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色无边 - xp1024.com
《肉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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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小院(一)H

这是一间远离尘嚣的四合小院,院内错落地种植着各种植物,彰显着主人的不凡品味,现今临近後半夜,夜凉如水,清凉的月色照进小院,映出墙角羞怯绽放的夜昙。

夜风阵阵,幽香渐浓。

与院内的清幽高远相比,小院的主房内,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

一旁的合欢香早已燃烧殆尽,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味道。轻纱帐内,被翻红浪,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体击拍声从里面传出。

女子双手被缚於床头,面朝下,雪白的背上散落着缕缕青丝,只能隐隐看见她紧闭双眸的侧脸,虽然一直都紧咬下唇隐忍着,但是由於身上的男人剧烈动作,还是会有一两声呻吟不小心从她的唇角溢出。

男人用力撞击了几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却霸气地命令:“放开点,太紧了!”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招来她一声难忍的呻吟。

她无力地摇头:“我……我……”一阵高氵朝突然袭来,她痉挛着身子後仰,喉咙里溢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呐喊。

男人呼吸一窒,低咒一声:“该死!”这女人是想要把他夹断吗?

两人合欢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而他甚至还不敢完全进入她。

他知道自己因为练习“浩宇神功”的原因,男异於常人的巨大,但是,这个女人也太紧太小了,都过了两年了居然还是无法适应他。

额际冒出青筋,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顾一切猛烈冲撞的欲望,等待她慢慢平息下来──虽然这非常非常难,这个女人不但窄小,而且异常敏感,每次都会在他的身下高氵朝连连,使得他的行动更为困难,无数次就想放弃自我控制,狠狠地在她体内宣泄一次,教训教训她那不听话的小。

但是不行,一旦他失控,肯定就会伤到她。

觉察到女人稍微放松了点,他再次尝试缓缓的移动。

“不……我不行了……”女人的声音微弱,确实是气短难接。

他咬牙,星眸闪过难言的愤怒和难堪,低声喝道:“忍着!”说完下身重重一击,仿佛在泄恨般,但同时扶着她纤腰的手却又缓慢而温柔地输入内力,维持着她的体力。

她呜咽一声,接连一个多时辰的交合,她的体力早已透支,能坚持到现在凭着的只是内心的坚韧,如今是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不行……”她低泣,眼泪从紧闭着的双眼中流出:她的坚毅与倔强,在他的面前似乎总是不堪一击。

“你……”他放开握着她纤腰的手,右掌罩上她小巧坚挺的部,食指和麽指灵活地拉扯她敏感的粉红,另一只手则去往两个人的结合出,揉捏挑逗,同时俯身霸道地命令着:“你能接受我的,听话,放松一点!”

“啊……呃……”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忍住不出声了,只能放任自己沈沦在这种心神俱灭的痛苦与快感中。另一轮高氵朝袭来,她的双手无助地抓住床头,喊出是声音都已经沙哑,眼前一片白茫茫,身子轻盈到似乎已经漂浮在天际。

觉察到他还想有更大的动作,她终於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行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放过我,明天……我们明天再……”

话还没说话,她已经因为体力透支昏厥过去。

他气不过,在她的後肩狠狠咬了一口,终於还是把还在咆哮着要发泄的欲望抽了出来。解开绑住她双手的带子,他将她转过来,只见她那张白净的脸上布满泪痕,看得人好生不忍,因为累极,眼底青色都开始隐隐浮现。

他长叹一声:算了,今天是第一天,先放过她一次吧。

再过两天,可就没这麽好说话了!

………………

阳光透过窗纱,无声无息地叫醒床上的人儿。

睁开眼,她怔忪地望着床顶,有一阵失神。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同时也想起昨晚那些让人心跳失控的画面。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起身掀开柔软干净的被子。

身体已经被仔细地清洗过,也换上了舒适的里衣,如果不是身体的各个部位仍在无声抗议,她几乎要把昨晚的一切当成春梦了。

打开门,刺目的阳光让她不自觉地侧脸避了一下,然後,看见了他。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

他正坐在门外回廊的栏杆上,一脚垂下,另一只脚顺势搁置在栏杆上,姿势随,却因为一双令人嫉妒的笔直长腿而显现出洒脱感的味道。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收回看向天际白云的目光,看向她,目光淡然。

“呃……”不知是因为迎面的阳光还是因为他,总之她呆滞一下。

“醒了?先坐一会,我把午饭带过来。”他微微一笑,温度却没有到达眼底,收回脚,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独孤公子……”她叫住他。

他停下,回首:“怎麽了?”态度依旧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但却让她更加不安。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她有些内疚,但是尴尬让她终於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他挪开视线,眼底有隐约的霾,“无妨。”

看着他的背影,她无奈地咬了一下嘴唇,却疼得惊呼一声,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在昨晚被自己咬伤的嘴唇,她有些气恼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没用!”

………………

夜晚降临,她洗完澡,披散着沾湿的头发走进院子。

天空上繁星点点,晚风微凉,让她舒服地眯上眼睛。这个院子虽然远离城镇,却干净舒爽,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有人来打扫整理的,加上院子里种植着的看似随意、实则极为用心的盆栽,看起来应该是独孤九临的驻点之一。

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她发现桌上已经摆上了茶壶和茶杯。自己斟了杯茶,散逸的菊花茶香让她微微一怔。

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的茶水,她看向亮着灯光的书房,很是疑惑:“他怎麽知道我喜欢菊花茶?”

夜色渐浓,虽然休整了一天时间,但昨晚的折腾还是让她极易疲惫。

打了个呵欠,她走到书房门口,扣了扣。

“进来。”

她进去,看向正坐在书桌旁看书的他:“独孤公子,要就寝了吗?我去燃香。”要燃的,自然是令人闻之色变、青楼必备之良药──合欢香。

她今天实在太累,要是等太久,保不齐就睡着了。

“不必了。”他没有抬头。

她愣了:“今天不要吗?”

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今天再不要,他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吧?

身为医者的她身随意动,走过去撩起衣袖就替他把起了脉。

他眼角瞄到她手腕上仍未消退的淤青,倏然收回手。

她有些惊讶:“怎麽?”

“我没事。”他扔掉手上的书,“上药了吗?”

昨晚他已经替她上过一次药,所以淤青并没有很严重,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自那之後就没再理会。

“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昨晚他将她绑缚在双头,如今手上还有一轮淤青的痕迹。

脸忽的一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袖子遮盖那丑陋的伤痕,“不怎麽疼。”

才怪!昨晚他解开带子时,她的手腕红肿严重,淤青一大片,这样还叫“不怎麽疼”?除非她是个木头人吧!

他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药膏递给她,“上完药就先睡吧。”

“好的。”她应承,然後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担忧,问道:“您真的没事吗?”

他抬眸看她,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眼神又蒙上了冷厉。

自知说错了话,她连忙鞠躬道歉,忙不迭转身回房。

呼,看来独孤公子还是很生气啊。

躺在床上,阿秋心有余悸地拍拍口:能让那样谪仙一般的人物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看来他一定很恨很恨她。

唉~

长叹一口气,阿秋进入梦乡,梦见了第一次看见独孤九临时场景。

………………

那天,阿秋奉危蓝谷谷主之命前去悬凤镇办事。当时危蓝谷和济仁药行之间有约定,每月危蓝谷向济仁药行提供一定数量的蛊药,济仁药行回以等价的银子或危蓝谷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次谷主求的却不是一般物件,而是要求与济仁药行的公子见面,为此他甚至拿出了蛊药“倾城”。身为危蓝谷唯一负责对外联系的人,她当然知道,济仁药行是江湖第一庄独孤山庄的产业。而所谓“公子”,就是独孤山庄的少主独孤九临。

谷主吩咐务必要带公子回去,所以尽管济仁药行的大掌柜一再强调公子行踪不定,本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来悬凤镇,她还是坚持在药行的地下室等了一天一夜。

那个地下室是危蓝谷和济仁药行进行秘密交易的地方,潮湿冷,因为人迹少至而散发着类似死气的霉味,那种绝对的寂静让人无端升起绝望的感觉,哪怕是阿秋这样感情无比迟钝的人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腐烂。

就在她慢慢有些惶恐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光明驱散了地下室的死气,她被刺激得晕眩了一下,眯眼看去,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身形颀长,身後背负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暖暖的。

“姑娘,你没事吧?”

晕眩未散,阿秋懵懂地想:原来,一个人的声音也能笑啊……

“让你久等了,我们到客厅商谈,如何?”

阿秋向来木讷,面对眼前的一切,居然只是回答:“谷主要我带独孤公子回去。”

对方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不认识他,语速慢了下来,“啊,失礼了,在下正是独孤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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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小院(二)H

屋子里,白纱层叠,晚风从四面敞开的窗户往里吹,却似在层层的帷幔中迷了路。

红烛光似妖娆的女人,扭动着惹火的腰肢,而合欢香就从这烛火里慢慢弥漫,布满了整间屋子。

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用以束缚双手的红色缎带就挂在床头方便取用,阿秋仅穿肚兜和亵裤,很安静的趴在床上,洁白的背上一片风光旖旎。

走进房间的独孤九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片景象。

这家夥……

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不方便,她甚至会先把自己绑好,省的他动手。

真是木头!

她原本在发呆,眼角瞥到他的身影,连忙闭上眼,双手放在床头,一副“任人宰割”、“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走过去拿起缎带,视线并没有离开她的身子,所以自然也没有忽略她微微哆嗦了一下,虽然很快镇定了下来,但是竖起的汗毛还是透露了她的害怕和抗拒。

他忽的就有些烦躁,恨不得压住这个女人狠狠凌虐一番,不管她能不能承受,直接用自己的硕大入她紧致的花,捣弄她那敏感的褶皱,打开她的花口,进入子,尽情地使用她的每一寸抚慰自己的欲望,让她明白他压抑得有多麽辛苦。

可是,不行!

尽管她表现得很像木头,但是她的身体诚实得多,而且潜意识超强。就算她拥有世间罕见的“名器”,敏感紧致、弹十足,但只要她潜意识抗拒这种占有,下身就会很诚实地表现出来,就算被撕裂,也绝不屈服。

过了两天,她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不太明显的红色痕迹,但是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将她捆在床头,而是用缎带蒙上了她的眼睛。

“会掉……”阿秋提醒。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意外了,所以他後来才改成让她趴着,双手绑在床头以免她回头的。

“那就不要睁开眼睛!”他低声警告。

“哦。”她点头,然後又有些紧张地提醒:“如果我忘了闭眼,你……你就打晕我。”

“我用不着你教。”他有些咬牙切齿。

“哦。”也是,上次发生意外,他也是直接打晕她的。

将她的眼睛蒙好以後,他扶着她转过身来。

她微微倒抽一口起,右手无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前,椒半掩,更是诱人。

她的肚兜是纯白色的,上面什麽花纹图案也没有,很符合她的人物格,可饶是这样平庸的肚兜也没能掩饰她那绝对算不上平坦的双峰。

也不知是因为他火热的注视还是因为微凉的夜风,她粉色的蓓蕾就在她又羞又无措的情绪中欢快地绽放了。纯白的肚兜这就显出了优势──一点也没掩饰住那粉色的春意。

他的心情忽然就好转了。

伸手环住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肚兜的带子,一边故意在她敏感的耳垂边吹气,语速半缓,微带沙哑:“看来这一个月的没有白吃,是长了不少。”

就算阿秋真是木头,这句话也听懂了。双颊蓦得烧得火热,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侧过脸不敢面对他。

轻巧的肚兜被扔在一旁,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左边的丰满。她的房是半圆形的,盈盈一握,脂肤雪润,手感极好。

这次他明显放慢了节奏,看起来对这半边椒爱不释手,不断揉捏出各种形状,指尖貌似无意地一次又一次划过她的尖,可就是不给个痛快。

阿秋忍耐再忍耐,可一边是他恶意的撩拨,另一边是慢慢起效的合欢香气,两种效果让她颇受折磨。终於在他再一次“无意”碰触到尖时无意识地往前凑了一下,嘴角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公子……”她有些被吓到,微微退缩了一下。

“嗯?”他可没打算放过她,右手坚持不懈地继续揉捏。

“请,请快一些……”阿秋很可耻地暴露了自己“早死早超生”的打算。

但独孤九临没有见怪,反而在她话音刚落之後就很干脆地答应了──“好!”同时右手麽指和食指对着粉色蓓蕾猛地一捻。

“啊!”她被刺激到扑倒在他怀里,双手搁置在他前,也不知道是抗拒还是相迎,一边喘气一边感觉到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开始微微抽搐。

独孤顺势抱住她将她压倒在床上,改换蹂躏她雪白的左边房,而原本同样雪白的右在刚才的一番蹂躏之下已经布满红痕,甚是可怜。他凑过去充满怜惜地舔了一下被捻的更加红艳的尖,在惹来她一声倒抽後更是变本加厉,直接含了一大口进去。

“不要……”突如其来的刺激自前猛地冲向下体,让下面的抽搐更加强烈起来。阿秋有些慌乱,手脚并用地想要躲避。

他不顾抗议继续,灵活的舌尖不断顶、舔、卷,就是不放过她敏感的蓓蕾,同时大手利落地扯掉她的亵裤,让她完全呈现在自己身下,一勾一捞,将她左腿抬起来搁在自己肩上。

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有任何遮掩,下体更是在他的身下完全暴露出来,他微喘着放开她的尖,起身看向她粉色的私密。

随着双腿被拉开,花瓣也被迫张开,露出里面紧闭的花蕊,在摇曳的烛光下微微颤抖着。

尽管被蒙上眼睛,阿秋还是感觉非常难为情,而且,因为看不见,其它感官更加敏感。她感觉仿佛他的视线就胶着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让她那里灼烧不已,在抽搐中不断分泌汁,然後顺着甬道慢慢流出,痕痒难耐。

他的手向下探去,先是安慰地抚了几下她的花瓣,然後食指和无名指压住两边分开,中指压向花蕊中间的细缝。

尽管已经被挑起了情欲,但是异物的入侵还是让她僵了一下。他没有急着马上深入,而是先用一个指节浅浅探着,待她适应之後再往里再加入一个指节。“公……公子?”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与以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同,他今晚好像在有意地放慢节奏,可是这样一来,她就很难适应了。

她阿秋不怕苦不怕疼,可是应付欲望这种事,却是一个生手。

“疼吗?”

“不……不疼。”她说的是实话,不疼,就是酸酸的,痒痒的,很想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好。”他进了整中指,并开始模拟着捣入、旋转,甚至恶劣地勾起指尖刮划。

“唔!”她连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别咬。”他俯身咬开她的下唇,舌头顺势而入与她的纠缠起来,不让她有机会凌虐自己的下唇,同时下面又加了一手指。

“唔……”她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仿佛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上面的嘴被纠缠着,下面的“嘴”也像有意识般紧紧缠住他的手指,还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

半是惊吓半是茫然地睁开眼,眼前却只是红色茫茫一片──红色的缎带阻隔了她所有的视线。

赤裸的身子向身上的人靠去,但触到的却不是平滑温润的肌肤,而是略微硌人的衣料。

察觉到她的不舒服,他停下所有动作,问:“怎麽了?”

“衣服……”她身上已经不着半缕了,他身上的还整整齐齐的呢,以往……以往他也是把衣服脱好再上床的。

“你帮我脱。”他的嗓音低低的,就响在她耳边。

“我……”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烧起来了,讷讷地回答,“我不敢。”

独孤本以为自己会感觉扫兴,可是看着她尴尬的脸,加上满怀的软玉温香,不知怎的就有些好笑。“怕什麽,我又不吃你。”

唔,这话有疑义,但是这等情景下倒也没人跟他计较。

阿秋颤颤巍巍地伸往他腰带的方向,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昂扬的欲望,因为眼睛看不见,还以为碰到他的大腿了,顺势往上去。

虽然碰得不是很重,独孤还是“跐”一声倒抽一口气──两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密了,但是这麽久以来阿秋还没有碰过他那个地方呢。

阿秋才意识过来,倏地收回手,说什麽也不肯再动了。

那个……居然是竖起来的……

“继续啊。”独孤催促道。

阿秋讷讷回道:“公子,你还是自己脱吧,我脱得慢……”

独孤勾起嘴角:“阿秋是嫌我太慢了?”说着用最快的速度刷刷脱下衣服。

“嗯。”阿秋认真地点头,“你都已经勃起了,如果一直忍着的话,对身体不好。”毕竟是学医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顿了一下,独孤决定忽略她的解释。压下身子,用硕大在她的花处反复摩擦,直到沾满蜜汁。感觉到花蕊的抽搐频率越来越快,他手持巨物将口抵住。

“我进去了?”

“嗯。”

阿秋刚一点头,巨物就用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开始进攻。可刚进去一个头就遇上了阻隔。

“唔……”阿秋艰难地适应着体内的异物,皱起的秀眉表示这并不容易。

“放开一点,我进不去。”独孤声音都有些变了,显然也很辛苦。

“啊,好。”阿秋喘气,双手朝後紧紧握着床单,试图放松自己。

独孤微微抽出一点,再次撞入,这次没有急躁,到了被阻挡的地方又出来,反复诱导着让她交出自己,慢慢地往里推进。

因为两天前已经“开发”过一次,今天还算进行得比较顺利,过了一会欲望就进去了一半,但是,据以往的经验,这里是一个坎。就在前面有一圈软,是阿秋的敏感点,如果故意冲顶,就会刺激她达到高氵朝。

独孤抬起她的双腿以便於自己查看交合处,只见原本紧闭的花蕊现在被绷得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圈薄得透明的软将他紧紧裹住,看起来好像他再用力一点点就会将她撕裂,比雨後的春花还要脆弱。

可是,尚有分身在她体内的他深知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麽脆弱,因为被她包裹着的欲望正受着极为愉悦的生死折磨。

“你别乱动!”该死,他快要被逼疯了。

“我……我没动……”阿秋弱弱地解释。

是,她的身体没有动,但是花正像一百张一千张贪婪的小嘴,正拼命吮吸着他的分身。

这太没道理了,明明折磨人的是她,扮演恶人角色的却是他。

他咬牙,抽出,再撞击,不出所料,头的褶皱刮到了她的敏感点。

“呃!”她有些紧张地僵住,不由自主地绞紧。

独孤面目狰狞,没有再费力气斥责,而是咬牙开始猛烈攻击她那一点。

“啊!”她扭动身躯,不知道是在迎合还是在躲避,然後咬紧牙关不再发声。

“不准咬!”他的怒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加快身下的动作,命令道:“给我叫出来!”

阿秋无意识地摇摇头,原本细碎的汗水开始慢慢凝聚成汗珠,沾湿了鬓发,然後一阵抽搐,在他的攻击下达到了第一次高氵朝。

他停下动作,静待这一次浪潮过去,俯下身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哄到:“不要闷着,叫出来。”

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可眼前还是红色茫茫一片。对於他的建议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你不叫出来,我怎麽知道你疼不疼?”他哄骗加威胁,“要不然我就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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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深林H

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可眼前还是红色茫茫一片。对於他的建议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你不叫出来,我怎麽知道你疼不疼?”他哄骗加威胁,“要不然我就全进去了?!”

全……

她先是害怕地哆嗦了一下,然後点头,轻声道:“好。”

“什麽?”

“你,你全进来吧。”她鼓起勇气,“我不怕疼!”

“不许胡说!”他抬起她的腰肢,开始下一轮攻击。对於这种会弄伤她的建议,他坚决不予采纳。

“可是……”

“没有可是,闭嘴!”他开始专心顶弄她的敏感点。这样连续撞击可能会让她感觉太过刺激而产生疼痛感,可是如果不让她先适应这种疼痛的话,等一下他就不能完全进入。

不一会儿她又痉挛着达到了另一次高氵朝。

而这一次他没有给她缓冲的机会,而是痛苦地享用着她高氵朝中的甬道。

阿秋的脸因为这种极致的快乐和痛苦而扭曲着,尽管仍然紧咬牙关,眼泪却不顾抗议留了下来。

独孤一次又一次地加重和深入,俯身在她耳边喘息着:“你不想被我上,对吗?”这是他一直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

她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下面一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话,只是无意识地摇头。

好深好重,拜托不要这麽用力,啊,顶到里面了!

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你不想被我上,每次我你你都觉得自己被强奸了对吗?!”

强奸?!

脑海里被打入了这两个字,仿佛两个弹炸开,她张开嘴巴想抗议,发出的却是一声尖叫,并且同时达到了高氵朝。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几滴灼热的体滴落在自己脸上。

是……汗水吧?

“不是……不是……”一边分神考虑那到底是汗水还是其它,一边想要反驳,她的抗议像是喃语。

“不是?那是什麽?”他的动作越来越暴,前方已经开始用力顶弄她更加脆弱的花心,甚至试图打开花心进她的子──这样太急躁了,他知道。只是刚才忽然升起的那个疑问让他很是烦躁,只想狠狠占有这个女人,证明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脑袋被炸成一团浆糊,她竟然连控制自己都忘记了,只是跟随本能叫了出来:“疼!我疼!”

那麽那麽硬,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撕成两半,花心也快要被戳破了。

快感糅杂恐惧和疼痛,让她失控了。

头已经挤开子口正要继续往前,他却被她的尖叫叫停了脚步。

“嘘,乖,没事没事,我不动了……乖,你别吸我了……。”他果然卡在那里不在动了,俯身吻住她略显苍白的嘴唇,双手抚她前的丰满想让她放松下来。

下体被塞得满满的,几次高氵朝产生的花蜜被堵在身体里排不出去,这样的她怎麽可能真的放松下来。

“公子……公子……”她七手八脚地寻找着他,哽咽不已,下体一阵一阵痉挛,吸得紧紧的。

“唔……”他被逼得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尽管眼睛看不见,她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痛苦,来不及解释什麽,她只好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尽量靠近他。“公子,进来……求求你进来……”

他终於失控,在她体内肆意冲撞起来,直到挤入子也没有停止。

“啊……公子,好涨……”她胡乱地摇着头,双手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道红痕,下体虽然涨的疼痛不已,却又受欲望的控制不断迎合着他,扭动、撞击,挑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低吼一声,在子的深处释放了自己,而她也在喷涌的体烧灼下达到了高氵朝。

过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趴在她身上,小心地不要压到她。

喘息稍稍平复,阿秋终於能开口:“公子,阿秋不觉得……我不是不想被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他叹气,“如果你有心的话,我们的交合就不会每次都那麽艰难了。”

“不是,”阿秋脸涨的通红,“是因为公子太大……”她有些委屈。身为医者,她知道正常人的尺寸是什麽样的,而他的,是在太超过了!

独孤沈默了。

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抗拒吧。

“对不起,”他道歉,“这次有没有弄伤你?”

“没有没有!”她抱住他的腰,阻止他抽出来的动作,“这次没有!”

“真的?”他还是觉得先看一下比较保险,如果伤到了,今天就必须停止。

“真的没有!”其实前两次被弄伤都算是“意外”,没想到给他造成的心理影那麽大。

“你刚才说很涨……”他她的小腹,刚才是很失控,但不代表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而她的小腹确实鼓鼓的,一方面是他的硕大还留在里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和蜜汁被堵在里面排泄不出来。

事实上阿秋也有些担心再来一次肚子会被涨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不能放弃。

“没事,再等等,等它交配完你再出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表面平静,但是实际上两人交合的地方温度未降,而且阿秋敏感的体质又出来捣乱,花蠢蠢欲动,一点也不客气地吮吸着他未见疲软的欲望。

“你……”独孤。

“我……”阿秋。

阿秋有些羞愧地低头:“对……对不起……”

“唉,算了。”独孤只能苦笑。“不过,我撑不了多久了。”被这样吮吸着,哪个圣人能忍得住?

“嗯。”身为罪犯,阿秋也不敢说什麽。

一盏茶时间过去,独孤微微起身问道:“我动了?”

阿秋柔顺地别过脸,张开双腿,“嗯。”

新一轮的进攻再次开始,这次总算没有之前那麽艰难了,只是在最後阿秋又被逼得崩溃:“好涨……轻点,轻点……啊……要破了……不行了,求求你,呃……”

“再忍忍……”独孤加快速度,再一次泄在她子的最深处。

“啊!”阿秋被刺激到不行,终於在最後一次高氵朝中晕厥过去。

独孤连忙抽出欲望,只见花一阵喷洒,许久不停。这麽多水,看开她刚才真的很涨啊……

不知过了多久,阿秋从晕眩中醒来,感觉到他正在为自己输送内力维持体力。

“好了吗?”她喉咙干到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了口形。

他抬起手偷偷掌看了看,上面的紫线已经消失了,眼神郁了一下,他随手将桌上的茶壶吸过来,喂她喝了一点水,眼看她脸色恢复红润才淡淡回答:“还没。”

这就意味着,还要再来一次。

风微凉,夜,还很长。

………………

一个木讷、固执的笨丫头。

这是独孤九临对阿秋的第一印象。

地下室那种地方,常人呆上半个时辰就会受不了,她却为了等到他在那里站了一天一夜,没有晕死在那里已经算是奇迹。

然後还拒绝了他的留宿,要求马上赶回去见她的谷主。

哼,虽然他表面上随和亲切,却也不见得真的那麽容易被人拿捏,於是他不由分说留了一桌子菜给她後就离开了客房。

只是第二天启程前,有人告诉他客房的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她没有睡在床上?

那她睡哪里?

莫名地,他对她起了兴趣。

早上,站在马车前的阿秋板着一张才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小脸,谦卑但是坚持:“公子,谷主只说想见您一人,危蓝谷不让外人随便进的。”

他啼笑皆非:“这只是一个赶车的车夫。”

阿秋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阿秋也可以是车夫。”

破天荒地,他被噎住了。

无奈地把车夫赶回去,他很憋屈地坐进了马车,狠狠地想:早知如此就不必体恤她是个女子,直接两个人都骑马好了!

让一个“弱女子”赶马车,自己坐在里面享受,独孤是做不来的,所以他就撩开了马车的帘子跟阿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然後他发现,这个家夥很老实──简直老实得气人。

“阿秋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不好。”

“为何?”其实他是奇怪她谁哪了。

“谷主吩咐务必带您回去,我没有完成任务。”她倒是有问必答。

嘿,感情她是在怪他?

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冷笑:“给姑娘添麻烦了,是独孤的不是。”

“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阿秋没有完成任务,当然是阿秋的错。”

“所以你就惩罚自己,没有睡?”

“我睡了。”

诶?“睡了?”

“嗯。”

“睡在哪里?”他不禁问。

“地板上。”

“为什麽要睡在地板上。”

“我是奴才,当然睡在地板上。”

“难不成你长这麽大,都没睡过床?”这未免也太惨了点吧!

难得地,阿秋静了一下才回答:“成了奴才以後,就不曾睡过了。”

不是没见过惨的,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惨的人,但是看着她依旧平静木讷的脸,他不知为何起了同情心。“阿秋姑娘,你想要自由吗?”

“想。”

他微微笑着:“那需不需要独孤帮忙。”跟危蓝谷讨要一个下人,应该不难吧?

“不必。”

他愣了:“为何?”

“谷主吩咐了,不许跟您走。”

他不服气:“你就那麽听话?”

“嗯,目前,你还不是谷主的对手。”如果她不听话,倒霉的只怕是他。

这话说的也太伤人了。独孤九临虽然才不到二十岁,却是武林上公认的後起之秀,身怀家传绝学浩宇神功,更是前任武林盟主秦问天的得意弟子,三年前武林大会上就曾用不到十招打败当时名列第五位的“巨神天将”武霸,震惊武林。而她竟然……

独孤九临毕竟还年轻,这样一来就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冷笑道:“是吗?你怎麽能肯定?”

阿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不会用蛊。”看样子就知道了好吧?

他噎了一下:“谁跟你说比用蛊了,我说武功!”

她木然移开眼光:“阿秋只会用蛊,不会武功,无从比较。”

感情刚才那一段就是**同鸭讲啊。

独孤九临无语望天。

………………

随着车子转过一丛灌木,突然驶进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不大,几乎刚刚足够马车行驶过去。

阿秋忽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手温暖干燥,手心的厚茧摩擦着他的手背,带来了一种异样的感受。

女孩的手不都该是薄而柔软的吗,怎麽她的手却是又厚又硬的?

“怎麽?”

阿秋滚进了车子里,车帘随即被放下,山洞里本就昏暗,这麽一来,车子里就更是漆黑一片了。

当阿秋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独孤九临并不是没有惊讶的,但是,她身上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而且,她看起来实在也不像江湖上那些对他有遐想的小姐或侠女,所以,只是一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她的动作。

当她的唇压在他的唇上时,闪过他脑海的念头居然是──这家夥,相对於那双吓死人的老手,嘴唇还是很柔软的。

总算还有那麽一丁点的地方像个女人。

有什麽冰凉的东西从她的嘴里滑进他的嘴里,而他甚至还来不及拒绝,那东西就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跐溜一下就滑进了他的身体里。

什麽惊愕、恶心之类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处理,他就被她下一个动作吓到了。

她的舌头居然毫不客气地钻了过来!

喂,这个就未免太过分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本想推开她,但随着那柔软的触感蔓延,一阵酥麻从小腹处升腾,让他晕眩了一下,而这突如其来的晕眩甚至让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嘴里溢出的呻吟。

该死,这个女人……

晕眩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下一秒,她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两人的嘴巴里蔓延,她却用力地吮吸,试图汲取更多的鲜血。

黑暗中,独孤九临的眼眸闪过霾,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而她,再次将舌头送到他的牙齿中间。

独孤九临清亮幽黑的眼眸隐隐蔓延了几缕血红,一种对鲜血的强烈渴望从身体的最深处猛然喷涌而出,他狠厉地将牙齿一咬合,从她舌尖上喷溅出的鲜血甘甜美味,让他犹豫沙漠中迷路的人刚刚遇上水源般贪婪地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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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貌似标题的括号里面应该写“H”而不是“”~~~

☆、危蓝谷内(一)(清水)

独孤九临清亮幽黑的眼眸隐隐蔓延了几缕血红,一种对鲜血的强烈渴望从身体的最深处猛然喷涌而出,他狠厉地将牙齿一咬合,从她舌尖上喷溅出的鲜血甘甜美味,让他犹豫沙漠中迷路的人刚刚遇上水源般贪婪地吮吸。

而这种渴望还没来得及被满足,一直温顺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却猛地推开了他。

他明白此刻还不是放纵欲望的时候,所以适时松开她,看着她敏捷地闪出车子,再次坐在前方的驾驶座位上平静地驾驶马车,刚才被放下的车帘也好好地被挂了起来。

就在一切恢复正常的一瞬间,马车驶离狭小的山洞,进入另一片明亮的天地中。

独孤九临舔了舔嘴巴里的伤口,略微的咸腥味之间竟然还弥留着些许清香,那种清香比青草香味多一点甜,比花香多几分清凉。

瞄了一眼前面那个相貌平庸、土里土气的“马夫”,他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气──自己的初吻牺牲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越过那个山洞後,前方还是一片树林,只是树林里以灌木居多,不像之前的林子一样冷幽深。

按理说,他们之前进入树林的时间也不长,离树林的边沿应该不远,那些想探个究竟的人无不想着往树林的深处迈进,却不想就是这样错过了那道重要的机关。

这个危蓝谷,到是比想象中的更有趣。

“你怎麽不说话了?”阿秋问。

“你想听我说话吗?”要不是她一直有问必答十分配合,他早就晾着她不管了。

“嗯,您的声音很好听。”

耶?

终於被表扬了,虽然这是他听过的最寒酸的表扬,但是向来宠辱不惊的独孤九临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得意。

“咳,”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他安奈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继续跟她聊天:“你自由以後,想做些什麽?”

“走走。”

“走?走去哪里?”

“到哪里算哪里。”

“然後呢?”

阿秋的眉目有些柔软下来:“给有需要的人看病。”

“那你可以到我们药行去啊。”独孤山庄拥有全国最大的药行,接收一个大夫不是什麽难事。

阿秋摇摇头:“我想走着看病。”

“做一个游医?”

阿秋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游医?”

“对啊,就像你说的,一边走,一边治病救人。”

阿秋的眼睛终於有些神采了,她点点头:“嗯,那我就做游医。”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行走在外,恐怕会不方便吧。”说完,独孤九临腹诽:虽然说你长得不咋地!

“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独孤九临再次抬头看天。

………………

危蓝谷是一座美丽的山庄。

山庄就建在半山腰,绿树环绕,清净优美。

但是远远看去,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冷。

待下了车,阿秋带他走进去,他才明白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进门之後,花园里有仆人在劳作,虽然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有人在给花浇水,有人在清扫落叶,还有人在剪花枝,但是,所有的人都是面色灰白,动作僵硬,浑身透露出一股寒冷的死气。

这座山庄竟然用活死人作为仆人。

独孤留意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仆人无论男女皆俊美秀丽,形态优美,若非个个气色吓人,随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是赏心悦目的。相对而言,身边这个“正常人”在姿色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里面,就你一个活人吗?”他问。

“不是。”阿秋很冷静地回答,待独孤九临微微松了一口气後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谷主。”

独孤九临很努力地压制自己把她扑倒在地、狠狠掐她的脖子的冲动,同时也有些明白她这种完全不会拐弯的子是怎麽来的了──生活在这样一个死人堆里,能长得这麽正常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了一道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火红的花海。

独孤九临停下脚步──欲蝴蝶?!

“欲蝴蝶”这种话形状跟蝴蝶相似,颜色火红,也称为“火蝴蝶”。这种花极为珍贵难养,几乎已经灭绝了,却不想在这个山庄里竟然养了这麽一大片。

这种花形状美丽,颜色热烈讨喜,功用却很下流──是制作催情秘方“梁祝”的必要原料之一。“梁祝”这种催情春药只要一人沾染,那与其交合的第一个人也会中毒,此毒不但无药可解,而且中了这种春药的两人一生都只能与对方为伴,虽然像极了“梁祝”中至死不渝的爱情,但对於不相爱的两人来说却是比任何一种毒药都更加残忍。

这下可麻烦了!

独孤九临的脚步停了下来,如果细心一点的话甚至能发现有那麽一瞬间他是很想後退一步的。

原因很简单,“梁祝”是浩宇神功的最大克星。浩宇神功向来传男不传女,因为它要求练功之人必须保留纯阳真气,练功者在没有到达第八层之前都必须远离女色,一旦破戒内力尽失。练就浩宇神功第五层以上的人百毒不侵,唯独怕这“梁祝”,“梁祝”算是春药的一种,并无剧毒,但是练了浩宇神功的人一旦中此毒,势必要与人交合方可解开,而一旦与人交合,内力就会尽失。

这本是独孤山庄的最大机密,难不成这危蓝谷谷主竟然也知道这一点?

“怎麽了?”阿秋见他突然停下,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欲蝴蝶’?”他问。

“是。”

“哪来的?”

“三年前谷主从外面带回来的。”

“你们谷主养这种花做什麽?”

这个问题可把阿秋问倒了。她想了一下:“我只知道谷主会采集它的花粉喂养一种蛊虫。”

独孤九临很是无奈:“这下可麻烦了。”

“怎麽?”

“看来你们谷主很了解我啊,竟然知道我的克星就是‘梁祝’和蛊毒。”蛊毒来自苗疆,神秘莫测,饶是他已经练到了浩宇神功第七层,可以抵御百毒,却也拿这种东西无可奈何。

“是吗?”阿秋神色依然木讷。

“你们谷主在哪里?”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独孤九临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谷主说,先带你去沐浴更衣。”

什麽?

独孤九临感觉很不对劲:这怎麽听着就像是妓女准备要接贵客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危蓝谷接待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阿秋带着他往前走。

“危蓝谷从来没有客人。”

“所以?”

“我不懂待客之道。”

独孤九临抬头望天。

………………

从某种意义上说,独孤九临是一个很从善如流的人。

他很听话地沐浴更衣,甚至穿上了阿秋特地为他准备的衣裳。

待他从浴室出来,阿秋已经站在门外守候着了。

“咦,你换衣服了?”虽然她穿的还是灰不溜秋的奴仆服,但是他还是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同时也注意到她发梢还微微湿润着,显然她也才沐浴完毕。

阿秋点头:“这是谷主的规定,进蓝沁园之前必须沐浴更衣。”

原来是一个有洁癖的谷主啊!

这下独孤九临才有些释怀了──或许他之前有关“接客”的想法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公子请。”阿秋带着他转过一个回廊,穿过一片花园。

短短一段距离,旁边的景象竟然变化万千,看来这个危蓝谷处处机关重重,不容小觑。

一个女婢捧着茶具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五官秀美,身姿婀娜,但可惜脸色灰白,面无表情,一片死人气色,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接触活死人,独孤九临不禁多看了两眼。

“她叫阿羽,是危蓝谷最好看的姑娘。”阿秋说。

独孤九临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好看有什麽用,他对跟尸体没两样的“东西”才没有兴趣呢!

不过她的话也让他意识到了一点,“她是什麽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三年前。”

三年前?

独孤九临微微皱眉:他记得“欲蝴蝶”也是三年前开始种植的。“三年前还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特别?”显然阿秋无法理解他的“特别”指的是什麽。但是她还是很努力地试图回答了一下:“谷主出去了一趟,回来後种植了‘欲蝴蝶’,谷里的人也一个个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为何你能例外?”

“我也不清楚,不过,”阿秋站住,转身看向他,“在用蛊方面我比谷主更厉害,他的‘霜骨’对我没用。”

独孤九临一时无语:明明是很孤傲的话,怎麽听她说起来这麽诚恳?

“既然如此,那独孤九临就拜托阿秋姑娘了。”他微微欠身,眼角眉梢尽是温暖的笑意。

看他如此有礼,阿秋有些无措,匆忙给他鞠躬回礼:“好的。”

他一怔──他不过是说说笑而已,她不会就这麽当真了吧?

…………

观风阁,矗立在山庄的最高处,阁子没有围墙,只用柱子支撑,里面白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山风拂过,帷幔随之起舞,故名曰“观风”。

“谷主,独孤公子带到了。”阿秋将他带上阁子,留下这麽一句,居然连礼都没有施就离开了。

透过被风撩起的帷幔,独孤九临仿佛看见了一角红色的衣裳。对帷幔里面的人拱手行礼:“危谷主。”

“你终於来了。”里面的人一声感叹,声音难辨雄雌,但清幽委婉,甚是悦耳。

看样子,这个“终於”的时间不短。

独孤九临也不意外──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谷主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要找他了。

奈何独孤还有求於他,明知是虎,却不得不来。

“不知谷主找在下,有何贵干?”对方来意不善,独孤也乐得开门见山。

“既然你已经收到了‘倾城’,那你想不想要‘绝世’?”倾城和绝世是两中极为珍稀的蛊毒,但是世上少有人知道,这两种毒药搭配在一起却能解千年奇毒“伏尸千里”。

“想。”独孤九临很干脆地回答,“不知谷主想要独孤以什麽作为交换。”

这两种蛊毒已经失传百余年,世上除了危蓝谷,恐怕没有人能再炼出来了。

“呵,当然是让你陪着我,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还真够直接的。

独孤九临一点也不意外──看到“欲蝴蝶”时他就已经起疑了。“看起来危谷主对在下的事情很是了解。”他轻笑着。

“当然。”对方轻叹,“为了你,我努力了三年……”

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来,独孤九临强压下内心的不适,笑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了的。”这家夥,装神弄鬼的,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对方压抑着低声笑了笑,缓缓道:“你过来。”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独孤很干脆地走了进去。撩开层叠的白色帷幔,後面的景色却让他一愣。

後面却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男子,斜着身子倚在一张大床上,面容致,肤色胜雪,笑意盈盈,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眸子,水波荡漾,含着屡屡春情,勾魂夺魄。

这样一个人,宛如盛放的春花,娇艳夺目,光彩逼人,却又丝毫不沾染尘世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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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蓝谷内(二)(清水)

後面却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男子,斜着身子倚在一张大床上,面容致,肤色胜雪,笑意盈盈,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眸子,水波荡漾,含着屡屡春情,勾魂夺魄。

这样一个人,宛如盛放的春花,娇艳夺目,光彩逼人,却又丝毫不沾染尘世俗气。

独孤微微皱起的眉头。

“怎麽,看见我不高兴?”对方慵懒地以手撑起身子,双脚收起,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那双玉足洁白晶莹,大大方方地显摆着,竟不显半点亵渎之意。

“不敢。”独孤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以这危谷主的气质,若是真想拘一个人,只怕……“谷主之前的条件,独孤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对方如蝶翼般的睫毛缓缓垂下,嘴角勾起:“到了危蓝谷,可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悉悉索索的声音自四周传来,顷刻间独孤就被满楼的“虫子”给包围了:脚下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屋檐上是蜥蜴,而巴掌大小的毒蜘蛛则吊着白丝晃荡在空中,还有不少直接趴在了帷幔上。

来了就好,就怕找不到借口开战。独孤以脚画了个半圆,内力齐发,四周的毒物要麽被震飞,要麽化成了粉末。

“第七层。”危谷主不见惊慌,只是轻声低喃了一句,嘴边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不枉费这三年里他时刻不敢放松的努力,终於在他练就第八层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独孤心中微微一凛:一眼就看出了他已经练到了浩宇神功第七层,这个危谷主果然不简单。

“可惜啊,只要你还没有练到第八层,就不会是‘梁祝’的对手。”身中“梁祝”,除非甘愿血脉爆裂而亡,否则他就必须与人交合,到时候他功力散尽,要走要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危慑的笑意更浓了。

独孤神色不动,只冷眼看着他。

“别紧张。”危慑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鬓角,动作妩媚优雅,嘴角的笑更是魅惑无限,“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下蛊毒的,早在入谷之前,阿秋就把自己保命用的‘死生契阔’用在你的身上,现在的你百毒不侵、百蛊莫近,我奈何不了你。”在用蛊方面,阿秋确实已经超过他了。

阿秋?

独孤想到在马车里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她竟然是在给他下蛊,而且下的还是她原本用来保命的。这丫头,到底想做什麽?

正想着,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

“谷主,阿秋寻到‘绝世’了。”人未到,声音先传了上来。

绝世?这不就是他此次入谷想要找寻的东西吗?

只见阿秋扑了过来,差点就被帷幔绊倒,独孤很自然地扶住了她,却被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吓了一跳。

只见阿秋怀里揣着一个混体通黑的小罐子,双眸泛红,目光灼灼地盯着危慑。

“谷主说过,只要阿秋能找到‘绝世’,就放阿秋出谷。”

危慑轻笑一声:“当然。”

阿秋闻言,转身揪着独孤的袖子:“独孤公子,阿秋求您一件事。”

她在抖。

明明热得直冒汗,但是她的手却抖得非常厉害。

独孤忽然明白了危慑的意思,厉眸寒光一闪,道:“你说。”

“请独孤公子将‘绝世’交与神仙娘娘,这‘绝世’乃炼蛊奇宝,只有用它炼出来的‘倾城’才能解开‘伏尸千里’。”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写满字的破布,“炼制‘倾城’的方法就在这里面。拜托公子了。”

“神仙娘娘?”这是什麽名号?但话说回来,他确实知道一个人很符合这种描述。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对阿秋有救命之恩。当年她身中‘伏尸千里’,四处找寻解药,所以阿秋才会卖身进了危蓝谷,以伺机找到‘绝世’。请公子一定要找到她。”“倾城”的炼制方法早在两年前她就已经掌握了,奈何危慑一直将“绝世”藏得严严实实的,直到这次他忽然提出,如果阿秋能把独孤九临带回危蓝谷,他就把“绝世”拿出来放在庄子里,只要阿秋能找到“绝世”,他就放阿秋离开,并把“绝世”赠与她。

独孤迟疑着收下“绝世”,眼角却瞄到了危慑漫不经心的笑容。

阿秋挡在他身前,推他往後:“公子快走吧。阿秋知道公子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绝世’,只要你炼出‘倾城’救了神仙娘娘,这‘绝世’就由公子拿走。”

独孤抓住她的手,沈下声音:“阿秋!”她想得倒挺美,但是事情一定没那麽简单。

阿秋的脸憋得通红,眼睛红得快要冒血了。“公子快走。”

独孤看向神色悠然的危慑。

危慑嫣然一笑:“这丫头果然老实,一举一动无不按我的设想行事。我早就告诉过她你此番来危蓝谷也是为了拿到‘绝世’,她本不想害你,却又不得不以你为条件换取‘绝世’,所以带你入谷之前为了避免我用蛊药害你,就把自己的保命法宝‘死生契阔’暂时转移到了你身上。可她却没有想到,没有了‘死生契阔’,她也就成了我的目标。”

独孤咬牙,用手掌抵在阿秋背後暗暗输送寒冰之气以维持体温:“你把‘梁祝’下在了她的身上?”

危慑面露无辜:“我只是把‘梁祝’养在了‘绝世’里面,谁要她动‘绝世’呢?”

“绝世”乃炼蛊奇宝,他先是用“欲蝴蝶”的花粉养出具有“梁祝”药的蛊虫,然後又把蛊虫养在“绝世”里面,如此一来,蛊毒药更加猛烈,更别说“梁祝”本身就无药可解。

独孤瞥了一眼仍在强撑意识的阿秋,怒火横烧──这笨丫头,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吧。

“公子,你救不了阿秋的,还是快走吧。”阿秋劝道。

“丫头,人家独孤公子可是好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惨死的。你也知道除非阳交合,否则你必死无疑。而独孤公子嘛,”他撑着秀气优美的下巴,笑得好不开心,“他身负家传绝学‘浩宇神功’,在炼至第八层之前如果破了童子身,就会内力尽失。如果他救你……呵!”

阿秋的嘴唇蓦地发白,她紧张地看向独孤,生怕他真的决定救她。

偏偏危慑还在一旁加油点火:“总之啊,这一次你可害惨他了。”

一辈子没有发过火的阿秋愤怒了,她狠狠地瞪着危慑:“你!你是坏人!”

“是啊,我是坏人。”危慑无所谓,“不仅如此,我还要把独孤留在谷中陪我一辈子,日日夜夜享用他的身子,让他赤裸着身子舞‘问天九剑’给我看……”

“闭嘴!”独孤冷冷地打断他的意。

阿秋讷讷地提醒:“独孤公子是男的。”她学过一点医术,是男是女一眼就能辨别出来,这独孤公子虽然看起来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但是真真切切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危慑的目光倏地有些郁,瞪着她道:“我知道!”

“你也是男的。”阿秋还在锲而不舍。

独孤无语了──怪不得整个庄子的人都成了活死人就她没事,估计是别的人都看出了这危谷主的意思,所以被“灭口”了,就只有这个傻子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方面所以才“幸存”了下来。

尽管很努力的压抑了一下,但是危慑还是爆发了出来:“我知道!要不然我怎麽会便宜了你,本来他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第一次也应该是我的!”

