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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鼎记》


第一百八十三回 枪击武平云

武平云之所以要徒手斗金枪,一则是像段娇娘所猜想得那样,他不想伤到对手,想要抓活的问清关于金枪门派的事,二则他也怕自己突然间抽出悲冥宝剑,会把使用金枪的两个人给惊走,

面对武平云的的显得是胸有成竹,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非常自信的,当他看到武平云纵身而上的时候,就用左的握紧了枪杆,同时握着枪尾的右手猛的一震,那条金枪就像面条一样的抖动了起來,接着他把金枪在手上一顺,唰唰唰的接连刺出了三枪,

武平云脚下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來回的闪身躲避,却并沒有用身体去接枪,因为他倒想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就在武平云闪过三枪连攻以后,使枪的人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邪笑,其实他这几枪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武平云的斤两,因为当他面对徒手与自己相搏的对手时,也是加着十分的小心,可是三枪过后,他感觉武平云也不过如此,反应的速度和纵跃的能力都很一般,

他猜得沒错,以武平云现在的功夫來讲,在江湖上还算不上是什么高手,就算是和段娇娘比起來,也是有不小的差距,更何况武平云一直都是用剑的,今日徒手与金枪斗武,就更是显得笨拙了,

在一旁观战的蒲牢堂的两个人看罢就是一皱眉,别看他们不是使用金枪人的对手,但是对于打斗,他们可都不是外行,通过武平云对这三枪的闪躲,这两个人就已经看得出,武平云应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一但武平云也败给了金枪,那么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就堪忧了,

出于对局势的着急,蒲牢堂的其中一个人便高声喊道:“武少侠,他手中的金枪十分厉害,你还是快亮剑一战吧!”

武平云听到了喊声,也明白他们的心意,不过他自己的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再看武平云身形一转,脚下的步伐就变了,他心中暗道:“我知道你的枪法绝对的独特,但是我就不相信我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也会输给你,我就不相信你的速度会比地**外面的闪电还要快,”

武平云拿定了主意,身体略微的放低了一些,两条腿迈着神鬼莫测的步子,围着使金枪的人嗖嗖嗖的转个不停,

这样一來,使用金枪的人顿时就显得被动了,在对手沒有任何招式的情况下,他的进攻和反击的枪法也大半使用不出來,他只能眼睛盯紧了武平云,照着他从不停歇的身影胡乱的把枪刺出去,并且每一枪都会刺空,

而武平云可不是在乱跑,他的一双眼睛从沒有离开过那条金枪,他想找准机会,出手把对手的枪给夺过來,

使用金枪的人显得越來越慌乱,他不明白武平云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只是想围着自己一直这样跑下去吗,

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刺出了数十枪,只是枪枪走空,完全碰不到武平云的身体,可是他手中的金枪也不敢停下來,因为以两个人的移动速度而言,武平云确实是技高一筹,

武平云围着他身前身后的乱窜,虽然从來也沒有出手进攻,但是也让对手看得眼花缭乱,

又过了片刻,那个人有些扛不住了,他一边舞动着手中的金枪一边喊道:“这位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想会斗我的金枪,那就快快出招对战,你这样围着我转圈算什么本事,”

武平云并沒有回答他的说,而是自己脚下继续加快速度,围着他的身体不停的转动,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蒲牢堂二人也看出了门道,不由得把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受伤的人低声道:“兄弟,看來武少侠果真不是凡人,他知道对手的招式厉害,所以就避着金枪和对方拼速度,我看用不了太长的时候,使用金枪的人就会一头晕倒在地上,”

另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满心的欢喜,他接着话道:“你说得沒错,武少侠的轻身功夫非常独特,以前在江湖中从未发现有人使用过,他的步子迈得有些离奇,但是每一步却都恰到好处,”

他们两个人在一旁悠闲的在读评着,而这时已经把那个使金枪的人给急坏了,他也知道虽然自己的枪法沒得说,但是对手这种扬长避短的打法,还是让自己很不适应,只怕时间一长,对手就会突然发起反攻,到时胜负就难以预料了,

在打斗的过程中,他偷眼看了一下同伴,此时另一个人正在与段娇娘展开一战激烈的对战,

段娇娘的剑法深得剑中之圣宋魁南的精髓,可以在整个武林剑系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金枪的枪法独特,但是使枪的人和段娇娘比起來,毕竟还差着一读火候,所以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已经被段娇娘的宝剑逼得团团转,形势十分的危急,

看到这种情况,与武平云打斗的人便高声喊道:“兄弟,今天我们遇到的这两个人都是高手,看來我们已经万难取胜,如果就这样一直被他们缠着不放,对我们就会越來越不利,我看咱们还是快快出绝招吧,”

另一个人听完高声回话道:“胡说,师父曾经下过禁令,在我们的门派沒有正式在江湖上扬名之前,任何人不得使用本门的绝技,否则就将受到严惩,难道你忘记了吗,”

前一个人又道:“可是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在这里吗,”

当他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对方沉默了,虽然门规森严,但是性命却更为重要,看到伙伴沒有回话,他又说道:“如果你不敢使用,那就由我來破这个门规,等我斩杀掉了对手,再与你合力除掉那个女的,”

他的话音一落,蒲牢堂的两个人顿时又紧张了起來,他们都在猜想金枪的绝学会是什么,武平云到底有沒有能力扛下來,

武平云自己却是完全不在乎,如果不能将对手转晕以后生擒,那就正好用自己的青铜体震慑一下对手,

使用金枪的人看准了武平云所处的位置,突然与武平云返方向转动,形成了背对武平云的架式,

武平云此时正转到了他的身后,他却突然反手把金枪轮动了起來,让金枪经过自己的背部,猛的击向了武平云的后背,武平云看罢,急忙向体猛的向前一纵,把这一枪给躲开了,

而那个人的在一枪击空的情况下,并沒有把枪收回來,而是把一条金枪整个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啪的一下抓住了枪头,接着双臂同时用力向前,利用自己的脊背,把金枪给掰成了弓字形,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微微的一转身,让自己又面对着武平云,接着又突然放开了左手,那条金枪利用自身弹射的力道,加上他挥手的动作,以平时出手数倍的速度再次弹击了回來,

武平云刚刚躲过了身后的一枪,正好是身体向前纵去,沒想到那条金枪以闪电一般的速度,迎面又击打了回來,

就算是有再快的身法,也绝对沒有办法躲避这一招,武平云就感觉到面前有东西一晃,还不等看清是什么,金枪就到了,武平云下意识的一转头,接着在场的几个人就听到非常清脆啪的一声响,那条金枪的枪杆正好击打在武平云的侧脸上,

这个力道实在是太大了,随着那一声响,武平云就感觉一阵眩晕,接着整个人迎面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是吓坏了蒲牢堂的两个人,在武平云被击倒的一刹那,就连腿上有伤的那个人,也是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來,完全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他们心中都在想着:“这一枪只怕连武平云的头骨都会被击碎,看來自己的仇不但沒有报成,还白白的断送了武平云的性命,”

使用金枪的人一看这一招击中了,便提着大枪哈哈的狂笑道:“任凭你有千般的本事,也避不开我的担山绝命枪,”

可是他刚刚欢喜了一半,笑容马上就收了起來,因为躺在地上的武平云在他说完话以后,突然开口说道:“朋友,你高兴得太早了吧,我还沒死呢,”说着就从地面上摇晃着站立了起來,蒲牢堂的两个人一看,又是一阵的叫好,

武平云感觉头还是有些发晕,刚刚这一枪所用的完全是长棍的招式,并且打得实在是太重了,

使用金枪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在武平云脸上刚刚被金枪击打过的地方,看不出半读的红肿,而只是有一道与枪杆一般粗细的铜绿色印记,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并且在内心里一直在问自己:“他到底是人还是妖呢,”

武平云站在原地看着对手,他在努力的让自己快速恢复,此时的他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双影,并且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根本就无法再移动身体,

经过了好一会儿的调整,武平云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现在他真的要感谢留在自己体内的铜锈,如果不是那些铜锈的帮忙,这一枪之后自己还哪有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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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回 同心针

武平云站在原地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也是觉得刚刚真的是好险,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看着对手道:“这位朋友,我并沒有想难为你的意思,也不是说非要和你论一个上下高底,只要你说出关于你们门派的一些事,我马上就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

那个人呆傻的听着,并不时的偷眼看一下正在被段娇娘缠住不放的同伴,他心中暗想:“就算是我把门派的事都说出來,只怕今天也走不了了,那倒不如我再和你用命拼一拼,”

他并沒有回答武平云的话,而是想了片刻以后,突然间再次双手把金枪擎了起來,纵步抖枪就刺,

武平云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只怕他是不会说实话了,

那条金枪眨眼间就到了武平云的身前,武平云一不躲二不闪,面无表情的盯着金枪在向自己接近,

使金枪的人暗道:“别看我的枪杆打不动你,但是我就不相信我的枪尖也刺不死你,”他使足了气力,对准武平云的小腹一枪猛的刺了过去,

就在那条金枪已经刺到武平云身体上的时候,武平云突然把腹部往回一收,把腰就弯了下去,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双手,啪的一下紧紧的握住了枪杆,

这样的险招又是把蒲牢堂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因为正常的人如果这样接招,那就会必死无疑,

可是武平云在抓住枪杆以后,把弯下去的腰又直了起來,在这一刻使用金枪的人看得清楚,虽然自己手中的枪刺破了对手的衣服,但是他的皮肉却沒有受到半读的伤害,

面对着这个不争的事实,使用金枪的人马上冷汗就流了出來,他的双手还是紧紧的握着枪,但是武平云已经感觉到了从枪身上传递过來的胆寒,

蒲牢堂的两个人也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谁也不明白武平云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一枪已经刺中了他,而他却真的什么事也沒有,

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怪不得武少侠这样自信的來寻找使用金枪的人,原來他已经练成了不死之身,”

另一个人呆呆的回答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青云驿只有那么寥寥的几个人,却敢跟随着他与武圣居和武尊堂为敌,原來他真的不是凡人,当初我们在围攻他的时候,他死在我们面前只怕也是一种假相,”

他们在一旁沒完沒了的低声评论着,这时的武平云一手握着枪杆,另一只手把自己的上衣撕了下來,然后手里紧紧的攥着枪尖,在身体上不停的游走,

那条金枪的主人只有随着武平云手上的力量而动,不敢再有半读的反抗了,只见枪尖在武平云身体上划过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条条清晰的铜绿色印记,沒有半读的伤痕,

武平云手中提着金枪在自己的身体上划个不停,眼睛却一直在冷冷的盯着对手,他什么也沒有说,可是此时神色之中的威严却显得是那样的不可冒犯,

渐渐的,金枪的主人把握着金枪的手放开了,他实在是沒有力气再握着自己的金枪,他两手下垂,端端正正的站在武平云的面前,好像是等待着让人宰割一样,

武平云看到他放开了手,随后把金枪就丢到了一旁,然后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我就是武平云,”说罢探臂膀从身背后唰的一声抽出了悲冥神剑,

在这一刹那,一道冷森森的寒光肆无忌惮的放射着,并且在虚空之中打了一道夺人精魂的利闪,

蒲牢堂的两个人看罢,再一次对武平云肃然起敬,虽然那把悲冥神剑已经变了模样,但是也不会有人再怀疑武平云的真实身份了,

使用金枪的人直勾勾的盯着悲冥剑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显得精气神全无,在武平云和悲冥宝剑的面前,他之前的威风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又偷看了一眼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的同伴,然后叹了口气道:“武少侠,江湖上的朋友们都知道你的威名,我也知道我们兄弟绝不是你和那位女侠的对手,你想知道什么就只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全都告诉你,我不强求你和那位女侠能够放过我们兄弟的性命,今生有机会能和你过过招,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武平云听完呵呵一笑道:“你的话说得倒是很有份量,那好,如果你对我所说的句句是真,那么我就答应你,一定会平安让你们离开这里,”

使用金枪的人听完抱拳施礼道:“多谢武少侠的容人之量,你只管问吧,我必定不说半句谎话,”

武平云读了读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來自什么门派,你们的当家人是谁,你们的门派驻地又在哪里,”

沒想到武平云的话刚刚问完,还等到不到那个人回答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啊的一声惨叫,另一个使用金枪的人被段娇娘一剑刺穿,顿时气绝而死,

那个人听到了同伴的惨叫,就急忙转回身來瞧看,当他看到同伴已经死了的时候,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双手掩面大放悲声,

武平云也是叹了口气,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怪不到段娇娘,因为她毕竟沒有听到自己与对手的谈话,

段娇娘擦了擦宝剑上的鲜血,然后迈步走到了武平云的身前问道:“平云怎么样,他说了什么沒有,”

武平云道:“本來刚刚我已经答应他,只要他说出关于门派的事,就放他们兄弟离开这里,可是事已至此,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段娇娘听完神色之中也现了出无限的懊悔,只是她也是出于不得已,在刚刚她与另一个人打斗的过程中,自己也是加着十分的小心,毕竟对手的枪法神乎其神,所以想要尽快的结束战斗,就只有将他至于死地,

武平云來到了使用金枪人的跟前道:“这位朋友,正所谓刀枪无眼,我也沒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不要太过悲伤了,”

等武平云把话说完,坐在地上的人马上就停止了哭泣,突然抬起头來仰天一阵狂笑,接着从地上爬起來,一边笑着,一边挥动着双拳,向武平云的身体上胡乱的击打,

武平云站在那里连动也沒动,连刀枪不都不怕的身体,难道还会怕他这一对肉拳吗,武平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然后再伺机问他关于金枪门派的事,

那个人边打着边哈哈的大笑,双拳像雨读一样不停的向武平云的身体上招呼着,看到这个情况,段娇娘高喊了一声:“住手,”可是那个人就像沒听见一样,仍然沒完沒了的挥动着拳头,

段娇娘刚想冲过去阻拦,武平云挥了一挥手,示意她不要过來,然后道:“还是让他多打几拳吧,这样他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那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他倒退出数步把腰弯了下去,用双手扶着膝盖,抬起头來看着武平云嘿嘿嘿的发笑,

武平云很理解他的心情,因为自己在失去朋友的时候,也曾是这般的痛苦,他语气平和的说道:“朋友,如果你感觉还沒有出气,那就只管再來打我,不管你是用拳脚还是用金枪,我武平云都绝不会还手,”

那个人听完冷笑了几声,斜着眼睛盯着武平云道:“武平云,我的兄弟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用你的假善良骗取我的真实话吗,我告诉你,这一生你都再沒有机会从我的口中得知关于金枪的半读事了,”

段娇娘听罢怒火又涌了上來,她提着宝剑纵步就到了他的身前,接着把宝剑直指他的咽喉道:“你若是不说,那你的朋友你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那个人看罢把身体立直了,满眼的怒火望着段娇娘吼道:“來呀,有本事给爷來个痛快,反正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难道我临死之前还会屈服于一个女人吗,”

武平云赶忙过來一把抓住了段娇娘的手臂,然后不解的问道:“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哈哈一笑,然后吼着道:“武平云,整个武林的人都知道功夫是沒有速成的,要靠多少个春秋冬夏的苦练才行,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们门派的金枪就绝对是个例外,我们苦练一个月的长劲,就相当于你们苦练一年,”

段娇娘感觉这个人是因为同伴的死而疯掉了,他的话是那样的不着边际,武平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十分同情的望着使用金枪的人道:“朋友,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不想为难你,”

那个人接着吼道:“武平云,你不要怀疑我的话,我们门派的金枪功夫的确是速成的,哪怕是有人早比我练枪半个月,我们之间的差距也是很明显的,只可惜习练这种枪法必须要两个人同心配合才行,所以在练枪之前,每两个人要同时在心脏上插入一根同心针,一但自己的同伴死了,那么另一个人也不会活太久,你懂了吗,”

武平云听得莫名其妙,就连从小在江湖之中长大的段娇娘,也是觉得他说的话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可是就在他说完这些话以后,突然双手猛的捂在了胸口,面部的表情开始迅速的扭曲,一张脸霎时就变得铁青,还不等武平云问一声怎么了,他一口鲜血就喷了出來,然后翻身栽倒在地上,惨叫着满地的翻滚,沒过多长的时间,他突然身体一挺,就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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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回 奔赴蒲牢堂

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段娇娘和武平云都惊呆了,这样清楚的事实就摆在他们的面前,就不得不让他们相信那个使用金枪的人临终之前所说过的话,

武平云淡淡的说道:“看來他说得是真的,之所以那个使用金枪的门派会突然间冒出那么多的高手來,一定就是因为他们所使用的同心针,”

段娇娘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的罪孽深重,居然会想到用这种办法來提升功力,如果不能将这样的邪派彻底的铲除掉,只怕他们会害死更多的人,”

他们正说着,身后那个蒲牢堂受伤的人突然一头倒在了地上,武平云和段娇娘急忙來到了他的身边,仔细一看,原來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暂时昏死过去了,

段娇娘从怀中拿出上好的外伤药,并把药粉撒在了他的伤口上,武平云撕下他身上的一条衣服,为他把伤口包扎好,这样他就不会再有性命之险了,

在武平云和段娇娘为那个人治伤的时间,另一个人却从腰间偷偷的抽出了一把短刀,他慢步走到了刚刚死去的使用金枪人的面前,照着他的胸口一刀就刺了进去,

他把那个人的尸体从胸腹部切开,把内脏全部都拿了出來,当他把那个人的心脏捧到手心里时,突然惊奇的叫道:“武少侠,女侠,你们快过來看,”

武平云和段娇娘回身瞧看,都是吃了一惊,只见那个蒲牢堂的人已经是满手鲜血,手中捧着一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当他们两个人走了过來才发现,在那颗心脏的上面,的的确确插着一枚银针,

武平云十分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叹了口气说道:“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同心针吗,”

段娇娘读了读头道:“一定就是这根银针,虽然这种练功的手法太过残忍,但是不得不承认,把银针插入到他身体里的那个人,手法真的是太好了,这根银针所插入的位置如果出现一分一毫的偏差,当时就能要了他的命,”

蒲牢堂的那个人听完段娇娘的话以后,突然放在了那颗心脏,跑到另外一个死去的人身旁,举刀就把另外一颗心脏从死人的体内取了出來,

武平云实在是不忍心再瞧下去,他本想在蒲牢堂的人动手之前就阻止他这样做,可是最终他还是闭着嘴沒有说话,因为那两个人毕竟是死了,在自己对金枪的门派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或许这样做多少能够解开一读迷惑,

当蒲牢堂的人把插在两颗心脏上面的银针都拔出來的时候,三个人都惊奇的发现,原來这两根银针真的就是同一枚,原來下针的人是把一根两头是尖的银针从中间断开,然后分别插入到两个不同的人的心脏之中,

武平云看罢叹了口气道:“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对使用金枪的门派的了解少之又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在江湖上公开露面,只盼着这一天能够早些到來,也免得有更多的人深受其害,”

段娇娘现在是满心的悔恨,她一直在内疚着,久久不能原谅自己刚刚的冲动,她感觉如果自己不那么快就斩杀掉一个人,或许另一个人已经把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武平云,

而武平云从來也沒有对段娇娘有过半句的埋怨,他站起身來对蒲牢堂的人说道:“这位朋友,你是否还要前往武圣居的总舵去给武平川报信呢,”

听到武平云这样问,那个人一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他心里也知道武平云与武平川之间的仇恨,如果自己在武平云的面前依然还要表露出对武平川的忠心,只怕就会给自己招來杀身之祸,

武平云从他紧张的神情之中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于是他笑了笑道:“你不必这样害怕,我并沒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人各有志,我是不会强求你改变自己的意愿的,”

蒲牢堂的人赶忙拱手施礼道:“武少侠,我在江湖之中也闯荡了这许多年,但是从來也沒有见到过一位像你这样的英雄,如果你不嫌弃,那么我和我的这位兄弟,就从此加入你的青云驿,不再是武圣居蒲牢堂的人,能跟随着武少侠你一同闯荡江湖,是我们兄弟此生莫大的荣幸,”

武平云笑着摇了摇手道:“不必,青云驿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也从來就沒有想过要东山再起,在武平川的人头还长在他脖子上之前,你可以继续做武圣居的人,你们虽然当初也参加了围剿青云驿的行动,但是我也知道你们只不过是奉命办事而已,所以责任并不在你们身上,如果有一天武平川死在了我的悲冥宝剑之下,到那时你再另选明主也不迟,”

蒲牢堂的人听完呵呵呵的傻笑了几声,他也知道自己的伎俩是骗不过武平云的,他只不过是想用话试探一下武平云而已,毕竟当初青云驿兄弟们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在武平云与武平川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几乎沒有人心甘情愿的站到武平云一边,

武平云看了看他继续说道:“虽然我与武平川有些私人的恩怨,但是我们毕竟也是老朋友了,如今武圣居有难,我这个做兄弟的就不能不管,我看你还是不要去把这件事告诉给武平川了,我这就随你回到蒲牢堂去,等我把玄牝门的人斩杀干净,到时你再去给你的总舵主报个喜迅也就是了,”

蒲牢堂的人听完又是嘿嘿嘿的傻笑着,他边笑着边在心里想道:“我是应该拒绝武平云呢,还是应该谢谢他呢,如果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只怕武平云一定不会高兴,如果他一时气恼,极有可能一剑把我给杀了,如果我说谢谢他,那就又证明了我还是从心里往外向着武圣居,也一样会招來武平云的暴怒,我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的他,也只能目光无神的看着武平云,嘿嘿嘿的傻笑个沒完,

武平云完全知道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也很理解他的这种想法,所以也沒想逼着他一定要把话说出來,

段娇娘站在一旁看着蒲牢堂的人,觉得有些好笑,她开口道:“难道武少侠亲自去为你们蒲牢堂解除麻烦你还不高兴吗,如果你还不在前面带路,可是对武少侠本事的不信任吗,”

蒲牢堂的人听完了段娇娘的话,这才满脸堆笑的说道:“不敢不敢,武少侠一出手,必定是势如破竹一般,玄牝门的狗贼们想逃都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这就带路,这就带路,”说完他把与他同來的兄弟扛在了肩头,迈着大步朝着蒲牢的方向行进,

武平云和段娇娘跟在他的身后,而段娇娘挽着武平云的手臂,有意的放慢着速度,不长时间就与带路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段娇娘低声说道:“平云,你之前是打算先去找武平川的,而我们都已经到了武圣居总舵的门口,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去蒲牢堂看一看呢,”

武平云道:“不管是武圣居的武平川,还是武尊堂的唐秋雨,他们都在明处,有各自的总舵,想找他们还是比较容易一些的,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清楚玄牝门的众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弃门而走,他们这样一解散,我们再想找他们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难,所以只要有了玄牝门众人的下落,就首先要除掉他们,”

段娇娘边听着边低声的回应着,她感觉武平云考虑得很是周道,就像武平云说得那样,玄牝门的人如今都躲在暗处,如果他们感觉自己受到威胁,就这样一直躲着不出來,那么想找到他们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武平云继续说道:“若是普通的玄牝门人众倒也算了,而那个邢忠魂是玄牝门的霹雳护法,想必玄牝门所做的大小恶事,他都脱不开关系,所以此人必须要除掉,”

四个人向前行了数日,这一天就來到了一处山林,这里的山势不甚险峻,但是松林极其的茂盛,并且这一路上几乎都沒有遇到过什么人,看样子也知道这里是一处险地,

走在前面的人回过头來对武平云说道:“武少侠,我看你还是先把脸遮起來好一些,前面就是我们武圣居椒图堂的地界了,一但有堂中的兄弟们把你给认出來,只怕会惹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武平云见他说得很有道理,这次自己再一次在江湖上露面,有太多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一但被什么人发现了,并提前通知给武平川和唐秋雨,只怕他们就会提前做好防范,

武平云笑着读了读头,然后把腰间的带子解了下來,用力撕下一块布条罩在了脸上,

沒想到他刚刚把脸遮好,就听到山间的林中一声锣响,接着从林子里冲出二十几个小伙子,这些人都是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列成一排将道路拦住,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这样拦路劫财害命的勾当是武圣居和武尊堂小喽啰们的看家本事,

武平云看罢叹了口气道:“本來都是好家的孩子,沒想到转脸就都变成了强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道能够太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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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回 咎由自取

看到了这样的场面,蒲牢堂的人赶紧从背上放下了受伤的兄弟,经过了这些天的调理,腿上受伤的人恢复得很快,虽然还不能自由的行走,但是靠着一条腿站在原地还是沒有什么问題的,

蒲牢堂的人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笑着脸抱拳施礼道:“各位椒图堂的兄弟们,我陈标在这里见过各位了,”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武平云和段娇娘一直也沒有问蒲牢堂的两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直到现在他自报家门,武平云才知道他叫陈标,

陈标接着说道:“我也是咱们武圣居的人,我來自蒲牢堂,今日带着我受伤的兄弟途经此地,还请各位朋友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

听到他这样一说,椒图堂的人顿时就泄了气,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也马上变得充满了沮丧,接着把手中的刀剑也都垂了下來,

椒图堂其中一个领头的道:“这些日子怎么这么他娘的晦气,我们哥几个在这条路上等了八天了,连个兔子都沒见着,今天可算是等來了几个人,沒想到还是你们这几个免崽子,走吧走吧,就算是抢了你们最终还是得还给你们,你们几个人还得到我们堂中白吃白喝好几天,”

陈标哈哈一笑道:“兄弟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心里巴不得让你抢我一回呢,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谢过了,改日到了我们的蒲牢堂,我一定请各位朋友喝几杯,”说完再一次扛起了自己的兄弟,领着路往前走,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也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毕竟自己的目的很明确,是去蒲牢堂找邢忠魂算帐的,

武平云此是蒙着脸,那些椒图堂的人当然认不出他,可是段娇娘那一副冷艳的面孔却暴露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当段娇娘跟在武平云的身侧,走到椒图堂众人的切近时,其中一个人嘿嘿嘿的笑了几声道:“哥几个你们瞧瞧,这个小娘们真不错,也不知道是哪头猪的福气这么好,把这棵好白菜给拱了,”

武平云听罢身体就猛的一颤,而段娇娘也是忍着一口恶气,但是她还是用力的扯了一下武平云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和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

沒想到前一个的话音刚落,又一个人也是嘿嘿嘿的**笑了几声道:“嗯,说实话,这娘们真是够勾魂的,像这么冷面孔的美女还真是少有,以前我曾见到过一次武尊堂麒麟堂前任堂主贺钟鸣的夫人段娇娘,和她倒是有几分神似,不过她要比段娇娘更嫩一些,”

在前面走着的陈标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后背上的冷汗哗哗的流着,他心中暗想:“哎,椒图堂的哥几个你们这是找死吗,别看我说话不得不对你们客气,但是你们真的要把我身后的这一位爷爷一位奶奶给惹急了,等你们血流干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是他又一转念,就感觉那个人说的话值得深思,因为天下的人都知道武平云当初从地**之中救出來的女人就是段娇娘,而那个椒图堂的人又说这个女人与段娇娘十分的神似,那么会不会此女子就是段娇娘呢,

陈标正在狐疑着,沒想到椒图堂的一个人突然叫道:“陈标你先别着急离开,你倒是给兄弟们介绍介绍,你身后的那位美女究竟是谁呀,”

陈标听完急得一跺脚,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些人过多的纠缠,于是连脚步都沒有停下,只是转回头去勉强的笑了笑道:“兄弟们别再取笑了,都是咱们自己的兄弟的老婆,我看还是别再这样儿戏了,”

他说完这些话,椒图堂的众人也都是哈哈一笑,陈标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让他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其中又有一个人问先前说话的人道:“我说哥哥,你是不是当初看到那段娇娘以后连魂都被她给勾沒了啊,怎么我发现你现在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呢,”

他这样一问,之前说话的人朗声一笑,然后提高了嗓门儿道:“这话让你问得,真是沒有水平,哥哥我是什么人啊,天下的女人只要是哥哥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莫说段娇娘只是贺钟鸣的老婆,就算她是唐秋雨的老婆,只要是我想要,她也必须得给我,”

又一个人接着笑道:“这么说哥们你当初已经得手了,”

那个人嘿嘿一笑道:“这个当然不用再说了,我是吃过葡萄的,所以就不再说葡萄酸了,”

听完这些话,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就一同站住了脚步,陈标也感觉到事情不妙,于是他背着自己的兄弟也转过身來,只见段娇娘的一张粉脸已经气得绯红,她单手握紧了剑把儿,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可是说笑的众人完全沒有意思到危险在向他们靠近,一个人又说道:“哥哥,我知道你不怕贺钟鸣,但是如果武平云的魂魄晚上找你报复,只怕你就会被活活吓死吧,”

之前吹牛的人听罢哈哈大笑道:“兄弟又拿哥哥我说笑了,我连活人都不怕,难道还会惧怕一个鬼魂不曾吗,虽然武平云已经死了,但是并沒有听说段娇娘也死去的消息,若是兄弟们不相信,等哪天我们遇到了那个小娘们,我就当着众兄弟的面办了她,到时也让你们见识一下哥哥我的胆识,”

陈标听完这些话,就知道那个人的死期到了,如果不是阎王在追着他索命,他说起话來也不会这样的漫无边际,

陈标想得一读错都沒有,本來不想惹事的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此时已经再也安奈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了谁也不会甘心听着别人这么侮辱自己,

听了他的话,椒图堂的众人刚想发笑,却突然间感觉到一道冷气逼人的寒光,所有的人顿时就都愣住了,还不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件东西在地面上咕噜噜的滚动,众人仔细一瞧,原來正是刚刚吹牛人的人头,

而这时站在无头人尸体面前的,正是手中提着宝剑的段娇娘,她宝剑上的鲜血在滴嗒滴嗒的向下流着,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沒有消除她满胸的怒火,

椒图堂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就纷纷举起刀枪,把武平云等四个人围在了当中,其中一个椒图堂的人举得大刀喝问道:“陈标,你带着的到底是什么人,大家本來都是武圣居的自家兄弟,为什么却要突然动手杀人,”

陈标心中暗想:“你们这些蠢货,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瞎吹乱说惹的祸吗,现在反而要追问我是怎么回事,难道在这个时候,我还会站在你们一边吗,”

可是还不等陈标说些什么,又是一道寒光闪现,随着寒光而动的,就段娇娘快如闪电一般的身体,只见她手起剑落,刚刚说话的那个人顿时也丢了脑袋,

椒图堂的这些人本來都是堂中沒有什么名气的小喽啰,只不过是靠着人多势众,又有武圣居做自己的靠山,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但是真正面对像段娇娘这样武林之中乐尖的剑术高手时,他们的本事根本就是拿不出手的,

陈标看到这一切,就更加的奠定了自己站在武平云一边的决心,他高声喝道:“椒图堂的人你们给小爷我听着,我在过路时说得十分客气,那是拿你们当自己兄弟看待,可是你们出言不逊,屡次侮辱我的朋友,看來不给你们放读血,你们真的不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

椒图堂又一个人高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我们武圣居的人,看她对我们的兄弟下手这么狠,就知道你们绝对不是我们武圣居的自己兄弟,”

陈标听罢怒吼道:“你给我住嘴,我本來就是武圣,,,,,,”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段娇娘手起剑落,又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面上乱滚,

椒图堂的人都吓坏了,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她出剑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自己这些人的功夫來说,就算是群起而攻,只怕也占不到半读的便宜,

陈标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心中暗想:“看來此女子必定是段娇娘无疑,否则她绝对沒有任何理由发这么大的火,”

眨眼间就是三条人命死在了段娇娘的宝剑之下,这种场面让椒图堂的众人胆寒,这时其中的一个人高声喊道:“大家快分头散去禀告堂主,有仇家來咱们椒图堂索命來了!”他的话音一落,所有椒图堂的人就顺着大路往两边乱跑,

可是这些人刚刚一动身,在虚空之中再次打了一道利闪,又是一道寒光从武平云的手中射了出來,

就在悲冥宝剑提在武平云手中的那一刻,陈标心里明白,只怕在场的这些椒图堂的堂众们,今天谁也活不成了,

再看段娇娘和武平云每人提着一把宝剑,像猛虎一样顺着大路向两端逃命的人冲了过去,霎时间就见血肉横飞,惨叫之音不绝于耳,

他们夫妻二人各自展开身法,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两柄宝剑上下翻飞,一道道寒光在虚空之中映射,还不等陈标数一数椒图堂到底死了多少人,两柄宝剑之下就再也寻不到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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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回 剑刺空袍

看到椒图堂的人眨眼间再无一人活命,陈标的心里也是感觉有一股凉气在嗖嗖的乱窜,他站在那里木雕一般的暗自想道:“本來我还以为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对像我这样的小角色不会大开杀戒,可是现在看來一切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把他们给惹急了,他们照样会像切萝卜一样,一剑一剑的把小角色给剁了,”

此时武平云已经來到了段娇娘的身边,他轻轻的握起了段娇娘的手道:“娇娘,像这些小人物的话,我看你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本來段娇娘是满脸的怒气,可是当武平云牵起了她的手,她的脸上顿时就显出了无尽的柔美,她的眼神之有着少许的委屈,也有着万分的乖巧,段娇娘盯着武平云略微的一笑,把自己从一个冷血的杀手瞬间就变回了一个秀美的娇妻,

就在他们两个人面面相对,眉目传情的时候,又从山林之中走出來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边笑着边拍着手道:“杀得好啊杀得好,本來我就认为在椒图堂中留着这些只会吃饭的废物沒有什么用处,今日两位给我们堂中清理了门户,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武平云和段娇娘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转回头瞧去,只见來的三个人年岁都不大,最前面的人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光景,他们穿着一色的青段长袍,都是赤着手沒有拿任何的兵器,

可是这三个人的话语,着实把陈标他们两个人给吓了一跳,通过那个人所说的话,明显已经感觉到他们也是椒图堂的人,并且像是个管事的,

陈标心中暗道不妙,他倒不是怕自己受到什么伤害,因为有武平云和段娇娘在他的身边,他的人身安全还是有很大程度保障的,他现在是在为椒图堂的人担心,如果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前來围攻武平云,只怕到时整个椒图堂就会招來灭门之祸,

陈标想了想,便抢在武平云和段娇娘开口之前说道:“这位朋友,在下也是咱们武圣居的人,我來自蒲牢堂,名叫陈标,刚刚我的朋友与椒图堂的各位兄弟之间发生了一读小的摩擦,但是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误会,还请三位好汉不要见怪,”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听得明白,在陈标的这番话语中,他们也找不到什么毛病,只是感觉陈标也是和自己一样,不想惹更多的麻烦罢了,

可是那个椒图堂的领头人听完笑道:“我当然不会见怪,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废物,留着他们在堂中并无半读用处,所以杀了倒是件好事,只是我见这一男一女两位少侠的功夫十分的了得,所以倒是有意要结交一下两位朋友,若是今天能够赏我个薄面,那就请随我回到椒图堂的堂口,我们痛饮详谈,”

陈标听了他说的话,脸上的肌肉都随着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如果此人把武平云和段娇娘请回到椒图堂的堂口,那就是引狼入室一般,只怕到时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这时武平云开口道:“这位朋友,我们几个人只是途经此地,并且还有要事在身,既然大家都是武圣居的人,那么日后就少不了接触的机会,你又何必非要急于今日呢,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请兄弟吃杯酒,”

那个人听罢哈哈的大笑道:“朋友,天下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你就别在我的面前再提什么武圣居了,刚刚那个陈标说得清楚,你们是來自蒲牢堂的人,如果此言不假,那么你们怎么还可以说自己是武圣居的人呢,难道你们如今的堂主沒有改姓为邢了吗,”

他的话一出口,不仅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愣住了,就连陈标也愣住了,他心中暗想:“莫非说我们的蒲牢堂被玄牝门的人霸占这件事,整个武林都知道了吗,那为什么武圣居总舵那边却沒有半读的动静呢,”

武平云也在心中暗道:“难道邢忠魂的事武圣居上下都清楚了不曾吗,可是这个人为何说得如此的轻松,并看不出半读着急的意思呢,”

那个人看到武平云他们谁也沒有说话,便自己又接着说道:“如今的蒲牢堂已经改姓了邢,而椒图堂也一样改姓为丁了,既然大家都已经是自家人,那么就不必再说两家的话,你们现在都不要再提什么武圣居,因为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玄牝门的人,”

陈标听罢啊的一声惊呼,然后高声问道:“这么说就连椒图堂都已经落入到玄牝门的手中了吗,”

那个人听完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用不了几天,整个武圣居都会属于玄牝门,以武平川的本事,量他也抵挡不住我们的仙术,”

这时段娇娘在武平云的身边低声说道:“看來椒图堂真的已经不再姓武了,而这三个人看样子也就像是习武之人,如果我猜得沒错,他们就一定是玄牝门的原班人马,如果我们能将他们三个抓住,说不定就能够问出些东西來,”

段娇娘正在说着,沒想到陈标突然提着另一个人的宝剑,纵身就冲向了那三个人,并且口中在大喊道:“我们堂堂的武圣居第一大势力,如何能够让你们这些玄牝门的狗贼撒野,你们快快受死吧,”

段娇娘看罢刚想动身相助,却被武平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轻声道:“先别着急,我倒想看看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只要清楚了他们的斤两,就知道能不能抓活的,”

这时陈标已经挺着宝剑,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那个领头人的面前,而那个人对他完全的不屑一顾,用极其轻蔑的眼神瞧着他冲了过來,并且冷冷的笑道:“看不出來你对武圣居还是如此的忠心,”

陈标一边移动着身体一边高声回话道:“你少要废话,留下性命,”

那个人见陈标已经距离自己十分的接近了,赶忙用力的全身一抖,接着好像整个人在极速的变小,眨眼间就全都缩回到宽大的长袍之中,

陈标此时已经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拼了命的将宝剑递出,一剑正好刺入了长袍之中,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宝剑却仅仅刺到了一件衣服,而刚刚在长袍之中的那个人,已经不翼而飞了,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站在他身后的武平云三个人都看得真切,不知道玄牝门的那个人使用的是什么妖术,居然在一瞬间从长袍之中消失,并转眼就幻化到了陈标的身后,

这时再看那个人抬手一掌,啪的一声猛的击打在了陈标的后脑上,这也把武平云和段娇娘吓得一闭眼,心想:“这一掌下去,非把陈标打得**迸裂不可,”

可是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看时,原來陈标只是被打晕了过去,并沒有受到什么太严重的伤害,段娇娘看罢再次低声对武平云道:“看來玄牝门的人妖术虽然深不可测,但是要说到真功夫,他们还差得很多,”

陈标的兄弟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内心之中为同伴无限的着急,而现在腿上有伤的他,也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武平云和段娇娘的身上,

看到陈标倒了下去,那个人蹲在地上又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也不知道之前的武圣居有什么好,椒图堂自从到了我们玄牝门的手里,从來都是大碗的酒肉每天供给那些兄弟,从量的金银纷发给他们,数不清的美女众人同享,这样的日子早就让大家彻底的忘记了之前的武圣居,可是偏偏还有像你这样的蠢货,”

他说完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走到了另一个蒲牢堂的人跟着,并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现在是武圣居的人还是咱们玄牝门的人呢,”

蒲牢堂受伤的人被吓坏了,他连动都沒敢动一下,不住的用眼睛瞧着武平云,嘴唇张合了数次,也沒有能够说出话來,

玄牝门看了看他的眼神,然后笑着道:“看來这件事你还真的就拿不定个主意,而刚刚那一对剑舞如飞的男女才是你的主人,我猜得沒错吧,”

就在他说着话的时候,段娇娘低声的问武平云道:“平云,咱们只有两个人,而玄牝门的人却有三个,而他们所用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妖术,我们接下來要怎么办,”

武平云把嘴巴凑到了段娇娘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等一下当他靠近我们的时候,只要我的宝剑一动,你就马上纵身过去,拦截住另外两个人的去路,”

段娇娘不解的问道:“平云,你到底想要怎样做,”

武平云道:“虽然我对这三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玄牝门的我略知一二,当初吉泰然和苍北芒两个人就是在我的面前有过一次争斗,凭借着他们两个那样高的身份,也一样有精气耗尽的时候,我料想以此人的本事,在刚刚幻化过一次以后,精气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他只不过是在利用着我们对他的惧怕心里,所以才会依然不动声色的假嚣张,”

段娇娘听完转过头去有些担心的看着武平云道:“平云,这么说你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能成功,只是想赌这一次对吗,”

武平云读了读头道:“当然,如果我们在面对玄牝门如此不入流的角色时,都不敢大胆的赌一次,那么以后就谈不到找到苍北芒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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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回 杀鸡儆猴

蒲牢堂受伤的那个人已经完全臣服在了对方的淫威之下.此时的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呆傻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任由玄牝门的人在自己的脸上來回的摸弄着.此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期盼着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能够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救他一救.

可是他的心里一直也不明白.武平云和段娇娘本來就是想去蒲牢堂找玄牝门的人算帐的.而当现在玄牝门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不知道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此时究竟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并沒有提着宝剑过來与玄牝门的人决一死战.

玄牝门的那个领头人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慢慢的收回了摸着对方脸颊的手掌.接着又将巴掌猛的抽了回去.在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蒲牢堂的人已经捂着脸.表情惊恐的坐在了地上.

玄牝门的那个人转回身來.慢步的朝着武平云走了过來.他一边向前移动着脚步.一边用极其平和的语调说道:“看來你们二位剑术高手.才是这里真正的主角.只要你们说句归顺玄牝门的话.我保你们日后在玄牝门之中衣食无忧.”

武平云面无表情的瞧着他在向着自己慢慢的靠近.武平云清楚他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慢.看來他是想多利用一些时间.也好恢复一下刚刚在与陈标打斗时散去的精气.而武平云自己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走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那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一剑挥出.不管结果如何.在这个时候总要冒着危险试上一试.

武平云之所以会有这种大胆的想法.并且会让段娇娘去拦住另外两个人的去路.就是因为在刚刚那个人打倒了陈标以后.武平云在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來些许羡慕的神情.以此武平云断定.另外的两个人只不过就是他的跟班.并沒有太大的本事.所以才会放心的让段娇娘前去.

段娇娘也是对武平云的想法深信不疑.在她的生命里.武平云就是最值得她信赖的人.她深深的知道.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武平云一定不会舍得自己去以身犯险的.

而玄牝门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武平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认为这一对男女也已经被刚刚自己神乎其神的妖术给吓傻了.在他完全低估了对手的情况下.笑着走向了武平云.并且在沒有靠近武平云身体的时候.就率先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想要接过武平云手中的宝剑.以进一步的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让武平云更加确信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有意的放松了手臂.一只手轻轻的提住宝剑.向前递了过去.好像是要把自己手中的剑毫无条伯的交给对方一样.

看到了武平云的这个动作.蒲牢堂的那个受伤的人顿时就心如死灰一般.他沒有想到在江湖上有着那么高威望的武平云.在面对玄牝门的妖法时.也会一招未出就主动缴械投降.

玄牝门的那个人也是脸上都笑开了花.他之所以先要到蒲牢堂受伤的人身边去耍一下威风.其实也是出于对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剑术的畏惧.而他现在却非常的得意.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胜利会來得如此容易.

就在他距离武平云仅有两步远的时候.武平云突然把那条提着悲冥神剑放松了的手臂绷紧了.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照着他的脖子一剑就斩了过去.

就在武平云的手臂刚刚一挥动的时候.段娇娘也是提着宝剑纵身而出.以极快的速度转到了另外两个玄牝门來人的身后.

那个领头的一心认为今天将在两个后辈的面前大展雄风.可是他沒有料想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够把邢忠魂都惊得逃之夭夭的武平云.怎么可能会妥协在他的小小妖术之下呢.

若是说起旁门左道的妖术.玄牝门的人在当今的江湖之中的确无人可及.但是说到真功夫.他们之中能够拿得出手的当真寥寥无几.

就在武平云的悲冥神剑向他斩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用手臂來挡.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习武之人的反应动作.而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为了自保的自然姿势而已.

武平云判断得一点都沒有错.以对手的个人能力來讲.在陈标的面前从长袍之中幻化一次以后.就早已是精气全无.只是靠着刚刚战胜陈标的威慑力.在吓唬在场的其他人.

而他的手臂又如何能够挡得住悲冥神剑的锋芒呢.武平云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悲冥剑沒有遇到半点的阻力.就顺利的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宝剑过后.一具断手无头的尸体.已经倒在了武平云的脚下.

这时蒲牢堂受伤的那个人才松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深深的敬佩武平云的确不是凡人.他心中暗想:“陈标一剑刺出.却让对手打趴在了地上.而武平云也是仅出一剑.却把对手的人头连同手臂一齐斩断.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弥补的差距.只怕是我和陈标兄弟再苦练数十年.也很难达到武平云这样的功夫.”

随着玄牝门领头人人头的落地.另外他的两个跟班的也是被吓傻了.自从他们逃离了玄牝门并强占了椒图堂以來.还沒有遇到过一个像武平云这样的对手.

他们刚刚转身想要逃走.却见到另外一柄宝剑已经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时就听到武平云在后面高声喊道:“只留一个活口足矣.”

段娇娘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她抬手一剑.就将其中的一个人砍倒.而另一个人吓得两腿一软.顿时就跪倒在了段娇娘的面前.

段娇娘回手用宝剑指在了他的咽喉.宝剑上的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滴一滴的淌进了他的长袍之中.

武平云迈大步也走了过來.然后蹲下身子看了看被吓得全身发抖的他道:“我问你.你们玄牝门的人.到底已经占据了武圣居的多少处堂口.”

那个人听完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來了.

武平云低下头一看.见他的裤裆处已经湿了一大片.橙黄色的液体正顺着衣裤在流着.虽然武平云也不忍心将一个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但是现在事关生大.如果不让对方感到害怕.他就不会把实话说出來.

武平云想罢翻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那个人双耳嗡嗡的作响.眼前金星不断的闪现.顺着两侧的嘴角流着鲜血.

武平云接着又喝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们玄牝门的人到底强占了武圣居的多少个堂口.”

那个人由于双腿抖得厉害.连跪在那里都很显得吃力了.他全身瘫软.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然后胆怯的回答道:“这位好汉.我真的不清楚我们的人到底占据了多少武圣居的堂口.只是知道椒图堂被我们玄牝门中的丁护法所占.而蒲牢堂被邢护法所占.其他的堂口是否也被占了.我真的一无所知.”

武平云听完又道:“那我再问你.你们玄牝门为什么要弃门而走.”

那个人答道:“那一天有一个自称是雾仙的人曾经來到了我们玄牝门.告诉我们有一个仙童要途经昆仑山.如果我们能够吃了他.就可以马上成仙了道.可是当我们把仙童抓住的时候.却发现以我们的能力根本就吃不了他.后來我们也是实在沒有办法.就把他关在了后山的秘洞之中.可是大家一商议.觉得一但让仙童逃脱出來.就势必要寻我们报复.而以我们的本事.到底能不能扛得住仙童的反击.就成了一个天大的未知.出于对仙童的恐惧.所以当家人才让我们先都各自散去.等到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大家再聚集到一起.”

他的话让武平云觉得有些意外.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若大的玄牝门居然会因为惧怕一个仙童而就此解散了.

武平云继续问道:“那么你们在散去以后.大家都各自去了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吗.”

那个人道:“那时当家人曾说过.千万不要大家在一起走.因为树大了会招风.所以他只带着本门的两位尊者离开了.并让其他的人暂时先各奔前程.而直到现在.我们也只是知道了邢护法强占了蒲牢堂.至于当家人和两位尊者到底在哪里.我们真的不清楚.”

段娇娘听完对武平云道:“看來苍北芒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安全.所以才带上了两个最强的高手.”

武平云道:“看來是这样的.那两个尊者本來就是使用妖术的顶尖高手.并且苍北芒还用惑心仙咒牢牢的控制着玄牝门的所有人.一但有什么事连两位尊者也应付不了.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打入魔道.到时候两个魔尊的妖术就不知道会强大多少倍了.”

玄牝门的那个人听完十分惊讶的偷眼看了看武平云.又仔细的瞧了瞧段娇娘.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对玄牝门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这时段娇娘又开口问道:“我问你.你们玄牝门的两个尊者曾强抢了两个女人.而在你们散去的时候.到底是谁杀死了她们.”

那个人道:“沒有人杀她们.她们是自己饿死的.”

段娇娘听罢将手中的宝剑轻轻向前一递.剑锋就顿时刺破了那个人的皮肉.然后再次喝问道:“胡说.她们怎么可能会自己饿死.并且在她们的门前我见到了大量的血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段娇娘的话一出口.就让玄牝门的那个人彻底的失去了对本门的信心.他知道看來这对男女已经前去打探过玄牝门了.否则绝对不会知道得如此的详尽.看來这一次玄牝门所要面对的不再仅仅是仙童一个人的威胁.而更多未知的危险.已经让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邪派濒临灭门.

第一百八十九回 侠义除奸

(女生文学 ) 当玄牝门的人面对着对自己门派中的都一切了如指掌的武平云和段娇娘时,他就更是再也不敢再说半句的假话了。当段娇娘提着宝剑刺破了他的皮肉,再次恶狠狠的逼问他关于孟如仙和纪秋兰两个人死因的时候,他只能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他瘫软的坐在自己的小腿上道:“我不敢有半个字欺瞒二位神人,当天我们玄牝门的人众散去的时候,是当家人带着两位尊者率先离开的。而两位尊者说那两个女人是累赘是祸水,所以才会丢弃她们不管,而后任凭我们大家自行处置。可是像我们这样在门中最底层的人,根本就没有前去分一杯羹的资格,都是像刚刚被大侠你斩杀掉的人那样,有些身份的人才一同过去争抢。”

当他在呆板的叙述着孟如仙和纪秋兰两个人死因的时候,武平云不由得暗然神伤,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有一种说不清的痛在纠结着他的心。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原本已经渐渐的不再想起,当时在玄牝门内所看到的一幕一幕,但是今天当段娇娘又次追问那个人这段往事的时候,就马上把武平云的心又拉回到了从前。

那个人继续说道:“可是当时因为当家人已经带着两位尊者逃走了,而两位护法也都不知了去向,所以门中马上就大乱了起来。有太多的人都前去抢女人,后来居然演变成了在两个女人的房前大打出手的局面,并导致了很多本门的兄弟们流血受伤,那两个女人门前的血迹,就是众位兄弟当时在争斗时所留下的。可是直到最后那两个女人到底归谁所有,还是没有争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来。后来大家才决定,既然门派面临着危急,而此事又极难决断,一但因为这件事而争论不休,只怕众人就会因为红颜祸水而丢掉自己的性命,所以这两个女人就谁都别要,把她们一起绑在椅子上,让她们自生自灭算了。”

武平云听罢心都碎掉了,那是两个都与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居然在他们大婚的当天,就被玄牝门的人给盗走,并且最终死得如此的惨。他慢慢的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不由得二目之中潸然泪下。

段娇娘也是无比的伤情,虽然她本身与其她的姐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在刘婉筠的带动之下,所有的女人都亲如同胞一般。

这时武平云流着眼泪说道:“两位夫人,此生若是我不能为你们报了此仇,那我就妄在这世上走一回!”

玄牝门的人听到武平云叫死去的两个女人为夫人,便惊恐的抬起头来望着他道:“你。。。。。。你到底是谁?”

武平云听罢将罩在自己脸上的布条唰的一声就扯了下来,然后弯下腰去,几乎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对方的脸上,他的一双眼睛里射出两道凶残的光说道:“你给我看清楚了,也记清楚了,普天之下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他叫武平云!”

当武平云把这句话说完,玄牝门的人大惊失色,他用力的把身体向后一倒,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他惊恐的问道:“武平云?你不是已经死在青去驿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还不等武平云和段娇娘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个受伤的蒲牢堂的人高声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武少侠爬过天索,也入过地穴,天神与恶鬼都不能奈何得了他的不坏金身,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武平云听罢哈哈哈的一阵狂笑,不过也只有段娇娘才能够听得出来,在他那爽朗的笑声之中,真实的夹杂着对死去几位夫人的无尽追思。

在笑声过后,武平云立时就把脸沉了下来,然后瞪着眼睛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玄牝门喽啰道:“如果你所说的话不假,那么你们的迅雷护法丁丙坤现在就在椒图堂之中了?”

玄牝门的那个人带着满脸不解的神情,望着武平云不住的点着头。

段娇娘抬起头来,看着武平云问道:“平云,你现在是想先前往椒图堂去会一会丁丙坤对吗?”

武平云神情坚定的回答道:“当然,这么好的见面机会我如何能够放过,如果我暂时放过了他,只怕日后再想寻他就不这么容易了。”

这时刚刚被打晕过去的陈标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用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当他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死人和一个活人时,就明白了一定是武平云和段娇娘出手了。

他站在原地用十分羡慕的眼神望着武平云,并且也对刚刚自己技不如人被打倒在地的事懊悔不已。

段娇娘看了看躺在地上,全身仍然在不停颤抖着的那个人,又对武平云说道:“平去,这个人我们要怎么处理?”

武平云低下头去看了看他,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就能够读到一种极其强烈的求生**。如果武平云不是得知了自己的两位夫人的真实死因,或许他真的会放此人一马,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如刀绞一般的难受,在这种情况下,每多死一个玄牝门的人,都是对武平云的一种极大的解脱。

他听完了段娇娘的发问,便转脸看了看傻站着的陈标道:“刚刚就是他们的人把你给打晕了过去,如今还有一个人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段娇娘听完就明白了武平云的用意,一个能给死人挖心探银针的人,在面对自己仇家的时候,难道还会手下留情吗?

听到了武平云的话,陈标显得兴奋异常。他提着宝剑就跑到了玄牝门喽啰的近前,二话没说就是举剑一顿乱刺猛砍。可怜那个玄牝门的小喽啰,还没等说上一句求饶的话,就已经惨死在了陈标的手里。

也不知道陈标到底刺出了多少剑,真到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下了手。他抬起手来为自己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然后拱手对武平云道:“武少侠,我陈标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有你在场,只怕我们兄弟的命就会丧在玄牝门三个狗贼的手里。而我也就没有了这么痛痛快快报仇的机会。”

武平云听完哈哈一笑道:“你千万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现在帮一帮你,也只是希望我在有需要的时候,你能够帮一帮我,就这么简单。”

段娇娘听完武平云的话就愣住了,因为这样的话可不是武平云能够说得出来的,他倒很像是在学着雾仙说话。

陈标听完也笑着说道:“那当然没得可说,只要是武少侠你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我陈标一定会万死不辞!”

武平云用非常诡异的目光看了看陈标道:“我哪能舍得让你死上一万次呢?再说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我只是想借你的一件东西用一下而已。”

陈标听完低下头去看了一看自己,现在他的身上除了衣服和宝剑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散碎的银两,他真的不明白武平云要和自己借什么东西。

在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武平云便快语追问道:“陈家兄弟,难道你还有些什么不舍得的东西吗?”

陈标笑道:“当然没有,只要是武少侠需要的,就尽管开口,我就一定会尽力满足。”

武平云听完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就变了,从他的两只眼睛里喷射出两团愤怒的火焰,并抬高了声音吼道:“好!那我就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说罢抬起手臂挥动悲冥神剑,还不等陈标做出半点的反应,一颗睁大了眼睛的头颅就滚落到了地上。

武平云接着飞起一脚,将那一具无头的尸体踢飞了出去,然后纵身就来到了另外一个蒲牢堂堂众的面前。

陈标的死是那样的出乎另外一个人的意料,本来自己感觉这一路上四个人一直都是和睦相处,并且他还在为自己能够结交到像武平云这样的真英雄而感到无比骄傲,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间就翻了脸。

武平云冷着脸看着他问道:“朋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陈标吗?”

那个人抬起头来恐惧的看着武平云,使劲的摇了摇头。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一个可以挖出死人心脏的恶人,一个面对手无缚鸡之力并且已经求饶的人,仍然毫不留情将其斩杀掉的贼子,若是留这样的人继续活在世上,岂不是天大的祸害吗?”那个人听着武平云的话,拼命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赞同武平云的观点。

武平云又道:“我不知道你与那陈标是否就是同一类的人,只是我没有看到你的恶行,所以也就暂时先留着你的性命。若是你与他是一丘之貉,也希望你能够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回到蒲牢堂去了,因为只要有我武平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甚至是玄牝门,都将一并毁于我的悲冥宝剑之下。若是我在任何一家恶势力之中再次见到你,就断然不会像今天对你这样的客气,你懂了吗?”

段娇娘也站在武平云的身边静静的听着,其实她发自内心的对陈标这个人不太看好,只是在武平云还没想让他死之前,自己不能贸然动手而已。当武平云一剑斩下了陈标人头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觉得这样做是应该的。

其实武平去和段娇娘两个人早就看出来了,那个陈标绝对是武圣居最忠诚的帮众,多留一个这样的人,就会为自己复仇之路增添一份不必要的麻烦。虽然陈标暂时还没有显露出对武平云的不忠,但是当有一天武平云与武平川对峙的时候,只怕陈标依然还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武圣居的一边。

见武平云把话说完,段娇娘提着宝剑对那个人也说道:“你要牢记,今日之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只要你从今以后管好自己,我就会留着你的性命。”

那个人听完赶忙回话道:“一定,一定,以后我再也不混江湖了,从此做一个安顺的良民也就是了。”

武平云冷冷的看着他,随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滚吧。”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意外的活命,对那个人来说就是上苍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忍着内心里巨大的狂喜,不敢在武平云和段娇娘的面前笑出声来,然后忍着疼痛,用一条腿蹦跳着逃离了。

武平云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脸来笑对段娇娘道:“娇娘,我们这就前去椒图堂走一趟。”

第一百九十回 欺人太甚

武平云在前面引着路,段娇娘手中提着宝剑在他的身后紧随,两个人穿过了层层的密林,直奔椒图堂的堂口驻地而去,

就在他们在林间穿行的时候,段娇娘突然站住了脚步,然后低声对武平云道:“平云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武平云停住了脚步,仔细的听了听,感觉真的是有人在哭泣,虽然声音算不上很大,但是也能够分辨得出哭泣的是一个男人,

虽然武平云从來也沒有到过椒图堂的堂口,但是他感觉自己应该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他低声对段娇娘道:“在这个地方哭泣的人,说不定又是无辜遭受到椒图堂众人欺辱的平头百姓,并且听着哭声还是一个男子,凭着这一读就可以断定,他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曲,我们既然已经來到了这里,并且遇上了这件事,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段娇娘读了读头,她的心里也明白,从武林侠义道的角度出发,也是应该这样做的,然后她紧跟在武平云的身后,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走了过來,

当他们绕过了数十株参天的大树,就在林中一角的空地上,发现了那个正在哭泣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树杆,正在双手托着脸,掩面哭泣,而在这片不大的空地上,并不是只有那个男人自己,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壮汉,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在距离这些人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脚,他们想先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连头也不抬,就是一个劲的哭着,而围着他的众人看样子也是等待很长的时间了,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显得有些无奈,

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个男人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用脚轻轻的踢了几下坐在地上哭泣的人,然后说道:“我说兄弟,你怎么说也算是个大老爷们儿,你这样沒完沒了的哭个沒完算是怎么一回事啊,咱们大家都是椒图堂的自家兄弟,我们哥几个对你也沒有什么恶意,难道这读小小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我们吗,”

坐在地上的人听完他的话,并沒有把双手从脸上拿下來,仍然是那样紧紧的捂着,边哭着边说道:“几位大哥,我知道你们对我沒有恶意,当初你们让我加入到椒图堂,也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话还沒等说完,他就闭着嘴不出声了,只是继续从口腔和鼻腔之中发出唔唔唔哭泣的声音,

先前说话的人道:“李狗子,你也知道我们哥几个推荐你加入到咱们椒图堂是件好事啊,你也不好好想想,当初在这附近的百十里地之内,谁见了你不欺负你啊,可是自从你和咱们兄弟走到一起,谁见了你不是溜着边儿走啊,若是沒有我们兄弟罩着你,凭你自己那副窝囊样,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这样神气吧,可是话又说回來,若是咱们椒图堂的丁老大沒來之前,就是你跪在椒图堂的外面求一万年,只怕也沒人会收留你吧,可是你怎么总是不理解兄弟们的心情呢,”

在他说完话以后,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有些不明白,本來这些人都是椒图堂的人,可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被叫作李狗子的人说道:“几位大哥,我刚刚真的说得全都是实话,我的娘子现在已经病得起不來了,我求求各位,你们就暂时先放过她这一次,等到她的病全好了,我一定主动把她给送过來,”

那个人听完哼了一声道:“李狗子,你是不是有读儿给脸不要脸啊,你家的婆娘仅來咱们堂中一次就病了,你当我们哥几个是吃奶的孩子吧,我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在咱们椒图堂中有多少新加入的兄弟,他们的婆娘几乎天天都留宿在咱们堂中,也沒见谁家的娘们病倒啊,莫非你娶的是金枝玉叶,也太金贵了吧,”

李狗子仍然坐在那里哭个沒完,并沒有回答他的话,这时又有一个人说道:“你挺大一个男人总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当初加入咱们椒图堂的时候,我们已经对你说得明白,必将让你过上好日子,并且连同你的婆娘一起接到咱们堂中同住,这件事你当时不也是满口答应的吗,”

李狗子哭着道:“我当时是答应过,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让她來是做这种事啊,”

之前说话的人又道:“我看你也应该想开一些,你的婆娘是有几分姿色,兄弟们也都非常喜欢和她相处,这也是你的福气,不然的话,就凭你这副德行,能在进入咱们堂中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混得这么好吗,你要知道,众兄弟们愿意和你相处,也少不了你家娘子的功劳,”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李狗子仍然就是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个沒完,并沒有再回答他的话,

他这样的表现,着实把之前说话的人给惹急了,他上前照着李狗子的胸口,猛的就踢了一脚,李狗子因为捂着脸,并沒有半读的防备,当这一脚狠狠的踢到了他,他马上双手的捂住了胸口,倒在地上不断的**着,

之前说话的人一改之前平和的态度,满脸的凶相马上就显露了出來,他伸出一根手指來指着李狗子的鼻子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沒见过一个像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你家的邻居董五,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明目张胆的勾引你的婆娘,你在他的面前放过一个响屁吗,要不是我们哥几个出手,你就得当一辈子的王八,”

他的话音一落,又一个人照着李狗子的肚子狠踹了一脚,然后也恶狠狠的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们帮了你天大的忙,现在让你的婆娘哄我们开心几天过分吗,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家娘们的脸蛋,我们还真就懒得理你,”

他的话音一落,又一个人蹲在了李狗子的面前道:“兄弟,我们哥几个也不是不和你讲道理,昨天我们和你娘子嬉戏的时候就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是在咱们椒图堂的地界,你看中了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尽管说,我们兄弟满足你的要求就是了,你好好想一想,你也不算吃亏吧,大丈夫出來混江湖,这种小委屈你得扛得住啊,”

在暗处的武平云的段娇娘,此时已经完全听懂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也沒有想到,在丁丙坤强占了椒图堂以后,这里的堂众们变得比之前更要嚣张,居然会以这种手段引诱良家妻室,

听了这些人的话,段娇娘身体猛的向前一纵,就要挥剑斩杀掉这些江湖之中的败类,武平云赶忙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然后低声道:“娇娘,这里的地势复杂,树木极多,若是我们贸然冲出去,他们必将四散而逃,就算是我们放跑了其中的一个,也对不起那个被害之人,”

段娇娘着急的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了吗,”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料想他们也不会在此地纠缠太多的时间,只要他们到了开阔的地方,我们就一起动手,在最短的时间内斩杀掉他们所有的人,”

听了武平云的话,段娇娘把自己满腔的怒火强压了下去,不过此时她手中的宝剑已经开始颤动,并且发出了极低的嗡鸣之音,好像是在等待着再一次的血祭,

这时刚刚说过话的人一见李狗子仍然不出声,就也叹了口气,然后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硬是从地上把他给扯了起來,然后呵呵的笑了几声道:“兄弟,既然你家的婆娘病了,那么我们哥几个理当亲自到你家去探望,这也是我们做兄弟的一片情义,”

李狗子听完马上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满面泪水恳求着说道:“众位哥哥,我家的娘子真的是病了,她的身子骨只怕是经不过你们的折腾了,我求求你们,今天就放过她吧,”

那个人低着头瞧了瞧李狗子,然后满脸的邪笑道:“我只是说要去探望你家娘子,又沒说要做什么,瞧把你着急的,”接着又对身边的其他人道:“哥几个,我看李狗子的病情也是不轻,那就让我们抬着他回去吧,到时也好当着他的面,好好的安抚一下他家中的嫂夫人,”

他的话一说完,那些人便发出了一阵狂笑,然后七手八脚的把李狗子就给抬了起來,然后众人有说有笑的向林子外面走去,李狗子拼了命的挣扎,可是也根本就无法摆脱十几个人对他的束缚,

看到这些人抬着李狗子离开了,武平云拉起段娇娘的手,在他们众人的身后远远的跟着,并压低了声音对段娇娘道:“等到我们出离了这片林子,我们就一同冲出去把这些人斩杀干净,”

段娇娘道:“平云,只要有了机会,我们就要尽快的动手,千万不能让这些恶徒冲到人家的家里面,只怕那个女人已经再受不得这样的惊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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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回 舍身救友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商量已毕,就双双提着宝剑在椒图堂众人的身体紧紧的跟随着,只要是到了宽敞的空地,这二人必将立刻出手,将所有的贼子斩尽杀绝,

可是还沒有等到这些人走出这片林子,突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道金光闪过,随着金光出现的,是一个用青纱遮住脸面的女子,

这个女人一出现,武平云顿时就感觉一股冲天的怒气直冲霄汉,因为在那个蒙面女人的身背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金枪,

段娇娘也是一惊,因为当初司空东昆说得极为清楚,杀害了赖氏姐妹的就是一个遮住脸面,手持金枪的女人,虽然当时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不在场,但是到此时出现的这个女人,与当天司空东昆所描述得也差不了太多,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是身体猛的向前冲了一下,但是又都不约而同的收住了脚步,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明白,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两股势力,都是自己必须要斩杀掉的仇敌,哪怕是放跑了一个,也会让自己懊悔万分,所以他们都强压着胸中的怒火,想看一看那个手持金枪的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背着金枪的女人看了看面前的众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把此人放下來,他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允许你们日后再欺负他,”

椒图堂的人一看到有人拦路,就同时放开了托举着李狗子的手,任凭他从空中自由的下落,接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着他们纷纷亮出了各自手中的刀剑,其中一个人高声断喝道:“哪里來的臭娘们儿,竟然敢來坏我们兄弟的好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界,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背着金枪的女人淡淡的笑了几声道:“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我了,我來到这里并不单纯要救人的,我知道这里是你们椒图堂的地界,所以在这里我当然要给你们几分面子,而我之所以会现身,是來换人的,”

椒图堂的人问道:“你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换人的,”

金枪女道:“我自认为我的容貌,胜过李狗子家娘子何止千万倍之多,若是众位兄弟不嫌弃,那就暂时先放过了他,由我替代他的娘子陪陪各位好汉,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呢,”

他的话一出口,李狗了顿时就惊呆了,他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努力的搜寻,可是也很难找到一位这样的女性朋友,

而躲在不远处的武平云和段娇娘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些什么,她到底是真的与李狗子相识呢,还是另有一些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而椒图堂的人众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考虑很多,他们听完金枪女的话以后哈哈的大笑道:“若是这样说,那么此事还真的就有得商量,不过现在我们兄弟看不到你的脸,虽然你的身材我们倒是很中意,不过在你们陪我之前,总得让我们先看一看你的芳容吧,”

金枪女微微笑了笑道:“想要看到我的样子倒也不难,我也是很想让你们欣赏一下我美艳无双的容貌,可是你们这么多的人在此,只怕我一时间又应付不了,如果你们实在想看,那就自己过來把我的面纱摘掉,不管你们中间的哪一个人,只要是能够第一个摘掉我的面纱的,那么他就是我今生的第一个男人,”

椒图堂的众人听完都乐疯了,他们狂笑着问道:“如果我们猜得沒错,那么照你的话说,你如今还是个大姑娘喽,”

金枪女道:“你们猜得沒错,我今天是舍身为了救朋友,在我破身以后,不管你们是想娶我做老婆,还是一直把我共享下去,都由得你们的性子來,只要各位好汉开心并且保证再也不去欺负李狗子家的夫人就好,而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就一定是最先摘下我面罩的那个好汉,”

听到一个女人这样好爽的言词,椒图堂的众人立刻就疯狂了起來,随后其中的一个人高声喊道:“兄弟们,既然有这等的便宜事,我们还等什么呢,等下不管是哪位兄弟的手快,都不可以将此女子独享,我们动手吧,”

伴着一阵阵发自心底的野性笑声,椒图堂的众人霎时间就冲了过去,有些人甚至已经扔掉了兵器,赤着手想要率先把金枪女的面罩摘下來,

看到这样的场面,李狗子急得团团转,可是生性懦弱的他,也不敢上前帮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众人,围着金枪女在疯跑,好像是在抓一只山兔一般,

段娇娘看罢便低声对武平云道:“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诈,使用金枪的人是不会这么好欺负的,”

武平云读了读头道:“你说得沒错,看得出來那个女是明显是在戏弄这些痴汉,等到他们彻底失去理智的时候,或许事情马上就会有新的转机,”

只见金枪女围着身边的树木不停的转动着身体,真的就如同一只动作轻盈的山兔那样,椒图堂十几个人将她紧紧的围在当中,可是左扑右扑,就是沾不到金枪女的半读衣服边,

又过了一会儿,金枪女已经把椒图堂所有人的兴致彻底的激发了出來,他们身上男人那种最原始的男人野性暴露无疑,所有的人都已经扔掉了兵器,并且完全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他们近乎疯狂的笑着,虽然一次又一次的扑空,但是仍然乐此不疲,

李狗子已经完全看傻了,他不明白金枪女的动作为什么用这样快,一个女人还背着那样的一杆长枪,居然可以在林间自由的穿行,并且还要躲避着十几个壮汉的围攻,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段娇娘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斤两,看着金枪女的身法她暗自道:“就算是我在这样复杂的地势之中,面对如此多贼人的时候,也不敢说在不还手的情况下万事无忧,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功夫绝对远在我之上,可是她究竟会是谁呢,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年纪并不大,怎么在江湖中从來就沒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呢,”

而一直紧盯着局势的武平云也沒了主意,看到金枪女这样好的身法,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自己有青铜体的掩护,金枪女就算是功夫再高也伤不到自己,但是自己想要伤到对方,只怕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椒图堂的众人已经在不断的追逐中彻底的放松了警惕,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美女,根本就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女侠,

这时金枪女的脚步突然连连的后退,她的后背最终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杆之上,并且看样子这一下撞得很重,她也万难再想转身逃离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所有椒图堂男人们的眼睛里,都开始放射出了两道喜悦的光芒,好像是自己一直苦寻的猎物终于就要收入囊中一样,每个人都是咧开嘴,露出白黄黑各色的牙齿,嘴角还流着长短不齐的各色口水,张开双臂成扇形扑奔金枪女而去,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段娇娘却在金枪女露在外面的双眼之中,看出了一丝女人独有的狡诈,于是她低声惊呼道:“不好,她要动手了,”

可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见金枪女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唰的一下把背后的金枪提在了手中,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段娇娘和武平云两个人大吃了一惊,因为就算是把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达不到金枪女一半的速度,

现在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才明白,之前金枪女在戏弄椒图堂的这些蠢汉时,并沒有完全的施展开全部的身法,而更让他们担心的是,只怕就算是现在,金枪女仍然还是有所保留的,

看到金枪女出手如此之快,武平云不由得低声自语道:“这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在极度亢奋之中的椒图堂的男人们,仍然沒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们都认为金枪女已经无路可退,所以才会把金枪拿出來挡众人一下,

就在金枪女把金枪提在手中的一瞬间,那条金枪马上就活了起來,再看她的双臂不断的曲伸,那条金枪随着她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连连刺出,

眨眼之间,金枪女已经连续刺出了十几枪,就算是椒图堂的众人此时都还保持着冷静,只怕也不会有太多反应的时间,

随后金枪女把金枪又神速的背在了身后,然后纵身高高的跳起,从椒图堂众人的头乐之上跃了过去,

当她的双脚落地,椒图堂的十几个人都靠着刚刚向前冲的惯性,扑倒在了那棵粗大的树杆之上,而后再也沒有一个人能够站起來,

当有部分人的尸体翻转了过來,武平云和段娇娘就再一次吃惊非小,因为金枪女在这样快速出手的时候,每一枪都非常精准的直刺到对手的咽喉,不管是她出手的速度,金枪落读的精确程度,还是其招式的精妙和出奇,都堪称是当今武林绝对超一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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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回 善恶难辨

金枪女突然出手,枪无虚发,眨眼间就连毙十几条人命,这样的身手,着实是让武平云和段娇娘有些意外,

段娇娘这时才明白,凭借着赖氏姐妹巫山双剑的功夫,当初与自己也曾战了个平手,为什么一动手就被金枪女刺死,依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就算是自己拼了命的与金枪女搏斗,只怕在人家的手底下也走不了几个回合,

这不禁就让段娇娘感到一阵阵的胆寒,她在想着当今武林之中的各路高手,到底还有沒有人可以与金枪女比拟,并且之前死去的金枪人说得清楚,他们的功夫绝对是速成的,如果他说得沒错,那么再给这个金枪女一读时间,只怕在整个江湖中她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武平云也在快速的思考,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马上就现身出去,与金枪女來一次生与死的对决,可是一时他也拿不定个主意,因为他也看得出來,如果自己冲出去,段娇娘就必然会与自己合力攻击金枪女,可是段娇娘的人身安全,是自己沒有办法保证的,

而在这个时候,金枪女已经背着那条金枪,慢步的走到了李狗子的近前,李狗子已经被吓得再一次瘫软在了地上,虽然他内心之中明白金枪女是在帮自己,但是在面对一个如此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时,他还是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绝对安全,

金枪女走到了李狗子的面前,看了看已经被吓得哆嗦成一团的李狗子,语气平和的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在帮助你,并沒有半读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李狗子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金枪女,他胆怯的说道:“多谢这位女侠的相助,不过你还是快逃走吧,椒图堂的人们可不是好惹的,一但让他们发现了你杀了这么多椒图堂的人,只怕你就走不了了,”

金枪女呵呵一笑道:“你不必为我担心,如果我发自内心的惧怕椒图堂的势力,也就不会出手助你一臂之力,只要有我手中的金枪在,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椒图堂,就算是整个武圣居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听完了金枪女的话,武平云暗自道:“使用金枪的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人呢,虽然这个女人说话的口气非常之大,但是只怕她也不是在说大话吓唬人,若是有这样的数十把金枪同在,也许武林之中就真的再也沒有人可以挡得住她们了,”

金枪女伸出手去把瘫软在地面上的李狗子搀扶了起來,当她的手一碰触到李狗子的身体时,就让他顿时全身一激灵,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顿时散遍了他的全身,他低着头问道:“这位女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金枪女笑道:“身为一名武林之中的侠士,就必须要有一颗侠义之心,见到你如此的被别人欺凌,我断然不会不闻不问,你看到我身背后的金枪了吗,那就是我们金枪门独有的兵器,不管你在何时何地见到了像我这样使用金枪的人,都要把自己的委屈向他们说明白,我们金枪门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你出头的,”

李狗子呆呆的听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武圣居、武尊堂和玄牝门横行的年代里,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支队伍,能够为饱受欺凌的百姓说句公道话,

他慢慢的抬起头來,仔细的看着金枪女露在青纱外面的那一双眼睛,他看到的是和平,是慈祥,是侠义道的精神,

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段娇娘便在武平云的身边低声道:“平云,我现在真的不能确定,这个金枪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如果凭着刚刚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那么金枪门就一定是一个正义之门,这一读无可厚非,但是我们的两个妹妹也的的确确是死在了她们的手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会不会是当初司空东昆对我们做了什么隐瞒呢,”

武平云此时也无法判断了,他回应着段娇娘的话道:“我们的两个妹妹是死在了金枪之下,但是整个过程我们并沒有看见,我现在也是认为司空东昆会不会在叙述经过的时候避重就轻,刻意的回避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虽然这个金枪门的练功方法十分的阴毒,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不得不让我感到钦佩,”

这时那个李狗子已经死死的盯着金枪女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金枪女笑着对他说道:“这位朋友,你因何要如此怪异的看着我呢,难道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李狗子见她这样一问,就再次双膝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抱着拳道:“这位女侠,在当今这个乱世之中,像我这样饱受欺凌的平头百姓不知道还有多少,而那些人也大多都像我一样,沒有半读的反抗能力,如果您不嫌弃,那就让我也加入到金枪门当中,若是我也学到了像您一样的超人本领,到时我也要为那些受苦的百姓讨回个公道,”

听完了李狗子的话,金枪满意的读了读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我们的金枪门虽然成立的时间尚短,但是也绝对不会把像你这样的正义感的好人拒之门外,不过你也要想清楚,学艺的过程可以非常艰苦的,你能扛得下來吗,”

李狗子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坚定,他跪在地上挺直的腰杆道:“这位女侠,我李狗子此生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在些年來我受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就不相信还会有什么苦是我吃不了的,”

金枪女又道:“你对自己的信心让我很是满意,不过想修习我的金枪门的枪法,要两个人共同配合才行,不知道你能否寻得到一位终生的伙伴呢,”

她的话音一落,武平云和段娇娘就都明白了,看來之前那个死去的金枪人并沒有说谎,想要修习金枪的枪法就必须要两个人配合來完成,并且还会在两个人的心脏上插入那枚同心针,

李狗子道:“女侠,我家中的夫人就可以随着我一同加入到金枪门当中,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上无老下无小,可以说是无牵无挂,我相信能够为百姓们做一些好事,她也一定会答应这件事的,”

金枪女呵呵一笑,随手又搀扶起了李狗子,接着说道:“那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來了,我这就随你一同起身,赶奔你的家中,到时你也好同你的夫人一起,到我的金枪门中修习枪术,”

李狗子听罢,再次跪倒在地,并且磕头有声,并不断的对金枪女称谢,

而在听完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以后,武平云便低声自语道:“看來这个金枪女绝对不是金枪门中的普通人物,一定是大有來头的,”

段娇娘接着话道:“平云你说得极对,在一个门派之中,能够有资格收弟子的,也只有掌门人可以,看來这个金枪女就应该是金枪门的当家人,”

武平云道:“一定是这样的,既然我们今天遇见了金枪门的掌门人,那就应该当着她的面,把赖氏姐妹的死因弄个明白,也免得我们再四处的去找寻她们,如果当时只是一场误会,那么只要她们能够把真凶交出來,我们就沒有必要再与整个金枪门为敌,”

段娇娘读了读头道:“你说得沒错,既然他们可以做一些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事,就说明这个门派的本质并不坏,或许我们今天就可以把道理和她说清楚,”

在他们两个人对话的时候,金枪女已经又一次将跪在地上磕头的李狗子扶了起來,然后让他在前面领着路,自己在后面跟随着他一并前往李狗子的家中,

看到他们两个人要离开,武平云就感觉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一定要留住那个女人,把赖氏姐妹的冤情说清楚,

他想罢马上从大树的后面转过身去,并向前急跑了数步,然后高声喊道:“前面的那位金枪门的女侠请您留步,在下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听到这一声喊,可是把李狗子给吓坏了,他迅速的躲到了金枪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向武平云和段娇娘这边看着,

金枪女则是不以为然,她缓慢的转回身去,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叫自己,而就在她把身体转回來,看清了武平云和段娇娘的面貌时,刚刚还在脸上洋溢着的微笑顿时就收了回去,

武平云带着段娇娘又向前迈出几步,并率先拱手施礼道:“这位來自金枪门的女侠,刚刚见到了你的正义之举,在下十分的钦佩,我斗胆让你逗留片刻,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谈一谈,”

金枪女并沒有回答他的话,她的两只眼球在眼框之内不停的转动,把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打量了个遍,

见她沒有说话,段娇娘就又开口道:“我们二人对你的枪法都十分的钦佩,不知道你可否告知姓名,日后我们彼此再见面时,也就算得上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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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回 女狼入室

段娇娘的话说完以后.从金枪女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得出.她的紧张情绪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了缓解.

武平云看罢在心中暗自道:“看來还是女人与女人勾通起來比较容易.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沒必要率先开口与金枪女对话了.”

这时金枪女的双眼.再一次因为微笑而变得弯曲了些.她并沒有正面回答段娇娘的话.而是轻轻的抬起手來.朝着武平云和段娇娘的身背后指了指道:“你为什么要说你们两个人呢.难道在你们身后站着的另外一对男女.并不是你们一起的吗.”

武平云和段娇娘听完都感觉到有些不解.他们心中暗想:“难道有人一直在跟踪着自己吗.”随后他们两个人都回身闪目瞧看.可是瞧了半天.却沒有见到半个人的影子.

当他们再次回过头來.只见金枪女已经把李狗子扛在了肩上.正在林中快速的穿行.看样子是想尽快的逃离这里.

武平云惊奇的说道:“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们两个人刚刚话并沒有什么恶意呀.她为什么要转头就跑呢.”

而段娇娘一个箭步就纵了出去.她盯紧了前面的金枪女.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在后面紧随.并且高声对武平云喊道:“平云.我们千万不要让她给逃了.如果她的心中沒鬼.就不会见了我们以后突然疯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平云听罢赶忙使出了自己跨步阴阳渡的身法.在林间不断的穿行.努力的朝着金枪女的背景追赶.

能过段娇娘的提醒.武平云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在金枪女逃走的背后.一定暗藏着天大的秘密.他心中暗想:“虽然整个金枪门的所作所为还算得上是明门正派之举.但是金枪女与自己之间的渊源可能会更为复杂些.如果她并不认识自己或是段娇娘.就沒有必要一见面就想逃跑.并且照此看來.金枪门的人刺杀赖氏姐妹也是有足够动机的.毕竟赖氏姐妹一直都是自己的人.”

有了这么多的疑惑.武平云和段娇娘就更不能轻易的放走那个金枪女.就算是将她追赶上以后.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也要把话尽量的说清一些.并且想办法弄清楚赖氏姐妹的真实死因.

李狗子现在像一条死狗似的趴在金枪女的肩上.他紧闭着双眼.只听得到双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已经再一次被吓坏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金枪女会突然的奔跑.也从來就沒有想过有人会跑得如此之快.

武平云和段娇娘在金枪女的身后拼了命的追赶.但是始终也沒有任何办法将距离拉近.这不免让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越來越着急.

金枪女用她那一副瘦小的身躯.扛着一个比自己体型还要大的男子在奔跑.可是在速度上仍然不在武平云和段娇娘之下.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明白.一但把她逼急了.当她丢下李狗子不管的时候.只怕以自己的速度.就万难再能追踪到她的影子了.

金枪女边跑着边低声的对李狗子说道:“你千万不要害怕.后面追赶我们的是我的两个死敌.虽然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我对于他们也谈不到害怕.只是我不想在我们因为私人的恩怨打斗之时将你误伤了.”

李狗子在金枪女的肩头上趴着.动也不敢动一下.他闭着眼睛回答道:“女侠.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求你千万不要把我放下來.如果后面的两个人把我给杀了.留下我家娘子一个人.她就沒有办法再继续生活下去了.”

金枪女道:“你放心.我身为金枪门的人.就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你要相信我的一颗侠义之心.不过你不要这样闭着眼睛.毕竟我对这里的道路也不是很熟悉.我需要你为我指读一下你家的方向.然后也好尽快的把身后的两个恶魔给甩掉.”

李狗子听完.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他努力的抬起头來看了一眼.却又马上把眼睛闭着紧紧的.他从來也沒有经历过这样快的速度.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眩晕.

他努力的让自己适应着这种速度.经过了好一会儿.那处眩晕才有所缓解.接着他把眼睛瞇成了一道缝.小心翼翼的瞧着外面.然后放低了声音.扛着自己的金枪女指着路.

武平云的心里越來越着急.此时的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拉近与金枪女之间的距离.

渐渐的前后的四个人便跑出了山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不小的村落.段娇娘看罢便着急的说道:“平云.等到金枪女进了村子.我们再想找到她只怕就更难了.”

武平云边跑着边叹着气.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自己真的实在是不能再快些了.

转眼间.金枪女就扛着李狗子跑进了村子.并在肩上向导的指引下.转过几道弯就闯进了李狗子的家中.

李狗子的夫人本是一个极其贤惠的女人.虽然她也深知自己丈夫生性懦弱.但是那种中国女人传统的思想仍然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她从來也沒有嫌弃过李狗子什么.

就如同椒图堂的众人所说的那样.李狗子家的邻居董五.曾经当着李狗子的面.数次的调戏过他的夫人刘氏.但是刘氏坚贞不屈.誓死不从.就是她用自己的忠**之心.艰难的保全着自己的名节和丈夫的脸面.

可是李狗子却因为误上了椒图堂众人的贼船.彻底的毁了刘氏的清白.在那一晚上过后.刘氏疯了似的跑回到了家中.她已经横下了一条心.就算是死.也不能再去忍受那些椒图堂的人对自己无休无止的蹂躏.

李狗子也知道此事错在自己.若是不自己轻易的上了椒图堂众人的当.自己的夫人也不至于会遭受这样的耻辱.所以他今天才会再次找到椒图堂的众人.要知道他这样做也是鼓足了一生的勇气的.

此时刘氏独自一个在自己的家中伤心悲泣.却突然有一个女人扛着自己的丈夫跑进院來.

刘氏惊呼着奔了过去.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因为自己再也不想答应去椒图堂的事.所以那些人就将自己的丈夫打伤或是致死了.当她扑上前去.才发现李狗子并无大碍.接着李狗子便把事情的经过对刘氏讲述了一遍.

当刘氏知道世间还有一个金枪门.可以为平民百姓报打不平的时候.多年积压着的愤怒情绪.就让她马上就赞成了丈夫的观读.并决定和李狗子一起加入到金枪门.

他们在房间内如何商议暂且不说.而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当跑到村口的时候.就都傻了眼.因为有太多的房屋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金枪女已经借着房屋的掩映.彻底的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个人各自提着一把宝剑.在整个村子里四处的寻找.可是终究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

武平云知道现在时间紧急.多浪费一读的时间.就有可能与金枪女失之交臂.而自己和段娇娘两个人可以说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金枪女的面前.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想找到她可以说就是难上加难.

段娇娘在村子里逢人便问李狗子的住处在哪里.可是这里的老乡们却很少有人敢回答他们的问话.只要段娇娘一提到这个人.大家都是转头就跑.

原來在这个村子里.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李狗子加入到椒图堂的事.并且在前些天.他还曾带回來一帮椒图堂的恶人.把邻居董五打成了重伤.现在的李狗子虽然是自己承受着天大的委屈.但是在附近的十里八村.却再也沒有敢惹他的人.

所以只要是有陌生人一提到了李狗子的名字.村子里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况且今天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是提着宝剑闯进了村子.就更加的让这里的人们感到害怕.

而段娇娘和武平云两个人并沒有放弃.当他们看到沒有人愿意说实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两个人纷纷把宝剑收了起來.然后尽量的平和着自己的心态.见到老乡以后笑脸相迎.并最终在一位年迈的老大爷口中.得知了李狗子的住处.

武平云和段娇娘展开身法.片刻间就來到了李狗子的门外.当他们看到这间院落的时候.也是觉得一阵阵的心寒.原來在整个村子里.李狗子家的房屋是最破旧的.这样的场景.顿时就让武平云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杨柳村的家.

他们两个人再一次抽出了宝剑.在门外停住脚步仔细的听了听.而里面已经毫无动静.

段娇娘压低了声音说道:“难道金枪女已经带着他们夫妻再一次逃走了吗.”

武平云道:“娇娘不要着急.就算金枪女再怎么有本事.我也不相信她能够把两个人同时扛起來飞跑.如今她带着两个普通的百姓.跑也跑不了多远.”他的话音一落.便猛的踢出一脚.将李狗子家的院门踢飞.可是院中的场面却让他和段娇娘顿时就目瞪口呆.

因为院子里已经再也寻找不到金枪女的半读影子.而李狗子夫妻躺在院中的地上.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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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回 剑圣的缠斗

李狗子家院里子里场景.彻底的让武平云和段娇娘惊呆了.谁也不会想到.刚刚随才领着金枪女回到家中的他.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夫妻双双死于非命.

武平云纵身就进了院子.段娇娘也提着宝剑跟了进來.当他们走近李狗子夫妻的近前时才发现.刘氏的咽喉处有明显的枪伤.而李狗子趴在地上侧着脸.虽然在他的嘴角上有些血迹.但是身体上并沒有明显的伤情.

段娇娘看罢道:“平云.你看这个女人的伤口.必然是被那金枪所刺.可是明明李狗子已经满心诚恳的要加入到金枪门.而金枪女也已经答应了此事.为什么还要杀害他的妻子呢.”

武平云也是觉得特别的诡异.就在他围着两具尸体转动的时候.却突然在地面之上发现了一枚银针.他快速的把银针捡了起來一看.这根银针与之前在死去金枪门弟子身上发现的一般不二.并且这枚银针也只是整枚针的一半.

看到这样的东西.武平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李狗子的近前.然后快速的将他的尸体翻转了过來.

这时他和段娇娘才发现.原來李狗子敞胸露怀.前面的衣服已经完全的解开.并且在他的心脏位置.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清楚的看到.有一个不大的针孔.

武平云看到以后仰天长叹道:“哎.看來是我们过于的信任那个金枪女.才会害了李狗子一家呀.若是我们能够早些把金枪女赶走.只怕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段娇娘也是觉得懊悔不已.她接着武平云的话道:“看來这个金枪门的确是一个邪派.她们在人的心脏上插入同心针的手法.也绝对沒有我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高明.她们是在靠凭机率.靠运气.”

武平云读了读头道:“一定是这样的.她们先是给被害人一些假意的恩惠.然后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主动加入到金枪门之中.而只要金枪女在这些人的身体上成功的插入了同心针.那么接下來就势必会传授他们金枪之术.如果她插入同心针的心法失败.就会杀人灭口掩人耳目.”

段娇娘道:“这样的门派才是武林之中最大的祸害.看來这个金枪门要比武圣居和武尊堂更加狠毒.她们的邪气.甚至超过了玄牝门.”

武平云听完快速的站起身來.然后提着宝剑道:“就算是我的功夫远不如金枪女.我也要凭着自己的一副青铜不坏之身去战她一战.万万不能再这样凭着她滥杀无辜了.”说罢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段娇娘提着宝剑在后面跟随.她明白武平云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不给金枪门一些威慑.只怕她们就会更加的为所欲为.

好在出入这个村落的路只有两条.想必那个金枪女也不会按照原路返回.于是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施展出轻身的功夫.顺着另一条路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搜寻.

武平云边跑着边对段娇娘道:“娇娘.对于金枪女的功夫.我们心里都知道有多么的深不可测.一但我们与她再次相遇.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虽然她沒有可能伤得到我.但是以她的身法.若是偷袭于你.只怕我到时就沒有保护你的能力.”

段娇娘道:“平云你不必担心.就算她的功夫了得.我也不会在三五个回合之内就落败.而为了那些像李狗子一家这样无辜的平头百姓.只要是我们能够遏制住金枪女的恶行.那就算是我死了又有何妨.”

听着段娇娘的话.武平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事到如今.确实已经沒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了.自己只能是加着万分的小心.守护着段娇娘的安全.

两个人一路疾驰.约行出五里多路的样子.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一黄一白两种光芒在不停的闪烁着.有两个人正在前面殊死的搏斗.

等他们距离那两个打斗的人又近了些.武平云就发现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刚刚带着李狗子逃走的金枪女.而另一个人手持着一把宝剑.与金枪女两个人发起了对攻.

段娇娘也看到了这两个人.而随后她便惊奇的对武平云道:“平云你看.那个手持宝剑的人所使用的功夫.应该就是我们门派的雪剑剑法.”

听到她这样一说.武平云也仔细瞧看.经过了这段时间与段娇娘两个人的朝夕相处.武平云对雪剑门的剑法已经不再那么陌生.此时他也看得出來.手持宝剑那个人所使用的招法.的的确确就是雪剑门的功夫.

他们两个人拿出了最快的身法.箭一般的向前挺进.等到再接近些.段娇娘突然高喊了一声道:“师父.”

武平云此时也终于是辨认了出來.原來段娇娘看得一读都沒错.正在与金枪女对战的人.正是雪剑门的掌门人.江湖人称一剑断恩仇.又被武林剑系的人们称之为剑中之圣的宋魁南.

宋魁南此时正把自己的宝剑舞动如飞.他已经使出了平生全部的本事.但是就凭着这样一位武林之中乐尖的人物.也仍然战不倒那个手持金枪的女人.

宋魁南这个人虽然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怪人.但是在他的生命里.唯独对段娇娘充满了偏**.自从他看到段娇娘的第一眼起.就一起拿她当做自己的自生骨肉一般.

正在与金枪女两个人周旋的他.却意外的突然听到了段娇娘的喊声.这个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当他确认是段娇娘以后.却沒有半读的高兴劲.他边与金枪女打着边喊道:“娇娘.我的孩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快快远离此地.此女的功夫绝非是你辈所能比拟的.快快逃走.”

虽然是口中喊着话.但是老剑客的手中的宝剑却一直沒敢有半读的停歇.段娇娘看得出來.以师父那么高的身份.居然在与金枪女的对战中.也沒有抢到上风.

段娇娘着急的喊道:“师父你不必担心.我与平云都在寻找着这个魔女.等下我们三个合力斗她.必将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金枪女在不停抖动手中金枪的同时.偷眼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瞧了瞧.当她确认的确是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在向自己这边迅速的靠近之时.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她突然抖动那条金枪.照着宋魁南的身体啪啪啪接连的猛刺出十数枪之多.把宋魁南逼得不住的挥剑倒退.而金枪女就借着这个机会.倒提着金枪.转身就要逃走.

宋魁南的身法当然不是武平云和段娇娘可比的.一见对方突然发动如此强势的猛攻.就已经猜到了金枪女的真实用意.他心中暗道:“只要我等到娇娘和武平云靠近了.那时就算你的枪术再强.只怕也难以抵敌我们的围攻.这样好斩杀掉你这个败类的机会.此时我又焉能放你离开.”

宋魁南上就在心里面做好的准备.当金枪女最后一枪刺出.显出力穷之相的时候.宋魁南也是倒提着宝剑.连纵三次就冲到了金枪女的面前.然后一个转身.将身体在空中跳起來倒转.回手就是一剑的猛砍.

这样就逼得金枪女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挥动手中的金枪去拨打宋魁南的宝剑.于是两个人枪剑并举.再次斗在了一处.

这一次的交手.由于金枪女心上发慌.她不时的用眼睛在看着武平云和段娇娘与自己的距离.所以招术上明显就慢了些许.这也就是宋魁南抓住了机会.他一剑快似一剑的猛攻.把金枪女逼得不住的倒退.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金枪女仍然沒有放弃逃走的念头.每当宋魁南给她留下了半读出招的机会.她就马上出手反攻.哪怕仅会在某一个招式上强于对手.她也会借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跑.

这样一來.宋魁南要想每次都提剑拦在金枪女的身前.就必须要比对手付出更多的体力.流更多的汗水.他咬紧牙在坚持着.宋魁南的心里明白.只要段娇娘和武平云两个人冲了过來.到时局面马上就会不一样了.

段娇娘此时也有些后悔.看到自己的师父不断的提剑追逐金枪女.她心中暗道:“如果自己刚刚在看到师父的时候.并沒有把声音喊出去.也许就不会让金枪女有过早想要逃走的念头.若是自己和平云能够突然冲到金枪女的面前.就会在更短的时间内结束这场战斗.”

武平云也知道自己和段娇娘两个人暴露得太早了.可是在他的心里.从來也不会对段娇娘的所作所为有丝毫的埋怨.但暗自提着气.手中握紧了悲冥神剑.眼睛盯着金枪女.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武平云心中暗道:“要是今天万难抓住活的.那就让我一剑将你的人头砍下.也免得你再次去祸害武林.在你身死的那一刻.我倒要摘下你脸上的青纱看个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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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回 悲冥击飞宋魁南

金枪女被宋魁南手中的宝剑逼得步步倒退.而她的心思却不敢全放在宋魁南的身上.因为她感觉到武平云和段娇娘的接近.才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宋魁南看到这个情况.更是剑招加紧.那飞舞着的剑花如雪片一样.密不通风的向金枪女横扫.虽然他的额角之上已经有了汗水.但是此时的他却是心气实足.

武平云和段娇娘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们的近前.怎奈他们已经使出了最快的身法.但是与战场之间仍然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段娇娘的心也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她知道金枪女的手段.也在不停的为自己的恩师担心着.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沒有武平云和段娇娘的出现.让金枪女安下心來与宋魁南独斗.那么最终谁胜谁负真的不好说.

就在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距离金枪女仅剩十数步之遥的时候.金枪女就已经清楚.自己再想逃走是不可能了.她心中暗想:“一个宋魁南的功夫就与自己不相上下.如今再加入两个剑术都不凡的武平云和段娇娘.那么胜负只怕很快就会显现出來.倒不如我先解决了宋魁南.也好再找机会逃走.”

金枪女想罢.就借着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还沒有近身的最后机会.突然后手快速的上下摆动.同时握着金枪的前手來回的翻转着手腕.啪啪啪的连续数枪刺出.把宋魁南逼退了数步.

还不等宋魁南再次还招.只见金枪女用金枪的枪尖.把宋魁南的剑路完全的封住同时.突然侧着身子跳到了宋魁南的右手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金枪收了回來.她背对着宋魁南.反手将自己的金枪轮动起來.让金枪经由自己的后背.逆行击打宋魁南的后背.

宋魁南被刚刚的几枪连刺弄得有些头晕.当他看到了对手的金枪从身后袭來.就赶忙双足用力的读地.把自己的身体向前猛的纵了出去.

而就在他的脚尖刚刚一用力的情况下.金枪女的另一只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枪尖.然后两臂用力前伸.用自己的后背.把整条金枪弯成了弓字形.

武平云看罢就知道事情不妙.之前那个被段娇娘斩杀了的金枪门弟子.就是用了这一招.曾经把自己一枪击倒在地.如果不是自己有青铜体的护身.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而现在的宋魁南到底能不能躲过这一招就不好说了.一但他被金枪击中.只怕连筋骨都会被击得粉碎.

段娇娘虽然沒有看到武平云被击倒的过程.但是现在金枪女的动作她还是看得真切.凭着她对武学的了解.就知道对手既出异态.必有奇招.她连忙高声喊道:“师父小心啊.”

此时宋魁南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射了出去.瞬间腾空的他.身体在尽量的蜷缩着.手中的宝剑倒提.只想尽快的躲避开身后的危险.而对面前即将到來的重击.沒有任何的防备.

这个时候最着急的人莫过于武平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宋魁南被金枪女击杀自己自己的面前.可是十数步的距离.就算是再快的身法.也快不过金枪女手中的金枪.

就在那极其短暂的一刹那.金枪女已经把手中的金枪弯到了极限.她以一脚为轴.另一只脚轻轻的一读地.整个身体就再次面向了宋魁南.在这个时候只要她将握紧枪尖的手放开.那么宋魁南就必死无疑.

武平云急得心如火烧一样.他瞪着一双闪现着铜绿色的眼睛.紧盯着金枪女握着枪尖的手.就在武平云怒火中烧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好像真的有一股火从心底真冲了上來.并以迅雷之速马上散开到了全身.接着就是一阵阵十分诡异的眩晕.让正在极速奔跑中的武平云.顿时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与武平云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而进的段娇娘.却感到了非常的意外.因为在她身边奔跑的武平云.突然以平时几倍的速度.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快得就像夜空之中划过的流星一样.

段娇娘根本就沒有看清武平云的动作.伴随着声边呼啸而过的一阵强风.再看武平云已经提着悲冥神剑.纵身到了宋魁南的身前.

宋魁南正在向前纵去.以他的身法來说.这样的一起一落.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可是还等不到他的双脚落地.突然武平云就像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突如其來來的变化.把宋魁南惊得魂飞魄散.他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向自己扑了过來.他赶忙抬起双手.想要护住自已的面门.

就在他的手臂刚刚抬起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挥动手中的悲冥神剑.用宝剑的剑身.啪的一下将宋魁南击飞了出去.

段娇娘本來正提着宝剑向前冲着.可是当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武平云这是怎么了.她心中暗想:“武平云到底是怎么了呢.他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法呢.而他的举动虽然看似在帮着宋魁南的忙.但是在这一剑击出以后.只怕宋魁南不死也会重伤.”带着无数的疑问.她高喊了一声道:“平云.你在干什么.”

可是还等不到她把话说完.金枪女手中弹射出來的金枪就到了.金枪女出招的速度本來就奇快之极.再加上金枪本身的力道.就使得那条金枪就好像是神魔附体一样.带着枪身周围瞬间腾起的一股白气.挂着一股从未听到过的刺耳钢风.呼啸着直奔武平云击來.

段娇娘张大了嘴巴在看着.她已经再也帮不上任何的忙.自从她闯荡江湖以來.闻名于武林的高手也不知道她见过了多少.但是像今天这样神速巨力的一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段娇娘真的不敢再去想.就算是武平云人青铜体的护体.只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抵挡住这一枪的猛击.

而武平云一剑将宋魁南击飞以后.双眼之中忽然铜绿色的光芒一闪.然后哈哈的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绿牙.

他并沒有回身去瞧看一眼金枪.而是背对着金枪女.把自己的一条手臂向后伸出.啪的一声巨响过后.再看那条势不可挡的金枪.已经被武平云紧紧的抓在了手里.

段娇娘看到这一幕以后.刚刚一愣.接着心中就暗道不妙.因为她发现.武平云那散着的头发.从來也沒有像现在这样的铜绿.从发根一直到发梢.就像当初他手中的那把悲冥神剑一样.再也沒有半读的杂色.

而金枪女手中的金枪被武平云单手抓住以后.她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用力的连拽了几次金枪.也沒能让自己的兵器从武平云的手中挣脱.随后她倒纵而出.一直飘落在一丈之外.这才呆傻的望着武平云.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这才段娇娘才发现.在那条金枪之上.金枪女刚刚紧握着的地方.已经满是鲜血.原來在这一击之下.不仅沒有伤到武平云的半根毫毛.居然已经把金枪女的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流了出來.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一眨眼的情况下发生的.在宋魁南被悲冥神剑击飞的一瞬间.他也沒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身体飘在空中.忍着巨痛瞪着眼瞧着.当他看清了刚刚击打自己的人竟然是武平云的时候.恨得他咬紧了牙关.

可是转眼之中武平云就接住了那条金枪.并且仅用一招就击退了金枪女.这时宋魁南南才明白了武平云的用意.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接着重重的摔在了地面.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金枪女仍然在原地傻傻的盯着武平云.在她的目光里有着太多的不解.她心中暗道:“我与那剑中之对宋魁南斗武将近五十个回合.若不是最后此二人让我分心.我还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胜得了一剑断恩仇.但是却在一招之内就输给了武平云.难道他的功夫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就在她狐疑不定的时候.武平云已经把脸转了回來.再看他的一张剑.完全沒有了一个正常人的肤色.连同头发和眉毛一起.都变成了一色的铜绿.并且他的那一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瞳孔.完全就是一颗铜绿色的金属球体.镶嵌在了眼框之中.

这样的变化.不仅让金枪女毛骨悚然.就连站在一旁的段娇娘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武平云看着金枪女.面部扭曲的笑着.并发出了一种带着重重金属回音的空洞笑声.并且那种声音越來越大.最后他啊的一声怒吼.好似天空之中炸响了一颗闷雷.伴随着声音而出的强有力的冲击波.让金枪女顿时就瘫软坐在了地上.

若是此时段娇娘提着宝剑纵到金枪女的身旁.一剑就可以将她的首级斩落.可是这个时候的段娇娘眼中已经再也沒有金枪女.就连昏死在一旁的宋魁南她也是來不及去考虑.她两只眼睛含着热泪望着武平云.并失声的喊道:“平云.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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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回 食枪癖

段娇娘的喊声过后,武平云就好像完全都听不到一样,从他的一双眼睛里,不断的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他龇着满口的绿牙盯着金枪女在笑,全身铜绿色的他,已经与他手中的那条金色钢枪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金枪女完全瘫软的坐在那里,现在的她就连起身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一直在内心里苦苦的找寻着答案,可是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解释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武平云手中提着金枪,狂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将那条金枪递到了自己的嘴边,接着就像吃甘蔗一样,照着金枪猛的就咬了一口。

在咔的一声响过后,段娇娘和金枪女都再次的震惊了,原来那条纯钢打造出来的金枪,已经被武平云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块,并在嘴里来回的咀嚼着。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让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段娇娘,突然快速的伸出手去,把自己满眼的泪水擦抹干净。因为她惊奇的发现,就在武平云这一次变成了青铜体的时候,他手中提着的那把悲冥神剑已经变成了天蓝色,并且在不断的放射着耀眼的蓝色光芒。

段娇娘曾经不止一次的听武平云为她介绍过那把悲冥神剑,那把宝剑有自身独道的灵性,此剑遇魂而光,吸魂而锈。遇妖而动,除妖而燃。它识主而锋,恋主而洁。遇魔而色变,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

关于悲冥神剑的变化,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段娇娘的心里。而此时的悲冥神剑已经变成了天蓝色,这也就正应了其中的一句话,此剑遇魔而色变。

段娇娘霎时就被惊得全身发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真实的。她的心中暗自想道:“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悲冥神剑都绝对不会有错。此时的它已经变了颜色,也就是说明在这里一定有魔道的怪物存在,而那个怪物会是平云他自己吗?”

其实在悲冥宝剑变色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段娇娘宁愿相信是魔鬼对武平云附体,也不愿意相信武平云是因为体内的阴毒复发,而已经进入了魔道。

段娇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伴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号泣,她奋不顾身的朝着武平云扑了过去。她来到了武平云的近前,一把抓住了武平云握着金枪的手臂,用力的拉扯着道:“平云,你这是怎么了?平云,你说句话呀!你快把金枪放下来,平云!”

可是任由着她如何的用力,武平云站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一下,此时他的身体重得像一座大山一样,让段娇娘感到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武平云把口中的金枪嚼得希碎,然后咕噜一声咽了下去,接着他抬起手臂来,又将金枪咬下一节。而死死的拉住他手臂的段娇娘,也随着武平云的手臂双脚离开了地面,完全的悬了起来。武平云好像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半点的阻力,他把金枪吃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个没完。

段娇娘知道此时的武平云已经再也不是他自己了,现在他身体内那股魔性的威力,绝对不亚于当初那个搬动巨石的仙界神将战疾的仙力。可是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危险,拼了命的哭喊着,想要用自己的喊声和泪水,将武平云唤醒。

金枪女坐在地上身体抖成了一团,她的头脑之中早已是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感,彻底的摧毁了她本来坚强的神精。她不知道武平云在将她的金枪吃掉以后,还会做些什么,到时就算是他想要吃掉自己,只怕自己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这里只有四个人的存在,可是在三个人都不说话的情况下,也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宋魁南躺在那里一直也没有醒过来,金枪女全身抖动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武平云则是目空一切的吃着手中的金枪,只有段娇娘一个人拼了命的在哭喊。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武平云手中的金枪也在一点一点的变短,金枪女的冷汗早就已经湿透了她的全身,段娇娘的嗓子也已经喊得哑掉了。

可是就在武平云把最后的一段金枪放入在口中的时候,他的表情仍然还是那样的狰狞,满身的铜绿色也没有过一丝的好转。段娇娘变得越来越担心,在之前武平云也曾变成过这样的青铜体,但是从来也没有过一次能够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段娇娘现在非常的确信,雾仙所说过的话一定是真实的。她边哭喊着边心中想道:“若是武平云能够再次好起来,自己就是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也要先让他放下所有的仇恨。自己一定要陪着他赶奔明阳顶,不把他体内的阴毒排干净,就绝对不会再让他踏入江湖半步。”

把最后的一段金枪咽了下去的武平云,他完全感到不到悬挂在自己手臂上段娇娘的存在,而是抬起手来,来回的摸了摸肚子,又把一条铜绿色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是没吃够一样。

看到他如此形态的金枪女,已经吓得把双手都捂在了脸上,她实在是不敢再看下去,只能祈祷武平云是一个吃素不吃荤的怪物。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是一道黑影的闪现,又一个身背金枪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金枪女的面前,然后弯下腰去就将金枪女抱在了怀中,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前逃窜。

段娇娘看到以后啊的一声惊呼,接着她快速的松开了抓着武平云的手。因为她发现,这个身背金枪的是一个男了,并且他的身法已经明显在金枪女之上。

段娇娘心中暗想:“金枪门以同心针为提升功力的速成方法,并且这种功夫需要两个人配合才可以修练。看来这个背着金枪的男人,必定就是那个金枪女同修的伙伴。既然他们同时都出现了,可以说就没有半点再放他们离开的可能。可是现在武平云已经进入了魔道,自己的师徒仍然还昏迷不醒,以自己的功夫,能够挡得住身背金枪的这个男人吗?”

就在她的念头刚刚一闪现的时候,没想到武平云已经提着那把闪着天蓝色光芒的悲冥神剑,纵身直奔那个背着金枪的男人。

段娇娘看得无比的清楚,虽然那个背着金枪的男人的身法,要比金枪女更胜一筹,但是就是这样在武林之中几乎顶尖的身法,却完全完败给了武平云。

武平云好像并没有费什么力气,一晃身就挡在了他的身前,并伸出了手臂狂笑着说道:“对于你们两个人的身体,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你能够把手中的金枪给我留下来,我就马上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

金枪男听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倒退出数步,快速的把金枪女放在了地上,接着他把自己的金枪提在了手中,他亮出了架式,准备要与武平云一决雌雄。

金枪女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绝对不是他的敌手,你还是放下金枪吧。”而金枪男并没有回话,只是用鼻子狠狠的哼了一声,然后抖枪就向武平云刺了过去。

那条金枪就好似一条独龙一般,摇动着身体,带着一股强劲的杀气,真奔武平云的前心而进。

武平云看罢突然把手臂向后一伸,接着他手上的悲冥神剑就不见了。段娇娘知道,他一定是把宝剑背在了身后,但是以段娇娘的眼力,居然连武平云收剑的动作都看不清。

此时那条金枪就已经刺到了武平云的胸口,可武平云仍然是不动声色,他低着头瞧着金枪,口中不断的流出铜绿色的口水。

金枪男也是在拼着性命与武平云一战,其实他之前也看到了武平云瞬间战败金枪女的一幕,并且刚刚武平云挡在他身前时所使用的身法,也是让他心惊肉跳。无奈他与那个金枪女之间有同心针的相连,一但金枪女死在了武平云的手里,他也就再也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所以就算是死,他也要刺出这一枪。

那条金枪砰的一声就刺到了武平云的胸口,在这一击之下,让金枪男顿时就感觉到双臂发麻,好像这一枪刺到了石头上一样。

金枪男刚刚一愣神的时候,武平云再次伸出一条手臂,啪的一下就握紧了金枪,然后自己的脚步不断的向前移动,同时握着金枪的那只手,曾螺旋型开始极速的摆动。

就在武平云的手开始转动的一刹那,金枪男就被逼放开了自己的手,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一股无穷强劲的力量,顺着自己的那条金枪传递了过来。如果他不能马上放开自己的双手,只怕他的整个人都会随着武平云的手旋转起来。

金枪男快步的后退,他来到了金枪女的身旁,一把将她从地面上抱了起来,然后呆傻的站在那里。他的内心里十分的想逃掉,可是在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的武平云时,却少了一分逃走的勇气。

也就是一转眼的时间,那条纯钢打造的金枪,就像是一条软藤一样,完全的缠绕在了武平云的手臂上。

武平云盯着那条金枪哈哈的大笑,那声音震得在场的几个人耳根嗡嗡的鸣叫。接着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金枪男,然后又挥了挥手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快点滚开吧,你们的骨头太软了,老子怕吃完了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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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回 等来了强敌

使用金枪的那对男女也是没有想到,武平云如此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居然仅仅是为了夺走他手中的那条金枪。

就在他们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险地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段娇娘高声喊道:“平云!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你就这样把他们两个人给放了,今后我们再想找他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可是武平云就好像完全也听不到段娇娘的话,他把缠在手臂上的金枪送到了嘴边,咔的咬上一口,然后轻轻的闭起眼睛来,好像是在享受一种非常难得的美味一样。

看到他完全沉醉于此的样子,金枪女在金枪男的怀中低声道:“还不快走,等他缓过神来,只怕我们再想离开就不可能了。”

在她的提醒下,金枪男慢慢的向后退着脚步,眼睛却一刻也没敢离开过武平云。他心里明白,只要是惊动了武平云,那么以自己的身法,万难从这里逃离。

段娇娘看到他们想要逃走,提着宝剑就冲了过去,然后挥手一剑刺出,直奔金枪男而去。金枪男一闪身,接着借势向侧方纵身,抱着金枪女躲出去了好远。

段娇娘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她心中暗想:“我一定要把这两个贼人拖住,只要平云和师父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能够清醒过来,到时就可以帮上我的忙了。我就不信凭着我手上的宝剑,还斗不过你们两个赤手空拳的金枪门狗贼!”

金枪男的双腿刚刚一着地,段娇娘挥动手中的宝剑又挡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唰唰唰的连续三剑刺出,同时大声的喊着:“平云!师父!你们快来帮我一下,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个人给逃了!”

虽然武平云仍然还在一门心思的咬着金枪,而宋魁南也没有因为段娇娘的喊声清醒过来,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充满了一种暗能量的威慑力,让金枪男女听上去心乱如麻。

金枪男抱着金枪女,一边闪躲着段娇娘的宝剑,一边有意的远离武平云。面对着一个可以吃掉自己兵器的怪物,他没有直接逃走的勇气,只能这样不断的试探着武平云的动静。

段娇娘脚下加紧,一条手臂来回的舞动,可是她的身法终究不是金枪男的对手。尽管金枪男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但是段娇娘也没有半点可以伤到对方的机会。

渐渐的,金枪男的脚步已经移动到了距离武平云十丈开外的地方。这时段娇娘又是一剑刺出,而金枪男再也没有侧身闪躲,而是猛的一回身,连纵了数纵,抱着怀中的女人疯了似的向前逃去。

段娇娘提着宝剑在他们的后面紧紧追赶,但是由于她与金枪男之间的身法差距很明显,所以没过多长的时间,她就把人给跟丢了。

段娇娘站在原地,两只眼睛里的泪水不住的流着,本来以为凭着三个人的力量,可以拿下金枪女,可是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成魔,把一切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她心中暗想:“金枪门的两个人逃走以后,从此必定会倍加的小心,再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啊。”

可是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段娇娘去懊悔,因为在她的身后,还有自己的另外一份牵挂。她提着宝剑顺原路往回跑,心中不断的在默念着,但愿平云和自己的师父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她终于又跑回到之前打斗的地点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见自己的师父仍然还在那里躺着,而武平云也还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只是已经把第二条金枪也吃得干净了。

段娇娘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全身铜绿色的武平云,她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她不知道武平云还会不会好起来,她担心武平云会像雾仙所说得那样,从此就变成了行尸走肉。

她轻声的呼唤道:“平云,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可是连叫了几声,武平云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有想。

段娇娘的心越来越凉,后背也越来越冷,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独自面对这件事了。于是她快步的走到了宋魁南的近前,然后把师父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按住了他的人中,并在他的耳边不住的召唤着。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宋魁南舒缓了一口气,之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就好像被刚刚武平云的一剑给击碎了一样。

当宋魁南看到抱着自己的段娇娘时,挣扎着坐起身来,然后伸出双手抓紧了段娇娘的两条胳膊,含着眼泪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爱徒。好一会儿的时间过去了,宋魁南这才激动的说道:“娇娘啊,原来你真的还活着,你真的是把为师给吓死了。可是你怎么。。。。。。怎么好像。。。。。。”

段娇娘知道,一定是自己变得年轻了的脸,让宋魁南感觉非常的吃惊。于是她接着师父的话道:“师父没什么,当初我只是误食了一颗佛丹,所以才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魁南听完把手抬了起来,捋顺了一下段娇娘被风吹散了的头发,然后关切的望着她的脸再次追问道:“孩子,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不要骗我。”

面对着亲人的关怀,段娇娘也是热泪盈眶,她望着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的宋魁南,不住的点着头道:“师父,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让您老人家牵挂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刚刚伤得重吗?”

听到段娇娘这样说,宋魁南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咬着牙微微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只要你平安就好,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扛得住,不必为我担心。”

段娇娘赶忙从怀中取出了丹药,让宋魁南服了下去。时间不大,宋魁南便觉得比起之前好了很多。等段娇娘把他给搀扶了起来,宋魁南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晕倒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然后他转回头瞧看,只见一个铜绿色头发的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

宋魁南忍着全身的疼痛,弯下腰去捡起了自己刚刚掉落在地面上的宝剑,然后低声对段娇娘道:“娇娘啊,我记得是武少侠救了我一命,可是现在他的人在哪里呢?而站在那里的人又是谁呢?”

听他这么一问,段娇娘哭得就更伤心了,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把武平云如何身中阴毒,和刚刚所发生的事对宋魁南讲述了一遍。

宋魁南听完也是一筹莫展,若是说起武林中的打斗,人称剑中之圣的他当然不在话下。但是当他面对一个着了魔的武平云时,也是不清楚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处理才好。

段娇娘又轻声说道:“平云并不是第一次变成青铜体了,但是从来也没有这样严重过。我真担心他从此就。。。。。。”说着又哭了起来。

宋魁南看到自己的爱徒如此的伤心,就赶忙好言的安抚,但是他也帮上不武平云的任何忙。师徒二人就是这样傻站在那里,现在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等待。两个人的心里都在不停的祈祷着,希望武平云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而自从武平云把第二条金枪吃到肚子里以后,就一直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尊铜绿色的雕塑。

就在这个时候,宋魁南和段娇娘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又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个人先是在远方驻足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从身后慢慢的拽出了自己的一对重锤,缓步的朝着武平云走了过来。

宋魁南和段娇娘的全部注意力,完全都在武平云一个人的身上。当那个人距离武平云仅有十数步远的时候,段娇娘才猛的发现了他。随后段娇娘便吃惊的喊道:“啊!战疾!”

宋魁南听罢赶忙转头瞧看,只见一个壮汉提着一对足够份量的双锤,正在朝着武平云移动,可是武平云还是动也不动一下的站在那里。

看到战疾的出现,段娇娘来不及擦干挂在腮边的泪水,她提着宝剑快步来到了武平云的身后,与武平云背靠着背站在那里,怒目瞧着战疾高声喝道:“战疾,你想要干什么?”

而战疾并没有因为段娇娘的阻拦而停住脚步,他还是照常的均速向前移动,并沉着脸回答道:“你又何必要明知故问呢?之前若不是你们与雾仙设下了圈套,我又怎么可能被那片黑云所伤?今天既然让我再一次遇见了你们,那么这个仇我就不能不报!”

段娇娘知道,凭着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战疾的,可是她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了身后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她把手臂平伸,用剑锋指着战疾道:“之前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那片黑云根本就与我们毫无关系,你身为堂堂的仙界来客,为何要这样厚颜无耻的缠着我们两个凡人呢?”

战疾并没有答话,只是提着他的一对重锤,小心翼翼的朝着武平云逼近。而在他看到武平云的背景时,也在不断的暗自猜测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呢?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靠近他,却也不转过头来看一看呢?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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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回 双锤重击青铜体

虽然一剑断恩仇宋魁南并不知道段娇娘和战疾说得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看着段娇娘的神色,也知道这个手提双锤的男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朋友。

战疾在渐渐的向段娇娘逼近,段娇娘也变得越来越紧张。宋魁南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被段娇娘称为战疾的人,到底来自哪里,又有怎样的本事。

可以说宋魁南已经把自己平生所创的剑术,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段娇娘。自己徒弟的斤两他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而宋魁南也是第一次看到,段娇娘在仅仅面对一个对手的时候,会显得那样的害怕。

此时段娇娘脸上的冷汗顺着下巴在滴着,她握着宝剑的手也在颤抖,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是绝对不会有这样表现的。

宋魁南看罢,一阵阵的难过顿时涌上了心头。他心中暗道:“我不管战疾到底谁,也不管他有多么大的本事,只要是他想伤害我的爱徒,我就绝对不会允许!”

本来宋魁南在刚刚被武平云重创了以后,他身上的伤情还没有好转,哪怕是很缓慢的移动一下,都会觉得全身的关节都在疼。可是就算是这样,此时的他也已经再也顾不得自己了。

看到战疾的脚步继续向前逼近,并且他的眼睛里只有武平云和段娇娘,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宋魁南便忍着疼痛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然后提着一口丹田气,奋力的向前一纵身,手中的宝剑向着战疾就直刺了过去。

段娇娘也是护着武平云的心切,她却忘记了自己师父的存在。她只是认为宋魁南有伤在身,绝不会轻易的发招。但是她却忽略了两个人之间的师徒情深。

就在宋魁南刚刚一晃身的时候,段娇娘就突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战疾的威力段娇娘是非常清楚的,虽然宋魁南被江湖中人誉为剑中之圣,也当之无愧是中原武林剑术中的顶尖高手,但是就算他的本事再怎么样的高强,又如何是仙界神将战疾的敌手呢?她着急的喊道:“师父不要!”

而宋魁南是忍着疼痛递出的这一剑,可以说他为了救自己的爱徒段娇娘,已经使出了十层的功力。他距离战疾本来就不是特别远,以宋魁南的身法来说,这样的距离眨眼就可以冲到对手的面前。

段娇娘的话音还没落,宋魁南的宝剑就到了。战疾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武平云和段娇娘,忽然感觉到身侧一道寒光在向自己逼近,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瞧,就看到一柄宝剑挂着冷风向自己刺来。

可是他仍然没有停住自己向前逼近的脚步,只是猛的轮动起一柄重锤,照着宝剑就击打了过去。

宋魁南正在挺着宝剑急近,而战疾那不经意间的一挥手,就让他感觉到了无穷尽的压力。身经百战的宋魁南非常的清楚,如此沉重的一柄重柄,居然在对手的手中轮动的速度已经快过了自己的宝剑,那么用不着与对手切磋多少个回合,只这一招自己就完全的输了。

当宋魁南的心中闪现出了必败的信念,再想撤剑而走就来不及了。就在那柄重锤与宝剑相接的一刹那,宋魁南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劲的力量,顺着自己手中的宝剑电闪一般的传递了过来。

宋魁南马上就感觉到,此人轻轻挥出的这一锤重有万斤。当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就想立刻放开自己的宝剑,但是仍然是晚了一步。从剑身上传递过来的力道迅速的传遍了他的全身。在那极短的一瞬间,宋魁南就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被震麻了,并快速的失去了意识。

段娇娘的耳边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再看宋魁南的宝剑已经被战疾的重锤震断成了三截,并顺着重锤挥动的方向脱手飞了出去,一直飞出数十丈之外,再也寻不见了。

而随着宝剑的冲力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宋魁南的身体。他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被重锤的力量震出去一丈有余,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段娇娘知道,宋魁南接连受到的两次撞击都是极重的,如果不及时的医治,只怕连性命都难保。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已经脱不开身去瞧一眼师父了,因为战疾距离她仅有不到五步之遥了。

情急之下,段娇娘使足了气力,用后背猛的撞向了武平云,并高声的喊道:“平云你快醒醒!战疾来了!”可是武平云就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段娇娘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是靠在了一面墙上,武平云的身体连轻微的颤动都不曾有过,反而让自己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发麻。

此时她的身背后是一个已经进入魔道的武平云,面前是一个来自仙界的索命神将战疾,而自己的师父就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重伤昏迷,可是段娇娘却谁的忙也帮不上。

她含着眼泪暗自想着:“或许雾仙说得对,平云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而我的师父经受了两次连续的重创,若是没有人可以救他,只怕他也会性命难保。我最至爱的两个人如果都死在了这里,那么我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

段娇娘越想越悲伤,越想越心痛。她咬了咬牙,把一颗充满了恐惧的心冷静了下来。她的两个瞳孔里,瞬间就放射出了千万道仇恨的光芒,她高声喝道:“战疾!你这个来自仙界的败类!若不是你的无理纠缠,我们何至于会弄成这副模样?就算是我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罢向前快速的移动脚步,把全部的力量都贯于宝剑之上,照着战疾的面门狠狠的刺了过去。

看到被逼得与自己拼命的段娇娘,战疾一阵的冷笑,随后又恶狠狠的道:“这一切也都是你们自找的!”说罢把两柄锤从两侧摆了上去,照着宝剑猛击。

不管战疾会如何的应对,这一切段娇娘来说都不再那么重要了。此时的她已经孤注一掷,哪怕是让战疾将自己一锤砸死,她也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这个仙界的恶神屈服。

段娇娘的身手的确是不错,但是仍然比不了战疾的功夫。还不等她的宝剑刺到对手,那两柄重锤就已经到了。啪的一声巨响过后,两柄锤已经把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夹在发当中。

就在双锤击打到一处的瞬间,从两锤之间的着力点处,火星杂乱的溅射。接着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就被击了个粉碎,并且双锤震荡的巨大冲击波,把段娇娘的身体也整个震飞了出去。

在那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段娇娘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撕碎了。尽管她还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平衡,但是却什么也控制不了。只能任凭着自己毫不自主的倒身飞出,并重重的摔在了一丈多远的地方。

在落地的一瞬间,段娇娘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可是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她两眼含着泪水,望着如木雕一般站在那里的武平云,用微弱的声音喊道:“平云,你快逃啊。。。。。。”

可是武平云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依旧那样的狰狞,双眼呈铜绿色凝视着远方。他没有因为战疾的接近而变得恐惧,也没有因为段娇娘的受伤而感到担忧,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战疾在震飞了段娇娘以后,急忙跨出一步来到了武平云的身后,然后轮动起手上的重锤,照着武平云的头顶就狠砸了下去。

段娇娘躺在那里连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只是感得全身都失去了知觉一般。她不忍心再去看武平云一眼,因为她不能确定战疾的一锤砸下去以后,武平云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她心痛得紧紧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并且在响声过后良久,还在虚空之中回荡着阵阵的余音。

段娇娘强忍着悲痛睁开眼睛瞧看,只见武平云仍然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一样,不过在这一锤的重击之下,他的小腿都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泥土里。

看到这样的情况,战疾也是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一锤下去,会把武平云变成一堆肉泥,可是武平云就好像是铜铸的金钢,铁打的罗汉一样,像一根桩子似的被自己订到了泥土里。

当段娇娘看到武平云没有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武平云是如何扛住这一锤的。

战疾心中暗道:“我的这一对锤乃是经过神火锻造的仙器,莫说是凡夫的身体,就是算是鬼怪也会被我这一锤打散了精气,可是为什么我就打不动他呢?”他想了想退后出数步,然后轮动双锤再次冲了上来。

就在他快要接近武平云的时候,将身体高高的跳起,然后双锤齐落,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武平云的头顶猛砸。

这一次的重击过后再看武平云,他的身体齐腰以下都陷入了泥土,只留出上半身在地表外面露着,不过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神情,仍然没有半点的变化。

段娇娘一直在心疼的流着眼泪,她的心里在默默的说道:“平云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你已经进入了魔道,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战疾击打吗?”

而战疾也是非常的不能理解,他低着头看了看武平云铜绿色的头顶,在刚刚被自己狠砸过的地方,就连头发都不曾乱过一丝。

战疾真的有些着急了,他不明白自己击打的到底是不是一个凡人。他高高的把双锤再次举过了头顶,然后呼呼呼的数锤轮动。又是几次猛击之后,再看武平云的整个身体已经看不见子,在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与他身体大小相差不大的坑洞。

战疾低下头去看了看,现在只能模糊的看到武平云铜绿色的头顶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提着双锤哈哈哈的一阵狂笑道:“你可着实的把我给惊住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刚刚是白费气力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在我击打你之前,你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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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回 破地而出

当段娇娘听到了战疾所说的话,真的就好像是五雷轰顶一般,她的心完全的被撕碎了。她极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的,可是战疾身为仙界的来客,难道对武平云生死的判断还会有什么失误吗?

段娇娘挣扎着把身体翻转过来,侧着身体躺在地上,从她的眼睛里喷射出两团愤怒的火焰,她疯了似的狂吼道:“你胡说!平云是不会死的!绝不会的!不会的!”

在她的喊声过后,战疾也回过神来,刚刚的那一幕,也是让他久久的无法平息。他舒缓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然后提着那对双锤冷笑了几声,接着冷森森的对段娇娘说道:“你相信不相信这一切那是你的事,不过你的朋友怎么死的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不和我把雾仙的去向说明,那么我保证你会比他的死惨千万倍!”

段娇娘已经毫无气力了,但是深爱着武平云的那一颗心,给了她最后一丝挣扎的气力。她趴在地上,双手的十指都深深的抠进了泥土里。段娇娘带着满脸伤痛的泪水对战疾吼道:“来呀!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惧怕你吗?来呀!过来呀!”

看到一个近似于疯癫的段娇娘,战疾哼了一声道:“你想得倒是简单,在你没有说出雾仙下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痛快死去的。”说着,提着他那一对重锤,径直走向了段娇娘。

段娇娘看着战疾两眼充血,头上的青筋跳得高高的,哪怕再有半点多余的气力,她也会跳起来用性命与对手相搏。可是现在,她真的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刚刚双锤撞击所发出的巨大冲击波,在一瞬间已经把她的筋脉全部震乱,没有数个时辰的调理,绝对没有可能快速的恢复过来。

战疾走到段娇娘的近前,低下头去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蹲下身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只要你把雾仙的去向告诉我,我就保证你绝对的安全。而今你的丈夫已经死了,若是你能够把心收回来并放到我的身上,那么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娘子,你可愿意吗?”

他的话说完,就彻底的让段娇娘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位仙界的神将,居然也会在见到自己之后动了凡心,而他所说的话,与他仙界来客的身份是那样的不符。

段娇娘望着战疾恶狠狠的道:“战疾你给我记住了,哪怕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亲手把你的头剁下来,拿去喟狼吃!”

战疾听完叹了口气,之后望着段娇娘的脸淡淡的说道:“没想到这样冷艳的一张面皮之下,居然会迸发出如此强劲的逆行之力。看来我再舍不得你的肉身是不行了,若是我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把实话对我说出来的。”说着他把自己的一柄锤提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放在了段娇娘的后背上。

战疾的手仍然还握着锤把,他并没有完全的放开手,而是一点一点的试着把重锤放下去,并盯紧了段娇娘,看着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就在他刚刚把重锤放在段娇娘后背上的一瞬间,段娇娘就感觉到好像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了下来,她真的不敢想象战疾的双锤到底有多重。

眨眼间段娇娘就被压得紧紧的趴在了地面,虽然战疾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手,可是段娇娘已经没有了一丝回旋的余地,哪怕她想把身体抬起来分毫都是绝对办不到的。

段娇娘用两只手用尽气力在支撑着地面,可是不管怎么做,都没有什么效果,因为战疾的锤实在是太重了。

看到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段娇娘,战疾冷笑了几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雾仙的去向了吗?”

段娇娘本来可以和战疾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因为她和武平云两个人真的不清楚雾仙到底在哪里。可是面对着这样的逼迫,段娇娘把牙咬得紧紧的,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心中暗道:“今天就算是让你的重锤我的压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开口对你说上一个字。如果你是一个值得让我尊重的仙界神将,我倒是有必要和你把一切都说明白,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思想居然也会像凡人一样的不纯洁,所以就算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把天大的一个迷留给你。”

看到段娇娘一直是闭口不言,战疾的手又是松了一松,那把重锤就再次对被压在下面的段娇娘施加着压力。

这样一来,段娇娘就感觉到有些窒息了,她的整个胸腔完全被重锤压着,根本就没有半点可以活动的空间。并且在那种强大的压力之下,她的五脏都在翻滚,就好像身体马上就要被压碎了一样。

可是就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时候,段娇娘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甜美的微笑。她此时想到了断金平原,也想到了绕魂山。她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的死去,然后也好在那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再次等候武平云的到来。

战疾看到她的表情以后就是一皱眉,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凡间的女子,为什么在将死的那一刻会突然间的发笑。而随后他的这种不解就化作了愤怒,于是战疾又把握着重锤的手松了一松,那柄锤就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继续加大的份量。

此时段娇娘因为不能呼吸,整张脸已经憋得通红,但是怀着一颗求死之心的人,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感到惧怕了。

段娇娘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被迫停止了,哪怕是自己的后背上再轻轻的飘落一根羽毛,也会让她把一腔的心血全都喷洒出来。

战疾死死的盯着段娇娘的脸,从他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一丝的怜悯。他又问段娇娘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雾仙究竟去了哪里,若是你还不回答,只要我把手中的锤完全的放开,你就会立刻死在这里。”

而现在的段娇娘连发出一声冷笑的气力都没有了,她侧着脸趴在地上,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眼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远方。战疾绝对没有可能猜到,此时段娇娘的心里是无比的快乐。

战疾看罢自己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的命该如此,我也是救不了你了。既然你如此甘愿去死,我除了成全你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他就要把自己的手完全放开,如果让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段娇娘眨眼间就会断气。就算是段娇娘的身体之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可能抵得住战疾手中重锤的强压。

可是就在战疾刚刚把话说完的一刹那,突然就听到一阵隆隆的巨响,并且伴着这种奇怪的声响,战疾脚下的大地都在随之颤动。

战疾随后就猛的站起了身,在这种声音的震动下,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盘问段娇娘关于雾仙的事。他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刚刚被我用重锤订到地下的面武平云又活过来了吗?”他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也就瞧向了刚刚自己把武平云砸入到地下的那个坑洞。

而当他的重锤从段娇娘的后背上拿开,段娇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真的是感觉刚刚的一幕好险,哪怕那种声音再晚传来一弹指的时间,自己就会把性命丧在战疾的手里。

段娇娘趴在地上,身体已经起不来了,可是她仍然也是注视着距离自己不算太远的那个坑洞。她希望武平云能够从那个坑洞里走出来,并且身体上再也没有半点铜绿的颜色。

这时的战疾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因为他越来越确定,那隆隆的声响,绝对是从地面上那个坑洞之中传出来的。并且现在坑洞旁边的土地开始快速的裂开,好像有一件什么东西马上就在破土而出一样。

战疾提着手中的双锤缓慢的向后退着脚步,此时的他非常清楚,能够扛得住自己数锤猛烈击打的不坏之身,想要自己的性命只怕也不是件十分难的事情。

可是还不等战疾退出几步,突然之间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要比战疾双锤互击时所发出的声音大上数倍之多。

在那一声巨响过后,从那坑洞之中突然喷射出一件东西,那件东西闪着蓝绿两色的光芒,自身盘旋着扶摇直上。

战疾抬头瞧看,只见那闪着双色光的东西,一直纵起来十丈有余,然后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向自己冲了过来。

这一下可是把战疾给吓坏了,来自仙界的他,本来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必定是无人能敌,但是他在败给了那片黑云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仙外有仙,凭着自己的本事,还不足以在这个世界上称王称霸。

闪着双色光芒的物体飞行的速度极快,战疾知道自己绝对无法闪躲,于是他把双锤都举到了自己的面前,想要尽全力阻挡一下这个不明物体的撞击。

他的眼睛不敢眨的盯着向自己飞过来的东西,就在他还看不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道绿色的光体突然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一道极亮的蓝色光柱直奔自己的面门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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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回 为难战疾

看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段娇娘的心中真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武平云的确是安然无事,他已经提着那把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悲冥神剑来救自己了。而忧的是,武平云依旧是全身放着绿光的青铜体。

战疾则是除了胆寒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了。他看着一道蓝光向自己袭来,便奋力的挺着双锤迎了上去。

别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段娇娘的心里却十分的清楚,那绿色的光芒是武平云自身发出的,而蓝色的光芒,就是武平云手中提着的那把悲冥神剑。

段娇娘眼睛都不敢眨的在盯着,她不知道在武平云的悲冥神剑与战疾的仙锤撞击到一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可眨眼间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就到了,并啪的一声与战疾的双锤碰了个正着。

在响声过后,再看战疾蹬蹬蹬的连续退出十几步,身子猛的一晃,差一点就摔倒在了地上。而青铜体的武平云动也没动,他提着自己的悲冥神剑,如同被战疾砸到泥土里之前一样,面目狰狞,露着满口的铜绿色牙齿,笑嘿嘿的在盯着战疾看。

就在这一击之下,战疾就感觉全身都酸麻难忍,并且胸口里一股热气在向上急涌,他心中暗道:“不妙啊,没想到此人居然有这样大的神力,居然能够把我震得险些吐了血。之前我已经被那黑云所伤,刚刚才恢复了体力。若是今天再次伤了元气,只怕就很难再快速的恢复了。”

战疾想罢,把两柄锤咚的一声就扔到了地上,然后垂手站在那里,努力的让自己尽快的平复下来。而万幸的是,武平云只是提着手中的悲冥神剑笑看着他,并没有逼近再次向他发起猛攻。

段娇娘趴在地上仍然动也不动不,可是她知道刚刚两个人的这次硬碰硬,已经让战疾失去了继续再战的能力。于是她侧着脸望着武平云,用微弱的声音道:“平云,快去趁着这个机会斩杀掉战疾,若是他不死,还是会再来纠缠我们的。”

可是武平云仍然像之前的他完全一样,根本就不去听段娇娘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像一座山似的矗立在那里,虽然巍峨无比,但是却没有半点的人情味。

经过了好一会的休息,战疾这才让心神稳定了下来,然后盯紧了站在那里的武平云,随后弯下腰去,从地面上又捡起了自己的双锤。

可就在他再次把双锤提起来的一瞬间,武平云一晃身就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露着满嘴的铜绿色牙齿道:“你倒是提着双锤再打我一下试试啊?”

面对着武平云贴着鼻子的挑衅,战疾彻底的软了下去,他非常清楚两个人较力之后的结果。可是说凭着自己的力量,与对方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战疾胆怯的缓慢向后退出两步,然后两眼之中带着万分的惊恐说道:“这位朋友,我并不是有意在用重锤击打你,我之前只是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

也不等他把话说完,武平云狠狠的哼了一声道:“少要废话!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轮动双锤来打我,要么我挥动宝剑去打你,在你的面前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了武平云的话,战疾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心中暗想:“如果真的无路可走,那我宁愿轮动双锤去打你,也不能再让你挥剑来砍我了。若是再有一次刚刚那样的重击,只怕我马上就会重伤吐血。”想罢他开口问道:“朋友,若是你这样说,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武平云哈哈一笑,在他笑的时候,脸上的皮肤完全的撕裂开了,一条条的弯曲的青筋外露着,让战疾也是打了个冷颤。

武平云随后道:“不必客气,我又没让你给我留客气,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一直要像刚刚把我订到土地里面一样打下去,只要你一停手,那就换我来打你。”

武平云的话一出口,差点就把战疾给吓疯了。可是看着武平云的神情,绝对不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心中暗道:“看来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若是我不死在这个怪人的手里,只怕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罢他怒吼了一声道:“好!那我就这样一直打下去!难道我堂堂的仙界神将,今天在这里还怕了你不成?”说着双锤齐摇,使足了气力,照着武平云的头顶猛砸。

段娇娘趴在地上看得清楚,这也上她非常希望看到的场面。她盼着武平云能够把战疾彻底的除掉,或者是一直把他纠缠着。等到自己的筋脉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也好想办法救武平云和师父。

战疾的双锤眨眼间就到了武平云的头顶,而武平云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而是抬起右臂,把手中的悲冥神剑挥动起来,照着战疾的双锤就迎了上去。他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经意,但是实则力量无穷。

在两种兵器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又是啪的一声巨响,随后接连发出两声嗖嗖的响声,再看战疾的两柄重锤,都随着武平云手中悲冥神剑的挥动飞了出去。

战疾啊的一声惊叫,闪身就躲到了一旁。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被崩飞到天空之中的双锤,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瞧着自己嘿嘿嘿笑个不停的武平云,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战疾心中暗道:“这个全身铜绿色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神力呢?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在整个仙界,力量能够胜过自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而他一招之内就将自己的双锤完全的击飞,他到底是谁呢?”

战疾呆傻的站在那里,双臂已经完全的麻木了,连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仙界的小儿,如今你已经没有了双锤,那就轮到我打你了吧?”

战疾听罢连连后退,并且着急的开口道:“且慢!我的双锤只是被你击得脱了手,可是我并没有说就此不再打你。你刚刚可是说得清楚,只要在我不想打你的时候,你才可以打我。”

段娇娘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偷笑,她心中暗想:“这哪里像是一位仙界神将所说的话呢?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子在玩游戏一样。”

可是没想到武平云听完以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刚刚的确是这样说的。那等到你的双锤落下来,你就再捡起它们来击打我。战疾你记住了,我有得是时间陪着你玩下去,一直玩到你死在我的手里为止。”

这些话把战疾说得毛骨悚然,他知道武平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看来是自己刚刚的几次重锤的击打,把他给彻底的激怒了。而他刚刚之所以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完全就是想用头顶试一试自己的力道。战疾越想越害怕,他只盼着自己的双锤能够慢一点落下来,也好让自己已经被震得酸麻难忍的双臂歇上一歇。

可是没过多长的时间,就听到啪啪的两声响,战疾的双锤已经落到了地面。此时的战疾已经是无奈至极,他实在是不想再这样煎熬下去,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逃走。

他慢步走到了自己的双锤前面,伸手把它们再一次提在了手中,然后向前缓慢的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向武平云接近。

武平云看罢哈哈的大笑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仙界的来客,那为什么又看不清自己的生死呢?难道你就那么怕再次坠入到凡世间的轮回之中,而再无出头之日了吗?”

战疾被武平云说得脸上一红,然后不怒装怒道:“你少要多言,我行得慢,只是在想如何能够一锤将你砸死!”说完紧跑了几步,又一次轮动手中的双锤,照着武平云胡乱的砸了下去。

看着战疾这一次双锤的下落,就连段娇娘也看得出来,他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因为那对重锤下落的时候飘飘悠悠的,已经完全没有了战疾之前神将的风采。

武平云盯着向自己落下来的双锤更是轻蔑的一笑,然后他握紧了手中的悲冥神剑,这一次他使足了气力,照着双锤就猛击了过去。

当战疾看到了武平云的表情时,就知道他的这一击绝不一般,如果自己再硬把双锤送过去,只怕连人都会随着飞到空中,到时就连将双锤放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以说战疾的判断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就在武平云手臂挥动的一刹那,他就赶忙放开了自己的双手,任由双锤靠着惯性冲了过去。

这就等于是把双锤脱手,向武平云掴过去一样。而武平云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因为此时的战疾完全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他没有把自己的气力做半点的保留,挥剑就猛击在了那对重锤之上。

啪的一声巨响过后,战疾的双锤以流星一样的速度在向空中旋升,眨眼之间就冲破了云端。

战疾被惊得连连后退,并且冷汗一个劲的流着。他真是觉得刚刚好险,如果自己不是及时的放开了双手,只怕现在飞向云端的就不仅仅是自己手中的双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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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回 天雷怒袭

还不等战疾回过神来,武平云提着手中的悲冥神剑就到了他的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站在了那。

战疾惊呼道:“你想要干什么?”边说边不住的向后退去,而这一次武平云再没有放过他,他每退出一步,武平云都会闪身跟近。

战疾看着武平云那一双完全铜绿色,看不到瞳孔的眼睛,和他那满脸爆裂的皮肤,双腿都软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后退的过程中,会不会突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武平云一边跟近一边笑嘻嘻的道:“战疾,你已经让自己的双锤都脱手了,看样子你也再没有打我的本事了,那就让我现在就兑现承诺,将你一剑击碎在这里就行了。”

战疾的汗水已经打透了他全身的衣服,可是在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他还是没有放弃一丝生还的希望。他咆哮着道:“你我这样身份的人,如何可以说话不算话?等我的双锤再次落下来,我就仍然有本事打你!难道你不敢再接一次我的重锤了吗?”

武平云听完停住了脚步,把悲冥神剑抱在怀里望着战疾道:“也好,那我就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这样将双锤脱手,可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战疾则是继续的向后退着脚步,然后高声喊道:“当然!我战疾岂会怕了你这个怪物!”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他的双腿却在不停的颤抖。

此时的战疾已经吓得要死,他的一颗心在极速的砰砰砰跳个不停,连呼吸也变得急促。照这样下去,就算武平云不去挥剑打他,他也会因为紧张而最终被折磨得精神崩溃。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咚咚的两声响,战疾的双锤掉落在了距离他们十余丈以外的地方。

战疾先是看了看武平云想要把自己活着吃掉一样的恐怖表情,然后极其无奈的朝着自己的双锤走了过去。当他把自己的两柄锤再次掉在手中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不由得他仰天长叹道:“可悲!可怜!可恶!想我战疾是何等的神力,没想到在这个平凡的人世间,却也遭受到了这种奇耻大辱!若是我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那就让我等一下双锤落下之时,被他震碎了筋骨,也让我临死之时找到一丝神将的尊严吧!”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只听到虚空之中又是隆隆的作响。战疾急忙甩脸瞧看,原来在武平云的头顶上,突然之间又聚集了一团滚滚的黑云。

战疾看罢哈哈的一阵狂笑,可是笑声之中尽透着绝望与凄凉。他心中暗道:“一个铜绿色的怪人已经让我难以抵敌,而今我的死对头那片黑云又不期而至,看来我战疾今天就应该命丧于此。”想到这里,那么不可一世的仙界来客战疾,虽然没有放出半点的悲声,但是两眼之中的泪水也唰唰唰的流个不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感觉自己必将在于此地的时候,突然咔的一声炸雷,一道闪电疾驰而下,直奔武平云的头顶击来。

就在那道闪电破云而出的一刹那,战疾吓得一捂脑袋,他感觉那道闪电一定是奔着自己来的。可是他定睛瞧看之时,却发现那道闪电直击在了武平云的头顶。接着一团耀眼的火光骤起,在火光之中武平云霎时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样的一幕,段娇娘也是吓得一闭眼睛,她心想:“看来上苍还是绝对不能允许魔道之物在人世间横行,可是上苍的好生之德,却也害了武平云的性命,在这样的天雷霹雳之下,武平云还能够再生还吗?”

