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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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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2加长版简介

简介:

青梅竹马的两个人。

抓心挠肝的冰块脸。

人见人爱的小乐天。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阮夏可以对任何人冷脸,却偏偏对秦末那个万年大冰块口水四溅。

没错,人人都称她为贱。

他不爱她?

没关系,她等。

他瞧见她就烦。

也不在意,她偷偷的跟还不行?

他对她冷言冷语。

哦,还好,不是没拳脚相向嘛。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躲。

一个爱,一个厌。

一个有落落大方的未婚妻,一个是苦逼没人要的小可怜。

最终,铁树都能开花,更何况还是含苞待放的热血女青年?

阮夏:“我喜欢你。”

秦末:“……”

阮夏:“我还是喜欢你。”

秦末:“……”

秦末:“我喜欢上你了。”

阮夏:“那你还等什么,上!!”

本文主走轻松路线,延续教官风。

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女追男,乃们喜不喜欢?

忍不住就开了坑,看在咱这么勤劳善良的份上,求安慰,求撒花,求包养,各种求!嗷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为了庆贺,你们用口水淹死偶吧……

vip章节 3楔子 陌路青春

阮夏拎着箱子风风火火的下楼时,楼下是比墨色还要漆黑的夜,清冷到让她觉得无奈。

干嘛要躲他呢?不是一直在等么?等了那么久那么久。

归根究底,是她太需要一份完完整整的爱,她要他的答案,现在就要。

不能等了,秦末那个闷骚别扭的死性子,再等估计她头发都要白了。

摸摸索索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试图打开灯的开关,还没来得及,客厅另一边的灯却先亮了。

阮夏吓了一大跳,很真的吓了一跳。

不是被孙继宽不怀好意的留在“连城”里了么?不是回不来的么?他怎么会奇迹般的坐在沙发里?

秦末的脸,一贯的面无表情。

这个男人,从哪里来的从容自信,多到该死的一直在她和他的爱情当中任她仰望。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她必须要那个答案,不逼他,他这辈子都不会说。

秦末似乎心情不太好,他的目光落在阮夏手里的箱子上,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夏叹一口气,果然。

总是这样的,他从来不会主动对她,哪怕是骂,也绝不。

强忍住眼里的泪,她提了箱子直直往门口走。

“阮夏。”

秦末终究是开口叫了她。

她回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秦末微抿了抿嘴,“你……要去哪儿?”

阮夏反而笑了,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委屈,“我要走,秦末,我们离婚。”

秦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终于,他一向淡漠从容业界称奇的那张面具脸,总算被面前缠了她近十年的女孩子,一举打破。

“怎么,不同意?”阮夏苦笑,嘴角又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淡淡嘲讽,“没事我可就……走了。”

秦末抿紧唇角,“等一下,你……”

阮夏忍了又忍,这才面无表情的等。

他继续,还是那副表情,不过这次却离她近了些,眼里已是yīn霾无数,“你答应过的。”

阮夏彻底被他激怒了,像疯子一样踢开箱子,尖叫着发火:“你一直乱七八糟跟我耗着,连个准话都没有,我走你不让,我留你又不着家,秦末,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第一次,她这么声嘶力竭的朝他大吼大叫,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她这样衣食无忧从不知愁苦为何物的金贵小姐,真难得也能这么抓狂到无奈。

秦末,愣了。

她这是,跟他要那句话吧。

可……可他明明不是打算这时候说的。

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生日,林朗说了,那一天表白再适合不过。

可眼下,阮夏又是这么不依不挠。

怎么办?

秦末眯眼陷入沉思。

屋子里顿时陷入短暂的静默,阮夏一瞧他那副纠结的死样子就来气,干脆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去捡箱子。

“阮夏。”他又一次喊她。

这一次他站起来,脸色忽然就变得正常起来,“你,能不能再等等?”

阮夏哭笑不得的回头,“多久?”

秦末明显被噎住,如果说一个月,她不就马上猜到了?难得他也愣愣的摇头,“不……不知道。”

阮夏气结,腿一软再也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上,立时哭的泣不成声,“秦末,我认输。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我斗不过你了,我跟你,耗不起了。我跟你耗不起了还不行么?”

秦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连声线都是紧绷的,“是你说,不论多久,都愿意等。”他的语气偏冷,却暗含着焦急,如同窗外暗沉的夜色:“我说给你时间思考,你思考的就是这个?我忍着三个月不去见你,换来的就是你的坚决离开?阮夏,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阮夏呆呆愣愣的抬起头。

他……说了什么?

他说——

他忍着不来见自己。

他说——

他给她时间思考,换来的却是她的坚决离开。

他说——

阮夏,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秦末对她,似乎真的是不一样了。

“秦末,”她忽然笑了,“你现在,爱上我了么?”

秦末垂眸看她,不说话。

阮夏被他看得一阵心力交瘁,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她扑过去冲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秦末,你这个混蛋!你要我怎么做?!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爱上我?!”

她下手真的极狠,秦末就这样任她打,可是他瘦归瘦,竟是满身的肌肉,身体硬得跟石头似的。没一会儿她就痛得停手,全身发软瘫倒在身上。

这些年,终归是她错了。

她不该这么偏执,更不该招惹眼前的男人。

他那么沉闷,怎么会真的爱上她。如果真的可以,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可笑她一年前竟还因为他破天荒的表白而嫁给他。

“阮夏,我喜欢上你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就切断了自己所有的梦想,更抛弃了本就为数不多的自尊自重,彻彻底底坠入他的魔障,再也无法自拔。

更可笑的是,短短一年过去,他还是不肯爱她,她也终究是,厌倦了付出,恨透了等待。

其实又岂止是一年,整整七年,她近乎贪娈的痴恋他,得到的,除了一纸悲哀,又还剩下些什么?

秦末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只得收紧手臂,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喃喃的开口:“阮夏,我……”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愈见低沉,“不想和你离婚……我,离不开你。”

他其实很乱,到嘴的三个字狠狠咽回去。如果是情场高手,或者是情商高一点的男人,全都明白这种情况只要三个字就能够解决掉怀里炸毛的女孩子。

可他不会。

他是真的不懂爱情,根本不知道哪句话,哪种行为会讨女孩子欢心,哪怕是付出,他也会选择默默的,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不懂,在爱情这条路上,他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阮夏被他的话骇住,猛的抬头看向他,胸口急速的起伏,眼里恨不能喷出火来,“秦末!你……说什么?”

“我……”他竟然真的重复,“离不开你。”

阮夏眼泪啪得就落下来,声嘶力竭的吼:“你知不知道,我会为了你这句犯浑的话,再也不肯放你自由!”

与她完全相反,秦末的脸色却越来越镇定,良久,他点了点头。

“秦末!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阮夏扑上去撕他的衣服,就像疯了一样。

算了,值了!

不爱就不爱吧,她等!

这个闷骚的男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傲娇个什么劲儿?其实之所以反应这么大,甚至于满心的不安,还是因为陈忱。

陈忱爱秦末,她的爱那么显而易见,又那么疯狂,虽说行为偏激了些,却又浓烈到不容忽视。

不管今后陈忱跟秦末走到哪一步,她爱上秦末,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只要一想到还有别的女人对秦末不比她爱的少,阮夏就是满心的惶恐,生怕有一天秦末也会这般爱上别人,而那个别人,却不是她。

所以她逼他,逼他承诺,逼他爱上自己。

阮夏无奈,她为自己爱的卑微而无奈,也为秦末无奈,为他被自己爱上而无奈。

“秦末,是你不放我走的,如果今后你后悔了,别怪我,不!怪我也没用了!”

说完她就猛地扑过去,死死的抱住他费力的哭泣。

秦末任由她的疯狂举动,只是在她身子不稳时小心翼翼的托一下。再之后,他猛地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唇,热烈而又疼惜。

多么搞笑,婚后一年才洞房,还是在闹离婚的前夜。

阮夏恶狠狠咬着他的嘴唇,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秦末——”之后的瞬间,她嘶喊出他的名字,满心满脸的爱恨,“最后一次,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秦末俯低身子,淡淡亲吻她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

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一盏灯,他的眼睛就这样直直映进她的心底。

不自觉就去摸他的脸颊。

真的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发现,秦末对着她的时候,竟然也可以这么专注,这么让人沉醉。

专注到会让她误以为他是在爱她,很爱很爱……

他说:“阮夏,给我时间,就这一次。”

仅仅一句话,她就又一次落泪,“你……决定了么?”

“是,决定了。”

“秦末,我爱你。”

“我知道。”

“我一直等着你爱上我。”

“我……也知道……”

他转过脸来看她,昏黄的灯光映进他的眼底,那么专注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不相信爱情。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尝试。”

“好。”她点头,“那我,就等。”

为了他这句话,再来几个海枯石烂又能怎样?

秦末微微一笑:“嗯。”

阮夏伸出手把他的脸捞下来,干脆果断的亲吻。她的嘴唇很轻很暖,扫过他的唇,久久,顿住。

秦末轻轻吸了口气,慢慢扶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下去。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他和她用着最古老的誓言,忘情的互相给予,相互慰藉。

秦末,你说你不懂爱。

好。

我,等。

谁让我犯贱呢?

谁让我,贱着贱着就非你不可了呢。

那么,我等。心甘情愿的等,一直等到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这一次,再也不分开。

秦末抱住她翻身,一个月,再给他一个月,他一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成为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他的,最爱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做了很大的改动,为了就是提前进入甜蜜期,总之思路还是被打断了一部分,但也值了。发网文就是为了跟读者交流,既然大家等急了,那我就加快速度,快要开船了,船后百分百甜蜜时光,我保证。

这次拿偶能不能嫁出去作保证,呜呜呜,乃们总会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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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1第一章 为爱成殇

阮夏认识秦末的时候,彼此还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她过惯了娇贵的小姐生活,说起话来颇有些颐指气使,的确很讨人厌。而秦末,他那时还只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高中生,普普通通的生活,单亲家庭。因此性格相对冷傲孤僻了许多,对阮夏,就跟对待其他人一样,一贯的冷漠无视。

尽管阮夏死皮赖脸的追求他到人尽皆知,可他还是完全不为所动。那时候的她,几乎是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别说面子了,恐怕就连里子,也是零星不剩。

后来,当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跟他报了同一所大学,他却忽然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噩耗,他就要出国念书了。或者也可以说,他终于是受够了她的纠缠,决定躲出国去念书了。

秦末这一走,就是四年。不是没想过追去他身边,可是家里却又出了乱子,她是阮家老大,实在是脱不开身,更何况当时,她也的确没了追逐爱情的勇气跟精力。

四年之后,秦末学成归来,身边却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这是一个狗血之极的悲催现实,所以,当阮夏傻愣愣的站在机场兴奋不已的等他时,他却领了女朋友,第一次微笑着对她。只可惜,他嘴里的女朋友,却是别人。

“阮夏,这是陈忱。”

阮夏虽然爱得很卑微,却绝不会做白痴傻x的小三,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直白的拒绝她了,她又何苦不要脸的上赶着。

那一次,她是真的打算永远不要再见这个男人。只可惜,上天既然已经安排好这一切,又苦逼的让她爱上他,冥冥之中也就注定了她悲情女配的坎坷命运。

只隔了半个月,她再次见到他。那时候她听了父亲的话,终于愿意领了阮洛去见她的亲生娘亲,却发现秦末也在场。于是,狗血的剧情再度发生了,阮洛的亲娘,竟然也是,秦末的亲娘。

秦末似乎也很震惊,却仍是好脾气的坐下,可惜好景不长,他不但要频频接收阮夏的白眼轻哼,还要忍受阮洛时不时的唇枪舌剑,心情难免愈演愈烈,最终还是冷着脸带了亲娘遁走了。

这件事说来也是可笑之极,阮洛是阮父年轻时犯下的错误,这件事一直就瞒着阮夏的妈妈。说起这阮夫人,在c市那可是响当当的女强人一枚,本以为阮父带着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私生女回来,她会大闹一场甚至把他俩一起打包赶出家门,没曾想却是风平浪静的解决了。阮夫人很通情达理的把阮洛留在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丝毫没有苛待打骂,有时候对她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疼爱。

若你要问四年多以前阮家发生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其实也的确跟阮洛脱不了关系。阮洛虽然是私生女,可是从小就被宠得上天,跟阮夏还有大哥阮枫的感情都是极好。她的性子比阮夏坏了不知道多少倍,超级自我的一个人。那一年她自己填了休学报告,大大方方的去外地旅游,结果好死不死的碰上了自己的亲娘,这下子,母女俩团聚了。如果你以为她会跟自己的亲娘抱头痛哭,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当时只有17岁的阮洛姑娘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婉言谢绝了亲娘的盛情邀约,玩够了就回家了。结果回去的时候却被亲娘尾随,致使她终于抓到了阮父的小辫子,热热闹闹告到了比阮父还要上级的上级领导那里,然后,人家乐滋滋的领了抚恤金,外加搞臭了阮父的名声,走了。

整个阮家被她折腾的**飞狗跳不说,就连阮夫人也是生了一场大病。

后来阮夏才知道,原来当年秦末出国的那笔钱,就是所谓的抚恤金。她不知道,恐怕秦末,也是不知道的。否则,依他那样变态的性格,绝对不会走了,哪怕是为了躲她。

再后来,秦末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本就和母亲不甚亲密的关系再度降至冰点,就连跟阮夏,也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其实,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了阮夏的身份,也知道阮父就是妈妈多年寻而不得的负心人,可是他没有开口说出来,尽管他一直不承认,可他毕竟还是在乎阮夏的。那时候的阮夏天真得不像话,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团团转,烦死人却也很吸引人。

秦末实在受不住她了,才在母亲提出送他出国的时候点头答应。当时他只以为出国的钱是父母的积蓄,没想到却是这么来的。这也果然应验了一句话,世事难料。

可是事情还有更恶俗的,他不想见她了吧,她却忽然又不得不见他。阮父因为受了打击病入膏肓,扬言死前一定要见一面阮洛的亲娘,说什么要道个歉图个心安之类的。阮夏跟自己的亲爹感情一直就不好,尤其是知道真相后就愈发没有好脸色。可是毕竟是他死前的遗愿,她忍了又忍还是打算领着阮洛跟秦末他妈妈谈谈,然后,两人就又见面了。

这一次,秦末的话很干脆,就俩字儿,不行。

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卷进来的事情太多,秦末的爸爸就是因为阮父死的,所以他一直不怎么待见阮夏,当然,这也是后话,之前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是照样不待见她。秦末他妈妈绝对不是善茬,这个女人这么些年,唯一做的比较成功的事情就是胡乱了找了个男人,生了个相当出息的儿子——秦末。

当着四个人的面,谈崩了之后阮夏就不好再提。所以只好另找了时间去见秦末,打算动用一下昔日的交情,好好劝导他一番。

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他的公司楼下。直到听了秘书的通知进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她都还是紧张得要命。自从秦末回来,他们还从没有单独相处过。

安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深深的吸气再呼气,反复做了接近二三十次才敢推开房门。

五年后,他再见到办公室里的男人,却是生生的眼泪差点被逼出来。又有谁能懂得,不过才一个月,有一种感情,沧海,变作桑田。

屋里光线很好,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站定。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秦末并没站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抿了唇等她开口。

整整五年,已足够将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打磨到现足了原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认为全天下就只有自己幸福,更不认为只要他阮夏想得到的,就没有什么得不到。今时今日,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可以傲立在自己面前,再也不用忍受她隐形的尊严侮辱。所以她也知道,她曾经一度怀揣着的所谓美梦,大概,永远都成不了真了。

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阮夏索性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办公桌,她看着他,坦然的就好像这是在自己家。

秦末反而笑笑,竟然也不再板着脸。如今,他已然是c市最知名的青年才俊,在国外时就已经在这家公司的海外总公司就职,回国后又直接做了一把手,他早就学会了逢场作戏,诸如此般。

然而变了的,却也不只是他。

阮夏略转了转身子,稳了稳语气开口道,“我要见你妈妈。”

秦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慢悠悠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告诉我,你凭什么,要见我妈妈。”

他冰冷的语气让阮夏有一种熟悉的痛感,却又转瞬即消。

既然他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跟她对峙,那她自然也就不能输了阵势,刻意昂着下巴,阮夏冷冷盯着他的眸子,语气缓慢而坚决,“你可以不让她见我们,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秦末,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的,我们都已经不再在意,你又何苦。”

听了她的话秦末的怒气立刻就显现出来,对她,他实在是隐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阮夏,她是我妈妈,不是你的。我不许她去见你们,你该是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恩恩怨怨了这么久,你还想继续纠葛下去么?”

“你以为我想!”阮夏倔强的抬头,吼得比他还响,“秦末,你别忘了,阮洛是你妹妹!亲妹妹!!”

秦末的瞳孔急速收缩,两个人死命对看了许久,阮夏眼睛大,小胸脯哼哧哼哧的上下翻滚,秦末的怒气就算再大也经不起阮姑娘这样,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的神情尴尬,慢慢放开她,一步步后退,走到窗子边背对她。

她也就静静坐在椅子上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末的声音终于传出来,“你走吧,我会派人送她过去。今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阮家任何一个人,也包括你。”

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就这么哗哗的落下来,阮夏紧咬着牙胡乱的擦了两把,办公室的门被她摔得震天响,她几个大步直直奔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她这才愣愣的靠在门边上,边流泪边破口大骂他,“混蛋,你就不能偶尔服服软?你就不能偶尔……哄哄我么?不见我!秦末你个不要脸的!领了小三回来也就罢了,还敢撵我走!”她好不可怜的拿了包里的纸巾擦的满脸都是,恨恨道:“不见我是吧,你看我听不听你丫的!!”

vip章节 2第二章 抓奸成双

吵架的感觉,嗯,还不错。

和秦末闹翻,总体来讲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阮夏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一边掏着碗里的冰淇淋,一边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电视里秦末努力制造出来的花边新闻,不一会儿就笑得前仰后合。

以为这样就能气死她了?白痴!

自打上次两人大吵一架,阮夏就再也没见过他。

括弧,电视里除外。

最近电视新闻里大热的头版头条就是:一向行事低调的海归□c公司的秦总,忽然大改心性,揽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美妞儿对着镜头冷冰冰的笑。

还有报纸的特大醒目板块,秦总的秘密未婚妻,诸如此类。

一盒冰淇淋很快见底,阮夏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走到穿衣镜前重新扎了头发,这才拿了包心情极好的出门。

不是故意气她么?那她就去他面前让他气,可劲儿气。

想起那人故作冷漠的扑克脸,阮夏微笑,开了车直奔秦末公司。

“不好意思,秦总说他现在很忙,您要是不着急可以下次再约。”秘书是个一丝不苟的眼镜美女,对着阮夏通报完毕,低了头就继续忙自己手边的事。

“没事儿,我等等。”阮夏笑笑,转身就往会客厅走。

刚走了没几步她就忽然一个转身,飞快的踹开秦末的办公室,直直的奔了进去。

不是要看她生气么?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秘书小姐尴尬的顿住身子,无奈的任她进去了。阮夏前几天才刚来过,还跟老板大吵了一架。敢跟秦末吵架,还那么气势汹汹,想来关系就不一般,她还是别蹚浑水了。乖乖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进门就看见秦末身边依偎了一个长得真心不错的大美女,  秦末好像压根没瞧见她进来,低沉的笑着跟身边的女孩子说话,“今晚想吃什么?”

阮夏摇头,这个男人果然不是调情高手,一场戏演得也太假了。不过也没办法,既然想要趁了他的心意,她就必须装作义愤填膺。于是刻意加重了脚步,重重的咳了几声。

“呀,她是谁?”美女娇滴滴的看过来,抬头眉目含情地问她身边的最烂男主角。

秦末不悦的眼神扫过来,看见阮夏似是而非的一愣,“我不是说了在忙?”

阮夏笑着点点头,干脆直接寻了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那你先忙,没事,我不急。等等也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故作冷冷的质问她。

阮夏真心忍不住已经遛到嘴边的笑了,“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秦末的脸色更加难看,“出去。”

阮夏不以为意的摇头,“别介啊,这么大费周章的,我就这么回去了实在太可惜。”

秦末抿唇,不说话了。

说完她就微笑着打量他身边的美女,语气温温,丝毫没有发火的前兆,“我说美女,你知道我是谁么?”

秦末的眼睛不着痕迹的一亮。

美女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她,“我管你是谁。”

话虽然说的够味儿,可惜却没有阮夏同志的气势。

“秦总。”美女伸手挽住秦末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转头问他,“她是谁?”

秦末忽而笑了笑,“不太熟,大概是走错门了。”

阮夏噗嗤一声差点吐出一大口血来,这都什么烂台词?幸好秦末学的是企管,他如果进军演艺界,保准死翘翘,演技差也就罢了,台词还这么恶俗。

“秦末,你真的,额……”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秦末眯眼,“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演给你看的。”

这个男人,平时做事情心眼儿一个顶得上一百个,可一旦到了谈情说爱,简直就是白痴级别了,这不明显的此地无银么。

很显然,秦末说完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阮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美女,戏演完了,您可以走了。”

美女可不是秦末,当然不懂他们俩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怒气冲冲道:“你谁啊,凭什么赶我走!”

阮夏挑挑眉,“他有未婚妻。”

美女仰头,“我知道!”

阮夏叹气,“知道你还敢自寻死路。”

美女却忽然转头直勾勾盯着秦末,一副情深似海的小模样,“为了他,我死也愿意。”

阮夏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爬不起来了。

显然秦末也吃不消了,飞快的推开怀里的人,彬彬有礼道:“额,我确实是有未婚妻。”

美女转头恨恨盯着阮夏。

阮夏连忙举起双手,信誓旦旦道:“不是我!”

似乎被这俩人彻底搞糊涂了,又见秦末满脸坚决,美女干脆也不腻歪黏糊了,直接拿了包站起来,“那我就走了,如果哪天你踹了你未婚妻,记得来找我。”然后她瞥一眼阮夏,“这个女人,你可吃不消。”

说完,人家踩着高跟鞋扭腰摆臀的走了。

秦末被人赤果果鄙视了,心情难免不太好,板着脸一动不动。阮夏叹了口气,走过去揽住他的胳膊,“秦先生,您生气的后续步骤,实在恶俗。”

秦末厌恶的推开她,坐回办公假装很忙的样子。

阮夏不由觉得好笑,仿佛又回到从前她苦缠他的日子。那时候也是这样,每次他被阮夏惹恼了就会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简直可爱到爆。

“喂,失望了?”阮夏坐在沙发上抠指甲,一脸漫不经心的问他。

秦末冷哼,“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等的可不是你。”

“哦,这样啊。”阮夏点头,“那什么,你把陈忱电话给我,我替你打。”

秦末脸色发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何必呢。”阮夏笑着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你说何必。”他的声音依旧很冷,却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你带陈忱回来,是要让我死心?”阮夏叹气,趴在他的肩背上扬眉问他。

“你死心了么。”他冷然道。

阮夏笑着咬住他的耳廓,“你猜?”

他被她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转头狠狠的瞪她,“你干嘛!”

“惩罚。”

“阮夏,你少得意!”

“我就得意,你能拿我怎么着?”阮夏仰头迎上他的唇,“我们认识这么久,有哪次你赢过我了?”

秦末气得要死,“出国那次!”

阮夏顿住,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怎么不永远呆在国外,干嘛还要死回来?”她坐到他的椅背上,额头抵着他的,眼神交汇。

秦末一愣。

“秦末,你喜欢我,对不对?”

秦末周身僵硬,忽然意识到,阮夏她,长大了。她已经足够有能力窥探他的内心,她竟然已经强大到能够看出他藏匿多年的心情。

良久,他才静静的开口,“是,我喜欢上你了。”

阮夏的眼泪,瞬间落下来。

“这么多年,你躲着我,是因为我父亲?”

“是。”

“那天你赶我走,是在说气话?”

“是。”

“陈忱不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

“对。”

“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是。”

他的回答十分干净利落,逼得阮夏深深埋进她怀里,狠狠的流泪。

“阮夏,我不懂爱情,也给不了你任何保证,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秦末侧着脸,替她擦着脸上的泪,声音不自在的继续,“这些年你一直等我,我知道。我虽然性子冷漠,可是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

“所以阮夏,我,喜欢上你了。”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阮夏抬头愣愣的瞧他,半晌才接口,“秦末,我们结婚。”

秦末猛地捏紧她双肩,“阮夏,你现在清醒吗?”

“是的。”

“你确定?”

“是。”

阮夏的回答很简单,她的脸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秦末,我等着你。我等着你,爱上我。”

秦末定住,久久不语。

良久,他揉着太阳穴,疲惫的对她说,“好。”

阮夏忽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可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顿了一下,秦末直直盯着阮夏的眼睛,“阮夏,你要想好,嫁给我,你可能会比现在还要痛苦。”

阮夏却忽然抱住他,摇着头亲吻他的唇,“不会,我不怕。能够嫁给你,我已经开心得要死。”

秦末的心情实在糟糕透了,对于阮夏的好脾气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转过身来,“阮夏!我不信爱,你若嫁我,就决不能反悔!”

“好。”她继续傻笑。

“你……”却是不知该怎么接口了。

“秦末,我们慢慢来。我不急,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乐意,心甘情愿。”

秦末隐忍地闭上眼睛,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该就这么败下阵来,可是对着她,他又真的是无能为力,更逃不开自己的心。

两人一时之间就这么尴尬的互相抱着,阮夏干脆死皮赖脸的蹭到他腿上去。

被她厚脸皮死死抱着,秦末有些不自在的朝另一头挪了挪,“你打算怎么跟家里说。”

“哦,现在阮家我说了算。”

秦末黑线。

“你呢?怎么给你妈妈说?”

秦末冷脸,“不需要她同意。”

阮夏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傻啊,就你妈妈那脾气,你想她来大闹我们婚礼?”

秦末沉默。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阮夏自说自话了半天,可是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有些恼了,腆着脸贴上去,“喂,你倒是说话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末冷冷地开口。

阮夏吃瘪,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切,冷脸了不起啊。还不是照样乖乖被她拿下?摆什么酷。

vip章节 3第三章 婆媳之战

之后的几天阮夏就好像吃了开心果似的,逢人就笑,一口白牙硬是露出八颗才满意,绝对瘆人到极点。

更可恨的是还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天天去秦末公司报导,应时应点,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架势。

基本上她的行程是这样,先到书店买一本时下最流行的婆媳互斗小说,然后去超市拎一袋零嘴,再买两杯醇香浓郁的咖啡,风风火火的就进去秦末的办公室。然后鞋子一脱在沙发上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一边读小说,一边时不时的观察下未来老公的反应。

秦末很淡定。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不是秘书就是助理,不是这个文件要签字,就是哪个合同要经他过目。总之,每个进到办公室的人都会小心翼翼的打量一下窝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阮夏,眼神诡异。

一本小说阮夏很快就看完,狗血的剧情外加狗血的小言作者,只能说是一部狗血力作。其实她不爱看小说,更不喜欢研究什么婆媳关系,不过还是每日捧了花花绿绿的书本准时准点的来秦末的办公室报道,雷打不动。

有时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学着中学生的样子追男人,实在是忒不争气了些。可这也没办法,秦末虽然答应要跟她结婚,可是这么不动声色的一个人,再加上他那变态的性格,没准哪天就又突然告诉她不娶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悔婚,他的确干得出来,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想到这里阮夏就觉得提心吊胆,不过幸好,秦末虽然从来不给她笑脸,不过也没赶她出去,人家每天都是照常工作,直接拿她当空气。不过偶也他也会人性一回,如果阮夏窝在沙发上流着口水睡过头忘记出门吃饭,他回来的时候还会记得给她带一份便当,有肉有菜,相当可口。

每到这时候阮夏同志就会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

秦末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厚脸皮,只是略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继续忙手头的事情,实在被她赤果果的眼神看得不耐烦了,就会以示警戒的咳一声,警告她再得意就会被丢出办公室。

日复一日,办公室已然成了两人的约会胜地,当然,这是阮夏同志自己意yín的。

这一天下午的时候阮夏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阮父的病情好转,竟然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还真是狗血的喜讯,阮夏只得半道折去医院,没能准时去秦末的办公室。

等她忙完,到的时候比平时整整晚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她就发现秦末坐在她平时常坐的那个位置,手里握了杯咖啡,捏着她常看的小说,边皱眉边翻了一页。

阮夏定住脚步,悄悄的翘起嘴角,静静的望着他。

这个他爱了许多年的男人,尽管表面上冷得像冰,其实对她,也不是不在意的。此时他正坐在那里,紧紧抿着唇角,低垂着眼睛试图尝试进入她的生活。

不经意的一抬头,秦末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阮夏,脸上现出一丝喜悦,转瞬即消。

阮夏扬眉,几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大喇喇的抽走他手里的书,腆着大脸抱住他的脖颈,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来晚的,家里那死老头子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打了**血似的,竟然能下床走了。医生连叹是奇迹,于是就打电话把我叫过去,我也没办法,只得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歌功颂德,没瞅准时间,火急火燎往这赶,还是到这点儿了。”

秦末听了她的话神色很淡然,冷着声音道,“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又不是在等你。”

得,情商低下的人白痴症状又犯了,此地无银啊此地无银。

阮夏忍不住抱着他的脸就是啵啵啵好几口,亲得面前的男人频频的皱眉。

直到她笑完秦末才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浅蓝色方盒,摊在手心里。

阮夏两眼放光,“这是给我的?”

他不自在的咳一声,“嗯。”

阮夏实在是惊喜不已,伸手接过来就慌不迭的打开,果然,里面静静躺了一枚戒指。

“求婚戒指?”

秦末似乎是笑了笑,道:“你不是怕我跑了么?有了它就不用天天胡思乱想了。”

阮夏一边喜滋滋的要他给她戴上,一边捂了嘴呵呵的摇头,“什么时候领了证什么时候我才能踏实。”

秦末脸又沉下来,“得寸进尺。”

阮夏不以为意的点头,扬了扬无名指上的戒指,“大小刚刚好,漂亮吧?”

好吧,秦末的嘴,实在是抿不住了。

他站起来,静静吐出一个字,“走吧。”

阮夏翻个白眼,“不至于吧,我就说句实话,你竟然赶人?”

秦末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牵了她的手朝外走,“我们去见我妈妈。”

他一路都没回头,一直到办公室门口才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她。

阮夏还在酝酿着一会儿见到婆婆之后该说的话题,见他停下,不自觉也停下了脚步。

他的眼睛很亮,表情很认真,只听他说:“你,不用担心。”

阮夏定住,心脏狠狠的抽搐一下,良久才咬住唇。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带这么煽情的。

秦末也一愣,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他的声音很轻,真的就开始解释起来,“一会儿见到她你不用怕,我……我跟她说。”

“我不担心。”阮夏投进他怀里,认真地回答。

“你的表情不太像。”

“那是感动。”

“……”

阮夏虽然一直骂秦末混蛋混球之类的,其实他从没有骗过她。就像那天决定结婚之后她问他,“如果我不爱你了,你还会跟我结婚么?”

他抿了唇只回答了一个字,“会。”

她一愣,问:“为什么?”

秦末说:“你不可能。”

后来她想,秦末真的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没有之一。

他知道她不可能不爱他,这不是自信,而是懂得。他那个人,冷漠自傲,却又心思坦荡,尤其是对她。

想起这些她就笑一笑,说:“我不担心,有你在。”

秦末揽住她的腰,抬了头帮她把头发一一理好,手指顺着她的耳根一直划过下巴,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住她的唇。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阮夏轻轻的颤了一下。

正当阮夏心潮澎湃着等他加深动作的时候,他的声音随后而至,“走吧。”

好吧,不解风情者以他为最。

两人开车行至秦家,听保姆说秦末的妈妈正在后面院子里浇花。秦末就干脆牵了她的手绕过客厅去找她,那时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着他,而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俊逸至极。

直到看见秦母的背影,她这才欲言又止的开口,“她如果不同意,我们就慢慢来。”

秦末的笑容很淡:“她不会不同意。”

秦母瞧见他们过来,还是手牵着手,脸色立时一变,站起身拽了儿子就走到远远的栅栏处。阮夏原地不动的站着,隐约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语气实在不好,“你长大了,也能耐了,所以可以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她是谁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想气死我么?!”

秦末没有回答,只是任她骂。

秦母更是气极,声音愈发的冷厉,“你马上带她走!你要和她在一起可以,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秦末有声音了,却是笑。

秦母显然也是一愣,语气渐渐软下来,“阿末,你知道的,妈妈这一辈子都在跟阮家势不两立,如今你告诉我你要娶阮家的女儿,你是想气死我么?”

“阿末,我是为你好,为我们家好。”

“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陈忱不就很好么?妈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结婚,你跟她结婚好不好?”

秦母的声音越来越软,从最初的暴怒到之后的讲道理,最后甚至还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而秦末的声音却是始终听不到。

似乎被他的反应气死,突然秦母的声音又高起来:“好,你不听我的话是吧,既然你已经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

秦末的声音终于悠悠地响起,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嘲弄,“这招你用了多少遍了?需不需要我提醒?”

秦母的脸色,嗯,她已经没有脸色了。

秦末就在这个时候转身走到阮夏身边,牵了她的手静静的开口,“下个月十号,你记得出席我们的婚礼。”

他说话的时候满脸平静,仿佛在进行会议总结或是指示,不愠不恼,不轻不淡。然后就拉了阮夏离开,自始至终,阮夏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秦母被气得不轻,伸手捡起旁边的一个花盆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连哭带嚎了起来。

“秦末,你就这么恨我?!你这么恨我干脆就别认我好了!”

秦末终于回头,波澜不惊地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随你。”

秦母听了他的话猛地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声音。

阮夏随着秦末一路走出院子,回到停车的地方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脚步。他转身的时候她正仰着头,直直望进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并不回避,坦然地让她看,脸色也很正常,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阮夏在气定神闲方面绝对是比不过他,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只得温温地说了句:“你这样做,她会很伤心。”

秦末扬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听了她的话,不跟你结婚?”

阮夏叹口气,“秦末,你恨你妈妈。”

秦末大约停了两秒钟,慢慢说:“不恨。”

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vip章节 4第四章 此生难懂

阮夏认识秦末这么多年,私下里已经认定他就是这么个人,小气纠结、又爱闹脾气,还喜欢摆臭脸。最关键的是,这人极度冷漠,对什么都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死相。

还没走出秦宅多远阮夏的手机就响了。

“马上来医院,爸又晕倒了。”打电话的是阮枫,阮家大公子,此人极端冷静,极度腹黑,声音冷静,说完他就挂断了。

阮夏无奈摇头,虽然恨死父亲却还是着急的往医院赶,秦末见她急了,低头默默做了她的司机,顾不得刚才还在跟她置气,开了车就飞速赶往医院。

阮夏生怕他还在介意上一辈的那些破事,就一个劲儿的嚷着下车,要自己打车过去,结果却被他歪头瞪了一眼,这才老实。

秦末跟阮夏比起来,其实算是个老实人,阮夏最爱算计人,而且心狠,她的心是真的狠。阮父病重,阮母就不得不留在医院里照顾,阮枫和阮洛一个呆在部队,一个什么事都不管,阮氏那么大的企业就只好暂时先交到她手里。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董事会都是绝对的没有说服力。可是事实却恰好相反,阮夏进了阮氏,阮夏到了董事会,阮夏的所有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逆。

秦末虽然平日里比她冷漠了不止十倍百倍,可是他的冷漠很直接,但凡眼神正常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然而阮夏不同,她是典型的笑面虎,什么事情都可以乐呵呵的接受,转身之后却又有的是yīn招在那等着你,简直防不胜防。

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之前,阮夏是这样决定的,她会努力打理家里的事情,然后好好栽培阮洛,趁着阮母身体还好,她一定要找时间跑去国外,不把秦末拉回来她就死赖在那里,谁去劝她都直接拍飞。

可惜这世上往往有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她没想到秦末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会有那么一番纠葛,更没想到一向油盐不进的父亲竟然也会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几乎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四年多,到最后,竟然已经是病危的结果。峰回路转,老天大概真的是近视眼或是老眼昏花了,躺了四年之久的父亲突然在前不久奇迹般的好转起来,这让她这个所谓不孝女一度以为千年铁树开了花。

可是,就在她开始心里默默欢喜的时候,得,老天爷再度开眼了,父亲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有时候她回想,是不是父亲上辈子造的孽太多了,再加上这辈子的,所以原本那个最爱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副官腔瞪人的老家伙,是真的不行了。

“秦末……”心情越来越抑郁,一直坐在车里不出声的阮夏忽然就开了口,“你恨我父亲么?”

秦末有一瞬间的愣忡。阮夏一直盯着他,他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薄唇紧抿眉头微皱,即便是这样,也是她迄今为止最难以忘怀的一张脸。

以前这人走在街上总会被花痴的女孩子投拍,那时候她死赖在他身边,甚至还脸皮很厚的以女朋友自居。而如今,他竟然已经答应要娶她,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真实,或者这真的只是梦境也说不定。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他真的娶了她,那么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嫁给别人。

秦末车开的很稳,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这里离医院很远,照这速度开估计也得一个小时。或许是心理作用,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安定的味道,不管是谁,只要是呆在他身边总会觉得安心。渐渐的,阮夏原本烦躁紧张的心情得到缓和,既然不能立刻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她就只能选择等待。

秦末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嘴角渐渐挂了笑意,阮夏发现后只撇撇嘴,低头垂下眼帘,再不吱声。

秦末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他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非常舒服,不疾不徐的速度,“我不恨任何人。”

阮夏抬头,惊疑不定的问他,“你……真的不恨我父亲?”

秦末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凉凉的一个笑,“无关紧要的人,我从不在意。”

阮夏僵住,咽下一口口水,“无关……紧要?”

秦末静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阮夏,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不会因为你的关系,就和其他人攀亲带故。”

短暂的愣忡之后,阮夏竟然轻轻地笑了。

“秦末,你果然还是这样。如果你旁边坐的不是我,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他们都会觉得你狠心,觉得你冷酷,甚至是不近人情。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你身边坐着的是我,我不会这样觉得,我只会认可你。就好比刚刚我们去见你妈妈,虽然你的态度让我不怎么认同,可是你坚持的那些东西,我却觉得值得。”

秦末转头看她,眼里的光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阮夏还是笑,“没错,我懂你。”

他的脸色却渐渐转淡,“阮夏,有时候我不懂你。”秦末蹙眉,“你因为喜欢我,情愿被嫌弃被冷脸,却又绝不会任人欺辱;你喜欢笑,可是你的笑容背后总有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你看起来活得自我随性,可是事实上却是阮家被束缚最深的人。”

阮夏被他的话的惊呆,她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了解她。手不由自主地去摸他的侧脸,又想起这是在车上,他还在开车,只得再默默拿回来,“秦末……”

秦末似乎也有些感触,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阮夏,不只你懂我,我也懂你。我们是同一类人,因为相似,所以才会懂得。”

阮夏渐渐把头埋进自己怀里,良久才发出闷闷的声音:“所以你才不爱我是么?我那么假,每天都对着人笑,可是心里在想什么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刚进阮氏的时候别人以为我是好欺负黄毛丫头,结果我只用了一下午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所以现在,哪怕我不怎么去公司,他们也照样不敢在背后使什么花招。妈妈回去的时候跟我说,公司里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笑面虎。你大概不知道,其实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叫了。你看,我是个坏女人,名副其实。”

“阮夏。”秦末的声音略显无奈,“你这个样子,不太像你。”

“怎么不像了?难道我就没有软弱的权力?”阮夏炸毛,语气变得不好起来。

秦末被她喊的一愣,果然,人家叫她笑面虎是对的,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听见秦末的回话,阮夏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以为又把人惹怒了,只得摇了摇头,抬头去看他。

结果秦末的脸却是溢满笑意的。

她一愣。

“你……笑什么?”

秦末不理她,继续自顾自的开车。

阮夏终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所以我的把柄你都知道了,以后可不准威胁我和你离婚。”

“幼稚。”他神色淡然。

“幼稚?敢问秦先生,您跟这么幼稚的我就要结婚了,您是什么心情?”

“没心情。”他的口气更淡,显然不打算跟她一起瞎闹。

阮夏急了,“喂,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不必了,多谢。”

好吧,阮夏快要被他气死了。

良久她才咬牙切齿的开口,“秦末,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我的荣幸。”秦末平静地回。

一个小时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去,阮夏和秦末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天黑,她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不会要求他跟着自己,所以下了车就劝他赶紧回去。

秦末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在她下车时微微握了下她的手。

她的心里一阵温暖,不再多言,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就匆匆地转身离去。

进到病房的时候阮洛他们正静静的坐在病床前,阮父打着氧气罩,一副昏迷的样子。

阮夏一进去就把阮枫拉出来,两人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阮枫顺手掏了一根烟出来,可是没几口他就又从嘴里拿出来,将只吸了一半不到的烟慢慢捻熄在垃圾桶盖上。

阮夏一见她那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就来气,“你倒是说啊,老爷子这又怎么了?”

阮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看也就是回光返照,估计是被阮洛气的。不过罪魁祸首是你,阮洛把你要跟秦末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了。老爷子一时没承受住,就又昏死过去了。”

阮夏的心情反而平复下来,继续问:“老爷子怎么说的?”

“说你要是敢跟秦末结婚,他就立马死给你看。”

阮夏翻白眼,好吧,他跟秦母一个调调的,怪不得年轻时俩人能打得火热。

“医生怎么说?”

阮枫抬手看了看表,“死不了。”

阮夏简直气死,“那你还说回光返照,你知道回光返照是几个意思不?”

阮枫笑笑,“吓你的呗。”

阮夏无奈的摇摇头,“行,你跟阮洛真行,不给我帮忙也就罢了,还敢给我拖后腿。”

阮枫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部队还有事,一会儿就得回去,你要是想训人咱改天再约。”

阮夏实在是拿自家弟弟妹妹一点招儿都没有,只得直直地瞪他两眼,然后放人。

阮枫走的时候动作超级潇洒,不过还是没忘了回头嘲笑一下老姐,“秦末送你过来的?感情进展不错嘛,继续努力,争取把老爷子气得立马从病床上活蹦乱跳。”

阮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只得一个字结束,“滚。”

vip章节 5第五章 如此吵闹

目送阮枫离开,阮夏突然陷入一阵沉思,老爷子忽然恢复神智,甚至身体也已经渐好,这其实可以算是一桩喜事。只可惜他醒是醒了,这倔脾气和最爱找人不痛快的性格还是一丁点儿都没变。

看来她和秦末的婚礼,还是得从长计议。

阮夏虽然嘴上恨透了父亲,可她毕竟习惯了刀子嘴豆腐心,那是生她养她的亲爹,也是素来雷厉风行的b省政界一把手,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她也该为母亲和弟妹多做考虑。

进到病房的时候,阮母脸上的神色略显疲惫,看来也没少被折腾,看见大女儿进来,这个在商界驰骋了二三十年的女强人竟然也现出一丝无奈,“阮枫回去了?”

阮夏缓过神来,笑了笑道,“说是部队还有事,就提前回去了。”

阮母点头,“嗯,也好。没必要都围在这里,一会儿你也回去,刚才我已经把阮洛打发回家了。”

阮夏不同意,“您今天累了一天,先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过来就好。我在这守一晚上,有护工帮忙,您就放心吧。”

阮母边按了太阳穴边摇头,“你爸今天发了好大一通火,见了你还不得动手?你回去吧。”

阮夏笑,“妈,您想问就问,不用试探我。”

“阮夏,妈妈不会阻止你跟秦末结婚,可是我也不会有多么认同。你也知道,她妈妈和你爸爸之间的事情四年前就闹得满城风雨,丢尽了我们阮家的脸面。”

阮夏禁不住叹息,“妈,想不到您也变得这么迂腐,堂堂阮氏的当家女强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名利脸面了?”

“阮夏,你在跟我玩儿四两拨千斤。”

阮夏笑道,“妈,我哪儿敢?”

阮母也笑,“阮夏,你给妈一句实话。秦末这个孩子,你究竟了解多少?他一个普通出身的单亲家庭,却能做到如今的名利双收,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男孩子,是你阮夏驾驭不了的?”

“妈,我不是没想过。”阮夏接过阮母递过来的热开水,“我从认识他就喜欢上他,可他就是这么个人,对我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甚至还躲去国外,如今他回来,甚至说喜欢上我,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真实。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大风大浪,不过就是很平常的爱人呆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就好。”

阮母轻嗯了一声,“他可不见得是个平凡人。”

“您不喜欢他。”阮夏肯定的回答。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老公情妇的儿子。”

“妈,可您也不见得有多讨厌他,他如果不是站在您不得不排斥的立场上,您绝对会对他另眼相看。”阮夏笑着识破母亲话里的特殊意味。

阮母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沉默几秒,最终严肃道,“可她毕竟是他。阮夏,你可以和他结婚,但不要惹怒你父亲,他虽然做了许多错事,可也毕竟还是你父亲。”

“我会让他同意。”

“好,不过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

阮夏却忽然伸出握住母亲的手,“妈,我知道您很爱我父亲,所以,我会慎重。”

阮母不点头也不摇头,“婚礼我就不出席了,我想你们也不会计较这些。”

阮夏默了默,点点头,“我知道。”

出了医院她的脸色就变了,没有哪个女儿不希望父母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哪怕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刀枪不入,也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儿。

她甚至开始怀疑,她为了秦末,为了这所谓的爱,这了这未知的等待,究竟是值,还是不值。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没瞧见身旁熟悉的车子,直到他按了喇叭怒冲冲的下车拽了她的手,她这才迷茫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秦末有些别扭,于是语气就有些不自觉的冷,“等你。”

阮夏脸色更暗,刚因为他跟父母闹了不痛快,现在又见他跟她摆臭脸,情绪立刻就失控起来,“不用你等,我自己会回去!”

他一愣,“你怎么了?”

阮夏冷冰冰的回他,“没事。”

秦末有些意外,她很少给他摆脸色,“阮夏。”

阮夏却笑,“秦先生,请问我可以有自己的言论自由么?!”

秦末语气降下两度,“阮夏,你在闹什么?”

他的话让阮夏一凛,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跟他发脾气?他肯娶她就不错了。她的眼神随之黯下去,“没事,你就当我发神经好了。”

秦末回视她,深色的眼瞳浮起一抹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他还穿着工作时候常穿的西装,几乎是永恒不变的颜色,高挑修长的身形,永远都是深沉淡郁的气质。阮夏也眯起眼打量他,然后笑了笑摆手就走,“你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他却抿了唇几步跟上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这是要做什么?”

此刻的阮夏心绪难平,尽管刚才跟母亲的谈话可以称之为平静,可是其中暗含的意味聪明人一听就能够明白,她要想跟秦末结婚,就必须经过父亲的同意,而她的父亲,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同意。还有她妈妈,虽然表面上说不会干涉她,可是她刚才的话句句都是在提醒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这样做,是有多么不值得。

阮夏想到这里就满心的郁结无处发泄,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怎么做才能够两全?让她违抗父母,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要她放弃秦末,一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终于肯答应娶她,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轻易放手?

心情变得越来越差。

尤其是在看见秦末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之后,她的这种郁结终于破冰而出,一触即发。

“上车。”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末走得很慢,离她不近不远的距离,语气也是冷淡依旧。

阮夏不理她,继续走自己的。

秦末见她不答也不生气,又说道,“我送你,天太晚了。”平淡的语调,让你根本听不出什么多余的关心。

阮夏简直气得要死,实在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这要换做是别人,早就一把抱住她或者扛了人就走了,这么浪漫的时刻,他却跟尊雕像似的一直跟在她后面杵着,闹不闹心?

阮夏没有回应他,只是不屑的哼了声。

秦末忍了忍脾气,闭上眼睛再张开就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阮夏越听身后越没动静,又不好立刻回头看,只得加快了脚步在前面拐弯儿的地方悄悄瞥了一眼身后,却不期然撞进一双墨色眼眸中。

秦末的表情非常平淡。

“走吧。”他说。

阮夏翻个白眼大喇喇的回头,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秦末,我在你心里,究竟算是什么?”

“女朋友。”他的回答一本正经。

“就只有这样?”

他抿唇,“未婚妻。”

阮夏叹息,“秦末,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的眉头拢起,“我不知道。”

阮夏停了停,笑道,“你觉得你装作不知道我就会跟你一起演戏,然后假装看不出来了?”

他眼中闪过异色,“阮夏,你说过不会逼我。”

阮夏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自取其辱,“是呢,从来都是我上赶着你,你又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

语气里的伤心实在显而易见。

“阮夏,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时间。”秦末的语气里有种不可捉摸的情绪,似乎掺杂了一丝懊恼,“你不该突然反悔。”

他看着阮夏,淡淡的表情不变,却见她自嘲一笑就又是抿起了唇,再也不顾她的意愿,双腿猛地跨前一步拽住她的手,使劲拖着她就往身后隔了挺远的车子走。

阮夏挣脱不开,干脆直接破口大骂,结果却换来他一个横抱,终于,她如愿以偿了。

秦末抱着她的手抓得很牢,阮夏只得停止挣扎。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可是心情实在是糟糕,她控制不住。

她有些恼了,“秦末,你放我下来!”

“你打算自己走过去?”

“不要!”

“那就不放。”

“秦末!”实在是恼怒自己跟他之间的力量差距。

“阮夏。”他忽然停步,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冰渣子似的的温柔,却依旧让她的心一动。“不要闹了,好不好?”

阮夏低低的回,“我……没有闹。”

“你在生我的气。”他静静凝视着怀里的她,淡定的下着结论。

阮夏浑身一僵,终于,她开口,“这样的我,让你更讨厌了是么?”他却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脸上的神色可以称之为怜惜,“我知道你难过。”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对不起。

阮夏呆住了,“秦末……”

秦末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先回家好么?”

阮夏摇头,“我要听你说完。”

他垂眸,“阮夏,你在逼我。”

“是。”她点头。

“不知道。”他的眼神暗下,“我还不知道。”

他在认真回答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可是我会努力。”他艰涩的舔了下嘴唇,“阮夏,你再等等我,好么?”

他最后的那句话让她一下子陷入深深的魔障当中,再一次的欲罢不能。只一个字,她便回答的干脆利落,“好。”

6-10

vip章节 6第六章 横空出场

刚回到家阮夏的手机就响了,是秘书小关的号码,她放下包就向阳台走去,顺便瞧一下楼下秦末的车子还在不在。

果然,这男人不是浪漫的材料,刚送她回来就扬长而去,丝毫没有言情男主的自觉,哪怕多停一会儿意思一下都没有。

阮夏好笑的摇摇头,接了电话问:“怎么了?”

秘书小关是个聪明且经验丰富的好助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这个时间还打电话打扰她的,看来的确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电话刚接通小关就直接道:“阮总,如您所料,陈氏已经开始私下动作。”

阮夏先是一愣,不过倒也没太大惊讶。

“是广告案还是竞标?”她的声音依旧冷静。

那头的声音也很平静,“都有。”

“那就照计划办。”

那边顿了三秒,应道,“可是公司近来的资金运转……”

阮夏笑,“你就照我说的做,明天我会回公司。”

“好,需要我安排会议吗?”小关的声音里已经明显受了安抚,“下午的招标会议正好需要您参加。”

“嗯,帮我预约一下苏律师,我想见他一面。”

“是。”

阮夏叹了一声,“让他过来公司见我吧。”

那边想了片刻,语气迟疑,“以苏律师的脾气,我怕他不会过来。”

阮夏微微笑,“告诉他,不来的话我有的是法子逼他过来。”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低低应道:“是。”

放下电话,阮夏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外面的夜色很美,依旧熟悉的风景,不知不觉就想起两年前她第一次遇见苏向宇的情形。

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学,从寝室换好衣服出门,准备去图书馆找一些资料准备结课论文,好死不死的却碰上了狗血的小言剧情。她和苏向宇不小心拿了同一本书,从书架的缝隙里他的动作也是一顿。

阮夏可不是那种谦谦淑女,愿意割爱把书让给他。当然苏向宇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真跟她争夺计较,人家大方得很,直接走到她对面亲自递给她。

苏向宇长得极好,又一脸笑面,尤其是那口牙,白花花的,笑起来简直能迷死一大群小丫头片子。

他冲着阮夏温润一下,倒是有那么几丝君子作风,“你也要用这本书?”

可惜阮姑娘对待除却秦末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油盐不进冷若冰霜的,撂下一句“多谢。”她拿了书转身就走。

苏向宇轻笑了一声跟过去,阮夏已经到了门口,看到他跟着脸上现出不耐,“别跟着我。”

丢了一句话,她直接从离他最远的门口,走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刚走出图书馆大门她就感觉眼前犯晕,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竟然一阵白星。好吧,阮夏作为她人生的苦x女主终于受老天爷眷顾了一回,华丽丽亮闪闪的晕了。

只感觉有人飞快的把她抱起,隐约间闻到一股干净的的味道,很舒服。当然,如果他的声音不要笑得这么幸灾乐祸,也许会好很多。

醒来的时候是在校医务室,阮夏不由得苦笑,最近实在是有些累,家里不太平也就罢了,就连课业也出了问题,更别提她的感情了,秦末压根不回她的邮件,一封也不回。

“醒了?”苏向宇三两步走到她床前。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也跟着走过来,“醒了就没事了,你只是中暑外加劳累过度。最近天气热,记得多喝水,注意休息。药我已经给你男朋友了,不要忘记吃。”

“他不是我男朋友。”阮夏冷冷的开口,忽然觉得这个校医很**婆。

“哦,不是啊,没事没事,以后没准就是了。”校医直接无视阮夏的黑脸,点点头就回了办公桌,再不理他们两人了。

苏向宇看了她一眼,笑容依旧很明朗,“你宿舍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阮夏下床穿鞋,然后从包包里拿出钱夹,边掏钱边问他,“多少钱,我还你。”

苏向宇拧了拧眉,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语调中有着细微的冷淡,“不必了。”

阮夏点点头,“那改天请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向宇却跟上她,“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我的电话,怎么请我?”

这人,脸皮还真是!他难道听不出来她只是在客套?阮夏回头看他,他的表情却颇有些别有深意的特殊意味。她拿了笔抓起他的手,雷厉风行的划拉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开门出去之前她留下一句话,“想吃的时候打给我。”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了门。

两人自此相识。

其实,与苏向宇结缘阮夏倒是不怎么在意,可这人总是自以为很低调的缠着她,几乎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阮夏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只得采用了雷霆政策,胡乱找了阮枫冒充她男朋友气了他一顿,让他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实实在在丢了一回脸面。

从此,两人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外人只以为苏向宇平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脾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好先生,其实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极端小心眼,那才叫一个记仇。

这不,转眼过去两年多,如今阮夏跟他也算风水轮流转。她接手了阮氏,而苏向宇,竟然就是阮氏的法律顾问。堂堂苏大律师在业界那可是有名的拧巴人,凡是找他谈工作或是商量案件,必须先过了他这一关,一句话解释,就是这人挑人。别人是雇主挑人,而他却恰恰相反,他是人挑雇主。

所以自打阮夏进了阮氏他就再也不肯回阮氏,都是阮夏派了人过去跟他商量事情,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到现在还在计较当年她让他下不来台的事情。不过就是追求失败,他还真是记仇。不过这次阮夏却不能依着他了,之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也就由着他。可是现在公司遇到问题,他如果还在那儿耍少爷脾气,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想她阮夏可是众所周知的腹黑,不想受死明天就乖乖的出现在公司里,否则她一定给他好看。

第二天阮夏一早就回了公司,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里根本没什么人。打开办公室的窗户,她端了一杯咖啡静静品着,仔细想着今后的打算。微风吹过,挂在办工作旁的风铃轻轻作响,煞是好听。

苏向宇出现的很早,甚至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一个多小时,不似她想象当中的怒气冲冲,而且还满含笑意。

“来了。”一直沉默的阮夏转身出声。

苏向宇微微一笑,温润的眼神低低睨着她,阮夏一愣,心里一阵七上八下,这男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苏向宇不自觉抚了抚额头,“你该不是找我来吵架的吧。”

“谁有你那个闲情逸致?神经!”阮夏瞪他。

苏向宇正了正脸色说:“我看你的确是找我来吵架的。”

“神经病!”

苏向宇歪头轻轻一笑,“得了,别贫了。肯降下身段找我过来就说明你遇上大事儿了,快说吧。”

阮夏的声音也渐渐稳定下来,轻轻道:“你倒是通透,得了,我遇上麻烦事儿了,需要你的帮助。”

苏向宇挑眉,“果然是黄鼠狼给**拜年。”

“黄鼠狼还不错,我喜欢。呵呵,你的新身份也很符合。”阮夏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冰冷,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我这只黄鼠狼,需要你陪我,一起算计人了。”

苏向宇眯着眼看她:“你想怎么做?”

“初步计划倒是拟定了,不过还需要你的帮衬。”说完她就微微一笑。

“哦?说来听听。”苏向宇也笑。

阮夏回眸一望,问他:“你是真心帮我?”

苏向宇笑:“自然。”

阮夏瞪他:“你的人品可不咋地。”

苏向宇看着她轻轻一笑:“你要不信又干嘛叫我过来?”

“苏向宇,我很认真。我需要你百分之百的忠诚,你可愿意?”阮夏皱着眉头问。

苏向宇转头,镇定的坐在一边品茶,“怎么办?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阮夏也抿了口茶,然后道:“你少跟我绕弯子,没用。”

“还真是直接。”苏向宇低头,笑的温柔:“阮夏,人心可是防不住的,除非能有什么好处缠着他,否则,若是想反悔,我也可以让你察觉不出来的。”

“好处?”阮夏眯眼,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没错。”

“说!”

“你知道的。”说完他就站起来,“你好好考虑,我等你消息。”

看着苏向宇的背影,阮夏气得咬牙,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才不会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她,变态。

苏向宇独自走出阮氏大楼,晨光中,微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头发,细雨微微,他轻轻仰头瞥了眼阮夏的办公室,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阮夏,咱们——来日方长。

vip章节 7第七章 顺理成章

开了门走出办公室,阮夏见到门外的人有些愣神。秦末高挑修长的身形在光下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冷色的脸庞一时间颇有些深沉难辨。

她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秦末不作答,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慑人。

“等你。”声音竟似从前般冷淡。

阮夏一向猜不透秦末的心思,今天一见他就觉得神色不太对,却也搞不太懂。

笑眯眯去挽他的胳膊,竟然被他嫌弃的转身,远远的绕开。

“跟我回家。” 低沉的嗓音停顿一秒,又不自在的叹口气,“我妈叫我接你回家吃饭。”

吃饭?阮夏皱眉,“你妈妈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会突然叫我去你家吃饭。”

秦末转头,声音却是稳稳,“我说过,她不会不同意。”

“秦末。”阮夏快走几步追上他,“其实没必要这么急。”

他的面色一冷,道,“你的意思是不急着结婚?我记得是你说要结婚的。”

阮夏有点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谁不生气谁有病,就知道秦末这个死人头不会这么消停,不招惹死她他才不痛快!

“秦末,你想跟我吵架?”

秦末却抿了嘴不再多作停留,转身就朝电梯门走去。

阮夏叹口气,还是跟着这个莫名其妙闹脾气的男人进了电梯。

揉了揉太阳穴,阮夏开口,“我父亲下台,和你有关系么?”

秦末按电梯的动作硬生生的刹住!

阮夏笑,“我就是问问,何必反应这么大。”

秦末回身看她,脸色很平静,“你的语气,不像是问问。”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呢?你不是说不恨他?”阮夏低低叹了口气,“秦末,你们又何必让他临了连个顺利退休都不成,虽说他的确是没做过什么好事,可也毕竟就快要成为你的岳父。”

秦末三两步跨到阮夏面前,阮夏被他发怒的眼睛骇得一下子愣在原地,而等她想要退开时,手臂已经被他牢牢抓住。

“阮夏,这就是你想要跟我结婚的目的?为了你所谓的父亲!”

阮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秦末,你再说一次。”

秦末不回答,只是冷冷看着她。

“秦末。”阮夏的神情变得有点难以捉摸,“我在你心里,还是什么都不是,对么?”然后她试图推开他的手臂,却是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那么我呢,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下意识的,他抚上她的脸,“阮夏,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么?”

“放手?!混蛋!秦末,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问我爱不爱你?!你是白痴吗?!”阮夏眼中有着隐忍的愤怒,她快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良久,等到她终于发现摆脱不了他的钳制之后,她这才无力的松开挣脱他的手,轻声道:“秦末,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

他的身体一震,凝视着阮夏,眸光冷气逼人。

再一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你是认真的么?”

“是。”阮夏抬头看着他笑,满脸的泪,“尽管你不承认,你恨我父亲,也恨我。”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理会你的无理取闹。”他的语调冷漠深沉,“如果你只是在拿结婚的事情胡搅蛮缠,我只会觉得你幼稚。”

阮夏气极反笑,“放心,我会说到做到。”

“随便你!”秦末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然也有些怒气。

他还生气了?阮夏忍住想笑的冲动,“好吧,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去找你的未婚妻,我也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大家再不瓜葛!”

“很好,阮夏!你……”

正巧电梯到了楼下,阮夏气哄哄话也没听完转身就走。

秦末跟上去站定在她对面,“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父亲的事,我不过就是隔岸观火,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阮夏侧过头看他,然后笑了,“你当然不卑鄙,你只会落井下石。”

秦末的眼色暗下,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压下去。

阮夏拿出车钥匙,她也知道生气没用,秦末一向就是这副冷漠的性子,别说她在他心里还没构成什么地位,哪怕他爱她,或许也还是会这么做。如今阮氏受到威胁,父亲病重又被停职调查,就连阮枫也被牵连进去,她不是不觉得心烦意乱的。

尽管大家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可她知道,阮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母亲一生的心血都在阮氏,所以阮氏不能垮。至于父亲,他自始至终就没办成过几件正经事,为人夫为人父都是失败的很,偏偏政绩却又是众所周知的不错,如果临了退休忽然被人冠上贪污受贿的名头,别说熬过这场大病,恐怕能不能下得了床都成了大问题。

阮枫因为父亲的关系也受了牵累,部队目前正在对他进行观察,倒是没停职,不过也不太好过,怪不得他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就连最不该受牵连的阮洛原本出国保送的名额也无端被别人顶下去。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候他们家倒是团结的很,还真是全家齐上阵。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源自于阮父的“贪污受贿”。本来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阮夏尽管忙,却还是按部就班的解决。阮枫也不是善茬,部队既然没给他停职,他就有的是法子应对,阮洛本来对学校就不怎么在意,出不出国也都无所谓。所以这一切,大家看的都很开。只有阮夏,她这个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大姐,才是最在意这一切的人。

之前阮母的话已经对她是个警醒,再加上陈氏的掺合捣乱,她的心情难免就差。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正所谓屋漏偏逢雨,虽然这些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却还有更麻烦的,秦末的妈妈一大早就给她打了电话,得意洋洋的跟她说告发她父亲的就是她,而秦末,什么都知道。

阮夏就是这样,别人越是惹她生气要她抓狂,她就越是冷静。所以一通电话里她就只说了一句话,“秦末我嫁定了,你死心吧。”

不过还是难免生气,更没想到秦末会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上门来,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秦母更绝,竟然还假惺惺的邀请她去家里吃饭,这还给不给人喘气儿消停的功夫了!

更可气的是,秦末这个死男人还敢冷着脸净说些掉冰渣子的话,简直就是混蛋!不结了!这婚她不结了!这种老公娶回家,还不得折磨死她?!

气哼哼的打开车门,阮夏没有犹豫就坐了进去。

“去哪儿。”秦末熟悉的声音刺*入耳际。

阮夏笑了一笑,“找男人,你管得着么?”

他皱着眉拦住她关车门的手,“你答应要跟我回家吃饭的。”

阮夏轻哼了一声,“反悔了,怎么招吧。”

秦末吃瘪,“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阮夏皱眉,“起开,别妨碍我谈情说爱,我……”

“谈情说爱?”秦末冷冷打断她的话,“倒也是。”

阮夏疑惑的瞧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秦末,你还真是幼稚。”

“彼此彼此。”

“你!”

秦末嘲讽,用一种难以理解的深沉目光看着她道,“心情不好了?气我的时候不是蛮有力气的么。”

阮夏不理他。

秦末把她从车里拽出来,硬生生拉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边走边生气。

阮夏挣脱不得只得破口大骂,“秦末,你拉我干什么?!我不去你家!”

秦末不说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阮夏就乖乖闭了嘴。

这男人生气起来,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的确很吓人。

坐进车里,他替她系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前却又开了口,依旧是不太好听的语调,“怎么这么大气性?刚才不还是一脸阳光灿烂的?”

阮夏一愣,“刚才?”马上意识到什么,她的眼珠乱转,“你今天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秦末吸一口气,故作镇静,“你有什么能让我误会的。”

“你什么时候等在我办公室外面的?”阮夏笑的眉眼弯弯。

秦末不说话了。

她立刻扑上去掐他的脸,“呵呵,原来如此。”

这个别扭的男人,竟然是在吃苏向宇的醋。

秦末面露尴尬,正想开口却被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从衣袋里拿出手机,他看了她一眼就皱眉接起,“妈,嗯,她在。好。”

下一秒他将手机递给阮夏,“我妈,要你接电话。”

阮夏毫不在意的接过。

“不会不敢见我吧。”秦母说话的语气依旧咄咄逼人。

阮夏却心情好的很,语气也十分轻快,“怎么会?阿姨说到哪儿去了,我们已经在路上。”

事实上,她刚才只是在和秦末怄气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不过去。这么难得的机会,又是在秦末面前,即便是演戏,她也会配合秦母好好演上那么一场。

那头秦母也在笑,“好,那就恭候大驾。”

“好,阿姨稍等。”

“再见。”

“再见。”

把手机递还给秦末,阮夏甚至已经笑出了声。

“肯去了?”低沉冷慢的语调,秦末的脸板得跟个什么似的。

阮夏不由轻笑,“盛情难却。”

秦末转头打算发动车子,手却被阮夏按住。

他回头,不解的看她。

阮夏解了安全带抱住他,秦末只感觉颈项被人轻咬了一口,苏苏麻麻的,引得他一阵轻颤。

“吃什么醋?在我眼里,这世上就你一个男人。白痴……”

俊逸的脸庞浮起一层红晕,秦末不自觉的把手捂向额际,似乎想要掩饰点什么,最后还是叹息道:“真是丢脸。”

阮夏按下他的后颈对着他的脸颊啪嗒就是一大口,“丢脸什么?以后继续,我喜欢!”

秦末疑似脸红了下,“你……刚才跟我置气,是我妈找过你了么?”

阮夏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碍于这问题实在严肃,她还是作答了。

嘴边不自觉就带了苦笑,“嗯,早上给我打过电话。”忽然觉得有些无力,秦末的妈妈实在是不喜欢她。

秦末抿唇,默默牵起她的手十指交缠,“生气了?”

“没有,就是忽然有些累。”阮夏笑道,“你也知道,最近家里公司事情都挺多。”

“阮夏。”秦末揽过她抱紧,“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父亲,我真的……”

“没事。”阮夏按住他的唇,笑了笑,“我不怪你。你就当我刚才是在无理取闹。秦末,你是我喜欢的人,就快要成为我老公,所以我不自觉就跟你乱发脾气了,你别介意。”

“我知道,我刚才心情不好,语气也冲了些。”

阮夏偎进他怀里,“心情不好是因为吃醋么?”

秦末微低头,“我承认刚才的确是有些影响。”

阮夏笑,“傻瓜。”然后她抬头,眼神认真,“我父亲的事情,你不需要自责,毕竟不关你的事,你也没有责任帮他,如果我换做是你,也会袖手旁观。”

秦末点头,“我知道。”

用力揽住她的腰,秦末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觉得,这世上,有一个人,竟是这么需要他,以及他的呵护。

顺理成章。

vip章节 8第八章 明枪暗箭

在车上给秘书打电话交代了下事情,然后阮夏就歪了头细细打量开车的男人。

秦末被她直勾勾的眼神扰得一阵心烦意乱,只得加速前进。

阮夏捂了嘴笑,气定神闲的闭眼。

一会儿她跟秦母少不了斗智斗勇,还是存些力气养精蓄锐吧。

停了车阮夏跟着秦末慢慢走,保姆开了门,客气地替她倒了茶。

秦末摆手,脸色定定的领着她直接去书房。

说来也有些好笑,秦母这样蛮不讲理的一个人,却是实打实的书香世家,就连职业都讽刺的很,她是一名大学教师,听说职称还是教授。

阮夏边走边打量,秦末握紧她的手,不自然的一笑,似是安抚。

两人走至楼梯口右边第一间,秦末敲门,“妈,我们来了。”

秦母正在看书,开了门似笑非笑瞥了眼阮夏,满含深意。

阮夏从秦末身后走出,笑望着她,“阿姨。”

“来了。”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生冷,还有丝轻蔑。

阮夏对她的态度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是秦末的母亲,而秦末,恰恰又是她阮夏最乐此不疲的男人。

所以秦母瞧不起她也算正常,毕竟之于秦末,她也的确是处在下风。

感情就是这样,谁主动,谁又付出的多,谁也就足够卑微。

从来如是。

“阿末,我已经让保姆准备午饭,饿了么?”秦母走近秦末,面容慈爱的开口。

“还好。”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楼下……”

“妈。”秦末的声音还算正常,“有什么话您就直说,老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着厌烦。”

秦母微露尴尬,眼神直直的瞅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阿末,你为了她——”说着就瞥一眼一旁的阮夏,“竟然这么跟妈妈说话?”

秦末转身走到书房桌前坐下,“您想说什么。”

秦母有些激动了,“她是阮家的女儿!阿末,你要娶她我拦不住,难不成我还得对她三拜九叩笑脸相迎?”

“妈。”秦末低沉着嗓音开口,“没有人强求你的态度。我只希望,您尊重儿子的决定。”

秦母呆站在原地,半天也接不上话来。

阮夏这时候走过去,脸色郑重,“阿姨,我希望您知道,我父亲和您的事情,不是仅仅只有您受到伤害。而且,如今您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想必也体会得出我母亲的痛苦。这些年,您跟我父亲一路纠葛缠闹,从之前的私情到之后阮洛的出生,再到您大闹我们阮家,逼得我父亲身败名裂。我想,不管您跟我父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您又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这一切,也该抵消的差不多了。还有就是……”阮夏走过她身边,慢慢与她擦身而过,然后在书桌旁坐下,“欠你的是我父亲,跟我妈妈,跟阮家,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秦母看着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却依旧站着不肯离开,而且,她站得还很理直气壮。

“秦末,你就任她这样侮辱你的母亲?!”

