,当然也是希望他能够有更出息的成长。

此时的丁奉,却也知道甘宁的提点乃是正理,却也没有做什么bsp;“不过,都督您看接下来,他们会如何做呢?”

“当然还会继续跨江而攻伐江夏了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么说来,我们昨夜的辛苦,岂不是白做了”

“有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呢,要知道什么事情只要做了都会产生影响的,”甘宁却是和丁奉解说道,“就以咱们昨夜的袭击来说,毕竟我们在曹营纵横驰骋了一番,并没有留下什么兵员的伤患,确实没有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现我们行迹德恩可能,单说这一条,就能够让蔡瑁他们想的更多,自然也就有可能将他们的思路引导岔路上去”

“还有此次曹军的辎重粮草,多是由江东孙权来提供的,而今我们烧了他们那么多饿辎重,既然曹军是应江东所请而来,在没有将江夏城拿到手里的时候,想来孙权也不会放弃了蔡瑁他们的总是得再运送一些歌物资给蔡瑁,这里多消耗一些,对于江东的其他的战场上总是会产生一些减少供应物料的可能,即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却也会让孙权在不断的计算他们此次拿下江夏城,所支付的成本的”

“有时候得不偿失,并不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却是需要看过事情的全程,才有可能增长自己的眼光”

“都督倒是懂得真多啊”

“哪里,这些都是学习的来的,并不是我懂得多,只是受到教诲的时间多了,即便你不去学习的话,却也不能够啊”

“不能够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我要告诉你子一个词,很有些深意的”

“哦,那是什么?”

“与时俱进”

“不太明白啊,都督”

“那是当然,这其中可是很有意思的,这下子,你可不能够再像往日那样无所事事,总是需要见识些东西,增长些见闻的,那样才好啊”甘宁却是对丁奉深有期许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江夏结局(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江夏结局

对于蔡瑁来来正对将要进行的攻城之时,当然是深有期许的.不过而今,有了甘宁他们的出手,确实让他们知道了在江南,在大江之上,不管什么时候,现在已经是不能够忽视了荆州方面哪些人的存在的.

不得不接收这现实,蔡瑁他们和阚泽却也是能够说的过去的。而江东这个时候自然也只能被动的接收。

好在又重新补充了一些物资之后,蔡瑁他们还是强行起兵,跨江而到了江夏的地面上,毕竟他们要是继续待在原地的话,蔡瑁他们也不敢保证会继续经历什么事情。

而到了江夏地面上,毕竟之前的两方人都已经在这里打生打死了这许久,不论是哪一方却都不会那种余力,继续保密己方的兵力布局。

程普作为在江夏成附近统领江东一众兵马的大将军,自然也很是努力的在为攻破江夏城而作着努力,虽然这种向一方求助的事情在他的眼中,看来多少是有些示弱,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江东自己兵力的不自信的表现,当然对于他个人来说,也是有些看不起。不过作为一个江东的老将,对于主公孙权布置的这些事情,他还很是明智的选择了尊重并奉令而行。

程普和于禁以及摸玠确实不熟,不过他和蔡瑁倒也是有些缘分的,毕竟当年蔡瑁在荆州的时候,荆州的军权却是大多数的时候都为蔡瑁掌控,难免和江东的众人往来些交情的。

当然那个时候两家之间的关系确实是非常的糟糕的,可是这个时候看到蔡瑁代表曹魏一方来援助江东攻打江夏,这做荆州的城池,让程普内心中自然也是有不少的感慨的。

“诸位将军,却是远来辛苦了!”作为此间代表江东出席的程普,即为主人,自当先开口表示一下他们对于曹军的欢迎的。

对于程普的客气,蔡瑁等人当然是欣慰有加,尽管他们也是清楚,此时两方这种关系或许也不会持续多久,不过而今的他们既然身在一个战场上,自然也会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来行事的。

“不知道此前,江东军对于江夏城的攻势进展如何,我军当如何与江东的将士如何配合为好呢?”

客随主便,尽管蔡瑁他们之前对于江夏和夏口两地的事情做了些安排,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想着让江东的人察觉,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们也没有想着主动的去要求进攻哪里,做什么必将成功的类似的保证的。他们更多的也就是希望能够做到他们的本分,而在这个的基础之上,再讨论能否给江东带来些别的利益。

却是因为之前的夜袭让他们少了太多的自以为是。如此一来的他们当然是得到了教训,总该有些进步才是的。

蔡瑁的发问,程普自是让手下的将士好好的言说给曹魏一方在座之人听得真切,不管怎么说,毕竟眼下的曹魏将士可也是要在江夏这里为他们江东的利益而奋斗的,程普既是希望这些家伙能够在江夏城下更多的消耗一些守军将士的力气,好能为他们的这些江东之人进攻的时候有更多的便利。不过他也是不希望他们这些一方的将士们太过给力,而将江夏城一战而下,那样的话,又会是显得他们这江东的将士,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人看得上的战力,也是不好的。

如此心思的程普自然也是有些为难的。

终究在对于江夏和夏口两地之间,以及为了战事的程式做了一番思量之后,程普到底没有让两家一起攻城的想法的。再怎么说,不管是江东的兵马还是一方的兵马,确是没有什么彼此协同作战的经验的,也不可能做成什么彼此之间互相信任的局面,而对于江夏郡这里,江夏终归还是程普他们希望能够自己将之给谋夺回来的,这班的结果,便是蔡瑁等人还是给程普打发到了夏口城下去做事,而程普他们还是要以江夏这里为目标。

知道如今的情况,夏口和江夏两地自是互为犄角之势的构成。

原因于此,使得江东这个时候对于此地的攻略迟迟不能达成所愿。故而这个时候的程普和蔡瑁等人的首要任务便是要将江夏和夏口两地之间的联系给切断了。

有了蔡瑁等人的加入,不管是在陆面上,还是大江之上,都是实实在在的增加了相当的兵力,步卒五万,水兵三万,曹魏此次来援当然也是要在两方面对于江东做好帮助的。

对于程普将曹魏一方的的兵力给安置在夏口,却是让蔡瑁他们心下暗喜。

和江东兵有条不紊的在夏口港处变换了彼此的防御之后,江东兵马当然可以运用完全的兵力优势将江夏城给围困。而蔡瑁他们当然也可以心无旁骛的做他们之前做好的事情。

两方面都没有会被对方给牵绊的事情,当然会让他们为了各自的目标,专心任事,也就能够更加的成事有余。

“现在,我们确实可以轻松一些了!”近距离的打量着夏口港,蔡瑁多少有些舒心,毕竟经历了一路的跋涉,而到了蕲春,却又见识了那一番慌露nm茫的夜晚,而今到了夏口岗之外,似乎都能够闻得到从港口之内散发出来的那黄祖身上的那种纷露n味道,如何不让他心中稍安。

“都督,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要早作行动啊,毕竟荆州人若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妥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变得被动的!”摸玠建言道。

有了那一夜的教训,自是让这几个人多少都有些惊弓之鸟的感受了。似乎到了大江之上,和荆州的距离越近,他们或多或少都觉得荆州这里的气氛和他们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孝先说的是,我这就吩咐人去联络黄祖,让他做好准备,只要将夏口拿到了手中,江夏那边就看程普他们如何行事了!”

“既然他将我们安置在这里,我们帮着他们江东人截断了江夏城和荆州的联系,使得江夏成了以作孤城,也就够了,毕竟我们的人可以帮着他们,但是我们总不能让我们的人去厮杀在江夏的攻城战中,lng费xng命!”

蔡瑁等人却是接受了摸玠的建议,同是让于禁就近去整理部队,尽管黄祖有了依附的心思,不过在这个时候若是他们能够表现一下将士们的战力,当然会让哪些人更加的敬畏,有打有拉,自然能够尽快的收服这里的士民之心的。

当然蔡瑁等人却也知道,在他们拿下了夏口之后,荆州方面还会对于江夏这里无动于衷,至于说之前的蕲春夜袭,自然也是荆州方面的动作了,不过那样的动作并没有对于蔡瑁他们这一众八万兵马,造成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蔡瑁他们仍然能够在转过头来,强行的起兵进军到了江夏城。

而到了那个时候,接下来的在荆州重新来反击,定然不会那么轻松写意了。

于禁自是领着蔡瑁的指示去统帅着五万的步卒开始对夏口成尽心了一阵的攻势,为了达到对黄祖尽可能大的震慑,他们的攻势确是丝毫不计较自己一方的损失,兵士的伤亡虽然十分的巨大,不过曹军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攻势,倒是始终不休的。

蔡瑁自是在这攻势之前已经将他们和黄祖之间的通信人,秘密的遣送进了夏口港,不过并没有能够从黄祖那里得到最快的回复。

前期的黄祖,虽然在往来的书信中,也是有些暧昧的,不过蔡瑁倒也能够看出,黄祖表达出来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够投附过来的,不过似乎经过了蕲春的一战,让黄祖的心中也有了写涟漪。

蔡瑁之所以让于禁不及损失的攻打夏口港,自是希望以这种雷霆万钧的架势,直接镇住黄祖的犹疑之心,毕竟有时候这种两面讨好的事情,却是不是那么好做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蔡瑁当年便是有所体会的,不过哪个时候的他,自始至终都明白,在荆州的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的前途,故而才有了那般决断的,留下了积聚了不知道多少的良田广厦,田赋家财,投奔了,毕竟他和刘备之间就没有彼此调和的可能的。刘备也是希望能够掌控荆州的局面,而他在荆州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如何能够在刘表的手下再出现一个要和他争夺权位的人物出现,而这个人物看上去可是要比他本人凶猛狠辣的多。

至于说如今的黄祖,当然在蔡瑁看来,他所处的情形,当然不想当年的蔡瑁那般不可调谐,不过,既然黄祖在如今有了和他靠拢的一点心思,不管是坑mng拐骗偷,还是武力压制,或者其他种种的手段,蔡瑁却都要将之给拽过来的。

或许是黄祖见识到了于禁的攻势太过凌厉,又或者是聪明如他也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个时候的蔡瑁自然需要在这次的魏王之命下做些功绩,故而这个时候黄祖对于蔡瑁来说也是有些价值的,还想着待价而沽的,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发觉经过了这许多年的背井离乡,身在曹魏地面上的蔡瑁已经有了些变化,竟是不顾两人之间的那些个书信,居然直接的下令了于禁前来强行攻城。

夏口港却不是什么坚城,不过是一座港口罢了。之前或许是因为江东的蛇鼠两端,没有专注于一方,终究能够让江夏和夏口两地之间能够彼此的交通互助。

而今江夏城自有江东军全方位的照顾了,夏口这里确实需要面对蔡瑁的热情,一时之间黄祖当然也就少了许多的手段了。

不过于禁的攻势即是凶猛强横,而夏口港在这个时候也是表现的很有些韧xng的,毕竟要是因为曹魏的这一阵穷打猛攻,就给攻破了,黄祖也是会没有太多的资本,来和蔡瑁对于今后的待遇上有所要求的。

蔡瑁终究没有奢望于禁能够一战将夏口港攻破,而于禁这种不计生死,不计消耗的攻城之势,却也不是那么好坚持的。

在于禁的锋锐稍弱的时候,蔡瑁自是见好就收,毕竟给了夏口城内诸人震慑之后,总该让人们有所反应才是。

而就在蔡瑁才这般想的时候,却见到他之前派遣的去和城中的黄祖言谈的人从夏口城中平安的返回来了。

“回禀大都督,那黄祖已经答应了开城投降的事情!”

nb

sp;“哦,这么快么?”

“确实!黄祖那厮,之前也确实有些游移,却是因为眼下他的儿子,正在文聘的身边,作为他唯一的儿子,黄祖当然担心黄sh的安危了,而今有了大都督眼下这一场攻势的话,于他而言,倒也可以交代的过去了,至少如此的话,黄sh再不济也不会太吃文聘的挂落的!”

“黄祖这厮,如此做,倒也说得过去了!”蔡瑁笑着点头道,“不过他提没提过,如何开城投降啊!”

“虽然没有仔细的言明,不过就是说了让大都督和诸位能够在进了夏口之后,要保证他的财物不受到损伤!”

“这厮,没想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仍旧是那副样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见蔡瑁这么说,于禁确实有些觉得意外,毕竟平日里的蔡瑁再怎么不济的时候,也都还在局限于自己的名士的身份,不会说些过分的话的,而今眼见的这位爆出粗口,让行伍出身的于禁,今日一天的战事辛苦,就那么不翼而飞了。

蔡瑁此时自是和于禁他们在夏口城外为这一次的事情,就要告一段落而心中淡定了。想来任他们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的夏口城中,他们口中既贪生怕死,贪财吝啬s黄祖,却是在和苏飞两个人商议着来日开城之事中,这出城迎接至人选。

当然这个时候的两个人不仅不像是在商议,倒像是在争议着。

“将军,这件事情,您就交给我吧,我定能够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出一丝疏落的!”苏飞说道。

“呵呵,你我可是相处了几十年,彼此之间还不了解么,你的本事,自是比我这个垂垂老朽之人更胜几分的,而甘都督这些年中,却也看得出,对你也有几分青眼的,可是你个老小子,总是在我这里恋栈不去,我说啊,苏飞啊,人往高处走,该走的时候,就走吧!”

“至于说这一次的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和我争了,这么多年活下来,老了,我也早就活够本了。当年江夏城的失守,说是失守,不过是大家伙儿给我的面子,想像一下,当年我的那些个作为,如何能够对得起景升公的知遇之恩没呢!”这人老了,总是会时不时的缅怀一下过去的,黄祖此时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刘皇叔,总是还对我们不薄,不以我当年的那些个旧事说事,才有了如今的夏口守将的我,遇到了蔡瑁这厮倒也有趣的很啊!”

“将军,不管怎么样,此次我们所行的诈计却也有些危险的,一旦不测,还要您继续的保守夏口呢,我不过是偏将一名,所以……”

听着苏飞如此说,黄祖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蔡瑁这些年,到时变得比以往有些狠辣了,不过人的秉xng却总是难改的,当然即便是我也是这样的,现在的我多少是有些觉悟了,这才如此的想要在现在做些事情来,报答一下江夏的百姓,能够原谅当年那般不堪的我,当然也算是给景升公一个交代,更也是希望能够给我那sh儿将来的前途做打算的!”

“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事情,你呀,就不要和我争了,即便是明日在骗蔡瑁等人进城的时候,不能够趁机将曹军狠狠的打击,一旦事有变故,确实不许顾虑我的xng命,让弩机队全力的施sh,总要将这些曹军留下些什么的!”黄祖却是以主将的身份向苏飞说道。

事到如今,此时的苏飞,却也不能够说什么了。

对于黄祖如今的变化,苏飞作为跟着黄祖多年的故旧部下,自是多少有些意外的,毕竟曾经为江夏太守之时的黄祖,却是在江夏城中就是宛如一个臭狗屎一般的存在,至于黄sh,哪个时候,又岂是单单一个纨绔子弟的称号能够概括的。

而今居然在此次接到了蔡瑁对于他的劝降书之后,黄祖担了大半生名士的脑子,却是在这个时候猛地发挥了一把,瞬间和在江夏城的文聘想出了这么一个诈降之计,当然此次黄祖所施展的却不是那种主动的去投降的诈计,而在这一切的过程中,黄祖所做的不过是几封书信的付出,更多的还是让蔡瑁的自己的思想,毕竟当年的黄祖给荆州的众人留下的印象是如此的不可磨灭,时至今日,还是让蔡瑁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无能为的贪鄙之人,这即是此时黄祖他们的幸运,但是同时未尝不是黄祖本人的悲哀。

“一切就以将军之意!我这再去检查一下兵士们的准备的如何了!”苏飞向黄祖施礼之后,漠然退去。

独留黄祖一个人在居所独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夏结局(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江夏结局

身在江夏城中的文聘,此时却是在看着夜sè下的城外的江东包围军。

尽管眼下看来这江东兵自是要比日前更显的多了几分,当然这城外的包围圈也是更加的紧密了几分,毕竟是因为曹魏援军应江东所请,前来江夏城给孙权助威,让江东兵马能够腾出一部分的兵力全都收缩在江夏这里,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此时的江夏城,多少有些无碍。毕竟之前的二十万江东大军,已经给了江夏城足够的包围。

却是因为江东方面自己的一些个原因,似乎江东人很是吝啬于兵马的投入,才让他们能够将江夏城坚守到如今。

攻城之战自是对于攻城一方十分不利,加上江夏城总是在文聘的一手整治下,拥有着太多的防御工事,不过即便如此,若是江东人,可以完全的不用顾及兵士们的伤亡,而去用人命来堆积在江夏的城墙之下的话,即便是城中的荆州兵个个神勇霏凡,却又能够抵得住多少人的磨打呢!

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在夏口城中的黄祖才有了那么个主意,相比起此时来攻打他们的江东的二十多万,曹军的八万,江夏城联合起夏口两地的兵马实在是太过势弱了些。

作为江夏的太守,再有是荆州的水军的副都督,文聘自是有那个资格知道襄阳城中更多的有关于天下布局的情报的,江夏城,这里,尽管让人十分的不舍,不敢是刘备又或者是襄阳城中的其他的主事之人,都是不愿意将这到手的地盘,以及花费了这五年的时光才好不容易建成如今这般光景的城池,再交到江东之人的手上的。

可是江夏于荆州的整个布局而言,却无奈之下是一个比较明显的容易受到攻击的城池的。

江夏于荆州而言,却是一块飞地。

若是没有曹魏如今的这般大规模的攻势的话,或许在一段时间之后,荆州便会借助江夏这里,从容的向着江东进兵了,不过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凑手,事情的发展并不能够完全由荆州人来掌控。

当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江夏城在文聘等人的统领之下也是抵抗到了这个时候,襄阳城却还是在尽可能的从北上雍州和南下荆南的诸多兵力中抽掉着兵力前来援助的。

至于说甘宁等人的出手,却也只是一个开始,当然那也是为了从荆襄之间调整兵力而凑齐些时间的。不过蔡瑁等人倒也洒脱,或者是为形式所逼的,无奈之下强行的从蕲春就那么的越过大江而来到了江夏。

而今却是渐渐的走到了要进行黄祖所建议的那一步了。可惜,或许再有三两日的时间,从荆州腹心抽调的兵马就能够开始进袭江东了。

想到了这些的文聘,对于就在身边不断的巡视着江夏城墙的黄射,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江夏城却是和夏口港不同,这里本就是一座坚城,而夏口港,多是些箭楼碉堡,而没有那种连绵一起的城墙为依仗,在当初的黄祖向文聘说明了他的那个计策的时候,文聘便已经有所预感了。

而这一切的发生,可就在眼前了。

至于此时黄射的心情,文聘却也知道,尽管这小子曾经是个魂蛋,不过却也不是笨蛋,眼下他这般辛苦,却不是为何,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让他忙的忘记,能够让他暂时的忘怀在夏口港那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初在分派彼此守护的地方的时候,黄祖便直接的让黄射跟在了文聘的身边,守卫江夏城。不过哪个时候,黄祖倒是找的理由是为了能够让黄射跟在文聘的身边多受到一些教育,而今看来内中的理由,并不是黄射以为的那么肤浅。

这深沉的父爱,却又岂是黄射能够了解的到!

这些年中荆州方面因为实力的增加,又因为在上庸城中的那个杏林堂的存在,使得荆州方面的医师自是医术精湛的象征,而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自是了解到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在夜间会看不清事物的因果,也就因此,让荆州的将士要比其他的几个地方的都擅长野战。

故而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江东,还是曹魏,总是不会选择在夜间和荆州方面做过多的纠缠,若是实在无法的情形下,却也不会主动的去挑起夜间的战事的。

而现在这个时候,正本该是春夜朦胧的时候,城外的江东大营,自是点燃了江夏城墙近处,无以数计的篝火,便是为了提防文聘这个时常会选择主动夜袭江东大营的江夏守将来趁夜相攻。

不过显然,今天这个夜里,文聘当然没有那份心情的,只因为他的心神却是在西顾!

天上的星光,倒是和江夏城外的那点点的篝火彼此交映成辉,如此的情景,如此的夜晚,本该是多么的美妙,可是这个场景下的人们却大多是无心去欣赏的,毕竟战场上的男儿们,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休息,而在这之后,恢复了精力的他们却是还要面对着再一次的厮杀,直到不是他们将敌人给杀死,要么就是他们被人给杀死。

再是沉重的夜sè,却也会渐渐的退散,而当东面的启明星开始闪烁,站在江夏城头的文聘和黄射,像是能够透过早间弥漫过来的江雾,倾听到此时夏口港中的情形。

一切似乎都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

旭日东升,再是浓重的大雾,也都会消弭无踪。

而一心等待的文聘和黄射却是无心理会火头兵们奉献上来的吃食,他们却都在无声的思量着。

这一天,却是个艳阳天!

在江夏城头守卫了又一夜的荆州将士们,于此时和他们的值守之人自是替换了他们的岗位,不过不管是那一队将士来替换,却都发现他们的将军,在这过程中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的。

这其间当然也有人去问候一下,不过却都没有得到什么答复,只是看着两位将军很是严肃的神情,使得他们的心情也是端正了起来。

当然因为两位将军的神情,让这些将士们,又以为江东的兵马又要有什么大的举动了,这样一来的他们当然也比往日里更为关注着城下的江东军马,尽管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关注,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也让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自由前后赶来的将士,分别的打量起了江东兵马的举动。

居高临下的他们总是要比对面的江东兵马更占了几分优势的,起码他们的视线要比江东兵更为开阔的。

就在这些将士们以为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们注意的,对于两位将军的神情,也只能当作是他们不能够想的明白的高深莫测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似乎真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却是从西面的方向听到了些细微不可察觉的响动。城头上的将士们正要探问的时候,久不作动静的文聘却是令人将黄射叫到了身边,“且不要想的太多,毕竟战场之上的事情,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令尊定然会有完全之策的!”

毕竟从之前的黄祖所献上的计策中,便是要在夏口城将曹军射杀一部,至少要将这些人中的将领给射杀一些的,如今能够从西面的夏口港的方向听闻到喊杀声,而且哪些喊啥声,似乎都在向着江夏这里而来,若是曹魏夺了夏口港的话,这样的情形却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夏口港,也是在曹魏的八万兵马的包围之中的。

要是从夏口港中突围出来的荆州兵马最好也是从水上而走,那样才能够更加安全一些的。

而今却是情景诡异了许多。

不过文聘却是想到的更多一些毕竟,他知道的消息更多一些,或许此时他们的援军已经来到了。

“男儿可是有泪不轻弹的啊,我们还是先将我们这里好好的保持住吧,别让黄老将军回到江夏的时候,无处落脚,我们岂不难堪!”

这个时候的黄射,终究是经历了几年战事的锻炼的将军了,身上的纨绔sè荏稚气,却是早就已经被战场上的哪些无边的杀气给赶走了,听到文聘如此说,再从空气中听闻着哪些让他也开始有些怀疑的声响,自是心中的期许到时升起了不少。

“诸君听令,谨守各处城门,检查守城攻势,查验武器装备,务实兵备无缺!”文聘下令之后,守在城门之上的近前诸将自是轰然应诺。

却是在这个时候,那从西面而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

而在纷乱魂杂的语声中,竟然让文聘隐隐的听见了几句,追杀曹兵的喊声。而在那带着大地都在颤抖的声响之后,却是隐约让文聘在一片的丢盔卸甲的曹军将士的身后看到了不少的骑兵正在像赶羊一般追杀着哪些正在逃难的曹军。

“莫走了毛玠,将士们随我杀啊!”

而在那些骑兵中领头之人却是一个白衣银甲的将军,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人的身形却是泛着摄人的光芒。

毕竟两下里相距实在太远,不过只能在阳光的映照下,略微的看清那人的身形,自是极为雄壮。

不过不管来人是谁,却是让文聘能够晓得,此时的夏口港定然依然无事了,毕竟此次的南下的那些个曹军应援部队中,却是没有什么骑兵将士的存在的。而这个时候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为数不少的骑兵,况且还在曹军的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在追杀着,这显然不可能是江东人和曹军人演的一幅苦肉计。

“我们的援军来了!”这个时候自然有那见机早的,脑子灵活的喊道。而这一声喊之后,自是瞬间有人接话,不一刻间,却是有援军来江夏的消息,已经盛传于整个江夏城中。

再是坚强,再是勇敢,将江夏城坚守到如今这个时候,面对着江东兵马二十余万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加上随后又赶来的为数不少的曹魏援军,若非城中的文聘并不是一味的死守着城池,若非因为江东兵马还多少有些放不开,或许此时的江夏城早就已经他属了。

而今这援军的影子,还只是在大家远远看不清的地方显露,可是单就这点,便已经让江夏城中的将士们瞬间就变得意气风发。

在文聘的打量下,荆州骑兵似乎只是将曹军一个劲儿的驱赶着,对于他们的做法,文聘自然明白,这来援的荆州兵马却也不会太多,当然即便是为数不少,若是正面对阵的时候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将江夏城外的江东兵马给扫走。

而今的他们却是想着让这些急于逃命,已经对于一切都不管不顾的曹军去冲击江东军的大营,使得江东大营不能够平静,稍有魂乱,便会成为这些骑兵开始肆虐的战场了。

似乎在开始的曹军还能够保持一定的自制,不过毕竟曹军的溃散之兵实在是不少,加之江东的大营却是横亘在江夏城外,已经阻挡了这些曹军逃命之路,而面对着荆州骑兵的追击,曹军此时已经无力抵挡,而江东兵却也在这个乱军奔命的时候,也不能够出军去抗衡这突然出现的荆州骑兵,而看着这一时之间,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平静的将士们,荆州军的追击和驱赶着这些曹军,确实给了江东大营中的程普很大的难题的。

而此时的程普,自是完全没有想到,和曹魏的兵马交接了夏口港,不过三两日的时间,居然在今天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毕竟就是在昨日的时候,从夏口港那里还传来的是曹魏大军将夏口港即将拿下的消息,而今不过一夜之间,却是形势逆转了这许多,原本应该在江夏港中的曹军,却是被人一路追赶到了这江夏城外,江东大营之外。

而且不仅如此,看此时曹军的情形,不仅是被人追杀,还像是已经成了群龙无首的景象,在一片散乱之中,曹军的将士们,不仅是丢盔弃甲,更是见不到一个打着旗帜的将官。

“莫非,蔡瑁,于禁还有毛玠几个人都阵亡了!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江东这次可又该向曹如何言说?”程普这个时候,想到的却是这个事情。

就在程普神思不属之间,那些还略微有些精神的曹军,此时却是见到江东大营对于他们不仅没有始于援手,也不让他们进入大营之中暂避,自是大为失望,如此一来,这些人却是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理智。

这样以下,后面自是伸展着杀人利器的荆州追兵,而在前面自是挡着他们求生之路的江东大营,一心只想着求生的乱军,做出什么事情来,却是毫无顾忌的。

而这个时候的程普自是果断的下令,要将这些冲击大营的曹军乱军毫不留情的加以斩杀,毕竟不如此,若是让这些人冲动了江东大营的阵脚,再让随后耳坠来的那些个荆州骑兵顺势而进的话,此时的江东兵马却没有什么骑兵,能够和之相抗的,一圈的步卒,对于来去如风的骑兵,自也是待宰羔羊一般的存在的。眼前的这些个曹军步卒便是他们的前例。

不过这些乱军自然不是江东兵马,应承了程普将令的江东兵,自然没有那么的心理负担,毫不留情的便执行着程普的命令,让他们手中的弓箭,长枪的锋锐,径直的刺透那些面目狰狞的曹军的胸膛,江东兵马一无变sè!

而与此同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曹军这会儿却都是变成了一个个的亡命之徒,江东兵和曹军两下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恩义可言,而今这些江东兵已经向着他们举起了屠杀的刀锋,这些乱兵自然也不是手无缚jī之力,坐以待毙的主,他们却是对于身后的荆州骑兵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对于和他们相比,身形还略有不如的江东兵士,自是没有丁点儿的畏惧,由此一来,在江东的大营上,却是由曹军在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一切阻挡着他们前进步伐的事物,不管这事物是人又或者是什么。

江东军此时却是启动了杀伤,而曹军这些人却也不是良善之辈,要知道曹军的步卒,却是精锐得很,而江东能够称扬的却是水军,这确实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一方人的本质上的差异的。

而这个时候程普所率领的二十万的江东军马,面对着数万的曹军的溃兵却也无奈的很,毕竟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得关注着江夏城头的文聘所部,毕竟从以往的交手中,程普自是明白这个文聘,可也是相当的胆大的,当然这个时候的程普,还需要考虑即便是在应付了这些失去了理智的曹军乱兵之后,那些此时还在不断的给江东大营外送来曹军乱兵的荆州的骑兵,却又该如何的应付!

此时在城头上的文聘却是渐渐的已经能够看的清,从西面而来的荆州服饰装备的骑兵,那为首之人身侧打着的旗号,却是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

第一百五十六章 胜败

第一百五十六章胜败

看到这个“陈”字大旗,文聘的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的感动。

对于荆州的主将中,姓陈之人,如今能够有资格领兵出击一方的也就只有陈到,陈叔至有这样的资格。

毕竟他却是跟着刘备多年的人物,论起亲厚来,自是要比他文聘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甘宁却也不能和陈到相提并论的。不过陈到多年以来从来都是低调做人,而低调到基本上就是刘备身边的一个影子的地步。

若是一般人的话,却是不会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担着刘备近卫身份的人物,却是在荆州的诸将中,要论真实的武力,几乎可以进入前列的。

若是说道兵法以及领兵统帅之事,单看看如今,为荆州上下一众文武官员,保护xìng命以及家小安危的护卫都多数是出自从陈到调教的白耳精兵被退散回去的主,可以想见这位的领兵之能,以及统兵之能非同一般。

这只能说是陈到平日里实在是低调的很。文聘之所以能够知晓这些,却还是他当年在襄阳的时候,担着襄阳城中的驻守水师将军从甘宁那里知道的。

而今刘备能够将陈到放到了江夏这里前来应援,自是说明一方面此时其他的荆州的大将却实在是不好轻动,毕竟如今的形式还很是严峻的。另一方面既然刘备能够让陈到来到江夏,却也是将自己的安危和江夏这里相比之下,还是将江夏看的更为重要一些的。

对于陈到的本事,既然有了甘宁的言说,文聘当然能够放心,且不说这些,单就从之前的那件驱赶曹军冲动江东大营的做法来看,这为陈到便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

时下的文聘自是还不清楚夏口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的他却也不能够从城中抽调兵马去配合此时的曹魏“友军”来攻打江东大营,一者是因为城中的兵马确实有限,加之文聘自然也是知道,在他们这里没有什么明确的动静的时候,那种掩藏之下的压力才是对于程普等人最大的威胁,而此时若是他们显露了行迹的话,便会少了那份压力。

而同时,以程普的老辣想来也会在那个时候,领兵直接攻打江夏城,放弃哪些曹军,毕竟到了哪个时候,少了拦路的他们,曹军也就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举动了。当然若是这些曹军到时候被江东的大营给裹挟了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是那般的话,文聘却是就该哭了。

城下的曹军在陈到的专心的“指挥”下,却是有条不紊的向着江东的大营发动的攻势,在陈到的统帅下,如臂使指的荆州骑兵却是将那些曹军驱赶在江东大营面向西面的每一个地方,而且在江东大营的守御的薄厚处,却也很是区别对待的。

文聘自忖,若是他身处在此时陈到这个位置,却也不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了,当然文聘却也不会觉得自己不如陈到。毕竟陈到平素里沉默寡言,生xìng如此的他,可一时为将,若要使领兵掌政一方,可就不成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也不会有和陈到做争锋的举动,在荆州,却是鼓励大家良xìng的相争,毕竟天下之大,自是需要他们不断的去开拓,需要他们去征服的。要是将他们自己的眼光只是局限于方寸彼此之间,那样的人却是不会成为荆州的明天的,当然那样的任务,他们自己的明天却也不会在荆州的。

文聘自是在观察着陈到的做法,毕竟这终究是陈到于世人面前展现的第一次的领兵作战的时候,文聘这个时候观察,当然是希望取长补短,另外在这个时候的文聘却是也发现,若是照着这个情形下去的话,或许此时江夏城外的那些个江东兵马,也可以就此给攻破了。而文聘却也希望能够好好的和陈到配合以成就这一次的战事。将原本不在荆州先前的战略布局中的江夏城,重新的规划进去。

至于说今后可能还会再来的江东大军,却也需要在这一次,好好的给他们一些教训才是的。

就在江夏城下上演着,江东大军和他们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代价才请援而来的曹军互相攻打的时候,江夏城中却是有人不经意间的向北面的天空下打量了一眼。却是有不少的浓烟袅袅升腾而起。

军士们于此时自是心思活泼的很,毕竟江东此时的做法,完全的就是作茧自缚的典范,自己不得不和自己的客人互相攻伐着,而之前这些客人们的吃的喝的,还都是他们自己提供的,如今看来,孙权这一次却都是里外都是赔大发了。

“唉,你们快看,江面上有眼啊!”

顺着军士们的sī语声,眼看着城下的局面一时之间要有变动的话,却还需要些时候,文聘便也回头去看了看那江面上正在蔓延开来的烟雾。

做着水师都督的文聘,当然清楚那些都是处在江面上的战船被攻打焚烧而引起来的。要说如今的荆州方面于战船之上,却是不再是发展单单那种惯例之中的靠帮之后的近战厮杀的战船,像什么纵火船,什么石砲船,却也渐渐的应用了起来。

文聘自然也是见识过的,故而如今眼见到江面上出现了那样的烟雾,在他这个熟悉荆州水军事务,以及加上他那位甘宁甘兴霸大都督最喜欢的和江东的战船来出来试验的习xìng的了解上来看,这定然便是荆州水军已经和曹的哪些水军交手了。

试想荆州的每一次发现了新事物,应用到江面作战之上的时候,即便是水军精良的江东大军也很是头痛的,总是落败而逃,而今由蔡瑁调教出来的,还多是秉承着往日观念的曹魏的水师又怎么是荆州水师的敌手。且不说这些后来的荆州的新建的舰船,单说甘宁那jiān猾如贼的家伙,和那蔡瑁贪利惜身之间,便能看出两军早定的结局了。

单从这里便能看出,此次和曹军在夏口港的战事,不仅有陈到的参与,还有甘宁的水军也参与其中了。管不得这段时间,甘宁从蕲春一战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不仅没有继续去占蔡瑁的便宜,还主动的浅尝辄止,却是去回军接应陈到他们去了。

能够劳动了甘宁亲自回去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什么是小事的,而如今只有调动了这一支部队,可以想见,这支部队即便是数目因为其他处处都要用到兵力,而对于此时的荆州来说,这支调到江夏的兵马显得有些拮据的话,那这数目和这些兵力,却也不会是什么无足轻重的。

毕竟要配得上陈到的地位,当然还要当得起,甘宁这水师大都督的迎来送往啊!

想到了这些,文聘对于此次趁着这个时机,将程普他们这伙江东大军完全的驱散却是更有了几分信心,不仅是因为此时的陈到,还有这个时候的甘宁,既然甘宁能够将曹军的水师轻易的打败,而以这厮好战的秉xìng,当那边事情有了结果,而这里还有些纠葛的话,他却也不会少了几分过来疏散筋骨的xìng质的。毕竟当日他们在蕲春的突袭中,虽然闹得架势很大,不过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并没有费了什么力气,不过是骑着马在一些有障碍的地方跳纵了几次而已。这点的运动,也就能够刚刚挑起了他们的兴致的。

就在这个时候,城头的军士中,却是有人看到了城下的江东大营的有些疏落处,竟然被那些已经给逼得急了的曹军给突开了一个口子,却是千里之堤毁于蚁xùe,这牢固的江东大营,却也没有能够挡得住那些没有了理智的曹军的临死一搏。

一点洞开,却是紧接着而来的点点练成线。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陈到却是由原先的静止的状态开始转变了。并不再继续将曹军哪些乱兵还有条理的驱赶向每一个地方,却都是将那些乱兵齐齐的推着他们,向着那一处已经被冲动的地方去涌去。

而这个时候的程普即便是想要领兵将这些涌进来的曹军给包围起来却也更多了顾虑,毕竟那些荆州兵马却是已经动起来了。

此时的曹军乱兵见到有机可趁,有洞可钻,突破了原本牢不可破的营寨,心中自然一喜,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还处在荆州骑兵近前的自然奔跑的更加的欢实了,毕竟前面虽然凶险,可是还能够为他们所打破。

而身后的这些家伙,却不是他们能够迎敌下来的。

虽然此时这些曹军乱兵,也知道他们乃是为荆州兵所利用了,不过这个时候对于他们自己的xìng命当然会更加的用心一些的。只要能够保命,却也是一件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到自然不会顾及这些的,不管是江东兵,还是曹军却都是荆州的敌人,要是在这个时候能够jī的他们之间狗咬狗的话,对于荆州自然更加好了。

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况,或许并不会实现,或许在短时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毕竟曹和孙权却都不是一般的庸碌之辈,一时之间的意气之争,还不会让他们忽视了眼下的大局的。

江东的大营已经开始由点及面的为曹军的乱兵给冲开了,而此时的陈到自然是趁着这个时候,紧紧的跟着这些乱兵的步伐冲进了江东大营。

直到这个时候,陈到身边的荆州骑士却是在连绵不断的出现,看那象征着一个个百人队的楹帽的进入江东大营的内部,在文聘的点视下,此次跟着陈到而来的骑兵却是足足上万的骑兵。

这万人的骑兵队,却是在这个乱局中,更能够显示出他们的威力的。

已经进入了江东大营的曹军乱兵,这个时候自然是希望能够在这个时候尽快的摆脱了荆州骑兵的厮杀,自是那里江东兵马多,他们便去魂入其中,这一来,当然将江东大营在这个时候,曹军乱兵过处,便是一地的魂乱。

乱中娶势,似乎这样的事情,对于荆州的骑兵更是手拿把攥的事情了,一阵清风吹过,却是不知道何时,在原先陈到曾经停驻过的地方,居然又出现一队骑兵,一样的荆州骑兵的打扮,一样的彪悍之气,不言自露!

“哈哈,都督,还得幸亏弟兄们手脚快,要不然,还真赶不上这样的大场面了啊!”

“呵呵,小子,手脚没有发软吧,要是软了的话,江夏城可就在那边,你就先去歇歇吧!”

“切!”

回答这句话的却是见那个小子,扬鞭催马,提着手中的大刀却是步着先前荆州骑士的那些个踪迹,也是跃马杀入了江东大营。

看着那小子好胜的做法,先前的发话之人,自是大声说道,“儿郎们,且让我们也再去大杀一场吧!总不能让个毛孩子比下去吧!”

话语中自是有股子揶揄之气,当然jī的身边为数不多的骑兵一个个嗷嗷直叫,也是一个个轻踢马腹,驱动着坐骑向前杀将过去!

尽管这伙子人人数不多,不过这些人可是看上去要比陈到领着的那些人更具有杀伤力,而且看这些人行径的那些个地方,却是从来都是以引起江东大营中更大的魂乱为目标,当然他们杀人之时倒是少有将那些兵马直接杀死的,更多的却是伤重而一是片刻不得死,这样以来,这些为他们所伤的江东将士如何能压抑自己的呼痛,那一声声出自军中袍泽的呼痛叫喊,自然让江东的军士们心中忧烦难止,却又不能不久,然而这个时候的他们还要面对着更多的sāo扰,如何能够。

这且不算,这些家伙,并不会安分的杀敌,不过是杀人放火,怪来如此了!

在城墙上的文聘,却是看着这些人的杀入,手中却也痒的很。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还是在担心着程普,毕竟江东军可是足有二十万的,而这个时候他们的魂乱的局面,还不够,故而他这个时候还得压制自己的好战之心。

看着甘宁和丁奉,他们的举动,自是在制造着更大更多的魂乱,而陈到所领着的骑兵毕竟人多势众,却是考虑的是杀伤更多的江东的兵马,两下里却都是在不断的由初始的曹军乱兵所捅开的那一点突破口的地方,将这些魂乱迅速的向着江东大营的更深,更远的地方催动着。

尽管江东大营此时却是绵延数十里,不过这种乱势,却不是能够轻易能够制止的。毕竟荆州的兵马,曹军的乱兵,一者为求杀敌,一者为求活命。

杀敌之人,自然将曹军的乱兵引为己用,跟着这些家伙的脚步,却是进展顺利,毕竟曹军和江东军的合作之事,江东的兵士自是全都晓得的,这个时候,看到这些家伙,总是会有些迟疑的,而这份迟疑所引来的却是他们更多的伤患以及呼痛的喊声。

见到如今这个情况,程普于此时自是头疼不已。转眼间,一切的情势却都完全的給逆转了。而且这其中的变故,直到这个时候他却是还没有弄明白。

虽然他已经是年老成精了时候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弄不明白了。

当然对于孙权决意请曹魏助兵的事情,虽然当时的程普多有些不解,不过既然是他们的主公所定的大事,自然也是为了江东的大业着想的,毕竟江东总是孙氏的江东。

而且在曹魏初来的一战中,倒也算是为江东的事情很是尽心的,可是未曾想到,就因为这种尽心任事,让程普对于夏口那边很是放心了,可是这转眼之间,让他们放心的地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原先的友军,到时成了此次来攻打他们自己营寨的先锋军了。

这叫程普找谁说理去,而他作为江东大军这二十万大军的统帅,这个时候,又有谁能够给他将这其中的道理说明白,他总不能将这件事情怪到孙权的头上去。

眼看着荆州的骑兵不断的冲击着大营的腹心之处,却也在因为他们以及曹魏乱军的存在,让江东大营中的魂乱已经是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当此时机,却是需要程普做当机立断,要不然当断不断,惹得这数十万的大军全都给弄成了乱军的话,且不说江东如何攻打江夏,单说失去了这么多数量的兵士,让江东日后如何自处,且说此次之所以要请到曹魏的头上来助军,程普也是听闻是担心,此时江东的腹心之地,已经是无人镇守之故,而此时的大军虽然没有失去,可是若是再不做处置的话,却也还会变得可有可无了。

不过想到此次他担任江东统帅于此地,身上的担子,是如此的重大,而他不仅没有能够成就这样的事情,还弄得如今江东的大军就要成为一帮子乱军,叫这位老将军,情何以堪!

程普的一颗白头,在这个时候却是觉得头上的头盔显得有些宽松了,却是白头搔更短,国事谁成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势显

第一百五十七章势显

并不能够说蔡瑁他们这次没有用心,毕竟那是对于已经被俘的蔡瑁,以及已经战死在夏口港的于禁的不尊重。

要怪却也只能怪,人心毕竟隔肚皮,要怪也只能怪蔡瑁终究还是小看了刘备。小看了刘备其人对于旁人的影响,小看了刘备那一副仁义之名所能给旁人带来的变化,要知道当年的刘备身为平原相的时候,施政爱民引得当地的一些个地头蛇对他很是不满,便收买了刺客前来相袭杀之,但是终究没有事成,并不是他们收买不力,也不是那个刺客爽约拿了钱不办事,只是在刺客事到临头的时候,却是面对着刘备的时候,实在有些下不去手,反而主动的向刘备说明了缘由。

刘备之所以能如此,不过是能够做到将心比心罢了,毕竟他连带着关羽,张飞,三兄弟,都是从市井小民中经历过的。

有了这些经历,对于那些身为刺客的人物,却也明白他们的苦楚的。

而蔡瑁虽然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刘备对于荆州的威胁,但是他在那个时候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对于刘备雄心抱负的担心之上,当然还有关张赵等人的武勇,至于刘备本身所具有的最大的威胁,却是就没有了那份儿眼力去打量出来了。

他却是不明白,这世界上最有威胁的并非那些眼睛可以看到的刀枪,而是人心上的变化。

而这一次的夏口港却是让蔡瑁经历了并且体会到了,不过或许从今往后对于蔡瑁来说,再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去试验他要对应刘备这点的谋略了。

却说当日,蔡瑁固是想要主动去和黄祖见面议定大事,倒是让于禁给拦了下来,毕竟此时夏口港若是有变,临近的荆州水军自是不可能没有举动,要想将荆州的兵马拦阻下来,或者迟缓一时,给曹军将士们先拿下夏口,再接着去诈取江夏城的计策得以施展的时间。

在水军一道上,自然只有蔡瑁为三人之首,再有蔡瑁身为大都督的身份,却是实有不妥的时候,也能够借着水师之力而得以逃脱。当日于禁却是自负他的身手要比蔡瑁为上,即便在谋取夏口港的时候有了意外的话,更比蔡瑁多几分保命的手段的。

见于禁如此要求,本来就觉得黄祖等人却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定然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变故,蔡瑁倒也不为己甚,毕竟于禁言说的对于荆州水军的迟滞的事情,却也是大事来着。

故而蔡瑁却是留下了于禁和毛玠两个人统领大部分曹军,而他自是身临战船,以观事态的发展。

夏口港的归附之事初始阶段的过程却是如蔡瑁等人预想的那般顺利,不过在代表着曹军的于禁领着一种亲卫将士步入夏口港的时候,之前延期旗鼓的夏口港,却是猛地变作了一座要择人而噬的怪兽,片刻之间,跟着于禁进入其中的一种曹军精锐却是被偃旗息鼓遮掩下的荆州将士的万箭齐发全都射成了一堆堆的刺猬。

察觉到情势不对的毛玠,自是以身作则,却是要将此时已是城门大开的夏口港;领兵强如,当然是要好生的禁等人的状况。

曹军将士当时却是先为于禁的布置生死而变得慌乱,而在毛玠领衔之下,自是化作了有领导的哀兵之势,倒是在瞬间爆发出了十分强悍的战力,一时之间夏口港的形势却是变得岌岌可危。

而就在这个时候,黄祖这个蔡瑁的旧相识,却是表现的远不是蔡瑁所设想的那么的不堪和怯懦。以自己的身躯做档,横在之前没有及时关闭的夏口港的大门外,死死的抵着熊熊而来的曹军。

城内的荆州兵自是想着能够将黄祖给拉进城里来,不过要是那么做的话,却是会随之而带进来曹军的攻袭。

这个时候的黄祖,却是大声的呵斥着身后的将士,严令他们将城门掩实。在一片震天的喊杀声中,在夏口港的城墙之上的苏飞却也将黄祖的呵斥之言,听的十分的真切。

“苏飞你个魂蛋,这个时候还磨蹭个鬼啊,难道你想让全城都毁在你的手上么?”

对于黄祖的心思,苏飞自是早就明白了,不过总是事到临头懊悔迟,尽管黄祖早先多有不堪的时候,可是如今的黄祖,却是早就不是那个当年在江夏城中,但有人提起,便是人人暗恨的家伙了。

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

对于黄祖如今的变化,却是不仅是这些昔日他的同袍将士们看在眼里,而镇守在江夏和夏口两地的这些年中,潜移默化之间,当地的百姓民众,却也对于这个洗心革面了之后的黄祖,表现了很大的宽厚。

而在这个战场上,却又见到已经渐现老态的黄祖,居然如此奋不顾身的和曹军相抗,荆州的兵士们却又如何能够忍心!

不过黄祖背靠着的大门终究还是给紧闭了!

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曹军并不以为他们有了什么得意之处,而之前曹军的悲哀在将黄祖,这个夏口的守将给斩杀了之后,自是有了很大的舒缓,但是这个时候的荆州兵却是换做了他们之前的那种状态,不过,这个时候的荆州兵,却是要比他们的感触更多。

毕竟曹军对于于禁等人的遭遇,并没有几多人亲眼见到,更多的也是听闻夏口港门内一声梆子响之后,便是一阵阵的惨叫声响起,之后便再也没有从城内见到有曹军兵士的身形。可是黄祖却是生生的在荆州军的许多双眼睛中看到了他临去之前的那份坦然。

求仁得仁,固然对于黄祖来说,已经了无了遗憾,可是对于这些经历了黄祖变化的荆州军将士,又如何能够轻易的放过了杀害了黄祖的那些个曹军!

夏口港中射出的箭雨更浓重了几分,而那些已经可以短兵相接的荆州兵却是比之之前更显彪悍。

曹军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已经杀红了眼,两军在各自战死了主将之后,并没有因此而显得魂乱,却是曹军一方多是知晓夏口港中的荆州守军并不为众,自是要趁势将此地攻占,以为那些先去了的袍泽们致敬。而荆州军,此时却是哀兵之意更浓,毕竟黄祖先去,而城中的兵力多寡,他们自是明白了,既是已经为先去了的黄祖而悲伤,却也为他们将要面对的结果而伤怀。

并非生无可恋时,却道死生片刻间!

就在众人已经觉得事到如今,大事将定的时候。

却是猛地从夏口港南方的紫竹岭上窜出一队荆州骑兵,突然间chā向围着夏口港的曹军,战马熊熊而来,自是让之前猛攻夏口的曹军霎那间不知如何区处。

此时的毛玠见形势如此,要想在这个时候登船而走,却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个时候登船,势必会引得曹军大乱,且不说能够最后借船而走多少曹军残兵,在登船之时,被这些猛然冲杀而来的荆州骑兵一阵的冲锋,可就能够让曹军将士全军大乱。

故而夏口不能得进,岸边却也不能够保有安全,自是只能选择东向而行,至于说向南,却是要知道南面正是迎面而来的荆州骑兵,以此时曹军步卒的魂乱和心神不定,要想和汹涌而来的骑兵做攻守,那确实拿jī蛋去碰石头,自然是一塌糊涂到底了。

毛玠领兵东向,不过他们都是两条腿走路,又如何能够跑得过用四条腿代步的荆州骑兵,尽管看着那些追击而至的荆州骑兵的人数不过万余,可是毛玠并不敢因此而停下来主动的去迎击。当然此时即便是他忧心如此,却也不能够,自是因为一旦下令了撤退之后,再想让这些正在玩命的去逃命的家伙去布阵迎敌,为其他将士们的安危赢得一线生机,这样的事情却是不要做想了。

当然此时荆州的骑兵,却是在保持了适当的追击的幅度之后,还将他们追击的曹军逃命的宽度逼迫到了他们所想的那么个距离。这当然不是曹军自己所希望的,不过那些没有遵从这些骑兵指点的散逸之人,却都已经将他们的鲜血沾染到了那些魂不留情的荆州骑兵的马枪之上。

这些骑兵自然便是荆州的陈到所领的,至于他们的到来,自然便是甘宁等人的功劳。为了不让陈到等人的行踪为蔡瑁等人提前发现,甘宁他们自是很是费了些功夫的。毕竟之前的夏口港附近先有江东水师的巡曳,后又来了曹军的青州水军,要想避开他们的耳目,最后的也就只有他们轮换的时候,而还要让这些将士们能够在夏口城外的战事中发挥更为关键的作用,却还要让他们做到最大可能的兵行不备,出其不意,这样才能让曹军在无可逃避之下,成了他们前进途上炮灰。

显然甘宁这厮这么多年在大江之上的打魂,总不是白忙的,而他们在将陈到送到位之后,却是也要将曹军的水军好生的犒劳一下的,毕竟在大江之上,对于荆州水师来说,有江东人来给他们陪练已经是足够了,当然对于曹军水师的战力,甘宁等人还真是有些儿看不上,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吧!

夏口港中发生的事情,终究在江东的大军为陈到和甘宁两人并力统领的骑兵之下给赶走了,而这一次的追击,自是让程普这位江东的三世老将很是跌了面子的,不仅仅是无功而返,还连带着在这次的战事中,丢失了江东大批量的粮草,还有对于江东来说最为重要的兵士,当然任是陈到还有甘宁他们再是绝世的猛将,不过只有万余的骑兵,想要将江东的二十万大军以及曹军的败兵都给留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总是将江东的大军给狠狠的打散,于战阵之上,向着荆州投降的江东兵却是不下于三万,至于逃散他方的江东兵却是不计其数,总之这一次却是将江东的二十万大军给硬生生的打了个惨字出来。

而在最后大局底定的时候,文聘才领着江夏城的一些守军将士出城来,当然这个时候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打扫战场,以及接纳俘虏的事情了。

虽然对于没有加入了之前的大战,总是让文聘生出来几分遗憾,不过在看到了那些尚没有被战火沾染,被江东的大军给遗弃的如山般堆积的粮草,文聘便已经是遗憾尽消,再有看到那些跪在荆州骑兵过后的道路两旁的江东败军,自是让文聘更是高兴,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却是将文聘五年以来辛辛苦苦打造的江夏和夏口两地的防御完全的给打散了架,有了这些壮劳力的加入,当然能够让文聘少费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至于说这些人中可能掩藏的江东的密探,这个时候文聘倒也有几分顾不得了。

毕竟如今江夏两地的情形如何,江东自是明白,不过之前的他们领着二十万大军还没有将这里给怎么杨,经历了这么一场的惨败之后,对于江东来说,尤其是对于孙权来说,这个时候最为重要的还是先将这些将士的信心给恢复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却是只能延后再说了。

有了这么一场,江东此时且不说再去主动的攻打荆州的其他地方,即便是此前已经占据了的荆南诸郡,却也要先收敛一下,毕竟在江夏这里得胜之后,荆州方面当然不会不选择乘胜追击的。若是不如此做,荆州也就太过“良善”了!

当然在江夏这里已经有了荆州的骑兵的出现,至于在荆南的地方,出现荆州骑兵自然也就不会少了的,至于会出现谁,江东之人却是猜估不到。

江夏的一场惨淡经营,江东自是大亏特亏了,得知了应缘而来的曹军将士八万众,而今却是去了蔡瑁和于禁两位将军,仅剩下了毛玠以及最后陪着程普的大军一同撤退的两万将士,孙权自是有些不便于向曹那边告知了。

不过即便事情再是糟糕,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去积极面对的。

对于这一次的失败,孙权自是在对曹的书信中,将事情的经过,做了比较详细的描绘,当然对于正是因为曹军将士的冲击,才让江东的大营最终为荆州人所乘,并因此而导致了这么一场大败的前因后果,孙权当然是细细的和曹再书信中做了剖析,不管是毛玠回到魏地如何,言语,孙权总是没有将事情描述的失却了基本的事实依据。

当然以曹的xìng格,听闻到这样的情事,究竟会如何选择,孙权倒也能够猜到几分。对于曹军的败军,在江东的时候,孙权却也没有对他们有什么举动,依然的好生的招待直到他们登上江东为他们准备的战船之上,当然这战船,却不是当初江东应允的海船,毕竟两下里的协议,并没有达成,不过孙权尽管没有将海船相赠,倒也将他们对于海船建造的一些个基本要理交给了毛玠。

孙权如此做,自是经过了这一次的战事,让他明白了江东的实力,确确实实还只能在当今的天下四方势力的博弈中,做一个完全的弱势群体,之前他所估量的江东实力的扩张,却是完全没有达到他以为的那种高度。

另一个让孙权看清的还是自己的战略眼光,却是还十分的不足,故而此时的孙权倒是很有几分想念远在交州的鲁肃了。

本来江东的几大英才人中,若说对于天下的战略布局,即便是周瑜也是略有不及的。而今的江夏一战的结果带来的影响,却是让孙权对于自己之前的一些个手段很有些怀疑,当然这种对于自己的怀疑,却是孙权自觉不足的结果,也是可以让这位江东之主更快的进步的,不过对于眼下的情势而言,这个时候的他又有了这番新的体悟,自是好事,但是却是不知道等他能够更进一步之后的天下间,还有没有需要他如此做的必要了!

而就在江东在打发着应援而来的曹军的诸多烦恼事务中的时候,江夏城中的荆州军,虽说此次的战事总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不过总是有人死有人生,死者自是得偿了所愿,为他之前在江夏之间做的一些个错事而赎清了身上的罪业,而生者却还需要在这世间更做一番事情出来。

对于黄射的安慰,文聘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毕竟这个时候的江夏和夏口两地,又有了几分他当年接手江夏之时的场景,一样的战后,不过而今的战后之事要显得更多一些,不过此时跟在他身边的袍泽们,却都是经历了一场和江东大军的战事的幸存之人,因为他们打败了江东兵马在他们的身上却是显得要比之前的那一次更加的勇猛而无畏了!

只因为他们的荆州又一次成为了胜利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荆南一夜

第一百五十八章荆南一夜

在孙权的手上,江东似乎对于开疆扩土这样的事情,总是没有一次是那么顺利的,当然占据那些没有什么势力存在的夷洲却也不应该算在其中。

几次三番想要实现鲁肃为孙权筹划的划长江而割据江南,凭借天险以作分治天下的野望,自然也就迟迟不能够实现了。

当然作为江东基业的奠基者和创造者,在现下还在的人员中,周瑜对于江东如今的局面,确是多有赞划之功,更是在多次为江东的大事的发展,而费尽心力。

就像此时在衡阳城的周瑜,当他看到从江夏那边传来的战报的时候,却是不由得长声一叹。

任是周瑜再英雄盖世,对于如今的局面,却也多有些碍难的。江东和荆州相比,却是天然的处于荆州的下风之地,而对于实力强大的荆州刘备,江东孙氏要想从他们的手中拿到荆州的统治权,实在是有着天然的弱势。

加之,荆州这些年的发展,总是比他们要快上一步,这当然不是周瑜有自惭形秽的觉悟,只是因为这些都是如今已经发生的事实。

周瑜自是常年为江东领兵,却也时常的治军整备,可是这些年中,仅仅以荆州的水师而言,每一次小有摩擦的时候,周瑜便总能感觉到对手的进步。

当然对于那一年,汉阳大战的结果,周瑜即便大度,却也不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们是败了,只是他们内里有山越作乱,而在当时的情境下,为了江东的大局安稳,这才有了他们向荆州刘备输诚求和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的强大自是为众人所知的不断的向天下诸多势力彰显着他的存在,而江东诸多人物,自然也是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从刘备的手上拿到荆襄之地,要是在没有什么变故的情况下,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而今的变故固然是已经出现了,可是对于江东人来说,并不是他们没有去努力的争取,只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实力还不够。相比于刘备手中拥有的实力,在他和曹还需要对峙于雍州的时候,在江夏,在荆南却还能够不断的调兵遣将前来招呼他们江东人,这便足以说明两家之间的差距了。

差距固然已经存在了,要想能够让江东迅速的发展起来,要让江东的实力得到快速的增长,这当然就不能够按部就班而行事,在如今这个时候,便是必须饿以兵锋来为自己谋得更多的,人,才,地!

但是这却是又和之前的事情有了联系,他们能够借着曹对于荆州的恶念和反感,从当年袭得淮南之地,可惜荆州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即便是周瑜这一次也算是得到了衡阳城的易手,然而为之付出的代价,于江东而言,着实不算是可以轻忽的。

此时的荆南衡阳城的晚春之夜,倒也显得宁静,不过在有些湿湿的空气中,也已经开始渐渐散漫着淡淡的热意,倒是让人有些气闷。

“夫君,却是又为何事纷扰忧愁?”却是小乔在上次被孙权遣人将她护送到周瑜的身边之后,并没有回去江东。温婉如她,当然知道近来虽然荆南一带并没有什么战事,可是相濡以沫多年,她还是能够觉察到周瑜自是忧思深锁眉头。

往日在小乔记忆中,人前的周瑜,自是统领江东大军,号令诸将的江东大都督,威风凛然,而在人后,周瑜却也儒雅有致,谦谦之风荡人心脾。

却是不知道从何时起,在那剑眉入鬓的尖头,总是会拧在一起。

身为fù道人家,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小乔自是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参与的,不过这个时候见到周瑜却又多少有些闷气,她却是也想为周瑜解忧。

“并无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些用兵上的问题!”

“哦,这个倒是很少见的,”小乔故作惊讶的言道,确实,周瑜在以往也是从来没有在小乔的面前,说及会有些军事用兵上的难题的,“尽管妾身自是不懂的,不过要是夫君有什么话,想说的,妾身自然愿做一个聆听者!”

看着小乔的样子,周瑜倒是轻轻一笑,眉宇间却也有些轻松之意。

“且不说那些,想来你也在衡阳这里有些日子了,可曾想过什么时候会建业么,孩子们可是离了你,太久了总是不好吧!”

“夫君说的是,不过孩子们都跟着我爹,另外还有姐姐可以在无事的时候,去看看他们,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想来他们也都懂事,知道他们的父亲正在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努力的!”

“那就好!不过总是麻烦令尊,还有大姐,却也让我多有感恩!”

“往日里你们姐妹,却也都是一个在建业,一个在柴桑,虽然后来自是都居于建业,不过我这里一打仗,却又将你也给带到了这里!”

“夫唱fù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夫君这么说,莫非是嫌弃妾身,要么就是妾身在衡阳这里有碍军务了,若是这般,且还请夫君送我一队兵士,妾身这就折返江东!”

“这又是说的那里的话,你我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不想我家夫人还有这般小心气儿!”此时的周瑜自是禁不住有些莞尔,小乔见到这般样貌的周瑜,却也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周瑜。

在周瑜面若冠欲的脸庞上却也已经有了渐渐显现的皱纹,两鬓之间也有几丝不怎么引人注意的银白亮过,当然此时的小乔并不会以为那是灯火映照在周瑜头发上的反光。

靠近周瑜的身边,却是将他扶住。

“夫君,切莫要太过劳累了啊!”小乔轻声言道。

周瑜自是洒然。

有些事情却是不由自主的,小乔对于自己丈夫的秉xìng当然也是知晓的,这么多年,和孙策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是已经将这位冠盖江东的英雄牢牢的羁绊在了江东,纵是她想着让他能够不要那么劳累,可是这样的要求对于周瑜来说,多少是有些高了。

尽管小乔并不关心那些军政大事,不过从之前的台面上经过的时候,她也是看到了那些记录着一些江东不利言辞的情报的。也是因为这些,才让周瑜更见疲累,不过既然周瑜已经在这一生中选择了这一条路,而她作为周瑜的妻子,能够做的,也仅仅需要她做的便是,轻轻的陪在周瑜的身边,做他的依靠了。

“还记得当年我们从柴桑回建业为国太祝寿那一次,在进入当时的秣陵码头之时的场景么?”周瑜却是不经意的问道。

“怎么,似乎我们那一次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而且那一次的国太似乎在寿辰之时,很是高兴的!”小乔却是回想道。

“确实!国太当时也却是相当的高兴,不过那个时候她老人家却也不仅仅是因为在她寿辰之时,群贤毕至,济济一堂的兴隆而高兴!”

“哦,你说的原来是小郡主的事情啊!”小乔倒也明白了周瑜的意思。

“为夫或许这一生也就会为这两件事情而懊恼的!”周瑜却是言道。

小乔见周瑜如此说,便要发问,不过周瑜没有让她开口便直接说道,“一者,便是在当年没有谏言伯符不要在江东杀戮过盛,若非如此却也不会走了像陆逊这样的人物为荆州效力,也不会让孙氏和江东的诸多世家大族内耗如此之久!”说道这里周瑜的神sè却是有些沉重,“却是有些年少轻狂,意气用事了!”

“这二者,便是没有在陆逊出走荆州之后,细细的把握其中的关键,而今看来,我周瑜,倒真是曲有误,可以顾全,而这人心难测,自是多有顾及不到之处啊!”

“这却是为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话,为夫当然晓得,不过对于甘罗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有几分将信将疑,这才失却了让我江东发展的大好良机!”

“夫君,这其中又有什么缘故,妾身一时之间却是没有明白过来!”

“但看你我身上这绫罗,却是有多少为江东之物,但看身边家居中,摆设的装饰瓶饰,却又多少为江东之产,但看如今我江东的海盐之利又有多少得拜于当年那邓瀚暗赠的一套晒盐之法,想来夫人便能够明白不少了!”

“若非今日得闻夫君言及,妾身自是不会明白,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我江东却是为荆州的财货包裹于平日里,仔细思来,却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想,小郡主却是嫁给了这么一个人物!”

“时人眼中自是看得到邓瀚邓子浩,身上的文采风流,剑术惊人,自是没有想到此人还在荆州持了军工,武备,军士整备,参赞军略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而今的他还是跟着张飞领兵于桂阳城中,于我等为难,呵呵,夫人,自是想不到吧!”

“确实如此!”其实别说小乔,就是一般的常年闻着邓瀚之名的一般人物,也不会将邓瀚的消息打听的完全明白。毕竟大隐隐于市,邓瀚也是照着这个意思来生活的,不管是内政,军事,等等,他却少有领头出挑的,也也就只有出使的时候,还能够当个正使,毕竟他的名望已经达到了名士的标准,诗酒仙的名号,却也不是谁都能够从天子的嘴中得到的。

“想来那邓子浩如今在桂阳城,再算上他来到荆南的时间,却是和夫君相差不大的,这么一看,倒是小郡主也是孤单于家中守望了!”

女人总是会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看问题的。当然小乔和孙尚香,却也是有着相当好的关系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到会说这句话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小乔如此说,自然也是没有让周瑜手下留情的想法的,毕竟从这个时候的诸多情况来看,江东一方并不是像人们所想象的那么强大。

“夫君,你说我们这个时候请邓子浩过来一会,单讲些sī情,不论公事,怎么样啊,我却也是想知道小郡主他们过的怎么样?”毕竟姐妹一场,从孙尚香离了江东,他们自是再也没有见过了,而在这些年中,江东和荆州却是打打合合,总是没有能够安稳的过一个和谐共荣的日子的,小乔不管是在柴桑还是在建业对于周瑜却也很是担心的,而今在小乔的将心比心之下,也是很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的。

周瑜闻得小乔的言语,倒是让他的眼神一亮,当然在周瑜看来,想要凭借着这一次的布置,要做些离间之类的事情,或者会有些影响,但是对于邓瀚来说,这种事情想来早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故而他也没有向那个方面动些心思。

而周瑜之所以眼神一亮,却是因为在如今这个时候,荆南的局势却也很是有些胶着的态势,之前不管周瑜如何努力去为荆州思索他们的战略意图,总是因为情报依据的不足而不能够,达成所愿。而江东兵马在这些地方的努力,却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毕竟和荆州统治这衡阳,零陵的时候,那些个黎民百姓所能够享受到得好处相比,江东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财物的。故而对于江东人来说,在这里他们多少要算是半个睁眼瞎。

而今经过小乔这么一说,周瑜自是希望能够从邓瀚的嘴中掏出些东西来,若是能够成功的话,至少可以给周瑜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的,或者有个线索也成。

不管是此时的江夏那边的最终的结局如何的对江东不利,毕竟最后的情报上显示的是程普还是将不少的兵力给带回去了,而他也算是主动的撤退的。而放下来那边的事情,江东如今还能够主意的地方,也就只有荆南了,不管是战,守,进,退,江东却是不能够继续的为人所趁,不然江东这边只能够成了明日的黄花了!

周瑜自是想到做到,眉间的那份忧愁,这会儿倒是消减了不少,而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得沉稳有志。

自是在灯火映照之下,运笔一挥之间,便便草就了一封送给邓瀚的书信。至于其内容便是借着小乔和孙尚香之间的感情说事,而今作为孙尚香的姐姐的小乔,倒是有些想着她的妹妹了,自是想请邓瀚出桂阳,或是道衡阳,或是另辟一地,相聚一番。

这样的理由,自然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是荒诞不经的,毕竟这个时候对于荆州还有江东来说,两家对于荆南的争夺自是每一次的行动,都是动辄带伤凌血的,而在其中,这个时候,却是要来一场所谓的家务亲眷相聚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人相信呢!

周瑜自是不会去做那些伤人xìng命,外加会羁縻邓瀚的事情来的,而今的他却是主要的目的便是要搞清楚荆南这里,对于他来说,还有几分机会。

毕竟如今的江夏城已经安稳,荆州兵马将孙权的大军给打回建业去了,这么一来,不管是江夏还是荆南各地的荆州兵,自然会声势大振,不管是在江夏那里选择趁胜追击,又或者是从江夏转到荆南,截断了江东周瑜所部的归途,等等诸如此类得事情,却都是完全可能的。

当然此时在荆南的荆州兵马却也会在江夏城之战的鼓舞下,生出别样的心思。毕竟如今不仅长沙城中的严颜所部自是在城中憋了许久,在桂阳城中的张飞,张任等人率领的兵马,却也在这段时间内,给休整的好了。即便是从益州境内跋山涉水而来的黄权率领的益州的预备新军,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好生的养蓄了许多的精力而无从发泄的。

荆州兵马在这个时候多少算的上有些兴奋,毕竟在江夏城中的文聘,本来尚不在荆州的战略布局得计划中,对于他们的要求却是可以在关键的时候,自由的撤走,不过而今在陈到,甘宁等人的协助下,却是一战而走了孙权的二十万兵马,还有从曹魏方面来的援兵八万。这样的战绩要是不能够鼓舞人的话,却是太过自欺欺人了。

就当周瑜的这封书信由江东的使者交到桂阳城的时候,此时的桂阳城中却是一股子从上到下的军威森严,只因为文聘,甘宁在江夏的战绩却是十足的刺jī了张飞,张任这两个人。加上之前他们在衡阳城中受到的那份儿憋屈气,自然也是要找个地方好生的发泄一番的。

而当他们见到周瑜的使者的时候,这些家伙却是正在积极的商量着如何对衡阳以及零陵郡行动,以求尽快报仇雪恨的。

看着信中所要表述的意思,张飞,张任等一干武将自是叫嚣着,让周瑜不要痴心妄想,刷什么心机,就等着他们去将衡阳城拿回来。

不过作为主事人,邓瀚却是接受了周瑜的邀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胸怀

第一百五十九章胸怀

邓瀚于当代最先着文名于荆襄之间,却是因为从他的手上有了荆襄如今的名产,公子纸,虽说这物事冠以的名号从属于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如今的襄阳太守,不过知道当时内情的人,却是都清楚这公子纸的来龙去脉的。

此时接到周瑜的邀请,前来赴约的邓瀚便已经停在了两人约好的地方,耒阳。

说起来这耒阳城倒是发明了纸,这四大发明中最早出现的东西的蔡伦的生地。而今周瑜却是将邓瀚也请到了这里,无他,只是想要找邓瀚聊聊,毕竟两个人,尤其是周瑜对于邓瀚却是即为熟知,但却并未论交,若说是陌生人,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却也是相当的有缘的。

耒阳县城却是北通衡阳,西接桂阳,不过此时若说此地的归属,毕竟眼下这周边地区江东兵马甚多,自是江东的势力在这里不小的,但是耒阳县城倒是还在荆州人的手中,故而周瑜选在此地也算是让邓瀚以及荆州人放心。

当然对于邓瀚来说,他所知道的周瑜虽然在历史上有过羁縻刘备的举动,不过而今的他的身份,虽然说于荆州有几分重要,却当然是到不了刘备的那种地步。加之若是两人相见,以邓瀚的身手,至少也应该有几分自保之力,加上近在咫尺的耒阳县城,他自己的安全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故而在邓瀚接受了周瑜的邀请,便要单身赴约的时候张飞等人当然是怕他犯险,当然这其中自有邓艾闹得欢,却是要让邓瀚答应,即便是不要众人相陪,他这个当了许多年邓瀚身边的跟屁虫的家伙,也要紧紧跟在邓瀚的身边,不过终究还是让邓瀚将他以及张飞等一众人的好意给拒了回去。

毕竟要是他那么做了,多少有些示弱的感觉。

尽管如今的周瑜还是让邓瀚有几分内心深处的那种敬重,不过既然已经身处于这个英雄辈出,群星灿烂的时代,更兼且,如今的邓瀚却也已经是这些人中的一员,那种见惯英雄,却也早就成了常人了。

想当初,邓瀚在许都的时候,和荀彧,和郭嘉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稍微的有些欣然之意后,便和郭嘉这样身份的家伙,也是有说有笑,人家郭嘉虽然是浪子无形,不过邓瀚倒也身上带有几分后世带来的那种风清月明的玩笑话,也是能够凑到一起的。

而今的邓瀚对于周瑜,自然也总有几分期待。

来到约定的耒阳城外的湘水之畔,邓瀚却是没有想到周瑜也已经领着小乔先到了。

当然作为江东有名的风雅之人,对于邓瀚的迎接之礼,却是一段琴声。

于滚滚而下的湘水之边,听着从周瑜的手下一一拨弹而出的精妙绝伦的乐声,自是让邓瀚当时都忘却了此前就在荆南发生的一切战事。

乐曲中,忽而风平浪静,忽而又见诤声频起,疏忽见,却是能让人感受到曲调之中隐含着的大河滔滔,就要奔流到海不复还的那种壮阔。

不经意间,邓瀚自是聆听到了周瑜的名曲,长河yín。

邓瀚固然是有着前世今生的种种优势,不过他却是在音律一道上多有不足,却也因此让他那个为老不尊,多少有些尖刻的庞统师兄很是得意,当然庞统的这种尖刻多是对于邓瀚而发的,之所以如此,自是因为邓瀚对待庞统在诸多的时候也是相当的不客气之故。

说起来,邓瀚自是在这个时代,仗以扬名的文章辞赋,自是已经让时人再有怀疑之sè,毕竟从邓瀚口中流传出去的词句,与当时已然是无双无对了。剑术一道,也已经有了史阿的对比,王越的品评,也一是一代大家,可是于音律之上,这个时候的那些个宫商角徵羽,却是很让他为难的。

之所以此时听着周瑜在江畔弹奏的乐曲,他能明白其名所以,只是他知晓,周瑜传下的乐曲便是这首长河之yín。

诸葛亮好为梁父yín,周瑜自有长河yín。

对于诸葛亮,作为他的师弟,邓瀚倒是时有机会耳闻,毕竟都是自家人,只要邓瀚有时间,随时都能够听到现场版的,不过对于眼下从周瑜这里听到长河yín的机会,自然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在随着引路人来到周瑜设席之地的时候,邓瀚却是闻声而止步,只为了好生的体会一下周瑜此时的心意。

曲为心声,言为意表!邓瀚却也晓得这些道理的。

或者是周瑜也已经感知到了邓瀚的来临,乐曲中的雄心壮志之情却是少却了许多,倒是热情洋溢,温文尔雅的感觉渐渐显露。

邓瀚不通音律,到不碍他能够明白音律中的一些个意味。

此时见周瑜转换了曲调,他也随之而举步向前与周瑜一会。

“长河yín,叹长江,滚滚狼烟,掩不住羽扇纶巾,浩浩长江,冲不走谈笑风云,金戈铁马,打不散如花美眷,岁月风尘,带不走辉煌的年轮,尔虞我诈,染不了洁白的灵魂,英雄的内心有谁知,寂寞深沉,临江看日月,帐内览山河,一心为主谋天下,执长剑策马扬鞭,儿女情亦长,英雄气不短,幸得红袖甜香常相伴,常抚琴共赏蝶儿翩翩花间舞,慢拍手勤看燕儿掠水戏垂柳,谁知我,请君听,古琴雄风长河yín!”

“呵呵,子浩之诗文之名,自是言辞灼灼啊!”周瑜闻得邓瀚几语,倒是起身笑语相迎。

“倒是都督琴声让在下感佩至深啊!”邓瀚却也说道。

两人此时倒是有几分故友相见的意味,说起来他们两个人之前最为接近的时候,还就是当年秣陵城外隔船擦肩而过的时刻,而从那日之后,却是再无相见之时。

待的两人分宾主而坐,小乔却是在周瑜一旁shì奉,却是周瑜书信之中所言及的邀请邓瀚来此相见的缘由,多是因为小乔之故,故而如此。

对于江东二乔的称谓,邓瀚当然晓得许久,当日亲赴江东去娶孙尚香的时候,自然已经是拜会过大乔,邓瀚名义上的大嫂,不过当时毕竟他们行sè匆匆,情势也太多的纷扰,如何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名义去接触,至于小乔,自是跟着周瑜出镇在外,故而这一次倒是借着这个机会,邓瀚也算是对于时下的这一对神仙眷侣了了一番瞻仰的心愿。

“虽说是借着探问尚香妹妹的事情,将子浩请来了,不过妾身如今见到了子浩这般神采,却也能够想象到尚香妹妹定然也是好福气的,这就不再叨扰了!”

此时的周瑜自是卸下了一身的戎装,身着一套儒衫纶巾,虽然此时的周瑜自是已经年过四旬,不过岁月于他而言,并没有增加了多少的年轮,倒是给他填上了些成熟的睿智,当然与之相对邓瀚这个时候比之周瑜,也是一身的纶巾儒衫,除此之外,也就是身上多了一把青峰剑,却是符合他的名位的。或许是看到了和他的夫君相近的形象气质,小乔也才有了对于孙尚香生活美满的评语,尽管这样的论调有些过于轻定,不过实际上,要是以时下的标准来看,孙尚香的生活倒也算是好的。

邓瀚自是对小乔点头致礼。

待小乔离去,周瑜倒也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国家大事,却是就着适才邓瀚的所说的那段长河yín说道,“听着子浩适才的言语,似乎其中尚有些未尽之意,不知可否请子浩将那一段完整的,让我一饱耳福!”

对于周瑜,这类的时下英杰,邓瀚自是不会小瞧的,而此时的周瑜,对于方才邓瀚的所说的那段长河yín的词句,能够细微的把握到这种程度,还是让邓瀚有些惊讶的,确实那词句并不是完整。既然周瑜问道,邓瀚自是回道,“既然都督动问,在下自是不敢隐瞒,其后却是还有几句,这就给都督报上,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都督海涵!”

“风萧萧,水茫茫,暮云苍黄雁声寒。斜阳外,浪涛涛,滚滚东流辞意健。奔入海,何艰辛,长风乱石阻归程。纵南行,挥手去,直捣沧海会有时。问人生,叹华年,时不我与华叶衰。举杯醉,对月yín,愁肠千结寒声碎。长河水,奔腾急,壮志难酬空悲切。知音少,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

邓瀚的话语中,自是对于周瑜的今后却是描绘的相当的凄惨的,却是人生在世不称意,壮志难酬空悲切,对于像周瑜这样的英雄人物,如何能够释怀。

不过想想如今,江东这一方势力,魂到如今的情形,却是太让人不如意了,邓瀚的话语虽然听着让周瑜不顺耳,可惜的事实俱在,总是让人对峙不能不强声抗辩。

可是周瑜自是周瑜。

此次相会,周瑜自是就要从邓瀚这里看看荆州方面在荆南这里要对于接下来的局面若何布置,而今邓瀚这般说,却是表明了他们定然会在荆南有大动作,不过对于江东而言,其结果定然不外乎让江东军从何处来,再到何处去罢了。

当然对于这样的局面,周瑜自是有所预料的,即便是此时江东因为江夏之败,稍显颓势,不过眼见的邓瀚在这个时候又来给周瑜这里泄气,到让周瑜于此情此景之下,内心中渐生出几分英雄当仁不让的那份豪情。

从来都是江东积极进取一派代表人物的他,此时自是不会因为邓瀚的几句话而生出什么颓丧之意的。

毕竟要说到情势的恶劣,想当年周瑜和孙策相会之时,他们手上的兵力不过只有区区数千人,但是就凭着这了了的军队,却是数年之间,让孙氏坐拥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自是天下英雄出我辈。

当然如今的情势与之当年有了太多的不同,可是即便如此,江东所拥有的实力,在周瑜的眼中和当年相比也是有了天壤之别的,故而对于这个时候他问出来的邓瀚的后续之言,却是并没有太将之放在心上,倒是借着这一番此际让他的心中更生出了许多的斗志。

其实自周瑜将邓瀚请来,到了此间的时候,周瑜便于无声无息之间,想要称量一下邓瀚的。毕竟此时在荆南周瑜自是江东大军的统帅之人,而对于荆州方面别看,有张飞,严颜,张任,黄权,马良等一干荆州的文臣武将,可是在周瑜的心中,这些人的能力自是有的,不过能够持起眼下荆南这里荆州方面大事局面的却是仅有邓瀚一人。

之所以周瑜会对邓瀚如此的看重,并不是因为他的文辞歌赋,他的剑道宗师的身份,只是从当年收到了那份关于江东晒盐之利的法子之后,周瑜便对于邓瀚加以了很大的关注。尽管邓瀚对于自己身份的隐蔽很是注重,不过终究会让一些人对他上心不已的。

周瑜之所以这般做,却是因为毕竟那份晒盐之法给以江东的当然不仅仅是一份财富,而是由此,可以让江东在很多的地方都能够得到提升发展的潜力。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单单靠一个孙尚香,在周瑜的眼中,自是不比邓瀚所给予江东的厚礼的。当然以当时荆州和江东两家的势力对比而言,似乎荆州也没有什么礼下于人的地步。故而对于邓瀚的那种举动在周瑜的眼中,更有几分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意味。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或许还没有想的如此的深沉,毕竟那个时候的邓瀚也就只有几首诗词玩的上手,在荆州也就是有些个财富,至于其他,周瑜还没有过多的了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支持他进一步做什么结论的依据。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随着对于荆州的各种体系的把握和了解,加上对于益州刘璋势力瓦解,并迅速的和荆州能够合二为这之间的转变过程的仔细的体悟,以及如今的江东看似十分强大,举国上下也都是在孙权的手段的笼络下,变得花团锦簇一般的和谐,这般情况下,却是表现出来的更是江东兵马在对外的时候的战力上的后劲不足,总是让周瑜感到迷惑。

而在这背后总是有让人弄不明白的东西存在着。

尽管周瑜并不知道这些的存在是如何而来的,不过周瑜的感觉中还是让他判断出,似乎这一切就是从眼前的这个人开始出现的。

从当年刘备在新野下上庸,进襄阳城的这段时间开始的。

周瑜最为精通的当然是军事上的战略布局以及战术上的领兵作战,而邓瀚尽管是师从于水镜先生,并和诸葛亮,庞统这些妖孽一般的存在成为了师兄弟,不过相比较这些人都对应那种军事上的彼此间冷兵相接,冲杀近前,然而血流成河而成就胜负结果的局面的偏好,邓瀚毕竟根子里还有这不菲的现代人的秉xìng的,他们或者在胡天乱侃的时候,可以谈论一下那种壮怀jī烈的如同动物本能异样的厮杀好斗,却也对应那种感觉也会时而的钦佩,不过接受了多少年的“精神文明”的教导,再有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样的“和谐”之语,自然会让他们对应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多少会有些反感的。

当然作为邓瀚来说,他也算是能够适应了这个时代生活的家伙,也对于这些没有了那些个反感了,不过能够少留些血,而做到兵不血刃的拿下对手的事情,他自是有几分心意和兴趣去做的。

故而邓瀚会对于当年益州人派李恢来荆州做名为出使降服,其实为了来荆州讨教一下治国方法的事情,很是欣然的。虽然荆州并没有像后世的美国那样不断的向着世界各地推销他的那种所谓的民主等等的体系,不过对于那些个主动要求“进步”的,荆州也该好生的榜上一帮的,至于让益州学不到家的事情,却也是怪不到他的头上的。

当然李恢本来学的就不怎么,而黄权,王累,郑度等人再从李恢这里云深雾绕的领会一番,最终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也就是可以想见的了。而如今这些自然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而益州和荆州合二为一之后,自然有荆州人来摆置这样的烂摊子了,而今成都城中坐镇的蒋琬便是正在这么做的。

兵不血刃,却是如此轻易的便拿下了益州之地,这其中邓瀚所推行的那些个经济之论,有几分功劳,当然是一时之间也算不清楚的,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其中定然有他很大的关系的。

而对于江东,邓瀚做出的事情,却也简单,先有晒盐之法为他在江东的诸多人物中建立了一个不错的人面关系,毕竟在江东而言,这种方法,确实给了江东在短时间筹措更多财富的机会,对于江东而言当然是厚礼加厚利了。

有了它的开道,对于有邓瀚参股的云汉货栈多少流通些荆州的新鲜物事给江东,尤其是那些做工精美,可以标榜一些人物身份地位的高贵,可以彰显一些人物的财富身家的气派的物事,自然也就会顺利一些。

自然就在这其中,无声无息之间,江东所创造的一部分财富,确实能够通过这样的渠道回流到了上游的荆州。

不见刀光剑影,不闻车马嘶鸣,更是看不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自是让彼此的势力间的天平确实不断的在发生着变化。

或许时人中能够看出邓瀚这些方略的厉害之处的,还是他的老师,水镜先生,正所谓,人老成精,更兼司马微却也是一代英才,当然也并不是什么食古不化,死板教条的那种老师,对于邓瀚的秉xìng才情,加以了解之后,并没有将之埋没而是在尽了老人的所能引导之后,便让他自去了,这才有了当年邓瀚自是求学于水镜庄,不过实打实的也就跟着水镜先生往来于荆襄之间,见惯了各地的风土人情,阅历了当地的人物,而随后却是任邓瀚以稚龄之身,便和徐庶游走于新野及襄阳等地为刘备开创局面去了。

或许对于水镜先生而言,他所品评的号有卧龙的诸葛亮,加上名有凤雏的庞统,能够做到的一切还只在他曾经说过的那句,卧龙凤雏,二者得可安天下的谶言中,对于邓瀚的鹏展之意,却是犹如北溟之鲲一般,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至于邓瀚得能做出什么的事情,却不是水镜先生能够预料到得了。

而今先生自然已经是驾鹤西去了,却也只能在天上看着他所受的这个关门弟子继续在这块以天下为棋盘的大地上纵横了,不过,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于这一生能够有了这样的几个弟子的水镜先生而言的话,确实已经足够了。

对于江东,如今的云汉货栈,自然是已经通过输出那些个奢侈品,或者一些个风雅之物,引动了江东的时尚的潮流,这当然便是将江东的一些个财富流向了荆州,而江东即便豪富,却也会因此而加重了其治下之民的负担的。毕竟对于奢侈豪华享受的追求自然是不可能得到遏制的,毕竟人人皆有攀比之心,自然也就会不断的诱人入彀。

江东的局面诚然如此的话,自然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力气能够翻转过来的,毕竟以孙权之前的强势,和那些个不知道已经在江东各地繁衍了多少代得世家大族的势力达成妥协,而不是将他们完全的慑服,而今江东又是如此的卷入了一场魂乱之局中,当然江东自是不可能平静的了。

周瑜当然会在之前,得到江夏消息的时候,而为江东的命运赶到担忧,不过这个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当然还要努力的去为孙氏考虑,毕竟对于孙策,对于孙权,尽管如今的他也知道,他终究只是一个外姓之人,尽管他和孙策有着兄弟之义,不过他和孙权之间终究也只能有着上下君臣之别,可是如今的他,却是拥有的权利,在江东而言,在这个时代而言,却是有些君臣不明,可是他却还要继续的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他要为江东的前途和将来着想,这却是不管孙权能不能够理解得了他。

“知音少,洒泪还,断弦残曲与谁听?”周瑜自是重复了一遍,邓瀚最后的言语,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子浩,却是有心人了!”

周瑜自是聪明之人。

他自是明白在他和邓瀚见面开始,两个人却都是在默默的试探着彼此的心意,他自己的心意自是已经通过他的长河之yín做了充分的表达,不管前路如何,他的心意却是就像那滔滔江水一般,自始至终都会选择顺流而下,奔流到海不复回了,总是前路千回万转尽是愁思,却也不能阻挡的了他的一番进取之意。

而邓瀚当然也是明白了周瑜的心思,对于周瑜的坚持他自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看法的,不过他却也在这过程中,不断的打击这周瑜的信心,尽管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可是邓瀚也要将此间的情势归纳于手中,却是要想周瑜表明,莫要看此时或许江东方面在荆南还有几分好情势,然而正向周瑜要为江东而坚持一样,他们却也不会让人好过的。

毕竟荆南却也是荆州的一部分!

两个人却是没有谁会对谁做出让步,当然这个时候两个人倒也还谈不上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时聪明之人,相互之间的争锋相对,彼此的言辞互不相让。

却是休看此时两个人都是笑意盈然,然而彼此间在各自回转了营寨之后,便是一场战事即将展开。

当然在这里,在耒阳城外,周瑜却也不会对邓瀚动手的,至于说邓瀚,在周瑜的眼中,既然他能够得到此时已经被称为大地游仙级别的王越的称扬,自然不是想留就能够留下来的,毕竟对于这种聪明却又机敏,再加上伸手还不低的人物,处在当下这个地面上,想要仗着人多来将之抓捕的话,却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周瑜之邀请,毕竟还是他主动的,当然还是借着他夫人小乔和孙尚香之间的情分的面上而做的这件事,即便是不看孙尚香那边的情分,仅仅对于自己夫人的爱护,想来周瑜还是有那么几分度量任邓瀚回转桂阳的。

一顿酒宴,几分离愁,并不是邓瀚和周瑜之间的离愁,但是对于周瑜将来的结局和未来的两个人的关系的看淡,仅此而已!

长河yín,望长江。

滚滚歌去英雄浪,铮铮泪打芙蓉妆。

丹心枕剑寄热血,雪衣抱琴向夕阳。

忆当年,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

虎铠燕翎多飒爽,羽扇纶巾亦飞扬。

雄姿英发从征路,纵横江东扶君王。

春风得意小乔嫁,文才武略揽天香。

君臣骨肉如鱼水,夫妻恩爱似鸳鸯。

群英会上曾煮酒,醉舞强弓挑金觞。

沉沙折戟破北魏,飞灰烟灭笑虏樯。

功成名就震寰宇,汗册青史著八荒。

正欲催帆济沧海,忽陨将星坠天罡。

八十一洲留身后,百万铁甲搁柴桑。

将军麾下泣儒冠,美人帐里哀孤凰。

至死犹恨生瑜亮,使我不能渡长江。

怒向焦尾弦绷断,未终长河人已亡。

行云流水音犹在,从此曲误无周郎。

猎猎旌旗悲风卷,瑟瑟盔缨满秋霜。

长河yín,殇长江

第一百六十章 顺逆

第一百六十章顺逆

江东实力本不多,奈何还得为了自家的前途而在这个乱世中求得生存之道。这一世的荆州自然要比历史上的荆州更加的强大,在面对着曹的威势之时,不仅能够扛得住,还屡屡能够战而胜之,这养的情况之下,当然也就不需要荆州再和江东联合却敌了。

如此一来,却是让江东在此时的境地十分的被动,自然也就在曹魏和荆州之间两方的强势之下,少不得做出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像那淮南之事,便是如此。

而江东和荆州之间的瓜葛,却也只能说是利益使然。

而今江东的实力本身自是囿于地域上的限制,使得他们并不能够和曹魏以及荆州相比,不过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倒也还多有些“神来”之笔。毕竟当年的孙策在评语孙权的时候,却是曾言道,孙权擅长的还是保守领土,内和上下,而非与人争雄于天下,故而江夏一事说的上乃是孙权自把自为的举动。

或许孙权并没有想到,就是他在江夏的一败才会让如今的周瑜在荆南这里感到万分的艰难。

因为江夏一败,使得此时江东境内并不可能给身在荆南的周瑜他们再输送兵力来补充,也正因为江夏的一败,使得江东军本来还能够支持的士气,也变得有些颓丧。

更是由于江夏城的一败,倒是让此时荆州方面布置在荆南以及江夏一带的兵力可以相对从容的用兵布展,而不用再担心或是江东,又或是豫州等地的曹军来帮助在荆南的周瑜等人。

此时的邓瀚自然是已经回转了桂阳,对于和周瑜的一会,其实在邓瀚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意味,不过是见到了一对神仙一般的眷侣,而通过这次会面,自然也让邓瀚于细微处把握到了如今的周瑜身处的窘势。

在江夏城外大获全胜的陈到自是已经领兵南下,却是要先去截断周瑜他们回归江东的归途,而水军方面,甘宁这个时候也是领着江陵的荆州水师可以封锁了从长沙而进入大江的水道,自然也是要将周瑜他们可能借道水遁的通途加以隔绝。

至于江夏本地的守军,此时自然还是在文聘的统领下,把守着这处关键要点。毕竟要不是因为文聘在这里的一番辛苦,也就没有了如今周瑜他们在荆南的窘境。

二十多万的兵马在孙权和程普的调配下,自是一朝散尽,至少靠着如今江东的形势,再将这些人马能够重新召集出来的话,短时间内他们的战力自然还是需要好生的估摸一下的。

算算此时在荆南地面上,散布的江东兵马,自然也就是零陵城和衡阳两地以及其他沿途地方上的一些个散兵游勇,不过前后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十万人的样子。

而如今在这些地面上的荆州兵,却是在有了黄权等人的援军加入之后,不知不觉间,刘备一方布置在荆南的兵力,却也已经上了二十万人了,先前的长沙城中就有严颜等人统领的八万之众,而在桂阳城中,也有着不下于五万兵力的驻扎,再有如今黄权等人统领的十多万,由巴郡,秭归一带补充而来的精兵,自此在荆南大地上,两家的兵力上却是人数已然相差无几了。

若是考虑到天时地利人和等等的因果,倒是荆州方面却是占据着上风的。当然这些内中,还没有将那些正在从江夏赶往荆南的陈到等人的兵力估算在内。毕竟骑兵的战力在面对着步卒的时候,却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一路思索着这些事情,在平安的回到了桂阳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张飞那张黑乎乎的大脸上一个劲而的傻笑。

“呵呵,子浩,却是不知不觉间,咱们就要做到那件事了啊!”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啊?”邓瀚多少有些迷糊。

“可不就是咱们两个曾经在衡阳城头展望过的那件事情,兵发江东,眼下看来,这时机居然就这么轻松的让我们等到了,哈哈!”

“轻松么?”邓瀚倒是不觉得,想想当初他们在衡阳城也是差点就要和衡阳城一起壮烈了,想想当时他们从衡阳城逃脱之时,张任所受到的伤患,想想江夏郡是如何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前坚持下来的,而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他们的伤亡却又是多少呢?

“是啊,子浩,这样看来,也算是相当轻松了,”此时的张任定然也是知道了之前邓瀚和张飞两个人商量的事情了,当然这个时候在桂阳城中没有一个人会回想当初他们两个人如何敢想,只是眼看着如今这般局面的形成,在座诸人都是其中的参与者,那份眼见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似乎就在唾手可得之地,当然是更多迫切。

当然对于如今形成的局面,作为主谋其中的人物,邓瀚自然也是有几分兴致,想当初在周瑜他们全力来相攻荆南的时候,邓瀚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了这般心思的,而是在他实地到了荆南之后,看着江东之人意图的变化,而渐渐成就了如今的局面,让江东本就不是很充足的兵力,因为荆州方面,江夏,荆南,还有交州几多地方的牵扯而分兵,再因为这样的局面使得江东的实力而为之分散,毕竟荆州方面即便是兵力不多的时候,他们却有着比江东更为广大的地盘,依靠这些,可以在初始的时候,荆州方面无需足够充沛的兵力,活用存人失地的灵动,来调动江东的兵力,终到现在,可就让江东之主给上了套。

尽管江夏本来尚不在荆州所布展的天下大局中的情况下,却是让文聘等人的坚持,生成了一次机会的转变。

如今在荆南却是形势再不像之前江东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的架势了,风云变幻之下,自是荆州化为顺势而为,江东当然是再一次的成为了逆势而上的一方。

顺者昌,逆者亡。

固然这样的话语,说的有些绝对,不过对于如今的局面来看,总是荆州方面占据了地利和人和,而江东自是因为败军之事,引得兵士们人心不定,再有如今荆州的大军,却是不再沉寂,从四面八方开始向着以衡阳和零陵这两地之间的范围围拢过来,却也让这些江东的兵将们少有惊疑。

并不是说此时的周瑜已经完全没有了机会,不管是战还是退,对于江东的兵马来说,总是可以随时机动而走的,毕竟眼下长沙,武陵以及桂阳三地的兵马距离周瑜他们甚近,而从江夏而来的抄后路的陈到所领的骑兵,却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够将这个包围圈完全的笼罩起来,这便是他们退一步的机会所在。

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周瑜当然晓得,不过对于周瑜来说,在他这一生的征战之中,似乎每次到了荆州的地面上,他们江东的兵马总是退让的一方,这却是他的污点。

想他周瑜这些年来,自是殆精竭虑为江东的发展而苦做思量,不过人力却是有限的,周瑜自思若是此时再像往日那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话,那么他们江东的兵马却是不要再奢望能够进入荆州一步了。毕竟若是他们这次却是乘着和曹他们两方一起的时候,才有了这般战果的。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此时他们在荆南之地所要面对的不过是荆州的偏师,处身于这荆南诸地的荆州兵马,自是战力不俗,不过看看坐镇其间的荆州将帅,除了张飞,邓瀚,名气稍大之外,却是不如眼下在雍州和曹魏方面对峙的徐庶,关羽,马超等人来的响亮,即便是黄忠,这老家伙,却也要比此时守在长沙城中的严颜名气更大的。

不管是当年的孙坚,还是孙策,貌似江东的大军在进入荆州之后,却是能够占得便宜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的。此次若是他们还是继续撤退的话,江东人自是无颜了。

“诸位将军,虽说如今我军于荆南的形势自是大为逆转,而对于江东不利居多,可是我们也不能够有所懈怠才好!”邓瀚固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大家泼些凉水,不过这却是应有之义。

“想来周瑜他们定然不会轻言放弃的,”邓瀚说道。

“不过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了,我们自然也不需要关心周瑜他们会如何应对当下之局了!只要我们不犯糊涂,想来荆南的局势定然不会出乎我预料的!”张任对道。

“只要俺们自己强大了,以我为主,管他周公瑾如何调兵遣将,只管杀他一个痛快就是!但要将周瑜手上的这二十万兵马一股脑儿得给留在荆南,那江东六郡,却还不是任我们驰骋么?”张飞自是有些忍不住了。

因为荆州方面相对快捷的联系方式,使得此时身在桂阳城中的众人,自是已经知道,由黄权领兵而来的十多万的新军,自是已经开始从武陵郡的地面上弃船登岸,而顺着大道开始向着零陵郡进军,而从长沙而出的严颜却也是带着六万多兵马南下。

这两方面一者是新军,对于战场还是多有几分渴望,而长沙的严颜,却是一向以来,只能静看着张任,张飞等人在衡阳,零陵之间和江东的大军厮杀的痛快,也自是忍得相当的难受,这个时候也是多有几分雀跃,不过毕竟老将出马,他却是懂得在这个时候却是更需要谨慎行事的道理,却是谨慎而又稳妥的领着大军沿着湘水而向着衡阳这里开始布局。

相比较北方雍州地面上,刘备和曹两大势力依然还在不断的凝聚着气势,却是要在一战之中而决定大事,而荆南这里的规模和对于形势的决定xìng自是有几分小了。

不过便是再小,可是如今双方汇聚在战线之上的兵马两方加起来也是超过了五十万,而这五十万将士们对战的结果,自是在很大的程度上要决定江东的运势,或者就要决定江东的局面。

从对于衡阳城以及零陵两地的江东军行动的探查,自是让荆州一方的将领们都已经十足的确信,周瑜并不会继续的选择和荆州兵马做不战而退的事情了。

先前的几次败退,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天下人面前,总是给人一个印象,那便是江东人只要面对刘备入主之后的荆州兵马总是会有些习惯xìng的退避的,这当然是不好的,毕竟一旦形成了习惯,对于江东人来说,他们总是会将荆州人看的很是难以战胜。

当然尽管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对于荆州兵马的战力的估计,也是随之而不断的走高,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局面,英雄如周瑜,却也不能让江东兵马再延续往日的作风了。

天下的大势再是不能,却也要努力的去拼搏一次!

对于黄权那边兵力的调整,邓瀚却是不用担心,毕竟黄权再怎么说,也是益州的第一人,至于从长沙而来的严颜,邓瀚等人自然也是不需要太过关心的。

对于桂阳城,在大军出击之后的安危自是还要交给赵范去主持的,故而在城中的防守事宜决定好了之后,张飞他们自是也离开了桂阳,沿江而上,杀向了衡阳城。

不过在大军出动之前,邓瀚却是像在苍梧一带的陆逊询问了一番,他所面度的鲁肃大军的行动如何,作为周瑜的好友,却也是江东如今最有战略大局目光的鲁肃来说,对于如今江东所要面对的局面,自然是相当的危急的。

毕竟如今因为有了江夏城的一败,让江东势力中再没有更多的兵力可以调动了。即便是周瑜的大军和荆州此时布置在荆南的兵力做一番大战之后,不管是胜败,总是会接过相当的惨烈的。而到了那个情况下,即便是荆州方面的注意力会被雍州方面去,可是也会在江东无力的时候,趁火打劫,继续进击江东的。

此时的江东还能够轻易调动的兵力,似乎一下子就剩下了鲁肃这一直了,他们的军心士气却是还没有受到伤害,而为了江东的存续,鲁肃也应该对于如今在胶州的牵扯作战的意义重新的考虑一番,好做打算。

乱世之中,不管如何言语,只要有了属于自己的实力,才有更多的存身当代的机会的。以这个时候周瑜所要面临的情况,鲁肃他们能够起到的对于荆南的刘备兵力加以牵制自是没有什么作用了。前期他们所作的那些个布局,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多少有些无用。

对于鲁肃来说,这种情形下,自是当断则断,不然必会反受其害了。而他们这个时候一者是要顾虑到保存江东能够掌控在手中的兵力,领外一个,却是也要毫升的看着周瑜,为周瑜争取更多的胜利的机会。

荆州自是出了一小部分的战力,可是江东如今已经是几乎发挥了他们绝大多数的力量来应对这一场的战事,鲁肃自然也不能够轻忽之。对于由于孙权的主动而造成了如今这般巨大被动的局面,身为臣下的鲁肃等人当然是不能够说些什么的,而今他们所要做的便是集中全力去争胜一途。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鲁肃自是相机而撤走了交州的大军,其目的,却也是早就有了,而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只能仰仗周鲁两人的能力来为他们江东施展补天手段了。

从陆逊那里,邓瀚当然是知晓了鲁肃手兵马的退却的消息,对于鲁肃这样的举动,邓瀚自然也是很重视的,毕竟如今江东能够发挥战力的也就只有被他们以大势而围困在在衡阳,零陵两的周瑜的大军,以及鲁肃他们了。

对于这两支部队,已经明显的处在他们面前的周瑜即便是在能够玩出花来,却也因为行迹一现,兵马一亮相于人前,再有什么变化,多少能够让人预测得到,不过对于鲁肃,正因为此时的他们已经缩退了一步,再到他们出现的时候,定然会给邓瀚他们一个难受,故而对于陆逊那边,并不需要邓瀚的吩咐,已经交代下去好生的把握鲁肃的踪迹去了。

却是不管因为江夏一战之后,这猛然出现的对于荆州一方有利的战机如何的发展,邓瀚他们自是不想因为他们的轻忽,或者迷糊而将这份功劳轻易的让出的。大军的布局却都已经开始成行,周瑜却也已经是严阵以待,却也要将他们江东兵马在此前数次与荆州裹足不前的惯xìng,好生的挣破一会,毕竟要是不这么做,在众人的眼中江东的兵马却总是不能够堂堂正正的立于人前的,而周瑜如今这么做,却也不仅仅是为了如此的目的,毕竟要是他们再想以往一样,退走的话,却是会让荆州兵马的军势更胜,趁胜追击,一马而下,面对着江东,若是让荆州人发飙起来的话,那时候江东自是只会有无力应付的结果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下零陵

第一百六十一章下零陵

黄权如今却是被刘备从益州的成都给征调了出来。

对于刘备将自己从成都调到巴东一带,整训荆州和益州两地的预备役的事情,黄权最初的时候多少总是有些不愿的。

对于益州,尤其是对于如今的益州来说,作为黄权这个益州第一名士,自是恋栈不愿轻易离开的,以黄权的秉xìng,可是将守护益州的事情,当做了他义不容辞的职责的。不过可惜,这样的事情,总是没有让他做成,这其中当然也有刘璋自觉无能,又是没有那份称雄一方的毅力和居心的缘故,而对于黄权的能力,作为刘璋,以及那些深知黄权为人的官员将佐们,自是纷纷为黄权在刘备的架前扬名的。

故而,像黄权这样的人物,文武皆能之才,刘备当然不能够让他在如今这个时候躲着清闲的。

黄权却也知道以如今刘备的身份气度,定然不会对于他或者像他这样的人物,只愿身在一方,而不愿轻离的人物生出什么yīnsī的,而黄权却也在渐渐明白了刘备之重用之意后,为这一次下荆南的事情,颇是花费了些心思。

从长沙方面却是给了黄权他们派了刘磐为将,倒不是说这一次随着黄权而来的张翼,马忠等人不能够领兵作战,只是因为他们终究是外来之人,对于荆南的地形等多是不熟的,而刘磐,自是从攸县回归长沙之后,也是无事,自是在这个时候可以到黄权的军中,既可以领兵出战,也可以为黄权他们做些向导,告知他们有关于荆南的一些个情形。

黄权既然已经为一军统帅,倒也和他往日在成都之时的那种整日里纠葛于繁文缛节的内政之事的情形大有不同,在军中,却也显得多有赳赳英雄之气。

不仅让刘磐对于黄权的印象很是不俗,却也让一同的张翼,马忠等人为之侧目不已。

“倒是没有想到黄大人,还有这般转变,今日倒是让我等开了眼界了!”

黄权虽说平日里行事稳重,于军中用法也是森严,不过他自也之地张弛有道,自然也不是只会一味的高压来治军。

此时张翼等人开着玩笑话,黄权却也只是微笑以对,接着便转向一边的刘磐,问道,“刘将军,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来,自然很是辛苦了,不过如今的形势下,却也多由不得已之事,此时荆南的局势虽然还说不上紧张,于我军倒是多有优势,然而时下在雍州我军和曹魏正在对峙,若是彼时雍州大战起,我们这里多少也会有些涟漪的,故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的将荆南的事情都摆平了,再坐看雍州战事,却是不能够让大王他们还要为我们而分忧!”

“黄将军,所言甚是!”刘磐却也是干脆之人,对于黄权之意,他自也明白的很,故而向着一旁的张翼,马忠等将一示意,便对着摆在他们军帐之中的沙盘侃侃而言。

如今的汉宁王的麾下,但凡有战事起,自由那军中卫士按照他们行军进兵目标的不同,而依据荆州襄阳那里汇集的资料,而先做出一些有助于作战的器具,例如地图,沙盘等等物事,这些已经是刘备他们军中的必备品之一了。

在刘磐的介绍中,黄权自是对于时下的荆南情势有了大概的了解。

想此时的黄权他们自是从夷道而过武陵郡前往零陵郡的,从江夏那边传来的战报,黄权他们接到的却是要比在桂阳以及长沙那边的,都要晚上那么几天的。

虽然说黄权他们此时还没有从长沙以及桂阳这两处得到什么联兵的传信,不过以他的目光,再有从刘磐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可以看得出,如今有了江夏这一次的胜利,于他们当下用兵荆南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的。

却是从大面上一下子,就将原先在荆南逞威的周瑜所部的江东兵马,给来了一个大范围的关门打狗,自是这荆南的大门,好进,但出走之时,却是不想留下点什么的话,也实在对不起他们这些人马的一路奔波了。

黄权自是决意要在荆南有大动作,虽然他想要尽量的做到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不过他们这一行兵马却是数目巨大,当然如今的这些预备役将士自然也是又增添了半年多的有关于战场之上的经验,不过出于稳重一点的考虑,黄权也是没有选择什么突袭等类得行军之法。

他这里却是已经有些想法了,为了能够和桂阳以及长沙两地配合起来,却是让人快马向这两处先行传信以征得两地的支持。

毕竟如今在荆南的江东兵,仍然有兵近三十万,再有不论江东如今的局面如何的不堪,可是统领荆南江东兵的却是江东的周瑜。

这些年中,固然江东的兵马多有不利之事,不过却是无损于周瑜等人的名望,毕竟有时候战场之上的胜败并不是全都是战场之上的事情能够决定的。

黄权的来信,却也意图鲜明,对于黄权要先打零陵郡,然后集兵一处,再会攻衡阳的提议,在邓瀚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如今的周瑜却是身在衡阳城,而在零陵那边镇守的人物却是老将韩当,以黄权的能力,身为益州才能第却也足够可以让韩当喝一壶的了。

韩当固是江东老将,不过其人在荆南已是有过yīn影的,再对上此时由黄权所率领的这对生力军,却是韩当的江东兵的情形,黄权身边有刘磐的存在当然已经有所了解,而韩当对于黄权可是没有什么了解的。这一对比而来,黄权自是把握极大。

更何况,如今在黄权所部的行囊中,却还有着一些个秘密武器的存在,当然对于黄权这一次的攻势,定有极大臂助的。

“子浩,你所说的那个物事究竟是如何一般道理,又能够如何帮助黄权他们攻破城池?”却是张任在这个时候向邓瀚提问道。

看过了黄权发来的书信,此时已经行走在北上的进军路上的张任却是忍不住好奇,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曾经都是益州之人,和黄权也是有些交情。

张任这些年中身在荆南,当然也是对于当年刘备他们攻下襄阳城的事迹有所听闻,不过乡里传闻,却是让他听得更加的迷惑了不少。看此时,在张飞,邓艾阅览了一番黄权来信之后,都是一脸底定之意,张任虽然对于邓瀚也是信心不小,可是却是也想探究一下邓瀚言道的那个什么爆炸之物究竟能够有多少的威力。

对于这一点,邓瀚自是很有发言权。想当年的时候,他所作的却是指点了一下那些工匠们将火药的配比告诉了他们,便有了襄阳城的反转,而今这些年中,对于这样的攻城利器,荆州方面当然一直都有在研究之中。不过对于时下的这种基础来看,想要更多的火药的诞生,却也有些难度的,毕竟木炭好做,硝石和硫磺这样的东西,能够为时下的人发现的为少,当然即便有邓瀚这个金手指,他却也不是能够代替了一切的。

不过好在在益州,却是有石油和天然气这样的物事,尽管邓瀚也不是很清楚,却是有在这些年中已经为荆州方面对于匠作大师们的后赏而积极主动进行开拓进取之人的努力,邓瀚也仅仅只是对于那些开采不需要花费太多要求的,可以为时人掌握的一些个东西指点出来,当然这些也就是邓瀚本身能够拥有的程度,可是就是这一点,对于这些人已经是足够他们研究好久了。

当然要说雍州,也就是后来的陕西,也是有着石油的存在的,前时上郡城的一把火,便是由此引起的,便让辽东的十万兵马一朝为马超所杀散。

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匠做大师们,终究是通过他们的研究,可以将石油这样的易燃易爆的物体更多的用于战阵之上,却是战争总是科技的最好的催化剂。

前时这些物事已经在雍州显了一把,而今自是要在黄权等人的指挥下,在荆南这里再次的发一把威。倒也算是南北响应了。

待邓瀚将其中的一些个要素告之于张任,却见他摇头言道,“不想又是火,却是水火无情,这些江东兵马多是常年处于水里浸泡,也该好生的烤一烤,免得他们多了水湿气,于身体不益啊!”