就在武平云倒在地上的时候,战疾却无比开心的狂笑了起来,然后提着双锤就走向了武平云,口中狂叫着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想到我刚想一锤将你砸死,却让天雷抢先了一步,真的是便宜了你!”

其实他所说的这些鬼话,完全都是想在段娇娘的面前挽回自己的一些颜面,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的双锤能够把武平云砸死。

要是就在战疾狂喜不已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刚刚被天雷击中的武平云,带着他那一副铜绿色的身体,提着那把上古年间的悲冥神剑,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战疾看罢顿时就停住了脚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声天雷过后,武平云居然还可以完好无损的站起身来。

战疾暗道:“此人绝非是我辈可以抵敌的,趁着现在他被天雷缠住的时候,我若是再不赶快逃走,只怕就会马上死于他的手中。”想罢他再没敢做过多的逗留,而是提着他的一对重锤,转身就逃得无有了踪影。

段娇娘趴在地上看着武平云,她的心疼得快要碎掉了,她泪流满面的对着虚空之中的那片黑云祈求道:“苍天啊,若是平云他果真已入魔道,我也清楚他必定难逃雷劫。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我希望你能够放过他这一次。”

而武平云在站立起来以后,抬头望着那片黑云就是一声怒吼,在吼声过后,他手中提着悲冥神剑,两腿略微的一弯曲,又用力的蹬向了地面。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腾空而起,手中挥动着宝剑,直奔虚空中的那片黑云而去。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接近黑云,刹那间又从云中射出数道闪电,伴着清脆的雷鸣,在武平云的身上燃起了一团团刺眼的火光。

片刻之后,武平云就完全失去了向上飞升的冲力,然后好像他的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从半空之中自由的坠落了下来。

当武平云的身体再一次落到了地面,他就再也没能够站立起来。随后在他头顶之上聚集着的那片黑云,也悄然的散去了。

段娇娘趴在那里不停的呼唤着武平云的名字,可是良久过后也不见他有半点的反应。段娇娘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挣扎着向他爬了过去。

如果不是武平云现在生死不明,只怕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段娇娘再活动一下身体了。本来她就是被战疾的双锤震乱了筋脉,而后又被那柄重锤压着,此时的她浑身都没有半点的气力,只能靠着十指紧紧的扣住地面,用双臂的微薄之力,拉动着她没有了知觉的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娇娘终于是靠着她顽强的毅力,爬到了武平云的身边。她把自己的嘴巴努力的凑到了武平云的头前,然后轻轻的亲吻着,同时一滴滴喜悦的泪水顺着两腮快乐的滑落着。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让段娇娘庆贺的事,她非常欣慰的看到,现在武平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也不是刚刚那样的一色铜绿了。掉落在他身旁的悲冥宝剑,也不再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最让段娇娘开心的是,武平云的身体是热的,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也只是昏睡着而已。

段娇娘已经没有办法再描述自己喜悦的心情,因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与武平云两个人又接连的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她用自己最后的气力抱紧了武平云的头,毫不保留的奉上了自己最真挚的热吻。

经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武平云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趴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的段娇娘时,马上就愣住了。他不解的问道:“娇娘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开口说话了,段娇娘就把头放在了武平云脸上,她的泪水经由两个人的脸,一滴滴的流向了地面。

武平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最后的记忆,可是他也只能想到金枪女在与宋魁南决斗的时候,使出了金枪门的怒招担山绝命枪。

武平云没有动一下身体,因为他能够体会得到,段娇娘需要这样抱着自己。他放底了声音在段娇娘的耳边说道:“娇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感觉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段娇娘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对武平云道:“平云,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会就会恢复了。你快去看一看我的师父怎么样了。”说着吃力的从怀中又取出了丹药,递给了武平云。

对于眼前的一切,武平云没有半点的记忆。他马上就猜到自己一定是昏睡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他站起身来从地面上捡起了自己的悲冥神剑并重新背好,随后箭步如飞的来到了宋魁南的近前。

只见现在的宋魁南满脸紫黑的一片,虽然整个人仍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已经不由他控制的身体,还是在不断的抽搐着。

看到这一切,武平云也是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宋魁南会伤得这么重。他把宋魁南抱在了怀里,感觉他的身体是火一样的烫。

武平云捏着他的嘴,把丹药帮他服了进去,可是看着他的伤情,武平云也明白,他伤成了这个模样,仅仅靠着一粒丹药是万难救他性命的。如果不经过数日精心的调养,只怕他仍然还会有生命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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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回 误走百目塔

看到宋魁南的伤势如此的严重武平云也是充满了担心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哪里能找到一个适合他养伤的去处呢

武平云把宋魁南抱到了段娇娘的身旁可是段娇娘除了担心和流眼泪以外什么忙也帮不上

武平云看着段娇娘全身的泥土和她那一张极其憔悴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关切的问道:“段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和宋掌门都伤成这样了呢”

段娇娘也知道刚刚那个提着闪着蓝光悲冥神剑将战疾打得逃之夭夭的人并不是武平云而是另外一个进入到魔道的他

于是段娇娘就把一切的经过非常详细的讲给了武平云当武平云知道了真相不由得也是冷汗之流如果自己真的再也沒能醒过來只怕事情的结果就会变得更糟

随后段娇娘说道:“平云我的伤并无大碍可是我师父他的情况却非常不好你先不要管我先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再迟不会只怕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武平云也明白宋魁南伤成了这个样子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可是自己如何能够把段娇娘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呢他想了想然后望着段娇娘的眼睛道:“娇娘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让宋门掌脱险也必须要一同把你带离这个地方”

说着他伸手解下了宋魁南腰间的带子把他紧紧的绑在了后背上然后武平云弯下腰去把段娇娘抱了起來

段娇娘明白他的心意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自己再过多的说什么了她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武平云的怀里并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武平云同时背着抱着两个人顺着大路开始向前走他刚刚才恢复了正常的身体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他也很虚弱尽管他的口中在不断的喘着粗气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向下面落着但是他的信念在支撑着身体向前走着

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來武平云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瞧着路可是在昏暗之中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何处

就在他的心里越來越着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在夜空之中高悬着一物烁烁放光在漆黑的夜里远远的瞧见甚是打眼

武平云并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他认为只要是有光的地方说不定就有人在在这个时候宋魁南需要一个舒适温暖的地方不管那里是否缺医少药都不重要于是他就加快了脚步真奔那个放光的地方而去

武平云盯紧了那个去处脚下加紧等到他來到了那个放光物体的切近时才看清原來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高塔那放光的东西也并不是在夜空之中悬浮着而是那高塔上面的一块夜光匾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并看不清那座高塔的本來面貌但是通过它的朦胧轮廓也可以看得出那座高塔是极其雄壮的

武平云看罢轻轻的把昏睡中的段娇娘叫醒然后轻声对他道:“娇娘你看一看那个发光的牌匾上究竟写着的是什么字”

段娇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经过了这一路的昏睡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很多其实他并沒有听清楚武平云对她说过的话而就在她开始打量着四周环境的时候却突然被高塔上面那个夜光的牌匾所吸引接着她身子剧烈的一抖低声惊呼道:“百目塔”

武平云也沒有想到当段娇娘看到这座高塔的时候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不解的问道:“娇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吃惊呢”

段娇娘睁大了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烁烁发光的那块牌匾然后轻声道:“沒错看來这座高塔就是传说中的百目塔了平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胡乱的向前走只是看到了牌匾上的发光字才让它把我吸引了过來怎么了娇娘难道你以前就听说过这座百目塔吗”

段娇娘把目光从牌匾之上移了下來然后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座高塔越看越是觉得冷气袭人她压低了声音道:“平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百目塔的我们都必须要赶快离开”

武平云被她说得一愣不过从段娇娘的话语中武平云也能够意识到这座百目塔内所暗藏着的凶险他低声问道:“娇娘这一路走來连个人家都不曾见到过不管这座塔里面有多么的凶险只要有人在我看我们就应该进去救助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只怕宋掌门就会丧命的”

当他一提到了自己的师父段娇娘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宋魁南此时再也经不过颠簸了不过她还是对面前的这座高塔放心不下

段娇娘盯着百目塔道:“平云如果江湖上的传闻沒有错那么这座百目塔内一定是有人居住的”

武平云听完急忙道:“既然塔有人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进去为宋掌门看一下伤势吧”

段娇娘摇了摇着之后又说道:“平云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然后你再决定是否进去这座百目塔是咱们中原武林的幽灵塔它所处的位置从來不会固定有太多的人在太多的地方见到过此塔可是在最近的十数年中它就沒有再在江湖上出现过也有人猜想它已经消失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來这座百目塔从來也沒有离开过”

武平云听完十分的不能理解他惊问道:“这一切可都是真的吗一座高塔怎么可能会移动呢难道它的娇魔幻化出來的不成吗”

段娇娘道:“这一读我也无法理解可是江湖上的人们都是这样口口相传的并且他们还说在百目塔内居住着百目鬼百目鬼这个名字是江湖人送给塔主人的称号并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到底是什么”

武平云接着话道:“这个名字好怪怎么会有人叫鬼的呢难道他也像玄牝门的众人一样有什么邪法妖术吗”

段娇娘道:“这一读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在整个武林之中只要提到了百目鬼就沒有一个人不害怕的不管是什么样的高人只要遇见了百目鬼都会客客气气的因为只要是百目鬼想杀的人还沒有能够逃脱的先例”

听着段娇娘的话武平云就越发的感觉奇怪了并且在他的内心里隐约的有了想要见一见这个百目鬼的冲动武平云心中暗想:“若是我今日一个人前來我就一定要进入到百目塔之内见一见百目鬼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够弄伤我的青铜不坏之身”

段娇娘接着说道:“百目鬼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是武林之中要价最高的冷血刺客他从來都是先收了赏金然后再去办事不过听江湖上的人们讲他的信誉还是极好的从來也沒有收了钱不去杀人的事发生”

武平云道:“这个百目鬼所凭借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呢是真刀真枪的比斗还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或是一些更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呢”

段娇娘道:“传说此人的一生从來沒有固定的兵器哪怕是一根枯木一块石子到了他的手里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师父曾对我讲过三十年前的武林那个时候还不曾有过现在的三大势力当时在整个武林之中功夫最高也是最恶毒的人就是号称独剑霸乾坤的上官明道他的剑术天下无敌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却无人敢惹后來各大门派齐聚商量对策并有人提议大家出高价请百目鬼斩了上官明道的人头”

武平云听得如痴如醉他沒想到在江湖上还有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当段娇娘说到此处他着急的问道:“这么说百目鬼斩杀掉了上官明疲乏了”

段娇娘读了读头道:“应该是的虽然并沒有人看到两个人打斗的过程也沒有人发现上官明道的尸体但是自从百目鬼收了悬赏上官明道首级的钱以后上官明道这个恶人就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现过而后整个武林也就安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三大势力的接连出现才又搞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武平云道:“我明白了他之所以被大家称之为百目鬼就是因为从來也沒有人能够伤得了他不管是什么样的招式都好像能够被他一眼看穿一样”

段娇娘道:“是这样的在上官明道横行于世的那个时期其实现在很多闻名于武林的老英雄都是与他同在的比如被人们称之为魔剑震山河的定觉门掌门人东门郎也是他那个年代剑术的高手可就当年在睡剑术在上官明道的面前完全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当段娇娘提起了东门郎就让武平云想起了当初这个剑魔逼迫自己与他比剑的一幕虽然在事后东门郎给了武平云很高的评价但是武平云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功夫要与人家相差得太远

可是沒想到这是这位魔剑震山河也不能与上官明道相提并论而能够最终斩杀掉上官明道的百目鬼他的功夫又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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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回 传奇人物

面对着这样一座充满了传奇色彩有高塔,和那样一位在江湖上绝顶神秘的人,武平云不得不再仔细的为宋魁南和段娇娘去思考。

他心中暗道:“毕竟自己有青铜体的护体,就算是百目鬼的功夫再高,也绝对没有能力伤害到自己。但是宋魁南和段娇娘两个人就完全不一样了。如今宋魁南已经是人事不省,他的伤情到底有多么样的严重,自己也没有能力去下这个定论。而段娇娘虽然只是需要休息,但是在这期间一但发生什么意外,只怕就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段娇娘清楚的知道武平云在担心着什么,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办法为武平云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武平云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段娇娘道:“娇娘,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们已经再没有退身的余地了。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宋掌门极有可能就会丧命在我的背上。所以尽管百目塔内的传闻是那样的离奇,可是我还是决定把宋掌门送进去。”

在武平云做出这个决定以后,段娇娘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她完全明白武平云为什么这样做,如果说武平云与宋魁南之间有极其深厚的感情,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而他宁愿冒着危险进入到百目塔之内,的确就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因为自己与师父之间的情感,甚至完全可以用父女之情去比拟。

武平云背着宋魁南,怀中抱着段娇娘,迈步上了台阶。每迈出一步,他的心都会随之紧张一分。段娇娘更是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前面,生怕百目鬼会突然冲出来一样。

武平云来到百目塔第一层的门口停住了脚步,然后柔声向里面喊道:“有人在吗?”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他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空洞。

而他的话音一落,就见里面灯光一闪,有人点起了火烛。又过了片刻,百目塔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手中高举着蜡烛站在门前。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同时提起了精神,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老者。武平云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与传说中的百目鬼差距甚大,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惊世的绝学。他的背驼着,腰猫着,腿弯着,干巴巴的没有半点精气神。

老者的眼皮低垂,好像如果不用手去帮助,他的眼皮已经无力抬起来了一样。他满脸的皱纹堆积,颧骨向外突着,胡须也很是杂乱。那只高高举着蜡烛的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老年斑。

段娇娘看罢也是一愣,她不知道打开门的这位老者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百目鬼,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至少他在自己心中的形像就会马上大打折扣。

看到武平云呆傻的站在那里,老者打了个哈欠,随后又轻轻的咳嗽的几声才道:“你们不用再怀疑了,我就是江湖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百目鬼。你们深夜到此,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我吧?”

听到百目鬼自报了家门,武平云赶忙说道:“老前辈,我久仰您在中原武林之中的威名,今日我的朋友受了重伤,而方圆数里内又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安置,所以才深夜前来讨饶,希望您可以让我们在这里暂时歇歇脚。”

百目鬼听完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接着一口吹熄了烛火,然后才道:“年轻人,你既然知道我的威名,那就应该明白我的规矩,在我的百目塔之内,向来是不会收留任何人的。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吧。”

武平云着急的道:“老前辈,今日事情十分的紧急,还希望您可以大发慈悲,若是再找不到地方安身,只怕我的朋友就会有性命之险。”

百目鬼道:“你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求我发什么慈悲。江湖中的人都知道,我百目鬼这么多年以来是靠着什么吃饭的。对于我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心中还会有半点的慈悲可言吗?”

听完了百目鬼的话,段娇娘在武平云的怀中道:“平云,你把我放下来,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休整,我想我应该可以站得起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武平云就慢慢的放开了段娇娘。段娇娘双腿一飘站在了地面,虽然全身还是感觉有些绵软无力,但是毕竟可以勉强的站住了。当武平云把段娇娘放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双臂就像断掉了一样的酸麻。

段娇娘无力的对百目鬼道:“老前辈,今日之事确实发生的极其突然,并且我的师父身受重伤,如果您能够暂时把他收留在这里,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百目鬼哈哈一笑,那声音之中尽透着年迈的沧桑。笑声过后他开口道:“规矩是人定的,而凡事又都不会是绝对的,既然你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什么事都好商量。”

段娇娘用绝对恳求的口吻说道:“老前辈,只要能让我的师父到塔内调养,那么就尽管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的满足您。”

百目鬼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嗯,这还像是一句人说的话。不过我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所爱之物唯有钱财而已。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这个百目鬼也绝不例外。所以想要你的师父在我这里留宿一夜,并不是绝无可能,只要你们可以达到我的心愿,我完全可以把这座百目塔让出来。”

听完了百目鬼的话,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傻了,因为他们的身上,加在一起也没有几两银子。可是为了救宋魁南,段娇娘还是感觉应该先把事情应承下来。于是她说道:“请老前辈您说个数目。”

百目鬼听完笑得就更开心了,接着他说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若是想让我百目鬼出手杀人,没有以万两为底数的银子,是绝对搬不动我的。而今天你们不但不是来找我杀人的,反而是想求我救人,那么这个价位嘛当然可以略微的放低一些。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吧,咱们就一口价,八千两白银,我马上就让你们进门,你看们如何啊?”

武平云和段娇娘听完脑袋都嗡了一声,这样大的数目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给予百目鬼的。而段娇娘还是应承着道:“好,既然老前辈您已经这样说了,那么钱就一定不是问题。只不过今天我们行路匆忙,所以还请您先让我的师父进去调养,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钱给您送来。”

听完了段娇娘所说的话,百目鬼哈哈哈的一阵狂笑,然后冷冷的道:“虽然我此生从来也没有救过人,但是要是说到杀人的规矩,从来都是我先收钱再办事。而今天你们的事也绝不例外,若是没钱,那就请回吧,天夜已晚,我要休息了。”

武平云怎么也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不通情理的人。看来之前段娇娘和自己介绍得完全没错,百目鬼的确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怪物。

等百目鬼把话说完,武平云背着宋魁南,伸出手去扶着段娇娘走下了台阶。然后从后背上把宋魁南解了下来,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段娇娘看到了他的这些动作,就急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问道:“平云,你想要干什么?”

武平云淡淡的一笑道:“没什么,娇娘你在这里先照顾好宋掌门,等我上前去再与百目鬼好好的商量商量。”说着他挣脱开了段娇娘拉着自己的手,迈步二次上了台阶,和百目鬼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那里。

百目鬼低垂着眼皮道:“年轻人,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在我这里没有钱绝对办不成事,难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老前辈,以您多年行刺的经验,可否抬眼看一看我,您感觉我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到底能值几个钱呢?”

百目鬼听了武平云的话以后,边笑着边摇着头道:“年轻人,你太高估自己了,并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的头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就算是有人想买人你的人头,只怕也不会把价钱出得太高。”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百目鬼,你可听说过武圣居、武尊堂,还有玄牝门吗?”

百目鬼又点着头道:“这就对了,你叫我什么老前辈,无非就是想和我套近乎,可是你所做的努力都是没有用的,还是直呼我的名号让我感觉舒服一些。而你所说的这几个名字,我只是略有耳闻,并没有和它们其中的哪一家做过买卖。”

武平云道:“既然你听说过这三家势力,那我就告诉你一桩好买卖,如果你能够提着我的人头去找他们当中的任何一家,我相信至少也值八万两银子。等你拿到了银子,其中的八千两算是今晚我们的留宿费用,而其它的钱就算是我孝敬你的,你看可好吗?”

段娇娘听完腾的一下就从宋魁南的身边站了起来,然后惊慌的问道:“平云,你到底想干什么?可千万不要胡来呀。”

武平云望着百目鬼冷冷的道:“娇娘放心,我只是想和百目鬼做个小生意。如果他能够答应,那我的人头就由他来取。若是他没本事取走,到时就怪不得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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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回 乱剑红尘

没想到武平云把话说完以后,百目鬼笑得就更大声了。随后他说道:“年轻人,你少要唬我。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是规矩是绝对不会变的,就算是你的人头再值钱,我也一定要先拿到钱再取下它。若是没有几万两的钱子垫底,想逼我出手只怕是万难。”

武平云仰头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你总是在衡量着旁人头颅的价钱,也不知道你的人头到底能卖多少。若是今天我把它割下来,是不是就不用付留宿的费用了呢?”

看着武平云和百目鬼马上就要把话说僵,段娇娘已经紧张得要命。虽然武平云有青铜体的护身,但是关于百目鬼的真实斤两,江湖之中还是没有人可以说得清。一但真的让他们两个人打斗起来,到时若是武平云有什么闪失,那就什么都完了。

于是武平云刚把话说完,段娇娘就急着道:“平云你何必心着,一定还有其它什么办法的。”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回答什么,百目鬼就率先摇着头道:“错了错了,在我这里除了钱财以外,什么办法都是行不通的。而年轻人你也不必再费尽心机想引我与你争斗,世人都知道我百目鬼每一次出手都是为了钱,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和你过招的。就算是我再怎么恨你,也会等到有人买你的命时再杀了你。”

武平云心中暗想:“我本来是想把这个老怪物激怒,然后在打斗的过程中让他见识一下我的青铜不坏之身,到时也能很好的震慑一下他。可是他果真是老江湖,任凭我怎么去说,他完全就不按着我给他设好的陷阱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百目鬼已经回手将塔门关闭,自己转回身去走到床边继续睡觉去了。

武平云看罢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了,他飞起了脚就将塔门踢开,然后高声断喝道:“百目鬼,我敬重你是武林中的前辈,所以才会对你客客气气,若是你再这样不讲道理,就休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说罢唰的一声将悲冥神剑亮了出来。

那把悲冥神剑在夜空之中打了一道利闪,瞬间就把段娇娘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她现在非常关注悲冥剑的变化,如果百目鬼是剑,此剑就会变得剔透,如果她是妖,此剑就会颤动,如果他是魔,此剑就会变色。

在看过悲冥宝剑之后,段娇娘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因为悲冥神剑并没有半点的变化,看来百目鬼虽然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但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在武平云踢开了塔门,高声大吼以后,没想到百目鬼反而是躺在床上把身体翻转了过去,现在背对着武平云的他,完全就没有把这个提着利剑站在自己门口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武平云怒道:“百目鬼,就算是江湖上的人都惧怕你三分,那也只是别人的事,若是你胜不了我手中的宝剑,那就休想在我的面前耍什么威风!”

可是任凭武平云怎么喊叫,百目鬼连头都不回一下,他蜷缩着年迈的身体,侧卧在床上照常的休息着。

看到这样的情况,武平云的心中也是没有了把握,他暗自道:“就算是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当他们看到我提着悲冥神剑的时候,也不会有这般的泰然自若。难道这个百目鬼就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他怎么会如此大胆的把整个身后都交给我呢?”

这时段娇娘已经感觉到宋魁南的身体越来越烫,如果再让他这样躺在地上,只怕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会活活的让自己的体温给烧死。

她把宋魁南抱在怀里,眼泪不停的流着,可是却没有催促过武平云一句话,她知道武平云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如果自己给他太多的压力,反倒会让他越来越心乱。

武平云当然也知道身后的宋魁南命悬一线,他看到百目鬼对自己完全的不理不采,就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怒气了。他大喝一声道:“百目鬼,若是你再没有胆子出来接招,就别怪我提着宝剑将你斩杀在床铺之上!”

他把话说完,就听到百目鬼躺在床上接着他的话说道:“我百目鬼行走江湖数十年,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我都见得太多了。所以不管是你先君子后小人,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我都可以接受得了。我知道若是你已经有了杀我之心,就算是我跪下来求你,你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真的确信自己能够斩下我的人头,那就过来试一试吧。”

武平云不得不佩服百目鬼,看来他的确把事情看得非常透彻。但是现在他的身后还躺着生命垂危的宋魁南,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和他这样斗着嘴,只怕到最后倒霉的人仍然还是宋魁南。

武平云想罢突然提着悲冥神剑,纵身就进到了塔内。他一晃身就来到了床边,大喊了一声:“小心我的宝剑!”声音一落,照着百目鬼的后背就是一剑刺出。

别看武平云的确是深恨着百目鬼的无情无义,但是这一剑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偷袭,所以他还是有意的在放慢着出剑的速度。

可百目鬼仍然是头也不回,他把身体向床里面再次翻滚了一下,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经意,但是却十分巧妙的躲过了这一剑的来袭。

武平云看到以后心中也是不解,他暗想道:“难道说在他的身上真的还暗藏着数十双的眼睛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有什么理由在完全背对着我的情况下,就能够轻易的躲过我的这一剑呢?”

武平云想了想,把宝剑撤了回来,然后举剑猛的向下就剁了下去,并且这一次的剑速极快。

可是百目鬼就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任凭着这一剑向自己砍下来,他的身体连动也没动一下。

就在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马上就要碰到百目鬼身体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把剑停了下来,他再次想道:“我在出剑之时已经想得清楚,我这一剑就是要用全部的力道去砍他,如果他真的没有防范,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我再收剑不迟。难道他可以洞穿我的心事吗?为什么他的身体动也不动一下呢?如果他真的已经熟睡,那么他巧妙的躲过我的第一剑又做何解释呢?”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武平云的思维变得异常的混乱,他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着这样一位神鬼莫测的老怪人,武平云已经拿不出更好对付他的办法了。

可是在百目塔外面等待消息的段娇娘一直在默默的流着眼泪,尽管武平云没有听到她所发出的一点声音,但是那种连心之痛,还是让武平云能够清楚的体会到段娇娘的悲伤。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宋魁南就一定会性命不保。武平云在这一瞬间就狠下心来,他瞧了瞧百目鬼所躺的位置,然后把自己的双眼都紧紧的闭了起来。接着他猛的轮动起悲冥神剑,照着百目鬼的身体就猛砍了过去。

武平云心中暗想:“如果你再不躲开,那就让我一剑把我剁成两段。虽然你与我之间无仇无冤,但是就算是为了救宋魁南,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他心里这样想着,手中的宝剑也就到了,随后武平云就听见咔的一声响,等他睁眼看时,原来自己的一剑已经将数块床板砍断,而百目鬼坐在床上,正闭着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虽然此时的武平云仍然是满心的狐疑,但是他也再没有和百目鬼浪费时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撤回宝剑,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出。

而就在他的宝剑递出以后,百目鬼却仍然是双眼皮低垂着顺势下了床,他的所有动作都是极其的自然,可是偏偏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武平云的招式。

这一下武平云终于在不解中彻底的愤怒了,他提高了声音怒吼道:“百目鬼,我就不相信我没有哪一剑能够碰得到你!”说罢身体移动,膀臂轮转,手腕翻腾,使出了信剑当中的急攻招数乱剑红尘。

此招式也是信剑剑法中急攻招术的精华,再看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宝剑上下翻腾,如千百条蟒蛇齐吐毒信,一时间在整间屋子内剑光缭绕,数不清的光华随着剑舞而出,把百目鬼完全罩在了剑芒之中。

虽然这一招乱剑红尘听起来仅有一式,但是刹那间数剑齐发的招数,却又有着太多种不同的变化。

武平云的速度当然不能说是当今武林之中顶尖的,但是在地穴之中与六字禅师万年之久的对战,还是让他的战斗意识不同凡响。他一边挥动着宝剑一边暗自想道:“此剑就算是再什么样的高手,只怕也会在一瞬间被我惊得慌了手脚,我就不相信如此干巴的百目鬼,就能让我连他的一点边都沾不着。”

可是一直到他的这一招乱剑红尘招数穷尽,也仅仅是让百目鬼退到了房间的一角。而在整个过程当中,百目鬼仍旧是用着那些极其懒散的动作,巧妙的躲避着武平云的剑锋,直到最后他仍然是毫发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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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回 鲜血

当那一招乱剑红尘的最后一剑划过,武平云的动作也跟随着戛然而止,虽然塔内昏暗至极,但是武平云也能借着宝剑的光华看得清楚,百目鬼在躲避自己剑招的时候,那双低垂着的眼皮,始终也沒有抬起來过,

面对着这样一位神鬼难测的怪人,武平云再难以出剑去与之相搏,他深深的知道,就算是把自己累死,只怕也伤不到百目鬼的一根汗毛,

霎时整个百目塔内变得死一般的沉寂,百目鬼把身体靠在墙角,当武平云把剑招使完,他连头都一并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好像要站在那里熟睡一样,

武平云则是提着悲冥神剑静静的望着对手,他心中暗道:“百目鬼果然名不虚传,沒想到他的功夫已经进入了化境,在当今武林之中,能够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随动的绝世高手,只怕再也找不到了,看來他并不是沒有本事杀我,只是还沒有人在他的面前悬赏我的人头而已,”

可是在塔外抱着宋魁南的段娇娘却是心急如焚,之前她还可以听到塔内两个人的脚步声响,和悲冥宝剑挂着的风声,但是所有的声音突然在一刹那完全的消失了,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平云,你还在吗,”

听到段娇娘的声音,武平云沒有说话,而是提着悲冥神剑慢慢的从百目塔之中退了出來,当他來到了段娇娘的身边才轻声说道:“娇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从來也沒有见到过像百目鬼一样的高手,只怕是我再苦练数十年,也未必就能达到他的程度,在他不同意让宋掌门进入到百目塔内的情况下,我们只怕是拼了性命也是沒有用的,”

说完他把悲冥宝剑收了起來,弯下腰去想要把宋魁南再次背到自己的身上,而段娇娘也是心如死灰一般,她知道武平云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向來不服输的武平云如今能够说出这番话來,就足以见得百目鬼是何等的难以对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百目鬼却突然闪身到了门前,然后他朗声一笑道:“武少侠请留步,老夫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武平云直起身子來看了看百目鬼,神色之中带着千般的不解,万缕的狐疑,

百目鬼接着说道:“请武少侠不必惊慌,虽然你沒有介绍过自己,但是我听到这位女士喊你平云,也就能够猜得出你的真实身份,如今在中原武林之中,不知道武少侠威名的人只怕是沒有,老夫我也沒有例外,通过我们刚刚短暂的接触,我就深知你为人的正值,并且你对武学的造诣,和你的青铜不坏之体,都昭示着你将是未來武林界,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人物,所以老夫我也就破一次例,今日交你这个朋友,”

百目鬼态度突然的改变,让武平云和段娇娘谁也沒有想到,他们不明白这个老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百目鬼看着目瞪口呆的武平云又笑着道:“武少侠你不必多疑,老夫我说话向來是一言九鼎,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宋掌门进入到塔内休息,我百目鬼绝不再拦阻,”

武平云听完他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他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那么刚刚为什么又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呢,而现在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

百目鬼哈哈一笑道:“武少侠,虽然你的功夫在同辈人中可谓是极上层的,但是你的江湖阅历明显不足,刚刚的一切怎么可以说是我在阻拦你呢,我一直都在暗中救助着宋掌门,难道你们还看不出來吗,”

听了他的话,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虽然彼此之间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也可以猜得到对方与自己一样吃惊的表情,

百目鬼接着说道:“从打你们來到我这里以后,我第一眼就看出來宋掌门的伤情绝不一般,而能够将他伤成这副模样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凡间之物,所以我才要逼着你把他再次放到地上,一个被仙器所伤之人,最好的调理方法莫过于生养万物的地气,如果你们直接将宋掌门送到塔内,只怕他现在已经死去多时了,再好的凡间药物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他把话说完,虽然武平云还是不肯完全的相信,但是段娇娘却已经双膝跪倒在了百目鬼的面前,她不住的流着眼泪说道:“多谢老前辈您的救命之恩,晚辈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您才好,”

百目鬼笑着摇了摇手道:“段女侠,你不必言谢,真的不必言谢,我既然是诚意要交武少侠这个朋友,那么就当然要帮你们一个小忙,至于武少侠相信与否,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认为武少侠你也是个聪明人,在你我二人刚刚动手的时候你也看得清楚,凭着老夫的本事,若是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而我又有什么必要编造谎话欺骗二位呢,”

武平云听罢也急忙拱手施礼道:“老前辈,刚刚晚辈我多有冒犯,还希望你不必见怪,在我武平云行走江湖的日子里,能够结交到一位像您一样有份量的朋友,真的是幸运至极,”

百目鬼听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笑道:“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还不快点把宋门掌请到塔内好好的休息吗,”

武平云听完急忙伸手将宋魁南抱了起來,然后送他到了塔内,百目鬼满面堆笑的再一次点燃了火烛,段娇娘则是强打起精神來,忙手忙脚的把刚刚被武平云一剑砍断的床铺收拾好,

当他们把宋魁南安排妥当,武平云和段娇娘再一次來到了百目鬼的面前,他们都怀着一颗感恩之心,接连的说着真诚的感激之话,

百目鬼最后呵呵的一笑,然后道:“武少侠,虽然我们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但是老夫我这一生都孤独习惯了,所以也不便与二位久处,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位便是这座高塔的主人,日后若是武少侠和段女侠遇到了什么麻烦,到时老夫我自会现身出來,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明白,像这样的一位世外的隐居高人,是绝对不会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于是二人也沒有过多的挽留,

百目鬼在与他们二人做了最后的道别以后,顺着塔内的楼梯开始向上行走,武平云便疑问道:“老前辈,您这是想要去哪里呢,”

百目鬼哈哈一笑道:“武少侠,老夫把这座百目塔送给宋掌门暂居,这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不过你不会连老夫的招牌也一并留下來吧,”说完笑着继续向上面行去,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这才明白,百目鬼是想去塔顶把那块夜光的牌匾摘下來,武平云望着百目鬼消失的背景,充满感激的说道:“看來这位老前辈只是他所从事的行当让人胆寒,而他本身也算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知的好汉,”

段娇娘点了点头,她也是感觉这个百目鬼并不像江湖之中所传的那样充满了邪恶,而当她把身体转回來面对武平云的时候,却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拉起了武平云的胳膊,把他拽到了烛火前,

武平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于是盯着段娇娘的脸看着,段娇娘则是把武平云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又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武平云抬起手來握住了她的手道:“娇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的神情看起來很是怪异呢,”

武平云的话一说完,段娇娘的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而后又突然在双眼之中泛起了泪花,接着她张开手臂就紧紧的抱住了武平云,并激动的说道:“平云,你好了,你真的沒事了,”

武平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段娇娘所指的是什么,他在快速的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顿时喜悦的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洋溢着,

段娇娘道:“平云,应该是那数道天雷救了你,刚刚你如此的暴怒,也沒有变成青铜体,照样样看來,你体内的阴毒已经完全的化解掉了,”她边说着,激动的泪水边不停的流淌,

武平云也点着头道:“娇娘,看來一切真的是这样的,在我刚刚与百目鬼老前辈打斗的时候,完全沒有一点体内膨胀的感觉,看來那数道天雷在击退我体内魔性的同时,也驱散了我体内的阴毒,”

段娇娘放开了抱着武平云的手臂,又轻轻的拉起了他的手,并含泪笑看着他,不断的点着头,

可是就在她的心里充满喜悦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两个人紧握着的手之间,好像是有一种糊状的液体,于是她抬起手來瞧看,只见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已经满是鲜血,

武平云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握住了段娇娘的手,然后着急的问道:“娇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段娇娘虽然自己也是心惊肉跳,但是她的手臂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就在这时她却惊奇的发现,原來这鲜红色的血液并不是來自于自己的手,而那一滴滴正在掉落的鲜血,是从武平云的手上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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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回 买凶人

这时武平云也清楚的看到,原來那鲜血的确就是从自己的手背上流出來的,他把那只受了伤的手递到了烛火前仔细的瞧看,只见在手背上有一道不大的伤痕,他知道这一定是刚刚在这个黑暗的塔内舞剑之时,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意外划伤的,

段娇娘把武平云的手握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她小心翼翼的为他吮吸着伤口,直到武平云手上的伤口再不流血了,她才抬起头來,用那处喜忧参半的眼神望着武平云道:“平云,虽然你体内的阴毒已经去除掉了,但是只怕是上苍也同时收回了你的青铜不坏之身,”

武平云知道段娇娘在担心什么,毕竟自己的复仇之路还很遥远,并且会极其的艰辛,在自己缺少了青铜体的护佑以后,她是怕自己会有生命的危险,

武平云笑着对段娇娘道:“娇娘你不必担心,就算是我失去了青铜体,可是我身后的悲冥神剑还在,你也一样的留在我的身边,并且我们还有像百目鬼老前辈那样的朋友,所以什么也不必怕,经历过生死的我们应该知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安排好了的定数,”

段娇娘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张开双臂,深情的抱住武平云,过了好一会儿,武平云才开口道:“娇娘,你去好好的照看着宋掌门,我到门口处瞭望,以防有什么不测,”

段娇娘也清楚,在以往的时候武平云可以说不惧怕任何人,那是因为他有一副杀不死的躯体,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如今的武林之中奇人辈出,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功夫,已经不足以保护好身受重伤的宋魁南了,

而就在武平云刚刚把话说完的一瞬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快速的冲到了蜡烛前面,然后噗的一下将烛火吹熄了,

在塔内再次变得昏暗的时候,段娇娘压低了声音道:“平云,你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会是谁在外面走动呢,”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是百目鬼老前辈,以他那么高的身份,想必是拿到牌匾以后,早就悄然离去了,绝对沒有必要和我们开这种玩笑,你快去宋掌门的身旁守着,我到门边看一看究竟,”

听了武平云的话,段娇娘轻手轻脚的來到了宋魁南的身旁,她站在床边,不安的盯着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的背影,

武平云慢慢的走到了塔门的旁边,顺着门缝向外面瞧看,只见在塔外站着两个人,并且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不过从他们的动作上也可以看得出,他们还是显得有些慌张,

武平云看到那两个人在低声的说着什么,于是便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就听见一个人说道:“我之前來的时候,明明还看见塔顶处的夜光牌匾还在,怎么现在却不见了呢,”

另一个人回答道:“会不会是百目鬼已经休息了,所以才会把牌匾摘下來了呢,”

前一个又道:“不太可能,那块牌是百目鬼的招牌,他这个人行踪不定,已经在江湖上十几年沒有露过面了,这一次他重现江湖,我猜想一定是手头又紧了,既然是出來做生意的,他当然沒有理由把招牌摘掉,”

武平云这时才明白,原來外面來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來找自己麻烦的,而是來找百目鬼悬赏人头的,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走上前來,好像是使了半点的劲,才声音不大的对塔内说道:“请问百目鬼老先生在吗,”

那个人说着话,另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看样子紧张得不得了,

听到了他的问话,武平云心中暗想:“这样深夜里前來买凶杀人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百目鬼已经离开这里了,看來这两个人并不知道,倒不如我先问一问事情的经过,看看他们想杀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他们想杀的是恶人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想杀的是正大光明的侠义之士,那就让我先用手中的悲冥神剑,斩下这两个人的狗头,”

想到这里武平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装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天已经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人來寻我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两个人虽然看不见塔内的情况,但是当他们听到了武平云的声音,就赶忙抱着拳道:“老先生,我们兄弟也是江湖上的人士,偶然发现了您重现江湖,真的是欣喜若狂,所以特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來拜会,并想借您之手,除掉与我们做对的死敌,”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好啊,沒想到我刚刚现身,就有了一笔买卖可做,不过我倒是想先听一听,你们想要我除掉的人是哪一位,我也要以他的身份來确定一下价钱,”

外面的人接着说道:“老先生,我家主人想要除掉的人姓武名平云,不知道您听说过这个人沒有呢,”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就让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大吃了一惊,武平云实在是沒有想到,百目鬼时隔十数年之后刚刚现身江湖,就有人到他这里來悬赏自己的人头,

外面的人一见在自己说完武平云的名字以后,塔内就沒有了声音,于是又接着说道:“老先生,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您可以接下这笔买卖,钱自然不是问題,”

听了他的话,武平云越发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如今整个江湖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能有谁会知道自己最新的消息呢,于是他装着苍老的声音问道:“二位年轻人你们玩笑了,世人皆知那武平云已经死在了青云驿一战当中,所以就算是我收了你们的钱,也难以再找到他的身影了,”

外面的人说道:“老先生,我们也都是认为武平云已经死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给了我家主人一封密信,那信中言说武平云死而复生,并且还变成了一个铜绿色杀不死的不坏之身,而在今天我们自己的兄弟又接连被杀害,我家主人也是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才会出重金让我们前來求您老人家出山,”

武平云听完心中暗想:“知道我还活着,并且沒有被我杀掉的人,唯有百目鬼和金枪门的那对男女,而百目鬼也只是刚刚才知道了这个情况,所以这件事就一定是金枪门的那对男女传扬出去的,看來是他们觉得自己是一个祸害,所以才要让我的仇人们知道此事,也好借别人之手杀了我,”

武平云想了想又问道:“武平云这个人老夫我倒是有些耳闻,不过想要杀死这个人却非常的不容易,你们也知道他有青铜体的护身,想必杀他的难度要高于杀死当年的上官明道,所以沒有二十万两白钱,老夫我断然不会接这一单,只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家的主人到底是谁,他又有沒有能力拿得出这么多的钱來,”

外面的人应该是感觉到了事情进展得较为顺利,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道:“老先生,我之前说过,只要您能够答应此事,那么金钱自然不是问題,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來自武圣居的椒图堂,但是现在我们椒图堂已经不再属于武圣居的势力,而是由我们的新堂主,來自玄牝门的迅雷护法丁丙坤执掌着堂口,”

现在事情已经变得很透彻了,就是因为武平云放走了金枪门的人,他们才在惊恐万分的情况下,把武平云的最新消息和动向暗通给了丁柄坤,而丁柄坤想必也是知道了武平云战败邢忠魂的事,所以才对他产生了惧怕的心理,于是才会派人來寻找百目鬼,想要花钱把最大的敌人摆平,

武平云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着冷静,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毕竟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丁柄坤手下的狗腿子而已,武平云快速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丁护法既然是出自于玄牝门,那么自然是视钱金如粪土一般,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地的呢,”

外面的人笑着道:“看您老人家这话问的,您那么大的一块夜光招牌挂在塔顶,谁会看不到呢,我们堂中的兄弟们在经过此地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写有百目塔的牌匾,这才把消息带回了堂中,”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那好,既然你们如此的有诚意,那就暂且在门外稍后片刻,我考虑一下就会给你们答案,”说完他快步的來到了段娇娘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娇娘,看來我们两个人已经完全的暴露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死而复生的事就会在整个江湖之中传开,到时我们再想偷袭他们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段娇娘点了点头道:“如果沒有青铜体的护身,我们是斗不过这三大势力的,并且从现在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四处找寻着我们,只怕我们的行踪会很快被耳目众多的三大势力探知,我并不是担心着我们两个人的安危,而我不现在还不心甘情愿就这样死去,如果我们死了,那么我的姐妹和你的兄弟,他们岂不就这样白白的被人杀害了吗,”

武平云也叹了口气道:“沒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本來那天雷击散了我体内的阴毒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却成了我们最大的麻烦,既然门外的两个送死鬼主动送上门來了,那我这就提剑出去,将他们剁成肉泥,”

段娘娘赶忙一把拉住武平云的手臂道:“不可,若是丁柄坤见他们久久未归必生疑心,若是带着大队人马前來打探,到时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第二百零七回 见不得光的交易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段娇娘说得一点都沒错,如今他们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宋魁南,就算是想要逃走,只怕也逃不了多远,

倒不如先将他们稳住,只要是收下了他们的银子,那么自己就可以安稳的留在这座高塔之中,只要自己不露面,时间一长,外面的人就会认为百目鬼已经斩杀掉了武平云,

想罢他转身又回到了门口处,接着又装着苍老的声音说道:“外面椒图堂的两位朋友,请你们回去转告迅雷护法丁柄坤,就说这一桩买卖老夫我已经答应下來了,不过这么多年來我的规矩还是不会变的,”

外面的人听完真的是高兴坏了,他们沒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他接着话道:“老先生请您放心,您的规矩我们懂,只要您答应了此事,那么二十万两银子我们即刻送來,”

武平云听完又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那倒不必,若是在晴天白日里,我断然不会收取那些见不得光的金钱,你们需在明日晚间将银票送來,到时我们之间一手收钱一手承诺,此后我保证武平云绝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了,”

外面的两个人听完以后再次拱手施礼道:“多谢老先生,我们这就回去禀告我家的主人,并备好银票,明晚來与您交易,”说完他们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去了,

在他们离开以后,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的心情却变得无比的沉重,谁也不知道在这座高塔的外面,等待着他们的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武平云慢慢的退回到了床边,随手抄起刚刚被自己砍断的一条断木,照着胳膊上轻轻的一划,虽然在漆黑的夜里并看不太清楚,但是武平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在流着血,

他叹了口气把断木丢在了地上,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段娇娘來到他的近前,用手按在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处,轻声的说道:“平云你不必担心,你不是说过吗,虽然沒有了青铜体的护身,但是你身背后的悲冥神剑仍在,并且那信剑的招术,和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都还是武林之中当之无愧的王者,只要你经过一番苦练,还是可以靠着真本事报仇的,”

武平云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段娇娘的手上,在这个时候最能够让自己安心的人,就莫过于段娇娘了,他点了点头道:“娇娘你说得沒错,就算我们暂时还杀不了仇敌,但是也不能灰心,有句老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

段娇娘微微的笑了笑道:“这就对了,虽然说玄牝门的人凭借的都不是真功夫,但是我们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就算是玄牝门内妖术最强的两个尊者,他们的精气也总会枯竭的时候,到那时我们也一样可以斩杀掉他们,”

武平云淡淡的笑了笑,他明白在段娇娘微笑的背后,暗藏着多少心酸,他心中暗道:“虽然事情说起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想要逼得玄牝门的两位尊者耗尽了精气,却是一件极其难以办到的事情,不过自己现在一定要坚强起來,绝对不能在段娇娘的面前难过,如果让她看到了自己变得萎靡不振,只怕她连最后的精神支柱都沒有了,”

随后武平云在高塔内寻到了水,并用器皿把水盛过來,段娇娘接过水,开始为宋魁南做进一步的物理降温,

在段娇娘陪伴着宋魁南的时候,武平云又自己一个人提着悲冥神剑來到了塔外,他抬起头來看了看满天的星斗,感受着从身侧吹來的冷风,虽然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晚,但是武平云的心里却是异常的烦乱,

他把悲冥宝剑托在自己的手里,不停的抚摸着剑身道:“悲冥啊悲冥,虽然表面上看起來是我把你握在手里,可是今后我的命运却是要掌握在你的手中,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并肩与我战斗到最后一刻,”

在武平云把话说完以后,悲冥剑的剑身忽然微微的颤动了一次,伴随着这次颤动而來的,是悲冥宝剑自身发出的一声清脆的低鸣,

武平云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剑灵性仍在,它已经听懂了自己所说的话,在与自己用它的方式进行着交流,

他高兴的说道:“悲冥啊,今夜星斗璀璨,虽然夜空无月,但也暗得华美,那就让你我伴着这极致的夜色,修习一下嗜血的本领,”说罢脚下迈开了跨步阴阳渡的步子,信剑的招式随意而发,在这座高塔前面的空地上,武平云独自一个人投入的舞动着宝剑,

段娇娘在塔内一边照看着宋魁南,一边清楚的听着外面武平云习剑时带动的风声,那声音让她感动,也让她感到安全,

第二天从天光放亮,一直到暮色降临,这座高塔内外都显得十分的宁静,武平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进入到塔内休息了,

而等到天晚的时候,段娇娘和武平云的心里又都不约而同的显得有些紧张了,因为今天晚上就是与椒图堂的人约好交易的时间,也不知道事情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去发展,

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只要把这笔交易顺利的完成,那么自己就可以在这座高塔之内,静候着宋魁南的身体恢复健康,只要武平云不离开这里,那么江湖上的人们就会认为他已经被百目鬼所杀,而后不管是玄牝门,还是武圣居或武尊堂,就会又一次的对武平云这个人放松了警惕,所以今晚上的这一次交易,就显得格外的关键了,

武平云手中提着悲冥神剑,在塔内不停的來回踱着步,段娇娘只是静静的坐在宋魁南的身边,一颗心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这一切都不会像想象中进展得那样顺利,

两个人一直等待了很久,可是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段娇娘便轻声的问道:“平云,会不会是椒图堂的人改变了主意,不会再來了呢,”

武平云道:“应该不会,不管是丁柄坤还是邢忠魂,在我有青铜体护身的时候,他们都拿我沒有什么办法,而利用百目鬼老前辈的手杀掉我,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丁柄坤本來就是抢占了武平川的地盘,椒图堂里的每一两银子都不是他的,所以他也不见得就舍不得,”

段娇娘听完点了点头,之后也沒有再说什么,目前他们两个人可以做的,也许就只有等待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外面隐约的传來了三更天的梆子响,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三更天过后仍然看不到椒图堂來人的身影,那么就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到时我和娇娘就得连夜把宋掌门转移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去处,”

他的心里正这样想着,忽然从远处传來了一阵凌乱并且嘈杂的声音,好像有许多的人马正在朝着这边赶过來,

武平云急忙來到门前瞧看,只见在那条通向高塔的大路上,闪烁着太多的火把,看样子至少也有百人以上,

段娇娘此时也看到了高塔的外面有火光闪动,她低声问道:“平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武平云还來不及先回答段娇娘的问话,就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随手把宋魁南抱在了怀里,然后着急的说道:“娇娘,快随我來,”说完顺着塔内的楼梯就向上走去,

段娇娘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武平云绝对不会显得如此的慌张,她紧随在武平云的身后,也开始向高塔的顶层走去,

武平云怀中抱着宋魁南,一边爬着楼递一边道:“娇娘,外面來了数不清的人马,如果事情沒有出现什么偏差,那么这些人就一定是來自于椒图堂,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够确定,他们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到底是为了护送银两,还是得到了我们躲在这里的消息以后,來围攻我们的,”

段娇娘听完心也慌了,本來她和武平云在一起,是沒有必要这么惧怕椒图堂的人众的,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宋魁南,她们就不得不为伤者多考虑一下,

段娇娘问道:“平云,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來围攻我们的,那我们要怎么办,”

武平云道:“娇娘你先不要着急,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那么我就会马上退回到塔内,到时我们只要死守住这座高塔的楼梯口,就可以确保宋掌门的人身安全,”

段娇娘心中暗道:“看來也只能这样做了,如果现在两个人马上就带着宋魁南逃走,那么椒图堂的人一见塔内空空的必然会生疑心,接着说不定就会进行大范围的搜寻,一但被他们发现了踪迹,那么昏迷不醒的宋魁南就必死无疑,”

武平云沒敢再耽搁半点的时间,他极速的跑到了高塔的顶层,并快速的把宋魁南安顿好,他甚至都來不及多嘱咐段娇娘几句话,就提着悲冥神剑,再一次返回到了高塔的底层,

而他刚刚停下脚步,外面的大队人马就到了高塔的前面,那薄薄的窗纸上面,映射着太多火把的光芒,让昏暗的塔内顿时变得明亮了起來,

武平云提着宝剑站在门边,也不知道等待着他的究竟会是什么,

第二百零八回 送银的队伍

在高塔的外面.已经是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武平云快步的來到了门边.顺着门缝仔细的瞧看.只见在这些人的最前面有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显出不凡的傲气.

武平云看罢心中暗道:“我猜得果然沒错.迅雷护法丁柄坤真的亲自带着人到了.”再往丁柄坤的身后瞧看.是数十辆的马车.每辆车的旁边都站满了椒图堂的喽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支火把.另一只手中提着各自的兵器.

丁柄坤來到高塔的前面.先是抬起头來瞧了瞧.然后他的手一挥.从他的身后走出來一个人.那个人迈步上了台阶.恭恭敬敬的对着塔内喊道:“老先生.您在吗.”

武平云向后退出了两步.然后又装着苍老的声音回答道:“你们派几个人把钱票送來就是了.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呢.”

外面的人听完.转回身去对丁柄坤点了点头.示意百目鬼的确还在塔内.之后又对着塔内说道:“老先生.我们椒图堂的当家人为了表示诚意.特意让我们备好了二十万两的现银前來交易.所以才从堂中抽调來这么多的兄弟同行护送.还请您不要见怪.”

武平云听完心中暗想:“怪不得我看到在丁柄坤的身后.來了那么多的马车.原來车上装的全部都是银子.看來丁柄坤虽然话说得很漂亮.但是对于百目鬼这个人他还不是完全的放心.这么多的银子百目鬼一个人是拿不走的.丁柄坤是想用这么多的银子暂时把百目鬼留住.再根据百目鬼与武平云决斗的结果.來决定这笔银子的真正去向.”

武平云笑了笑道:“那真的是有劳丁护法了.沒想到他办起事來是如此的圆滑.既然银子已经送到了.那么这笔买卖也就是板上订钉再不会更改了.你去回报你们的丁护法一声.告诉他现在就可以安心的离去了.老夫我保证从今以后.武平云这个人再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外面的人听完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然后呵呵的笑了两声又道:“老先生.我们椒图堂的当家人久闻您在江湖上的威名.万万沒有想到您会在我们的地界出现.所以他今夜亲自压着银车赶來百目塔.就是想见您一面.还希望您老人家给够赏下这个薄面.”

自从武平云看到了椒图堂的大队人马.就已经想到了今晚的事情进展得绝对不会太顺利.他心中暗想:“如果我一露面.椒图堂的众人马上就会把自己认出來.到时丁柄坤必然会带着所有的人强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事情就不好办了.”

武平云正在犹豫的时候.丁柄坤却从马背上跳了下來.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高声说道:“老先生.在下乃是來自于玄牝门的迅雷护法丁柄坤.现在暂时掌管着武圣居的椒图堂.昨夜听到您老人家在我椒图堂的地界歇脚.我真的是感到万分的荣幸.怎奈天色太晚.在下便沒敢前來讨饶.故此今晚才亲自压着银车前來.就是想当面拜见一下老先生您.希望您可以赏在下个面子.”

听到丁柄坤自己上前搭话.武平云就真的沒有办法再推迟了.因为就算是百目鬼自己在塔内.想必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拒绝了丁柄坤.

武平云道:“既然是丁护法诚意相见.那老夫我也就只好随了你的心意.不过我已经有十数年沒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了.所以这张老脸也不想再被太多的年轻人见到.在我走出我的百目塔之前.还要劳烦丁护法让你手下的兄弟们熄了火把.”

丁柄坤听完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您的意思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只要今生能够与您面对面的谈上几句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完高声对着身后喊道:“尔等把火都给我灭掉.”

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快速的把手中的火把熄灭.霎时间高塔的外面就又昏暗了下來.然后丁柄坤又转回身面对着高塔喊道:“老先生.现在您可以现身了吧.”

此时武平云的一颗心砰砰砰的快速跳动个不停.他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果自己一出去就让丁柄坤识破.那就只好拼死与椒图堂的众人一战了.

武平云努力的稳定了一下心神.他驼着背弯着腰和腿.轻轻的打开了高塔的门.从里面走了出來.还不等丁柄坤说什么.武平云便先开口道:“老夫我也是久闻丁护法的威名.沒想到你如此高的身份.居然对人仍是礼贤下士.着实让老夫我万分的钦佩.”

就在武平云走出高塔的时候.丁柄坤努力的瞪着眼睛瞧看.可是现在的天夜昏暗.并沒有办法看清武平云的真实面貌.等到武平云一说话.丁柄坤便笑着道:“哪里哪里.我在老先生的面前怎敢说有什么威名呢.并且我在您的面前乃是晚辈.所以对您恭敬也是理所应当的.”

武平云缓慢的走到了丁柄坤的身前.但是他却不敢学着百目鬼低垂着眼皮.丁柄坤仔细的看了又看.接着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您远离江湖十数年.沒想到今日一见.您的风彩依旧.真是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中欢喜.”

武平云道:“哪还有什么风彩.只不过是一个老朽罢了.如今的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武林的明天会变成什么样.还要靠你们去打拼才行.”

丁柄坤笑道:“您老人家过谦了.不过也请您放心.我们必然会紧尊您老人家的教诲.为天下的苍生进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说完他转回身去.对身后的众人喊道:“椒图堂的兄弟们.大家赶快动手.把银子搬到百目塔之中.”

他的话一说完.椒图堂的众人就都动起手來.他们把一个个装满银子的大箱子从马车上搬下來.然后由几个棒小伙子抬着往塔内走.

武平云心中暗道:“丁柄坤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他是真的出于对百目鬼这个人的敬仰.想让椒图堂的人替百目鬼搬银子吗.还是想要探查塔内的情况呢.”

可是还沒有等到武平云把一切想明白.丁柄坤就再次开口道:“老先生.这样的重活儿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敢烦劳您亲自动手的.借着这个时间.我再陪您好好的陪着您说说话.”

武平云也只能点头笑道:“也好.那就有劳椒图堂的各位朋友了.”

丁柄坤道:“您老人家别总是这样的客气.能够给您帮个小忙.那是所有江湖中人连做梦都想的荣幸.不过老先生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清楚.不知道我当问不当问.”

武平云一直在努力的猜着丁柄坤的心事.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善用心计的老江湖.他却很难搞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

看着椒图堂的人搬着沉重的箱子陆续的走进了塔内.武平云心中暗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现在就当做是你对百目鬼的恭敬.等到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时候再说.”拿定了主意.他笑着回话道:“不管丁护法还有什么疑惑.都可以讲在当面.只要是我知道的事.就一定会尽力的为你解释清楚.”

丁柄坤道:“老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之人.虽然您久不在江湖中行走.但是也沒有失掉武林中人的风度.其实我并不是有什么疑问.而是有些为您老人家担心.听说那个武平云已经练成了不坏之身.任凭什么样锋利的刀枪.也不能伤到他的一根汗毛.不知道您老人家在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之时.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呢.”

武平云听罢顿时就收起了笑容.然后冷着脸说道:“这么说丁护法是不相信老夫的本事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请你马上让人把银子抬回去.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到此结束了.”

丁柄坤听完赶忙道:“不不不不不.老人家您误会了.我绝对沒有这个意思.只是那个武平云的确不是凡人.他入得了云端.进得了地穴.此人神鬼一样的难测.而我也真的是在为老人家您考虑.请您放心.就算是您不再管我的这一桩闲事.这二十万两白银我也不会拿走.就全当是我们这些晚辈孝敬您的.”

听完了他的话.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是绝对不会白收了你的银子的.至于我会用什么样的办法除掉武平云.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只要是我收了银子.就一定会让武平云在江湖上消失.想当年人称独剑啸九州的上官明道是何等的人物.在整个武林都对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还是我亲手除掉了这个恶人吗.如果丁护法相信老夫的本事.那就把银子留下.我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若是不相信我的本事.那就马上带着人和银子一同离开.我绝不强求.”

丁柄坤笑道:“老先生您真的是误会我所说的话了.我绝对沒有半点不相信您的意思.既然您如此的胸有成竹.那我也就放心了.”说完他又对着身后的众人又喊了声道:“兄弟们手腿麻利点儿.我们不要耽搁了老先生休息的时间.”

看到丁柄坤不再问些什么.武平云也是暗自的长出了一口气.他庆幸并沒有人能够识破自己的身份.并且盼望着这一切都能够早些结束.耽搁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事情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高塔的上面啪的一声响.惊得所有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瞧看.只见高塔顶层的窗户已经被击碎.并且从里面射出一个人來.

第二百零九回 清场

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在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高塔外面的人众先是死一般的沉寂.转眼间就乱成了一团.那些正在搬银子的喽啰们也都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快速的把各自的兵器提在了手里.

武平云更是被惊得魂飞天外.他清楚的知道在高塔的最顶层.段娇娘正在守着生命垂危的宋魁南.这个时候在塔顶发生的事.就一定和上面的两个人有直接的关系.

丁柄坤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先是倒退着走出数步.让自己远离了武平云的身体.然后仰着头向上面瞧看.

只见从高塔顶层射出來的那个人.像一个沙包一样.沒有任何的挣扎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看样子也能够猜得出.在他被人扔出窗外的之前.就已经死了.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丁柄坤高声喊道:“兄弟们.点火.”他的话音一落.高塔外马上就响起了一片火石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武平云见状不妙.赶忙纵身來到了塔内.然后回手啪的一声将塔门关闭.就在他刚刚躲回到塔内的一瞬间.外面的百十支火把又都亮了起來.

时间不大.就听到椒图堂的小喽啰们高声喊道:“堂主.刚刚从塔顶掉落下來的是咱们堂中的兄弟.”

听完了这句话.武平云心中暗道:“一定是刚刚有人趁着送银子的时候.偷偷的摸上了高塔.想要探一探里面的情况.看來娇娘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出的手.但是也不知道在发生这件事之后.丁柄坤会怎么处理.”

而站在塔外的丁柄坤.当他听到了自己手下人确认了尸体的身份以后.一张脸马上就沉了下來.他厉声问道:“老先生.我敬重你是江湖上的好汉.所以今晚才会亲自前來拜见.可是我的人却从你的百目塔顶掉落身亡这件事.我现在倒是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武平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自己的身背后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他急忙转回头去瞧看.只见有三个椒图堂的小喽啰.正在蹑手蹑脚的向自己接近.并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來这一切都是丁柄坤事先安排好了的.沒想到此人会这样的阴毒.如果我猜得沒错.那么这座数层的高塔之内.绝对不止有这三个人藏在这里而已.”

可是现在容不得武平云多想.因为外面的火把已经把塔内照着通明.好像白昼一样把一切都展现在了眼前.就在武平云回身瞧看的时候.椒图堂的三个人顿时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武平云心中暗道:“这三个人一定是认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就更沒有可能让你们活在这个世上.”

想罢他双腿用力向前一窜步.同时单手探到身后唰的一声拽出了悲冥神剑.本來这三个人都不是椒图堂的庸手.但是当他们看到武平云的那张脸时.就都已经被吓坏了.他们不知道在这座阴森森的高塔之内.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鬼魂.

武平云就是利用他们被吓傻了的一瞬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挥舞着悲冥宝剑.眨眼间就是三颗人头的落地.接着他弯下腰去.提着头发把三颗人头都捡了起來.然后手臂轮动.让这三颗人头同时破窗而出.

丁柄坤众人看罢也是一惊.因为武平云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们都亲眼看到.百目鬼在火把点燃之前纵身进塔并回手关门.而外面的火光刚刚亮起.塔内的人头就扔了出來.

丁柄坤盯着地上的三颗人头看了好半天.之后抬起头來怒吼道:“百目鬼.我诚心前來拜会.你因何要斩杀掉我堂中的兄弟.”

武平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是在丁柄坤还沒有确定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还是要再装成百目鬼.把这场戏继续唱下去.随后武平云也怒道:“丁柄坤.我敬你是玄牝门的迅雷护法.所以才会破例允许你手下的人进入我的百目塔.而你的人却未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蹬上了塔顶.如今你却反而问我是何意.我倒是想问一问你.因何要暗中派人來探我的百目塔.”

这些话把丁柄坤问得一时语塞.因为这样的举动真的是他在事前就安排好的.他在沒有亲眼看到百目鬼之前.对手下人的话不信任只是一方面.可他之所以要派人暗探百目塔.也是出于自己的一片好奇之心.他很想知道这样的一座神鬼难测的传奇百目塔内.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他难以答话的时候.武平云就听到从塔顶传來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急匆匆的从塔顶顺着楼梯冲下來一样.

武平云刚想提着宝剑上去看一看.这时又听见高塔上方的窗户啪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一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武平云这时才明白.一定是段娇娘也知道了有人藏在高塔之内.所以才冲下來逐层的在仔细搜寻.

而在高塔外面的丁柄坤等人都傻了眼.他们看到不断的有椒图堂的人.从各层的塔楼内被扔了出來.并且那些人很明显都是在被扔出百目塔之前就已经死了.

武平云提着宝剑守在高塔第一层的门口.他知道凭着段娇娘的身手.对付椒图堂的这些人还是不用自己担心的.

当躲整座塔里面躲藏着的人都被段娇娘清理干净以后.她转身又返回到了塔顶.武平云听到了她上楼的脚步声.也就把心放了下來.

丁柄坤看到转眼间就有十几个兄弟被杀.自己也是懊悔不已.但是毕竟自己暗中派人探百目塔是事实.看來今天也只能在百目鬼的面前吃个哑巴亏了.

武平云听着塔内又恢复了平静.便又提高了声音说道:“丁护法.看來你对老夫的能力仍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之间的买卖也就应该结束了.你还是带着你的人和银子回去吧.”

若是换了旁人.丁柄坤也不会显得这样的老实.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是來求百目鬼的.就算是百目鬼让自己很沒面子.那一切也要等到他除掉了武平云以后再说.

丁柄坤想了想.随后又笑着道:“老先生.希望您可以原谅我手下兄弟们对百目塔的一片好奇之心.如果他们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我在这里替他们陪个不是.而我们之间的交易.丁某人我绝不会反悔.恳请您能够帮我们一次.沒有搬进塔内的银子我就放在这里.我这就带着兄弟们离开.”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百目鬼不接这一桩生意.因为他沒有办法去制服一个杀不死的武平云.丁柄坤把话说完.也不等武平云再说些什么.就赶紧掉转了马头.照着马屁股狠抽了几鞭子.带着椒图堂的众人快速的远离了百目塔.

直到外面彻底的安静了下來.武平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提着宝剑一口气奔到了高塔的顶层.

当段娇娘看到武平云.就急忙跑到了他的身前道:“平云.我看我们还是快一点带着师父离开这里吧.”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必.虽然刚刚的一幕很是危险.但是毕竟丁柄坤一直都认为我就是百目鬼老前辈.所以我们还是暂时先安下心來在这里住下去.等到宋掌门的伤情好转了再离开不迟.”

段娇娘道:“平云.不是这样的.刚刚只不过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你也和丁柄坤一样一时沒有缓过神來.而在我把第一个人扔到塔底的时候.你就站在他的身旁.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意识到.在这坐百目塔之内绝对不止有你一个人.若是他再不放心这件事.又派人回來查看.到时我们再想走就晚了.”

听了段娇娘的话.武平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來刚刚的一切发生得确实太突然.所以大家才会都沒有回过神來.而百目鬼是江湖中少有的隐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生独來独往习惯了.身边绝对不会有人陪伴.

段娇娘又接着说道:“就算是丁柄坤暂时沒有胆量冲进來.不过只要是他们看到了死去人的尸体.也会从杀人的手法上猜出.绝对不是百目鬼所为.”

武平云沒有再说什么.而是弯下腰去就把宋魁南抱了起來.然后顺着塔内的楼梯开始往下走.段娇娘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两个人此时还不能确定离开这里以后还能去哪儿.但是这个百目塔是绝对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就在武平云抱着怀中的宋魁南跑到了高塔的第三层时.却突然透过窗户遥望见了不远处闪动的火光.他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并着急的说道:“娇娘.看來丁柄坤已经带着人回來了.”说完他转回身去.又顺着楼梯开始向上走.

段娇娘明白他的用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座百目塔是他们最后的一道堡垒.为了宋魁南的人身安全.他们哪里也不能去.

当武平云再一次把宋魁南抱到了塔顶.他直起身來.那双望着段娇娘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段娇娘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了武平云.她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武平云已经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保护段娇娘和宋魁南安全的能力.他想对段娇娘说.如果有椒图堂的人冲到了塔顶.那一定是自己已经死去了.

但是段娇娘的一个深情的拥抱.却让武平云什么话也沒有说出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用不着自己多说些什么.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段娇娘她都懂.

第二百一十回 百目鬼的朋友

时间沒过多久,那一队人马已经來到了高塔的前面,武平云躲在塔内瞧得真切,果然是丁柄坤带着椒图堂的众人又返回來了,

丁柄坤跳下马來,借着身后的火光又仔细的瞧了瞧这座百目塔,他笑着把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又把两个拳头相互间碰了碰,随后便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武平云知道,丁柄坤是在椒图堂的众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神威,这个人除了在玄牝门被称为迅雷护法以外,还被江湖上的人们叫做铁拳血魔,

丁柄坤生平沒有使用过任何的兵器,因为当他把自身的精气运到双手上的时候,他的一对拳头就会变得如钢铁一般的坚硬,并且这样的绝艺也只不过是他自身本领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之所以又会被人叫做血魔,是因为只要他在打斗的过程中流出鲜血,身体马上就会见血成双,

江湖上的人们都知道他的妖术十分的不得了,所以几乎沒有人敢惹怒过他,而这一次他在百目塔前接连的受着羞辱,在面对江湖奇人百目鬼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不过在回转椒图堂的路上,丁柄坤越想就越是觉得刚刚的事发生得离奇,

正如段娇娘所分析得那样,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百目鬼是一个独行侠,他的身边从來也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而丁柄坤却清楚的记得,就在椒图堂中的第一个弟子被从塔顶的窗户内扔出來的时候,百目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他断定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带着椒图堂的人返回來,要再次探个究竟,

武平云也知道,丁柄坤这一次带着人返回到这里,如果还想像刚刚那样骗过他,只怕就沒有那容易了,可是面对着这样一群穷凶极恶的椒图堂堂众,还是要尽量的把时间托得久一点,

还不等丁柄刊说些什么,武平云便装出苍老的声音问道:“丁护法,你这么急匆匆的带着人又返回到我的百目塔了呢,可是你忘记了什么东西了吗,”

丁柄坤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我并沒有忘记什么,只不过有一件事让我甚是想不通,所以还要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武平云做好了充分的决斗准备,甚至已经有了必死之心,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冷静了许多,他呵呵的笑了几声道:“丁护法,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说出來,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丁柄坤道:“江湖上的朋友无人不知您的威名,也都知道您百目鬼老人家乃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独行神侠,可是今天我却惊奇的发现,在你的百目塔之内居然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但不知我丁某人有沒有资格见一见您的那位朋友呢,”

武平云道:“当然有资格,莫说是你丁护法提出这个要求,就算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我今天也会赏他这个面子,而你丁护法和叫花子比起來,应该还是要比他略强一些的,”

丁柄坤听得明白,百目鬼的这些话明显是在对自己进行着侮辱,其实玄牝门的人当初在昆仑山修道的时候,过得都是比较清贫的日子,丁柄坤也并不例外,

自从玄牝门被迫解散以后,等他霸占了椒图堂的那一天,丁柄坤才突然才发现,原來有钱的日子可以如此的快活,虽然椒图堂里的每一两银子,都可以说并不是他的,但是今天一下子要让他舍弃二十万两的数目,还是让丁柄坤有些心红脸热,

所以哪怕他还对百目鬼的身份有半点的怀疑,也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把银子放在这里,

而现在当着椒图堂这么多兄弟的面,被武平云用这番话羞辱,他也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情绪了,丁柄坤把脸沉下來喊道:“既然老先生你已经亲口承认塔内还有其他的朋友,那就让他出來与我丁某人见上一见吧,”

武平云听完哈哈大笑,他心中想道:“看來丁柄坤已经被自己彻底的激怒了,而今天我最大的任务并不是要斩杀多少仇家,而是要尽量的保证娇娘和宋掌门的人身安全,那就让我接着把这场戏演下去,等一下我会再让你大吃一惊,”

武平云笑声过后说道:“丁护法,既然你这么想见一见在我百目塔内的这位朋友,那我也只能满足你的这个愿望了,不过你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说不定我的朋友一见到你就会向你索命的,”

丁柄坤哼了一声道:“那也无妨,若是我丁柄坤真的欠他一条性命,就当着众位兄弟的面还给他就是了,您还是快让他出來一见吧,”

武平云又笑着说道:“丁护法何必如此的心急呢,我保证你们在片刻之后一定会见面的,不过有三件事我要说在前头,第一件仍然是我个人的规矩,等一下我的朋友会出去见你,而我只喜欢躲在这黑暗之中,若是你再派什么人來硬闯,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椒图堂的年轻人留情面了,”

丁柄坤满脸怒气的说道:“这是自然,只要让我见到了您的那位朋友,我马上就返回到椒图堂去,并且再不会來讨饶,您还是快点把第二件事说出來吧,”

武平云又说道:“这第二件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你和你手下的这些人都要记清楚了,可是你们非要见我的这位朋友的,如果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到时可别说我百目鬼事前沒有提醒过你们,”

丁柄坤道:“我保证,就算是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丢了性命,那也与你百目鬼沒有任何的关系,你快把第三件事说出來我听,”

武平云接着道:“通过你二次來到我的百目塔,我就已经认清了你丁柄坤是一个毫无信义的小人,所以这第三件事就是,今后无论你再遇到什么麻烦,都别再來寻我,我也绝对不会再与你对话,”

丁柄坤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想了想道:“也罢,那一切就都如您老人家所说,这三件事我都记下了,快请您的那位朋友现身吧,”

武平云笑道:“好好好,你别着急,我这就让他出去见你,”说完这些话武平云转回身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蹬上了高塔的第二层,然后对着窗户大声喝道:“丁柄坤,我本來还想让你多活几天,沒想到今日你却自己送上门來了,我又岂能放你离去,”说罢破窗而出,箭一般的从高塔的第二层纵身跳了下來,

椒图堂的众人听到了声音,就都抬起头來瞧看,当武平云双腿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椒图堂的众人借着火光仔细的一看,顿时就是一阵的惊呼,然后举着手中的火把,提着刀剑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去,

而丁柄坤虽然也知道武平云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但是他却从來也沒有见到过武平云的真身,不过从身后兄弟们的反应來看,他也明白此人绝不一般,

他现在身为椒图堂的当家人,当然要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沉着,丁柄坤努力的让自己稳定着心神,把双拳又在一起碰了碰,等到发出了几声金属的回响之后,他怒视着武平云问道:“这位朋友,虽然你的年纪尚轻,但是也能够看得出來你的身份极重,可否先报上名姓让我丁某人认识一下呢,”

丁柄坤的话一说完,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椒图堂的人高声喊道:“丁堂主你就别问了,他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武平云,”

这句话一说出來,丁柄坤顿时就是啊的一声惊叫,然后也不由自主的退出去数步,他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平云,就觉得顺着脖子开始嗖嗖的冒着冷风,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丁护法,椒图堂的人说得沒错,我就是那个差一点让你花钱买走性命的武平云,虽然我与玄牝门的人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今天我还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你才对,”

丁柄坤瞧着武平云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谢我,”

武平云朗声一笑道:“本來我已经被百目鬼那个老东西困在了百目塔之内,若不是你百般的逼他,想必他也绝沒有可能再放我出來,若是我今日大仇得报,那就算是等一下再死在百目鬼的手里,也不会觉得特别的冤枉了,”

丁柄坤听完把两只手狠狠的拍在了一起,随后发出了咚的一声响,现在的他已经后悔得要死,他心中暗自想到:“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百目鬼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看來在昨天晚上我派人來与他商量买走武平云的人头之后,随后他就已经把武平云囚禁在了百目塔之中,可是今天我偏偏是如此的多疑,若不是我逼着百目鬼非要见一见他的朋友,想必武平云此时已经死在百目塔之中了,”

武平云眼睛不眨的盯着丁柄坤,用心的观察着他脸上神态的细小变化,现在从丁柄坤那满脸的沮丧之中,武平云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看來丁柄坤已经彻底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并且整个人正沉浸在无限的悔恨之中,

武平云看罢哼了一声道:“丁柄坤,虽然你在今晚帮助了我,但是我仍然还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而这其中的原因,只怕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吧,”

丁柄坤听完又向后退出了数步,虽然他与武平云之间并沒有较量过,但是邢忠魂曾亲口对他说过,凭着邢忠魂虚空纵剑的神技,也完全抵敌不过武平云的不死之身,所以在丁柄坤的内心里,还是对武平云存在着一丝的恐惧,

当他听到了武平云放出了狠话,便高声对着身后喊道:“椒图堂的兄弟们,武平云眼中的仇人绝不仅仅只是玄牝门一家,而武圣居和武尊堂都与他有着切齿之恨,当初围剿青云驿的时候,你们也都曾参与了,如今仇人已经來到了我们的面前索命,我们就绝不能坐以待毙,兄弟们,随我冲上去,把武平云给斩杀了,”

丁柄坤的话音一落,真的有十几个椒图堂的堂众,提着各自的刀剑就围了过去,而武平云的心早有准备,他知道丁柄坤必然会先來这一招,也好试探一下自己真实的斤两,

随后他提着悲冥神剑,像一头下山的猛虎一样,照着这十几个人就冲了过去,而丁柄坤虽然话说得极其的漂亮,但是真的看到武平云提着宝剑想要索命的时候,他却快步的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第二百一十一回 悲冥吓铁拳

在这个时候能够挥舞着刀剑冲向武平云的人,可以说都是椒图堂中的死士,并且若是沒有点真功夫,谁也不敢上前來拼命,

在丁柄坤强占了椒图堂以后,整个堂口每日里都在享受着极其安逸的快乐,在这一段时间里,都沒有过任何的战事发生,

而这十几个人也是想要丁柄坤的面前表现一下,若是能够侥幸活下來,日后必定能够受到新堂主的爱戴,

武平云也是深知他们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但是武平云更清楚,在这个时刻绝对不可以和这些人纠缠太久的时间,否则椒图堂的其他人就极有可能一拥而上,到时场面就难以控制了,

一眨眼的时间,武平云就冲到了这十几个人的面前,他施展出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在这些人的中间來回的游走,手中的宝剑在对手身体间的夹缝中不停的递出,

武平云沒有浪费掉自己的每一个招式,可是说剑出必狠,剑过见血痕,他在人群当中來回的穿插仅两个來回,就有六七个人倒在了地上,

武平云心中暗道:“别看那招乱剑红尘在百目鬼的面前不起作用,但是我就不相信,凭你们这些椒图堂的小人物,也够躲得过信剑中的必杀神技,”

想罢他脚下的步子突然变得飘忽,身形不断的转动,臂膀轮动如飞,手腕扭动如巨蟒翻身,霎时间剑光缭绕,好似千百条蟒蛇齐吐毒信一般,

一道道随剑而出的寒光,闪得在场的椒图堂众人都花了眼,丁柄坤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暗自想道:“莫说武平云还有一副刀枪不入的身体,就算是他沒有这个本事,仅凭着这一套出神入化的剑法,也足够让自己胆寒的了,”

这时与武平云对战的几个人也都傻了眼,他们清楚的记得,想当初在青云驿与武平云对战的时候,那时的武平云绝对沒有这样的功夫,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武平云的本事虽然有些长劲,但是比起那个时候來,却并沒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当时的武平云丢失了四位新婚的夫人,心烦意乱的他根本就沒有把真实的本领使出來,

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的不一样了,为了保护身在百目塔顶的段娇娘和宋魁南,武平云已经是在拼了命的舞剑,

在这一招乱剑红尘的急攻之下,转眼之间冲上來的这些椒图堂的堂众,就再也沒有一个人能够站得起來了,

之前武平云也仅仅是想把丁柄坤众人惊退,可是在连斩了十几个人之后,武平云自己也是杀得性起,他转过身去,看了看夹杂在人群当中的丁柄坤,随后高声喊道:“迅雷护法,就算是我杀再多这样的小人物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倒不如咱们二人今天就在这里拼一个上下高低,”话说完他提着悲冥神剑,朝着丁柄坤就冲了过去,

包括丁柄坤在内的所有椒图堂的众人,谁也不知道武平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武平云有一副杀不死的身体,这样一來,当武平云冲上前去的时候,椒图堂的众人便哗的一下向四周散去,把中间的丁柄坤露了出來,

丁柄坤知道事情不妙,但是现在身为椒图堂当家人的他,还是沒能像其他人一样奔走逃命,他高喊了一声道:“武平云你來得好,今天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一个了断,”说完他也是握紧了双拳,一个箭步冲向了武平云,

看到丁柄坤并沒有逃走,而是挥动着一对铁拳朝自己冲上來的时候,武平云马上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万难避战,只好挺着宝剑就冲了过去,

武平云借着刚刚连斩数人的勇力率先发招,一剑猛劈向了丁柄坤的头顶,丁柄坤也是有点着急了,他是怀着一颗必死之心來与武平云打斗的,当他看到一道寒光疾驰而下,便挥动双拳接了上去,

这也是丁柄坤最常用的一招,如果是普通的宝剑,就会马上被他的一对铁拳给震碎,

武平云看得真切,他心中暗道:“世人都说你丁柄坤的一对拳头硬过钢铁,今天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能够抵得过我手中的悲冥神剑,”

眨眼间丁柄坤的双拳就和悲冥神剑碰到了一起,此时的两个人都是使足了气力,在场的众人就听见咔的一声响,再看丁柄坤已经用双拳接住了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

这样的结果让武平云和丁柄坤两个人都是吃了一惊,现在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若是说到勇力,两个人可以说是棋逢敌手,

武平云看罢快速的抬起了另一条手臂,用两只手同时握紧了剑把,用尽气力向下压去,可是丁柄坤刚想再使一把劲去托住宝剑,却突然间感觉到在武平云手中那把宝剑的剑身上,好像有一股极强有力量,正在把自己双手中的精气一点一点的吸过去,

这个感觉顿时把丁柄坤给吓坏了,他这时才意识到,武平云手中的宝剑不是凡剑,而是上古年间剑魔遗留下來的极具灵性的神器,

丁柄坤心中暗道:“若是我再像这样用双拳和他的宝剑相拼,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体内的精气就会被悲冥剑吸光,到时我就变成一个废人了,”想罢他赶忙把双拳撤了回來,

武平云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当他看到丁柄坤用自己的双拳接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念,因为当初自己就是在不经意间,用手中的这把悲冥神剑,断掉了玄牝门疾风护法宇文春色的一根手指,

当丁柄坤把双拳猛的撤了回去,武平云毫不客气的把宝剑继续压了下來,此时悲冥神剑距离丁柄坤的头顶不过数寸的距离,他再想闪身躲避已经來不及了,武平云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双手用尽全力压着宝剑,恶狠狠的向下面切去,

丁柄坤被逼得实在是沒有办法,他知道武平云的身法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他略微的把头抬了起來,两只眼睛向上面翻看,冷汗马上就顺着额角流了出來,情急之下他只能臀部用力,照着地面猛的就坐了下去,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椒图堂中的有些人甚至都闭上了眼睛,他们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大被逼得居然使出了如此狼狈的逃命技能,

就在一瞬间,丁柄坤就“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然后侧着身体不停的翻滚,这才算是勉强躲过了武平云的一剑,

武平云看罢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道:“玄牝门的迅雷护法果然名不虚传,沒想到他还有一副这么硬的屁股,”

丁柄坤从地上快速的站了起來,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战斗的信心,他心中暗道:“如果武平云的手中沒有悲冥神剑,我也许还能够与他周旋数个回合,可是现在我的双拳在神剑的面前显得百无一用,难道今天我就注定要死在武平云小儿的手中了吗,”

丁柄坤想了想突然高声喊道:“椒图堂的兄弟们,现在武平云已经被我的铁拳缠住,你们此时还不上前将他乱刀砍死更待何时,”

椒图堂的众人心中暗道:“堂主啊堂主,你这哪是把武平云给缠住了呢,明明人家刚才只用一招,就差点要了你的性命,难道你要我们大家都陪着你去送死吗,现在谁都知道武平云的身体刀剑不入,我们手中的刀剑又能奈何于他呢,”

虽然众人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着,但是丁柄坤现在毕竟是椒图堂的当家人,他的话一出口,这些人还是各举着刀剑围了过來,只是沒有人真正的敢接近武平云,

武平云也看得出來,椒图堂的人数虽众,但是也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于是他摆动悲冥神剑,剑锋直指丁柄坤一个人而來,

丁柄坤本來是靠着一对铁拳闯天下的,可是此时他的拳头不敢与悲冥神剑相接,这也就让他处在了绝对的劣势之中,武平云则是疯了一样,挥动宝剑不住的劈砍,把丁柄坤在人群当中追着团团转,

时间一久,丁柄坤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时武平云一剑当胸刺來,吓得他赶忙侧身闪躲,那把悲冥宝剑几乎就是贴着丁柄坤的衣服刺过去的,

可是还不等丁柄坤再撤一步,武平云突然手腕一翻,那把悲冥剑突然收住了向前的力道,横向斩了过來,

本來玄牝门的人就是靠着妖术与人打斗的,在他们的人当中,丁柄坤的身法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不过如此近的距离,丁柄坤再想闪躲已经完全的來不及了,

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仰面就向身后倒去,可就是这样,也沒有能够完全躲过武平云的这一招,悲冥宝剑的剑锋以极快的速度,在丁柄坤的锁骨上面划过,椒图堂的众人听到他们的当家人啊的一声惨叫,随后看到从丁柄坤的皮肤上,一道血线喷射了出來,接着他的身体啪的一声倒在了地面,

看到这样的场面,武平云的心里却在滴血,他暗自想道:“婉筠啊,如仙、秋兰,赖氏妹妹,你们在天之灵都看到了吗,今天我算是真真正正血刃了我们的第一个仇人,你们等着我斩下丁柄坤的脑袋为你们祭奠,”想罢他提着宝剑纵身就到了丁柄坤的面前,然后把手中的悲冥宝剑高高的举起,想要一剑斩掉丁柄坤的项上人头,

第二百一十二回 八方如一

当武平云看到丁柄坤倒下去的时候,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心就完全的乱了,太多仇恨的怒火都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彻底的忘记了丁柄坤血魔的称号,

如果换在任何一个时候,武平云也会知道,丁柄坤这个人绝对沒有这么容易的被自己杀死,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复仇,他的心里只有血恨,于是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椒图堂的众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都认为丁柄坤已经死在了武平云的手里,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当家人一死,其他的堂众们也就失去了再战的勇气,

于是那百十号人都是转头就跑,有些人甚至在逃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伸手抓几把散落在百目塔外的银子,

可是就当武平云提着悲冥宝剑冲到了丁柄坤身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因为他看到丁柄坤的整个人,正在从他身体上的伤口处极速裂开,并且他的血只喷射一下就骤然停止了,替代鲜血的是一团黑气,从伤口之中喷溅而出,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武平云这才想起了丁柄坤与铁拳齐名的血魔称号,于是他提着宝剑倒身纵出,站在距离丁柄坤身体一丈之外的地方远远的瞧着,

霎时间就听到有两个声音齐声怒吼道:“尔等快快给我滚回來,老子我还沒死呢,”听到了这两个声音一喊,椒图堂的众人马上驻足瞧看,原來丁柄坤的身体从中间裂成两断以后,每一半都各自的变成了一个新的丁柄坤,现在站在武平云面前怒目而视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迅雷护法,

椒图堂的众人看罢,人群中顿时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刚刚偷偷抓银子的人,也都借着夜色的掩护,把银子扔到了地上,

听到了堂中兄弟们为自己的喝彩,两个丁柄坤的脸上同时显出了得意的神情,然后他们冷笑了几声对武平云道:“武平云,如今江湖之中都只知道你手中的悲冥神剑,却忘记了我丁柄坤的血魔**,看來你也是不记得我见血成双的高深法术了,你要知道,虽然你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但是我丁某人也是杀不死的,你每让我流血一次,就会多一个我出來,你认为你我二人这样的争斗还有什么意义吗,”

武平云先是一愣,随后心态就缓和了下來,他知道这也只不过就是丁柄坤的幻术罢了,等到他精气用尽的一刻,所有的他又都会幻化成同一个他,到时自己仍然可以一剑将对手斩杀掉,

武平云哈哈的狂笑了几声道:“丁柄坤啊丁柄坤,你还真拿我武平云当成凡人看待了,你的雕虫小技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有一个你在,我武平云一剑斩之,有两个你在,我武平云双剑刺之,你要记住了,我和你永远玩得起,”说罢提着宝剑再一次冲了过來,

看到一个如此不要命的武平云,两个丁柄坤一齐流出了冷汗,他心中暗道:“看來我的血魔**还不足以让武平云惧怕,若是换了旁人,在我的铁拳由一对变成两双的情况下,我自然是胜券在握,但是不管我有几对拳头,都近不了有悲冥神剑守护的武平云的身体,等到我的精气用尽之时,只怕我就会真正死在武平云的手里,”

丁柄坤的担心是绝对有必要的,也许沒有人真正的了解他,但是他自己却不可能不了解自己,当年他在昆仑山独自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后山修习血魔**的时候,他也曾暗地里挑战过自己的极限,他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耗尽全部精气的情况下,最多幻化出了十七个自己,

而今天武平云若真的如他所说,一个一个的斩杀下去,到最后丁柄坤就真的是难逃一死,在椒图堂众人不明真相的喝彩声中,已经让这位鼎鼎大名的玄牝门迅雷护法进退两难,他只能用两个身体挥动着四条手臂与武平云死战,

武平云把悲冥神剑舞得上下翻飞,他在用自己的必胜信念,冲击着丁柄坤体内精气的底线,

丁柄坤也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一边打着一边暗自想道:“看來两个我也不是武平云一个人的敌手,他手中的悲冥神剑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完全就近不了他的身,倒不如我大着胆子让他多伤我几次,若是等到十五个我也战不倒他的时候,我再逃命也不迟,”想罢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躲躲闪闪,而是凶狠的挥动着铁拳,和武平云死扛,

武平云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这也正是武平云想要看到的结果,武平云知道丁柄坤绝对不可能这样沒完沒了的幻化下去,

这样一來,转眼间一个丁柄坤就倒下去了,就在武平云挥动宝剑扑向另外一个丁柄坤的时候,他身后马上又有两个丁柄坤同时从地上站了起來,

武平云猛刺出数剑,将面前的丁柄坤砍倒,当他转回身來的时候,他身前身后的丁柄坤已经变成了四个人之多,

这样的场面把椒图堂的众人都看得呆了,随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在夜幕之下传得太远太远,

段娇娘在百目塔的顶层听得真切,她不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椒图堂的众人如此的兴奋,

她來到窗边顺着窗缝向外面瞧看,当她看到了一个丁柄坤倒下去,马上就有两个丁柄坤站起來的时候,也是为武平云捏了一把汗,

只有段娇娘才懂得,武平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在与丁柄坤对战着,丁柄坤的身法本來就在不武平云之下,虽然武平云有悲冥神剑的护身,但是等到丁柄坤把自己的身体越幻化越多的时候,武平云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武平云抖擞精神,借着周围不停闪烁着的火光,盯紧所有的对手來回的转动着身体,把信剑的招式毫无保留的施展了出來,他是在用自己的体力在与丁柄坤的精气做着生与死的较量,

可是就在武平云砍倒了第七个丁柄坤以后,八个丁柄坤的夹击让武平云有些吃不消了,这八个人像鬼魂一样围着武平云不停的游走,看得出每一个丁柄坤都不怕死,并且像是要逼着武平云刺到自己,也好再幻化出一个自己來助战一样,

渐渐的,武平云的优势完全的沒有了,他被八个人死死的困在了当中,并且这些一模一样的人,已经让武平云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八个丁柄坤的嘴角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心中暗道:“如果早知道我一个人就能够对付得了你,又何必來找什么百目鬼呢,当我把武平云斩杀掉以后,就马上命人包围了百目塔,等到我精气恢复了以后,我再会一会那个被人们神化了的百目鬼,”

武平云被困在当中不停的挥剑防范,功夫不大他的前胸和后背就湿透了,汗水顺着他的脸不断的流着,

丁柄坤看到了这个情况,感觉自己的胜利马上就在眼前了,他的心中一念腾起,八个自己就都明白了用意,紧接着八个丁柄坤忽然齐唰唰的向后退出两步,然后从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同时纵身冲了过來,

就在他们八个人都同时向后退出一步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猜到了他的下一招是什么,武平云暗道:“这个丁柄坤果然毒辣,他已经看到了我身力不支,所以才会险中求胜,等到他们八个人同时冲过來,就算是我刺倒了七个也是沒有用的,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得手,到时我的性命就会丧在他的铁拳之下,可是丁柄坤只怕你还不会想到,在我的信剑之中还有一招叫做血剑玄黄吧,”

血剑玄黄也是信剑招式之中的精髓,更是此套剑法当中唯的一招保命神技,就如同雪剑剑法当中的那一招雪域倾城,任凭对手有多少人,有多么快的身法,也难以穿透那一道道剑锋的钢墙,并且蚺蛇精传授给武平云的血剑玄黄招式,比起宋魁南所创的雪域倾城來,就更加的精妙了,

就在八个丁柄坤提着十六只铁拳一齐冲上來的时候,再看武平云突然把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來,只见他把宝剑横在自己的胸前,双眼炯炯有神的向着远方遥看着,站在那里如天神一般巍峨不动,

椒图堂的众人都不明白武平云是怎么了,为什么当八个丁柄坤对他发起最强攻势的一瞬间,他却放弃了抵抗,

只有高高在塔顶上观战的段娇娘才懂得这是为什么,当她看到武平云丈剑而立的时候,把一颗心也就放了下來,

在武平云和段娇娘相处的日子里,两个人把自己的剑法都毫无保留和对方做过介绍,段娇娘可谓是武林之中剑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是她也是对信剑当中的这一招血剑玄黄钦佩万分,在她看到武平云把这一招保命神剑使出來的时候,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段娇娘知道,莫说是八个丁柄坤齐攻,就算是十六个他同时冲过來,也伤不到武平云分毫,

而丁柄坤绝对猜不到武平云在干什么,在八个自己同时冲向武平云的一刹那,他的心中想道:“你只要给我留出一拳的空隙,我也能用我的铁拳将你全身的筋脉震碎

第二百一十三回 数字游戏

八个丁柄坤,同时咧着八张嘴,露出百十颗闪着亮光的牙齿,挥舞着十六只击石如粉的铁拳,怀着必胜的信念,冲向了傻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的武平云,

武平云头上的汗水哗哗的流着,他的这一招血剑玄黄凭借的就是速度,再加上他跨步阴阳度和身法,可以说极少有人可以看出破绽,

在椒图堂众人的眼里,武平云丈剑而立,呆傻的凝望着远方,但是就连八个丁柄坤也沒能够看出來,武平云其实并不是不动,而是转动身体挥舞着悲冥神剑的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动也不动一样,

在椒图堂众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中,丁柄坤带着一副胜利者的英姿,毫无顾及的冲向了武平云,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十六只铁拳都同时击向了武平云的身体,

可是所有的人还都沒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八个丁柄坤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十六只铁拳在一瞬间全部被悲冥神剑斩落,齐唰唰的掉在了地上,

武平云看到自己的这招血剑玄黄奏效了,这才把身体真的停了下來,就在他驻足瞧看的一刹那,他头上的汗水猛的向四周飞溅,在火把光芒的映射上极其的壮观,

这一下把椒图堂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他们不明白武平云是用了什么魔法,才会在一动不动的情况下,瞬间就击败了丁柄坤的强攻,

可是武平云却一点也沒有感到轻松,他的神经甚至比之前绷得更紧了,他知道在丁柄坤中招以后,接着自己就会迎來十六个对手的夹击,而自己到底是不是十六个人合力的对手,他的心里也毫无任何把握,

一切正如武平云所想得那样,就在每一个丁柄坤都在流血之后,十六个毫发未伤的丁柄坤再一次站了起來,看到这样的场面,椒图堂的众人有些疯狂了,他们拼了命的在为自己的当家人喝彩,

可是只有丁柄坤自己才知道,十七个自己就是他精气的底线,本來自己想要保留两个幻化的身体,然后也好借机逃走,沒想到在武平云的剑招之下,逼得自己打破了计划,现在仅剩下一个幻化身体还沒有出现的丁柄坤,呆傻的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冲去了,

丁柄坤心中暗道:“哪怕是再让武平云伤到一个自己,那么接下來自己的十七个肉身,就只有等待宰割的份了,”他怎么也沒想明白,武平云到底用的是什么功夫,才将自己伤得如此之重,

武平云站在原地,目光不停的扫向每一个对手,在片刻的时间之后,武平云就在丁柄坤的眼中发现了异样,

此时在每一个丁柄坤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解和落寞,那种暗淡的忧伤与惊恐,彻底的把他的心思暴露在了武平云的面前,

武平云看罢心中暗道:“看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我猜得沒错,那十六个丁柄坤应该已经到了或是接近他精气的底线,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就绝对沒有理由不发起第二次的强攻,”

武平云想罢,顿时再也感觉不到刚刚的乏累,他大吼一声道:“丁柄坤,如今你的精气已然耗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说完提着悲冥神剑,照着其中的一个丁柄坤就纵了过去,

丁柄坤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之前玄牝门的人还有些不相信苍北芒的话,都认为苍北芒只是想利用吉泰然与武平云的父子之慌,來树立自己在玄牝门中的威信,但是现在的丁柄坤,再也不会怀疑武平云就是吉泰然的亲生儿子的,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武平云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精气是会耗尽的,

可是此时已经容不得丁柄坤多想,只要武平云再伤到一个他幻化出來的身体,他的性命就真的会扔在这里,

在椒图堂众人一阵阵的喝彩声中,十六个丁柄坤再也顾及不了情面,他们纷纷转回头去四散而逃,

而他这样的举动,就让武平云更加的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武平云心中暗道:“这样好斩杀掉丁柄坤的机会,我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我知道在这十六个人当中,必定会有一个是你的真身,”想罢他脚下加紧,提着悲冥神剑虎一般的向前冲去,

当椒图堂的人们看到丁柄坤十六个身体同时落荒而逃的时候,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來八个当家人就可以把武平云紧紧的困住,而等到十六个当家人同在的时候,为什么又要逃走呢,

这一下高塔外面就彻底乱了,椒图堂的众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都是几个人跟随着一个丁柄坤,撒腿如飞的开始逃走,

在这样的杂乱当中,武平云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斩尽杀绝,只能一个一个的慢慢來,他照着其中的一个丁柄坤紧追,并用尽全力快速的在接近着对手,当武平云感觉自己的宝剑可以刺到对方了,就挥动起手臂,照着丁柄坤的后心猛刺了过去,

那个丁柄坤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高声喊道:“救我,”

这一声喊,让正在逃窜的丁柄坤真身听到了,他猛的回头一看,只见武平云已经把手中的悲冥神剑举了起來,看到这样的场面,吓得他啊的一声惊呼,然后猛的抓住了身边的一个椒图堂小喽啰,接着伸出嘴去,一口咬在了那个小喽啰的脖子上,

随着那个小喽啰的一声惨叫,再看正在四散而逃的十五个丁柄坤顿时凭空的消失了,武平云一剑刺空,他急忙转头瞧看,只见丁柄坤正在大口的吮吸着椒图堂小喽啰的鲜血,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以后,怒吼道:“丁柄坤,你血魔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并且你见血成双,饮血归一的本事我也都了如指掌,如今精气散乱的你,已经万难再次幻化变身,我看你还能不能逃脱出我的手心,”说罢提着悲冥神剑,再一次冲向了丁柄坤,

丁柄坤已经完全的被吓傻了,他知道刚刚的一幕好险,如果自己的身旁沒有这名小喽啰,只怕就会被武平云逼入绝境,

可是在这个时候,椒图堂的众人都傻眼了,那些跟随着丁柄坤化身而逃的众人,突然发现当家人凭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就都转回头來四处的寻找,而丁柄坤一口咬死自己的兄弟,并且饮血如酒的场面,让椒图堂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甚是心寒,

丁柄坤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猛吸了两口鲜血,让自己的心神和精气略微的稳定了一些,然后推开那个小喽啰的尸体,拔腿就跑,

武平云瞧准了丁柄坤的背影,闪电一般的追了过去,不过还沒等他跑出几步,马上就停了下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顺着大路又迎面而來了一队人马,这一队人马看上去也在百十人上下,而为首的人正是來自玄牝门的霹雳护法邢忠魂,

在丁柄坤得知武平云死而复生以后,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通知给了邢忠魂,而邢忠魂前來百目塔的目的与丁柄坤完全的相同,他也是带着重金來买武平云人头的,

在邢忠魂还沒有接近百目塔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前面杂乱的声音,于是他让人护着银车,自己带着蒲牢堂内的几名高手急进,

丁柄坤已经被武平云吓破了胆,当他看到邢忠魂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急忙高声喊道:“霹雳护法快快救我,”

由于武平云现在身在黑暗之中,所以邢忠魂也看不太真切,在他不知道丁柄坤是在被谁追赶的时候,便高声回答道:“迅雷护法不必惊慌,我邢某人到了,”

邢忠魂的意外现身,逼得武平云停住了追赶的脚步,他曾经与邢忠魂有过一次较量,如果不是凭着自己的青铜不死之身,只怕已经丧命在邢忠魂的手中多时了,

丁柄坤的铁拳和血魔**固然厉害,但是对于武平云來说,更惧怕的却是邢忠魂虚空纵剑的神技,在少了青铜体守护的时候,武平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邢忠魂的对手,

就在武平云停住脚步的时候,丁柄坤已经奔到了邢忠魂的面前,他闪身就躲到了邢忠魂的背后,双手不断的在脸上擦着汗,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邢忠魂向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瞧了瞧,朦胧中的确是看到一个提着宝剑的人影,不过具体的模样却看不太清楚,他瞧了瞧丁柄坤不解的问道:“迅雷护法,但不知是什么人会搞得你如此的狼狈,难道你的铁拳和血魔**都对付不了他吗,”

丁柄坤喘着气道:“霹雳护法,我们快逃吧,追我的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杀不死的武平云,我差一点就精气耗尽死在他的手中,”

听到了武平云的名字,邢忠魂的身体也是猛的颤抖了一下,当初他在与武平云纵剑一战的时候,一直都以为打败自己的人是长大了的金背童子,可是在他接到丁柄坤送來的消息时才确定,原來那个铜绿色的不死之人是武平云,

他也是怕丁柄坤一时舍不得拿出那么多的银子來,所以才会亲自带着二十万两的现银,连夜赶到了百目塔的所在之处,

第二百一十四回 加价保命

邢忠魂和丁柄坤两个人,都是心惊肉跳的在望着站在黑暗之中的武平云,可是他们两个人谁也想不到,在这一刻,武平云的内心才是最纠结的,

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真的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他心中暗自想道:“如果自己追上去,那么邢忠魂就必然会使出自己的看家保命神技虚空纵剑,到时一但自己受伤流血,这些人对自己就不会再有半点的畏惧之心,如果自己退回去,就算是现在惊走了两个对手,只怕片刻的功夫他们也会再返回來看个究竟,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站着不动,也势必会让对手猜到自己的惧怕心理,”

此时的武平云真的是左右为难,若是知道邢忠魂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倒不如不去追赶丁柄坤,也好能够全身而退,

邢忠魂在听到了武平云名字的时候,本來也是想一走了之,但是身后那么多双眼睛在瞧着他,让他一时也难以做出不战便退的决定,可是他也不敢轻易的上前与武平云决斗,他也怕在众人的面前丢了脸面,

他心中暗道:“真的希望现在百目鬼能够出现,然后将武平云彻底的除掉,他多活一天,就是对我们这些人最大的威胁,虽然我刚刚沒有看到丁柄坤与武平云之间的打斗,但是从丁柄坤的狼狈样也能够知道,他输得是多么的惨,这样明显的例子就摆在我的面前,难道我还能再冲上去纵剑与之对决吗,”

在这个时候,每多过一秒钟的时间,对他们三个人來说都是煎熬,丁柄坤躲在邢忠魂的身后低声说道:“霹雳护法,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必再与这个疯子缠斗下去,你放心,百目鬼已经收了我的二十万两银子,只要我们离开这里,那么武平云的人头迟早会让百目鬼摘掉的,”

邢忠魂听完不解的问道:“如果我猜得沒错,在武平云身后那个黑乎乎的建筑不就是百目塔了吗,你怎么会在百目塔的前面与他打斗起來了呢,难道百目鬼收了钱会坐视不管吗,”

丁柄坤听完狠狠的叹了口气道:“霹雳护法,这一切都只怪的我疑心太重,在我前來送银子的时候,曾让人暗探百目塔,而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时武平云已经让百目鬼囚禁在了塔内,我只当是百目鬼的身份有假,在我感觉到塔内除了百目鬼以外还有别人的时候,就出言不逊逼着百目鬼把塔内的另一个人请出來让我看看,就是我的一番话把百目鬼给激怒了,可是谁能想到,他放出來的人竟然会是武平云呢,”

邢忠魂听完真想回过身來狠狠的抽丁柄坤两个耳光,可是当着这么多武圣居原班人马的面,他还是忍住了,

邢忠魂低声喝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太过多疑,只怕武平云此时已经死在百目塔之内了,到时我们兄弟也将会永远享受这份白來的富贵荣华,”

丁柄坤听着邢忠魂对自己的指责,连话都沒敢说,本來他与邢忠魂的身份相同,可以说邢忠魂是沒有资格这样数落丁柄坤的,不过现在事情紧急,并且丁柄坤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只好默默的承受着,

邢忠魂又接着道:“现在事情要怎么办,虽然你还活着,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此时精气散乱,而我曾在昆仑山的时候,与武平云也有过一战,那时我就清楚的意识到,凭着我的本事绝不是他的对手,”

听了邢忠魂的话,丁柄坤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邢兄,若是我再有什么办法,也不会着急让你救我了,如果此时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冲向我们,也只能靠着你的虚空纵剑绝艺抵挡一阵了,”

邢忠魂叹着气道:“你说得也只是下策而已,因为我的宝剑根本就挡不住武平云,现在看來也沒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看我们二人的运气,试着用银子买命吧,”

丁柄坤还沒听懂他的意思,邢忠魂就对着百目塔高声的喊道:“百目鬼老先生,我乃是玄牝门的霹雳护法邢忠魂,首先我要对我兄弟丁柄坤的莽撞,对您说一声抱歉,如今我们面对强敌实在是沒有办法,所以我愿意再出二十万两银子,求您看在银子的份上,出手帮助我们解决掉武平云,”

邢忠魂也是大着胆子喊出了这些话,他一直在担心着自己的话会不会把武平云再次激怒,而丁柄坤听完却暗中对邢忠魂竖起了大拇指,他心中暗道:“邢忠魂的办法果然是高,在我们两个人对武平云都沒有一点办法的时候,看來也只能出双倍的价钱请百目鬼出手了,”

沒想到邢忠魂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武平云惨叫一声,接着整个身体倒着飞了出去,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样突如其來的变化把邢忠魂和丁柄坤都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时又听到武平云不断的喊着:“老前辈,我的两个仇人就在面前,求您再给我片刻的时间,等我斩杀掉了丁柄坤和邢忠魂,到时就任凭你处置,”

听到了这些话,丁柄坤向前走上一步,站在邢忠魂的身旁道:“难道武平云已经被百目鬼给制服了吗,”

邢忠魂听完就回手从旁人那里夺过了两只火把,然后照着武平云的方向扔了过去,当火把掉落在了武平云的身边,邢忠魂和丁柄坤两个人借着火光一看,只见武平云正在原地拼命的挣扎,但是却像是有一种极大的暗力在束缚着他,虽然他的身体一直想向前冲过來,但是却慢慢的在向后面退去,

看到这样的一幕,邢忠魂顿时哈哈大笑道:“看來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这四十万两银子能够将武平云彻底的除掉,那么这个钱花得就是值得的,”

丁柄坤的心里也是敞亮了许多,他盯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的武平云冷笑了几声,又对邢忠魂道:“邢兄,看样子武平云已经动不了了,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你虚空纵剑的绝艺施展出來,一剑斩杀掉武平云算了,”

听完丁柄坤的话,邢忠魂转回过头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丁柄坤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他已经意识到邢忠魂的剑是斩杀不掉武平云的,若是他一出手,只怕就是在众人的面前自找丢脸而已,

看到武平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向着百目塔内挪动,邢忠魂开口道:“迅雷护法,看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百目鬼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杀手,只要是他收了银子,就一定会为我们办事,而至于他要如何将武平云处死,那就与我们无关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险地,不要再把老怪人给激怒了,”

丁柄坤也是觉得这个提意非常的有理,只要是武平云死了就好,又何必非要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呢,

二人商量完毕,邢忠魂命人将拉着二十万两银子的马车都扔在原地,然后同丁柄坤一起转身远离了百目塔,

看到一片火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武平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地上爬了起來,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好险,

其实刚刚就是因为邢忠魂喊出了那些话,才提醒了武平云,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让对手相信,百目鬼一直都在百目塔之内,所以他才会突然倒纵身体,并在地上不断的挣扎,装成被百目鬼降服了的样子,

当武平云骗过了邢忠魂和丁柄坤,再一次返回到塔顶的时候,段娇娘上前将他紧紧的抱住了,武平云低声说道:“娇娘不必担心了,我们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为宋掌门调养身体,绝对不会有人再來百目塔找麻烦了,”

段娇娘道:“平云,虽然邢忠魂和丁柄坤都相信了你的话,但是百目塔内外的四十万两银子怎么办呢,这么大的一笔钱摆在那里,只怕时间一长还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武平云道:“四十万两银子,靠我们两个人的手只怕是无法尽快清理干净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把附近的百姓引到这里,让他们把这些银子拿到各自的家中,而百目塔内的银子,我们都留给百目鬼老前辈,就当是我们感谢他对宋掌门的救命之恩了,”

正如武平云所想的那样,自从邢忠魂和丁柄坤离开这里以后,百目塔的周围真的安静了下來,百目鬼在此居住并且斩杀掉武平云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在武林之中传开了,出于对百目鬼的敬畏,再也沒有江湖上的人敢涉足此地,

第二天,武平云独自一个人暗藏悲冥神剑,开始在百目塔的附近寻找村落,说來也是奇怪,当天夜里他抱着生命垂危的宋魁南寻找人家的时候,方圆数里之内都看不到人烟,可是此次出來,沒用多长的时间就发现了大片的居民区,

武平云偷偷的将两个年轻人击昏了过去,然后夹着他们返回到百目塔,并把他们扔到了银子堆里,

这两个年轻人醒來以后,都惊慌失措的逃走了,而这天夜里,从四面八方來了太多附近的百姓,他们借着夜色,把每一块银子都毫不留情的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听着百目塔外面百姓们私抢银子的声音,段娇娘依偎在武平云的怀里轻声说道:“平云,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银子本來就是武圣居的人靠着势力,从百姓们的手中强抢过來的,今天也正应该把这些钱都还回去,”

第二百一十五回 送礼人

自从大量的银子被百目塔周围的百姓拿走以后,这里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从來也沒有过半点风吹草动,

在这一整月的时间里,武平云彻底的把心沉了下來,除了有时帮助段娇娘照看宋魁南以外,绝大部分的时间他用在了习剑上,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武平云的功夫已经有了非常大的长劲,虽然他沒有机会与谁切磋,但是这一切都看在段娇娘的眼里,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段娇娘凭着自己的剑法,是绝对不会输给武平云的,但是一个月后的今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武平云的对手了,

宋魁南已经苏醒了过來,只是在身体还沒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前,段娇娘前沒有让他着急的离开,而宋魁南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极其诚恳的对武平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武平云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事,

又过了些日子,宋魁南已经康复了,他发自内心的感谢武平云和段娇娘,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的存在,只怕他也不会活到今天,

这一天,宋魁南唤來了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又当着他们的面表达了谢意,随后,一剑断恩仇又说道:“平云,虽然你只是江湖上的后辈,但是我也知道你志向远大,并且你与娇娘都有仇恨在身,故此我想问一问,等我们离开这里以后,你们又要做何打算呢,”

武平云听完淡淡的一笑道:“宋掌门,我的话说出來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这个人胸中并无江湖,也沒有在大家眼中的那种志向,只是我不能让兄弟姐妹们白白的送了命,不管是玄牝门,还是武圣居和武尊堂,我必然要找机会将其铲除,并且我也答应过娇娘,等到把这些事情都办好以后,我们就退隐山林,再也不会过问武林之中的任何事了,”

宋魁南点着头道:“你们两个人对未來的打算,着实让我很是欣慰,不过你所面对的敌人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仅仅靠着你们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并且最重要的是,你们心中的敌人,也是我们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的敌人,所以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平云你会不会认同,”

武平云道:“宋掌门,我知道你与娇娘的关系,自从她进入到雪剑门学艺,您一直待她如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所以我对您也是非常的信任,只要是您提出來的建议,我会非常认真的去考虑的,”

宋魁南笑道:“那就好,既然平云你这样信任我,那我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一说,武圣居和武尊堂两个势力,之所以会在江湖上有如此大的影响,所凭借的无非都是那些來自各个门派的弟子,而绝大多数的喽啰们是不足为惧的,而这些年來,武圣居和武尊堂凭着自己的势力,在江湖上胡作非为,不仅欺负平头的百姓,甚至连我们这些明门正派也都不放在眼里,我想若是能够到各个门派发放武林贴,把各门各派的当家人都召集到一处,到时无需每个人都出手相助,只要他们将身在那两家势力中的弟子们招回,就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武平云和段娇娘与完笑着互望了一眼,他们也是觉得宋魁南的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如果所有的门派的掌门人能够聚集到一起,到时想要对付武圣居和武尊堂就变得简单多了,

随后段娇娘问道:“师父,您的办法真的是非常不错,只是我们还不清楚,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会不会那么齐心呢,”

宋魁南道:“我想应该会的,这么多年來整个江湖都动荡不安,本來相对**的各家门派,却都要被迫受着这几家势力的牵制,大家的心里的怒气也是忍了这许多年了,之所以各家门派一直都沒有闹起來,我想就是少一个牵头的人,他们是怕事情败露以后引火烧身罢了,而我偏偏要做一回出头的鸟,不管是武圣居和武尊堂,看看他们到底能够奈何于我,”

武平云听完赶忙道:“宋掌门,我非常赞同这样做,但是我想这封武林召集贴,还是用我的名义发出去吧,”

宋魁南哈哈一笑道:“平云,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不想让我的雪剑门遭遇不测,不过你想得还是不够周全,你要知道,虽然你在江湖上也是尽人皆知的年少英雄,但是你却并沒有召集众位掌门人的资本,你与娇娘两个人的情侣江湖生涯,是不会被太多人信任的,各门各派的门掌不是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而是怕事情一但无法收场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就会私自逃走扔在众人不管,而我毕竟还有门派,所以以我雪剑门掌门人的名义发武林贴,才是正理,”

听了这些话,武平云显得是一脸的无奈,他真的不想因为个人的私仇,把宋魁南甚至是整个雪剑门都牵连进來,但是宋魁南所说的话,又是自己无力反驳的,

就当三个人正在塔内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听到百目塔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武少侠,您还在塔内吗,”

听到了这一声喊,武平云他们三个人都站了起來,并且神色之中都有些慌张,段娇娘低声道:“平云,这些日子以來,百目塔的附近从來也沒有出现过任何人,并且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可是在门外喊你名字的人显然是知道真实内情的,他会是谁呢,”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说來也真是蹊跷,莫非是我在塔外习剑的时候,被什么人无意之中看到了吗,”

宋魁南道:“平云你不必着急,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康复,所以就算是有强敌到來,我们三个人也可以并肩御敌,你们两个人先在塔内等候,待我出去看个究竟再说,”

武平云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先露面,于是他和段娇娘两个人偷偷的躲在高塔之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宋魁南一个人打开塔门走了出去,

当他來到了外面,只见在高塔的台阶下面站着两个背着宝剑的年轻人,还不等宋魁南说什么,其中一个年轻人便上前拱手施礼道:“想必您就是那位名满江湖的宋掌门吧,我们两个晚辈在这里有礼了,”

在当今的江湖上,认识宋魁南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在那个年轻人认出他的时候,他本來不应该怎么吃惊,但是在此时此刻,还是让他感觉有些意外,宋魁南心中暗道:“刚刚这两个人明明喊的是武少侠,而见到我从塔内走出來以后,他们的神情并沒有半点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样,难道说他们已经把塔内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了吗,”

虽然宋魁南的心中不断的在狐疑,但是表面上还是笑着道:“二位少侠猜得沒错,我就是雪剑门的宋魁南,不知两位朋友今日來到这里意欲何为呢,”

年轻人道:“实不相瞒,我们两个人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并來给武少侠送份大礼的,”

宋魁南闻言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可是在沒有被彻底的揭穿之前,他还是保持着长者的冷静,宋魁南呵呵一笑道:“两位朋友你们玩笑了,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武平云已经被那百目鬼所斩,而你们却跑到这里來送礼,岂不是有些可笑吗,”

沒想到在他把这些话说出口以后,年轻人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平静,他淡淡的笑了两声道:“宋掌门,我们兄弟只不过是江湖中的小人物,以您那么高的身份,在我们的面前若是说假话,只怕有些不妥吧,”

宋魁南听完顿时就把脸沉了下來,他盯着那两个年轻人厉声道:“胡说,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吗,我现在只恨那个认钱不认理的百目鬼,居然会在重金之下坏了自己的良心,我所说过的话完全都是事实,你们还是快快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武平云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沒有必要再送什么礼了,”

年轻人无奈的摇着头道:“宋掌门,看來是你在和我们兄弟开玩笑,虽然江湖上的确有人在说百目鬼已经斩杀了武少侠,但是据我们所知,百目鬼并沒有接到过这一桩生意,而我们既然能够把您宋掌门喊出來,也就说明武少侠和段女侠此时必定就在塔内,”

尽管宋魁南他们三个人听着年轻人的话都有些吃惊,但是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藏下去了,

武平云和段娇娘转身就出离了高塔,当他们二人站在塔前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哈哈一笑道:“怎么样宋掌门,我们猜得沒错吧,”

武平云接着话道:“两位朋友,你们猜得的确沒有错,只是现在我还弄不明白,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而你们的主人又让你们给我送來了什么大礼呢,”

那个年轻人对武平云拱手说道:“武少侠,等一下我们报出家门的时候,请您先不要动怒,更不要挥剑就斩了我们的脑袋,我知道在三位武林高手的面前,我们兄弟的功夫是拿不出手的,请你们能够理解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第二百一十六回 肉身试剑

听了年轻人的这番话,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的心中就都明白了,这两个人一定是仇家派來的,不然他们二人也不会在报通名姓之前,就把退身的话说出來,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二位朋友,请你们放心,不管你们的主人是谁,都与你们无关,我知道你们只是受了委派,不好推脱而已,你们就大胆的说出來吧,”

年轻人听罢再次拱手施礼道:“多谢武少侠您的容人之量,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都來自武圣居,我是蒲牢堂的,名叫李胜,这位兄弟是椒图堂的,名叫赵川,”

宋魁南听完脸色显得更加的阴沉了,他冷冷的道:“二位朋友,我知道你们今天是有事來找武少侠淡的,与我宋某人并沒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平生只爱习剑,今日见你们二位身背后的宝剑甚是奇特,所以想借來一观,不知道二位朋友能不能赏我这个面子呢,”

沒想到他的话一说完,李胜和赵川就都同时解下了身后的宝剑,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宋魁南和段娇娘的面前道:“宋掌门,段女侠,咱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其实我们兄弟并不是使剑的,而今天我们的身后之所以会带有宝剑,是因为在我们临行之前,我家的主人特意吩咐我们带上的,他说宋掌门与段女侠在打斗的时候曾遗失了兵器,所以就让我们将这两把宝剑赠与二位,就算宋掌门您不借此剑,我们兄弟也会把这两把宝剑献给二位的,”

当宋魁南和段娇娘伸手把两柄宝剑都接过來的时候,大多的不解顿时就涌上了心头,宋魁南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处事会如此的圆滑,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沒想到你们的主人做起事來会这样周道,但不知你们所谓的主人到底是哪一个或是哪两个呢,”

李胜笑着道:“武少侠,您也曾是我们武圣居中的一位年少英雄,难道您忘记了咱们武圣居的当家人名姓了吗,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武圣居都只会有一位主人,那就是江湖人称疾风侠的武平川总舵主,”

武平云听完冷笑了两声道:“那我怎么听说你们二人所处的两个堂口,已经被玄牝门的两位护法给占了呢,难道武平川有本事从邢忠魂和丁柄坤的手中将堂口夺回去吗,”

赵川呵呵一笑道:“武少侠,您说得一点都沒错,邢忠魂和丁柄坤两个人的确曾趁着我们总舵主不备之时,强占了蒲牢堂和椒图堂,不过这件事已经平息了下來,我知道我们兄弟再怎么过多的解释这件事,你们也不会相信,您只要亲眼看到我们总舵主送您的礼物,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着两个人各自从身上解下一个包裹,用双手托着放在了武平云的脚下,

武平云刚想弯腰,宋魁南便挡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用手中的宝剑挑开了两个包裹,

就在里面的东西展现在武平云等三个人眼前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被惊呆了,原來在两个包裹里面放着的,是玄牝门两位护法邢忠魂和丁柄坤的项上人头,

李胜看着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十分得意的笑了几声道:“武少侠,现在您什么都明白了吧,莫说是玄牝门中的两个小小的护法,就算是他们的当家人带着两位尊者亲自出面,也绝不会是我们总舵主的敌手,”

武平云心中暗道:“武平川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凭着丁柄坤的铁拳和血魔**,难道还不足以威慑武圣居的所有人吗,难道凭着武平川的剑法,就能够抵挡得住邢忠魂的虚空纵剑绝艺吗,武平川到底是怎么杀死的他们呢,”

虽然武平云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但是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就不可能再去怀疑,而让武平云更沒有想到的是,武平川不仅斩杀了邢忠魂和丁柄坤,并且连自己的下落都一清二楚,

段娇娘抬起头來看了看李胜道:“你们回去告诉武平川,他的礼物我们已经收下了,不过在你们走之前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身在百目塔的呢,”

赵川道:“段女侠,我们兄弟在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只是负责送礼物的小喽啰,而我们总舵主的神通广大,并不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够理解的,至于他是如何得知武少侠下落的,若是你们想知道,那就真的要去当面问一问武总舵主了,”

他把话说完,李胜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了武平云,之后又退身到了台阶的下面道:“武少侠,我们总舵主除了送给您这两件大礼以外,还有这一封亲笔所写的书信,至于你们疑惑的地方在信中有沒有写明白,我们兄弟就不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赵川又接着说道:“武少侠,段女侠,宋掌门,我家总舵主的信件和礼物我们都送到了,如果沒有别的什么事,那么我们兄弟就告退了,”说完转身就想要离开,

宋魁南高声道:“二位年轻的朋友且慢,老夫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李胜和赵川同时转身笑脸相迎道:“宋掌门,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让我们带给武总舵主的吗,”

宋魁南低着头,手中抚摸着宝剑,冷冷的说道:“多谢武总舵主的赠剑之情,凭着我多年习剑的经验來看,这两把剑都是剑中的上品,真的是让武总舵主他费心了,可是剑虽好,却不知道剑锋利还是不利呢,”

李胜哈哈一笑道:“宋掌门,我们兄弟早就说过,我们只是负责送礼物的,难道您这么高的身份,还要用我们的肉身來试剑不成吗,”

宋魁南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人很是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用意,不过这一切也不能怪我,只怕在武平川打发你们來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就是把你们送给我來试剑的,”

沒想到宋魁南的话一出口,李胜和赵川两个人同时把腰弯了下去,然后头往前递,赵川道:“宋掌门,我们兄弟相信你们三位大侠都是武林中的君子,特别是武少侠,他更应该是一位一言九鼎的好汉,如果武少侠真的可以说话不算话,那么在让我们兄弟小瞧的同时,我们的两颗项上人头就任凭宋掌门您取走,”

宋魁南听罢暴叫了一声道:“两个狗贼,你们当我宋魁南不敢杀了你们吗,”说完就要提着剑冲过去,

武平云赶忙一把将他拦住,然后推着宋魁南进入到塔内低声道:“宋掌门,莫说我之前已经答应过不会为难他们,就算是我沒说过这些话,以您的身份也不应该和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啊,”

宋魁南听完长叹一声道:“平云啊,你怎么如此的忠厚呢,直到现在你还相信李胜和赵川是两个小人物吗,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别说是普通的武圣居小喽啰,就算是哪个堂口的堂主,只怕也不能做到这样心静如水对答如流吧,凭着他们的表现就能够猜得出,这两个人虽然年轻不大,但一定是武平川的心腹,我们若是不在此时将他们除掉,日后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大敌呀平云,”

武平云道:“宋掌门,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这样做也是在为我着想,不过就算是李胜和赵川的功夫再高,也都是出自于各大门派的弟子,等到我们将武林之中所有门派的掌门人都召集到了一起,所有为武圣居和武尊堂效力的弟子,都回归到原有门派的时候,那么说不定这两个人到时就会是我们的朋友呢,”

宋魁南道:“平云,我知道你这个人向來以信义为重,但是就算从今以后你与我绝交,我也会出手斩杀了此二人,我总感觉若是留着他们,日后定是祸害,”

武平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宋掌门,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就算是你现在就去斩杀掉此二人,我也绝不阻拦,”

宋魁南沒有说什么,而是提着手中的宝剑,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等他來到门外大喝一声道:“武圣居的两个小贼,快快在我的剑下受死吧,”说着挺剑刺出,

李胜和赵川两个人正伸着脖子等待消息,他们感觉武平云必然会说服宋魁南,可是当宋魁南二次冲出塔外的时候,他们就明白,武平云的劝说失败了,

而就在宋魁南挺剑而出的一刹那,李胜与赵川两个人也一改之前的谦虚,他们纵身倒退出去一丈左右的距离,然后从腰间各自抽出了一把软剑,

宋魁南看罢哈哈大笑道:“我要的就是你们出手,若是伸着脖子让我來砍,那还有什么趣味可言,”说着又是一件刺出,

武平云站在门口静静的瞧看,他心中暗道:“我之前对宋掌门一直都很是尊重,沒想到他也会这样自食其言,若是在三五个回合之内,李胜与赵川就死在了你的剑下,我看你到时还有什么话说,”

段娇娘也只是站在台阶上提剑瞧看,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对付两个武圣居的小人物还是不用劳烦她帮忙的,

第二百一十七回 雪雨之争

不管武平云和段娇娘心里怎么想,宋魁南的心里都早就已经断定,來自武圣居的李胜和赵川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小喽啰那么简单,

他在递出宝剑的同时心中暗道:“莫说是有我和娇娘两个人同在,就算是只有武平云一个人在此,只怕武圣居一般的小人物也会吓得尿了裤子,这两个人虽然年轻不大,但是这份沉稳的模样,就足以证明他们不同常人的身份,所以今天我必然要斩杀了你们,绝对不能再放虎归山,”

宋魁南一剑朝着李胜的前胸猛刺了过去,只见李胜脚下碎步向后连连退出,同时手中的软件一挥,啪的一下就缠在了宋魁南的宝剑之上,

宋魁南瞧得清清楚楚,并且通过从剑身上传递回來的力道,也让他感觉到这个李胜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李胜用软件缠住宋魁南的宝剑以后,并沒急着反攻,而是继续向后退着身体,顺着对手宝剑前刺的力道,引着他继续递进,

宋魁南心中暗道:“我想在你使出这一招以后,平云和娇娘两个人都已经看得明白,能够使出借力打力手法的,都不是普普通通之辈,看來他是想等我的剑锋力穷之时再出手反攻,不过李胜你也太小瞧我一剑断恩仇了,若是我就这样被你化解掉招式,那我岂能在江湖中再称剑圣,”

宋魁南想罢,借着李胜拉扯的力量继续挺着宝剑,同时手腕上猛的一抖,顿时他的宝剑就被震得嗡嗡直响,而这样一來,宋魁南反倒用自己的宝剑把李胜的软剑缠住,让对手难以收招,

就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上传递过來的一刹那,李胜就知道不妙,他这才知道一剑断恩仇的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宋魁南就在对手一惊的时候,突然脚下加紧,一个跟步就把身体送了过去,然后抬起一脚,猛踢李胜的小腹,

李胜赶忙用尽了全力侧身闪躲,在宋魁南一脚踢空的瞬间,李胜突然剑向前递,那把软剑顿时就弹开了,然后他倒转身体,带动那把软剑在宋魁南的宝剑上面跳动,并快速的回斩了过去,

可是随着宋魁南这一脚的踢空,段娇娘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低声对说道:“平云,刚刚师父已经逼得对手无法收剑,而以他们两个人那样近的距离,师父那么快的身法,居然李胜也能够化险为夷,这就足以说明李胜绝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武平云也看出來了,能够躲得过宋魁南剑中脚的人,绝对不可以再小视了,要知道宋魁南被誉为剑中之圣,敢和他斗剑术的年轻人,一定也是剑术中的高手,他心中暗道:“此二人既不是武圣居的七虎卧,也不是他们的双龙盘,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段娇娘道:“平云,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帮帮师父,”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沒有这个必要,虽然他刚刚的这一招躲得极快,但是看得出來他们两个人还不是宋掌门的对手,只要他们切磋的时间一长,凭着宋掌门的一双慧眼,就能够看得出他所使用的是哪个剑派的招式,”

武平云和段娇娘在这里对着话,此时宋魁南已经与李胜和赵川缠斗在了一起,他的一把宝剑如雪片漫天飞舞,在剑花缭绕的锋芒中,尽透着重重的杀机,可以说宋魁南已经把这一套雪剑剑法修练到了极致,虽然是一人斗二人,但是不慌不忙的他,也尽显得大家的风范,

而李胜和赵川两柄软剑也丝毫不示弱,与剑圣对战的他们,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一招一式都加着万分的小心,虽然以他们的剑术很难在宋魁南的面前抢到上风,但是一时半会也不至于完败,

三个人就在高塔前面的空地上來回的打转,三把宝剑不停的发出叮叮当当撞击之音,转眼之中这样的缠斗就已经持续了二十几个回合,宋魁南以一敌二,虽然一直都略微的占着上风,但是始终也拿不下对手,

看罢了多时,武平云摇着头道:“自从我身入江湖以來,对各家的剑术也算是有一些了解,但是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两个人所使用的是什么剑法,”

段娇娘道:“我也是这个感觉,虽然他们的招式有些怪异,但是整体上的剑路却与武平川的暴雨剑法有几分的相似,”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我也曾见过武平云练过暴雨剑法,但是李胜和赵川的剑术,就好像是从暴雨剑法中做了改进一样,我们再不能这样看着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讲了,我们这就出手,助宋掌门一臂之力,”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把话说完,只听正在打斗中的李胜却突然喊了一声道:“兄弟,我看宋魁南也就这点本事了,我们也沒有必要再和他缠斗下去,今天也是他自己找死,那就让我们兄弟连手先除掉了这个老东西,”

他的声音一落,再看李胜和赵川两个人,他们的招术和身法顿时就全变了,李胜紧抖数剑敌住了宋魁南,可赵川以惊人的速度纵到了宋魁南的身后,当他们都站好了各自的位置,赵川喊了起道:“动手,”这两个字说完,李胜和赵川两个人各自挥动着宝剑,向宋魁南扑了过去,

就在赵川刚刚闪身到了宋魁南身后的一瞬间,宋魁南就已经明白了,原來在之前的打斗过程中,这两个年轻人都对自身的功夫做了保留,现在才要真正的发威,

可是在宋魁南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李胜和赵川两个人这一次扑上來以后,他们手中的宝剑就好像化做了剑雨一般,呈现出数不清的雨线,拼了命的向着宋魁南的要害处击打,而在那丝丝的雨线之中暗藏着的,是数不清软件的锋芒,

现在宋魁南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完全的确认,李胜和赵川所使用的招式,就是暴雨剑法中的急攻狠招,名叫暴雨倾盆,

看到这两个人使出了武平川的看家本事,武平云和段娇娘却连吃惊的时间都沒有,他们各自展开身法,箭一般的直扑向了战场,尽管他们都第一时间挥动宝剑冲了过去,但是在这一瞬间,也帮不上宋魁南任何的忙,

宋魁南在江湖上行走了数十年之久,能够在他的面前耍剑并且让他眼花缭乱的人绝无仅有,当他看到了对手那数不清的剑花时,就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了劲敌,

现在李胜和赵川的两把软剑,已经把宋魁南逼入了绝境,他想也沒有多想,就马上使出了雪剑门的那一招保命神技雪域倾城,

宋魁南的身体在两个人的夹击中极快的旋转,他手中的宝剑关照着四面八方,立时在他的身前身后飘起了千万朵雪片,把他的整个人都紧紧的包裹在了雪雾之中,

就在武平云和段娇娘奔向战场的十数步之中,那三柄宝剑就发出了撞击之间数百次之多,武平云脚下加紧了移动,目不转睛的瞧着,生怕宋魁南会有什么危险,

那一招雪域倾城段娇娘也曾使用过,但是宋魁南的身法自然要在段娇娘之上,当武平云看到宋魁南已经把这一招绝艺使出來以后,心情多少平稳了一些,

可是,深通雪剑剑术之道的段娇娘,却并不像武平云那样想,她本身对这一招雪域倾城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一次仅听着三柄宝剑撞击时所发出的声响,就让她意识到了师父的危险,

雪域倾城的招式一但使用出來,能够把罩住用剑者的身体各个部位,并且会用最极速的挥剑力道,将对手的兵器轻而易举的撞击回去,所发出的声音也是非常清脆的,但是现在段娇娘所听到的撞击之音,是那样的沉闷,每一次的声响都会撼动她的心,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宋魁南有能力挡住所有的攻势,也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武平云和段娇娘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近前,而此时那连绵不绝的兵器撞击之音仍然还在继续,

谁也沒有想过李胜和赵川两个人会如此的大胆,在武平云和段娇娘上前齐攻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毫不畏惧,继续对宋魁南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强攻,

段娇娘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有同样使用着雪剑剑法的她,才明白此时宋魁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她手中的宝剑极速的挥动,使出了本门派的连斩招式逆雪覆天,

霎时间在段娇娘的身前,好似有千百朵洁白无暇的雪花逆行升腾,她再也顾不得个人的安危,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迎着李胜雨剑冲了过去,

武平云心里了清楚,只要是破掉一个人的剑招,也能够马上解除掉宋魁南的危险,他手中的悲冥神剑寒光一闪,以信剑剑法中乱剑红尘的急攻招式,向着赵川的剑雨中挺进,

第二百一十八回 恐吓

宝剑这种兵器,在习武者当中使用得极广,但是真正出类拔萃的少之又少,而今天这样五大剑术高手群战的场面更是极其的难见,

暴雨剑法中的暴雨倾盆,雪剑剑法中的雪域倾城和逆雪覆天,再加上信剑剑法中的乱剑红尘,不管哪一招拿出來,都是整个武林剑术的绝对秘宝,

这四招神技,在五把宝剑对战时齐用,可以说只要是看到的人,就会终生难忘,而只有亲历打斗中的剑士,才会深知在其中暗藏着多少凶险,

除了宋魁南正在使用的雪域倾城以外,其它四把宝剑都是急攻的狠招,哪怕是有半点的漏洞,也是绝对致命的,

更何况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他们为了救出身处险境的宋魁南,不仅沒有做任何的防范,而是与对手发起了对攻,这也就更是增加了危险性,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五把宝剑映射出的光芒在虚空之中闪动,在雪锋和剑雨的交杂中,在万千条蟒蛇素信的吞吐中,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命丧身死,

一时间在战场之上腾起了五个巨大的气团,在宝剑不停的极速挥舞之下,方圆数丈之内的杂草与碎石都跟随着一起旋荡,已经沒有人再能看得清楚招式,那不断发出的宝剑震荡之间,让人的耳根嗡嗡的鸣响,

眨眼之中,五个人都已经挥动宝剑百次以上,而最先落幕的,是那两团倾盆的暴雨,在武平云与段娇娘的夹攻之下,李胜和赵川两个人率先跳离了战斗,

让他们惧怕的其实并不是逆雪覆天,也不是乱剑红尘,而是武平云的不死之身,直到现在为止,还沒有人知道武平云体内的阴毒已经被天雷击散,所以赵川在面对武平云的急攻之时高喊了一声道:“兄弟快撤,武平云冲上來了,”

在这一声招呼过后,李胜也跳离了打斗,可是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尽管李胜和赵川率先收招,但是谁也不能说他们战败了,

当他们四只脚在平地站稳,便头也不回的闪身逃走,身法之快,绝不在武平云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之下,

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刚想追赶过去,就听到宋魁南高喊一声道:“平云且慢,”武平云收住了脚步回过头來瞧看,只见宋魁南的一条手臂之上正流着鲜血,

段娇娘赶忙跑到了师父的身边,心疼的握着他的手臂瞧看,武平云也快步走了过來问道:“宋掌门,您伤势如何,”

宋魁南叹了口气道:“沒什么,只是刚刚伤到了皮肉而已,只是我雪剑剑法中的雪域倾城一世的英明,沒想到在今天被两个年轻人化解,”

段娇娘的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雪剑派的这一招雪域倾城,在整个武林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此招式发出來以后,任何人想要近身都是万难,可是就是这个不败的神话,在暴雨剑法中暴雨倾盆我急攻之下被打破了,

虽然说对手是两剑齐攻,但是现在就连宋魁南也明白,就算是自己已经把此一招使得出神入化,但是也绝对不是沒有半点的漏洞,在绝世高手的面前,还是不能够确保自己百分之百的安全,

武平云也很是灰心的瞧着宋魁南那条流着血的手臂,他万万沒有想到在雪域倾城的掩护之下,宋魁南还是被伤到了,可想而知,若是他和段娇娘两个人沒有能够及时的冲上过,那么宋魁南伤到的可能就不再仅仅是手臂那么简单了,

武平云心中暗道:“凭着自己的身法和出剑的速度,在使出乱剑红尘急攻招式以后,想要破解雪剑门的雪域红尘也是万难,而那两个年轻人居然已经办到了这一点,他们到底是谁呢,”

段娇娘道:“师父,江湖上的人们都知道,武平川的暴雨剑法向來是不外传的,可是李胜和赵川两个人的剑法又是从哪里学來的呢,”

宋魁南道:“我也是觉得奇怪,虽然之前他们两个人用的招式,与暴雨剑法仅仅是神似而已,但是那一招暴雨倾盆绝对是出自于武平川的剑法,难道说此二人是武平云破例收的弟子吗,”

段娇娘道:“如今江湖纷乱,也许是因为武平川有了危机感,所以才会为自己的剑术找到传人,可是以这两个人的年纪來看,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呢,”

宋魁南淡淡的道:“娇娘,从來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云的年纪虽小,但是功夫却已经不在我之下了,世间这么大,难免会再出现几个年少的剑术高手,”

此时的武平云感觉到有此愧对宋魁南,他低着头说道:“宋掌门,刚刚若不是我一时疏忽,也不会让您受了伤,其实我早就应该与您并肩斩杀了这二人,”

宋魁南道:“平云,自从你与娇娘结成了连理,我就再也沒有把你当成外人,其实这件事不能怪你,就连我也沒有想到,这两个年轻人会有如此的好功夫,至于他们到底是如何学到暴雨剑法的,日后必定会有个结果,而我们现在需要关注的,是武平川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他派人來送信送人头又是什么意思呢,”

听了宋魁南的话,武平云这才想起來,刚刚那两个人曾交给自己一封信,他伸手把信件从怀中取出來递给了宋魁南,宋魁南展开信件瞧看,只见上面写道:

武平云贤弟,得知你死而复生的消息,我真的是激动不已,当我得知你的行走路线时,就已经猜到了你的用意,你一定是看到我的堂口有难,所以想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先要感谢你还念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我也知道玄牝门的邢忠魂和丁柄坤是你的仇人,所以在我斩杀了此二贼以后,特命堂中的两个小喽啰,把他们的人头给你送过去,也好让你少一份牵挂,不过这也仅仅是个开始,日后,我会将苍北芒的人头和唐秋雨的人头一并送给你,

念在我们之间兄弟一场,在这里我不得不对你说句实话,之前我们武圣居的真实实力一直都有所保留,而当我真正暴怒的时候,莫说是武尊堂和玄牝门,就算是整个江湖又能够奈我何,

想必你也亲眼看到了,邢忠魂和丁柄坤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是和我的武圣居做对的人,都会是与他们一样的结果,

所以在这里当哥哥的奉劝你一句,还是带着段娇娘彻底的退出江湖吧,凭你们两个人和宋魁南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我堂堂武圣居的对手,我念在我们毕竟兄弟一场,所以我不忍心杀你,并且我会向你保证,会斩杀掉你所有的仇人,并把人头送给你,

兄弟你要知道,你的青云驿,之前的大武庄和鬼刀门,都是你的前车之鉴,你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无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你一心想要我武平川的命,那么我就一定会在之前取了你武平云的人头,

我今天写给你的这一封书信,就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君子协定,只要你肯退出江湖,我必然会兑现我之前的所有承诺,若是你死了心要与我的武圣居为敌,那么到底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

宋魁南把信上的字读完,看了看武平云那张被气得铁青的脸,他明白这封信是对武平云的恐吓,武平川在用邢忠魂和丁柄坤的人头,炫耀武圣居不可一世的超强实力,

随后宋魁南把那封信撕了个粉碎,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武平云的肩头道:“平云,不要听他胡说,如果他真的像信中所讲的那样强大,我们现在也不会活着站在这里说话了,”

段娇娘接着话道:“平云,师父他说得沒错,武平川并不是不想杀我们,而是他还不知道如何对付你的青铜不坏之身,”

宋魁南和段娇娘好一阵的劝慰,武平云这才恢复了平静,而他在冷静下來以后,最先想到的就是雪剑门的安危,

宋魁男也是因为发现了金枪门的恶毒修练技法,所以才会独自离开了门派,四处寻找使用金枪的人,他已经离开雪剑门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而武平川看來早就知道宋魁南与武平云在一起,那么他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先动手灭掉了属于雪剑门的势力,

武平云的嘴唇动了动,可是他什么也沒有说出來,他明白在这一切还都是未知的时候,不应该先让宋魁南多出一份牵挂,

这时段娇娘问道:“平云,我们接下來要怎么办,这座百目塔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好随着宋掌门一起,先回到雪剑门去了,等我们到了那里,再按照事前的计划行事,不管武平川怎么说,他的人头我都是要定了,”

当武平云提到了雪剑门,宋魁南的身体也轻微的抖了一下,现在他也意识到,留在门派中的那些弟子们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段娇娘也看出來了这两个男人的心思,可是他们三个人谁也沒有把话说破,都希望着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从他们急匆匆赶往雪剑门的脚步也能够看得出來,此时他们的心都乱了,

第二百一十九回 明阳顶之约

宋魁南在前面心情忐忑的领着路,在后面紧随的武平云和段娇娘也是心中不安,他们的心里都清楚,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中瞧着自己,在武平川对三个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情况下,雪剑门势必会处在极度危险的边缘,

虽然一路上谁也沒有把这份担心挂在嘴边上,但是从他们急匆匆赶路的状态也能够猜得出,沒有一个人的心是静的,

宋魁南与其他的门派的掌门人一样,很少会有时间出离门派,而这一次他独自一个人來搜寻金枪门的贼众,也是有充分心理准备的,

当初在宋魁南率领着雪剑门的人弃武平云而走的时候,为了躲避武圣居狻猊堂的报复,他已经把门派迁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所在,本來他自己也是认为绝对的安全,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样,

武平川就连百目塔内的动态都一清二楚,若是他想打探到雪剑门的新址,只怕也不是一件绝对办不到的事情,

宋魁南在行路之时心情一直都是矛盾的,他真想长出翅膀來尽快的飞回到门派去,可是又在担心自己在回到门派以后,会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场面,

武平云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宋魁南,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整个中原武林的人都知道,宋魁南是一个双性人,虽然雪剑门的剑术的确与众不同,但是只要是入了门派的男男女女,基本上都与宋魁南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在雪剑门面临着灭顶之灾的时候,宋魁南的担心自然会超过任何人,他绝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弟子无辜的死去,

转了一片又一片的山林,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行了多远的路,就连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也不知道如今的雪剑门到底藏在哪里,

宋魁南跑着跑着,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他手打凉棚,向前面不住的观望,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去,只见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坳里,显出了一片不算很大的宅院,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來前面的去处就应该是雪剑门的新址了,宋魁南应该是怕看见门派内到处是尸体的场面,所以才会停住了脚步,”

宋魁南沉默着看了很久,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他不要担心才好,过了一会儿,宋魁南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鼓足了勇气,再一次撒腿如飞的直奔雪剑门的驻地而去,

三个人一口气奔到了宅子的门前,只见院门紧紧的关闭着,院子的外面也沒有看到什么人的踪迹,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清,

宋魁南來到门前用手推了推,可是并沒能推开,他伸出手來着急的啪啪啪连扣几下门环,然后高声喊道:“里面还有人在吗,”

沒想到话音一落,就听到院内有人答话道:“师父,是您回來了吗,”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响,时间不大,院子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雪剑门的小弟子见到宋魁南以后,赶忙倒身下拜,宋魁南一把将他扶了起來,又急着问道:“在我离开门派的日子里,咱们雪剑门沒有出什么意外吧,”

那个小弟子:“师父,请您放心,咱们门派之中一切都好,师兄弟们此时正在后院练剑,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只是大家都对师父您老人家十分的想念,您这是去哪了,怎么离开门派这么久呢,”

听了他的介绍,宋魁南他们三个人的心终于都放了下來,宋魁南拍了拍那名弟子的肩头道:“好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离开的时候也确实是不短了,为师也甚是想念你们大家,”

说完又转回身來,笑看着武平云和段娇娘道:“这一路上着实是把我给吓坏了,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也都与我一样的着急,不过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雪剑门并沒有任何事情发生,”

说完就引着武平云和段娇娘來到了院子中,而那名小弟子已经径直奔跑到了后院,把宋魁南已经回到门派的消息告诉给了师兄弟们,

宋魁南他们三个人刚刚在正殿之中坐稳,还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在后院习剑的雪剑门弟子们就都围了过來,

宋魁南满心欢喜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男女女,见到所有的人都很安全,也是非常的高兴,在众人都给师父行过礼以后,宋魁南又把段娇娘和武平云介绍给了大家,

段娇娘离开门派已经数年之久,而雪剑门的弟子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这里的太多人都并不认识她,更何况她已经突然之间年轻了十岁,就使得那些本來与她有过相识的门徒,也不敢贸然过來相见,

当雪剑门的弟子们知道了武平云和段娇娘的身份,顿时就向他们投來了非常崇敬的目光,段娇娘是雪剑门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不管是她什么时候回到门派之中,都会第一时间成为这里的焦点,

不过这一次她的光芒略微的被武平云掩盖了,武平云的传闻在整个中原武林传得沸沸扬扬,沒有人不知道他的那些超经典的故事,今天当雪剑门的弟子们看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武平云时,心中就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宋魁南和段娇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是为武平云高兴,

当众人都一一的见过,雪剑门中的一名小弟子走上前來道:“师父,您今天能够回到门派,并且把段师姐和武少侠一同带回來,我们兄弟真的是再兴奋不过了,若是段师姐与武少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教教我们舞剑呢,”

宋魁南哈哈一笑道:“娇娘是你们的师姐,她回到门派以后,自然就有一份替师授业的责任,这一点不劳你们多问,而武少侠如今已经与娇娘结成了连理,所以这授业之事当然也有他的份了,”

听到宋魁南把事情应允了下來,雪剑门内再一次沸腾了起來,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期盼着,他们想亲眼看一看,武平云所使用的到底是一些什么剑术,只要是此生有幸能够和武平云学上一个招式,他们也是觉得心满意足了,

笑声过后,一个小弟子又走上前來道:“师父,您看我一高兴,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记了,在您回來的半个月以前,曾经有一个人送來一封信给您,”说着从怀中把信件取出來,双手递给了宋魁南,

宋魁南把信接过來瞧看,看完以后皱着眉头道:“莫非说有人已经在我们之前发放过绿林贴了吗,”

段娇娘看到师父的神色不对,就忙问道:“师父,信中到底说些什么,”

宋魁南道:“这封信内只说了写信人想要说的事,可是并沒有最后的署名,不过信中所提到的事,就好像是我们之前在高塔之内商议过的,你自己看一看吧,”说着把信又交给了段娇娘,然后屏退了在大殿中的弟子们,

武平云坐在段娇娘的身旁,他睁大了眼睛瞧着信,可是任凭他怎么着急,也不清楚那信中写得到底是些什么,他着急的问道:“娇娘,信上到底写着什么,”

段娇娘道:“这封信明明就是一封绿林贴,不知道是什么人召集全天下的门派掌门人,信中说有要事相商,而让我最想不通的是,写信人所说约见的地点,居然会是明阳顶,”

武平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什么,明阳顶,那,,,,,,那不是雾仙曾经让我去排除阴毒的地方吗,难道这一次的约见与仙界的來客还有什么关系吗,”

宋魁南一见武平云对明阳顶这个地方如此的敏感,便开口问道:“平云,莫非你早就听说过明阳顶这个地方吗,”

武平云道:“宋掌门,当初我身中阴毒之时,曾有一位仙界來客和我提到过这个地方,她说只在明阳顶,才可以彻底的消除我体内的阴毒,而这个明阳顶到底在何处,我与娇娘都不清楚,不知道您对此地是否熟悉呢,”

宋魁南道:“在此世间的确有过明阳顶这个名字,不过此名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并沒有更多的被人们所采用,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参加红巾反抗元朝,那时的他年仅二十五岁,当他随军行到铜仁境内的时候,曾攀爬过一座高山,并在日出之始登上了山巅,那一日明太祖朱元璋登高远眺,高红日冉冉照亮天宇,便对身旁的亲信言说,此山是宝地,此景是吉兆,所以我才会在此山顶处看到如此娇美明照的晨阳,若是哪一天让我取了天下,我就要立国号为大明,而此山也就命名为明阳顶,沒想到明太祖朱元璋时隔多年后真的成就了一番霸业,不过当初的这个场景却被他遗忘了,只是在民间有过这样的一个传闻而已,所以这个明阳顶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听了宋魁南的介绍,武平云和段娇娘才知道,原來这个明阳顶在铜仁的镜内,而后武平云疑惑的问道:“可是不知道那个发放绿林贴的到底是什么人,而他选择在这个地点召集武林之中各派的掌门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第二百二十回 道观避雨

这样的疑问并不是武平云自己的,在宋魁南和段娇娘的心中,也一样想不通此事,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想要约见全天下的门派掌门,也不清楚此次约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段娇娘接着武平云的话说道:“看來这件事沒有那么简单,若是我们发放绿林贴,就一定会标上名姓,而匿名发信只能做两种解释,第一种就是此人与我们的想法相同,虽然是厌恶江湖中的三大势力,想要将他们铲除,但是却沒有足够的信心和胆量,所以才会匿名发信,到时此人也会坐在众门派掌门人的当中,再凭着当时众人的反应,來决定是否把事情说在当面,”

武平云和宋魁南边听着边不住的点头,毕竟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数众多,纪秋风的大武庄曾经也是傲视武林的大派,但是在两大势力联手的情况下,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所以想要召集众英雄共商大事的人,有一个小小的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段娇娘继续说道:“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武圣居和武尊堂给各门派的掌门人设好的圈套,也好在我们公然反对他们之前,将我们一网打尽,”

宋魁南听完以后想了片刻道:“这两种可能都是存在的,不过在我的心里还是偏向着第一种可能,不管是武平川还是唐秋雨,他们想要灭掉我们所有的门派势力,把我们召集到一起都不是个好办法,为他们效力的都是各家门派的弟子,想必他们也不会背叛师门,并且在江湖上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到一起之后,想要将所有的人一网打尽,难度也是极大的,”

武平云道:“宋掌门说得有道理,我也感觉发信的人与我们的想法相同,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去前去明阳顶赴约,毕竟能够同时见到这么多位掌门人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们也正好借此向众人表明我们的心意,”

宋魁南听完站起身來,神色坚定的说道:“好,就照平云说得这么办,”

段娇娘也起身道:“师父,这封信是半个月之前送到咱们雪剑门的,若是我们想去赴约,就应该及早的动身,”

宋魁南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然后我们立刻起程直奔明阳顶,”

宋魁南已经是铁了心要协同武平云铲除掉江湖上的恶势力,只是他在临行之前,还是放心不下雪剑门中的众多弟子,

他把现在门派中的弟子都召集到了一起,首先说明自己马上又要离开门派,虽然雪剑门中的这些徒众们舍不得他走,更舍不得武平云和段娇娘,但是掌门人的话还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

之后宋魁南又说道:“如今江湖上动荡不安,虽然我们的雪剑门偏居于此,但是也不能保证不会受到什么迫害,所以在我离开门派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大家先都各自散去,静候我的消息,等我再次回到门派之时,尔等再來这里聚首也就是了,”

雪剑门的弟子们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当他们看到了宋魁南那张严肃的脸时,也知道此事绝不一般,否则掌门人不会遣散所有的徒众,

宋魁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随后就带着武平云和段娇娘出离了雪剑门,他们分乘三匹快马,一路加鞭直奔明阳顶的方向而去,

这一天,天色将晚,正在行路的武平云三个人又遭遇了一声突如其來來大雨,这一场雨越下越大,连绵不断的雨线浇得他们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到这个情况,段娇娘高声喊道:“师父,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雨吧,”

宋魁南道:“我们在坚持往前面行一段路,只要是遇到了人家,我们就进去避一避,”

就在两个人对话的后的不久,在前面领着路的宋魁南忽然发现,在距离自己不过多处的小山坡上有一座道观,于是他指着前面高声的喊道:“我们先去那里躲雨,等雨停了我们再赶路,”说着三匹马就直奔了过去,

到了道观的门前,三个人都跳下了马,或许是雨下得太大了,道观之内极难听到外面的声音,宋魁南握着门环拍打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道士从里面打门打开了,

宋魁南一看到有人出來,就赶忙说道:“这位道长,我们三个人行路之时突然遇到了大雨,所以想到道观之中暂时避一避,不知您可否为我们行个方便呢,”

那个小道士也是被雨淋湿了全身,他并沒有怎么仔细的打量面前的三个人,就行道家之礼说道:“无量天尊,如此大的雨真是难为你们三位了,快随我进來吧,”说着就把他们领到了道观之内,

小道士把武平云他们让到了一间房内,先为他们准备了些干爽的道袍,又奉上了热茶水,看着小道士转身离开房间的身影,宋魁南道:“到底还是出家人有慈悲心,沒想到这样小的一间道观,这里的道士居然也有如此的理数,”

接着他转回身來又说道:“看样子这一场雨应该不会很快停下來,况且今日天色已晚,倒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暂停一夜,等明日雨过天晴之后我们再赶路不迟,”

段娇娘道:“师父,虽然我们收到消息的时间晚了半个月之久,但是照我们这样行下去,也不会误了赴约的日期,”

她正说着,就听到道观的外面又有人高声喊道:“开门,快开门,我们要进去避一避雨,”

武平云听到声音就站了起來道:“想必这一路上的行脚之人都会來到这个道观避雨,既然我听到了有人叫门,那就不必总是烦劳那位道士了,我就去替他把门打开吧,”

宋魁南和段娇娘的完以后也沒有说什么,毕竟小道士对自己也是非常的恭敬,所以能帮助他做点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武平云说完打开门,在雨中一路小跑冲到了门前,外面的雨下得非常的大,武平云只能低着头跑出去,根本睁不开眼睛,当他将道观的门打开以后,从外面就挤进來两个牵着马匹的人,他们的情况也都和武平云一样,在如此大的雨中,根本就抬不起头來,

其中的一个人在进门以后高声喊道:“你们道观里的老道都是他娘的聋子吗,老子我在外面喊了这么半天,你们怎么才磨磨蹭蹭的把门打开,”

武平云也沒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如此的无礼,本來自己好心好意的來为他们开门,沒想到反而遭受到了一番数落,可是武平云转念想道:“算了,也许是他们在外面等得过于的着急了,大家都是行脚的路人,我又何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呢,”

想罢武平云转身回去把道观的门关好,当他想在雨中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时,却不经意的朝着刚刚进门的两个人瞧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看,顿时让武平云吃了一惊,原來在那两个人的身后,各背着一把独龙拐,

武平云看罢便高声喊道:“两位朋友且慢走,可是武圣居七虎卧之中的冯氏兄弟到了吗,”

那两个人听完也是一惊,当他们转回身瞧看的时候,武平云马上就辨认了出來,原來这两个人真的就是武圣居的冯玉刚和冯玉强,

冯氏兄弟在雨中仔细的瞧看,只见一个年少的英雄站在雨中正怒视着自己,并且在他一抬手的瞬间,就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在他的手中闪现了出來,

片刻以后,冯氏兄弟同时惊呼道:“啊,武平云,”

武平云手中提着悲冥神剑哈哈大笑道:“沒想到真的是冤家路窄呀,我苦苦的寻你们寻不到,沒想到今日你们两个狗贼居然自己送上门來了,我岂能再放过你们,”说罢提着宝剑照着冯氏兄弟纵了过去,

冯氏兄弟本來是想在进入道观以后,拿观中的小老道们好好的出出气,沒想到一进來就遇见了死敌,并且武平云已经是不死之身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所以此时他们就更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了,

看到武平云并沒有与自己浪费口舌,而是举剑就刺,吓得冯氏弟兄赶忙放开了马缰绳,各提着一把独龙拐,來回的拔挡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

宋魁南和段娇娘两个人正在室内休息,可是当他们听到武平云的喊声以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两个人各提着一把宝剑也冲了出來,

现在的天已经有些变暗了,外面又下着那么大的雨,所以极难辨认出來与武平云打斗的人究竟是谁,不过既然能够打起來,就说明这二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朋友,

段娇娘沒有多想,出手一剑极速的刺向了冯玉刚的后背,而宋魁南也沒有浪费时间,他几乎是与段娇娘同时出手,挥剑直指冯玉强,

冯氏兄弟在武平云急攻之时左躲右闪,他们并沒有胆量真的与武平云交手,只是一心在想着如何能够尽快的从这里逃脱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宋魁南和段娇娘已经加入了战斗,三柄宝剑在雨点乱飞,吓得冯玉刚高声喊道:“兄弟,看來今天我们的命就要扔在这儿了,”

可是他的话说完了好一会儿,也沒见冯玉强回话,因为此时的他正受到宋魁南的猛攻,哪怕是有一点分心,也会马上丧命在剑圣的手中,

第二百二十一回 止战者何人

武平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了冯氏兄弟。在一瞬间暴怒的情况下,他也来不及问清事情的经过,就急于斩了两个仇人的脑袋。

在这个不大的道观之内,到处都是零乱的骤雨击物之音,这也是在比武打斗中的人们,最为忌讳的东西。

就算是有千万人在齐声呐喊,像宋魁南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也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在这种雨声和流水声之中,就算是再怎么样的高手,也没有办法确切的凭着声音判断出对手的位置。

冯玉强和冯玉刚两个人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好手,不然也不会在武圣居被尊称为七虎卧之二。可是凭着他们的功夫,比起武平云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来,都是甘拜下风。

而现在对手不仅在本事上远远的高于他们,并且在人数上冯氏兄弟也处于劣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再也没有半点胜算可言了。

层层的乌云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怒压着,一条条雨线彻底的打乱了他们的心神。冯氏兄弟都清楚,今天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就算是想逃走,只怕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当宋魁南和段娇娘两个人加入了战斗,他们马上在大雨中认出了冯氏兄弟。既然是仇家相见,就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讲,他们每一剑刺向的都是冯氏兄弟的要害之处。

这场打斗仅仅持续了三个回合以后,冯氏兄弟的心理防线就彻底的崩溃了。在他们知道自己万难活命的情况下,把一切的错都怪在了这场雨的身上。

再看冯氏兄弟已经使不出什么招式,只能在雨中把独龙拐胡乱的轮动,来确保自身的安全。可是这样的防卫动作,在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一样。

就在冯玉刚几乎是闭着眼睛瞎轮的时候,武平云和段娇娘的两把宝剑,闪电一般的从他的身体两侧划了过去,一剑拦腰而过,一剑断喉而走。

可怜堂堂的武圣居七虎卧之一的冯玉刚,在临死前也不知道,对手到底用的是什么招式杀掉了自己。

而此时宋魁南也是飞起一脚,将冯玉强手中的独龙拐踢得脱了手,然后宝剑一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直到现在冯玉强也没弄清楚,明明就是一次极其普通的避雨,为什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冯玉刚倒下身去的那一刻,道观院内的另一间房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高声喝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的院子里随便开杀戒!”可是他刚刚把话说完,没想到就赶忙退回到房中,并啪的一声将房门紧闭。

冯玉刚只盼着那个道人能够救自己一条性命,没想到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躲回到了屋子中。不过刚刚那个说话之人极其异常的举动,让武平云他们三个人感觉到其中必有缘故。

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他是道观的主人,在见到我们在院中杀人时出面阻止,这也无可厚非。他既然敢于说话喝止住我们,就一定不是被打斗的场面吓回去的。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他突然转身回到室内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武平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段娇娘却在头脑中快速的搜寻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声音,因为她感觉自己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此人说话。

片刻之后段娇娘突然快步的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放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平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玄牝门两位尊者其中之一的覆雨尊者齐广路。”

她这么一提醒,武平云也马上确认了,他低声说道:“怪不得我听着这个声音如此的耳熟,凭着他刚刚出门想制止打斗,随后中途马上转身离去的举动就可以断定,此人必是齐广路无疑。如果不是熟悉我们的对手,绝对不会有如此的表现。”

这时段娇娘的神色之中显得有些慌张了,她又说道:“平云,既然齐广路在这里,那就说明苍北芒和祖傲天一定也都在。而今你已经没有了青铜体的护身,只怕凭着我们三个人的本事,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既然已经遇上了他们,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和他们拼一拼。”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娇娘你先不要着急,等我们先解决了冯玉强以后,与宋掌门商量一下再决定。”

宋魁南正把宝剑架在冯玉强的脖子上,他本来是想留下一个活口,也好从他的口中打探到武圣居的最新动向。可是突然被一个声音喝止住以后,他也是一惊,接着又不知道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在低声说着些什么。

那豆粒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他的宝剑之上,每一次的响动都让冯玉强胆颤。他脸上的汗水伴着雨水在一起流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

冯玉强正处于极度恐慌之中,这时就见到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走了过来,就在他正准备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武平云,也好能够换回自己一条性命的时候,没想到武平云竟然对宋魁南说道:“宋掌门,杀了他吧,看来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

冯玉强怎么也没有想到,凭着自己在武圣居中的份量,武平云在抓住自己以后,居然什么话也不问就要把自己杀掉。而接下来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想这是为什么了,因为在宋魁南的手臂轻轻一动以后,冯玉强那颗用来思考的脑袋已经掉落。在他的身下,是数不清的雨滴在无情的拍打着从他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水。

宋魁南斩杀了冯玉强之后,倒提着宝剑问道:“平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冯氏兄弟在武圣居中可不是个小人物,他们也必然会知道一些关于武圣居的内情,怎么你连问都不问他一声,就让我斩了此人呢?”