秦末起先没吱声,半晌后才叹了口气站起来,眼中冷意渐浓,“侮辱么?妈,你当年背着爸爸跟阮昊天偷情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其实是在侮辱他?你应该不知道,他去世的那天,嘴里竟然还心心念念着你的好,一直说着让我不要恨你。呵,想来还真是好笑,那天你恰好不在,说是学校有紧要会议要开。”

秦母嘴唇动了动,忍了半天才开口,“那天……那天学校确实有会。”

秦末讽笑,“我跑去学校找你,我也告诉自己你正在开会。我甚至安慰自己那个媚笑着上了阮昊天车的女人不是我的母亲。可惜我的视力一向好,我甚至连你眼梢的皱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秦母彻底僵住,没想到秦末竟然亲眼看见他跟阮昊天私会。

“阿末,妈知道对不起你爸,可我不爱他,我无法强迫自己留在一个不爱的男人面前,何况他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我……”

“病入膏肓?”秦末冷硬的心似乎已经麻木了,他看着面前带他长大的母亲,“请你告诉我,我爸突发脑溢血,难道不是因为在酒店撞见你跟阮昊天开房么?”

秦母瘫软,慌不迭的扶住身旁的书架,“阿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那时只是……”

“你不必解释,这些年我不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妈,你亏欠的是爸爸,不是我。”

秦母的脸色几经变化,试着开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声,最后她说,“阿末,不管你信不信,妈妈很爱你。”

秦末点头,满脸淡漠,“我知道。”

“阿末,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没有资格说原谅。”秦末看着对面的母亲微笑,“你该跟爸爸说,说不定他会原谅你。”

“好。我……我明天就去他的墓地。”

“你知道地方么?”秦末问她,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我,我知道的……他,他不是在老家那里,他……”秦母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慌张,顿了下才又一次开口,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下午就回老家,我去守着他,我在那儿陪他一个月。”

“妈,”秦末看她,“爸爸的墓地,不在老家。”

秦母,已经彻底摊到地上了。

阮夏一直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望着秦母。

这个女人,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妻子,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她自私、势力,甚至还喜欢得意洋洋的炫耀,她的羞耻心和德行,大概全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早就消磨光了。

秦母年轻时下嫁秦末的父亲,却又不守妇道勾搭上阮父,也或者她跟阮父早在她嫁给秦爸之前就已经暗通款曲。之后她偷偷生下阮洛,然后大闹阮家想要逼得阮父跟阮母离婚,结果却适得其反,阮母不但稳坐阮家当家,甚至还对阮洛疼爱有加,更没有追究任何人。所以秦母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偷**不成蚀把米。

如今她依旧不肯死心,想方设法的栽赃陷害阮父,她知道秦末也不喜欢阮昊天,于是她就利用这一点,利用秦末是阮夏的弱点,也利用阮夏在阮家的重要地位,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

“阮夏,别以为你就要嫁进秦家就可以小人得志了!我告诉你,别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滚!!”秦母的语速极快,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阮夏笑着朝她走过去,微挑了漂亮的眉毛。“不是您要我过来吃饭的么?我觉得这里还不错,况且又要嫁过来了,咱们婆媳之间应该多熟悉熟悉,我决定今晚不走了,跟秦末住在这里。”

她转头,看也不看秦母的脸,“秦末,你的意见如何?”

秦末站起来,“随你。”他的嘴角扬起,脸色稍见和缓。

“谢谢。”

秦母已经气极,她指着阮夏的鼻尖,恶狠狠的骂,“你不用得意,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好的,我奉陪。”阮夏笑着说,回答得干脆直接。

正待秦母打算再次开口,却见秦末走过去揽了阮夏的肩膀,并且旁若无人地抓起她垂在一旁的手,五指滑入,相握,“妈,我希望你跟阮夏好好相处。”

他这话说的认真且郑重,暗含警告意味。

秦母剧烈喘息,转身开了门就走出去,不回应也不反驳。阮夏忽然有些佩服她,明明就是她做错在先,又处在这么尴尬的境地,却还是这么趾高气昂,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毅力跟勇气。

秦母的身影一消失,秦末就立刻转身,重又坐回书桌。

“怎么了?”阮夏笑着上前,“是在生我的气还是你妈妈的气?又或者……”她低叹一声,“你在气你自己。”

秦末的脸色有些沉闷,他低叹一声揽住阮夏。“没错,我是在生气。”

阮夏偎进他怀里,“秦末,不管你再怎么故作冷面,你也依然还是爱她,她是你妈妈,虽然她做了错事,可她终究是你妈妈。你也用不着烦闷,为人子女自然以孝为先,我虽然就要嫁给你,归根究底也还是个外人。我和你妈妈之间的问题不在于你,也不在于我,这是个结,我们只能耗着,慢慢耗着。”

秦末转身看着阮夏,顿了许久才复又开口,却是语出惊人,“阮夏,我妈妈,大概斗不过你。”

阮夏笑了笑,不作回应。

秦末静静看着她,眼神深邃,忽然笑出声,“她果然老了,看人不如以前准了,竟然连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分不清了。”

阮夏愣了下,忽然伸手搂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颈项,低低一笑道:“那可说不定,她可是我婆婆,我总得顾忌些,没准就变成我被她拿的死死的。”

“你肯让别人算计着欺负?”秦末声音低低,“我怎么不记得阮夏是这么好相处的人。”

“呵呵……”阮夏笑,眼光不自觉变得柔和,“在你面前我一向很乖。”

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秦末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微低了头看着她,眼睛里流光异彩,“你……不怪我么?你父亲的事情,我确实知道。”

他问的很轻很轻,也非常小心翼翼。

阮夏无奈叹了一口气,“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你跟我。你我都是理智的人,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要不落井下石,我绝对不介意你幸灾乐祸。”

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秦末点头,“你跟我妈,我也不会干预。”

阮夏笑,“放心,我会记得手下留情。”

他叹息,将她又抱紧了几分,“你果然还是你。”

“废话,不是我谁能追到你这么个冰块脸?”

“再说一次,我是什么,嗯?”低头,秦末的唇细细描绘着阮夏的唇形。

阮夏闭眼,摸索着去找他的舌尖。

秦末压抑着的心情,低沉的笑,“这么主动?”

阮夏睁眼瞪他,“臭美。”

“美人在怀。”秦末眸色渐暗,声音也变得低哑,阮夏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已经被他几近窒息的热吻吞没。秦末一向理智冷淡,即便是对她也不曾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其实从实际意义上来讲,这是他和阮夏第一次舌*吻,而且还是他在主动。

秦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冒火,只想狠狠亲吻眼前的小女人,尤其是看见她那双眼睛,听了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不断的加深吸吮,他狠狠压住她的后背,细密交缠,舌尖吞吐,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等到他放开她,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混乱。

阮夏嗔一眼他,呢喃道:“这么心急?不会是憋坏了吧。”

下一刻,秦末微微眯了眼,阮夏调侃他的呢喃声也被他火热的唇舌全部吞没。

vip章节 9第九章 浴血奋战

晚上阮夏果然留在秦家,吃了饭在秦母喷火的眼睛下挽着秦末的胳膊上楼,一进到房间,她转身就把外套脱了。

“真的要跟我一间?”秦末打开衣柜拿了自己的睡衣递给她,顿了顿还是问她。

“呵呵,不住一间岂不是遂了你妈妈的心愿?”她接过睡衣,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怎么,怕我住在你房间?”

秦末不理会她的调侃,慢吞吞走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衬衣。

阮夏没料到他会这么大胆,蓦地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秦末眯了眼,一步一步的逼近,紧贴着她的身前顿住脚步。“你说呢?”

阮夏开始紧张,微微仰着头看他,就连声音也紧了几分,“别……别闹啊。”

秦末俯身,靠得她更近,“我要是闹——你打算怎么办?”

阮夏一愣,一时之间竟是应不上来。

秦末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满脸兴味的低下头欲吻她的唇。

阮夏紧张的闭眼。

不想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秦末忽的抬起身子扯动唇角,竟然一个转身,走了。

阮夏等了半天也感觉不到他的动作,悄悄挣了眼去瞧他,却发现人家拿了毛巾直接就进了洗澡间。

阮夏的眼睛越来越冒火,再听到他闷闷的笑声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男人,竟,竟然敢耍她?!

大步走到洗澡间门口,她瞪了眼睛怒气冲冲的敲门,“秦末,你耍我?!”

里面的男人没有动静,阮夏急了。

“喂,你出来!”

“秦末!”

“躲在里面学乌龟么?!”

“我要先洗!凭什么你整完人还要第一个舒服?!”

“你开门让我进去洗!秦末!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臂猛地拽进去,阮夏一声尖叫,尤其是在自己狠狠撞上秦末那湿裸的胸膛之后。

看到她凌乱的表情,秦末一脸坏笑的环住她乱动的身体,还不忘邪恶得用言语刺激怀里的小女人。

“别动!不是你要进来的么?”

阮夏还在风中凌乱,尤其是在看见秦末基本□的情况下,“我……你,你出去!”

秦末挑眉,“凭什么?”

阮夏一仰脸,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就凭你刚刚才耍完人!”

“耍人?”秦末先是低头触及她的鼻尖,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传进她的鼻息。

随着他的动作阮夏身上渐渐被润湿,旁边的花洒依旧在喷水,秦末半个身子在水下,水流随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渗进她轻薄的t恤,再加上阮夏此刻的神情,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湿*身诱*惑。

“什么时候的事?”秦末紧紧抵着她的鼻尖,却在看到阮夏渐渐明显的肌肤之后顿时低沉了声音。

阮夏的呼吸开始频繁,虽说是她自己要求留下的,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秦末,尤其是连名分都没有的时候。

阮夏慌里慌张的推他,很识时务的改变主意,“既然你都已经洗了,那……那我就先出去。”

秦末哪里肯放过他,而且还是在阮夏难得一见的服软状态下。他笑,“不如,一起洗?”

手腕被抓得越来越紧,阮夏瞪一眼秦末,“你少没正经,你妈妈还在!”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不说话,不动作,却也不松手。

有水珠随着他的发梢落到他的眼角,愈发衬得他剑眉星目,秦末的轮廓分明,唇形偏薄,尤其是唇角微抿的时候,简直是帅到让人流鼻血。

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

真tm帅得没天理!

阮夏就在他足以致命的杀伤力下忽然低低叹一声,“无论什么时候,我果然都抵抗不了你的诱惑力。秦末,这一生,我就这么窝囊的栽在你手里了。”

听了她的话秦末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道:“我也一样。遇到你之后,总觉得从前平稳的生活完全被打乱,阮夏,你是我的克星。”

阮夏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一丝鲜血的味道,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你先洗吧。”秦末忽然放开她,转身拿了浴巾披在肩上,绕过她就要离开。

阮夏一个旋身,笑着看向他,声音极慢,“别走。”

刹那间时间定格,秦末看着她,神情冷峻且认真,慢慢的他转身,黑眸中渐渐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火焰,下一秒,他忽然猛地将阮夏拉进怀里,强势的吻重重压下,充斥着满满的激情。

阮夏惊讶的同时闭眸,她踮起脚尖深深的回应,两人窒息的相拥,灼热的唇舌相互交融。人说有爱就有欲,此时此刻,秦末和阮夏并不是在尝试爱*欲,而是在深深地震撼,为这一刻惊叹,更为彼此之间的心有灵犀。

得到她的回应,秦末离开她的唇舌低下头,抿着唇直视阮夏,“阮夏……”他抬手抚向她的脸,“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你干扰?我要怎么做,才能不那么在乎你?”

这样服软的话,这样无奈的语调,迫得阮夏的心脏狠狠的抽痛。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阮夏用手指抚着他的脸,声音静静,“你只要肯让我留在你身边,剩下的,请全部由我来做。”

“你来——做什么?”阮夏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背脊上乌黑的长发紧贴在湿腻的t恤上,还有她胸前呼吸不定的起伏,顿时让秦末的声音低了八度。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如果爱情核为一百步,你只需要迈一步就好,剩下的九十九步,你站在那儿不要动,我来。”

“一步?”秦末眯了眼把她的长发往两边送,然后将身体紧贴上去,一手覆盖住她的脊背,一手抚摸她的脸颊,随着呼吸一点一点的下滑,直至她的唇角。

阮夏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由着他的手指四处肆意妄为。“怎么,你不敢?”

秦末轻轻吻着她的唇角,温热地吐着热气:“一步么?那就,一起洗?”

阮夏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不占别人便宜能死啊。”

“你是别人么?”秦末吻上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动作,良久才复又抬起头满脸坏笑的开口,“怎么不说话了,嗯?”

开玩笑,阮夏是这么容易服输的人?

“一起洗你敢?不怕我笑话你的身材?”说完她一脸嫌弃的瞥一眼秦末的腰下,“话说秦总的小内不太性感啊,实在没什么看得兴趣。”

秦末一愣,眸子沉了沉,忽然一口咬上她的唇,手也没闲着,使力去脱阮夏的t恤。

“这可是你自找的。”手指往里伸了伸,很容易就摸到她的内衣暗扣,他一字一顿得威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阮夏嘴上再怎么大胆敢说也还只是个姑娘,为秦末他一向洁身自好,这些方面她还是无知的很。

可是为了秦末,她很愿意尝试。

微扬了头,她的右脚后移脚尖轻点,腰间因为这个动作更显窈窕的曲线。

秦末一边缓缓继续自己的亲吻,一边将她的双手打开,一点一点帮她脱掉上身的t恤。

t恤落地,阮夏白皙的肌肤渐渐显露出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阮夏迷人的曲线,秦末瞬间乱了呼吸。

眼前的美景让他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得俯身亲吻她的红唇,感受她的极致美好。

两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秦末只觉得身下异动,动作迅猛的一把将她拉进花洒下,然后扶着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他俯身去亲吻她的脖颈前胸,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

舌尖温柔的描绘,轻轻的在阮夏肌肤上游走,秦末的呼吸紊乱,双手紧了又紧松了再松。

阮夏被他刺激得不轻,忍不住嘤*咛出声,主动去寻他的唇瓣试探着亲吻。

他轻笑一声,贴着她的唇温柔地开口:“迫不及待了么?”

阮夏迷蒙的睁眼,四目相对,她忽然皱眉,眼神里略带一丝诧异,感觉身下一阵怪异。

秦末也被她的表情愣住,揽住她的纤腰,声音暗哑道:“怎么了?”

阮夏脸上渐渐现出笑意,抬头看向他深邃的双眼,情不自禁吻上他半启的薄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末忽然觉得她的脸上颇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

可惜美女在怀,即便是他,脑筋也忽然不似从前那般好使了。伸手去解她短裤的纽扣,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却是满脸郑重。

“唔……”阮夏哼了一声,没有阻拦。

“阮夏。”秦末定定望着她,头微垂,喉结滑动。

“嗯……”阮夏依旧在吻他。

“来了。”秦末顺利脱掉她的短裤,然后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一手去拽她的内裤,沾了水的衣服很难往下拖,他不得不低下头。

阮夏就是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的。

起初他还不解,直到他看见——

“阮夏!!”

阮夏只一个劲儿的笑,一句话也不说。

秦末气极,咬牙切齿的瞪眼,“你来例假为什么不说?!!”

阮夏眉毛扬了扬:“你又没问。”见他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好啦,我道歉。我这不也是刚刚才感觉到么?”

秦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说出几个字:“阮夏,算——你——狠。”

阮夏执着的拔老虎须,“说实话,我不介意浴血奋战的。”

秦末的脸色已经全黑了,危险得捏起她的下巴:“我介意!”

呦嗬,这就生气了啊?

阮夏才不怕他,刚才是真打算就这么随了他,可惜天不遂人愿,她也是才发觉亲爱的大姨妈来了,干脆就趁势逗逗他。

“那还真是可惜,瞅你这架势……”她刻意描了一眼他的下*身,“啧啧,箭在弦上了啊。”

“阮——夏!”

“哎呀,耳朵快被你喊聋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秦末危险的一把拽下她上身的bra,大掌毫不留情的抚上!只听阮夏一阵惊呼,“秦末!你……你干什么?!”

秦末邪笑,“浴血奋战!”

vip章节 10第十章 三分颜色

“浴血奋战?!”阮夏哪里肯依他,尽管知道秦末逗弄她的成分居多,却还是忍不住用力推他。

秦末半*裸着身子突然动了动,尽管眼睛依然半垂着冲着她微笑,但他的手,却在摸索着阮夏湿*滑的上身,沿着她的肩膀一直滑到她的腰间。

阮夏猛地擎住他的手,秦末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片刻之后他静静的开口:“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

阮夏翻眼不答,腹诽着嘟囔。

“不拦你也得逞不了。”

秦末冷眼看她,不得不承认,阮夏在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面绝对的炉火纯青。明明是她点起的火,却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真真是哭笑不得,只得低头怒气冲冲的吻下去。

阮夏被他亲得浑身酥软,身上又淋了水,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用力推他:“喂――”

秦末搂紧她,“嗯?”

“这样不舒服,浑身都湿透了。”虽然被他如此这般抱着是她一直梦想的事情,可是今天这种形势,她还是先洗洗睡吧。

秦末脖颈动了动,眼睛半闭着,双唇落到她的额头,温温的,似乎有些留恋。

阮夏再翻眼,火大得直接把他推开,“我要洗澡,你,出去。”

秦末低低的笑,“这笔账下次再跟你算。”说完就恶劣的一手摸向她的前胸。

阮夏恼羞成怒,改用脚踹。

秦末利落的闪开,嗤笑一声,走到她身旁拿了浴巾,然后就站在她侧面,一动不动。

阮夏保持僵立,一个半身裸*露的男人站在她身旁,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洗澡,任谁也没有勇气脱衣服来个美女出浴。

可惜秦末身上都快被她瞪出窟窿来了,他却还是没有动静。

阮夏急了,“喂!”

秦末慢慢接近她。

下一秒钟,就在阮夏快要杀人的时候他忽然把手里的浴巾递给她,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几乎是立刻,阮夏咽下咬牙切齿的骂声,狠狠的把门反锁上。

“闷骚!”

门外很清晰的传来秦末不加掩饰的笑声,绝对的邪恶。

阮夏踹门,“滚粗!”

他竟似认真思考般,隔着一扇门低低的应:“哦?”

阮夏实在是蒙了,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小心误动了他脑子的哪根筋,竟然惹得他这么不正常。

“秦末,你确定你今天没有吃错药?”

秦末斜倚在门前,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把手,唇边掠过微笑,“给你十分钟。”他看看表,一本正经地,“唔,十分钟之后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拿了钥匙进去帮你。”

阮夏气结,只得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通,从没想到秦末也可以这么无赖厚脸皮。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公司家里都是一片大乱。而她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打算跟秦末结婚,前途可想而知的坎坷。先不提母亲的态度,单是那个明明有错在先的老顽固,估计也有得她受了。可她觉得值得,不论她今后的生活会有多少未知迷茫,只要有秦末,只要他肯陪着她,她就觉得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

阮夏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一直以来她就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从不相信别人的说辞,只相信她自己的心,此时此刻,她的心在告诉自己,无论今后的路何其难,她都会甘之如饴。

可惜秦母明显不是个善茬,从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秦母决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她能把驰骋政坛几十年的老爷子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已经足已证明她的实力。更何况秦母在某些方面,就连母亲都只能叹息一声不了了之。

如此想来,秦末就更是深藏不露了。

尽管在这场战争当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可他也不见得就这么袖手旁观下去,即便他心甘情愿娶了她,也未必肯放过阮家,放弃自己和母亲一直坚持的东西。

所以阮夏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家族危机,还有感情,隐形的感情危机。

就目前来说,秦末喜欢她,对她感兴趣,这或者还离不了从前,那时候她年轻执着,对爱情对秦末都是单纯的喜好,不会掺杂任何外界的不定因素。所以他会受她吸引也未尝不算是一种必然。可是今时今日已经不同了,她和他不自觉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位置,家庭关系也是复杂的很,再加上上一辈的反对,可谓危机重重。

所以今天,阮夏已经做好打算。她要跟秦末好好谈一谈,但也不会过于强硬,只能采取迂回政策。她决定提前跟他透个话,提醒他千万不要触及她的底线,当然,她也会问清楚,今时今日的秦末,他的底线又是什么。

做好了打算,阮夏迅速洗好澡,套了浴巾出门去寻秦末。结果却发现他正坐在电脑前收发邮件,似乎很忙的样子。

阮夏走过去,略微弯腰尽量平视他。

秦末也抬头看她。

两人一时间竟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阮夏第一次意识到,对于秦末,她竟然渐渐不似早先的了解了。尽管她一直把懂他挂在嘴边,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他,她已经渐渐觉得吃力。猜不透,她已经很难猜透他的心思。

控制住眼底的黯然,阮夏低头,掩饰自己波动的心绪。

片刻之后,她定定神,想要张口,却被他抢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她叹息,“说说我们。”

他倾身,眼里的别具意味渐渐显露出来,“阮夏,你终于想好要怎么跟我摊牌了?”

“摊牌?”她笑,“恐怕该摊牌的是你才对吧。”

他挑眉,“是我?”

阮夏昂首挺胸,“没错。”

“我只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阮夏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

他一把拉近她,一字一句地,“全部!”

阮夏微眯了眼瞅他,“秦末,你想知道我的全部我很高兴,可你总也得拿出些诚意来跟我等价交换。”她偏头想了想,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或者你不同意也可以。不过,那就不要再干预我的事情。”

秦末默然。

阮夏突然有些疲乏,话到嘴边又咽下,远远离开他的身子,语气有点冷淡地继续:“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罢就转身去了床上躺着,刻意背对着他盖上被子,再也没出声。

一室寂然。

片刻后,秦末的脚步声传过来。

她定了定神,想起此番的目的,还是没有动静。

秦末愣住了。

他没想到,阮夏倔强起来也可以这样子,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跟他闹脾气。

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阮夏可以独立撑起一个家族,可以为爱坚持那么多年,她的骨子里已经是个顽强的人,不会介意那些在他看来很无聊的事情。

现在想来,竟然是他错了,早在第一天,他就应该把事实全部告诉她。

可她那么明显的试探他也不是察觉不出来,她利用他对她的在意,连这种小计策都使出来了,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了。

可他偏偏,就还吃她这一套了,天杀的竟然还觉得床上的小女人有些小可爱。

越是想到这里他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末恼羞成怒的低下头,拨开被子。

突然一个声音,淡淡地:“秦末,你瞒了我那么多事,就不怕我知道后找你算账么?”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脚,灯光在他身后镀上一层柔柔的光晕。阮夏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也没有勇气转身。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良久之后:“跟陈氏合作的事,你知道了?”他一只手抬起,轻轻把她转过身来。

阮夏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轻轻一笑:“合作是回国之前就定下的。”他的掌心突然一偏,捏起她的下巴,“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阮夏笑,“可我偏偏就在意了。”

他微微倾身,弯腰平视她:“为什么?”他突然间伸出手,拂过她蜜色的唇,“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清算这笔账么?”

他加重力道,就连声音,似乎都带了丝冷意。

阮夏坐起来,神色很认真的看着他,“阮氏已经和陈氏宣战,如果你站在他们那一边,那么——”她笑了笑,“你就是我的敌人。”

秦末眯眼,“你这是在跟我宣战?”

“秦末,”阮夏掀开被子打算离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我爱你,可这些并不能证明我就非你不可。”她低头,尽力忽略心底的那份痛楚,清清楚楚地,“我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秦末,我还有家。”

我不要欺骗,我也有我的底线。

秦末,我在等你给我真诚,我要的是最真实的你。

他屏息。

良久,阮夏抬头,却发现秦末也在看她。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被她用力拉到怀中。

“阮夏,”他用力箍紧她,“你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阮夏终究是笑出泪来,“我们既然已经决定结婚,却又有各自坚持的立场,所以,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

他低头看着她,深深看进她眼里,“陈氏的合作案,我退出。”

阮夏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终是埋在他胸前,再也不动。

“明天,跟我去医院。”

秦末定定,许久才应了一声。

“好。”

11-15

vip章节 11第十一章 黄道吉日

一大早阮夏跟秦末就离了秦家,当然,走的时候她也没忘了再去应付一下秦母,看着秦母那张义愤填膺的脸,阮夏只觉得心情畅快越变越好。她算是总结出来了,对付秦母就一个办法,那就是比她更狠。她不是瞧不上她么?那她就可劲儿让她瞧不上,她怎么瞧不上她就怎么造,正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她阮夏还真就跟她杠上了。

这边解决办法做好了,阮夏的小算盘继续打得噼里啪啦,满打满算的惦记着今天一早就领了秦末去见一下自家老爷子,虽说他是个老顽固且蛮不讲理,不过应对他她倒也有的是自己的法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才刚跟秦末出了秦家大门,就瞧见门口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大奔。

司机看见他们立刻就把车开到他们面前,然后下车替阮夏开了车门,微笑道:“大小姐,先生要见您。”

阮夏已经由起初的惊讶变回淡定,牵了秦末的手面无表情的就往车里坐。

司机却拦住她,“大小姐,先生要我接的只有您一个。”

阮夏从车里移出大半个身子,“哦,这样啊。那你先回去。”

司机不动,“大小姐,先生还在等您。”

阮夏不理他,依旧拉了秦末的手往另一边走,头也不回。

“大小姐,先生说了,您要是不肯跟我走他就亲自去公司见您。”

阮夏顿住脚步。好么,老爷子知道她的牛脾气,连这招都使上了。他还在住院,这要是从医院跑去公司找她,家里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去吧。”秦末垂眸看她一眼,语气平淡的很,“我们再另外安排时间。”

阮夏笑道,“你倒是通情达理。”顿了一下又继续,“那你先回公司等我,我这边完事直接过去找你吃午饭。”

秦末的脸色不变,“嗯。”

阮夏唇角扬起调侃地笑,对着他的脸颊吧嗒就是一口,“唔,真乖。”

秦末转身,再也懒得看她一眼。

两人分别上了车,秦末的车子率先消失在分叉路口,然后阮夏才对司机老张冷着脸开口,“张叔,你又何必这么吓人,一大清早的。”

司机老张跟了阮父将近二十年,几乎是看着阮夏长大的,对她更是了解的很,本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却不想阮夏忽然变了这么色厉内荏的模样。

“小夏,这是先生交代下来的。”

阮夏叹气,“张叔,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我爸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变成这幅样子了,还不知道消停。”

司机老张笑了笑,“你这丫头,怪不得先生拿你没办法。”

阮夏也笑,“没办法么?那就受着吧。谁让我是他亲闺女呢,虽然互相不怎么待见。”

司机老张摇头笑笑,“好啦好啦,你这丫头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阮夏苦笑,不再答腔。

司机老张很懂得察言观色,一见她的表情便也不再做声,两人一时沉默,不过幸好路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阮夏不动声色的下车,还没吃早餐,她希望自己能保存一些体力,免得一会儿面对老爷子有气无力。

到病房的时候阮父正在吃早餐,阮母没在病房,大概是被他刻意支开了。

阮父见了大女儿头也没抬,“架子大得很,还得三催四请。”

阮夏大大方方的坐下,“忙。”

阮父的表情不变,“新官上任,倒也忙得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阮夏不理他的嘲讽,对于他两人的谈话气氛她早就已经适应,“跟您学的。”

阮父气得一哆嗦,看了一眼旁边挑了眉故意气他的大女儿,轻轻皱一皱眉道:“不问问我找你来的原因?”

阮夏一边把玩手里的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的接话:“没兴趣。”

阮父这回倒是没怎么介意,拿纸巾擦了擦嘴又取出旁边药瓶里的药含到口中,喝了口水后才继续说:“听说你想跟秦末结婚。”

阮夏走到他对面站定,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嗤笑,“想不到成天躺医院里,您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怎么,要恭喜我?”

“阮夏,我不同意。”阮父轻笑了一下,“当然,你也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

阮夏点点头,“是呢,我们是没必要经过你的同意。反正您也没那身体素质去参加我的婚礼,当然,我也没打算邀请您去参加。”

阮父倒是笑了,“很遗憾,我也还没闲到那个程度。”

阮夏无语,“您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阮父停了停,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小夏,秦末不适合你。”

阮夏冷眼,“您又不了解他,您怎么不知道他不适合我?”

“小夏,秦末还有他妈妈……”阮父的话变成一句轻叹,落在嘴边半天也没吐出来。

阮夏也沉默起来。

阮父叹口气,“你嫁去秦家,她不会给你好脸色。”

阮夏微微一愣,“看不出来有一天您也会担心我。”

“小夏,你了解秦末吗?”

阮夏轻笑了一下:“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大抵还是比您查到的那些稍微了解一些的。”

“那是出国之前。”阮父抬头。

“怎么,出国后他犯了什么事儿?”

“他有一个女朋友。”

“陈忱。”

“没错。”

“然后呢?”

“陈忱是陈氏的千金,秦末回国前跟她谈了恋爱,据说至今仍是学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阮夏脸上镇定的很,“而且他已经告诉我。”

“回国后陈氏和mc公司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阮父的声音依旧沉稳。

“嗯。”

“好小子,果然早有准备。”阮父冷俊的嘴角微微牵动,“竟然连这个都跟你提了。”

阮夏露出一丝笑容,“他答应我了,退出与陈氏的合作案。”

“你以为这么大的合作案是他说退就能退的?且不说人家陈氏同不同意,你以为mc公司就能顺了他的意了?”

阮夏微敛眉,平静的回答父亲:“我信他。”

阮父憋了十几天的气终于在此刻爆发,冲着阮夏大声道:“你信他?!阮夏,从小你就不听我的话,可是这一次,你必须得跟秦末断了!”

阮夏气急反笑,恨恨地看着他,“不可能!”

阮父一个岔气狠狠的咳嗽起来,他的脸色越咳越白,直至接过阮夏递给他的水喝下,他这才在沉默半晌之后再度开口:“阮夏,那就答应我两件事。”

阮夏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阮父抑制住接涌而至的咳声,缓缓开口:“如果你一定要嫁给秦末,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他知道阮夏的脾气,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即便嘴上对他嫌恶的很,其实却还是在意的,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贪污受贿”的事态发展下去,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从中周旋。

可是这件事又明明是秦母搞出来的,诬不诬陷先不提,她手心里攥着他的命门,有恃无恐的的确合乎常理。

“还有,”阮父的脸色郑重的很,“阮氏和陈氏的事情,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办,但是不能让你母亲知道。”

说实话,今天的阮父太不正常,阮夏本以为她会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拿出早就想好的筹码逼他答应自己跟秦末的婚事,结果,却成了这样子。

看来以后的事情,他是不打算袖手旁观了。当然,如果他还能活着参与下去的话。

“好,我答应。”阮夏转过身去,走到窗户边静静的开口,“爸,您觉得您一直这么瞒下去,我妈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您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么?”

阮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声音很平静,“你果然全都知道了。”

阮夏没回头,只低低的应声,“没错。而且早在五年前。”

“阮夏,爸爸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值得你恨了,你该放下。”

阮夏轻轻一笑:“不愧是阮昊天,连自己最后的筹码都利用得滴水不漏,不过很遗憾。”她转身看着父亲笑,声音低不可闻,“您大概忘了,我是您女儿,亲生女儿。”

没错,阮夏是阮昊天的女儿,她恨他,却也……最像他。

阮父哼了一声:“这性子你倒是学了十成十。”

阮夏笑,“得,不跟您贫了。我这忙得很,没别的事我可走了。”阮夏去开门,阮父不置可否的低头喝茶,不想突然间她又回头加了一句,“如果不想我把事情闹到妈妈那里,明天我领秦末过来的时候,您的态度最好好一点。”

说完她就笑着关上门。

紧接着就传来震天响的声音,似乎是把杯子摔了。

阮夏轻哧一声,“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是没改,逮着什么就摔什么。”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碰见回来的妈妈,阮夏连忙迎上去,“妈,您这是被打发去哪儿了?”

阮母没什么好脸色,“谈完了?”

“嗯。”

“又气你爸了?”

阮夏无奈叹气,“有您这么护着,我哪里敢。”

阮母要是信她就怪了,“阮夏,别怪妈没提醒你,你要是敢把你爸气坏了,瞅我不扒了你的皮。”

阮夏干脆转身摆手,语气轻描淡写,“知道啦知道啦,我还有事,您回去伺候老爷子吧。”

穿过医院大门,阮夏径自到停车处去找老张。穿过小道刚往南边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瞧见秦末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这边看,身后是他常开的车,看这架势,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阮夏走到他对面,“来接我的?”

他替她打开车门,镇定自若的岔开话题,“路过。”

阮夏轻笑一声,“是哦,这么巧?”

他侧过脸来看她,“谈好了?”

“嗯。”

他侧过身来,两手撑在她身侧,“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阮夏憋笑,“没有。”

秦末的声音带着些微笑意,“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阮夏立刻改变主意,“刚才骗你的,有的。”

秦末沉吟了片刻,终是一笑,气定神闲的开了口,“那么,你有没有查看今天的黄历?”

阮夏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慢慢俯下身来,“据说今天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阮夏心领神会,“适合领证的日子?”

他扬唇,“嗯。”

阮夏环住他的腰,“去了你可别后悔。”

他还是语气简洁的很,不过这次换了两个字,“不会。”

vip章节 12第十二章 一纸婚书

说时迟那时快,秦末刚才开了个头阮夏就眼珠乱转的奸笑,“走吧,如此黄道吉日,浪费了岂不可惜?”

秦末倒是脸色淡定的很,“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阮夏笑,“我说你这人就不能直接点,想知道就说想知道,闷骚。”

他转身,“说不说随你,我记得公司还有事……”

阮夏连忙去拉他的手,“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爸,老爷子被我气得不轻,怎么样,你解气不?”

秦末叹息,“你又何必这样。”

“我怎么样他都不会顺眼,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坚决不顺着他的意。”阮夏看着秦末,“秦末,老爷子的确不是个地道人,他劝我不要嫁你。”

秦末点头,“他到底还是关心在意你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上前去牵了他的手,“我应该直接到血淋淋的就把你抛弃了才对?”

秦末不动声色松开她的手,直接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我没意见。”

阮夏不屑的嗤笑一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大大方方的落座,“说你闷骚你还来劲了,怎么,你这是打算气死我?”

“气死你?”他连瞧都没瞧她一眼,“没那兴趣。”

阮夏被他气极,只得无奈的叹口气,“你不是说今天是黄道吉日,还不赶紧的?”

秦末边发动车子边闷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逼婚?”

“逼婚也是你逼我。”阮夏拿出化妆镜开始捯饬自己的脸,一会儿还得拍照,就秦末那张妖孽脸,她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秦末轻嗤,“别化了,黑眼圈都堪比大熊猫了。”

阮夏斜一眼他,“作为一个人高马大的二十一世纪新新青年,你觉得总是这么言语犀利的攻击你未来的夫人,这样合适么?”

秦末抿嘴,“我觉得很合适。”

阮夏瞪眼,“恶趣味。”

秦末的车开得依旧四平八稳,“承让。”

阮夏一脸八卦兮兮的凑过来,“秦末,你中邪了?”

“哦?”

郑重点头,“精神不正常。”

“我也这么觉得。”

阮夏一愣,“啊?”

他倒是笑了,“要不怎么会决定跟你结婚?”

阮夏也笑,“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他扬眉,表示愿闻其详。

阮夏看他,“秦末,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秦末似乎有一瞬间的愣忡,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接不上话来。

“你……”

好吧,万年闷骚男还是本性难移,一谈论正经事儿就变得此地无银吞吞吐吐。

不过阮夏显然已经爱死他这个别扭劲儿了,立刻就是火辣辣的表白。

“我爱你。”

秦末还是不吱声。

“秦末……”她叫他。

他转头看她。

“能嫁给你真好。”

“阮夏……”他终是开了口,“谢谢你,肯嫁我。”

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爱情,渴望自己最爱的男人能够真心诚意对待自己,哪怕从前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只要坚持,只要肯努力,看吧,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

阮夏爱秦末,这一点她从未隐瞒过任何人,尽管秦末对她一贯的冷漠逃避,她却依旧固执的坚忍面对。也许有人会觉得她傻,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么?这世上绝没有从天而降的胜利果实,更没有毫无缘由的爱恨嗔痴。正因为此,今天秦末愿意对阮夏另眼相看,甚至于喜欢她娶她,全都是因为她的努力跟坚持。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两人停车进了民政局,阮夏一路的神色渐渐变作郑重,颇有那么几分奔赴刑场的感觉。

秦末手里拿着档案袋,一瞥眼瞧见她的神色立时有些哭笑不得,“阮夏,你要不要照照你那张脸?”

阮夏不理他,依旧大喇喇的跨步向前,“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我能不严肃对待么。”

“第一次?”他挑眉,“结婚你还想几次?”

阮夏倒是笑了,“那可说不定,万一有一天咱俩掰了,我可是打算擦亮眼睛寻找第二春的。”

“第二春?”

阮夏偷笑,“怎么,有意见?”

秦末哼笑一声,干干脆脆的转身往里走,“没有,我表示理解。”

阮夏气结,“喂!”

他又加了一句,“但不会祝福。”

“这还差不多。”阮夏立马换了笑脸跟上去,“户口本什么的都带了?”

“嗯。”

“我的你怎么找到的?”

“去你公寓。”

“你不是不要我公寓的钥匙么?”

“我改变主意了。”

“我说,你觉不觉得最近你脸皮挺厚的?”

“谢谢。”

“……”

手续办得很快,也不知秦末是不是随口说的还是他们的时间点儿赶得好,黄道吉日这一天办理结婚登记的人却不多,很快就排到他俩,直到拿了笔开始签字,阮夏都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出医院大门前她接过一个电话,来自陈忱。

没错,就是那个她一直有些在意的隐形情敌,当然,也即将成为她的商业劲敌。

“阮夏,我是陈忱。”

阮夏倒是没怎么惊讶,她早有预感,陈忱一定会找她。

“有事?”

“我想跟你见一面。”

“陈小姐,你觉得有必要么?”

“怎么,你不敢?”

阮夏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小姐,你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头的陈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显是一愣,“关于秦末,我想跟你谈谈。”

“陈小姐,我和他就要结婚。”

“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我才不得不要提前告诉你。”

“陈小姐,你觉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不得不提的呢?”阮夏已经哭笑不得,“你和秦末不论发生过什么,都是你和他的事情,你找我没用。”

那头静了一静——

“阮夏,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你这样死缠着嫁给秦末又有什么意思?他不爱你,他甚至看见你就觉得厌烦。”

“你可能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阻挠你婚姻的第三者,可你要想清了,在我们三个人中间,那个第三者,明明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现在要跟他结婚的,应该就是我。”

“阮夏,你可以不见我,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迟早有一天秦末会离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说实话,阮夏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只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一句很丧气却也杀伤力足够强大的话:“陈忱,只要秦末愿意,到死我都赖着他,至于你,还请自便。”

打心底里,阮夏一直觉得陈忱算不得什么角色,收拾她她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也就一直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秦末跟她,竟然会有一个孩子。

怪不得陈忱这么沉得住气,回国这么久,除了私下里公司之间的小动作之外,她几乎一次也没有露面,当然,两个人也只是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的手腕了。

既然见面是推不得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见,只要气场够足,以她正宫娘娘的身份,她绝对有得是底气跟她小打小闹几番。至于秦末,他竟然真敢瞒了她,莫非这就是父亲查出来的事情?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阮夏脑袋越想越乱,不自觉的就把签字笔给放下了。

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

“阮夏……”

“阮夏?”

“阮夏!”

“啊?”转头愣愣的瞥一眼紧皱眉头的秦末,她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对方却冷着脸回答,“签字。”

“嗯?”

“签上你的名字。”

她瞪一眼,“不就是走一下神,至于嘛你,瞅你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笑,这下更丑了。”

秦末真是快被她气死,全都办完就差她签字了,结果她却在那里走神,怎么叫都不理,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附耳过去,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再不签字人家还以为你不想结婚,那我可走了。”

阮夏瞥一眼对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发现人家正用一张狐疑的脸悄悄打量她。

“额,我刚才走神,那什么,我签,马上。”

估计人家已经把她当神经病了,见过那么多对办结婚登记的新人,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倒也有愣神犹豫不决的,可实在没见过她这样的,劈头盖脸先骂一顿自家老公,然后再笑眯眯的签字,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直到出了民政局大门秦末的脸都还是臭臭的,完全无视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阮夏同志。

“喂……”紧走几步也追不上他,阮夏简直是无语了,不就是走个神,至于这么小心眼儿么?

“秦末!我饿了。”

早饭都没吃就忙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还得忍受某个男人的扑克脸,她真是恨不得脱了高跟鞋一头砸过去。

秦末听见她的叫唤终于顿住脚,“那还不快点。”

她一停眼睛顿时亮了,紧走几步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去哪里吃?”

他的语气沉沉,“回家。”

眼睛更亮,“回家?你要做给我吃?”

他侧头,微笑,“不。是你,做给我吃。”

“喂!”

“嗯?”

“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你就不知道疼我一下?”

“阮夏,我是你老公。”

她一愣,“额,嗯。”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笑容低低的伏下头来,“老婆,我总该行使些特有的权力。”

“权力?”阮夏把唇靠上去,“你是指……夫妻义务?”

秦末调侃不成反被她将了一军,只得挫败的叹口气,“如果你想,我很愿意奉陪。”

vip章节 13第十三章 情敌相见

秦末和阮夏吃过午饭之后,天气竟然渐渐下起了雨,下车拿了同一把伞,两人沿着停车场一起回家,慢慢步入从今天开始,共有的家。

进门之后秦末就去书房接电话,阮夏也放下包进了卧室。

她的心情其实可以算作是五味杂陈,年少时她一直坚信秦末有一天会对她另眼相看,也曾梦想着嫁给他。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情却是感慨有之,惊喜有之,恍如梦中。

她还记得,自己因为秦末的关系被同学嘲讽,尽管难堪却依旧故我;她还记得,她自小跟父亲关系不和,活了二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看见父亲笑,父爱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过;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秦末浑不在意的扔了她送他的礼物,尽管他知道那是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完成的手工刺绣;她还记得,他被她死死抱住腰,然后他满脸不耐的把她推开,他的眼里,哪怕连半分怜惜也没有……

如今,他说他喜欢上她,并且,已经娶了她……

她瞥了一眼卧室里那张豪华的大床,仍是有了一种唤做终归的感觉。

她挪着步子,渐渐走到床边的高脚桌,瞥一眼上面的相片。

那是秦末大学毕业时的相片,有很多人,白皮肤的,黄皮肤的,甚至还有个黑人。相片里陈忱挽着他的手臂,笑得得意洋洋。

多么可笑,那里面,没有她阮夏。

因为,他不肯。

是的,秦末不肯。

“秦末,你要考哪所大学?”

“秦末,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秦末,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秦末,当我求你!”

“秦末,我就……这么叫你讨厌么?”

“秦末……”

她坐在桌边的高脚椅上,听着轻细的雨声,迷迷糊糊地竟陷入从前的记忆里,脸上的笑却不变,再冷再冰的天气,也比不过她的心凉。

秦末,我等了你那么久,也爱你那么久,你是怎么忍心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响了响,阮夏动了动眉头却依旧垂着眼,只在秦末脚步声停住的时候伸手去抓了他的手臂。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她抓着,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阮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他横抱起来,不吱声的揽住他脖颈,也没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闭着眼睛,抓着他,不放手。

“心急了”他调侃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她没理他的逗弄,只压低了声音问:“秦末,你在国外的那四年,有没有想过我?”

他动作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末的声音很清晰,阮夏闭着眼睛细细的抱紧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们结婚了。”

“嗯。”

“尽管我明知不该跟你结婚,我却还是这么做了。”

秦末已经把她放到床上,听了她的话微微黯了眸色,“你觉得我们不该结婚?”

“秦末,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么?”好半响,阮夏终于提了勇气开口,声音略颤,似带了紧张。

他的身子伏下来,阮夏仰头看他,秦末的眼睛落在她脸上,然后单手抚上她的颊,“有。”

“不打算告诉我么?”阮夏的语调很轻,轻到只细听才能听得到。

“阮夏,我瞒了你太多事。”秦末躺到她旁边揽住她,“如果我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会信么?”

阮夏沉默了一会儿反而笑了,“那就说最大的那件吧。”

“我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他简单地丢出一句话来。

“还有一个儿子!”她在他怀里震了震,“跟你同父同母?”

“同父异母。”他的唇角习惯性地微扬,讽刺之极的笑,“所以我父母,谁也不用愧对谁了。”

阮夏低叹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

她一愣,“谁告诉你的?”

“呵,”他转头笑着看她,“一个据说是我亲弟弟的人。”

“他……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或许,她认识。

他眯了眼笑,“这个人你该是熟的。”

她的神经一紧,“谁?”

他忽然低了头去吻她,唇齿间恶劣地厮磨出那个名字,“苏向宇。”

“什……什么?!”

阮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只得眯着眼睛往后缩了一缩,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秦末,“你……你确定?”

秦末却是嘴一撇就翻身下了床,“你是在跟我玩儿十万个为什么?”

“啊?”

“我公司还有事,得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就转身走出去。

“哦……”

“喂!那你刚才把我抱床上干什么?”她抖了抖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男人,又耍她!

“你下午去不去公司?”秦末朝她微微一笑。

“嗯。”她抬了抬眉头,“你又想干什么?”

“既然你也去公司,我也去公司,你觉得刚才——”他刻意瞥了一眼她微露的上衣,“有必要继续下去么?”

“……”

秦末见她不答话,也不再逗她,只是接着转身,合上门之前仍没忘了嘱咐她,“记得带钥匙,我走了。”

阮夏看着合上的门,忽然觉得对秦末,她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本想问下关于陈忱嘴里那个孩子的事,结果却被他话锋一转,蹦出个苏向宇成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情节还能更狗血一点么?

不过既然已经结婚,就总会有时间打破砂锅,她今天估计是被陈忱刺激着了,否则绝不会这么急进,甚至还带了几分伤古悲秋。

伸了个懒腰,阮夏揉了揉眼睛,干脆也换了衣服打算回公司,虽然苏向宇一夕间就变成秦末的弟弟,不过绝对影响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关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阮夏还是分得清的。

有时候现实还真是狗血,有一句话说的好: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看来他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太怎么顺心了。

思定她就出了门,谁知道她前脚刚出了电梯,一回头,就发现陈忱走到了她对面。

“阮小姐,你好。”

阮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厌恶起她来,然而出口就这一个,她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咸不淡的跟她打了招呼。

“有时间么?我们聊聊?”

“好吧。”阮夏扶着额头,颇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

“对面有个咖啡厅,环境不错。”

“那就走吧。”

陈忱倒是个直白人,阮夏进了咖啡厅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就被她的话给雷到了。

“阮小姐,我建议你跟秦末分手。”

“分手恐怕是不行了。”

陈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阮小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

阮夏有些无语了,“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陈忱眼睛一亮,“你……你愿意跟秦末分手?!”

“陈小姐。”阮夏打断她的白日梦,“不不觉得你应该先去找秦末谈谈?”

“什么?”

“就在今天,我跟秦末已经登记结婚了。”阮夏的笑容很镇定,“如果你想破坏我们两个的话,估计得再接再厉劝我们离婚。”

陈忱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你!”

阮夏凉凉的看着她,“陈小姐,我不妨奉劝你一句——”她拿了包包也站起来,“有时候人太猖狂了,是会遭报应的。”

身后陈忱几步追上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能听出其间的咬牙切齿,“阮夏,我们的孩子你也不介意吗?!为了你自己的私利,你竟然连最起码的廉耻都不要了!!”

“噗!”阮夏被她的话逗笑,“陈小姐,想不到你也懂得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的个中含义啊,佩服,佩服。”

说完就再不管她,只管打了车直奔公司。

“阮夏,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

直到再也看不见陈忱那张愤怒的脸,阮夏这才放下脸上的笑,狠狠地咒骂起某人来。

秦末,好你个秦末,你tm混蛋,混蛋透顶!!

正跟陈氏总裁陈和升谈投资案的秦末忽然一个喷嚏飞出来,对面的陈和升显然被惊到了,抬起头来侧目看了看他,秦末立刻出声道歉。

“感冒了?”

“大概是被人骂了。”他淡扬唇角回答他,心情没来由的变好。

“呵呵,让我想想,如今还有谁敢随便骂你”

“陈总这么说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秦总谦虚了。”

秦末笑,“陈总,关于解约的事情……”

“可能性不大。”

“总还是有可能的。”秦末站起身,“会议室大概准备好了,我们过去。”

“秦总,你最好仔细考虑考虑,违约金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总得物有所值。”

“哦?”陈和升转身,“比你跟我女儿的交情还要有所值?”

身后的秦末淡淡的笑,“陈总,您说笑了。”

“秦末,我以为你跟陈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还真是我的不对了,”秦末走回办公桌拿了请柬出来,“下月初三,我的喜宴。”

难得陈和升也被惊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

“我已经结婚,还有——”秦末替他打开会议室的门,“我跟您女儿,只是同学。”

“那好,那咱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陈和升冷哼一声,率先进了会议室,而秦末,他在关门的一瞬间倏地转身看向窗外,心情却渐渐开朗起来。

vip章节 14第十四章 欢迎之至

阮夏半道上就给苏向宇打了电话,一来是为了谈公事,再者也顺便打探下他的态度。

关于他跟秦末的关系,阮夏皱了皱眉头。不知这苏向宇葫芦里究竟是卖了什么药,他明明知道自己跟秦末的关系,却又一直不肯说出口。可他不说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都憋到现在了,却又忽然来了个一鸣惊人,实在是心机深沉了些。

不过以阮夏对他的了解,再回想上次见面时他的表情,说诡异嘛倒不至于,虽说他向来神经兮兮,却也不是什么坏人。

可是这次,阮夏是确确实实不懂他了。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准,最近却越发怀疑起来。不光苏向宇已经不是从前的苏向宇,就连秦末,怕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秦末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苏向宇竟然已经到了,手里端着杯咖啡在看她办公桌上的相片,很仔细的表情,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来的这么早?”

“嗯。”他应了一声,“本来就离你这儿不远。”

“资料都带过来了?”

他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资料夹递给她,“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那是什么破表情……”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么?不是正经事我哪里敢随便约你。”

“还是那么毒舌。”苏向宇端起咖啡浅饮一口,漫不经心的接口问:“关于陈氏的事情,你真的决定了?”

阮夏眯了眼笑,“嗯,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年他们抢去我阮家的东西,如今我也该一步一步夺回来了。”

苏向宇挑了眉看她,“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把如此值钱的消息泄露出去?”

她迎难而上,“还好。”

苏向宇走到她对面站定,“阮夏,我记得之前跟你谈过条件的。”

“条件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他还是坚持,“那么你的意思是?”

“苏向宇。”

他眼睛发亮的看着她,“嗯?”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

“呵呵……我晓得你已经成年很久了。”他挑了挑眉头,“不过看你的心智,大概还是牵强了些。”

她被他逗得一愣,回头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苏向宇,你这人还真是蛮有意思,或者你以前都是这么忽悠着别人过来的?”

苏向宇也是顿了一顿,却又立刻扬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阮夏,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我觉得很没有意思。”

阮夏还是笑,“试探?我以为我表现得十分明目张胆。”

“呵呵……你倒是好心情。”

“你的似乎也不错。”

他转身回去拿咖啡,“我们这样兜兜转转的打马虎眼,有意思么?”

“那我就跟你撂下一句明白话。”阮夏四两拨千金,“你我之间的条件,我大概还是可以对等互换的。”

“对等互换?”他漫不经心地低头把玩手里的咖啡杯,“我很好奇,你会拿什么东西来跟我互换。”

阮夏走过去仰头看他,“那就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苏向宇忽然大声朗笑起来,并不答话,只是斜视了一眼旁边的阮夏,“果然够明目张胆。”

“苏向宇。”阮夏刻意压低了声音,“合作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我认为我对你足够坦诚。”

苏向宇微微低了头,将咖啡杯放到唇边却没有喝,只笑得轻飘飘的盯着她看。

阮夏被他笑得一阵**皮疙瘩,只得干咳了一声,“你就不能偶尔正经下么。”

“这辈子能让我足够坦诚足够正经的人,只有一个。”他将搁在唇边的手倏地抚上她的脸颊,笑呵呵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妈?”

“不是。”他笑着扬了扬眉头,依旧是能够迷死人的微笑,“那个人,必须是——我的女人。”

“女人”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呵,”他转过身看着她,刻意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坐下来,“怎么样,感兴趣么?”

她刻意装傻,“对什么感兴趣?”

“自然是当我的女人。”他笑得颇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抬眉看了看她,“阮夏,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我对你有意思。”

阮夏叹一口气,“看出来了。”她的视线定定落在他身上,极不忸怩的扬了扬唇角,“我以为之前一直躲着你就已经足够表明我的意思了。”

他倒是毫不介意她的拒绝,“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有分别么?”她笑出口。

“阮夏,我这个人很势力的。做决定之前你最好想想咱们之间的合作。”

“威胁么?”阮夏站起来去替他续杯,顺便也帮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放到唇边尝了一口,略啧了啧舌,“有些东西定型之后也就没什么希望扭转了。就好比这咖啡,你看,不管加多少糖,苦,终究是苦。”

苏向宇略抬眼去瞅她,总算是笑不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

“苏向宇,你是秦末的弟弟。”

他扯唇讽笑,“消息还蛮灵通的。”

“作为刚刚走马上任的秦太太,我觉得应该再没有人能比我的消息更灵通了。”

“秦太太?”苏向宇的身子似乎瞬间僵硬了一下,“你跟秦末……”

阮夏绝对是大方的很,“是啊,今天刚刚领完结婚证。”

苏向宇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将咖啡杯顺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就黑着脸紧紧盯着她,“阮夏,今天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阮夏面色倒是正常的很,“也不算是,不过我怎么着也yīn错阳差成了你大嫂,你不觉得应该恭喜一下么?”

双拳攥紧,苏向宇几步逼近,皱着眉头打量她那张明艳的脸,“还有呢?”

阮夏猛地站起来退后几大步,“哦,瞅我这记性,那什么,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既然咱们差不多谈完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苏向宇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人,一个健步就擎住阮夏的手臂,然后在她惊愕抬眼的时候顺势揽住她,他勒得很紧,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阮夏缩了缩身子,有些尴尬的往外挣,“呵……祝福也不用这么,额,热情吧。”

苏向宇不说话,只是把她乱动的脑袋往深处压了压。

阮夏挣脱不开,只得尴尬的后仰身子,想伸手把他推开,却听见他在她头顶微微开了口。

“秦末是我大哥,我不希望。”

她有些不高兴的想反驳几句,正要抬头劝他几句,却被他用手固定了脑袋,死死的压进怀里。

“而你,成为我大嫂,我更不希望。”

这一次,阮夏不动了。

他在她头顶叹息,“阮夏,这下你还觉得我之前对你,是在开玩笑么?”

“……”

“我对你,从来就很认真。只可惜,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苏向宇低头看着怀里的阮夏,完全如预料中的样子,尴尬地僵在那里,脸上的笑早就没了。

良久,她的声音传出来,“苏向宇,放开我。”

苏向宇却抿了唇低头盯住她,看着她脸色郑重眉头紧皱的样子,终是笑了笑莫可奈何的放手。

阮夏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他抓了手拉至胸口。

“感觉到心跳了么?”

“你的心跳得很快。”她仰头看他。

“这是我妈妈的心。”他按住她的手,笑进了眼里。

阮夏震惊,“你妈妈的心?!”

苏向宇还是笑,那么迷人的一个男人,今天看起来却是那么忧伤,“我妈妈把心换给了我。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她爱我,更爱那个男人,可是他却娶了别人,跟她生下了秦末。这就是我的故事。”

“她……是因为要给你换心才……去世的吗?”

“她瞒着我服了一整瓶安眠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医生拿了遗书替我换心,直到我从手术台上醒过来才知道……我换的心,是我妈妈的。我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我妈妈用她的命换了我的。”

“你有心脏病?”

“嗯。”

“苏向宇……”

他看着她笑,“同情我了么?”

阮夏很煞风景,“没有。”

“真是狠心……”

“你之前为什么不找秦末。”

“找他就有用了?”他松开她的手,“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学会生存。”

“没错,走投无路的确是痛苦,可我们毕竟不是神,预知不了未来。”阮夏似乎也颇有感触,“你身上承载了你妈妈的生命和希望,就该好好的活,活给呆在天堂的亲人看。你不知道,有时候守望,也是一种幸福。”

“……”

“苏向宇,你妈妈在守望你。”

“守望?”

“说句现在不该提的话,你比秦末幸福,你至少得到了母亲百分之百的爱。可秦末,自始至终,他的身边,就只有自己。”

苏向宇背靠着沙发背坐下,有些庸懒地表情,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来,“秦末这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时候你都不忘了心疼他。”

他的手有了些温度,慢慢抚向温热的咖啡杯,轻触了一下:“真的没机会了?”

阮夏笑了笑表示肯定,然后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找秦末打一架,我看看战果。”

他的脸色怔了怔,随即拉起一抹浅笑,“为了拉近我跟秦末的关系,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阮夏倒是淡定的很,“我觉得你们应该见面聊聊。”

他笑,“好啊,那就约个时间去你家里吧。”

阮夏一愣,“我家?”

“怎么,不欢迎?”

“欢迎。”她撇撇嘴,“欢迎之至。”

当然,只要他到时候别后悔。

vip章节 15第十五章 正经逆天

晚上秦末来接阮夏回家,阮夏看着停车场里他英挺的背影,沉静的神色,再想起苏向宇今天的话,不得不在心底低叹了一声。

秦末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男人,他有思想有头脑,而且还更具别人没有的沉稳气势,在这一点上,苏向宇比他着实差了一些。可他寂寞,口口声声对亲情嗤之以鼻却又那么渴望获得,可惜杯具的是,他的父母全都没有做到。这一点苏向宇又占了上风,他的母亲很爱他,并且愿意用生命去换回儿子的生存,这是一种可歌可泣的母爱,值得所有人钦佩。

阮夏并不知道苏向宇经历过什么,所以她也就不懂他对秦末的恨意究竟源自哪里。或许从前秦末确实没有见过苏向宇,可是苏向宇,大概早就知道秦末的存在,以及,他是他哥哥的事实。

这一次陈氏和阮氏之间的商业竞争,mc公司的卷入,苏向宇的坐山观虎斗,以及陈忱的步步紧逼,全部说明了一件事。

阮夏,秦末,苏向宇,还有陈忱,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作为新一代的商界精英,阮夏面对未知的竞争趋势,不得不小心计划多多酝酿,无数次的暗自筹谋。

且不论秦末和陈忱的关系,以及苏向宇跟她的恩怨纠葛,光是陈忱的狗血脑瘫已经够他们喝上一壶了。直觉告诉阮夏,事情应该不会像陈忱那么一面倒的说辞,不过如今秦末闭口不提,那她也就暂时不问,不是说要信任么?那她就姑且信上这么一回。更何况,以事情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她总是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不休了。

吃过晚餐之后两人就回了家,明天一早还要去见阮夏的父亲,又是一场攻心计,他俩还得提前做做功课。

“我去洗澡。”

进门之后秦末就进了洗澡间,似乎也有些疲累。

阮夏去隔壁间洗澡换睡衣,顺便把拿过来的行李收拾妥当,刚刚坐下就感到身后有双冰凉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将她向后拉了拉。

“累了?”他问。

“还好。”她靠上那具温热的身体,低着头,“我今天见苏向宇了,约他来家里。”

“他答应了?”秦末双手攥紧。

“嗯,答应了。”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阮夏觉得有些凉,冷得缩了缩身子,往他怀里靠。

“你似乎很希望我见他。”

“你不想么?”她微微地动了动,旋身揽住他腰,“秦末,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秦末不回话,只是低了头一手抚上她后脑。

阮夏当然知道他的性子,即便想知道也不会硬着头皮问出来,于是她侧了侧身子,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为了救苏向宇,她自杀了。”

秦末的身体明显一震,良久才听见他微微开口。

“为了什么?”

“苏向宇有心脏病,很严重。”

他有些震惊,却仍是静静听着她继续。

“那时候苏向宇必须经过换心手术才能活下去,医院做了很多心比对,最后是他母亲吻合,所以她就瞒着他服了安眠药,苏向宇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换了心,直到再醒来才知道母亲为了救他自杀。”

“怪不得他不喜欢我。”秦末低叹一声,阮夏立刻会意了什么,想要转过头来看着他,结果却被他用手固定住了脑袋。

他不让他转头,也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脸。

“秦末,你……”

“当年苏向宇的妈妈找过我。”

“什么时候”

“我那时候还在国外,我帮不了她。”

“她找你是做什么?让你做心脏比对吗?哦,不对,你一个大活人她应该不会这么要求。”

秦末低头,视线对上她的,“她只是跟我闲话家常,问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当时我并不知道苏向宇是我弟弟,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实情。”

“她是怎么说的?”阮夏仰着头问他。

“她说她是父亲的朋友,想见见我。她并没有跟我提心脏比对的事情。”

阮夏被他的话震到,“也就是说苏向宇的妈妈打电话时已经决定要给苏向宇换心了,那她打电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

“我当时也不懂,不过现在大概明白了。”秦末冲着她笑了笑,继续道:“她应该是希望苏向宇来找我的时候,认了这个弟弟。”

“可她并没有告诉你实情,就连她跟你父亲的关系都是只字未提。”

“她了解苏向宇,那是她儿子,她知道他轻易不会来找我。”秦末坐到她身边,“苏向宇来找我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目前看来不太可能;二,他恨我。也就是说,他妈妈把当年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

阮夏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只是不肯去见她,再说你也完全不知情,说恨太严重了吧。更何况你总不能把心换给他吧,难不成你还得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不成?”

秦末被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不是这样。那时候她跟我提了借钱。”

“你借了吗?”

“借了。”

“那他们应该感激你!你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钱。”

“我给了她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估计苏向宇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恨我,如果不是我答应借钱给她妈妈,她妈妈应该能够活下去也说不定。”

“这什么逻辑!帮人竟然还招人恨了?太可笑了。”

“阮夏,换位思考一下,或许我真是做错了,当年如果我不借给她钱,苏向宇未必就会死,而她妈妈也必然不会自杀。”

“秦末,”阮夏握住他的手,“我不懂你们男人的想法,我只觉得这太幼稚了。苏向宇他妈妈为了救儿子自杀那是她自己的事,尽管她的母爱实在是伟大,可我听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实在是说不出别的来了。”

“苏向宇这么多年不找我,应该是他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根本就不需要换心,可是他妈妈却已经死了。”

“这都是你的猜测。秦末,你们见一面,好好问清楚。”

“嗯,也好。”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可秦末却依旧抱着她,“阮夏。”

“嗯?”

“你跟苏向宇……似乎很熟的样子。”

“呦,还知道问哪。”阮夏禁不住乐了,“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秦末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双手抚上她脸颊,眼里渐渐有了些温度,轻笑了一下:“上次我可是听见了。”

阮夏笑得开怀,“听见什么了?”

某个闷骚男人抿唇,“他说的条件。”

“他追过我,大学的时候。”阮夏握住他的那只手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那时候被我气得不轻,两年不肯见我。”

“气……”他怔了怔,原来阮夏除了气他,也会气别的男人吗?

“是啊,我被他烦死了,就找了阮枫假扮男朋友。”

他揽着她的腰侧身倒向床上,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为了我?”

阮夏实在见不得他明明暗爽到内伤却还是故作淡定的死样子,立刻拽着他的衣服就要毒舌,不想却被他猛得拉进怀里。

“不好意思了?”

阮夏惊呆,这都什么逻辑?“你哪只眼看见我不好意思了?”

对面男人依旧蛋定的很,“两只眼。”

阮夏瞪眼瞅他,却见他正直勾勾打量着自己的胸口。领口太低,有些,有些走光了……

“喂,你看哪儿呢!”她看着他眼看就要飞上她前胸的手,突然两手护胸,一脸鄙视的骂,“谈正经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我很正经。”他竟然还配合地给她应了。

“切!”阮夏表示蔑视。

“不信”一声熟悉的上扬音调落在她耳边,她怔了怔,咽下一口唾沫,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男人会是秦末。

他,他不是最爱摆冰块脸么?最近怎么总是看见他笑?

“秦末,你觉不觉得你的性格……”她僵在那里,看着他的脸,耳边仍然回旋着他略带调侃的声音,久久反应不过来。

“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温柔,阮夏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

“秦末,”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带着一点调侃,“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他愣了一下,身体靠的更近了些。

“比如,吃药什么的……”

“你说什么?”他侧目,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威胁的语气。

阮夏不怕死的接口,“忘了吃?还是,吃多了?”

实在是怨不得她这样,秦末这么逆天的转变,换谁谁受得了?

他将她的上身拉到自己胸口,看着她偷笑的脸,扬唇靠在她耳边喃喃地丢出一句话:“皮痒了?”

阮夏呲的倒吸了一口气,秦,秦末在跟她调*情?!!

她趴在他肩膀上,看着那张越来越有笑容的脸,顿了一顿,然后陪着笑,“你该不是撞树上了吧。”

这一次她问得百分之百的认真。

都说好男人婚后会变成二十四孝老公,起初她还不信,如今看来,这还真是靠谱!是哪本书上写的来着,买!必须买上一千本支持到死!

“阮——夏。”他挑了挑眉头,已经是牙齿缝儿里的声音。

“有!”她立马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软言软语的道歉,“老公……我错了……你就原谅人家一次嘛……”阮夏越玩儿越高兴,完全忽略掉秦末越来越黑的脸,只把声音变得要多嗲有多嗲,“亲爱的,人家最爱你了啦,老公……老,唔……秦末你干嘛!我……我还没说完……你这个色胚!唔!!”

16-20

vip章节 16第十六章 争吵离家

昨晚的洞房花烛秦末过得相当憋屈,某个搞得他浑身冒火的小女人虽然被他收拾的很惨,两人却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一大早阮夏就贼笑嘻嘻的扑进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提醒他,欲*求不满的男人应该去冲个冷水澡,括弧,顺便帮她来杯红糖水。

秦末黑着脸先去给她冲了红糖水,然后才进了洗澡间,老半天才换了衣服出来。

阮夏正在接电话。

“张叔。”阮夏满脸笑的打招呼。

“小夏,先生今天恐怕不能见你们了。”司机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波动。

阮夏心里立刻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先生正在动手术。”

“他不是好转了,怎么会?!”阮夏掀了被子起来穿衣服。

“医生说是情绪波动太大。”

“情绪波动?”阮夏骇然。

是她,是她说了那些话故意气他。之前医生就跟她说过,父亲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再一次手术,如果不得不手术的话,恐怕就……

是,阮夏是恨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张叔,现在医院里都有谁在?”阮夏站起来走进洗手间。

“阮洛和夫人都在。”

“好,你们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阮夏随便洗了把脸,忽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秦末走进来,摸着她冰凉的手说:“我陪你一起。”

阮夏摇头,“不用。”

秦末不说话,只低叹一声揽住她的肩膀,“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阮夏轻轻推开他,“我先去医院,见面的事情先缓缓好么?”

秦末神色如常的答应,“路上小心。”

“嗯。”

急急忙忙跑出门,阮夏出了电梯直奔停车场。还没走到车子跟前就接到妈妈的电话。

“妈。”

“小夏,你别担心。你爸爸正在手术,医生说抢救过来的希望很大。”

“好。”

“阮夏,这次的事情跟你无关,是我,是我跟他吵架了。”阮母的语气虽有些低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气势。

“吵架?”阮夏停住脚步,“为什么?”

“我知道了,他瞒我的那些事情。”

“妈,对不起。”阮夏有些愧疚。

阮母沉默片刻:“阮夏,你是怎么知道的?”

“五年前,我亲耳听到的。”

“这就是你恨你父亲的原因?”

“妈,”阮夏忽然落泪,“妈,爸爸他,不值得你爱。”

“小夏……”那头的阮母声音也瞬间沙哑,“从前他不爱我,所以他跟人合谋设计我,设计阮氏,甚至出去找情*妇,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可他不该连你的主意都打。”

“妈,”阮夏握紧电话,“爸爸不喜欢我,他不爱我,这些我都能原谅,可他为什么要卖掉我?为什么?!”

“他以为你是我跟陈和升的孩子。”

阮夏擦掉眼角的泪,“呵,可笑,真是可笑。”

“一个对爱情对婚姻全不忠贞的男人,哪里来的脸面去质疑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

“妈,如果爸爸没有死,他今天活下来了,你跟他离婚。”

“阮夏……”

阮母留了一句话,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可我爱他。”

阮夏深深望了一眼电梯出口的亮光,默默吐出一口气,然后向着自己的车子,大步而去。

*

阮夏出门后秦末就坐在床边,眼神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愣了接近十分钟,门铃忽然响了。

以为是阮夏忘记带东西,他连忙就去开门,入眼的却是陈忱。

他有点吃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家我还能打听不到?”陈忱微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虽然对她的行为有些反感,可于公于私秦末都不能做的太难看,只得侧身让她进门。

陈忱大大方方的坐在客厅沙发上,“阮夏不在?”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秦末,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想你。”

秦末嘴角挂起一丝冷嘲,“陈忱,这里没有别人,你演戏给谁看呢?”

“演戏?!”陈忱猛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秦末,你说这话未免太没有良心!”

秦末的语气依旧淡漠,“陈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末,”陈忱坐到他旁边,用手包在他的手心,“你明知我爱你。”

“陈小姐大概忘了,您一向博爱。”秦末缩回手,嘲讽。

陈忱紧皱眉头,“博爱?秦末,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清楚,你却和别人结婚了!”

秦末顿然愠怒,“陈小姐,请你不要总是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我和谁结婚与你何干?”

陈忱脸色惨白,许久才恢复血色,“意味不明?秦末,你……你竟然真的这么绝情?”

秦末实在是不想应付她的无理取闹了,这个女人自从出现就无时无刻不缠着他,简直烦不胜烦。

“出去。”

陈忱急了,开始口不择言,“秦末,你不要忘了!我们有一个孩子!”

“够了!陈忱!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最清楚!”

秦末的话音刚落,阮夏就推门进来,她看着他,很平静的看着。她的秦末,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却满含愠怒。

良久,杵在门口的阮夏仍旧静静,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她回来是想带他一起去医院。

刚才她跟妈妈打电话,忽然觉得能够拥有秦末是一种幸福,之前她一直在拒绝他的好意,她以为他肯定在偷偷难过。她了解的秦末,就是这么个人,有苦也要憋在心底。

所以,她回来了。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

她在楼下犹豫了那么久终于回来,等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阮夏很坚强,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告诉自己,所以她不哭,尤其是在别人面前。她以为从昨天开始秦末就再不是她的别人,可惜……

事与愿违。

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爱上她,她一直这么以为,所以她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他的冷漠,他的欺骗。

可惜现实却是一把刀子,割碎了她所有的期许。

于是她笑,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她看着秦末,“我忘记带车钥匙。”

然后就没有理会陈忱,转身走进卧室。

秦末一脸怒容的将陈忱拽出门去,“陈忱,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了门。

进到门里的时候阮夏在收拾东西。

秦末脸色很难看,“你在干嘛?”