众人听得张任如此说,倒是不仅为之莞尔。

零陵城尽管附近也是有湘水之流经过,不过相比这江水,周边诸地,倒也更是林木森森的。

从邓瀚那边的回信自是很快的就被送到了黄权等人的手中,如今的邓瀚,张飞已然领着桂阳之兵,进军衡阳,自是要和从长沙南下的严颜,马良等人会合,更有要为黄权这里的战事而作牵扯周瑜的意图。

如此之下,黄权等人却是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了。

看着那些纵火的利器,当年的刘备仅仅就是以手中的万余之兵,就敢决死一战来败坏了当时由蔡瑁镇守的襄阳城,而今的黄权手上却是有着十万兵马,和城中韩当所部也是相差不多的。不过黄权对于攻下零陵一地也是信心十足的。

黄权他们却又没有将零陵城团团围困的意图,他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将零陵城拿下而已,故而他们却是不会浪费更多的力气去分兵以攻打几多城门。毕竟他手下的兵士们多是预备役,若是太过分兵,大有可能在临阵初期给韩当看出些什么来,多有不妥。既然是这些将士的第一战,总归要让这些人的心理先建立些自信为好。

看着经过了几番争夺的零陵城的城墙,此时在江东军的镇守之时,已经有了相对完好的修缮,不过在黄权的眼中,这种修缮,毕竟还是时日尚短,原有的底座和新加的那些个墙体多少还未能够完全的合丝合缝。

对于这样的城墙,黄权倒也没有让兵士们急着去做什么投石车,或者冲车等诸多物事。当然这些物事所需要的木料,近处的山头尽有。而是在黄权看来,此时已经进入了夏日,想到之前曾闻得,荆南之地多雨,却是让黄权计上心头。

不做攻城器械的他,却是要让那些城墙上的石体自行崩裂一番,他之所以如此做,却是因为他已经相信了邓瀚,相信了邓瀚曾经给他说的那些个什么热胀冷缩的道理。当然这些并不是邓瀚亲自对他言语的,而是那些交付火油燃烧弹的工匠们,在指点黄权等人如何应用这些物事的时候,曾经言及了一些内里的缘由,而黄权却是有心人,自是请教了更多一些的东西罢了。

虽然此时的天气不会见冷气,不过在火油燃烧烤烈一番后,再有天将雨水浸泡,想来这些本就是新修不久的零陵城的城墙,也不会有多长时间的坚挺的。

毕竟零陵城,却是先有蒋钦领兵来此打跑了当是镇守此间的巩志,吴兰和雷铜,而后又有沙摩鹰帮着巩志等人将零陵城拿回,再接着还有周瑜亲自来取之时的血战,总是让零陵城上下多有创伤。因此之故,短短数月之间,零陵城却是在荆州和江东两方之间几易其手,故而这个时候,尽管韩当镇守此间,已经将城墙修缮的不错了,可是想来其内里定然还有暗伤存在,再有这水火浇灌之后,定然会有让黄权得意的结果出现。

面对着熊熊而来的荆州援军,镇守在零零城内的韩当,自是有些谨慎的,不过每日里看着对面的那面打着黄字大旗的荆州军营中,既没有什么兵士工匠纠葛着打造攻城器械,却也少有兵士来城下挑战,使得韩当对于这伙人的行动觉得十分的诡异,韩当自是有意出城一探,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尽管城中有江东兵马六万有余,韩当也是不放心,毕竟这里的黎民百姓对于荆州还是很有些认同之感的,再看一看对方的兵马也是积聚在一处城门来摆下了阵势,而其他城门却是一兵也无,总是让韩当心下不定。

“出城,不出城!”对于这么简单的两个自此,却是让韩当很是为之头疼,不过很快他就不许要为之心忧头疼了,只是对面的那些荆州兵马为他解了这个疑惑。

当然韩当在看到了那些个出了对面荆州大营的荆州兵马不做攻城的准备,尽是在一些个投掷的装备边上携带着不少的瓦罐之物,却是心下不自觉得琢磨起了。

而在荆州方面将那些个一个个看似轻便的瓦罐砸向零陵城的时候,本来以为并没有什么大碍的韩当,也是心下不安了起来。

江东自是水军称雄,不过在水战之上,他们除了能够仗着更加熟练的水xìng,于战船走动间更显身体的沉稳,好能够通过远处弓箭射击,近处靠帮过船交战,这样的方式将地方斩杀之外,他们却也更加的属下那些为木料建成的战船总是怕火的,而此时在荆州方面投掷的那些瓦罐砸到零陵城的城墙之上之后,便是破碎了无数的碎片,而夹杂着碎片的飞溅的却是一股子让韩当都从没有问过的恶臭。

此时的韩当,当然不会以为荆州方面会在这些破碎的瓦罐中装些污秽之物来做什么法事,当然这个时候的荆州大军之前,也没有那些装扮的神神鬼鬼的道士等人,有的只是一帮子架着攻城用的巨弩的荆州弩车阵,不见下令,但见举火之后,弩箭们的前头便是燃起来一点点的星火,却是空气中“嗡嗡”作响过后,那些狠狠的扎在零陵城头的弩箭已然将之前那些散发着怪异味道的黑sè液体全都引燃了。

和平日里韩当所见到的那些个他们曾用到过的火油,完全不同的时,这些火油却是要比之威力更大一番。

韩当自是有许多的不理解,就像此时荆州方面如此做,能够对他们的城墙造成些什么影响,毕竟面对着如此熊熊的火势,他们自是可以轻易的闪避一旁,至于说荆州方面的大军要趁着这个时候来攻城的话,或许他们自己也要为这样的大火灼伤,而不是能够趁机登城。

韩当自是不理解。不过他的不理解自是他的问题,而荆州方面对于他的这份疑惑当然没有什么解答的兴趣,却是继续的进行着之前的动作,火油瓦罐一个劲儿的投掷向零陵城,而接着又是一阵阵的火箭攒射。

在韩当的眼中,这样的举动却是显得可笨,有可笑,不过他却是没有为之发笑,而就在这其间,他却是没有觉得头上的天气正在风云变幻着。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没文化真可怕

第一百六十二章没文化真可怕

韩当不过一武夫,平日里多是舞枪弄bang,顶多也就是看些兵法之道,此外再就是可能去见识些兵器武备上的事情,或许他也是见识过铁器淬火的工艺流程的。

不过他定然没有对于这样的事情有过什么深究的。

就像此时,暴烈燃烧的火焰,在从天而降的雨水中,却是没有为之而有所收敛,倒是比之之前燃烧的更是凶猛,空气中散的热气,使得城墙之上片刻都是待不住人的。

即便有那些不怕牺牲,非要坚持的江东将士,身临其间,多数都是片刻之后,都会晕迷。

见到这样的情况,韩当却是知道短时间内,这依然引燃的零陵城头,自是沾不得人,当然这样燃烧的火势,对于参战的双方都是同等的条件,他们自是守军,也站不上城头,而对于荆州方面来说,他们也是不能够掠上城墙,趁机登城的。

韩当的这份判断自是正确的,而荆州兵确实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登城的意图,而且不仅仅是这面向荆州大军的城墙此时,没有什么兵马近前来攻城,连带着其他的几个城门,也是少有人来攻打。

这样的情况在韩当而言,自然是相当的诡异的。

城头上的大火,毕竟有雨水的冲刷,却也变得削弱,不过看着那些雨滴倾洒在城墙之上,但是泛起的自是更多的热气,熏的城墙附近的江东兵马不得不稍作退后。

在雨势更兴的时候,荆州兵马,却是收兵回营了。

如此的举动,实在让韩当搞不明白。

不过在雨过天晴之后,地面上尚有积水未消的时候,荆州的兵马却是又照着之前的流程重新的给零陵城头来了这么一趟火烧之势。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倒也让这个时候的江东兵马有了些准备,当然那些被热气熏着烧伤的兵士却是没有再出现了。当然这一次荆州兵的后续动作,却是如同前例一般无二,即便没有大雨倾盆,却也任那些火势烧尽便是退兵回营。

如是者有三,不管每次过程如何,却都有一场雨势临头。

韩当虽然每次见到荆州兵到最后却是都会退兵回营,不过荆州兵马越是这么做,越是让这位江东老将的心理摸不着头脑。

不过待到荆州兵马第四次前来攻城的时候,却是没有了那么多的瓦罐为伴,并为前驱来烧灼零陵城墙,这一次荆州兵马出动的更多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投石车。

一颗颗巨石飞往零陵城头的时候,但有砸中城墙者,却是会纷纷的带下一大片的碎石砖瓦,不管飞石的大小,却是都会给零陵城头造成过它们自我能量的威力和破坏力。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韩当总是不可能将那些不断飞来破坏城墙的飞石给挡拦住。本来他们所能够依仗的城墙,在这个时候却像是变作了豆腐渣工程一般,却是没有什么坚固度可言。

面对着荆州大营这一面的城墙自是转眼之间已经消下去一层,而那些落在城墙之上的巨石,却是在城墙之上砸出了一个个硕大的坑洞,又有那些冲击力十足的巨石,却是砸到在城墙之上,继续向前滚动而下,便将零陵城的城头给砸了个对穿。

这样的场面自是让见惯了战事的江东兵马很是诧异,毕竟在荆南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更多的经历便是和邓瀚他们分别纠缠在衡阳与零陵郡两地的城头。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经抗的城墙,却也没有见识过,能够将城墙破坏成这般模样的投石车。

对于守卫零陵城的江东兵马,这些城墙却也多是他们平日里好生的维护,更是他们在过往之时将原本经历了几番战火的城墙给修缮了的,对于这些可以在关键时候保住他们xìng命的城墙,当然他们都很是用心的,不过一番辛苦到了目下,却是这般局面,对于江东兵马来说,那是何等的打击。

一时之间的韩当却也为眼前的情况而震惊,对于兵士们的心情,韩当当然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不过此时的荆州兵,却是不会再向之前那般只是仗着手中的攻城器械来远程的打击一番,不管城头上的战果便退兵而去。

不管江东兵马这个时候的心情如何,反正对于眼前零陵城往日里看着很是坚固高大的城墙,如此轻易的为他们所坏,当然让荆州兵本就熊熊的气势凭空又拔高了几分。

此时的刘磐却是已经按耐不住心中蓬勃的战意,在得到了黄权的同意之后,便领着一众步卒扛着云梯等物,趁着城墙之上的江东兵马还为眼下的情形而士气顿挫的机会,迅猛无畏的杀去。

这个时候的荆州兵们当然对于之前他们抱怨黄权只会放火,还连带着浪费了如此之多的纵火油罐,很是不满,而今在这零陵城的如此变故之下,这样的心思,却是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当然对于之前的那些个举动,能够造成多大的战果,其实在黄权而言,他也是没有能够想到会有如今的这个局面的。却是在还没有动用兵马攻城的时候,那零陵城的城墙已经凭空的给削薄了,降低了许多,对于荆州兵马攻城自然是方便了许多的。

再加上交战双方此时兵士们的心情自是此消彼长,对于荆州方面更为有利。

在刘磐的统领下,荆州的将士们,自是在零陵城外的广大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奔涌的长龙,径直向前杀去。

韩当自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回神过来,调兵遣将,要对荆州兵的攻势加以遏制,不过这个时候众多的江东兵马却还为眼前生的一些事情而心情不平,又在如此形势下,要做到守城杀敌,当然很难抵挡那士气高涨的荆州兵马的。

而连带着此时,在零陵城内的一些个心向着荆州的百姓却也开始扰起来,自是让韩当在调兵遣将之时,多有不便。市井之人,自然更是相信那些上天示意的事情,显然这个时候的零陵城头生的事情,对于这些本来还没有为江东人给收复了人心的零陵人,便是上天的旨意,自然他们便应该从之,上天之意,却是谁人能够不听从!

对于荆州兵马来说,此时生的事情,自是出了他们大多数人的认知,却是让他们以为眼前的攻城之战,在他们这一方,当然便是有天人相助的事情。

时下的兵马,不管江东,还是荆州,毕竟他们的出身却也是相差不多的,在荆州方面看来是上天帮助的好事,当然到了江东兵马这里自然便是上天对于他们的厌弃,如此一来,若是他们还要强行逆天,自是对于他们的后果,可以预期了。

刘磐自是勇猛,想其人在攸县的时候,却是能够和江东猛将太史慈,互相对峙,彼此都不能战胜对方的,而到了零陵城下,面对着城墙上已经老迈的韩当,而且还是心有不属,总是于前时的战败在荆南的心理还有些负担的,自是看着那些熊熊而来的荆州兵马,多少有些未战心怯。

试想当年的孙策之亡故,虽然直接缘故乃是许贡蓄养的死士的刺杀,不过却也和他有悖逆于当时在江东博有贤明之谓的于吉之死未尝没有关系的。

如今的韩当自是年事不轻,故有人老成精之言,但也有人老疑心大的事情。却是任他们想的越多,这关键之时的决断,便更为难了。

城内的其他几处城门的江东兵马,自是很艰难的赶到了,不过看着凭空就下降了一层的城墙,已经城墙附近为数不少的巨石的密布,当然给这些兵马更多切身的体会。

而在荆州这边,黄权当然知道城内的江东兵马为数不少,尽管因为这样的奇异之事的生使得这些江东兵马一时间心思动摇,而且趁着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刘磐为先锋抢去攻城了,在刘磐的带领下,这些荆州的兵马自然也是披坚执锐,一路荡漾而去,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却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却是无一人能够挡得住这个时候战场上的刘磐的。

有了刘磐吸引江东兵马最大的注意力,随黄权而来的张翼,还有马忠,却也不会让刘磐一个人抢走了别人的风头。各领了一队兵马,却是沿着零陵城墙向着南北两门处杀去。

自然趁这些江东兵马战心不宁,战意不胜之时,黄权便要将零陵城一举拿下,不管怎么说,只有将零陵城给收服了,这才好让韩当能够领着一bang子残兵败将回到衡阳城那里,让这些兵马的战心不振,去影响更多的将动人,而也要通过这样的举动,却是将江东兵马齐聚在一处,好便于荆州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少费些功夫,当然如此的作为,却也是为了给接下来的一些战事做着准备。

将出现在荆南的江东兵,若是能够全都留下来,对于荆州而言,江东可还有什么威胁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茕茕孑立

第一百六十三章茕茕孑立

韩当丢了零陵城的消息,却是随着从零陵城败逃到衡阳城的江东残兵一并的发散给了守卫衡阳城的诸多江东兵马。

而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正在北上准备迎击已经动身南下的从长沙而来的严颜所部的大军。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周瑜自是将随身而来的诸将都给召集而来。

在周瑜的行军帐之中,却是没有人轻易发话,不管是太史慈,又或者是徐盛等人,都是知道他们如今所要面对的局面,总是不好的。

从江夏一战,江东落败以来,衡阳城中的江东兵马却是已经处于一种相对而言很是低沉的状态之下的。

周瑜尽管已经决意要在荆南和荆州的兵马好生的见一见真章,一者为了重塑江东兵马的战意和军心。毕竟这些年来,江东兵马却也只有在欺负山越之人,讨伐一些个不臣之贼的时候,显得威风凛凛,而相对于荆州,或者曹魏两方的兵马的时候,却是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胜绩可言,

当然周瑜如此做,倒也不是为了显摆他在统领大军之时,定然会比孙权这位江东之主做的要好,也能够取得胜利,不管周瑜如何做,他却是都希望江东方面能够称雄于当世,能够和天下间任何一方鼎立而存,毕竟这江东六郡之地,却是他们当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他却是不想在日后见到孙策之时,无言以对。

此外,和荆州兵决意在此一战的目的,周瑜也是希望能够在荆州的地面上将包围而来的荆州兵马给狠狠的打击一番,若不能够如此,他们这些兵马总是在荆南之地,和江东山水相邻之间,保不准什么时候,荆州一动心,大军攻入,却是到了江东的地面上作战的话,于江东本就不强的势力实在是种伤害,御敌于国门之外,总是中好选择的。

而现在周瑜之所以又是选择了先领兵北上进攻严颜所部,倒不是因为长沙这里的兵马,实力不强,若说到此时荆州的兵马四面而来的战力对比的话,倒是桂阳那边人数少,但是相比较南方,长沙方面这里却是更接近大江。江东本就擅长水上作战,而向长沙而行,周瑜却也希望能够在他们面对的四面而来的荆州兵马中,先预先留出一条后路来。至于说为何不选择江夏南来的陈到所部,却是因为这一路的兵马多是骑兵,再有若是他们兵锋东向的话,自是会引得这些已经出战了将近一年时光的江东将士的思乡之情,如此一来的话,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将士的战力还能剩的几分也就难说的紧了。

“都督,不知道韩老将军现在情形如何了?”却是太史慈问道,作为当年都跟着孙策打过江山的老臣子,太史慈对于韩当的安危却也相当上心的,毕竟他们这一次出战一来,却是已经先后损失了董袭,黄盖,吕蒙等有数的江东大将,而至于那些偏将,副将阵亡的数量,却是不用细表。

“韩老将军,现在正在衡阳城中休整,并无大碍!”周瑜说道。

“不过都督,我们现在还要继续我们之前的布置么?”徐盛自是有些担忧,毕竟如今的他们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被荆州兵马给围困在一处,动弹不得,不过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的荆州兵马的威势已经让他们觉得有些压抑的。

毕竟之前的他们在荆南还是可以任意驰骋的,却是没想到,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荆州人居然让局势顷刻间给翻转了过来,要知道现在的荆州方面同样还要在雍州面对着曹魏百万之众,如此的局面下,荆州还有心思,有实力,应付江夏之战,又组织了大量的兵马来攻打衡阳城,这样的事情,却是让人不明白,要么是他们江东的势力太过弱小了,他们的发展自是让江东看上去很有了一番成就,不过这样的成就对于荆州和曹魏两方来说,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坐井观天的举动。

而荆州方面,要么就是他们在之前隐藏的实力实在是太多了,若是这般情况的话,不管是如今的他们,还是在北方的曹魏,接下的事情,却都有些不妙的。

这些当然只是徐盛等人内心中的猜测,不过对于他们的这些猜测,毕竟少有能够来支持他们这些猜测的证据,使得他们不敢轻信,可是这些猜测却也让他们看到了将来的种种可能之处。

太史慈和徐盛却都不是那种没有谋略的人物,他们从这一次大战的过程中,倒也能够健健的把握到一些个并不会让他们感到高兴的脉络。

尽管他们江东和曹魏,再加上一个辽东袁尚,以及前来助拳的鲜卑各部,在彼此联络的时候,像是没有为荆州察觉,而辽东最先出兵之地,却也在相当的程度上做到了攻荆州方面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荆州方面的表现,却从来都不像是个没有准备的样子,一上来,仅仅靠着马超往日里巡视北疆的一些个骑兵,便将辽东袁尚所出的骑兵十多万,一把火弄成了烧烤。

而后曹魏的夏侯渊所部,却又成了安定城下,为马超等人建功立业的引导,再有便是他们江东接连的损兵折将,虽然有衡阳城的占据,不过想来若是能够从来一遍的话,或许江东方面还不一定非要拿下衡阳城。

不过显然这一切的过往,已经不可能回转了。对于眼下的周瑜,他们要做的,也能做的便是将此事还存在的江东的二十多万的兵马好生的运用一番,既要在荆南之地给荆州的大军一个教训,还不能够让他们自己的兵力受到太多的损伤。

当然实在不行的话,却也要将现下荆南的荆州兵马予以重要的一击,不如此,却是对于江东来说,总归只能用不幸来言说了。

看着徐盛这么问,倒也让周瑜一时间有些无语,眼下的情势对于周瑜来说,却是有着许多的选择,不过不管是如何选择,对于他们眼下的状况,却都没有十足的好处可占的。

就像他们这个时候领着大军先期北上来进攻严颜所领的六万人马。

周瑜他们却是十万兵马而上,这样大规模的兵力运转自然是不可能隐藏了行踪的,故而他们所要面对的便是见面之后的对战厮杀。

不过出了衡阳之地以外,荆南的这些地方,却都还是荆州的,在这地面上,周瑜他们却是知道面对着由严颜所统领的这伙子荆州兵,总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给吃掉的。

若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将严颜所部的兵马给拿下的话,他们这队出了衡阳城的江东兵马也是会在相当的时间内为荆州兵马给包围的。

却是在当初的时候,周瑜实在没有想到韩当那里是如此的不经打,面对着黄权的十多万兵马,有坚城在手,却是没有为周瑜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从容的布置,并将那些布置加以实施。

如今倒好,韩当那边退得太快,却是让周瑜还没见道严颜大军的局面,便不得不先另行考虑他们的布置了。

“眼下的衡阳城,却是不像零陵城那边能够被荆州兵马轻易的攻下,蒋钦,周泰,陈武等诸多将军,都在城中坐阵,而遗留在衡阳城内外的我军兵马却也足足有十二万之多,再有韩老将军领回来的兵卒,也算是兵力不菲,而桂阳的张飞,邓瀚所部,即便是联合如今的黄权他们领兵而来的话,于我军相比却也不见的能够有多少兵力上的优势!”

“故而,这个时候我倒是还想着先去见识一下,严颜所部长沙军,而后再做打算!”周瑜自是吩咐道。

周瑜终究还想着在这个时候,既要好好的称量一下荆南兵力的威力,并通过这一战决定一下今后江东所要面对的局面,毕竟要是他们能够获胜的话,且不说时下荆州的兵威逞能,或可将大军进发到江东,侵入六郡之地,他们还有可能趁此将江南的四郡之地完全的纳入江东的势力范围之内的。

即便是他们最终能够获得一番惨胜的话,也足以在短时间内保住江东的根基不为人所伤。

不过要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并不好,周瑜却也要将荆南刘备军的二十多万兵力给磨他一个七七八八,保证荆州不在和曹魏在雍州那边的战事有个明显的结果之后,去打江东的主意。

周瑜的一番心思,太史慈和徐盛多少能够猜估到,毕竟他们对于周瑜的秉xìng多少有些了解的。

当然对于这些随身的将军们对于自己命令的理解,周瑜却也是感到欣慰的,毕竟要是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的话,江东终究是不成的。

不过周瑜再是信心十足,事到如今的他,更多的还是一种坚持。并不是因为君臣之间,有隔膜,却也不是人生无知己,只是对于前面道路的探索之时,周瑜却是会觉得有些孤单。

毕竟江东能够和他心心相印,彼此相知的也就只有鲁肃,不过两个人对于江东的未来目标自是相投的,可惜两个人的秉xìng还是略有不同的,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鲁肃多是要慎重的对待荆州一方的问题,而非周瑜所要求的和荆州终归要战的决断的。

兵发临湘,却是碰上了严颜所领的六万兵马。相比较于眼下的江东兵马只能全是步行,而严颜的兵马却是水陆共进,看来对于周瑜所部可能在最终的战事之后,逃脱之时会选择的交通之处,也已经为荆州人给设想到了,却也由此可以看出,如今的荆南各只刘备军,已然是准备好了给周瑜等人准备的结局了。

两军相逢,自是彼此之间的斥候探马往来不停。不过相比较而言,周瑜总是能够发现,他们的斥候每次出去能够回来的人数却都是很少的,自是表明即便是这些细微之处,荆南的刘备军的实力却是不凡的很。

故而也就是在无意之间,告诉了周瑜等人,切莫因为严颜此人,看上去此时年纪已经不下岁了,也别看着此时严颜所领的兵马不过就是六万之众,可是前车之鉴,有黄忠这厮在雍州给夏侯渊的那番教训,对于这些能够在刘备手上保存下来的老将,也是不能够轻视的,试想以黄祖这样出身地位的主,在荆州瘦了不少的熏陶之后,也是转变的那么勇敢。却是在一般人的身上,能够得到的效果岂非更加的值得大家期待。

临湘地界上,在湘水的岸边,荆州的大军却是已经摆好了阵势,就要和江东的大军见上一阵。

当然这个时候荆州大军的阵营自是严阵以待周瑜他们的到来。至于严颜下令安营扎寨的地方,却也是早就探查好了的,当然对于或许江东兵马可能会施展的一些水火之计,尤其是这里靠近湘水,或者有水灾之虞这类的事情,因为此时的严颜有马良相伴,自然让荆州方面对于这提前都有了防备。即便那些个水面上一路行来的荆州水军,却也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将严颜所部的兵马给拽到舰船之上的。

东风见吹,顺分而飘的却是江东大都督周瑜的旗帜,而严颜所领的荆州兵,在这个时候自是有些受到东风的影响了。

不过对于这些细微的细节,若是过去的严颜当然是不会去注意的,但是对于如今的严颜却是很是有心的。

临阵而出,老严颜,自是指着江东的大营,亲身挑战。

武将之间自是怕一个比较,虽然如今和黄忠,两个都上了年纪的老家伙,算是一朝为臣,共同辅佐刘备的人物,可是如今在雍州,老黄忠自是名声尽显,可是他严颜照实说的话,还要比黄忠小上那么几岁的,如此一来,严颜却也是自认虽然有了年纪,但也能够饭否的!

如今的他见到了周瑜的大军的迎击,尽管兵马为少,他却也是毫不含糊的。

率先而出战,却是年老志气高,纤维荆南建功!

第一百六十四章 自有老匹夫

第一百六十四章自有老匹夫

太史慈近来却是感到很是憋屈,并不是因为他与同僚袍泽之间有什么龌龊,而是因为他作为江东有名的武将,总是在如今的这场荆南的战事中,少有能够表现的机会。

倒也不是说他本人是那种贪慕虚荣,好名逐利之辈,只是他毕竟也要想着为江东大业尽份儿心意的,不过可惜的是,这一连串的战事中,少有能够用得上他的时候。

而今随着周瑜北上迎击严颜这伙子荆州兵,且在此时两方面各摆下阵势,又看到那严颜却是当先出来叫阵,作为太史慈,身为武将,自是忍不住就要上阵与之较量一番,好让如今有些低迷的江东兵马的士气提振一番。

周瑜自是如他所愿。

太史慈自是有些急匆匆,不过对面的严颜见到了江东阵中有人出马,却是停下来马步,而开口言道,“人都说,江东周郎,雅量高致,却是一代人杰,不过在老夫眼中,却是言过其实的很!”

见严颜开口提到自家的都督,太史慈此时倒是有些不好接口,毕竟身后周瑜却是跟前,他总不好越俎代庖的应话。

不过严颜显然并没有就此打住,“江东孙氏却非叛之臣,自文台公在世的时候,却是屡次为大汉效力,奋有为,不想自文台公一没之后,江东孙氏,便成了当今世之枭臣。若是周瑜儿诚为栋梁之才,为何不懂的君君臣臣之理,却又为何不做忠心赤胆,规劝孙权兴大道,秉持天下大义之规制行事!”

“而今老夫所见的却是一众包藏祸心,祸当世的一干臣贼子,如此人物,却还有颜面自为江东之英杰,诚不可笑乎!”

严颜这一番话,自是让已经越阵而出的太史慈,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而身后的周瑜此时却是不知为何并没有接话。

太史慈却是觉得身边的将士们,一时间为严颜的言辞所动,自是忍不住,“老贼此言,谬误多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汉室倾颓,自是刘氏失德,非是天下群豪不知为天下效力,却是因为汉室已经无颜无德领受群臣下之忠心而,顺天应人自是人人可为也!”

“尔却不是周郎,如何能够答得老夫之言!越俎代庖,上下不分,江东之人,如此不知礼,却又要强为国贼,由此可知,其心上下不正也!嗨!可惜!”严颜却是指责太史慈道。

“听闻,百善孝为先,原本以为太史子义乃是个孝子,即为孝顺之人,却也该是个明白是非之士,如今一看,让老夫好生的失望啊!”

“兀那老头,却不要在此摆动是非,卖弄口舌之滑!如今你我两家既然已近份数敌对,何必多作此口舌之争,天下事,却是各有各的道理,要是能够说的那么清楚明白,要我等何用,且来做一死战,手底下见真章!”

“慢来!”严颜此时虽然身为武将,倒是又要将口舌之欲享受够的意思,毕竟看着对面的太史慈,明显的在嘴仗上打不过他,这个时候能够欺负一下年轻,也不能说他过分,毕竟既然一个人出来魂,总是会遇到各种情绪的打击和挫折的,何况在荆州人对于江东诸将的认知中,作为和刘备等人最早接触过的太史慈,其人的xìng情和秉xìng,却是属于忠义孝直之人,故而此时严颜倒是有心思好生的挤兑一番太史慈,毕竟嘴仗却也是仗,不管如何打赢了就是好的。

“慢来,阁下既然言道分属敌对之事,且问,我荆州自是大汉宗亲,刘氏子孙,而江东诸位却都是饱食大汉俸禄之人,即便不曾享受汉家之恩遇,总是得益于大汉之恩养,如今与大汉为敌,却是恩将仇报,泯灭义气,尔即有子义之称谓,却是如何名副其实!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若老夫与尔在此多言,却也让老夫自觉羞愧!”严颜此时便轻提马缰,便欲回转大营之中。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此时的严颜的话,却是直直的说到了太史慈的脸上,却是指责他是非不分,忠义不明,却又是个伪善假孝之徒,这样的话,听在太史慈的耳中,如何能够让他过意得去。

太史慈自是孝顺,平日里的行事也是信义过人之辈,不过身为武将这类人,多少都是血气刚勇之辈,此时让严颜这一通骂,当然让太史慈多少有些恼羞之意,心中的情绪一jī动,自是止不住胯下的战马,快马一鞭的便要追击翻身就要回转荆州阵营的严颜。

看着那老匹夫退避的样子,却是像没有什么准备的,一副曼斯条理的架子,太史慈此时自是怒从心头起,座下良驹却是马踏清风走,手上的银枪自是撒开如同鲜花盛开的样子,洒开一路的银光,便要刺向严颜。

不过这些自然都是太史慈在严颜背后追击所做,对于这样的行为,往日里的太史慈却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毕竟指责一个至善至孝的脾气火爆之人,自然让人家很受伤之后,总是会不经脑子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得。

就像此时的太史慈,他却是为情绪控制之下,便要一枪扎死严颜。不过毕竟他并非那种罔顾信义之辈,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明白了此时的事情做得很是违背了他平日里的信条。于千钧一之际,却是止住了手中长枪向前的动作。

太史慈自是停下来自己的动作,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耳边响起了严颜的声音,“呵呵,倒也难为你了,不过子义将军,务必要保重啊!”

听到严颜的这番话,太史慈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老匹夫并不是没有防备于他,只是他故意如此做,引太史慈上钩罢了!

此时的太史慈却是见到严颜的腿上加力,他座下的战马的后腿猛然一蹬地面,自是三两步间便将和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给拉开。

但见严颜此时飞骑回阵,而在严颜坐骑飞奔之时,他的身形却是紧贴着战马低了下来,在这一切刚刚在太史慈的眼前闪过之后,却见对面的荆州军阵中,自是有一片黑压压的如蝗箭雨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太史慈却是不防备荆州人居然如此的狡诈,却又如此的技巧,就要在这片刻间将他射杀。

双腿一用力,手上的缰绳却是猛地被太史慈给崩起,生生的将战马的脖子给拉的变了形,而原本向前奔驰的马体,这个时候已然被太史慈给拉的换了方向。

太史慈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迎着那阵箭雨方向,自是将战马挡在了自己已经滚落地面的身体之前,而他自己这个时候所能够做得,却也只有这么多了,一阵箭雨闪过,之前严颜和太史慈行过地面上却是扎出了一片用弓箭而植起的庄稼。

相比较江东的阵势,太史慈此时所处的位置因为他之前的追击,却是距离荆州这便更近一些,故而荆州方面自由人上前去查探战果。

如刺猬一般的战马身下,却是还被其下的太史慈支撑着,尽管之前有战马为之遮掩,不过那箭雨射出的架势,却也不是那么好档的,故而此时太史慈的身上也是鲜血渗透而出,人马的血迹却是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至于此时太史慈的生死如何,却是无人知道。

不过严颜却也指示手下的将士将太史慈的身体给带回阵中。

不知道荆州军此时的行动意欲何为,不过看到太史慈居然如此让人给射在当场,自是让江东兵为止悲愤莫名,看着之前的举动,貌似荆州方面已经是准备好了不管是江东这一方的将军是谁出马对阵那严颜,总是会让人给引动的,只要如此的话,荆州方面却是会对那人也如此来上一次的。

尽管说,战场之上,总是有着兵不厌诈的说法的,可是此时这严颜的举动,给江东人的感觉,却是有些太过分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却是于惯例不合的。

不过这些对于此时的严颜来说,他却是顾不上那么多。

“季常,你说,之前老夫行为如何啊!”言辞之中,严颜却还有几分得色。

“却不要先说那么多,想来接下来江东兵马也该狂了吧,我们这六万人马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希望给咱们出这个馊主意的家伙能够尽快的赶来,要不然我们可就要遭殃了啊!”马良这个时候倒是有些苦笑之意。

“这点,老夫倒是相信,他们能够赶来的!再说,咱们手中这六万兵马却也不是吃素的,老夫就敢在这里给你交个底,别看他们江东兵马这会儿或者会义愤填膺,不过咱们的兵马可是早就憋了好长时间的力气了,要不在这个时候好好的打一场,会将这些个帮子给憋坏的!”

“老将军,照我看,倒不是他们会憋坏,只是他们会因为您老今天这般举动,而大屎了眼界的!”

“呵呵,季常,你不说,老夫就岂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夫今天算是将半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我那女婿虽说曾经为贼,倒也没有老夫今天这么干,做的下作!”严颜说道这里,倒是不见什么愧色,“但要能够将这一场战事打下去,而且能够让咱们能够打赢了,老夫却是xìng命都不惜一顾,却是于这面皮上的事情,就算丢光干净,也是无所谓的!”

“也希望将士们,都能够明白老将军的这份苦心吧!”

“老夫自是相信他们的,毕竟这些人可都是跟着老夫多年的将士了,很多人可是在益州的时候,就是让老夫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连他们都不明白老夫今日所为的意义,却是老夫这些年也算是白干了,若是那般的话,岂不是更丢了老夫的脸面!”

不提严颜在阵中如何对马良保证着,此时两军阵上,却都是有了和之前迥异的变化。

江东这一方自是见到了严颜这老儿的无耻,既然不敢和江东人单挑作战,却又还来主动的挑衅,而在江东人出战之后,却是一味地用嘴上功夫绕来绕去,jī起了太史慈的火气之后,却又像乌龟一样的迅的缩了回去,然后却又是无比可耻的用箭阵将太史慈射落马下,却连尸也不给江东人留下,如此的欺辱于江东,如何能够让场中见识到了这一切的江东将士能够平心静气,却是不待阵中的周瑜下令,江东兵马的前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着荆州军阵的方向,动了一段距离。

要知道,在江东军中太史慈的威望虽然不如周瑜那般威压之重,也不如黄盖,程普等一干江东老将德高望重,不过从孙策而效忠江东这么多年之中,太史慈却也让江东的将士们对这位话虽不多,却是喜欢用事实来表民他对于江东一片赤胆忠心的信义卓著将军很是信服的。

而今他们信服的太史将军为荆州人如此可耻的给害了,他们又如何能够制止得了心中的怒火呢!

军心可用,周瑜自是不会压制此时将士们要为先前严颜的可鄙行为,以及太史慈于战阵之上的遭遇好生的报复一下眼前的荆州兵马啊,顺势而为之下,周瑜自是传令下去,让大军开始攻打荆州的军阵。

一声令下之后,这十数万的江东兵马却是犹如怒涛拍岸一样,以无比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冲击着荆州军的阵势。

毕竟两军之前也都是彼此相遇的很是直接,也没有什么坚强的营寨依靠可以供荆州人来防护一二,此时的他们却是只能以他们自己的身躯和手上的兵器来抵挡这个时候有些疯狂的江东兵马。

此时的江东兵马毕竟在这段时间里,却是承受了太多的不利因素,不管是零陵城的败退,又或者是江夏城外的战败,加上先后有董袭,黄盖,还有吕门g等一干重臣武将的阵亡,再有是他们临来之时的三十万大军,加上后来孙权给他们补给的十万大军,如今去也只是剩下了二十万许的人马,这军中一向以来却都是只闻得失败抑郁的消息,却是让这些江东兵马的心情压抑至极,这样的心理于他们而言,要么是在沉默中爆,要么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今天却是因为严颜的举动,已经太史慈的倒在了荆州的箭雨之下的现象,让这些江东兵马却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的心情得到泄的契机,自然在这个时候,在荆州的这六万人和江东的这十数万兵马,不期而遇在临湘城外的湘水边上的时候,却是让江东的兵马找到了让他们挥胸中的抑郁之气,让他们能够敞开胸怀打杀一场的时刻。

严颜此时当然没有想到,他们所面临的江东兵马居然在这个时候会爆出如此强横的战意,那些江东兵马此时却是个个都是奋不顾身的向他们的阵中冲击而来,虽然严颜很是相信自己手下兵士的战力,不过这个时候的严颜却也暗暗的担心着。

“千万可要早点到啊,要不然,这次可是玩大了,老夫可就算是被坑爹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料敌

第一百六十五章料敌

不得不说此时在进攻一方的江东军确实是打得不赖,毕竟对于自己用于争夺天下的根本,江东孙氏当然要对于他们下些力气来整顿的,而这个时候的江东兵马却又是在他们的气势的最高涨的时候,种种情绪的压抑,以及太史慈的失手,让这些人都为之变得jī昂。

有周瑜在,当然不会任这种jī昂的气氛变得走了调,使得这些江东兵马的力气,因为情绪上的问题而失散掉了。

能够将兵士们的情绪完全的调动起来,兵加以利用,统合了这些以及兵士们本身的那种战力,这样的统帅能力,当然在周瑜的身上可以轻松的找到。

尽管在最开始的时候,周瑜看到了太史慈的倒下,也因此而在心里上生出了些情绪上的波动,不过在紧接着周瑜见识到了自家兵士们那种不自觉的向前的向上的那种意识的时候,却是让他明白,这些兵士此时并没有因为荆州人的当面一击而吓破了胆子,更没有因此而士气低沉,自是因为严颜之前的挑战,却是被他的作为变成了对于江东兵马的挑衅了。

这时的周瑜,自是看着手下的兵士们,对着荆州兵的军阵发动着毫不停歇的冲击。只因为两军都没有骑兵为助,此时的两方的兵马自是都在近身作战,血肉相搏。

江东兵马此时随着周瑜一同北上的却是足有十万多人,而严颜所部的荆州兵不过六万人,虽说长沙城中的兵马不下于八万,毕竟他还要考虑到长沙城本身的防御,总不能因此而将城中的兵马给抽调一空。尽管说如今的江东已然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兵马调动,再从容的另选将帅来长沙城下肆虐,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不过如今在临湘之地的湘水之边,两家兵马却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近距离的相遇。这种不期而遇,自然若是哪一方有准备的话,当然是有备的一方占据着优势,可是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同样的。

故而此时倒是江东一方,因为他们的兵力为众,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权。

不过看着江东兵马的汹涌的攻势,却是没有让荆州兵上下有什么怯意。毕竟在他们临来南下的时候,他们却是就已经做好了和江东兵马生死一搏的准备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

这句话当然是有已定的道理的,不过却也要看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之下的,毕竟要是两个交战的双方的兵士们的装备或者其他的一些个客观条件相差太多的话,即便是再勇猛的将士,在遇到能够稍微的坚持一下的拥有着较为先进的武备的情况的时候,这句话却是要让人考量一番了。

江东兵马这个时候,却是汹汹!而荆州兵吗却是无惧。

在江东兵马的攻击序列中,作为冲锋陷阵的前锋却是长枪加以刀盾兵,枪兵却是连发突击,向着荆州兵马在短时间形成的人肉城墙进行着不断的冲击。

而荆州兵在面对着江东兵的冲击,却是在前阵竖起了一个个比人还要高大的巨盾,撑起了他们前面得依仗,而在这些巨盾的身后,荆州兵并不是没有反击的手段,那些隐藏在暗影中的尖刺,却是像毒蛇的牙正在准备着随时的择人而噬。

对着江东兵马的来袭,荆州兵自是前有巨盾档格应对江东兵马波浪式的冲击,在后面的巨盾的掩藏之下,当然会有弓箭手的存在不断的散射着带着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的箭矢跌落在江东兵马的阵列中。

毕竟这种步兵为主的攻击阵势,总是不能够单枪独自前去的,自是要和袍泽们彼此同心一道儿的冲击,才能够产生效果。

当然荆州方面,自然也不会在绵延的阵线上广为布置一道连绵的巨盾阵列,毕竟要是那样的话,这样的阵势却是又不如无,却是因为若是那般情况的话,对于江东兵马的冲击,自是会有薄弱之处,只要江东兵马选择其中的一点,不管不顾只是集全力一点来攻击的话,也不会坚持多久的。

故而在荆州这边,巨盾为阵,却也只是十数面编为一队,连同身后的袍泽以及周遭的盾牌兵士,每百人为一个方队,却是在每个方队之间又越过一段不过两枪之隔,而彼此自是肃立却又彼此相关,互为犄角的形势而成阵势为守。

江东兵自有那浑不畏死,冲进那些荆州兵马特意留出来的甬道,不过两下里却也多是盾牌掩面,让他们攻无所攻,继续向前,却是林林总总之间,入目之处便是银亮的盾牌为前,总是辗转反侧之际,便多有迷路于其间的江东人,虽然后来之处自有袍泽为依靠,不过他们身边和前面的荆州的方针却是不会就那么死板的呆立不动,几下里或左或右的移动步数,便使江东人马不仅魂乱,也鲜见的零乱。

先前的士气高涨在这个时候却也不能给以他们更多的帮助,越是情绪jī昂,此时的他们却也多少是血气上涌,头脑之中少了几分冷静,如此一来,自是使得这些人也就无暇去探究这些荆州人所列阵势的意图何在,自是用尽了自己的蛮力去攻击这些随处可见的方阵。

然而因为他们深入了这些方阵之间,自是先前的冲击之勇,冲锋之锐,在这个不过两枪之隔的地方却是依然无效了,毕竟失去了助跑之力,在这个时候要想将荆州兵马的那些个浑然一体的阵势给冲击开了,除非这些江东的兵士或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这样的人物,此时在江东这一方却是没有的。

太史慈这样的勇将,却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被严颜给猥琐的放到了,这个时候却是都被荆州兵马将乱箭攒成的人马刺猬给拉进了后阵深处,身形不见踪迹。至于说那一为江东最悍勇的周泰,此时却是没有被周瑜带在身边的,至于说徐盛,或许此人能够够得上文武双全,不过他却是没有此前两位的那种勇力的。

江东兵马中那些深陷大阵之中的前锋精锐,却是依然深陷囫囵,对于这样的情形在周瑜的眼中却是见过的。此前的他依然在桂阳应援韩当的时候和陆逊交手的时候,已经有过类似的遭遇了。

不过在这里,却是因为两军相逢之时,战场之上的进展却是如此的迅疾,让周瑜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而荆州兵马却是显然已经将这样的战术深入的刻在了每个兵士的骨髓里了,一旦遭遇到大军攻击之时,总是会在自然而然之间就将他们平日里的训练所得给施展了出来。

荆州兵马的阵势看着相当的松散,不过一个个的百人队,彼此都相对的独立,不过其内里这百人队中,却是包含着刀盾兵,长枪兵,再有弓箭兵士为助,自是诸多兵种齐全,完全形成了一个个各自为主的拥有着攻杀职能的独立个体,当然对应于和他们周遭的兵马的联系,却是这一个个的百人队,又是浑然而成一个个个体,却都是在有人的控之下彼此之间,或者是移形换位,又或者是彼此间或是融合,或是交叉分裂,总是在面对着不同程度敌人的攻击的时候,他们会选择不同的阵列之法以应对。

不管是或分或合,他们的战略要义,却是都在在有限空间内形成敌我对比之下的优势,以局部上的优势,来以多胜少,不求一击将所有的敌军都给斩杀,却是要做到以不断的小胜来积累最后的大胜利。

自从上次有过交手之后,周瑜自是便在想着如何能够破解荆州兵的这种阵势,毕竟当初在桂阳的时候,周瑜却是看得出,陆逊手下的那些个兵士在运用这种战术的时候,却是流畅至极,由此自是可以看得出,荆州方面对于这样的战法自有相当的研究,而此种战法在周瑜的眼中看来,自然也是相当的先进的,故而荆州方面不可能不会将这种良善之法广为推广于荆州上下。

如今在严颜所部这里自是让周瑜又一次的看到了这种战法的应用。

见到如今的这种场面却是让周瑜有些挠头,对于这样的战术,周瑜自是思量过其中的利害。若是有重骑兵在手,却是完全可以仰仗那种重骑推压一切的气势,将这些一个个在防守起来犹如乌龟壳一样的盾架阵给冲击开来,不过江东如今能够凑成一对骑兵都是相当的艰苦,何来如此的能量构建出一支重骑兵。

江东却是多有步卒,但以步卒来攻破这样的阵势,却是需要将士们要择机而进,不能够盲目的冲进敌军所设置好的那洗个甬道之内,毕竟那些看上去好进的地方,却是不好出的。其间所密布的却不仅仅是不知道从何处会捅出来的锋锐尖刺,却还会因为转换方位之后,让人迷失其间,丧失战意的局迷。

想到上次以周泰之勇,也对于这样的阵势不得不奋进余力方能保的xìng命,故而此时对于那些深入阵中的江东兵马周瑜却也只能下令兵士们尽可能的先攻打荆州的外围的守御。毕竟对于这种坚硬如龟壳的防御,只要能够将他们的龟壳给一击敲开的话,那剩下的自然便是可以任人享用的乌龟肉了。

内里的柔软却是不能够在阻挡江东兵马的肆虐的。

对于荆州人能够弄出这么一个功防两便的阵势,周瑜自是不由的感叹如今的荆州却是人才济济,物阜民丰,装备精良,战力强盛。

而江东这些年来,自是无时不想着能够赶上荆州的步伐,或者能够迟延一下荆州势力强大的步伐,却是总是无力以对,不管是联合曹魏,又或者是从当年直接的和荆州为难,再有挑动荆州的后方或者内里的反对势力,却总是不能够达到让他们满意的程度。

一方面是因为刘备以及他的麾下的那些个人才将荆州的治理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故而对于像江东或者曹魏一方的勾引利诱,却总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毕竟本来在如今的荆州,不管是从商,或者言政,明显的因为荆州所占据的地盘的广大,只要悠游其间,便能够获利甚丰,而那些人物却是何苦还要冒着为荆州内里的监察势力发现的危险去做那些事情呢。

要知道荆州内里的那些个监察部门的能力,却是让不论是江东还是曹魏等诸多势力都很是挠头的。不知道从何时起,荆州方面的消息和情报能够为他们这些外来势力发现和探究的内容却是尽显迷惑,或者是荆州方面都不会有什么消息的放出。

对于这个时代的各方诸侯来说,在周瑜的眼中,他已然是不能够理解荆州的诸多举动内里的高下,不过不管他能否理解,周瑜却是知道,这些变化,总是让荆州在当时领袖了群侪,而不能够让诸多人物去追慕他们的脚步,只能仰慕。

可惜这种仰慕,却不是他们所希望的。至少作为江东大都督的周瑜,作为想着让江东的势力能够独霸天下的那个周公瑾却是不想如此的,毕竟在他而言,一生知己如孙策,却是将江东的外事都交给了他,这份重担,虽然重若山岳,而且已经压在了他的肩头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可是他总是想着如何能够将这份担子好生的维持下去,至于说到减压之类的事情,周瑜或许也曾经有过念头,不过也都只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罢了。

大军的形势,因为江东兵马的主动攻击,自然还是持在周瑜的手中,眼见的那些先领全军的将士们却是多已经陷在了荆州的阵势之中,当然尽管荆州的阵列先声夺人,让周瑜至少是没有什么能够实质有效的破解之法,不过在江东兵马那股子想要发泄一番的疯狂的战意之下,却也在那些阵势中,给了荆州兵马极大的破坏,不过却是因为荆州兵马本身的训练有素,而使得在大局上来说,荆州方面虽然人数相比不多于江东兵马,可是在局部的攻杀之间,能够占据优势的却多是荆州人。

当然比较而言,江东孙氏这些年中自是因为海盐之利,获利甚丰,也因为孙权等人对于天下的野望,对于军士们的投入也是相当的不小,不过孙权等人的投入比较而言还多是陷入当时的那种范畴之中,而不是荆州方面不仅有现实的增加防御的装备,却也对于将士们的战衣等将来的研究很是追求的,故而相比较之下,荆州方面,每个兵士的武器和战甲等物事却是要比江东人更为能够保护将士们的安全的。

每每一刀互相对砍过去,受伤的轻重,以及刀枪等武器的损害却都是荆州兵受益的多,江东兵马却是总是受伤的哪一方。

周瑜却是能够发现那种之前为战场上的疯狂之意,总是不能够持久的,而他却也是知道仅凭着哪一点点的攻击,总是不能够让当面的荆州兵马给打退的,故而在他却是看到兵士们因为不能够将眼前的局面打开而士气转淡的时候,却是鸣金而收兵。

毕竟两下里却是不期而遇而爆发的这一场的战事,自是让荆州方面也是觉得一场遭遇战如此也是可以。

不过却是在两下里都是各自有预备兵士压住阵脚,互相缓缓而退的时候,每个人在此时就感到脚下的地面在隐隐的颤抖着。

对于这样的颤抖,自是打捞了战事的诸人自是明白那期间代表的意思,此时的人们却是都将眼光打响了东面和南面。

作为荆州方面,此时对于这样的颤抖却是有些期待的。而对于周瑜来说,这种颤抖却是让他的内心中增添了颇多的不安。

毕竟不管是从东面或者南面,能够传来这么大响动的骑兵,却不可能够是他们江东所有的,而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荆南地面上的,还是骑兵部众的当然只有荆州一方才有这般可能的。

从东面而来,想严颜一步本就是从长沙而来,故而这些骑兵却是不再可能是从长沙赶来的,因此这一路人马定然是从江夏那边得胜而来,其意却是不想克制,便是要在江夏大声之后,趁势而为,携大胜之威再来荆南肆虐一番,对于这路骑兵,能够从江夏千里迢迢赶来,在周瑜看来,却是表明在江夏那里的荆州人已然是完全的将那里的局面掌控住了,虽说当时的周瑜自是看到了从江夏那边传来的有关战报的消息,他当然明白了孙权内心里的颓然之意,不过而今这伙子荆州的骑兵却是熊熊而来,使得他在内心中也明白,荆州方面如此的筹谋,要在荆南将他们江东的战力全部击溃,却是因为他们并不期望在接下来要和曹魏一方决战于雍州的时候,再在荆南这里分心。

而今细数一番,在荆南这里,固然有像张飞,邓瀚这些人的存在,可以看得出荆州的刘备对于荆南这里也算是相当的重视的,当然还有前后派驻过来的荆州方面的十数万的兵马来援,可是即便如此,在荆州人的眼中,江东的势力还是远远不如曹魏一方来的重要,对于江东来说,屈指而来的七十多万的兵马不过只需要荆州的一些个偏师就能够加以抵挡了。

面对着这样的现实,周瑜多少有些无奈。

闻听的那些越来越近的战马的蹄声,此时的江东的将士们的脸sè的神情却是难看的紧。这个时候的他们不管是适才已经奋战过却是无功而返的将士,又或者是那些尚没有参战的兵马都是觉得前途有些暗淡了。

北上之路自由当面的严颜所部给阻挡住了,而这个时候从东面传来的骑兵,自然不可能使他们的友军。至于说从他们来时的道路上都能够传来不可阻挡的骑兵的战马踏地的声响,却是让他们不得不去胡思乱想,莫非在衡阳城的十多万的兵马又一次的战败在了荆州人的手上了。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了呢?

此时的周瑜倒是没有这个顾虑,不过一时之间他却也知道衡阳城当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为荆州兵马攻破,即便是守城的蒋钦再是无能,即便是韩当的败军再是士气低沉,影响到了守军的意志,不过毕竟荆州兵马,不管是从桂阳而来的张飞,张任,等人,又或者是从零陵城出兵而来的黄权所部,两下里的兵马却是还不如有坚城可以仰仗的蒋钦等人,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在他出兵北上的这短短时间内就给人拔除了。

如此一番思量之后的周瑜,显然明白了荆州人这个时候的想法,对于他会领兵主动出击,而不是坐镇衡阳城,看着荆州兵马四下里渐渐收紧他们的包围圈而使得十数万的江东兵马坐守孤城,这样的意图,却是能够推断而来的。

至于说周瑜会选择那一方来作为他主动出击的攻击点,倒也不难以拿捏。毕竟站在周瑜的角度,他总是不会让手中的数十万的江东大军坐以待毙,他当然会选择一条比较稳妥的退路,当然几番攻守荆南,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他,如今这一次要是再灰溜溜的逃回江东,不单说周瑜如何有颜面再担当江东的大都督之职,单说他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应承下当年孙策对他寄托的重任。

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自然会选择一战立威,然后再从容而走的。

当然对于东向的出路,却是和江东咫尺之间,并没有什么荆州兵马的存在,如何有让周瑜杀敌以立威的机会,而说南下的桂阳,已经有了衡阳一战的惨烈,他想来也不会再在桂阳那里见识一番,张飞,张任,邓瀚等人的摆设了。

向西之途当然对于周瑜不需要做太多的考虑了,毕竟要是他西进了,自是离江东也就越来越远了,在如今大势于江东不利,在荆南却也是胜少败多,即便是胜,却也是惨胜的情况下,当然让麾下的将士们多是心生思乡之念,毕竟狐死首丘,这样的心情,即便是普通的将士们不明白字面上的意思,不过他们却也不希望,不喜欢一再的败亡在荆州。

他们却是已经见到了黄盖,见到了吕蒙,等人的战死沙场,固然因为他们的战死让这些兵士们感到了马革裹尸的壮烈,可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故而在最后,周瑜却是选择了长沙这里为他们的立威之选。对于益州人的印象,当然因为之前的张任在衡阳城中的表现,让周瑜很是有些把握的,不过而今看来这个严颜显然没有张任那么勇而无畏,坚强,却是人老成精,不仅如此,还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没脸没皮的匹夫。

不过周瑜对于这老家伙如此的不要面皮,却也没有办法的。毕竟他们在这里没有占据了什么好处。兼且而今的他还需要在接下来的局势中面对,对他而言要算的是提前到来的包围圈了。

对于荆州方面在荆南的诸人中,以周瑜的智慧不难猜测出,此时在这番魂乱的局势中,能够把握到他本人心思的人物是谁,对于马良,周瑜却是在江东也是听说过,马氏五常,白毛最良的说法,在他往日对于荆州的策划中,也是将马良诸兄弟算作了他们能够占据襄阳之后,要拉拢的必选人士的。不过周瑜却是不会因此就将马良看做能够才估到他的心理的人物。

至于说荆南其他人,却是周瑜更没有想过的,故而能够知道他心思的人物,便是他当日曾经见过的邓瀚了。

江东诸人在荆南却是以他周瑜为马首是瞻,且不说荆南,即便是在江东,虽说孙权为江东之主,不过在诸多人士的心中,周瑜的威望和魅力,却是不下于孙权的,甚至犹有过之。

这点孙权明白,周瑜当然也明白,故而他却是少在秣陵,建业等地出没,就是为了好让孙权能够在江东的首府中广树恩德,建立威信于民,而他却是在柴桑,或者其他地方,练兵为武,谨守本分和尊重当年孙策于他的重托,除此之外,周瑜当然也是有着避嫌之意的。

毕竟周瑜本身的存在,虽然说对于江东的安危有很大的作用,可是这种作用越大,对于江东的大业却也多是不利的,毕竟江东总是姓孙的。

而今周瑜在荆南有了些许的攻城略地,而孙权在江夏那里便是有些坐不住了,这或许也是为了向江东诸人表明,孙权并不是一个无能之主,不过结果总是很悲催就是了。

周瑜当然明白孙权的顾虑,不过而今这一切的顾虑,却是需要他在江南之地将这数十万的江东兵马给带出去才有的谈,面对着荆州如今的擒贼先擒王之势,周瑜要如何做那!

第一百六十六章 便做斩首

第一百章便做斩首

东面南面和北面三方可见都有荆州的兵马驰援而来,至于西面此时的湘水却是涛涛而走,浑然没有让周瑜他们能够在短时间渡过这江水的可能。

已经和严颜所部的荆州兵有过交手的周瑜此时当然知道这北上之路,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而此时就是论及东向的归途,比较而言,全是骑兵的陈到所部气站里自然也非同小可的,当然在江夏城外的陈到可是驱赶着曹魏方面不下于五万兵马一个劲儿的和江东兵的自家友军彼此相攻而进一步的导致了江夏城外江东兵马的败绩,而导致了这一场本该是胜局,却最终让江东终究失利于荆州的缘故,便是这伙子荆州骑兵,能够让刘备在这个时候抽调而出来江夏行此事的人物,在周瑜看来定然也有着过人之处的。

至于这南面而来的荆州兵马,周瑜自是不需要怎么去打探也知道就是张飞等辈。

虽然说在衡阳一带有他事前安排的守将蒋钦以及统领的十数万兵马在,不过毕竟对于荆南的熟悉,还是他们本地人更加的熟识一些,故而这人数不多千余人的骑兵能够穿透江东人在衡阳一线的防线,而出现在这临湘城外倒也不怎么让周瑜感到吃惊。

不过眼下的局面却是让他的一番心血又有了形势渐低的架势了。

周瑜倒也没有因为这样的局面而变得情绪低沉,不过因为这样的徒劳无功,总是让他心中变得抑郁。

事事不顺,却又败战连连,如何能够让将士们的心气高上起来。

只手补天的任务虽然对于周瑜他们来说总是很有挑战xìng的,不过屡次所谋不中,任是谁人也会感到心中失望的.而今的周瑜当然对于这种事情,多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能够做的也就是尽心尽力,至于结果能够如何,确实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跟着张飞一众从桂阳,绕过衡阳城才出现在临湘的邓瀚,这个时候也不禁为周瑜这个时候的境遇感到有些难为,要是他和周瑜两个人要易地而处的话,他却也不会做的比周瑜更好的.毕竟因为他和孙权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是亲近,以至于有些亲近的可能让孙权对于重用周瑜的同时也会对他更加的提防的,毕竟当年的周瑜和孙策两个人确实义结兄弟,而按照时下的传承,却是兄终弟及之事,如何能够让孙权在现在孙策之子渐渐长生的情况下放得下心来,这倒不是说孙权本省的才具不能够成为江东之主,不过面对着哪个位置,孙权想来定然不会再让度给其他人的.

周瑜自是威望能力为江东一时之选,既得重用,却也不能够完全的依仗,这终究是孙权的艰难之处.

当然这些都是邓瀚这作为后来之人能够在孙权的后来的行事中把握到了孙权这人的内心的变动,就像是陈寿为其做传中,对他的评论,有勾践之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却是勾践的前事之师.

不过在这一世的江东,远远没有到达他们在历史中取得的那般风光无限好的境没有赤壁一战,破曹军的威名,加上刘备这里的异军突起,终究让江东失去了他们染指荆州的机缘了,而在这过程中,江东虽然也有实力扩张的时候,但是终究算不得让江东春风得意的那种大势,故而这个时候的江东却也不能算是富贵,而孙权更多的这个时候还只是走在所以他还会对于周瑜他们加以重视的,不过就在这其中却也对于周瑜的兵权,已经有鲁肃,程普等人的存在来分周瑜手上的兵权的.

邓瀚自己如今在刘备这里,倒也还算过得潇洒,毕竟如今的刘备还没有任何有如孙权那般的潜质,再加上在邓瀚的认知里,似乎也没有发现刘备最终能否表现出孙权那般的行为,不过以刘备如今的年纪,至少没有那多的时间让他做出那些事情的想法,比较如今的荆州势力正在蓬勃之际,当然还没有达到一掌天下的时候呢!

此时的张飞已经将自己的千余的幽燕骑兵和陈到所领来的万余的荆州骑兵合并一处,对于有半年未曾相见的两人,此时当然是有些话想说的,张飞当然更希望能够从陈到这里听到些有关刘备近来的情报,毕竟陈到向来都是刘备近身的shì卫统领.

当然若是有关于战事的安排等事务倒也有荆州的情报传递早就转到了,不过比较那种纸面上的总是不及有陈到这里活sè生香的解说,来的有形有相,再有就是有些事情却也不可能够从简单的一个能够明白到在这些事情和决定背后发生的一些细微的情史变化的.如今的张飞他们当然是在荆南和江东兵征战厮杀着,不过此时情况对于荆州来说,重点还是要看雍州的,当然如今的荆州方面因为在荆南的人手很是得力,才让江东在这里总是受伤不止,这样一来,显得在荆南这里和江东的交战,就更是举重若轻了.

“什么,叔至,你却是说俺大哥已经赶往长安去了,莫非那边的情势有什么不好的变化么,俺二哥难道有什么不好?”张飞尚没有听明白陈到的话中之意的时候,便开始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的,只是临在下出发之际的时候,军师还有主公已经有这些意向了,而且也算是准备停当了,虽然此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来,不过想来主公行事也不想有太多的泄漏!”陈到说道.

邓瀚自是在一旁听的点头,对于雍州一行,自然是刘备不能够避免的,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天下,说到底已经成为了荆州和曹魏两方之间的争持了,虽然说之前的时候,江东还能有些威胁的话,却还是因为哪个时候的江东的底牌并没有为荆州所把握,而今因为江东的强行来支撑荆南的局面,使得他们自身的实力更多的为荆州掌握,并且在荆南和江夏两地的这一些变故发生之后,对于江东已然造成了太多的伤害,使得他们的实力损失了相对的多,这样一来,荆州却是已经做到了知己知彼,这样的情况下,对付江东自然已经有了更多的把握了,而且如今又因为荆州和江东两家在荆南的一系列的战事之后,江东的颓势自是显现无疑,况且达成如此局面的还只是荆州原本驻守在荆南的本地兵士,虽然如今还有了黄权手中的十万兵马的来援,以及陈到这万余人,不过即便是没有这些人的时候,荆南地区的江东兵,却也是在当地不能够继续对荆州造成更多的伤害了.

而今有了这两只部队的来临,却是可以让荆州在荆南能够达成更大更好的结果了.

“襄阳城中,一切都还安好?”邓瀚自是问道.

“这个却是自然,士元先生自是要和和主公一起去雍州的,而诸葛军师当然就是留守了,这却是不用再说些什么的,而今我荆州的实力自是完全可以震慑群小的,自然是无事的!”陈到言道,虽然平日里的陈到多是沉迷于用兵练兵等事情之中,不过他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只是平日里的他,不怎么言语,倒显得这位身份贵重的将军总是低调到近乎少有人能够注意到他.

不过邓瀚毕竟和他一同去过许都,也曾是同生共死过,倒也知道陈到的心思细密,以陈到的智慧,倒也能够想到这个时候邓瀚的话中有话,当然也无非是想要问一下例如孙尚香,以及在邓瀚不在襄阳的这段时间里,有关缇骑等的举动,虽然说对于这些对于邓瀚自己不太友好的袍泽,邓瀚倒是没有十足的恶感,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如今虽然廖立因为前面的种种事端,为刘备不喜之后,缇骑却也变得若有若无了,不过有些事情邓瀚还是希望能够从陈到这旁观人的角度中查探到别的一些事情的,毕竟陈到却是常年处在刘备身边的.

当然这个时候邓瀚之所以如此问,倒也是因为身边还有着张飞的存在,张飞和刘备自是不分彼此,而这些年来,邓瀚和张飞之间的关系,却也是即为亲近的,这个时候邓瀚如此明白的向陈到询问,倒也在情理之中,也不会让张飞有什么不好的想像的.

既然襄阳城中一切如旧,当然也就是说邓瀚他们无须为襄阳城中的事情担忧,虽然说这些事情对于邓瀚来说,并没有多数的安慰之意,不过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可是已经在荆南这里出征在外了不下于半年之久了,即便是张飞这样的战场狂人,却也会心念襄阳城中的妻儿的,何况邓瀚.

“那个,倒是想问一下叔至,那夏侯渊到了襄阳之后的表现如何,可曾有过什么yīn谋诡计,又或者在襄阳城中搞风搞雨!”

听到张飞这样问,邓瀚多少有些笑意显露在脸上,“子浩,你小子别那种神情好不好,俺这可是问的正经事情!”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脸上都有些僵硬了,这个时候活动一下,不行啊!”

“呵呵,三将军,倒是不必如此,那夏侯渊父子到了襄阳城中,主公自是没有为难与他,不过仅仅是限制了他们的行动,顶多也就算是软禁一番了,不过他们的行动还是很轻松的,也没有什么人为难他们的,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莽撞之人,加上夏侯渊他们也很是知情识趣的,却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就是,败军之将,弱势还那么不懂低调一点的话,却是留着他们也是无用的!”张飞自是言道。

在和夏侯渊之间的翁婿之情的前面,张飞当然是更加注重的还是他们结义之情的。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邓瀚和陈到虽然和张飞的关系也是相当的亲近,他们两个却也不会对张飞说些更多的,毕竟这算是张飞自己家的事情,邓瀚自是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难处,而陈到当然更多是因为本xìng淡漠一些,不会多管一些闲事的缘故。

几个人谈论诸多事情,自然像襄阳城中的事情,虽然和他们的关联很多,不过此时的他们毕竟都在湘水边上,需要哥们更加关心的却是当前的周瑜以及他所统领的十万江东兵马。

如今的周瑜想来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临阵而退的,毕竟要是那样一来的话,不需要严颜他们费太多的力气,只要陈到以及张飞这万多骑兵一路上的追杀和袭扰,就能够将这十万大军狠狠的要下一口来,毕竟这沿途之上,却都在荆南四郡的范围之内,对于地利和道路上的熟知,荆州人可是要比才来不久的江东兵马更加的熟悉的。

毕竟临阵而退,在这个时候对于江东兵马的影响却肯定不会小了。

“这一场战事,不管周瑜他们如何行动,我们总是不会将他们给放走了的!”张飞却是极为自信的说道。

此时的张飞内心中,确实想到的完全是当日他在衡阳城头和邓瀚谈论的哪些言词,毕竟江东一方势力的倾灭,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如何能够不让张飞感到心血沸腾,毕竟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就在他的参与之中。

关羽他自是和刘备要去雍州和曹对决于疆场。张飞自是相信两位兄长能够把握其间的机会,将曹魏的兵马给击败,而他向来却是没有那个时间去赶上在雍州的战事了,不过作为张飞,他却也不会为此生出什么懊恼之意的,毕竟在他的面前,还有江东这片土地等着他去逞威。

虽然相比较在雍州的曹魏方面已经拥兵百万,而在荆南这里的江东兵马却也不过只有不到三十万,今后展望江东地面的话,顶多也就是如此的规模了。或许这样的兵马并不能够彰显那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威猛。不过谁让张飞当初在襄阳的时候请求非要来荆南之地来抵御江东入侵的兵马,而不是选择待在襄阳等着如今这般局面的生成,要是如此的话,如今能够跟着刘备去雍州的兵马中,当然不会少了他张飞的身影的。

“子浩,你说,我们将江东这二十万兵马全都给留下来之后,若是大哥他们在雍州和曹开战了之后,我们还有没有那么多的余力去进攻江东六郡!”

“这却又如何能够说的准呢,不过这事情却还要等我们将这一场战事给打完了再说!”邓瀚却是没有给张飞一个准话。

毕竟战事的消耗,并不是他们身在前线的人能够把握其间的精微的。

尽管他们这一次在荆南的战事,总体来说算得上相当的轻松,不过有着衡阳城的战损,零陵城的失落和恢复,再有一些个其他的战亡损坏,这些却都会算在其中的,荆州自是实力强横,财力雄厚,可是毕竟这一年多以来,却是始终在对外征战着,而且也因为这不停地战事,使得荆州诸多地方也是少了人力的支持,变得少了许多的收入,而这一切却都是靠着之前的储存来应付的缘故才能够应承的。

再加上接下来的雍州方面,显而易见,并不是一场可以短时间内结束的战事,毕竟如今两方在雍州附近囤积的兵力,上下加起来已经将近两百万人马了。这样的战事却是算的上荆州和曹魏两方押上了自己的全部底蕴和潜力的一战,胜者当为天下之主的大势却是不容阻挡的,而战败的一方,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实力在于应付接下来的战事和挑战了。

除了这些战事中的损耗之外,对于如今的荆州来说,即便是得胜,哪些为了奖酬为了荆州的胜利而奉献了一切的将士,那些花费却也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数目的。

从先秦的军事制度中抽取了一些个有利于荆州发展的因素,再结合了荆州方面本身的条件综合而成的荆州方面的军事制度,却也是有那些以军功为重赏依据的因素的存在。

故而这一次的战事,不管是发生在荆南,又或者是雍州之境,他们都是为了荆州的前途和大势而奋战的,在这场战事中表现了他们自己的勇武的荆州将士们,当然会应该得到他们应有的赏格的。

邓瀚自是荆州中司马府的主官,掌握着荆州方面诸多的情报的收集和归纳,不过这种具体的财务情况,却是掌握在诸葛亮和糜竺等人的手中的,邓瀚并不能够知晓的,故而他并不够给张飞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过如今的情况下,邓瀚却是能够给张飞描绘一番将来可能的居室走向。

张飞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要先解决一下周瑜,这才是他们眼下的要务!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七章运筹帷幄

襄阳城中,之前的太守府,如今却是已经成了荆州诸多政务中心.至于原先居住在其中的刘备,这个时候的府邸却是已经搬到了另为他建造的王府中.

此时的太守府,居持一些的当然是诸葛亮.而刘备自是已经和庞统两个人领着赵云带着数万的白马义从去了雍州去了.当然刘备此去倒也不是去长安城督战的.不过作为荆州之主,这一次即将在雍州发生的战事,却是事关重大,于刘备而言,他自是荆州之主,更是汉宁王,作为和曹这个如今的魏王已经彼此争斗了将近半生的他,在这一场眼见的就要开始的决战之前,如何能够让他继续安居在襄阳而不去长安去参与到其中呢!

刘备带着庞统还有赵云去了,如此一来,在襄阳城中的兵力,却是凭空的少了许多,不过此时襄阳这里倒也不需要太多的兵马来保护的,这却是因为,雍州方面自是已经将曹魏一方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那边.即便是曹魏还有人会注意到如今荆州的情形,可是他们要是想从新野这里由陆路而来的话,当先要面对的却是由新野而下襄樊之间,一路上不可计数的堡垒等物的阻拦.这却非一时之功能够将这些给破解掉的.

至于说将沿路上的碉楼堡垒破解掉,不过汉水却是继续横亘在荆北和襄阳之间的一道天堑的,毕竟曹魏方面的水军和荆州的水军相比,实在是不值一哂的.

再说江东方面此时已经兵力疲敝知己,这个时候他们要考虑的更多还是如何保存他们自己,而不是想要更多的去仅供荆州了,若非如此的话,对于江东而言,天下就不要再有什么奢望了.

当然如今的这种情势下,对于江东而言,却也已经没有多少的可能了.

在太守府中的诸葛亮,这个时候却是正在和荀彧,糜竺,等人商议着一些事情.

“军师,如今主公却是很快就要到了雍州了,这先期给关君侯那边支持的粮饷似乎又要开始从新统计了!”说这个话的当然是糜竺,作为荆州方面主管钱粮赋税这一块的主管,糜竺之前在没有战事发生的时候,每一次参与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显得一幅财大气粗的模样,往日那种在徐州身为一地之豪商的威风,也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不过在战事开始之后,却是在糜竺的身上,那种优雅的豪放之气,却是日益的减少着,连带着在荆州钱粮丰足之时显得féi硕起来的糜竺的身材,这个时候也是变得消瘦了起来.

“确实如此啊,不过这自然还是要劳烦子仲了,务必保证大军在前线的用度所需,我等固然不能够亲身上前线为主公和诸位将军一起为国征杀,可是只要能够让前线的将士们足食足衣,也就是了!”诸葛亮说道.

听着诸葛亮如此说,糜竺自是苦笑的应承下来,对于如今的荆州来说,诸葛亮当然是总领政事,不过每一个方面却也各有专人去掌控的.

糜竺掌财务,庞统自是军师主谋,马钧却是担当着荆州有关工事的主管,至于吏员的升迁,却是由伊籍为刘备撑着,至于荆州方面的诸多礼仪之事,虽然当日刘备称王的时候,是从益州将许靖给拜了来,由其掌控其间的一切事务,不过现在却是有蒯越来秉承着礼仪之事.

每一个却都是掌控着他们的自己的部门,都是励精图治,一切都为了让荆州的制度能够扩张到大汉所有的故土之上,让不是荆州的士民也能够享受到如今荆州的百姓们能够享有的安康生活.

看者糜竺的苦笑,诸葛亮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糜竺近来这一段时间的常态了,毕竟战事进展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荆州方面的投入却是要远比曹魏和江东两方为多的.

尽管荆州在之前的战事中,总是处在防守的一方,可是荆州方面要面对的可是天下见其他所有的势力,故而在辽东,曹魏或者孙权等诸侯还有空闲都能够闲暇来的时候,荆州方面却是从凉州一直打到了荆南,以及交州,这一圈都是荆州的战事.

如此一来,可以相见,荆州方面在这一年多以来,却始终都得不断的支持着,虽有后退之时,却不能够彻底的退让.

而荆州方面毕竟是以一敌三,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要在这其中更为的注重将士们的伤亡,为了更好的保有将士们的安全和xìng命,荆州方面对于他们的装备和防护的注重,却也是花费了太多的财力和物力的,这些却是始终都在耗费着荆州的钱粮赋税的.

如此众多的消耗,也亏得是糜竺具体的办这其中的出入,毕竟糜竺的出身却是就已经决定了其人,即便是已经荆州的高管了,可是那种曾经为商人的那种锱铢必较的本xìng却是早就在他的身心上扎下了根.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荆州在诸多的投入以及消耗之间,却也能够保证本身的良xìng运作,毕竟量入为出,这点道理,糜竺这位豪商出身的人物,可以轻松的把握,也能给将这些好生的用到了实际.加上他和刘备的关系,却也因此在诸多的地方可以不顾哪些人的人情,这也就免除了荆州的一些个不必要的付出的.且也因为他的身份,在有些时候也可以让刘备这个主公,不会因此而摆置一些特权上的享受.

“子仲,主公那边自是需要注意,不过如今在荆南,三将军那边却也是需要看顾的,眼下荆南的战事,倒是快到了一个结果的时候了,不管如何,雍州这里固然重要,我们也不能够在荆南处在如今这个重要的关头的时候,因为我们的缘故而让荆南的局面功亏一篑!”

“军师,这些事情,我自然都是知道的,不过每次都是这样的事情,可是让我这已经不多的身架还得继续消瘦,要是将来万事大吉的话,我总是要让主公给我换个地方休息的!”糜竺说道.

“呵呵,子仲如今自是这般说,不过等到将来的话,或许你又要恋栈不去了呢!”却是在一旁静坐的荀彧这个时候chā话道.

却是,对于糜竺的秉xìng,尽管荀彧身在荆州的时日不长,倒也将之完全的把握了.

对于荀彧的调侃,糜竺且也是自知有理的,也就是这个时候,糜竺才会有这般抱怨,毕竟眼下这样的战事,荆州方面总是不能够避免的,这却也是为了将来的大事而不得不经历的战事.

如今的局面下的投入和付出,终归都是为了明天的收货,没有眼下的投入,自然也就不能够奢望将来会有多少的收入的.

而糜竺这般的抱怨或者苦笑,倒也不是他的本xìng如此,只是因为平日里的他总是受到那种筹措调度的苦闷,也是需要和人分享一些的,不过他和人分享的过程,却是和人倒苦水罢了.

“文若先生,却是见笑了,”糜竺自是不由言道,“眼下虽然说有些麻烦,不过弱势将荆南的战事平静的结束之后,支持主公在雍州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就是害怕三将军那脾气上来,可就难说了!”

听到糜竺如此说,诸葛亮和荀彧都是笑了。

在他们看来,如今荆州在荆南的局面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尤其是江夏那边的变故,却是给力,毕竟文聘的坚持,使得江东的战力一下子缩水了很多,才让诸葛亮,荀彧等人明白了,在眼下的局面中,只要将周瑜等人加以消灭的话,顺理成章的,就应该对江东趁胜追击了,毕竟趁着如今江东内部兵力不济,加之士气倾颓之间,弱势荆州不在这个时候加以持续的打击,容得江东稍有恢复的话,却是再次进发江东的时候,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和眼下这般局面相比,又不是到要高出几许了!

不过糜竺既然提到了这个问题,顾虑张飞可能在荆南之地趁胜追击,自然可以相见,荆州方面经过了这一年以来的战事,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下,那些以往的存贮,却也是所剩无几了。若非如此,在如今这般大好局面下,糜竺也不会不希望张飞能够把持一些的。

“眼下的局面固然艰苦,不过也非是没有办法将之度过去!”诸葛亮却是言道。

“军师有办法,为何不早说?”糜竺当然抱怨,毕竟他这些时间里,对于手中掌握的钱粮的供给以及联系到如今他们所具有的大好局面,担忧顾虑,不管选择如何,都是很痛苦的。此时糜竺有些抱怨,却是已经自觉很是仁慈了。

见糜竺如此说,诸葛亮也是无话可说的。一旁的荀彧此时也没有说话,他倒也多数清楚一些诸葛亮口中言及的办法,却是之前的诸葛亮也曾找他商讨过。

“子仲,我荆州这些年来,实力增长极快,而势力却也扩展极速,而与此同时,我们更多的也注意国富民强的!”

“故而,我们如今自己的财力或许已经见底了,不过我们荆州却还有的财力隐藏在民众之间的!”

“军师,我们即便是再困难,却也不能够强行向百姓们征纳赋税,要是那样的话,于主公,于我荆州的名声有百害立显!”糜竺连忙正sè而言道。

“呵呵,子仲之思虑,自是极当的,不过这些弊处,我岂不知,不过我之所言的办法,倒也不是强行摊派,而是我们可以凭借着我荆州这些年中取信于民的信用,向民间先举债借贷一些个钱粮,将目下的局面先行抵挡应付过去,然后呆到我军钱粮丰足之时,再加利还给百姓!”

听到诸葛亮如此说,糜竺自是明白了他之前的顾虑,诸葛亮早就想过了,再看看荀彧额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之意,糜竺当然知道,这两个大才自是已经有了一致的意见,若非如此,以诸葛亮平日里的稳重和谨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此时的局面和情势于荆州实在是有利的缘故。

糜竺当然知道在民间的商人们之间,在自家钱物不足的时候,可在有抵押物的时候,从其他人那里借的一定的财货来度过一些个难关,不过这样的事情,却是对于一方势力来说,可就少见的很。毕竟平民百姓之间的一时周转,自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地位平等,可以不会有太多的顾虑,而今要是荆州如此行事,如何能够让百姓们相信,却是一个问题,再有毕竟官府们对于百姓天生就是地位不平等的,却是如何让百姓们相信,在他们借贷之后,又能够如何得到返利。即便荆州的官声因为刘备的存在,再加上这些年中荆州一贯的强势和发展迅速,在汉宁王麾下的诸多地方都是很让人信服的,不过如今在这个时候,荆州高层如诸葛亮,他们当然知道荆州的局势正是大好的时机,可是毕竟一般的民众却是对于这种请示总是少些了解的。这样一来,也会让一些百姓对于此时荆州如此施为,心生一些个不必要的迷惑的。

这种发行国债的想法,以时下的观点看,当然是有些超前脱俗了,糜竺当然看得出,这样的事情定然不是诸葛亮这种稳重的人能够想得出来,或者他能够想到,却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作为豪商出身的糜竺,当然明白这事情很是便利,可以让他们荆州,至少让他糜竺在短时间内,可以极大的掌握一些个财富,来达成他们的战略目标。正因为这样的便利,倒也让糜竺在这个时候有了更多的顾虑。

荆州如今自是顾虑百姓们经商为利,更有士农工商,四民平等之语,也在这个准则之下,形成了如今荆州这般的局面,可是随着刘备势力的发展,眼看着这位当初的刘皇叔,就要步上天下唯一的那个位置了,到了这个关键时候,糜竺倒是更担心到时候,刘备会贪慕奢华,横征暴敛于民。

再有了这举国借贷的事情前例之后,如何平整君王但有所好,财务不足之时,敛财于民的举动。

糜竺自是知道如今这一次的借贷,倒是不可避免了,毕竟以如今的情势,荆州总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不可能让这样的覆灭或者说是将江东的实力一举击溃的机会给轻忽纵之,以他们的智慧,却是明白,天赐不取,反受其咎的害处的。

若是给力江东机会发展或者恢复,虽然说这个时候,以荆州的能力,不可能给江东逆转天下大势的机会,可是毕竟未来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些虚无的,任何的事情在没有彻底底定之前,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变数存在的。

故而这一次,有诸葛亮这个平日里最为稳重的军师都如此说了,糜竺当然会照此办法实施。这样的办法解决目下的局面可以说是便捷之至,不过正是如此,糜竺当然是希望能够在这次给这件事情固化一个很好的模式,即便是后世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话,却也要让后来人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乱政,也要尽量的避免,让后人会因此而生事。

对于糜竺的心思,诸葛亮却也是多有思量的。

“子仲所顾虑的,便是亮也曾顾虑的,故而对于这样的事情,我等却也要尽可能的征求一些商人或者民众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却是事关重大,却也要明白,一旦有了这次的事情,这后来之事,却是可能就不可能禁止得了了!”

“当然此次所需之数目,以及随后的返利等等诸多事情,可都是要让民众们都需要明确的!故而我们这次要做的话,却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

“军师所见,自是极远!”

“这倒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想来子仲也能看得出,这解决之法,可不像是我这种谨慎之人能够想到的,而是之前的子浩在襄阳之时,已经有所提及,为了解决我军一时所需不足的时候的解救之法!”

“且子浩也曾说过,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云汉楼,却是可以先为标榜为主公再献钱百万!”

“这小子倒是不差钱!”糜竺说道。

“呵呵,你子仲县昆仲又如何差的钱来!?”荀彧倒也在这个时候开着玩笑,“不过都是借了如今荆州所行之政策,才有了这般局面,恢复了当年徐州糜氏的风采!”

“先生倒也说的是!而且这其间,倒也多亏了子浩的慷慨了!”糜竺却也是诚实直白之人,对于邓瀚当年献出了多少的发财之道,也是心有感恩的,即便不说这些,但就说道那云汉货栈除了当年奉献给了刘备之外,在财物上却是和当年的荆州的一众高管都各有股份于其间的。单单就是这,尽管不可能买卖期间,可是那每年的财物的分发,也已经让荆州的许多人物不许要做一些个贪腐之事,倒在一定的成都上也算是避免了荆州官员们的清廉。

“不过这个时候却也不需要提哪些旧事,有子浩带头,在下却也不愿这小子专美于前的!”

“那当然,就是子仲不说,这出贷之人也是有你在内的!”诸葛亮说道,“既然子仲也顾虑到了,我们可就要在这个时候好生的准备一番种种的可能的不利于后事的对策!”

“那是自然!”

“不管如何处置,我们总是要包成前线的将士们不会因为后援粮饷不利,而坐视了将士们的辛苦,也不可能让前线的战机稍纵!”诸葛亮说道。

“这是自然的,可是眼下荆南的战事,在严颜所部出长沙,陈到将军那里也从江夏极速赶往荆南协助之后,在短时间内就会有个结果了,我们也要尽快的为这个事情做个了断了!不然等到前线的战事发展的一日千里之际,却要因为我们这里的支持不利而缓了下来的话,可就让我等的脸面无光了!”

荀彧倒是不多话,不过这个时候但有所说,可都是关键的提点,不管是雍州,还是荆南,此时和襄阳的距离可都是不近的,他们的举措却也需要时间,一旦稍有迟滞,所能引起的影响可都不是什么小事的。

此时见到糜竺和诸葛亮两个人都已经开始为这借贷的事情分析起利弊,荀彧虽然也在一旁,不过他这个时候倒是不怎么多话了,毕竟他虽然也是赞成如此做的,可是与他平生所行的一些个原则,也是多少有些不同的。

当然这些事情,荀彧推动其间,却也是为了他曾经和邓瀚商量过的一些个sī密之事。

荀彧在许都之时的多年的沉寂,以及在那一时的生死之间,可是想透了很多的东西的,天下之事,在更多的时候全都压在一届天子的身上,可是让许多的人都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的。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之际,煌煌大汉,居然沦落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而堂堂的天子,居然在凌乱之时,曾为李傕,郭汜这样粗鄙不堪之人当作财货一样的彼此为质押,这样的事情,却是让人为之无可奈何。

荀彧自是一个大汉的忠心之臣,对于从曹之后,居于朝廷,天子,还有曹之间,搞平衡的事情,却是生生的耗费了这位绝世贤才不知道多少的心血,不过事到最后的结局却是天子不在,曹称王,原先的大汉朝廷,却是成为了曹的一言堂。

如今的天下自是诸侯称雄,虽然刘备自有刘氏血脉,不过其内里,也是乱世中趁势而起的一方诸侯,对于这些人物,或有对大汉百姓友善者,不过其目的却是不问可知。

荀彧当然也不是要为大汉的过往,从当今的这些人中找出些献祭之物,只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百姓的利益得以张扬,却是在他经历了这许多变幻离奇之事之后,让荀彧明白恶劣天下并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刘氏虽然有大汉四百年,可是,生活在这中原大地上的百姓却是华夏之人,大汉子民。

看诸葛亮和糜竺两个人商议着借贷于民的种种关节,荀彧自是让他们两人商议。想到如今在荆南的那个小家伙也是心有此念,倒是让荀彧自觉的志同道合,而他却也不是吾将上下而求索,路漫漫其修远兮的一人!

邓瀚于他却是不仅仅有活命之恩,当然这样的恩情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倒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不过若说当年的他被曹那般轻易的送走,在荀彧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怨言的话,却也不是事实。

毕竟对于当年的那份恩义和情分,有了这件事,使得荀彧对于曹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至于说在如今的荆州,荀彧倒也对于刘备的仁义很是感佩,对于让荆州获得天下的可能,荀彧也是愿意促成,并出力其间的,毕竟要想在他的有生之年,见到他曾经和邓瀚提议到的那种情况,他自是不可能去选择孙权这位正在身处壮年,加上也是没有什么通天下之权柄机会的江东之主的。

荀彧平生也是历事颇多,若是算上如今的刘备,也是见了天下见有数的明主多人,袁绍,曹,再有刘备,当然还有天子刘协,等等,不过这些人物的存亡继续,可是让他见识到了曾经耳闻的一首诗词中的言语,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此的天下,以荀彧当世算的一等一的眼光和思维来说,却是总有所触动的,若非如此,他岂会有现在的这般举动。

一旁的诸葛亮和糜竺却是所思甚苦,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当然不能够将此次借贷之事其间需要顾虑的事情完全的考虑清楚,毕竟他们如今虽然说并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提出什么民生之念,可是他们确实会在平日里做事的时候考虑到一些事情的。

而且这种事情当然要和民众们征得一些个建议的,毕竟他们要借贷,总不可能将借贷的目标都集中在有钱的如邓瀚,糜竺这些人的身上。

一众人在商量了一个大概之后,却是遇到了碍难之处,便要先行退散,去广为征求众人的意见。

不过就在他们将行离开太守府的时候,却有见到从中司马府那边过来了周不疑的身形,几个人当然知道如今的中司马府上下,在邓瀚离开之后,杨洋却是已经前往雍州主持大事,而在荆州襄阳这里倒是让周不疑居中掌控,且平日里若非大事发生,也不会让这小子,亲自来相送情报,如今见到了周不疑,自然不问可知定是大事发生。

“文直,莫非是雍州那边有什么变化发生?”诸葛亮却是问道。

“倒也不是,主公一行却是将近雍州,至于关君侯那边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至于此来,小子自是有事相告,却是在荆南之地,我军在三将军,陈到将军,还有严颜老将军三部合击之下,在临湘城外,成功的阻挡了周瑜大军北巡之兵,破敌四万,俘获江东兵马将近两万,其余兵马随周瑜仓皇而逃回衡阳!”

“哦,我军伤亡如何?”

“我军伤亡近三万,多是严颜老将军所率领之步卒,不过伤者甚少!至于三将军和陈到将军所率领的骑兵,却是近乎无伤亡之人!”周不疑却是细细的言表参战双方的败亡比率。

“如此一来,江东兵马在衡阳一带,却是积聚了二十万,我军接下来倒是可以和黄权所部几路大军围攻衡阳城了!”糜竺道,“荆南这里能够如此快捷的解决了江东兵马的问题,倒是能够让我少费心于荆南的消耗上!”

“子仲倒是不忙着先送口气,要知道,荆南这里战果却是捷报频传,一者,你那边可是要为将士们准备的犒赏之物自是所费更多,当然这个倒是可以徐徐而来,不过这二者,可是将军们这般努力,那战事进展的越快,可就是要催促我们更加的费心费力给他们准备粮草所需了!”荀彧说道。

“哎呀,这却又是实话,我们这里还不过是提了个头,要给他们筹集更多点的粮草,可是他们这边居然又要领先于我们的行动了!真希望,三将军能够到时候不要那么急xìng子就好了!”

“这个倒是难了,就算是主公在的话,三将军那个火爆的脾气顶多是稍微压抑一二,可是要是让他改了这个秉xìng的话,却又是如何能够成就如今的燕人张翼德乎!”诸葛亮笑道。

“我岂不知,只是如此一来,我们还得更加的费心了!”摆了摆自己已经显得有些宽松的袍衫,糜竺却是自嘲,“倒是应了子浩那句话,却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胜,我也忙,败,我也忙啊!”

“荆南之事,到如今,却也就剩下衡阳一战了,不过此次轮到我军攻城,却不知道可否会像之前江东兵马攻城那般的损伤了!”诸葛亮说道。

“最好不要吧!尽管说我不希望三将军他们如此快速的解决了荆州的战事,不过若是要因此而伤亡了我军的将士,我却更是心疼啊!那些铠甲装备,可是一样的需要钱财供应啊!”

糜竺的这幅模样,却是让一旁的荀彧,诸葛亮,还有周不疑很是惹笑。活脱脱一个尖酸刻薄的jiān商,总是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之前的江东兵马攻打衡阳城能够有那么大的伤亡,却是因为三将军,子浩还有张任将军等人的通力协作,加上我军守城器械却也是精良之故,而今那些守城之物,因为当日一战损失无疑,这段时日来,江东兵马倒也曾多有补足,不过毕竟我军的器物,以江东人目下的实力还是不能够将之尽复旧观的!”却是周不疑为几个人稍微解说一下衡阳城中的情形,“至于说攻城之事,却是在先前衡阳城为江东兵马占据之前,我家少爷倒也有过布置,虽然说或有为江东人发觉者,不过定然还有些手段在城中布展的!”

“子浩行事,多数的时候,却是让人看不懂的,”糜竺这句话倒像是在夸奖邓瀚,“既然有他在,想来,也不会让我军在攻城之际受损过甚的!荆南之事,如今已成定局,周瑜虽然有绝世之能,却是孤立无援啊!”

“这却未必,若是江东兵行险招,让鲁肃于此时领兵援助荆南的周瑜,倒也是为可虑!”

“孔明此虑自是有理,毕竟如今在衡阳城外,我军虽有黄权,张飞,陈到,严颜几路包围,不过兵力合起来也只是将近二十万人,而江东兵马却是足有二十万人,若是周瑜此时有短尾求生之意,再有江东鲁肃或者其他人物轻入荆南之地,内外联合,却也足以为江东保有几分元气!”荀彧说道,“照此时,或者可以让甘兴霸,领兵一部从江夏而出东向,进军至鄱阳,震动建业城中的孙权,让他不得不抽调兵力于领地内的防守之事,再从江夏虚张声势,出兵往柴桑等地进发,如此一来,或可减少江东兵马对周瑜所部的支援!”

“不过这些布置,也只能是迟滞江东人对于周瑜的援助,毕竟江东人定然不会让周瑜所部沦陷在荆南的,若是如此的话,孙权也过于无能了些!当然以周瑜之智,虽然此前他也是别有良图,于长沙之间,不过如今事机不成,他却也不会做哪些缘木求鱼之事的!故而领兵突围之事,也当在近前!”荀彧于此时分解道。

“文若先生此言是也!”糜竺点头道。

“适才见文直似有所得,不知可有什么话要说?”诸葛亮却是看到周不疑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开口问道,毕竟周不疑却也是跟在邓瀚身边多年的亲近之人,对于这样有才之后辈小子,若能够有机会加以提拔简练之时,诸葛亮却也会不吝机会的。

“这个么,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个时候在江东荆南之地,散布些谣言,就说周瑜已经和我军有所勾连,意欲将江东的兵马给抽调而出,完全构陷于荆南之地,如此一来,当可是我军轻而易举下江东!”

“文直这一计倒是好计,不过意江东人对于周瑜的信重,加上平素里周瑜在江东的行事为人,可是大不利于此计成功啊!”糜竺言道。

此时的诸葛亮和荀彧两个人自是看着周不疑如何作答,“这却不是什么问题的,离间之计不过是为稍微迟滞一番江东的应援之举。当然了其实以我们如今这在襄阳的局外人,却也可以看出,此次周瑜领兵入荆南这一路行来,可是成事之时甚少,而败绩为多,且对江东来说,战将损失伤亡也是相当的严重。试想最开始的时候,以三十万大军攻打衡阳城的话,居然会让我军不到三万人的守军,愣是让江东人伤亡了黄盖,董袭,还有吕蒙这样的重将,当然他分兵去取零陵郡和桂阳郡的事情,倒也算不得什么错处,不过为何这两地的战事总是先得而后败,其间发生的种种,我们当然清楚是我军奋战,再有几分机缘巧合之故,可是江东孙权可救不一定会如此想像了!”

“故而我们这离间之计,却也未尝没有达成效果的机会!再加上周瑜在江东本就得众多将军的信重,若非如此,孙权何以在进兵淮南的时候,就趁机让程普领兵一部独立于周瑜,此后也让程普这位江东的老将军,做江东的副都督以分周瑜之兵权,却是因为在孙权的眼中,周瑜自是可以重用,不过这中重用可是有限度的!”

“再加上此前在江夏的孙权,可是因为程普之故损失了那么多的兵马,作为江东之主,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这个时候的孙权心中未尝不会生出些别样的情怀的。”

“再试想当时荆南之事,于黄权将军领兵攻破了零陵城之后,韩当的那部江东兵马自是已经可以趁机而折返江东,毕竟明眼人可以看出这位江东的老将军,屡次失机于荆南,已经是心力交疲,麾下的将士当然也是士气不振,可是这个时候周瑜还有心北上长沙,若是说他意欲从长沙借道而反转江东,这却大可不必!若说他要攻打长沙再立奇功,可有如何能够说得通,毕竟衡阳城下的攻城事情已经让江东很是受伤了,以他当时所领兵十万何曾能够打的下要比衡阳城更为坚固的长沙城!”

“文直这番话,倒是深有其理啊!”糜竺赞道,一旁的诸葛亮和荀彧也是神sè间多有许之。

“哦,对了,之前尚有一事可以应用其间,却是此次周瑜北上所领江东诸将中有太史子义,虽然之前和严老将军对垒之事,多受箭创,却未战死,是因为他本身的武艺高强,临危之间以战马挡在身前,二者还有其身上的铠甲却是当年孙伯符所赠,倒也防护之力甚强,如此虽然当时因为伤势沉重,昏迷了过去,倒是侥幸未死,我们倒也可以给周瑜安排一个让太史慈和我军沟通消息的说法的!至于为何要让太史慈这样的勇将来居间传递信息,一者可以说成是太史慈将军,早年与大王有旧,另者因为太史慈的身份贵重,可以得我军之信任!”

“这般说法,虽然足见牵强之处,不过夹杂在之前文直所言的离间之语中,倒也可以半真半假让局势多见迷惑!”诸葛亮言道。

“不过文直这般做,倒是足见了yīn狠之处,即便是太史慈将军清醒过来,或许也没有颜面存身了吧!”荀彧却是于此时说道,“单以计策而言,可是好计无疑!”

“呵呵,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这里可总是都少不了,要先为将士们好生的去筹措粮饷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冷寂

第一百六十八章冷寂

周瑜在临湘城外,湘水边上的败退自觉的很是正常,毕竟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如何能够破解的了荆州均那种很是妖孽一般存在的攻守阵势。

像这样的阵势,在周瑜的认知当中,不问可知自然是荆州方面一群高人心血的结晶,尽管周瑜自认才智高绝,偶尔他也会对其他人物的能力表示他的敬佩的。

有了那样的对于步卒来说,攻守俱佳的阵势,再有了荆州骑兵的夹击相助,本就不是战力为胜一方的周瑜,面对着当时的局面选择退避三舍,回到衡阳成,这样的选择,虽然无奈,不过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终归要比让跟着他北上的十万人全部葬送在湘水边上好的太多了。

而今的他自然是在衡阳城中坐守孤城,虽然这样的局面变幻,有些迅速,不过如今的他也只能接收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们的战力,实在是不如,于湘水边上落败,也实属正常。

这一切的正常,在周瑜的眼中,当然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在江东的十数万兵马的心里是如何想像的,此时的周瑜倒是觉得有些不一般了。

似乎就是在他的大军撤到衡阳城后的短暂时间里,在兵士们之间却是开始有了一股不寻常的消息传播。

以周瑜的智慧,自是明白哪些传言,论到他和荆州的关系上,自然是谎言无疑。毕竟他作为江东的众将,江东的大都督,还是和孙策一起打下来如今江东这片天地的奠基人之一的,他如何会在江东大业未成的前提下,和荆州会有什么勾连。

谣言自是止于智者,不过这个世界上,缺少的便是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智者,而那些有时候沽名钓誉,或者是有些小聪明的人物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人往往作出的事情,多数时候,却是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眼下的衡阳城中,周瑜当然还是理所当然的统帅,和周瑜一同进军荆南的这些将士,对于周瑜这一些年来的功绩和辛劳,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对于大都督和荆南之间的关系,他们当然是有着发言权的,对于那些流传在外的对于周瑜多有中伤和污蔑的言词,他们自是多数气不过的。

不过他们看着这个时候大都督有些平静的表情,却是明白这个时候的大都督,对于这一切却都是风月所过,好不挂心,而能够在眼下还让大都督放在心上的却是此时已经在接近中的荆州方面的围城之兵。

当然似乎为了配合那些此时正在荆南和江东地面上流传的谣言,荆州的兵马却都是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紧逼了,那种似乎要将荆南地面上的江东兵马全都消灭的气势,却是变淡了许多。

这一切都像是要验证那句话,周瑜,这位江东的大都督,如今自是统领着江东的十数万大军,将江东的大部分兵权全都自己的手上,然而此次荆州的战事中,周瑜本身并没有为江东太多效力的意思,却是因为,周瑜自是为江东孙氏的周瑜,不过他更是当年那个和孙策义结金兰,誓同生死的周郎,他对于孙权的看重却是不如他对于当年孙策之情的关注,对于孙权如今独掌江东大权,而不是将手上的权柄交托给业已成年,完全有行动能力的孙策之子孙绍的行为,周瑜已然是有些不满了,而今他所行之事,自然是要为孙绍讨要一个说法。

这样的言词,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遍传于江东的诸多地方,人们的想象力却是极为丰富的,更何况在这信众中,还有不少的别有用心之人,当然更有那些相信周瑜本人领兵作战能力的江东人,对于如今周瑜在荆南的战事中的表现,如此的不胜自然是多有不解,而今这样的解释,虽是传言,倒也能够说得过去,自然是让一些人从中品出了些眼下江东的孙权和周瑜之间关系,略有不同的味道。

离间计,周瑜倒也清楚这些事情所为之人,不过面对着这些的时候,他自是不能够自辩的,毕竟,如今他领兵在荆南屡屡吃瘪的事情实在是属实的。而不管是黄盖,还是吕蒙,这几位在江东的时候,可是对于主公孙权更为亲近一些,如今却都折在了荆南,有些事情的发生会如此的巧合,倒也让人不觉得荆州之人此时将这件事情弄的如此的精妙,定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就像此时传言中的韩当之败于桂阳,再败于零陵,以及蒋钦在零陵的失手,却都是按照周瑜的部署分兵进击才有了两路兵马的先扬后抑,而周瑜本身随后营救韩当于桂阳,却又几乎让周泰这位江东的猛将差点就折在桂阳的地面上,这样的事情,也甚是诡异了!

周泰却是曾经救助过当年幼时的孙权,将之从当时纷勇的乱贼之中,身披数十刀创剑伤才讲孙权给救了出来,这样的人物对于孙权当然是忠勇无比,而他却又是几乎就在荆南之地上陨落了。

再看后来的太史慈,虽然依然是有传言其在临湘边上为荆州军给射杀了,不过近来江东已经有人证实,似乎这位太史慈将军并没有阵亡在当日与严颜的对阵之际,虽然因为其人身在临湘,身份多有尴尬,行踪甚是诡异,荆州方面当然是要保护一二,使得江东对此感兴趣的人们没有亲自见证了太史慈的消息,不过那些传言却是更加的形象了。

“那太史慈连根毛也没有伤到,就在临湘那边,还曾经在城头上巡视了一番,毕竟人家和那汉宁王当年也是有旧的,而今啵符将军早就不在了,眼下吴侯形势不妙了,自然人往高处走,再有旧日的恩情在,投靠了荆州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当然人家往日也是和伯符将军情义相投,为其所感,方才有了这多年为江东的浴血奋战,而今故主早就不在,而和吴侯却又少情,总不能够让人家继续为江东这形势不妙的再行效力啊!”

“那是自然,毕竟人家这次也并非没有为江东厮杀,为荆州的箭阵射倒在阵前,这样的表现也算是交代的了。不管人家和荆州如何言语的,总是没有战死沙场,至于如今人家的选择,可就不好说什么了!”

人们自然是对于太史慈的表现很是言语纷纷,毕竟此时的太史慈不在江东,更不在衡阳城中,可以让他们自由发挥人们的想象力去编排太史慈和江东以及与如今的荆州之间许多不可不说的故事。

至于对于周瑜,当然这背后隐藏的故事,却也更是吸引人,不过毕竟衡阳城中的周瑜还是独坐高堂,统领大军,其人的心思若何,江东人倒是不需要太过把握,只是如今的周瑜手上却还是有江东十数万的兵马,这些兵马对于如今的江东来说,可是相当的重要的。

衡阳城中的诸多将士们,他们却是不会太过关注那些事情,尽管他们也多有将信将疑之人,不过他们对于周瑜还是相信为多。

以他们眼下的情况来说,虽然因为这些个流言蜚语让城中多少有些慌乱,不过也因为这些言语,让荆州兵马没有继续的迫近衡阳城。尽管他们所谓乱世兵马,对于生死之事看的很淡了,不过若是能够活着,谁也不会轻易的就去送死的。至于说周瑜这位大都督如何选择,对于这下面的兵士们来说,他们也顶多是奉命而行,要想有所动作,他们却也的有那个资格才是。

兵士们自然可以隐晦的看着城中的上层将军们如何行事,而像陈武,徐盛,周泰,韩当等诸多将军们,他们却是不能够那么平静以对。

他们眼下的兵马到还是充足的很,而且城中囤积的粮草倒也丰茂,尽管说如今的荆州兵马,并没有一再的逼近衡阳城,可是他们倒是也明白,眼下不曾逼近,却是不代表着他们就不会继续进兵了。衡阳城毕竟还是荆州的地盘。

他们对于之前周瑜的北上,以及如今的败退自然都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尽管那些流言中描述的情况,很是真实,不过在事情的发生之间,却都是那么的巧合,当然许多事情发生的过程,倒也和当时的过程相形无几,虽然他们也为荆州人对于情报的把握是如此的精细有些吃惊,毕竟有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多是知道个大概而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经过,可是那些传言中的描绘,却是于他们而言,到有些情景再现的意思了。

当然这样的情景再现,眼下江东的诸多将军们宁可不要,毕竟因为这些事情,让眼下的他们多少有些无言以对,他们自是相信时至今日,不管是周瑜大都督,还是已经失去了行迹的太史慈,对于江东的忠心却都不做二话,可是他们相信却是不代表其他人会相信。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今这大都督已经领兵在外,可是相当多的年份了,孙策在世的时候,两个人毕竟义结金兰,情比金坚,有这样的情谊可以维系,故而那个时候的周瑜在鄱阳等地练兵,却也无可厚非。而今孙权能够制约周瑜的可有什么事呢。

靠此时在建业的那几个孩子么,套用当世明主之一刘备的话来说,就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对于有心建功立业的大丈夫来说,妻子等,却又算得了什么的,更何况如今的小乔就在周瑜的身边陪伴,这样的事情,以及此时周瑜的心中如何思量的,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将军们能够想像的。

不过在周瑜败退归来之后,随着那些传言风传日盛,却也让周瑜在军中更少军令指示,虽然说如今的形势还是能够通融的,可是毕竟眼下军中的主将如此作为,可是让韩当等一干人很是有些忧虑的。

而且让他们更感到不耐的还是此时江东那边吴侯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从江东那边传来荆南这边的风言,虽然说如今的江东有些江河日下,可是在荆南的这些个将领中,这样的传言要是真正的为孙权打压的话,想来也不会如此的来势汹汹的传到荆南这里,扰乱他们的军心,动摇了衡阳城中本就不怎么样的士气。

可是如今的江东那边,却像是无所顾忌的就让这些的事情发生了,对于他们的主公,吴侯的心思,这些人多数也会有些动摇,毕竟传言之所以能够盛传,而且能够如此的横行于江东和荆南,虽然是有人从中挑动和传扬的结果,不过若是完全是空xùe来风的话,却又如何能够达到如今这样的影响呢。

“眼下的情势已然如此恶劣,江东的局面可以说是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了,而主公还如此作为,却是不知所谓何来?”

不管是韩当,徐盛,陈武,周泰等人在这个时候,人人心中都会有着这样的心思。

作为跟随了孙权多年的徐盛,陈武,加上还有经历了数代江东之主的韩当,周泰,他们对于眼下的吴侯却也不是不清楚的,对于传言中的离间之言他们却是有着自己的判断,这些年中,孙权对于孙策之后的待遇,倒也只能算的平平,这其间若是没有那些个权位之故,如何教人能够相信,而今的周瑜却不仅仅是江东的大都督,他还是孙绍等人的亲近之人,毕竟当年的周瑜和孙策不仅是结义兄弟,却还是一同娶了大小乔姐妹的连襟。作为江东最有权势的周瑜,对于孙绍等人的关照,却也是免不了的,即便是他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为了那份亲戚之间的情谊,然而身在高位者,并有权力地位的关联,这其中的事情,自然所牵扯到的东西可是相当的复杂,却又不是他们这些军汉们喜欢,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涉及的地方的。而要对这样的事情好生的处理,自然要看他们头上的那些人物是如何想的了。

此时的江东将士们,自然对于如今的衡阳城以及江东地面上的情形很是疑惑,毕竟这谣言自然是越传越风风火火,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周瑜和孙权却都是没有什么举动,这样的局面之下,自然也让那谣言的威力不断的扩展。

作为此时的周瑜自是希望能够从江东获得一些支持,毕竟此时的他身在荆州,远离了江东之地,虽然这样领兵在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胜枚举了,可是这一次他的肩上担着的担子,可是近乎关乎到江东的全部命运的,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要孙权来承担和决断的,而今周瑜自是当人不让的承担了起来,这当然是因为周瑜的自信,可是再是自信,他再是能力远超同辈之人,可是他这样做,也是十分希望能够得到作为主公的孙权的全部信任的,再是当前的这种情况下,江东数十万大军在荆南的战事中,屡屡不顺利,使得周瑜的心中总是会有所触动,他却又如何不知道,他的责任重大,这样的事情,以他的身份虽然越俎代庖了,可是毕竟对于孙权来说,对于江东来说,只要如今的吴侯作出了什么决定,只要是对于江东有好处,有前途的事情,作为周瑜无论如何,也是希望能够做的更好一些的。

而这其中他所希望能够得到的支持,便是孙权那里的支持而已。

而今大局不利,情势眼见的更为险恶,眼下更是谣言纷纷四起,虽然不管是周瑜,当然周瑜也是明白,此事从江东传言而来,吴侯孙权当然也是清楚的,这样的谣言定然是荆州所为,可是周瑜却是觉得有些遗憾,遗憾孙权为何在如今的这种情形下,没有派人来问讯一番,他周瑜可曾有过那些谣言中论述的,所谓的和荆州联合的论调,所谓的他是将太史慈派去和荆州勾连其间的言词,这样的事情,虽然那些个发生的巧合是如此精巧的为荆州人所编排到了一起,自成了一个体系,也是让人很难加以应辩,不过但是周瑜也是知道的,只要江东来人稍加问讯之后,一切但有一个表面上的形势,就足以将眼下的这些纷纷的谣言给不攻而破,而衡阳城中的局势完全可以重新掌控起来。

即便是到时候这十数万大军不能够继续在荆州为江东开疆拓土,却也可以有足够的心气回到江东,为江东固守所为。

可是孙权时至今日总是无所动作,这样的事情在周瑜看来却是让他很是失望了。

衡阳城中,无伤无痛的周瑜却是在这个时候给病倒了。

周瑜自是雅量高致,更因为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名扬传于江东左近,不过这样的雅量高致之人,虽说心胸当然开阔,却也免不了生xìng高洁,生死胜败于他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那种无言的猜疑,对于周瑜来说,却是要比那种在战场上受到什么刀创健伤更为人觉得心寒。

“夫君,切莫如此啊!”小乔自是善解人意,作为一同生活了十数年的夫妻,对于自己夫君的心思,她如何能够不知道呢。

对于周瑜与江东的关联,小乔虽然是个局中人,不过她却又有着局外人的冷静心态,可以好生的关注着江东上下的一切。

作为大乔的妹妹,她却也知道,这些年中,随着孙权的地位的稳固,随着吴侯权势的增强,对于大乔,以及对于孙绍,这位江东孙策的子弟,孙权的侄子,小乔的外甥,可是相当的提防的,毕竟当年的孙策之所以要将江东的大权交于孙权,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孙绍可是还在襁褓之中,当然不可能为当时的江东的重臣所以辅佐,而更多的可能是为这些人物给架空了,试想,即便是当年的孙权上位之后,也是经过了多年的努力才有了如今对于江东上下的掌控,辛辛苦苦打下来江东之基业的孙策,当然不会希望自己的这番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过如今的形势或许是当年的孙策并没有想到的。任何人都是希望家国天下,更是希望自己的基业的继承人是自己的儿孙。

亲兄弟,却也有祸起萧墙的时候,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孤儿寡母和一个正当壮年的叔叔。

当然周瑜作为孙策的结义兄弟,自然也是明白当年孙策的那番对于基业不存的顾虑的,不然的话,以当时的情况下,他又如何会主动带头向不过观礼之年的孙权拜求主公。所为着,不过是为了让江东的局面能够处于乱世之中而不倒,而今这一切倒是没有倒下,江东的大业倒也在他们这些人的主持下有了长足的进步的,可是如今对于大乔和孙绍的局面可是相当的微秒。

而今在荆州人的这般挑逗下,在眼下的这种气氛中,孙权这位江东之主,不仅没有对于身处困境中的周瑜有什么支持,却反倒因为那些个不过是些离间之语的传言,放在心上,自是让小乔心生不虞,更别提眼下的周瑜在这孤城一般的衡阳城中,病倒在床榻之上了。

小乔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会将周瑜的病势给隐瞒,毕竟这个时候那些江东将士们也是在看着周瑜的举动,周瑜这一病,倒也让城中的谣言似乎有些淡了,或许是城外四下里的荆州兵马也知晓了周瑜生病的消息了,不仅没有在这个时候有进一步用兵的动静,却还想是稍微的退兵止步了几番,更有传言,此时若是衡阳城内的医师不足的话,荆州可以为周瑜另请高明的医师,来为其诊治。

虽然小乔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荆州如此作为,当然会让江东的那位更加的心中犹疑,也知道荆州这样的举动,自是有意为之,不过这个时候,小乔倒也觉得荆州人,再是两方各为其主,也是相对的要比江东那边的不问不闻要好上不少的,当然小乔却也没有答应那样的事情。

周瑜的病情,自然有情报传到江东。

作为周瑜的知己,且也因为周瑜之故而得进入江东的鲁肃,此时当然相信周瑜却是清白之人,而那些言语,内中情由也是不问可知的。

可是当他领兵从交州反转江东,将手中的兵权交给孙权之后,为了周瑜向孙权多次请言,要向荆州和江东的交界之地布置些手段,好讲周瑜这数十万兵马给引导会江东,不过孙权却是在不少的时候有些答非所问。

虽然孙权是说的相信,周瑜自有能力将这些兵马给带回江东,不过从孙权的那些个言词之中,鲁肃倒是有些觉得疑惑。

孙权在鲁肃的心中,当然也是明主之选,而且在这些年中的表现来看,江东的发展,却又是在他的统领之下,做到了蒸蒸日上,虽然不比荆州发展的那般妖孽,崛起的那么的嚣张和跋扈,可是在鲁肃的心中,也是觉得其所作所为当的明主之选。平日里的鲁肃当然是和孙权多有书信往来,且因为孙权对于鲁肃的信重,两个人的君臣际遇倒也更让人看者艳羡,不过这个时候的鲁肃,却是发现,似乎这位主公在江夏之战以后,恍惚中,有了些许的变化。

尽管说在江夏之战后,以及荆州在荆南给他们江东带来的那些个兵力上的损失,两下里的败退和颓势,让江东对于未来的期望多少有些无助,不过鲁肃却是觉得毕竟事情不到最后的时候,却又有谁会知道将来事情的发展会是如何呢,可惜这个时候的孙权,让鲁肃也是有些看不懂了。

似乎这期间局面的变化,让这位江东之主,看的很是颓丧。

对于这样的变化,鲁肃却是多有不解。往日里江东未尝没有过面对困境的时候,可是在他而言,孙权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事情的,如何会有这般的表现呢,就像当年的孙坚之死,又或者是孙策正当壮年之时的夭亡,这样的事情,对于江东的存亡继续,可是要比眼下这个局面更加危险的,可是如今的孙权这样的表现,如何让人明白的了呢?

鲁肃当然知道如今的孙权在当年的时候,孙坚亡故,有孙策为他的依靠,可以让他不需要继续承担那种悲苦,而在孙策亡故之时,还有如张昭,周瑜这些人为他撑腰,可是如今的孙权早就不是那个幼年的孩童,也不是孙策亡故之时的青涩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争强天下的野心,为何还有这般无助,心虚之时。

虽然说如今的天下见,曹魏,荆州刘备这两方的实力已经要远超过江东了,可是基本如此,江东却也不到倾颓的时候!

他自然要为孙权进言,他当然要对孙权的将来鼓足一些勇气,不过就在他要这么做的时候,却是江东大地的流言纷起。

他自是知道周瑜并不是那种会背叛江东的人,他对于江东的忠心却是无人能比的,当然鲁肃却也知道那些个传言中所说的有关于周瑜暗地里为荆州谋害自家将领,葬送江东兵马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以周瑜的为人,当然是不可能的,江东却是周瑜寄托了近乎他全部心血的事业所存之地,可是他明白这些,他知道孙权也应该明白这些,不过可惜,周瑜所忠心的是江东大业,还是江东孙权,这样的事情,或许即便是鲁肃也不能够给孙权讲说清楚,尽管说如今的孙权还够不上所谓的天子,可是江东之主的家事,有时候也不是他这样的人物能够说的清楚的。

不外乎,权,位!

可是不管如何,江东人总不能够不对荆南的那些个江东兵马作出些反映的,毕竟那些人的存在可也算是对于他们自身安全的保证,如何能够将之给带回来,却也应该在目下的情况中给考虑起来了,可是这个时候的孙权也是毫无动作,也没有排人去荆州去垂询一番,这却是如何能够呢?

鲁肃却是不能够如此的沉默以对,而且现在周瑜病了!

“主公,大都督身体患病,却是对我江东大军多有不妙啊!还请主公,让在下去荆州一行!”鲁肃自是当仁不让,主动请缨,他却是要将孙权和周瑜之间的一些个莫须有的疙瘩给解开,若不如此的话,对于江东来说,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子敬自是有心了,不过眼下荆南衡阳城外两军势力犬牙交错,再有荆州兵马正在衡阳四周虎视眈眈,公瑾已然陷在其中,孤却是不想让子敬也身陷其间,而有些许的安危啊!”孙权倒也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于鲁肃说的这话,却也是条理清楚,更有一番礼贤下士之风。

“主公,在下自是感谢主公一番好意,不过以在下一人之安危和江东十数万兵马的相比,却是如何能够比得过,荆南的局势诚然有危险,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更应该向荆南的我军袍泽伸出援助之手,加以帮衬,也好能够让军士们回转江东!”

“子敬之言倒也有理,不过想来如今的荆州定然也在等待着我们江东对衡阳哪里做些动作的,所谓围点打援,也未尝可知啊!”孙权倒也有心讨论些兵法。

“主公……”

“而且,子敬向来能够明白孤之苦心,如今我江东却也是内忧外患,让孤顾虑重重啊!”

听的孙权如此说,鲁肃却有如何能够不明白,孙权还真是在担心着他自己的地位不保,毕竟如今的江东看似平稳,可是内里,还是有着诸多的隐患存在的。

就说那些个看似已经臣服在孙权掌控之下的哪些个世家大族,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管是谁在他们的上面,能够让这些人关心的却始终都是他们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是不是孙权掌权,却都不在他们的眼界之内。

尽管说如今的江东上下已经有不少的这些大族家人的融入,不过对于如今眼见已经显现出颓势的江东,作为这些多少是唯利是图,也只会选择强者去依附的世家大族,却是深深的明白,这jī蛋总不可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

当然尽管鲁肃没有专门的做过研究,可是他也清楚如今的荆州对于江东的侵蚀,对于江东的影响却不仅仅是那种明显的军事上的强力,还有那几乎无处不在的经济方面的蔓延。

这些荆州出产的物事,却是连鲁肃也曾叹为观止过,就像此时孙权身上穿戴的冠冕以及袍绣,却多是从荆州出产的锦绣上裁减而来。至于他们平日里所使用的一些个器皿,又或者是他们好酒之人的饮品,可大多是从荆州而来。

荆州的如此表现,自然是显得实力向横,这样的实力当然会让那些个本就心中不定的江东世家动摇的。再有,荆州地面上的繁华,却也在近些年中疯传天下,对于荆州,江东自是无人不向往的。

这些人却都是眼下的江东内里的不稳定因素的,而失去了在江夏城外的不少的兵马,如今的江东却是除了那些多少丧失了士气和军心由程普带回来的那些兵马,也就剩下如今由鲁肃交还给孙权的那十万兵马了。

或许是有了这些兵马的存在,让如今的孙权还多少有了些底气,才让眼下的鲁肃能够和孙权做如此多的分辨。

“主公,不过,我们必须将周瑜的大军给带回来啊!”鲁肃继续道,“大都督终究是我江东的柱石,在下敢以xìng命担保,大都督对于我江东的忠贞却是不做第二人选的!”

“况且,如今大都督又是身患病中,衡阳城中的形势实在让人担心啊!”

“子敬如此说,孤岂会不信,不过如今的荆南之地,可是情势微妙……”

“主公且不必如此,但请主公下令,在下此去衡阳城,定会将我江东大军给营救出来!”