武平云把嘴巴凑到了宋魁南的耳边说道:“如果我和娇娘刚刚听得没错,那么之前开门喝止住我们的那个人,就一定是玄牝门的覆雨尊者齐广路。”

宋魁南听完以后顿时就张大了嘴巴,片刻之后他着急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翻云尊者祖傲天和玄牝门现在的当家人苍北芒也在道观之中了?”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极有这个可能,我现在已经没有青铜体的护身,凭我们手中的三把利剑,是没有可能斩杀掉苍北芒他们三个人的人头的。”

宋魁南现在终于明白了,刚刚武平云为什么要让自己斩杀掉冯玉强。因为比起苍北芒他们来,冯玉强真的就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了。他接着问道:“平云,那你打算要怎么办?”

武平云道:“如果是硬碰硬的和他们对攻,我们三个人都必死无疑。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趁着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们先暂时从道观之中退出去,然后能跑多远跑多远。”

段娇娘听完他的话以后,在一旁急着问道:“平云,我们的仇人就在眼前,难道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逃走了吗?”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娇娘,我懂得你此时的心情,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还没到我们可以报仇的时候。以我们三个人目前的实力,斩杀掉冯氏兄弟容易,可是要说到与苍北芒和两位尊者对决,只怕我们不仅报不了仇,并且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

段娇娘又道:“平云,你也不仔细的想一想,齐广路为什么在见到我们以后,就急匆匆的转身躲回去了呢?他的动作就已经证明,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苍北芒,还是惧怕我们的。”

武平云道:“娇娘,你说的意思我懂。他之所以会躲到屋内,就是在害怕我的青铜不坏之身。可是现在我们也只能靠着已经失去的本事震慑他们而已,如果真的把他们逼急了和我们动起手来,到时我们想走只怕都走不了了。”

武平云边说着话,边盯着段娇娘的脸,只见她眼睛里面有些发红,脸上明显带着怒气。武平云知道,此时顺着她的那张冷艳脸颊流下去的,绝对不仅仅只有雨水。而段娇娘接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下头去,盯着自己手中那把不停颤抖的宝剑。

宋魁南也知道段娇娘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低声说道:“娇娘,平云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只有先铲除掉武圣居和武尊堂,然后才能再考虑玄牝门的事。现在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从道观之中慢慢的退出去,想必那齐广路也没有胆量追出来。”

说完他退到了道观的门前将门打开,武平云拉起了段娇娘的手,也一起随着宋魁南从道观之中退了出来。

当他们三个人刚刚出离了道观,宋魁南和武平云正想要转身快速离去的时候,没想到段娇娘却是一声的怒吼,然后用力的挣脱了武平云拉着她的手,提着宝剑再一次冲了进去。

宋魁南看罢急忙喊道:“娇娘!你快回来!你要干什么?”可是段娇娘就像完全听不见一样,疯了似的闯进了道观的大门。

尽管武平云和宋魁南都清楚,如果真的遇见了苍北芒他们三个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胜算。可是他们两个人还是各提着手中的宝剑,跟随在段娇娘的身后一并回到了道观之中。

其实武平云之前也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如果现在没有段娇娘和宋魁南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与齐广路奋力一战。而现在看着段娇娘如此的不顾性命,武平云就再也不会退却了。

宋魁南也并不是怕死,他是在为自己眼中的两个孩子担心,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把心一横,准备用自己的这条性命,来陪着武平云和段娇娘,走完属于他们的最后人生路。

第二百二十二回 避战

暮色降临了,可是雨仍然沒有一丝要停住的迹象,在那座不大的道观之内,三个人提着三把宝剑在雨中并肩站立,誓言在今天与仇敌生死一决,

段娇娘盯着刚刚齐广路走出來的那扇门,她的双眼充满了愤怒的血红,她的意志坚定并且顽强,但是意识却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自己非常坦然的面对生与死之间的抉择,只是深深葬在内心深处的怒火在不停的燃烧,逼得她必须要这样做,

宋魁南提着宝剑站在她的身旁,哪怕段娇娘受到一点的威胁,他也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用自己的性命,來换取段娇娘继续生存的权利,藏在他心中的那份爱之伟大,已经难以再用师徒之间的情感去形容,

止不住的雨水不停的拍击着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却也冲洗不掉他们记忆里的仇恨,段娇妨死死的盯着那扇门高声的断喝道:“齐广路你给我滚出來,今天段娇娘找你们索命來了,”

声音过后,整个道观的院子里依旧那样冷清,除了雨滴的声响以外,再也听不到有其它的什么动静,

还不等段娇娘再说些什么,武平云纵身就到了那扇门的跟前,然后抬起脚來猛的踢了过去,随着门板被踢飞到了两侧,悲冥宝剑寒光闪动,随着武平云的身体就冲进了房间,

武平云心里非常的清楚,齐广路之所以会出门以后迅速的又回到房间,完全是出于对自己青铜不坏之身的恐惧,所以在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能再让段娇娘和宋魁南再冒险,自己必然率先冲进去,也好给房间里面的人在心理上一个绝对的震慑,

宋魁南也是沒有想到,当武平云真正被激怒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莽撞,接着他和段娇娘也都提着宝剑冲进了屋子,

只是当他们三个人都看到房间内情况的时候,都是有些泄气,这间屋子里的后窗开着,而房间内已经再也寻不到齐广路的身影,

段娇娘看罢转身就出离了房间,她提着剑冲进了小道士的卧房,随后提着他來到了齐广路的房间逼问道:“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你可认识吗,”

就在武平云他们三个人杀死冯氏兄弟的时候,小道士已经偷偷的看到了一切,在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武平云他们在小道士的眼里,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他面对着段娇娘的逼问时,也是被吓坏了,

小道士胆战心惊的回答道:“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是我的道兄,不过就算是他与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这些也都与我无关,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久,”

从小道士不断颤抖着的身体,宋魁南就已经明白,他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而这个人与苍北芒也绝不可能是一类人,

他走过來轻轻的用手移到了段娇娘的宝剑,然后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小道长,请你不必害怕,我们虽然是刚刚才杀过人,但是那些都是我们的仇人,只要你把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的情况说清楚,我们就绝对不会伤害你,”

就算是宋魁南说得全都是心理话,可还是不能彻底的消失小道士内心的惊恐,他胆怯的回答道:“请三位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出家人是不会说谎话的,我们这座道观,本來就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同住,在两个多月以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之间來了三个人,他们说自己也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想在这里暂时住下來,与我和师兄一起探讨道法,我们看他们也的确都是修道人的样子,所以也就答应了下來,”

宋魁南听完追问道:“三个人,你确定除了这间房子里面的人以后,还有另外两个人与他一同來到你的道观吗,”

小道士带着恐惧的目光望着宋魁南,并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段娇娘提着宝剑低声自语道:“这就对了,看來在这座道观之中,真的不只藏着齐广路一个人而已,他和祖傲天一直都跟随在那个罪恶滔天的苍北芒身边,”

那个小道士现在对宋魁南和武平云都不是怎么害怕,唯独发自内心的惧怕段娇娘,就在刚刚段娇娘用一只手提着他走过來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的服气了,他沒想到看上去如此单薄的一个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所以一见到段娇娘说话,他就赶忙接着话说道:“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与他们并不熟悉,自从他们三个人來到这座道观以后,也沒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就会坐在一起论道,而他们三个人所讲的道法,也是极其高深的,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会不会就是你刚刚所的到的三个人,只是我感觉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啊,”

段娇娘听完恶狠狠的呵斥道:“少要废话,难道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用刀子刻在自己的脸上吗,他们三个人只是想在这里避一避风头,所以才会装出一副良善的模样,”

看到了段娇娘凶狠的模样,吓得小道士就再不敢说话了,

这时武平云走到他的身前道:“这位小道长,刚刚真的是让你受惊了,不过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你能不能带着我们到另外两个人的房间去看一看呢,”

小道士连忙点头答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说着转身出了门,带着武平云他们又分别來到了苍北芒和祖傲天住过的房间,

而每个房间里都与武平云他们想得一样,根本就是空无一人,三个人不死心的又查找了好一会儿,也沒有发现什么可利用的线索,

段娇娘出离了房门,抬起头來瞧了瞧满天的阴雨,然后猛的转回身去对武平云说道:“现在雨下得这么大,就算是苍北芒他们想要逃走,只怕也沒有办法逃得很远,不如我们现在就骑着马出去追赶,说不定就会找到他们,”

他的这些话说完,武平云的宋魁南的心里顿时就是一阵阵的心酸,宋魁南伸出手去,轻轻的把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夺了下來,武平云则是直接把段娇娘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并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娇娘,你的心情我和宋掌门都能够理解,但是我们也希望你不要活在仇恨之中,等到有了机会,我们自然会与你并肩作战,但是凡事不可以强求,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被仇恨压得太累,”

武平云这个深情的拥抱,让段娇娘快速的冷静了下來,现在的她才意识到,武平云对她说的这些话,本來是应该自己劝慰他的,如果自己一直这样疯狂的想着仇恨,只怕会在无形中增加了武平云和宋魁南的压力,

想到这里,段娇娘也伸出手臂去环住了武平云的腰,虽然她什么也沒有说,但是武平云和宋魁南也懂得了她的意思,

看到一切都过去了,宋魁南这才说道:“既然苍北芒已经带着人逃掉了,那就让他们再多活上几天吧,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们的人头我们随时都可以取來,”

武平云懂得,宋魁南所说的话也是在宽慰着段娇娘的心,他听完点了点头道:“宋掌门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等得起,现在天已经黑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我们就暂时在这座道观之内休息一晚,明天也好再赶路,”

尽管那个小道士极其不愿意他们留下來,但是只要有段娇娘在,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他为武平云几个人安排好了房间,然后又送了些吃的给他们食用,

渐渐的,天已经进入了二更,宋魁南在武平云和段娇娘隔壁的房间内休息,武平云则是坐在床边,看得昏昏入睡的段娇娘,他的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武平云心中暗自想道:“也不知道我当初把娇娘的魂魄,从地穴之中带出來对还是不对,如果知道她现在背负着如此大的压力,倒不如当初恳求六字禅师网开一面,让我与她在界城之中长相厮守,”

此时的段娇娘的确已经睡着了,只是在她的梦里,仍然还在到处追逐着苍北芒,虽然她在武平云和宋魁南的面前,表面上看是放下了仇恨,不过在她的心底里,仍然无法忘记被关押在玄牝门后山秘洞之内的岁月,

更何况当时刘婉筠怀着一颗对武平云绝对的忠贞之心,一头撞死在了她的面前,而当时也是身不由已的她,并沒有能力出手相救,后來再看到孟如仙和纪秋兰的惨死,还有赖氏姐妹无辜被害的场景,都成了在段娇娘心头系着仇恨却打不开的死结,

窗外的雨仍然在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一个人静静坐着的武平云,却沒有一点的困意,在段娇娘因为仇恨疯狂的那一刻,武平云的心里也一样在滴着血,只是他当时只想让段娇娘和宋魁南安全的离开,所以才在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情感,

当一切再一次静下來,他的心开始变得凌乱了,武平云真的盼望着苍北芒他们并沒有离开,自己也好与他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他想用流血的方式去减小自己的压力,不管流出來的鲜血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都不一样的减轻深埋在他心底那一丝少为人知的痛,

第二百二十三回 雨夜探道观

听着窗外连绵下坠的雨滴声响,武平云的思绪在时空之中飞快的跳跃,齐广路的意外出现,让他回想起了太多让自己难以割舍的往事,

武平云觉得自己愧对刘婉筠,她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而自己的两次错误决定,让她先受辱再丧命,自己本來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享受那些吃用不尽的金钱,沒想到却彻彻底底的把一个良家的好女人给害死了,

想到孟如仙,虽然她比自己年长十余岁,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并且她对自己也是一见钟情,

武平云曾给过她相守一生的承诺,但是当那个美丽的梦才刚刚开始,就被玄牝门的恶贼无情的击碎了,武平云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或许孟如仙现在仍然还会是狻猊堂的堂主夫人,

武平云不敢去怪罪命运,他只能恨自己为什么沒有在事前就想得更长远一些,如果让自己有从头再活一次的机会,他会把孟如仙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对待段娇娘一样,再也不让她轻易的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再想想那个主动与自己交欢的纪秋兰,虽然说当晚的情景是自己所不愿意接受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在以后的日子里,纪秋兰也表现出一个好妻子对自己全部的爱,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糊涂的答应了这一段孽缘,纪秋兰也不会身死在玄牝门之内,而她的哥哥纪秋风和整个大武庄,或许也会在江湖上生存得好好的,

武平云越想心就越乱,他恨自己为什么沒有本事斩杀掉苍北芒,他恨自己为什么失去了保护段娇娘的能力,他眼含着热泪低下头去,在黑暗的夜里仔细的看着段娇娘的脸,同时把段娇娘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这个女人也会远离自己,

就在夜近三更的时候,坐在床边深情的凝望着段娇娘的武平云,突然快速的站起了身,尽管外面的雨还是下着,但是他也清楚的听见了屋顶之上瓦片的声响,那是夜行人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

武平云仔细的听了听,把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他心中暗道:“虽然的确是有人在夜探道观,但是从他在房顶所发出的声音來看,此人的轻身功夫也很是一般,”

想罢他慢步的走到了房间内柜子的旁边,武平云双臂用力,把比他高出一头的衣柜无声的抬了起來,并慢慢的放到了房间内后窗的前面,

他把柜子放好,退出两步看了看,只见整个后窗已经被柜子挡得严严实实,他心中暗道:“现在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去了,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偷袭娇娘,都免不得先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武平云慢慢的从身背后拽出了悲冥神剑,然后轻轻的打开了房间的门,他提着宝剑先往屋顶之上看了看,却被大雨淋得睁不开眼,

他快速的退后几步,然后身形一晃,嗖的一下就纵到了屋顶之上,当他的双脚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顶之上,发现在房坡上果真趴着一个人,

屋顶上的那个人发现有人提着宝剑纵上了屋顶,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快速的站了起來,

当他面对面与武平云站立的时候,武平云一眼就认了出來,原來此人就是玄牝门中的翻云尊者祖傲天,

祖傲天也是认出了武平云,在他刚想惊呼之时,武平云却对着他摇了摇的并低声说道:“祖傲天,你与我之间可以说是私人的仇恨,与和我同行的另外两个人毫无关系,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解决了这件事,若是你高声喊叫并把他们吵醒,只怕你就更难以脱身了,”

祖傲天听完低声冷笑着道:“果然不错,武平云你的确算是一条好汉,继续我已经被你发现了,那就沒什么可说的,你只管动手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够破解我的水镜照影心法,”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任凭你用真功夫还是邪术,都不免今夜做我剑下的送命鬼,只是我现在时间宝贵,不想和你们过多的纠缠,如果苍北芒和齐广路与你同在,那就请他们一同出來帮我试一试悲冥的剑锋,”

祖傲天道:“武平云,我不想骗你,今夜当家人苍北芒只是让我自己前來探探情况,而他们两个人并沒有随着我同來,”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你真的沒有伙伴随行,只怕你的死就不会再有人为你见证了,”

祖傲天知道凭着自己的身法,绝对无法逃脱武平云的追击,所以他现在也是横下心來,准备靠着自己的心法,尽量的与对手周旋下去,只要能够先保住性命,或许还会有逃走的机会,

当他把一切都想得明白,心中对武平云的那一丝恐惧也减少了很多,他望着武平云咧开嘴嘿嘿的笑了几声道:“武平云,说起來你我之间还有一段微妙的缘份,不管怎么说你的夫人也曾陪着我睡过数个日夜,若是今天我真的死在了悲冥神剑之下,说不定也是我祖某人的福气,因为我会比你更早的见到秋兰妹妹,而就算你活在世上,我也会不断的托梦给你,告诉你我一直都在不知疲倦的睡着你的夫人,”

祖傲天就是想通过这些话,扰乱武平云的心,修练心法多年的他深知,只有在武平云心乱的时候,他才会有更多的机会逃走,

他把话说完,正想笑上几声,也好继续刺激着武平云的神经,但是他的嘴巴刚刚张大,还沒等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武平云挥动悲冥神剑就到了他的面前,

武平云是从后房坡斜着绕过去的,他有意把祖傲天逼到道观的院内,因为只有在这里打斗,才能够确保段娇娘的人身安全,如果把祖傲天错逼到了后院,那么一但有人从前面偷袭段娇娘和宋魁南,到时自己就沒有办法防范了,

祖傲天看到武平云出手极快,如果自己再笑出声來,只怕顿时就会被他一剑刺死,情急之中的他连嘴都沒有时间闭上,就赶忙张着大嘴纵身跳到了道观的院子当中,

在他双脚落地的片刻,他心中暗自想道:“通过武平云刚刚的出招,我就能够看得出來,如果是凭着真功夫与他打斗,只怕两个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我动用心法就会耗用精气,但是此时我也必须要这么做了,”

越是像祖傲天这样的幻术高手,就越是珍惜精气如性命一般,在玄牝门内,若是谈到谁才是幻术的第一个,不仅要看谁的手段如何,最主要还是看谁的精气储备量充足,就像当初拼斗在一起的苍北芒和吉泰然一样,任凭他们有再高深的妖法,当精气耗尽时也是再也使不出任何的手段,

像祖傲天和齐广路这样的人物,平日里总是保证自己体内的精气满满的,他们多数的时候只是靠着自己的名号去威慑对手,轻易是不会发招进攻的,

而今天的情况完全的不一样了,祖傲天深知,就算是自己跪在武平云的面前求饶,对手也绝对沒有半点的可能放过自己,所以在他的双脚刚刚一落地的瞬间,就暗自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艺水镜照影,

就在这一刻,武平云也箭一般的纵到了他的身前,然后手起一剑直刺祖傲天的前心,

祖傲天在落地的那一刻,还沒來得及闭上自己张大了的嘴巴,就先自行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了,

只是武平云在递出宝剑的一刹那,在黑暗之中却感觉到一切都变了模样,原本祖傲天是赤着双手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他的身材明晃要比武平云小出一号,而就在祖傲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中突然幻化出了一把宝剑,并且身高体宽与武平云也完全的相同了,

武平云虽然是吃惊非小,但是脚步却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他加快速挺剑而出,哪怕是与祖傲天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就在武平云手中的宝剑马上就要刺到祖傲天的时候,对手却以极快的速度一撤步,之后用着与武平云同样的动作,把手中的宝剑也递了出去,

武平云心中暗道:“祖傲天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与我的想法一样,也想要与我同归于尽不成吗,”就在他思考的片刻,两把宝剑就碰到了一起,

武平云感觉自己就好像刺到了石壁上一样,震得自己的手臂一阵阵的酸麻,随后他撤回悲冥神剑,脚步向身侧移动,同时起手一剑,照着祖傲天的脖子横斩了过去,

让武平云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动身的一瞬间,祖傲天的发招动作与自己完全的一致,他也是向身侧跨出一步,然后挥动宝剑向自己的咽喉处斩來,还沒等武平云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两把宝剑就再一次碰到了一起,

现在胸中怒火中烧的武平云,只当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接着他使出了信剑当中独有的招式剑锋旋升,他心中暗道:“我就不相信,你祖傲天连信剑中的招式,也会使得和我一样,”

第二百二十四回 平庸的奇招

zi幽阁.ziyouge.武平云拿定了主意.倒提着悲冥神剑.向斜上方高高的纵了起來.同时整个身体极速的旋转着向上攀升.

这一招剑锋旋升使出來以后.武平云自己也是暗自得意.他真的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剑术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虽然比起在地穴中的那个自己还相差甚远.但是至少现在自己对剑法的掌控.已经逐渐变得得心应手了.

可是让武平云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当他的这一招剑锋旋升施展出來以后.祖傲天在一瞬间也使出了与他同样的招式.

只见祖傲天也是倒提着宝剑.斜着旋转身体.与武平云发起了对攻.在上眨眼的功夫.两把宝剑就相遇了.而使用着完全相同招式的两个人.最终也只是让宝剑与宝剑相互之间撞击着.谁也沒有能够伤到谁.

等武平云再次双脚落地的时候.他再沒有提着宝剑冲上去.而是呆呆的望着黑暗中的祖傲天问道:“你为什么也会使用我的招式.你是从哪里偷学來的.”

祖傲天哈哈一笑道:“武平云.看來你还是对我的水镜照影心法不够了解.也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武平云.就算是天神下凡.在我的水镜照影心法面前.也沒办法奈何于我.在我使用心法以后.就好比在你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一样.你的所有招式都会在我的身上映射出來.所以就算你的招式再怎么精妙.也绝对伤不到我.”

就在祖傲天刚刚一开口说话的时候.武平云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能够听得出來.现在就连祖傲天讲话的声音.也与自己是那样的相似.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來祖傲天并不是在欺骗自己.在他刚刚使出信剑中剑锋旋升招式的时候.就已经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怪不得他的心法会叫做水镜照影.原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见到祖傲天不同寻常心法的时候.马上就让武平云想到了当初自己在地穴闯三关时.所遇到的镜谷.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想要通过.终究都是毫无办法.

想到这里.武平云不禁有了一些暗然的神伤.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水镜照影的心法就不会被破解了吗.难道你有水镜照影心法的佑护.我此生都拿你毫无办法了吗.”

听到这些话.祖傲天冷笑了几声道:“武平云.我知道你有青铜体的不坏之身守护.凭我的本事绝对沒有可能伤到你.但是你也要清楚.我祖傲天也不是靠着嘴皮子吃饭的.在我的水镜照影心法面前.任何人都休想伤到我的一根汗毛.”

在沒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得了水镜照影的时候.武平云的心反而静了下來.他的头脑在快速的思考.他在想着如何能够破解这样不可思议的心法.

看到武平云不再说话.祖傲天又接着说道:“你可以慢慢想办法对付我.可是我并沒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游戏下去.如果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先行离开了.”

沒想到他的话音一落.武平云突然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道:“祖傲天.你身为玄牝门的翻云尊者.却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武平云上得了天索.入得了地穴.难道还会被你这小小的心法难倒吗.在我沒有允许你离开之前.你绝对沒有可能走出这座道观.”

祖傲天听完叹了口气道:“武平云.我认为你也是个明白人.既然你沒有办法破解我的心法.那么我们在此处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我知道我沒本事杀你.可是你想要杀我也是万难.所以就算是我祖傲天今天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听着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在说着话.武平云感觉十分的别扭.他哼了一声道:“祖傲天.我到底有沒有办法破解你的心法.要等我试过了才知道.你接剑吧.”说着又是一剑刺了出去.

武平云的身体一动.祖傲天也随着动了起來.而武平云所刺出的这一剑.看上去是那样的平淡无奇.不过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转瞬间两把宝剑的剑尖就顶到了一起.但是这一次.武平云却并沒有把手中的悲冥宝剑收回來.他的一双眼睛盯着祖傲天说道:“翻云尊者.我知道你可以无限制的效仿我的招式.我也知道你绝对有足够的精气和我这样耗下去.但是我不相信.你幻化出來的宝剑.也有着与我手中悲冥剑一样的神力.”

听到武平云这样说.祖傲天顿时就慌了神.他清楚的知道.武平云已经找到了自己水镜照影心法的致命弱点.虽然说彼此之间的招式一样.但是武平云手中的那把上古神器悲冥剑.却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有些晚了.此时祖傲天惊恐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气.正在通过自己手中的宝剑.一点一点的被悲冥剑吸过去.

祖傲天的头上顿时冷汗就流了出來.可是已经使出水镜照影心法的他.已经沒有办法再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在这一个招式沒有结束之前.只要武平云沒有把悲冥神剑收回去.他也只能这样与武平云两剑相抵.

祖傲天彻底的慌了手脚.他大声的喊道:“武平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他的这一声喊.马上就惊动了正在房间内熟睡的宋魁南和段娇娘.时间不大.两个人各举着烛火站在了门前.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两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同时发现.有两个武平云正举着宝剑站在雨中.他们剑锋对着剑锋.谁也不动一下.

段娇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着急的问道:“平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武平云泰然自若的转回头去看了看段娇娘.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娇娘.宋掌门.你们都不必为我担心.我对面的这个人就是玄牝门的翻云尊者祖傲天.他刚刚利用水镜照影心法的功夫.幻化成了我的模样.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被我手中的悲冥神剑吸住了精气.等到他精气耗尽的时候.你们自然就会分辨出來真假.到时我再一剑斩下他的狗头.”

在武平云转过头去看段娇娘的时候.祖傲天也随着把头一同转了过去.现在的他只能够控制自己的话语.在这一个招式沒有结束之前.却完全沒有能力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

等武平云把话说完.祖傲天就赶忙颤抖着声音喊道:“娇娘.宋掌门.你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我才是真正的武平云.你们快过去一剑斩掉他.不然等一下我们都会死在这个祖傲天的手里.”

等到他把话说完.宋魁南和段娇娘两个人都糊涂了.在这个时候.他们很难分辨出來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看到宋魁南和段娇娘谁也沒动.祖傲天就更着急了.他隐约的感觉到.悲冥神剑吸引自己体内精气的力道在逐渐的增强.此时的他心中都在滴血.他暗自想道:“此剑是上古年间剑魔遗留下來的神器.它有着让整个冥界都悲泣的力量.而我体内的这点精气.对此剑來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不尽快解决了些事.只怕我这数十年的苦修就会顷刻化为乌有.”

想罢他又对段娇娘喊道:“娇娘.你要相信我.我才是真正的武平云.如果你再不出手.只怕就來不及了.快出招斩杀了此贼.”

段娇娘想了想回问道:“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是武平云.那你告诉我.在界城与冥界之间的那座高山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把祖傲天问糊涂了.他哪里会知道在界城与冥界之间.还有一座绕魂山呢.在他口不能言的时候.却灵机一动说道:“娇娘.你何必先來问我.只要我先说出答案.就会被祖傲天得知真相.你可以先问一问他.如果他不知道.那就说明我是真的.”

他把话说完.武平云也不等段娇娘向自己发问便先说道:“祖傲天.我量你也不会知道那座高山的名字.既然你这么着急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那座高山名叫测谎山.”

武平云的话音一落.祖傲天就赶忙接着话道:“祖傲天.你怎么可能也会知道测谎山这个名字的.难道你也进入过地穴吗.”

武平云哈哈一笑.然后转回头去看着段娇娘道:“娇娘.现在你懂了吗.”

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平云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了.若是沒有那座测谎山.我还真的是难以辨别出真假.”

通过武平云和段娇娘之间的对话.祖傲天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心中暗道:“看來地穴中的那座高山绝对不叫测谎山.武平云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想引着我抢着说话.这也就让我彻底的暴露了.”

别说是祖傲天被骗了.就连站在一旁的宋魁南.也是刚刚才分辨出真假.于是他也冷笑了几声道:“好一座测谎山.看來它真的能够测出谎话.”

这时段娇娘接着说道:“平云你不必心急.我这就提着宝剑过去.你看我是如何一剑斩下祖傲天狗头的.”

第二百二十五回 又是一桩买卖

段娇娘的话说完,祖傲天顿时就崩溃了,别看平日里玄牝门的翻云尊者永远都会摆出一副高傲的神姿,但是在死亡的面前,那种未知的恐惧将他变成了一个孩子,祖傲天的眼泪哗哗的流着,他希望段娇娘只是吓唬自己而已,

这时武平云挥了挥手道:“娇娘不必如此着急的将他杀了,现在我手中的悲冥神剑,正在一点一点的将他体内的精气吸干,等到祖傲天精气尽失之时,他就会变成一个废人,到时再砍下他的人头不迟,”

祖傲天疯狂的喊道:“武平云,你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

武平云看着他呵呵的笑了几声道:“祖傲天,难道你并不同意我的说法吗,如果你真的想现在就死,那么就让娇娘一剑把你的人头砍下來,如果你还想再多活一会儿,那就老老实实的让我把你体内的精气吸干,目前你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不知道你会选择哪一条呢,”

祖傲天被逼得实在是沒有办法,他知道武平云绝对不会让他痛痛快快死去的,毕竟自己糟蹋过的纪秋兰是他的妻子,现在祖傲天有些后悔沒有把纪秋兰活着带离玄牝门,如果一个活着的女人在自己的手中,此时自己的手中也就多了一份讨价还价的筹码,

可是现在,他只能等着自己的精气被吸干,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求武平云放过他了,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悲冥神剑吸收精气的力道不断的增强,祖傲天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掏空了,

武平云紧紧的盯着祖傲天,只见他手中的宝剑在逐渐的变短,身材也慢慢的在缩小,武平云心中暗道:“当你再次恢复成本來模样的时候,就说明你体内的精气已经被吸干了,然后我再让娇娘一剑把你斩了,也好为死去的纪秋兰报仇血恨,”

段娇娘和宋魁南都举着烛火站在门口瞧看,他们的心里都觉得,这一切都是祖傲天应得的报应,

片刻之后,祖傲天已经彻底变了样,他手中的宝剑变得比一把匕首还要短小,他的身体比起原來的模样來还要佝偻,虽然他的整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淋着雨,但是他的皮肤却充满了褶皱,看起來是那样的干枯,沒有一点的水份和光泽,

随后悲冥神剑的剑身微微的抖动,武平云明白,这是悲冥在告诉自己,祖傲天体内的全部精气已经被它吸干了,

当武平云把悲冥神剑撤回來时,祖傲天气力全无的坐在了雨地之中,他弯着腰达拉着脑袋,两只手自然的垂在地面上,看得出來此时的他,已经再沒有一点的战斗能力,就连站起身都很困难了,

此时的祖傲天多想抬起头來,对武平云说可怜可怜自己吧,但是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重如泰山一般,他努力了数次都沒能够抬起來,他萎靡的坐在地上,用尽全身的气力哼了一声,可是随后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了,

武平云把悲冥神剑抱在自己的怀中,用冷冰冰的眼神望着祖傲天,武平云觉得,比起纪秋兰的死,现在祖傲天所遭受的这点罪还是轻了些,

随后他转回头去看了看段娇娘道:“如果我猜得沒错,那么他若是想恢复精气,至少也需要静修数日,在这段时间里,他就交给你处置吧,放心,他绝对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武平云的话祖傲天听得清清的,可是现在的他,就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沒有了,

段娇娘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烛火放在了一旁,然后提着自己的宝剑走到了祖傲天的身边,在她从门口走到院中的这几步距离中,每迈动一次脚步,都会在心中增添一分对祖傲天的仇恨,

段娇娘握着宝剑的手臂在颤抖,站在雨中的她,已经不想再和祖傲天浪费半点时间,也不想再和他做任何的交流,她猛的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准备一剑就将仇人斩为两段,

就在这一刻,突然从道观的屋顶上传來了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那声音道:“段女侠快快住手,武少侠请留下祖傲天的性命,老人家我到了,”

段娇娘听完便停住了自己的宝剑,武平云也是甩头朝着屋顶上瞧看,只见一道黑影从屋顶之上飘身而下,

当他落到地面上以后,武平云他们借着宋魁南手中的烛火瞧看,原來刚刚说话的不是别人,而就是前些天刚刚帮助他们救助宋魁南性命的百目鬼,

武平云看罢都赶忙上前施礼,段娇娘也放下了手中的宝剑,在见过参见过百目鬼以后,段娇娘对宋魁南道:“师父,这位老前辈就是让出百目塔让您养伤的江湖奇人,”

段娇娘自然不可能当着百目鬼的面直呼他的名号,因为那样做就有些太不礼貌了,她这样一说,宋魁南自然也就明白了百目鬼的身份,

宋魁南听完赶忙放下了烛火,迈步走出屋子拱手施礼道:“沒想到原來是老前辈您赶到了,在下雪剑派宋魁南,久闻老前辈的威名,今日得见真是高兴至极,并且我还要多谢您能够让出百目塔为了养伤之用,”

百目鬼笑了笑道:“原來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宋掌门,您果然不愧为当今武林的四大名剑之一,这番风度果真让老夫我敬佩,至于我让出百目塔一事,还请宋掌门切勿再提起,大家都是朋友,我能够在你们危难之时帮上一点小忙也算不得什么,”

大家又相互之间寒暄了几句,然后武平云说道:“老前辈,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当面和您说清楚,只是在我把事情说完以后,还请您不必怪罪,”

百目鬼笑着摇了摇手道:“武少侠不必多言,你未开口之前我已经猜到了你要说些什么,不就是前些日子你借用我的名号,想要斩杀了邢忠魂和丁柄坤一事吗,这沒什么,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友难求,既然我承认你武平云是我的朋友,那你也就无需再解释什么了,”

听完了百目鬼的话,真的是让武平云很是感动,他沒有想到在江湖上让所有人都胆寒的冷血杀手,会对自己如此的宽容,随后武平云又问道:“老前辈,不知道您此次來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百目鬼呵呵一笑道:“武少侠,你也知道老夫我向來都是居无定所,行无定处,可是今日事出有因,当我得知了有人在和我抢生意,所以就不得不來到这座道观了,”

百目鬼的话让武平云有些糊涂,他不知道百目鬼所指的是什么,于是又问道:“老前辈,晚辈还是沒太懂您的意思,请您直言相告,”

百目鬼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接了一桩买卖,有人居然会出十万两的银子,想要我斩下玄牝门翻云尊者祖傲天的项上人头,可是我苦苦的追寻他到了这里,却发现此人差一点就死在了段女侠的宝剑之下,若是段女侠这一剑真的落了下去,就真的是把我的生意给抢走了,”

武平云苦笑了一下道:“老前辈,您的意思是想亲手斩杀了祖傲天吗,”

百目鬼点了点头道:“嗯,这的确是我的想法,若不是有那么一大笔银子在身后逼着我,我也很难开口向武少侠和段女侠要人,你们应该知道,我百目鬼虽然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但是这么多年來却一直都以信誉为重,若是我已经收了买家的银子,又沒能亲手将此人斩杀,那你让老夫我情何以堪呢,还望武少侠能够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将这个祖傲天交于老夫,我也好能够顺利的给买家一个交待,”

武平云道:“既然老前辈您亲自前來,那么我就必然要给您这个面子,请老前辈您放心,祖傲天体内的精气已经耗尽,此时的他再沒有办点的反抗能力,不过数日之后,他体内的精气将有所恢复,到时他又会变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所以您若是想要他的性命,最好此时就将他斩了,”

百目鬼摇了摇头道:“武少侠,老夫我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却从來也沒有在我的百目塔之外杀过人,就算是当年我斩杀了上官明道,也是在将他制服以后带回百目塔中将他了断的,这也是我多年來的规矩,请武少侠放心,只要你把祖傲天交给我,那么无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都不会让他再活着离开我的百目塔了,”

其实武平云也是迫于情面,实在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了百目鬼,毕竟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帮助救治过宋魁南,若是换了旁人,想要把祖傲天活着带离自己的眼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武平云道:“老前辈,我相信您的话,我也知道把祖傲天这个恶贼交给你,他也不会落得个好结果,那从现在开始,这个人就是您的了,他的生死任凭老前辈您决断,”

百目鬼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武少侠必然会赏老夫这个面子,既然事情已经这么决定了,三位大侠也就不必再站在雨中相陪了,老夫我这就带着祖傲天回去,日后若是武少侠有什么为难之处,老夫我也一定会顶力相助,”

在武平云他们三个人都与百目鬼道别以后,百目鬼就带着萎靡不振的祖傲天出离了道观,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阴雨之中,

第二百二十六回 赴约明阳顶

%d7%cf%d3%c4%b8%f3百目鬼离开道观以后,武平云他们三个人也沒有多想什么,因为百目鬼是这数十年以來,江湖上名声最响亮要价最高的职业杀手,正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百目鬼从來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既然祖傲天是被百目鬼带走的,那么也只不过就是再多活此日子而已,最终一样会把人头丢掉,

百目鬼平生独來独往习惯了,又与玄牝门的众人从來也沒有过半点瓜葛,所以祖傲天的生死,也不再是武平云他们三个人再关心的问題,

只是沒有想到,这一场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尽管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的心都是火急火燎,但是也命苍天沒有任何的办法,

第四天的早上,当满天的乌云终于退得干净,宋魁南便带着武平云和段娇娘,早早就起身前往明阳顶,

还好在这一路上也再也沒有遇到什么麻烦,在约定日期的这天早上,他们三个人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明阳顶的山脚之下,

明阳顶是一座孤峰,远近数十里之内,再无其它的山峰与其相连,虽然沒有中原大地上那些名山的秀美,但是凭借其险峻与广阔,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风情,

当武平云他们來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在明阳顶的山脚处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都背着刀枪棍棒,大多都是年少的英雄,

他们刚刚跳下马來,就见不远处又來了一支队伍,远远的看上去,也有三五十人之众,等这些人逐渐的接近了,宋魁南和武平云就主动迎了上去,因为在这支队伍前面的领头人,就是定觉门的掌门人,江湖人称魔剑震山河的东门郎,

东门郎也看到了宋魁南和武平云,于是早早的就下了马,然后赶忙拱手施礼道:“原來一剑断恩仇和武少侠也都到了,”

宋魁南笑着道:“老哥哥,我们也是刚刚才到了这里,沒想到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未见,您的精神好像比起以前來更好了,”

东门郎哈哈大笑道:“还是我的宋掌门会捧人,我哪里还有什么精神,老得牙都快要掉光了,”

这时武平云也走上前去道:“东门老前辈,晚辈武平云有礼了,”说着弯腰行了个大礼,

东门郎看罢赶忙伸手将武平云扶了起來,然后笑着拍了拍武平云的肩头道:“武少侠,上次一别又是数月之久,想必你的功夫又有了不小的长劲,等有了时间,我还要与你切磋切磋,”

武平云笑着道:“老前辈,我在您的面前怎敢谈什么切磋,如果有幸能再和您学上几招,我也就无比的高兴了,”

宋魁南和东门郎都是武林中的四大名剑之一,并且这些年來,在武圣居和武尊堂,还有玄牝门三大势力的压迫之下,各门各派之间也极少有争斗,所以这些掌门人彼此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好,

在说了一些客套话以后,由东门郎在前面领着路,这些人就开始顺着山路向上顶上行进,可是还沒走上几步,就有两个年轻人带着笑迎了上來道:“各位江湖上的侠客,感谢大家能够赏光参加明阳顶之约,不过今日來赴约的门派太多,所以东家有命在先,让所有门派的掌门人在登顶之时,都最多可以带五名门徒,如果山顶上聚集的人数太多,只怕到时连站脚的地方都沒了,所以还希望各位可以给予理解,”

东门郎听完道:“好好好,既然我们來到了这里,那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我看到在山脚下聚集着各个门派大批的弟子,想必这个规矩也不是为我的定觉门一家定的,”说完他只留在了五名弟子在身边,其他的人众都让他们在山脚下面等候,

在他对门派人众做安排的时候,宋魁南走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近前道:“两位朋友,我乃是雪剑门的掌门人,此次也是因为收到了书信才來到了明阳顶,只不过在信中未能知晓到底是哪位英雄发放的绿林贴,不知两位朋友可否在此告知,”

两个年轻人听了宋魁南的问话,都是极其和善的笑了笑道:“老前辈,您既然已经來到了明阳顶,那又何必要急于知道是谁发放的绿林贴呢,只要您登上了明阳顶,那么一些自然就明白了,”

宋魁南暗道:“看來这是一件极其神秘的事,我都已经到了明阳顶的山脚之下,还是打探不到此次的东家到底是谁,看來我再追问下去也是沒有什么必要了,那就等到了山顶再问个清楚明白吧,”接着他对那两个年轻人笑了笑,就不再问些什么了,

在东门郎安排好了定觉门的弟子以后,几个人就开始直奔明阳顶的顶峰,东门郎和宋魁南两个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武平云和段娇娘,而定觉门的五名弟子在他们的身后紧随,

一路上几个人有说有笑,不住的寻问着彼此的近况,又谈论了一些江湖上最近发生的趣事,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个人已经來到了山顶,

武平云抬头瞧看,只见在山顶处有一座大殿,在那个年月里,也算得上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建筑了,而在大殿的周围,并沒有院墙的包围,在大殿的外面摆着数十把椅子,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掌门人,分两侧坐在大殿前面露天的山顶空地之上,

可是远远的看上去,武平云他们这一行人就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大殿右边的椅子上已经是座无虚席,挤满了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和他们带來的弟子,而在大殿左边的椅子上,仅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等距离近得可以看清每个人的脸时,武平云和段娇娘顿时就是一惊,因为他们发现,在大殿左边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平川,而另一个人就是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

在武平川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那两个人正是前些日子,去百目塔给武平云送礼李胜和赵川,唐秋雨的身后也站立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都是头上带着斗笠,脸上罩着青纱,完全看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武平云看罢就停住了脚步,他低声说道:“宋掌门,武平川和唐秋雨怎么也会在明阳顶呢,难道这次的聚会,也给他们发出邀请了吗,”

宋魁南之前一直都在和东门郎兴高采烈的谈论着,等武平云把话说完以后他仔细一看,顿时也停住了脚步,他低声说道:“这件事还真是有些蹊跷,本來说好的是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集会,为什么会请來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呢,难道绿林贴真的是他们发放出去的吗,”

在武平云和宋魁南不断发出疑问的同时,东门郎也愣住了,他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武平川和唐秋雨为什么会出现在明阳顶上,他心中是道:“怪不得大殿的右边人气实足,而左边却冷冷清清,原來大家都不想和这两个人坐在一起,”

其实当初武平云他们三个人分析得沒错,武林之中的各大门派在这些年中,都或多或少的受着江湖上三大势力的牵制,只要有人能够挺身而出并震臂一呼,得到各大门派的响应也是必然的,

而这次算得上是这些年來武林之中最大规模的集会,却因为武平川和唐秋雨的到來,让很多人的心里不舒服,因为大家就算是有什么话,只怕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就在武平云众人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不明阳顶大殿的右边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道:“大家快看,两位名剑到了,”

这个声音一落,右边坐着的所有门派掌门人就都站了起來,然后纷纷带着满面的笑容起身相迎,

看到这个场面,东门郎和宋魁南就再也沒办法傻站着了,两个人快速的把面部的表情转阴为晴,然后抱着拳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武平云和段娇娘一直紧跟在宋魁南的身后,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却一直也沒有离开过武平川和唐秋雨,

听到刚刚的那个人说话,武平川也是转过头來瞧看,当他看到站在宋魁南身后的武平云时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带着善意的微笑朝着这边点了点头,而武平云始终是带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瞧着他,并沒有半点的表情,

随后武平云收回了目光,转回头去和身后的李胜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又安稳的坐在那里,再也沒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了,

武平云的名号在江湖中自然是极其的响亮,但是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也只是听过武平云这个名字,却并不认识他本人的模样,所以大家只当他与段娇娘是宋魁南的弟子,所以也沒有太多人留意他们,

偌大的中原武林门派林立,但是在这其中,雪剑门与定觉门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大派,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招术上,都配得上名剑门的名号,

等到宋魁南和东门郎坐下來,就马上和身边的多位掌门人热聊了起來,这些掌门人平日里的交往并不多,但是同样有着开宗立派经历的他们,遇见以后彼此之间的话題还是非常多的,

武平云和段娇娘依然站立在宋魁南的身后,目光不错的看着对面武平川和唐秋雨的情况,这不是宋魁南和东门郎两个人不尊重他,而是在上山的路上,武平云已经有过交待,

这一次的绿林贴上写得明白,來参加集会的都是各门派的门长,虽然武平川和唐秋雨沒有自己的弟子,但是他们毕竟有自己的势力,所以武平云感觉自己和这些人平起平坐,总会感觉不太合适,

宋魁南非常理解武平云的心情,他明白在这一刻,武平云一定是想起了他在青云驿死去的那些兄弟,所以宋魁南也就沒有再勉强他显露身份,

第二百二十七回 群英会

zi幽阁.ziyouge.段娇娘双眼冒火似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六个人.唐秋雨本是她当初的主人.但是自从麒麟堂有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后.让她彻底的认清了武尊堂总舵主的真实面目.

她把嘴巴凑到了武平云的耳边轻声说道:“平云.看來这次聚会绝不像我们之前想得那样简单.极有可能是武圣居和武尊堂联手在捣鬼.”

武平云回话道:“不管到底是谁的阴谋.我们今天都无所畏惧.如果有紧急的事情发生.这里就会乱成一团.而我们这边的人数之众高手之多.都是他们不可比的.到时我们只要盯紧了他们.不要让他们轻易逃脱也就是了.”

两个人商议已定.就等待着群战的时候.也好亲手斩杀了仇人血恨.若不是武平云和段娇娘实在搞不清楚此时的情况.或许他们早就提着剑去取仇人的性命了.他们只是在等待.想要看一看今天这次集会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而过了一会儿武平云发现.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的表现截然不同.武平川坐在那里面带着微笑.还时的和身边的人说着话.有时甚至会主动和唐秋雨搭言.

而唐秋雨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每当武平川和他说什么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的点着头.不会与之交流.不过武平川好像并不在意唐秋雨的表现.他的谈笑和举止仍然显得那样的自然.

武平云低声说道:“武平川和唐秋雨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两个人今天的反差会这么大呢.”

段娇娘道:“如果这次的事真的是武圣居和武尊堂联手搞出來的.那么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來.这一切一定都不是唐秋雨的本意.他好像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就在武平云和段娇娘说着话的时候.坐在宋魁南身边的一个女人便主动和一剑断恩仇搭话道:“剑圣.你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怎么我每一次见到你.你都仍然是男女通吃呢.你今后就不能再专一一些吗.”

能够和宋魁南开这种玩笑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宋魁南呵呵一笑道:“你呀.总是一见面就取笑我.你的这个毛病又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那个女人笑着道:“剑圣啊.你当着武林之中这么多英雄的面还在狡辩什么呢.你身后那么俊俏的一男一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宋魁南听罢赶忙站起身來道:“不可玩笑.不可玩笑.虽然这两个年轻人站在我的身后.却绝不是你想像得那样.”

那个女人冷笑了几声道:“剑圣.你所谓的秘密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如此本份的站在你的身后.难道不是你雪剑门中的弟子吗.”

宋魁南感觉有些尴尬了.但是他与那个女人已经相识了多年.两个人之间还是开得起这样的玩笑的.于是他摇了摇手道:“我看你是误会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众位英雄介绍一下我身后的两位年轻人.”

那个女人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道:“那好啊.我也正想认识认识这二位气度不凡的年少英雄呢.”

她的话一说完.自然的把武平云和段娇娘的目光吸引了过來.当武平云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见她的冷艳娇容.绝不逊色于段娇娘.并且她是坐在那里与宋魁南说话的.这也就证明了她也是一派的掌门人.不过看得她的年纪.最多也不过三十岁的样子.

这时宋魁南说道:“平云.娇娘.这位女中的豪杰.就是江湖人称冷嫦娥的月神教教主司空秋月.”

听完了宋魁南的话.武平云心中暗道:“怪不得此女子看上去出众的冷艳.原來她就是冷嫦娥司空秋月.”

段娇娘在看过司空秋月以后也惊呆了.她暗自想道:“莫说是男人.就算是我们女人见了她.也要多看上几眼.看來司空秋月绝对配得起冷嫦娥这个名号.她实在是生得太秀美了.”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和段娇娘说些什么.司空秋月就站起身來惊问道:“平云.难道这位年少的英雄.就是那个爬天索斩蚺蛇.入地穴领魂魄的武平云吗.”

听到他这么一问.坐在一旁的东门郎站起身來道:“仙子你猜得一点都沒错.这位年少英雄就是武平云.”

这句话一出口.大殿右侧这边顿时就是一阵低沉的喧哗.众人都纷纷的站起身來瞧看.大家都想亲眼看一看.那个能够上天入地的传奇英雄.到底生得什么一副模样.

就在司空秋月仔细打量着武平云的时候.武平云赶紧拱手施礼道:“司空教主.在下的确就是武平云.沒想到今日能够在这里见到您的尊面.我真是感到万分的荣幸.”

他的话说完.司空秋月把刚刚被惊呆了的神情舒缓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道:“武少侠你太客气了.见到我沒有什么荣幸的.而我们大家见到了你才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因为莫说是在江湖上.就算是在整个大明朝.只怕也沒有人会不知道你的故事.”说完她又瞧了瞧段娇娘道:“如果我猜得沒错.那么站在武少侠身边的这位冷艳的佳人.定是段娇娘了.”

段娇娘笑着回答道:“司空教主.您说对了.我就是段娇娘.”

司空秋月微笑着说道:“这就是了.今日亲眼得见你们二人我才知道.你们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对.不管从什么角度讲.都是如此的般配.”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是笑了笑.并沒有说什么.不过同为女人的段娇娘.却在司空秋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些许的羡慕和嫉妒.

随后宋魁南和东门郎两个人.又把众人给武平云和段娇娘一一做了介绍.武平云却不时的偷看一眼坐在对面的武平川的唐秋雨.当这一侧热闹起來的时候.只见武平川冷眼不住的瞧着.而唐秋雨依然低着头阴着脸坐在那里.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沒有任何关系一样.

当武平云见过了在场的众位英雄以后才知道.原來江湖上闻名的掌门人几乎都到了.这其中江湖声望与宋魁南和东门郎齐名的.人称挥剑啸九州的幻空门掌门人.剑神花锦楼也在其中.

当初在狻猊堂时的二堂主蒋正名的师父.修罗门的掌门人欧阳忠烈.甚至是段娇娘以前丈夫贺钟鸣的师父.穿云派的掌门人穿云老祖等等众人都到了.可是在人群当中.武平云唯独沒有发现赖氏姐妹的师父.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

看到武林之中这么多的顶尖高手同在.又看看坐在对面.显得冷冷清清的武平川和唐秋雨.段娇娘心中暗道:“不管今天是谁提议把众人招集到此地.只要其中有人敢把矛头直接对准武平川和唐秋雨.只怕他们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武平云和众人都行过了礼.随后又來到了司空秋月的近前.然后再次拱手施礼并非常诚恳的说道:“司空教主.您的两位高徒谷严仲和石敬山.曾是我的武圣居狻猊堂时身边的两名护位.不过我并沒有尽到保护他们的责任.让他们命丧在了青云驿事件当中.对此我表现万分的歉意.”

等武平云把这些话说完.站在他身旁的段娇娘就是一皱眉.她心中暗道:“虽然这件事的确应该和司空秋月表示歉意.但是平云在这个时候说出來只怕有些不妥.他的这些话一出口.是很让司空秋月为难的.死去的是她的亲传弟子.如果她说无所谓.就会显得惧怕了武圣居和武尊堂.如果她说此仇必报.那么就会在一瞬间把整个月神教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想到这里.还不等司空秋月说些什么.段娇娘就的把将她从椅子上面拉了起來.然后极其亲近的说道:“司空教主.我最佩服的就是您这样的女中豪杰.您也一直都是我在暗中效仿的对像.如果您不嫌弃.那今后我愿意与您多亲多近.”

看到段娇娘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武平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巨大漏洞.在段娇娘说完以后.他赶紧再次开口道:“是啊司空教主.娇娘在平日里经常提起您.如果能有机会与您亲近.那她在江湖上就多了一个好姐妹.从此也就不会再那样孤独了.”

与武平云和段娇娘一路同行的宋魁南.当然也听得出他们说话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话道:“平云休要胡说.你别看司空教主的容貌甚是年轻.但是她却是与我同辈之人.怎么可以与娇娘以姐妹相称呢.”

武平云红着脸道:“司空教主.我刚刚的话说得实在是有些莽撞.还希望您能够看在我年少轻狂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司空秋月听完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她那一张冷艳的面容.顿时就变得充满了怒气.她开口道:“我的确沒想到.娇娘和武少侠之间会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你们的意思我能够懂得.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也不必过多的为我着想.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门中两名弟子的死我一直记在心里.而这个仇也迟早会有一个了断.”

第二百二十八回 挑战武学尊严

司空秋月说话的声音突然一抬高,整个明阳顶之上的气氛马上就全变了,并且在她身后站着的五个月神教的弟子,也都是握紧了带在身上的半月弯刀,对坐在对面的武平川和唐秋雨等几个人怒目而视,

武平云知道自己闯祸了,如果不是自己无心的说出那些话,司空秋月就算是内心之中有无尽的怒气,也不见得会在此时就想要发泄出來,

宋魁南和东门郎见状赶忙走上前來相劝道:“月仙子不必动怒,正如你刚刚所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一切善恶到最后必然会有相应的果报,你又何必要急于这一时呢,”

挥剑啸九州花锦楼也走过來说道:“是啊月仙子,你还是先把火气消一消,毕竟今天的邀请我们众人來此的主人还沒有出现,所以我们还猜不出个道理來,等到把今天集会的目的搞清楚了,到时有我们这么多的武林同道齐在,难道你还怕报不了贵高徒的仇吗,”

花锦楼说到最后,也是有意的抬高的声音,大家都能够看得出來,他说的话的目的,就是想让武平川和唐秋雨听得清楚,虽然花锦楼的三个弟子,现如今正执掌着武尊堂的青龙堂,但是他对武尊堂和武圣居这两个恶势力,都沒有什么好看法,

每一个在场的掌门人都知道,武林之中的各家门派之间,这许多年來从不曾有过什么争斗,而就是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利用无数金钱和美女的诱惑,驱使着各门各派的弟子们为其拼命,到头來搞得各门派之间,在见面之时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东门郎听完了花锦楼的话哈哈一笑道:“剑神之言甚合我意,月仙子你的确先不要操之过急,我想等一下众位英雄必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两位名剑的话一出口,宋魁南的心里就有数了,他暗自想道:“看來我之前的预想是完全正确的,武林之中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对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存大深恶痛疾,如果大家真的能够齐心协力,到时用不着众人动手,只要大家招回为他们效命的弟子,这两家势力也就会马上土崩瓦解,”

想到这里宋魁南也是高声笑道:“剑神和剑魔之言都非常的有道理,月仙子,咱们整个武林本來就是一家,不管是哪个门派有难,众位好汉都不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管,请你放心,有我们众人同在,就再不允许有许在我们中原的大地上撒野,”

武林之中的三大名剑分别在众人的面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虽然谁也沒有提到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名字,但是其中的意思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武平云和段娇娘偷眼瞧看坐在对面的武平川和唐秋雨,只见在三位名剑的话说完以后,武平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可是让武平云有些不理解的是,唐秋雨依旧那样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好像根本就沒去思考三位名剑话中的意思一样,

司空秋月听完了这些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缓和了不少,随后她平和的说道:“众位英雄快快请坐下吧,大家的心意我司空秋月明白了,不过一切还都要等到今天招集咱们大家前來的东家出面以后,才可以见分晓,我倒是非常着急的想看一看,等一下在明阳顶之上会唱一出多么精彩的大戏,”

随着大家又都归回到了自己的坐位,明阳顶上的气氛与之前就完全不同了,在大殿的右侧,再也听不到众人的朗笑之声,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握紧了刀剑的手,和一张张怒发冲冠的面容,

看到这一切,段娇娘低声对武平云说道:“看來一切就要有个结果了,不过武平川和唐秋雨身边带着的人虽然不多,可也看得出來他们都是绝对的高手,到时我们还是需要万分的小心,”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特别是站在武平川身后的李胜和赵川,他们两个人的剑术,绝对不在武林中的四大名剑之下,如果到时众人贸然冲上前去,就势必会先遭遇了毒手,所以只要一乱起來,我们就先冲过去与他们交手,到时也好引起众位英雄的注意,”

两个人正在商量着,这时从明阳顶的大殿之内,走出來三五十个男男女女,他们都穿着一色的蓝色长衫,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和善的微笑,

这些人整齐的排列在大殿的两边,当他们站好了各自的位置,其中一个年轻人高声喊道:“有请明阳顶的主人,”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明阳顶大殿的门口,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全武林发放的绿林贴,

时间不大,从大殿内走出來一位银须老者,那老者穿一身红袍,走起路來稳如泰山一般,但是他的笑容却让人琢磨不透,难以分清此人的善恶,

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因为沒有人知道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人,他來到了门前,向四周拱手抱拳道:“來自五湖四海的英雄好汉,非常感谢大家能够赏脸來到我的明阳顶,我想在场在众位英雄们,只怕是沒有人会认识我,而今天既然是我把大家都召集过來,当然要先自我介绍一下身份了,我姓吴名九宵,从今以后就是这明阳顶的主人,”

听到他的这些话,所有门派的掌门人都愣住了,正如吴九宵自己所说的那样,在江湖上闯荡了数十年的老英雄们,也从來沒有听说过他的名号,大家都在猜测着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连坐在各派掌门人对面的武平川,也很是不解的望着吴九宵,他本來以为这次有人发放绿林贴,是武林之中的各大门派想要齐攻自己的武圣居,而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所沒有在事前想到的,‘

吴九宵继续说道:“各位朋友,请大家不必狐疑,我把今天把大家都请过來,不为别的事,而是想要让众位英雄们,为我在中原武林之中创建的新门派做一个见证,”

他的话音一落,就有数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从大殿之内抬出來一块硕大的牌匾,然后几个人搭好了梯子,把盖着大红布的牌匾挂在了明阳顶大殿的正门之上,

吴九宵转回头去看了看,随后十分得意的说道:“各位各门各派的朋友,我想大家现在一定都很想知道,我吴九宵今天所创建的是什么门派,那就请各位上眼观看,不过日后可不要忘记在行走江湖之时,为本派扬一扬威名,”

他把话说完,又走上前去几个身穿青袍的年轻人,等他们把盖在牌匾上面的红布摘掉,众人只见在牌匾之上赫然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天煞宫”,

这三个字从牌匾上显露出來,明阳顶之上就是一阵的喧哗,其中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更是哼了一声道:“吴九宵,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一个新建的小派,居然也敢用这天煞之名,”

当坐在众人对面的武平川看到天煞宫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皱了皱眉,不过随后他的神情就变得平和了,他心中暗道:“虽然这个门派的名字,取得的确是让天下的英雄们心中不满,但是这一切又与我何干,不管是出自于什么门派的弟子,还不都是一样乖乖的臣服于我的利诱之下吗,庄子诺你如果不服气,就只管过去把牌匾摘下來,今天我只坐在这里看看热闹也就是了,”

而吴九宵听了庄子诺的话以后,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对着众位英雄又说道:“刚刚这位朋友说得极对,我吴九宵此前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鼠辈,怎么能够配得上这天煞之名呢,不过这块牌匾我既然已经挂上去了,就不会再摘掉,至于我配不配用天煞宫这个名字,只怕刚刚那位朋友说了也不算,我们要用武林的规矩说话,而这也就是我今天把众位掌门人召集到此地的真正原因,”

庄子诺冷笑了两声道:“吴九宵,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若是平平常常在什么地方开个武院,我们众人只怕也不会过问,但是今天你既然已经把我们大家都请过來了,那么就必须要按照规矩來办事,这里所有的门派掌门人都清楚,若是想在中原武林之中开宗立派,至少要接受少三位掌门人的挑战,只要你能够与每个人打斗到三十个回合而未露败相,那我们就会承认你的门派,但是不知道你吴九宵,有沒有胆量來尝试一下这个规矩呢,”

吴九宵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您说得沒错,江湖上的确是有这么个规矩,虽然我一直身在江湖之外,但是当我想要开宗立派的那一天,也是经过了多方的打听,才得知了这个规矩,所以才会把众位好汉都请到我的天煞宫來,虽然我吴九宵未经名师,未习神技,但是自认为我的本事也算说得过去,如果这位朋友你有些不服气,那么我愿意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先接你三十招,”

在场各门派的掌门人,自然是与武平川和唐秋雨不同,他们都是靠着一刀一枪的真功夫闯天下的,可以说每一个人在武学技法上的气量都很小,容不得旁人公然挑战自己门派武学的尊严,

现在不仅仅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义愤填膺,包括宋魁南在内的所有门派掌门人,都是有些对吴九宵这个人很不服气,而更有些人认为吴九宵就是个疯子,居然敢把天下的英雄召集到一起,然后在众人的面前说尽了疯话,

而吴九宵的出现,已经彻底的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之前大家本來都想着,要怎么去对付武平川和唐秋雨,不过现在却让他们两个人完全的置身事外,坐在那里不慌不忙的看起了热闹,

第二百二十九回 目空一切

紫you阁.ziyouge.听到吴九宵站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庄子诺被气得哇哇的暴叫.他怒吼道:“好你个吴九宵.居然敢在这么多英雄的面前自吹自擂.还敢说什么自己认为自身的功夫很不错.那顶个屁用啊.也罢.既然江湖上有这样的规矩.那就先让我手中的长棍会一会你.”说罢从身后弟子的手中接过长棍.便要上前与之搏斗.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传來道:“庄掌门且慢动手.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一问这个吴九宵.”

众人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闪目观看.顿时就是一惊.原來刚刚高声喊话的那个人.居然会是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包括武平云在内的所有众人都沒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唐秋雨会突然间的暴怒.只见坐在他身旁的武平川狠狠的瞪了唐秋雨一眼.而唐秋雨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看见一样.迈开大步就來到了吴九宵的面前.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沉寂了.每一个人都想听一听.唐秋雨究竟要问吴九宵些什么.

唐秋雨的脸一直阴沉着.自从今天武平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神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唐秋雨把头略微的低着.然后沉着脸把双眼向上翻动.瞧了瞧站在自己面的的吴九宵道:“不管你想在江湖上创建什么门派.都与我唐某人毫无关系.你只需要把天下的门派掌门人请來就可以了.不知道你为何同时也要邀请我们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呢.”

这个问題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事前大家一直都在认为.是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联手在背后捣的鬼.当众人听到了唐秋雨的问话以后才知道.原來武圣居和武尊堂也并不知道这一次集会的原由.

吴九宵呵呵的笑了几声道:“哦.原來你就是那个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请你不要着急.我今日请你和武平川前來.自然有我的道理.等到我的天煞宫得到了江湖上众位朋友们的认可.到那时我自然会告诉你请你们來到这里的真实原因.所以还要请唐总舵主你稍安勿躁.在一旁静静的等候就是了.”

他的话说完.明阳顶上的各位英雄又是一惊.大家沒有想到他在与唐秋雨对话的时候.沒有给唐总舵主留半点客气.看來这个吴九宵不仅小看了天下各门各派的英雄.就连江湖之中人数最广的两大势力.他也一样沒有放在眼里.

唐秋雨冷冷的盯着他道:“既然你真的有事要和我讲.那么我可以再等待片刻.不过在这之前.我也要先把我的话说出來.你不是想在江湖上独创天煞宫吗.那么你只得到了三家门派掌门人的认可.我唐秋雨是断然不会服气的.若是你真想从此在武林之中扬名立万.那么可敢与我一战.莫说是你能够接我三十招.只要你在我唐秋雨的面前.能够做到三招之内尚未身死.我也就马上承认你够一个掌门人的资格.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试呢.”

唐秋雨的话一说完.大殿右侧又是一阵低沉的喧哗.众人在纷纷议论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个时候唐秋雨为何要替武林中的各门派出头呢.

而手中提着大棍.正在准备与吴九宵好好比试一下的庄子诺.也提着兵器坐了下來.他心中暗道:“唐秋雨号称挥手断阴阳.他腰间的十二支葬镖的威力.在武林之中无人不知.如果他真的能够出手解决此事.那就比我一招一式的与吴九宵斗武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只盼着唐秋雨能够一镖击散了吴九宵的魂魄.也好一消我心头的恶气.”

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吴九宵.虽然唐秋雨并不是哪个门派的掌门人.也沒有权利來考验吴九宵到底够不够开宗立派的资格.但是在天煞宫想要成立的时候.如果吴九宵沒有胆量与唐秋雨对战.那么就会在自己众弟子的面前丢尽了脸面.而同时一个畏刀避剑的懦弱之徒.哪还有自己创建门派的资格呢.

可是谁也沒有想到.在唐秋雨向他公然出发挑战以后.吴九宵却表现得丝毫沒有在乎.他笑呵呵的说道:“唐总舵主.如果说起我到底有沒有资格创建天煞宫.只怕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过你今天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提出來的这个要求.我若不答应.只怕就会被这里的所有人小瞧了.那么不如这样.我今天只接受各门派掌门人的挑战.而你的请战要求.我也答应.不过要让我天煞宫的弟子们陪你玩一玩.”

吴九宵的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投向了唐秋雨.只见唐秋雨被气得满面通红.他抬起头來睁大了眼睛盯着吴九宵问道:“天煞宫未來的掌门人.你可敢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在我武尊堂总舵主的面前再说一次吗.”

吴九宵哈哈的一阵狂笑道:“唐秋雨.你是不是感觉我沒有和你过招.而是让我门中的弟子和你比试.让你觉得很沒有面子对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去想.虽然我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身在江湖之外.但是像你唐秋雨这样有些小名气的人物.我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你手中的十二支葬镖的确有些手段.不过我门中的弟子们也都不是吃素的.你看到我身后这些穿着蓝色长袍的众人了吗.也不是我在你的面前说句大话.你可以随便挑出一个來与你过招.如果他在三招之内就毙命于你的葬镖之下.那么我吴某人马上亲自把天煞宫的牌匾摘下來.从此在江湖上再也不谈开宗立派之事.”

之前大家还一直都在猜测着吴九宵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对唐秋雨出口不逊.而现在在场的人们都很泄气.沒有一个人不认为吴九宵是在说着疯话.

这时武平川笑呵呵的道:“唐兄.你还是快坐回到这里來吧.你若是不想在这里逗留下去.那么我现在就陪着你一同离开这里.你又何必要和你一个疯癫之人斗气呢.你在江湖上号称挥手断阴阳.你的镖法无人不知.而这个吴九宵.他自己的本事都不见得如何.竟敢还让他手下的弟子与你对战.难道你还认为这是正常人能够说出來的话吗.”

唐秋雨的脸被气得铁青.他并沒有理会武平川所说的话.而是怒目瞧着吴九宵道:“那好.既然你舍得你门中的徒众.那我也就舍得我手中的金镖.如果在我三次出手以后.你的众多弟子有一个人中镖身亡.你也就赶快给我滚下明阳顶.从此在江湖上彻底的消失.”

吴九宵胸有成竹的点着头道:“当然当然.虽然我只是初入江湖.但是却懂得大丈夫一言九鼎的道理.不过要是你三招过后.我门中的弟子并沒有一个人受伤.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回去.同时也要麻烦你转告武平川.少要在我的天煞宫门前放狗屁.”

这些话一出口.不仅大殿右侧的各门派掌门人傻了.就连坐在那里一直嬉皮笑脸的武平川都听傻了.在这么多年以來.还沒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随后武平川腾的一下站起身來.并伸手摸了摸悬在腰间的宝剑.就在他想要动怒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李胜却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听到这个声音的武平川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可以说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却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有一直把武平川放在心上的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才成功的把李胜的这个细微声音捕捉到了.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來姜的确还是老的辣.在宋掌门见李胜和赵川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此二人绝不是常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就算是武圣居的双龙盘还活在世上.在武平川要发怒的时候.他们也不敢用这个声音來提示总舵主.而这两个年轻人到底会是谁呢.他们与武平川又有怎样的关系呢.莫非他们真的是武平川新收的弟子吗.”

在武平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吴九宵又对唐秋雨说道:“唐总舵主.我知道你无需近身來打斗.也能够展示出自身的本领.而我身后的弟子们就站在这里.你现在无需提示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我天煞宫的徒众不管男女.都随你挥手试镖.只要唐总舵主有本事将其中的一个人击中.那么我吴某人就马上兑现之前的承诺.”

武平云等众人甩脸瞧看.只见不仅只有穿着红袍的吴九宵沒把唐秋雨放在眼里.那些穿着蓝袍的天煞宫弟子们.也都是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唐秋雨.

这时就听到武平川狠狠的哼了一声道:“沒想到我堂堂的武圣居总舵主.今天居然被你们骗到了这里.我真的是感觉掉进疯子窝了.这世上怎么会突然间出现这么多的疯子呢.”说完阴沉着脸叹了口气.随后把自己的目光从吴九宵的身上移开.非常无奈的望着远处的山景.

第二百三十回 镖去镖来

%d7%cf%d3%c4%b8%f3明阳顶上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有一部分人的心里开始变得紧张,他们怕天煞宫众人的功夫,真的就高到了吴九宵所说的那个程度,还有一部分人显得无奈,他们认为武平川说得一点都沒错,吴九宵和他手中的弟子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只有唐秋雨一个人红着脸站在那里,把口中的牙咬得咯咯直响,这许多年來,都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的挑衅,而今这个在武林之中名不见经传的吴九宵,居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质疑他挥手断阴阳的能力,这口气是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唐秋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吴九宵,今日我唐某人并非是要诚心的來坏了你的好事,不过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会是一个如此不晓事的败类,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说罢嗖的一声从腰间拽出了一支金镖,

随着金光的闪动,一股浓郁的阴气随镖而出,顿时大殿右侧所有的掌门人和弟子们,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那支金镖上,

唐秋雨手中葬镖的威力沒有人不知道,在他闯荡江湖的日子里,死在他金镖之下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而除了老鬼头丁秋雨断掉手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以外,还沒有第二个人能够在被葬镖击中之后活命,

而吴九宵和他的弟子们,从來也沒有在武林界展露过头角,所以不得不让人们质疑他们的能力,

当这一支葬镖暴露在了外面,武平云顿时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那把悲冥神剑在微微的颤动,武平云知道,那是悲冥剑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葬镖所带的阴气,他心中暗自想道:“若是我现在就把悲冥宝剑拿在手里,只怕不管唐秋雨如何的发招,他的金镖都只会飞向我手中的宝剑,”

现在手拿金镖的唐秋雨再也沒有留任何的情面,就在吴九宵和所有天煞宫的徒众,都丝毫沒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就见他突然挥动右手,紧接着一支金镖闪电一般的飞了出去,

就在唐秋雨手臂挥动的那一刻,吴九宵整个身体以极快的速开始扭动,同时唰的一下把头甩向了一边,他的这个动作刚刚做出來,在场的众人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再看刚刚从唐秋雨手中发出的那只金镖,已经深深的插在了大殿的门柱上,并且在金镖的尾部,还留有一条淡淡的阴线,

等吴九宵把身体转了回來,顿时就变得满脸的怒气,他用眼睛瞪着唐秋雨咆哮着道:“唐秋雨,你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清楚,你今天还沒有资格与我吴某人动手,而你身为堂堂的武尊堂之主,竟然出尔反尔,将这第一支金镖向我射了过來,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这一瞬间,整个明阳顶上都鸦雀无声,让大家吃惊的,并不是吴九宵对唐秋雨的暴怒,而是他到底是如何将唐秋雨的葬镖躲过的,

看到这样的场面,坐在大殿右侧的数位掌门人甚至都已经站起身來,他们用惊讶的神清望着吴九宵,而其中最害怕的,可以说就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此时的他心中暗道:“以刚刚吴九宵闪躲唐秋雨手中葬镖的身法來看,此人的功夫必然不在我之下,如果刚刚不是让唐秋雨先试了试吴九宵的斤两,一但我贸然前去,恐怕就会吃了大亏,”

吴九宵刚刚躲避葬镖的身法,不仅让大殿右侧的众人吃惊,甚至把武平川的注意力也全都吸引了过去,武平川心中暗道:“莫非说这个吴九宵此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吗,难道他真的沒有在众人的面前吹嘘自己和其弟子们的能力吗,”

面对着吴九宵的质问,唐秋雨也是心中发颤,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沒有人可以如此轻易的就闪过自己的偷袭,他沒有说话,而是又慢慢的从腰间取出两支金镖,握在了双手之中,

吴九宵看罢哼了一声道:“唐秋雨,我之前所过的话仍然不会改变,你随时可以向我天煞宫中的任何一名弟子出手,我吴某人绝不阻拦,可这一次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再把手中的葬镖击向我,可别怪我不在众人的面前不给你留情面,”

听了这些话,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了唐秋雨的身上,谁的心里都清楚他此时此刻的压力,刚刚那一支葬镖击空以后,在场的人就都开始为唐秋雨担忧,如果他真的连续三次出手均未能命中,只怕他以后就再也沒有脸面叫挥手断阴阳了,

唐秋雨已经被吴九宵气得浑身发抖,他恶狠狠的说道:“吴九宵,狗贼,我手中的葬镖从來都是随意而发,至于我想把它打到哪,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半点的关系,如果你想继续活着,那就再闪躲一次,我倒是真想再看一看,你刚刚躲过我手中的金镖,所凭借的到底是不是运气,如果你想死,那就站在那里像一条死狗一样动也不动,”

吴九宵听罢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二目之中放出两道逼人的寒光,他阴气沉沉的说道:“唐秋雨,我之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再向我射來一支葬镖试一试,”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只见唐秋雨双手一齐挥动,伴着他的一声怒吼,两支葬镖一齐飞出,直奔吴九宵而去,

所有的人都看得真切,只见两道阴气过后,吴九宵仍然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动也沒动,只是他的两只手已经从自由的下垂,换成了左右抱胸交叉,

在这一瞬间,大殿前面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看到,现在吴九宵的每只手里,都握着一支唐秋雨的葬镖,

沒有人会想得到,这个从來都沒有在江湖中露过面的吴九宵,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躲得过唐秋雨一支金镖击打的,或许在整个武林之中吴九宵不会是第一人,但是能够徒手接住两支葬镖齐袭并且毫发未伤,这种身法让坐在大殿右侧的各门派掌门人扪心自问,沒有一个人能够做得到,

唐秋雨是武尊堂的总舵主,在吴九宵沒有出现之前,群雄们还各自在心里想着,要如何去合力对付他,但是现在,大家都在为唐秋雨担心,因为每一个人都看得出來,只怕这个吴九宵会比唐秋雨还要邪恶百倍,

唐秋雨看着刚刚自己两支葬镖在空气中留下的阴线,惊得他不住的倒退着脚步,头的上冷汗在一刹那就流了出來,他从來也沒有想过,在此生当中还会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他心中暗道:“能够徒手接住我两支金镖的人,若是他想要取走我的性命,只怕也会易如反掌,”

吴九宵手中握着两支不断向外散发着阴气的葬镖,盯着唐秋雨冷笑了几声道:“唐总舵主,我之前已经说过,若我你手中的金镖再向我击來,我必然会取了你的性命,我这个人虽然是初出江湖,但是说话也是从不食言,这数年來,你只知道靠着手中的葬镖取走他人的性命,但是不知道凭你的本事,能不能在自己的金镖下生还,”说罢两只握着金镖的手一齐挥动,把两支葬镖同时击向了唐秋雨,

身为葬镖的主人,唐秋雨自然知道自己手中金镖的厉害,就在吴九宵手臂刚刚一挥动的时候,唐秋雨吓得急忙矮身侧纵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得过这一次击打,但是逃生的本能迫使着他必须完成这个动作,

在这一刻,在场的数位掌门人都在无意之间一声惊呼,大家的心里都在想着,唐秋雨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哪怕只是让那两支葬镖其中的一支擦破了肉皮,他也会顿时被击散了魂魄,

唐秋雨在纵身而出的一瞬间,侧着脸盯着飞向自己的两支葬镖,眼看着它们就接近了自己的身体,唐秋雨被吓得脸色纸一样的白,同时绷紧了每一声肌肉,准备承受两支葬镖同时对自己的击打,

可是谁也沒有想到,就在那两支葬镖距离唐秋雨的身体不过一寸的时候,却突然之间改变了方向,径直向着大殿右侧飞去,

看到两道金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射來,众位掌门人被惊得唰的一下就闪退到了两旁,接着就听到啪啪的两声连响,

大家顺着金镖飞过时所留下的阴线瞧看,只见武平云的手中正高高的举着悲冥神剑,而那两只葬镖被剑身吸引着,镖锋紧贴着剑身在飞快的旋转,

当唐秋雨双脚平稳的落地以后,也是暗自的擦了一把冷汗,他转回身去瞧看,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在麒麟堂时,曾经镖打武平云的一那幕,那时也是在他出手以后,葬镖诡异的被悲冥神剑所吸引,现在堂秋雨心中明白了,看來是武平云有意在救他的性命,虽然他还不清楚武平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对武平云充满了感激,

第二百三十一回 颜面无存

zi幽阁.ziyouge.当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都亲眼看到是武平云出手救了唐秋雨性命的时候.在欣喜的同时.也都有了主心骨.他们众人认为.不管是武圣居和武尊堂.或都是天煞宫.只要有武平云和他手中的悲冥宝剑在此.那么谁也不敢再称江湖第一.

只有宋魁南和段娇娘才感到不妙.在武平云出手的一刹那.他们二人都担心了起來.虽然武平云救了唐秋雨的性命.不过一但他把吴九宵对唐秋雨的怨恨引到自己的身上來.那么如今已经沒有了青铜不坏之身守护的他.会不会是吴九宵的敌手呢.

看到唐秋雨并沒有被两支葬镖所击中.吴九宵顿时就是一声的怒吼.他快速的甩过脸去.顺着葬镖划过时留在空气中的阴线瞧看.当他看到武平云极其泰然的高举着手中悲冥神剑的时候.他的神情却突然缓和了下來.然后哈哈一笑道:“看來我吴某人真的是武林之中的后辈.沒想到咱们中原武林真的是藏龙卧虎.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这位年轻的英雄居然会有如此的神技.着实让我发自内心的钦佩.”

吴九宵所说的话武平云听得真真切切.但是此时的他就好像什么也沒有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的瞧着在自己悲冥剑上快速旋转的两支葬镖.对他所说的话完全的不屑一顾.

在吴九宵和武平云两个人表情的对比之中.在场的数位掌门人顿时把胸脯拔了起來.把腰杆挺了起來.并且都用极其蔑视的眼视瞧着吴九宵.

看到武平云并沒有接自己的话说下去.吴九宵也是觉得甚为尴尬.他带着满面的笑容把目光从武平云的身上移开.又落到了唐秋雨的身上.在他面对唐秋雨的一刹那.脸上好像顿时又腾起了万朵阴云.

吴九宵冷眼盯着唐秋雨道:“唐总舵主.我用你的葬镖回击你.这件事只怕不算过份.虽然我的这一招被那位年少的英雄所化解.但是我所说过的话还是一定要兑现的.既然你已经再次向我出手.那么我还是要把你的性命留在我的天煞宫.”

唐秋雨本來以为已经平安无事了.沒想到吴九宵掉转了矛头.又一次针对着自己.虽然他也有些发自内心的惧怕吴九宵.但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唐秋雨依然要顾及着自己武尊堂总舵主的身份.

他冷笑了几声道:“吴九宵.你别总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是背地在却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那位年少的英雄.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他吗.如果你真的不认识你口中的年少英雄.为何每看他一眼都会满面陪笑呢.你只会在我的面前夸夸其谈.可是你也清楚你根本就惹不起他.别看他的年纪尚轻.但是他的名号在整个大明朝都无人不知.难道你会不认识他吗.如果我猜得沒错.你一者怕他手中的悲冥神剑.二者怕他的青铜不死之身.”

唐秋雨的这番话一出口.吴九宵的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随后他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说得好.唐总舵主您说得真好.我吴某人对你的口才果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就算是你今天把死人说活了.我也要取你的狗命.你接招吧.”

吴九宵说着说着突然把话音抬高.然后脚下蹬着碎步.晃动着双掌.眨眼间就冲到了唐秋雨的近前.

唐秋雨当然知道自己一直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可是加着万分小心的他.还是大吃了一惊.因为吴九宵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唐秋雨刚想从腰间再次拽出自己的葬镖还击.而对手就连这个时间都沒有给他留下.

吴九宵的脚下就像抹了油一样.嗖的一下就窜到了唐秋雨的面前.紧接着左掌一晃对手的面门.右掌藏在左掌之后突然击出.直奔唐秋雨的前心.出手之快.着实让在场的众位掌门人胆寒.

唐秋雨啊的一声惊呼.他心中暗道:“完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吴九宵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面对着他的这一招.我连出掌相接的机会都沒有.如果让他真的一掌把我打中了.只怕我的内脏都会被震得碎掉.”

唐秋雨想得一点都沒错.以吴九宵这样快的身法.这样快出手的速度.他掌上的力道也是可想而知的.唐秋雨被吓得一闭眼睛.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震得他的耳朵一阵阵的嗡鸣.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并沒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唐秋雨赶忙睁开眼睛瞧看.只见吴九宵蹬蹬蹬的倒退出数步.然后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

虽然唐秋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其他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就在吴九宵纵身出掌的那一刻.之前站在唐秋雨的身后.那两个头上带着斗笠.脸上罩着青纱的人其中一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唐秋雨的面前.然后伸出掌去硬接了吴九宵一掌.

在那一声巨响过后.头上带着斗笠的人也是倒退出两步.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吴九宵所能承受的力道极限.要比对手多少差着一截.

武平云站在人群之中也傻眼了.他仔细的在头脑之中搜寻着.但是如何也想不到.武尊堂内到底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包括三大名剑在内的所有掌门人.在通过自己与此人的对比以后.都是自叹不如.

吴九宵等回过神來.又向后退出去数步.现在站在大殿门前的天煞宫弟子们.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十分的惊讶.吴九宵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位朋友.你到底是哪一位.能否报上名姓上吴某人我认识一下呢.”

那个头带斗笠面罩青纱的人对吴九宵拱手施礼道:“您太客气了.我只不过就是武尊堂内数千名小喽啰中的一名而已.我的名姓就算是说出來.在场的众位英雄也绝不会有一个人听说过.”

吴九宵哼了一声道:“你有如此高的功夫.难道只会是武尊堂内的一名小喽啰吗.不是我吴某人夸口.就算是唐秋雨本人.只怕也接不了我这一掌.”

那个人听完哈哈一笑道:“之前你说自己是初出江湖的后辈.我现在倒是相信了.你真的就似井底之蛙.在这个武林之中能人辈出的年代.你还认为你的功夫就是天下无敌吗.实话对你说.在我们武尊堂数千的人众当中.随便拉出來一个.都可以轻取你的项上人头.”

吴九宵听罢叹了口气道:“既然这位高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相必今后在武林之中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我们來日方长.”

他说完话刚想转身.沒想到那个人又开口道:“吴九宵.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我不管.但是我们武尊堂的总舵主说话向來是一言九鼎.他之前说过.连续射出金镖三次.现在他只是出手两次.还差一次.”

说完这些话.也不等吴九宵再说些什么.他就弓着身子对唐秋雨道:“总舵主.你尽管放心的再次出手.不管此次您是否击中了吴九宵的人.属下我都会护着您离开这里.”

唐秋雨听完点了点头.他先是回过头去看了看大殿右侧的人众.当他确定武平云已经收起了悲冥神剑的时候.才颤抖着双手再次取出來四只金镖.吴九宵退后出几步远远的看着.在深知不是带斗笠人的对手时.他所能做的也只能让唐秋雨再次出手了.

这时段娇娘低声的在武平云耳边说道:“平云.那两个带着斗笠的人到底会是谁呢.如果我猜得沒错.他们绝对不会之前就是武尊堂的人.可是就算在整个江湖上.也难以寻到这样的高手啊.”

武平云轻声道:“我之前也在想着这个问題.在我的印象之中.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都绝对沒有这两个人.他们的功夫只怕都不在四位名剑之下.看來这两个人还有赵川和李胜.就是我们今后想要铲除掉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劲敌.”

他们正在说着.就见唐秋雨突然双手一齐挥动.接着四支阴气实足的葬镖.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射了出去.

眨眼之后.就是啪啪啪啪的四声响.再看吴九宵的四名弟子都移开了身体.而唐秋雨手中的四支金镖.再一次同时击空.

随后大殿前的所有人.顿时再一次被惊得鸦雀无声.在场的数位掌门人都在暗自想着:“只要让天煞宫名正言顺的加入到武林之中.那么马上就是全天下的第一大门派.”谁也不会想到.那些天煞宫内普普通通的年轻弟子.居然也躲得过挥手断阴阳的葬镖.

而唐秋雨在四镖击空以后.顿时头就垂了下來.他已经再也沒有任何颜面呆在这里了.随后他低声的对身边头带斗笠的人说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他的话刚刚说完.另一个头上带着斗笠.脸上罩着青纱的人走到他的面前道:“总舵主.请您稍等片刻.待属下为您取回金镖.”说完也沒等唐秋雨回话.就直奔大殿的门前走去.

第二百三十二回 一波三折

紫you阁.ziyouge.听完了那个带着斗笠面罩青纱之人说过的话,又一次让在场的众人震惊了,从唐秋雨向吴九宵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可以说天煞宫就与武尊堂结下了死仇,

而唐秋雨所射出的七支葬镖,有五支都深深的插在天煞宫大殿的门窗上,这个人却敢只身走到天煞宫众人的包围之中去取回金镖,如果沒有过人的本事,绝沒有超人的胆识,

武平云心中暗道:“站在武平川背后的赵川和李胜,他们的功夫我心中都已经有数,而刚刚那个接了吴九宵一掌的人,我也能够猜得出他的斤两,现在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蒙面人,他的功夫是不是也如前一个人那样的出众,”

这时那个头带斗笠面罩青纱的人,已经迈大步走上了天煞宫大殿前的台阶,在这一刻,吴九宵心里的想法其实与武平云是一样的,他也想知道此人的功夫到底如何,于是他面脸笑容的迎了上去道:“这位朋友,请您小心慢行,我來扶您上台阶,”

话音一落,他猛的伸出手臂,啪的一下就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吴九宵心中暗道:“如果你的功夫平平,那么我这一下就能把你扔出两丈之外,”他的想法到了,同时气力也跟着到了,

武平云众人看得清楚,别看吴九宵的话说得很是客气,但是在他闭口的一瞬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额角上的青筋也高高的跳起,看得出來他已经暗中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而那个头带斗笠的人高声道:“那就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了,”说罢把手腕一番,将自己的一只也紧紧的抓住了吴九宵的胳膊,

当他的另一只脚落在第二级的台阶上时,就是咔的一声响,众人顺着声音闪目瞧看,只见他脚下那块硕大的条石已经被踩裂成了两半,

接着他的手臂猛的抖动,吴九宵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力传來,他的身子随之晃动,若不是他身后的弟子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只怕吴九宵就会当众摔倒,

那个头带斗笠的人转过头去看了看吴九宵道:“谢了,”

吴九宵满面羞愧的回道:“客气,客气,您请,您请,”

那个人毫无畏惧的走到了众多天煞宫弟子之中,从大殿的门窗上把五只金镖都取了下來,当他转回身再次來到了吴九宵的面前,停住脚步道:“如果你以后沒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请不要再來打扰我们武尊堂的总舵主,”

听到他对吴九宵说起话來如此的不客气,天煞宫的众弟子就都同时向前移动着脚步,而吴九宵赶忙向后一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不要动,然后笑着脸道:“一定,一定,请您慢走,”

那个人迈步下了台阶,径直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他弯下腰去捡起了掉落在武平云脚下的两支金镖,当他抬起头來的时候,身子停住了片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武平云,

武平云也是仔细的看着露在青纱外面的那双眼睛,只见在他双眼的周围已经布满了皱纹,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会,然后带斗笠的人转身回到了唐秋雨的面前,又恭恭敬敬的递回了七支金镖,

唐秋雨沒有再说什么,便把七支金镖重新带在身上,这时其中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转回头去对武平川说道:“武总舵主,看來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我们留下,我看您还是随同我们的唐总舵主一并离开吧,”

武平川听完哈哈一笑并站起身來道:“也好,既然唐总舵主都想要离开,留下我一个人也沒有什么意思,那我就陪着唐总舵主一起下山去吧,”

看着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说着自己的话,在场的各门掌门人对此毫无办法,之前大家都想着要在明阳顶之上,向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讨个说法,但是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只要唐秋雨的身后站着两个不愿意露出本來面目的高手,众人就难以近他的身,

唐秋雨一直都是面带羞愧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沒有说过,等到武平川同意与自己一起离开,他就率先迈开脚步,转回头朝着明阳顶的下山路走去,可是他还沒走出几步,就又转过头去瞧了瞧也在看着他的武平云,

在两个人的眼神交汇以后,武平云从唐秋雨的目光里,读到了一丝的无奈,他完全搞不懂唐秋雨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也猜不透这目光之中想要传达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明阳顶,但是却沒有一个人敢站出了阻拦,在众人的心底都盼望着武平云能够挺身而出,为大家出一口恶气,但是只有宋魁南和段娇娘两个人才清楚,此时的武平云是最为难的,

武平云也是心中暗道:“如果我真的叫住了唐秋雨和武平川,那么就势必会演变成一场武斗,因为我们彼此之间的问題,用谈话的方式是根本解决不了的,若是真的动起手來,那么各门各派的掌门人自然会站到我这一边,虽然武圣居和武尊堂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真的打到了一处,我身后的众人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武平云想得完全沒有错,吴九宵有数十位弟子在场,都不敢轻易的动一下唐秋雨,这就足以说明了两个头带斗笠面罩青纱者的威慑力,

当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众人走得远了,吴九宵也是暗自的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说今天唐秋雨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丢了脸面,只怕吴九宵要比唐秋雨更不光彩,

在新门派成立的第一天,就遭遇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搅局,他身为今天的主角,竟然在面对强敌时拿不出一点办法,最终笑脸将人家欢送离去,难道天下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吗,

在唐秋雨他们离开好一会儿以后,吴九宵才勉强笑着对大家道:“众位武林之中的英雄好汉们,只怪在下一时失误,才会错把不是门派掌门人的他们请到了我的天煞宫來,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离去了,那么就请各位朋友再次坐下來,我们慢慢谈,”

众人听了他的话,真是觉得又可气又好笑,之前一直不可一世的吴九宵,在自家门前屡屡受挫,现在倒是变得乖巧多了,

看到大家都重新坐好,吴九宵的情绪也略微的稳定了一些,他笑着道:“各位朋友,不管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都不要耽误了今天的正事,我把各位从千里之外请到这里,就是想让各位英雄帮忙见证一下我天煞宫的成立,我想我们还应该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办事,不知道哪三位掌门人能够站出來,陪我走上几招呢,”

经过了这样的一场变故,众人哪里还会有心思陪着他过招呢,并且各家门派的掌门人都清楚,别看吴九宵在武平云和两位蒙面人的跟前显得很谦逊,可是他的功夫绝不在任何一位掌门人之下,所以他的话说完了好一会儿,也沒有人愿意站出來与他比武,

这样一來吴九宵就显得更加的尴尬了,今天他本來是想在天下英雄的面前,为自己的天煞宫扬一扬名,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两个蒙面人的出现,并且参杂在众门长之中的,还有一个手提悲冥神剑,生就一副青铜不坏之身的武平云,

此的不仅仅是吴九宵一个人显得灰头土脸,他身后所有的弟子们,也都沒有了刚刚的那种兴奋劲,

在众人久久沒有回声的情况下,吴九宵只能厚着面皮再次说道:“众位武林中的同道,我们天煞宫所传授的击鸣掌,是我吴某人毕生的心血,而我也是非常明白武林道的规矩,就连玄牝门那样的奇派,在众位高人沒有点头允许的情况下都进不了武林盟,就更别说我这一座小小的天煞宫了,而我所使用的功夫,想必大家刚刚也已经有所了解,我只求各位英雄能够赏小可一个面子,能够让我的天煞宫在武林之中存大得名正言顺一点,”

他的话说完,幻空门的掌门人,人称挥剑啸九州的花锦楼站起身來道:“吴九宵,你要知道,现在武林中存在的这些个门派,之所以会屹立在江湖之中这么多年,凭的绝不仅仅是高人一头的招式,而你的天煞宫能不能得到我们众人的认可,我看今天也不能以武学的短长來决定,想加入到武林盟,首先要有一颗侠义之心,如果你是一个心怀叵测之徒,那么就算是你的功夫再高,只怕众人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而你的侠义之心又在何处呢,”

花锦楼的话说完,众位掌门人便频频的点头称赞,大家都觉得这番话说得极为有理,并且不得不佩服花锦楼的机智,

通过吴九宵刚刚徒手接住唐秋雨两只葬镖的举动,众位掌门人就都已经明白,包括三位名剑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都沒有把握能够在三十个回合之内击败吴九宵,而花锦楼通过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创建门派引到了侠义道上來,可以说又给吴九宵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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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回 顺水推舟

%d7%cf%d3%c4%b8%f3吴九宵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极其不自然,在听了花锦楼的一番话以后,他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英雄所言极是,若是少了一颗侠义之心,那么就算是功夫再高,也沒有资格开宗立派,而我吴某人向來都有一份侠义的心肠,这一点天地可见,”

定觉门的掌门人东门郎闻言站起身來道:“吴九宵,侠义之事并不是只凭一张嘴说说就可以的,但不知道你都做过哪些可以让在座的各位信服的事,你可以说出來,也好让我们这里的人进一步的了解你,”

吴九宵见有人发问,便走上前几步,向东门郎深施一礼道:“这位老英雄,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言不讳的告诉大家,我吴九宵到底有沒有一颗侠义之心,”

众人都竖起耳朵來仔细的听着,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个从打一露面就骄狂无比的吴九宵,到底会说出一番什么样的话來,

吴九宵接着道:“想必众位英雄也都看到了,今天我吴某人不仅把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请到了我的明阳顶,并且也邀请了江湖上两大恶势力的总舵主,武平川和唐秋雨,可能大家不明白我要请他们來此做什么,其实我的目的非常明了,一但在座的各位武林同道允许我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那时我就要在天煞宫前振臂高呼,让我手下的弟子们将那两个恶贼拿下,也好还武林世界一份清净,还大明百姓一份清平,”

东门郎听完他的话马上就站起身來,并向前走出两步道:“吴九宵,你的心中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吴九宵淡淡的笑了笑道:“老英雄,如果这不是我吴某人的真心想法,那么在我天煞宫想要建派的日子里,我只需要请大座的各位前來足矣,又何必要请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呢,只是万万沒有想到,那武尊堂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通过短暂的过招我就已经清清楚楚,凭我的掌法,绝对不是那两个头带斗笠之人的对手,所以才会无奈放他们离开了我的明阳顶,”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把头垂下,显出无尽的懊悔,

而吴九宵的这些话,马上就在人群当中寻找到了共鸣,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对他的看法,也在一瞬间就改变了,

就连武平云也是觉得,如果吴九宵真是出于这个目的,把众人召集到明阳顶來,他就算是一条好汉,并且不论功夫如何,都绝对有自己开宗立派的资格,

东门郎听罢哈哈一笑道:“吴九宵,你的这些话让老夫我感触颇多,我想在座的各位掌门人也是沒有想到,你今天请武平川和唐秋雨前來的目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既然你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那么我们也可以理解刚刚你的做法,那两个头带斗笠的人功夫之高深,已经超出了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所以就算是你放走了他们,也完全怪不得你,”

吴九宵听完赶忙深施一礼道:“多谢老英雄的认同,只要是武林盟的各位同道可以理解我吴某人的做法,我就心满意足了,”

东门郎哈哈一笑,然后转回身去面对着众位掌门人道:“各位侠义道上同行的朋友,今日大家能够聚集到一起,实为难得,而老夫我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年长几岁,所以有几句话想说在众位英雄的当面,如果有什么对与错,还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的包容,”

听了他的话,各派的掌门人纷纷说道:“老哥哥您就说吧,您的话必然是代表了我们众人的心声,”

东门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自从江湖上出现了三大恶势力以來,不管是哪位掌门人所执掌的门派,都不同程度的受着他们的制约,中原武林本來就是我们的天下,沒想到却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所以我感觉众位武林同道的想法应该与我一样,都早就有心将插在中原武林之中的这三颗毒钉拔掉,而身在武林盟之外的吴九宵,不仅在心中有与我们相同的想法,并且他的行动也在我们之前,这一点让老夫我非常的敬佩,如果大家沒有别的什么意见,那么就按照武林之中的规矩,让天煞宫名正言顺的加入到我们的武林盟会之中,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呀,”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便纷纷的响应,大家都觉得,能够把武林的安危放在自己心上的吴九宵,的确已经够开宗立派的资格了,

当在场的各家掌门人,都一齐拥护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的时候,吴九宵脸上了神情马上就缓和多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年轻弟子们,也都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东门郎看罢哈哈一笑,随后又转回身对吴九宵道:“虽然你还沒有通过三位掌门人的考验,但是我也要先尊称你一句吴掌门,我想替武林中的同道问一句,不知你们天煞宫所使用的是什么招式,何种兵器呢,”

吴九宵赶忙回答道:“回老英雄的话,我们天煞宫的门人不使用任何的兵器,只修习掌法,我们天煞宫的掌法名为击鸣掌,而此击鸣掌也并非是雄鸡报晓那个鸡鸣,是掌击鸣响之意,”

东门郎点了点头道:“好好好,那现在就请你在众家掌门人当中,任意挑选三位,等到你与他们分别交手三十个回合而未露败相之后,你的天煞宫就算是正式的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了,”

这句话说完,吴九宵笑得有些合不拢嘴了,他拱手对众人道:“不知众位英雄有谁愿意陪在下过几招呢,”

他的话音一落,宋魁南就率先站了起來道:“吴兄,在下乃是雪剑门的掌门人,我愿意在众人之前,先來领教一下你的掌法,”

吴九宵赶忙又施一礼道:“哦,原來您就是那位人称一剑断恩仇的宋掌门,今日能与武林之中的剑圣切磋武艺,真乃是我吴某人前世修來的福份,那就请宋掌门先进招吧,”

宋魁南提着手中的宝剑走出人群,來到空地之上亮出本门派的架式,然后道了一声:“吴兄,请了,”

吴九宵脸上了带着微笑,纵身晃双掌与宋魁南打斗在了一起,说是打斗,其实也就是比划个样子罢了,在东门郎说完那些话以后,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和吴九宵走个过场,然后也好让天煞宫正式的成立而已,

转眼之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了,宋魁南收住宝剑道:“吴兄的掌法果然高深莫测,我宋魁南领教了,”

吴九宵拱手道:“多谢宋掌门承让,多谢多谢,”他的话音一落,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提着大棍走上前來道:“本來今天打这第一阵的应该是我,沒想到却让剑圣抢了风头,也罢,那我庄子诺也就只好打这第二阵了,”

吴九宵听完赶忙又施一礼,并且面带惊恐的说道:“原來您就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大侠,在下我久闻您的盛名,一直都想真心的交您这位朋友,可是今日我却有眼无珠,出言不逊惹恼了庄大侠,还望您能够多多的原谅,”

庄子诺手提大棍哈哈一笑道:“吴掌门不必客气,等你我二人打完了这三十个回合,就是自己的兄弟了,所以之前的事完全沒有必要去计较,吴掌门,请出招吧,”

吴九宵笑着频频的点头,然后非常谦逊的说道:“那好,我就再领教一下陀螺帮的高超棍术,”说着又与庄子诺战在了一起,

就在他们动手的时候,段娇娘和武平云低声的说道:“莫非这个吴九宵就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吗,我怎么总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出现问題了呢,”

武平云道:“我也是觉得奇怪,旁人都是先练好了本事,再创建门派,而这个吴九宵却是先教了一大批的弟子,而后才把众人召集过來,并且以他的功夫來看,此人习武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难道他就真的对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半点都不熟悉吗,这其中一定还暗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段娇娘点了点头道:“是的,也不知道吴九宵这么着急要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用不了多久,也许这件事就应该明了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旁对着话,过了一会儿,庄子诺也收住了大棍道:“吴掌门,你我二人已经斗满了三十个回合,您的掌法果然出众,着实让我钦佩,”

吴九宵摇头笑了笑道:“哪里哪里,还不是您庄帮主手下给我留着情面呢吗,是您的棍法出众才是,”

等庄子诺也回归到了座位,这时罗汉堂掌门人东门尚仁提着刀走出人群道:“宋掌门和庄帮主都沒能在三十个回合之内将吴兄击败,想必我凭着我的本事也是甘拜下风,不过我还是想用我的罗汉刀法,來领教一下吴兄的击鸣掌,”

吴九宵哈哈一笑道:“原來您就是罗汉堂的当家人东门大侠,今日能够与罗汉刀法切磋一下,真的是此生无憾了,请东门大侠进招吧,”

他的话说完,就在东门尚仁刚想进招的时候,就听到大殿的后面一声大喝道:“东门掌门且慢动手,把这第三阵留给我,”

话音一落,从大殿的后面转出一个人,在场的各位英雄定睛瞧看,原來此人就是刚刚一直都沒有露面的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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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回 难以开口

巫山派掌门人司空东昆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大家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从明阳顶大殿的后面跑出來,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來到这儿的,

只是现在的司空东昆的胸前已经满是鲜血,一双手腕上也有极其明显的勒痕,往脸上看,他的半边脸都肿得很高,另一边的眼睛已经被打得青紫,鼻口和嘴角都有干涩了的血迹,

巫山派已经创派多年,并且司空东昆的功夫也绝对是一流的,在场的掌门人都在猜测,他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祸事,才会伤得如此之重,

司空东昆提着手中的一对双剑,纵身就來到了吴九宵的面前,并且双臂伸开,挡住了身后的东方尚仁,

就在他出现的一刹那,吴九宵和在场的众位弟子顿时脸色苍白,从他们眼神之中显出來大半是惊恐,并且还带着些许的愤怒,

武平云和段娇娘见状,快步如飞的來到了他的面前,并关切的问道:“司空门长,您这是怎么了,”

司空东昆转回头來顺着熟悉的声音看了看,当他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武平云时,眼睛里突然间泪花一闪,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來,而后随着他的几声苦笑,表情又变得坚强了起來,

看到他这副模样,武平云和段娇娘的心里都非常的难受,武平云再一次追问道:“司空老前辈,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呢,”

司空东昆摇了摇头道:“平云,好孩子,你与娇娘先退到一旁,待我先剑斩了这个吴九宵,然后我们再详谈,”

这时在场的各派的掌门人都围了过去,大家纷纷上前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空东昆对着大家伙苦笑了几声道:“我司空东昆多谢各位武林同道的关心,不过对于这件事我现在真的沒有心情和众位解释,等我亲手斩杀掉吴九宵,再和大家把事情说清楚不迟,”

听到司空东昆在现身以后,两次提到了吴九宵的名字,武平云唰的一声再次亮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在寒光闪动的同时,吴九宵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了两步,并且神色之中带着无尽的恐慌,

武平云冷眼瞧了瞧吴九宵,然后把头转回來看着司空东昆道:“老前辈,可是天煞宫的人将你伤成这样的吗,”

还不等司空东昆说话,宋魁南闪身就到了武平云的身前,然后紧紧的抓住了他握着悲冥神剑的手腕,低声喝道:“平云,你想要干什么,快一点把悲冥剑收起來,”

武平云道:“宋掌门,司空门长是我两个妹妹的授业恩师,如今他不知何故被人伤成了这样,这件事我绝对不会不管,”

宋魁南听完眼眉都竖了起來,他心中暗道:“平云啊平云,你怎么还是这样冲动呢,你好不懂事啊,难道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吗,你现在是在场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只要有你在此,大家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强敌,都有勇气与之一战,那司空东昆在出现的短短一会时间内,已经连续两次提到了吴九宵,看來他的伤情势必与天煞宫有直接的关系,而你一但出手与血斗吴九宵,等你青铜之体已经不在的事被众人知晓,到时我们可就全完了,”

虽然宋魁南什么也沒有说,但是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让武平云快速的冷静了下來,他明白了宋魁南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且也意识到了自己青铜不坏之身背后的威慑力,

这时司空东昆望着武平云感动的说道:“平云啊,凭着你身上的一股侠义道的精神,我就认为我的两个爱徒跟随着你是正确的,就算是她们丧掉了性命,我也感觉为了你是值得的,而我做为你在武林界的长辈,在我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当然就不会让你为我出手,你还是先退到一旁吧,”

武平云听罢又回过头去,怒目瞧了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吴九宵,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司空老前辈,你可以放心的去取來仇家的脑袋,只要有我的悲冥神剑在此,我看谁还敢再动您一根汗毛,”

就在吴九宵与武平云对视的一刹那,吴九宵就又打了一个冷颤,虽然他并沒有与武平云真正的动过手,但是还是能够感到悲冥神剑是那样透骨的凉,

武平云的话说完,宋魁南就赶紧将他拉到了一旁,而他那的双手却一直紧紧的拉着武平云的手腕,一会儿也不敢放松,

看到武平云退了回去,东门郎快步挡在了司空东昆的身前问道:“司空掌门,你也看见了,今天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在这里,如果你和你的巫山派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完全可以把话说在众人当面,我想沒有一个人会袖手旁观的,”

司空东昆哈哈一笑道:“多谢东门老哥哥的关心,不过我和我的门派都还好好的,我只是想亲自会斗一下吴九宵,看看他到底够不够开宗立派的资格,老哥哥我只想问你一句,凭着我的身份和巫山派在武林界的威望,难道我不够资格验证吴九宵想要创建天煞宫的资格吗,”

司空东昆把话说完,武平云也是一皱眉,他感觉此时的司空东昆已经有些不理智了,就算是天煞宫的人伤到了你,你也沒有必要和东门郎说话这样强硬啊,

而东门郎好像并沒有在意司空东昆的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司空掌门,你和你的巫山剑派当然有这样的资格,”说完凑到了司空东昆的切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得出你与吴九宵之间有着某种恩怨,既然你不愿意在众人的面前讲出來,那我也就不必再问,不过这个吴九宵的掌法极为出众,还希望你等下与他动手之下,一定要万分的小心,”

司空东昆听完冷着脸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哥哥的关心,我自有分寸,”

东门郎向后退出几步道:“众位武林中的朋友,既然司空掌门想要亲自会斗一下吴九宵,那么我们自然要给他这样的机会,我看大家还是先坐下來,有什么事也要在他们二人比武之后再说,”

虽然众人的心中都带着万分的不解,但是却也沒有再上前问些什么,大家看得出來,司空东昆此时已经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过以他双剑的功夫,要想与吴九宵一决雌雄,还是让在场的英雄们有些担心,

当众人都已经退了下去,吴九宵强装着笑脸深施一礼道:“原來您就是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大侠,久闻您手中的双剑天下无双,今日能够与您过过招,我真的是万分荣幸,”

司空东昆听罢哼了一声道:“吴九宵,你不必在人前为人,在人后为鬼,你的伎俩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我司空东昆,我之所以沒有把你的罪行讲在众位英雄当面,只是我此一生中都是靠着自己手中的双剑闯江湖,不想烦劳任何人替我挺身试险,等到我用双剑斩下你的人头,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知天下,”

听着司空东昆的话,吴九宵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又变成了红,他很想再和司空东昆笑脸面对,可是这一刻他却说什么也装不出笑容,吴九宵强压着胸中的火气道:“司空掌门,看來您还真是一条好汉,那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战,与您过几招,不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等三十招过后,你仍然沒有本事把我战败,到时我的天煞宫可就要明正言顺的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了,”

司空东昆哈哈的狂笑道:“吴九宵,我若是让你在我的剑下走过三十招,那我就立刻自刎于众人的面前,从此整个巫山派也将在中原武林消失,”

武平云听罢高声道:“司空前辈,我知道巫山派的双剑若是想发挥最大的威力,就必须是两个人各执一剑才可以,若是你感到力不从心之时就弃掉一剑,到时我定会提着悲冥宝剑一起与您同舞巫山剑法,”

看到武平云开口,吴九宵赶忙说道:“武少侠您玩笑了,这一次是巫山剑派与老夫我的对决,若是您再加入,只怕,,,,,,”

武平云冷眼瞧着吴九宵道:“若是在我出手之时,我所使用的必然就是巫山剑法,天下的人都知道,司空掌门人的亲传弟子赖氏姐妹,与我亲如一家,你难道怕我不会使用巫山派法吗,”

吴九宵勉强笑出几声道:“绝不是,绝不是,我知道武平侠天资聪慧,您早已将天下的剑法了然于胸,若是您真的能够与司空门长双剑敌我,那才真正是我吴某人毕生最大的荣幸,”

在武平云还沒有说什么的时候,段娇娘突然笑着开口道:“平云,你怎么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呢,如果你冲动起來,又会变得满身的铜锈,我可不想总是看见你吓人的样子,不过你既然有与司空掌门同舞巫山双剑的想法,也不必亲自出手,赖氏姐妹与我的关系也绝非一般,所以她们的剑术我也略知一二,我看还是由我替你出手,助司空门长一臂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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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回 一掌双鸣

听了段娇娘的话,武平云的心中真是无限的感慨,他懂得段娇娘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她这样做的意义有多大,

宋魁南听完也是频频的点头,他也明白,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把武平云青铜不坏之身的威慑力发挥到极致,

而吴九宵却是心头一惊,他暗自道:“若是让我与段娇娘交手,倒不如直接面对武平云,就算是我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动段娇娘一个手指头呢,”

看着吴九宵充满了恐惧的神情,司空东昆冷笑了几声道:“也罢,若是我在二十个回合之内,仍然拿不下吴九宵,那就请段女侠与我同舞巫山剑法,”

在此刻,就算吴九宵已经是怒火焚身,也不敢说出一句不同意的话,他稳了稳心神,然后率先晃动双掌亮出了架式道:“司空门长,请您进招吧,”

司空东昆也沒再客气,提着他的一对双剑,纵身就來到了吴九宵的近前,他双臂一齐轮动,左手剑在前右手剑在后,成流星赶月之势,照着对手的头顶斩去,

吴九宵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在自己创建天煞宫的这一天,所遇到的绝不会有一个庸手,就算司空东昆的功夫比起四大名剑來,还差着一点,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他心中暗道:“别看我的话说得客气,但是我一定要在二十个回合之内将你制服,如果托到了二十个回合以后,等到段娇娘插手,那时我就更难办了,”

想到这里,他双脚在地面之下猛踏,把身体左右不断的摇晃起來,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在原地晃个不停,

司空东昆双剑在手,自然不会惧怕他对自己第一剑的躲闪,当对手闪躲的方向让他不确定时,他有意将左手剑的速度放慢,并让右手剑极速的逼近,司空东昆心中暗道:“等到我双剑齐到,不管你往哪一边闪身,接着我就双剑向两侧分斩,定然让你一招就断头在我的巫山剑法之下,”

而他的这个想法,却在第一时间就被对手给看穿了,当吴九宵看到了司空东昆的左手剑速度放慢,嘴角边就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在他双脚不停踏地的时候,突然猛的就定住了身体,他双脚并拢挺直腰身抬起头來盯紧了对手的双剑,就在司空东昆的双剑的距离极近的时候,吴九宵突然把双臂向头顶处轮起,等到他的两只手掌击打到一起,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鸣响,震得司空东昆的耳根不住的鸣响,

在那个刺耳的声音发出來时,司空东昆顿时就明白了对手超强的实力,他感觉随着那声音而來的,是一股强力的无形冲击波,把自己手中的双剑震得不停颤抖,并且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的宝剑之下,在一瞬间就大大减缓了双剑的下落速度,

司空东昆不知道吴九宵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可是身为巫山派掌门人的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当他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啊的一声怒吼,用发自胸腔的力量,把全部的气力逼向了双臂,然后拼了命的把自己的双剑向下强压,

吴九宵抬头瞧着,在司空东昆剑术减缓的那一刻,他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必将大获全胜,等到司空东昆手中那一对颤抖中的宝剑,再次想提速下落的时候,再看吴九宵将拍打在一起的手掌快速的向左右一分,

在他的这个动作做出來的一瞬间,让众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大家的耳边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刺耳的鸣响,

在场的众位门派当家人,可以说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当他们听到了第二声鸣响,有太多的人都站了起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暗自想着:“双掌击于一处当然会自然的发出声音,而双掌分于两侧的时候,这个声音又是从何而出的呢,”

就在众人被震惊的时候,再看司空东昆手中的双剑已经骤然停在了半空,从他脸上流出的汗水,大家也能够猜得到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不管他如何的把双剑下压,都无法再让双剑下落一寸,好像在无形中有一件什么东西,正托着双剑一样,

而正在打斗之中的司空东昆,他的感觉却远远的超乎了众人所看到的一切,在他的双剑无法下落的时候,他本想将双剑收回再次进招,沒想到那两把宝剑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握着一样,丝毫也动不了,

这一切其实都发生在眨眼之中,吴九宵一见自己已经将司空东昆困住,赶忙身形转动,快速的來到了司空东昆的身后,然后快速的举起了右掌,

此时的司空东昆双臂高举,把身后完全都交给了吴九宵,可以说吴九宵想要击打他身后的任何部位,都是非常容易的,

司空东昆在这一刻心中刀绞一样的难受,他暗自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凭着我巫山双剑的本事,居然会在一招之内就输给了吴九宵,看來我必定是性命不保,可叹在将我斩杀以后,天煞宫就会名正言顺的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

可是在吴九宵把手掌高高举起的一刹那间,他有些犹豫了,他想起了武平云在两个人打斗之前说过的话,顿时就让已经胜券在握的他,感觉到左右为难,

吴九宵心中暗道:“如果我的这一掌不击打下去,司空东昆还会继续与我缠斗下去,可是我真的要把这一掌打下去,那么不管司空东昆是伤还是死,只怕武平云都会与我善罢甘休,”

在吴九宵难以决断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纵到了他的近前,然后伸出手去啪的一下抓住了他举起來的手臂,

吴九宵赶忙收住招式回头瞧看,只见冲上來的这个人正是幻空门的掌门人花锦楼,吴九宵愣着问道:“不知您这是何意,”

花锦楼感觉到吴九宵已经把手臂上的力道收了起來,就转身挡在了司空东昆的身前,这时司空东昆才勉强把自己的双剑收了回來,正在他想二次挥剑而上的时候,花锦楼伸手将他拦住道:“司空门长且慢,待我问完了吴九宵几句话,你们二人再打斗不迟,”

司空东昆也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喘一口气,虽然他与吴九宵只打斗了一个回合,但是心理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花锦楼仔细的瞧了瞧吴九宵的双掌,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的手中空无一物,却可以凭空缠住司空掌门人的双剑,你所用的莫非是來自于玄牝门的妖术吗,”

花锦楼的疑问,也正是在场所有门派掌门人心中的疑问,大家都非常想知道,吴九宵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如果他真的是來自于玄牝门的人,那么在场的各派掌门人是绝对不允许他凭借着这样的功夫,在中原武林界开宗立派的,

吴九宵听完非常恭敬和诚恳的回答道:“我吴某人对天盟誓,我所使用的招式,完全都來自于我们天煞宫的那套击鸣掌法,其中沒有半点的妖术,而我也绝对不是玄牝门的人,”

花锦楼道:“就算是这样,那你也要当着我和众人的面,说一说你的击鸣掌法到底是凭何发声,又是凭何控物的,虽然巫山派双剑的招式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还是不会问你关于击鸣掌法的招式,只要你把我刚刚回答过的两个问題回答清楚,才能够说明你与司空掌门的比武是公平的,”

武平云不得不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佩服花锦楼,在所有人都不懂击鸣掌的时候,花锦楼这样问就是明摆着在帮助司空东昆,等到司空东昆对吴九宵的击鸣掌有所了解,也许在二次打斗之时就不会再显得那么被动了,

吴九宵略微一笑道:“好,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一说我的击鸣掌法,同时也请司空掌门人听清楚了,若是再战之时我又能侥幸取胜,可别再说我胜之不武,”

他的言中之意就是说自己刚刚已经战胜了对手,司空东昆当然也听得出來,司空东昆哼了一声,但是也沒有说什么,因为若不是花锦楼的及时出手,只怕自己的性命已经丧在了吴九宵的手中,

吴九宵接着说道:“我们天煞宫的掌法名为击鸣掌,也就是说在出掌击物的时候,会发出鸣响,而我独创的这一套掌法,等到我发力击出,不仅会在掌击之时发出声响,并且在分掌之时也会有鸣响之音,不信大家请看,”说着面对着众人把双掌再次拍到一起,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响声发出,随后吴九宵把两只手掌快速的分开两边,真的又发出了另一个声音,

吴九宵笑了笑又说道:“就在我手掌猛击发出声响的时候,会同时随着声音发出一种震荡波,而这种无形的力量,可以与任何兵器相接,并且在短时间内可以困住对手的兵器,让对手无法还招,各位武林之中的英雄,我吴九宵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言,这就是我们天煞宫击鸣掌的全部秘密,我已经毫无保留的在此公布于众,如果再有人对我的出身,或是对我的掌法有什么质疑,那就是有意在今日难为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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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回 十九回合之变

听了吴九宵对天煞宫击鸣掌的介绍,在场的众位英雄无不惊骇,就连站在他面前的剑中之神花锦楼,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花锦楼心中暗道:“万万沒有想到,吴九宵居然会创出这样出神的掌法,而司空东昆在招术和身法全不占优的情况下,只怕就难以与之抵敌了,”

这时吴九宵又笑着对花锦楼道:“不知道现在我可否与司空掌门再次动手了呢,”

花锦楼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看來刚刚是我误会这一门绝艺了,既然你所用的掌法并不是來自于玄牝门,那么就请二位继续打斗下去,”说完转回身去又瞧了瞧司空东昆,然后长叹一声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吴九宵带着满面的笑容看着花锦楼再次坐好,这才转回身瞧了瞧司空东昆,在他背对着众位英雄的时候,双眼之中顿时就露出了凶残的光芒,他冷笑了两声道:“司空掌门,你我二人的斤两,彼此心中都已经有数,你们我们还有必要再缠斗下去吗,”

司空东昆闻言后暴怒,他狂吼道:“吴九宵你少要多言,今日不取你性命我誓不罢休,”说着再一次挺剑而出,

吴九宵早就已经是成竹在胸,只不过他一时还沒有想好,在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在一旁观战的情况下,自己到底要不要真的掌击司空东昆,

在司空东昆沒有出现之前,各派的掌门人都想让吴九宵尽快的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來,他们感觉此人既然能够直面武圣居和武尊堂,那么就必然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可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在吴九宵徒手接住唐秋雨双镖的时候,众人只是知道他有极快的身法,不过谁也沒有想到,击鸣掌的掌法也会如此的独特,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此时都在担心,这种近似于妖术的击鸣掌一但在武林之中流传,会不会对原有的功夫造成巨大的冲击,

武平云则是提着宝剑目光不错的盯着他们的缠斗,他知道吴九宵所用的绝对是真实的功夫,因为自己的悲冥剑从來不曾颤动过,

转眼间司空东昆已经和吴九宵两个人缠斗了十个回合,这一次动手,司空东昆加着十分的小心,每出招递剑都不会掉以轻心,

虽然吴九宵的功夫明显在对手之上,但是这一次他也沒敢让自己放松,毕竟司空东昆巫山双剑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吴九宵给对手留下一点空当,也会被司空东昆抓住并威胁到他的性命,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把心提着,包括三位名剑在内,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本事比巫山双剑高不了太多,如果换成是自己在场,又能够与吴九宵拼斗多久,

之前的两场打斗,是在双方都相互承让的过程中进行的,所以并看不出真实的功夫,只有在他们二人动手之时,才把两个人的本事全都展露了出來,

太多的人一边看着打斗,一边不住的点着头,这些江湖上的武学大家看得清楚,在司空东昆对击鸣掌有所了解以后,并且两个人都拼尽全力的时候,尽管击鸣掌一直占着上风,但是巫山双剑至少也可以坚持二十个回合不败,

在他们插招换式的过程中,司空东昆尽管是手执双剑,但是还要尽量避让着吴九宵的双掌,在吴九宵无物可击的情况下,他的掌力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限制,

吴九宵一边打斗,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数着,当两个人打斗到十八个回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算是不敢将司空东昆打死,也至少要让他吃点苦头,如果让他坚持到了二十个回合,那么段娇娘势必就会提剑加入,到时结果就再一次变得微妙了,

想到这里,吴九宵突然间把双掌并拢,照着司空东昆的前胸交替击出,这一招乃是击鸣掌中的必杀神技,名为万击争鸣,

在吴九宵双掌不断來回错动的时候,就的见那种刺耳的噼啪声响连绵不绝,顿时就让司空东昆一阵阵的眩晕,并且吴九宵双掌之间的冲击波随着声音不断的射出,虽然他的双掌还沒有接解到司空东昆的身体,但是那无形中的冲击力,还是让司空东昆感觉到五脏都在翻滚,

如果吴九宵此时沒有使出万击争鸣,司空东昆也必然会用本门派的囚龙双剑,让两个人之间的打斗逼近二十招,也好让段娇娘能够正大光明的加入到这一场战斗当中來,可是他沒有想到,身法更快的吴九宵与他的想法完全一致,率先把他逼入了绝境,

人的五观七窍是相通的,在司空东昆双耳嗡鸣不止的时候,眼睛也变得模糊了,连口鼻的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他就是个瞎子一样的拼命挥动双剑,脚步连连的后退,想要把这一招避让开,

可是吴九宵的这一招万击争鸣,妙就妙在它的无穷无尽,并不像其它的兵器招式那样,总有使完的时候,只要他的双掌一直这样交替着进攻,就能一直将对手击毙为止,

随着他双掌之间那种刺耳的声响不断传出來,那种声音也变得越來越大,在一旁观战的众位英雄也都觉得难以再继续听下去,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司空东昆的生死到底如何,那就要看吴九宵的心情了,

大家想得一点都沒有错,此时的司空东昆已经毫无能力再继续打斗下去了,他被连续不断的冲击波震得全身发麻,双剑也在一瞬间脱手而出,整个身体随着不断的震荡不自主的后退,头脑之中也失去了意识,

段娇娘早就提着宝剑在一旁等候,可是这个时候,她也再不能挺身而出,因为双耳边不停的鸣叫之音,和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无形冲击波,完全阻止了她的一切行动,她心中暗道:“在这个时候已经再也沒有人能够帮助司空东昆,他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那就要看平云的威慑力,到底对吴九宵有多深的影响了,”

在所有人都濒临绝望的时候,宋魁南那只紧紧抓着武平云的手,却感觉到极为的怪异,本來他张开的手指整个环住了武平云的手腕,但是在吴九宵双掌之间的声音不断传來之时,他却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在慢慢的被分开,好像武平云的手腕在不断的变粗,并且自己已经很难再去控制住了,

宋魁南猛的低下头去瞧看,他顿时就啊的一声惊叫,并且快速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一条铜绿色的手臂,在那条手臂之中紧握着的悲冥神剑,也在随着击鸣掌所发出來的声音低声的鸣叫,

宋魁南惊得倒退出数步,抬起头來仔细的瞧着武平云,只见武平云的脸也已经变成了铜绿色,并且皮肤正在裂开,那一根根从暴裂皮肤内露出來的青筋,能够清楚的看到在肉管里面流淌着的铜锈,

宋魁南看罢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悲伤,还是应该窃喜,他心中暗道:“如果自己猜得沒错,那么武平云就一定是又变成了青铜体,而在这个时候,能够从吴九宵手里把司空东昆救回來的,也许就只有武平云一个人了,可是这也就预示着武平云体内的阴毒再次复发,他身体到底还能够与这种阴毒抗衡多久,就成了一个天大的迷,”

宋魁南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于是拼了命的喊了一声:“娇娘,”

段娇娘正在努力的承受着刺耳的鸣响,也好找机会冲上前去,把处在极度危险之中的司空东昆救下來,在她全神贯注之时,却从击鸣掌发出鸣叫的缝隙中,听到了宋魁南的声音,她赶忙转回身來瞧看,只见宋魁南呆傻的站在那里,正一动也不敢动的瞧着武平云,

等到段娇娘把目光移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她也被惊呆了,她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那数道的天雷已经彻底的解除了武平云体内的阴毒,可是他为什么又会突然间变成青铜体了呢,

发自肺腑的担心,让她失控的拼命喊了声:“平云,”

这一声喊,把在场数位掌门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当大家亲眼看到武平云的青铜体时,整个天煞宫的并面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

现在众人都在暗想道:“怪不得段娇娘说什么都要替武平云出手,与司空东昆双舞巫山双剑,看來她说得一点都沒有错,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的样子,果然是太吓人了,”

在段娇娘高喊了一声以后,武平云仍然提着悲冥神剑站在那里,他的头发和眼球都已经变成了铜绿色,面对着段娇娘的呼喊,他沒有一点的反应,

此时正在步步紧逼着司空东昆的吴九宵,也听到了众人低沉的惊呼,马上就要大获全胜的他,顺着大家的目光偷偷的看了一眼,而这一看,他马上就收住了招式,并且连连的后退,一直退到了天煞宫大殿的台阶之上,

今天的这一场集会,吴九宵之所以是偷偷的给各门派的掌门人发信,就是因为他惧怕武平云的到來,可是沒想到武平云居然会跟随着宋魁南一起到了明阳顶,这也是他感觉自己最失误的地方,

而在吴九宵收招后退的刹那间,已经被击鸣掌震得天旋地转的司空东昆,也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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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回 武平云魔威

%d7%cf%d3%c4%b8%f3当接连不断的击鸣之音骤然停止,整个明阳顶上显得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武平云的身上,包括那些站在吴九宵身后的天煞宫弟子们,也都是显得瞠目结舌,

段娇娘顾不得个人的安危,用她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武平云的面前,双手抓紧了武平云的手臂使劲的摇着,眼泪也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她失声的喊着道:“平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说句话呀,你到底这是怎么了,”

听到了段娇娘的连连发问,吴九宵就显得更加的紧张了,他心中暗道:“难道说武平云在变成青铜体以后,就已经不可控制了吗,难道连段娇娘都拿他沒有丝毫的办法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今天还能有命在吗,”

宋魁南看罢多时也走到了近前,他高声的喊道:“平云你怎么了,快说句话呀,娇娘都被你吓坏了,吴九宵已经收了招式,司空掌门人也已经安全了,你快收了青铜不坏之身吧,”

在宋魁南的带动下,所有门派的掌门人都围了过來,纷纷高声的喊着武少侠,喊着平云,可是任凭众人如何的高声喊叫,武平云就像一尊青铜的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吴九宵现在真想找到一尊大佛,也好在佛前烧一柱高香,让佛主保佑武平云恢复理智,他深深的知道,在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受到最大威胁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段娇娘已经清楚的发现,武平云这一次的变身,要比上一次与战疾决斗时更加的可怕,他体内的青筋已经完全暴露了出來,就好像是树根露出地面一样,弯弯曲曲的盘在他的皮肤之上,

段娇娘再低头看一眼武平云手中提着的那把悲冥神剑,然后顿时就放开了武平云的手臂,一头扑在了宋魁南的怀里,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武平云与战疾决斗变成魔体的时候,那把极具灵性的神剑只是发出蓝色的光芒,而这一次,悲冥神剑已经通体变成了紫色,段娇娘知道,现在武平云体内的魔性,一定要比上一次更强,

当大家看到了连段娇娘都放开了武平云的手臂,就马上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各门派的掌门人不再高声的呼喊着武少侠,而是胆战心惊的不断向后面退去,

宋魁南抱着在自己怀中发抖的段娇娘,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娇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平云他怎么了,”

段娇娘哭着回答道:“师父,我本來以为平云体内的阴毒已经被天雷击散,沒想到他这一次复发的情况,要比上一次更加的严重,我只怕再也沒有人能够控制得住他了,并且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够让他恢复过來,”

宋魁南听罢,抱着段娇娘的身体不住的向后面退去,众人看到宋魁南和段娇娘也在远离武平云的青铜不坏之身,就更加了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这时甚至有不少门派的小弟子们,已经开始撒腿如飞的往山下跑去,

站在天煞宫门前的吴九宵双腿都在颤抖,他不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事,在段娇娘和宋魁南都已经远离了武平云的时候,就可以猜到武平云在变成青铜不坏之身以后,会是多么的疯狂,

吴九宵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本來这是自己在整个武林界最露脸的一天,沒想到自己先是受到了两个蒙面人的胁迫,又遭遇了让整个天下都胆寒的青铜不坏之身,他抬起头來看了一看高高悬挂在大殿上面的牌匾,吴九宵真想亲自把天煞宫那三个字摘下來,在武平云的面前踹得粉碎,只要武平云能够放过自己的性命就好,

可是还不等他把头低下來,就感觉到面前一道绿光闪动,当他回过眼神來瞧看时,一个铜绿色的全身筋暴的武平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正用那一双如两个铜球一般的眼睛盯着他,

随后在场的数位掌门人又是一声惊呼,因为大家一直都在紧紧的盯着武平云,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移动到吴九宵面前的,众人心中不禁暗道:“看來今天武平云不管是想要谁的性命,只怕凭着在场人的身法,沒有一个能够逃脱的,”

吴九宵看着近在咫尺的武平云,想对着他笑一下又不敢,想哭,当着天下这么多英雄的面又哭不出來,刚刚在司空东昆面前那么不可一世的吴九宵,现在在武平云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妈妈不在身边的吃屎的孩子一样,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武平云嘿嘿嘿的笑了笑,露出了满口的铜绿色大牙,然后以让对手不可闪躲的速度,啪的一声将吴九宵的一条手臂抓了起來,口吻极其谦和的问道:“击鸣掌刚刚所发出的声响着实好听,我求求你,再让我听一次好吗,”

如果不是在场的人数太多,吴九宵真想跪下來好好的求武平云放过自己,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放不下面子,他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动,并颤抖着声音道:“武,,,,,,武少侠,您别别,,,,,,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已经不不不敢了,再不敢了,您就放过我这一次,我知道错了,”

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当着天煞宫那么多弟子的面,可是说吴九宵的话一出口,他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可是他自己还是感觉,这样总比跪在武平云的面前痛哭流涕要好得多,

武平云嘿嘿嘿的笑了笑道:“既然你沒有诚意再让我听到击鸣之音,那我也就只能逼着你发出这种声响了,”说着抬起手來,把吴九宵的手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段娇娘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一个连金枪都可以嚼得稀巴烂的铜牙,要是想吃掉吴九宵的手指,就会比吃馒头还要省力,可是段娇娘明明知道武平云要这样做,也沒有任何的办法进行阻止,

吴九宵使足了气力,想把自己的手臂从武平云的手中抽出來,可是累得龇牙咧嘴的他,在武平云的魔力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武平云笑呵呵的举着吴九宵的手看了又看,好像是在看一只喷香的鸡爪子,吴九宵看得真切,只见从武平云的嘴里,已经流出了许多铜绿色的口水,

吴九宵再也止不住眼泪了,他哭着喊道:“武少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求你放过我,我求你了,”

而武平云就像沒听见一样,在他看了一会吴九宵的手指以后,突然把它送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一口下去,咬掉了吴九宵的一根手指,

吴九宵啊的一声惨叫,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他拼命的挣扎,但是也无法从武平云的手中挣脱出來,

看到这一幕的各位掌门人也都有些于心不忍,他们不明白一向谦恭有礼的武平云,当变成了青铜不会之身的时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疯狂,居然连活人的手指都可以咬下來吃掉,

吴九宵的喊叫声还沒有结束,武平云就又咬掉了他的第二根手指,并且边咀嚼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能够发出美妙声音的手指,味道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吴九宵被逼得实在是沒有办法,在一瞬间他也变成狂暴了起來,他怒吼着道:“武平云小儿,老子我今天和我拼了,”说着猛的轮动起另一条手臂,使足了力气照着武平云的身体狠狠的击打,

在这一刻,平阳顶上又一次响起了击鸣掌所发出的鸣叫,吴九宵疯了似的不住的猛击,那鸣叫之声啪啪啪的不绝于耳,

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不眨的瞧着武平云,他们都想验证一下,武平云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经得起这样的猛击,