浩宇神功威力莫测,除非废了独孤的内力,否则他没有把握一定能留下他,所以他才不得不留下了阿秋。

一想到这个相貌平平、又蠢又笨的丫头有可能成为独孤的第一个女人,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横生的妒火,冰冷的目光恨不能变成利剑死她。

“怪不得你把‘梁祝’养成了双生蛊。”现在一只蛊在她身上,等她与独孤交合之後,他再把另外一只蛊种在他自己身上,取而代之。

就在两个人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时候,独孤终於把阿秋体内的热气压下去,免了她随时可能会血脉爆炸的危险。二话没说,他就抓住她的衣领带她翻出了观风阁并向远处掠去。

刚下地,一阵晕眩席面而来,他站点支撑不住倒地。“阿秋,找个地方藏起来。”

阿秋也没有废话,带着他就钻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然後进了一条充满无数岔道的密道,待他们出来,已经到了观风阁的後面。

看来这丫头也不笨,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提着她飞上阁子,进入里面,终於支撑不住倒在了刚才危慑躺着的床上。

该死,这“梁祝”果然不愧是浩宇神功的克星,这下子他不休息个三五天恐怕无法恢复功力了。

“公子……”阿秋皱眉,“你还是快走吧,谷主他……”

“我知道。”他苦笑,“可我不能见死不救。”要是让师娘知道解药是用别人一条命换来的,非伤心死不可。“阿秋,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把那什麽‘死生契阔’拿回去,能不能解开‘梁祝’的毒?”

阿秋摇头:“我不确定。”“死生契阔”是防止蛊毒入侵体内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中了蛊毒,还是无药可解的“梁祝”,“死生契阔”能不能起作用就很难说了。

“那就试一试!”他把她拉下来,翻身压住她,盖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瞪大眼睛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剑眉一蹙,强势地按住她的手,想起之前两人是以血为介,於是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底微微一荡,差点忍不住更深入一步。

这个傻丫头,子像块木头,但是,身体却柔软得不可思议。

压下心底的欲望,他狠下心咬破了她的嘴唇,血的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间蔓延。

腹部仿佛有什麽动了一下,微带凉意的东西慢慢涌向口。

“危蓝谷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们能躲到哪里去?”危慑的声音自他身後响起。清幽悦耳,却让听着心底发凉。

阿秋的挣扎更加激烈,奈何比拼体力,十个她也不会是独孤的对手。独孤皱眉,没有理会身後的危慑,感觉那东西正往自己的喉咙移动。就差一点点了,不能放弃。

“没用的。”危慑似是在叹息,“这‘梁祝’蛊我在‘绝世’里面养了两年。阿秋的‘死生契阔’再厉害,也抵不过‘绝世’的威力。

放屁!要真是那样,他当初就会把“梁祝”直接下在他身上了,何必绕圈子对阿秋下手。

看见独孤不为所动,危慑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霾,开始驱动蛊毒向独孤攻去。

阿秋察觉情况不妙但也无法摆脱独孤九临,只能伸出舌头死死抵住,坚决不让独孤把“死生契阔”还回来。

“死生契阔”能不能救她暂且两说,但是如果此时独孤离开“死生契阔”,那谷主就算不用“梁祝”恐怕也能控制住他。

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危慑嫉妒得要发狂:“哼,你们还以为自己是亡命鸳鸯吗?”於是再不忌讳“死生契阔”的存在,全力驱动自己的蛊虫开始向两人包围过去。

阿秋很是焦急:在炼制蛊毒方面她确实已经青出於蓝,但是她从不用之害人,面对危慑的步步紧逼,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而且她与独孤纠缠的时间太长,现在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抵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独孤趁机一鼓作气将“死生契阔”逼回她体内,几乎就在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他松开阿秋,回身就是一掌击出。

危慑被打得後退好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果不是独孤之前为了压制阿秋体内的“梁祝”耗费了内力,现在的危慑已经四分五裂了。现在一掌击出,独孤也倒在了床上。

虽然受了伤,危慑却笑了,笑得好不开心:“九临,你杀不了我的。”

阿秋抓住独孤的手腕把脉,脸色大变。

危慑冷笑:“我是一定要把他留下来陪我的,生生世世,他都别像逃出我的手掌心。”

“怎麽了?”独孤感觉自己的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

“是‘霜骨’。”

独孤想到院子里那些活死人,咬了咬牙,愤恨地瞪了危慑一眼,继续问阿秋:“你怎麽样了?”

难得地,阿秋避开了他的眼睛,看向危慑。

这麽说,“死生契阔”没有解开“梁祝”的毒?

那边,危慑妖孽的红唇忽的灰暗,同时大喊一声:“阿秋!”

独孤一惊,看向阿秋,只见她面色肃穆,从来木讷的眼眸居然布满了杀机,红色的血丝慢慢蔓延开来。

危慑的声音有些发抖:“阿秋,你从不杀人的。”

阿秋的眼睛已经全是血红的颜色,只见她轻轻一眨,危慑瞬间化为白色粉末。

独孤很不可思议──他知道蛊毒神秘莫测,但是能把蛊毒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却是闻所未闻。

在危慑“消失”之後,阿秋也倒在了床上,两眼紧闭,双颊透出一股非同寻常的殷红。

是“梁祝”的毒又爆发了。

看着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独孤气的要死──这危慑死是死了,可是他挖下的坑还在呢。

现在他内力消耗殆尽,而阿秋……

再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犹豫,解开了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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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H(H)

山风妖娆。

层层帷幔後面,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独孤盯着床上的人,眸色深沈。

有别於她木讷的格、平凡的脸蛋,阿秋的身体却是纤穠合度,肤质细腻白皙,部丰满,腰肢纤细,双腿笔直,双腿间幽谷芬香,引人迷醉。

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地褪下自己的衣衫,覆身上去。

独孤从未经历过男女欢爱,虽然对於这种事情他绝非一无所知,但是他修炼了 “浩宇神功”,这件事就没有那麽简单了。“浩宇神功”乃纯阳内功,练过此功的人阳具比常人要大,耐力和需求也非一般人可比,为此,与“浩宇神功”配套的还有一整套“鸳鸯十八谱”,专门介绍床第技巧,以免练功之人弄伤自己的伴侣。

可是当年独孤山庄遭遇劫难,“浩宇神功”被烧毁,“鸳鸯十八谱”不知所踪,现在救人要紧,他也只能试着用那些平时只言片语学到的东西硬上了。

但愿这个笨丫头能受得住。

虽然已经陷入昏迷,但是在“梁祝”的影响下,她还是不自觉地弓起身子贴向他,嘴里发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呻吟。

多年来洁身自好,独孤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豪,可没想到阿秋这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轻易地勾起了他的欲望。

顾着她的身体,他不能着急,却又不能不急,饶是再怎麽机智沈着,这等情形下也急出了一身汗。

他伸手探向她的私密处,触及一片温热湿润。虽然有“梁祝”的影响,但因为她之前也是不知情欲为何物的“雏儿”,现在除了在他身下磨蹭,也没有显出多大的情欲来。

他微微吸气,稳住自己的思绪,伸手握住她的盈满,细细捻弄顶端的粉红,让它在自己的手上树立起来,然後俯身含住。

馨香温润,口感极好,他一时把控不住撕咬了一下,立马换来她带有痛苦的尖叫。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本粉色的蓓蕾现在殷红欲滴,差点就被咬出血来了。

他又是内疚又是无措,正在发愣,身下的人却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两人未着寸缕的下身赤裸裸地摩擦着,勾起一阵天雷。

不再犹豫,他俯身开始攻略她另一边的柔嫩,只是这一次温柔了许多。同时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一边撩拨她双腿间敏感的嫩,一边不时探入她湿润的幽径间拓开前路。

异物的入侵让她不安地蹙起峨眉,因为情欲而粉红的肌肤渗出粒粒细汗。

待她适应了一手指头,他又加了一。

这一次她的反应尤其激烈,一面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那种不适,一面绞尽阻止异物的入侵,但是被“梁祝”牵引着的情欲又让她不时摆动下体迎合着他。

该死!

一颗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她太小太紧了,这情况别说容纳他的欲望了,能受得了他三手指就很不错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再後退,待她微微适应,松了下身的嫩之後,他抽出手指,而这时,不仅仅手指上,连手掌上也全是她流出的蜜。

身下的人儿目光涣散,太阳上的血脉微微隆起──再不破身,只怕她真要血脉爆裂而死了。

他分开她的双腿压住以免她乱动,沈下身子,狰狞的欲望对准她微微张开的花慢慢压了进去。

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本能的恐惧让她不禁尖叫,扭动身躯想要逃开,可是除了不断晃动脑袋,她什麽也做不了。

抓住她乱的双手,他盯着她的眼睛,命令道:“看着我!”声音低沈沙哑,带着掩不住的欲望。

她睁开茫然的眼睛看着前方,大口喘息着。

他对准她的眼睛,沈声道:“我是独孤九临,你记住了。”说完,下身一沈,突破了那一道薄薄的障碍。

“啊!”这一声尖叫同时从两个人的嘴里发出,无不是充满了痛苦和异样的情潮。

“你松开!”独孤痛得青筋爆裂,面目狰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将身下的人直接打晕。他身为练武之人,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知凡几,但是当初痛的毕竟是其它地方,而现在,被紧紧绞住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命子,这种痛尤其要命。

阿秋的情况更是糟糕,如果不是“梁祝”的影响,此刻恐怕已经痛晕过去了。但也正是因为没有痛晕过去,她对於下身的剧痛更是敏感。僵硬着身子,连呼吸都放缓了,就是希望能稍微减轻一下疼痛感。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状况,但眼前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她想呐喊尖叫,却已经耗尽力气,更别说挣扎了。

“你……”独孤气恼得要死,但是现在她神志不清,骂她也没用,况且看见她的情况比他还糟糕,他也狠不下心再指责她了。

长吸一口气,他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硕大青筋盘绕、热气腾腾,虽然现在只进去了不到三分之一,但是看那尺寸──也怪不得她紧得要绞断他了。

他伸手慢慢索着两人的交合处,希望她能稍微放松一点,满手的黏腻感让他不禁皱眉:怎麽流这麽多血?

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到她了,这个念头让他非常不舒服,嗯,恐怕相比较起来,他宁愿自己“不行”也不愿伤她。

可事到如今,早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阿秋乖,放开一点……”他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寻找她小上方的深红色珍珠,因为小的极度扩张,那小珍珠几乎要消隐在结合处了,他只能在附近捏、揪、弹、揉,力求让她稍微舒缓一点。

“嗯……啊……”本就受到 “梁祝”的影响,再加上他的挑逗,她终於慢慢放松了下来。

“好,阿秋真,放松……”他用自己能忍受的最慢速度慢慢抽出来,但是阿秋敏感的小立马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嫩一紧。

“啊!”最敏感的头被这麽一绞,他後脊一阵发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出来。

“呼……”他压下想骂人的冲动,俯身亲吻她微微惨白的嘴唇。“阿秋乖,是我,我是独孤九临,不要怕,我不伤你,我发誓我绝不伤害你……”

迷乱中的她似乎听懂了,呜咽了一声,空茫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赞赏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动了一下下身:“乖,那是我,让我进去。”

一边是燃烧的欲望,一边是本能的恐惧,她犹豫着,委屈得直掉泪。

眼见温柔的哄骗没有用,独孤微微蹙眉,捧起她的翘臀,摆出强势的姿态:“阿秋,我是独孤九临,我要你,你让我进去!”

“梁祝”的威力非比寻常,阿秋终於耐不过药的折磨,松开了绞紧的嫩。

他抓住机会慢慢退出,然後趁其不备往前一撞,换来她一声娇喘,但总算没有像之前那样紧绷着的抗拒了。他开始持续地撞击,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深入,一点一点侵占她不曾有人涉足的纯洁。

她细细地呻吟,受欲望的驱使不时迎合他的撞击,之前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开,注上了欲望的红润,连带着原本洁白的胴体也染成了片片粉红,丰满的随着两人的撞击无助地晃动着,就像被风雨凌虐着的娇花。

好美……

独孤惊叹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艳地绽放,难以置信这个人竟然是原本木讷无趣的阿秋。而随着他的侵占,深处一圈软也不时剐蹭他的头,引起一阵阵的酥麻,诱惑着他不断加大撞击力度,尽情享受她的紧致。

“嗯,不……不要……”她无力地推拒着,可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反而激起他更深处的兽欲。

“啊!”终於,她颤巍巍地呐喊了一声,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高氵朝。

“呃,好……”他的分身被一阵吮吸绞杀,理智随之湮灭,於是双手钳制着她的腰身开始一阵狂野的侵占进攻,完全迷失在她娇嫩湿润的甬道中。

山风撩动帷幔,却吹不散满阁的欲味道。

………………

独孤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停不下来,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狠狠攫住身下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挤开她紧致的密道,撞击她脆弱不堪却又充满弹的嫩,甚至逼着她打开深处的花心,吮吸他霸道的龙头。

阿秋经过长时间的摧残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只能随着他的侵犯偶尔发出一两声呻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会死的!

可是,在欲望的洪流中,理智也只能偶尔冒头喘息,本无法阻止他对她的伤害。他低吼着拉开她的双腿张大到最大限度,狰狞的龙首不断在蜜捣弄,结合处冒出来的不再是蜜而是白色的泡沫。

抬头,他赫然发现床头的旁边竟然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铜镜,镜子里面,施虐者双眸泛红,目露凶光,仿佛一直渴血的野兽。他浑身一颤,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而低头看去,只见被他钳制的女子双目紧闭,两手无力的瘫软在身侧,娇小的身体随着他的侵占无力地摆动者,竟似一只破布娃娃般毫无生息。

不!那不是他,那不是他!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自他喉咙发出,只见瞬间他的臂膀暴突,长出狼毛,而牙齿也变成尖利的兽牙,颗颗锋利,杀气腾腾。

那分明是一个狼人!

随着他的变身,下体也同时暴涨,而他也终於在她的身体深处释放了自己,出了滚烫的浓。阿秋无力地一声闷哼,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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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H(H)

这是一处室内温泉,也是之前阿秋带他沐浴的地方。

他将她放置在旁边的软榻上,小心翼翼地分开她的双腿,查看被他凌虐的下体。只见大腿部青紫一片,私密处一片泥泞,黑色的丛林变成被人践踏後的草地,虚弱可怜。而丛里中的粉色花蕊在被蹂躏过後红肿不堪、鲜艳欲滴,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皮,渗出鲜血。

想到之前抽出欲时上面沾染的红色血丝,他的眸色一片深沈──她里面一定被撕裂了,可是这种鬼地方,去哪里找伤药给她上上去呢?

他开始自责自己怎麽就没养成自带伤药的习惯。

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旁边的毛巾开始沾水替她擦拭。而每擦一处自责就加深一分──颈部、肩部、部、腰部、大腿,哪里都是青紫的痕迹,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之前的行为是多麽的禽兽不如。

想起彻底失去理智那一霎那的变身,他闭上眼,脑子里乱成一团。当年独孤山庄遭遇劫难,父母突然双亡,所以一直以来也不曾有人告诉过他,他竟然具有狼人血统。看来此事回头要跟师父师娘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嗯……”阿秋突然轻声呻吟了一下。

他睁眼望去,只见阿秋不适地转了转脑袋,却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只是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泛红。

独孤的脸色变得铁青──看来他施救太晚,毒入六腑,单单交合一次并不足以完全解开“梁祝”的药。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再来一次恐怕真的连命都没了。

咬咬牙,他将她抱入温泉中,希望能借助水的浮力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伸手探去,之前留在里面的蜜汁和还在,湿润度还是足够的。只是,就这麽一会儿,那甬道已经紧致如初,宛若处子。甬道内伤痕累累,再次承欢,恐怕遭罪不小。

这家夥,真是不让人省心!

虽在责怪,但独孤的眉目间却有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怜惜。抬起她一条腿,他趁着自己的欲还没有达到最大,缓缓沈下身子了进去。

“嗯,疼……”阿秋迷迷糊糊地抱怨着,秀眉蹙起。

“嘘,乖,很快就不疼了。”他一边哄着,一边索她身上的敏感处,许是温泉的浮力起了作用,这次她虽然也承受得万分辛苦,但没有第一次那般惨烈。

“疼……嗯……”小女人一边吟哦,一边随着欲望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

疼还缠这麽紧?!

他有些气恼地用力捏了捏她的翘臀,收到她抗议的挣扎後又抚慰地吻了吻她的嘴角,抬起她的双腿环着自己的腰身,开始猛烈撞击。

充实的快感掩盖了一切,这次她终於不再抱怨疼了,只是无意识地紧紧抱住前面这个男人,迎接他越来越狂野的侵犯,嘴里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

察觉到自己的分身越来越大,独孤也无可奈何,只能鲁地蹂躏她敏感的蓓蕾和小上的珍珠,希望借此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啊……不……不要……”她虚弱地抗议者,却始终无力避开他的索取。

“乖,很快就好。”他喘息着亲了一下她蹙起的眉头,加快身下的动作,直至阿秋再次达到高氵朝才释放了自己。

事後,他将她放置在软榻上检查了一遍,不可避免地,之前的伤口又被撕裂开,幸运的是,这次过後,她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

瘫坐在软榻旁的地上,独孤长吁了一口气。

………………

出了浴室,外面已经是星空满天。庄子里面的人都消失了。

独孤站在院子中间环顾四周,眉头深深皱起。

之前还觉得这个庄子环境清幽,像是世外桃源般静谧,可之前到处行走而今无影无踪的活死人、美丽妖娆却一直觊觎着他的危蓝谷谷主,这些东西使得他怎麽看都觉得这庄主森渗人。

幸好不出意外,他在谷主的院子里找到了疗伤的药膏──外表好看的人一般都会存有疗伤的圣药,以免一个不小心磕磕碰碰地伤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上药之後阿秋的情况稳定了许多,独孤终於松了一口气。

他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丹田空空如也。

凝视着阿秋那张终於陷於沈睡的脸庞,他的心情很是纠结。

他并非不负责任之人,虽说之前与她发生关系是为了救她的命,但是,事已至此,他肯定会对她负责的。他试着想象一下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撇撇嘴──肯定很无趣吧。

忍不住捏了捏她圆润的鼻头,他轻声笑了出来。无趣就无趣吧,每天想办法逗弄这个无趣的家夥,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阿秋醒过来後,先是怔愣了一会儿,然後斩钉截铁地对他说:“独孤公子,阿秋一定会负责的。”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随即暗暗安慰自己──好吧好吧,谁负责结果都一样。

结果,阿秋下一句话让他差点吐血──“阿秋一定会想办法解开你身上‘梁祝’的毒,让你的恢复功力的!”

这是哪门子的负责?

好吧,她的出发点是很好的,这个想法也很不错,但是她话里那种不想跟他再有“那种关系”的意味是什麽意思?

生平第一次,他独孤九临,被华丽丽地嫌弃了。

他有些难堪地移开视线:“随便你!”

於是两人的关系就这麽尴尬地被定了下来。

阿秋身上还有伤,两人就顺势在危蓝谷多留了几天,其中还包括独孤开始强制阿秋适应睡在床上的狗血情节。

“你现在已经不是危蓝谷的奴仆了,谁管得着你睡哪里?!”对於阿秋的固执,独孤有些抓狂──这家夥身上还带伤呢,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可是……”

还可是!独孤恼了:“我们以後是要睡一起的,难不成你想让我陪你睡地板吗?”

别忘了,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中“梁祝”,不管愿不愿意,以後肯定都要过夫妻生活的。

“啊……”阿秋这才意识过来,终於在柔软的床上躺了下去。

独孤这才转身出去。

“独孤公子!”阿秋“腾”地起身叫住他。

“怎麽?”

阿秋抓过他的手掌看了一下,指着掌心紫色的一点:“这个紫色的点会慢慢变长,在它到达指尖之前,我们就要进行……”看见独孤面色发黑,她把“交配”两个字咽了下去。

独孤收回手掌,颇有些咬牙切齿、故作淡定地回答:“知道了。”

看着他甩门离开,阿秋有些疑惑:独孤公子看起来很生气。

为什麽呢?

而门外的独孤气急败坏,无声地对着树干拳打脚踢发泄郁闷──死阿秋,叫你不解风情、叫你不解风情!

…………………

待阿秋的情况稳定之後,两人终於离开了危蓝谷。

出了个诡异的山洞,重新看见阳光的独孤居然有一种恍如隔梦的感觉。

“独孤公子,还是让我来驾马车吧。”阿秋恳求。

他瞥了她一眼,道:“你休息吧,我认得路。”

“可是……”可是让别人干活,自己坐一旁享受,阿秋适应不过来啊。

这个女人很罗嗦耶!

独孤发现自己的“好脾气”在阿秋这里越来越不堪一击,声音很是僵硬:“有空就研究一下‘绝世’,别忘了,我们还要研制‘伏尸千里’的解药呢。”

“啊,对。”阿秋终於乖乖坐到马车里面不出声了。

到了一个小镇,独孤找了一间客栈歇下。打开马车的帘子正要叫阿秋出来,看见的情形却让他怒气横生:“你在做什麽?!”

阿秋吓了一跳,有些无措:“我……我在养‘倾城’啊。”不是说要研制“伏尸千里”的解药吗?

独孤跳上马车:“这跟划手腕有什麽关系?”抓过她的手一看,伤口很深,位置很准──这女人是在闹自杀呢吧?

“我的血是最好的蛊引,用我的血养出的蛊虫才能为我所用啊。”

独孤说不清心底是什麽感觉,气极冷笑:“难不成你养的所有蛊虫都要你划手腕不成?”

照这麽说,她早就血气耗干而死了。

“当然不是。可是我现在要养的是‘倾城’,如果……”

“好了!”独孤很不耐烦地打断她,“血够了没有?”

阿秋仔细打量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够了。”

独孤从旁边拿药替她覆上,再抽出手帕包扎,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并不鲁。“下次再取血之前跟我说一声。”

“为什麽?”

瞪:“不许问!”

被气场压迫,阿秋乖乖低头:“是。”

包扎好之後,独孤正想把她的手放下,一个念头闪过。他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一下手掌,没有发现,再换另一只,还是没有,顿时脸色发黑。

“怎麽了?”阿秋问。

“你的手掌心为什麽没有那条紫色的线?”

“呃?”阿秋一怔,替自己把脉。

“没有那条紫线,是不是意味着你身上没有遗留‘梁祝’的毒?”独孤问。

阿秋把了一下自己的脉,点头:“是的。”想了一下,“ ‘死生契阔’是我的本命蛊,在我体内的时候效力最好,所以才能将‘梁祝’的药完全压制下去。

意思就是他这个“第三者”注定悲剧了?独孤闭眼,郁闷到不行。

“独孤公子,你没事吧?”阿秋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

“到客栈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看来,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阿秋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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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枭老怪(清水)

据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独孤现在就处在一种非常倒霉的状态之中。

“公子,公子!”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阿秋的声音。

这个家夥,怎麽在梦里面也不放过他啊!

忍着几乎要将他的脑袋劈开的剧痛,他奋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阿秋焦急的脸,声音朦朦胧胧的,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阿秋喂他喝下一杯茶水,他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公子,你被人下迷药了。”

迷药?

开什麽玩笑,从十二岁以後他就已经练至百毒不侵了,怎麽会中迷药呢!啊,对了,他的浩宇神功已经没有了……

独孤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终於让他恢复了神智。“这是黑店吗?”

他闯荡江湖这麽多年,总不至於连是不是黑店都看不出来吧。

还是说,跟阿秋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他自己也变笨了?

阿秋摇头:“不是。下迷药的另有其人,那个人很厉害,我暂时用蛊虫把他困在外面了,不过……”

“哈哈哈,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蛊术如此妙之人,老夫今天开眼界了。”房门忽然被轰成碎片,一灰衣长者跨入房门。只见来者身形削瘦,仿若全身只剩下骨头,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耳直至右腮,触目惊心。

独孤心一沈。

黑枭老怪?

这家夥为了躲避师傅的追杀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来着不善啊。

“再过来,我就杀了你。”阿秋的声音没有杀气,但是很认真。

黑枭老怪停了下来,暗自奇怪:这小丫头相貌平常,没想到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一身的蛊毒功夫恐怕连苗疆五毒教教主都比不了。

“小丫头,交出这个小子,我不跟你计较。”黑枭老怪狞笑,一团黑色的真气在脚下快速流转着,杀气漫天。

阿秋拧眉,问道:“独孤公子,他是坏人吗?”

真是废话!

独孤白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这黑枭老怪可不是什麽简单的角色,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西域的霸主,一身功夫深不可测,十五年前任西沙国肃远大元帅,带兵攻打中原,还使出了能灭城亡国的毒药“伏尸千里”,若不是师娘以一己之力服下毒药後施法将药困在自身体内,现在整个中原恐怕已经落入西沙国的魔掌。

这人也真够无耻了,都已经成名这麽多年了,居然还能使出迷药这种不要脸的手段。

可惜他现在内力尽失,不然,就算打不过,带着她逃走也不是难事。到时请师父出马,不怕对付不了他。

他低声道:“你用蛊毒困住他,趁机逃走,到问天山庄找我师父。”

阿秋瞥了他一眼,摇头。

“阿秋!”

“他要杀你。”阿秋也不是真的那麽笨,对方的杀气那麽明显,要是扔下他不管,他肯定会没命的。

黑枭老怪沈着脸:“丫头,你走是不走?”

“我不走。”

“那好,我老怪今天就送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黑枭老怪一张推出,掌力携着漫天的黑气向两人袭来。

阿秋忙催动蛊毒,却突然发现蛊虫有些不受掌控,来不及寻找原因,毒掌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她连忙举掌相迎。

“碰!”室内的桌椅顿时化成粉末,她身後的独孤受掌力影响,一口鲜血喷出。

阿秋倒退几步,跌坐在独孤怀里,而对面的黑枭老怪也向後退了几步,面色几经变化。

怎麽可能,他看准了这个丫头毫无内力才出的手,虽然他因为轻视并没有用尽全力,可是就凭这一掌就能看出这小丫头的功力不浅。这丫头的内力是从哪里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他厉声问道。

阿秋也有些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然後茫然地看向独孤。

“浩宇神功……”独孤咬牙切齿──自己的功力怎麽全跑她身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阿秋无辜地极了。

独孤气闷:怪不得他将“死生契阔”重新交回给她的时候没有起到作用,原来单靠“死生契阔”是解不开“梁祝”的药的,不过是後来两人交合,他身上的“浩宇神功”全泄到了她的身上,“死生契阔”方能借力解开了“梁祝”。

这女人也太狗屎运了!

而他这个持续倒霉的家夥,看来想通过借用“死生契阔”解毒是行不通了。

可惜她没练过轻功,连逃走的能力也没有,浩宇神功在她身上算是浪费了。

“你的蛊虫是怎麽回事?”他沈声问道。

“他身上有一种很厉害的东西,所以我的蛊虫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不过……”阿秋举起手掌,“我还是可以杀了他。”黑枭老怪轻敌了,她又何尝不是,使出全力,不一定对付不了他。

“杀我?”黑枭老怪冷笑,“小丫头,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我身上带着西域古国的巫蛊密令,纵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用蛊虫伤我。”

“我会用的,也不止蛊术。”阿秋双手起结,忽然吟诵起悠长混沌的腔调,黑枭老怪眼睛一眯,忽的眼神恍惚,身子晃了好几下。但没多就他就回过神,长啸一声破了阿秋的迷惑。待他回过神发现房间中间瞬间集结了许多虫类,蚂蚁蜈蚣蝎子数不胜数,这些虫类呈线状排列,将黑枭老怪隔绝在另一端。

“哼,我还以为是什麽了不得的,原来不过雕虫小技。”黑枭老怪挥手扬出一片黑色的旋风,扫向地面的昆虫,受到攻击的虫蚁瞬间化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黑枭老怪顿觉不妙,挥掌将粉末都逼向两人。

独孤眼眸一沈,抓起阿秋的手,迅速在她後腰、肘部连续击打,阿秋只觉丹田一热,一股热力从掌心喷涌而出,送出的掌力又将毒粉逼向了黑枭老怪。

黑枭老怪无法,只好将毒粉挥向一旁。

“小丫头,还有什麽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但没能持续多久就面色顿变,惨叫一声抱着右脚倒在地上。

独孤奇到:“他不是说蛊虫不能伤他的吗?”

“不是蛊虫,是一条被我用毒药喂养长大的蜈蚣。”阿秋顿了一顿,小声说,“毒不死人的,就是会很疼……嗯,非常非常疼。”

先是用迷音争取时间,收取虫蚁现做毒粉,再趁黑枭老怪全力对付毒粉时用一条毒蜈蚣袭击他。以上三种,单独拿出来还不够黑枭老怪塞牙,奇就奇在她环环相扣,竟然就这麽得手了。

独孤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这女人已经不能用狗屎运来形容了,本就是神佛庇佑,无往不胜啊!

就她这麽拙劣的计谋居然也能将黑枭老怪拿下,看来这个老怪真的是气数尽了。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麽办?要杀了他吗?”阿秋瞄了一眼仍在惨叫的黑枭老怪,问道。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道晴朗的男声:“在下问天山庄粟沧海,不知楼上是哪位江湖朋友?”

独孤面露喜色:“粟总管,快上来,我是独孤。”

这下好了,问天山庄的人来了,这黑枭老怪就交由他们处理吧。

听完独孤的陈述,粟沧海惊异地看了一眼阿秋──名震江湖的的黑枭老怪居然被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给收拾了?

到底是这个黑枭老怪太倒霉还是这丫头太深藏不露?

阿秋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头替独孤把脉,想办法彻底解开他中的迷药。

“这位姑娘是?”粟沧海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独孤,这独孤少主一向不愿与女有过多的接触,可照这种情况看来,他对这个丫头很是信任啊。

说来话长。独孤苦笑:“粟总管,我这次已经找到‘伏尸千里’解药了,我们尽快赶回问天山庄吧。”

粟沧海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狂喜:“真的?太好了,夫人有救了!”

………………

马车内垫着厚厚的皮毛,中间是一台茶几,上面的茶壶还冒着热气,整个布置富丽堂皇,十分舒适。独孤和阿秋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独孤问:“你没事吧?”

阿秋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你看起来很累。”独孤皱眉。之前与黑枭老怪一场恶斗,看来她赢得并没有看起来那麽轻松。

阿秋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独孤不忍:“累了就靠着我歇一会儿,别撑着。”

阿秋微微蹙眉。

不等她开口,独孤就打断她:“我说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奴仆了,用不着向以前一样苛待自己。”说着挪过去,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睡吧。”

阿秋嘴唇动了动,似是要抗议,却在沾上他大腿的瞬间昏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发出了几个音节。

真是累坏了。

在心底叹气,他拨开她额际的乱发,只见她唇色发白,脸颊竟然比初见时候瘦了整整一圈,可是,这不过才过了几天而已。

这个笨蛋木头,再苦再累也总是咬牙自己撑着,不会抱怨、不会撒娇,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独孤心底蓦然一痛,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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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问天山庄(清水)

问天山庄。

“师父,我想回一趟独孤山庄。”独孤报告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秦问天说。

秦问天当然知道这“独孤山庄”指的并不是这几年由独孤重新建立起来的那一个,沈吟了一下,他道:“你现在功力尽失,冒然回去打探消息只怕会惊动那些人。这件事情我会去办,你暂时先不要动手。”

“可是……”独孤低头,“徒儿想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变成那样。”他活了二十个年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狼人,一想到自己变身後那个可怕的样子,他就不寒而栗。

“你担心,会在变身後失控伤了她?”秦问天一针见血。

独孤默认。他身上的毒还没解开,以後很有可能避免不了还要跟阿秋交合,照这样的情况看,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再交合的过程中变身野兽,阿秋的下场将难以想象。

“狼人……”秦问天背手看着窗外的山峦,“狼是一种极为忠贞的动物。我当年与你的父母虽然没有多少交往,但江湖人相传,你父母是极为恩爱的一对夫妻。所以,就算你的血脉中真的有狼的血统,应该也不至於因此伤害到你的伴侣。”

独孤的心稍安,只是仍有纠结。

秦问天洞若观火:“你不安,是怕阿秋知道了会嫌弃你吧?”

“怎麽会?”独孤抗辩,“这跟那笨丫头有什麽关系?!”

秦问天静静看着他,直到独孤捱不住心虚地撇开眼睛。

秦问天抿嘴一笑,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咳了一下:“其实,我在你师娘面前也常常有这种感觉。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害怕自己会被嫌弃。”毕竟,他让她受了那麽多的苦。

独孤瞪大眼睛看他。

怎麽可能?

他是秦问天耶!相貌俊美不说,出身又是全国第一官商秦家唯一嫡子,虽说商人地位低下,可是他16岁登探花榜、20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25岁成为全国第一富商,被称为千古第一奇人,是名副其实的“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传奇人物,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自卑?

“独孤,这并不可耻。”秦问天郑重地说,但话点到为止。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只能留待人自己领悟,旁人是无法点透的。

………………

景色优美的花园中,浓密的葡萄架下,一张躺椅上铺着白色的毯子,毯子上面倚坐着一个……仙子。

这个仙子并不见得十分美丽,但是面容如玉,神色沈静,眉间一点红痣更是衬得整个人超凡脱俗,不染红尘。

独孤走过去:“师娘。”

宁凡看见是他,沈静慈祥的眉目柔柔一展:“临儿。”

“师娘好点的吗?”独孤蹲在她跟前,抬头儒慕地看着她。

“好多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宁凡还是忍不住道,“你不该去的。”

独孤笑:“我这不是没事吗?”

宁凡摇头叹息,拉他起来坐在身旁的凳子上:“你练浩宇神功,最大的克星就是蛊毒,所以这麽多年我都坚决反对你去找‘伏尸千里’的解药,可你怎麽就不听话呢?”

“哎呀师娘,我真没事……”

“没事?”宁凡轻轻哼了一声,“你现在功力尽失不说,还连累阿秋她……”想到这,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独孤尴尬到不行──他也没到处宣传呀,怎麽现在似乎大家都知道了?

话说回来,照师父的子,这种事情只要师娘问起,他是一定不会隐瞒的。

“对了,师娘,你对阿秋有印象吗?”

宁凡的眼眸顿时暗淡下来。她沈重地点了点头。“当年我不过是出了点钱给她病重的母亲治病,哪里想到她竟会为此不惜卖身进危蓝谷,替我找寻解药。”

“不过,就那个笨丫头,危蓝谷的人是怎麽看上她的?”独孤百思不得其解。

“笨丫头?”宁凡挑眉,“你真这麽认为?”

独孤撇嘴:“她是很笨啊。”

宁凡勾唇轻笑:“她的母亲出身七苗寨,曾是苗疆五毒教的圣女,就凭这一点,危蓝谷就不会拒绝阿秋的加入。”

怪不得笨丫头的蛊术这麽厉害,原来是家族遗传啊。

“竟然她母亲这麽厉害,当初怎麽会穷到连病都看不起?再说了,蛊者医,她不会自己给自己治病吗?”

宁凡叹息:“因与人私奔,她母亲被逐出宗族和教派,被迫立誓一生不得再用蛊术,也不可利用别人的蛊术为自己谋得任何利益。可怜她这辈子除了蛊术什麽也不会,终於落得悲惨收场。”而阿秋那个可怜的丫头,虽然天资超绝,当年却空负一身医术眼睁睁看着娘亲受苦。

私奔?

啧啧,看不出来,那麽木讷的人居然还有一个热情奔放的娘。

“那她的父亲呢?”

宁凡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讽刺:“在皇里端坐着龙椅呢。”

嘿,这木头居然还是一个公主!独孤瞠目结舌:“那……她知道吗?”

宁凡好笑地看着他:“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不亲自去问她?”

独孤忆起阿秋那沈静若千年死水的双眸,缓缓点头:“我想,她知道的。”

………………

一个月後。

晚上,忙了一天的独孤正要回房,却在门口看见了阿秋。“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一个月以来她为了给宁凡解毒,忙得不可开交,连跟他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怎麽出现了?本来他还有些气闷的,既然她主动来找他了,他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次吧。

“独孤公子,你身上的‘梁祝’现在怎麽样了?我来看看。”

夜色笼罩,木讷的阿秋没有发觉独孤的脸色黑了一圈:这家夥,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独孤公子?”

“嗯,你进来吧。”独孤打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把完脉,阿秋的神色有些凝重。

“怎麽了?”

“梁祝明天会发作一次,可是我研制出来暂时压制它的解药还要七天才能完成呢。”

“你研制出解药了?”独孤吃了一惊。

阿秋尽量用平常人能听懂的语言解释道:“是一条‘副蛊’,它通过交合能获得‘死生契阔’的部分药和‘浩宇神功’残留下来的部分功力,从而延长‘梁祝’的发作时间。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梁祝’在你身上大约一个月发作一次,如果在你身上下了‘副蛊’,就可以将‘梁祝’发作的时间延长到一年。”

一条副蛊要跟她体内的“死生契阔”交合?

独孤很不喜欢这个主意,非常不喜欢。不管是阿秋还是曾经暂时寄主在他身上的“死生契阔”,他都很不喜欢听到它们要跟别的什麽东西发生关系。

独孤有些烦躁。“反正现在你身上的‘梁祝’已经被解开了,你有什麽好着急的?”

“可是公子身上的还没有解开啊。”阿秋很是苦恼,“而且我又不知道怎麽把‘浩宇神功’还给你。”

这就是症结所在啊!想要解开‘梁祝’的药,就要浩宇神功和‘死生契阔’同时存在,可如今独孤已经破了阳体,无法重新练‘浩宇神功’,所以哪怕她把“死生契阔”再次寄种在他身上也解不开他身上的“梁祝”。

所以独孤也很忧伤啊!

现在只有他身上还残留“梁祝”的药,换句话说阿秋完全可以不理他自己走人的。幸好这丫头向来笨到极致,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要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啊。

总不能让他求着她来跟他“那个”吧?

想到这里,独孤郁结到差点吐血。

迟钝的阿秋也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劲,不由安慰到:“独孤公子,下个月我的副蛊就能养成了,到时我们就有了一年的时间慢慢找寻解药,您放心,阿秋答应过您,就一定会做到的。”

喂,那不是你“答应”我,而是你自己乱许诺的好不好?我本就没有提出过要求啊!

还没等独孤从郁结中回过神来,阿秋的动作却令他大惊失色──“你干什麽?!”

阿秋停下动作,木讷无神的眼眸闪过一丝无措:“我……脱衣服……”

独孤有些紧张而显得气急:“我知道,你……你也……”你也不用这麽着急吧?

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阿秋低头手忙脚乱地把刚刚解开的腰带再绑回去。

“等一下!”独孤抓住她的手,闭眼深吸一口气,对她说:“你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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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第三次H(H)

阿秋躺在床上,帘子外,独孤吹熄了烛火。

阿秋的心有些不安。

原先她并没有想那麽多,他中毒,两人交合方可缓解药,所以就应该这麽做了。可是现在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其实并不喜欢与她有肌肤之亲!

迟钝的阿秋终於意识到,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是违反伦理道德的。

她有些难过──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必这麽为难自己。而如今两人已经是骑虎难下,再没有回头路了。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解开“梁祝”的方法,让独孤公子早日解脱。

独孤乃练武奇才,虽然如今功力尽失,但夜视的能力并没有因此减弱,因此黑暗并不能干扰他的视线。正因为如此,待阿秋的衣衫被他褪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身体的每一条曲线。

欲火燃起。

他口干舌燥,有些颤抖的手利落地剥掉自己身上的累赘,俯身轻轻压在她身上。面对面,两人的鼻息相交,气氛很是暧昧。

阿秋忽然说话了:“对不起。”

独孤眼角一抽,狠狠吻住她鲜嫩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话以免惹自己生气导致失控。

这张嘴巴,还是用来接吻比较合时宜。

………………

好像有点不对。

上次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阿秋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她对这种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好像跟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她以为就是医术中所说的,“一曰接手,二日伸肘,三曰直通,四曰侧钩,五曰上钩,六曰交股,七曰平踊,八曰振动”之类的,哪里想到实践起来差那麽多,从一开始她就陷入了迷糊的状态,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察觉到她的是身体有些僵硬,独孤一手捞起她的腰肢贴近自己,一手确地覆上她的玉揉捏。“放松一点。”他轻声道,然後含住她另一边的粉红色蓓蕾吮吸起来。

静谧中他啧啧的吮吸声让阿秋浑身发烫,加上敏感区传来的阵阵酥麻,更是让她双腿发软,只觉隐私处湿润一片,煞是羞人。

她咬住下唇抑制呻吟的冲动,别过脸不敢面对他。

感觉到她终於放松了下来,他放下她平躺在床上,伸手一路轻触画圈,引得她一阵轻颤,经过的地方都是一阵**皮疙瘩。他满意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招摇了一路的手指来到了密林处。

“呃……”阿秋反地想收紧双腿,却被他壮的大腿阻止了。

他什麽时候把腿放在了她的大腿中间的?

阿秋迷迷糊糊想着,神智不由自己地集中在了下身,感觉他滚烫糙的大手在自己的双腿间揉搓着,并且继续深入。

糙的手指深入蜜,酸疼的感觉让她不由轻呼了一声。

他停下动作,气息有些不稳:“疼?”

“不……不疼。”她颤巍巍地吸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他沈默了一下:“疼就告诉我。”

“嗯。”她点头。

“不许忍着。”他又追加了一句。

“……好。”她乖巧地应了。

他还是没忍心直接把手指头伸进去,而是退了出来继续揉搓她敏感的小豆,同时嘴巴也没闲着,继续啃咬她娇嫩的颈脖、部,还时不时叼起她粉色的蓓蕾轻轻撕咬或重重吮吸,上下夹击的进攻终於完全挑起了她的情欲,蜜开始汨汨流出更多的汁。他趁机入两手指开始抽,企图勾出更多的汁水。异物的入侵让她不由扭动着想要摆脱,腰肢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固定住。

“呼……”她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睁大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那两坚硬的手指上。

过了一会儿,酸疼和不适慢慢被一种酥麻和空虚取代,她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弦越崩越紧,越崩越紧……

“嗯!”她闷哼一声,瘫软在那里。

独孤满意地勾起唇角──幸好,这丫头的身体并不像她的子一般木头,不然他非得郁闷死不可。

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他欺身向前,握住昂扬的欲望抵住她不断张合的口。“我进去了?”他轻声询问,声音微哑。

阿秋的双眸紧闭,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轻轻点头。

得到允许,他才将欲望抵在花口,慢慢向里逼近。

“呃!”才进去一个头,就被她倏然抓住他健硕的手臂,明显能看出她在为那种陌生的侵犯而紧张。

尽管有前戏,但是他异常的的硕大使得两人的结合还是略显干涩。

他顿住,有些懊恼地想到他应该先在自己的欲上涂抹一些汁,以增加润滑度的。“能……能吃下去吗?”他问。事实上前戏都是他在做,她的湿润度是够了的,而且他还特地在自己的欲还没有达到最大的时候进去,就是想给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即便如此,现在才刚刚进去一个头她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阿秋喘了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掐着他的手指,转而抓紧身下的床单。“可……可以。”

她那无辜虚弱的形象无形中起到了强烈的挑逗作用,一瞬间他的眸色加深了许多。他俯身亲吻她泛红的颈部,双手手不断揉搓她粉嫩的丰,同时抽出下身,紫红色的欲在花外面摩擦,不时轻轻撞击她敏感的小豆,以挑起她更深的欲望。

这一招起到了明显的作用,不一会儿他的欲就被溢出的蜜沾湿了。他低头望去,只见粉色的花蕊不断张合,似在邀约更深入的凌虐。邪火从他眼中冒出,他有些鲁地掏弄她敏感的花,将她的花瓣向四周拉扯推开,不断压榨更多的蜜。

阿秋在他身下微微颤抖着,咬紧下唇不敢出声。

而他的欲望早在这一系列的挑弄中熊熊燃烧起来,欲涨大到触目惊心。

他不再忍耐,抵住她的花,後腰往前一挺,强而有力的向里逼入。

阿秋蹙眉,艰难地适应那种被异物狠狠撑开灼烧的感觉,感觉两人的心跳都已经转移到那个地方去了,每一次跳动都与他的相撞,这种亲昵让她失措,但是,绝非痛苦。

“我要动了,你忍着点。”他提醒,身下却展开了与彬彬有礼的语言完全不合的强势进攻,每次进出皆异常凌厉。

一种要将她涨裂的危险感。

天!她不知道原来要容纳一个人是那麽艰难的事情。

医书上描写的本就是骗人,男人的玉比它上面所写的要大多了!

甬道不由自主地缩紧,想要把异物排挤出去,却起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嗯~”独孤呻吟,被她突如其来的绞紧折磨到失色,感觉有更多的血冲向欲,让它又扩大了一圈。他不断加重力道,撞向她身体的最深处。

“唔……”她紧紧咬住下唇,感觉他的一次比一次深入的侵犯,原本灼烧的感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充实所取代。

随着他的律动,两人的结合处不断发出“噗噗”的撞击声,蜜也随着溢出,将密林染成片片沼泽,散发出靡的气味在空气中飘散。

看见阿秋越来越迷乱的神色,独孤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更加奋力地旋转撞击着她伸出的敏感点,企图挑起她更多的欲望。

最稚嫩敏感的部位被如此对待,阿秋如何能受得了?

她呜咽一声,不由咬住自己的拳头,极致的快感掺杂着疼痛的感觉让开始掉泪。

正在此时,独孤正好低头,看见自己那狰狞的欲望,他忽的想起变身时的模样,不由微微一僵。

等一下,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变身?如果被她看见……

他猛地起身。

突如其来的寒凉让阿秋吃了一惊,她想起之前他的排斥,心底一阵冰凉──他……果然一点都不想碰她,都到这一步了还会忍耐不住离去……

独孤在地上捡起手帕胡乱盖在阿秋脸上。

“不要看。”他沙哑着声音吩咐,不等她反应过来,捞起她的腿推开,一个挺身又再次进入她的身体。

这一次,他有些心慌,一心只想早点结束这一次爱,所以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僵硬的身子。

“嘶……”她缩紧的力道让他皱眉,他咬牙,“你怎麽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麽越来越紧了?

阿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紧紧咬合的牙关中间努力发声:“请……请您快点。”

独孤虽然痛得直皱眉,但既然她都这麽说了,他当然照办。蜜内几乎要将他绞断的力道被他无情地忽视,进出的力道越来越可怕,鲁地撞开她柔嫩的深处,硕大的龙头顶进了柔软的子。

“喔!”他呻吟,快感疼痛如洪流般袭来,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就在他即将发泄自己的刹那,他却赫然发现盖在阿秋脸上的手帕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因为两人的撞击滑落一旁。

不行,来不及了!

高氵朝来临的刹那,他举手打晕了阿秋。

“啊!”似野兽般的嘶吼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修长的四肢化出虬结的肌和长长的兽毛,欲也在刹那绷大,狰狞如地狱恶魔。

他大口大口呼吸,眸中满溢着惊恐。低头看去,抽出的欲上沾染着猩红。

他,果然又伤到她了……

火烧般的剧痛从心口直冲喉咙,他“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房内仍未散去的情欲味道染上血腥,揪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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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有没有人在看有没有人在看有没有人在看~~呜哇哇,我编不下去了~~~

☆、七星血株(一)(清水)

十个月後。苗疆七苗寨。

传说中七苗寨位於南方原始丛林的深处,周围遍布瘴气,外人莫能靠近,寨子里面的人极为排外,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阿秋还没走进寨子,就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寨子里有一处房屋着火了,虽然在这潮湿的丛林里,火势并不能迅速扩大,但是滚滚的浓烟使得寨子被蒙上了一层面纱,里面的人慌张地来来往往穿梭着,却不像是在救火。

是出什麽事情了吧。

避开迎面而来的一群蛊虫,阿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七苗寨不愧是蛊苗中最神秘莫测的一支,这一路走来,她都不知道遇上多少批护卫寨子的蛊虫了,要不是身上还有“死生契阔”,恐怕她本无法找到这里。

“你怎麽会在这里?”一道极冷的声音从身後响起。

阿秋吓一跳,回头看去,却看起一个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独孤公子,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独孤的脸色非常、非常沈,他阔步走过来,气势逼人:“你怎麽会在这里?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你不好好呆在扬州,跑到这里做什麽?!”问到後面,几乎是在咆哮了。

“我……”阿秋再怎麽反应迟钝也感受到了他冲天的怒火,瑟缩了一下,她有些无辜地看着他,“我来找七星血株啊。”

他皱眉,目光难测:“你也在找七星血株?”