“既如此,子敬可有什么要求?”孙权终是耐不过鲁肃的劝解,却也知道有些谣言对于他心中的触动多少是他的心思自己作祟,对于周瑜,他毕竟还是念着一些个故旧之情,毕竟当年的他还是周瑜第一个出来赞同支持他登位江东之主,继承了孙策的地位的。

眼见的孙权终究肯让他去衡阳城一趟,自是鲁肃高兴不已,毕竟不如此,江东处在衡阳城上下的几十万兵马如何能归来江东还是很难说的。

对于周瑜的能力,他鲁肃当然知道,不过他却也知道有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如今的周瑜既然能够领兵作战在荆南,将那么一大摊事情完全的承担起来,并且持续到如今这么长久的时间,自然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给病倒了,究其根本原因定然是因为孙权之前的无动于衷,不管是对于周瑜的忠心,又或者是对于那数十万江东兵马的冷漠,却是让周瑜如何能够平缓心中的抑郁。

毕竟之前在荆州的战事,对于江东,对于苦心孤诣才占据了荆南两座城池的周瑜,荆州兵马的情势和战力可是给了他们相当的印象,那种力量,能够让江东获得这样的局面,也算是江东之幸运了。

要知道,周瑜统领的三十万,加上后来的孙权派去的十万兵马,如今还是剩余半数以上的,可不想曹魏哪一方面,到如今,不仅没有占据雍州附近那一个重要的腹心之地的城池,却已经损失了夏侯渊的十万骑兵,再有徐晃,夏侯惇,等一众曹魏两大主力军团额重大伤亡。

而且在那之前的曹魏却也是借助了辽东还有鲜卑组人的力量,可是这些力量如今却都已经是烟消云散了。

江东在荆南的战损到算得上很少了。

鲁肃当然知道这就是周瑜的功绩,不过这些对于孙权来说,却是有些尴尬了,毕竟他领兵去袭扰江夏,不仅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还是让二十万江东兵马给损失大半,再有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从曹魏那边借兵而来的八万兵马也是一并给葬送了,连带着曹魏那边还损失蔡瑁和于禁两个练兵良才。

孙权自是应该感到尴尬的,虽然说作为臣下的鲁肃,不应该言语主公的不是,不过鲁肃这些话,却是在内心里的独白,他当然不会当着孙权的面说。

这个时候的他更应该做的是先去衡阳成,将周瑜以及众将士给待会江东,这样才是对于他们江东最为关键的事情。

鲁肃自是向孙权提到了一些个关于兵力上的配备,却是在攸县以及荆南耒阳等地方向做些虚张声势的举动,至于真正接应周瑜他们回归的江东兵马自然也是鲁肃提前向孙权打了招呼,让程普这位老将军,亲自去布置。

在从建业往荆南而去的一路上,鲁肃自然也是听闻了有关于周瑜的一些个病情,当然也是从传闻中得知了,荆州兵马此时并没有前进到衡阳城下,却也还提议让周瑜接受他们荆州医师治疗病患。

对于荆州人这个时候的煽风点火的举动,鲁肃当然是多有不满,不过毕竟两下里因为周瑜之故,而让此时衡阳城下的情势变得不那么紧张,却是让鲁肃有些满意,毕竟这样一来,江东兵马此时却是不会有什么损伤的。对于如今的江东来说,每一个兵士,却都是他们应该加以珍惜的,毕竟对于本就人口户数不多的江东来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在战场上损失的兵力可是太过庞大了,屈指算来,已经不下于二十万人,这样的损失若是放在曹魏或者荆州来说,基本上不会有伤筋动骨的感觉,可是对于江东来说,却也已经有些捅入心扉了。

鲁肃自是加速的向荆南赶路。

自从他和周瑜分兵于荆州和交州以来,他却是少了许多和周瑜的书信往来,毕竟两下里对付荆州,却都要耗费他们大量的精力和心神,谁让荆州方面不仅实力强,兵士精良,而且统领这些力量的家伙,却也表现的太过厉害了些,陆逊,邓瀚,张飞,张任,何人是好对付的!

身在交州的鲁肃自是明白了当年的周瑜为何对陆逊出奔荆州的事情,是那么的惋惜了。这个陆伯言在鲁肃和他交手的过程中,却宛如第二个周瑜一样,这样的人物本来应该做江东的后继之英杰,不过可惜了如今的陆逊却是荆州的一方领袖,在如今的这个情况下,当然是更不可能和江东好生相处了,当年和江东孙氏之间的恩怨却是有些恼人!

鲁肃当然不会因为过往的旧事太过忧心的任务,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对于江东痛失如此的英才,而有些遗憾罢了!

对于在交州的南海郡,此时的鲁肃当然是顾不上了,如今的江东,因为先前的一系列的不利,积累到现在,却也该少些人力上的损失,至于地盘上的遗弃,却也是必须作出的选择,毕竟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死抓着那些州郡不放的话,本来就兵力不足的江东自然就更显得兵力分散,若是那般情况下,江东人就鞥这继续的败退把!

故而在鲁肃领兵回去江东的过程中,他却是将南海郡的兵马全都给带走了,当然将当地的百姓能够遣送会江东的,他却也不会放弃的,从南海郡而入江东的一路上,鲁肃倒也做了一次恶人,毕竟让些民众背井离乡,这样的事情总是遭人恨的。

不过未来江东的局面,鲁肃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越是接近荆南,鲁肃的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安稳的感觉,尽管他已经在随行的传信兵的口中得知,孙权已经让他要求的那些个接应的兵力都布置到位了,而且此次的行动,却也是江东抽调了好些个精锐才促成的,程普这位老将军,也是全力以赴,要为江东留下更多的战力种子,以保江东的未来,得知这些消息的鲁肃,本来该高兴的才是,不过他在这一路上却总是觉得似乎有种不妙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在不断的滋生着,似乎在衡阳城中正在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些事情的发生对于他们江东的未来却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至于具体的事情如何,鲁肃却是无从得知的。

一行人因为只是要保的鲁肃进入衡阳的地界,加上此时在衡阳城外江东也是有不断的人吗在巡逻其间,倒也并不是特别的为难,更因为这个时候的荆州兵马很是善解人意的,没有让兵力围困了衡阳成,使得这里的形势虽然大体上紧张,倒也在局部上有些舒缓。

不过处身其间的鲁肃却也知道,这看似平缓的情势下,却也只能是大战之前的片刻的安宁罢了。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正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归去来辞

第一百六十九章归去来辞

当鲁肃通过了一路上时有的荆州兵马的巡视,在衡阳城中江东兵马接应下进入到城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城中有什么张挂白布的情形出现,倒也让一路上担心周瑜本身安危的鲁肃,放下了一路上提到嗓子眼上的心。

不过等赶到周瑜的居所处,看到了因为周瑜的病情而显得有些憔悴的乔,再看到了因为他到来的缘故而急忙赶来的韩当等将领们有些惊喜的身影,鲁肃却也只是对他们都施礼致意,如今的情势下,鲁肃的第一要务还是先看看周瑜的情况再说其他

见到周瑜,虽然身形枯犒,不过看到了鲁肃的身形,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神倒也显出来几分精光。

“子敬,不想竟然是你这个时候来了!”对于鲁肃,这个在江东来说,算是周瑜唯一的知己之人的到来,此时尽管周瑜自是浑身乏力,倒也勉然强起想要与之见礼一番。

鲁肃当然知道周瑜的意思,自是不让周瑜如此做。

对于周瑜此时的鲁肃,当然知道周瑜之所以卧榻不起,便是因为和孙权之间的心结。不过心病当要心药医,鲁肃自是额可以在这里先给周瑜宽慰一番,可是这个事情,毕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

君臣之间数十年,得门g知遇或可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也可能不过一语而成。而这种彼此间的生分,却是多年累计的结果。

周瑜的心思自是极重的,毕竟聪明人要是钻起牛角尖来,却也是相当的难以反转的。鲁肃却也只能是在周瑜的眼前,先为孙权吹吹风。

当然两个人自是一殿为臣,而鲁肃得以入仕江东也是周瑜的引荐之功,故而对于孙权的了解,鲁肃当然也是比不得周瑜日久路遥的。这样的劝解能够起到多大的效果,终究还是要看日后孙权的表现才是的。

眼下鲁肃能够做的当然还是和周瑜商谈一番江东大军,这十数万还呆在衡阳城左近的兵马如何能够平安的翻转会江东,至于其他,追究却也不再当下。

或许是因为得见了鲁肃的缘故,这个时候的周瑜倒也难得的有精神起来。

“子敬,见到你,我这心里却是凭空的轻松了许多,毕竟我军这十数万兵马的安危,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之前我是病体缠身,却是深恐无法面对这么多的将士们,好将他们平安的带回去,却是我这身体不怎么争气,竟然在这关键之时,给病倒了!”

“公瑾却是说哪里话,如今我虽来到了这里,可是城中的大事依然还要你来掌管,我不过是将主公临来之时的一些个交代给带到,至于说统领大军回返的事情,当然还是要你这大都督来做啊!”鲁肃却是给周瑜如此说道,话语中当然是表明了,不管前尘往事如何,周瑜身上的地位和身份却仍然如故,这大都督,却也仍然只能由他周瑜来做的。

“主公之意若何,我自是明白了,江东之安危,自是不在我一人,而是要靠着千千万万的将士们一同来齐心协力来努力了!而今子敬既然来了,加之我近来多有不便,若是有什么事情,却还是要让子敬好好的先做绸缪为是啊!”周瑜倒是微笑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笑容,倒是让人看着有些叹然,却是因为往日里风华正茂,俊朗不凡的江东周郎,这个时候却是看得形容不显,很是苍白。不过即便如此,这苍白的脸容之下,倒是显得更加的白脸,可是如今的这白脸,已经有些过了年纪了,当然这个时候还是有乔这样的绝代佳人来陪伴左右的。

见周瑜谈到正事,鲁肃当然也是转化话题。

对于将城中的数十万兵马给带走,以此时城外荆州方面的兵力,要将他们给拦截下来的话,却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可虑的当是那荆州兵马中此时就在衡阳左近的万余的骑兵。这却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危险。

周瑜自是将此时荆州兵马的情形好生的给鲁肃解说一番,当然更多的也是周瑜将一些个情报的汇总递交给鲁肃自己看,毕竟这个时候的周瑜虽说精神见好,可是毕竟多日卧守g榻,身体也是虚无力的。

“公瑾,你我之间,却是不需如此客气,此间事情,我自可料理的,你不如且去休息吧!如今大事当前,还要你执掌大局,可不能在这当口再出现什么变故了,若是那般,却是让我为之奈何啊!”鲁肃笑道。

周瑜和鲁肃倒也不怎么客气,将军中诸事交待给身边的一种近卫,倒也不再絮叨,径自去休息了。

此时的他倒像是心中真的没有什么烦扰了,在乔看着他的眼光中,自是现了这个时候她的夫君,神情间自是轻松,眉宇间虽然还有些悲苦,却是没有什么碍难不可解之事。

“夫君,不管你如何决断,妾身自然是无所不从的啊!”

两个人之间倒也无需多言,单凭眼神便能够将心中所思之言语传递给彼此。

相对无言,乔自是面带微笑,扶持着周瑜回转卧g之侧,伺候着周瑜将息。

“夫人,可想孩子们了么?”周瑜却是在乔将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问道。

听到周瑜如此问,乔却也只是身躯稍停,轻声笑道,“一切自然由夫君决断!”

对于自家夫人的善解人意,周瑜却也只能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尽管平生所致力之事,眼下看来,已经渐渐远离,不过福气祸之间却也不能,鱼与熊掌,两者兼得。

在鲁肃把握衡阳城上下左近的军心情报的过程中,周瑜却是在全力的恢复着自己的精神,不管将来如何,如今能够有了鲁肃来代替他,来统领这些兵将去安然返回江东,他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遗憾,或者说是疏忽了。

虽然和周瑜分属知己,不过鲁肃却也知道以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情,有些人却也都是有着各自的sī有空间的,他们当然会对于彼此都尊重有加,毕竟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却也是相当的难的,如今与鲁肃来说能够有周瑜和他多有志同道合,也是相当的有幸了。

两个人在此时自然都是为了江东大军的撤退而努力着,毕竟以此时的情形,江东大军也必须的撤,毕竟在荆南已经是前途暗淡,而江东大地这个时候倒是需要更多的兵马来守护的,毕竟攘外却也要先能够安内才说的过去。

江东的兵马在见到了能够重新理事的周瑜,以及从江东而来的鲁肃两个人一起为他们的前途而努力的时候,倒也显得军心士气恢复了许多的。

在那些将领的带领下,此时的城中的兵士自然开始了这行装,而城外的兵马在不断的监视着荆州兵马动向的时候,也在加紧探测着归途上的情形。

对于江东兵马这些举动,此时身在衡阳城以北,和严颜所部的兵马魂合在一起的邓瀚,张飞等人,倒也已经知道了江东军意欲何为,毕竟衡阳城尽管为江东兵马占据,可是毕竟时日不久,而之前邓瀚却也在城中早有过布置,对于江东兵马的举动,他们也是相当的清楚。

“子浩,如今江东人要走了,我们是不是该拦截打杀一番!”严颜这个时候问道。

从江东传来的情报,也是将江东大军可能走向的地点,有过隐约的提及,故而这个时候严颜的意思当然是要半路劫杀之。

“老将军其志可嘉,不过我们的兵力,可是不能够覆盖了从攸县到耒阳之间,这数百里的地面,而且这其间若是我们轻举妄动的话,保不准江东人马临机而动走湘水,上长沙劫掠一番,也是让人头疼啊!”马良劝导,毕竟马良身为长沙太守,他当然要更多的为长沙的安全考虑的,而且他所说的也是事实。眼下围向衡阳的荆州兵马最多的乃是还在衡阳城西面的黄权所部,要是让他们此时快的穿过衡阳地界,赶到东面来布置的话,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当然会为城中的江东兵马给探知。

“这个时候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江东兵马要走了,我们当然要进行拦截追击一番,不过,如今江东兵马尽管有些士气上的提振,不过他们毕竟连连为我军杀败,我们不能够全军出动,也可以分兵以作虚张声势,吓唬他们一番,再由骑兵从容而后进行追杀,当可以收获不的!”邓瀚说道。

“子浩所言甚好,反正这些事情,你们大家就交给俺,哦,当然还有叔至,就让你们好好的看看我们如何来追击这些江东人!”说着话的张飞这个时候,当然是有些义愤难平,毕竟事情展到现在,可是和他往日里的设想大加迥异了,虽说再这之后,汇合了黄权,张任等人也是可以从容的进军江东,当然还可以让此时在6逊的十万兵马一起从交州进攻江东,趁着这个时候江东实力大损的大好时机,好生的将荆州的地盘向着江东推进一番。

不过不能够将此时衡阳城中这十数万江东兵马给留下来,可是要给今后的战事不知道会平添多少的难题,也让张飞对于将江东的命运就此决定于此役的意图,就此而不得而终。

故而这样一来的张飞,当然要在现在这一刻好生的泄一番。邓瀚自然不会为这个时候的江东军很快就要享受到的待遇而感到默哀,毕竟他还是没有那么仁慈的。

不过此时的邓瀚倒是对于张飞多多提醒他注意,莫要贪功冒进,毕竟人家江东兵马好歹也是人多势众,再是他们在撤退的过程中,可是做一些回马枪的举动,还是很轻松的,再加上此时领兵的江东人不仅仅有周瑜,还有鲁肃,两个人可都是足智多谋的假货,如何能够心大意了,想来这些家伙当然也是知道,荆州兵马会对他们进行追击的,故而这个时候作为追击主力的张飞和陈到两个人当然需要心在意。

当然在这两队骑兵的身后,严颜也是会领着所部人马进行追击部队的第二波次的,既然要追击,却也不能够做的虎头蛇尾,太过匆忙了,毕竟当初江东兵马来荆州的时候,作为地主的荆州兵马没有好生的接待一番,直到了江东大军受阻于衡阳城下的时候,荆州人才有张任等人来应付了一番,这一次,从衡阳直到江东地界上这一路上,荆州方面自然是希望能够对这些当日进来的不之客,来一番夹道欢送。

邓瀚却也是不为己甚的,毕竟他们的兵力虽说数目不,可是在江东兵马决意离开的时候,他们身为守护地方的将军,却是已经需要对于荆南的百姓的安稳负责了,故而这个时候,他们的力量更多的也要对于安定地方来操持了,他们可以追击江东兵马,倒也不能够因此而大意失误,让他们的力量损失过重,毕竟出动拳头打人,也得将拳头收回了之后,稍微的蓄积力气,然后才能够更加有力的打人,不是么?

对于周瑜的离去,邓瀚倒是想打了,那歌,却是形似周瑜乔的神仙眷侣的一而已!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记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记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

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

第一百七十章 见南山(上)

第一百七十章见南山

终究,江东的兵马并没有被张飞他们给留在荆南的地面上.

不过,毕竟是准备了一路上的夹道欢送,荆州人的热情,尤其是张飞,陈到两位将军的热情如火,还是让江东人好生的享受了一番。

若不是周瑜这位江东的大都督在退去的路上,扫了一记回马枪,让张飞等人不能够持续的送行的话,江东这一次的撤退或许还真的得撒下更多的回礼的。

当然即便如此,江东兵马此次能够回转到江东的人数,却也因为荆州人的缘故,至少有五分之一的给留了下来,更有数万人马在撤退的过程中,因为张飞等人的追击,而让哪些兵士在对于回归路上的希望很是惊慌之下,而做了溃卒。

在江东的人马最后回到江东之时,这一次他们对于荆南的野望自然也就是完全的给破灭了。而在这一过程中,江东方面先后往荆南的地面上输送了兵力人之多,而最后落下的结果只是,如黄盖,董袭,吕蒙等一干将领的阵亡,加上还有半数以上兵士的损失。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因为他们的引援,让曹魏方面损失了六万多兵力,以及蔡瑁,和于禁这样的将军。

至于其间对于粮草钱物的损耗当然是不可计数的,连带着也让院线在交州占据的南海郡因为兵力的损失,不得不拱手交还给荆州方面。

相比之下,荆州方面的损失,却是阵亡了黄祖这位浪子回头的老将军,以及荆州守军近二十万,再有便是这些受到攻击的城池,如衡阳,桂阳,零陵,以及江夏等地原先荆州数年的建设之功,这其中当然以衡阳城和江夏城这两地受到的伤害最大,这却是因为这两地都是荆州,江东两方面交战最多的地方,而且也是两方势力或进或退之时最为首当其冲的。

不过正向之前荆州所为的,存人失地之策,只要他们的人还在,这些地方当然还是能够重新去创建起来的。

要说到此次这一次战事对于荆州和江东两方的影响来说,或许正式因为这一次的战事,从此之后江东方面再也不可能有发动这样规模的攻势了。

毕竟此次江东损失的兵力,却是江东这几年中好不容易才积聚出来的,再加上这几年以来,先后从曹魏那边骗来的淮南之地的民众,再有融合了山越等原先不怎么归化于江东治理的野蛮之民,以及江东这些年来对于夷州之地先民的教化,林林总总之下,才有了如今这六七十万的兵力,可惜的一朝败退,可是让数年之功完全的败光了。

江东这一次的发动,却是让江东的未来不再有可能继续存在一通天下的可能了,或许只能在雍州的战事决定了胜负之后,若是双方两败俱伤的话,他们还有能够继续处身其间的可能,不过若是分出了胜负的话,却只能够江东坐以待毙了。

或许是天意,本来江东人的实力就不足,长期以来,也就是他们强起,选择荆州和曹伟两方之中的一方,若即若离之下获得自己扩张的机会,不过如今两方实力的人马,已经都厌烦了天下分割的局面了,自然对于江东来说,这种格局,当然也就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对于江东这样的弱势群体来说,他们自然是希望天下的势力倾轧的越乱越好,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乱中发展壮大的可能。

本来的历史上,江东在荆州归附于刘备的手上,又统合了益州之后,便已经处于了一种颓然的弱势,不过那个时候的刘备却是因为荆州之前和江东的瓜葛,使得他们的辉煌也就是昙花般一现而失。

不过这个时候的荆州完全不想那个时候的荆州那样,还是凭借这江东的力量,才有了后来鲸吞荆州的局面,如今的荆州的实力强横的可是一塌糊涂,自然也就少了江东和荆州之间的瓜葛。

当然对于荆州,江东人从来都没有忘记他们的野望,可是终归现实的情况,告诉江东人不管他们如何的渴望,可是荆州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即便是只有一江之隔,却这条间隔已是天堑。

随着江东兵马退却,留下了必要的防守和重建地方所需要的一些兵力之后,汇合了黄权,严颜,以及张任等几方面的兵力,在张飞等人的统领下,这些荆州人马倒也没有紧跟着江东人退去的脚步,进入江东的地面,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征战,这些荆州兵马再是战力强横,倒也是血肉之躯,也是需要休整的。

不过这个时候这些兵马休整的地方,却是选在了攸县附近,从这里到江东自是相当近的,再有还可以和江夏的文聘那里有所配合。

而在交州的陆逊这个时候,却也不是没有动作,在刘先这位交州的老大人将姜叙派到南海郡,从陆逊大军的手中接过了这里的防守之后,陆逊自是领着大军开到了山越故地,一时间自然在荆州和江东两方之间,攻守之势瞬间转换。

荆州人当然不会给江东人太多转圜的时机,尽管如今荆州人在北方眼看着就要和曹魏一方大战一场,笼罩在雍州上方的战斗密云可是已经相当的乌云盖顶了,不过毕竟将江东耗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又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有机会仗着此时江东人因为战损过重而有所削弱的时候,不趁机将荆州的势力范围推进的话,那就是荆州人的失误了。

对于荆南诸多兵力在这个时候又要向江东迈进的事情,远在襄阳的糜竺当然又是一番的腹诽和埋怨,不过他也就是发发牢sāo罢了,当此时机,糜竺也是知道战机难寻,有了机会却也要好生的把握一番的。

要想着自己今后不再为这些事情抱怨,那当然就得天下无战事的时候了,不过至少这样的情况,在短时间内,却是不要想了,不过按照如今荆州所试行的那些个军功等制度,或许荆州这个吸收了先秦那种开拓进取之意而成的政体,在今后即便是大汉一统之后,也不会有那种马放南山的可能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见南山(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见南山

第一百七十一章见南山

远在襄阳城中的糜竺对于从荆南传来的消息当然是有些喜忧参半的毕竟如今在荆南的还是他们这一方势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尽管接下来要糜竺做的事情便是一者为了哪些战胜了的将士们安排封赏之类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战时北地雍州方向荆州的大军和对峙着的曹魏大军眼看着两家的正主儿这就要接触了故而接下来的战事自然也就是一触即了

糜竺当然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将他的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一边

除此之外对于荆南来说虽然因为江东人的措施得当让大军得以能够尽快的回到了江东而不是全军尽丧在荆南这块江东人的伤心使得荆州未能够达成他们原本期望的将江东的实力全都磨耗殆尽的计划也因为这样使得短时间内要想大军东向一举将江东彻底打残的野望也就多了许多的不可测度的因素故而如今在荆南各地正在休整的军情倒也让糜竺少见的有些轻松之感

不过如今荆南的情势倒也没有让糜竺得意过甚尽管如今的荆州襄阳城中的糜竺也已经将哪些所谓的借贷的事情安排了一个头绪出来也已经有不少的商户认可了荆州官府这样的做法也因为这些年来荆州对外的战事中多数都是胜利而告终这样一来那些商户也对于他们借出的钱粮也是相当的有保证的这些商户自然也是相当的放心的

也因为这些缘故糜竺自是不再担心或南或北什么地方会因为一时之间的粮饷等战略物资的调略不足而让身在前线的大军会有什么后顾之忧毕竟这些年来荆州属地的商业展却不是虚妄而且因为荆州这些年来惠民之策的实施以及更多的时候也是选择了藏富于民的方式使得民间的钱粮等物并不比荆州本省掌控的少

有了如今这个可以接待的方式使得糜竺也是相当的有信心了许多故而对于荆南战事的变故而不能够继续东进让江东孙权这一方诸侯彻底的消散也是有些遗憾的当然对于如今的战略局势糜竺更多的也只能从钱粮等物资的储备上给荆州以助力他毕竟不是前线将官前线的情况多数的时候都是战机稍纵即逝有了如今这样的场面倒也不能算是荆南诸位将军的错失只能说世上之事并不能够让人都满意的

糜竺的准备完善之举当然在荆南的住人中也是知晓的不过眼下对于荆南的粮饷的支持虽然一时之间用不上可是并不代表今后就用不上了只是短时间内因为荆南的兵力尚不足不能够达成对于江东完全占领和将江东孙氏给一举击溃的实力的时候这些人马也是需要准备一番既然不能够一击而溃那当然就是可以选择慢慢的磨将江东人对于荆州的抵抗意识给消磨了之后缺也能够达成同样的目的的

此时的荆南诸将除了6逊所部正在从交州通往山越故地的不断的代表着荆州的意志来开拓进取之外而其他的部队已然集结到了攸县这里

作为当年和太史慈对峙多年的攸县守将刘磐在这里确实身为地主的也就更多有言权不过如今的刘磐却也不是个愣头青当然知道现在的荆州真正的主事之人乃是刘备一干人虽然刘备因为刘表的关系和他刘磐也算是多少远近有些亲缘关系不过如今的这位汉宁王在更多的时候看重的还是手下人的才能和魄力亲缘故旧虽然也多数有些帮衬不过若是本人没有什么能力的话刘备却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的

如今的刘备自然已经不是初到荆州还需要坐看荆州本地人脸色的主儿了这些年以诸葛亮庞统这些人文臣为还有以张飞关羽等武将为臂膀的刘备确实已经完全的领有了荆州本地的士民之心若说最开始的时候刘琦和刘琮两个兄弟两个还是在荆州人的心目中多少有些余威的话现在荆州人却是只认得荆州之主有刘备至于荆州的少主也就只有那个如今也渐渐脱去了稚嫩之意但是仍然胖乎乎的刘禅了

当然对于刘琦和刘琮这兄弟两个不管是最先投靠了刘备和刘备一起将荆州从蔡瑁等一干人的手中拿回来的刘琦又或者是后来借机从许都给逃来的刘琮两个兄弟毕竟都是刘表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物还是有些能力的故而尽管他们如今的余威不再却还是一个担着荆州牧的官职一个领着江陵太守的职位的

当然之所以将刘琮调任到江陵缺失因为蒯越毕竟年时渐渐有了尽管如今的蒯氏一族还是荆州的望族不过此时的他们和以往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同原先的他们更多的是入仕为官以官位来显示他们的威望而今在这块心生的荆州大蒯氏的族人倒是更多的从商为财这样的转变自是来的如此的轻易这当然是蒯越这位老大人荆州的高才看到了荆州在刘备入主之后荆州这些年中施展的一些个政策中琢磨出来的不占地多积累财富倒也不惧怕以刘备为的荆州人翻脸不认人作出什么抢占民财的事情出来毕竟荆州所要仰靠的更多却是刘备以往的那些名声的

刘琮自从脱离了许都自然也就不再奢望能够回望他在许都的母亲对于当年蔡瑁等人促成的那些个事情虽然说刘琮当时不过是蔡瑁等人手上的一个傀儡本身并不能够作出什么应变之策不过毕竟他对于自己的兄长还有父亲还是有不少的愧疚的至于当年返回荆州之时从贾诩那边获得的一些个指令本来的刘琮就没有几分真心去做更何况等他到了荆州之后见识到了荆州和以往迥然不同的氛围可是让他那心中的些微的犹疑完全的消散不见了

荆州的整治荆州的管理和监视虽然并不是针对每个人不过在这其中有中司马府有缇骑还有云汉货栈这几方的监测和控制让荆州对外的消息总是会处于相当严格的控制中的刘琮自是初始的时候不清楚不过刘琦他的兄长对于自己弟弟的回归自是无比的高兴的当然因为这样的关系使得刘琦更是希望刘琮不会作出什么对不起荆州的事情出来故而即便有些事情乃是荆州方面的隐秘之事他却也不会对自己的弟有所隐瞒的

刘琮当然感受到了自家兄长对于自己的关切当然从刘备那里却也没有感受到有什么疏离毕竟如今的刘氏宗亲还能够数得上的也是没有多少人物了

且想当年即便是桓帝灵帝的时候天下大却也有刘虞刘表刘焉刘瑶几方诸侯可以为助力而今天下凌替之时能够存身于其间的也就只剩下刘璋刘琦刘琮几个在刘备的身边却也不能没有刘氏宗亲装点门面的

不管如何言语对于如今的天下刘琮兄弟自是不会生出什么虚妄的念想来的即便是偶尔能够隐秘的接收到从许都那边来的一些个书信刘琮却也多事谨守本分而不越过自己的底线

对于此时荆南的战事在江陵的刘琮当然是对甘宁的出战尽可能的支援尽管在这场战事中他自是知道了领着曹军而来的乃是自己的舅舅他也没有作出什么异样的举动世中彼此的亲情自然是有些变味的更何况若非他的这位舅舅当年他的父亲刘表却也不会去的那么早也不会沦落的哪般无人照料后事的地步

不过如今的蔡瑁却是依然身死甘宁这位荆州的水师大都督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知道对于荆州的许多人来说蔡瑁的身份却是多有牵连的故而将蔡瑁的尸也是给送到了江陵任刘琮等人去处置

对于蔡瑁战败而亡的结局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不过在得到其真正死亡的消息之后在襄阳的刘琦却也没有为此而欢呼雀跃在他主动的向刘备闻讯了一番如何处置蔡瑁刘备却是将这件事情让他们兄弟自己去料理毕竟人死如灯灭一切的前尘往事却都可以有了个结果了追究蔡瑁生前的一些个事情对于刘备来说自是毫无必要的

刘琦和刘琮即便是有些对于蔡瑁为人的不齿不过论起身份来说两个人也只能是称呼蔡瑁一声舅舅的尽管刘琦和蔡瑁本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不过蔡夫人却是被刘表立为了正堂夫人的这尊卑分明的举动也是让蔡瑁和刘琦之间的甥舅之关联名正言顺了

对于蔡瑁两兄弟倒也是执礼甚恭大战期间他们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蔡瑁的尸体给送到曹魏一方更何况蔡瑁本身却是荆州人叶落归根让其葬在荆州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刘琦刘琮兄弟自是将蔡瑁给葬在荆州

而同时黄摄却是也将他的父亲黄祖这位前半生做了许多的错事而在后来的日子里完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一样的原先的江夏太守好生的葬在了江夏

毕竟这里即是有着前半生黄祖的为非作歹的事迹流传却也是黄祖后半生显扬于世威名的建立之地将其葬在这里对于黄祖自然是意义重大的

黄射如今自是子代父职在江夏城中和文聘一同把守着江夏这座荆州方面面向着江东的桥头堡一样的存在

对于如今的江夏来说黄祖那个时代的印记自然是烟消云散了而和黄祖同一时代的蔡瑁的离去也是标志着曾经和刘表一同建立了荆州那一个时代的人物却都完全的谢幕了而今的荆州却完全是刘备的荆州了而今的荆州却是已经完全的成就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了

原本在刘表在世的时候江东的孙氏对于荆州的征伐刘表方面却几乎没有过什么反击而今的荆州虽然在前期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不过在这座几经了风霜雨雪且也是经历了几多的斩获烟云的江夏城外荆州人和江东两放人的局势却是已经完全的变换了过来的

在这里从今往后江东孙氏却是已经没有了什么力量来攻击这座城池了而从今往后从这里倒是随时都有可能开拔出进攻江东的柴桑鄱阳等地的荆州方面的大军

此时的文聘自然还是在统领着百战余生之后的荆州军士在这江夏城的守御之事经过了此前的战事虽然说将文聘在这里数年的功绩给完全的打散了使得这一切都需要文聘重新来布置不过因为这一次的战事倒也让文聘见识了之前自己布置的那些个优劣之处倒也是展示中的幸运

当然眼下荆州自是没有力气和精力来完全的给文聘来重新布置江↓成的防守不过即便如此这座看似破烂的江夏城但有荆州兵马的驻跸江东人却也不会再轻易的来侵犯了

而且屡次精力了战事的荆州之民也是对于能够保住自己享受的荆州的政策很是感到由衷的自豪的这样的精气神使得此时的江夏城虽然城墙并不比之前的坚固也没有之前的守御的工事完整可是如今的江夏城可是要比之前的江夏成更为的强固毕竟人心齐却是泰山也难易

江夏城此时当然还在继续着他们的修缮而甘宁领着水军如今也已经将自己的大本营从江陵城给迁到了江夏城附近的夏口港一者他们可以和就近的江夏成彼此为翼护另外却也因为此时曹魏方面的水军在再次的受阻于荆州之后眼看着对于荆州已经是畏若险途不可轻至故而对于如今的荆州人来说需要防备的可也就只剩下江东的水军了将大本营移到江夏却是可以更加近距离的威胁到鄱阳湖附近不论是柴桑又或者是庐江等江东的城池对于如今的荆州水军来说自然是旦夕可至的

有了甘宁的这番举动使得江东人不可能不对呀这些沿着大江两岸的城池加以防护或许之前的江东人还会因为淮南之地操于己手带来的利益更为的欣喜不过如今对于兵力已经显见不足的江东来说这看似膏腴之地的淮南却也是他们的苦难之源毕竟对于这些年中已经投入了许多的人力物力将淮南当作了自己根基之地的江东来说淮南却是不可能轻易的给撇弃的而在如今看来这些地方不能轻言放弃的毕竟眼下江东六郡之地已经在荆南的各方部队的威胁之下虽然这里本就是江东的立足之本不过相比较之下淮南的出产不管是人力又或者淮南的粮食产量可都是江东战力的极大补充

对于这里可以看作是江东在危难之际可以支撑的源泉的

故而在看到荆州水军在甘宁的统领下将大军给迁到了江夏使得孙权也不得不在万分剑南的情况下从淮南之地再抽出些兵力不从到沿江各地的防御之中当然作为他的府要低的建业城其中的重中之重

江东的如此举动对于荆南的诸将来说当然是好事

因为甘宁这一举动可是让他们在仅供江东本土的时候可以少了许多当面之敌的拦阻如此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怎么不能称之为轻松之极的好事呢

在攸县的张飞等人自是在时刻关注了江东的局势尽管此时他们本来应该更加的关注在永州的战事不过毕竟此时雍州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相距的太远了尽管他们也有心去雍州相助刘备和关羽对阵曹操可是那么遥远的举例使得他们也只能是表达一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了而作为对于雍州的诸位最好的支援的此时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只剩下将江东这里的局势好胜的做一个了解来的好了

江东的局势说起来却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了这倒不是说眼下荆州大军随时可能涌进江东之地这虽然也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威胁不过相较于其内部的不稳这些事情也可以说不是那么的严重了

在江东的大军被周瑜和鲁肃等人给带回江东之后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自然是有些高兴的不过他这个时候却是正准备对于此次出战的有功之臣大加厚赏一鼓荡此时本就零不堪的江东大军的军心士气好让大家能够有勇气去应付当下可能要面对的那些甚是可恶的荆州兵马的侵犯的时候却是从江东爆了一个令人很是惊讶的消息

却是江东的大都督向来是江东军心士气至表率的周瑜在领着大军会转了江东之后却是于无声无息之间就那么给消失了

对于能够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让江东的上层人物都很是震惊的尽管在近来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多少也知道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对于周瑜的位高权重多数时候也表现除了一定的忌惮不过这个时候生这样的事情让江东本就不怎么妙的前景再这个时候却是更见了昏暗

作为对于周瑜平生自以为很是熟知的鲁肃且也以互为知己为荣的他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周瑜居然就那么不胜不喜的给消失了踪迹联想到从他到衡阳城以及随后一路上生的种种此时的鲁肃却是有些懊悔原来在他初到荆南和周瑜交接了彼此手上的兵权之时周瑜便已经有心给他以继任江东大都督的意味了

对于那个时候的变动此时的鲁肃却是没有想到周瑜会有这个心思毕竟当时的情况之下周瑜身患病重不能够轻易下g理事他却是有些当仁不让于前的意味加之那个时候衡阳城中的十数万的江东兵马可以算的上是江东的生死存亡得以继续的赖以危机的兵力故而这个时候的鲁肃也是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对于大军退路的安排上了至于身边人的心理一时之间也就少了些关注之心

如此一来面对着这个时候的情况让鲁肃不由的有些懊恼自己的反映迟钝鲁肃自是才智高绝不过他的大局观却是江东第一在这点上即便是周瑜却也是承认的不过如今的鲁肃却是很是不想见到这班局面的生如今这样的局面下江东本就不稳的基业却又少了周瑜的支撑如何能够继续下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孙权对于此时的局面他的心中当然也是极为不爽的尽管在周瑜独掌江东军权的时候孙权当然是忌惮质疑都存于胸中不过他平日里隐藏的也算是可以并不为而人所知不过在这一次的江夏之战以后或许是他见不得自己的战败却也不想让周瑜在他的面前有嘲弄与他的机会对于荆南的江东大军他的心中却是多少有些尴尬之亿的对于哪些关乎到江东生死的兵马他当然是希望能够平安得饭会好支撑这江东的局面不至于清退而对于周瑜他却也在江东大军不能够在荆南有所建树的时候心中有些轻松解脱的

虽然这样的心情是有些对不起在荆南奋战厮杀并为之江东大业奉献了生命的那些个勇士不过对于这一切于孙权而言哪些将士的败亡却是在他的眼中却也是应该的毕竟为了江东的大业损伤写将士乃是理所应当的谁让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要称王称帝那终究是要在万千人的枯骨之上才能够成就的伟业

当然那些兵士的败亡对于江东的影响孙权当然也是不可能不考虑的故而他才在周瑜患病于衡阳鲁肃为那些兵士求情的时候让鲁肃领命去衡阳将这些兵马给带回来

不过兵马自是带回来了大部虽然这些兵马中的将军对于周瑜的唯命是从让孙权有些无奈不过在得知了鲁肃在衡阳和周瑜的接触中周瑜的表现还是让孙权很是满意的毕竟这些为周瑜之命是从的江东人马也算是接受了鲁肃的调遣这样的事情自是让孙权觉得周瑜还是让人放心的如此的知情识趣倒也难得

不过就在孙权这么想的时候周瑜却是在建业城中停宿之后便随即消失了不仅如此在大都督府中周瑜连带着乔以及周瑜的两个儿子也是一并消失不见了

对于这样的消息孙权自是连忙的加以封锁他却是不想让更多的人世道周瑜的消失的尽管说周瑜大军在荆南的战事中的表现并没有像他们最初制定的计划中那么的完美也没有给江东将荆南之地给拿下更且在荆南大地上损兵折将可是毕竟这一切的征伐周瑜却也已经是贡献了自己应尽的能力而之所以不能够成功却也只能说明如今的荆州与他们之间的实力上的差距已经不是眼下的江东可以寄望的

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周瑜还是在荆南为江东的脸面打下来衡阳零陵等几多的城池不为如此也给了荆州人很多的伤亡如此的情况之下却不说周瑜的功劳但就其中的苦劳也是劳苦之极了

可是到如今不仅没有见到江东之主的犒赏慰问之意倒是先见到了周瑜的遁迹无踪如何能够让哪些关注着孙权行事的人物不心生存疑

江东的实力单就说道孙氏本身掌控的力量来说这个时候在和哪些本地的世家大族相比之时也就只能是略占上风可是如今的情矿下在江东的战力大损荆州人眼看着已经是大兵压境随时可能进攻江东的时候让孙权如何还能够在内忧外患的境把持的主

周瑜的消失对于此时的孙权来说不亚于平地一声雷让这位在近些年的主政之时觉得有些得意的江东之主瞬间的清醒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了毕竟周瑜的行踪已经消失了

对于周瑜这样的人物若是真得不想让他们找到的话自然就不是这些本就不是和周瑜的智慧处于同一个层级的人物能够猜到他的行踪的

孙权自也是在这个时候对于前端时间自己的表现略有些不满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对于周瑜这个时候的举动更是不爽毕竟他既然为江东之主一切江东的人财物自然也都是为他掌控的毕竟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话自然不是一句空话的

有了这样的心思使得孙权这个时候对于周瑜的失踪也就变得不再是惊慌而是成了愤恨即便是此时有鲁肃在一旁的劝解让孙权令手下的兵士去寻找周瑜的行迹好让江东的局面给维持下来不然的话江东的大势力却是一旦可休的

可惜此时的孙权对于鲁肃的话多少也有些听不进去了毕竟他如今还是有着手上数十万的兵力的世之中有病有权自然也就可以拥有一番格局称雄的底气的

不过孙权的这样的表现却是在鲁肃的眼中看的更是无可奈何他却是无法想像为何往日里那个很是英明神武而且锐志国人的江东之主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

这却怪不得鲁肃不明白也不能说单单是孙权自己的缘故毕竟在当年鲁肃为孙权规划了那般画长江之际与江北格局天下而称帝一方的雄伟蓝图之后孙权当时尽管年纪尚轻却也因为这样的宏图霸业而生出了雄浑的野望

这些年中孙权不能不说他没有励精图治不能不说他没有礼贤下士也不能不说他对于天下的局势在其中多有随机应变以求江东实力大展的努力可惜不管孙权如何努力在他的上游在大江的对岸却是始终有着让孙权终归不能够突破的势利的存在荆州的稳固荆州的展这些年来始终都是孙权的噩梦毕竟鲁肃给孙权规划的蓝图的第一步便是要拥有这号称天下之腹心的荆州若没有这里他们江东却是不可能有更大的扩展余地毕竟从江东北上这些年中孙权的努力也已经能够让他们明白但从淮南北上这样的选择是行不通的尽管他们占据了淮南之地的大部分地方不过因为合féi和寿两地的存在使得他们不能够也不敢继续北上毕竟这两处弹丸之地却像是两个钉子一样将江东人觊觎徐州等中原之地的野望给致死与此

北上于此路不通当然也就要从荆州曲线绕走可是荆州的地方属于刘备这里尽管之前有江夏这一点可以让江东人看的见也摸得着可是始终却是得不到的

因为刘备入住了荆州之后这里的表现却是宛然厚积薄一般不仅让让江东人始终得以仰望器存身之地就连古旧的曹操乙方对于荆州也始终不能够将其展的蓬勃之势加以打压

故而面对着这样的局面使得孙权总是以一个追赶者的身份在荆州的身后不断的去奋进鼓足勇气去追击

当然若是两方实力的差距可以看的见的话也好说可是如今两下里的实力上的差距却已经不是江东人能够想像的了且看如今江东近乎将举国之力连带着从曹魏那边借兵而来的八万人加上的话统共不下于八十万的兵力了可是在荆南转了一圈之后让人只能觉得徒劳的是这些人却是从何处来并没有回到何处去而荆州人除了损失了一些城池的建设成果之外而他们伤亡的兵力不过是江东这边的三分之一

这样的战损比例这样的实力对比或许已经然他们这位江东之主变得有些失望也因此而变得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

在这这样的情况下既然前进奋力争雄于天下已经不可取或许在孙权的内心深处更多奢望的也就是将眼下的这个局面给把握住而已

故而这样一来对于那些可能影响到他的人物当然会让孙权不爽或者让孙权忌惮了

鲁肃或许明白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又能够以什么样的言语来给孙权讲解好让他能够将心中的迷障在短时间内加以破除呢

要说实力上的对比眼下却是事实胜于雄辩不需要谁来给他人再解说了要说天下大势的对比经过了眼下荆南之战作为江东人马的掌舵人之一的鲁肃却也能够看的出在她们和荆州兵马对战的时候他们面对的荆州战士不论是将军又或者普通的兵士于他们的江东兵马而言却不仅仅是战力上的差距而是那两方兵士之间的精神面貌上的差距

鲁肃却也不清楚为何荆州人会有如何的变化不过他却是明白即便是曹魏的兵士在和荆州人的对战之中他却也更看好荆州人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既然他都有这样的感觉他当然不能够用什么谎言来欺骗孙权让他恢复心神继续鼓足勇气和江东人做什么决死一战

或许他还有这样的斗志和信心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江东人能够扩展一方天地的机缘可是这样的机会却是太过渺了荆州人的展荆州实力的增强确实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测度的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也正是对于荆州实力深层次的了解使得如今的周瑜尽管对于江东十分的钟爱对于江东可以说的上是周瑜一生心血所忠的地方在临到分别的时候说离开周瑜居然就那么的能够放下

周瑜的举动自然是洒脱对于这个将他给呆到了江东却是时到今日鲁肃还得继续为了江东而努力打拼而周瑜自己到时已经离开的选择鲁肃却也多少有些抱怨的不过既然如今这一世有了周瑜能够对他相知相互提携鲁肃这个秉xìng忠厚的家伙倒也没有对于周瑜这班举动有太多的怨恨

毕竟世易时移人心总是会变的

毕竟当年的孙权和如今的孙权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江东之主吴侯说实话眼下的吴侯真是不如当年的破虐将军来的英明神武的

鲁肃自是劝解不了此时的孙权毕竟身入迷障之中的人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劝的更何况是孙权这样身份高贵之人加上孙权本身的能力也是相当不凡的故而在迷障之时他们的高智力还是让他们的神志更为的狡诈也因此更难以让人加以全服

当然若是吴国太还是精力十足的时候或许还能够对孙权施加更多的影响可是如今的老夫人可是已经精力不济加上听闻江东大军连连不利的消息之后也已经是风烛残年自身也是旦夕之间了对于孙权可是已经照顾不到了

如此一来江东诸人中能够知道周瑜已经消失而且还能够有那份能力对于眼下的孙权加以劝解的人物中倒也还有张昭这位老大人可是这位老先生却是个脾气耿介的主儿对于孙权的举动他自然多少有些不满尽管他作为文臣之对于周瑜向外扩张的秉xìng并不怎么满意可是这个时候让周瑜失去却是江东的极大的损失的故而对于这个时候的孙权的选择当然是直接开言劝谏的可是这样的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劝解对于这个时候的孙权可是安全的无功毕竟如今的孙权却是已经身在迷障之中若是两下里都是强硬的对待彼此的言词如何能够让劝解之言听进孙权的耳朵之别提让孙权能够得之于心反思己身了

世上的事情当然多事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

周瑜的失踪却是对于如今的江东人来说也并不能门g蔽多久毕竟这个时候人心魂即便有鲁肃张昭等人拥护江东大局稳定的股肱之臣大力的维持当下江东的局面可是毕竟是时局不稳故而哪些有些人却也能够在短时内就查探到江东此时的局面的

这些年中江东的世家大族倒也对于孙权很是畏服的不过哪些都是孙权得到所有臣下百姓的一致拥护的时候如今随着周瑜失踪的消息已披露江东百姓对于这位象征江东形象的帅哥可是要比孙权这碧眼紫髯的吴侯可拥护的多的

老百姓自是更加的信任周瑜此时周瑜的失踪在他们的心中当然更多的的吴侯孙权的逼迫所致有了这一番君民上下的不齐心当然给了哪些世家大族居间bsp;江东的这些世家大族当然知道眼下天下的大局变化江东在这其间明显的已经是处于旁观着的地位了他们对于天下的影响却是在荆南和江夏这两处的战事之后已经完全的给屏蔽掉了毕竟以如今江东的兵力来说他们要想参与到天下的征战中却不说兵力的多寡但就是将士们的战心也已经是厌烦许多了

从荆州而返回来的这些兵士显然已经不想再去荆州遭受那种无力施展的难受的感觉了毕竟世上的人并不是不怕死当然即便是那些勇猛的战士也是害怕那中毫无意义的损亡的

而这一次他们江东出兵荆州的举动明显就是这样的一个事情不管是他们最终出兵多少又是在开战的过程中占据了荆州的多少城池可是最终的结果对于这些江东人来说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就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而且这败兴之多的是带回来了举国上下的一片白幡

毕竟四五十万的兵力孙氏对于人口不过两三百万的江东来说基本上可以算是家家户户都有亲友阵亡于这一次的战事中了

对于这样的惨状这些世家大族当然不会希望再经历一次而且这些年中他们作为江东的地头蛇自然也是不可能没有接触到荆州的那些个有钱有势的行商之人的风光的当然对于这荆州人的底细这些世家大族也多少有些清楚的就像当初他们对于鹭江6氏一门在当时那个幼主6逊的带领下举族迁居到江陵之时的时候多有奚落之意的表示而今在荆州的6氏一门且不说已经是荆南都督的6逊但是他的那个幼弟6瑁在荆州的地位惬意不也是这些人能够轻易想想的

看看如今6氏兄弟的风光再看看如今江东局面下的他们两下里以比较自然让这些人的心中都有了决断

这种事情自然能够看的出当时6逊选择的果断英明加上这种事情更多的也就是捷足先得后来之人能够得到的收益却也当然是有的不过到了那种时候能够获得的不过也就只能剩下一些个残羹冷炙对于江东的这些歌世家大族来说前后排位世家身份当然是不能不争一争的

先前的云汉货站当然对于江东的渗透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挥了作用对于江东的局面却是还会生像周瑜这样的人物失踪的事情倒是让邓瀚很是有些不解毕竟对于周瑜这位江东象征的人物再怎么说他即便是受到再多的委屈且也不可能如此将江东的大业抛之于外的对于建业城中的变故远在攸县的邓瀚可是当然不明白的不过如今看来江东的大局却是在她们仅仅只是在边界上陈兵一番就有了这样的变化还是让他们感到高兴的邓瀚当然也让中司马府加入到了此时对于江东的渗透过程汇总去只要能够让江东的大局尽可能生过鞥的变化可以让江东人更多的和孙权离心离德对他们来说可就是利国利民大是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茫然

第一百七十二章茫然

对于江东情况的刺探和渗透,在有了邓瀚的指令之后,取得的进展却是更加的喜人。

原先的一些个江东的世家大族,对于荆州的印象,当然已经从刘表那个文峰斐然的状况,变作了如今文武兼备的新荆州。

而且对于荆州那些个出现在江东的或明或暗的物产,以及人员的仪态中,自是也能够感到如今的荆州人,却是要比江东人过的更加的有骨气的和傲气的。

不过如今江东的这个乱劲儿,却也十足的一个乱世情景再现。

周瑜自是踪迹全无,而失去了他的统领和震慑,一时间倒也让江东的诸多将领有些茫然无措,毕竟在他们心中,对于周瑜的忠诚,倒是更胜过江东之主的孙权的。

而今周瑜遁迹,让这些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了。

就连此时在江陵已经恢复了神智,身上的箭伤也正在恢复之中的太史慈,本来还正在叫嚷着要回江东,若不让他达成此愿的话,即便是以死来争,也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的。不过在得知了如今江东片刻之间的局势之后,倒也让他很是疑惑。

为何堂堂江东,已经久历了三世风霜雨打的一方势力,在这个时候,不过就是损兵折将之后,居然会有这般不堪一击的变化呢?

对于太史慈的这种转变,一时之间当然以他的智慧却是搞不明白的,而江东的变化,在攸县的邓瀚等人,自然是时刻把握着的。对于江东如今变幻剧烈的原因,却也在邓瀚所掌握的那些个情报中,渐渐的显露了他的真容。

江东之主的孙权,却是在承继了父兄余烈,接手了江东这一番局面之后,作为有心之人的他,当然不想继续以他的父兄为傲,他也不希望江东的地面上,还要继续仰仗着前人的英名,来让他感到压力。

再有这一世荆州于他的真实的,可以随时感觉到得荆州的强势,自也是让这位江东之主,不能够放下心中的那份执念,不仅如此,还让他在面对着这些内外交错的压力的情况下,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或许如今的孙权能够在周瑜离开之后,少了心中那个不断给他带来压力的当面之人,还能够让这位江东之主的聪慧再度显现出来,不过显然在此前的一些个事情,孙权的作为对于江东来说,已经造成了许多不该发生的错失。

休整好了的荆州兵马,自然不会继续待在攸县,毫无作为的,连带着交州的陆逊也是在不断的向着江东的地盘上开进着,从南海,而过始兴,然后又向着延平,建安等地不断的开散着己方的斥候探马,去给江东人提前打个警钟。

如今的江东人即便在荆州人不藏形匿迹的情况下,却也因为本身兵力不足这样的根本问题,而不得不持续的做着紧缩战略防线的举动。

而邓瀚他们却是出了攸县之后,也是向着庐陵,安城,等地开拔,而在这过程中,对于江东的渗透,却是始终未停歇的。

一方面那些情报暗间人员,自是动摇着江东这些世家大族对于孙氏的支持,而另一方面,已经开拔的荆州的大军,却也在通行的路上,不断的向着江东大地展示着己方的实力和威武,所为者,当然就是要在这片大地上,这片孙氏已经统治了数十年的地盘上,彰显荆州的实力,并且要让这些人给惊醒,荆州却是距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当然尽管说此事的糜竺已经为荆州这些东去江东的大军,准备好了不少的粮草,不过荆州大军也不会没有限制的一鼓作气的向着江东进行全面的跟进的,毕竟那样的情况还不到时机的。

加上如今的邓瀚,还有陆逊两方面的兵士,也只有二十来万可以调动,这样的兵力,对于此时的江东来说,虽然可以有一定的冲击和压制的能力,不过江东毕竟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攻破的地方,再是有先期的渗透,动摇了江东地面上的一些个地头蛇,可以为荆州大军的前进,提供一些帮助,不过这样的帮助对于此时的荆州大军,还是有些不足,当然尽管如今的荆州和江东两方面的实力已经有了显明的对比,对于将来的前途,也已经算是有了明显的征兆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正是这些人开始有资本或作观望,或作讨价还价的时机。

邓瀚这里和陆逊那边,两下里都将自己的兵线推进到江东的腹心边缘的地方,却是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还保持着手中的主动权,毕竟已经进入了江东地面,再是说此时的江东无力反抗,他们这种不讲道理的反推,可是越进入江东的深处,他们所要面临的压力,也就越发的强烈的,不说江东人对于他们的敌视,还有他们自身的后勤供养上的压力,种种情况使得他们在如今的这个情况下,只能做到这一步,邓瀚,张飞,张任,黄权,这一路他们终究是将他们前进的步伐停在了豫章郡,而陆逊那边也仅仅是兵进了延平一带,也就停下来了。

并不是他们不想做进一步的扩张,却是形势使然,此外,还是因为这个时候在雍州的局面,已经不容的荆州不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转向北面,毕竟那里囤积在一起,彼此对峙的刘备和曹,两方人马,加起来已有两百万之众,这样的战事的规模,却是亘古未有的,这样的战事,不仅仅是一场这个时代,先后两位霸主之间的争雄斗胜,更是决定当今天下谁属的最终战役,获胜的一方,自然也就无可争议的会成为将来一统天下的主人,而败亡之人,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会退出历史的舞台,毕竟不管是曹魏,又或者刘备的荆州,再让他们从容的抽调出来百万规模的将士,却是没有什么可能的。

荆州人,自然也要将他们的全部精力转到雍州,故而即便是此时的糜竺已经为荆南的张飞,邓瀚他们准备好了粮草等物资的后援支持,却也没有更多的精神来安排输送给他们。

当然即便是邓瀚,张飞他们这些人,在得知了如今北地的情况的时候,却也不会再有更多的心思,去进伐江东,毕竟如今他们在南方,对于孙氏的江东可是已经欺负的够呛了,当然对于江东,他们在家今后也还是有着更多的机会去攻伐的,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在停下来迈向江东的脚步之后,还是将他们更多的精力转到了北方。

相比较荆州和江东的战事,在雍州的对阵,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已然将天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吸引了过去,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只要是对于天下大势有所关注着,却也都在静等着那边战事的结果,毕竟如此一战之后,却是可以让天下人在这个战乱频仍的乱世中生活了数十年的黎民百姓,终归能够看到天下安泰的那份希冀的。

终南山中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坳之中,此时却也有几个人将他们的目光转向了西北。

“师傅,您不是说世外之人,不需要为那些个红尘之事,所沾染,不然,可就不符合出家人,逍遥人间自求己道的真意了么!”一个看上去神清气爽的年轻人,倒是对着身边一个鹤发童年,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是仍旧精神奕奕的邋遢老道说道。

“莫以为老道不知道,你小子,这么问,还不是想从老道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呵呵!”老道士倒也不做回复,只是笑着反问,“不过,却也不需要你那么担心的,天下人,自有天下人之福,当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相信自己的选择,毕竟天公地道,自在人心,而所谓国之权柄,却也会选择天命所归之人的,你我也只要静静看着就是了!”

“师傅说的是!”

这里倒真是南山之下,幽闲之所,不为外物所羁縻,故而更能生出许多的清净心!

于此同时,在东南大海之上,却也有一页扁舟,向着前面一片陆地驶去。

海面上虽然偶有微风鼓浪,不过船舱内,却是夫唱fù随,伴有几声童子欢叫,一派的祥和。

“夫君,这一次可是要将鲁肃先生给害个够呛吧!”

“呵呵,既然我心已不在那边,你这个时候又何苦,还要将我的念想硬往那边拽呢?”

“这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却也不必如此,这些年,我总是奔波在外,始终不能够与你相伴左右,当年的海誓山盟总是赊,如今倒也是可以有机会好好的来偿还一番了!”

“那……”

“那什么呢,天下大事,自然有天下的大人物去掌管,至于我们,还是去你我心目中的逍遥之地,好生的过活些日子吧!”

“那自然是好,妾身倒还是有些但心,哪一天你又不能够如此言行如一了呢?”

“呵呵,将来的事情,且不去问了,但看眼下,毕竟你我可都是活在当下的啊!”

说完,却是招呼两个童子以及身边的佳人,一同看向他们即将登临之地,不过在一行人登上那前方之地的是好,那男人,却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番西北的天地。

“子浩,你说是不是俺之前在衡阳城上的那番话说的不是时候,现在,俺倒还真想和大哥,二哥他们在一起呢!”

“为何会这么说,不过你说要和主公还有关君候一同作战,这样的情况倒也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们兄弟三人,纵横天下多年,每有大事的时候,却是基本上都在一起并肩作战的,而今这一次在雍州的战事,可是关乎我荆州之大业所在,这样的局面下,别说你,我也想去见识一番呢!”

“既然这样,要不然俺们两个这就去吧,反正如今在这里,有张任,有严颜老将军,还有叔至,季常,当然还有黄公衡,他们几个人应该足以将这里的局势掌控了!”

“切,你呀,你,总是这么爱胡闹,在如今的情况下,还要如此的胡来,要知道如今的主公,可不是以往的情绪了,登位为王,一切可都要比以往更加的注重一番的,要知道法不容情,这军法如山,当时你我二人接令要将荆南在江东大军的攻击之下守住,而今却是没有新的指令,你我这般不听令而行,可是于主公面前实在不好看啊!”

“嘿嘿,嘿嘿!”

“翼德,三将军,你这可是在笑什么呢?”

“好你个子浩,明面上你是在规劝于我,不要任意妄为,要以当下的大局为重,不能够在荆南各地轻易的造成波动,使得局势不利于我,可是你看看你小子之前的那一番话,说什么你我二人之前的军令,要是严格说来,之前让我们把守荆南的任务,你我可不是已经完全的执行完毕了,如今你我二人在荆南可以说的上是,人物完成的相当的完美,现在正应该是你我二人到大哥那里缴令的时机,你小子,这么说岂不是还在鼓动于俺么,别以为俺傻,俺可是精明着呢?”

“倒也是,谁能够蒙骗过您,您老人家是谁啊,那可是百万军中,取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样轻易的上将军,张飞张翼德,在您的虎架之前,又有谁敢放肆?”

“别,子浩,你可别这么说,毕竟你我两个人那是什么关系,”张飞倒也之地,邓瀚有时候,话说的恭维的时候,也会偶尔的冒些酸水出来,让人熏然得,故而这个时候张飞,也是不得不先行将邓瀚的一些个酸气给放一放,“说实话,俺是真想去雍州跑一趟,即便是到时候,咱们到了雍州已经决定了胜负,俺也还是想去,毕竟此一战之后,天下间,或许在俺这一生之中,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场面了。当然或许还有和江东一战,可是江东诸多人物,碌碌之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够让俺看得上眼的。之前或许还有太史慈这么一个,可是被严老将军那么一弄,如今的太史慈,却还要静养许久,不管是等他身体好了之后,是在荆州,或者江东,俺却也和他之间,也算是有过交情的,总是不好再欺负与他了!”

“呵呵,你倒是说得轻巧,难道人家太史慈,还真是不如你么?欺负人家,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啊!”

“俺自是知道,斗口是比不得你小子的,不过眼下这里,江东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要想再有战事,江东人,或者有心,可是力却不足,他们就像你平日里说的,完全已经有了打酱油的架势了,所以,不管是为了和大哥,二哥他们在一起也好,还是不想错过这么一场空前规模的大战也罢,俺张飞,却是这一次非要前去雍州不可了!”

对于像张飞此时的心情,邓瀚当然是理解的,虽然说此时在这里的严颜,刘磐,还有张任,以及作为荆州水师都督的甘宁,也都是武将,可是这几个人,却是没有像张飞这样的对于和天下强者做战场争先的那种极度的渴望,此时张飞这种情形,却是因为他有些害怕在雍州一战之后,天下间没有了能够引得他更感兴趣的事情了。

要知道张飞,或许可以算的上这个时代的一个武痴,不说其他,但就这一世当中,能够在面对着飞将吕布,那样的绝代武人面前,却也只有张飞不仅不会有什么胆颤之念,更多的他还是想着不管能不能匹敌,先来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自是希望能够和天下的群英交手,可是如今的他虽然仍然处在一个相当巅峰的状态中,可是他也是知道,雍州的战事,在如今荆州的势力和曹魏的势力之间的争斗中,荆州能够获胜的可能却是相当大的。

故而在一想到,可能今后再无什么大的战事发生,却也让这位燕人,张翼德,居然觉得有些迷茫之感。

英雄无用武之地,总是让人感到无奈的事情。

如今的张飞,显然并不希望这养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如今的这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事当前,张飞却是希望能够让他能够在这一次的战事中尽情的挥洒自己的能量和精力,也是为了能够在将来的日子里,少些遗憾,或者迷茫,但是不留遗憾!

当然说实话,邓瀚当然是有把握此次雍州的战事,让荆州方面的战胜的可能保持在相当高的程度上,这自然是因为有些事情,可是他早就有过布局的,既然如此,虽然他自认为在荆州做的事情已经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可是又因为他希望他所辅佐刘备打下来的天下,可以有一个不同于以往皇朝帝国的结果和未来,他还是不得不去雍州为他的将来的布局,营造更多的功劳来支持他做将来的那些事情。

故而此时的邓瀚,却是也有着北上雍州的理由。

而此时一只白鸽,从北向南飞驰着,而它的身上,却是带着让邓瀚和张飞得偿所愿的关键。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的,很茫然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的,很茫然

和严颜,张任,还有黄权等人打了个招呼,带着从长安那边,由刘备同意后,来的想让张飞和邓瀚两个人一同北上的最新的指令,两个人自然便是领着当初随着他们一同南下的那千余的幽燕骑兵再次同行北上。

当然至于陈到等骑兵,却是留在了豫章,尽管说此时的江东人已经有些手忙脚,不过毕竟对于这些人,这些江东势力,总归是不能够轻忽以待的,有陈到的骑兵在江东,始终都是一种威慑。

至于说此时跟着邓瀚北上的人中,还有邓艾这子,倒也不是说,江东这里的事情,不吸引邓艾,不过对于雍州这将要生的大战,可是更为人注目。

邓瀚还希望邓艾能够在这种场合得到更进一步的成长,不管怎么说,对于邓艾,这位历史上三国中后期的绝代统帅,他也是不希望在自己的手上遏制了邓艾的成长的。

从豫章郡到雍州,这之间的距离自然是数以千里计,当然这样的距离,对于邓瀚所骑乘的的卢,又或者是张飞的乌骓马这样的良骥来说,也算不得太远的行程。

不过这一次的张飞倒是没有像他们两个南下的时候,那么的急切,愣是将护卫他的幽燕骑兵给落在了后方,而只顾自己的痛快。

邓瀚自是在看过了此一路上张飞的行色,倒也大概能够猜到他的心思。

虽说雍州的战事已经开始了前段的摩擦,并行将进入两方实质上的交手阶段,不过张飞也是知道,这些进程却是还没有到关键之时。

他之所以如此按部就班的,施施然前行,并不是他不关心雍州的战事,只是他知道,这场战事双方累计下来的规模和能量,却是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结束的,要知道像当年的官渡之战,可也是进行了不下于一年的功夫的,而今这生在渭水两岸的战事,单就兵力而言,可是远远的过了当年的官渡之战,故而他为了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并能够挥出最大的战力,也是要在这一路上渐渐的调整自己的心身状态的。

“少爷,之前可是你像大王那边请示的,让我们一同北上的?”尽管此时的邓艾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场面,可是在这个时候得以能够和邓瀚,张飞两个人一同北上雍州,去那边参与和曹魏之间的大战,还是让这子,感到情绪极为jī昂的,单就这句话,在出豫章的那短短的一程中,可就问过了不下于十遍。

而今在和江夏城的文聘打过了招呼,从夏口一行人乘船北上直到樊城这之间的水路上,还是耐不住的邓艾可又是来询问了。

之前,在江东的战事并不能够像他们在衡阳城中预料的那样顺利的时候,邓瀚倒也已经察觉到了张飞这厮对于江东局面的未能如愿的失落,当然虽然这点失落也并没有影响到军中的士气,不过邓瀚倒也不想让这么个无敌的猛将,在这个时候只能静看雍州方面的战事频,而让张飞坐等一旁。故而才有了刘备千里传信,调他们一行北上的指令。

当然对于邓瀚来说,他自是有着不得不北上的理由,毕竟以前他指令中司马府所做的一些个动作,多少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作为中司马府的当家人,看着自己一心布置的手段,都渐渐达到了他预想的那番效果,这种成就感,自然会让邓瀚也为之兴奋的。

单就为了这一点,邓瀚当然也会向刘备那边建言一番,更何况他的请求,也并没有耽误了荆州在江东的推进,而且对于雍州的战事,在刘备那里当然是希望手中能够握有的底牌越多越好的。

一行人虽然在张飞有意调节自己状态的情况下,保持了比较稳定的前进度,不过再是如此,张飞这厮还是改不了xìng子中那份比较急躁的因素,故而他们相比较一般的进军度,还是要略微的快上那么一点点的。

对于张飞的这种心情,邓瀚自然也可以理解,比较而言,邓瀚也是不希望错过这场关乎天下间局势走向的战事的每一分进程的。

虽然说此一战之后,不能够就说天下无战事,可是再想有这么大规模的一战的可能xìng却是根本不可能有了,至少在邓瀚这一世中是不可能有了。

故而能够参与其中,却也是这些风云人物的一种当仁不让的渴慕的。

当然在这个时候,却也不是所有的参与其中的人会觉得这一场战事是一种荣耀的。

就像此时在长安城的一座府邸中。

一个身形消瘦,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看上去仍然不失其文士风流之意的人物,却是独坐园中凉亭,坐看亭下池塘中的游鱼,呆。

当然这个人物能在长安城中拥有自己的一座官样府邸,自然是在这里魂的相当不错的,而且看着这座府邸的格局,可以断定长安城中能够有他这样地位的人物自是不多的。

不过这样的人物,本该在这个时候,曹魏和荆州两相争斗的时候,或者忙碌,或者筹谋的时候,不想他却是有些颓唐。

府中的下人们,近来自然也是察觉到自家大人似乎心中多有犯难之事,尤其是在那日一位中司马府在雍州的官员拜访过之后,却是神情多有痴呆之时,虽然这些天中,也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大人有什么公务上的错失,不过见到他这样的状况,难得汉宁王也没有烦劳于他,倒是让他先行休养几天,尽管此时这些下人们也是知道,以他们家大人充任的雍州主事的官位,在这个时候,正应该需要在大战期间为国效力的时候,也好在这一场战事中好生表现一番,也能够在汉宁王架前争些脸面,更为人瞩目才是正理,不过他们的大人却在这关键时候有些神思不属。这样的表现,却是让几年来一直在服shì在这府里的一些下人们有些不解。毕竟他们知道他们的大人,可是甚有才华,并且已然在雍州上下深孚众望的一个人物,难道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了,他们家的大人还念着当年和曹魏那边的故旧之情,可是要知道当年的曹操可是已然要将其斩杀于军前的,如此这般了,难道他们家的大人还是执迷于旧情么?

一些下人当然是不明白,此时这位雍州主事,曾经的丞相府主簿大人,杨修,杨德祖的心情了。

自从投入到荆州这一方势力中,却也已经有五六年的时光了,这些年中,荆州方面对于他自然也算是仁至义尽,信任有加,不仅通过种种的手段,将他的老父亲杨彪杨大人从曹魏那边给迎到了雍州,让他们父子团聚,也让九死余生的杨修在雍州这里任意的挥洒着他的才华,如今雍州这里从当年曹操撤军之后所遗留下的一片白地,荒芜之所,变成了如今欣欣向荣,逐渐开始恢复巍巍大汉故有雄风的古都风貌,也是有他的功劳在其中的。

看着这样一片城池,在自己的挥洒之下渐渐的成型,有了如今的这样的局面,却是让杨修多少次的沉迷于其中,而对于那些往事,或者当初他能够到了刘备麾下的同时所奉有的密令,他倒是希望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惜,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事实,是存在的,并没有因为杨修的罔顾而从此就消失无影踪。

如今在曹魏和荆州两方争雄的关键时刻,那一层已经让杨修放置于心底的事情,却又给翻了出来,却是让他在近来的政务中的表现很是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此时已经到了长安城中的刘备,却也没有想到太多,对于这位大汉四世三公子弟的表现,汉宁王却是以为杨修乃是因为近来太过操劳了,才让他先行休养,毕竟在刘备的心中,虽然此时的战事有些紧张,不过还不到那种容不得属下休息的时候。再有面对着曹操,如今的刘备却也不是没有什么底气的,毕竟自从刘备到了荆州之后,却像是潜龙在渊,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让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遨游其间,并且声威显赫,为一时之选。

故而此时的刘备自是信心十足,对于手下人却也是可以从容不迫的调动其间,当然没有当初在徐州之时面对着曹操那种武将如云,谋臣如雨,而自己身边单有兄弟三人,很是孤单的旧貌了。

刘备自是表现的很是仁义,不过他越是这样的表现,却是让杨修却是在这其中多有难以言表的感觉。

算是在曹操和刘备两个当下最为英雄的明主身边都有过接触,故而杨修却也能够在心中对于两个人比较客观的做一番比较。

不管怎么说,相比较曹操的智比天高,谋比海深,刘备这里倒也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对人以诚,别管刘备这份诚意其中是伪作也罢,是真心也成,不过在刘备这里,倒是让杨修能够感受到过的更加舒心一点。

却也不是在曹操这位嬉笑怒骂从不多加掩饰时候,杨修不曾感受过那种畅快,可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绪之中,曹操对于旁人来说,还是相当的有压力的。

在曹魏的许都,杨修自是能够感受到当时那种彼此的提防和机心,而今在这里,倒是让杨修却是不需要去时刻猜估身边人的意思。

这些年中的舒心,自然是让杨修很是选择xìng的忘记了一些东西,可是在如今这个时候,刘备和曹操两下里就要决战于渭水之滨的时候,透过一些人,从那边传来了对于他的要求。

面对着这样的要求,杨修似乎这才想起来了,他本身在这里应该做的事情,却也想起来当初在雍凉大战之时,那个清瘦怪吝的老狐狸,向他说的一些话。

“杨主簿,以如今我方和荆州势力的敌对,自然两下里也就不能够始终并存于天下的,不过这些年的情况,你我却也不需多说,毕竟荆州刘备不愧为主公曾经推许过的,能够和主公并称于天下的英雄人物,居然从当年一个落魄之极的流贼,变成了如今轻松间就独掌了荆州,交州,也连带着凉州和益州,这大汉少半天下的一方人物了!”

“虽然我等自然也是在不断的寻找着荆州的破绽之处,好将之尽早的消灭,不过眼下看来这件事情可不是能够在旦夕之间能够解决到得,若非如此,之前我们和江东那种尴尬的联手之下,也就应该让刘备束手了,可是如今居然成了这个局面,想来,你和老夫同样都是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生了!”

“你之才华,自然不需要他人来言表,而在丞相的心中,对你杨修,杨德祖,却也是相当的看重的,若非如此,以你的年纪而言,如何能够以如此之身,还得以为丞相府主簿之位!”

“故而,在这个时候,虽然说我们并不想承认,可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在雍州这里,我军的前途也就像你所预判的那样,形如jī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眼下虽然如此,未必将来也会这样,故而,老夫这里却是有一事想要托付于你!”

“如今荆州的展自是正正如上,而且荆州对于我们的防范,却也是相当的严密,非是老夫无能,不过在面对荆州之时,也是有些尴尬无奈之情的。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总归不能够对于荆州无所知晓,故而却是希望德祖你能够以身犯险!”

“不知道,为何文和先生会选择了我?”这是当时杨修问出的唯一的一句话。

“呵呵,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么!”当时的贾诩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却是因为你足够聪明,却是不够精明!”

“你的聪明,可以看得出,你能够猜到很多人的心思,这当然是你的优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却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前程,毕竟有时候,真正聪明的人,会选择大智若愚,像荀公达,像程仲德,可是你不是这样的。而说你不够精明,却也在此,毕竟上面的人,并不需要一个能够随时知道他想什么的人的存在的!精明的人,自然也是会表现的该知道,他当然知道,可是不该知道的,即便知道,他也是不知道的,难得糊涂啊!”

“当然,说了这么多,想来不用老夫再去言语什么了,如今jī肋一出,以德祖的智慧,也应该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结局,若是你答应了老夫之前所说的,或许还会有些转机,当然即便是事成,老夫却也不会轻易的动用你的,却是不管足够关键的时候,也不能够显出你来,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你真正的功成名就之时,也就不需要太过的委屈自己,装个糊涂人了吧!”

此时杨修脑海中却是不断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可否认,当时的情况,于他而言,也就是在生死之间,或许以贾诩当时的能力,也已经从获得的那些个情报中,掌握了火候,不会让他轻易的送死,也或许是真的就那么巧合,就让关羽的大军于当时破了曹军的大营,不过,不管如何,在那一次的jī肋之中,杨修并没有因此而丧了xìng命,还真的就在那位戴陵的扶持之下,到了荆州,也由此逐步的走到了今天。

对于刘备能够轻易的相信与他,杨修倒也多少能够猜到定是当日曹军中生的那些个情况,有荆州的情报人员已经报知了刘备知晓,却也还有些原因,便是杨修毕竟是杨彪,这位大汉四世三公之后,而曹操对于这些当年的汉室勋旧之臣以及他们的后人,却多是大肆的以异己之心相待,故而有了这其间的种种因果,才让杨修为荆州所善意相待。

而且还让他在雍州,和徐庶,杨阜这样的人物并驾齐驱,一同为雍州的恢复出谋划策,一同为雍州的展奉献力量。

可是事到如今,时至今日,有些事情,却是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不过这个时候的杨修,却是觉得他的眼前是一片的迷茫,前方的道路,在他的感觉中本来还是一条通天的大道,可以让他一直前行下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看看他为之奉献了才华和挥洒了青之后,最终打造而成的长安古都,雍州大地能够成就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以及通过他的努力而渐渐养成的丝绸古道能够给这里的百姓们带来些什么稀奇好玩的玩意,又是能够从远方的西域给这里的古朴带来些什么样的变化,可是在那个戴陵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这一切似乎都开始园区了,而这个时候的杨修自是顷刻间变得迷茫了,他的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恍惚了,而他却是该如何的选择呢

向左走,向右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面前究竟几条路

第一百七十四章面前究竟几条路

(,哥们够义气吧,还差四个字就差五千,也是以四千字给发了,为了咱这点小意思,兄弟们多给些奖励哈!)

邓瀚和张飞自是一路向着西北偏北的方向前进着。

这一路上当然从雍州方面不断的传来了有关于前线战事的情报,不过对于此时的张飞,对于这一切倒是不怎么关心,他却是明白自己的长短优劣,也知道,即便是他此时已经身在雍州,却也最应该做的事情还是奉命而行,刘备指示他往哪里去,他便骑着乌骓马,执着丈八蛇矛枪,一个劲儿的风火而去便罢。

却是要说到邓瀚,他身为荆州方面中司马府的主管,yīn在人群中的情报头子,总是不能够像张飞这个时候这般清心的。

“少爷你看,似乎经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还是有人露出了他的底细了,是不是该让费耀大人先前去处理了呢?”毕竟跟在邓身边多时,邓艾也是熟悉那些通传消息上所应用的密语的,故而这个时候倒也不需要他人代为解密,有邓艾在身边,这样的事情,也就由他代劳了。

“你觉得,我们这个时候就出手好么?”邓瀚自是问话邓艾。

见邓瀚不仅没有为止动怒,还是如此的垂询与他,片刻间邓艾却是眉间一转,也是会心一笑,“原来如此,少爷的话,我明白了!”

邓艾自是没有周不疑在这方面的快,不过他也是相当的不错了。

对于这种埋伏在己方内部的探子,有时候留下了他们,却是要比单单的将之消灭掉更为有用一些。而此时邓瀚显然就是要这么做了,当然雍州的消息在通过中司马府内部的通道传到襄阳,再转来邓瀚的手上的过程中,显然周不疑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处置了,因此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对于襄阳那里的府中事务相当的满意,要不然的话,他此次从豫章北返,也不会不过襄阳城而不入,继续让周不疑坐镇襄阳城,而他却是要赶着时间先去雍州了。

如今的雍州地域中,曹魏一方的兵力,自是先有曹彰的十万幽州骑兵,从上郡而至左冯翎一线,当然这一路兵力还有张颌所领的并州的兵士,也是有兵力不下于十余万,这一路自是不断的向着渭河之滨施加着压力,而原先和曹彰相对的马超之前由于要挥军西进,围剿夏侯渊所部,倒也仅留下了田豫以及手下不到一万的骑兵,而在马超走后,田豫却也没有和关羽大军会合而退到渭水以南,而是或隐或现的就在曹彰和张颌联军的背后或者侧翼神出鬼没,sāo扰着这对曹军的进兵。

在潼关方向,尽管此关乃是天下有数的雄关,不过作为曹魏大将的夏侯惇,却是为了恢复自己旧日的荣光,以不惜牺牲一切的代价终究还是将关墙之上以霍峻为首的荆州守军给迫走了,尽管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守之战,最终还是让夏侯惇领着青州兵登上了潼关的关隘,可是两军的伤亡比,却是相当的悬殊的,本来在霍峻的手上,也就不过两万多的守关的兵力,当然后来还有关羽给霍峻又支援了一万多将士,不过在霍峻从潼关上撤离的时候,也还有近两万兵力在手的,大约算来,荆州军借助潼关天生的地利,愣是凭着不到两万兵马的伤亡,给曹魏的徐晃和夏侯惇两大军团挡在了潼关之外,长达近十个月的时间,而在这过程中,曹这一方面损失的兵力却是先后将近十万人,故而尽管此时夏侯惇所部已经为身在弘农的曹én给打开了,可是他自己的手下损失的兵力也足够曹魏一方心痛不已了。

当然此次曹自然不会再犯上次对于潼关把守不严,给了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领着无当飞军千里而进,隐匿了行藏,将潼关城给奇袭拿下的失误的。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却是不容有失,不然他们所遭遇的可不仅仅是上次的几无损伤的撤退了,那可就是天下局势的彻底底定。

当然除了已经从弘农开拔的曹的这近卫军团,先前去往武关方向的徐晃军团,也是将兵力调动回司隶附近,毕竟潼关一破,这近百万的曹军却是可以从容的通过这里西进,和刘备在雍州地面上,在长安附近决一雌雄。

而在荆州这方面,此时面对着曹百万大军的最新调动,却也开始做出了自己的安排,从北地方向而来的黄忠,却是领着麾下的精锐兵士,已经进抵泾阳附近,却是要保证不让曹军的兵马西进或者将曹军的战斗前线,扩大过度。当然还有吴懿也是领着新建起来抽调了雍州,凉州的预备役的并时而成的十多万的兵士,业已经尽到了渭水以北的池阳等地,联合黄忠所部,他们的任务却是要将曹军的兵锋给抑制在目前曹军的探马所及的地方,而不是让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在雍州北面肆意妄为。

当然还有从天水而来的孟达,也是在接受了从汉中抽调而来的兵力之后,领着大军进抵了雍州,广布在长安以东直达渭南一线的地域上,当然关羽这个时候也是陪着刘备这位汉宁王,调集了大军,从长安出发,向着渭南开拔,毕竟如此大规模的战事,一旦发生,对于长安附近的破坏自然是极大的,他们自然也不希望这座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这般局面的故都给再次的打成一片荒芜。

除了这些以外,马超所领的凉州的骑兵,还有随在刘备身边的由赵云统领的数万的白马义从,再加上魏延所率领的雍州骑兵,这些兵力却是构成了如今荆州方面在雍州和曹对阵的主要战力。

当然由沙摩柯亲自统领的数万无当飞军,这个时候却还是被刘备当做奇兵来用的,尽管说如今的天下间对于沙摩柯这支无当飞军的特xìng已经是都有所了解了,不过要想防备这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军队,却是在这雍州和司隶一带,山地众多,峻岭密布的地上,自然是要多困难,就有多困难,谁让这里的地势如此的险峻,这里的地形如此的多变的,对于这些无当飞军,这里却是能够让他们大展神威的绝佳战场。

虽然说为了能够让这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事,能够顺利的有一个结果,曹自然也想着能够凭借着手中兵力较多的优势来发挥,也因此在夏侯惇的大军破了潼关之后,他即命令李典,乐进等人迅疾出兵,将他们的兵力开过郑县,直到渭南地界,却是因为这里乃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能够容纳下,两方势力统共将近两百万的人马的对决。

而要是他不如此做,却是被刘备的兵马给逼进了郑县一带的华山地区的话,任他有百万大军,却是不可能有容他从容施展的场地的。

而今几路曹军可是已经广布在渭南的上下,却是就要在这里,曹和刘备,这对彼此都认同的英雄人物终归要决一死战,以定天下。

两方的兵力布置,自然是在两方军士彼此的交叉摩擦中,渐渐达成了彼此默许的势力范围,却是在达成了这样的结局之后,两方面却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脚,这却就像是黎明前的那段黑暗一样,大战未起之时,那份瞬间的安然,来的如此的悄然。

而此时却是大汉建安二十一年初夏时分。

雍州长安地界,却是关中之地,这个时候虽然还仅仅只是初夏,可是因为关中之地,南北各有山脉为屏障,倒也遮挡了从西北而来的凉风,却也让从东南风而来的雨气遮掩了不少,故而这一段时间却也算是关中之地虽未到夏日炎炎,也是热气滕然的时候了。

邓瀚和张飞却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双方大战之前这短短的安泰之时,度过了终南山脉,而到了长安以东。

却是荆州军数十万大军的军需粮草,沿着从长安向东直到渭南这一线,都是储存于其间,而长安附近的龙首原,却是这一切的源头。

不管是从汉中,还是从益州,又或者是从荆州方面支援而来的粮草,却都是同一的归结到龙首原这里,做统一的布置和分配,再从这里分别流向渭南或者池阳,泾阳那边。

而伴随着着规模巨大的战事,为了补给前线将士们的平日用度,作为后勤支援的那些民夫却也是规模惊人的。

对于可能因此而导致的对于农事上的耽搁,邓瀚倒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如今荆州方面对于农业上的技术支持,可是不轻的,在马钧为首的发明家们的持下,原本必需要青壮劳力才能够完成的耕作之事,如今却也可以由待在家里的fù女们稍微的支撑了下来了。

当然此时对于这些参与到这场战事中的那些个民夫,荆州方面却也不是让他们白干的,虽然说惯例如此,不过对于荆州来说,要取信于民,施仁政于百姓,却也会对于他们征用的百姓不做亏待之事的。

尽管如今荆州方面大军也已经都逐渐的调拨到位了,而且后援的粮草自然也在襄阳城的诸葛亮,益州的张松,还有汉中的阎圃,以及凉州的孟建这一众当代的内政高手的联合调配下,始终在向着渭水之滨输送着,毕竟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当然除了这些粮草上的支援,业已经没有了战事的凉州,还有汉中,益州等地,还在继续征调着兵力,自然也是为了这场规模浩大的战事的最终胜利,虽然他们这些人都是明白,如今汉宁王刘备麾下的兵士的战力十分的精锐,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尽可能的将那万一之事给抵消掉,这些地面上的主管们,如马腾等也还在继续的向雍州输送着兵力。

毕竟先前发生在安定的战事结果,以及见到了马家军威风的鲜卑人日率推延大军的悄然退却,可都是让凉州下辖的那些个异族之人,都很是深刻的明白了,如今这位汉宁王刘备的威势的,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在这个时候,不管是羌人,氐人,甚至一些个雍州凉州之间的匈奴人,在马腾的号召下,也是积极的响应了,要为刘备这一方的战事奉献一些的。

邓瀚和张飞在到了龙首原的时候,却是先分道扬镳行事。

张飞自是急着去渭南之地,见他的大哥二哥去了,毕竟和刘备,关羽两个人,这一别却又是好长时间,兄弟之情,总是要先絮叨一番的。而邓瀚这个时候,当然要去干他应该办的事情去了。

长安城中,他的邓府自是依旧,孙尚香虽然领着孩子,陪着邓夫人一同回了襄阳,可是这里的一切自然还是属于他邓瀚的。

到了自己的家中,负责这里情报的费耀却是当先来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早先,邓瀚让费耀就暗中察看戴陵其人举动的作为,如今的费耀自然是信服不已,当然这类的事情,却是邓瀚已经干得太多了,让费耀虽然又一次的在心中对邓瀚生出敬畏之心,可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习以为常的感觉了。

“大人,属下却是没有及时的将戴陵给监控住,倒是让他和杨修也接上了头,不过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如今还是不怎么清楚,却是属下无能,还请大人处置!”

看着费耀的请罪,邓瀚倒是有些觉得世事无常,毕竟历史中的费耀和戴陵两个人虽然并没有义结金兰的义气,可是那关系也是相当的铁的,就像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样,而今费耀却是依然对荆州忠心有加,可是这戴陵和费耀相处了五年之多了,还是心怀曹魏一方。这倒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此时躬身领罪的费耀却是以为上手的邓瀚定然要狠狠的降罪于他,毕竟对于戴陵的问题,邓瀚却是在戴陵归附荆州之时,就有了交代的,而这些年中,早些时候费耀还是暗中时刻留心,不过在后来屡次监视却都没有见过戴陵有什么诡异之事,也就放松了对于戴陵的那些心机,不想如今,却是到了这大战之际,这货才冒出来,由此看来,此次曹魏方面想要从戴陵以及杨修这里所谋之事,甚大,而自己若是能够始终保持对于戴陵一贯的注意的话,或许也能够从一些的蛛丝马迹中发现其的叵测居心,要是那样的话,也不会让他此时躬身这么久,都有些腰酸了还不见上面邓瀚发话。

在邓瀚这里,自然是没有奚落,或者调侃费耀的心思,只是他一时之间想的有些超越时空了,故而让费耀为此小小的生受了一下。

“呵呵,这却也不能怪你啊,且快起来,也无需提什么降罪之类的事情,如今既然他们有所行动,照目下的情况看,也还仅仅只是开始,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消息发出去,所以我们还不要太担心,接下来,只要能够控制住他们传发消息的时机和渠道也就可以了”

邓瀚自是轻描淡写的将此前的事情给揭了过去,却还让费耀再继续的把握这件戴陵和杨修之间的事情。

“既然如今,到了长安城,我倒是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自然要趁着这个时候,去看看正在忙碌着的诸位了!你也去忙吧!”

将需要费耀接下来做的事情,又略略的做了指示,邓瀚却也没有在府中停歇,毕竟这个时候的长安城中,却是见不得什么闲人,虽然此时邓瀚长途跋涉的辛苦还没有消散,他却是也要把握这个大战之间短暂的平和之时,做些事情。

邓瀚自是得知此时的徐庶,还在长安城中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却是再过些时候,他也需要到前线的刘备身边参赞军机的,当然邓瀚也是被刘备点了名,要做这件事的,毕竟好多事情也是需要他这个情报头子来供给消息的,毕竟知己知彼的事情中,知彼的这一大块,可就要看他手下的中司马府的作的。

长安太守府中,好久未见的徐庶和邓瀚师兄弟,却也没有做什么久别重逢,感jī涕零的小儿女之态,自从当年两个人相知起,虽然相聚之日总是寥寥,可是对于徐庶这位同门之中的大师兄,邓瀚从来都是敬重有加的,而今再次相遇,和去岁相别之时,不过一年之久,邓瀚却是看得徐庶头上的银丝更多了,雍州的诸多事情,虽然说有了杨阜,还有杨修的分担,可是作为主事之人,徐庶却是最为心的。

看到邓瀚的来到,徐庶倒也不和他客气,手中继续做着自己的布置,却是将邓瀚扔在一旁,任他自行其是。

虽然说此时长安城中,稍显的有些魂乱,毕竟大战之前,作为荆州大军身后的支持点,这点魂乱自然是免不了的。看着徐庶匆忙起见,却是有条不紊的样子,邓瀚自是想到,若是他们两个人易地而处的话,邓瀚当然不会像徐庶这般有耐心的。

当然在洮阳的时候,邓瀚也是做过一些类似此事徐庶所做的事情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更多的也只能算是赶鸭子上架,虽然处理的事情算是完美,可是相对于此时徐庶的表现,他只能是自愧不如。

“子浩,问一句不该问的,如何处理那件事情啊?”却是须臾之间,徐庶便腾出空来了。

“这个还没有想好,毕竟杨修这些年中,对于雍州也算是有些功劳的,当然还要看他这一次会给那边做到什么程度,若是事情小的话,却也不需要太过在意的,想来即便是说到主公面前,以主公的xìng格,也不会对于杨修有太多责难的,如今又有夏侯渊之例在前,主公要做一代明君,这点容人之量,还是必须的啊!”

“你得也是,不过这么快就开始将主公这个汉宁王提拔到了明君的地步,看来你已经是有些成算了,并不像你师兄我现在,整日里忙活于一些个粮草之事,都有些昏头昏脑了!”

“切,师兄,又在开小弟的玩笑了!不过小弟现在这里,先谢过师兄了!”

“既然是兄弟,何必如此,只要弟妹不要叫嚷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有照顾好她,就好了!”

“她敢……”

“呵呵,在我这里,也就不要摆那些威风了,给谁看呢?”徐庶却是展颜笑道,“你们两个,你师兄我可是艳羡的紧呢!”

“呵呵!”

“闲话就到这,不过以我估计,既然如今我军的粮秣等后备的战略物资,就在长安附近摆着,曹魏那边定然是知道的,或许他们想通过杨修打探到我军再附近的巡视防御的情报,好来一个突袭,让我大军在前线丧失信心,也就能够让曹军胜率大涨了!”

“师兄说得极是,曹如此做不过是当年官渡之战的故智罢了,可是如今毕竟没有了许攸,而我家主公却也不是袁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我不是逢纪,郭图之辈。不过以小弟想来,或许此时长安城外的粮草,多数都已经让师兄给转换了地方了吧!却是任谁看到,如此大规模的摆在明面上的粮草,居然不放到长安城中存放,而是就在龙首原那四面空无之地,怎么想,都应该觉得其中有诈了!”

“你说得,即对也不对,那些粮草,其中却也有些是真的,毕竟大军每日所需实在是数量不小,而从后面各州运送而来的粮草,却也不能够及时的给配置完美,总是会留下些尾巴的,当然在长安城内外,我们也是建有许多的暗仓,保管那些粮草的,不过我荆州却是实力非凡,坐拥,荆州,益州,汉中,还有交州这几大州域,却多是产粮极丰富之所,故而为了支援此次的战事,却是攻击而来的粮草,倒是已经让我都有些咋舌!”

“有些多了吧!”

“正是如此!不过多了总比少了强!你!”徐庶自是有些高兴。虽然这几处产粮之地,他并没有亲手处置过,不过毕竟都是汉宁王属下之地,他当然与有荣焉,而与此同时,看着这些个从其他地方运送来到长安的粮草,徐庶当然还要考虑到此一场大战后,对于雍州各地的补偿问题,毕竟这一次的主战场却是发生的雍州,对于原本有些起sè的雍州的农业当然是一个极大的损伤,有了这充足的后援,却也可以让战后的雍州能够尽快的恢复它本来应该拥有的局面。

当然对于今后,刘备一统天下之后的格局,此时在徐庶这些人的心中也是渐渐开始了思考,襄阳城,固然是天下的雄城,然而以战略格局,和对于天下各地的影响来看,襄阳城却是不如长安,当然还有洛阳城。

这两处却是前汉和后汉的都城,尽管这些年中,可是几经了战火纷纷,也是几度荒芜,可是不管是从风水,又或者是从他们的底蕴上来看,襄阳城却是还比不得长安和洛阳两地的。

诚然此时说及这些还是尚早,不过徐庶既然在长安这么多年,也自是在心中希望能够让刘备在一统天下之后,入住长安,已做国都的。

“子浩,不管眼下的粮草如何分配,只要有什么针对可能的yīn谋的举措,我这里当然是会完全的配合的!这点却是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的!”

“那是当然,对于师兄,小弟当然是完全的仰仗的!”邓瀚自是笑着回复道,虽然说两个人之间师兄弟的情谊却是真挚的,不过作为小弟的邓瀚,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到面见一番,既可以和徐庶说些闲话,舒缓一下心理上的情绪,也是可以让两个人能够更进一步的做到彼此之间的紧密联系。

既然徐庶说出了这句话,邓瀚当然也就不会担心了。即便是曹会偷袭来到长安附近,做烧粮之举,却也不会因此而让前线大军的后勤供应出现什么问题,故而为了可能的万一,邓瀚自然也会考虑让他的中司马府对于勾引曹军一番做出些可行xìng的报告,好交给刘备来考量一番。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战争自然会伤人的,更何况是此时这场规模浩大的,就要决定这天下谁属的战事,那其中可能伤亡的人数,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巨大。

不过若是能够有什么妙计,可以让这场战事快速的结束,当然是要对荆州有利的结果,还能够达成荆州所愿,这样的事情,邓瀚当然是回去做的,毕竟他却是不想如历史上那样,三分魏蜀吴,虽然最后便宜了司马懿,可是在司马家的手上,居然让那些北疆的异族之人,最后占了汉人一个莫大的空子,却也是让曹这位一代枭雄最后,不仅便宜了家贼,还给了外人大利。

当然在荆州邓瀚却是和徐庶已经有了商议,自然也会交给刘备最后去决断的,不过在雍州之外的地方,邓瀚却也在想着法儿的来搞怪着曹的后路。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春花秋叶夏时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春花秋叶夏时了

许都城中。

随着曹魏大军和刘备一方的兵力全都堆在雍州的渭水之滨,这里的气氛却也是渐渐的显得浓重了起来。

不论是上至曹丕等几位曹氏的公子哥,又或者是下面市井百姓,却是都觉得这空气中的气氛,似乎随着天气的转暖,也是越来越压抑了。

尽管许都城中大多数的人物,都对于曹,这位老夫聊发少年狂,重新变得精神抖擞了的魏王,很是相信的,毕竟在以往的大战之中,曹或有形势不妙的时候,但是结果总会有利而回的。

可是对于他们此时的对手,刘备,这个当年的刘皇叔,仁义遍天下,如今的汉宁王,威势大如天的一方霸主,两者之间的胜负如何,倒是让一些人心里也是泛着嘀咕。

毕竟刘备的荆州在这几年中可是顺风顺水,丝毫没有收到什么挫折的,就说前段时间,在荆南之地,有江东的大军攻打荆南,不过最后还不是让荆州给弄了个败兴而归,而且不仅丢了脸,损了兵,还搭上了曹魏方面八万之众。

当然尽管此时有些人云亦云,风声散乱,不过这里毕竟是许都,城中还是心向曹的人多,故而对于前线的战事的支援,还是在高负荷的不断的支撑着。

主持此时许都城中诸多事务的自然是以曹丕和曹冲两个人为首,虽然曹植也是其中一份子,可惜此人终究比曹丕和曹冲两个人少了那么一些对于具体事务的耐xìng,毕竟他的生xìng浪漫多情,诗人气质如此,当然也就难免对于那些具体的内政事务的淡漠。

故而此时真正掌握军事用度的人也就生下来曹丕和曹冲两人了,却是因为之前对于前线大军粮草运输两兄弟之间,自是有过些微的争执,不过两个人倒也没有因此而变得生分,以他们如今的心机,还有对于此时大事的把握,却也不需要如此作为。

在曹丕这里,自是见机曹冲用那些商户,来调配粮草确实是比他有效率的多,故而这个时候为了能够保证前线的用度,却也已经将一些粮草的运输交给了商户去做。

当然如今在曹魏境内能够有这样的实力和势力来应承下曹军如此大规模粮草运输的自然是一些个颇有实力和底蕴的大家族所经营的商铺。

像中山甄家,陈留卫家,河东的卫家,还有河内的司马氏等等,当然还有像杨秋,杨春兄弟代那些雍州归附的将领们而以杨氏为名的商铺。

中山甄家,自然便是此时曹丕的爱妾甄宓的娘家,甄家自来便是冀州有名的大家族,且家族内的生意虽然不能说富可敌国,却也是相当贵重的,要不然以当时袁绍的格局,如何能够让他自己最为喜爱的小儿子,娶一个商户之女,毕竟袁绍可是四世三公之后,况且当时的袁绍,可是坐拥了幽州,并州,青州,冀州,麾下的拥兵何止百万,那种的气势,却还行聘礼于甄氏,由此可见,这中山甄家的财力自是非同小可。

至于说陈留的卫氏,其祖上卫弘却是在曹起义兵,讨董卓之时,首先拥护之人,在他的踊跃捐献之下,才给曹当时无兵无粮,但有一腔热血的曹孟德发展实力的第一笔的支撑,而后在曹多年的四处征战的过程中,此一脉卫氏却是和曹势力的扩张,多有关联的。而今这个时候的卫氏,却也是可以有足够的势力和实力来应承曹魏方面对于前线大军的粮草供需之类的问题的。

再说河东卫氏,或许其族人多不显名于世,故而人少有得闻,不过一代才女,蔡文姬,当初便是曾是这一门卫氏中二公子的未过门的媳fù,当然最后两个人终究是有缘无分,没有成就一段姻缘。不过能够得到蔡邕这样人物青眼,将自己唯一的爱女托付的家世,又岂是等闲。

至于河内的司马氏,便是如今司马懿这一大家子了,这一家族,单在司马懿这一代,便有司马八达的说法,甚至可以比拟于当年在颍川有名的荀氏八龙。如今颍川的文采风流,似乎已经在这里散尽了,毕竟千年灵秀,却是在这一代,已经为曹魏孕育了郭嘉,钟繇,陈群,荀攸,当然还有荀彧,徐庶,这些绝代的智者,故而如今的颍川倒是显得有些后继乏力。而司马氏这一代自是有了新的气象,各个都是人物,虽然未有全都入仕,然不管此间人,是入仕为官,又或者是从商敛财,却都不是等闲的。

再有这杨氏商铺,自是当年随着韩遂一同逃离了雍州的诸多西凉将士们凑钱而成的这么一个店铺。虽然说当时将韩遂善加接纳的曹当然不会让战力不俗的雍州铁骑,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不过比较一下,雍州人在曹魏这里所受到的待遇,当然不会比的上,像青州兵,冀州兵,这些一直都是跟在曹身边的兵马将军的。

要知道,韩遂此人自是号称有九曲黄河的外号的,对于曹一众人对于他们的若有如无的疏离,他们当然是知晓的,当然对于那些财物来说,出了雍州的韩遂,自然也就用不上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始终都是知道自己这西凉人的根基,还是他那些西凉的将士。

不过到了许都的韩遂,自是明白他既然已经入朝成了卫尉这样的高官,自然不能够像之前在雍州的时候,继续笼络那些彪悍的将士了,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彼时的韩遂却是不能够为给那些兵士带来利处的话,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人来听他的话了。

故而才有了杨秋在许都城中的店铺的生成,当然杨秋也算是在从雍州逃脱的时候,表现的不错,倒也让曹委了他一个将军的名号,继续统领着一众从雍州而来的铁骑,至于那店铺却是交在了他的兄弟杨春的手上。

至于说韩遂为何不将这样的事情,交给成公英来做,却是成公英一个是从雍州而走之后,对于许多的事情,也已经是有些伤怀,却是没有那份兴致,二者,这成公英却是一个雍州韩遂手下的一个异数,对于韩遂可真正的是死心塌地,自是不愿在外面行走,但愿在韩遂的幕下做一个参谋之类的人物。

杨春虽然在当年的雍州兵中声名不显,不过倒也跟着杨秋的身后,得了几分薄面。而且因为其为人很是猥琐,在这里倒也知道应该低调行事。有着雍州人的支持,再有他们对于雍州方面的熟悉,加之其他的种种因素,倒也在短短的数年内,将这一个本来只是为韩遂敛财,用以笼络那些故乡之人的商铺,却也成了气候。

当然如今的韩遂自是已经不在了,虽然还有成公英为韩门维持些局面,不过却也没有将这店铺给变化了名字的意图。毕竟像此时成公英这种算是已经半成心意一死的家伙,再是有才,也不会去争些什么了。

加之因为杨氏店铺本身来源的特点,却是让曹冲在前些时候,给曹彰和夏侯渊所部的曹军运输粮草的时候,通过了杨氏的关联,才得以那么快捷的成事,自是让曹冲得了些面子的。

而如今为了能够更好的给前线大军保障粮草的安危,却是在曹丕的架前,已经闻风而动,有了几大势力的人前来球托了。

和此时许都手下,几大有能力和实力应付得了给前线的曹魏大军运送粮草的势力相比,杨氏最为有力的竞争条件,却是他们的出身,一者这里面做事的人,却多是从雍州铁骑中给撤下来的将士,他们当然比一般的民夫和役夫明白将士们的需求,当然也因为他们的出身,却也让他们对于如今曹魏和荆州两方在渭水之滨的对决,以及对于雍州各地的地形更为熟悉的。

而论及其他几大势力,不管是司马氏,又或者是卫氏,以及中山甄氏,却都是和曹丕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虽然说对于这些人,曹丕或者要更为的相信一些,不过比较这个时候,他却不是许都城中唯一的主事之人,有些事情,却还要统筹考虑一番才可以得。

再有那杨氏商铺,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却又在具体的运输事情上有着自己的便利和优势之处,当然还有如今的雍州铁骑也多数已经统合到了曹魏的诸多部队,却也是自己成为了一体,倒也应该对于这些原先的韩遂的部下放下提防之意了。

终究曹丕,却是选择了杨氏来为此际前线大军的粮草做具体的承运人,当然他们之前却是要听从许都曹丕的统领的。

不管是否要听从曹丕的指示来行事。但是在曹丕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在杨氏商铺中主持的杨春之后的第一时间里,杨春却是去到了杨秋的府上。

“二弟,这却是该如何是好啊?”杨春却是问向杨秋,而此刻在他们兄弟相会的房内,却是还有着一个身影的存在。

“晋大人,您看这个事情该如何做好呢?”杨秋却是不动声sè的转而向另一个人问道。

“两位将军,却是用不着这么紧张,如今虽然说两军已经对峙于渭水之滨,不过想来两位也是知道的,那么大规模的战事,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结的了的!既然如今曹丕却是将这一个发财的机会,交到了两位的手中,这个时候,不妨先快意一番,也要在曹丕的面前做些样子出来的,反正有了这样的机会了,我们还是要进一步的让曹丕对于杨氏商铺做到更加的信任,才好的!”

“打草惊蛇,可就有些太过惋惜了!”

“晋大人却也说的是,毕竟如今我们在这里也是有一大票人要跟着吃喝过活的,”杨春此时言道,“当然只要邓大人那边但有什么要求的话,咱们可是一定照办,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但有求托,还望鼎力相助就是啊!”

“情势如此,却是需要多加小心,这里就不送了!”

“两位客气了!”

待那位晋大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杨府。

杨氏两兄弟这才,开始了剖心之语。

“二弟,你看,我们是不是还要照着那边的吩咐行事啊?”杨春却是有些犹疑的问道。

“怎么,莫非大哥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毕竟如今曹这边却也不错,咱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可是要到了那边,以咱们往日和他们的交情,尤其是马腾那边,你说会不会有咱的后悔之时啊?”

“虽然不得不承认,大哥你说的有道理,这么写年里,总算是有些长进了,不过我们要是在此次的大战中建立了盖世功勋,却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二弟,却也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当年的那许攸可是帮着曹打下来乌巢,一把火烧的袁绍从此一蹶不振了,可是最后的下场,却是被那许褚一刀剁在了邺城城门之外了!”

“切,许攸却是有些恃宠而骄,恃恩而狂,我们自是不会成了那样的人的,当然刘备却也不是曹,总归我们的后顾之忧,只要我们不得意忘形,便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杨秋却是说道。

听着杨秋的话,杨春却也点了点头。

不过此时看着的杨秋却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沉声在杨春的耳边说到,“况且,要是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你我又怎么会知道,在我们身边究竟有几个人是我们自己的心腹人呢?”

此时的杨春却是禁不住有些呆滞,确实像此前刚走的那位晋大人,虽然杨氏兄弟,倒也已经和他有过多次的接触了,可是至于其人在许都城中如何的行走存身,这些事情,却是到如今也没有搞得清楚。

当然兄弟两个却也知道,这位晋大人在许都城中,却是甚少得闲的。毕竟作为荆州那边在这里布置的暗间,当然要不断的沟通那边和这里的一些个有关人员。不仅要将这里的消息和情报及时的发给荆州,却还要从荆州那边不断的接受一些个指令,这其间的事情自然是相当的繁重的。

杨秋和杨春兄弟两人,当然能够猜估到,此人在许都城中,当然还有不少的同伴,而他们的身后自然也在许都城中有着不少人在支持着,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的活跃在许都城中,而曹魏方面的人物却是甚少有闻的。

“既然已经上了荆州的船,我们到如今可是已经下不去了,不过如今看来当年的哪一步倒也没有走错,谁能够料想到了荆州的发展能够如此之快,就说此次的战事,不管怎么说,要是让你我两个人面对着那样的局面,定然是一塌糊涂,不说从容布置,但就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是灭顶之时,可是如今在荆州人的持下,江东,鲜卑,辽东,那一部分不是让人家给打的屁滚niào流的滚了回去!”

“即便是此时的曹,领着百万大军摆在了渭水之滨和刘备打擂台,这局面可也不容乐观啊,毕竟就说荆州从数年前就已经让我们在这里准备着给曹捣乱了,曹这边想来不会有这么长远的布局的吧!”杨春却是放下了疲懒的心思,不再想那些纠结于两方势力的事情,倒也很快的能够放下了心思。

“大哥,不管怎么样,既然如今我们已经是和荆州人勾连在一起了,我们就按照他们的布置,在接下来,还是像上次一样,尽可能的保证粮草在途中的运输,好给曹丕等人一个好印象才是!”

“另外,如此作为,也能够不再让那些有心人瞩目,再有如今看来,当年让我们经营商铺,也附带这运输之类的事情,却也是早就有意为了如今曹军战事所用的粮草了,像之前你已经提到了乌巢之事,这般推延下来,我们也就是要做荆州的许攸了,故而我们在开始阶段做的越好,自然能够得到曹丕更多的信任,也就能够在这里承担更多的粮草之类的运输,不管荆州那边让我们何时行动,只要我们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情报,一切却都不会是问题的!”杨秋却是提点着自己的大哥。

虽然说杨春这些年中,却是和雍州相比,已经有了不少的进步,不过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谨慎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

杨春见杨秋如今慎言,他当然也知道其中的轻重,想象着将来可能的场景,自然他也希望能够成为荆州的有功之臣,而不是成了许都城中的阶下囚,毕竟这些年来,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的持在许都城中的反曹的事情上,可是却又林林总总的为荆州来人提供了不少的情报,还有在前次邓瀚来许都的时候,也为之的许多事情,像那些流言,也多有张目之举的。

为了能够将这些都算作他们兄弟的功劳,而不是罪过,如今的杨氏兄弟,自然要为了荆州的事情,在此开始忙活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斗酒战前

第一百七十六章斗酒战前

过通关,穿行过华山一线的山脉之地,直到郑县,却是在这里曹将之作为了他的中军所在。

而相对的已经出了长安城的刘备关羽两兄弟,当然如今张飞也已经和刘关二人相逢,如此时,面对着眼下的这幅局面,三兄弟自然都很是高兴的。

自从三人一同起兵而来这么多年中,刘备三兄弟却是和曹纠葛甚多,而在他们转战到荆州以前的许多年中,刘备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得意之时,可是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会让比他更得意的曹彻底的打击一番。

如此说来,这众志成城的三兄弟,岂不是和曹的关联纠葛深沉之极。

眼下刘备却是集结了手中的这许多实力,来和曹对决于这雍州大地,能够有兄弟相伴,怎能不让他们几个弟兄感慨莫名呢!

“三弟,这一段在荆南可是还如意?”关羽却是问道,一旁的刘备自然也是注目于张飞的身上。

不过张飞那副样貌,黑脸膛,豹眼圆睁,不怒而威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那是自然,江东那些人又能如何奈何得了俺!倒是二哥你,看上去有些见老啊!”毕竟关羽如今却也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尽管依然勇武,当然是耐不过岁月侵蚀的。

“想我几兄弟,当年桃园结义自是以匡扶汉室为己任,而今情势变作如此,虽然我刘备多少有些惭愧,不过好在我们三兄弟却都不离不弃,一直走到今天啊!”

“只要此次将曹给打败,我等却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关羽却是说道,那平日里很少睁开的丹凤眼,此时也是也是泛着笑意。

“我军今日之盛,却是得之不易,故而这一仗,自然也要两位贤弟,鼎力相助于我啊!”虽然刘备今日已然成为汉宁王,不过面对着两个异姓兄弟,却也不会如此做作的称孤道寡。

“却是好久没有与二哥相见,此次虽然说大敌当前,不过在开战之前,还要让我等兄弟大醉一场,以求畅快一战才是啊!”能够如此言语的当然只有张飞了。

“呵呵,”一旁的两个兄长倒是一起笑道,“三弟想来此次也是真心用事了,不然也不会刚到了大营之中,便转着弯的想要喝酒了!”

“难道在荆南没有你吃的酒,而且这一路上,难道也没有趁机偷喝几坛好酒?”关羽和刘备两个自然都深知张飞的秉xìng,却是忍不住打趣道。

“两位哥哥,却是不知道,这一路上,俺当然也会想着喝些酒的,可是每次都被子浩那小子给拦住了,还有在荆南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情势是比较紧张的,俺也是想过喝酒,不过那不是答应过大哥,在荆南战事期间,滴酒不沾的么!”

“是么,你就真的滴酒未沾,不是张任成亲的时候,桂阳城中可是酒香四溢的,就没有将你肚子里的酒虫儿给勾引出来么?”关羽调侃道。

毕竟是长时间没有相见,虽然是关羽,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想要和张飞逗上一逗。

“好我的大哥,二哥哩,既然俺当初应承了大哥在荆南不喝酒,那就自然要言出必行的,这些年中还当俺是当年徐州城中那副模样么?”张飞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耐不住有些xìng子了,“不过而今可是到了二哥的地盘上,这里可也有西凤酒,趁着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情,权当为俺今天接风,今天咱们兄弟确实要不醉不归啊!”张飞自是咋呼道。

“既然三弟这么说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又怎么能够不答应呢!云长,这就让手下人去安排吧!”刘备却是吩咐道。

想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如今随着荆州势力的扩张,却是要让他们不得不去区处一方,如此一来,本是甚少分离的几兄弟,当然也就天各一方,只能够遥想彼此,而少了许多的接触,而今这一场事关荆州前途命运的大战,却是又将他们几个人拉到了一处,自然也是让他们相聚成欢的一个契机。

之前即便是邓瀚不向刘备,将江东的局势,以及荆南的敌我态势详细的上报,刘备却也想着让张飞北调雍州的,毕竟如今江东的局面很是安稳,却也只有荆州向江东发飙的份儿,而没有江东向荆州龇牙的机会,故而荆南饿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却也是刘备要将张飞北调的一个原因。

如今却是在真正的战事还尚未开始的时候,几个兄弟终归是相聚在了荆州在雍州的大营之中了。

在和张飞谈论着荆南战事的一些个具体的过程的时候,刘备却也遣人去将赵云请来。

对于赵云,虽然刘关张并没有和他结义金兰,不过自从当年在公孙瓒那里彼此相见之后,对于这个当时的白袍小将,却也是生死之交。当然其间自由兄弟至情意在。

赵云此次当然是跟着刘备一同北上雍州的,在这场和曹的大决战之中,刘备当然不会将白马义从这支荆州诸兵种之中,给曹魏一方的将士有着最大威慑的战力给掩藏起来。

毕竟当初白马义从和曹手中仗以横行的虎豹骑两下里交战之后,却是让天下间都明白了这支原本是首创于公孙瓒的手上,而后在荆州刘备的手中重新建立起来的骑兵的威力。

要知道当年的公孙瓒,却也不过在他的手中只有三千的白马义从,也单靠着幽州一地,便将塞外的鲜卑,乌桓等诸多的部落给压制的不敢正眼打量大汉的北疆。而今赵云却是统领着荆州的三万的白马义从,这样的兵力,在此次的战事中,又能够发挥出多少的战力,还真是需要曹军的将士们去承受了。

如今面对着曹军的几路来攻,荆州方面也是针锋相对的做出了布置,像在渭水北岸的曹彰,张颌所部,自有黄忠,吴懿等人所率领的荆州兵来抵挡。不过从曹魏方面来说,显然他们的用兵重点却是在潼关,郑县这边,毕竟从大河渡到雍州北部,却是有些绕远了,自是不如当下在郑县这里能够直接威胁到长安城。

而面对着驻跸于郑县的曹,刘备却是将自己的中军大营给安排在了新丰,两地却都是地处于渭水南岸,而之间相距却也不过百里之遥,而在这两地之间,却是道路通畅,也是一片沃野,对于如今两军对阵倒是一片好大的战场的。

曹大军的背后自是有潼关依托,而通过潼关这里,自是可以直接连接到司隶,以及关东的曹军势力范畴。

而刘备的背后却是紧靠着的便是长安城,而长安城附近的地域,却是整个雍州的核心地带,刘备自是做出了当面拦路的姿态,所为者,便是要在这渭水之滨将两方势力多年以来的纠结,做一个了断。

当然选择当此要道而立大寨,却也因为曹军自是以潼关为依托,再有两边的山势可以做一些守御上的布置,不过荆州却是还有无当飞军的存在的。

尽管此时的战事在边角之地,已经有些零星的战斗发生,而且两方的斥候的对战却也已经是平常事了,毕竟两地相距不过百里,却又都是近百万的兵马对峙,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甚至不用靠近,两下里也可以看到彼此大营上方飘散的炊烟,如此以来,那百里之遥,却是对于两方势力来说,自是难免那些不间断的小规模的战事。

不过作为白马义从,作为赵云来说,这支精锐的部队,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出场的。故而这个时候的赵云却也是在大营之中,还在整训着白马义从的战士们。

闻得刘备的命令,赵云自是应命而来。

当然尽管说这一次的欢宴,自是以为张飞接风洗尘的名义而开的,不过对于大战降临的前页,此时在将庞统,魏延,孟达,郑三儿,张南,赵成等等一干此时在新丰附近驻扎的谋臣武将全都召集在一起的时候,这时候的欢宴当然是变作了,大战之前,全军将领们的却也是需要这么一场聚会,虽然如今的荆州的将士们当然相信他们的战力要比对面的曹军为高,也自是相信最后的胜利会属于他们荆州,可是将军难免马上死,此次大战之后,这其中却是还能剩下几个,又是谁能够料到的呢!