“收拾行李。”她说,“我打算去医院陪几天父亲。”

直觉告诉秦末不是这样子,他上前几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阮夏……”

“放手。”阮夏一直在忍着眼泪,想要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痛。

秦末闭了闭眼,耐着性子解释,“你听我说……”

“我爸爸还在手术……”阮夏转身,即便被他抓着手,却依然不想看见他的脸。

“阮夏!”秦末硬生生扳回她的肩膀,“你误会了!”

“秦末,”阮夏看着他,“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

秦末张了张嘴,阮夏打断他,“我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生气。不怨你,你没有必要把曾经的事情全部告诉我,这一点我懂。”

沉默。

几分钟后,秦末忽然揽住她,“阮夏,我不是刻意瞒你,我是怕你……怨我。”

“怨你?”阮夏笑着看着他,声音极慢,“怎么会呢。”

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已经压抑到极限后急需缺口宣泄,尤其是对着秦末,此时此刻。

刹那间一片死寂,秦末也看着她,神情冷峻,慢慢地抬手抚向她的脸,“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

阮夏接的很平淡。

他解释了,终于肯解释了么?可惜,不该是这时候,更不该是这种情境。阮夏只觉得心痛之极,刺心之悸。

“你……”他一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阮夏轻轻拿开他的手,“解释完了吗?我要去医院了。”

“阮夏,”秦末开口,“如果我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你……”接着他放开原本拉住她的手,“就不会爱我了,对么?”

“秦末,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阮夏对他的料定有些无奈,转身颓然地坐到床上,低了头小心收着自己的衣服,“你知道的,我对你的要求从来就不多。”

“是么……”秦末低声呢喃。

阮夏抬起头来凝视了他许久,良久才复又拉开了口:“不是么?秦末,我明明记得……”她苦笑,“你一贯的对我避如蛇蝎。”

闭眼,她苦涩的吐出四个字,“任何事情。”

说完她转身拿了包,紧走几步朝卧室门外走。

手被人拉住,阮夏忍了许久的泪早就落了满脸,转头骂他的时候全部映进他眼底。

秦末心痛的一瞬间窒息。

“放开,混蛋!”

“阮夏,我们不能就这样吵架。”他紧皱着眉看着她。

阮夏使劲挣扎,完全不想继续听下去,她累了,真的精疲力尽。

“放手!秦末!!如果你还想给我们彼此留一点念想,你就给我放手!”

他却依旧攥着她的手腕,紧紧不放,“阮夏,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决定不了的,从前我以为自己跟你不会有任何感情纠葛,所以我做事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关于陈氏,关于阮氏,关于上一辈,这些都是之前的决定。现在我娶了你,我喜欢上你,我在乎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阮夏低头不说话。

他有些着急,“阮夏,我跟陈忱真的没有什么,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自始至终,我从没有过别的女人。”

“够了。秦末,我们改天再说好吗?”阮夏抬了脸看着他,一字一顿说的十分郑重。

秦末盯着她的眼,直至放手。

阮夏随即拿起包,离开。

阮夏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进了停车场,坐进驾驶座,她这才埋着头大哭起来。

打开音乐,她哭得撕心裂肺。

阮夏就是这样,就算是哭,也要躲在自己伪装好的躯壳里。

广播里在放杨宗纬的流浪记,曲声阵阵,动人心肺。

“怎样才能够看穿面具里的谎话,别让我的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还能不能……”

秦末,我看不透你了,看不透了……

vip章节 17第十七章 围追堵截

阮夏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做完手术,毫无生命力的躺在病床上,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知该怎么办。从来生龙活虎气死人不偿命的父亲如果死掉,她想不出整个阮家将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到的时候阮枫和阮洛都不在,阮父的病床跟儿里只有阮母坐着,满脸的憔悴不堪。

“妈。”阮夏坐过去轻声的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维持正常。

“手术很成功。”阮母坐在床边频频捶腿,守了那么久,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阮枫从部队还没赶过来,阮洛回家去准备午饭了。”

阮夏不自觉的眉头紧锁,“妈,您是怎么知道爸爸瞒您的那些事情的?”

“昨天我接到陈和升的电话。”

“陈和升?”阮夏疑惑的瞅一眼母亲,“他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阮母站起来帮阮父调点滴,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敏锐的回头,“阮夏,你们还有什么在瞒着我?”

阮夏愣住,“妈……”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再给陈和升打一通电话?”阮母瞪了她一眼,“你口口声声怨你父亲,到头来还不是帮他一起瞒着我。”

“妈,现在爸爸的身体已经这样,我不希望您也为这些事情烦心。”阮夏的心情实在糟透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她不期望的方向进行,挡也挡不住。

阮母大概体会出女儿的心情,却也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继续道:“小夏,阮氏交给你妈妈很放心,所以那些事情我全都不会再管。你爸爸跟陈和升的小动作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可他之前打你的主意,打家里的主意,这些我都不会轻易原谅。”

其实关于自己父母跟陈氏总裁陈和升的过往,阮夏多多少少还是听到过一些传闻,尽管父母全部守口如瓶,可是当年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说瞒就能瞒过去。

想到这里阮夏就叹了口气,“妈,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不只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

“不只?”阮母皱眉,“什么意思?”

“妈,陈和升的女儿陈忱,你知道么?”

“听说过。”

“她是秦末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阮母扯了扯嘴角,“恐怕不只这么简单吧。”

阮夏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明确的说,陈忱自认为我是破坏她跟秦末关系的第三者。”

阮母倒是笑了,“我姜萍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阮夏走到母亲身边蹲下,把头放在她的膝盖上,微微的闭上眼睛,“妈,是不是生在咱们这种家庭的人,就注定没有平稳安逸?”

阮母抬了手慢慢抚摸这个一向坚强的大女儿,低低的叹息,“从你出生在阮家,就已经确定了以后的生活方式。小夏,你早晚都会适应。”

“嗯。”阮夏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我知道。”

“好。”阮母把她拉起来,“今晚上你陪我出席一个宴会仪式。”

“跟陈氏的?”

“还有mc。”

“有媒体么?”

“有,我有事情要宣布。”

“妈,”阮夏很郑重的看向母亲,“您真的决定了?”

“嗯。回去好好准备。”

“爸爸这边呢?”

“他的手术成功了,阮洛晚上会在这里,在他活蹦乱跳之前,我们必须把事情办完,否则他不会这么消停。”

听了母亲无奈的话阮夏心里一阵难过。她那么爱父亲,可是换来的却是什么?无尽的欺骗与背叛,以及,数不清的眼泪跟伤心。母亲的爱那么卑微,那么无私,得到的却是那么多难眠的夜以及悲哀。

见过父亲的主治医师,聊了一些有关于他的术后问题,阮夏这才静静走出医院,临出病房前她又去找母亲,结果却看见她握了父亲的手在说话,甚至于默默的流泪。母亲是一个传奇女性,绝对的女强人,可是在爱情里,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心情越来越沉重,直到进了停车场她都还陷在难以形容的抑郁当中,尤其是想起今早跟秦末的交谈争吵,她就愈发觉得疲累。

刚拿了钥匙开车门,手臂忽然被人拽住,阮夏回头,立马就用力甩开,“放开我!”

秦末的脸色很难看,但仍是强压了语气,“你父亲怎么样了?”

她回答的声音不咸不淡,“手术成功了,谢谢。”

他苦笑,“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么?”

阮夏却忽然变了脸色,“秦末,你来就是为了指责我?”

“我想跟你谈谈。”秦末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我还有事,下次吧。”阮夏清清冷冷的拒绝。

秦末,不是每次等待都没有时限的。我等了你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头,也该还你受受了。

偏偏秦末在这方面比她还有固执有毅力,“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阮夏一下子火了,“没有!”她开始挣脱他的手,“放开!!”

秦末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一伸手顺势就抱住她,“阮夏,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阮夏正愁着坏心情没处发,他自己送上门来,又怪得了谁?

气呼呼的掰开他的手臂就往车子走。

这一次秦末没有阻拦。

“我可以帮你。”

“不用!”阮夏冷冷的说。

“好吧。”他似乎也意识到问题了,跟女人吵架,男人就没有占便宜的时候。

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阮夏停了下来,转身冷哼。

“你说的对。”秦末还特意认同的点点头,说完转身就走。

竟然就这么走了?

说实话,阮夏有些心慌了。

她虽然生气,也怪他,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如果可以说断就断说忘就忘,这世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

晚上的宴会仪式准备的比较急,不过依旧花了大手笔,阮夏包下了锦城整整一层,请得也大都是商界精英。

今晚的阮夏打扮很别致,穿了一件低胸吊带晚礼服,半袖镂空,露出整个后背,长长的裙摆曳地而落,颈间挂着秦末送她的项链,刻意戴了戒指,挽着母亲站在门口亲自欢迎宾客,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最后连意大利语都用上了,宴会这才正式开场。

先到的是陈氏,陈和升领着自家女儿陈忱笑呵呵的跟阮母寒暄,两人丝毫看不出前尘旧怨。就连陈忱也是微笑着跟阮夏打了招呼。

秦末是最后到的,他自己一个,没有带任何人。

这一点阮夏还是颇为满意。

“秦总,欢迎。”

阮夏的笑容很得体,落落大方的跟他握手。

“阮总客气了。”熟悉的低沉声音,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深意,转瞬即消。

阮夏撩了撩头发,深吸一口气,继续赔笑,“请进。”

秦末今天穿了蓝色西装,白色的衬衫上打着浅色的条纹领带,衬得整个人愈发丰神俊朗。当然,落在阮夏眼里就是两个字:骚*包。

他向阮夏伸出手:“开宴舞?”

阮夏挽着大方的笑,逼着自己把手递过去,“当然。”

两个人的手轻轻一握,双双步如舞池。

俊男美女,又是年龄相仿,而且两人的关系早有人耳闻,因此满场宾客全都不着痕迹的打量。

“今晚跟我回家。”

“不。”

秦末皱眉,“小夏。”

“我还要去医院。”

“你在躲我。”

阮夏笑了,“秦总说哪里的话,如今您可是商界大亨,我巴结都来不及,哪里敢躲着。”

秦末也有些恼了,“解释也解释过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阮夏的手指狠狠掐住他的背,痛得他一皱眉,“小夏?”

恰好一曲结束,“我妈还在等我。”阮夏眼神复杂的考虑了半晌,停下脚步转身。

“各位,今天请大家过来就是想宣布一件事情,阮氏如今在业内也算小有所成,可惜我这身体渐渐不比从前,所以我决定把董事长的位置正式交给我的大女儿阮夏,希望今后大家能够多多帮衬她。”说到这里阮母微笑着向台下略一鞠躬,立刻引得掌声雷动。

阮夏笑着上台,接过母亲的麦克风,“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作为阮氏接班人,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秦末。他就站在那里,依旧冷冷的一张脸,不过目光很直接,他也在看她。

阮夏冲着他一笑。

“我还年轻,也有很多不足,工作上更有很多榜样。尤其是我先生……”

场下立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阮夏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难道前不久她跟mc公司总裁秦末的绯闻是真的?那么多双眼睛立刻扫向秦末。

秦末起初也是一愣,之后却是淡淡一笑,竟然冲着台上的阮夏举了举杯,算是默认了。

阮夏并没有说破,不过看效果,应该也不用说了,“亲情爱情在我看来都十分可贵,今后我会多多学习,谢谢大家。”

紧接着她就宣布宴会开始。

刚下台就被一群记者围了过来,阮夏十分镇定的一一作答。

“阮总,您刚才说起您先生,意思是您已经结婚了吗?”

“没错。”她刻意扬了扬手上的戒指。

“前段时间您跟mc公司秦总的绯闻,您知道吗?”

“绯闻?我怎么没听说?”说到这里阮夏还笑了笑。

“方便告诉我们您先生的真实身份吗?不会就是mc公司的秦总吧?”

阮夏微笑反问,“我要是说不方便,大家记得不要把我拍得太难看哦。”

几个记者全都笑,“阮总这样的美女,怎么拍都不会难看的。”

阮夏捂嘴笑,“真会说话。”

“阮总,上一个问题您还没回答哦?”

阮夏摆摆手,“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以后出门我岂不得被人叫阿婆了。”

记者都笑起来,“您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

阮夏点点头,“他一向不介意我的事情。”

“究竟是谁呢?阮总,别卖关子了哦。”有个男记者问的很犀利。

立刻就有人附和,“是啊是啊,阮总的先生是不是秦总?”

阮夏随意的瞥一眼秦末,他正在跟陈和升交谈,那边是不允许记者参访的位置,他倒是落得清闲。

她回答:“大家想要知道秦总的八卦应该去参访他,如果从我这里问,我岂不是很不地道?”

秦末似乎跟她心有灵犀,她的话音刚落他就转过头来,有眼尖的记者立刻就拍下来,相片里两人正在对望,颇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阮夏举杯,心情很好的将红酒一干而尽。

秦末,小忙一个,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vip章节 18第十八章 长夜漫漫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秦末一直坐在角落里等着阮夏送宾客,他的脸微红,频频按着眉心。

阮夏一直在忙,过了很久才注意到他。

他似乎很累的样子。

不知道秦末生没生气,今天她故意意味不明的透漏给大家他和她的关系,为的就是稍稍打压下陈氏的暗箱操作。可是之前,她并没有告诉他。早上他那么气她,瞒了她那么多事,她偶尔气气他,嗯,也很合乎常理啊。

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秦末闭着眼睛靠在沙发的角落里,阮夏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那里,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微微叹息,动作轻柔的抚上他额头。

很烫,他在发烧。

虽说自己被他气得不轻,可也还是舍不得就这么任他坐在这里生病不管,秦末身体很好,真的很少生病。

“看你还敢不敢骗我,热死你。”阮夏微微嘟囔着,却仍是忍不住叫醒他,扶着他的胳膊揽住自己的肩膀,四处打量司机老张的位置。

秦末烧得有点迷糊,任她为所欲为的带着走,阮夏的声音很轻柔,找到老张的时候他刚送完阮母,正要接她回医院。

“张叔,你去要点买退烧药,送到我公寓。”

司机老张拿了钥匙匆匆走出门。

阮夏瞥了眼头放在她颈窝的秦末,趁机捏了捏他鼻子,无可奈何的感慨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一路上秦末都没醒,到了家阮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安置到床上,结果她这边气喘吁吁的才刚坐下,那头他就低低的闷笑出声。

阮夏真是快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看一眼他,转身就走。

秦末愣了一下拉住她,他还在发烧,但是意识很清明。

阮夏瞪一眼他,“骗子。”

“对不起……”秦末很乖很乖的道歉。

阮夏听到他的话后,神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烧糊涂了?怎么转性了。”

秦末被她的表情加回话噎住,脸上yīn晴不定地几经变化,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第一次这么放下身段发自肺腑的道歉,眼前的小女人却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阮夏头一回看见秦末吃瘪,也有些忍俊不禁,默默的拿了手捂嘴偷笑。

秦末见她笑了心下有些放松,两人之前紧张的气氛也得以缓解,“不生气了?”

阮夏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这个男人本身就是她的克星,再加上他百年难得一遇的服软,她还怎么气。起初陈忱告诉她有孩子的时候她确实很伤心,也很在意,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她开始仔细的分析安慰自己,以秦末的个性,还有他当时的处境,应该不会有心思谈情说爱的。更何况陈忱的性格和脾气都不是他喜欢的那型,秦末会跟她有孩子,想想就不大可能。

可是早上的时候她还真是生气,她不是怨秦末跟陈忱搅合在一起,而是气他不肯告诉她,如果他一早就把事情跟她摊开了,陈忱在他们之间就决不是问题。她其实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向冷漠,对什么人都不在意的秦末不对陈忱采取惯用手段。

“秦末,你瞒着我我的确生气,不过经了这一天的缓冲也好多了,你不是要跟我聊聊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末点点头。

“你跟……”

门铃却在这时候想起,阮夏让他躺下,“张叔来了,你等下。”

“嗯。”

药买的很全,阮夏关上门就去厨房烧水,等水开的空当她忽然想起刚才送走陈家父女的时候,陈和升别有深意的一句话。

“阮家的姑娘一向不简单。”

陈忱的脸色却很难看,“别以为你利用秦末就能全身而退,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

“鬼?”阮夏一向不怕别人撂狠话,“在说你自己么?”

陈忱被她气得不轻,挽着陈和升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夏呵呵的笑,她实在是瞧不上陈忱的杀伤力,她以为早上他跟秦末见面被她撞破了,她就能得意洋洋了?

端了热水回去的时候秦末没在床上躺着,似乎在卫生间,怕他晕死在里面,阮夏走进去找他,结果却发现他正在水池旁干呕,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阮夏有些心疼的看他,顺便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他接过来漱了漱口,转身走出去。

“怎么突然这么难受?”阮夏有些担忧的把药放进他手心,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要命。

“没事,大概感冒,今晚又喝了不少酒,胃也不舒服。”秦末牵了她的手表示安抚,阮夏回握,只觉得他手心冰凉。

“那你快吃药,然后早点睡。”

“不用,我们谈谈。”秦末很固执,他就着水吃完药就把她拽到自己旁边坐下,脸色认真的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你今天这个样子不适合谈,下次吧。”阮夏说。

秦末叹口气,低垂着眼睛问她:“你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吧。”

“是,我承认。”阮夏看着他,“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未来的共同经历会更多,秦末,我跟你需要的不只是爱情,还有理解。”

他闷笑,“这么说,你不需要我的爱情?”

阮夏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病成这样还得瑟。”

“如果我不生病,你今天是不是不会回来?”

阮夏真的开始思考,停顿了一会儿说:“大概不会回来。”

“真的那么生气么?”秦末握住她的手,“阮夏,我……处理爱情问题的时候既古板又木讷,如果今天不是跟你吵架,我不会知道哪里又惹你生气。”

阮夏忽然有些理解他,像秦末这样的男人,从小就活在父母的相互背离当中,他害怕感情,排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厌恶欺骗,心防高得吓人,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突然间就领会爱情。

她直直地望进他的眼晴,试图看清他的心底,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末,你在美国的那四年,是我跟你之间的感情空窗期,你不告诉我,甚至还刻意的隐瞒,这只会让我更加的沮丧害怕,你不爱我,你肯娶我或者只是一时冲动。可我那么爱你,我不希望今天的你完全不是我了解的那一个。你说你变了,可变了的又岂止是你。我们都在变,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说到这里她主动俯进他怀里,“我不怕你改变,可我需要知道你的改变。秦末,我想了解你。”

秦末听了阮夏的一席话,其实心情真的可以算是五味杂陈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静静看了她一眼,嘴唇轻轻动了一下,酝酿了半天也还是未说出口。

阮夏知道他的性格,只得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脱口问出:“你对陈忱似乎有些特别。”

秦末双手搭上她的后背,眸光微动:“她救过我的命。”

“什么?”阮夏猛地抬头,“你……”

秦末冷笑了一声:“美国是合法持枪的国家,那时候我刚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因为陈忱,呵,有个白人莫名其妙的找我打架。”

“争风吃醋?”,阮夏讽笑着接口。

“以我的个性,你觉得会么?”秦末仍是冷笑。

“之后呢?”

“之后我差点死在那个白人枪下,陈忱不顾一切扑过来替我挡了一枪。”

“她替你挡了一枪?!”阮夏上半身伏在他怀中,揽着他的腰,一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到嗓子疼,心脏也跳得奇快。

秦末在离开的那四年,他过得很不好,不仅如此,他还差点死掉。是陈忱救了他,她竟然愿意替秦末挡枪!她一直觉得陈忱对秦末只是一种莫名的迷恋,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对秦末的爱,甚至可以抛却生命。

阮夏忽然一阵恍惚,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闭了眼睛揽住他的脖颈,她忽然开始后悔。

秦末瞒着她,也许是对的。

秦末微微倾身,替他理了理头发,“陈忱的孩子是和那个白人的,之前她曾是他的女朋友,后来陈忱见到我,跟他分手,所以他才会怀恨在心。后来她到医院待产,是我陪她去的,她毕竟救了我的命。”

“孩子现在在哪里?”

“陈忱从未带她回国。”

“她不想要……那个孩子吗?”

“她抛弃了那个孩子。”秦末看着阮夏,“所以我收养了她。阮夏,你会介意么?你知道我……”

“我懂。”阮夏打断他,“你不想那孩子步上你的后路。”

“是,所以我告诉陈忱,我不会跟她在一起,可是那的孩子,我收养了。”

阮夏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还有吗?”

她在他怀中突然扬起脸来,“你还有事情在瞒着我吗?”

秦末低叹一声,“有。”

“今天不想听了。”阮夏张口咬住他的锁骨,很大力的那种,“下次家法伺候的时候再严刑逼供。”

秦末由着她咬,只笑了笑没作声。

阮夏猛吸了一口气,伸手大力地拽下他的头,嘴唇狠狠的贴上去。

她的手劲很大,就连秦末都有些猝不及防,两人顺势滚落在床上,深深的亲吻。

放开的时候阮夏在哭,“秦末,我害怕。”

秦末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她。

她躺在床上满脸是泪的抬头看他,低声说:“我害怕……如果你死在美国,如果我们错过,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

秦末翻身倒在她旁边,伸手紧紧揽住她纤弱的身子,“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生存下来,为了生活,为了这些年我所受的苦。还有——”他看着她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为了还在等我的你。”

vip章节 19第十九章 憋死事大

整整三个月,全城最为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拿来八卦磕牙的话题便是秦末与阮夏的传闻,什么阮夏借秦末打垮陈氏啦,什么陈忱秦末阮夏玩儿三角恋啦,什么秦末搭上阮氏才成功变身mc一把手啦,总之是满城风雨众说纷纭。

可是外头再怎么谣言四起,阮夏跟秦末,甚至于陈氏全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此事,不回应,不阻止,几乎是漠不关心。

三个月过去,阮夏跟秦末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然而有一件事还是不得不小提一下,秦末这个已经名正言顺的阮家女婿,到现在还没正式拜访过阮家二老。

不是他不想,实在是阮父自打手术成功就一直闭嘴不提,别人要是旁敲侧击也行,人家装作听不懂。要是有谁憋不住了,非要让他开口给个明白话,他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耳机,津津有味的听他的收音机,谁也不理了。

阮夏没少因为这事儿跟他急,可人就是旁若无闻。

医生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再气他,哪怕他再怎么气人,也不能让他生气。

于是拖拖拖,就拖到今天了。

陈氏自打经过阮夏的打压以及秦末的不闻不问,最近几个月那是相当消停,就连陈忱也再没来闹过事。不过阮夏可没有这么天真,当真以为他们这是被收拾下去了。

今天难得阮夏有时间来mc公司,虽然刻意打扮低调,却还是被记着逮个正着,她也就笑了笑大方的接受采访。

“阮总,您是来找秦总的吗?”

“阮总,最近一直盛传您跟秦总已经结婚,是这样么?”

“阮总,您在这个时候来找秦总,难道是默认了?”

“阮总,听说您跟mc公司已经联合抵制陈氏,关于这一点,您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阮总,据传您跟陈氏的千金有些摩擦,这些都是真的吗?”

“阮总,有传言称陈忱本是秦总的未婚妻,后来却被您挖了墙角,关于这个,你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阮总……”

“阮总……”

眼看问题越来越犀利,阮夏只好陪着笑作答,“大家的问题可真多啊,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成了话题女主角?我来mc公司就是为了见见朋友,mc这么大,难不成我过来就必须要见秦总?”

有记者立刻抢话,“可是阮总……”

阮夏打断他,“记者朋友们,我很感谢大家关心我的私人生活,可现在我在休息,而且也没有安排采访的想法,所以各位,还是请回吧。”

阮夏话落mc的保安已经涌上来把她隔进了电梯,记者还在不依不挠,阮夏点点头冲保安队长示意她先离开,然后就按了电梯门。

一路不停的升至顶层,阮夏颇有些无奈的敲了敲秦末办公室的门。

里面回答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他似乎在回复邮件,阮夏干脆到一边径自倒了杯水,秦末瞧见她的脸色终于停下来:“被记者堵了?”

一瞧见他那副看好戏的死样子阮夏就来气,忍不住就走过去刺激他:“小心我下次说漏嘴。”

秦末看了看她,好整以暇:“我有说不可以公开么?”

阮夏立刻就严肃起来:“说,有什么yīn谋?”

他认真思考:“转正也需要理由?”

阮夏奸笑:“转正?你似乎很迫切啊。”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迫切倒不至于,不过看你的样子,转正是迟早的事。”

阮夏撇撇嘴,还是忍不住乐滋滋的看着他:“你似乎出差出得很频繁哦。”

“嗯。”他点头,“总公司那边在洽谈一个大案子。”

阮夏疑惑,“你单方面跟陈氏解约的事情,总公司那边没处理你?”

他叹气:“所以,这次的大案子由我全权负责。”

“这叫惩罚?我怎么觉得那边反而更信任你了?”

“陈氏本就内忧外患,mc的眼光没有这么短浅,你也知道,美国人对于经济环境的统御能力堪称全球之最。”

阮夏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猛地扑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笑得诡异而暧昧:“我每晚夜不归宿,说,想没想我?”

听到这里秦末还真是有些面色尴尬,结婚三个多月了,他跟阮夏却还是比纯净水还要纯净的关系,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没有机会。白天两人全都忙着工作,即便见面也只是凑合吃个饭,过后马上各归各位,好不容易忙完可以回家了,好死不死的阮夏却得去医院陪护,而且简直是风雨无阻。

关于这件事秦末没什么发言权,一来他还没见过阮家二老,二来他本就是个闷葫芦,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指望他肯定没戏。至于阮夏,她却是实打实的叹气没辙了。老爷子如今刚刚有些好转,经不起一丁点儿刺激,阮母又全天二十四小时监督她,她哪里还敢违逆老爷子的意思?只好每天下班就赶去医院,陪着母亲伺候那个别扭的老家伙。

关于陪护这件事,想也知道是阮父的意思,估计是打算长期作战,憋死这对还在萌芽阶段的新婚夫妻。

秦末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后来晚上接习惯了阮夏的电话,就渐渐觉得想念,总觉得家里似乎少了点什么,现在他也明白了,结婚后的男人家里少不得女主人,更何况还是阮夏那样有着强烈存在感的女主人。

总之,听到阮夏如此恬不知耻的拿话刺激他,秦末干脆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手里拿了本财经杂志,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阮夏华丽丽的被无视了。

他,他这是什么反应?

咬牙切齿,“秦末,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小三了?!”

秦末头也不抬的回答:“有你坐阵,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来做我的小三?”

阮夏想想也是。

见他看的认真,于是好奇的凑过去:“里面有没有咱俩的八卦?”

秦末瞥她一眼,眼睛还盯着眼前那一页:“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阮夏奸笑:“你知道就好,说出来叫人多不好意思?”

秦末抬头呛他:“不好意思?你会么?”

阮夏呆住,这这这,她竟然就这么被他鄙视了?!!

一︿一

阮夏气结,这个毒舌闷骚男,“秦末,你……活该你被憋死!”

秦末抬头将手里的杂志扔至一边,扯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危险得说:“别以为白天我就不能办了你。”

阮夏顺势坐到他腿上,满脸调戏的说:“啧啧,瞧这张脸给憋得,怪不得啊。”

秦末眉毛一挑,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阮夏顿了顿,将身子逼近他,蹭着秦末的鼻尖说:“我要是——过分了呢?”

秦末墨玉般的眸子扫过她……

嗖嗖嗖——

立刻如寒风过境。

阮夏忽然意识到身家性命远比逗弄秦末要重要得多,赶紧很没出息得再度抱住他的腰:“我错了!”

“阮夏。”秦末的脸很平静,身子却渐渐向她逼近。

她悲摧得后退:“这里可是办公室!”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俯头,先是扳住她的上身,然后再攫住她红艳的唇,“谁说办公室就不能洞房花烛了?”

“还有,”他啃上她的唇:“不惩,不足以立戒。”

阮夏被他激烈的吻迫得开始晕眩,“秦……秦末。”

秦末伸出手指点上她的唇,目光幽幽地说话,“你说的没错。”

她疑惑得望着他。

他继续:“我的确是憋不住了。”

*

当天晚上,本城最大的宴会名楼“连城”里可谓名媛富商、商界翘楚齐聚。

秦末和阮夏步入大厅的时候已经很晚,众人看见他们亲昵的动作皆是一愣。

阮夏化了精致的妆,穿了件长款半碎花低胸礼服,前腿大露,后面却围了长长的裙摆,整个后背全是丝丝条条的水晶镶嵌。长发也被松松的盘起,露出细长的脖颈,以及那颗举世罕见的南非红宝石项链。

阮夏右手挽着一身浅蓝色西装的秦末,两人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秦末身材颀长,浅色西装更衬得他英挺不凡,而他臂弯里的阮夏则嫣然而笑,气质绝佳。

两人微笑着接受周围人的注目,毫不避嫌。

下午在秦末办公室,两人正吻得浑然忘我,秦末的秘书忽然敲门,打断了这场差点被实施完成的洞房花烛。

到现在阮夏都还有些不好意思,尽管秘书进来的时候秦末已经坐回办公桌,而阮夏也穿戴整齐的捧着本杂志遮住了脸,可秦末脸上的红唇印那么明显,秘书又不瞎,怎么可能猜不出刚才等在门外的时候他们俩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阮夏又是一阵脸红,踮起足尖跟他窃窃私语,“秦末,你忽然拉我来这里,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他搂紧她的纤腰,很低调的笑,“这里可比你之前的宴会大了不止一倍,不是更适合你制造舆论?”

她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真乖,回去赏你。”

这时候已经有人迎上来打招呼,“阮总,秦总,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阮夏立刻松开挽着秦末的胳膊,伸出手来跟对方握手,“抱歉,路上有些耽搁。”

秦末虽说刚刚回国,却也听过这几位商界前辈,也是轮番握了手道歉,“刚才路上堵车。”

一向脾气很好的刘董最先问出口,“怎么,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的?”

阮夏笑看了一眼秦末,这才清晰得回道:“下午去了趟mc,顺便就一起过来了。”

早就有眼尖的记者观察这边的动静,秦末打眼瞧见,配合得低下头跟阮夏说话,“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啪啪啪啪——

立刻就是一阵激烈的闪光灯。

阮夏也瞧见了,刻意笑得娇羞无限,“好。”

好吧,记者的闪光灯已经能闪瞎人眼了。

vip章节 20第二十章 暗自从头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两个月,秦末俨然成了空中飞人,也不知mc总公司究竟在筹划什么大案子,两个月的时间,阮夏见到他的次数一只手就能够数得完。

这天恰好秦末飞回c市,阮夏特意很早就离开公司,买了很多菜回公寓。秦末在国外呆惯了,倒是不怎么挑食,可是阮夏一向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尤其两人又是小别了一阵子,满心里只想着陪他开心。

做菜阮夏其实以前不太会的,可是自打结了婚,他渐渐的也就开始上手,甚至还特意请教了家里的保姆,总之是费了不少心思。

这边还在忙着厨房里的事情,手机却忽然响了,她以为是秦末,干脆带了耳机接听,手下的动作基本没停。

打电话的人却不是秦末。

起初阮夏还在漫不经心的听,然而越往后越是脸色冰冷,最终,她不自觉地就已经把手里的勺子放下。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再重复一次。”

那头的声音异样的平静,竟然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好。”阮夏顿了很久才出声,这一次却是再平常不过的声音,“我知道了。”

那头似乎回了句什么,她也脸色淡淡的答了,“嗯,多谢。”

挂断电话后阮夏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情,继续有条不紊的做菜,只是之前的笑容和好心情却很明显被破坏掉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房门响了。不一会儿厨房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口的位置顿住,阮夏静静回头,“回来了?”

秦末的脸上挂着很浅很浅的笑容,心情不错的样子,“做了什么?”

阮夏勉强自己笑出来,然而她的眼睛很深沉,只是声音平平的回答:“做了很多菜,不过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秦末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不正常,遂走近几步问:“怎么了?”

阮夏抬头,看清那张脸之后更是心痛之极,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阮夏。”秦末揽住她的肩膀,声音关切。

阮夏愣了很久才慢慢回转身子打开电饭煲,脚有些发麻,却仍是不想说话不想挪动。

秦末应该意识到什么了,干脆抿了嘴不再问她。

看着他面对着自己淡淡神情闭口不语的样子,阮夏忽然想起曾经初见时的模样,也是这样的表情。

她抱着老师布置的作业急匆匆赶去办公室,结果在楼梯转角处一头撞上正在上楼的他,他穿着少年时代极流行的白衬衫,高挑的身影,阮夏就是这样愣住,直到秦末漠然走开消失了很久,她还依然走不开。也许有人会觉得阮夏爱上秦末不可能这样简单,可事实却就是如此。若你再问,阮夏因何爱上秦末?他那么凉薄的一个人,从小缺失亲情,又根本不懂何为爱,这样一个男人,有哪个女人可以受得了呢?

答案很简单,其实爱过的人大抵都能明白。喜欢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可以忽然喜欢上一个人,却也能瞬间抛却这种感觉转而变得厌恶,只因这喜欢还达不到根深刻骨,算不得无法放弃。可是爱,则是莫名其妙的固执,你不知在哪一天的哪一刻见到他,瞬即:一眼天堂,永记心间。

秦末之于阮夏,便是如此。

阮夏转身把头枕靠在他胸膛,呢喃道:“秦末,你瞒得我好苦。”

秦末的呼吸一窒,顿了顿清冷的声音才传出来,清晰而生硬地,他说:“你知道了。”

阮夏默了默,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冷静,“是。”

秦末似乎叹了口气,“我若不瞒你,你还会不会嫁我?”

阮夏抱着他的手渐渐放开,如果当时他告诉自己真相,她还会不会嫁他?内心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一直以来,她总是能够原谅他之前的种种,那是因为她知道秦末已经开始改变,他在为她改变,这对苦守着这份感情那么久的她简直就是惊天喜讯,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问题,满心里只想着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可是结果,她仍是不过换回这样一个结局。

她后退一步,勉力靠在琉璃台上,拼尽全力扣着十指,声音平静的开口:“秦末,我爱你。我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感觉变得如此强烈,我离不开你,我的心完全控制不住。那时候我撞在你怀里,你冲我冷着一张脸,你转身,你甚至头也不回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可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你帮我捡起习题册的那双手,忘不掉你看我时的眼,更忘不掉你略挑眉峰眼角时的浅笑。就在那时候我的心沦陷了,别人都说我傻,笑我不自量力,可我就是这么固执。也许那时候我对你只是一时新鲜,只是莫名其妙的好感,可我缠惯了你,那种没有你的日子你能想象么?”

阮夏终究是落下泪来,她抬手倔强的擦掉,然后看着他笑,“秦末,那么多年,我一直默默跟着你,只希望你看到我,终有一天心里有我,可你却不。你走得那么坚决,甚至于连个送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可你知道么?我那时还是想要跟着你,如果不是家里忽然出事,我绝不会就这么放手,更不会让别人那么欺负你。你瞒着我在美国的那些事,你不会懂我听你平静出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只恨自己无能,没有守着你陪着你。”

说到这里她又是嘲讽一笑,“别人不爱你,不了解你的心,可我想要,我想爱你,我想要你的心。关心我的人都说我傻,劝着我就此打住,可是爱情若是说停就能停了,又怎么算爱?”

秦末听到这里已是震惊,他不懂爱,从不知有人竟会给予他如此无私的爱,他的身体紧绷,揽上她腰的手臂连同整个身体都僵在那里,半晌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一起沉默了很久,阮夏的脸伏在他的胸前,又有略显低哑的声音传过来:“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以为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痴梦一场。秦末,我在你心里,终究算不上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轻轻啜泣,多么卑微,在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面前,她冷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在你心里,终究算不上什么。”

秦末的声音也有些失了稳重,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在美国的第一年我就进入mc总公司兼职,之后我见到苏向宇,他跟我不和辞职,然后离开,这些本不在我计划当中,后来我查他,我知道他是谁,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父亲那么爱妈妈,他怎么会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去见苏向宇,这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恨我是因为我假好人,他要扳倒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你父亲,是我母亲,是陈和升。然后他进入阮氏,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对付阮氏,而陈氏,也会对付你。”

“所以他来到我身边?”

秦末叹了口气:“阮夏,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已经做好准备,我进mc他进阮氏都只是一个台阶,我们要的,是陈氏和阮氏。”他苦笑,“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成了阮氏总裁。”

“我不觉得你在乎我,否则也不会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真相。”

秦末微微低了眉眼,“陈和升告诉你的?还是你父亲?”

阮夏放开抱住她的手,然后从他怀里走出来,“不管是谁,事实毕竟……还是事实。”

秦末拉住她,“阮夏,你怪我我知道,可是后来我放弃陈氏合作案,就已经打算不按原计划进行,之后我娶你,这些全部都是真的,发自真心。”

阮夏抽回手,把围裙解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不聊了,时间太晚了,我先去医院。”

他再次拽住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秦末,我和你之间横亘了太多,以前是我无知,现在我懂了,这些全都怨不得你,怨……命。”

阮夏挣脱开走到门口,他却忽然过来抱住她,力气大到狠狠勒住她的腰,秦末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说:“别走。”

阮夏的脸色很平静,不再动,却也不回头:“放开我。”

他摇头,声音沙哑:“阮夏,我已经放弃了,你为什么还要走。”

“秦末,不是每次我都能原谅你,你让我等了那么久,我们之间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不管你究竟为了什么,又是因何改变了主意,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秦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却还是不肯放手。

阮夏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终于开始疯狂的往外挣,看着他的脸满是感伤跟疲惫:“放我走。”

秦末毫不相让:“我知道我伤你很深,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的尝试着弥补。当年的离开导致如今很多不可挽回的局面,我知道再多的请求抱歉都不可能扭转局面,所以我努力帮你,陈氏算计你,我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业内不服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服你,你父亲暗地里给你使绊子,我便小心翼翼跟他耗,阮夏,我在努力进入你的生活,我想爱你,我想努力爱上你。”

阮夏微微一震,沉默了许久才转身看着他:“我只问你一句,mc是不是打算收购陈氏。”

“是。”

“阮氏呢?”

“是,但我不会允许。”

“秦末,我累了。”阮夏闭眼,“爱你爱的那么辛苦,我想放手了。”

秦末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阮夏的脸上有一种死亡般的绝望,她是真的累了,她还那么年轻,却不得不卷入这场商业竞技,而他,成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不想放手,此时此刻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不想放开眼前女孩子的手。

可是不行,他伤她那么深,她说累了,她没有哭着骂他,只用了这样一副表情跟他说:我累了,我放手。

“阮夏,”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眼睛里几乎带着一丝灰败,“是我咎由自取,我,放你走。”

阮夏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眼泪不听话的悠悠留下来。说不出话来,她强自咬着嘴唇不停的点头。

秦末的脸色煞白煞白,他的眼睛再度变作冷冷的,脸上的淡漠重回,他一寸寸放开她的手臂。

“我放手。”

秦末,终究变回了从前的秦末。

生冷,无情。

而阮夏,她静静拿了自己的包,开门,下楼。

房间里只剩下秦末沉寂的背影,他转身拿了筷子一盘一盘尝着阮夏精心准备的菜肴,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冷。

阮夏,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可你记得,没有第二次。若有第二次,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

21-25

vip章节 21第二十一章 彼时彼刻

一整晚,秦末喝了一杯又一杯咖啡,睁着眼睛背对着窗户,反反复复的回想之前跟阮夏的种种,直至天光渐明。

他想起有一天早上,他趁着怀里的阮夏睡得香甜,悄悄的小声呢喃她的名字,越是不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就越是忍不住做下去,情不自禁地,他俯下头去轻轻的亲吻她,双臂不由自主的拥紧她的腰身,仿佛要将融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那时的震撼跟触动怕是秦末一辈子都忘不掉,从没想过,他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蜻蜓点水似的厮磨,小心翼翼的温暖。

许久之后,秦末才不舍地放开阮夏的唇,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一口她独特的气息,阮夏睡得很沉,根本就没有发觉到他的小动作。

想到这里秦末低叹一声,或许于他来说,不管承不承认,阮夏的确已经变成了命中的无法割舍,一个专属于他的,无法割舍。

晚上回了秦家,秦母没看见阮夏自然心情很好,做了一大桌子菜。

之后秦末干脆没有回公寓,他昨晚没睡,再加上本就疲惫,很快就在自己房间里睡着。秦母进来的时候他睡的正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的头发,甚至还帮他盖了盖被子。

秦母顺势坐在床沿,一边细细看着儿子的睡脸,一边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种种行径,嘴角苦笑。这世上她亏欠最多的就是秦末,别人欠她,她从不手下留情,恨不得百倍讨还,可是她欠别人的,她想了很久很久,却是怎么还也还不起。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无从还起。

秦母不敢乱动,更不敢出声,她怕惊扰了儿子,怕他睁眼看见自己,怕他眼里又是那么明显的厌恶。

可惜秦末本就睡得浅,再加上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很快他就醒了。

翻身坐起来,他理了理睡衣,抬起头来问母亲,“妈,怎么还不睡?”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顺便给母亲也倒了杯水,递给她,“您想说什么?”

秦母接过,“嗯,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秦末走近她,“妈,咱们谈谈吧。”

“你总算肯跟我谈了。”秦母的手抚上他额头。

“以前是我不懂事。”秦末轻轻坐在她身边,“妈,您愿意跟我谈么?”

“是妈对不起你。”秦母笑着落泪。

“妈,当年您跟爸爸之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和你爸爸是邻居,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结婚,几乎全部都是按照父辈的意思。你爸爸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之间起初还能维持着表面的相敬如宾,可是后来我跟阮昊天藕断丝连被他发现,他开始的反应很激烈,他劝我不要毁了自己,毁了这个家。那时候你已经三岁,几乎全是他手把手带着,他很爱你,也对我很好。是我,是我当时瞎了眼,是我不知道珍惜,是我毁了这个家。”

秦末的反应一直很冷静,“爸爸跟苏荷的事情,您知道么?”

“知道。”

“您……”

“他跟苏荷是青梅竹马,可是我们结婚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往来。阿末,你爸爸是个古板的人,既然娶了我就绝不会负我。可我那时候实在太傻,总以为守在阮昊天身边就能得到那个一直肖想的身份,却忘了擦亮眼睛去看看身边,直到你爸爸去世,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坚守的东西,全是不值一提的虚妄。”

“所以您一定要对付阮昊天,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秦末侧头。

“他那种狠心薄情的混蛋人渣,我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秦母看着儿子,“阿末,这些年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是不是还在怨我当年没有守在你父亲身边,而是……跟了阮昊天?”

“当年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我一度不想相信任何人,亲情的缺失以及父亲的去世,还有您之后的种种作为,这些全都让我不得不关闭自己的心,我一直坚信,只有让自己足够冷漠,才不会受伤,才不会……在乎任何事情。”

“可你终究还是没能做到。”秦母叹息,“阿末,不管你面上再怎么生硬,也还是做不到足够冷漠。”

“是,我做不到。”秦末侧头看着母亲,“妈,我认识了阮夏。”

秦母也有些感触,“如果她不是阮昊天的女儿,我不会这么为难她。年纪轻轻却能撑起一个家族,的确很不简单。”

“妈,”秦末把手放在母亲肩上,“如果她听见您的夸奖,一定会很高兴。”

“夸奖?我大概不会当着她的面做。”

“您又何必。”

“怎么,心疼了?”秦母开始有心情调侃儿子,“你觉得那丫头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倒也是。”秦末低低的笑,“恐怕连妈您也要注意悠着点儿。”

“呵呵,的确是很难对付的小丫头啊,不比她妈妈差。”秦母点头,“之前我那么吓她刺激她她都不肯离开你。”

秦末苦笑,“您以为吓她刺激她我就没做过?还不是被缠到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话到一半就被秦母打断,“我倒是觉得你很乐在其中。”

秦末无奈的笑了笑,“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不仅她离不开我,而我……我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秦母轻轻地抱住秦末。虽然她的动作很轻柔,却还是让秦末浑身一颤。

“阿末,妈妈想通了。”秦母闭眼微笑着,笑容格外坦然,“活了几十年,从没有今天这么舒坦过。”

秦末怔了一怔才将手环上她的背。

“放心大胆的去爱她吧,那丫头虽然不怎么对我胃口,却是最适合你的孩子,你娶她当媳妇,妈很放心。”

“妈……”秦末似乎很震惊,“您怎么突然……”

“妈只是看清现实了。”

“可是她不要我了。”秦末把头抵在母亲的肩头,难得也会像个大男孩儿似的跟母亲谈论感情,“我一直在骗她,我伤她伤得很深。”

“那就去追回来。”第一次,秦母抱着自己的儿子,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教给他,她终于也可以做一回称职的母亲。

“阿末,既然是你做错事情,那就主动去跟她道歉,只要你心够诚,只要你爱他,她一定会原谅你。”

“爱?”秦末蓦地抬头,“我爱上……她了么?”

“是啊。”秦母似乎笑了一笑,“阿末……爱上阮夏了。”

秦末慢慢的闭眼,他爱上阮夏了?怎么会呢?可是——

又怎么不会呢?

阮夏那样的女孩子,她对他掏心掏肺,百般谅解,甚至愿意为了成全他而放弃坚持了那么多年的爱,为了这样的她,低一回头又如何?年少轻狂一次又如何?

“我会去见她。”他站起来,“不过得等到我办完一些事情。”

“去吧。”秦母也跟着站起来,“从今以后,妈全部支持你。”

“妈,”秦末很真诚的看着母亲,“谢谢您。”

这是第一次,母子两人的谈话这么轻松坦诚。

再说阮夏,她离开公寓后先去了医院,在那儿窝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一大早就赶回公司。特意约了苏向宇,她想要跟他好好谈谈。

进公司的时候好死不死的遇上了熟人,阮夏不得不小小的应付一下,“陈小姐,大清早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陈忱的脸色很淡,就一句话,“阮夏,我们谈谈。”

阮夏真是拿她没辙了,几乎每次见面她都要跟自己谈谈,谈谈谈,她俩又不是蕾丝边,谈个毛线啊谈。

“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她转身就上电梯。

陈忱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要是不怕事情闹大,我们干脆就在这里谈。”

她的力气很大,阮夏竟然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几近叹息的低声说:“陈小姐,你该谈话的人是秦末。”

陈忱讽笑,“找你应该更有用,毕竟一直缠着他的人是你。”

如果是从前,阮夏听了她的话大概只会一笑置之,可她才刚跟秦末大吵一架,心情难免抑郁,怎么可能受得了陈忱这样的嘲弄,大概停了几秒钟光景,阮夏刻意很洒脱的挣开她的手,“从今以后,不会了。”

陈忱一愣,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

再次扯住她的袖子:“别走,你把话说明白!”

阮夏简直烦透了,只得懒洋洋地回身,用一种讥诮的神情看着她,“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堂堂陈氏千金,被轰出去不太雅观哦。”

陈忱一张脸立刻变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四处打量,“你!阮夏,你这个不要脸的……”

“这不是陈小姐么?”头顶忽然响起一阵调侃的声音,低沉好听极了,“一大早,你们两个倒是蛮相亲相爱嘛。”

陈忱不自觉的抬头,就看到苏向宇从她身侧走到阮夏身边,动作还真是优雅的很,不过那笑容,实在是有够刺眼。

“好戏看够了?”阮夏抬头斜睨他一眼。

“好戏?”苏向宇挑挑眉,“八点档的泡沫肥皂剧么?”

“没长眼睛?”阮夏弹了弹没有灰尘的衣服,“明明就是个搞笑段子。”

作者有话要说: 秦公子有进步了哦,终于知道自己爱上阮夏了,秦母也人品大爆发了,哎哎哎,甜蜜生活不远啦啊……

vip章节 22第二十二章 莫名其妙

苏向宇跟阮夏几乎是同时进了电梯,身后早已经有保安走上去拦住陈忱,看来是非撵不可了。

阮夏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打电话,似乎在交代秘书准备会议,苏向宇站在一旁很安静,直到她挂断电话。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置气?”走到她身边,苏向宇替她拿包。

阮夏是真的头痛,既然他有这个绅士风度,干脆也就任他拿,出电梯的时候她走得很慢,“难不成年纪大了就必须被别人欺负?”

苏向宇脸色一暗,倏地伸手过来拦住她,很干脆地问:“你在生我的气?”

阮夏没理他,继续硬着性子往办公室走。

“阮夏。”他又唤了一声,可看到她冷冷的一双眼又不得不放了手,苏向宇苦笑一声只好跟着她走进办公室,“你到底怎么了。”

阮夏先打开电脑,又跟秘书打了个电话,这才慢悠悠的回答他,似乎还笑了一下,“生理期。”

有点想叹息,可苏向宇忍住了,“你这个借口找的实在不怎么地。”

“借口?”阮夏很平静的看向他,“我自认为我的表现还不错,至少没把你轰出去或者直接上手揍一顿。”

“你知道了什么?”苏向宇皱眉头。

阮夏笑着侧头直视过来,“有什么是我该知道却没有知道的事么?”

苏向宇显然一顿。

“看来最近你很忙。”

“还好。”

她坚持,“不。是的确很忙。”

苏向宇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有点。”

打量了下时间,也没必要在这儿兜圈子了,她很直截了当的开口:“所以,你根本没来得及听秦末亲口告诉你,又或者——是他干脆就没打算告诉你我知道了。”

苏向宇惊愕的看她。

办公室里的两人霎时变得沉默,阮夏在给他时间思量,他大可以怀疑自己是在试探他,毕竟商场如战场。既然闲着无事,索性抓起一份报告翻看起来,再瞥一眼苏向宇,倒也显得镇定自如。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她才听到苏向宇的声音,阮夏仰头看他,“说话之前,你可以坐下,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阮夏。”他看过来,欲言又止。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我跟秦末是合作关系,你知道了?”他仍是欲言又止。

阮夏点头,没吱声。

“抱歉,我骗了你。”

“没关系,”她挑挑眉,“商业竞争,技不如人,我认了。”

“阮夏。”难得苏向宇也有些激动,“我们不是故意骗你。”

“那是为什么?”有点奇怪,阮夏追问。

苏向宇这才坐下,看来是真的不打算瞒了,“当年我认识秦末的时候还没读大学,那时候母亲去世我成了孤儿,只能靠自己生活。之后误打误撞进了mc,可是后来却遇上秦末,在那之前我简直恨透了他,几乎是见一次就要跟他吵上一次,干脆就辞职不干了。”说到这里苏向宇也是一笑,大概觉得当年的自己有些幼稚可笑,“秦末应该是觉得奇怪,竟然找到我,非要弄清楚原因,我跟他说我是他爸爸的私生子。可他不信,他那么奸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我只好告诉他事实,我恨他拿钱给我们母子花,恨他假好人。可我没有告诉他我妈妈的事情,他问起我,我只说她在澳洲的朋友家里,过得很好。”

听到这里,阮夏也不免有些感慨,苏向宇的养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当真是一个合格称职的母亲,当之无愧。

“你为什么要瞒着秦末你母亲去世的消息。”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苏向宇讽刺的扬唇一笑,“这些年来他虽然过得也不痛快,可到底比我们母子强了百倍千倍不止,如果不是他父亲迂腐,如果不是他母亲蛮不讲理,或许我妈妈会过得很幸福!阮夏,你知不知道,哪怕再晚一天,只要一天,捐给我心脏的就可以不是她!可她没等,她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她心里是有多苦?竟然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阮夏叹息,“或许她当时也是救你心切。”

“对,她想救我。她的确是为了救我……可是秦末!”苏向宇的眼神忽然变得憎恶,“他凭什么假好人要借钱给我们!如果他不借,如果他不借……”

“苏向宇……”阮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很极端知道么?这件事跟秦末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把事情都归咎于他,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不近人情?”苏向宇侧了侧头微微的笑,“那我该怎么办呢?感激他么?感激他当年的钱救了我却杀了我母亲?!”

阮夏一时间被噎住,竟忽然无话可说。

“可我还是选择帮他……”顿了顿之后苏向宇似乎冷静下来,他的声音趋于平和,“我知道单靠自己很难拿下陈氏跟阮氏,很难扳倒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所以我选择跟他一起。”

“他恨阮家,而你恨谁?秦末么?”阮夏讽笑,“你明明就是在帮他。”

“以前我恨很多人,恨那些人面兽心假仁假义的人,恨陈和升纵容陈忱,恨你父亲害苦了那么多人,恨秦末的妈妈不知廉耻,也恨秦末的才情脾性,可现在,我却不恨了。”苏向宇低叹一声,“从他认我,从他告诉我不论我身上流没流着秦家的血都是他兄弟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恨了。还恨什么呢?我们都是被上天愚弄过的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逃回来,不好好活着难不成还找死不成?”

“所以你对付陈氏阮氏其实是为了帮助秦末?”

“对。”苏向宇笑笑,“可他并不知道。”

阮夏淡淡点头,“果然都是能人啊,心思一个比一个深。”

苏向宇忽然变得小心翼翼,“阮夏,你生没生我气。”

“嗯。”她转身去饮水机倒茶,回来的时候没忘记递给他一杯,“起初很生气,现在好多了。”

苏向宇听了一笑,“当年我追你,多少含了些刻意。”

阮夏低头喝茶,“猜得出来。”

“秦末并不知情。”

阮夏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我知道。”

苏向宇点头,“你在生秦末的气?”

“嗯,生所有人的气。”阮夏深深的一口气不知道该吐出去还是吸进来,只能再喝一口茶水。

苏向宇倒是没再细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略正了正神色,“你打算怎么做?”

“将计就计。”她解释得很简短,“陈和升已经猜出你们的计划了。”

苏向宇的笑容有点僵硬,他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他不可能知道,除非——”

阮夏抬头看他。

“陈忱知道你跟秦末早在美国就认识了,而且还知道你也在mc工作过?”

“嗯。”苏向宇声音淡下来,显然也料到了。

“看来问题出在这里,不过这次还真是得谢谢她。”阮夏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你们俩的骗人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其实计划早就已经改变了,只是秦末还没有跟你说过罢了。”苏向宇扯了扯领带,第一次,他竟然有些担心起秦末的处境来。

阮夏盯着他看过来,“如果可以告诉我的话,请说。”

“嗯,反正再过几天也就收尾了,估计也瞒不住你。”苏向宇皱皱眉头,“这次秦末跟mc那边闹得不太愉快,因为之前的中途解约,大boss差点卸了他的职。”

“可他告诉我的却不是这样,而且我看,他应该更得总部信任了才对。”

“秦末承诺三月之内收购整个陈氏。”

“三个月?!”阮夏已经满脸震惊,“怎么可能!!”

“没错,就是三个月。”苏向宇也觉得他有些疯了,“可他提了条件。”

阮夏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不会是——”

“没错。”苏向宇郑重的看着她,“就是换你们阮氏安然无恙。”

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尽管之前他们已经部署了很久,可是陈和升已经有所察觉,再加上陈忱从中搅局,阮夏实在想不出他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三个月就将陈氏拿下。mc总公司那边自然求之不得,与其耗费那么长时间换取陈氏跟阮氏的股份股权,还不如一举拿下整个陈氏,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任谁谁也不会阻止。

可是秦末,他做这一切,唯一的条件竟然是,保护阮氏么?

换一句话说,他这是在……保护她?

苏向宇走了很久她还是有些缓不回神来,一整天都在走神,直到晚上下班,她也还处在混混沌沌的世界里。

实在是忍不住,也终归是顾不上别的了,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响了好久才终于被接起,不过相隔短短几天,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阮夏就已经心跳加快,她想他,更气他。气他为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与割舍,甚至还放弃了心中的恨,却还是咬牙不肯吭声。

电话那头的秦末始终没有出声,阮夏静了几静,这才咳了一声开口,“你在哪儿?”

那边的声音很吵,似乎有男有女,该是在酒席或者宴会上,他似乎顿了顿,很久才声音低沉的回答她,“在外面。”

“外面……是哪里?”试探地再问了一声,终于听到秦末确切的回答,“连城。”

“我想见你。”

“好像走不开。”

有点意外于他的直接,阮夏有些急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秦末从包厢里走出来,顺着走道一直走到尽头这才轻轻的回答她,“可能通宵。”

阮夏有一瞬间的愣忡,敏感的眯起眼睛,“秦末,你在躲我?”

秦末沿着窗口走,直到站在能把窗外的月光看得最清楚的位置才停下,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是。”

阮夏听见了他的叹息,刚刚冒出来的怒气瞬间就没了踪影,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弯,“在那儿等我。”

“嗯?”秦末似是一愣。

“在连城等我。”阮夏已经拿了包,关掉办公室的灯,“如果你敢就这么跑了,我绝对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那头倒是很冷静很冷静的回,“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阮夏笑得很是阳光灿烂,明知他看不到,却还是瞪着眼睛威胁,“还是那句话,敢跑我就爆你菊花!”

秦末:“……”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会有一点点矛盾,但是不影响大家欢乐滴心情撒,就快要和谐滴婚后生活了,必须抱着大腿表示庆贺。

另外,关于两人正式滴洞房花烛,乃们要哪个样子滴?(楔子里的并不是哦,会被打断撒,所以啊,银家还是会很正式滴。)选择:鸳鸯*浴?车*震?温馨?热情?醉酒?露天野营?等等?是阮夏被扑还是秦公子被扑哦?有想法的亲可以留言撒,咱会细细采纳滴。就快了,就快了啊。

vip章节 23第二十三章 见坑就跳

阮夏赶到连城的时候秦末还留在窗台,他的性格终是别扭而闷骚,明明很想见她,却非要嘴硬的躲着不见。

一路上阮夏都在思索,究竟要怎样跟他把之前的争吵不和解决。

他的位置不太明显,阮夏费了点劲才找到他。

似乎无论她和他发生什么,只要看见他,只要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哪怕他依旧生冷固执,她也觉得知足而温暖。阮夏站定在他身后,声音轻轻的开口,“忙完了么?”

秦末没有转身,“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阮夏站到他身旁,问的一脸淡定。

“你又想做什么?”秦末颇有几分无奈,“你不是……”他略顿了顿,耳根似有些红,“被我气跑了么?”

阮夏咋舌,简直爱死他别扭的样子,“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还知道我是被你气跑的。”

秦末盯着她看了半晌,悠悠叹气,“你就不能偶尔认真点儿?”他的语气很是无可奈何,“为什么非要见我?”

“想你了。”阮夏逗他。

秦末显然不信,“想我你就该回家。”

阮夏气冲冲的去挽他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回击:“你明显不情不愿,我才没那么二皮脸。”

秦末转身继续看他的月亮,顺便白了她一眼。

阮夏笑嘻嘻的再次凑上来,“说,为什么躲着我?”

“不是你说不想见我的么?”秦末就连理直气壮都是那么自然。

阮夏轻叱,“你少来。”

秦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遂转头看她,“阮夏,你……”阮夏却忽然打断他的话,“先回家。”

秦末不动,“我还没完事儿。”

阮夏收回手,“哪一间?我进去给你帮忙,大不了喝多了你扛我回去。”

秦末被她噎住,只好冷着脸牵着她的手下楼,阮夏捂了嘴偷笑。

小样儿,也不想想哪回他能赢了她?

上了车,两人都很安静。

俩人不过几天没见,可是却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阮夏之前的离开虽然气愤大过理智,却也原本打算躲秦末一阵子的。至于秦末,他本身就觉得愧对阮夏,再加上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她有了别的想法,难免有些尴尬和男孩儿心思。

说来也好笑,他那么大一男同志,括弧,此同志非彼同志,咳咳,继续,他那么大一男同志,竟然现在才有情窦初开的小心思,实在有够滑稽。

阮夏一直在明目张胆的打量他,秦末不是没发觉,然而一路上都没吱声。他开得很快,颇有些心潮难平,等他意识到身边太过安静的时候,阮夏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把车开进停车场,秦末轻手轻脚的替她解安全带,正准备抱她进电梯,却发现她睫毛颤动,明明就醒着。

秦末有些恼,直接转身。

阮夏却忽然睁眼,单手扯住他的衣角,注视着他的眼里满含温情。

秦末愣了一下,只得由着她磨磨蹭蹭的从车里走出来。

阮夏嘴角弯弯的紧靠着他走出车里,秦末被她黏腻的行为惹得窘迫,只得叹口气,回身就把她打横抱起来。阮夏得逞,闷笑着双手绕上他脖颈。

坦白说,两个人都很累,累到不想说话,更不想埋怨。

秦末抱着她的手收紧再收紧,心里不自觉的庆幸,这一刻,如果要他拿全世界来换,他也心甘情愿。而阮夏,她只是觉得心满意足,秦末在意她,她看得出来,他对她,或许已经开始偏心。

“先去洗澡。”进了门,秦末冷冷的声音传过来,“睡衣还在原来的地方。”

阮夏没忘记调侃他,“没扔掉泄愤?”

秦末嘴角抽动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无视她的嬉皮笑脸,“你要是不想洗,我可以帮你。”

阮夏却光着脚走近他身边,轻轻伏进他怀里,“秦末,原本我是真的打算跟你一刀两断了。”

秦末的心一抽,微微抬头。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陈忱来找过我。”

秦末眼神一冷,眉头越皱越紧,一只手慢慢抬起她下巴,眯眼的时候似乎带了怒气,“她还敢找你!”

阮夏笑呵呵的搂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缠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秦末还在生气,“不是跟你说不要再理她么?”

阮夏学他的样子也跟着瞪眼,“喂,她自己来公司找我的好不好?”

“你们公司的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跟人保安什么关系?我总得顾忌一下陈氏好不?”阮夏好笑的揉揉他的脸,“毕竟还没跟他们正式撕破脸呢。”

秦末低头冷脸的盯着她,薄唇紧抿,“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阮夏靠近他颈窝,“什么都没有。”

他敛眉。

阮夏笑着亲亲他的薄唇,“吓你呢,她怎么可能刺激到我?”

“阮、夏。”秦末牙齿咬的死紧,一字一字几乎是硬挤出来的,“你真是——”

阮夏却是毫不所动,淡定之极的接住他的话,“真是什么?”边说还边昂起了小巧的下巴,一脸的理直气壮。

“你明知我最怕你因为她误会我!”秦末是真生气了,他还以为她又伤心了。

阮夏心里一阵触动,面上却仍是淡淡的,“谁让你惹上那么大一朵烂桃花,活该。”

秦末气结,“阮、夏。”

“喊什么喊?你还生气了?”阮夏瞪一眼眼前贴得近近的男人,“明明现在形势已经乱的很,却还得抽时间来应付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你以为我愿意啊,你自己说说,动不动就骗我,我走了连找都不找,瞒着我做东做西,你还有理了还!”

秦末听到最后一句,已经开始倒吸凉气,这女人是来算后账的么?

不够理亏也是事实,他只好离她远点,放开她的腰,打算先去洗澡。

阮夏可不会就此放走他,“说不过就跑了么!”她直接跳到沙发上,抢先一步拽住他衣角。

“说吧,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秦末顿住,抚了抚额角问她。

阮夏冷哼,“鬼主意?比起你来不是还差得远?”

“阮夏,”秦末叹气,“你……”

阮夏微笑,“心虚了?”

“唔,还好。”

“喂!”阮夏没想到他脸皮变得这么厚,“你就不会哄哄我?”

“不会。”秦末百分之百的煞风景。

“得得得,咱还是没人疼没人爱。”阮夏听不下去了,撅着嘴乖乖放开他,不过还是很没骨气的连睡衣都帮他送进浴室。

之后两人都很安静,秦末有些疲倦,最近应付陈氏的事情操心太多,还得防备他们的小动作,再加上跟阮夏的感情过渡,他洗完澡就先上床躺好了。

阮夏也跟着上床,之后关了灯,秦末睡得很轻,阮夏贴上去,轻轻抱住他的腰。

秦末的声音很低,“还是不想说什么吗?”

“唔,你猜出来了?”阮夏搂着他的腰,“唉,演技还是太差啊。”

秦末低低的应一身,“你见过苏向宇了?”

“见了。”阮夏也是声音低低,“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末回身抱住她,“我只是……不想你再胡思乱想,又……难过。”

阮夏的身体有些僵,心跳也快得不像话,良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秦末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阮夏,我……”

阮夏搂紧他,“傻瓜。”

秦末没吱声,只是将她更加拉近自己,这种安逸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舒一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良久,阮夏缓缓伸手,轻轻揽住他脖颈,极小声的问:“你打算怎么做?三个月的确太赶了。”

秦末低头看着她,“还好,在我看来时间足够了。”

“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在自责,也不喜欢陈和升的所作所为,你生性淡薄,不在乎世俗名利却又被迫卷进这些是是非非当中,因为你父母,因为我父亲,也因为我。秦末,我曾经想过彻底离开你,不再让你为难,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悄悄的爱你,忍不住留在你身边,忍不住心疼你守护你。”

秦末沉默,只细细的看进她眼里。

“秦末。”阮夏忽然坐起来看着他,“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我爱得很累,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可能,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阮夏今天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让他摸不清头脑,先是去“连城”截住他,然后说得他哑口无言,之后再诉说自己的心情,对他步步紧逼,明显就是为了让他自乱阵脚,说出她最想听的话。

可是该死的,他听了之后,即便知道她的小心思却还是遇坑就跳了。

足足有一分钟,他的喉结滚动,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然后他猛地起身,阮夏一惊,立刻就被他拉过去紧紧搂在怀里,“阮夏,我……”

他犹豫再犹豫,却是欲言又止。

阮夏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今天她用了些小心机,逼着他然后去套他的话,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答案,可一旦到了这个临界点,她的心不是不激动的,“你……你对我?”

“阮夏。”秦末紧紧抱住她,眼睛深深的盯着她,脸色认真而纠结,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不可能没看出来……”

如果是往常阮夏早就该笑出声来了,可今天不同,人类就是这么贪心的动物,得到的永远不嫌多,“秦末,我看不出来。”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无奈,“我们需要的是沟通,我对你怎样一直有在告诉你,可你对我怎样……你从来没有提过。”

秦末懊悔的吸气,这一刻他不是不紧张的,“我……阮夏……我……”

“你你你!你结巴了么?平时气我的那个气势呢?”阮夏刻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秦末,如果承认真的这么让你难以启齿,我马上就走!虽然我的确非常爱你,也的确没了你就活得不人不鬼,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瞧不上!”她故意把自己说的可怜,然后再下上一剂猛料,“我是个女人,就算行情再不好,随便找个男人再嫁也觉不成问题!”

她扬高了声调,又那么咄咄逼人。秦末开始害怕,好似抓蛇被抓到了七寸,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甚至还有着懊恼跟担心,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实在复杂,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记得万千言语化作一声怒吼,“你敢?!”

说罢就俯头狠狠吻上惹恼他的小女人,双唇相贴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阮夏成功得逞,虽说她还是没有听见自己最想要的那三个字,可他已经将之赋予行动。她没有抗拒,迎上去回吻他,甚至主动伸出舌头与他的相互纠缠,秦末低低的闷哼一声,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 有急事出门,补更留在回来之后。

vip章节 24第二十四章 陌上花开

一吻结束,秦末喘息着抱紧阮夏的身子,如珍宝一般。

他知道阮夏在担心他,也担忧他们的将来。

“秦末,”阮夏顿了顿,“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该怎么办。”

“阮夏,这一次请你……”他极力的圈住她,呼吸急促,“信我。”

阮夏叹气,“其实我一直都很信你,却往往发现事与愿违。”

“对不起。”秦末心痛不已,犹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以后不会了。”

“我对你的保证不敢恭维,”阮夏揉揉太阳穴,很不给他面子的翻白眼,“就你之前的表现来看,我还是持悲观态度比较好。”

“你……”秦末微有些难堪,“我……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劲么?”

“废话!”阮夏回答的相当干脆利落,就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秦末扶额,暗自咬牙,“阮夏,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阮夏故意委屈的撇嘴,“就知道你不可靠,才随便说几句就翻脸,以后我可怎么办?”

秦末头疼欲裂,简直欲哭无泪,只要遇上阮夏的无赖以及小心机,几乎次次他都要吃亏,还真是那什么的窝囊,“说过……”他的脸有些红了,“以后不会了。”

阮夏抿着嘴偷笑,终于又一次成功报复了某个闷骚男。

她的笑让秦末懊恼之极,只得瞪了她一眼,别扭的翻身不看她。

阮夏啼笑皆非,她觉得很满足,乖乖扑过去抱住他的后腰,兴高采烈道:“什么时候跟我去见我爸?”

“等办完陈氏的事情。”秦末没有转身,回答的声音却低沉认真。

阮夏应声,“陈氏的事情真那么有把握?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前面传来他冷冷的回绝,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拒绝太生硬了,又不太自然的转身回抱住阮夏,“罗嗦什么?还……不困?”

阮夏早就习惯他这样别扭的小体贴,略点了点头,“嗯,有点。”

他拉了被子盖住两人,“那就睡吧。”

阮夏却呵呵的笑,“良辰美景,老婆在怀。你就不想做点别的?”

秦末一瞬间吃瘪,半晌才不解风情的开口,“你爸天天防我跟防狼似的,不见过他我哪里敢。”

阮夏扑哧一声笑出来,“乖。”她摸摸他脑门,“真是个好孩子。”

秦末直接无视她白痴之极的行为,再也不肯吭声了。

阮夏试了几次都无果,她也实在累了,最后还是睡着。待到身边的呼吸平稳而又规律,秦末轻轻的伏下头亲亲她的额头,再小心翼翼拉拉她滑下的被角,这才安心的睡过去。

第二天两人起的都很早,昨晚秦末喝了酒车子没开,还留在连城,阮夏开了车送他去上班。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阮夏神态自若的开车,秦末低头看文件。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苏向宇打来的,阮夏带了耳机接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苏向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阮夏心情还不错,也就没太在意,“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再有半小时能到。”

“半小时?”苏向宇有些着急,“前段时间我们跟陈氏竞争的案子结果出来了。”

阮夏抿唇,“听你的口气我们输了?”