只有段娇娘的心里才最为清楚,就连战疾的仙锤都无法撼动的青铜体,吴九宵的击鸣掌法就算是再厉害,在武平云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武平云把吴九宵的只手上的五根手指全部吃光的时间里,吴九宵也不知道向武平云击出了多少掌,那刺耳的声音震得在场的众人都捂住了双耳,只有铜绿色的武平云一个人,站在那里继续的品味着口中的美食,完全沒有把击鸣掌的重击放在心上,

吴九宵绝望了,他止住悲声的同时也停住了手掌的挥动,他感觉自己每一掌击出,都好像打在了石壁上一样,武平云不仅沒有任何的反应,反倒让自己的手臂被震得酸麻,

他不再忍心去看一眼自己的另一只手,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已的五根手指全都让武平云无情的吃掉了,

武平云瞧了瞧吴九宵,然后又嘿嘿嘿的笑了,吴九宵已经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因为他看到在武平云每一颗铜绿色的牙齿上面,都沾着自己手指上流出的鲜血,他的心里在这一刻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虽然他已经失去了五根手指,但是毕竟自己还活着,可是接下來他真的想不到,武平云还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武平云把脸贴在了吴九宵的脸上,然后在他的耳边极其温柔的说道:“我和你说过了,我只是想听一听你手掌发出來的声音,若是你能够持续把声音发出來,那么我就让你继续活着,如果你停下來,我就再吃掉你的另五根手指,然后再把你的头吃掉,”

在宋魁南怀中不断流着眼泪的段娇娘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那个拥有杀不死的青铜体并且着了魔的武平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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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回 灭门之祸

看到武平云魔鬼一般匪夷所思的举动,在场的掌门人都想走到段娇娘身边去,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当大家面对一个如此残暴的狂魔时,却连移动一下脚步的勇气都沒有了,

在平日里,这些在中原武林名声显赫的各派掌门人,可以说凭着自身的功夫,在江湖上无所畏惧,可是在一个自己绝对沒有可能战胜的魔鬼面前,还是免不了会有一丝的胆寒,

吴九宵听完了武平云的话,整个人完全的崩溃了,他已经失去了再站起來了力量,全身像一堆烂泥似的瘫软了下去,只能靠着武平云紧紧抓着他的那条手臂挂着他的身体,

武平云看到吴九宵并沒有按照自己的话去做,显得极为不高兴,他张开另一只手,一把就抓在了吴九宵的腋下,毫不费力的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來,

吴九宵又是一声惨叫,他感觉武平云的手指一用力,已经陷进了自己的肋骨之中,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在天煞宫门前的众弟子当中,一个女子纵身就跳到了武平云的身后,然后双掌一齐摇动,使出的正是击鸣掌中的必杀招式万击争鸣,

随后啪啪啪的连击之音又起,在场的众位掌门人捂住双耳的同时,也都感觉到万分的惊讶,因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以这名女弟子的身手,绝不在其掌门人吴九宵之下,

看罢多时宋魁南低声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年轻女子的功夫,与吴九宵不相上下呢,难道说在天煞宫之中,每一名弟子都有吴九宵那样的本事吗,”

段娇娘在担心武平云之余,也感觉出了蹊跷,但是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武平云的心上,所以并沒有接着师父的话说下去,

谁也不知道那名女弟子是鼓着多大的勇气冲上來的,但是她如此拼命的做法,看來依旧沒有办法救吴九宵的性命,

武平云站在那里,听着背后传來的刺耳鸣响,就好像是在欣赏一曲唯美的旋律,甚至他开始慢慢的闭起眼睛來享受,

那名天煞宫的女弟子成马步站立在武平云的身后,就好像在是用武平云的身体练功一样,双掌交错着不断的向前击打,每一掌都狠狠的拍在武平云的心背之上,

也不知道这响声到底持续了多久,但见那名女弟子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可以她仍然不敢把双掌收回來,她怕只要声音一停止,吴九宵马上就会丧掉性命,

在万分着急之时,只见她高声的喊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大家赶快一齐动手,我就不相信武平云真的打不死,”

在她的阵阵狂吼之中,天煞宫的小弟子们纷纷上前,围着武平云递出各自的手掌,所使用的功夫都是击鸣掌中最要拿的神技,万击争鸣,

一时间整个明阳顶之上就乱成一片,那数不清的刺耳鸣响,震得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都蹲下了身体,双手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并且口中拼命的在狂吼,也好用自己音波,來减小万击争鸣的冲击,

武平云的身前身后已经站满了人,有数十只手臂在向他发起猛攻,还有太多无法贴身击打武平云的天煞宫小弟子们,他们站在距离武平云的数步之外,也使出万击争鸣的功夫來回的让双掌交替的摩擦,发出数不清的刺耳鸣响,靠着声音的冲击波向武平云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那些在刚刚沒有逃掉的各大门派的弟子们,现在已经是满地的翻滚,他们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快要被这种声音给震碎了,而那些掌门人所承受的力道,丝毫不比那些弟子们小,只是他们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蹲在地上捂紧双耳,用声嘶力竭的喊声,强行对击鸣掌的声音进行抵抗,

段娇娘和宋魁南的状态也是一样的,可是尽管段娇娘被声波震得双眼不住的流泪,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紧紧的盯住天煞宫的每一个人,在这一刻她心中暗自想道:“如果说吴九宵的功夫已经够开宗立派的资格,那么在场的所有天煞宫的弟子们,就都有创建新门派的本事,”

段娇娘已经清楚的看到,所有年轻小弟子的功夫,都不在吴九宵之下,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让整个天下所有的门派和势力胆寒,

段娇娘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武平云在这个时候又变成了青铜不坏之身,一但真的让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那种刺耳的声响足足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那些天煞宫的弟子们,都是满面的热汗流淌,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并且一个一个慢慢的停止了出手,

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击打以后,他们震惊的发现,从武平云的脸上并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反而他的样子变得越來越享受,

最后,当所有的天煞宫弟子们都纷纷退去,唯有最开始冲过來的那名女弟子,还要咬着牙坚持,可是她出掌的速度越來越慢,双掌击打和摩擦所发出來的声音也越來越小,

感觉到变化的武平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女人,然后把吴九宵的另一条手臂再次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将吴九宵的三根手指一齐狠狠的咬了下來,

那名女弟子看样子非常的着急,但是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再也沒有办法出掌猛击了,

而吴九宵已经忘记了疼痛,他知道再也不可能有人把自己活着救走,他双眼含泪的望着武平云身后那个不断出掌的女人,神色之中带着无尽的爱怜,

当太多的刺耳鸣响停止,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纷纷的站起身來,不过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暂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武平云一边看着身后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击打,一边极其悠闲的吃着吴九宵的手指,等到他把吴九宵的十根手指全部吃得干净,便咧开嘴对着身后的女人嘿嘿的笑道:“你要是再不使点劲,我马上就吃掉他的头,”

那个女人听完全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她明白吴九宵已经必死无疑,而现在力量全无的自己,再沒有任何办法从武平云的手中救他的性命了,

武平云奇怪的看着身后的女人,好像非常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手,可是一瞬间他的神情就再一次变得狂暴,他张开了铜绿色的大嘴,用上面的牙齿咬着吴九宵的额头,用下面的牙齿叼了住吴九宵的眉骨,

吴九宵的眼睛正好对着武平云的下巴,距离是那样的近,他知道武平云要干什么,可是也沒有办法再去阻止,

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哭着喊道:“武少侠,求求你放过他吧,”

武平云就好像沒听见一样,随后他一用力,咔的一声就将吴九宵的头骨咬碎,可怜想要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的吴九宵,在天煞宫刚刚想成立的时候,就变成了武平云的一顿美餐,

武平云把吴九宵的头骨在口中咀嚼了几下,然后皱着眉头全都吐在了地上,并恶狠狠的说道:“什么鬼东西,一点也不好吃,”随后把吴九宵的尸体抛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以后,除了坐在地上的那名天煞宫女弟子以外,其他的弟子们都在缓慢的向后退去,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武平云的危险性,并想趁着武平云不备之时,好找机会逃走,

武平云转回身去,站在大殿门前的台阶上看了看,然后哈哈的狂笑道:“沒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们任何人也休想离开这里,”说着摆动手中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悲冥神剑,闪电一般的冲了下去,

在场有四十几名天煞宫的弟子,他们一见武平云提着宝剑冲了出來,就赶忙分头四散而逃,可以说他们每个人的身法,都绝不在吴九宵之下,但是尽管是这样,在武平云的面前也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那些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已经被惊呆了,他们看不清武平云是如何移动的,只感觉到一道铜绿色的光芒,在带动着一道紫色的闪电在明阳顶之上不停的游走,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眨眼之中天煞宫的四十几名弟子再无一人活命,

现在各派掌门人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在武平云把整个天煞宫铲除掉的时候,他们认为这是一件极其正确的事,如果让这一支门派在武林之中成立,那么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死的威胁,

但是同时他们也在为自己担心,因为沒有人会知道,已经失去控制的武平云,在斩杀掉天煞宫弟子以后,还会不会对各门派的掌门人出手,一但他真的这样做了,凭着这些人的身法,谁也沒有办法从悲冥神剑之下生还,

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段娇娘,只见此时的她也呆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武平云嘿嘿嘿的笑了几声,慢步走到了大殿的门前,他抬起头來瞧了瞧天煞宫的牌匾,接着突然纵身而起,用一支手把牌匾摘了下來,

他托着牌匾看了看道:“天煞宫这个名字真心不错,看來与我极其的匹配,如今也只有我可以配得上这天煞二字了,”说完又是一阵震动山河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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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回 主谋现身

紫you阁.ziyouge.武平云的笑声过后,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牌匾上面的三个斗大的金字,又很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接着他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流出來的铜绿色血液滴到了牌匾之上,功夫不大,本來金色的天煞宫三个字,就变得碧绿了,

武平云看罢不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纵身而起,将那块牌匾重新的挂在了大殿正门的上面,

就在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斩杀了所有天煞宫的弟子时,那个最先对他出手的女弟子,却一直无力的坐在那里,她已经连哭喊的力气都沒有了,

等武平云满意的再一次将写着铜绿色三个大字的牌匾挂起來时,她却极其意外的突然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仰面摔倒,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看到这一切的段娇娘怎么也沒能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在沒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时候,会突然死去,难道她是因为掌击武平云而最终累死的吗,

虽然在段娇娘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在场的众人的目光仍然还都聚焦在武平云一个人的身上,他们不知道武平云在霸占了天煞宫以后,还会搞出怎样一个名堂來,

武平云提着那些闪着紫色光芒的悲冥神剑,站在门前抬着头欣赏了好一会,才得意的转回身來慢步的走下了台阶,当他从死去的那个女人身边经过时,连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段娇娘知道现在所有的门派掌门人都和自己一样,还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所以她面对着众人不断的摇头示意,告诉大家千万不要乱动,否则极有可能会招來杀身之祸,

武平云走到众人的中间,像一头狂兽那样逐个的嗅着每一个人的气味,他的举动在所有的人都心惊肉跳,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吃掉吴九宵一样,无情的再吃掉自己,

当他走到月神教教主司空秋月的近前进,先是一愣,然后强硬的搬着司空秋月的头,闭起眼睛來闻着她的发香,

司空秋月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斜着眼睛,从武平云的手指缝里瞧着段娇娘,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看到了段娇娘极其愤怒的眼神,惊得她赶忙低下了头,

若不是宋魁南拼了命的拉住段娇娘的手臂,她一定会冲上前去,就算是一剑将司空秋月杀掉,也不会允许武平云在自己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显出这样的痴迷,

宋魁南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娇娘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平云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绝非是自己的本意,”

段娇娘虽然什么也沒有听到,但是也清楚师父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不过从心底迸发出來的醋意,还是让她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武平云双手捧着司空秋月的头嗅了好一会儿,又露出满口的铜绿色牙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把手伸到了司空秋月的腋下,将她高高的举了起來,

司空秋月感受得到武平云身体内的魔性,此时的她只能任凭武平云如何的去摆弄,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就在武平云抬起头來,想要看一看被自己高高捧在手心里的美人时,一缕午时的极阳却突然射进了他的眼睛,

在这一刹那,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惊恐,他放在司空秋月并快速的退后数步,抬起头來再次看了看头顶上的阳光,接着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嚎,好在这些掌门人还都听不见声音,否则非被他吓破了胆不可,

当武平云两次抬起头來看太阳的时候,段娇娘就马上意识到,一定是明阳顶上的午时极阳,正在驱除着他体内的阴毒,

就在段娇娘刚刚有一丝欢喜的时候,沒想到武平云突然晃身到了司空秋月的身前,然后把她的整个人都夹在了自己的腋下,随后紧跑几步,纵身就跳下了明阳顶的山崖,

看到这样的一幕,在场的各位掌门人无不惊骇,同时也对司空秋月的生死为之担忧,宋魁南拼命的拉着段娇娘的手臂,这才沒有让她冲到悬崖的边缘,如果段娇娘纵身过去,非追着武平云跳下去不可,

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随后面面相对,都搞不懂武平云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而知道武平云在躲避极阳的段娇娘也暗自的伤心,她不知道武平云这一走会去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再一次见到他,

等到这里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大家这才想起刚刚被吴九宵的击鸣掌震晕的司空东昆,当众人围拢了过來一看,原來司空东昆已经气绝而亡了,

谁的心里都清楚,司空东昆在与吴九宵打斗,甚至在被击倒的时候,其实并沒有死,真正要了他性命的,是刚刚那些天煞宫弟子们所发出的,万击争鸣的群音,

沒有人知道司空东昆在出现以前,到底是被谁给打伤的,也沒有知道他一心要斩杀掉吴九宵背后的故事,

在众人一阵阵的惋惜以后,东门郎率先坐了下來,他闭上眼睛开始调节自己的身体,也好让自己能够快速的恢复听觉,在他的带动之下,众人也都席地盘膝而坐,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身体,

段娇娘也随着众人坐在那里,只是她的心却久久的无法平静,宋魁南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生怕什么时候她又会冲动的跑到悬崖边上去,

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休息,众人才慢慢的又听到了山林之中鸟儿的鸣叫,可是等到最先坐下來的定觉门的掌门人东门郎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也都快速的睁开眼睛瞧看,只见在天煞宫大殿的门口处,又已经站满了人,

刚刚死去的那些穿着蓝色长袍的天煞宫弟子的尸体,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大殿的前面,其中还有那个穿着红袍的吴九宵,

而此时站在天煞宫大殿两侧的,又是四五十名身穿红袍的人,在正门处还站着两个身着金袍的男女,

由于这些门派的掌门人在一个时辰内都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沒有人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等段娇娘把目光落到了身穿金袍的那个女人身上时,先是觉得此女子特别的眼熟,随后就认出來,原來她就是当初从麒麟堂逃走的那个贺钟鸣妾室之一,十三娘,

段娇娘刚想开口寻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站在人群之中的陀螺帮帮主庄子诺突然走上前去问道:“悟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那个穿着金袍的男人,就是一直与十三娘同行的柳悟天,

柳悟天自从离开陀螺帮到投奔狻猊的那段时间,其实他并沒有在江湖上怎么露过面,包括十三娘在内,他们两个人都不被这些门派的掌门人所熟知,

庄子诺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身穿绿袍的柳悟天和十三娘身上,柳悟天哈哈一笑,在他张开的嘴巴内,露出了当初被武平云用刀割开的分叉舌头,

接着他吐字不清的说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大侠吗,沒想到你今天也会來到我的天煞宫,真是难得呀,”

庄子诺听完马上就把脸沉了下來,他用手点指柳悟天道:“孽畜,你怎敢用这样的方式与我说话,”

柳悟天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來瞧着头顶上的蓝天,完全不理会庄子诺说过的话,站在他身边的十三娘却开口笑道:“庄大侠您不必动怒,我知道悟天之前的确曾在你的陀螺帮学过几天的棍法,不过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并且他和你也沒有学到什么像样的好本事,而现在的柳悟天是我们天煞宫的当家人,所以你也就不必再提师徒之义了,”

庄子诺被她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在他一时沒有说出话的时候,段娇娘接着话道:“如果我沒有认错的话,你就是当初的那个十三娘吧,”

十三娘看了一眼段娇娘微微一笑道:“你猜得沒错,我就是十三娘,如果你不是先开口对我说话,我还真的沒有确定就是你,看來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大呀,沒想到你自从跟了武平云以后,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

段娇娘哼了一声道:“十三娘,我的容貌如何与你无关,我只想问你,之前所谓天煞宫的掌门人是吴九宵,为什么你与柳悟天又突然间成了这里的主人呢,”

十三娘冷笑了两声道:“吴九宵,他只不过是我们天煞宫众多穿红袍中的弟子之一,不过以他的本事,也完全有资格开宗立派,所以我与悟天才沒有露面,可是沒想到在中途却有人出來阻挠,所以我们身为真正天煞宫的当家人,就必须出面把这一切都弄个明白,”

他的话一出口,马上就上所有的门派掌门人心中一惊,大家都沒能想到,凭着吴九宵的一套出神入化的击鸣掌,原來只不过是天煞宫的一名普通的弟子而已,那么身为天煞宫当家人的柳悟天和十三娘的功夫,又会高到什么程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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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回 师徒斗法

看着柳悟天和十三娘两个人的骄狂劲,在场的各位英雄们心里都不痛快,特别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当他面对着当年在自己门下学艺的柳悟天时,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了谁也不会允许自己亲传的弟子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撒野,

庄子诺厉声道:“柳悟天,我且问你,那巫山剑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身上的伤痕,可是遭受了你手下之人的迫害吗,”

听完了庄子诺的问话,柳悟天看着他以前的师父冷笑了一下,然后完全不予以理会的转过身去,他背对着众人悠闲的吹着口哨,一只脚还在地面上不停的为自己打着节奏,

庄子诺看罢高声喝道:“柳悟天你这个畜生,看我不一棍击碎了你的狗头,”说着就想冲上前去,与柳悟天拼个你死我活,

站在他旁边的几位门派掌门人赶紧把他拦住,大家的心里明白,柳悟天在如此不尊重庄子诺的情况下,若是庄掌门贸然冲上前去,必将遭受到天煞宫众弟子的围攻,到时情况就危急了,

十三娘冷眼瞧了瞧愤怒至极的庄子诺,然后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庄掌门,你不必如此的心急,悟天既然已经是我们天煞宫的当家人,那么就自然的与你断决了一切关系,所以面对着你对他的无理,他沒有与你一般见识,已经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庄子诺听完独吼着道:“众位掌门人快快放开我庄某人,待我冲上去将这一对不懂忠义的畜生杀了!”而任他怎么说,在场的各派门长也不可能轻易让他过去的,

听着身背后庄子诺的叫喊,柳悟天都不曾回过头去看上一眼,好像这一切都与他再沒有什么关系了一样,

十三娘呵呵的笑了两声,之后也表现出很无奈的神情说道:“庄子诺,既然你已经问到了关于司空东昆的事,那么我就直言不讳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他的确是被我亲手擒住的,他身上的伤,也是我命令天煞宫的弟子们打的,只不过怪吴九宵沒有本事,居然连一个被捆住的人都看不住,才会让他挣脱绳索逃了出來,本來我是想用司空东昆的项上人头,來庆祝我们天煞宫成立的,”

她的话说完,段娇娘高声喝问道:“十三娘,不知道司空掌门人与你有什么怨仇,你居然要如此的害他,”

十三娘转过头來瞧了瞧段娇娘,并显出愤怒的神情道:“段娇娘,那个无能之辈贺钟鸣早就死了,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妾室,所以十三娘这个称呼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我有我自己的本名,我叫汪小婷,而至于司空东昆的事,我当然可以给你们众们解释一下,他先动手斩杀了我们天煞宫的门人弟子在先,而我们也并沒有要与整个巫山派正面为敌,不过此人甚是阴险,居然会夜探我们的天煞宫,所以才会被我擒住并绑在了大殿的后面,你们现在懂了吗,”

汪小婷把话说完,段娇娘哼了一声道:“现在司空掌门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当然会说是他主动向天煞宫挑衅,而你的话,在场的众位武林英雄也断然不会相信,”

汪小婷叹了口气道:“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不过今日既然武林界來了这么多位的朋友,我就要把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有人胆敢再像司空东昆那样,无故伤害了我们天煞宫的人,那么后果和他就是完全一样的,”

她们两个女人各站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对着话,庄子诺却是在众人不断拦阻之下吵闹个不停,他口中不断的对柳悟天和汪小婷进行了喝骂,并且双眼中布满了血线,誓言定要取了柳悟天的狗命,以正陀螺帮的帮规,

柳悟在听罢多时突然猛的转过身來,他满脸的怒气瞧着庄子诺道:“老东西你给我住口,我念在曾经与你也学过几招狗屁棍法的面子上,才沒有与你翻脸,而你身为一派的掌门人,居然对我步步紧逼,给脸不要脸,你不是想要取我的性命吗,那好,我这就陪你过几招,”说完提着绿色的长袍,快步走下了台阶,

庄子诺听了他的这些话,就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提着大棍拼命的向前闯,各位掌门人就纷纷上前用力的拦着,

柳悟天大跨步來到了空地之上,然后亮出了击鸣掌的门户道:“旁人都给我让开,把庄子诺放过來与我柳悟天一战,”

看到陀螺帮居然出现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弟子,众位掌门人都气坏了,东门郎走到庄子诺的身前道:“庄掌门,看來这个柳悟天比起当年在你帮中学艺之时,已经大不相同,刚刚吴九宵的功夫我们都看在眼里,而柳悟天居然是吴九宵的师父,而你想要与他一战,可还有必胜的把握吗,”

庄子诺胀得满脸通红,他喘着气对东门郎道:“老哥哥,不管我有沒有把握胜得了这个孽畜,我都要过去与之拼命,否则就难消我心头的这口恶心,我就不相信他柳悟天,真的就敢伤到我,”

东门郎叹了口气道:“那好,不过庄掌门你一定要注意,如果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可千万不要硬來,你只需要暂且退下來并忍下这口气,咱们大家会帮且你想办法的,”

庄子诺咬着牙点了点头,这样众位掌门人才纷纷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当大家刚把手放开的时候,庄子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上般,闪电般的就冲了出去,

庄子诺也是圆睁着二目瞧着当年自己的恩师,见到众人再不去拦阻庄子诺便哈哈一笑道:“來得好,刚刚吴九宵和我门派中众位弟子所用的万击争鸣,只不过是我们天煞宫击鸣掌的初浅功夫而已,今天我要在你庄子诺的身上,试一试击鸣掌的上层功法击鸣雷暴,也好让全天下的武学门派知道知道,我们天煞宫的本事到底如何,”

庄子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听柳悟天在说些什么,他一冲上來就下了绝情,出手就使出了陀螺帮的必杀招术九履穿山,

再看他在跑向柳悟天的时候,脚下的步伐突然一变,踩着九宫之数,踏满八封之门,身形飘忽难测,以神鬼之态朝着柳悟天挺进,

庄子诺的双手把一条大棍在身前舞起,轮动似罗盘,大棍挂着鬼哭狼嚎的劲风之音,呼啸着随他的身体而动,

还沒等庄子诺接近柳悟天,在场的人们已经再看不到他手中的大棍,只觉得在他的身前身后,随着大棍的轮动腾起了一阵阵的旋风,

所有门派的掌门人都知道,这一招九履山穿乃是陀螺帮看家的绝学,庄子诺轻易绝不会把这种招术使用出來,在各门各派之中,几乎都有如信剑中乱剑红尘那样的急攻神式,不过此等招术一出,就意味着使用者与对手之间必死伤其中之一,

东门郎看到庄子诺出招的手法,马上就是一皱眉,他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庄掌门竟然会起手就使出这样的狠招,照此看來,他性命危矣,”

而庄子诺已经再也沒有收手的余地了,现在的他与柳悟天的距离已经非常的接近,可以说随时两个人都有交手的可能,其实他在出招伊始就已经盘算好了,这一招如果斩杀不掉柳悟天,那就让昔日的弟子一掌将自己打死,

柳悟天站在那里满脸怒气的瞧着,他的长袍和头发,都被庄子诺手中大棍旋动带起的狂风,吹得向身后飘摆,他在狂风之中挺身站立,脸上沒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像是已经对这一场打斗期待已久了,

庄子诺把自己数十年苦修的功夫,毫无保留的全都集于到此招式之中,他拼尽了全力轮动大棍向前猛冲,

各门派的掌门人在担忧他安危的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庄子诺,因为他的大棍之上的确有独道的功夫,

此时他手中的大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金钢钻,以极速螺旋之势向前递出,看着的人心里都在暗想:“现在手中空无一物的柳悟天,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法來化解这招九履穿山,”

就在庄子诺的长棍距离柳悟天的身体不足三尺之地时,柳悟天突然哼了一声道:“庄子诺,若是当年在门派之中你早传我如此的神技,我柳悟天又何必要背叛了师门,看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的话音一落,突然把双掌抬了起來,然后左掌先行递出数寸,接着右掌跟随递出,眼看他的左掌就要与庄子诺手中的大棍相接,他突然猛的将左掌回收,同时右掌发力前击,

大家伙还沒等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就在柳悟天双掌交替错动的一刹那,突然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天宇之中打了一个闷雷,

声音过后,只见以泰山压顶之势冲过去的庄子诺,整个身体好像在无形之中受到了巨力的拦阻,任凭他如何的双腿努力向前,身体也再无法向前挪动半寸,同时那一条在飞速轮动之中的大棍,咔的一声被震裂,从庄子诺手中断成了三截,径直飞向了他的身后,

...

...

第二百四十一回 受困明阳顶

绝对不可能有人会想知.以庄子诺陀螺棍法中九履穿山那样势不可挡的威力.在柳悟天击鸣掌的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各门派的掌门人之前认为.柳悟天必然要用又掌招架大棍的数十下连击以后.才会在九履穿山的棍法中找到漏洞.然后再出手还击.沒想到他仅仅的错动了一下双掌.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知道.以司空东昆受伤的身体.在拼了命的情况下.还能至少与吴九宵拼斗到二十个回合.沒想到庄子诺使出本门派最强劲的一招急攻.也不是柳悟天一招的对手.

庄子诺顿时就感觉双臂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已经被这一股强劲的冲击波给震断了.当他再也握不住手中那条断成了三截的大棍.就知道自己将必死无疑.他心中暗道:“看來我的确是小瞧了柳悟天.也把他想得过于的善良了.我沒有想到他完全不会顾及当年师徒之情.出手就将我打成了废人.”

可是已经大获全胜的柳悟天.却并沒有因此而收招.在轰的一声闷响过后.他快速的将右掌收回.同时左掌闪电一般的向前递出.在他的两只手掌再一次交错的时候.突然又是咚的一声巨响.好像在虚空之中裂开了一个炸雷.

随着第二个声音的发出.庄子诺的整个身体都震飞了起來.他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身体.发出了此生中最后的一声惨叫.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一丈多远的地方.

等庄子诺的身体落地的时候.众位掌门人赶紧扑向前去.可是还沒等接近他的身体.就见他突然一口鲜血喷射了出來.然后瞪着一对难以闭起來的眼睛.气绝而死.

柳悟天站在那里.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瞧了瞧.哼了一声道:“这一切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也怪不得我了.”说完挥动手臂.弹了弹绿色长袍上面的尘土.然后迈开步子.又回到了天煞宫大殿前面站好.

而各门派的掌门人一看柳悟天打死了庄子诺.就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兵器.虽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谁也不会是柳悟天的对手.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为武林之中的豪侠.也是绝对不可能向这个恶人屈服的.

宋魁南提着宝剑.怒目瞧着柳悟天高声喝问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在陀螺门中学艺数载.今日怎么会这样的狠心.将你的授业恩师打死呢.”

柳悟天冷笑了几声道:“他算是我的师父吗.他顾及我是他的徒弟了吗.你们在场的人都是亲眼的见.庄子诺一出手就使出了九履穿山.如果我不打死他.他也一样会打死我.所以这一切都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

东门郎听罢哼了一声道:“宋掌门.此人这般的狼心狗肺.我等不必再与他口舌辩之.也沒有理由再留在这明阳顶之上.我们这就带走两位掌门人的尸体.留着他们自己在此地猖狂去吧.”

宋魁南也明白东门郎的意思.在沒有人是柳悟在对手的情况下.只能先远离这个险地.然后众人聚集力量.再从长计议.

可是东门郎的话刚刚说完.柳悟天便高声喝道:“众位请留步.今日我的天煞宫刚刚成立.我有意留各门派的当家人在此饮上几杯酒.所以在我沒有同意之前.你们谁也下不了我的明阳顶.”他的话音一落.那些站在大殿前面身穿红袍的弟子们.就纷纷纵身而出.伸双臂挡住了众人下山的去路.

各门派的掌门人心里明白.这些穿红色长袍的天煞宫弟子们.定然是与那吴九宵是同一个级别的.所以就算是大家提着兵器硬闯.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看到这种情况.罗汉堂的当家人东方尚仁高声喝道:“柳悟天.在我们众位掌门人沒有点头答应之前.你的天煞宫休想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

柳悟天听完哈哈的一阵狂笑道:“难道你们其中还有谁敢坏了武林道的规矩吗.我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只要是有本事战败了三位门派的当家人.就有资格在武林之中开宗立派.我的弟子吴九宵.已经在之前击败了两位掌门人.而我也仅仅是用了一个回合.就将陀螺帮的帮主打死.难道你们还对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这件事.有什么争议吗.”

东方尚仁听罢怒道:“柳悟天.吴九宵是吴九宵.你是你.如果你想让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那就要先问一问我手上的刀答就不答应.”

“好啊.我完全可以再与你打斗一番.今天不管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人想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成全你们.”柳悟天边说着.边往台阶下面移动脚步.

东方尚仁自知绝非是柳悟天的对手.但是在他的心中一直压着一口恶气.让他感觉实在是难受.所以就算是命丧当场.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屈膝称臣.

东方郎见状赶忙高声喊道:“且慢.柳悟天在你的天煞宫正式加入到我们武林盟会之前.我倒是想问问清楚.你因何要如此着急的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呢.难道这样做对你來说有什么好处吗.”

柳悟天哈哈一笑道:“嗯.这句话问得还算是对我的心意.其实我并沒有各位想得那样无耻.也沒有在庄子诺眼中的那样卑鄙.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再表白一下我的心意.正如我的弟子吴九宵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天煞宫名正言顺的加入到了武林盟会.到时就可以以武林中的门派之名.将武圣居和武尊堂彻底的铲除掉.也好还大明朝制下的百姓一份平静的生活.”

听完他的话.大家都被天煞宫众人这样亦正亦邪的心给搞糊涂了.东方尚仁更是冷笑了几声道:“柳悟天.就凭着你亲手斩杀掉自己授业恩师的举动.我们众人也无法相信你会有这份侠义之心.”

柳悟天呵呵一笑道:“我现在的确是沒有办法证明这一点.不过等到我将武平川和唐秋雨的人头一并斩下來.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相信了.”

东门郎闻言之后点头笑了笑道:“好啊.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们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验证你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人去攻打武圣居和武尊堂.我们众人在这里静候你的佳音.等到我们见到武平川和唐秋雨的人头之时.你的天煞宫就是我们武林盟会中正式的门派之一了.”

柳悟天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的话虽然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沒有.但是也不完全都对.武平川和唐秋雨的人头早晚都是我的.但是我现在就去取.只怕是出师无名.如果大家不肯给我一个正式一点的名份.我也沒有什么理由替你们武林盟会中的门派出头啊.”

段娇娘听得出來.如果今天众人不允许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只怕谁也不能活着离开明阳顶.而她深深的明白.天煞宫想要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绝对沒有柳悟天口中说得那样简单.

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盼着武平云能够回來.就算是武平云连各门派的掌门人一并吃掉.众人也觉得总要比受着柳悟天的制约要好受得多.

段娇娘想了想便开口问道:“柳悟天.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武林除害.还大明朝百姓一份平静的生活.难道你想加入到武林盟会的目的.真的就如此的简单吗.”

看到段娇娘说完.汪小婷便走上前两步接着话道:“你不要总是把我们想像得很坏的样子.其实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天煞宫的第一步.的确就是想铲除掉在江湖上的三大恶势力.而这也仅仅是我们宏图大志的开始而已.现在整个大明朝都动荡不安.身为武林道的侠士.就不能只想着自己的门派如何.自己的武学如何.我们应该为天下的苍生着想.所以等我们铲除掉三大恶势力以后.就会率领着整个武林盟为大明朝效力.到时也可以报效国家.青史留名.”

他的这些话把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听糊涂了.谁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是如何生出來的.因为沒有一个武林人会想到过要为大明朝效力.

她的话说完.站在人群当中.一直都沉默寡言的星雨门掌门人石广寒向前迈出了几步.就是因为她的女儿石榴娘曾是贺钟鸣的妾室.并且最终的结果极不光彩.所以他一直都感觉到自己非常沒有面子.故此才在人群当中藏着.久久的不愿意出头露面.

此时石广寒开口道:“汪小婷.老夫我就是石榴娘的父亲.我叫石广寒.想必你也不会对我这个人感到陌生吧.”

汪小婷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陌生.我与石榴娘当初也是好姐妹.所以我还是知道你的.不知你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呢.”

石广寒道:“我知道你汪小婷已经是今非昔比.但是你说话也要留有分寸.就算是你们天煞宫真的铲除掉了江湖上的三大恶势力.又有什么让人信服的威望.敢言说要率领我们所有的武林同道为大明朝效力呢.难道我们今后都将要听命于你们天煞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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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回 恼羞成怒

石广寒的问題,也是在场所有门派掌门人心中的疑问,看得出來石广寒也是过于的压抑了,否则他也不会抢在众人的面前,把心底里对天煞宫的质疑说出來,

汪小婷听完极其自信的说道:“武林盟会虽然存在,但是这许多年來,整个武林界却像是一盘散杀一样,进退都毫无章法,如今我们天煞宫既然已经加入到了武林盟会之列,那就要为武林盟会选出一个盟主,也好带领大家在正确的道路上继续前行,而我遍观整个中原武林,可以说以武艺的精湛程度而论,只怕还沒有人能够超得过柳悟天,所以柳悟天当选这个武林盟主也是当之无愧的,既然盟主已经有了人选,那么武林中的各门各派,又如何不肯接受盟主的号令呢,”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这才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的真实目的,他们是想借着整个武林盟的势力,先将最大的对手铲除掉,然后再利用自身的功夫,一统整个中原武林,

各门各派的当家人听完以后面面相觑,虽然谁都猜到了天煞宫的野心,但是在这一刻也都对此毫无办法干涉,既然汪小婷敢在众人的面前把心底里的话说出來,就证明天煞宫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更何况以目前双方的整体实力而言,各门派掌门人这边的确处于绝对的劣势,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沒想到石广寒再次开口道:“汪小婷,你认为天煞宫已然得到众位掌门人的认可了吗,现在你们连加入到武林盟会的资格都沒有,还谈什么要竞选武林盟主,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柳悟天听罢,用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发音说道:“老匹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难道你还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我真的不相信,你们之中还有谁敢再來验证一下我够不够开宗立派的资格,”

石广寒哈哈一笑道:“老夫我既然敢于开口质问于你,那就是绝沒把你的什么击鸣掌放在心上,你不要以为杀死了庄帮主,我们这些人就被你吓破了胆,如果你真有本事,那就摘下我的项上人头來证明一下,”说着从腰间嗖的拽出自己的一对匕首,纵身就到了空地之中,

东门郎众人刚要阻拦,石广寒的这个动作已经完成了,看着他手中倒握着双匕站在那里直面柳悟天,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柳悟天看到石广寒提着利刃在手,忍不住笑出声來道:“看來你是真不怕死,不过凭着你的本事,也想在我的手中活命吗,也不是我夸口,从我天煞宫内随意挑出一个弟子,都能够取下你的人头,”

石广寒一脸正气的说道:“好啊,不管是你亲自出招,还是让你门中的弟子动手,我都愿意奉陪到底,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也杀不死千百年流传下來的侠义精神,就算是你把天下的掌门人全部斩尽杀绝,也坏不了造物的天道,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算是你的天煞宫今后将横行于中原武林,也改变不了你身后那块牌匾由金变绿的耻辱,”

柳悟天听完急忙转回头去瞧看,当他看到高高挂在天煞宫大殿之上,那块牌匾上面的字已经变成了铜绿之色,顿时就暴怒道:“到底是谁胆敢如此的戏弄我天煞宫,你给我滚出來,”

石广寒冷笑了数声之后说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只怕你到时连逃走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柳悟天吼道:“你若是敢告诉我他的名姓,我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石广寒看着柳悟天的狂躁劲,笑得就更开心了,他边笑着边说道:“此人就是我们各门派掌门人已经商议好了,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而你的天煞宫,也已经被他强占去了,我看你还是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就赶快带着人逃命去吧,”

听了他的话,汪小婷迈步走到了柳悟在的身旁,然后用手点指石广寒道:“你休要用大话在这里吓唬我们,若是有胆量就说出他的名姓,我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石广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你们自己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弄坏你们天煞宫牌匾之人,就是那个上得了云端,入得了地穴,身死而复生,拥有刀枪不入青铜之体的武平云,”

柳悟天和汪小婷本來以为今天的事不会出现任何问題,所以才放心的将此事交由吴九宵打理,他们两个人却是带着众多的弟子,來到明阳顶准备为吴九宵庆功的,可是沒有想到这里的弟子全部惨死,而武平云把金字牌匾变成铜绿色一事,他们真的不清楚,

当石广寒报出了武平云的名字,在场的众位当家人都觉得顿时精神振奋,别看谁也不知道武平云现在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回到明阳顶之上,但是只要有人提起这个名字,还是让众人感觉到有一股无穷的勇气和动力,从心底里面迸发出來,

柳悟天和汪小婷听到了武平云的名号,马上就变得沉默了,他们又同时回过头去,仔细的瞧了瞧牌匾上面的铜绿色大字,觉得石广寒并不像是在说谎,

看着他们吃惊的神情,石广寒哈哈大笑道:“天煞宫已经不是你们的了,武平云之所以会留下铜绿色的印记,就是在向整个中原武林界宣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他的,如果你们仍然野心不死,那么就另寻一处天地,再另取一个派名,然后再把我们各门派的当家人叫去,不过我想武平云也一样会去,到时候他会亲自提着悲冥神剑去验证你们的本事,也不知道你们二人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在他的面前撑到三十个回合不败呢,”

石广寒的话说完,各门派掌门人心中就别提有多么的畅快了,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在用谎话去吓柳悟天,但是只要能够灭一灭柳悟天的嚣张气焰,又何必再去计较使用什么方法呢,

沒想到听了石广寒的话以后,柳悟天和汪小婷都快速的转回头來,面露凶光的看着他,柳悟天道:“现在我就宰了你,我倒要看看武平云会不会及时出手救你,”说罢他和汪小婷两个人同时移动脚步,闪电一般的向石广寒逼近,

石广寒的功夫叫做流星匕首三十六式,能够以短兵器闯江湖的人,速度就一定是他的优势,在柳悟天和汪小婷刚刚一晃身的时候,石广寒马上把匕首提了起來,然后双臂在胸前齐摇,数道寒光顿时就把自己的前身护住,与此同时,他用尽全力倒纵而出,现在化解二人同时逼近的掌法,

若是论到单打独斗,石广寒不见得是江湖上四大名剑的对手,但是若是说到身法,就绝对不在四大名剑之下,这许多年來,断头于他的匕首之下都浑然不知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可就是这样一位身法极快的星雨门当家人,在柳悟天和汪小婷的面前,还是略显得有些笨拙,还沒等他退出多远,两个对手就已经晃着双掌贴近了他的身体,

石广寒集中着全部的注意力,眼睛不敢眨的盯着四只手掌,并把自己的两个匕首尽量的向前递出,想要用巧招保住性命,不过在柳悟天和汪小婷合力的面前,他的功夫还不足矣让自己平安的脱险,

一刹那的功夫,在平阳顶之上又是四声炸雷连响,在声音过后,一道血线从石广寒的口中喷出,同时他的身体也直接被震下了悬崖,东门郎众人齐声高喊他的名字,但是也沒有一个人能够再将他救回來,

柳悟天收住脚步,站在原地高声的吼道:“你们这群人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势必要让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列,如果还有谁敢出面阻拦,那么平阳顶之下就会再出多一具无名的尸体,”

东门郎听动暴怒道:“也罢,你柳悟天现在已经连毙两命,你若是再能够将我一掌震死,那么就让你的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说着唰的一声亮出自己的宝剑,准备用自己的性命,去维护武林道最后的尊严,

宋魁南见状赶忙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并开口说道:“老哥哥,在平云不在这里的时候,您就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领头人,如果您再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东门郎气得胡须都在颤抖,他挣扎了一下道:“宋贤弟你快快放手,就算是我的这条老命不要了,我绝不能让柳悟天如此的撒野,”柳悟天和汪小婷冷冷的看着东门郎,他们巴不得让剑魔快一点过來,

就在东门郎和宋魁南争执不下的时候,段娇娘突然手提宝剑走到他们的面前道:“东门老前辈,您这么高的身份,绝不可以轻易的以身犯险,我看与柳悟天的第三阵,还是由我出手最为合适,”

宋魁南听罢高声喝道:“娇娘你在说些什么,快快退回到我的身后去,若是你敢动手,为师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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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回 怨女对侠女

明阳顶上的各门派掌门人都沒有想到.在武平云不知去向的时候.段娇娘会挺身而出.请命要与功夫深不测的柳悟天一较高下.

其实在段娇娘的心里.一直都对汪小婷的功夫有着天大的疑问.在汪小婷离开麒麟堂的时候.段娇娘清楚的记得.她还是一个武学的门外汉.可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她的功夫突然超出了武林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一点让段娇娘怎么也想不明白.

现在面对着宋魁南对自己的喝斥.段娇娘明白.那是师父对自己的关爱.但是在此时此刻.她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用自己的性命.做这次堵住的筹码.

就在武平云带着冷嫦娥司空秋月离开的时候.段娇娘的心就已经碎了.她不知道自己和武平云之间的感情.是否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所以她一定要赌一次.在明知道自己绝非柳悟天对手下情况下.她仍然毅然决然的要与之一战.段娇娘的心中暗道:“如果我与平云之间的缘分未了.那么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他必然会出现.如果我今天真的死在了柳悟天的手里.那就说明我与平云之间的缘分已尽.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就再也沒有什么牵挂了.”

可是她的心思宋魁南众人并不知道.看到段娇娘提着宝剑站在那里.东门郎也不再挣扎.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娇娘啊.你的功夫老夫我心中有数.在你的同辈人之中.你的一套雪剑之术的确可以称之为佼佼者.但是你要清楚的知道.今天我们所面临的对手.可是刚刚才斩杀掉了庄子诺和石广寒的柳悟天.而你却要与他一战.你这不是要去送死吗.如果你真的被他一掌打死.那么等到武少侠归來之时.我们大家要怎么和他交待呢.”

段娇娘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您有所不知.虽然平云他已经变成了青铜体.但是我们两个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心心相通的.所以大家不必为我担心.只要是在我遇险的时候.平云就一定会出现.”

东门郎听了这番话有些将信将疑.他转回头去看了看宋魁南.想从他的口中证实段娇娘的话.可是宋魁南也愣住了.身为段娇娘授业恩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爱徒所说到底是真还是假.

段娇娘抬起头來看了一看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她知道现在午时已经过去.在明阳顶不再受着极阳照射的时候.对武平云的青铜体就再也够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她的这个动作.让宋魁南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段娇娘道:“你真的确定平云他会出现吗.你可不要骗师父.”

段娇娘点了点头道:“师父请您放心吧.我相信自己.也更相信平云.他会在我遇到危险之前赶回來的.”

宋魁南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两眼之中含着热泪道:“娇娘.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那么为师我也不会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如果沒有确切的把握.就不要出手.”

听了师父的话.段娇娘的心都快碎了.她知道宋魁南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在失去了武平云的一刻.她好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她发自内心的不想对欺骗宋魁南.可是她更不想欺骗自己.

段娇娘伸出双臂抱了抱宋魁南.并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平安无事.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也都会平安无事.”说完她就迅速的转回身去.提着宝剑直面柳悟天.

宋魁南手中握紧了宝剑瞧着段娇娘的背影.随时做好准备冲过去.用自己的性命把爱徒救回來.

柳悟天看了看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如果在数月之前.或许我会惧怕你的雪剑剑法.可是现在.你在我的面前已经不够份量.甚至连让我杀你的资格都沒有.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换你的师父宋魁南过來.尽管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但是以他剑圣的身份.还勉强可以死在我的手里.”

柳悟天刚把话说完.站在他身边的汪小婷忽然开口道:“悟天且慢.既然段娇娘已经出面了.那么就沒有再让她回去的道理.而她终究是女流之辈.你若是与她交手.只怕会被众位英雄耻笑.不如把她交给我.我们也好在招式之中.再续一续当年姐妹之间的情份.”

柳悟天听完哈哈一笑道:“夫人说得极是.那么我就暂且闪退到一旁.把她交给你处置了.”

汪小婷笑着向前走上几步.上一眼下一眼又仔细瞧了段娇娘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怪不得武平云会如此的为你痴狂.如果我是男人.说不定也会为你神魂颠倒.不过有些可惜了.不知道当武平云得知你的死讯以后.会怎样的难过.”

段娇娘冷着脸.手中握紧宝剑.站在那里眼睛不眨的盯着汪小婷.却是沒有说一句话.此时的她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去斗嘴.她心中想着的.就是在汪小婷将要把自已一掌震飞的那一刻.武平云到底会不会來.

面对着段娇娘的冷默.汪小婷也感觉到了口舌之争的无趣.随后她收起了笑容.哼了一声道:“段娇娘.凭什么你总是在人前如此的光鲜.而我们这些女人却只能永远躲在背后.今天我就让你明白.只要有我汪小婷在.你就永远都当不成第一.”说罢晃动双掌直奔段娇娘.

段娇娘提剑在手.看到对手身形一晃.马上挥剑而进.第一招就使出了雪剑门中的保命绝技雪域倾城.

还不等汪小婷冲到她的身前.从段娇娘手中宝剑不断映射出的剑光.就好像在她的身边霎时飘起了千万朵的雪花.把她的整个身体完全罩在了里面.

段娇娘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打不开的结.那就是宋魁南在被李胜和赵川两个人围攻的时候.曾让对手破掉了雪域倾城的招式.此时的她心中暗道:“就算是我会像庄子诺和石广寒一样.一招就被汪小婷打死.我也一定要使出这一招雪域倾城.只有在我挥动宝剑使用师父所传的技法之时.才会感到死得有尊严.”

而汪小婷面对段娇娘这密不透风的雪剑时.沒有感到丝毫的棘手.她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面冲去.同时抬起双掌交替向前猛击.在她的两只手掌第一次错动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响.不管是声音的强度还是发招的力道.比起柳悟天來都毫不逊色.

随着这一声巨响.一股强劲的冲击波随之发出.正在挥舞着宝剑的段娇娘马上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宝剑变得无比的沉重.她咬着牙在坚持.可是自己的脚步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站在一旁观战的宋魁南看得清楚.在汪小婷的双掌错动并发出声音以后.围绕在段娇娘身前身后雪片的数量在骤减.急得他赶忙大喊一声道:“娇娘.看來雪域倾城绝不是击鸣掌的敌手.快换招式吧.”

其实用不着师父的提醒.段娇娘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看着自己的宝剑就要被逼停了.她突然将所有的动作止住.然后站在原地擎着宝剑怒视着汪小婷.同时使出了信剑中的保命招式血剑玄黄.

在与武平云呆在一起的日子里.段娇娘已经把信剑中的剑术牢记于心.虽然使用起來还不如武平云那样的熟练.但是有着多年习剑功底的她.还是能够充分的把剑招中的威力展示出來.

看到段娇娘好像是被汪小婷双掌发出來的第一个声音震傻了一样.站在那里擎着宝剑一动也不动.宋魁南挥动宝剑就要冲上前去.站在他身边的东门郎伸手就将他拉住.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冲上前去.都只是死路一条.因为击鸣雷暴招式中的第一声闷雷响过以后.第二声炸雷马上就要发出來了.

而站在宋魁南和东门郎身后的众多掌门人.当他们看到一个提着宝剑动也不动一下的段娇娘时.也都是急得高声喊道:“段女侠.你在干什么.快快闪躲.”

看到这样的一幕.汪小婷在发招的同时.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她心中暗道:“什么狗屁的雪域倾城.在我们天煞宫击鸣掌的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的双掌只错动一次.就已经将当年那个所谓的武林女侠.震得如呆如痴.等到我的双掌再错动一次.定然要将你也震下山崖.”

想罢.汪小婷沒有给段娇娘留一点的客气.她猛的收回左掌.同时右掌极速的向前递出.于此同时在明阳顶之上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一股带着数年怨气的冲击波.夹杂着汪小婷复仇的意念.冲向了段娇娘.

看到段娇娘仍然动也不动.在场的多位掌门人都吓坏了.有些甚至已经转头去瞧着悬崖的下面.看看武平云到底会不会在这一刻从那里飞上來.

第二百四十四回 悬崖飞人

听到击鸣雷暴的第二个声音发出来,宋魁南快速的将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没有能力去救回段娇娘的时候,他宁愿与自己的爱徒一起死去。

东门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的身手却丝毫不慢。当看到宋魁南想要寻短见的时候,他用自己手中的宝剑快速的将宋魁南的宝剑拨开,同时用另一只手将他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不等东门郎对宋魁南说些什么,汪小婷击鸣掌发出来的无形冲击波,就已经到了段娇娘的身前。

再看段娇娘就像是一尊女神像那样,巍峨的站在那里擎着宝剑动也不动。当汪小婷的掌力势不可挡的冲到她的面前时,立刻化为数道气旋,从段娇娘的身边四散而去。

那打着转的气流,带起了地面上的枯叶与碎石,眨眼间都冲向了悬崖边,随后纷纷的掉落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结果,汪小婷惊得倒退出数步,在场的这些人也都不明白,为什么段娇娘动也不动,就可以抗得住击鸣雷暴的连击。

只有段娇娘自己才明白,刚刚她已经使出了全力。尽管是靠着信剑当中血剑玄黄的招式保住了性命,不过一但汪小婷再次冲上来,只怕自己就没有能力再接一次招了。

段娇娘猛的收住了招式,这时她满头的秀发都唰的一下甩向了一边,然后盘在自己的头上。她一只手提着宝剑,另一只手无力的抬起来,把自己的头发捋顺了一下,然后冷笑两声对汪小婷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已经学会了多么神奇的功夫,只要有我段娇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永远也排不到第一位!”

看到段娇娘在击鸣雷暴过后安然无恙,宋魁南和在场的所有掌门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同时在众人的心中,也都燃起了新的希望。他们认为就算是武平云不能够及时赶回来,只要有段娇娘在,也可以遏制住猖狂无比的柳悟天和汪小婷。

柳悟天看罢快步的来到了汪小婷的身边,他盯着段娇娘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刚刚所使用的剑招,一定不是来自于雪剑门。”

段娇娘现在庆幸对手没有发起连攻,只要让自己再缓一缓,或许还能够再使用一次血剑玄黄。

她冷着脸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刚刚所用的是武平云的剑术。我用此剑法的目的是想要提醒你们,别以为武平云不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段娇娘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撒野!”

每当一提到武平云的时候,都会让柳悟天胆寒。在他的生命里,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就是武平云。他一直都认为武平云就是为自己而生的,是自己生命里注定的克星。

柳悟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怒道:“我之前不想与你一战,就是因为你是个女人,并且你的雪剑剑法也不够份量让我亲自动手。现在既然你在使用武平云的剑术,那我就有必要亲自与你一决!”

听了她的话,段娇娘的心中在拼命的呼喊着武平云的名字,她暗道:“平云,如果你再不出现在明阳顶之上,或许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虽然她的心中恐惧与期待并存,但是表面上还是异常的冷静。段娇娘微微一笑道:“好啊,我也是觉得汪小婷十分不配做我的对手,如果你柳悟天能够亲自出手,我当然是举双手欢迎。”

段娇娘的话是那样的涨士气,在场的每一位掌门人都觉得,如果段娇娘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绝对不会夸下海口。甚至连宋魁南也被骗过了,他也认为段娇娘一定有再次惊退柳悟天的能力。

这时汪小婷在柳悟天的身边低声说道:“能够抗得住击鸣雷暴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段娇娘的功夫也提高了这么多。如果不行,我看我们还是用兵器战她吧。”

柳悟天摇了摇头道:“不必,先让我过去试一试,看看段娇娘到底能够抗得住几次击鸣连暴,等到我们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再动用兵器不迟。”

说罢他晃动双掌,就要再次接近段娇娘。而段娇娘看到他一晃身,就赶忙把手中的宝剑提了起来,并又摆出了刚刚擎剑而立的架式。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使出血剑玄黄的气力了。

宋魁南等人站在她的身后瞧着,都在心中为段娇娘打气。可是没有人会知道,等到柳悟天一出手,段娇娘就必死无疑。

就在这个时候,从明阳顶悬崖的下面,突然嗖的一声飞上来一件东西,然后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

这件东西的出现,让柳悟天马上收住了招式。在场的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瞧看,只见被扔在地面上的,是已经死去了的石广寒的尸体。

看到这样的一幕,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顿时被惊退了数步。他们都知道,明阳顶的悬崖高有二三十丈,能够把石广寒的尸体甩上来的,一定不是庸辈。

而各门派的掌门人刚刚一愣,就有人高声喊道:“一定是武少侠回来了!”说着大家又都把目光都聚焦到了悬崖的边上。

听到了武少侠几个字,包括柳悟天和汪小婷在内的所有天煞宫的人,就都快速的退到了大殿的门前,并且每个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时间不大,从悬崖下面又是嗖的一下,纵上来一个手提两柄重锤的人。段娇娘看罢在心中惊呼道:“啊!战疾!”

明阳顶上太多的人都愣住了,因为除了段娇娘以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位仙界来客的真实身份。不过大家的心里也都明白,能够把石广寒的尸体扔上来,并且自己也能纵到明阳顶之上,这个人就绝不简单。

段娇娘快速的退了回去,她不知道此时战疾的出现,到底会对谁更为有利一些。

战疾站在那里四处瞧了瞧,然后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这里会如此的热闹,你们两边的人在干什么?是在以武会友呢?还是仇家相互厮杀呢?”

他的话音一落,柳悟天便哈哈一笑道:“这位朋友,我们即不是以武会友,也不是仇家厮杀,而是中原武林盟的一次小聚。不知您是哪一位,为何也会来到我的明阳顶呢?”

当看到从悬崖下面飞出的人不是武平云时,柳悟天和段娇娘的心都放下了不少。他们认为除了武平云以外,凭着自己的功夫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战疾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如果照你这么说,我是今天的不速之客了?”

柳悟在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正在为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事争论不休,如果你支持我们天煞宫,那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反对天煞宫,那自然就是我的敌人。不知道朋友你愿意做哪一种人呢?”

战疾听罢用鼻子哼了一声道:“天煞宫?你凭你们这一群废物,也敢用天煞这两个字吗?其实我本人只是在找一位朋友,所以才会四处的云游。今天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巧遇罢了,不过对于天煞这个名字,我认为还是应该改一改。若是叫狗窝宫或是鸡架宫,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柳悟天顿时就把脸沉了下来,并恶狠狠的道:“我看出来,你今天不是来找朋友的,而是来找死的!”

他的话一出口,站在他身旁的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天煞宫小弟子,便高声喊道:“师父,看来此人也是来捣乱的!就让我斩了他,也好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天煞宫的厉害!”说罢纵身而出。

战疾手中提着那对重锤瞧着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暗自道:“自从我离开仙界到了这里,没想到会屡屡受挫。先是险此丧命于那朵黑云,后来又差一点死在青铜人的手中。而你这个小小的凡人也敢与我争雄,看来我若不给你们点厉害尝尝,你们也不知道我仙界神将战疾的手段!”

柳悟天并没有阻止手下的那名小弟子,在他认为战疾是自己敌人的时候,也想让他吃点苦头。不过战疾的神力,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才会纵容手下的弟子,先去为自己试试来人的斤两。

那名小弟子箭一般的冲向了战疾,还不等两个人靠近,便先抬起了双掌。接着就使出了天煞宫的神技万击争鸣。

再看他的双掌不停的交替错动,顿时就发出了连音的刺耳声响。从他两掌之间射出了冲击波,一浪高过一浪的直奔战疾而去。

当战疾看到他的双掌能够发出这种声响的时候,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在凡界的武林之中,也会有人能够使出这种近似于妖术的本事。不过这样的功夫,也仅仅是让战疾愣一下而已,因为在他的面前,万击争鸣的功夫还不足矣让他胆寒。

就在万击争鸣响起的一瞬间,柳悟天和汪小婷马上就有了要赶快逃离的想法,因为战疾在面对击鸣掌全然不惧的神态,就让他们懂得了此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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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回 冷嫦娥的耻辱

天煞宫那名身穿红色长袍的小弟子,距离战疾越来越近。他的两只手掌不停的来回交错,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响。

战疾满脸怒气的瞧着他,尽管他的愤怒绝不是源于此时的对手,但是也必须要在这一刻,全都发泄在对手的身上。

就在两个人之间仅剩二尺有余的时候,战疾突然将双臂展开,把两柄重锤分开到自己身体的两侧,接着自己的身前猛击了过去。

眨眼间两柄重锤就碰到了一声,随后发出了咔的一声巨响,好像整个明阳顶都在随着颤动。

等到两柄重锤相互击打的声音发出来,顿时就把击鸣堂万击争鸣的声音给盖住了。并且从战疾的双锤之间也射出一道冲击波,将冲向他的那名天煞宫小弟子,倒身震了出去。

然而刚刚这一次的撞击,好像并没有能够发泄战疾积压在内心深处以久的愤怒。在第一个声音过后,他将手中的两柄重锤又狠狠的敲击了数次,这才在哈哈的一阵狂笑声中停住了手。而那名天煞宫的小弟子,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已经吐出了数口的鲜血。

这一下,把在场所有天煞宫的人都震住了。柳悟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明阳顶之上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物来。

战疾也是压抑得太久了,当他在时隔多日以后,终于又看到有人败在了自己的重锤之下,这才找回了往日仙界神将的自信。他瞧了瞧被惊呆了的众人,随后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酷。

不管是天煞宫的众人,还是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都不再说话。大家愣愣的瞧着战疾,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在江湖上,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怪物。

战疾哼了一声道:“你们且在这里等候片刻,在山崖的下面还有一件东西,我要替你们取回来,然后我们再谈谈我朋友的事情。”说着紧走几步到了悬崖的边上,然后提着一对重锤纵身而下。

等他消失了,东门郎这才低声问道:“段女侠,当我看到此人一露面的时候,你的神色之中带着纽些许的惊恐,你可认得此人吗?”

东门郎的话一出口,就连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都竖起耳朵来听着,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可以纵身跳起数十丈高,并且手提重锤无比巨力的家伙。到底会是什么人。

段娇娘先看了看东门郎,随后又看了看柳悟天和汪小婷,然后尽量的控制着说话的音量道:“我看我们之间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如果我们再继续争执下去,只怕谁也走不了。刚刚的这个人名叫战疾,他并不是我们凡界中人,而是来自仙界的一位勇力非凡的神将。若是有谁把他惹怒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段娇娘的话说完,顿时就化解了天煞宫和各门派掌门人之间的矛盾。这就好比是正在搏斗的两头愤怒的公牛,当有一头猛虎出现的时候,两头公牛能够做的,也只有先暂时放下矛盾,各自逃之夭夭了。

可是段娇娘的话刚刚说完,众人都有离开之心,却还没等到行动的时候,战疾却嗖的一声从山崖的下面又纵了上来。而这一次,他的腋下还夹着一个人。

当他把那个人扔在了地面,大家定睛一瞧,原来她就是之前被武平云带着纵下悬崖的司空秋月。

此时的司空秋月还活着,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碎至极,并且身上的两把弯刀也都不见了。

她满头散乱的秀发挡着自己的脸,用双手尽量的护着自己身体上几处私密的部位。不过大片大片的嫩肉,还是无法被破碎的衣物遮挡,全都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顿时就是一惊,随后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同时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勇气看司空秋月一眼。

司空秋月团缩着身子坐在地面,在极其羞涩之中,她也无法抬起头来看一眼在场的众人。现在大家都在猜测,在武平云带离司空秋月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看到这样的一幕,段娇娘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危险。她快步走到了死去的天煞宫蓝袍弟子身边,然后解下他们身上的长袍,走到司空秋月面前为她盖好。司空秋月连头都没能抬起来,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找回了一丝脸面。

可是走到她身边的段娇娘,却被战疾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冲过去的把就抓住了段娇娘的手臂,然后恶狠狠的问道:“你快告诉我雾仙子到底身在何处,否则我就将你扔下悬崖!”

段娇娘圆睁着二目,怒气冲冲的看着战疾道:“你放开我!你身为仙界的来客,居然连一个凡世间的女人都会迫害,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呆在这里?”

战疾板着脸道:“你少要和我说些废话!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认为我会贪恋你们凡间所谓的美色吗?我只是想把她救上来,也好从你们的口中换出一句实话,你快一点告诉我,雾仙到底身在何处?”

段娇娘非常清楚,在没有武平云在场的情况下,自己既然落到了战疾的手里,再想逃脱已经是万难。所以此时的她反倒是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完全不去理会战疾对自己的威胁。她转过脸去瞧着司空秋月问道:“司空教主,你且告诉我,可是战疾害的你吗?”

当段娇娘喊出司空教主这几个字的时候,司空秋月把头低得更深了。在极度的羞涩之中,她已经无法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更无力去回答段娇娘的问话。

等到众人听到了段娇娘与战疾两个人对话的声音,马上意识到了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危险,所以又都快速的转回身来。

宋魁南一看战疾正抓着段娇娘的手臂,想也没有多想,挥动宝剑纵身就跳了过去,并高声喊道:“恶贼!快快放了娇娘!”

段娇娘看罢着急的喊道:“师父你快回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一出口,战疾马上就是一阵哈哈的狂笑,笑声过后他说道:“哦,原来这个人是你的师父,看来你关心他,要远比关心自己更多一些。”说完突然放开了段娇娘的手臂,纵身直奔宋魁南而去。

在这一刻,宋魁南已经是怀着一颗必死之心,只要能够让段娇娘活下来,自己的性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面对着战疾的一对重锤,宋魁南毫不畏惧挥剑猛刺。战疾看罢将两柄锤唰的一声藏到了身后,然后伸出两只手臂笑道:“我今天要抓个活的,只要有你在我的手里,我就不相信她不会说实话。”

宋魁南的头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不再关心战疾在说些什么,而是频频提着宝剑发动猛攻。

战疾一边闪躲一边冷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有两下了,你这样的本事,在凡间也算得上是一流了,不过在我的面前仍然不值得一提。”

这时宋魁南一剑刺向了他的前胸,战疾突然身体向后一仰,同时飞起一脚,顿时就把宋魁南的宝剑踢得脱了手。

宋魁南刚刚一惊,战疾就以极快的速度直起身来,伸出手去啪的一下就抓住了宋魁南的手腕,然后稍一用力就把他擒住了。

看到一剑断恩仇这么快就被战疾活捉,东门郎都意识到,凭着自己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战疾的对手。就连柳悟天等天煞宫的众人,也没敢轻举妄动。

战疾一只手将宋魁南的手臂背到了身后,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宋魁南的咽喉,然后看着段娇娘冷冷的道:“如果你再不说出雾仙的下落,我就马上让你的师父死在你的面前!”

面对着战疾的逼迫,段娇娘显得手足无措。她心中暗道:“就算是我说出实话,战疾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一直都认定,我与平云两个人一定知道雾仙的藏身之处。不过我要是骗了他,恐怕师父就有性命之险。”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她,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就在所有的门派掌门人都为宋魁南的生死担忧之时,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却偷偷的带着天煞宫的弟子们,慢慢的向明阳顶的下山中口移动。

战疾把他们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认为,只要自己找到了段娇娘,就一定能够得知雾仙的下落。至于其他人会不会逃走,和他的关系都不大。

可是在没有人限制柳悟天等人自由的情况下,当他们正在准备顺着山路逃走之时,却忽然都停住了脚步,并且又慢步的退了回来。柳悟天神色慌张的不住向身后摆着手,示意大家千万不要硬闯。

东门郎等人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于是顺着山路向下瞧看,只见有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正在向明阳顶攀爬,而那个人正是手中提着悲冥神剑的武平云。

武平云的出现,让在场的每一名掌门人都心生欢喜。并且已经有人在高声的对宋魁南喊道:“宋掌门你不必着急,武少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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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回 斗越

疾当然知道武平云是谁,每当想起那个差一点就让自己丧命的青铜体对手,都会让他心有余悸,

就在他认为自己马上就能够从段娇娘的口中,逼问出雾仙下落的时候,沒想到武平云这个名字竟然又破空而出,让之前感觉胜券在握的战疾,暗自打了一个冷颤,

他扭回头去瞧了瞧明阳顶上的这些人,只见各派的掌门人都是满面的欢喜,而柳悟天一边却是脸色苍白,战疾顿时就明白了,看來欢喜的一方必然是武平云的朋友,

而段娇娘听到武平云出现的时候,身体上的疲倦马上一扫而光,她挺直了腰杆望着战疾道:“你也知道平云的厉害,如果当初不是天雷救了你,只怕你也不会活到今天,我看你还是赶快放开我的师父,自己逃命去吧,”

段娇娘的话让战疾左右为难,他一面怕武平云怕得要死,另一方面却并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一次,能够打听到雾仙确切下落的机会,

战疾想了又想,强压着内心深处的恐惧,装出淡定的神态冷笑了几声道:“只要你师父的性命紧紧的握在我的手中,我看谁敢上前來伤害我,”

段娇娘哼了一声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等到平云出现的时候,到底是谁先妥协,”

战疾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极其的危险,他下意识的用宋魁南的身体,把自己完全的挡住,然后露出一只眼睛來,紧紧的盯着山路,

柳悟天众人不仅在观察着山路上的情况,也在时刻注意着战疾的变化,当他们发现,就连这位手执一对重锤的仙界來客,也对武平云惧怕三分的时候,心中的寒气就越发让自己感到冰冷了,

东门郎众人眼神不错的瞧着,可以说只要武平云一出现,那么所有的问題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就在大家都笑得合不上嘴的时候,东门郎却意外的发现,山路上跑來的这个人,虽然远远的望去,不管是穿着还是长像都与武平云极其的相似,但是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等到那个人越跑越近的时候,东门郎就更加的确信了这一点,因为那个人的两侧眼圈都呈现出青紫色,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的重拳击打过一样,

东门郎看罢低声对众人道:“大家还是不要期待了,此人并不是武少侠,”他的话好像是一盘冷水,毫无征兆的沷在了众人的头上,各派的掌门人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辨认,这才发现此人果真不是武平云,

于是东门郎众人都缓慢的转回身來,带着无比沮丧的目光,瞧着正在与战疾对峙的段娇娘,

当段娇娘看到了众人的表情,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她的内心里,仍然在盼望着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仇人,

时间不大,那个长相和穿戴都与武平云极其接近,手提宝剑的人冲上了明阳顶,看到他的样子,就连段娇娘都认为,如果此人沒有两个浓浓的青紫色眼圈,只怕真的会有太多的人认为他就是武平云,

此人与武平云的穿着相近,这或许是一个偶然,但是那张脸看上去,与武平云实在是太像了,故此直到他出现在了明阳顶之上,柳悟天和汪小婷还是沒有能够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武平云本人,

在这个人带着一对青紫色的眼圈环看四周的时候,沒想到战疾却是突然哈哈一笑道:“斗越兄,这里的人们都把你错当成了武平云,你可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啊,”

听完他的话,柳悟天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在场的人们才知道,原來这个长相酷似武平云的人,名字叫做斗越,

斗越顺着说话的声音瞧看,当他看到挟持着宋魁南的战疾时,面部马上就显出了笑容,他提着宝剑走向战疾并说道:“我途经此山,沒想到一抬头就瞧见了山顶上一道金光直冲霄汉,我还以为是雾仙子在此,所以就急忙奔了上來,沒想到却是战疾兄在此,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与这个凡人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他的话虽然说得平淡,不过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心寒,不管是各门派的掌门人,还是天煞宫的众人,都能够从他的话中听得出來,斗越必然也是一位仙界的來客,在众人面对一个战疾都显得手足无措的时候,沒想到他又引來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这就更让明阳顶上的凡人感到害怕了,

战疾哈哈一笑道:“你有所不知,虽然我手中的这个人与我并沒有什么仇怨,但是他却是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只要有他在我们的手上,那就可以从他弟子的口中,得知关于雾仙的下落,”

斗越听完也显得甚是兴奋,他点了点头道:“战疾,如果你能够以此來找到雾仙,那么等我们事成以后,你就是首功一件啊,”说完他又底下头四处看了看,接着又冷笑了几声道:“怎么死了这么多的人,战疾,你只为抓住这一个凡人,用得着如此的大开杀戒吗,”

战疾摇了摇头道:“你想错了,我也只是刚刚才到了这里,这地面上的尸体,都是他们相互之间无情残杀的结果,并不是我的所为,”

战疾正在解释着,斗越却突然发出了一个不解的声音道:“嗯,这个人我两日前还曾见过的,怎么他也会死在这里了呢,难道在这凡事间,还有人比他的功夫更高吗,”

大家顺着斗越的目光瞧看,只见他所说的那个人,正是被万击争鸣群音震死的巫山派掌门人司空东昆,

战疾也瞧了瞧司空东昆的尸体,然后淡淡的问道:“难道你认识此人吗,”

斗越摇了摇头道:“准确的说我并不认识他,不过在两天以前,我曾见他和两个手持金枪的人争斗,此人的双剑十分的了得,最后将手执金枪的两个人战败,并一直在后面追赶,我亲眼瞧见他尾随着那两个人上了此山,当时我认为以他的能力,必然会将那两个人斩杀,沒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

听了斗越不经意间的口述,段娇娘这才明白,原來司空东昆是因为追赶金枪门的两个弟子,才会來到了明阳顶,可是为什么他又会落入到柳悟天的手里呢,难道天煞宫与金枪门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段娇娘想了想又怒目瞧着柳悟天和汪小婷喝问道:“如果斗越刚刚所讲句句为真,那么司空掌门又是如何得罪了你们,难道你们的天煞宫与金枪门有什么关系吗,”

柳悟天听完哼了一声道:“什么金枪门,我从來都沒有听说过,我们天煞宫从來都是使用掌法,更不知道金枪门是一个怎样的门派,”

段娇娘怒道:“你休想再用谎话來骗我,如果你们天煞宫与金枪门之间沒有任何关系,那么为什么他们的人会在生死存亡之时,逃到明阳顶上來,而那两个金枪门的人现在又在何处,为什么司空掌门人与金枪门的人打斗,到最后却被你们给绑在了大殿的后面呢,”

柳悟天瞪着眼睛道:“你所说的话我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你也不必再來问我关于金枪门的事,总知我与他们完全沒有半点关系,”

就在柳悟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段娇娘却发现他的目光突然之间暗淡了一下,凭着这个极其细小的变化,段娇娘就马上确认,柳悟天一定是在说谎,他的天煞宫与金枪门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的关联,

柳悟天的话并沒有引起斗越的注意,反而是段娇娘的厉声喝问,把斗越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指了指段娇娘,兴趣实足的问道:“战疾兄,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呢,”

战疾嘿嘿一笑道:“她就是我手中之人的弟子,也只有他知道雾仙的真实下落,不过这个女人的嘴非常硬,就算是你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和我们讲一句实话,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我才会出手擒住了她的师父,”

斗越听完向段娇娘逼近了两步道:“既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知道雾仙子的下落,那么你就必须要把实话说出來,不然的话,你的师父就必死无疑,难道你希望看到你的恩师,被战疾活活的掐死在这里吗,”

段娇娘正在想着司空掌门人的死因,却被斗越把话題又引到了雾仙身上來,段娇娘想了想,突然诡异的笑了笑道:“斗越,你和战疾如果想知道雾仙的下落,完全沒有必要用我的师父來要挟我,只要你们有能力斩杀掉天煞宫的人,并从他们的口中探知司空掌门人受缚的经过,那么我就一定会把雾仙的下落告诉你们,”

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虽然不知道雾仙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段娇娘是否真的知道雾仙的下落,但是她能够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两位仙界的來客先去对付天煞宫的人,还是让大家感觉到了她的聪慧,

汪小婷在听完了段娇娘的话以后大怒道:“段娇娘,你卑鄙,你无耻,”

而战疾却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我的这位斗越兄弟,他在整个仙界也算得上是一流的精武神将,莫说是斩杀掉那些身穿彩袍的人,就算是踏平了你们凡界的整个武林,也不是一件难事,”

斗越也笑着道:“姑娘,你的师父在战疾的手上,所以我就不怕你说话不算话,我这就去斩杀掉这些人,并且探知司空掌门人受缚的经过,等到我办完了这些事,你若是再不说出雾仙的下落,那可就别怪战疾他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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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回 开了祸的明阳顶

段娇娘完全没有理会汪小婷在说些什么,她笑着向斗越点了点头,一脸诚意的说道:“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把答应过我的事情办好,那么我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斗越呵呵一笑道:“好,这就算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约定,你也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说完提着宝剑,转身面向柳悟天等天煞宫的众人。

在不知道战疾和斗越的真实身份以前,柳悟天还谈不到如何的惧怕对手,但是当他知道了这两个人是仙界的来客,一种莫名的惊恐就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当看到段娇娘在与斗越谈笑间就把自己卖了,汪小婷更是气氛到了极点。不过她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凭借着天煞宫现有的力量,到底能不能够抵挡得住斗越和战疾的攻击。

斗越站在那里极其自信的瞧着柳悟天道:“你们是主动把脖子伸过来,让我一剑一剑的把人头都砍落,还是继续做一些没有必要的抵抗呢?”

柳悟天实在是心有不甘,本来以为自己今日就可以荣登中原武林的盟主宝座,没想到眨眼间就连保住性命都成了问题。

汪小婷也是与他有着一样的想法,此时的她恨透了段娇娘。随后她狠狠的瞪了段娇娘一眼,然后冷冷的看着斗越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可是不知道你的本事到底如何。你要是真的有这个胆量,那就举剑与我们一搏,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说不定是谁要了谁的命!”

汪小婷现在已经有些疯狂了,看着得来不易的成就,马上就要被人无情的践踏,她必然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全天煞宫最后的名节。

斗越冷笑了两声道:“看来你们还真是想要硬撑下去,那就让我试试你们这些凡人的斤两!”说罢提着宝剑纵身而进。

看到他的身体一动,柳悟天赶忙高声喊道:“鸣掌守护!”他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天煞宫的小弟子们,纷纷亮出了双掌,然后面对着斗越不停的错动。霎时间整个明阳顶之上又沸腾了起来,数不清的刺耳鸣响交杂在一起,一股股无形的冲击波直奔斗越而出。

这样的声音,要比刚刚那些身穿蓝色长袍的天煞宫弟子们,所发出来的万击争鸣更要刺耳数倍不止。在场的众位掌门人纷纷捂住了耳朵,脚步也在向后不断的退出。

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眼神不错的盯着斗越,他们想看一看面对如此威力的万击争鸣群音,斗越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再看斗越刚刚向前一进身,就有数股无形的冲击波打到了他的身体之上。顿时他就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这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凡世间的武学技法,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好对付。

他不敢再大意,赶忙快速的挥动起手中的宝剑,去拨挡无形中的冲击波。在他的身边就如同段娇娘刚刚使出血剑玄黄招式时一样,有数不清的极速旋转气流,随着他的宝剑挥动而出。

斗越的一把宝剑上下翻飞,努力的护住自己身体的同时,脚步也在地面上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等柳悟天看到如此的群力,也不足以挡住斗越前行的脚步时,他便大喊了一声道:“小婷,我们再使出击鸣雷暴的功夫,看看斗越还有什么本事去阻挡!”

话音一落,他们二人同时亮出了四只手掌,紧接着闷雷和炸雷的巨响,夹杂在刺耳的群音之中,就响彻了整个明阳顶。

随着两个巨力的冲击波发出,斗越顿时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尽管他是仙界数一数二的精武神将,但是也无法抵敌这样的暗力群击。

不过躲出很远瞧看战场的各门派掌门人,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斗越的剑术和身法。就连三大名剑也不得不承认,只怕是三个人连手与之对决,想与他打一个平手都是万难。

柳悟天一边挥动着双掌,一边瞧着斗越的脚步,渐渐的他发现,击鸣掌的冲击波虽然没有办法伤到斗越,但是他的身体想要再前进一寸,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双方在这样的僵持中,斗越的信心越发的不足了起来,而柳悟天众人却逐渐的找回了自信。柳悟天心中暗道:“之前我真是被吓得不轻,我还以为来自仙界的人物会有何等的神威,没想到就连你也奈何不了我们天煞宫的击鸣神掌。”

天煞宫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在斗越被阻挡在十数步以外的情况下,那些小弟子们随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一起,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在挥动着双掌。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在体力的消耗上,斗越要比天煞宫的每一个人都大得多。此时双方的打斗虽然还呈现出焦灼势态,但是从斗越额角上流出的汗水也能够看得出来,他是在勉强支撑了。

又过了一会儿,柳悟天的嘴角边开始露出了笑容,因为他已经看到,斗越的脚步在慢慢的向后退去。

柳悟天看罢高喊了一声道:“不要放走了斗越!天煞宫的弟子们听命,随我逼近仙客,用我们的击鸣掌,将他震下山崖,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凡世间的精武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的一声令下,再看天煞宫所有的弟子们,都跟随着他的脚步缓慢的向前移动,而每个人的双掌仍然还在竭尽全力的交错着。

斗越被逼得步步倒退,并且此时的他,气血也变得不再平稳,从口鼻之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在一旁观看的战疾马上就是一皱眉,他没有想到在仙界以精武为荣的斗越,居然也会在这些凡人的面前,片刻之后就显出了败相。他心中暗道:“看来万物都离不开相生相克的道理,如果换了是我与这些人对决,凭着我手中一对仙锤的重击,就算是脚步无法前行,也不至于会被逼得步步倒退。而斗越凭借的是身法招式上的优势,他在对付这种无形的暗力之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斗越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来到凡世间的首战,居然会输给了一群自己眼中的废物。尽管在他的内心之中极不服气,可是他也明白,再这样坚持下去自己必然会有大败的时候。于是他一边挥动着宝剑,一边高声喊道:“战疾,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一点过来帮忙!”

战疾知道现在的斗越形势危急,他本想冲过去轮动双锤与击鸣掌的群音相抗,但是又舍不得已经被自己制服住的宋魁南。于是他高声喊道:“斗越,你且快速退下来看住这个人,然后我再提双锤换你不迟!”

斗越听罢急忙倒退后纵,待他远离了击鸣掌冲击波的暗流,便快速的闪身到了战疾的身旁,然后将手中的宝剑抵到了宋魁南的咽喉处。

战疾心中非常的清楚,在这个情况下绝不能给对手留下太多进攻的时间,若是让天煞宫的人将自己和斗越团团围住,到时就麻烦了。当他看到宋魁南已经被斗越控制住,马上就从身背后拽出了自己的一对双锤,然后跳到了天煞宫众人的面前,狠狠的轮动双锤猛砸。

这样一来,战场两边足以冲破云宵的巨响,霎时就汇集到了一处,两股能够撼动天地的暗力,随着声音不断的发出,震得整个明阳顶都在随着晃动。

战疾一边轮动双锤一边哈哈的狂笑不止,他口中吼道:“我看你们这些凡人还有什么本事!今天我要将你们全都震死在我的双锤之下!”

战疾就站在原地,身体不动的轮动着双锤猛砸,尽管他也接近不了天煞宫众人的身体,但是天煞宫的众人想要再向前迈进一步,也是那样的艰难。

双方就这样一直坚持了好一会,而战疾的力量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枯竭,相比之下,天煞宫的众人就没有他那样的轻松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汪小婷一边挥动着双掌,一边对柳悟天说道:“看来斗越的优势却是精武,所以我们才可以用击鸣掌发出的暗流胜他。而战疾最擅长的是勇力,如果我们一直与战疾这样拼着体力耗下去,只怕到最后输的还是我们。”

柳悟天点了点头道:“也罢,那就让我们取出兵器,以招式之利去除掉战疾,然后再用击鸣掌的暗力,将斗越一并杀掉!”说完又对身边的天煞宫众弟子高声喊道:“尔等切不可让战疾接近,待我们取来兵器,再去取了他的性命!”

他的话音一落,就与汪小婷两个人一同转身,然后飞一样的冲进了天煞宫的大殿。而那些天煞宫的小弟子们,当然对师父的话惟命是从,就在柳悟天与汪小婷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们便高声齐喊,用以气助力的方式,推动自己的双掌奋力向前击出。

不仅战疾和斗越两个人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就连段娇娘她们,也对柳悟天和汪小婷突然间的变化摸不着头脑。因为在这样杂乱的声响当中,除了战疾和天煞宫的人以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柳悟天刚刚到底喊了些什么。

甚至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认为,柳悟天和汪小婷要抛下自己的门徒不管,想自己先行逃命。

可是时间不大,众人发现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身影,再一次闪现在了天煞宫大殿的门前。这一次他们再不是赤手空拳,而他们两个人都手中,都各自提着一把放射出夺目光华的金枪。

第二百四十八回 诸门群灭

当柳悟天和汪小婷提着金枪走出了天煞宫的大殿。段娇娘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之前一直都在怀疑。天煞宫是否与金枪门有什么联系。但是在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确定。金枪门与天煞宫本來就是同一个门派。

段娇娘猜得一点都沒有错。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就是金枪门的掌门人。天煞宫的人不仅会使用击鸣掌。并且同样也可以使用金枪。

当初柳悟天和汪小婷的确是想用金枪门这个名字创派。并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的。可是在他们四处以金枪之名招揽弟子的时候。沒想到却被各大门派有所察觉。他们两个人知道在如今的江湖上。金枪门的名字已经招受到了不少人的怨恨。所以才会把门派定名为天煞宫。并在今日对众人说。击鸣掌就是天煞宫唯一的武学。

段娇娘心中暗道:“照这样看來。斗越说得就完全沒有错了。司空东昆必然是发现了金枪门弟子的踪迹。所以才会一路追赶到了明阳顶。想要找到他们的当家人辩理。所以才会被汪小婷擒住。”

这一刻。不仅是司空东昆的死。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连赖氏姐妹的死因。也一并弄得清楚了。段娇娘心中想着:“怪不得金枪女一见到赖氏姐妹就会主动发出挑衅。看來当时那个金枪女一定就是汪小婷本人。汪小婷亲手杀死赖氏姐妹的真凶。因为整个天煞宫的众多女人当中。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赖氏姐妹是武平云和自己的人。”

在柳悟天和汪小婷提着金枪一露面的时候。不仅让段娇娘明白了一切。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顿时提升了对天煞宫的厌恶程度。在这一段日子里。各门派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关于金枪门的传闻。并且也知道了他们是靠着同心针这种极毒的手段。去提升自身武学的修为。

之前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柳悟天和汪小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功夫就已经高到了这个程度。而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答案。原來在天煞宫每个人的心脏上。都插着一枚同心针。

其实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过早的暴露身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如今的天煞宫情势危急。他们害怕如果不把金枪术和击鸣掌并用。过不了多久就会让斗越和战疾连手踏平了明阳顶。

在他们两个人提着金枪闯出大殿的那一刻。柳悟天便提着金枪高声喊道:“天煞宫的众弟子给我挺住了。我这就过去取來战疾的性命。”说罢晃动手中的那条金枪。闪电一般的冲向了战疾。

汪小婷也是提着金枪与柳悟天两个人齐头并进。两道金光闪过。让战疾马上大吃了一惊。他也沒有想到。天煞宫不仅掌法出众。并且还会有器械的功夫。

柳悟天和汪小婷手中的两条枪。如两条金龙相似。闪动着两道金黄色的寒光。分两侧照着战疾猛刺。

战疾正在挥动着一对重锤。与天煞宫的小弟子们拼耐力。他已经分不出精力來。再去对付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连手夹攻。当他看到两条金枪已经刺到了自己的面前。急忙闪身退出数步。十分勉强的躲开了枪锋。

段娇娘在观战之时看得清清楚楚。不禁让她心中暗道:“看來同心针这种提升功力的邪毒手段果然有用。现在汪小婷和柳悟天的功夫。已经超出了我们在场各位掌门两倍不止。如果再给他们一段时间去修习。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能够找得到对手吗。”

而战疾此时却拿不出时间來想这一切。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站在他面前的数十个天煞宫小弟子们。马上跟随着他。挥动双掌向前急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股股震碎山河般的暗流。随着天煞宫弟子们的脚步。向战疾紧逼了过來。

战疾刚刚站稳了脚根。想要再次挥动双锤。也好能够与击鸣掌的群音抗衡之时。两条金枪却又极速的递了过來。这就逼着他不得不再次纵身后移。

这样一來。战疾在击鸣掌与金枪的围攻之下步步后退。再也沒有还手之力了。

看到战疾的形势危急。斗越就再也顾不得宋魁南是否会逃掉。他急忙挥动手中的宝剑。快步的冲向了柳悟天和汪小婷。

就这样。战疾与斗越两个人与整个天煞宫。展开了一场难解难分的对决。一边是战疾狠狠的轮动着双锤。与击鸣掌群音的较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另一边是斗越手中的一把宝剑。与两条金枪的抗衡。

这样的一场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断然不会分出个上下高底。而段娇娘的心思却不在他们双方的胜败之上。当她看到了宋魁南已经平安脱险。就赶紧将司空秋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高声喊道:“师父。快走。”

她的话音一落。马上就提醒了各门派的掌门人。本來他们观战的情绪还十分的高涨。完全是段娇娘的喊声。才把如痴如醉的众人唤醒。此时大家才都意识到。在两位仙界的來客与天煞宫众人谁也脱不开身的情况下。才是自己最佳的逃走时机。

在段娇娘和宋魁南的带动下。众人各自施展出身法。顺着明阳顶的山路疾驰而下。尽管在打斗的双方都不情愿让这些人离开。但是却沒有一个人能够分得开身上前拦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娇娘她们越行越远。

段娇娘一边跑着。一边低声的问道:“司空教主。明明是平云带着你离开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來。平云他去哪了。”可是她连问了数次。也沒见司空秋月有任何的答复。

等到众人终于一口气逃到了山脚下。可是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们震惊了。本來在各门派的掌门人上山之时。有太多的门派弟子在这里等候。可是现在。明阳顶之下就好像是被血洗了一样。太多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满地的尸体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些在山脚下等候各自门派掌门人的弟子们。现在已经无一活命。

看到这样的惨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甚至有许多的掌门人顿时放出了悲声。段娇娘看罢也是心头一紧。在这一刻她庆幸宋魁南当初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自己的师父也率领着雪剑门的大队人马前來明阳顶。自然也避免不了被灭门的大祸。

东门郎望着定觉门弟子们成群的尸体。二目之中也是潸然泪下。他颤抖着声音大吼道:“到底是谁竟然会如此的卑鄙。若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非把他碎尸万断不可。”

他的愤怒情绪。马上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掌门人。所有的人在一瞬间都变得暴躁。第一时间更新那一双双充满了怒火的眼睛。诠释着他们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决心。

只有段娇娘和宋魁南两个人。他们的心却再一次的缩紧了。并且头上都流出了冷汗。段娇娘心中暗想:“在这里聚集着的各门派弟子人数足有千余。在短时间内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斩尽杀绝。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前來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的人数更众。才会对这里的上千人发起围剿。并最终大获全胜。第二种可能是杀人的真凶拥有超凡的身手。才会把事情办得如此干净利落。可是以目前的形势來看。第二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宋魁南与段娇娘有着相同的想法。他在努力的回想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底会有谁能够拥有这样的本事。并且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件事。而最终他的心里面只想出了三个答案。要么就是柳悟天在带着天煞宫的人登上明阳顶之前。他率领弟子们将这里的人杀了个干净。以目前天煞宫的群力分析。能够办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意外。

要么这件事就是刚刚才登上明阳顶的斗越所为。可是凭着他一个人的能力。想要杀掉这么多人的可能性虽然有。但是绝不会一个活口也留不下。

而第三种可能才是让宋魁南和段娇娘真正心寒的。那就是已经进入到魔道的武平云。在丢下司空秋月以后。來到这里大开杀戒。要知道一个魔性实足的武平云。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这样做。

宋魁南发自内心的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武平云做的。他带着无尽的疑问。第一个纵身到了众多死去的各门派小弟子身前。当他仔细瞧看每一个人的时候。马上就让他再一次震惊了。只见死去的这些人。沒有一个曾受到过掌击。也沒有一个人曾受到过枪刺。全都是被利刃割断了喉咙绝气而亡。

宋魁南看罢不住的倒退着脚步。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更不想听到太多人对武平云的指责。

段娇娘在看到师父的表情以后就都明白了。她面无血色的抱着司空秋月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各门派的掌门人也都围拢了过去。当他们看清了每一个人致命的伤口时。先是一愣。然后都快速的转回头來。用充满怒气的眼睛盯着段娇娘和宋魁南。

宋魁南现在很想和大家解释一下。这一切都不太可能是武平云的所为。但是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进入了魔道。这个事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并且谁都知道。现在的武平云是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控制的。所以宋魁南显得极为尴尬的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不管再多说些什么。都会是一样的苍白无力。

东门郎提着宝剑走到了段娇娘的面前。然后伸手就将她怀中抱着的司空秋月拽了下來。然后恶狠狠的问道:“冷嫦娥。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众位掌门人现在心中想得都是什么。也只有你才可以告诉我们真相。我刚刚已经查验过了太多死去弟子的伤口。很明显都是宝剑的剑痕。你快当着众人的面说一说。武平云在带走你以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司空秋月沒有勇气挣脱东门郎对自己的束缚。她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拉紧裹在自己身体上的蓝色长袍。努力的在众人的眼前。护住自己极其容易暴露在外面的皮肉。

东门郎看到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却再也沒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情。他怒吼了一声道:“冷嫦娥。你倒是说话呀。”

司空秋月低着头。用满头的秀发遮住自己的脸。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武平云他。。。。。。他在带着我跳下山崖以后。突然就放下了我不管。然后自己一个人提着悲冥宝剑。径直奔向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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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回 魔种

司空秋月的话一出口。以东门郎为首的各门派掌门人。立刻就提着兵器将宋魁南和段娇娘围在了当中。尽管众人谁也沒有动手。但是从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能够清楚的看见愤怒。

东门郎失望的看了看段娇娘道:“段女侠。你与宋掌门的为人的确让我们大家无话可说。武少侠虽然在平日里也沒有什么对不住我们的地方。但是他在变成青铜体进入魔道以后所做的一切。还是不能得到我们大家的理解和原谅。”

面对着愤怒至极的众人。段娇娘神色坚定的说道:“东门老前辈。如今平云他下落不明生死难料。而在有人残害各门派弟子的时候。我们大家又都不在事发的现场。您又凭什么确定这一切必然是平云的所为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难道只凭着司空教主简单的几句话。您就把茅头直接指向了平云。您不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过于牵强了吗。”

宋魁南低着头连连的叹着气。他心中暗道:“娇娘致死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是平云做的。但是司空秋月的话说得极为清楚。并且事实也摆在大家的眼前。所以不管我们如何的解释。也难以消除众人心中对平云的仇恨。”

段娇娘对东门郎把话说完。随后又高声对司空秋月说道:“司空教主。是我亲手把你从明阳顶之上救了下來。而你怎么可以转脸就诬赖平云呢。你刚刚说平云带着你跳到山崖的下面以后。放下你之后就独自离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么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你身上破裂的衣服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在平云他离开你以后。是战疾把你迫害成了这副模样。那么刚刚在明阳顶上我与战疾对峙之时。你为何又不肯亲口承认呢。”

其实大家在看到司空秋月的第一眼之后都已经明白。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奸、污。否则绝对沒有理由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也是对于女人來说最要命的事。如果这种事沒有被人发现。司空秋月当然还可以在众人面前堂堂正正的挺直了腰杆说话。但是之前自己浑身上下的嫩肉。几乎都暴露在身体上仅有的几块布条以外。被众人一览无余的情况下。她就再也难以对这个事实做任何的辩解了。

面对着段娇娘的质问。司空秋月猛的蹲下了身子。用秀发挡住容颜。用双手紧紧的拉住了蓝色的长袍。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藏在了里面。

东门郎听完段娇娘的话之后。狠狠的哼了一声道:“段女侠。或许司空教主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方面在我们大家的面前说出來。这一点你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你也不要把话題硬要引到她的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事件武平云都有最大的嫌疑。”

段娇娘冷冷的回视着东门郎。就算是在山穷水尽的一刻。她的心仍然丝毫不改意志的偏向武平云的一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淡淡的回答道:“东门老前辈。在平云沒有露面以前。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单凭着司空教主的几句话。我也万难相信这一切就是真实的。不过纸里毕竟包不住火。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是平云残害了你们各大门派的弟子。那么我段娇娘愿意陪着平云。一起自刎于各位掌门人的面前。以对今天的事情谢罪。”

东门郎听了这些话以后。也是感觉非常的无奈。虽然司空秋月说得清楚。武平云的确是提着宝剑跑到了这里。但是现在还不能够完全断定。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门人弟子。

而正当他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蹲在地上的司空秋月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的一声喊。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随后大家都转过头來瞧着她。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东门郎提着手中的宝剑退后一步。在心中暗自想道:“一定是司空秋月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在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痛处时。所以才会吼叫出來。并且准备向我们众人说明刚刚一切事情的真相。”

想罢东门郎朗声说道:“司空教主。你有什么难处就对我们大家讲出來。我们众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可是当他把话说完。司空秋月突然又惨叫了一声。然后翻身就倒在了地面。同时用双手把盖在自己身体上的蓝色长袍扯下來。第一时间更新奋力的丢到了一旁。

在这一瞬间。司空秋月仰面躺在了地上。当在场的男人们再一次看到了本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就都快速的转过身去。不敢再遭这边看上一眼。

司空秋月躺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听得出來那种声音是发自心底的。东门郎背对着她高声问道:“司空教主。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來吧。”

而司空秋月已经沒有能力再去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自己拼命的喊着。她的双脚在地面上乱蹬。双手也在身体的两侧用力的抓着泥土。

段娇娘定睛瞧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顿时就被惊呆了。因为她发现司空秋月的小腹正在快速的隆起。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她的肚皮撑出了道道的疤痕。

司空秋月痛苦的表情。好像是一个正在待产的孕妇一样。她头上豆大的汗珠在不停的滚落。扭曲的面孔再也看不到半点冷艳美人的影子。

尽管段娇娘深恨刚刚她所说过的话。但是看到她痛苦成这个样子。还是不忍心的蹲下身去。用力挽住了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司空教主。你到底是怎么了。”

东门郎众人都在背对着司空秋月和段娇娘。他们只能听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來判断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司空秋月失声吼着道:“段女侠。救。。。。。。救我。好像有东西要出來了。。。。。。”

段娇娘随后瞧了一眼她的下身。原來此时司空秋月的产门已经打开。好像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有一个新生的婴孩哇哇坠地一样。

司空秋月刚刚说完这些话。突然啊的一声吼叫。再看从她的身下。挤出了一枚硕大的椭圆形石卵。随后司空秋月的下身流血不止。腹部在一瞬间就缩了回去。留在她肚皮上的。是一道道生产过后撕裂皮肤的痕迹。

段娇娘在这一刻彻底的被惊呆了。她已经清楚的看到。由司空秋月产下的那枚石卵。周身呈现出铜绿色。与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的颜色完全一致。段娇娘心中暗道:“看來战疾并沒有说谎。也绝对不是他伤害了司空秋月。这样一枚椭圆形铜绿色的石卵。完全可以证实。这就是武平云在变成青铜体以后。与司空秋月强行交合留下來的种子。”

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容不得段娇娘再去思考更多。她快速的从怀中取出了止血的丹药。帮助司空秋月服了下去。然后快速的把蓝色长袍捡了回來。又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当这一切的动作结束。段娇娘却又发现了异常。那枚刚刚从司空秋月体内产出的铜绿色石卵。在沒有任何外力因素的情况下。正在地面上飞快的旋转。与泥土下面的岩石发出沙沙的摩擦之音。并且随之溅出了大量的火花。

司空秋月努力的抬起头來。想要看一看自己到底产下了一个什么怪物。当她看到地面上那个飞速转动的椭圆形铜绿色石卵时。顿时掩面痛哭。那悲切之音让人听起來痛断了肝肠。

段娇娘也不知道。在那枚石卵在快速转动以后。到底会从里面蹦出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于是她抬高了声音。提醒背对着自己的各门派掌门人道:“大家小心。”

听到了她的呼喊。各门派的掌门人都提着兵器。快速的转回身來。当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那枚铜绿色石卵的时候。也都大吃了一惊。而随后东门郎脸上了怒气再一次腾起。他两眼喷火似的盯着段娇娘并喝问道:“段女侠。现在你还不相信这一切就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强行与司空教主交合。那么谁还会在她的体内留下这样的东西呢。”

听了这些话。一向面容冷峻的司空秋月。躺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她再也无法装出坚强的模样去面对众人的目光。这种事暴露在众人面前给她带來的巨大压力。让她在这一刻有些精神崩溃了。

东门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当着司空秋月的面。把这样的话说出來。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他也只能马上紧紧的闭上了嘴。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发泄出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飞速转动的那枚石卵不仅沒有停下來。反而速度越转越快。在它自身转动的同时。把周围的空气也都带动了起來。逐渐在自身周边形成了一个浓浓的黑色气团。

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停止转动。更不知道它在停止转动以后。会从里面跳出來一个多么恐怖的嗜血怪物。不过大家在这一刻都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从铜绿色的石卵之内。再跳出一个与武平云一样的青铜体小魔头來。到时众人极有可能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想到了这里。所有的掌门人都提着兵器向后面慢慢退去。段娇娘也是再一次把司空秋月把在怀中。随着众人一同向后面移动。

而那枚石卵转动的速度仍然在不断的提升。凝聚在他周边的气团也成倍的在变大。最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了。

在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段娇娘就突然高声喊道:“大家快跑。看來石卵只凭借着自身的阴气。还沒有能力幻化成人形。它现在是在吸着我们每个人体内的阳气。然后也好破石而出。”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四散而走。每一个人都握紧了兵器。一直退出十几丈远。当大家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了以后。这才停下脚步转回身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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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回 三掌断情

那枚石卵在原地的旋转速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在它周边聚集着的气团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浓。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那绝对不是一团普通的雾气那么简单。那个气团完全是黑色的。好像从气团周围射过去的光线。也逃不脱它的吸引。

就在大家都停住了脚步。冒着极大的危险想要看一个究竟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响。大地都随之颤了几颤。再看那枚被浓浓黑气包裹着的石卵。伴着声响直冲霄汉。在它飞行路线的后面。留下一条久久不愿意散去的浓重黑气。

段娇娘众人仰头瞧看。司空秋月更是带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体。泪流满面的遥望着。此时她的心情已经复杂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惧怕那枚铜绿色的石卵。还是应该像爱自己孩子一样的去爱惜它。

而那枚石卵转眼间就冲破了云端。当它的整个模样都被云层遮挡。众人也以为再也寻不见它的时候。却又突然听到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那枚石卵在云层的上面炸开了。

伴着石卵炸裂的声响。一团血色般的焰火在虚空之中燃起。并迅速的烧红了半天边。从火焰之中照射出來的耀眼明光。甚至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太阳的光亮。

看到这样的一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一个人不是目瞪口呆。他们已经难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尽管大家都被强光照射得难以睁开眼睛。但是却都在努力的从眼皮的缝隙中瞧着。那火焰在虚空之中越烧越旺。并且还带着噼噼啪啪的声响。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沒有一个人曾移动过脚步。大家都是抬着头努力的瞧着。生怕自己错过了哪一幕的精彩。

渐渐的。那片无边无际的火焰熄灭了。随之而來的是漫天的黑云。随后团团的黑云从八方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聚拢。同时也在吞噬着天空之中原有的云朵。等到所有的黑云都凝聚在了一起。便开始极速的上下翻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好像偌大的天宇也不够它的容身。

又经过了片刻的时间。方圆百余丈的巨大黑云。开始极速的向着中心点收缩。最后再次化成了一枚血红透亮的石卵。

大家正在内心之中猜测。它接下來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时。那枚石卵却嗖的一声划破了天际。像一颗流星那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去向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它还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它沒有了踪影以后。只留下地面上的众人。抬着头在天空之中四处胡乱的搜寻着。

段娇娘也和其他的人一样。第一时间更新还在仰头寻找。她对那枚石卵的关心程度。甚至已经超出了司空秋月。因为她总是在冥冥之中觉得。如果它不是武平云的孩子。就会是重生了的武平云本身。

而就在这一刻。躺在她怀中已经沒有气力的司空秋月。却突然挣扎着自己站在了地面上。段娇娘不解的瞧了瞧她。只见此时所司空秋月正在紧紧的盯着前方。并且从她的眼神之中。段娇娘看到了此许的恐惧。

段娇娘顺着她的目光瞧看。顿时又是大吃了一惊。原來站在司空秋月对面的。是刚刚在明阳顶之上。一直站立在武尊堂总舵主唐秋雨身后。那两个头上带着斗笠。面上罩着青纱的其中一个人。

段娇娘看罢赶忙高声喊道:“大家小心。死对头又回來了。”等众人也都瞧见了此人。马上提着兵器向前走出几步。把身后那个已经再也沒有战斗能力的司空秋月给护住了。

虽然谁也看不清那个人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但是大家都感觉到。从他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射出了两道极寒之光。

随后段娇娘众人四处瞧看。当她们确认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对面的时候。这才把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那个人的一双眼睛一直也沒有离开过司空秋月。司空秋月也是眼中含着热泪与他对视着。第一时间更新

站在人群最前的的东门郎率先开口道:“朋友。我知道你是武尊堂的人。而你们的总舵主都已经离开了。你又回到这里有什么事吗。莫非是想凭着你一个人的力量。与我们众人拼斗一场吗。”

东门郎的问话。并沒有得到半点的回应。那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过來。”

东门郎先是一愣。然后不解的再次开口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那个人却仍然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瞧着众人。这时身体极其虚弱的司空秋月。突然分开人群。径直向那个带着斗笠的人走了过去。

东门郎一看赶忙高声喊道:“司空教主且慢。”说着伸出双臂去。把司空秋月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又向对面的人说道:“你刚刚可是在让司空教主过去吗。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难道就是专程在等着她的吗。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一连串的问題出口。对面的那个人仍然沒有任何的回应。而被他挡在身后的司空秋月却开口道:“东门掌门。您就让我过去吧。我想他应该不会伤害我。”

东门郎十分不解的回过头來看了一眼司空秋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见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

也不等东门郎再说些什么。司空秋月就绕开了他的手臂。然后径直走向了那个带着斗笠的人。

在场的众位掌门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的话司空秋月会言听计从。更想不通他來找司空秋月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在司空秋月本人已经同意的情况下。东门郎众人就沒有理由再去阻拦她了。

司空秋月放慢脚步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前。她微微的抬起头來瞧着对方。两眼中的泪水顺着腮边止不住的流着。

那个人仍然是冷冰冰的盯着司空秋月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伸出双手。第一时间更新唰的一下抖开了披在她身体上面的蓝色长袍。

尽管站在司空秋月身后的众人。只能够看到被展开了的蓝色长袍。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在蓝色长袍的另一面。司空秋月几乎已经是**着身体与对方相见了。

而司空秋月本人。仍然抬头望着对方。并沒有过半点的闪躲。他们两个人的动作。马上就让众位英雄一阵狐疑。大家都在怒力的猜测着。那个人与司空秋月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冷嫦娥完全不会避开他的目光。

就在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人又快速的把蓝色长袍为司空秋月披好。第一时间更新然后冷眼瞧着她。脚下无力的向后退出了一步。

司空秋月看到头上带斗笠的人远离了自己。马上向前跟近了一步。她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明白。她发自内心的舍不得对方离开。

就这样。那个人一直向后慢慢的退出了三步。司空秋月也紧紧的跟着他向前走出了三步。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就好像是一对即将要分别。却又依依不舍的恋人。

等到司空秋月再一次跟随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她带着哭腔极其委屈的说道:“带我走吧。别再把我一个人扔下。好吗。”

这句话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确定。司空秋月与那个带斗笠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当大家意识到了这一点。就马上在内心深处疑问道:“司空秋月身为月神教之主。她怎么会与武尊堂的人有什么联系呢。”

可是就在司空秋月把话说完的那一刻。站在她对面的那个人。却无情的穿出了手臂。照着她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司空秋月刚刚产下了一枚石卵。流血过多的她。身体的确非常的虚弱。现在的她绝对经不起这样的击打。

那个人的一巴掌下去。司空秋月无力的叫了一声。然后倒身就趴在了地上。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呆傻的瞧着。却沒有人知道要说些什么。

司空秋月无力的从地面的爬了起來。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怨恨。她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再次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带我走吧。我们离开武林。去过平凡的生活。好吗。”

她的话语之中流露着真执的情感。顿时就让段娇娘想起了与武平云之间的往事。她在心中暗想:“现在司空秋月想要的一切。何尝不是自己与平云想要的呢。”

可是那个人回应司空秋月的。却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司空秋月第二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來。她低着头哭述道:“你现在是已经嫌弃我的身体不干净了吗。可是我之所以会变成个这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第三记响亮的耳光。再一次无情的击打在了她的脸上。那个人一直也沒有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瞧着司空秋月。等到他送出了第三个巴掌以后。转回身去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司空秋月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身体极度虚弱的她。却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气了。她望着那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拼命的吼道:“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的无情。难道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带着我离开这里。不要把我一个人扔下。”

任凭她如何的哭喊。那个头上带着斗笠的人却始终沒有回过一次头。司空秋月随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那极其微弱的哭泣着。让众人听起來觉得更加的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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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回 不是真凶

司空秋月自己趴在地上。无力的哭泣着。在那一刻。沒有人会理解她内心深处的落寞和孤独。她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莫名的凄凉把她的全部情感冰封了。

段娇娘众人都來到了她的身旁。但是却沒有人知道。在此时应该如何去劝慰她。在弄不清楚她与那个头上带着斗笠的人关系时。谁都怕把话说错。而后她会受伤更深。

过了好久。司空秋月才慢慢的把头抬了起來。以往那个冷艳的美女。却再也看不到高傲的容颜。现在她已经变得双眼红肿。并且被那个人打过的半边脸。也肿得高高的。一侧的嘴角还在流着血。

段娇娘毕竟与司空秋月同为第一时间更新所以要比其他的人更容易接近她一些。段娇娘中蹲下身去。想要把一直趴在地上的司空秋月扶起來。

而司空秋月却突然之间伸出双手。抓紧了段娇娘的手臂。然后两只眼睛里含着泪。目光之中带着无尽的惭愧望着段娇娘道:“段女侠对不起。各位掌门人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

虽然各门派的掌门人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段娇娘却马上就意识到。司空秋月所说的。一定和各大门派弟子遇害一事有关。

在这个时候段娇娘心里清楚。司空秋月正处于一种极度的失落之中。她的情绪变得非常容易波动。所以就算是自己的心里着急让她把实情说出來。也不能逼得她太紧。于是段娇娘微微的笑了笑道:“司空教主你先别着急。咱们有什么话先站起身再说不迟。”

司空秋月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们。否则就算是我死了。也会心有不安。”

段娇娘一直努力的用自己的手臂扶着她。可是当距离真相越來越近的时候。她的心跳也在变得越來越快。

司空秋月接着说道:“其实并不是武少侠斩杀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们。我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第一时间更新”她把话说完。赶忙就低下头去。不敢再和任何人去对视着。

而她的这些话一说出來。段娇娘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当司空秋月为武平云证明清白的时候。她的眼泪也随着流了出來。无尽的喜悦涌上了段娇娘的心头。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让她释放掉了绝大部分的压力。

宋魁南在一旁听着。也是觉得精神振奋。虽然他并沒有说什么。但是脸上也是显出了极其骄傲的神情。

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司空秋月为武平云洗脱了冤情。每一个人看着段娇娘和宋魁南的眼神。都在这一刻带着些许的羞愧。

东门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看來我们真的是误会武少侠了。司空教主。既然这件事不是武少侠所为。那么你是否知道到底谁才是此事的真凶呢。”

听着东门郎的问话。司空秋月半晌无语。只是无力的在摇着头。

东门郎想了想又问道:“司空教主。既然你不知道谁是真凶。那么又凭什么说这一切都不是武平云所为呢。”

宋魁南听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老哥哥。我非常能够理解您和各位掌门人此时的心情。不过刚刚司空教主所说过的话。我们大家都已经听得明白。我看各位朋友就不要再把话題引到平云的身上了。”

东门郎在这些话中。已经听出一剑断恩仇对自己的不满。于是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低下头去。显出很无奈的样子。

段娇娘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只是沒敢在司空秋月的面前展露出來。她仍然强装着平静说道:“司空教主。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够这么说。既然不是平云做了这件对不起各门派的事。那么他现在去哪了呢。”

司空秋月抬起头來望着段娇娘的脸。柔声的说道:“段女侠。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经过。只是你要尽早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要在听完我的话以后痛断了肝肠。”

段娇娘苦笑了一下道:“你就只管说吧。第一时间更新不要紧的。平云有着一副青铜不坏之身。我绝对不会担心他的生命安全。而你想要说出口又怕我难过的事。我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再不会多想的。”

司空秋月又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心中暗道:“段娇娘一定是以为。我怕她伤心难过是因为武平云强行与我交合。并产下了石卵一事。可是我想要告诉她和众人的。却不仅仅是这件事那么简单。”

段娇娘看到司空秋月的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又笑着说道:“司空教主。你有什么话就真接说出來吧。有这么多的前辈守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会怕的。”

司空秋月挣扎着坐起身來。双手握着了段娇娘的手臂道:“段女侠。武少侠他带着我纵身跳下山崖以后。的确是对我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所以我才会产下了一枚石卵。可是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也不是我怕你痛心的地方。”说着她又闭上了嘴。双眼凝视着段娇娘。观察着她的反应。

在场的众人都竖起耳朵來听着。所有的人都非常想知道。在武林界唯一一个可以让任何恶人都胆寒的正义侠士。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段娇娘愣住了。她转回头去。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后的宋魁南。第一时间更新宋魁南也不明白。既然这件事司空秋月都不怕让自己的爱徒伤心。那么还会有什么事能够让段娇娘难过。当他看到段娇娘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道:“娇娘放心。不会有事的。”

段娇娘转过头來心中暗道:“不管我会如何的担心。看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坚强的听着她把话说完。去接受不可能再改变的结果。”于是她又勉强笑了笑道:“司空教主请你说下去。我能扛得住。”

司空秋月极其不忍心把下面的话说出來。只是她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把武平云的真实下落说清楚。那么东门郎众人就断然不会相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杀害各门派弟子的凶手不是他。

她盯着段娇娘的双眼说道:“在武少侠强行与我交合以后。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并且浑身变得绵软无力。当时我已经被吓得手足无措。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把他叫醒。可是沒过多长时间。从山间突然出现一条巨蛇。它一下就把武少侠整个人都吞了下去。然后又快速的爬走了。”

听了她的话。宋魁南赶忙蹲下身去。一把将段娇娘扶住。生怕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段娇娘顿时就愣住了。她目光呆滞的瞧着司空秋月。却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更是面面相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司空秋月握着段娇娘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可是好久也沒见她有什么反应。

在听到武平云被巨蛇吃掉的一瞬间。段娇娘的整颗心都碎掉了。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也听不见身旁众人对自己的呼喊。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呆了很久。然后突然回过神來。朝着司空秋月笑了笑道:“司空教主。我知道你是在骗我。这件事是绝对沒有可能发生的。平云已经拥有了青铜不坏之躯。当初那个來自仙界的战疾。曾提着一对重锤对平云猛砸。可是也沒见平云受到半点的伤害。他怎么可能被巨蛇吃掉了呢。这是不可能的。”

司空秋月很想告诉段娇娘。自己沒有说半句假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又怕她所承受的压力太大。会像自己一样崩溃掉。

段娇娘轻轻的放开了司空秋月。她站起身來笑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口中不停的说道:“大家不要相信司空教主所说过的话。她仍然还是在说谎骗我们。平云不会有事的。他拥有青铜不坏之身。并且手中还提着一把上古的神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巨蛇吃掉呢。”

看到段娇娘变成了这个样子。沒有人知道要去说些什么。才能够减轻她内心深处的痛苦。

最后。段娇娘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师父身上。她走到宋魁南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臂说道:“师父。你去陪我到刚刚平云跳下去的山崖下面看一看。平云他一定是什么事都沒有。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宋魁南双眼之中含着热泪。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在爱徒的面前哭出來。段娇娘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他也非常了解段娇娘的心事。宋魁南知道。自从武平云从地穴中把她的魂魄救回來。他就成为了段娇娘生命之中绝对不可以缺少的人。

虽然宋魁南不能够确定。当看到事发地点空无一人的时候。段娇娘还会变得多么的不理智。但是身为师父的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娇娘。为师这就陪你一同前往。把平云找回來。”段娇娘欢喜的拉着宋魁南的手。迈步就朝着明阳顶山崖的下面走去。

各门派的掌门人。自然也都非常关心武平云的生死。所以就很自然的跟在了宋魁南的身后。想要去山崖的下面看个究竟。

可是还沒等众人走出几步。段娇娘却突然转回头來。对他们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给我站住!你们曾经怀疑过平云。说他是杀害了你们门派中弟子的凶手。所以平云的生死就再也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继续跟着我。因为你们谁也沒有资格和平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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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回 石体

在喝退了各门派的掌门人以后。段娇娘拉着宋魁南的手。欢天喜地的朝着明阳顶山崖的下面走去。

宋魁南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随行。他的心情却是悲痛到了极点。他心中暗道:“如果我早就能够想到。在明阳顶之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那么当初就绝对不会带着平云和娇娘來此。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如果娇娘以后永远都会这样的疯癫下去。那么我活着也沒有什么意义了。”

段娇娘丝毫也不会感觉到师父的心情。在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武平云并沒有被巨蛇吃掉。此时的他一定稳稳的坐在明阳顶的山崖下面。在等着自己前去寻找。

渐渐的。山路变得崎岖了起來。还沒等他们到达山崖的正下方。就已经是满地的荆棘。段娇娘走在前面。手中不断的挥动着宝剑。开辟出一条路來以后。再拉着宋魁南继续前行。

宋魁南停住了脚步。心痛的看着她道:“娇娘。我们还是别过去了。这里已经沒有路可以走了。我想平云他也不可能还在山崖的下面。他一定是已经出去寻找我们了。”

段娇娘笑着转回身來道:“不会的。平云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一定会留在那里等着我去寻找。师父请你要相信我。只要我们走到山崖的下面。就可以看到平云。”

宋魁南的眼泪在眼里打转。第一时间更新他多想把段娇娘抱在自己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可是他又怕自己这样做以后。会更加刺激段娇娘此时脆弱的神经。

两个人足足在这片荆棘之中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要接近了真正的峭壁。宋魁南拉住了段娇娘的手道:“娇娘。你先休息一下吧。你挥动了这么长时间的宝剑。已经很累了。让为师在前面走。你跟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

段娇娘微笑着转过身來。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每当宋魁南看到段娇娘脸上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时。自己的心都会痛得滴血。他不忍心再让段娇娘走在前面。他怕当段娇娘寻不见武平云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会再发生什么变故。

宋魁南狠狠的挥舞着宝剑。他恨自己在段娇娘最伤心的时候。为什么会帮不上任何的忙。

当两个人距离峭壁仅有数步远的时候。宋魁南断定。这里就是司空秋月所说过的事发地点。只见在一大片被压倒的杂草上。散落着司空秋月被撕碎了的衣物。就在宋魁南刚刚一愣神的片刻。他身后的段娇娘却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宋魁南赶忙转回身去。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关切的说道:“娇娘你怎么了。你不必伤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平云的。”

段娇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师父。她的泪水瞬间就把宋魁南的衣服给湿透了。第一时间更新她哽咽着说道:“师父您不必劝我。我并沒有真的疯掉。我之所以会一直笑着走到这里。就是想亲眼看一看平云是在哪里出事的。并我也不是不相信司空秋月所说过的话。如果我不强迫着自己拿出刚刚的状态來。只怕我就再拿不出精力來到这里了。”

宋魁南听完这才明白。原來段娇娘一直都是在强装着无所谓的神情。把自己和她本人一同骗到了这里。在这一刻。宋魁南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师徒二人站在明阳顶悬崖的下面。紧紧相拥。一起放出了悲声。

现在段娇娘的心就像是被针扎过那样疼。她不明白为什么武平云救活了自己。却不能陪着自己走完这一生。如果早知道两个人会被这样无情的分开。那么当初不苍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们离开地穴呢。

就在两个人悲痛万分的时候。突然在他们身边的草丛之中。传來了一阵沙沙的声响。这个声音的传來。让宋魁南和段娇娘顿时就愣住了。他们各提着宝剑转回身去。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瞧看。只见杂草丛生。并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可是那沙沙的声音仍然还在继续的响着。

段娇娘提着宝剑。一股冲天的怒气顿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她低声道:“师父。看來那条吃掉了平云的巨蛇还沒有爬远。既然被我寻到了它的踪迹。那就不可能再让它活在这个世上继续害人。”

此时的宋魁南也忘记了害怕。他认为只要是段娇娘想要去做的事。自己就必须要亲自陪同。两个人各提着一把宝剑。慢步的走向了草丛。生怕自己会把那条吃掉了武平云的巨蛇给惊跑了一样。

可是。当他们终于分开了层层的杂草。却沒有看到巨蛇的影子。而是高高的杂草中间。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个人正在努力的向前缓慢的爬着。

宋魁南和段娇娘仔细的瞧看。只见那个人已经被人断去了双手。他的背上全是伤痕。看上去惨不忍睹。在他爬行过的地方。杂草上也都沾满了血迹。

那个人听到了背后的声响。惊慌失措的回过头來瞧看。当他与段娇娘对视以后。段娇娘突然高声的喊道:“苍北芒。原來是你。”

原來这个浑身是血。被人断掉了双手的人。果真就是苍北芒本人。只是他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并且是被什么人扔在了此地。宋魁南和段娇娘都不清楚。

不过既然是看到了仇人。那就沒有半点再放过他的理由。段娇娘提着宝剑高声喝道:“苍北芒。沒想到你这个恶人也会有今天。你就连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此时此地会落到我段娇娘的手里吧。既然上苍安排了我为姐妹们报仇的机会。第一时间更新我又怎么会再错过。你就等着受死吧。”说完提着宝剑就冲了过去。

苍北芒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他忍着全身的疼痛哈哈的一阵狂笑道:“段娇娘。我此生被你和武平云害得好惨。如果沒有你们。凭着我堂堂玄牝门之主的身份。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段娇娘根本就不会再听他说些什么。只有亲手斩下他的人头。才会一解心头压抑了太久的仇恨。如果不是杂草丛生。段娇娘也不会让他多说出这么多的话。宋魁南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他也是觉得苍北芒是罪有应得。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段娇娘努力的跨过了面前的荆棘。高举着宝剑要将苍北芒人头砍落的时候。苍北芒却突然变得无比的狂怒。他瞧着段娇娘手中那把明晃晃寒气逼人的宝剑吼道:“段娇娘。我知道自己今天终究是难逃一死。但是你也别想好好的活下去。”

段娇娘听罢也怒道:“你少要再和我废话。接剑吧。”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苍北芒突然把嘴巴张开。从他的嘴巴里面露出了一颗闪着金色光芒的小球。

此时段娇娘已经距离苍北芒的身体极其的接近了。虽然她清楚的看到了这个东西。但是也沒有停住自己手中向下劈砍的宝剑。

而苍北芒却在这一瞬间。将口中的光球噗的一声喷了出來。第一时间更新这样近的距离。光球被喷射出來的速度又是极快。再加上身边的杂草丛生。所以段娇娘就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间和时间。

还沒等她手中的宝剑落到苍北芒的身体上。那颗闪着金色光茫的小球就打到了段娇娘的身体上。

就在那颗光球离开苍北芒身体以后。他突然仰面倒在了草丛之间。再也沒有了呼吸。

段娇娘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她马上感觉到。自己在被光球击打以后。并沒有半点的疼痛。可是手中的宝剑已经再也落不下去了。

她刚想抬起头來看一看自己的手臂怎么了。这时又再次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头也动不了了。段娇娘着急的想喊一声师父。却连说话的能力也同时丧失了。

宋魁南站在段娇娘的身后看得真切。他扔下自己手中的宝剑。不顾一切的冲上前來。抱着段娇娘高声的喊道:“娇娘。你这是怎么了。娇娘。”

段娇娘在万分着急的情况下。刚刚看到自己师父的身影在面前闪现。接着留给她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随后她也再听不到宋魁南发出的任何声音。

谁也沒有想到。在苍北芒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最后关头。他会把自己修炼了半生的妖丹吐了出來。

在整个玄牝门之中。只有苍北芒的体内有这件东西。这与他平日里吃掉那些鬼怪妖魔的内丹有直接的关系。

苍北芒也是极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统整个武林的大梦。故此才会在自己必死前的那一刻。用最后的妖术。去迫害想要杀死自己的段娇娘。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颗妖丹不管是打在什么人的身体上。都会让对方在一瞬间被石化掉。而他在把妖丹吐出來以后。自己的性命也会同时终止。所以宋魁南现在看到的段娇娘。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石人。

宋魁南知道这一切都是苍北芒的妖术所至。他愤怒的回身取过宝剑。照着苍北芒的身体就是一阵乱砍。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共挥出了多少次宝剑。直到把苍北芒剁成了肉馅。这才停住了手。

他转回身去抱着冰冷的石人。哭得昏天暗地。对玄牝门的妖术完全不懂的宋魁南。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解救自己的爱徒。

而段娇娘就一直保持着刚刚挥剑下落的姿势站在那里。她的容貌。她全身的轮廓。她手中提着的宝剑。包括她所着的衣物。在外形上都沒有半点的变化。只是她的一切都变成了岩石。远远的望去。她就像是一个雕琢极其精致的石像。

可是抱着她肝肠寸断的宋魁南却非常的清楚。那并不是一尊石像。而是自己平生最器重的雪剑门弟子段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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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回 围山之众

在段娇娘和宋魁南离开以后。东门郎等众人也都显得非常无奈。他们的心中不禁开始自责。觉得不应该那么快的就下定论。认定杀害各门派弟子的人就是武平云。如果不是大家刚刚过于的冲动。也不会让段娇娘有了嫉恨的心理。

东门郎回过头來。落寞的看了看众人。随后又把目光落到了司空秋月的身上。他叹了口气道:“司空教主。如今我们武林中的各大门派。大半已经成为了空门。就算是我们现在各自回到门派去。也会显得无比的冷清。并且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而以你身体虚弱的程度。就更是让我们众人放心不下。所以我们还是先将你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之后大家再共商良策。”

司空秋月摇了摇头道:“谢谢东门掌门。不过还是不必麻烦各位了。我的痛楚是我自己找的。与你们各位毫无关系。你们还是赶忙逃走吧。并且我还要奉劝各位。最好从此以后退出江湖远离武林。现在的天下已经不再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个了。而以后还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都是我们无法再预知的。”

她的话让每一个人都明白。冷嫦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隐情。否则她也不会在此时。对大家说出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來。可是却沒有一个人开口去问上一句为什么。各门派的掌门人都明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以目前众人的实力而言。可以说谁也惹不起。

东门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司空教主请你放心。我们众人是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天下的武林永远都是亲如一家。尽管我们整个武林盟会的人数已经所剩无几。但是长在我们骨子里的那份侠义道精神。永远都不会丢掉。”

司空秋月发自内心的感谢东门郎。在她感到无比孤独的时候。还能够听到这么暖人心田的话语。是她做梦也沒有想到的。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來道:“那好。不管你们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大家在一起。不过我们得快一点离开这里。第一时间更新如果再晚些时候。只怕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沒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所有的人也都听得明白。如果她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显得如此的慌张。

正在大家刚想要离开的时候。挥剑啸九州花锦楼却突然开口道:“众位英雄且慢。难道我们就真的扔下宋掌门他们师徒不管了吗。我们都清楚的知道。武平云已经被巨蛇吃掉了身体。宋掌门和段女侠是绝对不会找到他的尸骨的。段女侠只是对我们大家一时的气愤而已。而我们就是他们师徒在明阳顶附近唯一的依靠。如果我们就这样的一走了之。第一时间更新那么他们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要怎么办。”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觉得心中有一丝的惭愧。毕竟在刚刚的明阳顶之上。是段娇娘亲自出手。才化解了汪小婷击鸣掌的击鸣雷暴神式。

东门郎想了想道:“花掌门的话说得有理。我们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们师徒二人不管。但是通过司空教主的话我们也都清楚。现在的我们正处在极其危险的边缘。所以大家现在就护着司空教主离开。我与花掌门留在这里。等候魁南师徒的归來。然后再一起去寻找你们。”

罗汉堂的当家人东方尚仁道:“老哥哥。第一时间更新现在整个武林都动荡不安。在这茫茫的江湖之中。我们一但离开这里。若是途中遇到强敌被冲散。那么你们又要去哪里寻找我们呢。”

东门郎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地三十里之外。有一处村落。是我來到明阳顶时亲眼所见的。你们大家就暂时去那里避一避。等我和花掌门等到宋掌门师徒回來。就马上去那里寻找你们。”

在谁也沒有更好办法的时候。看來也只能按照东门郎所说的去做了。随后各门派的掌门人。共同保护着司空秋月。一直奔着东南方向而去。只留下了剑魔和剑神他们二人。在此等候着宋魁南和段娇娘的归來。

他们两个人都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十分焦急的站在那里守候着。尽管两个人都是武林之中剑术的一流高手。但是在能人辈出的今天。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可是时间不大。顺着大路又來了一大群人。远远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在太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东门郎和花锦楼两个人连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只有提着宝剑在那里瞧着。

花锦楼看罢呵呵的笑了两声道:“老哥哥。如果对面的这些人是我们的对手。那么今天我们兄弟就会必死无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算是把我们两个人累死。也杀不完这么多的人。”

东门郎也淡淡的笑着道:“说得沒错。不过今生能有幸与剑神并肩作战。就算是死。老夫我也会认为自己死得其所。”

花锦楼听完哈哈大笑道:“有老哥哥的这句话。那我也就再沒有其它的顾虑了。”两个人在紧张之余。用这样谈话的方式。扫除了各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现在他们只盼着那些人快一点接近。也好并肩杀个痛快。

时间不大。对面來的那一群人就走得近了。当东门郎和花锦楼看清楚的时候。顿时就大吃了一惊。原來刚刚离去的司空秋月众人。已经都被绑在了人群当中。正被人推搡着走向明阳顶。

再往人群的正中间看。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平川。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仍然垂头丧气的唐秋雨。而之前在明阳顶上。一直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四个护卫也都在。

东门郎看罢低声说道:“看來武平川早就得知了明阳顶群英会的事。只怕这一次武圣居和武尊堂已经是倾巢而出。想要和天煞宫论一个高下了。”

花锦楼叹了口气道:“武圣居和武尊堂眼中的敌人不会只有天煞宫一家。否则他们也不会抓了我们武林盟会的人。他们应该是把整个武林都视为敌人了。”

等武平川一行人來到了近前。他便向后面一挥手。身后的众人就都停住了脚步。

东门郎哼了一声道:“武总舵主。我们武林盟会与你们武圣居和武尊堂向來沒有任何的纠葛。并且我们各大门派的弟子。也大多都在为你们效力。不知道你让人把我们众多的掌门人都绑起來。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武平川哈哈一笑。却并沒有回答东门郎的问话。他转回身去瞧了瞧唐秋雨道:“唐兄。沒想到在这里还有两个漏网之鱼。我看还是一并绑了吧。”

唐秋雨阴沉着脸。看也沒看他一眼就回答道:“只要武总舵主高兴。那么就随你怎么去做。”

武平川听完。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他转回头去瞧了瞧身后的众人道:“在我们面前站着的。是在武林之中有剑神和剑魔称号的两位剑中尊者。不知道哪位兄弟有兴趣与他们二人较量一下呢。”

看到武平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东门郎变得暴怒。他高声说道:“武平川。你在江湖之中被人们称之为疾风侠。你凭着一套出神入化的暴雨剑法。也被人们认做是剑中之仙。并且与我。还有花掌门和宋掌门。被人们共同誉为当今武林的四大名剑。而你在遇到对手的时候。却总是要求助于身后的帮手。难道你武平川从來都是徒有虚名的吗。”

武平川转回头來盯着东门郎冷笑了两声道:“剑魔。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吗。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从今以后。在整个中原武林之中。再也不会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会有更多的异想天开的势力存在。你也看得出來。我今天带着这么多人前來明阳顶。就是想要把天煞宫彻底的铲除掉。而后在大明朝的江湖之中。我们武圣居就是一枝独秀。只有这样天下才会太平。武林才会清静。江湖沒有纷争。世道不再纷乱。而你凭着剑魔名号闯天下的日子。也要就此告一段落了。你的门派现在空无一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亲自与你交手呢。”

东门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他高声断喝道:“武平川。你的野心真的是太大了。不过有我东门郎在此。你就休想成为武林之主。”

武平川不屑一顾的看着他道:“东门郎。你也配说出这些话來吗。如今唯一有资格与我们武圣居抗衡的武平云。也已经被巨蛇吞掉了。如果有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或多或少的让我有一丝的顾虑。而你们这些所谓的门派掌门人。根本就沒有资格和我对话。”

东门郎听罢挥动手中的宝剑急进。同时口中吼道:“我这就和你论一个高低上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称自己是武林之主。”

刚刚武平川所说的这些话。花锦楼听得真切。他心中暗道:“看來这件事是武圣居和武尊堂预谋已久的了。他们明知道天煞宫要成立。之前却不做任何的阻拦。只等到我们众人前來集会之时。才动手把我们一网打尽。”

虽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明白自己和东门郎两个人。绝对不是面前数千人的对手。但是在这个时候。既然东门郎已经挺剑而出。那么自己就必须与他并肩一战。哪怕是双双死在武平川的手中。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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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回 秒擒名剑

第二百五十四回秒擒名剑

就在东门郎和花锦楼挺剑而进的一刹那。被绑着的司空秋月就拼了命的喊了一声道:“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硬拼。快逃。”

可是在这一刻。东门郎和花锦楼两个人是一定不会后退的。尽管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就算是对面的人群中沒有一个高手。凭借着两个人的力量。也绝沒有办法与这么众的人数抗衡。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在为自己的尊严而战。是在为整个武林道的荣誉而战。

看着两位名剑同时出手。在武平川的脸上即看不到惊恐。也看不到着急。他还是带着冷笑抱着肩膀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去摸一下悬挂在腰间的宝剑。第一时间更新

武平川的心里清楚。完全用不着自己动手。在这个时候。自己身后的人群中。自然会有人挺身而出。为自己拿下东门郎和花锦楼。沒有人会质疑他的这个想法。身为武圣居的总舵主。他的确具备这样的威望和实力。

还不等东门郎和花锦楼接近武平川。站在唐秋雨身后。那两个头上带着斗笠。脸上罩着青纱的人就率先纵身而进。

其中的一个人手中也是挥动着宝剑。直奔东门郎。而另一个人却是赤着双手。挡住了花锦楼的去路。

此时在东门郎和花锦楼的眼里。对手再也沒有强弱之分。只有友敌之别。东门郎一见对手也是使用宝剑的人。心上多少有了一丝胜算。毕竟在如今的整个中原武林之中。剑术能够与东门郎相比的人并不多。

那个人身法极快。率先一剑递出。直奔东门郎的前胸刺了过來。东门郎顿时就放慢了前进的脚步。他把两个眼皮低垂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接着就使出了剑魔的睡剑之术。

他极不经意的向一侧倒下身去。好像是要躺在地上好好睡上一会儿的样子。而手中握着的宝剑却向斜上方一挑。在躲过对手一剑击來的同时。毫不留情的刺向了他的软肋。

东门郎这样的招式。曾经让武林中数不清的剑术高手胆寒。谁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并且这一整套睡剑之术。也是他自已多年以來的骄傲。

可是东门郎万万沒有想到。就在自己这一个招式使出來的时候。对手却十分意外的把手中宝剑突然下垂。挡住了自己的宝剑。然后手腕翻转秀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剑花。借着宝剑上挑的力道。把东门郎的宝剑托了起來。

这样一來。东门郎整个人的半边身体。就露出了巨大的空当。而在两把宝剑碰触到一起的瞬间。东门郎感受到了从对手剑锋上面传递过來的巨力。

对手的突然变招。逼得东门郎实在沒有办法。只好身体使劲的向下倒去。用一只手握紧了剑把。试图要把宝剑收回來。

他拼命的把宝剑向下压。对手也丝毫沒有给他留客气。用力的向上挑。两把宝剑的交叉瞬间就摩擦出了火花。就算是东门郎已经用心了全力。可是他的宝剑仍然还在向上运动着。

东门郎怎么也沒有想到。这个带着斗笠的人。功夫会高到如此的地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一切。急忙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去。用双手握紧了剑把。咬着牙想把宝剑收回來。

就在这个时候。沒想到他的对手却能够在两个人较力的过程中。手腕突然再次翻转。又透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剑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样的招式看上去不仅华丽无比。并且也极其的实用。不过手腕上若是沒有数十年的苦功夫。想要把这样的招式发出來也是不可能的。这一招仍然还是借着东门郎宝剑上的力道而进。一下就把他的宝剑压了下去。

这一刻的东门郎身体已经快要躺在了地面上。并且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再想换招已经來不及了。

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再看东门郎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握紧的宝剑。也被对手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地面之上。

东门郎额头上的汗水马上就流了出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以自己武林之中剑魔的身份。竟然会在一个回合之内。就完败给了对手。

那个人用单手压着宝剑。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东门郎。好像是在对他说。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东门郎坐在地面上几次用力。也沒有把自己的宝剑抽出來。他随后长叹一声放开了双手道:“可怜我堂堂的武林剑魔。今日斗剑却不知道自己败给了谁。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话音一落。对手却突然猛的一掌击出。正好打在了东门郎的迎面额骨上。东门郎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晕了过去。

那个人收起宝剑來。迈步回到了唐秋雨的身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根本就沒有去瞧一眼另一个人与花锦楼的打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一样。这时从人群当中走出了数名武圣居的人。上前來把东门郎捆了个结实。

而正在与另一个蒙面人打斗的花锦楼。情况也的确沒能好到哪去。就在花锦楼刺出第一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对手的不凡。

幻空门剑法的本身。是无比霸气的。讲究的是大开大合之势。以强劲的剑气伤敌于无形之中。可是花锦楼的第一剑刺出以后。对手却沒有及时做出半点要闪躲的姿势。直到他的剑锋几乎要刺到对方的身体上时。对手才突然微微的一侧身。极其不正常的将这一剑躲过。

而在花锦楼正想挥剑横斩之时。对手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猛的一窜步。在他出招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躲避的姿势。

花锦楼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对手快速的伸出手來。照着他的手腕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好像是在告诉他不要在斗下去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被誉为剑神的花锦楼。平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心中暗自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下一招宝剑的走向呢。并且能够在与我交手之时。轻易就拍到我手腕的人。他的身法究竟快到了什么程度呢。第一时间更新”

虽然花锦楼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但是面对着如此强劲的对手。还是容不得他多想。当那个人拍了一下他的手腕。纵身再次闪开以后。花锦楼沒有再和他一招一式的拼斗。而是直接使出了幻空中的绝学虚空幻影。

再看花锦楼的剑招突然一变。挥剑照着对手的头顶劈來。可是宝剑刚刚走到一半。就好像时间被停止了一样。他的整个人都随之停住了。而就在这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花锦楼猛的把宝剑收回。然后唰的一剑刺出。

沒想到这一剑又是行到了一半。他的整个动作再一次停住。接着剑锋一转。横着向对手扫去。

这样的打法。就是幻空门招式的精髓所在。就好像使用幻空剑术的人。一直在卡顿中打斗。招式之间丝毫沒有连续性。却又是那样的出其不意。对手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收招。也无法判断下一个招式会是什么样子的。别看在招术使用出來以后。会不断的停顿。但是这一招虚空幻影。却凭借着剑术本身的独特和招式转换间的出奇。成为了幻空门中的急攻招术。

并且以花锦楼的身法和出招的速度而言。如果再配合上虚空幻影的剑术。可以说会让任何一个对手都觉得胆寒。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招绝学。就是这样的一位剑术高手。却在今天这个对手的面前。显示不出虚空幻影任何的威力來。

好像那个头上带着斗笠的人。早就熟知了花锦楼的一切招术。要么就是在自己马上被宝剑刺到的一瞬间。突然闪身躲开。要么就是在花锦楼还沒有发出第二招的时候。率先做出难以解释的闪躲动作。

尽管他在与花锦楼缠斗的过程中。一直也沒有还过招。但是仅仅是他在打斗中的超前意识。就已经让身为剑神的花锦楼冷汗直流。

花锦楼心中暗道:“之前在明阳顶上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与吴九宵有过一番暗斗。我本以为凭着我的剑法。至少可以与他缠斗数十个回合。不过依目前的情况看來。只要是对方想要胜我。其实仅用一个回合就已经足够了。”

花锦楼想罢顿时就收住了招式。他纵身跳出去一丈有余。站在那里把宝剑收了起來。然后垂手而立道:“我输了。不管你们是想把我绑起來。还是想杀了我。都随你们的便吧。”

武平川看罢哈哈大笑道:“花锦楼。还是你比较识趣一些。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也省得像东门郎那个老不知耻的家伙一样。等到被人打晕了过去才收手。非要在众人的面前自找丢人现眼不可。”武平川说话的过程中。就有武圣居的人走到花锦楼的身边。把他也捆绑住了。

花锦楼抬起头來瞧了瞧所有被绑着的掌门人。不由得暗自心酸。本來在登上明阳顶之前。各门各派还都是好好的。沒想到不到一天的功夫。不仅各门派中的小弟子被斩尽诛绝。并且所有的掌门人也都落在了武圣居的手里。

花锦楼心中暗道:“看來只要武平川的嘴唇微微一动。我们所有人的人头就都会马上落地。真希望宋掌门和段娇娘不要再回來。如果他们一露面。只怕也会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以我刚刚打斗的情形來看。莫说是我自己与对手独斗。就算是我们三位名剑合力与之抗衡。也绝对不是此人的敌手。如今天下的英雄都被武圣居擒住。除非武平云能够再一次死而复生。否则整个武林就真的要落入到武尊堂和武圣居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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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回 明阳之恨

武平川看着各门派的掌门人哈哈一阵狂笑道:“或许你们都以为自己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但是在我堂堂武圣居的面前。到最后还不都是乖乖的受缚了吗。不过凭你们这些人的实力。已经不会再被我视为对手。所以我倒是不想把你们斩尽杀绝。等我们武圣居一统武林的时候。你们仍然可以选择在我的武圣居内做一名普通的武师。到时我也会看在咱们多年的情份上。赏你们一口饭吃。”

面对着武平川的羞辱。毒龙帮的帮主许展堂哼了一声道:“武平川。我看是你把一切想得都过于的简单了吧。虽然你对付我们众人容易。但是你却不要忘记了。在江湖上还有另一支神秘的力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玄牝门的存在。我倒是真想听听你。你的武圣居要如何去对付他们呢。”

武平川听到他说出玄牝门这个名字。马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用手指着许展堂笑道:“若是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是差一点就忘记了。此次我來到明阳顶。有一件礼物是送给你们所有人的。”说着他朝着武圣居人群的后面一挥手道:“把狗贼给我带上來。”

时间不大。一个全身被绑着。并且已经被砍掉双手的人。被几个小喽啰推搡着走了过來。众位掌门人定睛瞧看。顿时就大惊失色。原來这个人就是玄牝门现在的当家人苍北芒。

武平川走到苍北芒的身边。伸出手來抓着苍北芒的头发。强迫着他把头抬起來。让各门派的掌门人看清楚。苍北芒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看得出來他的伤势非常的严重。

武平川冷笑了两声道:“各位。想必大家都沒有想到。就连玄牝门的当家人。也已经落到了我武平川的手里了吧。刚刚许展堂不是还说让我小心他们吗。我也是很想知道。以苍北芒现在的这副德行。我还需要怎么去小心他呢。”

谁也不会想到。武平川哪來的这么大本事。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第一时间更新把江湖上最难搞的玄牝门当家人。也抓住了。

苍北芒咬着牙道:“武平川。我知道你小子还舍不得杀我。因为在我临死之前。还要送给你一份大礼呢。”

武平川揪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脸冷笑着道:“虽然我非常想知道你为了保住性命。还会送给我些什么东西。不过只怕你已经沒有这个机会了。我之所以还沒有杀你。就是想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整个武林握在掌心里的。到时我会让你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苍北芒哼了一声道:“既然你对我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向你保证。等你的剑锋斩向我咽喉的时候。我一定想办法把大礼送到你的面前。”

武平川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就一言为定。看看到时候我会不会因为你的大礼。而心慈手软饶了你这条狗命。”

花锦楼众人心中沒有一个是服气的。不过此时的他们既然已经成为了武平川的阶下囚。固然也就失去了再与对方辩论的资本。并且就算是拼了命的据理力争。也会是徒劳无功的。

武平川面对着众位掌门人笑着道:“在我的身后。就是江湖上最后一群不怕死的人。他们异想天开的要再创天煞宫。与我们武圣居分庭抗礼。只是这个梦做得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我们武圣居也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今天在场的各位英雄都是见证。我这就带人攻上明阳顶。等我降服了天煞宫以后。武林就彻底的清净了。”

听了他的话。司空秋月开口道:“武总舵主。天煞宫的击鸣掌群音之力。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现在真的是很为你担心。等你带着人攻上明阳顶以后。还能不能再活着下來。”

武平川看了看司空秋月。脸上却在一瞬间变得不再那样的傲气。他呵呵一笑道:“司空教主。多谢您的提醒。我深知击鸣掌的威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知道他们手中金枪的本事。不过若是我沒有实足的把握能够胜得了他们。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跑到这里來丢脸。请您放心。尽管你与其他的门派掌门人一样。现在都是被我们的人捆绑着。但是你的结局必然会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要好得多。”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各位掌门人就更加的确定。这一次明阳顶的集会。表面上看是天煞宫对众人的要挟。可是背后却藏着武圣居和武尊堂更大的阴谋。可是从他的话中却沒有人明白。武平川为什么要对司空秋月说出这番话。

而司空秋月冷冷的笑了几声道:“我看武总舵主还是尽快把我杀了好一些。因为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怕你就永远不会得到安宁。”

面对着司空秋月的挑衅。武平云就好像沒听见一样。然后转回身去。把手臂搭在了唐秋雨的肩上道:“唐秋。现在咱们距离武林一统的梦想越來越近了。我看现在我们就登上明阳顶。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沒用的地方了。”

唐秋雨阴沉着脸道:“一切都听从武总舵的安排。”

武平川听罢哈哈的大笑。然后迈着大步。率先朝着明阳顶而进。身后的众人也都是紧紧的跟随。唐秋雨夹杂在人群当中。看上去极其的不明显。如果不仔细的分辨。很难知道他是与武平川同等级的势力当家人。

武圣居数千的人众。拉开大队开始缓慢的向明阳顶进发。山脚下只留下了二十几个小喽啰。看守着各位被捆结实了的掌门人。

武平川这样的安排并非是一时大意。因为现在唯一可以与武圣居和武尊堂抗衡的天煞宫。即将被踏平。所以他认为在如今的江湖之中。再也沒有人敢从他的手中把各门派的掌门人救走。

时间不大。被打晕过去了东门郎也逐渐的苏醒了过來。当他看到了事情的结果。也是显得毫无办法。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抬着头遥望明阳顶。每个人都想知道。天煞宫的人与两位仙界來客的打斗到底结束了沒有。而武平川在这个时候带着人对天煞宫发起急攻。到底会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收场。

这时花锦楼淡淡的说道:“今天这件事本以应该是武圣居和武尊堂联手搞出來的。可是为什么唐秋雨的脸上。却始终看不出一点的欢喜呢。莫非说就连武尊堂。也已经被武圣居的人控制住了吗。”

他的话一问出口。众人先是把目光投向了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随后又都怀着万分的不解。瞧向了司空秋月。司空秋月也明白。各位英雄都清楚她会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内幕。现在与所有的掌门人同为阶下囚的她。也很想找个机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來。

可是就在她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修罗门的掌门人欧阳忠烈却突然高声道:“司空教主。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是在这个时候。你也不必说出來。因为在下实在是不想听到。”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间对事态的进展。显露出如此的冷淡。

欧阳忠烈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道:“各位武林盟的英雄。难道你们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难道你们就沒有一个人心灰意冷的吗。不管武圣居今后会如何的残害天下。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去过问。若是我还能够活命。那就从此通出江湖。我宁愿寻一处僻野去种田。也不要再像这样活在世上。”

司空秋月轻声的问道:“欧阳掌门。您到底是怎么了。”

欧阳忠烈未说话以前。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來。他抬起头來望着天空。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说道:“刚刚各位英雄都看得清清楚楚。在跟随着武平川登上明阳顶的数千人众当中。有太多的人是出自于我们各大门派的弟子。可是他们。在见到我们这些人被人无故囚困之时。曾有一个人站出來。为自己的恩师。为当年自己学艺的门派说一句公道话的吗。如今的世道已经变得这样的冷漠。难道各位英雄还有兴趣知道关于武圣居或武尊堂的事吗。你们不觉得我们的存在是多余的吗。”

他的一席话。好像在众人已经结成冰的心里。又无情的波了一盘冷水。司空秋月她们所有的人听完。无不把头都深深的低了下去。心里是那样翻江倒海的难受。

欧阳忠烈说得完全沒错。在那些跟随着武平川登上明阳顶的人群当中。有太多这些位掌门人亲传的弟子。那些人曾经在各个门派内。学艺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他们身上的功夫。都是这些位掌门人一拳一脚教出來的。在他们今天辉煌的背后。流着门派师父们太多的汗水和心血。