“是啊。”她点头,小脸有些发光,“七星血株能解开你身上的‘梁祝’。”她可是坚持不懈地研究了一年才研究出来的。

这麽巧?

独孤的眉头更是紧皱:“所以你就不管不顾地来到了这里?!”

啊?要不然呢?

阿秋疑惑地看着他。

独孤深深吸气,却压不下满腔的怒火:“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武林的人都在找七星血株?你居然就这麽来了,啊?你就不怕还没到七苗寨,就被其他人干掉吗?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阿秋吓到了:“独孤公子,你……你怎麽了?”

独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闭上眼握紧拳头,好不容易压下了怒火。

“我不知道还有别人在找七星血株,”阿秋解释道,“我没有碰到过其他人啊。”

独孤睁开眼──这家夥,又笨又木讷,但是运气还算不错。算了,反正人已经到这里了,有什麽再另外计划吧。

不过,那些被派去看着她的家夥都是干什麽吃的,她离开扬州到这里的事情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他。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他立马就去换了那批人!“等一下你就跟着我,一步走不许走开,听到没?”

阿秋怔了一下,低头:“是。”

“庄主。”一个带着面具的护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独孤身後。

“怎麽样了?”独孤问。

“寒枫的标记就做到了寨子外面,他人应该已经进去了。”

“唔。”独孤应了一声,目光深沈地看着前方正在冒烟的寨子,余光瞄到阿秋打开了随身的包裹,拿出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黑色陶罐。

“你在做什麽?”他问。

阿秋打开陶罐,拿出一只飞蛾,通体黑色,躯体约有麽指大小,翅膀张开後比她的手掌还大,很是诡异:“这是我特地养来找七星血株的。要用吗?”

独孤瞥了她发光的小脸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点头。

阿秋放开飞蛾,但是飞蛾却没有飞进寨子,而是往东南方向的山上飞去。

“阿夜!”独孤叫了一声,身後的暗卫立即悄无声息地随着飞蛾消失在丛林里。

“你过来。”他对阿秋说道。

阿秋乖乖走到他身旁。

他翻手,手心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了它。”

阿秋还是什麽都没有问,乖乖吃下了药丸。

看见她这麽一个逆来顺受的样子,独孤无缘无故地又是一肚子火气:“你都不问这是什麽就乱吃吗?”

“啊?”阿秋茫然看着他,“公子又不会害我,为什麽不能吃?”

独孤嘴角微微一勾,然後很快消弭:“我给的东西你可以接受,但别人给的东西可就不能就这麽轻易入口了。”顿了顿,他补充道,“这是‘养元丸’,我看你为了赶路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吃东西了,先用它垫垫吧。”

阿秋依旧一副茫然木讷的模样,点头:“嗯。”

独孤瞥了她一眼,带着她开始向阿夜消失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叮咛:“现在七苗寨齐集了很多江湖人士,等一下你就站在我旁边,看见七星血株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我,知道吗?”

阿秋低头看路,没有回答。

他皱眉:“阿秋?”

“我要救你。”阿秋声音平平,似在陈述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要救我,你也总该顾及一下自己吧?!”

“我要救你。”阿秋执拗地说。

“你……”独孤没话讲了,暗暗决心等一下一定要看紧她,可不能让她再做出什麽傻事来。

两个人一个功力尽失,另一个身怀高深的内力却不知如何使用,只能跟随阿夜留下的记号慢慢追寻上去,绕过一道山梁,前方是一处断崖。断崖下面不时闪现红色的火光,周围的温度也一场的炙热。

这里竟然是一处火山裂缝!

尽管里火山裂缝还很远,阿秋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独孤皱眉,从腰带上接下一块玉石递给她。“系在脖子上。”

“啊?”阿秋茫然。

“这是冷玉,带上它就不会那麽难受了。”

这种东西应该很珍贵吧?阿秋拒绝:“不用了,我……”

“拿着!”独孤不由分说塞给她,径自向前走去。

断崖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原来七苗寨的人,还有很多江湖人士打扮了人,形态各异,明显来自五湖四海。

而人群的最前方背对断崖、面对众人的女子神色凄惶,手上拿着的正是在场所有人心心念念的七星血株。

“公子!”阿夜出现了。

“怎麽样了?”

“拿着七星血株的女子叫红花,她的丈夫死於之前对七星血株的争斗,她现在的神很不稳定,属下担心……”

不用他说独孤也看出来了,这个叫红花的女子恐怕会带着七星血株一起跳下断崖。这麽一来,他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寒枫呢?”

“寒门主刚才被众人围攻,现在身受重伤,正被七苗寨的花奴照顾着。”

身受重伤?他那冷冰冰的子,能帮忙来苗疆一探究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无缘无故怎麽突然这麽拼命?而且,他什麽时候跟七苗寨的一大禁忌“花奴”扯上关系了?

少了寒枫的帮忙,要拿到七星血株,恐怕不容易。

独孤略作沈思,迈步走向那群人。

在场的江湖人都不是什麽简单的角色,不少人还是认得他的,所以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让他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最前方。

“哼!堂堂独孤山庄,也来争‘七星血株’这麽一个蝇头小利吗?”人群中有人忽然冷哼了一声。

“就是,谁人不知独孤公子山庄乃是秦问天的得意弟子,问天山庄跟朝廷的关系一向亲厚,想要什麽好处没有,又何苦来此跟我们这些穷酸玩意儿抢东西呢?”立马有人附和。

大家顿时失控,各自交谈起来,人群中“嗡嗡”一片。

独孤没有搭理大家,余光瞥到阿秋一脸忧虑地看着前面的红花,问:“怎麽?”

“七星血株天生对蛊虫很很强的克制作用,我的蛊虫没办法过去。”蛊虫是她最厉害的武器,如果蛊虫失控,她就跟个普通人没两样。

“如果蛊虫有用,七苗寨的人也不至於这麽束手无策了。”独孤眼眸中光一闪。

而之前一直沈默着的红花忽然吃吃笑了:“你终於来了?”

独孤身子一僵,因为他发现红花竟然是在跟阿秋说话。

他微微移动身子,将阿秋掩在身後。

“你是来帮你那个爹找解药的吗?”红花继续说,空洞的眼神仿佛穿过独孤厚实的膛直击他身後的阿秋。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迟钝的阿秋终於察觉不对劲,探出头问。

而随着她这一问,周围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顿时变了,霎时间如同寒冰冷箭嗖嗖向她来。

独孤目光横扫,又将不少眼神挡了回去。

“你长的跟你爹真像,丑死了!”红花不屑地撇嘴,她只在五岁那年见过那个男人几次,但是对於那个给族人带来巨大灾难的男人,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爹身上的毒唯有七星血株能解,可是他害死了我爹娘,我又怎麽会把七星血株给他呢?反正阿海也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麽意思。”红花目光毒,“你们谁杀了她,我就把七星血株给谁!”

“你们谁敢动!”独孤将阿秋护在身後,冷喝。

众人犹疑。

“红花姐姐!”人群後面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大家转头看去,却瞬间晃了神。

好美!

面容如妖,眸光澄澈,长发自由地披洒在身後,一身苗人的服饰已经有不少破损,露出雪白诱人的片片肌肤,配合着光洁的小脚,非但没有半分狼狈,反而更显出野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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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血株(二)(清水)

好美!

面容如妖,眸光澄澈,长发自由地披洒在身後,一身苗人的服饰已经有不少破损,露出雪白诱人的片片肌肤,配合着光洁的小脚,非但没有半分狼狈,反而更显出野的风情。

就在众人失神的时候,那人走向了红花。

“红花姐姐,求求你,把血株给我好不好?”她哀哀恳求,动人的面容让人不忍拒绝。

红花眯起眼:“你?”

美人眼神微黯:“我答应过要给他的,不能食言。”

红花冷哼:“做梦!我不会给你的!”

美人咬唇,忽然定定凝望着她,黝黑的眼珠深不可测,仿佛转动的黑色旋涡。

红花的眸子顿时蒙上一层灰白,神色怔忪。

美人慢慢靠近她:“这是他要的,我答应过他会找到七星血株,对不起……”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到红花面前,手伸向七星血株。就在她即将碰到的刹那,红花的眼神忽然闪过狠绝,一把将她推下断崖。

“啊!”阿秋惊呼,奔过去想救人,却有人比她更快,一道残影掠过人群,拉住即将下坠的美人。

“噗!”那人面目苍白,身上还有好几处渗血的绷带,看起来伤势不轻,虽然抓住了美人,但同时也喷了一口鲜血,再没力气把人拉上来。

“寒枫!”独孤和阿夜连忙上去帮忙。

“哈哈!你们谁也别想得到七星血株!”红花狂笑,拿着七星血株跳下了断崖。

阿秋见此,没有丝毫犹豫纵身往七星血株跃去。

“阿秋!!”独孤目眦欲裂,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阿秋的衣袖,缓下她下坠的速度。

阿夜也顺势甩出鞭子缠住阿秋的腰肢,将她卷了回来。

比她先掉下去的红花惨叫着落入熔岩中,不消片刻便消失无踪了。

“混蛋!”阿秋刚刚被带上来,还没回过神就被独孤狠狠推到在地上,“你就那麽想死吗?!”

“……”阿秋怔怔看着他。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独孤声音忽然哽住,一双美眸血色未散,满是惊惶与愤怒。

“独孤公子,”阿秋缓缓伸出手,“我拿到血株了。”

独孤瞪着她。

阿秋神色坚忍淡定:“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闻言,独孤面色倏然涨红,转紫,最後“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转为灰败。

“公子!”阿秋大吃一惊,爬起来就要扶住他。

就在这时,一直围观的众人几乎同时出动攻击阿秋,目标:她手上的七星血株!

阿夜和寒枫连忙挡住攻击,与众人纠缠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独孤却没有丝毫理会,径自慢慢逼近阿秋,眼神锋锐,似是要将她拆分入腹。“你好样的,”他语调异常平稳。

啥?阿秋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但是,他好像在生气?

笨阿秋再次茫然了:这是为什麽呢?

她很快“明白”过来了:“你放心,我已经将药方存在‘和艳楼’,就算我跌落断崖,只要七星血株还在,就可以……”

“够了!”独孤不耐烦地打断她,腹内的怒火翻滚得更加厉害。所以她刚才跳出去拿七星血株的时候,本就没想着活着回来?

很好!非常好!

他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七星血株,手拿着血株伸到断崖上方,冷冷道:“你们再动,我就把这草扔下去!”

众人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武林盟主有令,朝廷答应你们的事,问天山庄接下来了。七星血株不属於你们,滚吧。”独孤现在很不开心,所以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不客气。

有些人犹豫了,但也有人抗议。

“独孤九临,你说的轻巧,我们凭什麽相信你?”

独孤瞥了那人一眼,道:“你可以不信,过来抢啊,抢到就算你的了。”

那人噎住。这独孤九临可不是什麽简单的角色,他是独孤山庄的庄主,身怀独孤家家传绝学“浩宇神功”,虽年纪轻轻,但却名列武林高手前十甲。这还不算什麽,关键是世人皆知他是武林盟主秦问天的唯一弟子,秦问天武功高深莫测,身兼天下第一商人的身份,与朝廷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一个人,谁敢招惹?众人联手打败独孤九临不算难事,可万一得罪秦问天可就死定了!

退一万步讲,七星血株现在就在独孤九临手上,万一他怒起来真的把血株扔下断崖,那就真的是什麽都没有了。想到那个传言,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要是传言是真的,毁了七星血株,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有好下场。

在场的人没有哪个是笨蛋(最起码不会像阿秋那麽笨),不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寒枫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问:“你就这麽放他们走了?”

独孤收回血株:“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当然可以走了。”

寒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赫然发现独孤的眼神看向了他身後的美人。

山花?!

他眯起眼:“这件事跟她有什麽关系?”她不就是七苗寨的花奴吗?

阿秋和美人山花都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俩,那表情,竟然出奇地相像。

“回去再说。”独孤转身面对还留在不远处的七苗寨的人。

“把七星血株还回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出来道,神色冷漠。

“哼,这草是我们的人奋不顾身跳下断崖抢回来了,凭什麽给你?”独孤本不鸟他。

反正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七星血株是我们七苗寨的圣物,擅动者死。”那人沈下声音。

“族长,是我允许七星血株离土的,它从今以後都不能再伤人了。”山花道。

“你!”族长的脸色顿时变绿了,“你这个叛徒!”

山花咬了咬嘴唇:“你们一直跟我说,我不是七苗寨的人!既然如此,我又何须为了你们守护七星血株?”

族长身後的族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纷纷开骂:“野种!不知廉耻的叛徒!”

族长举起手,身後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年轻人,七苗寨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把七星血株留下,我可保你们安全离开。”族长恢复了冷漠,这七苗寨可是蛊苗重地,一般人连进都进不来,更遑论在这麽多人面前安全离开了。之前若不是有人盗走圣物七星血株,也不会造成这麽大的混乱。

七星血株是七苗寨所有族人的克星,所以刚才他们才不敢对红花下手,可现在既然七星血株已经离土,他们也就不用再顾忌什麽了。

七星血株对於用蛊的人具有极强的威慑作用,平时都由花奴专门进行照顾,除了花奴,谁动七星血株都会受到反噬。如今上任花奴已经叛变,只能尽快将七星血株拿回来,选出新的花奴重新进行培育了。

一直站在独孤身边不说话的阿秋忽然举手捻诀,两夥人的中间地带“碰”“碰”“碰”炸了好几处,有些地方弹出蛊虫残破的肢体。

族长的脸色再次变绿了。他怎麽也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蛊术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真不愧是春娘的女儿!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道:“小姑娘,你的蛊术再厉害,也对付不了我们所有的族人的。还是劝你身边的年轻人将七星血株交回七苗寨吧。”

阿秋用陈述的语气缓缓道:“我要用它救人。”

她知道七苗寨每一个新出生的婴儿都会被放血浇灌七星血株,此後七星血株就会对此人产生极大的威慑作用。一旦族人有人叛变,族内的长老就会通过对七星血株施法控制那个人,要他生即生,要他死即死。

说白了,七星血株不过是七苗寨用来控制族人、防止族内有人叛变的工具罢了,这麽多年来,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现在既然这株草能救独孤九临,她当然会选择不惜毁了它。

独孤的眉头不自觉地抽了抽。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族长正要下令族人进攻,身後忽然一阵骚动。

原来是独孤安排在外围的人看见刚才那批江湖人士离开,知道时机已到,包围了七苗寨的人,一时双方剑拔弩张。

“族长,朝廷要灭你们七苗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今的形势你也看见了,要麽把七星血株给我们带回去,要麽,”独孤眸光冰冷,“接受朝廷的围剿!选吧。”

“你!”族长咬牙,“原来你是慕容韬的走狗。”

阿秋木然的眸子闪了闪,有些疑惑地看向独孤。

独孤不屑地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你的选择是什麽?”要战要和,他独孤九临奉陪到底!

“族长,”站在族长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站了出来,在族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族长看着独孤的眼神闪过愤怒和不甘,许久,终於下令:“放他们走!”

独孤几人一天一夜後终於走出密林,坐上马车上了一条通往南城的小道。

寒枫看着闭目养神的独孤,终於忍不住问:“你说盟主这次要你查的事情你已经查清楚了,还和山花有关?”

蜷缩在角落的山花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地抬头看了一下,妖媚的眼眸不经意间却勾魂夺魄,流光溢彩。

独孤睁开眼睛,点头。“两个月前朝廷突然发出悬赏令,拿到七苗寨圣物‘七星血株’并献上者可无偿得到朝廷‘武皇卫’使用权一次,引起武林震动,江湖人士纷纷出动前往七苗寨。师父担心此举会破坏武林各方势力的平衡,特命我到七苗寨查探此事。”能查找到原因最好,查不到,就把七星血株抢到手。

寒枫没说话,这他本来就知道。秦问天还派出他作为独孤的左右手,协助查探此事。虽然他不明白以独孤的身手为什麽还要带上他,但是他毕竟还欠着秦问天一份人情,所以就过来了。

独孤继续:“江湖传言皇上身中剧毒,唯有七星血株能解,所以朝廷才会下此命令誓要拿到七星血株。”

“要那七星血株,朝廷自己动手不是更快,为什麽要动用江湖人?”

“因为皇上本人并不想拿到七星血株,而‘别人’却又迫切想拿到血株为皇上解毒,所以才会有这麽一出。”

“皇上自己不想解毒?”寒枫瞄了山花一眼,“为什麽?”

“因为如果要动七星血株,就有可能会伤到七星血株的照看者花奴,”独孤看了一眼角落的是山花,“也就是她。”

山花圆溜溜的黑眼珠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跟她妖媚的外表全然不搭。

寒枫皱眉,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独孤继续:“花奴在没有找到下一任接班者之前,一旦血株被移动,花奴就会被反噬,轻则残废,重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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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山花烂漫(H)

花奴在丛林里奔跑着,脚步轻盈,长长的秀发在身後荡漾着,却神奇地没有被杂乱的树枝勾住,娇媚如妖的脸庞没有一点瑕疵,眼眸清亮,黑色的眼珠子仿佛最珍贵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若是被第二个人看见,肯定会以为自己遇上了妖。

但其实,她只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正在逃跑的人。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用不着一个晚上的时间,七苗寨的人就会追上她的。但是,她还是尽力往前奔跑着,直至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陌生。

她的心慢慢地越来越激动──她到达了一个此生从未到过的地方。

她自出生起就被变相地囚禁在七苗寨,不得族长允许就不能离开既定的轨道一步,如今,她已经离开七苗寨的范围“很远很远”了。

莫非,这就是别人所说的“自由”?

………………

眼前的景象不对劲。

寒枫停下了脚步,冷冷看着眼前的植物宛如毒蛇般慢慢伸出触角,以诡异的姿态向他伸过来,抽出手中的秋霜剑准备应战。

然後,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他恍然间以为自己看见了丛林间的灵。

这麽多年,他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所谓的武林第一美女林娇娇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但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太美了!

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无暇,眉不点而翠,唇不点而朱,虽不着脂粉却仍却难掩眉梢媚色,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洒在身後,更使得她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不染半点尘埃。

她看见了他,停下,圆圆的眼珠直溜溜地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看见人的小狐狸。

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她穿着苗人的服饰。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难道,她是七苗寨的人,特地来阻拦他的?

“小心!”她忽然惊呼。

他身形不动,回手挥剑,斩断了企图从身後袭击他的一条触角。眼看她奔了过来,他的剑微微一动,发出了细微的“嗡”响。

花奴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杀气,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走。而原本来势汹汹的植物也在她靠近的瞬间收回了触角,乖乖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两个人在一片湖水前停下了脚步。

她歪着脑袋看他,目光还是直溜溜的:“你是汉人?”

他沈着双眸,“刷”一声将剑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你是什麽人?”

她对他的威胁和提问恍若未闻,固执地追问:“你是汉人吗?你从外面来,应该是汉人吧?是吧?”

“我是汉人,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冷到能冻成冰,可惜面对的人完全没有听出来。

她如宝石般的眼睛忽地一亮,眉毛弯弯,掩不住自己的喜悦,“太好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什麽?”

她揪着他的袖子,仰着小脸充满期盼地看着他:“你看我,你看我,我好看吗?”

秋霜剑锋利无比,她一动,马上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看着她绝美无比的脸,他硬是没有收回半分杀意:“少废话,你是谁?”

她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好看吗?你愿不愿意与我做一对露水鸳鸯?”

要麽是他真的遇上妖了,要麽,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无论是哪一种,为了以防万一,他都必须先除掉她。

寒枫眸光一冷,就要下手抹断她的脖子,她却同时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就狠狠亲了他一下。

他在她动了的瞬间下意识地收回手,总算没有抹了她的脖子。提着她的衣领将她!起来,他皱着眉看她像只乌般划动四肢。“你疯了?”

她挣扎着:“你与我做一夜夫妻,我带你去七苗寨,我带你去找七星血株!”

寒枫凛然:“你说的是真的?”

她拼命点头:“真的真的,我从来……不,我就说过一次谎,这次是真的!”

他放下她:“你若胆敢撒谎,我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撒谎,我不撒谎!”她双脚一着地,就忙不迭地开始宽衣解带。

这女人,其实就是一个疯子吧?!

寒枫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还没等他确定下来,那边已经解开了上衣。

洁白如玉的饱满,粉色的蓓蕾,以及迎面而来的少女馨香,让从来不动情欲的他心底一荡。

花奴没有半分犹豫,连头都没有抬起,继续与衣服奋战。衣衫滑落,白皙修长的双腿,腿间隐约可见的黑色丛林让寒枫呼吸猛地一窒,一股陌生的情欲涌向下体。

那边,不着寸缕的花奴已经准备就绪,盈盈立於前方,水光荡漾,映衬地她恍如幻影。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洒着,半掩前风光,粉红色的蓓蕾若隐若现。虽然如此,她依然没有一点羞涩,双眸依旧直溜溜地看着他,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渴望。

不知羞耻!

一种莫名的愤怒袭向他。将手中的秋霜剑在一旁,他走过去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抬高她的脸。

“你叫什麽?”他问。

她一怔,从来无知无畏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我……我叫山花。”

“待得山花满头,莫问奴归处。”他冷峻的嘴唇忽地勾起一丝慑人魂魄的冷笑,“你是七苗寨的花奴。”

她打了个寒战,不自在地别开眼睛:“是。”

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身後的树干上,他逼近她,直到两人的呼吸交融。姿态虽然暧昧,但他的眼神依旧冷酷,话语咄咄逼人:“我与你做一夜夫妻,你带我去七苗寨!”

她被撞得生疼,倒抽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点头:“好。”

他俯身亲吻她的脖子,一手环上她的细腰,一手抚上她柔软的饱满,揉捏出各种形状。动作并没有刻意收住力道,不一会儿她的脖子和前就布满了细碎的红痕。

“嗯,啊……”花奴闭上双眼,雪白的藕臂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脖颈,一边被刺痛折磨,一边被欲望诱惑,矛盾地细细呻吟着。

果真是个荡的女人!

他的眼眸闪过寒光,嘴唇和右手同时下移,一边含住她粉红的蓓蕾不断吮吸,一边拨开黑色的丛林抚她柔嫩的口。在探到一片温润的湿意後毫不客气地伸了一手指进去。

“啊……”异物地入侵让她感到不适,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想要摆脱,却不小心加深了敌人的入侵,引来另一波呻吟。

入内的手指不断抖动着,在她紧致的甬道里左冲右撞,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

“啊,疼……”她伸手握住他壮的手腕想要阻止他。

他松开她粉色的蓓蕾,只见之前还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现在已经完全绽放,在微凉的风中颤巍巍地摇摆着,极为诱人。

他的声音微带沙哑:“这是你求我的,想停下来,太晚了!”说着,突然又加了一手指。

“啊……”她尖叫了一下,又是疼痛又是紧张,脸色发白。全部的注意里被集中在一点,而他手指上的茧在划过嫩时带来更刺激的感受,让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感觉到手上的触感越来越湿润,他抽出手指撩开自己衣服的下摆,掏出了巨大的铁,抬起她一边的玉腿将欲望抵在口,将她紧紧禁锢在树干上,力量集中在下身猛然一撞,途中受到一层薄膜阻拦,却不及反应已经冲破过去。

“啊……”她忍耐不住剧痛尖叫,无助地抱紧他的脖子,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抬起身子,躲避这种充满杀气的侵犯。

他停下,眸光如秋霜剑般冷厉:“你还是处子?!”

怎麽会?看她方才的表现分明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这样一个人怎麽可能还是处子?难不成七苗寨里的男人都死光了?

她疼得有些发晕,没有听清楚他的问话,睁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模样很是无辜。

他收紧下颚:“忍着吧。”说完,微微抽出欲,然後再次狠狠推开她紧致的嫩,挥军直入。

“啊……恩……”开始她还是艰难地咬牙承受着,慢慢地适应了他的巨硕後,陌生的快感开始统治她的感官,让她不由自主地扭摆腰肢迎合他的入侵。

伴随着“啪……啪……啪……”暧昧的声响,他的抽速度也越来越快,炙热的大铁杵不断残酷地凌虐着她的小。

“太快了,啊……好涨……”她无力地推拒着,却在他持续的蹂躏中达到了高氵朝。

“啊……”她不可自抑地抽搐着,小的嫩痉挛绞紧,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透明的口水,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上。

持续的收缩逼得他几乎崩溃,他咬牙:“真贱!”干脆抱着她离开树干,让她全身的重量仅仅依靠两人交合的地方支撑,坚硬的铁杵破开层层的阻隔,打开娇嫩的子口,在她身体的最深处肆虐,大有不搞坏她不罢手的意图。

“啊啊啊……”她被他猛烈的攻击撞得不能成语,那种可怕的贯穿力道吓坏了她,使得她的小更加有力地收紧,本想将那大到几乎要撕裂她的异物挤出去,却收到了反效果。

“不要了,坏掉了,我坏掉了……”她哭喊。

“贱货!这麽紧,舍不得我出去是吗?”他狞笑,“那就让我把你干坏吧!”

“不……啊,不要,不要……”最敏感的地方被无情地撕开、撞击,她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和快感,终於在他霸道的侵犯下再次达到高氵朝。同时累积的快感爆开,一道水光从两人交合处激出来。

“啊!”两人同时呐喊,寒枫用力顶进她的子,在里面出灼热的,大量的再次将她刺激得高氵朝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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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山花烂漫(清水)

寒枫好一会儿才从激情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那女人还在气喘吁吁的,高氵朝後的小脸红扑扑的,汗水和透明的津粘在嘴角和脸颊上,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

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十分娇小,在他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一想到这麽一个小女人刚才不但容纳了他巨硕的欲望,还在他的练下数次达到高氵朝,他刚刚有些疲软的欲慢慢又坚挺起来。

真是个贱女人!

他有些厌恶地推开她,不顾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的身子,转身走到湖边,扯开依然还穿在身上的衣服扔在一旁,走进湖水中用湖水的寒气驱散重新燃起的欲望。

花奴被无情地仍在满是落叶的地上,过了许久才能正常呼吸,睁开依然朦胧的双眼,她颤颤巍巍地想要用收撑起身子,却失败了。

不行,刚才两人的交媾实在太过激烈,现在她浑身酸软,本无法站起起来,更别说走动了。

可是,她成功了!

她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一种感受,只觉得一边是心愿达成的畅快,却又掺杂着难以言明的心酸和委屈。

一双形态优美、充满力量的大脚出现在她的视线。

她抬头看去,却在半途哽了一下。

他……好大!

刚才那个是怎麽进去的?!

她有些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怪不得现在下面会酸痛到麻掉,她估计到明天都站不起来吧?

他蹲下,有些不耐烦:“你怎麽了?”

她摇头,有些不自然地举手掩盖自己的丰满。

他不屑:“早就看光了,现在遮遮掩掩还有什麽用?”

她低头,小声说:“谢谢你。”

他盯着她,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疯子。半响,伸手抱起了她。

她吓一跳,连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前的丰满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撞上他坚实的膛。

“啊……”她不自在地挣扎着。

他沈声警告:“你别乱动!”难不成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来一次了吗?唔,他可以考虑配合,毕竟,说实话,这种事情原来并不如他之前想象中的那麽无趣。

他似乎有些理解那些沈沦此道的人了。

两人慢慢浸在湖水中,冰冷的湖水让她打了个冷战。

“真是麻烦。”他抵着她的背,缓慢地输入内力,待她慢慢适应了湖水的温度後再收回手掌,背对着她继续擦拭自己。

她依然有些脱力,背靠着一块湖中的大石头,余光瞄到他结实的肩背,脸莫名地一红,连忙撩起水扑了一下滚烫的脸颊。

放下手时,却看到了手心的黑色影,心念一动,口仿佛遭到重击。她闷哼一声,嘴角和鼻子同时溢出鲜血。

寒枫回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你怎麽了?”这女人,是想耍什麽花招吗?

哼,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她沈默,发现自己就疼了一下,知道七星血株虽然被侵犯,但并没有被拔出来,於是摇头,忽然沈下身子将自己埋在水底,红色的血丝在水中慢慢消散。许久,她仰着小脸浮出水面,刹那间水光浮动,美色慑人。

寒枫有些怔忪,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女有勾引人的本钱,而且,本钱还很丰厚!

她盈盈笑着:“刚才,你快活吗?”

他心内一震,别过脸,冷哼一声。

她没介意他的冷淡,依然笑意不减:“我很快活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疼得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先苦後甜吧……”眼眸忽然有些失神,“只可惜,美景总是不长久,这麽快活的事情,只能有一次……”

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擒住她的手臂。

“既然你这麽遗憾,我们就再来一次吧。”

她瞪大眼睛,先闪过一丝畏惧,然後犹豫着:“还会像刚才那麽疼吗?”

“疼?”他冷笑,“像你这麽荡的女人,又怎麽会疼呢?不是我越用力你越快活吗?”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毕竟,刚才真的很疼!

“少废话!”寒枫伸手攫住她雪白的丰满,那细腻的触感非常轻易地就勾起他刚刚熄灭的欲火。

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交欢,她的身上已经印上了不少红紫色的痕迹,但她妖娆的身子非但没有因此折损半分风采,反而更加容易激起男人的兽欲,恨不得狠狠地将她凌虐致死。

“啊……”她因为他鲁的动作而惊呼,敏感的身子却不自觉地向他靠近,无声地邀约。

该死!

寒枫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事情了後,他一定要尽快除掉她,否则……

寒枫眸内闪过寒光,低头狠狠咬住她粉色的茱萸。

“啊!”她尖叫,泪水飙出,“疼!”

寒枫顿住,稍稍拉回一点理智,抬头看她泪汪汪的眼睛,不由心一软。

“还要这样吗?”她抽了抽,带着鼻音问。真的很疼啊!

寒枫低头一看,刚才被咬的地方已经破皮,隐隐渗出血丝。这里是女子最敏感的所在,被这麽一咬,确实很疼。不由软了声音:“不会了。”

“真的?”

“嗯。”寒枫换了另一边,这次不再凶狠,而是极尽温柔的挑弄,让原本就娇艳欲滴的花蕊在自己缠绕的舌尖上绽放。

山花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身子仿佛有自身意识般弓起,索要更多的怜爱。

寒枫对於她的配合很是满意,双手划过她娇嫩的背部欲往下探取,但凹凸不平的手感让他僵住了。猛然将她翻过身来,他第一次看见了她的背部。

饶是杀人如麻、见惯了各种血雨腥风的场面,他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那本该平滑如玉、细腻如脂的背部竟然遍布了深褐色的疤痕,那伤痕看起来并非刀剑伤,而是非常不规则的形状,但是能看出当初伤口非常非常深,而且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乃至於如今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受过这麽重的伤,就连他这麽一个功力深厚的人也不能保证活下来,就眼前这麽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当初是怎麽熬过来的?

“哎呀!”山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扭开身子,“别看,丑!”

他紧紧攫住她乱动的身子,眼神鸷:“你的伤怎麽来的?”

她僵住,晶亮的眼眸闪过慌乱:“放开。”

“说!”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湖边的大石上。他知道某些组织在培养杀手的时候会用上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可她并没有半点武功基础,这样的人,也会是杀手?

她憋得通红,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酷的男人,忽然有些委屈。

都是骗人的!

说什麽一夜夫妻的感觉好得不得了,说什麽遇到命定的男人就会幸福,都是骗人的!

她闭上眼,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眼看她气息越来越弱,却没有半点害怕屈服的意思,寒枫更是愤怒。他咬牙,猛地松开手。

他没有忘记,他还要靠这个女人找到七星血株呢!

他一松开手,山花就屈身猛咳,气短晕眩还没有过去,就滑到了水里呛了一下,脸色霎时紫红,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寒枫不耐烦地一把捞起她,冷眼看着这个全身没几两的女人在那边咳得死去活来。好久,眼见她都快咳得背过气了,终於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山花倏然抬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

刚才还想掐死她,现在怎麽又帮她了?

寒枫自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自然地瞥开视线:“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哑着嗓音:“我好了。”眼眸仍然紧紧胶着他,带着微弱的期盼。

这个人,会对她好吗?

他看出了她的期盼,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为了找出原因,他不得不软了声音:“你背上的伤到底怎麽回事?”顿了顿,“疼吗?”

两个字勾起她所有的委屈,美眸迅速凝结泪珠,她“哇”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我撒谎了,我撒谎了!”

什麽?因为撒谎被惩罚了?什麽弥天大谎要让人受如此重的惩罚?

寒枫小心翼翼地保管好自己的同情心,让自己先别急着替她找借口。

“不是我……不是我把七星血株的花剪掉的,我没有……”她抽噎着。几百年来,七星血株第一次开花,族人本来欣喜欲狂,以为能培育出另外一支血株,没想到一天夜里花枝却被剪掉了。

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是当时的花奴。毕竟七苗寨的族人对七星血株有着极重的畏惧感,只有花奴才能接近它。

寒枫费了好大劲才从失控的山花口中问清楚这些事情。

“既然不是你,那你撒了什麽谎?”他疑问。

山花低头:“我跟七苗寨的人说,是我剪掉了七星血株的花枝。”

寒枫难以置信,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麽要认?”

山花嗫嚅:“阿伦哥在我门外跪了一夜,下着大雨也不肯走。我……”

“所以你一时心软就帮他认罪了?”

“不是的。”山花撅嘴,“是红花姐姐剪掉了花枝,她是上一任花奴,她很讨厌七星血株。阿伦哥是红花姐姐的丈夫,他对红花姐姐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山花脸上忽然浮现虚幻的幸福笑容:“我想,要是有一个男人为了救我在雨中跪了一夜,我就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可是这跟你有什麽关系?”寒枫依然不明白。

山花的笑容凝结了一下:“我知道这跟我没关系。”她的手无意识地巴拉着湖水,“可是如果七苗寨的人知道这是红花姐姐做的,他们就不幸福了。反正我本来就不幸福,不如我来受罚好了。”

这人真的有病!

寒枫冷哼一声,却在到她背上的伤口时顿了一下:“那你现在後悔了吗?”这麽重的伤,她当时都要恨死那两个人了吧。

红花想了一下,认真地摇头。

傻瓜!

寒枫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封吻她娇嫩的嘴,唇舌缠绵,挑逗她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的神经,直到让她眼神迷蒙,浑身瘫软。

他盯着她清亮纯净的眼睛,贴着她的额,低声问:“如果我也能为你在雨中跪一夜,你会对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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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小院(H)

“七星血株的照看者名为‘花奴’,在没有找到下一任花奴之前,一旦血株被移动,当界的花奴就会被反噬,轻则残废,重则,死。”

寒枫大惊,一动之下全身伤口裂开,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又是煞白。

“哎,你别动!”山花扑过来抓住他。

他掐着她的手臂:“你摘下七星血株就会死?”

山花点头,回答:“是啊。”

“那你为什麽不说?!”

山花无辜极了:“为什麽要告诉你?”随即她又天真地笑了,“你与我做一夜夫妻,我就把七星血株给你,我答应了你的!”

“混账!”寒枫怒极,“你是白痴吗?”

山花有些委屈,咬唇小声说:“我不是白痴……我是野种。”

“你……”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独孤淡淡打断两人。

寒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麽救她?”

独孤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他们都知道现在朝廷也在找这株草,也清楚跟朝廷争抢的後果,但是,如果寒枫铁了心想救人,那,他也只能帮忙了。

虽然他跟寒枫也不是很熟!

寒枫目光坚定:“我确定。”他清楚需要付出的带价,只是……他握住山花的手,这个笨女人,太让他心疼了。

独孤的食指轻轻敲打着装载七星血株的玉盒,“问天山庄有一个极擅长种植草药的医者,应该有机会让这棵草起死回生。”当初秦问天为了救妻子做的事情还真不少,正好便宜了他们。

一直低头沈默的阿秋忽然迅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独孤看着她,眼光凉薄:“你有意见?”

阿秋深吸一口气,摇头:“我需要一颗‘绝顶红’。”

独孤一怔:“你要那东西干嘛?”绝顶红是一种顶级疗伤圣药,用於大量失血时促生血,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山花中了一种蛊毒,一旦与人交合,蛊毒就会发作,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给她放血解毒。”这也是七苗寨的人一种变相的控制花奴的方式。

寒枫再次震惊,对山花怒吼:“你怎麽搞的?到底还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山花瑟缩了一下,小小声道:“我本来就没想活着……”

不理会那边**飞狗跳的两个人,独孤一直盯着阿秋。

而阿秋竟然一反常态地带着心虚避开了他的眼睛。

独孤皱眉──希望这个笨女人不要是那样的想法,如果是的,他会很生气,後果很严重、很严重。

……………………

独孤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私人别院。他有个怪癖,出门在外能不住客栈就不住客栈,所以私人别院遍布全国上下,连偏远如斯的苗疆也不例外。

替山花诊治完、替寒枫包扎完伤口,自己也美美洗了个澡,阿秋却发现自己依然心神不宁。

她心虚了。

原本她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麽困难都要拿到七星血株替独孤解开“梁祝”的毒,可现在山花的命就跟七星血株连在一起,她不得不放弃这可能的唯一机会。

因为,山花那张跟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告诉她,山花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妹妹。

为了妹妹,她放弃了救独孤,所以,她心虚了。

独孤公子那麽聪明的人,一定也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一直生气吧。

这一路上虽然他什麽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的怒火。这怒火,好像是从……

阿秋“忽”地站了起来。

对了,在断崖边,独孤公子吐血了,他是自那之後开始生气的。

一想到他现在可能有伤在身,阿秋连忙跑出去找到了独孤的住所,伸手敲了敲门。

“谁?”独孤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煦柔和。

“是阿秋。”

里面安静了一下,传来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冰冰的:“有事?”

“独孤公子,你之前在断崖边吐血了,现在怎麽样了?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又是一阵安静。“不用,我现在不想见你。”

阿秋难受极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久,独孤忍不住了:“还不走?”

阿秋哀求:“独孤公子,你让我看一下吧,一下就好。有伤不治,会难受的……”

面前的门“碰”一声打开了,独孤挟着怒火一把将她拉进去,再“碰”一声关上门,将她压在门上,额上青筋暴露:“你会在乎我难受不难受吗?!”

阿秋哑然,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独孤哼了一声,“你什麽地方对不起我了?”

“我不能用七星血株救你了,我对不起……”

“碰!”独孤一拳狠狠打在门柱上,“你再说一次!”果然,这个笨女人果然是这麽想的!在她眼里,他就是外人,他就是……

他的怒火太过猛烈,烧灼着阿秋的灵魂。但是她还是勇敢地承认错误:“对不起!”

“混蛋!”独孤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不顾由此造成的青紫,抬起她的脸,逼近,急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

“我不需要什麽七星血株,也不要你那狗屁倒灶研究出来的不知道效果怎麽样的解药,我只要你!你的命是我的,从今以後,你最好给我好好照顾好自己,要是再做出什麽不顾命安危的事情,我……我就……”他忽然镇住,是了,他又能怎样?他本就威胁不到她!

可是阿秋却“明白”了。

对了,那解药只是她想象中的,有没有效果还不一定。可是她的身体才是真真正正被证明对他有效的。为了那七星血株,她竟然不顾命要跳下山崖,就算七星血株被拿到了,万一没有效果,那她不是害惨了他?

怪不得他要这麽生气!

她真是太笨了!

她自责不已:“对不起!”她连连鞠躬,“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命的,再也不会像这次那样了。”

独孤有些意外──这麽听话?他威胁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

阿秋继续坚定地表明决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请你再等一等……”

独孤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重新脱离,他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嘴,没有丝毫怜惜地咬破她的嘴唇,在她惊呼的刹那将她的香舌勾过来尽情蹂躏。

阿秋瞪大眼睛,搞不清楚这是什麽状况,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扣在门板上,身体也被他稳稳地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他急促而灼热的呼吸感染了她,口腔里强势的占有让她混乱,更可怕的是,这种混乱居然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唔!”她挣扎,但这只是加剧了两人的摩擦,暧昧瞬时炸开,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滚烫的情欲味道。

独孤睁开眼,眼睛里的亮光几乎要灼伤她:“阿秋,我喜欢你,你懂吗?”

阿秋呆住。

“我不需要你拼命去找什麽解药,我娶你,我们两个人就这麽在一起,心甘情愿、光明正大地做一对夫妻,好不好?”

“对不起!”阿秋慌乱地想要推开他。

他一把抓住她:“不准走,说清楚,你到底愿不愿意?!”

“独孤公子,”阿秋眼眶一红,满是愧疚地道歉,语速是前所未有的快,“真的很对不起。‘死生契阔’是我娘传给我的保命符,它……它是以情为食的,我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一个男子。”

独孤的耳朵“嗡”地一声响,让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瞪着她,有那麽一瞬间无法理解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独孤……”阿秋忽的止住,有些惊恐地看着神色突变的独孤。

此时独孤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火,怒火或者是欲火已经分不清了。他腾出一只手“刷”一声扯开了她的衣裙,在她怔愣的瞬间将手探向她的私密处,一手指狠狠了进去并快速抽起来。

痛!

突如其来的入侵让干涩的她难以承受,她呜咽一声,挣扎更加明显了,但此时挣扎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剧痛带来的第一个後果就是她的甬道迅速分泌了汁以缓解这种疼痛,感觉到这一点,独孤还不等她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又加了另一手指。

天哪!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秋想看清楚他的脸,但眼睛已经被泪水糊住了,迷蒙中只能看到他像狼一般锐利的眼睛,满是怒火,闪闪发光,这让她不由地颤抖,冰凉的恐惧从腹部慢慢蔓延,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不要!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感觉到手指上的潮意,他撤掉手指,撩开衣摆掏出凶器压了过去。

放开被他吮吸到红肿的嘴唇,他低头看着这个差点被憋死的女人,微喘:“好好记清楚,我们是什麽关系!”说罢,捧起她对准硕大的欲望往前一挺,大的巨头猛然直闯而入,一下便冲进了女人的深里。

“嗯啊!”她痛苦地仰起头,难以承受这种要将她撕裂的力道。

“痛吗?”他狞笑,“我看着你跳入断崖的时候,比这还痛上一百倍、一万倍!”说着,没有丝毫怜惜,凶悍的巨兽就开始在她稚嫩的甬道内横冲直撞,不惜撕裂她的紧密,咆哮着在她身体最深处肆虐。

身体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仿佛被一只魔手狠狠撕开并用滚烫的铁柱烧灼,这种恐怖的疼痛感让她不由得收紧、抽搐,却丝毫没能阻止他侵犯的脚步。

阿秋用力掐住他的肩膀,低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倔强地没有吭一声,只是随着他的侵犯不时闷哼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淌。

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这是那个温文儒雅、翩翩有礼的独孤公子吗?

在剧痛与混乱中,阿秋晕了过去。

狂乱中的独孤发现她掐着自己的力道陡然消失,惊了一下,稍稍回神。发现她面色煞白、奄奄一息,大吃一惊,连忙抽出分身将她平方在地上。

“阿秋!阿秋!”他摇晃着她的身子,却没能收到任何效果,低头看去,只见她双腿间鲜血汨汨,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南疆小院内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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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啊啊啊啊啊,怎麽会这样的?我不想虐的啊啊啊啊啊~~~

☆、合欢香(H)

问天山庄。

“姐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山花的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纯净,现在眼眶红红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七星血株已经被复活,山花身上的蛊毒也被阿秋通过换血的方式彻底解开了。寒枫那边离开了两个多月,门内的事情积累了一大堆,再加上还要应付朝廷那边的人,实在不能再留在问天山庄了,所以必须要带着山花离开。

“好好听寒门主的话。”阿秋只说了这一句再没别的。她能看出寒枫是真心待山花好的,既然如此,将山花交给他照顾,她也没有什麽不放心的。

将依依不舍的山花送走,阿秋有些沈重地走向内院。

“独孤公子。”她站在桃花树下,抬头叫了一声。

坐在树上的独孤没有理会她,抬头饮下一口酒。

阿秋叹气,自从他将几个人安全送回问天山庄後几乎天天喝酒,不问世事,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可偏偏秦盟主和盟主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管,就放任他天天这样泡在酒缸子里醉生梦死。

尽管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很不愿意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独孤公子,明天就到一年之期了,你身上的‘梁祝’很快就要发作了,今晚……今晚我们必须……”

“啪!”独孤手上的酒壶忽然在她的脚边炸开,吓了她一跳。

她惊惧地抬头,只见独孤自不知时节的烂漫桃花中低头看着她,轻轻咳了几声,嘴角的笑意冰凉:“你不会爱,也不会恨,对吗?”

她迟疑着点点头:“……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爱恨,只是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会被“死生契阔”吞噬。

“所以,上次我把你伤成那样,你也不介怀?”

“是我先对不起你。”这麽久,阿秋早就想通了。

独孤又咳了几声,越来越剧烈,边咳边笑:“真是……太好了,太好笑了!你有什麽对不起我的?从头到尾,都是我欠你。”她一直都在牺牲自己帮助他,而他,一直都在伤害她。

而他的心伤,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讨苦吃罢了!

“独孤公子,晚上我会去找你的。”阿秋不愿讨论这个问题,刚要转身走开,忽然又转了回来,“我会脱好了衣服等你,你要不来,就算了。”

脱好了衣服等你?这句话听起来如此香艳,却为何令他心如刀割?

独孤呵呵笑着,嘴角溢出丝丝红血。

…………

阿秋果真脱好了衣服,在独孤的房中等着。

夜风渐凉,可她偏不上床,就站在房间中间瑟瑟抖着。她知道他一定回来,不管他再怎麽不乐意,他也不会放任她着凉不管的。

她瞥了一眼一旁燃烧着的合欢香──希望这个东西能有用,让她能放松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被撕裂了。更重要的是,希望它对独孤有用。

没过多久,独孤果然来了。发鬓微湿,显然是刚刚洗了澡。也是,喝了好几天的酒,要是不先清理一番,那她可就要被熏死了。

他刚打开门看见她的样子,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黑了。“刷”地合上门,他快步走向她,边走边解开外袍披在她身上。

“就不能盖着被子等吗?”

阿秋浅浅一笑:“那样你就不来了。”

独孤默了一下,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床上。

“我会蒙上你的眼睛。”

“好!”她很快回答,没有丝毫迟疑,“我不看你。”

他撇开眼,看见那边的合欢香:“这是什麽?”

“合欢香。”阿秋回答完忽然有些心虚──她都没跟他商量呢。

他沈默许久,忽然笑了一下:“也好。”

啥?