“是。”那边苏向宇语气有些失意,“陈氏竟然竞标成功了,我们的确小瞧陈和升了。”

“没事。”阮夏的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他折腾不了几天了。”

“阮夏,你不要轻视他们。秦末这次想要拿下陈氏,估计不只你想的那么简单,大概是虚应了什么条件,你要有心理准备。”

阮夏不动声色打量一眼一旁的秦末,他一直都很安静,还在看文件,她继续打电话,“放心,飞不出我手掌心。”

几乎是同一瞬间,秦末抬头看向她,似乎听出她话里行间的意思。

阮夏看也没看他,电话照旧,“今天回去我们重新设计方案,那个案子迟早是阮氏的。”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那头的苏向宇明显不高兴了,也不知他是生气阮夏对于秦末的势在必得,还是生气她的骄傲自负。

“呦,你那是什么语气?”阮夏车开得照样四平八稳,“我跟你说,你少跟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向宇啼笑皆非,“我的姑奶奶,你也就骂我行。有能耐你去骂骂你家那宝贝疙瘩秦末?”

“宝贝疙瘩?”阮夏笑眯眯的挑眉,“不错不错,有进步。”

就连车里的秦末唇角都弯了起来。

“好了,不贫了,回公司再说。”阮夏恢复一本正经,收敛了笑容,挂断。

沉默了一会儿,她转头跟秦末说话:“我不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再做让我伤心的事,也不准你拿自己不当回事。秦末,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

也许别人会觉得阮夏爱的很卑微,可她自己却不觉得,爱本来就是相互给予的,现在的秦末还不能给她,那她就给,无条件的给,只要他有一天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意。只要他终有一天会爱上她,这一切,就都值得。

当初她气愤秦末瞒她太多事,气他迟迟不肯喜欢她,气他不懂真心。之后她闹过吵过,也曾想过放弃,却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她认了,不过就是再等等,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天?更何况,秦末对她,早就不一样了,不管他说不说得出来,现在,他有心有力要帮助阮氏,要守护她,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末,你记着我的话,我再信你一次。”车子在mc大楼下停住,阮夏看着默默下车的秦末淡淡的说,“还有,你知道我的底线。”

秦末低头看着驾驶座的她,语气很平常的回她,“阮夏,我欠你很多,也的确对不住你,所以这一次我由着你警告我,但是没有下一次。第一,我不会再骗你,第二,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时时想着怎么保护我,这种事情应该换男人来做。”

“好。”阮夏笑着跟他你来我往,“秦末,我期待着你诺言兑现的那一天。”

话毕两人分开,一个慢慢走进mc,一个开了车静静离开。

秦末一路沉默着进了电梯,忽然就想起他和阮夏继初见之后的后续纠缠,那时候他还是穷学生一个,再加上行事寡淡,几乎没什么朋友。可阮夏却是高干子女,妈妈还是知名企业家,经常偷偷开了车带着同学去私家别墅聚会。每一次她邀请他他都会拒绝,可那天她开了加长跑车大喇喇出现在他面前。他走,她就跟,他停,她也停,他试图去图书馆坐着,她竟然干脆停了车在楼下等。实在受不了她这样高调的邀约,秦末只得收了书跟她走。

坐在副驾驶位上,他的脸色其实很难看,可驾驶座上的阮夏明艳的笑脸一下就晃进了他的心。

“叫你早点答应的嘛。”她还是那副志在必得的嘴脸,笑得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喜欢上她。

那是秦末第一次领教到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其实也可以叫做——心动。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他开始偏看她一眼,习惯身边有她赖着陪着,甚至于她摆出大小姐的架势时,他都不再觉得那么讨厌。如果不是发现她是阮昊天的女儿,如果不是知道母亲瞒着他跟阮父的那些小动作,他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留在自己身边,直到……直到他看清自己的心。

可惜,事实却是他的离开。

他这一走就是四年,再也没回她的电话跟邮件。他当时是在给自己下一个赌注,他想要强迫自己回归原本的生活,他想要自己认清现实,他想要自己,不要再对她偏看哪怕一眼。

然而,他和她终究还是要走在一起。没有人比秦末自己更清楚,离开的那四年,他无数次想起初见她时的样子:笑容明媚,阳光倾洒,一楼芬芳。

“阮夏,”秦末摇头苦笑着打开办公室,心情似有一丝甜蜜伴着苦涩,如爱如醉,“从今以后,再不放手。”

言罢,办公室门静悄悄的被关上,好似此刻秦末心意贯通后的轻松释然,一如既往的悄无声息。

再说阮夏,她把车子开到阮氏停车场,却不急着上去,竟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骆梓潇的电话,把今天和秦末的谈话笑嘻嘻的说给她听,那头也是叽叽喳喳的笑声。

“看来秦公子总算是开窍了。”骆梓潇知道两人的对话后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阮夏,祝福你。”

“嗯。”阮夏打开车里的音乐,不由轻哼几声跟着附和,“潇潇,我大概找出这些年追不到他的原因了。我把自己放得太低,致使他以为我永远不会走开。昨天和今天我故意逼着他给我承诺,甚至还吓唬他,也不过就是要提醒他,如果他我把我惹急了,我可是真敢走的。”她趴在方向盘上脸色淡淡的,继续说出自己憋了很久的心事,“秦末那副淡漠的性子,如果我不刺激刺激他,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更不会费心思去想。”

那边骆梓潇也叹息,“阮夏,你的爱那么可贵,秦末迟早会看清自己的心。”

“嗯,我等着那一天。”阮夏说着从车里走出来,长发随着微风絮絮的飞舞,更衬得她眉目如画。

“加油。”骆梓潇给她鼓励,“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用不了多久了,我坚信。”

“对。”阮夏坚定的看向远处明媚的蓝天,“我也坚信。”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哦。ps:骆姑娘这酱油打得真真是极好的,小梁少校甚感欣慰。

后面还会有一点矛盾,括弧,之后就再也木有了哦,甜蜜甜蜜蜜滴马上就来了,咱保证。

vip章节 25第二十五章 风雨欲来

阮夏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好不容易他跟秦末和好,感情方面也有了很值得欣慰的好转,偏偏这个时候他又来捣乱。

相安无事一星期,阮夏依旧老老实实去医院陪父亲,生怕他的病情无端恶化,再闹出什么大波折。可是一大早她这才刚回到公司就又接到阮洛的电话。

“姐,我跟哥决定跟老爸摊牌,你赶紧回医院帮我们收拾残局。”

就这样,阮夏啼笑皆非的重新调转车头,顺便很好心的通知秦末。

“秦总,鉴于我弟弟妹妹的不配合,估计领你来医院见老爷子的事情要泡汤了。”

那头的秦末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只是提醒她注意气度,千万不要跟弟弟妹妹一般见识。

阮夏好笑的挂断他的电话,这才加速往医院赶。

阮枫跟阮洛并不是无理取闹不看时机的人,肯定是遇到了不得不提的大事情,否则绝不会挑在这么个时候。

到医院时阮枫跟阮洛都还在,也没发现什么大的战火,阮夏干脆先折道去了主治医师那里,可惜她还是太小看这俩人了,不过是出去了十五分钟,顺便去一楼取药再问下病情而已,回来就发现老爷子已经气急攻心,指着阮洛跟阮枫的鼻子那叫一阵破口大骂,差点没昏死过去。

故意趁着母亲不在,看来这俩人是有预谋的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她上前制止父亲拿起枕头作势砸人的手,“爸,医生说过您不能激动。”

老爷子一脸气闷的冷哼一声,“不能激动?我看不气死我你们才不会消停!”

阮夏笑着打哈哈,“爸,您这可是玩笑话了,我们哪敢呐。”

阮洛也接话茬,“就是,您都病成这样了,阮家不还是您说了算?我姐跟秦末的事儿都撂那儿多长时间了?您不发话我姐不就不敢领了秦末过来?您哪,这样是阮家的独裁主义者。”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他接着就把怒火对准阮夏,“想领秦末过来是吧?那就等我死了再说!”

阮夏郁闷的摇头,“爸,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已经见过秦末了。”

阮父脸色不变,“见过了又怎样?反正我就是不承认这个女婿,你死心吧。”

阮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洛就不干了,“爸!您这倚老卖老也该到头了!当年错在谁您最清楚,凭什么要我姐跟秦末受苦?您也好意思这么下力气折腾他俩!”

阮父自知理亏后猛地被噎住,却仍是怒气冲冲的骂,“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该跟你爸爸这么说话!”

比起阮父来阮洛吼得更大声,“对,我还就跟您这么说话了,您爱听不听,还有!”她扬着头理直气壮的很,“我刚才说那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并不是来征求您的同意,就是一通知,您知道就行,不需要发表任何意见!”

“死丫头!你……”阮父开始咳嗽,“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阮洛还是吼,“是是是,谁都想气死您!您是有被害妄想症么?妈妈对您那么好,您不照样不知足!如今阮家受您牵累,阮氏面临危机,关键时刻还不是我姐姐顶上了?!您被诬告贪污受贿还不是我姐替您到处奔走?怎么,现在您终于开始指望她了?当年干什么去了?我一直就想替姐姐和妈妈问您一句,一直以来做错事情的就是您不是别人,您又是从哪里来的信誓旦旦非要把姐姐物归原主的?”

阮夏听到这里已经不拦阮洛,憋了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更想要知道原因,知道……父亲要把她还给陈和升到底是为了什么。哦不对,是卖,他要陈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换她。这不是卖又是什么。当年的陈和升哪里有这么好说话?他反过来打压阮氏,在阮母最失意的时候给了她最惨痛的一击,于是今时今日,陈氏成了可以跟阮氏比肩的大型集团公司,而实力,更不容人小觑。

就这样,阮氏在阮父的猜忌报复以及陈和升的盲目反击后,受到重创。至于阮母,她也成功恨上了陈和升。可她不知道,一直就不知道,当年挑起这场争端的……是她最爱,又最恨的男人。

直到,上一次两人吵架致使阮父病发。

然而那一次,她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彻底撇下他。

所以阮夏想问,想替母亲替自己都吻问上一句,“爸,这些年……你知错了么?”

可她竟也狠不下心在他病重卧床的日子问出口。

阮洛自小就懂她,她心疼姐姐,她恨父亲跟母亲苟且之后又生下自己,可她又爱上阮家,爱上自己的哥哥姐姐乃至阮母。是他们,是他们让她懂得何为亲情何为爱,这些……远比任何物质都要可贵千分万分。

阮洛的话结束后,阮父也很震撼,他似是瞬间苍老了许多,满脸的灰败难堪,以及隐隐的怒气,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

可他毕竟还是叱咤政坛的阮昊天,停了很久,他把头转向一直在一旁默默不做声的儿子。

“阮枫,你也决定了?”

阮枫低头直视自己父亲,“决定了。”

“滚!”阮父剧烈喘息着叹气,“全都给我滚出去!!”

阮夏叹气,“爸,你别动气也别觉得难受,说实话——”她很郑重很认真的看向父亲,“作为父亲,您实在不够合格。”

阮父恼羞成怒,“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阮夏简直哭笑不得,明明是他理亏在先,却还是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到气势凌人,“得得得,我们全都滚,您别气了成不?”

阮父瞪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夏点头表示认可,“我们的确都不是好东西,要不然怎么配得上做个合格的阮家人?”

好吧,这已经是纯粹火上浇油了。

阮洛咯咯笑一声先开了门,阮枫却是率先踏出去,阮夏最后转身。

“爸,不管您有多气我们,我们毕竟还是您的孩子,不会一丁点不在乎您。还有,也请您多想想妈妈,她那么辛苦的陪在您身边,也该得些回报了。否则,您就不怕临老……您身边再也没有这么一个傻瓜再——”她略顿了顿,“心甘情愿的……付出了么?”

说完就再也没看父亲的神色,阮夏静静的关上病房门。

里面的阮父也再没有声音。

骂声、咳嗽声、气喘声,全部都消失无踪。而他的脸,第一次,现出了一丝惊慌,一丝惶恐失去的……惊慌。

*

三人陆续从病房里离开,阮夏立刻给母亲打电话,“妈,您在哪儿?”

“怎么,又气你爸爸了?”

“这次不关我事啊,谁知道阮枫他们怎么气老爷子了,我赶到的时候就被一阵炮轰,我这还委屈着呢。总之您赶紧回来吧,要不一会儿准得晕过去。”

挂断电话后阮夏就饶有趣味的盯着弟弟妹妹,眼神里颇有那么几分别具意味。

阮洛立马就招了,“我只是说要出去游学,他当时就跟我吹胡子瞪眼了。”

“你呢?”阮夏看向阮枫。

阮枫挑眉笑笑,一脸不以为然,“我想结婚,他大概是拦你拦习惯了,竟然二话不说就开骂。”

“要结婚?”阮夏好笑的看着弟弟,“我的前车之鉴你没看到么?”

“想等你们完事儿再说的,可是恐怕等不了了。”

“哦?”

阮洛也笑起来,“哥,嫂子不会是有了吧。”

阮枫也跟着笑,“再等就该学会打酱油了。”

阮洛立刻就惊掉下巴,“真……真有了?”

阮夏拍拍弟弟肩膀,“恭喜。”

阮枫看着她依旧是笑,“同喜。”

阮夏好笑的瞅瞅自家弟弟,“恩?”

“爸爸跟秦末,想必已经达成什么约定了。”他转身,“部队有事,有事联系我,尤其关于屋里老爷子的。好了,先走了。”

阮母回来之前,阮洛也火烧屁股的先跑了,阮夏没怎么跟母亲解释也离开去找秦末,她心里有些奇怪,总觉得就要发生什么事。

直到见着秦末她都还是有些心慌,甚至于有种恍惚感,就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秦末正在开会,阮夏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脸上少了平日的镇定自若,尽管满会议室的人都在很八卦的看着他俩,她却依然明目张胆的走到他身边。

秦末是聪明且敏感的人,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冷不丁抱住。

众目睽睽之下,阮夏还是第一次这么放纵。

秦末微微皱眉,冷声说了句散会,立马带着阮夏回办公室。

“你……”刚开口就被阮夏的吻堵住。

他的手犹豫地缓缓攀上去,眼中浮现深沉的眸色,稍后便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烈焰,下一秒,他揽紧阮夏的腰,反复的纠缠吮吸她的香舌,强势到让人惊诧。

阮夏闷哼一声,由主动出击变做乖乖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更新不了,依旧在外面,实在不方便。回去会尽量补更,谢谢大家。

秦末跟阮父见过面,两人也有过约定,后文会提到滴……

26-30

vip章节 26第二十六章 干柴烈火

秦末抱着阮夏亲吻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其他动作,阮夏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全身瘫软在他怀里。

耳边是秦末低低的坏笑,他咬住她的耳垂,细细吐息着厮磨,也没忘记调侃怀里眉眼含春的小女人。

“回来自投罗网,这样就受不住了?”

阮夏听罢瞬间炸毛,怒不可遏的咬住他脖颈,咬牙切齿的刻意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秦末笑着任她为所欲为,大掌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阮夏一听见他笑就气的想咬人,干脆把他当做沙包捶,“每次惹我生气的都是你,还好意思变本加厉的欺负人!”

秦末伏下头亲吻她额头,“我错了,好不好?”

阮夏撇嘴,“不好。”

他好笑的继续揽紧她乱动的身子,心满意足,“想要我怎么弥补?”

“自己想去!”阮夏还在憋闷,才不给他面子。

秦末心情却渐渐好了,“那就——”他翻身将她压住,“让我以身相许好了。”

“你少来!”阮夏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每次犯了错就想拿自己诱惑我,我告诉你,以后我绝不会上当了!”

秦末挑眉假装吃惊,“这么有魄力?”

阮夏撇撇嘴冷哼,“还不是被某些人逼的。”

秦末眯眼,“我记得每次你离开我都有挽留。”

阮夏叹气加翻白眼,“谁让你不够死皮赖脸。”

“死皮赖脸?”秦末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不如你教教我。”

阮夏翻白眼,“你平时骗我的时候智商不低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

秦末听不下去了,“不行?”他忽的翻身压上她,“你知不知道嘲笑一个男人不行,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阮夏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你少拿不正经吓唬人!”

秦末叹气,压住她的身子未动,“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似的?炸了么?”

阮夏轻哧一声,很大力气的横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气跑了,不来找我回家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躲着我。你以为我就这么好说话?回来随便听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笑脸相送了?美不死你。”

秦末摸摸鼻头,此刻明明他在上她在下,而情境却恰恰相反,阮夏显然占了上风。

“我打算去找你的,不过要等我做完别的事。可是你……”秦末尴尬的抹抹脸,“说要爆我菊花。”

阮夏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怕我爆你菊花?”她忍笑忍得很累,“好,我记住了。”

秦末脸色未变,手下的动作却更紧,他顿了良久才接口,这次的声音稳且郑重,“我是一个商人。”

阮夏闻言抬头盯了他半晌,“我也是。”

秦末笑了,“我们有所不同。”

“哦?”

“我是男人。”

阮夏啼笑皆非,“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被爆菊?”

秦末实在适应不了她雷人的语言,低低叹一声,“当男人和商人合体,他所能做的,就是坚决不吃亏。”

阮夏点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却还是不怀好意的问出来,“所以?”

他的眸色一暗,立刻单手抬起她的下巴,“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我表示你很幼稚,明明就是怕我强了你。”阮夏冷眼戳穿他。

秦末一口大气差点没噎死,忍不住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也表示你惹到我了。”

阮夏干脆无视他的威胁,“你的表示我表示没听到。”

“得寸进尺?”他的手忽然狠狠揉上她前胸,充满暗示的力道,“那就试试看?”

阮夏呵呵的笑,一张口就咬在他下巴上,媚眼如丝,丝毫不怕。

秦末眯眼,再也不跟她废话,一个错身就开始剥她的衣服。

阮夏很配合,身体浮动,刻意跟他暧昧的摩擦。

秦末坏笑,“半推半就?”

阮夏也笑,“推?我有么?”

秦末倏地大力提起她,一把将她按在床脚就猛地侵袭下去,阮夏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上衣被扔在地板上,睡裙松松垮垮的落在腰上,胸衣已经不见了。

秦末抱着阮夏,眼眸深深的压着她,用力亲吻她的红唇,并且充满暗示意味的掌心厮磨她白皙修长的腿根。

情*动,阮夏不自觉的靠近他,仰头把唇送至他嘴边,热热的吐息吮吻。

腰上的手劲很大,秦末也脱了衣服双腿凑近,可他并没有□。阮夏有些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他还要忍?可若是忍他又何必这么热情的贴上来。

秦末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他的额迹满是汗水,却仍是不动,阮夏也有些急了,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还忍?”

秦末盯着她刻意魅惑的模样,稍后扯了扯嘴角,“要强我?”

两个人凑的极近,他说话时,温热吐息就扑在彼此脸上,一阵酥麻。

阮夏贴的更近,巧笑倩兮,“那——你可愿意?”

她的语气娇嗔,明目张胆的勾引,秦末勾了勾嘴角,笑的也有些邪魅,“我该怎么答你才会满意?”

“那要看你想不想让我满意了。”阮夏仰着头,眼神专注幽深,“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处*男的第一次,可都是很闪电的啊。”

她话音未落,秦末已经气结攻心的狠狠吻上去。

阮夏呻*吟一声大方的迎上去,一时间舌尖肆意,唇齿相容。秦末一手托住她后脑,一手伸进她底裤,双重攻击之下,阮夏终于开始应付不过来。

秦末吻得很急,手下动作用力,没过多久阮夏的嘴唇就肿了。

可他还有更刺激的,激烈的亲吻还不够,他的手指开始肆意妄为,沿着她的腿根渐渐停在那个敏感的位置,只顿了一下,猛地进入。阮夏挺着身体僵硬的贴着他,痛楚且欢愉的闷哼。

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又加了一指,把阮夏的身体一转猛地翻身上提,阮夏尖叫一声已经被秦末按在了自己身上,同时手下的动作加快。

强烈的刺激迫得阮夏尖叫,只能绷直了身体死死抱住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秦末再度吻上她的唇,阮夏脸色红透的扑到他身上,然后停顿数十秒,完全彻底的瘫软下去。

不一会儿秦末靠在她耳边,低低的调笑,“舒服么?”

阮夏连眼睛都没有张开就咬住他的前胸,到最后,眼泪竟被逼出来。

可秦末已经被她刺激到了,这种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心里又憋闷的难受,忽的一手按住她,另一手拿了她的手蓦地欺上他的腰,而后慢慢的下移,落在那处坚硬的位置。

毫无预警的,他的手带动着她的开始疯狂的动作,强烈的刺激使得阮夏尖叫扭动,而他的吻又那么热,高大而沉重的翻滚侵压下来,他的身子像是一堵墙,狠狠囚禁着她的身心。

他的手不动还好,只要动作就能要了她的命。一次又一次,他的手进入她,而她的手也握住他,再加上深深的亲吻,疯狂的吐息,秦末狠狠压向她,越是激动就越是怒气冲冲,为自己,为她,更为这难得的憋闷。

他答应过秦父,不得到他的认可,绝不碰阮夏。

可他们明明就已经领证,这种时候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一次,再一次……

最后的时候阮夏已经有了哭声,身子更是抖得可怜至极,而秦末,他终究在最后一刻低吼出声,倏然伏在她颈间。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阮夏听着耳边传来的喘息,她的神智渐渐清明起来,恨恨的甩开他的手,然后死死的把自己那只按在他胸前一遍遍的擦拭,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秦末没有忍住笑声,甚至越来越大,阮夏一瞧见他那张欠揍之极的脸就更来气,一拳锤上他肚子。

秦末闷哼一声,连忙抓住她作乱的手臂。

“不用这么狠吧,手肘虽然不至于杀人,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阮夏刚才也有些心疼,那一拳的确劲儿挺大,可身体还不是很舒服,尤其小腹酸胀,腿根湿麻,一想到刚才两人的乱七八糟她就气死,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洞房也可以这个样子!

呜咽着重重的捶身上的人,她大吼,“起开!重死了!”

“不是要强我,这就不行了?”秦末还有些憋闷,不过也难得看见阮夏吃瘪害臊,遂抱住了她,大手攀上她后背,“黏腻腻的,想不想洗澡?”

阮夏其实也还好,毕竟不是真正那啥,可她嘴唇红肿,眼睛湿亮,尤其腿间湿湿沥沥的难受,再加上到现在手都还在发麻,就更是气极。

不做就不做,他却又上下其手,做了也就做了,可……这算什么?!

秦末微弯唇角,看着阮夏生气的样子,声音嘶哑的安抚:“别气了,我答应过你爸不碰你,谁让你刚才刺激我。”

阮夏心里一紧,赶紧翻身看他,“你答应他什么?”

秦末跟父亲私下见过她早就猜出来了,可他们之间连这种约定都有?!

“放心,没有别的事情。只是答应他不得到认可就绝不上你。”

“这算是什么约定?!”阮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要是一辈子不同意咱俩你还真就一辈子不碰我了?白痴!”

“怎么,怕了?”秦末淡淡的开口,“放心,我身心健康智商ok,跟你父亲耗得起,也绝对有信心。还有……”他忽然拿起她的手背亲吻,“到手的老婆,谁不想睡?”

阮夏一愣,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又问:“然后呢?就这样拖着?”

秦末目光深深的盯着她,慢慢伸出双臂,“我娶了你,就打算一辈子。”他的语气平常而坚定。

阮夏眼眶猛的一热,然后连忙用干笑掩饰,“我……我才不信你,你总是骗人,骗的我好惨。”

秦末却又一次重复,“阮夏,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阮夏这辈子最想听到的一句话,甚至超过他说‘我爱你’,秦末今天说了,阮夏知道,这一刻,他和她终于可以安心的守在一起。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这么恰到好处的时刻,他说出来,而她,瞬间被压垮。

阮夏把脸贴在他胸口,无声而迅猛的泪流满面。

vip章节 27第二十七章 许我向心

昨晚秦末跟阮夏闹到很晚,直到早上阮夏都还在气闷,吃完早餐之后,她气呼呼的就回公司。

秦末一直悄悄憋着笑,阳光静好的清晨,他轻轻牵了她的手下楼,脸上是鲜有的温柔,很快阮夏就再也板不住脸了。

“干嘛?”她刻意拖着音调跟他进到电梯,“一大早笑得怪瘆人的。”

秦末的声音很轻快,嘴角的确挂了笑,“老婆在手,哪个男人不会笑?”

“呦呵,”阮夏嘴角也禁不住上扬,嘴里啧啧有声,“嘴巴吃了什么?这么甜。”

“我要是说吃了你……”秦末不怀好意的俯近她耳边,调侃道:“你会不会立刻就跟我回家不去公司了?”

阮夏竟然没气,更没炸毛,反而还略带惋惜的摇摇头,“本来打算搬回来住的,可看你这态度,估计人身安全不太靠谱啊。”

“哦?”秦末好笑,“那我搬去你那里?”

“美不死你。”阮夏完全不给面子的冷笑三声,“要是不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请我回家,我就饿死你。”

秦末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头顶一阵天雷阵阵,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硬是开了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亏你想得出来。”

阮夏娇笑着偎进他怀里,挑着眉点头,“怎么,你不敢?”

秦末脸色郑重,回答的很是干脆,“不敢。”

“这么坚决?”

“对。”

“胆小啊。”阮夏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这要是被那些媒体记者知道,咱们大名鼎鼎的秦总也有认怂的一天,啧啧……”

秦末一脸无语的躲开她乱动的手。

阮夏白了他一眼,“躲什么躲?”她的声音明显透着一股小人得志,“躲了那么多年,还没躲够?”

秦末定定的看她,忽然一把揽过她极轻的吻了吻她额头。

“傻瓜。”

阮夏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然后乖乖的闭上眼睛,任他揽住自己的腰肢。只觉得身心安逸,美不胜收。

阮氏最近很平静,因为秦末暗地里的帮衬,陈氏跟mc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再加上现在有了阮夏坐镇,她的心机头脑绝不比阮母在位时差,因此尽管业界各种虎视眈眈,却也没有谁敢在这种时候乱动手脚。

阮夏跟秦末的关系又一次好转,就好像圆盘一样,起点终点互转,你根本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刻触碰到哪个关键点,而它,可能是好,也可能是不好。

阮夏回到公司的时候苏向宇他们都在,甚至还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林朗的出现使得阮夏十分吃惊,他是秦末的朋友,更是骆姑娘夫家的亲戚,与她也算有上几分渊源。可也没到主动帮她的地步,显然这里面,还有些小猫腻。

林朗出身大户,父辈全是大人物,军政一把抓,他更是林家梁家小辈里面最出众的,当然,还有梁孟琛。梁孟琛是梁家年轻一辈里最出彩的人物,现任某军区参谋长,几年前娶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此时连孩子都有了。

林朗虽然家庭出身不俗,却没参军从政,反而下海经商。并且很有两把刷子的成为一枝新秀,横跨各行各业,眼风雄心绝对犀利睿智之极。

可他现在出现在c市,有些合乎情理却又不同寻常。

“林朗。”阮夏直截了当的坐到他对面,“我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林朗依旧是稳稳从容的样子,他的身旁坐着苏向宇,听见阮夏的问话他的表情不变,“我再不出现,这里估计就要翻天了。”

“翻天?”阮夏咬着牙,“你不来添乱我就烧高香了。”

林朗对她的咬牙切齿恍若未闻,依旧是冷淡深沉的样子,“秦末叫我来的,你要是有火就冲你老公发。”

阮夏气结,“林朗,梦珂来没来?”

许梦珂是林朗的老婆,她跟阮夏通过骆梓潇认识,之后成为好友。林朗一贯的油盐不进,却又拿许梦珂没辙。关键时刻,还是得用美人计。

她是林朗的软肋。

林朗眸色暗转,把头转向一边的苏向宇,“你确定阮总需要我来帮衬?我看她倒是厉害的很。”

苏向宇本来一直在看好戏,手里抱了杯咖啡,边笑边打岔,“阮总我还不知道,你怕老婆我却是看出来了。”

阮夏微微笑,立时就来了气势,“林朗,你可不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帮我们,说,秦末都答应你什么了?”

苏向宇也在一边认可的点头,“你们两个究竟密谋了什么?连我都不告诉。”他扬了扬手机,“我现在就把你老婆约过来聊聊还是你自己说?”

“威胁?”林朗挑了眉头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阮夏,如果你知道秦末答应了我什么,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阮夏陷入沉思,忽然不做声了。

“我不明白你们干嘛非要搞得这么神秘。”苏向宇不解,“如果这场战争是陈氏赢了,阮氏不过就是失了今后c市一霸的地位,阮夏只管回去好好当你的秦太太。秦末依旧是mc的人,而陈氏,迟早都是秦末的囊中之物,至于林朗,秦末允诺给你的,也迟早是你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林朗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很好心的替他解惑:“你说的的确没错,以秦末的能力,他的确可以做到这些,可他说了,现在他最要不得的就是等待,时间恰恰是他最缺的。”

“时间?”苏向宇皱眉,忽然不吱声了。

林朗微微弯了唇角,“陈氏的那个陈忱来找过我,果然是轻狂的很。”

阮夏眯眼,“她代表谁去见的你?陈和升?”

“呵……”林朗想到这里也有些好笑,竟是邪邪笑了笑,“还代表了秦末。”

“她还真好意思,怪不得你们商量三个月拿下陈氏。”阮夏一脸鄙视。

忽然想起那晚去‘连城’见秦末,经过他的包厢时,听到里面陈忱熟悉的笑声,她忽然就是一阵气急攻心,忍不住的冷笑。好,很好,陈忱就是跟她耗上了是吧,他利用曾经救过秦末的事情一再挑战他们的极限,甚至还刻意掺合三方的商业竞争,看来陈小姐还是太过天真年轻,连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判断不了,就敢出来撒欢找踹。

阮夏忆起秦末归国后不久,陈忱一直四处散播‘未婚妻’谣言,有人信了,也有人当做笑话,阮夏一直就没把她当回事过,至于秦末,他不说并不代表默认,那时候他还在跟阮夏斗法,闷骚之极,情商低下,完全不知道陈忱会威胁到阮夏。

后来两人结婚,阮父病重阮夏一直呆在医院,两人也相安无事了一阵子,可陈忱明显不是那安分守己的善茬,她竟然敢到医院去见阮父,好吧,她又一次惹到阮夏了。

之后阮夏直奔mc,跟秦末上来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大骂。

秦末憋屈之极的忍受小女人的发飙闹腾,看她跟只炸了毛的猫咪似的扑在自己身上折腾,却又怎么问都不说原因。

阮夏消气之后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伸手勾住秦末脖子偎进他怀里,红唇轻吐的勾*引,“真想把你打包锁在家。”

“打包?”秦末瞥她一眼,“我看不太简单。”

阮夏歪头,“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秦末由着她胡闹,不一会儿两人下楼去吃饭。

可阮夏毕竟还是阮夏,陈忱这么气她,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把这口气给吞了,连个屁都不放。下楼时果然不出她所料,两人还没走到停车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闪光灯话筒摄像机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挤得人睁不开眼挪不开腿。

立刻就有人问,“秦总,阮总,这下被我们抓到了哦,不承认也没人相信你们没关系了。”

“谁说我们没关系了?”阮夏一脸镇定的回笑,“明明就是你们断章取义啊。”

记者群倏地激动混乱起来,提问更是络绎不绝,“您跟秦总真的已经结婚?”

“阮总,之前您为什么不肯实话实说?”

“秦总,您也表个态吧。”

“秦总,一直传言陈氏的千金是您的未婚妻,您有什么要澄清的么?”

“秦总……”

秦末一脸冷漠,将阮夏小心掩在自己身侧,皱着眉一声不吭,大步就往楼下走。

阮夏一直在偷笑,他虽然没有说话更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可他的笑容或者怒气,甚至是细心的保护,每一丝情绪都让她一目了然,更让她觉得难得幸福。

她跟着他大步的走,记者也很快被保安拦在车子外面,  秦末替阮夏打开车门,脸上毫无表情。

阮夏嗔怪的推他一下,乖乖坐进副驾驶,笑得阳光明媚,“去哪儿?”

“阮夏,你又何苦总是玩儿这些把戏。”车子遥遥甩开身后的记者,秦末这才转头淡淡的开口,“我从没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可你却在利用舆论为阮氏造势。”

阮夏低头整理安全带,语气很平常的回答:“如果我上来就公布你我的关系,相信我,绝没有现在的情形好看。”

“你这样,我会很不习惯。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

阮夏知道他的意思,秦末不在乎外界的流言,不怕别人的诋毁,可她怕,于是她的回答寸步不让,“秦末,你不在乎你自己我一时间改变不了,可我可以替你在乎,我在乎。”

秦末只感觉内心一阵感动,寻了处无人的位置停车,他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双臂收紧。

阮夏默不作声的轻叹,“对不起,今天让你不开心了。”

秦末搂着她,轻轻的摇头,低喃道:“不会,你不会。”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点点的亲吻,阮夏感受到他的动作,抬了抬头主动去吻他的唇,眼泪顺着脸颊缓缓下落,再轻轻蹭到他的脸上,微凉,扣着丝丝的爱与疼。

只那么一刻,秦末很清晰的感受到“感动”二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更,谢谢,周一入v,入v当天三更,大家倒v前赶紧看哦,从第二卷卷首开始。

vip章节 28第二十八章 失踪死亡

几个月以前的秦末和阮夏还没有面临如今的局面,秦末更不知道他对阮夏的感情,而阮夏,也没有预料到如今的局面。所以在外人看来,这场婚姻不过就是阮夏爱上秦末的垂死挣扎。

可如今,阮夏坐在阮氏办公室里,对面是林朗和苏向宇,手里拿着的文件甚至可以动摇整个c市的商业命脉,此时此刻的她,还不知道接下来的风雨欲来会是怎样一场厮杀狼藉。

阮洛赶到的时候,迎面就看到窗边笑容满面的苏向宇,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里似乎沾了些其他的东西。可惜太快,快到谁都没有发觉。

“阮洛。”阮夏喊妹妹过来,“这段时间阮氏不太平,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就给我来这里坐镇,听见没?”

阮洛笑得一脸无所谓,答得竟然很爽快,“好。”

“唔,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去找苏向宇。”阮夏低头喝咖啡,不动声色的替妹妹牵线。

苏向宇笑得很和煦,点点头表示答应。

阮夏笑着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朗可不是简单人物,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跟阮夏谈好,现在阮夏的心情该是混乱而又心安的,毕竟有秦末在帮她。

万物相生相克,秦末那样的人,只能阮夏来收服。

林朗此次来c市,除了要给他俩帮忙,其实还有一件事情,阮父贪污受贿的案子已经闹到梁孟琛父亲那里,梁孟琛身份敏感,不适合出现,干脆他借了这件事情特意来查查详情,顺便套下相关部门的口风。

之后林朗说有事情要忙,苏向宇去送他。阮洛呆了一会儿就不行了,找了个借口也撂了。

阮夏留在公司忙,她知道秦末在帮她,也知道他一定不会让阮氏有事情,可她心疼,替他心疼。

秦末活得太累,幼年丧父,母亲又是那样一个性子,再加上出国那几年的遭遇,归国后还娶了她。他搅进这样一场乱七八糟的争斗当中,放弃原先的计划,打乱自己的生活,这一切,全源于她。

只要一想到这些阮夏就觉得心疼,尤其是得知在这样的境况下,她父亲却还是不肯收手,她就更加觉得羞愧憎恨。直至天色渐暗,办公室里也变得静悄悄的,阮夏看了一天文件,活动着酸痛的颈椎,接着打电话叫秘书。

午饭和晚饭都还没吃,可她却不觉得饿,只想着多筹谋一些,免得到时遇到一些未知因素。

秘书送来明天会议的文件,阮夏笑了笑叫她下班,自己却打算继续加班。

可是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秦末眉头紧皱的走进来。

阮夏坐在一堆文件当中,戴了防辐射眼镜噼里啪啦的在打字,瞧见是他就又低下头,手里的工作依旧没停。

秦末看见她疲惫的侧脸,走过去就拉她起来。

阮夏挣了几挣没挣开,只得摇头失笑,“你干嘛啦,我还没忙完。”

秦末抿着嘴挑眉,“是不是又没吃饭?”

阮夏叹气,“我不饿。”

“不饿也不能这么糟践你的胃。”

“那你去给我倒杯水,要热的。”阮夏揉了揉眉心,再活动了下肩膀。

秦末有气发不得,又见她劳累的模样只得乖乖去帮她倒水,阮夏懒懒的接过,心满意足的一口喝尽。

“关电脑,我们去吃饭。”秦末把杯子抽*走就去拿她的外套。

阮夏叹口气,知道他这是在心疼她,只好关掉电脑站起来,“走吧,不过地方得我定。”

他们去了当年读高中的那条著名的小吃街,人称x高一条街。

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刻,阮夏跟秦末沿着熟悉的小吃摊往前走,心里多少有些感触。多少年过去,她终于可以跟他一起来这里。

她拉着他的手,坐进一个麻辣烫摊位前,俩人混迹在一群高中生里竟然也不显得突兀,秦末穿了干净的衬衫西裤,脸色淡淡,大概是环境衬得,竟像个不善言谈的高中生,可他的长相实在吸引人,好多女孩子都在悄悄的打量他,一时间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阮夏就更厉害了,她的裙子很短,露出修长美腿,脸蛋身材就更不用说,吃辣的关系使得她满脸绯红,红唇潋滟,就连秦末看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更何况是那些正值青春期的男高中生。已经有好几个男孩子来跟她要电话号码,更大胆的竟然就直接坐到他们这一桌。

秦末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可阮夏却是落落大方的摇头笑笑,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工作,并且结婚。

男孩子们似乎不信,可一瞅一旁秦末的关公脸却也不敢多留,只得悻悻离开。

阮夏重新拿起筷子,这才吃了一口手就被秦末牵起来,他的脸黑的跟包公似的,留了钱话也没有就走。

阮夏摇着头偷笑,紧走几步追上他,秦末收紧她的手由着她左右打量,不一会儿就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小吃。

两人都不再年轻,可以说是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心境,今天来这里阮夏就是想回忆下过去,没想到玩儿的还很开心,秦末虽然一脸僵硬,却也由着她塞给自己什么串串香、烤面筋、铁板烧、肉夹馍之类的,最后的时候他干脆直接把零钱塞进她手里,任她四处乱转着叽叽喳喳。

阮夏很开心,他看得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秦末会心一笑。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冷情,不克制自己的感情,那么他和她是不是也会和其他情侣一样,到校园外的小吃街,他牵着她,她往他手里塞吃的。

刚才她还会直接就着手喂进他嘴里,看着她一脸明媚的笑容,秦末甚至会忘了一直以来的不解风情,真的就乖乖吃进嘴里。

原来,她和他,也是可以这么好的。

两人回到车子里的时候秦末已经没有手可以开车,阮夏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两人决定去附近的公园解决掉战利品。

难得这么开心,秦末毫无异义的跟她走。

两人坐到公园的草地上,天色已经全黑,可是灯光却很明亮,很多大爷大妈在这里跳着热闹欢腾的广场舞,阮夏看着他们快乐自足的笑脸忽然叹息一声,“真好。”

“什么?”秦末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微皱着眉头问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太适应。

“我说他们真叫人羡慕。”阮夏递给他一杯奶茶,然后拿了吃的塞进嘴里,“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嗯。”秦末安好吸管没喝再递回给她,自己并没有吃,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空。

“你怎么不吃?不喜欢么?”阮夏不死心的再给他一根烤面筋。

秦末看着那红艳艳的辣椒,犹豫着接过去,他的眉毛一挑,“我确定你是故意的。”

他不吃辣,阮夏比谁都清楚。

可她今天不只带他吃了其辣无比的麻辣烫,还买了那么多加辣加辣再加辣的小吃,莫非这是要吃死他?

阮夏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只见她狡黠的挑挑红唇,刻意贴上他的,霎时一股辣意冲进秦末的口腔。

火辣辣的吻,却是浅尝辄止。

秦末被辣的够呛,拿过她手里的奶茶大口大口的喝了个见底。

阮夏已经笑到不行,“走吧。”她站来,“我们去吃饭。”

秦末抬头,见她笑得很欢畅,呆愣数秒,“你?”

她今天心情好的有些过分。

阮夏是真的开心,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更何况还是秦末作陪,他们回到母校,就像高中生一样牵着手买东西吃,然后一起坐在小公园里看夜景,吃着彼此互喂的食物。这些,曾是她再平淡不过的梦。

今天,终于实现了。

阮夏伸手,第一次她站在比秦末高的地方,他坐着,而她,俯视。

秦末微仰头细细看她,少顷把手递给她,阮夏微一使力,拉他起来。

秦末顺势就将她抱住,阮夏揽住他的劲腰跟他接吻,曾经以为固执坚守的那些不值得,今天一一得以实现,那时伤的很深,可今天又是那么快乐,阮夏知足,真的很知足。她一直就是一个平常心的女孩子,尽管她的生活地位都注定她不是,可她还是那个坚持自我的她,为爱,她不怕。

两人吻了很久,秦末什么都没有说,可他的动作细致,眉眼温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百倍珍惜,以及……爱。

可惜。

阮夏闭了眼。

这一刻,她并没有看见。

阮夏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打破了这得之不易的宁静温馨。

因为离的太近,秦末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似乎是什么人出了事情。

起初阮夏的表情还很正常,可越到后面就越愤怒,“不是让你们看住他的么?!你们脑子是被门挤了?办的什么破事儿!好,很好!我看看之后你们怎么办!”

那头不知解释了什么,阮夏开始冷笑,声音已经冷得像冰,“一个小时,如果找不到他我就把你们全都清蒸了!”

电话挂断,阮夏回头跟秦末道歉,“恐怕不能吃饭了,我们得回去。”

秦末淡淡的点头,转身拿了那些小吃丢进垃圾桶,“走吧。”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事?”她惊讶,“还是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阮夏耸耸肩,倒是没忘记点头,“我爸丢了。”

“他该是去办事了,你不用担心。”秦末的反应很平静,“医院里不是有人么?”

“身体都那样了还是不肯消停,我真是服了。”阮夏有些无奈的去挽秦末的胳膊,“我知道他一直在为难你,可我实在拿他没办法,现在连我妈都懒得管他了。”

良久她忽然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秦末,“如果我爸跟你妈一直这么僵着闹着,你会怎么做?”

“走。”

秦末的回答斩钉截铁,阮夏有短暂的愣忡,却又马上笑了。

眼不见为净,看来秦末还是没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接下来两人再也没说什么,阮夏着急忙慌的打车去了医院,没让秦末送。

秦末则回家,一没给她打电话,二没问及任何人关于阮父的消息。

当晚他接到一个电话,立刻拿着车钥匙连拖鞋睡衣都没换就去车库取车。

果然还是——出事了。

秦母自杀。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母已经宣布死亡,秦末隐在病房门外,表情冷酷yīn霾,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母亲。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几年的母亲,给自己的爱那么少,好不容他开始尝试着接受她,开始学习跟她相处,可她却死了。她甚至连招呼都不跟唯一的儿子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心如刀绞。

秦末再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那绝望的痛,从此以后,他的身边就连母亲都没有了,从此以后,他成了货真价实的……

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明日入v,三更。我知道到这里会有很多朋友离开,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花钱看文对普通学生来说还是要细细选择的(从第二卷开始倒v,共八章倒v,算上倒v看完全文大概5块钱,不算大概4块钱)。阮夏这文我写的非常用心,也很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每个写文的作者都会渴望自己塑造出来的故事有人产生共鸣,我也不例外。如果大家喜欢我的文字,喜欢秦末阮夏的故事,我很恳切的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现在盗版盛行,作者的动力源自读者的支持跟鼓励。

ps:稍稍剧透下,秦母的死完全是剧情发展,也是秦末跟阮夏的又一个坎,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当然,秦母的死跟阮父有关。明天大家就会知道滴……三更,亲耐的们,千万不要抛弃咱啊,明天凡是留评超过25字全部赠送积分,么么哒……

vip章节 29第二十九章 泪流满面

整整两个月时间,阮夏与秦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并没有为秦母举行葬礼,他知道母亲好面子。他不想她到死都还要听见那些人的幸灾乐祸,她活着的时候受人指点做尽错事,可是死后,他不希望仍是这种结局。

母亲死了,秦末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这些年来母子两人也算相依为命,尽管他对她的恨多过爱,可毕竟还是存了那么几分念想,可如今,就在他终于尝试着想要原谅她的时候,她却死了,还是自杀。

多么可笑,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在她心里,终究算不上什么特殊地位,就连自杀之前,她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到今天才打点好母亲的一切,秦末没有给阮夏打电话,据说阮父找到了,在他失踪了一整天之后,然后就是病情恶化,此刻正在重症病房观察,已经昏睡接近两月。

阮夏还不知道他母亲过世的事情,他也还没告诉她。毕竟她已经够乱,他不想猜测别的,可如今这种情形,他又没办法,只能暂时躲着她。

母亲的死如果和阮父没关系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他就只能……

只能放手……么?

阮夏,我们之间终究横亘了太多。

秦末冲澡之后越加疲惫,一如既往的失眠,他已经连续失眠两个月。公司的事情他并没有停,也快到了收网的时候。夜色很黑很暗,他打开阳台的灯,站过去。

他手里拿了一杯咖啡,一口接一口的抿,脸色隐在yīn暗的角落看不清,可看他的背影亦是萧索冷漠。

父母,父、母,他反复呢喃这两个字,心间的洞越来越大,只觉得生冷可怕,鲜血淋漓。

这么多年,为了父亲他恨上很多人,只因他心疼他,为他不值。于是他筹谋多年,为了父亲的爱恨,为了自己多年来受得苦,为了给母亲看清现实,为了让世人都承认他也可以成为强者。为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站得挺拔英直,为了自己那越渐放大的想爱的心。

可如今,他却发现一切都是幌子,一切都是他拿来搪塞自己搪塞别人的幌子。他根本就不想报仇,更不想恨任何人,他想过平静的生活,不需要站在世界的最高峰,更不需要睥睨世人。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稳稳的工作,一段安逸的人生,以及,阮夏。

两个月,秦末瘦了绝不止两圈。

无可厚非,秦末是聪明的。所以他隐隐觉得母亲的自杀跟阮父脱不了关系,可他又不敢去证实,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去在意。父亲的死,母亲的死,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抹掉这段人人耻笑的爱恨牵扯?

阮夏何辜,他又何辜?

天气渐渐发凉冷入心脾,他被浸泡在冰水一般的夜色里,嘴唇已经发白,脸色难看之极。

阮昊天,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真的跟你有关,哪怕是阮夏,我也可以……

舍弃。

看吧,这就是爱情。

他们为了爱,什么错事都做了,什么痛苦都受了,可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阮夏,我爱上你,这是始料不及的,可是有一句话你说的对,这一生我们都不能只为自己,我们还有……家,家人。

夜色暗魅,秦末眼里的光黯淡生冷,周身寒气。

阮夏赶过来的时候秦末已经回到床上,她静静坐到床边去看他的睡脸,秦末自始至终都没有醒,阮夏坐了半晌,他一直呼吸平稳。

阮夏心疼的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然后将脸凑近,细细打量他爱了那么久的男人,秦母过世,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他不怪他不告诉自己,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会说。

秦末是在给自己机会,也给阮家机会。阮夏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跟父亲有关,怎么会那么巧合,他离开医院,然后秦母就自杀了?

果然么?阮夏苦笑着叹息,不管她跟秦末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终究躲不开命运的牵扯。他的睡颜还如曾经一般安静,只可惜,眉宇间却有了沧桑的印记。

阮夏愣愣的看,看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竟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他身边,而他,正看着自己发呆。

阮夏笑了笑骑*坐到他身上,秦末错愕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阮夏好笑的亲亲他下巴上的胡茬,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红唇吐出两个字,“上你。”

秦末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瞪她,“一会还要上班,别闹。”

“上班?”她笑着蹭他,“你不是老板么?旷一天工又不会被开除。”

“你想得美。”秦末冷冷的推开她,翻身坐起来。

两人全都选择对秦母去世的事情闭口不提。秦末不提是因为他以为她还不知道,也不想让她知道后烦心,而阮夏,她则是不敢。

因为她知道,一旦提了,今后她跟他的相处方式,将会是另一种让她忍受不住的。

秦末边穿裤子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阮夏笑着低下头,眼神戏谑,“昨晚睡得很死哦,连被我怎么样都不记得了。”

秦末抿着唇瞪她,“如果你把我怎么样了,现在下不了床的该是你。”

阮夏也跟着笑,见招拆招,“你不是处*男么?连这都懂?”

秦末听了她的调侃眼角一跳,郁闷的站起来,“起床!”他气闷的头也不回,横眉竖目的下床洗漱,关门声震天响。

身后是阮夏恶劣至极的笑声。

下楼的时候却一路沉默。

今天要跟陈氏谈合作案,阮氏也有加入,所以两人一起去陈氏。

会议很顺利,合同也签了,陈和升笑着约他们去庆祝,陈忱明晃晃夹*在阮夏跟秦末中间,眼里的威胁以及志在必得一闪即没。

“好啊。”阮夏爽快的答应,“好久没热闹过了。”她转头问秦末,“秦总意下如何?”

“嗯。”秦末淡淡的点头,不动声色的甩开陈忱挽着他的胳膊。

‘连城’的包厢里,秦末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陈氏的大小经理还有女伴都在。阮夏进门就被人拉了过去,各种嚷嚷着罚酒。

秦末也跟着陈和升陈忱坐到一个角落,因为是私下庆祝,倒也没太正式,大家全都玩得很嗨,拼酒唱歌,搂搂抱抱,一时间倒也热闹的很。秦末喝了不少,沿着边走出门去洗手间,一路走过去,却在门口看见拎着包洗手的阮夏。

他一步步的走过去,心下怦怦然,明明不长的一段路,他却像是穿越荆棘跋山涉水般的郑重。

阮夏。

他心里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满心酸楚。

多么可笑。

我对所有人冷漠,却惟独对你犯了浑。

究竟该怎么做,我才可以舍弃这全世界,却惟独不舍弃你?

秦末闭眼。

然则,事与愿违。

阮夏一直没看见他,她洗的很认真,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末站过去的时候已经恢复镇定,“回去么?”

阮夏看他一眼,目光流转,“嗯。”

到楼下的时候秦末停车,阮夏正要抬手开门,却被他忽然抓住手扯回了车里。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抿着嘴角盯着她。

“我们谈谈。”秦末的声音依旧很稳。

可就是这么稳稳的四个字,却足以让阮夏慌了神。

要摊牌……了么?

阮夏微微的笑起来,“好,谈什么?”

如果要比痛苦,阮夏比秦末,该是更多的。

“你父亲,见过我妈妈。”秦末声音低沉,仿佛还带了嘲讽的意味,“对不对?”

果然。

阮夏叹气,“我不清楚。”

她的语气很真,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我母亲死了。”秦末皱眉终于告诉她。

阮夏艰难的定住心神,尽量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怀疑我父亲?”

秦末不看她,目视前方许久,他缓缓的说:“是。”

“你有理由怀疑,可我不能在你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就替我父亲承认。”阮夏毫不惊慌的答。

今天一天她都在害怕这一时刻,可是该死的它还是来了。既然无法逃避就只能面对。阮夏知道他也难受,可如今形势所逼,他们不得不各为各的。

秦末并没有表现气愤,竟然还面含微笑,很轻的说:“我母亲死了,你父亲该是最大的受益者。”

“没错,可也有可能是陈和升嫁祸。”阮夏笑笑,“虽然我知道我父亲嫌疑最大,可是不亲自得到证实之前,我会为他据理力争。”

秦末看向她的眼神一直没变,只是他的手指却放开她,好一会儿,他勾了勾嘴角,开口:“那我等着你的证据。”

阮夏点头下车,秦末并没有下车,而是扬长而去。

两人就这样脸色镇定语气平淡的讨论完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假装谁都不晓得,今后他们彼此,都不可能回到那天小吃街的开心雀跃。

寒风刺骨的夜晚,阮夏抱着肩站在楼下,为了她和他的爱情,泪流满面。

多么可悲,他和她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却又不得不为了各自的父母,痛苦的敌对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大家多多留言,凡是超过25字我都可以赠送积分,被赠送的积分可以用来看我所有的v文,这样大家就可以不花钱看文了。

这一章秦末跟阮夏都很痛苦,因为爱情而选择放弃一切绝对是不可能的,也是可耻的。父母的纠葛成了他俩的劫,也是秦末坚定爱上阮夏的必经路线,大家表急,后面虽然还是虐了点,但偶保证,甜蜜真的真的就快来了!

读者:甜蜜你都喊了几天了?!在哪儿在哪儿?!

偶:头上盖盆,遁走。

vip章节 30第三十章 酒吧闹事

跟秦末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又是一个星期没见面,之后苏向宇出现,拉着阮夏一起上了去往a市的飞机,好死不死的,秦末的位子就在她旁边。

阮夏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两人之间横亘了太多,对他,不爱她做不到,爱,她又觉得艰难。

秦末看见她的时候头也没抬,只是翻着手中的杂志,面无表情。阮夏也不是善茬,立刻拨着头发坐过去,眼神钉在他身上,恨不得戳出一个窟窿来。

这么强烈而不容忽视的注视,秦末蛋定不下去了。

“你瞅我干什么?”

阮夏哼笑,“你压着我的安全带了。”

秦末低头,果然。

可看她一脸洋洋自得,好似完全不受之前吵架影响似的,他又没来由的一阵气闷。这女人不是和自己一星期没见了么?难不成就只有他在想她?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冷,立刻把安全带抽出来递给她,却看也不看她。

阮夏一瞅他那别扭的死样子就来气,接过来不yīn不阳的致谢,“多谢秦总。”

好吧,秦末的牙已经快咬碎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别扭的飞到a市,降落的时候是林朗的助理来接机。

阮夏跟苏向宇一路有说有笑,到酒店的时候甚至还恶意的跟秦末要了两间房。秦末一直抿唇不说话,显然被气得不轻。

阮夏也不是故意要气他,实在是见不得他对自己爱搭不理。

晚上的时候秦末果然按耐不住,敲了门就进阮夏房间找她。

阮夏刚洗完澡,在打电话,她开了门就没再管秦末,直接走回阳台。

秦末冷着脸换拖鞋,脸黑的可以媲美包公。

挂断电话后阮夏给他倒了杯水,语气淡淡的问他,“什么事?”

秦末硬生生接过那杯水,“我们为什么要分房睡?”

阮夏挑眉,“我们为什么不能分房睡?”

秦末气结,“阮夏,我们是夫妻。”

“夫妻?”她好笑,“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

秦末不动声色的看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阮夏继续,“你瞒着我自己来找林朗,如果不是苏向宇我还不知道!”

他叹气,“收购陈氏的事情你尽量不要插手,万一影响到阮氏……”

“我不管!”阮夏气呼呼的扑到他身上,“你休想全都一个人扛!”

秦末摸摸鼻子,“好吧。”

阮夏却还不肯放过他,“飞机上你不理我!”

“你不也没理我?”秦末憋闷,“你都一星期没理我了。”

阮夏憋着笑,“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每次都是我找你,你主动一次会死?”

秦末揽住她乱拱的腰,免得她掉下去,“主动了,电话被人截了。”

“谁?!”阮夏瞪眼,“别告诉我是苏向宇。”

“就是他。”

“这个死小子!”阮夏咬牙切齿的就要去找他算账,“他竟然敢干这种缺德事!!”

秦末笑着去拦她,“好了,他也是希望我们冷静冷静。”

阮夏瞪眼,“那你就听了?还在飞机上摆那副死相!”

“我心烦。”秦末扶额。

阮夏知道他是真的心烦,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可是又不能再次把话挑明,为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欢愉时刻,她故意装作生气,“你竟然敢烦我?”

秦末岂会看不出她的意思,于是应和道:“是,你最烦了。”

阮夏女王般的从他身上下来,指着门边,“去,回你自己房间。”

秦末好笑的摇摇头,“那我可走了。”

阮夏转身不理他。

秦末叹息一声,离开。

两人都知道,此时此刻,他和她不适合呆在一起。

有些感情的临界点,随时都会出现。

她怕。

他,也怕。

第二天秦末跟林朗去谈事情,阮夏没有去,既然秦末不要她参加,那她就不去。干脆就一个人去逛街,结果竟然遇上骆梓潇跟许梦珂。

骆梓潇是她很早之前的朋友,两人多年未见后又在婚礼重逢,自此经常联络,感情极深。至于许梦珂,她是林朗的老婆,她跟阮夏一早就认识,却是瞒着骆梓潇,声称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其实也不是刻意隐瞒,那时候许梦珂躲在国外,为了林朗她受苦很多,之后辗转回国,有一次病发恰好被阮夏碰上,她送她去医院,知道林朗跟她的故事,陪她一起欢笑一起流泪,自此成了好友。想来也算因为骆梓潇阮夏才跟她熟识,当时许梦珂跟她随便提了骆姑娘那么一嘴,阮夏当然眼前一亮,自然就越发觉得亲切。

之所以不告诉骆梓潇这件事情,也是不想她替许梦珂难过,既然许梦珂不做声,阮夏也就含笑带过。

三个人见面自然要大玩一场。

阮夏心情不好,许梦珂似乎也是,估计和林朗也不太顺利,三个女人当中就只有骆姑娘滋润的很,阮夏坏心眼的想刺激刺激她那位据说能把她宠上天的老公,干脆就把她们带去了酒吧。

骆梓潇长得很不错,身上也很有料,今天被许梦珂逼着穿了套吊带收腰裙,胸前大敞,后背大开,裙子只盖得过大腿根,妖艳中带着诱惑,除了她脸上的素面朝天,堪称完美。

阮夏画了个烟熏妆,黑色紧身小礼服,露出一整个后背,细细碎碎的薄纱裹住细长的脖颈,却又露出一个侧肩,极致诱惑。

许梦珂的作风依旧大胆,低胸镂空上衣,开叉到腿根的旗式中长裙,化了极妖艳的浓妆。

然后,三个女孩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了商场,旁若无人的又进了离这不远的酒吧。

阮夏心情非常不好,为秦末,为自己,为所有人,许梦珂也因为生病心情抑郁,两人全都是放开了喝。等到骆梓潇意识到什么不对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已经勾肩搭背的开始了又一轮的牛饮。

阮夏笑着抓住许梦珂的手,一脸笑嘻嘻的,“林总还真是会挑人,瞅这小手,嫩的滴水。”

许梦珂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眼神已有醉意。阮夏依旧拽着她的手,“好好珍惜吧,林朗是个好男人。”

“嗯,会的。”许梦珂叹气,趴在吧台上恍恍惚惚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我只是怕斗不过命。”

她说的就连旁边人听了都跟着心疼。

阮夏一时间也是心有戚戚焉,撇撇嘴骂了句老天,立刻拉着许梦珂继续喝酒。

喝了那么多,神智却越来越清明,阮夏只觉得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疼,她这样由着自己的爱,对秦末是不是一种不公平?因为爱就可以勉强他做不想做的事了么?因为爱,她就可以要求他放弃一切了?又因为……爱,她甚至可以要他放弃一直以来坚守的爱恨了……么?

酒过三巡,三个女孩子全都呵呵大笑胡扯八扯着,到了最后阮夏已经混进舞池里疯狂的舞动起来,她的周围,甚至围了三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阮夏身材火辣,又喝了不少酒,很快有男人企图占她的便宜,她那样火爆的性子,再加上心情差,连考虑都没有就一个巴掌扇过去,果然出了乱子,身边立马就围了十几个小混混。

骆梓潇和许梦珂过去的时候,阮夏正跟一群张牙舞爪的男人对峙。

“梦珂,”骆梓潇正准备动手,忽然扭头低声问许梦珂,“我现在抬腿,会不会露*点?”

许梦珂看了眼四周,很镇定的回答,“会。”

阮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加一句,“潇潇,注意你前面,哦,后面好像也有哦。”

骆梓潇绝望。

“阮夏!”她咬牙切齿,“你这个损友!”

骆梓潇的跆拳道练了十几年之久,本来收拾这几个小混混完全没问题,可今天她破天荒穿了件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实在是放不开手脚,眼看许梦珂和阮夏已经被男人团团围住,她也顾不得别的了,只得向着许梦珂点头示意,一个滑溜的绕道奔去了洗手间。

阮夏还在冷脸看着对面揩她油的男人,脸色一点惧意都没有,“朋友,你今天要是动了我们,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她的话小混混全都嘲笑着看着阮夏,满脸不以为然。阮夏冷冷的笑,犀利的眼神看得对面的男人莫名一抖,“不信是么?那你们就试试。”

她的话极具威慑力,原本吵闹的环境忽然就静了片刻。

许梦珂忙作笑脸,“大哥,我妹子还小,您多担待点。真不瞒你,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情若真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要不这样,今天你们在这里的开销我全包了,权当赔礼了您看成么?”

对面的男人却是一下子冷了脸,“臭娘们儿,你们以为哥几个缺你那几个臭钱?!哥几个,上!”

“谁敢?!”骆梓潇从外围好不容易挤进来,立刻大喝一声阻止。

阮夏见她来了就更加有恃无恐,竟然随手推开身旁的椅子,竟然优雅的,坐下了。

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骆梓潇开始活动手腕,不紧不慢一丝不苟的问阮夏,“刚才哪个混蛋摸的你?”

“你对面那个。”

“梦珂,你呢?”

“你左手边第三个。”

“唔,其他的呢?”

“那什么,你要不嫌累可以一起收拾。”阮夏歪着脑袋竟然喝起了果饮。

许梦珂没见过骆姑娘打架,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小心翼翼的清咳一声,“你,行么?”

骆姑娘点点头,“放心,我打过电话了。”

“别担心,骆姑娘从小就是我们那片没人敢惹的。”阮夏轻笑。

骆姑娘冲着犹在担忧的许梦珂点点头,笑呵呵的说:“你去阮夏身边,我们一开打你们就跑,离这儿远点呆着。”

许梦珂询问的看向阮夏,她略微一点头,她便笑着走到阮夏身边,留下骆梓潇面对众人。

骆梓潇一动手就可见她的花拳绣腿没白练,那群小混混没几分钟就被她收拾的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其中似乎有个练家子,骆梓潇很认真的防守进攻,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三五分钟之久。

阮夏和许梦珂两个人一人拿了个啤酒瓶,一边防范着身边看着他俩的小混混,一边紧张的瞅着骆梓潇这边的战局。很快胜负已分,骆梓潇过去把刚才揩阮夏油的男人踹到阮夏跟儿里,手下用力,满意地听到他痛苦地哼了一声,笑了笑道,“道歉。”

许梦珂眼神示意可以了,赶紧撤,可是她却不以为然一笑,“估计他们也快到了。”

许梦珂一听也放下心来。

几乎是同时,原本被几个小混混锁住的酒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梁孟琛领着警察过来了。

秦末和林朗最先奔过来,尤其是在看到她们几个的穿着之后,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三个女人眼见自家男人的脸色,脸色也是各异。

骆梓潇是躲在许梦珂身后,原本打完架的好心情彻底烟消云散。

而许梦珂却是满脸不在意的表情,简直能气死林朗。

至于阮夏,她在笑,看着秦末呵呵的笑,那眼神显而易见的就是挑衅。

梁孟琛的脸色也已经不太好看,他低低朝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边就哗拉拉的出动了。骆梓潇抬头望过去,原本或倒或趴在地上的小混混们全被靠上了手铐,不听话的也被痛殴一顿,传来难听之极的惨叫。

一片混乱,一直沉默不言的秦末发声了,僵硬的语气,“玩儿够了没有?跟我回家。”

阮夏的声音带笑,故意气他,“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

“阮、夏。”耳边传来秦末咬牙的声音。

“怎么,生气了?”阮夏径自走过去,低下头心情很好地跟他说话,“昨天晚上嫌我烦的时候不是还挺横么。”

其实昨晚明明就是在玩笑,他们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可就是因为这样阮夏才难过,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连彼此的心情都要相互掩饰做戏了?

真是悲哀。

秦末面无表情,“阮夏,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阮夏掩嘴笑,“你帮我?怎么个帮法?”

“额,那个……”骆梓潇见秦末被阮夏气得不轻,连忙帮着解释,“她这人缺心眼儿,你别跟她一样的,呵,呵呵。”

阮夏飞了她一眼,上前握住秦末的手臂,“好了,我跟你走还不成么。”

“嗯。”

秦末就这样任她挽着手臂,从来到走谁都没理睬,俩人直接就出了门,当然,旁边也没什么人敢阻拦。

骆梓潇见都走远了,这才一脸谄媚的抓住自家老公的手臂,乍一瞧他依旧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就愈发忐忑起来。

林朗揽着许梦珂,梁孟琛被骆梓潇挽着,俊男靓女排排站着。

骆姑娘被阮夏yīn晴不定的变态行径给整蒙了,低低道:“难不成,被利用了?”

耳边是梁孟琛的笑,他很好心的回答自家媳妇的自言自语,“没错。”

林朗和梁孟琛其实也有些惊笑参半,接到消息就带着人往这边赶,结果到的时候却发现人家仨美女穿得是要多露有多露,旁边地上则躺了一地呜呜哀嚎的小混混。

这场景,实在是好笑的紧。

不过还有更有意思的,来的路上秦末的脸色实在难看到爆,明明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可一见到阮夏没事,再加上她故意为之的调笑,火星子竟然噼里啪啦的自动就熄灭了。

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一部分是《流氓教官》里的内容,关于收拾小混混的片段,以及骆姑娘的英姿,我全都给剪了,总不好全部放在这里。

31-35

vip章节 31第三十一章 肝肠寸断

秦末拉着阮夏的手走的很快,阮夏今晚喝了不少,尤其被风一吹,就更加觉得头昏目眩、满眼金星。

可秦末的速度实在太快,于是她的脚跟交错,一个踉跄就扑进刚刚转身瞧她的秦末。

秦末皱了皱眉正要训她两句,却发现阮夏忽然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的跟他撒娇,“老公,你……不要走那么快嘛。”

秦末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原本气得要死的脸忽然变得柔软下来。

她醉了,大概也是伤心太多。阮夏现在的神情,就好像曾经的学生时代,她围在他身边,整天笑嘻嘻的问东问西,每天都会把做他女朋友挂在嘴边。

一别四年,他回国娶她,而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此刻阮夏圈着秦末的腰,傻傻的看着他笑。

阮夏都已经这副样子,秦末还怎么冷下脸来。上车之后,阮夏昏沉沉的靠在副驾驶上,身上盖着秦末的西装外套,傻傻的盯着开车的秦末。

回到酒店的时候阮夏已经酒劲儿上来,直嚷嚷着要一起洗鸳鸯浴,一路上接受了无数人的注目礼,秦末的脸微红,恨不得生吞了怀里不老实的阮夏。把她抱起来送进卧室,刚安顿在床上阮夏就笑嘻嘻的扑过来,抱着他的脖颈可劲儿亲。

秦末叹气,弯腰搂住她,声音低微到几乎听不到:“阮夏,你又何苦。”

阮夏不知是故意装没听见还是真的迷糊了,总之是没吱声,却又抱着他不肯松手,咕哝道:“秦末,我头疼,你搂着我睡。”

秦末只得抱着她躺下来,两人选了个合适的姿势,相拥相偎。

静夜相守,阮夏靠在秦末怀里,头顶是她熟悉的呼吸声,稳稳慢慢的,似乎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秦末……”她停了好一会儿,这才委屈的说出话来,“对不起……”

“这些年我一直赖着你,逼着你爱我,还有娶我……”阮夏其实是真的醉了,可她即便醉了心心念念的也还是秦末,“秦末,我错了。”

夜色深深,阮夏低低小小的声音就这么落下来,狠狠刺*进秦末的心脏,逼得他不得不闭了眼,硬生生的憋住到嘴的叹息。

究竟爱得有多卑微,才能让一直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在这样凄苦的情形下,忍着满心的苦楚跟最心爱的男人道歉,道歉——

她不该爱上他。

秦末沉默,完完全全的沉默。

那么多年,他一直不能理解阮夏对他的爱,他甚至觉得她对自己不过就是莫名其妙的新鲜,可现在……他终于看清。这世上的爱分了很多种,可以称作是千奇百怪,或许有很多种不会打动秦末,可唯独阮夏,入了他的心,坚石一般的心。

四年时间,再到如今,秦末终究从原来风吹不动的男人变作如今的铁骨柔情。

四年前,他义无反顾的离开阮夏,离开家,异国留学,如今想来未尝不是一场宿命。

四年里,他学会太多,也经历太多,早就变了样。那时候的生死不能,那时候的任人欺压,现在不过就是一段可笑的过去,他会永远记着,却不一定要报复回来。毕竟,他的心境本事都不再像个毛头小子,他是秦末,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秦末,是阮夏,深爱着的秦末。

阮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头痛欲裂,还伴有恶心干呕,如果不是知道他跟秦末还纯洁的跟白纸似的,她会误以为自己怀孕了。

秦末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她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脸色蜡黄的难受,到最后竟然连眼泪都吐出来了。秦末拿了水进来,一边搂住她漱口,一边轻拍她后背。

秦末扶着阮夏出去的时候她几乎全身都没了力气,很久没喝那么多酒,她又是酒劲儿后反的人,这时候正是最难受。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惨白的脸色渐渐回转,秦末把她抱回床上躺着,又去拿了杯水喂给她喝。

阮夏浑身难受,实在不想说话,可见他担心还是开了口,她的声音嘶哑,“见到朋友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高兴?”秦末挑眉,“你那是高兴的反应?”

秦末眼神冰冷,似乎也忍受不了两人貌合神离乱七八糟的状态,把手里的杯子一放,头也不回的就出去。

阮夏呆呆的没有拦他,眼睛却一直盯着他高大的背影,默默的心酸。

等到阮夏洗好澡时钟已经显示过了十点。

阮夏看见秦末进来就叫住他,她的酒也已经醒的差不多,是时候谈谈了。

她开口,“秦末,我们谈谈。”

秦末不做声的坐回床沿,冷静的等着她开口。

阮夏也坐过去,她有些自嘲的开场:“我们父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秦末淡定的调笑,仿佛事不关己。

阮夏有些慌了,他的反应不像是秦末以往的态度。

“秦末,我需要你说实话。”阮夏犹豫着说出一句话,“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大家都难过。”

秦末的反应依旧平淡,只见他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挑眉问:“说实话?什么实话?”

阮夏叹气,“你不用跟我绕弯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秦末很平静的看着她,半晌,问:“当初我们在一起,我决定娶你,这些全是发自真心,后来我喜欢上你,离不开你,不自觉的被你吸引,这些我都认了,因为对你我从来就不该只一味的接受。可是阮夏……”他转头看着她,“你父亲那么对我的家人,他害了我父亲也就罢了,如今连被他牵累了一生的我妈都不放过,你要我怎么原谅他?”