故而到了最后,这一场最先以接风为由而起的酒宴,却是在最后变作了将军们的壮心酒,大家伙儿的同欢之宴。

饮着雍州当地出产的,被邓瀚鼓捣出来的西凤酒,张飞,却是觉得美不胜收,毕竟自从他出了襄阳之后,到如今为止,却是很少沾酒,却是因为在荆南的时候,他身上的担子,很是不轻松的,再加上他对于刘备的承诺,都是让他不得不警惕自己,要知道当年的他可就是在给刘备做了不饮酒的承诺之后,却没有言出必践,而导致了徐州的丢失。

虽然一世人三兄弟的刘备,关羽并没有怪责于他,可是对于张飞来说,往日之事尚可追,他当然不想在如今再有着办事情发生。

当然在新丰这里,他却是不用有什么顾忌的,自然是让这家伙很是畅快的大喝了一场,到最后,却是逮着谁便灌上一通,谁让张飞就是个酒桶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开战

第一百七十七章开战

在新丰的欢宴,邓瀚却是没有赶上。此时的他却是还在长安城中。

长安城中,此时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徐庶,以及杨修,等一干人等,虽然当下大战当前,邓瀚和徐庶叶子是要到前线去的,不过长安城以及雍州诸多地面上的政事的运作却是停不得的,这些在徐庶去往新丰之后,却也要杨阜来支撑着了。

这几年中,杨阜在长安以及雍州当然也已经是威望渐高,和他当初入仕之时相比,虽然精明依旧,不过那份处事的圆通,却不是当初能够比较的,加之如今的雍州的一切,展的过程,杨阜自是处身其间的,故而这个时候让他来统筹雍州上下的政事,也算是得其人也。

当然,在如今这个局面下,杨阜也能够猜估到,一旦这一场大战之后,荆州之势已然不可阻挡了,到了那般情形下,像徐庶这些荆州的老人,当然也会水涨船高,而他这个当下的雍州代掌大权之人,也自然是会有名至实归的回报的。

杨阜当然不会反对徐庶的托付,却也是将徐庶所做的一些个交代,也是记在心上,不管怎么说,眼下他们这些人所有处在战线后方的人,当其冲的一个任务,便是要保障大军后援的畅通,只要做到了这点,却是不需要去考虑能够获封什么样的奖赏,毕竟按照如今荆州施行的军功赏爵的制度,却都是有着相应的规定的,只要做到了一定的规则,符合一定的条件,却是都有例可循的。

在徐庶和杨阜两个人办理交接的时候,邓瀚却也不是无所事事的。

从各地而来的情报,自然都有条陈送到邓瀚的面前,当然此时的他还没有抵达新丰大营,可是那些情报在汇总之后,向刘备那里递交的时候,却也有他这个中司马府的主管的一份的。

对于这些情报,种种情况都显示,如今不管是在有着兄弟争权之虞的许都,又或者是在民心纷的江东,这些各方势力的头头脑脑们却都在关注着渭水之南的这场规模空前的战事的。

而对于中司马府所监控的荆州内部的那些人物中,此时在大战未开之前,却是都在不断的忙碌着,邓瀚这个时候也没有让中司马府的人员们去惊动这些人,毕竟有时候想要钓大鱼,却是需要放长线的。

当然在长安城中,邓瀚也是见到了如今的杨修的。

两个人的交情当然也是从邓瀚当年第一次入许都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而那个时候的杨修,却是当着曹操这个大汉丞相府上的主簿,在那个时候邓瀚初入许都,倒也从杨修这里结识了不少的人物,而在这过程中,对于杨修的聪明,邓瀚却是深知无疑,当然这却不是那些历史书上略显空洞的文字的。

不过如今再次相会在长安城中,虽然邓瀚并没有觉此时杨修内心的动荡,不过看着杨修原本就是一副白脸,风流士子一般气度的人物,如今看上去却是显得脸白的有些过了,固然这些年来,杨修在长安城中的事务很是繁忙,当然也是辛苦的很,不过邓瀚却是知道,如杨修这样的才能,却也不会让他行销憔悴的。

如此一来,却是因为他如今身负的那些个任务了。

不过邓瀚却也不会点破于他,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却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心似海,杨修内心中真正的意图如何,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然对于今后的前程,以及当今天下的变动,像杨修自然也会有他自己的判断的。

再加上如今的杨修,在他的父亲杨彪当年从曹魏那边遣送过来雍州之后,却在曹魏那边并没有什么可以羁绊的了,要是在邓瀚的身上,做出选择的话,他自然是做一个识时务之人,不过这个时候的人,却是忠义之名下,大义为先的。

邓瀚却是既没有鼓动杨修的意图,却也不会去引导杨修心向何方。

杨修却也是要留在长安城的,尽管杨阜此人既为永州人,也对于雍州的诸多政事从来都是参与其中的,不过单靠他一个人的话,却也在这个时候有些显得谨慎不足,当然在邓瀚而言,他却是还希望看看杨修终究会如何选择,自然杨修却也是和杨阜两个人一同留守在雍州。

当邓瀚和徐庶两个人,带着新一批的粮草,从长安赶到新丰大营的时候,此时两军对垒之间,依然是战火连天起,杀气腾然。

刘备却是没有将自己的中军大帐,安置在新丰县城之中,而是在野外来了中军大营。在刘备的中军大帐之中,除了帐内处处悬挂的有关于雍州附近各处的局势图,还有在大帐最中央,摆布着一个硕大的沙盘,标绘着眼下荆州军和曹操两军对垒的各方兵力的分布。

虽然对于曹魏那边并没有十分精确的标示,可是在中司马府的努力下,对于曹军的情报,也是达成了一个相当的地步了。

像对于此时处于郑县城外的曹操的中军大营,其兵力的把握,荆州的情报人员,可以将之精确到千人数目上下的差距。

虽然在这个时候千人的差距,已经不算了,可是要知道,此时两军的兵力加起来,却是已经有不下于两百万的规模了,如此一来,这千人的差距,却有算的什么。

进入中军帐,将他们运来的这些粮草和粮草官办了交接,参见了刘备之后,一行人却是都围到了那沙盘之前。

“元直,和子浩自是初来乍到,虽然沿路之上时时有情报传递,可是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信息不段得变更,却还要让士元来给他们两个人好好的说上一说,一同看看如今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尽快的将曹bsp;刘备却是显得很是精神奕奕,尽管如今的汉宁王,刘备再过个两三年便要到了花甲之龄了,不过如今毕竟身处高位之后,这些年中也是一帆风顺,心中当然不必当年的落魄,故而此时的他,虽然鬓角之间略显花白之外,竟然不见一丝老态。而今要和他平生以来最强横的对手对决于此,却也是神情之间,那种天下英雄的虎步雄姿,已然显现。

此时在中军帐中的,却是除了刘备和庞统之外,还有关羽,张飞,赵云,魏延等人,当然其余的将校,却也是人才济济一堂,大家却是在刘备的吩咐下,静看庞统的分析。

作为荆州的军略谋主,虽然庞统的长相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人,可是在大帐之内的人,已然都习惯了,当然看在庞统的才华之上,却是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是完全的忽略了其人的那副长相了。

“此间的局势,却是如沙盘中标示的那般,在我军以新丰为中心而向南北两面散开的军势的对面自是曹操以郑县为中心的百万大军。如今两军的布置自是针锋相对,而对于彼此空间的压制,已然开始,故而此时在沙盘上可以看到,代表着我军和曹军的黑色和白色旗帜,可以说得上是犬牙交错,我军以白色旗帜代表,而曹军却是黑色的!”

“现在已经从池阳的守将吴懿将军那边传来消息,曹军的张颌所部,为了扩展其军势的活动空间,配合曹军的主力对我军在新丰一线的战线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压制的态势,已经开始从冯翎郡开始西向,意图攻打我军再渭水以北的高陵,池阳,泾阳等诸多城池,不过在这些地方,我方自有黄忠将军,和吴懿将军两位协同作战,虽然曹军方面张颌所部加上曹彰的幽州骑兵,兵锋神锐,不过相信有城池为助力,加上坚壁清野的策略,再有田豫将军,也在其间游动,可以确保渭水之北的曹军,不会轻易的度过渭水助战的!”

“至于当面得曹军,我军如今已经和他们有过多次的对战了,不过这些时日里的损失却是少数,故而,现在两方可以说的上都是在试探着对方的实力和战力!”

“而今,我军自是将曹军的大部挡在了这个地方,虽然两方之间有渭南这一片战场,不过相比较曹操那边,因为我们提前在新丰这里布置了大营,却是并没有给曹军留下太多的空间的,要知道在郑县两旁却是山林地势为多,曹军的百万大军,在这个地势之下,却是不能够存身于其间太多,故而,除却了张颌和曹彰那边的二十余万的曹军是和我军直接接触了之外,曹军中的徐晃军团,如今也只能在潼关左近驻扎,如此以来,和我军当面对接的曹军,却是有限的,我军自是可以比较轻易的调动军力从容的接战,而曹军因为地势不利,身周所处的山势影响,虽然有兵有将,可是并不能够轻易的轮换而战,这倒是眼下对于我军来说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听着庞统在沙盘前的侃侃而谈,邓瀚却是在思考着眼下生在渭水之北的战事。

此时的黄忠还有吴懿将军自然是为雍州把守着渭水之北的诸多城池,现在的黄忠倒也不需要像之前那般以jī蛋碰石头的架势,领着两万麾下的精锐,去硬抗夏侯渊十万的骑兵了。

有了吴懿统领而来的十几万大军,虽然这些兵士多是预备役再次征召而来的,可是其兵力守城也是足够了,再加上还有以田豫等人率领的骑兵,在诸多城池之间寻机而动,这般一布置,不管是张颌,还有曹彰大军攻城也好,或是野战也罢,总是不能够舒服的。

加上在渭水之北已经是坚壁清野了,却是可以说,对于这些曹军的后勤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近些时候,这些曹军的粮草却是不需要担心的,毕竟邓瀚还没有让人去卡住他们的粮道来源。故而这个时候的曹彰和张颌,虽然是要面对着荆州人布置好了的阵势,他们却也是可以强行的去攻城略地的。

不过面对着以黄忠,吴懿,还有法正他们的组合,加上有城池为助,或许曹军可以强行的去攻城,可是每一次的攻城之战定然是会很惨烈的。

“我军所处的新丰,和曹军所处的郑县相比,却是以此地为高的,又因为此时的时节正是夏时,故而这一点倒是可以让我们好生的利用一番的!”

恍惚间,却是听到庞统说到了这里,邓瀚自是能够明白庞统之意。

渭水却是就在他们大营的旁边流过,而刘备军也是处在曹军的上游处,如此以来,天然的地理优势还是在荆州这一边,且不说那些大义之上的所谓邪不胜正,毕竟如今天子逊位,无人能够顺理成章的接任,故而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又或者是江东的孙权,还是辽东的袁尚,他们在所谓的大义之上,却也都不分先后,当然刘备也就只是占有了一个刘氏宗亲的姓氏上的优势罢了。

不过如今天下多年割据称雄,各自一方的霸主,已经让自己下辖的百姓但闻诸侯,而不闻天子之名,却是在这个情况下,只能是群雄逐鹿,实力为尊了。

不过对于刘备一方来说,却是已经占据了最为有利的地势了,却是前秦,便是如此,坐拥了雍州之形胜,囊括了汉中,蜀中之财富,又占有了荆州之富庶,却是已成大势。

不管如何说,曹操或者孙权都得从东向西而攻,以天下的地势而言,他们却都是需要向着西面仰攻,这样的局面自然使得他们在向刘备进攻的时候,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力气了。

眼下庞统所言及的便是他们不得不顾虑到得一个问题。

水火无情,如今的时节却也是可以让荆州人好生利用起着滔滔的渭水的时机。

“当然,眼下,论及更多的破敌之策,却是还言之过早,不过一旦有些许的可能,却是要我军上下一心,齐心协力的将曹军在雍州一举而破之,不然天予弗取,必受其害啊!”

邓瀚自是没有完全专心于庞统的讲解,不过在邓瀚身边的徐庶却是老老实实的对与庞统言及的那些个方略在做着分析,并时不时的提些问题,此时在这里的几个水镜先生的门下,徐庶却是稳重之人,庞统却是好奇险,故而有了他们两个的结合,当然能够给此次的战略方针完善许多的。

当然对与邓瀚,两个师兄,却也知道,这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着调,不过毕竟邓瀚掌管着中司马府,要知道,中司马府中,不仅有通达天下的情报系统,而在这个系统中,还有这不少的可以随时征集或者调动的实行一些个特殊任务的机动人员,故而虽然此时看着邓瀚的神情,庞统和徐庶两个人也知道他是神思不属,也没有点破于他,毕竟之前已经有过经验,邓瀚每次遇到这个样子的时候,或然便有些奇思妙想出来的。

在众军将散去,此时刘备的大帐之中,却也只剩下了刘备,庞统,徐庶,邓瀚,还有关羽,张飞,赵云,魏延,等一干此次荆州方面在新丰的核心人员。

看着在座的诸人,都对于方才庞统所言的大略各有心得,毕竟和之前全军的将领汇集不同,这些人自是知道方才庞统的讲解,却是很笼统的,至于一些个细节上的问题,他们却都是有过交流了。

当然这个时候却是轮到邓瀚为这些人说一说他对于战场之外的因素的统筹了,毕竟这些人中也只有他掌管的中司马府能够做到他所设想的那些事情。

邓瀚所言及的,当然便是对于许都城中的布局,以及他之前通过中司马府的人员对于许都城中的渗透和勾结。

当然邓瀚每一次的行动,或多或少自然都会向刘备报备的,尽管说有些时候,可以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例外,再加上刘备对于邓瀚也是相当的信任,可是毕竟如今刘备身份有别,有些事情,却是必须要注意的。

“主公,如今许都城中的一切,我缺都没有让他们行动,却是要让曹军习惯了如今的后援粮饷的便捷之后,在战事处于一个关节之时,再让那边有所行动,如此一来,却是才能够让我军获得最大的便宜啊!”

“子浩每次做事,却都是想着要让咱们获利最大,十足一个jian商的嘴脸,可是这子怎么还长得这么风流倜傥,貌似我可是一副老实人的心肠,却配了这么一副样貌,却是叫人好不悲哀啊!”庞统却是言道。

“就像子浩所言,毕竟我军的任务还是很重的,尽管我荆州,益州诸多州郡,却都是财富淤积之地,可是有些时候,我们也要多多的考虑一下损失和伤亡的,天下大事,即便是我军此次将曹操破敌于此,可是曹操下辖还有那许多州郡,江东还有辽东,却都还等着我们去平天下呢!虽然孤自是不想承认,可是岁月催人老,想想一下,我和云长还有三弟,义结金兰,决心辅助大汉,重新复兴,可是到如今,这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虽然我们一直在努力,可是时至今日,我们三个连我们的故乡可还都没有回去过,虽然说天下何处不是我大汉之土,不过这心中却都还有些遗憾的,岁月催人老,时不我待啊!”

“主公却是无需如此,以我军今日之盛,想来却是很快就能够重新恢复我巍巍大汉之雄风,重新让四方来贺的!”徐庶却是劝解刘备道。

“我等自会竭尽全力辅佐主公,已成霸业!”帐中的诸人此时自然都是起身向刘备保证道。

刘备自是相信这些在座的将军谋臣,毕竟到了如今,却也是考了这些手下,才有了他如今汉宁王的身份和地位,而他还要靠着这些人再去为他勇往直前,一统天下,鲸吞**的!

在新丰的刘备自然是在和群臣一起商议着如何对付当面的曹魏军阵,而在高陵城中,此时正镇守这里的吴懿却是正面临着一场危局。

作为从益州归附道刘备麾下的将军,虽然是因为之前他和刘璋之间的亲近关系,才让刘备留任的,不过毕竟吴懿却不是一般的庸才,他却也是有着不俗的能力的,故而到了如今刘备还是让他领着从洮阳那里整训了半年之久的益州的预备役兵士来雍州相助,为刘备大军镇守左翼。

吴懿和黄忠在渭水之北自然是见过了,并且两个人加上法正,却是对于他们在渭水之北的防御战略已经有过商议的。

不过此时守在高陵的吴懿之所以面临着城池将要为张颌所部攻破的危险境地,却是因为吴懿毕竟是益州人,而他自是从来都没有来过雍州的,而到了高陵之后,却是因为水土不服给病倒了,诚然,这样的事情,确属不幸,而在这个时候吴懿却也只能硬撑着了毕竟以他在这些预备役兵士的心中的威望,若没有了他的坐镇,却是这高领城中的数万守军,很可能就会一朝得散。

不过拖着疲弱之躯而硬撑着指挥着兵马守御城池的吴懿,却又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判断得了城下的张颌的如潮的攻势,有如何能够让手下的将士们做到不动如山的守御呢?

“将军,这些守军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看似乎他们的箭雨虽然密集,可是多少有些无力啊!”此时城下曹军中,督阵于后方的张颌身边的一个偏将却是说道。

对于城头上的情势,虽然张颌等人因为离城甚远,而看不清楚,不过城头山旗帜的变化,已经攻城的那些个将士们攻击的进度却是能够让人察觉到一些什么。

对于荆州兵马的战力,张颌如今自然是不会瞧的,毕竟江东人马的遭遇,还有先前夏侯渊等人的结果,都是一个个明显的例证,有了这些事情的生,使得如今的张颌等曹军中的统兵将领,可都很是心在意的,毕竟人人都想着如何获胜,却是不会想着在战场上当一个败军之将的。

尽管对于夏侯渊这种曹氏宗亲中的将领,很是有些瞧不起像张颌他们这类的后来归附于曹g人,夏侯渊虽然有些傲然,可是其人终究是很有能力的,故而也因为张颌曾经在夏侯渊的帐下待过,故而对于夏侯渊的被俘,却是让他心荆州兵士的战力的。

故而此时虽然有偏将言及高陵城中的略显的有些奇怪的表现,却也没有让张颌有所行动。

“诸军听令,荆州军,固然此时于高陵城中有些奇怪的表现,可是要知道荆州人素来jian诈,故而此时他们的表现,未尝不是要引导我军的陷阱,个人确需心在意!”张颌,却是曾被曹操许为韩信一般的人物,不过作为史上有名的军神,淮阴侯这个样的人物,能够出了那么一个便足以让后人敬仰了,张颌却是有才,可是要是想和韩信相提并论,自然是还有些相当的距离的。

张颌的谨慎,固然让他在这个时候减少了手下将士的伤亡。当然尽管此时高陵城中的吴懿自是因为水土不服,不能够表现出他本来的能力,不过他的坚持,却也给了将士们很多的鼓舞,故而看到自家将军都如此模样了,还来到城头上坐镇,却也很快的让原本因为曹军攻势的凶猛,以及吴懿身体的不适而变得有些不稳的军心,很快的得到了稳固。

待到将张颌所部西进渭北的曹魏的第一波的攻势打下去之后,吴懿却是为之松了一口气。

他自是之前和黄忠等人在池阳做了商议,毕竟当时黄忠的部下,不过两三万人,而他的手下却是十数万的兵马,面对着可能西来的张颌,还有曹彰所部的进逼,吴懿却也想要先行试探一下曹军的势若何,故而在池阳的时候,他却是自告奋勇的抢到了高陵城的守御的任务。本来这样的守城之战,却也应该平常得很。

可是一者吴懿毕竟是不熟悉当地的情势,却也对于这里的气候有些不适应,故而在刚到了高陵城不过两天的功夫,却也已经是有些病患缠身,不过当时的他,倒也未曾注意,临出的时候,黄忠和他已经有过商议,为了以策万全,自然有吴懿还有黄忠两人分别把守池阳和高陵,像两个门板一样将曹军西进的路线给遮掩住,而从吴懿东来的那些预备役的兵马中将骑兵全部单独分割出来,却是要交给田豫,还有王双一干人等,去做相机而动的攻守之策。

一者田豫却是几个人中骑兵统率能力最为强横的,而这些年中,田豫和曹彰两个人却是交手多次,也是彼此相熟了,对于曹军的作战方式,等等问题,却也只有田豫是众人中掌握的最多的。二者有了田豫的统率,却也可以随机而动,不让骑兵单独的困于年某一个城池之中,但要充分的挥这些骑兵的机动xìng,才能够给曹魏的将士们最大的压制,而尽可能的保证渭水以北诸多城池的安全。

吴懿自是亲身的坐在高陵城的城头,对于自己的遭遇,此时的他倒也没有怨天尤人,尽管之前病势缠绵,却也因为张颌所部却也是兵来迅猛,两下里倒是让他的内忧外患给凑到了一块了。

不过好歹挺过了似乎是最为艰难的第一步。

毕竟随来的兵士,也算是经历了一场很是惊心动魄的战事,曹军的攻势,在这些除此出战的预备役的兵士手忙脚,心慌意之下,却也是坚持了下来。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却是能够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战事中逐步的挥出自己的战力的。

吴懿此时镇守的高陵城,在之前的时候,却也已经有过曹彰时不时的sao扰的,毕竟那个时候单靠这黄忠手中的兵力,实在不足以将渭水北岸的诸多城池全部笼罩在己方的掩护之下的,这也就是有了吴懿的数万兵马的来到,才让他们能够更多的保护起雍州的城池。

对于刚一来到,就遇上了这样的变故,对于吴懿来说,在没有因此而将自己的身家和城池全都给送了,这个意义上却也算是他吴懿的幸运了。当然这其中却也是有张颌“配合”的缘故的,不过显然,此时城头上下的两位领兵的将军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在邓瀚将华佗和张机两个当代得神医笼络到上庸的时候,汇合了诸多荆州,益州诸多地方的名医的杏林之地,却是俨然是一个为荆州上下出产合格医师的生产基地。当然有了这些医师的充入军队,自然让荆州的兵士们在战场上保留xìng命的机会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而这一次为了这场和曹魏的战事,那些从各方调集的兵力,自然不乏因为环境等问题而引起的无端伤亡,故而却是在大军调动的过程中,各处的人马已经是配备了不少从上庸学有所成的医师的。

此时的吴懿,确然是幸运的,在他坚持守城的过程中,那些个医师却也在为他做着治疗。

除此之外,在张合所领的曹军来攻打高陵城的时候,先前抽调出来的那些个荆州方面预报员中的骑兵,却是已经在田豫的统帅下,稍作了一番对于雍州环境的适应之后,便来到了高陵城的左近,对着张颌的部队虎视眈眈。

不过这个时候的田豫,却是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作为先前和张颌同处一地的曹彰,当然不可能让张颌单独领军去攻打城池,说曹彰是为了笼络张颌也好,说曹彰却是想要和张颌争功于此也罢,曹彰却是领着他的幽州骑兵盘踞在张颌大军的身后为之监察着周遭的情况。

两军的斥候,自然很快的就现了彼此的踪迹。

从各自斥候的口中得知,对面领军之人的名姓之后。田豫和曹彰当然都不会有什么意外之感,毕竟之前的田豫不过领着数千的雍州骑兵,还在北地,上郡,冯翎一带时不时的sao扰一下曹军那些落单的骑兵队,只因为田豫却是在雍州的时间要比曹彰更长,更有他熟知曹军骑兵中的许多管理条例的因果,让田豫和曹彰之前的对决中,田豫总是能够欺负到曹彰的幽州骑兵,而曹彰对于田豫的神出鬼没,却又像苍蝇一样环绕着他的部队,时刻不停很是反感的。

不过而今,田豫却是领着他原本的八千余的雍州骑兵,合并了原先王双在塞外之时统合的一些扮作马贼的凉州骑兵,再有如今从吴懿领来的那些个预备役的骑兵,这些人加起来却也足有近七万余兵马。至于如今在吴懿身边的兵力却也但有五万兵力守御着高陵城。当然随着吴懿来到雍州的除了这些跟着田豫和吴懿自己的兵马之外,还有一些却是归在了黄忠的身边协同作战,毕竟黄忠自己的本部人马不过两万多了,相对于如今渭水以北曹军的数十万兵马,却也是需要做些加强的。

而此时的田豫却是拥兵近七万,这样的规模,当然不可能再像之前的那八千人马,能够做到神出鬼没,而如今的七万人马不管如何隐匿行藏在如今的形势下,却是不可能完全的做到的。

故而在有了统率大兵作战机会的同时,却也让田豫不能够再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了。

不过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两军已然开始交战,再躲躲藏藏的,却也显得没有什么气势,要知道如今的刘备却是已经准备开始统兵一争天下了,作为刘备的手下,却如何能够再像之前那样行为呢!

故而此时的田豫却是不再退缩或者隐蔽了,却是要在高陵城下,和他往昔之时的故主真正的见一回功底的。

要知道,田豫在幽州的时候,却是要比赵云还出名为早的,对于幽州人的风土,对于塞外人的骑兵习俗,这些事情,田豫这个幽州人却是要比赵云这个冀州人更为熟悉的,加之他本身对于骑兵之道的精熟,却是让他要比赵云更早的出仕于公孙瓒处的。

虽然如今在刘备的手下,赵云却是独立成军,掌控着白马义从,这支已然威震天下的骑兵部队,可是作为赵云的前辈,田豫却也是希望自己能够获得这样的独立领一支骑兵的机会的。

毕竟作为任何一个武将,又有谁会甘愿落于人后呢,争强好胜本就是男儿本色,而今多年的希望终究在这么一个时候让田豫实现了,而他要面对的更是曹军中站立惊人的幽州骑兵,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让此事的田豫很是jī动的。

“王双,我们两个倒是要好好的和曹彰,这个曹操的黄须儿好生的都上一次了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一)

第一百七十八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一)

渭水以北,曹魏方面曹彰所领的幽州骑兵联合张颌的并州兵,却是在高陵城的附近,和由吴懿率领的荆州兵,以及田豫王双等人统帅的骑兵,在这一带杠上了。

当然在主战场上还没有正式开始作战的时候,在这里先来上这么一场,倒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去说他们这是在喧宾夺主。

毕竟对于曹来说,他们进入了潼关之后,沿着山水之间的谷道进入到了郑县附近便被刘备领着的几十万大军给堵在了着渭南之地,从这里看,曹的左手方面却是容不得他的左翼展开的,自是因为这一带有华山这样的崇山峻岭呢,至于他的右手方面紧靠着的渭水,也让他有些挠头。

好在还有在渭水以北的曹彰等人,可以借用雍州地面的广阔来打开冯翎郡等地的局面,或者可以为曹再右手一线上扩展一下作战的空间,好让他的近百万的大军能够,尽可能的广泛的不知在作战面上,来予以刘备的军士以打击。

曹自是知道,如今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荆州的单兵作战能力,确实是比他手下的将士们稍微的有一些优势的,当然这些优势,更多的是体现在荆州那些兵马的耐打上,谁让他们的装备要比曹手下配备的那些武备要好呢!

而今曹的兵马自然还是要占到多数,有了这个优势,他当然想着将这样的优势得以施展出来。

故而在曹彰和张颌开始了在高陵城一线向西推进的时候,曹却也让后面不能够通过潼关而进入渭南一线的徐晃所部,也分兵北上,过蒲坂津,从而加入到在冯翎郡一线的曹军的作战序列之中。如此一来,却是为了能够让曹军获得更多的战略上上高点。

对于曹的举动,在新丰的刘备自是很快便明了。

不过刘备倒是没有慌忙的赶着去应付曹军这最新的变动,对于刘备来说,他此时的目的却是当面的曹的中军所在。

毕竟雍州此时是他刘备的主场,有了这样的便利,可以让刘备将麾下的兵马尽可能灵活的调动起来。

虽说此时在渭水以北的曹军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一些,不过如此一来,可不就代表着曹在郑县到潼关这一带的兵力此消彼长,而有所减少了。当然曹也不会让自己的中军处的兵力变得脆弱不堪的,毕竟两位当代的英雄于此地对决,不管是谁,却也不会再还没有开战有了结果的时候,避而不战的。

输人不输阵!

对于高陵城的战事,邓瀚自是不断的通过手下的回报,知晓着两方战事的对决的过程。

作为守城一方的吴懿,于此时来讲,虽然他本人在益州的时候已经是将军之位了,不过那个时候在益州更多的人也是以他为刘璋任人唯亲的典范,却也不会以为吴懿有多少的才能。

当然这般从益州出山到此的吴懿,在这雍州大地上,为他人所知道的情报和资料可不就更加的见少了,而吴懿这初到此地便病弱虚开了一些时候,却也更加的让人觉得他不过如此,倒是在无意之中,让吴懿可以好生的扮演一把猪吃老虎的戏码。

还有田豫以及王双,这两个人所领的骑兵,对阵曹彰的骑兵。不管是幽州,或者是雍州,凉州,这几个地方却都是大汉疆土上,擅长骑兵为众的疆域,故而这些地方出产的骑兵,但说人员素质却也不会有太多的差别的。

而田豫早些年,乃是幽州人中的佼佼者,而今又是在雍州生活了多年,故而可以算的上是领略了两地之间各有不同的骑士风格,当然也就更加的能够判断出敌我两军之间的优劣以及可资利用的地方。

再说到王双这小子,虽然早些年的时候,却是一副莽撞人的心智跟着邓瀚在西北地面上就那么溜达了几遭,总算是到了后来在马超的刺jī式的教育下,有了些长进,而后在这几年中原大地无战事的时候,他却也是充作了马贼,去塞外找鲜卑人的麻烦,有了这些年的经历,倒也让这小子,如今浑然一个老兵痞。

当然,他却也是骑兵阵列中的老人了,不过做惯了马贼的他,更多的是稀罕一些偷jī摸狗的小规模战事,而今和曹彰对决,当然让王双很是兴奋,不过此地的统帅乃是田豫,他当然知道王双这小子如今的秉xìng,倒也没有拘束于他,另让其统兵一路,分兵以绕地身后,自行其是。

对于在渭水以北,敌我双方将领的配置,以此时的对比来看,荆州方面自是有黄忠,法正这样的人物统军在那里,虽然在兵力上或有不及,不过却也足以和曹军对阵一番了。

高陵城下,张颌却是看着城头上飘扬的吴字大旗,很是沉静的做着思量。

原本他以为这从益州而来的吴懿,或者有些才能,不过事到如今这般想法的他还是有些错估了。

初始之战,高陵城上的魂乱,到了这个时候张颌当然明白,那个时候的刘备军,其实是真的魂乱了,而不是他自以为是的有什么yīn谋诡计。

或许是这些年在曹魏这一方面,见识了那些曹氏宗亲出身的将军们的跋扈,又是因为如今几位公子为了世子之位的争竞,让这位当初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内心深处也是变得有些逡巡和犹疑了,故而才会在那个时候,有了退缩之意。

正是因为他这一次的失误使得,高陵城中的刘备军们,退却了初上战场的青涩,也放下了心中对于战场的畏惧,而今却是让他们这攻城的曹军将士吃够了苦头。

高陵城固然是一座渭水北面不大的城池,不过如今城池却是挡在了曹军广布渭水以北,也妨碍了曹军占据雍州北面,居高临下,一观关中风sè的意图,故而这里却是张颌他不得不攻下来的城池。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冲锋了,两军将士的鲜血,却也已经将高陵城的城墙给染成了红sè,城头上冒出来的刘备军,在张颌看来已然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当然他手下的将士们,也是打烂了好多的百人队,千人队,不过比较而言,他张颌手上可是有着十几万的兵士可以用来消耗,但求一个城破而已,而城中的兵士,吴懿顶多也不过是三四万的量,比较城池不大的高陵城可是容不下更多的兵力的。

据斥候们打探到得消息,张颌当然知道,在他们当面的几座城池中,像高陵,泾阳,池阳,这几处,靠着渭水的,相比较而言算是渭水以北的大城的城池中,如今基本上是每个城池中,都有着刘备手下的数万兵马,这些兵马很少的一部分乃是原先雍州的兵马,而大部分却都是吴懿后来,从西面的练兵之所给带来的。

想象到这些兵士却都是吴懿给整训出来的,张颌当然是感慨有加,他自己却也是精心调教过一些直属兵马的,像此时跟在他身边的这三千大戟士便是。

他自是知道,这三千兵马在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之后,才养成了如今的精锐。至于这些大戟士如何的精锐,张颌却是自信,完全可以和曹彰手中同等数量的骑兵,对阵,即便是曹军中最为精锐的青州兵,他张颌却也有信心,可以与同等数量的兵马打平的。

不过他却是不可想象,为何那些高陵城上的兵士,不管是换了几茬儿,似乎他们的战力,却都是相差不大。

即便是他在一次冲锋中,亲自领着手下的大戟士去冲击城墙,却也在自家折损了几百的将士,还有他自己身上的几处箭伤之后给赶了下来。

却是不曾想到,刘备手下的兵士居然是如此的强横。

张颌毕竟不是那种愚忠之人,不然当年的他却也不会在见到袁绍没有成就大事的能力之后,伙着高览两个人一同投靠了曹,这些年中,他自是也以为曹却是他这一世的金主儿,在曹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后,他却也能够位列开国。

故而尽管这些年中,曹麾下的各方势力,却是彼此倾轧的厉害,他也是多方被人排挤,毕竟曹前些年中一统北方,容纳诸多地方势力为己用,这些人却也难免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抱成团。不过对于张颌来说,他却是从几周这一帮势力中先期投靠了曹,虽然终究袁绍的那些个势力最终也为曹所接纳,不过难免那些后来人却也要对于张颌当做一个外人。而其他的团体,却也对于张颌这样的人物,少有了关注。谁让曹当日在见到张颌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将军来投,如韩信归汉!”

想韩信与当时高祖帐下诸多人物的关系,可以想见曹麾下对于张颌的人缘了,固然曹对他很是重视,不过若是知道了如今张颌落得这个局面的话,他宁可不要当时曹的那般评语的。

看着高陵城上顺着风向而摆动的旗帜,其上已经显见了不少的征尘烟火sè。在曹军投石车先前的多次的攻击之下,原先井然有序的一排城墙上的垛口,自然早就已经是残次不齐的存在了,再看那已经可以看得出的,原齐齐码在城墙之内的大条方石,已经很是破败了,而城门楼子,也是在屡次的攻击中,被打掉了一个支柱,很可能就会在拿一下的不经意间给倒下。

可惜即便如此破败的高陵城却还是没有被张颌他给攻下,摸着刚才为了躲避可以将他留在高陵城头的连弩直射,而跳下了云梯之后被震的有些不适的膝盖,此时的张颌不由得摇了摇头。

“可知道,曹将军和那刘备的骑兵进展如何了?”张颌自是问道。

如今的他和曹彰两个人当然已经在执行着从曹那里新传达的指令,巡略渭水以北。他自是要靠着手中的步卒,来掌控沿线上的雍州城池,至于曹彰所领的骑兵当然是不能够攻城的,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对手,而且在和田豫等荆州的将领对战的时候,也为张颌掠阵一边,保证他能够全心全力的攻城略地,以为功绩。

自从夏侯渊在安定城下失了手,曹却是指令手下将军们,在行动之间,一定要保持好彼此之间的间距,却也要尽可能的做到彼此相互扶持,免得给了刘备军于其中取利的机会。

就像此时,除了张颌和曹彰两路大军,彼此配合作战之外,在开战之后,曹也是即刻让徐晃所部随之跟进,虽然在渭水以北的黄忠等人的兵力完全不可能将曹彰和张颌两人给鲸吞,可是曹还是如此做了。

听的张颌的问话,自由副将回道,

“回禀将军,曹彰公子,已经和田豫作战多次,不过双方却是互有胜负,当然总体来说,我军将士却是略占上风,要不是田豫另有一支偏师,始终sāo扰于我军,让曹彰公子的幽州骑兵始终不得休息,却也在和田豫那些刘备军的对阵中战而胜之了!”

“曹将军,没有让人去追击那支偏师么?”

“不是没有,总是少有人能够追击的上,即便是能够寻踪得到的,却也会被那伙子人给返身过来,吃个干净!”

“又是这般局面了!”张颌却是自言道。

“启禀将军,徐晃将军已经到了,现在他的大军和我军相距不到二十里地,现在徐晃将军,正在赶来和将军一会,以求尽快攻下高陵城!”一名通信兵,却是风尘仆仆的飞马驰来,向张颌奏报。

对于徐晃,张颌倒也有些羡慕于他,虽然说徐晃和他一样也是曹的外姓将军,不过徐晃却是要比他更早的加入到曹的麾下的,当然徐晃却也不是和他一样,在战场上投敌而做了曹的麾下将军的,乃是曹主动招募而来的。虽然说当初引致徐晃的中人,早就成了荆州之臣,不过这倒是没有丝毫损得徐晃在曹军中的地位。

这般而下,张颌倒也说不上会嫉妒徐晃的地位,不过是在徐晃能够成为曹麾下,和曹仁,夏侯惇,曹彰等一干人等,并称一方军团长,掌握一方攻略之事的艳羡。他当初却是仅仅被曹安排到了夏侯渊的并州军麾下,若不是如今的夏侯渊已经为荆州俘虏了,他却也不会成为在这里领着大军攻城略地的统帅了。

既然如今徐晃已然到了此间,毕竟两个人身份上,还是以徐晃为高,张颌却也不怕,在徐晃过来的这个礼节上,被他扣一个尊卑不分的帽子,此时还是要以军事为重的。

有了徐晃这一部的生力军的加入,对于高陵城的威严,自是不言可知的。

城中的吴懿自然也是明白了,接下来面对的攻势定然更加凶猛,虽然此时张颌所部当然早就将高陵城围困了起来,不过却是有一支骑兵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出现在高陵城的西面,配合着城内的吴懿所部,里外夹击,在徐晃和张颌两个人相遇,正为了高陵城的攻略研究方案的时候,便已经先期而走了。

虽然此时张颌所部的周边自由曹彰先期预备下的骑兵,在见到吴懿所部要逃走的时候,张颌,和徐晃两个人也是连忙领着这些骑兵去追击,不过那些骑兵在将吴懿所部迎接出高陵城之后,却也没有离开,倒也针锋相对的迎上了徐晃和张颌两个人。

看着那为首之人,一副剽悍轻掠的样子,徐晃自然不会以为自己行将老去,却也不做退避,便是大刀迎击。

不过那人自是看到了张颌和徐晃两个人的身份,故而并没有真正的停下来和他们斗将的打算,而是虚晃一招,在两军骑兵对冲之际,从曹军骑兵的侧前方如风一般刮过。

“两位大将军,恕在下无礼了,后会有期!”

“此人是谁?”徐晃却是问道。

“应该是刘备军中的王双了!”

“哦,就是那一支和三公子的大军,一直在这附近地域上捉迷藏的荆州偏师的领军之人!”

“正是!”

“看此人的年纪应该不大,不过却是胆sè十足,却也如此的善于把握战机,并且在我们两部大军将要围死高陵城之际,以寡兵临大阵,却还如此的进退自如!刘备手下何来如此之多的英杰人物!”

“这个倒也不是在下能够知晓的了,不过据传为,此人原本只是雍州一偏远之地的小霸王,后来不知如何魂入了军中,却在这些年中在塞外为贼,祸乱鲜卑等人,现如今我军攻进雍州,却在之前和夏侯渊将军对阵之时,出现于北地!”

张颌却是先一步到了此间,当然要比徐晃知道的多,故而这个时候为徐晃主动的介绍起来,看着徐晃脸上的神sè变化,张颌倒也能够理会此事徐晃心中的意思。

“想象一下,如今在刘备麾下,和他们一代的将军,如关羽,张飞等人,还没有出战,但有像吴懿,王双本来是籍籍无名之辈来,便能够和他们这些人抗衡了,但要到了关羽等人出战了之后,如曹军中,却又有谁来抵敌!”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

第一百七十九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

对于渭水以北的战事,邓瀚自然是会关注,不过他却不想再去亲身体会一番了,对于他这样的身份,身为一个情报头子,而不是专职的武将,偶尔一次两次出现在战场上,可以,不过若是做的多了的话,且不说会影响到他本来应该关注的情报方面,搞不好那一次为流箭所伤,那可就呜呼哀哉!

当然以邓瀚的秉xìng,此次他也不想再去那边做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之前在荆南的时候,把守衡阳城可是已经让他受够了,要知道如今在渭水以北,虽然刘备一方面当然也会在其间互有攻守,可是相对而言,要是他到了那边的话,更多给安排的职责也会是让他守在城中的。

与其再去那边受苦受累,还不如就在新丰大营这里,一方面过一过那种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另一方面也好生的能够看一看,当今天下最能代表此时武将中最强之人的对决,那才是人生之一大幸事。

对于三国这个时代来说,穿越来到这个时代,自然是邓瀚最大的幸运,不过在这其中,或许他还会遗憾没有见过那位风华绝代的貂蝉,以及无可争议三国第一的武将,吕布。

当然,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照相机,等一类东西的存在能够让邓瀚将接下来的时光里,可以见到的猛将们一一的记录在案,好能够传之以后世,表现一下这些将军们的武勇。

不过总是能够让他有机会亲眼看到此一时的风云人物,也是好的。

要知道如今的江东,却是已经在苟延残喘了,当然这么说也是太过分了一点,对于江东来说,怎么着人家手中还是有着数十万的兵马的,不过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今的江东走了周瑜,虽然还有一个鲁肃,还有程普这些人物的存在,可是孙权这位江东之主,显然已经有些不得人心,鲁肃虽然有才,可是他却只手不能够补天,而程普这些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勇武之人,要看此时待点风武将的对决,却还要看此时渭南的这帮子人!

此时的新丰大营中,刘备一方,却是齐聚着,关羽,张飞,赵云,马超,庞德,魏延,等等一干人,而对面的郑县的曹,麾下此时也有着夏侯惇,许褚,张辽,等等一干武将。

在而今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各自的将来,以及天下命运的前途,却都是要在此作一决雌雄的大战了。不管哪一方胜败,像关羽,之类的武将,可能经此一战之后,这种要他们亲自上阵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毕竟像关羽如今已经快到花甲之龄了,像他的儿子,关平如今,也都是三四十岁得将军了,今后的沙场征战,却是多要看这些人了。

故而此时邓瀚却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主动的要求去渭水之北,做什么战场指导的。当然在邓瀚的料想中,有黄忠在,有法正在,这对在历史上两个人合着伙帮着刘备将汉中给拿下来的最佳拍档,在有田豫,吴懿,黄叙,王双等诸多将军的辅佐之下,尽管面对着曹军人多势众,不过也应该有着自保之力的。

当然之所以对于那边的人员的安危不是那么太在心上,却是邓瀚知道,他可以通过他所建立的中司马府的存在,将这一片天空下的很多事情都掌控在手中,不管是雍州的战场上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许都城中发生的一些个细微之事,他只要想,却是都能够得到尽可能详尽的消息的。

而因为这些广为散布的人手,以及可以随时控的对于一些关键点的掌控,可以让邓瀚再也不需要做像他在衡阳城那边做的事情了。如今的他,更更需要做的,便是对于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那种把握,若非如此,如今在这新丰和郑县的主战场上,刘备军却也不需要有这种要做戏的场面的。

两军自是在渭水之北开打的前后,已经在这里彼此有过争斗。

身为雍州牧,关羽自是坐地户,当然首当其冲,要领着手下的雍州将士,和曹军在这里斗上一斗。

不过对于关羽的喜爱和欣赏,却是曹这一生不变的。

从两个人第一次相遇,便成就了关羽,温酒斩华雄一生英雄的开始,而后再由徐州的约三事而降,再由后来的斩颜良,诛文丑,以及过五关之故事,一切的一切,却都是关羽和曹两者之间的彼此敬重。

可惜英雄自由道义,关羽却有他的理想和信念,当然也有他的行事准则,故而,彼此的敬重,却不是他们能够成为志同道合之人,却也只能各自为了心中的理念而作为。

如今曹动大兵而为,自是要为了他的一统天下的霸气而做出最好的诠释。而关羽身为刘备的二弟,也是刘备理念的最忠诚的义士和执行者,虽然说如今大汉天子,却是遁迹无踪,不过在关羽的心中,在如今这个天下间,能够继续承延汉室的当然也只有刘备一个人而已,故而天子的存在与否,到了如今确确凿及经不重要了。

面对着关羽的青龙刀,看着一身绿袍,骑乘在一团火一般的赤兔马上的关羽,曹却是做了他一生之中对于关羽的最后一次的让步,以成就关羽对于雍州的守护。

对决于此,除此两军的交锋,却是曹让大军出战之后,却又从容的退避而去。

对于关羽享受到得这种让敌人也心甘情愿而退去的威风,不管是刘备手下的将军,又或者是曹手下的将军,却是人人都没有什么腹诽之言。

毕竟在刘备这一方来说,关羽却是刘备的二弟,如今汉宁王麾下的第二号人物,尽管说此事的关羽所担当的不过只是刘备手中几处州郡中的一方之守牧,不过但凭着他和刘备之间的情意,便可以想见关羽的地位如何了。

而在曹这边,像许褚,夏侯惇,却也多是和关羽交过手的,即便没有在战场之上有过对阵,却也曾在关羽停驻在许都的时候,做过切磋,毕竟那个时候关羽仅以一个降将的身份,却能够享受到曹,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待遇,这种待遇,却是连夏侯惇,这样的人物都没有想有过的,如此一来,如何不让夏侯惇对于关羽心生嫉恨,不过终究没有弄出什么事情来,可想而知,当是在许都城中,xìng格也是跋扈的夏侯惇,定然是被关羽教训过的。

对于关羽的敬重,却是让两军并没有一开始上来就是针锋相对的浴血奋战。不过这种彼此心中对于对方的敬重,却是更加的刺jī了他们对于将对方征服的欲望。

毕竟识英雄重英雄,接下来的一句,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从边角之地开战之日起,邓瀚自然也就在等着新丰这里的局面如何的打开。

不过毕竟是这种意义重大的战事,却是在两方的主力在开战之前,都要做反复的试探和折腾的。

故而在这期间,两方彼此的争夺,却是双方彼此谋士开发头脑的机会,不管是夜袭,或者疲敌之策,又或者诱敌深入,又或者是暗间刺杀等等事情,却是在这其间屡屡上演,所为着,不过是将对方眼下的均势给打乱,好让对方的军心士气有所影响,然后再动用大军,以求得毙敌于一击之下,从而能够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庞统自是在之前大家议论军略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用水淹曹军的计策,不过对于如今来说,雍州北部的地面上,已经有曹彰,徐晃,张颌等部曹军的出现,如此一来却是对于庞统的这个计策有相当的破坏之意的。

毕竟要是让曹军得以占据了北地,这些地方可是更为新丰等地的上游之地,故而对于渭水以北的战事,刘备等人却是不能够让让曹军得意过甚的。

当然之前之所以让曹彰大军,能够将高陵等地占据,却也是为了将曹军的战线拉得更长一些,以此来增加他们后援粮草的运输难度,更要通过这样的难度的加大,在能够让杨氏商铺保证了了曹军粮草的供应之后,好进一步的获得曹丕等人的信重,如此以来,才能够更加的让曹军入毂。

邓瀚自是这一方略的提出着,不过对于此时渭水以北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也没有让刘备对于之前的一些个战略之策有所变化。

自是因为之前的庞统还有徐庶却是已经都将其间可能发生的一些个变化,从方面都已经和刘备有过商议了,不过占场之上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尽如人意的,要不然,这天下间却也不会有像此时他们在这里的对战之举了。

“主公,此事却是我考虑有所不周,不过事到如今,却也不能够让杨春他们开始行动,毕竟曹丕此时却是还不应该会完全的相信他们,再有曹彰那边的兵力,加上张颌,以及徐晃所部,虽然已经将近于五十万左右,可是不管怎么说,曹却是还在郑县,若不能够将之从郑县这里调动开来,从郑县,倒是可以从容的退往两边的山岭高处,而不能够让军师的水淹之计已成全功!”

“当然再有,即便是此时曹彰他们再是能够得意几分,却是如果让我军能够将曹这祸乱之源给制止了的话,他却也不能够得意几天的!”

“当然,虽然说如今处于大战之际,不管是我军还是曹两家,内部自然都是会将一切的能力都用在战事之上的,不过我军内部自然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可是如今曹的内部,却定然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再像眼下的局面发展下去的!”

“曹彰得意,自是可以让他在今后和他几个兄弟争夺世子之位的时候大大的添加一些砝码的!虽说当年曹彰只是因为一些谣言便领着十数万大军从幽州,返回许都,这样的事情已经在曹的压制之下,几个曹氏兄弟也都不再为那件事情,于明面上起什么冲突或者意气之争,不过比较那件事情确实是发生了,要非当年的曹在治病之前已经有过已定的布置的话,或许祸起萧墙的事情,早就让曹魏这一方势力完全的分裂了!”

“当然如今,曹却是正应该为曹彰在渭水以北的突破而感到高兴的,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不让身在许都城中的曹丕等人知道,毕竟曹对于他的几个儿子,可都是很赞许的,而且事到如今,迟迟没有决定谁是他的世子之选,却也是想让这几个人互相争竞一番,让他们能够优中选优,当然对于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恶意竞争,曹定然是有过警告的,可是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心思,却不是什么外力能够压制的了的,毕竟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而曹丕,曹彰,曹植,还有曹冲,几个儿子,可都是正当年的!”

听到邓瀚这一番解说,刘备却是笑道,“确实如此!子浩之言倒也是将人心摸得很透啊!”言罢倒是深有意味的看了一下邓瀚。

“不敢当主公之赞,实在是有些惭愧!”邓瀚这个时候却也是没有什么迟疑的便继续他之前的分析,“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跳动一下许都城中的气氛,定然会有些好事发生的!当然即便不成的话,可以让杨氏商铺的人,自己作为一下,在运输的路上,行动一番,也是可以对应泾阳,池阳的形势有些帮助的!”

“主公,我以为子浩所言的事情,我们可以作一下,以目下的情况而言,一者我们可以让马腾老将军那边的凉州骑兵,再调动一部分出来,到北地帮着打击曹军的嚣张之意,眼下凉州以北的鲜卑人却是偃旗息鼓了,故作安分状,虽然说除恶务尽,我们却也不能够将之太过压制了,毕竟如今的情况还不到我们争雄塞外的时候,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次时机,还要主公,向马老将军那里解说一番。这二者,既然子浩说到了许都城中的局势,我们更应该让这些有心人,在这个时候好生的表现一下的!”

“毕竟,所谓的功劳,却是在这个时候最大的无非也就是战功,而此时在许都的曹的几个有能力的儿子,却都无法直接的接触到这样的功劳的分润,只能眼看着曹彰一个人嚣张得意,任是谁人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徐庶此时和邓瀚应和道。

“当然,元直还有子浩所言当然有理,既然此时在渭水以北的曹彰很是攻势凌厉,可是跟在曹彰身边的两个将军,却是张颌还有徐晃,而不是像曹仁,夏侯惇,这样的曹氏宗亲,如此以来,我们也可以做些局面出来,让在许都城中的几位有心人,好生的看一看,如今的曹彰自然是在一百年为曹攻杀于战场之上,却丝毫没有忘了拉拢曹麾下有实力的那些个将领的!之前已经有夏侯渊,夏侯惇这些曹氏宗亲的将军对于曹彰这位少年便立志于军旅的公子很是看好的。如今再有这些如徐晃,张颌这样的外姓将领的融入的话,在曹身下,却是曹彰于军中享有的影响力,便是为大了,这样的局面如何能够曹的几个儿子看得过眼呢!”倒是此时庞统也添油加醋的给当前如何缓延渭水以北的局面说了几个方略。

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三个人加起来,头脑风暴一开,自然便是会生出无限可能。

刘备看着在一起的邓瀚,徐庶,庞统师兄弟三人,倒也让他很是高兴,毕竟看似十分复杂的局面,却也在他们几个人的言谈之间,便像是没有什么困难一般,豁然而解。刘备一生之中,便是吃了没有谋士的苦,这才在起兵之后,屡屡的碰壁于四方,好在他能够坚持下来,终究到了荆州之后,才有了如今的这般局面。不过刘备却是自知,若是他在早些年的时候,便有了如今这样的谋臣为他提供智力上的支持的话,或许不需要到荆州,单在徐州的时候,他就能够成就一番功业的,不过若是在那个时候便有了如今这幅局面的话,那天子却有会如何呢,这个问题,或许刘备如今也不会去想象了。

不过在得意于此的同时,刘备却也渐渐的在内心中,生出些提防之念,虽然他平日里倒是对人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做法,当然他自觉的也是以诚待人,也获得了手下将士们的衷心拥戴。可是就像之前邓瀚所说的,他连带着关羽,张飞,他们这些人却都是年事渐高,而像诸葛亮,庞统,邓瀚他们却都还在盛年之时,等一旦他们这些人老去了,以如今的局面,再有着将来或许他刘备也会成为一代开国之主,可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位置的刘禅,却是又如何能够对于像诸葛亮,徐庶,庞统,还有邓瀚这些人如何加恩,来巩固他们对于刘禅的衷心呢!

一时间,刘备倒也心绪起伏不定,毕竟他所想的事情,却也是相当重大的。以往的时候,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保有如今的势力,以及如何能够将其他的几大诸侯给一一扫平,而今江东孙氏已经不足为虑。而且在这里,从先前已经得见的几个军师为他筹谋的那一番大略方针中,刘备却也能够看得出,他在雍州和曹对决的战事中的胜率极大,故而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的时候,却是让他走得一路,想的一路,到了什么地方,却又得为这个一步骤下的情势作着思量。

不过此时的刘备倒也没有在这方面有过太多的深思,毕竟如今的情势,虽然有可能将他的地位更推进一步,可是事实上还没有到了哪一步的,却也还不用他如此的担心的。

故而看着几个人还在那里对于之前的筹谋做着种种的补充,以及后续的进行时,要注意的事项,倒也先放下了之前的一些个不安,静下心思,也让自己的处身于邓瀚他们几个人的言谈气氛中。

“元直,士元,还有子浩,却是心思敏捷,智虑过人啊,有几位相助,实在是我刘备的荣幸,如今虽然前路漫漫,但我相信有几位相助,定然会让我等一起扫平天下,芟除大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我大汉重新恢复汉武雄风的!”

“能为主公效劳,却是我等之幸!”师兄弟三个,却也是对于此时刘备的言辞很是动心。毕竟辛辛苦苦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他们追求的也就是让天下太平的。

“既然几位已经商议妥当,那就还要劳烦几位好生的布置才是,切莫要让曹那边察觉,当然具体的事情,还要靠子浩你了,至于士元还有元直,如今还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于此间的战事上,想来,几位定然不会让我失望的!”刘备倒是笑道。

“定然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主公之信任!”

对于刘备这种像朋友的请托而多过,上位者对于下属的那种命令式的指令,自然是更加能够让人觉得受尊重,也更加能够鼓舞人的斗志。

故而即便是邓瀚在清醒的时候,也知道,像刘备这样的英雄,或者枭雄,到了那个位置自然也会是杀伐果决的君王,也是会有伴君如伴虎之虞的,可是在这过程中,但是听到刘备如此鼓舞与人的话语的时候,他也是衷心的有种想要帮着刘备的那种热切的,或许这就是刘备的人格魅力锁在吧!

在几个人商议了之后,刘备自是书信一封让人传递给远在凉州的马腾,这位对于汉室忠心耿耿的老臣,如今虽然在凉州更多的时候已经不再管事,像一些个事情,也都已经交给了孟建,还有石广元等人去具体处理,即便是军事上的事情,他也是交给马岱,马铁,马休等几个马氏子弟去处置,不够这些人在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做出决断的时候,还是会去向他做一些咨询的。这倒是不是说马腾的架子大,毕竟是曾经的一方之雄主,更是主动向刘备伸出了援助之手的老将军了,所谓锦上添花,总是不如雪中送炭的么。毕竟当年的曹进军雍州攻打关羽从汉中而北上的大军的时候,要是没有马腾的帮助,或许如今的刘备还得委屈在汉中以南,不得进入三秦之地,就像当年未得志的高祖刘邦一样,困守于汉中之地,不得作为呢!

而今这样的局面下,刘备身边的将士们,自然还是需要面对着曹的对峙的,而要是从其他的地方再调动一些兵力的话,却是有些遥远,故而这个时候却也只好向马腾那边动问一下。

毕竟如今的凉州虽然已经先后征调了十万骑兵出战雍州,可是凭着马腾的威望,不需多说,再调五万兵马却不是什么难事的,即便是汉人的骑兵依然有些窘迫了,可是靠着马腾在羌胡之人心中的威望,让这些人再支援些兵马也是可以的。

刘备自是不会对于马腾有什么隔阂的,毕竟对于马腾这么些年的“安分守己”,刘备除了感念之外,也是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了,当然为了让刘备好生的谢谢这位老战友,刘备倒是多次请马腾到襄阳来住,或者襄阳不行,长安也可以,可是都让马腾婉然拒绝了。对于马腾这样的态度,刘备却也知道,有时候,两个人相距的近了,也就会生出些是非来,倒是不像如今,虽然两个人相隔千里之遥,倒也能够感到彼此还算是知心,如此也就足够了。

刘备的书信写过,便让人飞马驰寄。

而与此同时的邓瀚自然开始了他的yīn谋诡计,好让此时有些紧张气氛的许都城中,好生的火上一把。

从新丰这里的指令,倒是很快的便传到了许都城中,对于如今的中司马府的神通广大,有些人即便是那些身处在许都城中的中司马府中的人,也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此次,那些指令的传输,居然就在曹向许都方面的军情通报之中给传递了过来。虽然说这其中自然需要有些暗语的转化,不过这样做却也让那些许都城中的荆州暗间们,只能感佩莫名。

当然他们的这种佩服,却是只会针对邓瀚,至于刘备,却也不是第一的。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这些人中的许多人,都是当年邓瀚在云汉货栈初始的时候就招募的一些个从北方以及中原之地逃难到了荆州的流民,这些人当初所享受到得一切可都是邓瀚自己的东西和财富,而那个时候的云汉货栈和刘备,却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呢,所从事的一些个事情也多是一些经商上面的东西。

当然这些事情,此时的暗间们却也是只知道一些个表面的,至于当时邓瀚真正的身份,以及对于当时新野刘备的帮助,却也是在后来才渐渐的暗中散开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暗间们,时到今日,所忠心的却也只有邓瀚一个人而已。

此时许都城中,一个甚为安静的府院之中,一个shì卫打扮的人正在和一个老者言谈着。

“先生,您看看,这是我家大人此次传来的最新指示,不知道您有什么要做补充的么?”

“呵呵,你小子倒是偷懒,你就不怕老夫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曹冲去么?”

“呵呵,怕是怕,不过小人我确实更相信您老人家不会那么做,当然我更是相信我们少爷的判断罢了!”

“哦,晋森,看来你对你们家那位大人是相当的信任啊,不过为何,对于老夫你可以自称小人,对于你们家那位大人,你确实自称为‘我’啊!”

“这倒是我们当初在襄阳的时候,也曾经问过的一句话,您老人家,可否也猜上一猜,当是我们少爷是如何回答的呢?”

“这个老夫虽然自诩有些智慧,可是要是想让我猜到这个人的心思,还真是让我有些为难啊?”

“我们家少爷当是只是说了一句,圣人都说过,有教无类的话,可见在圣人眼中,并没有那洗个小人,大人之别的,不过都是些名利上的称谓,却都是浮云过眼一样,彼此不需要有哪些个上下之别,一视同仁才是啊!”

“这些话倒是不像是一般人说的出的,所谓‘平等’,一视同仁!老夫却是想不到,也说不出口!”那老者却是沉yín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道,“却是人都是爹妈生养的,本来也都是一样十月怀胎的,却也在出生的时候,分不出什么贤愚不肖的!”

“呵呵,有这种心思,却是老夫不如啊!”

“您老客气了!”晋森却是陪笑道。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吧,看着这些消息和指示,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为了大汉,老夫却也没有什么可以指点的,不过至于那上面所说的要让他们自己害自己的事情,却是不用那么做的,有些人,却是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只要杨氏商铺将他们的运粮的消息,稍微放松一线,可就会有让人满意的效果的!”老者指点道。

“呵呵,那就先谢过您了,小人这就去办了!”

说着话的晋森,向着老者施了一礼,便将之前暗语密布的指令,悄悄的销毁了之后,轻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却见那老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有道是天助自助者,却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自助,既要自助,确需自主,这却是要说到,平等,如此胸怀,奈何奈何,老夫不如,我刘晔不如也!”

老者却原来是当初曹冲的幕僚之人,刘晔。

不曾想这么一个人,居然也已经为荆州人所拉拢,如此一来荆州在许都中,可不是说明其隐藏的势力更是惊人么。

如今的刘晔虽然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和贾诩一般也在许都城中都是做着闹市中的隐者,朝堂上的寡言之人,不过他们这样的表现却也是一种自保之道。

贾诩自是因为他是个头像之人,而且在辅佐张绣的时候,可是让张绣用他的计策将曹的儿子,曹昂给杀了,还连带着,让曹失去了他的爱将典韦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贾诩的身上,使得他到了曹的手下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而刘晔的出身总归是大汉的宗亲,对于曹这位当初的大汉之忠良,到了后来的变化,使得刘晔却也不能够为了自己的安全,做出了如今的这般变化,想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真正的效忠于曹,而不是为了当年那个破败的大汉朝的继续传延,而是真正的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可是他的这点忠心,却是换不来曹对于他的信重,也就是当年在官渡之战的时候,曾经接纳了刘晔所献的一个投石车的画图,至于他的其他的计策,向来是听过就算,权当做了耳旁风一般,这样的主公,对于刘晔却又是如此的提防,如何能够让刘晔心平气和的静静的待在许都城中。

却是平生曹对于刘晔的希望,便是做一个能够时不时的敬献一些个奇思妙想的格物致知,这类的事情,对于刘晔,这位曾经很是有抱负的人物如何能够呢?

即便是后来有曹冲的出现,要将他拉到他的争位的那一条大船上去,虽然刘晔也算是聊胜于无的答应了,不过对于曹冲的争位之举,与其说是刘晔的投注,不妨说成是他的负气之举。

刘晔自然知道,以曹丕的为人处世的作风,以及他对于曹丕的观察,却也知道在曹的几个儿子中,也就曹冲还可以和曹丕有一争的可能。不过那种可能却是相当的小的,一者不管如何说,从两人的地位来看,曹丕却是曹冲的哥哥,还是嫡长子,当然在曹昂去世之后的。

其二曹丕对于曹的帮助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虽然曹冲凭着曹的喜爱也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可是在曹丕不犯什么错误的情形下,想要让曹方过曹丕直接越过他上面的几个兄长。来立曹冲继位,却是有些不可能的。

毕竟在这个时候的天下来说,曹希望的是曹魏一番势力的稳固,好让他能够有能力,有精力,去争夺天下的归属,而不是希望他在前线大战,而在他的后方却是一团乱麻的争位之战。

之前的天子在朝的时候,曹每次的出兵征讨四方,却都是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形下,才会迅速的出兵,而又迅速的回转的,便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曹很是担心后方朝廷的不稳,不可能让他的大军在外面停留太久,不然的话,他的根基便可能因此而不稳。

而今天子已经消失了,而许都城中许多原本还会和曹作对的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失去了他们可以为之争夺的依仗,这才让曹对于朝廷的把持完全,也就有了像如今这样的决定天下大势的战事,可以让曹不需要担心后路的安稳。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刘晔在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让之前的曹冲,莫要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贪权,也让曹冲在对于江东使者来临的时候,要做到一切以上面的意思为准,但做事,而不发言。

如今的曹冲倒也表现的很是平和,至少在如今这个时候,并没有在曹面前有什么失分之举,却也因为曹冲的举荐,和对于前线粮食运输方式的改进,让曹对于曹冲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过如今看来,在这个时候让曹冲如此做,倒也有些不符合现在的情形了,刘晔却是如此想到,可是这个时候又如何才能够让曹冲表现的和之前有些不同呢,这倒是个难题。

刘晔自是在这个时候,记起来了自己的府院大门上挂着的那个匾额上的第一个字乃是“刘”字。而且这个刘字,却也已经在这个天下的名头上,挂了将近四百年了。

有了这个记想的刘晔,却是皱了皱他略显枯瘦的脸上的两道细眉,曹冲这里却是很是平静了,毕竟以他往日的表现,既然让曹冲如今这么做,以曹冲对于他刘晔的这种敬重,倒也不好再这个时候改弦更张,让曹冲去做一个搅屎棍子。

不过曹冲这个公子哥,却是不能如此做,却不代表没有人不去这么做,想了半天,倒是让刘晔想到了一个人,虽然对于这个人即便是他的主人也不怎么待见于他,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真就是缺不了这么一个人,尤其是对于此时的刘晔来说。

想到这里的刘晔却也不能够轻举妄动,毕竟平日里他的表现,可是一个隐者,这样的身份,自然能够让他隐秘很多的事情,也在同时局限了他的行动,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却只能在脑海中继续的去勾画他之前想到的事情,待到晋森将他传讯的事情做好之后,回道刘府之后,才能帮着刘晔去办了。

此时的晋森自然是将他从荆州方面得到的指示不断的去传道给许都城中的那些个暗间们,而通过这些情报,看到上面的指示的暗间们也开始他们的行动,一时之间,许都城中,却是开始了又一次的按潮涌动,至于这一次的潮流,会将那些人卷入呢,这就要看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了。

而在晋森回到刘晔附上的时候,却是从刘晔那里得到了更为巧妙的计划,却是要让许都城中的商人们,还有几位公子们都出身起见,倒也绝妙!

第一百八十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三)

第一百八十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三)

在许都城中的荆州暗间们自然都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行动了起来,面对着如今荆州大军和曹魏方面对决于雍州的局势,他们自然也是想着能够尽量的为荆州做出一些贡献的。毕竟只有让荆州获得最终的胜利,才能够让他们不再像现在这样过的很是提心吊胆的。

当然多年的经验累积,却也可以保证这些人在行动的时候,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松大意,毕竟曹魏一方却也有着相当实力的监测机构的。

这个时候的大家,可都不想让他们今后的日子放在许都城中的大牢之内的。

故而这些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处在谨小慎微状态下的人们,虽然在得到了新的指令之后,都开始努力的去行动了,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更加的谨慎。

晋森其人,作为如今能够攀上曹冲以及处身于刘晔府上的荆州暗间,他却是在许都城中中司马府的联络人,以及此地的负责人。

想当年,他不过也是从中原之地逃难到荆州的一个流民,却是有幸为邓瀚收留,安排在云汉货栈之中,不过因为他心思机敏些,自然没有进入货栈的护卫队中,而是被邓瀚安置在了货栈分布于各地的暗部之中。而后却是顺利的转成了荆州的中司马府,而他也是随之而成为了许都城中的中司马府的联络人。

在这些年中,他自是将身上有关荆州的痕迹掩盖,却也在中司马府的势力帮衬下,能够进入了当年的丞相府,当然在对于荀彧假死遁迹的事情中,他也是有过效劳的。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却也被曹丕,这位指使他们当时对荀彧动手的五官中郎将,自以为收为心腹之用,而后不动声sè间,也把晋森给安置到了曹冲的身边,这也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切。

而今的晋森,却是多重身份的。

如今的晋森却是能够便捷的往来于刘晔的府上,曹冲的府邸,以及曹丕的地盘,再有杨氏商铺之间,便是因为,刘晔明白晋森是荆州人的暗间,曹冲却是以晋森为近身护卫,而曹丕却是因为晋森,而知道了杨氏商铺对于之前曹冲运送军粮的帮助的,故而在如今这个情势下,不管是谁,倒也没有对于晋森能够和杨氏商铺有所关联而对此多加怀疑的。

至于杨氏商铺,这个本就是从雍州撤退到的雍州人所建立的商铺,本就是当年的韩遂为了达到掌控雍州兵士们,故作施恩而建的,以用来收敛财富,以金银勾连兵将。

当然那个时候的韩遂自然不会和荆州方面有什么勾结,至于在韩遂身后继承了此地的杨春,杨秋兄弟,却也不会有人能够猜到,这两个人却是早就和荆州一方在当年的雍州之时,便已经有了勾连的。

却也因此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却也不需要隐蔽行踪,正大而行。

即便是此时的晋森,正被曹丕暗中召唤而来,询问一些近来曹冲的举动,好让曹丕能够明白他这个对他危险最大的小弟,究竟要如何为了将来而筹谋的。

在曹丕的府邸之中,晋森所见,却也不仅仅是曹丕一人而已,那位被称作丑人的吴质,却也在此,至于被曹丕甚为倚重的司马懿,如今却是身在曹的身边,参赞军机,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曹丕指点迷津了。

“晋森,你方才所言,却是句句属实,仓舒那里,如今居然还是没有举动,却也让人很是奇怪啊!”

“公子,却也不必如此心神不定,固然曹冲公子,自是有心争位,不过当下的局面之下,以他的为人和眼光,却也不会做一些扰乱前线大军进兵之事的作为的。”吴质却是说道,“不过,我们却是不希望事情就如此平静,毕竟公子往日里于朝臣之间行事,太过平稳,得人心处,可不如曹冲那边,既有仁义之名,却也有少年聪慧之言,加上又是魏王之钟爱之人,如此,行事下去,总是让公子处于相当被动的一个局面的!”

“加上如今曹彰公子,却又在雍州战事中表现的很是抢眼,且因此更是获得了很多军中将士的倾慕,照如今雍州战事的进程来看,等到战事一结束,或许曹彰公子那边,再立些功劳,纵然不能够确立那个位置的归属,却也足以保证曹彰那边风光无限了!”

“到了那个地步,即便公子自由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容的镇定,一旦让曹彰和曹冲两位公子联合起来,却是公子也无多大能为了!”

“先生之言是耶!我彰弟却是勇武,在雍州之地,却是一路和张颌两军相合,再有徐晃将军之助,居然将那些荆州兵,一路上,先后攻破了高陵,池阳等十数座城池,却是不知道当初那个夏侯渊是如何打仗的,也不知道当日那般威武的黄忠老儿,到如今却是如此的废物,倒是让我在这里,情何以堪啊!”

“正是如此,曹彰公子那边却是已经有了夏侯惇等人的看顾,如今在和张颌还有徐晃的协同作战之中,难保这些老将不会为他所蛊惑,若是如此的话,即便是将来魏王会将大权传下,却也要面对军权在手的曹彰的话,公子,您可是要好生的想一想,如何处置的!”

“想来先生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当然会有以教导于我,且请先生明言之!”

对于曹丕此时的态度,吴质却也已经是习惯于服从了,因此便是说出了一番话,面对如今外有荆州兵在雍州和曹魏一方的将士们对战沙场的时候,曹丕当然知道,眼下的他还要尽力的保证前线大军的稳定,也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许都城,当然不能够乱,而对于前线的支持,也不能够为之魂乱,不过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做一做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面对着曹冲,还要近来声威膨胀的曹彰,做一些当下看似无损大局的事情,不过倒是可以尽量的保证两位尽有武将和文官之看重的公子,不能够达成联合的细微之事,未尝不可以做一做!

从许都运往前线的军粮等物资,如今自然在曹丕的指示,以及在曹植还有曹冲两位主持许都城中事务的兄弟的帮衬下,却都交给了杨氏商铺。

原先对于曹丕这样的举动,却是将这种关乎军国大事的粮草,交给一个不过只是在许都城中有些薄名的商铺,当然是很有些人为之不满的。毕竟且不说这件事情做的多有不妥,甚至可以称之为荒诞不经,当然这些评论之人,却是未尝是对曹丕不满之人,却更多的是因为将这样的事情,交托给了杨氏,而不是他们这些人,这其中那些在利益上收了极大损失的家伙们,当然便多有不满了。

毕竟一旦能够和魏王搭上关系,当然此时在许都城中能够有能力做到运输粮草的那些个商户,又有哪一个不是和魏王有着彼此勾连的关系的,不过这一次却是和平日多有不同的,毕竟这可是和荆州之间做的举国之战,在这样的战事中,要是能够有所表现,其将来的富贵荣华,自是不可估量。故而在当初委托之事少有传言之时,便已经是人们纷纷响应了。

不过在最后花落杨氏的时候,自然是让很多人为之抱怨不已。

而今的曹丕,却是为了于其间渔利,自然便在这些人中开始动起了心思。

“冲公子,近来,却要多有谨慎才好啊!”在刘晔的府上,面对着又一次来访的曹冲,刘晔却是劝慰道。

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已经渐起了一些个流言,其中却有一条,便是说道,曹冲当初在给前线选择运输军粮人选的时候,在其中做了些手段,才让最后承运人变作了杨氏,而不是像其他人中,如河东卫氏,陈留卫氏这两家实力强劲之人。

于此自是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对于曹冲,原本许都城中还算不错的名声,有了不小的冲击。

当然对于这种冲击,本来曹冲却是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故而在最开始的时候,曹冲倒也将之看得重视起来,可是在曹冲的默言之后,却是紧跟着便出现了,另外的一套说辞。

之所以曹冲当是选择了雍州出身的杨氏商铺,让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家伙弄到了运输军粮的大事上,或许有借助他们熟悉雍州地理的原因,不过在如今曹彰在雍州的战事进展的十分顺利的情况下,这些雍州来的家伙们组建起来的商铺,再以此为根由搭上当下里的情况,再有着曹彰和曹冲几位公子之间的关联,加上一些有心人的引导,如何能够不让人对于当初曹冲对于杨氏商铺借用的心思,却是更有别的意味在其中。

而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却是让曹冲再也不能够如此的静坐不动了。

故而才有了曹冲再次来到刘晔府上的拜访,更有了之前的刘晔对于曹冲的叮咛。

“却是没有想到,老夫还没有如何计较那人的举动,那边便有了如此的举动,这便是天从人愿了吧!”

(不行了,头疼的,今天也就这么多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四)

第一百八十一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四)

曹魏的大军和刘备的大军,已经在雍州的大地上达成了一团麻,当然这其中,要算是曹魏占据了上风的,也就只有在渭水以北的以曹彰为的这支本来的偏师。

曹彰和张颌,以及徐晃所部,却也是配合默契,在面对着黄忠,田豫,吴懿几部兵马的抵抗的时候,却是因为后援粮草供应无缺,又是兵多势众的时机,将黄忠等人在渭水以北的活动空间日渐缩

而在郑县曹操的大营之中,面对着曹彰那一路的顺遂,而他们此时这里的战场上的进展,完全就像是在消磨着时间。当然此地并不是没有战事。

或许是因为曹操当日面对着关羽领衔的刘备军做了一次退让之后,让刘备麾下的一众将官很是有了争竞之意,却是一个个都希望在这个时候好生的表现一番,自是每日里轮番上阵,于阵前向着曹军的方面,屡屡领兵做单挑之邀,却是都有鏖战之意。

曹军之中,面对着刘备军中诸将的嚣张,自然也是不服。

可惜在许褚和夏侯惇两位将军分别和张飞,以及马两个人做了一番对战之后,让曹军将士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猛将兄。

却是当日,曹操在避过关羽的威风,或者是恩义之战之后,本想让兵士们避战一番,以图稍微的回复一下将士们的军心士气,故而是有意高挂免战。

不过他们自是如此想的,可是张飞却是不愿意让他这一趟远走千里之路,赶到新丰城下,还不能够让他痛快的厮杀,却是不顾曹军阵寨之前的免战,领着兵士们却是于阵前肆意的辱骂曹军将士,以作jī将之计。

张飞自是很是无礼的领兵盘踞在曹军大营之外,想此时曹军于此地自是既没有战败,却也没有什么损亡,将士们当然心气自高,并不以此时的刘备军为意。

试想这些曹军自是以为他们魏王此前的举动,不过是因为对于关羽的识英雄重英雄的宽阔胸怀,却根本不是对于刘备军有什么忌惮之意,如若不然,为何从高陵,池阳等地却是屡屡的传来曹军大捷的消息。

他们当然是对于自家魏王的举动,表示了钦佩之意。故而心中有了比较,自然也就对于此时张飞的举动,很是不以为然。

张飞的挑战之举,完全就像是个泼皮无赖的,想魏王已然大仁大义相待刘备军,不成想,却有人得了便宜卖乖,如此作想的曹魏军士众多,齐心之意,当然让曹操也为将士们此时的心意而动。毕竟众意难违,却是让兵士摘取了免战牌。

至于让谁主动迎战张飞的挑战,却又有许褚在曹bsp;“禀魏王,末将愿出战与那张飞决一死战!如若不胜,甘领军法处置!”许褚这却是为了让自己心无旁骛,全力已付!

这些年中,曹魏方面却在多数时候,在其他的战场上都能够做到无往不利,不过就是在和荆州方面为难的时候,最后被为难的却总是曹军。对于这样的局面,身为曹操身边的近卫将军的许褚,虽然他自是头脑简单一些,不过他却是知道曹操对于如今的荆州刘备很是头疼的。

之前的战事固然是对于关羽敬重,之后可是没有那些纷繁复杂的个人情感夹杂在如今的这场战事之中了,此时的许褚,没有那么多心思的他,却是能够更加的想要去证明些事情给曹bsp;敌人,终究是敌人,即便是他再好,可是在关键的时候,终归不会帮曹军的。

对于许褚的请求,曹bsp;看到曹营中的举动,以及在一众曹军的簇拥下,而一骑轻出,张飞却也是让手下的二郎,稍作整顿,以列阵相应。

张飞自是看到了许褚,许褚却也是看到了张飞。

两个人自然都是彼此相识的,不过却是无缘能够聚在一处。毕竟两个人都是各为其主的,当然对于彼此的深浅,固然在以往的时候,少有对战的机会,可是他们当然都知道彼此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张飞自丈八蛇矛枪,胯下骑乘乌骓马,而许褚,号为虎侯,在曹军中他的兵器却也是有名的,一把山君刀,陪着他的虎背熊腰,更形张扬。

两个人都是膂力惊人之辈,故而彼此相见之后,却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客气。

战阵之上,自是一时间都是便处可闻两个人兵器交加的声响,以及两个人沉声开合的动静。

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虽然都是分属敌对,却也知道对手难得,倒也打得很是畅快。

许褚却是没有吃酒,而且当时的他却也是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毕竟他却是知道在曹操的袍底却是印着当初关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的,“吾三弟,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也!”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许褚当然是不能够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的。

他自是知道刀枪对阵,他掌上的山君刀,却是要比张飞的丈八蛇矛枪,多了几分沉重,不像那枪来如蛇行,矛去多无影,他自是明白在这比快的一方面,不可能比得上。

当然在许褚这样的境界上,他也是明白,有所谓的快到极致,便无人能当的武技的。就像当年的吕布,其人的武艺自是天下无敌,而之所以如此,却是一方面吕布的方天画戟,使来神鬼莫测,运转如风,当然很多的时候,一般人,却是不能够将吕布逼到这样全力挥的地步,更多的时候吕布只是单单的仗着自己的臂力雄浑,便可以纵横于战阵之间。

而能够让吕布在战场之上全力挥的时候,却也和眼前的这个燕人张飞多有关联。

许褚自是明白自己的刀法与张飞的枪法,要是比快,自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不过他却也有着自己的长处,便是他的稳。

刀势沉稳,身心沉稳,这便是当时许褚面对着张飞所取得策略。当然许褚以稳为方略,那便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必须防守的一方,自然许褚的守,却也不是一直无攻,却是不动如山之际,却也有侵略如火的瞬间的。

张飞自是面对着许褚这样的肉盾一样的对手,固然是两下里比较蛮力,却也不想上下,当然彼此之间的那种攻守之间的对与细节的把握,到了他们这个境地,却也是完全的不需要做更多的想法,但有机会,身体上的本能已经可以让他们不假思索的便行动。

对于许褚的刀法,张飞自是能够感到,在和关羽的秋刀相比之下,却是少了一些规矩的地方,就像许褚的名号,山君为虎,虎啸山林,却不在于他的爪牙有多么的锋利,也不在于他能够有多么的猛烈,但有一势足矣,便是雄势顾盼。当然关羽的秋刀,却也讲究蓄势之策,不过那种积蓄厚重的刀势和许褚相比,却是还有些关羽的顾重之意,许褚倒是不在乎那么多,毕竟老虎和人相比,哪有讲道理的老虎这么一说呢?

攻势和守势,张飞和许褚自是在战阵之间彼此的争竞着对于胜利的良机。

张飞自是攻多守御少,却也是因为两个人的武器和xìng格上的有别。张飞自是一副火爆脾气,要让他守军一方,却是更多的只会让他蓄积火气,最终以在后来爆出更大的威力。

而许褚,却是在曹操的身边多年,常年的近卫之身,已经让他磨练出了那份沉静和稳重,虽然此时和张飞对决之间自是需要不断的开声喝气,怒斗强敌,却是顾盼之间,威风凛凛。

两个人的战斗,自然是让曹魏和刘备两方的将士们都为之侧目。

两个莽汉,固然是在战场中间不断的比斗着蛮力,却也惹得两方的将士都纷纷为之喝彩。毕竟战场之上,能够引起更多人注意的却也只有这样的能够体现出纯粹的男儿本色的比拼。

当然虽然战场之上,更多时候,总是充满着血煞之气,不过却是因为在这其后总是充满着更多的阴谋。

人群之中的邓瀚自然是看到了张飞和许褚的比拼。

对于被曹操身为看重的许褚和典韦,此生死是的邓瀚自然是已经不能够看到了那位被称之为古之恶来一样的典韦的表现了。这或许是曹魏的悲哀,固然像曹军的五子良将,在历史上,为曹操的开疆扩土表现了很强的能力,不过和刘备手中的几位大将相比,更多的时候,他们总是作为统帅而出现,却是少了作为武将的表现的。

当然帅才比之于将才更为难得,可是这一世的曹魏军中,却是要大大的减少了这些统帅xìng将军们的出场机会了。

就像张辽,这位本来应该在合féi之地,将东吴之主孙权打的足以让江南儿,闻得张文远之名便吓得夜间止哭的名声,却也因为这一世江东和曹魏更多时候的盟好,而化了一枕黄粱。

而今又因为这些诸多将军,英雄同处于雍州这块焦点之战中,刘备和曹操这两位当世的大佬都亲自在此坐镇,却也是更加的少了让夏侯惇,张辽,张颌等人在领兵运筹上的表现了。

张飞和许褚的对决,却是没有一个胜者,却也没有一个败者,尽管最后多是处于防守中的许褚,终究被张飞的长矛挑中的地方更多,而张飞却也为许褚那种见血之后更为疯狂的猛虎恶扑的动静,也是被刀创不,不过两个人最后却是因为彼此都没了力气,做了和局,各自罢战归营。

毕竟不管是张飞对于刘备,还是许褚对于曹操,在这个时候却都是不可或缺的战力,两个人在各自阵营中的影响却都不可青湖的,故而两位统帅自是不约而同的鸣金收兵。

且不说张飞在回营之后,被军中的医师给包扎了之后,自是幸尽而酣然入睡。

但有邓瀚却是在刘备的身前,陪着庞统,以及徐庶等人,又充作一旁来运筹当下的战事。

“士元,汉升那边如此的退缩,是不是够了,毕竟若是在这样下去,于渭水以北的占据却是大为不利,更可能会对我军的水淹之计而有功败垂成之险啊!”刘备却是问道。

“主公说的也是,”稍作沉思,庞统却也是自承有所疏漏,“曹魏却也有些不凡,曹彰这个曹操的儿子,倒也用兵有素,再有张颌以及徐晃两个久经战场的老将的指点,倒也将渭水以北的战事,控制的是进退有据,加之其兵力总归是不少,却是让黄忠和法正两个人,在统御北面的战局的时候,有时候差点都有可能将假戏真做了!”

“如今这般情况下,想来诱敌深入之策,也该到了见效的时候了,这却是要看子浩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许都城中,我自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如今以回报的情报来看,那曹冲自是应该对于曹丕有了些提防,当然曹彰的日子,却也会在近些时候,变得有些不同的!”

“他的粮道固然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完全的断绝,可是却也会受到不的影响的,当然我军在渭水以北,或许也可以做适当的反击,却也不能够让曹军他们的士气太过高涨了!”邓瀚却是言道。

接过邓瀚的话头,徐庶却是说道,“马老将军那边已经拍了马岱将军再次独领一兵,从北地而来,却是应该在近来就会在曹彰大军的侧翼做出攻击之势,到时候配合着曹彰后路粮道受到的影响,当可在这个时候遏制一番曹军的进军之势!”

“此外,启禀主公,对于我军内部的一些人,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也应该利用起来了?”说到最后徐庶,却是向刘备建言道。

听的徐庶如此说,刘备倒也有些面上的忧色,“哎,事已至此,却也不得不为之!一切还要劳烦三位好生的斟酌,毕竟都是一时英杰!”

“主公爱才之意,我等自是明白的,这一点上,主公却是不需要太过担心,但有机会,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太过分的!”庞统自是接口应道。

“而今,曹军在北面做的好大一场胜利之势的局面,我军自然不能够表现的太怂了,不将他们狠狠的打击一番,却又如何能够让曹操想起了,我军的战力,除了在正面的对决之外,还要在其他的方面想些办法!”

“或许我们也可以适当的再让无当飞军们动一动,毕竟魏王殿下,应该也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呢,毕竟当初的无当飞军,却是在夺取潼关的时候,好生的给了魏王殿下一个印象,到了如今,我军的部队若是不能够一一的展现出来的话,想来魏王殿下也不敢轻易的下定决心,以作全军上阵的战事的!”徐庶言道。

“既然如此,虽然说渭南之地,我军还要多做保留,以应付不时之需,不过若是让白马义从,也在北面战场上稍微的泄露些行踪,未尝不会让曹操在此地行动的时候,更放心一些!当然,引狼入室,却也要防备一番,却可以让少部分的白马义从前去北地以作声势即可,当然如此做也是可以迷惑一部分人的!”邓瀚bsp;“这些事情却都可以商量,不过这之前的事情,还要子浩你让杨氏兄弟,好生的表现,一番,不然,曹彰那边不受到一些打击的话,总是不会让他们心疼到另作其他筹谋,却是不妙的!!”庞统说教邓瀚道。

“呵呵,这点倒是不用士元师兄担心,最迟三五日内定然会有许都的情报传来的!”邓瀚自是相信,他的所料不会出错的。

毕竟从之前的情报中,可以看得出,在许都城中,对于杨,杨秋这两个本就是微末之人所掌控的商铺,居然能够接到朝廷如此的大事,却也还能够干的如此之好,当然让许多的本势力的人看的火起。

固然这些人本就是根深叶茂,不过却是为了更多的财富和名望,谁又会嫌弃表现的机会呢,故而在此时的邓瀚心中,想来许都城中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正在想着,若是此时不是杨氏商铺,而是他们这些人为曹魏大军的粮草之事承担运输的职责,或许如今能够借着曹彰大军在渭水以北的胜势,却又会得到多少人的称许呢!

邓瀚自是如此想着,不过他却是不知道他给庞统所担保的承诺,此时已经在许都通传给他的情报回讯之中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都城中的,杨却是和杨秋两兄弟,又和晋森同处一室。

“你们自己安排的那些人居然都没有派的上用场,便已经有人对着粮队动手了!”却是晋森有些喜出望外的问道。

见到杨肯定的点头,不容得他不如此高兴,如此一来,自是说明,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已经有人心中不稳了,且不管此次的事情是谁来做的,但有了这件事情,当然就可以让他为了他们的计划,进行下一步了。

“不过,接下来,我们商铺的人是不是还要做更多的布置啊?”杨却是问着晋森道,这位杨氏的大掌柜的,虽然说这些年中已经有些长进,不过毕竟本身的才具不足,要不是杨秋如今还担着军中的执事,却是更应该他在此地坐镇,就像此时在杨问出这句话之后,不等晋森为之作答,杨秋便说道,“想来更应该如此,在接下来的一些时候,若是那些人还有所针对我们运粮的举动,那自然是好,当然即便如此,我们也要让这样的事情弄得尽可能的规模大一些,损失自然也要大一些,不过却在同事,我们也要将我们粮队遭到袭击的事情,做到尽量的隐瞒,只需要让必要的人知道,上报的话,也仅仅向曹丕汇报即可!你看如此处置,可好?”

说着杨秋却是将眼光放在了晋森的身上。

“呵呵,果然杨将军确实不凡,我家大人的布置倒是和将军不谋而合啊!确实如此办,既然有杨将军的指点,想来也不用在下再多说什么了,但要注意一切却都要做的心才是,至于处置这些事情的人,却还要严加掌管为好!”

“这些却是谢过晋大人的提点,我派出去的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自然百无一失的!”

看着杨如此作答,晋森则是将眼光看在杨秋的身上,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杨秋能够为杨好生的指点一下,毕竟这些事情做的成功与否,却是关联甚大,杨如此之人,行此等事情,终归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

待杨秋为至点头,晋森却是告辞而去,毕竟许多事情,却都因为他的身份之便,都要让他去剧中联络才能够进行下去的。

此时的晋森自是已经让曹彰大军的粮草有了后顾之忧,不管这忧虑的开始时因为他们的故作筹谋,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有心人的加入,终归有了开始,身在新丰的邓瀚却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就会就此打住,他当然是希望由此能够给许都城中带来些波动,更要让这种波动,影响更多的地方以及波及更多的人。

就像此时晋森要前往的曹丕的府上,毕竟粮草被袭击,这种大事,他这个居间联络的人物,怎么着,也要一一的告知,曹丕,曹冲,还有要去看看刘晔如何看待这件事情,以及看看能不能从刘晔这位闹市中的隐者的嘴中得到那幕后主使之人的身份,虽然此时对于这个人的身份的打探,与此时晋森身上担着的任务没有太多的关系,不过有些事情,作为像他这样的情报人员,却是需要提前有所估计的,就像此时跳出来的这个势力,或许终归有一天会让他用到,也说不定。

待晋森先将粮道被袭击,尤其是给曹彰那边的粮食被半路截击,而损失了一笔的事情,详细的报告给了曹丕之后,他却是便悄悄的离开了。

尽管说如今的晋森,因为曹冲之前和杨氏商铺大好的关系,被曹丕委任以让他担任两方之间的联络之人,可是在晋森重重身份之中,曹丕,曹冲等几个人的关系,有时候还是需要他有所估计的。

曹丕听过晋森禀报的消息,自然先是让人再去杨氏商铺去做了一番确认之后,便派人将此间生的事情,向远在郑县的曹bsp;毕竟大军在前线厮杀,这后援粮草的事情,却是关系重大,全军的生死,战事的胜负,等等诸多事情,却都和其有着密切的关系的,更何况如今的这场战事,所关联的事情却是非比寻常,但有丝毫不妥,对于曹操来说可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平生所寄,唯有如今这一场战事才是他最为隆重和看顾的。

虽说当年的官渡之战,也是于他而言有生死之险的战事,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对手却是从和他一起玩大的袁绍这个公子哥,对于这样的家伙,曹操更多的还是有种心理上的知己知彼,也因此,多少还是有些存身之机的。

不过如今的刘备却不是他的有年之交,而今的荆州却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一方势力,故而对于此事和荆州对战的不可测,以及其中的不可预料的事情,却是太多了,故而如此,才有了如此时曹bsp;也幸得当初的邓瀚举荐了华佗神医,将曹操的头风之病给诊治好了,若非如此的话,或许此时的曹操却也不会在如此紧张,如此关键的战事中,长久的思索之时,却也没有丝毫头疼作的征兆。

从许都而来的曹丕的情报汇总,却也很快的便被送到了郑县的大营之中,先前因为许褚和张飞一战,倒也让许多曹军的将士认识到了,眼下刘备和曹魏两家之间,却也就像是当日两位将军的一战一样,或者都是处于平手之战的格局,当然加上如今曹彰将军在北面的进度,却也两下里加起来考虑的话,曹魏这一方面倒还是有着相当的胜势,可言的。

对于这一点,却是自从刘备入了荆州之后,诸多的战事中,少有的,毕竟之前的汉阳水战,又或者是新野,上庸等地的战事中,曹魏一方却是从来都没有如今日这般的进度的,当年的那些战场之上,倒也是曹军更为的兵多势众,不过势众的他们却都是没有一次获得了胜利的。

而今曹彰大军却是将这股自胜势保持住了,并且将以黄忠为的荆州人马已经是局限在了泾阳附近相当有限的境地之内了,这般以来,却也因为之前对于关羽的退让之时,而造成的轻微的曹魏军士们的情绪上的波动,完全的转化成了对于将来胜利的渴望了。

军中情形的变化,让曹操对于许褚的受伤自是更为看重,却是让军中最好的医师,选用最好的药材来给许褚诊治。

不过此时的曹操却是有些眉头紧皱,在将贾诩还有郭嘉两个生平至今,他最为信任的两位谋士召唤来之后,自是将从许都传来的由曹丕报来的情报交给两个人验看。

“如何,奉孝,还有文和,可有什么话说么?”曹操自是待两个人都看过了之后,问道。

郭嘉却是和贾诩两个人先是彼此打量了一眼之后,这才说道,“主公,以在下所料,此时定然与几位公子没有多大的关联的!”却是郭嘉说道,“在下之所以如此说,却是因为,几位公子,定然都是明白主公如今之心志之人,却也正因为他们明白主公之志,在于一统天下,想来如今的几位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些什么心思的!”郭嘉却是一副你明白,我明白的意思向曹操透露着此时的判断。

不管怎么说,郭嘉所料想的,却也是曹操此时所想的,对于曹丕还是曹冲,以及曹植,虽然说这几个儿子,或者会对于此时曹彰在北面所取得的战果有所不满,当然曹操也是知道,如今他这几个儿子,对于自己的那个位子,却都是有着继承的心思的,故而如此,在这一次的战事中,不管是曹丕,曹冲还是曹植,对于自己这一次将他们只是安排在许都城中坐镇后方,而不是像曹彰这个儿子一样,让他们领兵一方,在前线的战阵之上,为国厮杀,肯定都是有些不满的。

却是曹操也曾经如此想过,不过他却是希望这几个儿子,不要将他们的目光都局限在这战功之上,一将功成,却是不仅仅是眼前之人的荣耀,其背后所要付出的东西和代价却是又有谁会在那一刻想到。

将曹丕,还有曹冲,曹植三个人,尤其是其中的曹丕和曹冲安排在许都城中,却是是希望这两个儿子,能够在他领军在外的时候,好生的体会一下,这当家作主的难处,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如今看似形势一片美好,但是实际上却是限制有限的局面。只有他们切实的明白了如今曹魏一覅昂所要面对的局面,如此一来,才能够让他们真正的明白,所谓的曹操身后的那个位子,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要在曹操能够将眼下的局面给维持并且能够将刘备的荆州势力给压制下去才有可能。若没有了如今的曹魏,他们所需要谋夺的那个位子,却都是一片的镜花水月,还要之何用。

“文和如何说?”

“诚如奉孝所言,在下也以为,此事定然和几位公子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却也难免有些人为了讨好几位公子,故作其事,也未尝可知,不过这件事情,却是透着些蹊跷,如今曹彰将军在被骂的战事中,却是将荆州军打的很是难堪,虽然有消息称,从凉州那边又有了荆州俊的援军给调动过来,却也很是有些困难,将眼下的局面给打破,可是如今有了这一次的事情,却是生的如此之凑巧,两方面一结合,倒也其中可能为荆州人鼓动的,可能xìng又有不少了!”

“可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个却是自然,当初之所以选择杨氏商铺行此运粮之事的时候,已经让不少人为之不满了,这其中却也是有可能有人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存在的!”

“如此以来,倒也是种种可能都很是存在,倒是叫人为之奈何了?”

“此事倒也不难,且看此次杨氏商铺,在事之后,能够尽可能的将事情给掩盖住,将一些消息都给封锁,单单的将事情告诉了丕公子,以及冲公子,这其中所知道的人自是比较有限的,再加上这沿路上传来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有了这些举措,想来即便是有些消息披露的话,当然范围不大,可是若是再过些时候,有人活着有些什么传言传来的话,可就能够大概的看出会是哪些人所为了”

“奉孝如此说,倒也有理,不过眼下事情紧迫,而且时机却又如此关键,若是让那些人自己冒出来,或许时间久了会生出更多的变故,就像此时,既然杨氏商铺的军粮运输已经出了一会错了,难免还会生出第二次,第三次,当然如今只是生在给渭水以北的子文那里的粮道上生了这样的问题,若是在接下来,我军在和刘备的大军进行决战的时候,猛然间生这样的事情,那却是该如何是好呢?”

“还有,如今我们所知晓的荆州部队中,却又有那无当飞军的存在,这些人却是能够很便利的通行于山野之间,且看此次的粮道被劫之事中,几无这方面的描述,而文和那里,却也没有这无当飞军的踪迹的报道,由此想来此次的事情,当无可能与荆州人动手有关的!”

“且看如今,我军的地理位置,华山一线,却是就在我们之侧,再有潼关之边上,可都是崇山峻岭的,有了一次潼关之变,妨害了我军当年和关羽争雄于雍州,如今这一战却是要比上一次更加的关键,故而如此,孤却是不想因为这样的后路被断的事情再一次无功而返了!”曹操自是很是看重这一次的战事,故而他虽然屡次的向着手下人纷纷解说着事情的重要xìng,当然这场战事的重要xìng,像郭嘉以及贾诩自然是清楚无比的,可是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向他们两个人不断的重复强调着其中的关键。

“既然主公如此说,或许,我们也该让在长安那边的人手好生加劲动手了,既然我军的粮道后路有些危险,我们也可以向着刘备军的粮道做些文章呢!”却是先下手为强!“既然主公如此说,或许,我们也该让在长安那边的人手好生加劲动手了,既然我军的粮道后路有些危险,我们也可以向着刘备军的粮道做些文章呢!”却是先下手为强!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五)

第一百八十二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五)

“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邓瀚在自己的帐中,和前来汇报消息的费耀说这话。

费耀却是摇头不已。

虽然两个人上下之别自有,不过多年相处,倒也让费耀明白,邓瀚这位上司并不是很注重那种等级上的严苛,他倒是更希望手下人能够及时的将他交托给手下的事情办好,至于其他,却多是不在意的。

“这两天,咱们的人都是一直在暗地里打量着杨修的动静,确实是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大的举动,倒是戴陵这几天活动的比较频繁!咳!”或许是费耀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将戴陵的本质给看透,这些年中,两个人相处的倒也是相当的亲近,故而这个时候的费耀,总是会在面对着戴陵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有些懊恼,并且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无意之间将一些可能的秘闻之事,透露给了戴陵知晓。

看到费耀此时的表现,邓瀚当然能够猜到此时费耀的想法。

“子辉,却是不必如此,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只当他是个教训,今后主意便是了!”邓瀚却也只是将这个意思稍加点拨一下费耀,毕竟费耀却也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物,就像他现在的表现,更多的时候,他也知道只要在今后的事情中注意,也就是了,何况如今的戴陵还在他们的掌握之内,有道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的羊虽然有些蹦跶,可都还在圈里,倒也还有更多的机会等着他们去把握的。

从邓瀚之前和他们提及过的许多事情中,费耀倒也大概能够猜到如今在雍州地面上,看着曹魏一方的人手是有些上风的表现,在渭南这里,两家也是打得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虽然相比较,刘备军中的猛将为众,不过曹操那边倒是更多的时候玩的就是一个人多,两军对决,毕竟百万以上的人马,彼此纠葛于此,却不是那么很轻易的就会动什么最终的决战的,不论是哪一方也不会选择到最后的结局成为一个两败俱伤。

而对于刘备这一方来说,在邓瀚为之谋划的打击曹曹军的后方,这里面却有两个方面,许都城中的纠结乃是其这其二便是粮草之事。当然对于具体的细节上的问题,因为那边的事情,不属于费耀的管辖,却也多是耳闻。不过这另一方面,便是在掘了杨修,戴陵这两个人之后,有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大人,此次战事若是我军顺利的话,等战后,我想到军中去历练一番!”邓瀚和费耀两个人却是又商议了一些关于对于杨修和戴陵两个人控制,以及对于他们这条线索的追究等事情的细节上的把握之后,费耀向邓瀚却是提出来了这么一个请求。

“怎么,是不是觉得,咱们手上的事情,让你觉得有些为难了?”虽然历史上的费耀也是一名有为的将军,不过邓瀚倒是觉得,费耀自从加入了中司马府之后,干得很是不错的,他也自以为费耀应该如此,却是没想到现在费耀有了这个念头。

“倒也不是,只是……”

“哦,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待此战过后,我便为你想主公提请一番吧!”见费耀不愿多谈,邓瀚却也明白,终究是因为戴陵的问题。

将心中的疑惑放在了一边之后,费耀自是向邓瀚告辞。

送走了费耀,此时的邓瀚倒也有些自失。

这些年中,自从他入仕于刘备的麾下,却也是由他而起给刘备的麾下添了不少的人物,像王基,李康,杨洋,邓艾,周不疑,如今再加上费耀,这许多的从他身边走出的人,现在也算是都已经崭露头角了。

再看看和他亲密有加的几个师兄弟,且不去说他,再有6逊,甘宁等,从这些人而起倒也让邓瀚自觉的在如今的刘备的麾下中,他却也有了不错的人缘的。

那日的中军帐议事,虽然刘备恍惚的瞬间,下意识的眼神看着他们师兄弟三人有些不对劲,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这许多年来,一直都在勤练太极功的邓瀚,却是也在瞬间便能察觉到那份别有意味的杀机。

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此生于此,对于刘备固然由衷欣赏,不过他的本xìng中,却是没有那种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情节的。

当然他内心中的这种情感,或许与时下的多数人不符,不过要知道这个世界,自从有了董卓,曹g于鼓掌之中的枭雄的存在,依然让固有的许多的儒家所谓的伦常处于一种礼乐崩坏的阶段,若非如此,在历史上司马懿为曹氏一门奉献了几代君王的效忠之后,却也埋下了司马昭和司马师兄弟来给他们一家的大晋国打下了基础。

邓瀚自然是没有那种像司马懿的隐忍之志,他所想的只不过是要更好的生活,有君上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君臣之间,却是可以有君自是要择臣,而臣依然可以择君的。

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固然要有远虑,不过更多的在这个时候,他的有些心思还很是不合时宜的,而且如今来说,天下未靖,想来这个时候以此时刘备的心思,还是要以天下为重的。

想着这些事情,不觉间,邓瀚却是自失的笑了。

他却是没有想到,原本那个在水镜先生面前很是乖巧可爱的,自认为如此的他,在如今居然变得如此的心机深沉了。

或许就像当年他在上庸之时最后一次和师傅深谈的时候,水镜先生给他的那句评语一般,鲲鹏之人。

鲲鹏者,何也?

固然龙凤之属,也都是才能绝之人,不过这两种物属,向来都是以祥瑞为名的,而给他邓瀚的却是鲲鹏,只因为其大,或者其本来的面目而少有人知,却也因此,在更多的时候,他的本心更是会隐藏起来,也就少有人能够猜忖得到。

“呵呵,好子,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你却是在自己的窝里盘着呢,”听声识人,却是庞统,“你这个子,总是这么不尊重为兄,现在的情形如此紧要,却是楞将这许多的烦心事情,都交个我还有元直两人操持着,你这个当师弟的也就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多多的担待些师兄们的辛苦啊!”

挑帘进来的却也不止庞统一个人,随在他身后的却是徐庶。

如今两军之中,要算最清闲的人物,却也只有他们这样身份的了。像那些个将军,自然需要整日的枕戈待旦,毕竟谁也不能够想到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出动去对敌,当然在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这些将军都会主动的去表现一番,确实战功于此集结,要想搏他一个封妻荫子,封侯拜将,在这个时候却是最好的时机的。

而像邓瀚,却是运筹于帷幄之间,便需要让手下的人去为之施行,这其间他们虽然也是需要不停的盘算着其间的利弊,以及他们动策的结果如何,不过相比之于其他人,他们倒是显得轻松的许多,当然在如今的情况下,一切战事的展,尽管有在渭水之北一些轻微的变故,却也并没有出乎于邓瀚帐中三个人的预计,故而此时的他们却也是浮生之际,偷得半日之闲。

“士元师兄,可否不要再这么调侃弟,原本弟还想着等打下来并州之时,或有心思可为师兄你,思量着酿出些汾酒,现在么,呵呵!”

庞统听的邓瀚如此说,自是连忙的在自己的嘴上给了几下,“元直,刚才我说过什么没有,好像是昨日喝酒喝多了,以至于今日做了些什么事情,还有说过些什么话,怎么都这么不清不楚的呢?”

看着庞统这样的表现,徐庶却是无语。他们几个师兄弟,要论才情之张扬,自然要数庞统最为彪悍,平日里行事的时候,也多是让人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对于其人,也就只有邓瀚这可以借口美酒的威胁,可以让他时常的为之闭口。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也不会接过庞统的话茬,毕竟有时候说多错多,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徐庶却是没有什么兴致的。

故而此时的徐庶却是直接向邓瀚问道,“子浩,你觉得那杨德祖,可否为我所用,适才的消息,我等却也已经知晓,如今杨修还在长安城中纠结,若是其人心中游移不定,我们从中劝解一番,却也未尝不能够将引蛇出洞的计划,做的更完美一些!”

听到徐庶说起正经事,庞统也是正色而言,“这些年中,对于杨修在长安的行事如何,元直身在长安,自然是清楚的,当然子浩也多有把握,而今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杨修其人对于曹操那边是旧恩难忘,或许有着更多的机会,破坏我们的展的!不过听元直也是说过,这雍州之地,数年以来的展,却也有杨修的诸多功绩的!故而,我们两个这个时候倒是想听听子浩你的意思如何,毕竟这引蛇出洞的计策,却是要多靠你中司马府的情报才成的!”

对于两个师兄的看法,邓瀚却也有几分意动,不过此时的他却是说道,“两位师兄,既然有此一番意思,以己度人,对面的郭奉孝以及那贾文和,未尝也不会不如此想,既然如此的话,以两位师兄看,我们是让对方知道了我们已经知道了杨修的布置为好,还是就让他在这个时候如此的纠结,更合乎一些杨修此时的心境呢?”

听的邓瀚这么说,徐庶和庞统倒是暗暗点头。

“毕竟要是让杨修倾心于我荆州,却也不难,毕竟如今在曹魏那边并没有什么可以挟制于他的恩义,早年曹操对于他的提拔知遇之恩,或许也就在那生死之间给破去的差不多了,而今这几年中,一者,我荆州却是给了他更多施展才华的机会,至少,雍州的复兴之业上,定然有他的功绩在,而且主公对于这么一个出身的人物,在雍州这块关键地盘上大加任用,而不做羁绊,如此的恩义,自是更能够让杨修比较出,曹魏和我们两下里的情深缘浅!”

“毕竟杨氏一门,却也还是大汉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即便不为他如今的名声考虑,像他这样出身的人物,也会很是顾忌一番杨氏列祖列宗的身后名的!”

“听子浩这么一说,原来你子早就对于杨修的心理把握的清楚细微至斯了,还让我们两个师兄以为你并没有尽心用事,这才来给你好心的提点一番,既然事到如今了,你总应该对我们两个人的关心表示一番吧!”

“慢来,子浩这事情,你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却是不需要拉上我,我平生所好者,酒却是在其次的!”

“元直,你不厚道啊,要不是你家二弟,如今富甲一方,可以从容的让你来挥霍,那些买酒钱,不过是九牛之一毛,你也不会这么说的!”庞统倒是自悲自苦的凄惨说着,“哎,可怜我却是没有一个人跟着子浩早年一同入伙做了生意,要不然,哼!我会如此的受制于那几坛子好酒!”

“也说得是,子浩的美酒自是贵了一些,也非是无因的,尽管说我荆州如今自是不缺少粮食的存贮,不过却也不能够大规模的酿酒的!”徐庶却是替邓瀚说着好话,不过看到庞统看过来的眼神,却是连忙说道,“当然了,如今这规模已然不了,”看着庞统有些转好的颜色,他却笑道,“不过,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这些年中,邓瀚在雍州酿酒之原料来源,便是多通过杨氏商铺让人在并州等曹魏的地盘上大肆的收购高粱等作物而来的,这固然是给了当地的曹魏之民钱财,可是却也因此影响了曹魏方面于粮食的种植,所以说,在这里,子浩,师兄倒也会站在有理的那一边的,不用担心,哈!”

转了半天,徐庶却也开着玩笑,逗弄着庞统,几个人于此时却也是需要调剂一下战场上的紧张气氛的!

(脖子疼,就这么多了,今天,明天请早!!谢谢捧场!)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六)

第一百八十三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

大帐之中,尽是一片湿漉漉,潮呼呼的感觉,却是在两军对战之时,席卷了整个雍州的一场连绵之雨不期而至。

这样的雨势,自然是让两方都不得不停下来许多的战斗的准备,当然对于荆州来说,却是更有利一点,毕竟守在渭水以北的黄忠等人,却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能够更为便利一点,自是因为这样的天气中,攻城却是不便的。

尽管被雨气打湿了的的弓弩之弦,自是要受到很大的影响,对于守城一方不利,不过却是因为漫天的雨线,从天而降,对于需要仰头攻城的曹军自是更为不便。

有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势,倒也让从凉州而来的马岱所部许是不用那么紧着赶路了。

从各处而来的情报,却也因为这雨势变得有些滞后。不过对于邓瀚来说,倒也不需要为此事而发愁。

一切事情的进展,似乎都没有因为这大雨连绵之势而生出什么意外,更是因为这让庞统那厮很是得意,却是天从人愿,如何不叫他心花怒放。

有了这雨势的遮掩,徐庶原先在长安城中暗做布置的真假粮仓,现在也是可以更做一番调整,可以让他们的计策更行完美了。

不过对于此时的中军这里,却是叫好多的将军们为之烦闷,毕竟这样的天气之下,可就让这个时候本来除了喝酒,打熬力气之外再没有什么玩闹之事的他们也仅剩下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吹嘘的时光了。可惜,在这个时候,即便是有酒,毕竟是战时,却又如何能够让这些家伙喝的畅快。

“哎,这日子还真是难熬啊!”摇着刚刚已经放空在一旁的酒坛子,张飞却是抱怨道。

“呵呵,翼德还是这么急,急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现在,好生准备,待到主公一声令下之时,才有更好的状态啊!”

“子龙,你又不是不知道俺的脾气,如今这个时候,碰上了这么个鸟天气,又已经没有了酒,可叫俺怎么过啊!”

“三将军,却是不如去主公那里问问,可有什么事情能够在这个时候做的,我可是知道军师那边并非无事可做哦!”却是此时另一个红脸汉子的魏延,对张飞如是说道。

“呵呵,文长,你这个家伙啊,”此时的马超却是对着魏延笑道,“就是军师那边有事情,如今这个时候的事情,又怎么会调秉xìng如此的翼德前去做那些拖泥带水的事情呢!”

“还是孟起知俺,不过要真是有事情可做的话,若是真到了实在无聊的时候,俺也愿意去做的!”

“这个时候,还是要稳重一些,毕竟以如今我等的身份,轻易之间也是会被人注意到行踪的,军师那边的事情,却不好引人注目的!”关羽毕竟是诸将之首,他一发话,自是没有人感嬉皮笑脸的应付的,即便是张飞这个时候,也是敛去了脸上的不爽。

“如今这个时候,却是酒也没了,又不能出去,不妨咱们就在此间相戏一番,如何?”终究张飞还是好热闹,见此时坐在帐中,聚在一起的却都是,关羽,赵云,马超,魏延,庞德,等一干军中的将军,却也都是相知颇深的情谊,都是自己人,虽然都知道彼此的马上功夫甚是不一般,当然在自家平常里玩耍的时候,也是各自都嬉闹过的,可是那事情却都是玩笑之意。

故而,这个百无聊赖的时候,张飞却是两个瞪圆的眼睛一转,却是呵呵笑道,“这天气自然是个鸟天气,不过总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的,当然,到了那个时候,自然就是要到了和曹那厮决战的时候了,呵呵,当然这到时候的先锋之人,想来大家伙却都是要争上一争的,不如咱们现在就在这里做个赌,来场扳腕子之戏,那赢家当然就可以做那个先锋了,怎么样?”

见张飞居然说出来了这么一个意思,倒也让在座的几个人都很是有些意动,毕竟在这个时候,面对着曹军如此军势的情况下,谁能够做了荆州刘备军中的先锋之将,单是那份名头可就足以名传千古的,故而此时的几个人都是看着关羽看他如何应承。

以这样的方式来争夺那个先锋将军的名号,却是全屏自己的本事来相争的,虽然大家伙都知道他们的主公对于属下的将军们倒也做得一视同仁,不过毕竟这几个人中有关羽和张飞在,总是有些亲疏之别的。当然此时的张飞和关羽两个人,却也是有些害怕他们的大哥,到了那个时候,会因为兄弟之情,爱护他们之心,让他们不做先锋,毕竟先锋之责在到了那个场面的情况下,却是需要面对更多的曹军,故而那危险却也更多的。

而如今有了张飞的这一撺掇,倒是可以让人无话可说,毕竟只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谋得了此次扳腕子的胜利,其他人想来也不会再去出位争锋了,如此一来,却是也就能够让胜者得偿所愿了。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自然也就应翼德一言而决!”关羽确实答应了。

“不过我们几个人却是如何来对决呢,彼此间的胜负却又如何计较,毕竟我们可是六个人,也需要有个次序的!”却是魏延说道,相比较其他几个人,魏延倒是对于那个先锋之位更有几分热切,谁让在座之人中,就他最为热衷于功名利禄了。

听的魏延这么一说,赵云和马超倒是相视一笑,边上的庞德也是沉默不语,当然庞德如此倒也不是他生xìng冷漠,只是他素来稳重,却是更多以令而行的时候,眼下有这么各机会,于他而言,倒也却是没有什么差别,在他的心中,只要是军令,但效死力而已。

“文长,嘿嘿,不是俺说你,你小子,不就是想找个中人么,这还不好找,等俺这就去,立马就能招来一个人!”

“不行,翼德却不能如此急切,凡事都得有个规矩的。这找人也不能随便就来个人便是了,总该做事情公允一些才是啊!”

“总不会文长之意,是要将主公请来!?”赵云却是笑问道。

“这却是不必,毕竟咱们现在这么做,总不好直接摆在主公面前的,还是另作他人之选吧!”

“行了,行了,俺去找人,定要找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人选就是了,磨叽什么呢,你们且等着!”

说完张飞便不见了踪迹,对于这位三将军的xìng格,虽然都知道其人xìng如火,急躁的狠,不过每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还是难免为之莞尔。

不一会儿之后,张飞便是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好我的翼德将军,好我的三将军,你们没事闲着嬉闹,却是为何把我也给拉进来,我那边可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忙呢,哪有功夫陪着你们呢?”

“原来诸位将军都在啊!”

“哦,翼德却是将子浩给拉了过来,不知道文长以为如何啊?”马超倒是问道。

对于张飞选择了邓瀚而不是庞统,或者徐庶,此时帐中的几个人倒也了然,毕竟他们的这个举动,总不好明着让庞统和徐庶两个人知晓,毕竟此时的庞统所要筹谋的自然是大局之上的布展,他想来会在将来的时候会选择一个适合大军用兵的将军充任先锋之为的,这其中当然也就不会将他们几个人的争竞太当回事。至于说徐庶,毕竟这位先生为人很是稳重,自然也就不会来他们这里在这个时候凑这份儿热闹的。

故而此时见到邓瀚出现,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出乎意料的。

“文长,如何,俺选的这个中间人可还过得去?”张飞也是问道。魏延自是点头应承说可以。

“既然如此,子浩,俺这就将刚才俺们几个商议的事情说与你听,你可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才好啊!”张飞自是将他们几个人要通过扳腕子来决胜负,以确定先锋之人的事情告诉了邓瀚。

“嘿嘿,几位大将军,这先锋之人,却是关系重大,而此次的战事又是如此的关键,想诸位将军都是主公麾下的重将,又怎么能够如此轻忽的就答应了翼德这很是玩笑般得提议,居然要通过如此儿戏,来决定大军的先锋之选,却是让在下很是对几位失望啊!”

邓瀚此时却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倒是让几个人在这个时候看到他这般模样,很是诧异,不过在几个人都为之皱起眉头的时候,邓瀚却又言道,“嘻嘻,不过这么做,我可是很喜欢啊!”