可就算是这样。在看到各门派的掌门人都被武平川绑起來的时候。真的不曾有过一个人站出來。为自己的师父。为自己的门派说一句公道话。甚至连求情的人都沒有。

在这一瞬间。泪水几乎模糊了在场所有掌门人的眼睛。他们想起当年那些跟随在自己身边。认真学习打拳踢腿的孩子们。种种感伤都涌上了心头。

东门郎达拉着脑袋。此时的他已经再看不到剑魔的风采。他平静的说道:“欧阳掌门说得对。如果我们还能够活下去。那就彻底的远离江湖吧。这里不属于我们。也不再需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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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回 速逃

不管是青绿色的柏松。还是杂草丛中色彩斑斓的野花。这一刻在各门派掌门人的眼睛里。都变成了一色的灰暗。

欧阳忠烈的一番话。说得大家破碎了全部的梦想。沒有人再想去关心武圣居和天煞宫胜负的结果。所有的人都是低垂着头。暗然神伤。

只有那些提着刀剑。看守着各门派掌门人的武圣居小喽啰们。还是忍不住的瞧着明阳顶。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沒有注意到。有一条黑影正在以极快的速接。朝着这里接近。而极速跑來的这个人。就是雪剑门的当家人。人称一剑断恩仇的宋魁南。

宋魁南在明阳顶山崖的下面。抱着变成石头的段娇娘。真的是哭了好久。最后他意识到。就算是自己陪着段娇娘在这里变成一具尸骨。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个解救段娇娘的方法。

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刚刚与自己分离的各门派掌门人。宋魁南希望在这些武林的高人当中。能够有人知道如何才能解救段娇娘。

宋魁南生怕在这一段时间里。那些來自各门派的掌门人会四散而去。他不敢再耽搁时间。而是提着自己手中的宝剑。顺着原路疯了一样的向回跑。

等到他终于接近了与众人分开的地点。就远远的看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武林盟的各位英雄都被人绑了起來。并且还有二十几个手执刀剑的人在守卫着。

宋魁南虽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但是同为武林盟的好汉。他必然要出手前去解救。

他提着自己的宝剑。箭一般的冲了过去。那些武圣居的小喽啰们。当他们看到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已经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什么想要逃走之心的时候。也都放松了警惕。他们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明阳顶之上。

而宋魁南的身法。固然是这些小喽啰们不可比的。等到他冲到了切近。眨眼之间就放倒了四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听到了同伴死前的惨叫。这些人才回过神來。在不知道对手强弱的情况下。他们不由分说就把宋魁南困在了当中。

这时东门郎等人也都抬起头來瞧看。尽管刚刚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结成了冰。但是宋魁南的出现。还是让他们再一次看到了些许的希望。

宋魁南面对二十几个人的围攻全然不惧。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门派的掌门人尽快的救走。也好让这些英雄帮助自己想办法。把变成石的段娇娘救活回來。

宋魁南手中挥动着宝剑。二话沒说就使出了本门的急攻招式逆雪覆天。面对着剑圣的神技。武圣居的小喽啰们当然不是对手。

他们刚刚依仗着群胆向上一冲。眼前立刻就闪现出千万朵倒纵的雪片。还沒等他们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就有十几个人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这才知道对方的厉害。可是在宋魁南的剑下。以他们的身法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宋魁南像一头猛虎一样左冲右突。还不等逆雪覆天的招式用尽。二十几个看守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还來不及问些什么。就快速的用宝剑把绑缚着众位英雄的绳索斩断。东门郎抢步來到了宋魁南的近前。着急的问道:“宋掌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來。段女侠她人呢。”

当有人提到了段娇娘。宋魁南的心再一次缩紧了。他眼中含泪叹了口气道:“此事说來话长。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们众人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将你们绑在这里的。”

还等不到有人回答他的问话。司空秋月就着急的说道:“各位同道。这里实在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说完就拽着宋魁南的胳膊。顺着大路开向前急行。

各位掌门人也都施展出各自的轻身功法。拿出了最快的速度跟在她们的身后。宋魁南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此什么事。但是从司空秋月紧张的情绪当中。他也能够猜得出。如果不是万分的火急。众位英雄也不会显得这样的慌张。

这一些人一口气急行出二十几里的路。这才躲在了一处丛林之中歇上一会儿。东门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在确定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又一次着急的问道:“宋掌门。段女侠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宋魁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但是在这一刻。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颤抖着声音。把自己与段娇娘发现了苍北芒。而后苍北芒吐出妖丹将段娇娘变成了石头一事。详尽的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以后都大惊失色。谁也沒有想到。苍北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留着这样的一招。

花锦楼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刚刚苍北芒曾对武平川说。当他要斩杀掉自己的那一刻。自己会再送他一份大礼。只怕苍北芒体内的那颗妖丹。是一直准备要留给武平川的。”

宋魁南着急的问道:“怎么。莫你们也见到苍北芒了吗。难道是武平川将他害成了那个样子的吗。”

花锦楼点了点头道:“的确就是武平川抓住了苍北芒。不过我们都曾亲眼看到他把苍北芒带到了明阳顶之上。也许是苍北芒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所以武平川才会毫不客气的把他扔到了山崖下面。只可惜苍北芒并沒有被摔死。才会把祸水引到了段女侠的身上。”接着他又把众人被缚的经过。对宋魁南讲述了一遍。

宋魁南听完着急的问道:“正如各位所说的那样。我宋某人也是对这样的一个江湖心如死灰一般。不过娇娘的生死我却不能不管。大家快帮我想个办法。如何才能够救她一救啊。”

看着宋魁南着急的神情。东门郎众人都是低头不语。因为这些靠着真功夫闯江湖的人。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掉玄牝门的妖术。

最后。众人还是把目光都聚焦到了司空秋月的身上。希望知道一些真相的她。在这个时候能够帮上这个忙。

司空秋月叹了口气道:“既然是苍北芒的妖丹。把段女侠变成了石人。那么想要化解掉他的妖术。目前也只能去找玄牝门的两位尊者。看看他们是否有办法了。”

宋魁南听完狠狠的跺了一脚地面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娇娘就真的无人可救了。玄牝门的翻云尊者祖傲天。第一时间更新曾经在我与平云和娇娘留宿道观的时候。夜里偷袭过我们。当时他被平云制服。沒想到又被百目鬼要了去。现在想必已经死在百目塔之内了。而另一个覆雨尊者齐广路。一直都陪伴在苍北芒的身边。如今苍北芒都已经被武平川抓住。那么他自然也不会活命了。”

听了宋魁南的话。大家又一次感到绝望了。现在玄牝门的两位尊者和四位护法都已经身死。只怕就沒有人可以再化解苍北芒的妖法了。

司空秋月听完却走上前一步道:“宋掌门你先别着急。事情并不是像你所知道的那个样子。其实祖傲天并沒有死。而齐广路也一直都好好的活着。”

宋魁南睁大了眼睛瞧着司空秋月。他很难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其他的掌门人也都是被惊呆了。此时大家又再一次想从司空秋月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司空秋月继续说道:“宋掌门你有所不知。其实这整个的事件。都是武圣居预谋以久的。他们早就知道了天煞宫的事。只是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当武圣居知道天煞宫邀请了我们所有人到明阳顶。才有了进一步的行动。”

东门郎不解的问道:“司空教主。我们各个门派所收到的都是极其隐秘的信件。而这件事武圣居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司空秋月听到问话以后。再一次低下了头。然后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是我把这件事。暗中通知给了武圣居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之前大家只是在怀疑。司空秋月与那个头带斗笠的人之间的关系。而谁也不会想到。原來是这个容貌绝世的冷艳女人。无情的把整个武林盟都出卖了。

可是在这一刻。却沒有人再对司空秋月提出任何的质问。当她被那个头上带斗笠的人。狠狠的抽了三个耳光的时候。当她被武平川无情的捆绑住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明白。现在的司空秋月。再一次被逼成了为武林盟会的人。现在也只有她。能够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大家。

司空秋月本來会以为会受到众人无休无止的谴责。可是在她说话以后的这份宁静。是她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鼓足了勇气接着说道:“我们各门各派那些在明阳顶之下聚集的弟子们。其实也都是武圣居的人铲除掉的。”

罗汉堂的掌门人东方尚仁听完以后暴怒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真凶的身份。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冲回明阳顶去。与那些狗贼拼一个你死我活。”

司空秋月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道:“东方掌门不可以这样做。我们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众人商议过以后。再做决定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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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回 久远的阴谋

东门尚仁强忍着愤怒。把胸中的火气向下压了一压。可是紧紧握在他手中的那口罗汉刀。还在微微的发抖。

司空秋月接着说道:“正像刚刚宋掌门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确是把玄牝门的翻云尊者祖傲天交给了百目鬼。可是百目鬼却沒有真的把祖傲天处死。武圣居可以藐视天下的英雄。但是唯独对玄牝门心有余悸。不过最终还是让他们找到了苍北芒的致命弱点。苍北芒虽然手中握着全部玄牝门人众的性命。但是他却对手下之人从不以礼相待。只是靠着他的惑心仙咒强行要挟。百目鬼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成功的策反了祖傲天和齐广路。如果沒有玄牝门两个尊者的帮助。是绝对抓不住苍北芒的。”

东门郎听完点了点头道:“怪不得苍北芒会被砍断了双手。原來是为了防止他使用仙咒。把两位尊者逼入魔道。可是百目鬼一生都独來独往。他又与武圣居有什么关系呢。”

司空秋月道:“其实大家有所不知。百目鬼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了武圣居的当家人之一。并且他在武圣居中的身份。要比武平川更高。”

听了司空秋月的话。宋魁南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他心中暗道:“看來自己一直都在受着百目鬼的蒙骗。如果自己早就能够发现此人的破绽。何至于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东门郎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整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是武平川一手创建了武圣居。百目鬼怎么可能会高居在他之上呢。”

司空秋月无奈的说道:“其实这件事还要从数十年前说起。当年江湖中曾经有一个无恶不做的剑士。他就是被人们称为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在他横行于武林的那个年代。众人为了铲除他。就凑齐了巨金买通了武林中的第一杀手百目鬼。想要借百目鬼之手。把上官明道杀掉。”

东门郎点着头道:“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当年包括我在内。大家几乎是散尽了家财。凑了好大的一笔银子。才最终让百目鬼接下了这样的一笔买卖。”

司空秋月道:“百目鬼收了钱以后。就真的去找上官明道决斗。沒想到两个人在切磋武艺以后。对彼此的功夫都万分的钦佩。而百目鬼也首次破例。并沒有真的取走上官明道的性命。而是让他隐居起來。以躲避众人的追杀。”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当年的那个上官明道。真的可以说是独霸武林。以他的剑术而论。是如今的四大名剑遥不可及的。

东门郎更是走近了一步。惊讶的问道:“司空教主。上官明道果真沒有死吗。”

司空秋月点了点头道:“他不仅沒有死。第一时间更新而且还收了一个心爱的弟子。那我弟子的名字就叫做武平川。”

听到这番话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家很难去想像。武平川居然会是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的亲传弟子。

花锦楼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暴雨剑法如此的厉害。原來武平川是受到了上官明道的真传。”

司空秋月又说道:“所以在武圣居。真正的当家人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而在人前露面的武平川。也只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傀儡而已。当年武平川就是用武林集资买上官明道人头的钱。才创建了今天的武圣居。尽管他是上官明道的亲传弟子。但是如果想要自己当总舵主。只有等到上官明道和百目鬼双双死去的那一天了。”

东门郎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唐秋雨在武平川的面前会言听计从。并且总是显出一副极其无奈的嘴脸。他也一定是清楚的知道了上官明道和百目鬼的真实身份。所以也不敢以自己武尊堂的力量。再去与武圣居抗衡。”

司空秋月摇了摇头道:“东门掌门你说错了。别看武平川和唐秋雨他们。最近总是成双的出入。但是武尊堂已经不存在了。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曾经亲自去闯过武尊堂的总舵。并当着武尊堂所有人的面把唐秋雨制服。现在的唐秋雨。充其量算是武圣居下设一个堂口的堂主。所以他才会一直都沉着脸。”

这样的事实摆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都听得呆傻了。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一但让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联起手來。就再沒有做不到的事。并且现在武圣居已经几乎控制了整个武林。再想把它推翻。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这时东门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神色紧张的问道:“司空教主。莫非说刚刚仅用一招就将我击败的对手。就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的其中之一吗。”

司空秋月点了点头道:“沒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刚与你交手的。就是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而与花掌门交手的。就是武林之中永远排名第一的冷血杀手百目鬼。”

尽管之前的打斗已经过去了好一会。但是当东门郎和花锦楼明确的知道对手身份的时候。头上还是流出了冷汗。他们两个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刚刚的一幕的确是很险。并且之前所有的不服气。也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宋魁南问道:“司空教主。曾经有两个年轻人找到平云。送上了玄牝门两位护法的人头。其中一个人名叫李胜。另一个人名叫赵川。你可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吗。”

司空秋月道:“李胜和赵川是武平川的亲师弟。他们三个人都是上官明道的弟子。那两从个人虽然还很年轻。但是一直跟随着上官明道长大的他们。功夫却已经不在武平川之下了。不过玄牝门两位护法的人头。却不是他们斩下來的。而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为了验证一下祖傲天和齐广路对自己的忠心。让他们两个人亲自出手。斩杀了丁柄坤和邢忠魂两个人。”

宋魁南虽然从來也沒有和上官明道交过手。但是想起了李胜和赵川破解了自己雪域倾城的一幕。再想想上官明道本人。还是让他觉得有一丝的胆寒。

东门郎望着明阳顶的方向道:“不管是武圣居还是天煞宫。都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整个天下的安危。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两方面斗得怎么样了。若是能够两败俱伤就再好不过了。”

司空秋月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如果武圣居沒有实足的把握。也不可能去围攻明阳顶。”

东门郎惊奇的问道:“天煞宫的击鸣掌和金枪术。都是不可多得的绝学。难道说武圣居真的有办法克制住他们吗。”

司空秋月道:“东门掌门。难道你忘记了吗。如今玄牝门的翻云尊者祖傲天。也成了武圣居的人。他的水镜照影妖法。不就正是击鸣掌的劲敌吗。无需旁人。祖傲天自己就可以对付得了击鸣掌的群音震荡。在整个武林当中。除了武少侠以外。只怕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破解水镜照影妖术的人了。”

她的话让众人再一次勾起了对武平云的思念。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如果武平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等到他悲冥神剑亮出的那一刻。不管是何方的神圣。只怕都会沒有商量的让开一条路來。

司空秋月接着说道:“而上官明道的剑术。绝对不在金枪术之下。何况还有一个百目鬼在场。那百目鬼不仅自身的功夫超凡入圣。并且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一种神技。名叫问心决。刚刚在他与花掌门打斗的时候。我想各位已经看得明白。只要是他暗中使用问心决。就可以知道任何人下一步的想法。所以与他打斗的人。就像是右手拿着宝剑去砍自己的左手。永远都是沒有办法成功的。如果不是这样。祖傲天和齐广路两个人。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

宋魁南悲伤的问道:“照这样说來。那个百目鬼岂不是已经无人可敌了吗。那么为何当初他又要假意与平云交为朋友呢。”

司空秋月道:“武少侠拥有青铜不坏之身。这一点天下之人都知道。就算是百目鬼能够洞穿武少侠的一切想法。也绝对伤不到他。所以他才会先武少侠稳住。如果不是武少侠出了事。武圣居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跳出來与整个武林为敌。而现在。就算是我们能够合力击败上官明道。也绝对伤不到百目鬼。只要我们心中的意念一动。他就会提前知道。就算是吉泰然在世。也最多与他打个平手罢了。”

现在众人的心里都在暗自想着武圣居的实力。他们不仅有上官明道和百目鬼那样顶尖的高人。并且还有功夫都不在各位掌门人之下的。武平川师兄弟三人。而玄牝门的两位尊者。也在武圣居助纣为虐。更何况唐秋雨的原有势力。也被武圣居所垄断。这样的一个强敌。让各门派的掌门人单单是想一想。也会觉得除之无力。

司空秋月在众人的沉默中再次开口道:“我知道大家一直都在狐疑着。我与那个头带斗笠之人的关系。既然他已经弃我而去。那么我就再也不会顾及这份感情了。那个无情的抽了我三巴掌的人。就是上官明道。本來我与他曾是一对一直也沒有公开的恋人。并且他也亲口答应过我。等到他把整个武林平定了。就会把全部的势力交给武平川。到时他就会带着我远离江湖。过平凡人的生活。”

司空秋月说着说着。不由得再一次泪流满面。众人看着她伤心的神情。也懂得她的苦衷。尽管她之前曾出卖过在场的所有人。但是在这一刻。大家对她已经再也沒有什么埋怨。每一个人都清楚。在沒有武平云的日子里。就算武林盟之中沒有通敌之人。众人也不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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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回 冷嫦娥魂散

司空秋月想到了自己的伤心处。哽咽着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他有意安排让我留在明阳顶之上。我也武少侠之间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而我与他之间数载的感情。也不会因此而断送。”

在场的人都明白。对于一个女人來说。名节意味着什么。司空秋月敢于在众人的面前袒露心声。完全可以看到她现在对武林盟的信赖。

现在大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武平川只对司空秋月一个人说起话來不敢狂傲。因为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司空秋月算得上是他的师娘。

就在大家准备对司空秋月说上几句安慰的话时。谁也沒有想到。突然有人高声笑道:“你的话说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也应该现身了。”

此时的众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在这个声音发出來以后。大家赶忙提着兵器四周瞧看。只见从林间突然走出了太多的人。把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围在了中间。而刚刚高声说话的人。正是武圣居名义上的总舵主武平川。

司空秋月马上止住了悲声。她看着武平川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还不等武平川说话。站在他身旁的李胜便嘿嘿一笑道:“宋魁南。你真的以为当初我们只是想送给你和段娇娘两柄宝剑那么简单吗。在你手中提着的宝剑上面。有祖傲天尊者附在上面的玄牝门金牌。所以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们都能够轻松的把你找到。”

宋魁南听完。狠狠的把宝剑丢在了一旁。然后指着李胜道:“沒想到你们会如此的卑鄙。居然会用这种手段來跟踪我。”

武平川冷笑了几声道“如果不是玄牝门金牌所指引。我又怎么知道你与段娇娘身在明阳顶山崖之下呢。如果我们不知道你们在那里。又为何要把苍北芒丢下去呢。如果我猜得沒错。段娇娘之所以不在你的身边。就是因为她此时已经变成一尊石像了吧。”

武林盟的人听完这才明白。原來对于苍北芒的伎俩。武平川早就有了防范。他之所以要把苍北芒一直带在身边。就是想利用苍北芒。用他的性命。再次击败一个自己的劲敌。

宋魁南被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也只能是去送死的。

武平川随后又笑着道:“其实我就是有意在给你们留着时间。好让司空教主把真相让你们知道。因为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的事。我也就再也用不着瞒着你们了。不过我此次前來找你们。还带來了几位新朋友。我现在就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的话音一落。从人群的背后又走过來两个人。而武林盟的人一看。就更为震惊了。

武平川高声道:“这二位就是之前天煞宫的当家人。柳悟天和汪小婷。而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我身边的两名护卫。沒想到我们在登上明阳顶以后。与他们二人的谈话甚是投机。所以他们心甘情愿的将天煞宫解散。加入到了我们的武圣居之中。只是可惜战疾与斗越两个人之前就战败而逃了。如果能够让我遇见他们二人。说不定他们也会一直加入到我们武圣居來。”

武平川的话是那样说的。不过武林盟的人从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表情上看。也知道他们加入到武圣居是被逼无奈。第一时间更新因为他们的脸色都与唐秋雨一样的难看。尽管沒有人知道明阳顶上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一场争斗。但是大家都猜得到。击鸣掌和金枪术。一定是最终落得大败。否则柳悟天和汪小婷也不会屈服。

这时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也走上前來。他们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又除去了面部的青纱。

百目鬼呵呵一笑道:“既然已经沒有人再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我们兄弟也就只好以真面目视人了。”

东门郎望着上官明道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來。虽然在他听了司空秋月的话以后。对上官明道沒有死这件事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一个真实的独剑霸乾坤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他吃惊非小。

上官明道瞧了瞧东门郎。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了老朋友。莫非说连你也不认得我了吗。”

东门郎缓了缓精神。带着满脸的怒气哼了一声道:“上官明道。扒了你的皮。我认得你的骨头。恨只恨那个毫无信用的百目鬼。在拿了我们众人的钱以后。居然还会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百目鬼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东门郎你这句话说得不够绝对。虽然独剑霸乾坤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至少我也让他消失在武林之中数十年之久。难道这也算是我沒有信誉吗。怪只怪你们这些人本事平平。上官明道已经给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你们中间仍然沒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哎。真是可惜了我们的一片苦心。你们怎么就是不懂得什么叫进取呢。”

面对着百目鬼对自己的无理挖苦。东门郎是那样的无可奈何。他沒有勇气再次与上官明道动手。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连人家的边儿都沾不着。

上官明道冷着脸道:“各位朋友。之前我徒平川已经与各位说得清楚明白。如果你们不嫌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么武圣居就是各位以后的家。现在中原武林之中再也不会有什么纷争。这样难道不好吗。东门郎。念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份上。我真心的劝你一句。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只要你像唐秋雨和柳悟天一样。点个头答应顺从了我。那么今天大家一样可以做兄弟。”

他的话说完。司空秋月突然暴怒道:“上官明道你给我闭嘴。你难道还想再欺骗我一次吗。可怜我守身如玉苦苦等了你数年之久。而你却一点不念旧情。像你这样的无情无义之辈。还有什么脸面说出这番话。难道你认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

在上官明道与司空秋月对视的目光中。第一时间更新好像有两团越烧越旺的火焰。把两个人胸中的怒气全部都点燃了。也许换一个场合。她们就能够换一种方式去谈话。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两个人却彼此之间谁也不肯让步。

可是谁也沒有想到。就在司空秋月刚刚把话说完的一刹那。她突然啊的一声惨叫。随后仰面摔倒在了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谁也沒有想到。在上官明道的面前。居然会有人在沒有请示他之前。就突然出手。

大家定睛瞧看。原來在司空秋月的身前。插着一枚挥手断阴阳唐秋雨专属的葬镖。尽管大家都对司空秋月的生死非常的牵挂。但是当太多的人确定她已经被葬镖击中。第一时间更新就知道除非武平云还活着。并且能够再深入地穴一次。否则就再也沒有人能够救得了她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把目光快速的投向了唐秋雨。只见唐秋雨站在上官明道的身后好一阵冷笑道:“我乃是堂堂武尊堂的总舵主。沒想到却被你们逼迫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知道。凭着我的力量。万难再找回昔日的辉煌。等你们利用完我以后。就会毫不客气的把我杀掉。那么既然是死。我也要像苍北芒一样。在我闭上眼睛之前。在你的心里面种下一颗痛苦的种子。”

上官明道圆睁着二目。露出了他隐藏了多年的凶神面孔道:“唐秋雨小儿。你找死。”

唐秋雨哈哈的一阵狂笑道:“上官明道。现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心里还一直都深深的爱着冷嫦娥。你只是放不下武平云强行与她交欢的事实。才会表面上对她冷若冰霜。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一切。我要你永远记得。打别人一拳。就要防备人家一脚。你强行占据了我的武尊堂。我也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看來唐秋雨这一次的出手。绝对不会是偶然的。他一直都在寻找着动手的机会和将要被自己杀死的对象。当他确认司空秋月将会成为上官明道心中挥之不去的痛时。才拼了性命做出了这个选择。

在这一刻。唐秋雨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多日不见的真心笑容。好像在打击中司空秋月的一瞬间。他把自己内心深处的全部压力。都统统的抛给了上官明道一样。

唐秋雨微笑着哼了一声道:“上官明道。我这就去地穴之中找到司空秋月的魂魄。我也要强行的与她交欢万次不止。若是你真的爱她。那就一直追着我到地穴中去。”说罢双手狠狠的拍向了自己的腰间。

在他腰间别着的数支葬镖。一瞬间就无情的刺破了他的皮肉。接着唐秋雨顿时魂魄皆散。倒身死在了上官明道的面前。

上官明道看罢啊的一声狂吼。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苦心筹备了数十年的计划。会出现让自己如此悲痛的漏洞。

可是看到上官明道悲痛欲绝的样子。在数千的人众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已经暗自的乐开了花。

上官明道转回身去。怒目瞧着百目鬼喝问道:“老怪。你本应该早就知道唐秋雨的心思。为何你沒有出手阻止。”

百目鬼冷冷的瞧着他道:“欲成大事者。岂能一生都执着在一个女流之辈的身上。莫说我之前并沒有探测唐秋雨的心声。就算是我预先知道了此事。也绝不会出手阻拦。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为了武林一统的大业。而舍弃掉一个妇人。难道你真的会因为冷嫦娥的死。而和我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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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回 又见冰莲

百目鬼的话让上官明道愤怒至极。他咬着牙瞪着眼睛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老怪你可要知道。刚刚被唐秋雨小儿打死的人。是跟随了我多年的冷嫦娥。”

百目鬼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道:“独剑霸乾坤。难道你还想在天下的英雄面前。说一说你与冷嫦娥背后的恩爱吗。就算死的是她为能怎么样。我自己孤独的过了一生。我觉得也不是很寂寞。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就捡一支葬镖來。让自己也跟着她一起去就罢了。”

如果是换了旁人说出这些话。上官明道马上就会拧下他的脑袋。但是在百目鬼的面前。他还是会收敛一点自己的兽性。第一时间更新他沒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长叹了一声。随后分开人群。自己一个人朝着远方走去。

百目鬼盯着他的背景笑了笑。接着转回头对武平川道:“平川。我去看一看你的师父。而武林盟会的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妥善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武平川赶忙拱手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师父和您对我的厚望。”

百目鬼看着武平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人群。跟在上官明道的身后一同离开了。

等他们二人都已经走远。武平川便看着武林盟的众人哈哈一笑。从他无比得意的神色中。感觉好像又找回了武圣居总舵主的那份自信。

可是东门郎众人心里清楚。就算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不在场。武林盟也不是武圣居的对手。更何况武圣居又有了天煞宫的加盟。实力就更不容小视了。

武平川道:“各位朋友。现在中原武林这个词。完全可以用武圣居三个字所替代了。因为武林之中所有的一切。无不在我们武圣居的掌控之中。我想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也应该能够想明白。我只想再问你们一次。是想继续做武圣居的敌人。还是从现在开始。做武圣居的朋友呢。”

东门郎听完朗声大笑道:“武平川。休要在人前尽把漂亮的话说出來。你我彼此之间早已是心知肚明。我们武林盟会的人哪怕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一样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是绝对不会心安的。人生区区的几十年而已。到头來终究会落得一死。那我就为了让有一份心安。这就把性命送给你。也免得日后我们相见之时。互相看着都不舒服。”说着老英雄啪的一声就把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武林盟的众人一看。赶忙上前将他手中的剑把紧紧的抓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宋魁南两只眼睛里含着泪道:“老哥哥。您这是要干什么。就算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也总得和武圣居的人拼一下。”

东门郎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你我弟兄的心里都清楚。凭着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不武圣居的对手。我们又何必再找丢人现眼呢。”

他的话说完。东方尚仁高声道:“剑魔老哥哥之言甚合我意。如今各门各派已经是空有虚名无有其实。那么我们这些掌门人活在世上也是无用。那倒不如大家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人说说话。”说着他也把罗汉刀举了起來。照着自己的脖子上就砍了下去。第一时间更新

花锦楼伸手将他的刀把握住。说什么也不让他把刀落下去。这样一來。武林盟这边就乱成了一团。有些人在劝说着东门郎。还有一些人在和东方尚仁夺着刀。

武平川看罢笑道:“你们自己玩得真热闹啊。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留着这条性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沒有人再去听武平川的风凉话。武林盟众人的意见虽然有着分歧。但是也只不过存在于是自刎还是与仇人一搏之间。并沒有归顺武圣居的心愿。

就在这时。在人群的外面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來道:“武林盟会的众人且慢动手。今天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们。”

话音一落。从人群的背后走进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出现。让武平川顿时就傻了眼。接着他激动得差点哭出來。并高声的说道:“冰莲。真的是你吗。”

当宋魁南听到了从武平川的口中说出冰莲两个字的时候。马上抬起头來瞧向了那个女人。因为之前武平云已经对他说得清楚。武平川最深爱的女人郁冰莲。早就是一个死人。而幻化成郁冰莲模样出现的。也仅仅是那条飞天渡的劫蚺蛇而已。

宋魁南心中暗道:“平云不是说郁冰莲已经死了吗。不是说那条蚺蛇在进入到地穴以后。第一时间更新被六字禅师收服了吗。那么这个女人又会是什么幻化出來的呢。”

郁冰莲的出现。让武林盟会的人也安静了下來。大家都想要看一看。这个女人说不会有人再伤害武林盟的人。那么她到底会为在场的众人做些什么。

郁冰莲冷冷的瞧了瞧武平川道:“我并不是你的冰莲。你的冰莲也早就死去了。我只不过是借用了她的模样而已。”

武平川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就是我的冰莲。我是一定不会认错的。”

郁冰莲无奈的笑了笑道:“那好。既然你认为自己看得很清楚。第一时间更新那就再仔细的看一看我到底是谁。”说着身形转动。刹那间她容貌和身上的衣物就全变了。当她再次面对着武平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苍北芒的模样。

武平川被惊得倒退出了数步。然后惊恐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的笑了笑。接着又一次转身。变回了郁冰莲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别再误认为我是郁冰莲就可以了。我之所以会幻化成郁冰莲的模样。就是因为我喜欢以这个样子出现。而我若是想变成其他人的模样。我一样可以办得到。”

看到这样的一幕。第一时间更新宋魁南的心里开始紧张了起來。他暗自想道:“难道说六字禅师沒有能力再束缚那条蚺蛇。真的让它从地穴之中逃脱了吗。可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郁冰莲看着武平川被惊呆了的样子。平和的说道:“在我走进人群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今天我來到这里不为别的事。只为带武林盟的众位英雄们离开。不知道武平川你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呢。”

武平川虽然是害怕。但毕竟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千人众的支持。他稳了稳心神道:“如果你是我的冰莲。那么我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或许会答应你的请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你偏偏不是她。所以想让我放人。只怕也沒有你想得那样简单。”

郁冰莲回视着武平川。很是好奇的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來阻止我呢。”

她的话说完。李胜唰的一声就抽出了腰中的软剑。他用手点指着郁冰莲高声喝道:“哪里來的妖女。居然敢在我们武圣居众人的眼皮底下装神弄鬼。快快现出你的真身。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

郁冰莲根本就沒去瞧一眼李胜。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武平川。在李胜说完话以后。她冷笑了几声道:“武平川。难道你是想用他手中的宝剑。來阻止我今天的行动吗。”

看到自己的师弟提剑说话。武平川把腰杆一挺。高声道:“是又如何。你若是想救走武林盟的人。那就先得过了他手中宝剑这一关。”

他的话音一落。李胜纵身挺剑而出。口中道:“不必和她废话。让我先斩了此妖女再说。”

郁冰莲看着宝剑向自己刺了过來。显得不慌不忙。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变化。尽管李胜的出手极快。但是郁冰莲就像百目鬼那样。极其轻易的就躲了过去。好像她也有看穿人心思的能力。

而李胜甚至都沒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脚步。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这个女人的身法要比自己快得多。

现在武林盟的众人也都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妖女。想要把众人救走的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李胜眨眼之间就唰唰唰连续几剑刺出。可是对郁冰莲完全够不成威胁。她的身体在李胜的剑锋中游走。而一双眼睛却始终都在盯着武平川。

李胜接着又是几剑刺出。郁冰莲在闪躲的同时笑着道:“武平川。看來凭着你这位师弟的本事。还不足以完成你要阻止我的心愿。我看不如你们师兄弟三个人一起上來吧。”

她的话说完。赵川高声喝道:“妖女。杀你何需师兄亲自出手。有我们兄弟二人就够了。”说着也是提剑而进。与李胜两个人合力齐斗郁冰莲。

李胜和赵川连手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宋魁南的心中最为有数。当初就是这两兄弟连手。破解了雪剑门的保命绝学雪域倾城。当宋魁南再次看到两把软剑齐舞之时。的确也是暗中替郁冰莲捏了一把汗。

这兄弟两个人现在都深知郁冰莲的厉害。但是在众人的面前。他们身为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的亲弟子。还是不想丢这个脸。所以他们也是尽了全力。在把手中的宝剑递出。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在郁冰莲沒有还招的情况下。哪怕是两把软剑其中的一把。刺破了她的衣服。也算是兄弟二人大获全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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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回 调兵遣将

当武林之中再也沒有武圣居的对手。李胜和赵川就沒有必要再隐瞒自己的功夫。也沒有必要怕武林盟的人看清自己剑法的路数。现在兄弟二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凭着两把宝剑的招式。能够对郁冰莲够成威胁。好让天下的英雄瞧瞧。上官明道的弟子绝非是浪得虚名。

在中原武林四大名剑的面前。双剑抵敌郁冰莲的兄弟二人。功夫的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包括武平川在内。也不得不暗中对两位师弟的剑术深深的佩服。

不过郁冰莲仍然是那样。面不改色的在剑锋之间游走。她的一切动作。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轻盈。尽管她一直也沒有还招。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明白。凭着李胜和赵川两个人的能力。的确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李胜和赵川的动作都非常快。眨眼间他们已经与郁冰莲纠缠了二十余个回合。但是仍然沒有办法伤到对手。

看到了这个情况。武平川不得不伸手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剑。一直执掌着武圣居的他。已经有很多年沒有再与谁亲手打斗过了。他心中暗道:“难道今天真的要我们师兄弟三个人去围攻她吗。”

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从武圣居的人群当中走出來一个人道:“区区小事何须您亲自动手。我看还是让两位少侠先退下來。由我上前与此妖女斗上一斗吧。”

武平川回过头來一看。原來说话的正是前玄牝门覆雨尊者齐广路。武平川哈哈一笑。并收起了自己的宝剑道:“如果齐护法亲自出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齐广路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喊道:“二位少侠请住手。在下想要会斗一下此妖女。望二位少侠能够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

李胜和赵川听完。马上转回头去。四双眼睛对齐广路怒目而视。赵川更是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一边回话道:“现在胜负未分。你如何就让我们兄弟撤回去。莫非你认为我们二人联手。也不是这个妖女的对手吗。难道你想证明玄牝门的妖术。要在我们兄弟的剑法之上吗。”

齐广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二位少侠。我齐某人绝无此意。既然二位少侠不愿意收手。那我就在这里观战好了。”说完抱着自己的一对双刀。站在那里再也不说话了。

武平川听完真是恨透了两个师弟。他心中暗道:“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莫说是你们两个人。就算是我一同上去。也绝对沒有可能伤到郁冰莲。你们在沒有大败之前退下來。也不算丢人。如果等到郁冰莲还招之时。我看你们的面子还要往哪里放。”

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不能出言训斥两个师弟。他们三个人虽然是师兄弟的关系。可是在李胜和赵川拜在上官明道门下的时候。武平川已经是武圣居的总舵主了。所以彼此之间见面时都会以师兄弟相称。但是却缺少同门学艺的真挚情感。

赵川在喝退了齐广路以后。和李胜两个人剑术加紧。想要在众人的面前挽回一些颜面。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能是让他们自己不断的增加着自身的疲劳。

转眼间三个人缠斗了将近四十个回合。额头上已经流出汗水的李胜和赵川两个人。仍然拿不出能够制服郁冰莲的办法。

郁冰莲一边闪躲着他们两个人的剑锋。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武平川。如果你再也不会派人前來助战。那么等到我们三个人胜负已分。我带走武林盟各位英雄的时候。也就请你别再反悔了。”

武平川心中着急。百目鬼临走之前对他说得清楚。让他把武林盟的事解决好。如果自己私自就将人放走。等到上官明道和百目鬼回來。就免不得要被无情的训斥。

想到这里。他也再顾不得两个师弟的情面。武平川高声道:“我们武圣居之中藏龙卧虎。有多少能人勇士岂是你能够预知的吗。”说完他转回身去。瞧了瞧齐广路道:“齐尊者。不必去听我的师弟说些什么。你这就前去与他们二人合力擒住此妖女。”

齐广路身为前玄牝门的覆雨尊者。在江湖上也是极有身份的。在无故被小辈赵川呵斥了以后。他本不想再去插手这件事。但是武平川说的话。还是让他无法拒绝。于是他提着手中的双刀。纵身加入了战团。

齐广路被江湖上的人们称为鬼刃。因为沒有人知道他手中双刀的真实走向。他不仅刀法惊奇。并且双刀之中还暗藏着自身的精气。当他使用双刀之时。他的精气也会幻化成数把无形的刀锋。伴随在手中双刀的左右。

在他与旁人打斗的时候。一般的人只会躲闪他手中的明刀。却往往被无形中的暗刀所伤。所以齐广路才会有了鬼刃这个名号。说的就是他的刀法虚实难测。

齐广路挥动着双刀扑了过去。口中高声喊道:“二位少侠。武舵主有令。让我上前围攻此妖女。所以我也就只好得罪了。”

当齐广路真的加入到了打斗。李胜和赵川也只好退了下來。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在齐广路两把明刃的周围。不知道还暗藏着多少无形的暗锋。一但齐广路发起疯來。只怕就会伤到他们。

李胜退到了武平川的身边喘着气道:“师兄。干嘛非要让外人插手呢。就算是我们兄弟拿不下这个妖女。我看她也沒胆子伤了独剑霸乾坤的弟子。”

武平川听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喝道:“你们难道看不出來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算是我们三兄弟连手。也绝对不是此妖女一个人的敌手。少要再继续胡言。赶快退到一旁去。”

不管怎么说武平川也是李胜的亲师兄。所以就算是他们心有不满。也不能出言顶撞。于是两个人收起了软剑。沉着脸站在了武平川的身后。

此时齐广路的双刀已经逼近了郁冰莲。而就在齐广路挥动双刀向前挺进的时候。郁冰莲就是微微的一笑。然后开口说道:“见刀非刀。无形有刃。虚实难测。真假难辩。看來你还有些道行。”

齐广路听得真真切切。这番话让他还未到郁冰莲的身前。就已经心虚了几分。他心中暗自想道:“莫非说这个女人能够看得见我的鬼刃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算把我活活的累死。也难以伤到她的分毫。”

虽然他的心中早就沒有了把握。但是既然已经挥刀冲了过來。就沒有不打便退的道理。齐广路硬着头皮将双刀挥出。想要验证一下。郁冰莲是否真的看得见自己的暗锋。

唰唰唰的几刀下去。齐广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郁冰莲的对手。自己的明刀和暗刃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完全都暴露无疑。

郁冰莲还是那样轻盈的移动着身体。在躲避着齐广路的刀锋之时。她平和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绝非是我的对手。那又何必再继续浪费时间呢。”

这句话一出口。齐广路头上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來。他心中暗道:“莫非这个妖女也有百目鬼的本事。能够洞察我的心事吗。”

这时就见郁冰莲在移动中笑了笑道:“沒错。就是这样的。”

尽管旁人都不明白郁冰莲在说些什么。但是齐广路却是深知。她是在和自己的心灵对话。齐广路倒身后纵。接着收起了自己的双刀道:“在下领教了。”说罢转身回到了武平川的身旁。

武平川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但是齐广路和郁冰莲之间的打斗。他还是一点不差的看在眼里。武平川知道。以齐广路的鬼刃。也难以伤到郁冰莲。随后他转回身去。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后的祖傲天道:“尊者。现在天下归一武林大统。今后若是想再寻到对手打斗。只怕也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了。而你就不想在众人的面前。再次展现一下你无人可极的本领吗。”

祖傲天听罢心头一紧。他明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妖女的对手。但是武平川开口。他还是不得不站出來。

死去的司空秋月说得完全沒错。刚刚在明阳顶之上。正是祖傲天的水镜照影心法。彻底的震住了天煞宫的人。在祖傲天的面前。不管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击鸣雷暴。还是众弟子们的万击争鸣。都会在发招的一刹那被祖傲天效仿。并且会毫不客气把鸣音和暗波递回去。可是这一战下來。已经耗费了祖傲天的大量精气。如果天煞宫的人知道祖傲天的精气有耗尽的时候。只要他们坚持下來。只怕到最后也不会轻易的败北。

祖傲天哈哈一笑道:“还是武舵主了解我的心意。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此妖女会用什么样的妖术。破解了我的心法。”

武平川点了点头道:“希望祖尊者能够把握好这个机会。把咱们武圣居的脸面争回來。”

祖傲天道:“请武舵主放心。在下必然会竭尽全力。尽量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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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回 毫不费力

祖傲天迈步走出了人群。他先是十分友善的朝着郁冰莲笑了笑。而后拱手施礼道:“这位朋友。在姓祖名傲天。今日有幸能与你过几招。真是感觉到万分的荣幸。希望接下來在我们的打斗中。你能够多多的手下留情。”

郁冰莲呵呵一笑道:“祖傲天。你不认为你的这番客套话说得有些多余吗。刚刚已经有三个人与我动过手。我根本就是只避不击。是他们自己知道绝非我的敌手。才主动退了回去。而你也不必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如果我真的想要杀掉你。也会提前通知你。让你有足够心理准备的。”

祖傲天听完脸色刚一变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听见后面李胜喊道:“祖尊者还不快快动手。你这样磨蹭來磨蹭去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话一出口。祖傲天的脸就更红了。就连武林盟的各位英雄也沒有想到。李胜和赵川两个年轻的小辈。对玄牝门的两位尊者说起话來会这样的不客气。

其实沒有人不明白。祖傲天和齐广路所惧怕的。无非就是百目鬼一个人而已。就算是李胜和赵川的师父上官明道。也无法对此二人够成威胁。而当初两位尊者之所以会背叛了苍北芒。也是出于无奈。若不是苍北芒用惑心仙咒苦苦的相逼。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投到武圣居的门下。

祖傲天苦笑了一下。然后暗自把体内的精气散到了全身。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他摇身一变。唰的一下幻化成了另一个郁冰莲。

只见此时的祖傲天也是娇滴滴的站在那里。对着面前的郁冰莲微笑着说道:“请您出招吧。”

当郁冰莲看到了面前的另一个自己。点了点头道:“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世间的凡夫俗子。也能够有这般的本事。不过你的功夫也只不过是水中之月。镜之中花。虽是同形。却终不成器。凭你的雕虫小技。怎么敢在我的面前卖弄呢。”

祖傲天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冷汗就顺着额角流了出來。他心中暗道:“原來我的水镜照影心法。也逃不过她的一双火眼。就像刚刚齐广路的鬼刃一样。既然郁冰莲已经熟知了我们的心法。那么再斗下去也终究是输。”

可是他刚刚有了这个想法。郁冰莲就突然幻化成了武平川的模样。祖傲天此时的水镜照影心法已经使出。他还來不及收招。就跟随着郁冰莲同时幻化。

而郁冰莲沒有半点的停歇。她摇身再次幻化。又变成了李胜。接着又化作了赵川。就这样。郁冰莲一口气幻化出了数十个人的模样。祖傲天就好像是摆在郁冰莲面前的一面镜子一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只能在原地不停的效仿着对手的变化。

当郁冰莲最后又变回了自己。终于停下來的时候。祖傲天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口中喘着粗气。满脸的热汗不停的流着。一颗心也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他赶紧把体内紧存的一丝精气回收。瞬间就变回了自己本來的模样。

在场的众人都十分不解的瞧着他。大家都不明白。两个人只不过是面对面的变化了多时。郁冰莲也并沒有伤害到祖傲天。为什么就会把祖傲天累成这样了呢。

与祖傲天同在玄牝门的齐广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深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齐广路心中暗道:“祖傲天在使出水镜照影心法以后。沒想到会反而受到了郁冰莲的牵制。她那一套不停歇的幻化。就是在有意消耗祖傲天体内储存的精气。虽然现在祖傲天的精气尚未完全耗尽。但是只怕也所剩无几了。”

宋魁南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就联想到了祖傲天夜探道观的事。现在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祖傲天。也验证了宋魁南的想法。若不是有天煞宫的人与武平川同行。此时他真想一声高喊。让武林盟的众位英雄借着这个机会冲出去。

可是宋魁南并不知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所担心的天煞宫众人。此时也成为了武平川的巨大威胁。

在祖傲天瘫软在地上的那一刻。武平川马上就意识到。在武圣居的数千人众当中。唯一能够遏制住天煞宫击鸣掌的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如果在这个时候。柳悟天和汪小婷一但闹将起來。后果就是相当严重的。

武平川的心在极速的跳动。这许多年以來。他从來都沒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随后他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可是却沒敢回过头去看一眼天煞宫众人的表情。只是低声说道:“齐尊者。快将祖尊者扶回來。”

李胜和赵川两个人并沒有考虑那么多。但是看到师兄提剑在手。都以为武平川要亲自与妖女一战。于是他们也都再一次亮出了腰中的软剑。准备随时冲过去。与师兄并肩而战。

而郁冰莲在累倒了祖傲天以后。笑呵呵的瞧着他道:“在我们沒有动手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你的功夫只不过是水中有月。镜中有花。虽是同形。却终不成器。我如此明白的指点你。你却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与我一决。现在你体内的精气所剩无几。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祖傲天听得真真切切。他已经完全的服气了。第一时间更新沒想到这个妖女不仅看穿了自己的心法。就连玄牝门依靠精气幻化的本事。她也是一清二楚。

这时齐广路已经迈步走上了前去。正当他要把腰弯下。把坐在地面上的祖傲天扶起來的时候。沒想到郁冰莲却突然把脸一沉。厉声喝道:“住手。从现在开始。祖傲天就是我的人。若是沒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带他离开。”

这些话把齐广路吓了一跳。他呆傻的站在那里。并且回过头去瞧了瞧武平川。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只见武平川此时的脸铁青一般。神色之中有愤怒也有恐惧。

武平川心中暗道:“如果自己的师父和百目鬼再不出现。第一时间更新只怕武圣居來之不易的胜利。转眼之间就会付诸东流。”

郁冰莲瞧了瞧武平川道:“武舵主。你不是说过武圣居可以代表整个武林道吗。我看你的话说得有些为时过早了吧。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天煞宫之所以会臣服于你的武圣居。完全是因为祖傲天的存在。如今你手下能够克制得住击鸣掌唯一的人。已经精气耗尽。若是现在天煞宫的众人闹起來。你又将如何收场呢。”

武平川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这些话也是他自己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但是却沒有想到。郁冰莲会在这一刻把真相揭穿。

李胜和赵川两个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在祖傲天倒下的一瞬间。武平川会把宝剑提在手里。李胜转回头來瞧了瞧柳悟天。然后试探性的说道:“如今我们武圣居遭遇了强敌。正是需要你们击鸣掌发威的时候。不知道二位能否带着天煞宫的众弟子。上前与此妖女一决高下呢。”

还不等柳悟天说什么。武平川便高声喝道:“李胜你给我住口。既然我们武圣居已经输了。那又何必非要逼着柳兄弟出手呢。”

李胜听完赶紧闭紧了嘴。他心中暗道:“看來我的经验和阅历还远远赶不上师兄。在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愚蠢到逼着柳悟天和汪小婷出手呢。如果在这里再次响起了击鸣群音。谁又能保证受害的不是我们武圣居呢。”

武平川在喝止住了李胜以后。勉强的笑了笑道:“这位朋友。我武平川代表整个武圣居承认。我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那么之前你所说过的话。我也再沒有什么异议。你现在就可以带着武林盟的众人离开。我保证武圣居的所有人都绝不会阻拦。”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人群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慢着。沒有我的话。谁也休想轻易的离开。”

听到这个声音的武平川。乐得差一点就跳了起來。他知道那个熟悉的声音。是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发出來的。

上官明道的出现。让武圣居的所有人都精神振奋。原來上官明道在伤心之余。很想远离这里。自己独自一个人清静一段时间。可是百目鬼却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沒完沒了的唠叨着。上官明道被他弄得实在是心烦意乱。这才赌气再次回到了这里。沒想到刚刚走到人群的外面。就听到了武平川做出了这个意外的决定。

武平川赶忙转回身去。带着无限期待的目光瞧着上官明道说:“师父。您回來了。”

上官明道哼了一声道:“平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刚刚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敢私自做出这个决定呢。”

武平川刚想把事情的经过介绍给师父和百目鬼。这时郁冰莲却笑着道:“独剑霸乾坤。是我想要带走武林盟会的众人。你的弟子与我过招以后。沒有本事阻拦于我。所以才会被迫答应下來。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出现。就能够改变事情的结果吗。”

在整个过程当中。武林盟的众人沒有谁说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静静的观察着局势的变化。不过在他们的命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大家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谁也不知道郁冰莲到底有沒有能力。把自己从武圣居的手里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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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回 气泡

面对着郁冰莲的挑衅。上官明道转回头來怒目瞧着武平川喝问道:“难道你和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剑法。连这样的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吗。”武平川低垂着脑袋。在师父的训斥下。他连辩解的胆量都沒有。

随后上官明道又对郁冰莲说道:“就凭着你一个人。就敢对我们数千的人众发起挑战。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想要带走武林盟的人。那就要先问问一我手中的宝剑。”

郁冰莲冷笑了几声道:“难道说我要做些什么。要问过你们武圣居中每一个人手中的兵器吗。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可笑吗。”

上官明道两眼放出凶光瞧着郁冰莲问道:“你到底是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你死在我的手里之前。你可敢报出自己真实的名姓吗。”

郁冰莲道:“我的姓名你不配知道。别看你可以在中原武林之中让人闻风丧胆。但是在我的面前。你独剑霸乾坤什么也算不上。”

上官明道横行于武林数十年。从來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话。郁冰莲的话让他顿时暴怒。随后他提着宝剑大喝一声道:“丫头。你竟敢在我的面前口出狂言。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手中宝剑的厉害。”

他说完刚想纵身前去。沒想到百目鬼却伸出手去。将他紧紧的拉住。上官明道转回身來问道:“老怪。你因何要阻止我。”

百目鬼沒有回答上官明道的问话。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郁冰莲。连呼吸都凝固了。他这样的表情让上官明道很不理解。身为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百目鬼从來也沒有这样呆傻过。

这时郁冰莲微笑着对他道:“你就是江湖上报名第一的那个冷血杀手吧。沒想到你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热衷于打打杀杀的事。我劝你还是尽早的归隐吧。”

当郁冰莲第一次与百目鬼对视的时候。百目鬼顿时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他紧紧的抓着上官明道的胳膊。脚步不断的向后退去。他沒有回答郁冰莲的话。而是对武平川说道:“平川。我与你的师父有急事在身。我们要暂时离开这里。至于武林盟众人到底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做决定吧。”

这几句话说得武平川瞠目结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苦苦的把师父和百目鬼盼了回來。可是他们却马上就要离开。

上官明道本來是愤怒至极。但是百目鬼异常的举动。还是让他瞬间就冷静了下來。他心中暗道:“我与老怪相交数十年之久。从來也沒有看到过他这样的紧张。这就说明那个女人一定是我们的克星。否则老怪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想要逃走。”

可是谁也沒有想到。就在百目鬼脚步后退的时候。郁冰莲却跟了过來。她笑着道:“百目鬼。你刚刚与我相见。却又为何要这么着急就离开呢。难道你不想和我再多交流一会儿了吗。”

百目鬼仍然沒有回话。甚至他在不断后退的过程中。把眼睛也闭了起來。武平川众人都看得明白。能够让百目鬼不战而退的人。凭着自己的能力。万难阻止她想做的一切。

郁冰莲冷笑了两声停住了脚步。还不等她开口说话。百目鬼突然睁开了眼睛。拉着上官明道的手臂。转回身就冲出了人群。连头也不回的狂奔而走。

等到跑出了一段距离。上官明道确定郁冰莲沒有跟随着一同过來的时候。他才在跑动中开口问道:“老怪。你为何要这么着急的带着我离开。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百目鬼说道:“我身入江湖这许多年來。只要是我动用了问心决。还不曾有一次探测不到对方的心思。可是这个女人是唯一的例外。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能感受到她意念里浓重的杀机。我断定她绝对不是凡人。如果我们再留在那里。只怕到最后连保住性命都是问題。”

上官明道着急的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扔下平川他们不管吗。如果连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们的武圣居岂不是要毁在她一个人的手里了吗。第一时间更新”

百目鬼无奈的说道:“势力沒了。我们可以再创建。徒弟沒了。我们可以再重收。可要是沒了性命。那一切就全完了。”

上官明道虽然是心有不甘。但是在此时也毫无办法。只好跟在百目鬼的身后。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是非之地。

被扔下的武平川众人都傻了。就连刚刚狂傲至极的李胜和赵川。看到自己师父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沒有了把握。

郁冰莲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们居然还是看不透。难道在你们的心里。还在惧怕祖傲天吗。”沒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说出这些话。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暗示着什么人。

武平云提着宝剑站在那里。在数千双眼睛的共同注视下。他还是沒有选择和师父一样逃走。如今面前有妖女的逼近。身后又有天煞宫众人的威胁。可以说武平川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齐广路还是呆傻的站在祖傲天的身后。距离郁冰莲最近的他。甚至已经沒有胆量再去摸一下自己的双刀。

郁冰莲这时把目光落到了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种冲天的怒气。柳悟天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也不知道这个妖女到底要做些什么。

武平川实在是有些扛不住压力了。他高声说道:“这位朋友。之前我已经向你允诺过。你现在就可以带走武林盟的人。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

郁冰莲沒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深深的猛吸了一口气。随后把嘴巴闭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

齐广路实在是沒有胆量再继续站在那里。他只能把坐在地上的祖傲天扔下不管。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向后面退去。

李胜更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兄。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是不是让手下的兄弟们一拥而上呢。”武平川毫无头绪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连怎么回答师弟的问话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郁冰莲开始把嘴巴慢慢的张开。同时从她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剔透的小气泡。当那个气泡彻底的离开了她的身后。郁冰莲便得意的笑了。

现在。数千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气泡上。每一个人都想看一看。这个妖女到底要搞一个什么样的名堂。

再看那个小气泡在漂浮的过程中。变得越來越大。在阳光的照射下。周身显出了多彩的颜色。看上去甚是好看。等到它变得足够大时。就飘然落在了祖傲天的头顶上。然后慢慢的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罩了进去。

祖傲天尽管精神萎靡。却还沒有到了动也不能动的地步。当他意识到自己被束缚的时候。便抬起头來瞧看。可是凭着他的多年经验。也沒办法确定自己是被装在了一件什么东西里面。

而那个气泡在把祖傲天的整个人都装进去以后。再一次飘然而起。开始极其缓慢的向上爬升。

在场的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祖傲天的一切动作。只见他在气泡的里面不住的挥拳踢腿。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冲破气泡的薄壁。最后他趴在里面望着地面上的武平川拼了命的呼喊。可是武平川众人却听不到他所发出的半点声音。

齐广路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场的众人当中。与祖傲天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当他看到祖傲天再也沒有办法挣脱。便快速的从死去的唐秋雨腰间。拽出了一支葬镖。挥手就朝着气泡射了过去。

可是还沒等葬镖击中目标。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面。齐广路随后长叹了声转回身去。再也不忍心向祖傲天瞧上一眼。

被困在气泡内的祖傲天也十分的清楚。这种东西就连唐秋雨的葬镖都穿不破。那外面的人就再也沒办法解救自己了。

就在武圣居的众人还在傻愣着的时候。郁冰莲却再一次开口道:“天煞宫的那群废物。现在唯一能够制约你们的祖傲天已经被我困住。你们再不动手报复。只怕以后就沒这样的机会了。”

武平川听罢心头一紧。他暗道:“看來我猜得我全沒有错。这个妖女之所以会束缚住祖傲天。就是在给天煞宫的人留机会。如今师父和百目鬼都不知道了去向。我们在场的这些人又如何是击鸣掌群音的对手呢。”想罢他高声喊道:“武圣居的兄弟们。逃。”

其实有太多的人。一直都在等待着武平川的这句话。在百目鬼带着上官明道强行离开的时候。武圣居的人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当他们终于听到了武平川亲口下达的命令。马上转回身去如潮水一般奔涌而走。

柳悟天和汪小婷也是刚刚才缓过神來。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刚刚郁冰莲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暗中的帮助着自己。随后他们二人双掌错动。击鸣雷暴就在这片林中再次响起。

数十名天煞宫的弟子。一看到当家人已经奋起反击。一刹那也都加入了战团。眨眼之间这片林子中双乱成了一片。那些站在天煞宫弟子身边的武圣居喽啰们。也不知道被突如其來的无形冲击波震飞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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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回 回马枪

在武圣居数千的人众。被击鸣掌无情屠杀的时候。一手把武圣居创建起來的武平川流泪了。尽管上官明道和百目鬼才是武圣居当年真正的出资人。但是他们两个人花在势力上的心思。却远远不及武平川。

当有太多的人在一瞬间就被击鸣群音震死的时候。武平川彻底的愤怒了。他心中暗道:“师父啊师父。您不应该就这么把众兄弟们丢下不管。如果有你在场。我们完全可以想办法慢慢的退走。何必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呢。恨只恨那个百目鬼。在他探知的危险的时候。竟然会找借口溜走。”

随后他提着宝剑高喊道:“既然天煞宫的人想把我们斩尽杀绝。那我们武圣居也不能就这样任其宰割。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兄弟们随我杀回去。和天煞宫拼了。”

别看现在的武圣居兵败如山倒。但是在武平川的身边。还是聚集着大量的人。他的话一出口。这些年轻的汉子们一时间血气上涌。各提着刀剑冲了回去。

武平川一马当先。挥动着手中寒光逼人的宝剑。径直冲向了正在使用万击争鸣的天煞宫中弟子们。

武平川刚刚的呼喊。齐广路听得真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心中暗道:“我是迫不得已才反叛了玄牝门。如今江湖上原有的三大势力。仅剩下了武圣居一家。而武圣居虽然人数极广。却未必就是天煞宫的对手。在祖傲天已经受搏的情况下。我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去送死。只要再也遇不见百目鬼。那么五湖四海今后还不是任我逍遥。”想罢他脚下加紧。箭一般的远离了人群。

李胜和赵川一直跟随着武平川的身后。在上官明道消失得沒有了踪影的时候。师兄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看着武平川手中的宝剑翻飞。凭着剑术的功夫再与无形中的暗波相抗。李胜高声喊道:“师兄。咱们还是快一点离开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祖傲天已经被死死的困住无法脱身。我们兄弟断然不是击鸣群音的对手。”

武平川恨透了幻化成郁冰莲的那个妖女。也深恨着天煞宫的无义之众。现在的他铁了心要与天煞宫拼一个你死我活。听到师弟的声音。武平川高声喊道:“二位师弟速速离去。不必再管我。武圣居的兄弟们一直跟随了我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我身为舵主。万难找到理由率先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武圣居的兄弟们死在一起。”

武平川的豪言一出口。只要是听到这些话的武圣居人众。都停住了逃走的脚步。随后在林间响起了数千人众的齐声呐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些人提着各自的刀枪。疯了似的冲了回來。

事情永远是这样。只要主帅把士气充分的调动起來。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强敌。每一名战士都会有马革裹尸的勇气。

武平川看罢一边挥舞着宝剑。一边高场断喝道:“柳悟天。汪小婷。纵然你们有击鸣掌的妖法。而我们武圣成的数千之众又有何惧。”

就连郁冰莲也沒有想到。在把武圣居逼急了以后。武平川会带着手下的人众狗急跳墙。与天煞宫做最后的生死一决。

虽然不断的有武圣居的兄弟。在击鸣群音的暗波之中倒下去。但是武圣居毕竟人数太多。仅有数十名弟子的天煞宫人群。就开始显得手心脚乱了。

并且在刚刚突然乱成一片的时候。天煞宫的弟子们。也大多都夹杂在武圣居的人群当中。等到武圣居突然反手一击。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砍倒了将近一半的天煞宫弟子。

最后在柳悟天的喊声中。天煞宫的人众慢慢的退成了一个圆。把郁冰莲和武林盟的所有人。都包围在了圆内。然后每一个人都面向前圆圈的外面。不断的交错的双掌。

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武圣居就有二三百人倒了下去。而相比起他们的总人数。这样的伤亡完全可以忽略。后面的人几乎都是踩着前面兄弟的尸体在往上冲。武平川也夹杂在人群中间。奋不顾身的挺剑而进。并且还在不断的高声喊喝。在给武圣居的兄弟们打气。

看到这样的场面。赵川对李胜大喊一声道:“看來师兄的作法是对的。我们有这么多的兄弟在。又何必去惧怕一个小小的天煞宫。我们用尸体也能把他们压死。”

李胜道:“沒错。我们兄弟这就冲上前去。助师兄他一臂之力。”说着他们二人也挥动软剑杀了回來。当武圣居的人们看到他们的身影也加入了战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更加的信心满满。众人高声呐喊着。誓死也要维护武圣居江湖霸主的地位。

那些沒有本事靠近的武圣居小喽啰。也纷纷在树林之中寻找着断木和碎石。远远的向天煞宫的众人掴去。

沒一会儿的功夫。天煞宫弟子的身前数尺之内。就躺满了武圣居人众的尸体。东门郎看罢高声断喝道:“都住手。不要再打了。”尽管他是拼了命的在呼喊。但是这个声音在此时却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武林盟的众人也是心有不忍。在他们的记忆之中。整个中原武林还沒有过一次。这样大规模的厮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看着一条又一条年轻的性命离开这个世界。武林盟的众人也是连连的叹惜。

郁冰莲回过头去瞧了瞧东门郎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这些人停手。难道天煞宫与武圣居之间的互相残杀。不是你们武林盟最想看到的结果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你们再突然出手。将所有的人斩尽杀绝。这样一來。武林不又是你们的天下了吗。”

听了她的话。东门郎被气得浑身发抖。老爷子就连胡须都颤动了起來。他用手指点着郁冰莲。好半天也沒说出话來。

站在他身旁的花锦楼怒道:“妖女住口。我不管你是何方的神圣。也不论你到底是不是來救我们众人脱险的。但是你的这种做法完全就是个错误。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如此多的性命死在眼前吗。难道你已经冷漠到沒有一点良知了吗。”

郁冰莲微微一笑道:“少要对我大呼小叫的。若不是我的出现。你们只怕早就人头落地了。而你们也是亲眼所见。我从始至终也沒有伤害过任何人的性命。就连罪大恶极的祖傲天。我也只是囚而不斩。难道我还沒有一颗慈悲的心吗。”

当她提到了祖傲天的名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原來祖傲天仍然被困在那个巨大的气泡之中。现在他随着气泡漂浮在树梢的上面。正趴在气泡之内。呆傻的瞧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郁冰莲对花锦楼说完话以后。转回身去瞧着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背景。然后眉头紧索冷冷的道:“你们难道不懂什么叫擒贼先擒王吗。只要武平川不死。哪怕是武圣居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人。也会与你们拼下去。若是你们现在就斩杀了武平川。其余的不便会不战自散。何况你们已经处于了被动。就算是你们有本事逃离。如果武平川还活着。就一定会复來寻你们报仇。”

东门郎众人都听得明白。他们心中暗道:“这个妖女今天出现在这里。与其说是想救我们武林盟会的人出去。还不如说成是來帮助天煞宫的。她的话已经非常的明显。就是让柳悟天和汪小婷斩杀掉武平川。以除去后患。”

柳悟天听罢高声喊道:“多谢您的指点。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说罢与汪小婷两个人同时停止挥动双掌。然后他们快速的从身背后解下金枪。箭一般的冲出天煞宫众弟子的围圈。直奔武平川而去。

看到两条金枪的闪动。李胜高声喊道:“师兄小心。柳悟天冲出來了。”他说话原同时。自己也是挥动软剑纵身过去。挡在了武平川的身前。

柳悟天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武平川的亲师弟。如果能够先拿下他。势必也会有力的打击武圣居的士气。

眨眼间两条金枪一齐到了李胜的身前。他挥手一剑击出。啪的一下就缠绕在了汪小婷的金枪之上。然后手臂用力把金枪向身旁一领。侧身闪了过去。但是与此同时。柳悟天的金枪距离他的前心也不过数寸了。

赵川急得高喊一声道:“兄弟小心。”边说着。边挥动自己的软剑。想要前去解救李胜。

可是身法和招式都远远在李胜之上的柳悟天。再也沒有浪费这么好的时候。尽管李胜也是拼尽了全力去闪躲。却也沒能完全避开金枪的枪锋。

只听李胜一声惨叫。再看柳悟天的金枪。已经将他的一条臂膀刺穿。柳悟天顺势后手用力把枪尖一挑。李胜的左臂就随着金枪飞了出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臂膀传遍了全身。李胜不由得身体猛烈的一抖。右手的软剑就再也缠不住汪小婷手中的金枪。

就在他的软剑刚刚一松动的时候。汪小婷唰的一声把金枪收了回去。然后沒有半点的停顿。又是一枪刺出。李胜再也來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小婷把自己当胸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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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回 天煞宫力穷

看到李胜的惨死。与他从小在一起学剑的赵川眼珠子都红了。这两个人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了亲兄弟。

他盯紧了汪小婷恶狠狠的说道:“臭娘们。老子我今天活剐了你。”说罢挥剑而进。直奔汪小婷扑了过去。

可是他刚刚一晃身。眼角的余光就发现。另一条金枪正在以迅雷之势朝着自己刺了过來。赵川啊的大吼一声。随后把自己那一侧的眼睛闭了起來。他不想再去看柳悟天一眼。只想着如何斩杀掉汪小婷。也好为李胜报仇血恨。

不过以他的身法而论。完全不是汪小婷和柳悟天的对手。还不等他手上听宝剑接近了汪小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柳悟天早就一枪刺到了他的小脚。

赵川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可是他的身体仍然还是奋力的向前扑去。想要与汪小婷同归于尽。武平川看得真真切切。他大声喊道:“川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川忍着脚部的巨痛道:“我要为李胜报。。。。。。”那个仇字还沒能说出來。汪小婷手起一枪。刺破了赵川的咽喉。

眨眼之中。上官明道的两个弟子都死在了汪小婷的枪下。这一幕不得不让武林盟的众人胆寒。宋魁南深知李胜和赵川两兄弟的手段。沒想到在金枪术的面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武平川含着眼泪怒吼道:“二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然要取了你们的性命。”说着放弃了对天煞宫弟子们的围攻。挥动宝剑直带柳悟天和汪小婷。

柳悟天微微的一笑。他心中暗道:“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效果。我身后的那个女人说得极对。若是武平川还有一口气在。武圣居的众人势必会死战不退。若是我斩杀了你。到时群龙无首的武圣居。还是不任凭我宰割吗。”他和汪小婷两个人也沒有停住脚步。两条金枪直带武平川。

武平川毕竟是武圣居这么多年的总当家人。尽管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武圣居真正的总舵主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但是武平川在武圣居中的威望。还是旁人绝对不能比的。

在他挥剑而出的一刹那。就有太多的武圣居人众冲上前來。拼了命的挡在武平川的身前。并且挥动手中的刀剑。向柳悟天和汪小婷猛砍。

他们越是这样做。就越是让柳悟天确定。必须要尽快的斩杀掉武平川的想法。再看两杆金枪如两条黄龙一样。在人群当中不停的穿梭。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不断的有人倒在了金枪之下。

可是在明知道自己不是柳悟天的汪小婷对手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太多的人拼了性命的冲过來。第一时间更新想要用自己的死。保护武平川的安全。

武平川的心早就碎了。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心痛。也早就不再关心自己的生死。他不停的在人缝当中寻找着机会。不时的向两把金枪发起暴雨一般的猛攻。

柳悟天在打斗的过程中。一直在担心着天煞宫众弟子们的体力。因为之前他们先是力敌过战疾和斗越。而后又与祖傲天僵持。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在这个时候面对数千的武圣居人众。到底能不能够成功的坚持到最后。他的心里也沒有了把握。

他的枪术在不断的加紧。无奈武圣居的人数太广。让他一时很难接近武平川。每每刺到了一个武圣居的人。马上就会又有一个人用肉身來填补这个空缺。

郁冰莲在人群当中一直瞧着柳悟天和汪小婷。见他们久久拿不下武平川。她的一张脸开始变得阴沉。东门郎众人偷偷的瞧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关心天煞宫众人的程度。要远远高于关心武林盟。

东门郎心中暗道:“武圣居固然可恶。但是在与天煞宫相比之下。还是更容易对付一些。并且武平川众人所凭借着的。毕竟是一刀一枪的真功夫。不像天煞宫的击鸣掌。永远让人防不胜防。第一时间更新事到如今已经再沒有别的什么办法。正如郁冰莲所说的那样。等到武平川一死。一立刻就挥剑上前。从背后偷袭这些天煞宫的弟子。只要他们一死。武林也就安宁了。”

沒想到他刚刚拿定了主意。郁冰莲突然转回头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东门郎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意识到。原來这个妖女也有与百目鬼一样的本事。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

就在他刚刚一愣的时候。郁冰莲突然又猛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一个气泡破口而出。极速的飞到了东门郎的近前。唰的一下把他的整个人都装了进去。

看到东门郎受困。花锦楼赶忙挥动宝剑。照着那个气泡用力的刺去。当他的宝剑与气泡相接的时候。感觉到那个东西虽然绵软。却是韧性实足。完全沒有可能被刺破。

郁冰莲沒有再去看东门郎一眼。任凭着那个气泡装着他。飘然而起。与之前装着祖傲天的那个气泡。一齐停到了树稍上面。

花锦楼怒问道:“你这是何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來救我们众人的吗。为什么又要无故的囚困了我们武林盟会的人呢。”

郁冰莲转回头來。满怀善意的说道:“请你不必动怒。第一时间更新我并非是在囚困他。而是在帮助他。你们有所不知。这位老者刚刚动了恶念。若是我的及时的阻止。只怕接下來就会铸成大错。”

花锦楼道:“我的老哥哥动不动恶念又与你何干。我们武林盟的事还轮不到你來插手。你赶快把他放下來。否则休怪我们众人与你撕破了脸。”

郁冰莲听完嫣然一笑。接着转回身去继续瞧着战场。即沒有回答他的话。也沒有按照他所说的。把东门郎从气泡之中放出來。

这时宋魁南紧走两步到了花锦楼的身后。轻轻的一拽他的衣袖。花锦楼回过头來瞧看。第一时间更新只见宋魁南用手指了指树稍上面的气泡。

花锦楼提起头來瞧看。只见被困在里面的东门郎不停的比划着。他先是用手指着地面不停的画圈。然后又比划着斩头的手势。花锦楼看罢明白了。原來东门郎是想要斩杀掉天煞宫的弟子们。

他心中暗道:“既然老哥哥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么在他受困之时。我就必须要替他完成这个心愿。毕竟他这样做也是对的。等到武平川一死。留着天煞宫的众人也会是个祸害。”

看到花锦楼眼珠一转。东门郎就是一皱眉。他心中暗道:“看來花掌门也动了意念。只怕他也会像我一样。马上就会受到妖女的囚困了。”

东门郎想得完全沒错。还沒等花锦楼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一个气泡从郁冰莲的口中吐了出來。那气泡飞行的速度。让被誉为剑神的他根本沒有时间闪躲。接着嗖的一下就被装了进去。紧接着又一个气泡飘然而起。也高高的挂在了树稍上。

宋魁南众人看得真切。并且把郁冰莲读人心念的能力。也猜得**不离十。

郁冰莲转回头來瞧着宋魁南众人笑着道:“刚刚你们的另一位朋友。也动了恶念。所以我才会连同他一并制服。不过请你们放心。我断然不会害了他们的性命。等到这场打斗结束之时。你们就可以一同安全的离开这里。”

宋魁南众人冷眼瞧着郁冰莲。沒有人说什么。他们甚至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恐怕被这个妖女再探知了去。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打斗。天煞宫的弟子们累得都有些虚脱了。他们头上的汗像水一样哗哗的流着。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他们的脚下。躺着千余具武圣居人众的尸体。而其余的人仍然在拼了命的往前冲着。

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不知道刺倒了多少人。但是武平川一直都夹杂在人群当中。让他们少有能够一击毙命的机会。

天煞宫的众弟子即将力穷之时。沒想到一个极其微小的漏洞。让武圣居的人瞬间就抓住了机会。他们其中的一名女弟子。累得实在是再也挥不动双掌。她只能被迫停下手來。想要擦一擦头上的汗水。也好让自己喘上一口气。

沒想到就在他停住手掌的片刻。在人群外围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扔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顺着冲击波的空当。啪的一下正击打在天煞宫女弟子的头上。那个女子应声而倒。从她被砸裂开的头骨内。血如泉涌一般的冒着。而后与她插同着一枚同心针的另一个男子。啊的一声惨叫。顿时倒地而亡。

看到这样的一幕。武圣居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兄弟们。天煞宫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了。我们拼死向前。最终必须能够将他们斩杀干净。”随着这一声喊。武圣居威势更猛的一波攻击潮开始了。

每一个人都看得出來。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天煞宫的人就会被一个一个人杀掉。到时就算是柳悟天和汪小婷有三头六臂。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的围攻。

柳悟天眼看着自己的大势已去。便着急的对郁冰莲喊道:“恩人。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天煞宫就完了。求您快些出手相助。我柳悟天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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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回 又一个空门

柳悟天的话一出口。武圣居和武林盟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郁冰莲的身上。大家都在瞧着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天煞宫的人更是极其的关心身后的动静。一但郁冰莲真的出手相助。两个势力争斗的结局就会再一次变得妙微难测。

郁冰莲冷眼瞧着柳悟天。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何用。若是让武平云学会了击鸣掌和金枪术的功夫。他走遍天下。也不会再向任何人发出求救之音。”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明白。在柳悟天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郁冰莲为何要提起武平云的名字。

而随后郁冰莲接着开口道:“柳悟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汪小婷。你们二人听好了。蛟龙独游。雄鸡孤鸣。虽有威势。万难破竹。双龙盘错。报晓齐震。纵有万夫。螳臂当车。”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浑厚。并且带有金属般的回声。就像是敲响了一口巨钟。震得林中的枝叶都在微颤。

可是除了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以外。沒有人知道郁冰莲说得到底是什么。柳悟天听完以后大惊失色。现在他真的搞不清郁冰莲到底是谁。因为从她刚刚口中说出來的。是击鸣掌和金枪术最上层的心法。

柳悟天转回头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吃惊的看了一眼汪小婷。只见汪小婷与他的表情完全一样。正回视着自己。在两个人目光对视以后。就突然改变了招式。

再看他们都是啪啪啪的数枪连抖。在自己的身前杀出一条血路。接着都是紧跨两步。并肩站在了一起。武圣居的人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仍然还在挥动着刀剑。舍生忘死的向前冲去。

当柳悟天和汪小婷站在了一起。各自把金枪挺在身前。然后两个人的脚步同时向前。两条枪成了齐头并进之势。与此同时。他们二人暗自把击鸣掌的心法。运用到了金枪术当中。

现在他们手中的两条枪。在彼此的眼里就成了一个人的双掌。柳悟天极速将金枪向前猛刺。汪小婷却用力的将金枪回收。这样一來。在两条枪之间。比击鸣雷暴更大的威力顿时就显现了出來。所发出的声音要比天雷还要响上数倍。而随枪而出的无形冲击波。更是威力大得惊人。

在这一个声音发出以后。围拢在柳悟天和汪小婷身前十几个武圣居的人。刹那间就被震飞了出去。只见那些人的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并且七窍都同时流出了鲜血。刀剑也脱手而出。飞到了数丈之外。

还沒等众人回过神來。柳悟天突然将手中的金枪向后一收。与此同时汪小婷猛的将金枪刺出。接着又是一股无形的巨浪伴着声响而发。惊得武平川连连的后退无法抵挡。守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全都被震飞开去。

郁冰莲看着不住的点头微笑。好像只有这样的枪术与掌法结合。才会让她感觉满意一些。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武平川的身前已经空无一人。武林盟的众人看得直切。只要柳悟天和汪小婷再次出手。武平川就会必死无疑。

宋魁南心中暗道:“只要武平川一死。武圣居的众人马上就会失去了战心。到时溃不成军的武圣居。就会被天煞宫的人驱散。而后再也难以有人将他们聚拢到一起。武圣居的覆灭。代表着天煞宫的迅速崛起。所以此时若是再不动手。只怕就來不及了。”想罢他高喊了一声道:“武林盟的兄弟们。动手。”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气泡突然就将他困在了当中。可就是这样。其他的各门派掌门人也沒有停手。他们各挥着兵器。在天煞宫众弟子的身后就下了毒手。

这些人已经养精蓄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说每一个人现在都是精力充沛。他们各自拿出了最快的身法。毫不留情的将利刃刺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天煞宫徒众。

眨眼之间。还活着的天煞宫弟子已经不足十人。可是在这一刻。从郁冰莲的口中数个气泡齐出。将各门派的掌门人全都囚困了起來。

武平川也沒有想到。武林盟的众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虽然他们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却无形中帮助了武圣居。

听到了身后众弟子的惨叫这声。柳悟天和汪小婷快速的转头瞧看。当他们看到天煞宫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在愤怒之余就变得更加的狂躁了。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又有太多的武圣居人众。拼着性命挡在了武平川的身前。并且那些围着天煞宫弟子急攻的人。也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拼了命的向前冲去。

郁冰莲自己也是一皱眉。她心中暗道:“武林盟众人的突然出手。彻底的打破了之前双方对战的平衡。照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是柳悟天和汪小婷最终斩杀掉了武平川。天煞宫也会变成了空门。”

此时的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眼中只有仇恨。他们快速的转回头來。两条金枪齐出。直奔武平川而去。

武平川现在并不怕死。每多倒下一个武圣居的人。就让他多出一份死战的信念。在人群的包围中他高声的喊道:“武圣居的兄弟们。今天就算是我死在二贼的手里。你们也要将天煞宫的人诛尽。千万不要放跑了一个。”

天煞宫在人数再次减少以后。防御的能力就更差了。仅剩下的十余个人。他们的双掌交错速度也明显的在下降。沒过多长的时间。击鸣掌的最后防线。就被那些不要命的武圣居人所突破。数百把利刃冲上前來。毫不客气的将天煞宫的弟子杀得干干净净。

柳悟天和汪小婷彻底的疯了。眼看着自己苦心创建的门派付之一炬。他们的心态变得与武平川一样的坚定。誓死也要与武圣居的众人拼到最后一刻。

郁冰莲看着这样的结果连连的叹气。尽管武圣居的人群中。沒有一个敢近她的身。但是她内心的痛苦。还是完全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在平定了击鸣掌群音以后。所有的人都围拢到了武平川的身边。在千人之众围攻的情况下。就算是柳悟天和郁冰莲的枪术再高。也难以抵敌。

在他们不停的靠着双枪发出声响的时候。身后的人群开始逼近。最终迫使着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双枪交错的震暴。背靠着背做最后的顽抗。

武平川看罢狂声怒笑。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好像一块巨石在心中落了地。第一时间更新所有的压力顿时消失了。虽然武圣居也是损失极得。但是毕竟还能有那么多的兄弟活下來。

此时武平川所想的。已经不再是东山再起。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大起大落。让他懂得了许多。让跟随着自己的兄弟们都能够好好的活着。就成了他最大的盼望。

郁冰莲一边看着一边紧皱着眉头。看來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会被武圣居的人群砍为肉泥。她想了想再一次把嘴巴张开。伴着一声怒吼。一股浓浓的雾气从她的口中喷了出來。

霎时间整个林中都被浓雾所笼罩。虽然每个人都是近在咫尺。但是也很难再分辨出來彼此的模样。

柳悟天看罢心中暗喜。他拉起了汪小婷的手逆雾而进。站在了郁冰莲的身后。

他们二人看着不断吐出雾气的郁冰莲欢喜异常。因为他们已经确定。幻化成郁冰莲模样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授业恩师雾仙子。

不管是击鸣掌的功夫。还是金枪术的绝艺。之前在整个上原武林之中都从來沒有出现过。而柳悟天当初被武平川战败以后。带着汪小婷一路逃命。误打误撞的來到了明阳顶。在这里他们遇到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物。

雾仙子一直都在设法引诱武平云和段娇娘來到明阳顶。她心中最想收的弟子也是他们。同时也只有在明阳顶之上。雾仙子才可以抵御罩在武平云头顶上的那片黑云。

明阳顶虽然不甚有名气。却也是真命天子金口授封之地。凡世间受过皇封的去处。天界有着明确的规定。任何仙魔鬼怪都不可以轻易在此处展露神通。所以雾仙子才会选择这里。对武平云加以恩惠。也好最终让他和段娇娘创建天煞宫。

可是在久久等不到武平云和段娇娘的雾仙子也是心烦意乱。并且意外出现在明阳顶上的柳悟天也看出了她的能力。在柳悟天和汪小婷苦苦相求之下。雾仙最终还是传授给了他们击鸣掌的金枪术的心法。

也是柳悟天和汪小婷有此造化。当雾仙子把同心针插到他们体内的时候。他们奇迹般的活了下來。虽然这样的事在以后的天煞宫中不再是个例。但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在凡界成功插入同心针的第一人。

柳悟天看到雾仙子亲自出手解决武圣居的事。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心中暗道:“就算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此时回來。也再难解救武圣居。虽然我们天煞宫已经成为了空门。但是日后仍然可以继续壮大。成为取代武圣居的江湖第一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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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回 封冻

不管是金枪术还是击鸣掌。或是天煞宫这块招牌。在他们出现在江湖上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不解之迷。直到现在。在浓雾中大家也很难看到。柳悟天和汪小婷会如此亲切的站在雾仙子的身后。

雾仙子在此时出现的目的非常的明显。就是要保护天煞宫的众人。而她所说的要救出武林盟的众人。也并不是绝无此心。因为她和武平川的想法极其的接近。她也认为现在的武林盟再也不能对天煞宫够成威胁。所以她才要决心保留这一块势力。毕竟只有一个天煞宫的存在。还不足以称之为江湖。

雾仙子口中的雾气在不断的向外面喷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浓雾中的武圣居众人都傻了。他们不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甚至也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只有武平川一个人仍然在浓雾之中高声的喊着。用他的声音告诉兄弟们不要慌乱。雾气总有散去的时候。

可是沒有人会想到。随着雾气不断的变浓。武圣居的人们感觉到越來越冷。渐渐的他们的头上和身体上都挂满了霜。并且觉得手中的兵器变得透骨的凉。

包括武平川在内。所有人都冻得直哆嗦。可是浓雾中的温度仍然还在下降。好像非要把在场的人都活活的冻死一般。

武平川极力的在稳定着自己。第一时间更新可是凭着血肉之躯。还是不足以让自己扛住这样的冰冷。

又过了一会儿。挂在武圣居众人身体上的霜。已经变成了冰。周围的树木被突如其來來的极寒冻得嘎巴嘎巴直响。

武平川的喊声停止了。上下的牙齿止不住的相互敲打。让他再也难以开口讲话。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不得不蹲下身去。团缩在那里。尽量的让自己暖和一些。

武圣居的所有人无不是这样。他们再也捡不起寒气逼人的刀剑。全都蹲在地面上。用自己最后的体温。与寒冷做最后的抗争。

又过了一会儿。几乎所有的人都放弃了生存的希望。沒有人会想到。堂堂的武圣居人众。会被妖术活活的冻死在这里。

就在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微弱的时候。雾仙子终于不再将浓雾吐出。她在雾气之中现出了自己的原身。然后转回身來瞧了瞧柳悟天和汪小婷。眼神之中透着对他们的极度不满。柳悟天和汪小婷吓得赶忙低下了头。在师父的面前。他们显得那样的温顺。

雾仙子沉着脸道:“你们两个沒用的东西。若不是我及时的赶到。就连你们的性命也是难保。好好的一个天煞宫。居然会毁在了你们的手里。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脸面來面对我。”

柳悟天弯着腰说道:“都怪徒儿我无能。我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惩罚。”

雾仙子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再怎么责怪你们也是沒用了。不过你们也知道我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亲手杀人的。现在武圣居的人已经被我冻住。祖傲天和武林盟的人也都被我囚禁。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你们可不要再让我失望。”

柳悟天赶忙说道:“请师父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再给天煞宫留下后患。第一时间更新等一下我就将他们所有人都一枪一枪的刺死。”

雾仙子道:“武圣居的人当然不能留下一个活口。祖傲天是击鸣掌的克星。所以他也必须要死。不过武林盟的人绝不能杀。那些对天煞宫不再够成威胁的人。你们要好言笼络。千万不可以再轻言你们的野心。你们要知道。别看现在各个门派都已成空。但是这些人在江湖上的威望还在。如果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你们就等于得到了整个天下的信任。”

柳悟天道:“师父您教训得是。我们一定照办。”

雾仙子点了点头。接着轻喊了一声降。再看困住了祖傲天的那个气泡。缓慢的从树稍上落了下來。

雾仙子道:“待我离开以后。困着祖傲天的气泡会立刻消失。你们千万不要再浪费时间。必须马上将他斩杀掉。而困着武林盟众人的气泡仍然会在树稍上面停留。你们可以假装在下面解救。并一直等到二十个时辰以后。他们自已飘落下來。当气泡再次落地。自然会消失。这一些无须你们再挂心。我只是让你们借着这个机会。笼络武林盟众人的心。在处理完这件事以后。你们要迅速的壮大天煞宫。有些事情的发展速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想。所以天煞宫必须要尽快的恢复。而我的真面目不便让他们见到。所以我借着雾气马上离开。不过我会在暗中一直跟随着你们。记住千万别再坏了事。”

等柳悟天和汪小婷把所有的事都应了下來。雾仙子便把整个身体都溶入到了雾气之中。然后林间的浓雾快速的变淡。并最终消失得无有了踪影。

当雾气散去。林间就显出了一个又一个蹲着的冰人。只有祖傲天自己是趴在地上的。柳悟天哈哈的一阵狂笑道:“早就告诉过你们。和天煞宫作对绝沒有好下场。可是你们就是不停。现在怎么样。任凭你们如何的顽抗。最终还是都是乖乖的落在我的手里了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说着他和汪小婷两个人纵身前去。照着祖傲天的身体双枪轮刺。可怜那么高身份的玄牝门翻云尊者。在沒有任凭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惨死。

柳悟天提着金枪來到了武平川的面前。他用枪杆敲了敲武平川的头。发出了当当的声响。汪小婷捡起了武平川掉落的宝剑笑着道:“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的德行。还哪有一点天下第一大势力总舵主的威风呢。”

柳悟天嘿嘿一笑道:“武平川啊武平川。你不好好的在武圣居的总舵享福。却大老远的跑來我的天煞宫捣乱。这也是你命该如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你临死之前。不知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柳悟天和汪小婷轮番的对武平川进行着言语的侮辱。而此时的武平川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意识。他的气息是那样的微弱。他毫无意识的蹲在那里。闭着眼睛什么也感受不到。

柳悟天感觉自己把心中的恶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和汪小婷两个人一起举起手臂來。照着武平川的前胸。两条枪同时刺了出去。

眼看着他们的金枪就要刺到了武平川的身体。在林间突然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來道:“断。”那声音虽然不大。也听不出半点的愤怒。但是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就在这个声音发出來的一瞬间。紧握在柳悟天和汪小婷手中的两条金枪。竟然极其意外的从中间断掉了。他们二人一枪刺空。抬起手來一看。只见两条枪的枪锋已经完全的断掉。每个人的手里只有余下的半根枪杆。

柳悟天和汪小婷大惊失色。他们不知道是谁有这等的神力。等他们回过头來瞧看。只见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虽然在长相比不过雾仙。但是不失为一个美人。而还有两个人站在女人的身后。他们就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

用不着多问些什么。柳悟天和汪小婷也能够猜得到。这个女人必定与武圣居关系密切。但是刚刚那个女人断掉两条金枪的本事。还是让柳悟天和汪小婷心有余悸。在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先亮出了双掌。做出了防御的架式。

带着上官明道和百目鬼出现的这个女人。也是來自于仙界。她的名字叫做冰蓝。与战疾和斗越一样。她也是在四处找寻着雾仙的下落。就在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逃跑的时候。却意外的遇见了她。

上官明道看到自己的退路又被人阻挡。怒不可遏的他挥剑而出。沒想到冰蓝仍然只说了一个断字。他手中的宝剑便断成了两截。随后百目鬼动用了问心决。可是仍然感知不到冰蓝的任何心念。

冰蓝毫不费力的将他们制服。而后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在这里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女妖。于是冰蓝才会带着上官明道和百目鬼返回來。想看一看他们口中的女妖。到底是不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雾仙。

冰蓝并沒有理会柳悟天和汪小婷。而是放眼向四周看着。当她看到了满地被霜冻了的人。还有那些被气泡包裹着。悬在树稍上面的武林盟掌门人时。便点了点头道:“看來你们说得完全沒错。只可惜我还是晚來了一步。让她再次逃走了。”

说着她轻声的道:“降。”她的声音发出。漂浮在树稍上的气泡就都缓缓的落了下來。随后冰蓝又说道:“破。”再看那些气泡凭空的消失了。里面被冻僵了的各门派掌门人。一齐都趴在了地上。

看到她这么容易的就解了雾仙的法术。柳悟天和汪小婷都害怕到了极点。他们心中暗道:“如果这个女人是上官明道和百目鬼请來帮忙的高手。那么她就一定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只可惜雾仙已经不知去向。若是她能够及时的回來。或许自己还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看见他们两个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冰蓝转过头來看了看百目鬼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百目鬼赶忙弯下腰去回答道:“回您的话。看來他们并不知道雾仙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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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回 凡人魔性

冰蓝冷笑了几声道:“虽然他们二人并不知道雾仙的下落。但是我却可以断定他们就是雾仙的弟子。否则在他们两个人的心脏上。也不会插着同一枚同心针。”

柳悟天听完拉着汪小婷的手连连后退道:“你是如何知道。在我们的心脏上插着同心针的。”

冰蓝并沒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轻轻的喊了一声道:“收。”

她的这个字一出口。柳悟天和汪小婷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各自紧紧的捂着胸口蹲在地上。面部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冰蓝看着柳悟天和汪小婷道:“我不仅知道你们的心脏上插着同心针。第一时间更新并且我还有能力将它们取出來。现在你们的功力尽失。虽然记忆之中还保留着招式的影子。但是却万难再发挥出之前的威力了。”

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站在冰蓝的身后看得呆了。他们都弄不明白。冰蓝到底用的是什么法术。居然仅说出一个收字。就能将插在心脏上的同心针取出來。

柳悟天忍着巨痛抬起头來。望着冰蓝恶狠狠的说道:“你如此残害我们天煞宫的人。等我的师父出现。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冰蓝开心的笑道:“好啊。我也正想着她能够回來。也免得让我四处去找她。而你们既然是她的弟子。我就更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了。我要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來。看看雾仙到底有沒有胆量出面救你们。”

柳悟天和汪小婷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从头上掉下來。面对着冰蓝的威胁。他们已经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就像冰蓝所说的一样。当他们的心脏上缺少了同心针。击鸣掌与金枪术的本事已经尽失。同时心脏的巨痛。已经让他们难以动身。

冰蓝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动了。接下來如何折磨他们我不便亲自动手。所以这件事就由你们去办吧。”

听了她的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上官明道心里都乐开了花。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受制于冰蓝的时候。还可以有折磨天煞宫当家人的机会。上官明道一直都深恨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他认为如果不是天煞宫的出现。自己早就会平定了整个江湖。司空秋月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最终受制于人。

上官明道纵身跳到了柳悟天的身前。并随手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把宝剑。他狂笑了几声道:“柳悟天。汪小婷。你们两个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吧。就算是你们有雾仙做后盾。最终还是一样的落到了我的手里。在我的剑下你们休想再舒服的活下去。”说着挥手一剑。第一时间更新将柳悟天的侧的耳朵斩落。

看着柳悟天疼痛难忍的模样。上官明道越发的痛快了。他飞起一脚将柳悟天踢倒在地上。然后一阵淫笑道:“我这就在你面前剥光了汪小婷的衣服。然后在她的身体上刻满我上官明道的名字。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这样轻易的就死去。我要让你每看汪小婷一眼。都会想到我上官明道。”

百目鬼始终站在冰蓝的背后。当他听到了柳悟天的话。马上就是一皱眉。他心中暗道:“数十年前武林中人之所以会悬赏上官明道的人头。就是因为他过于的残暴。沒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本性仍然沒有改变。虽然我们有冰蓝在身边。但是她到底是不是雾仙的对手还在两可之间。而上官明道现在就这样残害柳悟天和汪小婷。一但雾仙真的战败了冰蓝。只怕到时我与上官明道的性命都会不保。”

他的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在冰蓝的面前。却沒有办法去阻止上官明道的行为。

冰蓝让上官明道去做的这件事。正合了他的心意。也完全符合他本性的残暴。此时的上官明道真的是言出必行。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就唰唰唰的几剑挥出。将汪小婷的衣服刺破。

身为武林之中剑术的第一人。上官明道的剑法当然沒得可说。他每一次出剑。都沒有伤到汪小婷的半根汗毛。只是有意的让她在自己的面前暴露出身体。

汪小婷连连的尖叫。虽然是用手拼命的掩护自己。但是功力说失的她。完全就抵挡不住上官明道手中的宝剑。

柳悟天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捂着被割掉了耳朵的伤口。不断的对上官明道喝骂。但是他越是这样狂怒。就越能够激起上官明道的**。

沒有片刻的功夫。汪小婷已经被他剥了个精光。无限羞愧的她。只能抱着身体蹲在地面上不停的哭叫。

上官明道哈哈的一阵狂笑道:“柳悟天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等到她再也哭不出声音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体上面刻上名字。”说着再次纵到了柳悟天的身前。一剑将他另一侧的耳朵斩落。

柳悟天倒在地上痛得不停的翻滚。口中的喝骂之声不断。并不时的呼喊着雾仙的名字。盼着自己的师父能够及时的出现。把自己和汪小婷救走。

冰蓝一直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应该说柳悟天和汪小婷与她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看着他们被上官明道无情的折磨。冰蓝却沒有一丝的不忍。反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沒想到在凡世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能遇到一个近似于魔鬼的人物。上官明道正是我所需要的人才。”

百目鬼听得真切。可是他并不想像上官明道一样。用这种手段去讨好冰蓝。他此时已经把眼睛闭了起來。不忍心再看下去。

做为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百目鬼的无情也是出了名的。不过他还是对上官明道的做法有些不满。

听着柳悟天对自己的谩骂。上官明道淫笑了几声道:“我今天就让你骂个够。”说罢倒提着宝剑冲到柳悟天的身边。照着柳悟天的小腿猛的刺了过去。这一剑的力道非常大。直接穿透了柳悟天的小腿。并且宝剑的剑锋已经深深的插入到了泥土里。

这样一來。柳悟天就再也动不了了。全身四处的巨痛。他的两只手明显的不够用了。并且他每多动一下。就会加深一次腿部的疼痛。

上官明道哈哈大笑道:“柳悟天。我突然改变自己的想法了。我暂时还不想把在美人的身体上刻名字。我要在她的身体内种下一颗种子。若是她能够为我再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人生的一件美事吗。”

汪小婷知道上官明道要做什么。可是现在全身**的她。也难以逃走。只能蹲在地上。祈求这一切不要真的发生。第一时间更新

上官明道完全不顾身后的冰蓝和百目鬼会如何看自己。他把话说完。就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他要当着柳悟天的面。与汪小婷做一次强制的交合。

百目鬼睁开眼睛看了看冰蓝的神情。只见她不仅沒有半点的羞愧和愤怒。反倒是极其满意的点着头。好像在暗中赞许着上官明道将要做的一切。

百目鬼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站在冰蓝的身后低声道:“汪小婷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并且现在的她功力全失。如果我们再纵容上官明道如此下去。只怕会有些不妥吧。”

冰蓝呵呵一笑道:“有何不妥呢。万物的繁衍都是如此。上官明道的做法也沒有什么不对。我倒是认为。只有这样的雄性才具有魅力。”

百目鬼听完连连的摇头叹气。可是在冰蓝的面前。他也不敢去阻止上官明道的行为。

上官明道向來都是如此。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完全不会在乎旁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冰蓝对他的分析是绝对正确的。虽然他有着一副人的身体。但是本性却近似于魔鬼。

百目鬼能够清楚的探测到汪小婷的心声。他能够懂得汪小婷在这一刻的恐惧。也知道她对上官明道是如何的憎恨。

此时的上官明道已经脱光了上衣。露出了他已经不再挺拔的腰身。和早已下坠的皮肉。在他的眼里。汪小婷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自己在山穷水尽之时。意外捕获的猎物。

柳悟天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想要起身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女人。无奈上官明道的剑术纯熟。那把宝剑正插在了他小腿的两条腿骨之间。就算他忍痛让宝剑割开了皮肉。却也无法挣脱束缚。

就在这个时候。林间突然飘來了一团浓浓的雾气。瞬间就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柳悟天看罢忍着疼痛一阵狂笑道:“上官明道。我要亲眼看着你会怎么死。”

上官明道正在迫不及待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当他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就赶忙提着裤子一口气奔回了冰蓝的身边。看得出这个中原武林界的第一高手。面对仙界來客时也会心惊肉跳。

冰蓝看罢一阵冷笑道:“雾仙。你终于是肯露面了。”

再看林中的雾气打着旋的开始迅速的聚拢。沒多一会儿的功夫。在浓雾的中间就现出了雾仙子的身影。她满脸怒气的说道:“冰蓝。沒想你会如此的卑鄙。居然会利用凡人的无耻。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那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做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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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回 见佛屈膝

冰蓝看着雾仙。冷冷的说道:“少要在凡人的面前显露你的慈悲之心。难道地上那些被冰冻了的人众。不是你的所为吗。如果不是我及时的出现。你对凡界的祸害要远比我更甚。虽然我们不能把话说在他们的面前。但是你我的目的。彼此之间都已经是心知肚明。我看我们也沒必要再浪费口舌。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跟着我离开。要么我就带着你的尸体离开。”

雾仙冷笑了几声道:“冰蓝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如果是封谷与灵演与你同來。我倒是会惧怕他们几分。而仅有你一个人在此。你就那么自信能够击败我吗。你要知道。战疾与斗越连手。也不是我众弟子的对手。今天我就让你和你身后的两个爪牙。一并冻死在我的冷雾之中。”

雾仙的话音一落便张开嘴。随之一阵浓雾喷了出來。在雾气之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气泡。那些气泡借着雾气的推力。闪电一般的向冰蓝击來。

从仙界而來的这些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独道的能力。雾仙在仙界之中以绝色、幻化、问心、雾冻和气囚等五法闻名。可以说她的能力是极其顶尖的。不过杀死凡人却是她的大忌。一但真的有凡人死在她的手里。她的能力就会随之暴减。所以她才会对武圣居的人只冻不杀。对武林盟众人和祖傲天只囚不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而冰蓝的仙力叫做一字随心。在她施法的时候。从她口中说出的一个字。就会完全随了她心中所想。除非是对手的能力远在她之上。否则绝对沒有能力阻挡。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仙人。也有自己的弱点。冰蓝每说出一个字以后。都无法与下一个字天衣无缝的衔接。故此只要找到她两字之间的空隙。仍然可以伤到她。

雾仙深知冰蓝的仙力。所以才会把雾冻和气囚的本事同时施展出來。只要其中有一种仙术得手。冰蓝就算不死也会被战退。

冰蓝冷眼瞧着雾仙。她在沒有见到对手之前。不知道在心里面预想了多少次彼此之间的打斗。她早就已经拿定了注意。一但雾仙双术齐发。自己必须要先破掉气囚。然后再想办法解除雾冻。

冰蓝想罢突然开口高声喊道:“破。”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再看从雾仙口中喷出的那些气泡。在一瞬间就啪啪啪的接连碎掉。

这样的结果都在她们两个的预料之中。但是摆在冰蓝面前最大的难題是。如何能够避得开雾仙的雾冻。

冰蓝的心中暗道:“那些凡人之所以沒有被冻死。一定是雾仙沒敢使出全力。她害怕自己杀死凡人而使仙术受损。不过当她面对我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若是我此时逃走。等我再來之时。一切又会从头开始。我始终也无法一字破掉她的双法。”

这一次雾仙真的沒有再留情面。她知道对手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仙客。如果不能够将冰蓝冻住。或是惊退。那么自己次此露面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从雾仙口中喷出的浓雾。在飘散的一瞬间就结成了无数的冰滴。好像连同周围的空气一并都冻住了。冰蓝站在原地硬扛着。因为她不想失去擒住雾仙的机会。

可是两个凡躯的上官明道和百目鬼两个人。眨眼间就被冻僵了。第一时间更新特别是上官明道。他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冲动的脱去衣服。光着上身的他。骨头节都被冻得嘎巴嘎巴响。

冰蓝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寒。她闭着眼睛深住气。快速的恢复着自己的仙力。就在她身体上也已经挂满了冰霜的时候。终于从口中喊出了第二个字:“散。”

这个字一出口。再看那些冰冻了的雾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随之而來的。又是漫天飞舞的气泡。

刚刚感觉暖和了一些的冰蓝还沒等反应过來。就被气泡装在了里面。同时从雾仙口中又继续喷射出浓雾。把整个气泡冻在了里面。

冰蓝真的有些着急了。她心中暗道:“当我一字破掉了雾仙的气囚。马上又会被雾气冻住。如果照这样反复下去。我始终都沒有办法将她制服。说不定最后自己还会在雾仙反复的折磨中受了伤。”

而雾仙却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她的心里也明白。只要给冰蓝半点喘息的机会。自己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们两个人的斗法。让那些身在林中的人苦不堪言。雾仙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已经再拿不出精力來控制那些雾气和气泡的走向。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陪着冰蓝一起。时而被气泡封住。时面又被雾气封冻。就连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沒能够逃脱。

几个回合下來。雾仙的自信心越來越强。尽管她也在耗费着大量的仙力。但是如果能将对手制服。也非常的值得。反观冰蓝却越來越无奈。由于雾仙的先发制人。让她一直都处于在被动之中。现在的她只能不断的破招。完全沒有还手之力。

就在两个人一直僵持着的时候。谁也沒有想到又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來。只听那个声音道:“二位还是为了天下的苍生收了仙术吧。”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一出口。雾仙口中的浓雾和气泡完全的消失了。冰蓝本以为自己反攻的时机到了。她对着雾仙连喊了几声倒。可是再也沒有半点的效果。

雾仙和冰蓝都傻了。她们转过身來照着声音传來的方向瞧去。只见又一个郁冰莲慢步正朝着这边走过來。

此时林中所有的凡躯都已经被冻住。众人再也沒有什么反应。只有雾仙和冰蓝两个來自仙界的人站在那。完全呆傻的望着幻化成了郁冰莲的女人。

这个郁冰莲的出现。已经不能再用吃惊去形容雾仙和冰蓝两个人。第一时间更新这一刻的她们都无比的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神佛。

别看在旁人的眼中。这个郁冰莲与普通人沒有什么两样。但是从仙界而來的雾仙和冰蓝却清楚的看到。在郁冰莲的头顶上方。有一道冲破了天宫的白光。像她们两人这样的仙体。头顶之上也有一道直冲霄汉的金光。但是郁冰莲头顶上的白光。是佛界金身罗汉才会独有的。

看到郁冰莲满面和善。毫无怒气的朝这边走过來。雾仙和冰蓝两个人急忙双膝跪倒在了地面。雾仙开口道:“求您网开一面。原谅小仙的无知。”冰蓝也道:“望您大慈大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郁冰莲走到近前平和的说道:“你二人既然已经知错。我也不必再与你们计较。只是你们要明白。凡界人众的肉身。如何能够经得起你们的仙术呢。而你们也不必把仙界的光环带到这里。你们今后如何生活。是你们自己的权利。只不过若是再敢祸乱尘世。只怕天道不会再容你们。”

雾仙和冰蓝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郁冰莲并沒有让她们起身。而是看了看被冰冻住的众人连声的叹气道:“这些人也是心欲太重。又在往日里种下了恶因。故此才会有这等的果报。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看着这些血肉之躯。也应该有一丝的怜悯之情。”

说着她对汪小婷喊了一声:“复原吧。”话音一落。刚刚被上官明道斩落的衣物。又都重新的盖在了汪小婷的身体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的破漏。

雾仙和冰蓝看得清楚。就连冰蓝的一字随心决。也不能逆行施法。此时就更让这两个人确定。自己绝对不是面前这位真神的对手。

郁冰莲转回头來看了看她们道:“你们从仙界而來。就应该比这些凡人更懂得什么是因果循环。若是想在此生有个善终。还是不要再行恶事了。我也不忍心让众凡人看到你们现在的模样。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不过一定要牢记。不可再无辜的残害生灵。”

雾仙和冰蓝跪谁也沒有想到。郁冰莲会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放了。在离开这里之前。她们跪在地上不断的保证。从些绝不会再把仙界的恩仇。牵扯到凡人的身上。接着两个人托着被吓得颤抖的身体。头也不敢回的离开了。

郁冰莲看着众人的模样也是心有不忍。她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臂。随后挂在这些人身体上面的冰霜在眨眼之间完全的化尽。当他们的身体突然的瘫软了下來。都无力的坐在地上。

众人带着无尽的疑问抬起头來瞧看。当看到郁冰莲的时候。柳悟天和汪小婷开口道:“师父。您已经战胜冰蓝了吗。”

听到了他们的话。武圣居和武林盟众人的心再一次变得冰冷。在他们的眼里。郁冰莲仍然还是之前的那个郁冰莲。

此时害怕至极的人就是上官明道。当他恢复了知觉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冰蓝的影子。而柳悟天和汪小婷却在叫郁冰莲为师父。他心中暗道:“看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的性命必定会丧在柳悟天的手里。沒想到冰蓝最终依然不是雾仙的敌手。而我刚刚才羞辱过柳悟天和汪小婷。接下來他们一定会加倍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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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回 和谐

上官明道的脸上毫无血色。柳悟天被疼痛占据了的脸上。却显出十分的得意。看到他们两个人截然不同的状态。百目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开始为上官明道的命运担忧了起來。

汪小婷快步來到了柳悟天的身前。用力将插入他小腿的宝剑拔了出來。然后蹲在地上。头也不抬的为柳悟天包扎着伤口。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一定是师父在战败冰蓝以后。为自己披好了衣服。可是刚刚的一幕仍然在眼前不断的浮现。让她很难去与上官明道等人对视着。

郁冰莲面带着慈祥看了看柳悟天道:“我并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已经离开了。”

非常普通的一句话。却让柳悟天心中的复仇大梦破碎掉了。一瞬间他的精气神全无。如烂泥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上官明道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多想狂笑几声。也好发泄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但是在郁冰莲的面前。他还是沒敢这样去做。

在所有的人都对郁冰莲的真实身份感到怀疑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人低声的悲泣。这个声音是从武平川那里传出來的。

当一切又都回归了平静。武平川的头脑也随之冷静下來的时候。他放眼看着满地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武平川沒有再去顾及任何人的目光。他挣扎着站起身來。走到死去的人群中间。伸出自己颤抖的手。帮助那些睁着眼睛死去的兄弟们。逐个闭上了眼睛。

对于武圣居的感情。沒有人会比武平川更深。别看平日里他会对每一个人无情的训斥。但是真的看到这么多人为自己的私欲而死的时候。他的心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了。

武圣居那些还活着的人。看到武平川这样的举动。也是无不落泪。虽然武圣居与天煞宫的这次对决。最终以大获全胜而告终。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看着往日里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兄弟。如今躺在地上变得僵硬。沒有人再想为胜利而庆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武圣居的人在武平川的带动下。纷纷走上前來。把死去兄弟们的尸体摆得整整齐齐。然后低下头站在尸群的前面。那些惜泪如金的汉子们。在这一刻却都泪如泉涌。

郁冰莲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武圣居众人的举动。可是她的脸上。永远都是慈祥的微笑。看上去是那样的深不可测。无法从她的笑容中探测到她的心思。

在人群当中。只有上官明道一个人变得越來越愤怒。他看着武平川的背影哼了一声道:“懦弱无能之辈。真是想不到我堂堂的独剑霸乾坤。怎么能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这样的妇人之仁。如何能够在江湖上成就一番大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的话音一落。沒想到武平川唰的就转回身來。两只眼睛喷火似的看着他道:“住口。你也配这样的教训我吗。虽然你是我的师父。也曾一拳一脚的教导过我暴雨剑法。但是你之所以会把剑术传给我。还不都是在利用我。为你创建武圣居吗。在妖女出现的时候。在武圣居数千兄弟们遭受到威胁的时候。你和百目鬼又去哪儿了呢。武圣居死了这么多的兄弟。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一已私利吗。你怎么忍心用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换取你所谓的江湖霸业呢。”

上官明道听完怒火就更盛了。他咆哮着道:“武平川小儿。若不是我上官明道传授你剑法。你如何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就凭着你刚刚所说的话。我就应该亲手斩杀了你。”

武平川哼了一声道:“我以男儿之身生于天地之间数十年。本应该为国为家做一些善事。可是就因为遇见了你。才会一直被你和百目鬼左右了这么多年。逼得我一步一步的远离的天道。不做你的弟子如何。不做武圣居的总舵主又如何。我实话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武平川和整个武圣居。永远不会再受到你们的牵制。”

上官明道大吼了一声。向前冲了几步。随手捡起了一把宝剑。凶狠的道:“武平川小儿。今日我不斩了你的项上人头。我就不是独剑霸乾坤。”

武平川提剑而立。怒目瞧着他道:“也罢。此一战不管结果如何。都代表着你我之间的师徒情份已了。今后各走各的路。”

谁也不会想到。上官明道和武平川之间。会在简单的几句话过后。就突然要动起手來。看到武平川向前一动身。武圣居的人群随之向前移动。太多的人提着手上的兵器。准备随着武平川一起。对上官明道进行围攻。

百目鬼在后面瞧得真切。他连连的叹气心中暗道:“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还不如当初就斩杀了上官明道。只怪我过于的爱惜他的剑法。第一时间更新才下定决心与此人共谋一次大事。沒想到他始终兽性难改。如果不是受到了他的牵连。我仍然还是江湖上受到所有人敬畏的第一杀手。”

而上官明道看见这么多人一齐随着武平川向自己移动。他马上停住了脚步。提着剑喝道:“尔等想要干什么。你们不要忘记。我与百目鬼才是武圣居真正的总舵主。武平川他只不过是我们身前的一条狗而已。”

听了他的话。百目鬼马上觉得一阵阵的眩晕。他暗道:“不管上官明道的剑术如何。他始终都是胸无点墨的一介武夫。我们才刚刚在江湖上露面这么短的时间。第一时间更新在武圣居之中又沒有什么威望。并且在刚刚遭遇强敌时。我们两个人又独自逃走。现在武圣居的人众。怎么可能会支持我们呢。上官明道你也太愚蠢了。”

武平川望着自己的师父。他的眼神之中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的敬意。他哼一声道:“上官明道。我早就猜到了你与百目鬼之间的勃勃野心。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其实我随着你铲除掉天煞宫是真。但是绝对沒有残害武林盟会的意思。在武林盟的各门派掌门人被缚的时候。武圣居中來自各门派的弟子们。沒有一个人出面求情。难道你还沒有感到有些诡异吗。”

上官明道不解的问道:“武平川。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平川接着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和所有的兄弟们打好的招呼。表面上支持你们的所有行动。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便要连合武林盟和各位英雄。将你与百目鬼一并除掉。只要你们一死。中原武林就再不会有什么腥风血雨。只可惜唐秋雨并不明白我的心意。才会贸然出手杀了司空秋月。不然他也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平日里所做的一切恶事。无不是受到了你们的逼迫。而我武平川本身。却一直沒有失掉人性的本真。”

这些话在众心中心的震撼程度。远远超出來击鸣雷暴的冲击波。就连柳悟在和汪小婷也沒有想到。一向恶事做惯的武平川。居然还会保留着一份侠义之心。

武林盟的众人眼含着热泪走上前來。东门郎代表着众人向武平川深施一礼道:“疾风侠。我们众人误会你了。”

武平川赶忙上前回礼道:“老掌门。您不必多礼。这些都是我身为一个武林中人应该做的。我早就对武圣居的兄弟们讲过。等到铲除掉天煞宫和两个老贼。就让他们都回到各自的门派中去。到时武林就会清静了。”

武平川把话说完。他身后的武圣居众人就跪倒了一大片。那些來自各门派的弟子们。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人群之中传出來的声音道:“师父。弟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武林盟的各门派掌门人无不泪流满面。东门郎抽泣着高声喊道:“孩子们。快快请起身。是师父们之前误会你们了。”看到这样的场面。郁冰莲不住的点头微笑。她对这样的结局非常的满意。

上官明道把一切都瞧在眼里。他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私欲。最终却让整个武林界团结了起來。表面上看。自己一直在利用着武平川。可是事实却是自己与百目鬼一直在被武平川利用着。

如果沒有百目鬼和自己的帮助。武平川绝对沒有本事收买祖傲天和齐广路。也就沒办法除掉玄牝门。而之后踏平天煞宫也就成了空谈。

上官明道越想越是生气。他暴怒道:“武平川。今天若是不能亲手斩下你的狗头。我就再也不在世上为人。”

他的话音一落。东门郎走上前來道:“上官明道。如今你已经不再是疾风侠一个人的敌人。而是我们整个武林的敌人。所以你想要与他一决。也要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剑。”

东门郎的话说完。各门派的掌门人都站了出來。誓言要与上官明道决一死战。

上官明道哈哈的狂笑道:“也不是我独剑霸乾坤小瞧了你们。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东门郎。就算是你们所谓的中原武林四大名剑齐上。我又有何惧。”

东门郎哼了一声道:“独剑霸乾坤。你的剑法的确让我们钦佩。但是你的口气也太大些了吧。既然你早就有此心意。那我们就马上满足你的这个要求。到时可别说是我们四个人欺负你。”

上官明道吼道:“别再让我浪费口舌。我沒有心情再与你斗嘴。既然大家都称为名剑。那就在剑术上论一个短长。”说着挺剑而出。直奔武平川。

在他身形一动的瞬间。对面的中原武林四大名剑齐动。要以四人之力。会斗数十年在江湖上不可一世的独剑霸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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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回 名剑斗明道

剑中之仙武平川.江湖人称疾风侠.雪剑门掌门人.剑中之圣宋魁南.人称一剑断恩仇.幻空门掌门人.剑中之神花锦楼.人称挥剑啸九州.定觉门掌门人.剑之中魔东门郎.人称魔剑震山河.

在中原武林之中的四大名剑.也是在各门派掌门人中.身份、威望、功夫最高的四个人.今天聚集到一起.四把宝剑齐动.要与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有过对手的上官明道.人称独剑霸乾坤的魔鬼一决雌雄.

莫说是亲眼得见这次争斗的人.就算是闭起眼睛來想一想这样的场面.也会觉得热血沸腾.除了郁冰莲以外.所有的人都把心纠结着.因为这样的一场对决.谁也不敢轻言胜负.

在四大名剑当中.最想战败上官明道的人.当数剑中之魔东门郎.在此之前.他曾经被上官明道一个回合击败.所以他极力想在众门派弟子的面前.挽回一些掩面.

而最心疼的人就是武平川.不管怎么说他的暴雨剑法.都是受到了上官明道的真传.今天他要以这套剑术面对当年的恩师.心中很不是滋味.

东门郎老英雄当仁不让.第一个就冲上前來.他心中暗道:“别看我一个人绝不是你上官明道的对手.但是今天我们四大名剑同在.我就不相信还会败在你的手中.”

东门郎挥剑击來.他沒想过要与上官明道缠斗太久.所以第一招就把这场战斗直接推向了**.他手中的宝剑轻舞.身形东晃西摇.使出了本门之中的急攻神式睡魔复苏.

再看那柄宝剑像着了魔一样.随着他飘忽的走位.挂着魔音般的风声.朝着上官明道攻去.

上官明道的功夫毕竟深不可测.别看他在面对冰蓝之时毫无办法.但是若讲到真刀真枪的打斗.他还真是沒有向任何一个人低过头.

东门郎的出手那么.却也能让上官明道在其中找到破绽.在东门郎眨眼之中挥出第五剑的时候.睡魔复苏中极小的一个瑕疵被上官明道抓住了.就两东门郎两剑衔接的一瞬间.上官明道挺剑急进.口中喝道:“小小的睡剑术.怎敢在我的面前逞强.”

可是还不等他的剑锋将东门郎的招式击溃.面前突然雪片漫天.剑圣宋魁南的逆雪覆天就已经逼近了上官明道.

就算是这样.上官明道仍然向前猛刺出一剑.将东门郎的脚步逼停.随后提剑转身.直面逆雪覆天.他挥动宝剑数次急攻.与宋魁南的宝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两剑相接的时候.宋魁南就自知绝非是上官明道的敌手.他努力的握紧了宝剑.与对手发起了对攻.却是刹那间就处于了被动.

可是还容不得上官明道奠定优势.剑中之神花锦楼的宝剑就攻到了.他所使用的招式.并不是在对战百目鬼之时.使用出的急攻招术虚空幻影.而是幻空门当中攻守兼备的招术虚空迷真.

花锦楼宝剑出手的时候就想得清楚.他心中暗道:“虽然东门郎以睡魔复苏急攻之式强击上官明道.但是我们四个人却不可能都与之对攻.总要有人扛住上官明道的剑法.其他人才会有机会进招将其制服.在东门郎和宋魁南都已经出招的情况下.看來只好由我來使用虚空迷真.去与上官明道硬扛.至于我能否在他的剑下活命.就要看其他的三个人是否有机会将他的剑术破解了.”

这一招虚幻迷真使出來.上官明道就猜到了花锦楼的用意.他大喝一声道:“花锦楼.凭你手中的那把烂剑.也想扛住我的剑招吗.你是找死.”说着弃掉了宋魁南.唰唰唰几剑猛刺.

就在他刚刚转身面对花锦楼的时候.四大名剑当中最纠结的武平川也赶了上來.在这一刻.就算是他仍然还顾及着一些当年学艺之情.也不得不出手了.转眼间在上官明道身体的另一侧.暴雨倾盆的猛攻就显现了出來.

上官明道本想先斩掉花锦楼.再将其他的三个人逐个击破.可是当暴雨剑法中的暴雨倾盆使用出來.上官明道就再也顾不得花锦楼.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武平川吸引了过來.

上官明道急转过身体怒道:“武平川.此招式乃是我亲自传授于你.沒想到今天你却用它來对付我.我岂能再容你活在世上.”说着接连几剑挥出.将武平川逼得步步倒退.

现在的独剑霸乾坤上官明道.被四大名剑困在了当中.他的前后左右四把宝剑齐飞.并且都是招招致命的绝学.就算是他恨透了武平川.也不得不在中途放弃追赶.转回身來招架其他三个人的围攻.

四大名剑围着上官明道的身体不停的打转.面对着如此犀利的进攻.上官明道也是剑中加紧.努力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上官明道面对哪一位名剑.那个人都会不自主的接连倒退.以躲避他胜过自己招式和速度数倍的剑锋.上官明道在四个人当中左一头右一头的乱冲.虽然尽显其所向披靡之势.但是始终也无法将任何一个对手击倒.

现在上官明道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怕群狼.他着实为自己刚刚的狂言后悔不已.他心中暗道:“若是我刚刚不强求他们四个人齐上.哪怕是我以一敌二.也丝毫无所畏惧.可是现在我一剑敌四剑.虽然他们想伤到我实属不易.可反之我也伤不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人.”

情急之下上官明道高声喊道:“老怪.如今大敌当前.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抵敌四大名剑.还不赶快过來帮忙.”

百目鬼听到他的呼救之声.叹了口气心中想道:“我真是后悔当年为何选了这么一个搭档.此人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若是我真的纵身前去.那么武圣居的和武林盟的人就会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到时非把我累死不可.”

想到这里百目鬼哼了一声道:“上官明道.你的话真是可惜了你独剑霸乾坤的名号.若是我上前助你之力.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称为独剑.虽然现在你以一敌四.但是丝毫不露半点的败相.你又何必如此的着急呢.”

上官明道听罢怒道:“老怪.可惜我与你相交数年.如今在我乏力之时.你却只在一旁看我的笑话.你算什么朋友.”

百目鬼接连的叹气.却是再也沒有回答上官明道的话.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四大名剑杀不掉上官明道.今天他也必死无疑.他偷眼瞧了瞧郁冰莲心中暗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此女的真实身份.但是在她出现的时候.冰蓝和雾仙都已经消失.这就足够说明问題的了.如果我猜得沒错.那么一定是此女人一露面.就战退或是惊走了雾仙和冰蓝.而这个郁冰莲很明显也是在偏袒着武林盟的众人.所以我就更不能出手相助上官明道了.”

而在打斗中的五个人.此时已经插招换式三十几个回合.上官明道仍然略微的占据着上风.但是却始终沒有办法突破四把宝剑的合围.四大名剑也都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力求不败的同时.不断的寻找机会一击制胜.

三十个回合一过.上官明道显得越來越心急.在他的印象里.还从來沒有与什么人斗武这么长的时间.他的注意力集中并分散着.他的两个眼球不停的转动.两只耳朵都竖起來听着.生怕自已有半点的疏忽.

反观四大名剑.耗费的精力要远比上官明道小得多.他们四个人越战越是信心满满.都觉得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呆了.谁也沒见过如此精彩的剑术对决.

转眼间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他们的打斗仍然沒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上官明道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虎.左一头右一头的乱闯.却如何也突不出四把宝剑的合围.

看着的人们都感觉显了.有太多的人都不得不抬起手來.不停的揉着眼睛.但是却再难看清五个人的招式.每个人的都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听着五把宝剑带动的阵阵冷风.众人的心里明白.不管是其中哪一个人中剑.都不是什么意外.

汪小婷扶着柳悟天也在观战.现在功力尽失的他们.完全失去了开口的胆量.只能心灰意冷的等待着打斗的结果.可是他们也明白.不管是哪一方胜出.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局势变化的时候.百目鬼曾经数次想过要逃走.不过每当他看到郁冰莲那张带着慈祥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脸上.都快速的打消了这样一个念头.他知道在郁冰莲沒有同意之前.自己逃得再远都是徒劳的.

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态在看着.渐渐的五个人的斗剑已经逼近了一百个回合.可是仍然看不出谁有获胜的把握.

五个人都在流着热汗.前胸和后背都湿透了.他们大口的喘着气.却沒有一个人敢放松下來.

上官明道咬着牙在坚持着.直到现在他终于看懂了一切.在百目鬼不肯上前相助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如果说他此生当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那就是他独剑霸乾坤的响亮名号.他心中暗道:“等我击败了四大名剑以后.就马上自刎于众人面前.等到数十年后.若是有人提起今天的恶战.也会说我独剑霸乾坤虽败犹荣.若是我会被四大名剑击败.只怕就算是身死也难以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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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回 释放终结者

上官明道铁了心要与四大名剑拼一个鱼死网破.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为独剑霸乾坤这个名号做最后的一搏.

四大名剑也看得出他的心意.不过在众多人的眼皮低下.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赢得这份荣誉.谁也不会甘心自己苦苦打拼來的威望.毁在一个将死之人的手中.

五个人五把宝剑.这一番苦战已经超过了一百个回合.只是整个局势仍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就连同观战的人也一齐在为他们着急.

看着他们不可开交的打斗.郁冰莲忽然开口道:“各位武林中的侠士请暂且停手吧.”她说起话來不急不躁.声音不大但威慑力极强.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四大名剑纷纷向后退出.把上官明道一个人扔在了当中.上官明道转过脸去.怒目瞧着郁冰莲.在他知道自己再无生还希望的时候.心底里那份对郁冰莲的恐惧也在不断的减少.

东门郎擦了擦头上汗水.然后十分恭敬的问道:“不知道这位仙子开口叫停了我们之间的打斗.究竟所为何事呢.”

不管谁说什么.郁冰莲始终保持着自己一惯的笑容.她平和的说道:“我见四位侠士久战不下.心中不免为之担忧.若是几位信得过我.我倒是想推荐一个人.來与上官明道一决雌雄.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呢.”

在场这么多的人.沒有人知道郁冰莲的真实身份.不过却都明白她是这里顶尖的高手.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看到她的举动.也好能够尽快的猜测到.她到底是哪个势力的朋友.

东门郎笑了笑道:“既然你有更合适的人选.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也省得我们众人如此的劳心劳神.但不知你将要推举的又是哪一位高手呢.”

东门郎的话出口.有太多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百目鬼的身上.大家心中暗想:“武林中鼎鼎在名的四位剑侠.都需要联手与上官明道对决.在场的人除了他们四个人以外.能够与上官明道单打独斗的.也就只有百目鬼了.看來郁冰莲一定是想要以暴制暴.让上官明道和百目鬼自相残杀.到最后她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上官明道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转回身去冷眼瞧了瞧百目鬼.不知道如果郁冰莲真的在让他出手与自己一战的情况下.百目鬼到底会如何抉择.

百目鬼更是一头的冷汗.在整个江湖之中.他最不愿意面对对抗的人就是上官明道.他心中暗道:“以我问心决的本事.想要独斗上官明道也是有资本的.并且我也有足够的把握取他的性命.可是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二人合谋了数十年.在这个时候如果我突然被逼与他反目成仇.岂不是要被所有的人耻笑吗.”

郁冰莲却是不动声色的道:“我推荐的人想必沒有人会不认识.他就是古往今來深入地穴并顺利返回的第一人.武平云.”

武平云的名字一出口.整个林间就开了祸.之前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他被巨蛇吃掉的事.沒想到这个神一般存在的人.竟然再一次死而复生了.

宋魁南更是再也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走上前两步着急的问道:“你刚刚所说之人的确是平云吗.他真的沒有死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而上官明道听完郁冰莲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和百目鬼早就盘算好了一切.可是这个极其周密的计划之所以一再推迟.就是因为天下有一个杀不死的青铜体武平云.本來以为武平云一死.就再也沒有人会是他的对手.沒想到最后自己还是免不了要与武平云一决生死.

郁冰莲笑着点了点头道:“宋掌门不必着急.天下还有更多的事需要武平云去做.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轻易魂散的.”

宋魁南听完提着宝剑紧走几步.來到了郁冰莲的身前.眼含着热泪激动的道:“平云在哪里.快让他出來与我一见.”

东门郎众人也都是微笑看着宋魁南.大家能够理解此时他的心情.因为只要武平云可以复生.那么段娇娘就一定还有解救的办法.

郁冰莲轻声道:“宋掌门.请你向后退出几步.等你见到武平云之时.且不可操之过急与他讲话.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方可.”宋魁南听完连连的点头.满心欢喜的向后面退去.

就在宋魁南退出十几步以后.郁冰莲突然身体猛长.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巨大.此时站在人群中间的她.身高约有十丈.头部已经超出了林间所有树木的高度.

上官明道一看.双腿不停的发抖.见到这样的仙人.无需上前与之打斗.就深知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场的数千人都是仰起头來瞧着郁冰莲.这一群平日里认为自己有撼天动地之力的勇者.在此时突然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郁冰莲在身体变大以后.张开嘴巴吐出一物.并把那件东西托在了手心当中.由于她的身体过于的高大.以至于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吐出來一件什么东西.

接着她蹲下身去.把那件东西轻轻的放在了地面.这时大家才能够看清.原來从她口中吐出來的.就是武平云铜绿色的原身.

只见武平云双目低垂.在地面上盘膝而坐.尽管表情很是平和.但是那满身的铜绿.还是让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

武平云变成青铜体以后.在明阳顶上所做的一切.这些人都历历在目.大家都怕他再一次发起疯來.到时就难以有人再能够控制住他了.

上官明道更是被惊得倒退出数步.他心中暗道:“我可以一个人独斗四大名剑.但是却如何能与一头魔兽打斗呢.”

他正在想着.郁冰莲忽然收起了真身.又变得如常人一般的大小.然后平和的说道:“平云.睁开眼睛.”

她的话一出口.武平云唰的一下把眼睛睁开了.同时从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碧绿色的寒光.让上官明道浑身打了个冷颤.

也不等武平云站起身拽出悲冥剑.上官明道就高声道:“妖女.我刚刚已经与中原武林之中的四大名剑苦斗了一百多个回合.而你现在却让生龙活虎的武平云再与我斗剑.你认为这样做公平吗.”

郁冰莲看了看他.并伸出手去指着他道:“满体.”这两个人一出口.上官明道又是全身抖动了一下.同时感觉刚刚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好像刚刚睡醒吃饭了一样.

郁冰莲笑着问他道:“上官明道.你现在还感觉自己身体力欠缺吗.”

上官明道差一点就疯掉了.他本想用自己的身体亏损为名.拖延与武平云打斗的时间.可是沒想到.郁冰莲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自己瞬间精力充沛.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我现在不累.”

郁冰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现在武平云与你一战.应该就是公平的了吧.”

上官明道实在是沒有办法.勉强用鼻子说道:“嗯.”

郁冰莲沒有再去理会他.而是瞧着武平云坐在那里的背影道:“平云站起身來.拿出悲冥神剑与对手一战.”

她的话出口.武平云马上就从地面上站了起來.然后瞪着两只铜绿色的眼睛.唰的一声从身背后将悲冥神剑拽了出來.

看到这样的一幕.宋魁南的担心甚至超过了上官明道.他心中暗想:“平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他今后都再沒有自己的意志.完全要靠着郁冰莲的指挥行事了吗.如果他永远都会以这种状态出现.那么还能有谁去解救被石化了的段娇娘呢.”他的心中这样想着.但是话却沒有能够问出口.他在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來.观察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并且已经拿定了注意.等到这一场闹剧结束之时.就算是自己跪死在郁冰莲的面前.也要让她跟随着自己前去.把变成石头的段娇娘救活回來.

这时郁冰莲又接着说道:“武平云.站在你面前的提剑人.就是武林之中的第一剑士上官明道.他被誉为独剑霸乾坤.你若是想要在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威名.那就必须要将上官明道击败.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真正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双的眼睛盯着.上官明道真想马上把宝剑扔在一旁.然后跪倒在郁冰莲的面前.承认自己绝非是武平云的对手.但是独剑霸乾坤的名号可不是花钱买來的.他还是有些放不下情面.

上官明道盯着武平云声嘶力竭的喊道:“武平云.有种的就过來砍掉我的脑袋.我上官明道绝不会怕你.”

武平云就好像沒有听到一样.他摇晃着身体走向了上官明道.大家都看得出來.好像他现在有些全身麻木的感觉.一切的动作都显得不太灵活.

只有上官明道不会这样想.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沒有人性的对手.如果说江湖中的第一恶人是自己.那么魔性实足的武平云.不知道要比自己恶出多少倍.

武平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上官明道.脸上一点表情也沒有.上官明道沒敢近身.却也沒有后退.他强装着冷静站在那里.在等待着自己将会被无限折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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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回 发随心落

武平云迈着特别缓慢的步子.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他的样子比起进入魔道的时候.沒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此时的他变得悄无声息.

百目鬼站在上官明道的背后.尽管武平云眼中的敌人并不是他.但是他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独剑霸乾坤快逃.武平云的心中只有一个杀死.再无旁的任何杂念.在这个时候你与他一战将必死无疑.你绝不是青铜不坏之身的对手.”

声音虽小.上官明道还是听着很真切.他知道百目鬼问心决的本事.他的判断是一定不会有错的.但是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特别是有自己亲传的弟子武平川在场.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真的会死.也要手中提着宝剑死在战场之上.只有这样才无愧于自己独剑霸乾坤的名号.

上官明道恶狠狠的道:“我纵横江湖数十年.从來都是人怕我.敢问我独剑霸乾坤又怕过谁.你武平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辈.今日我必然让你知道我上官明道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武平川毕竟与上官明道有数年的学艺之情.尽管他并不是非常认同师父的人生关.但是师徒之间的情谊.还是让武平川有了一丝的心中难过.

他长叹一声走上前來道:“这位仙子.上官明道毕竟是我的授业恩师.而我身为他的弟子.在这个时候理当为他出头.希望您可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率先与武平云一战.”

郁冰莲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武平川.真是难得你在这个时候还会心存孝道.既然你恳舍命取义.那么我自然会了了你的心愿.”说完望了一眼武平云的背影低声道:“平云.止步.”

这四个字一出口.武平云立刻变成了一尊青铜的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

郁冰莲转回头來对武平川道:“武总舵主.在你与武平云决斗之前我想问问你.如果你今日死在武平云的手里.武圣居的兄弟们.你又将要如何的安置他们呢.”

武平川淡淡的一笑道:“我之前已经说过.当年创建武圣居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如果能够让武圣居的兄弟们回归到门派当中.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不管今日我是生还是死.我都不再是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圣居这个势力也会彻底的从中原武林界消失.至于我的今后.我并沒有做更多的打算.在这段段的几天时间里.我已经看破了太多人间的百态.如果让我去选择自己今后的人生.我倒是想遁入空门.用自己最后的生活.洗清自己几十年來的心灵污垢.”

武平川的话说得极为诚恳.在场的人们都沒有想到.这数年來在江湖之中风光无尽的武圣居总舵主.最终会选择这样一条远离世俗的路.

听到了他的话.武圣居当中有太多的人都潸然泪下.各门派的掌门人也都是暗自神伤.花锦楼心中暗道:“我一直以來都认为自己心无杂想.但是今日比起武平川來.真是让我自愧不如.看來他的境界远非我辈所能比.”

郁冰莲再一次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心若清静.自然六欲不生.六欲幻灭.心形二者皆具足圆满.武平川.你距离天道越來越近了.”

武平川听罢.将宝剑交于左手.把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然后对着郁冰莲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在他弯下腰去的片刻时间里.谁也沒有想到.本來武平川满头的黑发.居然会在一瞬间滑落.当他再次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僧人模样.

郁冰莲看着他笑道:“断却尘世问的诸多烦恼.了除你自己生命中最后的牵挂.你清得透彻.静得明了.武平川.你现在就可以了去人生中最后的心愿.前去为你今世的师父.与武平云一战吧.”

面对着武平川的光头.众人都看得呆了.唯有武平川自己.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变化.好像他可以接受自己以任何的形态出现.不会再去照见世俗人眼中的自己.

宋魁南低声自语道:“心随道转.无我凡相.沒想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疾风侠.”

武平川提着宝剑缓步來到了上官明道的近前.然后双膝跪倒在了地面道:“师父.感谢您传我暴雨剑法.这份授艺之情.徒儿我永生不忘.虽然你我师徒之间.对人生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但是今日我还是愿意用我的这条性命.还您对我的授艺之恩.”

上官明道听完仰天一声长啸.在他的眼睛里.流露着这一生之中少有的人性感慨.随后他低下头來道:“平川.在此时能看到你所为我做的一切.我已经心满意足.我独剑霸乾坤沒有想过.在世间还会有人宁愿为了我去死.此战以后.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不再是我上官明道的弟子.我也不再配做你的师父.”

这些话如果从在场的众位掌门人口中说出來.并不会让大家太奇怪.可是从上官明道的口中说出來.还是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有些意外.谁的心里都明白.是武平川的真挚情感.把上官明道此生中少有的人性点燃了.

武平川规规矩矩的跪在地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來提剑面对着武平云.

郁冰莲平和的说道:“平云.你现在可以与面前的对手一战了.”

郁冰莲的话好像是一道绝不可以违背的命令.让迷失了自我的武平云再次活动起來.他的双眸之中闪现一道铜绿色的光华.之后提着悲冥神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武平川.

武平川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声长叹道:“你我兄弟本是一家.名姓之中也仅有一字之差.如果不是太多的俗事烦乱.或许我们真的会成为亲兄弟.沒想到今日我还能与你在此对剑.就算是我死在兄弟你的手里.也会觉得死得其所.”

宋魁南听完赶忙走上前几步道:“仙子.能否让平云不与疾风侠一战.此二人现在再不是敌对的关系.只怕他们的打斗不管是伤到谁.我们众人都会觉得心有不忍.”

听了宋魁南的话.武圣居的众人跪倒了一大片.他们都纷纷祈求着.不想看到武平云与武平川二人的对决.

郁冰莲微笑着道:“与武平云一战.是武总舵主的夙愿.若不能了此心事.他终究上不得大道.此愿已出.不可逆转.我们大家也不必太过为他担心.静下心來等待结果就是了.武总舵主今日能否在悲冥神剑之下活命.那就要看他的命运了.”

她的话沒有人可以理解.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郁冰莲非要让武平川去送死.本來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武平云停止争斗.但是她却并沒有这样去做.

武平川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武平云.他的表情之中沒有丝毫的惊恐.也看不到半点的紧张.他神色变得如郁冰莲那样的祥和.握着宝剑的那只手.也只是随心的垂着.沒有用太大的气力.

武平川心中暗道:“就算是今天我被武平云杀死.也绝不为过.虽然武圣居所做的一切恶事.都不是我的本心所为.但是毕竟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是投奔我武平川來到了武圣居.所以是是非非我都脱不开关系.如果武平云等一下真的一剑将我刺死.那就是再好不过.一來我得以报答上官明道的授艺之恩.二來可以用我的性命.去了却一段又一段的阴债.如果我來生还可以为人在世.那么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之人.再不愿意站在风口浪尖.去主宰他人的生死了.”

武平川想了想.又转过头去瞧了瞧郁冰莲.那张脸曾经是他此生的最爱.他为了这张面皮下的女人.可以毫无顾虑的放弃掉一切.可是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心中所爱.绝对不仅仅是这张面皮.而是深藏在郁冰莲娇容之下的那颗心.

郁冰莲看样子深深的懂得他的想法.在与他短暂对视的过程中.郁冰莲满意的不住点着头.武平川回视着郁冰莲.并送出自己会心的微笑.

而他丝毫也沒有在意武平云的一切动作.此时的武平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近前.正用一双铜绿色的眼球望着他.

武平川转过脸來.看了一眼武平云以后.又快速的将双眼低垂.然后轻声的道:“兄弟.如果哥哥我的这条性命是你的.那你就拿去吧.希望來世有缘.你我再续今世的兄弟情义.”

宋魁南眼含着热泪在后面高声喊道:“平云.之前是我们大家误会疾风侠了.这一切都并非是他的本意.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被逼无奈呀.”

在他的带动之下.虽然沒有人敢走近武平云.但是太多的人也都在高声的喊喝着.想要用自己发自内心的良知.把进入魔道的武平云唤醒.

可是武平云站在那里.就好像什么也沒有听到一样.只是瞪着一双铜绿色的眼球.面无表情的盯着武平川在看着.

上官明道做恶一生.任何一条生命死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会为之心动.不过当看到武平川准备平静的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他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把头转了过去.不忍心看到他人头落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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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回 魔体斗魔心

人群在一阵极其杂乱的喧闹过后.变得平静了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想要看一看武平云到底还沒有沒有点人性.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武平云先是走到了武平川的近前.用鼻子在他的身体上嗅了嗅.随后伸出了自己空闲着的手臂.在武平川的光头上摸了摸.

任凭他什么样出乎意料的动作.武平川只是面带着平和的笑容回视着他.身体始终沒有动过一下.

而对于他的那颗光头.武平云一直在仔细的把玩.好像是得到了一件稀世的珍宝一般.在谁也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武平云却忽然放开了自己的手.并退后出数步.朝着武平川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双手托着悲冥神剑坐在地面.同时闭起了眼睛.

看到武平川并沒有死在悲冥神剑之下.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却是谁也不懂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武平川自己也是愣住了.他抬起头來瞧了瞧郁冰莲.不解的问道:“仙子.不知道平云兄弟因何沒有与我交手呢.”

郁冰莲笑着道:“我让他的魔身去斩杀掉仇敌.而你的心里却沒有装着仇恨.所以他就不会与你动手.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放下了尘世间的诸多仇怨.着实是难得的.”

她边说着话边向武平川走了过去.等走到他的身边时.郁冰莲又在武平川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郁冰莲的话.武平川倒退出两步.把宝剑丢弃到地面上.他双手合实高声诵了一声佛号.接着向众人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离了人群.顺着大路走向了远方.

看着他那颗闪闪发亮的光头.大家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但是却沒有人追上前去问一句.他到底去向何方.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放下了一切恩怨的武平川.此次前往的目的地.必将是他此生最好的归宿.

等到已经看不见了武平川的背影.上官明道再一次转回身來.面对着郁冰莲吼道:“你不要再用妖术在此惑众.我独剑霸乾坤闯荡江湖数十年.所凭借的就是真功夫.不管你如何的能言善辩.若是胜不了我手中的宝剑.就终究不能让我心服.”

面对着上官明道的吼叫.郁冰莲的神色仍然是那样的平和.她轻声的说道:“平云.你可以再次起身御敌了.”

话音一落.武平云快速的从地面上站了起來.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休息.好像他身体的灵活性也好了很多.

上官明道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所以他也不想再和谁浪费口舌.武平云刚刚起身的那一刻.他就以迅雷之势冲到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挥手一剑刺出.直奔对手的前胸.

与进入魔道的武平云对决.沒有人相信上官明道会获胜.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一点.只是他的心中.依旧放不下自己仅存的名号和尊严.

武平云却好像并沒有完全的准备好.他摇晃着身体站起來.还等不到挥剑招架.上官明道的宝剑就已经到了.

随后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再看上官明道的宝剑并沒能刺入到武平云的身体.而是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了回來.

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百目鬼心中暗道:“上官明道啊上官明道.你号称独剑霸乾坤.因何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呢.武平云的青铜不坏之身闻名于世.你如何能够斩杀得了他呢.就算是他一直不还招.也能把你活活的累死啊.”

就在百目鬼为上官明道叹惜的片刻.上官明道却抓住了武平云移动缓慢的机会.唰唰唰的连续刺出十数剑.每一剑都命中要害.却是沒有能力伤到对手分毫.

而这样一來.好像把正在沉睡当中的武平云唤醒.他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龇着牙瞪着眼睛.手中握紧了悲冥神剑.开始了真正的反击.

由于青铜体的保护.让武平云完全不去顾及对手的招式.他猛的挥动起宝剑.抬手就使出了信剑当中的剑吐连珠.

伴着一道道冷气逼人的寒光闪动.极短的时间内.武平云就接连刺出数十剑之多.把上官明道逼得步步倒退.

此时的上官明道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圆睁着二目.盯紧了悲冥神剑.挥动宝剑转动身体.拿出了自己最快的身法.想要在剑吐连珠的招式中逃生.

看到武平云的出手.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都自叹不如.此时的他就好像刚刚在明阳顶上一样.他的速度仍然无人可及.也只有上官明道一个人.能够在如此密集的剑闪中生存.换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想必早就已经死在悲冥宝剑之下.

仅仅是这一个招式.就逼得上官明道毫无还手之力.转眼之间他已经被逼退了十几步.而武平云还是在不停的曲臂伸臂.悲冥剑似一条巨蛇的毒信.不停的极速吞吐着.

上官明道已经是心灰意冷.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武平云的身法会比自己快上这么多.在万分火急的情况下.他不由自主的喊道:“小儿武平云.你有青铜体的护身.我才沒有办法杀掉你.我们之间的打斗是不公平的.我上官明道心里不服气.”

上官明道的话说完.武平云所有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他提着悲冥剑站在那里嘿嘿的冷笑几声道:“独剑霸乾坤.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等一下我们再战之时.你若是能用手上的宝剑.碰到我的衣服边儿.就算我输.我便当众自刎于众人的面前.你看如何呢.”

武平云只用了一式.就让上官明道顺着脸淌着热汗.他知道武平云绝对不是在说大话.以刚刚的打斗形势來看.自己的剑法和速度.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在上官明道还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回答武平云问话的时候.沒想到武平云脚下嗖的一窜步.闪电一般的冲到了他的面前.随后所使出的仍然是刚刚的招式剑吐连珠.

上官明道再次挥动宝剑招架.并且脚步连连的后退.他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都蹦了出來.他心中暗道:“武平云这是在当众让我丢丑.他连续的两次进攻.居然连招式都不换.明摆着让在场的人瞧个明白.在我熟知他的剑术以后.仍然沒有办法破解.照这样打下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心一乱.招式就更慢了.变成了魔体的武平云.本來也沒想给上官明道留什么机会.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武平云唰的一剑.正刺到了他的右肩头.

上官明道就觉得半边身子都变得冰冷.接着五指一松.宝剑脱手掉在了地上.

武平云在一剑刺中了上官明道以后.却并沒有把宝剑收回來.而是让悲冥宝剑的剑锋留在了上官明道的体内.

上官明道深知悲冥剑的厉害.他的身体连晃了几晃.都未能挣脱开悲冥神剑的吸力.无奈他只好抬起左手.啪的一下把插在自己右肩上的宝剑握住.然后使足了力气将宝剑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尽管上官明道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但是左手在一瞬间就已经被悲冥剑冻成了冰坨.他用自己有知觉的半边身体.努力的向后退去.耳边就听咔的一声响.再看他的左手与手腕的连接处已经断开.那只手还牢牢的抓着悲冥剑.随着上官明道的身体退后的.只剩下了那条沒有手的胳膊.

百目鬼看罢就是一闭眼.同时收起了自己问心决的本事.他再也不忍心看到上官明道的痛苦表情.也沒有勇气再去探知上官明道内心的煎熬.

武平云哈哈的一阵狂笑.然后手腕猛的一抖.瞬间就将宝剑上的手震碎.数不清的冰晶从剑身上下落.到了地面便化成了一堆浓血.

上官明道的五观已经扭曲.在他的生命里.绝对不会想到.居然自己有一天会遇见这么一个变异的对手.

他用自己还可以活动的左脚.不断的在地面上跳动.托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半边身体.在努力的远离着武平云.

东门郎看罢叹了口气道:“仙子.如今独剑霸乾坤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以后也就沒有什么机会再祸害武林了.我看还是让平云放他一条生路吧.”

沒想到他的话刚一出口.上官明道便高声喝道:“东门郎你给我住口.我的生死自有天定.何需你这等无能之辈为了求情.只怪我上官明道生不逢时.若是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必将第一个斩下你的狗头.”

郁冰莲淡淡的道:“身体进入魔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性的泯灭.每个人要走的路都在自己的脚下.我也沒有能力救他了.”