他抬头看她:“那,我们开始吧。”

他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条手帕将她的眼睛蒙上,慢慢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先是温暖的贴合,然後用舌头轻轻撬开她的樱唇和贝齿,伸进去挑起香舌吮吸缠绕,极尽温柔地舔舐她口腔内的每一处。

酥麻的感觉从口腔窜往全身,阿秋屏住呼吸,有些晕眩。

原来接吻的感觉如此美妙,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萦绕不去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缠绵,仿佛,她很被怜爱。

“唔……”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瘫软在他身上。

他松开她,微微喘息,看见她气喘吁吁、娇憨无力的样子,又重新吻上她微微肿胀的红唇,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只是堪堪披着的外袍很快被他撩开,厚实的手掌覆上她前的饱满轻轻揉弄,引来她更多的喘息。麽指和中指先是轻轻捻住粉红的蓓蕾,搓弄撩拨,在她迷失的瞬间用力一扯。

“唔!”她一震,不由弓身靠近他,敏感的身子微微颤抖,热流迅速在下腹集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私密处正微微抽搐着,似在期盼什麽。

仿佛听见了她的渴望,独孤另一只手慢慢划过她的椒、纤腰,抚过她浑圆细滑的大腿来到了大腿内侧。先是轻轻的撩拨,引起她阵阵微颤,然後在她双腿酸软的时候微微分开,覆上了长满黑色丛林的双丘,隔着丰满的外唇揉搓她敏感的小珠。

她下体一紧。

他继续亲吻她的嘴唇,带着安抚,暗示她慢慢放松,然後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分开外丘将中指压在了花口,来回盘旋,不时轻轻往里压送,不一会儿就到了水流。

“嗯……”她紧闭的花慢慢适应这种微酸的感觉,开始渴望更深入的入侵。

他顺着她分泌的汁,入一手指,抽出入,不断重复,一方面勾出更多花蜜,另一方面让她适应异物的存在。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仍在她前揉捏,并放开她的嘴唇含住了另一边的花蕊。

在多面夹攻之下,她很快到达了第一次高氵朝,甬道剧烈的收缩非但没有让他撤走手指,反而加入第二手指、第三手指,抽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感和同感并存的折磨,让阿秋闷哼一声,再次达到高氵朝。

独孤抬起身子,将她的双腿拉开看了一下她的下体,他的手掌已经濡湿,黑色的丛林也被她的蜜汁打湿,湿哒哒地糊成一团一团,粉红色的花张合不止,发出无声的邀约。

应该可以了。

他抽开身子,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衫,露出昂扬的欲望。他将手上沾染上的汁涂抹在欲上,然後握着连自己的大掌都无法合围的巨,沈下身子贴近她的蜜,同样微微张合的头轻轻摩擦她敏感的口,不时做出要入的动作。

汨汨流出的花汁很快打湿了他的头,他喘了一下,勾起她一大腿搭在自己腰上。“我要进去了。”

“……嗯。”

得到她的应承,他下身一挺,硕大浑圆的头挤进湿濡火热的娇滑唇,顶进她的道口,尽管只是一个头,但那巨大的形状已经将她的口撑开到极致。

“嘶!”她抽了一口冷气,紧紧咬住下唇。想起之前那次的经历,恐惧感让甬道不由自主的绞紧,拒绝侵犯。

他也倒抽一口气,敏感的头被她细致的嫩狠狠一绞,又痛又爽,差点把持不住了出来。“你轻点!”他叹气,伸手轻轻揉捏两人交合的地方,试图让她放松,达到目的後他并没有急着完全进去,而是轻轻抽打,让她慢慢适应,然後一点点往里深入。

这种循序渐进减轻了她的痛苦,慢慢地,她甚至能不时扭动腰肢配合她的深入。

更深一点地方,他遇到了一圈软,软摩擦他头上的棱口,带来几乎让他失控的绝顶快感,让他不由得大声呻吟起来,并狠狠撞击那一处。

“啊!”她忽然一僵,然後整个身体剧烈抽搐,道口强烈收缩,竟然再次达到了高氵朝。

该死,这才进去一点点,照这麽看,她的体力本支撑不了多久。

“你怎麽样了?”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乱动可能会伤到她,只能万分艰难地停下,等到她的高氵朝过去。

她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嘴唇动了动,气息微弱:“没……没事。”

既然如此,他捧起她的腰肢,让她的下体更加贴合自己,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唔!”她咬紧嘴唇,感觉到他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下体极度的扩张,每次她都以为自己会裂开,但蜜却在他锲而不舍的引导下一次次到达极限,又一次次突破极限, 那种涨满的感觉既恐怖又刺激。

尤其是中间那一圈软,在他不断的来回摩擦下产生极大的快感,一边感觉满足的同时也让她感觉到自己深处的空虚感。

终於,他来到了敏感的子口,强劲有力的撞击让她再次达到高氵朝。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飘向云端……

眼见她玉体横陈,在自己的弄下已经散尽力气,他在心底微微叹气,捣弄了几下後释放了自己。伸手抚慰着高氵朝中的阿秋,待她平静下来後,抽出巨大的分身,他低头看见两人结合的地方溢出的是白色的,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总算不再是鲜血淋漓的了。

尽管他的欲望远远没有得到满足,但,他已经不打算继续了。

他正要起身,阿秋忽然拉住他:“等一下!”

“怎麽了?”

“你看一下手掌,紫线消失了吗?”

他伸出手,紫色的一条线赫然在目。

“还没有。”

“那……还要再来一次。”阿秋可怜兮兮的,“‘死生契阔’现在被我养在子里,你要到里面去,才能让‘死生契阔’和副蛊顺利交配。”

他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交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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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绝对深入(H)

他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交才能有效?!”

“对。”

独孤纠结了──阿秋年纪尚小,多年来营养不足身量更是娇小,以她这样的体型要承受他的欲望已经很难了,如果硬要交,她肯定受不了的。

他抬起她的双腿压向她的肩膀,让她的花完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刚刚经历欢爱的小泥泞一片,充血未消,唇依然肿胀,张合的口充满了诱惑力。

他伸进去两手指,破开层层的阻碍一直伸到最尽头,指尖碰触到那紧致窄小的口,那无意识的缩紧让他皱眉。

“太紧了,你受得了吗?”

“可以。”阿秋紧闭双眼,颇有些自欺欺人地大声回答。

可以才怪!独孤忽然想起一件事。一年前阿秋将副蛊植入他体内後,两人还有一次交合的,照她现在这麽说,那一次他们也有交。

可是,他对那一次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敢用脑袋打赌,那次绝对出了什麽事,而且一定是这个女人做了手脚让他失忆的。只是自那之後她就走了,他也没有心情特意去找她问清楚这件事。

看来,今天晚上以後,他还要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聊一聊才行。

不过,他得先解决面前的困难。

阿秋感觉他的手指一直留在体内戳弄,还不时弯曲手指上的关节,试图扩张她的甬道。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欢爱,阿秋还是难以适应,紧致的蜜一阵阵缩紧,试图将异物排出去。

“你自己试一下。”他忽然说,以迅雷不禁掩耳的速度抽出自己的手指,将她的手指刺了进去。

那种紧致和湿润的感觉让她惊叫,而那属於她自己的道被自己进入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震撼,感官加上视觉的刺激,叫她身体一颤,被卷入无法抵抗的高氵朝,哀叫出来。

“来,三手指进去。”他催促道。

“不,不行……”她弱弱地抗拒。

“快点,你要尽可能扩张道,就算痛一点也没关系,要不然我没办法进你的子!”

闻言,她只能顺从地又入一手指,强烈的刺激让她咬紧了牙关,脸色潮红,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他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眼睛几乎要冒火,伸手抓住她的手加快速度,强硬地掠夺更多。等她再次达到高氵朝,他迅速抽出她的手指,将勃起的巨大镶嵌入她娇臀间,虎腰一挺,野蛮的将自己庞大的长物深深的捅入她狭窄的内。

“啊……”她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然後再次紧紧咬住了下唇,默默承受他强有力的占有。

这一次他没有细细引诱,而是一开始就开动马达大起大落,坚硬滚烫的头狠狠撞击着她体内每一处敏感区。双腿被打开到最大,腰臀被他抬起,方便他自上而下的撞击,阿秋侧着脸,咬紧了滑落在嘴边头发,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枕头。

太快太深了,那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像是要顶穿她的五脏六腹,那沈重的铁柱摩擦过每一寸嫩,狠狠装上尽头的嫩蕊,强烈的刺激让她痛得直冒冷汗。

“不要绞这麽紧……”他呻吟,伸手使劲揉弄她的双,下身的耸动越发用力,“让我进去……”

“唔──”她高氵朝了,甬道剧烈收缩,似要将他绞断。

他低吼一声,抽出分身将她翻过去,分开两腿狠狠刺入,同时伸手按住她的小腹,感觉到那因自己的入侵而明显隆起的突兀,每冲刺一下就用手按一下,感觉自己的位置。

殊不知这种双面夹击更加加剧了她的欢愉和痛苦,几乎没有间断,她就再次攀上的高氵朝。

她无声地张大嘴巴,失控的津从嘴角流了出来,张大了眼睛却只能看见白花花的烟火,绚烂绽放,在她的眼前和脑海中层层炸开。

空茫的心反复响着一句话:“会坏掉的、会坏掉的……”

可是他却不肯放过她,而是咬牙伸手扒开她的蜜:“感觉到了吗?那是我……我要进你子里,进你身体的最深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都是我的,你的口只能被**,我还要进你的子里,你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的……”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终於打开了她窄小的子口,他看了一眼还留在外面的一截欲,狠狠心,握着她的细腰狠狠一撞,冲进了子。

“呃!”阿秋痛得眼冒金星,感觉再次经历了破瓜的痛,甚至比那种痛更深入、更强烈,感觉她身体的最深处被撕裂开来,硬生生塞进了一火热的铁。

独孤也不好受,那窄小的子口正好卡住他头上的棱口,每一次抽紧都让他仿佛同时置身地狱和天堂。

“再忍一会儿!”他微微抬起她的腰,抽出欲又撞击了几下,最後终於挤入子,喷出一股白色的热浪。

喘气,他撑着自己的身子以免压到她,低声问:“你还好吧?”

阿秋气若游丝,但还是硬撑着不肯昏过去:“别……别动……”

他们必须要等体内的两条蛊虫交配完之後才能分开,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独孤自然不敢动,他抬起手,盯着那条紫色的线颜色慢慢变浅,终至消失。

“紫线消失了,我可以出来了吗?”

“……”

“阿秋!”该死,她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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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计(清水)

扬州。

阿秋回到和艳楼,受到了楼里众姐妹的夹道欢迎。

“阿秋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花魁明澜拉着她的手,举手投足间皆是横生的媚意,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着骨头都酥软了。“自你一走啊,姐妹们的心就悬在半空中,天天盼着你赶紧回来,你可倒好,一走就是半年,连个信儿都不送,真真是个没良心的。”

“没有半年吧……”阿秋完全没抓住重点。

所以大家本没听她说什麽,秋澜急子,扑过来就拉她上楼:“正好正好,小甘澜昨天夜里开苞,遇上了个蛮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你赶紧去看看。”

明澜笑呵呵地在後面挥了挥帕子:“秋澜,阿秋刚回来还累着呢,给小甘澜看完病就赶紧让她休息,看她那可怜劲,瘦得我都心疼了……”

阿秋身子一震,想起那天醒来,独孤黑着脸站在床边,皱眉抱怨:“你也太弱了,就这样还能晕过去。以後多吃点,多养些,这身子皮包骨头的,硌得我难受!”

她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好像,是瘦了点。

偷偷瞄一眼拉着自己的秋澜,面如秋月,肤如凝脂,看着娇小玲珑,可是身上还是有的,这麽一对比,她怎麽觉得自己那麽对不起独孤公子呢。

正想着,秋澜已经把她拉进小甘澜的房间,阿秋叹了一口气,提起神替小甘澜诊治起来。

小甘澜伤得不轻,不禁私密处撕裂严重,身上也有多处红肿淤青,有些地方甚至严重到破皮渗血,原本雪白的椒肿胀未消,头被咬出了血痕。

秋澜看着心疼,连连咒骂昨天那个客人,连妈妈也怨上了。

“蓝妈妈也真是的,也不体谅小甘澜年纪小身子弱,居然给她找了个军爷,那从男人堆里刚出来的能是个体贴的嘛……”

“小蹄子,敢在妈妈背後这麽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蓝妈妈从门外进来,嘴巴上咒骂着,眼睛里依然是笑意盈盈的。

这秋澜可是楼里的三朵金花之一,虽然子暴躁,可耐不住有些客人就喜好这一口,所以她现在也不敢怎麽得罪她。

“切!”秋澜不屑,“你撕啊,我倒要看看……”

“好了。”阿秋打断她们,“小甘澜有些发烧,我给她开药退烧,那些外敷的伤药也不要停了,记得每6个时辰换一次药。”

蓝妈妈应承了,指了一个小丫头照顾小甘澜。

“阿秋啊,你可总算回来了,我这边有一个老顾客,他家三姨太……”

“蓝妈妈!”秋澜打断她,“阿秋才刚刚回来,还累着呢,你那什麽老顾客的三姨太的病改天再说,累坏了阿秋,看你还怎麽靠她发财!”

“你这……”

任由她们在那边吵,阿秋开始发呆。

这就是她谋生的手段。当初她刚刚从危蓝谷出来,本想完成自己的理想做一个游医,哪里想到这个世道艰难,本就没有人相信她的医术,辗转之下她进了和艳楼,在蓝妈妈的中介下专门替扬州城青楼里的姐妹看病,偶尔也会接到内宅妇人的生意,替她们看一些难以启齿的妇科病,慢慢地居然在扬州也小有名气。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独孤。

怎麽看,她和他都是云泥之别,可命运偏偏把两个人绑在了一起。独孤公子那麽和气的一个人生生被她逼成那样,想想都觉的愧疚不已,看来她一定要继续努力,尽快研制出解药才是。

…………

10个月後。

阿秋几乎是被人架出了木府。

刚刚出了木府的门,秋澜就迎了上来扶住她。

“你怎麽来了?”阿秋问,有气无力的。

秋澜迁怒地瞪了一眼送她出来的嬷嬷,将她扶上马车。“是蓝妈妈告诉我你今天就可以出来了,所以我来接你。你也真是的,不就是给人看病吗,怎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可不要把别人的病看好了,倒把自己给贴上了。”

阿秋虚弱地靠在马车里,笑了笑:“我没事。那人病得很厉害,我怕她出事,一直没敢睡,所以有些累罢了。”

“这还叫没事?”秋澜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傻还真傻!我听妈妈说那人的病可不简单,连御医都说没法治了,你可倒好,这样的烫手山芋也敢接,你也不想想对方什麽来头,万一治不好,可能连小命都搭上了……阿秋?阿秋!”

眼见阿秋已经沈睡不醒,秋澜撇撇嘴,悻悻然安静了下来。

“真是个傻丫头,怪不得有人发话要看顾好她……”她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下,外面还是木府的围墙。

这木府来头太大,所以她当初也不敢轻举妄动闯进去找人。倒是不清楚那发话要管好阿秋的人是什麽来头,比起这木府来……

她摇摇头,放下帘子。算了,这些事可不是她能管的,她的任务,是只要在和艳楼里看好这个丫头就行了。看向那个沈睡中的丫头,她嗤笑了一下,喃喃自语:“傻人有傻福啊……”

阿秋回到和艳楼,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你可总算醒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明澜灿若夏花的笑脸,“你要再不行,秋澜就要急得冒烟儿啦!”

阿秋有些迷糊。

“彩儿,把粥端过来,这可怜巴巴的,睡了这麽久都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明澜招呼自己的丫鬟彩儿过来服侍阿秋喝粥,自己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边唠叨。

“出去给人治个病,自己反倒弄成个病入膏肓的样子,你看看你,瘦的就跟条竹竿似的,怪不得秋澜那丫头急成那样,都要冲出去给你找大夫了。你也知道,和艳楼哪里能请得来大夫啊,人家才不愿意进这个门呢。医术好又愿意给我们治病的,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你了……蓝妈妈看不过去,硬是将秋澜锁在了房里,楼里才清净了些。我担心你没人照顾,就过来看看。要不彩儿就先留给你用几天,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还给我……”

“啊!”阿秋忽然惊叫了一声,吓得明澜的手抖了一下,茶都洒了一些出来。

这对於向来注重仪态的她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她放下茶,有些担心地站了起来。

阿秋呆呆地看着她:“你说我瘦的就跟条竹竿似的?”

“啊?”明澜愕然:这明显不是她刚才说的重点好吧?

“糟了,还有一个月就到时间了……”阿秋难得地惊惶起来,“明澜姐姐,你借我些钱吧,我要出去买吃。”

明媚优雅的明澜华丽丽地囧了──这是什麽情况?

从那天开始,阿秋开始了自己的养大计,每天变着法儿逼自己多吃点,赶在那个日子来临前多长些──可不能再把人硌着了。

这天夜里,楼里的微澜发起高烧,她一夜没合眼才让她的体温降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正要回房,一个奴面色怪异地找来了。

“阿秋,外面有人找你。”

阿秋纳闷:“什麽人?”

“人家也不说,驾着马车来的,只说时间到了,要把你接走。”

时间到了?

阿秋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再过十天就是一年之期了,又要和他见面了啊……

马车将她带到一个四合小院就走了,她走进去,独孤正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喝茶,看见她来,撩起眼眸淡淡看她:“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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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你借我些钱吧,我要出去买吃~~想吃的人伤不起啊……下一章,上菜!

☆、幕後黑夫(H)

阿秋再次点起了合欢香。

这房间里挂着层层的帷幔,营造出一片迷蒙暧昧的景象,她眨眨眼,忽然想起了危蓝谷里的观风阁,那里也是布置了层叠的白色帷幔,山风入室,百转千回,帷幔的撩动就是风的轨迹,这大概就是“观风阁”的由来吧。

“你在想什麽?”身後忽然想起独孤的声音。

“观风阁……”

独孤的脸色忽然黑了一下,想起两人那惨不忍睹的第一次。

阿秋也意识到那对他来说并不是什麽愉快的回忆,乖乖闭嘴。

独孤显然也没有兴致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道:“上床吧。”

阿秋乖巧地点头,走到床边背对着他将衣衫一件件解开,只剩下肚兜和亵裤,露出洁白如玉的後背。

那勾人的弧度让独孤的眼眸暗了下去,他走过去将她压在床上,从怀里抽出一条红色的缎带将她绑缚在床头──要麽蒙上她的眼睛,要麽让她背对着他绑在床上,总之就是坚决不能让她看见失控的他。

两人最近几次的交合都没有让他变身,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而阿秋从头到尾都顺从他的摆布,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肚兜,将之扔在一旁,独孤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要开始了。”

“嗯。”阿秋柔顺地闭上眼睛,感觉他炙热的吻落在自己的背上,惹起阵阵酥麻。

独孤的双手从她的腋下伸到前,先是抓住那盈盈可握的丰满揉弄出各种形状,待它开始胀大後捻住了盛开的尖,不断捻搓拉扯。同时,伸出舌头舔过她雪白的背部,留下一条条湿润的痕迹。

阿秋辛苦地忍住呻吟的冲动,感觉背部的酥麻一阵阵聚集在下身,冲击着自己的欲望。

他腾出一只手,慢慢划过她敏感的腰腹,收到她阵阵战栗後终於来到了她的双腿间,那湿润的触感让他不觉勾起满意的笑。

他舔了舔她粉嫩的耳垂,不怀好意地低语:“很湿……”

本来就脸色涨红的阿秋瞬间连身子都开始泛红,她咬住下唇,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

独孤喉咙里翻滚了一下,低吟:“别乱动……”离上次交合已经过去了一年,要她重新适应他可不容易,今天他必须控制好自己。

虽然,这是一个难到不可能的任务。

阿秋僵住身子。

他微叹,撑开她的双腿,按住她前的深红色珍珠不断搓弄,引诱她放松自己。另一只手也离开她的椒,伸出手指刺入她的蜜。

温润的嫩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像是在阻止他进入,也像是在勾引他更深入自己。

喟叹一声,他低声咕哝:“怎麽又这麽紧了,等一下还怎麽进去啊。”

话虽如此,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含糊,一边继续揉搓她的敏感,一边开始慢慢抽,感觉到她越来越湿润後开始加快速度,在她慢慢爬升的快感中又入一手指。

“呃……”她微微扬起头,失控地呻吟出声,不由自主地抬起身子想要避开他的侵占。

他哪里容得她这样做?一边压住她让她不要乱动,一边加大力度开始深入浅出的抽,不时还分开两指扩张她的甬道。

“这一年来,你有没有想起过我……”他喘着气,一边逗弄她一边问。

阿秋握紧双手,感觉到下体的快感一阵阵冲刷着自己的理智,没有任何意识地摇头抗拒着这股浪潮。

“呵……”他有些自嘲地低笑,“我想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怎麽会想念呢?

抽出手,他低头凝眸看着她。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呆了一下,在昏乱中不满地娇嗔一声。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想要?我满足你!”说着,狠狠入三手指。

她“嘶”一声倒抽一口冷气,难以承受这种侵犯。

他钳住她纤细的腰肢,强迫她迎合自己的抽送:“你要适应,不然等一下更加难受。”

她呜咽着,在灼热的侵犯中慢慢适应了那入侵体内的异物,蜜汁横流,沾满了自己雪白的大腿和他的大掌。

感觉到她已经足够湿润,他拿出手指,解开衣带很快将自己的衣衫扯开扔在床下,露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凶器。

凶器热气腾腾、青筋环绕,一副迫不及待的凶狠模样。

他抓住凶器顺了顺,将手掌的蜜汁涂抹在上面,然後贴着她双腿间的嫩来回摩擦,沾染更多的汁,还不时顶弄她微微张开的口,逼着她适应自己。

眼见她双腿间的肌越来越放松,他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迎纳他的准备,於是握着她的腰肢抬起她,揉了揉雪白的臀,摆出进攻的姿势。

“我进去了。”招呼一声,他挺入蜜,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

第一天的交合并不顺利,也许是因为阿秋前一天救治病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两人时隔一年重新结合需要时间适应,总之她没有“完成任务”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叹息。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是什麽意思?是今天就此为止,还是别的?

“你不会爱没关系……足够了……”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阿秋为这句话而莫名心酸。

几天之後,阿秋走出四合小院。抬起头,明晃晃的阳光让她晕眩了一下,在阳光下,那夜晚的亲密恍然如梦。

消失了几天的马车和车夫再次出现在院子门口,她回过头,独孤静静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她。

“公子,阿秋告辞了。”

他不言不语地点了一下头,眼神幽深。

阿秋咬牙,转身上了马车,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他一定……非常讨厌她……

回到和艳楼,楼里的人都休息了,院子里空荡荡的。

阿秋打开房门刚想进去,明澜却突然间出现了。

“阿秋,你这几天哪里去了?”

阿秋木着脸,一脸呆相。

看见她这个样子,明澜就知道她不想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暗暗叹气:这个傻孩子,不会说谎就罢了,偏偏木讷得连敷衍都不会。

“回来就好,赶紧回房休息吧。”她亲切地拍拍她的头。

阿秋点头,转身刚要进去,忽然被叫住了。

“等一下!”明澜拉住她,忽的撩开她的头发,指着她脖子的後面问:“这是什麽?”

阿秋呆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後颈,急匆匆地说:“我先进去了。”

说完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了。

明澜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手上的画扇。

“你在这里做什麽?”秋澜从角落里钻出来好奇地问。

这大白天的,大家都在睡觉,她站在阿秋门口做什麽?

“阿秋她回来了。”明澜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哦──”秋澜拉长声音点了点头,“所以呢?”

“我在她颈子上看见了吻痕。”

“什──”秋澜刚要大叫,明澜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你喊什麽?我看阿秋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应该是自愿的吧。”

秋澜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待明澜松开手,她像是防贼似得打量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那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怎麽知道?”明澜白了她一眼,“阿秋那子,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我知道的东西还没你多呢。”

“那……”

“少废话,召集姐妹,开会!”

明澜纤细白皙的手掌一挥,豪情万丈地说。

阿秋是她们放在手心疼爱的小妹,可不能让她被人骗了,所以,她要召集所有的姐妹群策群力,说什麽也要找出“幕後黑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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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终於和开头接上了,下面就是正常的叙述顺序了~~

☆、男主崛起(清水)

一大帮子的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半天,就是没商量出来到底怎麽问出阿秋後面那个男人的身份。

“我看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东西,都跟阿秋那样了还不娶她,肯定是个负心汉!”这句话一出来,得到了大部分姐妹的赞同。

她们都是在风月场合混的,自然知道男人的劣。

“那阿秋不是惨了?怪不得她老是没钱,说不定是被骗财骗色了!”另一个姐妹说。

“怎麽可能!”明澜摇摇扇子,不赞同她的观点,“我们谁不知道阿秋那傻丫头本来就挣得不多,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也被她买药去救治城西的穷人去了,哪来的钱被人骗啊?”

“那是怎麽回事呢?这阿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居然还会藏男人啊。”另一个人斜倚在窗边,漫不经心地说。

“胡说什麽?!”秋澜推了那人一把,“阿秋什麽子我们还不了解吗,她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或许她本就不想告诉我们呢,毕竟大家无亲无故的,我们又都是做这一行的……”

秋澜跳起来:“阿秋才不会瞧不起我们!”

明澜无奈:“秋澜你冷静一点,柳澜不是那个意思。”

“哼!”秋澜在原地转了一圈,忽然往外冲了出去。

“哎,你干嘛去啊?”明澜叫她。

“我去问清楚!”秋澜急匆匆地跑远了。

明澜和众人都大惊失色,为秋澜的急子顿脚,连忙跟了上去。

秋澜撞开阿秋的门,冲进去一把拽起正在看医书的阿秋。

“阿秋,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阿秋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问住了,木着脸茫然看着她。

“那个男人!”秋澜戳了戳她的後颈,“就是跟你上床的那个男人,姓甚名谁?!”

阿秋继续呆愣。

“说啊!”秋澜拽了她一下。

阿秋满头雾水,反地诚实回答:“独孤九临。”

明澜带着众位姐妹也跟着闯了进来。

“谁?!”秋澜没反应过来。

“他叫独孤九临。”

秋澜和她的小夥伴顿时惊呆了。

“独孤九临?!”饶是一向淡定的明澜也拔高了声线,“独孤山庄的独孤九临?!”尽管她们只是普通的青楼女子,但大名鼎鼎的独孤九临,她们还是听说过的。

那可是一个有钱有身份、武功高强还长得很帅气的传奇人物啊!多少武林侠女、大家闺秀将之视为梦中情人,这样的人,居然跟这个貌不惊人的阿秋有一腿?!

大家齐齐风中凌乱了。

可是大家知道的也仅此於此,因为阿秋终於反应过来,後面就说什麽也不愿意再透露半点讯息,任由大家轮番审问,什麽都不肯说。

大家扼腕不已,只能悻悻然离去了。

阿秋长吁一口气,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大家的反应再次让她意识到,她和独孤九临的距离有多远。

一朵鲜花在牛粪上。

可悲的是,这朵鲜花还没得选择。

揉了揉酸软的後颈,她继续看医书,决心一定要尽快研制出解药帮助独孤“脱离苦海”。

………………

木府。

独孤坐在客厅慢条斯理地喝着上等的雨前龙井。

木犀朗阔步走出来,对他拱了拱手:“独孤公子。”心里有点奇怪,这独孤九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他们之前并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他今天突然上门拜访所谓何事。

“木王爷。”独孤摆起一向温和的笑容,“突然到访,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木犀朗虽然是外姓王爷,但是家族毕竟已经没落,对於独孤九临这样身份的人还是不敢得罪的。毕竟独孤九临的师父秦问天,可是个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而独孤九临本身也掌管着独孤山庄,手握大量的财富,与朝廷里面的人也有着不少的关系。

“独孤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要还给王爷。”独孤从怀里拿出东西递给他。

看见独孤拿出的东西,木犀朗的脸色骤然大变,他不敢置信地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发现这居然真的是他递给皇上的奏折。

奏折里面不过是寻常的汇报工作,只是念叨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皇上的表妹的重病被一个女游医治好了,顺便夸了一下那个女医者,建议皇上召入中专为後的女子看病。

这有什麽不对?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依然笑得很和气的独孤。

“木王爷,希望从此以後,你不要再透露半点关於那个女医者的事情,尤其是跟皇里的人。”独孤笑意盈盈,“不然,独孤恐怕也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出关於您长子的事情。”

木犀朗惊悚了。在迎娶郡主之前他有过一个儿子,不过这种家丑他隐瞒得很好,那个孩子他也一早托心腹送人了,没想到这个独孤竟然知道!

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他的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

他冒了一身冷汗,强笑道:“独孤公子言重了,什麽女医者?木某从未听说过。”

果然是个识相的。

独孤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独孤告辞了。”

木犀朗将他送出大门,心里暗自纳闷──这女医者到底是个什麽人物,怎麽独孤九临会如此维护她。

想起独孤温和笑容下冰冷的寒意,他打了个冷战,暗自告诉自己马上忘了今天的一切,还有那个叫阿秋的女医者,一起忘个干干净净。

走出木府的大门,阿夜忽然出现在独孤的身後。

“她怎麽样了?”他问。

“阿秋姑娘这一天都在房间里看书,没有出来。”阿夜回答,同时把和艳楼里的人逼问阿秋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不肯说?”独孤哼了一声,暗道难道我很让她丢脸吗,有什麽不能说的?

“我让你们找的府邸找好了吗?”

“刘总管买下了城东三间大宅子,就在‘和艳楼’不远处,打通之後整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府内有一处高楼,正好可以看见阿秋姑娘的窗口。”

独孤点头:“带我去。”

他忍了两年,可是阿秋始终没有主动找过他。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总之,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

城里来了一个大户人家,一连买了城东三个大宅子并且在一个月内打通建成一个府邸,这一个大新闻轰动了整个扬州城,大家纷纷打听对方什麽来头,可惜这家主子保密条件做得很好,只知道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和艳楼作为消息往来的一大中心,当然也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鉴於别人也不知道宅子主人的来历,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成为大家茶余饭後的谈资罢了,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这天傍晚,和艳楼刚刚开门营业,门口就来了一位贵客。

蓝妈妈在风月场合混了十几年,自认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可眼前的这位客人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无不是常人难以模仿的优雅贵气,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是料子和暗纹都是上上等,这样的一个人……

她笑得脸上的白粉簌簌往下掉:“这位公子可是稀客,敢问……”

公子身边的侍卫拦住她,以免她脸上的白粉掉到公子身上。

“劳烦妈妈,”那人温和地笑着,“我是来接阿秋的。”

蓝妈妈被他的笑迷得七荤八素:“啊,来找阿秋的啊,我们楼里没有叫阿秋的姑娘……阿秋?!”後面两字突地拔高,十分刺耳。

跟在妈妈後面的小甘澜也瞪大了眼睛:“你来找阿秋?!”

“啊?谁来找阿秋?”秋澜冲了出来,大嗓门把楼里的人都惊着了。

“谁找阿秋?”本来好好地呆在房间里梳妆的明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走出房间下了楼,却发现大家都堵在门口不说话。

“你们怎麽了?”她走上前,看见门口的公子时也呆了一下。

“公子,你找谁?”

那人笑意不减:“听说阿秋一天都滴水未进,我来接她回家吃晚饭。”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太多,大家齐齐凌乱了。

这麽一个又帅又贵气的公子真的是来找阿秋的?而且他还知道阿秋一天都没吃东西?而且他说接阿秋“回家”?!这是怎麽一回事?

…………

阿秋一直到坐在饭桌旁还没反应过来,瞪着一桌子的风声菜肴,她愣愣地问:“独孤公子,你有什麽事吗?”

“找你吃饭啊。”独孤坐下,一脸理所当然,“你一天都没吃饭了,不饿吗?”

阿秋空空的肚子,确实很饿,但是这跟他有什麽关系。

看见她一脸迷惑不解,独孤很好心地解释:“我说过希望你多养些的。”

阿秋讷讷地,这些天她沈浸在医书中,把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又耗完了。可是……“不是还有11个月的时间吗?”等时候快到了,她会记得多吃点的。

独孤慢慢倒了一杯酒,温和的笑容渐渐冷却。

阿秋忽然觉得背後发凉,连忙乖巧地坐下端起饭碗开始扒饭。

独孤盯着她紧张的小脸──这也算一种心有灵犀吗?

慢吞吞地给她夹了一块,他道:“阿秋,我是男人,是有需求的,你不能要求我每年就舒缓那麽一两次。”

阿秋没听明白,嘴巴里塞满米饭抬头呆呆看着他。

“所以,你以後每隔一天就过来一晚跟我做爱,”他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劳烦你了。”

阿秋过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倒抽一口气,却不小心把米粒吸进了气管,猛咳,将嘴巴里的米饭全都喷了出来。

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独孤很淡定地将喷到自己身上的米粒弹开,继续说:“今天就算了,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神明天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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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潮(H)

第二天晚上,阿秋来到了独孤的新府邸。

在管家的带领下,她来到了独孤的房间,推开门,只见独孤正坐在窗子上面对月喝酒。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他转过头,微微勾起的嘴角春光无限。

“今天的月亮很圆。”

阿秋有些呆滞──月色美好,映照在他如玉般的脸上,让他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让她的心不禁漏跳了几下。

胡乱地点点头,阿秋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合欢香,莫名的颤抖却让她失手将香料打翻在地上。

她低头想要捡起,却发现光线一暗。

怔愣地抬头,背对月光的他看不清表情,只是眼睛漆黑发光,仿佛旋涡般将她卷入其中。

“笨丫头……”他低喃,腔发出闷闷的笑,俯身吻住了她。

月色如水,轻轻笼罩在两人身上,夜风徐徐,拂来阵阵桂花香,美得让人窒息。

这麽暧昧的氛围,让木讷的阿秋也跟着迷失了。唇舌纠缠间啧啧有声,既缠绵又色情,先是吮吸她的香舌,然後舔咬她丰润的上唇,拉扯她的下唇,最後又重新封印她所有的唇舌,,灵活的舌头刮过她敏感的口腔,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步步紧逼几乎要让她窒息。

待他放开她,她已经完全晕乎了,迷蒙的眼眸让他不禁下身一紧。

该死!她就是这样,几乎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引起他惊涛骇浪般的占有欲,而她自己却永远不自知。

横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大床上,自上而下俯身看着她,自然垂落的长发散落在两旁,自然而然地构建了一个封闭的狭小空间,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公……公子,”阿秋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合……合欢香还没点……”

“哦?”他依然维持着姿势不动,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星眸内的火苗却越烧越旺,如猎鹰般紧紧锁住她。

“……”阿秋无辜地回望着他,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许久,他低头亲了亲她被吮吸得有些肿胀的双唇,终於直起身子。

阿秋松了一口气,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却被他用一手指头轻轻松松地定在了床上。

“不用点了,”他声音有些含糊,“本来就忍得很难受,点了更糟。”要知道,最近这几次他本就没有获得最大的满足,这大概就是为什麽他最後没有失去控制变身狼人的原因。

她没听清:“什麽?”

他轻咳了一下:“我说不用点了。”

“是。”阿秋自然不敢有意见。

他点着她肩膀的手指慢慢往下话,经过玉峰的顶端时轻轻挠了一下,感觉她身子微凝,稍稍停了一下才继续往下,划过她柔软的腹部时不意外地感觉到她不自觉的战栗,最後停留在她的腰带上。捻起修长的手指慢慢扯开她腰带的结扣……

这种慢吞吞的动作让阿秋不由自主得紧紧盯着,不敢眨眼,喉咙干哑,反地吞了一下口水。

“那个……还没有蒙上眼睛。”她轻声提醒。

独孤扶额──她就一定要这麽扫兴吗?

挑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她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每次跟我做都很难受吗?”

“哈?”她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没有……”虽然大部分时候交合艰难,她还经常被撕裂,但是过程中还是有让她欲仙欲死的时候的,只是,她不习惯……

那种感觉太过於强烈,惊涛骇浪般席卷她所有的神智,失控到让她心生畏惧。

“对不起,”他再次倾身亲吻她,滚烫的呼吸拂过她娇嫩的脸庞和敏感的耳垂,“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必须适应我。”浩宇神功没有练到第八层,他无法控制阳具的大小,这也是让她不断受罪的最大原因。

拂开她的衣襟,他厚实的大掌握上她的丰盈,柔软而充满弹的触感让他勾唇:其它地方是瘦了点,幸好这里没有变小。

他一路亲吻,自她的鼻尖到香唇,经过圆润小巧的下巴,再轻轻啃咬她敏感的脖子,留下一串串湿热的痕迹,最後,隔着纯白的肚兜咬上她玉峰顶端的蓓蕾。

“啊……”阿秋连忙抓紧身下的被褥,敏感的身子不禁挑逗,弓起丰满迎向他的啃噬。

他伸手解开肚兜上的系扣,拉下她前的最後屏障,在她不自觉的屏息等待中不负所望地含住了那粉红色的蓓蕾。

酥麻的电流刷地流过全身,最後汇聚在下腹,刺激着口开始不断收缩,汁自紧闭的甬道内缓缓流出,挑起了另一股酥麻。

阿秋咬住下唇闭上眼睛,眼睫毛轻轻颤抖,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他微微抬起她的娇躯,大掌一扯就将她身上的衣袍挥落在地,抬起身子细细打量她洁白的胴体,同时慢慢脱下她乏善可陈的亵裤,露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和双腿间黝黑神秘的丛林。

月色妖娆,让她也平添了几许勾魂夺魄的风流韵味。

“阿秋,阿秋……”他再也忍耐不住,倾身压在她身上不住唤着她的名字,似呼唤似叹息似乞求,糙的手掌覆上她黑色的丛林,来回搓弄,挤压出更多的蜜後分兵探入秘境,长的手指破开层层挤压进入紧致的甬道内。

她发出感的喘息,因为他的入侵而紧张收缩,像是要将他挤压出去,却更像要将他抿入更深的桃源秘境。

他一边在她的蜜里扩张探索,一边用大麽指继续按压揉搓她深红色的珍珠,在她获得第一次高氵朝的刹那又加入了一手指,开始用激烈的动作在她体内展开凌虐。

“啊……”她抓紧他的肩膀,挺起下身想要避开他的侵占。

他趁机将大腿入她双腿间,将她的双腿撑得大大的,微微抬起的角度正好让他将秘境幽一览无遗。

水光潋滟,被蜜汁打湿的黑色丛林间是粉色的,此时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张合抽搐间内的深粉色嫩若隐若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撑开口,露出更多的深粉色嫩,紧紧盯着向更深处延伸的方向,他感觉下体的更加胀痛,一种深沈的欲望叫嚣着,逼迫他狠狠占有她,入她紧致幽深的蜜。

入她体内的双指开始在抽的过程中不断打开,扩张她紧致的甬道,水声啧啧,粘稠的汁沾满了他的手指,并在他不断的掏弄中溢出甬道,顺着双腿间的线条流向後面紧紧咬合着的深红色菊。

独孤情不自禁的自喉咙深处发出呻吟,他转动大掌将大麽指按压在菊上,并顺着汁往里挤压。

“啊!”阿秋被吓坏了,挣扎着要避开,“不,不要……”

他双臂如钢铁般钳制住她:“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行……”阿秋泪眼汪汪,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怎麽可以玩哪里,太脏,太难为情了!

独孤叹息,松开她的双腿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阿秋,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之前,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你懂吗?”

阿秋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独孤公子,你直接进来吧,我受的住的。”

独孤沈吟了一下,终於妥协,自枕头低下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缎带。“把眼睛蒙上。”

在阿秋蒙上眼睛的时候,他也将身上的衣物除去。转过身,只见阿秋双眼蒙着红色的缎带,雪白的胴体铺在黑色的床单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月光,双手不自觉地掩在双峰和私密处,隐隐约约间更加显得诱人犯罪。

他哑着声音命令:“打开双腿。”

阿秋身体微僵,然後很听话地张开了双腿,露出早已湿润的丛林蜜。双手交叉护在前。

独孤爬上床,跪在她双腿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手放开。”

阿秋依言松开双手,有些紧张地抓紧身侧的床单。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刺激着独孤的神经,而她赤裸间的纯真诱惑更是让他欲火高涨,他终於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握住她左边的丰满,舔弄她右边的玉峰,昂扬的欲入她双腿间来回摩擦,挑逗起一波又一波欲望狂潮。

忽然,他起身屈起她的双腿并用力掰开,在她略显不安的等待中俯身,整张脸孔逐渐的靠近了她的双股之间。从他的鼻孔里传入小中的温热呼吸让阿秋大惊失色:“公子……啊!!唔……”

独孤压住她紧张地想要收起来的双腿,忽的张口含住她鲜嫩多汁的小,灵活大的舌头先是将她小的外面全部添了一遍,慢慢舔弄,细细品尝,然後开始仿若欲般抽,不时勾起舌尖卷出屡屡狂潮。

阿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仿佛正在被烈火炙烤般感受强烈,又仿佛被千万只蚂蚁爬过般酥麻难忍,充血的口大开大合,随着血的流动和心脏的跳动抽搐不已。

“不要……公子,公子……”阿秋剧烈地摇头,从下体传来的强烈刺激让她失控地哭起来,“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她哭哭的哀求在他咬住敏感珍珠的刹那化为了一声长长的惊叹:“啊──”一股潮水从身体最深处狂涌而出,自小向外喷洒,而独孤竟然没有闪避,张口接下了她的吹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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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玉房秘术(清水)

天色渐亮,太阳透过纱窗,没什麽威力地映入房内。

阿秋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环绕着,冰蚕丝制造的凉被轻轻地盖在两人身上,来带的微许寒凉很轻易地就被那双手臂隔绝在外,那种小心翼翼的温暖让她有一种正在被呵护的感觉。

她有些恍惚,自娘亲死後,她就不曾与人共枕,更不曾被人以这样保护的姿态护在怀里。

她侧过脸打量身边的这个男人,沈睡中的他收起了挂在脸上的温煦笑容,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正被什麽烦心事困扰。

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吧?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连声音里面都是满满的笑意,可现在……

阿秋正在发呆,没有发现独孤也睁开了眼睛。

“你在想什麽?”他忽然问,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感沙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来一阵莫名的震颤。

“没……”她微微推开他想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拉过去,顿时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倒在他身上。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他固执地追问,因为睁开眼时看见的一幕而耿耿於怀。

缠绵一夜,醒来却看见一张愁情满怀的脸,他能不介意吗?

“公子有烦心事?”阿秋问。

“嗯?”他没明白。

“公子睡着的时候,”阿秋伸手轻抚他的眉头,“这里是皱起来的。”

他一怔,忽然将她翻身压住,劈头盖脸就是一次深吻,然後埋首於她颈边,闷声道:“会好的。”只要她还在,就会好的。

阿秋不明白,但既然他这麽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沈默中,肢体纠缠间,暧昧却不识相地渐渐滋长。

阿秋赫然发现顶在自己双腿间的东西慢慢长大、变硬……

独孤长吸一口气,忽然推开她,离身下床。

“公子!”阿秋自被褥间半撑起身子。

他回头,黑色的被褥间她小脸红润,向来木讷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间闪过光彩。

“公子,昨晚你为什麽不继续要?”阿秋问。昨晚,他们做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大多数时候是他在挑逗,在满足她,而他自己虽然也有释放,但是并没有得到满足。

独孤勾唇:“来日方长,我不着急。”他追求的不是一时的欢愉,对於他来说只有让她适应了,才能真正得到满足。

“忍太久对身体不好。”阿秋很严肃地说,“之前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

他忽然低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一阵缠绵後放开气喘吁吁的她:“笨阿秋!”他点点她的额头,“两年的时间我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吗?”

话音刚落,他就後悔这麽说了。

果然,阿秋自责地低下头,懊恼地咬住了下唇,那小模样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跟和艳楼里面那些姐妹们多学习学习,改天也好好伺候我一回,成了吧?”

他只是开个玩笑,阿秋却眼睛一亮。

“对啊!和艳楼的‘玉房秘术’是扬州一绝,我学了来,说不定就能承受住你了!”她眼睛难得地闪闪发光,“公子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保管让您‘欲死欲仙’!”这麽一高兴,连平日里在和艳楼听来的话语都用上了。

独孤扶额,再次为她这种莫名的执着而失笑。

真是……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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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武器(算清水麽)

“噗!!咳咳!”优雅迷人的明澜被茶水呛到了。

“你要学玉房秘术?!”本来坐在窗口上装风骚的秋澜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摔一个狗啃泥。

“嗯!”阿秋很严肃地点头。

“为什麽?”秋澜匪夷所思,“难不成独孤九临能力不行?”

“咳咳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的明澜又被口水呛到了。

秋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够了啊,都是在楼里活了十几年的,装什麽纯?你演良家妇女演上瘾了?”

“说什麽呢?”明澜直起身子,优雅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恢复了平日的形象,“我是觉着吧,咱们小阿秋总算是开窍了,知道取悦男人了。”她拉过阿秋的手,语重心长地,“阿秋啊,这男人吧……”

“哎呀,行了!”秋澜子急,一把推开她,“阿秋啊,事不宜迟,今天你就先到我的房里观摩观摩,放心,我绝不藏私!”她也隐隐猜到了,或许独孤就是那个指派她看着阿秋的幕後大老板,这样的人,她当然要不遗余力地讨好啦!

“你这不着调的又发什麽疯?”明澜扯了她一下,“今儿个是十五,‘那个人’要来的,你舍得让阿秋看?”

秋澜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嘴角的笑容莫名地僵硬,讪讪道:“有什麽舍不得的,不就是个臭男人吗?”

“一边儿去!”明澜推开她,“治病之前哪个大夫不得望闻问切先弄清楚病症的?你可别乱下药!”

秋澜撅着嘴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阿秋,你先说说,你们俩在‘那个’上到底有什麽问题。”

“他太大了,我装不进去。”阿秋很诚实。

两位花容月貌的美女同时静默了。好久,明澜不自在地捋了下鬓角:“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她哽了一下,“独孤公子那话儿到底有多大?”

她们毕竟也算“阅尽千帆”了,什麽大器没见识过,这个,小意思,小意思……

阿秋从记忆中苦苦搜索──每次她都蒙上了眼睛,哪里记得清楚?

终於,她实事求是地放弃了,摇头:“没见过。”

绷着神紧张地看着她的两个美女同时扑倒──这是什麽答案啊!

“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吗?”秋澜比了比手势。

“有啊,”阿秋木然,“可是有时候他太用力了我就会有擦伤和裂伤,所以最近几次他都没有尽兴。”

“肯定是前戏不够,前戏很重要啊!”明澜叹息。

“不是……”阿秋弱弱地抗议,但是直接被无视了。

“话说你们一共做过几次,记得吗?”秋澜问。

阿秋低头掰手指算起来,然後揪着秀气的眉毛:“好像,七八次……不是,**次……”再次放弃,沮丧不已,“记不清了……”

“记不清就算了!”明澜挥挥手,“总之你们还算‘新婚’就对了。”

“失败了这麽多次,”秋澜咕哝,“这独孤公子技术很不行啊。”器大活不好,什麽都是白搭。不过……她偷偷瞄了一眼神色木然的阿秋,暗暗叹气,忽然有些同情独孤九临──怎麽就看上了阿秋这麽个不解风情的呢!