“叫你小子,戏耍于俺!”不待旁人动作,此时正在邓瀚身边的张飞,便是一个熊抱要给邓瀚一个教训,不过邓瀚自是早就防备着张飞的举动的,在他动作伊始,邓瀚却是双手迅速迎上了张飞的大手,先据而后引,顺着张飞的来势,却是另给他加了点力气,紧接着又是脚下一动,便让过了张飞的前方,轻点张飞的立足之处,愣是给厚重的张飞推了一个趔趄。

“你小子,嗨,俺知道不对了,行了吧!”张飞此时却是想起来,邓瀚这个小身板里,却也有着不俗的功夫的,尤其是拳脚上面,张飞自认在这方丈之间,他却不是邓瀚的对手,故而也只能是敛容而立。

“现在,有了中间裁决之人,又有了胜者的奖赏,当然还有俺们几个采选之人,却是一应具备,这就请子浩你选派人来开始比赛吧!”

见到张飞这么一说,邓瀚却也不做推辞,稍加招呼一下,自有帐外的军士进来,将帐中的布置稍作归拢,于大帐中央摆出了一个斗将台。

而与此同时,邓瀚却是找了纸笔,却是要给几个人分个组别,毕竟是个比赛,总该有些正规的行程,不然对于这几位的身份不起的。

见邓瀚如此郑重,倒也让一旁看着邓瀚举动的张飞很是有了几分认真,将六个人倒是分成了两个小组,一者是关羽,马超和魏延,另外一个却是张飞,赵云,和庞德了。

每个小组,当然是组内循环,而最后两个小组的胜者,便要决一胜负,一定最后的胜者,也就是那个先锋之人。

或许之前的过程中,在场的几个人也就只有魏延对于这样的事情最为上心,不过在邓瀚有了如今这一番计较之后,倒也然大家伙的心中,可都有了些斗心。

毕竟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些人终究都是一群真正的男人,却都不想再任何场合下输给旁人,即便是实力不济的,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退缩的。

将小组分好,自然是第一个小组的,三个人先比,不过这先来后到,总是会有些优势和劣势的,对于这样的次序之利,邓瀚当然不可能完全的给磨平,不过他也要让这几个人尽量的比的公平一些,却是说道,“为了几位将军都能够尽量的做到心服口服,故而每一次比试,却是三局两胜为赢,而每两个人都要比较一番。”

“当然,此外,第一小组的第一对比试的时候,第二小组的第一场,却是要做好准备,而此后便是第一小组的第二场比试,依此类推,却是各凭本事,我如此安排,几位将军可有什么意义么?”

对于邓瀚这番计较,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谁有异议的。见大家如此,邓瀚自是让几个人都让开地方,让第一组的第一对开始比拼,却是关羽和马超。

关羽如今虽说已经五十挂零,不过毕竟身为自吕布之后,当今天下第一将,这本身的实力自是不凡的,加之他所习练的春秋刀法,总是通过挥舞着那把十分沉重的青龙偃月刀来打仗的,但为了这一点,可想而知,关羽如今的膂力,即便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有所不足的,却也不会相差太多的。

而马超如今却也不过四十来岁,却是一个武将的最为巅峰的时候,有道是西凉锦马超,在历史上的马超,可是曾经让曹都不得不喝道,马儿不死,孤不得安的言辞的。有夸他有当年的吕布之勇,故而此时两个人在这小小的案板上的比拼自是一场龙争虎斗。

随着两个人的出场,却是帐中想起来一串儿噼叭响动的声音,自是几个人都在同时抖动着身形,好将之前久坐的身体活动一下,毕竟这扳手腕却也不仅仅是考量的是他们的腕上的力气,却是可以将全身的力气都调动开来一决胜负的。

这些年中,马超和关羽两个人却都是常年的处在雍州,彼此间自是交情深厚,此时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光中,虽然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倒是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君侯,请!”

“孟起,请!”

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倒还在互相执礼,却像是在校场上两个人要刀枪相见一番,不见他们如何举动,于帐中,却是能够感到两个人的身边已经开始勃发出了各自的气势。

眼见两个人都伸出了右手,却是行将比试开始的时候,猛地听到邓瀚一声急喝,“慢!”

却是一瞬间将两个人之前在帐中营造的紧张严肃的气氛给破坏了,“我怀疑这台子结实不结实,免得等会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嗨,子浩,你,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嗨!”却是叫马超和关羽两个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我顾虑的有什么问题么,总是需要保险一些的,我可不想让你们,一发飙,让帐中总是咔嚓的模板的断裂声!”

“这个子浩,你就不用担心了,这点,俺给你保证,绝对的能够撑得住的!”

“既然翼德如此说,那就听我的指令,现在你们两位可以握手了!”邓瀚却是将马超和关羽的两支大手,握在一起,打量了一下他们的动作和手处的位置,却是没有什么问题,当然在这个时候邓瀚却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开始!”

一声令下,却见两只大手迅速的发力。

原本关羽本身就是一副红脸,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太多的颜sè上的变化,只是原本平日里都是似睡未睡样子的卧蚕眉这个是却是斜眯了起来,眼内的一道精光却是直直的盯着他和马超的握手之处。

而原先相比较关羽来说,很是白净的马超,此时却也是全身努着力气,和关羽紧握在一起的手,却是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紫。

两个人当然都在努力的将对方的手扳扯着,不过毕竟两个人却都不能够占据绝对的上风,两手之间的位置却是一直在中线附近,左右轻微的摇摆着。

毕竟一番龙虎斗,却是让在一旁观看的其余几个人都很是紧张,不过这其间倒也没有谁为谁加油的事情,毕竟他们所要比拼的位置在他们而言,却是只有一个,如今要是让关羽和马超之中的任何一个轻易赢了的话,那后面最终的结果,却是如何能够有了明确的胜者呢!

邓瀚自是为这两个正在比拼着的绝世猛将数着时间,毕竟此时他们却是六个人,总不能够就让他们两个人如此的比拼下去,要知道像历史上的马超和张飞两个猛男在葭萌关前,互相征战了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觉得累过,还加了一场夜战,而今虽然是关羽和马超,不过其中的差别却也不大,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当然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让关羽和马超两个人过分的比拼下去,而又了脱力之虞的话,对于荆州来说,却是如何得以收场呢!

大约过了有一刻的时光,两个人的双手却仍旧稳固在中线附近微动着,只不过如今两个人可以看得出,眉眉目之间已经隐见水渍,却是足以看得出两个人此时都对于这样的比拼十分的用力,可惜毕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总是不能够将对方的手给压制下去。

行事至此,像邓瀚之前所说的什么三局两胜的可能自然也就没有了,两个人的胜负本就是五五之分,若是一场接一场的比的话,但就他们两个人,比拼下来,其他人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了,就做一天的围观党吧!

“好了,此局就以和局收场如何?”看着两个人已经过了两刻钟,都没有什么明显优势的占得,这般局面下的邓瀚,自是不得不出声询问一番。

关羽和马超,却是同时微微一笑,却是不分先后的收力而互相抱拳致意,毕竟两个人真是分不出谁胜谁负,不过马超却是在这个时候说到,“君侯却是威武,我却是不如!”

马超如此说,自是真心佩服关羽的,不过关羽此时自是有些自得,毕竟他在这里的重任中,却是年纪最大的,却还能够将马超这样的人在力气上相持不下,自然让他很是满意,“孟起客气了,我们之间,却是和局!”

关羽如此说,当然也是不想马超有心在年纪的问题上想让与他,毕竟他们所为的都是一个先锋之属,在和曹这大汉之国贼的战场上,他和马超两个人都是有着一样的同仇敌忾之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第二组的张飞和赵云两位将军,先行比试!”邓瀚却是在关羽和马超两个人退开之后说道。

“呵呵,翼德啊,你想不想做那个先锋啊,若是你不做的话,我可以答应回头给你再送上半坛子泸州老窖,如何啊!”

“嘿嘿,不带你这样的啊,子浩,这可是当面戏弄于俺,莫非你小子和子龙早就勾结好了,不让俺当这个先锋,这才在这里勾引于俺,嗨呀,真是让俺纠结啊!”张飞居然还有如此表现。

“翼德,你当如何选择呢,要不要我想让一番啊!”赵云却也凑趣道。

“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沆瀣一气!哼,俺才不要你想让,不过子浩你那里真得还有酒么?”

张飞如此发问,自是让四周的几个人都是哈哈打消了起来。经过他们这么一闹,自是让之前略显的有些严肃的气氛很是轻松了不少。

不过就在张飞正要摆足架势,静心凝气和赵云一决的时候,邓瀚却是又要说话,可是张飞却是先开口了,“子浩,不要再这个样子了,俺可真得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要将你的诱惑给逼出脑子,一心要和子龙对个高下的,你在这样子,小心俺回头找你的麻烦啊!”

“哎,其实,我只不过是想说,我这里真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就战胜子龙的,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可是不想再告诉你了,好了你们两个这就开始比试吧!”

听的邓瀚这么一说,张飞尽管知道邓瀚身上有许多的yīn谋估计,当然也有不少的歪点子,和知识渊博之谓,不过他总是知道,这种事情,如何能够做到。毕竟对于赵云,张飞可是相当清楚的,尽管赵云看上去很是年轻美貌,颜sè非常,可是这家伙在这般俊朗的面貌下隐藏的是一个十足的暴力猛男的心,当然这么多年以来,张飞除了和关于,刘备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为长之外,也就是和赵云的时间相处最久,故而两个人对于彼此的实力当然是清楚的。

或者张飞凭着他的爆发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赵云逼迫一番,不过赵云最大的长处便是他的稳重和韧xìng,故而面对着赵云,张飞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其战胜。

就像之前关于和马超两个人的对比一样,在邓瀚一声令下之后,两个人却也是迅猛的发力,不过就像是他们各自的秉xìng一样,此时两个人的手倒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想着赵云的这一边缓慢的倒了些,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些微的变动,却是硬是让赵云给扳了回来,终究又让两个人处于同一个起平线上。

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却也像之前的关羽马超两个人一样,又是一场和局。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张飞,却是才突然间向邓瀚求教,“子浩,莫非你刚才所说的有法子能够让俺再很短的时间内,战胜子龙的事情是真的么?”

等张飞这么一问,却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将目光赚到了邓瀚的身上,不过此时的他却也只是很是别有一番兴致的笑了笑,当然只是笑而不言。

“子浩,怎么不说话啊,你说了,咱们的关系,是谁跟谁啊,先前的时候,那一切都是俺的错,现在,俺可是真心的想要求救与你的,难道你不想帮忙么?”

“既然翼德如此诚心,那我当然会帮你了,你要如此做,就可以了!”说着邓瀚却是跟张飞咬了半天耳朵。

“怎么样,要是这么做,定然能够让你得胜的!”

“这个怎么可以呢,俺可做不来那些动作的!”张飞的脸上却是足见尴尬。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见魏延悄无声息的离了大帐,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却有迅速的回来了。

“君侯,速来与我一战吧!”魏延挑衅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七)

第一百八十四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七)

虽然在场的几个人,彼此之间倒也觉得魏延的实力自是不凡的,不过不管是谁能够想到,这一次居然魏延有如此威风的表现,竟然匆匆跑了一趟外面,再入军帐之内,便如此兴冲冲的向着关羽主动挑战了。

当然,尽管之前关羽和马超两个人却是在彼此之间比斗的时候,消耗了很多的力气,不过看着此时关羽的架势,自信到近乎自负的关羽,这个时候当然对于魏延还算看重,却也没有将魏延看成能够和他一较高下的水准上的。

将张飞的纠缠放过一旁,邓瀚自是看到此时的魏延脸上却是有些紧张,依照前例,邓瀚自是将关羽和魏延两个人的主动手摆在一起,却是稍微稳定了一下,便宣布了开始。

在众人的关注中,原本以为出现的终究会是关羽将魏延压服的场面,可是这一次的对比,却是让大家都很是失望。

几乎就在开始的瞬间,关羽还像是没有准备好的时候,魏延已经将优势确立,并一点点的将关羽伸出的手,给压了下去。

见到这般场景,邓瀚却是自失的轻轻一笑。

关羽自是不会轻易认输,不过此时的魏延一者是掌握了很大的优势,更何况他本身并没有过消耗,继续持久对决,却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转变的。终究两个红脸大汉的对决,居然最后让魏延得了先机。

这一幕的结果却是让众人都纷纷诧异不已。

倒是此时的张飞打量了一下关羽和魏延两个人,再有便是看到邓瀚的身上。

“二哥,莫非你放水了?还有文长,你,你……”你了半天,张飞,却也还是不信,毕竟虽然他们和魏延少有比武,可是在日常的交往中,也大概能够估摸出魏延的实力的,不过而今的结果却是让几个人都为之不解。

“呵呵,君侯却是承让了!当然,三将军,也莫要在这么磕巴了,要不然真成了结巴,却如何是好啊!”此时的魏延却是相当的兴奋,毕竟他却是获得了胜利,在这个小组中,自然目下是排名第一的,在和关羽和张飞笑过之后,他却是对着微笑不语的邓瀚微笑致意。

“子浩,你小子没有做鬼吧!”张飞却是没有看出关羽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从魏延那里看到有什么不同,两个人这个时候,胜负已分,也没有为之前的对决耿耿于怀,或者还有些不服气,不过事实俱在,却也无从抵赖。

“饭可以胡吃,可话不能胡说啊,翼德,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若是我做鬼的话,难道大家都看不到么?”

邓瀚这么一反问,张飞却是无语,他自是想不明白为何,不是关羽获胜,而是这个实力不如他的魏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呢!

不过见到了之前魏延对邓瀚的致意,张飞自然是明白内中的缘由自然是出在邓瀚的身上的。

想到之前邓瀚除了完美的做了一个中间裁决之人的事情以外,也就和张飞他自己,说了几句,这扳腕子上,可以利用之后而速胜的诀窍,不过之前邓瀚告诉他的时候,他却是觉得,有些上不来台面,而且张飞却是更加相信他自己的实力的。

可是如今有了这场变故,倒是让张飞皱眉。

“那个,文长,莫非你刚才出去便是照着那个动作做了么?”张飞自是拉过魏延,笑声的问道。

魏延却是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果真你照着子浩说的那么做了!”

张飞的声音,尽管在他而言已经是小声了,不过此间的诸人却都是听的真真切切的,毕竟张飞的嗓门却是不同与旁人。

看到这里,其余的几个人,自是想要打听一下邓瀚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居然能够让魏延在短时间内,居然有了能够在扳腕子上战胜关羽的能力。

像他们这些人物,身为当代有名的武将,除了在征战沙场,为明主建功立业上获得成就感之外,也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更强的武将,这点上的渴求却也对于他们来说很是热切的。

自然,这些人也都是清楚邓瀚除了一肚子的学问和坏水之外,其本人也有着相当精强的身手的,之前入帐之时,将张飞三两下之间便弄了个趔趄便是明证,因此,对于邓瀚之前所说的能够提高人身上的力气的事情,也是好奇之心大胜。

因此对于接下来的对决倒也不怎么关注了。

“子浩,你看,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就不要保密了,好事情当然大家一起分享吗,一个人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马超却是直接说道。

关羽自是有些矜持,虽然没有开口动问,这个时候也是捋着他的胡须的手,却也不自觉的有些节奏加快。

赵云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邓瀚,无声之间,却是一双朗目,“含情脉脉”的看着邓瀚,即便是庞德,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了之前那副沉默寡言的表情。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不过是个小窍门,也没有那么玄乎,可以让人的实力得到真正的提高,当然也就只是短时间内有效果,稍微歇息一会儿的话,也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当然之前我和翼德,也是说了,可惜他不信任于我,却是让文长听去了,也就有了现在这个结果了,至于这窍门么,翼德还有文长,要不要我现在说出来啊!”

听到邓瀚如此问,张飞却是没有什么,不过魏延此时倒是有些尴尬的神sè,毕竟邓瀚交给他们的那个技巧,所要做的准备动作,与他们这样身份的大将,却是有些难看的。

不过他看着邓瀚的时候,一旁的张飞,却是已经将方才邓瀚耳语给他的那些动作给描述了出来。

其实邓瀚教给他们的便是,要让他们捏着鼻子,左右手交叉而后转圈的动作,这却是为了能够让人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将能量顺着他的主动手的方向凝聚,如此以来却是能够在运展力气的时候,却是能够更加方便和快捷的调动出来,就像刚才关羽和魏延两个人的对决,关羽或许在初始的时候,也顶多只能够用出全身半数的力气的话,威压至少能够调动出体内六七成的力气。

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不过是一线之间,如今此长彼消之下,自然魏延能够更加方便的胜利了。

张飞自是在解说,却是让一个侍卫近来按照邓瀚之前的指点,进行着示范。

诸人自是看着那个有些跌身份的动作,却是想到了之前魏延的那个尴尬之意,不过见到魏延为了胜利,居然如此放得下自己的身份,而去摆动这些动作,倒也没有人再去笑话于他。毕竟他也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即便是身为败者的关羽却也没有对魏延有什么不满的。

当然这些人中,相处已久,也是知道几个人中魏延的功名心更加强盛一些,而今却又见他如此能够放得下身子,倒也让几个人觉得魏延这份儿坚持很是不易,自然接下来的比赛,却也不成规矩了,几个人却也或多或少的开始了猪鼻子chā葱的转圈动作,好生的试验了一番邓瀚指点的技巧。而那个优胜者,最后却是落在了魏延的身上。

当然这也是因为魏延本身却也是有实力和能力,足以当得起大军先锋之任的,若非如此,他们却也不会如此的轻忽的。

“真不知道,子浩的脑子里都装了多少东西,这么巧妙的事情,都有,却是叫人难以置信啊!”事情结束之后,张飞却是拉着邓瀚赞道。

“怎么,这是夸我呢么?”

“难道不是么,子浩,莫非你以为这是翼德在调笑于你,若是这般的话,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马超却是凑趣道。

“孟起却是客气了,我岂不知翼德之意,不过是而今雨势连绵,众军士都因为这天气变得有些闷闷的,而今有了这么个事情,可以让军士们稍作嬉闹,也算是排遣一番的!”邓瀚却是说道,“不过却也要注意,休要让将士们玩过了火!”

“这却是不需要子浩特别吩咐的!”

“毕竟这雨却是很快就要停了,到时候将士们却也要重新布置了!”

“之前翼德去请你的时候,不知道子浩却是在忙些什么呢?”关羽却是问道。

“正在观察附近的地势地形图,却是换位思考,想着以曹的角度,看看如今这种情况下,才能够更好的把握机会给我军一击呢!”

关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有什么收获,而今两军却因为这雨势而稍停了彼此的摩擦,当然这种天气,却也更容易出事情的,却也不知道在子浩的眼中,如今曹军可有什么破我之策!”

“曹军此来,却是立意甚明,败我大军,纳土雍州,继而牵连凉州,再次获得于天下间的大势!当然我军如今和曹的意图却也是相差不大的,却都是需要将对方在渭南之地行将消灭的!尽管说如今曹军在渭水以北的地方,优势不小,不过我军却也是故意为之!”

“确实,子浩还有几位军师自是腹有成竹,这些事情却也用不着我们几个人担心,只要到时候,主公一声令下,我等自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魏延却是表着决心,发声言道。

看到魏延这番动作,自是让人觉得有些异样。

不过却也没有人笑出声来。

“既然子浩还有事情要忙,却也不能再烦劳了,毕竟领兵作战,征战沙场是我等的本分,而这个时候却是好药子浩你们用心去做筹谋的!”

关羽如此一说,邓瀚自是向诸位将军告辞,回到自己的帐中去了。

却是经过方才的事情,倒是让邓瀚也不觉得帐中的湿潮之气分外的难忍了。自然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潮气,让邓瀚想到,眼下的曹军,也不会潜形匿迹,直chā他们背后的那些个粮草屯出之地的,毕竟要想将刘备军的粮草给破坏一空的话,自然要在天气干燥的时候,方才能够成事呢。原先邓瀚却是在顾虑着,即便是徐庶那边已经将真假粮库,安排的妥当了,不过毕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或许杨修,如今因为摇摆之意不定,也不一定能够成为曹军的助力,不过戴陵这厮却在这些年中,在费耀的身边,也不知道拉拢了几多的人员下线,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调动起来,好将刘备军的粮草的情况摸出来。

邓瀚身为荆州的中司马府的主管,却也不得不在暗地里,更是小心在意一些的。

不过即便如此,邓瀚却是知道,他此时的对手中,可是有曹,郭嘉,贾诩,这几个大能,所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这种天气下,固然不利于粮草的焚毁,却也是利弊参半之下,更利于军队的潜形匿迹的,毕竟雨水冲刷之下,一切的行迹可以很快的被消灭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中司马府的情报的传递却也多少有些影响的,使得此时的邓瀚也不得不受到天气变化带来的不便。

却是看着帐中的地图,以及沙盘,邓瀚不由的想出了神。

“曹如今会怎么做呢?”

帐外的雨,一直在下。

而这漫天的雨丝却是分不出什么敌我的,一起降落在雍州大地上。

在离新丰城东,百里距离的地方,却是曹军的大营。

一阵马蹄踏水的声响,从远处响近,却是一名曹军的传讯兵士来到了中军大帐前,递交情报。

“主公,您看,后方粮道上却又有山石滑坡,拦在当道了!”却是贾诩对着正躺卧在矮榻上的曹禀报道。

尽管说如今的曹的精神已经很是健旺,不过毕竟年龄有了,却是身体跟不上精神的时候多了。

故而在这个天气之下,上了年纪的曹却是更觉得这么躺卧着更为舒服一些的。

听到贾诩的禀报,曹却是扭动身子,有些懒散的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袍子,踢啦着脚下的鞋子,在帐中来回行走,“却是刘备给孤留下的好战场啊,我军后援粮道却是如今这般的山石群立,而他们倒是和长安相邻甚近,却也没有山石相阻!”

“这些日子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了?”

“这已经是五日之内的第三次了!不过因为是交由杨氏商铺来剧中运转粮草,虽然仍然会有些粮草上的损益,不过和我军历来自己运转之时相比,这中途上的损耗,却是要更少一些的!”

“如此看来,文和你以为,这杨氏商铺可靠,可信?”

“近来,观其做事,倒也没有什么纰漏,之前的一些事端,却也是有些人于中作梗而已!”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好生的做,孤对于有功之人,却也不会吝啬于大家厚赏的,不过对于那些敢在其中捣乱的,孤却也不是什么没有杀过人的!”

“不过丞相,对于长安那边的事情,却是有些摇摆啊!”

“不足为虑,毕竟孤平生最爱劫人粮道,刘备却也是知道的,故而对于粮道的打算,或可先放一放,而今那边有了反复,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再等一等么!”

“雨幕垂天际,破浪黯心怀啊!”曹言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八)

第一百八十五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八)

身在新丰的邓瀚,这个时候却是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比较自由的穿行于各地的,当然那个时候的邓瀚,那么做也不是无所事事,他的行为总是能够给荆州,以及给刘备带来益处的。如今的他不能够那般自由,却是因为在当下,不管是行往何处去,邓瀚的作为却也不会比他在新丰这里待着,能够建构更多的功劳的。

曹军的后援粮草的运输情况,邓瀚这里通过杨氏商铺的居间把握,可以很是轻松的掌握到。如今在这种天气下,曹军的运输却是已经开始受到了不的影响了。

不知道曹操会在如今的情况下,如何选择,不过在渭水以北,如今倒是对于曹军来说并没有什么能够底定了那边局势的时机。

从最新的关于曹彰所部以及张颌,还有徐晃那边曹军的消息来看,这三方曹军倒是已经彼此相连,尾兼顾而成了一个整体,布局严整的压向了黄忠,田豫,吴懿三个人率领的十五万左右的荆州兵。当然在这个时候,从凉州而来的马岱也已经领着数万的羌胡等凉州下辖的归服汉化的部落骑兵,开进了北地,距离黄忠等人的泾阳县城,却也不远了。

想当初黄忠仗着手中不到三万人的弓弩兵,便能够和夏侯渊所率领的十万多的曹军骑兵战而胜之,并将夏侯渊所部人马给赶出了雍州。而今配在黄忠左右的却不仅仅有田豫,这队骑兵,还有吴懿手上的数万的步卒。再加上如今还有了马岱统领的这些人的加入,可以让渭水以北的局势,即便是再不利,可是在荆州军的后路安全,粮草无虞的情况下,纵使曹彰所部再是逼迫凌厉,却也不会有太多让人忧虑的事情生的。

况且随着如今曹彰所部进展顺利之故,已经让曹军在渭水以北的战线扩展的相当的长远了,从许都方向行过河内,再沿着蒲坂津等渡口给他们供给粮草的这一路上,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却也渐渐的显得靡费日多。

当然曹彰所部每日里都在对黄忠的防线施加着压力,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天气下,以曹彰的年轻气盛,他自是希望能够尽快的将渭水以北的荆州军加以歼灭,从而也就可以兵进渭水沿岸,从地理形势上,对于渭水南岸的长安施加威慑,也可以和在郑县筹谋进攻新丰刘备的曹g平刘备军势,建立起滔天大功。

如此一来的曹彰所要耗费的粮草当然更比平常多上几分的。可惜在如今曹军占据的路线上,所遇到的诸多雍州地盘都是被做了坚壁清野的战术的。

长安方面倒也不担心如今有了这场战火纷纷,让这些地方上的百姓流离失所,却是因为张鲁这位五斗米教的师君大人的存在,尽管这些渭水以北诸多地方上的百姓,其固有的出身并不是出自汉中之地,倒也因为周遭人的信服,也对于如今配合荆州军,主张让大家暂时离开家园的张鲁的号召,而随着一众乡邻,一同按照荆州军的布置而做了退避几舍的处置。

正因为这个缘故,以及荆州方面提前的准备和布置,倒是让此时的泾阳以外的渭水以北的许多地方,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让曹彰的骑兵们能够找的到得粮草等其他物资。

当然此时在新丰以东的地方,曹操却也是面临着这样的情况的,很多的地方却都是渺无人烟,如此的雍州自是和之前由贾诩报给曹操得知的雍州的情形,实在有太多的不同。

面对着这样的情形,曹操却也能够看得出,如今的刘备对于这一场战事的决心的。而能够做到这一步,一方面也是因为之前在潼关,在北地,还有上郡,冯翎等诸多地方,都有着延缓曹军进攻度的,很是顽强的荆州部队的拦阻,再有便是可以让曹操看得出,如今的雍州地面上,那些黎民百姓对于刘备的拥护程度,却是非比寻常的。

对于刘备稳定人心,笼络士民的本事,即便是曹操,也很是佩服的,正因为刘备身上的那种近乎天生的对于他人的平易近人的魅力,却是这么多年来曹操一直将之视为平生大敌的根源。

不过虽然是早早的就看到了刘备的这种特质,可惜的是,到如今,屡次没有把握住机会之后,曹操已经让刘备养成了自己的势力,也已经是天下之诸侯中最强横之人了。

由于诸多地方都是人烟稀少,故而现在这百万规模的曹军,一切的后援粮草,却都要从许都等关东各地一一的征调而来,这对于曹魏一方来说自然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压力的。

这种压力对于曹操,对于在许都城中的曹丕,还有曹冲等人都是很是焦灼的。

从去年秋末之际,刘备称为汉宁王之后不久,到如今,曹军的征兵进攻已经是持续了将近一年之久了。这样长久的消耗,虽然曹魏方面在之前的五年时间中,一直都在紧锣密鼓的积累着,可是这样规模的军事行动,不仅在持续的大量的消耗着曹魏之前花费数年之功的积蓄,却也在极大的影响着曹曹魏地面上的展,毕竟要保障这些前线将士的战力,这后方的粮草自是需要征调不少的民夫来参与运送粮草的,更会因此而影响到属地中的粮食等作物的种植。

等等的一切,却都是无时无刻的不再向曹操诉说着如今这场战事,对于曹魏的重要xìng。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成功战胜刘备,进占雍州,却是可以让之前的一切消耗都得到补偿,即便没有在最后缴获多少刘备军的物资,但是将原先的雍州地盘给彻底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一点,便能够让天下的大势,因此而生转变的。

当然如今有了杨氏商铺参与到曹军的粮草的运输当中,自然给了曹军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的消耗,一者因为杨氏商铺的主动请缨,源于他们比那些临时征调的民夫更加有效率和专业的运送,可以让曹军的粮草的运输,更为便捷和节约,却也在一定的意义上,缓解了相当数量的民夫的劳作辛苦,从而能够让这些人回去务农等,操持耕种之事。总是因为有了杨氏商铺的存在,使得如今的曹操倒是觉得比之前的时候,方便的许多。

故而对于这样的有功之属,曹操倒也不吝于奖赏,当然此时在战时,究其细微处,如何论功到还说不上,不过在这个时候曹操却是已经给在许都的曹丕,曹冲兄弟等相关的主事之人,已然下了严令,对于杨氏的作为,在战事未有结果之前,都要大方通行之便,至于说那些包藏祸心,或者嫉贤妒能之辈,如今但有行动,便以叛国通敌之类的罪名,加以诛除。

当然有了杨氏商铺的存在,自是给了曹军的运送粮操的事情,有了极大的改观,也给了曹魏方面更多的便利,不过毕竟他们却不是万能的。

对于曹彰这里不断向雍州内部延伸的针线,如今杨氏商铺所要承担的压力,却也在不断的加重之中。

再有了如今这连绵不断的雨势,可已经让曹彰大军的用度,渐渐的生出了一些让人觉得不安的变故。

“俊义将军,似乎近来军中的粮草似乎有些运送不及啊!”曹彰却也在战事停歇之时,向聚在一起的张颌,还有徐晃询问一些事情。

“却是因为如今这雨势一起,让运粮队总是在路上耽搁些时间,不能不说杨氏商铺的人他们不尽心尽力,却是只能够怪这天气,是在是叫人为难,若非如此,在之前的运粮事情中,他们还没有生过一丁点的疏漏的!”

“当然,之前也曾经有过因为许都那边有些人的从众作梗,也让杨氏商铺的一批粮草在运输途中为人所捣毁了,不过为了大军的安全和用度无差,杨氏商铺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又从新的起运了一批粮草,最终等他们送到军中的时候,竟然没有错过了运粮之日。”却是张颌说道。

“哦,不想还有这种事情,这杨氏商铺,倒也做的不赖啊!”一旁的徐晃,自是bsp;他们两个人自是闲谈着对于杨氏商铺的了解,不过此时的曹彰却是没有为他们两个人的话题所吸引,而让他失神的却是之前张颌言辞之中提及的,那些身在许都城中的对于大军粮草的运送,暗中作梗的人物。

虽然曹彰自是愿意成为一个名标青史的将军,不过这却是不妨碍他对于曹操身后位置的生出些想法的。就像曹操平生自诩,也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希望在他死后的墓碑上刻着“汉征西将军曹操之墓”一般,再看看如今曹操的行为,故而对于如今的曹彰来说,他的父亲便是他前方路上的指路明灯。

而今的他自然也是要建立更多的军功,但有军中的威望,再有军队的支持,曹彰自是可以掌控更多的力量的。

此时的他自是在渭水以北,建功立业甚为顺利,即便是曹操那边,坐拥将近百万之兵,和刘备的七十多万兵马,相对在渭南两边,却都是在一直的对峙之中,这样看来,他曹彰当然是为曹魏一方在这场战事中,先拔了头筹了。

曹彰自是一为,也正因为他这样的表现,却是让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心中有了别的心思了。

“两位将军,如今这种天气之下,对于运输粮草之事,自是困难,不过既然杨氏商铺的人,在当初敢承担下这千军重担,想来在之前就是有所预料的。而今到了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因为天气的缘故,让他们有所懈怠,固然我军还要在此地征战,所以却要让他们也知道,在今后的时间里,军阀如山的凝重,大军粮草却是关乎着全军上下多少人的姓名的,那杨氏商铺却是不能够有丝毫的迟滞,如若不然,那就等着军法从事吧!”

“是!”张颌和徐晃两个人,自是停下来对于杨氏商铺的赞语。对于曹彰的这个做法,尽管听上去是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张颌和徐晃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对于杨氏商铺的同情,毕竟对于像张颌,徐晃这样的武将来说,这些商人的地位,却是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的。哪有人会对蝼蚁的生死关心过的!

当然此时的张颌,和徐晃毕竟都是人精子,却也在随后的时间里,猜到了曹彰他的本意并不是因为这一次两次的运粮补给未能及时到达的缘故,而是因为在许都的后方形势。

张颌自是在早年的时候,见到过袁绍手下几个儿子,袁谭,袁尚,还有袁熙等人彼此争锋的那种场面的。却是没想到当年的那些个情节,到了如今,又要在他的眼前一一的展现了,当然和袁绍相比,曹操自是要胜过他很多的,而今曹操的几个儿子,在能力和才华上,当然也是和袁绍的几个儿子相比,也是胜过不少的。

不过事情终究还是那么一回事,而他们所追求的事物,也都是一样的。

张颌倒也没有去纠结是不是有种时光倒流的感慨,如今既然他们三个人中的主事之人对于杨氏商铺的行为下了个结论,他自然是要去执行的,尽管对于杨氏商铺来说,这个事情多少有些无奈,不过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事情让人很是无奈的,显然这便是一件。

当然任是曹彰,或者张颌等人如何想象,当曹彰的这个命令传到许都,再从许都传到新丰的时候,邓瀚却是觉得此时军帐外面的天空,尽管阴沉,却是显得十分的光明。

“来人,向许都那边送最新的指示,现在开始让杨氏商铺先对于曹彰那边的这个命令,向曹丕等人诉苦一番,再向曹操那里也选人去疏通,总是要让曹丕等人觉得这个事情,可以让曹彰在曹操那里获得一个不怎么能够和人好生相处的印象。毕竟之前曹操这才下令要给杨氏商铺在诸多事宜上以通行方便之权,而今这曹操的命令下放不久,他的儿子,如今在渭水以北,可谓是出尽风头的曹彰便要在这个当口给他的父王,来一个顶风而行,倒也不知道这曹bsp;也是,毕竟杨氏商铺在诸多事情上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妥之事,况且如今在雍州地面上的曹魏大军,却也多亏了人家竭尽全力的做事,才有了眼下这等方便的用度,也让关东有闲散的一些民夫,可以保证相当一部分的正常的粮食耕作。

毕竟民以食为天,虽然之前曹魏方面有储备,可是现在大军外出,征调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民夫为大军的行进用度而支援着,也因此影响了不知道多少的粮食饿更重,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曹操自然也不想他将来的曹魏,或者能够将雍州占据了之后,所留下的关东诸多地方都是一片的荒芜,而雍州之地也被他们给打的稀烂的。

邓瀚的指示自是给在许都的有心人稍微的提了个头,便有晋森等人在刘晔的指点下,自是去完美的执行去了。

毕竟如今的许都城中,若说到智慧之高,政治权谋的老道,或许当下的许都城中,却是没有几个人会是刘晔的对手的。毕竟郭嘉,贾诩两个人还有司马懿都跟在曹操的身边,而程昱虽说也是老而弥坚之辈,不过因为其秉xìng刚强,倒也没有刘晔这个闹市中的隐者那般,能够拥有一种处身世外的清静和洒脱,自然也就不能够更为精准的把握一番如今许都城中的一些个人情往来的。

故而有时候邓瀚却也是想,幸亏在许都城中,还有这么一个刘晔的存在,才会让他的中司马府在很多事情上,不用来回的向荆州方面请教,但有疑惑之事,可以从刘晔那里得到很好的建议,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们能够在许都城中,往来从容,搅动着许都的风云变化,却也很少让人给逮住把柄。

也幸亏是如今的刘备的实力强劲,若非如此,想来也不会让刘晔对于曹操失望之后,不再过问世事,毕竟他也是汉时宗亲一脉,在见到了像刘琦还有刘聪,以及刘璋等有名的宗亲之人,都归附到了刘备的身边之后,也未能忘怀自己的血脉之源。

许都城中的事情,自然在刘晔的操持之下,渐渐的按照他们设想的那般进行着。尽管此时的曹丕也是明白这个时候乃是战争之时,前线的战事大于一切,当然在这个时候要想在曹操的面前给曹彰,这位眼下在渭水以北为曹魏一方攻城略地的曹家千里驹,抹上点什么颜色,很是有些为难,不过毕竟杨氏商铺却是没有犯过什么太多的失误,故而有意无意之间,曹丕总是让曹操看到曹彰在渭水以北攻城略地的同时,也在表现出一幅飞扬跋扈的样子。

虽然曹丕并没有中伤于曹彰,不过知子莫若父,而知父却也莫若子的,曹丕也很是清楚自己老爹那多疑的秉xìng的,有时候,越是越盖弥章,却是更加让人觉得可以,而有的时候不说什么话,却也能够让人觉得其中定然有因。

曹丕自是给曹操取信对于曹彰很是称赞了一番,对于曹彰的统兵作战的能力自是标榜的很,不过他的话中的赞叹之语,总是有言犹未尽之感。

对于曹丕这样的表现,曹操自是会生出疑忌的。毕竟从上次他在外为华佗诊治头风之兵的时候,曹彰便曾经领着大兵千里奔回许都,从那时起,曹丕对于曹彰却是便很少有什么好颜色,当然更没有在曹操的架前说过他这位兄弟的好话的,如此的作为,却又在这个时候,一者曹丕在后方为前线的军需用度,劳心劳力的时候,而曹彰却是在前线摧城拔寨,飞扬跋扈,这其中自然有些事情是想让曹bsp;“文和,如何看待着眼前的事情呢?”

“启禀主公,有些事情,在这个时候还是先听之任之吧!”

听到贾诩如此说,曹操却也明白,在这个时候,他却是不得不如此做的,毕竟对于渭水以北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

虽然曹彰自是已经将黄忠率领的刘备军压缩在了一个相当狭的范围之内了,不过却是到了这个时候,像是曹军之前的那种锋锐之气,完全的消失了一样,好长时间却是再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战功。当然这也不是曹彰他们不努力,却是因为此时生的许多事情,总是让曹操觉得很是有些不安的,若是在这个时候临阵换将,他却是担心原本在渭水以北还算不错的局面一下子有所崩坏,到了那个时候,却是叫曹bsp;“既然文和如此说,不妨近些时候,劳烦文和你去子文那里,探视一番,如何,也将孤的一些个心腹之言,给他交交底,若是可以的话,也要好生的劝说与他,毕竟为将者,却是不能够像吕布那样,听不得人言,单凭个人武勇,只能够成为匹夫之勇,不能够统领大军做到万千兵士上下同心之人,如何能够成为一代名将!”

曹操当然对于曹彰有着很深的期望的。毕竟他的这个儿子,也是他亲生的,他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一些个事,引致众怒,这战场之上,两军对阵之间,却是有太多的可能生的。

“主公,在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贾诩却是言道,“不过如今这个时候,我军是不是可以让李典将军他们行动了!”

“至于这件事情,文和可曾于奉孝商议过,你们两个人又都是如何看得!”

虽说如今的郭嘉的身体在戒了五石散之后,已经是好了太多了,不过毕竟如今在雍州地界上,又是阴雨绵绵之际,却也让他多少有些身体不适,为了显示曹操对于郭嘉的关心,这个时候的议事,却是曹操让贾诩在两者之间做一个中间人,当然有时候曹操也会亲自到郭嘉的帐中商议的。

“奉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说道,此时每一步我军的行动,却也总要多些谨慎的!”

“却是不曾想,当初那个浪荡不羁的郭奉孝,如今也开始劝孤行事谨慎了,虽然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不过既然奉孝如此说,定然有他的道理的!”

“主公却是说的不差。在奉孝的帐中议事之际,他却是言道,我军如今的局势,看是稍占上风,不过以大局而言,在我军和刘备军的双方对峙的过程中,我军实际上每天都在亏损着。毕竟如今我军和刘备军对峙在这里,他们自是可以比我们更加便捷的从后方调运粮草,毕竟我军现在实行的那些个商人运量的方法,还是从荆州那边借鉴而来的,荆州却是先我们一步,如此一来,在我们两家对峙的时候,我军相比于荆州兵马,受到的战事的影响,自然是我们更多更大的!”

“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因为征调豫州,司隶等地的民夫为我军事所用,已经让这些地面上的许多田地又变得荒芜了,可是从荆州那边传来的情报上可以看得出,因为荆州方面对于农事的重视,他们那边却是有些劳作完全可以让妇孺老弱承担,而那些个农夫,却是能够或为荆州大军输送粮草,或为荆州的武器装备的制造提供助力,如此看来,我们在不断消耗着自家实力的同时,荆州当然也在消耗,不过他们在消耗的同时却是在不断的保持着生产,而我们虽然辖地中的人口户数看着要比荆州人维多,可是这其中的生产率,却比不过荆州!”

“生产率,这是何解?”

“哦,这是从荆州那边传过来的一个词语,意思是说,一个人在一定时臣之内做工的效果的大!”

“当然我们这百年的效率却是有些低,不仅仅是一个人,将之放开到我们整个底盘上,和荆州的刘备相比,也是都多有不如的!”

“明白了这个生产率的高低这个词,却是叫在下明白了,这些年来荆州方面在诸多方面虽然很少主动的出外征战,可是他们但有出手便从不落空,却是效率甚高!当然即便是他们多是防守的时候,却也是效率不低的,且看他们几次和孙权作战,却也不断的消耗着孙权江东的实力,而他们自己每一次的战事,所遭受的损失和伤亡,却是都微乎其微的,有了这一次次的积累,可是让江东孙权,是越打越弱,而同时倒是让荆州方面的刘备,是越打越强了!”

“正是其理啊,文和果然心思细腻,从单单一个词语中便能够看得出如此之多的东西来!”

“主公之赞,在下却是不敢应承啊,却是多亏了荀公达的遗书中的提点呢!”

“哦!?”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九)

第一百八十六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

此时的曹却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贾诩会提到荀攸出来.

不过在贾诩这已说到,曹却也是随即想起了荀攸在他临终之时,还给他留下的一封遗书.对于遗书之中所要表达的意思,现在的曹也是彻底的有些明白了.

在曹平生的诸多战事中,曹所采取的方略多数的时候,却是主动出击的为多,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曹仗着自己售中可以掌控的天子,以挟天子令天下诸侯的大义名分,可以自为的指认朝敌,从而再随后大兵出动,以正道而行.

而且现在这一次出兵荆州,曹在开战之前,岁没有了天子诏书的名位在,不过他所采取的攻守之略,也同样都是主动出击的.

像曹这样的人物,既然多年以来凭着己方实力的强大,形成了出兵用兵上的惯xìng,自然在很多的时候,也会选择他最为擅长的那一方法而行的.

而荀攸或许便是明白了曹的做法,在面对着刘备自入主了荆州之后,实力和势力已经完全不能够和昔日相提并论了,可是刘备在这种情况下所采取的动作更多的仍然是这种,后之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

对于这种情形,却是谁人也不会相信荆州的实力做不到主动的出兵的,只是坐拥着像关羽,张飞,赵云等一干绝世武将的刘备却是在拥有了他强横的实力之后,将这些因素都完美的结合起来,形成了这种后发制人,有别于他曹魏一方所惯用的主动出击的军阵之势.

这也就可以明白,为何在荀攸的遗书之中,确是规劝了曹莫要轻举妄动的真意了.

当时的曹却是没有真正的想到这些,在荀彧事件的刺激下,使得曹对于荀氏叔侄两人,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内心中却是真的有些隔膜的.

如此时的曹可能会明白了荀攸对他的衷心,不过事到如今,他确实一者不可能再为过去的事情做什么解释,当然到了如今这个状况下,大军都已经在雍州这里忙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了,所消耗的财力物力,以及伤亡的兵力,使得如今的曹魏也已经是出弦的弓箭,回头业已不可能,再是想要转向,却也是相当困难的.

曹此时当然也不会就以为他如今的战略不能够获得他们最后的胜利,毕竟战争本就不可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文和,且先去渭水以北,将子文那边的事情,好生的处理一番吧!至于李典他们的事情,暂且就让司马懿去维他命处理吧!”曹却是吩咐道.

听的曹如此吩咐,贾诩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满,毕竟如今在这里的局势,越发的显得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好把握了,尽管贾诩并不以当下的年纪和身体说事,他也自认他的能力也完全能够将当下的局面抽丝剥茧的划拉清楚,不过这个时候,随着在雍州的战事,还有身后许都城中时不时的会生出一些个麻烦,总是让他觉得分身也乏术的.

身为曹身边之人,也是如今曹魏这里的情报掌管之人,贾诩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却也有着更多的敏感的.

当然像贾诩他自己,从当年尚未有什么名声之时,在段煨的左近有了对于自身安危的随机应变,再有后来在董卓的军中的隐迹,以及悬在李榷和郭汜两人散败之时的出首,再有随在张绣身边的献谋划策,这么长久以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安稳,这当然是有他自己对于形势远超他人的判断和把握,除了这一点,未尝没有他对于生死之境的那种敏感.

不过而今的他,却是在曹这里已经有了根基,再也不能够想之前那样可以辗转腾挪了,当然他对于那样的日子,也应该是过的厌烦了,故而,如今的他却是不会再有更多的心思去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行事了.

可是他自是不想考虑自家了,却也要为曹魏这一方的前途有更多的考量了.

如今这个情况下,他们当然应该将眼下军中能够用到出来的力量全都施展出来.像曹提吩咐司马懿来给李典他们安排行程,贾诩确实没有什么异议的.

毕竟不管是他还是郭嘉,在曹军中,已经是多年为谋了,故而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行事方式,当然可以从一些个蛛丝马迹上把握些套路来的.

故而这个时候曹让司马懿来行事,却是十分恰当的.

对于这个在上次的雍州之战中,开始崭露头角的下属,贾诩自然知道在他平日里行事的稳重之下,掩盖着十分惊人的才智,不过更多的时候,曹他这位主公,却都没有让他接触到军中的实际权力阶层,对于曹如此的安排用人,贾诩自是不会做什么疑问的.

毕竟如他这般,生平做事都在避人嫌疑,而司马懿的才智,贾诩自量并不会下于他,再有在司马懿的身后却是有着一个相当不凡的家族的支撑的.这样的家族的存在,可是对于曹对于他曹氏的权位,总是会生出些隐忧的,何况司马懿的才具又是摆在哪里的!

不过而今的曹固然还有着不小的顾虑,可是当下的局势下,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对于他们曹魏一方有着近前的忧虑的,当下弱势过不了,何必再说将来!

贾诩和曹辞行之后,便将手上的一些个事务,交托给手下其他人,也让郭嘉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帮着照看着.

至于曹对于司马懿的安排,曹却是只要求一个结果,至于其如何去居间持,曹却是没有去想掌控.

接到了曹这样的委派,司马懿固然有感于曹如今的重托,这样的恩遇,却是让他这个本来并不想入仕曹的家伙,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多少也有了些动力.

“这却是上天对于我司马仲达的机遇了!能够在如今这个局面下,来施展一番,倒也不枉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

第一百八十七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

雨一直下。不过间或有些大小的差别。或者偶尔天空也会稍微的露出一线阳光,

身为雍州的本地人,尽管说如今的张既也算是高官任做,骏马得骑的主儿,不过比较没有能够衣锦还乡,还是多少有些遗憾的。比较当初他在长安入仕了曹魏一方,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只是钟繇手下的一个军事参谋而已。

不过虽然现在的他已经要比当初的钟繇的位置都更加的靠近曹了,可惜的是,如今的雍州已经是刘备的地盘了。

好在如今他们曹魏一方又重新拥大军来到了雍州地面上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固然有大兵在手,而且看着在一些地方,他们也是拥有着优势,就像曹彰大军这一只偏师确实已经深入到了雍州腹心之地,眼看着就打到了渭水之滨了,却是遭遇了如今这一场连绵的雨势,加之他们后方的粮饷支援,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也是遇上了不少的问题。

总是让大军不能够轻松自如的进军,若非如此,他这个时候也不会跟李典两个人要在这种天气中冒雨行军。

张既倒也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有所抱怨,毕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尽忠职守而已。

也是因为他毕竟当年身为长安府的录事参军,对于长安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这才有了他的出行。

对于此时盘踞在新丰一线的荆州部队,张既当然清楚凭着他们此时身边的五千兵马,也不会对刘备在附近的大营有所妨碍的,不过他们的任务却也不在于此。

此前曹魏方面后援粮草上自然是频频的发生了许多的事故,不过好在如今的战事并不激烈,在将士们的克服下,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问题,而即便是在这一的天气下,从后方的许都,等各地还不断有粮草运来。

与此同时,据斥候以及贾诩所派遣的密探等人的回报,如今他们对于刘备乙方的粮草的存储之地,倒是也已经有所掌握了,这便是他们这一行五千余人的目的所在。

离开曹军大营的时候,他们这一路却也没有故作隐藏,却是因为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曹魏方面对于刘备一方的情报的搜集和掌控也是有所了解的,对于荆州方面在情报上的实力,他们更多的只是感慨,也只能不断的拔高对于荆州方面的猜测,确实每次的结果,似乎都证明了,荆州在这方面的实力,从来没有被他们确实的掌握,只能在每次有所动作的时候,尽量的做到尽可能的谨慎一些。

不过这一次,张既和李典两人统率的这五千人马之所以没有另作布置,便是因为此次安排他们行动的却是如今的司马懿。

对于司马懿的名声,张既当然清楚,也知道和他相比,在魏王心中的分量,自己还是相差不小的,想司马懿这些年中,却是做过丞相府的东曹椯,再到后来的丞相府的主簿,以及如今更是时常能够和曹丕时时资政议事,虽然眼下对于曹身后哪个位置的继承之类的言词,或者因为曹如今的强势,还没有几多的流传,不过像张既他们这样的人,确实明白,眼下曹毕竟年纪已经有了,却是身后之事已经是不可不说的事情了。

当然张既即便是明白曹如此做也算是为了给哪个平日里总是显得很是有些默默的曹丕的助力,可是哪个层面上的彼此争夺,却不是他这个地位的人可以参与的,毕竟除了曹丕,如今的曹冲,还有曹植,再加上如今在渭水以北大发了神威,将刘备的人马给逼到泾阳附近,局限在一起的曹彰,这些公子哥,可是没有一个是那么好欺负的。

行军途中,虽然此时是夏日之时,不过那连绵雨势之下的大地,在人马的驱程之下,也很是泥泞的,当然为了尽可能的让刘备军的斥候能够尽可能晚一些查探到他们这些人的行踪,他们选择的道路却是沿着两军对垒靠南的山地一带行进的。

不过这样做,究竟会有多少的效果,张既确实不敢做任何的评语的。毕竟刘备一方的情报的侦测能力,可不是他能够测估的。

“德容,如此情节,或许你还没有经历过吧!”说着话的便是,此时和张既一同领兵的李典。选择李典,自然是因为其人随机作战的能力要比此时在曹军大营中的许多人都要强上一些,再有李典为人精细,却是能够给人带来些希望的主儿。

“将军这却是有些小瞧我了,虽然我是很少跟着军士们出外征战,不过好歹当年在长安的时候,也是时时的要去和雍州的一些个地方豪强打些交道的,这其中当然都不会是一团和气的!”

“呵呵,那倒也是!雍凉之地却是民风彪悍,不然何以有那么强劲的雍凉骑兵呢!”李典却是当年跟着曹见识过那个时候,震慑天下的董卓麾下的雍凉骑兵的,“不过到了如今,还是我们的虎豹骑,更是不凡啊!”

尽管李典如此说,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兵马站立的强势与否,并不在乎怎么说,但要看他们实际上的战绩。

“呵呵,看来将军,这个时候倒是希望咱们这五千人马全都是骑兵了!”张既问道,“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却是于我们一行的任务不利,毕竟骑兵固然可以让我们拥有比较灵活的机动xìng,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五千骑兵的调动,却是更会让刘备一方所警惕了!”

“德容此言在理!我也不过只是这么一说,倒也没有想到真是让我们领着五千骑兵去偷袭刘备军的粮草的情形,或许到了哪个地步的话,我们也就更加的危险了!”

看着在他们走过之后,那大地上遗留下的脚印,李典对于他们此行能否达成任务也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曹自起家之日起,他的部队倒是时常的能够做到断人粮道这样的事情,不过那样战国的发生,总是有着对方的疏忽大意等因素在内的。

而今他们的对手可是刘备,且不说有如今名声在外的荆州的情报机构的存在,但是因为刘备和村村两个人之间的那种彼此的相知,便应该让刘备对于曹这方面的举动很是警惕的。

故而对于如今他们能够得到荆州方面在雍州的囤粮之地,这点情报尽管已经在他们多次的确认之后,丝毫没有什么疑虑之处,可是这个时候的李典和张既,也都是觉得有些心里没底。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人在这样的心情之下,也是义无反顾的出兵前往了。毕竟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可能会有十成把握才能做的,尤其是这战场上的事情,有时候却还是需要几分运气的,对于这一点,张既和李典两个人却都是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的。

司马懿自是有心要在这一次的战事中好生的表现一下的,毕竟这些年来,尽管他也是自觉地从当初不愿意入仕曹,抓变的慢慢的习惯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可是他却是因为当初的装病让曹对于他多少有些怨念,故而虽然曹对于他很是看重,不过在这其中,却是没有真正的将司马懿引为心腹的意思,即便是如今的他在曹丕的近前也是多有任用,更是被如今的魏王曹,任命为曹丕这位五官中郎将的舍人,可是司马懿却是清楚,这舍人之位,看着不低,不过曹丕却不是世子,如何能够有这么一个舍人的职位呢!

曹如此做,却是依然还有要考究他司马懿的心思,却不仅仅是要看看司马懿的心xìng如何,还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对于曹魏一方保持如今的忠心。

在司马懿而言,他如今毕竟是已经登上了曹魏这一艘大船了,加之司马氏这一门众多人物,也都在曹魏一方位列高官,他们却是不能够想当年的荀氏一门,或者诸葛氏一门,那样兄弟各自出仕一方主公,而从容应对战乱之下的格局,他们司马一族,如今也都是在曹魏这里为官的。

故而已然习惯了曹魏的政治环境的他们,却也不能够再去其他的势力处卖好了。

此时的司马懿自是已经安排了李典和张既两个人领着五千兵马前去偷袭刘备军的粮草了,至于刘备军的屯粮之地,当然是从长安方面传过来的,不过以司马懿的智慧,当然能够知道,若是他的布置仅止于此的话,李典和张既两个人领着的那五千人马,就会是那扔出去打狗的肉包子一样,有去无回的!

他自然不会是那般庸才,却是在李典他们的身后,他却是又安排了人马去做二次攻击的。而着一支部队的组成却全然都是骑兵。

既然从曹哪里得到的命令是,此次的战事全都交给他司马懿来掌控,司马懿却也没有谨小慎微,却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除了像夏侯惇,这一干曹氏宗亲的将军他没有那个心思去动以外,像张辽,这一些将军,他到时也已经有了布置。

既然要闹,自然就要闹一个大的局面出来,总是想现在这样对峙在新丰和郑县之间的索然无味,全都像是在磨豆腐一样,要将刘备军的几十万大军磨死,却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当然若是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或许他们曹魏一方的才是那个更有可能给磨死的一方,比较而言,谁让他们的粮草已经显得有些运输不便了呢,尽管说如今的后援粮草的运输,多是因为天气的因素而造成了一些困难,当然还有些内部的利益上的纷争,可是谁又能够保证在今后刘备军不会主动的在那些山石嶙峋,道路不便的地方给他们造成更多的麻烦,毕竟荆州军中却是有一支无当飞军的存在的,这样的兵种,可以十分轻松的穿chā到他们的身后,有了这一层的危险,对于眼下的曹魏大军来说,却是不适宜坚持打持久战,而是需要那么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契机,让眼前的这一场战事迅速的有些转变才可以。

在司马懿的猜估中,他自是明白,以魏王的智慧自然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东西,毕竟曹所处的位置可以让他要比一般旁人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也可以更有些远见卓识的,如今的他都能够向导的事情,曹自然也应该早就考虑过了,之所以要让他司马懿这个时候出来做些事情,或许在曹的心中,也已经开始将他看做了一个可以委任的人物了。

且不管司马懿是自信也好,是自负也罢,此时在长安城中的杨修,却是没有像他在人前所表现的那般从容和自信的。

如今在长安城中,自然一切大小事情都在徐庶走后,交给了他和杨阜两个人的手上,杨修对于徐庶的这种交付,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故而这段时间里,不管是雍州的内政之事,还是对前线的刘备大军的支援,却都是做的很是井井有条,当然为了将这些事情,都尽可能的做到尽善尽美,杨修却多数时候都是不沾家,而是一直都忙碌在官府和衙殿之内的。

杨阜自是有些感念杨修这样的拼名,毕竟都是雍州的高官,也都是被徐庶托付的人,既然杨修都能如此的作为,他杨阜却也不是自甘人后的。

这两位主官都是如此的尽忠职守,躬行其事,自然让手下的人都是感同身受,不能够放松下来,却也因此让身在前线的一众将士们都对于如今长安城中输送过来的支援,很是满意。

而这一切的源头居然会是杨修,多少还是让邓瀚有些意外的。

却是将徐庶请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单有徐庶与他两个人在的时候,商量道。

“师兄,若是这般情况,可是能够确定杨修此人确实心向我军,而没有受到之前那戴龄的影响呢?”

“这个倒是不好说,毕竟之前的事情我们总是因为顾及可能的打草惊蛇,而没有真正的去从戴龄那里掏出些话来,不过而今单有了杨修这样的表现,却也还不能够就此而断定,杨修其人的心向何方了!”

“师兄说的是,不过而今似乎曹那边已经又了动作,这班以来是不是应该可以将戴龄给收视一番,也好让我们将曹军布置在我军中的哪些个探子一网打尽了?”

“这却还得叫士元过来一起商议,”徐庶却是说道,之前他们两个人索要商量的事情,不过是关乎到曹一方布置在雍州的一些个探子的追究和储值的问题,而这次邓瀚说的这些事情,自然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如今他们在雍州的这场战事的大局了,故而徐庶才有了和庞统一起商议的提议。

“既然如此,不妨我们一起叫上士元师兄,再到主公那里,再好生的研判一下如今的局势,毕竟我们也不能够总是在这里和曹干耗着!”

“确实如此,那就如子浩所言!”

徐庶自是派人去通知庞统,伙着邓瀚却是去往刘备的中军帐中。

徐庶自然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将雍州上下发现的一些个蹊跷之事奏报给了刘备知晓,而今又有了邓瀚的一番解释,却也知道在邓瀚的掌控之下,也是发现了他们中司马府中有曹军布置的棋子,而今这枚棋子,也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为他们所利用了。

眼下邓瀚他们确实已经发现了事情已经随着他们当初所估量的方向上有了发展,却是导入如今,来刘备这里,也是要围着一场战事做一个进一步的布置,或许经过这一次的布置,接下来的战事,也就是要到了彼此见分晓的时候了。

“主公,而今曹已经派兵前去我军的囤粮之地进行偷袭了,这却是可以让我们看到,如今的曹也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持续乏力了,既然如此不妨就让我们进行我们最后的计划把!”邓瀚却是说道。

“子浩之意,我自是已经明白了,不过士元以为如何?”刘备转头问道。

“我这里却也在这段时间中,准备好了,如今雨量充沛,故而在这段时间中,我们也只是少做了写布置,便已经让渭水达到了我们所希望的那种情形了,而在这过程中,也是因为这连绵的雨势,减少了让曹军发现的可能了!”

“士元如此说,看来士元也是赞同我军就此和曹决一雌雄了!”见庞统随之点头,刘备倒也不多说什么,“不过就是可惜了,渭南之地这一片田地了,洪水滔天,却是变成一片泽国,幸亏之前我们已经有所布置,让这一线的百姓们都已经尽可能的转移了,不然的话,却是叫我心何以得安!”

“确实主公仁慈所致,如此自是百姓之福,在主公的统率之下,却是能够将曹这乱国之贼,早日的诛除,还天下一个太平!”徐庶三师兄,却也要在这个时候说些功德话,毕竟这些话,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免不了的。

刘备却是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既然你们三位都已经有了详尽的布置,我军自然也要有所行动了,不管渭河之水,还是渭水以北的黄汉升处,却都要做好布置和联络,至于在我军粮草被坏之后,这居间的诸多撤兵,转移以及随后的反击等等诸多事情中的调整和军略,却还要三位好胜的盘算,至要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当然对于此次曹军后路的追击,以及兵力的调动,等等事情,还有诸多兵将的配合,却都交给士元来做统一处理!”

“再说杨修那里,既然如今他所行之事,并没有对我雍州不利之处,单就如此行事,不在过多的加以理会,或许有一天不需要我们去向他问些什么,他自然便会来主动的和我们说些什么的!”

“主攻英明!”

“至于其他人,就由你们几位自行商议而行吧!”刘备却是甩手掌柜当的舒服。一切事情完全由手下人去给他办好了。毕竟刘备有他的自知之明,虽然有时人描述他有高祖之相,虽然有些贬低了刘备自身的武勇和一定的用兵之道,不过他却是在早些年的经理中,明白了,在和曹之间的斗争中,他个人却是有些不及曹的文治武功的,而如今之所以能够让荆州不断的发展壮大,并且能够将曹从之前的纵横天下,无可相抗,变的如今这样的格局,却是因为他刘备终究能够将他手下的这一帮人尽量的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结果。

既然如今他麾下的几个文臣和谋士都已经对于如今的这场战事有了自己的判断,并且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当然这让刘备也随之决定了接下来的举动。当然对于如今的这一切,以及将来的种种可能,他作为一方之主,当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在庞统,徐庶,以及邓瀚随后的解说中,自然也将他们的计划,详细的说给了刘备听取,却也将刘备之前的一些个顾虑一一的都有了解决之道。

到了这个地步,刘备当然是心满意足,却也对于这一场战事,已经迁延日久,规模浩大的战事的结束有了更多的期盼。

对于当初他们选择发动如此规模的战事,即便是当初以荆州的实力,刘备却也是心中有些重重顾虑的,不过他那个时候能够做的也只能是见到曹的先行出招之后的,被动应对,毕竟近百万的荆州兵马如此不顾一切的和曹股东而来的百万以上的兵力,一一的对阵,这其中担忧些不顺利的话,便能够让刘备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熬成的这一方实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的。

而到了哪个时候,相信不仅仅只是曹这一方,连带着江东的孙权,还有南蛮处的那些个话外之人,已经北疆的鲜卑人,也都会趁机而动,来给他几下子的。

好在如今的这一切,在他的手上并没有出现,而且时至今日,也基本上没有了会有那些事情发生的可能的,兼且相反的,他刘备,确实在一统天下的道路上就要迈出更为坚实的一步了,展望着将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此时的刘备,却也觉得有些不能够自已了,可惜此时他眼前的庞统,徐庶,还有邓瀚三个人,却是并没有太多的激动,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志向并不仅仅限于此的原因吧,又或者是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对于这样的展望没有了什么期盼,毕竟作为谋士,更多的时候,能够让他们心中荡漾的事情并不太多的,他们就要在许多的情况下,保持住自己的沉稳,不如此,也不能够算是一个成功的谋士。

谋士就要在主公头脑发热的时候,给他浇些凉水,或许这些凉水会让主公身体不适,在主公情绪低沉,失措无助的时候,能够让他变得精神振奋,即便是要给他服用些五石散,都要能够做到和主公情绪上的有据。

徐庶他们三个人此时当然在得到了刘备的授权之后,也要去自行其是,故而向刘备现行告辞。

这个时候徐庶和庞统,还有邓瀚,固然他们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个详尽的布置,不过毕竟这样的事情,总是有个先后次序的,却也不能够随意的更改他的顺序,不然的话,或许事情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故而此时他们最先要有所行动的便是邓瀚的中司马府,回到自己帐中的邓瀚却是随机写下了一条条的指示,或者飞鸽传书于雍州地面上的一些个联络点,又或者是直接的递交给随侍在大营中的费耀,让他们一一领命而行。

而在这些指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邓瀚亲自交给费耀的那个命令,即让他亲自去长安城中,将戴龄给暗中抓起来,好生的审问一番,看看能够从戴龄这里挖出曹一方在刘备麾下到底埋伏了多少的探子。当然即便是不能够从戴龄这里掌握多少有关那些人员的信息,却也要能够从戴龄这里,打探到当初他去寻找杨修的时候,却是和杨修说了写什么的。

当然在这个时候,对于哪些为中司马府有些疑惑的,认为可能是曹军探子的人,以中司马府的职权,完全可以做到不问而自行抓捕归案,然后再搜罗证据,不过邓瀚却是不希望他的中司马府这么做,毕竟他们如今已经是刘备手下的第一的情报收集机构,这样的机构构成,完全是类比于后世的锦衣卫的布置的,当然在邓瀚的手中,他却是不希望中司马府会像锦衣卫那样的行驶,毫无顾忌,而成了上位之人手上一个尾大不掉的庞然大物,若是那样的话,邓瀚自信在他这一代还能够保证中司马府尽量的保持着他的效率,不过若是他之后,他却不希望在后世人的眼中,他这个中司马府的创建者,挂上一个yīn谋者或者暗中掌权者的形象,尽管那样的话,若是真实讲,也很酷的说。

邓瀚却是要在这平日里行事的时候,就要让他手中的中司马府为今后的诸多事情规制一番成例,却是因此来规范他们将来越来越多的事物。

费耀自是领命而去了,而随着邓瀚的这些指示,自是让雍州以及刘备手下的其他地盘上的一众的曹军的探子们都纷纷的现了形迹,即便哪些隐藏至深的,尚没有在这个时候给中司马府发现的,却也不敢轻易的有所行动。

而达到了这样的效果,自然是为了给刘备军接下来的举动打掩护,好让曹魏那边对于他们的行动无所了解,做到了这一点,却是可以让本就看重云深雾绕的刘备军更给了曹魏一方不可知的疑惑。

因惑而生迟疑,因迟疑自然也就会给曹魏一方带来行动上的迟缓,一步错,却是就会有了一连串的落后,而布置上,反映上的延迟和滞后,自然会让曹魏方面不得不处在一个落后挨打的局面的。

况且在这一过程中,或许徐庶,庞统他们会给曹魏一方更多的惊喜,也就会加剧曹魏方面这一点迟疑的。

此时的邓瀚在费耀出击长安之后,自然也就不担心戴龄那边会出现什么反复,当然即便是如今中司马府正在出动打击处身在内部的jiān细的时候,他也是没有放松对于曹魏方面情报的探知的。

当然因为他们这边的行动迅速,也让曹军哪些探子得到的许多情报因此而搁置在传递的路上,对于这些,有的时候中司马府还主动的为他们服务一把,毕竟哪些情报中也有不少就本来是他们主动要泄露给曹知道的。

至于张既和李典的五千人马的行踪,邓瀚当然也是在关注着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还要先去解决一些之前因为他的关系而导致的一场官司。

就在这个时候的张飞的军帐之中,当初几个为了争夺先锋之位的一干将军们再次的集结在了一起,这一次,倒也没有了酒肉的熏气,不过其中的气氛却也没有什么变化,仍旧很是开心的样子。

可惜这样的气氛中,开心的人却没有魏延,只是因为这几位将军,如今也已经微微的听说了他们这一次对于曹魏一方的攻势,却也不想他们几个人当初设想的那般要和曹军在一开战之时,便是领兵冲杀了。

如今曹军已经派兵去他们的后方捣乱了,曹军如此做到目的,本就是要让荆州大军的后方有所动乱,却也要在这个过程中,趁乱攻击刘备一方。

当然以他们对于曹魏军队的防备,以及中司马府人对于曹军的全程监控,他们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本来就是不肯能的,不过谁让如今刘备军中的大家却是希望按照曹军的设想而行动的,而如此一来,却是对于魏延这位当初争得了先锋之位的大将有些悲惨了。

本来他是借此而扬名的,可是如今他这一场战事,明显的就要做一个败军之将,好让新丰这里的刘备军因此而显得更加的混乱,也好因为这个远古能够让曹军更加的相信只要能够把握住这其间的机会,就可以让他们再一次赢得一场类似于当年官渡战役一样的大胜,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新让曹魏一方占据天下的大势。

而他魏延便是要当这么一个虽然还没有开打,可是已经注定要当一个败军之将的先锋,这对于魏延的意味,可以详见,是如何的无奈。

“子浩,你说我这个先锋,是不是不应该算数啊,毕竟当时的军侯,还有孟起,可都是太客气了,还有三将军,以及子龙将军,也太抬爱于我了,即便是令明,却也很是有礼,故而在我看来,当时的那场比试完全是在大家都处于一个十分平和的气氛之下,而为了打发闲来无事的玩闹之举,故而我觉得那场结果完全没有什么意义,从而这先锋将军的位置,还要让主公到时候从新选派才是!”

“文长这话,却是说的不对啊,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更何况当时你就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那种牺牲连俺这厚脸黑皮的人,都不敢做出来,想像一下,当时的文长你可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有了多么鉴定的意念,才有了最后的成果,你现在这么个举动,又怎么能够对得起当时的你呢?”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张飞,确实还自我贬低来抬高魏延,好让魏延不至于反悔。

毕竟不管是谁,尤其是再做的几个将军,总是不希望做一个败军之将的,即便是那样做是为了大军获得最后的胜利的,他们可都是名声在外,而且一个个都是牛皮哄哄的,自负不凡的武将,当然这些人也却是都有着值得他们各自骄傲的地方,故而对于他们这个时候私底下的互相的推诿倒也可以相见了。

“三将军,这话,虽然有理,不过却是对于我荆州大军,以及为了主公大业着想,却是让我为这个先锋之将,多少还是有些不妥当之处的!”魏延看来也不是那种口嘴不辩的人物,“大家可都要想想,以我军的威势,以及我们几个人的名望来看,在这种和曹军做决战之时的先锋将军,当然要是一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名声可以压制很多人的,有武艺不凡,战绩彪炳的一个人出场的,当然了我也不敢妄自菲薄,就说自己的能力不足,武艺方面呢,也还算有些本事,可是要说我的名望,在咱们这里,大家都是知道一些的,且不说和军侯,还有三将军相比,但是和子龙将军,还有孟起相比,都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这样一来,即便是做败军之将,却是如何能够让那些曹军相信呢?所以,我做这个败军之将,还是有些不好的!”

“嘿嘿,可是文长,你也要想想啊,若是说俺二哥,或者俺自己在和曹手下的那些个酒囊饭袋的比试中有了败绩,这样的事情你信么?”

听的张飞这么说,到时让魏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张飞这话确实是实话,他们俩人的武艺早就已经不需要什么分来证明什么了,对于曹军中的那些个武将,面对这关羽和张飞的时候,已经有了天生的一种无力感,即便是对于马超,还有赵云,如今的他们也是多数的时候,都有些忌惮的,毕竟马超已经将夏侯渊带到了襄阳,而在赵云的手上,还有这虎豹骑的第一次的败亡,这样的战绩,又岂是寻常的武将能够办得到的。

“呵呵,好了,大家伙,却也不要如此争执了,此次固然是要劳烦文长做这样的败军引敌的事情,虽然有些有碍与文长的名声,不过这又不是结束,毕竟此次的战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了解的,我军既然要诈败,当然还要对应的有大军反击的时候。到时候我自是会想主公建言,一事不烦二主,文长却是做两次的先锋便是了!”

邓瀚如此说,自是照顾了魏延的面子,当然有了这个提议,也让魏延很是满意,毕竟到了反击的时候,他自是可以大展身手,狠狠的斩杀敌军以沙场之上的。

不过邓瀚这么说,却也多少对于其他几位有些过不去了,“大家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符的,毕竟对面的曹军可是有近百万人马的,即便是可以用水淹之计冲杀一部分,还有会被无当飞军分润一部分去,可是即便这样那剩下的可也不会是少数的,这限额人当然就要看几位将军的威武了!”

邓瀚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讨好其余几人,毕竟都是自家人,有些话,说出来总是好过不说的。当然邓瀚这么说,也不是他自以为可以代刘备决定了将领们的选配,只是像魏延这样的去hi本就是他们几个人自己作的结果,邓瀚也是为了维护大家一个彼此友善的气氛。

毕竟都是武将,这些人可都是脾气不好的主,或者这个时候会因为彼此没有什么争竞之意,而和气一堂,可是若是有些变化出来,总是不美。就像历史上,在黄忠和魏延两个人同时在对益州动兵的时候,刘备自是选了黄忠为先锋,可是魏延这厮愣是枉顾了军令,而暗自和黄忠争功,差一点就让黄忠身陷险境,若非黄忠自己无意不凡,再有后援接应及时,或者便看不到后来的老黄忠,在定军山下将夏侯渊一刀砍了的胜景了,当然或许也有可能刘备终究不能够将汉中给拿下了。

当然如今这一世似乎也不会发生什么黄忠砍死夏侯渊的事情了,毕竟如今的夏侯渊已经是在襄阳城中闭门谢客,至于其在内是思过,还是另有打算,这个时候的邓瀚以及在做的诸位都没有那份儿闲心去关注,毕竟襄阳城中,却是有人坐镇,足以将夏侯渊看护完善的。

故而此时邓瀚这么一说,当然大家也不会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一些嫌疑,倒是张飞还有些遗憾,却是对着邓瀚说道,“子浩,这时间似乎也已经不短了,听你这么一说,接下来的时候,俺在这里又是无所事事,还得假扮失败而逃跑,实在叫人憋屈,你就不能给俺指点些事情做做?”

张飞虽然如此问,不过他更多的也只是存一二分意外之想,毕竟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切的行动都要看指挥的,时至今日,已经不再是个人之间武艺上的斗争,而是天下一统机缘的争雄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物的一举一动,可就是代表着相当的影响力的,而张飞,关羽,这样的身份,但有意向,科海在相当的时候代表了刘备的意思的。

故而张飞虽然这么问了,他也只是习惯xìng的想要和邓瀚这里凑写近乎,他也没有真正的想从邓瀚这里得到什么战斗的想法。

“呵呵,既然翼德如此问了,也罢,我这里倒也还可以给将军你指说个方向,不过这次倒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你可以去问问元直师兄,看他如何选将,至于能不能让你去成,可是还要看你的能力了?”

“哦,子浩此言当真,未知是何处去?”

“如今曹却是选配了一路兵马,想要暗中偷袭我军在长安附近的屯粮之地,虽然我们也是有意让他们造出些声势出来,好能够引来曹的大军,不过他们总不能就那么放过,更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回军,毕竟以我们所造假出来的粮草当然比不上我军实际上所需的粮草的,若是让他们有所成之后,再回到曹那边的话,我军的计策,或者就会功败垂成的。钥匙到了哪个时候,我们遥想将曹打败,却是又不知到要花费多少的力气了!”

“所以,这一路兵马可以有五千曹军的战功哦!”邓瀚对着张飞说道。

“哦,呵呵,多少也是个事情,既然有子浩你的提点,俺这便去和元直军师说去,你们大家伙可不要和俺争,不然,嘿嘿!”张飞倒是好战成xìng,这个时候还要和几个人斗一斗嘴了。

“好了我们知道了,不和你这个家伙争了,还不快去,要不然等元直军师那里有了定论的话,你在是有些心思,或许就不是你的了!”赵云到时出来说道。

张飞这个时候,却是只是嘿嘿的笑着。

待张飞急匆匆的出了军帐,留在他伸手的却是一片笑声。当然此时的魏延也已经悲惨尽去了。

好了我们知道了,不和你这个家伙争了,还不快去,要不然等元直军师那里有了定论的话,你在是有些心思,或许就不是你的了!”赵云到时出来说道。

张飞这个时候,却是只是嘿嘿的笑着。

待张飞急匆匆的出了军帐,留在他伸手的却是一片笑声。当然此时的魏延也已经悲惨尽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一)

第一百八十八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一)

说实话,张既尽管对于雍州地面上的沟沟坎坎很是熟悉,尤其是长安附近这一带的地理形势更是熟记在心,不过而今为了他们大事的行事隐秘,尽可能的不被刘备军过早的现,张既确是领着李典以及五千身负着重大责任的将士们,在靡靡细雨中,很是绕了一大圈的道路的。

从郑县出,他们这五千人却是先行军往南,顺着华山之侧翼,而绕道冢岭山一线,迫近蓝田县,却过而不入,趁着雨势的掩盖,而行往社县。

这这一路上,张既等人自是也遭遇了不少险情,更是几次都要和荆州方面的斥候的巡逻部队正面迎上,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领着五千兵马慢慢的靠近了他们的目标之地。

张既等人自是庆幸于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让荆州方面察觉,毕竟以他们的目标本来不需要做如此大范围的绕道的。

刘备军的粮草自是多以长安城为最终的中转之地的,不过从长安城而到新丰之间,虽说由于驰道的修复,完全是一路顺畅,可以很轻易的就从长安城将粮草给调拨到刘备军的前线,可是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故而在长安城以东的阴般县城的附近,也是另有一个粮草囤积之地,这里却是和新丰十分相近,不过区区十数里的距离,故而虽然阴般和新丰份数两个县域,不过在如今刘备军的大规模的集结和安营之下,却也几乎将两地之间的地方都给填满了。

当然阴般固然是这个时候刘备军的粮草的重要囤积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据点已经在刘备军大营的附近了,却也不能够成为此时张既他们这五千人此次作战的目标的。

而张既,李典他们此次行军的目的,却是另外一处地方。据从长安来的消息中,可以看得出,似乎刘备军也对于如今两方势力对峙在这里的时间有些不耐了,故而却也是为了即将要开始的军事行动,而筹备了一批数量极为庞大的粮草,却是从长安城要就近的分别的运送到新丰以及渭水以北的泾阳一带,而今这一批的粮草此时因为雨势的连绵,尽管已经开始了运输,可是其中的大部分却是被耽搁停留在了灞城。

“德容,以你的判断,为何刘备军的粮草非要停留在灞城,而不是直接从长安城就分别输送到泾阳还有新丰城去?”

“李将军,却是有所不知,从灞城处却又一处水6码头,可以容纳大规模的粮草的运输,而此时因为曹彰将军已经将荆州黄忠所部的兵力给限制在泾阳一带,不管是关键时候,给他们运送兵力和粮草,又或者是接应荆州的败退之兵,将灞城之地作为转运却是很方便的,毕竟要真是黄忠的败军回到渭南的话,以此时刘备军的兵力比之我军略少的格局,即便是败军,却也是些兵力,多少能够有些战力的,只需要在灞城稍加修整,随即装备上在灞城的军备,自是可以从新上阵了,也免了他们这些败军之将,再去往长安或者新丰,或是不便,也可能会影响到这两处荆州兵士或者百姓的心气的!”

“刘备军确实算计的精到啊!”李典自是叹道。

张既自是有些无言,若是刘备军中没有如此筹谋算计精准的家伙存在的话,他们曹魏这一方,又如何能够在雍州以及其他地面上屡屡受挫于刘备的手上。

“那戴陵,不知道德容之前是否接触过,虽说之前此人便是贾诩大人手下的暗棋,毕竟德容也是此间之人,可曾有过耳闻?”李典见张既没有说话,却是又问道。

毕竟此次他们行动之所以能够为上面的人重视,居然让他这个也算是曹营之中的大将之人,亲自领兵,不惜冒着全军覆没的可能来行此偷袭之计,固然是考虑到他李典的才能,还是因为他的秉xìng谨慎,当然还有便是对于那戴陵从长安城这里传出的情报的正确xìng。

李典自是不可能对曹操以及贾诩这两位的布局而有所怀疑,当然对于此次让他们出兵的司马懿虽然还是有些不熟悉,不过既然能够在这个时候让曹操和贾诩两个人都信重的人物,却也应该有两下子的,况且在李典收集到的消息中,也大概耳闻到这位司马先生却也是有了一个比较全盘的计划,就是为了要在这一次的战事中期望得到更多的军功以显名当世的。

故而有了这些垫底之外,能够还让李典有所顾虑的便生下了对于戴陵那边消息的准确和精确的疑忌了。

“李将军,这却是有些过滤了,既然文和大人和司马大人都是在这个时候围绕着这么一个情报而有了我们这一行的实施,可以想见这份情报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了!”张既却是宽慰着李典。

“德容,我倒也不是真的就怀疑那戴陵以及我们情报人员得来的情报,不过要知道荆州方面的情报系统,在当今天下可是成名已久,更是威名日盛,故而让我这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且莫说将军,但是我这一路上却也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虽然说我们一路行来,直到社县也没有被荆州兵马给觉,可是这越晚深处走,却是让我越是觉得毛骨悚然的!虽然长安这边的地形倒也和当初没有太多的差别,可是看着这沿途之上那些似曾相识的山山水水,总是有种于我的疏离之感!”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近乡情怯,只是让我觉得战场上的气氛总是让我定不下心!”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各有不安,可是他们定然不会知道,他们这一行人虽然在路上的行程倒也让在新丰的邓瀚有些讶异,居然张既会带着李典走了那么一个大圈,这才近到了社县,当然到了这里却也和灞城还有段路程的,不过总算是见到了他们的行踪了。

毕竟在这里,他可是给张飞那个好战分子已经打好了保票,却是已经将李典这五千人给算到了张飞的战功之内了,可是因为张既这一趟绕远路,自是让张飞在这段时间里,总是一天不下十几趟的泡在邓瀚的营帐之内聒噪,若是一般人,即便是跑的勤快点,却也不会招邓瀚的厌烦,可是谁让这个人是嗓门如此之大的张飞呢,却是让邓瀚也在抱怨着张既此人的谨慎微,想来张既他们完全不需要如此做,毕竟此时的新丰大营中的刘备军,可是早就准备好了配合张既他们,要将曹军这一次的举动布置成另一个“乌巢大火”的!

当然这一次倒要委屈一下吴班,这位吴懿的族弟,好在灞城当一回不得不为的败军之将!

对于李典这五千人马的全程的检测,自然会让李典和张既两个灵觉异常的家伙,觉得此行的不妙,不过不妙自是归不妙,可是他们却是总是能够有惊无险的cha过荆州方面的斥候和巡逻兵马的缝隙,一路来到了霸城。

当李典他们赶到霸城的消息传到了新丰大营处的时候,邓瀚自是早就忍不住的将这个事情说与张飞听。

“哈哈,终于让俺等到这个时候,大哥,还有两位军师,你们就在这里瞧好吧!嘿嘿,子浩,俺这可就要走了吧!还有就是几位兄弟,俺这就要去杀敌立功了,待俺回来大家伙儿再一起好生的庆功啊!”

看着张飞这个样子,刘备却是摇头不语。

不过之前已经将心境平复下来的魏延,这个时候自是有些酸意,“三将军,自是会马到功成,不过可要注意了,不要兴头上来,没有了节制,坏了大计就好!”

“对于这一点,文长倒是可以放心,翼德虽然有些时候会莽撞行事,不过在关键的时候,他也是粗中有细的!”徐庶却是解说道,“当然在这个时候,诸位将军,却也不能够坐等于此,毫无作为,既然要给曹操做出好大的一出戏,我们却也要好生的准备一番的!当然这其中,却还要文长将军尽力为之!”

“嗨,军师,切莫要再提这事情了,我这里自然会尽心尽力的!”魏延的红脸上已经有些紫了,全是无奈给涨的。

见到如此一番模样,在刘备大帐中的一干人,却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似乎也是上天有应,就在他们笑开之时,天际的氤氲之气,却在变淡,而随后却是乌云也在见散,自是表明这一场连绵了许多时日的阴雨天气,总算是有了个尽头了。

雨后初晴,却有彩虹架于天际。

在远处望去,就像是从新丰城的刘备大营处升腾为初始之地,至于其所终处,却是不知在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从容而行走在渭水以北冯翎郡内的兵马中,却是有一个老头打量着这样的景色,似有所悟。

“左右,近来可曾现有什么异常么?尤其是关于渭河之水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二)

第一百八十九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二)

“左右,近来可曾现有什么异常么?尤其是关于渭河之水的?”

行人中的老者,便是从曹军大营出前往曹彰营中,奉了曹操的指示,前去为这在这场战事中,表现的十分优异曹彰不仅仅是要对于曹彰这近来战事中的功绩加以慰勉,同时也是希望他要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不仅要能够保持之前的攻势,却也需要多多注意和周围同僚们的和衷共济之道。

曹操如此做自然是不希望因为一些个战场之外的事情,而影响到了曹彰的心境,也从而要尽量的避免这一场战事中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结果。

贾诩作为曹操身边之人,当然明白此时魏王曹操即作为一方霸主,一个君王的那种御下之道,也是深晓曹操却还是几个当下优秀工资的父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知道,即便是他有了这一次到曹彰大营的机缘,对于几个公子之间的争锋,却也未尝能够起到什么大的作用。毕竟那些个公子又有谁人是会避让的贤人,却是像伯夷兄弟那样的人,也更多的只是存在于三代之时,而今却是人心丧之际,人人都是在争先恐后的抢夺着功名利禄,退让,却是这个词,也显得有些儿可笑了。

问过左右的从人,和侍卫,此时跟在贾诩身边的人却都是从曹营一起来的,在这几天的雨势中,即便是贾诩自己都没有现其中的变化,可想而知,这些从人侍卫,又有谁会去注意呢?

见得一众人没有一个能够回答了他的问题,贾诩倒也不着怒,毕竟这些事情,问这些人是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的。

见此,贾诩却也不再查探什么,只好等到了曹彰大营处,再做计较了。

就在贾诩行往曹彰大营的时候,远在渭南的李典和张既等人,也是已经赶到了灞城一带。

此时他们所见的景象却也和他们之前收到的情报中的描述,很是相似。

堆积的如山的粮草,以及武器装备等等,却都是各依种类,摆放的井井有条,而沿着这一堆堆的粮草之物,却都是在一个个很是严密的蒙布遮掩之下,像是没有遭到什么雨水的浸染。

再有粮草堆积的周边处,却是部署着荆州的兵士验收把关,更有时来时往的荆州兵将,巡逻于这屯粮之处的周遭,倒也是攻角分明,守卫森严得很。

“李将军,这情报之中的叙述,倒也清晰可见,看来我军的那些探子也在这些事情上做的很是不错的啊!”

“诚如德容所言,眼下既然我们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地方,接下来就要看这营中的布置是否有我们可趁之机了,不过看眼前这荆州守军的架势,却是并无疏漏,却是要将这里给sao扰破坏掉,总是得费一番心思了!”

“将军,固然所思所虑,定是稳重又精细的,不过既然先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已经所言无虚,或者这情报中对于这处大营所指出的那些巡逻中的疏落之点,也应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当有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听的张既如此说,李典也是点头道,“在情报中,那戴陵倒是说过,这守卫此地的吴班,平日里因为他的族兄吴懿和刘璋有亲得缘故,却也在荆州军中很是有些势力的,其为人倒也很有些自知之明,并不是一般的莽撞之人,不过却也因为这个优点,使得其人多少有些死板教条,不会随即应变,此地的防务却也是在长安的徐庶,杨修等人给准备的,虽然这几位先生可都是有才之人,可是对于灞城这里的具体情况多少有些不熟悉,毕竟没有亲自到过这里,而仅仅只是靠着一些个报告来做此处的防卫之事,却也会有些谬误的!”

“呵呵,这倒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了”

“却是,为将之人,当然也需要有随机应变之能的,单单有自知之明,也仅仅只会奉命而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该为这一灞城大营的守将的!”李典却是在这个时候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味,不过他此时所能够评价的也就只有对面的正躲在灞城军营中的吴班了。

“不过,我们是刚刚不需要经受天雨的淋漓,却又要浸入到一边的渭水中,才能够借到水中而步入这灞城大营了!”张既却是说道。

“这些事情,德容且不必做,你不妨就在大营外面接应我等,待我率军士们投入其中之后,自然会于其中纵火为,而到了那个时候,若是敌军势大,我们也还要德容你能够在外面从容的布置一番,也好能够将这一次的任务给完成的更好!”

两个人自是对着眼前的局面好生的商议了一番,尽管在戴陵传给他们的情报中,许多的事情已经有了提点,不过身临其境的他们,却还是需要真正的去用他们的眼睛去现此间的情况如何,如此方能够让他们尽可能的达到他们最大的目的的。

夏日的天气,却是昼长夜短,而此时连绵的雨势刚刚过去,却也在短时间内,便让夏日的热度很是干燥了地面,空气,也让人们并没有感受到雨后太多的清新。

夜色终究还是降临了。

之前从长安到灞城,而又从灞城到新丰以及泾阳的水路通途上,却是来来往往的车队是络绎不绝,不过却也到了这晚间,一切的人流终于是闲了下来。

循例,夜间的防卫自是要比白天的更见严谨。不过因为吴班的缺项,却是没有多少顾虑到他们这临水一边的大营处,无声之间,却是冒出了一些黑影。

夜幕中,却是劳累了一天的营中的将士,却是睡眠正酣,虽然说他们也多少有些警惕xìng,不过毕竟每天从灞城这里,向前线运送粮草武器,又从后方不断的接受那些个运送而来的物品,不管是出还是进,却都是数量巨大,不然又如何能够供应的了,近百万大军的人吃马嚼的。

故而这些兵士们的劳累却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情有可原处,又如何能够免去了他们在这夜色中所要遭受的磨难。

平地一声嘶喊,却是巡逻将士现了曹军袭营的李典部队,虽然身死,终究还是出了示警的叫声。

可是,已然占据了先手的曹军,却是如何能够让荆州军缓过劲儿来,毕竟他们却是通过了重重的磨难,这才到了这灞城之地,他们当然知道此时的他们即便是完成了此间的人物,捣毁了荆州方面在灞城这里的屯粮之地,可是他们仍然是处在荆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中的,并不会因为这里的得手就能够让他们的局面有所改变。

如此之下的曹军将士,自然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勇气的。故而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多少有带着白日之中的疲惫,却又是在茫然之时,不知当下情况的荆州兵,当然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一时间自是曹军纷纷打散了前来抵挡他们的荆州兵之后,却是连忙的纵火为要,而原先在大营之外的张既自然也是趁火打劫,跟着也是入了灞城的大营之中。

曹军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杀的很是爽快,却是因为那些荆州并马,几乎也就是和他们做一个照面之后,也就落荒而逃的多,故而他们的纵火之势,很是做的完美。

待到张既和李典两人汇合之后,在远处看着被他们很是放火大烧的,已经全都处在熊熊的火势之中的灞城大营的时候,自是喜不自胜,一场几乎不可能被他们宛城的任务,就在这不经意间为他们完成了。

两个人自是畅怀大笑,尽管他们此时周遭却都是荆州刘备的属地,却也没有丝毫顾忌的大笑。

“未曾想到,这身处敌军后方的后勤辎重部队,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实在是不可想象啊!”兴奋中,李典却是说道。

“哦,呵呵,将军说的是,不过即便是荆州再是不堪,却也不能够怂包到这种地步吧,将军,刚才汇报说,此一战,居然我们同来的五千兵马,仅仅只有五人的伤亡,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听的张既这么说,李典自是有些生疑,毕竟他们这些突入刘备军的屯粮之营,即便是他们突袭的再是完美,却也不应该是如此的伤亡战损比,回想到之前和他们做过交手,也是为了保护大营和他们针锋相对过的刘备军的军士,几乎都是稍作一番招架便是迅的遁逃而去,甚至许多将士,也都是一声喊,便远远的散去,想当时的李典,他们自是一心都要将此间的粮草完全的烧毁,却是并没有对于荆州军如此的表现有更多的关注,而到了这个时候,听的张既这么一说,却是让李典猛然间觉得很不是味道。

“德容,或许我们上当了!”

“这如何能够呢?”张既自是有些不相信,尽管他们在这大营中的时候,丝毫没有收到什么阻碍,可是张既却是知道他们放火烧毁的许多囤子,可都是他们在白天中确实看到的,是荆州军的粮草等物,即便是那些有蒙布遮掩的物事,也多是荆州军的武器装备等东西,他们也都是全都引燃了,不论如何,终究他们确实是将荆州在此间的屯粮之地给捣毁了,事到如今,却又如何能够以他们上当了作为事情的结尾呢!

“将军你太过虑了吧!”

“我确实没有见到过那吴班,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这样的表现又怎么会是荆州刘备的军士呢!”

想李典,曾经和关羽所率领的荆州兵在北原上有过交战的,在那一次中,荆州的步卒却是也敢和曹军中的骑兵对垒厮杀,这样的勇士,再是蜕变,如何能够成为那些不战而逃的溃卒呢!

夜幕中,曹军一众五千将士,虽然已经离熊熊燃烧的灞城大营很远了,可是他们的身影在火势的映照下,还是清晰可见。

当然此时的他们已然没有了什么兴尽之意,却是带着一番不甘,也是一些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向着他们来时的路上,默默的行走着。

却是猛然间,在他们的前方响起一阵的梆子声,正在曹军将士们惊异之间,他们的周遭又是突然燃起了一片火光。

“呵呵,李典儿,可是这么大了还玩火啊,不知道今夜这一场火,可是放的热闹啊!”

骤然眼前一亮,倒是让此时的李典有些不适应,不过在熟悉了周遭的景物之后,却见在他们前方的路当中,正有一骑卓然而立于当前。

“张翼德!”

“可不正是俺么,俺可是等候尔等多时了!”

却在张飞说话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阵行军的脚步声。却也都是打着火把,一圈火势围拢,依然将李典这五千人马全都圈在当中了。

看着眼前张飞的架势,以及周遭这群不期而至的荆州兵,李典再是没脑子,也该知道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却早就在人家的眼中了。即便是他们的纵火之事,也是人家故意为之的。

看着眼前张飞的架势,以及周遭这群不期而至的荆州兵,李典再是没脑子,也该知道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却早就在人家的眼中了。即便是他们的纵火之事,也是人家故意为之的。

“倒是有老张将军久候了!”

“呵呵,既然如此,不知道你是让俺动手,还是你们自己个儿得缴械投降啊!”

“想来将军在我做出选择之前,定然不会吝啬于回答一些我的疑惑吧!”

“呵呵,你不问,俺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在这之前,俺倒是想先给你见一个人,来人,带上来!”

却见灯火映照下,一个囚徒模样的人,在人前显现。

“嘿嘿,不知道李典将军,还有后面的张既,张大人,可是认识此人,你们要是不认识,俺也给你们介绍一下得了!”

“这便是戴陵,不过如今也早是阶下囚了!俺们却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能够猜到你们的计划,至于我们为何还要让你们最终来将此间的粮草给烧掉,这个也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倒是先谢过张将军,给我等解惑了!”却是此时张既接话道,“依在下的估计,荆州有此谋当是久矣!”

指着此时依然在燃烧的灞城方向,看着那将天色也是映照的红彤彤一片的景色,张既自是说道,“荆州将灞城方向的屯粮之所的布置,借戴陵之口,传到我军大营处,且荆州当然也知道,在如今的这个请示下,两军对峙久了,总是想要通过一些奇谋妙计才能够将敌军给打败的!再加上,我家魏王平生用计,最是好断人粮道,而又饿了这两点,却是让荆州投其所好,也就任戴陵将情报放出,却又在侦知我军的偷袭部队之后,也是尽量的给以方便,这才有了我们这一行人马总是能够有惊无险的到了此间。”

“而却又要接着我军之手,才能放得这一把火,更得给在郑县的我军大营以消息,却是能够引蛇出洞!”

“在下的这一番,猜测不知可有差错!”

“呵呵,这张德容倒也有些本事,事情却也和你说的差不多,纵是其间还有些谬误,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我们毕竟是烧了你们荆州的粮草,为何不见你们有什么救火的行动呢?”

“说道这个,倒是你们还要认识一个人,来吴将军,就劳烦你给这些人一个说法吧!”

却是在这个时候从张飞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将军,“在下吴班,却是到此时才和诸位相见。至于刚才,李典将军,说的这个问题,想来诸位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是见过了我军的粮草运输纵是往来不停的。可是你们却是只见到了表面,而没有仔细的看到内中的机巧!”

却是在这个时候从张飞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将军,“在下吴班,却是到此时才和诸位相见。至于刚才,李典将军,说的这个问题,想来诸位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是见过了我军的粮草运输纵是往来不停的。可是你们却是只见到了表面,而没有仔细的看到内中的机巧!”

“就像今日来说,我们的粮草自是更多的停来送往,不过这送走的却是早将灞城大营的粮草送走了,而迎来的却多是一些作假的粮草,这却是我家元直军师的布置,早就有所估料到有这么一天,故而我们的粮草和军械等物资,留在这里的却都是不便于烧毁的!”

“当然了,这其中多是也是有了真货的,不然如何能够那般轻易的让诸位给烧着了呢,至于你们的行踪,虽然我们并没有真切的把握,可是,近来以我军估算,你们从郑县绕道而行的路程,却也是相差无几了,故而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幕的生的!”

“荆州有此谋,却是谋深智远,我等自以为得计,却都是在荆州的毂中久矣,而我等自身却还丝毫不知,如此情形,却是叫我为之奈何!”李典却是叹道,“虽然在下自知,若是再问,或有越距之处,不过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劳烦张将军,可以慷慨一番,未知可否?”

张飞见李典如此作派,却也大概能够看出此时李典心中所想,倒也不忌讳那么多,当然更是因为,对于李典这五千曹军的利用价值已经到了,但有了那一场通天的火势,完全可以将曹军大营中的兵马调动起来的,即便是他们这五千人在张飞领兵的团团包围之下,逃出生天,待到他们将情报带到渭南的时候,或许大局也就已定了,故而这个时候的张飞,倒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好叫你明白,俺们却也是得天时之助,有了这一场大雨,在渭水上游已经建坝固水多时了,如今有了这里的火势,我军再新丰的大营,却也会做一个大规模的溃退之势,而等到曹操领兵追击到渭南一带平庸之地的时候,那便是渭水滔滔,汹涌而来,足以将曹军百万之中,化作一团鱼虾了!”

“不知荆州方面何人出此计策,这其中却是连环成套,一气呵成,即使让人惊叹,却也让人畏惧,如此狠辣,却是置此间百姓苍生何?”张既却是坦言道。

“呵呵,这却是用不着诸位担心,我军可是早就将此间的百姓给迁走了,自然渭河之水也不会平白的淹到我军的百姓的家园之上的,要是说我们置此间苍生何,却是早就有了完备的补偿计划了,倒不像当年的曹孟德在徐州所行之事,完全的肆无忌惮!”张飞却是三言两语已经让张既闭嘴。

“未知俺的回答,可是让诸位满意了!”张飞却是问道,“若是满意的话,还请诸位给俺一个答复吧,俺这里的时间,却也紧迫的很,纵是接下来的战事不多,可是俺还想着去捡些便宜呢!”

“呵呵,想我堂堂百万大军,居然成了他人最终的便宜,却是让我李典如何能够接受!”说着话的李典,却是从容的面向东方静立,然后猛然间拔出腰间的宝剑,自是横刀而死,“主公,保重!”

张飞见此,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既然李将军求仁得仁,未知张既大人如何自处?”

张既看了看李典的悲壮,他却是没有那份慷慨而死的勇气,故而却是无奈的低下了头,而在他的带领下,这五千名曹军将士却也是有样学样,而做了张飞手中的俘虏。

张飞见此,自是让人去接纳了这些人的投效,当然对于已死的李典,他们却是不会为难的,却是叫人郑重其事,加以厚葬。

“吴班将军,此间却是事情已了!俺这还要赶紧的回新丰,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这离得事情却是就拜托给你了啊!”

吴班点头应是,再到抬眼看时,张飞却是已经骑着乌骓马,潇洒的向东而行了。

一路上那身后灞城燃烧的大火,却是不减其实,竟是映照这张飞骑乘到了新丰大营的时候,还能够将路上的境况看得清楚。

乌骓马自是马极快,从灞城到新丰也不过百里之遥,却也在张飞的加鞭而行之下,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待张飞回到了大营之时,刘备等人却是在安排着接下来的撤退诱敌之策。

“文长自是责任重大,切不可因为立功心切,便不顾了大事啊!”刘备此时却是在做着最后的动员,毕竟此间虽然是妙计连环,可是若是其中但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披露,而让曹操现了其中的诈处,以曹g的多疑,却是完全可以让这一场战事功亏一篑,要是那样的话,自然也就是需要更长时间的消耗的。

故而这个时候新丰大营中,自刘备而下,荆州方面的将军,某事以及各个兵士们,却都是被严格命令,不能够有一丝的闪失。

毕竟从去年大战开始,荆州方面的全面的征召令一下,却是将整个荆州都卷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事中了,如今却是要和鼓动起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的幕后之人,也是荆州人心目中最大的敌人的曹操做一次大决战了,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够有失误之处。不然这之前所花费的人力财力,物力,以及为了这此的计谋能够成功,在渭水以北,以及灞城等地所消耗的物资,以及放弃的城池等等,一切又如何能够说得过去。

此时,却是计策终究就要见到效果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是无人不想着一朝功成。

“大哥,看来大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啊!”张飞看着还有些紧张的刘备,却是不由得笑道。

这却也是应该的,尽管说刘备纵横了半生,这天下间的事情,他自是经历的太多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了,可是这一次可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尽管这些年中的他,无时无刻不曾想到,要将曹操从他的前进的道路上给拜倒,可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接近他心目中的这个目标,故而到了这个时候,任是谁人,还能够表现的如平日班从容呢!

当然或许像此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张飞,却是不会有像刘备这样的激动,不过他身为刘备的兄弟,对于自己打个的心情,总该做到感同身受的,却也多少表现的和刘备一般,当然此时的关羽却也是如此的。

至于赵云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已经让庞统调遣去把守那处囤积渭水的大坝之处了,越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却是越需要一个稳重可以信任依靠的将军,去做最关键的事情。

赵云在几个将军中却是完全达到了这样的标准的。至于说关羽,却是因为他的身份,以及对于此间兵士的统领,等等都是需要他在此坐镇的,故而关羽却是离不得大营,至于马,庞德,等人却是各有将士需要统领,毕竟此间的骑兵便多是雍凉之兵,更要他们才能将这些人的战力给挥出来的。

如此说来,却也只有赵云才能行刺大事。

“如今却是万事俱备,只欠曹军了!”安排好了一切,众将官,还有徐庶,庞统,以及邓瀚等人,却都是坐在刘备的中军大帐中,等候着日出东方的那一刻,却也是在等着前线附近的斥候,来报,看曹军在接过了张既,等人禀报的袭击灞城成功之后的举动如何了。

好在这样的时候并没有让人等候太久,当然虽说战前的诸位都是需要休息的,可是这一次的战事,于此地的荆州众将士,却不是要和曹军所殊死的搏斗,而是要完美的假装一次打败退兵的架势,当然这和殊死的搏斗却是要少花些精力的,不过这些下层的兵士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去休息了,可是只有想几个领兵的将军们,却却还要在这里好生的商量一番,在败退的时候,既要做到让曹操相信是败兵的架势,还要做到不能够让兵士们跑得放了羊,没有了振兴,毕竟这一次虽然要败,可是更重要的却是随后的反击。

好在这样的时候并没有让人等候太久,当然虽说战前的诸位都是需要休息的,可是这一次的战事,于此地的荆州众将士,却不是要和曹军所殊死的搏斗,而是要完美的假装一次打败退兵的架势,当然这和殊死的搏斗却是要少花些精力的,不过这些下层的兵士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去休息了,可是只有想几个领兵的将军们,却却还要在这里好生的商量一番,在败退的时候,既要做到让曹操相信是败兵的架势,还要做到不能够让兵士们跑得放了羊,没有了振兴,毕竟这一次虽然要败,可是更重要的却是随后的反击。

“其实啊,翼德你本来就不需要趁夜回道大营这里来的,反正大家都要扯到灞城的,然后却是要在那里乘船而下渭南!”邓瀚却是在这个时候调侃着张飞。

“之前,子浩,为何你不早说啊,害的俺可是白跑了这一个来回!”

之所以说张飞白跑了,却是因为在信封这里,并没有张飞多少的直属兵,故而他倒是没有多少的兵马需要照看,像关羽,自是要统领此地的雍州兵马,马还有庞德,却是要统领雍凉骑兵,再有魏延既是先锋,还有他本部的骑兵需要让他来统领的。

而张飞回新丰的时候,也就跟着他身边有千余的幽燕骑兵,这些人倒是完全不需要张飞去顾及的,毕竟让他们散在百万人马中随意-抛就是了,那样的话,倒还更能够显得这大军的真实混之极呢!

见到张飞这个样子,邓瀚却是呵呵笑道,“不过要是像翼德这样的猛将,不在这一次的战事阵列中路面的话,又如何能够让曹操相信,我军的全部人马都在这里呢,若是那个样子的话,或者曹bsp;见到邓瀚又是这么一说,却是让张飞不由得睁大了他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却是在邓瀚这里,只要他愿意,总是能够找到张飞的不妥当之处,这样的情形,如何能够让张飞气平呢!

“却是到了这个时候了,大家且不如好生的养精蓄锐一番吧!”关羽一话,却是将场中的气氛平静下来。

果然,每临大战需要一点镇定之气的!

新丰大营中的情形,此时在景仰的黄忠等人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在看到了灞城的大火,他们多少也是耳闻过这一次战事的谋略的,故而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们的准备。当然此地的黄忠,吴懿,法正,田豫等人,却是不会做退步了,毕竟从高陵,道池阳,再到了泾阳,这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是退了又退,到了泾阳这里,再退的话,便是要到了渭南了,之前的他们自是却是已经对曹彰他们的攻势虚影其实已经足够了,而今总归是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

当然在离泾阳并不远的地方,已经有马岱的人马在准备着和黄忠他们同时行动了。

荆州方面的布置,自然是万事俱备了,而在争先的曹操大营,自然也是在那夜空中看到了那夜间盛放的烟火,如此大规模的燃耗,在曹操等人的判断中,当然只有是李典他们的突袭陈宫,而将荆州军的粮草完全的给烧毁才能够有这样的效果的。

有了这件妙事的结果,却是让司马懿也不用再做其他的后续的布置了,只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成功,便已经足以了。

毕竟百万军队的日常粮食消耗,身在剧中的曹操等人当然是清楚的,故而如今刘备军的粮草被烧,却是他们可以趁机攻打荆州军队的大好时机,毕竟荆州兵虽说如今并么有什么粮草,可是这些年中今年广州那个面的势力可是谁都知道的,但要有个短时间的调整和调度,相信荆州那边的粮草,却是足以补充上来的,故而为了把握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战机,此时在郑县大营中的曹军,当然也是全力的调动了起来,一切都是为了趁此时荆州无粮的时候,将之歼灭。

毕竟曹操却也是知道,此时他的后院粮草,也已经有了些问题,再加上,在许都城中,虽然如今没有了天子在牵绊与他,可是内部的诸多势力,却也还是有些别有心思的人,并不完全是在这个时候来帮衬这他的。

再有随着如今战事得进展,荆州方面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越来越让曹操感到心悸,不然也不会让曹操,这个时候,得到了荆州军粮草被烧之后,便已经有意趁机而坐决战的指示了。

一时之间却是方圆数十里的曹军大营都是一团的忙碌,人欢马叫,都为了向西而进!

第一百九十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三)

第一百九十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三)

不是枯藤,更没有什么老树,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片很是刺眼的阳光下,居然会有一群群聒噪的乌鸦在天空上盘旋着。

明白的像是被洗的白的蓝天上,空无一物,单单剩下那孤零零的烈日在上面挂着,虽然无声无息,却是在无比威严的看着他俯视下的大地上的一片的泥泞和狼狈。

此时虽然不是正午时分,可是因为地面上不断蒸腾的热气,已经让人觉得很是闷热了,而在一些高地上,却是慌的聚集了一些近乎满身都是不堪的兵士。当然此时这些人虽然都是穿着还算整齐的衣甲,不过他们的脸上却都是无精打采的,这些人十足的败军模样。

坐在一个还算干净的石头上,也已经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曹操,却是打着自己没有多少神采流转的目光,看着周遭的一切,浑然间,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之前的曹操却也很是意气风的,也以为这一次的刘备,便是在他面前倒下去的第二个袁绍,就像当年的乌巢之战一般,他手下的将军们,也是为他奉献了这一次的灞桥之夜,而就在他以为还能够给他再创造出一个仓亭之战的时候,历史却是没有重演。

当年的曹操却是面对着比他强大的袁绍,最终以少胜多,让他尽有了北方中国的霸权,而今却是就在这过去的两天时间里,让他自是明白了,人生的运道却也不能够长久的保持在一个人的身上的。

而今,他曹bsp;他的这一次的失败,或许就是从当初未能够将刘备给彻底的留在许都之时开始的。曹操倒也不会为过去生的事情做悔恨之状,只是如今的总是对于当初给他建言,不能够放走刘备的程昱和郭嘉,多少有些愧疚。

终究是他在战胜了袁绍之后,便已经开始有些自我膨胀了,而由此他的野心和对于手下人的劝谏,或许还能够偶尔听从,不过更多的时候,曹操却也是变得有些霸气凌人,而不自知了!

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曹军面前的荆州兵,却是先做惊慌之状,在曹操动的近百万大军冲锋攻击之中,或是因为后方灞桥之火的缘故,尽管也曾有荆州兵将在其中做出反击,当然在攻击的过程中,曹操也是从郭嘉那里得到了一些警惕之言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曹操却是眼见的如此大好的形势,未能够纳忠贞之言,以自用。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也是因为曹操还是迫切的希望在这一次的战事中将刘备给打败,在这么多年,他纵横天下的对手中,到现在唯一只有刘备这里却是在他的面前,尽管曾经败过,却从来没有屈服过,却是不像那些许多在曹操面前或者能够有一时之威风的诸侯,终究成了他曹操的手下败将,并且一败涂地之人,比比皆是。

而今却是风水轮流转了,现在的曹操,固然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也不再有那恼人的头风之症的sao扰,可是这个时候看着在这烈日暴晒之下的雍州大地,不自禁的脑门子上,又开始了那久违的疼,却不是身体上的因素,只是因为他的心疼。

不到两天的功夫,在第一天早先的时候,曹军的将士们却都是一个劲儿得向着西面的刘备军不断则追击着,不过当时的曹操等将领,或许是都在感佩这这些刘备手下的将士们,果然和刘备一个德行,都是怪能跑的,虽然都是在溃退之际,便是那些留下来断后的人,却也都是骑兵,稍一接阵,若有不支之像,便撒腿就跑。

面对着刘备军这种现象,想起当时郭嘉给他的谏言,此时的曹操却是看到一旁的郭嘉不由的叹了口气。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却也无需为此挂怀啊!”不愧是和曹操彼此交心的主儿,这个时候的郭嘉固然身上也是在溃退之间,一袭长袍上早就是泥泞不堪,可是这个时候仍然很是安稳不懂。

“奉孝,孤何尝不知道兵家至胜败,却都是不可避免的,况且刘备此次,却是深谋远虑,竟然会有这么一出大手笔,确实也该孤有此一遭,当是之前未能将奉孝,还有文和的提点放在心上,或许这一次还真像是公达遗书之中所言,并不该为了一逞兵威而出兵!”

“此次出兵固然是联络多方来袭扰刘备,并让他自觉的是四面都危险,可是刘备却多是各遣一支偏师,借助他们这些年来对于自家实力埋头展的充实,以及相对完善的防御,或是借助于城池险隘为守,或者依仗己方兵马的强势而突袭穿c自身熟悉的地盘之上,再有便是因为这些兵马虽然为众,却是多少总是有些指挥上的不便,以及各自为战的敝处,却是让刘备能够从容的做到,任凭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

“确实,这些年来,刘备这个当年的贩席织履的儿,不愧是孤当年也称许的一代英雄,却也只有他才能罗织了如今荆州这诸多的英豪,成就了他现在的威名啊!”

此时的曹操却是在感叹一番过往,“如今细细沉思此役,未尝不是多有征兆,却都是孤之一意孤行,才有此次大败啊!”

却是想象一下,两日之间,曹军这百万大军,却是先勇猛精进行军至灞城和新丰之间,然而在行将赶扑向灞城之时,却是从他们的西北方涌来了滔滔河水,如黄龙肆虐,顷刻间便让曹军的百万大军,冲刷的为之一空,而早有准备的刘备军却是又有舟楫为助,可以从容的在水面上杖舟楫而行,在一片的滔滔洪水之中,大肆的反击曹军。

毕竟曹军当中,旱鸭子终归是大多数,尽管那肆虐的渭河之水在渭南地面上,并没有肆虐太久的时间,也没有扩展到太多的地方,不过仅仅就是在灞城和新丰之间,这一片而,便让曹军的十停兵力,足足去了半数以上,其中原因,固然有被刘备军给杀死的,可是更多的人,还是在面对那滚滚而来的洪水之时,失去了行动的意识,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前正是在意气风的追击着刘备军的溃逃之兵,而在眨眼间居然是遇到了这样的非人力能够相抗的大水,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转换了情绪,再者,当时的他们如何能够跑得过那湍急的水流。

终归水火无情,想曹操得兴于乌巢之火,而今却也因为灞城之火,造次大难,或许一切都是前缘有定,也未可知!

此次固然刘备军借助渭水之患,而将曹军打败,不过毕竟渭水弥漫的还是有限,却也让曹操的兵马并没有完全的葬送在新丰以西的地方,当然也因为被大水冲刷之后的地面很是泥泞,尤其是新丰和灞城一带,使得曹军之中幸运的那些人物,才得以逃得大难,不过也是一路从新丰,逃奔了这华阴地界,方能得到休息的机会。

毕竟刘备军也因为道路难行,片刻之间并不能够追赶的及。

可惜这样的片刻休憩,也不能够长久的。

“报,刘备军已有先锋乘船避过渭南地面上的泥泞,从渭河之水而下,已在离此地二十里外的地方上岸了!”