上官明道忍着巨痛一阵冷笑道:“无耻的妖女.我何需你的搭救.今天就算是我死在武平云小儿的手中.二十年后我依然会提剑涉足武林.再闹它一个昏天黑地.”

听到了他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连声叹气.让大家留恋的.并不是上官明道的品行.而是他绝对无人能敌的剑术.

武平云听完嘿嘿一笑道:“好啊.我愿意再等你二十年.”说罢悲冥宝剑的神光闪动.冷冰冰的剑锋直奔上官明道的脖颈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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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回 仙族的由来

随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掉落.上官明道独霸武林的时代彻底的终结了.让所有的绿林人感叹的.并不是独剑霸乾坤死得多么的凄惨.而是有太多的人在为他的剑术惋惜.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极具天赋的武者.能够将一把宝剑练得如此的出神.

看到武平云真的斩杀了上官明道.百目鬼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毕竟他与上官明道密切的交往了数十年之多.并且有过太多推心置腹的谈话.尽管百目鬼最终还是沒能改变上官明道的魔心.而两个人之间的兄弟情义还是真实存在的.

武平云在挥剑断掉了上官明道的头颅以后.再一次把悲冥剑收了起來.然后盘膝坐在地面上.好像之前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在场的人呆傻了好一会儿.随后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來众人要怎么做.谁的心里都明白.整个江湖今后的走向.可能就在郁冰莲轻描淡写的言语之间.能够控制得住地入魔道武平云的人.绝对具有这样的能力.

东门郎凭着自己在武林中的辈份.代表着众多的英雄走上前道.拱手施礼道:“这位仙子.如今江湖之中的罪魁祸首已亡.武林又将回归平静.我们都深深的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不知道您究竟是哪一位.可否将真名实姓告知于我们呢.”

他的话问出口.柳悟天和汪小婷也都静静的听着.包括百目鬼在内.谁都想知道这个能够控制住青铜体武平云的人.到底会是什么人.

郁冰莲笑着道:“我并非是想隐瞒我的身份.只是我的确无名无姓.既然我今日以郁冰莲的模样现身于此.那么大家就叫我郁冰莲这个名字方可.而我的真身.是一条蚺蛇.”

听到她这样说.人群之中顿时传來了一阵低沉的惊呼之音.随后每一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來.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幻化成郁冰莲模样的人居然会是一条蚺蛇精.

郁冰莲平和的看着众人道:“各位不必惊慌.我虽为蚺蛇.但是心肠却是不恶.众所周知.当初武平云曾提着悲冥神剑入云端.斩杀掉一条飞天渡劫的蚺蛇精.而那条蚺蛇精说得就是我.”

宋魁南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中暗道:“看來我猜想得完全沒有错.必定是蚺蛇精借机会逃出了地穴.可是现在连平云也不是她的敌手.不知道接下來她还要怎样的去残害生灵.”

在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之时.郁冰莲继续说道:“江湖上一直传说是武平云斩杀了我.可是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他不仅沒有要了我的性命.并且还救我脱离了索妖云的束缚.如果不是他的出手相助.想必我已经随着那朵云化为烟雾了.”

不管是哪一个人提到了武平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提着悲冥神剑.入云端斩杀掉蚺蛇精的惊人之举.可是在郁冰莲的一番话以后才让人们明白.原來这一切的背后.还暗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郁冰莲把目光落到了宋魁南的身上.她笑了笑道:“宋掌门.我知道你内心所想的一切.不过事实的真相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宋魁南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面对着郁冰莲的话.他沒有能力接着说下去.不过仅凭着她的只言片语.还是不能让宋魁南安下心來.

郁冰莲接着说道:“我这一生之中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武平云.可以说如果沒有他的存在.也无法造就今天的我.当初武平云舍身前往地穴.我在助他微薄之力的同时.也曾随着他一同前往.在那里我遇到了把守着绕魂山的六字禅师.正是老禅师的点化.让我逐渐摆脱了妖气.如今我已经接受了禅师的受戒.有幸证得无上菩提脱离苦海.享受无极的佛道.”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才放了下來.宋魁南面部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只有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表情.显得越发的紧张了.柳悟天心中暗道:“怪不得当我苏醒过來的时候.师父她已经不知了去向.原來是那条飞天的蚺蛇.受到了六字禅师的点化.已经成为了佛教的金身罗汉.以她的法力而言.定然不是雾仙等辈可比的.”

东门郎哈哈一笑道:“真是恭喜仙子.居然会有此齐天的鸿福.但不知您又因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郁冰莲点头微笑着道:“武平云与六字禅师有着不同寻常的缘份.老禅师他得知武平云有难.却又料到他身不该亡.所以才让我出离了地穴.前來这里助武平云平安脱险.虽然上官明道已死.但是中原武林乃至整个天下却并不会从此平静.若是沒有武平云的相助.只怕大家都会性命不保.”

东门郎叹了口气道:“武林之中向來多劫难.沒想到上官明道的身死.仍然不能还江湖一份平静.但不知还会有什么人残害武林.请仙子提前告知我等愚痴之辈.”

郁冰莲摇了摇头道:“此乃天机.我绝不可以泄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特别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二人.之前变化成郁冰莲模样的女人.虽然是來自仙界.但是却不再是仙人.你们要尽量提防着她们才好.”

汪小婷听完哼了一声道:“你胡说.我的师父人称雾仙子.她的法力高强.的确是一位來自于仙界的仙子.你凭什么说她不是仙人.”

郁冰莲并沒有生气.她还是那样平和的说道:“出家人向來不打诳语.你们大家见过的雾仙.战疾.还有斗越.她们的确是來自于仙界.可这一切都并非是她们的本意.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触犯了天规.动了凡念.才会被贬來到了凡间.所以我才会说他们虽然是來自于仙界.却不能说成是仙人.如今他们在这尘世间.只能说成是仙族了.”

听了这番话.汪小婷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高声说道:“我与悟天的师父雾仙子.她能够化雾气而散.战疾手中提着一对仙锤有移山之力.斗越号称仙界精武神将.他的剑术不知道要胜过上官明道多少倍.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说的这些事.在场的众位英雄都可以证实.刚刚战疾用双锤会斗天煞宫击鸣群音的时候.他所体现出來的神力当真极强.所以大家又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郁冰莲的身上.

郁冰莲呵呵一笑道:“请你不要着急.只要听我把话说完.你就会明白一切了.雾仙等人虽然被贬到了凡世.但是她们每个人的仙力却沒有随之一同消失.只是她们现在不再是仙体.也是与你们众人一样的血肉之躯.就算她们的仙力再高强.毕竟还是会生老病死.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她们迫不得已参与到了凡世间的纷争.因为她们也想在余下的数十年之中.活得更精彩一点.”

这些话对柳悟天和汪小婷的打击是致命的.在冰蓝强行收回了他们的同心针以后.他们也并沒有感到多么的害怕.因为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在盼望着.雾仙能够再次改变这一切.但是却沒有想到.自己那个神仙一般的师父.却只是肉身凡骨的仙族.远远沒有自己想像得那样强大.

而郁冰莲的话.却让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更有了信心.他们感觉只要仙族的人是可以被杀死的.那么就沒有必要像之前一样去惧怕.

在郁冰莲刚刚把话说完的时候.谁也沒有想到.百目鬼突然双膝跪倒在了地面.接着用膝盖当脚向前紧行几步道:“这位女罗汉.我百目鬼平生以杀人为生.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在上官明道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已经大彻大悟.不想再以这样的方式在人间苟活.我希望您可以打开方便之门.施舍佛陀的恩惠于我.带着我远离这个杂乱的世间.我愿意从此与您一同陪伴在六字禅师他老人家的身边.用自己的余生去忏悔之前所犯下的一切过错.”

听到他这么说.柳悟天恶狠狠的喝道:“百目鬼.好沒有廉耻的一个老东西.你表面上装出一副谦恭的模样.欲求让蚺蛇将你带入佛道.可是你心上的伎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上官明道的死已经让你吓破了胆.若是你留下來.就会让数千人众无情的斩杀掉.所以你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想要借忏悔之名.骗取佛家的慈悲之心.也好救你脱离此险.你为人如此的狡诈.想必蚺蛇也不会带你前往绕魂山.”

他的话把百目鬼说得无地自容.在百目鬼的心里.的确就是这样想的.他深知自己今日所处的环境凶险.所以才想要跟随着郁冰莲一同离开.也好能够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

百目鬼沒有脸面再正视着众人.他顺势一个头磕在地上道:“女罗汉.小人我所言句句是真.请您千万要大发慈悲.救我脱离苦海.”

郁冰莲点了点头道:“佛家的大门.永远向所有的众生敞开.所以我绝对沒有拒绝你的理由.既然你当着众人的面前发愿.甘心从此弃恶从善.那么我就随了你的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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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回 不是难事

百目鬼也沒有想到。郁冰莲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激动得他趴在地上连声称谢。这个江湖上排名第一的冷血杀手。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再也顾不得个人的脸面了。

宋魁南走上前两步。抱拳道:“仙子。此人心术不正。若不是他在背后的阴谋。平云也会被逼成这个样子。所以将他纳入佛门一事。还希望您可以慎重的考虑。”

郁冰莲道:“百目鬼的问心决近似于妖法。并且他与上官明道密谋一事我也完全清楚。只是他既然已经有了向善之意。我就断不能拒绝。等到将他带到了绕魂山前。老禅师自会对他多加**。还是请宋掌门放心吧。”

看着郁冰莲信心满满的样子。沒有人再多说些什么。大家只是觉得百目鬼为人阴险狡诈。只怕六字禅师也不会轻易将他的心改变。

百目鬼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起身。他紧低着头站在了郁冰莲的身体。显得是那样的规矩。柳悟天看着他装腔作势的姿态。恨得牙根紧咬。可是凭着他和汪小婷现在的功夫。万难再与百目鬼对敌。

在人群沉寂的片刻。宋魁南再一次分开人群走上前來。他屈膝跪倒在了郁冰莲的面前。在他双膝着地的瞬间。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魁南带着无尽的悲痛开口道:“仙子。我的小徒娇娘被恶人苍北芒所害。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我与在场的众位高人都说过此事。但是却无人能救。如今玄牝门的两位尊者一死一逃。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救小徒之人。我知道您神通广大。希望您能以救她一救。”

当宋魁南提到了段娇娘。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酸。如今武平云进入魔道。虽然有郁冰莲的左右。让他不能胡乱的伤人。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而武平云的妻子段娇娘。又无故遭受大难。变成了一个石像。这样的结局着实让众人痛心。他的话说完。各门派的掌门人都走上前來。共同向郁冰莲施礼。恳请她出手相助。

郁冰莲上前一步把宋魁南扶了起來。然后微笑着说道:“宋掌门。不管是武平云的遭遇。还是段娇娘的处境。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您不必太着急。只是段娇娘变成石像一样。凭我的力量还不足够让她得救。能够把她的石身再次变成肉身的。此世间仅有一人可以办得到。他就是武平云。”

宋魁南听完以后不知道是忧还是喜。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武平云仍然闭目坐在地面。对众人的谈话沒有丝毫的反应。

郁冰莲接着说道:“段娇娘是被苍北芒的内丹击中。才会变成了石像。而苍北芒的内丹乃是极阴之物。能在瞬间使万物石化。唯有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可以破解。让武平云执此剑前去。将剑放在石像的任何部位均可。当悲冥剑将苍北芒内丹之中的阴气吸得干净。到时石体无存肉身复显。若是沒有此剑的帮助。换了任何人前去。三五年后才可让石像复生。”

众人闻言心中欢喜。沒想到苍北芒临终前的妖术。在面对悲冥剑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宋魁南着急的说道:“多谢您能够指点迷津。不过如今的平云绝对不是我们武林中人可以控制住的。所以还要请您带平云前去。到时也好解了苍北芒的妖术。还娇娘她一个真身。”

郁冰莲摇了摇头道:“此事甚难。武平云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魔道。我能够让他出手伤敌。却不可令其执剑救命。如果你们真的想救段娇娘的性命。那就必须要先驱除武平云体内的魔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还是完全可以办到这一点的。”

听到武平云居然也有希望脱离魔道。武林盟的众人都兴奋异常。唯有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心成了灰色。

他们都明白自己与武平云之间的矛盾。如果让武平云知道他们二人就是金枪门的掌门人。到时必然会将自己杀掉。并且以目前的整个武林界來看。能够与來自仙族的雾仙抗衡的。也只有武平云一个人而已。

东门郎高声问道:“敢问仙子。我们众人要如何去做。才能够将平云体内的魔性驱除干净呢。”

郁冰莲道:“你先不必着急。等我把事情慢慢的告诉给你们。”每一个人都竖起耳朵來听着。因为如今的江湖。需要武平云这样的一位勇者守护。也只有他才是中原武林最后的一道屏障。

郁冰莲接着道:“雾仙之所曾经说过驱除武平云体内阴毒的方法。并且她的办法也是行之有效的。只要让武平云连续九天暴晒在极阳之下。他体内的阴毒自然会得到控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不过当初曾有一朵黑云遮日。阻挠武平云将体内的阴毒化解。而那朵黑云就是武平云体内的魔性。也只有在明阳顶之上。魔性才不会散出到他的体外。所以尔等众人将武平云带到明阳顶之上。让他在山巅静坐九日便可。现在他的自性在与魔性苦斗。等到他能够将体内的魔性完全控制。武平云自身的功力也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宋魁南擦了擦腮边的泪痕。在他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久违了的笑容。他内心激动的想道:“只要能让平云和妖娘二人恢复正常。那我真的是再无它求了。就算是舍掉这条性命。我也要确保平云在九日内。顺利的将体内的阴毒排除干净。”

郁冰莲笑看着众人道:“事情虽然不难办到。但是你们也要记住。这九日千万不能间断。若是中间有一日之隔。也无法让武平云彻底摆脱阴毒。”

宋魁南挺了挺胸脯高声道:“请您放心。我们众人必将让平云恢复人性。只要有他在。江湖上再大的风浪。我们也不会惧怕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各门派的掌门人都是很开心。毕竟武平云恢复理智。对整个江湖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魁南的话音一落。东门郎再向前迈出一小步。放低了声音问道:“仙子您刚刚曾经说过。上官明道的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不代表整个武林今后就会太平无事。而会有更大的麻烦在等待着我们众人。不知道您所说的新麻烦。是不是仙族带给我们的呢。”

花锦楼也追问道:“是啊仙子。我看您还是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大家。也好让我们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

郁冰莲笑了笑道:“所的已经发生的事都不是偶然的。即将发生的事也一定会发生。你们不必过于的纠结于此。只要让武平云恢复人性。他将会为你们解决这一切的难題。”说完她也沒有再给众人寻问的时间。而是紧接着说道:“武平云。你这就起身去明阳顶之上静坐。不满九日不可起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的话对武平云來说就像是死命令一样。武平云闻言赶忙站起了身。独自一个人径直向明阳顶走去。

郁冰莲转回头來对众人道:“你们这就陪着武平云一同前往明阳顶。至于在武平云排除体内阴毒的时间里。还会不会出现什么麻烦。那就要看你们和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魁南抱拳道:“多谢仙子的指点。我们众人必当竭尽全力。”郁冰莲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用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百目鬼的肩头。接着两个人一起化做了一阵轻风。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在大家还在感叹郁冰莲佛力无边的时候。宋魁南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各位武林中的同道。现在上官明道已死。天煞宫也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在武林稍显平静的时候。我恳请各位能够陪同我一并赶往明阳顶。去为平云守护九日。不知道各位朋友能否帮这个忙。”

东门郎走上前來哈哈一笑道:“宋掌门不必多礼。虽然武少侠与你的关系最近。但是与我们大家也都是同道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请你放心。我东门郎代表众人在你的面前保证。不看到平云恢复理智。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离开明阳顶。”

宋魁南紧紧的握住了东门郎的手。从心往外感谢他的这个决定。这时花锦楼走上前來。并把自己的宝剑交到了宋魁南的手里。

宋魁南不明其意。转过头來望着他。花锦楼用手点指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道:“宋掌门。我知道此二人与武少侠之间有血仇。而我们又要同去明阳顶。在这期间若是让他们二人再次逃掉。只怕武少侠醒來以后也会心有不甘。我想在我们登上明阳顶之时。就把这二人的人头一并带上去。而只有您亲自动手。才能够一消武少侠和段女侠心中的仇恨。”

东门郎哈哈一笑道:“嗯。花掌门的想法极其周道。那么宋掌门你也就不必再客气了。我们众人这就陪同武少侠一同登上明阳顶。你只管过去取了他们的性命就是了。”

宋魁南听完。双眼顿时变得血红。他高声道:“多谢花掌门的提醒。不然我真的把此二人给忘记了。你们且先随同平云先行。我这就去斩杀了他们。”说着提着宝剑直奔柳悟天和汪小婷而去。

柳悟天和汪小婷听得真切。可是现在的他们完全不是宋魁南的对手。柳悟天脚上的伤势未愈。连行路都是十分的困难。而汪小婷在失掉了同心针以后。已经是武功尽失。在这个时候宋魁南想要他们的性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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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回 围魔待阳

柳悟天绝望的坐在地面上.汪小婷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道:“悟天.宋魁南沒有任何理由放过我们.看來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处了.”

柳悟天闻言甚是悲伤.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颤抖着声音道:“小婷你快逃.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让他伤害你.”

汪小婷听完这些话.倒是把他抱得更紧了.她也流着泪说道:“或许我们今生做过许多的错事.不过我却知道.选择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今天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汪小婷无怨无悔.”

在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他们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爱恋却升华了.而宋魁南根本就不会去在意他们会说些什么.宋魁南的眼睛里全部都是仇恨.只有亲手将此二人斩杀掉.他才能够对得起武平云和段娇娘.

就在宋魁南距离柳悟天和汪小婷仅有三五步之遥的时候.沒想到在林间突然一阵冷风吹起.随风飘來的是一团浓浓的雾气.

宋魁南看罢顿时就傻了眼.他知道这团浓雾绝对不会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师父雾仙又回來了.

眨眼之间.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就完全陷入到了雾气之中.而东门郎众人也感觉到了异样.等他们转回身瞧看的时候.却早已看不到宋魁南的身影.

东门郎看罢高声喊道:“宋掌门快回來.”可是在雾气之中.再也听不到宋魁南的回音.

现在最着急的人就是花锦楼.他心中暗道:“刚刚是我亲手把宝剑交给了宋魁南.让他去斩杀掉两个仇家.我本以为再不会有什么差错.沒想到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事情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宋魁南因为此事而受到什么伤害.我如何对得起他呢.”

想到这里.花锦楼从身边小弟子的手中夺过一把宝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团浓雾纵了过去.

东门郎看罢也不敢怠慢.他挥动宝剑高喊了一声道:“大家随我冲上去.势必要确保宋掌门的人身安全.”他的话一出口.有太多的人如潮水一般涌动.直奔那团雾气而來.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花锦楼.瞪着一双眼睛在仔细的瞧着.他生怕宋魁南真的会遭遇到什么不测.可是还不等他冲进浓雾气团.那片雾气却已经迅速的变淡.弹指间就消失得无有了踪影.

花锦楼提着宝剑停住了脚步.呆傻的站在原地.因为在刚刚浓雾飘过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身影.并且宋魁南也随着他们一并失踪了.

等花锦楼回过神來.不住的叹息道:“看來是我害了宋掌门.若不是我将宝剑交给他.他也不会遇到如此的祸事.”

东门郎赶忙走到了他的近前道:“花掌门.我们大家都明白你是一番好意.此事并不怪你.看來雾仙并沒有离开.她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在郁冰莲离开以后.她就马上出显把自己的两个弟子给救走了.”

花锦楼一脸的惭愧道:“老哥哥.宋掌门明显是被雾仙带走的.我们要到哪里才能够寻到雾仙的踪迹呢.”

东门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先不必着急.我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守护武少侠.让他尽快的恢复人性.我想那个雾仙也深知武少侠与宋掌门之间的关系.依我看來.只要武少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也不见得就敢伤害宋掌门.等到武少侠的身体完全好转.我想他一定有办法对付雾仙.”

花锦楼叹了口气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就算是我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在这九天之内.保证武少侠的安全.”

两个人商议完毕.就带着各门派众多的弟子.一同跟随在武平云的身后.径直前往明阳顶.

武平云现在给众人的感觉.仍然是有些神智不清.他步履蹒跚的顺着山路向上走.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沒走出几步.铜绿色汗水就开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

他的行走速度很慢.但是跟随在他身后的每一个人.却都显得极有耐心.因为他们清楚.如果仙族的人以仙力残害武林人士.唯有武平云能够救自己脱难.

等到这一行人终于登上了明阳顶的最高处时.太阳早已落在了西边的山峦之间.一轮明月带着满天的星斗爬上了天际.周围的一切也都随之静了下來.好像人们头顶上的日月星辰.完全不在乎几个时辰之前的恶战.

武平云登上了明阳顶以后.就盘膝坐在了地上.他双目低垂着.沒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东门郎和众位掌门人聚集到了一起.大家一致认为.以武平云现在的这种状态.必须由大家全天候守护才好.绝不可以让他一个人独坐.

在大家商量完毕以后.向位掌门人背对着武平云.围着他坐在地上.然后又让各门派的弟子们.坐在外围.大家用自己的身体把武平云紧紧的包围了起來.

并且东门郎代表着所有的掌门人.已经对各门派的弟子们下达了死命.如果有人想接近武平云.那就必须从每个人的尸体上面踩过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拼了性命去阻止任何人的擅自闯入.

夜深了.明阳顶上的人们却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坚持着.经过了一整天的恶战.每个人都累坏了.在极度的劳累之中.东门郎决定.让在场的众人分批原地休息.于是有太多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时间不大.鼾声便响彻了整个明阳顶.

直到第二天的天光放亮.都沒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这总算是让东门郎众人放心了不少.天亮以后.各门派都派出少量的弟子.下山去寻觅些水食.其他的大部分人众.仍然还是原地不动的围在武平云的身边.

大家苦苦的等待.终于盼來了九天之中的第一个极阳.当午时的光线照射到武平云身体上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唯有武平云一个人是例外.他的表情却在那一刹那变得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淌着.他的身体也在微微的发抖.并且从口鼻之中发出轻微的**.

各门派的掌门人都转过身去.紧紧的盯着武平云.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东门郎低声的说道:“平云啊.再坚持一下.等到九天过后.你就会平安无事的.你一定要挺住.宋掌门和娇娘的生与死.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每一个人都在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武平云能够顺利的渡过九天的时间.

让这里的人感到欣慰的是.尽管雾仙救走了柳悟天和汪小婷.但是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她并沒有返回到明阳顶來阻挠武平云排除阴毒.其它的仙族众人也都沒有露过面.并且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是如此.

一直到了第七天的午时以后.东门郎低声说道:“花掌门.按照郁冰莲的要求.再过两天武少侠就可以完全的恢复了.到时我们也应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花锦楼呵呵一笑道:“是啊老哥哥.我也是沒有想到.这一切会进展得如此顺利.经过了这七日极阳的暴晒.武少侠虽然还沒有完全的恢复.但是我们大家也都看得出.在他的身上还是产生了极其明显的效果.”

东门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武少侠身体上绝大部分的铜绿色已经褪净.唯有两条手臂上的铜绿色仍在.只要事情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再过两天.我们就会迎來一个全新的武少侠了.”

两位名剑的欢喜.很快就感染到了地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大家也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都为武平云能够走出魔道而欢喜不已.

到了第八天的正午.东门郎望着头顶上的极阳.面带着会心的微笑点着头道:“我们众人再坚持一个时辰.就已经是八整天了.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明天午时以后.站在我们众人面前的武少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说罢哈哈的笑了.

笑声过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把自己的眼睛也闭了起來.与武平云一起.享受午时极阳的暴晒.

花锦楼看了看东门郎.轻声的说道:“老哥哥.武少侠此次平安脱险以后.就成了我们整个武林的屏障.我看我们众人应该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好让他为中原武林主持大局.”

东门郎闭着眼睛笑了笑道:“花掌门此言正合我意.别看武少侠年纪尚轻.但是若论起功夫.却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之下.在天煞宫想独霸武林的那一刻.我们也曾在他们的面前说过.武少侠就是我们今后的武林之主.而我认为.这些话绝不仅仅只是为了震慑住天煞宫的众人.它同时也反应了我们武林盟会众人的心声.等到武少侠醒來.我们就推举他做我们的武林盟会之主.不知花掌门和众位掌门人意下如何呀.”

他把话说完.各门派的掌门人纷纷点头赞成.花锦楼笑道:“老哥哥之言极是.如今虽然上官明道已经身死.但是江湖上却又凭空多了一个仙族.如果我们想要与仙族抗衡.就必须要让武少侠做武林盟会之主.”

就在大家都面带着笑容.听着花锦楼说话的时候.沒想到突然一个极其洪亮的声音传來道:“让谁出任武林盟主一事.只怕你们这群废物还沒有资格决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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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回 以一敌众

在各位英雄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准备做最后两天等待的时候。沒想到却突然传來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在大家还沒有看到人的时候。就知道此人必定是來者不善。

那个人的声音一落。以东门郎为首的众人都站起了身。并各自握紧的手中的兵器。准备要与大胆的贼子决一死战。

东门郎分开人群走了出來。他闪目瞧看。只见在人群的外围站着一个人。此人与武平云的相貌极其的相近。只是有着两个青紫色的眼圈。

东门郎看罢哼了一声道:“斗越。我们中原武林界与你们仙族之间。从來沒有过任何的瓜葛。所以也希望你能够自重。不要再來胡乱的讨饶。”

斗越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冷笑了几声道:“你口称我为仙族的人。那就说明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真实身份。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沒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自称是武林中人。却不懂得何为真正的武林。武林武林当然是以武艺的精湛论江湖职位的高低。而你们却私自让武平云做武林之主。只怕这件事我手中的宝剑不会答应。”

东门郎哈哈一笑道:“斗越。你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武林之中的确是要用武艺的好坏论短长。如果你自信自己的功夫就是天下第一。那就请你明日午时过后再來明阳顶。我们会安排你与武少侠來一场公平的对决。到时只要你能够胜出。我们大家自然可以公推你为武林之主。”

斗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东门郎。你以为仙界精武的神将是那么好欺骗的吗。我当然知道。只要明日午时一过。武平云就会完全的恢复理智。等到他能够把体内的阴毒转化为功力。到时他的剑术就成了我的劲敌。我是不会让他做到这一点的。”

东方尚仁听完大喝一声道:“斗越。你好沒有廉耻。这么说你今天就是特意來趁人之危的了。”

斗越面带诡异的微笑。他先是挥动宝剑。自己耍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剑花。第一时间更新随后才开口道:“虽然你们都是凡夫俗子。但是我认为你们还是不缺少智慧。大家都是聪明人。难道非要让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吗。”

花锦楼來到东门郎的身边低声说道:“老哥哥。斗越的本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兄弟绝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他今天独自一人前來。那我们也只好靠着众力与之相搏了。不过我们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明天午时。看來只有上苍知道了。”

东门郎咬了咬牙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全力阻止他破坏平云排毒。如果平云再入魔道。那么我们偌大的中原武林。岂不是要拱手让给仙族了吗。第一时间更新”

尽管他们之间的对话声音极低。但是斗越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笑呵呵的站在那里说道:“事情已经这么明了。我看我们也就不用再浪费口舌了。如果我沒有本事在明日午时之前接近武平云的肉身。那我斗越自会退走。如果你们坚持不到明日午时。那中原武林今后的主人就非我莫属了。”

东门郎听罢大声喊道:“各门派的弟子们。大家之前就是靠着同心同德之力。击败了强大的天煞宫之众。而今面对着仅有一个人的斗越。我们断然不允许他在明阳顶之上撒野。只要我们把时间拖到明日午时以后。等到武少侠彻底的恢复了理智。到时中原武林仍然是我们的。”

他的话刚刚说完。定觉门的一名小弟子提着宝剑高声回话道:“师父。我们有这么多的兄弟在此。对付他斗越一人。何须武少侠亲自动手。在明日午时以前。我们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话音一落。他带头挥动宝剑就冲了过去。

东门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此人必然会在瞬间亡命于斗越的剑下。自己身为他的师父。绝不忍心见他去送死。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也是沒有任何的办法。在与斗越的剑术对决之时。只能用众人的性命去为武平云争取时间。第一时间更新

再看那名小弟子脚下紧蹬几步。抬手一剑猛刺斗越。可以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会是斗越的对手。他这样奋不顾身的前去。只是要带动起大家的勇气來。

而斗越面对着他手中的宝剑全然不惧。他手中倒提着宝剑。轻轻的向前一纵身。迎着对手前冲。眨眼间就与定觉门的小弟子相遇了。

定觉门的小弟子几乎是闭着眼睛向前冲的。他自己心中暗道:“今天在斗越的宝剑之下。也不知道会死伤多少武林同道。既然早晚会有人死。那就让我做此战身亡的第一人吧。”

他的血性让在场的所有人精神振奋。第一时间更新大家拼了命的向前冲去。想要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來弥补武术技法上的不足。

定觉门的小弟子眼看着斗越的宝剑接近了。他高喊了一声道:“师父。弟子去了。”话音还沒落。斗越手中倒提着的宝剑。像使用匕首那样。一剑将他的人头斩落。

东门郎听到了自己弟子临死前的惨叫。老英雄瞬间泪湿了双眼。握着宝剑的手臂也在不停的颤抖。他抬起另一只手來擦了擦腮边的泪痕。然后高声喊道:“孩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为师。我这就來陪你。”说罢纵身就要过去与斗越拼命。

站在他身旁的花锦楼赶忙一把将他抱住。第一时间更新并说道:“老哥哥。您如今是我们这里的总当家人。若是您有什么闪失。只怕兄弟们就会乱了阵角。您千万不要前去。让小弟替您出手与斗越一战。”

在安抚下东门郎以后。花锦楼挥剑高呼道:“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兄们。今日就算是大家都死在明阳顶之上。也算是为中原武林的大业而亡。我觉得我们死得其所。大家随我冲上去。誓与斗越决一胜负。”

他的话说完。各门派的掌门人都觉得热血沸腾。本來这些习武之人都是最不愿意服输的。今天都想施展出自己全部的武学。看看自己与斗越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眨眼之间花锦楼就带领着各门派的掌门人冲了过去。看到武林之中这么多位侠客拼死向前。那些小弟子们也是怀着一颗必死之心。要与自己的师父和整个武林共存亡。

一刹那的时间。明阳顶之上再次乱成了一片。有太多的人把斗越困在当中。此时刀剑乱飞。血水横溅。惨叫之音不绝于耳。东门郎老英雄手中提着宝剑观战。这一刻的他也是挥泪如雨。看到一条又一条生命在转瞬之间亡掉。东门郎也是心有不忍。

斗越则是越战越勇。在他败给了天煞宫的击鸣群音以后。也是想用此战。來为自己找回些掩面。

在打斗的人群之中。第一时间更新有一个手中挥动一条钢枪。照着斗越的后身猛刺。他出手如电。一条花枪不停的抖动。挂着致命的钢风挺进。

这个人就是毒龙帮的帮主许展堂。他恨透了仙族的这些怪人。如果不是仙族的出现。武林也不会再次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就算是他身法极快。在斗越的面前也是显得有些笨拙。现在的斗越两只耳朵都竖了起來。在众多的兵器舞动声中。他判断着哪一招才是最致命的。

当他听到了身背后恶风不善。急忙以极快的速转回身來。只见许殿堂的花枪距离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过数寸。

斗越微微的一笑。并沒有着急闪躲。而是再次转身耍了一个剑花。把身后的敌众惊退。然后转回身來面对许展堂。他猛的飞起一脚。从下至上正踢到了花枪的枪杆上。

斗越的身法极快。力道也是实足。许展堂尽管是用力握紧了花枪。可还是沒能够完全的控制住。也是许展堂求胜心切。他此招式一出用力过猛。再想收枪已然來不极了。

在极短的一刹那。许展堂的枪锋嗖的被踢了起來。如果不是他拼了命的握住。花枪就会脱手而出。

就在他一愣神的片刻。斗越身体一个急进。以迅雷之势就冲到了许展堂的身前。同时挥动手中的宝剑。拦腰就斩。

许展堂努力的向后躲闪。却终究在速度上输给了斗越。若是这一剑砍中。许展堂必然会断成两截。再想活命也是万难。

许展堂被吓得一闭眼睛。站在那里准备等死。就在这时。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原來是花锦楼及时的递出宝剑。将斗越的招式接住。

尽管是这样。还是沒有能够彻底的化解了斗越的招式。斗越的宝剑力猛过人。把花锦楼震得手臂酸疼难忍。

听到响声的许展堂赶忙睁开双眼瞧看。只见斗越手中的宝剑虽然速明显的减慢。但是却并沒有停下來。仍然在朝着自己的腰间推进。

许展堂赶忙倒纵而出。想要躲过这一招的剑锋。以他如此快的身法。沒想到还是慢了一步。斗越的宝剑抵着花锦楼的宝剑推进。在许展堂的腹部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口子。

许展堂就觉得腹部疼痛。他快速的用手捂住了伤口。只见从手指缝里不断的在流出鲜血。

看到许展堂暂时沒有了生命危险。花锦楼也极速的向后倒退。此时他的手臂酸疼难忍。只能停剑小歇。否则绝难出剑抵敌。同时花锦楼心中暗道:“斗越的功夫果然是顶尖的。照这样下去。如果斗越他有足够的体力支撑。只怕我们在场的人都死光了。也很难支撑到明日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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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回 战火不断的明阳顶

花锦楼用尽全力挡住了斗越的一剑。在救了许展堂性命的同时。自己也是觉得膀臂酸麻。再也抬不起來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斗越的剑锋急转。唰的一剑直奔花锦楼猛刺了过來。

花锦楼赶忙向后退步。想要避开这一剑。可是他的双脚刚刚向后退出两步。就被身后面众多各门派向前拥來的弟子阻住。再也无法继续脱身。

斗越冷冷的瞧着花锦楼。他看得出來。在围攻自己的这一群人里面。花锦楼的功夫是最高的。曾为仙界精武神将的他。当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脚下紧蹬数步。用极快的身法向花锦楼逼近。

此时的花锦楼已经沒有了躲避的空间。他只能快速的将宝剑交到了左手。然后用不太擅长的姿势。把宝剑迎着对手的兵刃招架过去。

许展堂看得真切。他心中暗道:“花掌门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生命之险。可以说我今生都欠花锦楼一命。而在他遇险的时候。我如果不能挺身相救。势必会让毒龙帮的弟子们小瞧。”

可是现在的许展堂。已经沒有了再次提起花枪的气力。腹部的伤口很深。鲜血如泉涌一般向外面流着。如果不是他及时的用手捂住。只怕肠子都会从伤口中流出來。

许展堂咬紧牙忍着疼痛。为了减轻身体的负重。第一时间更新他已经把手中的花枪丢到了一旁。然后纵身而上。张开单臂挡在了花锦楼的面前。同时快速的转过头去。高声喊道:“花掌门快闪开。”

花锦楼本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沒想到许展堂会这样不顾性命的冲上來。还等不到花锦楼说些什么。斗越手中的宝剑早已将许展堂当胸穿透。

当带着鲜血的剑锋从许展堂的后背透了出來。花锦楼心疼得差一点就晕了过去。他高声喊了句:“许帮主。”可就算是再怎么用力的去呼喊。也再也救不回眨间断气的许展堂。

花锦楼刚想绕到许展堂尸身的前面。与斗越拼命。这时斗越飞起一脚。第一时间更新将许展堂的身体踢起。啪的一声正击到了花锦楼的身体上。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特别近。花锦楼完全沒有了反应的时间。于是随着尸体一同倒了下去。

看到两位顶尖的掌门人一死一伤。确实有些让在场的人有些胆寒。但是侠义道讲究的就是天下武林是一家。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让太多的人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肉身将花锦楼拥住。

花锦楼躺在地上。用一条手臂将倒在自己身体上的许展堂推开。在这一刻他对于许展堂有太多的不忍心。可是也再沒有能力去保护他的尸身安全。

当许展堂的尸体离开花锦楼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向上瞧看。只见随着斗越剑锋飞射出來的鲜血。如血雨一样打在他的脸上。也不知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到底有多少门派的小弟子。纷纷倒在了斗越的宝剑之下。

花锦楼的幻空剑法被江湖人誉为剑中之神。他从來也沒有感觉到像此时这样的无助过。看着一个又一个小弟子倒了下去。他用一条手臂支撑着。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用左手握紧宝剑。拖着半边麻木的臂膀。继续向斗越靠近。

东门郎站在武平云的身旁。老英雄已经是泪流满面。可是说东门郎闯荡江湖数十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几乎沒有什么人见过他流泪。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法不对这些生命对痛心。

东门郎转回头去。看了看仍然在静坐着的武平云。只见他两臂上的铜绿色正在褪去。都向着他的双手凝结。东门郎急得握紧了拳头。恨自己为什么沒有快速解救武平云的能力。

而这时花锦楼已经在用左手挥剑。与在场的众人一起抵挡斗越的猛攻。在他的心中已经沒有了恐惧。在许展堂死在他身体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自己也看成了一具尸体。

在不间断的混战之中。第八天的午时已经过去。为了争取给武平云排除体内阴毒的时间。也不知道在斗越的剑下死伤了多少人。一具具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鲜血顺着明阳顶的山顶向下面流着。一直流到了目视不见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手中提着金枪。从明阳顶的山脚下。踏着血水而进。速度极快的來到了山顶之上。

所有的武林盟会众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围着斗越拼命。沒有人看到此二人的出现。就连在观战的东门郎。也一直是对斗越目不斜视。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明阳顶上还会出现不速之客。

提着金枪而來的两个人正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第一时间更新那一天他们二人被雾仙施法救走。雾仙利用自己的仙力。帮助柳悟天快速的恢复了伤势。并且再一次帮他们在心脏上插入了同心针。

在他们來此之前。雾仙再三的嘱咐他们。此时武平云正在明阳顶之上排除阴毒。所以必须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将还沒有恢复理智的他斩杀。并且一举夺回明阳顶。

并且这一次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是有备而來。为了确保在面对武林盟众人的时候完胜。雾仙破例把雾冻的法术传授给了他们。虽然他们二人的法力还远不如雾仙那样强大。但是从他们口中吐出來的薄雾。也足以让武林盟众人的功夫。在冰寒之中受到限制。

当柳悟天和汪小婷提着金枪接近明阳顶的时候。只见上面已经乱成了一片。他们的心中也是有些狐疑。猜不到是谁在这里打斗。

等到二人踩着满地的血水。看清了正在争斗的双方时。顿时喜笑颜开。柳悟天冷笑着说道:“小婷。看來真的是上苍在暗助我们天煞宫成此一功。等下我们冲上前去。先帮助斗越将各门派的掌门人杀光。然后再用击鸣雷暴之法。将斗越击毙。”

汪小婷想了想回话道:“可是师父说过。要想在江湖上成事。就必须要收买武林盟众人之心。如果得不到他们众人的支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就算是有仙界的神技。也毕竟是人单势孤。”

柳悟天哼了一声道:“师父她虽然是來自于仙界。但是她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难道你之前沒有看到吗。武林盟会的那些人都是铁了心的拥护武平云。就算是武平云死了。他们也会另选出一位武林之主。绝对不会让我们称王称霸。我们只要将这些人斩尽杀绝。到时可以凭着师父和我们的力量。再另创一个新的江湖。”

正所谓是夫唱妇随。见到柳悟天这样说。汪小婷也沒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于是与柳悟天并肩而进。直奔明阳顶上的武林盟众人扑來。

他们两个人手中的两条金枪。第一时间更新由于再一次得到了雾仙的指点。更是又增添了不少的功力。可怜有太多的武林盟小弟子。还來不及知道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背后出手。就已经亡命在了金枪之下。

看到人群的背后霎时乱成了一团。东门郎赶忙转过头去瞧看。当他看到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二人时。心就再一次的缩紧了。情急之下。他高声喊道:“大家小心。柳悟天和汪小婷又杀回來了。”

尽管他是拼了命的呼喊。但是在如此乱的明阳顶之上。能够清楚的听到之人也是寥寥无几。

东门郎真的着急的。他心中暗道:“一个斗越就已经杀了我们太多的人。如今又出现了柳悟天和汪小婷。难道我们武林盟会今天真的要全军覆沒不成吗。”

老英雄再也顾不了太多。他提着手中的宝剑。箭一般的射向了柳悟天。一边跑一边仍在不断的呼喊。想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在人群中打斗的花锦楼。此时已经恢复了右臂的能力。在乱战之中他听到了东门郎的呼喊。虽然他还沒有发现柳悟天和汪小婷的接近。但是东门郎的声音还是让他感觉到出了大事。

花锦楼听罢急忙闪身躲在了一旁。然后转回头去瞧看。只见两条金枪正在人群之中乱舞。而东门郎已经顾及不了自己的身份。挥动宝剑迎了上去。

在看到两条金枪再一次杀回來的时候。花锦楼的心也凉了。他不知道武林盟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武平云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可是事情紧急。容不得他多想。花锦楼生怕东门郎有什么闪失。于是提着宝剑也冲了过去。并且在人群之中喊道:“幻空门和定觉门的弟子们。大家随我和东门老掌门去顶住柳悟天和汪小婷。”

他的喊声过后。这两大剑派的弟子们。纷纷提着宝剑跟在师父的身后。把柳悟天和汪小婷团团的围住。而其他的掌门人仍然在围攻着斗越。

斗越正在打斗之中。突然发现有太多使剑的人开始远离自己。他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紧舞几剑。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数人斩杀。然后借着这个空隙瞧看。当他确认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杀回來的时候。也是不太理解他们的用意。

斗越心中暗道:“看來天煞宫与武林盟会依然不是朋友。不过使用金枪的两个人与我也是死对头。表面上他们是在帮助我斩杀武林盟会的人。不过等到武林盟会被完全的击溃之时。只怕他们马上就会掉转枪头來齐攻我。既然是这样。那么倒不如我先与武林盟会的众人连手。斩杀掉我们双方的劲敌。毕竟武平云要等到明日午时过后才可以完全恢复。留给我杀掉他的时间还非常的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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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回 敌人的敌人

武林盟的众人正分成两拨。用性命守护着排除体内阴毒的武平云。谁也不会想到。当斗越看见柳悟天和汪小婷的时候。心理会产生异样的变化。

斗越沒有对武林盟众人说明自己的心意。他也无需这样去做。因为挡在他身前的人数虽然极众。但是却沒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对他造成威胁。

斗越盯紧了柳悟天和汪小婷。眼睛里射出了两团复仇的火焰。之前也是在明阳顶上。他曾与战疾两个人。会斗过天煞宫的枪术和掌法。在久久拿不下对方的情况。他们才无奈的选择了暂避。尽管不能说是输给了对方。但也确实是率先退出了打斗。

离开明阳顶的时候。斗越的心里一直不舒服。他并不像战疾。曾在凡界经受了那么多次的失败。所以明阳顶一战对斗越來说。还是让他感觉到无比的耻辱。

当他看到柳悟天和汪小婷提着双枪再次出现的时候。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來。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两个人接近。不停的把身前挡路的武林盟人众刺倒。斗越心中暗想:“天煞宫那群弟子着实的可恶。他们沒完沒了的噼啪乱响。震得我心烦意乱。如今只有两个使金枪的掌门人前來。我就再不会放过你们。等到我提着他们二人的人头寻找到战疾。也好在他的面前扬一扬我精武神将的威风。”

罗汉堂的掌门人东方尚人。正在指挥着各门派的弟子们围攻斗越。在斗越朝着柳悟天和汪小婷方向急进的时候。他顿时就悟到了。肯定是斗越要报了之前被击退之仇。于是他提着钢刀高声喝道:“武林盟的人众听着。斗越既然远离了武少侠。我们就不可以再穷追下去。只需要守在武少侠身旁便可。”

听到了他的喊话。武林盟的小弟子们哗的一下闪退到一旁。留出一条宽敞的大路让斗越通行。

斗越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自言自语道:“沒想到你们这一群废物还真懂事。知道给爷爷我让条道路出來。”说音一落。他就已经來到了两个剑派的包围圈之外。斗越不想再和任何人浪费时间。他举剑就砍倒了数名幻空门和定觉门的小弟子。闯进人群直奔柳悟天。

两个剑派马上又是一阵大乱。东门郎和花锦楼也紧张了起來。他们认为一定是东方尚仁众人已经挡不住斗越的攻击。所以才会让他冲到了这里。可是瞧细瞧看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只见东方尚仁站在高处。不断的挥手呼喊着。虽然听不清他说得到底是什么。但是也能看得出來。他在示意让大家闪到一旁。

东门郎和花锦楼对视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斗越冲上前來的用意。花锦楼道:“老哥哥。看不出斗越如此的嫉恶如仇。既然他想要再次会斗金枪之术。那么我们就应该给他这个独斗的机会。”

东门郎点了点头道:“说得沒错。不管他们双方最后谁输谁胜。我们武林盟会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说完二人高声喝止了两个剑派的弟子。大家再一次退回到了武平云的身旁。站在那里瞧着斗越独战柳悟天和汪小婷。

柳悟天看到斗越向自己冲过來就是一皱眉。他心中暗道:“沒想到斗越此人会这样的不顾大局。现在武林盟人多势众。他居然会选择先來攻击我们。”看着斗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柳悟天也明白。彼此双方再也沒有什么道理可讲。

汪小婷看到两个剑派的弟子们退去。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斗越的身上。此次他们二人再一次返回到明阳顶。在功夫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尽管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的几天。但是雾仙却把金枪术和击鸣掌的全部心法都传授给了他们。并且他们还学会了初浅的雾冻本事。

汪小婷双手握着金枪道:“悟天。斗越來得正好。既然他主动送上门來。那么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将他一并铲除掉。也省得日后再天南海北的去找他。”说着提枪而进。与柳悟天夹攻斗越。

在她刚刚脚步移动的时候。斗越与柳悟天已经打斗在了一起。斗越率先出手。曲臂挺剑而进。直刺柳悟天的前胸。

柳悟天暗自在内心当中赞道:“不管怎么说。斗越都不愧为是仙界精武的神将。他知道我手中的金枪在长度上的优势。所以才会曲臂进招。这一招非实非虚。变化难测。看來他真的不好对付。”

柳悟天看得真切。自己也是不敢怠慢。他双臂用力一震。再看那条金枪的枪锋瞬间就抖动了起來。在斗越的面前显出数不清的枪尖。如迷离似虚幻。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个人的兵器尚未接触到一起。斗越就微微的一愣。因为身为仙界精武神将的他。明显的感觉到柳悟天的枪术比起几天以前要进步太多。

斗越的脚步前沒有停下來。他也是手腕用力抖动。将手中的宝剑震出万千的虚影。同时曲臂在缓慢的伸出。试探性的向金枪的幻影中递进。

东门郎和花锦楼两个人都是使剑的。并且在江湖上也绝对是顶尖的人物。可是当他们看到斗越的招式时。还是觉得自己此生都沒有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眨眼间斗越和柳悟天的兵器就相接了。数不清的枪剑碰撞杂乱之音传出。让人很难想像现在只有两个人在打斗。

包抱东门郎和花锦楼在内。武林盟的人都再看不清剑刃与枪锋的走向。只能看着道道的寒光不断的射出。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杂乱的声音一直在继续着。只有柳悟天和斗越两个人才知道。自己手中兵器的真实走向。柳悟天一边舞动金枪让斗越无法近身。一边缓慢的向后退出脚步。以他的能力而言。还不足以与斗越单独的打斗。

斗越也是加着百分的小心。第一时间更新他明白柳悟天的枪术绝非等闲。自己就算是能够斩杀他。也不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汪小婷提着金枪闪身就到了柳悟天的身旁。她瞧着两个人兵器之间的缠斗。觉得斗越如果想要完胜柳悟天。至少需要二十个回合以上。想到这里。她并沒有急于挺枪攻击。而是退后出两步张开了嘴。

斗越在与柳悟天打斗的同时。也在暗中关注着汪小婷的一举一动。因为他非常的清楚。这一对夫妻的枪法可以说不分伯仲。若是自己一不留情。很可能就被另一条金枪所伤。可是当他看到了汪小婷退出两步。也不太明白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再看汪小婷一条手臂提着金枪。并抬起另一条手臂。在自己的小腹猛击了三掌。然后突然一股淡淡的雾气从她的口中喷了出來。从她口中吐出的雾气。虽然远沒有雾仙那样的法力。但是也不能说并点威力都沒有。

随着雾气的散开。一阵阵的凉气扑面而來。武林盟的众人顿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妙。因为之前大家都曾被雾仙封冻过。留在大家额角上的汗水。在迅速的结霜。时间不大。众人都感觉到自己要被冻透了。

斗越也是感觉到了寒意。但是他抵御冰冷的能力。还是要比武林盟的众人强出很多。在他清楚的看到从汪小婷口中吐出薄雾的时候。突然收住了宝剑。站在那里冷冷的瞧着汪小婷问道:“你如何会这种法术。你们二人与雾仙是什么关系。”

柳悟天知道汪小婷的雾冻法术已经起到了作用。他冷笑了几声道:“斗越。在你死在我们二人枪下之时。我会完完整整的让你知道一切。不过以你的剑法。现在还沒有资格向我们问这样的问題。”说罢抖枪就刺。

汪小婷瞪着眼睛瞧着武林盟的众人。当她看到每个人都被冻得抱紧了肩膀之时。也是觉得甚是得意。她已经断定。无需再与武林盟的众人一刀一枪的打斗。仅凭着雾冻的仙术。就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制服。

于是她不再念动雾冻的心法。而是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金枪。与柳悟天二人合力强攻斗越。

其实汪小婷的雾冻功夫。还不足以让斗越屈服。只是有一个天大的迷团在困扰着斗越。他一直在暗中想道:“在这个凡世间。不可能有人会懂得雾冻的仙术。所以这两个人与雾仙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并不是惧怕他们。可是一但雾仙也在附近。只怕我今天就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看着双枪齐到。斗越不敢怠慢。他挥动宝剑上前招架。想要以剑术的凌厉。斩杀掉使用双枪的柳悟天和汪小婷。

而刚刚斗越的问话。武林盟的众人听得越切。在他们三个人再次打斗到一处的时候。东门郎站在人群当中。忍着刺骨的冰冷高声喊道:“斗越。此二贼就是雾仙的亲传弟子。雾仙就是想利用他们称霸武林。若是你能够将他们擒住。到时雾仙必然会出现。”

斗越听完哈哈的狂笑道:“东门郎。虽然等一下你也要死在我的剑下。但是在你死之前。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说出这番话。既然他们是雾仙的弟子。那么我就再也沒有放他们离开明阳顶的可能。”

斗越的话说完。这位來自仙界的神将抖擞精神。大展神威。一把宝剑挥动如龙腾虎跃。誓言要生擒柳悟天和汪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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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回 再败明阳顶

东门郎的话显然对斗越起到了作用,当他得知汪小婷和柳悟天是雾仙的弟子时,就更加的想要获得这次打斗的胜利,也好从他们二人的口中,得知雾仙的下落。

柳悟天和汪小婷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己与雾仙的师徒关系,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并且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功夫,面对斗越的时候还谈不上惧怕。

而斗越在面对着两条金枪并举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吃力了。经过了这短短的几天时间,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功夫真的长劲非小,他们的双枪结合了击鸣掌的功夫,就更加的让斗越难以招架。

转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了,武林盟众人看得出来,斗越渐渐的处在了下风。柳悟天和汪小婷则是越战越勇,把斗越逼得团团转。

东门郎边看边眉头紧索,他低声对花锦楼道:“看来在柳悟天和汪小婷连手的情况下,就连斗越都不是对手。如果让他们顺利的把斗越战败或是逼退,我们面对的敌人就更加的强大了。”

花锦楼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也是深知,不过以我们众人在武学上的技法来看,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是我们一齐冲过去,也只是前去送死一样。如果把他们三个人逼急了,同时把矛头对准我们,到时只怕武林盟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东门郎听着花锦楼的话,二目之中尽透着凄凉。他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中原武林会出现这么多的奇人怪事呢?好好的一个江湖,如今却完全不受我们的半点控制,如果武少侠不能够及时的醒过来,只怕中原武林就将有被群灭之险了。”

东门郎的话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连连的叹着气,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要如何去解决这件事。他们在盼望着柳悟天和斗越两败俱伤的同时,仍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武平云的身上。

武林盟的众人不时的抬头瞧看,感觉太阳落山的速度是那样慢。他们多么希望能够很快的见到又一个午时的极阳,那时武平云就可以挥剑再战了。

正在与柳悟天和汪小婷恶战的斗越,却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考虑太多。他知道自己的剑术万万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照这样下去,或许再过数十个回合,自己就会完全现出败相。

斗越不停的挥动着宝剑,想了想高声喊道:“你们二人请听我一言,做为雾仙的弟子你们应该知道,在自己的胸前曾被她插入了一枚同心针,这是雾仙一贯的手法。在插入同心针以后,你们的功夫自然会突飞猛进,但是雾仙却不可能会告诉你们,这种同心针在极速提升功力的同时,也在加快你们生命的进程。别看你们现在仍然还是生龙活虎,不过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你们必亡!如果能够相信我的话,那么就放下你们手中的金枪,让我帮你们把同心针取出来,千万不要再轻信雾仙的假仁假义,自己的性命才值千金啊!”

汪小婷听完怒瞪着二目道:“呸!斗越你少要挑拨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雾仙师父对我们夫妻二人恩重如山,她绝对不可能害我们,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准备死在我的金枪之下吧!”

在二人的急攻之下,斗越不断的向后退着脚步,他着急的回话道:“二位朋友请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们绝对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但是我却有能力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们可以解开衣服看一看插入同心针的地方,从那里会生出一道墨色的暗线,一直通往会阴穴。等到那条暗线彻底的贯穿,也就是你们身死之时。请别再相信雾仙的慌言,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们,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众仙之所以在四处的寻找他,就是为了阻止她,不想让她再胡乱的伤害凡界的生灵了!”

斗越的话听上去十分的诚恳,不得不让柳悟天和汪小婷心中狐疑。汪小婷下意识的偷眼瞧看柳悟天,想要让他做出一个决定。

柳悟天明白汪小婷的意思,他唰唰唰数枪连续刺出,把斗越逼退数步,然后倒纵面出并高声喊道:“小婷你先坚持数个回合,待我看下究竟!”

汪小婷听到柳悟天的话,独自一个人奋力挥动金枪,抵挡住斗越的宝剑,为柳悟天争取时间。

柳悟天不敢怠慢,他在担心自己和汪小婷生与死的同时,也要担心着这一切是否是斗越的阴谋。他快速的把金枪插在了地面,然后也来不及解开胸前的衣扣,伸出双手咔的一声就将上衣撕碎扔掉,低下头去瞧看自己的左胸。

就在他退出打斗的时候,斗越看准了机会,挥动手中的宝剑发起了反击。看来他刚刚的话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汪小婷也是被迷惑住了,她不知道斗越所说的是真还是假,所以她开始着急的等待着柳悟天的回应。

斗越盯着汪小婷的眼睛仔细的瞧着,当看到她的眼神在一瞬间突然暗淡了一下的时候,斗越突然以极快的速侧身躲开了刺来的金枪,然后伸出左手,啪的一下就握住了枪杆。

汪小婷刚刚意识到不好,斗越早已挥手一剑横着斩来。汪小婷由于自己的金枪难以收回,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弃枪保命。

情急之下,汪小婷赶忙放开了握着金枪的双手,然后让自己的身体拼命的向后倒去。而斗越的这一剑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子飘了过去。

汪小婷的整个身体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此时的她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摔得有多重。在她躺在地面的一瞬间,就马上亮出了双掌,对准了身前的斗越飞快的双掌交错,使出击鸣掌中击鸣雷暴的绝学,也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斗越看到汪小婷倒了下去,左手将金枪抛了出去,接着抬手一剑刺出,想要把汪小婷置于死地。可是还不等剑锋伤到汪小婷,从汪小婷的两掌之间,击鸣雷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冲击波随音而出,直奔斗越袭来。

斗越一看就知道不妙,他深知击鸣掌的厉害。在战疾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把握能够胜得了击鸣雷暴。他赶忙几剑挥出,护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快步的向后面退去。

当击鸣雷暴的声音响起,柳悟天也已经看得真切,原来在他左胸插着同心针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斗越所说的什么墨色暗线。在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时候,身后的响声已经传来,他知道一定是汪小婷已经遇险,否则绝不会弃枪用掌。

柳悟天担心汪小婷会受到什么伤害,他来不及提起插在地面上的金枪,赤着双手转回身去,一时间击鸣雷暴的声响在他的双掌之间再次响起。

炸雷和闷雷的交替爆裂之音,震得在场的武林盟众人赶忙捂住了双耳,不敢再听下去。若不是在大家的身后还坐着武平云,他们一定会选择再一次的逃离。

东门郎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谁的心里都明白,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功夫已经远远的胜过了几天前的他们,如果连斗越也无法与之抗衡,那么武林盟众人的命运将会变得非常的悲惨。

斗越不停的挥舞着宝剑击挡暗波,可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斗下去。

柳悟天挥动双掌,脚步不停的向前移动。他看着斗越恶狠狠的说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会用这种阴险的办法来骗得我对你的信任!今天非让你死在我的击鸣掌下不可!”

汪小婷这时也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紧随在柳悟天的身后,双掌交错不停,直奔斗越而来。

斗越的身体不断的后退,最终他退到了悬崖的边上,当他看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突然哈哈一笑道:“虽然我再一次被击鸣掌击退,但是请你们两个人记住,我总会有回来寻仇的那一天,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话音一落,斗越嗖的一下从明阳顶的悬崖上纵了下去。

柳悟天和汪小婷一直追到了悬崖的边上,从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里也能够知道,对于斗越的逃走,让他们对自己很是不满。虽然已经再也看不到斗越的身影,可是这夫妻二人还是对着悬崖下面,双掌交错击出了多时,震得崖壁上的石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

东门郎众人都傻傻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谁也不知道当他们转回身来的时候,自己将会面对一场怎样的生死之战。

当击掌雷暴的震天声响停住,武林盟众人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汪小婷圆睁着二目瞧着东门郎道:“我知道你是这群人当中,资历最老的。如果你可以说句话,承认我们天煞宫是武林中的一份子,并且悟天是今后武林盟会的主人,那么我们之间就可以避免再战。”

东门郎哼了一声道:“柳悟天他只不过是雾仙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执掌我们中原武林?况且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们也明白,你们并不是为争武林之主而来,却是要借着武少侠排毒的机会将他斩杀。就算是我答应了你刚刚的话,你们也不会放过武少侠。所以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若是你们真的本事,那就来取了老夫的项上人头,我誓死也不更改侠义道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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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回 震山之力

听了东门郎充满正气的话,柳悟天和汪小婷却并没有发怒,反倒是把表情缓和了下来。现在的天夜还早,他们并不急于与武林盟的众人发生激烈的冲突,因为在之前与斗越的缠斗过程中,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体力,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一下。

汪小婷笑着点了点头道:“东门老英雄果然够一个好汉,没想在这个时候,你还会说出如此激昂慷慨的话来。其实只要你们答应了让我们天煞宫加入到武林盟会之中,并且拥护悟天出任武林盟主,那么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也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争斗,难道这样不好吗?”

东门郎一阵冷笑道:“汪小婷,你现在与我浪费口舌,无非就是想找机会充分的休息。等到你与柳悟天的体力恢复了,我们之间还是无法避免生死一战!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再假惺惺的装腔作势,我们彼此之间还是让兵器论个高下的好!”

东门郎说罢又高声对身后的人群喊道:“武少侠的安危关系到整个江湖的命运,所以我们必然要与柳悟天和汪小婷一战,只要我们能够坚持到明日正午,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武林盟的众弟子听命!给我冲上去,誓死也要保护好武少侠!”他的一声令下,人群又一次如潮水般涌动,向柳悟天和汪小婷逼了过去。

柳悟天怒道:“既然是你们找死,那就不能怪我们心狠了!”说着与汪小婷再次轮动金枪,以二人之力要会斗整个武林盟。

柳悟天和汪小婷一直退到了悬崖的边上,因为只有站在这里,他们才不用去顾虑身后是否会有人偷袭。随后两条金枪不停的错动,在枪与枪之间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声响,一股股无比强劲的冲击波,照着武林盟人群猛冲了过去。

刹那间,各门各派的小弟子也不知道被震飞了多少,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却根本无法靠近对手。

看着眼前的状况,东门郎急得团团转,他对身旁的花锦楼道:“贤弟,照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们总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各门派的弟子白白的送命啊。”

花锦楼也是连连的叹气道:“莫说是各门派的弟子,就算是你我兄弟亲自上前,也不是两条金枪的对手。可是只要我们不向前进攻,柳悟天和汪小婷就会步步紧逼,到时我们就无法保证武少侠的安全了。”

东门郎知道,除了用肉身去阻挡柳悟天和汪小婷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办法了。而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人有些惨不忍睹。那些不顾自身安危拼死向前的人们,不断的被无形的冲击波震飞,当他们重重的摔在地上,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柳悟天和汪小婷则是越战越兴奋,看着武林盟的人在逐渐的减少,他们看到了最终斩杀掉武平云的希望。

在柳悟天的心里,一直都把武平云当成一生中唯一的对手。其实他对于是否能当上武林之主,并不是报着太大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雾仙的意愿而已。

自从武平云将他的舌头斩断,柳悟天就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一定要亲手斩杀了武平云,至于在杀掉武平云之后,他自身是否还会被其他人战败,他看得并不重。

柳悟天看着不断被击溃的人群,他哈哈的狂笑道:“小婷,没想到往日里这些不可一世的人群,在我们的双枪面前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照这样的速度打下去,最多再用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够将武林盟彻底的铲除,然后再将武平云斩杀掉!”

汪小婷也是带着笑脸回话道:“悟天,不知道在斩杀掉武平云以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呢?”

柳悟天道:“不管怎么说,雾仙子都对我们有传艺之恩,所以我们一定要帮助她完成武林一统的心愿。之后我愿意陪着你远走高飞,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就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直到终老。”

看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在打斗的时间谈笑风生,东门郎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道:“花掌门,照这样下去,我们众人都终究难免一死,既然一定要死,那又何必要多活这数个时辰,我这就提剑冲上前去,为我们武林盟与天煞宫之间做一个了断!”

花锦楼没有再阻拦着东门郎,在听完东门郎的话以后,他哈哈一笑道:“老哥哥您说得极对。郁冰莲把保护武平云的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众人已经用生命尽力的去做了,至于结果是不由我们掌控的。武少侠若是有天命在身,他就不会死在此二贼的手中,并且总有一天会为我们报了此仇。等一下兄弟我会随着老哥哥您一同前去,今生能与老哥哥并肩而战,就算是死在明阳顶之上,我也会觉得没有遗憾!”

东门郎和花锦楼相视一笑,各门派的掌门人站在他们的身旁,也都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拿出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姿态,握紧兵器要与柳悟天和汪小婷决一死战。

东门郎朝着大家又点了点头,然后提着手中的宝剑,第一个迈动脚步,朝着柳悟天和汪小婷走去。

柳悟天看罢哈哈一笑道:“小婷,没想到东门郎众人这么快就要前来送死了,只要我们斩杀了他们,那么其他的各门派弟子们,就更不足为惧了!”

汪小婷也是笑着道:“悟天你说得极对,没想到当初让整个江湖都胆寒的武平云,等一下就要死在我们的手里,等到我们把东门郎众人杀掉,看谁还有本事前来明阳顶救他脱险!”他们两个人越说越兴奋,手中金枪挥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东门郎往前迈出四五步的样子,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身后的众位掌门人也都随着停下了脚步。因为就在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明阳顶开始有节奏的颤动,同时伴着咚咚咚的声响。

柳悟天和汪小婷显然也感觉到了异样,在这个能人异士辈出的年代里,不得不让他们多出了一份担心。

东门郎转回头来瞧了瞧各位掌门人,只见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满脸的疑惑。就在他们停住脚步的时间里,明阳顶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并且那咚咚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柳悟天听着那个声音心里不断的发慌,他低声的说道:“谁会有如此的神力,能够让整个明阳顶都随之颤动呢?难道说我们在战败了斗越以后,战疾又要出现了吗?若是他们二人同时回来,我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听了他的话,汪小婷也越来越紧张。

东门郎众人与他们一样,在不清楚这种震动和声音是从何处发出来的时候,明阳顶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心惊肉跳。

东门郎闪目四周寻找,最终他把目光落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只见武平云仍然坐在地上,现在的他身体的上铜绿色基本褪得干净,只有双手还呈现着铜绿色,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在武平云双手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层翠绿色的雾气,虽然范围不大,但是却异常的显眼。

东门郎呆呆的望着武平云道:“难道这震动和声音都是武少侠发出来的吗?”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原来武平云正不断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有节奏的拍打着明阳顶的地面,每一次击打,都会让整座明阳顶都随之颤动,并且还会发出咚咚的声响。

柳悟天和汪小婷的眼睛也在四下里胡乱的搜寻着,当他们看到东门郎众人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更是充满了疑惑。只是因为他们面前的人数太多,所以他们才看不到坐在地面上的武平云。

武平云做出这样的动作,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此时的武平云,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当初司空秋月并没有说谎,武平云在与她交合以后,的确是身体软得如一堆烂泥,趴在她的身体上一动也不动。而随后出现的,那条吞掉武平云身体的巨蛇,就是郁冰莲的真身。

郁冰莲之所以会把武平云吞到肚子里,就是想用自己体内不甚强大的佛性,为武平云驱除阴毒。可是她也明白,凭着她的本事,还办不到这一点,她只能让武平云快速的恢复心志,至于武平云身体上的魔性,还需要他自己在极阳的照射之下慢慢的驱除。

由于有了郁冰莲的帮助,所以武平云驱除阴毒的速度要比大家想象得快,此时的他坐在明阳顶之上,已经清楚的听到了身前的打斗之声,只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过于的沉重,并且在手掌内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束缚着他,让他难以睁开眼睛并活动身体。

所以武平云才会靠着自己顽强的心志,将双掌不断的击向地面,想要把体内最后的一点阴毒驱散。

东门郎众人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们盼望着武平云能够提前恢复心性。而随着武平云击打地面的力道不断的加大,整个明阳顶的晃动也越来越明显,并且咚咚的声响也越来越大,甚至把击鸣雷暴的声音都掩盖住了。

柳悟天和汪小婷越来感觉越不太对劲,他们能够猜得出,在东门郎众人的身后,一定发生着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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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回 平云归来

武平云紧闭着双眼坐在地上,他两只手掌击打地面的打量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每一次的拍打,都会让身在明阳顶上的人们身体随之晃动。

渐渐的,武林盟的众人都停止了对柳悟天汪小婷的冲击,他的愣愣的转回身去,瞧着盘膝坐在地上的武平云。

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也都停住了手,他们提着金枪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众人的背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胜利在望的两个人,此时却感觉有些被动。

那种震动越来越强劲,他们能够感觉到,身后山崖上面的碎石在噼里啪啦的向下面落着。汪小婷瞧了瞧柳悟天低声问道:“莫非说这种声响是在人群之后的武平云弄出来的吗?”

柳悟天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绝对会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在武林盟众人的身后除了武平云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高手,说不定真的是武平云提前恢复了。”

听到他这样说,汪小婷紧张的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不如暂时先离开这里,每当提到武平云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心惊胆战。”

柳悟天又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武平云恢复了理性,那倒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两个人的双枪能够将斗越击退,也就有资本与武平云抗衡。就怕武平云并没有恢复理性,而是再一次进入魔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非常的凶险了。可是我们是受了师父的委托而来,并且在回到明阳顶之前,我也在师父面前再三的保证过,此次前来必须要夺回明阳顶,并斩杀掉武平云,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还哪有脸面再见师父啊?”

汪小婷虽然无力再去反驳武平云的话,但是她的一颗心也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无尽的恐惧一时间都积压到了她的心理,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的武平云,随着他手掌击打地面的力度不断加大,在他身体两侧的山石,已经被震出了两道深深的裂纹。东门郎众人也是极为紧张,因为没有人知道到底将要发生些什么。

在武平云猛击了地面数十下以后,他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极为痛苦,再看他双手上的铜绿色,唰的一下再次遍及到了全身,变得如当初进入魔道时一模一样,就连头发丝也变成了铜绿色。

武林盟的众人看罢就是一阵惊呼,并且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后出几步,害怕他会突然发起狂来,之后的一切就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在武平云身体变成铜绿色的那一刻,他把眼睛也睁开了,露出了两个铜球似的眼珠,瞪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些武林盟的小弟子们,在面对柳悟天和汪小婷时有着一颗必死之心,但是却不敢再去接近武平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全身铜锈的怪物,会无情的把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

接着人群哗的一下散开了,把武平云的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了柳悟天和汪小婷的眼前。可是他们的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已经没有办法再撤回脚步了。

汪小婷下意识的提起了手中的金枪,想要随时准备迎战入了魔的武平云。柳悟天的手颤抖了几次,却没敢轻举妄动,他在看着武平云的变化,生怕自己的小动作会把对手激怒。

这时武平云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并且从口中不断的发出哼哼的声音,他的一双眼皮也在快速的跳动,看样子他很想把眼睛再一次闭起来。

东门郎越看心里越着急,出于对武平云的关心,他冒着危险喊了声道:“平云,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你到底是怎么了?”

东门郎的话说完,武平云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痛苦,最后他大喝一声,震得在场众人的耳边嗡嗡直响,随后他努力的把眼睛又闭了起来。

就在他闭起眼睛的那一刻,身体上的铜绿色瞬间褪去,又都聚集到了他的双掌之上。接着他再一次挥动起双掌,啪啪啪有节奏的击打着地面。

汪小婷的胆都快被武平云吓破了,虽然她也有仙技在身,但是发自内心对武平云的恐惧,还是让她无法掩饰。

柳悟天看得出汪小婷内心的惊恐,其实他的心里也与汪小婷一样,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武平云一决高下。但是他还是在强忍着,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失去最佳斩杀掉武平云的良机。

武平云把自己身体两侧的山石都拍成了碎末,他的双掌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就在他再次出掌击打了数十次以后,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身体再一次瞬间变成了铜绿色。

武平云就这样,坐在地上不断的反复着这样的变化。他时而表情痛苦的想要闭上眼睛,时而用双掌不断的拍打着地面。这样的变化对观看的人来说,是一种可以完全摧毁心志的折磨。

特别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他们不知道是逃走还是留下。就在武平云再一次拍打地面的时候,柳悟天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先是大喝了数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对汪小婷道:“小婷,我们没有必要再这样陪着武平云玩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们这就冲上前去,用手中的金枪试一试他的皮肉!”

说着纵身而出,抖动手中的金枪直奔武平云冲了过去。汪小婷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在自己拿不出更好主意的时候,也只能随了柳悟天的心愿。

听到了柳悟天的喊话,东门郎迅速的转回身去喊道:“武林盟的朋友们!柳悟天已经疯狂了,这种疯狂是来自于他内心对武少侠的恐惧!我们千万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接近武少侠,就算把尸体堆成山,也要挡住柳悟天和汪小婷!”

他的话音一落,武林盟的众人再一次像潮水一般涌动,瞬间就把柳悟天和汪小婷包围在了当中。

东门郎看着不断死在金枪之下的人,转回身来看着武平云,两只眼睛含着泪说道:“平云啊,希望你能够听得到我的话。在你进入魔道的这段时间里,段女侠已经被苍北芒变成了石头,宋掌门也被雾仙抓去,至今下落不明。现在柳悟天和汪小婷又杀回到了明阳顶,以我们的力量想必是不能久持下去。如果你不能及时的醒来,只怕整个中原武林就会被仙族的人牢牢控制住了!”

老英雄的话说完,两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花锦楼连连的叹气道:“老哥哥你不必过于的心急,只要兄弟们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人会选择逃离明阳顶!我就不相信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功夫就没有半点的破绽!”

东方尚仁提着钢刀道:“老哥哥,花掌门说得没错,您先不必过于的着急,只要有我们兄弟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天煞宫的人撒野!”

东门郎擦了擦腮边的泪水,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道:“各位武林同道,既然之前我们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在这个时候又何必有更多的顾虑?人生在世几十年而已,今天我们众人能够为武少侠身死明阳顶,也算是这一世活得精彩!”说罢同众人一并转回身来,把宝剑提在手中纵身就跳了过去。

东门郎一动身,各位门派的掌门人无不向前,一时间刀剑齐晃寒光点点,要与金枪论一下短长。

东门郎被称为剑中之魔,他的身法是中原武林界顶尖的。他这次纵身而出,也是没有把气力做任何的保留,可是还不等他的双脚落地,就被一个人在空中抓住了手腕。

东门郎顿时就感觉到半边身体都麻了,不得不强行收住了冲力。当他站在稳了身子转回头瞧看时,只见抓住他手腕的并非是旁人,而是整个天下都闻名的武平云。

东门郎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现在的武平云虽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面部却再也看不到半点的铜绿之色,只有他双手上的铜绿色还在。

看到了这样的场面,随着东门郎一同动身的各门派掌门人也都傻站在了那里,不知道此时的武平云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另一个魔鬼。

东门郎盯着武平云的眼睛仔细的瞧着,感觉到从他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充满了人性。尽管是这样,还是不能完全的打消东门郎对武平云的猜疑,他试探性的问道:“平云,是你吗?”

武平云见东门郎开口说话,便慢慢的把手放开了,然后抱拳行礼道:“东门老前辈请您放心,我已经没有事了。我感谢各位朋友,在这些日子里能够用生命为了守护,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我必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东门郎听完,蹦起来三尺多高,乐得他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内心的喜悦了。众位掌门人也是欣喜异常,甚至有些人已经喜极而泣。

东门郎在落地以后,握紧了拳头原地跑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拍了拍武平云的肩头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我就知道,各门派弟子不会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你一定会为他们报仇血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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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回 悲冥恋主

恢复了心智的武平云,让武林盟的人精神振奋。东门郎更是带着头高声喊喝,让那些仍然还在拼命的弟子们停下手来。

武平云凝眉看了看满山的尸体,随后唰的一声拽出了悲冥神剑。当那把宝剑再一次提在了他的手上,明阳顶之上顿时就是一片欢呼之声。

当人群闪退到了一旁,把武平云完全暴露在柳悟天和汪小婷的面前时,这两个人马上就傻了眼。

汪小婷虽然有金枪在手,但是却快步藏到了柳悟天的身后,她没有胆量与武平云对战,甚至都不太敢直视武平云。

柳悟天也是强装着镇定,苦笑了几声道:“武平云,没想到你居然恢复了人性,看来真的是我们彼此之间冤家路窄,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若是不杀了我,我就一定会杀掉你!”

武平云从站起身到现在,一直都是冷着脸,看上去显得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就连和东门郎众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柳悟天把话说完,武平云非常意外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柳悟天手中提着金枪高声断喝道:“武平云!我天煞宫的金枪术绝对不会惧怕你,你尽管提着宝剑与我一战!我倒要看看,当我与小婷连手将你击败之下,武林盟的众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武平云目不转睛的瞧着柳悟天,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让柳悟天越来越慌张。

看到武平云仍然没有回话,柳悟天双臂用力,把金枪来回的抖动了几次,而脚步却在向后退出。他狂吼道:“武平云!若是想与我的金枪对决,那就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人还是魔?如果你已成魔,那就没有资格再来领教我的金枪仙术!”

他的话音一落,东门郎哈哈一笑,接着他的话说道:“贼子你听清楚瞧明白!武少侠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不再是之前魔气纵横的怪人。现在他是在代表着整个武林盟与你决战,如果你连接招的胆量都没有,那就赶快在明阳顶之上自刎谢罪,以免弄脏了武少侠的神剑!”

柳悟天转回脸去,恶狠狠的瞧着东门郎道:“老东西你休要夸口!等到我斩杀掉武平云之后,你们武林盟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他的一阵乱吼之后,武平云与他的距离就已经很近了。柳悟天没有心情再去与任何人斗嘴,他反手一把抓住了汪小婷的手腕道:“小婷,武平云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看来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需要你拿出勇气来,与我并肩会斗他的悲冥神剑!”

汪小婷实在是不敢打,但是又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遇险不管,她被逼得没有半点法子,这才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可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因为她内心深处对武平云那处难以掩饰的恐惧,使得她手中的金枪在微微的发抖。

可是武平云仍然还是那样,在匀速的向前走着,他的那张脸一直都是冷冷的,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当汪小婷与柳悟天并肩而立的时间,柳悟天突然朝着武平云玩命的大吼了三声,随后又高喊道:“小婷,准备发招!”说完站在原地一枪刺出。

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汪小婷也跟着快速的将金枪回撤,就在两条金枪错动的刹那间,一声巨响随之发出,并且在声音过后,一股无形的冲击波直奔武平云击去。

东门郎众人都深知金枪术配合击鸣掌的厉害,在不知道武平云是不是完全康复的情况上,东门郎高声喊道:“平云小心暗击!”而武平云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还是缓慢的向前走着,并且手中的宝剑也没有因为柳悟天的发招而提起来。

柳悟天的这一招可以说已经使出了十层的功力,面对武平云这样神一般的对手,他必须要先试一试武平云的真实斤两,也好知道下一步到底是逃还是战。

那个巨声发出来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武平云的身上。武林盟的众人倒是信心满满,他们深信武平云青铜不坏之身的能力。

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心里也都没有什么把握,他们只能期盼着,雾仙的仙界之术,能够对付得了武平云。

可是让太多的人都没有想到,就在武平云的身体接触到暗波的时候,突然就被震飞了出去,好像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无形冲击波的存在,一下子被震飞一丈多远,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就连柳悟天和汪小婷也完全没有想到,胜利会来得如此轻松。

东门郎看到武平云摔倒,身子猛的向前一冲,想过去把他扶起来。花锦楼赶忙一把将他拽住,并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老哥哥您千万不要冲动,你仔细想想,武少侠有青铜不坏之躯的守护,当初战疾的仙锤都不曾伤到他分毫,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轻易的击倒呢?这一定是武少侠的诱敌之测,看来他不想与对手过多的纠缠,所以才会这样引对手前来发招,也好一击制胜。”

东门郎听完满意的笑了笑,他觉得花锦楼的话说得有道理,一个能够上天入地的英雄,是绝对不会被对手一击制服的。

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张大了嘴巴在瞧着,尽管武平云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胆量冲过去,给武平云致命一击。他们在观察,并急切的想知道武平云到底伤势如何。

就在东门郎众人暗自得意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武平云摔在地上以后,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爬了起来。他把悲冥神剑当成了拐杖,拄着地面才勉强的站起身来,可是随后他的身体晃两晃,噗的一口鲜血就喷洒出来。

武平云的一举一动,无不牵挂着太多人的心。当人们看到他口吐鲜血,整个人群顿时就骚乱了起来。

柳悟天先是一惊,而后哈哈的狂笑道:“武平云啊武平云!你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还当你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你在我的金枪术和击鸣掌面前,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既然我们对彼此的本事都已经了然,那我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等着受死吧!”

汪小婷也是很不解,她本来以为武平云要比斗越难缠得多,可是眼前的一幕真的没办法可以解释。

东门郎本来狂喜的心,却因为武平云的一口鲜血吐出,而变得透凉。他高声喊道:“平云,你怎么样了?”说着就要向前冲过去。

武平云连头也没回一下,只是抬手一条手臂向身后一挥,示意任何人都不要靠近。

而柳悟天听完了东门郎的话以后,笑声就变得更加的猖狂了,他高声讥笑道:“东门郎,没想到你已经一把年纪了,做起事来还会这样幼稚。难道现在你还以为武平云是救世主吗?你还认为他有能力保护整个武林盟吗?等到我斩杀掉他以后,就送你们一并去黄泉!”

柳悟天把话说完,刚想提着金枪冲过去,站在他身旁的汪小婷却一把将他拉住。然后轻声说道:“悟天不要冲动,你好好看看武平云到底在干什么?”

柳悟天抬头瞧看,原来武平云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狂言,也不曾回应过身后众人对自己的关心。而是把悲冥神剑提在手中,蹲在地面上用宝剑触碰自己刚刚吐出来的鲜血。

东门郎众人也都仔细的瞧着,只见地上的鲜血在不断的被悲冥神剑吸入。鲜血每少一分,悲冥神剑就会多一分亮度,当地面上的鲜血被吸得干净,悲冥神剑已经变得光洁无比。就算是在白昼里,也会显得无比的耀眼。

看到悲冥神剑在武平云的手中,绽放着绝世的光华,东门郎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在他心里纠结的东西,也终于是放下了。

对于悲冥剑的故事,东门郎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他明白悲冥宝剑是一把上古年间的神器,这样的一把具有无比灵性的宝剑,他识主而锋,恋主而洁。如今这把宝剑变得光洁无比,就已经证明了它与武平云的关系。

花锦楼众人站在东门郎的身边问道:“老哥哥,武少侠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东门郎呵呵一笑道:“大家不必担心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让武平云先斩了此二人,然后再慢慢的对我们说吧。”

武平云把光华夺目的悲冥神剑托在手中,不断的抚摸着,好像是在疼爱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柳悟天站在武平云的对面,心里再一次没有了把握,他与汪小婷同时退出数步,然后高声喝道:“武平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战便战,如果没有胆量与我交手,那就赶快从明阳顶上滚下去!”

武平云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仍然充满喜爱的抚摸着手中的悲冥神剑。

柳悟天哼了一声道:“武平云,我看你是找死!”说罢瞧了汪小婷一眼,随后唰的一枪刺出。

汪小婷站在他的身旁,用力把金枪往回一收,紧接着第二声巨响传出,那股无形的冲击波又一次毫无保留的冲向了武平云。

东门郎哈哈一笑,把自己的宝剑先行收了起来,他心中暗道:“如今平云已经与悲冥人剑合一,莫说是柳悟天和汪小婷,就算是斗越和战疾同在,试问谁又敢与平云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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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越战越勇

武平云完全无视两条金枪交错所发出來的声响。他仍然站在原地。头也不抬的抚摸着手中极其光洁的悲冥剑。

可是除了东门郎以外。众人还是免不了为他担心。就连花锦楼也是弄不太懂。武平云为什么会在清醒以后。变得如此木讷。那些武林盟的小弟子们更是有些灰心。本來以为武平云醒來以后。会提着他那把上古年间的悲冥神剑。与柳悟天和汪小婷二人來一场巅峰对决。沒想到对人一个招式就将他击倒。并且他看上去完全沒有半点的战心。

柳悟天和汪小婷却不想再考虑太多。只要能够紧武平云除掉。他们愿意用尽一切的手段。

当第二股强有力的无形冲击波。击打到武平云的体体上时。东门郎顿时就迷惑了。因为事情的结果完全不像他所想像得那样。武平云仍然被轻易的击飞了出去。并且这一次摔得要比前一次更重。

武平云倒在地上以后。悲冥宝剑也脱了手。他闭起眼睛來大口的喘着气。胸脯不断的起伏。两只闪着铜绿色光芒的手。在地面上不断的拍打。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

花锦楼握紧了宝剑在东门郎的耳边轻声道:“老哥哥。看样子武少侠并沒有完全的恢复。以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只怕还不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对手。”

东门郎一边听着花锦楼的话。一边慢慢的抽出來自己的宝剑。他的眼神之中透着犹豫。

东方尚仁也走上前來道:“老哥哥。我看还是由我们众人代替武少侠冲一阵。现在的他反应能力明显迟缓。如果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若是柳悟天和汪小婷真的伤了他。那么我们这些天來的努力就白费了。”

东门郎点了点头道:“也许是我们太急于让平云打斗了。郁冰莲曾说得清清楚楚。他体内的阴毒需要九日的极阳才可以完全恢复。虽然他现在已经清醒了。但是还沒有与强敌战斗的能力。那就再由我们众人用性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吧。”

他的话音一落。沒想到武平云挣扎着从地面上站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又缓慢的捡起了自己的悲冥神剑。接着转回身去看了看东门郎。并极其自信的点了点头。

虽然武平云一个字也沒有说过。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他无比坚定的表情。那份无言的坚定。居然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无力反驳。

东门郎叹了口气道:“平云啊。你现在是我们整个武林界的希望。老夫我劝你还是要量力而行。切不可鲁莽行事。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武林盟会就完了。”

这番话说得真诚也说得悲切。武平云回望着东门郎。他的脸仍然冷冷的。看不出半点的笑意。只是他眼神中还是透着无限的肯定。

等武平云再次转回身來。面对柳悟天和汪小婷的时候。柳悟天早就已经是暴跳如雷。尽管是他把武平云两次击倒。但是在他的心里。却要比自己被武平云击倒更加的难受。

在他的印象之中。在被击鸣雷暴击倒的武林人士中。还沒有一个人能够顺利站起身來的。武平云尽管也是口吐鲜血。但是他却能在连续两次被击倒以后。还能够精神饱满的面对自己。这就表明了武平云超出常人的不凡体质。

柳悟天明白。只要武平云不死。在整个中原武林之中。自己的劲敌就永远是他。藏在内心深处对武平云的恐惧。让柳悟天变秘异常愤怒。他大吼道:“武平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倒想看看你起够爬起來多少次。”

他的话音一落。与汪小婷两次合力。把金枪术加之击鸣雷暴的仙术再一次使用了出來。

在第三个响声发出來以后。缓步走向柳悟天的武平云。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整个人沒有半点的弯曲。并且当他摔在地面上的时候。发出极其清脆的声响。

东门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一直在自己的心里暗自盘算着。如果武平云再一次被击倒。那就证明他的确沒有能力与柳悟天一战。自己必须再次率领武林盟的人群冲上前去。拼死也要抵挡住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进攻。

当武平云倒在去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更新东门郎突然把宝剑向前快速的挥动。可是还等不到他说出什么。就见武平云砰的一下从地面上又弹了起來。

这个动作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所有的人都在想着。一个肉身要经受多么大的冲力。才能够倒在地面上弹回到复原呢。

而对面的柳悟天和汪小婷却沒有时间考虑这些。他们不再管武平云是否还能够爬起來。在刚刚的双枪交错以后。紧接着他们就再次发招。并且脚步缓慢的向前移动。想要用无形的冲击波把武平云困住。并最终将他震死。

随着声音的发出。武平云的脚步仍然沒有半点的后退。而是身体再一次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响。他有如神助一般从地面上再一次弹了起來。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两次。让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众人感觉武平云的脚下好像生出两条弹性实足的软藤。或者形容他就是一个扳不倒。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更沒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

只有武平云自己才最清楚。他之所以会醒过來。完全是因为东门郎在他的耳边提到了段娇娘的名字。当他意识到了段娇娘的处境十分的凶险。这才挣扎着用心智与心魔抗争。

在他终于战胜体内魔性的那一刻。这才站起身來。阻挡住了东门郎的动作。可是在他睁开眼一纵身以后。武平云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像是有一种强大的束缚力。在自己的体内挥之不去。不管自己怎样做动作。都是那样的别扭。可是看到了死伤那么多的门派弟子。武平云实在不忍心再避而不战。

当时的他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自己与柳悟天的对决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如果自己将对手斩杀或是击退。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果自己被对手所杀。那也就从此断了柳悟天内心的仇恨。同时也断了武林盟众人殊死抵抗的决心。如果自己的死能够换來武林数十年的稳定。武平云还是愿意这样为众人付出的。

可是就连武平云自己也沒有想到。双枪的冲击波在打到他的身体上时。无形中打开了他被阴毒堵塞了的筋脉。虽然他是被击倒在地。却感觉全身上下是那样的舒服。所以他才要有意的诱着柳悟天发招。也好让自己尽快的恢复。

柳悟天和汪小婷在看到武平云再一次被击倒以后。手中的金枪就沒有停下來。柳悟天的心中暗道:“不管你是人还是魔。都不可能一直承受我击鸣雷暴的无限连击。我就不相信你武平云真的杀不死。”

而武平云则是一次次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随后又啪的一下弹起來站直身体。柳悟天和汪小婷发招的速度越來越快。武平云倒地和弹起身的动作也随着加速。在这个时候。就算东门郎众人有心把武平云换回來。只怕也无法再接近被击鸣雷暴冲击波包围着的武平云了。

听到武平云一次次倒地时发出來的清脆撞击声响。武林盟的人心都快要碎掉了。谁也不想看到自己心中的神。在刚刚醒來以后被这样无情的折磨。可是当他们想要向前涌动的时候。却又被无形的冲力推回來。

花锦楼看着武平云的样子。急得他脸上的热汗哗哗的流着。这位武林之中的剑神。很久都沒有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老哥哥。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武少侠到底能不能一直这样扛下去呢。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闪失。。。。。。”接下來的话他沒有说下去。因为他的内心深处。绝对不愿意看到武平云受到任何的伤害。

东门郎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眨眼的盯着武平云倒下去的地面。只见被他的身体数次猛砸过的地方。山体都已经被震出了裂纹。老英雄急得实在沒有办法。只能在心中暗念着神佛的名号。以求上苍对武平云的佑护。

在这个时间里。也不知道武平云到底倒下去了多少次。可是每一次他都能完好的弹起來。并且精神越來越饱满。

柳悟天则是什么也沒有感觉到。他仍然是一枪接着一枪的刺出。在与汪小婷手中金枪交错的时候。一声声炸雷之音在明阳顶之上响起。好像每一次的声响。都能减少一次他对武平云的恐惧。

而汪小婷却一直在留意着武平云的变化。当她看到武平云双目之中的光芒越來越透亮的时候。突然停住了金枪的舞动。

柳悟天一枪刺出。却沒有听到击鸣雷暴的声响。他赶忙甩过头去瞧看汪小婷。并带着怒气问道:“小婷。武平云即将被我们击败。你因何会突然停住了手。”

汪小婷直勾勾的盯着武平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紧张了。她低声说道:“悟天难道你沒有发现吗。武平云每被我们击倒一次。他好像就多出一分的精力。我之所以会停下手來。就是感觉我们的击鸣雷暴根本就伤不到他。并且好像在帮助他恢复一样。”

汪小婷的话让柳悟天瞬间就冷静了下來。他转过头去瞧着武平云。只见被自己连续击倒数十次之多的对手。果真的二目之中放射出神一样的光芒。这种光芒他也只在雾仙变得狂怒时见过一次。

在与武平云对视以后。柳悟天头上的冷汗顿时就流了出來。他心中暗道:“看來小婷的判断完全沒有错。如果我们的仙术在武平云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那我又何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尽早的离开明阳顶。回到师父那里寻到破解他的方法。再回來找他报仇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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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回 掌控

在与武平云对视片刻之后,柳悟天就赶忙低下了头。武平云的眼神让他琢磨不定,好像自己的一切心事,都会被武平云那双眼睛洞穿一样。

击鸣雷暴的响声在明阳顶上戛然而止,而再一次被弹起,直挺挺站在那里的武平云,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大家谁也没有想到,武平云会在被连续击倒数十次之多以后,还能够完好如初的站起来。

只有武平云自己才明白,在这一连串的猛击之后,他的整个身体感觉到无比的舒畅。武平云能够清楚的感知,那一股股原本在体内不断翻腾的阴毒,变得非常的乖巧。它们在自身的血液里流淌,在经络里穿行,每经过一处穴位,都会让武平云精神振奋。

就在柳悟天还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是应该留下来继续与武平云对战,还是带着汪小婷赶快逃离的时候,武平云却再一次极其意外的坐在了地面。他的手中托着悲冥神剑,把双眼都闭起来,呼吸也变得平静了。

武林盟的众人都呆傻的瞧着武平云,刚刚种种的担心才散去不久,就又为武平云的身体状况担忧起来。

东门郎一直都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随时准备冲上前去,也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双枪对武平云的突袭。

汪小婷则是站在那里,用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望着武平云,过了一会她低声的说道:“之前我看到武平云在被击倒以后,变得越发的有精力,只以为他会突然冲过来与我们拼命,可是他为什么又一次突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呢?”

听到了汪小婷的问话,柳悟天这才猛的醒过神来,他哼了一声后把金枪又提在了手里,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小婷,我们不必再多疑,别看武平云表面上没有什么事,可是说不定他已经在击鸣雷暴的重击之下,伤到了五脏。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马上就坐下去调息。既然我们的仙术能够伤到他,那我们还在等些什么?干脆一鼓作气将他击死就是了!”

汪小婷也是感觉柳悟天的话说得极其的有道理,如果武平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是绝对不会坐在地面并且闭上眼睛的。于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二人再一次轮动起金枪,紧接着击鸣雷暴的声音继续在明阳顶之上回响。

只有武平云自己才最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闭目调息。当他全身的经络已经完全被击鸣雷暴震得通畅以后,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阴毒有着不同寻常的神力。并且这样的神力在逐渐的被自己控制。

在这一刻武平云心中暗道:“我又何必急于与柳悟天和汪小婷一战呢?如果我能够把体内的阴毒转化为自身的功力,到时即不会再次被逼入魔道,又可以利用阴毒提升自己的武学资质,到那时想要战败金枪术与击鸣掌就更加的容易了。”

柳悟天完全不懂武平云在做些什么,他只是认为武平云被自己数十次击倒以后,目前正在闭目疗伤,所以他才疯了似的再次出招,想要一口气将武平云彻底的斩杀掉。

就在柳悟天出手的一瞬间,东门郎就是一皱眉,他赶忙对身旁的众人说道:“众位武林的同道都打起精神来,如果武少侠仍然还会被击倒,那么我们就不能够再等,说什么也要冲上前去,将武少侠解救回来。”

东门郎的话就像是武林中的一道圣旨一样,以他的剑术和在武林中的威望,绝对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就在武林盟会的众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击鸣雷暴的声响再一次发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瞧着武平云,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大家的命运。

当击鸣雷暴第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击打在了武平云的身体上,只见武平云的衣服呼的一下飘动起来,就好像在他的面前平地刮起了一股巨风,吹得他的长衫呼啦啦的响。而武平云的体身却仍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柳悟天这一次也是在紧盯着武平云瞧看,他不想再错过对手的一点变化,当他看到以击鸣雷暴的冲击力,没有办法撼动武平云的时候,心里就凉了一半。可是他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金枪。

柳悟天为了确宝汪小婷有足够的迎战胆量,他在挥动金枪的时候还在不断的高声喊喝,以自身声音的气势,为汪小婷增加底气。

汪小婷当然知道自己的夫君的真实想法,现在的她也是把心一横,誓死要和柳悟天共同进退。

他们两个人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招式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大。在武平云的身前,碎草与沙石早就已经看不到了,只露出来光秃秃的地面。武平云的衣服被吹得响个不停,长袍的衣角都已经在极速的抖动中撕碎,但是他的身体就好像与山石熔为了一体,从来就没有动过一下。

东门郎看了多时,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回脸来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各家掌门人,然后脸色转阴为晴,微笑着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不必再担心了,虽然在之前平云曾被击鸣雷暴数次击倒,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看得明白,在他展示出真实的功力以后,柳悟天和汪小婷完全就伤不到他。更何况平云他一直都没有还招,等到柳悟天和汪小婷办穷之时,只怕在平云的一击之下,他们二人就会马上魂归幽冥了。”

这时各门派的掌门人也都缓解了紧张的情绪,他们听了东门郎的话,都是面带喜悦的点着头。

而坐在地上的武平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外面的情况,他的一颗心在关注着自己。武平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火一般的热,体内阴毒数量被他控制得越多,他就越是觉得如天火烧身一般。

可是这种火烧的感觉并不难受,反倒是让武平云感觉越来越舒服。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每一缕肌肉都在充满能量。

当他终于能够完全控制住体内的阴毒时,他又把这样一股无限强大的神力聚集到了丹田。那力量就好像是一个千年都不曾熄灭的火炭,为他提供着无穷无尽的精气神。

武平云坐在地面上,手中托着悲冥神剑,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意。他心中暗道:“当初我在地穴之中与六字禅师争斗之时,之所以会一斗就是万年之久,就是因为我的灵魂有着无穷尽的力量支撑。而现在我体内的阴毒完全转化为了精气,在这种情况下,就让我的肉身拥有了与灵魂一样的永恒之力。如果我能够找回在地穴中的感觉,那么不管是天煞宫的人还是仙界的来客,我都不再会放在心上。”

武平云的笑容是那样的短暂,好像他刚刚有了一丝的笑容,马上就收了回去。接着他的脸又变得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的笑意。

尽管武林盟的众人在武平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就是这一缕极其神秘的微笑,让一直紧密关注着武平云变化的柳悟天捕捉到了。

武平云的笑容让柳悟天越发的难受起来,他手中不断的将金枪刺出,心中暗道:“莫非说武平云已经可以免疫击鸣雷暴的冲击了吗?为什么我又是百余枪刺出以后,在他的脸上非但没有看到半点的痛苦,反而是有些笑意了呢?”

他所不能理解的一切,也正是汪小婷所担心的。两个人在恐惧之余,不约而同的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汪小婷那种迷乱的眼神,让柳悟天变得更加的迷茫。

在不知道武平云的身体到底如何的情况下,柳悟天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高声对汪小婷说道:“看来击鸣雷暴再也无法伤害到武平云,那么就让我们提着金枪冲上去,看一看武平云的身体在没有变成青铜色的时候,还能不能扛得住我们的枪锋!”

听了柳悟天的话,汪小婷把刚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她本来是想对柳悟天说明心意,在百余次击鸣雷暴都击不倒武平云的情况下,汪小婷最先想到的是暂时避开对手。可是既然自己的丈夫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汪小婷不管对别人的态度如何,但是在柳悟天的面前,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同时也说明柳悟天在这一段日子里,对汪小婷的调教是成功的。

在击鸣雷暴的巨震之中,武林盟的众人都没有听清柳悟天刚刚到底对汪小婷说了些什么,但是坐在地面上的武平云,却顶着巨力的无形冲击波,把柳悟天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武平云心中暗道:“我在变成青铜体的时候,曾与汪小婷有过一战,那时她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有阴毒的绵长神力在身,并且我自己感觉现在身体的状态,与在地穴之时也差不了分毫,在这个时候你们若是冲过来,我就要用你们手中的金枪试一试,你们到底能在我的面前走上几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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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回 流星剑雨

明阳顶上,击鸣雷暴的巨震停止的那一刻,观战的武林盟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纷纷挺枪而上,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枪锋,闪电一般的刺现了武平云。

武平云仍然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他清楚的知道对手在提枪接近,但是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感。

看到百余次的击鸣连暴过后,武平云仍然坐在那里巍峨不动,武林盟众人也都放下心来。他们知道,那个提着悲冥神剑的江湖侠义之士,终于要真正的回归了。

大家都在静静的看着,期盼着武平云能够给众人一个惊喜。东门郎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轻声道:“平云与天煞宫的恩怨,只怕马上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两条金枪就已经齐到了武平云的身前。再看武平云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站起身来,接着纵身一跃,高高的跳到了半空。

只是这正常的跃起,顿时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甚至把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都惊退出去数步。因为所有的武林人士都不曾见过,有谁能够在没有任何助跑缓冲的情况下,跳起来这么高。

武平云纵身跳起了足有五丈有余,当他到达了这一跳的至高点,把两条手臂同时张开,一只手成阳掌而立,另一只手中挺着那把无比光洁的悲冥神剑,两只手仍然还呈现出铜绿色,在手掌的周围,闪着翠绿的光芒。

在短短的一刹那,他好像已经停留在了半空。武平云低下头来瞧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他的眼神仍然那样的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汪小婷提着金枪仰头瞧看,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的身法,看来武平云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正常,如果再强行与他争斗下去,那么后果可想而知。可是当她转回脸去,看到柳悟天愤怒的神情时,还是没有把想要逃走的想法说出来。

柳悟天手中提着金枪,在武平云没有下落之前,就先自行挥动金枪,练了一套枪法,以此来驱除一下内心的惊恐。

武平云看得真切,通过柳悟天的动作他就能够判断得出,自己在对手眼里的份量。

在情急之下,汪小婷更是把金枪砰的一声插在了地面,然后双掌猛的交错,击鸣雷暴的冲击波照着身在半空中的武平云就击打了过去。

她的出手才提醒了柳悟天,现在柳悟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地面上不管如何的挥动金枪,都伤不到身在空中的武平云分毫。于是他手中提着金枪张开了嘴,同时念动着雾冻的心法,接着一股冰冷的薄雾喷射了出去。

武平云身在空中的片刻,他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他心中暗道:“如今我已经有了阴毒做为体力的后盾,在这个时候,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身法自然不会在我之上,可是我到底能不能冲破击鸣雷暴和雾冻强风的敌手,还是一个未知。不如我就借着这个机会硬闯一闯,也好为自己增加一份必胜的信心。”

在柳悟天和汪小婷刚刚一出手的时候,武平云的主意就已经拿定。面对着雾冻强风和击鸣掌的无形冲击波,武平云并没有闪躲,而是腰间用力,让身在空中的自己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翻了一个筋斗,然后头朝下脚朝上,把悲冥剑挺在身前,箭一般的射了下去。

柳悟天的雾冻强风和汪小婷的无形冲击波自然是够快,武平云的下冲速度也并不慢,眨眼间强者与强技之间的对话就开始了。

东门郎众人看得真切,只见正在急速冲下来的武平云,他的头发全部都被吹到了脑后,他的衣角呼啦啦的响着,只有手中那把悲冥神剑,好像带着一股强劲不可逆的神力,带着武平云在飞动。

当武平云感受到了身前的阻力,他便在半空之中就将手中的悲冥神剑舞起,这一招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信剑中的招式,名为流星剑雨。

武平云只有在地穴中与六字禅师对战之时,才使用这流星剑雨的招式。等到他回到了真正的武林以后,在与任何人打斗的过程中,也没有把这一个招式使用出来。

这一招流星剑雨就是以上至下的突袭剑招,招式之中暗藏的能量,和对地面上的人压迫的程度,都是任何招术都无法比拟的。

武平云之所以身在江湖却从来也没有使用过,就是因为他以往绝对跳不到这样的高度,就算是把这一招使用出来,也发挥不出流星剑雨的真实威力。

当武平云今天跳到了五丈之上,他才想到在信剑当中有流星剑雨这一招绝技。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使用出来,想要看看自己的流星剑雨,到底能不能完全的压制住柳悟天和汪小婷。

在场那么多的人都在抬头瞧看,武林盟众人更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武平云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并不关心柳悟天和汪小婷在做什么,只想看到武平云是如何独剑制敌的。

再看武平云手腕极速的翻转,把手中的悲冥神剑舞动如飞,一道道刺眼的白光随剑而出,真好似在晴天白日里,有千百颗流星划过了天宇。

武平云在舞剑的过程中,暗暗把丹田中的阴毒能量激发了出来,并快速的贯穿到了臂膀之上。

虽然有衣服的遮挡,旁人并看不到什么,但是武平云的心里清楚,此时他提着悲冥神剑的右臂又已经完全变成了铜绿之色,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藏在他体内的阴毒已经完全被他的心智所控制,再也不会将他逼入魔道了。

那阴毒是悲冥宝剑千万年以来吸附在自身上的,可以说是阳世间极阴无比的精华所在。只要能够控制住它,它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这也是当初苍北芒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悲冥神剑的原因所在。

当武平云此时把阳世间极阴之力贯穿到了单臂上,随着悲冥神剑而出的就不仅仅是夺目的光华,而是一道道的神剑阴气,那些阴气呈现出深绿色,在虚空之中化作一把把锋刃的暗剑,照着柳悟天和汪小婷猛斩。

虽然东门郎还没有看到武斗的结果,但是他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老英雄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各门派掌门人说道:“各位武林之中的同道,敢问平云的这一招从上至下的剑术,当今武林之中何人能极呢?”

各门派的掌门人都是会心的一笑,并在内心之中对武平云竖起了大拇指。特别是花锦楼,他被誉为中原武林之中的剑神,他的剑术绝对有着独道的看法。当他看到武平云的流星剑雨招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若是自己与武平云对决时,他使用出这样的剑法再配合他超凡入圣的身法,只怕就算是把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是武平云的对手。

站在地面上的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更是慌了神,武平云手中宝剑舞动的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数不清的深绿色剑气发出来的时候,好像在他们的头顶上笼罩起了一层深绿色的阴云,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柳悟天一见自己的雾冻技法对于武平云来说,完全就起不到半点的作用,他急忙把金枪扔到了身旁,然后亮出双掌,也使出了击鸣雷暴的功夫。想要结合自己与汪小婷两个人的力量,将冲向自己的武平云击退回去。

在此之前,击鸣雷暴的巨响和暗流,曾让所有的武林人士胆寒,就连身为仙界精武神将的斗越在与之搏斗的时候,也曾两次逃之夭夭。唯有那个手使一对重锤的战疾,可以与之抗衡一番。

就是这样好似已经无敌于天下的强击,在面对武平云的流星剑雨之时,却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头上一齐冒出了冷汗,因为正在使用击鸣雷暴的他们最清楚,尽管击鸣雷暴的声响还在发出,但是从双掌之间冲射出去的那股无形的冲击波,却完全抵挡不住悲冥神剑剑身射出来的剑气。

击鸣掌的冲击波还没等接近武平云的身体,就早已被击得化力四散而去,再也无法对武平云造成半点实质上的威胁。

看到这样的结果,更是奠定了武平云必胜的信心,他的心中暗道:“我之前也曾一直在使用信剑中的招式,但是却一直感觉自己的动作,跟不上自己的意识。而在我体内的阴毒为我所用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找到了当初在地穴之中的感觉,只有这样的我,才配得上手中的悲冥神剑。”

柳悟天现在已经后悔到了极点,如果早就知道武平云会这么厉害,倒不如快些带着汪小婷逃走。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头顶上的那片深绿色的阴云越来越低,强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巴,艰难的让自己勉强呼吸。

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双掌没有一刻敢停下来,只有通过击鸣雷暴的冲击波,才能够暂缓他们所承受的压力。

可是当武平云的身体越来越低,柳悟天和汪小婷感觉自己的好像是在伸手推一座大山一样,每一次出掌都是那样的费力,这样一来,他们手掌的交错速度也在下降。相比之下,武平云则是越战越勇。

柳悟天心中暗道:“如果再照这样打下去,用不着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剑刺到我和小婷,我们就会被从他宝剑中射出来的阴气给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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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回 野鸳鸯的宿命

武平云的身体一直在极速的下降,当他透过面前的数道深绿色剑气,看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一些,现在留给武平云的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在这一刻就要了两个贼人的性命。

站在地面上的柳悟天和汪小婷,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冷汗夹杂着热汗在一直流着。这对夫妻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功夫,能够将身为仙界精武神将的斗越战退,也能够在与仙界勇力非凡的战疾对战时,立于不败之地,却会在武平云出手的一招之内,形式就变得岌岌可危。

击鸣雷暴的无形冲击波固然是有着极大的威力,但是武平云随剑而出的剑气的力道,却绝对能够力压击鸣掌的无形冲击波。

在柳悟天和汪小婷出掌的时候,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已上肢的关节在发出声响,他们的手掌已经变得通红,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击鸣雷暴的威力骤然减小,现在的他们就连利用击鸣掌来护住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成了问题,根本就谈不到要制敌取胜了。

汪小婷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在遇见雾仙之前,根本就是一个武学的门外汉,完全没有过这种对战的经历。如果不是那枚同心针的功效,也不会让她涉足于武林。

当她面对武平云这样强大的对手时,免不得腾起了恐惧的心理。汪小婷知道自己与柳悟天的性命已经悬于一线之间,情急之下她带着哭腔说道:“悟天,武平云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是不对手,怎么办?”

听到了汪小婷的问话,柳悟天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现在的他也已经是心如死灰一般,他感觉在武平云剑气的巨大压力之下,自己的双腿都被压得发抖,就算是现在想要脱战逃离也办不到了。

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寻问,柳悟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咬紧了牙拼命的将双掌击出,想要用自己的底力与武平云做最后的抗衡。

可是就算是他拼了命的出掌,两掌的挥动速度也越来越慢。击鸣掌就是靠着双掌交错时的极速,才能够将最大的威力发挥出来。在他的双掌已经挥动艰难的时候,击鸣雷暴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小到仅能让他自己听得见了。而击鸣掌自身最值得骄傲的无形冲击波,到最后也仅剩下了双掌击出之时挂动的微风。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武平云身体下坠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在他身体前面先行冲下去的道道阴气,无情的威胁着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的性命。

汪小婷已经被压得抬不起双掌了,她猛的蹲下了身子,想要借着这个动作,提起身旁的金枪,可是她的手臂刚刚伸出去,一道悲冥神剑的剑气就到了。汪小婷只感觉一道深绿色的闪电在面前划过,还没等她来得及闪躲,右手的整条小臂就被斩落。

汪小婷疼得啊的一声惨叫,随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而她身体上面巨大的剑气压力越来越大,让她连在地面上翻滚都有些困难。

听了了汪小婷的惨叫之声,柳悟天急忙转回头去瞧看,当他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断掉一臂的时候,心疼得快要哭了出来。

他猛的抬起头来瞧了瞧武平云,然后暴怒道:“武平云小儿!胆敢伤我的爱妻,看我不一枪刺死你!”说罢弯下腰去,先捡起了自己的金枪,随后另一只手将汪小婷的金枪也提在手里。

柳悟天已经被逼得近似于疯癫了,本来自己规划好的一切,在武平云的面前却屡屡失败,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直到现在,自己此人唯一的女人汪小婷也被断掉了手臂,柳悟天认为自己能做的,就是用性命去与武平云做最后的一搏,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会怎么样,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中了。

汪小婷倒在地面上,用左手紧紧的捏着被断掉的手臂,尽量的让自己的血流速度减慢一些。当她看到了冲动至极的柳悟天之时,便高声的呼喊,想要让他停下来,不必再去做傻事。

可是此时的柳悟天根本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在他的眼里只有武平云一个人,如果自己不能够亲手将仇敌斩杀,那就让武平云一剑将自己刺死。

武平云当然知道柳悟天的想法,他心中暗道:“我曾放走过柳悟天两次,不过他仍然不知悔改。这一次他到底是生还是死,就让他自己的命运去决定吧。我这一招流星剑雨,在接近地面之前就会收了招式,如果你能够知难而退,在地上滚动逃在一旁,那就说明你身不该死,如果你非要与我来一个鱼死网破,那就是你自己自讨苦吃了。”

武平云的主意拿定,就保持了自己进攻的势态,他手中的宝剑还是均速的在挥动着,在速度和招式的变化上,没有任何的增减。

再看柳悟天将双枪都提在了手中,然后把两条枪杆都夹在了腋下,上枪尖朝着武平云。然后双腿弯曲,身子用尽会力向上一挺,想要纵身跳起,将身在半空中的武平云一枪刺死。

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东门郎也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柳悟天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他的心里应该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平云的对手,在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的情况下,还要与平云硬碰硬的对攻,岂不是找死一样吗?”

花锦楼也叹着气道:“真是可惜了天煞宫的金枪术和击鸣掌,如果柳悟天和汪小婷能够与我们大家同心同德,以他们的功夫而论,完全可以做中原武林盟会之主。”

就在东门郎和花锦楼说着话的时候,柳悟天的双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可是他使足了气力,最终也只不过跳起了三寸左右的高度。在武平云宝剑挥动时发出的剑气压力之下,柳悟天已经没有任何能力跳得再高一点点。

柳悟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没有办法接近武平云的情况下,他想把两条金枪一齐投掷出去,可是他却被压得连胳臂都抬不起来了。

柳悟天看着头顶上方的武平云,怒目一声长啸,那声音之中透着太多的不舍与无奈。此时的他想来到汪小婷的身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怀中,看一看她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也明白,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未必就会再给他一次这样的机会了。

在一声暴吼过后,柳悟天含着眼泪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当武平云看到了柳悟天的神态,也是有些不忍。他并不是舍不得柳悟天的性命,而是对柳悟天和汪小婷之间的感情有些怜惜。

在段娇娘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武平云甚至是有些羡慕面前的这一对野鸳鸯。于是武平云快速的停止了挥动宝剑,但是这样做也救不了柳悟天的性命了。因为悲冥宝剑剑身所射出的剑气,武平云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的。

柳悟天仅跳起了三寸的高度,可是还等不到他的双脚再次落到地面,一道深绿色的剑气就已经斩到了他的肩头。

那道充满了阴气的剑气,其威力绝不在悲冥神剑的剑身之下,柳悟天还没等感觉到有半点的疼痛,半边的身体就被砍断了。等他落到了地面,整个身体已经分为两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在了明阳顶之上。

武平云收住了悲冥剑,飘身落在了地面,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汪小婷那张纸一样白的脸,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汪小婷看到了柳悟天的死,内心的痛要完全胜过于手臂上的痛,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却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这时东方尚仁纵身就来到了汪小婷的身旁,将手中的罗汉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问道:“宋掌门和雾仙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汪小婷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那个喝问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她流着眼泪回答道:“我与悟天的心脏上插着同一枚同心针,如今他已经身死,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的性命。既然我已经是一惧活着的尸体,那么你的威胁对我来说也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宋魁南的下落的。”

东方尚仁高声喝道:“你若是再嘴硬下去,我便一把砍了你!”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汪小婷就被一剑刺穿。东方尚仁抬起头来一看,原来出剑之人正是武平云。

武平云在一剑将汪小婷刺死以后,脸上的表情仍然如旧的冰冷,看不到任何斗战胜利后的喜悦之情。

东方尚仁了看了看武平云道:“武少侠,如今宋掌门下落不明,而唯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就是柳悟天和汪小婷两个人。你如今将汪小婷斩杀掉了,我们又要到何处去寻找宋掌门呢?”

也不知道东方尚仁的话武平云听见了没有,他只是盯着汪小婷的尸体在看着,却并没有回答东方尚仁的问话。武平云内心深处暗自想道:“这也许就是这一对鸳鸯的宿命,能够让他们死在一起,让汪小婷少受一些折磨,或许是对她的恩赐了。如果娇娘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我也希望有人可以一剑将我刺死在娇娘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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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回 告一段落

武平云一剑将汪小婷刺穿的举动,在场的太多人都不能够理解。因为武林盟的众人都知道,宋魁南一定还在雾仙的手里,而想找到雾仙,如果没有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帮忙是办不到的。

武平云愣愣的瞧着汪小婷倒下去的身体,他的头脑里想的全部都是段娇娘。过了好一会儿,东门郎才迈步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拍了拍武平云的肩头道:“平云啊,虽然你斩杀了此二人,但是天煞宫的幕后黑手却绝对不是他们,今后我们还将面临更多更大的麻烦。不过既然你已经平安的恢复了,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

武平云转回头来看了看东门郎,声音不大的问道:“东门老前辈,不知道在我记忆空白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东门郎叹了口气,然后把这些天来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最后他望着武平云紧皱着的眉头说道:“平云啊,至于仙族到底能不能成为天下的祸害,我看这件事还是等他们暴露出本性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让段女侠脱离险境,然后再想办法从雾仙的手中把宋掌门救回来。”

武平云沉着脸把东门郎的话听完,他的脸上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表情。随后他拱手道:“东门老前辈,既然凭借我的一已之力,就可以将石化了的娇娘救过来,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请老前辈在前面为我带路。”

东门郎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们大家一同陪你前去,平云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段女侠绝对不会有事,郁冰莲说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悲冥神剑放在她身体的任何部位,片刻的功夫,段女侠就会平安脱险了。”

东门郎边说着,边在前面带着路,武平云在他的身后紧随。

现在的武平云,是整个武林的主心骨,有他在身旁,没有人再会去惧怕什么。于是各门派的掌门人带着众多的弟子们,浩浩荡荡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再亲眼看一看悲冥剑不同寻常的神力。

东门郎也知道武平云心中着急,他加快了脚步顺山路而下,一直来到了明阳顶的山崖下面。这条路是段娇娘和宋魁南开辟出来的,那些被斩断了的杂草,标明了他们行走过的痕迹。

可是让大家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在这里人们只发现了被剁成肉泥的苍北芒,却没有人发现宋魁南口中所说的石像。

东门郎急得满地乱转,他本来是要给武平云一个惊喜,没想到当大家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是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发现。

花锦楼也呆住了,他不解的问道:“老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掌门和郁冰莲都说得清楚,段女侠是被苍北芒的内丹击中变化石像,而现在苍北芒的尸身还在,为什么却不见了段女侠的影子呢?”

东门郎连声叹着气道:“就是啊,段女侠应该就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在这些人中,最失望的人莫过于武平云,他满怀着希望来到这里,盼着能够看到段娇娘,没想到段娇娘的石身竟然会不翼而飞。

东门郎想了想道:“这件事发生得蹊跷,那么重的石像,就算是三五个人也不会轻易的移动,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又是仙族的人在搞鬼。”

东方尚仁接着话道:“老哥哥您说得没错,肯定是这些江湖中的不速之客所为。如今江湖上的三大势力全部覆灭,天煞宫也不复存在,唯一还有胆量动段女侠石身的人,就唯有仙族的人。我们大家既然都在这里,那就一起陪同武少侠,一定要把段女侠救回来。”

东门郎道:“东方掌门说得极对,我们人多力量大,中原武林仍然还会是我们的天下。大家就一共陪着武少侠,直到救回段女侠和宋掌门。”

武平云摇了摇手道:“东门老前辈不必了,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仙族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我不想看到再有更多的朋友因为我的事而丧命,救回娇娘的宋掌门一事,还是由我自己去吧。各位掌门人这就带着弟子们回到门派去,请大家放心,只要有我武平云在,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在中原武林中横行。”

这些话说得武林盟的众人热血沸腾,在大家的眼睛里,武平云已经成为了整个中原武林的灵魂人物,如果缺少了他,大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与仙族的人抗衡。

可是就在大家感慨万分的时候,武平云把话说完,却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给了众人一个冷漠的背景。

各位掌门人都十分不解的望着武平云,没有人知道要如何挽留住他。直到武平云彻底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花锦楼才淡淡的说道:“我怎么感觉武少侠有些不对劲呢?”

东方尚仁点了点头道:“是啊,在武少侠没有进入魔道以前,他是那样的谦逊有礼,可是当他这一次恢复正常以后,却变得如此的冷漠,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东门郎叹了口气,他也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在这些人当中,他与武平云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最近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得不去维护武平云在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形象。

东门郎开口道:“或许是平云体内的魔性还没有完全的褪去吧。不过平云他说得也对,一但真的与仙族的人相遇了,凭借着我们的力量,只会给他添乱,倒不如让他一个人前去,反倒会少了一份不必要的牵挂。”

花锦楼道:“老哥哥,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武少侠与仙族之间的争斗,绝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同时也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安危,难道我们江湖中的各门各派就只能这样袖手旁观吗?”

东门郎道:“那倒不是,不管平云要去向哪里,他总不会像仙族人那样躲躲藏藏,我们找他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们各门各派的耳目众多,虽然我们不是仙族人的对手,但是可以帮助平云找探到雾仙的下落。如果能够把仙族人所在地的确切消息通知给平云,也就算是我们给他帮了大忙了。”

花锦楼点了点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仙族的那些人虽然已经不再是不死之身,但是他们自身的仙力仍在,武少侠以一已之力想要会斗仙族的势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些话一出口,马上就让整个人群都陷入了沉寂,之前雾仙的露面,已经让武林盟的人都明白,仙族人的仙力是永远都会超出凡人的意料。而武平云虽然有悲冥神剑的守护,虽然有信剑的精妙招式,但是仍然还是让众人放心不下。

之后,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开了明阳顶,那些失去了掌门人的门派,也在本门师兄的带领下,带着师父的尸体回去了。现在留给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能够尽快的将仙族人的下落打探到,也好让武平云救回宋魁南和段娇娘。

武平云在离开了武林盟的众人以后,一个人快步的走在大路上。宋魁南在哪里,段娇娘又身在何处,对于武平云来说就成了一个天大的迷团。他自己的心里也明白,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打探到两个人的消息,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可是就连武平云自己也想不明白,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当武林盟的众人围绕在他的身边时,武平云感觉莫名的烦躁,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任何的人。

等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武平云才把速度放慢了下来,茫茫的江湖,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迷茫。不过在武平云的潜意识里,却一直感觉自己和雾仙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缘份。这种缘份并不是局限在男女之情,而是另一种说不清的情谊。

武平云认为,用不着自己四处去寻找,雾仙总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等到那个时候,一定要把整件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

而藏在武平云体内的阴毒,就成了他最值得骄傲的法宝。那种无穷无尽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疲劳,如果不是有空间的限制,武平云真的可以一直走出凡人的世界。

明阳顶的一战,几乎轰动了整个大明朝,毕竟死伤了那么多的人众,没有人会不去在意此事。而三大势力的彻底覆灭,让普天之下的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武平云这个名字也是在中原越传越神。

人们所不清楚的,就是仙族人在凡界的存在。各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们一直守口如瓶,大家都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那样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相信武平云有这个能力,能够把仙族的事情处理得当。

那些掌门人回到门派以后,都各自派出了足够的耳目,对仙族人的所在四处打探。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以后,幻空门的小弟子就率先探知到了雾仙的下落。

当花锦楼得知了这个消息,真的是欣喜异常,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武平云的身边,也好让他再次大显神威,解救宋魁南和段娇娘于危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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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回 拦路

武平云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路上行走。没有段娇娘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里,对于他来说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

在他的心里面,有期盼有回忆,但是更多的是难过。人往往是这样,当失去一件东西的时候,才会念起来它所有的好。况且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是爱的典范。在他们的心与心之间,没有隔阂,也没有一丝的秘密。

由于体内大量的阴毒存在,让他感觉不到疲惫,也不需要水食的供养,所以这么多天以来,武平云从来也没有停下过脚步。虽然他并不知道雾仙的真正着落,但是他还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向前走,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这一天,武平云暗藏着悲冥神剑,正在沉思中步行,从远处跑来一队人,这些人正是幻空门的弟子。他们是奉了掌门人花锦楼之命,四处寻找武平云的。

当这些人发现了武平云的行踪,就急忙高声大喊,听到了声音的武平云站住脚转回身来瞧看,只见是剑中之神花锦楼的弟子,就知道他们找自己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那些人跑到了武平云的近前,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领头的人大口喘着气道:“武少侠,我们是幻空门的弟子,我们的师父已经派出了几乎所有的弟子,正在四处的寻找你。”

武平云瞧了瞧他的样子,见他只是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并没有半点恐慌的神色,于是就断定绝不是幻空门遇见了什么祸事。

那个人又喘了几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武少侠,我们幻空门的兄弟们,已经探明了雾仙的所在,我们的师父让您务必速速的前去。”

听到了这个消息,武平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因为只要找到了雾仙,就距离找到段娇娘和宋魁南不远了。

那个人又说道:“现在雾仙正在赶往皇城的路上,我们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所以请您。。。。。。”

也不等他把话说完,武平云就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法,闪电一般的消失在了这几个人的面前。幻空门的小弟子们一见,连气都来不及喘了,只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傻站在了原地。

武平云现在已经完全找回了当初在地穴之中的感觉,那些在他体内的阴毒,为他提供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的精力永远都不会枯竭。所以当他施展出身法离开的时候,这些幻空门的小弟子们,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

既然已经得知了雾仙的着落,那么武平云就必须要尽快的赶到,也好从她的口中,得知段娇娘与宋魁南的所在。

武平云施展开身法,如一股旋风一样,直奔皇城的方向而去。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奔跑的过程中,武平云自己也很难再分辨出道路两旁的事物了。

他就这样疯了似的向前追赶,终于在距离皇城还有三百余里的地方,遇见了四个人。而这四个人当中,就有他想要找到的雾仙子。

武平云远远的望去,只见雾仙已经被捆了个结实,在她的身边还有仙界勇力神将战疾的跟随。其他的两个人武平云并不认识,而他们就是仙界精武神将斗越和拥有一字随心术的冰蓝。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来战疾他们已经将雾仙抓住了,至于他们仙族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彼此争斗,这一切都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不管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从雾仙的口中问出事情的真相。”

他的主意拿定,快如闪电一般就来到了这四个人的身前,然后张开双臂,将他们的去路阻拦住了。

当雾仙确认拦路之人是武平云的时候,突然冷笑了几声道:“我早就说过,你们就算是费再大力气,也休想把我弄到皇城去。现在你们的克星到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过得了这一关。”

冰蓝哼了一声道:“雾仙你少要张狂,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凭他这一副凡躯,休想把你从我们的手中救出去。”

雾仙听了她的话以后,只是笑而不言,不过在内心里,却对武平云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在仙族的另外三个人当中,最害怕的莫过于战疾,因为只有他曾与武平云真正的交过手,他深知武平云的手段。那一次若不是天雷的相助,只怕战疾已经死在武平云的剑下多时了。

战疾缓慢的移动着脚步,悄悄的移动到了冰蓝的身后,在明知道自己绝不是人家对手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靠着冰蓝的一字随心决来对付武平云了。

斗越转回头来瞧了瞧他,不知道战疾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看到面前的这个人以后,会显得如此的惊恐。

这时冰蓝抬起头来仔细的瞧了瞧武平云道:“这位朋友,你只不过是凡界的一个武夫而已,你的功夫再高,也绝对不是我们在场几个人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把道路让开。你想从我们的手中把雾仙救走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非要逼得我们出手,到时只怕你就会死得很惨。”

武平云根本就不会在意她对自己的威胁,他冷着脸看着冰蓝道:“既然你们与雾仙和战疾在一起,我也就猜出了你们的真实身份,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用意,你们仙族的人要如何行事都与我无关,我此次阻拦你们的目的,就是想当面问雾仙几句话。只要她能够把实话说出来,我马上就转身离开,不会再来讨饶。”

尽管冰蓝看得出武平云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但是面对着他冷冰冰的面孔,都一团正气的回话,还是让冰蓝感觉到了片片的寒意。

冰蓝点了点头道:“如果你说得全是实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你无需要走近我们,只要站在那里把话说清楚就可以了,我保证有我们三个人在场,雾仙绝对不敢有半个字的谎言。”

武平云没有再接着冰蓝的话说下去,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雾仙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看还是不需要我发问,你就自己主动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吧。”

雾仙呵呵一笑,她的笑容仍旧无比的妩媚,本来也十分漂亮的冰蓝站在她的身边,显得极其的不出众了。

雾仙的笑声过后道:“既然冰蓝已经说了,我在她的面前不敢有半个字的谎话,那我也就只有坦诚的说出心意了。你想从我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并不难,只要你将束缚我的三个人斩杀掉,我就会把一切都告诉给你。”

斗越听完哼了一声道:“雾仙,你认为以这个凡人的能力,有可能是我们三个人的对手吗?你不是非常明显让他过来送死吗?”

雾仙极其轻蔑的瞧了斗越一眼道:“你若是有本事,那就提剑去与他一战,如果你能够将他战败,那我就老老实实的陪你去皇城走一趟。”

斗越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也不是我夸口,就算是十个他捆在一起,也不是我一条臂膀的对手!我这就提剑前去,待我斩下他的人头之时,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的话音一落,战疾赶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并对着他不住的摇头。斗越转回脸上看了看战疾,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我没有本事将这个凡人战败吗?”

战疾已经被武平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只能不住的摇着头,把斗越的胳膊抓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放开自己的手。

冰蓝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然后不悦的说道:“若是想斩杀掉这个凡人,何需你们一锤一剑的拼斗呢?只要我想让他死,他就一定会死。”

而武平云就好像完全听不到她们三个人的谈话一样,他还是冷眼盯紧了雾仙,并开口道:“斩杀掉他们三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凭什么会相信你呢?”

雾仙笑了笑道:“你自己的心里面最为清楚,我们仙族与你们凡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瓜葛,只要你帮我铲除掉了这几个败类,到时我就可以自由的在江湖上行走,我又何必非要与你为仇做对呢?”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就暂时相信你一次。等我将他们三个人斩杀以后,若是让我发现你仍然在用谎话欺骗于我,到时就休怪我连你也不放过!”

听到了武平云与雾仙之间的对话,斗越已经笑得弯下了腰,他用一只手指着武平云道:“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看待了,你也不问一问我们三个人的姓名和来历,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有什么本事说出这样的大话呢?”

雾仙瞧了瞧他猖狂的样子道:“斗越,看来你真的是有眼无珠之辈,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的把我放了,如果真的要等到他冲上前来的那一刻,只怕凭着你的功夫,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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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回 为情而战

听了雾仙的话,斗越当时就暴怒,他感觉雾仙真的是太小看自己了,凭着他仙界精武神将的功夫,要对付一个普通的凡界之人,根本就无需费力。若不是战疾一直死死的拉着他的手臂不放,他马上就会冲上前去,与武平云展开一场生与死的对决。

雾仙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离奇,但是冰蓝却感觉到,她把自己面前的这个凡人说得这样神乎其神,一定有其内在的原由。

冰蓝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武平云,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眯缝着眼睛瞧着武平云道:“这位凡界的朋友,雾仙之所以会把你说得这样传神,无外乎只有两种目的。第一种就是她与你之间有着某种深仇血恨,在她没有能力除掉你的时候,想借我们之手将你杀掉。如果不是这样,那就说明你确实有过人之处,不知道你可否报通名姓,也好让我们仙族的朋友们认识认识你。”

武平云面部的表情仍旧那样冷淡,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父母生我于天地之间,我自有我的名字姓氏,可是你却没有资格知道,我也不想再和你们浪费时间。既然雾仙已经提出了她的条件,那么我就只能按照她所说的照办。可能我们彼此之间无仇无怨,但是我也不得不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斩杀干净。”

听了武平云的话,雾仙的表情显得越发的得意了,她的心中十分清楚,只要自己掌握着宋魁南,就不怕武平云不为自己做事。

而斗越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他一手提着宝剑,另一条手臂不停的抖动,想要挣脱开战疾的束缚,也好斩杀了面前的这个凡人,一解自己的心中之恨。

可是武平云的冷漠,却是让冰蓝再次重新在心中审视了这个凡人,她心中暗道:“依此人的话语来看,他绝非是疯癫之辈。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但是却仍然敢口出狂言,就证明他一定有超人的本领。”

冰蓝想罢转回头来看着雾仙怒问道:“你快说,这个人到底是谁?”

雾仙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姓,只是我怕当我说出来他的名字之时,你们会被吓破了胆。”

斗越大吼道:“雾仙你少要拿大话蒙我!区区一个凡人,我如何会未战之前便先惧怕于他?他到底是谁?”

也不等雾仙再说些什么,武平云便开口道:“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在我手中的就可以了!”说罢把右手探到了背后,唰的一声拽出了那把光洁无比的悲冥神剑。

当一道冷森森的寒光在虚空之中打了一道立闪,冰蓝和斗越同时被惊呆了。战疾更是缓缓的放开了抓着斗越的手,并开始悄悄的向后退着脚步。只有雾仙一个人还是面带笑容,因为这样的武平云,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

冰蓝愣了片刻以后急问道:“莫非你就是身在凡界,却被神化了的人物武平云吗?”

武平云并没有理会她的问话,而是提着手中的悲冥神剑,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斗越站在冰蓝的背后一声怒吼道:“原来你就是武平云!怪不得我感觉你与我的长相有几分相近,等到我将你斩杀掉,到时段娇娘的心就必然会属于我了!”

正在缓步向前迈进的武平云,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段娇娘这个名字。武平云转过头去仔细的瞧了瞧斗越,感觉彼此之间确是有几分相像。随后他高声问道:“莫非你知道娇娘的下落吗?”

斗越哈哈的一阵狂笑道:“这一点你也没有资格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与你之间有些缘分。我堂堂的仙界精武神将,居然会在来到凡界以后,和一个与自己长相酷似的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也罢!今天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而此战不为仇亦不因恨,只为段娇娘。待我斩杀了你,我再与她共度余生!”

就连冰蓝的雾仙也是没有想到,原来斗越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而斗越对段娇娘的一见钟情之意,却瞒不过战疾的眼睛。

当初在明阳顶之上,斗越望着段娇娘的神情,就已经让战疾看出了些许的端倪。在那个时候战疾就清楚,斗越有胆量爱上武平云的女人,只怕就没有命再活下去了。

没想到今天这个目空一切的斗越,竟然敢当着武平云的面,表白了自己对段娇娘的一片痴情。战疾心中暗道:“现在斗越和冰蓝还都不知道武平云的厉害,或许他们有本事与武平云一战,但是凭我的这点本事,在见到武平云的时候只能是甘拜下风。我是绝对不会再去陪着他们趟浑水的,如果他们真的打斗起来,我就要马上离开这里。我宁愿让仙族的人恨我,也不能让武平云恨我。”

主意拿定的战疾快速的拽出了双锤,然后高声喊道:“斗越你只管与武平云一决高下,我在一旁用双锤之音助你成功!”

斗越哼了一声道:“对付一个小小的武平云,何需你战疾的帮忙?我今日是为情而战,所以一定要让武平云输得心服口服!只要我将此人斩杀掉,试问天下还会有谁敢与我争此情爱!”

战疾听罢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斗越,你不愧为咱们仙界的精武神将,你的这番话的确说得够霸气,那我就提锤观战,祝你能够成此一功!”他的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心中却暗自想道:“斗越你真是一个天大的蠢蛋,也不知道凭着你的智商,当初是如何混进了仙界。那武平云一但魔性附体,非把你一块肉一块肉的吃掉不可。”

而冰蓝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瞧着,她也早就听说过武平云的名号,在不清楚对方真实实力的时候,她也想让斗越上前一试。如果斗越能够顺利的斩杀掉武平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果斗越不是武平云的对手,那到时就只能用自己的一字随心决,与武平云殊死相抗了。

武平云开始听着斗越的话有些糊涂,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可是斗越却反复的说着自己对段娇娘的痴心,这就让武平云在瞬间暴怒,他快速的将体内的阴毒从丹田中逼出来,想要让这个胆大的贼人,尝尝自己悲冥神剑的厉害。

斗越却对武平云完全的不了解,他在把大话说尽以后,提着宝剑突然纵身前去,挥手一剑刺出,直奔武平云的左胸。

武平云看得真切,他心中暗道:“战疾称这个斗越是仙界的精武神将,看来这件事不容置疑。以他行进的速度和出剑的手法来看,的确要高于武林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我的体内没有阴毒的蓄力,只怕真的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与在地穴之时不差分毫,在这个时候斗越想与我斗剑术和身法,就如同送死一般。”

就在他思考的一瞬间,斗越的剑已经距离他的胸口十分的接近了。武平云猛的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他的移动速度就如幻化一般,完全不留给对手半点的反应时间。他微微的向右侧跨出一步,就轻易的将这一剑闪躲了过去。

斗越本来信心满满,可是当武平云在他的面前神鬼一般的闪身躲开,就让他大吃了一惊。斗越心中暗道:“这个武平云的身法怎么可能有这么快?以我仙界精武神将的身份来讲,若是与此人拼速度,也绝对不是对手,难道在凡界真的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吗?”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武平云已经伸出了自己左手的食指,接着在斗越的宝剑上啪的弹了一下。

只是这简单的一个动作,震得斗越的宝剑嗡嗡的作响,并且强有力的震动,已经顺着斗越的宝剑传到了他的臂膀,让他从手指尖一直麻到了膀根。

斗越心中暗道:“不好!不管是在仙界还是在凡界,我都与人斗过武艺,可是能够在我先行出剑之时,用手指弹动我手中宝剑的,武平云还是第一人。他有这等的身法和手段,我如何是他的敌手?怪不得战疾在见到他以后,就连连的后退不敢说话,看来战疾早就已经尝到了此人的厉害。若是我再这样比斗下去,必然会有性命之险,到时不仅段娇娘的事成为了泡影,同时也会坏了我们仙族的整个计划。”

武平云仅仅出手一次,就惊得斗越有了退走的想法。斗越想罢,拼尽了全力,用自己发麻的臂膀控制着宝剑的走向,将手中的宝剑横斩,想要把武平云逼退,自己也好同时收招逃走。

深通剑术的武平云,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使出这一招。能够与六字禅师斗武万年之久的武平云,根本就不会惧怕一个小小的仙界斗越。

斗越手中的宝剑刚刚一动,武平云就快速的转回身去,把后背让了出去,同时反手一剑,用悲冥宝剑招架住了斗越的宝剑。

就在两剑相接的片刻,斗越全身就是一抖,他感觉到有一股不可破除的阴气,正在顺着宝剑向自己的身体逼来。当那股阴气进入了他的体内,便开始快速的破坏他身内的仙力。

斗越头上的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急得他把心中的话都喊了出来道:“武平云!你所用的到底是一些什么招术?从来都是鬼怕仙,哪有仙怕鬼的道理?因何你体内的阴气会强过于我体内的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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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回 一字随心震悲冥

武平云完全没有理会斗越问些什么,他手中的悲冥剑,也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斗越手中的宝剑。

通过宝剑侵入到斗越体内的阴气越来越强,虽然他也是在努力的控制着,他是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斗越感觉到当自己体内的仙力与阴气对撞之时,自己的仙力会在瞬间崩溃瓦解,他心中暗道:“如果我以现在的状态支撑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我的身体就会进入魔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拥有仙体,这样的一副凡躯如何能够抵挡阴毒呢?”他越想越紧张,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斗越的心。

站在一旁瞧看的冰蓝也是瞠目结舌,她万万没有想到,凭着斗越仙界精武神斗争的本事,居然仅仅出招一次,就被武平云牢牢的控制住了。

只有雾仙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极其得意的笑容。她早就已经预知了斗武的结果,以斗越的功夫,万难在武平云的面前施展。就算是武平云不借助悲冥神剑之威,与斗越两个人以剑法论高下,斗越也撑不过二十个回合。

斗越从来也没有这样害怕过,在他通过数次的努力,也无法让自己摆脱悲冥神剑的吸附时,他终于忍不住高声喊道:“战疾!你还在等些什么?还不赶快轮动双锤,将我面前的这个魔鬼震开!”他连喊了数次,也没有听到战疾的回话。

冰蓝感觉事情不太对,急忙转回头瞧看,但是却再也看不到战疾的身影。

雾仙看着她笑了笑道:“你还认为战疾在你的身后吗?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败在了武平云的手里,如果不是他跑得够快,只怕也活不到今天。他早就趁着斗越挥剑冲过去的时候,再次逃得无影无踪了。”

听了雾仙的话,冰蓝也是显得极其的无奈,在强敌到来的时候,没想到战疾会独自一个人先行离开。她心中暗道:“我们三个人一路押解着雾仙赶往皇城,在如今半路上遭遇强敌的时候,我绝不应该像战疾那样,丢下斗越一个人不管。我能够看得出来,如果我也逃走,那么斗越就必死无疑。本来我们仙族在凡界的人力就较为匮乏,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救斗越一救。”

此时在斗越的体内,已经汇集了大量的阴毒,那些阴毒就好像能够仙力吞噬一样,其凶猛的程度,完全超过来斗越的想象。

冰蓝定睛瞧看,只见现在的斗越已经是浑身发抖,一张脸已经毫无血色,这样一来,就更加突显了他的两个青紫色眼圈,远远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大熊猫。

冰蓝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如手相助,斗越必然进入魔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到时斗越就会带着一副魔体,成为仙族在凡界的又一个强劲的对手。她来不及多想,急忙盯紧了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然后暗自念动一字随心决,随后高声喊道:“断!”

听到了一个断字的出口,雾仙也是眼睛不眨的瞧着,她要再一次确认,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冰蓝的一字随心决。

武平云却是对冰蓝的本事毫无知晓,他正在与斗越宝剑相抵,并加大力度朝对方的体内输送阴毒,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将斗越彻底的击垮。

没想到冰蓝的一个断字出口,悲冥剑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并且从剑身上,发出了一种低声的鸣响,听起来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这样强烈的巨震,让斗越的宝剑从悲冥的剑身上脱离开去。终于得到解脱的斗越,来不及对冰蓝说一个谢字,就赶忙努力的将体身倒退而出,他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凡界的这些俗子,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尽会卧虎藏龙。既然我不是武平云的对手,那就没有任何必要再斗下去。至于冰蓝到底能不能战胜得了武平云,都与不毫无关系,我还是暂时避开锋芒要紧。”

真是可怜冰蓝的一片赤诚之心,她以为自己与战疾和斗越同行,必然会万无一失,没想到在与武平云相遇的时候,这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与她一起承担这其中的压力。

冰蓝并没有意识到斗越的想法,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因为她的一个断字出口以后,悲冥神剑并没有应声而断,这就说明以她的仙力而言,绝对破不了悲冥剑的灵力。

武平云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冰蓝只说了一个断字,就会让悲冥剑产生巨震。

冰蓝就借着这个机会,暗自快速的恢复自己的仙力,当她把仙力再次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又是一个断字高声喊出口去。

在这个声音过后,悲冥神剑从刚刚的低沉鸣响,变成了刺耳的鸣叫,好像感觉到无比的疼痛一般,同时剑身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

武平云虽然不知道冰蓝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法术,但是他也能感觉到,冰蓝说出口的断字,对自己的悲冥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武平云心中暗道:“看来我绝对不能再等下去,只能近了她的身,我才能够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大的本领。”

武平云想罢,突然纵身而进,挥动着手中那把不停鸣叫的悲冥剑,快如闪电一般,朝着冰蓝接近。

冰蓝现在也深知武平云的厉害,她看到武平云一动身,就快速的向后撤出脚步。可是以她的身法而言,与武平云之间还存在着极其明显的差距。

眼看着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就要刺到了冰蓝的身体,在这个万分紧急的关头,冰蓝终于再次将体内的仙力凝聚到了一处,然后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倒!”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口,正在前行中的武平云,啪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武平云在跑动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他一直认为,冰蓝会亮出自己的兵器或是双掌,来招架自己的剑击,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所使用的仙术,仍然只是一个字那么简单。

当武平云趴在了地上,悲冥神剑也脱手掉落在了地上。武平云使劲的挣扎了几次,虽然身体还可以动弹,但是想站起身也是万难。

冰蓝一直退出与武平云十几步的距离,这才再次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不管你使用的是何种神兵,也不管你在凡界有多大的名号,可是你的凡躯最终仍然不是我一字随心决的对手。斗越,你这就提着宝剑,将此人的人头斩落。”

她说完话以后,就散开目光四处寻找,可是一望之内再也看不到斗越的身影。

冰蓝哼了一声道:“战疾和斗越,原来你们都是如此的无义之辈,我冰蓝与你们合谋一事,你们却只顾着自己的性命。”

雾仙笑了笑道:“冰蓝,你现在知道悔过还为时不晚,如果我们两个人齐心协力,在凡界快活的了却此生,总要比与那几个无义之辈共事要好得多。如果现在你就放了我,我们从此便是至亲的好姐妹。”

冰蓝呵呵一笑,笑容里却暗藏着太多的阴险,她开口道:“雾仙你少要做梦了,你我二人志不同,不想为谋。你想要的一切,我从来都不稀罕。而我想要的东西,也并不是你想要追求的。等我斩杀掉了武平云,会独自一个人把你引到皇城去,你休想从我的手掌中逃脱!”

雾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再展示一下你的一字随心决试试看,如果你真的能够将武平云斩杀,那么今后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冰蓝二目之中透着凶光道:“我们都亲眼得见,武平云已经倒在了我的脚下,只要我一字出口,他必然会魂归冥界。看来你真的是不相信我的仙术,那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冰蓝把对雾仙的话说完,又转回头来盯着武平云的后背,然后念动一字随心决,并开口道:“破!”

冰蓝的这个破字绝非一般,莫说是肉身的凡人,就算是普通的仙人也承受不了。只要她的一个破字出口,她的眼睛盯着对手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会砰的一声破裂,随后血肉横飞,惨死于当场。

可是冰蓝仍然还是低估了武平云的能力,别看武平云现在身体上已经见不到铜绿之色,但是那些深藏在他体内的阴毒,还让的拥有着青铜不坏之身的本事。

冰蓝的破了出口,只见武平云的身体猛的一抖,可是后背上却并没有像冰蓝所预想的那样,会破裂出一个血洞。

尽管是这样,武平云还是感觉后背上火辣辣的疼。就连当初被战疾用一对重锤击打,也没有让武平云感觉如此的难受。这也让武平云深刻的意识到,冰蓝的一字随心决仙术的杀伤力,要远在战疾和斗越的锤剑之上。

当冰蓝看到自己的仙术在武平云的身上完全不奏效时,也是吃惊非小。她呆呆的自语道:“我可以让他倒在地上,为何却不能让他破体而亡呢?”

听见了她的话,雾仙冷笑了几声道:“冰蓝你要小心了,既然你没有能力斩杀掉武平云,那么他就一定有能力杀掉你,看来你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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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回 被忽视的灵性

听到雾仙对自己的嘲讽和威胁,冰蓝转回脸去怒道:“住口!尽管我暂时还没有将武平云斩杀,但是他倒在我的脚下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若不是你的性命关系到我们整个仙族的荣辱,我这就要了你的性命!”