明澜白了她一眼,为她这种不怕死的大神经而折服。“这样好了,今晚你到暗房先四处观摩观摩,也不用跟着新来的小妹一起走,免得你尴尬,明天有什麽不懂的再来问我们两个。”对於一个几乎没有什麽经验的人来说,积累经验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断观摩学习然後模仿了。

“要不先跟我学吧,楼里的人技术参差不齐的,我怕会把阿秋教坏了!”秋澜担忧。

“不用!”明澜娴静地端起茶碗,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文雅,“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怎麽知道独孤公子喜欢什麽程序、什麽体位、什麽把势?跟楼里其他姐妹一样,还是让阿秋先从基本功学起吧。”

阿秋木然的站在一旁,任由这两个人商量着帮自己计划好了一切。

………………

和艳楼作为扬州十佳青楼名胜,自是有自己的一套秘密法宝,其中一条就是楼内的密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密道在和艳楼内弯弯曲曲,时而在房与房之间,时而深入地底,有些地方甚至延伸到房顶,当然,在房顶上的密道很矮,必须趴着身子才能挤进去。

这是和艳楼的一大秘密武器,不但可以用来监测客人的情况,督导姐妹的干活质量,还可以用於新进人员的培训──新进的人员可以通过在密道内观摩学习提升技能。当然,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知道,也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并不清楚和艳楼内的密道分部情况。

毕竟,这样的事情让客人知道了,这和艳楼也不用开了。

明澜和秋澜的要求让蓝妈妈很不情愿──这可是她保命的老本啊,平时轻易不放人进去的,就算放进去,也要她在一旁看管着才行,现如今她们却想让她交出所有密道的钥匙让阿秋能自由行走,这怎麽可能?!

可是想想阿秋背後的那个人……老脸抖了抖,落下几两白粉,她还是掏出了所有的钥匙。“姑唉,你可千万仔细点别叫人发现了。还有啊,别管看见什麽出来後都不要声张,这和艳楼可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啊……”

阿秋木着脸:“是。”

秋澜翻白眼:“好啦好啦,蓝妈妈,阿秋是个什麽子你还不知道吗?安啦安啦……”

蓝妈妈抹抹脸上的老泪:“我这也算是为了独孤公子的‘福’鞠躬尽瘁了,阿秋,回头你可千万要替我美言几句啊!”

“……”阿秋继续面无表情,“是。”

今晚,阿秋遵从明澜和秋澜的指示进入了和艳楼的密道。临进去前,明澜忽然拉住她:“阿秋啊,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今儿个你就先在地下密道里听着,明天再上楼看,懂吗?”

阿秋似懂非懂地点头。

然後,人生观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第一个房间底下的密道里,听见上面重的喘息夹杂女高昂的呻吟。

“哦,好舒服,太了……死我了,太爽了……哦!哦!!哦!!干死我,干死我吧,太爽了……”

阿秋木然,对於以上某些用词理解无能。

另一个房间,男人鲁的咒骂中偶尔响起女子的呻吟。

“你这个欠的货,噢……哦!贱人!骚货!全部的吃掉!把我喂给你的全部吃掉!噢!我答应过喂饱你的……”

阿秋疑惑──喂个饭至於这麽激烈吗?

再换一个房间。

尖细娇弱的女子声音:“不要……不要……唔……救命……啊,你进去了……哦,好深,不要,不要玷污我……唔,你顶到我花心了,天哪,我被玷污了……”

黑线慢慢爬上阿秋的额头──这里是青楼,谁玷污谁啊?

第四个房间,男子的声音。

“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哦,你!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哦,你!出牝入为本事,腰州脐下作家乡……哦,你!天生二子随身便,曾与佳人斗几场……哦!哦!哦!”

“……”

阿秋纠结了──她虽然识字,可是文采却不行,刚才那一段,完全没听懂啊!

谁来告诉她,这些人到底在说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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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图(算清水麽)

独孤唤人将阿秋接过来用晚饭,却发现这个木讷呆板的小丫头难得地竟然有些……萎靡不振?

这笨丫头倔头倔脑的,就算沮丧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这是怎麽了?

将左右的人都贬退,他问:“发生什麽事了?怎麽苦着一张脸呢?”

阿秋依然垂着肩膀:“昨天我让明澜和秋澜教我‘玉房秘术’……”

“你真跟她们说了?”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独孤还是难免在心里哀叹了一下──早知道当初就不顺口那麽一说了,就阿秋这种子,为了他,肯定不会顾忌其它的。

真是,自作自受啊!

“是啊。”

“然後呢?”

“然後明澜要我练基本功,到密室里观摩学习……”

“你看见了?!”独孤一惊,眼神忽的冷了下去──他还以为那两个人顶多给她几本春图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敢让她去“观摩学习”,胆子不小啊!

“看见什麽?”阿秋呆愣愣的。

“那些男人……”独孤眯起眼,“你都看见了?”

阿秋摇摇头:“没,昨天我就在地下‘耳习’,明澜说先让我从基本的学起。”

独孤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学习是必要的,但你也不用事事都像其他青楼女子一般,实在不行……我今天让管家带回了几本‘嬉戏图’,今晚我们先研习研习,行吗?”

“好。”阿秋当然没有意见,回答得那叫一个坦坦荡荡啊。

…………

为便於两人“研究学习”,房内燃起了数高烛,明亮如昼。独孤走进房间,发现阿秋已经脱了衣裳抱着被子在床上等候了。

烛光摇曳,将她的脸映照得十分明媚。相对於两年前初次见面时,现在的她肤色白了许多,少了些青涩,胴体更加成熟。

他过去执起她的手了,满意地发现手心上的厚茧也消退了不少──也是,现在的阿秋顶多为人把把脉,再也不用负担诸多的劳务,手变嫩很正常。

阿秋对他的举动感觉很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怯怯抬了下眼睛看了他一眼,木讷无神的眼珠子忽的一转,让他心内痒痒。

“我们开始吧。”他道,利落地解开身上的外衣,仅着中衣爬上了床。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窝在一个被窝里,起落间幽香暗浮,让他心猿意马。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乱瞄,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春丝帕,摊在被子上细细查看起来。

独孤拿出来的第一幅图,是经典的“老汉推车”。

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石台润滑,一赤身美女面朝下,略微侧卧,一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手握住自己前抛弄的丰。身後站着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同样赤身,肤色麦黄,曲抬起女子一条大腿,将私密处大大张开,露出女子丛林繁茂的下体,大的阳具在女子双腿间抽进出,条条蜜顺着女子雪白的大腿滑落……

画工美、绣艺高超,不管是两人身後的花草还是两人面上的神态,无不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女子的雪白柔美,男人的大强悍,一一表现得淋漓尽致,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独孤还是有些口干舌燥。默默咽了下口水,他哑着嗓子问:“怎麽样,要试一试吗?”

阿秋认真地看着丝帕上的图案,喃喃道:“要到花园里去啊……”

独孤差点吐血:“花园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姿势,你能接受吗?”

阿秋无辜地看着他:“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之前他将她翻身绑在床头,就有做过这种姿势了吧。

独孤无语,从枕头低下又抽出一条丝帕。刚刚瞄了一眼,他就急忙想把帕子收回去,却被阿秋一把抓住了。

“这个没有试过。”

“这个下次再说!”

“为什麽?”阿秋指着图上的人,“这人看着好快活,我们也试试吧。”

这张春图也还是在花园里,春花烂漫,树下置放一张大毯子,上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向後仰卧,双脚後屈,抬起下身,女子俯身於他双腿间,含着他的欲上下套弄,双手也没闲着,放在男子前捻捏男子的红豆。男子双颊红润,神情迷离,一副快活模样。

阿秋偏头:“公子有对我做过这个……原来我也可以做啊……”

独孤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将图上两个人的脸切换成自己和阿秋的,熊熊欲火在腔里燃烧,但他还是坚持换掉了丝帕。

阿秋现在还不是很懂情欲之美妙销魂,做这种动作快活的只是他,她未必能体验多少,所以,这种事还是等以後再做吧。

见他坚持,阿秋也不能无奈放弃,悻悻然看着他重新换了一条丝帕。

房内丝帐如月,被风撩起一角,里内春意隐然,只见一男子仰躺床上,女子坐於其上,双腿大张,手持男子欲送往私庭。

阿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公子的欲那麽巨大,往常要容纳进去已经是千辛万苦,如今若是让她自己往里送……想想都觉得害怕。

“试试这样一张吧……”独孤下巴。

阿秋咬牙点头。

独孤宽慰道:“要是等一下你觉得不舒服就自己停下来。”这样总好过让他来掌握全场,那样太容易伤着她了。

“对你不好……”阿秋悄声反对。如果那个时候她不能承受而使得两人戛然而止,对於男子来说无异於一大酷刑,十分伤身。不过她也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她现在对独孤也算有点了解了,要是有什麽事必须在伤她和伤他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伤害自己。

这也更令她感觉到愧疚──毕竟,为了她,他要忍耐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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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下一章难道是“观音坐莲”?!囧哩个囧~阿秋表示鸭梨很大~~

☆、前戏(H)

被褥轻软凉爽,两人顺势往下一滑。独孤覆身压住阿秋,亲了亲她的唇,双手向她前的柔嫩去,糙的手指头划过她敏感的尖,引来一阵轻颤。

“还没有蒙眼睛……”今晚的烛光太亮了,阿秋有些难以适应。

“等一下……”独孤喃喃道,抓住她的双手拉向自己的下身,“你它……”

阿秋先是有些犹豫,後来想起昨天明澜和秋澜问那话儿有多大自己都不清楚,忽的有些内疚。看过那些春图,她才了解原来闺房间女子也是要主动的,而这麽久以来,她都没怎麽过那家夥,上次公子要求她一她居然还拒绝了!

亏她以前老觉得只要往那一躺就算完事了,确实太不尽责了。

於是,这一次她乖顺地任由他拉开亵裤,将她的手放进去。

“握住它……”独孤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蛊惑着她。

阿秋有些僵硬的手慢慢收拢,然後忽的哽了一下──这麽大?!感觉自己的麽指和其它手指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但是那触感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像裹了一层丝绒的!面杖,起来滑溜溜的。她好奇地顺着那话儿上下套弄了一下,换来他一阵抽气。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松开手:“疼吗?”

“不疼……”独孤几乎是在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继续,很舒服……”

阿秋这才又握了上去,刚握住,又松开,眼睛有些瞪圆:“动了……”就在刚才,它忽然弹了几下,之前已经那麽大了,现在居然又涨了一圈,照这样下去,等一下她怎麽可能容纳进去?

“阿秋不怕……”独孤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笑容,哄道,“继续继续,像刚才那样,我很舒服啊……”

阿秋听话地重新握住那难以掌控的物什,套弄了几下发现实在难以把握,干脆两只手一起握住,终於将它圈住,上下抚弄。

独孤发出细细的呻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手下的东西越来越烫,越来越硬挺,阿秋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独孤睁开眼睛:“怎麽了?”

阿秋看着他的脸,眯起眼睛笑了笑:“公子真好看。”

刚才他那一副迷醉的表情很是诱人,两颊泛起的红晕,皮肤细腻雪白,白里透红的样子让人恨不能啃上一口。

独孤得意了:“真的?”这是她第二次夸他了吧?距离上一次夸他声音好听都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这丫头,夸人的话都不怎麽华丽,但他听着怎麽就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呢?

“嗯。”阿秋的手有些累了,顿了一顿。

“累了?”他拿出她的手,赞赏地亲了几下。

“现在要放进去了吗?”了解了那家夥的尺寸,阿秋又开始紧张了。

“不着急。”他吻住她,含糊地喃声道:“乖,我先把你下面弄开,等一下你就比较好把我放进去了。”

说着迅速解开自己身上剩余的衣物,这下被褥下的两人真的是坦诚相对了。

他一边吮吸她柔软的香舌,一边揉弄着她的椒,下身铁杵般的阳物也进她双腿间摩擦着,不时顶弄一下,换来她的娇喘。

三面受敌,阿秋如何能消受得起?不一会儿已经像一滩水那样软在了他的身上,双眼迷离,情欲初开。

他伸手探了一下,低声闷笑:“真敏感,这麽快就湿透了……”

对於情,她或许永远不能懂,但对於欲,她敏感的身子本经不起挑逗。只是,那脆弱紧致的下体实在太让他心了,只要她不动情,那里就不可能真正敞开来迎接他容纳他,这也是为什麽屡次到紧要关头她就会忽然收紧,甚至会不惜撕裂自己的原因。

更可恶的是,她对此本不自知,其中苦涩只能由他一人品尝。

他懊恼起来,狠狠咬了一下她鲜红欲滴的尖,听到她低呼一声,又心软了下来,安抚地舔了舔。

阿秋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发现他充满侵略欲望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连忙又闭上眼睛,那样子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土拨鼠,让独孤一阵失笑。

他慢慢抬起身子,丝滑的被褥从他背後缓慢滑落,烛光炯亮,阿秋那平时掩藏的衣服底下的雪白玉肌一点一点曝光在他眼前。

那线条诱人的感锁骨、前雪白细腻的贲张、雪峰上盈盈欲滴的朱红、纤细如柳的腰肢、平坦的腹部下方若隐若现的黑色丛林以及笔直修长的一双美腿……

独孤发现自己胀痛的欲望又弹跳了几下,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逼出体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绷紧了全身的肌,扬手将被褥扔在地上,以膜拜的姿态倾身抬起她的双腿,分开,露出黑色丛林间粉红色的丘壑山峦。

“不要……”忆起上次他的举动,阿秋紧张起来,扭了扭身子。

“不要动!”独孤沈声喝道,嘶哑的声音里是不能掩饰的强烈欲望,“让我舔一舔,你会很舒服的。”说完,不等阿秋发出抗议就含住了她双腿间的甜美泉口,灵活的舌头顺着丘壑的曲向来来回回舔了好几遍,将她紧闭的大门微微打开,然後重点关注了她尿道口上方的小珍珠,一会儿舔弄撩拨,一会儿用舌头顶弄挑逗,忽而又会坏心地用牙齿轻轻啃咬,敏感脆弱的小珍珠难能经受地起这样的折磨,不一会儿就又红又肿,挺立起来。

“唔……”阿秋难以自抑地挺起下半身迎向他,温热的舌头向是火苗般迅速点燃了她深处的渴望并窜向全身,紧致的甬道开始不自觉地收缩,分泌出丝丝蜜,然後又很快被他吮吸走。

不仅如此,那跟灵活壮的舌头居然还趁势顶入她紧闭的蜜,将他吮吸到的蜜连同自己的唾沫也一齐顶送了进去,在被她挤出来後又一次吮吸走再送回来,如此反复不息。

下体最私密的地方被他如此撩拨,耳边还传来他嘴里啧啧的水声,阿秋又羞又急,声音里带上了哀求:“公子,不要了……”

他闻言,再次吸走她体内的汁,故意很大声地“咕噜”一声吞了下去,赞赏道:“好甜!”

阿秋羞恼不止,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转过头靠在枕头上,那副纯良无辜、任人宰割的样子让他浑身都涨了起开,恨不能狠狠蹂躏她一番。

他伸出手指探入蜜,那紧致湿润的感觉让他眯起了危险的眼睛:“阿秋,我好喜欢你这里,又热又紧又多水……每次看见你,我都好想……”

他猛地多加了一手指头,并加快了抽的速度:“我都好想你,狠狠干死你!”

阿秋福至心灵,忽的明白了那天晚上听到的话,大脑里轰然炸开,弹起了她的身子,双腿猛地绷直,甬道内一阵收缩,达到了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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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迟来的更新,见谅见谅(*^__^*)

☆、观音坐莲(H)

高氵朝过後的阿秋茫然睁着眼睛盯着蚊帐顶,耳边一次又一次回荡着那仿佛带着魔力的声音,缠绕不休。

“哦,好舒服,太了……死我了,太爽了……哦!哦!!哦!!干死我,干死我吧,太爽了……”

“阿秋,我好喜欢你这里,又热又紧又多水……每次看见你,我都好想……我都好想你,狠狠干死你!”……

眼见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失神了许久,独孤有些慌了,他抬起上半身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发现出哪里不对劲:“阿秋,阿秋?”

阿秋嘴巴动了动。

“什麽?”他侧耳。

“好舒服……”她轻轻喟叹。

他愣住。

“好舒服,”她的眼睛慢慢回神,看着他,澄澈无暇,“我好舒服,好像飘在云端一样……”

他先是怔愣,然後狂喜地抱住她,那平时的八面玲珑、聪明巧智都烟消云散,只是兴奋地一边又一边喊着她的名字:“阿秋!阿秋!阿秋!”

她终於能懂得!尽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但对他而言,是最最弥足珍贵的礼物。

“公子。”她轻颤着回抱他,在他耳边又扔下了几颗巨型炸弹,“阿秋喜欢被你,阿秋喜欢你在我里面,公子,你干死我吧!”

“阿秋!”他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拉开她的双腿一个挺身,硕大的欲望硬生生进入她紧致湿润的甬道。

“啊……”她痛苦地蹙眉,双手抓紧他的双肩,短短的指甲嵌入他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但这种刺痛更加刺激了他,他微微退了一下,再次撞击进去。

“阿秋,我知道你难受……你忍一忍,让我进去吧,我好想你……”他不再压抑,尽情地发出动情的呻吟,“呼,好紧,好舒服……”

一次比一次的深入让阿秋又难受又舒服,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他都会更加进去一点,仿佛要穿透她,彻底占有她、征服她。

“公子……”她攀住他的肩膀,泪珠从眼角滑落,“太深了……”

“乖!”独孤几乎只是无意识地安抚了一声,身下的进攻丝毫不见减缓,越过甬道中断的软,顶到了深处的花心。大坚挺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推开她甬道内的层层褶皱,狠狠撞击她深处最敏感的一点,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啊……”阿秋的身子随着他的撞击一耸一耸的,紧咬的唇角不时溢出呻吟,泪水也随着她甩动的头蔓延到整张小脸,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终於她惊叫了一声,绷紧了身子在他身下达到了高氵朝。

独孤也从善如流,在她的高氵朝中抽了几下延续她的快感然後释放了自己。

事毕,他抽出分身翻身将她放置於自己的身上,将她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膛,手慢慢地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和光洁的背部,像是安慰,更像是赞赏。

许久,阿秋从白茫茫的晕眩中慢慢清醒过来。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阿秋真!”

“……”显然阿秋还没有完全清醒,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好了吗?”

“还没。”他拿出缎带蒙上她的眼睛,“今晚我们看过的‘嬉戏图’,还记得吗?”

阿秋茫然点头。

“你说过我们要试一下的,对不对?”他动了动,那重新坚挺的欲望顶了一下她细腻的大腿。

“是你说要试一试的……”阿秋反驳。

独孤无语──好吧,他要真跟她认真早就气死了。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做呢?”他诱导。

“嗯,试一试吧。”阿秋这老实巴交的孩子完全没有防备,就像一只肥嘟嘟的绵羊乖乖把身上的毛都脱干净了请大灰狼大快朵颐。

独孤咧嘴笑了笑,双手不干净地游移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引来她一阵呻吟喘息。

“那我们就开始吧。”

阿秋乖乖伸手索着抓住那巨大的坚挺,这一次没有被它欢快的弹跳吓到,而是颇为熟练地上下套弄起来。

“呼……对,就是这样,阿秋真乖……”独孤一边享用她的服侍,一边马不停蹄地揉捏她前的丰满,挤弄出各种形状。“再快一点,头……哦!”

他被刺激得往後一倒,整个人大喇喇地分开双腿躺在了她的身下。

“阿秋,让我进去吧……”

“嗯。”阿秋的脸虽然滚烫发烧,但态度绝对端正,她握着那本无法掌握的欲,对准了花慢慢坐下。

虽然花依然泥泞湿润,但是那令人害怕的尺寸在撑开口时,她还是有些难受:“好大……”

“阿秋乖,你一定能吃进去的……”独孤额头上的青筋都爆满了,一双眼睛也开始充血,隐忍得很是辛苦。

可他偏偏不敢乱动!

阿秋咬牙,不顾自身的感受慢慢沈下身子,含下了那硕大浑圆的头,口强烈的撕裂感拉扯感让她绷紧了身子,巨的滚烫和压力让她不禁哀哀地呻吟起来。

明明独孤公子刚才都进去过的啊,怎麽现在还是这麽艰难?阿秋因为自己的“不好用”而难过了一下下。

“唔……”独孤发出半是舒服半是痛苦的呻吟,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狠狠管住自己的冲动,“继续……”拜托快点,不然他担心自己会爆裂啊!

“哦。”她听话地尽可能的张大双膝,身子缓慢用力下坐,将那可怕的热棍给强迫的吞了一半,强劲的摩擦和硕的挤压让她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可偏偏小上的感觉却快活无比。粝的头突破体内的一圈软,棱头划过软带来的快感让她立即攀越上高峰,全身都颤抖了。

“哦……”独孤的命子被狠狠绞紧,那致命的快感让他不禁低吼。

可偏偏阿秋是那种认真刻苦的孩子,不顾身体发出的警告哆嗦着扭腰上下移动着,一寸寸的将那长物吞咽,忍受那巨物带来的胀痛感,感觉那烫烫的巨撵过她深处细嫩的,深深的探压,一直顶到了子口的花瓣处。

“啊!”两人同时发出呻吟。

阿秋再接再厉,持续上下移动,不顾疼痛用力撞击花心,试图将欲全部吞下。

“慢点!”独孤扶住她的腰,他瞄了一眼还剩下的一截,狠狠心“很,就这样,不要再进去了!”

“唔……”阿秋固执地扭了扭腰。

“哦!”独孤低声咒骂了一句,紧紧握着她纤细的腰肢,防止她真的全坐下来。

迟迟没有完全坐落在他身上,阿秋的体力很快就透支了。

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引导着她频频撞击深处的某处软,终於在她筋疲力尽之前将她送到了高氵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继续在她甬道内急速摩擦戳击,在她还没从高氵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再次将她推了上去,最後才释放了自己。

在她难以自抑的呜咽中,他一次又一次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阿秋乖,阿秋真,我很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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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应“路人甲乙”的要求双更了哈,拜托大家看在我这麽乖巧的份上吭几声呗……後面的朋友,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O(∩_∩)O~

☆、秋澜澄澈(清水)

“怎麽样,有没有好一点?”秋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阿秋看着她,眼神依然是木木的。

明澜见状,拉了秋澜一把。

“唉,没劲!”秋澜意兴阑珊地坐在窗口无聊地望着窗外。

“公子说不许我再去‘观摩学习’了。”阿秋尽职尽责地转告。

“咦?为什麽?这也是为了他的‘福利’着想啊。”秋澜下巴,眼珠子转了转,明白过来了──感情那家夥连这种醋都吃啊!

“啧啧,他可真够喜欢你的!”她嘟囔,不知怎的有些酸──为什麽她就无法拥有这麽纯粹的爱情呢?

明澜正要说什麽,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一个公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说:“蓝妈妈请阿秋过去一趟。”

秋澜斜眼睨了他一下:“有什麽事?她怎麽不自己过来说?”居然还要阿秋过去一趟?不知道阿秋现在的身份咋地?

奴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两位艳光四的花魁,低着头:“蓝妈妈就是这麽吩咐的,有什麽事我真不知道。”

“神神秘秘的,一定有古怪!”秋澜皱眉。

“那我就先过去了。”阿秋倒不觉的这有什麽,跟着奴走了。

“明澜,你说,这蓝妈妈又要瞒着我们做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明澜娴静地啜了一口茶水,“你若担心,自去打听便是。”

“切!”秋澜一甩袖子,扭着小蛮腰走出了房间。

…………

“阿秋啊,蓝妈妈也知道你最近‘忙’,可是这件事你不帮忙不行啊!”蓝妈妈一见阿秋就紧紧抓住了她,生怕她走了似的。

阿秋没有反抗,像一木头一样任由她拽着。

“这……唉,我跟你说,这一次你出诊,可千万不能跟秋澜说,蓝妈妈也是为了她好,你是她的好姐妹,可不能害了她啊!”

阿秋莫名其妙。

“不怕先告诉你,这次求上门的,是……”蓝妈妈左右看了看,拉下阿秋的身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她的耳朵,“是刺史大人!”

阿秋更莫名其妙了:以前她出诊,蓝妈妈从来都不会解释什麽的,顶多念叨一下这次赚地又不多,赔本了之类的,今天怎麽……

看见阿秋一副呆愣的样子,蓝妈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你本以为自己透露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可是对方愣是没听懂。

“秋澜没跟你说过?”

这事儿还跟秋澜有关?

阿秋更糊涂了。

“哎,算了,总之,这次无论你看到了什麽听到什麽,都不准告诉秋澜,听明白没?”

阿秋点头──她本来就不会在秋澜前面多嘴,更何况她别说这一次了,以往哪次给人看病她打听过病人的身份?

对方生病,她负责治病,就这麽简单,管那人什麽身份呢!

………………

病人是一个身子娇弱的夫人,那夫人自娘胎就带了寒毒,自小身子就虚弱,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

可对方请阿秋来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治伤。

这种伤阿秋见得并不少──她常年混迹於扬州城的各大青楼内,有时姑娘们遇上些不怎麽“温柔”的客人,就会受这种伤,刚刚破瓜的尤其常见。

其实那人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伤在私密部位,不好请大夫,再加上丈夫疼爱紧张,所以辗转找到了阿秋。

阿秋之前也见过不少病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娇怯”的病人。纤细的身子,全身的骨头仿佛轻轻一拗就会断,身上的皮肤吹弹可破,可惜气色不甚好,皮下青筋显现,一看就是病弱短命之态。一双美眸也是含羞带怯的,仿佛蒙着一层薄雾,丝丝缕缕都是愁绪。唇色微白,吐露出来的字眼仿佛风一吹就散。

“麻烦阿秋姑娘了。”

阿秋点点头,开始诊治,刚刚收回手就有一大堆的婆子丫鬟上前服侍对方穿衣着袜,饶是如此,这番折腾下来那人也是娇喘吁吁,面色泛白。

这身子,也太弱了。

阿秋据对方的病情开了一些擦伤和消淤止痛的药,将注意事项吩咐给领头婆婆,然後走出房间。

眼前忽然一阵疾风,一道影迎面盖下。

阿秋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宽阔结实的膛,然後是修长挺直的脖子,最後是一张英俊非凡的年轻脸庞──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直视。

“我夫人怎麽样了?”那人焦急地问。

阿秋垂眸,将诊断结果和治疗情况以及後续注意事项都复述了一遍。

“嗯。”男人点点头,眼神却一直盯着房内,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挥挥手,“管家送客,将一百两送往和艳楼。”说完虎步走入房内。

这麽一点小伤就送了一百两出诊费,这人可真够大方的。

不过阿秋倒是没有什麽反应──反正出诊的费用都是给蓝妈妈的,虽然後来蓝妈妈也会给她一点提成,不过,实在是少得可怜。幸而阿秋对於钱财也不甚在意,再加上感谢蓝妈妈的收留,也没有什麽过多的意见。

在随着管家离开之前阿秋听到那男人又心疼又气急的声音:“你怎麽敢给我下药呢?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

阿秋在心内微微叹息──那女子现在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估计活不过三年,到她过世,不知道她的丈夫该有多难受。

幸好这两年来她也见识过不少的生死离别,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揭过了。

回到和艳楼,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继续研究药方,半夜,楼里闹哄哄声音远远传来,充分表现了和艳楼的生意兴隆。敲门声响了几下,她沈浸在医书没有反应,那人却没有放弃,继续敲门。

阿秋这才反应过来前去开门,进来的是脸色微白的秋澜。

眼见秋澜失魂落魄的样子,阿秋有些担心──这家夥一向没心没肺的爽朗得很,今天怎麽……

秋澜依靠在阿秋的窗前,看着远处夜幕中的扬州城。万籁俱静,灯火明灭,可是这万家灯火、繁华红尘中却没有一处安身所在……

许久,她忽然问:“她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茫然看着她。

秋澜转过头:“我说,你今天去看的病人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忽然想起蓝妈妈的话,沈默了。

秋澜扯了个笑容,眼眸清冷自嘲:“算了,反正我知道,那个人跟我是截然不同的。”她呆呆看着夜空,叹息,“云泥之别啊……”

阿秋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呆呆站在一旁陪着她。

“他第一次来就跟我说过了,要我不要痴心妄想……他那样的身份,明明可以找一个清白的,却偏偏点了我这个早就开过苞的,我就知道他是不想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她秀眉一蹙,眸内泪光隐约,“我他妈真是傻透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沦陷了。以她的身份,恐怕就算只是肖想都算是对他的侮辱吧?

她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吸吸鼻子:“好了,我该去接客了。今天王公子开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可不能浪费了!”

眼见她拉开门就要出去,阿秋忽然道:“你不要再想着他了。”

秋澜呆住。

“昨天晚上……是他夫人的初夜……”阿秋嘴笨,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心里一阵一阵难受,为秋澜感到不值得。

那人找她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欲望,哪里值得她倾注感情呢?

秋澜“呵”一声轻笑,眼圈再次红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凌晨,有人用力敲阿秋的门。

阿秋开门,看见小甘澜焦急的脸:“阿秋,你去看看秋澜,她都快被酒灌死了……”

阿秋急忙跟着赶过去,只见秋澜在众人的扶持中用力挣扎着,小脸通红,眼神迷乱,正在发酒疯。

阿秋过去拉住她的手:“秋澜!”

“唉……阿秋?”秋澜居然还认出了她,笑嘻嘻的,“你来了?来!陪姐喝一杯!”

明澜居然也在,狠狠扯了她一把:“你还喝?不想活了?”

“胡说,谁……谁不想活了?”秋澜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众人倒在桌子上,“姑没满月就被人扔在大街上,五岁进了和艳楼,什麽苦没吃过……”

她忽然直起腰“砰砰”锤桌子:“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地活着的!你们等着瞧……”吼了一句气竭,又倒了下去,“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

一个习惯了卑微的人,只要能活下去,什麽苦都能吃,什麽伤都能抗。

“好啦,我们扶你回去休息。”明澜过去拉她。

“我!”秋澜倏地站起来,指着天,“我秋澜是没名没姓、低等下贱的一个妓女,我肮脏,我下贱,可是……可是……”泪珠子忽然一颗一颗往下掉,“我的感情是很干净很干净的,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谁都没有资格践踏它!”

大家夥都安静了下来,有几个人甚至红了眼眶跟着一块哭了起来。

明澜也有些难以自持,稳了稳自己,她过去拉住秋澜:“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回房间休息,不要理会那些人……”

阿秋也过去帮忙,却被秋澜一把抓住:“阿秋,阿秋,”她凄凄哭着,“喜欢一个人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阿秋的心猛然揪紧,想起独孤九临的话:“阿秋,我喜欢你,你懂吗?”

她不懂,永远不可能懂。

可是秋澜却说,喜欢一个人好难过……那他,也是很难过的吧,所以那天晚上才会那麽失控,原来,是她先伤了他的心……

“阿秋,你怎麽了?”明澜的话拉回了她的神智,她抹了一下湿润的脸庞,对着手上的水迹有些怔愣。心里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失无踪了,仿佛从未来过。

她摇摇头,抽出一银针利落地扎在秋澜的後颈,然後秋澜立马瘫软了下去。“我们扶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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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放过(清水)

第二天起来,秋澜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

傍晚,秋霞如血,透过窗棂映入房内。

秋澜连哄带拽地将阿秋拉入了她的房间里面:“我求求你了唉,姑,每次一进房间就一天不见人,那医书再好看,你也不能忘了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不心疼自己,姐姐我心疼啊……”

房内,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这可是我特地从‘满福楼’订回来的,不错吧?”

明澜已经坐在里面了,闻言拿着绢子掩嘴轻笑:“饭菜是你订的,可拿的是我的钱儿呐!”将手放下,抚了抚衣角,“就没见过你这麽不见外的,冲进我房里就开箱子拿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抢钱呢!”

秋澜讪讪:“我没钱嘛……”按理说她挣钱也不少,可是平时花钱都大手大脚的,胭脂水粉无一不是最好的,所以一年到头存不下什麽钱。没办法,和艳楼三大花魁的名号可不好担呐。毕竟她又不是明澜,举手投足都是千金范儿,哪怕穿着布衣裳也是气势十足,也只能靠外在加分了。

“话说回来,怎麽今天突然这麽大方?莫不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明澜特地从窗口向外看了看。

“什麽呀!”秋澜笑嘻嘻地推了她一把,若非她的眼睛还红肿着,阿秋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天发酒疯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

拉着阿秋坐下,秋澜率先端起了酒杯:“这楼里的姐妹不都有生日吗?唯独我没有,所以我决定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依照惯例呢,你们以後每年的今天都要给我送生日礼物的,你们可不能耍赖。”说完她不由分说先喝了一杯。

“哎呦,感情你今天是做长远投资啊,请我们吃一餐,以後年年有礼拿,这主意倒不错!”明澜虽然还在打趣,却也毫不含糊地端起一杯酒,“行,谁让我跟阿秋都是老实人呢,今天就吃一回亏吧。”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碧绿镯子,“给,这玉镯就算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了!祝寿星大人长命百岁,寿比南山!”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阿秋也讷讷地端起酒杯,木了半晌,道:“我也祝你生日快乐,要不,以後我给你看病不要钱吧。”她可是三个人当中最穷的那个,实在拿不出什麽像样的生日礼物,而且到现在还欠着明澜一大笔钱呐──当初为了“养”,她那一个月没少花钱。

她这为难伤脑筋的样子可乐坏了在场的两个人,当下大家都笑称了一团,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不成不成,你现在可是大贵人,连蓝妈妈都让着几分,送我的生日礼物可不能含糊。”秋澜不依。

“哟,说什麽这麽热闹呢?我蓝妈妈让着谁啦?”门外忽然响起蓝妈妈的声音。

秋澜和明澜对视了一眼,秋澜笑盈盈地起来打开门:“蓝妈妈,你怎麽来了?”

蓝妈妈看了一眼里面,笑容满面的:“嘿,还挺热闹的,秋澜今天有喜事啊?”

“也没什麽,”秋澜懒洋洋地靠在门边,“重获新生罢了。”

蓝妈妈的脸僵了一下:昨天晚上闹那麽大,发生什麽事她也算心里有数,可是……

她凑近秋澜的耳朵压低声音:“那边来人吩咐了,今天那位要过来,让你早做准备呢。”

秋澜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沈默着不说话。

明澜感觉不对劲,站起来:“怎麽了?”

“妈妈,我不想去。”秋澜忽然说。

蓝妈妈踌躇了:这秋澜虽然平时爱使小子,但在接客这方面可从来没有挑剔过,毕竟是过过苦日子的,又从小在和艳楼接受调教,楼里的规矩她最是清楚不过,再者说,她也清楚对方的来头不小,一不小心得罪了对方,和艳楼可就要遭殃了。

明澜担心地站在秋澜身边,但却不知从何劝起。

蓝妈妈沈吟半晌,终於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去说说,就说你今天不舒服,让他换个人伺候,行吗?”毕竟她也是从小看着秋澜长大的,说没有半分感情那也不可能,终究不能逼她太紧。

“就按妈妈说的做吧。”秋澜淡淡道。

“行,那你今天就待在房里好好休息,可不能出来被人看见了。”这说谎话就要说圆了,万万不能露馅。

蓝妈妈转身正要走开,秋澜忽然叫住她。

“今天我过生日,蓝妈妈也进来喝一杯吧。”

蓝妈妈愣了──这秋澜身世不明,未满月就被扔在街上,什麽时候有生日了?但是她毕竟也是聪明人,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从善如流地进去端起了酒杯。

“成,我祝寿星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将酒一饮而尽,她从头上摘下一只金钗,“这钗子款式是土气了点,但金子成色好量也足,好歹还值些钱,你就收下吧。”

秋澜接过钗子,忽的有些哽咽:“谢谢妈妈。”

“以後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人……唉!”蓝妈妈叹气,这楼里面也出过不少痴情种,可是几十年来愣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秋澜这般,也算是福气了。有些事,注定不能属於她们,还是忘了放了最好。

“我会的。”秋澜咧开嘴笑了笑。

“笑不露齿!”蓝妈妈敲了她一下,“教了你多少次了,不管什麽时候都不要忘了仪态,可不能失了我们和艳楼的面子!”

“是!”秋澜立马站直了身子。

一个奴过来敲了敲门:“阿秋,独孤公子那边来人了,说要接你过去吃饭呢。”

阿秋摇摇头:“跟他们说我今天在这边吃,晚些过去。”

众人呆住。

秋澜点了点阿秋的脑袋:“独孤公子请你吃饭你还敢拒绝,不想活了?”

阿秋垂下脑袋:“我要跟你一起吃。”

“哎哟我的娘哎,脑仁子疼!”蓝妈妈捂着脑袋出了房门──这独孤公子她实在得罪不起啊,阿弥陀佛,还是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吧。

房内的三个人相视而笑。

“既然你这麽心疼我,不如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别过去了。”秋澜故意逗她。

阿秋无语,纠结了。

秋澜哈哈笑:“行了行了,我还不稀罕你陪呢!让独孤公子一个大帅哥独守空闺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赶紧开饭吧!”

三个人坐下,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吃得好不快活。

“阿秋,我好羡慕你啊,都说六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可是,若是给我一个向独孤公子那样的人,给我十六条腿的蛤蟆我也不换!”

明澜无语了──独孤九临也算是她的半个主子了,怎麽她说起话来一点都没有遮拦呢?

“阿秋,你觉得……独孤公子好吗?”明澜问。

“嗯,”阿秋点头,“公子很好!”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明澜问得小心翼翼。

阿秋有些丧气:“他说他很喜欢我,他想跟我成亲。”

秋澜瞪大眼睛:“还有这事?那你们怎麽到现在也没成亲?”

“难道是他的师父那边反对吗?”明澜猜测。

阿秋摇头:“我没答应。”

“为什麽?!”秋澜恨不能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麽,“这独孤公子有哪点不好?”

“自小我娘就在我身上种了一只蛊虫,叫‘死生契阔’,死生契阔能保护我不受任何蛊毒的侵害,但是它必须以情为食物,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动情的,就算有情,也会很快就被死生契阔吃掉。”

“这麽说,就算独孤公子爱你爱到要死,你也不可能对他产生感情?”秋澜这才明白为什麽阿秋和独孤的关系会这般古怪。

“那,独孤公子知道这件事吗?”明澜问。

阿秋点头。

“都这样了他还不愿放弃你,他果真很爱你。”秋澜叹气,为独孤九临感到可怜。“那个什麽蛊虫,不能拿出来吗?”

“可以,可是如果它离开我的身体,就活不过两天。”

“我要是你,就把它弄死!”秋澜狠狠地说,“要是有一个男人对我那麽好,我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跟他在一起,更何况只是弄死一只虫子。”

“秋澜!”明澜警告地喝了一声。

“算了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秋澜挥挥手,“我们喝酒。”

……………………

刺史府内。

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年轻的刺史大人有些意外。

“大人,您今天还过去吗?”那人小心翼翼地问。

眯了眯眼,他挥手:“算了,夫人身体不好,我多陪陪她,你下去吧。”

“是。”

手下出去後,他握紧了拳头,狠狠道:“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女,竟然也敢跟我摆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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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H)

阿秋到达独孤的新府邸时,已经是後半夜了。

独孤倒是很有兴致,坐在院子里面边赏月边喝酒。看见阿秋过来,对她招了招手。

“你为什麽要喝酒?”阿秋问。

独孤微微一笑:“你不也喝了吗?”

阿秋不说话了。

“怎麽?”

“你一直都不开心,从危蓝谷出来以後就不开心,是因为我吗?”

听了她的话,独孤一时间千头万绪,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要说不是吧,确实跟她有关,要说是吧,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只能说命运弄人。

沈吟了一下,他慢吞吞地说:“有些不开心,承受者甘之如饴,不见得是真的不开心。”

阿秋摇头,表示不懂。

独孤也不知道该怎麽说了,只能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今天发生什麽事了?怎麽叫你过来吃饭也不来?”收到消息时,他诧异了好一会儿呢。

当然,现在他已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只是,他想知道阿秋会如何作答。

“秋澜生日,我跟她一起吃饭。”

独孤点头,问:“你的生日是什麽时候?”

阿秋摇头:“不记得。”

独孤想了一下:“我下个月生日,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吧?”

生日有什麽好过的?阿秋疑惑:“那,到时候是我要送你礼物还是你要送我礼物?”以她的了解,所谓生日就是要送对方礼物。

“这个啊,”独孤下巴,“互送吧。”

阿秋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那,以後我给你看病也不要钱算了?”

独孤沈默了一下:“啊,你送我的礼物就是祝我生病啊?”

“不是不是!”阿秋摆摆手,苦闷地想了想,道,“要不,我养几只蛊虫送给你防身?”

“我不会养。”独孤最恨的就是蛊虫,谁让独孤家的人百毒不侵,唯独对付不了蛊虫呢。

“那──”阿秋偏头,那苦苦的小脸蛋让独孤勾起了唇角。“那──”

“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你慢慢想吧。”

“嗯。”阿秋郑重地承诺了,暗暗决心到时候一定要送出一个像样的礼物来。她抬头看看天,再看看周围的花草,问:“今天是要在这里做吗?像那天画上的人一样?”

“噗──”独孤被呛到了,扶额叹息,“阿秋啊……”

“是。”

“你怎麽就……”他瞥了她一眼,忽然愣住了。

月色下,她仰着脸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兴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她的脸红扑扑的,平时木讷无神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动人的姿态。

“过来。”他道。

阿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拉下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抬起她的下巴。

阿秋睁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黑,他仿佛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嘴唇红润润的,仿佛山里最鲜美的野果正等着被采摘,顺着白皙纤长的脖子往下,越过锁骨,微微打开的衣襟下,是一抹诱人的洁白。

她应该是洗完澡才过来的,里衣微带湿润,白色的肚兜服帖於肌肤之上,勾勒出让人迷醉的线条。

他在心里喟叹一声,俯身吻住了她的嫣红,打开香唇勾出软舌与之缠绵。

两人的嘴里都带着轻微的酒气,呼吸往来之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微醺,让人沈醉。

阿秋乖巧地承接他的吻,双手抚上他坚实的肩膀,嘴里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他微微睁开眼,眸内欲火燃生,更加深入她,探索她口腔里的美妙世界。双手灵活地解开她的腰带,探入其中握上了那柔嫩的丰盈。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口腔传往全身,敏感的丰盈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糙的手掌不时摩擦她娇嫩的尖,阿秋在晕眩中彻底瘫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摆布。

待他终於放过她的唇,她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解开,肚兜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半遮半掩地耷拉在她前。他微微松开她,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都除掉,然後把她放置在石桌子上,壮的双腿挤进她双腿之间,低头细细打量着她。

身下的人柔顺地仰躺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坚挺小巧的脯均匀地散开,形状极为优美,粉红色的尖泛着诱人的色泽,似在引人一亲芳泽,柔软细致的小腰看起来不盈一折,纤细光滑,再往下,私处黑色的丛林让底下的风光若隐若现,十分诱人,修长白皙的双腿无力地打开,环在他双腿外面。看到这里,独孤忍不住吞了吞口中泛滥的唾沫,瞳孔一点一点收缩,眸色加深,喉结上下滑动着。

“让我看看你湿了没有。”他哑着嗓子说,伸手了私处,顺便将原本微微合拢的花瓣打开,中指过分地入了甬道。

阿秋秀眉蹙起,细细呻吟着。

“乖,这段时间我们都有做,你能承受的。”他哄着,“你已经湿了,我不会弄伤你的。”

阿秋微微喘了一下,道:“好。”

那无辜顺从的样子让他下身紧了紧,他俯身把头颅埋进了她前,一口含住她一边的粉色头,张大嘴巴把头周围的也一并含入口中,用力吸吮,用舌尖翻搅挑逗,很快,原本粉色的头便高高翘起,被吸得变成了红色,坚挺无比,上面还沾着他的唾沫,亮晶晶的,显得愈发诱惑。一只大手不见停歇地大力揉捻她的另一个房,房在他手中似面团般被揉戳成各种形状,尽情绽放着妖娆风姿。另一只手在她下身游移,入甬道内的中指不时弯曲来开扩张紧致。随着他的抽,她开始流出蜜,很快就沾湿了他的手指。

他眼睛里厉光一闪,加入了食指开始更加激烈的抽。层层软包裹着他大的手指,不住地蠕动吮吸,那销魂的紧致让他兽欲暴涨。

“把腿再张开一点,我要三手指进去。”

阿秋咬唇,羞怯地抬起双腿张开到最大。

“嗯!”他果然又加了一手指进去,那种几乎要涨破的刺激感让她闷声了一声。

好紧!

他的额头渗出汗水,近乎凌虐地扩张她的蜜,三手指头不住地进入,每次都只是略微抽出一点又再次狠狠捅进去,四溅的汁甚至打湿了他的外袍。他知道她会痛,但是如果不这样,等一下她只会更痛,毕竟他的欲比三手指还要上许多。

为了转移她的疼痛感,他开始啃咬她粉红的蓓蕾,咬过一遍又转到另一边,直到她为他完全绽放。

随着疼痛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快感,快感慢慢堆积,越来越满,越来越满,终於,阿秋低低叫了一声,抽搐着达到了高氵朝。

自迷蒙中睁开眼,她看见独孤正不怀好意地舔着自己的大掌:“好甜。”

意识到他手掌上都是自己那里流出来的汁,阿秋的脑子“轰”地一声响,羞耻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可独孤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他拉起她修长的双腿向她的双肩压去,让她的私密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月色如水,照亮了她那神秘诱人的圣地,只见黑色的丛林被蜜打湿,一团一团粘在那里,粉红色的口被凌虐得有些红肿,张开闭合间挤出更多的蜜,仿佛一张小嘴极力邀请着某物的进入。

独孤的眼睛都开始充血了,他喘息着迅速解开身上的衣物,发觉自己有些失控,命令道:“闭上眼睛,不要睁开!”

阿秋听话地闭上眼睛。

他持着巨物压住她的口,摩擦了几下,让蜜沾湿巨,然後一个挺身,将尺寸远远超过常人的头挤了进去。

“嗯……”尽管之前已经被充分开发过了,阿秋还是有些难受,她无力地转动着脑袋,抗拒这种强力的侵犯。

他伸手揉捏着两人结合的地方让她放松,一个抽身再次撞了进去,激起两人再次的呻吟。他紧紧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看见壮丑陋的巨物入粉嫩的,将那细致脆弱的地方狠狠撕开、侵占,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呻吟。

哦,太爽了!

独孤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麽失控了。阿秋反手紧紧握着石台的边缘,身子被撞击得一耸一耸的,感觉到下身被强力撑开,饱满的胀痛夹带着丝丝快感,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灵魂。

抽了几十下之後,独孤才将巨物进去一半,头刮过她里面的那圈软,狂潮排山倒海满将他的神智淹没,他将阿秋的双腿大大张开,几乎要压在石台上,几个强有力的撞击之後,顶到她的花心。

酸慰感刺激得阿秋哀哀叫了起来:“慢点,疼……”

“乖……”他扶起她,抱着她的腰臀继续猛力撞击,“忍着点,等一下我要全部进去,怕你受不住……”

“唔……”阿秋攀附着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紧紧吸引在那一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麽。

他忽然咬住她敏感的耳垂,的喘息喷进她耳朵里:“阿秋,阿秋……”

很快,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道快速收缩,夹紧了体内的滚烫玉柱,再次冲上了高氵朝。

“阿秋,阿秋……”他继续喃喃叫着她的名字,抽出分身将她放下来,推着她趴在石桌上,捧起她的玉臀,“还记得那幅画吗?”