阮夏摇摇头,“我没有要你原谅他,可你至少得等他醒了亲口承认。”

“如果他一辈子不醒也就一辈子不需要为那些罪行负责了么?”秦末听了她的话,嘲弄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阮夏,因为你我一再的退让,也动过放弃的心思,可事实却是——”他的话说的冷静而狠戾,“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阮夏有些急了,“秦末,你不能只看片面,或者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隐情?在哪里?”秦末忽然靠近她的脸,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阮夏,今后阮氏还是你的,可你父亲,不论他醒与不醒,都解决不了问题了。”

“对不起。”阮夏也知道父亲做的过分,不论秦母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之前的一切他也都是错的,不管对自己的家人,还是对秦末一家。

诚恳的向他道歉,阮夏轻轻的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你难做,可毕竟我们都被卷进来了。”

“你想怎么做?”秦末也揽住她,“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阮夏听出了他的意思,暗自心颤,却尽量稳住声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会根据你的做法来适当改变我的做法。”

“适当?”秦末很容易就抓住她的紧要词汇,很平静的拆穿她,“阮夏,你该知道的,这世上从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道理。”

他的语气轻易而凉薄,刹那间袭向阮夏的心口,冷而急。

阮夏忡愣半晌,反而淡淡的笑了,“可我愿意赌上一次。”她偎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颈,仰头亲吻他的下颚,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你……愿意么?”

秦末有一瞬间的心软,然而他想起今早林朗千叮万嘱的话,只能生生咽下原先的答案,冷冷的回了一个字。

“不。”

就那么一个字,杀伤力却惊人,阮夏的心抽痛不止,她深深的闭眼,良久才闷闷的回答:“好。”

“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秦末浓黑的眸此时微微眯着,唇紧抿,脸色不变。

两个人默默抱着,他低着头看她的眼睛,明明没什么表情,阮夏却觉得心痛一阵接一阵。

多么可悲,相爱的两个人。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再轻易开口。

最后还是秦末败下阵来,他做不到,做到像林朗说的那样,他舍不得。

“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的转身,作势要走。

阮夏却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拽住他的手臂。

秦末偏头看她,还是不说话,可是心跳却没来由的加快。

小夏,小夏……就一次,就这一次,你能不能选择,信我?

阮夏的呼吸有些急促,眼泪都被逼出来。

可是都这样了,她还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天人交战的拉住他的手。她不想放开他,更不能放弃自己的父亲。

秦末实在心疼的不得了,再也顾不得别的,伸了手就抱住她。

俯头亲吻下去的时候阮夏就哭出声来,她在他怀里轻轻的颤抖,秦末心疼得就像有人在他心尖儿上狠狠捅了一刀。

阮夏踮起脚吊上他的脖子,回应他的时候热烈而急切,就如同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

秦末激烈的喘息,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深深辗转的吻下去。

此刻,此时此刻,他还不能告诉她,他如果不这么做,她的心会更冷,更伤。

他不说,是因为即便他说了,他怀里的女孩子,他此生最疼最爱的女孩子,也会凄惨的一次,又一次,伤心。

而此时此刻,她已经伏在他怀里,无声无息的,哭的肝肠寸断。

绝望,为他,为她的家人,为他和她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秦末跟林朗有了计划,可他不得不瞒着阮夏。而他也是为了她好。秦末已经爱上阮夏,所以他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以她为先,这个男人不爱便罢了,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默默的倾心而付。

ps:三更已完成,明日照常,今后不出意外基本日更,过几天会补更(也就是双更),大家安心看,我会尽快完结,争取不让大家等的着急。

最后,这几章稍虐,咱表示码的很爽啊……

vip章节 35第三十二章 时候未到

秦末第二天一早就去见林朗,阮夏没有陪同,她跟苏向宇去视察分公司,其实也是有意无意的躲开秦末。他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如果还能够若无其事的相处,那还就真的应验了一句话:白眼狼,没心肝。

秦末其实一直很矛盾,他知道该按林朗告诉他的做,可心里却又极端不舍,阮夏承受的已经够多,他不该在她如此伤心的时刻再火上浇油,他明知自己对她的杀伤力。

正沉浸在黯然的心情当中,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然后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林朗。

林朗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许梦珂的身体越来越差,却还是没有找到治疗方案,只能这么耗着,也难怪他烦心。

秦末瞅了他一眼,两个同样出色的大男人没有比此刻更心有灵犀的时候了,干脆拿了酒杯对饮起来。

半瓶下去,两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都是一脸的抑郁。

这情形,其实看起来还是颇具画面感的。

两个同样悲催感情不顺的男人,同坐在一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只可惜酒量惊人,喝了半天连丁点儿醉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

一整瓶见底的时候林朗先开了口,知道秦末此行的目的,他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阮夏是不是还不知道?”

秦末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疲倦,摇了摇头,声音清清冷冷的,“不知道。”

“瞒着她是好事。”林朗叹口气,“如果被她知道了,以她那性子,这还不得翻了天。”

“翻天倒是无所谓。”秦末拿起酒杯继续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只是怕她知道了越发寒心,你别看她平时成熟干练的样子,其实心软又重感情。”

林朗点点头,“接下来的那件事,你估计还是得小瞒她一下。”

“不用瞒。”秦末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皱眉回答,“我答应过她尽量不再骗她,而且这一次,我希望她能信我。”

闻言,林朗不自觉的笑出声来,“你不至于吧,这种事情也要?我看陈忱完全斗不过你家那位啊。”

秦末“嗤”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我看的不只是结果,还有过程。”秦末顿了顿,“我不希望她再受伤害,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可还是想把伤害减到最小。”

秦末的脸色已经恢复沉稳,不复刚才的沉郁,可他眼里射*出来的冷光,足以震慑任何一个试图跟他作对的敌人。

林朗也已明白她的意思,冷冷的语气带着警告意味:“别说我没劝你,那个阮昊天虽然半死不活的躺着呢,他的势力可都还在。”

秦末站起来,走到窗边放下酒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他是有势力,可你以为那些势力就不会倒戈么?这次的事情虽然跟我母亲有关,可你以为她一个普通大学教师哪里来的本事能把事情捅到上级那里去?”

林朗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心底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才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连阮昊天那样的政界高官都敢惹。

于是转身问秦末,“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才刻意瞒着阮夏,不让她知道的?”

秦末微点头,“他如果知道阮昊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一定会心急。她虽然口口声声怨他,可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即便他曾经伤害她,她也不会真的就对他不管不顾。这次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母亲的死还没确定是不是跟阮昊天有关,可阮夏还是选择护着他。血浓于水的感情,就好比我对我母亲,哪里能说断就断。”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阮昊天无关,你打算怎么做?”

“我只知道这件事不会跟阮昊天完全无关。”秦末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声音冷静,“不管怎么说,我母亲也是他们权力之争的牺牲品,我该为她讨一个说法。”

“会不会是陈和升搞的鬼?”

“会。”秦末转头看着林朗,神色郑重,“而且极有可能。”

林朗点头,“可单靠他根本不可能,除非还有别人在暗中帮他。”

“我大概猜出来了。”

林朗叹息,“你瞒着阮夏也没用,这件事她迟早都会知道。”

“我知道,可晚知道一天她就少伤心一天。”

少伤心一天?

亡羊补牢么?

一室安静,就连身旁的林朗都不再说话,秦末走回会议室的座椅,闭上眼。

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之所以到a市,就是为了联合林朗,说白了就是要挖一个大坑让陈和升不得不跳。

不过陈忱却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她那么冲动的个性,没准就会做出什么惹恼阮夏的事情,可今天阮夏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火。秦末必须要从头至尾的缄默,他不允许陈忱伤害阮夏,也不允许阮夏自己伤害自己,可他不是神,做不到两全其美,他只能让她生气不来这里。

其实原本林朗的计划更狠,陈和升如果是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么阮夏今天的出现就会给他有利的时机翻身,他可以采取很多手段来对付秦末,甚至在暗中除掉阮夏这个隐患。所以秦末担心,毕竟只要从他嘴里冒出那么几句实情,对于阮夏来说就都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秦末先发制人,现在他手里攥着阮昊天很多不为人知的把柄,就连陈和升也脱不了干系。陈和升怕了,他估计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动作了,他一边盯着mc,一边注意秦末的动作,还时不时跟阮昊天狼狈为奸一下。有时候秦末都不明白了,陈和升跟阮昊天不是情敌死丢头的么?他俩哪里来的自制力竟可以合作起来害人?

看来在他们两人的眼里,比起从前的爱恨,权力、地位、金钱、势力远远要超过一切。

而在这场角逐里牺牲的母亲,大概到死都还恨着那个根本就不值得她恨的男人。

大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林朗去医院接许梦珂,秦末则陷在沙发里,低低的长叹。

整整十几年,他活在父辈们的痛苦里,每当想起从前就觉得心寒,于是只能不断的冷漠,最后变得生人勿近。可他一直记着,记着父亲死时的表情,那么绝望,就好像是生活逼死了他。

他出国不过就是想变强,想要给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重重一击,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他生存的动力,那么久那么久,他一直凭靠这个努力下来,可他,爱上了阮夏。

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打乱了,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强迫自己离开,离开她身边。然而她的魔力又是那般强大,强大到他只要一离开她,就会觉得心脏像被掏空,万事万物也不敌一个小小的她。

所以秦末认了,不过就是放弃从前坚守的那些不值得,他愿意,心甘情愿的放弃。

四年,他用了四年的时间部署,结果却在回国的第一年就放弃,秦末不是不难受的,可他还是觉得值。阮夏为他失去了那么多,而他如今也只剩下她。

她爱他。

这世上最爱他的便是她。

还有什么理由去恨呢?明明就应该把曾经荒废的时光全都补回来,相爱、相守、不离不弃。怎么补都不够,又哪里来的心情蹉跎?

*

阮夏进到会议室的时候秦末睡着了,就这么窝在椅子里,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他很累,阮夏看的出来。

一步步的走过去,她只觉得心疼。和她在一起之后,他的生活似乎就没有风平浪静过。

可他还是要跟他理论,不为别的,就为她从小疼爱有加,宠上天的妹妹阮洛。

可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叫醒他。

阮夏轻轻拿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就这样双手托腮静静看着他的睡脸,心里一阵酸楚。

是时候了吧,何必互相折磨呢?

她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心烦意乱,让他痛苦难过,而她,也没资格再死缠烂打留在他身边了。秦末不爱她,单靠喜欢支撑的婚姻不知哪天就会走到尽头,与其等他厌了倦了,还不如她自己开口。

就这么想着她就已经落下泪来,秦末还在睡,阮夏也不喊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哭着开口道:“秦末,我们分开吧。”

犹豫了很长时间她也没舍得把那句离婚说出来,只改了口轻声细语的变作‘分开’两个字。

她既希望他听见她的话从此得了解脱,又希望他没听见,成全她心底那可悲又可笑的执念。

偏偏秦末听见了,她的话音刚落秦末就张开眼看向她。

“阮夏!”秦末低喝,吓的原本在微微啜泣着的女人瞬间呆掉,阮夏愣愣的看着他,“你……醒了?”

那……他听没听见?

秦末的脸色难看,语气冷到谷底,恨恨道:“你想跟我分开?门都没有!”

阮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连声音都变调了:“我……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烦我么?”

秦末看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原本滔天的怒气就平静下来,按着她肩膀的力道也松了些。

“你傻么?不是说过不准胡思乱想!”

阮夏愣愣的点头,“可,可是……”

秦末把她往前拉坐到自己腿上,轻轻揽住她的腰,冷冷的哼一声:“可是什么?没有可是!”

这个别扭而又闷骚的男人,正在用他独特的方式安抚怀里胡思乱想的妻子,小心翼翼,粗鲁而又可爱。

阮夏此时的心情还是混乱而又难过的。

可她又莫名的心安,总觉得有秦末在,她就不用怕。她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信任,秦末低头看着她,觉得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还要让他满足。

他心爱的小女人,相信他,爱慕他,不能没有他。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幸福的事情。

“阮夏。”秦末低头淡淡的亲吻她的头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信我,知道么?”

阮夏反而镇定了,“包括你瞒着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挑眉,问的饶有趣味,“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阮夏立刻恨的咬牙切齿,像是要把他生吞入腹的表情,“烂桃花。”

秦末也不生气,静静的听着她在那咬牙切齿。

阮夏还在那儿冷冷的笑,“还让我信你?你知不知道陈忱今天又找我了?!她是yīn魂不散么?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再这样下去,即便你俩没什么我也快被她烦到认为你俩有什么了。”

“嗯。”秦末很欠揍的点头,微微笑着,“凭你正宫娘娘的身份,你确定收拾不了她?”

面对秦末的挑衅,阮夏忽然笑的一脸明朗,甚至有些娇俏可人,“那你可不要心疼。”

秦末弯弯唇角,“不会。”

阮夏还是笑,手下却暗自攥了拳头,默然一阵,她冰冷冰冷的吐出一句话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末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对付陈忱,可看她能够提起精神来做点别的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最起码还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陈忱是陈和升的闺女,可比起阮夏来,她还是嫩了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风雨欲来啊,秦末跟阮夏,呜呜呜。关于留评,最近晋江在维护系统,得等到6月7号才能回复、赠送积分,不过大家留评可以照常,我会一起送的。赠送积分是根据字数,字数越多赠送越多,大家一起努力吧,吼吼……

vip章节 33第三十三章 剑拔弩张

晚上的宴会与其说是庆祝三方合作达成,还不如说是一场大家心知肚明的暗中较量。秦末如今握着陈和升的把柄,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放线收鱼。陈和升一辈子都在工于心计,怎么可能由着这么几个年轻人就把自己扳倒。

陈忱跟秦末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亲闺女,出国四年,念了最好的大学,结果什么成绩都没有,却还惹了一屁股风流债。秦末是她倒贴,可那其余的,想起来陈和升就是一肚子气。

这些年他一直纵容陈忱,今天想要她改已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她嫁个好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得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他其实很欣赏秦末,小伙子啥事儿没有,要本事有本事,要长相有长相,心机能耐更是个顶个,绝对是女婿的上上人选。当然,他直接忽略掉人家秦末压根瞧不上他闺女那事儿了。

陈忱今天打扮的绝对的花枝招展,一直绕着秦末打转,阮夏跟苏向宇都还没过来,林朗握着酒杯在跟陈和升寒暄。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时间倒也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阮夏特意围着a市绕了一圈才赶到,一进门就瞥见秦末陈忱俩人笑得跟花似的。阮夏松开挽着助理的胳膊,顺手捋了捋额间的头发,女王般的扭腰摆臀走过去。那么明艳的大美人,才刚出现在秦末身后,旁边的男人就已经过去向她邀舞。

陈和升一直在打量阮夏,现今对付秦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阮夏入手。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秦末现在防他就跟防贼似的。

这不,他这才刚刚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阮夏,林朗跟他就是一对眼,秦末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不过这也挺好,恰巧成全了阮夏的小心思。

她想收拾陈忱已经很久了,木错,十分久。

阮夏过去的时候秦末恰好转身,俩人连照面都没打就心照不宣的分开。

陈忱瞧见阮夏倒也不怎么怕,反而趾高气昂的上前打招呼。

“什么风把阮总吹过来了?”

阮夏即便心里再气面上也还是一派大方,“于公于私我都该站在这里,陈小姐你说是不是?”

陈忱哪里是阮夏的对手,顿时就是怒火中烧,话连脑子都没过就兜了出来,“死缠烂打招来的,有什么可得意的。”

“哦?”阮夏反倒没生气,只是悄悄走进来,“那也比死缠烂打也招不来的强上太多。”

“你!”陈忱瞪眼,“你这个狐媚子!”

“狐媚子?”阮夏挑挑眉,“狐媚子总好过人尽可夫。”

这话说的狠绝,虽说不好听,也算不得什么有风度的话,可毕竟戳中了陈忱的要害,只见她立时脸色刷白的说不出话来。

“阮夏!”陈忱靠近她,“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留在秦末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

“是你?”阮夏还是语气淡淡,她手里拿了杯红酒,轻轻浅浅的摇,过了半晌才悠悠道:“哦,这样啊。”

她的声音很小,厅内歌舞流转,陈忱没听清,只得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阮夏眼色流转,忽的靠近她一步,陈忱愣忡间还未多做反应,阮夏已经一个巧妙的转身,绕着她的肩头拿着的酒杯一个不小心洒落下来,对着陈忱就是一个当头,扑了她满脸。

可阮夏竟然比陈忱呼喊的声音还响,只听她惊呼一声,陈忱原本几乎出口的尖叫硬生生被吓回去,只能呆呆的瞅着她一个踉跄跌进恰好回来的秦末怀里,那方位跟身形,就好似是被陈忱推倒了似的,简直就是绝佳的角度。

这一阵混乱来得极快,顿时周围的宾客都向这边看了过来。秦末接住阮夏的时候脸色刻意变得惊慌,很是配合的演了这么一场戏。

“你干了什么?!”秦末的声音冷而急,冲着陈忱就是一阵急言令色。

陈忱被吓的小脸惨白,手足无措的看着秦末。

阮夏刚才演得有点过,竟然还真的扭到了,只能暗暗憋到内伤。心里就更恨秦末惹得烂桃花,这种场合,她又不能做的太过,免得失了和气,何况陈忱虽然不值一提,可她老爹毕竟还在那边明晃晃的站着呢。他是长辈,不方便过来掺合,可她闺女要是真被人收拾了,他也不可能隔岸观火不是?

想到这儿阮夏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陈忱,拉着秦末的手就走,直接出了大厅的门往走廊尽头赶。

秦末似乎也看出她的心思,只得默默的抿了唇跟她走。

停住脚步的时候他伸手想拉她,她却推开他。

张口之前她特意眼风转了下,恰好瞧见一个黑影闪过。

阮夏仰头看着秦末,满脸的痛心疾首,没错,就是痛心疾首。

她尖锐着声音,仿佛受了无穷无尽的委屈,“秦末,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你跟陈忱之间的小猫腻?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情?!”

秦末放在她胳膊上的手一僵。

阮夏适时甩开他的手,“秦末,你跟陈氏合作就是在打我耳光!都已经走到今天了,你竟然还可以无所谓的跟他们父女扯在一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

秦末叹口气,走上前搂住她。

阮夏还在挣扎,他就只能搂得更紧,“阮夏,我不能为了你什么都放弃。”

“那我们就分手。”

秦末僵住,脸色冰冷地望着她。

阮夏笑,“你跟陈忱之间我已经清楚了,既然你想做陈家的上门女婿,我又何苦死吊着你,我阮夏的确不怎么高端,却也不用廉价到这种地步!”

秦末却也笑了,满脸的怒气。

“所以说你这是要跟我掰了?”

阮夏慢慢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秦末,一字一顿的回答:“是。”

秦末一直没吱声,听了很久才说话,“你不信我了?”

阮夏看着秦末,刹那间有种恍惚感,如果两人真的就在今天结束了,那么结果——

会怎样?

“是。”她又叹了一声,“我不信你了。”

说完阮夏就转身,手却被秦末拉住,阮夏转头就朝他吼:“放开!”

秦末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别闹了!”

阮夏扫一眼旁边不远处的暗影,又开始使劲挣扎,“放手!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要跟陈和升一丘之貉么?那你就别管我!”

秦末看着她,没有说话。

等了好久,就在她已经产生一丝慌乱,以为他误信为真打算解释的时候,他终于慢慢的开口:“我只能说,比起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阮夏听了他的话竟是真真的一震,嘴边渐渐浮出一个笑,忽然觉得心里涩得发苦。

“没错,比起我,你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秦末的头却覆过来,眼神冰冷,他的脸色那么冷漠,竟然叫她恍惚间觉得这并不是一场戏,而是真的,真的在做最后的告别跟争吵。

“阮夏。”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她看着她,眼中充满哀伤,“你说的对,对你我一向就是在无理取闹,而且还是自取其辱。”

秦末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这一场两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知怎的,竟是越演越真,也越演越催泪。总有那么一两句话戳进他们的心坎,伴着丝丝的疼。

“你打算怎么做?阮夏,你打算要我怎么做?全都顺着你依着你么?不管你父亲你家里做了什么我都要放弃仇恨,不顾一切的跟你相爱相守?抱歉,我做不到,也不会做。”秦末的声音越放越低,到最后已是僵硬。

“做不到……也不会做?”阮夏愣愣的接口,“我懂了。”

“阮夏,有事回家再说,我们至少不能在这里吵架。”秦末已经眼露yīn霾。

“没必要。”

“阮夏!”

“我说我办不到!”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今后再也不用管我,我还有事,要走了。”阮夏低头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说,“放手。”

“你今天如果走了,我们就再不能回头。”

“好啊。”阮夏抹掉眼角的泪,“正合我意。”

秦末忍了又忍,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了手,阮夏挣脱开他就向电梯门跑去。眼角落泪的瞬间,原本那处yīn暗的角落早已没了人影。

看来,计划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疼,就好像这场架,他们是真的在吵。

双目茫然地下到一楼,却恰巧碰见正在上楼的苏向宇,阮夏连招呼都没打就略了过去,却被苏向宇一把抓住。

“哎,你这是上哪去?”他一抬头,却发现阮夏眼泪挂了满脸,“怎……怎么哭了?你下午不还说你跟秦末有个什么计划呢么?”

阮夏一直没吱声,苏向宇更急了。

“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他急忙问,“是不是跟秦末吵架了?那个混蛋,你等着,我上去收拾他!”

“别……”阮夏总算出声抓住他,“我们没吵架,是我难过。”

苏向宇眯眼顿住脚,“阮夏,你……”

“我没事。”她打断他的话,“跟秦末无关。我累了,先回去,上面的事情你帮我搞定。”

苏向宇淡淡点头,却又在她转身之前留下一句话,“既然爱的那么辛苦,你又何必……”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阮夏听懂了。

是啊,既然爱的那么辛苦。

她又何必……

非他不可。

而此时此刻的秦末,他正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阳台扶手旁静静看着窗外蒙蒙的夜色。

他冷冷的笑,仰头闭目,心绪浮动。

今天的这场架,本来就只是一场戏而已,可他看得出来,阮夏竟是入了戏,而且很深,

良久他叹一声,默默的苦笑,其实入了戏的,又何止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已更,关于这一章,聪明的孩纸应该看出来了,秦末跟阮夏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不过各自又都入了戏,当然,阮夏自己更多一些,因为她还不知道秦末已经爱上自己。如今父亲病危,秦母去世,中间又牵扯了那么多爱恨情仇,她如果还能继续蛋定的爱下去,估计就真成神人了。

最后,陈忱就是炮灰,咱们必须拍飞,必须必。

vip章节 34第三十四章 暗夜无双

秦末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阮夏并没有睡,她知道今晚他会来自己房间。吃完了宵夜,两个人拥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倒也舒适安乐。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都是满脸心事。

良久,秦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晚陈和升已经上当了。”

阮夏唔了一声,没多做声。

秦末有些心烦意乱,强迫她转过脸来,“你确定那场架是在做戏?”他的神色认真,一直看到她眼底深处去。

“那你确定么?”

“是我在问你。”

阮夏点点头,“嗯,那就随你怎么想好了。”

他一愣,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你的态度很有必要纠正一下。”

阮夏呵呵的笑着打他,“干嘛呀你,起开。”

他不依不饶的闹,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阮夏让他惹急了,连忙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按在肩窝里,她嗔到:“喂,你别闹了!”

秦末闷笑,“谁跟你闹了,明明就是来真的。”

她低低叹一声,“跟我闹是来真的?”

“跟你是真的。”秦末抱住她的手收的更紧。

过了好久,阮夏回抱住他。

秦末轻叹了口气,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也很伤心,所以我才更不会放手。”

原来他也是知道她的难过的。

“我不是担心。”阮夏安安静静的伏在他怀里,“我是疲倦。感觉对一切……都疲倦了。”

秦末只觉得心疼,忍了几忍才控制住和盘托出的冲动,“最多一个月,陈氏的事情就会解决,到时候我陪你去见你父亲。”

沉默了很久很久,阮夏忽然静静的接口,“我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言。”

“会的。”他伏下头亲吻她的额头,“一切都会好的。”

有很多事情阮夏都还不知道,他想不出也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会怎样?是伤心大过痛心,还是痛心大过伤心?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选择掩藏、弥补,替那些人,替自己,把那些丑陋不堪的过往通通都掩藏起来。 秦末爱阮夏,这一点他已经确定。那么这一生他就不会再让她因爱而恨,更不让她为爱成伤。

哪怕做不到,哪怕很艰难,他也一样会努力。

*

第二天一早两人分头行事,秦末去和林朗商谈接下来的计划,至于阮夏,她约了苏向宇。

苏向宇到的很晚,见到她的时候声音竟然是颤抖的,“你父亲出事了。”

阮夏顿时脸色巨变,站起来拔腿就往外冲,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苏向宇帮她拿了包关门,边走边打电话叫车。这次出来他们并没有开车,临来之前他已经订好机票,现在阮夏需要赶去飞机场。

阮夏是真的怕了,他不知道父亲的事情是谁做的,她也还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完了,她跟秦末,跟所有人都完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完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苦撑,母亲把阮氏交给她,父亲的政途越来越不顺,这些她都不怕,她怕的是这个家散了,她真的怕,就怕父亲干的那些龌龊事东窗事发,更怕秦末,成了揭发这件事的幕后主手。

可惜,看来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阮夏喘着粗气上了计程车,苏向宇随后上来,两人急匆匆赶往飞机场。

上了飞机阮夏就恢复了镇定,原本脸上的心神不宁也消失不见,天色渐晚,到达c市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刚下飞机就又上了车,这次是阮家的司机老张亲自来接,阮夏一见到他就急急上前。

“我爸怎么了?”

司机老张稳了稳心神,因为有外人在,也就是苏向宇。他开口叫了一声大小姐,毕恭毕敬的引他俩上车。

“夫人已经在医院,大少爷跟二小姐也在。”

“你就跟我说,他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

阮夏上车,“先去医院。”

车子启动,阮夏按了按眉心,“张叔,是不是上面的结果下来了。”

老张叹一声,“是。”

“我爸不是没醒一直昏迷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昨天醒过来的,夫人不让我们通知你,说是别耽误你工作。”

阮夏淡淡点头,“他醒来之后都见过谁?”

“没有。”

阮夏好笑,“张叔,你瞒着我也没用,我有脑子。如果我爸谁也没见,他怎么可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的确谁都没见。”

“我不信。”

“其实我也好奇老爷是怎么知道的。”老张叹口气,“他醒来的时候只有夫人在身边。”

“只有我妈?”阮夏眼色一暗,“那就不可能啊。”

身旁的苏向宇转头向她笑一下,“别猜了,也不用担心,你该知道担心没用。”

阮夏心思一动,终是默不作声。

车子很快就开到医院,阮父正在做手术,想来也真是好笑,这个叱咤政坛的老家伙,明明就是一病四五年,光病危通知书她也收到了不下十次,却也没能拦住他四处生事,招惹是非。

手术室门外坐着阮母,阮洛阮枫也都在。她到的时候阮母似乎在跟阮枫争吵什么,脸色激动,只见她猛的站起来,指着阮枫的鼻子色厉内荏的大骂。阮夏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吓的她情不自禁后退了一大步。

阮洛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一脸的惊愕,愣愣的站在那里。

“阮枫,即便你父亲今天躺在里面生死不明又怎么样?不也弥补不了这些年我们所有人为他受的苦?!”

阮枫双眼危险的眯起,“那您也不能瞒着我们。”

“瞒着你们?你们几个就没有瞒着我的事情么?一个个口口声声的瞧不上阮昊天,到最后不还是要死不活的护着?!”

阮枫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管你们都做了什么,可你们至少也要考虑下我们做子女的感受!”此时他已经看见身后的阮夏,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

阮夏讶异的站在当地,走到阮母跟前的时候,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惊慌。

苏向宇去追阮枫,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适合呆在这里。

“妈,爸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阮母很快镇定下来,冷静的吓人。

阮夏盯着她,一字一句,“爸醒了您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不是在a市?”阮母仍旧一脸镇定,“再说告诉你有什么用?”

“嗯。”阮夏点点头,“阮枫刚才怎么了?跟您吵什么呢?”

“他还不是担心你爸,我这也是脾气冲了点,根本没什么事。”阮母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你这么赶回来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我爸都这样了,还公司什么公司。”阮夏有些生气了,这样根本就不像母亲,她怎么突然对父亲这般凉薄了?

“他这不这样公司都不能垮,咱们阮家,更不能垮。”阮母看着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大女儿,“还有你,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感情用事。”

阮夏一阵心凉,忽而冷冷的笑,此刻对母亲,对着这个家,她都是失望透顶,“您说的对。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如你我所料的,现在我所理解的事情,跟以往已经大相径庭。”

她这番话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可阮母还是听懂了。

阮夏,对她失望了。

“你爸这次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阮母低低的叹气,“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阮洛,你去给我买份晚餐。”阮夏对着妹妹出声,刻意支开她,等她走远了这才想了一下对着阮母点点头,“我会的。”

阮母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两腿优雅的叠起,嘴角的笑冷静而沉谧,就如同此刻呆在手术室的男人,似乎原本跟她就是陌路。

母亲,的确变了。

阮夏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心里的猜测以及恐慌,她问出憋在心里半天的话。

“妈,您有事瞒我。”

“没错。”阮母点点头,连由于都没有就承认,“你爸爸这次病发是因为我。”

“您告诉他什么了?”

阮母站起来,走到阮夏面前,“你别管我告诉他什么,先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阮母眼里的光似乎能洞察人的内心,阮夏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真的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妈,您究竟做了什么?”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我真是不懂你们了,或许在你们看来争权斗狠才是重要的吧。”阮夏满脸疲惫的转过身去,“是我太天真,我竟然还希望会有风平浪静的一天,真是可笑。”

“我也想过。”阮母抱住女儿,“我尝试了二十年,然后放弃。小夏,你是知道的,我爱你的父亲,很爱很爱,可这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是。”阮夏愣愣的接口,深有感触的叹息,“爸爸那种人不值得您如此。可您又何苦……”她侧头看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变成跟他同样冷血无情的人?”

阮母却镇定下来,“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妈妈只能说这就是命。小夏,你跟秦末,怕是躲不开了。”

“是。”阮夏也知道母亲的意思,她不是拦着自己跟秦末,而是拦与不拦结局都已经差不多了,她根本无力更改。

脱离开母亲的怀抱,阮夏静静的走到走廊边,谁也不看,只是闷闷的沉思。

天色全黑下来,夜晚的风冷冷的打在她脸颊,阮夏的神色变幻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的父母实在……额,虽说是偶写的,偶实在替阮夏心疼,至于阮夏,她已经有决断了……

vip章节 38第三十五章 千钧一发

阮父的命的确够硬,这一次的手术整整做了二十几个小时,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扛了过来。

阮母在医生通知手术成功的一刹那昏死过去,她对阮父失望归失望,恨极是恨极,可她仍是在意。

阮夏把母亲安置在病房里,自己则坐到病房外发呆。苏向宇隔了半小时过来,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她。

安静的,陪着她一起伤心。

阮夏此刻的心情很乱,她分不清如今的形势,也不理解父母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失望痛心。

“苏向宇。”良久她低低的唤一声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恩?”

“不用瞒了。”

“好。”

阮夏哭笑不得的打他一下,“好什么好?你倒是说。”

苏向宇笑笑,“说什么?”

“说你知道的。”

“阮夏,有时候你把自己逼得太紧,这些事情该是我们男人发愁的,你只要放宽心就好。”

阮夏挥了挥手,摇头,“现在阮家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我,如果我也放手,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唯一?”苏向宇逼视她,“阮夏,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吧。”

“我不知道。”阮夏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既想自己全部都知道,又想自己安全不知道。”

“你那是自欺欺人。”

“是,我懂,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身边的人,从没有单单纯纯清守一生的,我周围环绕着的除了欺骗就是争权夺势,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继续傻傻的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还是擦亮眼睛面对现实?”

苏向宇瞬间眼神凌厉,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阮夏,“那就反抗。把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全都还击回去。”

阮夏冷笑着回视他,“之后呢?还击回去就能还原一切了么?”

“总好过你这样默默伤心没人在乎!”

“是,我承认没几个人会在乎我的感受,可那不能说明我就必须变作同他们一样的人。”阮夏眼里的怒气终究是显露出来,排山倒海的压向苏向宇,“你们全都瞒着我,有的人自以为是对我好,有的干脆就是完全无视,我该说什么呢?痛骂一场还是感恩戴德?”

阮夏抱着肩声音凄厉,用力过度的关系,指节都是青白色的。

苏向宇的脸色也变了,他在克制自己,阮夏那么坚强的女孩子,从来都是得体大方言笑嫣然的,可如今他竟是满脸绝望。他的心很疼,心疼眼前的女孩子,恨不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他的眼神强烈而直接,充满疼惜的狠狠锁住她。

阮夏有些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忽然静了静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良久良久,苏向宇周身的气势渐渐的变淡,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声音低低的开口。

“我知道你爱秦末,可你明明爱得那么辛苦。”

他说到这里就忽的顿住,只细细打量阮夏的神情。

阮夏的心绪难平,回答的声音却很冷静,“可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苏向宇邪挑了下唇角,“我拭目以待。”说完他就站起身,颀长的身形压下一片yīn影来,“阮夏,你可以躲着我,我看你能躲多久。”

苏向宇转身,头也没回的摆摆手,留下句话就走。

“明天我再过来。”

阮夏没吱声。

苏向宇这样的人她惹不起,他不比秦末。秦末虽然个性冷漠,对她却是别扭的体贴,尤其近来,他的变化她看得非常分明。可是苏向宇不同,他的个性可以拿狐狸来比拟,平日里你看不出他的不同,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就透着满肚子坏水。

“哦,对了。秦末说明天赶回来。”门口传来苏向宇低沉的声音。

听到秦末要来,阮夏着实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她的心才能踏实一点。

苏向宇肯告诉她秦末的消息就说明他还不会掺合进这件事情,目前来说,他还是他们的人,算是合作伙伴。

尽管,他的确是一颗隐形炸弹。

苏向宇出了门就去取车,停车场里人来人往,远远的他就看见车子旁立着个人。

走近一看,他略诧异。

在他车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洛。

“在等我?”他问。

阮洛一下扑过去,嘴里唔里哇啦的就开始骂,“苏向宇你混蛋!”

苏向宇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调侃起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恼得阮二小姐这么生气?”

阮洛恨极,张口就朝他肩头咬下去。苏向宇眼风一转控她的头,眼里的笑也尽了。

“阮洛,你适可而止。”

阮洛硬着脖子骂,“苏向宇,你少在这种时候添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见缝插针呢你?”

他笑着叹气,挑眉回,“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个。”

“什么叫就为这个?!”阮洛炸毛,“你明知我姐爱秦末爱到要死不活!”

“你也知道她那是要死不活。”苏向宇冷冷的一笑,“我只是劝她接受现实。”

“劝?”阮洛讽笑,“我看你那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好吧,我承认。”苏向宇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稍稍后退一步,“你姐留在秦末身边不会幸福。”

“幸不幸福不是你说的算。”阮洛神色定定,竟带了几丝感伤,“你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就能幸福了?”

“最起码会比跟秦末幸福。”

“你别忘了你跟秦末的计划。”

“当然不会忘。”苏向宇淡笑,“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清。”

阮洛嘲弄,“就怕你到时没那理智能分不清!”

“那就看秦末有没有那本事让我分清了。”

“你!”

“别的都好说,阮夏是真的不适合他,她跟秦末在一起就只会伤心,我曾经试着成全,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已经不是我说成全就能成全的了了。”

“苏,你这个混蛋。”阮洛忽然变了神色,委委屈屈的唤。

苏向宇无可奈何的抱住她依偎过来的身体,良久才低低的叹息。

他抚上她柔顺的发,不轻不重的安抚,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也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对你姐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我如果不试着争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语调很轻,却能让听见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你会帮我隐瞒的吧。”苏向宇紧紧盯着阮洛的眼睛,语气低沉,眼眸深深。

阮洛的脑袋一片空白了许久,然后轻轻的松开环住他腰的手,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

秦末接到苏向宇电话的时候阮夏他们已经离开,阮昊天病发的事情他一直不知道,最近跟林朗一直在忙,确实忽略了那边的事情。由于要提前回去,今晚的酒场多了点,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酒过三巡,秦末头痛欲裂的抚着额角往洗手间走,还没走到地方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架起来一个跨步进了一旁yīn暗的包间。

秦末反应过来却也没怎么挣扎,这里是林朗的地盘,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他倒是要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思及此处秦末干脆就由着他们控住自己动弹不得,进了包厢略打量了下四周,他倒是先开了口,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来猜猜你们是谁的人。”

控住他的人丝毫没有害怕,手下的力气反而更大,秦末低低的笑一声,嘲讽,“怎么,抓我过来却又不露面?”

对面明显坐着一个人,可不管秦末怎么讽刺,他就是不肯开口。

走廊尽头就是安全通道,这个包间靠近卫生间,根本没人愿意在这里聚会,所以人很少。秦末抿唇,此刻他喝了酒,身体很不舒服,完全没有平日的战斗力,他身后站了两个人制住他,前面角落里坐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男人,他身边又立了十几号人,这么看来,此刻若是硬碰硬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他身后的那俩人明显是练家子,他刚一动就被他们一个巧劲狠狠的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他的头猛地撞上墙面,立刻就有血渗出来。

秦末忍着剧痛转身,声色冷厉。

“在这里动我,你倒是想好后果。”

身后的人又欺身上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上他的咽喉,另一人把他的后脑勺“碰”的一声压向硬实的墙面,他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秦末皱眉半跪在地上,一只脚伸直,一只脚曲着,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身后的人似乎也在喘息,刚才动手的时候秦末反抗,一不小心就被他踢到了腹部。

空气忽然变得生冷静谧,秦末稳稳的站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熟悉的痛感。他开始活动手腕,顺便摘了表脱掉外套,眼神冰冷的盯着对面沙发上的人。时间该是拖的差不多了,林朗估计已经在找他。

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他的眼神就在每个人脸上逡巡一遍,开口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冷,“你们,一起上。”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已经向身旁的人挥了上去。牵一发而动全身,满包厢的人都向他袭过来,秦末猛地往后一闪让开,随即站定脚步,反击回去。

一群人打的难分难解,秦末以一抵几十,却没有落在下风,虽说也挨了几下,身法极灵活的躲闪进攻,一拳一拳也都打到实处,完全没吃亏。

门就在这时被撞开。

林朗的出现使得两方人马瞬间骚动起来。秦末一见林朗过来就放松下来,说实话,他刚才也的确是在硬拼,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一触即发的场面愈发混乱不堪,林朗迅速派了人将秦末往身后护。

眼看着林朗出现,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怒不可遏,竟然掏出枪来对着他们。

林朗眯了眯眼,往后看去,梁孟琛领了人飞速闯进来,他眼神一狠,不着痕迹的将秦末跟林朗往后撤,而他则带了人反向前冲。

枪响的很突然,就那么打在秦末的肩头,他们似乎就是来要秦末的命,枪响结束,骚乱更甚。

秦末狠狠压抑住肩头的伤口,眼神幽暗。

此时开枪的人已经被梁孟琛抓住,林朗抱着肩仰着头,盯着他的脸沉思。

秦末按着伤口,深吸了一口气,对梁孟琛道:“看住他,别让人灭了口。”

“没问题。”梁孟琛示意身后的人带走他们。

林朗去看秦末的伤口,“先去医院。”

“嗯。”秦末点头,“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no problem.”

三个出色的男人同时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骚动哦,唉,这也算是秦公子爆发的前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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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39第三十六章 僵持反击

阮夏晚上就趴在母亲的床头,她睡得很轻,却仍是做了梦。病房里很暖和,就连她的梦境也带着暖意,树上开着桃花,街上的行人穿着春装,一脸阳光灿烂。

阮夏却是一脸彷徨的四处拉人,拉住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问。

“看见秦末了么?”

“你见没见过秦末?”

每见到一个人摇头她就的心就更痛一分,好不容易走回家,她已经浑身发抖两眼无神。

上楼的时候每层她都会遇见一个人,首先是陈忱,然后再见到父母,见到弟弟妹妹,甚至还有骆梓潇,最后才是苏向宇。这其中有她厌烦的,有她失望的,有她疼爱的,有她视为知己的,可她全都害怕,怕到疯狂的尖叫起来:“你!走开!啊!!走开!”

苏向宇拉着她,连声安慰:“不怕不怕,我是苏向宇啊,是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的苏向宇。”

“苏向宇?”她愣愣的瞅一眼他,少顷就变作惊慌,“你!你走开!快走开!”

阮夏哭得眼泪鼻涕齐飞,拼命往电梯深处缩,不停的哭,“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秦末……秦末你在哪儿?”

苏向宇看着她一脸疼惜。

她却躲着他不停地问:“秦末……秦末呢?”

苏向宇摇头:“秦末死了。他为了你,因为你无知的爱死了。”

晴天,霹雳!

阮夏呆呆站在电梯里,恍若做梦,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情景切换,她被苏向宇带着进了医院的太平间,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认领秦末,认到第十九具的时候她发现秦末。穿着她熟悉的西装外套,面目狰狞。

阮夏颤抖着去抚摸他的脸,不想刚刚触到他他竟刷的睁了眼,阮夏吓得尖叫一声,心里咯噔一下提起来,反反复复看了数次,秦末的眼睛的确是睁着的。越看越害怕,她只能不停摇着头,泣不成声的去阖他的眼。

可是没用,不管阖多少次秦末的眼睛都会睁开,就如同他还活着一般。

苏向宇就在这时候走近她,嗤笑一声,“看见没?这就叫死不瞑目。”

阮夏哗哗的流眼泪,不可置信的盯着秦末死气沉沉的脸,“死不瞑目!不……不会……绝不会!!”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有那么深的恐惧跟愧疚。

秦末死了,他死不瞑目,他因她而死!不,秦末不能死。

阮夏心生寒意,猛地拭去脸上的泪,急忙用力去拽秦末冰冷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叫他。

可他没醒,他连动都不动。

秦末死了,是真的死了。

心碎,阮夏的天地就在这一瞬间变了色。

秦末死了,因为她。

她是一个坏女人,她一直死死缠着他,缠了那么多年,终于,她把他缠……死了。

可她为什么还活着?

阮夏,你为什么还活着?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她,可她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的秦末,她最爱的秦末,死了……

又一次情景转换,阮夏离了太平间,苏向宇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她一个人清冷的坐在路边,混混沌沌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夏就这么孤零零的坐着,躲在无人的角落,抱着膝,痴痴的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秦末死了,她一直怕自己的这份爱会害了他,可她从没想过他会死,她只以为秦末会痛苦,会纠结在父辈们的爱恨情仇里,为他,亦为她。

可如今秦末死了,阮夏的眼泪已经流尽,只剩满心的疲累。

哀默,大过于心死。

秦末……

秦末……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形容她这错败的人生,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一觉醒来发觉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乱想。母亲依旧还是那个母亲,一点也没变,父亲的病好了,就连秦母,也没有去世,她还是会冷冷的警告她,要她远离秦末,远离她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秦末,他还会笑着,一脸别扭的出现在她面前,低低的调侃她,“不惩,不足以立戒。”

他还会用她熟悉的声音郑重的告诉她。

“阮夏,再信我一次。”

可惜,最难过便是似梦非梦,有时候你以为是梦,却偏偏不是,而你以为不是的,竟又不得不是。

阮夏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行尸走肉般的朝前走去,忽的一阵头晕目眩,阮夏眼前一黑。

本以为下一秒便是失去知觉,可她竟然猛地一阵头痛欲裂,豁地挣开了眼。

眼前获得光亮的瞬间她看见母亲关心焦急的脸,口中急急喊着她的名字,“小夏?小夏!”

阮夏急促的呼吸,张开半眯的双眼,只问:“妈,秦末……”

“他很好。”阮母一把揽住女儿,“你在做噩梦,他很好。”

阮夏张口便答:“噩梦……我……噩梦……”

阮母有些心疼,阮夏一向懂事得体,从没流露出这样声色惊慌的模样,“小夏,你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阮夏落泪,“秦末死了。”

阮母僵硬之极的放开她,究竟现实是有多么恐惧,才会逼得一向坚强自我的她在梦里痛失最爱的男子?

阮夏却没再看母亲的神色,只是迷惘地发了一会呆,强迫自己回忆之前梦里的情景。

可梦毕竟是梦,有些她已经忘记,但那时的感受,怕是这辈子,她都会难以忘怀。

“阮夏,再信我一次。”

“我在努力,爱上你。”

秦末,到了今时今日我才发现。

终究,是我错了。

*

秦末伤在左肩,虽说只是被子弹擦到,却还是一整只胳膊都动弹不得,流血过多,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等到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阮夏打电话。

约好回去见她的,她怕是已经等急了。

他受伤的事情没让林朗他们告诉阮夏,秦末怕她分心,更怕她担心。

电话那头的阮夏却平静的很,“这边已经没事了,苏向宇也在这边,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专心工作,别回来了。

秦末答应,却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别胡思乱想,我会尽快回去。”

“嗯,我知道。”阮夏难能可贵的乖巧。

秦末似是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温声道:“公司的事情不出漏洞就好,至于其他的,有我。”

阮夏还沉浸在今早的梦里,那种深深的恐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退了,可她还是强笑着陪他打电话,“我知道,你也多多留心陈和升。”

“嗯。”秦末淡淡应声,声音里竟带了笑,“我回去的时候你去机场接我,我有事情告诉你。”

“好。”她笑着答应,“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这时候病房响起敲门声,秦末跟阮夏说话,“林朗来了,我忙完再给你电话。”

那头的阮夏声音静静,“好。”

挂断电话林朗恰巧拿了资料进来,边走边和助理商量着什么。

“本来不想打扰你养伤,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你就给个决断,剩下的交给我。”

秦末沉吟片刻,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竞标案?”他挑眉,“不是被陈和升拿下了么?”

林朗嗤笑,“哪那么容易?我们的小动作那么多那边就不会发觉?人家说是打算重新竞标,再给阮氏一次机会。”

“那就准备,不过咱们这次反着来,要让陈和升摸不透咱们的心思。”

“哦?”林朗显然很感兴趣。

秦末饶有趣味的笑笑,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可是嘴角已经有了笑意,“你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来。”

“呵呵,陈和升那只老狐狸是真的碰上对手了。”林朗摇着头往外走,临了也没忘了昨晚开枪的那人,“人在孟琛那里,等你好些就给他打电话。”

“嗯,查出是谁的人了么?”说这话时,秦末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嗯。”林朗脸色变得凝重。

“好。”秦末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出声。

林朗眼见他的样子只得低叹一声,大步走出病房。

*

晚饭是苏向宇带出去吃的,阮夏不想去,可他那人若是耍起赖来实在是让人没辙,阮夏只得乖乖跟他去。

秦末没回来,也没有再打电话。

不知怎地,阮夏仍是一阵接一阵的心慌。

就连坐在饭桌上,她也是浑身发冷。

苏向宇起初只是默不作声的假装看不出她的心神不宁,可时间久了难免脸色沉郁,最后心里一痛,而后怒气冲冲的瞪眼。

“阮夏,不过是两天没见他,你至于这么魂不守舍么?”

阮夏一直在走神,她还陷在早上的梦里,直到看到苏向宇沉脸坐着,这才漫不经心的问:“干嘛呀?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跟我吃顿饭你连个笑脸都没有,还说没惹到我?”苏向宇面色不变,言辞不善。

阮夏笑,“大男人也可以这么小心眼?”

苏向宇被她恶人先告状,只能啼笑皆非的看她,“是不是除了秦末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阮夏还是那副不在乎的调调,“差不多吧。”

“阮夏!”苏向宇压抑着怒火,冷冰冰的回她,“你还可以更敷衍一点!”

“我没有敷衍你。”阮夏叹息,“我只是心乱。”

苏向宇一愣,是真的一愣,然后干脆转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开玩笑似的揽上她的肩,“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信我,可你记着,对你,我不会像他们一样。”

他们?

谁们?

这句话成功戳中了阮夏的软肋,她瞪他,阮家大小姐的气势完全暴露出来,“你少在那边没事儿人似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向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上揽住她的力道却丝毫没松。

“你对我先入为主,阮夏,这不公平。”

阮夏抿唇,郑重回——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僵持,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的梦境其实是她心里的恐惧,恐惧越大,噩梦做的便越发可怖。至于秦末,他在筹谋,为了阮夏为了今后的平顺,他打算背水一战。

最后,至于咱一直哭着喊着的甜蜜戏,呜呜呜,偶表示偶是真的开始惭愧,护头遁走也弥补不了咱的羞愧心了……乃们再喊偶后妈偶也认了,呜呜呜……总之,总之咱尽量,尽量,哈哈……

vip章节 40第三十七章 孰是孰非

第二天再去医院的时候,阮母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脸色淡淡,表情从容。

阮夏一进病房,就被她叫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阮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阮母的表情一直没怎么变,只是在回身之前问了她一句话。

“你还是要一意孤行,非得跟秦末在一起么?”

阮夏愣了会儿才点点头,答:“是。”

阮母没再回别的,只见她一个转身,瞪着眼睛就甩了阮夏一个耳光。

很响,也很用力。

阮夏眼都没眨的硬生生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却还是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回视母亲。

“执迷不悟!”阮母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的下场你不是没看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你这辈子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阮夏身体一抖,脸色都白了。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是爸爸。”

“是,他不是阮昊天!”阮母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可你以为秦末就是个简单人物了,他能做到今天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阮夏下意识的站在秦末这边,“我知道,可您不能因为他有能力就去怀疑他的秉性。”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阮母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威严,“眼看阮家就要散了,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爸爸的位子还有阮氏,就连阮枫阮洛都跟着受牵连,我不相信你没看出来这是谁做的!”

“谁做的——”阮夏抿唇,微低头去看自己敬重了那么些年的母亲,“您不是比我要清楚的多么?”

阮母震惊的看着她,紧紧盯着她的眸子,“是,我是比你清楚,可我还记得自己的姓!阮夏,做人不能忘本,你为了秦末连这个家都不管不顾了么?”

母亲的逼迫来的强势而直接,阮夏忽然有种心凉的感觉,就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她的母亲,而是敌人,事那种一针见血伤人快准狠的杀手。

母亲的话说的很重,阮夏听得出来,她在让她看清形势,让她选择站队。

秦末之前的确做了许多不利于阮家不利于阮氏的事情,可是坚持为自己的父亲讨要一个公道,这又有什么错?

至于阮夏自己,她只是爱了,爱上一个原本不该爱的男人,就连这个,也是她的错了么?

“妈,阮枫说得对。”她侧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笑,哀伤而又绝望,“不止爸自私,您也一样。你们都是,不管您承不承认,您和爸,是同一类人。”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对我们都失望。”阮母静静坐下,再也不忍看阮夏的脸,“可这就是命,你生在阮家,做了阮家的女儿,你就只能承受阮家给予你的一切,包括痛苦。”

“痛苦?”阮夏笑了,“如果只是痛苦也就罢了,您为什么不把欺骗也加上?”

阮母一愣。

阮夏继续,“我知道父亲对您的伤害很大,可这毕竟是他自身的原因,您又何苦牵连别人?妈,秦末父母的死,跟您脱不了关系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您可以不承认。”阮夏坐到母亲对面,声音冷冷,“当年秦末的父亲因为撞破她妈妈跟我爸的私情病发致死,您以为我会相信事情当真这么巧合?如果不是别人安排,以我爸的为人和性格,绝不会轻易就被人撞破他的私生活。”

阮母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丝毫不见惊慌,她甚至还很理智的反问自己的女儿,“无凭无据,你就这么怀疑你的母亲?”

阮夏笑,“妈,我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您的那些手段,我不说……”她看着母亲灼灼的眼神,“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阮母回视她,“你可以继续往下说。”

“前段时间秦末的妈妈自杀,想必这件事您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

阮母挑眉,“心理准备?”

“被我质问,或是被秦末查出来。”阮夏讽笑,“不过依我看,您跟爸联合导演的这出戏,秦末早就已经察觉出来了。”

“你想的太简单。”阮母也笑,“他可不是善类。”

自始至终她都不反驳女儿的话,却也不承认,但是从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她一早就料到阮夏会跟她开门见山。

“爸爸以为除掉秦末的妈妈您就可以原谅他,可他还是老了。”阮夏低头,“他不知道您也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味付出不图回报的好妻子,在您的心里,已经住了刀枪不入。”

听到刀枪不入四个字的时候,阮母的表情明显起了一丝变化,可惜仍是转瞬即消。

阮夏还在继续。

“我只是搞不懂,您都已经联合我爸逼死秦末的妈妈了,又何必再过河拆桥,断了我爸临死之前的那点念想?他这一生政绩卓著,私生活乱是乱,可毕竟没拿到人前,贪污受贿的名头,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您把他逼到这种份儿上,又图的什么呢?”

“我不图什么。”说到这里阮母已经不打算解释跟争辩,只静静道:“我就是想让他体会下难过,想让他明白被人误解被人欺压的难堪。”

阮夏不吱声。

“小夏,你以为这期间你爸爸就一直在坐以待毙么?他还不是联合了陈和升,各种打压阮氏,试图威胁我么?”阮母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默不做声的阮夏,语气平常的继续,“秦末跟苏向宇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一直不动不过就是以为小孩子家家玩儿不出什么大花样来,可事实却是他阮昊天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早就跟他说过,你是我一手带大仔细教出来的接班人,看重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只是个草包?可他偏不信,如今不信也得信了,偏偏他也不行了。小夏……”阮母开始落泪,“妈不是不想回头,更不是不想收手,而是知道——即便收手,也回不去了。”

“之前真的是您在背后唆使秦末的妈妈状告我爸的?”

阮母沉默,算是变相的默认了。

“还有那些资料,打通的那些人,以及苏向宇毕业后进入阮氏,这些是不是也是您做的?”

“苏向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阮母叹息,“我让他进阮氏只是知道他喜欢你,我以为你们最终会走到一起,他至少可以帮到你许多。”

阮夏叹息,“可您没料到我会嫁给秦末。”

“不,我料到了。”阮母这时候却看着女儿笑了,“我只是没料到秦末肯娶你。更没料到秦末跟苏向宇,竟是一早就认识,而且还联合起来打算收拾我们这些老家伙。”

“妈。”阮夏面色稍霁,转向母亲,“收手吧,我累了,我相信您早就累了,而且比我要累得多。”

阮母转到女儿身边坐下,眼角的皱纹很深,她已经老了,早就厌极了爱恨权谋,可她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做收手。

“你觉得此时收手,还有可能么?”

阮夏偏头,认真看了母亲一眼。

见女儿看她,阮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你爸爸那个自称好友的孙伯伯孙继宽么?”

阮夏皱眉,“记得。”

“他现在只差一步,就能坐到你爸爸的位子。”

她愣,“您的意思是?”

“形势不是你我说了算了,小夏。”阮母低低的叹气,“从你爸爸生病那天,孙继宽就再也没打算帮他,更何况如今‘罪证确凿’。所以……与其让你爸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阮夏是真的笑出声来了,“这些不都是您的计划么?怎么现在又站在爸爸这边了?妈,我非常不理解你们的所作所为,立场这种东西可以说换就换么?之前的敌人可以转瞬变作盟友,那么盟友,是不是也会眨眼间就成了敌人?”

阮母依旧笑得温婉,“是,我跟陈和升暗中帮秦末的妈妈告发你爸,你爸也跟陈和升截走我们阮氏的案子,我跟你爸有意无意的逼死秦末的妈妈,陈和升又跟孙继宽狼狈为奸整垮你爸。没错,我们这群人,没有一个好人。”

阮夏的表情已经不会变了,她的心也冷到不能再冷,“儿女亲情在你们眼里,是不是真的就一文不值?”

“从前在我这里可以称作是无价之宝,可现在……”阮母低低垂目,“我不配了。”

阮夏愣了一下,抬头看母亲,“您今天跟我摊牌,想必已经有了打算。”

“医生告诉我,你爸撑不过一周了。”阮母微微低头,“他生前不是什么好人,死后也没必要那么在意世俗名利,我会带着他的骨灰离开这里,阮氏交给你我很放心。”

阮夏默不作声的听着母亲的嘱咐,一直在沉思。

“阮洛跟阮枫都已经长大,也不需要依托阮家,阮枫的性子你最了解,估计不会受你爸牵连。至于阮洛,她一向活得随意,由着她就好。”

“还有呢?”阮夏笑,“对我您就没有什么嘱托么?”

“你……我不担心。”阮母笑了笑,“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有绝对的信心。不过秦末那孩子,怕是最近会很危险,你爸死后我就离开,那么陈和升跟孙继宽就会把矛头指向你俩,你们多加防范,尽量避免正面冲突。等到孙继宽坐上你爸爸的位子,他自然就不会那么热络的帮助陈和升了。”

“您想的倒是全面,可您以为孙伯伯就真的那么容易满足?”阮夏嗤笑,“别忘了我爸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我说过,秦末不是善类,而你,我的女儿,更不是。”

没错,母亲说得对。

秦末,不是善类。

而她,更不是。

母女两人的谈话以这句告终,阮母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阮夏一眼,面露慈爱,眼似冰川。

阮夏自嘲一笑,看吧,这就是亲情。

曾经她一度难以舍弃,倾心守护的……

亲情。

出去之前,阮夏给秦末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就挂断。

“秦末,我想你,可你暂时不要回来。”

那头的秦末停顿良久,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然后阮夏径直走出医院,面带笑容的回了公司。

阮家,陈氏,苏向宇,孙伯伯,陈忱,还有……秦末。

大家——

慢慢耗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几乎把之前的矛盾恩怨全盘拖出,不过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写,但这文咱走的是言情,括弧,呜呜呜,真的是言情。所以撒,后面是阮夏的决定以及秦末跟她之间的最后一个小矛盾,那之后两人合伙收拾孙继宽,甜甜蜜蜜二人世界啊啊啊啊啊……这次的剧透乃们还满意不?满意的话就留言啊留言,为毛没人留言啊啊啊啊……

vip章节 41第三十八章 小试牛刀

秦末的伤好的还算快,但是依旧不能出院,梁孟琛跟林朗过来领他去警局的时候,是跟医生打了招呼才出的病房。

坐上车秦末的脸色都还不太好,身体的确还没怎么恢复。

“问出是谁的人了么?”

“口风紧得很。”梁孟琛在开车,回答的是林朗,“不过猜也猜得出来,最近咱们动作那么多,那边早就急疯了。”

“呵,他们倒是挺拿我当回事。”秦末自嘲一笑,“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林朗也跟着笑,“家里也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在选接班人了,他们着急倒也正常。”

“没错。”梁孟琛附和,“孙继宽这次是玩儿真的了。”

秦末点点头,“那就成全他。”

“成全?”林朗挑眉,“你确定?”

秦末微笑,“人只有尝到甜头才能体会到生不如死的苦。”

“一会儿见了你打算怎么做?放不放?”梁孟琛向秦末眼神示意,不紧不慢的等他决断。

“放。”秦末脸色发白,声音却很镇定,“不仅放了他,我还要亲自把人给送回去。”

三个浑身透着出色的男人静静对视,眼里皆是志在必得。

梁孟琛慢条斯理的转弯刹车,笑的温润如玉,向着前来迎接他们的警察局长微笑,“带我们去见见。”

这位警察局长曾经在部队服役,正好跟着梁孟琛,因此对他十分尊敬,这次也算帮了很大的忙。

“团长,已经有人来保过他,来头的确不小。”因为跟着梁孟琛的时候他还是团长,因此称呼也就没变,倒也显得亲切。

梁孟琛不动声色瞅一眼秦末跟林朗,回头跟警察局长继续说话,“你们怎么留下他的?”

“我们说还在调查,暂时不能放人,让他们再等等。”

“嗯,下次他们再来可以直接放人。”

“放人?!”

“对。”

警察局长立刻意会,“不告了么?”

梁孟琛笑笑,“对,那边来头不小,总不能让你们太难做。”

警察局长暗自长舒一口气,“还是团长体谅人啊。”

“你也不用提别的,只按章办事就是,他手下不是有人替他担了开枪的罪名么?那就随了他们的意。”

秦末接口,“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来过。”他跟警察局长握手,“麻烦了。”

因为是梁孟琛来的朋友,警察局长的态度不卑不亢,微笑着点点头,“应该的。”

三人一起进了审讯室,秦末一眼就认出那晚开枪的男人,也就是那个一直隐在暗处不肯吱声的人。

秦末认识他,而他,也认识秦末。

他是个外国人,白皮肤。

秦末走近的时候他立刻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嘴里满是污言秽语,与那晚简直判若两人。秦末摆手制止林朗上前,用眼神示意他先按兵不动。

他则坐到了那个白人的对面,此刻他已经被警察按在了桌子上。

秦末声音稳稳,用英文道:“又见面了。”

“没打死你,算你命大!”

白人的名字叫做杰瑞,是当年陈忱的前男友,曾打算枪杀报复秦末的校友,高秦末一级。后来因为陈忱替秦末挡抢退学失踪,没想到竟辗转来了中国,成了职业杀手。

杰瑞对秦末的恨意显而易见,看来那晚他能忍住不开口的确费了很大心力。

秦末冷梆梆的笑,“借你吉言,我活得很好。”

“fuck!有种你就杀了我。”杰瑞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否则等我出去了你还是得死!”

“很遗憾,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秦末镇定自若的用英文回他。

杰瑞立刻就是一大串粗鲁而又难听的谩骂,语速超快,就连秦末也有些没听清,索性皱了眉打断他,“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走的出去呢?”

杰瑞的脸色忽现傲慢,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的直视秦末,“就凭你迟早都会死在我手里。”

秦末冷冷淡淡的轻哼,“那就等你走出这里再说吧。”

杰瑞闻言一声冷笑,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不用猖狂,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出去,到时候咱们生死由命!”

秦末低低的笑:“你怎么知道你的主人会来救你呢?或许他恨不得你死在这里,亟不可待的跟你撇清关系呢。”

“闭嘴!”杰瑞严厉起来,“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层面上,你的挑拨离间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你们?挑拨离间?”林朗清越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来,“看来你身后的确有人啊。”

“当然,你们既然来见我就说明心里已经有数,又何必装模作样。”杰瑞眉目之间存着深深的倨傲,面色不善,“上一次失手怨我考虑不周,下一次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活下来!”他看着秦末,声音狰狞难听,“你欠我的,迟早得还!”

“我欠你?”秦末双手放在桌上,挑着眉问的云淡风轻,英俊明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浓浓的邪气,他继而沉声道:“杰瑞,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你看上的女人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到了今时今日,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杰瑞一把甩开身后警察的手臂,却不是扑到秦末身上,而是静静的坐下来。

“我有说,要你信么?”秦末一字一句的盯着杰瑞慢慢的说出口,“陈忱……呵,也难为你能对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

杰瑞眯眼,怒气冲冲的看他。

秦末也不示弱,淡笑着回视他。

两个男人眼里都是一阵刀光剑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杰瑞会动手开骂的时候,他却换了语气,镇定的问秦末,“开门见山吧,说说你今天的来意。”

秦末对着他冷笑,“你要杀我,你说我的来意是什么?”

“真可惜呢,没杀成。”

“杀人总得需要理由,你为了个女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还真是让人佩服。”秦末冷冷的笑。

杰瑞也笑,“我可没那么傻,你想激我。”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末,“我不会上当的。”

“他口风很紧。”林朗在秦末身后低低的提醒,“我看你没必要跟他耗了。”

“再等等,还差一点。”

“杰瑞,你知道陈和升是陈忱的父亲么?”秦末抬了抬下巴,“在中国有一句老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杰瑞脸上露出一丝难堪,转瞬即消,“秦末,你少在那里得意,我会让你知道羞辱我的下场!”

秦末淡淡的点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很期待与你下次见面,再见。”

出去的时候林朗跟梁孟琛脸色都很郑重,“秦末,你猜他是谁的人?”

“他不是陈和升的人。”秦末下结论,“应该是孙继宽。”

“为什么?”林朗问,“你从哪里判断出来的?”

“他很爱陈忱,近乎痴魔。”秦末叹息一声,“当年因为陈忱他跟我结下梁子,这么多年也没走出来,怎么可能说抛开就抛开,更别提到陈和升手下做事。”

“也有可能他是在演戏给你看。”梁孟琛理智的分析。

“是有这个可能。”秦末点头,“可他刚才的反应不像。目前看来他是孙继宽的人可能性更大,不过依我看,孙继宽跟陈和升早就已经狼狈为奸时日很久了。”

梁孟琛跟林朗对视一眼,显然也表示认同。

送秦末回医院的路上,林朗忍了很久也还是没忍住,干脆就问出口:“秦末,你应该知道阮昊天的事情了吧。”

“嗯。”

“阮夏跟你,隐藏的矛盾不小啊。”

“我不想放手。”秦末沉默良久,“不久前我才发觉自己爱上她,他等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可你要想清楚,你父母的死,跟阮家全都脱不了关系。”林朗跟秦末和阮夏关系都还不错,说实话,他很担心。

“阮夏怕是已经知道那些前尘旧怨了。”秦末按了按额角,“昨晚她打电话让我不要回去。”

“嗯,昨晚骆骆也跟我说了,阮夏的心情很不好,跟她打电话打了很久。”梁孟琛接口,“她该是快要放弃你了。”

林朗扶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跟秦末说:“既然你们两个对这段感情都很坚持可又备受煎熬,偶看还不如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你们先把这些扰人的琐事处理好,再全心全意去谈感情,维系这场来之不易的婚姻。”

“我舍不得,虽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秦末低低的叹气,“可我舍不得跟她分开,哪怕就只是几天。”

梁孟琛笑了。

“你很爱她。”

“是。”

“那就祝福你吧。”

“谢谢。”

下车的时候秦末并没有让他们两个送,只是笑着告别。

“路上小心。”

林朗很不以为然,孙继宽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梁家跟林家的人,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因此语气就很轻快,“刚才劝你的事情是认真的,你跟阮夏最好还是分开一下,绝对利大于弊。”

梁孟琛也笑,“没错,等你们想清楚之后自然还会走到一起,你不用担心。”

可秦末仍是皱眉,“万一她真的不肯回头了怎么办?”

林朗跟梁孟琛的笑全都僵在脸上。

这……

秦末的情伤这么低么?

不像啊。

“那你就去把她追回来。”林朗无语至极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实话,在感情方面你还有很多不足,第一点要学的就是主动。”

“主动?”秦末皱眉,脸色迷茫。

林朗脚步轻快的上车,“祝你好运。”

上了车他就哈哈笑着跟梁孟琛一起调侃秦末,“看不出来这小子。”

梁孟琛也笑,“爱情里哪有那么多理智可言。”

秦末没听见两人的调侃,只转了身继续往病房走,不自觉就拿出手机给阮夏打电话。

那边接通的很快。

“喂?”

“是我。”

“嗯,忙完了?”

“对。”

那头的阮夏啼笑皆非,“你打个电话也打算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我……”秦末微微红了脸,“想你了。”

阮夏愣住,“秦末……”

“嗯?”他还在脸红。

“我也想你。”

好吧,秦公子的嘴巴已经咧到耳根了。

挂断电话后他不自觉的就开始思考,或者分开一段时间真的能解决问题?边思考边慢慢转进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又出现一个关键人物,这卷结束之前基本全能交代清楚了哦,啊啊啊,总之甜蜜还是要等等啊啊啊啊……偶是后妈,好吧,偶承认……

vip章节 42第三十九章 为谁舍弃

阮父的死很平静,死前他似完全变了个样,对待阮夏他们竟是一脸慈爱,相反阮母却是冷了脸,对他的几番殷勤全都不看在眼里。

阮洛跟阮夏一直陪在医院,阮枫是真的气极了父母,只回来过一次就再也没露面。

阮父过世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大概是回光返照,他的气色也好了许多。阮母一大早就给他换上了很正式的西装,就连头发也染了黑色喷了发蜡。阮父一生好面子,临死也得给他个体面。

吃过早饭阮父特意叫阮夏推着去医院里的小花园看风景,阮夏起初还不乐意,可见他一脸坚决,也就只能陪着去了。

“小夏,秦末我怕是见不成了。”

“嗯。”阮夏声音很平静。

“还怨爸爸呢?”

“没有。”阮夏声音还是淡淡的,“您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讽刺?”阮父倒是笑了,“明明就恨得牙痒痒吧。”

阮夏微笑,“爸,您究竟想说什么?”

“你妈都跟我说了,以后阮家就靠你了。”

“我是阮家的闺女,应该的。”阮夏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阮父脸上的笑也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小夏,我见过秦末。”

“我知道。”

“我给他下了个套。”

“正常,符合您性格。”

“阮夏。”阮父的脸已经彻底拉下来,“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聊聊?”

“好好聊聊?”阮夏低头看他,“什么才叫好好聊聊?”

阮夏一只手搁在旁边的椅背上,表情有些冷,“爸,您之前做的那些,我虽然没有立场批评责备什么,可我还是认同不了。”

阮父沉下脸来,“你以为别人做的就少了?”

他的话有些深,阮夏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知道了的我没办法无视,可不知道的,我很希望永远都不知道。”

“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秘密。”,阮父的神色颇为高深莫测,“关于秦末,甚至关于别人与我们阮家的恩恩怨怨,迟早你都会卷进来。”

阮夏在原地站着,发愣,好半天才回神,“爸,我已经卷进来了,而且根本走不出去。”

阮父叹息,“我死后整个阮家都交给你,至于你妈妈,尽量别打扰她。”

“嗯。”

谈话结束,阮父又分别跟阮洛阮母聊了会儿,他甚至还要了手机,不知是给谁打了电话,说了很久。

不到晚上他就又一次昏迷,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他的死并没有遭受什么痛苦,就连神色都是安详静谧的。

说来真是怪异的景象,阮父的死并没有让阮家任何一人流泪,全是一脸平静的准备丧事,就连阮洛也是出奇的冷静。

终于离开医院,阮夏她们齐齐回到阮家,有条不紊的各忙各的。晚上阮夏去了阮洛房间,大概是没睡好,阮洛的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脸色十分难看。

阮夏的脸色也是淡淡,只是试探性的轻声说:“阮洛,你什么时候出国?”

阮洛笑笑,“这个月末。”

“你要出国是秦末的意思么?”阮夏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姐,”阮洛的笑容恍惚起来,“秦末是我哥,他是为我好。”

“我知道,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阮家。”

“我留在阮家还有意义么?更何况……”阮洛笑得很牵强,“我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没有人把你当外人。”阮夏淡淡笑着,“你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紧紧皱着眉,阮洛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是爸爸。”

阮夏摇摇头,“他不会这么做。”

“他死的那天让我尽快离开阮家。”

“呵……他会这么好心?”

“好心?”阮洛嘲讽,“姐,你觉得离开阮家是好事么?”

阮夏看着她,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自己不是阮家人。走就走吧,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随心所欲点幸福。小洛,姐不拦你了。”

阮洛先是笑,之后就忍不住掉眼泪,渐渐的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阮夏坐到她身边,姐妹俩肩并肩靠坐在沙发上,阮夏抱着妹妹轻轻的拍,阮洛则倚着她的肩膀哭得声嘶力竭。

“姐,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知道。”

“你不怪我么?”