“传令,让将士们迅撤退,赶至华阴县城休整!”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四)

第一百九十一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四)

第一百九十一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四)

行至曹彰大营的贾诩,却是还没有建议让曹彰的手下将士去查探一下近来的渭河之水有否异常状况,可惜就在他这个建议说出去,并被曹彰采纳了之后,那些前去查探的兵士尚没有什么结果的时候,处在曹彰大营之中的曹军将士们,却是能够感受到那渭水泛滥之时引动的大地的震动。

而在渭水之南的地面上的曹魏将士和刘备军两方此起彼伏的喊杀之声,也是越过渭水能够清晰可闻,毕竟他们和黄忠所部对阵的地方,却也并没有和渭水相隔多远,再有荆州方面似乎也是有意如此,让围攻泾阳附近的曹彰大军,可以隐约间见到荆州军乘船而下,反击曹魏追兵的身影。当然那个时候的追兵自然早就成了一群群混在泥水之中的鱼虾了。

当然这些曹魏将士却大多都是旱鸭子,故而到了渭水之中却都是很快的便成了死鱼死虾。至于说为何之辈的曹彰大营中的曹军,固然是因为他们和黄忠所部的刘备军都是处在相对渭南之地为高的地势上,也无虞那些泛滥的河水涌上来,不过这些人见到了那肆虐的河水,以及刘备军士们,那乘船而下,随波逐浪的穷追不舍,也是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的。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的曹彰,却也在贾诩的建言下,不再对黄忠所率领的刘备军再行攻击,却是趁着如今的黄忠军,并没有做出攻击的时候,先行做了有条不紊的退兵。

当然毕竟这个时候曹彰的这部分曹魏将士,固然因为之前的景象而多有惊心动魄的震颤,不过毕竟之前的他们在渭水以北却是常胜而不败,也是将黄忠所部压制的很是凄惨。尽管这样的事情,也是荆州人马故意为之的成分为多,不过一时之间这些曹魏将士,却也没有完全的丧失战斗的信心。

即便是后来的黄忠,随着田豫和王双两个人一同领着数万的骑兵做了追击,却也在曹军的步步为营,稳重的退兵的情况下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而随后的贾诩自然也是同曹操的中军大营这里得到了相关战事的情报,虽然大军这次攻击荆州的计划,却又是无功而返了,而已经退兵到了华阴一线的曹操,却也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战斗下去的欲望了,所以此时身在渭水以北的贾诩最为关键的任务,便成为了要辅助曹彰,好生的将如今曹彰,张颌,还有徐晃所部的这三十多万的兵马给安全的保全下来。

毕竟他们此次出兵之时的一百三十多万的兵马,如今就在刘备这一次的水淹之计中,丧失了五六十万的兵马,当然这其中为水溺死的自然最多,毕竟曹魏的兵马都是不习水xìng的为多,切又在那种情形之下,既有那不可抗御的洪水滔滔而来,却还有那随波逐浪的刘备军的追杀,如此的情况下,却是让这些曹军将士,无不胆战心惊,而无所适从,终究成了雍州大地上的游魂。

如今这种情况下,曹军将士却也是多无战心,尽管曹操却又天纵之姿,在这样的情况下,兵无战心,将无展翼,他却也不能够强起而逆击一番。

当然如今获胜的刘备军却也没有做什么急功近利的举动,毕竟这一场大水,却是将很多的地方都淹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虽然说刘备军之前已经将这些地方上很多的百姓都给迁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洪水过后,却是那些连绵战死当场的曹军将士的尸体,却是不能够不做处理,却是因为如今的时令正当夏日炎炎之计,若是那些尸体不做处理的话,却是很容易在这些地面上滋生处一些瘟疫或者病患,即便是如今荆州在对付这些瘟疫方面,因为有了上庸的神医们的存在,还有在邓瀚的建议下也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有效的防治这些瘟疫的方法,可是这个时候的刘备军还是当下做出了处理这些尸体,一方瘟疫形成的决定,毕竟要是此时的他们继续的追击曹军这败退之兵,固然算是趁胜追击,不过想着从相对而言比较开阔的渭南平原之地,而追击如今已经退守到了道路比较狭窄,且又有两边山势为依托的华山一线,总是会给曹军一些机会的。

当然刘备军中确实还有无当飞军等战斗序列的存在,此时也应该让这支很有威胁,兵能够纵山岳林,如履平地的兵马好生的表现一下的。

之所以此时的刘备也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却是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大水之后,那些留下的地面上当然是更多的狼藉,却也不便于大军的迅出击,至于这样的水淹之地,对于供给前线将士们的后援粮草的运输,却也是个问题,这样的事情,也要靠此时的烈日的照射之功,暂歇休整,倒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这样的问题给天然的解决掉的。

当然对于此时的刘备军来说,他们自是可以凭借着掌握在手中的渭河之水来运送粮草,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对于短时间内为了追击曹军的将士们来说,却也只能尽可能的沿着渭河岸边而作追击了。

其实正是在这一场的大水之中,已经将曹军的粮草很是遗失了大部分,却又在刘备军的追击之中,已经将曹魏部队屯出在郑县的粮草和军械完全的被刘备军给缴获了,这样一来,对于此时还剩余的曹军来说,更重要的,却是对于自己肚子的问题。

故而如今的刘备却也在庞统,徐庶,邓瀚等人的建议之下,却是并不急于将曹军全都留下来,当然也不能够让他们感到轻松,却是要让曹操在担心手下数十万将士的吃喝问题的同时,还要让他觉得整个的雍州大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草木皆兵,好让他风声鹤唳之下,进一步的让曹军,对于刘备军越的无力抵抗。

毕竟如今的曹操固然是在败退之中,可是如华阴一线,到潼关,这里,但要曹操有心用兵在这些地方,却是完全可以仗着这些地方的地利之便,一一的低档刘备军一番,或许当初霍峻仗着潼关的地利生生的将徐晃还有夏侯惇等诸多曹军给耗在潼关城下的局面,可以军情再演。

故而对于如今的刘备军来说,前半程的战役,却是到了如今,也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

毕竟仅仅是通过暗中的情报较量,在有便是加上一些粮草上的损失之外,却是再没有了其他的消耗,以这些成本,便在洪水滔滔间,将曹操的一百多万的兵马,于谈笑间,击溃了四五十万的规模。

此时两军的势力,不管是从战意上,又或者是从人员兵马的数量上来说,刘备军却是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上风。

再有因为形势的逆转,如今的战场的主动权,自然也就是操在了刘备的手上。以如今的这样的情势,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从容的步步紧逼于曹操,倒是不需要再行什么急切之计。

渭水以北,随着曹彰大军,因为曹操中军处的败局,他们也是不得不再这种情况下缓缓撤退,而那些之前所占据的城池,却也是不得不归还给刘备军。当然吴懿他们这个时候倒是不断的领兵,将之前他们让出去的城池再一一的收服,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们倒也不需要和黄忠等人所率领的骑兵再行做后援之事。

之前被庞统特地安排在渭水上做文章的赵云,却是没有参与之前对于曹军的追击,毕竟对于白马义从来说,他们更多的危险还是当他们在马上为战的时候,故而当是面对着那样的一片泽国,以及随后的仗船作战,与他们来说,即便是追击战,却也不能够挥出他们太多的势力的,故而在开坝放水之后,他们却是随即而过了渭水,来到了泾阳一线,却是和黄忠而今麾下的数万骑兵合为一处,两下里的骑兵数量,如今也有了将近十万骑兵。或许在数量上不及此时的曹彰所部,不过在质量上来说,有了赵云所率领的白马义从的加入,那些微的数量上的差距,有算得了什么呢!

确实也正是因为又饿了赵云这只兵马的加入,原先曹彰所部的陈退的度却是在不知不觉中也渐渐的加快了些度,却是从池阳,高陵一代一直在撤退,并且在这眼下的情势中,那些沿线的城池,却是没有丝毫的留恋,便都放空了给黄忠,赵云等人,那些或许还有些完好城池,所以能够保持完整的也就只剩下那些无法烧坏的城墙了!

毕竟之前的曹军已经在雍州有过这样的做法了,而今的曹彰却也是有样学样罢了,至于说此事随行在曹彰身边的贾诩,却也没有对与此事泄般如此的曹彰做出什么建言。毕竟在贾诩的心中,自从当初他从长安方面获得那些荆州粮草的囤积之所的布置的情报的时候,对与那份情报并不是从杨修的手上,而是从戴陵的手中描绘而来的,当是作为人老成精的代表的贾诩,这个平生所谋之事,全都为事实验证,只是如今他那迥异于常人的,天生的对于危险的敏感,却是让他已经在杨修这里,觉得有些挫败之感,而对于雍州,如今的贾诩的感觉却是,在他的今生之中,或许他们这些已经深深的烙上了曹魏一方烙印的人物,或许没有什么机会再回到此间了。

故而对于曹彰的举动,贾诩却也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规劝了,毕竟自从上次的曹操,愣是要将雍州的数百万的黎明百姓全都迁到关东,却又为了将这些人都给弄到关东,还将他们的故土,但有留恋之地,全都付之一炬,如此的作为,固然是绝了那些百姓的念想,可是对于这块土地,却是已经和他曹魏一方开始绝缘了。

所以此时曹彰的举动,不管他做与不做,他们的结果却是并没有多少的分别的。

贾诩固然是出生在雍州这一方土地的,不过如今的他却也是已经落地生根在虚度了,尽管他也自知,在有了如今这一场大败之后,或许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曹魏一方或许还能够和刘备军仗着此时占据的华阴一线的地利,再和刘备军做些拉扯对峙的局面,不过想想如今的曹操,确实在当初被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将他的透风治病给诊治好了之后,却也算是焕了精力,也与此同时,有生出了那种鲸吞天下的豪情壮志,可是要知道,如今的曹操已经年届花甲之龄,再有那番雄心壮志,烈火雄心,却是到了如今被荆州的这一场大水也该浇灭的差不多了,即便没有完全的灰心丧志,却是因为他终究还是曹操,也曾是天下间有数的英豪。

虎老不倒架,不过终究,这头老虎还是老了。

在他之后的曹魏,却又会如何走向呢!

在之前的战事中,固然贾诩也是一心的在和荆州和刘备军的情报中浮沉着,可是精明如他,又如何不知道在许都城中生的那些个事情。

虽然这其间当然有曹氏几个公子之间因为那一个位置而生出的一些各龌龊,不过曹操的这几个而子,当然也都不是平庸之辈,多少也会有些自知之明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并没有完全的在大军的背后消停下来,之所以生这样的事情,贾诩当然明白这其间定然有人居间挑唆,然而在贾诩手中掌握的情报中,却是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能够把握其间起到作用的那些人。

贾诩固然是有些不服气,尽管如今的确实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当然此时的他却也要比曹操他的这位主公,还要大上那么几岁的,不过对于这个隐藏在暗中的敌手,如今的贾诩却也多少有几分兴趣的。

当然贾诩自是明白,做到这一切的必然便是那身在荆州的,如今已经是名闻天下的荆州的中司马府的邓瀚,可是虽然明白敌手是谁,可是他却是看不清对手的手段,如此的囧事,贾诩也是很有些惭愧的。

战场的结果,如今已经是渐渐明朗了起来,这一次曹军携百万之众,又是联合统筹了包括江东,辽东,还有鲜卑的诸多势力的兵马,如此的规模,却是落得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辽东的十数万的骑兵,全都给葬送在了北地,自是为一把火给烧的他们魂飞魄散,人心惶惶的。而江东的近七十万兵马,却也在几次得粉饼之下,又因为他们的君臣之间的一些个龌龊,最终是让大军并没有形成一个合力,也是为荆州的一支偏师,靠着城池,仗着地利之便,终究是将江东的人马消灭,不仅没有让江东占据了荆州尺寸之地,却还在兵败势颓之间,为荆州两路兵马打进了他们的地盘上,若非当是的荆州刘备已然要将注意力和精力放在雍州,或许如今的江东孙权,能否存在还是两说之间。

不得不说,如今的贾诩已经是对于许都方面的将来之路,有了些灰心。

当然他的这个心思,却也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虽然在许都城中,总是隐在暗中,卓然得立于几个势力之外,却也就单单的听从曹操的指令,所以他才能够更加精准的看到如今的未来如何,当然也是因为他更能够把握住如今他们的主公,曹操的心态,却是像曹操这样的人物,一次的打击固然,可以承受的住。

毕竟他是英雄,可是接二连三,屡屡吃瘪于以往他虽然嘴上也是承认的,却是在内心中还是有些瞧不上的一个所谓的英雄的手上,当然这个英雄,在更多的时候,却都是他曹操的败军之将,是他曹操这个盖世英雄的陪衬的,可是到了如今这个主次已然颠倒了,再是曹操雄心不死,老骥伏枥,仍然志在千里,可是如今的他终究是一匹老骥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个年纪的曹操,自以为恢复了自己的健康,便能够重新拥有了那种纵横捭阖的顺畅和霸气,却是世易时移,又如何能够呢!

贾诩自是看着曹彰这一路上的行为,而他也仅仅是在黄忠,和赵云两路刘备军的骑兵追击迫近的时候,出谋划策,将之逼退之后,便无言语了,之所以他却是未能设计将黄忠和赵云他们给打击一番,那时因为,在刘备军的这些追兵之中,却是还有法正的存在,当然赵云却是平生秉xìng便是稳重谨慎之际,要让这样的组合上了贾诩的谋略,却也是相当的困难的。当然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以曹军这种败退之势,来迎击刘备军的追击之兵,在当前的战意和时机的选择上,却都是不利于他们的,故而,更多的时候,贾诩他们也只能将黄忠和赵云他们给逼开之后,便即退兵以告终,

他们却是一直退到了冯翎郡内,越过了临晋之地,而来到了蒲坂津之后,却是有了从容的退路在手之后,这才安营扎寨,以应对随之而来的刘备军的追兵。

当然在曹彰的心中,他也确实想要和赵云做一对决,却是因为曹彰生平所持刀的第一个败仗,便是在赵云的手上得到的。

而当时的曹彰却是追击之人,而赵云当时却是领着数千的白马义从,在曹军的后方大肆的放肆了一把之后,要领兵脱身而去之时。

却是没想到,如今两个人的地位已经有了转变,可是同样的是,曹彰都是处在一个不利的地步的。不过这些年中的曹彰却也是多有长进,他却也知道如今他们这一方完全是处在一个不利的局面下的,当然他也是清楚,他这些年中固然在武艺和统兵作战上有了不的进步,可是像赵云这样的人物,又岂是会躺在过去的战绩上睡大觉的。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倒是不需要人劝,也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当然更多的是,他们这一支偏师,已经算是到了相对而言很是安全的地方了,而对于曹操那边的情况如何,曹彰却是更为关心一些的,毕竟他们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却是因为他的父王,当然不管此时他们的战局变化到了什么地步,他们的父王终究还是他们的父亲的。

派去联络华阴城中的曹操的兵士,却也从曹操那里得到了回信,至于对于曹彰的指示,却是没有什么话要说,毕竟在眼下的这种情势中,前进固然是不可能了,而若是说到退兵,却是叫如今的曹操也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想他当年在竟陵的时候,可以在长江大战之后,因为水军的全军覆没,以及几次派兵去偷袭荆州失守,而终不能攻击妨害到刘备,而撤兵,还有因为荆州兵马擅长水军,而他的水师却是不力为借口,而那个时候的他,毕竟大多数的兵力,也还在,自由卷土重来的机会的。

而第二次却是在雍州,一路西征,和关羽从汉中而出雍凉的荆州兵马又为了雍州和凉州两地的归属而做一对决,结果同样的,曹g而来,袭扰了他的根基之地,再有了荆州兵马中突出奇兵,一举将他们后路粮草来源的关键之地,潼关给拿下了,却又是让曹操自觉的僵持下去并没有多少的好处,毕竟和雍凉两州相比,他的根基还是在青州,冀州,等诸多地方,当然那一次的曹操,却是也将归附与他的雍州韩遂部的兵马全都带到了关东,再有也将雍州地面上的百姓全都是给囊括到了关东,将雍州地面上可以带走的全都带走,不能够带走的却又是将之败坏的干干净净的,将这雍州大地只是生下来一片白地给刘备,却是要让刘备,即便是得到了雍州,却也是他的拖累和抱负,而不是可以蓄积为力量的根源。

可是曹操这样的谋略,却是被刘备在五年的时间里给化解了,在如今的雍州大地上,或者,户口人数,以及原先那些个被曹军破败的一穷二白的地方,却也多有恢复。于此却是曹bsp;再到了如今,却是情势又是如今这样的局面,让曹bsp;曹操却是如今已经安坐于华阴城中了,而这一路上溃散的,败逃的曹军将士,却也在这段时间中,66续续的逃奔了此地,因为潼关已然在手,倒也还有从后方输送的粮草,可以维系此地的军心士气,不至于完全的无法收拾。

可是或许是曹军败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关东之地,如今这粮草的输送,却也多少有些不便了。毕竟因为他们这一败,自是让后方的士民百姓,无不心中惊慌,毕竟他们这一败之后,刘备的兵马可是便能够从容的面对了关东的诸多地方,之前的时候,刘备或许还会因为曹魏一方的防守,以及他们自觉的不能够将曹魏一方给啃下,做保留,或者是蓄积力量的准备。而今有了这一次的对阵,终究可以让刘备一方把握住曹军的虚实,如此以来,以刘备同样有着一统天下,恢复汉室的野望,如何能够让他不在如今这种大好时机之下,乘胜而追之!

不过此时毕竟有粮在手,有城池可以依靠,多少让回归到华阴一线的曹军将士,并没有因为关东诸多地方的留言,太过慌,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如今的他们已经是在之前的战事中丧失了太多的信心和斗志,故而对于将来的事情,却是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精神去关注了。

安坐在华阴城中的曹操,近来却是屡屡又开始头疼之症,当然对于曹操这猛然勃的病痛,倒是没有人会觉得是之前的华佗没有尽心医治的结果,毕竟在这段时间中,曹操也是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头脑清爽,却也时时的夸赞华佗不愧为神医之名。

可是如今这曹操猛然间的头痛,在军中的医师把脉诊断之后,却也表示了爱莫能助的神情,却是因为曹操此时的病痛,乃是心病,当然这心病也就只能心药医。

郭嘉于此时却也是前些时候的病体缠绵,并没有完全的康复,当然尽管经过了着短时间的,对阵,兵败等等的过程,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撑得住,既然眼下的曹操有个人来开导于他,而遍数如今曹营中的诸多人物,却也只有他是和曹bsp;当然若是贾诩在,他却也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如今的贾诩却是身在曹彰大营中,也是分身乏术,毕竟曹彰大营的这一支曹魏的兵马,对于如今的曹魏势力,也很是关键的,有贾诩的辅助,却是可以尽可能的保住眼下的兵马不再受到更多的损失了。

“主公,可是还记得当年官渡之战之后,主公领兵破宛城,败张绣之时的情景了么?”郭嘉虽然当时正在邺城养病,不过对于曹g知之甚深的他来说,像当时曹操之所以先胜而后败,却也是因为曹操好渔色,因为这头上带刀的色字,愣是让他在宛城这本来就不在曹操眼界之内的张绣给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当然在哪里却是还留下了曹操最喜爱的大将典韦以及他的长公子曹昂的xìng命。

之所以提到宛城之战,却是因为那一次的战事,何尝不像这一次,都是曹操在占据了优势之后,却又最后大败而溃输。

此时听得郭嘉这么一说,之前并不做理会的曹操却是不由得讪笑了,“奉孝,却是不需要说这些旧事,你之心意,孤自是明白,当然所谓兵家胜败,也是常理这句话,孤平生经历了多少战事,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其中的心酸,或许若是孤能够再年轻十年,却不需你等前来相劝,孤又岂会在这中事情面前倒下,即便是如今,孤却也并没有倒下,只是因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孤却已然是那落日之余晖了,固然有夕阳之美哈哦,却是早已是烈士暮年了,再有壮心,可是这后继依然乏力了啊!”

曹操却是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了头痛之像,当然之所以曹操会骤然勃头疼,也并不是一直在困扰着他,要是他之前未曾得到华佗救治的时候,这头风之症一旦作,却是完全可以将曹操疼的昏死过去,而今固然还疼,却也更多是因为曹操之前看到己方兵士的那副惨状,也是因为他更是心痛于自己,在这些年中,却是先后有两次兵败于刘备的手上,还是没有吸取其中的教训,先后有不知反击的谋臣良士有言于他,却是先要自固仁德,以修正道,掌天下之人心所向,却是可以随心而所欲,可是他却是没有听从。

倒是在这些年中,他却是先后冷了荀彧,杀了崔琰,看淡了荀攸,只是以一己的想法,来操作天下,却是没有想到,这些年中自以为良好的曹魏势力,终究没有让他整治的如他预料的那般能够和刘备一较短长。

曹操却是多有伤心,如今想来,他冷了的荀彧,并且纵容了手下的二郎们去有意剪除这个当初拥立汉室,却又对于他成就了曹魏一方势力的股肱之臣,却又是将对他能够随时有逆耳忠言的崔琰,当然像娄圭等等,这些年都是和他能够有助于他的隐者好友,却又不知道有多少都被他或贬,或杀,或辞退,等等,而在同一时间的刘备,却是广纳人才,更是能够和衷共济,不分彼此,自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当然在曹操处心积虚的想要武力并吞天下的时候,而刘备锁在的荆州以及他下下的那些地方,更多的却是在积极的展的自己的实力。当然刘备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当然更多的也是为了争雄天下之用。

可是和曹操不同的是,刘备更是注意以人为本的关怀,他曹操也未尝没有做过类似荆州的军屯,民屯等诸多事情,可是他却是做不到,像刘备那样,居然敢少收,甚至不收百姓的徭役粮赋。

这里却是曹操并不知道,刘备的赋税完全可以从商税上得到补偿,而荆州下下的,交州,汉中,以及益州等诸多地方,却都是粮食物产极为丰富的地方,只要将惠民政策做好,制定好,一切却都是可以做到有法可依,有策可循的。

当然曹操这里未尝没有法度科研,可是自他而下的许都,对于许多人都有特权可以越过国,却是不如荆州在诸多贤达人的坚持下,能够执法甚严,毕竟就有刘备自己也曾说过,勿以恶而为之,勿以善而不为的话来,以此而下,却是能够让刘备麾下的百姓得以民心尽服于刘备,却是不像曹操这里,诸多世家势力的砸出,以及各有考生可以依靠,总是不能够做到法度森严,却是百姓或者还算居有所居,却是安居乐业不能够成行。

总是在和刘备的争夺中,却是让曹操自以为天下雄的地方,却是到如今,现了一切的结果,却都没有现在的这么残酷。

或许这便是所谓笑道最后的那个人,才是胜者。

“主公,却也不需如此,刘备之所以能够成就如今这般地步的成就,却也有他的缘故在,而今,固然我军遭此大难,却也并非没有机会在。”

“我军如今自是损失了不少的兵力,不过我军毕竟大部分还在,但有机会,却是可以完全能够和刘备相抗衡的,再有如今我军还有潼关在手,许是对于原先我军居于关东的以下仰上对攻荆州的局势大为改变。且从此时对比于当年,汉光武之时,也曾有过那邓禹从河内兵居于北地以做高屋建瓴,而后得攻破了长安的战局!”

“而今,却是天下间,我军依然领有并州的表里山河,再有这潼关之门户,又在我军之手,对于雍州的威胁,却是时时在我军的主动之中,丝前秦之时,每有关东六国联合统兵攻打函谷关之时,已经足以让长安震动,而今我军却已经身在潼关,却是要比之更为形胜一些,如何能够灰心丧志,却还要主公将养身体,不能够为此时片刻的窘境而稍有颓唐,若是南公园的话,主公却也不需如今这般,但要将手中的权力拱手相让于刘备,或许便能够将这一切放下,得益于自己的安康,而不会有如今这些繁琐之事了!”

郭嘉却是先为曹操稍微的言及一下如今的形势,固然曹操也是清楚的,不过有时候在他人的口中说出来,和自己的分析一对比,却是更有一番意味,当然在郭嘉而言,曹巨猾,却也是心思诡诈,可是毕竟这人上了年纪,却又在身心得到了回复之后,总是会有些自鸣得意,再有会有那进入死胡同,却又会钻牛角尖的时候。

至于说曹操再先前的时候自觉不凡,却也正是因为他的头风之症好了之后,却也自觉的天下间没有了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了,当然也由此而生出了更多的雄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这位平生之中,总是大权独揽的魏王,却也对于几个儿子,如今渐渐长成的公子,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妥善的安置,至于他的身后之为的归属,也没有说明。一切在曹操的眼中,看来,此时他如此做,自是要让几个儿子能够互相竞争,以便于让曹操好从中选择一个让他放心的后人,不过这个人选,毕竟是要成为他的后继的,自然在这个时候总是难免会有另一些人会为了这个将来的事情,而在权力上有了倾向,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个依然自觉地精明果敢,烈士暮年,却壮心不已的曹bsp;却是因为这些个缘故,使得如今的曹操,在而今这一场战事之后,多少有些自觉,到了这个时候,因为这一次的惨败,却是让他对于这几年中的许多事情,总是有了自疚之念,一旦想起,当然会有着猛然勃的头疼之争。

当然对于此事的国家来说,他之前对于曹操的劝解,却也多少有些哄骗于曹操的事情。毕竟对于如今的曹操来说,若是正常情形下的曹操,当然不会受到郭嘉的影响,便能够从容的面对许多事情,可是要知道如今的曹操显然并不是处在一个正常情况下的魏王。

已然称王,却又为了这个王位以及他们曹氏一门的家国天下,与天下间,多少事情都有了瓜葛,当然在这过程中,当然有许多为曹操所放不下的事情也在他的眼前都被一一的芟除。

却是到了如今,总是因为一场战事,却是让他知道之前许多事情做得不好,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位的他,也是不能够放得下的。

像曹操这样多疑的君主,固然可以在狠辣的时候,杀人无数,可是在他情感爆的时候,以他极端的xìng格,却也是会成为另一个极端的。

曹操便是如此的一个人,可是对于如今这样的局面下,需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曹操。毕竟如今的他是魏王,是曹魏一方不可替代之人。

若是此时的曹操再雍州之地,一旦不幸,却是让这关东之地如何去除。

毕竟在许都城中便有曹丕和曹冲,两位公子可是各有自己的势力,却都会为了魏王有心争夺的。可是在他们两个人之外,雍州之地上还有曹彰的兵马在,至于说除了这三位之外的曹植,虽说这位公子,平日里多有喝酒放荡之举,可是以眼下许都城中,那些书生士子来说,却是只有大英雄能本色,为真名士,自风流。

以魏王的本色英雄,却是这即位之人当也要能够做到真名士的风流才是。

或许都是些牵强之言,不过毕竟每个公子的身后却都是有人在支持者得。

当然除了可以想见的许都城中的势力对比之外,如今身在雍州的刘备,又如何能够继续让大汉的疆土,继续的四分五裂。

故而不管是为了当前在雍州曹军所面临的局面,还是为了关东诸多州郡的平安,此时的曹bsp;当然若是因为这里的事情,曹操有了变故,而曹氏的诸公子,却还要在许都来一场争夺的话,郭嘉却也未尝不会想到,还不如一切都交给荆州刘备来处理的。尽管郭嘉对于曹操,却是相得的君臣,可是他却也是一个汉人,当然对于他的好友如荀彧,如今也是荆州的座上宾,能够轻松度日,这些年来,先是饱受了身心之累的郭嘉,也未尝不希望能够早日天下一统,而让他这个许都城中的官员们,人人不待见的老浪子,也能够早些逃过这些樊笼。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也是可以品尝一番,那天下十大名酒,还能不要钱呢!”郭嘉的脑中偶尔一闪念。

华阴城中自是这样的场面。

一帮文臣,自是都有在曹操身边配置解忧的时候,而身为武将,像夏侯惇等人,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不能够有所松懈,一者,要将那些逃奔回归的将士们,收拢并且尽可能的让这些人恢复些军心士气,毕竟此时的他们并没有完全的安稳,再者,这附近的山势的把手,以及城池的防御,等等事情,也是需要他们来处理的。

当然刘备军,却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在烈日下暴晒了不少时间的,泥泞之地,也渐渐都能够通行兵马了,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是在告诉着,曹军在这一线的将军们,那些之前让他们成了鱼虾的刘备军,却是又来了,他们的目的当然是要讲他们完全的消灭在此处。

如今的荆州兵马自是更有了自信,对于一统天下的心思,却也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对于如今的曹军来说,天下当然他们也想要,可是在这个时候更需要的还是先将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保证了他们的安稳,并且将华阴一线的战线给稳固住,这样的话,才能有更多的可能。不然身体xìng命都不得报,还能够觊觎什么。

随着越来越多的刘备军的斥候和探马在华阴一线的出现,自是让夏侯惇等诸多的曹军将领们,可以感受到那种战前的气氛。当然如今的这种气氛,却是变得正常了许多,并不是之前他们因为那灞城大火之后的那种有些躁动的急迫的心情,如此依然正常了,倒也让这些将军们,明白,接下来能够让他们做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这其间也就只剩下针锋相对,真到这强的和刘备的兵马想杀了!

却是事情很是简单,可是战果如何呢,且要看他们自身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五)

第一百九十二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五)

对于邓瀚来说,此时的荆州大军,在她们向东的地面变得不再那么泥泞之后,便已经是从灞城开始向东大规模的运动开来,当然他也是身处在大军之中,随军行动。

当然即便如此,从灞城向东行进,这一路上的邓瀚对于,不管是在冯翎郡,又或者是主力大军向东开拔之后,所面对的曹魏方面的将士们的举动,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在冯翎郡的黄忠,还有赵云两个人所率领的骑兵,已经是和曹彰的军队在大河边上接触了几阵,当然如今他们的形势自是已经和之前在泾阳城下的时候,有了风水轮换的变化。

再说到华阴这里,随着刘备领着大军的行进,显然是要将曹军的主力部队都逼入华山和渭水之间,这相对而言比较封闭的地带中。当然这个时候的无当飞军,显然也是在沙摩柯的带领下,开始在曹魏的将士们的面前展现他们的威风。

不过无当飞军固然兵士威猛,可是他们的人数毕竟不多,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所采取的战法,更多的还是sao扰展以及袭扰战,仗着他们的天生的特长,他们自是可以轻松的将这一代的崇山峻岭视若等闲,不仅可以在华阴和潼关之间偶尔的动手游击那些人数不多的曹军兵士,不管是巡逻兵,又或者是通行期间的一些个规模的运输粮队,当然偶尔有些兴致来了,在庞统的调动下,却也是可以越过潼关向着弘农等司隶县治做些事情来的。

当然这些事情自是此时随军前进到华阴地带的庞统还有徐庶两个人的事情了。

而此时邓瀚,一者刘备让他在这里恢复些雍州地面上的粮草以及后路的援应之事,毕竟这个时候,徐庶和庞统两个人,在刘备而言,是不能不带在身边随时支应军事参赞的。而相比之下,邓瀚的身上却是能者多劳,毕竟哪些运送粮草的多是筵席着云汉货栈的格局的运输粮队,这样的事情,自然再找个时候还是让他来接触的比较好。

除了这些事情,邓瀚道士在这里还有些阴私之事要做。

对于先前那许都城中杨氏商铺的指令,却是到了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动。毕竟曹魏方面的进击实在早了一些,当然这不是说作为荆州方面情报投资的邓瀚,没有觉,只是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倒是还希望曹操能够考虑的更周详一些,好让他或者仍然要被渭水淹没一番,却也还能够稍微的坚持一下,也就对于曹军后路的粮草更加的渴求之后,才让许都那边的粮草,完全的隔断,再有潼关的无当飞军的断后,这么以来的话,当然也就可以让曹军四下里没有地方可以逃窜了。

上次的永州的战事,尽管因为潼关被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抢夺了下来,可是毕竟在雍州地面上还是曹军占有优势的,而渭水以北的地面上,曹军还是能够从容的退却的。不过而今的荆州方面之所以在渭水以北几番的退让之后,仍然没有让黄忠的大军,撤回渭南,便是蔚蓝这样的合围之举,留有后手的。

可是有时候敌人太过配合,却也让邓瀚有些不好意思,曹军变得如今这么惨,固然对于荆州来说,很是好事的,可惜,却是让邓瀚的指令,并没有落到实处。

不过,而今看来,曹魏方面并没有死心,毕竟有了潼关在手的话,对于雍州便有着十足的主动权,这样的情况下,刘备当然不会让他们形成这样这样的对峙,而在如今这种大势之下,刘备又是手握当今这最为强势的荆州大军,如何能够甘心就以如今的这个局面作为这一次战事的结果呢。

被几方势力轮流的欺负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不管是谁,这个时候总要些话,来表示一下的。

“军师,如今曹操却是败退至华阴城,以作休整。而曹魏大军,如今显然是以潼关和华阴两处作为他们的盘踞之地,且看如今这华阴城外左近处,不仅曹操亲自坐镇,且还有夏侯惇,张辽,臧霸等诸多将军也都是维护左右,这华阴城,倒是有些难以轻易攻下了!”

“主公所言,自是有理,在眼前,固然我大军在此地上也是拥兵六十多万,和曹军相比,不仅兵力为众,军心士气也是曹魏方面眼下不能够成对手的,不过就是这样却也不能够说我军就能够轻易的攻下华阴城!”庞统回道。

当初在为了防备曹军,以及在回复雍州地面上的安稳的时候,对于华阴城,以及潼关地带的防御工事,当然是很费了一番心神的,不过而今面对着当初己方好生摆着的工事也不得不再想些方法来攻破这些工事了。

眼下的曹魏军,当然是知道了他们如今的情况,在华阴这里,若是能够守住,并坚持下来的话,他们这一次兵进雍州的方略并没有完结,也不能够说是没有了反转的希望的。

再加上如今的华阴城外,还有数十万曹军将士,这些人毕竟不是一无是处的,他们也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或者在之前的时候,因为战事的变化太快,短时间没有应付过来,可是如今的他们到了华阴这里,终究是有了依托的地方了,到了这个时候,毕竟曹操,以及曹军中的诸多将军,并没有阵亡,也是不再那么脆弱了。当然之前的战败,也可以说并不是他们的战力不足的结果。借助水计而成事,固然是让刘备军大占了上风,可是这些曹军的将士却也不会对于之前的战事有服气的。

“而今的战事,若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们可是要吃自己当年将这一线打造的这么牢靠的苦头了!”却是徐庶此时有些无奈的笑道。

“这却是末将的罪责,若是当时能够将潼关守住,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么多事了!”

“仲邈,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啊,当初的战事,若是不放曹军入关,又如何能够将曹军的百万大军,覆手间,便让他们损失了四五十万的兵马,这样的胜利,却不能够靠着潼关的城池坚固,以及我们将士和他们血拼之间而轻松达成啊!”刘备自是劝慰着霍峻。

“眼下,我们虽然清楚,华阴,还有潼关等地建成之时的一些个布局,可是因为当初我们是做的太好了,倒也在短时间内,不能够轻易的找出破绽来!”关羽作为之前雍州地面上的军事长官,当然清楚之前打造这一防线的艰险和精心处,此时他如此说,当然也是要提醒诸位莫要在这方面上有所疏忽!

“既然如此,却是如何为好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六)

第一百九十三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六)

和在新丰的时候一个样,如今的刘备军的大营已经是安在了之前曹bsp;和曹操两个人在短短数日之内的交战,将原先曹操的大营做了鸠占鹊巢的举动,从这一点中就能够看出如今的曹魏一方和刘备这两方势力之间的强弱是如何的分明了。

之前的曹操或许也曾想过借着郑县这里,作为依托然后,重整军心士气,以图后计,不过,当是的那渭水以及紧随而来的刘备军的攻势,却是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整治,故而般想法,到如今也只能在华阴城中去思量了。

之前的军议中,刘备等人自然也是已经认识到了,接下来的战事,固然可能因为己方的军心士气在一番胜利之后,在原先自觉的很是自信的基础上,却是已经变得很是自信。

毕竟经过了曹军这一块磨刀石的他们,显然也是内心深处完全的滴定了对于他们自几的定位了。

当然这样的心态,会让刘备军上下对于今后的战事可以有更多的寄望,不过如今在这个时候,对于解决当前的曹军的这样的战事,却还是得有个清醒的认识。

大军在华阴这一代,倒也不好做大规模的攻击,毕竟此间的地形总是个限制,固然大军可以依次列阵于城下,和曹军对阵,可是到了那个地步,至少对于眼下有着马在手的那些雍凉骑兵,这个优势在手的刘备军,却是会少了许多必要的重逢的空间的,这样一来,却也不能够完全挥己方的优势。

对于如今的华阴一线,刘备一方当是很熟悉的,不过相对的,曹军对于这里也是不陌生的,毕竟先前的雍州地界上,固然有韩遂这个土霸王的存在,不能够让曹操将此间完全掌控在手中,可是从长安往东的地方,可都是在曹bsp;两方面却是在地里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之前的天时已然给了刘备军太多的帮助,不过这个时候,显然老天爷也不是刘备的干爸爸,偶尔的一次得逞能够算是刘备军的幸运,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来上这么一次的话,或许曹bsp;故而到了这个地步,虽然说大军已经是聚集在了郑县城附近,也算是挡住了,曹军向西的道路,毕竟从华阴一线,往西,途中却是必须要通过郑县这里,才能够在渭南的地界上,或者向西,或者向南从容而用兵的。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刘备军自然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当然本办法也是有几个,一个便是在这个时候让为水以北的黄忠,赵云等人加把劲,尽可能的将曹魏在雍州北面的兵力完全荡平之后,可以沿着他们的来时路,再追进到曹魏的并州,让曹操不能够安心的等在雍州,毕竟如今对于曹魏来说,之前为了攻击刘备军的顺利,可是已经将领地之内的兵力抽调了个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后来为了能够更进一步的可能,在江东孙氏配合之后,却是又将原先驻守在徐州,以及寿,合féi等地的像张辽,臧霸等人也是带到了雍州,故而此时曹魏境地内的安危实在是,少有个风吹草动,便会让人精神紧张的。

如此以来,一旦让赵云以及黄忠等人,突破了大河之界,越到了并州境内,到了那个时候,固然不能说是曹魏的大势已去,不过也是相差不多了。

郑县城中,此时的邓瀚倒是在估量了一番之后,却是又拉着庞统,还有徐庶等人一同到了刘备这里来献计献策。当然这是邓瀚自己想的,却也还要他的两位师兄,在其中参赞一番,看看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主公,以当下的情势来说,我军即便是要强行攻打华阴城,然后顺势而为,再兵进潼关,继而向东的曹魏势力进行攻击,当然也都是可以硬吃下来的,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定然会要承受太多的伤亡的,加之这一年多来,我方却是都是一直在作战,从荆南,打到北地,又从凉州,战到江东,所幸主公自是吉人,有大运呼哧,也让麾下的将士们,在各个地方都是能够占据不的胜势,当然这些年中,我们在主公的英明领导下,不拘是原先的荆州根基之地,还是像交州,凉州,等诸多地方,却都是风调雨顺,百业兴旺,也让我们的府库充盈,少有钱粮短缺的景象,不过这一年来战事的消耗,到了如今,即便是我们再富裕,也会有些尴尬的。当然我军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像曹魏,还有江东,远不及我们财务钱粮充盈的他们,却也定然也是到了差不多的地步了!”

“当然,我此时说这些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要行见好就收的举动,却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妨更加的心思大一些,我们固然有些困顿,可是对于兵势低迷,又都是战败之身的,江东,还有曹魏来说,我们更不能做那放虎归山,遗留后患的事情。却是要再接再厉,一不做二不休!”

“自然,前面我也是说了,在眼下,华阴城,潼关要隘,这些地方,却都是需要我们强攻的,不过眼下需要我们强攻,可是要是稍微的先缓一缓,也未尝还需要如此做!”

“眼前的这一线,对于我们来说,算是我们能够花费一些力气之后,还是能够啃下来的硬骨头,不过既然当面太硬,还要花费些气力,不妨先做一些曲线绕道的举动!总是能够殊途同归的!”

“子浩的言中之意,我自是听的明白,不过眼下,就是汉升,还有子龙那边,和那曹彰对阵,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将他们驱赶出去雍州的!”刘备却是问道,不过当他看到一旁的庞统,还有徐庶的时候,却见两人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举动,都是笑看邓瀚如何继续。见到这个情况,刘备却也摇头道,“我却是忘了,在许都城中,我们也是可以做些手脚的,毕竟如今的曹彰却是没有和曹操在一起,虽然说疏不间亲,不过既然而今两父子之间,却是分隔两地,又都有兵权在手,再有这一次的战事,两人也是相差不,这自然会有些机会可以给我们利用。当然还有在许都城中的,曹丕等人,这些却都是可以让我们用之于离间的!”

“不过这些事情,顶多也就是让他们父子君臣之间,彼此相疑,可是毕竟曹操也不是一般人,而如今曹魏一方,即便是分属敌对,我却也不能将他们就一味的贬低,毕竟尊重了他们也是尊重我们自身,这种离间之策,应该不会给他们造成太多的伤害!即便是在如今这场战时的情况下,也不能够让我们轻易的破开眼前的这些坚固的城防的!毕竟他们也是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他们再,也是应该有这么一个实力存在,才有他们后记的可能的,若是让我们将他们的曹魏的势力都给击破了,他们又何必再去争权夺势呢!”

“主公所言当然也是一种情况,不过毕竟在如今的情况下,曹氏父子兄弟,自然可能因为我军的咄咄相逼,使得他们彼此间先方过内心中的隔阂,而一致对外,不够就像子浩之前所言语的,可以稍微缓一缓,一来,我军的将士们可是经历了太长时间的战事了,再是斗心如恒,也会有些身心上的疲惫的。当然我军稍作放松,未尝不会让在华阴城中,憋着的曹操心生反击之心,毕竟之前的战事,当然会让曹操不服气了!”庞统却是接话道,“当然如今,看曹操在这个时候,都没有返回许都,自然表明,曹操总是不会就以一场败局来让他病好之后,雄心勃勃的,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事,如此结束的,当然若是曹操真得就这么虎头蛇尾一番,我却是敢断言,从今往后,曹魏一方不足虑了!”

“士元的话,当然有理,不过若说曹操真得就此反转了许都,曹魏一方不足虑,却也有些太过轻率了,”徐庶自是比庞统稳重得多,此时也就对于曹魏一方的实力,有着更多谨慎的看法,“毕竟曹操纵横了天下这么多年,也是几经战败的,而后能够卷土重来,却也未曾可知!此时我们却先是听子浩,如何做他的那些布置,且也要看看,邓瀚所说的殊途同归之法,却是从何而来!”

“适才,主公和十元师兄,自是也说了不少了,但是单从曹氏父子,以及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大臣中间当然是有文章可以做的,不过除了他们之外,我们也是可以联络像杨秋,还有阎行等许多可以联系上的雍州的将领,等等。除了他们之外,固然因为天子的离奇失踪,让诸多人,都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或许已经让许多北方的人物,熟悉了没有了天子,单单知道曹操的地步,不过比较大汉绵延四百余年,不可能没有心怀故主恩泽的人存在。当然了,这些人野紧紧只能是作为一方可以考虑的力量,来加以拉拢,”

“除此之外,更要让我们在曹魏地面上布置的人手们,大肆的做出一番曹氏的政权已经陷入败亡的征兆,既然,先前的张角,都能够做出一些个神迹,凭着我军如今在汉中还有上庸等地的那些将作大师们,现的许多机关,未尝不能够做到一些个神迹出来!”

说道这里,邓瀚倒也有心的打量了一下刘备,看看这位主公有何看法,毕竟在邓瀚的内心中,他们的那位穿越之祖的,项少龙却是在给他所选定的嬴政声张威势的时候,可是就借着渭水显龙形的法子,做过戏,而今要是在邓瀚这里,一弄,不知道会不会让刘备心中更生出些不好的事情。

毕竟当年的刘备,便是以打黄巾起家,而今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借势如此,可会有些忌讳,除了这一点之外,邓瀚如此提议,未尝不会让刘备觉得,在邓瀚的眼中,一切都没有太多的神秘感,当然对于帝王之位的尊崇之意,刘备也会以为邓瀚并没有什么那种内心之中的敬服的。

随着如今刘备势力的扩展,当然在许多人的心中,也已经开始将刘备的位置不断的抬高了,即便是此时的徐庶还有庞统,在和刘备回话言事的时候,也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开始注重起来了自己的行为,就说庞统,以前的他,若是没有什么正事的时候,却总是一副邋遢样子,而今却是在邓瀚可见之时,从到了新丰之后,庞统自然也喝酒,却是很少喝酒了,虽然说是因为正事要紧,此时也是出于战事之中,却是需要他好生的思虑着兵事军事,不过,毕竟和他原先的左派有些变化。邓瀚当然不会以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毕竟像徐庶,庞统,还有在荆州的诸葛亮,尽管此时的他们都是当世的高人,不管是人谋才智,却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了,可是他们总是不能够跳脱出这个时代的束缚。

或许也就只有荀彧,这个被邓瀚当初本着对于他的敬重,这才是略微的施展了下巧计,又动用了不少的人手给带到了荆州的大贤之人,经过了在天子身前的憋闷,在曹操麾下的几番冷热,尝到了荣华富贵又带感到了生死之别离,几番沉思却又几番感悟与脱,却是能够让他在生死之外,可以考虑的更多。

也就因为这个缘故,虽然他最开始也是一位汉室的鉴定的维护之人,也在曹操的手下,针对着曹操的许多野心做了些提防的事情,当然为了维护当时汉室天子的安慰,未尝没有做过一些从权机变的事情,故而有了这一生的阅历,却是能够在他到了荆州之后,感受到邓瀚身上的那种平等,也就因此而生出了许多和次时代并不相同的意味出来。

当然对于邓瀚从就表现出了的一些个奇思妙想,作为他的师兄的诸葛亮,自是因为和邓瀚从就多有交往,却也是得到了不少的提点,却是因为如此,在邓瀚每有政策之上的妙文的时候,诸葛亮却是能够从中抽取到一些个要点,加以和当下的情势做一个杂糅,随之而造就了如今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是前的荆州。

以此时的邓瀚而言,他对于心中那些已经是若有若无淡淡生气的一些个念想,却还在思量中,当然他却是没有独揽朝政,再做这个时代第二个曹操或者董卓的念想,毕竟那样的事情还是太累,而邓瀚所要做的毕竟都是自保,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而有所提防罢了。当然要是他想着将那些事情全都实现的话,却也要看他的这位主公,对于像他这样的功臣如何抉择了,若是刘备真有高祖之风,邓瀚却不是留侯,他也不是淮阴侯。当然若是刘备最后终究只是成就了光武第二,邓瀚即便不能够成为和他祖宗上的那位邓禹异样的存在,却也不会做的不够的。

或许是觉察到了邓瀚在看着自己,刘备自是微笑道,“不管子浩如何去操作,且不管在许都那边做的如何,那些事情当然还是全都由子浩去全权处理,当然有子浩在,却是用不着我等去担心,可是这些事情,终究于当下的华阴一线的战事,或有帮助,也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的,所以我倒是还想让大军,和曹军在这里硬碰硬的对战几阵!”

刘备说完,却是见邓瀚有意话,却是先行阻止道,“子浩,还有元直,士元,我当然明白你们的意思,毕竟我等有今天的成就,自是有诸位的辛苦在,而如今的我军将士虽然是心气升高,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场战事的胜利,都是几位的心血才有了的。可是终究战争,在战场上,不真正的经历过血与火的厮杀的将士们,也不能够真正的成为百战的精锐的!”

“故而,在眼下,或者因为我的这个意思,也会将这一场战事,拖入了再一次的久长的对峙当中,不过我军却是应该也必将会获得此战的胜利,只以为有你们在我的身边帮扶!”

“我却是好久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了,虽然这些年来,多时都是躲在襄阳城中,可是那种战场上的血煞之气,总是能够勾引起我的兴致,而今好不容易,我到了这战事之上,当然之前是因为几位已经是筹划完毕,当然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军总是经历了多时的战事,和诸多的势力敌方作战之后,总是难免会有些情绪上的无动之感,也要借着这一场大水来重新让将士们心血贲张,以求得眼下的斗胜之心!”

“或许,此战之后,以我这般年纪,即便是再有什么战事,也不会有那个精神和体力了,故而,此时我倒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在这里谋得最后的一战,也算是和我和曹操之间的一个交代,毕竟我刘备终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倒下过。而我刘备这纵横天下,转战一生,这关乎天下的一战,我想以刘氏宗亲的身份,想以现在的这个汉宁王的身份,将原先四分五裂,天下沦丧的,这巍巍大汉的疆土,以这样的身份,来底定这一战的胜负,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吧!”

听着刘备都如此说了,徐庶和庞统当然是连声应命。至于邓瀚,他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毕竟身为主公的刘备都如此说,也算是将心中的一些个念想,向着手下的人做了详细的解说,这样看来,竟然像是刘备在恳请他们答应,若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都不让刘备如此出兵的话,他们又是要干什么呢!

当然刘备这么说了,邓瀚固然是以及答应了,可是他却没有就此停下不言不语,毕竟他之前的话,却是没有说完,就让刘备几个人给带走了话题。

“主公所言当然在理,我军此次作战的诸多部队,尤其是在雍州地面上的,虽然也已经经历了些战事,可是像主公所说的那种生死之战,却是没有打出来,故而让僵尸们有了体验,却也是为了今后一统天下而做些准备的,毕竟就是我们在这里借着计策将曹军打败了,却不能够让他们真正的就成了一支铁血之师!而且今后的我们还要打关东的,青,徐,豫,幽,并,以及还有辽东的袁尚,等诸多地盘,若是遭遇到了像袁尚手上的那些个不惧生死的倭族之人的时候,我军却也不能够手足无措的!”

“不过,适才我却是所言的殊途同归,以及对于曹魏的实力的蚕食,那个曲线绕远,却还有一个大的方面没有说呢?”

“呵呵,这却是我的不是了,居然没有听完子浩的计策,便已经让子浩闭了嘴,而从了我的意思,却是我的错处,现在就让我们再听听,子浩还有什么没有说道呢!”刘备却是笑着说道。

“确实,我军目前大多数的兵力,也都是为了曹魏的此次侵犯,而调动来到了雍州,而今天下的诸多人物的目光,自然也就免不了要以雍州的战事所吸引,故而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冷不防的突出奇兵,一举攻打江东,将江东收入囊中,却是不知道可否成事!”

“毕竟因为如今曹操的这场战事,已经让江东的七十多万的兵力,到如今也就剩下了不到三十万,这样的数量,或者听来还要让我们做些司隶,毕竟如今在荆州的我军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二十万左右,再连上6逊此时可以动用的交州兵马也就三十万多一些,以这样的兵力,在正常的情况下,进攻已经立国三世的江东来说,或许很是有些困难的,可是如今的江东可不是处于正常情况下的江东了!”

“孙权在周瑜出走之后,却是对于江东兵马的掌控还在一片麻之中,即便有鲁肃的辅佐,毕竟先前,江东出击荆南的战事,总是大败亏输,军心士气,尤其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恢复的,还有就是这些年中,我荆州,益州等地,固然商贸之事繁盛,却也因此而让那些江东的诸多世家大族生出了许多的心思,毕竟江东每年固然有海盐之利为他们的财富之收入,可是这样的收入,却也没有在他们的手中留存多久,便被我们的商人们以商贸之事,掠夺了过来!”

“故而,那些世家大族,在我军之前兵进了江东地盘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和我军暗自沟通啦起来,而今又经历了这一场战事,我军可是无声无息间就将曹魏一方的精兵强将,给抹去了四十多万,有了这些战绩为底,如何不能够让江东人在我军的军威面前战战兢兢!”

“故而在这个时候,却也是可以考虑一下吞并江东的!当然靠眼下荆南的兵力,即便不能够成事,却也应该差不多的!至于说消耗,江东既然为我方的敌军,完全可以节战养战!”

“士元啊,我原本以为你就是用兵奇险,天下第一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是才有现了,子浩,却是平日里真人不露相,这一出手,便是要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县给拿了,好像这手笔,可是要比你还要大啊!”刘备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倒是先开起了庞统的玩笑。

不过此时的庞统,却是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想着邓瀚适才所言的计策的可能xìng!

“却是回禀主公,适才子浩所言之计,或许粗一听来,倒也有些不顾眼下的正事,毕竟我们在雍州这里还有些拎不清,便又要兵江东,而这一次却也不是那种一城一地之得失的手段,还要将江东这六郡之地,一并拿下!这手笔,嗨,比之于我,倒也略胜一筹!”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不无成事得可能,却说像如今的江东,毕竟因为之前的战事,可是让江东上下,损兵折将,打败而葵鼠,不仅先前的战事中损失了大量的精锐兵士,可是也让江东的诸多名将也都在战事中丧亡,到如今居然那算是江东擎天之柱的周瑜不知为何,也已经消失无踪,这说明了什么呢,当然是此时的江东已经有了几分树倒猢狲散的架势了,而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却也要趁他病取他命,毕竟之前子浩,他们没有北来雍州的时候,若是雍州的战事,不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想来他们在江东早就开始了这场战事了,而今我们这里,当然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曹操打败,这样的情况下,再有荆南的我军兵力,可以不要我们这里支持的情况下,在江东有进一步的展,所言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够让我们迈向胜利的脚步停下来的。就像之前子浩曾经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啊!”

“呵呵,这句话固然在理,不过我们却也不能够太轻敌了,毕竟江东孙权终归是在江东立足了三世,即便这些年来,他们孙氏和那些江东的世家总是处不到一块去,也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利益纠葛,不过对于我们荆州,他们的心意,却也还要做进一步的判断为好,若是因为我们的青湖,被江东之人假借着那些世家大族之名,而于其中做些受教,更是让荆南的兵势受阻,未尝不会引得江东势力的反弹,况且到了那个地步,这曹操的兵势未尝不会有样学样,以江东的事例为凭,鼓动他们的兵势和我军再做一殊死之斗啊!”

“元直,果然还是谨慎啊!”庞统倒是没有什么讥诮的意思,毕竟徐庶这么说也是为了稳重行事而言,毕竟如今的刘备军,不管是在荆南还是在雍州可都是占有着上风的优势,如今要是按照邓瀚的计策,这么一动,两处虽然都是在延续占据着上风,可是一旦开始行动而来起来,却也都有了不的奉献的,再有两者虽然是相隔千里之遥,可是一旦哪一处不利,却也会影响到了另一边的士气的。

“不过元直,所虑的事情,子浩定然也是不会不做考虑的。不过却是好叫元直知道,眼下在荆南的领军之人中却是还有6逊,6伯言,虽然他是离开江东多年了,可是当你的庐江6氏,还是江东四大世家之一呢!有他领兵作战,定然不会给那些世家大族之人,在其中做些阴损之事的机会的!当然了,这些人中也难免会有一些个鬼迷了心窍的,可是既然那些世家大族能够存在了许多年,当然也是怪会见风使舵的,而今我们的大势已经展现无遗,那些人若是继续跟在江东孙氏的身边,却是又能在战后得到些什么利润呢!”

“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江东孙权,也正因为先前的荆南的战事,而饱受困扰,故而这个时候未尝不是我们向他们进兵的好时机,毕竟要是我们在等到将雍州的事情完全的解决了之后,或许又会给饿了江东喘息之机了。当然却是在趁胜追击的时候,我们一方面要最大规模的从曹魏这里得到胜利的果实,而本来已经是有些风雨飘摇的江东,却是满满的又有了些生气,对于我们的以后未尝不是另一种需要纠结的!”

“主公,其实,我之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兵江东,却也是有两层意思的考虑的,一者,当然也是最顺利的情况之下,我们可以令我军的水师,顺着大江之水,一路向东,固然打着的旗号乃是为了攻打江东孙权,同时也要让路上的严颜所部,黄权,等人领兵东进,至于6逊也自然要指挥大军向江东动攻击,几路齐,将孙氏的江东就此拿下!”

“而若是不能够顺利的情况下,我军却是可以让水师,弃船而登岸,从淮南之地上向北进,毕竟如今的青州,徐州等地,可都是曹魏势力中的兵力薄弱点,他们的兵士自是已经随着张辽还有臧霸一起来到了雍州这里,以备调动,这却是我们的机会,即便是拿下曹魏势力地面上的郡国兵,当然不能够挡我军精锐之万一。”

“至于说,如今在豫州附近的曹仁所部,却也不用太多担心,只要我军从荆北方面稍微有些动作,为了此事曹操自家安危着想,不管是许都,还是司隶,这些地方可都是需要有兵力来守护此时在华阴一线的大军的侧翼的!”

“故而要是真成了这样的局面的话,不管是曹军如何动兵,我军都是有机可乘的,不管是徐州,还是豫州,还是司隶,以及曹操大军,或者曹彰大营,着诸多地方,却都是因为之前的水淹曹军,让曹魏损失了四五十万的兵马之后,短时间内便因为这一败,显露出来了许多的破绽,而要是我们能够将这些破绽中的一点拿到,便足以让曹bsp;“若是,如此说,子浩所言,倒也不是太过冒险的,虽说当年主公离了徐州,可是因为当年主公在徐州主政之事,却是让徐州的百姓对主公感念颇深,当然曹操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如何动作,却都很少去徐州,不外乎是,冀州,豫州,即便是兵下江南,也是从豫州,而走荆北,这边而没有选择从徐州而下淮南,却是因为曹操当年在徐州可是将徐州的百姓们都给得罪了,毕竟徐州的大屠,却是曹操平生最大的恶事!故而若是我军能够打着旗号到了淮南,一直到徐州,即便当地的百姓不能够闻风而响,却也至少不会为难!”

“当然到了那个地步,我自然会让中司马府的机动队,随即而动,或者散布谣言,为曹操的败事而夸张,也要让当地的百姓感念其当年主公于徐州的恩德,总之,于淮南之地上登岸,固然可以将孙氏在淮南之地上,本来就还没有施予给当地百信的恩惠浸润道当地人的心间,也依然可以将曹军的注意力稍微的引动了!”邓瀚却是说道。

“好好好!果然是好!待我算算,若是此计策一出,却是可以算作,一箭几雕!”刘备倒是听完了之后,做起来算数题,“第用意于江东,让孙权本来就还没有安神的身心,在此动荡,当然若是如此的话,江东人心也就无一日可宁静下来,可是让我军更为顺利的达成所愿!”

“第二,用兵于淮南,虽然说,这么做也算是打击江东,攻占他们的地盘,不过从淮南,完全可以轻松的用兵于淮上,又临近徐州,可以轻易的逼近青州,这完全又是要敲山而震虎,好让曹bsp;“第三,又是要虚张声势于荆北,却也是为了让曹操再次分身,也同时可以震慑曹仁所部,不能够让他们轻易的分兵,去迎击淮南之我军!”

“这第四么,更是为了我军再华阴这里的兵士,可以让我们能够以全身心投入的精神,来攻打曹操这里分心几处,而不能够专心于此的曹军将士,自然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胜利的保障!”

“这第五,加上你那中司马府的居间的掉略,完全可以更加的让曹魏的内部人心惶惶,一旦曹军的后方打了起来,不管是淮南,还是豫州,又或者是华阴城,甚至是曹彰那边,却是都可以让我们轻松的区处!”

“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各好处,不过在我看来短时间内,不管是这些好处,只要我们能够把握其中的一二个,便之计了!”

“主公说的是,不过我却是有些担心,如此的举动,看上去,既不用我雍州这里的兵士南下支援,也不要再从荆州,益州,等地重新布征兵指令,可是即便如此,这一场举动所需要的粮草,却也不是个数,不知道襄阳那边可有充足的准备!”

“元直啊,这个时候了,有怎么可能有充足的准备呢,不然子浩之前的言辞之中,为何会出现以战养战的话语呢,嗨!”刘备倒是有些可惜的说道。

“当然了主公,从开战道今天,不管是谁都肯定会有后援粮草上的不足的,不过比较而言,我们这里还算是好的,加之,这一年的战事,我们自是也调动了不少的民夫劳役为我们在大后方的粮草的运输做出了贡献,也耽误了不少的农时,不过毕竟我们的农事,现在也不用完全的仰仗男子这样的壮劳力,故而今年的粮食产量,或者会有所减少,却也不会太受影响的,当然眼下已经是夏末时节,再过些时候,这新收的粮食,却有可以给我们以继续征战的保证了!”

“子浩说的是,而今的百姓们自然很是辛苦了,不过像这样大规模的战事,或许从今往后,便会没有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却也要让我们上上下下,在这段时间内,再辛苦一些了,毕竟要是趁着如今这个好时机,不能够将曹魏,以及江东人给打掉的话,将来总是会有些断断续续的战事,要是那样的话,总是要劳烦百姓们,却也是够叫人心烦的!”刘备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是已经有了决断了。

“眼下战事并不紧张,接下来的几天内,却要劳烦士元,还有元直,不妨就和子浩,好生的将他所说的这一计策,仔细的研究一番,看看其中还有没有什么更多的奉献,固然战事一道,总是免不了风险的,不过这一站,却是事关重大,不如此的话,总是叫人心中难以安然的!当然了,若是你们几个人研究出来的计策,不能够做到尽量的完善的话,我却也不好叫子仲那边施压啊,毕竟有些时候,我也是拿我那个大舅哥不能太过份了吧!”

刘备却是这么说道,毕竟此时的糜竺正是掌管着荆州上下的钱粮赋税的征收和支出的,虽然刘备与之有亲,而对于如今荆州所行之事,也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做的,不过在糜竺那里,这一分一粒,总是需要有个说法,至少也要能够让糜竺信服的利由才行的。不然他那里不好通过,即便是刘备可以仗着主公的威严,强行成事,可是如今在荆州上下,对于钱粮的征收和支出,可是有些规矩在,刘备也不能够不以身作则的,若非如此,如今的刘备却也不会将自己的内库和国库两边分开,而掌管他内库的可是糜贞,乃是糜竺的妹子,所以刘备也不会轻易的坏这其间的规矩的。

见到刘备如此说,邓瀚他们几个人自然是明白内中情由的,自然也不会笑话于刘备,毕竟刘备虽然是有些怕老婆,可是毕竟是主公。

不过对于他们几个人,邓瀚和孙尚香,当然是说不上是怕不怕,而是因为如今的邓瀚总是和孙尚香,聚少离多,内心中总是亏欠于孙尚香的太多,加之邓瀚在对于女人这方面却还是有着他前世的记忆在,总是不可能不平等待之的,再有而今这一次的战事,却又是他邓瀚主动提出来要对付江东的,若是让孙尚香得知了其中的缘故的话,以孙尚香的xìng格,却也不会真正的怪罪于邓瀚,可是这其中对于孙尚香的亏欠,岂不是更多。邓瀚却是有些为难。

至于说庞统,虽然说平日里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回道了自己的家中,对于当年可是孤身一人,从山越故地,不远千里,来到了汉阳大营而寻找庞统的娰明月,从内心深处,让这个相貌很是有些不堪的家伙,总是内心中对于这个妻子有些感念的恩情的。

故而此时的两个人对于刘备的这种略带些自嘲的话语,很是有些同感的。毕竟但就邓瀚来说,其实孙权对于他也还是不错的。就像当年的他和史阿两个人对决剑道之前,他也是派出了步骘作为使者,到了他的住所进行了一些慰问的。

这份情谊,不管怎么说,邓瀚总是要还的,当然不可能以如今这个要将江东的地盘给收归刘备手中,这样的形势来作为报答之意的。

毕竟孙权对于江东的掌控,却是不符合,如今天下一统的大势的,与其让他在将来对于江东的那些个人才的大肆诛杀,也让自己的威名在年老之时受损,不妨就让邓瀚在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变得那般糟糕的时候,先行抢救出来为好,当然这也是邓瀚内心中的,独白之词,听着当然也是多有牵强附会。

不过邓瀚既然是受了孙权的一些好意,以他的本xìng,当然不会让孙权受什么伤害的,这却是后话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七)

第一百九十四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七)

当附着邓瀚,庞统,还有徐庶三个人对于此次出兵江东的计划的,由刘备这里通过了的指令到襄阳城的糜竺手上的时候,很是有些不一样的是,此时的糜竺,居然没有因为这突然间冒出来的,临时增加的这个用兵方略,有什么不愿意的表示。

“子仲,这却是为何啊?”一同看了刘备的指令的诸葛亮,当然在这个时候询问了一下糜竺。

“军师啊,莫非你忘了之前我们可是早就为了以备粮饷上的不足,而向着民间借贷了不少的钱粮的,若是没有什么用途的话,这其中却不是白费了我等当初的辛苦么!”

“既然如今有了这么一个计划,看着子浩他们的谋划,这事情倒也应该有些成算,而这么一来的话,我们现在将这些原本还不知道如何用之的钱粮,却是有了这么一个出处,待到大战结束之后,一切顺利的话,我们的府库,自然就有了不少的赚头,不然要是让我们还那些借贷之物,却是不能够获得些利处的话,总是有伤我等的名头啊!”

听到糜竺如此说,自是让诸葛亮为之莞尔。

却是当初为了给张飞,邓瀚他们在荆南的战事准备的后续粮草,因为雍州的战事,倒是耽搁了原先江东方面的进展,不过到了如今,那些本就是为了江东之事,所借贷的粮草,总是不至于放在库中,亏本,这么一来,倒也算是将那些物事用在了他们改用的地方了。

对于雍州战事的进展,身在襄阳城的糜竺,还有诸葛亮等人,当然也是清楚的,毕竟他们还要时时的为前线的大军准备军需粮草,对于雍州的战事进展如斯,却也让此时荆州的府库,并没有先前所想象的那么艰难,毕竟大水滔滔,可是剩了荆州人不少的人力,物力的。尽管在灞城之中还是被烧了些粮草的,不过那些东西,和现在节省下来的粮草,还是有些差距的。

故而如今在接到了从郑县那边传来的刘备的最新指令,倒也没有让糜竺觉得有什么为难的。毕竟如今的战事,确实他们荆州方面占据着上风,而糜竺自然也是觉得之前的付出,当是有所回报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看到了着出兵江东的事宜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反感的表现了。

当然对于邓瀚他们三个人描述的很是相近的这次的佣兵谋略,虽然糜竺于战事上并不精通,不过此时他的身边当然有诸葛亮的存在,却是足以让糜竺本就没有多少的担心,更是在诸葛亮的点头确认之后,也就是支持之心满满了。

固然刘备是没有将诸葛亮带在身边,而是将他放在了襄阳城中主持大局,这并不是因为刘备不相信诸葛亮的智谋,却是因为他更是相信诸葛亮的统筹能力,而将诸葛亮当做当初刘邦身边的萧何一样,却是将他的根基之地,全都托付于诸葛亮,这却是足见刘备对于诸葛亮的信重。

诸葛亮自是也清楚,在如今的情况下,身在前线的刘备身边,有庞统,徐庶,以及邓瀚的帮扶,自然是不需要他说什么的,或许庞统有时候还会有些意气之念,也偶尔会有用兵弄险的可能,不过再有徐庶位列于刘备一旁,这样的事情,却是不会生的。

而今这一次的战略,在雍州这边虽然刘备一方已经是大势在手的情况下,却又要在江东这边另起一头战事,本来诸葛亮于心中却也有些担心,毕竟诸葛一生唯谨慎,自是有些不放心,本来就是刘备一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不管是南北地域,又或者是兵士将领,可都是一直在战事中打滚,而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再在江东用兵,却是多少有些冒险的。

不过在看过了从郑县那边传来的方略之后,诸葛亮却也自觉有些担心过度了。

当然,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刘备一方自然很是辛苦的,毕竟打了一年多的仗了,再是胜利为多,再是军心士气始终高昂,可是对于江东,这一次便是有心将之完全吞并,却又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有很多的不可测度的可能的。

诸葛亮自是思虑谨慎,不过他也是知道在如今的这个时候,像他深知荆州一方实力虚实的人,都没有敢想在经历了这么长久的战事之后,荆州居然还要在没有将雍州的曹军给消灭了情况下,再开战事,却又论他人何?

诸葛亮当然也是知道,用兵之道,当是出其不备,自是能够获得更大的战果。试以其他势力的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荆州人此时当然要以雍州为要,却是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荆州还敢攻占江东,但就这一点,即便冒点险,却又算得了什么呢,毕竟不管是什么战事,若是不想冒险,却是不能够的!

既然而今刘备那里显然已经是通过了这次的佣兵方略,而今在糜竺这里也是完全没有问题,且因为这次的战事,倒也让糜竺不用担心之前的那些个借贷不能够到期完结,当然要是此一次的战事顺利的话,倒也完全能够有利可图,故而在糜竺这里,自然也是支持的很的。

有了这一番的准备,诸葛亮自然也是将刘备的指令,往江陵,江夏这两地的甘宁和文聘,自是要让他们将荆州的水军开拔向东,攻打江东。当然还要通知在鄱阳一带的严颜,黄权,还有陈到等人,至于远在建安附近的6逊,当然也是要通知到的。

尽管说此时,在鄱阳一代的严颜和黄权两个人手上的兵力为多,不过在众人的眼中,若是在战事开打了之后,正因为他们手上的兵力多,理所当然的会遇到江东孙氏更多的抵抗的,倒是在6逊这里,既可以通过6路,越山越之故地,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可以杀入江东孙氏的老巢。却也完全可以从建安附近弃岸登船,如当年周瑜和鲁肃等人江东兵马偷袭交州之旧事,灵活机动而完成对于江东的打击。

从此时江东的兵马来看,不过二十余万的兵马,当然这些江东的兵马可是大多数已经在之前和荆州作战的时候,为荆州兵的威势大为震慑了,却也因此,对于如今的荆州的兵马来说,以这样的心态来迎击他们,自然是给他们更多战而胜之的把握了。

毕竟是要让这一次的战事做到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效果,故而让这三路兵马出的时候,当然也是要尽量的做到一致。所以在通传给这几路人的消息中,自是制定了时间,让他们一同出战的。

当然如今对于江东的战事,在面对着那些因为之前的兵败,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恢复精气神儿得江东兵马,还有因为周瑜的失踪隐迹,而多少有些人心不定的江东的将军们的时候,还有正因为荆州兵马在雍州和曹操一方作战,并且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声势浩大的曹操大败而溃逃的这种威势下,而多有战战之意的江东的一些个世家大族的面前,自是要彰显出此时荆州兵马的赫赫威名,以及凛然战意的。

故而虽然像甘宁,严颜,以及6逊他们这些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物,诸葛亮却也在通传他们的指令中,谨慎的提点了一番,要让他们尽量的做到兵进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可能的将江东的人加以消灭。

毕竟江东孙氏如今虽然正因为诸多的因素而陷于内部的不静之中,不过若是让江东的人有些回神的话,对于荆州人来说总是会有些碍难的。

当然对于此次出战的荆州的水军来说,却是更有一项用处,若非如此,此次倒也还用不着荆州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一起出动的。

至于其中的缘故,便是甘宁和文聘当然是会一起出动,不过文聘自是要兵进建业,而甘宁却是要在这个时候,兵淮南之地的。

荆州的传讯网络再快,自然还是需要些时间的,毕竟这些消息从襄阳城到如今6逊的手上,却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最多的。

不过一旦这传达的指令到了6逊的手上之后,这才消停了没有多少时间的江东大地,自然要免不了更进一步的腥风血雨了。

就在荆州这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谋用兵于江东的时候,在华阴城中的夏侯惇,却是正在向曹操,还有郭嘉等人禀报着近来对面郑县城中刘备军的举动。

此时的荆州大军自然已经在郑县大营中,休整了不少的时间了,而面对着本应该趁胜追击的刘备军,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让夏侯惇等人很是疑惑的却是,刘备军并不紧逼的用兵之法。

就像之前两军对峙于渭南的情形相似,此时身在华阴城中的曹操对于又一次在他和刘备两个人之间的战场上生这样的平和的局面,很是有些疑惑的。

“主公,末将倒是建言,却是要防备刘备这厮再整什么阴谋诡计为好啊!”夏侯惇自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更何况对于夏侯惇来说,他吃刘备的亏,还不止一次两次,故而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几无动静的刘备军,总是会向着阴黑的地方想去。

“仲达,近来可有什么异常么?”曹操自是问道。此时的贾诩身在曹彰的大营之中,临走之时,也是将有关情报的收集工作,交到了司马懿的手上。

虽然说之前在司马懿的主持下,李典和张既两个人出兵袭击灞城中的刘备军的屯粮之地,结果证明了,司马懿并没有成事,不过在曹操看来,那一次的事情,并不能说是司马懿的问题。尽管那一次战事的结果终究如何,可是一场大水,已经将曹军的阵地从郑县被迫的转到了华阴城,这便只能说那一次的出兵,完全是曹魏一方从曹操往下所有人的失败,也就不能够将之怪罪道司马懿的头上,故而现在的司马懿仍然担着曹军中的消息的刺探和收集的工作。

“回禀魏王,近来虽然我军的斥候多次的深入到郑县附近打探消息,然而所能探得的消息却是寥寥无几,故而对于当下的情势却是多需谨慎为好。不过以在下所见,如今的刘备军,居然在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不对我军在华阴此地做强势的攻击,这其中定然有些蹊跷。”

“纵观上次和这次两相比较,自是可以看出,之前的刘备军固然也是在安步当车的,自行其是,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在渭水以北做退避之举。而今黄忠和赵云两个人在冯翎一线却是对于彰公子的大军攻打不止,想来,若真是刘备他们有心用兵于次得话,当不会如此行事才是!”

“当然对于如今的华阴,既然此地之前本就是刘备军所打造的坚城,想来他们定然也是知道此地的易守难攻的,故而现在他们也是不想用人命来填,或许就在这其中,他们还想着用其他地方的事情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以此来降低攻城之难度!”

司马懿却是说了一番他自己的看法。

“仲达所言倒也有理,不过我军总不能够如此被动亦应其事啊!”曹操确是近来已经恢复了些神智,毕竟如今的他们并没有赢下此战的希望,当然这是曹bsp;依照此时他曹魏一方的布局来说,有曹彰在渭水以北,大河以西,还有他领着大军在华阴一线,两处好比是期盼上的两只眼,互为账目,到有一口气在。

“启禀主公,虽说我军不能够坐以待毙,然而在当下这个时候,我们却又不能够轻举妄动,我军把守华阴城,自是有此一城为点,可以庇护身后的潼关要道,保证我军的后路的畅通,不过也正因为华阴城的地势要紧,也是让我军要想和刘备军大举用兵的可能也是少了许多啊!”郭嘉自是言道,“当然如今这个时候,我军自是可以在这一线上,休整兵士,以备再战,可是这其中却是要优先将刘备的无当飞军给打掉!有此一路兵马在,因其可以纵横山林之间,我军自是不能够轻易的把握其行踪,而这两边的山石峭壁,却是可以任他们驰骋,于我军而言,他们居高临下,可以轻松的把握我军的动向,有他们在,我们的秘密,以及病员的调动,自然完全为刘备军知晓,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备军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缓兵,而非急攻,正是有了无当飞军的存在,可以让刘备洞悉我军的行动,本来我们之前是败军,当然也是哀兵,或者可以借哀兵之势,对刘备军加以反击,可是如今刘备这么一停,却是让我军之前的那种悲愤之气丧尽,且又因为刘备军的虎视,总是让将士们又渐渐的想起之前的败退路上的惨装,自然让我们的将士又多了不少的畏敌如虎的心绪!”

“故而这个时候,我们总该为了恢复将士们的心气儿,对刘备军加以行动,当然大军用兵不好操作的话,却也就可以选择,近来在我军的后路上很是猖獗的无当飞军,作为突破口了!未知主公之意,若何?”

“奉孝之言,自是甚佳,不过可惜的是,如何才能够将无当飞军引入彀中呢?”

“呵呵,主公却是忘了,无当飞军这段时间以来行事为何了!”郭嘉却是笑道。

“哦,呵呵,倒是孤一时之间有些错失了,既然得奉孝提点此时,却就由奉孝,还有文远一同操办此事,如何?”曹操却是先向郭嘉点头,然后又看向另一边的张辽。

想张辽从徐州,不远千里而来,到了雍州,还没有在战场上见过几阵,倒是好生的跑了些路。如今得到了这么一个指令,却是对于他而言,也是个挑战,毕竟无当飞军,这刘备麾下由蛮族之人组成的兵马,很是有些特点,在以往的战事中,倒也为刘备建功立业不少,而今张辽却是领着丹阳兵到了此间,于他而言,当然要见识一下这无当飞军的特别之处。

商议停当,曹操自是命人散帐,毕竟眼下曹军中却是事务繁忙,这败军之兵的统领,却是尤其为难,却是既要防止他们不要做了逃兵,更要防止这些人又什么啸营哗变的举动,毕竟在这个时候,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可就要叫曹bsp;不过就在大家都要离开的时候,却是司马懿看到有他手下的人手很是慌张的从城外奔回,看着那人的神情,自是有不可青湖的事情生。

“大人,紧急军情!”

不待那人再有什么言语,司马懿却是接过了一个通讯袋,翻出了其中的情报,张眼一看,却是神色一变。

自是连忙转身,回到了他刚刚离开的曹bsp;“魏王,江东有事,淮南有变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八)

第一百九十五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八)

当人们都以为刘备一方的战力也应该全都用在和曹魏在雍州对战,却是没有人会想到在而今这样的情势之中,荆州还能够大兵出动,涌向江东,不仅作为被攻击的江东没有想到,此时在华yīn城中的曹操等人,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曹操倒也没有因为刘备如今如此的分心两用,在和作战交手的时候,居然还敢想着同时打击孙权,这样的架势,总是多少有些轻视于曹魏的,毕竟荆州一方如此做的,却也没有让他觉得眼前郑县这里的刘备是那么好欺负的,毕竟得到了这消息的他们也是没有从当下的敌人那边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绽。到了这个时候,曹操也只能无奈的将对方的实力,更加的估高一些

顾不得感叹刘备实力强横,还得在这个时候找出应付当下这个局面的办法来。

毕竟荆州兵马在出兵的时候,看着全都是用兵于孙权,可是他们的目标在情报中也是显露无疑了,在他们的大军全都攻打江东六郡的时候,却又有甘宁率领不少的人们从淮南之地上岸,一路向北攻击。

事前的曹操未尝没有考虑过在攻打刘备的同时,他自身的安全会受到威胁。故而对于张辽,还有臧霸等人的调动,却也是后来才做出的战略上的调整,而在做出这个调动的时候,彼时的江东孙氏明显在江夏还有荆南各地都还有这不小的胜势的。

却是没曾想,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征调了一批人马去援助江东,不仅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反倒让八万大军,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马返回,要知道那些兵马本来都是用在徐州,淮北一带防守之用的。

而今在甘宁这股荆州兵马熊熊北上的时候,不管江东在淮南的布置如何,却是仅就徐州等曹魏地面上的兵力来说,但要荆州兵能够通过了淮南,他们却是没有立马能够得力的兵士来阻挡这股荆州人马的。

“奉孝,可有以教我?”虽然此时的曹操的申神情上相识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称孤数年的他,如今却是不自觉的变了自称,自是显示着此时的曹操也已经为当下的局面,心中有些慌

郭嘉自是对于曹操几十年的相处下来,当然是彼此相知,听的此时曹操这是的言辞,虽然其和多年以前问计之语,并无分别,不过,在郭嘉这里,却是能够听的处,如今的这位主公,却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言语之间,自由一股霸气和张扬于内的那个人物了,任是什么人,却都是会变的。

“主公,以当下的情势看,如今刘备军却是于我军之外,另开了江东孙氏,这一面战场,固然是缘于此时江东如今不比当初,此时出兵当然能够给予江东孙氏最大的打击,不过他们的目的,显然并不是将孙氏作为唯一的目标的,不然的话,甘宁所部的兵马不会如此在淮南快的推进。”

“当然,次一路兵马自然也是有意的让我们注意的,不过如今我徐州,淮北之地,却是没有多少兵马保守此间,所以,孤这才要向奉孝你讨个计策”曹操当然也是明白如今的情况的。

“江东孙氏,不会如此就轻易的被荆州人给打败吧?”言语间也是颇多怀疑之意,却是夏侯惇问道。

“好叫大将军知道,如今的江东实在是有些不妙啊,”作为贾诩的暂代者,司马懿自是要给夏侯惇将此时江东的情形告之,毕竟夏侯惇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明了,“江东地面上,为孙氏所掌控的兵马本就只有六七十万,毕竟他们的地域有限,这人力物力等诸多方面也就是相应的不广了,孙权自有六七十万兵马,可是他们在荆南的战事上,自是明显的为荆州刘备所破,前后投入了大量的兵马,最后得以安然返回江东者,不过十余万之众,当然从江夏败退回去的,加上鲁肃从交州带回的,这通过加起来,也差不多三十万左右的兵马,若是正常情形下,这些兵马即便不能够将荆州这突然而至的兵马给打退了,也能够自保个差不多,可是如今的江东却是人心惶惶,不仅军无多少士气战心,就是民间,却并没有多少与荆州人决一死战的意思的,对于荆州人的相攻,这些本来生受了江东孙氏多年恩义的百姓们,却是并没有以荆州人为豺狼虎豹,故而也就没有什么坚决的抗击之心的”

“这却是为何?”夏侯惇自是于这些事情上,少有关心,毕竟他多年统兵,也就在民政上疏忽了不少

“无他,不过是如今荆州人的富足,让江东人很是羡慕,尤其是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自是因为能够更多的接触到荆州的实际情形,也是对于那些荆州人很是向往的,故而有了这些人的零头,所以江东人,对于荆州人马来攻,可是从战意上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坚决之意了”

“再有,江东孙权却是因为对于周瑜的一点疑忌之念,却才导致了如今这满盘皆落索的局面,毕竟周瑜当年可是跟着孙策一同打下来如今的江东六郡之地,对于这些孙策亡故之后,江东的势力上下,不管是军中,还是民众之中,周瑜也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的,可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不知为何,那孙权却是对于周瑜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如孙权这样的人,平日里也算的是一代雄杰之人,却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昏招出现”

“诚如仲达所言,那江东之人,却是奈何不了此时出动的荆州兵马了?”夏侯惇继续问道,“不能吧,江东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而江东六郡,自然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心怀背离之意,却也总该有些对孙氏忠心耿耿之人,再是不济,这一次的江东总能够将荆州人马拖在江东吧”

“这个吗,以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而言,很是有些困难的”司马懿下结论道。

“以奉孝看来,江东就不能够将荆州人挡上一挡,给我们争取一个回军的时间么?”夏侯惇自是对于司马懿的话,抱有一点谨慎的看法。

“或许不能,在下却是在合féi之地,驻守多年,对江东兵马的战力,也算是多有了解的,若是正常情况下,江东的兵马,在路上也就进算的上,可堪一战的评语,毕竟江东人本来就是水军未上,在路面上,却是不是在下自夸,这些年来,江东人马也是多次的来攻打合féi城,可是在下城中的兵马可是从来没有上过两万之兵,不管是他们江东人是谁人领兵而来,却也都是在合féi城下,讨不了好去”张辽却是在这个时候话,毕竟他是多年就镇守在和江东对峙的合féi城,故而对于江东战力的了解,在此时曹操的居所中,也就是他最清楚了。

张辽的一番话,自是让众人可以想见此时,在江东地面上的孙权手下的兵马的战力有些较为情形的认识,不过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让他们对于淮南地面上的情势更觉得为难。当然对于江东此时的他们也就是无视了,有了之前的情报分析,再有了张辽的言辞,可是让中人对于江东人,很是看低了几层。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更为重要的还是在当下这种情形下,如何应付,接下来可能要遭遇到得尾不能兼顾的问题。

毕竟江东的兵马不足以仰仗,这么一来,此时荆州出兵江东,也就是人家早就判定好了的,只要一出手,自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江东解决掉。而若是江东为荆州人所迫,接下的荆州人马,自然会乘着大胜之势,越过长江北上,徐州,以及淮北之地,向着曹魏的青州等腹心之地开展攻击。

荆州兵马却是不像江东人,这些年来,江东固然是兵士的战力不足,尽是占有了淮南之地以后,并没有能够将合féi等地一并拿到了手中,这其间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因素,谁让江东的部队中,并没有大规模的骑兵存在的。就是让他们将合féi等地打下来,可是到了徐州这些地势平坦的地域中,即便是他们能够占据,却也是受不住的。

而荆州兵马中,骑兵却是战力不俗的,依照他们的实力,只要他们想,却也完全可以调动出全部都是骑兵的部队攻击淮北和徐州等地的。

而到了眼下,荆州人还敢出动兵马进攻江东,固然是让人看着有些惊异,可是再回头仔细一思索的话,也就能够看出来,荆州此时这一出手,却也是计谋深渊的,从江东,而到淮北,再有雍州此地的纠缠,却是要让曹操也尝一尝,这尾不能兼顾,东西两处都不能不应的苦楚的。

却是之前的曹操,也是勾连了江东,鲜卑,还有辽东,这诸多势力一起动手,虽然是其间有些踏错行差,可是在曹操的本意中,就是要让荆州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诸多方向上的攻势之下,尾不能够兼顾,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让曹操他们为所欲为了。当然之前也是因为南蛮之地,实在是太过遥远,而曹操和南蛮之人也是少了交接,若非如此,他们也会要南蛮一同出兵的。

不过而今看来,不管是他们如何鼓动四方势力来攻打刘备,他们终究也只能让刘备的胜利的过程更显的有些曲折,而最终的结果,或许并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不若如今我们再征募一些兵马,好保守徐州等地?”夏侯惇建言道。

“此事,或有些困难,时下正是麦收之时,徐州等地,也是农忙之时,虽然说可以强行征募,不过要是那样做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再有如今我大军在这里每日所需,也是需要大量人手来补充的,当然即便是能够腾出些人手来,可是却是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来将这些人整训成兵,总纵不能让这些人刚下来农具,便上战场,若是那样的话,不仅不会为助,或许还会成害”张辽此事言道。

“其事,当下的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和荆州人马哪一方能够更加迅的解决掉当前的敌人”此事郭嘉说道,“以我之见,我军却是一者不能够为眼下江东的局面所迷,虽然说此事江东的孙权依然是胜望了了,而且荆州兵马的胜利,也是可以期待的,可是这其间究竟能够耽搁荆州人多少时间,却是无法估计的,我们自是要希望荆州兵马在淮南之地,更是陷入了泥泞之中,不能够轻易脱身,不过这样的希望,也不能够报的太高了,或许只有我们在此间将刘备的大军,尽快的打败了之后,才有我们从容的,或进或退的选择”

郭嘉的话,自是相当的正确,毕竟不管是甘宁们如何的在江东,在淮南努力,刘备作为他们的主攻,却是还在雍州的,而他们的表现,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够将曹魏的兵力和精力,分作两处,如今的曹魏却是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能够玩得起双管齐下的勾当的,谁让之前的一场大水便将曹操的兵马给折损了四五十万,若非如此,在此时他们兵马退进了华yīn一线,这易守难攻的地方,也完全可以再抽出些兵马回兵东面的,不过如今他们却是要受一受,这兵马不足的尴尬了。

不过对于郭嘉这正确的言语,此时并没有人搭茬,之前的对战,或许是因为荆州人用计之妙,才让他们不动声sè间,便将曹操手中的四五十万的兵马给一扫而空了,可是这其间已经是受损了的曹魏的士气,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正常的地步,再有对于这些年来,刘备军的将士们的战力,总是他们亲自经历过的,却是战力早就不下于他们曹魏的兵马了。

所以说,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想着尽快的将对面得刘备军给打败,其难度,显然很大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九)

第一百九十六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十九)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时的曹操自然也就是很好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就在他们此时在这里仔细的商量着当下的应敌之计的时候,却是又有情报传来,从新野方向,却是又有荆州兵马往叶县,宛城移动的迹象。

从手下人的手中接过,那写的清楚明白的情报,却是叫此时的曹操,隐然觉得头疼渐。

此际,曹操等人并非没有想到要让在豫州的兵马,分作两部,从其中择一部东向,好歹也要将如今的淮北之地,先做抵挡一番,可是就在他们还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便又有了荆州方面的这一手,这明显的就是要将曹仁的兵马定在原地,不能够让他们轻易的移动。

毕竟从淮北之地,到许都,却是没有从新野到许都之间的距离短。

“魏王,诚然兵力不足,以当下的局势看,徐州方面或者不比荆北的危险来的更大,不如我们可以将都城从许都,迁到邺城,一者,邺城毕竟离此间要比许都更远一些,而从并州,到邺城,也更加的方便,当然在邺城,和许都之间,还有大河可以作为依仗,一旦大事有变,更能够让我军有更多的时间,居间行事”却是随行的陈峤于此时言道。

看着上头的曹操似乎有些意动,毕竟这些年来,曹操更多的时候也是在邺城停驻,而对于许都,之前有天子在朝的时候,曹操便是多时不去,而今天子不在了许都,加之当初立国都于许都,也没有好生的将此地的防务等事务有些考虑,却是因为当时便看诸多雄城,也都不在曹操的手中,却是为了将天子的行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曹操也不得不在当时尚是许县的地方,大造宫室,以为天子居所。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许都在规模上,倒是还及不上从袁绍的手上接受过来的邺城,别说宫殿等物,便是城池的规模,到了如今,若不是朝廷还在许都的话,其中的人物还真是不比邺城的。

毕竟袁绍自称雄于河北之后,为了能够衬托出当时他诸侯第一的势力,再有为了配合他们袁氏一门四世三公的名望,又因为袁绍此人更是好大喜功之辈,也就将邺城,建造的甚是花费不俗,当然还是因为袁绍可也有过称帝之心,这么一来,他的居城的建造,自是可以想见其中的规模了。

如今的曹操却是听得此间有人提议迁都,却也多少有些让他心动。

“魏王,在下以为此举不妥,如今虽说刘备一方的势力强横,而我军于此战之中,也是多有下风之感,可是正因为如此,在如今这个情形下,我军更不应该轻易有什么迁都之意,毕竟如今我军正是要鼓舞军民上下,对于荆州之人做生死一战的时候,若是此时定义迁都,却是于军心民心大有崩卒之意,实在不是良善之法,还请魏王明察”却是司马懿劝谏道。

“仲达之言,自是有理,可是在如今这个情形下,若是我军一旦不利,不管是此间,又或者是荆北,以及徐州,这三路中的一路,但有些事情,生,可是都在许都的危险范围之内的啊”

“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需要我们能够坚持,以魏王之尊,都能够亲临战场,却是在当下,又有何人的身份能够贵重过魏王,而许都城中的大小官员,也都应该效法魏王,身临前线,不避刀剑,甘冒火石,身先士卒,上下齐心,若是这般,定能够让我军的情势大为一变的”司马懿此时倒是很坚决的为曹sp;对于司马懿此时的出,郭嘉却是暗暗点头,对于曹操之前的动摇,作为对于曹操知心的郭嘉来说,不管曹操怎么选择,作为他来说,他都会好生的辅佐于他,当然对于此时选择迁都,在郭嘉看来,虽然有些不妥,对于军心士气当然也会有些影响,不过却也不会像司马懿说的那么邪乎。

当然只要有人检验,不做迁都之意,总是好的,毕竟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前线上的事情,都是一团麻了,哪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再顾及那些,正是如此,却是让此时的郭嘉,对于此时司马懿的选择,很是赞许。

“既然仲达,觉得迁都之意不妥,想来也是有些建言,可以挡的眼前的困局了?”曹操却是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又开口问道。

“回禀魏王,当此时虽然我军再荆北,以及徐州都是有些可以预料的危险存在,不过毕竟这些事情却都还没有生,多少还是有些时间来让我们一一准备的”

“当然眼下,雍州这里,却是用不着多说,对于刘备军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坚决地打。再说荆北,还有徐州,不管是那里,为了提振军心民意,或者可以让几位公子,各到一处去坐镇,以jī励将士们用心任命,荆北这里,自是更为重要一些,可以让曹仁将军,在此领兵,至于在徐州那边,丹阳却是出的精兵之地,还有青州,这里可都是我军的良兵锁在,可以让曹仁将军,从豫州军团中,抽调些老兵,以及一些惯战的将军,于青州,徐州,再行证照一些兵马,去辅佐于公子在此间成事,当然我军也可以尽量的再压缩一下,像许都,邺城,等诸多城池中的守备部队,总是也要在合féi,和寿两地上再打造出坚固的防线,以备荆州兵马的”

“奉孝,以为仲达之意如何?”曹操说到底,在这个时候,还是更为相信郭嘉一点的。

“却是不知道主公,会让那位公子,去往何处为主啊?”郭嘉却是直接以这样的问话,来表明他支持的态度。

听的郭嘉如此说,曹操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对于郭嘉的问话,一时之间,还真不是那么好选择的。

此时的曹操,固然是在不断的关注着战场上的兵事,可是对于后方的事情,他却也并非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成年了的儿子的争锋之事,却是一直都是曹操的心头上的烦恼事。就拿这一次的大战说起,他就为了让谁出战的事情,有些挠头,虽说当初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随军而来,毕竟之前的几个儿子中,也就只有曹彰这个相对而言比较磊落儿子手中有病全,可是也曾经有过领着大军,围困许都的意图,若是让其他几个儿子,有了兵权的话,却是会让曹操更加的担心的毕竟知子莫若父,对于几个儿子的心志,他这个当老子的,也是相当清楚的。没有兵权在手,再是相争,他都能够将之压下去,谁也不能够做的过了份,可是要是让他们中的几个人都有了兵权的话,将来的事情,可就更加的难以测度了。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终究免不了要让他本来不想生的局面生的。无奈之下,却也叫曹sp;“既然如此,不妨就让曹植到荆北,和曹仁一起镇守此间,而让曹冲,先至青州,再到徐州,征兵五万到合féi一带镇守,当然从曹仁军中可以抽调兵马以为曹冲手下的基干,并以此成军,却是要让他们加劲训练,以防不测,务必做到成兵成军之时,方能够上的战场”

“至于许都的留守之事,自然一切都交给曹丕处理,务必要做到保证各处兵马所需的军需粮草,无一松懈,好生的供应前方大军的用度”

曹操如此做,自是让曹植和曹冲多有了些变异,不过对于总理后方事务的曹丕,手中的权利,自然也是非同小可的,毕竟不管是那一路人马,可都是要从他那里得到粮草的,不然兵败很是轻松的事情。当然在这个时候,不管如何,曹丕定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来的,若是还在先前不是他一个人主持此间诸事的时候,或许他还能够在其中做些小动作,而今却是让他将许都城中的大权独揽,却是在有权的时候,身上的责任,也是自然的增加了许多。

曹操的军令自然很快的就送到了许都城中,对于如此的变化,倒也让在城中的曹丕,曹植,还有曹冲三个人,都有些诧异。当然在诧异之后的,自然便是各有欢喜了,当然对于这样的情形,却是个人自由个人的自问在心头了。

像是曹植,在先前的时候,他对于许都城中的事情,虽然还担着一个共同处理此间事务的名位,可是他总是知道对于这些具体事情上的处理,他却是不如他的兄长和小弟的,故而他也就不怎么说话,毕竟多说多错,他还不如保持沉默是金的状态,反正但有功劳,纵不能少了他的那一份,而要是有了责任,他相形之下,也不会成为事情的主要责任人的。

而今却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是接到了要让他用兵前线,去到荆北和曹仁一同镇守的命令,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植自然很是高兴的。虽然说如今这个时候,雍州和江东的事情,都很是有些麻烦,可是至少这个时候的荆州这一边,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的,况且在他身边,可是有曹仁这样的百战名将在,他当然不需要做太多的担心,当然他自然也是清楚自家的优劣之处的,虽说他也曾有过要做幽并游侠儿的野心,不过他更多的时候,还是嘴上的功夫要比他手上的功夫更强的,故而此时让他前往荆州,他也是知道,更多的也是借重于他的这个魏王之子的身份,来鼓舞将士们的军心士气,好让他们能够有更好的挥罢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植却也算是比较轻松的,谁让他更加的会作诗写赋呢,当然曹植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也就是能够和各种人,都能够说的上话,却是没有一般世家公子的那种架势,倒是有些相逢一杯酒,交友四海稠的倡议,故而让他到荆北去做些宣传鼓舞之类的事情,也当是简单的。所以对于此时曹操对于他的任命,曹植自是欣欣然便去上任去了。

当然对于此时的曹冲来说,他的父王,给他的任务,却是更加的责任重大了一些,虽然说此时的徐州方向,并没有荆州兵马的出现,可是那样的场景,终究会出现的,而对于他来说,要去合féi和寿,镇守此地,这说的严重点,可是曹操已经将他用作了一方镇守大将了,若是此次他能够在淮北之地有所成就的话,其地位,至少也会和曹彰一样,可以独领一军,对于曹冲,他自是有心于魏王世子的位置,可是对于他的兄长,曹丕,却是平素里,太是稳重了,却是让人根本就不能够觉到他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要从这样的人手中拿下那个位置,对于曹冲,这个自认也是能力过人,也很是得到曹操信任和爱护的儿子来说,他还是觉得太过困难了些。

毕竟曹丕,自是要比他更早的接触军事,内政,等诸多事情,也更比曹冲为早的有了一帮,可以潜移默化的朝臣之中的势力,而他在这点上,却是有着天然上的劣势的,要想异军突起,对于曹冲来说,当然就要另选他图了,而今让他领兵于外,自认是无异于给了他更好的选择了。

故而对于此时的曹冲来说,不管如何,这一次的事情,他可是要好生的用心做的。

当然曹冲自是认为自己的才能不俗,可是对于战事上,他还是有不少的事情不是很熟悉的,故而在临行之前,他却是拜访了刘晔。

尽管刘晔也是朝廷中人,可是这个时候的刘晔也算是淡出了朝野之人的眼中多时,所以这个时候曹冲要是想要带着刘晔一同出兵,当然是多有不妥的。故而此时的他之所以来拜访刘晔,也更多的是希望从这位闹市隐者的口中得到些建议。

“冲公子,有此行,却是大喜将至啊”刘晔倒也不是个古板之人,此时的他倒也不吝啬于自己的华美之词,“此次若是能够大功在手,于将来却是大有好处的啊”

“先生之言,自然极是,不过冲却是明白,虽然我自是有些自信,可是于这兵事一道,却也不是单靠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就能够明白的。故而却是还要像先生讨教一二啊”

“呵呵,至于军中之事,老夫,却也是多年未有接触了,当然也就不敢轻易的开口说什么指点了,不过倒是可以让建议公子去见几个人,让他们帮衬一二,或者可以有所用处”刘晔却是说道。

“不知先生所说的却是何人?”

“公子,可去拜访一下乌桓中郎将牵招,以及典韦之子典满,再到钟繇大人的府上,将他的大公子叫上,或者还可以再去延请一下,田畴,天将军,与公子一同前行,当有大助”

听到刘晔所言的这几个人,曹冲自是一一的谨记在心,“如此,却是多谢过先生了”

刘晔所说的几个人物,像是牵招,田畴,却都是用兵不俗之人,至于说典韦之子典满,却是曹操很是爱护的后起之秀,再说道钟繇的大公子,钟毓却是早些年,跟着钟繇镇守长安,于雍州地面上,可是多有历练的主儿,有了这些人自是可以对于曹冲的事情大有帮助的,当然这个时候的刘晔倒也没有起心坏曹冲的事情毕竟他却是相信,如今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曹冲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在能够如愿从青州,还有徐州征召道满足他们意愿的兵士,却是在对阵着荆州的兵马的时候,以刘晔的判断,却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这却是如今的刘晔对于荆州人马的新服。毕竟对于如今身在雍州的主导着此次刘备军的各种用兵方略的三个人,此时的刘晔自是清楚其人为谁的。

他自是通过晋森之口得知的,对于像此时这种大规模的用兵之法,至少对于刘晔他自己来说,就当雍州当面之敌,胜负还在两可之间的时候,却是不忘放在一旁的江东孙权,这种大面积的思维上的跳动,一时之间,刘晔自是不能够想到的。

就在之前的雍州的渭水之变之后,刘晔却是想着刘备军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该好生的和曹操见上一阵,已定输赢之分。不过事情的展自是没有让他如愿,而是兵起江东,倒是让他好生的诧异了一番,当然在随后从晋森那边得到了其间的缘故,以及如今江东正是处于他实力最为疲敝之时,正好让荆州兵马加以收拾的时候,当然他们此次的冻冰,也并非就是将江东人当做了唯一的目标,还有意牵扯曹魏一方的注意力的时候,却是让刘晔自愧了不少。

本来也就如此的刘晔,却是在随后的时候,又从晋森处得到了更多的变化,终究让这位老人家彻底的服了。

“老爷子,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还没有结束呢嘿嘿”当是的晋森却是这般猥琐的笑道。

“哦,如何说?”刘晔自是记得当时的自己却是正在为之气他已经听到的那些变化,以及此间方略的后续而做着种种的推演的时候,却又是为晋森的话,而深sè一变。

“想来,为了保证诸路曹军的安稳,也是为了表示要与我军一座雌雄,誓不低头的决心的需要,魏王这里,也是应该让人前去做些鼓舞军心士气的,当然者人选,不用说,也应该是几位公子了”

“再说,此前,不管怎么说,在曹彰和渭水以北的黄忠所部大战的时候,许都这边总是出现了些,对于前线支援不力的事情来的,虽然说这其间已经查明了不是杨氏商铺的责任,不过这件事情总是会让生xìng多疑的曹操记挂在心的,为了让几个公子,都有事情做,而不是用心在内部的勾心斗角上,想来这位大人物,也会做出让几个公子分别出来的打算的,也算是让他们权责明确了,自然这样一来,也就少了许多让人浑水摸鱼的机会了如此,可不就是让之前的那些事少了许多生的可能了”

“却也言之有理,虽然老夫自是知道,这些事情,定然都是你们给起的头,可是想来他们却是不清楚的,如今几个公子被分支各地,他们却都是有了重任在肩,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想要从中捣些鬼,也要好生的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任务的可是到了这种情形下,你们却是要真正的开始捣鬼了,不是么?”

“自是,如此,我们到时候,却是要做的让许都城中上下不宁,让前线的大军,当然这里也仅仅是指对于雍州的这两路兵马人心不稳,若非做到如此地步,也就不能够算是完成了之前我们从荆州那边得到的指示了”

“原来老夫还以为,你们上次的任务,在杨氏商铺的那几次的运粮不力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居然到了现在,你们还是在任务之中呢”

“呵呵,倒是让老大人,也有些吃惊了吧”

“何止啊,今天却是让老夫这平日里自诩养气有道,不会轻易为外物所动的心境,早就不知道给惊动了多少会了,不过如此,却是更好啊”刘晔自是有了不少的感慨。

对于刘晔的感慨,晋森身在一旁,自然很是满意的,毕竟能够让这位老先生达到这样的神态,足以证明了他们所敬服的那个人,果然不凡,能够让这样的人,指使他们做事,尽管有时候,很是劳累,也是多有心惊胆战的时候,可是却是在有了成果之后,总是让他们更是不服不行啊

就说在如今的许都城中,现在已经是大权独揽的曹丕却是在心中欢喜的同时,更是感到了更多的烦恼,欢喜自是因为如今的大权在手,烦恼,却是现在的他更是的谨慎做人,不管是曹操那里,还是,曹彰,曹植,又或者是曹冲那边,哪一个地方,都不能够出现了轻忽。毕竟每一处却都是责任不轻的。故而现在对于有了这种大权的曹丕来说,却是让他不能够有些微的轻松的。

对于曹丕自己来说,送走了几个兄弟,在许都城中,他为尊的情况,更是坚定了他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要隐忍做人,却也要更加严谨的做事的心志,当然也是为了那个世子之位的,筹谋。

如今的这些劳累,虽然他可以将诸多事情都交给那些大臣去处理,可是即便如也有着不少的事情需要他的点头才能够进行,这样的辛苦,再加上这样的谨慎,却是让他的身体很是有些吃不消。

当年邓瀚在许都城中的时候,却是凭借着他自己较为常人更为灵敏的耳力,自是能够听出曹丕身上于心肺之间的有些窒碍,若是平常之事,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可是在如今的这种情形下,终是让曹丕身体有些挺不住了,可是如今的情形下,又如何能够让曹丕将这些事情表露出来呢?

毕竟他却是清楚他那位父王的,若是此时的曹丕有些什么不妥的,即便曹操会在面上称赞一下曹丕的尽忠职守,可是在内心中未必不会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故而在这种情形下,曹丕却也的继续的坚持着。

不过除了为了保证对于前线的支持,不断的将粮草以及均需的物资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还有近来因为诸多的兵力都给抽调到了前线,再有便是已经持续了一年时间的这种对于民力的使用,也是让百姓们很是有些疲惫,当然这样的局面下,却也有曹魏领地内的诸多地方,渐渐的冒出了一些,对于这种长期的劳役不满的山贼或者民,当然这样的事情,曹丕虽然也是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可是此时的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置这些事情背后的故事,只能让并不是很充足的兵士,进行一些简单的控制,防止这样的事情做大罢了。

当然这样的布置,也仅仅是治标不治本的举动,可是眼下的他,也知道,只要曹操能够在雍州将刘备军的势头给打压下去,这些在领地内的事态也就会好对付多了,可是他却是不能够直接的对曹sp;不过即便是他不说,远在华yīn城中的曹操却也是通过司马懿能够清楚的知道后方生的这许多事情的。

对于将这些事情都一并消除的方法,曹操何尝不知道,可是面对着如今,他必须出兵的意图,他还得先行抑制着,毕竟手下人的心态,以及对于刘备军将士的那种畏惧,却是还没有多少的改观,这样的情况下,曹操也只能尽可能的让手下的将军们,先提振一番军心士气,不如此,他却是不能够挥军冲击正线的刘备军的。

曹魏一方的情势,当然大多数都为此时身在郑县城中的刘备掌握的,毕竟这起中的不少事情,都是他们这边的手段,尤其更是此时正在刘备的大帐之中,商议着当下军情的几个军师的功劳。

“呵呵,却是不消说,每次子浩一出手,却是尖酸yīn损不断,虽是小手段,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此时的庞统自是从邓瀚那里得到了许都方面来的情报,一番巡阅之后,却是先行对着邓瀚说着他的感觉。

“且不说,此时甘宁,还有严颜将军那边的战事进展如何,但就已经将许都城那边闹了这么一出,也算是效果不俗了”刘备说道,“更何况,这挑动那些对于曹操的统治不满的百姓们纷纷而起,虽然有些冒险,可是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了更快的将其之下的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的一个必经之路啊”

刘备却也不是一个烂好人,有时候,事急从权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当然,如今江东的战事,也算是进展顺利,因为他们的兵力不济,又有不少的内应之助,如今的甘宁将军却是登临淮南,也都已经进兵到了巢县,居巢一带,至于说严颜和黄权这路大军更是进展迅,一路黄权所部却是另兵走江东中路,进军往富,余杭而进,而严颜这里却是配合着文聘这里,沿着大江南岸却是就要赶到芜湖附近了”

“这两路倒是进展迅啊,虽然说这其间更多的也是因为我们对于江东动的攻击在时间上把握的不错,正是江东如今的征询将完而未成的地步,却是让这些江东将士们很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当然在眼下却也快要到了关键时候了,所以也需要小心谨慎才是啊”徐庶总是要给人这么说一说的。

“呵呵,要是元直师兄你知道了,如今的6伯言那边已经从建安杀到了会稽。这转眼间就要和黄权那边两路会师了,却是不知道又要如何说他啊”邓瀚却是问道。

6逊自是借着对于江东更加熟悉的人情世故,也是必另外两路人马进兵更快。

当然如今荆州的兵马可是有三十多万,相比当年横扫江东的孙策那时候手上不过千余之兵,也不过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将江东扫平了,在如今荆州的强势,以及江东的颓势,再有还是荆州兵马的战力强横的状态下,在月余的时间里,达成这样的成果,也算是平常了。

当然如今的江东也不能不说,孙权的手下没有人才,可是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人物来说,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能够尽量保存他们自家身家xìng命的方式而行动的。要不然在历史上,曹操不过一纸信书,便将江东的文物君臣是吓得纷纷晃晃的,如今的荆州兵,却是要比当年的曹军更为强大的一点,便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这样的情绪下,虽说如今的孙权要比历史上的更有些兵力,可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秉xìng,却是没有什么差错的。

投降,墙头草,自是依然如故的

荆州兵马在江东进展迅,当然在淮南之地,也更是迅捷的,毕竟对于江东孙氏来说,他们虽然对于淮南之地上的财力和潜力很是倚重,可是对于他们的根基之地,更是要看重几分的。不过如今的江东之地,也已经为荆州的大军所冲击的是一个七零八落的了,更别说在淮南之地了。何况当初在占据了淮南之地伊始,江东可就已经让淮南地面上的诸多百姓都迁到了江东的地面上,故而在如今的淮南地面上,倒是可以让甘宁这里好生的跑上一跑了。

对于如今在江东取得战事,邓瀚也顶多就是看一看每日送到的军情报文,至于那边的情势,如何的展,接下的会和孙权有什么交战,在短期内,却是还有些瓜葛的,毕竟向建业,吴郡,会稽,这样的江东大城,却还没有攻下,故而在江东的对决,还是需要些时间来布展的。

故而此时的邓瀚更多的时候,他的关心还是放在了雍州这里。

在北面的黄忠,赵云所部,对于曹彰的攻势,却是在这短时间里,并没有太多的攻势,当然也是不会让曹彰他们轻松好过的。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在他们西面的吴懿却是已经领着手下的部队,将从南至泾阳池阳一线的城池,北到北地上郡一线的地面上的一些个曹军的溃散之兵,借着王双手上的骑兵,自是消灭一空了,而对于那些在这段时间里,也是趁着雍州的刘备军没有多少心思关注,而偷偷的跑到了领地之内放肆的一些个游牧民族,却也是稍作了些敲打的,当然在这其中,从凉州而来的马岱,也是不断的巡视着从冯翎往北的大何之上,可以利用的渡口。毕竟此次刘备军,既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好生的收拾了曹操这一方势力,当然也就不会以将此间的曹军给消灭了了事的。他们却是要一直东向才是目的的。

故而顺着大河之上,马岱在一方面监视着曹彰等部人马东向和黄忠,赵云时刻保持着联系,寻机而动给,以求将曹彰,张颌,还有徐晃的兵马给吃掉的机会的同时,他也在不断的向着并州的方向打探着道路。

而曹彰当然也知道对面的刘备军的意图,对于此事的曹彰来说,他们从蒲坂津,退过河东自是简单,可是要是让眼下的刘备军几路合计共有近十五万的骑兵跨国大河,进入到了如今已经算的上是兵力空虚的并州,却是很是麻烦的。之前在华yīn城中,有人提议迁都的事情,曹彰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对于那样的抉择,换做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当然之前他从泾阳一线,无奈的退到了此间,也是为了和曹操的大军保持一致,不过若是依着他的本xìng,却是更希望能够和当面的刘备军好生的战上一场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对于如今曹操正在寻机要和刘备的大军决战异样,如今的他也是对于对面的赵云等人很是觊觎的。

当然此间的曹军,却也因为他们之前乃是一路意气风的打着刘备军不断的退兵,再有就是他们也没有见识了那一场渭水肆虐的景象,故而也没有对于刘备军的微距之意,何况他们一路在将军的命令下,不得已撤退到了这蒲坂津渡口,如今的曹彰的部下们却是都是满腹的不满以及不服气,却也是因为这样的军心士气,鼓动着曹彰也是多有忍耐不住的时候。

“文和先生,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将士们,可都是群情jī奋,纷纷请命作战,在这么下去的话,我也怕伤了将士们的心,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贾诩对于曹彰几乎每天都要这么说上几遍的日子,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当然贾诩也是知道,如今的曹彰大营中的军心士气很是有些让人心动的,可是如今的情况下,却不是他们这里能够轻动的。

“再等等啊,公子,毕竟我们却是要听从魏王那边的指令啊”贾诩自是一如既往的劝道着,“要知道,对面的刘备军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都不急,我们却为何要急躁呢?”

曹彰也知道贾诩说的有理,也明白,如今的刘备军,却是在江东,在荆北都布置了不小规模的兵马在作战着,可是这些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所要求的只是要将对面的刘备军击破,当然了这其中更为要紧的便是要将赵云,给亲自击杀了。

“俊义将军,你原先在袁绍军中的时候,不是也和那赵子龙见过,不知道你与他两个人,谁人更高一些?”曹彰如此问,却是叫张颌不知道如何回答,总是曹彰的问话,太过直接了。

“这个却是不好说,虽然之前我也在袁绍军中任过职,不过和那赵云并没有亲自对过面,当然了,还有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却也是事易时移,一切也定然都有变化了,却是要论到两个人谁高谁低,只有在战场上见过了才能知道了”张颌自是不会为了曹彰的不知轻重而生气。毕竟对于他这样的曹军中的外姓将领来说,这样的对待却是太多了,若是他每次都要为之生气的话,却也早就被气死了。

“公子,倒是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近来主公那边之所以不动,定然是有大事在筹谋之中,我军如今已然在渭南败了一阵,故而这接下来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要谨慎一些的,毕竟时局于我不利,我们若是再不谨慎一些,如今还能够维持的局面,却是很容易就被葬送了,却是总不能学江东孙权,原先也是在荆南风光了一时,却是一着不慎,为荆州找到了机会,不管是荆南,还是江夏,两地都是一个败局结果,还搭上了蔡瑁,于禁等人的xìng命,故而有此般前车之鉴,容不得我等不谨慎啊”徐晃却是说道。

作为外形旁人中,唯一一个能够魂到曹魏军团领军将领的徐晃,自是在为人处世上有一套的,他既不会像张辽那样,总是稳重做事,而不张扬,也不会学此时的张颌这样,对于曹氏宗亲将军多数都是顶着干一般,而是随机应变,当然这样的徐晃也不是什么墙头草一样,他终归是明白,只要他对于曹操一个人保持着忠心,便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会找到他的头上的。

当然个人都有个人的生存之道,却是谁也说不上孰是孰非的

曹彰他们这里自是在等着曹操那边的动静,而对面得黄忠赵云等人也是在等,不过他们等的却不是刘备的指示,对于他们的用兵却是早就得到了刘备的放权,毕竟刘备自是知道,黄忠,赵云他们的本事的,即便是法正和吴懿,虽说接触的时间少,可是架不住刘备有一双能够看透他人的贼眼呢,故而将渭水以北的战事交给了这一众人去处理,也算是刘备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然对于刘备的这一手,却也让黄忠,赵云等很是感佩莫名的。

这些人在此间所要等的便是马岱的回军以及吴懿将雍州北面这诸多地方上肃立一清之后,诸部人马会齐之后,毕竟都是为了这一场战事,却是在面对这当下的战功的时候,总不能够将那一个人给落下不是,而今吴懿所部却是也就快要赶到,故而这里的战场,却也即将拉开帷幕了

刘备自是放权给了黄忠他们,去自行处理渭水以北的战事,不过邓瀚却是还要对于那边的情况时时关注,当然黄忠他们也是时时的将他们的计划报给郑县城中的刘备等人听。

虽说如今的这个情形下,对于诸位将军们来说,那战功,当然是多多益善的,不过像黄忠,还有赵云这两个人来说,他们的功劳簿上的功劳却是不虚言表了,故而对于此时他们在渭水以北的选择,让马岱和吴懿两人一同用兵,倒是有助于拉近荆州和益州,以及凉州诸多本来各处一方的势力之间的人物的距离,对于这样的选择,在刘备的心中自然对于黄忠和赵云两个人更是称许不已的。

当然此时在郑县的徐庶,庞统,还有邓瀚,当然也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不动声sè间去做的,毕竟虽然如今的刘备这一方势力,虽然囊括有凉州,雍州,荆州,益州,交州,等诸多地方,可是这其中还是他们荆州出身的人为多,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出现的各个地方势力各自抱成团的局面,却是在这平日里,在一些个小事上,总是需要注意一点的。

一众君臣却是对于渭水以北的黄忠,还有赵云的选择很是称许。

而此时的刘备等人,也是在静等着他们传来的好消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个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消息传来,“居然无当飞军被曹军设伏,损失近五千人,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

第一百九十七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

在雍州东南方面的一片山林之中,此时正有一只部队在休整着。35zww.com

看着他们此时的情形,像是刚被打了败仗的样子,不过这也就是他们的装备很是狼狈,至于他们的人倒是简单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的样子。

这些人当然就是刚刚在潼关附近被曹军收拾了一番的无当飞军。

“大王,这下我们是不是损失的太多了些”一个将军向着人群中最为雄壮的沙摩柯自是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啊,子均,比较而言,此次我们的出动,本来就不是为了打胜仗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那些家伙给得到了我们的行踪,毕竟这一次却也是为了让曹军有些力气来打仗,不然的话,总是靠着我们在这山里转悠,死活不能够将曹操的大军给调动起来,如何能够早日的将他们给一举歼灭了呢?”

“至于说,此次战死的我族中的勇士,虽然丢了xìng命,却是有些可惜,不过毕竟对于主公对于我们武陵蛮人这些年来的恩义,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了,如今虽然损失了这些人马,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家里人完全用不少他们再担心了,主公那里定然会有抚恤厚的”

“事到如今,就希望曹军能够如我们所设定的哪般,回复些军心士气,能够敢于和我军在外野战,不然的话我们这次的损失可救白费了!”