阿秋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危险从身後压迫而来,不由得低低哭了起来。

“阿秋乖,我们试一试……”他继续在她耳边哄着,既温柔又下流,“让我从後面进去,全部进去,进你的子去……”

说着,抬起她一条腿,硕大的欲望如野兽般冲进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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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中秋节福利!不懂表示过节没有不幸福,所以为大家准备了丰厚的大餐,请慢用哈~~O(∩_∩)O

8

☆、黑雾乍现(H)

长的火热男冲进身体的刹那,阿秋仿佛听见“噗嗤”一声响,那荡的声音和强烈的刺激让她无法自抑,紧密的双眼不住地滑落泪水。

独孤一手抱着她的腿将她私密处张开,一手紧紧攫住她纤细的腰部以免她被自己撞飞。不时抖动腰臀,每次撞击到她花心深处都要研磨一圈再抽出来,一点一点撑开她狭小的子口。随着两人的撞击,空气中回荡着“啪啪”的体撞击声和“噗嗤”的进出小发出的声音。

“呜呜……”阿秋泪痕满面,咬着牙无力承欢,神情既脆弱又迷乱,纤细的胳膊好几次支撑不住自的身体被撞得趴在了桌子上。

“你流了好多水……”每一次撞击都带起水花四溅,令独孤惊叹不已。明明是一具敏感多情的体,为何偏偏搭上了木讷无趣的格,还有,注定无情的命运?

为什麽还不结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侵占步伐却丝毫不见疲软。狭小的子口在一次一次的研磨撞击中不堪受虐,被慢慢撑开,剧痛夹带高氵朝一波接一波连续袭来,阿秋的体力透支越来越严重,闭着眼睛也无法阻止那强烈的晕眩感。

“公子,公子……”她闭着眼睛哀求,发出的声音却微不可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终於,在一次强烈的高氵朝中,她彻底晕了过去。

被欲望淹没的独孤却没能及时反映过来,抱起她纤小的身子又是一阵猛烈撞击,巨兽咆哮着挤进了深处的子,敏感的头被子口紧紧箍住,让他既痛苦又快乐地低吼起来。月光下,本来面容俊美的男子忽然露出獠牙,眼眸血红,一声狼吼自他喉咙发出,下身也暴涨大,涨满女子体内所有空间的同时激出白色的滚烫粘,宣告了自己的占有。

不远处,正在窗台上望月发呆的秋澜好像听见了什麽,好奇地深头看了看夜色如墨的扬州城,很是纳闷:“这扬州城里怎麽会有狼叫?”

转念一想,也许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闲着无事养着玩的,摇摇头,这年头,养什麽的都有,也不怕被咬了。

关上窗,她上床睡觉去了。

………………

阿秋醒来时已经是午後,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药香。

她举起还有些酸软的手,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柔软舒适的里衣,那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寻常人穿不起的。衣袖内隐隐有药香,她撩起袖子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肘上布着些许擦伤,这才想起昨晚的疯狂。

石桌毕竟不比柔软的床垫,所以她手肘、背部和臀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只是已经被处理过,用的也是最上好的伤药,所以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

肚子咕咕响起来,阿秋了肚皮,正想起身,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独孤端着饭菜进来,“醒了?”

“嗯。”

独孤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将光线稳稳地挡在後面,影下表情不明,声音醇厚:“还疼吗?”

“不疼。”

独孤忽然呵呵低声笑了几下:“你好像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喊疼,平时就算疼个半死也不会吭一声。”

阿秋想起自己在他身下撒娇的样子,忽然有些脸红──其实那时候也不完全是因为疼,她只是对那种感觉感到恐惧。

“饿了吧,先喝点粥。”独孤伸手扶她起来。

“我自己来。”阿秋有些慌乱,撩开被子自己站了起来。双腿还酸软着,肚子里面也仿佛有着被打开後轻微的胀痛,让她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

独孤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再次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百遍。昨晚,他真的太失控了,要不是前几天他们还交欢过,她现在一定伤得站不起来。

他忽然抱起她,将她挪到了桌子那边。

“我能自己走……”阿秋咕哝。

独孤不理她,舀了一碗清香四溢的粥递给她,看着她乖乖喝完,颜色淡白的唇色慢慢变得红润,这才淡淡道:“过阵子寒枫和山花会过来。”

阿秋瞪大眼睛,很是惊喜:“是嘛?太好了。”离别一年,她都没有再见到山花呢!

独孤纠结了:为什麽她的思路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呢?为什麽她就不问问那两个人为什麽要来呢?

反正听到开心的消息就先开心着,绝不会过多地考虑背後的原因。一个人,怎麽能活得这麽单纯?

“你是山花的长辈,”他不屑的在心里撇嘴,“他们过来,是想找你做证婚人。”

“证婚人?”阿秋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呀!山花要成亲了?!”

独孤再次郁闷了──这寒枫都快把山花娶回家了,为什麽他和阿秋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

一晃几天过去了,和艳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蓝妈妈每天还是笑得满地白粉。若说有什麽新闻的话,就是名列和艳楼三大花魁之一的湘澜被赎了身,从良了。

那天,楼里的姐妹们依照惯例与湘澜喝了最後一杯,出了这门,以後,大家就是彻彻底底的陌路了。

离别的味道倒不是有多浓,对於她们来说,有人赎身是天大的好事,从此以後就踏入另一种生活了,所以,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大家也是祝福多於不舍。

正在话别,门外忽然传来喧哗。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被奴死死挡在门外,小脸涨红满是泪痕,正在挣扎着要冲进来。

“蓝妈妈,蓝妈妈,救命啊!”

“哟,你不是万花楼的小环吗?这是怎麽了?”蓝妈妈认脸的本事显现出来了,对方只是见过一面的万花楼的小丫环,她却还能一眼认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天赋异禀啊。

“蓝妈妈,我家小姐要死啦,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蓝妈妈挥挥手让奴放人进来:“怎麽了?”

小环冲进来紧紧抱着蓝妈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把小姐的避胎药换了,小姐坐了胎,王嬷嬷下了大红花,可是,可是……小姐一直在流血,王嬷嬷说她活不了啦!王嬷嬷,我知道你这里有神医,求求你,救救小姐的命吧。我求求你……”说到後面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唉,”蓝妈妈叹气,“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是若你王嬷嬷真想救人,她自会来找我,如今……她是要顾及万花楼的名声啊!你还是走吧,这个面,我不能出。”

“蓝妈妈……”小环脸色惨白。

秋澜察觉不对,推着阿秋往里走。

阿秋却执拗地站着没动。

“阿秋!”

“我要救人。”阿秋神色平静,“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和艳楼无关。”

“人都死了大半了你去救,万一被赖上了怎麽办?”秋澜劝道。

“赖什麽?”阿秋奇怪地反问,“我连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秋澜顿时没话说了,眼睁睁看着阿秋跟着小环走了。

“蓝妈妈,”秋澜着下巴站到蓝妈妈身边,“我怎麽觉得阿秋变聪明了啊?”

“唉!”蓝妈妈叹气,白了她一眼,“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秋澜莫名其妙:“我没干嘛呀──”

无妄之灾啊!

阿秋跟着小环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忽然说了声:“没用的。”

在前面带路的小环停下,不敢回头:“什麽?”

“你们抓不到我的。”阿秋面色沈静,“我会用蛊毒,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小环猛地转过身,害怕得双肩发抖:“你……你在说什麽?”

“骗我出来,是因为和艳楼里面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人?还是,内部分歧,隐瞒行动?”

小环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深不可测,冷得可怕。

“你们……是皇城派来的人?”

“啪啪啪!”巷子转弯的後面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都说阿秋为人木讷呆板,如今看来,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站稳挑眉,“那你继续猜,为什麽我们会不怕你的蛊毒,敢来抓你?”

阿秋木讷的眼眸忽然闪过寒光:“山花呢?”

“想见她,就跟我们一块走吧。”那人看似轻松,实际上每一弦都崩得紧紧的,毕竟这两姐妹总共没见过几次面,阿秋会不会因为山花而束手就擒,很难说。

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南疆蛊毒,那人背後渗出一层冷汗。

“行,我跟你们走。”阿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作家的话:

下一章,进军皇城!!

☆、番外:刺痛一生(清水)

十五年後。

“混账!”夏卫翼将手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气得双肩发抖。“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十几年,他竟然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我断绝关系,好,好!”

佟管家深深俯身:“大人息怒!”

“你,去跟那个青楼的负责人说,立马把锐儿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把整座青楼夷为平地!”他倒要看看,在这扬州城,还有谁敢在他的老虎嘴里拔牙。

“已经说了,”佟管家也很无奈,“可那和艳楼的秋妈妈是软硬不吃啊!”

“和艳楼?”夏卫翼眯起眼睛,眸子里蒙上寒冰利箭,怒火横生,一巴掌将茶几击个粉碎。“和艳楼?!”

佟管家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跟着老爷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何时见过这位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刺史大人如此失控?真是,太吓人了!

“带我过去!”夏卫翼已经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将逆子带回来了。

“是!”佟管家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後面,正要出门,夏卫翼却突然停下来了。

“老爷……”佟管家那叫一个心惊跳啊。

夏卫翼却听不到他的声音,耳朵里回响的是妻子临死前的一番话。

“表哥,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咳,你答应我最後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我一定办到。”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续弦的,毕竟夏家不能无後……咳咳……”

“柔儿……”

“你听我说完!你可以娶任何一个女人,除了,除了和艳楼的秋澜!”

他倏然变色:“柔儿,你在胡说些什麽?!”

“对不起,表哥,求你答应我!”

“……”

“表哥,你知道为何那天我会不惜对你下药也要和你圆房吗?因为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心绞痛难忍:“是我对不起你,柔儿!”

她无力地摇头:“你与我成亲五年都未能圆房,也没有纳妾收通房,已经是对我很好很好了。可是表哥,柔儿太贪心了……你可知道,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秋澜?”

他如遭雷击:“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妓女……”

“可你还是喜欢上了她,不是吗?”凄凉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表哥,从小到大你都最疼我,不管我要求什麽都不曾拒绝……在我这苍白短暂的人生中,你是唯一的温暖。柔儿很贪心,希望你的温暖永远只属於我一个人。表哥,柔儿下辈子一定好好报答你补偿你,求你答应我,这辈子绝不会娶秋澜,也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他沈默了,眼见柔儿的眼神越来越模糊却始终不肯甘心合眼,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正在被一点一点掏空,逐渐冰凉。

终於,他用空洞的声音回答:“好,我答应你。”

看见她终於瞑目,他的脸一片湿润,鲜红的血从嘴角滴滴滑落。

“老爷?”佟管家再次唤了失神的夏卫翼一声。

夏卫翼咬牙,在心里反复跟自己说,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绝对绝对,跟那个人无关!

看着夏卫翼突然如疾风般远去的背影,佟管家有些不着头脑,连忙追赶上去。

和艳楼。

“夏泽锐,你给我滚出来!”刺史大人一声怒吼,和艳楼里的人无不抱头鼠窜。

混乱中,楼上忽然映出一张如夏花般灿烂的笑脸:“刺史大人何必如此生气呢?这小楼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您的狮吼功吼塌了砸伤人可就不好了。”

夏卫翼看见她,一股热气从四肢冲向大脑,整张脸涨得几乎要破开。众人皆以为他是怒极,要大开杀戒了,吓得窜逃而出,不一会儿,楼里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夏卫翼有一刹那的恍惚。

尤记得当年初到扬州担任刺史一职,官员攀附吹捧,请他到和艳楼喝酒,无数次将美女送上都被他推拒了。

他一向自诩清高,怎麽会看上那些风尘女子呢,哪怕是清倌也不行,他看不上那些人受过调教後通身的虚伪。可是官场的规矩也摆在那里,他若一味地推拒,只怕这些官员以後少不了要给他下绊子。

那天他不堪受扰走到後花园醒酒,转角处忽然听到花丛那边传来哈哈的笑声。

“秋澜姐,你没看到,那‘肥肠杜’连裤子都没拉上就从茅房里冲了出来,一边惨叫奔逃一边拉肚子,正正好他儿子也在楼里,把他的丑态看得是一清二楚,父子两那个脸色啊……”

“哼!谁让他把楚澜折腾成那样,不收拾收拾还以为我们和艳楼的姑娘好欺负呢!”後面响起的是一道清爽干脆的声音,然後那人压低了声音,“我让小翠在他的止泻药里下了……嘿嘿,他半年之内都别想举起来了!”

“为什麽呀?”

“你不知道,他上次跟‘竹竿李’抱怨家里的婆娘跟狼似的怎麽喂都喂不饱,这麽一来,他家里的母老虎非把他折腾死不可,哈哈……”

夏卫翼微微皱眉,一时有些好笑。这青楼女子果真与外面的人不同,形式作风完全不顾礼义廉耻,不过,大快人心啊!

他透过树枝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眉飞色舞的,边指手画脚地展示自己的计谋边时不时哈哈大笑,一点形象也没有。

但那种单纯的快乐却让他忍不住勾起的唇角。

两个人走後,他继续站在那里,酒气散了大半之後才往回走,边走边在心里算计好等一下怎麽脱身离去。

进了房,却微愣了一下。那边窗子下面正款款抚琴的不就是刚才花园里的那个女子吗?

如今她举手投足无一不符合规范,一双眸子顾盼流转间既清澈又勾人。

“夏大人,这几位姑娘都是刚刚出了‘羊羔’,鲜嫩多汁,您挑一个?”知府大人看似笑眯眯的,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的试探。夏卫翼心念一动,知道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眼睛在那几个小姑娘身上转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不喜欢太青的果子,熟透的才好入口。”说完往窗边一只,“就她吧。”

如果推脱不过,那就挑选一个不会太麻烦的。他向来理智,知道什麽样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技术太好还是积压了二十几年的欲望顷刻宣泄,除了第一次他草草缴械,後面他居然还食髓知味地要了她一夜。

自那之後,他每隔半个月便会去找她一次,宣泄男人的欲望。直到……被她拒绝。

当时他的反应是愤怒和不甘,要不是一直以来的修身养,他可能会忍不住掐死那个胆敢嫌弃他的女人。不过他的理智毕竟还在,而且那时他在扬州城已经站稳脚跟,不需要再跟那些官员虚与委蛇,正好就此断了外面的牵绊,一心守着妻子。

至於心底隐隐的痛楚和不时闪现的火气,他归咎於自己修养不足,对於她的羞辱一时难以释怀罢了。

直到一年後妻子病逝,他才从她口中了解到自己的感情。亏他还是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在感情面前,却是一个懦夫和乞丐。初时不敢面对,待明白过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求而不得。

真是讽刺!

妻子死後,他没有续弦,而是收养了当时五岁的孤儿夏锐泽,独自一个将他抚养长大。多年来,他都已经成为了这大旭王朝的传奇,人们传说他对妻子痴情一片,宁可断後也不愿另娶,甚至为了守住妻子的陵墓多年来不愿意升职离迁……

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只是想离那个人近一点罢了。

再见面,居然已经过去十几年。而她居然没有显老,举手投足间那成熟的韵味倒给她增添了不少魅力。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就是和艳楼的负责人?”

“正是,大人称老身一声秋妈妈便是。”

夏卫翼没有理会她那若有若无的调侃,道:“将夏泽锐交出来。”

秋妈妈淡定地摇摇扇子:“来者是客,人家是付了钱的,和艳楼没有将客人推出去的规矩。”

规矩?一个青楼老鸨跟他谈规矩?!

夏卫翼怒极而笑:“你信不信我可以让和艳楼一夜之间化为尘灰?”

“信,当然信。”秋妈妈依然笑意盈盈,眼眸里却是不容确认的挑衅,“大人若有那兴致,请便。”

“你……”

“我实话跟您说吧,夏小公子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家紫嫣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你叫他出来!”

“他不想见您。”秋妈妈很干脆地说,“他说他已经跟您断绝父子关系了!”

夏卫翼感觉到了深刻的羞辱,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原来不管他再怎麽努力,也逃脱不了孤独终老的命运。

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转身走出了和艳楼。

秋澜没想到他这麽爽快就走了,一时间眸色复杂。

夏卫翼没有骑马,只是有些机械地迈动脚步。走出几十米远,身後忽然有人叫他。

“父亲!”

夏锐泽走到他身旁,低着头:“我跟你回去。”

夏卫翼千头万绪,一时欣慰自己终究没有白白教养他十几年,一时为他之前的背叛感觉愤怒,一时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受了那青楼女子的劝导才回头的……

良久,他叹气,语气苍老:“你若真喜欢她,就将她娶回来吧。”

娶回自己心爱的女子,替他,幸福下去。

作家的话:

看大家都刺史大人比较感兴趣,特地写了这篇番外。其实他也不是坏人,只是从小受到礼教约束,不能看懂自己的真心罢了。再者说一个贵族子弟、天之骄子要跟一个青楼妓女一生一世,这也不大可能吧。

下面这段不知道要不要加进去(算番外的番外?):

“算你还有良心。”身後忽然想起她的声音。

花香袭人,恍惚间她搀扶住他的胳膊,稳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两人缓缓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您别这样看着我,说句高攀的话,我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大半辈子争什麽去了,才这点年纪就长白头发了……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正道……”

他微微笑了,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

☆、七杀**(清水)

“咦,阿秋怎麽还没回来?”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起来穿衣打扮准备开工的秋澜问。

给她梳头的丫头回答:“听说是独孤公子那边来人接她,就直接走了。”按照惯例,今天本来就是阿秋过去的日子。

“是吗?”秋澜老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独孤九临肯定还派了别的人跟着阿秋,也就放下了心。

哪想,第二天有人来报,说是独孤公子带着阿秋游玩去了,一时回不来。

一只洁白的信鸽从和艳楼里飞出,刚刚飞到城外,就被箭了下来。

一个黑衣人捡起鸽子的尸体,衣袖上紫红色的暗纹流转,竟然是一条四爪龙。

黑衣紫暗纹,乃是朝廷“武皇卫”的象征!

………………

骏马飞驰,如燕影般掠过官道。马车上的阿秋面容沈静,木讷的眼眸没有丝毫光彩。一连三天不日不夜地赶路,任是铁人也疲累了,押送她的人和马车都已经轮换了好几批,但是阿秋的状况居然还好,这几天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有半句挑剔或怨言。

突然马车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不一会儿就驶过了一道城门。

终於到皇城了。

马车减速,停下。阿秋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一处安静的民宅。随着押送她的人走进去,画廊回转,竟然到了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仙境。

已经是中秋过後,这里居然还绽放着一树一树的桃花,绯色如烟,桃花下坐着一人。送她过来的人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了。阿秋过去,一时愣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那边坐着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双十年华的貌美女子。

只见那人微微抬眸,眸光如电,犀利得一点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女子:“阿秋?”

“是。”

那人眼神有些迷蒙起来:“你长的跟他很像。”

阿秋没问“他”指的是谁。

“山花呢?”

“山花?”那人眸光流转,撑着下巴,“她不在我这儿啊!”

阿秋闻言,当下转身便走。

“是我劫走了她,”那人忽然懒洋洋地说了这麽一句。“不过我将她送给了西北军首领叶天。”

阿秋停下,看着她不说话。

她忽然轻笑了下,眸光冰冷:“你跟他还真像,看着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揣着的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连治理天下这种事都能举重若轻地处理好,可偏偏,子却单纯固执得让人愤恨!

阿秋依然不说话,木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悲不喜。

“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这是怎麽一回事吗?”在阿秋那熟悉的眸光下,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阿秋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你……”

“你想说就快点说,我还要去找山花。”反正在阿秋看来,也没有哪个地方能困住她。

“叶天是我的哥哥,而我,是当朝皇後叶盛云。当年慕容韬和三皇子抢夺皇位,是我极力劝服我爹帮慕容韬,他才能坐上龙椅的,而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他的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当了皇帝之後却处心积虑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他羽翼丰满,就想对我和我哥下手。哼,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所以趁你妹妹来京城挑选嫁妆抓住了她,送到了西北。有你的妹妹在手,我倒要看看慕容韬还能翻出什麽花样来!”

阿秋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样子:“说完了?我走了。”

“这桃花林是我布下的七杀**阵,你走不出去的。”叶盛云轻笑,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又怎麽会把阿秋带来这里呢?“还有,你的蛊虫对我没有用,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阿秋的蛊术高深莫测,为防止她去西北救山花,也只能由她出马来困住她了。叶盛云站起来优雅地抚了抚衣服,“祈祷你的情郎不会来救你吧!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他。”

阿秋这才有了些表情:“你杀了寒枫?!”

叶盛云挑眉:“对。”

阿秋咬牙瞪她。

“啧啧,这小表情!若是有一天他也能这样瞪着我该多有趣……或许,我应该杀了你们两个……”得不到他的爱,得到他的恨也是不错的。

这人真是疯了!

阿秋明白此时的她还对付不了叶盛云,所以也没有多费唇舌和力气,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

叶盛云在她身上得不到征服和戏玩的快感,只能愤愤走了。

带她离开,阿秋皱起眉头,许久,长长叹了一口气。勾勾手指,唤出地下和树上的虫子,一一四散帮她找路。

叶盛云大概没有想到,她的天赋不仅仅是针对蛊虫,而是所有的虫子都听她召唤。只要有虫子的地方,就别想困住她!

只是这七杀**阵非同凡响,她试验了一天一夜也才找出一半的路。

叶盛云昨天走後就没再出现,阿秋站起来摘了些桃花瓣放在嘴里嚼了嚼,苦涩的味道顿时从嘴巴里弥漫开来,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被困在这里,就算一年半载没人送吃喝的过来她也不会有事,但是她心里记挂着山花,情绪难免有些浮躁。

叶盛云给她的感觉跟危蓝谷谷主危慑很像,身上好像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只是很显然,叶盛云比危慑要厉害的多。

忽然桃林外传来簌簌的声音,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了进来。

阿秋惊讶地看着鬓发散乱、衣衫狼狈的独孤九临:“公子?”

独孤看见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是跟着马车随你一起来的,但是皇城遍布叶盛云的耳目,进城之後就跟丢了,所以我进找了皇上,请他帮忙找到你。”

阿秋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我要去找山花。”

“山花就在外面呢,寒枫担心这里面有什麽陷阱,没让她进来。”独孤先是塞了一颗“养元丸”给她,然後才拉着她往外走,“外面那一半阵法是山花解开的,里面这一半我顺着没有虫子尸体的地方走,就找到你了。”

阿秋这才想起来,与自己能跟虫子对话的能力不同,山花的能力更加强悍──她能跟植物对话。这七杀**阵用桃花树布置而成,山花对付起来倒不是很难。

走到一半,独孤忽然停了下来:“阿秋。”

阿秋仰头看他。

“皇上就在外面,你要见他吗?”

“他在不在外面,跟我要不要出去有关系吗?”阿秋语气平淡。

独孤鼻子:“你要觉得没关系就没关系吧。”说完,握紧了她的手。

阿秋沈默了一下,忽然说:“公子,我想进。”

独孤奇怪了:“为什麽?”

“我听说皇里有很多好东西,有很多医书高明的大夫、有孤本的医书、还有很多的药材,我想尽快找出解药。”

独孤无奈了:“解药……找不到就算了,太辛苦了。”反正他也从来没想过找别的女子,两个人就这麽过下去也挺好,就算她无法爱上他,他爱他也就足够了。

这是他挣扎了一年的结果:面对爱情,他不得不放弃骄傲。

“我一定要找到。”阿秋固执的毛病又犯了。

独孤知道他劝不了她:“那你打算在皇里待多久?”

“……不会很久,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阿秋的语气很认真。

独孤没有听出她话里真正的意思,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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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清水)

走出桃林,阿秋第一个看到的是满脸担忧的山花。她走过去拉起山花的手就把起了脉,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

“我没事。”她拍拍山花的手,“你有些气虚,怕是累着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有地方。”一道沈闷的声音响起。

阿秋这才转头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长得果然跟她有七八分像,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一双木讷呆滞的眼睛,双腿盖在毯子下看不清是什麽情况。

但是,他坐着轮椅。阿秋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当朝皇帝竟然是一个残疾人,不过也是,谁敢议论皇帝的缺陷啊!

不管怎麽样,他毕竟还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既然他能提供庇护,他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在休整好之後,众人集聚在一起商议後续事宜。

山花偷偷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姐姐,阿枫说坐在轮椅的那个人是皇帝……”

阿秋垂着眼皮不说话。

“阿枫还说他是我们的爹爹。”山花有些苦恼地皱眉,“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做公主啊?”想到阿枫最近带她去看戏,戏里的公主都是刁蛮任、张扬跋扈的,动不动就将人赐死,不由哀叹,“我不喜欢打人板子,我也不想抢别人的相公,我只要阿枫。”

“呵呵,看来你不止相貌像你娘,连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慕容韬忽然笑了,木讷的脸染上了慈爱的色彩。

确实。阿秋点头同意。

慕容韬转而看向她:“据说,那几年都是你在陪着你娘?”

阿秋点头:“可是娘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有一个妹妹。”

慕容韬神色黯然:“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你娘,那几年过得好吗?”

阿秋摇头:“你说过若是有事就让她在临南城的飞来客栈等你,我们没有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但是她每天都坚持在飞来客栈门口乞讨,生怕错过了你。她等了你五年,始终不见你来。”娘亲容貌瑰丽,那几年为了避难从来都是一身又臭又脏的,乞讨不到好东西,还染了一身病痛,可偏偏死也不愿离开临南城。最终,死於寒病交加。

“是我对不起她。”其实不用阿秋说他也知道当时春娘有多难过:等着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他当上皇帝的消息,却没等到他去接她,反而听说他娶了皇後。

当时的她一定非常伤心。

“当时我地位未稳,叶盛云控制了我身边所有的人,我本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等我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定的自由了,你娘已经过世,你也失踪了……”

山花的眼里满是好奇:“你真的是我爹吗?那你是怎麽认识我娘的?”七苗寨的人都说她是野种,是她娘与汉人野合生下了她,说实话,她一直很好奇这是怎麽一回事啊。

不管那些人怎麽说她娘,总之她坚信自己的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跟汉人野合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当初看见寒枫的时候她才会那麽兴奋──她要做娘亲曾经做过的事,也找一个汉人野合,尝尝那传说中的销魂味道。

“当年我被三皇弟陷害,差点死在南疆,是你娘误打误撞救了我。在我养伤期间,我们暗生情愫,私定终身。”对於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个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故事,但是对慕容韬来说,却是一生情殇的开始。“当时夺位之争危险万分,我不放心将你娘带出来,所以将她留在了南疆,没想到她当时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娘身为五毒教圣女,与汉人珠胎暗结,本是死罪,但五毒教的人知晓我的身份,也不敢妄动。”

“你娘一心想出来找我,七苗寨和五毒教当然不肯放人,却又怕遭我报复不敢杀她,就将她囚禁起来,直到生产。後来她生下你们两个,那些人就将你妹妹偷偷藏了起来,逼你娘立下毒誓此生再也不得使用蛊术,然後将她赶出了南疆。”

“与此同时他们还用七星血株立下了毒咒,一旦你娘与我见面就会死於非命,未免我动七星血株的注意,山花还未满月他们就将她立为花奴,一旦七星血株被擅动,死的就是山花。这件事,他们瞒着你娘,却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若单单只是一株七星血株或者只是一个七苗寨,或许他还不需如此避讳,大不了连人带草一起接回来便是。可偏偏那时他受制於叶盛云,叶盛云用他两个女儿和这天下百姓的安危威胁於他,硬是将他困在了这深深的皇里。

一家人,差阳错就此天各一方。

听闻春娘过世的消息,他也恨不得跟随她一起去了,可是他是这天下的君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黎明苍生毁在叶盛云的怒火之下,所以苟且偷生这麽多年。

听完他的解释,阿秋沈默了很久:“娘亲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慕容韬微笑,“如果她知道我有这麽多的苦衷,就只会心疼我,又怎麽会怪我呢?”这天底下,再难寻春娘那样天真善良的女子了。

………………

朝廷内暗潮涌动,大家都感觉到不对劲,特别是西北方向,怎麽看怎麽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气氛。

深夜,皇。

“慕容韬,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让我哥不反你。”得知山花和阿秋都被救走了,叶盛云居然还是镇定──大不了再一次把她们抓回来就是,只要她想,没有什麽办不到的。只是这麽一来,慕容韬和叶天之间的遮羞布又被揭开了一层,双方对峙更加明显罢了。

慕容神色依然淡定地盯着手上的奏折,木讷的眼神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沈思。“不必了。”

叶盛云冷笑:“你不顾你的子民了?”

“叶天就是一颗毒瘤,迟早都要除去的。”慕容韬叹气,放下奏折,抬头看她。

叶盛云有些失控:“你这麽说,是因为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不,”他没有半点犹豫,“只要有你在,我永远不可能有必胜的把我。”这麽多年,他还是没能弄清楚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只知道,那绝非凡间能拥有的力量。“是我等不下去了。”

“什麽意思?”

“如今卫王已经逐渐成熟,有能力执掌这个天下,我也算达成了先王的遗愿,是时候放下社稷,去履行另一个承诺了。”

“慕容韬!”叶盛云盛怒,“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这个天下给你做陪葬!”

慕容韬无奈:“阿云,都过去这麽多年,你还是没有醒悟吗?”

“你要我醒悟什麽?”叶盛云满眼泪水,“你知道什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凭着我手上拥有的,别说这个天下,就算是飞升成仙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我为你牺牲了那麽多,你为什麽就是不能对我动心?!”

“你并不曾为我牺牲任何东西。”慕容韬很干脆地揭穿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叶盛云绝望地看着他:“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情?”

“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慕容韬木木地说,一如既往的执拗。

叶盛云的心再次被他撕成一片一片──这麽多年,她守了他这麽多年、等了他这麽多年,他竟然还是这句话?

他怎麽敢?!

她知道他木讷单纯,认定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用这种单纯拒绝她的时候,会这麽彻底。

她闭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不管,你必须留在这个皇陪我。十八年前我能威胁得了你,十八年後我一样可以!”

“你为什麽要动‘七星血株’?”慕容韬捡起另一份奏折,“不就是发现我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才忍耐不下去的吗?”

叶盛云倏然睁眼,瞪着他,许久,疯狂的冲过去将他手上和桌子上的奏折都扫到地上:“不可能!以我的能力就是阎王爷也别想跟我抢人!我有空间、我有灵泉,我有无数的法宝,我有什麽做不到的?!”

“我一心求死,就是神仙也难留我命。”慕容韬依然很冷静,推着轮椅慢慢往外走。

“你敢死,我就让你的两个女儿和这天下的所有百姓为你陪葬!”叶盛云满脸疯狂。

“十八年前你就这麽说。”慕容韬有些疲惫,“不是我不想顺从你,只是我忍了十八年,心太累了……我的理智让我当了十八年的皇帝,如今,我想让我的情感做一回主。你若要杀我的两个女儿就杀吧,我们一家四口正好在下面团圆。你要灭了这天下苍生就灭吧,我为了保住他们牺牲了十八年,也算对得起他们的供奉了……”

看着慕容韬慢悠悠地推着轮椅离去,叶盛云忽然有些惶恐。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这十几年来她用来威胁他的借口竟然已经不管用了!

为什麽?她拥有那麽多,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男人,难道这麽卑微的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作家的话:

大家告诉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把终极大Boss搞死呢?

9

☆、仇恨(清水)

皇城东,商业区内,一处安静的後院。

阿秋难得地没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医书,而是坐在院子里发呆。

独孤走到她身後,道:“叶盛云不是神,既然她能上一次当,当然也能上第二次。”

事实上之前叶盛云抓到的人并不是山花,而是另外一个易容为山花的人。这也说明,叶盛云或许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可她毕竟还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怎麽能分辨任何人之间细微差别的人。

“为什麽山花会在这里?”阿秋忽然问。

“她本来就在皇城,”独孤知道她想问什麽,“并不是我们故意在设局引出叶盛云。你也知道,寒枫的仇家多,所以每次出门都是虚虚实实的,没想到果真帮了大忙。”

“叶盛云的权力已经基本上被皇上限制住了,”他坐在她旁边:“事实上,叶盛云现在能控制的,也就只有皇上身边的武皇卫,武皇卫常年留守京城,叶盛云不了解外界的情况也很正常。”

不得不说慕容韬不但聪明,还很有耐心,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一点一点蚕食了叶盛云布下的所有势力,才让今天的局面不至於太糟糕。

“不是说有办法对付她吗?是什麽办法?”

“叶盛云这十多年来都没有办法离开皇城,这才是她的势力迅速消散的主要原因。而她不能离开皇城的原因,是‘咒术’。”

“咒术?”阿秋一惊。咒术自古与巫蛊相通,按理说她对咒术也不算陌生。可惜因为她自小就离开了苗疆,且在蛊虫方面具有超人的天赋,所以对咒术反而不了解了。

“对。当年叶盛云当权时,迫害时任礼部尚书的任天梁,任家被灭门,任夫人在临死前用生命为代价立下咒术,将叶盛云永远囚禁在皇城内不出外出,以为自己的女儿求得一线生机。而她的女儿也顺利逃出了皇城,躲到了扬州。”

阿秋慢慢吸了一口气:“明澜?”

独孤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你怎麽知道?”

“秋澜常说,明澜身上有一股皇城小姐才有的风范。”并且常常为此嫉妒不已,“而且我知道,她是……她是爹派来保护我的。”尽管她木讷不爱说话,但是她对於谁真心待她好十分敏感,明澜和秋澜对她的保护她一直看在眼里。

独孤点头:“她本名叫任滟滟,当初为了掩藏行踪才卖身进了和艳楼。”所以就算以叶盛云的通天本事也没有把她找出来,一个闺阁千金尽然为了自保能毅然绝然卖身为妓,这种勇气让人不得不惊服。“几年前皇上找到了她,就是为了找到当初叶盛云忽然被困在皇城的真正原因。”

“後来呢?有没有去苗疆找会咒术的人?”

“当初叶盛云发现咒术对自己有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苗疆会咒术的寨子全部扫光,所以现在要找一个会咒术的人十分不容易。”独孤叹气,“况且,要对付叶盛云,普通的巫师恐怕不能起什麽作用。”当初若不是任夫人一腔怨气加爱女心切,恐怕也不能产生那麽大的能量,将叶盛云困住。

“阿秋,”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告诉她:“明澜死了。”

阿秋一震:“为什麽?”

“得知你被绑架,她急於送消息给皇上,结果行踪泄露被叶盛云派出去的武皇卫抓到……”

阿秋低头垂眸,想到虽然一直以来是直爽明朗的秋澜与她接触最多,但明澜沈静优雅、外冷内热的格,反而一直是三人的核心,每次遇到问题,她和秋澜都会很自觉地去找她解答。

她遭受家庭巨变,从千金小姐沦落为风尘女子,却没有折损半点世家风范,反而在淤泥中长成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那样一个如朗月清风、娴静**的女子,竟然……死了?

晶莹的泪滴落在她绞紧的手指上。独孤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我要报仇。”如果说之前阿秋觉得叶盛云的行为虽然很过分,但毕竟只是为爱痴狂,那麽现在阿秋对叶盛云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质的变话。

她不能忍受明澜就这样枉死,不管是为了完成明澜的的遗愿还是为了明澜本身,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有客来访。

两人出门,看见从马车出来的人时都吃了一惊。

“师父,你怎麽来了?”独孤问。为了顾及妻子的身体,秦问天已经好久没有离开问天山庄了,今天怎麽突然出现在了皇城?

秦问天没有直接回答,转身从马车上抱下另一个人。

独孤更加吃惊了:“师娘?!”

宁凡对两人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煦,无上圣洁。

“我们进去说。”秦问天抱着宁凡一路往里走。

………………

听完独孤的讲述,秦问天问:“皇後叶盛云,真的有那麽离奇的本事?”

“是。”

“那我就明白,为何以我的信息网,这麽多年还查不出当年灭了独孤山庄的幕後人。”秦问天神情凝重。

独孤身子微凝:“是她?为什麽?!”

独孤山庄被灭门时他还年幼,当时正在自家的药行里冒充药童“锻炼”技能,结果回家时就只看见了被烧得焦黑的残垣断壁,父母二人的尸体在房内被发现,全身被烧得焦黑,死因不明。後来他被秦问天夫妇收留,多年来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凶,可是没能发现半点线索。

以他父亲的功力,天下间少有人能敌,什麽人能悄无声息地将一整个独孤山庄灭门?

如今看来,这种事,确实非常人所能及。但如果,凶手并非“常人”呢?

“以你的描述,这恐怕跟慕容韬有关。”

“没错,此事确实跟我有关。”门口忽然传来慕容韬的声音。

众人转身,只见慕容韬缓缓转动轮椅走了进来。

“她想要什麽?”独孤想不明白。

“鸳鸯十八谱。”

慕容韬的回答让独孤怔愣了好久,他不敢置信:“就为了这鬼东西,她居然灭了我们独孤山庄满门?!”她是疯子!她一定是疯子!

说起这“鸳鸯十八谱”,就不得不提独孤山庄的家传绝学“浩宇神功“。“浩宇神功”乃纯阳内功,练过此功的人阳具比常人要大,耐力和需求也非一般人可比,为此,与“浩宇神功”配套的还有一整套“鸳鸯十八谱”,专门介绍床第技巧,以免练功之人弄伤自己的伴侣。

而叶盛云居然就为了这套跟“春图”差不多的东西而杀了一个山庄的人,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

“当年我被迫娶她,但心里始终放不下春娘,所以没有与她圆房。开始她还忍耐着,渐渐地发现我始终不能忘记春娘,就在我身上下了烈的春药企图以此逼我屈服。我将春药的药逼直双腿,这才变成了不能行走的残疾。”

山花闻言,在他身边蹲下,不舍地了慕容韬的双腿。慕容韬了她的头发,慈爱地笑了笑。

“後来虽然她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解开了我身上的毒,但我始终还是没能站起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独孤山庄的‘鸳鸯十八谱’有壮阳益肾,刺激人体的功能,所以才对独孤山庄下了手。”那时候的她是最为疯狂的时候,简直一点理智都没有,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真的狂妄到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是属於她的,逆者虽千里必株。

若不是尚书夫人下的那个咒术让她反而恢复了些神智,这天下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

眼见独孤神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狠毒和愤怒,阿秋有些担心,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温暖的触感让他收回了些许理智,他反手将阿秋的手紧紧握住,但仍抑制不了身体的颤抖。追寻多年的凶手就在眼前,他能忍着不动已经很难了。

“你们也说了,这叶盛云也不是没有弱点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凡忽然开口了,声音和缓,很有安抚的味道。“我想,或许我能帮上忙。”

秦问天紧紧皱眉:“你想把那个家夥找来?”

宁凡微笑,一直平静宁和的眼眸忽然激起层层波澜,荡漾着掩饰不住的喜气:“说到咒术,请他来再合适不过了。”

秦问天尽管很不情愿,但不得不同意:“那个家夥虽然很不靠谱,但有他在,我们的胜算也多了三成。”

众人面面相觑──谁啊?

………………

深夜,阿秋忽然来敲独孤的门。

房内的独孤擦掉嘴角的血,打开门,看见阿秋很是惊讶,但是同时也有难以言喻的愉悦:“你怎麽来了?”

阿秋担忧地看着他──今天知道叶盛云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後他的脉象就开始很不对,她怀疑……

独孤看她一直不说话,拉她进门。

“独孤公子,你……”她话没说话,身後的门就“碰”地一声被关上,接着一个炙热的吻就封了上来。

作家的话:

阿秋自投罗网,要不要放过她捏?要不要捏??

☆、秋的告白(H)

屋子里灯光昏暗,急促灼热的气息让阿秋有些迷乱,她无力地将双手搭在独孤前,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别看我。”独孤以气息发声,喷在两人的嘴边,同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公……”阿秋没能说任何话,再次被独孤封住了嘴巴。

鼻息间尽是独孤那熟悉的气味,香舌被用力地勾缠挑弄,微微的刺痛中夹带着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让阿秋软了双脚。迷乱中,她感觉到双腿间和脸上都是一片湿润……

脸上?!

阿秋僵了一下,意识到那是某人的眼泪。

心,仿佛忽的被钩子拽了一下,又痛又酸。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张开嘴柔顺地应接他越来越鲁、越来越失控的吻。

在阿秋因为窒息晕过去之前,独孤终於放开了她,将额头抵在她之上,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人暧昧的喘息。

“阿秋……”他声音低哑,叫了一声之後却不知再说些什麽。

他总是这样,在她面前笨拙得可笑。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重新建立了一个独孤山庄,甚至并不比之前的小。他对外一直自称自己为少庄主,因为,他始终没有办法承认那两具焦黑的尸体真的是自己的父母。

自己那温柔聪慧的母亲和稳重如山的父亲怎麽可能会死的如此毫无预兆、无声无息?这怎麽可能?!

可是今天他终於相信,自己的父母是真的死了,因为那个仇人是如此强大。更讽刺的是,就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就算他知道了真凶是谁,却依然无可奈何,现在的他,太弱小了!

他的骄傲和自尊在今天被狠狠践踏了。

而相比於骄傲和自尊被践踏,再次认识到父母的离去更让他难以忍受。他被带回了当年自己独自一人站在焦黑的残垣前发呆的时候,那麽安静,那麽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他甚至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有没有哭!

“阿秋,”他哑着嗓子,“我求你,不要比我先死。”他不想再次承受那种失去挚爱的感受了,那种被逼近火山口的压抑感,会让他发疯的。

“……好。”过了好久阿秋才轻声回答。

她一向说到做到。独孤放心地松开了她。

阿秋拉住了他的手,抬头看他,昏暗的烛光下一双木讷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公子,你很不好,是不是?”

他愣了一下,她的头:“胡说,我好的很。”

“有血的味道。”

“什麽?”

“你的嘴巴里有血的味道。”阿秋用陈述的口吻说。

独孤默了一下,放下手:“等一下就好了。”

“已经很多次了。”阿秋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堵上了一团棉花,哽得难受。“从一年前你知道我不会动情以後,就一直有那种味道……你总是不肯让我为你把脉,是怕我发现吗?”

独孤的脸蓦地有些苍白,他迅速转过头不敢看她。“你别乱想,我没事的。”

“果然是因为我……”阿秋垂眸,眼底有氤氲的雾气,“对不起,如果是换成别的人,我一定不会冷眼看他走火入魔,可为什麽偏偏是你……”

独孤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一道雷轰响了一声,他不敢置信地转身握住阿秋的双肩,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你说什麽?”

阿秋的神情有些茫然:“我好像,也有心疼的时候……可是没多久,就没有感觉了。如果是别人对我这麽好,我一定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可是。可是……”

“阿秋……”

“你听我说!”阿秋揪着自己悸动不已的心脏,“秋澜说如果有一个人能像你这麽好,她就算是为他死都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舍弃区区的‘死生契阔’……可我为什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心痛了两年还是无动於衷,为什麽我明明知道你都已经为了我走火入魔了,在‘死生契阔’和你之间,我选择的还是那条虫子?!”

独孤震惊地看着从她眼睛里滑落的眼泪,呆呆地伸手接住,滚烫的珠子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心。

这是,为他流的吗?

“公子,你不要再喜欢我了好不好?”

独孤认真地看着她闪着盈盈泪光的眸子,那夺目的光彩让他不由屏住了呼吸。“不好。”他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眼神无比坚定:“不好!”

许久,待阿秋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松开她。只见阿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眼睛木讷得仿佛一块毫无灵的石头。

但是他的心还是溢满了宁和与幸福,并低头吻住那始终让他魂牵梦绕的双唇。

大约是因为刚刚从极度的激动中回过神来,阿秋很快就在他的双唇间迷失了方向,嘤咛一声瘫软在他怀中。

手心是他局促而有力的心跳,尽管他没有出声,她仿佛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他一声声的呼唤:“阿秋,阿秋,阿秋……”声声入心,带着魔力一下一下震动了她的灵魂。

他糙的大掌顺着衣襟滑入她里衣,揉捏她柔嫩的双峰,每次划过她峰顶的娇红都能引得她一声喘息。当他的手指开始熟练地揉捏她的蓓蕾,引起的串串电流更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战栗,双腿间升腾起阵阵热浪。

“阿秋,”他微微松开她的香舌,唇停在她嘴角喘息,气息滚烫,带笑的声音混合着浓浓欲望,“我。”说着抓起她的手引导她抚上他坚挺的欲望。

“……”阿秋明明应该感到窘迫的,但神志却仿佛被他蛊惑,手指软软地圈住他巨大灼热的欲望,轻轻抚。随着手上的巨物肿胀长大,她的下面也开始不安分地鼓动,燃起的茫茫空虚仿佛亟待他的充实。

“啊……”他的唇间溢出模糊不清的呻吟来,黑眼眯起来,双手在阿秋的脸上游移,眼眸似迷乱似惊叹,然後再次低头亲吻,双手“刷”地拉开了她的衣襟。

如今阿秋穿着的已经不是布衣裳,而是慕容韬心准备的上好丝绸罗裙,在他的拉扯之下很快就顺着她的身体滑落,露出她雪白娇嫩的胴体。

他捧起她的娇臀让她环住他壮的腰,一只手探向蜜源。阿秋惊呼一声,无助地将双手搭在他身上。

湿润饱满的触感让他再次呻吟出声:“好湿……”

阿秋上半身靠在门上,下半身紧紧缠着他,因惧怕自己被丢下,下体不住地紧缩抽搐。当他长的手指开始入甬道,强烈的刺激让她不由低呼一声,弓起身子抱住他的脖子。而身体的下坠也让她体内的长指更加深入,酸慰的感觉让她又是一声惊呼。

他却没有因此而怜惜她,一只手托住她娇嫩的臀,一只手开始探索她紧致滚烫的蜜。长的手指不断在她收紧的甬道累穿,不时屈起关节扩张并顶弄她里层的那圈软。同时大麽指旋转、揉捏她顶端的珍珠,感觉那珍珠开始发硬、肿胀。

“唔……”她咬紧了下唇,却还是不能抑制细细呻吟。

他用舌头描绘她耳朵的轮廓,低沈沙哑的声音和随着气息喷而出的热浪让她从耳朵酥痒到脚底。“好紧……阿秋,想一下现在在你身体里面的是我……”说着,竟然又加入了一手指。

“啊……”饱胀的感觉让阿秋仰头惊叹了一声。他火热的双唇同时转移了阵地,略微一低头,含住了她饱满的双。阿秋整个头都被他含在嘴里,他用舌头舔吮,用牙齿啃咬,带着刺痛的快感让她很快就湿润了腿间的地带。

他开始加快速度,两只手指不时抽出入分开合拢,勾出一汪一汪的汁水。那汁水不但打湿了他的手掌,也沾湿了她的大腿和他的腹部。

阿秋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乌黑的头顶在自己的前左右移动,就像婴儿充满渴望地在母亲怀中寻求水,不由哼了一声,下体一阵阵收紧,巨大的烟花在眼前爆开。

他趁机抽出她体内的手指,捧着她的臀部贴近自己的欲望。坚挺巨大的怪兽在她细嫩的双腿间来回摩擦,不时顶弄她敏感的珍珠和微微开合的口,不一会儿就湿了全身。

阿秋体内的空虚感被铁杵般的怪兽不时刺激,发出饥渴的低吼。她呜咽着靠在他肩上,像是求饶又像是撒娇般:“公子……”

“说你想要我。”他眸色深沈。

阿秋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那难以言喻的折磨让她又是难过又是不知所措。

“阿秋,”他耐心地用巨蟒的头部顶弄她泥泞不堪的口,一次进去一点,就是不给她满足感,“说你要我。”

阿秋被折磨得几乎要尖叫了,她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摇摆腰肢,以让他更深入一点。巨物撑开口的胀痛感让她又是一阵呻吟:“疼……”

真是个贪吃的小鬼,叫着疼,却还配合着他不断入。

眼见她面色潮红,秀眉蹙起,他有些心疼地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却还是不肯满足她,语气中威胁的味道愈发浓厚:“说你要我,阿秋,说你要我!”