“不怪。”

“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知道。”

*

阮父的丧礼进行的很快,因为提前有准备,又没请什么人,总之如期进行。

阮夏拒绝了苏向宇的帮助,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张罗,阮枫丧礼结束就回了部队,如今父亲贪污受贿被坐实,他在部队的日子不太好过。

阮洛出国的名额被保了下来,听说是秦末的功劳。

丧礼结束的第二天秦末给她打了电话,要她去机场接他。

一路上阮夏就在想两人见面之后该怎样开口,才能让气氛回到从前,可惜试了又试,她还是只能扶额叹息。秦末从安检出来的时候满脸含笑,可是脸色很苍白,阮夏已经知道他前段时间受伤的事,心疼的在身上四处摸索,“除了胳膊还伤到哪里了?”

秦末一直摇头,上了车飞快的揽住她脖颈,手上一紧就压着她往椅背上推,低头深深的吻上去。

他的吻很激烈也很急切,颇为凶狠的撬开她牙齿,与她的唇舌纠缠吮吸,啧啧的水声很响。

阮夏闭了眼接受他,迎合着他热情的亲吻,胳膊一点一点攀上他的后背。两人越吻越深,秦末的手从她的颈间往下探,陷在那处柔软里重重的抚,逗*弄的她在他的唇齿间低低的呻*吟。

秦末难得的热情迫得阮夏神智迷离,可仍是没忘记这是在外面,车窗外人来人往,她可不想就这么跟秦末圆了洞房花烛。

“秦……秦末!”她在喘息间仓促的躲,“别!先……先回家!”秦末倏地顿住,原本埋在他颈窝里的头闷闷的传出笑声,良久才回答:“好,回家。”

阮夏也被“回家”两个字打动,不觉间心情畅快起来。

路上阮夏开车,秦末手里拿了份文件在看,两人始终没提自己的事情。她不问他受伤的原因,他也不谈阮父去世的消息。

自欺欺人,欲欺人,先自欺。

阮夏最近很累,每天都是疲劳非常,放了包,她先进浴室给秦末放洗澡水,然后自己也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秦末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你能洗澡么?”阮夏走过去坐上床,摸摸他的手臂,“伤口尽量别沾水。”

“没事了,只是擦破皮而已。”秦末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先去洗。”

“嗯。”阮夏抓住他的手,“秦末,下次受伤不要瞒我了好么?”

秦末笑,“这次不也没瞒住?”

“如果不是骆骆说漏嘴,我到今天还不知道。”

秦末抱住她,“我是怕你担心。”

“嗯,我知道。”

秦末进去洗澡,阮夏坐在床头发呆,孙继宽之所以对付秦末,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她吧,她是阮昊天的女儿,而秦末,是她的丈夫。

够了,他为她承受的已经够多。

她不要了。

秦末这个人,她不能要,也……

不想要了。

可是心为什么还要这么疼?然而她不能,她不能再这么自私,她利用自己的爱困住他,难为他,这些还不够,竟然连命都要让他搭上么?

阮夏忘不掉那天做过的那个噩梦,忘不掉那时的惊恐绝望,所以她不能,决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秦末,我放手,对你。

秦末再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泣不成声的阮夏,他连忙扔了毛巾走过去,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阮夏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只是低低的问,“秦末,你恨不恨我。”

秦末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不躲不蔽,眼里有着深深的疼惜,阮夏忍不住捂着嘴哭出来。

秦末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住,阮夏挣扎。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

跟她在一起他会死的!

秦末却很强势,完全不管她的反应,使了很大的力气按住她,嘴下的力道更重,法式深吻,唇舌吞*吐,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一般。

阮夏开始哭出声来,而且越哭越大声。

“不要哭……”

终于,他被这不容忽视的声音阻止,一点点的舔去她脸上的泪,低低的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不……不恨。”

怎么会恨呢?

在那么漫长的岁月中,有一个人默默的爱着他,不图任何东西,只为了他这个人。

这是她给他的爱情,多么可贵,又多么美好。

阮夏本来有好多话要说,可他的一个答案就把她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咙口,除了哭她已经不记得别的,她以前明明没这么爱哭的。

阮夏哭的天昏地暗,秦末心疼的眉头紧皱,他本是个木讷人,如今初尝情*爱的滋味,哄人又不是他的强项,只能着急的一遍遍呢喃,“不要哭,乖,别哭了……”

他一声又一声的温柔,把本就不舍得离开他的阮夏逼得愈发伤心难过,只能将他搂得更紧,“我……我要离开你。”

秦末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在她耳边低语,“相信我,好不好?以后有我,相信我,嗯?”

“我爸爸死了。”她还是哭,只觉得心痛如刀搅,“而你,你差点死在孙伯伯的手里……”

秦末被她哭的脑袋疼,可她的话却还是听懂了,“别告诉我你又想离开我?!”他已经生气了。

“对,我要离开你,我留在你身边就只会害了你!”

秦末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冷冷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的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逊么?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甚至还要被你连累?”

阮夏不哭了,泪眼朦胧的瞅着他,“你真的不怕?”

秦末嗤笑:“怕?怕什么?怕死么?”

他一连三个疑问句,阮夏被问的完全愣掉,“可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他又问。

“离开你。”

“我不会同意。”

“秦末!”阮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惊恐,总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该知道留在我身边有多危险!我爸爸死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守护你。”秦末脸色定定的看着她,“阮夏,我知道你的心结,那我给你时间。我们可以暂时分开,但是你想的那件事,绝、不、可、能!”

“秦末……”

秦末摆手,“我累了,这件事到此结束。”

阮夏愣愣的看着他翻身进了被子,再也不肯吭声。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她始终没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放手,为爱放手该是最痛苦的一种爱。这一章给他二人一个明明白白的过度,秦末跟阮夏暂时分开其实是有必要的,否则在这种情境之下,该是有多大的心才能甜甜蜜蜜轰烈下去?总之,总之偶又后妈了,好吧……乃们打吧骂吧……

vip章节 43第四十章 冲冠一怒

秦末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阮夏瞪着大眼睛坐在床头一整晚他明明就知道,可是早晨起来连瞥一眼她都没有就径直进了洗手间,阮夏自知理亏,只好腆着大脸走过去给他递毛巾,可人秦公子连眼皮都不抬就把她无视了。

早饭没吃。

第一,阮夏没做。

第二,做了秦末也未必会吃。

一路上都是无声,走到玄关处换鞋的时候阮夏拉住他的手,秦末的唇抿得死紧,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阮夏其实是不解的,秦末真的有那么舍不得她?不太可能啊。可看他今天的模样,也不太像是装的。心里愈发糊涂,阮夏对此感觉很困扰,只能问他:“你……去哪?”

秦末硬扯出一个笑,声音却跟掉进冰窟窿了似的,“公司。”

阮夏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开口,“秦末,昨晚我说的话…”

秦末只要一想起她泣不成声的跟他说离开说走就是一肚子火,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尤其想到是那些人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他嘴角的笑意就越来越凉薄。

阮夏实在看不下去了,扑上去抱住他,“你别这么吓人成不?”

秦末白她一眼。

“你要抛弃我难不成我还得上赶着?”秦末放下车钥匙低头不满的问她。

阮夏笑笑,“不带这么小心眼儿的。”

秦末才不理她的插科打诨,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阮夏,我同意分开一阵子,但是你昨晚的提议,今后我不想再听见。”

“分开一阵子有什么用?”阮夏低低的问,“他们要对付的是阮氏,只要你一天是我丈夫,他们就一天不会放过你。”

如今阮家面临最大的危机,秦末反而成了他们的靠山,陈和升本就对他虎视眈眈,更何况是孙继宽,恐怕早就已经布好局等着他们跳了。

mc公司也不是善茬,秦末许诺的三月之期马上就到了,商业竞争什么的都无所谓,可是牵连到政治,随时都有可能把命给丢了,这种时候她绝不应该再给他添乱。

秦末猜得出她在想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回抱住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脆弱?”

阮夏苦笑,“受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秦末挑眉,“苏向宇么?”

阮夏缓缓点头,“他可是随时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他跟那些人不同。”秦末的脸色很淡,看不出什么生气之类,似乎对苏向宇也没有恼怒。

“怎么不同?”阮夏好奇。

秦末笑笑,“他是只狐狸,哪会轻易帮人?不过跟那群人还是有本质不同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阮夏久久的看着秦末,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呢?

秦末被他看得脸色微红,忽略掉心里小小的醋意,复又冷着脸道:“这几天会很忙,我就不回家了。”

“躲我么?”阮夏眼中有泪渐渐凝聚,最后掉了下来。

阮夏其实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给自己时间适应,适应没了父亲,适应家族动乱,适应阮氏危机,适应他和她之间的复杂关系。可她在意的不止这些,还有他啊,如今正是孙继宽登上父亲位子的紧要关头,他怎么可能不铲草除根?阮夏有秦末护着他就只能慢慢来,而他如今的当务之急,不就是除去秦末?

不!不能!她不能再这么拖累他!决不能!

“秦末,你不用走,该走的是我!”

“阮夏!”秦末看到阮夏落泪,心里已是心疼不已。可是他又不得不体谅她,他懂,懂她的挣扎痛苦,她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又将面临什么,你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会离开你么?”秦末死死抱住她的肩,“我秦末在你眼里就是这种男人?!”

阮夏语无伦次的解释,“不……不是这样的……”

“那就答应我!”秦末眼神热烈的看着她,“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管,好好的保护自己,跟在苏向宇身边,为自己,为阮家,为我们的未来,撑下去!”

阮夏被他的一席话说得愣住,久久的不做声,眼泪犹在眼眶里打转,就连鼻头都是红红的可怜至极,可她还是应了,尽管只应了一个字。

“好。”

她答应,干干脆脆一个字,答应。

“别哭,”秦末亲吻她的额头,柔声安慰她,“这是我欠你的,你守在我身边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我们结婚了,我心里也有你,你竟还要走?你是傻了不成?”

阮夏笑,秦末说他心里有她,真好,真好听的一句话。虽然她知道那只是喜欢的意思,可她也等到了不是么?那就继续,她愿意,更甘之如饴。

如今秦末一心想要守护她,做她的避风港,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不就是死么?大不了他们一起。

对,一起。

笑,阮夏踮起脚尖双手捧着秦末脸颊,正要吻下去,却被苏向宇的电话打断,“快回来,公司出事了!”

他的声音很急,阮夏飞快的放开秦末,两人双双出门。

秦末开车送她去公司,阮夏一路上都很急,如今阮氏是支撑整个阮家的唯一,她决不能让它毁在自己手里!

苏向宇依旧穿得骚包之极,然而脸色却有些急躁。他在大厅里等着阮夏跟秦末,刚见到她就急急开口,“董事会全体出动,就等你呢。”

阮夏脸色冷下来,“他们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秦末眯眼,“逼你退位让贤。”

“想也别想!”阮夏铿铿锵锵的走进电梯,苏向宇随后而上,秦末则留在大厅,“你们先拖着,我有办法。”

苏向宇看看他,有些意外。

阮夏却定定的点头,“注意安全。”

到了会议室,秘书早就在门外等他们,心急火燎的引他们进去。

还没完全进到门内,阮夏就听到杂乱的争吵声,甚至还有中气十足的大喝。

阮夏尽量使自己的呼吸足够平稳,这才露出脸来,“怎么了这是?”她笑,“聊得这么热闹。”

叶书豪是阮母发小,两人感情极深,他自然是向着阮夏这边的,可站在他这边的毕竟数量很少,因此硬是急出一头冷汗,旁边的木总监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在不知道结果之前,他只能不停的劝。

可是为什么会吵起来,阮夏其实也是不解的。

阮氏如今还有她坐镇,不过就是父亲死了,政绩垮了,单凭这个就能引发这么一场大战?瞅这架势吵了有一会儿了!光杯子地上就碎了不下十个。

眼看已经有两个老家伙摩拳擦掌的要开打了,阮夏这才大声的呵斥那几个畏首畏尾的保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拦住?!出了事谁担得起!”

她自己则快步的走到会议室中间,啪啪拽了俩杯子猛地就砸到地上,满脸愤怒的吼出一句话来,“我还没死呢?!”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眼前都是征战商场的老家伙,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竟是纷纷停了手。

阮夏恨的牙痒痒,“吵吵吵!吵什么吵?!想从我阮夏手里分一杯羹是吧,等你们这群老骨头没有骨头的时候再说!”

全场寂静。

不过不是被她的气势吓得,而是被她嘴里大逆不道的不敬给气得。

一个老头拿着颤巍巍干巴巴的手哆哆嗦嗦指着她骂,“你!你竟然这么跟我们说话!”

“对!就是这么跟你说话!”阮夏咬牙,“我爸死了你们以为阮家就垮了是吧!想得美!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谁要是再敢动那些歪心思干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她狠狠的打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阮昊天死了,从前无所不能的阮氏女强人也走了,可我阮夏还在!只要有我阮夏在一天,阮氏就绝不会落到别人手里!你们给我记着!阮氏——永、远、姓、阮!!”

到此,阮夏的一席话,成功吓住了所有人。苏向宇瞅准时机上前,笑容和缓,苦口婆心。

“大家也知道,如今阮氏只是面临小小的危机,阮总之前的作为大家应该都是有目共睹,她不会就这样放任公司亏损下去。至于陈氏的暗中打压,这就更加不值一提了,相信大家都知道mc的秦总,他可是咱们阮氏的女婿,有他的帮衬,你们还怕什么?”

“没错。”阮夏跟苏向宇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激怒过后,她又变回那个大方得体成熟睿智的阮总。把刚刚手指着她大骂的老头拉到身边,阮夏亲切的挽住他的胳膊道歉,“徐伯伯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哦,刚才我也是害怕了,你们吵成那样,我哪里还懂得内敛淡定啊。”

被唤做徐伯伯的老头冷笑,很不给面子的低哼,“我们的决定不会改变。”

阮夏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走到主位坐下,身旁的秘书善解人意的端来一杯咖啡,她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才沉声问他:“那么——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苏向宇也看着他们,儒雅的笑。

“撤股。”徐老头一副铁骨铮铮誓死不屈的精神,吼得简直声嘶力竭。

阮夏叹口气,挥了挥手,“那您撤吧,我同意了。”

徐老头幸好没有胡子,要不一准被气的上下抖动了,“我们是让你撤股!”

“哦,这样啊。”阮夏等了等才开口,“那就只好委屈您了。”

“什么?”徐老头彻底凌乱了。

阮夏冷笑,“保安!”她大喊一声,郑重其事的吩咐,“把徐董事请出去!苏向宇,你马上着手办理他撤股。”

苏向宇点点头,真的就开始交代。

徐老头急了,“死丫头,你敢!”

阮夏没说话,只是再看了眼保安。

保安立刻拽着徐老头毫不费力的扔出去。

“现在——”阮夏微笑着瞅向对面的所有人,“还有谁要撤股?”

一群人犹如惊弓之鸟,再一次见识了阮夏的雷霆手段。其实他们哪是怕她把他们扔出去,逼他们撤股,他们是结合了刚才苏向宇的话,一想到秦末跟阮夏的强强联手,以及他俩简直到变态的杀伤力,百分百的后怕了。

“没有了是么?”阮夏静静的站起来,走到窗边俯视这座城市,根本没有回头说出的话就已经透着浓重的戾气。

“全都出去,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哪怕一次。”说完她转身看向叶书豪,“叶伯伯,您给他们上上课,顺便提点一下关于站错队的下场。”

叶书豪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实在是敬佩的不得了,笑了笑在她手臂上拍拍,欣慰道:“好,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好爽啊,阮夏这气势,吼吼,明天进入第三卷,咱保证,真的真的不会再虐了,乃们,不要打偶……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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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44第四十一章 默落尘埃

三月后。

八点一刻,正是‘连城’里觥筹交错之时。

陈氏于两月前落入mc手中,陈和升目前潜逃在外,他的女儿陈忱被警察软禁在家,整个c市经历了一场商场大战,阮氏毫发无伤,mc也在秦末手中可谓蒸蒸日上。

如今秦末在业界被称为传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能成功拿下陈氏,更让人咋舌的是,他只是稍稍动用了些雷霆手段,就把阮氏那些老骨头清一色换了血,阮夏如今是阮氏实打实的第一控股人,拥有绝对的决策权及主控权。

今天是mc庆功的日子,请的都是商场贵胄,阮夏也在列,而这其中,自然是以鼎鼎大名的秦末以及新官上任接位阮昊天的孙继宽最为瞩目。

忙活了半天秦末跟阮夏才面对面,阮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简直恨透又爱极了眼前的男人。

她已经三个月没私下见过秦末,两人除了工作时打个照面,秦末一直未曾回家。她打过电话,有时候都骂上了,可他还是坚持。有时候他也不得不回去,却都是很晚,连个照面都不跟她打。秦末这个人别扭起来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阮夏有时候忍不住会想,他不见她,是不是还在怕,怕她再说出分手的丧气话来?

是,他秦末是大男人,是硬气虫,他果然说话算话,给她时间,一给就是三个月,还他叉叉的毫不过问。

秦末其实一直隐忍着不去见她,感情一旦付出了哪里能收放自如,更何况他跟阮夏之间,又岂止是共相知。可惜陈忱不懂这个道理,陈氏出事之后她第一个就来找他,满脸的义愤填膺,“秦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父亲!”

秦末实在是烦透了这个女人,他最近很累,阮夏打电话骂他回去他都忍着拒绝了,他忍着三个月不去见她,为的就是给彼此之间再多一个机会,可他毕竟还是不懂儿女情长,只能冷着脸硬声硬气的吓唬她,阮夏恐怕早就气坏了。

本来他就不擅长应付男女关系,对阮夏他是在学习,可是对其他人,尤其是女人,更何况还是陈忱这种女人。

秦末只能揉着脑袋,不以为然对着怒火中烧的陈忱道:“商场竞技,输赢都是命,你来找我也没用,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

陈忱愣愣的看着她爱了很久的男人,秦末的冷她一直看在眼里,可从前她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伤心的。可如今她发现不同了,秦末并不是对所有人冷漠,他对阮夏很好,真的是很好,不会漠视,不会视若无睹,甚至还会显而易见的在意。

不应该的,他不是不屑爱情的么?他不是烦透了阮夏的么?可是他为什么会娶她,又为什么要帮她?

陈忱怒了,她在已经怒了的情况下怒上加怒了!

“秦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秦末!!”

秘书来拉她,秦末已经完全背过身去,对她的挣扎骂声全都恍若未闻,他是真的不在乎她。

那时候秦末连头都没抬,处理工作从容到不受丝毫影响。

可今天不同。

阮夏连话都还没说,只是看见她的脸,秦末的眼睛就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温柔起来。

秦末好几天没好好的休息,这下神经一松弛,声音低低的便带了慵懒,“好久没见。”

“是啊。”阮夏瞥见他的温柔,心情渐渐转好,走到他身边站定,暧昧的眨眨眼,“好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没有。”秦末硬邦邦的不解风情。

“真无情,”阮夏“啧啧”感叹,上前揽住他的手臂,顺便白了他一眼,“三个月不着家,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三儿了?”

秦末硬生生的吸一口凉气,“你别动不动张嘴三儿闭嘴三儿的行不行?”

“哼,谁让你死不回家的。”阮夏小蛮腰一扭,高跟鞋踩得铿铿锵锵,松开他的手就气呼呼的朝外走,秦末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去。

“你今晚最好给我回家,否则老娘收拾不死你……”阮夏气急败坏的边说边往外走,拐角处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阮夏当即转身,可是当她看到长廊拐角一幕的时候,心头立刻便是一阵烦躁。

秦末皱着眉冷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忱,挥手示意追过来的保安离开,“你们安静点,别引出里面的人,这里我来处理。”

保安应声,走了。

陈忱喜出望外的抱住秦末的大腿哭,“秦末,你……你救我!救我!”

秦末低了头看她,“你不是被警察看着呢么?怎么出来的?”

“我……我跑出来的。”

秦末皱眉,冷冰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救我!我……我不想被关在那里……”陈忱哭的梨花带雨,“还……还有……”

秦末厌恶之极的挣开她,陈忱没防备一个趔趄就扑倒在地,她身上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有些乱,估计跑出来的时候被追的很惨,如今虚弱的躺在地上,满脸的泪痕,一遍一遍颤着声音喊秦末的名字,“秦末……秦末……”

秦末的心再狠,也受不了这样,更何况她还救过他的命。

拿出手机,他给秘书打电话,“马上派个人过来,把陈忱送回去。”

陈忱听了他的话立刻睁开眼睛,扁着嘴无力的哭诉:“我不要回去,不要……”

秦末一愣,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可转瞬他便意会过来。

陈家的人,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陈忱。”他低了头看她,“苦肉计,对我没用。”

陈忱蓦地瞠目,“秦末,你……”

秦末却打断她,“你如果想要救你父亲,那就走法律途径,还有——”他不动声色打量一眼宴会大厅的门,“堂而皇之推开那扇门,去找孙继宽,而不是四处躲着赖着来找我。”

“秦末,你真狠。”

“狠?”秦末讽刺一笑,“比起你们父女,我还差得远呢。不要再来找我,你该知道的,陈氏有今天,是因为我。”

陈忱缓缓的转头,与刚才的楚楚可怜完全不同,眼色狠戾,“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

秦末脸色冷淡,“那是你的事。”

陈忱收紧手臂,猛地扑进秦末怀里,死死的不放手。

“秦末……你告诉我,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她?你不要我……我这么爱你你不要我,不要我?!”

“陈忱。”秦末低叹,“爱情如果能寻得出缘由也就不是爱了,你父亲是罪有应得,你该寻找新生活。”

陈忱慢慢的松手,秦末面无表情的后退直至靠墙。

陈忱面对着墙,沉默良久,这才站起来走到秦末面前,很镇定的对他说:“我不会放过你们。”

秦末叹息,果然还是没用。

陈忱却似完全变了个样,依旧很镇定的看着秦末,冷笑。

“阮夏,还有你,咱们走着瞧!”

两分钟后,她绕开秦末,静静的下楼。

躲在拐角处的阮夏紧接着摇头,看来陈忱是打算跟他们死磕到底了,完全没办法交流,也难怪秦末一直不肯给她好脸色。

走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一脸怒色,不是气陈忱,而是怒秦末。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就是长了一张死人脸么?帅怎么了?帅能当饭吃?她看上他的时候也不是被美色迷惑的啊,这么就这么多烂桃花?!他还不回家,死活都不回家!!

不行,不给他点颜色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蹬着高跟鞋啪啪的走过去,秦末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那里,只静静的等着。

本以为她会说上几句,没曾想她上来就开打。

“唔!”秦末不防备就挨上了。

阮夏眯着眼,痛殴。

“阮夏!”一拳还不行,她还要再来,秦末连忙往旁边闪,两三下就控住炸毛的她,抓着她的双手强迫性的抱在怀里,一边按得她动弹不得,一边咬牙切齿的问:“你又怎么了!”

阮夏不停的挣扎,秦末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胸腔上连挨了好几记,说实话,挺疼的。

阮夏今天穿了很简单的小礼服,动起手来完全的得心应手,秦末还得顾忌着她别弄坏了礼服一会儿见不得人,可人家完全不领情,尖尖的指甲凌厉的牙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秦末避无可避,只能闷哼不止的挨抓挨挠,最后还不得不面红耳赤的任她在自己脖颈上留下一个鲜红的牙齿印。

一直揍到秦末完全由着她,而她也没了力气之后,阮夏才开始整理着装,喘息的开口:“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秦末无奈的瞅着炸毛的小女人苦笑,“不知道,我好想喘不过气来了……”说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阮夏惊慌,他的伤还没好?

“你……我刚才没……我好像力气是大了些,你……”说着就走近,“你没事吧?”

秦末却眼光一闪,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四目对望,他眼里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儿,“阮夏,晚上回家再跟你算账。”

阮夏迅速的反应过来,掉头就跑,“今晚我不回家。”

秦末哪里这么好说话,倏地伸手搂紧她,右手按住她后脑,嘴唇微张就将她红艳的唇含住,重重的亲。

一个长长的吻,阮夏很快就透不过气来,刚才的御姐气势在他的舌头顶进来时就已经土崩瓦解,阮夏模糊不清的呻*吟,“秦……秦末……”

秦末气得要命,刚才被打的很惨,嘴上就更加用了力气,他只觉得不够,牙齿轻咬她的唇肉,吮吸的极为用力,恶狠狠的堵住她所有的话。

“唔……唔唔!”

阮夏的武力值瞬间跌至谷底,啪啪的摔稀碎。

被放开的时候阮夏的唇彩已经全没了,秦末捂了嘴偷笑。

“秦末!”她犹在喘息当中的恨恨道:“我宣布咱俩完了!彻彻底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在努力进行甜蜜,不出三章开船,船都来了,甜蜜还会远么?

vip章节 45第四十二章 最后一搏

阮夏嗷嗷一嗓子,撂下话来就要走,可秦末最听不得她说这个,拉住她就又是一通热吻,唇齿间他性感作乱的舌尖堵住她,阮夏气急败坏的挣,耳边却只听到他低低的闷笑声,显然正得意之极。

“秦末!”阮夏终于被他放开,缓了好几口气这才咬牙切齿瞪着他,眼里凶光毕露。

秦末坏心眼儿还没使够,伏下头还要来,阮夏这下是真怕了,慌忙的躲,可秦末今天也不知怎地了,就是不肯饶过她。

秦末两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面上,俯视着她艳红的脸,双腿控住她乱动的下半身,整个人笼罩着阮夏,不怀好意的笑。

阮夏气结。

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他耍起无赖来会这么无赖呢?

“秦末!”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喝,“这里随时都有人经过!”

“傻瓜……”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她的唇,声音愈发的低沉暧昧,连眉眼都含了笑,“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阮夏双手撑在他胸口,面红耳赤的骂,“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快放开,我要回家!”

秦末挑了挑眉,俯身在她唇角挑逗似的啄吻,阮夏尴尬的躲,生怕被经过的服务生或其他人撞见。

“秦末!”阮夏快要气死了,已经变成低吼,“你给我起开!”

苏向宇就是这这个时候出现的。

听见阮夏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哪个醉鬼在欺负她,可赶到角落一看,却发现秦末那个死人头竟然把她半压在墙上,毫无顾忌的吻着。而阮夏,尽管她在挣扎,然而那低*吟声还是刺激得他眼睛充血,双拳啪啪的攥紧,再攥紧。

苏向宇的理智只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末被一股大力拽开的时候,阮夏吓了一大跳,她很清楚的看见秦末踉跄了几大步才站定。

苏向宇皱着眉,满脸怒火的站在秦末身前,一贯笑眯眯的狐狸眼也变的凌厉起来。

秦末笑了笑,直起身转过来,正对着他。

苏向宇脱了外套,神色渐狠,他冷冷的开口:“秦末,你越线了。”

秦末神色定定,眼睛眯起。他冷冷的看着正在活动手指骨关节的苏向宇,很自觉的把西装外套脱掉。

阮夏愣愣的接过他扔过来的外套,终于意识到他俩要做什么。

她急了。

“喂!你们两个要干嘛?!不准打架!”

苏向宇看也不看她,只微微勾起了嘴角,眼里竟闪烁着兴奋的光。

秦末已经把领带松了,正在挽袖子,还不忘慢条斯理的问,“你确定?”

他低沉的声音透露着危险的讯息,刚出口就吓得阮夏一个激灵,“你们!你们两个当我是死人么?!”

可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就跟信号弹似的,话音未落,苏向宇的拳头已经向秦末挥了过去。

秦末早有准备,敏捷的往后一闪让开,随即就是一个连环踢飞向苏向宇。

两人打的难分难解,秦末在美国那几年毕竟不是白呆的,而苏向宇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早就练就了钢筋铁骨。

两人还是第一次打架,全是实打实的往身上收拾,不一会儿就全都挂了彩。

阮夏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过去拉也没用,那俩人完全无视她,只要她一走近他俩就换位置,阮夏急的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俩人却还是打得热火朝天。

不得已,她只好去喊人。

不一会儿就赶来一大群保安,可俩人都是金主,全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阮夏气得连白眼都翻没了却还是没人敢上前拉架。

“饭桶!养了你们什么用!”

这边她开骂,那边宴会厅里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孙继宽领了一堆人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阮夏刚才还焦急万分的眼神一变,似乎有些意识到秦末的意图了。

“你,你,还有你,去拉苏总!阮总,你去拉住秦总!快!”孙继宽果然雷厉风行,一上来就指挥着众人拉开那俩还在互殴的男人。

苏向宇被孙继宽身边的保镖架住,出拳的动作不免就缓了一缓。阮夏眼明手快的趁机窜进去,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抱住秦末,秦末出手的动作急急的刹住,苏向宇也怕伤了她干脆的停手。

阮夏紧紧抱着秦末的腰,死死的抱住,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心跳也变得正常。

秦末的眼神渐渐恢复平静,最后反手拥上她的后背,收紧,再收紧。

苏向宇还在剧烈的喘息,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不明的盯着秦末的脸,再慢慢转到阮夏的后背,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说是场心知肚明的游戏,可刚刚阮夏的反应还是伤到了苏向宇,秦末此刻的眼神傲气沉着,不像他,只觉得心口钝钝的疼。

“咳!”一声刻意而压低的咳嗽传来,孙继宽调笑着开口。

“秦总苏总这是怎么了?想练身手就跟保镖说嘛,何必自家兄弟之间切磋,这要是不小心伤着对方,还不得心疼好一阵儿?”

苏向宇听出他话里的别具意味,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起来。

“手痒了。”秦末神情自若的接过话来,“好久没练,这不是媳妇儿吵着闹着要看么?”

孙继宽也笑,“秦总果然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啊,阮总好福气。”

阮夏看着秦末沉稳的应对孙继宽这只老狐狸,甚至还从容淡定的跟他谈笑风生,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陈和升潜逃,该是和孙继宽脱不了关系的,如今他坐上父亲的位子,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干一场是绝对的了,只不过这替罪羔羊,他会先拿哪一只开刀练手?

秦末跟苏向宇这场架,虽说是突发状况,想必多少也含了些刻意的吧。

‘连城’老总这时候忽然从天而降,后面跟着又一群面色焦急的保安。

阮夏顿时连昨晚的气都快飞出来了。

“抽什么疯!”她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骂保安,“就是小打小闹罢了,你们来这么多人什么意思?怎么,怕我们把你这里给拆了?!回去!聚在这里是要冒充黑社会么?!”

阮夏干脆利落的斥骂瞬间吓傻了所有人,苏向宇总算平静下来,孙继宽则似笑非笑的发话,疏散围观人员。

‘连城’老总见状连忙带着一帮保安屁滚尿流的回去了。

孙继宽其实是忌讳秦末这几个小辈儿的,没怎么着呢就把一向顺风顺水自诩无人能及的陈和升拿下,整个陈氏收入囊中,这样一帮年轻人,想必谁也再不敢小觑。

他跟杰瑞谈了很久,让他压下火来,慢慢等,想杀他们,迟早找得到机会。

晚上来这里也只是摸摸底,想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合作气场,竟不想却有意外收获。

两男争一女,这不正是当年阮昊天跟陈和升的老戏码么?

如此看来也就没什么好怕了,拧成一股绳是难对付,可要是散了,各个击破可就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了。

想到这里他就心情更好,陪着秦末又聊了几句便告辞,脸上的笑始终不断,走前甚至还别具深意的瞅了一眼苏向宇。

“你们两人到底是闹哪样?”阮夏看着孙继宽走远这才皱着眉呵斥俩男人。

秦末抬起头来,面色很正常。可苏向宇却脸色差了些,双眼猩红,语气也很吓人,“装不知道是吧?”说完甚至还死死瞪一眼他俩,转身就走。

“喂!”阮夏好无辜,“我又怎么惹你了。”

秦末扶额,“别装了。”

“嘿?”阮夏故作冷静的面具顿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到底是哪边的。”

秦末清咳了一声,“你总得给他个说法。”

阮夏按了按太阳穴,“你什么时候给陈忱个说法,再来指导我。”

“哦?”秦末沉思,“刚才跟我炸毛,是因为吃醋么?”

“臭美去吧你!”阮夏失笑,“我还没收拾你呢。”

“收拾?”秦末眯眼,“还来?”

阮夏想到刚才某些人灭绝人性的行径,差点咬掉了舌头,“秦末!我把话跟你撂这儿了!你到底想跟我怎么样?家也不回,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要是觉得咱俩不行就直说!”本来就只是想跟他闹一下,可越说她越委屈,竟然渐渐就气势凌人起来。

“今晚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立马收拾东西回娘家!”

秦末一顿,还真是心惊肉跳了一下,“额,可不可以推迟一天?”

阮总裁很坚决。

“不、可、以!!”

“今晚真回不去。”

他跟孙继宽约好,要详谈。可是知道谈什么之前,他还不敢告诉阮夏,他怕她担心。毕竟孙继宽那只老狐狸,恨不得他现在就消失。阮夏已经经历太多,好不容易才恢复好心情,他又怎么舍得将它打破。

可他不说,阮夏又怎么会懂?

她只觉得刚才所有的好心情都蓦地消失,就在他拒绝回家的那一刻。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得告诉她不是么?她是他老婆,不是路人甲乙丙丁。

看来还是不行啊。

可为什么,还是不行呢?

秦末,你为什么还是……

不爱我?

顿了顿,她缓缓的答:“好,那我先回家。”

“嗯。”秦末点点头,“路上小心。”然后就打算回去宴会厅。

阮夏心里仍是不安,转身之前又回过头来,“晚上——要我等你么?”

“今晚恐怕回不去,你先睡。”秦末抬头对她微笑,语气正常。

阮夏还是不死心,“秦末,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秦末看着她,“你不信我?”

阮夏心头五味杂陈,她倒不是怕他瞒着自己别的,就怕他明明就爱不上她,却还要硬撑着留在她身边,傻傻的不肯走。

直觉告诉她,秦末就是这么个人。他觉得亏欠她,所以他才回不离开,也不让她离开。

因为他知道,她爱他,胜过生命。

阮夏在那个瞬间,终于有了决断,再试一次。

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能给她答案,那她就不等了。

她放他自由,不管他同不同意。

阮夏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下楼离开。

秦末看着她的背影走进电梯,这才冷笑着走进宴会厅,孙继宽,别再妄图动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我的女人。

秦末满心里只想着怎么去默默守护阮夏,却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最需要的守护便是——

爱人留在自己身边。

*

当晚24点整,阮夏给秦末发了一条短信,只五个字。

“秦末,我走了。”

秦末看到的时候终于意识到,比起她来,这世上再多的权势胜利都是浮尘。

他这一生最想要的,不过就是——

一个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更楔子,我做了很大的改动,因为有亲觉得再虐就要小心肝儿沸腾了,所以我就只得把大纲提前了,写文虽说是件随性的事情,但难得大家能坚持跟我走下去,你们的意见我会接受,也谢谢大家的意见。

vip章节 46第四十三章 半路刹车

秦末心急火燎的去脱阮夏的外套,两个人滚落在一旁的沙发上,灯光微醺,秦末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看到阮夏酥*胸半露面红耳赤的情况下。

他的头俯下,毫不客气的亲吻那处雪白的柔嫩。

阮夏急急的喘息一声,伸出细长的藕臂盘住他的颈,她窝在他怀里嘻嘻的笑,顺便娇喘着往他耳朵里呼出热热的气息,“你……是不是急坏了?”

“调戏我?”秦末不自觉的收紧手臂,“嗯?”

阮夏低低的笑,她的语气娇嗔,一张脸在这样让人沉醉的夜晚里更显妩媚。

秦末今晚喝了不少酒,怎么经得住她这么闹,再加上酒意上涌,只见他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邪魅,“调戏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俯下去在她的长腿四处游移,脸靠的她更近。

“什么代价?”阮夏完全不怕,她仰着头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眼,“哦对了,秦总大概忘了……”

她娇刻意笑着把话停住。

秦末很好脾气的顺着她的意,淡淡的‘嗯’一声。

“处*男的第一次,啧啧……最长该有多久啊,呵呵……唔!”她话音未落秦末就已经怒火滔天的狠狠吻上来。

已经是第几次了来着?这个小女人实在是欠收拾,竟然敢这么质疑跟小瞧他?!她还真是朵奇葩,有哪个妻子会调笑自己老公是处*男的事实?她还真敢?!

一想到这里他就气得抓狂,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更重。

可人家阮夏偏偏就不躲,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罩下来。

秦末见她笑的得意洋洋,气急的用手勾住她后脑,辗转深吻,不遗余力。他嘴里还有着红酒的醇香,急急的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大力的吸吮。

长时间自控的弦终究要崩断,他的手沿着她的腰身细细的厮磨,很快便进驻那块密*地。阮夏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激烈的亲吻伴着口水声以及错落的喘息,全数冲进已经欲*望当头的秦末耳里。

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任凭他亲吻爱*抚还要幸福?以后或许还是未知,可是当下,今时今刻,他觉得享受之极。

很快阮夏身上就只剩下一条小内挂在大腿根,而秦末也脱了长裤,正在解衬衫扣子。他的喘息有些急,然而脸色却仍是强作镇定,阮夏也不避讳,丝毫没有小女人的羞赧,她和他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决定永远在一起,害羞算什么?如果秦末不介意,她甚至愿意来个饿虎扑羊,当然,虎一定要是她。

可惜秦末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秦末完全不知道身下的小女人正在意*yín他,说实话,他现在非常兴奋。心心念念的阮夏此时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额,或许应该改换一个词。

那就,爱*抚怜爱?

唔,他的头贴近她的胸口,一丝一丝缓慢而不失节奏的亲吻。 阮夏呼出的气息渐渐急促,两人肌肤相贴。彼此的心跳相互敲击,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连节奏都能同步达到。阮夏的手臂变成盘住他的腰,漂亮的锁骨性感之极,而那里,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这等香艳的场景,秦末要还是能忍就真不是男人了,他再没有迟疑,眼里的光都能把人灼伤。

当然,秦末刚才也没有迟疑的意思,只是耐心多了那么一点。伸脚狠狠的踢开卧室门,他抱着她一翻身就往床上压下去。

阮夏很自觉的揽住他,主动的缠吻上来,完全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他的热情。秦末哪里受得住这个,难耐的粗喘一声立刻就扒了她的小内。

阮夏最后一丝屏障没了,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也是怕的,心里咯噔一声,换作乖乖的闭眼承受他的亲吻抚摸。

两人早已全都动情,阮夏在他渐渐不容抗拒的攻势里化成一滩春水,软软的窝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秦末似完全变了个人,快速脱掉自己剩下的所有衣服,眼神如吃人一般的压回去。两人全是深吸一口气,等待着这旖*旎难耐的最后一刻,他执起自己的坚*硬,缓缓的推进。

阮夏疼得皱眉,大呼着让他停下等等。

秦末忍得满头大汗,两人都是第一次,就算看过见过的再多也的确没有实战经验,尤其是在这样动情的刹那,少不得失了些章法。

他还要进,阮夏却是疼的连冷汗都出来,“停!停下!等……等等……”

秦末倏地顿住,咬着牙才硬是憋出一句话来,“你……忍忍,马上就好。”

“呼……”阮夏嘶嘶的疼,“再等等,就一会儿,一会儿!”

秦末咬牙忍着,哪里还能再依着她,控住她乱动的腰就要使力。

万事俱备,可是一阵天杀的电话铃声蓦地响起,正在床上激烈交缠的两人都是一惊。

阮夏正疼得难受,只觉得能躲一时就是一时,连忙跟他分开,秦末正是要紧关头,他敏感的感到脉动的巨大冲击。

眼下情况绝对不容乐观,阮夏披了被单坐在床沿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她的两颊嫣红,嘴唇湿亮红肿,被单里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秦末死死平复着呼吸,她在接电话。可是该死的,这种时候她是怎么有心情接电话的?!

阮夏一眼不眨的盯着微微喘粗气的男人,他的眼神里写满赤果果的欲*望,看的她一阵胆战心惊。

可是电话已经接了,再说刚才是真疼,她之前并不知道洞房会这么疼啊,她从小就怕疼,躲一躲也正常吧。

不过,秦公子的眼神就——

咳咳……她还是继续接电话吧。

“喂?苏向宇?嗯,没事,你说。”

苏向宇?!

没事?!!

秦末的眼眸眯起,她竟然在这种时候接了苏向宇的电话,还该死的说了句没事,什么叫没事,难不成刚才他们在玩过家家!他才不信她不知道那小子打她鬼主意已经很久了!

秦末急怒攻心,咬牙猛的扑向她。

阮夏尖叫一声,急急的挂断电话,“好,我马上!”

秦末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伸手把她重新圈进怀里,淡定而有条不紊的继续刚才未吃干抹净的后续。

“唔……秦末?秦……”阮夏挣扎,“公司有事……”

他低了头不理她。

“秦末,公司……唔!真、真有事……”

秦末吸气再呼气,然后慢慢的松开手,冷着脸就躺去一边。阮夏看着他散发着怒气的背影,忽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生气了?”说完还很好心的帮他盖上依旧昂头叫嚣着的某处,“真有事。我回来再继续好不好?”

秦末冷哼一声,“大半夜的,他打电话明显不安好心。”

听见他那别扭傲娇的低沉声音,阮夏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去就是一个火辣辣的香吻,“吃醋了?”

“没有。”秦公子继续傲娇。

阮夏扑哧一声,算了,疼就疼吧,哪怕疼死她也值了,谁让这个一脸别扭的闷骚先生这么可爱呢?

“好啦,我认错,我保证回来一定继续。”她再啵他一口,“绝对让您吃饱喝足,好不好?”

秦末低低叹一声,真是丢脸死了,良久才一把掀了被子蒙住脸,闷闷的吐声,“我送你。”

“不用啦。”阮夏坏笑,“您还是赶紧去洗个冷水澡吧。”

秦末闭眼,死也不肯理她了。

阮夏笑呵呵的进了浴室换衣服。

秦末憋闷的要死,有谁会像他似的,结婚一年好不容易洞房,洞房当晚却又被情敌的电话打断!千钧一发好不?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阮夏急匆匆的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就出门,苏向宇在电话里的确很急,说是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

秦末不是不知道苏向宇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目前来看,他对阮氏也的确还没有二心,也就由着他去了。

出了电梯还没走到停车场就看见苏向宇的车子,阮夏疾步上车,挑着眉问他事情的经过。

“他在郊区一家酒吧,被我们的人盯了几天,今天似乎发觉了,目前不知所踪。”

阮夏眼神几变,在车上稍稍稳了一会儿,这才眯着明亮的眸子问苏向宇。

“你说,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苏向宇好像也正陷在疑惑里,顿了半天才叹气,“该是想办法报复或者重新得回曾经拥有的一切吧。”

“报复?”,阮夏的背部线条微微一僵,“那么,他第一个报复的会是谁?”

苏向宇的唇线抿紧,淡淡的瞥她一眼,“你不会不清楚。”

“那他就试试。”阮夏眼中蓦地闪过狠戾,“现在去哪儿?”

苏向宇半天不说话,脸色冷冷的暗暗生气。

还是这样,只要一牵涉到秦末的事情,她总是卯足了劲儿哪怕拼尽全世界。

“去哪儿?”阮夏对他莫名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只是漫不经心的再问一次。

这次苏向宇很平静的答:“去找陈忱。”

阮夏挑眉,“你觉得陈和升会傻到自投罗网?”

苏向宇勾了勾嘴角,等她继续说下去。

“陈忱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她的心思不在这儿。”阮夏说。

苏向宇点点头,“可她手里有陈和升要的东西。”

阮夏皱眉,“什么东西?”

“证据。”苏向宇声音稳稳的吐出两个字。

“证据?该不会是谁的把柄吧。”阮夏开始有条不紊的分析,“现如今我爸过世,阮家半倒了,所有的势力又都被孙继宽接手,而陈氏也被mc纳入囊下,看来这陈和升是要狗急跳墙了。”

阮夏简明扼要的娓娓道来,苏向宇不断点头,满脸笑容。

“秦末呢?你为什么不把他放进这场战局?”

“需要放么?”他一说完阮夏就笑了,“不止秦末,你,我,甚至还有远在a市的林朗,我们不是一直就在战局当中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会不会被黄牌?半生半熟的肉,大家喜不喜欢?喜欢就撒花花啊啊啊啊……至于秦公子,可怜滴秦公子,哎呀呀,他会爆发的,而且是绝对滴爆发啊啊啊……

vip章节 47第四十四章 洞房迟迟

阮夏跟着苏向宇进到陈家时眼里全是惊诧,院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家具,几乎全被打翻。地上有着枪击之后的花卉残骸、数不清的子弹壳、受伤的警察,以及——刺目的血迹。

阮枫竟然也在这里,他正带了人四处查看,见到被拦在警戒线以外的阮夏跟苏向宇便让人把他们放进来。看着阮枫沉着的行事应对,阮夏心里一阵安慰。

还好,阮家除了她还有阮枫在撑着,即便她倒下了,即便她落败,她也再不用担心没人能接手阮氏。

“出了什么事?”苏向宇走过去问阮枫,“连你们都动用了,陈和升真的来过?”

阮枫所在的部队绝不会轻易行动,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阮夏不太清楚他在部队的具体职务具体工作内容,可是特种兵她在电视上还是或多或少看过的。

阮枫也不避讳他俩,直接用眼神示意他们看二楼阳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陈忱正坐在阳台旁的栅栏上,细长的双腿支地,姿态之间说不出的高傲,她几乎毫发无伤,与这一地的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忱也在看阮夏。

阮夏干脆走到正对她的楼下,淡淡笑着,仰着脸看着她,神色出奇的平静。

“她怎么没跑?”阮夏头也没回的问阮枫。

“陈和升根本没打算带她走。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了激战,来者不善,警方这边伤亡很重。”

“这么大动干戈的,他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阮枫皱了皱眉,“应该不是对付孙继宽的。”

“不是啊。”阮夏长叹了一声,“还以为这两个老东西能上演一场自相残杀呢,白高兴了。”

阮夏一脸失望的表情再加上倍感惋惜的话终于使得身在二楼阳台的陈忱大小姐爆发,一脚踢开身旁的盆栽,她泼妇似的放声大骂起来。

“阮夏!你得意个屁!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即刻,两名警员上前拉住情绪激动的她,医生也匆匆赶到,强迫她注射镇定剂。

阮夏其实是同情她的,发自真心的同情。

陈忱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怪就怪她生在同她一样复杂的家庭环境当中,不过阮夏觉得她比自己幸运,至少陈和升是真的很疼她。

送她出国,宠得她无法无天,知道她喜欢秦末,然后千方百计的帮她制造机会。

多好的父亲。

可惜,也正因为这些,才将陈忱彻底毁了。

整个别墅区大概都能听到陈忱震天的怒吼:“我不要打针,不要!我要告你们!爸!爸爸来救我!不!不要!”眼看医生已经拔出针头,她忽然情绪更加激烈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倏地挣脱身旁警员的束缚,一个大踏步就站上了阳台栏杆。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情况发生的很突然,阮枫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身后的人站在原地别动。

阮夏和苏向宇也是一惊,不知道陈忱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陈忱情绪失控,死死盯着楼下的阮夏。她的一条腿已经挂在栏杆外面,另一条则凌空,而她整个身子都在摇摇欲坠。

阮夏当机立断的大笑出声,眼里充了血似的爆红,“跳呀你!”她冲着陈忱大吼,“跳得时候记得脑袋先着地,免得这么近的距离死不了还得变残废!”

陈忱明显被她吼得一愣。

阮夏再接再厉的骂,“陈忱,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娇气狂妄但也不是没脑子,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跳啊,你怎么不跳了?!跳下来你们陈家就彻底完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你爸爸的死活,这样多轻松,这样才对得起他疼你二十几年!”

阮夏的话极狠,几乎句句戳*进陈忱的心窝子,她本来失去理智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明,然而却仍是死死抿了唇控制住即将落下来的眼泪。

阮夏狠狠攥着拳头,长时间抬头她的脖颈已经僵硬发酸,可她还是忍住疼继续得意洋洋的笑。

“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了?!你以为跳下来你爸就不用伏法了?!我告诉你,你想的美!如果真有这种好事还轮得到你跳楼?!我tm早就跳了!我跳了我爸可以不死,阮家也不用倒,阮氏更不用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老滑头!”

阮夏说得激动之极,她知道如今最能说进陈忱心坎里的就只有她。陈忱恨她,却也羡慕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在意她。如果不是她跟秦末结婚,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引起陈忱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陈忱知道,阮夏之所以能打动秦末,是因为她的等待,那种默默付出不图回报的等待。

可悲的是她也实践了,然而终究还是败在她的手里。

她不服,她气闷,她甚至恨透了阮夏。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秦末还是不肯爱她,哪怕一星一点也不肯。

这些别人都不懂,更体会不出,只有阮夏。

她们同病相怜,又互相厌恶。呵,多么纠结的一种情绪。

“滚。”陈忱单手扶住栏杆,低了头静静的看着阮夏。

阮夏知道她的话已起作用,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之前撂下一句话来。

“跳下来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好心去医院看你。”

说完,阮夏离开。

而她身后的陈忱则一脸镇定的把腿拿回去,淡定的任凭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迟早,迟早她都会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你们,你们所有人,等着。

*

阮夏没有让苏向宇送,而是跟阮枫借了车一路飞奔,急不可耐的往家里赶。

有家真好,家里有秦末在等她,等她……回家。

忽然间就觉得庆幸,她虽然不比陈忱幸福,可毕竟得到秦末的疼惜与守护。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一心一意的疼她爱她,怕是只有秦末一人了。

有什么东西只在刹那间就惊醒阮夏,秦末爱不爱她哪里有那么重要?他那样死板不知爱为何物的冰块男人,怎么可能悟得出爱情这么深奥的东西。以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就爱上她了也说不定。

可不管他爱与不爱,这个男人,这个值得她一辈子的男人,她阮夏都……跟定了。

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开门就看见秦末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阮夏感到有些发毛,“在等我?”

秦末摇头,薄唇微抿,静静吐出六个字:“等你,兑现诺言。”

阮夏生生被他噎住,只当他在说玩笑话,白了他一眼就往浴室走。

“我陪你洗……”秦末拿着毛巾挤进浴室,单手就去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满脸镇定加决心,势必非吃不可。

阮夏脸红了,尤其是想起之前两人的无疾而终。

“额,你至少让我洗个澡。”阮夏强作镇定,他的手却忽然伸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阮夏一个重心不稳就扑倒在他身上。

秦末的吻眨眼便落下来。

阮夏微微挣扎着,至少,至少给她点心理准备啊,她买了止疼药的。

秦末怎么可能还是由着她,单手拽起她的腿就盘在腰上,嘴唇则细细亲吻她的颈间,间或发出啧啧的口水声。

阮夏有了感觉,想起之前某人吃瘪后的别扭样半是心疼半是好笑,干脆就半推半就的渐渐从了。

秦末牢牢把她压在身体与墙壁之间,不怎么费力就扯下她的裙子,胸衣没脱便亲吻上去,胡乱啃咬着她柔嫩的肌肤。

阮夏闭眼迎合,轻轻附在他耳边说出那三个字。

秦末的眼睛瞬间雪亮,没有半分掩饰的幸福满足。倏然间,他的眼里卷起漫天漫地的风暴,压抑已久的欲*望侵袭而出。

秦末很急切,睡裤还连在腿上,而她的内裤却被扔进了一旁的浴缸。这一次秦末知道慢不得,否则某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说不准就又逃了。基本没怎么前*戏他就直直的冲了进去,毫不迟疑,也不顾她的呼痛。

这一次更疼,阮夏是第一次,疼的冷汗跟眼泪齐刷刷的往下落,最后口不择言的骂,“哇!你赶去投胎么!好……好痛!!”

好像生生被人撕成了两半,她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本就是痛觉敏感的人,半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末也是第一次,忍了大半夜,再加上嫉妒心和乱吃飞醋,前半个小时他甚至打电话跟林朗暗暗讨教了一下,却不想被那厮狠狠嘲笑了一把,憋了一肚子气一肚子那什么火,好不容易消火的人来了,是个男人都不会有耐心,不得章法倒也情有可原。

看见阮夏的眼泪他这才意识到过于急进了,慌忙顿住动作,俯□去温柔的亲吻她,低声在她耳边问,“还痛?”

阮夏深深呼吸,试了几次才勉强从牙关挤出两个字,“出去!”

秦末见她还有力气骂人便不担心了,只慢慢亲吻她的眼睫额头,细细的给她时间适应。

直到阮夏的呼吸回归正常他这才缓缓的动,她的身体那么柔软紧*致,而他的坚*硬如铁,强烈的快*感紧随而来。

阮夏渐渐不觉得疼,甚至不自觉随着秦末的动作加快加深而喘息,浴室里顷刻间便是暧昧的水声呻*吟声肆溢。

她越发湿润,两人结合的地方水光潋滟,秦末眯了眼往后撤出,阮夏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又被他狠狠的冲进来,强烈的刺激迫使她尖叫一声,死死搂住他的脖颈。秦末任由她抱着,动作加快,男人天性的暴力因子在此刻爆发,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爱*欲纠缠当中。

阮夏的眼泪一下子出来,死死的咬住到嘴的大声呻*吟。秦末却暗自使坏,一个俯身托住她后臀狠狠的压向自己,

阮夏惊呼,“啊!”却又瞬间被他冲撞的几乎失声,“慢……慢点!”

几乎是他全部插*入的同时,阮夏泣不成声的哆嗦起来,一股温热的液体冲上他的勃*发,而她的眼前一片空白,差点昏死过去。秦末却根本不给她时间休息,忍不住掐着她的腰抵在墙上继续狠狠的冲撞。

阮夏的呻*吟声已经嘶哑,只能可怜兮兮的换做哼气声。

秦末闭着眼亲吻她的红唇,一手抚摸她的胸,一手托住她下滑无力的身体,灼热喘息全数喷进她嘴里。

阮夏实在受不住他的强势进攻,再一次眼前放空的泄了身。与此同时,秦末的腰眼一麻,一阵急剧的快感,他的腰身一个狠狠的战栗。

阮夏呻*吟着颤抖,双臂无力的搭在他肩膀,而秦末终于闭着眼深深的射*在她体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被黄牌下章估计还有后续,毕竟秦公子憋了那么久,就这么结束他还不得托梦来杀偶介个亲妈?吼吼……留言需谨慎,最近在严打,哇啊啊,危险啊啊啊啊,但是尼,乃们为毛就是不肯给咱留言尼?

秦公子倒地卖萌求留评,吼吼……

vip章节 48第四十五章 吃干抹净

从浴室被抱出去的时候阮夏已经完全瘫软,秦末搂着她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就回到卧室的床上。

他的手紧紧抱住她,两人一起滚落在柔软的被褥间,阮夏被他灼人的温度烫得全身轻颤,呼吸急促。

之前的那次两人都太急切,秦末像个毛头小子似的饥不择食,果断坚决的把落跑之后返家的阮夏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可他毕竟是初尝此等滋味,不一会儿就又来了兴致,揽着阮夏的腰身越吻越深,热烈的呼吸喷洒在阮夏的脸颊,迫得她也愈来愈紧张,而他的舌尖猛烈的探进她嘴里,与她纠缠,与她口水相容。

阮夏的眼睛慢慢闭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被角,仰着头,咬牙承受着他的亲吻爱*抚,嘴里逸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秦末的脸色很镇定,已是第二次,他大概是琢磨出了经验,竟然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决,一个转身便单手让她坐上了自己的腰。

这个姿势很有几分春*宫图的意味。

阮夏的老脸,又一次,红了。

刚洗完澡,俩人什么都没穿,那根坚*硬就这么抵在她的双腿之间,而他却没有直接进入,只是仰头亲吻她的柔软,腿下则慢慢的厮磨,一副似入非入的架势。这种感觉就好比打针,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偏偏不告诉她时间。

阮夏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刚才真的很疼。而她,最怕的就是疼。

这一次,这一次会不会还是那么疼?

“呃嗯……”被他吻的全身无力,阮夏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布满汗水的额头,以及那双仿佛能捕获人心的双眸。强烈的刺激再加上这张倍感熟悉的脸庞,她的心又一次颤抖沉醉。

阮夏的下面还在疼,于是喘息着道:“秦末……等一下……好不好?”

秦末对她的拒绝百分之百充耳不闻,完全不给她落跑的机会就再度疯狂的堵上她的嘴,而他修长的食指也借此空隙滑进了那处密地,缓缓的抽*动厮磨。

“嗯……”阮夏仰着头,咬牙痛苦的呻*吟,那种奇特的感受逼得她几乎扑倒在他胸前。而他的手指动作又一次加快,额间的汗水随着他的侧脸落至下巴,堪堪滴溅在阮夏胸前的柔软,刺目,惊心。

那一瞬间,就仿佛他的什么东西进驻到她心里,而那东西,是她一直以来最迫切想要得到的。

阮夏愣愣的低头望他,秦末的眼睛通红,声音嘶哑。

“小夏……”

他的脸色郑重,他的眼神迷人,他的脸庞刚毅,他是秦末!是她最爱的秦末。

阮夏的眼泪啪得落下来,滴在他的唇角。

苦涩,微甜。

一如爱情。

似乎为此时的泪感觉懊恼,阮夏低了头去亲吻秦末,很轻柔的吻,小心翼翼,满心欢喜。

秦末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的双手上下游走着在她身上抚摸,时不时搓揉着她的浑圆,而他的嘴唇一直深吻着她的,两个人像是吻不够一样,口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他再也忍不住的向上挺动了几下,阮夏的呻*吟声瞬间溢出,此时此刻的秦末哪里听得了自家小媳妇的这种声音,立刻就红了眼伸出手托住她的腰,急不可耐的上下浮动起来。

他刚一进来阮夏就疼的出了冷汗,紧张的大叫道:“我……我要求吃止疼药!”

秦末死死控制住动作,不可置信的盯着身上的女人,满脸黑线,“止疼药?”

阮夏红着脸,“我……我从小就怕疼。”

秦末噗嗤一声竟是笑了,是那种发自真心的会心一笑,很阳光,很帅气。阮夏看得愣愣,秦末却趁机抱住她的后背,脸埋在她胸前厮磨着笑道。

“你怕疼还几次三番勾引我?”

“我哪知道会这么疼!”阮夏很是理直气壮的接嘴。

“真的那么疼?”秦末皱眉问。

阮夏好笑的瞅着他道:“换你试试?!该死的凭什么是女人被x啊?!”

秦末显是被她劲爆的语言雷了满脸黑线,之后才闷闷道:“那…你的药在哪儿?”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丝苦恼。

阮夏伸出小爪子,紧张兮兮的抓着被子,谄媚道:“老公,今晚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他的回复之快拒绝之坚决脸色之难看瞬间就把某个试图理性逃跑的女人吓得闭了嘴。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别想跑了。”秦末额头抵着她的,脸跟阮夏的近在咫尺,而他说话的气息热热的打在她脸上,那语调,那气势,真是十足十的迷人。

“药在哪儿?我帮你去拿。”

阮夏紧张的抿下嘴,“包包里。”

秦末果然退出她的身体,乖乖帮她拿止疼药去了。

就着他倒的水吃下止疼药,秦末眼神紧紧的盯着阮夏,然后便靠近她,揽住她的腰身翻身。

阮夏尖叫,“药……药效没这么快……啊!唔……”

秦末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欲*望,亲吻的力度一丝丝加深,灼热的唇舌熨帖着她的心,阮夏睁大眼睛,呼吸急促的任他亲吻,而他的大手从她的后背绕过去,死死的把她压进自己怀里。

过了好久,他的唇才离开她的,阮夏气喘吁吁的看他,而他早已经吻上她的身体。

当他火热的舌尖再次落于阮夏的胸前时,她的身子轻颤着连指尖都变得酥软,红着脸道:“秦末……我、我难受。”

秦末却坏笑着噙住她的尖端,用嘴含住,用舌尖一次又一次的逗*弄,直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阮夏全身紧绷,双手死死抓住被角,僵直的被他压在身下,被那强烈的快感刺激到频频呻*吟。

秦末渐渐吻下去,他的舌头就像蛇一般在她的身上滑行,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细巧的脚趾,然后再折回去,停留在那处密地。

阮夏紧张的惊呼,而他的舌头蓦地就滑进那里。深入、用力的吸吮,色*情而又激荡。

阮夏全身紧绷着,情不自禁的大声呻*吟起来。

秦末吻了很久,当他离开她那里的时候,阮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她的全身火热,心脏更是怦怦的直跳,他直起上身,俯□来吻住她的唇,他轻笑着,嘴唇用力的吻着,而他的手已经拿起自己的坚*硬,慢慢的抵在边缘,却还是不进入。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刮着她的外围,那里早已一片湿润。

于阮夏被他弄的难受之极,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磨蹭着他,像是闪避又像是渴望。

“秦末……”阮夏的声音早已含了哭腔,嘶哑而又无力。

秦末抬眼,“还疼么?”他俯头在她耳边轻声问着,炽热的气息打在她脸颊耳根,带着丝丝挑逗的意味,而他的手更不饶人,在她的浑圆处慢慢游走,按揉搓压。

“秦末,呜……”阮夏此时此刻就如同被人逼进了悬崖半腰处,挣扎徘徊,明知接下来无路可走却还是苦苦逃脱,“我……我难受。”

秦末狠狠的吞咽了下,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勾起她的腿,环在他的腰间,身体挺动,缓缓的进入。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甚至还带着怜惜,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眉眼含春,唇间倾吐。

阮夏的呻*吟声不断从口中传出,沉迷,不可自拔。

他再也忍不住,托住她纤细的腰肢疯狂的律*动起来。

“啊,疼!”

“疼?”

“恩……”

秦末将姿势翻转过来,阮夏无力的趴倒在被褥上,背对着他浑身颤抖着,而他则从她的身后深深的插*进去。

“嗯……”阮夏蓦地抓紧被单,声音破碎的承受他的撞击,“啊……嗯……”

他开始加快冲刺,每一下都是没根而入,次次快很准。

不到三分钟,阮夏尖叫着就泄了身子。

可秦末却越战越勇,阮夏被他撞得上下摇摆,下*身不停的战栗、抽搐、紧缩、填满。这样高速强烈的快感此起彼伏,简直让她无法承受,她想躲,可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握住她的臀部,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撞击,霎时间整个房间都是她和他yín*靡的声音。

“嗯……”秦末的双手用力的抱着她,阮夏浑身轻颤,急剧的白光过后又一次达到极致。

可他却还没有结束,他忽然将她抱起翻身,她在上他在下,而他坚*硬的欲*望再一次进入,快速运动。

“呃嗯!”阮夏僵硬着身体接受着,水□融的地方传来剧烈的快*感,如一场频临的末日般深刻。

“秦末,啊嗯!”

秦末扶住她的臀部,满脸兴奋的上下摆动,疯狂而激烈的继续这场迟来的性*爱。

“啊!”阮夏疯狂的抽搐几下,全身犹如电流击过,一阵酥麻的快感过后猛的坐下去!

秦末的动作也缓缓停住,低吼一声安静的将她抱住,闭了眼沉重的喘息。

然后他低头,温柔的吻着阮夏的额头,轻轻的在她的眉眼游离,舌尖扫过她的鼻端,再缓缓落在她的红唇,温柔的像是能融化一切。

我爱你。

他没有出声,却仍是低低的吐出这三个字。

夜色静谧,床边的月光隐隐落在相互缠卧的男女身上,美好,而又无声。

一如这世间最简单不过的爱情。

我爱你。

而你,也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弥托福,咱是乖孩纸,不要被黄牌啊啊啊啊,秦公子威武了吧痛快了吧,可亲妈很是忐忑啊啊啊啊啊……明日亲妈生日,或许会三更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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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49第四十七章 不胜扰扰

“阮总,最近mc动作频繁,似乎存了跟我们抢饭吃的心思,前阵子那个七千万的工程就被他们拿下了,虽说秦总是您老公,可这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阮氏这周的例会上,苏向宇坐在阮夏左侧的位置,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逼得阮夏哭笑不得起来。

在座的虽说大都是新入股的董事,可对于前一阵阮氏危机秦末出手的事情却全都明镜儿似的,眼下再听了苏向宇的话,一个个全是明目张胆的打量阮夏。

阮夏端着咖啡冷冷的笑,听了苏向宇的挑拨也不恼,只是向他摆了摆手。

苏向宇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她的脸。

“这些不需要列位操心,阮氏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怎么可能像个傻瓜一样拱手让人?至于竞标失利的事情,咱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昨天的会议上我已经就这件事情做了总结,如果有谁仍然有什么质疑的话大可以来我这里私下谈,我表示欢迎之至。”

“那关于mc最近的小动作不断,秦总有没有跟您探讨过呢?”

“陈氏与咱们阮氏合并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阮总,您跟秦总的婚姻并不能表示秦总就绝对不会打阮氏的主意。他是商场新贵,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就做了错误的决断。”

“第一,mc的动作我早就看在眼里,不过那也只是虚与委蛇,根本引不出什么大问题来;第二,关于陈氏合并时间我跟秦总已经私下商量过,等陈和升伏法才是最佳时间;第三,秦末的人品我比在座列位任何人都要了解,他说不会动阮氏,就绝不会。”

“现在大家放心了么?”阮夏熟练的应付着这些难缠的董事提出的问题,脸上的笑容自信而成熟,“我只问你们一句,想不想阮氏龙头不倒?如果想的话,就请按照我的意思来。我这不是独权,只是自信,身为阮家人,我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保证你们的荷包只进不出。”

一席话说得权衡利弊且声势惊人,很快便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阮夏一杯咖啡见底,不咸不淡的笑笑道:“大家都累了,散会。”

说完她率先起身,走到苏向宇身边时她笑着看他,意味不明。

苏向宇抿着唇不说话,等她开口。

阮夏递给他一份文件,“半小时之内把这份招标书改好,哦对了,你是学法律出身,记得把条例什么的分析精准,一会儿办公室见。”

苏向宇根本就没看招标书,等她说完立刻就笑出声来,“下马威?”

他的语气里带了丝调侃,阮夏也跟着笑,“办不好就提头来见。”

苏向宇声音里噙了笑,“半小时?”

阮夏转身离开,“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现在过来也无妨。”说完就转身离开。

苏向宇神色倏尔沉下来,“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阮夏的办公室。

“刚才为什么那么说。”阮夏回到位置上坐好,笑的很自然,开门见山。

“我只是就事论事。”苏向宇在她对面坐下,“我不相信你没有发觉,mc在打阮氏的主意。”

阮夏笑笑,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有秦末在我就不怕。”

苏向宇神情一滞,貌似不经意的问她:“你们两个,真的和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阮夏一副甜蜜幸福的样子,“之前不是说让你来家里做客么?那时候被杂七杂八的事情给耽搁了,要不明天你就过来?”

苏向宇刚想拒绝,却被她话锋一转打断了,“其实我跟秦末正好想找你谈谈。”她浅笑嫣然的看着对面眯了眼默不作声的男人,“阮氏能够平安度过上次的危机,真的是多亏了你。”

他挑眉,“感谢?”

她开玩笑,“唔,你可以当做深切且真诚的慰问。”

苏向宇冷笑,“阮夏,你这是打算跟我摊牌了是不是。”

“摊牌?”她也挑了挑眉,“说实话,我很讨厌这两个字,每次提到它们就绝没有好事儿。不过我毕竟还是不喜欢被欺骗的,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是很好?”阮夏的语速不急不缓,声音也很稳,可是听在苏向宇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阮夏。”苏向宇侧着头看她,眼里有着意味不明的光,“你能否正视一下我对你的感情,我几次三番明示暗示,也该够了。”

他说着,抬起头来对着她冷冷的笑。

“既然你提到了感情,那我就不妨问问你,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阮夏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看着他的眼神不闪不避,“苏向宇,你明明就不爱我,你只是嫉妒我跟秦末相爱。而你……却还没有找到跟你彼此相爱的那个人。”

阮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向宇猛然站起的身影打断,一愣之下冷不丁就被他隔着办公桌控住了手腕。

阮夏毫无防备,不过也不至于被他占了便宜去,单手拿起一旁的文件夹就砸过去,所谓的快狠准也不过如此。

苏向宇却不放手,冷眼看着她又去拿另一边的杯子。

他嗤笑,“怎么,这是打算武力解决了?”

阮夏也跟着笑,镇定平静,眼里却连半分笑容都没了,“苏向宇,你老这么调戏我,觉得有意思么?”

“调戏?”苏向宇呢喃,“我对你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卑劣的调戏么?”

他真的有些受伤,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尤其是心脏的位置,似乎带了丝渐明渐暗的疼,此起彼伏。

调息了好久,他勉强让自己沉静的看向还在试图挣脱的她,苦笑,“你是真的半分机会都不给我呢。真是可笑,这么多年来,我把自己摆的何其卑微,而秦末,他又何德何能幸福至此?”

阮夏被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失落惹得软下心来,闷闷的摇头叹息道:“你跟阮洛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苏向宇,你不该那么伤害我妹妹。你说你把自己摆的卑微,觉得受伤来质问我。可你掉过头来不是一样伤害了阮洛?感情里的事情永远都是这样,没有理智,不分缘由。我爱秦末,阮洛爱你。所以在我们眼里就只有你们,容不得其他男人哪怕一丝一毫。”

“伤害?”他眯眼,“你替你妹妹鸣不平,可你就该这么伤害我了?阮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搁浅了那么多爱恨,到头来我却发现——最狠的人竟然是你。”

他又拽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轻轻放开她的手腕,低了头慢慢的坐回去。

阮夏不着痕迹的瞥他一眼,想起今早秦末的嘱咐只得心一狠下逐客令,“今天例会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不管我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分内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你先出去,我还要忙。”

她的话说的生冷理智,似乎他只是个路人甲、员工乙,总之与她无甚关系。

苏向宇的头再度抬起来。

他复又向她走过去,很慢,也很稳。却带了份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与怒气。

阮夏不自觉的开始紧张,意识到计划拐进了弯路,只得僵笑着挽救:“额,哈哈,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怎么样,好……好不好笑?”

“不好笑。”她的腰上忽然一紧,苏向宇已经贴了过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声音yīn冷,“听着,不管你们在打什么主意,绝对不准干涉我的事情,尤其是我迫切想要做到的事情。”

阮夏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反而越是躲就离他越近,干脆就屏住呼吸皱眉不吱声。

苏向宇偏头一看,果然,她的神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

“苏向宇,你是因为不肯拿秦末当自己人还是因为我而迁怒他?”