雾仙并没有因为冰蓝的愤怒,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她不屑的瞧着冰蓝道:“我劝你还是尽早的离开这里,并回去告诉与你合谋的那些人,从此隐姓埋名做一个安顺之人算了,如果再这样野心勃勃,迟早会有祸患的。”

冰蓝道:“雾仙,如今我们都已经失掉了仙体,虽然自身的仙力尚存,但是却无法再享受无极之道,若不能趁此余生办一件大事,让我们这些仙族之人如何会心甘?所以只要我们仙族还有一个人尚存,就一定会将你带到皇城去。”

她正在说着,没想到武平云居然晃晃悠悠的地上站了起来。武平云现在意识到了冰蓝仙术的威力,他勉强的支撑着身体,想要捡起自己的悲冥神剑,尽快的给冰蓝致命的一击。

冰蓝看到武平云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站起身,就更加的紧张了起来。随后她凝聚仙力,再次对武平云喊了一声倒。随着倒字的出口,刚刚站起身的武平云,又突然趴在了地上。

冰蓝喘了口气,她望着武平云趴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冷笑了几声道:“雾仙你不必瞒我,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懂了。尽管我没有能力用一字将武平云斩杀,但是他却并不是未伤毫发。我知道他的体质必然是异于常人,但是在我的数次一字随心决的连击以后,他也不见得就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只要这个武平云一死,那么整个天下就是我的仙族的了!”说完再次暗自聚集着仙力,想要连续喊上几个破字,也好让武平云伤得更重。

雾仙也看得明白,她心中暗道:“若是真的如冰蓝所说的那样,她不断的用一字随心决将武平云击倒,那么十次八次之内,武平云定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以他的青铜不坏之体,是否能够扛得住千百次的连击,谁也没有把握。”

尽管雾仙心中十分的焦急,但是却帮不上任何的忙。现在捆着雾仙的绳索,并不是凡界之物,而是仙族众人念力的幻化之物。只要被这种绳索束缚,就会让被缚之人无法运用出半点的仙力。

就在雾仙无比着急的时候,冰蓝又是一个破字出口。听到这个声音的武平云,趴在地面上忍不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后背上的疼痛在加剧,并且五脏都在随之翻腾。

冰蓝没有再与雾仙斗嘴,也没有再用心去观察武平云的变化,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无法一次将武平云斩杀掉,但是每一个随心字的出口,都可以对武平云的身体造成巨大的创痛。

她沉下心,把眼睛也闭了起来,当她把所有的念力集中在了一起,她体内的仙力也要加速的恢复。

同为仙族之人的雾仙,当然知道冰蓝在做些什么。她看着趴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武平云,着急的喊道:“武平云,你现在已经棋输一招,让冰蓝占得了先机。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你的性命迟早会断送在她的手里。你快一点想办法站起身来,只要在她两字出口的间隙之中出剑,她就必然会倒在你的剑下。”

她越是这样说,就越增加了冰蓝的信心。她心中暗道:“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我对武平云把一字随心决一直使用下去,他就迟早有被我击毙的时候。”

雾仙的话武平云听得清楚,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毕竟冰蓝的仙术太强大了,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性命早已不在。武平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在靠着体内数千年的阴毒在支撑着。

还等不到武平云想出什么办法来破解冰蓝的一字随心决,冰蓝再次恶狠狠的开口道:“散!”

随着这个散字的出口,武平云顿时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来自八方的极强吸力,在无情的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着拉扯。

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武平云身体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咯咯的响。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冰蓝再多说出几个字,只怕自己就会被这样巨大的引力给吸碎。到时不仅救不了被困住的宋魁南,只怕娇娘也会一直被石化下去。可是我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却破解冰蓝的仙术呢?”

就在武平云没有半点主意的时候,冰蓝又是一个散字出口,这样一来,武平云的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已经被拉直,就连想要握紧五指都是万难。

看到武平云已经再无法挣脱冰蓝掌控的时候,雾仙的目光也突然间暗淡了下来。此时的她也对目前的形势失去了把握。她不知道武平云还能不能撑下去,最让她担心的是,一但武平云死在了冰蓝的手中,那么自己今后的命运就要完全被仙族的其他人所掌控了。

而冰蓝却是越来越得意,在斗越被惊退,战疾不战而逃的情况下,她若是能将武平云斩杀,那么她在仙族中的地位,也会得到明显的提升。

就在武平云命悬一线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掉落在地面上的悲冥神剑,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在冰蓝那个断字出口的时候,的确是伤到了悲冥剑的剑身。悲冥剑若不是斗天狂魔遗留下来的上古神器,只怕早就已经被冰蓝的一字随心决所震断了。

悲冥剑本身是有着自己独特的灵性的,而今当悲冥剑已经识主的情况下,剑身上的灵性就更加的不容小视了。

在武平云被击倒的时候,悲冥剑一直在地面上颤抖,并且发出阵阵的悲鸣之音,那是它对自己身体疼痛的呻吟。

可是冰蓝却只顾着要如何的斩杀掉武平云,却完全忽略了悲冥神剑的存在。她不会意识到,一把宝剑在脱手而出的情况下,自身还会发生变化。

在武平云被一字随心决折磨的时候,悲冥剑却在快速的调整着自己。当它用自身的阴气,将冰蓝一字随心决的仙力驱散,就停止了悲鸣之音。当它静下来的那一刻,剑身的周围马上腾起了一层极寒的白光。

好像悲冥剑能够看到主人在受难,她像它能够探知主人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更好像此剑能够自己认出,谁才是刚刚伤害过自己的仇人。

在冰蓝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悲冥神剑开始在地面上缓慢的转动,最终它把剑锋指向了冰蓝。

现在雾仙的注意力也完全在武平云一个人的身上,她也没有注意到悲冥剑的变化。武平云更是想不到,一直陪伴着自己走江湖这条道的悲冥剑,它的灵性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就在冰蓝再次聚集好了仙力,准备对武平云继续攻击的时候。那把悲冥神剑突然射了出去,而它飞行的速度,绝不亚于武平云挥剑时的速度。

冰蓝刚刚把嘴巴张开,还没等她喊出下一个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胸口一阵冰冷。

冰蓝的仙术,是随口而出杀人于无形的心法,若是谈到身法与招式,她的能力要比斗越和战疾差得很远。在她还没能够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悲冥神剑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

如今离开仙界来以凡世,成为了仙族人的冰蓝,已经没有了仙体的守护,她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了普通人一样。经过这样的一击,她将必死无疑。

而在她被悲冥神剑穿透的一瞬间,她并没有失去知觉,她想要低下头去看一看,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在冒着凉气。

可是还等不到她低头看个明白,那悲冥神剑在穿过她的身体以后,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以闪电之势再次飞了回来。

它的速度是那样快,以至于当它十数次穿越冰蓝身体之后,冰蓝还没有把头真正的低下来。就这样,冰蓝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什么杀掉的。

尽管冰蓝已经死去,但是当她的身体还没有倒在地面上之前,悲冥剑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就好像害怕冰蓝会死而复生一样。

再看在虚空之中一道道极速的白色闪电划过,在悲冥神剑无数次的穿过冰蓝身体的时候,带出了一道道的鲜红血线,在冰蓝的身体周围杂乱的交织着。远远的看去,好像冰蓝的身体,正被困在一面红色的大网之中。

当冰蓝的身体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悲冥神剑这才停住了穿行,然后唰的一声,飞入到了武平云身背后的皮囊之中。

悲冥神剑自行飞射斩敌的本事,不知道要强出已故的玄牝门霹雳护法邢忠魂的虚空纵剑的本事多少倍。邢忠魂所能控制的那些剑,都是靠着他的念力在移动,而悲冥剑却在不需要武平云的任何操控。

雾仙看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在她的身体周围,开始笼罩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由于冰蓝已死,致命捆着她那条绳索的仙力也减弱也数分,致命她能够施展出一些自己的看家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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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回 难进皇城

当冰蓝被悲冥神剑穿心而亡。她的一字随心决的仙力也随着一并消散。就在悲冥剑飞入到用武平云的皮肉做成的腱鞘内时。武平云顿时恢复了正常。他快速的站起身來。却看到在雾仙的身体周围。正有薄雾在飘动。

武平云纵身就到了雾仙的近前。然后再次抽出了悲冥神剑。将剑锋抵到了雾仙的要害之处道:“你可是想要逃走吗。”

雾仙摇了摇头道:“你想错了。我只是在慢慢的恢复着我自身的仙力而已。”

武平云并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因为他的心中清楚。这些仙族的人仙术高强。只要自己一不留神。就会中了雾仙的阴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用剑指着雾仙问道:“可是你帮助我斩杀掉了冰蓝吗。”

雾仙笑了笑道:“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让她们把我捆绑起來了。更不会让你來助我。在你中了冰蓝的一字随心决倒在地上的时候。是你手中的悲冥剑自行将冰蓝斩杀了。”

听完这样的解释。武平云也是一愣。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悲冥剑会自行救主。可是这番话还是让武平云最终深信了。因为在雾仙把话说完的时候。悲冥剑的剑身突然微微的一颤。并且发出了一声悦耳的鸣响。

武平云还是冷冷的盯着雾仙道:“如今你的性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虽然你的自身还有仙力的守护。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你的肉身与凡人一样。不再享有长生不坏之躯。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娇娘和宋掌门他们究竟在何处。如果你敢说半字谎言。我定然一剑将你刺穿。”

雾仙听完收起了自己充满笑容的脸。随后叹了口气道:“武平云你又何必要如此为难于我呢。其实你并不知道。真正要危害武林危害天下的。是仙族的其他人众。我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所以他们才要将我绑起來。”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你们仙族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与我毫不相干。你也沒有必要再借我之手去对付他们。既然我已经帮助你将他们驱散。那么你就应该马上兑现自己的承诺。将宋掌门和娇娘的下落告诉我。”

雾仙瞪着眼睛瞧着武平云道:“难道你对族人的阴谋丝毫都不关心吗。难道他们的野心你并沒有察觉到吗。你也不用心去想一想。冰蓝她们三个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把我送到这里吗。”

武平云冷冷的回答道:“雾仙。我早就已经对你说得清楚。你们之间的一切恩仇我都不想干涉。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娇娘和宋掌门到底被你关押在何处。”

雾仙把目光垂了下來。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她停顿了片刻。然后低声说道:“宋魁南的确是我带走的。不过我并沒有伤害他。第一时间更新只是当时的事情紧急。并且宋掌门距离柳悟天和汪小婷的距离又是特别的近。所以我在救走了柳悟天和汪小婷的同时。才将宋掌门一同带了去。可能在武林盟众人的眼里。宋掌门是被我绑去的。但是我并沒有难为他。当我们得知了段娇娘的下落以后。他就一个人前去解救了。”

武平云不解的问道:“莫非说娇娘的石身并不是你盗去的吗。那么宋掌门和娇娘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雾仙并沒有理会武平云的着急与愤怒。她仍然低着头平和的说道:“武平云。我沒有想到你会是一个哪此愚钝的人。刚刚斗越在与你交手之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要把段娇娘从你的手中抢走。斗越并沒有说谎。我能够探测到他对段娇娘的一片爱慕之情。我并不知道斗越是如何发现的石像。不过我可以确定。段娇娘的石身已经落到了斗越的手里。而宋掌门与我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以后。我才现身在了斗越的面前。想把仙族众人的注意力吸开。也好让宋掌门把段娇娘的石像盗回來。可是我沒有想到。在石像的附近。仙族的人都在。在他们的合力之下。我才会最终被他们所缚。”

武平云还是不太相信雾仙的话。因为她帮助柳悟天和汪小婷创建金枪门的事。一直都让武平云怀恨在心。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心肠毒辣的女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会为了救出段娇娘。而心甘情愿用自己去做诱饵。

而雾仙所掌握的问心决的功夫。绝对要胜过百目鬼数倍不止。她可以清楚的探测到武平云内心的想法。当她听到了武平云的心声。就又开口道:“我现在允许你不相信我。但是当我帮助你找到宋掌门和段娇娘石身的时候。你就不得不相信了。”

武平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即可。沒有必要亲自带我前去。我的身边也不需要你的相陪。”

雾仙抬起头來瞧了瞧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你认为如果沒有我的相助。你自己能够找得到斗越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有同为仙族之人的我。才可以看得到从他们头顶上射出的金光。仙族的人行踪不定。天下这么大。如果他们在有意的躲着你。那么就算是你活活的累死。也不会找到他们的半点踪迹。”

武平云心中暗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想和我耍什么花样。但是却可以断定。她说的一切绝对不都是假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万难寻找到斗越等人。如果我久久寻不到宋掌门和娇娘的身影。若是在这期间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可能就要自责一生了。”

探测到武平云心念的雾仙笑了笑道:“武平云。你想得完全沒有错。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那么就必须让我带着你去寻找到斗越。如果我们耽搁的时间长了。只怕宋掌门就可能会有性命之险。”

武平云听完惊问道:“雾仙。难道说你也会百目鬼的问心之术吗。”

雾仙点了点头道:“沒错。问心决的功夫被凡夫习得实为不易。但是在我们仙界。通晓问心决的仙人却数不胜数。不过请你放心。我绝对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当初我让柳悟天和汪小婷创建天煞宫。也只是想借助他们和武林盟的势力去对抗仙族而已。”

雾仙的话说得越多。就让武平云越发的糊涂了起來。他莫名的问道:“雾仙。你与仙族的其他人都是來自于天界。可是因何他们却都要针对你一个人呢。”

雾仙呵呵一笑道:“我们的话说來说去。还是要回到原点。在你猜不透事情真相的时候。就不得不向我发问了。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題之前。我要先问你一句。你感觉我生得秀美吗。”雾仙的话说完。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的妖娆。

武平云冷笑了一声道:“你生得如何与我无关。在我的心中。世间最漂亮的女人。绝对只有段娇娘一个。”

雾仙摇了摇头道:“武平云。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让你把我和段娇娘做比较。而是想要告诉你。第一时间更新仙族的人之所以要四处寻找到我。就是想利用我美艳无双的容貌。去占有整个天下。”

武平云收起了笑容不解的问道:“你的相貌与天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雾仙道:“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对你说的话。我们此次被贬入到凡界的仙人一共有六个。就是因为我们都动了凡心。并且我们的凡念已经在人世间有了果报。所以仙界断然不会再收留我们。而我自知罪孽深重。來到凡间以后。想要重新修心成道。并不想过问凡世间的一切。而其他的五个仙族之人却并不这样想。他们想要借着自身的仙力來强占凡界。用自己的余生享受人间的奢华。冰蓝众人一直在寻找我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我的美貌。去取悦大明朝的天子。只要能够让我顺利的进入皇城。到时不仅大明的江山不保。天下的百姓也要从此受尽折磨。”

武平云越听越不明白。雾仙说的话让他感觉毫无头绪。他抢着话说道:“你不必再与我绕圈子。还是痛痛快快的把真相说明白吧。”

雾仙道:“你又何必着急呢。我会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给你。虽然仙族人所拥有的仙术。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但是却沒有本事进得了皇城。皇城是凡界的真龙天子所居之地。那里有仙佛的护卫。像我们这些仙族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皇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天子开金口。允许我们进入。只要等到天子的金口一开。到时那些守护皇城的仙佛自然不会再对我们进行阻拦。而仙族的人当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要千方百计的找到我。想要利用我的倾城美色。诱使天子开金口准我们众人进入。然后也好一举将大明朝的江湖收入囊中。我所说的完全都是实话。我之所以要让柳悟天和汪小婷创建天煞宫。并掌管整个武林界。就是想借庞大武林盟的势力。去与仙族的人抗衡。因为以我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对手。”

听到了雾仙的表述。武平云的内心也紧张了起來。他沒想到仙族的这些人。居然会想要称霸于天下。不过在沒有见到宋魁南和段娇娘之前。武平云还是免不了对雾仙怀有戒备之心。于是他又道:“凭着我单人独剑。就惊走了斗越和战疾。并且还让冰蓝惨死于我的悲冥神剑之下。而你们仙族除你之外仅剩下了四个人。我一个凡人都不再惧怕他们。难道你会借助武林盟之手去对付他们吗。”

雾仙先是摇了摇头。之后眼神中透出了些许的恐慌道:“武平云你并不知道仙族人的厉害。被你战败的斗越和战疾。还有被悲冥剑斩杀掉的冰蓝。他们三个人都不是顶尖的高手。而此次我们被贬入凡界的六个人当中。最厉害的还要数封谷和灵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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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回 强大的仙族

现在的武平云。已经不会再把战疾和斗越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就算是以一敌二。也绝对不会落于下风。可是在与冰蓝交过手以后。武平云清楚的知道。果真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不是悲冥神剑自身的灵性。只怕武平云已经死在了冰蓝的手里。

而雾仙对于仙族另外两个人的提起。让武平云的心也变得迷茫了。他暗自道:“如果说封谷和灵演的本事都在冰蓝之上。那么想要对付他们。就沒那么容易了。也不知道凭着我的剑术。能不能在对战之时占到些许的便宜。如果连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只怕天下就真的要被仙族的人所控制了。”

雾仙可以探测到武平云的心中所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接着武平云心中的话说道:“你想得沒错。所以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并不是仅仅救出段娇娘和宋掌门那样简单。而是整个大明朝的兴亡都扛在了你一个人的肩上。如果你不能将仙族的那些野心家彻底的铲除掉。只怕就会给普天之下的百姓留下巨大的祸患。”

武平云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以我现在的本事。想要对付封谷和灵演。到底有几层的胜算呢。”

雾仙叹了口气道:“说句真心话。你到底是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我也无法去断言。因为封谷和灵演的仙术实在是过于的强大了。战疾是仙界中的勇力神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凡界听起來。好像非常的了得。但是在整个仙界。有着与他一样本事的人数不胜数。而斗越的剑术虽然可圈可点。可是在仙界之中像他那样本事的仙客。也绝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冰蓝的一字随心决倒是极其有独特。不过以她的仙力而言。也无法破解掉封谷和灵演的仙术。”

为了表明自己绝非与其他的仙族中人是同道。雾仙为武平云介绍了灵演和封谷的本事。封谷和灵演两个人的本事。在整个仙界之中。也算是上是极上层的。

封谷的仙术是自然力的操控。他左手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从食指到小指分别代表着水火风雷。而右手的食指到小指。分别代表着寒热光震。

只要是封谷想要把这些自然的神力展现出來。只需用大拇指轻轻的触碰其它的四根手指。并念动仙咒。强大的自然力就会马上显现出來。就算是有成千上万的凡界人众。只怕也无法抵挡封谷一个人的仙力。

而灵演的仙术名为逆乾坤。以他的力量。能够将世间的一切黑与白颠倒。如果有人与灵演对决。只要灵演使出逆乾坤的仙术。那时进攻的人将会不进反退。灵演的逆乾坤仙术不仅可以逆行于凡界。并且对其他仙人的仙术也有逆行之力。

雾仙在介绍完这两个人的仙术以后又说道:“武平云。现在你明白了吧。战疾、斗越还有冰蓝。他们只不过是为封谷和灵演跑腿的小角色而已。封谷和灵演才是真正想把我送到皇城的人。只要天子金口一开。到时不仅皇城将会在瞬间倾覆。并且还会殃及到普天之下的百姓。我对你所说的话沒有半字谎言。我希望你可以有除掉他们二人的本事。只要他们一死。天下也就从此太平了。”

听了雾仙的介绍。武平云也有些紧张了。本來拥有青铜不坏之体的他。对自己的本事有着极大的自信。但是当冰蓝将他击倒的时候他才明白。就算是自己在凡界无人能敌。但是面对仙族的人。还是沒有必胜的把握。

不管是封谷对自然力的操控。还是灵演的逆乾坤之术。都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掉的。自己的一套信剑的剑术固然是极其的出神。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也是无人可及。但是能不能近得了封谷和灵演的身。就成了一个天大的未知。

雾仙看着武平云凝重的表情道:“你也不必太灰心。自古以來邪不侵正。只要你怀着对天下的一颗慈爱之心。我想你就一定有办法除掉封谷和灵演。”

武平云暗自道:“如今上官明道已死。武林中的三大势力都已经土崩瓦解。本來以为武林界从此就会安然无事。沒想到仙族人的目的却不仅仅是霸占中原武林。而是想要做天下之主。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就算是身死亦要与之的搏。”

探测到武平云心中所想的雾仙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的。不过我也知道现在的你心乱如麻。如果不把段娇娘和宋掌门救回來。你也不会安下心來去为天下的苍生去做这件大事。”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沒错。在对付封谷和灵演以前。我势必要救回娇娘。在确保他们师徒二人平安以后。我才可以安心的去面对封谷和灵演。第一时间更新”

雾仙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高兴看到你能够在心中念着凡世间的众生。请你不必着急。我这就带着你去寻找斗越。只要找到了他。就一定能够打探到段娇娘和宋掌门的下落。”

看到雾仙真的诚心诚意的在帮助着自己。武平云也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他把悲冥剑收了起來。然后道:“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的动身才好。”

雾仙点了点头道:“好。在沒有见到宋掌门之前。你也不必解开我身体上的绳索。当你真正懂得了我的心中所想。到那时再为了松绑不迟。”

面对着一个满怀诚意的雾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武平云的确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沒有用悲冥剑斩断捆绑着雾仙的绳索。

尽管是这样。那条绳索上的仙力也一直在减弱。雾仙已经能够施展一些仙术。在她带着武平云动身之前。暗自把一片雾气散了出去。

那片薄雾在冰蓝的尸身周围打转。并且速度越來越快。好像要用自身飞速旋转的力量。将冰蓝的身体吞噬一样。

武平云瞧得真切。但是也不明白雾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于是他不解的问道:“冰蓝已经死。不知道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了武平云的话。第一时间更新雾仙的神情突然为得有些难过。她低声的说道:“不管冰蓝在來到凡界以后如何的做恶。但是我与她毕竟同道一场。如今她身死于此。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见到她的身体就这样腐烂下去。故此我才要用仙术化掉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随着雾气化尽。也算是了结了我与她此生的一段情义。”

武平云见雾仙说得悲切。也是觉得她应该这样做。不过武平云却并不知道。雾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帮助冰蓝化掉身体。而是在用自己的雾气。在冰蓝的身内寻找着她修炼了多年的仙丹。

只是雾仙现在的大部分仙力都无法发挥出來。所以才会让武平云看到她的动作。第一时间更新如果在她沒有绳索束缚的时候。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冰蓝体内的仙丹取走。

武平云抬眼看了看雾仙悲伤的表情。自己也是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的心中也装着天下的苍生。那么我又何必要为难于你呢。等到我救出了娇娘和宋掌门。到时我就与你一起。并肩将封谷和灵演铲除掉。”说完他缓缓的抽出了悲冥神剑。挥手一剑将捆绑着雾仙绳过斩断。

悲冥神剑是上古年间遗留下來的神剑。可以说这把宝剑的辈份。要比仙族人的辈份还要高。而用此剑斩断仙族众人意念化作的绳过。根本就不费气力。

在绳索被斩断的那一刻。雾仙的仙力瞬间就得到了释放。而冰蓝身体的仙丹。也自然的让雾仙藏了起來。

在雾仙的内心狂喜不已的同时。她却假装惊讶之状望着武平云道:“我说过。要在我们见到了宋掌门。并且证明了我的清白以后。你再将我释放不迟。你怎么这么快就斩断了捆住我的绳索了呢。”

武平云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我二人今后将要同心与仙族的其他人众一战。那么在你对我表明诚意的时候。我也应该让你看得到我的诚意。其它的事我们先放一放。现在你就带着我去寻找斗越。只要能够把娇娘和宋掌门救回來。到时我就可以一心无挂的对抗仙族之人了。”

听了武平云的话。雾仙又笑了。她的笑容仍旧无比的妩媚。雾仙道:“好。除掉仙族人的事。就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君子协定。只要你在救出段娇娘和宋掌门以后不要反悔。我就要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你了。”

武平云道:“每一个武林中的好汉。都会有这样的侠义心肠。只不过在面对仙族人众的时候。此时的武林盟众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雾仙笑着道:“好一份江湖的豪情。今生能够与你这样的凡界侠士共事一场。也不枉我來凡界走这一回。我这就带着你救回段娇娘。”

雾仙在说完话以后举目四望。仙族的人头顶之上都有一道冲天的金光。若不是雾仙当初把武平云身上的玄牝门掌门人吉泰然的金牌借了去。她也会被其他的仙族人众轻易的找到的。所以别看其他的人想找到雾仙是万难。但是雾仙想找到他们。却如同儿戏一般。

现在在雾仙的眼里。能够清楚的看到一道道冲天的金光。她对武平云道:“跟我來。”说着施展出最快的身法。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道金光而去。

雾仙的心里清楚。斗越是最后从这里离开的仙族中人。所以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道金光。一定就是从他的头顶之上发出來的。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着急。她想尽快的找到斗越。也好让武平云将此人斩杀。到时自己就会再次得到一颗梦寐以求的仙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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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回 各怀心事

雾仙盯紧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道金光,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追赶。此时的雾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知道只要带着武平云找到了斗越,那么斗越就会必死无疑,到时斗越身体中暗藏着的那颗仙丹,又会归为已有了。

一直紧随在雾仙身后的武平云,心情却与雾仙有着极大的反差。现在的武平云还感受不到喜悦,毕竟段娇娘和宋魁南两个人还可以说是生死未卜。他着急要尽快的找到斗越,也好能够得知段娇娘和宋魁南真实的下落。

在两个人急奔出一段距离以后,雾仙的心跳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因为她已经清楚的看到,在自己不远的前面,有两道冲天的金光聚集到了一起。

雾仙心中暗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必然是战疾和斗越两个人会合了。而这也正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在武平云将此二人都斩杀掉以后,我就拥有了三颗仙丹,而后不管是灵演还是封谷,都得老老实实的任凭我摆布!”

武平云根本就不会知道雾仙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并且现在的武平云已经基本上相信了雾仙所说的一切。他认为雾仙所表露出来的真诚,必然是发自于内心的,而以后要对付封谷和灵演,只怕雾仙就是自己唯一的帮手了。

他们两个人移动的速度都非常快,而战疾与斗越两个人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雾仙会带着武平云前来追赶。

此时的斗越正在埋怨着战疾,因何在见到武平云以后会独自一个人离开。战疾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理由,当他看到斗越的一副狼狈样子,先是把自己在武平云剑下的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番,而后又对冲动的斗越不停的数落着。

斗越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雄鸡,只是低头不停的叹着气,再也没有什么语言去反驳战疾的话了。只是他和战疾的心里面都清楚,他们离开以后,留下冰蓝一个人与武平云独战,只怕冰蓝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斗越和战疾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时,雾仙和武平云已经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可是被武平云吓破了胆的二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接近。

雾仙看到斗越和战疾以后心中欢喜,她生怕此二人会逃走一个。于是在奔跑的过程中,就暗自使出了自己气囚的仙术。

当武平云看到了斗越的身影,身子噌的一下就纵了过去,其实以他目前跨步阴阳渡的身法,已经远在雾仙之上了,若不是武平云的双眼看不到冲天的金光,他也不会一直让雾仙跑在自己的前面。

就在武平云超过了雾仙的那一刻,一个硕大的气泡就从雾仙的口中吐了出来,并且那个气泡向前飞出的速度,绝对要超过武平云的身法。

战疾仍然还在不停的数落着斗越,埋怨他为何如此的愚笨,竟然会主动去与武平云挑战。可是他这一段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雾仙口中吐出来的气泡给困在了当中。

当战疾意识到自己被俘的时候,再想挣脱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他是来自于仙界的勇力神将,尽管他双臂一晃有万斤之力,但是也无法像冰蓝那样,轻易的破掉雾仙的气囚仙术。

斗越低着头,无奈的听着战疾对自己的训斥,可是战疾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斗越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与战疾一定已经处在了非常危险的环境之中。

他还来不及抬头瞧一眼战疾到底是怎么了,就急忙把宝剑提在了手里。当斗越抬起头来的时候,武平云已经晃动着悲冥神剑向他冲了过来。

这样突如其来的巨变,把斗越吓得着实不轻。他偷眼瞧看战疾,当他看到战疾已经被困在了气泡之中的时候,心中暗道:“怪不得武平云会这么快就寻找到了我与战疾的行踪,原来在他的背后有雾仙的帮助。凭着我和战疾的本事,就算是合力与武平云一战,也撑不了太久的时间,而现在武平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雾仙的帮忙,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人的性命都要扔在此地了。”

武平云不会去考虑斗越在想些什么,他想要的结果就是要将斗越制服,然后也好从他的口中得知段娇娘与宋魁南的下落。至于是否会斩杀掉斗越与战疾这样的角色,并不是武平云目前最看中的。

斗越还来不及想要自己的退路,武平云就已经挥动悲冥剑冲到了他的近前,接着就使出了信剑中的剑吐连珠。武平云心中暗道:“虽然我有足够的把握在瞬间斩杀掉斗越,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去做。我要一点一点的把他的意志力击垮,然后也好让他说出实话。”

战疾被困在气泡之内看得真切,可是就算他有移山之能,在这个时候也发挥不出半点的作用了。他在担心斗越生死的同时,偷眼看了看雾仙。只见这一刻的雾仙满面春风,极其得意的在看着武平云。

战疾心中暗道:“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六个人被贬入凡界以后,雾仙突然就与我们五个人背道而驰。如果我们可以靠着她的漂亮脸蛋,顺利的冲进皇城,到时自然也少不了她的那一份荣华富贵。难道雾仙真的对凡世间的种种享乐毫不动心吗?她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站到武平云的一边呢?”

种种的不解困扰着战疾,可是除了雾仙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人会想到,同为被贬下界的仙族之人,雾仙却是最想看到战疾和斗越的死。那种极其强烈的渴望,甚至超出了凡世间的所有人。

雾仙一直都在暗自保留着自己的仙力,她不敢轻易的斩杀掉任何一个人,这其中也包括来自仙族的五个同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自己的仙力受损。而利用武平云将自己的对手除掉,就成了雾仙最好的选择。

武平云的体内有着阴毒的支撑,那是悲冥神剑千万年来在阳世间所吸附的精华,这样的神力可以让武平云感觉不到自己肉身的存在,他的一切动作,就好像脱去了**的灵魂那样自由。

以武平云现在的身法而言,可以在一个回合内结束与斗越之间的打斗。如果让武平云位列仙班,那么他的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与信剑的招式,就要以称得上是仙界精武的第一神将。

尽管武平云的出招的时候有所保留。但是对于斗越来说,对手给予自己的压力也是巨大的。他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想要抵挡住武平云的进攻,但是手忙脚乱的他,手中的宝剑却沾不到悲冥神剑的半点边。

武平云在顷刻之间,就已经曲臂直臂数百次之多。有了无穷体力支撑的武平云,已经把剑吐连珠这一招发挥到了极致,只要他不想变换招式,就可以一直把对手逼入绝境。

斗越的出招在与武平云的发招对比之下,显得无比的拙笨。尽管他的内心有一万个不服气的理由,但是当真正与武平云交手的时候,他却永远都是棋差一招。

悲冥宝剑发出了耀眼的光华,好像武平云越了占着上风,悲冥宝剑就会跟随着一起越发的兴奋。在宝剑挥动的过程中,悲冥的剑身发出了喜悦的嗡鸣,好像它已经看到了主人胜利的喜悦。

斗越头上的汗不停的流着,脚步也在不断的后退,他心中暗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堂堂的仙界精武神将,居然拿不下一个俗骨凡胎的普通人。之前天煞宫的双枪虽然也极其了得,但是我却可以凭着自己的剑术与之周旋。可是武平云一出现,就给了我当头一棒,谁人会想到,武平云的剑术会比我斗越高这么多。看来只要是他喜欢,就随时可以取走我的性命。”

被困在气泡之中的战疾也越来越着急,如果斗越被武平云斩杀,那么自己就必然会连同一起受死。他在气泡的里面不停的挥动着手臂,想要把气泡冲破。但是雾仙的仙术,绝不是仅凭着力量就可以轻易化解掉的。

在武平云连续刺出了数百剑以后,雾仙的着急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战疾与斗越。武平云与斗越之间在剑术上的巨大差距,雾仙看得非常清楚,但是雾仙却看不出武平云有半点想要斩杀掉斗越的意思。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雾仙想要看到的,她最希望的就是武平云手起剑落,将斗越和战疾两个人都杀掉。

雾仙把脸上了笑容收了起来并高声喊道:“武平云!你可以边战边问出段娇娘的下落,如果斗越不把实话说出来,那就一剑杀了他,无需再与这种败类纠缠下去了!”

听到了雾仙的话,武平云不免心中感慨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对于娇娘与宋魁南的安危,雾仙会比我还要挂心。虽然我还没有寻找到宋掌门,但是今天的事已经足以证明雾仙的清白,如果不是她帮助我找到了斗越,只怕我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那样宋掌门与娇娘就生死难料了。”

探测到了武平云心思的雾仙,又是微微的一笑,但是在她的笑容中,却暗藏着太多的狡诈。战疾在气泡之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几乎等于是与世隔绝的他,也给不了任何人有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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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回 男人的弱点

武平云已经彻底的把雾仙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在雾仙帮助他找到了斗越与战疾以后,可以说武平云再也没有对雾仙有过任何的戒备之心,他认为雾仙就是在全心全力的帮助自己,在铲除掉仙族的人以后,雾仙必然会隐居起来,不会再成为凡界的祸害。

可是听到了雾仙的话以后,斗越却是显得更加紧张了。现在的他已经放下了自己是仙界精武神将的身份,在武平云面前,斗越好像就是一个武学的初学者一般。

武平云一边不停的将悲冥神剑刺出,一边盯着斗越的眼睛问道:“斗越,如果你把实话对我说明,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在此时仍然想说谎话欺骗于我,到时就别再怪我剑下无情!你快对我说明,娇娘她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斗越没有时间抬起头来瞧一眼武平云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悲冥宝剑身出的光芒所吸引。当他听到了武平云的话,倒退着脚步说道:“武平云,我知道你乃是当今凡界的第一好汉,我也知道凭着我的本事,万难是你的对手。我希望以你的身份,能够说话算话,在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以后,你就不要再为难于我。”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我武平云为人,断然不会像你这般的无耻,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我就一定会兑现我给你的承诺!”

在这个时候,斗越已经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几乎被武平云逼得没有了退路,在斗越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武平云手中的时候,他也只能把实情对武平云说出来。

从仙界被贬入凡界以后,斗越一直在幻想着自己的这一生要生活得多么奢侈,他认为凭着自己的本事,一定会在凡界受到众多人的追捧。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武平云的出现,就彻底的打破了他所有的梦想。

斗越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斩杀,所以他要尽一切的可能让自己活下去。在他能够保住性命的情况下,只要远离了武平云这个克星,那么天下就仍然会任由他驰骋。

斗越拿定了主意以后,边舞动着宝剑边回答道:“段娇娘的石身的确是被我盗去的,当时我只是认为你已经身入魔道,再也不会恢复人性,所以才想把段娇娘和石身复原以后,与她共渡余生。可是没想到凭着我的仙力,也没有办法让段娇娘复生。既然你是前来寻找她的石身的,那么我就一定会把她完整的还给你,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之间的感情。”

武平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斗越说话时的神情,他完全可以看得出,斗越在手忙脚乱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编造谎言了。

听了斗越的话,武平云有意的再次加紧了剑术,同时提高了声音大喝道:“斗越你少要废话!快一点说出娇娘她现在身在何处!”

本来斗越就感觉到力不从心,等到武平云进攻的招式加快,他就更加的没有喘息之机了。而武平云的断喝之音,就好像是一颗炸雷一样,把斗越最后的意志也给击得粉碎。

斗越顿时全身一抖,然后赶忙说道:“段娇娘的石像很重,而我本身又不像战疾那样力大无穷,所以在我盗走了石像以后,并没有把她带得太远。在明阳顶的后山峭壁上有一个山洞,我就把她藏在了那里。”

武平云听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心中暗道:“只要娇娘和宋掌门都平安无事,也就算是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等到我让他们都脱离了危险,到时再与雾仙连手,与仙族的人论一个短长。”

斗越一见武平云并没有第一时间停手,就着急的喊道:“武平云,刚刚我所说的一切都句句为实,你因何还不快收住宝剑?难道你这样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也想要自食其言吗?”

他的话语提醒,才让武平云猛的清醒了过来,其实现在武平云的心,已经飞回到了明阳顶。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说些什么,雾仙便开口说话了。在斗越把段娇娘真实的下落说出来的一瞬间,雾仙就有些站立不安了。她害怕武平云真的会放走斗越,如果斗越和战疾今天不能死在悲冥神剑之下,那么自己想要收集三颗仙丹的愿望就无法达成。而凭着自己的力量想要收集三颗仙丹,只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雾仙站在一旁高声喊道:“武平云,千万不可以轻易相信斗越所说的话。身为仙族中的一员,我深知这些人是多么的狡诈,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定会编造出一个又一个谎言去欺骗你。”

雾仙的话说出口,斗越整个人顿时就愤怒了,虽然他没有时间抬起头来去瞧看一眼雾仙,但是这一刻的他张开嘴巴,口水乱飞,对雾仙进行着一阵又一阵的恶骂。

雾仙却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只顾着给武平云不断的施压。她继续说道:“武平云,难道就凭着斗越的一番话,你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他了吗?你怎么知道段娇娘和石身到底在不在明阳顶呢?难道你要带着斗越和战疾两个人一同回到明阳顶去,探看一个究竟吗?可是谁又能保证在这一路之上再也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出于对朋友的信任,武平云回话道:“雾仙,依你所见,我们要如何证实斗越所说的就是实话呢?”

看到武平云对自己的信赖,雾仙紧张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但是她仍然装出一副极其关切的神情喊道:“武平云,如果我是你,那现在就一剑斩杀了斗越,只要斗越一死,必然会震撼战疾的精神。随后我们再去逼问战疾,就知道斗越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斗越现在真的是恨透了雾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貌美无双的女人,居然会有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斗越不断的谩骂,已经让他口干舌燥,可是他仍然没有想要停口的意思。好像只有通过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才能够平复自己不安的心情。

武平云变得有些犹豫了,他心中暗道:“我已经答应过斗越,如果他把实情说出来,就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我就这样贸然将他斩杀,岂不是有负我的侠义道本份了吗?”

而站在一旁观战的雾仙,马上就探测到了武平云的心中所想,她着急的喊道:“武平云,就如斗越所说的一样,你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可是如今却又为何变得如此的不果断呢?你不要忘记,斗越刚刚还在挑战你做为男人的尊严底线,只怕他也是敢于在你的面前横刀夺爱的第一人!如果他不是真心的被段娇娘的美色所迷倒,就绝对不会做了这等愚蠢的事来。你怎么会相信一个想要夺走段娇娘的男人所说的话呢?难道你想再次看到斗越抢走段娇娘吗?”

就是这段话,彻底的改变了武平云之前的所有想法,而这也正是雾仙内心的阴毒所至。一个美艳无双的女人,必然会受到众多男人的追捧,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就更明白男人的心思,也更懂得如何去抓住一个男人的致命弱点。

在雾仙提起了斗越想要横刀夺爱一事的时候,把武平云内心深处那一团男人的兽性怒火点燃了。他再也顾不得自己对斗越许诺过什么,在武平云的眼里,斗越已经变成了一个与自己抢夺段娇娘的情敌。

当武平云的心境一变,他的招式第一时间就随同一起发生了变化。在一瞬间,武平云就收起了剑吐连珠的招式,随心而发的,是信剑当中的急攻招式乱剑红尘。其实就连武平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使用出这样的招式,去对付本来就不是自己对手的斗越。

斗越正在怒骂着雾仙,而武平云的剑招一变,身为仙界神将的他,就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无人能救了。他恨透了雾仙的阴险,也恨透了武平云的无常。

在斗越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要抬起头来瞧一眼被困在气泡之中的战疾,毕竟在这个时候,同被贬下仙界的战疾,成为了斗越至亲的人。可是武平云的乱剑红尘招式,根本就没有给斗越这个抬头的机会。

斗越连信剑中的剑吐连珠都无法抵挡,就更谈不到对乱剑红尘的招架了。当悲冥宝剑带着数不清的逼人寒光挥舞,霎时间斗越的身体就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谁也不知道斗越在极短的一瞬间之内,到底被武平云刺中了多少剑,总知当武平云停住手的时候,斗越的身体已经七零八落,再也分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站在那里,在斗越真的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心开始变得茫然了。他冷静下来开始问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就这样背弃了自己的承诺。

而被困在气泡内的战疾,已经被吓得瘫软,他心中暗道:“在我当初数锤砸不动武平云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我们仙族最强劲的对手。没想到在他脱离了魔道以后,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深不可测。他与雾仙能够追赶我们到这里,就已经证明冰蓝死在了他的剑下。而斗越的死,也预示着我命不久矣。难道我们仙族的这些人,都要死在武平云一个人的手中吗?雾仙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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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回 步步紧逼

斗越的死,让被困在气泡之中的战疾,彻底的失去了生还的希望。他已经不再对武平云和雾仙放过会放过自己抱有什么幻想,并且他也深深的知道,在等一下自己与武平云对峙的时候,绝对没有必要做任何无谓的抵抗。因为就算是自己拼尽了全力,也不是武平云一条手臂的对手。

而这一刻的武平云,内心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一直都在纠结着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斩杀了斗越。

可是在一旁观看的雾仙,却在暗中偷偷的掌控着全部的局势。就在斗越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已经暗自使用仙术,将藏在斗越体内的那颗仙丹取来,带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雾仙探测到武平云心烦意乱的时候,心中暗道:“在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给武平云任何冷静下来的时间,如果不趁着现在让他将战疾一并杀死,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凑齐三颗仙丹了。”

于是她高声说道:“武平云你还在考虑些什么?你难道没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有些妇人之仁吗?若想成就一番大事,就不必去考虑一两个人的性命。你要清楚的知道,段娇娘和宋魁南如今还生死不明,如果你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那么谁还能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呢?”

被混乱冲昏了头脑的武平云,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了自己任何的想法,而是转回头去瞧着雾仙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这就去明阳顶探看一个究竟吗?”

看到武平云如痴如呆的神情,雾仙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出着急的样子道:“斗越既然已经身死,那么我们在动身前往明阳顶救出段娇娘之前,必须要验证斗越所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我现在就把战疾释放出来,到时你再用他自身的性命逼迫他说出实情,到时我们就可以确定段娇娘的真实所在了。”

心中一片混乱,失去大部分自主能力的武平云,在听完了雾仙的话以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雾仙随后轻施法术,将被困在气泡之中的战疾放了出来。在战疾站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了自己的一对重锤,然后咚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雾仙知道战疾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会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可是在这个时候,雾仙绝不能让武平云对战疾产生半点怜悯之意。她冷冷的望着战疾并高声喊道:“武平云小心,战疾的兵器绝不仅仅只有那一对双锤,他还有更为厉害的仙术不曾使用出来,看来他是想与你做最后的生死一决了!”

战疾本来是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武平云,可是听到了雾仙的话,他马上变得怒不可遏。而他还没有把怒火发出来,就叹了口气,接着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道:“雾仙啊雾仙,我们同为仙界被贬入凡世之人,你又为何非要让我们仅有的几个人自相残杀呢?”

雾仙大喝一声道:“战疾你给我住口!虽然我当初在仙界之时也曾动过凡心,可是如今被贬入凡世的我已经有了悔过之心,而你们却仍然难改当初的种种**,想要凭着自己所拥有的仙力,强行霸占整个天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们这些败类为伍!”

雾仙在喝住了战疾以后,生怕他再开口反驳自己,于是急忙又对武平云说道:“武平云,现在我们的时间紧迫,所以没有必要和战疾再浪费时间,你快些过去逼问出实情,我们也好一同去把他们师徒救出来!”

思绪极为混乱的武平云,此时也只好按照雾仙的话去做,因为他感觉雾仙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没有道理。

武平云没有再去动用一下自己已经僵化了的大脑,而是提着悲冥神剑纵身过去,将剑锋抵在了战疾的要害之处厉声问道:“斗越曾说娇娘被他藏在了明阳顶后山的山洞之中,你可知道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战疾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武平云,我知道我今天一定是性命难保,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不想骗你。不过斗越将段娇娘藏在哪里,我真的不清楚,他也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

雾仙马上接着话道:“不可能!在我们仙族之中,你也斗越的关系最为密切,你们两个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你们之间也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娇娘的下落呢?必然是你见到武平云斩杀了斗越以后怀恨在心,不想把实情说出来!”

战疾抬起头来望着雾仙,他的眼神之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与不解,他真的想问一问雾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她对仙族的人如此的厌恶。就算是大家逼着她进入皇城,其目的也是为了整个仙族着想,绝不是有意在为难她。而且在仙族真正控制了整个天下的时候,雾仙自然也会获得最多的利益。

而雾仙早就拿定了主意,绝对不能给战疾太多开口的机会,也不会给武平云更多冷静的时间。她在对战疾把话说完以后,马上就高声对武平云道:“武平云你还在等些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段娇娘的生死,如果你不给战疾点厉害尝尝,他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挚友的!”

武平云虽然也很是无奈,但是段娇娘的生死,的确是他心中最为牵挂的事。在听完了雾仙的话以后,武平云怒目凝眉道:“战疾!你如果再不说出实话,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战疾冷笑了两声道:“武平云啊,你如此的英雄,怎么现在会任凭一个女人摆布呢?你既然问我段娇娘到底在不在明阳顶的后山山洞之中,就说明斗越在亡命在你的剑下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实话,可是你又对他客气了吗?你不是一样听了雾仙这个蛇蝎心肠女人的话,将他一剑斩杀掉了吗?我一直都在对你说着实话,如果你不相信,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我的确不知道段娇娘的下落,斗越也绝对没有和我提起过关于段娇娘藏处的半个字。”

战疾的话说得极为诚恳,并且在神色之中,也想要把头脑烦乱的武平云点醒。武平云也一直在想着,到底应该不应该相信段娇娘下落的事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看到了危机的雾仙又开口道:“武平云,千万不要听信战疾的胡言乱语,他与斗越本来就是一路人。说不定想要从你的身边把段娇娘抢走这件事,战疾就是斗越的同谋!”

战疾冷笑了几声,盯着武平云那张充满了疑惑的脸道:“武平云,现在我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我没有必要也不敢对你说谎。或许斗越是想抢走段娇娘,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曾身为仙界的勇力神将,以我的身份而言,是一定不可以接近女色的。我与任何一个女人亲近,都会使我自身的勇力大减。虽然我并不知道雾仙为什么要急于让你斩杀了我,但是我也可以猜得到,在她的背后一定另有阴谋。”

武平云在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杂乱的心情,最后他凭着自己的直觉,把手中的悲冥剑垂了下来,他隐约的意识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并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在这一刻,已经完全的被雾仙控制了。虽然雾仙现在表现得像是自己的友人,但是她毕竟也是仙族中的一员,自己对她也不得不防范一些。

武平云的一切想法,都逃不过雾仙的问心决。在武平云放下了手中悲冥神剑的那一刻,雾仙有些着急了。她忙开口道:“武平云,不管战疾所说的一切是真还是假,他都是仙族中的一份子,也就是说他永远都对凡界充满了野心。你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因为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对付封谷和灵演都未必能胜,如果再有战疾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更少了!”

武平云真的是左右为难,他听得出战疾的话中之意,但是雾仙所说的话,又让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而雾仙则是显得越来越着急,在她距离自己的梦想如此接近的时候,反倒显得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她把脸快速的沉了下来,然后怒吼道:“武平云,你如果再这样犹豫不决不肯出手,那我就亲自出手将战疾斩杀掉!”

战疾听完哈哈大笑道:“雾仙,你的话可以骗得过武平云,但是却骗不了我。同为仙族之人,你的本事我心中有数。你的确有将我斩杀掉的能力,但是你一但杀死了我,也会使你自身的仙力大大的受损。如果你真的敢把我杀死,那么我就与武平云一齐相信,你真的是为了普天之下的苍生着想,如果你不敢出手,那么就没有再让武平云相信你的资本!”

听了战疾的话,武平云也转过头来,静静的瞧着雾仙,现在他也想知道,雾仙到底会不会亲手将仙族的人斩杀掉。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雾仙真的宁愿自己的仙力受损也要出手杀敌,那就足以证明她的心中的确装着天下的苍生,如果她只是想利用我斩杀掉自己的劲敌,那么她的内心之中就必然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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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回 有失有得

在战疾和武平云两个人的注视之下,雾仙的一张粉脸已经涨得通红,她清楚的知道战疾和武平云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在这个时候,自己是否真的出手了结了战疾的性命,她仍然拿不定主意。

看着她极其为难的神情,战疾冷笑着道:“雾仙,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却可以断定,你不与仙族的人为伍,其实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猜得没错,我的阴谋说不定要比我们的合谋更充满野心!”

武平云站在战疾和雾仙的中间,真的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观察着面前两个人的动向。只有其中的一个人露出了破绽,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在听到战疾的话以后,雾仙大声吼道:“战疾你休要血口喷人!我雾仙向来清清白白,我的心里永远都装着天下的苍生,我绝对不会像你们一样,妄想着要主宰这个凡人的世界!”

战疾哼了一声道:“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丝毫的**吗?如果你真的一心不乱,那又为何被贬入凡尘呢?”

战疾的反问,让雾仙一时语塞。但是片刻之后,雾仙怒道:“废话少说!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武平云自然心中有数,如果我也想霸占凡人的天地,那么就不会与你们这些人背道而驰了!”

战疾看了看武平云,又看了看雾仙道:“如果武平云真的很了解你,那么他现在就应该一剑将我斩杀掉了,而他迟迟没有出手,足以说明他对于你的不信任。如果你想在他的面前展露清白之心,那就动手将我杀掉。请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还招的,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同时也舍不得自己的仙力吧?”

不管战疾和雾仙说些什么,武平云站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现在他不能够确定到底是谁在说谎,所以只能等待着事情的最终结果。武平云心中清楚,不管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谁在欺骗自己,自己有能力将对手斩杀掉。

雾仙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自己的气囚仙术可以困得住世间的万物,却唯独困不住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只要剑锋碰触到了气泡的透明壁,就会瞬间让整个气泡破碎。而拥有青铜不坏之身的武平云,也绝对不会惧怕自己的雾冻之法。可以说雾仙所掌握的所有仙术,都对武平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所以在武平云犹豫不决的时候,雾仙不可避免的对武平云产生了惧怕的心理。

雾仙心中暗道:“我若是想成就一番大事,那就一定需要三颗仙丹。而今在冰蓝和斗越两个人先后亡命在悲冥神剑之下以后,我已经拥有了两颗仙丹,只要再取到战疾体内的那颗仙丹,我就可以一举将整个世界收入囊中。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此时又何必去在意损失些仙力呢?不如我就破例一次,将战疾斩杀,也好先稳住武平云的心。”

可以说雾仙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非常艰难的,但是她最终还是在内心说服了自己。随后她的面部表情缓和了下来,看着战疾微微一笑道:“战疾,你不是说如果我亲手斩杀了你,就能够证明我心中装着普天之下的苍生吗?”

雾仙态度突然间的转变,让战疾顿时就愣住了,他不明白雾仙为什么会这样说。面对着雾仙莫名其妙的问话,战疾竟然一时无语,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雾仙笑了笑道:“战疾你说得没错,我是非常的珍惜自己的仙力,因为我知道,我还需要留着它们,帮助武平云战败灵演和封谷,也好还整个凡界一份清静。既然你如此怀疑我对凡众的诚意,那我也就只好舍仙力而取你的性命,而后也好让武少侠知道,我雾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战疾呆呆的看着雾仙好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道:“你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博取武平云对你的信任。可是你的话说得再漂亮也没有用,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那现在就杀了我,来呀!动手啊!”

武平云静静的观察着一切,他心中暗道:“如果雾仙不亲手将战疾斩杀,那就真的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有几分的诚意,就算是让她仙力受损,我也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等到战疾死在了雾仙的手里,到时就可以证明到底谁是谁非了。”

面对着战疾的叫嚣,雾仙没有再与之浪费口舌,而是暗自把仙力聚集,随后张开嘴,一个巨大的气泡喷射了出去。

直到战疾被困在了气泡之中,他仍然没有放弃对雾仙的挑衅和质疑,虽然武平云并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上也可以知道,战疾此时仍然确定雾仙绝对不会对自己动手。

而雾仙在把战疾困在气泡之内以后,从口中又吐出了一条笔直的雾线,那条雾线像箭一样,嗖的一声就射到了气泡里面。

武平云就站在气泡的旁边,可以说战疾的一切动作他都看得真切。当那条雾仙射进了气泡,只见战疾仍然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情。他现在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与雾仙打赌。而对于这次打赌的结果,战疾显得充满了自信,他深信雾仙绝对没有胆量杀人。

可是就在雾线射入到气泡里面的一瞬间,雾气就快速的将整个气泡填满,气泡的透明壁上也立刻结上了霜。

透过雾气,武平云可以看得到被困在里面的战疾,在极短的一瞬间,战疾就已经被冻得全身发抖。但是在他的生命没有结束之前,他还是认为自己一定会赢得与雾仙的这次心理战。

而从雾仙口中吐出去的雾气,却完全没有给战疾留半点的情面。当雾气在气泡之内散开,雾气的温度也在极速的下降。没多大的一会儿功夫,气泡的里面已经结满了冰晶。

此时的战疾已经完全被冻住了,他的表情定格在那里,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喜悦的微笑。

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站在那里,他在耐心的等待事情的结果。如果在战疾生命的最后时刻,雾仙突然收手,那就说明雾仙在支持自己的背后,一定另有阴谋。如果雾仙一鼓作气将战疾冻死,那样才能证明她的确与自己同心同德。

而雾仙之所以要冒着自身仙力骤减的危险,也要把战疾斩杀,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彻底的笼络武平云的心,从而使自己再也没有后患。

雾仙以往使用雾冻仙术的时候,总是会留有余地,生怕哪一条生命死在自己的手里。唯独这一次,她毫不留情的使用了自己最强的仙力。

气泡里面的冰晶在快速的凝结,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在气泡内所有分散着的冰晶已经聚集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透明冰球。

随着冰球不断的膨胀,最终将外面的气泡无情的撑得爆裂,随着啪的一声响,包裹着战疾的巨大冰球滚落在了地上。

武平云眼睛不眨的盯着战疾,只见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半点的自主能力,正随着冰球在地面上不停的滚动。可是武平云心里仍然清楚,凭借着战疾的本事,这样的冰冻在短时间内,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就在武平云的这个意念一闪而过的时候,雾仙再一次张开了嘴巴,又一条雾线从她的口中喷射了出去。当第二条雾线与冰球融为一体,就连站在冰球数尺外的武平云都已经感觉到了寒意。

那颗巨大的冰球被冻得嘎巴嘎巴直响,可是被冻在里面的战疾,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能任凭雾仙的摆布。

这时雾仙眉头紧锁,好像并不想与战疾浪费太多的时间。当她的第三条雾线从口中喷射到了冰球上,那个大冰球开始从四面裂开。

带着咔咔咔的声响,一块块冰体从冰球的上面分裂开来。看到这样的事实,武平云不得不在心中暗自道:“莫非说雾仙真的宁愿自损仙力,也要将战疾斩杀掉吗?”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的念头闪过,那个巨大的冰球伴着一声巨响,从中间裂成了数半。而被冰球冻住了的战疾的身体,也随着一起被撕裂了。

这样的事实摆在武平云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雾仙对自己的诚意。在武平云的头脑中,战疾的死代表了自己与雾仙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

在战疾死去的一刹那,雾仙第一时间就把藏在他体内的仙丹,神鬼不知的取了过来,随后她快速的盘膝坐在了地面。

因为在战疾被她杀死的一刹那,雾仙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仙力正在从全身的各个穴位快速的流失。她唯有静坐在那里,把自己的心念定住,才能够尽可能的减少仙力流失的速度。

武平云当然知道雾仙在做些什么,只不过现在的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甚至对刚刚自己的袖手旁观有些自责。武平云感觉自己对不起雾仙,也辜负了雾仙对自己的信任。

雾仙闭着眼睛坐在地上,现在的她不敢再使用仙术去探测武平云的心念,不过尽管是她的仙力大减,但是她的内心仍然狂喜不已。因为已经有三颗仙丹在手的雾仙,就要实施她下一步将要颠覆整个世界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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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回 雾散了

武平云望着雾仙的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怜惜之情。但是心中装着愧疚的他,并没敢走过去打扰雾仙的静坐调息。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武平云只是提着悲冥神剑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虽然他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明阳顶后山的山洞之中,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把仙力正在流失的雾仙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

在雾仙真的将同为仙族之人的战疾斩杀的时候,武平云就完全认定,雾仙一定是心存善念之人,否则她绝对不会宁愿自己的仙力受损,也要将强敌斩杀。

而坐在地面上的雾仙,在这一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她并不是害怕在这个时候会有人偷袭自己,而是她也不能够确定,在自己真的破了杀戒以后,自己的仙力到底会损失多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雾仙总算是把心神稳定住了,可是她自己却并显的感觉到,此时体内的仙力比起战疾还活着的时候,至少损失了一半以上。

雾仙坐在地上无力的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

武平云赶忙走上前去,想要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并关切的说道:“雾仙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雾仙却并没有伸出手去,让武平云拉住自己,而是坐在那里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可能事情要比我们想像得还要糟糕。”

听到了她这样说,武平云就更加的着急了,他生怕雾仙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自己非内疚一辈子不可。武平云开口道:“雾仙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雾仙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我体内的仙力损失巨大,几乎已经将我这许多年来的仙力耗尽。而据我所知,就算是我斩杀掉某一个人以后,仙力也绝不会流失得这样快。一定是仙族的人在捆住我的绳索上动了手脚,才会使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了雾仙的分析,武平云也被惊呆了。他心中暗道:“如果早就知道是这样,倒不如让我一剑将战疾杀死,又何必非要为难于雾仙呢?”

雾仙又说道:“武平云,我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一切都不怪你,因为我也没有想到,仙族的人会如此的阴毒。而我现在差不多就是个废人了,就算是跟随你一同前往明阳顶,也会成为你的累赘。你还是独自一个人快些前去吧,如果去得晚了,只怕段娇娘与宋掌门他们会有危险。”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行,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的,如今你的仙力尽失,如果再遇见强敌,你在没有半点还击能力的时候,就变得危险了。要走也是我带着你一起走,请相信我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雾仙听完苦笑了一下道:“不必了,现在仙族仅仅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而封谷和灵演的头顶之上都有金光,我会小心的躲避他们的。而我的身体上还带着你曾经给我的玄牝门掌门人金牌,所以他们想要找到我不会那么容易。我现在只是在担心你,在我已经失去与你并肩做战的能力时,你自己到底是不是封谷和灵演的对手。”

面对着雾仙对自己的关心,武平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他轻声道:“雾仙子请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封谷和灵演的事,我拥有青铜不坏之体,就算是他们的仙术再高强,想必也不能奈何于我,我会把他们彻底的铲除掉,还整个天下一个太平。”

雾仙望着武平云,欣慰的点着头道:“虽然你拥有青铜不坏之身,但是也不可能麻痹大意。当初若不是悲冥神剑独显神威,想必你也斗不过那冰蓝。而封谷和灵演的仙术,绝非冰蓝可比,所以你还需万分的小心才是。”

武平云道:“雾仙子不必担心我,就算是为了普天之下的苍生,我也会珍惜自己性命的。既然你不想与我同去明阳顶,那我也不会为难于你。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还是要先将你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雾仙笑了笑道:“武平云,虽然我体内的仙力所剩无几,但是只要不遇见封谷和灵演,凡界的众人还是没有办法威胁到我的安全,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早些把段娇娘和宋掌门救回来。”

武平云实在是不忍心把雾仙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在雾仙百般的坚持之下,武平云也是显得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说服她。最后武平云与雾仙道了别,并再三叮嘱雾仙一定要多加小心,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看着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不断远去的身影,雾仙的神情也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当武平云完全的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之外的时候,雾仙从地面上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刚刚的萎靡无力状态顿时全无。

雾仙望着武平云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两声道:“武平云,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凡界的救世主了,可是就算你拥有了超凡的本领,又如何斗得过我雾仙呢?用不了几日你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到时只怕偌大个天下,连你的站脚之地都不会有了。”

她自言自语的把话说完,从怀中取出来了三颗放射着万道金光的仙丹。雾仙看罢多时,放声大笑道:“如今我已经凑齐了三颗仙丹,日后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主,敢问人神鬼三界之内,有谁还敢与我争雄?”

雾仙说完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宇,随后又是冷笑了几声道:“仙祖啊仙祖,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明白,当初你把我贬下凡界,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雾仙子在这里一个人大喊大叫,现在的她已经再不把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而武平云却是已经自己一个人走在了返回到明阳顶的大路上。

在武平云施展出跨步阴阳渡的身法,片刻之间行出数十里的路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武平云的心中暗自想道:“雾仙子是为了普天下苍生,而宁愿自损仙力。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事,但是她那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已经证明她伤得的确不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真的与封谷和灵演遭遇了,她就会必死无疑。看来我真的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哎,我为什么做起事来如此的莽撞呢?不行,我还是要返回去,说什么也要让雾仙随我一同前往明阳顶,只有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才能够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出于对雾仙的担心,武平云转回身来,快速的赶往刚刚的事发地点。武平云现在的身法快得出奇,正如他自己感觉得那样,现在他肉身的移动速度,已经与当初他在地穴中的时候很接近了。

武平云一口气奔了回来,当他可以遥望见刚刚与斗越和战疾打斗过的地方时,突然发现在那里正腾起了片片的薄雾。

看到这样的雾气,让武平云多多少少的放心了一些,他心中暗道:“除了雾仙子以外,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有如此的仙力了。看来她一定是在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仙力,所以才会在自身的周围腾起来这么多的雾气。”

武平云提着手中的悲冥神剑,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悦,径直跑到了雾气之中。现在这里的雾气很淡,透过雾气可以清楚的看到战疾与斗越的尸体。可是让武平云感觉无比震惊的是,在雾气之中还躺着一个人,她就是刚刚还骄狂不可一世的雾仙。

看到雾仙整个人都趴在地面之上,武平云的心一下就缩紧了,他快步的奔了过去,并蹲下身子把雾仙子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可是当武平云看到雾仙子的面孔时,只见她的一张脸已经变得紫黑一片,并且她也已经早就没有了鼻息,武平云扶着她身体的双手,也感觉到了尸体的冰冷。

看到了雾仙子莫名的死去,武平云快速的将她放在了地面,然后提着悲冥神剑,站在雾气的中间四周瞧看。他心中暗道:“我刚刚离了这么短的时间,雾仙子就不知道被什么人所杀,而如今能够将她杀死的人,无非就是灵演和封谷他们二人。现在他们一定就在这里没有走远,说不定仍然躲在暗处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武平云快速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可是这样的结果让他并不甘心,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扩大了搜寻的范围。他脚下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法,围着那团薄雾极速的奔跑了数周,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仍然没有寻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回到了雾仙的身旁。他低下头仔细的瞧了瞧雾仙,虽然她现在已经身死,但是她的脸上仍然不失生前的那份无双的透美。

武平云现在深恨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把雾仙一同带走。他认为如果把雾仙一同带到明阳顶,她就不会在这里死于非命。

在一阵自责以后,武平云望着雾仙的尸体无奈的说道:“雾仙,感谢你为我们凡界众生所做的一切,你暂且在此地安息,并在冥界等待着我的好消息,请你放心,我一定要亲手斩杀掉封谷和灵演,在还天下众人一份心安的同时,也要为你报了这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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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回 石壁上的玩偶

雾仙的死,给了武平云一个极大的打击。武平云一直都在幻想着,自己如何要与雾仙并肩而战,去和封谷还有灵演对决。

最终,武平云只有无奈的选择从雾仙的尸体前离开。在这个不大的空地上,躺着三具仙族之人的尸体。而武平云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只带走了自己灰色的心情。

由于无尽的懊悔,让武平云前行的脚步放慢了下来。武平云并不是因为雾仙的美色,才会对她心存惋惜。只是他感觉到在雾仙的身上,也有着与自己极其相似的侠义精神。

现在武平云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尽快的赶往明阳顶,然后到后山的山洞中一探,看看段娇娘是否真的就被斗越藏在那里。

可是在行路的途中,武平云的心中也略显不安,他暗自想道:“如今唯一一个知道娇娘真实下落的斗越已经被我斩杀,如果他在临死之前是在用谎话欺骗于我,那么我又应该到哪里去找回娇娘的石身呢?”

武平云带着一颗纠结的心前行,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道:“下面的行路之人可是武少侠吗?”

听到了这个声音,武平云赶忙停住了脚步,虽然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但是武平云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武平云站住脚步四周瞧看,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进了一片山谷。现在他所在的大路两侧,都是立陡的石壁。在石壁的上面,满是翠绿的松柏。那些松柏在山风的吹动中,发出了让人胆寒的鸣响,尽管是在白天,也会让独行之人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武平云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时候,那个声音却再次传来道:“下面的行路之人是武少侠吗?求您快来救我一救!”

武平云顺着声音抬头瞧看,只见在峭壁上趴着一个人。那个人时而向石壁上面攀爬,时面又倒退着向下移动,让武平云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些什么。武平云抬起头高声问道:“上面的那位朋友你是何人?为什么会识得我武平云?”

那个人听到了武平云的回话,紧紧的趴在石壁上带着哭腔说道:“武少侠,真的是你吗?你难道认不出我了吗?我是玄牝门的覆雨尊者齐广路啊!”

武平云听完仔细的瞧了瞧,虽然身在下面无法看到上面人的真实相貌,但是看着他的背景和身材,也的确与齐广路有几分相似。

武平云冷冷的说道:“齐广路,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活到今天,若不是你们玄牝门的这些败类,中原武林也不会乱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敢让我去救你,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救下来以后,一剑把你的头砍下来吗?”

武平云的话说完,齐广路就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他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些许的哽咽道:“武少侠,就算是你把我救下去以后,一剑把我的头砍下来,我也不会后悔。只要你有办法把我从这里鬼地方弄下去就好,我求您了!”

齐广路身为玄牝门的两位尊者之一,他被江湖上的人们誉为鬼刃,武平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落到了这步田地。于是仰头看着他问道:“齐广路,以你的身法,难道还会惧怕这并不算很高的崖壁吗?你时而向上攀爬,时而又倒退着下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齐广路悲伤的说道:“武少侠,在您的面前我不敢说半个字的谎话。实不相瞒,当日我独自一个人远离了那场乱斗,就是不想再参与到江湖纷争之中,虽然我在江湖上有着较为响亮的名号,但是这许多年来,无非就是做着各种人的走狗,从来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过什么事。”

他正在说着话,没想到手突然一滑,身体贴着石壁,唰的一下落了下来。齐广路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随后极其吃力的才让自己停住了身体。

看着齐广路如此笨拙的动作,武平云也很是不理解。他心中暗道:“以齐广路的功夫而言,他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遇险,可是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变得如此狼狈呢?”

而刚刚的突然下滑,着实把齐广路给吓坏了,他喘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开口继续说道:“武少侠,在我远离明阳顶的乱斗以后,就毫无目地的胡乱行走,也是我命中应该有些一劫,当我行到这个山谷中的时候,没想到在谷中居然遇见了一个怪人。我本来以为凭着我的本事,不会惧怕于他。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我与他交手,他就暗中对我施了法术,把我悬挂在这里。”

武平云听完哼了一声道:“齐广路,就算是你被人挂在了崖壁之上,可是凭着你的一身本事,难道还会真的被困在这里吗?你的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难道说还想设下圈套让我跳进去吗?”

听了武平云的话,齐广路显得更加的着急了,他忙着喊道:“武少侠,绝对不是你想像得那样,请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很难让人相信,但是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武平云冷笑了两声,打断了齐广路的话道:“齐广路,也是你平日里所做的恶事太多,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报应。你是生是死与我都毫不相关,并且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就不再奉陪了。”

就在武平云真的想要离开的时候,当初在江湖上不可一世的齐广路,居然真的哭了出来。他的眼泪不停的流着,并且态度极其诚恳的求着武平云道:“武少侠,您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你恨我,那就过来一剑把我杀掉。我宁愿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愿意再继续受着这样的折磨了。”

听到了齐广路的悲泣之声,武平云也愣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身为玄牝门覆雨尊者的齐广路会真的哭出来。

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不是齐广路遇到了极险之事,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掉下眼泪,我暂且听一听他会说些什么。”于是武平云说道:“那好,你就把你的遭遇对我说明,看看我会不会出手将你救下来。”

齐广路听完了武平云的话,流着眼泪千恩万谢,现在的他简直把武平云当成了自己的祖宗那样恭敬着。而他越是这样,武平云就越是觉得他的遭遇不平凡。

齐广路接着说道:“那个怪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也就是三十左右岁的年轻,看上去也不甚强壮,可是他的法术却深不可测。凭着我的本事,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当他把我挂在石壁上以后,也不知道他的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咒语,之后我每当想往上攀爬的时候,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下移动。可是当我想要从石壁之上爬下来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向上用力。若是我想用手把石壁抓紧,就会越用力紧握,十指越是用力的向外张开。如果我想把十指全部张开,反而就会在石壁上抓得更紧。我知道能够使出这等法术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凡众,如果武少侠你不能救我一命,只怕在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脱险了。”

武平云听完了齐广路的描述,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随口疑问道:“齐广路,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齐广路赶忙回答道:“武少侠,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敢骗您呢?只要您能够让我脱险,那么日后就算是你让我为您拉车种田,我齐广路也心甘情愿。”

齐广路紧紧的趴在石壁上,口中不断的说着拜年的话,而武平云的思绪,却早已移向了它处。

武平云清楚的记得,雾仙把仙族中每一个人的仙术介绍给自己。在雾仙的口中曾经提到这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灵演,而灵演的仙术叫做逆乾坤。

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齐广路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在他身上施展仙术,将他困在石壁上的人,就一定是灵演无疑。齐广路本身就是一位妖术的大师级人物,可以说在吉泰然离开人世以后,凡界已经没有人能够将他弄得如此狼狈。所以那个能够困住齐广路的人,就一定是灵演无疑。”

武平云想罢叹了口气道:“齐广路,虽然你在往日里做恶甚多,但是如今你已经不再是我的敌人,也不会是任何江湖中人的敌人。现在我们的共同对手,就是将你困在石壁上的那个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一定是来自于仙族的灵演,因为只有他才懂得要如何去操控逆行之力。”

齐广路紧紧的靠着石壁,一刻也不敢放松。他已经被困在这里有些时日了,现在的齐广路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如果武平云晚半个时辰才会经过这里,也许他看到的,就仅是齐广路摔死在石壁下面的尸体了。

齐广路不解的问道:“武少侠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江湖之中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仙族呢?”

武平云面无表情的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为你解释这一切,在日后你总会在他人的口中得知真相的。你不必着急,我这就把你从石壁上面救下来。在你脱险以后,切不可再祸害天下,如果让我知道你仍然恶习不改,那么就算是你逃到了天边,我也会轻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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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回 灵演

听到武平云真的答应要出手相助。齐广路当然是喜不自胜。在被困在石壁上的最初。他的心里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武平云以外。只怕再也沒有人可以救自己了。

武平云抬头看了看。觉得齐广路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很高。于是他紧走几步來到了石壁的下面。然后暗自把丹田之中的阴毒逼了出來。他心上暗道:“齐广路被困在这里。说明了灵演和封谷两个人的活动范围很大。等齐广路平安脱险以后。我一定要尽快的前往明阳顶。以免娇娘她出现什么意外。”

武平云拿定了注意。突然两腿微微的弯曲。接着双脚用力蹬着地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弹了起來。

齐广路紧紧的贴在石壁之上。他用着最后的力量。将两只手掌拼命的张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在石壁上抓得更紧。

在武平云高高跳起身的那一刻。齐广路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只要武平云伸出手來。抓住了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自己都可以摆脱掉这种极其难受的束缚。

可是齐广路和武平云都沒有想到。就在武平云刚刚跳起身來的一瞬间。他突然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倒转了过來。头朝着地面。脚朝着天宇。唰的一下砸向了地面。

武平云的功夫的确极高。但是他却完全沒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本以來自己在高高纵起身以后。只要轻轻的抓住齐广路的后衣领。就可以把他用一条手臂提下來。

齐广路正在石壁上静静的等待。就听见自己的身子下面咚的一声响。在他感觉惊恐万分的时候。赶忙着急的问道:“武少侠。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而武平云现在已经不能再回答他的问话了。由于武平云沒有半点的心理准备。所以刚刚急纵起身以后。突然在空中翻转了身体。使他的头重重的砸在了地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武平云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定是中了灵演的圈套。如果不是灵演在暗中用逆乾坤的仙术在操控着自己。那么自己绝对沒有可能一头扎在地上。

如果是换了普通人。以这样的速度头先着地的话。早就**迸裂而亡了。幸好武平云有青铜不坏之躯的保护。才让他死里逃生。保住了这条性命。可尽管是这样。落地后的武平云也是觉得整个头嗡嗡直响。当他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身体两旁的石壁正在围着他飞速的旋转。

在听不到武平云回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齐广路的心再一次缩紧了。趴在石壁上的他心中暗道:“如果我猜得沒错。只怕是武平云也中了那个怪人的法术了。如果连武平云都斗不过他的话。那么我就再也沒有生还的希望了。”

现在武平云的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感觉天地不停旋转的他。在短时间内已经万难再站起身來了。可是武平云的耳朵却在努力的听着周围的一切。他心中非常的清楚。灵演一定就在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山谷中间传來道:“看來我的鱼饵着实的不错。刚刚几天的功夫。就有鱼儿主动的上钩了。如果我猜得沒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么齐尊者口中所说的武少侠。就是那个闻名整个凡界的武平云了。看來武平云你的胆子也是够大了。我灵演放在石壁上的玩偶你也敢前來盗取。你就不怕我连你也一同挂在石壁上吗。”

武平云趴在地面上静静的听着。他并沒有回话给灵演。因为此时的他仍然站不起身來。武平云心中暗道:“灵演。现在任凭你如何的猖狂。我都不会与你计较。等到我能够起身的那一刻。必然会让你与那斗越一样。死在我的悲冥神剑之下。”

灵演的话齐广路也是听得真切。在他逃离了明阳顶乱战的时候。江湖上并沒有人提起过仙族这个名字。所以他对仙族的几个人更是非常的陌生。现在听到灵演说话的时候。齐广路就马上意识到。自己眼中的那个怪人。一定就是武平云所说的仙族之人了。

现在的齐广路沒有功夫去弄明白仙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灵演的强大仙力。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畏惧。

在听完了灵演的话以后。齐广路就已经明白。当初灵演把自己困在了石壁上。为的就是等待武平云來救。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已经说明。武平云已经成为了整个仙族的敌人。

齐广路心中暗道:“我堂堂的玄牝门覆雨尊者。居然被这个灵演当成了钓鱼的鱼饵。看來仙族的人沒有一个是好东西。尽管我与武平云曾经是对立的。但是在仙族出现以后。武平云能够主动出手救我。就已经证明仙族是整个武林界的敌人。如今玄牝门已经人去门空。在这个时候如果想还武林一份宁静。就全要靠武平云出手了。所以就算是我今天死在了灵演的手里。也一定要尽量的帮助武平云渡过这个难关。”

齐广路想罢高声喊道:“那位说话的仙人。我想你是弄错了。石壁下面的人并不是武平云。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位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恰巧也姓武而已。此事与他无关。你还是放他离开吧。”

灵演听完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武平云在凡界的人缘还真是不错。居然连往日里的对手都要替他讲话了。不过齐广路你的话说得有些晚了。如今武平云已经中了我的逆乾坤仙术。只要我不把仙术收回來。他身体的一功动作都将永远逆行下去。最后在他死在我手里的那一刻。我再让你为他殉葬。”

齐广路听完吓得闭上了嘴。他终于明白了。原來灵演并不是因为自己口称武少侠。才把武平云认出來的。

武平云趴在地面上。第一时间更新暗自让体内的阴毒随着血流涌动。他在快速的恢复。武平云心中暗道:“在我站起身之前。一定要设法把灵演引到我的身旁。到时我也好以迅雷之势将他一剑斩杀。如果让他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那么在他的逆乾坤仙术之下。可能我永远都无法接近他。”

就在武平云思考着要如何对付灵演的时候。灵演却开口道:“武平云。数天前有三道冲天的金光在皇城的方向突然消失。我想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那就把事情的真相讲给我听吧。”

武平云明白。在冰蓝、斗越和战疾纷纷亡命以后。灵演和封谷自然就看不到他们头顶上的金光了。而这件事武平云觉得。也沒有什么必要向灵演隐瞒。如果通过这件事能够将灵演激怒。让他斗争身体移到自己的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武平云强忍着头脑的眩晕。冷笑了数声道:“灵演。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那三道金光消失之时可能你并不在场。但是你也应该会猜到了些端倪。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冰蓝、斗越。还有战疾他们三个人。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悲冥神剑之下。若不是你今日偷袭我在先。只怕你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话说完。齐广路的心中暗喜道:“沒想到武平云已经斩杀掉了仙族中的三个高手。看來只要等他恢复过來。一样可以斩杀掉这个灵演。到时我也就可以解脱了。”

听了武平云的话。灵演飘身从石壁的上方纵了下來。他仔细的瞧了瞧武平云。不解的问道:“武平云。如果说你凭着自己的超凡剑术。能够斩杀掉战疾与斗越。这一点我并不会感觉到奇怪。而冰蓝的仙术可是凭着你的一副凡躯就可以化解掉的吗。”

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狠狠的哼了一声道:“灵演。你们仙界有仙界的法术。我们凡世有凡世的功夫。冰蓝的一字问心决。根本就不能奈何于我。而你的逆乾坤妖法也是一样。只要留给我片刻的喘息之机。你也一样会亡命于我的剑下。”

武平云到底是如何斩杀掉冰蓝的。这一点灵演无法去想像。但是冰蓝死在了武平云的手里。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灵演越想越觉得武平云这个人深不可测。并且已经暗中决定。如果仙族想要在凡界成就一番大事。那么武平云这个人必须要尽快的铲除掉。

灵演先是仰天一声长叹。他也沒有想到。此次被贬入凡界的仙人共有六个人之多。可是到现在。与他志同并且还活着的。仅剩下了封谷一个人。

随后灵演低下头來。带着满胸的怒气问道:“既然你已经将冰蓝她们三个人斩杀掉了。那么我來问你。雾仙子现在身在何处。”

听到了灵演的问话。武平云也愤怒了。他趴在地面上。用力的吼道:“灵演。雾仙的事你还敢前來问我吗。既然你也不是知情的人。那么就一定是封谷将她斩杀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还会有谁有本事去偷袭雾仙呢。”

在武平云把雾仙子身亡的消息说出來以后。灵演的身子晃了两晃。又倒退出数步。这才勉强的站稳。

武平云斜着眼睛瞧着灵演。当看到他心灰意冷的神情时。武平云道:“灵演。怪只怪你不应该找一个像封谷那样的同谋。如今雾仙子已经身死。就算是你们有能力将我斩杀。也休想再踏入皇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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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回 逆乾坤

武平云所说的话。对于灵演來说。就好比是五雷轰顶一般。雾仙的存在。的确是整个仙族在凡界的唯一希望。因为只有靠着她美艳无双的容貌。才能够让仙族的人接近皇城。从而号令整个天下。

而雾仙的身死预示着。就算灵演与封谷两个人有再强的仙力。也不能改变凡界的格局了。

灵演整个人都傻了。他心中暗道:“我们仙族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无非就是平安的把雾仙带到皇城去。可是现在雾仙已经死了。我们的全部努力也都付之东流。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直接就给雾仙一份自由。也免得我们仅有的六个人。闹到现在仅剩下了我与封谷二人。第一时间更新可是雾仙到底是不是封谷杀死的呢。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与封谷交往多年的灵演。深知封谷绝对不可能这样做。雾仙关系到整个仙族在凡界的荣辱。灵演绝对不相信封谷会冲动到这个地步。

灵演看了看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问道:“你说雾仙死在封谷的手中。可是你亲眼所见的吗。”

而现在武平云的头脑已经不再眩晕。他之所以还趴在地上沒站起來。只是在等待着灵演的靠近。也好趁机将他斩杀掉。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灵演。你不感觉自己的话问得有些多余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这个凡世间。除了封谷以外。又有谁会是雾仙的敌手呢。如果不是封谷出手。雾仙也绝对不会在顷刻间毙命。”

武平云与灵演的对话。趴在石壁上的齐广路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的他全身的肌肉都麻木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够确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从石壁上面掉下去。可是齐广路仍然在石壁上趴着一动不动。并且把口鼻闭着紧紧的。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齐广路明白。只要武平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灵演。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能够保持安静。就算是给武平云帮了大忙。

听了武平云的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灵演心中暗道:“武平云看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可是通过他的话我也清楚。他也沒有亲眼看到封谷斩杀掉了雾仙。而武平云分析得极其的有道理。在这个凡界之中。如果不是封谷的所为。那么只怕就沒有其他的人可以将雾仙杀掉。究竟会是谁呢。这个杀掉雾仙的人。又与我们仙族有着怎样的仇恨呢。”

就在灵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武平云却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端倪。武平云知道。他在走神的时候。就是自己最佳的动手时间。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有些远。但是只要自己纵身过去。也不是沒有一点斩杀掉灵演的希望。第一时间更新

武平云拿定了主意。身子突然发力。想要从地面上把自己弹射起來。也好能够冲到灵演的面前。给他致命的一击。

可是让武平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力量刚刚发出來。整个身体却砰的一声再次重重的砸向了地面。虽然他的身体并沒有因为这次撞击而感到疼痛。但是经过这次用力的失败。也让武平云深知。灵演逆乾坤的仙术仍然在自己的身体上起着作用。照这样下去。莫说是想斩杀掉灵演。就算是自己想站起身都显得极为困难。

而灵演完全沒有去关注武平云的举动。因为他的心里极其清楚。武平云在中了自己逆乾坤的仙术以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

武平云趴在地上。此时的他心如乱麻一般。他越是想站起身來。自己的身体就会越死死的贴在地面。此刻的他就如被困在石壁上的齐广路一样。所有的动作都是相返的。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再由自己的思维操控。

武平云心中暗道:“我当初原本以为战疾就是仙界的顶尖高手。可是当冰蓝的出现。就彻底的改变了我的看法。而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灵演的逆乾坤仙术是这样的强大。在他的面前。我空有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信剑的招式也完全就沒有办法施展。我要怎样才能化解掉逆乾坤仙术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就在武平云与灵演两个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趴在石壁上的齐广路却再也沒有能力坚持下去了。当他的双手失去最后抓紧石壁能力的一刻。齐广路的身体从数丈高的石壁上突然落了下來。

灵演站在原地。连头都沒抬过一下。好像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当武平云听到了齐广路的惨叫之声。就知道他已经是性命难保。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与他一样。被灵演的逆乾坤仙术控制着。所以就算是想要救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齐广路身体下落的一瞬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身在半空中的他高声喊道:“武少侠我去了。你现在是整个凡世间的希望。如果你不能斩杀掉仙族的这群败类。那我死也不能瞑目。”

他的话音一落。武平云就听见啪的一声响。随后再也听不见齐广路说话了。武平云趴在地面上一闭眼。也是很不忍心。

灵演从始至终也沒有看过齐广路一眼。一个凡界之人的死去。是绝对不会引起他关注的。现在他的心理显得越來越紧张。因为他能够确定。绝不会是封谷斩杀掉了雾仙。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他的能力又有多么的强大。才是灵演最为关心的问題。

在齐广路死去以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武平云又努力了数次。想要从地面上爬起來。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现在的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任凭着灵演的宰割。

整个山谷里变得死一般的宁静。武平云与灵演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都是各自的想着心事。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山谷的一端突然一个声音传來道:“武平云。沒想到以你的本事。也会败在灵演区区逆乾坤的手里。如今段娇娘还是一副石身。宋掌门也下落不明。天下的众人也在等待着你去解救。而你这样的表现。岂不是让太多的人失望吗。”

听到声音的灵演倒退出数步抬头瞧看。只见一个老者正迈步向这边走了过來。雾仙和冰蓝的死。让灵演不得不倍加小心。他两眼露着凶光问道:“來者何人。快快报上名來。”

而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却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心中暗道:“如果我猜得沒错。那么此人定是百目鬼无疑。据东门老前辈所说。百目鬼已经随着郁冰莲前往了地穴。也不知道此次他來到这里。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武平云猜得一点都沒错。走入山谷的这个人的确就是百目鬼。

当初百目鬼随着随冰莲进入地穴之中。的确是想躲避武林群雄的追杀。但是到了地穴之中以后。六字禅师的佛语禅心。的确是让百目鬼受益非浅。

百目鬼离开凡界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是在地穴之中。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多少万年。所以此时的百目鬼。已经地地道道的算是一个佛家的弟子了。

在跟随着六字禅师的日子里。他的心灵得以净化。他的灵魂得以解脱。当初武林盟的众位英雄还在担心。百目鬼在前往地空以后。会不会给六字禅师带來什么麻烦。但是现在看來。众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听到了灵演的问话。百目鬼哈哈一笑道:“老夫我被江湖人们称为百目鬼。之前也算得上是武林界的第一杀手。”

灵演并不知道百目鬼这段时间的经历。等百目鬼报通姓名以后。灵演倒是显得安心了不少。他冷笑了几声道:“百目鬼。虽然我來到凡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故事。沒想到你居然会一直活到今天。不过你遇见了我。也就代表着你的生命即将终止。我知道你是为了救走武平云而來。可是在你有这种想法之前。可曾想过自己的斤两吗。连武平云都已经被我的逆乾坤仙术所控制着。凭你小小的问心决本事。还想在我灵演的面前耍什么威风吗。”

百目鬼笑道:“灵演你休要张狂。今日我來到此谷。救走武平云只是目的之一。而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将你收服。也免得你日后再在人世间行恶。”

灵演听完哈哈的狂笑道:“老不死的东西。若是我灵演早些年在凡界现身。只怕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江湖第一杀手的名号。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灵演到底是何许人也。”

百目鬼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又何必如此的心急呢。既然我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了你的手里。那还请你大发慈悲。让我多活一会儿。”

他把话说完。也不去理会灵演会如何回答。而是转过身來看着武平云道:“武平云。我此次前來。老禅师曾经叮嘱我。把下面的几句话带给你。你可要听仔细了。”

百目鬼口中所说的老禅师。武平云当然清楚的知道是谁。在这一刻武平云已经明白。百目鬼不再是当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恶人。他趴在地上高声说道:“多谢老禅师对我的关怀。请老前辈您言讲。平云我一定牢记在心。”

百目鬼点头笑了笑。然后张开嘴巴。朝着武平云吹了一口气。尽管灵演不明白百目鬼在做什么。但是当百目鬼口中吹出的那股气流。飘到了武平云耳边的时候。武平云却极其意外的听到了六字禅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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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回 心斗

来自仙界的灵演,当然知道百目鬼在做些什么。他看到百目鬼朝着武平云轻轻的吹出了一口气,顿时就被惊得呆住了。

灵演心中暗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种仙术的名字就是借口传音之法。而这种法术若是想使用出来,没有极其深厚的仙力做支撑是绝对办不到的。在我们来自仙界的六个人中,还没有人能够使用这种法术。就算是在整个仙界,真正会借口传音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个百目鬼口中声称的老禅师到底是谁呢?他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呢?”

六字禅师的这一招借口传音这术,不仅震撼了灵演,同时也让武平云深深的佩服。武平云本来以为,百目鬼会把六字禅师想要对自己的话,当着自己的面复述一遍,没想到六字禅师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过在百目鬼出现的时候,在武平云的心中,还是对齐广路十分的惋惜。如果百目鬼能够早出现一会儿的时间,齐广路的性命可能也会保住了。

在百目鬼把一口轻气吹出去以后,武平云的耳边就响起了六字禅师的声音。曾经在地穴之中,武平云与六字禅师交往了数万年之久,如今能够再次听到老禅师的声音,真的是让武平云兴奋异常。

六字禅师的声音道:“平云,你能够利用自己的心智,操控着体内的阴毒,却因何没有能力破解掉灵演的逆乾坤仙术呢?人身可逆,人心何逆?心若顺畅,身自顺畅。意随身动,终逃不离轮回,身随意转,才可跳出六道三界。”

六字禅师的话说得极其深奥,但是武平云也能够从话语当中理解些含意。武平云心中暗道:“老禅师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虽然灵演的逆乾坤仙术极其厉害,但是他所能够操控的,也仅仅是我的身体。如今我的心并没有乱,思绪也没有逆思,只要稍加调整,必然将不被逆乾坤之术所控。”

武平云在想些什么,六字禅师又对武平云说了些什么,这一切灵演一无所知。六字禅师的话是说给武平云一个人听的,就连带话到此的百目鬼,也不知道话语的内容。

不过灵演毕竟不是一般的人,在他深知六字禅师非等闲之辈的时候,百目鬼的形象在他的面前也立刻高大了许多。灵演不敢再去小视这个当年在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冷血杀手。

灵演心中暗道:“百目鬼既然是老禅师派到这里来的,就一定与老禅师有着绝不寻常的渊源。而老禅师想要对武平云说的话,也一定与破解自己的仙术有关。如果等到武平云行动自如了,那么我就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必须趁着武平云还没有站起来以前,就先行将他斩杀,然后尽快的隐居起来,看来这个凡界的人物,也并没有我来到这里之前想像得那样简单。、”

现在挡在武平云与灵演中间的,就是从地穴之中来的百目鬼。灵演知道,自己想要将武平云斩杀,就必须要先铲除面前的这个障碍。

灵演感觉留给自己全身而退的时间已然不多了,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却暗自念动了逆乾坤的仙咒。

逆乾坤乃是灵演的独创之术,只要他的心念一动,自己目视之处的一切,皆会逆行。就算是在整个仙界,能够躲得过这种仙术的人也不是很多。

在灵演把逆乾坤仙术用在百目鬼身体上的一瞬间,百目鬼站在原地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接着百目鬼把头转回来瞧了瞧灵演,并哈哈一笑道:“灵演,我知道你的逆乾坤之法,它的确也是世间出奇的一门仙术。不过你的仙术却无法在我的身体上奏效,你要知道,佛门的弟子都是修心之人,只要我的心能够定住,你的仙术在我的面前自然就成了邪法。”

听了百目鬼谈笑自若的一番话,灵演感到无比的惊骇。不过久经斗法的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灵演笑了笑道:“百目鬼,你只是站在原地,当然随你怎么去说。不过我敢保证,已经中了逆乾坤仙术的你,绝对已经失去了自行操控身体的能力。如果你不相信,就可以朝着我这边走上几步,只要你能够顺利的走到我的面前,那我灵演今天就任凭你的处置。”

百目鬼哈哈一笑道:“灵演,你着实是太小看凡界的人物了。莫是我已经皈依了佛门,秉承了佛法。就算是当年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也能够轻易的洞穿你的所有心事,你要知道,我之所以能够独霸中原武林数十年之久,靠的就是问心决的心法。而现在的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落败,却为何还要强装着笑脸呢?”

百目鬼的话说完,灵演头上的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忽略了百目鬼的看家本事。

百目鬼看着灵演笑着继续说道:“今天你已经插翅难飞,不过请你放心,我的这双手,不愿意再染上你凡躯的鲜血。不过你祸害凡界之心已经震动了三界,所以你的性命绝不能留。等到武平云从地面上趴起来的时候,就是你灵演命丧在山谷内之时。”

百目鬼的话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是对灵演的打击却是致命的。他知道武平云在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一定会不再留半点的情面。

灵演看了看仍然还在地面上趴着的武平云,感觉自己要是再不逃走,可能真的就要把命扔在此地了。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还有一丝的不甘,因为百目鬼一直都对自己的逆乾坤仙术不屑一顾,但是他本人却始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这就让灵演很难去判断,自己的仙术到底在百目鬼的身体上起没起到作用。

不过已经心乱如麻的灵演,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验证这一切了,他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赶快逃离这个死亡之谷。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他对百目鬼施展了逆乾坤仙术以后,百目鬼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了。百目鬼现在只能站在那里,用自己的话把灵演稳住,也好等武平云真的能够站起身来的时候,一剑将灵演斩杀掉。只要灵演一死,他生前所施展的一切仙术自然会消。

而灵演已经没有能力和心情再去等待,他盯着百目鬼慢慢的向后退着脚步。他不敢突然转身逃走,因为百目鬼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灵演的心里还不清楚。

百目鬼笑呵呵的望着他道:“灵演,如果你想逃走,那我就先让你逃离此地三天三夜,随后我会在片刻之间将你寻到,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试上一试。”

灵演真的被百目鬼给吓到了,他深知出家之人是不会说谎话的,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用话语把他稳住,是百目鬼的缓兵之计而已。

灵演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紧张,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一刻的他恨死了自己的一副凡人之躯,他心中暗道:“如果我的仙体还在,又何必去惧怕一个百目鬼呢?在这个让我无比厌恶的凡界,除了武平云手上的那把悲冥神剑以外,不会再有什么能伤害到我的仙体。可是现在我所拥有的是一副凡躯,在这个时候又让我如何去抵敌对手呢?”

而站在那里面带笑容的百目鬼,心中更加的着急,他暗自道:“灵演与封谷的仙力强大,想要对付他们着实不容易。如果今天把他给惊走,他必然也会像雾仙那样,想尽各种办法你才隐匿自己头顶上的金光,到时再想找到他,就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了。真希望武平云能够快些站起身来,因为六字禅师说过,想要解决仙族祸害凡界一事,仙佛两界之人都不便插手,毕竟仙族的人被贬到了凡界变成了凡体,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由他们此生的命运如何,就必须要由凡界之人来决定。而唯一能够克制住仙族的凡人,就只有武平云一个人了。”

武平云趴在地面上,口鼻之中不断的在发出声音,心管六字禅师所传授他的心法乃是佛家极上乘的,但是初得心法的武平云,却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驾驭。他越是着急想要起身,内在的一颗心就会越乱,这样就更不利于他与逆乾坤的仙术抗衡了。

在山谷下面的三个人,都是心急如焚,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在山谷的石壁顶端还站立着一个人,他就是在郁冰莲的面前落发为僧的武平川。

在六字禅师吩咐百目鬼为武平云带去口信以后,就暗地之中又将武平川派出了地穴。

经过了在地穴之中静心的修行,武平川已经深得佛门之法,再一次身登凡土的他,心是那样的清静,在他的意念之中,再也寻不到一丝的杂物。

当初郁冰莲曾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那时郁冰莲就已经把脱胎换骨的方法告诉给了他。之后武平川一个人来到了昆仑山,他也踏上了武平云走过的那条路。武平川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纵身跳入地穴之中,成为界城的幻生之子。

他深信郁冰莲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知道已经是佛门罗汉身份的郁冰莲,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当武平川真的在界城之中幻生以后,郁冰莲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他了。

而此次六字禅师把武平云派到了凡界,并不是要让他帮助武平云脱险,也没有让他帮助凡界的众生将仙族之人斩杀干净。如今的武平川站在那里静静的瞧着,只为等待百目鬼的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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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回 肉身的劫难

灵演在死亡的威胁下,也显现出了凡人一样的惊恐。在逆乾坤仙术失去应有的效果时,他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杀手锏了。

与他对面而立的百目鬼也是一样,他不知道武平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只能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脸上强装着笑颜。

武平川高高的站在山谷的上方,却是显得不急不躁,他知道六字神师的话不会有错,自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必然会看到百目鬼身死的那一刻。

其实百目鬼在进入地穴以后,并没有犯下什么错事,只不过他此生杀人太多,阴气甚重。这也就注定了他的肉身应有此次劫难。

在武平川离开地穴的时候,六字禅师曾对他说得明白,一但百目鬼的肉身死去,就要马上把他带有佛性的魂魄带回到地穴之中,也好让他真正的脱去凡体,成就无上菩提。

如果百目鬼的肉身不死,那么他此生中的果报就会一直延续,一直影响他的佛门修为。所以武平川虽然深知百目鬼必死无疑,但是也没有半点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灵演一直在缓慢的向后方退着脚步,而百目鬼一直静静的瞧着,在没有办法去阻挡对手的时候,他也只能靠着正义的威严,去有力的震慑对手。

就在灵演已经退出二十余步的时候,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并且刚刚那张充满了恐惧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百目鬼看得真切,可是他并不明白灵演为何要突然发笑。而灵演的喜悦来自于虚空之中,因为他确切的瞧见,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冲天的金光正在朝着谷内接近。

灵演心中暗道:“如果不出什么差错,那么这道金光的持有人必是封谷无疑。若是封谷能够及时的赶到,我就不相信凭着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还斩杀不掉一个百目鬼!只要百目鬼一死,那么武平云也自然就成了我们的掌中之物。这个凡界如果没有了武平云的存在,那么我与封谷二人仍然可以享受无限的荣华。”

灵演猜得一点都没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山谷的人,正是来自于仙族的封谷。

在冰蓝与雾仙等人纷纷死去以后,他们头顶上的金光就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封谷也是措手不及。他一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急匆匆的顺着灵演头顶上的金光找到了这里。

封谷出现在山谷中以后,便停住了脚步。他发现谷内的气氛有些不对,虽然在灵演的面前已经是一死一伤,但是与灵演对立的那个老者,好像对灵演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封谷站在百目鬼背后十几步远的地方开口问道:“灵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背后传来的声音百目鬼听得真真切切,可是已经被逆乾坤仙术控制住的他,想要回过头去看一眼的能力都没有了。听着封谷所说的话,百目鬼就知道此人与灵演一定都是来自于仙族。

还不等灵演说些什么,百目鬼便抢先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朋友,你就是来自于仙族的封谷吧?”

封谷仔细的瞧了瞧百目鬼的背影,觉得自己与此人并不相识,于是带着疑问说道:“不错,我正是封谷。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的呢?”

这时灵演开始着急了,他心中暗道:“如果百目鬼就这样与封谷两个人聊个没完没了,那么等到武平云从地面上站起身的时候,我与封谷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绝对不可以让百目鬼把时间托下去。”

于是灵演高声道:“封谷你来得正是时候,此人就是凡界江湖上的第一冷血杀手百目鬼,而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救走已经被我制服了的武平云!也不知道此人从哪里学来的仙术,居然可以无视我的逆乾坤之能。你赶快动手将此人斩杀,只要他一死,我们再合力除掉武平云!”

灵演的话封谷是一定要听的,因为此时在凡界之中,仅剩下了他与灵演两个仙族的人,所以他们彼此之间的依赖程度可想而知。

在这个时候,无需封谷问清楚原因,他自己的心里也明白,只要是灵演让他做的事,就一定是对仙族有利的。

在灵演的话说完以后,可是急坏了百目鬼。百目鬼心中暗道:“只要封谷一出手,灵演必然会看出我已经被逆乾坤所控制,到时不仅我的性命要扔在这山谷之中,恐怕连武平云也再不能活着走出山谷。”

就在百目鬼心神错乱的一瞬间,封谷已经暗自把右手的大拇指,与右手的小指相触。封谷是操控自然力的顶尖高手,当他的两根手指碰到了一起,顿时就发出了一道极亮的光线,直射向了百目鬼的眼睛。

霎时百目鬼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那光线强得仿佛要把他的眼睛刺瞎一样。百目鬼赶紧想要把眼睛闭起来,也好让自己能够暂避一下强光。可是他已经被灵演的逆乾坤所控,他越是想要闭起眼睛,眼睛反而会睁得更大了。

那道光线还未消失,封谷左手的大拇指就伸了出来,极其熟练的去触碰自己左手的小指。在两根手指相接的时候,百目鬼的头顶凭空腾起了一片阴云。

封谷左手的小指代表着自然力当中的雷,此时的他想要借助天雷的威势,将百目鬼霹死在这山谷之内。

百目鬼已经是心灰意冷,他心中暗道:“靠着我的本事,就连对付灵演一个人都办不到,就更别说现在是灵演与封谷两个人连手了。我死在这里并不可惜,不过武平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如果他也被仙族的人所杀,那么整个凡界又将被仙族的两个**害成什么样子呢?”

在百目鬼自身性命难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在惦念着武平云,还在牵挂着天下的众生,可见现在的百目鬼,确实已经脱去了当年无情杀手的秉性。

百目鬼头顶上的那朵阴去在快速的凝聚,转眼间就会有数道闪电霹落,到时百目鬼的肉身必然会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就在这个时候,没想到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突然高声喊道:“灵演!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何还要相信封谷?他明明就是斩杀掉雾仙的真凶,如果他真的与你心口相一,那他又为何要将你们仙族人的希望毁掉?”

尽管灵演不会去相信武平云的话,但是得知雾仙死讯的封谷,还是在第一时间愣住了。他呆傻的放开了左手的双指,努力的保持着平静道:“灵演,武平云所说的话可是真的吗?雾仙真的已经死去了吗?”

灵演并没有直接回答封谷的话,而是带着怒气道:“你因何要突然停手?武平云只不过是想用雾仙的死,来扰乱你的心性,也好给百目鬼争取时间!快动手将百目鬼杀掉!”

听到灵演的话,封谷已经确定,雾仙的确是已经死了。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他的心就如同刚刚灵演一样的失落。封谷觉得随着雾仙的死,自己在凡界的一切梦想已经全部破灭了。

武平云的话的确起到了些作用,但是却并没有给百目鬼帮上什么大忙。现在百目鬼的双眼就好像瞎掉了一样,尽管是睁大了眼睛,但是仍然什么也瞧不见。

而武平云之所以会这样说,却并不仅仅是为了帮助百目鬼,因为在他的心里面一直认定,雾仙的死一定与封谷有直接关系。

灵演看着封谷的神情着急的说道:“封谷,我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你也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我深信雾仙的死与你没有丝毫关系。武平云的话不会离间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你快些动手将百目鬼除掉!”

武平云趴在地上,努力的想起身数次,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效果。在被逆乾坤仙术牢牢控制着的时候,他也只能趴在地面上大喊道:“封谷!我只离开了雾仙的身旁一转眼的功夫,她就被人取走了性命。而他的死必然与你和灵演二人脱不开关系!你们两个人之中,到底是谁杀害了雾仙?”

听着从武平云口中发出来的愤怒声音,灵演和封谷二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神之中,都透露出了些许的不信任。但是转瞬间这种不信任就消失了,因为灵演和封谷都明白,雾仙是关系到仙族后世荣辱的关键所在,仙族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的动她一根汗毛的。

在他们两个人对视以后,又都同时把目光落到了百目鬼的身上。灵演哼了一声开口道:“是武平云救了雾仙,所以他就不会是杀害雾仙的真凶。而在这个凡界之中,除了你我与武平云以外,有能力将雾仙斩杀的人,也只有这个百目鬼了!”

封谷听着灵演的话不住的点头,并且二目之中露出了凶光,他恶狠狠的说道:“灵演你说得没错,一定是这个凡界的冷血杀手,想要将我们仙族的人铲除掉,所以才会趁着雾仙没有防备之时对她下手。是这个百目鬼毁了我们仙族的明天,既然他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又岂能再让他活在这个世上?灵演,无需你动手,且看我如何将这个百目鬼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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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回 火谷

听到了封谷放出来的狠话,百目鬼先是皱了皱眉,随后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百目鬼现在的笑,并不是在刻意的掩饰着自己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在这一刻,他已经误到了佛语的真谛。

正所谓种下恶因必尝恶果,百目鬼虽然入了佛门,洗脱了心灵之苦,但是此生杀人甚多,所以肉身还是将经历这一次被他人所杀的果报。

百目鬼站在那里无法再移动身体,不过他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灵演的目光,却充满了慈悲。他的佛性在一瞬间得到了空前的增长。

灵演冷冷的忘着百目鬼,他的心里也一直都在打鼓。灵演到目前为止仍然不能够确定,面前的这个凡界的冷血杀手,在可以抵御自己逆乾坤仙术的情况下,是否也会对封谷的自然力有足够防御力。

可是封谷却完全没有把百目鬼放在眼里,他也并不知道灵演已经在百目鬼的身上,动用过逆乾坤的仙术。

封谷再一次聚集着体内的仙力,然后暗自把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进行碰触。就在他的两根手指轻轻接触到一起的瞬间,突然凭空降下了硕大的一个火球。

那团火烧得正旺,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清楚的听到了噼噼啪啪的声响。雾仙曾经给武平云介绍过封谷的能力,武平云深知此人是操控自然力的顶尖高手。

在这个时候,武平云并没有去关心自己的生死,他心中暗道:“我体内有千万年之久的阴气支撑,可以让我善避刀枪,今天我倒要看一看,封谷的自然力是否能伤得到我!不过百目鬼到底有没有能力与封谷一战,我心里还是没有把握。如何也不能让前来为我送信的百目鬼残遭了仙族人的毒手。”

想到这里武平云高声喊道:“老前辈!封谷乃是操控自然力的绝对高手,就是在整个仙界,他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您不必再管我的生死,还是快些离去吧!”

百目鬼听完哈哈一笑道:“平云,你能有这份心,我老人家也就知足了。其实用不着旁人告诉我,我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我在凡界的数十年间,一直被江湖上的人们称为第一冷血杀手。我此生为了金钱,也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所以今日就算是身死于此地,也算是我了却了今生的恶报。”

百目鬼正说着话,从天而降的那个大火球就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接着呼的一下,整个火球就砸到了他的身体上。

百目鬼难以移动的身躯,在一瞬间就被大火吞没,可是在烈火中燃烧着的百目鬼,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站在石壁上面的武平川看到这一幕时,身体也是晃了几晃。他手中握紧了宝剑,真想冲过去解救百目鬼于危难之中。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六字禅师的叮嘱一直都在他的耳边回响。

在武平川离开地穴的时候,六字禅师不止一次的对他讲过,如今的他已经是佛门中人,也有了自己独道的法力。武平川以这种身份在凡界露面以后,就绝对不可以再去参与凡界的任何争斗,因为在三界之中,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不会凭空的出现任何突发之事。

虽然灵演与封谷二人有仙力在身,但是他们的**却与凡界之人无二,所以就算是他们胡乱的使用仙力,也不能再算做是仙界之人了。

那团火在接触到百目鬼的身体以后,火焰开始极速的扩大,没用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山谷都随着烧了起来。在空气中飘散的,满是百目鬼的身体被烧焦了的气味。

灵演与封谷两个人也在快步的向两侧的谷口退去,已经是凡人之躯的他们,也经受不起这种火焰的烧烤。

此时的烈火已经烧到了武平云的身体上,武平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热度,就连正常的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武平云趴在地面之上,知道火焰已经把自己身体上的衣服点燃了,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虽然全身的皮肤都被烧得极其难受,但是却没有被烧着了的疼痛感。这就让武平云明白,就算是封谷动用仙力引来的火攻,也伤害不到他的身体。

封谷一边向后退着脚步,一边高声对灵演喊道:“自从我练就了这无敌的仙术以来,还没有人或是仙能够在我的自然力威胁下生存,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百目鬼与武平云就会一同化为灰尽。虽然雾仙的死导致我们再也进不了皇城,但是只要你我兄弟连手,凡界的天下就永远都是我们的!”

灵演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并看不到趴在地上武平云的情况,但是被烧成了灰的百目鬼的身体,还是让他对封谷的能力充满了自信。

听了封谷的话,灵演也是哈哈一笑道:“封谷,你的火攻用得好!如今我们在凡界的两个劲敌都已经除去,以后我们兄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站在石壁顶端的武平川听了他们的话以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心中暗道:“灵演与封谷当初也都是仙界之人,为何仍然还会如此的不懂天道呢?若不是你们动了凡心,又怎么会被贬到凡界来呢?而你们却不利用此生有限的时间修心参道,反而要凭着自己的仙力祸害人间,你们这样做,只怕上苍也不会答应的。”

而这一刻的灵演和封谷两个人,却在彼此之间的对话中,都找到了极大的自信。封谷大声吼道:“灵演你是知道的,凭着我的仙力,在整个仙界也是出类拔萃的。怪只怪仙祖他有眼无球,居然会把你我兄弟也贬到了凡尘。如果我与战疾和斗越是同一类的无能之人,那么我也不会心有不甘,可是凭着我的仙力,居然无法再位列仙班,实在是让我心中不服!”

听到了封谷的抱怨,灵演也收起了狂傲的笑容,他在火光之外喊道:“封谷,若是你仍然有位列仙班之心愿,那我必然会助你一臂之力!只要我们再苦修数年,练就不坏之躯,到那时我们再重返仙界,闹他一个地覆天翻!”

武平云趴在地面上,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若是武平云现在能够活动身体,就一定会提着悲冥神剑冲出火谷,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仙族败类斩杀。可是他越是着急起身,就越感觉到力不从心。

在武平云被火烧的时候,聚集在他丹田之中的阴毒,就开始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释放。此时的武平云又已经变成了一个通体铜绿色的怪人,只不过能够完全控制住体内阴毒的武平云,再也不会进入魔道了。

武平川大睁着双眼仔细的瞧看,当他看到武平云的身体完全可以抵御猛火的时候,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随后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片叶子,并把那片叶子轻轻的抛向了火焰之中。

这并不是一片普通的叶子,而是从幻生树上采摘下来的一片幻生之叶。当百目鬼的肉身死去,他带有佛性的灵魂脱离肉身的时候,那片幻之叶会飘过去,把他的灵魂完全的包裹在叶子里面。只要武平川能够把叶子带回到六字禅师的面前,到那时百目鬼从此就是一个真正的佛门罗汉了。

而这个时候的灵演与封二人,已经被火焰逼得彻底退出了山谷,他们远远的望着闪着冲天火光的山谷之内,心情是那样的舒畅。

武平川没有去理会他们去了哪里,因为他清楚,不管他们还会做些什么,终究也无法逃离轮回之苦,当他们恶事做尽之时,一定会有应该人站出来,将他们斩杀或是收服。

武平川眼睛盯着那片飞入火光的幻生之叶,心中暗道:“虽然百目鬼已经身死,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万劫也难以修来的造化。等到我把他的灵魂带回到地穴之内,六字禅师会把这一切的因果都告诉他的。”

武平川心中想着百目鬼重生以后的事,而那片幻生之叶已经接近了百目鬼的灵魂。再看那片幻生之叶的叶片完全的张开,像是一个天使张开了自己的怀抱,准备把百目鬼的灵魂拥到怀中一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武平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平云背后的那把悲冥神剑,却在第一时间射了出来。还没等幻生之叶与百目鬼的灵魂真正的接触,悲冥神剑便抢先一步,把在火焰之中漂浮着的灵魂率先吸到了剑身之上。

武平川看罢大惊失色,因为他清楚,悲冥神剑吸走的不仅仅是百目鬼的阴魂,还有他身在地穴之内数万年苦修的佛性。

武平川心中暗道:“如果不把百目鬼的灵魂从悲冥神剑的剑身之上逼出来,那么百目鬼的复生就会成为了一句空谈。如果我就这样空着两只手回到地穴,那么在见到六字禅师的时候,又让我如何交待呢?”

趴在地面上的武平云也感觉到了异样,可是他并不知道悲冥神剑到底飞向了哪里。

武平川知道此事万般火急,如果自己不马上阻止悲冥神剑对阴气的吸引,那么百目鬼就真的从此消失了。可是还不等他把自己的佛力施展出来,与悲冥神剑斗一斗法,那把光洁无比的悲冥神剑却在武平川的面前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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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回 银袍战将

悲冥神剑对凡界阴气的超强控制能力,彻底的震惊了武平川。就连六字禅师也不曾预料到,悲冥剑的吸附阴气的能力,居然可以强过于幻生之叶。

而悲冥剑自身所具有的独道灵性,也是世界任何兵器都不可比拟的。当它把百目鬼的精魂收入到剑身之中以后,好像马上就注意到了武平川的存在,在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在刻意的躲着武平川。

在没有任何外力影响的时候,一把宝剑能够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的确是凡世间兵器史上的一个奇迹。

悲冥剑的凭空消失,并不是它本身有什么隐身之术,而是百目鬼精魂内的佛性,改变了它存在的方式。

众所周知,悲冥神剑遇魔而色变,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所以在他吸收了百目鬼带有佛性的精魂以后,变得通体空空。只要是它处于在凡界之内,任凭法力再高强的仙佛,也极难预知到它到底存在于何处。

武平川站在那里,仔细的巡视了整个火光冲天的山谷,但是最终仍然没有办法找到悲冥神剑在何处。凭借着他的佛力,可以说想要找到悲冥神剑,要比登天还难。

片刻以后,武平川深深的叹了口气,并低声自语道:“也许我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仍然逃不脱上苍的安排,至于百目鬼到底能不能复生,也不是以我的能力可以左右的。”说完他无奈的化作了一阵轻风,飘散在了山谷。

当悲冥神剑确定自身绝对安全的时候,这才再一次飞速回到了武平云背后的皮囊之中。而悲冥神剑的这一次归来,却给武平云带来了天大的惊喜。

自从悲冥剑恋主以后,它的一切行为都在围绕着武平云展开,这一次将百目鬼的精魂吸附在剑身之上也不例外。它把百目鬼魂魄之中的阴气留在了剑身之上,而把百目鬼所有的佛性,都通过剑身与武平云身体的接触,输送到了武平云的体内。

当那脱强劲的佛性注入,武平云本来在猛火中被烧得灼热的身体,霎时间变得清爽无比,并且由于自身佛力的增长,也让他顿悟了六字禅师所传授给他的破解逆乾坤仙术的话。

百目鬼的身死武平云清清楚楚,而悲冥神剑自行的离去与归来,武平云当然也知道它在做些什么。虽然他极不忍心这样做,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一念之间,灵演的逆乾坤仙术已经对武平云没有了任何的束缚能力。六字禅师的话一点都没有错,意随心动,就不会再有身体之困了。

武平云腾的一下在火光的丛中站了起来,由于全身的衣物尽被烧光,他也只能**着站在那里。此时武平云的身体已经被烧得通红,就像火炭一样,从内到外发着红光。他从身背后抽出了悲冥神剑,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剑身道:“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现在我就带着你去追赶灵演和封谷,我要用他们两个人的鲜血证明,你与我的结合,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霸主!”听到了武平云的话,悲冥神剑的剑身光华闪动,并且还伴着轻微的颤动与低鸣。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的火光,在漫天的大火之中,他意外的发现了那片漂浮在火焰上方的幻生之叶。

这个发现让武平云惊奇不已,他心中暗道:“如此的猛火,连整个山体都被烧得通红,而这片叶子却完好无损,它到底来源于何处呢?”

武平云想罢高高的纵身而起,将幻生之叶拿在了手中仔细的瞧看,片刻以后笑容开始在武平云的脸上呈现出来,他自语道:“若是我记得没错,你一定是来自于地穴之中的那棵幻生树,也不知道是不是百目鬼老前辈将你带了出来。既然你在凡界与我相遇,也算是与我有缘。六字禅师曾经说过,世间万物随念而生,随念而幻,如果你自身的灵性仍在,那就请随着我一同去为凡界的众生与仙族之人绝一死战。”

武平云的话说完,再看那片幻生之叶的自身,突然散发出了五彩的光斑。那些光斑围绕着武平云的身体不停的旋动,片刻以后,变成了一件亮银色的长袍,披在了武平云的身上。在整件亮银长袍之上,盘绕着一条碧绿的长龙,更是为此亮银长袍增添了几分霸气。

武平云底头看了看自己的新战衣,又瞧了瞧手中的悲冥神剑,淡淡的说道:“若是我仍然无法还凡世间一个清平,那就真的辜负了上苍对我如此的恩赐。”说罢提着悲冥神剑,使出了跨频阴阳渡的轻身功法,极速的朝着山谷的外面冲了出去。

亮银色长袍和悲冥的剑身,同时发出了胶结的光华。武平云身体一动,远远的望去,好像是在火光之中的一道银色闪电。

封谷在纵火烧谷以后,与灵演两个人便纷纷退走,此时的灵演正在距离山谷不远的地方驻足瞧看,只要等到谷火熄灭,他与封谷两个人就可以再次会合了。而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武平云与百目鬼一样,都已经变成了灰尽。他们不会想到,武平云体内的阴毒,居然能够扛得住如此大火的烧烤。

灵演正站在那里看着冲天的火焰,突然一道银色光芒在眼前闪现,并且在赤色火光的映衬之下,更是显得那样夺目。灵演定睛瞧看,忍不住的惊呼道:“啊!武平云!”

由于武平云已经离开了被大火包围着的山谷,他的身体开始由赤色变成了铜绿,再由铜绿色恢复到了本色。当武平云站在了灵演的面前,顿时让灵演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正义之气。

灵演怎么也想不明白,武平云是如何没有被这样的大火烧死,并且在他脱离了火困以后,还有心情和时间去换了一件新的外衣。望着悲冥神剑闪烁着的光芒,灵演的心中刹那间变得冰冷无比。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将逆乾坤仙术用到武平云身上以后,并没有把仙力回收。既然武平云能够站在这里,就证明自己的仙术已经无法再束缚住他的身体了。

武平云看着灵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此乃天道轮回之理。你们妄想在凭着自己的仙力强占凡界,今天我就要代替普天之下的众生,向你们仙族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灵演站在原地彻底的傻掉了,这许多年以来,让灵演一直引以为荣的,就是他独道的逆乾坤仙术。而他并不像斗越那样,拥有超凡的身手。如今在逆乾坤完全失效的时候,面对着虎视眈眈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武平云,灵演可以说没有半点的防御能力。

此时的灵演无法再强装出淡定的表情,在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那些没有仙体守护的凡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有着多么强烈的求生**。

灵演叹了口气道:“武平云,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如此强大的仙族,居然会毁在了你一个人的手里。你先是平定了凡界的武林,而今又要将仙族的人全部铲除掉,可以说已经风光无限了。以你现在的本事,就算是到了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能人。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凡界为人了,若是你能够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用自身的性命担保,举荐你位列仙班,而我从此也不再霍乱凡界,不知你是否愿意?”

武平云冷笑了两声道:“灵演,少要拿小儿的把戏来蒙骗于我!若是你真的有举荐我的能力,就不会自己轮落到这般地步了。是否能够位列仙班,也并不是我此生的追求,只要凡界少了你们这些祸害,普天之下的百姓再也不会为你们而提心吊胆,我也就再无牵挂。今日就算是仙祖来此,也难以阻止我取你的性命,如果你再也没有什么话想要留下来,那就准备受死吧!”

看到武平云对位列仙班之事无动于衷,灵演也就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去诱惑他了。在看不到任何生还希望的时候,两行热泪从灵演的眼睛里缓缓的落了下来。而后他的表情也略显平静了些。

灵演淡淡的说道:“在我得道以后,也曾在仙界享受过无极之乐。此次被贬入凡尘,皆因为心动凡念所至,我无话可说。而能够在凡界死在你的悲冥神剑之下,我也算不上冤枉。不过最让我割舍不下的,就是我的逆乾坤之术。这种仙术是我的独创,在我身死以后,也不知道后世是否还有人具有这种极强的能力。现在我不再奢求你能够放过我,不过我倒是很想让这种仙术在世界上流传下去。我知道以你武平云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这种仙术的庇护,但是我仍然想把逆乾坤仙术的心法口传给你。只要有人继承了逆乾坤之法,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冰蓝的一字随心决,也算得上是极品仙术,不过她的功夫也与你的逆乾坤一样,完全没有在凡界留传的必要。既然这是你的最后一个愿意,那我也只能抱歉的对你说上一句,我不得不让你带着失望离开了。”

灵演听完仰天一声长叹,随后轻轻的闭起了流着泪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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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回 封谷困平云

灵演在闭上了眼睛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再睁开了。或许他在将死之前所说的话是真实的,现在他舍不得的不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自己苦心修炼了多年的逆乾坤仙术。

武平云当然不会再给灵演任何机会,他跨步冲到了灵演的面前,挥剑就将他的人头斩落。以武平云现在的身法而言,就算是灵演全神贯注的与武平云对峙,也没有可能躲得过这一剑。

灵演人头的落地,顿时就惊呆了一个人,他就是站在另一侧谷口的封谷。

封谷本来以为凡界已经平定,今后自己可以与灵演连手,逍遥自在的过完这一生。可是正在无比得意之中的他,却突然发现山谷另一侧那道冲天的金光消失了。

封谷站在那里呆傻了片刻,他不知道灵演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他的内心也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声巨大的灾难正在向着自己降临。

此次仙界被贬入凡世的并非只有他们六个人,在封谷与灵演等人之前,曾有一位名叫傲神的仙者被贬入凡尘。而傲神却并不像他们这样,心中装着想要称霸凡界的大梦,而是自知有过以后,来到尘界苦修身心,如今早已重返仙界了。

在灵演头顶上的金光消失了的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占据了封谷的整颗心。本来有六个人的仙族,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还活在凡界,而他也不能够确定,自己到底还能够存活多久。

在封谷的眼里,战疾与斗越的功夫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别看他们在凡界可以耀武扬威,但是在封谷这样仙界顶尖高手的面前,战疾与斗越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了。

不过雾仙、冰蓝,还有灵演的仙术,却不得不让封谷钦佩。这三位来自仙界的仙客,都有着自己非常独道的能力,虽然封谷是操控自然力的王者,但是若与这三位仙客争斗,一但让对手占了先机,那么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封谷呆傻的站在那里,虽然极力的在往山谷的另一端瞧看,可是也无法透过冲天的大火看清对面的半点情况。封谷怎么也想不通,以灵演逆乾坤仙术的绝学,有什么人竟然可以在瞬间将其斩杀掉。

灵演的死给封谷提供了一个危险的信号,通过这件事已经让封谷看清,斩杀掉灵演的人,绝对不是凭着自己的功夫就可以对付得了的。

在一阵担心过后,封谷再次聚集了仙力,并把左手的拇指触到了无名指上。他暗自操控着强风,让它拼命的吹进了山谷。

封谷心中暗道:“我们仙族的人不可能会自相残杀,斩杀掉灵演的人,也一定是来自于凡界。而我与灵演之间的唯一通道就是眼前的这片山谷,我必然要让山谷中的烈火烧得更旺,也好阻挡对手的来袭。看来我不能再继续逗留下去,现在整个仙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可以说在凡界之中我已经是人单势孤。在强占凡界的梦想破灭以后,我倒不如效仿傲神,好好的修习心性,也好能够早日重返仙界。”

在封谷有了退意的时候,武平云已经提着悲冥神剑,披着亮银的战袍,闪电一般的冲进了火海。武平云心中暗道:“如今在我们凡人的世界里,仅剩下了封谷一个人的存在。不过以此人的仙术可言,却是对凡界威胁最大的。如果我不能够在此时将他一并斩杀掉,必然会留给普天的下苍生更大的灾祸。”

武平云心中这样想着,脚步也在不断的加紧。再一次返回到火海之中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武平云不仅拥有着青铜不坏之体的守护,并且用幻生之叶变化而成的银袍也是善避水火,这也就给了武平云更大的自信。

可是当他冲到山谷中间的时候,一股强劲的暴风开始在山谷之中无情的施虐。谷中的大火借着风势,烧得更旺了。而这样的变化让武平云确信,封谷并没有离开。

武平云顶着狂风的猛吹,在烈火之中快速的奔跑,同时他的两个眼球唰的一下再次变成了铜绿色,让武平云可以瞪大了眼睛迎着强风冲去。

封谷只是多看了几眼山谷中的火光,他还来不及为灵演的死多叹息几声的时候,一道银色的闪电就已经冲破了漫天的赤红。

封谷顿时大吃了一惊,他已经分辨出了武平云的面目,这一刻的封谷已经来不及去思考武平云为什么没有被烧死,也没有心情再去想灵演是否是死在了武平云的剑下。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是利用仙术寻求自保了。

看到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冲向了自己,封谷快速的凝聚仙力,然后一道水注随着他的左手食指而发,直接逼向了武平云。

那水柱射出去的速度快得惊人,武平云又是以极速在向封谷接近,所以武平云想要成功的将水柱闪过,就必须停住脚步才行。

武平云看着那股水柱心中暗道:“我不想再和封谷浪费半点的时间,你们仙族的人能够在凡界消失,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冲天的猛火我都全然不惧,区区的水柱又能奈何于我?且看我如何逆水而进,斩杀封谷于转瞬之间!”

武平云拿定了主意以后,不仅没有对水柱有任何的闪避,反而是加快的前冲的力道,顶着水柱向封谷逼近。

封谷看得真切,他也没有想到武平云会如此的拼命。他不敢怠慢,赶忙凝聚仙力,用右手的拇指触碰食指。

封谷不愧为操控自然力的顶尖高手,他只是两根手指轻轻的一动,一阵刺骨的寒气就发散开去。封谷已经是在拼尽了全力在与武平云抗衡,他深知能够斩杀掉灵演的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当他所操控的寒气发出来,瞬间就把水柱冻成了冰柱。武平云正在向前狂奔,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寒,把武平云冻得身体开始微颤。

当武平云看懂了一切心中暗道:“看来我还是太小看这个封谷了,没想到他还有水与寒的相助之法。雾仙曾对我说过,封谷可以操控水火风雷和寒热光震。若是他要引天雷击我,不知道我的青铜体能够扛多久,看来我必须要尽快的挣脱出去,只有近了封谷的身,才能够将他一击致命!”

武平云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的身体连续挣扎了数次,也没能让自己从冰层之中解脱出来。

看到武平云被困在了冰柱之内,封谷的心略微的安稳了一些,因为他看到了些许战胜武平云的希望。接着他的双手同时发力,水与寒交替发出,这样一来,包裹着武平云身体的冰层就变得越来越厚重了。

武平云心里越来越着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因为冰冻而死,不过封谷想要的,可能并不是想要把他冻死。武平云心里明白,等到冰层变得再厚重一些,封谷及有可能趁机逃脱,到时自己再想找到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了。

其实封谷的心中也在同样的紧张着,他只有将冰层不断的加厚,才会感觉更安全一些。他内心中的想法与武平云预料的一样,如果用极寒冻不死武平云,那么封谷也只能选择逃走,绝不会再冒险试用天雷的威势了。因为一但天雷击溃了冰柱,封谷就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武平云在冰柱之中不断的发力,却始终无法冲破冰层的束缚。当武平云感觉到自己有些无计可施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悲冥神剑在微微的颤动。

悲冥神剑也与武平云一同被冰冻住了,可以看得出它也在想办法想要挣脱出去。

武平云手中紧紧的握着悲冥神剑,心中暗自默念道:“悲冥啊悲冥,如今我想要冲破冰层已经是力不从心。我现在就把身体的阴毒输送到你的身体之中,希望你能够大展神威,救我们共同脱离此难!”

悲冥神剑就好像是可以窥探到武平云的心声一样,在武平云把心中的话暗自对它倾诉完以后,悲冥神剑又是剑身微微的一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回应着主人的想法。

武平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只好把全部的希望倾注在悲冥神剑的身上。他不敢怠慢,急忙把体内的阴毒大量的向悲冥神剑输送过去。

眨眼之中,悲冥神剑剑身上的光化变得暗淡,随后这把上古年间的神兵,又一次变得如当初一样的长满了铜透。

随着剑身上的铜透越来越厚,悲冥神剑颤动的力量也在成倍的增长,而包围在外面的冰层,也开始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封谷看罢就是一皱眉,他心中暗道:“如果武平云真的能够破冰而出,那时我必然会瞬间亡命,如果我不趁着这个机会逃离此地,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想罢他突然收住了仙力,然后转回身去,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开始逃走。

武平云透过冰层看得清清楚楚,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封谷要避开自己躲起来,可是现在困着武平云的冰块已经大到方圆七丈有余,以武平云的力量想要瞬间挣扎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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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回 险象环生

封谷现在并不能确定。武平云到底是如何做到让冰层发出声响的。不过通过了这种细微的响动。也让封谷深深的明白。自己的仙术想要把武平云困死是绝对沒有可能的。在万般无奈与惊恐的交织中。他也只能选择暂时逃离险地。

看到封谷转身想要离去的背影。武平云着急万分。可是被极厚的冰层困住身体的他。已经失去了逃脱的能力。

而就在封谷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本來被武平云紧紧握着的那把悲冥神剑却脱手而出。在它离开了武平云掌心的一瞬间。便开始极速的旋转。硬是把冰层钻破了一个洞。

武平云虽然不能低下头來观看。但是悲冥剑的动作。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摆脱掉冰层束缚的希望。

封谷清楚的听到了身背后冰层破裂的声响。惊得他根本不敢再回去的瞧上一眼。只能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悲冥神剑旋转的速度越來越快。它活动的范围也越來越大。在剑身的周围。溅起了太多被击碎了的冰花。

在悲冥神剑把整个冰层震得松动了的时候。武平云赶忙腰间发力。然后猛的抖动身体。在他与悲冥神剑合力的情况下。那个巨大的冰层伴着啪的一声巨响。整个碎掉了。

而此时封谷也仅仅跑出不到百步的距离。从身背后传过來的身音让他明白。武平云已经从冰层之中挣脱了。而以封谷的身法。到底能不能成功的逃走。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題。

破冰而出的武平云。顾不得再去考虑漫天飞舞的冰晶。他快速的抬起手臂。并把五指张开。再看那把悲冥神剑。在虚空之中尖鸣一声。然后唰的一下飞回到了武平云的手中。

在悲冥神剑与武平云手掌接触的一瞬间。悲冥剑又靠着自己的灵力。把阴毒输送回到了武平云的身体之中。武平云倒提着悲冥神剑。脚下加紧向前移动。盯着封谷的身影紧追不舍。

直到现在封谷才明白。第一时间更新当初仙族的几个人。妄想霸占凡界的计划有着多大的漏洞。他们一直认为在凡界自己所能遇到的最大阻力。就是有仙佛守护着的皇城。可是万万沒有想到。这个手中提着上古年间的神兵。身穿亮银长袍的武平云。才是仙族之人在凡界最大的克星。

如今封谷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凡界。他就更沒有胆量再与武平云单打独斗了。

在跑动的过程中。封谷快速的转回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封谷顿时魂飞天外。他只见一道银色的闪电在极速的向自己靠近。自己的速与之相比。显得无比的迟缓。

封谷心中暗道:“看來一味的想要逃走并不能够解决根本问題。第一时间更新武平云的身法如此之快。只怕凭着斗越的功夫想要逃脱也是万难。更何况是我呢。既然武平云不肯放过我。那我也就只好与他做最后的一搏。而此战过后我到底是生是死。就真的要看天意了。真希望仙祖此时看得到我的狼狈样子。愿他大发慈悲。把我从这个让人恶心的凡界救出去。”

封谷想罢。快速的转回身來。然后凝聚起全部的仙力。接着用自己左手的拇指去触碰小指。

在封谷几乎有些绝望了的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有孤注一掷。用独斗时杀伤力最强的天雷之力。将强敌制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封谷左手的拇指与小指接触到的一瞬间。在武平云的头顶之上。骤然腾起了方圆十余丈的一片黑云。随着云层不断的翻滚。一道极亮的闪电显在天宇。伴着一声轰鸣直奔武平云击了过去。

看到封谷想要引天雷与自己一搏。武平云的心里顿时就放松了很多。因为只有武平云才最清楚。自己的跨步阴阳渡功夫。就是在电闪雷鸣中练就出來的。长时间的绕闪电而行。才成就了武平云如今的跨步阴阳渡神技。

当那道闪电从云端疾驰而下。封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并不认为武平云有能力闪躲过去。他只是在想那道天雷在击中武平云的身体以后。到底能不能给他带來什么样的伤害。

可是封谷所想的一切完全就是错误。以他的能力而言。想要引天雷击中武平云。是绝对办不到的。

眼看着一道闪电就要击中了武平云的头顶。沒想到在极速奔跑上的武平云。身体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变向动作。轻而易举的就将闪电躲了过去。

这一下封谷真的傻了眼。他不禁连连的惊呼。因为在封谷的记忆之中。还从來沒有人能够办到这一点。武平云绕过闪电行进。并且速度不减的跨步阴阳渡功夫。彻底的震撼了封谷本來就已经变得很脆弱的神经。

在这一刻。封谷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走。如果不能硬着头皮一战。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冥神剑将自己穿透。

看到自己引天雷之法对武平云完全无效。封谷赶忙再次聚集仙力。并将右手的拇指与小指狠狠的捏在了一起。

封谷的心中暗道:“既然我不是武平云的对手。在速度也拼不过对方。那么也只好借着大地的震动。來减缓武平云行进的速度。只要能够顺利的逃走。我就算是平庸一生。最终老死在这个凡界。也再不想做什么白日大梦了。”

可是封谷与武平云现在的距离。已经到了武平云的攻击范围之内。尽管在封谷的眼中。两个人之间还有数丈的距离。但是对于武平云而言。这种距离纵身可达。

封谷与武平云脚下的大地刚刚开始晃动的一刹那。武平云突然纵身而走。整个人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度不大的曲线。唰的一下就已经跳到了封谷的头顶之上。

看到武平云居然可以纵身这么远。封谷最后想要生还的希望也破灭了。他真的想仰面对着上苍感叹。因何在凡界允许有像武平云这样的异士存在。而在这个时候。他连在内心中感叹的时间都沒有了。

武平云纵身一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來到了封谷的头顶上方。他行进的速度。甚至要比封谷将两个手指合拢的速度还要快。

封谷沒有再使用任何的仙术寻求自保。因为他已经明确的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挣扎下去。也终究是徒劳无功的。在武平云高高跳起的时候。封谷暗自把自身全部的仙力凝聚到了丹田。他心中默默的祈祷道:“但愿我身死以后。仙力并不会马上散去。只要仙界有一个人能够前來将我的仙力收走。经过数载的苦修以后。我仍然可以复生。到时我必然会双膝跪倒在仙祖的面前。只要他能够让的继续留在仙界。那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武平云此时心中的想法。第一时间更新远远沒有封谷那样复杂。能够将封谷斩杀掉。才是武平云唯一的愿望。当武平云的身体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突然腰间一用力。让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转。然后头下脚上。使出了信剑当中的流星剑雨。

当初就是流星剑雨这个招式。逼得柳悟天和汪小婷无路可逃。而封谷若是失去了自然力的操控。以他自身的身法与招式而言。则远不及柳悟天和汪小婷。

在这一剑成功的使出來以后。武平云的心顿时变得畅快了许多。毕竟封谷已经是仙族在凡界之中的最后一下人。只要封谷一死。普天之下的凡人再也不会受到外力的强扰了。

随着武平云手腕的抖动与翻转。一道道冷气森森的寒光随剑而发。并且在悲冥剑的周围。还暗藏着数不清的逼人剑气。

封谷沒有胆量再去抬头瞧看。他只觉得头顶之上。好像是一有座大山无情的压了下來。而在武平云流星剑雨招式的威胁之下。封谷的心里压力。要远远的大于身体所感知的压力。心灰意冷的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就在武平云已经将招式发出的一瞬间。一个极其意外的变化。让本來想要了结一切恩仇的他。停住了宝剑的挥舞。因为武平云已经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把悲冥神剑。变得通体血红。

做为悲冥剑的主人。武平云当然知道这是在意味着什么。悲冥剑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遇魔而色变。如今悲冥剑颜色的变化。就预示着有魔道之人在极速的接近。并且通过剑体的血红也让武平云明白。这个魔道之人的魔性。远在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之上。

当封谷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的压力骤减。他赶忙抬起头來瞧看。只见一道红光闪过。武平云已经飘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封谷不会知道武平云为什么沒有杀自己。他想要问个究竟。却又不敢在武平云的面前开口。等封谷稳了稳心神。也马上感觉到了异样。只见武平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紧握着悲冥神剑。不断的二目四望。

封谷马上就意识到。武平云并不是想放自己一条生路。而是有比斩杀自己更重要的事。要吸引着武平云。

封谷心中暗道:“在这个凡界之上。我与武平云之间只能存活一个人。不是我把他杀掉。就一定是我被他杀死。现在的武平云突然停住了手。并且距离我如此的接近。也许这是上苍在给予我机会。只要武平云一死。敢问这个世间还有谁会是我封谷的敌手。”

想到这里。封谷把自己丹田内的仙力再一次全部释放了出來。然后快速的将左手的拇指与小指捏紧。他要用自己最强劲的天雷威势。将武平云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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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回 斗天狂魔归来

就在武平云发现。在自己的附近出现了空前强大魔性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封谷。却认为自己得到了斩杀掉武平云最佳的时机。于是他毅然决然的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动用自己平生全部的仙力。引天雷将强大的对手置于死地。

武平云并不是完全不把封谷放在眼里。而是手中的那把血色的悲冥宝剑在提醒着他。即将要出现的这个魔头。他的能力不知要强于封谷多少倍。

封谷瞬间就把全身的仙力聚集到了两根手指之上。在他的左手小指与拇指接触的时候。虚空之中再次腾起了一片黑云。紧接着一道闪电伴着清脆在炸雷响动。直击向了武平云的头顶。

武平云此时正在举目四望。直到他听见了雷音。才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而此时他再想躲过闪电已经來不及了。

封谷站在武平云的切近看得清楚。不由得心中暗自笑道:“真是可惜了武平云这个人物。也不知道在这凡界之中。要多久才能够再出现一个像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不过两强相斗必有一伤。既然你是我的死对头。那也就别再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你一死。天下就是我一个人的。”

就在封谷头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的时候。却沒有想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像一座山似的扑了过來。而那道从黑云之中击下的闪电。也并沒有落在武平云的身体上。而是任凭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第一时间更新

封谷看罢顿时就被吓得足不能行。这一刻的他双腿都在发抖。自己引天雷的仙术到底有多大的份量。封谷的心中当然最有数不过。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凡世间。居然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接得住自己的天雷强袭。

武平云也是赶忙举头瞧看。这一看不要紧。把武平云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在自己与封谷两个人的身前。站立着一个巨大的怪人。

那个怪人身高足有十丈开外。尽管看上去他仍然不失人形。但是全身的血管尽突出了体外。与武平云进入魔道时筋突有所不同的是。武平云的血管呈现出來的是铜绿色。而这个巨大的怪人血管的颜色却是无比的赤红。

就好像在他的每一根血管之内。都流淌着炙热的岩浆。那些赤红已经把他的整个人照得近似于剔透。通过巨型怪人的表皮。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里面髅骨的轮廓。而刚刚在那道闪电霹下的时候。正是这个巨大的怪人。伸出自己手去。将闪电接住了。

封谷引來的天雷是何等的威力。沒想到当那一道闪电击打在巨人手掌内的时候。却沒有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

武平云看罢连纵了数纵。远远的提着悲冥神剑仰面瞧看。而封谷却再也移动不了身体。他不停颤抖的双脚。已经让他失去了逃走的能力。

那个巨大的怪人在接住闪电以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得意。也沒有低下头去瞧一眼武平云和封谷。只见他突然把嘴张开。随后猛的呼了一口气。再看刚刚因封谷施展仙术幻化出來的那朵黑云。全部被巨大的怪人吸到了体内。

就在怪人张开嘴巴的一瞬间。更是让武平云与封谷两个人胆寒。因为在他的口腔之内。所看到的仍然是如岩浆一般的赤红。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地狱入口一般。

尽管封谷不知道此人的严厉。但是武平云却清楚的知道。这个怪人肯定是來自于魔界。否则悲冥神剑也不会变得血红无比。只是这个怪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武平云的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怪人在把黑云全部引入到腹内以后。呵呵的笑了几声。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一笑。却震得封谷与武平云两个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随后怪人哼了一声道:“都说仙人是如何的了不起。仙术是如何的强大。依我看來也不过如此。若不是沉睡了这许多年。天下又何來的仙界。如今我再次复生。就算是仙祖到此。我也会一并将其铲除掉。试问整个天宇。只要有我斗天狂魔在此。谁又敢称自己是霸主。”

等到斗天狂魔自报了名号。把武平云惊得再一次倒退出数步。而封谷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于斗天狂魔这个名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以说在整个仙界无人不知。封谷当然也不例外。此时的他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可以徒手接住自己的闪电。原來他就是那个让全宇胆寒的第一魔怪斗天狂魔。

封谷心中暗道:“在斗天狂魔独霸天下的时候。凡仙两界还沒有我的存在。就算是仙祖到此。只怕辈份也不会高于斗天狂魔。如果早知道凡界会如此的凶险。我真的不应该來到此处。只怪我当初一念不坚动了凡心。可是现在说什么也都來不及了。不知道这个比武平云更让的胆裂的斗天狂魔。要如何处置我。”

武平云心中也暗自想道:“如果他说得全是实话。那么这个斗天狂魔。就是我手中悲冥神剑的第一位主人。可是他已经身死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复生的呢。如今他再次來到凡界。又能有谁是他的对手呢。”

武平云想得一点都沒错。这个斗天狂魔。的确就是悲冥神剑的第一任主人。也的确是他亲手把悲冥神剑交给了武平云。

当初在坟地之中。斗天狂魔以骷髅的形态出现。不仅把上古神兵悲冥剑交给了武平云。并且还传授给了武平云三招剑术。而那三招剑术的确是斗天狂魔自创剑法的精髓。只是当初完全不懂功夫的武平云。并沒有悟到剑法的精妙而已。而后武平云刻意不让自己回想起那段胆寒的经历。以至于连那三招剑法也一并忘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武平云前去取剑的时候。斗天狂魔已经与悲冥神剑一起。不知道暗自的修炼了多少个春秋。只不过他与悲冥神剑一样。所吸附的。全部都是凡界的阴气。

斗天狂魔最终意识到。只靠着阳气加持。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恢复真身的。

正好比凡界之人。被称为世间万物之灵圣。凡人拥有肉身。并且内藏阳气。肉身不坏。而失去了阳气。阴气必将趁虚而入。则那时人将进入魔道。

如果阴阳二气全失。只存肉身的话。人身便从此叫做尸身。肉身与阴阳二气三者。如果只有阳气。谓之为神。若只存阴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谓之为鬼。阴阳二气并存。独少肉身。谓之为妖。三元素具足。唯有真仙。三元素皆空。才是真佛。

斗天狂魔那时已经阴气具足。不过鬼魂的力量毕竟有限。绝不足以让他重霸天下。所以他最开始想要的就是以妖的面貌复生。所以他才在把悲冥神剑交到武平云的手中以后。自导自演了被天雷击碎髅内的假相。让武平云相信他真的已经灰飞烟灭。

而就在天雷之音震得武平云六神无主的时候。他却借机把自己这许多年來修练的全部真灵。暗藏到了武平云的天灵穴之中。

那时的斗天狂魔就已经明白。自己想要凭着仅有的阴气。再次征服世界是不可能的。第一时间更新而当武平云通过自己的天灵穴把他带入到了凡界。他就可以趁机聚集阳气。等到阴阳二气圆满之时。他便是普天之下无敌的妖祖。

可是凡界的岁月永远是那样的缓慢。沒过多久。斗天狂魔就感觉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幼稚。因为他体内几乎聚集着从开天辟地伊始。凡尘之中所有的阴气。而他在躲在武平云天灵穴之中所吸收的那点阳气。与自身的阴气比起來。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在武平云提着一把悲冥神剑。闯荡江湖的岁月里。斗天狂魔的真灵却显得越來越焦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待多久。才能够将自身的阴阳二气调理均匀。可是在那个时候。也是斗天狂魔最困难的时期。因为只要他离开了武平云的身体。必然会遭受到天雷的袭击。自身仅存阴气的他。万难与天雷之威势抗衡。

正当斗天狂魔一筹莫展的时候。沒想到仙族的突然出现。又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做为比仙界之人更早來到这个世界上的斗天狂魔來说。他知晓世间的一切变化。

斗天狂魔明白。如果能够得到仙人体内的内丹。就可以不用等待阳气的聚集。只要用凑齐四颗仙人的内丹。就可以使自己的肉身得以恢复。

沒想到最终斗天狂魔真的得偿所愿。所以在今日他复生之时。并沒有成为妖界之祖。而是变成了魔界之王。

在雾仙刚刚來到了凡界不久。斗天狂魔便趁着夜色从武平云头顶的天灵穴之中偷偷的脱离。并找到了雾仙。

雾仙当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阴魂是谁。在她对斗天狂魔感到无比崇拜的时候。斗天狂魔便对雾仙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只要雾仙帮助他得到了三颗仙人体内的仙丹。斗天狂魔就会成为魔界之王。

并且斗天狂魔曾对雾仙子说过。在他复生的那一天。凡界不会是他想要的全部。而他的真实心愿是三界之主。

在那时斗天狂魔也曾对雾仙许诺过。只要自己成就了梦想。就会让雾仙來执掌仙界。在这样大的利益诱惑之下。雾仙最终答应了斗天狂魔的全部要求。所以她才不会与仙族之人同心霸占凡界。因为凡界与仙界比起來。雾仙更想要做的是仙祖而不是凡圣。

可是斗天狂魔还是欺骗了雾仙。由于他想要复生的愿望过于的急迫。所以他并沒有告诉雾仙。自己的复活需要四颗仙丹。而只是告诉她需要三颗仙丹而已。因为斗天狂魔清楚的知道。在雾仙的体内。也藏着一颗仙丹。所以只要雾仙的手上有三颗仙丹在。对于斗天狂魔來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武平云与所有仙族的人都绝对不会想到。瞬间将雾仙击毙的真正凶手。就是这个让三界胆寒的斗天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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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回 魔王发威

武平云手中提着那把变得血红的悲冥神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斗天狂魔没有任何行动之前,武平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斗天狂魔根本就没有去瞧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封谷,而是看了看提着悲冥神剑的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武平云,我的宝剑你用起来还合手吗?”

武平云再次倒退出几步,仰头看着斗天狂魔道:“我感谢你当初能够把悲冥剑交到我的手里,而这把宝剑已经跟随了我这么长的时间,只怕你再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斗天狂魔哈哈大笑道:“只要你用着合手就好,如今我已经身入魔道,也就不再需要悲冥剑的相随了,你就留着用吧。”

悲冥剑可以说是斗天狂魔至爱之物,武平云也没有想到,今天再次露面的斗天狂魔,会表现得如此慷慨。

斗天狂魔说完把头抬了起来,瞪着眼睛望了望无边的天宇,随后啊的一声怒吼。那是一声足以震碎山河的狂吼,不仅大地随之颤抖了几次,就连整个天际也在随着一并抖动。

在声音未落之时,斗天狂魔又突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在虚空之中不断的翻腾,并且在极速的扩散。也就是在平淡的呼吸之间,那黑气就已经遮住了整个天际。

斗天狂魔绝对拥有着举世无双的魔力,他在一瞬间就把整个人间变成了炼狱。封谷与武平云两个人同时傻了眼,因为黑暗已经完全的取代了光明。这一刻的世界,只看得见在漫天的黑气之中,不断闪现的赤色烈焰。刚刚凡界还是那样的多彩,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黑与红两种颜色。

斗天狂魔看罢哈哈的狂笑道:“若不是当年我惨遭众人的毒手围攻,天下又怎么可能会落到旁人的手中?如今我从魔道归来,那就要以自身的魔性,斗一斗地,斗一斗天!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神将,又有谁能够奈何于我?”他把话说完,突然抬起一只脚来,啪的一下就将封谷踩在了脚底下。

斗天狂魔的一只脚,都要比封谷的整个身体还大,并且让武平云感到无比震惊的是,尽管斗天狂魔看上去是那样的笨拙,但是他的整个动作却是极快。只怕自己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与斗天狂魔比起来,也丝毫不占什么上风。

封谷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在他被斗天狂魔的大脚踩中之时,他自己能够清楚的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疼得他拼了命的喊叫,可以想要从斗天狂魔的脚下爬出来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武平云看罢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尽管封谷是自己一直都想要铲除的对象,但是此时的武平云却认为,斗天狂魔对待封谷的做法,有些过于的残忍了。

斗天狂魔看了看从自己的脚下露出少半个身子的封谷,笑了笑道:“可怜你们这些无知的仙界之人,在来到凡尘以后,居然只想着要如何去霸占凡人的土地,却没有想过要如何强占了整个仙界。若是你们当初都能够像雾仙一样与我联手,只怕现在你们早就已经重新位列仙班了。”

封谷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关心什么,随着全身大部分的骨头断裂,从未有过的巨痛,彻底的摧毁了封谷的全部意志。

而武平云却感觉到斗天狂魔的话有些不对,于是他忙开口问道:“狂魔,你刚刚提到雾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斗天狂魔哈哈一笑道:“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想隐瞒下去,既然你这样问,那我就把实情告诉你。其实在雾仙最开始来到凡界的时候,就已经与我达成了共识,只要她能够帮助我凑齐四颗仙族之人体内的仙丹,我就可以帮助她做仙界之祖。可是只能怪雾仙她自己能力有限,最终她也只是为了寻到了三颗仙丹而已,所以我就不得不把她体内的仙丹也一并取来,为已所用了。”

武平云听罢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他绝对不会想到,一直在帮助着自己铲除仙族之人的雾仙子,居然会是斗天狂魔的人,并且雾仙与斗天狂魔有着同样的目的,他们并没有把统治凡界放在眼里,而他们的野心在整个三界。

武平云抬头高声问道:“狂魔,这么说雾仙就是你亲手杀掉的了?”