巨大的头来回磨蹭口以上的珍珠,对巨物强烈的渴望让阿秋啜泣不已,终於在高氵朝再次降临时忍不住哀求起来:“我要你我要你,呜呜……”

火热的巨龙霎时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进了她的体内,带她冲上了无尽的高氵朝中……

☆、捉奸在床(H)

刚刚达到高氵朝的小还在颤抖着收缩却被强悍的巨兽撑开,他的坚硬撞疼了她的柔嫩,被充实的快感夹带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阿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使力推挤着体内的异物,哭着要把它赶出去,却反而将之紧紧套在里面,撑得她感觉自己都快裂开了……

“噢,太紧了!”他握住她的腰肢,被紧紧咬住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爆破青筋,“放开一点,我快断了!”话虽如此,下体却毫不迟疑地展开更加猛烈的姿势,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不断深入。

“唔……”她咬着他的肩膀,柔若无骨的身躯被撞击得一耸一耸的,泪水不住地滑落。被充满的感觉很美妙,但是他异常的巨大始终让她难以承受。

眼看她实在撑得难受,下面也紧得不像话,干脆一把抱起她,下身不离,每走动一步就抖动几下,不顾她的挣扎次次顶弄到花心。

“疼!”她敲打他的肩膀,可是每次扭动身体想要离开他都起了反作用,狭小紧闭的花心被他硕大的蛇头狠狠顶弄,剧痛掩盖过摩擦前方带来的快感,让她又急又气。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乖,等一下就好了。”

“讨厌!”她控诉。

他却笑了──她果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常人该有的反应,而不是一副木讷呆板的死人样。

将她安置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抬起她的臀部,他对准她深处的软就是一阵猛顶。刚刚被折磨一番的小被连连刺激,阿秋揪紧身下的被褥一阵痉挛,达到了高氵朝。

而他也快速冲顶了几下,将她的高氵朝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顶在微微张开的子口喷出了滚烫的浓。

在她慢慢试图平复自己的同时,他抽出分身查看了一下她的私密,幸好除了些许的红肿并没有出血,伸指进去探了一圈,也没有撕裂或擦伤,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丝带蒙住她的眼睛,迅速解开身上的累赘,壮的身子再次覆盖於她之上。

仿佛知道接下来的命运,还没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的阿秋有些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她这娇憨的小样取悦了独孤,一边用牙齿叼住她玉峰上的茱萸扯了扯,一边直接入了两手指。蜜刚刚被开发过,且有他的作为润滑,所以进去的时候并不困难。

他抬起上半身专注地看着她的下体,两瓣丰厚的花瓣中间是粉色娇嫩的花蕊,花蕊被他两手指撑开,随着手指的抽不断有粉色的嫩被带出来,然後又被“噗嗤”一声塞回去。她不断分泌的汁水混合他白色的浓顺着他的手指被带出,将本就泥泞的花打得更是水色一片。

感觉她花上的肌随着他的抽慢慢松开,他眸色一暗,又加入了一手指,将她粉红色的花蕊撑得仿若透明。三手指还不时撑开扩大,在她紧致的甬道内冲撞研磨。

她无力地敞开双腿,在他的折磨引诱下无意识地细细呻吟着,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下面一点,然後在他不断抠弄体内那圈敏感的软时忍不住求饶。

“不要了,那里……啊,疼……”

独孤将壮的双腿进入她之间,阻止她合拢的打算,一只大掌也有力地钳制着她纤细的腰肢不准她有丝毫的逃避退缩,甬道内的手指愈发用力加速。

“……嗯,呜……”她哽咽,无助地抓紧身下的被褥,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摇动脑袋,想要抗拒那股浪潮却又被强烈地吸引着,仿佛一处悬崖,引诱着她接近、跳下……

“啊……”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她顶住他的三手指猛烈地收缩着,声音都已经开始微带沙哑。强烈的快感将她冲上了云霄,同时下身那一处被一点点凝聚累积起来的尿意再也支持不住,随着她的痉挛开始喷,长长不息。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潮,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难为情,呜咽一声,她用手肘捂住了眼睛──虽然眼睛早就被他蒙起来了。

他痴迷地看着她喷汁的下体,本就昂扬待发的欲望更加狰狞张狂,大麽指旋转按压她敏感的珍珠延长她的快感,将她喷出来的汁撒得到处都是。

终於,他将她翻过身,抬起下体呈半跪姿态,欲望抵住口,一个挺身全身没入。

“唔……”紧致的花被强行挤迫打开,她依然留在高氵朝余韵中的身体敏感到不像话,马上开始蠕动肌将身体内的巨物吮紧。

“哦,真!”他扭动壮有力的身体开始撞击她狭小的口,双手握住她不断抛弄的双,食指和麽指不遗余力地捻搓她敏感的茱萸。

“唔……”在越来越强悍的侵占中,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下体的收缩不再自然,开始带上不惜自伤的杀气。

独孤当然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抬起她一条腿将她下体打开到最大状态:“阿秋,我喜欢你,你知道的……”他带着喘息的声音充满了野蛮的雄气息,“让我跟你在一起,让我进去……我喜欢你,你不要怕,我不伤你,我发誓绝不伤你……”

也许是他的告白起了作用,阿秋忽然开始失控的哭泣,下体也微微松开,不再不顾安危地绞紧。

他咬牙,撞入她狭小的子口,开始最深入的交。

“啊……”阿秋咬紧下唇,忍住即将冲出的痛呼。尽管之前已经做了很多次,但要顺利完成交对她来说还是艰难万分。

“阿秋,你看这里……”他抓着她的手捂在她小腹处,那里,有一条随着他的撞击而一次次隆起落下清晰线条。“我在你身体里面,你感觉到了吗?”

好深……

阿秋张大嘴巴想要尖叫,却只能颤巍巍地抽了一口气,喉咙深处发出无意识的“呃啊”之音。他在她身体里面,那麽明显,那麽霸气的存在,两个人竟然可以这麽深入地亲密、结合……

剧痛开始离去,她被那激烈得几乎要撕碎灵魂的快感狠狠攫住,一次次冲上巅峰,直至再也没有任何力气。

他将浑身瘫软的她放在床上,在她每次将要昏过去的时候输入内力,无穷无尽地自她身上索取快感和慰藉,直至黎明……

………………

纵欲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阿秋捂着还有些许胀痛的小腹从床上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面色担忧的独孤。

“怎麽样了?”独孤扶着她起来。

“没事。”阿秋仍然有些浑噩,腹内传来声声空鸣。

“我给你准备了粥,你先喝点。”幸好独孤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早有准备。

阿秋在他的服侍下乖乖喝粥,忽然“啊”一声。

“怎麽?”独孤紧张了。

阿秋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来是想给你把脉的。”

结果一晚上过去了,连他的手都没怎麽到。

独孤刚要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慕容韬木然的声音传了进来:“独孤公子,请问我的女儿阿秋在哪里?”

独孤听到了慕容韬话里隐隐的王者威胁,暗忖:这算捉奸在床吗?

结果居然是阿秋先开口了:“我在替公子看病呢。”

独孤捂住额头:完了,这话怎麽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作家的话:

我肿莫觉得独孤有种四面楚歌的赶脚捏~~

☆、妖孽现世(清水)

大厅。

慕容韬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眸看了独孤一眼:“独孤公子有恙?”双目无神,一如阿秋的呆滞木讷,但是其中却隐隐如北海之水,深藏隐晦不明的暗潮。

不愧是一个掌控了大旭王朝将近二十年的皇者。

独孤微笑,仪容没有半点不妥:“谢皇上垂爱,草民确实身体微恙,不过并无大碍,相信阿秋很快就能把我治好的。”说道阿秋的时候眼神往旁边滑了一下,可惜站在旁边的阿秋垂着眼眸没有半点反应。

慕容韬不动声色地看着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阿秋,他当然知道阿秋与独孤九临的牵扯,如果阿秋是心甘情愿的就罢了,如果不是……

他微微眯起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阿秋,你来说,你今天怎麽会在独孤公子的房间里?”

阿秋莫名其妙,神情坦荡无辜:“独孤公子病了,我给他治病。”

噗──

不是这个意思啊!

独孤在内心狂喊──他多希望能趁此机会在慕容韬这个未来岳父面前确立身份啊,可偏偏阿秋就是个认死理的。唉,大概在她看来,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也不过是在“治病”而已吧。

阿秋的木讷和独孤的无奈都被慕容韬看在眼里,想起明澜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他有些纠结了。

按理说独孤对阿秋痴情一片,他应该乐见其成才对,毕竟独孤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俊才。可偏偏阿秋情不长,无法动情,如果让她跟独孤在一起,她不见得会有多快乐,这麽一来,对於阿秋和独孤在一起应该持有什麽态度,就变得艰难和模糊起来了。

“独孤,如果有一天……”慕容韬慢吞吞地说,却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就是既然现在阿秋是自愿的,他也不好说什麽,但是如果有一天阿秋不愿意了,他就必须放手。

不会有那麽一天!

如果在昨天之前独孤的心里还有同样的担忧的话,那经过昨天晚上阿秋的表白,他已经无比确定两人的未来。虽然心里很肯定,但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坚决地开口:“如果有那麽一天,我会放她走!”

对於两人打谜语一样的对话,阿秋像是没有听见,低着头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而对於独孤的回答,慕容韬也很满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默认了独孤这个女婿。

………………

五天後。

一辆马车出现在院子门口,宁凡早已在门口守候,看见马车停下就立马迎了上去。

马车上蹿下一个人影,一身桃花粉色锦衣,亮瞎人眼。

“小凡凡!”那人径直往宁凡身上扑过去,一把抱住她转起圈圈来。

宁凡也兴奋得小脸发红,任由他抱着自己,笑得像花儿一样:“相公,我好想你啊!”

一旁的秦问天黑了脸,不由分说将宁凡抢了过来牢牢抱在怀里:“够了吧?”真是,他都开始後悔让宁凡把这个瘟神叫过来了。

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人,身形修长,虽是女子,头上只扎起帅气的马尾,眉目间英气逼人。她看见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禁失笑:“翔天,你要是真想抱师嫂也可以,大不了我去抱抱师兄,赚回来便是。”

陆翔天马上缩回手脚,委屈得像是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宁凡同命相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满脸不舍。

“哼!”只有在这种时候,对她百依百顺的秦问天才会表示不同意见。他装作没看到宁凡的表情,抱着她就进了内院。

在大厅等候的众人看见来人,都站起来迎接。

“大家不要客气,不要客气!”陆翔天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过来与每一个人握手,一一请大家坐下。

轮到慕容韬的时候笑嘻嘻的:“你是当今皇上?虽然长得没他好看,但是你比他高,唔,比你爹好,比你爹好……”

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讨论身高问题,他也真够可以的。

他身後的蒙青虹无语,略带歉意地对慕容韬笑了笑。

“哎,你这腿是怎麽回事?要不要我给治治?我最近在研究医术,决心超过秦问天那个家夥,正好拿你来试验一下……”

“翔天!”蒙青虹忍无可忍地喝住他。

慕容韬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这腿没有事,多年前叶盛云就已经把我身上的毒素逼走了,是我不想站起来而已。”

众人默然。

明明可以站起来却执拧地坐在轮椅上,他这是在像叶盛云表达自己的不妥协吧。

怪不得以叶盛云的本事,这麽多年都没有办法征服他,这个看起来木讷呆滞的皇者真的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和坚韧。

独孤不禁看了一眼阿秋──她也是这般的吧。因为单纯而执着,坚守内心,认定目标就再无人可以扭转。

小曲过後,大家很快坐定开始讨论大事。

陆翔天着下巴,一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因为思考而略带锋芒之光。“依照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我可以推断,这个叶盛云是穿越过来的,而且自带灵泉法宝空间。她的武功在我们看来高深莫测,是因为那本不是武功,而是修仙的法术。”

想起叶盛云曾经发话自己想要成仙也是轻而易举,慕容韬赞同地点头,同时对这大千世界的万般造化感到惊奇。

“我的第十二房姨太太就是穿越人士,不过她没有自带空间,比起这叶盛云来就逊色多了。”陆翔天叹气,“可惜她已经穿回去了,要不然我还可以找她咨询咨询。”

对於他古里古怪的人生历程,蒙青虹已经很淡定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叶盛云的底细,那接下来就是制定计划对付她的问题了。”

“她身上有灵泉,又兼修有法术,世间的毒物蛊虫都对付不了她。但是咒术用的乃是神攻击,所以仍能对她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叶盛云大约也是受情所控,内心修行不够,所以我们可以利用她的这个弱点。”陆翔天话锋一转,“只不过她当年既然已经吃过一次亏,恐怕现在早就有了防备。我虽然善於咒术,但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只怕也奈何不了她。”

“为情所困,那我们就以情伤之便是。”独孤道。

陆翔天笑嘻嘻地瞄了他一眼:“看来你对情伤感受颇深呐!不错,这情之一字,如果能运用得当,不仅能伤人神,更能伤人身体,杀人於无形。”

慕容韬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们想利用我刺激她,在她身心俱损的时候出手,将她咒杀?”

“本来你们的计划就是慢慢刺激她,在她防备松懈的时候再对她突然出手,只不过现在出手的对象变成了我而已。”

慕容韬点头──他这段时间确实在不断刺激叶盛云,以图找到她的弱点和缺口。

“既然如此,”陆翔天掰掰手指头,笑得贼兮兮的,“那就由我来下一剂猛药吧!”

众人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他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层皮,露出了真容。

所有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面容美犹如天外笔仙勾勒,尤其一双美眸,秋水层层,波澜荡漾,流转间勾魂夺魄。如果说山花的妖媚还带着山野间的青涩感,那这个人的妩媚就是天工造化後再历千秋万年修炼,在他面前,无论男女,都会沦陷其中。粉色诱人的肌肤在桃粉色的外袍映衬之下格外动人,原本夸张炫目的造型现在显得浑然天成,相映成趣。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不辨雌雄、妖媚惑人之相!

呆滞的众人中竟然是山花先恢复了神智,她欢呼一声冲过去,眼中满是惊艳和欢喜:“你长得真好看!”

如此纯净的欣赏让陆翔天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谢谢。”他转而看向慕容韬,“就凭我这皮相,被禁欲十几年的皇上看重带回中,这个借口应该不勉强吧?”

慕容韬回过神,慢腾腾地回答:“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以他的样貌,哪怕是神仙恐怕也难以经受诱惑,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

蒙青虹站起来:“既然要下药,就下个够本──我跟你一起走。”

陆翔天奇怪地看着她:他们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如果他要进,本来她也会跟着一起进啊。

蒙青虹略一偏头看向慕容韬:“我最近在学易容术,刚好拿你试验一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陆翔天在一起这麽多年,她也染上了他的不着调。

陆翔天夸张地倒抽一口气:“你要扮演皇上?!”

蒙青虹挑眉:“不行吗?”

所有人都表示不解,只有秦问天双手环抱在:“你们是想让叶盛云看见‘皇上’和翔天交欢的场景?”

这一剂药──

“真够狠的!”

☆、耽美?!(H)

或许是那天慕容韬带给她的震撼太大,这些天叶盛云都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即将要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慕容韬……

每次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就开始抽痛。为什麽,为什麽她那麽爱他,却始终没有回报?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南蛮的巫女?

明明她才是天之骄子,她才是这个故事无可置疑的主角。

“娘娘。”心腹女来报。“昨天皇上带回了一个人。”

她无聊地将手上的鱼食投入湖中,漫不经心地问:“什麽人?”

那女迟疑了一下:“……应该是新宠吧。”

新宠?

叶盛云嗤笑一声:“这麽多年来,就凭我也……算了,不用管那人。”想用这麽幼稚的方法刺激她,也未免太瞧不起她的智商了吧。

“可是娘娘,那人容貌极其妖媚,恐非常人呐!”

“切!难不成还能比我好看?!”她有灵泉滋养,至今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而且肌肤细腻丰泽,五官也极为出色,加之修习仙术,气质脱俗,在她看来,也就那天抓到的山花能与自己比较一二,其余人,她本不放在眼里。

女深深低头,不敢说实话,只能委婉地说:“那人实在有狐妖之姿。”

“那慕容韬就更不可能看上她。”慕容韬那样的子,怎麽可能会被美色所惑呢?要是真能用美色诱惑他,她也不至於被情所困这麽多年了。

“娘……”

“好了,你下去吧。”

“呀,好多鱼啊!快拿渔具来,我今儿个要钓鱼!”那边忽然换来喧闹。

听到的是陌生的男音,叶盛云皱眉,抬头望去。

秋波映翠,深绿色的灌木丛中显露出一抹深红的影子,那人本在好奇地观看水里的鱼,大概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对着她粲然一笑。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有美人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一时间,叶盛云前翻涌的都是些不知所谓的句子,只觉一颗心被狠狠揪住,痛彻五府,然後又被轻柔地抚平,舒畅如仙。

这一紧一松之间,心率失常,耳边如大雷轰鸣,只觉千秋万载,只为这一笑的相遇。

待她回过神,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慌忙回身,问:“刚才那人呢?”

女低头不敢抬起:“说是去找渔具来钓鱼。”

“他是谁?”叶盛云呼吸急促,心里又惊又喜。

难道这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吗?这麽一个宛若谪仙的男子,才配的起穿过千年岁月来此的她吧?想到她恋慕慕容韬这麽多年,兜兜转转却还保持着童子之身,只怕冥冥中也是要成全她与刚才那个人吧?

“他叫陆翔天,就是皇上带回来的新宠。”那人低声回答。

宛若被北海之底的千年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叶盛云雀跃的心瞬间从天堂坠落十八层地狱。她怔愣许久,叨叨地重复:“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娘娘?”

叶盛云倏然回神,眼神冰冷如寒锋宝剑:“走,去尚书房!”她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

………………

“站住。”正在批阅奏折的慕容韬忽然淡淡叫了一句。

正想偷偷往外溜的陆翔天缩了一下脖子,笑嘻嘻地转身行了个礼:“皇上。”

“拿着朕的宝贝渔具去哪里?”钓鱼是慕容韬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所以他收藏了不少渔具,而现在被陆翔天拿在手上的正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套。

“我看御花园里的鱼儿长得极好,想给皇上钓几条回来,亲自给您做一道鱼羹。”陆翔天笑得极为谄媚。

“是吗?”慕容韬放下手上的奏折,挥手让尚书房的人都出去,然後朝陆翔天招了招手。

陆翔天知道这麽过去准没好果子吃,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苦着脸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慕容韬倒是很有耐心,像是一只静静等候猎物光临的狮子。等陆翔天到达他的手臂范围之内,伸手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压着他的背就狠狠拍了他的屁股好几下。“就你这技术还敢动朕的宝贝,想弄坏它们不成?嗯?居然不问自取,你是不是笃定朕不会罚你?”

陆翔天很配合地挣扎着,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皇上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一张娇媚夺目的小脸上,水眸汪汪,似蹙似嗔,娇媚入骨。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耍赖,他还是毫无原则地软了下来。“下次可不许不问自取了。”

“那我下次问过了再取!”

眼见慕容韬眉目一沈,陆翔天连忙讨饶,故意转开话题:“皇上,您打得人好疼呢,一定都红了……”

明明是恶心巴拉的撒娇,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偏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让人只觉得酥麻受用,而没有半点违和感。

慕容韬缓了脸色:“是吗?给我看看。”

“不要!”陆翔天捂住屁股就想逃,却被抓住了。

“小妖!”慕容韬低头狠狠攫住他娇嫩欲滴的嘴唇,一只手也不安分地从他光洁的小腿处探入,画着圈圈一路往上。

神圣庄严的尚书房顿时一片春光旖旎。

“唔──”陆翔天在他身体内不安分地扭动,看似挣扎,其实却在不断挑逗他。以他的段数要勾起一个人的欲望轻而易举,所以慕容韬的眼睛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火光。

“皇上……”好不容易慕容韬才放开他的嘴唇,他抬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哀求着,香甜的气息喷在慕容韬脸上,略微红肿的香唇染着唾,光彩夺目。

慕容韬眯起眼:“你是在引诱我?”

他狡黠一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那你上不上当呢?”

慕容韬二话不说拉下他的脑袋又是一阵热吻,唇舌翻绞纠缠,啧啧有声,最後慕容韬咬着陆翔天的下唇往外远远扯开,在他香津欲滴的刹那又欺身向前,衔住他整张小口,顺便将流至嘴角的津吸了回去,重新哺了回去。

慕容韬发出勾魂的呻吟,双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移,不一会儿就忍耐不住探入了他的膛。

慕容韬一把抓住他的手拉了出来,反剪在他身後,微喘:“不许动。”

陆翔天不满地撅着嘴,扭了扭下身:“我想你了。”

慕容韬微微倒抽一口气,几乎要失去理智将他扑倒在地,幸好紧要关头还是忍住了:“我们到床上去。”

陆翔天闻言,一副得意忘形、迫不及待的模样,一把抄起慕容韬就往屏风後面的卧榻走去。陆翔天虽然容貌绝美、雌雄难辨,但身形却不输慕容韬,很轻易地就将他抱到了床上。虽说这卧榻是皇上平时处理公务时偶尔休憩的地方,当也布置地十分华丽舒适。他顺手一拉,碧绿的纱帐就滑了下来,春光半掩,气息糜烂。

“皇上,今天就由奴才来服侍您吧?”陆翔天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腰上,朦胧的光线下一张妖媚的脸更是惑人心神。

“嗯,服侍好了,重重有赏!”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不稳的气息却充分出卖了慕容韬。

陆翔天媚然一笑,以极慢的速度解开身上的腰带扔在床下,衣襟散开露出洁白的亵衣,衣领间白皙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让人看着口干舌燥。

纤长细腻的手指捻着亵衣上的系扣,如牵扯人心般一点点拉开,丝滑的亵衣一点点分开,冰肌玉肤间朱红色的茱萸若隐若现,腰腹线条柔美,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犹如最强烈的春药,弥漫了整个空间。

慕容韬艰难地咽口水,哑着声音:“快点。”

陆翔天慢慢倾身,双唇居然温情地印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明明不带情欲,却让两个人的情绪瞬间燃烧。

“翔天……”慕容韬叹息,伸手环住他的肩膀。

陆翔天慢慢向下,依次吻过他的鼻梁、双唇、脖子、锁骨,再往上咬住他敏感的耳垂,每经过一处,无不缠绵舔舐,极尽勾引之技能。

“嗯啊……”慕容韬欲仙欲死之际,陆翔天却忽然抽身。

“你……”慕容韬怔然看着他。陆翔天身上的衣物并未除去,只是松松地挂在身上,衣袍下若隐若现的春光在昏暗中越发晶莹亮泽,如月色裹玉般盈盈。

只见陆翔天媚笑着撩开慕容韬的衣袍,没有解开腰带,而是缓缓拉下了衣袍下面的裤子。

他居然省过了那麽多步骤直接攻击下盘?!

慕容韬咬牙:“你这叫服侍吗?”

“当然。”陆翔天屈起他的双腿,俯身含住他双腿间。

10

☆、杀局(上)(H)

“啊……”“慕容韬”敏感地一震,反手握住枕头的两角。

陆翔天先是用舌头轻点轻扫“他”的大腿,火热的舌头和鼻息刺激着敏感娇嫩的大腿内侧,然後来回舔舐,从大腿内侧往上至敏感的小腹,带来一阵阵酥麻,让“慕容韬”不由软了双脚。

“好痒……”“他”不安地呻吟,想要合起双腿。

陆翔天双手环住“他”的大腿,阻止“他”合拢的动作,嘴上的动作更加迅速,甚至开始含住核心地带,糙的舌头不住舔弄,刮过“他”每一处敏感区。

“不行……不要这样……啊,好舒服……”“慕容韬”无力地摇头,在他熟练的摆弄下很快达到了高氵朝。

陆翔天的也开始忍耐不住,呼吸不稳,他移动身体让两人的下面贴合在一起,轻轻蹭了蹭:“想要吗?”

高氵朝後更加激烈的空虚让“慕容韬”失了理智:“给我,我要你……”

“好。”陆翔天一声应承,深深没入。

“啊……”“慕容韬”发出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呻吟,“好……”

“皇上,奴才的服侍舒不舒服?”陆翔天一边摇动身躯迎合一边问。

“好舒服,啊,……极了……”

“皇上,我们连在一起,好深,哦……你感觉到没有,我们,啊,就连在一起……”

“贱人,再深一点!”完全陷入情欲狂潮的“慕容韬”忽然开始拍打他的臀部,“再快一点……哦,就是这样,极了!哦,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两人肢体交合拍打的声音响彻了庄严肃穆的尚书房,靡的气息自帷幔间慢慢往外渗透。

“啊……好……好舒服……啊……太好了……再……再来……用力……哦…… 对…太好了……啊……又……来了……不行了……啊……我不行了……”“慕容韬”整颗头不停的左右摇摆,凌乱的头发铺在充满禁欲气息的明黄色枕头上,目光迷离,因为久久不能合拢嘴巴而让唾溢出嘴角,沾湿了脸颊和枕头,更添靡的味道。

“哦……给你,我给你……我要和你一直连在一起……”陆翔天也失控了,奋力地迎合抽,带动如云的秀发有如瀑布般四散飞扬,真有一股说不出的靡美感。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也染上情欲,迷离中更舔狐媚,引人犯罪。

两人欢畅淋漓,无限春光,自是宛如神仙般快活。但屏风後面,却有另一绝色女子捂着耳朵,满脸泪水,痛苦不堪。

不,这不是真的!

那两个人一定是假的,他们一定是在做戏骗她!

可是就算她再怎麽无知,也还是轻易地辨别出了真假──他们是真的在做爱!

在这神圣的殿堂里没有半点羞耻地说着那些词艳语、忘情交合!

那两个人,让她二十年的痴情付出和一瞬间的沦陷心动都成了一场笑话!

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一定在做噩梦。那个木讷单纯却无比聪明的”慕容韬”怎麽可能是床上那个满嘴词荡语的男人,而那个宛若桃花仙人般出尘灿烂的男子怎麽可能是个出卖身体取悦别人的男妓?!

叶盛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咆哮,几乎要冲破她的大脑。她无法再听见任何声音,本能地跌跌撞撞往外跑。

陆翔天正要起身,却被身下的人一把勾住:“等一下再解决她,先把我喂饱再说!”

他勾起宠溺的笑,声音充满情欲与磁:“小妖!”说着,一个挺身继续未完的事业。

“翔天,我口好难受……”刚才为了骗过叶盛云,她前的绷带一直没有解开,随着情欲胀大的双峰现在被压迫得厉害,她实在难受得紧。

陆翔天心疼不已,“刷”地解开她身上的腰带,双手灵巧快速地松开了她前的束缚,露出一双弹跳不已的玉兔。

修长细腻的双手抚上玉兔,他俯身含住那上面粉红色的小果子,怜爱不已地逗弄着,安慰这双受了莫大委屈的兔子。

“嗯……好舒服……”终於能恢复本的蒙青虹失神地搂着前的头颅,扭动身躯,“给我,我好难受……哪里都痒……翔天,哦,好深,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啊,啊,好舒服,我又去了,我又去了……啊──”

一股热自她的内涌出,熨烫得陆翔天全身一颤,猛吸一口大气,隐住关,然後急忙加快速度,猛抽狠,每次都顶到花心的嫩上,再旋动屁股一阵揉磨。

“翔天……翔天……啊,不要顶……顶了……啊,我受不了啦……翔天……”到最後又是撒娇又是讨饶,可下面被用力控制住,她本逃脱不开。

下体被巨物狠狠抽撞击着,尤其花心被大头揉磨得酥麻酸痒,多次高氵朝让她无力抗拒,只能在他的索取下一次次沦陷失神,堕入纵欲的地狱……

………………

叶盛云茫然地往外走,一直走到双脚麻木,抬头一看,竟然还是在尚书房门口。

她惊悚地回头,却发现尚书房外面不知何时布了一个**阵,她刚才失了神智,竟然没能发现。

慕容韬想做什麽?为什麽要设局让她回来?

她踌躇着,最终多年养成的杀伐果断让她又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刚刚结束,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味道,让她烦闷欲呕。

陆翔天推着“慕容韬”走了出来,冲她又是一个灿烂的笑。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他,她的感觉是春心萌动的话,现在他的笑就是让她无比心寒。

“你是谁?!”她厉声问,杀机已起。

若不是陆翔天长着一张十分迷惑人的脸,恐怕他此时已经成了她掌下的亡魂。

陆翔天没有回答,反而一步步走向她,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满是笑意,让她再次不由失了神。

而当陆翔天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时,她再次被凉水浇了个透。

“你该死!”她举起手掌。

“你若敢杀他,我立马死给你看。”那边的慕容韬忽然开口了。

“你!”叶盛云震惊地看着他,“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慕容韬神色平静,眼神无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你怎麽可能会爱上他,他是谁?!”

“我没有爱上他。”慕容韬无比平静。

叶盛云一怔,喜色顿生:“真的?”

“我碰他,只是想刺激你罢了。”

叶盛云再次从喜悦中掉落,一颗心顿时被狠狠撕裂了:“慕容韬,你怎麽可以这样?”她扑过去跪在他身前,“慕容韬,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你不要胡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慕容韬面露嫌弃:“我跟你从来就没有开始过,谈何重新开始?”

叶盛云只觉得脑子里有无数双手在乱抓,将她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怎麽会没有开始?我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我们成亲十几年了……”

“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妻子。”慕容韬无情地说。

叶盛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呆呆看着他。

“本来我还想努力着喜欢上你,可我办不到,我甚至都不能忍受你的碰触!”慕容韬仿佛没有看到叶盛云的痛苦,径自把话说下去,“我宁愿跟一个男妓上床也不愿碰你,你懂吗?”

不!

叶盛云在内心狂喊,但嘴巴却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耳边一阵轰鸣,让她再也感应不到外界的信息。

趁着她失神,她身後的陆翔天迅速念完咒语,将符咒打在她身上。

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痛楚让她大叫一声,终於回过神来。她没有回头看那个伤害她的人,而是不敢置信地抬头盯着慕容韬。

不,这不是真的!

“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喃喃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丹药就要往嘴里送。

“他确实不是真的。”慕容韬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叶盛云的丹药掉到地上,她转头看见坐在门口的慕容韬,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原本苍白的脸庞霎时血色回转,她高兴地冲了过去握住他的手,兴奋得直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我一个人的,你不会变……”说着,激动的眼泪滑过脸颊,一颗心在遭受了巨大的起起落落後终於重新获得生命。

“我是真的,他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我设的一个局,我想杀你。”

叶盛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怪你。”

她身後的陆翔天皱眉,没想到她在狂喜之下居然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欲望,咒术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慕容韬叹息──如果他没有遇上春娘,应该是能爱上她的吧。毕竟,这样一种纯粹的爱情,千金难求。

可惜,命运弄人。他无法爱上她,而她,也早已被自私的爱蒙了双眼,犯下了滔天大罪。

他从怀里抽出一匕首放在她手心,尖刀对准自己的心脏。“你看清楚了,我是真的。”

叶盛云仿佛呆傻了,痴痴看着他,不明所以。

“不管今生、来世,我都许给了春娘,生生世世,我都绝不会爱上你!”慕容韬沈静地把话说话,握着她的手向自己狠狠一刺。

尖利的匕首刺过心脏。

作家的话:

这起起落落的,差点把我自己都绕进去了~~

☆、杀局(下)(清水)

“爹!”站在他身後的山花尖叫一声就要扑过来。

阿秋拉住她,一双本来就木讷的眸子如今空洞吓人。“不要去……”

“姐姐!”山花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泪眼蒙蒙地看着她。

“他去找娘了……让他走吧……”虽然不舍,但是,为了这个天下他已经忍了十几年,如今他终於能放开一切去和娘团聚,身为子女,她们能尽的孝心也就成全二字而已。

只是没想到他们父女缘分这麽短,说断就断了。

罢了罢了,娘亲在那冷的地方已经独自等待太久太久,就让他们重聚吧。

叶盛云先是呆呆地看着慕容韬在她手上慢慢沈睡、冰冷,许久,咯咯笑了几声,深红色的血自嘴角溢出。

“你终於还是走了,你去见她……你居然不要我……我穿越千万年的时光,陪着你等了你十几年,你居然不要我……”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侵染了她华丽的衣裙。陆翔天的咒术终於还是起作用了。

“哈哈哈哈,老天爷,你让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大笑话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噗”一声喷出鲜血,双眸光彩渐失,终於倒在了慕容韬怀里。

众人等了许久,没看到半点响动。

阿秋过去了一下她的脉搏,道:“她死了。”

阿秋奋力推开她的尸体,不让她靠在慕容韬身上,脸上是难得的冰寒──这个造成她父母生离死别、伤害了无数人命的元凶终於死了。

虽然痴情一片,难掩滔天罪恶。

独孤本来正忧心忡忡地看着阿秋,忽然一个转身,挡下一道剑光。

接着,千万道杀气重重的刀光剑影如雷雨般向众人袭来。

潜伏的武皇卫终於出动了!

一时间,双方陷入混战,阿秋趁乱将山花拉入内殿,靠在柱子上警惕地看着四周。

“山花,把外面**阵的生门改成困门。”阿秋说着,双手起结,书房上空的横梁上响起几声惊呼,掉下几个身穿武皇卫衣袍的人。

“好。”山花虽然天真,却不糊涂,很听话地依照阿秋的话行事。

一时间,惊呼四起。被阵法困住的人很快被阿秋唤来的毒虫咬伤,惨叫不绝。但武皇卫毕竟不是凡人,仍然有很多人突破重围,攻向内殿。

“乖乖,你的蛊术很厉害啊!”陆翔天不知什麽时候钻到了她们身後。

阿秋有些懊恼地咬着下唇──她的蛊术虽然厉害,还天生有控虫类的本事,但是她平时养的蛊虫实在太少了,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安啦安啦,有秦问天和青虹在,不会有事的。”武皇卫虽然厉害,但是有那两个怪胎在,一时也无可奈何。

“咦,那个叫独孤的小子不是秦问天的徒弟吗?功夫怎麽这麽差……啊,他受伤了……”

阿秋手一抖,蛊虫差点失控。

“还好还好,只是轻伤。招式是挺熟练的,内力很差劲啊……普通人努力练个二十年都不见得比他差,啧啧,秦问天怎麽会收一个不是天才的徒弟呢?”

普通人努力练个二十年都不见得比他差──说得轻巧,他两年前内力尽失,後来才重新修炼起来的,能有今天这个境界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着陆翔天的揶揄,阿秋如鲠在喉,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忽然“哇”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山花和陆翔天大惊失色。

“姐姐──”

“喂你──”

阿秋一个转身,用柱子挡住自己的身影:“不要出声。”她捂着剧痛不已的口,艰难地说,“公子会分心的。”

陆翔天懊恼不已:“我开开玩笑而已,你不用这麽激动吧。”

阿秋摇摇头:此事与他无关,是她想到独孤如今的困境都是因为自己,才会一时情绪失控伤了自己。

捂着依然如撕裂般疼痛的口,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当初娘亲要在她身体里面种上“死生契阔”了──原来爱情对她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如果不是因为“死生契阔”,恐怕她早就因为孽情深重而死於非命了。

外面的战局中忽然加入了身穿黑色盔甲的护城军。

陆翔天松了一口气:“卫王的人来了,很快就没事了。”他拍拍阿秋的肩膀,“放宽心,青虹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我从来不担心。”

阿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灿然一笑:“因为我对她有信心,她一定不会输的!”

阿秋微微一笑,点头。

“可是每次阿枫和别人打架,我都很担心。”山花在一旁忽然说。

陆翔天哇哇大叫:“喂,我好不容易文艺一把,不带你这麽拆台的!”

………………

几个月後。

新年将至,皇城内外喜色堂堂。恰逢今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减税一成,所以尽管西北战况激烈,依然影响不了老百姓过年的喜悦。

里也布上了红灯笼、红布绸,在瑞雪的映衬下甚是喜庆。

阿秋裹着雪白的狐衣,低头从一处回廊走过。

“奴才给秋郡主请安。”一公公走过来对阿秋行礼。

阿秋点头:“你好。”虽然已经几个月了,她还是无法弄清楚这里的人员情况,不同的人行不同的礼、说不同的话,这对她来说太麻烦了,所以一律回以“你好”二字。

那人笑眯眯地起来:“郡主刚从李贵人那出来吧,这雪狐裘是前儿个皇上赏给李贵人的,没想到一转手就到您那了。”

阿秋木着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能要吗?”这明明是那个贵人硬塞给她的呀!

“不不不!奴才不是那个意思。”那人连连摆手。开玩笑,这秋郡主是什麽人呐,先皇长公主!这新皇对先皇一片儒慕之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对这先皇遗孤也是万般宠爱。依他看,这里除了皇上,就没哪个人比她更尊贵了。

幸好这秋郡主是个和气的,木讷是木讷了点,但见识过先皇本事的人谁又敢小瞧她呢?

“奴才是想,既然李贵人将这雪狐裘送给了您,那她的身子应该是大好了吧?”这秋郡主不但格好,医书也好,虽然身份高贵,却乐於给人治病,这里上至嫔妃,下至女奴才都受过她的恩惠,所以对她越发喜爱。

“嗯,好了。”

“郡主的医术那真是没话说,出神入化!仁心仁术……”

“你有什麽事吗?”阿秋不得不打断他。在里这些天她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打断别人的说话,不然这里的人废话太多,实在很耽误时间。

公公依然笑眯眯的,神色不变:“没什麽大事儿。就是前阵子郡主不是把东宋公公的腰痛治好了吗?宋公公对郡主是感恩戴德,可惜没那个福分服侍郡主……”

眼见阿秋皱眉,他连忙减掉一堆的客套话,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宋公公也没什麽好报答您的,这是他当年无意中得到的一件物件儿,想送给郡主,希望郡主不要嫌弃。”

阿秋接过那个布绸打开一看,一幅幅美的丝绢绣画呈现眼前。确实是难得一件的艺术佳品,但是内容却……

这宋公公明明是太监,怎麽会有这种玩意儿的?

阿秋无奈了。

只不过是上个月她跟一个内务府的公公要了一本里珍藏的春画卷,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已经宣扬开了。

但人家送来的东西她也不能不要,经验教训告诉她,不收下的後果更严重。她叹气,道:“这个我收下了,以後你们别送了,我用不了那麽多。”

“是是是,这件事就死在奴才这里,保证没人会知道的。”

阿秋不管他说什麽,拿着东西往太医院走去。

…………我是小番外的分界线…………

叶盛云呆呆坐在灵泉旁,一动不动。

“咦,密界里什麽时候多了一块地方?”远处本来是空间界限的地方忽然散去云雾,露出另一片天地。只是那片天地只有黄沙,远远没有叶盛云原来的空间那麽丰富。

一个男子从那边走了过来。

面容妖美,一举一动皆妖娆生姿,就是比起陆翔天那个妖孽来也不遑多让。

叶盛云没有理会他,继续发呆。

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麽会出现在空间里呢?她现在连出去的能力都没有了,难道老天爷还没有玩够她,要继续折磨她吗?

那人撩起灵泉嗅了嗅,惊叹:“这可真是好东西!要是我早有这灵泉,也不会死在阿秋那丫头的手上了。”唉,也怪他太过於自信,以为阿秋那种人这辈子都不会舍得伤害一条人命的,终於死在了自己的轻敌之上。

过了许久,叶盛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麽──他认识阿秋?!

“你是谁?”她惊骇地问。

“危蓝谷谷主,慑。”

“你认识阿秋?”

“那当然,阿秋可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想当年她刚入谷那会儿连汉字都不认识几个,是我派人教习於她,也亏她足够聪明,不但习字极快,对於蛊术和医术也极具天分,就是子迟钝了些……唉,我真是作茧自缚,当初要不是拿阿秋当宠物养了那麽一阵子,独孤九临早就成了我的禁脔,我也不会功亏一篑了……”

这个变态男人不但是阿秋的半个师傅,而且他还是一个迷恋独孤九临的同恋?!

叶盛云“霍”地站起来,仰天大叫:“老天爷,我不要跟这个变态关在一起啊,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天上白云悠然路过,不言不语。

作家的话:

今天晚饭只有青菜没有,老妈说:没有票票哪来捏?!

☆、鸳鸯十八谱(上)(清水)

到了太医院专属的藏书阁,她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刚刚打开一本医书,一个公公进来了。

阿秋认得他是皇上身边的人,知道肯定是这皇帝叔叔又赏赐什麽过来了。

果然,那公公神色怪异地留下一个小布包就走了。阿秋觉得奇怪,顺手打开。

“《鸳鸯十八谱》?!”她怔了一下,想到叶盛云死後这皇就归新皇接管,原本大家都以为这《鸳鸯十八谱》已经随着叶盛云的死而消失了,没想到叶盛云并没有把它放在空间里。

她不由得想起独孤──慕容韬死後,山花和寒枫趁着未出七七举行了婚礼,离开了皇城。前阵子写信过来邀约她一起过新年,但她在这里还有事要忙,就没有答应。

而独孤在婚礼过後跟着秦问天和宁凡夫妇离开了,这几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她始终没能找到机会为他诊脉,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梁祝”现在怎麽样了。而且看他的情况,分明是走火入魔,经脉受损,要恢复当年功力恐怕很艰难。

这几个月她废寝忘食地在这太医院里查找解开“梁祝”的方子,也跟太医院里的太医进行了多次交流,可惜这“梁祝”实在太过诡异,一时也没有什麽进展。

正想着,一太医进来送了一张小纸条。

她打开一看。

“三日後午时,庆和楼。独孤。”

三日後?三日後是除夕……

阿秋收起纸条,不自觉地嘴角微微翘起。

………………

结果,一向奉行低调政策的阿秋那天不得不坐着皇里的马车去。尽管已经挑选了一辆比较不那麽华丽的,一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到了目的地,她撩开马车的帘子,蹲下身子正要下车,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过去,那熟悉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安了心。

“怎麽了?”几个月不见,独孤的声音越加沈稳了。

阿秋有些窘:“没事。”

独孤也没有追问,直接抱着她上了楼。

楼上很安静,只在临街的位置摆了一桌酒席,因为天气冷,门窗也合上了,只隐隐传来街上的喧闹声。

独孤将阿秋放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她的脸:“怎麽又瘦了?”

这几个月浸於皇珍藏的众多医书之中,确实没有好好吃饭。阿秋自知理亏,低头认错:“对不起。”

独孤看着她,眸色深沈,仿佛正在酝酿些什麽。许久,终於放过她,在她身旁坐下。

“天气冷,我们今天吃些羊火锅补补身子可好?”

阿秋当然没有意见:“嗯。”

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独孤不时给她夹菜刷,直到她放下筷子表示饱了。

“这几个月在里还好吗?”

“嗯。里医书很多,可是我还是没有找到解开‘梁祝’的方法。”阿秋有些黯然。

“……找不到也不要紧的。”

阿秋不说话,沈默的表示不认同。

独孤知道她执拗,也不多说,转开话题:“你的腿怎麽回事?”

阿秋没想到话题又转回这里了,一张小脸倏然通红:“没事……”

“没事怎麽会连站都站不稳?”独孤又不是瞎子,才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阿秋难得地吞吞吐吐起来:“就是……不小心拉伤了筋骨……”

好好的怎麽会拉伤筋骨?独孤皱眉:“你摔跤了?”

现在冰天雪地的,摔伤的情况确实不少见。

不过这拉伤也太不是时候了,他安排的好些事情都要泡汤了──愿意怨不得独孤要一直追问下去啊。

阿秋见他一直穷追不舍,只好实话实说:“荣贵人说我筋骨太硬了,要我拉拉筋骨,结果我一不小心太用力,就拉伤了。”

“你在里跟人聊天的内容还挺特别的,怎麽就聊到筋骨的问题上了?”独孤不以为然地说──阿秋一不习舞二不习武,能有这麽软的身段已属难得,还练什麽?

阿秋咕哝了一句,独孤耳尖地听到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麽?!”

阿秋闭眼,大声说:“她教我练御龙术。”

这御龙术是房中术中最高超的一种,大户人家对要送进的秀女自小就进行训练,以求在房事上取悦君主,获得君王宠爱,从而一步登天。但这种东西向来上不得台面,也就私底下练习,谁敢拿出来大谈特谈。

“胡闹!”独孤勃然大怒,“你练那个做什麽?”

阿秋就知道他会反对,皱着小脸不说话了。

看她这个样子,独孤也不好继续发火。喘了喘,他尝试着平息下自己的怒气,道:“这些东西都是需要自小练习,以你现在的年纪开始练,难免伤筋动骨,以後别练了。”

“当初我说要习武,你也是这麽说的。”害她白白身负一身深厚的内功,却没有半点用武之地。他当初用的理由也是怕她起步太晚,需要重新锻炼筋骨,太过艰难。“可是我也有听说有些人过了二十岁才开始学武,也可以有所成就的啊。”

“你知道那有多难吗?错骨伤筋之痛,常人哪能忍受?”

“我不怕疼。”

“可我怕!我怕你疼!”

阿秋鼻子一酸,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绞得发白。

看着她这个样子,独孤心一软,蹲下身分开她的双手:“也不是真的不能练,只是要注意分寸,可千万不能像这次这样,把自己弄伤了,知道吗?”

“公子。”阿秋难过地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想对你好,可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做才是对的。”

独孤静静地抱着她,慢慢顺着她的背部安抚:“傻阿秋,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事。”

“可我每次一想到你就好难过。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欢我了?你对我这麽好,可我……可我……”

独孤松开她,敲了一记她的脑袋:“笨蛋,我对你好是想让你开心的,不是想让你难过的。”

“可是……”

“没有可是。”他固执地打断她,“别想太多,我们今天还要赶路呢。”

阿秋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去哪里?”

“城外别居。”他忽然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热吻,然後贴着她的耳朵,吐露出来的话语令人脸红心跳,“阿秋,我想要你了。”

他千里迢迢跑来皇城找她,可不止想要陪她过年那麽简单。

☆、鸳鸯十八谱(中)(H)

阿秋行动不便,独孤一路从门口将她抱到了别居的房内。这别居的地暖烧得热,刚刚进去不久,阿秋的鼻子上就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独孤很快将她身上的大裘衣除去,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绿色锦缎长裙。长裙做工考究,将她美好的身段勾勒得愈发婀娜多姿。

独孤的眼神暗了一下,火光隐现,双手不做停留,继续解开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扔在床榻下。同时俯身亲吻她微张的红唇,含糊地说:“这几个月我忍得辛苦,今天可能会失控,你忍着些……”

或许是被他的急切感染了,阿秋也有些晕眩,迷迷糊糊地接受着他铺天盖地的亲吻,只觉身子仿若置身云端,轻飘飘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待她回过神,独孤已经将两人的衣物都尽数除去,火热的躯体贴上她的,覆身将她压在床上。

床上铺着极柔软的蚕丝被,她一下子就陷入其中,背後轻柔的触感对比前面他坚硬滚烫的膛,让她不由细细呻吟了一下。

“阿秋,我好想你……”他喟叹,一手握住她的丰盈,然後低头含住了另一边,张大嘴巴把头周围的也一并含入口中,用力吸吮,用舌尖翻搅挑逗。

敏感的前传来极为舒服的酥麻感,让阿秋不由挺起上身,双手也抱住了埋在前的头颅。他吮吸花蕊发出的“嗒嗒”声让她既羞窘又动情。

“公子……”

他带着魔力的双手顺着她两侧的线条往下滑,经过她敏感的腰部时引得她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

“你好敏感……”他低叹,“你也想我了,是吗?”