“自己人?”他笑,“我不是一直把自己当做你们的自己人么?可惜你们不肯知足呢。”

“不知足的是你。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们,这么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你们不累么?”

“生气了?”他也皱着眉,不过脸上的笑却很刺眼,“你们这么对我就没想过我也会生气?”

“我们怎么对你了?”阮夏气极反而笑了,“苏向宇,咱们都是成年人,智商也不低,何必耍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就直说不是更好?”

“那好,我说。阮夏,你听好了。”苏向宇看着她,眉眼倏地温柔下来,“我喜欢你,我爱你。”

阮夏尽管不信,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心脏却还是被搅得飞速跳动!不是紧张也不信自尊心作祟,她是觉得尴尬。

这才刚跟秦末进入甜蜜期,可不能跑出个帅哥情敌惹那个大闷骚生气,否则一准完了。

苏向宇一直盯着她的反应,她躲开他的怀抱,脸色微红,尴尬之极。

“你不信?”苏向宇叹了口气问她。

阮夏先是使力挣了挣他的钳制,听他这么问,才硬是笑了笑,说:“我只信我自己的心,旁人都不信。”

“连秦末也不信?”苏向宇侧身斜眼看着她。

阮夏耸耸肩,根本就不往他挖的坑里跳,“对我来说,他不是旁人。”

“那么对你来说,我就是旁人。”苏向宇把话截过来,苦笑。他低头细细看她眉眼,一只手微微用力的捏着她的腰,一只手强迫的抬起她下巴,语调似调侃似气愤,“阮夏,秦末在你眼里就真有那么好?我这么上赶着你都能把持得住。”

阮夏被他捏的有点儿疼,当机立断的说,“我根本就没把你当男人,还需要把持个屁?”

她语气调侃,苏向宇被她说的笑起来。

“我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很欢迎你来考证。”

“抱歉,没兴趣。”阮夏很不给面子的把下巴从他手里挣开,“或者你可以回头看看阮洛,那孩子被你伤的不轻。另外,对你的追讨跟惩罚,我还在准备当中。”

她的话说的轻快明了,听得苏向宇眼神一暗。

阮夏假装根本没看见他失落的神情,语气变得诚恳,“说真的苏向宇,我很感激你能喜欢我。我喜欢秦末七年,直到现在才体会到能从喜欢的人那里得到同等的爱竟然是这么美好。所以我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肯帮秦末。”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继续绕下去就只会让彼此难堪,苏向宇是明白人,于是乖乖放开手回身坐回去,他双手抱着肩,脸色渐渐如常,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掩饰的很好。

阮夏见状心下放松,这才把今天的首要任务告诉他。

“秦末说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向宇抚着额头直叹气:“你们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被你绕晕了。”

阮夏笑得花枝乱颤,“见了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答应大家的第二更,一会儿第三更奉上。至于晚上的更新照常。原谅我不能全部一起发,真的是种种原因啊啊,我尽量间隔时间短点。

这一章主写苏向宇,他对阮夏的是爱,却又不是非爱不可,因为在他心里有着比爱更值得他做得事情,那就是把自己变强。其实他跟秦末很像,缺乏安全感,不容易相信人,总之会不自觉就去跟他比较,因此才会在意自己喜欢上的阮夏一直以来就只爱秦末一个人。阮夏有句话说得对,他嫉妒秦末,原因很明显,因为他在意,他潜意识里拿自己跟他比较。

vip章节 50第四十八章 旧账新算

夜深如醉,阮夏辗转难眠。

白天跟苏向宇的谈话她还历历在目,总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给压住了似的,痛苦虽不至于,可是呼吸却是憋闷之极。

秦末也没睡着,被她乱动扰得烦躁,本就忍得辛苦,她却根本不睡,一直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惹起他一身的火来。

天人交战,秦末咬牙足足忍了五分钟还是翻过身来把她拥入怀里。

阮夏没反抗,乖乖承受着他的温柔。

两人细密的交颈而卧,阮夏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说话,秦末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香,微微含笑。

一室安好。

阮夏安静下来的时候,不是不迷人的。

秦末越发起火完全睡不着起来,晚上入睡前看见她满脸疲惫所以就一直忍着,可是初开荤的男人,哪里会受得了暖玉温香抱满怀,更何况她还是他深爱的妻子。

秦末的手渐渐不自觉往下探,嘴唇也凑过去含住她的耳垂,舌尖厮磨,水声暧昧。

阮夏起初还是拒绝的,没一会儿就跟着哼哼起来,被他乱动的大掌扰得没法思考别的,只能迎合承受着他的爱*抚。

深入的手指,动情的呢喃,秦末忍不住就低低的喘息了一声。

阮夏被他拉着手来到下面,接触到那股火热的时候她的老脸一红,立刻就往回挣脱。

可秦末哪里会那么好打发,嘴巴含住她嫩红的耳垂,声音低低带着沙哑的磁性:“帮我。”

“流氓。”阮夏紧牙骂他,声音娇嗔,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逞强似的不肯服软,“你……起开!”

秦末闷笑,怀里的小女人炸了毛似的挠他掐他,他慢条斯理的躲,由着她挣扎耍脾气。

“今天怎么了?”秦末顺着她的手抓住,轻柔却不容拒绝的轻吻一口,问道。

“唔……”阮夏轻哼,“觉得心烦。”

“心烦什么?”他吻的更深,将她的红唇整个纳入口中,搅动吸吮。

阮夏呻*吟一声,等他再度放开自己时已是气喘吁吁,她埋怨,“还不是你让我去找你的好弟弟。”

他挑眉,“苏向宇?”

“嗯。”她把今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却惹来秦末一声低笑。

阮夏不满,“你还好意思笑?也不知道是谁总吃我跟他的醋,我这也是快刀斩乱麻好不?谁知道他竟然就火辣辣的表白了?当时我差点就尴尬至死。”

秦末俯头玩味的亲亲她鼻尖,“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眼里就只有一个男人。”

“一个?”秦末眯眼,呼吸渐喘的低下头直直的看过去,“是我么?”

“当然!”阮夏被他看得一阵羞恼,声音急急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秦末心里一阵感动加欣慰,忍不住俯头亲吻下去,热烈而激荡。

他的吻越来越热辣,手指也越来越放肆。

阮夏等不到他的回话,也已经无暇顾及她的回话了。

唇齿间口水*交融的啧啧声响彻在两人之间,她在他身下逐渐瘫软,面红耳赤。

而他的手指却还在作怪,接触的位置响起暧昧的水声交缠,阮夏抵不过这强烈的快感,弓着身子在他怀里扭动。

秦末忍得很辛苦,他的额头满是汗水,滴落在她的唇边、颈间,然后随着她跟他的动作滑动,消失。

灯光些微,而她身上的男人却是面目清朗。阮夏不自觉就抬手去抚摸他的脸。细细描绘,爱慕深深。

秦末低了头也在看他。

两人的动作全是一滞,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想说,却顿住,他没听,却都懂。

相爱,相知。相濡以沫,相互依偎。

大概这便是爱情的至高境界。

你不用说,我都懂。

只因我同你心有灵犀。

再一次开始的时候,秦末的动作明显温柔的许多。后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只能双手揽住他脖颈,激动难耐的与他激吻交缠,而他的手指则疯狂动作,汁水肆意。

不知过了多久,阮夏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微张着红唇仰头,闭了眼狠狠抽搐。

秦末根本不给她时间喘息,就着她启开的红唇勾出他的香舌,一阵激烈的纠缠,阮夏唔唔的喘不上气来。

秦末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咬着她的舌根狠狠的吮,然后脱了睡裤危险的抵近。

阮夏轻哼,不自觉的就开始迎合。秦末朗笑一声,扣住她的腰就猛力进入,淡淡问:“疼么?”

阮夏被他撞得疯狂而迷*乱的摇头,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听罢秦末就再不做声,只顾低了头亲吻爱*抚身下的小女人,而他的劲腰摆动频率更快,只逼得阮夏声音破碎,泣不成声。

……

结束的时候(此处略去n百个字,黄牌太吓人啊啊……),阮夏浑身无力的趴在秦末胸膛上,剧烈喘息,满脸泪痕。

秦末低笑着接受她啰啰嗦嗦的声讨,小声的附和,温柔的替她理了理额间凌乱的头发。

渐渐缓和下来激荡的心情,两人这才讨论之前的话题,神色认真,语气微沉。

“苏向宇不会拿阮氏开玩笑,这是他对你的承诺,所以你不必担心。”

阮夏静默半晌,“我知道,可他一直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说实话,我心里多少会觉得担忧。”

“嗯,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孙继宽再怎么引*诱也不会让他上当的。”秦末的声音,带着能宽慰人心的笃定。

“那也未必,谁没有弱点呢。”阮夏淡淡的反驳,“人是有欲*望的动物,苏向宇也不例外,我虽然不懂他究竟想要什么,可我看的出来,他有自己的目标跟追求,一旦确定,舍卒保车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选择信他不是么?”

“呼——”阮夏依偎进他怀里,轻轻呼一口气,这才无奈笑道:“他喜欢我,我看得出来。”

他们在一起工作很长时间了,再加上从前就认识,她虽然嘴上一直强调他对她不是喜欢不是爱,可是女人的第六感最准,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关于苏向宇可不可信这一说,其实她考虑了很久,到最后还是决定信他。

“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你。”秦末叹息,“我们之前有个约定。”

阮夏抬头看他,直觉这约定跟自己有关。

“什么约定?”

秦末脸色赧赧,“公平竞争。”

阮夏眼角抽筋,“竞争什么?”

他摸摸鼻梁,“你。”

“秦末!”阮夏成功炸毛了,“你竟然敢把我往外面推,你这个混蛋!!”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你了。”秦末赶紧解释,等到把小野猫压到身下控制住的时候,背上已经被挠了好几道。

“好了好了,”他亲亲她的红唇,“我道歉还不成么?”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阮夏极度不满,“公平竞争顶屁用,明知道我心里住了个混蛋。”

秦末偷笑,“那采访一下,被混蛋吃下肚子的滋味如何?”

阮夏撇撇嘴冷哼,“偏不告诉你。”

秦末眯眼,“嗯?”

阮夏翻个白眼不看他。

秦末低笑一声把她翻到自己身上躺着,“我当时大概真是昏了头,怎么就以为你对我没那么重要呢。”

阮夏一听这话就又被捋了毛乖乖增上去,十足十的好哄好将养,“早干嘛去了?早说这话我还用伤心那么久!唔……你就是个混蛋。”

秦末叹气,细细的亲吻她脖颈,每亲一下就加一句对不起,字字清晰,情真意切。

“不用道歉。”阮夏亲吻他脸颊,“我已经很知足。”

秦末叹息,心疼她的宽容美好,“以后你要记得,我每说一句我爱你,就是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跟你道歉,我不会再给自己道歉的机会,我只会更加爱你,一次胜过一次。”

阮夏热泪盈眶的啪嗒亲了他响亮的一口,可自己竟然也被那声音吓住,怎……怎么会那么响?显得她太不矜持了吧。

秦末调侃她,“又想来了?”

阮夏双颊艳红,横了他一眼,“想得美!流氓!”

“你还没继续刚才的话题,约定之后呢?少在那里转移话题。”

被她的冷眼戳穿惹得不太好意思,秦末摸摸鼻子,“之后就是我回国,然后跟你结婚,再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结婚的事情在你的预期计划里么?”

“在。”秦末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偷笑道:“可是苏向宇之前并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快。”

“那他没跟你急?”

“急了,不过我答应他不会碰你,除非已经爱上你。”

“你不是说答应我爸……”

他坏笑,“两个一起答应不可以么?”

“秦末,原来最坏的人是你!你竟然耍诈诓了所有人。”

“不是诓人,其实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不能对你负责,我就决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她撇撇嘴,想想这一年来的烦闷,立刻嘟囔,“你让我受得委屈还少啊。”

秦末心思微动,“我爱你。”他抬起头来看着她,“阮夏,我爱你。”

他刚才说过,以后每说一次我爱你,就代表着为之前的事情向她道歉。

现在,他在兑现诺言。并且小心翼翼的实践。

呜……阮夏该死的又被轻易感动了。

“闷骚。”阮夏狠狠吸了吸鼻子,“明明就爱我爱得要死,还一直死不承认。”她刻意掩饰掉感动一脸八卦兮兮的凑过去,“你一直憋着,不会难受么?”

“我当时只是觉得留你在身边会很安心,苏向宇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更何况结婚是你提出的,我没有理由拒绝。”

阮夏拆穿他,“我看你是没有理由不坐收渔翁之利吧,奸诈。”

他的手却忽然落在她胸上,狠狠的揉,充满暗示的力道:“再骂一次?”

抓蛇抓七寸,阮夏立刻告饶。可他却又来了兴致,逗得她浑身发软,娇躯轻颤。

秦末翻身压倒她,开始顶风作案。

“喂……嗯!”阮夏半推半就的打他。

秦末坏笑,“爱……不能单单只说出来,还要靠做的,知道么?你不是嫌我说的晚么?那我就做,做到你再也不嫌弃我为止。”

阮夏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强行闯入,秦末手里掐着她的小蛮腰,上上下下的的导着她动。

阮夏热得不行,张嘴呼吸,他就趁势吻上来,久久不停。

腰上的力道太大,他加速顶上来,阮夏尖叫着拍打他后背,狠狠呜咽。

唔,是谁笑话他是处*男不行的来着,看他怎么收拾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 唔,秦公子又傲娇了。

ps:这章咱又在顶风作案,唉唉,黄牌虐我千百遍,我带黄牌如初恋,审文的编编也不容易,大家不要嫌麻烦,如果需要被锁章节,就加q群或留邮箱(验证为书中角色)。加q群只需一次,以后有被锁章节都可以来群里跟我要,会方便些……

vip章节 51第四十九章 有你做陪

年关将至,一年一度的尾牙宴在’连城‘里可谓屡见不鲜,阮氏今年的尾牙宴跟陈氏合办,秦末作为特邀嘉宾也参与在列。说来也有些意思,陈氏如今挂名mc附属公司,可是多半业务却都在阮夏手里,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阮夏直到尾牙宴正式开始才出现,林朗恰好来找秦末谈事情,干脆也跟了过来。

一整个晚上苏向宇都没有出现,阮夏有些好奇的频频打量门口,潜意识里觉得心神不安。

林朗抿唇走过来的时候阮夏就知道坏了。

“出事了。”林朗难得神情肃穆。

阮夏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什么事?”

林朗叹口气,“苏向宇正在医院抢救,说是过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车祸?”阮夏急急打量四周,“秦末呢?”

“他过去了,让我告诉你留在这里应付那些老家伙。”

阮夏心慌意乱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朗却忽然玩味的一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不得不夸一下孙继宽那个老滑头,他这一手干的很漂亮。”

“什么意思?”阮夏不知不觉皱紧了眉头,一把拉住林朗转开的身子,“你是说苏向宇出事不是事故而是人为?”

其实是不是人为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可阮夏还是存了那么一丝侥幸,总觉得事情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他们才刚刚恢复平静,哪怕就只是表面的平静,可她也已经对上天感恩戴德。

至少她收获了爱情,救下了阮氏。

可是——

这代价竟是苏向宇么?

前几天她还拿话刺激他,一次又一次的的怀疑并试探他。

她忽然抬头定定的瞅着林朗,神色定定,“林朗,这里交给你了。”

林朗有些不认可的微微皱眉,“你留在这里比去医院有用。”

阮夏硬扯出一丝笑来,摇了摇头飞快的回答他,“我不是去医院。”说完就提起裙摆往外跑,她一边跑一边拨阮洛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阮洛,小洛!接电话呀!!

阮夏满脸焦急的往电梯跑去。

只听电梯“叮咚”一声,门被打开,阮夏生生停住自己焦急的步伐。

还真是找曹操,曹操到。

电梯里站着的正是孙继宽。

“孙伯伯。”阮夏笑,“可以跟您单独谈谈么?”

看到她急急奔向电梯的样子,孙继宽点点头,犹如亲切的长辈一般,冲着身边的秘书等人使了个眼色,很快电梯旁就只剩下他俩。

阮夏在他面前站定。很有礼貌的稍快他一步往前走,“请跟我来。”

刚进了一间无人的待客室,阮夏就变了脸,直截了当的低声对着孙继宽问:“一定要这样么?为了权势不惜杀人。”

孙继宽听了她的话倒是脸色如常,只是站在他面前微微笑,“小夏,孙伯伯没明白你的意思。”

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无时无刻不存着防备心。他大概是怕这间待客室里有什么电子仪器,断了他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大好仕途。

“秦末受伤,苏向宇车祸。下一步呢?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杀我么?”

“你说的都是什么?秦总跟苏总怎么了?”孙继宽眯了眼打断她的话,“难不成是出事了?”

他倒是装的很无辜很和善。

“小夏,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孙伯伯了?要知道诬告政府官员可是犯法的。”孙继宽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亲昵,态度亲切,可是话里的警告却也很明显。

“孙伯伯还记得三年前有一天晚上你来阮家么?”阮夏死死看着依旧在微笑的孙继宽,不紧不慢的问。

“哦?”

孙继宽依旧微笑。

阮夏继续冷冷地说:“那晚上你跟我父亲说过的话,我一字不漏的全都录了下来。”

孙继宽看她,“你说的是哪晚?孙伯伯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

阮夏一直不敢把这件事情挑明就是怕父亲死后要背上一世骂名,他虽然私生活混乱个性不堪,可是政绩却是十足十的好,没有什么污点,所以这件事,阮夏潜意识里觉得能压下来就压下来。

可是看见孙继宽如今猖狂且不可一世的样子,她的心里立刻就复又燃起几分恨意来。

阮夏咬着牙不说话。

孙继宽打量了她半晌,又道:“你录了什么?不如拿出来给孙伯伯听听。”

阮夏很不给他面子的拒绝:“保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就拿出来。”她继续冷笑道:“更何况以孙伯伯的为人,我如果拿出来,恐怕就绝不可能完璧归赵了不是?”

孙继宽摇摇头,竟然还感叹似的吁了一口气,“小夏,看来你对孙伯伯误会很深啊。”

阮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耻笑道:“是误会还是事实,孙伯伯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别在我面前装了,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只不过为了父亲忍而不发罢了。”

孙继宽困惑地看了阮夏两眼,忽然神色一变:“你……什么时候录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孙继宽神色总算有些慌了,却仍是强作镇定:“交出来。”

阮夏逼着自己与他同样气势的对视,咬牙切齿的回道:“不可能!从你设计陷害我父亲把他逼到今天这步田地,从你夺了阮家的势,从你对秦末和苏向宇动了杀心,我就已经打算彻底豁出去!可我总以为再等等才是最佳时机,之前拿出来岂不是帮你成为全民推崇的对象?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趁着我父亲逝世,把这个屎盆子全都扣到他头上,这么容易就被所有人认可,你绝对会求之不得。而我,又怎么可能要你这么好过。”

孙继宽周身僵硬,他自知被阮夏捏住了命门,只得冷笑道:“你想怎么做。”

阮夏笑得比他还冷,“不准再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的要求不多,就这一个!”

孙继宽看着她笑:“不愧是阮昊天的女儿,连手段都是一样。”

阮夏鼓起勇气嘲讽他,“比你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的脸立刻变得扭曲,却依旧笑着说: “小夏,我念着你从小就招人疼的情分,你乖乖交给我比我自己拿到手要舒服很多。”

阮夏抬头,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不。”

她的一个字结束,孙继宽利落的转身。

“秦末跟苏向宇会没事一阵子,不过你最好祈祷那东西会一直留在你手里,否则——”

关门的瞬间他“否则”后面的话铿锵之极的传过来。

“你们三个谁也没那本事再护着对方。”

阮夏一直微笑,微笑着站到脚都麻了才坐到身旁的沙发上,她的心差点就跳出来,掌心里满是汗水,刚才一直维持不变的表情下也满布冷汗。低了头深深几个吐息,她这才摸出手机继续给阮洛打电话。

这一次接通的很快。

阮洛在加拿大,此刻正是早上。她貌似还没起,声音沙哑。

“姐,什么事?”

阮夏顿了顿声音,忽然又不舍得告诉妹妹,她好不容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何苦把她扯回来。

“阮洛,你……睡觉呢?”

“嗯。”阮洛揉揉眼睛,“姐,你很少这个时候打给我,出什么事了?”

阮夏的语气带了些细微的迟疑,“阮洛,你想不想回来?”

“公司出事了么?”阮洛醒了醒神,直截了当的问。

阮夏抿唇,停顿良久。

“苏向宇,出车祸了。”

阮洛足足有十秒钟没说话,远在大洋彼岸的她此刻面无表情的从床上坐起来,眼眸深深,拳头无意识的攥紧。

阮夏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阮洛声音平稳的开口。

“姐,苏向宇……和我没关系了。”

说完电话就挂断。

阮夏长叹一声,慢慢站起来走出这间待客室。

*

晚上秦末回来的很晚,阮夏一直坐在客厅里,她没去医院,或者说是不敢。

一进屋,阮夏在得知苏向宇手术成功的瞬间喜极而泣。

秦末抱着她低声安慰,好一会才放开她。

“秦末,我怕了。”阮夏努力忍住眼泪,别过脸颇为可怜兮兮的说。

秦末叹气,再度弯腰搂住她,声音低微到几乎听不到:“别怕,有我在。”

阮夏抽泣着抱住他,忍了一晚上的眼泪顺势而下,死死抱住秦末的腰不肯放手。

“我累了……”阮夏长叹一口气,闭着眼睛埋在他胸前,“真的好累。”

“答应我,绝对不可以有事,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不准受伤,不准……死。”

秦末一直没做声,只是不停的用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然后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低的俯下头去,“好,我答应你。我不走,绝对不走。”

她的声音化作抽泣,仿佛总算安下心来。

秦末抱着她的腰,两人一路回到卧室,他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默不作声的安抚,温柔而生涩的轻拍她后背。

阮夏抬起头来看着他,漂亮的眼眸水光大亮,哭过之后微红的鼻尖,细嫩的红唇,秦末低叹一声,终究是伏下头去亲吻,深深的、不可自拔的,沉溺下去。

夜色寂寥,灯光暗淡。

秦末就这样抱着阮夏,两人谁也没有做声,只是用着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法互诉衷肠,为着今后难以平静的生活,忐忑、心慌。而那忐忑与心慌,不是为权势,更不是为金钱,而是为了他们身边——

最值得在意的那个人。

阮夏贴近他的胸膛,低低呢喃他的名字。

秦末……

你看,这世上还是有那么多未知与恐慌。

而我。

就只想你陪。

作者有话要说: 苏向宇受伤是事情的最后一个急转(会有番外描写当时的情形,不过会在正文结束后),秦公子跟阮夏一如既往的有爱,两人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大家安心撒……银家最近好勤劳滴说,有爱的亲们记得留言啊啊啊啊……

ps:今天搬家,咱硬是扛过了强迫症忍着不去收拾行李跑来码字的,乃们不感动么?不感动的娃全数脱去外套晒美人斑!!吼吼,闪……

vip章节 52第五十章 随时奉陪

苏向宇于第三天下午醒转过来,他的左腿被高高的吊起,打了石膏,还有严重的脑震荡,胸前断了两根肋骨。他伤得的确很重,可见暗中布置的人动了杀心,势必除掉他。

幸好他扛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半趴着个人,穿着褶褶皱皱的白t恤,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一副学生样。

他的眼里涌起一抹失落。

不是阮夏。

阮洛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去叫医生,却被他费力喊住。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阮洛又不敢随意喂他东西,致使苏向宇的嗓音黯哑晦涩,总之听起来怪异极了。

“你……怎么在这里?”

阮洛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抽开自己的手,“我先叫医生帮你检查,等一会再跟你聊。”

说完她就大步走出病房。

她其实已经到了一天多了,挂断阮夏的电话就再也睡不着,几乎是立刻就订了机票赶回来,尽管她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看见他躺在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她还是心疼到不行。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疼惜自己?既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又为什么不找个愿意疼他爱他的人呢?

阮洛想到这里又是苦笑。

天可怜见,她多么愿意上赶着给他疼爱。

可惜,他不要。

哦不,是不稀罕才对。

他不喜欢她,阮洛清楚。

然而即便她再怎么清楚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阮洛爱他,很爱很爱,卑微而又无奈。

医生检查的很快,连番恭喜,甚至将这次事故后还能重新苏醒的苏向宇称作奇迹。

阮洛也显得很激动,自始至终都在跟医生交流病情,不论眼神还是神情都是十足十的情真意切。

说不感动是假的,苏向宇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丫头,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样子倒是像足了阮夏。后来他知道她就是阮夏的妹妹,这才跟她熟络起来。

其实多年前跟阮夏的那场邂逅很假,他呆在图书馆苦等她将近两周才摸清她惯常前往的时间,于是便有了那场狗血之极的相遇以及后面的所谓穷追猛打。

起初他并不是喜欢阮夏的,哪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心动,可那时他的恨绝对大过如今,所以他隐忍,或者也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抗拒。

后来他发现阮夏故意找自己的弟弟阮枫,并且试图用这种小伎俩就解决掉他的时候,他简直是啼笑皆非的就陪她演完了那场戏。

换一句话说,从邂逅到接触,到穷追猛打,再到黯然离开,这些全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他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功课,将她的家底彻底调查清楚?

他知道阮夏有个弟弟,也知道她有个很疼爱很性格乖张的妹妹。

所以之后他便开始了顺理成章。

他暗暗让阮夏觉得他情根深种,再步步接近阮洛,甚至还私下见过秦末的母亲和阮夏的父母。这些他们彼此全都不知情,只有他。

苏向宇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的脸堪称妖孽,性格又似狐狸,总是一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花心大少模样,其实骨子里最冷漠,他甚至比秦末还要冷漠。

可是到最后他也没能狠得下心对付秦末跟阮夏。

正如阮夏自己说的,他们把他当做自己人,可他对他们,却依旧是隔了层膜似的相处相交。

大概就是这么一句话吧,苏向宇彻底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过回自由自在的生活,抛却过往,享受人生。他要重新追求阮夏,他要跟秦末公平竞争,尽管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却还是打算肆意随心一回。

所以他拒绝陈和升的暗中勾结,拒绝孙继宽自以为是的安排打量,他甚至还想要跟阮夏秦末大干一场,将这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天下夺回来,扛下去,共同打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商业王国。

孙继宽会动手他不是不知道的,但还是没预料到会这么快这么狠,他没想到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随意伤人、动人性命。

至于阮洛,苏向宇觉得愧疚,这么些年他对她都只是悄无声息的利用,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明知她爱他,明知她因他受了苦。

或者该好好跟她谈谈,谈谈彼此,谈谈未来。

阮洛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苦苦爱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他不用说话她就已经可以猜透他的心事。

她跟阮夏不同,虽说一样都是爱慕多年,且心甘情愿的女追男,可人家秦末毕竟还是动心了,他爱上阮夏,他愿意跟阮夏在一起,一辈子。

苏向宇。

不会。

他不爱她。

想到这个事实她就好笑,只觉得自己真是贱到无可救药,人家明明就瞧不上你,你又何苦上赶着倒贴?明明都已经躲去国外打算死生不复相见了,可一听说他出事却还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有谁像她一样爱到连自尊都没有,满心里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阮洛。”

苏向宇叫她。

阮洛抬头冲着他笑,难掩眼里的那抹哀伤。

苏向宇一滞,“我……想跟你谈谈。”

“好。”她坐下,“你想谈什么?”

“谈谈……”他被她脸上的强颜欢笑刺到心脏一*抽,“我们。”

“我们?”阮洛心里一惊,已经料到他会说些什么,却还是开玩笑道:“谈什么?别跟我说你想跟我谈恋爱哈,我可消受不起,倒贴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我是贞*洁烈*女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少打我主意。”

“有男朋友了?”苏向宇喃喃复述,心里却是不信的。她如果当真把他忘了,又怎么会在自己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赶来医院,瞧她现在的样貌,明显就是来了很久。

“是啊。”阮洛死死咽下哽在喉间的疼,以及那些快要忍不住的泪。

“我现在很好,很享受被人疼爱的幸福。我苦追你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人知道我的好了,谁还稀罕你这个混蛋。”

“是么。”苏向宇假装没瞧见她脸上的心酸跟强作镇定,随声附和,“你幸福就好。”

阮洛点点头,“用你说啊,再怎么不招人待见我也混得比你强,瞅瞅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什么样子。”

“我没事。”他知道她是在担心。

“嗯。”阮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谁担心你啊,臭屁!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是我姐说公司出事了,需要我帮忙。”

她的此地无银并没有引来苏向宇的嘲笑,他甚至还不自觉的把脸转到一旁,刻意咳了咳,“你能来我很开心。”

阮洛对他今天反常的行为实在看不过眼,疑惑的啧啧嘴,左右打量了几番,“脑震荡效果不错嘛,转性了。”

苏向宇笑,“那是你不了解我,咱帅哥美男的表象下生了一颗纯真的少男之心。”

“我去!”阮洛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这脑袋哪是好了,明显就是被驴踢过的后遗症,没救了。”

两人刻意胡侃聊天,绕过刚才明明有话要谈的窘境,气氛倒也活跃起来。

阮夏跟秦末推门进来的时候苏向宇已经大爷似的开始吆喝阮洛帮他拿东拿西。阮洛嘴里一阵骂骂咧咧,行为却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百分百呵护备至。

一进门就看到这么有爱的画面,阮夏跟秦末都感到些许欣慰。

“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

苏向宇率先跟他俩打招呼。

阮夏走过去,“知道你醒了秦末就去公司接我,我这也是打算瞅瞅你变白痴了没,看这架势,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啊。”

“咒人长老年斑,看你还怎么勾搭男人。”

苏向宇一句话说得暗含深意,秦末听了转头看他,阮夏一滞,至于阮洛,她根本就没看他们,手里拿着个苹果,她正在很仔细的帮他削皮切块,脸色紧绷,神情郑重。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

秦末走到阮夏身边揽住她的肩,对着略有些尴尬的她微笑,再侧头对着和苏向宇淡淡道:“想竞争等你能下床再说。还有——”他也回一句略有深意的话,“刺激女人可不是男人作为。”

秦末的话点到为止,病房里的人却全都懂了。

苏向宇说的那句话不止是给阮夏听,就连阮洛跟秦末也都在内,他的意思很明显:第一,他对阮夏并没有死心;第二,勾搭这个词虽然贬义,可一样可以提醒阮夏,秦末并不是她的良人;第三,劝阮洛死心;第四,秦末你等着接招吧。

“苏向宇。”阮夏握住秦末的手,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走出来,微微笑道:“你那张嘴怎么没被报销?”

既然给了他台阶,苏向宇岂有不接之理,立刻笑着接下去,“因为有舍不得的女人呗。”

阮洛拿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不得不假装去洗水果而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刚被关上阮夏的脸就倏地拉下去。

“你给我适可而止!”

苏向宇挑挑眉,“阮夏,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好个屁!我告诉你苏向宇,你总有后悔的那天!”

阮夏说完就气冲冲的走出病房,秦末无奈的叹口气,“明知结果,你又何必。”

苏向宇不以为然的轻哼,“你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没说要主动退出。”

秦末微笑。

“随时奉陪。”

“好。”

两个男人的眼神全都不容置疑,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肯这么轻易便放弃。

秦末走出去的时候,阮洛自洗手间出来。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圈微红,强自笑了下,她开口。

“我还有事,护工一会儿就来,先走了。”

“好。”苏向宇笑容正常,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拜拜。”

留下两个字,阮洛径直走出病房。

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苏向宇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心情也变得莫名起来。

对不起。

因为不爱,所以才要远离你。

他闭眼,无声而悲伤的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在网吧更的,这章主要写苏帅哥,喜欢他的妹子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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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53第五十一章 贴身保护

出了医院秦末就匆匆回了公司,阮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手里握着孙继宽的把柄,其实她下意识的也是在担心,怕他因为这个而有危险。有一句俗话她一直深以为然,凡事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因此她对这种事情向来如履薄冰。

“公司有事,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阮夏点点头,“你也是。”

事情应该很急,否则秦末不会连送她回去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嘱咐她先回家,晚点给她打电话。

不会是孙继宽那边有什么行动吧?阮夏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心惊。

招手打了车她也慌慌忙忙的离开。

秦末一路飙车,到公司的时候助理正满脸焦急的等着他,手里还拿了一大堆文件,“秦总,总公司那边来了急电。”

“什么事?”秦末虽然脸上微有薄汗,声音却依旧淡淡的。

“收购阮氏。”

“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还有么?”

“陈氏并购。”

“命令是书面下达的还是口头下达的?”

“是董事长的指示。”助理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打量秦末的神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动怒。“内容已经发到您的邮箱,要您立即答复。”

“立即答复?”秦末已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边说边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看来这是等不及了呢。”

“您有什么安排?”

秦末眯了眯眼,“那就按原计划来。”他的声音冰冷,顿了顿继续,“还有,我交代你们的事情要抓紧时间。”

对面的助理似乎也意识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不出两月,一切都可以如您所料。”

秦末久久没说话,“辛苦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秦末挥手示意助理出去,这才接起电话。“喂。”

“是我。”

听见声音秦末就眯了眯眼,陈忱?她怎么还能私自打电话?

“秦末,我要见你!”

按照如今的情势,陈忱该是被软禁且出入受限的,现在她竟然明目张胆的打电话约他,可见她已经脱身的可能性很大。他权衡了一下,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套她的话,“我去不了你那里。”

陈忱立刻变了声音,“秦末,你觉得你躲得了?”

“陈小姐,是你在约我。”秦末冷笑。

“秦末,你以为我还是之前那个陈忱?”陈忱在电话那边笑,“我告诉你,你不来见我绝对会后悔。”

“陈忱,我不喜欢被人威胁。”秦末脸色一变,厉声喝她,眼神也跟着变冷,“还有,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他实在是讨厌陈忱的无理取闹,以前她胡搅蛮缠他倒也忍了,毕竟她曾经救过他的命,再加上当时单身,不用顾忌很多,可现在不同了,他爱上阮夏,有了责任跟使命。所以他跟陈忱再不该有任何瓜葛,即便他欠她一条命,他也终归是还的差不多了。

更何况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只是嘴上过过干瘾那么简单。

陈忱的声音也变冷,“秦末,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陈忱,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秦末冷冷清清的说。

陈忱被他的反应刺激,气急败坏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竟然这么不领情。”

“好心提醒?”秦末冷笑,“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更不是。”

听完他的话陈忱就眼前一黑,连忙咬住唇,四肢冰凉的哽咽,“秦末,你可真狠。”

“比不了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抛弃。”

“抛弃!”陈忱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电话那边的她单手捂住眼睛,试图藏住眼角的泪水滑落。此刻她正躲在一个破落的地下停车场,浑身狼狈。本来想着最后一次,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她或者就不用走上那条不归路,可秦末竟然会如此狠心。她很难受,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冷一分,然后决心便跟着再多下一分。

“陈小姐,如果你已经逃脱警方的控制,当务之急该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不是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你明知不会起任何作用。”秦末冷静而理智的替她分析,尽管不喜欢她,可还是做不到落井下石。不管她的家人如何,陈忱于他,毕竟还是恩大于过的,“如果你需要钱,可以开口。”

秦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这话听在陈忱耳朵里就好像他是在施舍一条狗,顿时寒意遍身,本来还未狠透的心彻底冷静下来。她垂着头擦掉颊边的眼泪,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狠戾的笑意。

“秦末,你等着看好戏吧。”

之前她虽然无数次的威胁他跟阮夏,可每次都只是气话或者只敢想想,她虽然刁蛮,却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现在她家破人亡,父亲生死不明,自己也是狼狈潦倒,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谈爱呢?更别提什么良知善心,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秦末被他频繁的威胁扰得心下烦躁,“陈小姐,你还有事么?”

言下之意是要挂电话了。

陈忱不回答,秦末的好心全部用尽,啪得就要挂断。

“秦末,”陈忱却在这时候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声音哽咽,语气轻轻,“我恨你。”

由爱生恨,这便是世上最无知的一种爱。只因你的不爱,只因你与我划清界限,只因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便恨你,恨透了你。

陈忱的爱,不是不自私的。

秦末听见那边手机挂断,长时间的嘟嘟声使得他低叹一声,好一会儿才放下电话。对陈忱他没有愧疚,却也做不到心狠,她虽然有很多错处,可毕竟对他没有什么迫害。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每次都声色戾戾的把她骂走。自从爱上阮夏,他的心境就有了变化,再不似从前的铁石心肠,他开始慢慢了解女孩子苦恋爱人的悲哀跟心酸。

所以他会为陈忱感到叹息,也正因此,他必须不给她幻想,做到百分百坚决,百分百拒绝。

陈忱挂断电话后就双臂抱住自己的肩膀,蜷缩着身子坐倒在地,她哭得很大声,也很久,声声凄厉,可她最后还是停了下来,然后她抬起头来,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刚刚的电话她虽说是在给自己一线生机,其实也是在提醒秦末,孙继宽和她父亲,已经开始动作了。秦末跟阮夏的好日子,怕是也要跟着到头了。可惜他不领情,多么可笑,她的提醒他完全不领情。

秦末,你是不是觉得你就是这世上的神,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够逃出你的手掌心?那好,那我就来帮帮你,帮你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你彻底乱了方寸,活得六神无主,怨愤自己从前的心狠无情。

秦末这一整天运筹帷幄,一边应付mc总公司的事情,一边给手下打电话多加防范孙继宽。林朗正在帮忙找陈和升,他把今天接到陈忱电话的事情告诉他,两人一起分析了她所谓的提醒,皆是暗自担忧。彻底处理完事情的时候已经深夜,秦末拖着累极的身子回家,进了门就坐进沙发,累的连话都不想多说。

阮夏还在等他,见他满脸疲惫连忙跑进卧室去给他放洗澡水。

洗了澡两人一起躺在床上,阮夏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脖间,乖乖巧巧的睡觉,也不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末果然还是告诉她。

“mc似乎知道了咱们的意图,已经开始催我,你那边做事还要再小心些,毕竟时机未到。”秦末疲倦的嘱咐。

阮夏冷哼,“mc好大的本事,刚吞了陈氏就来打我们阮氏的主意,他们还真以为阮家没人了么?”

秦末叹口气,“别小瞧美国佬,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动脑抢夺别人的经济利益,至于掌权,他们把这当做理所当然。”

“我知道,”阮夏也跟着叹气,“母亲走的时候提醒过我,我也一直在想办法防备,可惜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末微笑,“放心,有我在,就不会把阮氏拱手让人。”

阮夏点头,“我当然信你。”她答得云淡风轻,“我只是怕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没什么不好做人的,我迟早都会把mc纳入囊中。”秦末没有睁开眼,淡淡的说。

阮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一直就相信他,以秦末的实力不可能一直留在mc当枪使,mc改姓秦是迟早的事。

“好烦啊,商场上的事怎么这么讨人厌?”

“呵呵,难得听见你抱怨。”

阮夏也跟着笑,顺便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胸前轻轻地蹭。秦末被她挑逗的吸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别惹火,我虽然累了,不过收拾你还是小菜一碟。”

阮夏动作一滞,本来玩笑的心思立刻扼杀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被他吃干抹净,秦末在床上可比生活中更禽兽,每次都要折腾到她求饶哭出来才肯罢休。这个男人她惹不起,尤其是在有床的时候。她立刻乖乖搂住他的腰,“我错了,您休息。”

秦末低低的闷笑一声,“这么乖?”

“乖,哪敢不乖。”阮夏委屈至极的说,“我现在怕死你了,每次都能要了我的命,不就是之前笑话过你几次么?至于这么小心眼嘛你。”

她温热的吐息隔着薄薄的睡衣渗进来,再加上两人少儿不宜的话题,秦末身上的火一下子就被挑起来。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的手抬起她下巴,他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她领口。

阮夏心脏都快跳出来,“喂喂喂,你不是说累了么?我明早还有会,你给我老实点啊,起不来我为你是问!”

秦末的身体有些僵,阮夏连忙往外面缩了缩,搭在他腰上的手也悄悄拿下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被禽兽给扒了。

“阮夏……”秦末眯眼。

阮夏立刻狗腿似的抬头亲亲他脸颊,“明天真有会,苏向宇现在不在,我一个人很忙很累的,下次!我保证下次一定好好服侍大爷您?”

秦末其实很困,也的确累得不想动,又被她的话磨得有些心软,干脆叹口气翻身搂住她,声音紧了紧,他低声埋怨:“睡觉!”

阮夏被吓了一跳,扭头哼了一声闭眼。

室内静静,秦末很快就睡着了,阮夏却是睁眼到很久。

她没敢说实话,其实明天根本就没有会议,今天她也不是没事。赶去孙继宽那里的路上,她接到阮枫的电话,说陈忱跑了。本来陈忱就不是罪犯,他们看得其实不严,阮枫只是留了两个人在那里配合警方,谁知突然来了一批人,经过一场激战,双方都有伤亡。等到阮枫赶过去的时候陈忱已经不见了。

而这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阮夏在半道上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险些绑架,如果不是正跟阮枫通话,他来的又及时,怕是已经回不来了。

她跟阮枫都清楚,孙继宽动手了。

阮枫派了人私下保护她,阮夏想着告诉秦末只会让他担心,便瞒了下来。

阮枫今天嘱咐她,以后只要不在公司或者家里,就必须得打电话给他报备行踪。上下班也要派人跟着,省得再出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秦公子耍流氓啦,哇啊啊啊啊……还有两更……

vip章节 54第五十二章 惩罚手段

相安无事一星期,这天晚上有应酬,阮夏跟秦末盛装出席。苏向宇因为受伤一直在住院,阮洛暂时接替了他的位子,帮着阮夏打理公司的事情,想不到这小丫头平时虽然凉薄随性了些,处理事情倒也有几分手腕,也算深得人心。

至于她跟苏向宇,阮洛虽然不说可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其实并没有放下。阮夏找过妹妹,两人私下里也谈了很久,她给她讲自己苦等秦末时的心情,讲如今苦尽甘来的欣喜。阮洛听完之后也是满脸向往,于是积攒了所有勇气,再一次跟苏向宇摊牌,说出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爱。

那日的天气是这个月里最好的一天,她推着苏向宇在医院的小公园里,风温柔水清清,她在灿烂的阳光里温柔的笑着对他说:“苏向宇,我爱你。”

苏向宇的回答很简短,也很直接,“对不起。”

他的语气很轻,甚至是笑着的,却还是一脸绝情。

阮洛忍着心底的卑微,昂着下巴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不跟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苏向宇,你是不是怕你自己爱上我!”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自尊。

苏向宇看了她好久,却还是冷漠的拒绝。

阮洛这数年来的坚持终于被全数击溃,最后的时候她笑着落泪。

“你就真的那么爱阮夏?”

苏向宇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阮洛,我如果知道自己会这么爱她,当初就绝不会招惹你。你那么好的女孩子,何苦跟我这样的男人耗着,不值得,真的。”

“那你呢?”阮洛哭喊出来,“你比谁都清楚,阮夏根本就不爱你,你跟她耗着就值得了?苏向宇,你混蛋!!”

苏向宇被她的话说得愣住,其实心里也的确清楚的很,他跟秦末的竞争根本就不会有结果,他不是输给秦末,而是输给阮夏。阮夏爱秦末,不爱他,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就好比他不爱她,却爱上阮夏,是一样的。

“阮洛,以后别来了。”说完他就自己滑动轮椅离开。

阮洛看着他的背影死死的抑制住哭声。

苏向宇,我不爱你了,绝对绝对不再爱你了!

可是爱情里的事情哪能说断就断,究竟爱还是不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打那以后,她确实再也没见过苏向宇便是了。

应酬开始的时候,阮夏一直频频打量阮洛,她看着妹妹巧笑倩兮的回旋在那些自认风流的情场浪子商界公子哥堆儿里,眉头皱了又皱,担心而又无奈。

想着去跟秦末商量下解决办法,谁知一转头却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是什么情况?!她才刚离开一会儿就有女人黏糊到秦末身边去了!虽说她跟秦末的关系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这在圈里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那狐狸精是找死么?

踩着高跟鞋女王般的走过去,阮夏挽住秦末的胳膊,顺便不着痕迹的沿着他的腰拧了几回720度人肉掐,这才笑容满面的跟那狐狸精打招呼。

狐狸精一见原配来了,立刻就灰溜溜的走人。临了还没忘了酸溜溜娇滴滴的跟秦末说再见。

阮夏笑眯眯的瞅着秦末,秦末连忙跟她开口,“还是别再见了,你也看见了,家教太严。”

狐狸精这才死了心瞪一眼阮夏,跺跺脚扭腰摆臀的走了。

阮夏气得要死,转身就直奔电梯,再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怒气冲冲的回家。秦末一脸不自在的跟旁边的人道别,在大家看好戏的眼神里,灰溜溜的追老婆去了。

到家的时候阮夏还在生气,秦末揽住还在发脾气的她,不停的解释,阮夏哪里肯听,一个劲儿的把他当沙包捶,“色狼,你不知道你结婚了么?!还有那个狐狸精,下次要让我撞上,一定给她好看!”

“是是是,下次被你撞上是她倒了八辈子霉。”秦末笑的眉眼弯弯。

“秦末,你还敢给我笑?!”阮夏抓狂。

秦末笑眯眯的高呼不敢,却把不断挣扎的阮夏抗上肩头,一路往卧室走。

阮夏还在炸毛,哪里肯轻易随了他的意,再加上替妹妹心疼,难免烦躁了些,下手没轻没重的,秦末的身上不一会儿就被她挠出了好几道红印子。

秦末咬着牙把她扛到床上,背上已经红艳艳火辣辣的疼。

“得得得,我又没招惹别的女人,再说你已经把人给解决了,还气什么气?来,给爷笑一个?”他把阮夏压在床上按住,“说,今天你是那什么期么?要不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阮夏极度不满,“明明身边有最好的人却还要惦记外面的花花草草!该死的劣根性!!”

秦末吃惊,“冤枉啊!”

阮夏撇撇嘴冷哼,“冤枉个屁,吃着锅里看着盆里,全都是混蛋!!”

“你这是在迁怒,我对你那可是赤果果的坚定不移。”秦末适时的采取怀柔及甜言蜜语政策。话说到这里他也已经听出来,阮夏这是在为自己妹妹抱不平呢。虽说秦末才是阮洛的亲哥,可毕竟两人接触不深,说到底阮夏才是那个从小陪她长大,把她当亲妹妹的人。

阮夏眯眼,“迁怒?!放屁!”她说完就一个翻转把他压下去,掐着秦末的脖子使劲的摇,仿佛老虎被摸了屁股。

秦末很配合的服软求饶。

“烦死你们这些死男人了!”阮夏折腾了半天,自己也累坏了。

秦末揽住她的腰,笑笑,“感情的事情旁人哪能清楚?或许苏向宇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就像我当初一样。”

阮夏一听这话可不干了,“像你怎么能行?!阮洛再等下去就成老姑娘了,你以为你有多好?!呸!我是瞎了眼才瞧上你,阮洛可不能步我的后尘!”

秦末叹气,把她拉下来抱住,“是是是,你看上我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感情的事情还得他们自己想开,你在旁边再怎么帮忙不也白搭?更何况你帮忙也的确不合适,他们之间的那个人可不就是你。”

阮夏被他不着痕迹的挖苦弄得一僵,尴尬的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呀,我已经躲的够小心了,谁知道苏向宇是怎么搞的,明知道我已经名花有主了,还不赶紧另外找歪脖子树。”

“好好好,是我们的错,全都是我们男人的的错,这回行了吧?”秦末很识时务的不跟她争辩。

“再说啦,他们再怎么样那是他们俩人的事,跟我不是没关系么?你今天这样迁怒你老公,你老公我表示很委屈很难过很需要精神抚慰。”

“你少在这边装可怜。”阮夏冷眼戳穿他,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末笑呵呵的在她唇上亲了一记,“是是,小的不敢了。”他嘴上说的好听,手却不老实的在她胸上狠狠揉,充满暗示的力道,“下次若是再犯,你就罚我没肉吃。”

阮夏被他不正经的话说的身上发软,一个媚眼就瞪过去,秦末哪受得了这个?立刻就一个饿虎扑食,几下就把她剥光。

“明天还要上班,额……开会呀。”阮夏半推半就的打他。

秦末坏笑,“又不是做到明天,你怕什么?”

他的手渐渐往下,嘴唇凑过来就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滚动,水声暧昧。

阮夏被他亲得浑身无力,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一声。

秦末咬着她红透的耳垂,手指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入,深深的低进。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好紧。”

“嗯,出去。”阮夏紧咬牙,声音颤抖着摆动四肢,“好……难受。”

秦末低低的坏笑,反而入的更深,一丝一丝的进,再加了一指搅的更重。

他的吻渐渐加深,手指放肆,身体厮磨间擦出强烈的火花。阮夏难耐的轻哼,一直在不停的摆动身体。

秦末知道她真是到了,于是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咬着她的舌根狠狠的吮,刺激的她喘息声更大。

阮夏呼呼的随着他动,心跳剧烈。

秦末也有些受不住了,干脆把她翻转过来,拨开她背上凌乱的长发,细细的舔*吻,身下的坚*硬也危险的抵近。

阮夏已经动情,细长的美腿勾上来夹住他的劲腰,整个人贴合着他,胡乱的磨蹭。

秦末坏笑一声低头去吻她,她就乖乖的送上唇,吮着他的舌头细细的舔,他则终于挺了挺*腰撞进去,两人舒服的皆是一声长叹。

秦末动的飞快,快*感汹涌,阮夏挨了几下就不行了。秦末索性抱起她换了姿势,把她的腿折成妖娆的姿势,他则用手掐着她的小蛮腰,飞快的导着她动。

铺天盖地的快*感再加上满是的呻*吟声水声,阮夏的身子很快找不到着力点,秦末单手揽住她,低下头把舌尖送进她嘴里,两人激烈的唇舌纠缠。

他的力道太大,几乎是按着频率的折腾她,既快又深,每一次他用力顶上来,她就长长的呻*吟一记。

秦末一口气做了很久才收手,感觉强烈敏锐,最后的时候他猛地用力,毫无顾忌的重重撞她。阮夏尖叫,嗓子沙哑几乎喊不出声音似的绷直身体,很快就完全的瘫软下去。

“你是我的,这一生都只是我的……”秦末也在高*潮的瞬间低喃出这句话来,随即眼前一白,狠狠的射*进她体内。

阮夏在累昏过去的前一刻,大张着红唇,泪眼朦胧的不停点着头,只能在心里大骂这个该死的却又让她爱极了的男人。

每次都跟要她命似的,她能不躲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秦公子装可爱你们喜欢不?还有一更,就要完结啦啦啦……

vip章节 55第五十三章 心神不宁

秦末摆弄着软趴趴的阮夏,不轻不重的在她臀上来了几下,然后再把她翻转过来,摊在自己的身下,他由上而下狠狠的侵入。

阮夏回过了神,被身下的痛感刺激,很快就又有了感觉,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动。

秦末眼红,动得越发厉害,下了狠劲一下比一下的重。阮夏声音里带了哭腔,软了声音小声的求饶,秦末却贼贼的笑,顶着她不停的磨蹭,缓慢而深入。

阮夏又痒又难耐,简直恨死他折磨人的法子,可秦末笑着亲吻她,稍稍退开了一点,再重重的把自己全部埋在她体内。

“嗯……”她压抑着呻*吟,把脸深深埋在他胸膛,实在想假装没听见下面那些暧昧的拍打声。

秦末却越来越激动,他今晚似乎格外有兴致,往常到这个时间他们早就已经结束休息了,可今天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阮夏被他抱起来,趴在床上背对着他,双腿大开,整个人成妖娆的姿态,被他从后面贯*穿。

他却还是要逗她。

“喜欢么?”他贴着她的耳边喘粗气,下面的动作既快又猛。

阮夏不敢明目张胆的躲,生怕他又要来上一句“不惩不足以立戒”,可是忍了许久,却还是不自觉的想要远离他这么火热的激情。

秦末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坏笑着一个用力,阮夏尖叫一声,被他的大力迫得狠狠扑倒在枕头上。

他坏心的重重撞上来,阮夏抱住枕头忍不住大声呻*吟了起来。

不到三分钟,阮夏呜咽着不可抑止的泄了出来,一阵紧缩过后,秦末腰眼一麻,也激烈的喷*射进她体内。

良久,两人的呼吸全都平复下来。

阮夏无力的趴在床上,秦末则低下头细细啃咬她细嫩的脊背。

“秦末。”

“恩?”他低低的答,热热的呼吸全数喷在她背上,麻的她一哆嗦。

“你……出去啊。”她低声的呜咽。

原来秦末结束之后并没有从她体内出去,热得阮夏恼羞成怒。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再加上眼前的视觉刺激,秦末立刻就又来了感觉。阮夏吓得半死,只能呜呜咽咽的假哭,刻意委屈之极的求饶,可是秦末高大沉重的身子再一次压上来,借着姿势顺利的滑进来,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捣向她……

最后她哭的声嘶力竭,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这才娇喘着被他抱进浴室。

秦末禽兽之后往往会变得温柔,可越看他那张畅快淋漓的俊脸她就越来气,秦末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欠揍的来着?

“哎呦,别动!”秦末眼明手快的按住她掐人的手,坏笑着往她耳朵里吐热气。

阮夏呜咽着重重捶身旁的男人,“出去!水全都漫出去了!”

“不出去。”秦末在她身后躺着,两人全都泡在浴缸里,水温很合适,舒服极了。更何况老婆在手,他的大掌就放在她莹润的小腹上,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

“小夏,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阮夏全身无力的倚在他身上,嘴唇红肿眼眸如水,一眼横过去,秦末的禽兽之相就立刻又显露出来。

阮夏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恶狠狠的捶了他几下,“你想得美,总这么欺负人谁要给你生孩子!”

秦末笑呵呵的接住她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掌,“傻瓜,哪里是欺负你,我那明明就是忍不住想疼你。”

“不要脸!”阮夏狠狠瞪他。

秦末弯了弯唇角,眼眸一深就再度吻下去,又舔又咬的惹得她惊呼过后仍是一阵浑身酥软。

那天晚上,阮夏被发了疯似的秦末想尽办法的折腾,一直到很晚,各种姿势各种禽兽,最后的时候他趴在她的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她早已经昏死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阮夏才醒,秦末早已经去上班,床头柜上压着他写给她的纸条,字体潇洒,甜言蜜语。

“老婆,临时出差,回来继续。别忘了吃饭,还有,没事不准去看苏向宇。”

好吧,阮夏总算知道他昨晚为什么那么要她的命了,这个闷骚的醋坛子。

阮夏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以至于忘记了问他,他要出差去哪里。而她,也恰好在他出差的这几天,也要出差。

两天后,秦末顺利抵达出差地点,并且跟合作人会面,可是不知道怎的,他这几天一直在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会发生。如今孙继宽在位,陈和升又还没找到,苏向宇受伤住院,整个阮氏全在阮夏手里,如果有人要动她,就必须把他支开。可是这次的工作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的,而且他刚刚才跟阮夏通完电话,明明没事。

虽然和孙继宽的矛盾日益尖锐,眼看就是战火在即,可是如今腹背受敌,mc也不是善茬,他不得不顾此失彼一些。

阮夏的确没事,出差的工作也定了下来,就在今天她已经到达,离开之前她找人就给孙继宽带话,提醒他不要忘了有把柄还在她手上,如果轻举妄动,只会两败俱伤。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阮枫派了人24小时贴身保护她,就算有什么歪心思他孙继宽也得顾忌下特种兵的实力。

秦末的心慌意乱来的太快,他如今在国外,坐飞机回去也至少需要30几个小时,两天前他特意派人回国,总觉得这次的心神不宁来的不正常,接到的电话也不可信,等手下回来复命时,他欲言又止的神色让秦末的心情一瞬间复杂而又惊恐。

“出什么事了?!”

“阮枫已经将阮夏贴身保护起来。”

如果不是阮夏受到了威胁或者有生命危险,阮枫绝不会这么做!“马上调派私人飞机。”秦末对着手下吩咐完就给阮夏打电话,可阮夏当时正在外地谈一个很重要的合同,一桌子男男女女,吵闹的声音实在太大,她根本就没听见手机响,等到接起来的时候秦末已经在返程的飞机上。

电话那头的秦末声音尽管平静,却依旧带着喘息,“听着,我回去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看来他知道了。

阮夏答应着,“我没事。”

“你不该瞒着我。”秦末刚才给阮枫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没事,你别担心。”阮夏怕他知道自己还在工作担心,连忙钻进其中一间没人的包厢。

秦末沉吟片刻,把手里的文件全都交到身后助理的手上,“小夏,答应我一定不能有事。”

阮夏在这头乖乖答应,“好,我等你。”

“还有。”秦末示意等飞的机长准备起飞,“我爱你。”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阮夏笑着等他将电话挂断,这才回到之前的包厢,她虽然讨厌应酬,也讨厌这些醉鬼的嘴脸,可中国人的习惯就是在会议上聊天,在酒席上应酬,再在应酬里谈工作。

酒桌上谈事情,虽说是商场的惯例,她也渐渐习惯了,可这么多老色狼一个劲儿的劝酒,苏向宇不在又不能帮她顶着,她还真是厌烦透了。

这次的合作是跟g市的地产大亨,阮氏虽然度过危机,可是资金调度方面还是捉襟见肘,只能拉合作商。

这次的地产大亨年过半百,头发都快掉光了却还能挺着个大肚腩热情过度的喊阮夏妹妹,一声一声的叫,听得阮夏满身**皮疙瘩。

阮夏一直悄悄的倒酒,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也不能喝多,于是顺着后背把酒倒进椅子后面的盆栽里,然后再笑颜如花的应付。

话说这地产大亨也实在了得,肥头大耳的男人,满口黄牙,阮夏一个晚上都没敢拿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他吃过的饭菜。

“阮总不是海量么?再来一杯啊。”地产大亨竟然把自己的杯子斟满了递给阮夏,还附赠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眨眼。

阮夏嘴角抽搐,眼角颤抖,满脸恶寒。

但还是接过去,顺手就给身旁的副总监王某某,“来来来,这些年你为咱们阮氏鞠躬尽瘁,这杯我转敬给你。”

“哎,阮总这可就不对了,难不成嫌弃我这薄酒?”

地产大亨不乐意了。

副总监瞄了阮夏一眼,尴尬的笑笑,“城董事长哪里的话,我们阮总也是体恤手下,下一杯,下一杯我跟阮总一起敬您。”

“好!不过要连罚三杯!”地产大亨自以为豪气干云的话逗得一桌子的人哈哈大笑。

“好。”阮夏咬着牙笑。

“好好好,阮总果然痛快,来来来,我敬您!”

好么,这地产大亨还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立刻就又拿着自己的杯子倒了酒递给阮夏。

阮夏这次是接不下去了。

不出五秒钟,饭桌上的气氛就冷下来。

副总监连忙出来打圆场,“来来,城董事长,我先跟你干一杯!”

地产大亨被阮夏驳了面子,满脸不爽的冷哼,“你是阮总么?!”

副总监满脸尴尬加爱莫能助的表情看向阮夏,阮夏索性站起身来冷着脸甩出一句话,“城董事长喝多了,吃饱了就散吧。”

地产大亨也站起来,还伴着yīn阳怪气的冷哼,“阮总,你合作的诚意就只有这些?”

阮夏抿着唇冷笑,“城董事长,敢打老娘主意的多了去了,像你这么找死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靠,臭*婊*子!老子就是想睡你怎么着,你这才几个人,我说我现在就扒了你你信不信?!你以为阮昊天还在位呢?臭娘们,你敢跟老子横!”

一屋子的人全被他的话吓得面面相觑,身后却忽然传出一个yīn恻恻的声音,“你、要、把、谁、睡、了?!城、董、事、长!”

地产大亨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来人,脸上得意的笑立刻就变得扭曲,“林总!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这个地产大亨原本就是个暴发户,后来找人走了门路这才有了今天,当年他托人的时候见过林朗他爸,顺便也就认识了林朗。

他对林家以及梁家的势力再清楚不过。

林朗接到秦末的电话就打给阮枫,阮枫又问了阮洛才知道阮夏竟然离开c市来到这么远的地儿出差,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幸好他赶上了。

烦躁的扯开领带,他大步走到那个所谓的城董事长身边,在一屋子的寂静里拿起酒就倒了一杯,厉声问:“不是要喝酒么?!”

地产大亨早就吓的腿软,连忙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林朗气哼哼的也喝下去,对着他冷哼,“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不过你最好祈祷不会传进阮总老公的耳朵里,否则绝对够你喝一壶的!”

说完他看了眼满屋子不敢作声的人,再瞥一眼一直面无表情的阮夏,冷笑了声就大步走出去。

阮夏懒得看那些人,更懒得应付他们,干脆跟着林朗走,她在走廊里喊住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秦末不是告诉你在家好好呆着的么?”林朗找她找的一肚子火。

“我这是工作。”

林朗冷哼一声,你在楼下等我,我先去开车。

阮夏点点头,慢条斯理的下楼。

可是林朗的背影刚刚从地下停车场的专用电梯里消失,阮夏就被人猛地按住口鼻,一个拖拽拉进了一旁的包厢。

“你是谁?!”刚被放开阮夏就警惕的问。

身后的人一声冷笑,“你得罪的人。”

阮夏心跳漏了一拍,“你是孙继宽的人?”

“无可奉告。”身后的人露出一抹恶魔似的笑容,“阮大小姐。”

他的话说完阮夏就被他一记后肘击昏,猛地失去了意识。

vip章节 56第五十四章 同心协力

秦末接到林朗电话的时候就猜到大事不妙了。

飞机上三言两语说不清,林朗心存抱歉,已经提前通知梁孟琛动用人力帮忙找人,阮枫也已经在来的路上。

秦末知道情况后脸色平静,瞧不出什么大的波动,只是抿住唇角的时候唇色暗白,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的射*过窗外白茫茫的云层,手指紧绷。

“林朗,我们去见他。”

林朗声音郑重,“他大概是想拿阮夏威胁你。”

秦末感慨,“自我娶了阮夏他就已经暗暗盯住阮家,盯住阮夏,你放心,关于这些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

“阮夏目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林朗抿抿嘴,他还在车库,身边却已经站了四五个阮枫的人。

秦末端端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嗯,她的确不是会随便出事的人,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快把她找出来。”

对于秦末冷静的推断及应对,林朗表示认同,“别担心,阮夏该是早有防备,否则她不会允许阮枫派人跟着。”

“嗯,我知道。”

挂断林朗的电话后,秦末略有些疲惫的揉揉额角,不出三分钟便冷峻着一张脸,冲着身后的助理示意给孙继宽的秘书打电话。

助理只说了几句话电话就转交给秦末,看来孙继宽早就料到秦末会找他。

秦末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阮夏在你那里?”

孙继宽的确是老江湖,长袖善舞,笑里藏刀。

“我以为你打电话该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秦末弯了弯唇角,“这么大的事情,电话里三言两语怎么可能说清楚,你不是一直要见我么?”

那头的孙继宽也笑笑,声音极稳,“时间你定。”

秦末的嗓音淡定,“据说‘连城’进了新菜色,不如明天去试尝一下。”

“正有此意。”

“嗯。”秦末懒得再跟他客套,“记住,动她对你绝没有好处。”

那头的声音也带笑,“威胁?”

没人看得见孙继宽的表情,因此也就错过了他狐狸一般的眉眼,以及,他那奸诈势力的浊色眼神。

秦末当然也看不见,可他即便看不见也能猜得到孙继宽此刻的小心思,他弯弯唇角,嗤笑,“善意的提醒。”

“那就明天详谈,再见。”

“再见。”

两个工于算计的男人暗暗较劲的结果就是,总有一方低头。而那低头的一方,即便势力滔天也只得抚额叹息,认了这世事易转的命。

秦末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接着就匆匆赶去林朗和阮枫那里,梁孟琛已经查到阮夏的下落,果然如他们所料,人在孙继宽手里。

秦末脸色还好,可是眼里却有深深的yīn霾。

林朗跟阮枫都是一脸担忧,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绑架阮夏的人竟然还包括陈忱。

“她想做什么?”阮枫略有些烦躁,“报复么?”

千防万防却还是没能防住,林朗此刻也有些气愤。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必须阻止他们。”秦末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林朗,“这是新找到的东西,足够替我们做成那件事。”

“谁给的?”林朗越看越惊讶,“这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命?”秦末冷笑,“他们早就不配了。”

“找到陈和升了。”阮枫瞥了一眼文件就了然,“他躲在孙继宽身边不易察觉的地方,伺机而动。也不知他们父女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一个跟着,一个藏着,还真是合计着东山再起呢,看来孙继宽那只老狐狸有的受了。”

林朗撇撇嘴,“闹翻了,估计。”

“那我们就去幸灾乐祸一下。”秦末换了西装外套,步履稳稳的率先出门。

林朗拍拍阮枫的肩膀,“继续按计划来,好戏还在后头啊。”

阮枫点点头,“我知道。”

“放心。”林朗安抚,“他们不敢动你姐,秦末更不会允许他们动。”

赶到‘连城’的时候孙继宽的秘书竟然等在大厅,瞧见他俩进来立刻就放松了表情迎上来。

穿着银色西装的秦末走到秘书身边,后面跟着林朗。

秘书满面堆笑,“秦总,林总,果然够准时呢。”

秦末一脸和气的跟他握手寒暄。

三人前前后后的上了电梯,很快进到定好的包间。

孙继宽到的略晚,似乎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他一进到包厢,气压就降下来,林朗率先迎上去,秦末则稍后一些。

孙继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不提之前的暗箱操作,更不提绑架阮夏的事情,竟然还摆出一脸慈祥的长者姿态,落在林朗秦末眼里真是好不可笑。

秦末目光冷峻,紧抿着唇,实在是懒得给他好脸色,不过话总归是要好好说的,毕竟阮夏还在他手里,这谈判,想必孙继宽早就已经计划多时。

“找到阮夏了么?”孙继宽故意刺激秦末。

秦末的眼一眯,杀气顿时暴涨。

林朗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快就要开门见山了?谈判不是还没开始么?

秦末冷笑一声,不出五秒钟就又改做神色淡淡,“找不找得到,应该都不会影响到你我的合作。”

“那是自然,我相信我们彼此间合作的诚意。”

秦末嗤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毕竟大家都很忙。”

孙继宽听了他的话既不尴尬也不生气,“那就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一直没说话的林朗打断他,“收购陈氏是mc摊得大头,现在美国佬对阮氏也在虎视眈眈,林氏向来不在意这些,我看重的是利益,只要你给我的条件足够真诚,我完全可以取代秦末帮你得到你想得到的。可你为什么不找我?”

孙继宽笑笑,眼里有光一闪而过,“林总的事业做的太大,我怕稍有不慎就惊动了你家里人,这样岂不是自掘坟墓?”

孙继宽显然很忌讳林朗身后的家族势力,而且对于秦末带他过来的原因也是心里有数。

林朗一直观察着孙继宽的脸色,竟然有些佩服起他来。

都说狐狸还是千年的精,看来他们的确是碰上一头既精明又兽性的老狐狸。

一时间三人脸上全是笑。

包厢门恰好在这时候被推开,孙继宽的秘书陪着梁孟琛走进来,脸色慌张,频频打量他们的脸色。

梁孟琛身后还跟着个人,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推着他的阮洛。包厢门不宽,几个人堆在那里看得孙继宽一阵又一阵的刺眼,但仍是第一个笑起来,“梁参谋长怎么有时间过来?”

梁孟琛一如既往的军装在身,俊朗的五官再加上强烈的存在感,气势惊人。

“恰好来这边办点事,听说你们都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有打扰到你们么?”

身后孙继宽的秘书频频冒冷汗,哪里是直接过来,明明就是强闯,刚才跟在梁孟琛身后的可都是特种兵,个个配枪,谁也拦不住。

秦末跟林朗走过去,打招呼之前秦末略皱了皱眉看向轮椅上的苏向宇,“不是说不用你过来的么?”

眼睛扫过他们,苏向宇先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这么重要的场合,缺了我岂不终身遗憾?”

梁孟琛再也没出声,只站在秦末旁边微微的笑,立场可见一斑。

“既然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跟梁孟琛寒暄了几句,秦末转头对孙继宽开口,神色如常。

“谈什么?”孙继宽出声,“关于过几天的政府竞标么?”

“哦,原来这个也是可以谈的?”秦末接口,既然孙继宽跟他们打马虎眼,那他就索性见招拆招,“您的职权还真是惊人。”

秦末今天的喜怒无常有些刻意,一会儿漫不经心一会儿冷嘲热讽,实在是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孙继宽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在商言商,我也是出于好意,关于竞标我没什么可以帮得上你们的。”

“在商言商?”秦末轻轻吐出这句话,仿佛自言自语。

众人全部落座,梁孟琛跟林朗都是坐在秦末身边,暗示而又明示的意味,孙继宽倒也没怎么被震慑住,只是话题再也没转向之前的企业合并。

在坐的都是人精,即使谈笑如常也还是明了话里行间的剑拔弩张。

秦末低着头,腰板笔挺,“如果是在商言商也就好说了。”

孙继宽淡淡一笑,“怎么个好说法?”

“我把条件放宽,不过你大概也需要放了被你请去的人。”秦末脸色很笃定,他侧头看孙继宽,“或者我也可以自己找,可是你要想想后果。”

“后果什么的在我看来还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孙继宽对他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今天秦末的反常他一直看在眼里,困兽之争罢了,根本做不成大事。

可是秦末却笑笑,他把手机拿出来拨了通电话递给孙继宽,起初他还是微笑着的,可越往后神色越难看,最后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被死死捏住了命门。

“这样可以了么?”秦末还在笑,眼若冰霜。

孙继宽递还给他手机的时候心脏猛地一沉,“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苏向宇摊摊手,“现在这样讲是不是有点晚了?”

孙继宽眯了眯眼,迅速的意会过来,“我以为时间刚刚好。秦总,你说呢?”

秦末笑了笑,“当然,我们都是生意人,能得到您的支持自然是最好的。”

林朗压低了嗓子,“浑水既然已经蹚了,自然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利益这个东西,一向是我们趋之若鹜的。”

秦末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显然也在考虑,“既然大家达成了协议,不如就拟一份文件,早点签了吧。”

秦末知道孙继宽的目的,这个人太过奸诈,又实在工于心计,对付他不能急进,如今让他知道了他们握着他的把柄,他也就再不敢轻易就动阮夏。既然如此,不妨就陪着他玩玩儿,有林朗和梁孟琛在身后压阵,送他个死生不得翻身又如何?