此时身在沙摩柯身边的人,便是王平,从汉中被抽调雍州战场之上,却是因为他长于对于地理方位的辨别,也就将他安排到了无当飞军中,毕竟他们终是需要时不时的在山野之间行走,很多的道路都是前人味藏开凿出来的,而要在这样的路上行走,没有对于地形十分的把握,却是会产生很多的不方便的。

而今的王平在沙摩柯这里,也是早就让蛮族人都很是服气了,不说如今的他已经能够和那些飞军将士,行走山林如履平地之外,让这些蛮人更加佩服的便是王平对于在给他们带路之上的那种功底。

这些确实王平自己的特长了。

此次他们之所以要成为这一次出战的败军之选,却是因为他们从事的事情,便是不断的sāo扰曹伟将士的后方,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将曹军中将士更多的厌恶之情,全都吸引了过来,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能够将它们打败的话,自然也就能够更加鼓舞曹军将士的军心和士气,谁让之前的他们每次都能够将曹军做了袭击之后,还能够轻易的逃过随后曹军的围追堵截,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曹操对它们的sāo扰恨之入骨。

毕竟此次的曹军已经在灞城给狠狠的坑了一把,而随后好不容易在华yīn一线有了这么一个落脚地,能够让他们从容一些的布置迎敌之策,却又因为无当飞军的后方袭扰,如何能够将养本就士气低沉的曹军。***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从长远的大政方针上来说,对于刘备军,能够在雍州地面上,趁着如今他拥有的主场之利,以及现在的曹魏一方的兵马毕竟已经是受了大损,在这一大势之下,若是曹军选择了保守为上的策略,虽然这样的情况,对于心气甚高的曹操来说,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xìng实在太低了些,不过为了能够将这种甚少的可能xìng,将至几无可能,才有了如今无当飞军,这一次是做飞蛾扑火举动以奉养曹军士气的行为。

当然若是在正常人看来,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故而在如今的无当飞军的将士们,做出来了之后,其结果,当然也就让此时华yīn城中的曹军很是鼓舞。

一者,毕竟是一场胜仗,对于曹军此次的中军大营之所在的曹军来说,他们这一次的进军雍州之后,说实话,还真的没有从那里得到一场像样的胜利,如此的尴尬局面,又岂是他们这天下的一方诸侯的表现。

这二者,便是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无当飞军给以他们在后方的sāo扰,却是太过yīn损了。倒不是说无当飞军杀人无数,而是他们就像是一个小偷小摸惯了的人,一样,就在身边晃荡着,曹军自是早就有心将它们给打杀一番,却是从来都没有哪个机会让他们达成所愿。

而今虽然还是让无当飞军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不过对于曹军来说,有此一胜,自是可以让他们对于后方的道路有了不少的信心,而之前的那种惶惶不可的局面也自是大为消减了。

军心已见温,而后路的畅通,也是让这种安稳的心态,更是变得向上而昂扬。如此一来,对于曹军来说,之前的渭水之败倒也很快的就成为了他们记忆深处藏着的一处伤处,当然在他们这些人的生涯中,战死沙场这样的事情,可是已经太多了,而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能够过的更好,所需要的一个技能便是要能够尽快的将过去的悲伤给迅速的忘却。

显然,如今的曹军将士,在这方面做的自是不错的,毕竟他们都是百战余生之人了。

对于曹魏一方的军心上的变化,却是自有暗中之人向着郑县汇报而去。

“终究,没有让我军那些忠勇值将士的xìng命给白费了,若不然的话,将来,我却是都没有什么脸面去见荆南的民众了”

“主公,这话却是如何这般说,想此种计策,本就是我给出的,若是一旦不顺,有什么过错,也该让属下去向荆南的百姓和武陵蛮人去做检讨,以求赎罪,却是如何能够涉及到主公的身上呢?”邓瀚自是向着在上方位置中,一脸愧疚之意的刘备解说着。

之前的邓瀚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情的内中缘故,向刘备解说,毕竟再是刘备有些腹黑,再是刘备有时候也是会是杀人不眨眼的,不过像此次让自己手下的人马主动去送死的事情,他这个被人称呼为仁人君子的主公,再怎么也不能够主动的要求属下去做的。毕竟不管如何说,此时的荆州乙方,却是占据着上风的一方,这样的命令却也只有让属下的人去暗中布置,即便是刘备知晓了也该是已经先占而后奏的结果了。

此次的计策,却是邓瀚所主导的,毕竟对于此次要将曹军从华yīn一线调动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毕竟曹军也知道如今的情势自是不利于他们,可是眼下的地势要方便了他们很多,以如今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当然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刘备军给战而胜之,固然是好,可是若不能,在当下的情况下,布成对峙的架势,也是曹魏不得不为之举。

当然在江东,在淮南,还有在荆北这里的形势也是多有烦扰于曹军,可是在这种多事之秋的时候,曹操也不能够轻易的或者选择退兵,又或者是分兵两头,去各自防守。

若是那样的话,却是于曹军来说,他们可能就要遇到更加纷繁复杂的局面了,毕竟如今他们能够将领地之内,七八成的兵力全都拿出来,和荆州的刘备军做一次输死的决战,这场大战的开始的时候,已经是让曹魏一方很是费力的,若是就在如今这个时候让他们虎头蛇尾的结束,还落得一个如今这种败军辱师的结果,今后再试面对这荆州的刘备军的时候,却是还如何让手下的将士们再次鼓舞起和荆州人马一站的勇气。

总之到了这个时候,曹军却也是需要一个体面的,不如此,如何能够对得起曹操如今魏王的身份呢。

不过不管曹操那边是不是早就想着在她们的军心士气有所恢复了之后,再和刘备在雍州这里做一雌雄之比对。又或者是无当飞军此次的这损失,却是本就不必的,不过到了如今,身在郑县的刘备等人,却是已经从他们的情报系统中查知到了,如今的曹操在过去的这月余的时间中,自然一方面在关注着雍州周遭的情报,也是在时不时的关心一下淮南地面上的荆州兵马的举动。

而今却是在华yīn城中的曹魏将士的军心士气大为转变了之后,却是已经在为了最后的战事而从后方积极的整掉着粮草。

对于曹操的选择,刘备等人当然是甚为欣慰的。这不仅仅代表着之前那死去的数千名无当飞军将士的xìng命没有拜拜的损失,也在鼓舞着他们在雍州便有机会将曹魏一方的实力给完全的打消掉。若是能够最终都顺利的话,接下来的曹魏,便会想如今的江东一样,即便好似手中,他们还有些兵力,却是已经不会对于天下的大事有什么影响了。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这一次的战事,毕竟如今经过了之前的一场筹谋,显然在战场上能够利用的一些个手段和计略,却也不可能不为对方所熟知,故而接下来的战事,更多的便是要考验两方势力中的那些歌领兵将军的本领如何了。

对于这种更多的是靠着将士们本身的战力上的差别确定最后的胜利的战事,邓瀚却是已经见识过不少了。不过此时的战事却是事关重大,也容不得邓瀚有一点轻忽的。

而为了让他们荆州方面的胜利更是十拿九稳,邓瀚当然要作他能够力所能及的事情出来的。

当然作为中司马府的堂官之人,他所能够为大军提供的主要的帮助,当然便是那无微不至的,时刻在更新着各地情诗的战斗情势,而除此之外,他所能够提供的便是,对于敌方的破坏了。

而今的许都城中,自然只有曹丕一个人在仗着大权,这样的情势,却是很是提高了不少曹魏一方的后方对于前线上的大军的支持,当然对于如今的前线的粮草上的运输,自然便是更多的事情都交给了已经为曹丕,曹操等人都比较信任的杨氏商铺来做了,毕竟在之前的许多的运输当中,他们却没有露出什么岔子,尽管也有些些微的瑕疵,不过对于如今这近百万人马的人吃马咬的所需,还能够在有诸多障碍的情况下,做到这般,保证诸路兵马没有断顿,这样的事情,其中的剑南,当然作为曹操等人,可是相当清楚的。

曹操自是信重了杨氏商铺的运输支援,而在渭水以北的曹彰大军,如今也在知道了曹操的中军大帐处,就要对着荆州兵马做最后的决战了的时候,也是早就在摩拳擦掌了,当然如今的他们既然已经是大兵都退到了大河的边上,对于杨氏商铺的运输难度,也是有了极大的降低,自然在这大战讲起之前,他们也是从后方又要求了不少的粮草的支援。

不过不管是那一路所需,在这个时候,自是全都聚集到了一处去了,本来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这种大规模的所遇和要求,会不会让杨氏商铺在这个时候无法保证,对于这一点,作为三军统帅的曹操自然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要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他们对于刘备军的攻击,也就很少有能够持续的攻击的可能了。

对于如今的战事,曹操也知道,对付如今的刘备,若是不能够将之一下子打死,但是要让他们稍微的缓过些劲儿来,却是到了最后要遭殃的便是他们自己了。

毕竟如今的荆州,却是正要在荆北,还有江东那边有所动作,以来分开自己的注意力,而那些用来分开他们兵力以及注意的荆州兵马,也都是在积极的向着对于曹魏威胁更大的地方尽心的试探着,而这样的局面下,对于此地的曹魏军来说,他们既然不想着为淮南,还有荆北更多的地方做分心之举,也就要做到尽可能的让荆州的兵马为刘备的安危担心起来,若是那样的话,却是可以降低其他地方曹魏乙方可能要遭受到的压力。

所谓的围魏救赵,或许便是如此,当然时下的这个局面,对于曹魏来说也可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之前的那淮南之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就算是放出去的对于荆州的诱饵吧

“若是不这么思量,却又能如何呢?”

在华yīn城中,曹操却是决心一下之后,如此的安慰这自己。。.。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一)

第一百九十八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一)

第一百九十八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一)

许都城中。三五中文网

自从走了曹植还有曹冲两位公子,一时间中,倒也是没有了什么多余的闲言碎语,自是上下的气氛为之一振,都是对于前线的作战兵马,全都是抱着上下一心的支持的。

而今虽然尚没有什么明确的消息,曹操在前线,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不过有心人,却是能够通过如今这运往前线的粮草的数量和规模上,大概的猜到,眼下的前线,定然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不然如何本来正常情况下,是半月才送走的粮草,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是十天之内,又送走了两批了呢

当然这些粮草军需物资的输送,依然是在杨氏商铺的手中掌控的,对于如今的其他几家商铺来说,本来就很是情报灵通的他们,也是知道了进来可能会有的大动作,还在想着如今这样规模的运输量,定然会让这个底蕴不足的杨氏商铺有些烦扰,即便他们再有能力,在如今也应该会有些汤汤水水的留下来和诸多的同仁,分润一二,可是,事实终究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谁让杨氏商铺虽然底蕴不足,不过毕竟杨氏商铺的老大,却是杨秋,终究那些当年从雍州而来的韩遂的部下们,并没有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对于杨秋此时的受宠,当然像也是有些雍州人眼红的,不过像成公英,还有闫行这样的,多少还会在关键时候帮衬一把的,就像此时的闫行,便是在杨氏商铺中,和杨秋商议着一些事情。

当年他们跟着韩遂自是一通投到了曹操的手下,不过两个人对于曹操和当年的韩遂也是差不多的。

毕竟杨秋在早些时候,就已经算是荆州的人了,对于韩遂,或者曹操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好感的,而闫行此人,固然是韩遂的女婿,可是他这个女婿么,对于韩遂的敬重实在是没有多少的。

以至于他们两个人这样的心态到了曹操的手下之后,也没有多数的改变。

当然曾经在金城的时候两个人也是有过一段同行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管是杨秋,还是闫行,多少都有些雍州骑兵再收,也就是因为这些故旧之情依然在的人,得知了如今的大军所需的粮草,都是杨秋的商铺代为运输,而此时又是因为大事将生,却也会需要不少的人手的,故而这个时候的闫行,倒也因为这份情谊,让他手下的兵马中,能够调动的都是来帮衬杨秋一二,好让他能够将这份担着的事情有了完结。

“倒也谢过演兄弟,此时的大力相助了,呵呵,虽然小弟自认售中的人马已经足够,不过如今有了兄弟,相送的这一批人手,我这心理自然是更多了积分底气的”

“杨将军,这却是多有客气了,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有道是,彼此之间这份乡土情,却是更不同于一般之情啊”

“这话却是说的好,有了闫兄弟这句话,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杨某人帮得上的,定然是两肋(插)刀,绝不含糊,却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走”

闫行倒也没有什么希望真的能够从杨秋这里得到什么好处的,毕竟从当年韩素在的时候,对于杨秋,便曾有过,评语说他很是尖酸刻刺,从来都是多斤少出的主儿,故而这个时候,尽管世事无常,可是这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闫行也不认为杨秋会有什么变化。

杨秋却也是自己知道自家事,对于闫行此时的帮衬,杨秋也知道闫行也就只是念在了一点同乡之情,至于其他,或许也有,不过那其中究竟有多少,却也只有闫行自己知道了。

“呵呵,不管此时闫兄弟,是否相信与我,但是异日有暇的时候,我们兄弟,便会明白世上的那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毕竟此次的粮草却是数量甚大,杨某人,却是不能不重视,虽然是在下也担着军中的执事,不过为了前线战事的需要,这一次,我却是不得不亲自护送一程,不过若是闫兄弟有空的话,一起同行如何?”

杨秋倒是没有什么客气,也没有过多的提防。

闫行也是知道,在当年的雍州兵马中,他自家的武艺却是当得几人中的第一,而今想当年的韩遂手下的八健将,也是所剩无几,而当年跟着韩遂一起东投的人物中,剩下的也就是他,还有杨秋,以及成公英,还算是有些交情的,至于说其他的如八健将中的梁兴等辈,或死或亡,也是没有和他们有更多的联系了。

如今既然他来到了这里,而杨秋幼师诚意邀请与他,他却也没有过多的推辞,却是应承了下来,随机也就是去向曹丕那里解说一番,当然在曹丕哪里,定然也是会同意的。

不过在闫行走了之后,杨春,却是对于杨秋这一番举动,有些不解。

“为何要叫上他,我们这一次走了,难道还要回来么,家中的事情也都是在暗中给了解了,该带走的也已经提前有所布置了,带不走的也已经是安排好了退路,如今钥匙将闫行给绕进来,要是到了关键时候,他发起飙来,你我兄弟二人,却是如何能够抵得过呢?”杨春自是分析道。

“呵呵,这个你确实不知,就在当年我和他两个人奉了韩遂之命,去追截当年要去往两周的邓瀚邓大人的路上,虽然当时我是有心放他过去的,不过不知道为何,当时的闫行也是有意无意之间,敷衍了事的”

“这件事情,以邓瀚邓大人的手腕,当然会知道的,既然闫行曾经有心放他一马,如今你也知道,这些年中,闫行若是真的有心shì奉曹操,又岂会不处处争先向上,要知道,他可不想你我,当年的他就可以将马超打的落花流水,虽然说哪个时候的马超不过是年幼稚子,可是再是闫行有些不比当年了,可是在如今的许都城中,以我的估计,除了那个许褚,或者再有张辽,等曹军中的寥寥数人,其他人确实也比他不过的”

“试想以他如此伸手,若是有心住曹操,还是眼下的这般落魄模样,虽然我们每次粉润给那些老弟兄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推辞过,不过我们还不能够看出这些人如今魂的如何模样,当然像成军师,自然还有韩遂那边得到些照顾,可是像闫行,他对于韩府那边的交情,到底如何,不需我多说,再加上当年在撤退的路上,韩家小姐,可是早就过了世了,而这些年中,也不见他有什么安身立家的打算,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也不想将自己的根脚扎在这里么”

“难道说,闫行也是有心于荆州么?”杨春听到这里,到时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就难说了,谁也不知道邓大人那边有多神的手段,不过我倒是听闻,当年的闫行可是去过汉中的,而哪个时候,似乎原先汉中张鲁的手下叫做杨松的人,和韩遂有过(勾)结,而那一次之后,杨松据说是被汉宁王给发配到了交州,而闫行后来也是奉了韩遂的指示,一直到许都拜见了曹操一次。当时的曹操可是要将闫行给留下来的,可是最后都给到了一个太守的职位,也没有让闫行投向曹操,这其中,难保不会有什么说头”

“或许真有什么内情,不过我们是不是要向他说明一二呢”杨春说道,“总不能让闫行什么都不知道吧,尤其是这一次我们的粮草,可真的都很是有料的”

“这个到时候在说吧,等我们到了雍州,可以和那边近距离的接触了,再从中打算,毕竟战事即便是我们将粮草都给晕倒了,也不会一下子就开打的,呵呵,不过到时候,要是在曹魏的兵马在战场上,万马奔腾之际,猛然间,战马都是开始噼里啪啦的拉了起来,如何让曹魏能够想的到呢”

“也亏了邓瀚他们会有这么yīn损的注意,这一通下来,战马如何能够守得住,再有还是在战场上,这期间的问题,可就不是什么战马的问题了,保不准,一下子,便有了结果了呢”杨春说道。35zww.com

“像你我当初,一见到那些豆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其中的危害,如今向来,还真是有些神奇,荆州人中多是能人,想你我都是多年养马的老手,也没有见过会让人和马吃了之后,拉肚子的豆子呢。而且那东西看上去倒像是被煮过的豆子,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常,如此一来,让我们魂杂在马料中,完全可以蒙魂过去的”

“好了这就不需多说了,一切自是要到了雍州方好处置了”

“不过为何他们指示我们要先送到渭水以北,而不是华yīn呢?钥匙以我的看法,不如就让我们一起在华yīn城中,依计行事,到时候还能放走了曹操么?”

“你呀,且不要为了一点功劳,就不要了xìng命,人家这是为了我们考虑呢,毕竟华yīn一线,地势不广,加上大军处处都有,一旦不利,我们如何能够保住xìng命,可是在渭水以北,一者附近我们的骑兵当能够迅速的离开,也能够随时的和赵子龙将军的骑兵连在一处,总是能够尽最大的可能让我们活下来,这样的事情,还不好么?”杨秋却是批评着他的大哥。

“呵呵,却是我监视短了人家总是仁人志士,主公是仁君,而这手下也都是一帮子良善之人啊”

“也用不着这么说他们的好话,只是他们比较信守承诺,也不会将我们不当人看的罢了”杨秋却是说道。

就在两兄弟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些闲聊的时候,闫行却是已经向曹丕那里将事情给办好了。

毕竟曹丕也知道,如今他们杨氏商铺这一次的出货,实在是关系重大,而今见到闫行这个平日里总是飘然与世外一般的人物,也向着这个时候去帮一把,尽管闫行的意思只是去帮助杨氏兄弟,不过而今帮助杨氏兄弟,还不就是帮助曹魏么

曹丕自是应允,毕竟对于他来说,许都这里,却是后方基地,不管是从雍州,荆州,又或者是徐州,只要他们兵马还在,许都都不会有什么威胁的。所以这个时候的关键还是在于前线的战事。

尽管之前的时候,不管是曹操那边如何的要给闫行官位,让他领兵作战,可是他多数的时候,都是一幅淡然的模样,也就是守着自己从雍州带来的千余名雍州铁骑,另一个偏将的职司而已。

如今好歹闫行有心主动去做一件事情,曹丕自然是营运不提。

在等闫行将事情料理好了,不过对于闫行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料理的,毕竟他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招呼一下手下的将士也就可以出发了。

随着杨秋兄弟的人粮草队出了许都城,却是直到崤山附近这才是分作了两队,一队进入河内,从而到了浦坂津,而过大河之后,到曹彰的答应中,而另一路自是一直向西,但到了潼关便是。

至于在这一路上的通行过程中,闫行自是看到了在粮队中出现了杨秋和杨春两个人各自府上的一些个家丁近人,初始的时候,闫行倒也不以为意,不过渐渐的他却也是发掘出了一些不同之处,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已经跟着杨春和杨秋到了大河的边上。

固然他们运送的粮草数目众多,不过,一路上却也没有什么耽搁,毕竟都是曹操的地盘上,而今的他们又都是为了给前线的大军运送粮草的,地方上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拦截与他们的。

所以从许都到曹彰大营,不下于千里之遥,也就不到半月之久就已经赶到了,毕竟从前线上传来的催要粮草的信使,几乎是每天都在不断的向着许都开进着。当然这当中自是曹彰这边要的换,谁让此时的曹彰已经是有些憋不住了,若非此时他的身边有贾诩在的话,或许没有人能够拦的下他。

不过在见到了粮草到营之后,曹彰自是先对这杨氏兄弟一路上的辛苦,很是表扬和慰问了一番,毕竟两位杨氏商铺的管事的,再有闫行也是一同来护送粮草给他,让他多少有些受重视的感觉,毕竟他们这些人连华yīn都没去,而是一直到了他这里护送的粮草啊。

当然对于他们这么郑重,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因为这渭水以北的荆州人马此时更为势大一点,当然这也是针对着曹彰大营的情况做的对比,想花yīn那边,本来也应该更加重视一点的,可是如今的无当飞军,刚刚被曹军设伏给坑了一把,想来在这短期内,当是不用再考虑他们的sāo扰了。

故而两相比较下来,杨氏兄弟的选择,也算不得什么。

对于给曹彰大营这里的粮草上的交接,杨秋却是没有丝毫的做贼心虚的。

自有营中的军需官,看到了在马料中包裹的一些个豆子,对于这些,杨秋自是想曹彰解释道,“启禀三公子,五官中郎将达人,自是知道如今的请示紧急,也是为了让我均的战力更为强大,才有了这些豆料的掺杂,当然了毕竟三公子这里,骑兵为多,为了能够保持我军骑兵的为例,也是让我等先行将这一批物资送到这里,若是还有所需,今后自然还有的”

“当然我军的后援粮草,进来征集的也是相当的紧张,故而还是让将士们好胜的使用这些马料,终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妨这些粮草,就在用兵之前再用不迟,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杨秋则这一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即便是此时跟在曹彰身边的贾诩也是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毕竟他也知道如今对于曹魏来说,后方的攻击能力,却是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强大的,当然也不可能想如今的荆州一样,在保持这雍州的拥堵的同事,还能够在江东,淮南,还有荆北这诸多地方都让将士没有后顾之忧的去作战。

而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批加料的马料,当然也要用在关键时候为好的。

至于那些料中的奥妙,试想像杨春杨秋兄弟,这样常年和马屁为伍的马上将军,当初都没有发掘出其中的问题,即便是贾诩才智不凡,可是他终究还是用脑的时候多,而用手,或者亲自去查探的时候,更为少一些的。

故而对于此次杨秋他们送来的粮草,也是相当顺利的就到了曹彰的大营之中,至于他们的使用,虽然曹彰很是心切自己的骑兵,不过杨秋却也说的在理,只有奖这些马料到了关键时候用,才能够体现出他们的“价值”的,所以在这之前的时候,他们也只能继续喂养马匹哪些平常的了草了。

对于这其中要求是否有什么不妥,却是有一个人心中多少有些存疑,当然此人便是一路随行而来的闫行,不过此时的闫行,毕竟对于曹魏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恶感,不过终究是他和杨秋,一起来的,在内心中的闫行,也是真的想要看看杨秋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事情。

杨秋本来对于曹彰他们会在何时用哪些粮草,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虽然他是那么说了一通像是很有道理的说法,不过在这个时候,像曹彰的骑兵,几乎每天都要出去和刘备军中的骑兵做些交锋,自是难免有时候哪些骄兵悍将,不顾忌那么多,便是将马料中的秘密随时可能抖露出来。

或许真的是事有凑巧,就在他还在这里为这件事而担忧不止的时候,从华yīn大营那边却是传来了曹操予以曹彰大军随意出兵的指示,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曹军这近百万人马的部队可就又要开战了。

事到如今,杨秋等人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自是连忙向曹彰请辞,理由当然是要回许都继续的为大军筹备粮草,而在临行之间,杨秋自是向曹彰善祝善道,希望大军一切顺利,也不要浪费了他们这些后方支援前线将士们的人员的好意,内里当然是希望让曹彰可以随意的享用哪些美味佳肴了。

不过对于曹彰他们来说,这美味究竟滋味如何,却是只有他们自己去亲身体会了

当他们又返回了大河之后,出了曹彰等人的眼界,此时的杨秋却是再也没有向东走一步的意思了。

“呵呵,杨兄弟,或者杨将军,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将其中的事情和在下说说清楚了吧”

“呵呵,这些事情,闫兄弟难道还猜不到么?”

“这还要劳烦将军和我说道说道啊,不然以在下的心思,还真是有些猜不到其中的远古呢?”

杨秋却是要了摇头,然后笑道,“大战将起,此间虽好,却不是你我盖在的地方,雍州终究使我们的故土啊”

“这些话,却是没有什么意思,在下也不想听,至于在下想听的,也实在是太多,不妨先劳烦一下杨将军,将之前的粮草的事情,解说清楚,未知如何啊?”

“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的,这些粮草中当然是加了料的,想来你我都清楚,战马当然可以吃些豆料,以为马料之中的上品,不过此次我们送过去的马料,其中的豆料的来源之地,可不是曹魏,当然在北方,可也是相当少见的,至于期出处,虽然具体地点我也布置,但是我倒是能够告诉兄弟你的也就是,这些豆子可都是荆州那边送过来的,至于他们是怎么送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是知道他们确实是从荆州而来的”

“至于这些豆子的用处,便是让战马吃了之后,很快的就会拉肚子,当然这个时候送到曹彰大营中的马料,倒也不会如此,而是荆州那边配置好了的,可以让战马在使用之后,一段时间内保持住,不拉,不过这个时候的战马,可是不能剧烈的运动,一旦用于战场之上,可就是拉泄不值了说到了这里,想来,闫兄弟,也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自是有些明白了,不过我之前也是看过哪些粮草的,似乎哪些豆子也并不显得有多么异常啊,荆州人是如何发现的呢?”

“你这到时问住我们了,想来荆州人中自是有高人无数,又岂是我等能够随意揣测的”

“既然尔等兄弟如此作为,想来早就和荆州那边联系上了吧?”

“确实,早在之前雍州大战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和当时身在凉州的竞争的中司马府的邓瀚邓大人有过联系了。”

“邓瀚么,想不到,居然你们两个联系的是他”

“呵呵,我们兄弟此时自然也不是闫兄弟的对手,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知道闫兄弟又会如何选择,终究,荆州的势大难制,这天下早晚都是刘备了,之前的江东,现在的曹操,还有接下来的辽东,这些地方,可有哪里能够当得了荆州人后继的攻击”

“单说之前的几方联军,所取得的成果,也不过是让荆州人在雍州地面上丢了北地和上郡,在荆州南部,也就是衡阳,和零陵,可是相对而言,联军中可是付出了多少的伤亡才有了这么一点点的胜利,可是你看,荆州南部,不过就是荆州人一出手,江东就已经垮了,而今曹魏这里虽然看上去还能够抵挡一二,可是你也该想一想,想我们兄弟两个人都已经在曹魏德眼皮子低下,隐藏了这么久,想来以荆州人的谋划,定然在许都城中还有不知道多数的布置,他们自然有这么请打的实力,试问,天下将来不属于刘备,又会落到哪里呢?”

闫行自是在听着杨秋的说辞。对于荆州人的实力,其实在此时此地三人中,闫行倒是最先接触的,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到过汉中的,当时的汉中,也不过是才到了刘备治下不长的时间,可是在那里,闫行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有别于其他地方的精气神,那种朝气,却是在雍州见不到,在凉州也未曾见过,尽管后来的他有事到了曹魏当时的许都城,可是在那里也是依然没有见到过。

当时的闫行自是不知道那种精气神是什么东西,而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见识和阅历,倒也让他有些感触,那些精气神,说白了也就是一方势利能够升腾而起的勃勃生机,而这生机具体下来,也就是各个地方和百姓们身上那种表征出来的那种昂扬之气。

此时的闫行,自是不担心杨秋会骗他,当然他在知道了杨秋他们兄弟两个人所接触到的荆州高层的人乃是当年他在汉中有过交手的那个青年的时候,内心中,却是不自(禁)的有些嫉妒。

“呵呵,那家伙可是我先与你们见到的,没曾想到了如今,居然我还得跟在你们后面,却是让我有些不爽啊”

心理固然是这么想得闫行,可是在他的脸上到时没有丝毫的显露,此时的杨秋和杨春兄弟,到时也没有什么慌张的意思,毕竟闫行这个时候的表现,倒也不像是要杀他们的,毕竟以闫行的秉xìng,既然他能够漠视得了韩遂,自然是已经将自己的心境平静到了一个相当的低不了,像他们兄弟这样的,原先在雍州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地的太守,可是在大家伙的严重,杨秋也是清楚的,并没人会将他们大作好人的。

而今闫行不动,这便是对于他们最好的结果,不过这个时候的杨秋也不敢再轻易的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闫行却也是清楚的。

故而一时间闫行和杨秋,还有杨春几个人到时有些僵在了那里。

终究闫行却是想通了,虽然自己对于杨秋他们能够得到荆州那边那么早的接触有些不爽,不过他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很热衷于权威的人物,当然他也不会轻易的去拍人马屁,奉承与他人,当然他也是知道如今的马超在刘备的手下也是一方重将,不过这样也于他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为难的。

故而过了片刻之后的闫行还是先发话道,“事到如今,却也只好随波逐流了,两位如今在这里起意停步,自然是有了周密的安排了,不知道闫某人可否知晓?”

见到最后闫行如此的表他,杨秋自是忍不住送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料定了到最后闫行会如他所想的一样,翻过他们兄弟,可是事到临头,总是免不了心中的担忧的。毕竟闫行钥匙将他们兄弟两个给砍了也不过是三两下的事情,至于事后,闫行如何作为,哪个时候却又不失他们能够掌控的了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是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如此一来对于杨秋,他们怎么能够不庆幸呢

“既然闫兄弟如此说,我们也不会吝啬,当然若是在下所说的,有射门不妥之处,还请闫兄弟随时之处,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既然我们都有心于荆州,虽然之前已经是有些功劳,可是毕竟这投了荆州,终究还是需要一些显明以涨我们的声势的”杨秋说者话的时候,却是在看着闫行,毕竟他们两兄弟,和荆州的关系,多数已经是上达天听了,而闫行这里却是没有的,当然作为现在在一起的三个人,要是将来都到了荆州这里,彼此有个帮衬的话,却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故而这个时候的杨秋到时心头一转,有了些感悟,却是也要讲闫行拉上,也建些功绩,毕竟这一次的雍州大会战,可能就是天下的决定之战,而他们若是能够在这个时候更能够得到些功劳的话,又如何能够不引人注意呢

“不妨我们在这个时候直接去晋阳”杨秋却是发话。

此时的他们当然是身在并州,而在并州却也有几座城池为要,而晋阳城这里,却是居并州值中央,要是他们在这个时候,趁着并没有人发觉他们的身份不同,而加上曹魏此时各处的兵马都已经在雍州大地上征战的时候,抢下了这里的话,待到荆州大军东进之时,他们有一座城池在手,却也是大功一件。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三人身边,除了闫行手上有千余人的骑兵,之外,便是杨秋和杨春他们两兄弟的人马了,杨秋自然是还担着曹军军中的将军的名位,故而他售中当然也是有些并将的,而相比之闫行,他却是要更为吃香一点,所以杨秋受伤的兵马却是有近三千人,加上,如今杨春做主的杨氏商铺的人手,一时间他们三个人手上却在这里就有了近七千人马,而且这其中,居然有四千都是当年很是精锐的雍州铁骑,这样的规模,在当下的并州当然要算的上一直不容轻忽的实力了。

而此时的闫行虽然说兵力不多,不过以他的武力却是让杨秋在这个时候甘心拥他为上。闫行倒也不推辞,几个人就在这个这个时候,商定了他们今后的行动路线,却是他们这一北上,却是已经是给曹魏的几处州郡中抢先给刘备拿了一块

当闫行他们一行人,出其不意的到了晋阳城,将此时还在城中为了给前线的曹操大军筹措军需粮草的并州太守高柔给拿下的时候。并州其他地方的人却是并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并州在曹魏的通知下,已经是风雨飘零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雍州北面的曹彰大军,却是遭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尤其是曹彰,这位意气风发,就在出战的时候,还想着如何在这里一雪前耻的曹操的黄须儿,却是感到了平生从没有有过的迷茫。

却是就在曹彰领着他精心调教出来的十万幽州铁骑,指挥着他们驱赶着各自战马,以作万马奔腾,冲向对面列阵一队的荆州兵马,就在他们几乎都能够看到对面黄忠部下已经张开的弓弦,已经上面搭着的箭矢的时候,却是猛然间就在这战场上,想起来放屁的声音。

初始的时候尚不觉得,可是很快,那些奋发向前,的兵士很快就赶到了坐下战马的速度,很快的就讲了下来,而他们的身子也在马屁的松软下,或是狼狈不堪,或是跌落了马下,可是这个时候对面的荆州并,自然不会给他们从容的时间,先是黄忠的弓弩手发威,接着便是看到了曹魏的骑兵如此不堪之后,而迅速抓住了这样的机会,领着那为名天下的白马义从的赵云开始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曹彰的战马却是要比一般的战马更为精神些,可是此时也是开始了腰膝酸软,身体不力了,曹彰愣是要将并使门的士气给提振起来,可是又如何能够,毕竟这样的事情,很明显的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而是十万幽州骑兵就在他们将要冲击到荆州兵马阵前的时候,猛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失去了战马的速度,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黄忠均,自然是一阵箭雨接着一阵箭雨的向着曹军的头上洒落,失去了战马的速度,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黄忠均,自然是一阵箭雨接着一阵箭雨的向着曹军的头上洒落这个时候的曹军自是欲哭无泪,之前的他们可是听说这一次的战马更应该有力气,好让他们能够痛快的冲杀敌军的,而今却是这么一个局面,他们的战马却是如此的白带拉稀,而他们的上投明显的也是晃点了他们一把,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更多的事情了,毕竟头上的箭雨还在下着,而在箭雨照顾不到的地方,那一个个锦衣白马的白马义从,可是施展着他们灵活的马术,驾驭着坐骑作着之前曹魏的将士们希望的事情。

曹彰大军的溃败却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又是如此的快速,毕竟他们之前向前的冲锋,完全没有给荆州人造成什么压力,倒像是他们主动的凑上前去,好给荆如此的出人意料,又是如此的快速,毕竟他们之前向前的冲锋,完全没有给荆州人造成什么压力,倒像是他们主动的凑上前去,好给荆州人斩杀的,对于曹彰这样奉送的大礼,很显然荆州人也有着足够的胃口将之吞下去。毕竟即便是哪些见到恶劣前面情势的后来的骑兵想要砖头回去,以他们坐骑的状态,又之吞下去。毕竟即便是哪些见到恶劣前面情势的后来的骑兵想要砖头回去,以他们坐骑的状态,又如何能够跑得过那些撒着欢儿的白马义从呢

十万大军的幽州骑兵,却是转眼之间,就被荆州兵马给杀得没了精气神,而那些之前还有胆逃走的,却都是被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当作了杀一儆百的榜样,给设成了一个个的刺猬。

见到此地大局已定的赵云却是没有停下,而是以他们这些白马义从为首,其后又是田豫的骑兵为辅,加之最后的黄忠的不足,前面的白马义从自是凭着自己的为名不断的沿着之前曹彰大军赶过来的道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杀着,而后面的田豫却是沿着白马义从所打开的缺口将挡在前面的徐晃的兵马以及张颌的兵士,一气儿的斩杀。

当然若是正常情况下,像徐晃以及张颌他们售中的兵马无论怎么不济,也不会在找歌时候被赵云他们当作一群绵阳一般的追杀,可是就是因为之前曹彰的这十万大军发生的变故太过惊人了,让这些本来没有多数见识的兵士们以为是上天在惩戒他们对抗刘备的天军,如此一来,在这个时候,更是信奉哪些鬼神之力的普通兵士,如何能够抵挡了白马义从的熊熊攻势,再有天语这个时候也是一个劲而的猛冲猛打,以他们此时的攻击力当然是神挡杀神,却是当时并与无一人鞥个当得祝他们的威风。

至于在后面的黄忠,此时虽然他自是同龄着部下们对于哪些失去了精神的,曹军进行俘虏,可是一时间并不可能将这么多人的俘虏给全部看住,当然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全都照顾的了。

当然黄忠却也不想轻易的放过这个抢占功劳的好机会,他却也是不自己的年纪,领着他亲自调教的弓弩手,这些人可都是当时跟着他一路从南乡,快速无比的赶到雍州的人,如今在找歌时候,这些人也都是撒开了脚丫子,愣是将它们大军前进的速度都计几乎和荆州的后续的骑兵相差不多。

当然这个时候对于曹军来说,若是他们能够将自己的军队稍微控制一下的话,或许他们就能看出,如今的荆州军,也因为此时他们的上风占据的是如此的突然,让这些人中的不少人也是没有个准备,故而也是惊喜莫名执行,很多的阵形和队列也都失去了轨迹,故而钥匙他们能够反击一搏的话,或许也是一个几号的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是对于曹军来说,此时别说普通的下级兵士,就是他们的上层任务也没有几个情形的。

曹彰却是还在为眼前的惨剧,而失魂落魄,若非近卫们生拉硬拽,将他从马屁上拉下脸,更是将他身上的衣甲等惹人注目的东西给拔了,或许此时的他已经成了荆州人的俘虏了,至于徐晃还有张颌,这个时候的他们当然还没有被人给发觉了,不过他们的部队这个时候,却是正遭遇到赵云同龄的荆州骑兵大队的来回洗刷,他们的步卒,却是见到了他们平生从来没有想到的一幕,而正是因为这一幕,使得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却是鬼神之威,又岂是凡夫俗子能够抵挡得了的。

而这个时候的徐晃还有张颌当然就不能够掌控了自己的部队,如今自是败事已成,即便是他们各个都是孙武附体,却也是回天乏力,故而这个时候的两个人,都不得不领着各自的近卫们尽可能的脱离这里的战场,却是一时间的变化,将它们平生的信心都给打散了。

至于说贾诩,此时的贾诩就是谋略逆天,可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也是无人能够指挥的动了。毕竟他算是突然空降到曹彰大营中的,而在这里主管军事的便是曹彰,张颌,还有徐晃,不管是哪个部队的人马,或者听过贾诩的名号,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贾诩终究是个外人,罢了,这个时候的将士们能够掏出胜天的,自然是各凭本事了,而那些将军们的近卫,也大多是在照顾这个自己的将军,至于贾诩,多有顾不上的感觉了。

“嗨,好一场大败啊”贾诩无奈的叹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二)

第一百九十九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二)

渭水以北的战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发生的快速,而结束的也是很快。35zww.com

原本近三十万的曹魏一方的部队,最后被侥幸逃脱了的曹彰等人仓惶的越过了蒲坂津的时候,也就带走了不到三万余人。至于其余的兵马,大部分自是都留在了雍州的地面上,而其余还有相当的一部分却是在曹伟部队过河的时候,都被挤下了滔滔而过的河水之中。

这一仗的结果,在黄忠和赵云报到郑县城中的情报中,自然是被描述成一场大胜。当然这样的称呼当然是实至名归的。

被消灭的曹军,到了最后可以清算的出来的,至少也有十五万左右,而后续清理战场,单单是曹军的战马,刨除其中已经受伤无法再上战场的,剩下的也足有三万多匹。

至于被俘了,投降于当场的也有不下于五万余。而且这其中,却也有曹军中有名的大将张颌为赵云给俘虏了。

对于能够将张颌给俘获,却也是有些原因。

张颌自是手把手的调教出了大戟士这一帮精锐的兵士,不过他们比较高都是步兵,在当时那种战场上,自是跑不过赵云的白马义从的,而这个时候,又因为是曹军数十万人的败势已成,而不能够抵挡得了刘备军于当场的时候,即便是张颌有心,却也不能够阻止当时的颓势的。

而张颌又心切这些手下将士的安危,姿势不能够轻易的脱离了战场。35zww.com正因为这些人的速度不及荆州骑兵的快速推进,终是全部的大戟士,连同张颌这位大将,一同都被赵云连同田豫率领的骑兵给包围了。

张颌终归不是什么能够坚持的主儿,若不然当年的他也不会和高览两个人只因为战场不利,便主动的向曹操投降了。

而今曹魏大军显然已经在渭水以北大势已去,张颌却也没有那个为曹魏尽忠的念想,当然有了此地的败事,张颌倒也能够想像到接下来,他们的魏王在华yīn那一线上会遭遇到一些什么样的结局。

对于如今荆州的实力的扩展,还有如今刘备军对于天下的整个的布局,到了现在的这样状况下,张颌尽管并不清楚其中有多深,可是单单他能够在这里经受到了这样的败军之因,平心静气之下,他们也是知道了这次来送到曹彰大营中的粮草,尤其是那些马料便是为人动了手脚。

想此时的许都可是被曹丕一手掌控,即便是这位曹公子,对于曹彰多有不爽,却也绝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故而在这一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当然便是那杨氏商铺了。虽然此时的张颌他们当然是不清楚杨氏商铺和荆州有什么关联,可是这样看来,荆州人总是隐在这一切背后的巨手的。

不管他如何想像,终究是形势比人强。他却是没有赶上徐晃和曹彰两人退避的步伐,当然对于大多数的战死当场,或者被大河所淹没的曹军将士更是多有些幸运,终究他们没有丢了xìng命。

当然对于自己的名声在今后会变作什么模样,张颌倒也没有多少的在乎,毕竟他已经在当年算是背弃了袁绍,而今的他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和当年稍微不一样,便是如今的刘备可是要比当年的曹操更是形势张大的多。

所谓人往高处走,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刘备等人自是也看到了黄忠和赵云,以及当时一起参与了战事的诸多人联名上报的情报。此前身在郑县的他们也仅仅是感受到了华yīn城中的紧张气氛,而他们也是在这里正在准备之中。当然对于黄忠那边遇到的情势,即便是身在郑县之中,他们也是可以想象的。

而之前邓瀚安排给许都城中的晋森等人要做的事情,固然是早有了准备,可是他也是担心杨氏兄弟能不能够做到。毕竟那些事情总是需要太多的凑巧才能够成就大事。

故而之前的邓瀚,更多的也只是希望他们将那些能够导致战马虚脱的物事被他们给拌在粮草中,缓慢的变换曹军骑兵战马的体质便可,可是他在看到渭水以北的军情战报中,描述了当时的曹军骑兵的状况的时候,变已经能够猜到了定然是杨氏兄弟,将那些东西却是用的更加比他当初设想的要好上太多了。终有了这一胜,足以让曹军再不敢正眼打量雍州。

即便是此时还在华yīn一线的曹操,若是能够知道了如今的情势,也该早早的为他们的后路打算了。

此时的杨氏兄弟的行踪,邓瀚再是情报通明,也是需要些时间去和许都以及曹魏境内的下属们联系了之后,才能明了了的。

故而此时的他以及在郑县城中的刘备军等人,当然不会知道如今的杨氏兄弟,却是已经开始为刘备军在并州打开局面而先期有所行动了。

从渭水以北传来的大胜的消息,自是鼓舞了之前因为无当飞军的受损而给郑县的大军带来的那些微的波动。

从刘备而下到大营中的普通一兵,可都是高涨了气势。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曹魏方面从华yīn而来的先锋大军,刘备军中的将士们,可都是张扬着自己的野心,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在这个时候做出不下于威水以北的袍泽们打出来的战绩的。即便不能,他们终究也不想又输得太多的。

不过此时的邓瀚到时有些为马岱没有赶上这一次的战事而有些可惜。本来马岱也是完全凑得上这一场战事的,若是那样的话,想来曹彰的几万人马也定然是不会就那么“轻松”的逃回并州的。

当然这世界上的事情,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在如今的这种情势下,刘备的手下们,倒也没有那么多的势力派别的划分,所以对于邓瀚他们所担忧的那些个事情,也说不上什么紧急的。

“不然,在这个时候,让马岱将军领兵不需要继续南下了,而从上郡,而过西河郡,先期进入并州,不知主公以为如何啊?”在刘备面前,邓瀚却是问道。。.。

第二百章 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三)

第二百章任凭风浪,我自不动(二十三)

凭着对于各地情报快速的反映,此时的刘备,当然是知道如今的情势下,既然曹操在华yīn这里并没有发觉到,渭水以北的战况的详细情报,也没有在华yīn这里作出什么应对之法,所以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要大举的扩张自己的威势的最好时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而即便是让马岱领着他从西凉带来的那些凉州骑兵,越过大河,进入到并州去攻城略地,也不会对于此时的雍州战场上的刘备军有多少的损伤,于其的战力,倒也不会有多少削弱,故而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刘备也就同意了邓瀚此时的建议。

当然这个时候的刘备倒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渭水以北的更多的事情了却是因为当前的曹操终究让他那饱经了这一趟雍州大地上的辛苦之后的大军从他所盘踞的华yīn城中出来了。

这当前的诸多事情中,自是要以曹操大军的份量最为厚重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紧张当然也是有一些的,可是这份紧张倒不是他对于己方部队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会有什么疑惑和不安。

在有了黄忠他们的军报之后,可以让刘备大为安心,毕竟这一路曹彰所率领的三十万的曹军完全成为了过去式,有了这样大的变故,可以想像,会给曹军带来多大的波动。

所幸这个时候,看着曹军的架势还没有发现了曹彰大军的败退。毕竟当时的曹彰他们更是要将自己的xìng命先保存下来为重,至于向曹操这里禀报,这样的事情虽然重要,可是也不得不先让路于他们自己的保命之事。

故而对于如今接到了黄忠那方报来的情报之后,即便是曹军并没有开拔的意思,刘备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将他们给yin*出来,虽然之前的他们也是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神和精力,并没有达到他们所设想的哪些效果,不过而今让他们幸运的便是送了曹操五千无当飞军之后,终于还是让曹操心动,并且已经开始了行动了。

既然曹操已经出来了,在刘备他们这里,当然就不能够让曹操再收缩回去了。毕竟渭水以北战事的消息,虽说眼下在曹操那里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比刘备这里稍微迟延了一些,可是这其中能够迟延多少时间,也当时有限的,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自是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曹操的大军尽可能多的牵扯进了战事之中,而不能够让他们轻易的脱离了战事,不能够让他们好不容易出现的将曹军消灭的契机就这么再拖走。

一时间,刘备军中的,关羽,张飞,还有魏延,马超,庞德等诸多的将士却都是在庞统的调派下,分别拔营而起。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当然不会去抢了庞统的职务的,他这个时候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为了大军的前行和攻守之事,尽可能的安排人手去打探消息,既然如今的战场上的形势已经是近乎完全的倾向于刘备军一方,自然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东进了。毕竟曹操这一方势力却是有多年的接续的,既然而今有了这么一个i额天赐的良机给了他们顺势而进的机会,当然就不能错过了。

庞统自是将关羽,张飞,还有马超三个人当做了此次这一场大战的三叉戟,意欲狠狠的捅进这一次出动的曹操大军的军阵之中,将之都牢牢的牵扯进这一场战事中,而之前已经被允诺了,要成为大军前行路上的先锋的魏延,庞统和刘备当然也没有失信于人的习惯,自然也是让他先行去迎击这一次作为曹军先锋的夏侯惇所率领的青州军。

当然在知道了此次曹军领先而来的部队是夏侯惇所部,魏延却是更有几分兴致的,毕竟只要他能够将夏侯惇的这伙子青州兵给纠缠住的话,此次的战事却是至少十成便有八成为荆州所掌控了。

不管怎么说,夏侯惇在曹魏一方的影响力,自是不小的,只要有他为先锋,待魏延将之纠缠于战场上,而后再有无当飞军穿(插)于曹军的后方,当然除了这里,对于在渭水以北已经大胜了一阵的白马义从,这个时候,庞统也是没有让他们有清闲的空间,却是让他们先行一步,循着当时曹彰大军过河的路线,进入并州。

当然对于赵云这一路兵马,庞统自是不会让他们去继续追击曹彰的,却是要让他们过了大河,不再并州逗留,而是进入河内,其意图当然还是在指向曹操大军在被推到之后可能选择的后路上。

所谓的倾国之战,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当然是没有那一个首脑之人会轻易选择的,不过而今的曹操却是就在这一次的战事中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不过自认为对于天下诸侯的实力都能够有所掌握的这位魏王,却是这一次又吃亏在了雍州,究其缘故,不过是因为在他们的消息中,却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从荆州这里判断的出,刘备军的真正的实力。

在曹操这一方,他自是已经安排了夏侯惇作为大军的先锋之军,挥军和刘备军先行接触。尽管他们在华yīn城中,这月余的时间中,将自己大军的军心士气调整的可以用之于战场,再接着还有了值几钱对于无当飞军的大败之举,终是让大军有重新恢复了对于将敌军给打败的那种渴望,不过这个时候,对于曹操来说,他当然也是清楚的,此时他们这种渴望还是很弱小的。

故而夏侯惇自是领兵在线,可是他也没有就让大军过多的进军,当然该谨慎的时候,却也不能够做猛烈的推进之举的。而在夏侯惇的身后,自是有张辽,臧霸两路的步骑魂编的部队为夏侯惇的后院,三个人的兵马,自是批次互为品字形向前推进着。

而他却是作为大军的后路,依次而进,相形下来,这一次的大军的推进,当然就像是一个锥形,以夏侯惇为尖端向着郑县方向的刘备军开进。

此时的曹操对于部下的谨慎,当然是不过分的,可是他们自是没有想到如今的刘备对于他们出来的意念是多么的渴望。

不过正式因为这种渴望,在魏延这里,平日里的他对于建功立业的心思,自是十分强烈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的关系究竟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他在和夏侯惇的先锋军有所察觉的时候,也没有急着就像饿虎扑羊的架势去扑击夏侯惇的青州兵,而是继续作着他们本就做的惯熟了的诱敌之计。

想当年的夏侯惇第一次在刘备的手上吃亏在叶县的时候,便是因为刘备当时的诱敌之计,加之示敌以弱,给了夏侯惇平生第一次的侮辱,让这位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将,就那么轻易的摆在了他平生最为看不起的刘备,这个织席贩履的小儿的手上。

虽然说人是不可能的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可是对于有的人来说,他们就有那么点的粗心大意,总是会在同一个石头上跌倒的。

夏侯惇当然也是有所想到此次的魏延大军,会有可能做些示敌以弱的勾当,不过对于这样的狡计,夏侯惇当然是能够看的出来的,毕竟如今的荆州兵马的战力,以实际来说,自是要比他们曹魏一方的兵马更为强盛一点点的。当然夏侯惇或者不会讲这样的话,可是在心内他们未必不会如此想的。

不过就在夏侯惇也知道了魏延他们的后退之举,更多的也是为了配合曹军让曹操的大队人马出了地势狭小的华yīn一线,而进入比较开朗的地段,以便于大军大规模的战斗的,本来也想着就这么顺势而为,在魏延他们冷不防的时候,让yīn在他大队步兵之后的臧霸受伤的骑兵进行突击一番,就要让魏延的刘备军他们作茧自缚,吃了他们这一次这看上去有些画蛇添足一般的举动的时候,魏延他们却是对于他们的攻击。

再是让夏侯惇如何想像,他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刘备军对于他们的攻击会是如此的疯狂。

关羽,张飞,魏延,马超,庞德,连带着霍峻,张巍,孟达,等等此时貌似刘备麾下的全部将军都已经集结在了夏侯惇以及张辽和臧霸等人的面前,却是轮流好不停歇的对它们的阵形进行着攻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夏侯惇自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当然他也曾经以为这样的攻势荆州方面中不能够持续太多时间的,毕竟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却是铁律的。

可是在像庞统这样的用兵好险的人的调控下,看似刘备军似乎一直都在不停歇的攻击着曹魏的大军,可是在这其中,却是一种波浪式的循环往复的冲击。

谁让如今的战事却是发生在雍州地面上,而占据着主场之利的刘备军终究是要讲一切可以利用上的优势都运用上的,尽管如今对于这一次和曹魏之间的战事,他们已经极为自信,最终的胜利已经完全的为荆州掌控了,可是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他们如今面对的还是当时的一代霸主曹操呢

当然之所以刘备军如此的攻势,自是要不断的用这种波浪式的冲击,将曹军的部队尽可能的全都卷入到这一阵阵不停歇的冲击波的涟漪中去,不仅要让他们卷入其中,还要让他们终究不能够从其中掏出来,彻底的陷入其中,只能不断的深陷下去,直到了全都为荆州兵马给吞没的那一刻。

毕竟这么多年了,尤其是自从刘备将凉州,雍州,还有益州以及汉中等诸多地盘给纳入了自己的治下之后的这么多年,虽然天下间并不能够说是完全的安定下来了,毕竟曹操对于刘备的渴望,孙权对于荆州的觊觎,却是始终存在的,更别说那些塞外的异族之人,也是没有放弃了他们对于大汉北疆的sāo扰和侵袭的。

可是面对着这诸多的危险和sāo扰,坐镇于像样的刘备却是在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将这一切事情看的很淡,当然自刘备以下的诸多将军,也都是将他们的更多的精力全都是放在了防御的心思上,而荆州方面对外的更多的举动,完全都是以一个守御的地位,而是全副心思的去回复这些地盘上的民生。

不过尽管荆州如此的做了,可是并不代表荆州就会将这些年中守到的那些侵扰而忘乎所以,荆州并没有忘记,而且荆州的这百万兵马当然也不可能忘记了。

他们之所以在之前并没有发泄出啦,并没有将他们对于敌军的那种反击完全的打出来,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是一直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之所以当时他们不做回击,并不是他们没有哪个能力,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哪个时候的回击,并不足够将哪些冒犯了他们的敌人完全的打到,作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今,不过只有五年的时间罢了。

这一次,刘备既然已经从襄阳城出来了,从他这近十年来一直盘踞的荆襄之间,领着大军背上了雍州,当然就不想再回到荆襄去了。当然刘备的这个心思,倒也不是因为他对于这一次的出击不看好,而是因为他看的更加美好,却是已经有了胸怀天下的心思了。

襄阳城不是不好,可是他既然是以回复大汉的辉煌而作为自己平生的大志的,故而在讲曹魏以及江东孙权,这些割据了一方,成了一方诸侯的祸乱了大汉的贼子一一扫平之后,他即便是要登位称王,自然要选择大汉的故都才能建国立号,恢复当年的汉武雄风,再建一次光武中兴的伟业的。

尽管说如今的刘备依然将近花甲之龄了,可是那些雄心壮志,何时能够稍离了这位历经了前半生仓皇岁月,又有了如今这般兴盛之势的英雄呢。不然,以如今的荆州的财力,以他刘备当今的身份,要享受什么样的奢华不能够呢,可是他的平日的所需,倒也和他当年在新野的光景,相差不大,这其间自是多少能够让人感受到这位汉室宗亲,并没有稍改当年的挽大汉于将倾之时的大志。

刘备军的攻势是如此的强横,却又是如此的纠葛缠绵,总是让曹魏乙方的僵尸们很是不适应,当然也就更少了些理解,不过这一切的疑惑,却是在曹操从司马懿那里得到了曹彰大军的败绩的时候,一切都有了解释。

不过这个时候的曹魏大军,显然都已经是箭在弦上,却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了,就是要强行收回的话,不仅会更加造成当下战场上兵士们的魂乱,而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这本就是一团浆糊的战场上,原本就因为对于如今荆州兵马这种毫不顾忌伤亡的攻势,有些不适应的兵马,岂不会就是败势已成,大势已去之兆。

故而当接到了司马懿的回报的时候,在曹操大帐中的诸多人,却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轻言,或战或退之策,毕竟不管是选择站或者退,对于如今的曹魏大军来说,却都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选择的。

毕竟向前勇敢的战斗,对于刘备军如此的疯狂,就像是要将这么多年以来,刘备他们的这位主公,从起兵之时起,而到新野立足之前的这许许多多的憋屈都在这一仗中彻底的打出来,从而让他们的胸臆畅然的放松出来,又或者是要将这进半百之年中,所有的那些大汉子民所遭受的水深火热的艰难和困苦连带着如今的战事中发泄出来,毕竟如今的荆州治下的百姓,却是过的要比诸多地方上的百姓更为的安康的,而这些如今荆州之下的百姓,可是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这些年中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战争火势的,也正因为这些统统的缘故,才有了如今他们对于刘备的感念,也正式因为这些因素,使得如今的荆州兵,更是要比曹魏一方的将士在战场上多了写凌厉。

毕竟他们知道,他们如今的奋力的拼杀,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但就是有了这么一点点的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于将来的日子的信仰,却是让这些平日里都是懵懵懂懂的将士们,在和曹魏的将士们厮杀的时候,也就自觉的有了更多的信心和对于胜利的渴望。

曹操既然是一代豪雄,当然也是知道,给予手下的将士们一点希望,这些对于生活的渴求本就不多的人,总是能够爆发出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的。就像他当年在出征北方的时候,一路上缺少水源的情况下,就因为他所言的一句望梅止渴,便让将士们坚持下来,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

而今他的手下,显然并不能够感受到和荆州人做了这一场的决斗之后,能够拥有些什么,也正是因为他们缺少了这点误事,却是让如今的曹操也是无奈。

毕竟战事的胜败,固然在相当的成都上要靠上面的将领们的指挥,也多有赖于谋臣们一星半点的绝世的好点子,可是终究在战场上进心厮杀的还是那些普通的一兵,若是这些人不给力,即便是将军们的勇武天下无敌,也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即便是谋士们的计策再是逆天,可是没有人去按照计策而去做事,不过是一些空想,又能奈何得了敌军分毫

却是就在他们为之而进退多有不便,而不能够作出选择的时候,从并州而来的消息,倒是更为快捷的传到了曹操的手中。

从许都而出来的运送粮草的杨氏商铺的人马,自是如今已经行迹遗漏,他们所打出来的旗号,自然也就不再是为曹魏方面服务的运粮队,倒是响应了如今也是正在向着并州进军的刘备麾下大将马岱的进兵并州的举动,而且在他们败坏了曹彰大军的攻守之战之后,却是又以狡诈之计将并州的府治晋阳,以及并州北部的许多地方一一的开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至于将曹彰大军给打的落花流水一样的黄忠和赵云等部兵马,如今到时只有一路兵马又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不过这一次他们出现的地方却是已经越过了大河,而是正在急行军向着河内杀去,至于这一路兵马的意图,曹操等人却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神便能够料到,终究一切的所为,都是针对着此时还在战场上厮杀着的曹魏的大军。

除了这些之外,原先已经被他们打的应该伤心不已的无当飞军,自是就像是没有收到之前那一场兵败丝毫的影响一样,再次的活跃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已经说不上是什么祸不单行了,自是大势不在,便有些万般伤心

“魏王,想在下一门便是河内望族,想来即便是那赵云再是神勇,不过既然到了河内的话,却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够对我军的后路造成什么延误的”司马懿确实在这个时候说道。

虽然此时的司马懿并没有名言,不过在场的曹操等人尤其会听初步,这个时候的司马懿自是建言大家,这个时候不妨先撤。毕竟眼下的后路固然还能够不受什么影响,可是随着荆州大军,越过浦绊津的兵力越来愈多,而且随着刘备乙方的势力涌进了并州,这随后的局势,可救会更加的让人不敢想像了。

毕竟像此时已经是将并州北部都影响到了的杨秋等人,却也不会就那么呆着不动的,加上还有马岱已经就要进入西河一带的十万大军,单说这两路的联合,就足以将当年曹操故意将雍州的百姓完全的迁徙到河东之地的哪些雍州之民给影响到,对于此时的民众,那种故土之念,自是仍然根深蒂固的,有了杨秋等人的跳投,对于并州地面上的那些普通的民众中的雍州百姓,总是会有不小的影响的。

加上如今并州地面上并没有多数的兵马,可以抵挡刘备军的进军,即便是之前从渭水以北退回来了三万多兵马,可是这些兵马固然是已经退了回来,可是他们的精气神已经是给丢在了大河以西,面对着如今也是一路而来的赵云等刘备军的将士,又如何能够做什么抵挡呢

司马懿自是掌握着此时曹魏乙方的情报的收集和回报的事情,股而此时的他这么一说,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时候,如此做,或许还是有些生机的,毕竟回军之后,虽然要避免不了损失更多的兵力,于此间,可是总有句话,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也是知道此次他们在雍州损失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哪些兵马,更多的还是他们对于和刘备军对阵的信心和士气,当然有了这一次的战败,纵使他们再能够在回去之后征集如此多的兵马,和如今的刘备对阵,可是将来的日子,就只能划到那种得过且过的日子了。

想着将来的他们可能就是如今的江东的局面的时候,虽然在曹操身边的诸多人总是不能够想像,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形势逼人强。

“主公,得过且过,还是勇往直前,不过都是要您最后下令才能够决定的,不过想主公一世英名,前已经在雍州,我军算是窝囊的退兵了一次,而今要是再次退兵,可是让关东百姓如何看待于我等”却是座下中的乐进此时发话道。

“乐将军这话,岂不是想要让魏王做那霸王之时,可是我主尤其是当年那的那项羽的西楚霸王能够相比的,关东仍旧是我军之地旁,而我等辖下之民,仍旧是我主麾下忠勇之臣,有时候退一步定然是有海阔天空的哪一天的,要讲我军的实力全都葬送在此,却是将我魏王的将来,看的也太轻忽了吧”自是一文臣辛评发话道。

这两个人所说的当然是各执一词,不过对于两个人的说辞,武将们自是会选择乐进这一边的为多。至于文臣,当然在胆气上稍有不足,也就更倾向于辛评这一方。

不过两帮人自是为了各自支持的言论,纷纷议论不休,可是身在上方的曹操,并无言语,而此时的郭嘉,还有司马懿,也自然是不再说什么了。

毕竟这些时间中,虽然诸人的言语,这位主公也是听过的,可是如今的魏王,自是不同于以往的曹操的,更多的乾纲独断,多少还是让大家多有些不适应的。

这样的曹操,却是不是郭嘉等人所希望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谁让曹操如今已经是为魏王了,而不是当年仅仅只有一个小底盘的小小的诸侯

曹操自是多有写伤心,却是因为这一次的战事,与他而言,钥匙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让他又如何去面对当年的荀攸,至于从更早一点的荀彧,以及董钊当年的为天子之事而做的决策之争,如今的荀彧自是早就到了像样,而荀攸却是驾鹤西去,这两个屡次帮助他,救她于危难的谋士,却是让他自己给早早的离他而去。而今他所能够信任的郭嘉,还有贾诩,也是因为他自身的变化,而让他和这些手下人之间凭空而生了许多的隔阂。

可是这个时候他要作出的决策,可是要关系到他这一方失礼的最终的结果的。

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倒也没有昏了头。毕竟他如今没有了那种自然生理上的头风之病,让他的精神可是要好的太多了。

从司马懿这段时间来的情报中,许多早前的荆州的手笔一一的展现出来,当然让他越发的觉得,他之前对于荆州刘备的判断更是小瞧了太多了。

从早先的同仁堂的撤销,他本来以为也就算是烟消云散的荆州人布置在他曹魏乙方的手段也应该是大为消减了,可是从现在来看,这些人不仅没有消失,而是以更加让人不能够察觉的形式存在了。

在曹魏乙方的便是同仁堂,而在江东的保和堂,这些手段,曹操却也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这些事情的后面隐藏的人物是谁了,只是他知道,要是没有保和堂的存在,如今的江东孙权,定然不会是如今这一幅模样的。在月余之前的荆州人在江东动手开始,这不长的一段时间中,江东孙权也就仅剩下他所占据的建业,以及吴郡等几个有限的城池还在了,而其他的地盘,如今都已经是荆州兵士所占据了。

能够有如此快捷的边疆一方势力给化解了,更能够彰显如今荆州人的实力有多么的庞大,曹操当然不想他的这一方势力成为下一个江东,可是此时的曹操也是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了的。

相比之那些明面上存在的荆州的兵马,固然这些刘备军的战力自然是相当的强悍,可是这些隐藏在明面实力之下的暗实力更是厉害的。

若是让他也算是纵横了天下数十年,诸多实力都是为他所剿灭的北方的霸主,像如今江东孙权那样的苟延残喘,以曹操的心高气傲,即便是如今的心境多有变化,可是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看着此时郭嘉的神情的那种安静中的淡然,到时让曹操有些自叹不如,却是正式因为这些年来的他,面对的事情太多,也为之前遭遇得的一些个事情,而多少有些迷糊了自己的心境。

不管是现在退兵,或者不退,终究是在将来还是要免不了一场战事。既然如今的曹魏已经是和刘备相比多有些劣势了,要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彼此之间的优劣对比,曹操却是不相信能够通过他对于治下的治理将之拉近的。

毕竟之前的这五年的平静之时,他就已经在这么做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实在是让人有些失望。终究没有达到他所希望的那种地步,即便是身在关东的许多的官员,对于他们如今的发展有些紫的,可是曹操对于哪些自以为是的人物,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的,毕竟曹操也知道治下的世家大族,固然没有像江东那样对于孙权的治理有太多的影响,可是这些人却是就在他的手下人中充斥着。

有了这些人的掣肘,自是不会像刘备所有的哪些地方,可以任着刘备以及他的那一帮子随意的折腾着,不过这么多年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刘备让手下的折腾,却是已经让刘备这一方势力,成为了天下人不能够抵挡的一方势力了。

有了这样的事实,自然是让荆州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着他们想要的变革,可是曹操这里自是没有那么轻松了,故而对于将眼下的这一场战事,推迟到将来,或许会让将来的曹操的形势和结果显得更加的不堪吧。

“奉孝,不知为何,此时孤居然想到了当年和你,第一次相见之时的场景了”曹操却是在这个时候很是洒脱的笑了。

见到了这个时候的曹操这幅表情,座下的群臣自是不在言语,一个个都是看者曹操会有些什么话语说来。

“呵呵,当年的我倒也多有些张狂了,却也多亏了有主公能够容忍得了啊”郭嘉自是随声附和着曹操。

对于此时听的曹操说道当年的旧事,郭嘉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是随机而跟着曹操的话题而走。这些年中,随着曹操的地位的升涨,对于郭嘉来说,虽然他自是不惧怕,可是因为自己身上承担的羁绊也是越来越多,有了家庭,有了儿子,也就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考虑的,尽管如今在许都城中不少人还是知道他当年那个号称是许都狼子的称谓,可是如今的他行事之间,可是也足显稳重了。

对于郭嘉的答话,或许是有些不满意,不过曹操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想,这一详见,可就是孤与奉孝这数十年的情分啊”

“这数十年,也幸亏有了主公的照顾,才能够让当初颍川一个不明之人,有了如今天下间的名声,当然主公也不能够说,我这些年没有尽心尽力用事啊”郭嘉虽然浪子xìng情大多掩藏了,可是这时时有些玩笑的话,他也自是敢说出来的,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无关大雅的。

当然此时的郭嘉,自是也应该是想到了如今的曹操既然说出来了这些事情,也就是想到了当年的那些心境,自是不拘于天下任何事情,也因此对于当下的局面,像曹操也定然不会选择撤退的这个选择了。

毕竟从当年郭嘉跟了曹操之后,从来在战场上曹操很少有那种势头不对,便轻言撤兵的事情。当然撤兵之时也有,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因为后方不稳,尤其是当年天子还在许都的时候,总是在曹操出兵在外的时候,后方总会有些不得已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而今后方虽然无事了,可是曹擦也是有些过了日方正午的时候了。

尽管如此,在这个时候,好歹曹操又有了当年的那份气魄,虽然或许大概也就这么一次了,不过作为曾经的霸主,就应该有这种生死之间的坦然,或者该说是大无畏的**精神吧当然这是从那个小子的嘴里冒出来的新词,也就是当年和他还有在文若那里好生畅谈的时候,听来的,这些年里,多少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如今用到了这里,倒也算是恰当吧

郭嘉当然也是心有腹语的。

他也是知道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曹操要像无畏的领着如今有些迟疑的将士们和势若疯虎一样的刘备军做生死一搏,难免要将如今他们所要面对的实际情况说出来,自然也就会让手下的将士们,为之而波动。

不过这样总比现在将消息给掩藏了下来,大军厮杀的时候,为荆州兵马传扬,更会让将士们心慌不已的。

当然现在就说,自然也就是将己方的人马都置于一个死生之地,这样一来,虽然会在短时间内让将士们心动不已,可是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要求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的。

虽然此时的曹操显然是有了决意生死的意图了,可是就是到了这个地步,也要用些手段,这也只能说成是这位主公平生的秉xìng了吧。不论什么事情,都会将兵法与计谋给掺杂其间。

当然这些事情,到了如今曹操的这个地步,倒也已经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了,却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便有了这一切的发生了。

郭嘉当然知道,在曹操平生的诸多事情上,尤其是战事上,虽然他还有如荀氏叔侄,以及像董昭,刘晔等人出谋划策,可是在更多的时候,曹操本人却都是已经有所考虑了,而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更多的也就是给他更多的支持,以及让彼此有那种英雄所见略同的畅意罢了

既然曹操有了自己的决断,而且是在当下这个情况下的决断,郭嘉却也没有什么可以为之补充的,毕竟事到如今,也没有那么多可以补充的。

事情的结果很是明显的,而情势演变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也是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一切都明白了,剩下的也就简单了。到了这个地步,因为简单,也就少了变化,少了让人能够从中利用写机巧而从中渔利的心思,一切也就只剩下战与不战,生或者死了

曹魏方面的举动,却是因为此时曹军中大多数的将士都是因为荆州兵马的攻势的不适应,没有为郑县中的刘备等人发觉,不过对于此间种种情报和消息在通传郑县上下的时候,邓瀚他们也会将此间的消息发给远在荆州的襄阳一份的。

故而对于在雍州发生的战事,以及其中的一些个关键的进度,在襄阳城中的诸多人物,都是清楚的。

对于在黄忠和赵云等人的率领下,以及在这之前,由邓瀚指示他们中司马府早就作出的布置中,终究获得了一场在冯翎郡上发生的大胜的消息传导了襄阳城中的时候,相关的人物,如诸葛亮,糜竺,荀彧还有周不疑自然也是都聚在一起商议着对于接下来的战事的看法。

荀彧固然是在当初到了襄阳城的时候,刘备就很是善解人意的安排他不用过多的关注有关曹魏方面的事务,不过对于这些,以如今荀彧的心境,倒也完全是可以做到古井无波的,如今的他看的却是更远,远到就是如今的许多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在这个时候听闻到从雍州方面最新发来的战报,他也是有心去看一看的。

“试想曹操有次一败,之前在雍州,还算的是彼此能够相持的局面,可就完全的崩溃了,这一来,曹操当然也就是大势已明,不管是退兵,或者选择其他,他终究是不能够对于天下再有多少的阻力了”糜竺自是高兴,毕竟这一仗,可是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到了如今也算是有了着落了,故而在这其中所花费的那些个钱粮,也算是没有白费了,对于糜竺这位荆州的大管家来说,当然免不了为之兴奋。

荀彧和诸葛亮倒也欢喜,不过他们自是没有像糜竺这么高兴。

“呵呵,子仲先生,且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啊,”一旁的周不疑却是在这个时候(插)话道,“大胜之后,且不说那些要给将士们厚赏的事情,单说眼下这里的战事,可是并没有结束啊,再有结束了之后,还要不停歇的对关东的推进,这些事情,也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啊,提前预备啊”

“文直,你啊,难道你小子,就不能够让老夫这份儿高兴再持续些时间,再说这些恼人的事情不成,有了你这么一说,却是让人又不能够痛快了”糜竺却是不由的摇头。

“文直却是太不知情识趣了,不过这一次能够这么快的结果了曹彰的那三十万兵马,也多亏了你们中司马府的早有布置啊,不然又如何能够那么凑巧的,还是那么快速的就将他们给解决了”诸葛亮说道。

“也是,有了这一败,曹彰兵退并州,而赵子龙将军,率军东进,我荆州兵马这一下可就是下山的猛虎,无可抵挡了啊”荀彧自是对于曹魏一方的许多布置都很是清楚的,即便这些年中,或有些变化,可是以他的智慧和眼光,也就是只要稍微的打听一下,又如何不清楚其中的变化,“再有听说,那杨氏兄弟,眼看着就要和马岱将军,合兵一处,这接下来,便是先将并州的曹军给扫荡一番,接着或者从中路的井陉口,壶关出兵,下冀州,要不然便是从北面的九原代县,等地进幽州,不管如何选择,既然我军如今已经是到了并州,从并州虎踞东方,可是居高临下,一旦兵行,却是如何能够抵挡呢”荀彧说道。。.。

第二百零一章 天下安(一)

第二百零一章天下安(一)

荀彧和诸葛亮等人在襄阳城自是随意的闲扯着,不过像他们这样身份和智慧的人物,即便是胡扯,也都不是随便就说的。www.65txt.com

如今的情势也就像两个人描述的那样,刘备这些年在荆州的集聚到了如今这样的时候总是不需要他再有什么隐忍了,是而厚积薄发,有些事情的发生,或者让人侧目,倒也不需要人去讶异

早发之花自然唯美,然而终究是耐得苦寒之后的弥香才能更显隽永。

从建安二十年夏末之时起,曹操趁着荆州为了刘备进位汉宁王之事而大肆操办之际,而纠结着辽东,以及塞外的鲜卑人人,一起出兵袭击雍州开始,然后又是结合江东孙氏一起用兵荆州,在这囊括了大汉半数以上州郡的地面上展开了这么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事。

而参与其中的兵马,且不说荆州刘备麾下前后总共是投入了百万以上的兵马,作为防守一方的他们,人员上的伤亡自是不可避免的,更有那包括荆州,雍州,凉州,交州,大片地方上的建设为战火所波及,或是焚毁,或是为人破坏,自然给了刘备一方的发展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至于进攻一方的这诸多势力的联合军队,当然最大的损失还是人员兵马上的败亡,而这其中受创最深的自然是江东孙权了。

江东这么些年来获得的地盘,还有沉淀下来的财富粮饷,以及惊心整备而成的兵马城池,却都是在这场战事中,先扬后抑,只不过是兵锋所指,仅仅到了荆州的一隅之地,更且没有将荆南的地盘占为己有,便像是惹了马蜂窝一般,被刘备的大军,却是打的个落花流水忽西东,自是风水变换的太快。

江东的兵马近七十万不过匆匆半年间,到了建安二十一年夏末的时候,也就剩下了能够守卫建业,吴郡寥寥无几的几座江东大城的兵马了,拢共加起来也就不到了十万之数。

而此时已经将这几座城池围困下来的刘备军,建业城外却是水路有文聘所领的部分的荆州水军,而在陆路上,有严颜领兵马良为辅的包括了从长沙,桂阳,武陵三地的兵马,也有不下于十二万之中,将建业城,这座如今江东的统治中心给团团围困。

至于其他的城池中最为重要的吴郡和会稽两地,倒是分别为黄权和陆逊两个人各自领着精兵在攻打着。

江东局势如此之快的倾颓,并不全因为是江东孙权自身的能力不足,尽管此一战中,孙权自身或也有诸多的疏漏之处,不过若是此次和他为战的乃是曹魏一方,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结果的。

可惜的他的对手是荆州,是刘备,是在治理政事,管理内政上有了诸多和时下的治理方式不同,已经是高过当下的那一些惯例一筹的荆州,故而和如今很是生机活力充沛相比,这个时候的江东却是已经是跟不上趟了。

故而对于荆州人的富庶,以及对于如今荆州那种很是开明的治理,十分向往的江东人却是大有人在。

这其中固然有荆州云汉货栈因为己方实力强横,而给与江东那些世家大族之人的太多的印象的原因,也有这些年中,那已经渐渐蔓延至江东全境的保和堂因为他们一向以来的形象,自是对于市井百姓很是善心,多是治病救人,靠着这样的形象,在潜移默化之间,不断的宣扬着荆州的好处,毕竟这些保和堂中的医师大夫,多数都是从上庸那边过来的。故而在江东的上层人物中,有云汉货栈,以钱财和利益的形象,作为这些江东人的标杆,让他们心生向往,而在下层的百姓之间,也有保和堂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35zww.com

两下里却都是将荆州人的美好,很是影响到了江东的大部分人。故而在荆州人马几路并进,攻进江东的时候,却是几乎就没有受到江东人的抵挡,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不少明智之人,早就动手和荆州来人做了接触,正因为这些原因,才让荆州的大军,在短短的一两个月之内,就是席卷了江东孙氏苦心经营的江东六郡之地的大步。

当然这其中,荆州兵马的强悍也是一个重大的因素。以及对于这些兵马在沿途之上对于江东人至少能够做到些秋毫不犯,也是不无关联的。

面对着这样的情势,即便是江东诸人中,再是乐观的,也应该知道如今的江东却是到了无力回天的境地了。

不过即便如此,更多的人还是面对着江东这好歹也是一方势力居然会沦落的如此的迅速,还是有些无法适应的。

在建业城中,如今也算是江东大权在握的鲁肃的府邸之上,自是涌进了一大群多有心神不宁的主儿。却是在周瑜隐匿了行踪之后,孙权自是顺势而为将江东大都督的职位安排给了鲁肃,故而这个时候,如此风雨飘摇之境,众多六神无主的文官谋臣,或者是哪些不甘心如此败亡,也寄望有个万一之念的江东的武将们,也都是齐聚在鲁肃的府上,希望能够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他们各自的信望所在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鲁肃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江东几经战败之后,剩下的兵力,原本还有当时程普从江夏带回来的一部分兵马,再有便是鲁肃从交州带回来的兵马,可是为了保守一些江东多的城池和关隘,也不得不在之前稍作分兵,以抵挡一二,不过他们定然不会想到,那些兵马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如此一来,倒也留给此时需要守卫建业,以及吴郡,会稽等几座大城的鲁肃手上能够掌握的兵马也不过只有不到十万人。

而这些兵马中,单单是为了守卫建业这里,又已经是需要近五万人,毕竟这里还是江东的首要之地。不过这样一来,留给吴郡和会稽两地的兵马自然更是少之又少,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两座城池的失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的。

当然即便是此时的建业成,又何尝不是一个时间问题呢

鲁肃此时自是大权独掌,可是这个时候的这种权利,却是太过艰难的一个事情。

至于此时的城中的粮草,到是用度无缺,可是江东如今所要面对的城外的荆州的兵马,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都没有给他们什么可以利用的机会。

突围,或者守城,却是不好选择。

即便是突围,或者能够成功,可是眼下摆在鲁肃面前的问题,还有即便是突围成功,他们又有哪里可以去的呢?

如今的曹魏一方,显然已经是陷入了战事中,虽然如今的曹操倒也还能够支持,可是在鲁肃等人看来,已经是有些自身难保的架势了,而到了如今境地的曹魏,显然不能够给江东带来什么希望的。

至于辽东袁尚那边,或者好像是地处偏远,而当年的袁尚等人能够凭借着这一边角之地,而成就了如今的实力,可是对于荆州刘备来说,辽东却又何尝不是他们要追究的对象的。至于说让如今的江东众人逃往夷州,或者他们要是面对的是曹魏的时候,这么做,即便不能够再次恢复以往的荣光,可是让孙氏在夷州岛上,割据自立,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荆州。

当年之所以能够发现了夷州,还多亏了那个时候邓瀚给江东的那个晒盐之法被实施了之后,偶尔的探测之举。而像那样的海盐成型的法子,至少当时的江东众人中,却是没有人发现的了,而能够在完全没有接触过大海,便摆弄出这样方法的邓瀚,自是让江东人早就对他很是有些神秘的。

当然这些年中,江东也未尝不知道,荆州人在对付江东的时候,貌似还没有吃过亏,即便是有时候荆州人或者会有些让步,不过也多是那个时候的荆州人还有些其他事情在纠缠着,而对于他们的sāo扰无暇理会,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荆州那边非是没有准备的。

对于荆州,作为鲁肃,当然是从来就没有过轻视的,也正式因为这点,在这个时候,身为江东的大都督,对于如今他们所面临的抉择自是就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了。

战却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当然以战为手段,而后突围这样的结果,也是没有太多的希望的。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所能够选择的前路,也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依照鲁肃的秉xìng来说,却是太过艰难了。

想当年,他却是先为孙权画了一张硕大的宏图,什么取荆州为基业,和江北划江而治,而后建号帝王,成就高祖之业,一切的言词,似乎并没有远离了他们多久,可是如今在鲁肃刚刚当了江东的大都督,便要很是明确的去劝谏孙权投降这样的话,让鲁肃情何以堪,而让孙权有如何能够接收的了呢

且不说此时也算是有了决断的鲁肃如何的去在接下的时间内去和孙权言说,但看到眼前的纷扰和吵杂,总是让鲁肃也有些心烦。

文臣武将,人心惶惶,即便是哪些强项要去和城外的荆州军做一雌雄的武将们,这个时候更多的也是在这里和文臣们作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辩词,这样看来,却也未尝不是他们已经在之前和荆州军的战事中伤了不知道多少的心了,当然更多的还是被打的失去了他们赖以为继的勇气了。

此时在城外的荆州大军,却是已经围城了数天时光了。而他们并没有对建业城开始攻城,并不是他们不计划这么做,而是他们却是做先礼后兵之举。

荆州军的大营中,老将严颜此时当然很是畅快的和一同领兵到此间的马良,以及原先同是出身益州的张任,吴兰,杨怀,高沛,雷铜,冷报,刘贵等等诸多的将军们讨论着时下的军情。

对于此次能够领兵在对江东的战事中4为帅,而同龄的也都是之前的袍泽,虽然说如今他们都已经是完全的荆州兵马了,可是这样的情况,倒也让在做的诸多将军们很是jī动的,当然此时他们的jī动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一次他们的战斗很是顺利,毕竟对于眼下他们进行的战事,虽然并说不上有太多的艰难,可是怎么说,如今的江东在实际上已经是和荆州分庭抗礼的另一个朝廷了,故而因为有了这样的原由,使得如今他们的战事应该能够称得上是一场灭国之战了。

如此重大的战事,却是交由他们这一帮算的上是降将的人来进行,总是让这些人明白了此时的刘备对于他们的信任和倚重,在刘备的麾下只要他们表现出他们自己的能力,刘备对于他们的态度却都是一视同仁的。

故而这个时候,在座的诸位将军却都是在这一次的战事中很是尽心尽力的为了自己的身家前途,为了报效刘备的信任而用心任事,至于说对此时还在汉中作着富家翁的刘璋,说些不太客气的话,或许此时的他们多少已经忘怀了吧

“老将军,我等这一路上却都是没有花费多少的力气,而沿途之上攻城略地,也并没有遭遇到什么难啃的骨头,本来也都估量着要在建业城下好生的攻打一番,然而到了此间,我们怎么只是围而不打,毕竟只要我们将建业城打下来了,这江东自然也就完全的平复了,然而我们也可以或者北上,或者巡略各地将江东地面上完全的收服,为主公将江东完全的纳入了手中,而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人群中却是冷报问道。

看到发话之人乃是冷报,倒也让严颜鹤发童颜的面上露出了微笑。在严颜的认知中,这些原本的益州军中的老部下们,他们原先的xìng格和心态是个什么样子的,他当然知道,故而见到了如今的冷报居然是这么主动的想要挑起攻城之战,却也有些惊讶。

毕竟一只羊率领的一群狮子,却也在和一只狮子统领的一帮羊面前对比的时候,也是多有不如的。之前的益州之主的刘璋在这乱世之中,也就顶多算的上是一只羊吧,而今的刘备当然是当下的一只雄狮了

故而上行下效,有了这样的雄主的感召之下,这些原本在益州的时候,更多畏怯之资的将军们,到了现在却也难掩他们本来的好战之意了,毕竟既然有能够当了一军之将的勇力,却又怎么会没有那个领军为将的勇气呢

“这个却是还要季常来给大家说一说才是啊”严颜却是笑道。

“老将军倒是客气了,您说也是一样的么”马良自是和严颜笑说着,“既然老将军有命,我也就不客气,和大家说一说”

“眼下我军,当然是兵锋所指,江东各方都是闻风而降,自是让我们进兵迅速也很是顺利的到了建业城下。不过之前的那些地方,自是和建业城多有不同的,即便是此时为黄权将军,还有陆伯言两路兵马攻打的吴郡和会稽城可都是不同的,毕竟此地乃是江东孙权的老巢,其城中多有钱粮赋税的囤积,我军这一年多来总是在处于攻杀之间,虽然我们的积蓄以及储备完全支撑了我们的用兵,可是我们也要知道,毕竟这场战事,对于我们的影响也是很大的。而今若是能够先礼后兵,将孙权等人劝降了,且不说避免了我军在攻城之时的损失,毕竟建业城既然为孙权的驻跸之地,这城高难攻可以相见。要将这座城池给啃下来,不付出些代价却是不他可能的”

“当然这还只是其一,虽说如今的江东大势已经为我军掌控,可是我们也要知道,毕竟江东六郡已经为孙氏占据了三世之久,总是会有些人对于他们的恩泽会有些感念的,故而在对待孙权以及当下的建业城的攻守之事上,我们也要考虑的更多,不仅要考虑到当下敌我两方的对比优劣情势,也要看到接下来可能要遇到的一些个局面,毕竟孙权的身份地位,可是不一般的,我们也要听从主公他们如何对待孙权,故而不管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战事,还是未来的局面的掌控来说,我们也都得有一个缓一缓的时间的”

“当然若是没有什么顾虑的话,定然会有诸位将军大显身手的时候,如今还要让大家先好生的将息一番”马良却是笑着说完。

听的马良说完,一众将军自然也都各有所思,不过他们也不再对于此时围而不打的局面有什么抱怨的。毕竟他们虽然恢复了对于战斗的渴望,对于那些大面上的影响,却是还顾不得的。

当然像马良,严颜,还有张任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轻重的,在预见到了如今的状况之后,他们自是早就将此间的情况具报向着襄阳,还有雍州方面都传递了过去,如今的他们也就是在等着那边的决定了。.。

第二百零二章 天下安(二)

邓瀚自是在雍州的诸多人中知道江东消息最早的一个人,不过他倒也不需要对这条消息有什么向上隐瞒的,也无需如此做,毕竟他当然知道对于江东的处置,在之前他们几个人和刘备一起商议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定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对于天下的统一,刘备自然也不希望有太多的血腥之事发生的,即便是这些年中江东的孙氏可是给了荆州太多的麻烦,可是这些麻烦算在这个乱世中,终究不过是个人对于各自前途的奋斗挣命罢了,尽管刘备对于自己若是最后没有发展成如今的规模,而是落在了曹魏或者江东的手上,能够获得结果当然是悲惨结果,可是刘备终究没有落到那样的结果,故而他却是没有要将江东孙权斩尽杀绝的想法。

当然这么以来,或者在将来的战后,收纳了江东的这一众文臣武将之后,自是有可能还有会生出更多麻烦事情的可能,不过既然如今的刘备却是能够从当年诸般落魄穷困之极的境遇下风云变化到了如今这样额局面,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结果,他当然是对于自己有着极大的自信的,而今也正是有了这份自信,故而有了之前的那些经历,再有了如今的事实,当然让刘备这位当今的汉宁王,将来重新恢复了大汉疆土的刘氏宗亲,却是相信既然现在的他能够将天下一统,对于那些人将来的心中抑郁,他定然也是能够完全的打压的下去的。

故而对于那些人,尤其是江东那些个头头脑脑们,刘备自是要予以大加任用的,毕竟能够在一方诸侯的手下获得不错的地位的人物,总是不会太过无能的,对于将来的大汉,这些人当然都是会有用的,这样一来,对于刘备这样多少还有些爱才如命本性的主公,自然也就是更有些想法了。三五中文网毕竟此时江东人物中,像鲁肃,诸葛瑾等人更是他也曾有过心仪的主,当然这些年中,和江东的诸多次的交往中,这些人也就是经常往来于两地之间的,至于其他的人物,这些人的出身毕竟都是那些世家大族,为了今后江东地面上的稳固,也是需要让刘备和这些地方实力派之间的关系不能搞的那么僵化的。

有了这些先前的定见,故而从江东而来的那些禀奏,自然很快的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复,又通过了中司马府的快讯系统传到了江东地面上。

这一来,接下来江东的事情也就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就是荆州这方面已经为江东诸人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前路如何走,可惜对于江东人自己的选择,这却还要看人家如何选择了,国难见忠臣,江东的事情或者最后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果,不过对于其中可能会遇到的一些个顺逆之事,却又如何能够免得了呢

邓瀚自是有心对孙权他们示好,不过对于如今的孙权来说,邓瀚这份儿看在孙尚香面子上以及这些年中和江东人相处而得来的那些个情谊而对于江东人的好感,在孙权那里如何看待,这还是个问题的

当然对于江东的人有了处理的结果,可是对于江东这么广大的地盘的处置,可又是一个比较硕大的工程了。

这些年中,固然因为有了海盐之利,以及原先属于曹魏的淮南之地落在了江东之手,仗着这些现成的好处,以及粮草的丰庶,自是让江东可以比较轻松的就能够有了比较富足的国库收入,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倒也让江东与此同时,少了对于江东地面的开发,当然这其中江东地面上的人口不多也是个问题,可是江东人因为世家大族对于地方上的权力的掌控,也让孙权并不能够尽量的扩展他对于这些地方的开发的,毕竟让他付出了辛苦和人力财力之后,能够得到的财富和结果,最后被他和那些地方上的世家大族一并分享,这样的事情,孙权也不会乐意多干的。

故而接下来的江东地面上的统合,当然是个比较大的问题的,继而对于如今属于江东的夷州却又不能够不做考虑的。

毕竟从之前的朱崖郡上,荆州人却是已经获利了不少,再加上远在辽东的袁尚也是在那遥远东方的扶桑岛上获得了极大的好处,故而有了这两处实在的例子,想来如今的荆州人更是不会放弃了对于夷州岛的觊觎了。

不过这些事情终究还轮不到此时身在郑县附近的邓瀚他们去操心,自有留守在襄阳城中的诸葛亮,荀彧等人去为这些事情挠头了。

而此时的邓瀚自是要为他们当前的敌军倾注更多的关心,毕竟就是如今荆州兵马将江东尽快的拿下,却又如何能够在一时三刻之间,就将兵力全部的调动到淮南之地,和甘宁的大军一起发起对于曹魏东线的攻击呢。

当然对于此时独自领军攻打淮南之地的甘宁来说,这个时候的淮南之地,固然是因为江东之前的种种布置,可以任他们的大军较为畅快的进军,可是这些地方越是攻击顺利,给甘宁带来的压力,自是更大了写。

毕竟他能够带上的兵马终归不是那么的充足,而淮南之地又有着大片的土地让他们去占领。尽管甘宁也是可以完全的对于沿途之上的城池一笑而过的,可是若是那样的话,他的后路总是会有着不小的隐忧的。

故而对于兵马不足,却能够横行于淮南的甘宁来说,更多的还是苦恼多过幸福。

不过相对于甘宁在淮南的尴尬局面来说,此时已经率领座下的白马义从轻松的进入了并州的赵云和马岱两个人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毕竟此间在他们两个人挺进之前,就已经有了杨氏兄弟,还有闫行这样的内应,给了他们打了前站,也算是先期就将刘备军的名声在并州现实的表现了一把,故而在赵云进入并州,以及向着并州南部的诸多城池积极的展开攻势,势要将这一片地方搞他一个翻天覆地的时候,赵云倒是完全没有甘宁在淮南的那些个为难之事的。.。

第二百零三章 天下安(三)

许都城中,一片巍峨的宫城殿堂,这里原本是当年的曹操为了给天子刘协居住而修建的,不过如今随着天子已经消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了,许多人即便是偶尔还能够想到这里的宫殿本来的目的,可是对于那位即便是在许都城中的时候,也是很少能够有自己主意的天下之主,还真没有那个人会在如今这个时候再能记得住当事人的面貌。三五中文网

而今这里更多的也是变成了曹操这位魏王的办理公务的地方,当然眼下的魏王却是远在雍州,所以此时在这里做主的人便是如今的曹操的儿子,曹丕,虽然还是名位上的五官中郎将,可是又有谁在这个时候还会称呼曹丕这个官位,对于他的称呼,不过就是一个丕公子,便能表明了如今这位主儿的高贵和身份了。

可是今天显然这位主儿的心情很是不好,而且脾气显然也不是那平日里的沉稳。

大殿之中,当下里伺候的人都被曹丕给赶了出来,不过从殿内隐约传来的喘息和嘶吼的声响还是能够让此时躲在外面,缩着脑袋,低着头的一种侍者很是有些惊慌,毕竟对于这位主儿,这些下人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够在曹丕的身上见到如今这样爆裂的他。

好在,即便是这样的状况下,他还是将手下伺候的人都给撵出了宫殿,这样看来,他终究还是有些理智的。

一个人这个时候却是出现在了躲在宫殿外面的侍者的眼内。

“大人,您这个时候要见公子,不妨事的话还是先等等吧”一个曹丕平日的近卫越众而出说道。

吴质此时看到这位前来劝他的人,“怎么,心情不好,还是天要塌下来了?”

却是不顾那人的劝说,吴质便是侧身而行。

对于此时曹丕的心情,作为他的身边人,更是早就跟着曹丕的吴质,当然能够了解的。

对于那个位置的想法,却是在曹丕的心中由来已久了,不过常年形成的习性,以及曹丕对于曹操的了解,终究让曹丕在平日里的行事中很是压抑,可是吴质等人当然知道他们这位主上,这位公子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毕竟这个人可是那位魏王的种,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的曹丕,不仅有了曹操相当一部分的才能,这脾气也是有些雷同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期望,以及这些年终的隐忍,使得如今的曹丕多少已经有了对于那个位置的把握了,可是而今这突然而至的这封情报,这封关乎着前线战事进展的战果汇总,在如今这个时候传来,却是终究让这位公子爷也有些吼不住了。

尽管已经在前面传来的情报中,多少有些预见了,发生了像杨氏商铺这样的叛逃之事,曹丕总是知道了,而且在并州方向的溃兵将那里的变故通过壶关,越过邺城而传到许都的时候,曹丕或许也就能够预见到了这样的不妙的结局了。

不过当时的众人,对于曹操当然还是有着相当的信心的,毕竟曹操,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王,他们的主公和魏王,可是在这一生中,纵横天下,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像濮阳,宛城这样狼狈大败亏输的时刻的,可是最后的结果总司让人觉得他们的主公是无作不能的,是不能被人给大的绝无反击之力的。

可是事情总是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时候。

就像此时摆在曹丕眼前的那封战报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结果。

此时那些躺在公子纸上的很是方正的汉隶,固然还有些章法,可是此时看在曹丕的眼内,却是只能看到不尽的慌乱,还有那一丝丝末日的气息。

曹操终归是在雍州,是在华阴城上,看到了曹彰大军的败绩之后,选择了和刘备军做一次最后的决战,不过当时的情况下,对于曹魏来说,这样的选择更多的应该称之为破釜沉舟之举。

虽然对于曹魏的将士们来说,当时的后路还在,潼关还在,再有还是他们的后退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漳河阻挡,当然渭河还有大河的水,可都是在他们的身侧,而不是在他们的后路上,可是那样的情势下,对于曹操来说,所谓实际地理上的阻挡,并不能够将他们逼迫到那种境地的,而能够达到这样效果的,也就只有他们对面索要面对的刘备军。

大势至此,不破釜不沉舟,于当下以及接下来的局面来说,给以曹魏这一方面的情况只可能比当下的更为险恶,不如此,只会让曹操对于将来的情况更没有多少的底气了。

故而在这个时候,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并州为刘备军突破,并且兵锋所指处,并没有多少的兵力能够抵挡得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在荆北的地面上,曹仁和曹植两个人倒也是尽可以抵挡得住从荆州出来的刘备军的攻势,可是那边的攻势在曹操等人看来也顶多是为了牵制曹仁的兵马,好叫他们不能够随意的移往他出设防,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够对荆州这里的兵马稍有疏忽,在这样的情况下,远在淮北的曹冲自是领着一帮子上过战场的老将,以及没有上过战场可也都是曹魏的功臣之后中的佼佼者的初丁,也在徐州等地,对应着从淮南之地而来的荆州的水军都督甘宁的大军,而在甘宁的身后,如今的江东的孙权,已然是如薄西山的夕阳,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时光喘息了,若是江东平复,可以相见的是,荆州人却又能够抽调出多少的兵马一起在另一个方位来攻打魏地。

终究,因为这些,种种的情况,让曹操不得不选择如今这个时候,做这样的破釜沉舟的回击。

退一步自是有可能是一个海阔天空的结果,不过如今这样的对手,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刘备却是不会给曹操这样一个又阔又空的空间的。而忍一步风平浪静,在这里更是一句屁话了,如今的刘备都已经从西边和南方两个地方让手下的精兵开始想着曹魏的地面上进行了攻击,还能有什么平静可言。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却是不得不如此做。当然平生的英雄,总不能给在这临老之时,让一世的英明就这么给破败了去。

故而这看上去像是曹操为了自己过瘾而选择的战事,总是因为当下的情势不得不为的结果。

不过既然是破釜沉舟,其结果当然也就不能够有三条路,也就只有两个结果,非死即活。

可是此时的曹操毕竟不是项羽,而刘备也终究不是邯郸城下的大秦的王贲。虽然如今的曹操在这个乱世中的做法很多的时候和项羽倒也有几分想象,如当年的他在徐州的那种屠杀,而刘备手下的将士们也有不少雍州地面上的生人,而如今刘备麾下的将士们,在许多的时候执行的军中的制度,也有不少是带着当年秦军的那种相当严苛的军制的,不过世易时移,终究这一次的战果,还是让强大的一方获得了胜利。

毕竟在曹操选择了如此做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刘备麾下的兵马,不仅在士气,在人员兵种的多寡上,在装备,还有对于地利上的占有,更有对于情报的掌握上,都在他们这一众曹魏将士之上的。

处于战场当面的,关羽,张飞,马超,庞德,魏延,这些人和曹操手下的将领相比,不仅是单挑的本事,还是统兵作战的能力,却都是不下于如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的。

可是此时在曹操身边的将领,也就只有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www.65txt.com在这些年的战事中,尤其是和刘备军的作战当中,却是让曹操很是受累于手下的将领们的遗失。

从最先开始的时候,还是像满宠为刘备所留,然后便是荀彧,接着还有田豫,近来更有夏侯渊父子,以及张颌的被俘,李典,于禁,蔡瑁等人的战死沙场,虽然在这一次次的战事中,本该也有些大浪淘沙,而出现一些个能够为他曹魏的将来而养就的将领出现的。

可是现如今看来,这些年的磨练,到时给了刘备的手下出现了不少的新进人物,像在荆南的李康和王基,在雍州这里的邓艾,霍峻,却是都在渐渐的成为刘备麾下的有用人才。

人力本就不及,士气也见衰弱,而作为领兵之将的人选,却又抵不上刘备军中的这一个个都可以算的上当世的虎将的人物,再有还有如今荆州对于兵士们的装备的补充和配发,却是曹魏这一方面多少有些不及的,故而曹操或许在他选择战,而不是退的时候,就已经对于最后的结果有了明悟。

不过他却是不会选择退的,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退不得了。

故而结果成如今这样的,倒也没有太出乎曹操等人的预料。

在和刘备军大战之时,作为先锋的夏侯惇,倒也在开始的时候尽可以抵挡了魏延的骑兵攻击,不过对于要讲魏延所部的兵马全都围歼,然后指令张辽和臧霸两位将军所部兵马分别从两翼攻打魏延所部,并寻机穿插于魏延的背后,从而给大军围歼魏延形成机会,这样的目标却是没能够实现,不是张辽和臧霸他们不怒了,却是因为他们所遇到的抵抗之人,却是分别领兵来冲击曹军阵势的关羽和张飞。

张飞自是平生交手之武将很多,不过当年的他到时在下邳城上,为关羽所拦,而没有和张辽交手,此次倒也算是了了他多年以来的一个遗憾。而对于臧霸来说,他所面对的关羽,虽然说如今的关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时光并没有让他的本领有太多的退避。

而作为当年温侯吕布身边的将军,对于这样的对战,虽然臧霸也是清楚得很,可是对着和吕布相差不是很多的关羽,臧霸倒也没有太多的战而胜之的机会的。

在三对三的情况下,虽然刘备军这一方作为先锋之将军的魏延相比于关羽和张飞,多少有些不及之处,可是倒也能够和夏侯惇有来有往,而在关羽和张飞将两翼处的曹军摆平了之后,自然能够容出空来一同进兵夏侯惇的。

而在同时,马超和庞德两人的西凉骑兵缺也不会无所事事的。

凭着骑兵的快速的机动性,以及骑兵对于步兵的天然的压制,这两部刘备军却是进可以从容的加入到了战场上帮助他的袍泽兄弟们对于曹军的阵势进行毫无顾忌的冲杀,而后也可以随意的追击着曹军的败卒。

野战上,已经没有什么优势的曹军,却是不必荆州兵马的将领多,而且个个都是武勇不凡,而今的刘备却是不像历史上的他,仅仅只有一个益州之地,而如今的曹操当然也不像他在历史上,天下十分之七却都是他的领土,而因着这样的颠覆,当然让刘备可以拥有更多的将领,当然虽然说如今的将军更多的还是当年跟着两个人一同征战天下的将领们挑着主梁,可是即便是这些老家伙们,曹操手中的老人们,却是已经遗失了太多了。

此消彼长之下,当然让刘备军也就更加能够在华阴城外的战场上获得了更多的优势了。

华阴城却又不是什么雄城,尽管有了刘备军这些年的加固,更兼此地的地形并不能够将刘备军的大军全都布展开,让他们从容的攻城,可是野战不利之后,自是让那些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曹魏将士的军心士气,又是快速的消退了下去。

华阴城当然是相当的坚固,虽然不是雄城,也应该称得上是个坚城,可是这坚城,终究游戏规模不足,当然是挡不住刘备军大军的攻势的。

即便是在华阴城后还有潼关,可是单单守着潼关的话,可是有如何能够当得了那些卷土重来的无当飞军在他们的左近神出鬼没的出现骚扰曹魏将士的前后左右。

自曹彰的三十万兵马败丧在大河边上,最后仅仅是领着三万多兵马和徐晃和贾诩两个人狼狈的逃回并州之后,这一次的曹操却又是在雍州东面,渭水以南的地面上接连的败军于野战,守城战,自然也是让手中的四五十万的兵马,所剩下的不足十万,也是惨败连连终归是败退到了函谷关。

而随后将华阴和潼关一一收复了的刘备军倒也没有急着去攻打函谷关,尽管此时的关上的曹军都是惊慌之人,再有连败之后的士气低沉,不过即便如此,毕竟函谷关也是一座雄关,在此攻城总是会有大量的伤亡的。

故而此时的刘备军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并没有急躁而进。毕竟若是并州没有为刘备军所迫的话,他们自是不得不在这里强行的破关可是如今刘备军却是完全的让进入并州的大军加快些手脚,从河内而用兵冀州和豫州,这些地方却都是一片平坦,当然好用兵,且对于如今的曹魏来说,这些地方还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兵马的。

再有从荆州方面而言,在新野以北的曹仁兵马也未尝不是一个阻碍,却又是需要提前对他们也做出安排的。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对于如今的情势下,刘备也是在等待着从江东而来的消息的。

刘备自是随着如今的大势在手,可以越发从容的用兵。

毕竟如今的曹魏既然已经是将近百万的兵马都是丧在了雍州的地面上,而他们剩下的兵马虽然还有,不过又如何能够和如今的刘备军相比,当然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不需要再去攻打那些一个个的为曹军镇守的城池,他们也是需要考虑让曹军能够季节一些,也好让刘备军更加能够迅捷的收拾了曹魏的反抗势力的。

天下如今对于刘备的抵抗,也就剩下了曹魏和辽东的袁尚了,江东就要成为过去式了,在这个时候,且先看看江南风色,让大军在如今这个时候进行一些必要的休整也是需要的。

曹军战败的消息,自是和江东为刘备军扫平,孙权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的结果,一并传到了身在许都的曹丕的手上。

而正是因为这两份一同抵达的消息,却是让曹丕再也不能够保持他平日里的公子风度。当吴质进到大典之内的时候,看到的曹丕却是已经度过了他歇斯底里的那一时间。

不过在看到是吴质来了之后,此时正喘着粗气,曼联潮红的曹丕却是有些神情呆滞,双眼凝视着正走进的吴质。

略微的扫了一下殿中已经是被投掷的七零八落的那些案几,以及随地可见的纸张笔墨,吴质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说,不过对于那像是在嘲讽曹丕一样,此时还依然是摆在他面前的军报,吴质也没有主动的走过去帮着曹丕将之捡起来。毕竟有些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作为与之有关联之人,当然是会因为事情结果的不如意,而失落,当然有些人会表现的很异常一些,就像此时的曹丕,不过像吴质,虽然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是相当的不看好了,可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是跟着曹丕一起,才有了如今的风光,总是不能够将这为给了他前途和官位的公子不做一番劝导,尽管如今看来,他手上的官位和前途已经是暗淡了。

雍州一战的结果,还有江东孙权的选择,当然是给了像吴质这样的人的打击,不过他们之前的努力更多的也是为了让像曹丕这样的人能够获得那个魏王世子的位置,从而到了将来也可以让他们水涨船高。

吴质自是知道此时曹丕心中的失败,以及那种灰心丧气的。

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是让吴质说什么话,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能够很有效的将曹丕的情绪在短时间内给转换过来。

这些年来,曹丕对于和他的那几个兄弟的争夺却是付出了太多了,尤其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当然也知道,魏王将来的人选定然是需要一个身心健康些的人物的,不过曹丕自己却是多少有些气息短促的毛病,当然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从来没有和他人说过的。故而方才的一同发泄,虽然是一时之间让他的心情也算是有了个释放,可是也让他一是不顾之下,也引动了他的隐疾。

多年的辛苦到了如今,却又是到了让他觉得很是推搡的时候了。故而若是在往常,但见到像吴质这些他平日里最是信任的手下的时候,他总是会压制自己的气息不纯的毛病,可是此时的他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机了,毕竟他的图谋到老人如今来说,其结果倒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魏国之地目下虽然还姓着曹,可是如今的局面之下,又如何还能将这个姓氏再保留更长的时间呢!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需要在过的那么辛苦了。

“呵呵,咳咳,季重,倒还有你来关心于我,呵呵,咳咳,此时让我很是有些好受”一句话中却是憋得曹丕之前就泛着潮红的脸色,更行夸张。

“公子,这可是怎么了,虽然大军有败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生病的好时候啊”吴质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说什么争位的话,实在是有些伤人,故而他也就部问次以来的话题。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到还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他们敬重的那位风度翩翩的丕公子,本来就是一个病秧子。

曹丕缓缓的喘了几口气,待到呼吸稍微平复了之后,这才说道,“季重,眼下父王那边总归是败了,可是叫我怎么办啊”

曹丕如此问,在吴质的耳中听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明白此时他的意思,以为曹丕还要为了那个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王世子的位置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既然曹丕如此问了,他一不能够部说借场面上的话的,“公子,这个倒也无需进展,虽然大王此次兵败,不过胜败多是兵家常事,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毕竟如今刘备军不也还停步在函谷关下么,至于并州的事情,我军还把持着潼关,刘备军一时之间也不会对于冀州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还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吴质的话,却是没有引来曹丕的称许,只见此时的曹丕更是轻轻的喘了口气,“不知道荆州的那华佗还有张机两个人会否擅长一些个气痨之急的病症,既然事到如今,我却也只有季重可以倚重了,这些年来,我却是一直都在世人面前表现的很是平和于稳重,固然这样的姿态也是为了让父王更加的看重于我的秉性,其实我本身却是身体上还是有些毛病,其病原却在胸腹之间,但有重大急切之事的时候,总是会让我气息不稳,呼吸不畅,这些年来,说起来,却是让我太过辛苦了”

吴质听了曹丕的话,却是知道了方才对于曹丕的意思有些听差了,不过同时他却又不得不为他这为主子的隐忍感到有些心惊,或许若是没有刘备军将曹魏打的如此凄惨的情况下,即便是将来的魏王将王世子的位置交给其他的公子,若是未到最后的一颗,或许这最后的胜利者还不能轻易的断定的,毕竟在吴质看来,曹操的几位公子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像此时的曹丕这样的隐藏至深。像吴质他们也多少算的上是曹丕的心腹之人了,可是就是他们这样亲近的人,对于曹丕也是不能够了解到这种地步,而他平日里在所有人都是表现的一如常人的样子,却是看如今曹丕的年纪,或者为了那个曹操身后继承人的身份和地位,想必是曹丕早就在暗自筹谋了,也才隐藏了这不知道多少年了,能够隐忍至此,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小瞧了,更何况能够对自己如此阴狠之人,却又如何不会对于其他人更加的很辣。想到这里的吴质,一时之间却是背后冷汗凛凛,却是如今的他更要对曹丕表现的忠诚一点,毕竟此时曹丕或者是在心境摇摆之下,一时激动说出了算是他最大的秘密的事情,若是吴质稍有些不对的话,或许吴质也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当然虽然说如今的曹魏的前途已经在走着下坡路,可是毕竟没有到了那一天,事情的结果没有出现的时候,但有些奇迹发生,也是不可预测的。故而此时的吴质,自然是完全没有因为得到了曹丕此时的秘密之后的震惊,倒是完全的一副为自己将来小命的保守问题而无奈的尴尬。

想他平日里自是仗着有曹丕撑腰,却是和朝中的诸多人物大臣都是搞的关系紧张,毕竟他却是连曹植也曾奚落过的家伙,所以到如今和他能够处的来的朝中人物却是百利无一,即便是他的那些个家乡人,对于他的名声,在家乡也很是难看的,若是将来真的被曹丕给处置了的话,他还真的就没有一个可以为他仗义而言的人了。

不过此时的吴质倒也没有太过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短时间内,或者曹丕还有些需要他,所以他也还有些时间去为他自己的将来考虑,而这个时候的他还是要先答复了曹丕对于他的文化的。

“公子,以当下的情势而言,即便那两个神医能够治得了公子的病,却也不能将之给青睐为公子治病啊,毕竟我们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大军在前线的战事,一切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都很是艰难的,若是让荆州人知道了我们的内部的这个秘密的话,他们未尝不会借此而在我们内部动些手脚啊”

说道这里的吴质到时在无意之间,眼前一亮,似乎他也想到了些什么东西,而在他说完的时候,却是在不经意间扫视了一旁的曹丕一眼,然后又是稍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他在这个时候害怕些什么东西似的。

“嗨,却是我一时之间也昏了头了”曹丕到时在这个时候,似乎也知道此前的表现很是不成样子的,毕竟对于京珠刘备大军,此时的许都还是很有些距离的,而且即便是兵临城下了,他毕竟是曹操的儿子,又如何能够表现像一个凡夫俗子一样的无能,居然还有这种像一个泼妇一样发疯的表现。

而在这一瞬间,吴质自是觉察到了那个平日里的曹丕又算是回来了。一念之间,吴质自是打起了自己的精神,毕竟之前的他是才知道了曹丕最大的秘密,却又如何不能够部惊醒啊,不然的话,他的性命可就在须臾之间了。

“季重,不管如何,我军此次兵败于雍州,虽然更多的原因还是有些需要去甄别的,不过我作为此次对于前线大军的后援之人,坐镇于许都,总是有些责任的,尤其是没有发现了像杨秋,杨春,还有闫行这几个雍州余孽的卑鄙之处,尽管之前的杨氏商铺也是在给前线的大军输送粮草的时候,还有几分忍心,可是这些都是为了迷惑于我等的巧言令色,如今总是让这些人给逃之夭夭了,这段时间,我不是让你去查探他们的踪迹,可曾在许都还留下些什么,还有他们的那些歌家眷,以及杨氏商铺可还有些什么问题?”

曹丕却是转眼间,将自己的气息秉持住,尽管此时的吴质也是知情之人了,可是曹丕还是习惯性的要将自己给往深处去掩藏。

既然曹丕如此作态,吴质自然也是积极配合,对于近来曹丕让他去做的侦测,他自是一一回禀。

“公子,此次杨氏商铺如此的狼心狗肺,置多年以来魏王的恩遇不顾,居然会跟荆州刘备这敌方势力,早早的勾结实在是让我等很是愤慨”

“不过却是因为我等未能够对于这伙子奸人及早的发觉和提防,倒是让他们在给我们造成了如此大的危害,不仅运送了有害的马料让曹彰大军因此而兵败于大河西岸,还让他们从容的作乱于并州,并将晋阳等地用奸诈之计给得了去,如今更是和刘备军的马岱练兵一处,扫荡西河,代县,九原一带,却是为祸甚大啊”

“这些事情,我这里当然也是知道而来,至于其他方面,你的侦测可有什么发现么?”