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黏糊糊的了,阿秋有些窘迫地横着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无措地侧过头。

独孤忽然咬住她一边的茱萸往外一拉,极具弹的玉峰被拉扯变形,也令她痛呼了一声。他抬头打量身下的她,玉体横陈,丰满的前经过他的逗弄更是肿胀饱满,原本粉色的头高高翘起,被吸得变成了红色,坚挺无比,上面还沾着他的唾沫,亮晶晶的,显得愈发诱惑。偏偏她用手挡着眼睛,一副柔弱顺从任人蹂躏的样子,更是勾起了他深藏的兽欲。

下体暴涨得几乎要裂开,他知道今天注定是要失控的,怜惜地喟叹一声,拉开她修长的双腿,俯身凑向她双腿间的私密地带。

先是挑弄了一下她敏感的大腿内侧,在她无意识的细微呻吟中终於满足她心底的愿望,含住了双腿间绽放的花蕊。

“啊……”

在她双腿间尝到蜜汁香甜的味道,独孤更加过分地推开她的双腿想要更加深入的占有,却听到她一声惊呼,虽然只发出一半就被她硬生生忍住了,但她不由自主僵硬的身体已经表达了她的不舒服。

他这才想起来她拉伤了筋骨,两条腿不能分得太开。

他抬起身,只见阿秋瞪大了眼睛,很快地表白:“我没事。”

没事才怪!

他白了她一眼,下体的巨兽咆哮着要进入她,占有她,撕裂她,可她却偏偏……

他呻吟一声狠狠将她抱在怀里:“阿秋,我会被你弄疯的!”

两人一贴合,他下体斗志昂扬的巨兽就顶在了她柔嫩的腿间。

忍太久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已经硬成这样了……

身为医者的本能又蠢蠢欲动了。

可是阿秋也不笨,知道直接跟他说,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於是她转换策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公子,我想要……”

他僵硬,搂着她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把不受控制的野兽放了出来。

“公子,我都湿了……”阿秋再接再厉。

他低吼一声,再也忍耐不住,将欲望进她双腿间摩挲着,大掌覆住她湿润的私密处,狠狠揉搓她敏感的突起。

他鲁的动作让她敏感的下体仿佛被烈火炙烤,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喊痛,艰难地承受他失控的侵犯,甬道内汁水飞快地分泌着顺着甬道汨汨流出,很快就湿了他的手掌。

他伸出大的两手指入紧致的蜜并开始猛烈地抽,被异物入侵的酸涩疼痛让她闷哼一声,溢出眼泪。

他吮吸她滑落的泪水,声音有些难以压抑的颤抖:“阿秋乖,我知道你疼……忍一下吧,我真的忍不住了……”

她睁开眼眸看他,只见他因为强力的忍耐而涨得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仿佛要爆裂开来,一双眼睛因为欲望而发红,眼底却依然是掩饰不了的怜惜。

他已经被欲望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却还强忍着让她慢慢适应,生怕生硬的入侵会伤到她……

阿秋分开双腿环住他壮的腰肢,双眼因蒙着泪光而迷离动人:“公子,你进来吧……”

她一定能容纳他的,这个如此怜惜她爱护她的男人,是不会撕裂她伤害她的!

他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彻底失去了理智,抽出早已黏湿的手指,他将狰狞的欲望抵在她玉户之上,硕大的头将她柔软的花瓣撑开,宛若发狂的巨兽般咆哮着要进入她。

借着滑腻的蜜汁,硕大的头滑入了一半,但几个月不经人事,她的甬道又恢复了紧致,生生将巨兽卡在里面,而她小中的内壁因为异物的入侵而紧紧收缩,一吸一合地搅住他的头,那种被紧窒而灼热包围住的销魂感令他克制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低吼,沙哑得厉害,感无比。

“呃……”她细细呼吸着,试图放松自己,将巨兽容纳进来。

而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哪里能忍受得了这种销魂的折磨?一个挺身,不再顾忌女人的感受,被卡在洞口的头使力一沈,竟然将沈重的男入了一半。

阿秋只觉得自己的下体被撕裂了,硬生生被他的进入划开两半,那巨大的器,像棍子捅进了她的身体里,硬邦邦的,却灼热得烫人。剧痛与滚烫两种感觉交替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终於无法克制地低低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浸湿身下的被单。

独孤本来被这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弄得失去理智,狠狠冲撞了几下,无意间一低头,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使他脑海微微一凉,终於恢复了些许理智,怜惜地吻干她的泪水,一遍遍地亲吻着。

“对不起,阿秋乖……一会儿就好了……”独孤一边她耳边诱哄道,下身的捣弄却是没有停下,长的男一下比一下深入,粉嫩的小一张一合地被迫吞吐着男人的巨大硬物,和洞摩擦得“扑哧扑哧”作响,带出不少,流在她雪白的屁股上,飞溅到男人前後晃动的两颗囊上,打湿了床单,满室的乱。

“呜呜……”阿秋被他的硕大顶弄得不时打哽,昏头昏脑地,只记得重复一句,“我不疼……呜,我不疼……”

这傻瓜!

她难道不知道这时候为了顾及他而逞强说不疼,比直接撒娇耍赖喊疼更令他怜惜吗?

“我的傻阿秋……”他调整了一下角度,不再一味地深入侵占,而是对准了她体内的那一圈软顶弄冲撞、摩擦剐蹭,不断刺激着她的敏感点。

阿秋被他顶得身体发抖,险些被撞飞,但腰肢被死死搂住,死命按向他的臀部,火热的长微微拉出又使力刺进去,“啵哧”,拔罐声频繁而有力,汁乱飞。不多久,阿秋突然剧烈抖动了几下,一股热流顺着男人抽的流出来,滚烫的体浇灌着头,小在猛烈收缩,男人不由得微微停下,享受被嫩紧紧包围和收缩的快感。

眼看终於将阿秋送上了高氵朝,独孤露出得意的微笑,不再压抑自己开始猛烈的抽。巨兽次次深入,在她窄小的子口不断顶弄旋转,滚烫的体温让阿秋哀叫连连,却已经无力抗拒,只能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明明是难以忍受的胀痛感,但其中夹带的海啸般的快感却一次次将她卷入情欲的狂潮中,往往一次高氵朝刚刚结束,下一轮又接踵而来。

许久,直到她的子口被狠狠撞开,容纳下他硕大的头,他才咆哮一声,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喷洒出浓稠的。

滚烫的浓将阿秋刺激得再次高氵朝,但经历了一场历时长久的欢爱,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作家的话:

“十一”刚过,给大家拜个早年~~

完完结

☆、鸳鸯十八谱(下)(H)

再次醒来,已经是红烛高照,半夜时分了。

她刚刚一动,身边的人就察觉了。

“渴了?”独孤问。之前那一场欢爱让她流了大量的汗水,再加上长时间的呻吟哭泣,这时候差不多该感觉渴了。

阿秋还有些迷糊,点点头。

独孤伸手将桌子上的茶水吸过来,运内力加热後才喂她喝下,一挥手茶杯又稳稳回去了。

喝了一杯水,阿秋才清醒了些。略微动了一下腿部,传来的酸痛让她不由惊呼了一声。

独孤一惊:“伤到了?”刚才他已经检查过一遍,出了有些红肿,并没有擦伤啊。

“没……”察觉到双腿间仍然有些黏腻,身体里面也还有湿润的感觉,阿秋有些奇怪──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她醒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帮她清理过了呀。

看出了她的疑惑,独孤解释道:“这别居的後院就是一处温泉口,但是大半夜把你带过去我担心你会着凉,还是等天明後天气暖和一点再去清理吧。”那温泉也有极好的疗伤作用,他原本也是仗着有温泉才敢那麽放肆的,没想到天气太冷,不好带她去。

也怪他没有设想周到,当初就把温泉建在了室外,想着可以边泡温泉边赏梅花。早知道这样就多引一道水建一个室内浴池了。

阿秋明了,蹙眉艰难地挪动自己酸软不堪的双腿。

“很疼?”独孤的大掌向她滑腻的大腿部。

“不是……”阿秋抓住他的手,窘迫得脸色发红,“是……好像又拉伤了……”

独孤懊恼了──他憋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舒缓一下,她这麽一拉伤,他又得等上十天半个月了。

见不到她的时候难捱,见到了,更难捱!唉!

阿秋再次试图挪动双腿──刚才用同一个姿势睡了好久,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喔──”这次轮到独孤惊呼了。

阿秋呆住,有些无神的眼睛睁大,无辜地看着他。刚才她碰到了是……

天,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怎麽还那麽硬挺?

独孤红了脸──他总不能跟她说刚才他欲求不满,对着她的睡脸意了很久吧。

真是,太丢脸了!

好像自从她表白心意之後他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想要她的冲动,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她缠在一起,只要一空闲下来脑子里想的就是两人水交融的场景,活脱脱就是一个满脑虫的色胚。

“那个……”他挖空心思想要找个借口或是转移话题,却见阿秋一个转身,双手撑在两侧趴在了他身上。

温软滑腻的肌肤摩擦贴合,很轻易地就勾起了一串火花。

“你……”独孤顿时口干舌燥,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向她前因自然垂落而倍显优美的弧度,尖上一点朱红鲜嫩可口,令人胃口大开。

阿秋艰难地分开酸软的双腿,然後一双小胳膊再也支撑不住重量,整个人摔在他身上。

独孤闷哼一声:“阿秋,别胡闹了……”现在的他意志力堪比一张薄薄的纸片,可承受不了这麽刺激的接触啊!

阿秋埋首於他前,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我没闹。”说的好像她是个任无知的天真少女似的──她这辈子就没任无知过,好吧,或许在他面前偶尔有过……

感觉一双柔夷握住了自己昂扬的欲望,独孤倒抽一口气:“阿秋!”

“嗯……”阿秋有些漫不经心的,握着那滚烫的大铁上下移动了几下,感觉它激烈的抖动和膨胀,不由有些郁闷──真的太大了……

忽然她松开手向床外望了一下。

独孤“嘶”一声,颤巍巍地哀求:“你别停啊……”不带这麽折磨人的!

“我的针盒呢?”

独孤拉过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坚挺:“我来找我来找,你千万别停啊。”

“噢。”阿秋听话地开始她的工作,一只柔嫩的小手不但顺着那滚烫的硬挺上下移动,还时不时捏一下他下面的两个蛋蛋,然後展开手掌碾磨他滑腻的头。

“哦,啊,太了……用两只手……呃……”

阿秋表示爱莫能助,她的另一只手正在用来撑起她的上半身呢。“我的针盒……”

“好好好,我找我找……”独孤的眼睛迅速在地上的衣物之间扫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她那暗红色的针盒。用内力吸过来,他纳闷地问,“你要这干嘛?”

“通过位针灸能刺激人的欲,还可以缓解道的痉挛……”阿秋很熟练的打开针盒,捻出几细如牛豪的针刺在了自己的房上。

独孤的眼睛都直了,鼻血蠢蠢欲动,下体的巨更是狠狠弹跳了一下,不由呻吟了一声:“阿秋,我想进去……”

真的太折磨、太刺激了!

“快了……”阿秋将最後一针刺在自己的尖,强烈的刺激让她“啊”了一声。

独孤面色哀怨地看着那颗因为受到刺激而更加坚挺的红果果──呜呜,好想咬一口……

看着她洁白无瑕的两边玉峰被上了数细针,尽管相信她的医术,他还是有些担心:“疼吗?”

阿秋摇头。是比扎别的地方疼一点,但还远远不到难以忍耐的地步。而且扎针之後身体内迅速燃起酥麻的欲火,很快就将这轻微的疼痛掩盖过去。热流很快在下体集中,抽搐的甬道内开始流出一道道蜜汁。

尽管什麽都没有做,但因为银针的刺激,两人贴合的地方仿佛更加炙热,阿秋敏感的身体不堪挑逗,竖起了汗毛,细细呻吟着。

她重新握着他硕大的玉在自己大腿部摩擦了几下,沾上了汁之後对准口慢慢沈下身。

“嗯哼……”两人同时发出销魂的呻吟。

“咿呀!”因为口被强硬地撑开,阿秋有些难受。

眼见阿秋双腿酸软一副後继无力的样子,独孤连忙扶住她的腰帮忙控制下沈的速度,一次次进出抽,再一次次深入撞顶。硕大的欲望一寸寸深入蜜内,每次抽出都会带出粉红色的嫩然後再被撞回去。

“呃……”阿秋秀眉轻蹙,努力适应那种几乎要被撑破的感觉。幸好这次经过位刺激,没有失控地痉挛,让他能够比较顺利地进入。

“好紧……”紧致湿滑的甬道包裹着他,丝绒般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失控,那不断被抛弄的雪白双被上银针,刺激着他想要凌虐的兽欲。

“啊……嗯,不要这里,不要……”阿秋双手撑在他身侧,下体被他牢牢抓住不断按向他坚挺的欲望,硕大的头不断刮过她里面的那圈软,带来令人窒息的快感。

“不行……啊……太急了,我疼……呜呜……”随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身体的那一圈敏感的软被凌虐到滚烫发疼,酸软的大腿部也开始阵阵抽疼,阿秋咬着下唇,似哭似吟,泪水颗颗坠落,很快湿了整张脸。

“不怕……先让你丢一次,等一下我想到里面去……”他更加过分地对准那里开始狂猛地冲撞摩擦。

“啊……”在他猛力的攻击下,阿秋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仰头一阵哀吟,下体剧烈收缩,喷出了一股。

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後冲着她最深处的花心开始顶弄,大到骇人的一次次挤开她紧致的嫩,撞击在她窄小敏感的花心上。

“啊……啊……嗯……疼……好疼的……公子……公子你慢点……公子啊……”敏感的小哪堪忍受这麽残忍的凌虐,阿秋哭得不能自已,不住哀求着。

“你能承受我的,让我进去!”独孤的面色因为张狂的欲望而显得有些狰狞,他近乎暴地摇摆着她的下体迎合自己的欲望,一次次挑战她最大的忍耐极限,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他的侵犯而战栗哆嗦,他更是燃起斗志,行为愈发放浪起来。

“哦,好紧……你可以的,我进去过,记得吗……我曾经狠狠进去过,你里面好软好热,紧紧裹着我的头,都不让我出来……”

“不是……不是……”阿秋用力摇头,其实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麽,只是下意识地抗拒着。下体在他的刺激下一阵阵缩紧,高氵朝不断。

而他已经撑开了她狭小的口,挤进了深处。硕大坚挺的头撑开口的刹那引来她一阵尖叫,而他丝毫没有停顿,“阿秋,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这里……这里……这里……”每一句“这里”都伴随着好几下猛烈的撞击,顶弄得她声嘶力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绑架(清水)

“哦,你的这里只能被我……啊,我在干你……你感觉到了吗……你喜欢被我干的……噢!”用力顶了几下之後,他终於释放了自己。而阿秋也在他停止撞击的刹那大大抽了一口气,凉气冲进肺部引得她猛咳了起来。

这令他来不及慢慢品尝那销魂了滋味,连忙拍打她的背部为她顺气:“你怎麽样了?”

阿秋每咳一下两人的结合处就顶一下,她有些难受:“太涨了,出来……”

独孤抽出依然坚挺的欲望,浓稠的马上顺着滑了出来。他将她放在床上,打开双腿查看了一下,发现她的下体虽然红肿泥泞,但是流出的中没有血丝,知道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秋的咳嗽也终於缓了过来,对於他赤裸裸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但打开的双腿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合上了。她伸出依然颤抖的手想要收回银针,但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要拔出来吗?有顺序要求吗?”独孤问。

“没,拔出来就行。”阿秋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咳嗽有些嘶哑。

独孤手法利落地将银针拔出,怜惜地亲吻了一下肿胀的双峰,然後吻住她的双唇。

“对不起,我太暴了。”

“我没事……”阿秋还是有些晕眩,靠在他怀里很快就沈沈睡去了。

………………

梅花幽香,林子深处水汽氤氲,遮挡了一切外界的目光。

“好点没?”独孤一边暗使内力为阿秋按摩双腿和肩背处一边问。

“我没事了。”阿秋趴在池子旁边的大石头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独孤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猿意马,可惜他也明白阿秋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也只能边替她按摩边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的手一不小心就到别的地方去。

眼神转移到池子旁边的一本册子上,这册子的材质非常特别,水火不侵,整体暗金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那本册子,正是《鸳鸯十八谱》。

看着它,独孤的心里还是十分复杂的──就因为这一本对於普通人而言没什麽大用处的册子,竟然让独孤山庄一夜倾颓,归於废墟,也让他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子从云端跌入泥塘,更让独孤山庄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死於非命……

可偏偏这麽一个没什麽用还引来大麻烦的册子还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而现在的他,居然还离不开它。

真是罪孽啊!

现在翻开的这一页,正是“针灸”中的一章,也就是昨天晚上阿秋所使用的招式。原本他还以为这本书应该就是一本高级一点的春图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能好好研究透里面的内容,他和阿秋应该就能和谐很多了。

他不由地开始翻开这本册子,一目十行,很快就翻到了最後一章。

最後一章节只有一句话:术之至上,唯情而已。

心内震惊,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重。阿秋一惊,兀的抬头。

当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过来。

“公子……”

“陆叔叔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独孤忽然打断她。

阿秋转过身面对他,面带疑惑。

“他说,有一种怪病叫‘忘情’,得了这种病的人只要爱上一个人,第二天就会把他忘记,所以与这种人相爱之人,都会无比痛苦。”他微笑,“相比於他们来说,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阿秋没听明白。

独孤也不勉强,只道:“今天是新年,你想要什麽礼物?”

阿秋摇头:“我什麽都不缺。”

独孤凝望她许久,忽然笑了一下,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要是我也能像你这麽无欲无求就好了。”

阿秋踌躇了一下,道:“公子,虽说‘术之至上,唯情而已’,可是我们最近都还挺好的,所以应该也不用达到那个最高境界吧。”

“我很贪心,”他着她的脸,“我总想让你尝尝那种身心具至的欢愉。况且……”况且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她呢。

现在虽然也明白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但是只要她一日不解“死生契阔”,他就一日不敢将自己的狼人形态展现在她面前。这件事,是他解不开的一道心结。

从一开始只是想和她亲近一点,到後来希望两人交合的时候不会伤害到她,到如今,希望她也能爱上他,与他相守一生。人,果然是永远不能满足的。

他忽然话题一转:“你知道我这几个月去哪里了吗?”

阿秋当然不知道,摇摇头,居然也不会追问一声。

当真是个不会聊天的!

“我去了西北。”

阿秋好歹也是在中呆了一段时间的,所以还算了解一些消息:“打仗的地方?”

“是啊……”独孤於是把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讲了一遍,一点也不隐瞒自己大发战争财的小人行径。阿秋虽然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但是听得很认真,到了最後,已经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麽?”

“我……”阿秋刚要回答,忽然摇头,“没什麽。”

她这个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他眯起眼睛──这丫头,肯定又在打什麽坏主意了。

………………

庆贺新年,皇城取消宵禁十五天。

当天晚上,独孤带着阿秋出去游夜城。一路上看花灯、猜谜语、吃零食,玩得不亦乐乎。

“金钿遍野。”独孤拿过一个灯谜念道。

“地黄。”阿秋反应很快──地黄是药名,老本行嘛!独孤将赢得的奖品──小泥人递给她。

“踏花归来蝶绕膝?”

“香附!”这次的奖品是一小块糖,独孤随手剥了,送到她嘴边。阿秋顺势含住,抬起眼看着他,灯火辉煌,将她黑溜溜的眼珠子映得流光溢彩。

独孤不由心头一热:“蜜饯黄连?”

阿秋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後迷茫地看着他,猜不出来了。

独孤俯身,贴住她的嘴角:“同甘共苦。”说完舔了一下她的唇角,将黏在上面的一点白糖卷走,赞叹道:“真甜!”

阿秋先是茫然地没有任何反应,待明白过来他做了什麽,饶是淡定如她也不禁红了脸──这周围人挤人的,怎麽就……

看见她这个含羞带怯的样子,独孤体内的火更是有燎原之势,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直起身,仿若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得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的手心温暖厚实,将她的小手裹在里面,传达着一种稳稳的守护。

“累了没,我们到前面的酒楼休息一下?”独孤问。

“好。”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一阵骚乱,打斗声和尖叫声传来,人群顿时哄乱,踩踏间哭喊声不断,接着几道黑影腾空而起,其中一人手上挟持着一个华服少女。

独孤在第一时间就把阿秋带到了屋顶上,正好与那几个黑衣人正面碰上。

黑衣人发觉前方有人挡路,二话不说甩了一把暗器过来。

独孤挥手将暗器打掉,皱眉:“你们是什麽人,敢在皇城行凶?”

被人夹在腋下的少女忽然大叫:“阿秋姐姐,救命啊……”话音未落,被人一掌打晕。

“你认识她?”独孤问。

“好像……是永和公主的声音。”阿秋也不确定──公主这时候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直觉告诉独孤,这件事最好不要手,可是,事关阿秋的亲人……

叹气,他飞身上前。

那几个黑衣人也绝非常人,武功高强、招数诡异不说,配合也是天衣无缝,颇为默契,一时间独孤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阿秋也着急,放出蛊虫攻击,但是对方竟然身怀异宝,一时间蛊虫也不敢近身。

那几人深知再继续纠缠下去,禁卫军过来就不妙了,於是无意再纠缠,很快就破开独孤的攻势向东边而去。独孤连忙追了上去。

阿秋看着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忽的有些不安。接着後脑一阵剧痛,晕了过去。

搞了半天,这是调虎离山啊!

不知过了多久,阿秋从剧痛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大脸。

“你为什麽不叫?”那人疑惑地问。

阿秋面色惨白,冷汗直冒,木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啧啧,难道你也感觉不到痛?”那人终於稍稍离开了一点,让阿秋能够看清他的全貌。

可惜此时的阿秋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眼冒金星了,本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恍惚间只能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眼眸。

西域蛮族?

他想要做什麽?!

另一阵剧痛传来,却是那人使了一满是倒钩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让阿秋眼前一黑,闷声了一声。

“哦,原来你会疼啊……”那人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鞭子,“这就好办了。他们说只要一直让你疼着,你就没办法使唤你那些虫子。”

阿秋低头喘气,痛感让她几乎全身麻木。使用蛊虫必须要集中神,现在她痛成这样,确实已经无法使用蛊术了。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室里,环境冷潮湿,应该是一处地下室。双手被分开吊起,双脚堪堪能及地,而刚才她感觉到的剧痛是一边的脚趾被踩了粉碎,现在她只能用一边脚支撑自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啊!

☆、西运图(清水)

抬眼望去,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那人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确实不是中原人。

阿秋自认并不认识西域那边的人,更不可能有什麽恩怨,那麽他们抓她来的目的是什麽呢?

想到之前被挟持的永和公主,她垂下的眼帘内眼珠一转。

竟然,是西沙国的人。

那麽,他们绑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因为她是“皇室”人员,还是因为……

独孤公子!

她倏然抬头看向那人,那人发现她有反应,挥手又是一鞭。鞭子上布满倒钩,一鞭就能扯下许多血,让她鲜血淋漓。

阿秋哀嚎一声,闭眼刚要装昏,那人又是一个鞭子抽了过来。

“他们说了,不能让你昏过去,要让你一直痛着。”

看来那些人也担心她装昏暗自养蓄锐,所以竟然连闭眼的时间也不给她。这样下去,她永远也别想养出神对付他们。

阿秋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眉头蹙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嘴里因疼痛而发出细细的呻吟。

那人哼了一声,终於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一旦她停止呻吟就补一鞭子。

………………

“你们想要什麽?”独孤寒着脸,目光前所未有的狂暴。

“西运图。”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五官立体、眸色翠绿,肤色极白,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独孤一点也不吃惊:“行,把阿秋带来我就给你。”

那人有些诧异:“这西运图乃是你们独孤家的本,你真能舍得?”

独孤世家在江湖上一向神秘,除了那从不外传的“浩宇神功”之外,还因为独孤家的经营方略。独孤世家掌握着中原大部分的药材市场,同时涉及河运及绸庄,但是有心人不难看出,单靠这些远远不足以支撑起独孤世家的名号。

所以,其实独孤家另有致富门路,那就是祖传下来的“西运图”。从中原前往西沙国要经过一片巨大的荒漠,荒漠上黄沙漫漫,更可怕的是这沙海是能移动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模样,这使得双方的贸易往来十分辛苦。而独孤家的这幅“西运图”神奇的地方就在於它本身也是变化着的,所以能随着时间的变化指出不同的线路从中原直通西沙国。独孤家就靠着这一条贸易线路发财,成为武林的隐形首富。

独孤冷眼瞥了他一下:“你还想不想换了?”

“换,当然换。”那人也不罗嗦,“不过我要先看一眼,万一你拿假的来糊弄我怎麽办?”

“那我也要看一眼阿秋。”

“独孤公子,”那人勾起笑,眼眸冷,“我们等得起,你的阿秋可等不起。”

独孤眼神一黯,咬牙:“好。”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纸张放在桌子上。

那人背後的人拿出一把伞“刷”一声打开挡住从窗口映入的光线。

少了光线的阻挡,那薄纸微微泛光,上面的线条翻滚流畅,初看以为是风吹造成的效果,细看却是它们自己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移动!

这正是“西运图”无疑!

独孤看着那人的神色,待他确认,利落地将“西运图”收回。

“好,果然是真的。”那人很满意,“看来你对那个阿秋确实很在意。”

“确实很在意,”独孤也不避讳这一点,“所以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让你们举国陪葬!”

那人的瞳孔猛然收缩──确实,如果他将西运图献给大旭,那麽西沙和大旭之间的天然屏障也就不复存在,西沙国将赤裸裸地摊开在大旭的铁蹄之下。

事实上,两虎相争,大旭和西沙国谁拥有了西运图,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个独孤,看起来好像已经知道了什麽……

不过有阿秋在手,这个独孤倒也不难对付。

那人站起来:“那你跟我来吧。”早点结束也好,要不然一不小心把阿秋玩死了,可就难以收场了。

一群人前後左右将独孤带到了郊外。

领头的肖长瓴不时打量独孤──他居然真的就一个人跟着过来了,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和阿秋都是他们案板上的肥,只要他们反悔……

“我既然敢给你们来,自然留了後路。”独孤忽然淡淡说道。

肖长瓴连忙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当众人来到关押阿秋的地方时,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

“独……”肖长瓴刚要说什麽,独孤将手上的西运图甩到他怀里,疾步走向阿秋。

他将阿秋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语气竟然还十分温和:“阿秋?”

“唔……”阿秋微微抬头,气息微弱。

他握住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微微用力将其震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对面的人已经呈包围姿势将他们两个困住。

“滚开!”独孤不耐烦跟他们纠缠,“我在西运图上下了药,两个时辰不用解药泡,它就化成水了。”

“你……”

“放我们走,我自会给你们解药。”

肖长瓴咬牙,但也无可奈何,现在西运图已经在手上,万万不能再出什麽变故了,於是只能无奈挥手放行。

独孤经过他们时,感觉怀里的阿秋瑟缩了一下,顿住脚步,眸色闪过暗红,冷冷将在场的人看了一圈,终於迈步离去。

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独孤九临刚才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渗人呐!

待独孤带阿秋走出地下室,後面忽然传来刚才那些人的惨叫。

“不是他们。”阿秋忽然低声说。之前绑架她的那些人身上带着奇怪的东西,蛊虫不能近身。而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偷偷休养,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指挥蛊虫的能力,刚才趁经过他们身边,距离较近时施放了蛊术。既然这些人能被蛊虫所伤,就说明他们跟绑架她的不是一夥人。

“我知道,”独孤抱紧她,“交给我。”

阿秋微微一笑,终於放心晕了过去。

…………

阿秋这次的伤比较严重,养了一个多月才好。独孤把她安置在皇城郊外的一处住宅里,然後就消失了。有一堆下人伺候着,养好伤以後阿秋不但没有变瘦,反而胖了一点。

这天她在花园里晒着太阳,正计划着让人多带几本医书来解解闷,忽然发现独孤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身上还带着风沙的味道,满面尘土,肃杀未散,表情倒是阳光灿烂的冲着她笑呢。

她起身要迎接他,他却摆摆手:“我先去清洗一下再来找你。”

她微微一笑,然後怔了一下:这种感觉,好像妻子迎接刚刚回家的丈夫……

之後的事情只是隐约听说,了解个大概。

以永和公主为诱饵绑架她的是叶天的人,叶天在西北造反,却被现今的皇上压制得死死的,难以成事。狗急跳墙之下,联系上了对大旭一直虎视眈眈的西沙国。

而西沙国同意合作的条件就是阿秋。叶天身上还有叶盛云留下的一些东西,刚好能够克制阿秋身上的蛊虫,所以能够顺利将阿秋绑走。

至於西沙国为什麽要求的是阿秋而不是西运图,是因为两年前阿秋杀的一个人──黑枭老怪。黑枭老怪是西沙国遣送的先头部队,本意是从独孤身上拿到西运图,没想到折戟在阿秋的手上。

西沙国花了两年时间才查清楚黑枭老怪的死因,同时也查到了阿秋与独孤的关系,这才想了这麽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本是想拿到西运图後杀了阿秋,没想到居然再次折在阿秋和独孤的手上。

而且他们这次彻底惹怒了独孤,毕竟他也不是傻瓜,两年前抓到黑枭老怪的时候就猜到了西沙国的意图,两年时间的暗中布置终於起了作用。一个月之内,西沙国经历了皇子夺位和大规模的内战,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元气了。

而失去了西沙国这最後的救命稻草,叶天也接连溃败,很快就被新皇镇压了下去。

总的来说,这一劫总算过去了。

这天,阿秋坐在窗前,身旁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阿秋,我们今天去温泉别居刷羊吧?”独孤兴高采烈地进来,在看见那白色瓷瓶的刹那神色猛的凝住,沈了下来。

“你要做什麽?”

“这是皇叔从叶天那里缴获来的,是叶盛云留给叶天的灵泉水。”

“我知道!”独孤依然沈,眸内怒火隐约,“我问你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解开你身上的毒。”

两人静默了许久。

独孤忽然充满凉意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弃的。”

她的固执,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阿秋充满了恳求的意味:“公子……”

“不用多说了,我喝就是。”独孤颇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不过先过了今晚再说吧,我让人送来了新鲜的羊羔,我们今晚在温泉别居刷羊。”

看着他有些灰暗的脸,阿秋忽的有些不忍:“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才对。”独孤沈地说完,不等阿秋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死生契阔(H)

是夜,别居房内红烛高照。

独孤手里拿着瓷瓶,百感交集。

自从知道叶盛云手里有能解百毒的灵泉後, 他就预料到会有离别的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麽早。

他多希望身上的毒就这麽永远解不开,反正她也没办法爱上别人,不如就此困在身边一辈子也好。可终究,还是不行啊!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

进来的是阿秋。

“你怎麽还不睡?”他有些意外。

阿秋踟蹰了一下:“公子,我现在可以为你把脉吗?”

他笑了──这麽多年,好像每次她想替他把脉的时候总会出点“意外”,害得她现在都有些焦虑了。

“过来吧。”

阿秋坐下,很认真地把脉,秀眉蹙起,满是疑惑。

“我师父医术很厉害的,我的内伤早就好了。”

“你一年半以前就已经走火入魔了,如果他能治好你的内伤,为什麽要等一年?”

独孤哑然。

阿秋忽然觉得心口闷痛,一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气息紊乱,她喘了一下,起身想要离开。

“阿秋!”独孤叫住她,“我之前练功走火入魔伤了筋脉,连师父都没有办法治好,所以练功进度一直很缓慢,而且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得内伤。”

“走火入魔是因为……我?”阿秋想起她第一次告诉他“死生契阔”以情为食的时候,他的失控。

“是。”失去内力之後他必须重新修炼,一心求快本来就充满了风险,结果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就走火入魔了。有师父在,他虽然很快恢复了过来,但筋脉受损,练功越加困难了。

“你是怎麽好的?”明明上次在皇对付那些武皇卫的时候他还没有好,就这麽短短几个月,他是怎麽痊愈的?

“上次我在皇,受了很重的内伤。”

阿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之前她处在丧父之痛中,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回去之後师父干脆将我的筋脉全部打碎,再以秘法重新连接……我运气好,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连师父都说是奇迹。”

所以,去西北游历什麽的,本就是在骗她。

将筋脉全部打碎再重新连接,她无法想象那有多痛。“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不敢,”他凝视着她,“我怕你担心难过,更怕你不担心不难过……不管我要做什麽,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阿秋会怎麽看,阿秋会怎麽想,可是,我也知道在你心里,这一切都跟你没多大关系……”

心猛地抽紧,“公子,”阿秋忽然有些急促地打断他,“你可不可以不喜欢我?”

“不可以。”依然是简单而坚决的回答,一如既往。

“……”阿秋张张嘴巴,想要说什麽,却发现喉咙已经堵住,奔腾的情绪只能化作泪水从眼角滑落。

“阿秋……”独孤有些吃惊,过来替她擦掉眼泪,“你别哭……”

“秋澜说,喜欢一个人是很辛苦的……我知道,你喜欢我,比别的人更辛苦,这让我很害怕……”阿秋绞紧双手,“我是坏人吗?为什麽我的存在让你这麽痛苦?”

“你不是,”独孤亲吻她湿润的脸颊,一一舔去她滑落的泪珠,“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就算你一直想要离开我,我还是很感激它让我曾经拥有过你……”

他将她拥入怀中,没有注意到她手上变幻的手形,“阿秋,如果你想走就走吧,不管怎麽样我都会等着你的,阿秋,我爱你。”

她的手在他说“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稍微抖了一下,然後闭眼,勾起食指,完成了最後的手结。

她突然间瘫软下去的样子吓了他一跳,连忙抱紧她下滑的身子:“你怎麽了?”

“我杀了它。”

“……谁?”

阿秋一字一顿,“死生契阔。”

她杀死了死生契阔?!竟然……就这麽轻易,简单到让他一时难以置信。

发现她面色潮红,气色异常,他连忙将她抱到床上:“你怎麽了?”

“没事……”阿秋低头微微喘息。死生契阔死後,之前它食用的情瞬间倾泻,她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都一时难以承受。

“我给你倒杯水。”独孤刚想转身,却被拉住。回头,一个仍然带着清香的吻就覆了上来。

这个吻没有丝毫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碰触,却产生了一道道电流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阿秋轻轻笑着,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间,“我这里欢喜得都快要跳出来了……”那麽激烈的撞击,带着难以形容的疼痛感。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疼,但疼得很甜蜜。“公子,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阿秋……”长久的等待终於等到了这个结果,狂喜让独孤一时难以适从,只能喟叹一声,低头吻住了她。

阿秋,阿秋,你永远都不会懂得,我有多喜欢你。

………………

红烛听雪,静谧的夜色中梅香暗浮。

衣衫褪尽,凌乱地堆积在床下,白色的轻纱後面人影隐约,暧昧的喘息不时从里面传出。

阿秋第一次感受到身体里那种强烈的渴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只有不断地贴合他坚硬的皮肤方可稍稍缓解。而他那带着魔力的大手每经过一处地方,都会引发她强烈的战栗。她伸出手抚着他平坦坚实的膛,那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般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两人的唇舌在纠缠,而当他糙的大掌从背部向臀部,再由臀部抚向大腿,终於回到她空虚的双峰时,掌心的灼热叫她浑身一颤,她不由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眼,娇喘出声,不自觉的弓起腰,让他将亲吻移下她白皙的纤颈。

湿热的吸吮产生了一股股电流,窜过小腹集中在下面一点,鼓噪的心跳也仿佛转移了阵地,阵阵敲击着张合不止的口。

而当他含住她的尖轻轻一吮,她更是惊呼了一声,绷紧身体後浑身瘫软在床上,“公子……”

他对她的反应表示满意,微笑着用舌头玩着那粒小小的柔软珠子,牙齿辅助的轻咬,将它挑逗得愈来愈硬。她全身都在颤抖,细细的呻吟妩媚又娇腻好听,进一步刺激着他欲望,慢慢苏醒的巨兽顶住她软软的凹处微微抖动。

“呀……”左边的脯被湿热的舌口忽松忽紧的吮玩,肿胀酥麻,而敏感的私处也被抵住轻颤,两处夹击让她又涨又痛又难受却又快乐,更加凸显了右边玉峰的空虚寂寞。她不由抱住他的头,无助的扭动娇躯,哀哀地呻吟着。

“怎麽了?”他松开嘴里已经坚硬的小尖儿,大手握住她一直被他忽略的右,开始旋转拧捏着玩。

空虚被满足,她不由张开双腿环住他结实的腰肢,微微张开饱满肿胀的花瓣将他硕大的巨兽容纳进湿润的花心。炙热坚硬的头摩擦她脆弱敏感的花心,顶弄着她敏感的小珍珠,很快就引出了更多的热潮。

第一次被她这麽主动地索取,敏感的头中心顶到她发硬的珠核,他不由微微倒抽一口气。“阿秋……”

他伸手向她的下体,满手的湿润让他挑眉轻笑:“好敏感……”原本她的身体就是敏感型的,没想到动情之後汁分泌更是夸张,才这麽一会就已经开始顺着往下滑,连着後面的菊花都染湿了。

他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先是用大顶弄了几下,得到她娇媚的呻吟之後忽的抽身,在她不满的娇嗔中,将大掌覆住花,长的手指细细捻弄着她最细致的花核,滑过她娇嫩的花瓣,在那流淌火热爱的口按压。

“呃……”她反手握紧身下的被褥,弓起下身迎向他的侵犯,在他熟练的挑逗下溃不成军。

他看着她动情的诱人神色,不错过一分一毫,桃红色在她白皙的脸上绽放开来,原本木讷的眼睛被情欲染上,迷蒙如深山秋岚,那麽的美丽妖媚,让他很想将她压在身下宠爱怜惜,让她在他身下辗转绽放出最迷人的光芒。

他弯起笑,加快揉捏她敏锐花核的速度,然後一手麽指按住她仍然颤动的花核慢慢捻转,另一只手伸出修长实的中指试探的压向她抽搐湿漉漉的花,借着丰沛的爱,缓慢往里入侵。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还是无法自己的叫起来,顺着他的动作,挺起了腰身,不自觉的将瘙痒的双压向他坚硬的膛。

他腾出一只手接住她,低笑出声:“喜欢吗?”

“嗯……”阿秋秀眉微蹙,攀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动,配合着他手指的动作让他不断进出她紧致的甬道,俏立绽放的尖摩擦着他坚实的膛,带来一连串的酥麻快感。

大的中指越加深入,在完全入的後勾起抽出,刮过她敏感的软。

“啊……那里……”她猛地绷紧了身体。

“别急……”他喃喃道,忽的又加了一手指,更加用力地剐蹭她那圈敏感的软。

“啊……不行……”她下体不断抽紧,连连抽动,一股不算陌生的快慰顿时卷上来,叫她身子一紧,抵住他的手指用力抽搐起来,哀哀叫了一声,瘫软在他怀里,“公子……”

☆、与子成说(H)

他抱紧她,“舒服吗?”

“舒服……啊!”感觉他居然在她还在抽搐痉挛的时候又加入了一手指,她不由惊叫了一声,那种几乎要撑破她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会疼……”

他强硬地压制住她想要逃避的动作,更加猛烈地抽着,大麽指按住她敏感的珍珠左右碾压,“不会疼的,别忘了,你能容得下我……如果你连三个手指都吃不下,等一下怎麽吃我呢?”

“啊……”她被他搂着细腰上下耸动,抱住他的脖子呻吟不止,敏感的茱萸一直不断摩擦他坚实的膛,随着快慰的不断累积,到後来就是她骑住他手指,上下移动。

当高氵朝再一次来袭,狂野的快慰冲刷她全身,让她无力颤抖,腿儿一软,就这麽坐在了他手指上。他顺势将她放倒在床下,低头看着她嫣红的花上着他三手指的诱人情景,明白她准备好了。

抱着她翻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以充满磁的嗓音哄道:“阿秋乖,你我……”说着引导她柔嫩的小手包裹住自己昂扬的欲望。

当灼热的温度蕴烫着手心的时候,阿秋的心就酥了一下,“好大……”难以置信,这麽巨大的怪兽当初她是怎麽容下的?

“阿秋,”他的声音都有些紧绷,“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抬起头凝望了他一下,忽然弯弯眼睛笑了一下:“我知道。”说完,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挪动身体将头埋在了他双腿中间。

“不可以……”他倒抽一口冷气,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公子,我会让你快活的……”阿秋喃喃说道,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昂扬矗立的巨兽──太大了,怎麽可能含住呢……

终於,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独孤差点弹起来,“哦,阿秋!”

口鼻间慢慢是他的味道,阿秋却并不感到害怕,他激烈的反应让她抿嘴一笑:“公子,你也好敏感……”握着的双手上下来回抚弄着滚烫的,她毅然决然地再次伸出舌头,从它的部一路往上,最後调皮地在他深红色的头上打转。

“呃……秋……啊……”独孤仿佛同时置身地狱和天堂,却因为害怕自己过於激动伤到她,只能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这下两人的角色与往常相比是完全反过来了。

感觉到手上的东西弹了几下後竟然又膨胀了,阿秋有些讶异地停下了动作。

“阿秋……”独孤苦笑,“你得让我先泄一回,不然会撑坏你的……”

“你……”阿秋这才知道之前的交合竟然都是他趁着自己还没有涨到最大就进入了她,就是怕会撑坏了她。心中涌起不知是酸是甜的味道,一时竟然百感交集,只能俯首再次伸出舌头灵巧地挑弄他硕大的欲首,纤纤素手也没有空闲,上下套弄,不时捏捏他下面的两个软袋。

“啊……”他发出感的呻吟,竟然让她黏腻的小更加瘙痒难耐。忽然,她松开他,将自己湿润的花口贴住他壮狰狞的,上下移动摩擦,将汁淋在上,湿漉漉地一片靡。

察觉到她接下来的举动,独孤有些焦急:“阿秋,不可以!”

“我可以!”阿秋用手撑着他的膛,阻止他起身的动作,“阿秋想要公子,请公子成全。”

这傻丫头!独孤如何不明白她想要满足他的一片心意,只是……

看着她执拗的小脸,他深知她的固执又犯病了,只能无奈叹气,:“要是不舒服就停下……”

“我会的……”她握着他的巨兽对准自己微微张开的口,一点点坐下去。硕大的头撑开花口,一点点往里。

“呀……”她细细抽气,微微抽身後再次入,如此多次,一点点往里深入。“好撑……”

他伸手握住她前的双峰,不断揉捏着各种形状,大麽指和食指也不遗余力地揪拉她敏感的尖,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当他的目光转移到两人的结合处时,深沈的欲望更是猛然膨胀开来。

她窄小的口被撑大到最大限度,最外面的粉色嫩紧紧包裹着他紫红色的巨龙,随着两人的抽,不时有深处的嫩被带出,然後“噗嗤”一声再次被撞进去,同时更多的汁从她的口溢出,很快就打湿了一大片床褥。

“阿秋……”他目光发横,不由随着她的动作挺身撞击起来。阿秋被顶弄得尖叫连连,眼泪横飞。

“好大……好舒服……”头下的褶皱剐蹭着她那圈敏感的软,很快就将她带入了新一轮的高氵朝,“公子……公子……嗯啊!”

独孤直起上半身,抱着她的娇躯越发凶猛地撞击,“啪啪”声从两人结合的地方传出,更加增添了几分靡的味道。

“不行了……公子……”阿秋哀哀叫着,在他强烈的撞击中低声尖叫了一下,低头咬住他手臂上贲张的肌,全身抽搐着再次高氵朝。

而他丝毫没有因此减缓速度,调整了一下角度对准她另一个敏感点开始新的撞击,然後在她再次抽搐时狠狠撞开子口,进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狭小的子口被撑开,阿秋难受得在他背後划下了道道红痕,像是无意识的挣扎,也像是催促着想要更多。坚硬的头一次次挤入子,带来灭顶般的疼痛快感,很快就让她再次丢了过去。

阿秋无力地摇头:“不可以了……公子……不可以……阿秋没有力气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乖,跟着我!”独孤放下她躺在床上,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阿秋,我想让你看到我真正的样子,你不要害怕……”说着,拉开她的双腿一个挺身再次进入了她。

“不……唔……啊……呜呜……”阿秋大口大口喘息着,全身一次次缩紧又一次次张开,接连的高氵朝已经让她开始昏昏沈沈。

“不要昏过去!”他近乎凌虐地在她脆弱的花间展开攻击,累积起来的快感让他的双眼开始慢慢充血,“阿秋,不要怕……”

阿秋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以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白色的绒毛,双臂贲张,眸色血红,低吼一声露出尖尖的獠牙,而体内灼热硕大的巨兽也瞬间膨胀,在她紧致的甬道内幻化成更可怕的存在。

“……”而就在这时,高氵朝再次来临,她张大嘴巴,感觉体内那难以置信的巨大在抽几下後喷涌出灼人的浓,熨烫着她敏感的子。

许久,他吓人的獠牙退去,只是其它部分仍然维持不变,血红色的眼珠诡异而深沈,执着地盯着她。

“原来,这就是你蒙上我眼睛的原因……”阿秋伸出因酸软无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上他贲张的手臂肌。

“你害怕吗?”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

“我……”阿秋收回手,“好涨……你先出去啦!”

独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巨兽还在她身体里没有出来。抽出那体型依然吓人的怪兽,白色的粘喷涌而出,不难想象刚才她撑得有多难受。

“呼……”她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依然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眉目间满满地都是柔情:“我没有受伤。”

“呃?”紧张等待宣判的他没有反应过来。

“我喜欢公子,”她了他的脸,“自然不会害怕。”

她生单纯,木讷固执,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了就是全部,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都不可能改变她。

“我之前会受伤,不是因为你……”阿秋叹息,终於明白过来,“只是因为我不能从心眼里喜欢你,所以身体背叛了我。如今,我情已生,就不会再有那种情况发生了……”《鸳鸯十八谱》里最後一招,“术之至上,唯情而已”──原来两交合,再多的技巧也比不过一腔满满的情意。

她边说边亲吻他的眉间、鼻子,最後封住他感的双唇,无限眷恋。心一阵阵抽痛,却又无限欢喜。她想,她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

独孤这才明白过来,狂喜瞬间将他淹没。他一把抱住阿秋,加深了这个吻。

最後,他放开几乎要窒息的阿秋,将额头抵住她的:“阿秋,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欢喜!”

“我确实不知道……”她笑着,抬头亲了一下他红润润的嘴唇,双手向他腿间游移,“但我会让你更欢喜……”

他呻吟一声:“阿秋,你会受不住的……”

“我受得住,公子,我想让你高兴,我想把这两年欠你的欢喜,都还给你……”阿秋喃喃道。

“阿秋……”独孤叹息,再次深吻这个终於属於他的女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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