“还是那句话,我有我的底线,人你尽早放,合作也好尽快实施。”

秦末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

vip章节 57第五十五章 双边协议

阮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光亮的卧室里,有海浪的声音,似乎是在海边。

她不动声色的环顾一圈,发觉门口坐了个男人,是个外国人,长得很不错,现在正闭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明白自己被软禁了,阮夏悄悄下床走到男人的面前,她的胆子一向很大,竟然还微微挑了下红唇,慢慢的等她警觉。

男人该是早就知道她醒了,也听见她的小动作,完全不以为意的转了转身,连眼皮都没抬。

阮夏想了想,深觉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正巧肚子饿了,她干脆往他身后看过去,语气轻快的问:“有午餐么?”

“饿了?”男人淡淡的笑,眼睛却仍是没睁开,“不愧是阮家大小姐,胆子果然够大。”

“如果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会放了我么?”阮夏开口,毫不犹豫的嗤笑。

“不会。”男人终是因为她的话笑出声来。

阮夏走过他身后去开门,“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个孤岛吧,介不介意我在开饭之前出去吹吹海风?”

“当然。”男人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帅气的笑,“不介意。”

“谢谢。”阮夏穿了鞋子开门,背过身去后眼神就刹那间冰冷下来。

衣服完完整整,身上也没有伤,阮夏已经猜出绑架她的幕后主使是谁。推开门后,四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腰间别着抢,个个顶着一副大墨镜满脸肃杀的面无表情。

阮夏缓缓抬头,被阳光刺激得微微眯了眼。

“我想走走,你们不介意吧。”阮夏很有觉悟,这些人她硬碰不得,干脆提前打好招呼免得自讨苦吃,“里面的人已经同意了。”

听到她这么说,四个男人谁也没理她,但也没有拦她。

“这里是哪里,可以告诉我么?”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刚才坐在屋子里的男人,阮夏头也没回,也知道她不会告诉她,却还是轻声问出口。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男人淡定道:“阮家大小姐的威名我可是如雷贯耳。”

“过奖了。”阮夏耸耸肩,“另外,成语说的不错。”

男人明明就是个外国人,可是中文说的的确非常不错,不说字正腔圆,可是英文口音已经被磨去不少,显然是在中国呆了很久了。

不远处的太阳伞下坐着两个人,似乎是一男一女,阮夏略打量了几眼就径直走过去。

“这么快就醒了?”

陈忱的声音在她的脸落入阮夏眼里之前就发出来,的确是让她惊讶了一番。

陈忱竟然才是绑架自己的罪魁祸首么?或者这又是一次所谓的强强合作?可是陈家不是已经跟孙继宽闹翻了么?

“是你抓了我?”阮夏顿住脚步,站在陈忱的身后问。

听到她们的声音,原本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人缓缓转身,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一脸淡定的阮夏。

看清楚了他的脸,阮夏不自觉一笑,“陈总裁好魄力,竟然敢躲在孙继宽的眼皮底下。”

陈和升尽管改了一张脸,略显苍老的声音却依旧浑厚有力,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他似乎没打算瞒她,因此承认的十分痛快。

“果然是阮家的姑娘,一双眼利得很哪。”

只是一声简短的命令,跟在阮夏身后的保镖纷纷低头离开,恭敬而训练有素。

阮夏心里不是不担忧的,在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又落在陈家父女手里,想逃出去无疑是难上加难。可阮夏毕竟见惯了大场面,脸上立刻浮起平和的浅笑,声色静静道:“我想知道你们抓我的目的。”

陈和升微一扬眉,不动声色的浮起一丝笑意。

“抓你是孙继宽的意思,陈忱只是照他的意思顺水推舟罢了。”

“你呢?”阮夏点点头,顿了顿继续道,“我不觉得你还会让自己……嗯,甚至还搭上陈小姐再为孙继宽卖命。”

“哦?”陈和升笑起来,笑容却达不到眼底:“何以见得?”

阮夏也跟着笑,“因为狐狸与狐狸之间,往往要经过一番较量才会找出最不合群的那只,然后,除之而后快。”

孙继宽抿着唇笑,对阮夏的话完全不置可否。

“陈小姐似乎很不开心。”视线一扫,阮夏上前一步就站定在陈忱面前。

“我不开心了你似乎很开心。”陈忱的语气很低,真难得没有跟她急。

阮夏微笑,“你觉得我会这么无聊么?”

“阮夏,我承认抓你过来我于心有愧,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放了你,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顿了顿,陈忱忽然神色诡异的勾了下唇角,“你不是一直自诩秦末的红颜知己么?这不正是给你验证他的好机会?”

阮夏的神色有些琢磨不定:“陈忱,我并不是想吓唬你或者利用你,我只是不希望连你也卷进这些事情。”

陈忱有一瞬间的愣忡,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想,可惜晚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阮夏坐到他们身旁的躺椅上,从容且笑容未变:“我知道孙继宽不敢动我,可你们父女两个,我却摸不透了。”

“不需要你摸透,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陈和升喝了口手里的果饮,“这一次,我们站在同一边。”

“同一边?”

阮夏有些好笑的瞅着他们二人。

其实原本就有些猜测的,陈和升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面前,又明知道孙继宽不会真的动她,必然是存了什么小心思,而这心思,定是跟孙继宽截然相反的。可他嘴里的同一边,还是让阮夏哭笑不得了。

这只老狐狸,可不比孙继宽差火候。

陈和升自始至终都在暗暗打量阮夏的神情,探究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笑容终于渐淡。

“阮夏。”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平,老谋深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相比孙继宽,我还是更加举具备成为你盟友的资格的。更何况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你精挑细选了,我不图什么,陈氏输了就是输了,我只求余生安稳,而我的女儿,也再不用呆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偷生,就这样而已。”

终于点明了正题,阮夏也就不再跟他们打哑谜,点头承认:“对,我承认孙继宽的确是触及了我的底线,而你们,我也确实不喜欢。”

“呵,还真是坦白。”陈和升发出一声低笑,眼里竟然还带了欣赏,“不过你既然这么跟我说了,想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先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阮夏神色肃穆,“否则我即便自身难保,也不会任你们父女利用施压。”

陈和升放下果饮,“我的目的很简单,帮我洗脱罪名,然后再把孙继宽从位子上拉下来,仅此而已。”

阮夏看他一眼,语气嘲讽,“仅此而已?你觉得你想对付的人就这么不堪一击?”

“你以为呢?”陈和升淡淡反问,眼神锐利:“先不说你们阮家的根底,秦末如今可是你不容小觑的后盾,再加上梁家和林家的帮衬,你以为孙继宽又能有多少胜算?他也是怕了,否则绝不会派人抓了你困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孤岛。如今秦末他们恐怕已经想好计策了吧,可你仍然下落不明,阮夏,没有我跟陈忱帮你,你觉得秦末能安下心放手收拾孙继宽?”

阮夏微微垂眸,“我手里有一份东西,足以致他于死地。”

“什么东西?”陈和升显然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可惜现在还不能拿出来给你们看。”阮夏笑,“你也说过阮家的姑娘不好对付,我就是阮家的姑娘,所以我最懂留做自保的东西,往往要最后拿出来才会恰到好处。”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这儿的人都是你的?”

“是,也不是。”

阮夏弯弯嘴角,“你这回答可真是有意思。”

“不过我在这里的事情不会传到孙继宽那里就是了。”孙继宽低声道,“之前的事情被孙继宽占了先机,我输了也就认了,可是现在以及以后,下定论可还为时尚早呢。”

“为时尚早?”阮夏静静看着他,“我不认为孙继宽会完全没有反击招架的能力,你最好不要这么乐观。”

“乐不乐观全在你今天的选择,只要你们肯帮我,再厉害的孙继宽也毫无生还的余地。”

阮夏好笑,陈和升还真是瞧得起他们,不过以秦末如今的本事再加上她手里握着的东西,跟孙继宽死干一场也未尝不可,斗他个鱼死网破又如何?而陈和升所想的坐收渔翁之利,也的确不失为一种好结果。毕竟陈家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而母亲也早就离开,阮家倒了,再不比从前已是事实,无可厚非。

“好吧。”阮夏沉静片刻之后终于打破沉默,抬头,她看着陈家父女缓缓开口:“那我们——就试上一试。”

*

秦末在公司连夜召开会议,拟定了跟孙继宽的合作案。虽说是私下进行,且不能见光,可他还是慎重又慎重的通宵至东方露白。

苏向宇被阮洛强行安排回了医院,临走前还拿了一打文件,任阮洛怎么要都不肯给。

秦末回到总裁办公室时,林朗跟梁孟琛都在,他的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有消息了?”

林朗安抚性的摇头,手里拿了个档案袋,“查到你要的东西了。”

呼……

秦末不自觉的舒缓呼吸。

虽说表面上他一直在强作镇定,可是假装不担心并不表示就是真的不担心了。阮夏的性子那么倔,又习惯任何事情都自己强撑,如果孙继宽找的是些不入流的人把她……

秦末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看看。”接过林朗手里的档案袋,刚翻开就顿时没了声音。

林朗和梁孟琛同时沉默。

秦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双拳攥紧,“计划提前。”

梁孟琛抿唇,“我今天接到了上级调令。”

林朗也神色微变,“谁的?”

“不管是谁的,看来孙继宽已经开始行动了。”

秦末翻看档案的手渐渐顿住,慢慢慢慢的变了脸色。他的眼底一片冰冷,黑得深不见底,怒气滔天。

“这次的事情你们全都不需要继续插手了,我自己解决。他不是想要威胁搞垮我么?那我就陪着他好好玩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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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58第五十六章 逃离荒岛

董事会如期举行,阮夏如今被困,秦末跟苏向宇几乎完全昼夜颠倒的辅佐阮洛,阮枫则夜以继日的留在公司,时不时再来个公司部队两边倒,着实累的不轻。孙继宽那边看似安静,实际则是变相的要挟,秦末知道他不会轻易动阮夏,可他不是一般人,绝不能按常理推断。

晚上秦末跟阮枫留下谈事情,阮洛则推着苏向宇回医院。

阮枫身上最难得的地方便是沉稳,他处事冷静且极擅长随机应变,这样的男人绝对可靠。

秦末很欣赏他。

阮枫却显然很不给他面子,只是冷冰冰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秦末望着那东西良久,好一会儿才出声:“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允许自己卷进这种事情里来,可目前看来,竟是晚了。”

阮枫轻勾唇角,“从来就不是我被卷进来,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不是一直就在战局中么?”

“听说你的升迁事宜搁浅了。”秦末道。

阮枫目光微动,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我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个位子迟早是我的。”

秦末唇边含笑,轻轻点头,“这样你姐姐也就不用担心了。”

阮枫似是一愣,望着秦末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我知道。这些年阮家最累最苦的就是她,如果不是阮氏,她早就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秦末被他说的心思翻涌,不知为何,一个想法忽然在心中微微一动。

“或者你可以考虑下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

秦末笑道:“前提必须是你们真心信得过我。”

“也许吧,得看看你今后的表现,要知道我姐可不是善茬。”阮枫虽然脸色未变,可语气分明是在打趣。

秦末不禁一笑,“如果只是这个,那你大可以放心了,我对你姐姐绝对真心。”

阮枫点点头,然后正色道:“那就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

*

阮夏离开荒岛的时候已是傍晚,陈忱跟她聊了很久,全是关于秦末。内容很简单,从他们在国外相识,然后到她爱上他,再到秦末在国外受得种种的苦。

“我知道你至今仍对我有敌意,每一个女人都不会甘心有别人记挂自己的男人,更何况那个女人条件还不差。”说到这里陈忱苦涩一笑,“不过你放心,我死心了。其实原本是想过报复你们的,所以才会答应孙继宽绑架你的事,可我见到了杰瑞,我没想到他为了我会走上今天这条路,从前他虽然狂妄蛮横,可终究不会犯糊涂做那些犯法的事情,可他现在,怕是早就回不了头了。”她又是笑了一笑,“世事真是奇妙,我爱的男人不爱我,而爱我的男人我又不爱,还真是应验了那句狗血的台词:不是不爱,只是对象不是你而已。阮夏,杰瑞爱我,所以我留下来,我会陪着他,然后去接我跟他的孩子。你放心,只要这件事情结束,你们也做到我父亲要求的,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阮夏也是一声叹息,“你们把我放走了,孙继宽那里怎么交代?”

“他不会知道,这里全是我们的人,而且他估计早就被秦末整得焦头烂额,百分百没有精力专门来这种地方一趟的。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去找秦末,我们会说杰瑞被秦末派来的人杀了,至于你,自然是被他的人给救走的。”

“那你们呢?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果然是泛滥的同情心呢。”陈忱对阮夏的好感度提升,“可惜秦末他们不会这么好心。只要确定你安全了,他们立刻就会有所动作,那么孙继宽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父亲的意思很明显,他想洗白自己。”

“没错,而且你们能够帮到他不是么?更何况扳倒孙继宽对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阮夏笑,“功过相抵,他倒是算得挺分明。”

“你是阮氏总裁,秦末是你老公,至于你们身后的那些朋友更是势力惊人,再加上大家手里的证据,我想这对于你们来说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事,阮夏,我在等你的态度,只要你答应,我们立刻放你离开。”

“成交。”她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阮夏根本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不管从前的恩怨,也不理所谓世俗道德,她想回去,只想回到秦末身边,然后再也不离开。

就这样,陈忱放她离开,并派人将她安全送回家。到家的时候还是凌晨,秦末根本不在,急于见他,阮夏不停的给他打电话,然而却总是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下,越想越急,她急匆匆就往mc赶。

出门的时候还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谁知刚下出租车就变成了瓢泼似的,手机没电了,她只好淋着大雨往马路对面的公司大厅跑。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阮夏现在的样子着实狼狈。

秦末是在车子里看见她的,他正准备去阮氏,却正巧发现她回来,眼神狼狈,满脸急切。

将手中的东西匆匆扔给身边的助理,秦末拔腿就冲进雨里。

阮夏看到他的时候不自觉就停下来。

然后,他和她隔着层层的雨幕对视。

“你回来了。”

一直痴痴看着她的男人终于出声。声音低沉,有力而又透着激烈。像是一直期盼的东西终于出现,那么惊喜满足。

他几乎飞快的在大雨中跑过来,拥住她。

他那么淡定冷漠的一个人,多么难得,竟也会为一个女人如斯狂热。

雨水太大,两人的脸上头上全都是成股的水流,缓缓的,秦末抬起她的脸。

“秦末……”阮夏微笑,“我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若隐若现的浮出笑容,然后蓦地俯低头深深的吻她,边吻边呢喃:“我好想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从不健谈且不懂甜言蜜语的男人终是彻底敞开了心,赤果果的表达他对一个女人的爱。

浓烈,炽热,亘古不变。

两人在雨中吻了很久,久到因为大雨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这才拿了助理送过来的钥匙,开了车子载她回家。

路上阮夏一直在跟他讲自己与陈家父女的计划,秦末笑:“你回来之后就只会对我说这些么?”

她好笑,“譬如?”

“譬如你对我相思成灾之类的。”

阮夏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立刻调笑,“几天不见,你的脸皮厚度见长啊。”

他也不否认:“老婆被人掳走了,你觉得当老公的还有心思想别的?”

阮夏知道这几天他必是担心坏了,忍不住就心里一紧,“傻瓜,你该相信我的能力,你老婆不是吃素长大的,他们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我知道。”秦末顺着她的话往下讲,“我知道你该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绝不可能轻易就被他们抓住,可是……”顿了顿,秦末的声音有点哑:“我控制不住自己……”

雨实在太大,秦末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抱着阮夏的肩说话,“你最了解我的,不管心里有多紧张都可以装作漠不关心,可这些从前让我引以为傲的面具现在都不管用了,你知道么?你出事的那天我甚至恨不能立刻就出现在你身边。阮夏,我爱你,我爱你爱到发疯,我爱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竟已到了这种程度。”

“我知道,我知道……”阮夏哭的泣不成声,“我也爱你,我也……”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被他用力封住了唇。

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两人紧密相贴,秦末灵巧的舌尖挑开她的齿关,然后攫住她颤栗的舌,含入口中不停的翻滚吮吸。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顾忌任何人,我只要你。”他在她唇角细细密密的吻,“阮夏,你嫁给我就该做好被我捆住一生的准备,我不贪心,这辈子就只要一个你就好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不感动完全是假的,阮夏声音哽咽,“傻瓜,该是你做好被我赖一辈子的准备才对。不对,是被我赖无数辈子。”

“好。”他在她耳边低语:“无数辈子,阮夏,如果有一天你想赖账,我一定会……”

她立刻感兴趣,“一定会什么?”

“把你抢回来,”他忽然眯眼,笑得百分百认真之极,“然后死死的睡上三天三夜。”

噗!

阮夏一口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

这这这——

谁来告诉她,不过是几天没见,秦末怎么变得这么——邪魅了?

秦末看着她那足以吞*蛋的表情,立刻笑了笑将她更紧的揽进怀里,之后叹息一声,静静而温柔的闭眼。

车窗外雨声渐息,阳光丝丝,鸟声啼啼。他笑,阮夏,原是美好因你而在。

幸好,我在你还爱我的岁月里,终究能够爱上了你。

也幸好,你在我还能爱的时光中,固执的选择留在我身边。

阮夏。

这一生,独为你。

为爱蹉跎。

*

苏向宇的伤口恶化,阮洛几乎已经破口大骂,可他还是坚持要去公司。最后她气得嚎啕大哭,这才换来他低低的叹息,然后乖乖留在了医院里。

阮洛的深情,似乎终于打动到他,让他渐渐的开始忘却阮夏,甚至于全身心的感受她给予他的爱。阮洛因这一丝不易察觉却依旧被她察觉的改变忍不住悄悄激动,趁他熟睡时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脸颊眉眼,无声而又快乐的流泪。

于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当又一次阮洛主动吻上来的时候,苏向宇并没有推开她温软的身体,只是没有回应的静静任她亲吻唇角。

阮洛的欣喜显而易见,她那么爱他,而他也终于愿意尝试着接受,这是多么惊人且令人幸福的微妙情愫。苏向宇不得不承认,有一句话是对的:男人再怎么铁石心肠,也终究逃不过女人的柔情似水。比如秦末,再比如……他。

实在是太过美妙的滋味,不自觉的,他开始细细的回应她,舌尖吞吐,掌心厮磨。

阮夏跟秦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

想当然尔,他们有多么震惊。

苏向宇还算镇定,漫不经心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单手撑起身体,抬头看了阮夏一眼。

没错,只是一眼。

因为他看见她的眼里不是气愤,而是欣喜。

看吧,她果然对他连一丝爱都没有。

放弃吧,他想,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耗尽另一个女人的一生。更何况,那另一个女人他也并非全不在意。

vip章节 59第五十七章 挖坑就跳

阮夏单独去见孙继宽,跟苏向宇秦末合计了一整天,她惊讶的发现他们手里竟然掌握了能将孙继宽置之死地的所有证据,实在是惊人的逆转。既然答应了救陈家父女,她就一定会言出必行,阮家的女人,绝不会失信于人,尤其是她。

秦末没有去。

他相信阮夏的能力,更何况他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不被孙继宽威胁。

阮夏一向以笑面虎自居,可这次见到孙继宽她还是满面冰霜一脸不爽。这个老狐狸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她母亲的地址,竟然一脸假笑的试图再度威胁她。

一股怒火想压都压不住,她冷笑地看着自认为老谋深算的孙继宽,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孙伯伯,想您也算堂堂一政坛能人,会用的法子就只有这些下三滥小儿科么?”

孙继宽先是一愣,继而才不满的眯眼看向她。

“法子或许是恶俗了些,可是在我看来,凡是能起到作用的法子全是好法子,阮总你觉得呢?”

阮夏冷笑,根本不想再废话,直接道:“不如咱们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你不提你的威胁,我也就不把我的筹码拿出来,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孙继宽大笑,示意阮夏落座,“正合我意。”

两人不知聊了什么,只是隔了很久阮夏才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临别的时候她的话冷漠疏离,直至进了楼下秦末的车子她都还在冷笑。

秦末揽住她的肩膀,静静的给她依靠。

依旧是阮夏先开的口,“怎么不问我跟他谈了什么?”

秦末叹息一声,“他的条件是什么?”

“志向远大得很,想借助你我的力量上演一场可笑的蛇吞象戏码,威逼利诱各种老谋深算,不愧是老狐狸一只。”

秦末笑,“你答应了么?”

“当然。”阮夏也跟着笑,“不答应怎么会让他尝到天上地下的惊喜落差?”

两人一阵对视,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场硝烟弥漫。

“一会儿去哪?”

“回家。”秦末发动车子。

阮夏笑眯眯的贴上去,“说,是不是有什么惊喜给我?”

秦末一愣,转头亲亲她的红唇,“我,算不算?”

一路飞奔,可见某人是有多猴急。阮夏一直呵呵的偷笑,她跟秦末加上出差的时间确实很久没做过了,也难怪他会心急。

状况可想而知的激烈。

阮夏刚迈进门就被秦末一个大力按在墙上,他强烈的气息就这样笼罩下来,带着她早就熟悉的狂热,激烈的亲吻沿着她的额头飞快的滑下,直至屋内剩下两人剧烈的喘息声。

“唔……”

秦末的攻击很猛烈,少顷阮夏的衣服就全被脱了下来,强势的占有,就连轻微的呼声他都不肯给她机会,满心里只想着拥有。

拥有她,然后再也不放开。

阮夏被他突来的热情攻陷,只得嘤*咛一声,转而缓而慢的回应起他来。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两人的卧室,他一步一步的带她进入那个只有爱没有其他的世界。不知道是第几次,阮夏被他按倒在床上,身上几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可秦末的眼睛却那么亮,尤其是注视着她的时候,他的手沿着她纤细的曲线抚摸,阮夏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停颤栗。

忍不住低低呻*吟,秦末也低低的笑一声,顺而俯下头毫不迟疑的亲吻,惹得阮夏一阵剧烈的喘息。

许是为了应景,月光在此时亮了起来,阮夏滑腻的肌肤映在其中,透出丝丝莹润的光泽,如玉一般皎洁明媚,秦末抿唇轻轻的触摸,妖娆的滋味,曼妙的女人。

阮夏一直在看他,眼睛眨也不眨。

秦末知道她的心思,懂她此时此刻的情谊。他和她经历了太多,终于。

终于他可以继续将她揽在怀中,没有谁比他更懂得知足的意味。

阮夏,多么美丽而又固执的小女人。可就是因为她的固执,才会将他那残破不堪的心拯救回来,为他,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从此以后,就让他为爱坚持,给她幸福,给她这世上最好的疼爱。

他看着她的眼睛,专注的。

她也看着他,静静的回应。

一瞬间,再多的对话也比不过此时此刻的地老天荒。

毫不迟疑的,他进入……

微微皱眉,阮夏去寻他的唇。

秦末单手执起她她纤细的脚腕,高高折起……

疯狂的节奏,强烈的撞击,一次又一次,死过去又活过来,眼前的白光一直不歇,直至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嗯……”

长长的一声呻*吟,恢复感官的时候阮夏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而秦末则附在她的身上,低着头,静静的笑。

阮夏被他压得浑身无力,索性直接上手拧他。

秦末咬牙呼痛着翻身,顺势拉过被子盖住光*裸的两人,大手揽着她的腰,一副吃干抹净后的舒爽模样。

脸颊紧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由急促到和缓,刹那间给她一股无名的安逸。

“累不累?”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秦末,他的声音仍有几分低沉沙哑,却是难得的温柔。

阮夏没吱声,回应他的是一记左勾拳。

秦末呵呵笑着接住她的小拳头,然后递到嘴边小心翼翼的亲一口,却一直没舍得放开。

阮夏心里一阵感动,她知道秦末如今有多爱她,否则他不会这么温柔的待她。

“秦末……”想了想,她还是舍弃了那些酸不溜丢的话,转而换做调侃,“跟我说实话,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是你是不是憋坏了?”

“唔,还好。”他倒是回答的一本正经。

阮夏明显怀疑他的真诚度。

秦末将嘴唇贴近她的耳根,故意使坏的吐着热气,“就是手累了点。”

“……”好半天,阮夏才回过神来他的意思,这男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不正经的?从前不是一直都是她调戏他么?现在怎么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这……这也忒反差了吧。

“累酸了啊……”索性破罐子破摔,阮夏也贴近他的耳根,学着他的样子实施反调戏,“不如我帮你?”

或是被她大胆的话惊到,秦末漆黑的眼底仿佛划过一丝难得的窘迫,转瞬即消却依旧没能逃过阮夏的法眼。

阮夏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眨眨眼睛看着他,刻意笑嘻嘻的频频打量他,顺便夹带了别有深意的啧啧声。

可惜阮夏并没有得意多久,很快就发现秦末眼里的火苗腾一下就燃起来,很显然某个小女人依旧没长记性,很需要他提醒她一下之前嘲笑他是处*男的下场。

阮夏惊呼一声,身下坚硬的触感引得她一阵后缩,显然也意识到了接下来他会怎么收拾她。

手脚并用也未能逃离这个刚刚才激烈过的战场,为时已晚,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秦末重新压在身下

阮夏一边用力推他捶他,一边谄媚的笑,“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秦末坏坏一笑,“还记得老公的话不?”

阮夏疑惑的看他。

“不惩——”他故意顿住,“不足以立戒。”

阮夏立刻掐他,气急败坏的骂。

“秦末,你给我起开!!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说实话都不准了是吧,你这是霸王条款!我抗议!我……唔!!”

后面的话瞬间变成了唔唔声,秦末一脸笑意的亲了个够本,这才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

“不认错是吧,没事儿,我帮你。”

阮夏气得一阵翻白眼,目光从他俊逸的脸上下滑,落在他让人喷血的胸膛上,不得不承认,她家老公实在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汗水顺着他的颊边滑落,滴溅在他强劲有力的古铜色肌肤上,他的呼吸随着动作带动结实的肌肉,不粗犷且恰到好处的腹肌,性感的喉结,就连汗毛都不多不少的让她呼吸急促。

这这这……

他什么时候学会色*诱自家老婆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主动送上门来的男人你都不要,你还算不算女人?更何况这个送上门的男人还是自家老公,不睡白不睡。

抬手圈住秦末的脖子,阮夏尽量把持住自己,假装娇羞的把嘴唇贴了上去,秦末愕然半响,很快就紧紧扣住她的后脑,瞬间,主动权就换到他手里。

水与火的交融,爱到浓时大概也就是如斯光景。月光下两个人激烈的纠缠,起伏,翻滚,再加上剧烈的喘息声,实是春风不羡鸳鸯梦。(ps:围观全程的亲妈偶实在是忍不住碎嘴一句,虽然乃们是夫妻,可这床动的也太响了,闪。)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夏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睡衣,身上也明显被某人清洗干净了。秦末一进来就看见她一脸大便色的瞪着床头柜里的杜蕾斯,忍不住笑了下,过来重新躺在她身边。

把她抱着被子拥进怀里,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分外疼惜的宝贝,“一大早眼睛就瞪这么大,不累么?”

阮夏原本腰酸背疼的闷气因他温柔的动作瞬间消失,而他帅气的笑容,浅浅落下的亲吻,无一不让她觉得幸福不已。

低低一叹,她说。

“秦末,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一次,换成秦末感动。

vip章节 60第五十八章 老友相逢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过去一个月。

秦末原本计划的婚礼始终未能如期举行,阮夏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不说,还要应付孙继宽那只老狐狸,况且陈家父女也时不时就出来提醒他们收网的日期要到了,试问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他们俩怎么才能做到心无旁骛的结婚蜜月?

简而言之,最近一段时间秦末的心情有些糟糕,尤其是在接到苏向宇电话的时候。

苏向宇经过阮洛一个月的悉心照顾,身体基本康复,就连心情也明显好起来,只是不知道他对阮夏究竟是放下了,还是伺机而发。

提前等在两人约好的咖啡厅,秦末一边拿着咖啡浅浅的饮,一边不着痕迹的思索苏向宇约他见面的目的。

莫非这小子是打算放弃了?

可看着也不太像啊。

难不成他还是要给他搅局?

秦末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他大可以采取点手段,可对方是苏向宇,要他怎么把握好这个度。

“到的挺早嘛。”苏向宇笑吟吟的在他对面坐下,“最近公司这么闲?”苏向宇落座的时候状态如常,一贯的开朗笑容,迷人的眉眼惹得一边递菜单的服务员小脸微红,紧张兮兮的不停偷瞄他。

苏向宇懒洋洋的点单,秦末则坐在沙发里不说话。

“找我什么事?”秦末端起咖啡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苏向宇挑了挑眉,“枪林弹雨这么快就要上场了么?”

“有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秦末微笑。

苏向宇点头,也笑起来,“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并不是你的三宝殿。”

“意思到了就好。”

苏向宇笑笑,边说话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你觉得我的意思是什么?”

秦末修长的指间捏着咖啡杯小巧的把手,漫不经心的抬头:“我只知道你找我必然是因为阮夏。”

苏向宇笑的很大声,“看吧,这就叫默契,我们不但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还能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

“苏向宇,你知道的,除了阮夏这件事,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矛盾。”

“是啊,可惜呢,就是有了她这件事啊。”苏向宇叹了口气,他慢慢倚到沙发后座,手里随意的把玩着咖啡勺,就连语气也低沉了些,“哥,如果当年你不跟我提到阮夏,我是不是就不会注意到她?”

苏向宇很少喊他哥。

“可能吧。”秦末也觉得感慨,“可你还是喜欢上她了,不是么?”

“是啊。”苏向宇很无奈的笑,“并且我从很早以前就打算跟你竞争。”

秦末轻摇头,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明知我跟她之间,一直在坚持的就是她,那么多年她都等过来了,怎么可能会在我终于爱上她的时候放弃我,然后去选择别人?”

“是啊,我败给的不是你,是她。”苏向宇看着秦末,缓缓的说。

秦末沉默。

“可是怎么办呢?”苏向宇勾起嘴角,“不到最后一步我是真的不甘心。”

“那你就去试。”秦末很真诚的看着他,“我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如果她心里但凡有你就绝不会坚决留在我身边,我理解苦恋一个人的心情,你或许不敌她当年对我,可毕竟还是用了心的。可是你必须记得,你把阮洛摆在哪里,如果你坚持喜欢不会给你结果的阮夏,那么阮洛,我就会送她离开,而你,也绝不可以再见她。”

苏向宇一直在听秦末讲话,面色平静的听他告诫他结果。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对阮夏他早就是不甘心多过喜欢,而对阮洛,他或者也早就已经有着说不清楚的喜欢。

“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你的忠告我会记得,也请你做到你承诺过的。”苏向宇笑着开口,若无其事的一口把杯子里剩余的黑咖啡喝尽,“我还有会,你老婆估计已经在公司发威了,我这是翘班,要被扣工资啊,先走了。”

秦末淡淡一笑,说:“你先走,我再等一会儿。”

“那我先走了。”苏向宇笑着起身,与平常无异的大步离开,完全不见一丝不高兴。秦末看着他挺拔自信的背影,低低的叹息一声。

*

中午去接阮夏,秦末特意买了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可车子刚开到阮氏大楼停车场门口就看见一大群记者守在那里,闪光灯不断,人头攒动。

秦末跟阮夏的夫妻关系在商界圈子里的确不是什么新闻了,可在外界却一直没给个准确的答复,两人昨晚商量了下,索性借助这些花边新闻给mc来个下马威,顺便帮孙继宽个小忙,让他再忙上加忙。

下车后秦末沉着冷静的打招呼:“我最近没什么事儿啊,各位这是?”

立马就有记者笑着问:“秦总,您最近出入阮氏越来越频繁了哦。”

其他记者也七嘴八舌的应和,“是啊是啊,不会是特意来接女朋友吃饭的吧。”

“秦总,您跟阮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要每天这么车接车送的。”

“我们在这儿蹲点儿也不容易,秦总您就说实话吧。”

“各位记者朋友,”秦末略微弯了弯唇角,“我不过就是谈个恋爱,谈不上危害国家安全,你们这样紧抓着不放,我表示很不淡定啊。”

难得秦末也幽默了一把,再加上他话里行间的提点,一群人立刻就如被打了**血般兴奋起来。

“谈恋爱?这么说您真的有女朋友了么?”

“是不是阮总啊。”

“可阮总说是已经结婚了!”

“秦总,秦总!您是不是跟阮总已经结婚了?!”

秦末淡淡的笑笑,“各位,我只能说,比起关心我的恋情,大家不如去报道娱乐圈的大事来的划算。”

一群人哪里顾得了他的话,只不停的大声问他各种问题,秦末只好挥了挥手,笑得故作无奈,“我要去找女朋友了,你们报道可以,一定要属实,否则回家就有我的难看了。”

回家?

莫非——同居?!

越来越往结婚的方向走了!

难不成他跟阮夏真结婚了?!

秦末继续往里走,竟然还没忘了那束招风的玫瑰花,回头对着重记者道:“大家放心,结婚的时候会记得请你们的。”

结婚?众人全部蒙了,他到底结没结婚啊?!

秦末微笑着离开众人视线,直到进电梯都还是保持着不变的表情。

瞅这架势,用不着明天他跟阮夏的绯闻就会满天飞,而关于究竟结没结婚的传闻也多少会搅乱孙继宽以及mc的计划。想到这里秦末不由得眯眼,似是而非该是最能混淆视听的好法子,这下有得玩了。

*

如果说林朗梁孟琛阮夏代表了白道势力,那么黑道就不得不提一个人,一个响当当并且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他叫关穆,一个纵横黑白两道,百分百十足十的花花公子。秦末认识他是在美国,那时候他被华尔街的小混混公然持枪抢劫,恰巧被他看见,于是相识。

第一眼看见他阮夏就惊呆,这样一个人人称作撒旦的男人,竟然长着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还有那双桃花眼,他这是要作死么?关穆一见到秦末就笑呵呵的过来,打眼瞥见他身后的阮夏就张开手臂,只听秦末冷哼一声,他立刻摸了摸鼻子锤了秦末一拳。

很好。

很响,很用力。

“好小子,至于这么护着么?咱这是多少年没见了?还以为你知道我好这口特意给我送了个美人儿过来呢。”

阮夏听得心惊胆颤,悄悄的往秦末身后躲了躲。

这个关穆绝对没有面上那么好说话。

秦末笑着跟他握手,“得了,这我太太,你别吓着她。”

关穆细细的打量了阮夏一眼,笑得调侃之极,“这就是你拒绝陈妞儿的原因?”

秦末呵呵的笑,“我来找你可是大事,有事儿需要你帮忙。”

关穆看了眼秦末,接过他递来的东西,“谁惹你了?听说你最近混得挺风生水起的呀。”

秦末眼神微动,只得叹息道:“不是遇到难事哪敢劳驾您这尊大佛?你就说吧,帮不帮?我可是连我媳妇儿都领来了。”

关穆眯起狐狸眼,这才真正有了笑意,“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还太太太太的,装什么一本正经?”说到这里他看了眼阮夏,笑眯眯道:“弟妹别介意,我跟你家男人熟得很,他猥琐的本质我都清楚,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找我。”

秦末微笑着看向阮夏。

阮夏大大方方的抬头端起酒杯,“那就多谢了。”

关穆眯眼一笑,狭长的凤眼顺便斜了一眼秦末,“有眼光啊。”

秦末低笑,“羡慕你就抓紧。”

“得,你别跟我贫,不就是那点破事么,本来最近总有人在我地盘上闹腾我也打算好好整治整治了,顺便卖你个人情,值了。”不得不说,关穆笑起来实在妖孽无比。

期间阮夏刻意去了趟洗手间,果真是戒备森严,就连女洗手间都站了一排的女保镖,这气势,实在是让她感觉像是进了国家领导人的盥洗室。

再回去时秦末跟关穆已经聊起了从前的趣事,大概是志趣相投,两人虽不热络却明显感情很深,直到上车时阮夏都还在怀疑关穆到底是不是混黑社会的头头,要不怎么这么亲民。

“你们感情很好?”

秦末失笑,“嗯。不过他就是个疯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他的势力。之前你被孙继宽掳去,我想过找他帮忙,可我怕他把整件事搅得翻天覆地,现在你安全了,我们很有必要让孙继宽尝尝所谓彻底颠覆的滋味。”

阮夏听罢心底一阵触动,秦末在美国究竟遭受了什么?才导致他跟关穆这样的人交上了朋友,并且,心思缜密至此。

vip章节 61第五十九章 缘是缘非

清风入夜,阮家大宅里,阮夏同志正躺在自己超大超豪华的少女闺房里装死。死闭着俩眼,撅得能挂住驴的嘴,以及,那头堪比梅超风的长发。

总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在外光鲜亮丽的富家美妞儿,也会有今时今日这般一言难尽的斯文颓废。

此时此刻,她的床上还坐着两个人。

一左一右,一男一女。

左边的是阮家二小姐阮洛,个性乖张,却又跟自家姐姐感情极好。

只可惜也是一脸取笑加不屑,狠狠扒拉了她一下子,她笑得那叫一个欢快,“干嘛这副死相,又在秦末那儿碰钉子了?”

却是坐在右边的阮家大公子阮枫接口,此人一向以腹黑毒舌而臭名昭著,“人各有志。”

阮洛点点头表示认同,“就没瞧着秦末哪里好,尤其那张万年冰块儿脸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阮夏还是不吱声。

阮枫撇撇嘴,“我倒是挺替秦末抱屈,他若是答应了,恐怕才是眼神有问题。”

阮洛不解,“拜托,阮夏很漂亮好不?”

阮枫扬眉,“你觉得秦末会是以貌取人的男人?”

阮夏总算听不下去了,边叹气边睁开眼睛,抿着嘴瞪着眼前明目张胆嘀咕她的两人,没好气的骂,“二位,请滚出我的房间,谢谢。”

“呦,醒了?”阮洛不以为然的望着她问:“不装死了?”

阮夏哀叹着摇摇头,“想死。”

阮枫点点头,“窗户在那,用不用我帮你打开?”

阮洛咯咯地笑。

阮夏爬起来去拿抽屉里早在多年前就用惯了的鞭子。

阮枫跟阮洛一见脸色立时大变,“姐,不至于吧,那鞭子多久没用过了,你今天还要往外拿?”

阮夏活动活动手腕,“再不滚我就替你们疏通疏通筋骨。”

阮洛立刻告饶,撒丫子就撂儿,阮枫还好,人家当兵那么久,哪里会怕她那两下子。

“秦末不依着你就是对的,瞅你那泼妇架势,我对姐夫表示深切的同情以及慰问。”

阮夏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红唇轻吐,凉凉的一个字,“滚!”

等到房间门被关上且终于只剩下她的时候,阮夏啪得把鞭子扔了,捞起手机就给那个该死的男人打电话。

那头接起来的很快,秦末低沉的声音满是调侃,“不气了?”

阮夏没好气的轻哧,“姓秦的,不想被爆菊就马上来家里接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啪得就挂断电话。

阮夏开始摩拳擦掌,小样的,不就是爆菊么?老娘非得跟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防盗章节,盗版盛行,偶这也是木办法了!哇啊啊啊……大家尽量别买,不过买了也不吃亏,偶一定会记得补上一章完整的番外,还是乃们喜欢的那什么,吼吼吼……

vip章节 62第六十章 美梦成真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阮洛受惊后一直蔫蔫的,苏向宇不放心她干脆就留宿在她家客房。

“我住客房,有事就叫我。”苏向宇帮阮洛放好洗澡水之后就去了客房洗漱,阮洛心头微乱,却仍是什么也没说。

半夜的时候听见厨房有声音,阮洛本就睡得浅,干脆裹着被子爬起来,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穿上拖鞋出去看。

厨房里的灯亮着,一个背影在那忙活。

似乎听见她传来的一些响动,苏向宇转身,笑着说道:“没吃东西饿醒了,你呢?是被我吵醒的还是也饿了?”

“哦。”阮洛转身,“我就是出来看看,没事,我不饿,你吃吧。”

“阮洛?”刚躺回床上苏向宇就来敲她的房门,“我多做了一份,你真的不吃?”

阮洛一直在悄悄流眼泪,为这一刻叫她心慌的温暖。只见她慌乱的擦了擦眼泪,费力压抑住哭腔,低声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你怎么了?”苏向宇还是听出了她的异样。

“困了。”她刻意往被子里缩了缩,尽量不让他察觉。

苏向宇真的关了门离开,阮洛心里一阵失望,尽管是她让他离开,可女孩子习惯口不对心,没有哪个人是不喜欢被宠被疼的。正暗自伤心,苏向宇却再次推门进来,“阮洛,我刚才尝了一点,真的还不错,你多少吃点,要不胃该难受了。”

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阮洛竟然满脸是泪。

“怎么了?”他走到她面前,惊讶的问,“为什么哭?”

阮洛不听他说话还好,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就像被放了闸的洪水,真的不是她故意矫情,实在是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阮洛垂着头,难堪之极的用手捂住脸。

苏向宇急了,连忙坐到她床沿,他很少看见她哭,只当是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了?”

阮洛呜咽着解释,“没有,我就是想妈妈了。”

噗!

想妈妈?

这什么鬼理由?

苏向宇哭笑不得的帮她把被子盖好,“好好好,小朋友,哥哥陪着你,快睡吧。”

阮洛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这才把脸埋在被子里,只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苏向宇没辙,只得把手指覆在她眼睛上,轻声哄:“乖,快睡。”

“苏向宇。”大概是被他难得的柔情刺激到,阮洛深藏在心底的一句话就这么问出了口,“你真的绝不可能爱上我么?”

苏向宇显然一愣,之后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阮洛,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我不想浪费你最美好的时光,我知道没有期限的等待有多难,你该换个值得的男人喜欢。”

阮洛心平气和的听他解释自己的想法,顿了很久才又道:“可你明明喜欢我,我不傻,我看得出来。”

“对。”似乎也被这情景触动,苏向宇忽然就就说了实话。“阮洛,我的确是喜欢你。可我还不确定对你的感情,所以我不能。”

阮洛蜷缩在被子里,笑的满脸是泪。

“苏向宇,你抱抱我。”阮洛向他伸出手,“认识这么久,你从来就没有主动抱过我。”

苏向宇一阵尴尬,她穿着睡衣,还躺在床上,这么孤男寡女的场景,万一他把持不住……

可阮洛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不依不挠起来,她甚至还坐起来气势汹汹的在他锁骨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记,惹得他一阵倒吸气。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点了火,她随即往下一缩,却不想苏向宇一个使力就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揽进了怀里。

这动作正中阮洛下怀,她立刻就将自己的红唇送上去,“苏向宇,只要你喜欢我,我就等,海枯石烂都行。”

这么契合的时机,这般喷血的场景,再加上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苏向宇本就喝了酒,立刻就一个脑充血,把阮洛给扑了。

整个人被翻了过来,阮洛和他面对面躺着,他在上,她在下。

“阮洛,惹起我的火来你可别后悔……”大床上两人的衣衫凌乱,阮洛的睡衣很快就被苏向宇扯的大开,灯光下她莹润的肌肤闪动着诱惑的光芒。

苏向宇看了越发受不住,一边猛力的吮吸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勾引我?嗯?胆子倒是不小。”

阮洛仰着头边喘边笑,甚至还眯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抛了个极具杀伤力的媚眼儿。

“就是勾引你了,怎么着。”

苏向宇再吸一口气,邪笑着靠过来,一边激烈的亲吻一边揉搓着她的胸,另一手的动作却猛地停顿在她腿根,“你没穿内裤!”

阮洛咯咯地笑,趁机双腿盘上他腰,而他则借着她的动作很顺利的就找准了位置。

前戏不长,苏向宇一直在克制却还是没能克制住。阮洛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妖精一般的缠上他,借着一个深顶的动作他猛地往下压——

木已成舟。

“嗯!”

很疼。这是阮洛的第一感觉。

不管她表现的有多么大方热情,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一刻她只能颤抖着嗓音不住的呜咽,而她的眉眼之间也开始泛红。

苏向宇咬着她柔嫩的耳垂,剧烈喘息着,“阮洛……”

大概连血液都在随着他的动作飞速的跳动,最极致那一刻,她张嘴咬住他的肩膀,颤抖呜咽着哭出了声。

*

如秦末所料,孙继宽果然按耐不住了,约了阮夏他们见面。这一次秦末跟着她一起见了这个忽然有些老态龙钟了的大人物。

孙继宽坐下后点了枝烟,一边吸一边目光淡淡的打量他们,他微微蹙着眉,不怎么经意的打量一眼秦末,良久才缓缓说:“想不到我一生算计,最后却败在年轻人手里。”

阮夏跟秦末都是不为所动,秦末略扬了唇,低低回应,“我向来尊崇人不犯我不犯人我这句话。”

言下之意便是人若犯我,孙继宽是明白人,自然听得懂。

“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是敌人。”他笑笑,“你甚至可以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

“那还真是遗憾。”秦末迎上孙继宽略显浑浊的眼睛,“我最讨厌助纣为虐。”

“意思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孙继宽不以为意的笑笑,“小夏,你小时候孙伯伯可是很疼你啊。”

“话是没错,可你自己不也说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阮夏闲闲的摆弄了下新做的美甲,笑着说:“更何况不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又哪里配得上筹码这么一说。”

大概是孙继宽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她,阮夏眉眼弯弯的继续说:“更何况孙伯伯您也不是能低下头放□段的人呐。”

孙继宽反而笑起来,“我信奉弱肉强食,输也得输得对得起自己。”

阮夏立即笑着接口:“对得起自己是没错,可关键还踩了别人的尸体,更可笑的是,这尸体正是对得起自己得来的成果,想来还真是个弱肉强食的好法子。”

“法子是好法子,只可惜用的人不争气。”

阮夏停了一停,凝视着对面的孙继宽。

他这话什么意思?

孙继宽也在看她,神色凌厉却又渐渐缓和下来,随即用平和的声音说,“胜负虽分,可我不见得没有翻身的机会。”

说话拐弯抹角话里有话最累,阮夏轻轻叹了口气,“我只能把谈话到此为止,空口无凭,还是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孙继宽站起身来,却是瞥了秦末一眼,问:“关穆是你的人?”

“你觉得呢?”秦末定定看着他,微笑。

孙继宽也笑,最后留下一句话离开。

“好小子,果然不愧是阮家姑娘看上的人,心够狠。”

*

当晚两人心情全都不是很好,阮夏洗完澡就先躺回床上,秦末过了很久才进来,阮夏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

踢掉了大半个被子,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酥*胸半*露,很是香艳的场景。

秦末深呼吸了一加一次,这才悄悄的躺在她身旁,然而却还是把她吵醒了。

她睁眼:“你干嘛去了?”

秦末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洗澡,看文件。”

“哦,那快睡吧。”阮夏翻了个身,露出大半个后背,却还是浑然不知的打算继续睡。

秦末双眼放光了。

她刚转过去就感觉一股热量贴上来。感觉到他的意图,阮夏死死的往外挣,却还是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起开……”

“不想跟我聊聊?”秦末贴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唇舌沿着她的后背蔓延至锁骨。

阮夏的声音立刻就含糊起来:“不想……”并且抓了被子试图往身上盖。

“现在才想着遮,晚了吧……”身上是秦末低低的笑。

阮夏无力的推他,声音却变得颤抖,秦末很快察觉出来,随即轻笑一声,将她的睡衣扒了下来。

“唔……”阮夏抬手揽住他脖颈。

秦末的眼睛一亮唇就落下来,在她的胸前,肩胛,锁骨处流连忘返,之后是她的舌,用力的吸吮。

他闭上眼睛,俯身去吻她。

昏暗的灯光里,阮夏温软的唇,细滑的肌肤,好听的低喃全都刻进他的心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放大,直至永不消失。

许久之后,他在她熟悉的喘气声里,轻轻放慢了语速,沙哑着声音说:“别怕,你还有我。”

完完结

vip章节 63第六十一章 花海人生

阮枫的婚礼如期举行。

如他的个性一般,这是一场不算盛大的婚礼,新娘子极美。穿了知名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婚纱,环环绕绕的蕾丝点缀在小腹,微凸的位置根本就瞧不出来。

她很美,阮枫一直这么觉得。

初识是在盛夏,相爱也在盛夏,就连婚礼也依旧是在盛夏。

新娘子名叫艾薇,美国名校的高材生,与阮枫相识于一场狗血之极的任务当中,从此情根深种,交织连连。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阮枫挽着新娘子的手,一步一步庄重的迈向礼台上的牧师,正色而神圣的步伐。周围坐满了宾客,有新娘子的知交好友,也有他们的亲朋。

澈色天空,露天花海,如同镀了金的世界里,他和她稳稳的立在彼此面前,看着对面阳光中熟悉的眉眼,静静的亲吻。

是的,的确是惊人的浪漫。

婚礼的伴郎伴娘同样出彩,伴娘据说是新娘的闺蜜阳光,而伴郎就更不必提了,周辰,阮枫一个大院长大的好兄弟,说来也巧,四个人站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和谐登对。

阮夏因为工作的关系到的略晚,幸好苏向宇跟阮洛还算守时。

结束的时候艾薇兴冲冲的扔花球,在场的大都没结婚,一大群单身美女兴致颇高的围着她。

阮夏笑着拉了秦末躲到远一点的地方,她很识相,坚决不添乱。

阮洛却是跃跃欲试,苏向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上去凑热闹,只能祈祷不要如他所料。可惜天不遂人愿,艾薇别的不行就是会看人脸色,手里的花束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斜斜朝阮洛飞过来,她一个躲闪不及,砰地一声就被砸中了脑门。

阮洛蒙了。

苏向宇欲哭无泪了。

果然,有人带头起哄了。

“苏帅哥!求婚呀!”

“对啊对啊!求婚!求婚!”

不大会儿他俩就被推向了礼台,大家喊的喊,闹得闹,很快就口哨声吆喝声漫天。

苏向宇本来还有些尴尬的,可看着阮洛面红耳赤的低头不敢看他,他就又笑了,干脆抱肩站在台阶上,要笑不笑的盯着面色尴尬的阮洛,就是不说话。

阮洛实在是没辙了,连阮夏都已经笑趴在秦末的怀里,再这么下去她还不得成为大家一年之内的笑柄,横一刀是死竖一刀也是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抬眼明目张胆的等着他求。

“求婚!求婚!求婚!”

苏向宇与她对望。

阮洛忽然就一阵心慌。

她和他算是什么呢?男女朋友?可他从未主动提过。情人?可她愿意么?

跟他结婚,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直到苏向宇真的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她都还是陷在震惊里。

苏向宇一把摘下戴在自己小拇指上的戒指,微笑着举到阮洛面前,毫不犹豫的抬头看着她,微微启唇道:“阮洛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么?”

阮洛的眼泪轻轻松松便落下来,她哭得不能自抑的点头,苏向宇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然后站起来一把将她拥住,甜而蜜的亲吻。

掌声尖叫声瞬间雷动。

阮夏躲在秦末的怀里哭声不停,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终于找到幸福,满心里的感动知足。

秦末了解她的感受,欣慰的笑。

本以为这场婚礼将会以这样幸福的方式结束,可谁知就在这时,阮母拖着小巧的行李箱言笑晏晏的走进来,笑眯眯的眼睛一会儿打量自家三个孩子,一会儿瞅瞅艾薇秦末以及苏向宇。

“来晚了,我自罚三杯。”说着就把不知谁桌上的酒杯拿过来,豪爽了喝了三杯。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阮夏慌忙走过来。

“妈,您不是说不回来么?”

阮枫阮洛也急急忙忙走过来,“妈。”

阮洛咬了咬唇,低声说:“妈,您怎么来了?”

阮母对着她冷冷一笑,“从学校偷跑回来连我都不告诉,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阮母在商场上那可是出了名的铁娘子,此刻见她发火哪里还有人敢插*嘴。

阮夏赶紧拉她,“妈,今天阮枫婚礼,您给他留点面子。”

“面子?结婚这种大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们还知道要面子?”阮母冷冰冰的说道。

阮夏一听就知道不好,却还是笑嘻嘻的拉她,“妈,坐飞机挺累的,我带您去那边休息。”

阮母没再说话,只是跟着阮夏径直往那边走。

其实也难怪阮母会生气。阮枫只以为之前说过一次就算通知父母了,所以也就没再提结婚的事,婚礼前他给母亲打过电话,可她明确表示没什么大事不会回国,阮枫打心底里觉得他的婚礼是件小事。好吧,这小子的确挺欠抽,他是导火索。

阮夏就更不用提了,她跟秦末领证可是先斩后奏,到现在连个婚宴都没有,却还是乐滋滋的当着秦太太,也难怪阮母自始至终不给秦末好脸色。所以呢,她是第一炮火受害人。

至于阮洛,这小妮子胆子最大,私自从国外跑回来,还不通知她妈就办了休学,要不是突然去看她阮母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妮子休学已经好一阵儿了。更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是为了苏向宇那个死小子犯傻。于是乎,阮母的铁娘子作风再一次发作了。

本来不想管他们了,也实在是想图个清闲,可这几个孩子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几个人的美好生活再一次收到了冲击。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餐桌上三对俊男美女却是鸦雀无声,明显食不知味。

一大早就对着阮母那么黑的一张脸,再有食欲他们估计也全给消化没了。

苏向宇见气氛实在尴尬,遂清了清嗓子,道:“阿姨,听说国外的环境不错,您都到哪里旅游去了?”

“国外的环境是不错,怎么,嫌我回国碍你们眼了?”阮母冷冰冰的回答完,苏向宇就再也不做声了。

阮洛嘴角暗暗抽搐,勉力微笑:“妈,您知道我们不是那意思。”

顺便在脚底下狠狠踩了苏向宇一脚,不是告诉过你别惹我妈了么?

苏向宇可怜巴巴的喝了一口牛奶,再不敢吱声了。

阮夏见气氛不妙,赶紧转移话题:“妈,既然您回来了,要不要去公司看看?大家都很想您。”

“想我?”阮母斜一眼大闺女,“瞅瞅,连公司的员工都比你们这群熊孩子强。哦,”她忽然笑笑,看向秦末艾薇苏向宇,“阿姨没说你们啊。”

秦末点点头,装乖。

苏向宇听话了,不吱声。

艾薇更厉害,她可是能把阮家大公子拿下的能人。

“妈,不如我带您去做下全身按摩,您刚回国,估计还没休息过来,这个法子很好呢。”

“全身按摩?”阮母笑了,“不贵吧?要知道咱家现在可不比从前,该省就得省啊,阮枫部队那点工资,不太多啊。”

艾薇立刻意会,“哦,不用他的,我自己的就足够用了,妈您赏个脸,让媳妇孝敬一下您。”

阮母笑笑,“好,还是艾薇懂事,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老太婆。”

老太婆?!

她不是最讨厌别人说她老的么?

阮家仨熊孩子已经彻底风中凌乱了。

苏向宇顺下了眉眼,“阿姨,其实我想送您套首饰很久了,只是您的气质太好,我怕拿捏不准惹您生气,不如咱改天一起去挑挑?”

阮母微笑,点头。

苏向宇悄悄呼出一口冷气。

众人的目光全都暗暗落在一直没出声的秦末身上。

“妈。”他果然不负众望开了口,“最近公司的业绩稳步提升,我特意写了几个方案想拿给您看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赐教?”

阮母脸色依旧很僵,“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是怎么管理mc的?”

可是当她接过秦末的文件夹,只是看了几眼她的脸上就再也挂不住冰了。

“这真是你做的?”

秦末点头。

“好——咳……咳咳,我再看看,你们吃完了赶紧走吧。”

好吧,这个总算也搞定了。

再不完事阮家这仨熊孩子的脸估计就该绿了。

晚上阮夏留下来陪母亲,秦末很乖的回家,其他几个人跑的比什么都快。

半夜抱了枕头去找母亲,阮夏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妈,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三个,我懂。”

“其实不止我懂,他们两个也都懂。我跟秦末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他很疼我也很爱我,之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们都别再计较了好不好?

阮枫的性格您最了解,艾薇是个好姑娘,自立自强,简直跟您一样,您一定会喜欢她的。她跟阮枫之间经历了很多,也吃了不少苦,您也知道阮枫那家伙,想必没少冷落人家姑娘,如今好不容易嫁进咱家了,您不向着她谁向着她?

至于阮洛跟苏向宇的事,我一早就是知道的,想必您也早就知道,苏向宇对阮洛也许还不完全是爱,可是阮洛很知足。就如同当年我对秦末,您是知道的,咱阮家的姑娘全都继承了您的光荣传统,打碎牙齿也要和血吞,更何况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您也觉得值对不对?

妈,现在我们都很幸福,公司也被打理的很好,您累了半辈子,我们不会再让您操心了,我们都很好,真的。”

阮母一直背靠着她躺着,这时候却发现她的双肩微动,阮夏急急的凑过去看,却发现一向无敌的母亲竟然眼角隐隐闪着来不及收回去的泪,满眼满脸,惊得她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

“妈……”

“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阮母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掩饰过去。

阮夏深吸了一口气,爬起来揽住她。

“妈,”阮夏也是眼里蕴了泪,“我知道您还在内疚,因为你们父辈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跟着痛苦伤心,可我们都知道这全是源自爱,谁没年轻过呢?我们能理解。那些事情秦末都知道,大家也都知道,可我们不怪您了,您也有您的苦衷,即便有错,也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珍惜当下才对,起码现在我们都很幸福,幸福到可以忘记过去。”

阮母终于忍不住哭出来,默默的收紧阮夏的腰。

“阮夏。”她狠狠发泄着汹涌的泪,“以后有事不要再瞒着妈妈,妈妈怕这世上再没人会在乎我。”

整整三十年,她嫁给阮昊天三十年,不多不少,恰好就是三十年,终于在今天,在他和她的孩子面前,她卸下重重的包袱,哭的犹如一个孩子。

阮昊天,从此以后,我再不亏

vip章节 64第六十二章 正文结局

孙继宽被抓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陈家父女果然信守承诺再也没在他们面前出现。秦末终究是个感恩的人,他将陈氏国外的一个附属分公司单独划出来给了陈和升,算作当年陈忱救他一命的答谢,这一场争斗,终究以散场将歇结束。

当晚秦末准备了一场十分用心的烛光晚餐,为的便是实现自己最初对阮夏的承诺,这件事一拖再拖,终归可以尘埃落定。

山顶的风很大,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在这样一个树影青葱星光环绕的地方,点上了那么多只灯笼,红彤彤暖洋洋的光让她的眼眶一热,感动不自抑。

晚餐很丰盛,全是秦末自己做的,谈不上美味,但却能够看出一个男人的真心,阮夏一直在专注的品尝。

此刻的她觉得幸福之极。

有风吹来,伴着山下海的味道,她索性把脚上的高跟鞋一脱,拉起秦末的手就开始跳舞。

爱他那么久,终于也尝到被他呵护的滋味,阮夏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秦末一直默不作声,一曲结束,他微微笑着将她按回座椅,这才稍稍离开。

阮夏以为还有饭后甜点之类的,兴奋之极的等着。

不一会儿就有熟悉的脚步声接近,沉稳有力。

是秦末拿着好多个色彩斑斓的孔明灯走近。

“要不要许愿?”他蹲下,笑着低声问她,“我这里有很多个呢。”

阮夏兴奋的点头,她感觉今天就像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伸出手去,他点着火之后递给她,“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阮夏的愿望越来越少,最后转头看向他,“秦末,你有什么愿望?我让给你一个。”

秦末与她面对面的站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浅蓝色的锦盒,“我的愿望很简单。”他忽然单膝跪下去,“小夏,我还欠你一个求婚。”

阮夏惊讶的看着他。

秦末一手打开戒指盒,一手去拉她的指尖,仰着脸看她,只听他温柔而郑重的问:“阮夏,你愿意嫁给我么?”

他挺拔而认真的跪着,一字一句的说着迟来的求婚。很俗套的语言,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动听。

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直直的看着她,逼得她生生的又一次落下泪来。

嫁给我,让我用余下来的所有时光,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经受所有幸福,尝尽百态人生,从此心酸共度,甜蜜相拥。

小夏,我们这样,好不好?

“好。”

阮夏在最甜蜜的星光里,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戴上戒指,然后缓慢的站起身来抬起她的下颚亲吻。满天的星光是他们的见证,漫天的孔明灯承载着她的愿望,飞向那苍茫的夜空。

就这样答应。

满心欢喜,无比幸福。

她微垂着脸向他,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却又尽数被他吮去。

“秦末,”她轻声的回应他:“我爱你,这一生就只爱你。我愿意嫁给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们的婚礼在一周以后,秦末早就准备好,只是一直被事情拖着,本想着在她生日那天,可是她生日时却被阮夏草草的一碗长寿面解决,死活不让他大肆庆祝。那时候是特殊情况,所以秦末也就认了。

可现在不同,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挠他们相爱,婚礼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补偿,他一定要做,且要做到最好。

新娘妆足足化了四个小时,然后再换上精致的婚纱,阮夏看着镜子,竟然也觉得自己美呆了。

父亲过世,所以陪她走向秦末的人换成了阮枫。

就这样挽着阮枫的胳膊,阮夏其实不是不紧张的。阮枫在旁边笑,“姐,你又不是头一回嫁,紧张什么?”

阮夏懒得瞪他,“你少黑我,我跟秦末就只是领证,根本没举行过婚礼呢好吧,所以准确的说,这才是我头一回嫁。你怎么那么缺德?是我紧张又不是你,你笑个屁。”

阮枫挑挑眉,知道今天新娘子最大,懒得跟她吵。

两人继续走,似乎红毯的长度不足以抚平阮夏激动的心情,很快她就看见了穿着白色新郎礼服的秦末。

他在等她。

阮夏的心瞬间平复下来。

秦末走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抱歉,你是我的了。”

阮夏脸一红,她微微抬着头,看着他。

秦末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牵起阮夏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笑得迷人之极。

两人相视而笑。

婚礼很简单,中西结合。跟着牧师念完誓词就开始了喜宴,两人一起给阮母敬酒。

阮母这一次并没有落泪,只是微笑着将阮夏的手放进秦末掌心,一句话都没说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阮夏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她跟秦末的婚礼,很美好,也很幸福,会是她此生最难忘怀的记忆。朦朦胧胧的光影中,她看向身旁的男人,笑颜如花,仿若梦中。

喜宴的高*潮是当□星单单的出场。灯光亮起,她踩着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碎纱长裙,画着淡妆,一头及腰长发,手拿一把吉他就步履娉婷地上了礼台。

几乎是刹那间就响起疯狂的掌声以及尖叫连连。

单单是特意来捧场的,跟阮夏的结识也算臭味相投(据说她俩是在臭豆腐摊上认识的),她的婚礼既然来了就必然献歌一首,权当助兴。

她是个随性的人,随便找了把吉就敢上台即兴演唱,在当今乐坛的女歌手当中也算奇人一枚。

摆好麦克风,她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台下的观众,细腻动听的嗓音就伴着吉他清脆的拨弦流转在每个人的耳边。

她的声音很清冷,偏偏又似有穿透力一般。

她坐在高脚椅子上,唇边是银色的麦克风,手里的吉他随着她的双手淡淡浓浓的酝出醉人的音乐来。

【以下歌词全部由亲妈所写,第一次改歌词,乃们凑合着看。】

我对所有人冷漠却唯独对你真心爱过

怕你记得我曾经沉默只为躲避你年少的执着

没谁晓得我们有过的对与错

我感激世上还有你能把我深爱着

当离别牵了重逢还有什么能代替你我

我明白痛苦不甘只是你我之间的舍不得

我们经历了种种悲喜离合

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将你牢牢把握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却只能爱过过后才会懂得

还有谁记得爱情里的脆弱让我学会了爱与恨的牵扯

我就习得守候耗尽一生才爱过

看你的脆弱你的泪你的愁

我知道再没人可抓紧我

所以我悄悄打开冷漠的心

连自己都在暗自窃喜

我也全心全意的爱了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却只能爱过过后才会懂得

还有谁记得爱情里的脆弱让我学会了爱与恨的牵扯

我就习得守候耗尽一生才爱过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

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就明白守护耗尽一生才算爱过

裹着玲珑有致的火红长裙,前面露出细长的大腿,下摆却从椅子上长长的垂下去,有风浮动,她的发丝随着音乐浅浅的动,像是一幅美丽而不可触摸的画。

一曲歌罢,她的眉眼弯弯,宠辱不惊的看向新郎新娘,“阮夏,祝你跟秦末幸福美满,良缘深深。”她看见阮夏在冲着她笑,“相爱是世上最美好不过的事,珍惜彼此,勿忘方知。”

说罢就站起身离开。

尽管她的身后掌声雷动,闪光灯一刻未歇。

喜宴结束之后秦末就把阮夏带回了家。(废话,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谁要理那些乱七八糟打算闹洞房的?全部拍飞。)

阮夏还沉浸在幸福感里,略有些迷糊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结果刚洗了手和脸,就感觉身后有人抱住了她。

一阵电流飞速蹿过全身,阮夏转过身,秦末顺势俯下头吻上她红润的嘴唇,动作温柔,刻意而恶劣的挑逗。

阮夏嘤*咛一声,乖乖放他的舌尖进来,他轻轻的吮,她慢慢的回。

一吻方歇,秦末看着她红光满面的小妻子,忽的再度勾起她下颚,深深吻住了她。

意乱,情*迷。

他的手在她身上滑过,忍不住吻上她光滑细腻的肩颈,俯下去的时候难免喘息,灼热的气息烫的她连连颤抖,不自觉的就想要躲。

秦末微微的笑,将她轻抵在水池旁,抱起她的腰,缓缓进入。

阮夏呻*吟了一声,颤栗地搂住他脖颈,把头埋在他胸前。

“还记得么?”他一边动一边问,“第一次也是在这里。”

阮夏娇嗔的瞪他一眼,却根本忍不住剧烈的喘息,只感觉他要把自己撞飞。

很久之后两人才洗完澡回到卧室。

阮夏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酥软无力。

秦末坏笑着俯近她,“累了?”

“起开,色狼!”

这种时候秦末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干脆把她抱着揽进怀里,静静相拥,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清楚。

“秦末。谢谢你爱我。”阮夏靠在他胸口,小声而甜蜜的说。

“傻瓜。”秦末笑着看她,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记,“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需要感谢,那么你的呢?”

“阮夏,我们之间不需要感谢,我只要你爱我,一如既往,就好。”

“我爱你。”

——“……”

什么是女人最渴望的?莫不是爱情。你找到最想要的那个人,不用苦守寒冬,不用渴望温暖,因为这个人全都可以给你,他答应留在你身边,哪怕地老天荒也会心甘情愿的陪着,一起快乐,一起悲伤,一起变老,直至死亡。

这,就是爱。

你能给他的。

而他。

如果爱——

也一样可以给你。

【正文完】

至此《阮阮一夏》正文全部完结,感谢所有看文的亲爱的,愿所有萌妹子长乐久久,幸福满园。ps:找到独属于你的公子。

vip章节 65新文禽男自控请支持时光是一场寂寞的殇

清风入夜,阮家大宅里,阮夏同志正躺在自己超大超豪华的少女闺房里装死。死闭着俩眼,撅得能挂住驴的嘴,以及,那头堪比梅超风的长发。

总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在外光鲜亮丽的富家美妞儿,也会有今时今日这般一言难尽的斯文颓废。

此时此刻,她的床上还坐着两个人。

一左一右,一男一女。

左边的是阮家二小姐阮洛,个性乖张,却又跟自家姐姐感情极好。

只可惜也是一脸取笑加不屑,狠狠扒拉了她一下子,她笑得那叫一个欢快,“干嘛这副死相,又在秦末那儿碰钉子了?”

却是坐在右边的阮家大公子阮枫接口,此人一向以腹黑毒舌而臭名昭著,“人各有志。”

阮洛点点头表示认同,“就没瞧着秦末哪里好,尤其那张万年冰块儿脸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阮夏还是不吱声。

阮枫撇撇嘴,“我倒是挺替秦末抱屈,他若是答应了,恐怕才是眼神有问题。”

阮洛不解,“拜托,阮夏很漂亮好不?”

阮枫扬眉,“你觉得秦末会是以貌取人的男人?”

阮夏总算听不下去了,边叹气边睁开眼睛,抿着嘴瞪着眼前明目张胆嘀咕她的两人,没好气的骂,“二位,请滚出我的房间,谢谢。”

“呦,醒了?”阮洛不以为然的望着她问:“不装死了?”

阮夏哀叹着摇摇头,“想死。”

阮枫点点头,“窗户在那,用不用我帮你打开?”

阮洛咯咯地笑。

阮夏爬起来去拿抽屉里早在多年前就用惯了的鞭子。

阮枫跟阮洛一见脸色立时大变,“姐,不至于吧,那鞭子多久没用过了,你今天还要往外拿?”

阮夏活动活动手腕,“再不滚我就替你们疏通疏通筋骨。”

阮洛立刻告饶,撒丫子就撂儿,阮枫还好,人家当兵那么久,哪里会怕她那两下子。

“秦末不依着你就是对的,瞅你那泼妇架势,我对姐夫表示深切的同情以及慰问。”

阮夏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红唇轻吐,凉凉的一个字,“滚!”

等到房间门被关上且终于只剩下她的时候,阮夏啪得把鞭子扔了,捞起手机就给那个该死的男人打电话。

那头接起来的很快,秦末低沉的声音满是调侃,“不气了?”

阮夏没好气的轻哧,“姓秦的,不想被爆菊就马上来家里接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啪得就挂断电话。

阮夏开始摩拳擦掌,小样的,不就是爆菊么?老娘非得跟你试试!

时光是一场寂寞的殇

曲李偲菘词爱琴海的泪唱单颜色

我对所有人冷漠却唯独对你真心爱过

怕你记得我曾经沉默只为躲避你年少的执着

没谁晓得我们有过的对与错

我感激世上还有你能把我深爱着

当离别牵了重逢还有什么能代替你我

我明白痛苦不甘只是你我之间的舍不得

我们经历了种种悲喜离合

就让我再放纵一次把你牢牢把握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却只能爱过过后才会懂得

还有谁记得爱情里的脆弱让我学会了爱与恨的牵扯

我就习得守候耗尽一生才爱过

当离别牵了重逢还有什么能代替你我

我明白痛苦不甘只是你我之间的舍不得

我们经历了种种悲喜离合

就让我再放纵一次把你牢牢把握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却只能爱过过后才会懂得

还有谁记得爱情里的脆弱让我学会了爱与恨的牵扯

我就习得守候耗尽一生才爱过

看你的脆弱你的泪你的愁

我知道再没人可抓紧我

所以我悄悄打开冷漠的心

连自己都在暗自窃喜

我也全心全意的爱了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却只能爱过过后才会懂得

还有谁记得爱情里的脆弱让我学会了爱与恨的牵扯

我就习得守候耗尽一生才爱过

谁知道想爱不能爱的寂寞

谁会懂内心执着过的蹉跎

我就明白守护耗尽一生才算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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