“禀公子,杨氏兄弟的家眷,却是在之前早有了准备,事发之前,就已经借口到洛阳的白马寺上香而出了许都,如今却又是踪迹杳杳,无人可知了,不过既然如今他们兄弟都在并州为乱,想来他们也是会想并州而去的,故而在下却是要向公子请个令,让并州沿途之人针对他们做些准备”

“哼”此时的曹丕却是冷哼了一声。

“却是在下有些糊涂了”吴质却是瞬间的明白了过来,如今的并州北面当然是杨秋和闫行两个人配合着马岱的大军在肆虐着,而在南边这里也不是太平的,单单那统率这天下闻名的白马义从纵横于河内左近的赵云,便足够将并州的地盘上的曹魏的势力搅弄一个天翻地覆了,吴质却是照着之前临来之前的话说的,当然也是因为之前曹丕对他的“推心置腹”让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对于原先的那些个跟着韩遂一同投降与我军的雍州人的侦测,倒是没有再多的发现了,像原先的诸多的韩遂的将领们,如今更多的也是因为失去了杨氏商铺这样的财力的支撑,而对于做主的杨秋和杨春两个人很是愤恨,倒也没有再从这些人中发现些什么异常的”

“至于说,已故的韩遂的府上,这些年中到时完全的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故而此次杨氏兄弟的反叛的事情,确实没有和他们有瓜葛,即便是停在府上张罗的成公英倒也是完全不知道杨秋他们会做这些事情的至于闫行,其人虽然和韩遂的府上有些翁婿之情,可是这厮对于韩遂却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更多的还可以说成是他对于韩遂本人的仇恨,或许此次他如此做,也未尝没有要让我们归罪于韩遂府上的意思”

“听你这么一说,这一次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为这件事情负责了?”曹丕此时的话语中,多少有些不耐,因为之前一时的激愤让自己很是失态,更是对吴质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故而此时的曹丕却又有些对于自己的愤怒,加上这一次大军的战败,却又如何能够让他的心中评定,毕竟将来的雄图霸业,一时间很是艰难了,如何能够让曹丕这个时候无动于衷。

“启禀公子,却是在下无能,未能查处些蛛丝马迹,为公子分忧”吴质此时当然紧张了,听着曹丕的意思,当然是有要拿人发泄的意图,吴质自是不希望此时的曹丕想起他来,当然不管什么时候,先将自己的架子摆在一个极低的位置上,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虽然平日里的吴质很是张扬,也在曹丕的面前和司马懿,以及陈群等人彼此争过荣宠,可是此时不同往日,他当然要很是机警的先将自己的架子低下来,免得一是应对不成,变成了身首两地的结局。

“此次我曹魏大军屡屡失机于雍州,不管是之前辽东盟友的支持的大军,又或者是鲜卑人的协助,总是在雍州大地上,吃亏的,由此看来,我们这里当然有刘备军的奸细的,虽然如今已经有了杨氏商铺的杨秋和杨春,以及那闫行都已经形迹败露,而在并州为乱,可是试想以他们这三个人的能量如何能够将我军的那许多的机密就完全的传给刘备,并能够帮助刘备屡屡的在战场上将我军以及盟军的兵马纷纷斩杀,这样的事情定然是有许都城中不少人的齐心协力才能够成就这样的事情的”

“而且对于雍州地形上的熟知,在许都城中,却又有谁人呢,我话说到这里,想来季重也该明白了吧”曹丕的话自是到此为止了。

而吴质自然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明白了过来,曹丕这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管如何,此次经过吴质调查过的那些个但有一丝丝的可以和雍州挂上关系的人物,却都是要成为此种的替罪羊了,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却是让曹魏受损太重,而要是论罪到了曹丕的身上也是很有些压力的,即便是如今额曹丕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已经有些不太寄望了,可是毕竟如今的曹丕还是曹操的公子,还是许都城中的掌权之人,他总是要为自己的权威做些表征的,不然何以让他立威,或者在这其中,也未尝没有给他吴质杀鸡儆猴的意思在内,毕竟对于那些雍州来人的调查,可都是经过吴质的手的,内里的清白无辜的人,吴质当然明白,可是就在这里,就在此时还没有人收拾,仍然是一片狼藉的大殿中,但有了曹丕的这一句话,便要将那些人的性命全都给葬送了,吴质的心中自然是悚然的很。不过既然上有所命,他却是不能不去做的。

不过有了他这一次的举动,却定然会让吴质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更加的臭上几分,本来吴质的名声还有名望,已经是被时人评定为“丑人”了,而再有了这次时间之后,他的名声自是要在这两个字上有了进益了,“臭丑人”或者“丑臭人”,不管怎么念,可都不是什么好言语啊

不管吴质此时内心如何回想,可是曹丕的命令一下,对于曾经他调查过的雍州人,包括已经不问世事的韩遂的遗孀和子女,还有成公英这样的忠直之人,连同不少根本和杨氏兄弟就没有见过的人士,但要他们是出身雍州,或者曾经到过雍州的,在这个曹魏大军败绩秘密的传到曹丕这里的第二天,全都为许都城中的禁军给收掠一空,然后就在当日,不下于千余人口的雍州人全都斩杀在许都的西门城外,一时间居然将附近的汝河之水也是浸染的血红一色。

吴质尽管也算的上是个心狠手黑的主,他也曾经睚眦必报的对于家乡当年那些和他有些龌龊之事的人都纷纷的收拾了一边,可是此时的他扪心自问,事后他的身上也不禁时时的有些发寒,或许今日那些死在了许都城外的人,便是明日他的写照。

“或许,我也应该找些退路才好,”无人处,吴质自是轻声的言语道,“可是,去找他们,他们会相信于我么或者,他们会吧,毕竟我有那人的秘密在,显然这秘密,在这许都城中,倒是不可能保得住我的这条性命的,可是要是告诉了他们,任他们一个通传谣言,我也是会活不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很显然,在曹丕禀报的内容中,吴质却也是还有些存货的,不过对于这一部分,此时的吴质看来很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走出这一步呢

不管此时的吴质如何的纠结,可是在此时的许都城中,自是因为这一次的大索之后的不问情由的杀死了如此之多的人,让城中的气氛瞬间的冷漠了下来,自从天子失踪之后,似乎有不少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本来城中的大多数人以为在天子走了之后,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因为拥护天子或者丞相两个人之间的选择,而发生那些大屠杀的事情了,可是天子仅仅走了一年,而在原先的丞相大人进位为魏王,且在他不在许都城中的时候,他的儿子,却真是应了那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愣是于不动声色间,就砍杀了不下于千人之数。毕竟此时许多人还是没有听闻前线大军的战败,当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之前在许都城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的杨氏商铺,却在这一次的大战中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此次之所以许都城中会死这么多人,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不过不管怎么说,曹丕这猛然的一杀,却是给他既立了威,却也可以在接下来,大军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不会太让城中的百姓为之惊慌不定。

毕竟在之前曹操,领兵出征其他诸侯的势力的时候,几乎每次回军许都的时候,总是会这么一场的屠杀的,或许此次和之前的差别就在于,这次屠杀的发起人乃是他的儿子,而且此次的屠杀,到时规模更大,毕竟这一次曹操所统领的兵马也是他平生以来最多的一次,而此次的战事也是规模最大,影响最大的一次,有了这样的觉悟,倒也可以勉强的理解一二了,当然或许这可以称之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吧。.。

第二百零四章 天下安(四)

江东毕竟实力不足,而终究在这天下间争雄所能够仰仗的根本也就是这个实力。35zww.com

当然江东的实力虽然要比历史上有不少的增长,可是他们这一世所面对的敌人,更是彪悍了些。

王图霸业终究只是一朝丧,而今既然江东孙氏选择了和平的投降了事,所以对于今后的命运,孙权也就更加担心起来自己的性命的问题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从襄阳城中,传来了他的小妹对他的欢迎的邀请。当然对于如今的孙权来说,为了更方便荆州的兵马扫平江东地面上可能的一些个纷扰,他也很是自觉的选择了尽快的起行,从江东,从建业城早早的离开,不再给那些还要继续战斗下去的江东兵马以希望,虽然这样的孙权,以及此时的他这样做,对于那些将士说来更是有些残酷,可是这样以来,倒也能够尽快的将江东地面上的战火消弭,能够还给更多的百姓以平安。

知道邓瀚和江东孙氏的关系的周不疑等人,这个时候倒也不用孙尚香去吩咐什么,对于他们师母的母亲,如今已经年事已高的吴国太,自是让中司马府的人小心的沿途照应着,必要妥善的将这一众身份特别的客人好生的送到襄阳城中。

当然这样做,也不仅仅是对于邓瀚和孙尚香私事上的照顾,更是为了此时荆州的大局面上的安稳考虑。

不顾在沿途上,倒是有个小插曲,就是孙权在知道了曹操再一次在刘备的大军面前丢盔卸甲,狼狈而逃的消息之后,原先或许隐约间还微微带有的一点点的不爽或者是抑郁,倒像是为之一空了。35zww.com

当那些沿途上,小心照应着孙权等人的中司马府的人将这样的消息带给孙尚香和远在司隶附近的邓瀚知晓之后,此时的夫妇两个人倒是不约而同的舒出了一口气。

“或许有了这些事情,能够让孙氏中的更多人的心态更为平和些”

对于这一点,孙尚香这些年中,她自是身在荆州的地盘上,虽然她自是不会再关心什么时政等事物,不过她的丈夫乃是荆州的高层,她的亲近小子,如邓艾,周不疑可都是荆州一方的要人,不需要她特意的去打听,自然就有很多的消息轻易的为她所了解。

故而她当然能够知道如今的荆州的发展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当然这些年中的她当然也是早就有了那种亲亲不能相善的结局的觉悟,对于这些年中,不能够在吴国太身边作为一个女儿好生的了尽孝道,终是有些遗憾的。

而今有了这样的结局,她自是不会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虽然这样想的话,孙尚香自觉也是有些对不起孙权的,可是天下的大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终归是孙权他的能力,不足以让他达成他的野望,能够在如今的时局下,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自然也是极好的。

就像之前的张飞的老婆一样,虽然夏侯渊也是降者的身份,可是在将来天下一统了,不管是曹魏还是江东,又或者是辽东这些地方全都重新归结于刘备的手上的时候,凭着张飞的权位,或者是邓瀚的影响,这些人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终究能够让各自的亲近人相处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善乐之事

此时的邓瀚或许没有像孙尚香那般的小女儿心态,不过这个时候已经随着大军前进的步伐,赶至弘农的邓瀚,对于如今孙权能够比较平顺的接受了对于他的处置,自然也是有些感触的,邓瀚自然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主儿,尽管当年的孙权对于他在许都城中的帮助,也说不上什么,不过对于这位大舅哥的帮衬,总是不能够枉顾了的。

当然对于好歹作为三国历史上的一代枭雄的孙权,能够像如今这样的投降了,免了荆州人还要在江东花费更多的心思和力气去摆平他们的影响,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便宜了太多。

如今的邓瀚当然是赶不及会去襄阳城去迎接一下他的老丈母娘和大舅哥入襄阳城的场面,不过就算是此时的这一众江东人入襄阳城,也并不是结束,或许在过些时候,他们还要得再次迁居到长安城才是。

毕竟当刘备将雍州,并州,以及司隶这附近的曹魏的残余给破除,能够将这周遭的地方全都纳入了自己的手中,并且将此间的那些个关隘到手,充实了对于长安的守护之力之后,这长安城却是会作为他这重新恢复了对于中原天下统治的朝都的,至于洛阳之地,或许将来也就能够成为和如今的襄阳城一样,成为将来这新兴的大汉朝的陪都吧。

不过可惜此时的洛阳城当然还是在曹魏的手中额,而挡在洛阳之前的却是刘备大军东进要必须面对的一个关隘,函谷关。

当然虽然如今的函谷关很是横亘的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可是在刘备等人的眼前,并没有将函谷关就当作了无法攻破的地方的。

而是因为如今的杨氏兄弟,还有马岱以及赵云等人在并州的战事进展的很是顺利,而从江东而来的军报,也都是好消息,对于方才和曹操的几十万的大军在华阴一带打了一场,很是辛苦的大军来说,虽然说损失战亡的将士并没有多少,不过却也要进行一些必要的休整的。当然那从其他地方而来的好消息,却都是让此时的刘备军中的将士们,更是士气高涨,不过这种日益勃发的士气让本来在战胜了曹军之后,就没有平静了的将士们的气势自是不可遏止的上升。

可惜的是,有些时候,兵士们的军心士气也不能够太高的,那样的话,却是会让人很容易的头昏的,故而这个时候的休整自然是必要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许都那边却是传来的晋森对于近来许都城中情势的汇报,至于许都城中那些雍州后裔的被杀,邓瀚当然是有些伤怀的,不过毕竟他和许都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的,对于这些由于杨秋的举动,而导致的这么一场大屠杀,究其根由,还是能够牵连到邓瀚这里的,除了对于他们再多一些愧疚,也就只能让邓瀚在今后将许都拿下来之后,好生的对于那些死去的亡魂更多些缅怀了。

不过除了这些事情,倒是让邓瀚感兴趣的却是晋森在结尾的时候,汇报的一件事,“大人,许都城中有名的丑人找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 天下安(五)

晋森的来信对于那吴质的信息以及他在许都城中的行事当然也是有所描述的,不过在晋森的来信中,邓瀚自是能够感受到他的这个布置在许都城中的棋子,对于吴质还是多有不屑的。35zww.com

不过这些事情在邓瀚这里确实不是什么问题,吴质的人品当然多有写问题,不过对于吴质所承担的身份,以及他对于曹丕的关系,倒是在这个时候很是能够让邓瀚有些想法的。

刘备自是已经掌握了当下的天下大事,不过对于将来的后望如何,当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好歹曹操在魏地的基业并不是纸糊的,而是曹操和一帮子文臣武将,历经了不知道多少艰难困苦才打造了如今的成绩的。

虽然说如今的曹魏的实力经过了这么多的不利因素,当然给了他们太多的打击,也已经让他们伤了巾,动了骨,可是却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的。曹操再怎么也不会想江东那样,能够在如此的短的时间内,就为荆州的兵马给轻松的收拾了。

当然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所谓的曹军当然都是一片哀鸿,这样的形势下,他们的外部的攻击若是再有所逼迫的话,倒也会让曹军在短时间内能够上下一心,全军一体。

曹操下辖的几个州郡,这为数不小的人口户数,倘若让他们混不怜惜的强行征兵起来,那样的事情也是未获不小的。

当然对于刘备他们将来接收这关东诸地当然是更生出不知凡几的繁难之事,邓瀚当然是一个比较不喜欢麻烦的人,故而此时的他难免还得为如今的曹魏的形势再做些绸缪,当然不过只是一些小手段,毕竟战场之上的事情,自有庞统还有徐庶两个人给刘备出谋划策,他在两个师兄的面前也是不敢轻易的多话的,当然除非到了一些比较微妙的时候,更多的需要考虑一些比较谨慎的细节的时候,邓瀚倒是可以帮着他们做些补充。

就像此时,邓瀚自是将他关于在许都城中发生了一些变故之后的新的构想,言说给刘备以及诸人听取。

“主公,近来那曹丕倒是好死不死的又在许都城中大杀特杀了不少的人,那些亡故的人更多的都是当年从雍州迁居到关东的人啊”邓瀚说道。

听到邓瀚如此说,此时的徐庶和庞统两个人自是看了他一眼,毕竟导致恶劣如今这样的结果的缘由,便是之前邓瀚让杨氏兄弟在曹魏方面做了这么一场大事的来源。

而今杨氏兄弟可是已经在曹伟境内好生的为刘备这一方做了些大事,面对这样的来龙去脉,想来刘备却也会有些春秋笔法,对于杨氏兄弟的作为,只言他们的功劳,毕竟没有杨氏兄弟在曹彰大营的贡献,却也不会让黄忠和赵云在渭水以北那样轻松的就将那近三十晚的曹魏大军打的只剩下了不到原先的九分之一,更是由此逼得曹操在华阴一线不能不为曹彰的败绩做出一搏的决定。

现在的刘备大军当然是领受了杨氏兄弟这阵前反戈一击的好处,也因为杨氏兄弟和阎行在并州的暴起发难,更是将并州的北方在接应了麻袋之后,和从蒲坂津越过了大河的赵云,南北相应,将并州统合,也就快要成为了刘备的下一个势力范围。

此时听的邓瀚这么一说,刘备当然清楚了曹丕在许都所做的一些个事情的缘故。

“不想那曹丕居然在这等关头还有这种害人的心思,呵呵,果然是曹孟德的的一脉相传,父子亲亲,本性如一,天下钥匙落在他们这等人的手上,可是对于我大汉子民的无尽伤害啊”

刘备却是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杀人之事的远古,只是将这件事情归结到曹操父子的本性上。

“不过曹丕这样一来,当然是在眼下将许都城中的民心都为之震慑了一番,可是人若不畏死,却是怎么杀也不会杀完的”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倒是觉得对于许都的攻略要更为方便了不少呢”

不等邓瀚明说,此时的刘备等人当然也知道了邓瀚话语里所隐含的意味。

当然此时的许都城还是有段距离的,刘备等人当然也就让邓瀚他们先去暗自琢磨,如何才能够够更好的将他们所代表的大汉的意志尽快的扩展到整个天下。

至于在这一过程中的伤亡,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必要的伤亡,却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更多的人的安乐。

从函谷关到许都自是相比起从郑县,从华阴等地,更是与许都相近,虽然此时有函谷关上曹军更为严密的把持,可是对于中司马府的消息在两地之间的传递倒是,没有多少的阻碍的,如此一来当然是要快了不少。

晋森从邓瀚的回信中自是知道了如何应付吴质的办法。

先前的吴质之所以能够注意到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在杨氏商铺这些年经营在许都的过程中,似乎晋森不管是在曹丕的府上,又或者是在曹冲的府上的时候,和杨氏兄弟确实交接最多的人物,不过,任是什么时候,不管是除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晋森却都是能够事情过多身心而没有丝毫的妨害。

如此一来,晋森这里因为没有什么事情,似乎也就显得很是有些怪异的。

吴质当然不是蠢笨人,对于这样的怪异当然也有些心思去把握的。

至于如今的曹魏上下的诸多有识之人,当然是清楚如今这天下,却是少不了荆州人的刺探的,而这些年中,除了当年的同仁堂在华佗和邓瀚两个人为曹操治病之时很是明目张胆的漏了行藏,也很是光明正大的从容的离开了曹操的地盘,让诸多的有心人都知道了荆州人对于他们的消息的刺探发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当然在同仁堂退散了之后,像吴质这些人定然不会相信在许都城中,就没有了刘备方的人马了。

而这些年中,荆州人没有明显的和曹魏的暗探们作出更多的联络,不过既然有了杨氏商铺这样漏出了收尾的人物,自然顺着这颗藤,也就能够渐渐的摸出些暗瓜了。

当然吴质对于晋森的问候,倒也没有什么恶意的,不过就是些试探之言。

之所以选定了晋森,除了他和杨氏商铺的联系比较紧密之外,还有就是这些年中,在许都城中发生的不少的怪异的事件中,若隐若现之间都有着他的身影,对于这样的任务,纵使平常人,但有所觉,也会觉得有些异常的,何况是吴质,更何况是晋森这样的人物,常年和哪些有些疑忌的任务接触,更是和曹丕,曹冲这样的公子身边出没甚多,当然即便是当年的荀彧遗失的事件中,貌似也是为曹丕所信重才让他去了一趟荀彧的附上,可惜结果就是如今,让荀氏一门的人都跟着到了襄阳城,并成了刘备所倚重的近臣。

当然吴质他们并不会清楚荀彧在荆州实际的职务,不过既然荀彧出现在了襄阳城,而且也是活的相当的滋润,自是在像吴质这样的人的心中很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度。

毕竟在曹操选择了如此做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刘备麾下的兵马,不仅在士气,在人员兵种的多寡上,在装备,还有对于地利上的占有,更有对于情报的掌握上,都在他们这一众曹魏将士之上的。

处于战场当面的,关羽,张飞,马超,庞德,魏延,这些人和曹操手下的将领相比,不仅是单挑的本事,还是统兵作战的能力,却都是不下于如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的。35zww.com

可是此时在曹操身边的将领,也就只有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在这些年的战事中,尤其是和刘备军的作战当中,却是让曹操很是受累于手下的将领们的遗失。

从最先开始的时候,还是像满宠为刘备所留,然后便是荀彧,接着还有田豫,近来更有夏侯渊父子,以及张颌的被俘,李典,于禁,蔡瑁等人的战死沙场,虽然在这一次次的战事中,本该也有些大浪淘沙,而出现一些个能够为他曹魏的将来而养就的将领出现的。

可是现如今看来,这些年的磨练,到时给了刘备的手下出现了不少的新进人物,像在荆南的李康和王基,在雍州这里的邓艾,霍峻,却是都在渐渐的成为刘备麾下的有用人才。

人力本就不及,士气也见衰弱,而作为领兵之将的人选,却又抵不上刘备军中的这一个个都可以算的上当世的虎将的人物,再有还有如今荆州对于兵士们的装备的补充和配发,却是曹魏这一方面多少有些不及的,故而曹操或许在他选择战,而不是退的时候,就已经对于最后的结果有了明悟。

不过他却是不会选择退的,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退不得了。

故而结果成如今这样的,倒也没有太出乎曹操等人的预料。

在和刘备军大战之时,作为先锋的夏侯惇,倒也在开始的时候尽可以抵挡了魏延的骑兵攻击,不过对于要讲魏延所部的兵马全都围歼,然后指令张辽和臧霸两位将军所部兵马分别从两翼攻打魏延所部,并寻机穿插于魏延的背后,从而给大军围歼魏延形成机会,这样的目标却是没能够实现,不是张辽和臧霸他们不怒了,却是因为他们所遇到的抵抗之人,却是分别领兵来冲击曹军阵势的关羽和张飞。

张飞自是平生交手之武将很多,不过当年的他到时在下邳城上,为关羽所拦,而没有和张辽交手,此次倒也算是了了他多年以来的一个遗憾。而对于臧霸来说,他所面对的关羽,虽然说如今的关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时光并没有让他的本领有太多的退避。

而作为当年温侯吕布身边的将军,对于这样的对战,虽然臧霸也是清楚得很,可是对着和吕布相差不是很多的关羽,臧霸倒也没有太多的战而胜之的机会的。

在三对三的情况下,虽然刘备军这一方作为先锋之将军的魏延相比于关羽和张飞,多少有些不及之处,可是倒也能够和夏侯惇有来有往,而在关羽和张飞将两翼处的曹军摆平了之后,自然能够容出空来一同进兵夏侯惇的。

而在同时,马超和庞德两人的西凉骑兵缺也不会无所事事的。

凭着骑兵的快速的机动性,以及骑兵对于步兵的天然的压制,这两部刘备军却是进可以从容的加入到了战场上帮助他的袍泽兄弟们对于曹军的阵势进行毫无顾忌的冲杀,而后也可以随意的追击着曹军的败卒。

野战上,已经没有什么优势的曹军,却是不必荆州兵马的将领多,而且个个都是武勇不凡,而今的刘备却是不像历史上的他,仅仅只有一个益州之地,而如今的曹操当然也不像他在历史上,天下十分之七却都是他的领土,而因着这样的颠覆,当然让刘备可以拥有更多的将领,当然虽然说如今的将军更多的还是当年跟着两个人一同征战天下的将领们挑着主梁,可是即便是这些老家伙们,曹操手中的老人们,却是已经遗失了太多了。

此消彼长之下,当然让刘备军也就更加能够在华阴城外的战场上获得了更多的优势了。

华阴城却又不是什么雄城,尽管有了刘备军这些年的加固,更兼此地的地形并不能够将刘备军的大军全都布展开,让他们从容的攻城,可是野战不利之后,自是让那些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曹魏将士的军心士气,又是快速的消退了下去。

华阴城当然是相当的坚固,虽然不是雄城,也应该称得上是个坚城,可是这坚城,终究游戏规模不足,当然是挡不住刘备军大军的攻势的。

即便是在华阴城后还有潼关,可是单单守着潼关的话,可是有如何能够当得了那些卷土重来的无当飞军在他们的左近神出鬼没的出现骚扰曹魏将士的前后左右。

自曹彰的三十万兵马败丧在大河边上,最后仅仅是领着三万多兵马和徐晃和贾诩两个人狼狈的逃回并州之后,这一次的曹操却又是在雍州东面,渭水以南的地面上接连的败军于野战,守城战,自然也是让手中的四五十万的兵马,所剩下的不足十万,也是惨败连连终归是败退到了函谷关。

而随后将华阴和潼关一一收复了的刘备军倒也没有急着去攻打函谷关,尽管此时的关上的曹军都是惊慌之人,再有连败之后的士气低沉,不过即便如此,毕竟函谷关也是一座雄关,在此攻城总是会有大量的伤亡的。

故而此时的刘备军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并没有急躁而进。毕竟若是并州没有为刘备军所迫的话,他们自是不得不在这里强行的破关可是如今刘备军却是完全的让进入并州的大军加快些手脚,从河内而用兵冀州和豫州,这些地方却都是一片平坦,当然好用兵,且对于如今的曹魏来说,这些地方还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兵马的。

再有从荆州方面而言,在新野以北的曹仁兵马也未尝不是一个阻碍,却又是需要提前对他们也做出安排的。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对于如今的情势下,刘备也是在等待着从江东而来的消息的。

刘备自是随着如今的大势在手,可以越发从容的用兵。

毕竟如今的曹魏既然已经是将近百万的兵马都是丧在了雍州的地面上,而他们剩下的兵马虽然还有,不过又如何能够和如今的刘备军相比,当然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不需要再去攻打那些一个个的为曹军镇守的城池,他们也是需要考虑让曹军能够季节一些,也好让刘备军更加能够迅捷的收拾了曹魏的反抗势力的。

天下如今对于刘备的抵抗,也就剩下了曹魏和辽东的袁尚了,江东就要成为过去式了,在这个时候,且先看看江南风色,让大军在如今这个时候进行一些必要的休整也是需要的。

曹军战败的消息,自是和江东为刘备军扫平,孙权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的结果,一并传到了身在许都的曹丕的手上。

而正是因为这两份一同抵达的消息,却是让曹丕再也不能够保持他平日里的公子风度。当吴质进到大典之内的时候,看到的曹丕却是已经度过了他歇斯底里的那一时间。

不过在看到是吴质来了之后,此时正喘着粗气,曼联潮红的曹丕却是有些神情呆滞,双眼凝视着正走进的吴质。

略微的扫了一下殿中已经是被投掷的七零八落的那些案几,以及随地可见的纸张笔墨,吴质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说,不过对于那像是在嘲讽曹丕一样,此时还依然是摆在他面前的军报,吴质也没有主动的走过去帮着曹丕将之捡起来。毕竟有些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作为与之有关联之人,当然是会因为事情结果的不如意,而失落,当然有些人会表现的很异常一些,就像此时的曹丕,不过像吴质,虽然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是相当的不看好了,可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是跟着曹丕一起,才有了如今的风光,总是不能够将这为给了他前途和官位的公子不做一番劝导,尽管如今看来,他手上的官位和前途已经是暗淡了。

雍州一战的结果,还有江东孙权的选择,当然是给了像吴质这样的人的打击,不过他们之前的努力更多的也是为了让像曹丕这样的人能够获得那个魏王世子的位置,从而到了将来也可以让他们水涨船高。

吴质自是知道此时曹丕心中的失败,以及那种灰心丧气的。

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是让吴质说什么话,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能够很有效的将曹丕的情绪在短时间内给转换过来。

这些年来,曹丕对于和他的那几个兄弟的争夺却是付出了太多了,尤其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当然也知道,魏王将来的人选定然是需要一个身心健康些的人物的,不过曹丕自己却是多少有些气息短促的毛病,当然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从来没有和他人说过的。故而方才的一同发泄,虽然是一时之间让他的心情也算是有了个释放,可是也让他一是不顾之下,也引动了他的隐疾。

多年的辛苦到了如今,却又是到了让他觉得很是推搡的时候了。故而若是在往常,但见到像吴质这些他平日里最是信任的手下的时候,他总是会压制自己的气息不纯的毛病,可是此时的他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机了,毕竟他的图谋到老人如今来说,其结果倒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魏国之地目下虽然还姓着曹,可是如今的局面之下,又如何还能将这个姓氏再保留更长的时间呢!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需要在过的那么辛苦了。

“呵呵,咳咳,季重,倒还有你来关心于我,呵呵,咳咳,此时让我很是有些好受”一句话中却是憋得曹丕之前就泛着潮红的脸色,更行夸张。

“公子,这可是怎么了,虽然大军有败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生病的好时候啊”吴质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说什么争位的话,实在是有些伤人,故而他也就部问次以来的话题。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到还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他们敬重的那位风度翩翩的丕公子,本来就是一个病秧子。

曹丕缓缓的喘了几口气,待到呼吸稍微平复了之后,这才说道,“季重,眼下父王那边总归是败了,可是叫我怎么办啊”

曹丕如此问,在吴质的耳中听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明白此时他的意思,以为曹丕还要为了那个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王世子的位置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既然曹丕如此问了,他一不能够部说借场面上的话的,“公子,这个倒也无需进展,虽然大王此次兵败,不过胜败多是兵家常事,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毕竟如今刘备军不也还停步在函谷关下么,至于并州的事情,我军还把持着潼关,刘备军一时之间也不会对于冀州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还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吴质的话,却是没有引来曹丕的称许,只见此时的曹丕更是轻轻的喘了口气,“不知道荆州的那华佗还有张机两个人会否擅长一些个气痨之急的病症,既然事到如今,我却也只有季重可以倚重了,这些年来,我却是一直都在世人面前表现的很是平和于稳重,固然这样的姿态也是为了让父王更加的看重于我的秉性,其实我本身却是身体上还是有些毛病,其病原却在胸腹之间,但有重大急切之事的时候,总是会让我气息不稳,呼吸不畅,这些年来,说起来,却是让我太过辛苦了”

吴质听了曹丕的话,却是知道了方才对于曹丕的意思有些听差了,不过同时他却又不得不为他这为主子的隐忍感到有些心惊,或许若是没有刘备军将曹魏打的如此凄惨的情况下,即便是将来的魏王将王世子的位置交给其他的公子,若是未到最后的一颗,或许这最后的胜利者还不能轻易的断定的,毕竟在吴质看来,曹操的几位公子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像此时的曹丕这样的隐藏至深。像吴质他们也多少算的上是曹丕的心腹之人了,可是就是他们这样亲近的人,对于曹丕也是不能够了解到这种地步,而他平日里在所有人都是表现的一如常人的样子,却是看如今曹丕的年纪,或者为了那个曹操身后继承人的身份和地位,想必是曹丕早就在暗自筹谋了,也才隐藏了这不知道多少年了,能够隐忍至此,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小瞧了,更何况能够对自己如此阴狠之人,却又如何不会对于其他人更加的很辣。想到这里的吴质,一时之间却是背后冷汗凛凛,却是如今的他更要对曹丕表现的忠诚一点,毕竟此时曹丕或者是在心境摇摆之下,一时激动说出了算是他最大的秘密的事情,若是吴质稍有些不对的话,或许吴质也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当然虽然说如今的曹魏的前途已经在走着下坡路,可是毕竟没有到了那一天,事情的结果没有出现的时候,但有些奇迹发生,也是不可预测的。故而此时的吴质,自然是完全没有因为得到了曹丕此时的秘密之后的震惊,倒是完全的一副为自己将来小命的保守问题而无奈的尴尬。

想他平日里自是仗着有曹丕撑腰,却是和朝中的诸多人物大臣都是搞的关系紧张,毕竟他却是连曹植也曾奚落过的家伙,所以到如今和他能够处的来的朝中人物却是百利无一,即便是他的那些个家乡人,对于他的名声,在家乡也很是难看的,若是将来真的被曹丕给处置了的话,他还真的就没有一个可以为他仗义而言的人了。

不过此时的吴质倒也没有太过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短时间内,或者曹丕还有些需要他,所以他也还有些时间去为他自己的将来考虑,而这个时候的他还是要先答复了曹丕对于他的文化的。

“公子,以当下的情势而言,即便那两个神医能够治得了公子的病,却也不能将之给青睐为公子治病啊,毕竟我们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大军在前线的战事,一切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都很是艰难的,若是让荆州人知道了我们的内部的这个秘密的话,他们未尝不会借此而在我们内部动些手脚啊”

说道这里的吴质到时在无意之间,眼前一亮,似乎他也想到了些什么东西,而在他说完的时候,却是在不经意间扫视了一旁的曹丕一眼,然后又是稍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他在这个时候害怕些什么东西似的。

“嗨,却是我一时之间也昏了头了”曹丕到时在这个时候,似乎也知道此前的表现很是不成样子的,毕竟对于京珠刘备大军,此时的许都还是很有些距离的,而且即便是兵临城下了,他毕竟是曹操的儿子,又如何能够表现像一个凡夫俗子一样的无能,居然还有这种像一个泼妇一样发疯的表现。

而在这一瞬间,吴质自是觉察到了那个平日里的曹丕又算是回来了。一念之间,吴质自是打起了自己的精神,毕竟之前的他是才知道了曹丕最大的秘密,却又如何不能够部惊醒啊,不然的话,他的性命可就在须臾之间了。

“季重,不管如何,我军此次兵败于雍州,虽然更多的原因还是有些需要去甄别的,不过我作为此次对于前线大军的后援之人,坐镇于许都,总是有些责任的,尤其是没有发现了像杨秋,杨春,还有闫行这几个雍州余孽的卑鄙之处,尽管之前的杨氏商铺也是在给前线的大军输送粮草的时候,还有几分忍心,可是这些都是为了迷惑于我等的巧言令色,如今总是让这些人给逃之夭夭了,这段时间,我不是让你去查探他们的踪迹,可曾在许都还留下些什么,还有他们的那些歌家眷,以及杨氏商铺可还有些什么问题?”

曹丕却是转眼间,将自己的气息秉持住,尽管此时的吴质也是知情之人了,可是曹丕还是习惯性的要将自己给往深处去掩藏。

既然曹丕如此作态,吴质自然也是积极配合,对于近来曹丕让他去做的侦测,他自是一一回禀。

“公子,此次杨氏商铺如此的狼心狗肺,置多年以来魏王的恩遇不顾,居然会跟荆州刘备这敌方势力,早早的勾结实在是让我等很是愤慨”

“不过却是因为我等未能够对于这伙子奸人及早的发觉和提防,倒是让他们在给我们造成了如此大的危害,不仅运送了有害的马料让曹彰大军因此而兵败于大河西岸,还让他们从容的作乱于并州,并将晋阳等地用奸诈之计给得了去,如今更是和刘备军的马岱练兵一处,扫荡西河,代县,九原一带,却是为祸甚大啊”

“这些事情,我这里当然也是知道而来,至于其他方面,你的侦测可有什么发现么?”

“禀公子,杨氏兄弟的家眷,却是在之前早有了准备,事发之前,就已经借口到洛阳的白马寺上香而出了许都,如今却又是踪迹杳杳,无人可知了,不过既然如今他们兄弟都在并州为乱,想来他们也是会想并州而去的,故而在下却是要向公子请个令,让并州沿途之人针对他们做些准备”

“哼”此时的曹丕却是冷哼了一声。

“却是在下有些糊涂了”吴质却是瞬间的明白了过来,如今的并州北面当然是杨秋和闫行两个人配合着马岱的大军在肆虐着,而在南边这里也不是太平的,单单那统率这天下闻名的白马义从纵横于河内左近的赵云,便足够将并州的地盘上的曹魏的势力搅弄一个天翻地覆了,吴质却是照着之前临来之前的话说的,当然也是因为之前曹丕对他的“推心置腹”让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对于原先的那些个跟着韩遂一同投降与我军的雍州人的侦测,倒是没有再多的发现了,像原先的诸多的韩遂的将领们,如今更多的也是因为失去了杨氏商铺这样的财力的支撑,而对于做主的杨秋和杨春两个人很是愤恨,倒也没有再从这些人中发现些什么异常的”

“至于说,已故的韩遂的府上,这些年中到时完全的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故而此次杨氏兄弟的反叛的事情,确实没有和他们有瓜葛,即便是停在府上张罗的成公英倒也是完全不知道杨秋他们会做这些事情的至于闫行,其人虽然和韩遂的府上有些翁婿之情,可是这厮对于韩遂却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更多的还可以说成是他对于韩遂本人的仇恨,或许此次他如此做,也未尝没有要让我们归罪于韩遂府上的意思”

“听你这么一说,这一次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为这件事情负责了?”曹丕此时的话语中,多少有些不耐,因为之前一时的激愤让自己很是失态,更是对吴质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故而此时的曹丕却又有些对于自己的愤怒,加上这一次大军的战败,却又如何能够让他的心中评定,毕竟将来的雄图霸业,一时间很是艰难了,如何能够让曹丕这个时候无动于衷。

“启禀公子,却是在下无能,未能查处些蛛丝马迹,为公子分忧”吴质此时当然紧张了,听着曹丕的意思,当然是有要拿人发泄的意图,吴质自是不希望此时的曹丕想起他来,当然不管什么时候,先将自己的架子摆在一个极低的位置上,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虽然平日里的吴质很是张扬,也在曹丕的面前和司马懿,以及陈群等人彼此争过荣宠,可是此时不同往日,他当然要很是机警的先将自己的架子低下来,免得一是应对不成,变成了身首两地的结局。

“此次我曹魏大军屡屡失机于雍州,不管是之前辽东盟友的支持的大军,又或者是鲜卑人的协助,总是在雍州大地上,吃亏的,由此看来,我们这里当然有刘备军的奸细的,虽然如今已经有了杨氏商铺的杨秋和杨春,以及那闫行都已经形迹败露,而在并州为乱,可是试想以他们这三个人的能量如何能够将我军的那许多的机密就完全的传给刘备,并能够帮助刘备屡屡的在战场上将我军以及盟军的兵马纷纷斩杀,这样的事情定然是有许都城中不少人的齐心协力才能够成就这样的事情的”

“而且对于雍州地形上的熟知,在许都城中,却又有谁人呢,我话说到这里,想来季重也该明白了吧”曹丕的话自是到此为止了。

而吴质自然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明白了过来,曹丕这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管如何,此次经过吴质调查过的那些个但有一丝丝的可以和雍州挂上关系的人物,却都是要成为此种的替罪羊了,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却是让曹魏受损太重,而要是论罪到了曹丕的身上也是很有些压力的,即便是如今额曹丕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已经有些不太寄望了,可是毕竟如今的曹丕还是曹操的公子,还是许都城中的掌权之人,他总是要为自己的权威做些表征的,不然何以让他立威,或者在这其中,也未尝没有给他吴质杀鸡儆猴的意思在内,毕竟对于那些雍州来人的调查,可都是经过吴质的手的,内里的清白无辜的人,吴质当然明白,可是就在这里,就在此时还没有人收拾,仍然是一片狼藉的大殿中,但有了曹丕的这一句话,便要将那些人的性命全都给葬送了,吴质的心中自然是悚然的很。不过既然上有所命,他却是不能不去做的。

不过有了他这一次的举动,却定然会让吴质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更加的臭上几分,本来吴质的名声还有名望,已经是被时人评定为“丑人”了,而再有了这次时间之后,他的名声自是要在这两个字上有了进益了,“臭丑人”或者“丑臭人”,不管怎么念,可都不是什么好言语啊

不管吴质此时内心如何回想,可是曹丕的命令一下,对于曾经他调查过的雍州人,包括已经不问世事的韩遂的遗孀和子女,还有成公英这样的忠直之人,连同不少根本和杨氏兄弟就没有见过的人士,但要他们是出身雍州,或者曾经到过雍州的,在这个曹魏大军败绩秘密的传到曹丕这里的第二天,全都为许都城中的禁军给收掠一空,然后就在当日,不下于千余人口的雍州人全都斩杀在许都的西门城外,一时间居然将附近的汝河之水也是浸染的血红一色。

吴质尽管也算的上是个心狠手黑的主,他也曾经睚眦必报的对于家乡当年那些和他有些龌龊之事的人都纷纷的收拾了一边,可是此时的他扪心自问,事后他的身上也不禁时时的有些发寒,或许今日那些死在了许都城外的人,便是明日他的写照。

“或许,我也应该找些退路才好,”无人处,吴质自是轻声的言语道,“可是,去找他们,他们会相信于我么或者,他们会吧,毕竟我有那人的秘密在,显然这秘密,在这许都城中,倒是不可能保得住我的这条性命的,可是要是告诉了他们,任他们一个通传谣言,我也是会活不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很显然,在曹丕禀报的内容中,吴质却也是还有些存货的,不过对于这一部分,此时的吴质看来很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走出这一步呢

不管此时的吴质如何的纠结,可是在此时的许都城中,自是因为这一次的大索之后的不问情由的杀死了如此之多的人,让城中的气氛瞬间的冷漠了下来,自从天子失踪之后,似乎有不少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本来城中的大多数人以为在天子走了之后,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因为拥护天子或者丞相两个人之间的选择,而发生那些大屠杀的事情了,可是天子仅仅走了一年,而在原先的丞相大人进位为魏王,且在他不在许都城中的时候,他的儿子,却真是应了那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愣是于不动声色间,就砍杀了不下于千人之数。毕竟此时许多人还是没有听闻前线大军的战败,当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之前在许都城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的杨氏商铺,却在这一次的大战中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此次之所以许都城中会死这么多人,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不过不管怎么说,曹丕这猛然的一杀,却是给他既立了威,却也可以在接下来,大军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不会太让城中的百姓为之惊慌不定。

毕竟在之前曹操,领兵出征其他诸侯的势力的时候,几乎每次回军许都的时候,总是会这么一场的屠杀的,或许此次和之前的差别就在于,这次屠杀的发起人乃是他的儿子,而且此次的屠杀,到时规模更大,毕竟这一次曹操所统领的兵马也是他平生以来最多的一次,而此次的战事也是规模最大,影响最大的一次,有了这样的觉悟,倒也可以勉强的理解一二了,当然或许这可以称之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吧。.。

第二百零六章 天下安(六)

(先说两句抱歉的话,昨天喝的有点多,赶了好几场,写的不成样子,更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发了上一篇的部分,哥们晕了我恨光棍节对不起诸位书友了,在这里真得很抱歉了现在还是很难受身心巨软啊我恨光棍节了,寄望明年不再是光棍了,不希望娇妻成群,但有些彩色艳丽就好废话不算字节)

从函谷关败退而回往许都的曹操却是并无异常的行走在大道上,不过当载着曹操的车架回到许都的时候,面对着以曹丕为首的迎驾的诸多留守的文武百官,那车架几乎没有什么停歇,但由郭嘉这个为曹操平日里极为信重的人,在众人前,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却是没有让众人见到曹操的面前。***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虽然曹操一言不发很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解,不过想到此次的兵败而回想当初百万大军出兵之时的境况,许多人自是为此时的场面找到了缘由。

不过待曹丕将诸多大臣都劝解回身,而他自己回到宫中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几乎奄奄一息的曹操,不用他吩咐,此时在曹操的身边已经是诸多的医师忙碌不休,却都是在曹操回到宫中之后,闻讯而来的诸多曹操的姬妾都在曹操的丁夫人的率领下,依次而来,毕竟对于他们的男人此次在战场上大败亏输而回,她们这些人也都是清楚的。

就像和此时的曹丕一样,她们也是没有想到再次相见时的曹操,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公子,主公并没有什么伤患,当日兵败于华阴之后,主公却是因为急怒攻心,加之这些时日总是百般算计,徒劳无功,心神大伤而不能稍解,才落得了这般结果”

“当然,主公这些年来始终为头风之症所困扰,之前虽为华佗施展妙手将那头风之症给治好了,可是毕竟主公的年纪毕竟不小了,而那治疗头风之症之时,却又是在人之六阳之首的头颅之上开刀动斧,自是让主公大伤了元气,之后虽有调养,不过时日不足,紧接着主公却是自以为并无大碍的他,又是积极的张罗了这一次几家联军齐攻荆州的战事,期间的喜怒哀伤诸般情绪却是让主公的身心几经挫折,毕竟他的头风之症本就奇特,而为他治疗的手段又是当世无二的,故而这般以来,却是已经极大的损伤了主公的身心”

“奉孝先生之意,丕自是明白了,不过可有良方医治?”曹丕自是表现的极为关切,问道。35zww.com

“军中的医师或有医道不及之处,且看此次的医师却又是如何一般说法了”

郭嘉口中自是如此说,不过像他们这些人物,本来就是博闻广记,见识超凡的主儿,更何况以郭嘉自身的经历,之前许多年他就是个病秧子,当然久病成良医,也大概齐能够猜估到此次曹操的日子,或许也就不长了,不过这些话他却是说不出口的。

却也不是因为他和曹操之间的那些个君臣之义,更多的还是因为当下的局面,曹魏依然遭受了大创,连败连战之下,却是让曹魏损失了太多的精兵悍将,更多的是那些积年的老兵几乎都在雍州之战中为刘备军所破,即便是如今还保留着战力的曹仁所部,却是让曹仁的兵将于此时全都是钢铁成身,但是要在这个时候面对即将攻过来的刘备军,总是双拳难敌四手的,若是曹操再在这个时候倒下去了。

曹魏这硕大的一方势力,又岂不成了第二个江东

曹操若在,当下里当然能够压制得了,像曹丕等几个兄弟的纷争,当然曹操若在,也是能够多少根刘备军一点点的威慑的,尽管经过了雍州一战,已经让刘备军在看到曹魏将士的时候,更多的是将之当成了战功而不是可以匹敌的势力,不过曹操积年的威望,多少也是还能够给刘备,这些上层人一点点的压力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莫非是当初邓子浩那小子,在给主公治病的时候,就暗藏祸心了,要是这般那还真是太可怖了些”郭嘉却是浮想联翩了。

对于郭嘉这点的猜测,此时的邓瀚当然是有些冤枉了,毕竟他当时也就是想让华佗这位老先生,真正的成就一下这个世界上第一例开颅手术的功业,当然这点点功绩,老先生自己是看不上眼的,不过也就是邓瀚的一点点的野望,毕竟将来像曹操这样的人物,总是会有历史传纪的,而有了这么一件事,华佗的这例手术自然也会鲜明的刻在历史上的,即便是其后再有什么不以历史为真的家伙,在刘备还有曹操两方势力的记录中自然也不会再怀疑更多了吧

当然当时的邓瀚自是不会想到后来的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当然也不可能有那么远见的得知,正是因为华佗的一例手术,终究让曹操这个生性多疑的主儿,输了性命,要真是这样的话,好歹也算是为另一个时空中的华佗先生报了些仇怨了

郭嘉自然也不以为然,他当然也是觉得之前的那些猜测还真是无稽之谈,不过此时更为人忧心的还是眼下的形势。

刘备的大军倒是在函谷关外停下了脚步,而守关的夏侯惇,张辽等人的手上好歹也还有将近二十万的兵马镇守,仗着函谷关的地利,一时之间倒也能够将洛阳等地受的安稳,不过从并州而来的情报却是显现了如今那边情势的不容乐观。再有江东孙氏为刘备军所平,自然能够从淮南方面,接下来可能遭遇的兵锋也就更加的挤破了许多,好在如今曹冲在淮北,徐州各地干的还不烂,也算能够多少出点力。

不过这些事情,若是在让曹植,曹彰,曹冲几个公子爷知道了如今曹操或许命不久矣的消息之后,届时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场景,郭嘉却是有不容乐观的瞭望。

经历了这么多事,想来曹操的几个公子也都是清楚当今天下大事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当下的局面更是有些不好掌控。

自是虎父无犬子,以往为曹操所自豪的各个都是英豪的儿子,到了如今几强相见,却又是如何能够平静相待。

或许若是刘备军的势力没有这么强的时候,他们在恰当的刺激之下能够先摒除己见,一心对外,然后再各凭天命一作一个了结,不过如今的刘备军的表现却是已经远过了他们的估计,这样的情况下,人心隔肚皮,纵使郭嘉对于人心人性上的把握实属当世人中的拔尖,这个时候也是不能够对于将来的事情有更好的估计了。

人群中,几个医师显然是已经对于曹操的状况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不过却是都在互相的私论着,毕竟此时的这种状况,这些人也多是清楚的,或者一时的言语不当,便会葬送了他们的身家性命,毕竟对于如今做主的曹丕,这些人都清楚日前那一场让数千人顷刻间人头落地的血杀。

“几位医师,还请不要有什么顾虑,有我和公子做主,只要你们尽力而为,却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郭嘉却是当先说话,将几个人的后顾之忧解了,毕竟他也是知道之前的许都城中所发生的那一场株连了许多人的大屠杀的。

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郭嘉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毕竟曹丕终归是他的主上之类的人物,他也不会太过劝诫的。浪子可不是楞子,他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也不会对于太多的事情报以热忱,却是浪子多情,有些时候也无情的

听到郭嘉此时这般说,曹丕也是没有什么颜色,像郭嘉这样的人物,此时的曹丕不仅要给面子,却也为了将来要发生的一些个事情,他也会做出些布置的。

“是啊,奉孝先生的话,就是本公子的话,还请几位仔细些,便好”

见两位主事的人都做了应承,几个医师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却是月中而出禀报道,“魏王却是体内精气暗淡,脉象不仅不稳,且时紧时滑,更兼有心神多纠葛,却是我等多有力所不及处这个,或有不测之事,还请及早为备的好”

这老人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将这几句话说完,看着他的下摆的抖动,可以想见此人当时的紧张。

对于这般答复,曹丕在看了看郭嘉的神色淡然之时,却是没有发怒,毕竟人力有时而尽,更多也只能认命。

即便是如今的曹操贵为魏王,不过一介凡人而世间又岂会有不死之人

曹丕自然不想让此时的曹操死,毕竟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而且如今的情况下,曹丕更是自认他不会是刘备的对手,他当然不想刚刚从曹操这里接位,转头便成了长安城中的客人

虽然如今的大势已明,曹丕也多少知道除非刘备军此时内部发生极大的动乱,却是不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恢复以往的威势的。

不过要想有这样的一个事情发生,还真是太过艰难了。

“几位医师却是当世名医,还请勉为其难,尽量的将我父王诊疗一番,若是但有起色,我自是不吝厚赏”曹丕却是对着几个医师说道。

“公子却也不要太过忧伤,虽说当下主公已成了这般状况,不过或有吉人天相,也未尝可知啊”

“希望如此吧”。.。

第二百零七章 天下安(七)

从许都而来的消息,或多或少都提到了曹操回军那天的情景,对于如今曹操的状况,当然也是邓瀚他们所希望得知的。35zww.com

以中司马府的效率和能力,倒也在辗转了不少的时间之后,终究是给打听清楚了,报到了此时在弘农的刘备军的大营中。

对于刘备这位平生最大的敌人,如今居然落到了这样地步,刘备除了在心中有些高兴之外,还是略微有些唏嘘的。

想他们这一代人,终究也是渐渐的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看着自己身边的关羽,还有张飞,一干兄弟的鬓发渐现银丝,还有庞统,徐庶,马超这些人物也都是年华不再,再看到了邓瀚,关平,邓艾,这些人物正在风华正茂的好光景中,没来由的刘备也只能是感慨这岁月催人,时光飞逝。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自是清楚,趁着如今曹操不能理事的时候,更是他们加紧对曹魏施行攻伐的好时机。

“士元,如今曹孟德自是因为此次兵败雍州,而内引外联一起发作了他,让他现在病体缠绵,不能够理事为政,当此时节,还望士元和元直等人好生的筹谋一番,势必要趁此良机,更张我军威势”

“主公,确实不需如此吩咐,主公的心思,我等自是早就明白的,而今大势在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自然要在这个时候加紧用兵,也好早日恢复大汉江山未上”庞统字也是答应道。

对于连战连捷的刘备大军,这一连串的战事下来自然也是受了不少的损伤的,就说此次和曹魏大军在华阴一线混战了一番,固然是将曹操手下的兵士留下了不少于四五十万的兵马,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然对于占尽了优势的刘备军,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损失比率,毕竟对于华阴还有潼关,这些年中,可都在刘备军的手中,对于这些地方的熟悉,当然让刘备军不需要在行更多的试探,再有无当飞军,却是能够轻松的穿插于曹魏大军的各处,视沿途之上的山林峻岭如无物,也能够很是方便的袭扰到曹军的,行军扎营等等的事情的进程。

再有这一次的曹军总是不能够全神贯注的发挥他们的实力。交战的双方,刘备军可是一心一意声势见长,而曹操这一方总是心神不能安,军心不能定,自然两下里一比较,刘备军可不就是占尽了优势。

总是在消灭了曹军四五十万的同时,刘备军的损失,也就二十万左右的样子。

故而此时跟着刘备赶赴到函谷关下的兵马,也还将进有四十万。

想此时江东的兵马,在孙权离了江东之后,自是接受了荆州人马的整编,至于对于江东的那些将领,当然也多是随着这些人的意愿,但有愿为荆州效力的,自然也是让他们留任,当然这些事情也都是需要些时间的,不过对于这些总攻下来也不到三十万兵马的江东兵将,倒也不需要此时在江东的,陆逊,颜颜,张任,黄权等人一同处置。

此时的陆逊,自然也已经领着手下的交州兵马,在李康和王基两个人的协助下,伙同严颜和张任,一同过江和甘宁携手一起将荆州的光辉播撒到淮南,并且沿着之前甘宁已经开拓出来的背上的道路,也是一直向着徐州等曹魏的腹心之地开进。

而于此同时,因为曹操大军的败退,使得如今身在荆北之地的曹仁当然也不得不随之而退兵,施行大面积的收缩,尤其是沿着大江的那些原先和江东有些瓜葛的地段,此时的曹仁当然是放弃。毕竟之前的蔡瑁等人在援助江东的时候,也从当地的那些地方抽调了不少的兵力,于今当然是兵力不足了。

曹魏大军的败退,自是让曹仁身为豫州这一线的方面大将,不得不承担起了从南面保护许都的重任,毕竟如今当初曹操建立的那几大军团,夏侯惇如今手上的青州兵,也都是在雍州战事中受损严重,手中的兵马如今也仅仅在整合了曹操的败兵之后,在函谷关上镇守,而像徐晃,和曹彰两个人手中的兵马,如今已然是够不上军团的编制了,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剩下了不到五万兵马,当然这其中更多的倒是曹彰的幽州铁骑。而原本的夏侯渊统领的并州兵马,随着夏侯渊兵败安定被俘之后,实际上承担起了这一部众兵马的张颌,如今也是被刘备军给俘获了,当然在黄忠等人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就劝降了张颌,至于对于张颌的安置,此时还在从冯翎郡送到弘农的路上,当然此时的张颌自然也不会又逃跑的心思的,毕竟像张颌这样的聪明人,也更是清楚天下大势的变革的。

在庞统将曹魏眼下的兵力以及他们所处的位置稍加了解说之后,自是让众人更加的清楚了如今他们面对的曹魏确实到了一个什么地步,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这些将军们来说,他们更多的时候,所能够看到的也多是他们当面的敌人,至于更大的眼光,在众人中,或许也就只是关羽和赵云等寥寥几个人能够看得到。

至于像张飞这样的莽撞人,想来他或许清楚,或许还是一团浆糊

“所以说眼下,我们要想更好的攻打曹操,自是不能够单靠我们停留在函谷关下的这数十万兵马的强行攻击,虽然说那样倒是能够让我们更快的进军豫州,兵发许都,不过我们的儿郎们,却是不能够轻易地葬送了的,毕竟我们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因此我们要让诸路兵马一并出击,分进合击,而一举将曹魏拿下”

“至于说从并州出击的兵马当然就由赵云将军统帅,而今雍州渐平,但是还要防备鲜卑等塞外之人趁此时机来袭扰我军后方,故而雍州的防御之事,暂且就交由黄忠老将军统摄其事,另外还要指令吴懿将军和田豫将军领兵度过大河,归属道赵云将军麾下,连同马岱将军的十万兵马,将杨秋,阎行等人的兵马一同整合,统兵共约三十万一同向幽州和冀州开进”

“淮南的战事,就由陆逊陆伯言为首,待和甘兴霸合兵之后,伙同严颜,张任等将率兵二十五万一同向徐州等地开拔,将曹魏的徐州拿下之后,截断许都和青州等地的联系,合兵向许都开进”

“至于我们这里当然函谷关当然要进行攻打,不过我们的目标且不能单单的就是如此,待到赵云将军兵进冀州之时,我们却是务必将函谷关拿下”

“至于从荆北出兵的事情,却是不需要他们在向许都进兵,可令冯习,陈到,等将军借水道过汗水,向豫州南面的诸多地方开进,不论是采用何种方法,却是要将汝南以南的地方全都拿下,至于兵力的问题,当然就交给孔明等人统筹,势必要将淮南等地连在一起”

庞统却是在议事厅中摆设的那个硕大的,能够囊括此时大半个天下的地理山河沙盘上指点着江山。***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在庞统的指点下,自然让此时跟在刘备身边的诸多将军谋士都很是激动,毕竟此前的许多人野都是知道,经过了雍州大战之后,这天下也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手中的东西了,可是这种理念中的东西,总是不如此时在庞统,根据这具体而微道眼前这个沙盘中的景物一一的给他们指意的时候,更能让人觉得激动。

“主公,我如此安排,可还有什么疏漏么?”庞统自是问道。

刘备自是没有什么异议,当然对于此时在他身边的关羽和张飞来说,或许向他们这样的猛将,更需要他们施展战场争雄的机会,可是如今雍州一战之后,可是将曹操手中的诸多精兵良将都给消灭殆尽了,今后却是没有什么战事的规模能够超的过雍州一战了,故而接下来的战事,对于刘备军来说,更多也就是顺势而为,让大军沿着这些可以看得见得进军路线,一一的仗着兵多将广,装备坚利,再以大军的沛然不能相抗的架势,依次将曹操这些地盘给推进过去也就是了,刘备此时也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受到什么损伤,毕竟天下一统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见到两个兄弟有什么不测

当然他们两个人如今也是不需要更多的军功来证明两个人的不凡了,再者说如今的刘备军中,也不再是当初他们在新野的时候,将不过关羽,张飞和赵云,军中文士,不过简雍,糜竺三两人,而今的刘备的麾下经过了这些年得发展,自是海纳百川,有容为大的囊括了天南地北的将军文士,如此一来,虽然前途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达成一统,不过这个时候,也是需要让这些人在战场挣些功劳,不能让关羽等人,这些分数刘备亲信的故旧人士,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包办了才是

“主公,虽然眼下曹魏方面,依照士元师兄的规划,也就可以有了结果了,不过这辽东之事,却也该早作些准备了”邓瀚自是在这个时候顺带的一提。

“子浩所言也是有理”刘备当即点头,“虽然说,得陇望蜀,有些贪心,不过曹魏之前可是也联合袁尚和我军为难的,而今曹魏实力不足,辽东虽然距离稍远,不过若是到了势穷力竭之时,辽东或许也会有兔子狐悲之念,和我军为难,不过既然子浩提起,却是不知子浩可有什么解决之道”刘备自是问道。

“眼下虽然我是提出了辽东的问题,不过这些事情,一时之间也不能急得,却是可以让文聘将军现在松江一带,集结水军,将我军原先在珠崖等处早就布置的可以用作远洋航行的海船调到一起,先让我荆州水军习练一番,海上的征杀之道,当然也可以从眼下归顺的江东水军中抽调人手,毕竟人家投靠了我军,总不能区别对待,像江东的诸多将领中,那蒋钦,还有徐盛等人可也都是精通此道的,我们将之纳入我们的军中,一者也是好让这些人真正的体会一下我军的强大,让这些人对我们真心的降服,更一个通过这样的军中事情,才能够让这些将士们,尽快和我们成为一路人”

邓瀚自是如此说道,“当然对于辽东袁尚,或许他们会对曹魏进行支援,即便如此,他们的选择不外乎,从陆路和水路两道,从陆路自是需要赵云将军对于幽州方面更加注意一些,至于水路,想来当年的袁尚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这次要做的话,当然会更加熟悉一些,不过即便如此,他们更多的也只会选择通过海绵来运输兵马的做法,可是我们在珠崖那边的海船,可是完全能够在海面上和人作战的战船,想来若是能够打探到具体的情报,完全可以在辽东人登不上青州地面的时候,就将他们解决在大海之上”

“既然如此,那还要子浩你的人,好生的努力些,不管是曹操今后的举动,又或者是辽东人的情形,却都是关乎我军胜败的大事”

“主公之言,我自是明白,定会小心谨慎的”邓瀚接令道。

此时见众人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了,刘备自是让人将之前庞统为他筹划的一些个指令纷纷写就,让人将这些情报好生的传达到相关的将军们的手上,如此一来,对于此时的刘备来说,一切事情,似乎也就很是简单了,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在前线的将士们将那些远方的城池一一的给拿下来之后,他不断的接受那些从前方传来的一个个的城池中的文书和印玺便可以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或许刘备在将曹操的百万大军消灭在雍州的时候,也就有了了解了,不过他或许没有想到事情回来的这么快。

刘备自是在众人散帐之后,领着关羽,张飞,庞统,徐庶以及邓瀚几个人,不带其他的护卫,就这么在大营之中徐徐缓行。

直到他们走出了大营的东门,望着东方的函谷关上还在迎风招展的曹魏的旗帜的时候,刘备却是开口说道,“想当年,我刘玄德,自是有着一腔热血,和着身为一个刘氏宗亲为了恢复大汉的威仪的心思,与二弟,三弟一同在桃园之中结义,而今屈指算来,倒是过了二十多年了,这许多年中,虽然一路坎坷,总是走到了如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大哥,这却是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兄弟,自是一起共生同死,不分你我,只要能够将天下的大难删除,给朗朗乾坤,亿兆黎民不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是大兴,而今虽然一统有望,却还任重而道远,大哥且不能够在半道上九生了懈怠的心思,谈什么不枉此生呢”关羽却是说道。

“就是,二哥说的是,咱们兄弟几个,这半生戎马的,厮杀了天下,从幽州杀到了青州,再从青州,道徐州,豫州,总算是到了荆州扎下来根,才有了如今这一番成就,不过之前的许多时候,总是杀了杀去的,如今眼见的有些盼头了,大哥却是不能够胡言乱语的”

“三弟”关羽低声喝道。

“哎,云长,”刘备也是轻声笑道,“翼德的秉性你我还不知道,他是一贯的这般急脾气,直性子,有什么就让他说么”

“大哥,俺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反正眼前的曹操总算是就要被咱们给打倒了,这老小子一玩完,辽东袁尚那边,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总是天下就要太平了,不过就像是咱们知道的,这天下虽然太平了可视事情还不少的,你可不要到时候偷懒啊,不然俺到时候得不到俸禄了,如何从子浩那小子那里讨酒喝”

“呵呵,你呀,你呀”刘备此时禁不住一笑。

“三将军,翼德将军,你这可是在笑话于我了,既然现在你说了这话,小子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今后你那儿的酒钱,就和我师兄一并处理,按一个级别对待,毕竟一视同仁的事情,我也会做上一做的”邓瀚倒是插话道。

“呵呵,这倒好啊,从此以后,吾道不孤也”庞统也是凑趣道。

“好了好了,几个人这会儿说什么酒,军中的酒令,可不就是你们几个人给搞的执行不下去了,而今这几次大战下来,却是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粮食酿酒了,哎,倒是真希望尽快的将战事结束了,才能够更快的将民生搞上去,不然这酒也是酿不来的”徐庶说道。

“元直倒也说的是,虽然这些年中,我荆州自是粮食无缺,可是今后面对着天下这亿兆黎民的生计,我们也是需要好生的费些力气的,经过了之前的一场大战,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曹魏还是我们,都是伤亡了大量的精装人口,这些壮劳力的损失,却是让我们对于恢复北方的生产很是不利的”刘备倒也清楚,毕竟他就是从下层人士中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加上这些年得历练,总也该知道些民生为本,社稷为先的道理的。

“到如今,总是在消灭敌人的时候,更多的也该为了我们将来的事情着想了,”此时的刘备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元直,士元,还有子浩,你们三个人,好生的估量一下,此时我们若是要将曹操给劝降了,可有这样的可能么?”

听到刘备这么一说,徐庶,庞统还有邓瀚还没有开口说话,一胖的关羽倒是先接口道,“大哥,以某来看,这话,却是有些过了,曹操毕竟是曹操啊”

“呵呵,却是我有些异想天开了,是啊,曹操毕竟是曹操,想当年,我们几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为曹操控制在许都城中,他未尝没有收服我等的心思,不过我们却终究没有屈服,而今曹操更比我等当年的情况好上许多被,我们当初既然没有降了曹操,到如今,又怎么能够让曹操降了我们呢我真是有些糊涂了呢”

“主公此言虽然有些让人诧异,不过毕竟世易时移,有些事情多想一些,也未尝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现在也还没有对这件事情试探过,或有些万一之念,也未尝可知啊”徐庶倒是给刘备开解道。

“元直倒是会让人高兴,不过既然元直如此说,那我们也就先去试试,毕竟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是希望少死些人罢了,即便曹操不允,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不过要是允了的话,倒还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呢”

挺刘备如此说,众人自是心中一想,还真是,若是此时的曹操真得降了,对于刘备等人来说,真得很是为难,此时的曹魏自然不是之前的孙权可比,毕竟到了最后,江东实际还在孙权手上的城池和底盘不过就三座城池,而且真正在孙权手上的也就生下来了建业一座城市。

可是如今的曹操,再怎么说,他们的底盘还有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豫州等大汉的诸多精华所在的州郡,完全不是之前的江东孙权能够相比的。

加上曹操此时手中,还有的兵力,和他还在许都城中积累下来的不知凡几的文士等,一大批这些年中都是深受了曹魏统治影响了的理念,在曹操要是选择了投降之后,这些地方上的风气自是会给如今刘备麾下的风气带来不少的变化,或者是碰撞,两个势力之前可是一直都是不对付的,而且他们的敌对自是从军事,政治,延续到了社会上的方方面面了,要到了那个彼此相容和的那个境地下,自然会有不可避免的碰撞的,再加上如今曹操的手上的实力,延展到了今后的刘备的统治下的场面,倒是让此时跟在刘备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不敢想象。而且他们的敌对自是从军事,政治,延续到了社会上的方方面面了,要到了那个彼此相容和的那个境地下,自然会有不可避免的碰撞的,再加上如今曹操的手上的实力,延展到了今后的刘备的统治下的场面,倒是让此时跟在刘备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不敢想象。

“呵呵,当然了,元直自是这么一说,不过我们也不能够轻易的就决定了这样的事情的,毕竟曹操我们也要对于这些的人物有些尊重的”刘备却是说道。

“不管怎么说,尽管他在为丞相的许都年中,自是擅权,作威作福,可是若是当年没有他首倡义举,举兵讨董,或许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联军兴起,更没有我等着后来的诸多事情了”刘备一句话,倒是又转了过来。

既然对于曹操有了一个英雄的定义,那么对于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要保持尊重的,对于英雄的人物,我们当然也要对于他们的令名让他们长久的保持住,当然了作为英雄,也必须得有一个比较兽人尊重的落幕的。

那种投降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能够麻烦这样的英雄人物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此时跟着刘备身边的几个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当然对于曹操如今病况的了解,却是没有让这几个人更加清楚的明白,如今的曹操对于这些事情也已经是顾及不上了。既然对于曹操有了一个英雄的定义,那么对于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要保持尊重的,对于英雄的人物,我们当然也要对于他们的令名让他们长久的保持住,当然了作为英雄,也必须得有一个比较兽人尊重的落幕的。

想来如今的曹操也不会想到,这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例的开颅手术,居然就让华佗这位神医在他的身上做了实验,虽然说华佗先生自是当时名医,更是神医,可是想这样的手术,即便是后世也很是慎重的,而在这个时候虽然是有了很多的准备,毕竟之前华佗先生也是做过什么,开膛破肚的案例的,可是那样的事情,总是不能够和在脑袋上动刀动斧的事情,相提并论的。

加上曹操毕竟年纪已高,还有曹操本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他之前所要面对的情势,总是不能够让他们对于脑袋上的伤患,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养护的。

从他开刀之后,到他开始费神的为这一次的多方联军一起用兵荆州而筹谋规划,其间所耽搁的时间,细论起来,不过就是四五个月的时间而已,这样的情况,对于如今这个年纪的曹操来说,如何能够将那些开刀而带来的影响而完全的庇护的了。从他开刀之后,到他开始费神的为这一次的多方联军一起用兵荆州而筹谋规划,其间所耽搁的时间,细论起来,不过就是四五个月的时间而已,这样的情况,对于如今这个年纪的曹操来说,如何能够将那些开刀而带来的影响而完全的庇护的了。

再有随后的曹操却是总是处在一个情绪不得不随着外界军情的变化而变化的波动中,这样的情况,对于他的病势,又是如何的能够有利呢

故而此时身在许都的曹操,对于诸多事情当然没有再有随后的曹操却是总是处在一个情绪不得不随着外界军情的变化而变化的波动中,这样的情况,对于他的病势,又是如何的能够有利呢

故而此时身在许都的曹操,对于诸多事情当然没有什么处置的能力,而他的归来,却还是对于曹丕之前的总理国政的时候的顺遂带来了一些窒碍,毕竟如今的曹魏之主,还是曹操,而之前的曹丕顶多也就是一个代理罢了,而今既然曹操回来了,尽管是有病在身,可是在众人的眼中,此时的诸多事情,还是要看曹操的意图而行事的。

这些人中,当然就有曹冲,曹植,还有曹彰几个人这些年中拉拢的一些文武大员,他们这些人活着没有什么能力为之前的战事,添光添彩,可是让他们在内讧上动作的话,却是都是些老油子。

对于曹丕来说,这些人的身份,他当然知道,不过面对着这些人,且又是在如今曹操再许都的情形下,他当然不能够像之前那样的株连而大杀特杀。

对于之前的那场屠杀,虽然曹操已然病体连绵,而且在郭嘉等人的眼中看来,也多少还能看得下去,可是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那种屠杀,却是非但没有对于失去的解决有什么帮助,还是让一些事情变得糟糕了许多。

要知道之前从雍州东迁到关东的永州百姓,可是就有不少被曹操给安置到了并州,幽州,这些同时和雍州处于北方,又都是些放牧善地的州郡,而在许都对于那些雍州人的大屠杀的消息渐渐传开之后,那些雍州人,却是很是对于曹魏一方报以恶感,毕竟那些被杀之人中,自是之前在雍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像成公英,这样的人,虽然当时的韩遂自是没有多少的善名留下,可是像成公英这样的忠臣义士,自是在雍州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若非如此,像杨秋,阎行他们这些人在跟着马岱一起在并州北部攻城略地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轻松的,毕竟当地的不少人都是对于那些在许都城中丧生的雍州故人感同身受,也同样的对于如今是由杨秋,阎行这些雍州人统帅的兵马自然天生的也就有了些项背,故而也正是如此,此时对于曹丕的那些个举动,郭嘉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毕竟对于那个情况下曹丕的选择还是有些摇头的。

从雍州撤回来的曹彰等人,自然也是没有在并州有太多的时间整备,随着赵云等人的跟进,曹彰和徐晃当日也并没有一路回兵到许都,却是在贾诩的建议下,两个人一起向北从壶关而走,徐晃自是留在了壶关,以应万一,而曹彰则是领兵回到了邺城。

想他毕竟是幽州方面的守护之人,此时的他虽然是兵败了,利索当然得应该到许都城向曹操认罪,可是他毕竟是曹操的儿子,在曹操还没有回道许都的时候,他也不愿与他的兄长曹丕同处于许都城中,毕竟当年的他可是领着十万幽州铁骑围困过许都的,故而如今他又是兵败而回的情况下,曹彰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回许都,找曹丕去领死的。

贾诩当然明白曹彰的这个心思,故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随着情势的恶化,贾诩自然也是希望曹彰能够将冀州这里给守住,毕竟有了徐晃把持的壶关,再有了大河可以在冀州和豫州之间少做些防御,总是让如今的曹魏还是有些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地方的。

自是任曹彰将邺城盘踞下来,贾诩自是向许都而去。

雍州战败,曹操病体缠绵而回到许都的事情,在众人的眼中,多少还能算是个秘密,可是在贾诩这里,一切都是可见的,故而贾诩对于如今的情势也是很是为难。

曹操这里是这个样子,可是对于曹魏的将来,虽然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可以既往的,不过像贾诩他们也多少是希望,就算是败也不要由着自己内部的人互相拆台这样的方式来结束。

可是又因为之前曹操的指令,让曹冲,曹植,却都是有了可以借重的兵力,再加上曹彰其自身的兵力,却是一时间让曹丕这个统领着如今许都的人,空有名望上的高点,却是在实际的兵力上为虚。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曹操猛然间猝死的话,这一副烂摊子,却又如何走向呢?

就在贾诩回到许都城中的同时,代理他掌管着情报的司马懿,却是正和郭嘉,还有曹丕一众曹魏的重要人物们在太和殿中商议着他们刚刚查探到的紧急情报。

“哦,文和先生回来了,快快请来,”却是但有侍卫禀报,坐在上手位的曹丕连忙让人相请,不过一会儿,贾诩自是见到了此时在太和殿中的,曹丕,郭嘉,司马懿,以及曹纯等军中的一干将军们。

“先生一路辛苦了”曹丕温言道。

“倒是叫公子和诸位费心了”见到了此时曹丕这样的动作,贾诩如何不知道,曹丕或许还有些担心他会待在曹彰的身边为其谋划,若非如此,对于他来说,曹丕何必要如此的敬重,毕竟此时更重要的事情本来应该是司马懿如今正要禀报的军情才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贾诩心中一叹,倒是和此时与他双眼对望的郭嘉,同时苦笑。

“刘备大军眼下,却是有从三方面向我方开进的意图,其中,并州有赵云为首,徐州方面需要面对陆伯言为首的大军的攻伐,而从函谷关这里,刘备近来却是从后方不断的运急着攻城器械,或者就要开始叩关了”司马懿却是分别解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天下安(八)

不管刘备对于曹魏的寄望如何,也不管曹操是不是在缓慢的恢复的过程中,对于天下的情势还有着更多的野望,当然更是不管曹丕等几个曹氏的公子还在如何对于如今的情势有心要做出他们的努力,以求得一朝的变化,可是终究在绝对的实力下,面对着从三方而来的刘备大军,如今的曹魏的实力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赵云所领的从并州而出的刘备军在见到了徐晃镇守着壶关之后,却是没有在这里在壶关城下死磕,留下了从雍州而来援的吴懿领着数万人马对着壶关上的徐晃之后,他却是领着剩余的兵马,从九原而上代县,绕道塞外,从幽州而进。

尽管幽州此时当然还有些曹魏的兵马在镇守着边疆的关隘,不过在幽州,赵云当年跟着公孙瓒的时候,自然也是留下了不小的威望的,再加上还有一旁的田豫的协助,两个人对于幽州的熟知和对于这些地方的影响力,倒也给了他们不小的帮助,姿势很轻松的便拿下了幽州的许多地方。

幽州被赵云得手之后,自是让在邺城的曹彰还有壶关的徐晃都明白,壶关此时即便再镇守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思了,毕竟从幽州而下冀州,却又是更多的平坦之地,当然便利了如今赵云和田豫两个人统帅的骑兵纵横的。毕竟曹彰等人手中的兵力不能够当得赵云大军的攻击,尽管经过这段时间的通融,如今的曹彰也是纠结了不少之前从新征兆的兵马,可是对于这些人的战力,却是不能够有什么让人可以寄望的。

毕竟就是之前的曹魏大军中,囊括了跟着曹操一起征战天下多年的骄兵悍卒,百战余生的老兵,也没有能够挡得了刘备军在雍州的凌厉的反击之势,更好看如今呢

已经将并州完全拿下之后,在并州地面上在目下剩下杨秋兄弟和阎行巡视其间,而随后而来的孟达大军倒是逐一的开进并州地面上的诸多城池,而此时的孟达当然也是代行并州牧的职司,却是在如今刘备军的威势下,也让并州地面上的诸多地方势力,不得不对于刘备大军的开进,表示了他们的诚意,毕竟如今的刘备军却是不介意在这个战乱之时,通过爆烈手段解决一些将来可能会造成麻烦的势力。

即便像河内的司马家族自是如今的曹魏势力中的大族,在河内的司马家的根源之地,也有着不少的家丁护卫的,可是这些人自是不能够成为刘备军的威胁的。加上司马一门中的诸多人物,如今都跟着曹操迁居在许都左近,为曹操效力,所以在并州地面上除了有些微的一些家族,非要死抱着曹魏不放,被刘备军给毫不留情的给清除了之后,并州上下倒也是一片对于刘备军的欢迎。

赵云在和田豫两个人一同将幽州的大部分地方给收归到自己的手上之后,倒也没有全军一起从蓟城南下,而是留下了田豫,毕竟对于昌黎那边可能而来的袁尚的兵马,还是需要提防一二的,谁让当初的袁尚支持了曹操十几万大军侵袭而来雍州的北疆,既然有了先前的事情,而到了这个时候的话,自然袁尚那边再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都是不无可能的。

从蓟城而下范阳,到河间,信都,平原一线,这一路上,驻守在这些地方上的曹魏的兵马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精锐给留下,至于那些个郡国兵,对于如今气势汹汹的赵云所部,当然没有什么与之为战的勇气,即便是有那一二个人敢出来送死的,却是又如何是赵云的白马义从的对手。

虽然这些地方早就落在了曹操的手上不知多少时间了,可是要知道这些地方原本都是袁绍的地盘,而当年的袁绍和公孙瓒两个人,可都是彼此征战了许多时候,而对于公孙瓒手下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当然给了这些地方很是深刻的印象的。三五中文网尤其是当年的那场磐河大战,若非有鞠义这个袁绍手下的大将好生调教出来的先登兵马,仗着弓箭之利和地形上的优势,才将当时打得声势煊赫一时的袁绍的兵马却是狼狈不堪。

而今这数万的白马义从从幽州地面上一路飞奔而下,自是将沿途之上那些当地百姓的记忆深处的影响从新的召唤了出来。

不过和当年的公孙瓒给人的飞扬跋扈的架势不同的是,如今赵云率领的归属于刘备军的这白马义从,却是纯属精锐之师,且又是代表着恢复大汉的刘备的之意的仁义之兵,自然给这些当地的百姓们以凛然而敬畏之意。

要知道像冀州这里,固然是曹魏如今的腹心之地,自然对于曹魏的支持力度,那当然是少不了的,可是像这一次,曹操率领着百万规模的大军,一并处罚攻打雍州而去,当然那就少不了要让冀州,青州,这些地方支持大军征战所需的军需粮草等物。

这前后一年多时间的消耗,当然也给了冀州这些地方的百姓很大的压力的,即便是因为邺城的关系,可以让曹操对于这些冀州的百姓不会有太多的压榨,可是前线的用度,对于百万大军的支应自是十分紧急的,故而对于这些地面上的百姓们也是少不了有些阴狠之事发生的。

可是如今刘备军的兵锋所至,虽然在百姓们的心中,对于这个乱世中的兵马都有着贼过如风,兵过如梳的说法,可是自曹操统摄了冀州之后,也是将这些地方上治理还算不错的,当然这一次的战事,自是性质不同,才有了那些事情的发生,可是如今再有了赵云这一队人马的路过,更是让这些地面上的百姓认识到了刘备军的状况。

对于刘备的名声,说起来,冀州的百姓当然也是听说过的,毕竟当年的刘备也曾经当过平原相,而后在兵败徐州的时候,也曾经投靠过袁绍一段时间,不过当时的刘备毕竟还只是一个名声不错,可是实力弱小的人物,自是不能够和现在相比的。

而如今代表着刘备前来的赵云自是一个生性谨慎稳重的人物,当然更能够让着些地面上的百姓对于如今的刘备有一个好点的印象,毕竟民心即天心,对于冀州的百姓,毕竟在袁绍之后,被曹操通知了之后,也算是过了些安稳的日子了,而今让赵云统兵在幽州和冀州攻略,却也是为了这些大义上的事情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交给赵云,自然不需要身在弘农的刘备君臣再操更多的心了,毕竟对于这些地方的人情世故,赵云身为常山人,却是熟悉的很。

故而随着赵云在冀州的纵横驰骋,不过数月之间,他自是已经将冀州的北面的渤海,任丘,中山等诸多城池都纷纷的拿下了,对于这些闻风而降的城池,赵云自是没有对于当地的情况作更多的干涉,毕竟如今的情势下,刘备军对于这些地方的百姓还没有太多的恩义,要让这些地方上的人物现在就倾心的话,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故而此时的赵云也只能是仗以兵威,加以恩义,先将局势给稳定下来为上。

当然在赵云将这些地方上的情势先做了简单收拢的同时,吴懿自然也是率兵将徐晃撤军之后遗留下来的壶关城给拿下了,而通过着壶关,从雍州,并州而来的刘备大军当然是顺利的给输送到了冀州的地面上,一者可以让大军尽快的将冀州真正的收服到自家的手上,另一方面也要配合赵云的大军,却是要动兵南下一并攻打邺城。

虽然说如今的曹操等人还是将许都城作为了自己的政治中心,可是邺城作为这些年中曹操大多数时候的驻跸之地,若是能够为刘备军给攻破的话,那样的意义自然是十分重大的。

如今两路人马当然是要准备的尽可能的完备些,以求得万无一失,虽然说如今的曹军在邺城中也是没有多少兵马留存的,可是邺城却也是城高墙厚,很是有些障碍的。

加之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的征伐,赵云这部人马却也多有疲惫,总是需要些休整的。而此时的天气却又是过了一度秋天,到了寒冬之际,大河上下,若是能够全都给冻住的话,对于赵云的骑兵来说,可不更是少了许多渡船的需求,故而此时的赵云和吴懿等人也是趁着这个时间,停军驻扎在邯郸一线,积极的筹备着接下来的邺城之战。

而就在这个时候,数月光景中都在函谷关前没有什么动作的刘备大军,却是动了起来。

函谷关自是城墙高大又是地形险峻,之前刘备军的攻打,更多的时候,也只能用骚扰来描述了,当然也是为了让经历了雍州大战的众将士们休养生息,以备攻破了函谷关之后,一鼓作气势如虎,将关东的这曹魏的实力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拿下。

时值寒冬,此时在先前攻城略地持续数月不休的赵云所部兵马稍有偃旗息鼓之意的时候,在函谷关前的刘备大军又开始了动作。

自是往来反复,并没有让曹魏势力之内的人物稍有松懈之意。

本来镇守在函谷关这里的夏侯惇对于如今这个时节刘备大军的攻城,却也没有太多的惧怕,毕竟这个时候动兵,在常理而言,自是更对攻城的一方不利的。

尽管已经是多次的吃刘备军的亏的夏侯惇,当然此时也是很是稳重的守着关隘,可是他并没有对于刘备军的攻势有太多的的危机感。

可是此次刘备军的动作实在让他们有些诧异。

刘备军趁着此时寒冬之时的攻城,倒是稍有兵马临近城池而有所动作,之时凭借着刘备军的甲械之力,远在函谷关城上的守城工事射程之外,就以雪球为替代,纷纷的砸向城墙。

谁让此时这些大雪的来的太过轻易,却又不需要刘备军另行开采石头等,还得花费些运输的力气,但要从附近的林间道路上,就能够团上许多雪球为军士们施展。

近乎不分日夜毫不停歇的雪球的攻势,几乎就要将函谷关给完全的压在雪堆之下,不过就在之后,却是又有刘备军的将士们纷纷投出了一个个装满了火油等易燃之物的油罐或者包裹,投掷到了函谷关上,自是将那些大雪给纷纷的融化成水,如后自是雪化成水,水结成冰,然后又是猛火烧城,几番而下的函谷关城墙,在夏侯惇等曹军将士可以感到的程度中,都觉得那些原本很是坚固的城墙,以及那些条石,却都是变得很是脆弱不堪。

如此状况下的函谷关,又岂会是再关前养精蓄锐了数月之久的刘备大军的敌手。城墙上的曹军兵力本来就不足,如今又是见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好端端的城墙,就在他们的眼前变成了豆腐渣工程,这样的事情自然让曹军中的将士如何能够理解的过来。

这样的状况下,这夏侯惇手中的大军,不过在刘备军开始重新冲锋的时候,基本上还没有接触到刘备军的将士们,便又不少的人抖颤着自己的双腿,有了溃散之意。

时至建安二十一年年末之时,刘备的大军,不到十日内便将函谷关城给攻破,然后追蹑着曹军的溃散的大路,一直从曹阳,渑池,洛阳,不过短短十余日,河南之地全都为刘备军所掌握,直到了虎牢关前,荥阳城下才又有曹军粗粗的组织了些守御之事,可是在刘备军的攻势下,也没有坚持多少的时间,便被一击而溃了。

而就在刘备大军和赵云所领的部队着两路兵马纷纷在曹魏的地面上攻城略地,顺利开进的时候,在荆州北部出动的冯习,陈到两人,却也是将刘备军的势力完全的扩展到淮河以南的地面上了。

至于在淮南的陆逊和甘宁一路,自然也是几番攻势下,很是顺利的。曹冲自是不凡,而从许都一并到了徐州的如牵招等人,也都是各具才能的人,可是即便如此,陆逊和甘宁的组合又如何能够轻易的挡得了呢

沿着洪泽湖的两岸,陆逊和甘宁两个人自是齐心协力,再有如张任等人的鼎力相助,一众刘备军中的将军们,面对着兵力不足,战力低下的成军时日不长的曹冲新构建的丹阳兵马,自然也很是顺利的将临淮,成德,寿春,合肥,淮阴等地纷纷拿下,大军的兵锋却是一直打到了徐州城下。

当然对于这些大军过后的地面上的绥靖和收服,当然有后路源源不断而来的兵马纷纷进驻,向前不断的攻击才是陆逊和甘宁两个人得职责。

赶到建安二十二年年初的时候,刘备军的攻势才有稍缓,而此时留给曹操的地盘却也只剩下了豫州,青州,冀州和徐州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又逢了年节,当然又是刘备军连战连捷之时,自是要大张旗鼓的让将士们好生的修正一番,不过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却也不能够让将士们稍泄了军心士气,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攻伐,任是什么人都该觉得疲惫不堪了,若不是刘备军在这些战事中,都是得胜之师,却也不能够让将士们支持到现在了。

刘备军的将士们当然也知道累,不过如今统领各路兵马的刘备军的统帅们,却都不是一般人,张弛有度的道理,自是明白的。

局势发展到了如今这一步,却是眼看着曹魏在他们的手上日渐衰弱,当然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的。

此时已经移驾到了荥阳城中的刘备,当然也在城中犒赏着又辛苦了一年的众将士。自然随着如今战事的进展,荥阳城中跟在刘备身边的将军,也就生下来关羽,马超霍峻等几个人,而张飞和魏延,还有庞德几个人却是先前为了攻打宜阳,襄城,分兵从轩辕上绕道,即将兵发颍川之地。

从荥阳到许都,和从襄城一带到许都,两部人马自然都是兵锋前指许都城。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本来并不良于行军的时候,刘备军之所以能够保持着不错的战力却是因为,如今从南阳那边探索回来的海船上,自是带回了当初邓瀚曾经提点过得那些棉花之类的奇异物种,有了这棉花的出产,却是可以给刘备军的将士们,更多的保暖,而不像曹魏的部队却都更多的借靠着毛皮之物来维持体温,不过这类物事又如何能够供养的起大军所需。而再有了这么一点优势,当然让原本占据了优势的刘备军,更是如虎添翼,在这寒冬之际,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严寒的天气。

借着年节之时,身在襄阳城中的诸葛亮等人却也是好不容易给前方运来了一批美酒,分别运送到冀州,并州,幽州,还有徐州,以及刘备驻跸的荥阳城。。.。

第二百零九章 十年磨一剑,风光照九州

建安二十二年,当春风刚刚从江南大地吹响中原之时,经过了一段时间休整的刘备军的几路人马,自然又是恢复了他们本来拥有的彪悍气势

不说赵云和吴懿两个人在将冀州的大部分地区扫平之后,目下已经是连兵一处,全都围住了邺城,将城中的曹彰等将士们可能南下回许都的归途自是完全的给封住了。三五中文网

而在徐州,随着江东地面上的形势日渐安稳,也让之前的黄权等人可以将更多的兵马派到陆逊和甘宁的手下效力。

当然在荥阳城中的刘备,如今自然面对着如今近在眼前的许都城,也是领兵前行。

天下大势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可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能够转变得可能了。

相对于刘备军的熊熊姿态,如今的曹魏方面却显得是一片的暮气。

之前储备多年的军资粮饷等物,也早就在先前的战事中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了,而在刘备大军几路出击的过程中,曹丕等人也未尝没有想过强征些人手来充实部队,不过这样的效果却是没有什么大用的。

当然在这短时间中,曹仁的大军倒是已经回转,并进入了许都城中镇守,这将近三十万的兵马倒是在回到许都之后,给许都以及附近的百姓都暂时的安心了不少,可是毕竟曹仁的大军,所能够保护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大。

原先兵多将广,地大物博的曹魏,如今也是经过了者一年多的战事之后,又在战败之时随之而来的刘备军的反击之中,变得七零八落了。

目下曹魏方面,所有的兵力,却也都已经是聚集在邺城,许都,和徐州几个有限的城池,至于其他地方的那些守护当地的兵马,在刘备势大难敌,而曹操这一边,又是大势渐去的时候,早就做了那墙头草,或者一散而去,或者向刘备投降了事。

相对于之前刘备军攻打江东的时候,彼时所依靠的还只是荆州南部的一些兵力为主的情况,便将兵微将寡,人心不附的江东给拿下了。而今虽然这些曹魏的腹心之地上,多少还有些民心民意在曹操的身上,可是毕竟没有了兵马,没有了足够的钱粮赋税的支持,在面对着几乎是用举国之力来倾力相攻的刘备大军的面前,又能够撑得几时。

即便此时看到曹魏变作如此境地,多有些唇亡齿寒之念的辽东袁尚,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毕竟在他派兵出击雍州的时候,也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辽东和刘备军的敌对关系了,而今刘备已经是将孙权给收拾了,眼看着就要将曹操也给扫平了,接下来,不言而喻,也就只有辽东为患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惜,对于辽东袁尚,不管是从路面上,还是从水面上,如今的刘备军自然都是有了相应的布置,却让袁尚短时间内无计可施,如此作为的袁尚,更多的也只是勾动了刘备对于他们这一方势力的芟除之心罢了。

在刘备的几路大军都在休整的时候,从后方而来的支援,不论是兵力,钱粮物资,又或者是其他的军械装备,却都没有丝毫的停滞,虽然和曹魏一样,刘备下辖的诸多地方,为了这一次的战事,也都是抽调了许多的人力,也是征召了不少的劳役,可是相比较而言,诸葛亮等人却是更会统筹调理一些,毕竟在历史上,诸葛亮可是单单靠着益州这弹丸之地,不过十几万兵马的操持,便能够将曹魏的势力多番压制,而今的刘备的地盘,自是要比益州更为广大,而下辖的百姓人数,当然更比益州为众,在如此大的局面下,做到这些事情,也并没有太过让诸葛亮劳神的,何况此时诸葛亮的身边,还有荀彧的协助,以及包括,蒋琬,费祎,糜竺,等诸多人的帮衬,如何能够让他鞠躬尽瘁去。

除了这些之外,如今在刘备的地盘上,一些个物资,尤其是像军用物资的生产和交付,可是运用了由邓瀚提出的那种类似于前秦所使用的标准化得生产,当然这其中也多有马钧这位当世第一的发明家的帮助,出任了荆州主管攻城器械生产的主官,自是让马钧对于这些年得际遇很是感激,当然对于刘备让他出任这样的官位也是尽心效忠的。35zww.com

有了这些后勤上的保障,确实让如今身在前线上的刘备,以及诸路大军的统帅都不需要为自己的后援有什么顾虑,加上再有如今随着刘备军前进的步伐而不断开进的以云汉货栈为首的荆州的商人们的跟随,更是让刘备的大军无需后顾之忧。毕竟如今这些刘备下辖各地的商人们,却都不再是往日的那种唯唯诺诺的坐地商,当然这些商人如今,倒还不可能做到像吕不韦那样的奇货可居,不过有云汉货栈这样的先例,和荆州官府互为表里的榜样在,倒也有不少人看出了这其中的便利处,而成为了刘备这一方势力在各处州郡的大小官商,像益州,便有张肃和郑度两个人在退出了官场之后,而做了生意,而在交州,之前的士家虽然是举家都迁居到了襄阳城,不过凭着他们在交州原先的影响力,倒是在荆州和交州之间倒腾些胶州特产,却是比云汉货栈还更加的有优势的。

这些商人的出现,自然也是极大的方便了如今刘备军的开进,当然作为对于他们的回报,荆州也是有条例在的,至少在如今的荆州,许多的方面都是尽量的做到了有律法在,而诸多事情也都是按照成法而行事。

自从建安七年,刘备仓惶南顾荆州,被刘表安排在新野之日起,或许当时的刘备也不会想到,就在刘表身故之后,他与刘琦共治荆州以后短短的十年间,居然就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试想刘备当年他也曾经对着刘表感叹过,“若备有立足之地,天下群雄碌碌,不足为虑”,当时的他或者也多有为酒意上涌激动之情。

而今这一切居然就即将变作了现实。

当然之前的一切自然都是刘备一方作为被动防守的一方,不断的应付着江东孙权,还有曹操以及益州刘璋彼时的逼迫,在这个过程中,刘备更多的还是不主动行事为要,更多的却都是做着防守反击的打算,不是刘备他不想出战,试想刘备麾下的将军们,有哪一个不是那种好战之英雄,然而他终究没有让这样的义气行事而冲动了自己的头脑,毕竟刘备深知他虽有了荆州之地为根基,可是这处于天下之腹心的荆州,总是惹得其他诸侯纷纷觊觎,在没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应付了诸多人的惦记之后,他终究不能够轻离的。

只有等荆州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这才可以从容而出手,不为外务所干扰。

十年磨一剑,终究到了如今风光照九州的时候了

并没有事先的安排,却也没有刘备给赵云和陆逊等人指令,几乎是同时,在许都城,在邺城,还有徐州城下,刘备的几路大军对着曹魏的兵力所集结的几个城池,都发起了攻击。

许都城自是在这些年中都是曹操的政治中心,朝廷的所在之地,而今诸草中兵力最为雄厚之地。

而对着此城,平生第二次来到这里的刘备,倒也没有太多的感慨,毕竟如今城头上虽然还是挂着曹字的大旗,可是刘备知道,次曹非彼曹,而他所期待的彼曹,据城内的暗间人员的刺探,倒是也有不少关于曹操的最新的消息传来。

刘备对于这位平生之中的大敌,自然也是多有了解的,易地而处,刘备却是要是换做了如今的曹操的话,或许他也不会比曹操有更好的表现了。

就像在历史上的刘备,统领着当时蜀国最为精锐的几乎是他全部兵力的七十万人,本想一路顺江东下,荡平江东,并顺手为他的两位兄弟报了国仇家恨,可是没奈何,夷陵城外一把火,将他是烧的大败而归,从此也就一蹶不振,没有过了多久,便撒手人寰,怅然而去。

而今落败的人变成了江东孙权,还有如今许都城中的曹操,刘备这个时候倒是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感慨,毕竟许都一日不下,他这里多少还是有些未尽之意的。

城池自是高大,守卫城中的兵士也都是精锐,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下,外围并没有什么援军,而城中的兵士加上城内的百姓对于日常所需的粮食等物的消耗自然不小的,虽然这里是为重城,可是许都城却是内里无田地耕种的。

而在城外的刘备军,面对着这处重城,当然也都是拿出了荆州方面出产的最先进,也是威力最大的攻城器械来实战的,毕竟对于曹操,对于许都终究要有一个相当的尊重在其中的。

对于许都好歹也是大汉的天子曾经被当做傀儡一样摆置的地方。在刘备的心中,许都从今往后,终究是要成为一个历史的,毕竟煌煌大汉,从今而后,自然是要在他刘备的手上重新崛起的。

对于许都的攻势,此时的刘备军的上下,不管是关羽,张飞这样的将军,又或者是他们麾下的执刀拿枪的普通一兵,都是气势高涨,奋勇争先的。

毕竟这些人都是清楚,从今而后,天下或有战事,然而大面上来说,此时的许都城,便是这些人中许多人的最辉煌或者也是最后的一战了,而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努力些,今后又要到哪里再去找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投石车投出的巨石,如同从天而降下的陨石雨,那一片一片的弓箭阵营,射出的箭雨,也已经让许都城的城墙变作了刺猬一般,偶尔投出的一两波的火药弹,却也是将许都城墙附近的地方全都烧成了一片的白地。

面对着如此的坚城,刘备军既然拥有着比曹军更为精良的武器,当然就要将这一点大力的发挥出来,毕竟平常的攻城战更多的都是要全凭着人命去填的,他们那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如今的刘备军有马钧,有诸葛亮,这些精通器械监造的能人,自然也就不需要徒靠人力而为之。

当然攻城略地,更不能少了兵马的。仗着器械的优势,刘备军自是将城墙之上的曹军将士全都是打压的不敢向城下,多看一眼,却是屡次遭了或是投石车,或是攻城弩,又或者是那些火油弹的毒手,再有城内刘备军的内应的活动,这座曹操当初为了逃难的献帝天子而营造的都城,终究在被刘备军围困了一个月之后,为刘备军攻下。

待到将城中的一些反抗的曹军残余给拿下之后,刘备自是沿着将士们给他所打开的通道,来到了皇宫大内,刘备此来倒也不是为了瞻仰一下这座屡经营造的宫室。

看着此时被围在一座寝殿之中,并没有因为此时兵败而有所惊慌的曹丕等曹氏兄弟,还有虽然看上去神色不妙,可是精神到能坚持的曹操,刘备倒是在这个时候有了感慨。

“孟德兄,倒是久违了啊”刘备如此称呼,自是有些讲究,毕竟如今的曹操的魏王封号也算是当年天子所封,不过这样的封号,刘备当然不会承认的,毕竟那是曹操擅权得来的,而称呼曹操丞相,想来如今曹操行事早就不能称其为大汉的丞相了,故而一句孟德兄,足矣

听的刘备的声音,曹操的脸上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见他的眼神却是看过了刘备之后,继而又渐渐的变得遥远,想来是不知道想到了些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景,“确实,久违了”

“玄德,果然是人中之龙”一句话却是将他和刘备两个人又带到了当年的许都煮酒论英雄之时。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玄德以为然否?”曹操此时虽然病势依旧,不过这当儿倒是挥却了身边侍者的扶助,挺身而坐于榻上。

看到曹操如此作为,刘备却也心下敬重,毕竟如今的曹操虽然是兵败垂成,然而此时的气势,却又让他看到了当年的那种长歌当啸,豪气冲天,指点群雄的气势,其虽老,然霸气依然。

“如孟德兄所言,天下英雄,惟孟德与备耳”刘备自是点头道。

听了这句话,曹操却是开口而笑,继而笑声大起,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病势缠绵,行将就木之人,刘备却也是在曹操对面和而大笑。

见到此时的刘备和曹操,邓瀚倒是在一旁轻轻的摇了摇头。曹操终究是一代英雄,不论如今的刘备如何势有天下,然而若是没有曹操在前,将当年的董卓,和袁绍等诸多盖世枭雄纷纷打垮,又如何能够有了今日的刘备。

想当年天下诸侯之中,曹操却又不是其中最强之人,然而中就是他,在那个战事频仍,互相攻伐的世道中,将被欺凌的几乎无家可归的大汉天子给纳与保护之中,不管他后来对汉室如何跋扈,但就如此,便不能不称之为对大汉有功之臣。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曹操自是有他做的不对的地方,然而对于他的功绩,想刘备何许人,自然也不会否定了曹操的功业,而今曹操自是败了,刘备却要获得了胜利,可是若单单以胜败而论英雄,当年的曹操又何以要对一个寄人篱下,一味谦恭,装孬不折本刘备,道出那一句,“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而今时过境迁,但是天下人之中,也唯有他曹操可以和刘备并称英雄

渐渐,长笑声中,刘备却是转过身躯,飘然离开了此间,而随之远去的便是那笑声。独留下此间默默无语的一众人物,却是无语泪千行,只因为那榻上之人,依然含笑而逝。

笑到最后才是最强

建安二十二年夏四月,许都城破,城中诸多曹魏的文臣武将,俱为刘备军俘虏。

夏四月中旬,从徐州传来战报,在陆逊和甘宁领大军攻城月余之后,徐州城破,而城破之时,曹冲为牵招等人强行救走,然而他们领着残军败将逃亡青州一带之后,未久,便被陆逊麾下大将王基这个青州本地人将之寻获,一并俘虏,同时陆逊大军顺势淹有了青州之地。

而与此同时,邺城也被赵云和吴懿两人领兵二十万攻破,城破之后,曹彰自是得到了曹操于许都去世的消息,他便要求与赵云做一对战,赵云自是明白其意,于对战之时,曹彰败亡。

至此曹操所建立的这一方势力,完全为刘备所有。

其后刘备大军却是移师北上幽州,意欲发大兵攻打辽东袁尚,其间刘备,关羽,还有张飞三兄弟,自是回了一趟涿郡,本想寻找当年结义的桃园,然而战乱之间,却是早就为战火败坏无疑,倒是让三兄弟很是唏嘘。

待到秋八月之时,刘备却是坐镇幽州,令赵云为帅,领魏延,田豫,庞德等一干勇将,以邓瀚为军师,马谡为参军,加上新近归附的田畴为向导,率兵三十万进发辽东。

同时刘备又下令,以甘宁为统帅,文聘,鲁肃为副帅,三人各领一部水军合计二十万,统领,冯习,丁奉,徐盛,凌统,蒋钦,潘璋,向宠等将领,分别从乐陵,东来,牟平三地,通过海路,向辽东进兵。

水陆并进,共讨袁尚。

虽说如今的辽东,在袁尚的治理下也算是好生兴旺,不过,毕竟此间人口混杂,加上又地处塞外,为中原人士不熟,故而发展的也很是有限的。更在田丰病故之后,辽东袁尚的手下便是可用之于军事参谋上的人物更少,自然也没有能够和邓瀚,鲁肃,马谡等人匹敌者。虽然辽东除了本地还有三韩,以及扶桑岛可以容身,然而此次刘备大军的配置自是极为周到的考虑到了辽东的情形,最终于冬十二月中旬,由荆州的水军将领潘璋在扶桑岛上将逃亡到此间的袁尚,袁熙兄弟俘虏。

而在归程的海上,袁熙却是暴起伤人,为兵士所杀,而袁尚见此,自感了无生趣,于是投海自尽。

至此,自是大汉疆土全都归于刘备之手,于是在文武百官群起拥戴之下,刘备自是登上了大汉皇帝的宝座。

(第五卷终)。.。

最终卷之一 临

刘备登基,自是将之前经历了桓灵之变,以及献帝天子行将不保的大汉王朝总算是又延续了下来。35zww.com

原本有意在长安为都的刘备,自是希望从他而起的王朝,不会像光武中兴以后的大汉,多数时候,不是有宦官就是外戚擅权,对于这些事情,作为一个君王,当然在内心之中是多有忌讳的,而他所冀望的大汉,总是应该有着当年的文景之治,又或者汉武之雄风的。

虽说如今在塞北的鲜卑人,以及在南中的南蛮这些外族夷人的势力,却都是已经在新生大汉的规划之中有了对于他们将来处置的计划,不过如今的塞外终究是没有像当年大汉初建之时,有像匈奴这样的大敌,故而如今的新生的刘汉,自然也就少了那种险境。

而之所以在最后刘备却是建都于洛阳,只是因为在讨论有关年号,还有诸多官位封赏的时候,一众人物几经讨论之后的结果。

试想当初,赵云和甘宁等人很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辽东的袁尚给消灭了,而在他们回归之后,刘备却也在让手下众人将他和关羽,张飞,三个人一起结义的桃园恢复了旧貌之后,却是于此地,将众多的重臣都召集在一起,为他们这个新生的王朝做一个框架。

当然刘备之所以是选了这里,来召集重臣议事,也是在有意的像大家都表明,他刘备的秉性,虽然经历了多少年得戎马,并没有一改当初的信念和大志,当然同时刘备却也是在告诉大家,他却不是那种会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主儿。

毕竟随着如今天下大体上已经安稳,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开始重新治理这老大的帝国,相比之前的东西两汉,而今在刘备的手上建立起来的大汉,至少在疆域上,目下却都已经是要超过了,毕竟三韩,扶桑,还有夷洲这诸多的新归附于大汉疆土的地方,可是之前没有的。正因为这样,在私下里的重臣中,倒是已经开始有人给刘备操持帝号庙号了。

刘备如今的江山自是历经了不知道多少的战事和厮杀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就像当年成就了光武中心的刘秀一般,故而称刘备一个武字,自然也是不容置疑的,而先前已经有了汉武,又有了汉光武,而今对于刘备自是变成了大汉昭武。三五中文网

当然对于此事刘备这帝号,庙号的私下的商议虽然都已经有了个结果,毕竟刘备尚在,却也不做明示,而关于年号的讨论,自然便是一个大事。

“启奏陛下,自建安天子多年之前失踪之后,建安的年号,却是早就不适应于而今天下,而陛下自是念旧,却又是当时比较特殊的形势所迫,才有了这建安年号又匆匆应用了数年,然而‘建安’虽好,但是却没有落到实处,总是天下战乱不堪,故而到了当下,我新朝自应该有新朝气象,这建安之号自是早该废除了”当年主持了刘备进位汉宁王的许靖虽说年事已高,然而毕竟是对于刘备的有功之臣,加上其本身又是当下的天下名士,在这个讨论一些国政大事的时候,还是要讲这位老先生给请了来的。

想在刘备的大军平定了江东,收理了曹魏,而今又将辽东扫平之后,对于原先各处的文臣武将自是都善加笼络,不拘是江东的张昭,顾雍,诸葛瑾,步骘,虞翻,曹魏的钟繇,陈群,华歆,刘晔,王朗,蒋济,以及辽东的管宁和邴原,这一干文臣,还是想太史慈,徐盛,夏侯渊,张颌等诸多的将军,却也在这段时间中为刘备收服,毕竟这些人都是一时之雄杰,以刘备的魅力,加上眼下时事如此,让这些都是有才之人,轻易的脱离了朝廷,而隐匿于乡野林间,自然是对他刘备这新建立的大汉王朝的一种损失。

当然除了这些人物,其他还有像孙权为首的孙氏众人,以及目下的曹丕,曹植,曹冲等诸多曹操所遗留下来的曹氏宗亲,也都在刘备接下来要笼络的人选当中,对于这些已经失去了权柄,且是为刘备将他们的信心所寄的一方势力给打破之后,刘备倒也不担心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会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毕竟刘备还是深信他的能力,当然他更是相信如今他自己麾下对于他的忠心耿耿的那些人的实力。

“文休先生所言自是在理,却还有那位有高见,还请不吝赐教啊”作为初次的大聚会,要将原先各据一方的英杰人物,尽快的融合彼此的分歧而成一处,刘备在此时也并没有选择完全的以势压人,而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毕竟这些人却都是腹有经纶之士,能够将这些人完全收服的话,至少在面对着将来可能为他们的故主所引来一些麻烦事的时候,也能够让这些人有了比较,从而好选择。

“启禀陛下,在下有话说”

“哦,原来是长文啊长文有话,尽管说来,臻自是洗耳恭听”对于此时出列的陈群,刘备却也多有欣赏,毕竟当年他在徐州的时候,却也是和陈群多有联系,更被刘备辟为别驾之任,奈何后来刘备兵败徐州,两个人的缘分自是告了一个段落,而今却是又有了尽续前缘的良机了。

“陛下于今日,将我等原先都是天南地北之人,全都聚集在一起,自是要让我等能够和衷共济,放下原先的隔阂,而一同为今后的大汉天下筹谋,此乃陛下之恢弘度量,容纳臣等过往之不堪往事,在下却是先在此谢过陛下”陈群自是长揖到底

此时虽然刘备已经有了帝位,然而毕竟在桃园这里,刘备更多的还是想让众人能够彼此泰然相处,故而也就免了许多的礼数,当然更多的时候,刘备虽然是大汉宗亲的身份,而且他这些年来在荆州也是君臣有分,也是明白了许多的礼仪,不过谁让这位主儿,终究还是从市井之间攀升至今,加之又是经历了不知几许的战事,却也不需要太多的礼数,便自有一股风范。

他自是从上手的君位上走下来,将陈群扶起,“长文不需如此,诸位今日来此,却是让朕很是满意,能够有诸位的协助,想来这大汉天下,能够很快的变得四海升平,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为了达成如此目标,还望诸位齐心协力”

陈群此时倒是和刘备离得近,当然当年的他对于刘备也是忠臣以对的。

“陛下,之前虽然说及,建安天子失踪,或是罹难,或是如何,然而若无前事,陛下却也未必有今日之果,故而在论及接下来之大事之前,不妨陛下先为建安天子做了交代为好”陈群自是言道。

“陈长文,所言却是正言,”人群中一个峨冠附带,捯饬的很是端庄严肃的老头儿走了出来,看着他一脸的方正,此时的刘备也大概猜到了其人是谁了。

“长文所言之事,却是因为之前战事不休,仓促之间,朕却是少了许多的考量,而今既然说到这里,却是不知子布先生,可有良策以补救之?”

张昭此时倒也不客气,毕竟他秉性如此,即便是他此时面对的人已经成了人主,却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顾忌,“陛下如今虽已称帝,更有当年的传国玉玺,也曾言道是建安天下传给了陛下的,然而毕竟当年天子之踪迹太过让人诧异,陛下如今自是陛下,却也是当年天子之皇叔,于情于理,对于献帝,也是应该大发明诏,从天下人寻找一番,之前或有战乱,各有一番势力,不能够做到大索天下,而今却是天下大安,陛下又还有什么顾忌之处”

“圣人教化,为人行事,当有名正言顺之理。陛下得有今日,自然也是陛下自身努力而成,不过于天下人中那些懵懂之人,或许也会觉得陛下这传国玉玺,以及而今继续承继的大汉天下,总是有些牵强的”

“而今若是陛下有了寻获献帝之念,不管结果如何,总也算是给了前尘往事一个交待当然既然当年的天子能够自主的将传国玉玺,交给陛下,或许也早就没有了俗世之念,故而陛下的寻获可能根本就找不到献帝的”

对于张昭的这番话,此时刘备听来自是满意其内容之外,也对于这位老先生此时的直白还是有些不好接受。

不过对于张昭如此的表态,刘备也是心中暗喜,毕竟以张昭在江东众臣属之间的地位,既然张昭如此以对刘备,却是表明他没有将刘备再看做他人之主,而是认清了当下的情势,有了张昭的这一番表态之言,其余以张昭为首的江东之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对刘备生出些半信半疑的心思了。

有了张昭,刘备终是将江东人给收纳于心,不过作为曹魏这一块,尽管有了陈群的先手,却是因为陈群此人在曹魏这一帮臣子中的威信不足,还需要刘备再费心一些的。。.。

最终之卷之二 终

最终卷之二 终

刘备对于曹魏地界上的人心的收服,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疑难,毕竟如今的他是为天下之共主,手中自然有不少的功名利禄,再有如邓瀚这些人给以身为范,构建的以云汉货栈这样的例子在,或成商人,或成官吏,总能够给先前曹魏的那些人物以利处的。

毕竟天下熙熙攘攘,都是因为利,这一点而成的。

最后刘备建都之地,终究还是落在了洛阳,毕竟如今的大汉的地盘更是向东方许多地方有了拓展,要是继续以长安为都,自然是有些联络和通知不便的。

至于刘备这新建成的大汉,只因为前有西汉和东汉,倒是落得一个季汉之名,不过不管是东西两汉,又或者是如今的季汉,都是以刘氏子孙为帝,故而在邓瀚的建议下,统合大汉朝的前事到如今,却是从高祖建号以来,这诸多年都换算成了大汉年历,而刘备恢复了大汉的这一年,合计为大汉历四百二十年。当然对于上一代的天子,其庙号,终是定为了献帝,虽然其结局不测而隐,然为天子讳,却也没有做太多的探究。

其后待国号,年历,以及都城等都确定了之后,刘备自是将手中的实力,统合到了洛阳城中。

***行赏,自是以关羽,张飞二人为首,其下有徐庶,邓瀚,诸葛亮,庞统,赵云,糜竺,黄忠,马超,陆逊,魏延,甘宁,法正,简雍,马良,马岱,庞德,黄权,陈到,刘先,刘琦,张鲁,田豫,杨阜,张松,马良,周不疑,鲁肃,吴懿,刘晔,孟达,徐康,陆瑁等共计三十四人。为鄣县这些人之功绩,于洛阳城中,刘备自是建凌烟阁,类比于当年光武之云台二十八将,将此等人之功绩一一列举其上,供后人瞻仰。

这份名单中,当然没有像刘璋,马腾等人的名号,毕竟这些人却是位份更高一些,刘备也就不做列表了。

至于对于这份功绩表上的排位,或有人不服气邓瀚竟然能够排列于诸葛亮之前,不过在将邓瀚的功绩给一一记录并列举名下之后,却是让人哑口无言。

“陛下龙行新野,彼时兵马疲敝,而当此之际,瀚以云汉货栈为助,更是钱粮以资之,未知其数!

后用兵上庸,瀚以先行不费吹灰之力夺之,为恢复大业更添根基!

治政上庸,建荆州学堂之范,修杏林,招徕天下神医为荆州引贤养士,更有将作坊,出于其手,为陛下大业,效兵甲器械之锋!

且不论,其间瀚有公子纸,襄阳火药等物出世,为陛下夺取荆襄也是多有奇功!

而后几入许都,不辱其名,不损陛下之威,更是先后为荆州带来,荀彧,王越,姜冏,姜叙,王基,廖化等等诸多文武贤达,至于其他功绩,自是不需一一赘言!

再有和赵子龙将军,于新野,荆北,汝南,等地大败曹军,后与马孟起将军于凉州,扫平凉州叛乱,配合君候关羽一起在雍州打退了曹操竞争雍州之大军!”

“至于其,进汉中和张鲁,下益州谐益州众人,并扫平南蛮之乱,却也多赖其力!”

“配合张飞,张任,于荆南平江东,后又助陛下荡平曹魏,功勋卓著!”

这些却也都是简单介绍,毕竟邓瀚的诸多功业都是通过手中的中司马府而来的,而中司马府却又做得都很有些不能够告白于天下的隐私之事,不过就是如此,也足以让很多人信服了。

毕竟像诸葛亮,庞统,赵云,这些人自是做得不少事情,可比邓瀚光鲜的多,看到这样的***之时,也是没有丝毫的怨言。

单就是徐庶,却也不过是占了比邓瀚更早于刘备麾下效力,不然这位邓瀚的师兄,也不得不屈居其之下的,和邓瀚一起的几位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也幸亏有徐庶在他的身前,若非如此,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几个人还不得让邓瀚,这个水晶先生的关门弟子,给羞臊一番。

而在这份名单之中,不拘是原先跟着刘备一起打天下的,亦或者是后来的荆襄之人,还有益州,凉州后来居上,甚或着是江东有功之人,却都是没有受到什么偏见,在刘备这里当然是一视同仁,更是让事实说话,因此,自是让许多人都明白了,这位季汉立国之主,确实是仁人明主。

倒也因此,让孙权以下的孙氏子弟,曹丕而下的曹氏宗亲,也开始不再那么的惊惧,也渐渐的加入了季汉的官员之中效力,当然这其中最先表现出来的,却是夏侯渊的几个儿子们,或许便是素世的缘分,夏侯霸这位仁兄,倒是因为张飞之故,比历史上更早的加入了刘备的大军之中效力,有了这么一个榜样,像夏侯衡,夏侯威,及曹真,不甘心籍籍无名之人,也是随即步入了刘备的麾下,当然江东孙氏却也先后有孙皎,孙桓等人并入刘备手下。

待将江东和曹魏等原先那些人物对于彼此之间的隔阂渐次化解之后,刘备的大汉自然也是平稳了许多,大汉四百四十五年,在位五年之后,刘备却是因病而亡。

后继之人当然便是刘禅。

而当此时,邓瀚却是在刘备在位之时,上奏要开挖运河,连同大河和大江,并将淮水也一并凿通,却是为了加强天下各地之间的联系,也将原先在荆州等地实行的修路之事,一一的搬到了辽东,曹魏,江东等诸多地方,至于扶桑,三韩,夷洲等地自然也是在这其中的。

通过这一系列的大事之后,加上先期凌烟阁中,像糜竺,徐康,陆瑁这些人为刘备在恢复大汉的过程中,建立的那些功业,自然也让许多的商人见到了他们行商之事也是能够得到朝廷认可的,并不再是软弱可欺的,故而在邓瀚贯通南北,修筑运河的过程中,这些人也是多有贡献,而因为有了这些商人的加入,倒是没有让大汉的朝廷因为这样规模巨大的工程而败光,更没有造成内部的不稳,而随着这些修路开河之事的进展,也是让天下间冒出了不少商业上的霸主。

有了这些人的崛起,却也让大汉,渐渐的带来了一些商业帝国的气氛,这其中自是少不了邓瀚的引导。

毕竟像南蛮地盘上的那些出产,以及中南半岛上的富饶,以及塞外极北之地的皮草,辽东之地的药草,这些都是能够给人带来利润的,而为了追求这些利润,有了实力的商人们,自然也在渐渐的浸润了朝廷之后,开始用他们的金钱开道,鼓舞着大汉的军队为了他们的利益开始服务。

而邓瀚,自然不会阻止这种苗头的诞生的,毕竟在这些人当中,他的云汉货栈,当然云汉货栈已经是关羽,张飞,诸葛亮,庞统,徐庶,赵云,陆逊,甘宁还有邓瀚,这些大汉的重臣的共有的利益的结合体,当然也是其中的拥护者。即便是已经和大汉的国库分离了的刘氏皇室的内库,也掺杂其中。

毕竟钱财固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了这东西,却是万万不能的。

总是邓瀚在当年和荀彧这位经历了生死的大贤,有了几番探讨之后,或许是为了自保,又或许是为了避免这大汉朝廷在像历史上那样,循着分分合合的轮回,他却是将商人所代表的,要比那些地主更为先进的一点点的生产关系,给带了出来,虽然在邓瀚有生之年,他自是更多时候也只是暗中引导,而不是怎么直接参与,不过有了他的鼓动,这一股势力,总归是让他给弄成了,却是这新生的季汉,在他诞生之初,便已经为这股势力所沾染,故而这样的大汉,究竟能够发展到一个什么程度,即便是邓瀚也不好预测的。

不过,有了这样的基础,加上这时代的大汉,并没有损耗多少汉人的实力,还有了更加宽阔的视野,也掌握了火药的用处,以及在那些商人追求利润的脚步下,不断向四方,不管是陆地上又或者是大海之上的扩展,这样的大汉王朝,这样的汉民族,终究不会停滞这个天底下最优秀民族他们对于世界的野望的!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