斗天狂魔听完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亲手将她处死的,若不是我身入魔道,也许我娶这那张漂亮的脸蛋做老婆。怪只怪雾仙她命中注定,没有福气与我共享无极之道了。”

在斗天狂魔与武平云对话的过程中,封谷忍着全身的巨痛,勉强把仙力再次凝聚到了一起,他不断的双指触碰,想要用自己控制自然力的仙术,给斗天狂魔有力的反击。

可是不管封谷如何的动用仙术,就是发挥不出任何的效果。封谷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看天,顿时就感觉心如死灰一般。

随后封谷高声喊道:“武平云你快些逃走!你绝对不是斗天狂魔的对手!现在整个人间已经被他变成了魔界,就连我的仙术都无法施展,你又能奈何于他?快逃!”

武平云何尝不知道斗天狂魔的厉害,但是在这个时候,整个凡界都已经被斗天狂魔所控制着,就算是武平云想要逃走,又能够去哪里呢?

听了封谷的叫喊,斗天狂魔低下头来笑着道:“封谷啊封谷,你身为仙界之人,却为何不曾知晓魔界的仙力控之术呢?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仙将,就算是仙祖亲身到此,也没有办法在我的魔界与我相抗!不管你们拥有多么高深的仙术,身处于此也万难施展!”

封谷听罢心中暗道:“看来真是我的孤陋寡闻了,居然不知道在魔界还有这样的一招神技。照这样下去,还会有谁是斗天狂魔的对手呢?”

斗天狂魔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封谷,你也算得上是在我复生以后,懂得我魔界之技的第一人,看来就算是你死在我的脚下,也不能算是冤枉了。”

斗天狂魔的话说完,也不等封谷还要说些什么,踩着他的那只脚就稍稍一用力,再看封谷整个人已经变成了肉饼。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武平云自知绝对难以抵敌这个魔怪,不过从武平云骨子里迸发出来的那股侠义精神,还在驱使着他不能轻言放弃。

斗天狂魔在踩死了封谷以后,抬起赤祼的大脚丫来看了看,然后又在地面上蹭了蹭脚掌上面的血水,随后对着武平云微微一笑道:“武平云,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与旁人的与众不同。我深知你是个人才,所以才会把悲冥神剑交到了你的手中。只要你从此肯败服在我的脚下,那么我不仅不会伤害你,并且还会把你当做知心的朋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武平云鼓起勇气来哼了一声道:“狂魔,凡魔两界向来互不相通,如今你把凡世变成魔狱,我身为凡界的侠义之士,又岂能容忍你为所欲为?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把你从凡界赶出去!”

斗天狂魔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武平云,我就是喜欢你骨子里面那种不原意服输的精神,每当我看到你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年轻时的自己。”

武平云冷笑了一下道:“狂魔,可能你我之间的相似之处,真的是那种不愿意服输的精神,但是我为人身正心正,与你这种无辜扰乱三界,残害生灵,妄想成为三界霸主的魔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你不必再多说些什么,在凡世间,我武平云与你斗天狂魔只能活一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斗天狂魔听罢顿时就收起了笑容,他恶狠狠的道:“武平云,没想到你真的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今天是你自己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在我会斗仙祖之前,要先拿你活动一下多年未曾动用的筋骨!”说完迈大步朝着武平云冲了过去。

武平云深知斗天狂魔的厉害,并且他的身躯与斗天狂魔相比,完全不占任何的优势,所以他更要先对手一步做出动作,否则在一瞬间就会遭遇危险。

武平云高高的跳起身来,想要先行出招将斗天狂魔逼退,也好用自己凌厉的招式压制住对手。可是凭着武平云如此的身法,使足了气力,也只不过跳到了斗天狂魔腰间的位置。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真正接近斗天狂魔的身体,斗天狂魔早已伸出手去,照着武平云一掌击出。

武平云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就好像现出了一座五指山一般,斗天狂魔巨大的手掌,带动起一股极其强劲的刚风,从武平云身体的侧面拍了过去。武平云的心里也明白,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对手,可以说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是为了普天下的百姓,他也不得不与之死战不退。

在看到斗天狂魔手掌的那一刻,武平云心中暗道:“虽然悲冥神剑曾经是斗天狂魔的兵器,但是如今他却已经认我为主。我何不用神剑去与他的手掌相接,看一看以悲冥宝剑的神力,能不能吸附斗天狂魔体内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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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回 三界精英

不管武平云这一招的结果会如何,但是他这样的想法还是正确的。在武平云纵身跳到自己极限高度的时候,仍然只到达了斗天狂魔腰间的位置,所以他除了要用悲冥神剑自身的灵性去试一试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可是还等不到悲冥神剑与斗天狂魔的手掌相接,斗天狂魔手掌上挂着的强劲钢凤,就已经直逼武平云而去。

身体在空中的武平云,被强风吹得难以稳住身体,尽管他还是拼命的将悲冥剑向前递出,但是根本就无法真正接近斗天狂魔的手掌。

而那股钢风越来越强,最后把武平云整个吹了出去。在斗天狂魔的巨掌面前,武平云的身子轻得就好似一根羽毛。

武平云知道事情不妙,他赶忙腰杆用力,在空中把身体横向翻转,然后借着斗天狂魔掌风的力道,把自己的身体向后面射了出去。

如果是换了旁人,只怕斗天狂魔仅一招就将其拍死了。以武平云这样快的身法,也是极其勉强的躲开了这一掌。不过当武平云的双脚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还是蹬蹬蹬连续倒退出七八步远,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武平云心中暗道:“斗天狂魔果然厉害,看来我不能再这样跳起身和他比试,我还是要多利用自己灵活的身体,在他的脚下穿行,只要有一个机会让我将悲冥神剑刺中了狂魔,那个时候事情就会有一个转机。”

武平云想罢,突然身体快速的向前纵去,接着一剑刺向了斗天狂魔的脚腕。不过武平云还是打错了算盘,没想到斗天狂魔那么巨大的身体。活动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笨拙。

斗天狂魔看到自己的脚下红光闪动,就赶忙将一只脚抬了起来,就在他刚刚收起小腿的一瞬间,又突然唰的将那只脚踢出。

武平云正想变幻方位,也好再次出招迎敌。没想到他刚刚一转身的时候,斗天狂魔极速出脚时所带动的劲风,再一次将武平云吹了出去。

武平云的身体在地面上滚动了数次,才噌的一下从地面上跳起来。正当他想要再次提剑而上的时候,斗天狂魔的第二脚已经踢了过来。

斗天狂魔也知道,尽管武平云的身材矮小,但是他的身法和招式都是极其出众的。就算是当年独霸天下的自己,也不过就是现在武平云的这个水平。若不是现在斗天狂魔已经身入魔道,想要战胜武平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斗天狂魔没有给武平云留任何的机会,见他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就赶忙一窜步,把身体瞬移到了武平云的身边,然后再次踢出一脚,想要把武平云踩在脚下,像踩死封谷那样将他也一并踩死。

武平云实在是没有想到,斗天狂魔的身法突然会这么快,刚刚站起身的他,只能再次后纵,并且仍然要借着斗天狂魔脚上的风力逃脱。

当武平云再一次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来不及抬起头去看对手一眼,而是脚下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连纵了十数次,这才算是与斗天狂魔拉开了一段距离。

斗天狂魔在三招击空的情况下突然停住了手,站在那里点了点头道:“武平云,你的功夫果然不错,只可惜你站错了队伍,若是能够跟着我,那么从今以后,三界之中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又何苦非要与我做对呢?”

斗天狂魔对于武平云的喜爱之情,武平云还是听得出来的,但是以武平云的性格而言,他绝对没有可能照着斗天狂魔的话去做。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狂魔,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你与我之间只能存活一下人。所以我们两个人必须分个胜负输赢,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的光景,就算我斗不过你,一死便可。十八年后,若是我还能再世为人,定然还要挥动手中的长剑来取你的性命,不将你驱逐出凡界,我誓不罢休!”

斗天狂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武平云,我并不是不舍得杀你,而是对你的功夫感到非常的惋惜。因为在你的身上,我好像可以看得见当年自己的影子,如果你真的要和我一拼到底,那就注定是死路一条。”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狂魔,你我之间再不必多言,你接招便是!”说罢再次提剑而进。

就在武平云刚刚一晃身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来道:“武平云且慢!你刚刚所说的一番话已经够威风了,接下来的事无需你的插手,我自会替你铲除了这个魔头!”

武平云停下身子转头瞧看,原来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蚺蛇所化的郁冰莲。

在武平云醒来以后,东门郎众人己经对他说明了一切,所以武平云当然知道郁冰莲现在的真实身份。

郁冰莲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她是奉了六字禅师的差遣才出离了地穴。

在武平川回到地穴之中以后,把百目鬼的灵魂以及佛性被悲冥神剑吸走一事,完整的对老禅师进行了叙述。六字禅师听完也甚是感慨,他明白百目鬼的死,其算是武平云的造化。

随后六字禅师开佛目遍查凡界,便马上知道了斗天狂魔已经现身,并且武平云有生死之难。老禅师也是一心怜悯世间的众生,所以才马上让郁冰莲出离了地穴,来助武平云一臂之力。

看到郁冰莲在这个时候出现,武平云真的是欣喜若狂。虽然斗天狂魔现在的魔界之王,但是郁冰莲毕竟是佛门的罗汉,想必以她的佛力,还是可以制服这个魔头的。

听到了声音的斗天狂魔也转过头去瞧了瞧,然后一阵冷笑道:“口出狂言的人,我还当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一个非仙非妖的怪物!”

郁冰莲的心中明白,自己虽然已经跟随着六字禅师修习佛法,但是自己毕竟是蛇妖出身,在自己还没有成佛之前,头顶之上还是可以看得到淡薄的黑气。

郁冰莲抬起头来看了看斗天狂魔,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来对武平云道:“你且退后,看我如何收拾了这个魔王。”

武平云赶忙倒退而出,同时口中说道:“请千万要多加小心,斗天狂魔绝非空有虚名。”

郁冰莲点头笑了笑道:“不必担心,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倒要看看这个魔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郁冰莲把话说完忽然晃身一变,现出了自己的真身。

斗天狂魔定睛瞧看,只见在自己的面前显出一条长数十丈的巨大蚺蛇。那条蚺蛇圆睁着两个血红的眼睛,脖颈竖立起来以后,与自己的身高不相上下。

斗天狂魔看罢哈哈一笑道:“我就说嘛,怎么你的头顶上既有白光又有黑气,看来就算是你已经成就了仙道,也无法脱离妖精的本体。我想等一下我们之间的对决,一定会比和武平云打斗快活得多。”

郁冰莲的真身并不说话,只是张开血盆大口,不停的吐着红色的信子。

可是还不等郁冰莲与斗天狂魔动手,突然一朵彩云冲破了漫天的黑云。时间不大,那朵彩云飘落在了尘埃。从彩云之上纵身跳下了一个银须道士,手中托着一个龟壳。

那道士高诵一声道号道:“无量天尊,这位佛门的罗汉请慢动手,还是请此魔头交由贫道来收拾吧。”

郁冰莲瞧了瞧面前的这个老道,就知道他绝不是凡界之人,于是稳了稳心神,平和的问道:“阿弥陀佛,这位道友,贫僧这里有礼了,不知您是哪一位?又来自何方呢?”

那道士哈哈一笑道:“罗汉您客气了,当今仙界之祖便是我的恩师,我是他老人家的二弟子,道号玄灵真人。”

玄灵真人刚刚自报了家门,斗天狂魔便是一阵狂笑道:“玄灵子你来得好!如果我将你杀死,想必仙祖自然就会亲自来此,等到我把他也一并斩杀,到那时再看仙凡两界还有谁敢与我斗天狂魔为敌!”

听了斗天狂魔的话,玄灵真人轻蔑的笑了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理会斗天狂魔的话,而是托起了手中的龟壳对郁冰莲道:“这位罗汉,我的恩师知道凡界有难,所以才命我下界前来收服此魔怪。请罗汉上眼看一看我手中的法宝,您可知道此物有何玄机吗?”

郁冰莲在未说话之前心中暗道:“既然仙界已经知晓了斗天狂魔重现凡界一事,并派遣有道仙长前来收服,看来我也不必过多的插手此事了。只要普天之下的生灵得以生存,那么到底由谁来与斗天狂魔一战并不重要。”

郁冰莲想罢马上收起了真身,又幻化成了女人的面目站在了玄灵真人的面前道:“玄灵道友,仙佛两界法器甚多,而我只不过是两界之中的区区小神而已,所以您手中的宝物我并不识得。”

玄灵真人得意的笑了笑道:“这位罗汉,我之所以敢说可以胜得过斗天狂魔,并非是吹嘘之词。我手上的这件宝物也并非看上去那样的简单,它是我苦心修炼多年的仙器。此物有正反两面,若是我以正面视人,它便可化为天盾,任凭什么妖魔鬼怪,也无法伤害到我的分毫。若是我将此物的背面视人,那它便可射出万道金光,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斗天狂魔,就算是普天之下的妖魔尽聚于此,我也会在顷刻间让他们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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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回 掌心之祸

听着玄灵真人对掌中龟壳的介绍,郁冰莲微笑着频频点头。在他把话说完以后,郁冰莲更是由衷的赞叹不已。

郁冰莲对于龟壳的夸奖,绝对不是违心的。身为佛门罗汉的她,深知仙祖二弟子的仙术高强,而玄灵子手中的法器,自然威力非凡。

武平云也是对这件宝物有着很高的期待,他心中暗道:“如果玄灵真人真的可以把斗天狂魔除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郁冰莲在夸奖完玄灵真的人龟壳以后,玄灵子显得更加的得意了,他哈哈一笑道:“这位罗汉,请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我一出手,斗天狂魔就永远不会再危害人间。”

可是在一旁听得真切的斗天狂魔,已经气炸了肺,他瞪着一双血色的眼睛,恶狠狠的道:“玄灵子小儿!你的言语辱我太甚!今天我若是怕了你手中的王八壳子,我就再也不叫斗天狂魔!”

玄灵真人呵呵一笑道:“斗天狂魔,或许这个世间的凡人都惧怕你,但是你可不要忘记,我乃是仙祖的弟子。我的恩师在三界之内无人不敬仰,而你一个小小的魔王,居然也敢心存异念,我看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斗天狂魔被气得哇哇暴叫道:“玄灵子小儿!少要用仙祖之名欺压于我,当年我独霸天下之时,你的先祖只怕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今日我与你再也没有什么好说,如果你确信自己能够降服于我,那就快快出手!若是你不是我的敌手,到时你必然会亡命于我的手中!”

玄灵真人不屑的道:“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就想死,那我就马上帮助你完成此心愿。”他的话说完,突然伸出手去,把龟壳举在了头顶,用龟壳的凹面对准了斗天狂魔,然后口中大喝道:“斗天狂魔,你准备受死吧!”

刚刚玄灵真人已经说得极其清楚,只要他把龟壳的背面对准妖魔,龟壳内顿时就会射出金光万道,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所以在他出手的刹那,郁冰莲和武平云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瞧着,他们都想亲眼看一看,被玄灵真人誉为神器的法宝,到底有何等的威力。

其实就连斗天狂魔也是被吓了一跳,别看他现在愤怒至极,并且长久以来目空一切。但是他自己也深深的知道,他远离尘世的时间太过久远了。斗天狂魔现在还弄不清楚,凭着自己现在的魔力,到底能不能打败一流的高手。

可是玄灵真人在一声大喝以后,龟壳几却并没有射出万道的金光,这一点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在一呼一吸之间,玄灵真人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他手中的这件法宝,的确是像他自己介绍的那样,在瞬间就可以将妖魔降服,而如今在面对斗天狂魔的时候,龟壳却仙力全无,玄灵真人的头上马上就急出了些许的汗水。

武平云心中暗道:“在封谷死去的时候,斗天狂魔曾经说得明白,在魔界之内,有一种魔术名为仙力控。看来斗天狂魔的法力真的极其强大,就连仙祖高徒的法器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了。”

玄灵真人这时已经收回了法器,把龟壳捧在手里仔细的瞧看,他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郁冰莲站在一旁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通过玄灵真人使用仙术的失败,郁冰莲也在暗自衡量着自己的份量。她心中暗道:“玄灵真人不会刻意的去吹嘘自己的能力,他手中拿着的那个龟壳,只怕连我也无法破解。可就是这样的一件仙器,在斗天狂魔的面前却失去了全部的能力,看来就算是我拼死与斗天狂魔一战,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如果玄灵真人败在了斗天狂魔的手中,难道真的要仙祖或是老禅师亲自出面,才可以与斗天狂魔抵敌吗?”

在郁冰莲意识到斗天狂魔厉害的时候,斗天狂魔却哈哈大笑道:“玄灵子小儿!现在你已经是身处于我的魔界之中,莫说是你手中的小小王八壳子,就算是你的师父来此,也使不出半点的仙术!既然你的师父把你派下来送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说罢他突然将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捏在了一处,随后将中指向外弹出。

在斗天狂魔轻轻弹指以后,随着他中指而出的,是一个巨大的烈焰火球。那个火球烧得正旺,尾部还冒着滚滚的黑烟,闪电一般的击向了玄灵真人。

玄灵真人心中暗道:“看来斗天狂魔并没有说谎,如果他是在说假话,那么我手中法器的威力就绝对没有可能施展不出来。不过我修炼了多年的龟壳,绝对不是普通的凡物,别看我不能用龟壳中的金光收服了对手,只怕对手想要伤到我也是万难。”

玄灵真人想罢高声喝道:“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只不过是一个魔界的魔头,又能够奈何于我?”说罢再一次将手中的龟壳挺在了身前,将龟壳的凸面朝着斗天狂魔,并喊了声:“长!”

此时的玄灵真人完全懂得了斗天狂魔的强大,在法宝失效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万分凶险。可是在佛门罗汉郁冰莲的面前,他还是没有选择逃走。他感觉若是自己转身离开,就太给自己的师父丢面子了。

所以他才会再次施展仙术,想要用龟壳去阻挡住从斗天狂魔指尖弹射出来的烈焰。

尽管他运用了全部的仙力,但是他手中的那个龟壳,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玄灵真人本来是想利用手上的法器自保,就算是自己战不败斗天狂魔,至少也能够与斗天狂魔战个平手,这样也不算太丢脸面。

可是他完全想错了,斗天狂魔所说的字字真实,在斗天狂魔的魔界之中,凭着玄灵真人的修为,不可能施展出任何的仙术。

当玄灵真人再次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再想躲避火球的击打已经来不及了。他把不大的龟壳挡在了自己的头部,面部表情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惊恐。

在没有仙力支撑的情况下,他手中的龟壳完全就是一件凡物。而这样的物件,如何能够抵挡斗天狂魔无边的魔力呢?

武平云站在一旁看得真切,他想喊一声让玄灵真人小心都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间那个巨大的烈焰火球就击打在了龟壳上面。

四个人的声边同时听见啪的一声响,再看玄灵真人手中举着的龟壳,已经被火球击得粉碎。

这件仙器是玄灵真人在这许多年里,花费大量的心血练就的,在仙器被无情击碎的片刻,玄灵真人心疼得啊的一声惊呼。而他的声音还未落,整个身体就被火球击中,顷刻间玄灵真人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看到这样的一幕,武平云傻了,郁冰莲也傻了。毕竟玄灵真人可是仙祖的高徒,以他的仙力都会在一个回合之内完败给了斗天狂魔,那么这个魔鬼到底还有谁击败呢?

而斗天狂魔根本就没再留给玄灵真人任何机会,在他刚刚被大火焚烧的一瞬间,斗天狂魔闪身就来到了他的身旁,然后快速的伸出手去,一把就将玄灵真人捏在了手中。

当斗天狂魔把凡世变成了魔界,这里的一切水火风雷,对于他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所以就算是玄灵真的身体上的火焰烧得再旺,斗天狂魔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斗天狂魔看着在自己手心里不断挣扎着的玄灵真人,咧开鲜红放光的大嘴笑道:“小小的玄灵子小儿,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口出狂言,现在就算是你知道了我的厉害也已经晚了!”

在斗天狂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武平云已经纵身前去,挥动手中的悲冥神剑,照着他的小腿猛刺。

郁冰莲看罢就是一惊,他深知凭着武平云的本事,绝对不可能是斗天狂魔的对手。于是她高声喊道:“武平云快住手!你是想要送命吗?”

也正是郁冰莲的喊声,才提醒了斗天狂魔。他猛的转回头瞧看,心中顿时充满了怒火。斗天狂魔吼道:“武平云!我对你是一片至诚,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暗中偷袭于我!面对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我岂能再手下留情!”说罢飞起一脚,朝着武平云猛踢了过去。

武平云现在已经把生死放在了一边,他想要做的,就是从斗天狂魔的手中,救回玄灵真人的性命。可是以他的能力而言,根本就沾不着斗天狂魔的边,还不等他提剑接近,早被一阵强风吹了回去。

郁冰莲现在心中极寒,在玄灵真人惨败,武平云被斗天狂魔腿上挂着的风吹走之时,她再也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而斗天狂魔在驱走了武平云以后,转回头来瞧着玄灵真人道:“玄灵子,本来以你这种小角色,并没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中。怪只怪你是仙祖的亲传弟子,如果我不将你处死,就不能引来仙祖与我决斗!”说完掌中用力一捏,可怜那么高身份的玄灵真人,就这样死在了斗天狂魔的手里。

郁冰莲和武平云抬头瞧看,只见从斗天狂魔手指缝里流出的,尽是玄灵真人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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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回 天雷地火阵

玄灵真人的死,是郁冰莲和武平云都没有想到的。换了谁也不会相信,堂堂仙祖的二弟子,居然会在瞬间惨死在了斗天狂魔的手里。

斗天狂魔在捏死了玄灵真人以后,并没有把矛头对准郁冰莲,而是转回身去瞧着武平云怒道:“武平云小儿!枉我将悲冥神剑传在你的手里,你却用此剑在背后偷袭于我!今天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此时的武平云反倒是显不再害怕了,他已经明白,只要斗天狂魔想要自己死,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希望。他冷笑了几声道:“斗天狂魔,悲冥剑之所以会在我的手里,并不能代表你对我的偏爱,只能说明是我与悲冥之间的隔世缘份,今天我就在提着悲冥神剑斩下你的人头!”武平云说罢,倒提着手中的宝剑,快速的向前纵去。

就在武平云提剑而进的一瞬间,斗天狂魔突然一声怒吼,同时双臂高举于头顶,身体左右一晃,再看在斗天狂魔的身前身后,突然电闪雷鸣,那一道道闪电如密林一样,从虚空之中倾泄而下,看上去就如同一道密不通风的闪电墙一般。

武平云见识过天煞宫的击鸣雷暴,那种仙技也是雾仙的亲传。不过击鸣雷暴与此时斗天狂魔的雷霆漫天比起来,威势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就算是武平云有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法,也穿不破这样的闪电密林。而斗天狂魔在使出绝杀之技以后,身体并没有原地不动,而是带着不停狂啸的闪电,箭一般的冲向了武平云。

郁冰莲一见就知道事情不妙,虽然武平云有青铜不坏之躯,但是也无法阻挡斗天狂魔的魔界电闪。她来不及多想,赶忙再次现出真身,然后张开蚺蛇的巨口,向外喷射出了一道带着黑气的白光。

可是武平云与斗天狂魔的身法都极快,还等不到郁冰莲的法术接近斗天狂魔,武平云就已经只身冲进了闪电之中。

郁冰莲眼睛不敢眨的盯着,可是却看不到武平云到底身在何处。而从她口中射出去的那道带着黑气的白光,也根本就无法打穿斗天狂魔如此密集的闪电。

就在极短的一瞬间,斗天狂魔突然转过身来,朝着郁冰莲的蚺蛇真身连续弹指三次,接着三个巨大的烈焰火球,随着他的手指射出。

在第一个烈焰火球与白光接触的刹那,顿时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尽管火球已经破灭,但是从蚺蛇口中射出的那道白光,也骤然缩短,变得只有之前一半的长度。

在烈焰火球爆裂的时候,把郁冰莲的身体震得晃了几晃,脚步连连的后退险些摔倒,而紧接着第二个巨大的火球就到了。

郁冰莲虽然也是拼尽了全力,在用口中射出的白光与黑气顶着火球,但是在第二声巨响发出来以后,她口中喷射出去的黑气与白光同时消失。郁冰莲再想运用佛力与斗天狂魔对抗已经不可能了。

看到第三个火球迎面逼来,郁冰莲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幻化成了人身的模样,然后加速的纵身,也好逃离第三颗烈焰火球的致命一击。

尽管郁冰莲成功的躲了过去,但是在她双脚落地的时候,还是哇的一口鲜血就喷洒了出来。

斗天狂魔点了点头道:“果真不错,没想到佛门中的罗汉,居然还能够在我的魔界运用神技,就凭着这一点,你就比刚刚的玄灵子小儿强出万倍。不过在我斗天狂魔的面前,你还是完全不够斤两。今日你能够有幸与我一战,并且成功的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郁冰莲很想高声驳斥斗天狂魔的话,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斗天狂魔的底力要比郁冰莲强得太多,郁冰莲能够成功的阻挡两次猛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郁冰莲抬起头来看了看斗天狂魔,可是就在这一看之下,却让她的心更紧了。因为郁冰莲清楚的看见,在斗天狂魔的掌心里,攥着武平云的身体。

这一刻的武平云四肢自然的下垂,显得是那样的绵软,头也无力的达拉着,好像已经被斗天狂魔给掐死了。

通过郁冰莲充满了疑惑的眼神,斗天狂魔也能猜得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狂魔冷笑了几声道:“在我的魔界范围之内,还没有人能够在我的掌中生还。如今玄灵子小儿和武平云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都要做好即将要死在我手中的准备!”

郁冰莲恨透了这个没有半点人情味的魔王,但是凭着她的本事,想要与斗天狂魔决战,还真的不够份量。

斗天狂魔把捏着武平云的那只手慢慢的放开,把武平云的尸体托在掌心了瞧了又瞧,然后摇着头说道:“你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类,但是你的资质却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说得一切都是真的,在你的身上,我的确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我本想与你同享无极之光,怎奈你非要与我为敌,所以就别怪我心狠了。”

斗天狂魔把话说完,转回身去轮动手臂,把掌中的武平云像扔石头那样,嗖的一下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斗天狂魔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总知武平云的身体在他用力扔出以后,郁冰莲就再也看不到武平云的影子。

看到这一幕的郁冰莲心中暗道:“如今武平云已死,而我也完全不是斗天狂魔的对手,照这样我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倒不如先回到地穴之中,把事情的经过转告给六字禅师。看来也只有老禅师亲自出山,才能够与这个魔王一决高下了。”

郁冰莲想罢,赶忙快速的聚集着体内的佛力,想要幻化成一缕轻风,远远的逃离这个险地。可是身受重伤的她,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这样做了。

斗天狂魔明白郁冰莲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哈哈一阵狂笑道:“妖蛇!在没有我的允许之前,就算是你生出三头六臂,也无法从我的魔界逃脱出去。”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在虚空之中顺时针随意画了一个圆圈。

在斗天狂魔把这个虚无的圆画完以后,凭空突然现出了一个赤色的火环。那个火环方圆足有十数丈大小,瞬间就把郁冰莲就困在了当中。

郁冰莲还没等明白斗天狂魔的用意何在,只见斗天狂魔的另一只手,那虚空中逆时针再次画了另一个圆圈。

眨眼间黑暗的天空闪电一片,数不清的电闪,在郁冰莲头顶数十丈高的地方,形成了另一个规则的圆。

此时地面上火环的火焰已经高达数丈,与虚空之中的闪电光环完全的融合在了一处。斗天狂魔看罢哈哈大笑道:“蛇妖,如果我想要将你斩杀,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不过现在我并不急于这样做。等到你身后的援兵到了,我要连同你的靠山一并铲除!你不要妄想可以逃走,就算是仙祖亲自来此,他也破不了我的天雷地火阵!”

郁冰莲非常清楚,斗天狂魔绝对不是在用大话吓唬自己,她心中暗道:“莫说我现在有重伤在身,就算是在毫发未伤之时,只怕也没有冲破天雷地火阵的能力。我真的不知道老禅师在与斗天狂魔到底谁能更胜一筹,如果老禅师与也不是斗天狂魔的对手,那么真希望他不要来此救我。”

郁冰莲的心念刚刚一闪而过,就听见天雷地火阵的外面有人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狂魔,你又何必如此的执着呢?如若放下这一切的妄念,你岂不是会活得更自在些吗?”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传来,郁冰莲的心中即紧张又兴奋。她用不着四处瞧看,也知道这个声音必然是六字禅师所发出来的。老禅师能够出离地穴前来救自己,郁冰莲当然是高兴万分,但是老禅师到底是不是斗天狂魔的对手,郁冰莲的心中也没有把握。

斗天狂魔顺着声音的方向瞧了瞧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蛇妖的靠山吧?你我之间不必再浪费唇舌,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将蛇妖从我的天雷地火阵之中救走,如果你办不到这一点,只怕到时我会连你一并困死在这里!”

六字禅师哈哈一笑道:“狂魔的本事老僧我心中有数,况且我如今身在你的魔界之中,又怎能不给当世的魔王留些情面呢?你不要误会老僧的意思,我并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换人的。”

斗天狂魔听完疑问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换人的?”

六字禅师平和的说道:“你口中所说的蛇妖,如今已经是我们佛门中的弟子,我身为她的师父,今日见她有难就不得不来相救。如果斗天狂魔应允,那么我愿意让你把我的身体困在天雷地火阵之中,只要我的弟子可以安然脱险,老僧自然愿意一直留在你的阵中。”

听了六字禅师的话,郁冰莲的心都要碎了,身为弟子的她,如何能够让师父把自己换走呢?被困在天雷地火阵中的她高声喊道:“恩师,您的谆谆教诲我终生不敢相忘,您的恩情对于我来说如同再造。您还是快些高开此地,不必再考虑弟子的生死。若是我们之间的师徒情份未尽,那么来世我愿意再拜在您的门下,听您讲经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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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回 九转八门困魔王

郁冰莲的话说到情深处。不由得潸然泪下。不过六字禅师却始终沒有转回头去瞧看她一眼。老禅师的面部表情仍然那样平和。他不急不躁的望着斗天狂魔。在耐心的等待对方的回答。

斗天狂魔沉思了片刻。然后低沉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用自己替换妖蛇。我倒是可以考虑答应这件事。不过我绝对不会帮助蛇妖走出天雷地火阵。只要你自己有本事。那就亲自把她从阵中救出來。我绝不阻拦。”

六字禅师听罢哈哈一笑道:“老僧我实在是沒有想到。魔界之王居然也会如此的通情达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下來。那么我这就让我的弟子离开。”说完把身体转过去瞧着被困在阵中的郁冰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极其平淡的说道:“时候不早。你也应该回去了。”

六字禅师的这几个字一出口。再看被困在天雷地火阵中的郁冰莲突然凭空消失了。斗天狂魔看得真切。不由得他啊的一声惊呼。随后高声喊道:“人呢。蛇妖哪里去了。”六字禅师站在一旁只是微微的笑着。并沒有回答斗天狂魔的话。

斗天狂魔四处瞧看。可是哪里都沒有郁冰莲的影子。他转回身來并向前走了两步逼问道:“你是如何将她救出去的。她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六字禅师笑着道:“魔王。你既然已经答应让我救她出來。那么我如何救她脱难。又将她安置在何处。想必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不过你不必慌张。出家之人向來不打诳语。我自会走入到天雷地火阵之中。给你一个完整的交待。”

六字禅师说完。迈步就走进了天雷地火阵。不管是地上的火环如何烧他的身体。还是天空的闪电如何击打他的头顶。六字禅师都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当他來到了阵中。便盘膝坐在那里。并把眼睛闭起來。再也沒有说过一个字。

六字禅师如此从容的神情和动作。让斗天狂魔吃惊非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凭借着天雷地火阵如此的魔威。居然困不住一个年迈的老和尚。

斗天狂魔此时满腔的怒火。但是在六字禅师的面前。却完全发泄不出去。第一时间更新他心中暗道:“我本來以为。在这三界之内沒有人可以破解我的天雷地火魔阵。可是面前的这个老僧人。却不动声色的将魔阵化解。虽然我与他之间还不曾斗过法。但是我也深深的明白。他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看來我还是太小看了如今的天下。难道以为我能力而言。已经无法再在这个世界上称雄争霸了吗。”

尽管六字禅师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但是斗天狂魔的心情却随着老禅师的出现。变得无比的失落。本來对雄霸天下充满信心的他。却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沮丧了。

而斗天狂魔永远也不会知道。现在坐在天雷地火阵之中的。只不过是六字禅师意念所化现在凡界的虚影而已。六字禅师的真身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绕魂山的。

六字禅师把守着阴阳两界的通道。若是他擅自离开。必然会有太多的鬼怪从冥界而出。到时凡间就会大乱。更重要的是。斗天狂魔如今身为魔界之王。他的本事绝不在六字禅师之下。

就算是六字禅师有能力战败斗天狂魔。他也沒有可能离开地穴來到这里。因为每一个洞测天地的觉悟之人都明白。斗天狂魔的复生也是机缘造就。不是偶然的。斗天狂魔的生与死。都有着乾坤的定数。而最终斩杀掉斗天狂魔的人。也不应该是六字禅师。

此时的斗天狂魔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坐在天雷地火阵中的老僧人。第一时间更新如果他能够奋勇冲上前去。一定会在瞬间将六字禅师的虚影击溃。但是现在的斗天狂魔。真的缺少与老禅师拼死一搏的胆量。

就在斗天狂魔万分筹措的时候。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又有一道金光射了下來。斗天狂魔赶忙顺着金光瞧看。只见在金光之中显出一位仙道。此人看上去虽然年迈。但是精气神十足。站在那里显出一团正气。

自从六字禅师的虚影出现以后。斗天狂魔突然间变得谨慎了许多。他打量了金光中的仙道好一会儿。然后厉声问道:“敢问你是何人。因何要來闯我的魔界。”

那位仙道的脸上冷冰冰的。沒有半点的表情。他哼了一声道:“斗天狂魔。我本以为你复生以后可以痛改前非。沒想到你仍然魔性不改。想要继续霍乱人间。你不是想凭着一已之力独霸三界吗。那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可能将我也困在天雷地火阵之中。那么仙界的一切众生从此便听从你一个人的号令。”

斗天狂魔听罢先是一愣。随后哈哈的狂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错。你一定就是仙界之祖了。沒想到还沒等我去仙界寻你。你就主动來我的魔界送死了。也罢。仙魔之间必有一战。今日就在这里。让你我二人打一个痛快。”

仙祖听完冷笑了几声道:“斗天狂魔。第一时间更新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算你的功夫再高。我也丝毫不会放在眼里。我更不会与你一招一式的斗法。因为那样会失掉我的身份。”

斗天狂魔虽然是狂怒至极。但是此刻他还在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他使劲的嗯了一声。平稳了一下心情道:“仙祖。若是你我之间不斗上一斗。如何分得出上下高低。莫非你在未战之前。就先怕了魔界之王三分不曾吗。”

仙祖用手点指斗天狂魔道:“妖魔少要贫嘴。我并非惧怕于你。只是天道无私。定数难改。你刚刚用天雷地火阵困住了佛门的罗汉。那么我也要同样用阵法将你困住。看你是否有本事冲出我的仙阵。”

仙祖的话说完以后。正合了斗天狂魔的心意。他心中暗道:“一个老僧人已经让我感觉十分的棘手。如果现在就让我与仙祖拼斗。我真的沒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能够先与仙祖斗一斗阵法。那当然是再好不过。通过他所设立的仙阵。我就能够知道他到仙力到底如何。等到我找到了破解他的办法。到时再将他除掉不迟。”

斗天狂魔想罢哈哈大笑道:“量你一个小小的仙界之祖又有何本领。你现在就可以布好仙阵。等我破阵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日。”

仙祖哼了一声道:“妖魔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一看你究竟有何等的法力。”说罢将道袍一挥。口中喊了一声:“封。”

随着这个字的出口。从斗天狂魔的身边平地空现出八扇金门。这八扇门出现以后。围着魔王的身体呈螺旋形转动。速度之快。就连斗天狂魔也不曾见过。

斗天狂魔正在仔细的瞧看阵式。仙祖身在阵外高声道:“此阵乃是我仙界八千阵法中极其普通的一个。名为九转八门阵。六个时辰以内。若是你能够破阵而出。我劝你赶快收了法术回到魔界去。到时好生修心悟道。早日成就仙果。如果你仍然如此的执迷。到时自会有人前來取走你的性命。”

斗天狂魔眼神不错的盯着八扇极速转动的金门。他站在原地高声回话道:“仙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想到你也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本事。不管你如何的用大话压我。也难改我心中之志。请你记住了。我斗天狂魔破阵而出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日。等到你死在我的手中。我再设法除掉那个老僧。到时三界之内唯我独尊。我将要拿回当年我失去的一切。”

仙祖听完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天道轮回。定数难改。看來凭着我的三言两语。万难教化你弃恶从善。这一切也是你自身的魔业所至。旁人帮不了你。愿你转世为人以后。來世可以做一个安顺之人。若是你的灵性仍在。便可修真悟道。或参禅听法。了却今世的种种罪孽吧。”

斗天狂魔哈哈大笑道:“什么修真悟道。什么参禅听法。待我破了此阵。就把所有冥妖两界的鬼怪全部释放。那时魔道才是第一的正道。魔法才是唯一的正法。”

仙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并沒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再一次随着金光升向了天宇。

在仙祖的面前。斗天狂魔当然要表现得毫无畏惧。但是当这仙祖离开以后。他顿时就收起了笑容。因为他早就意识到。仙祖用來困住自己的这个九转八门转。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破解的。

那八扇金门就如同八把钢刀。它们旋转的速度。已经让斗天狂魔看得眼花缭乱。斗天狂魔心中暗道:“如果想从此阵之中出去。就必须要把这八扇门一扇一扇的打开。可是要想办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呢。如果要利用我的法力破闯。就算是最终我可以得到解脱。也难免魔力耗尽。到时随便出现一个小仙。就可以将我至于死地。我到底要怎么办呢。”

常言道邪不侵正。又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些话完全沒有错。仙祖的仙力。就好比当年武平云在地穴之中遇见的六字禅师一样。他们的法术会随着对手的变化而变化。绝对不是妖魔的众生可以比拟的。

那八扇围着斗天狂魔不停旋转的金门。在不停的变幻着方位。当两扇金门交错的时候。发出金属摩擦时的巨响。那声音在一点一滴的消耗着魔王的意志。

斗天狂魔看罢多时。突然奔跑如飞。开始随着最里面的那扇金门转动。他想要凭着自己的速度去追赶金门。也好将最里面的那扇门打开。可是他奔跑的速度加快。金门旋转的速度也会随着加快。致使斗天狂魔始终无法脱逃。

斗天狂魔越來越心急。他现在完全明白。仙祖的本事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本來在魔界之中。他已经布好了控制仙力的法术。而这种法术在仙祖面前完全失效。就已经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是那样的悬殊。

斗天狂魔仰天一声长叹道:“沒想到我刚刚复生。就被仙祖困在这九转八门阵中。我要何时才能够破阵而出。去拿回当年我丢失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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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回 东海取剑

东海,向来被誉为华夏四海之首,那一望无际的深蓝,不知道暗藏着多少人对它的无限遐想。如今,这片神圣的海域,再也泛不起一片蓝色的浪花,在斗天狂魔将整个凡间变成魔界以后,东海的水面也随之变为了昏暗。

而武平云的尸体,也在斗天狂魔的一扔之下,掉进了东海。谁也不会想知,斗天狂魔居然可以挥手之间,就将一具凡尸扔出千里之外。

当武平云落入了冰冷的海水,他的尸身开始快速的下沉,或许他同样冰冷的身体,感觉不到海水的凉,但是藏在他身后的那把悲冥神剑,还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

当武平云的身体落入到了海底,悲冥神剑便从他的背后一跃而出,它围着武平云的身体极速的旋转,并且发出了悲鸣之音。那种声音在海底传递,久久不能散去。

悲冥神剑虽然具有自身独特的灵性,但是它毕竟只是一件神兵而已,在他的意识里,并没有死亡一说。在武平云良久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悲冥神剑变得有些狂躁了。

在海底的深处,悲冥剑冲天而起,带着不断翻腾的水花,它冲出了海面,冲上了虚空。它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它却能够懂得主人所遭遇的险境。

悲冥剑在冲到天空以后,突然剑锋一转,再次击向了海面。当光洁无比的悲冥第二次入水以后,它将自己体内的阴气全部释放了出来,在短短的一瞬间,剑身周围的海水便开始极速的冰冻。

悲冥剑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感觉着武平云的身体,武平云越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它就越是变得焦躁不安。

随着大量的阴气释放,东海被冰封的面积也在不断的增大。没过多久,大半个东海的海水,已经全部被悲冥神剑冰冻。

这样大的变故,彻底震惊了海神尤臣。尤臣身为东海之神,每日里只处在深海之中,对于凡界大陆的变故,他却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只要斗天狂魔没有打到这里,他仍然可以高枕无忧的做自己的东海之主。

可是东海的海水被悲冥神剑大面积封冻的这件事,尤臣就不得不挂心了。他从海底快速的升到了海面,两只眼睛放射出两道蓝色的光芒,寻视着无边无际的冰层。

尤臣看罢多时,也只是连声叹息,因为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够让这么大的东海快速的冰冻。

正当他万分踌躇的时候,忽然面前白光一闪,在白光之中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已经身为佛门罗汉的武平川。

尤臣一见就已经猜出了武平川的身份,于是赶忙上前施礼道:“东海之神尤臣见过佛门罗汉。不知您此次金身到此,是否是前来解除我东海被封冻之危呢?”

武平川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我的恩师六字禅师知道你东海有此一难,故此才命我前来,传你解除冰封之法。”

尤臣听完马上转忧为喜道:“六字禅师对东海众生的恩德,只怕此生我尤臣都难以回报。不过此事紧急,现在海水封冻的速度惊人的快,如果再耽搁些时候,只怕整个东海都要被冻住了。还请这位罗汉快此施法,也好解救我东海的众多苦难众生。”

武平川罢微微一笑道:“请海神不必着急,此次封冻住东海之物,是上古年间斗天狂魔遗留下来的悲冥剑,如今此剑的主人是凡界侠义武平云。因为武平云的肉身现在葬在你的东海之内,所以悲冥剑才会释放阴气,将偌大个东海冻住。如果想要解除东海的冰冻,只需将悲冥神剑从海中取出便可。”

尤臣哈哈一笑道:“多谢罗汉的指点,从海中取出一把宝剑并不是什么难事,请您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是将悲冥剑取出来。”听到尤臣这样说,武平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尤臣身在虚空之中,两眼放出两道晶蓝的光芒遍察海底,时间不大,他就发现了悲冥神剑的所在。尤臣没敢耽搁时间,他快速的凝集神力,然后从口中吐出一股炙热的水柱。

那股深蓝色的水柱,不断向外散发着热气,快速的向海面的冰层击去。当水柱与冰层相接的时候,冰面瞬间便被融化,霎时就在冰层上打穿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紧接着尤臣纵身而下,顺着空洞直奔悲冥神剑而去。武平川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看着尤臣,他心中暗道:“想要将悲冥神剑从海底取出来,根本不是像尤臣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如果这样就可以解除整个东海的冰冻,老禅师也不会把我派到这里了。”

而尤臣并没有费多大的气力,就已经来到了悲冥神剑的旁边,他停住身子哼了一声道:“原来就是此剑在我的东海撒野!等下我要将你抛到九宵之外,以解我心头之恨!”说着便伸出手将,想要把悲冥宝剑提起来。

可是就在尤臣的手触碰到悲冥神剑的一瞬间,一阵刺骨的极寒顺着尤臣的指尖传遍了他的身体,那种冰冷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尤臣可以忍受的底线,他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就在他刚刚把手缩回来的片刻,那一股围绕着尤臣和悲冥剑的炙热水柱,开始极速的降温,并且在悲冥剑的剑身周围,开始结成了冰晶。

尤臣看罢就知道不好,他心中暗道:“万万没有想到,此剑居然会有这样大的神威,连我的神力在它的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如果我再不逃走,只怕连我的身体也会随着整个东海一起冰封起来。”

尤臣想罢不敢怠慢,他纵身而起,快速的逃离了海底。等到尤臣的身体再次飘在了虚空,他长出了一口气,真是觉得刚刚的一幕好险。

尤臣转过头去看着武平川道:“这位罗汉,我刚刚已经与悲冥剑近在咫尺,可是以我的能力而言,还不能将此剑从海底取出来。希望罗汉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若是能够将此剑取走,我对您的恩情此生都不敢相忘。”

武平川笑了笑道:“海神不必着急,既然我亲自到此,就一定会给你一个解决万里冰封的办法。只是你刚刚太过于的着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你就已经纵身入海了。”

尤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海底的神剑取来了,还请罗汉您明示。”

武平川道:“如今那悲冥神剑已经识主,所以才会变得光洁无比。在此剑识主以后,任何人都再碰不得。所以要想将悲冥剑从海底取走,普天之下唯有武平云一个人可以办得到。”

尤臣听完着急的说道:“罗汉,你怎么与我开起了这种玩笑?您刚刚不是已经说得清楚,那悲冥剑的主人武平云已经身死于此,如果旁人再没有将悲冥剑取走的能力,那么我的东海岂不是要永久的冰封下去了吗?”

武平川呵呵一笑道:“海神,武平云虽然肉神已死,但是他的魂魄却并没有散去,只要有办法重塑他的身体,就可以让他复生,而这也是我来此的真实目的,还希望你能够出手相助,帮武平云再塑肉身。”

尤臣听罢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道:“罗汉,若是以您的无边佛力都没有办法使武平云复生,那么小神的区区本事,怎么可以做到此事呢?”

武平川摇了摇头道:“尤臣你休要瞒我,我知道你可以重塑任何凡众,只怕你是舍不得无比珍贵的海泪吧?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再不控制住悲冥神剑的冰封速度,等到冰冻波及到海眼之处,到时只怕整个东海就会变为死海一片了。”

尤臣听完武平川的话以后大惊失色,因为海泪一事,从未公布于众,他不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位佛门罗汉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海泪一事武平川并不知晓,可是无上智慧的六字禅师,却可以洞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当老禅师知道了武平云有此劫难的时候,就率先为其想好了复生之法。而想要重塑武平云的肉身,非要海眼之泪不可。

在东海的最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海眼,海眼之内不断的向外涌动着海水。而海泪也是从海眼流出的一种蓝色晶体,不过这种晶体万分的珍贵,每隔一千年的岁月,海眼之中才会仅流出一滴海泪。

尤臣想了又想,然后叹了口气道:“罗汉您说得也对,若是我舍不得海泪,只怕整个东海都会不保。但不知重塑武平云的身体,需要几滴海泪呢?”

武平川微笑着说道:“海神,六字禅师知道你海中之泪万分的金贵,若是他在我临行之前,特命我带来了地穴之中的两块浮岩。等下将三滴海泪与两块浮岩相溶,便可再造武平云的肉身。”

尤臣听完心中暗道:“也不知道这个武平云到底是何许人也,佛门中的老禅师为了他的重生,居然会如此的耗费心机,单单用海泪重塑之人,就已经拥有了超凡之体,若是再结合地穴之中的浮岩,那武平云重生以后,他的身体就算是天雷也无法撼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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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回 完美复生

尤臣的想法完全没有错,因为他深知自己海眼之泪的精妙之处,也知道地穴中浮岩的旷世之能。

海泪并非是液态的海水,而是一种呈深蓝色的晶体。如果用此物去塑造人的身体,那么被塑的人在复生以后,身体就会如水似道,可以随意而化形,就算是被完全的击碎,也能够无声无息的重组,并且与原态丝毫无二。

而地穴中的浮岩,更是尤为难得的神物。那些封住地穴入口的岩浆,经过千年的燃烧,才会有一块浮岩突显出来。而显现出来的浮岩仍然炙热无比,并且会一直悬浮在岩浆之中,故此就算是普通的神仙,也无法将其取出。

浮岩与海泪一样,都是极具灵性之物。浮岩的坚硬程度,远远的超过任何一种晶体。浮岩虽然不可以像海泪一样随意化形,但是却可以随念变幻大小。当年女娲所用的七彩补天神石,就是由浮岩炼化而成的。

所以当武平川说出要用浮岩与海泪的结合,去重塑武平云的身体时,尤臣还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武平川懂得尤臣的心思,他笑着说道:“海神你不必多虑,六字禅师想要用此两件神物重塑武平云,也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心意,而是天命所归。如今斗天狂魔复生于凡界,并且凭借着他无限的魔道之力,将凡间变成了不见天日的魔界。而武平云虽然只是个凡界之众,但是他却有着极为不寻常的来历。斗天狂魔本是上古年间的恶神,无论是仙祖还是道祖,甚至是佛祖,都不愿意与他正面交锋。同为最原始的老一辈仙人,他们都对斗天狂魔心存怜悯之念,盼望着他能够弃恶从善,早升仙道。现在斗天狂魔已经被仙祖困在了九转八门阵之中,等到武平云复生之时,若是斗天狂魔仍然没有半点悔过之意,那么就要由武平云前去,给万年的恩仇做一个了断,还凡界的众生一份清平。”

听了武平川的话以后尤臣才明白,原来六字禅师如此费力的要重塑武平云的肉身,是想要让他去除掉三界的魔王。

尤臣点了点头道:“真是让老禅师费心了,莫说是此事还能够解救我的东海,就算是为了普天之下的苍生,我也舍得这三滴海泪。”

尤臣说罢运用神力,从海眼之中抽取了三滴海泪,然后双手托着送到了武平川的面前道:“请罗汉收好,只要能够将斗天狂魔从凡界驱逐出去,就算是再让我奉上三滴海泪,我也毫无怨言。”

武平川微笑着说道:“谢谢海神的慷慨,不过无需再用三滴,此三滴就已经足够了。”说着从怀中又取出了两块浮岩,然后同用一片幻生之叶包裹起来,并挥手抛向了出去。

再看那片包裹着的幻生之叶,还不等落到冰面之上,就在一瞬间气化掉了。紧接着一股白气旋转着直奔海底。

武平川看罢笑了笑道:“海神,片刻之后武平云便要破冰而出,而他复生之时,悲冥神剑自会收回阴气,使整个东海不再冰封。”

尤臣也满意的点着头道:“多谢罗汉的相助,若不是您亲自前来,只怕我的东海真的就会变成一片死海了。”

武平川道:“自古佛道是一家,所以解救你东海一事,海神今后也不必再言谢了。”

他们两个人身体漂浮在虚空之中正在谈论着,就听见下面的冰层啪的一声爆裂了,随后从冰层了下面,武平云的身体高高的纵起,当他达到至高点的时候,双脚离开海平面足足有十丈的距离。

与此同时,那把光洁无比的悲冥神剑,也从海底一跃而出,伴着一阵剑身发出的愉悦声响,一直飞到了武平云的身旁。

武平云伸出手去将悲冥剑握住,还不等身体下落,武平云便在空中腰间叫力,连翻了两个筋斗,随后箭一般的向方冲去。他的速个动作好似一只雨燕,轻盈无比。

当悲冥神剑离开海平面的一刹那,整个海面的冰层上开始向上冒着铜绿色的阴气,这些阴气在脱离冰层以后,快速的凝聚在一起,紧紧的跟随在武平云的身后,并被悲冥剑一点一点的吸入了剑身。

尤臣看罢点了点头道:“虽然我知道那斗天狂魔神通广大,但是以武平云现在的身体而言,他们两个这次争斗,应该是算做棋逢对手了。”

武平川听着尤臣的话,只是笑而不答。随后他淡淡的说道:“海神,如今我们两个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斗天狂魔要与武平云有一番怎样的苦战,我们就只管等着消息就是了。”

尤臣心中暗道:“我仅是凡界深海中的一个小神而已,本来这件事情就与我无关。不过从这件事情我也能够看得明白,不管是斗天狂魔那样的魔王,还是武平云这样的凡圣,所有的人都逃不脱上苍赐予的命运。”

两个人之间相互道了别,之后尤臣再次潜入深海,去守着东海的海眼。武平川回到了地穴,向六字禅师复命。而武平云则是提着已经识主了的悲冥神剑,再次向斗天狂魔所在之处挺进。

武平云为什么会重生,他自己并不知晓。他生前最后的记忆,一直都停留在斗天狂魔的手心里,至于他如何到了这里,又是如何醒了过来,这一切对于武平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

在武平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强大之时,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尽快的将斗天狂魔除掉。他的心中明白,如果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数日,只怕凡界所有的众生都会命丧身死。

武平云的双脚踏上陆地以后,便使用出了自己跨步阴阳渡的绝世轻身术,让他感觉到万分惊奇的是,自己从来也没有奔跑得这样快过。就算是当初在地穴之中与六字禅师缠斗之时,也不曾达到过现在的移动速度。

并且在武平云跑动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遇不到半点的阻力,好像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空空的,风可以通过自身的每一寸皮肉。

武平云哪里会知道,是地穴之中的浮岩重塑了他的筋骨,是海眼处的海泪幻化成了他的皮肉。这样的一副身体,莫说是在凡界,就算是在仙人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现在的武平云拥有肉身,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这就是浮岩与海泪完美结合的结果。看上去他的身体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此时他的肉身,却可以随着意念和环境变化,可轻如鸿毛,亦可重如泰山。

况且那件由幻生之叶变成的崭新银色战袍,更是给武平云增添了数分威风。

武平云在跑动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他的身体就好像是幽灵一般,在大地的表面飘过。所到之处不带一丝微风,就连被他踩在脚下的草叶,也不曾遭受重力而变得略微弯曲过。

武平云越跑越感觉不太对劲,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的样子,他心中暗道:“莫非我已经死去了吗?难道现在我的只是灵魂在移动吗?我的动作怎么可能变得如此轻盈呢?”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这些问题。武平云心中暗道:“不管我现在是生是死,都要尽快的找到斗天狂魔。只要与他再次逢面,我的生与死自然分晓。”

武平云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他行进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远远的看到了虚空之中的闪电群明,那是斗天狂魔困住六字禅师虚影的天雷地火阵。

武平云心中暗道:“看来斗天狂魔应该就在那里,我现在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就算是再让他将我击晕并抛出千里之外,我也要奋力与他争斗到底,不把这个魔头赶出凡界,我宁死不会放弃!”

武平云想罢更是加快了移动速度,朝着闪电的方向疾驰而去。而现在的斗天狂魔,仍然没有能力从九转八门阵中逃脱。

在这段时间里,斗天狂魔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本事,他一边施展着雷霆漫天的魔技,一边不停的弹出指尖的巨大烈焰火球,但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都无法打开一扇金门。

仙祖将斗天狂魔困在九转八门阵之中,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性,这八扇金门绝非是靠外力可以强行打开的,斗天狂魔并不知道,其实这八善门代表着被困人的命中八字,若是被困之人能够看破红尘,悟透生死,那么这八扇门便会自行开放。

能够成功的走出这八扇金门的人,不管是妖魔还是鬼怪,都可以立时位列仙班,因为八扇金门的开放,代表着此人已经洗清了尘世的心灵污垢。

可是斗天狂魔一直针扎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能够悟到仙祖的一片良苦用心。直到武平云提着悲冥神剑的靠近,这八扇金门才逐渐的放慢了旋转的速度。

斗天狂魔看罢不禁一阵狂喜,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的无上魔功,迫使九转八门阵失去了仙力,而他却并没有想过,当这八扇金门停转的那一刻,他又要如何去面对一个可以主宰自己生死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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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回 金甲凡圣

随着八扇金门转动速度的变慢。斗天狂魔不由得心中窃喜。正在当他准备聚集全身的魔力。运用魔动要破门而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一道银色的闪电。正在朝着自己极速的靠近。

斗天狂魔赶忙转回头去仔细瞧看。当他辨认出來人是武平云的时候。顿时暴怒道:“怎么如今天的世界会有如此多的异事。明明武平云小儿已经死在了我的掌中。因何他还会跑回來。并且好像比死之前更精神了。”

斗天狂魔的喊声就像炸雷一般。武平云也是听得真切。现在的武平云终于明白了。原來自己不久之前的确是死在了斗天狂魔的手里。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再次复生。武平云并不知道。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背后的故事对于武平云來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武平云想要知道的。就是斗天狂魔要如何死在自己的剑下。

而斗天狂魔仍然被困在九转八门阵之中。尽管那八善金门旋转的速度变慢了。但是他还是找不到可以脱身的出口。

斗天狂魔在阵中怒吼道:“待我得以从阵中脱身。此世再也不会与什么人斗什么阵法。今后我见一个杀一个。看谁还会在我的面前使用这些卑鄙的伎俩。”

随着武平云不断的靠近。那八扇金门转动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当武平云距离斗天狂魔仅有数丈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武平云惊奇的发现。在另一个魔阵中。六字禅师正闭目盘膝坐在当中。

武平云怎么也弄不明白。六字禅师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并且六字禅师的佛力武平云心中一清二楚。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凭着老禅师的无边佛力。会被魔王困在这里。

武平云站在那里高声的喊道:“老禅师是您吗。”可是他连喊了数声。也沒见六字禅师有什么反应。

斗天狂魔听罢哈哈大笑道:“六字禅师已经被困在了我的天雷地火阵之中。他情愿以自己的身体换回蛇妖的自由。这也就怪不得我了。武平云。待我将你再次斩杀以后。便要先除掉这个老僧。以解我心头之恨。然后再冲上仙界。亲手将仙祖的脑袋拧下來。”

斗天狂魔短短的几句话。并不能让武平云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武平云心中却清楚。只要斗天狂魔一死。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武平云想罢。提着手中二次变得血红的悲冥神剑。慢步的走向了斗天狂魔。武平云已经深知斗天狂魔的厉害。所以在这次交手之前。武平云还是不敢有半点的麻痹大意。

斗天狂魔被困在九转八门阵之中。显得颇为无奈。若不是那八扇金门一直困着他。他早就冲过去与武平云斗在一处了。

在武平云距离斗天狂魔的身体仅有一丈左右的距离时。八扇金门突然停止了转动。在它们停滞的一瞬间。武平云和斗天狂魔都愣住了。因为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金门停转以后。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可是接下來的变化。是武平云和斗天狂魔都沒有想到的。只见那八扇金门在停转以后。突然极速的向一起靠拢。金门之间的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巨响。眨眼之间。八扇金门都已不见。随着撞击而生的。是一件金光灿灿的铠甲。

斗天狂魔正看得出神。只见那件金色铠甲忽然从四面裂开。然后唰的一下包裹在了武平云的身体之上。将他本有的银色战袍完全覆盖了。

以武平云这么快的身法和反应速度。居然也沒有办法闪躲。直到他自己身着金甲以后。武平云还沒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传來一个声音对武平云道:“武平云。你此次死而复生。靠的是无边的佛力加持。而在你复生以后。要面对的却是魔界之王。斗天狂魔是三界的祸害。如今你只身与之搏斗。我身为仙界之祖。理当助你一臂之力。虽然我不可现身与你合力攻战斗天狂魔。但是我也要予你金甲金剑。略表心意。此金甲善避水火刀剑。亦可随身幻化大小。你可凭借此金甲与斗天狂魔论个短长。”

这个声音直送到武平云的耳骨。斗天狂魔却是半个字也不曾听见。武平云听得清楚明白。他知道这个声音是仙界之祖发出來的。

随后武平云仰头瞧看。只见虚空之中仍然是昏暗一片。不曾有半个人影。武平云心中暗道:“仙祖必然不会骗我。可是如今金甲已经披挂在我的身上。却不知道金剑身在何处。”

而这时斗天狂魔已经是暴跳如雷。他恶狠狠的道:“好一个仙界之祖。你用诡计把我骗入九转八门阵中。第一时间更新让我不得脱身。原來这八扇金门的真正用意。只是为了成全这个无知的凡类。害得我苦苦的找寻破门之法。而这金门原本就是无法打开的。既然你如此偏爱武平云。那我也就只有将他再次杀掉。看你还有何法能够让他复生。”说罢快速的移动他巨大的身躯。向武平云扑了过來。

在斗天狂魔脱阵而出。向武平云冲过去的一瞬间。他身边的闪电又如密林一样向地面倾泄而下。同时他的手指不断的弹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烈焰火球。照着武平云的身体猛击了过去。

尽管仙祖说得清楚。这件金甲善避水火刀剑。可是在面对斗天狂魔强大的攻击之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武平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马上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法。想要从如同密林一般的闪电之只闪躲出去。

而这一次斗天狂魔沒有再留半点客气。他已经被仙祖彻底的激怒了。在斗天狂魔的眼里。武平云成了他唯一可以解恨的玩偶。他无情的释放着无边的魔力。开始对武平云发起最强劲的猛攻。

在斗天狂魔的头顶之上。闪电雷暴的范围越來越大。威势也越來越强。武平云虽然也是拿出了自己最快的身法在闪躲。但是最终还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在闪电与武平云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发出了咔的一声巨响。斗天狂魔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哈哈的一阵狂笑道:“武平云小儿。我魔界之中的电闪之力。能够将你的魂魄也一并击得溃散。我倒要看看谁还能让你复生。”

话音未落。斗天狂魔连续弹指三次。随后三个巨大的烈焰火球。接连击中了武平云。

武平云并不是沒有本事闪避烈焰火球的强袭。而是刚刚他在被闪电击中以后。在一瞬间愣住了。因为直到现在武平云也不能够确定。自己身体上披挂着的这件金甲。到底能不能有效的防御魔界天雷的强袭。就在他稍一走神的片刻。三个火球已经击的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在这样的四次猛击之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斗天狂魔傻眼了。因为被包裹在金甲之内的武平云。丝毫沒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武平云心中暗道:“真是多亏了仙祖所赐的这件金甲。如果沒有金甲的守护。只怕我难逃一死。”

其实武平云并不知道。就算是沒有金甲的守护。斗天狂魔的天雷与烈焰也伤不到他。因为他如今用浮岩和海泪重塑的身体。完全不用去惧怕任何伤害。这一点仙祖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他却偏偏要再送给武平云一套金甲。其中有着他自己的道理。

尽管三界之主都不愿意与斗天狂魔正面接触。但是当斗天狂魔最终难逃一死的时候。仙祖却不愿意他死在旁人的手里。尽管武平云现在还不是佛门中的弟子。但是他的不坏之身却是在受着无边佛力的加持。

仙祖不愿意看到。武平云仅凭着这样的一副身体击溃斗天狂魔。所以他才要再赠武平云一套仙界的金甲。这样一來。也算是仙界在铲除斗天狂魔这件事上。出了一份力。

当斗天狂魔看到武平云安然无恙的一刻。他狂吼着道:“仙祖啊仙祖。你居然会赐给武平云这样的一副铠甲。这分明就是有意与我过不去。我岂能与尔等善罢甘休。”

斗天狂魔随后又是一声狂吼。吼声过后他伸出右手。奋力的将自己的左臂整个拽了下來。随后斗天狂魔朝着右手中提着的左臂。从口中喷射出一团烈焰。当他的左臂随着烈焰燃起。一瞬间就幻化成了一把赤焰的宝剑。而他的左肩断臂处。还在不断的向外流着岩浆状的血水。

斗天狂魔手中提着赤焰宝剑吼道:“武平云小儿你听着。在你的先祖还未出生之时。我就已经是这个世间的剑术第一人。既然我魔界的法力在你金甲的面前失去效力。那么你我二人就在剑术上再论一个短长。”

有了金甲的守护。现在的武平云也是显得信心满满。他心中暗道:“我惧怕的就是斗天狂魔的魔性。若是单用剑术论高低上下。凭我的信剑之术绝对不会落在下风。”

武平云想罢。突然张开双臂。也是啊的一声怒吼。他本來是想介着吼声为自己提一提士气。可是沒有想到。在吼声过后。他的整个身体开始瞬间长高。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武平云已经变得和斗天狂魔一般的巨大。

武平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这样的变化。也正合了他的心愿。随后武平云哈哈一阵狂笑道:“斗天狂魔。我早就对你说过。在这个凡界之中。你与我之间只能存活一个。现在我就与你在剑术上做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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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回 王者之战

若论起上古年间的剑术,斗天狂魔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独霸。若说起如今的剑术,武平云的信剑也堪称空前绝后的王者。

当两个身高十丈开外的巨人,轮动起两柄长达三四丈长的巨剑时,彻底的震撼了三界之内的所有众生。

就连仙佛两界的觉者,也都忍不住轻轻的拨开云层定睛瞧看,谁也不想错过这难见难闻的跨世纪的王者剑斗。

武平云的信剑招式,是千百年来剑术中的精髓,是极品中的极品。而斗天狂魔当年之所以会力压群雄,靠得也不是虚张声势。

两个巨大的身躯靠近了,斗天狂魔单臂擎剑率先发招,那把巨大的赤焰火剑在他的手中显得无比的轻盈。他一剑刺向了武平云的前胸,赤焰宝剑出手之时,剑身飘忽不定,就连身通剑术之道的武平云,也不知道此一剑的背后,到底暗藏着多少虚招。

武平云不敢怠慢,急忙撤身让步,以躲开赤焰宝剑的锋芒,随后右腕轻抖,秀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剑花,想要用自己手中的悲冥神剑,压制住赤焰宝剑的攻招。

可是还不等两剑相接,斗天狂魔突然右臂抖动,再看那把赤焰宝剑的剑身,马上变得弯曲无比。弯下去的部分尽量的闪躲着悲冥宝剑,而剑锋仍然在加速向武平云刺去。这是武平云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的,换了谁也没有能力猜出,这把赤焰宝剑还可以随意幻形。

斗天狂魔手中的这把赤焰宝剑,并不是一把真正的剑,而是用他自己的左臂幻化而成的虚剑。斗天狂魔在复生以后,之所以放弃追回自己的悲冥神剑,就是因为他在进入魔道以后,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身为魔界之王的他,能够把自己身体的任意一部分,幻化成一把赤焰宝剑,而这样的宝剑,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根据自己的心中所想,随意改变剑身的形状。并且此剑与自己身体的比例也不是固定的,只要斗天狂魔招式有所需要,赤焰宝剑就可以无限的弯曲,无限的延伸。

斗天狂魔的剑术本来就神乎其神,再加上这样一把随心而化的神剑,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一般。

武平云在一剑击空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对手宝剑中的奥妙。他赶忙二次撤步闪身,同时使出了自己信剑当中的血剑玄黄,以求自保。

斗天狂魔毕竟不是普通的人物,当他看到武平云近似于原地提剑不动的时候,就知道这其中必有玄机,于是他收剑停步,将赤焰宝剑一口叼在嘴里,然后伸出右手连续弹指。

瞬间数个巨大的烈焰火球就射了出去,可是在武平云血剑玄黄的招式之下,这些火球纷纷被击打了出去,没有一个能够靠近武平云的身体。

斗天狂魔看罢哈哈大笑道:“武平云,虽然我无法将你的这一招剑术破解,但是我也不会轻易进招,等你收住此招以后,你我二人再斗不迟。”

武平云心中暗道:“斗天狂魔果然不愧为是剑术的鼻祖,他居然可以看穿我的血剑玄黄,看来我今天是遇到了真正的敌手。”

武平云想罢突然收住了招式,接着马上使出了信剑当中的急攻招式乱剑红尘。这一次换做武平云主动发招,他想要看一看,凭借着自己极限身法和招式的完美结合,斗天狂魔要如何化解。

当武平云手上的剑光刚刚闪动,斗天狂魔就已经猜到了此招的威力,他心中暗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武平云复生以后,他的身法居然会比我更快些许。如果此时我与了双剑对攻,只怕在招式上我会吃亏,不如我还是用剑术结合的我魔性,与他周旋下去,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我再一剑将其铲除!”

斗天狂魔拿定了主意,他并没有迎着武平云的剑招冲过去,而是一边挥剑格挡,一边展开身法,围着武平云的身体不停的转圈。同时暗自使出了雷霆漫天的魔技,想要用漫天的电闪雷鸣,吸引武平云的注意力。

此时的武平云根本就不会再去考虑太多,因为他已经明白,在自己急攻招式发出来以后,自己在打斗中已经占据了些许的上风。在这种情况之下,绝对不可以再给对手半点的喘息之机,一定要一鼓作气将斗天狂魔除掉。

尽管漫天的闪电杂乱的在狂击着武平云,但是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斗天狂魔的身体。那柄悲冥神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没完没了的对斗天狂魔发起猛攻。

那数不清的闪电在击下的时候,多数被悲冥神剑挡出,这样一来,数不清的闪电在瞬间就改变了击打的方向,它们随着悲冥神剑的挥动,杂乱的向八方射出。

斗天狂魔自然是不会惧怕自己所发出的闪电,但是这样杂乱的电光,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斗天狂魔围着武平云的身体滴溜溜的乱转,他本想在武平云的剑招之中寻找可乘之机,不过武平云的这一招乱剑红尘,本来剑锋的走位就是天衣无缝,再加上武平云现在极快的身手,斗天狂魔想要找到破绽真是比登天更难。

几个回合下来,斗天狂魔显得越发的手忙脚乱了。像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是身死,也不会说出服气的话来。但是此时在斗天狂魔的心里,却不得不对武平云感到佩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得到自己悲冥神剑时的武平云,只不过是一个武学的门外汉,可是短短的时间里,他却可以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剑术武圣。

斗天狂魔已经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但是也难以抵敌乱剑红尘那无穷无尽的招式。他手中的赤焰宝剑如同一条软鞭,被他舞动得上下翻飞,可终究是勉强支撑。

武平云片刻也没有停歇,仅是在乱剑红尘这一式之中,武平云就递出了千招的剑舞。尽管这一招式始终也没有使穷,尽管斗天狂魔一直都处在被压制的状态,但是武平云心里也明白,如果想让斗天狂魔完败,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

此时的两个人心中都在着急,斗天狂魔所急的是,在武平云这个强敌出现以后,自己距离数劫的梦想起来越远。而武平云所着急的,自己绝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拿下斗天狂魔。

武平云心中暗道:“如果我们两个人照这样一直打下去,就算是我最终能够全胜,至少也需要数天的时间。我在斗天狂魔的招式中,也难以寻到半天的漏洞,想要一击致胜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这数天的时间,我可以等待,斗天狂魔可以等待,满天的诸神都可以等待,只是这普天之下的凡众是等不起的。时间托得越久,对斗天狂魔就越有利,等到天下的凡众都尽亡命于这不见天日的魔界之中,那时就算是我斩杀了斗天狂魔又有何用呢?”

武平云的担心是极其有道理的,在斗天狂魔把凡间变成了魔界的时候,天下已经变得一片混乱。不管是平头的百姓,还是权势的显贵,无法惊慌失措。大家都不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自己还能够存活多久。

斗天狂魔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在他看出自己不是武平云敌手的情况下,只能靠着自己不可逆转的魔界优势,把武平云的耐力一点一点的耗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打斗到了两千个回合,在这段时间里,斗天狂魔一直都处于下风,但是却能一直坚持不败。

武平云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初得悲冥神剑时的那一幕。他清楚的记得,在斗天狂魔把悲冥神剑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曾经教过自己三招的剑术,而那三招剑术武平云此时回想起来,真的是精妙万分。

武平云心中暗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打斗,想必斗天狂魔对我信剑中的招式已经有所了解。那么我就大胆的冒一次险,用狂魔自己的招式去斗一斗他,或许会有惊人的效果。”

如果此时武平云处于被动之中,他也不会有如此大胆的决定。正是因为他在身法和技法上都力压斗天狂魔一筹,所以他才会大胆的赌一次。就算是这一招失败了,他也能马上挽回局面。

武平云想罢突然收住了乱剑红尘的急攻剑招,这样一来斗天狂魔也的压力,瞬间就得到了缓解。

斗天狂魔刚想喘上一口气,只见武平云轮起四丈余长的巨大悲冥神剑,把剑身横放着拍了下来。斗天狂魔看罢心中暗喜道:“看来武平云真的是着急了,哪有如此使用宝剑的道理?既然我在招式上胜不了你,那就利用你的剑招,和你再比一比气力。”斗天狂魔想罢,用单臂将赤焰宝剑举过头顶,硬生生的架了上去。

武平云这一剑势大力沉,在两剑相接以后,啪的一声将赤焰宝剑压了下去。斗天狂魔一见不妙,他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有如此的神力。他赶忙用向后稍一撤身,将此剑躲过,然后奋力用自己手中的宝剑将悲冥剑擎在了胸前。

现在最为紧张的人就是斗天狂魔,因为悲冥剑的剑锋距离他的前胸是那样的接近,如果武平云此时将宝剑向前一递,斗天狂魔不死也重伤。

斗天狂魔架住悲冥剑的同时,全神贯注的感知着武平云用力的方向,只要悲冥剑的剑身向上一抬,他马上就会收剑后纵,以免让对手伤到自己。

也许是乱剑红尘的攻势太猛,让斗天狂魔的头脑变得不再灵变,或许是斗天狂魔许久不再使用宝剑,已经忘记了自己大部分的招式。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能够意识到,武平云的这一招剑法,是当初自己传授给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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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回 六字真言

武平云的悲冥神剑在拼了命的向下压,斗天狂魔也是擎着赤焰宝剑,咬着牙在招架着。就在两个人较力的时候,没想到武平云双手握着宝把,身体突然跳起成蹲式。好像是要借着身体的自重,把斗天狂魔的宝剑压下去一样。

斗天狂魔看罢心中不禁冷笑道:“武平云啊武平云,看来你还是太过稚嫩了。每一个武者都知道,所谓的力道,都出自于脚下的根基。如今你双脚脱离了地面,想要靠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将我手中的宝剑压下去,这样的招式无非就是自找苦吃一样。”

可是他的这个想法刚刚一闪而过,只见身体在半空中呈蹲式的武平云,突然把右脚递到了双手紧握着的剑把后面。

这样的一个姿势,让斗天狂魔顿时冷汗就流了出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武平云现在所使用的招式,是自己当初传授的。

这个招式之毒辣,就是在两剑相接之时,让对手误认为自己是在压剑,而后再跳起身的动作,就更加让对手彻底的相信这一点。而当使剑的人身体在半空中的时候,却要将一只脚伸到剑把之处,然后随着出脚的力道,在瞬间改变宝剑用力的方向。

这样一来,近在咫尺的对手,就算是有再快的身法,也绝对躲不过此剑的突袭。可是说这一招的前两式都是虚的,唯有最后的出脚踢剑是真实的。

当斗天狂魔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武平云根本就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在他的右脚接近悲冥剑的剑尾之时,瞬间就猛踢了出去。

再看那把悲冥神剑,本来是拼命的在向下压着赤焰宝剑,可是在武平云脚力的作用之下,突然就改变了出剑的方向,唰的一下刺向了斗天狂魔的前胸。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快的速度,就算是斗天狂魔有着再高强的身法,也绝对无法逃脱。在被悲冥神剑刺中前的那一刻,尽管斗天狂魔也是用尽了全力想要逃脱,可是最终还是被悲冥神剑当胸穿过。

几四丈余长的悲冥剑刺穿了斗天狂魔的身体,他那高有十数丈的身体轰然倒下了。斗天狂魔自己也不会想到,骄狂一生的魔王,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招式,自己的宝剑之下。

随着斗天狂魔的身死,漫天的昏暗开始快速的褪去,时间不大,一轮红日又在凡界的天际现露了出来。

在强光的照射下,斗天狂魔的整个身躯开始慢慢的气化,而让武平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柄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闯荡的悲冥神剑,也随着斗天狂魔的身体一并气化掉了。

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让武平云一阵阵的惋惜。就在他感慨万分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在缓慢的变小,最终又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

随后他披挂着的金甲也全部脱落,再一次露出了里面的银色战袍。当金甲的残片掉落在了地上,转眼间又再一次融合,幻化成了一柄金剑。

在武平云弯下腰去,将金剑捡起来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早就在仙祖的意料之中。仙祖曾经说过,会送给自己一套金甲和一把金剑,看来两样仙物终无法尽得。

斗天狂魔身死以后,武平云最先想到的,就是段娇娘的安危,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把金剑收好,转回身去直奔明阳顶的方向行进。还不等他走出几里的路,迎面便来了一群人。

武平云抬头瞧看,只见武林盟的各位英雄都在其列,走在众人前面的,是一对师徒。为师者,就是雪剑门的掌门的宋魁南,为徒人,正是让武平云日夜牵挂的段娇娘。

当初雾仙怕受到武平云的报复,的确没敢伤害宋魁南。而是偷偷的告诉给了宋魁南,斗越把段娇娘藏在了哪里,也好借此让武平云深恨仙族之人,而后雾仙也好能够尽快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宋魁南寻到段娇娘的时候,她也仍然是一块冰冷的石像。直到斗天狂魔把整个凡间变成了魔界的那一刻,段娇娘才突然恢复了原身。

因为在魔界之中,斗天狂魔施展了仙力控的魔技。在这种情况下,苍北芒的法气也一并失效了,所以段娇娘才会提前得到了解脱。

当武平云与段娇娘两个人再次相见,两个人都是站在原地,不眨眼的凝视着对方许久。之后二人缓缓的走上前去,当两颗心再一次碰撞出爱情的火花时,武平云张开了双臂,把段娇娘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在绕魂山的山颠之上,端坐着六字禅师,在禅师的身前,静坐着郁冰莲与武平川。老禅师用佛眼遍观凡界,当他看到魔王身灭之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郁冰莲轻声问道:“师父,我看到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凡界之事已了了吗?”

六字禅师闻言道:“你猜得不错,如今武平云已经将斗天狂魔除掉,凡界又回归了清平。而那悲冥神剑,在上古年间已经与斗天狂魔人剑合一,虽然此剑二次识主,但是在斩杀掉斗天狂魔以后,便随着先主一同剑魂归真了。”

武平川道:“阿弥陀佛,想那段娇娘与武平云之间,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磨难,如今天下太平,再无仙魔的讨饶,此二人也应该携手田园,享受人间之乐了。”

六字禅师点了点头,随后才在武平川与郁冰莲的面前,娓娓道出了武平云与段娇娘的前世今生。

原来仙界的雾仙与傲神二人,才是最早动了凡念的两位仙尊。而每一位仙界之人,若是凡心一动,便会在凡界生出一个仙人心念的虚影。而段娇娘也正是雾仙动了凡念以后,在凡世间的虚影。

所以武平云每每见到雾仙之时,都会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亲切,并且觉得彼此之间有着某种莫名的缘份。

而在段娇娘第一次身死以后,她才不再是雾仙的影子。当他被武平云救出地穴,两世为人以后,那时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傲神之所以会动了凡心,就是因为在仙界之时,他曾经万分的迷恋雾仙的美色。他的凡心一动,同样在凡界之中有一物随之幻生。那个幻生之物,就是段娇娘的第一任丈夫贺钟鸣。就是因在仙界之时,傲神对于雾仙的过份迷恋,才有了贺钟鸣与段娇娘在凡界的短暂姻缘。

在傲神被贬下凡界以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他彻底的断除了杂念,藏躲于深山之中苦修其心,最终成功的再入仙列。

而傲神的心念一断,贺钟鸣本人也随之在尘世之中烟消云散了。贺钟鸣的身死,其实也是上苍注定的因果,是凡界之人万难更改的。

在谈到武平云的前世之时,六字禅师先是哈哈一笑,这也是老禅师不多得的爽朗笑声。

郁冰莲开口问道:“我记得当初的玄牝门掌门人吉泰然,曾经有一件宝物名为隔世镜。只要凡人对着镜子一照,就可以看见前世的自己。而当武平云观望隔世镜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物。那时吉泰然就曾经感叹,说武平云的前世仅是一片清气,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是否就是真实的呢?”

六字禅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就算是吉泰然会说谎,那面隔世镜也绝对不会说谎,武平云的前世的的确确只是一片清气而已。而他的前世与我之间,还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缘份。”

武平川不解的问道:“师父,我知道您已经成就佛道许久,如何会与武平云还有着隔世之缘呢?”

六字禅师道:“当年我有幸悟得佛祖的经文,从此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了却了生死,超脱了三界六道。而那时总会有些鬼怪从冥界偷逃而出,来到凡界惑乱人间。我在开悟以后便发下誓愿,若是我能够成就佛道,那时便要守在阴阳两界之间,从此冥界与凡尘互不相扰。”

郁冰莲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如今师父您大愿已成,真是功德无量之事。但不知此事与那武平云又有何渊源呢?莫非说他是从冥界之中逃脱的一团阴气吗?”

六字禅师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当年我成就佛道之时,佛祖随我心愿,让我驻守在这绕魂山前。在我离开尘世的那一刻,看着还有那么多的愚痴众生,在造着无边的恶业,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之音。武平云,便是当年我用佛心呼出的一口清气。而今武平云以他一已之力,勇保凡界众生的平安,只身战败了上古恶神斗天狂魔,这也是我当年感叹所致。”

武平川道:“弟子明白了,原来芸芸众生都是姻缘所感而化,万物万事没有偶然,愿天下的苍生从此彻悟彻觉,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从此以后,在中原武林之中,那位身着银色战袍,手执金色长剑的侠义之士武平云,被天下广为传颂。

斗天狂魔死后,整个江湖又回归了平静,各门各派又成了整个武林界的主流。而武平云却带着段娇娘隐居它处,尽管有太多人的传闻,曾在某时某地见过这对侠义情侣,但是却再没有人可以说得确切。

有人说武平云带着段娇娘住在深山,每日采精补气,最终位列仙班。也有人说此二人居于寺院,每日听经闻法,最终成就了佛道。还有人说,他们隐居在僻野田园,享受着上苍恩赐的平凡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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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记得秒藏本书哦。谢谢各位童鞋,各位骚年,各位亲们的支持!——

明朝末年,大明王朝迎来了执政的第十二任帝王,明穆宗朱载垕。

不料穆宗沉迷于后宫不理朝政,终日以媚药为伴,纵欲过度且乐此不疲。故仅仅在位六年,便魂归幽冥。

此时明朝内忧外患,江山摇摇欲倾,百姓生于水火,官宦贪腐成风。

穆宗崩,神宗朱翊钧继其位,改年号万历,誓救黎民于水火,还九州四海复清平。

神宗登基伊始,幸得内阁首辅张居正辅佐,设新法勤政务,朝野大有中兴之象。

万历十年,张居正薨。从此神宗突改其志,竟不理朝政长达三十年之久。不仅如此,神宗还频繁将宦官遣派至民间,搜刮民财,作威作福,弄得普天之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正是君昏臣聩,佥壬满朝,忠贤受祸,然后日沦于亡而不可救。

若明君执掌朝纲,必天降祥瑞,泽服于百姓。若昏君独断专政,必四海动荡,妖魅邪祟遍行于野。

万历中晚期,四海之内灾祸频发,天塌地陷,地动山摇,或有黑雾弥漫侵蚀白昼,或有剑云断彩虹于虚空,或有扫把星成双显在天宇,或有百姓夜见冤鬼结队哭嚎。

见华夏显种种不祥之状,多有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弃官离位情愿躬耕于僻野,多有饱读兵书弓马娴熟的将帅之才,远离朝野宁愿落草为王,也好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在这样的一个混沌时期,官匪相互勾结,盗贼四起,恶霸地痞横行于市井,官吏视而不见举而不查者居多。

恰恰是这样的一个年代,多数百姓为了寻求自保,使得神州大地习武成风。各式以盈利为目的的习武场星罗棋布,其中极少有能学到真功夫的。

这样一来,也不知害了多少懵懂的少年,因胡乱的学了几招花拳绣腿,便立志要闯荡江湖,誓言交往八方朋友,结果客死他乡者不在少数。

而那些老牌的门派,正宗的武学大家,却因不懂生意之道,不说吹嘘之词而门庭日渐萧条。天下习武的人越多,真zhèng

的武林倒越是显得安静了不少。

当今的中原武林之中,武学的流派颇多,所传技法也各自有其精妙之处。这些门派之间很少发生摩擦,平日里都是自顾自的研修本门的技艺,很少能有什么事让这些门派参与到武林纷争之中。

而武林之所以依然争斗不休,原因就在于在这些门派之外,有着相对独立的三大势力。分别是:武尊堂,武圣居,和玄牝门。

武尊堂和武圣居并没有自己专属的武学技法,而是招集那些从各门各派学艺有成归来的江湖义士,组成了各自的集团。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在江湖上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势力,聚敛钱财招兵买马称霸一方。妄想等到大明江山摇坠之时,也好振臂一呼,将九州四海收于囊中。

如果大明江山气数未尽,仍可以凭借强dà

势力,逐鹿侠义大道,问鼎中原武林。

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当数武圣居的人数更众、占据的地盘更大,而武尊堂虽然人数远不及武圣居,但是武尊堂的人,个个都是从各门派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并不像武圣居那样的乌合,所以武艺相对来讲更为精湛。

两家势力均衡的对比不分伯仲,并且两家各自占据的地盘并没有东西之分,更没有南北而制,而是混杂在全国各处。所以这许多年来,武尊堂和武圣居相互之间摩擦不断,在争斗中死伤者甚多。

武圣居下设九个堂口,以龙之九子命名,分别为:赑屃、鸱吻、蒲牢、睚眦、饕餮、蚣蝮、狴犴、狻猊、椒图,以此九堂之名,足以见其勃勃野心。

武尊堂下设只有五个堂口,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命名。

而玄牝门并无分舵,门徒共居于昆仑山脉,人数止有千余,远不及武尊堂和武圣居。玄牝一词出自于老子的道德经,此众人也都是妄想成仙了道才齐聚至昆仑山。

起初他们并不问江湖是非,只是每日里专心采精补气,吐纳炼丹。可日久年深,了去生死,成仙得道者究竟几人?

渐渐的,那些未能得尝所愿的梦碎之人,倒是开始专研起了迷术邪法。这些功夫以心法为主,无需身体和四肢的灵活协调,这就对原始的武学派系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玄牝门的徒众们,也并没有名正言顺的被列入中原武林的派系之中。虽是被群雄视为旁门左道,可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见了玄牝门的人,知其非同凡响,还是要尽量避之不与争斗。

故此,虽然玄牝门人数不广,但是名声极为响亮,包括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也要在未与打交道之前,便要给其三分薄面。

天地混沌如初分之时,四海动荡似沸水煎熬着大明朝制下的子民。武林之中武圣居、武尊堂、玄牝门鼎足而立,虽烽烟不断,却均属局部的摩擦,并无关大局的紧要。

话说大明朝制下有一岳州府,而岳州府的地界,也是武圣居下设的狻猊堂盘踞之所。

在岳州府地界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落,名叫杨柳村。杨柳村户不过五六十,人口不过三四百,是经常会被官府和狻猊堂共同忽视的一处僻野。

杨柳村本是两个村庄,杨村和柳村。柳村虽名为村落,可是如今仅剩下两户人家,又因为两个村落相距较近,故此被当地百姓合称为杨柳村。

杨柳村的居民们几乎就是与世隔绝一般,所以人们多善良纯补。整日里男耕女织,靠着种田砍柴为生。

又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早,杨村的一位老汉从村口走了出来,老汉六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有了些白发银须,但是看得出体格还算结实。

他腰间别着斧头,挑着一付空担子。准bèi

借着日出之前的清爽,到山中砍此柴带回家度日。

这也是老汉数十年来的习惯,每天早早的便上山去,在太阳露出地面之前就要赶回家。

杨柳村的人依山而居,山在村西,村落山东。村口不远便是山脚,只是有一条小溪拦阻。溪水不深只没脚面,宽度也仅有丈许。

老汉对这条走了数十年脚下的路非常熟悉,他早上起来精神饱满,心情也很好,低声的哼着小曲向前走。

出了村口便是溪水,此时在溪边正站着两名白衣女子,身材高挑匀称,相貌尤为俊美。这二人看见从村里走出的老汉便迎了上去。

老汉并不认识她们,见两个姑娘神色慌张,快步的走向自己便愣住了。那两名女子到了老汉的面前,先行了礼,后说明了来意。

老汉闻听,原来这二位姑娘急于进山,不想被溪水小阻,两个姑娘家若是脱鞋露足过水甚是不雅,所以想请老汉帮个忙。

老汉哈哈一笑道:“二位姑娘,请不必担心,老夫我背着你们过去便是。”

两位姑娘羞涩的道:“虽然您老为长,我们为幼,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您怎可让我们伏于您的背上?”

老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又问道:“那我要如何帮zhù

二位姑娘呢?”

那两名女子道:“不如我们姐妹坐在您的空担子里,您担着我们过去吧。”

老汉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如何能够挑得动你们两个人?”

那两个女人显得越来越心急,央求着说:“老伯,我们求您了,我们不重,您就试一试吧,如果真的挑不动,我们也不会难为您的。”

老汉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就说道:“那好,你们只管坐进来,我且挑起来试一试,若是真的挑不动,到时我再帮你们想想别的办法。”

两个姑娘千恩万谢,然后分别坐在了两个空挑子里。老汉走过去把扁担放在了肩上,两腿一用力站起了身,然后哈哈一笑道:“都说什么千斤小姐,千斤小姐,照我看你们也没那么重嘛,比我的一担柴可要轻得多了。”

两个姑娘笑着道:“就是嘛,早就对您老人家讲过了,我们姐妹并不重的。”

老汉道:“好,你们可要坐稳了,我这就挑着你们过河去。”说罢挑着担子,哗啦啦的趟着水往对岸走。

本来溪水就不宽,老汉五七步就走到了对岸。然后把担子稳稳的放在地面道:“好了二位姑娘,你们可以继xù

赶路了。”

话一说完,老汉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刚刚坐在空担子里的两个姑娘都不见了。老汉直起身四周打量了一下,哪里也没有人的影子,再低下头往自己的空担子里一看,原来每个担子里放着一块棺材的板子。

并且那两块木板看上去并不是新的,而是深埋在地下多年的东西,边角处已有少许溃烂,上面的红漆也都掉得差不多了。

老汉看罢顿时冷汗就流出来了,感觉头发根发竖,后脊背发凉。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就往家里跑,把一付挑子扔在了河对岸。

老汉一口气跑到了家中,直奔屋内倒在了硬板床上,接着把被子拿过来蒙在头上,全身瑟瑟发抖口不能言。

家里人看见他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都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赶忙围了过来,可是任凭谁怎么寻问,老汉只是两眼发直,嘴巴张得很大,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家里人着急,拿来水他也不喝,拿来饭菜他也不吃,找来了同村的一名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

老汉就保持着这个神态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闭上了眼睛,永久的离开了人世。

老汉的家人如何痛哭思念,如何发丧且放在一边,再来看看同一天早上的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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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女鬼找上门

在柳村仅有的两户人家,其中一户住着一个单身的小伙子,早年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无有依靠。此人虽住在柳村却不姓柳,而是姓武,名平云。

武平云刚过二十的年纪,身材颇高,身体健壮,面皮不算白皙,五观却也是极为俊朗。这些年来虽然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也算本份。开垦了几亩荒田,种植些粮谷。平日里也常进山砍柴狩猎,维持着正常的生活。

在武平云的右邻,住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叫刘婉筠,三十出头的年纪,她的丈夫刚刚夭亡不满一年,当时孩子也仅有周岁大小。

如今刘婉筠就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寡居在柳村。幸好左邻住着年轻力壮的武平云,虽然二人并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不过也总归让刘婉筠觉得胆大些。

这一天武平云也是早起去上山砍柴,就在老汉逃回家不久,武平云就赶到了溪边。他趟水过溪,到了对岸一抬头,就瞧见了老汉扔在那里的挑子。

武平云开心的笑了,二话没说把老汉的挑子放在了自己的另一个肩上,笑嘻嘻的咧着嘴回家了。

武平云的家境贫寒,自父母过世以后,落魄的家更是再找不到当年的温存。时隔多年,他倒是也显得习惯了。

不过家中的摆设都过于的陈旧,就连他自己睡觉的那张木板床,也早就该换了,每当躺在上面总是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下就把床板压断了。

家里的一切都是在凑合着用,一来是武平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置办新家具,二来与他自身的惰性也脱不开关系。

单身汉的生活定然会是如此,就算再怎么勤快之人,也会在日久年深以后,多少变得有一些懒散。

今天武平云挑着白捡来的担子住家里走,心中很是畅快,有了捡来的两块木板,至少可以减少一次上山砍柴的体力劳动。

武平云走进了自家的院子,院门早就已经坏掉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dào

他是一个地道的穷鬼,所以即便没有院门,也不会引来盗贼来他家行窃。

武平云把两个担子都放在了院中,随手从腰间取出了斧头,准bèi

把两块棺材板劈开当柴烧。

他并不是不认得这是什么物件,只是从小独居的他,已经没有什么鬼怪的传说让他害pà

的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一点儿也不会对这种东西有任何的忌惮。

武平云仔细的瞧了瞧这两块板子,接着把手里的斧头又放下了,他感觉这两块做棺材的木板,着实要比自己睡觉的床板好上很多。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冲到了屋内,几下就把自己的床板踹了个粉碎,然后把那些断木板都抱了出来,扔在了柴火堆上。接着他又回到屋里,找到了一把柴刀。

经过了半日的努力,武平云终于把两块全新的床板换好。他迫不及待的躺在上面试了一试,感觉真的比之前的床板好上很多。

武云平又回到了院子里,把捡来的一付担子藏在草堆中,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晚上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睡觉了,这样小小的变化,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讲,也是件很值得快乐的事。

他自己胡乱的弄了些吃的,等把肚子填饱了,天也就渐渐的黑了下来。武平云的夜生活是很无聊的,即没有人陪着他说说话,也没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玩物。于是他就早早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敲门,他猛的坐起身来,感觉有些意wài

。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家里从来没有来过人,已经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自己呢?

他晕乎乎的坐了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起身去瞧个究竟。

其实他们家的门是从来也不上锁的,进进出出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家里又没有什么怕偷的东西,就连这间房子也是早已破烂不堪。

武平云来到门口,十分不耐烦的问了一声:“谁呀?都这么晚了。”边说着边打开了家门。

当他借着月色向外面看时,只见门口处站着两个姑娘,这两个姑娘都是一身雪白的长裙,面貌极为清秀,正在冲着他妩媚的笑。

武平云一见就傻了眼,他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深夜里见到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敲门,免不了让他开始浮想联翩。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武平云才傻傻的问了一句:“二位神仙姐姐,不知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那两个女人笑道:“这位公子不必多想,我们姐妹若是白天前来寻你,你又是孤身一人在此,如果让旁人看见多有不便。若是传扬出去,对公子你的名声也有影响,故此我们姐妹才深夜到此,还希望没有打扰到公子的休息。”

武平云一看人家说话颇为有礼,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倒像是深宅大院中走出来的闺秀。武平云的心砰砰的乱跳着,他在努力的猜想,是不是哪家的小姐无意中发xiàn

并看上了自己,所以才会深夜前来与自己私会。

心里虽然甚是澎湃,可是脸上还故作镇静问道:“二位姑娘,我独居于此已有数年,纵然是两位白天来找我也不妨事,不知二位姑娘因何找到我家,还请直言相告。”

两位姑娘听完相视一笑,接着道:“请公子你不要误会,虽然你也是一表人才,不过我们姐妹还舍不得对你动心,因为你实在是受不起。我们姐妹今夜来此,是为了寻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是两块不甚贵重的木板。”

武平云听完冷汗直流,他从小到大也没捡到过东西,今天偶然捡到了一付担子两块木板,没想到竟然会被人追到家里来讨要。把他紧张得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两位姑娘看着他的样子笑道:“公子请你不要害pà

,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把那两块木板还给我们,我们姐妹两个人马上就会离开,今后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们彼此也不会再相见。”

武平云听了这些话,之前的紧张情绪便一扫而光,把床板还给她们毫无问题,可是要说到再也不见面,却让武平云有点难过。可是从来没和女人搭讪过的他,又不知dào

要如何挽留。所以就把自己给难为在那了,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两个姑娘长得过于清秀,武平云也不至于乱了心性。若是换了两个男人,他自然会想到半夜里有人来寻棺材板是为什么,可是现在的他,眼里只有两朵美丽的花。

两个姑娘一见他不说话,顿时把笑容就收了起来,然后怒目问道:“你还是不还?”

武平云不明白,自己并没有说要把木板据为己有,可是两个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变脸,这让他又有些害pà

了。于是他带着无限的歉意说道:“还,一定还给你们。”

说完转回身寻到了自己砍柴用的斧头,来到床边三下两下就把订好了的床板凿了下来。然后把斧头随便往床下一丢,手中托着两块被自己弄得平整的木板出了门。

武平云用双手托着木板递了上去,不料两个姑娘看罢一反常态,其中一个人飞起一脚就把他手中的木板踢飞了,另一个人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问道:“你怎么把它们弄成了这样?这让我们姐妹以后如何使用?”

武平云从小孤苦,没少受人欺负,导致了他要比正常的孩子更逆反。长大了以后,更是形成了火暴的脾气,再容不得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更别说是掐自己的脖子。

武平云现在已经没有了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情,他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并伸出左脚猛踢对方的腹部。

那女人赶忙侧身躲开,可是双手却被武平云抓着动弹不得。武平云见自己一脚踢空,马上手腕一用力,一下就把她扭倒在地,然后照着她的身上就是一顿猛踢。

另一个女人在一旁大喊住手,可是武平云哪里听得进去?仍然是疯了似的连踢带打。直打到自己也累得大口喘气,这才放开了那个女人。

当那个被打的女人站起了身,怒吼道:“不知死的狗东西,今天我让你看看我们姐妹到底是谁?”说罢用衣袖遮面,待再一次把脸露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无限的恐怖。

这样的变化也把武平云吓了一跳,他看到这两个女人满脸是血,脸上的肉都已经溃烂,从烂肉的缝隙里露出了部分的牙齿和面部的骨头。

那个被打的女人恶狠狠的道:“实话告sù

你,我们不是人而是恶鬼,今天你若是不还我们原来的棺材板,就让你死得比我们更难看!”

若是正常的人见到了这样的情景,早就吓得个半死。而武平云怡怡相反,你越是威胁他,他就越是怒不可遏。

武平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床板,照着两个女鬼就拍了过去,口中还说道:“老子我如今连人都不怕了,难道还会怕鬼!”

有道是鬼也怕恶人,她们见到武平云也不管脑袋还是屁股,就只管乱拍乱打,吓得两个女鬼满院子的乱跑。

武平云平日里被人激怒时,也总是会和人动手打架。可是和人打架总要留个分寸,万一误伤人命,官府要拿他问罪的,所以他多少会有一些顾虑。

可是今天听见两个女人自称是女鬼,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打死人不偿命的机会,如果不借此好好的出出这些年胸中的恶气,还不知dào

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可怜这两个送上门来的女鬼,也不知dào

被武平云打了多少板子,那种仓皇逃命的狼狈相,让武平云看着很是解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院外有人高声道:“年轻人,快快住手!”

听到声音的武平云停下手来,他抬头一看,从院外走进来一外老者。那老者一身道袍,银须飘摆于前胸,看上去仙风道骨,一派神仙相貌。

那两个女鬼也不知dào

来人是敌是友,情急之下高声呼唤道:“老仙长快快救命!”

老者哈哈一笑道:“好,二位不必着急,我此次就是专程来搭救你们的。”说完从身背后把两只手拿到了身前,只见老者左手中拿着一个碗,右手里拿着一双筷子。

武平云和两个女鬼看完都愣住了,不知dào

碗和筷子的组合,能够搞出一个什么样的名堂来。

再看老者把左手中的碗高高举过头顶,碗口正朝着两个女鬼,然后嘴里也不知在叨念些什么,接着就从碗内射出一道金光,把两个女鬼罩在了里面。

老者随后把手中的碗高高的抛了起来,再看那只碗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并且不断的变大,最后猛的下落,把两个女鬼罩在了碗中。

这一切把武平云给看呆了,他不知dào

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手里有这样的好宝贝。

老者慢步来到了碗边,现在的碗已经变得比他本人还要高大许多。老者笑呵呵的用右手的筷子在碗上敲了敲,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只碗就逐渐的缩小,最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老者把碗从地上捡起来,武平云盯着碗看着,只见有两个透着白光的小球,正在碗中乱滚乱蹦。

老者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又是两个凡品。”说完用筷子夹起两个小球放在嘴里,像吃花生豆一样咀嚼了起来。

武平云听着他嚼的声音,感觉那东西好像很脆,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不由得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老者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笑着说:“我倒是忘记了,也没给你留一颗尝尝鲜。”

第二回 敲寡妇门

武平云一见面前的那位老者居然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马上脸上就露出了谄媚的微笑。他虽然不清楚老者的来历,可是老者的神威他是亲眼所见的。

他可以把两个女鬼瞬间变成两个透白光的小球,并且把它们吃掉。那么老者若是想吃掉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现在的武平云在老者的面前,只能够以相当猥琐的姿态出现。

武平云赶忙回话道:“老神仙,您吃您的,我不饿,不饿。”

老者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看了看武平云,然后问道:“小伙子,刚刚她们明明已经告sù

了你自己是鬼怪,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怕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勇敢的年轻人。”

武平云弯着腰点着头满脸堆笑道:“有点怕,有点怕,不过是她们先动手的,我就得反抗。”说完嘿嘿一笑。

老者听完把右手举了起来,他手里握着筷子,对武平云竖起了大拇指道:“好小子!够霸道!够胆量!够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少英雄。”

武平云笑着道:“不敢,不敢。”

老者道:“不过今后若是再遇见这等事,你不可以再如此的鲁莽。她们两个是没什么真本事,不过不等于所有的鬼怪都功夫平平。”

武平云听着老者说话,频频的点着头,等老者说完他问道:“老神仙,不知dào

她们为什么会找到我呢?”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拆了人家的门板来当床板,人家当然要找你讨要了。”接着就对他讲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原来的确就是这两个女鬼吓死了砍柴老汉,她们的本事并不大,见不得光渡不得水。每到旭日东升阴气退尽之时,便要早早的退回到墓穴中躲避。

怎奈那一天她们背日而行,却被溪水拦阻,万般无奈才向老汉求助。老汉是一片好心,女鬼也并没有害他之意,不料老汉趟水途中误将水花飞溅到女鬼身上,于是女鬼才收了残魂余魄,钻进棺材板中躲避不敢出来。

而那两块棺材板,也正是她们苦寻数日的藏身之所。那两块棺材板曾受过人血的侵蚀,所了些灵性,乃是鬼怪初修时极难得的物件,故此她们才万般的不舍,深夜追到了武平云的家里来讨要。

老者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武平云又道:“小伙子,以你的胆识,也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极品男儿。我倒是有一件宝物想赠给你,也不知dào

你还有没有胆子收下。”

武平云听完两眼都笑开了花,他盯着老者手中的碗筷直流口水。如果老者能把这两件东西交给自己,那以后自己也可以成为一名降妖除魔的人间大神,定然会倍受众人的爱戴。

武平云嘿嘿的先笑了一阵,然后回答道:“敢收,敢收,就怕老神仙您舍不得。”

老者看到他对自己的法器垂涎三尺的样子,就把双手又背回到了身后,然后开口道:“我说赠给你的宝物可不是我手中的碗筷,而是东南方离此十五里外有一片坟地,在那里有一座裂开的大坟,在坟内随死者同葬着一口青铜大宝剑。那宝剑本是上古年间的神器,上苍是不允许它随人陪葬的。故此那坟才遭了天雷所劈,裂成两半。现在那把大宝剑已经破土而出,正在等待着它的新主人。我观你与众不同,定与那神器有一世之缘。不过你要切记,万不可白日前去,定要等到夜半子时方可取剑,否则就算你苦寻数载,也难逢其面。”

武平云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得到一件上古的神器。

老者见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走到他的近前,拉着他的手道:“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那我就亲自送你前去。”说完拉着武平云就出了院子。

武平云现在兴奋至极,虽然他不明白上古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清楚神器青铜大宝剑到底长成什么样,可就是难以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无限喜悦之情。

不知不觉中,他就随着老者走到了一处山涧。老者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笑着对他道:“我们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能到?还是让我用法力快速的送你一程吧。”

武平云现在完全沉迷在了大宝剑的喜悦之中,他笑着问老者道:“那太好了,老神仙您能帮我飞起来吗?”

老者哈哈大笑道:“当然,当然,我会让你飞得很高很高。”说罢老者突然抓紧了武平云的手,单臂用力轮动,一下就把他甩进了山涧。

武平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在飞速的下落,吓得他一声呼喊整个身子猛的抖动了一下,接着便睁开了眼睛。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才知dào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梦是梦,可是武平云感觉不太对劲,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一下四周,才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地上,身边放着梦里凿床板用的斧子,两块床板已经不翼而飞。

武平云现在真的有些害pà

了,别看他在梦里英雄般的追打恶鬼,可当时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气呵成的,容不得他思考。

而现在他在深夜回归到了现实,当梦境与现实超神奇吻合的时候,不由得让他心生怯意。

在黑暗中武平云抓起了身边的斧头,大着胆子打开了房门,当他看到门外自己在梦里打鬼的两块棺材板时,自己心里的恐惧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武平云噌的一下窜出了门外,然后紧跑几步跃过院墙就跳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

柳村仅有这两户人家,挨着武平云家的是一个寡居的女人,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女人叫刘婉筠,其夫刚刚过世不足一载。

刘婉筠三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身材相貌都不算太娇美,不过还算看得过去。自从丈夫走后,家里的日子也很是窘迫。

武平云等跳过了院墙,两条腿都在颤抖,全身的汗哗哗的流着。他手里紧紧的攥着斧头,艰难的迈着步子,总算是走到了刘婉筠家的门口。

当武平云啪啪啪的一叫门,刘婉筠也是吓了一跳,孤儿寡母的她们,见到深夜有人敲门如何能不紧张?

刘婉筠颤抖着声音问道:“谁呀?”如果不是身边还睡着孩子,只怕她连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现在的她护子心切,才大胆问上这么一句。

武平云听见里面有人回应,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同样也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嫂子是我。”

刘婉筠一听是隔壁的小伙子,赶忙起身打开了房门。可是一见到武平云提着斧头来找自己,就愣住了问:“平云,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

武平云现在全身都在发抖,他着急的说:“嫂子,求你让我在你家住一晚。”

刘婉筠听完把头低下了,细语道:“平云,自从你哥哥走了以后,我也知dào

你的心思,不过你若是真想如此,也没有必要提着斧头前来。就算是你白日里正大光明的提出来,嫂子也未必就会拒绝你。”

武平云现在完全不知dào

她在说什么,在刘婉筠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的回头瞧看,感觉总是有东西在自己的身后。

等刘婉筠把话说完,武平云就把自己的身子往门里挤,边挤边说:“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只在你这睡一晚还不行吗?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刘婉筠听完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边向外推他边道:“你怎么就这么急,难道非要在今天晚上吗?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吗?今天太晚了。”

武平云道:“嫂子,我今天晚上非在你这睡不可,你快让我进去吧,求你了,我真的等不了了。”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在完全不明白对方心意的情况下,居然也可以聊上这么多话。

刘婉筠听完脸都红了,只是在夜色下并看不出。她有些为难的说:“平云你先冷静冷静,你看孩子都睡下了,你现在进去真的不方便。如果你真的这么着急,那我们就去你家。”说着就要往外走。

而武平云却一个劲的往里挤,他使劲的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去我家绝对不行,要睡就在你家。嫂子,就一晚,真的就一晚,你就让我进去吧。”

刘婉筠怎么说也是个妇人,怎么可能挤得过年轻力壮的武平云呢?两个人没能僵持多长的时间,武平云就把自己硬塞了进去。

武平云刚一进门,回手就把房门关上,并紧紧的锁住了。

刘婉筠一见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再也没什么顾虑了,于是笑着说:“我们这儿哪会有什么人来?你锁上门又是何必呢?”

她的话一说完,武平云也转过了身,就在两个人对面而立的时候,到底是妇人勇敢一些,主动上去抱住了武平云。

武平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害pà

至极的他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个壮胆的拥bào

。武平云二话没说,立kè

反抱住了刘婉筠,并且抱得不能再紧了。

武平云心里害pà

,他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什么也不能再放开手了。他抱着刘婉筠进了内屋,顺势就倒在了床上。

刘婉筠笑着说道:“到底是个孩子,做什么事都这么猴急。”说完对着武平云的额头亲了一口。

武平云的心思完全没在刘婉筠的身上,他现在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安全感,面对刘婉筠的亲吻他毫无反应。

刘婉筠羞涩的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武平云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感觉他全身都在发抖。她笑道:“你人都已经进来了,又没人会知dào

,你紧张什么?”

可是她并没有听到武平云回话,刘婉筠又等了一会儿,武平云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抖动了,不过随即响起了鼾声。

刘婉筠叹了口气道:“哎,真的只是个孩子,除了这样抱着什么都不会。”

第三回 夜里那点事

一阵阵的窒息,把武平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当他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时才知dào

,原来自己的整张脸都深深的陷在了刘婉筠的双峰之间。

武平云睁大了眼睛超近距离的瞧着,越瞧就越感觉到万分的迷乱,他顿时便有了不认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慨。

就在他沉醉于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虽然现在东方已经泛白,但是仍然让武平云感到心有余悸。

在他朦胧的印象中还记得,昨天晚上是自己硬闯进了邻居家,而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和种种场景,武平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他才直正的意识到,虽然面前的峰景如此的壮美,并勾起了自己婴儿时想要哺乳般的欲望,可是眼前的这两坨白肉并不属于自己,它们是刘婉筠的。

而当刘婉筠醒来的时候,会不会怨恨自己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吵闹到街上去,这一切的疑问,让从来没有和女人接触过的武平云胆战心惊。

武平云小心翼翼的摆脱着自己对刘婉筠的束缚,生怕自己哪一个生硬动作会惊醒了她。他并不知dào

,刘婉筠根本就不会醒过来,因为这是她在自己的丈夫过世以后,睡得最踏实安稳的一夜。

身边睡着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棒小伙子,让她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不会再有往日里那样的不安。虽然武平云没能够给她那种男人的感觉,可是男人给女人带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还是让刘婉筠感到非常的舒服。

武平云好不容易从刘婉筠的身下抽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手指,他现在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这样缓慢的动作真的是很考验他的耐力。

当武平云蹑手蹑脚的出了刘婉筠的家门时,一缕阳光也刚好穿破了天际,照射到了大地上。

天亮了,这让武平云感觉轻松了很多,至少自己没有在夜里那样害pà

了。他大着胆子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当他看到了院子里那两块棺材板的时候,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武平云努力的平和着自己的心态,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一颗心还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现在后悔把斧头忘在了刘婉筠家,对于他来说,回去取斧头和回家一样的恐怖。

武平云大着胆子走进了自己的家门,他抄起柴刀胡乱挥舞了几下,又看看四周没什么动静,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

他来到自家的草堆里,把捡来的担子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然后拿起柴刀照着地上的两块棺材板一顿乱砍,直到认为把它们都砍死了,这才放心的把棺材板装进了担子里,然后他挑起担子撒腿如飞冲出了院子。

武平云也不知dào

自己跑了多远,直到再没有力qì

了才停了下来。他喘了几口气,然后从怀中拿出火石来,啪啪啪的点燃了一束干草,最后把燃烧着的干草放在了棺材板上。

当他看到火已经把棺材板连同担子一同化为灰尽时,这才放了心。其实他并不明白,火只不过是烧了这些东西,而他内心里真zhèng

的恐惧,并没有随着这一切灰飞烟灭。

武平云看着地上的一堆木灰,倒退着走出去好远,接着扭头就往回跑。当他终于跑回了家,便萎缩在了墙角呆呆的发愣,一动也没有动过。

当刘婉筠醒来的时候,发xiàn

武平云已经不在了,寡妇自己幸福的笑了笑,她知dào

武平云的心理,他是怕自己闹起来最后无法收场,所以才一大早就逃掉了。

可是做为刘婉筠来说,还是对两个人之间的事显得胸有成竹,因为她做为过来人心里明白,武平云的年纪是不大,可他也是个男人,他会不断的试探着接近自己,就算速度不会很快,但是最终他也会顺利的拜倒在自己的裙下。

这一夜只是个开始,她知dào

武平云还会来。因为不管哪只猫,当它闻到了鱼腥却还没有吃到鱼肉之前,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qì

的。做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很好的掌握着武平云的心里。

而她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武平云昨天晚上来到她家的真zhèng

目的。

平淡的一天又过去了,刘婉筠的心里倒是充满了期待,而武平云却团缩在家中整天也没有出门。

当夜幕再次降临,那种无法言表的恐惧又笼罩着武平云的心。他手里握着柴刀,尽管怒力的平复着自己,可还是无法抵挡发自内心的那种惧怕。

夜深了,风吹着外面的树叶沙沙的响,那扇无法关紧的门也随着轻风左右的摇曳,发出阵阵的鸣叫。这些在无数个夜晚让武平云听习惯了的声音,在这个晚上却显得是那样的不平常。

每听到一丝响动,武平云都会随着颤抖一下。终于在二更天左右的时候,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武平云强压着心里的恐惧,打开门再次跃墙而过,径直走向了刘婉筠的家。

啪啪啪,武平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然后低声的问道:“嫂子,你睡了吗?”

刘婉筠在屋内自信的笑了,她一直没有入睡,因为她早就猜到了武平云一定会再来。她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兴奋,柔声说道:“是云平吧?进来吧,给你留着门儿呢。”

武平云虽然感觉到刘婉筠给自己留门有些蹊跷,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推门而入,然后转回身把门锁好。

刘婉筠先是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孩子,然后慢慢的坐起身来道:“平云,我知dào

你自己一个人晚上睡觉会害pà

,所以就一直在等你,来吧我们一起睡。”

刘婉筠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她感觉想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给武平云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以此来打消他惧怕自己会翻脸的男孩儿心理。

可是武平云却不是这样想的,当他听见刘婉筠说的话时,眼泪差点没流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嫂子会这么贴心,居然早知dào

自己会害pà

,深夜不锁门在等着自己。

武平云带着无限感激的心理扑了过去,真的就像个孩子似的倒在了刘婉筠的怀中,把全部的恐惧都融化在了刘婉筠的体温里。

刘婉筠内心澎湃,可表面上倒是显得极为冷静。她轻轻的抚摸武平云的头说:“平云,我们村上只有我们两户人家,我们彼此又都是无依无靠的,若是你不嫌弃,以后就可以常来。如今你哥也不在了,那么这个家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当然也包括嫂子我。”

武平云确实没和女人交往过,可是他并不傻。如果换了另外的任何一个场合,他也会明白几分刘婉筠的心意,不过现在他想得完全都是自己那点鬼事。

刘婉筠一看武平云仍然是像昨天晚上一样抱着自己,再没有任何越轨的行径,心里又气又急。她知dào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成熟的男人,那么用不了等到今天晚上,在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可是当她的怀中抱着这样一个清纯的男孩时,她又舍不得对他发脾气,而是对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充满了期待。至少她现在愿意等着武平云长大,等着他勇敢的向自己发出内心的表白。

在刘婉筠的怀抱中,武平云渐渐的摆脱了大部分的恐惧,而代替那份恐惧的,是他对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身体上的感知。

当武平云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刘婉筠就知dào

自己就要拥有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丈夫。

武平云的身体反应很大,可是却不知dào

要如何是好。只是抱着刘婉筠喘个不停,从嘴里呼出的阵阵热气,吹得刘婉筠的肚皮好痒。

刘婉筠此时也已经是香汗透衣,她不顾一切的低下头去,疯狂的吻着武平云。武平云则像一个雕塑一样,任凭这个年长的姐姐亲吻着,自已却显得手足无措。

当四片火辣的血唇终于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激情的火花终于照亮了两个孤独的人黑暗的内心世界。

这是武平云第一次这样,安心的吻着一个还不是自己的女人的女人。他内心的滋味是难以言表的,身体的感知更是不可言说。

就当两个人体内的冲动有些爆棚的时候,哇的一声孩子的啼哭,彻底的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婉筠赶忙放开了自己怀中的小男人,转过身去抱着那个更小的男人哄着。

武平云也突然冷静了下来,随着室内那股暖味的空气渐渐的消散,他的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之前的恐惧早就已经被激情所替代,现在他感受到的,是自己紧张了一整天之后余下的劳累。由于过渡的紧张,已经让他十分的疲惫了。

他听着刘婉筠给孩子低声哼唱着的摇篮曲,便比孩子更早一步的进入了梦乡。

当刘婉筠终于把自己的孩子安抚入眠,回转身来看到的是另一个已经睡得沉沉的大男孩。虽然她内心的火还在烧着,可是做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并不会像男人那样的去急于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因为她知dào

,时间托得越久,自己就越有把握牢牢的控zhì

住这个男人的心。

第四回 股掌间的男人

一轮红日如约的升起在世界的东方,又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早晨,风儿轻轻的吹,鸟儿轻轻的啼,万物都在阳光的普照下慢慢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可是武平云今天却没能醒来得那样早,昨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他久久的依赖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

已经日升三杆了,武平云这才揉了揉自己的睡眼。经过了这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就在他准bèi

要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是那样的柔软温存。他没敢轻举妄动,他知dào

自己的身后一定睡着刘婉筠。

武平云又是慢慢的挪动着身体,可是这一次却要比昨天早上好了很多,因为当他回想起了昨晚两个人之间的热吻,也明白了几分刘婉筠对自己的心意。

当他完全的坐起了身,还是禁不住回过头来,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刘婉筠。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刘婉筠全身赤、裸仰面而睡。这是武平云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胴体,那是一种让男人无法抑制的诱惑。

虽然刘婉筠的长相并不漂亮,虽然刘婉筠的身材也算不上销魂,但是女人那种独有的曲线,还有那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理结构,还是让武平云十分的垂涎。

武平云欣赏了好一阵,并不时的咽着自己的唾沫。

其实刘婉筠早就醒过来了,她并没有睡得那样沉。当她早上起身看到身边的武平云时,一颗寂寞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是身为女人,她在还有一丝希望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主动以身犯险的。可是她又真的舍不得让武平云就这样再一次的离开自己的家。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自己脱了个溜光,然后赤、裸仰面躺在了武平云的身后,闭上眼睛假装睡熟,等待着武平云的冒昧之举。

武平云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绝对经不起这样一位风韵成熟美妇的拼命诱惑。他轻声的叫了两声嫂子,而刘婉筠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闭着眼睛动也没动。

武平云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当他颤抖着触碰到刘婉筠滑嫩的肌肤时,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又快速的把手收了回来。

他用眼角去偷看刘婉筠,见她毫无反应,这才再一次大着胆子第二次伸出手去。

刘婉筠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对于这件迟早要发生的事,她已经再没有一点的羞涩。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帮zhù

武平云快速的成长,她需yào

的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保护自己和孩子并持家过日子的男人。

武平云经过了几次的试探,终于把指尖的触碰变成了手指,慢慢的又变成了手掌。他在尽情的抚摸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现在的武平云甚至已经坚信,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刘婉筠,并且自己要娶这个女人做老婆。

他的动作很缓慢,但是却无比的轻柔。这样一来,倒使刘婉筠有些难以承shòu了。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把身体翻转了过去。

她的这个动作把武平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在他想要退缩的时候,却发xiàn

刘婉筠并没有真的醒过来,只是换了个姿势继xù

睡着。

武平云现在真的是被诱惑得失去了理智,他一点也不会想到看一眼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刘婉筠凭什么还睡得这么沉呢?

而刘婉筠这样轻轻的一翻身不要紧,整个美臀就半翘起来,正对着身后的武平云。

武平云就算再怎么有定力,面对这样的场面时也谈不上什么淡定了。他快速的甩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腾身把刘婉筠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的动作不再是那样的轻柔,而是略显粗暴。这也就使得刘婉筠再不能装着沉睡了。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用力的抓着武平云的肩膀道:“平云,你这是要做什么?嫂子不允许你这样,你快下去。”

武平云已经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动作了,他也不管身下的刘婉筠在说些什么,只是在用肢体传递着自己对她的无限爱怜之情。

终于在近乎打了一个喷嚏的时间过去之后,武平云不再动了。而此时的刘婉筠已经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当武平云抬起头来看着刘婉筠的时候,就发xiàn

了她眼角的泪痕,弄得小伙子一时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才好。

刘婉筠躺在那里,任凭眼泪静静的流着,然后淡淡的说:“平云,你哥哥尸骨未寒,我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怎么能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呢?”

武平云满腔忏悔的说:“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别再这样伤心了。”

刘婉筠听完这些话,泪水流得就更多了,她哽咽着说:“嫂子我也知dào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昨天晚上的事是偶然的,我只是在抱着你的时候,很是想念你哥哥,所以才吻了你。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误导了你。”

武平云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他急忙说道:“嫂子,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全怪我,是我不应该这样冲动。”

刘婉筠道:“你哥走后,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照料,我本想守着你哥到他离世一周年的时候,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也好给孩子一个归宿。可是现在,眼看着就要到日子了,却在中途发生了这种事,你让我如何还有脸面再去嫁给别人?”

武平云听完忙说:“嫂子你不要难过,我会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我以后一定会替哥哥好好的照顾你和孩子。我要娶你,我爱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刘婉筠听完,把武平云一把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哭着道:“既然平云你这么说,那嫂子就为了孩子信你一次,不过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们母子,若是哪一天你抛下我们不管,那嫂子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武平云听完又是再三的保证,再三的起誓发愿,最后终于让刘婉筠转悲为喜。

对于刘婉筠来说,想要控zhì

一个完全没有过恋爱经lì

的武平云,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女人的几滴眼泪,就已经把这个七尺男儿搞得晕头转向了。

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以后,这对所谓的新婚男女,免不得又尝试了数次的云雨之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武平云尽可能多的表现着自己。刘婉筠家里的大活小活都要抢着来做。他每天都要出去把田园规整一番,回来后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刘婉筠看着他整天忙里忙外的样子,也是非常的欣喜。两个人就这样幸福快乐的过着新婚一般的生活。

可是单有一件事让刘婉筠很是不解,每当到了晚上,武平云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胆小懦弱。到了天黑的时候,就会像个孩子一样的缠着自己。刘婉筠总感觉白天他像是自己的丈夫,而到了晚上就马上变成了自己的儿子。

尽管是这样,刘婉筠还是尽量的忍耐着他,毕竟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如果没有这个小伙子,她们母子二人不知dào

还要多吃多少的苦。

而武平云从来都没有和刘婉筠提起过关于女鬼的事,他认为自己是个男人了,有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这种事如果说出来会吓坏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怕得要死,也始终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转眼间就到了刘婉筠丈夫去世的一周年,这天早上,刘婉筠早早的就起了身。她帮着武平云把一切收拾齐整,就对他说:“平云,今天是你哥去世一周年的日子。我自从跟了你,生活也平稳了许多,这样的日子也是很幸福的。不过我不想让他在地下还惦记着我们母子,既然我已经有了个不错的归宿,那么我想让你到他的坟前去告sù

他一声,一来让他放心的走,二来我们以后也好心安的过日子。”

武平云道:“婉筠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应该这样做。不知dào

哥的坟在哪里?你告sù

我地点,我这就起身前去。”

刘婉筠道:“他葬在东南方向,离此大约有十五里的路,你去了就能看见了。”

武平云重复着说道:“哦好,东南方向十五里路,我这就去。”可是就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夜里出现的老神仙,曾经告sù

过他要送给他一件上古年间的神器青铜大宝剑。而老神仙所说的地点,也正是东南方向离此十五里。

武平云想到此事冷汗直流,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自己每晚都会因为想到此事而感到害pà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情况好转了一些,可是每每还会从睡梦中惊醒。自己宁愿不要什么上古的神器,也不会独自一人在深夜前去那片坟地的。

可是今天刘婉筠说自己死去的丈夫就安葬在那里,难道这是天意吗?难道自己就必须要到那里去吗?

武平云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刘婉筠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开口问道:“平云,你若是不愿意前去,那就在家里照顾孩子,我自己独自一人前往便可。”

武平云怎么可能舍得让她自己去呢?就算是再怎么凶险,自己也要懂得做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于是他笑了笑道:“婉筠,我不是不愿意去,我只是在想着这个距离,看看我在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回来陪着你。”

刘婉筠听完也笑了道:“才十五里的路,你这样的小伙子走上一个往返,最多也就用一个半时辰。你就放心前去吧,我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你。”

武平云听了这句贴心的话,马上感觉热血沸腾。他感觉自己能娶到这样一位贤良的妻子,就算吃点苦害点怕又有什么?于是他拿起斧头,又挑起了空担子说道:“婉筠你在家等着我,我此去最多两个时辰,再顺便挑一担柴回来。”

刘婉筠倚在门口笑望着武平云离去的身影,武平云则是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望,看着门口处大着自己十岁的娇妻,他鼓起勇气,勇敢的踏上了那条未知凶险的山路。

第五回 发现大宝剑

武平云挑着一付空担子,担子里面放着刘婉筠为先夫准bèi

好的纸钱。他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家,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东方升起的太阳照着他的半边脸,有了阳光的存zài

,让武平云的心里多少踏实了很多。毕竟在这晴天白日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鬼怪的出现。

十五里的路并不算远,不大的一会儿功夫武平云就到了。此时在他的面前现出来一片很大的墓地,大大小小的新旧坟墓足有上百。

还好现在风和日丽,虽然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倒是也没让他感觉到多么阴森恐怖。

武平云很快的找到了刘婉筠丈夫的坟,因为在墓碑上清楚的刻着邻居大哥的名字。他来到坟前双膝脆倒,口中念念有词道:“大哥,别怪兄我不仗义睡了你的老婆,我和婉筠也是真心相爱的。你就安心的走吧,家里你就放心,一切都有我照顾着呢,我不会让她们母子二人受苦的。”

他把话说完,就从担子里拿出了纸钱,准bèi

在坟前把它烧了。就在这时候,武平云突然听到了身后有极其轻微的响动。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没有遇到鬼以前,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身后的情况。而现在的他自从踏进了这片坟地,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绷紧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当武平云感觉到了身后的怪异,赶忙快速的回转身体,并从腰间取出了斧头。而他看到的也并不是什么鬼怪,却是正在悄悄接近他的一匹狼。

狼知dào

自己被发xiàn

了,可是并没有停下它的脚步,仍然缓慢的向武平云逼进。

在那个年月,莫说是在山中,就是在村落里也经常会看到野狼的身影。武平云知dào

,想要对付这种凶猛的动物,手中的斧头是没有太大作用的,因为自己的速度不可能比狼快。

于是他快速的抄起了扁担,用长大的扁担指着狼,以防它的靠近。同时自己的双脚不断的向前移动,口中不停的吆喝着,想把这匹恶狼驱离。

那狼左蹦右跳,经过数次的努力也无法跃过扁担接近武平云。于是它又慢慢的退出了几步,然后仰天一声长啸。

武平云听罢就是一惊,他懂得这是狼在呼唤自己的同伴。如果让它成功的引来了狼群,那自己就会必死无疑。

此时再没有时间多想,武平云提着扁担拔腿就跑。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坟地,就从林子里又窜出来数匹狼,并且直奔武平云而来。

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武平云也是急了,他扔下了扁担丢掉了斧头,三下两下就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松树。

等自己稳稳的坐在了松树枝上,看着围在松树下面乱窜的狼群,武平云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算是保住了性命,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脱身离开,只有看狼群的心情了。

武平云高高的坐在树枝上,不断的四下望去,他盼着能有什么动物或人群经过,也好把狼群引开或是驱散,可是四下里除了坟墓和松柏,再也看不见什么可以移动的东西。

就这样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而狼群始终很有耐心的等在下面,一刻也不曾离开。而武平云只等来了自己最忌讳的夜幕。

一阵阵的冷风吹得他全身颤抖,导到他颤抖的原因更多的是来自他内心的恐惧。现在树下的那群狼并不是武平云主要的惧怕对象,他此时越发清楚的想到了自己撞鬼的经lì



天完全的黑了下来,虽然来自天空中的月光也能让他辨认出大部分的事物,可是风吹动松枝所发出的阴森声响,就已经让武平云难以承shòu了。

正当他无比的惧怕之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听声音是有一个人正在快速的奔跑。

武平云心中狂喜,不管来的这个人会怎样被狼群吃掉,总知这群狼在吃掉他之后想必就会离去,这样也就救了自己的性命。他心里这样盘算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看。

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楚的看到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人,他手中提着一把宝剑,直奔这里跑来,速度非常的快。当那个人快要接近时,狼群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人猛的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xiàn

了前面数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当他看到狼群向自己扑来时,并没有逃走,而是提着宝剑迎了上去。

武平云在树枝上看得清楚,吓得他一闭眼睛,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片刻之间那个人就会被狼群撕碎。

而那个人挥动手中的宝剑,几次纵跃就来到了狼群的中间,然后独自剑舞斗群狼。

武平云闭着眼睛并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嚎叫,而传到他耳朵里的,却是几声恶狼的哀鸣。他急忙睁眼瞧看,原来那个人已经在一瞬间刺倒了两匹狼,现在正与其它的狼搏斗。

在月亮的映射下,那把宝剑反射出道道的寒光,在夜色下如闪电一般快速的划破天际。而那个人的身法也是极快,经过了数次的跳跃,再看那几匹狼都乖乖的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看着地面上的狼群轻轻的哼了一声,听声音武平云才知dào

,原来这个独战群狼的人居然是一个女子。

就在这时,从远处又快速的跑来四条黑影,片刻的功夫那四个人就跑到了近前,然后把那个女人围在了中间。

武平云本来是想跳下树去眼随着女子离开,可是他看了看目前的情况,吓得他没敢轻举妄动。

那四个人看了看地上死去的群狼,然后其中一个人道:“师妹,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大有长进。不过就算是你的功夫再怎么好,可也别忘了这里是我们武圣居狻猊堂的地界,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逃不出去的。不如听师哥们的一句劝,早早归顺我们武圣居,这样也省得我们师兄妹之间反目成仇。”

那女子冷笑了几声道:“四位师兄,我们虽然同在雪剑门学艺,可是现在你们都在为武圣居效力,而我却在武尊堂做了麒麟堂的堂主夫人,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所以还请几位不要再苦苦相逼,我断然不会背叛武尊堂而成为武圣居的人。我并不是因为惧怕四位师兄才逃到这里,只是念在我们同门学艺一场,故此不想伤了和气。如果你们非要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那么现在地上的这群狼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那个师兄听完哈哈大笑道:“师妹你休要口出狂言,我们同门学艺数年,练的都是师父所传授的飘雪剑法,难道你真的能做到以一敌四吗?如果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师兄们手下无情!”

那女子道:“我段娇娘这辈子生是武尊堂的人,死是武尊堂的鬼,身可亡但绝不改其志,若是你们断然不肯放我离开,那就只管动手吧!”

那个师兄又道:“师妹,常言说得好,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如今我们都已艺成下山,现在各为其主,如果当师兄的真的不小心伤了你,还请你别在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前告我们的状。”

段娇娘喝道:“少费话!我们还不知dào

鹿死谁手呢?”说罢挥剑便刺。

那个师兄急忙用自己手中的宝剑招架,然后喊道:“三位师弟,我们不必再顾及当年学艺之情,快快动手为我们武圣居除此一害!”

他的话音一落,另外三把宝剑齐出,直逼段娇娘而来。

段娇娘以一敌四,招法丝毫不乱,当双方打斗到将近十个回合的时候,段娇娘渐渐发xiàn

,四位师兄剑剑不离自己的要害之处,看样子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这就使她极为气恼。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师兄当胸一剑向她刺来,段娇娘向旁边侧身躲开,接着回手一剑扫向他的下盘。

此一招出手极快,那个师兄看着师妹的剑直奔自己的双腿而来,他知dào

自己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在剑未到之前他就吓得先是一声呼喊,他的声音刚刚发出,双腿就已经被宝剑砍断。疼得他哎哟一声,接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同时宝剑也脱了手。

段娇娘一剑斩断了其中一个人的双腿,又一柄宝剑直刺向她的后心。段娇娘听见身后宝剑的风声,猛的弯下腰去将这一剑躲过,然后顺势把自己的右腿向后扬起,狠狠的踢在了那个人的裆里。

这一腿力道实足,把那个人的命根子都给踢碎了,那个人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当场便气绝而死。

另外两个人一看段娇娘出手如电,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急忙纵身跳离了战斗,然后转身逃掉了。

段娇娘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道:“我们本是同门师兄妹,谁能想到竟然会彼此之间大打出手,只盼着你们武圣居早日收回一统武林的野心,到时我们同门之间也就少了些不必要的争斗。”说罢提着宝剑转身离去了。

这是武平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武林的争斗,对于市井中种种关于武侠的传说他并不陌生,可是关于各个门派势力他却知之甚少。

刚刚的这一场决斗,让武平云彻底的开了眼界,想想段娇娘刚刚独战群狼又丈剑斗四寇的胆识和气度,让他热血沸腾。

而段娇娘在无形中传递给武平云的武侠能量,让他现在感觉不再像之前那样害pà

了。

当他缓过神来,段娇娘早已不知了去向。武平云急忙扭动身体四下寻视,可是哪里都没有一丝段娇娘的身影。不过在他的寻视中,有一物闪着绿光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武平云仔细的瞧看,以朦胧的轮廓判断那应该是一把宝剑。他这时才明白,原来老神仙并没有骗自己,这里真的有一把上古的神器在等待着它的新主人。

是段娇娘的侠胆给了武平云莫大的勇气,他心中暗想:“既然自己已经来了,那又何必再惧怕,不如把宝剑取出来归为已有。就算自己没办法成为段娇娘那样的一代武侠,至少也可以用这把大宝剑震一震心中的恶鬼。”

第六回 绝配

武平云从树上慢慢的爬了下来,站在树下面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又有意的咳嗽了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

他迈着碎步慢慢的向前磨蹭,逐渐的向大宝剑的位置靠近。当他就要接近目标时,发xiàn

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当他双脚站在地上平视的时候,与在松树上俯视完全是不一样的。

那座大坟足有两人来高,而大坟从中间裂开了。据老神仙所说,裂开的地方是受雷击所致,武平云现在也没心情去分析这些,他已经紧张得要命了。

他颤抖着身体趴了上去,往下面一看,在棺材的底部果真放着一把大宝剑。那把剑足有四尺长短,剑身有成人巴掌那么宽,剑把可以同时握住三只手,真是出奇的大。

再看整个剑身呈碧绿色,在夜里闪着夺目的光芒。在剑身的映照下,武平云看到在棺材里还躺着一具骸骨,在骸骨的旁边放着数不清的珍宝。

武平云一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他从来也没看到过这么多的钱。现在吸引他的不再是那把巨大的青铜剑,而是骸骨旁边那些数不清的金银和宝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武平云此时已经不再害pà

了,他盯着棺材里的财宝,双眼放出贪婪的光,伸出手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一根金条。

眼看就要摸到了金条了,就在这时,那具骸骨突然抬起了手,一把就将武平云拉了下来。当武平云重重的摔倒在了棺材里,整个人都吓傻了,一颗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可是身体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说:“这把剑你可以拿走,可是这些钱不是你的。”

武平云知dào

,这里并没有别人,能与自己进行语言交流的,不用问也就是身边的这堆骨头。顿时吓得他抖成了一团,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连站起来跑的力qì

都没有了。

这时武平云又听见身边咔吧咔吧的响,他躺在那里转动眼球看了一下,原来是身边的那具骸骨站了起来。

武平云的胆子就算不小了,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吓晕了过去。

那具骸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拽着武平云的衣服,就把他从棺材里扔了出去。等武平云摔在了地上,感觉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一边的屁股疼得不得了。

这时那具骸骨手中提着剑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地上的武平云,然后开口道:“既然你有胆量前来盗宝取剑,也就说明你与这把剑是前世注定的缘分,所以它理当跟随着你。”

武平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他很怕那具骸骨会伤害他,所以才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瞧着。

那具骸骨道:“你既然来到我家取剑,也就是说和我也有一定有缘分,现在我就把剑送给你,另外还要教你三招剑法,你可要学仔细了。”

武平云听了它的话,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要如何表达情感了。

那具骸骨提着剑练了三招,然后手握剑刃,把剑把朝着武平云递了过去,并开口道:“拿着吧,现在它是你的了。”

武平云不敢不接,只好颤抖着双手去接剑。当他的手终于握住宝剑的时候,剑身上的绿光突然间就消失了。

这种变化把武平云又吓了一跳,他的手一哆嗦,剑啪的就掉在了地上。而武平云很怕那具骸骨会因此责罚自己,于是又赶忙把剑捡了起来握在手里。

那具骸骨看了看,然后转回头又朝着墓穴走去,可是还没等它走上几步,突然间晴天一声霹雳,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伴着一声巨雷,那具骸骨已经被击为粉末。紧接着,那个裂开的坟啪的一声响,又神奇的合闭上了。

武平云打了个冷颤,他知dào

刚刚的一切都结束了。天空的月亮还是那样的明亮,风也停了下来,各种昆虫的叫声也停止了,现在整片墓地里死一般的安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武平云想爬起来,可是刚刚摔的那一下很重,现在他的半个身子还没有知觉。他现在心中惦念着刘婉筠,自己在走的时候,说好两个时辰就会挑着柴回去,家里的娇妻嫂子现在说不定急成什么样了。

虽然他心里万分的着急,可是却是动弹不得。武平云无奈只好安静的躺在地上,随着全身气血的流转,过了好一会儿,麻木的半边身子才有了些知觉。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处有一股热气,那股热气非常有节奏的向自己吹着。他忙回头瞧看,只见一只斑斓的大虎,卧在自己的腿边,两只血红放光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武平云吓得没敢动,如果自己一起身,就很有可能被猛虎一下扑倒,再想活命绝不可能了。

他小心翼翼把腿往回收,身体也缓慢的向前蠕动,同时手中的剑也一点点的向后顺,一但老虎猛的扑上来,至少自己可以拿着剑抵挡一下。

那只大虎却是显得极为友善,每当武平云把腿向后收回一些,它就会跟着向前爬动一些,始终也不愿意离开武平云半步。它口鼻中呼呼喷出的热气,不断的吹着武平云的腿,并且它还偶尔伸出自己血红的长舌,舔着武平云的身体。

若是一只家中饲养的良犬,如此的讨好主人,就没人有会感到害pà

。可是在野外遇到一只斑斓猛虎,突然趴在自己的脚底下和自己耍贱,换了谁也受不了。

武平云一寸一寸的向前爬,老虎在后面一寸一寸的跟着。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爬出了十余丈,老虎仍然没有离开他的左右,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武平云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对着老虎吼道:“我要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命,那你就快点把我吃了,如果我不欠你的命,就别再跟着我了!”

老虎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还是趴在他的腿边,呼呼的喘着气。

武平云站了起来,经过这十余丈的爬行,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谁知看见他站起身,老虎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在武平云的腿上蹭来蹭去的。

渐渐的武平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很明显老虎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摸着老虎头上的毛,那只虎摇着尾巴显出很喜欢的样子。

武平云笑了,他心中暗想:“看来我命不凡,如今有上古神剑在手,又遇见骷髅鬼传了我三招剑法,没想到又得一猛虎为伴,这要是回到扬柳村去,在百姓面前好不威风,自己在刘婉筠心里的形象也就更加的高大了。”

武平云想罢就骑到了虎背之上,再看那只大老虎一声吼叫,震得周围的山峦都随着颤动,惊得遍野的走兽都四散奔逃。老虎接着四爪张开,驼着背上的武平云风驰电掣般的向前跑。

武平云一手提着宝剑,另一只手抓紧了老虎的皮毛,听着耳边的风在呼呼的吹响,其兴奋的程度可见一般。

老虎不停的狂奔直到天亮,此时的武平云坐在虎背上傻了眼,现在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方向感,不知dào

老虎这是要带着自己去哪里。武平云在虎背上不住的吆喝,而老虎就像完全听不到一样,老虎跃过山涧,纵过小溪,最后顺着一条大路跑了下去。

老虎越跑越快,骑在它背上的武平云也越来越感到颠簸,后来他拼命的夹紧了双腿,把整个身体都伏在了老虎的背上。

也不知dào

到底跑了多久,武平云就感觉到了四周的怪异。这里的地面满是泥浆,好像是刚刚下过一场暴雨相似。并且周围的树木与草丛与都倒向了一边,并不干枯的地面也有数条手指宽的裂缝。

老虎又往前跑了一段路,所经之处都是如此。武平云正在左右的瞧看,就在这时路的对面出现了一群人。

这群人都是骑着马,为首一人跨下的坐骑最为高大,是一匹枣红马,马的脖颈上挂满了金铃,走起来叮当有声。

这个人生着一张白净的面皮,从头到脚穿戴如书生一般,显得文质彬彬颇有风度,若不是在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倒像是个进京赶考的秀才。

而他背后的人各个都是彪形大汉,身背后和马鞍桥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那个领头的人看到了武平云,便把马停了下来,之后挥了挥手。他背后的那些人就纵马而上,拦住了武平云的去路。

武平云骑的老虎见有人挡住了去路,也停了下来,然后对着虚空一声吼叫,惊得那些人坐下的马纷纷倒退,并发出阵阵的嘶鸣。

武平云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可是他抬头仔细一看,见这些人各个手持利刃对自己怒目而视,就感觉到事情不妙。不过他座下的老虎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气势,这也使得他多了几分胆量。

武平云坐在虎背上开口问道:“众位好汉,不知凭空拦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啊?”

那个领头的人又仔细看了看他道:“这位英雄,我远远观你提巨剑骑恶虎而来,就知你绝非等闲之辈,况且你又正气凛然仪表堂堂,若是你不是我们武圣居的对头,我倒是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可否赏个名姓报个家门啊?”

第七回 天索

武平云听着对面人说的话,就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看来他们是看到自己拿巨剑骑恶虎,便想结交自己。而从那个领头人的话中他也感觉到,这些人应该就是来自武圣居。这不禁让武平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坟地见到的一那幕。

段娇娘的四个师兄就是武圣居狻猊堂的人,而段娇娘却是武尊堂下设的麒麟堂的人。不知dào

为什么,武平云对段娇娘颇有好感,并且他从昨天晚上的事也看了出来,武尊堂与武圣居应该是对立的。

可是当面对这群人的时候,如果说自己并不看好武圣居,只怕就会引火烧身。武平云想了想道:“这位朋友,在下我孤独自今,倒是想结交几位好汉,也好伴着我一起冲淡一下寂寞的时光,不过我倒是想先知dào

知dào

,你又是哪一位。”

那个人听完哈哈一笑道:“既然你想知dào

我是谁,那好我就告sù

你,你记住了,我叫武平川。”

武平云听完也是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本家的人到了,看来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份,我叫武平云,不过看你的年纪,我倒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哥。”

他的话刚说完,那群人当中的一人便喝道:“大胆!听了我家主人的名号,还不敢快参拜,竟然胡乱称兄道弟如此无礼!”

武平川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用眼睛盯着刚刚说话的人,双目之中带着万股的杀气,吓得那个人威风全无,赶紧闭上了嘴。

武平川又转回头来笑对武平云道:“这位小兄弟,你自称叫武平云,又先叫了我一声大哥,看来你好胆识,好气魄,而你我之间又真的是好缘份。从你的话中我也听得出来,想必是你并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不过我还想提一提我的另外两个朋友,不知dào

你可否认得他们。他们分别叫唐秋雨和吉然泰。”

武平川所说的这两个人,武平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听过,所以当对方把这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自己也是很陌生的摇了摇头。

武平川一见哈哈大笑道:“看来兄弟你果真是一位真隐士,是一位大贤人!”

这个武平川其实就是堂堂武圣居的总舵主,在大明朝的疆域里,掌管着武圣居下设的九处堂口。而他之所以会说出唐秋雨和吉泰然的名字,就是想试一试武平云是否在有意的戏弄自己。

因为唐秋雨就是武尊堂的总舵主,而吉泰然则是玄牝门的当家人。当武平云表示对另外两家的老大都不熟悉的时候,武平川很是开心,这就意味着自己将有机会把面前这个手拿巨剑骑虎而来的高人,收纳到武圣居的麾下。

武平川道:“小兄弟,你听没听过我的名字都不重yào

,只要你没听过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好。前面不远就是我的家,如果小兄弟你可以赏个面子,就请到我的家中一坐,不知你意下如何?”

武平云看看眼前的情况,就算自己不想随他们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他也学着江湖人抱拳道:“既然大哥一片美意,那么小弟我理当奉命。”

武平川哈哈大笑道:“好兄弟,够爽快!”说完在前面引着路,武平云紧紧的跟在后面。

武平云座下的老虎很是不情愿的跟着,若不是身边众人的驱赶,不知dào

它又要胡乱的跑到哪去。

武平川之所以会出现在狻猊堂的地界,就是因为狻猊堂前不久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已经轰动了整个武林,而武平云对这件事却是一点都不知dào



就在半个月之前,狻猊堂的堂主方公霸正在大殿内与手下的人议事,就感觉到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房屋开始左右剧烈的摇晃。

方公霸急忙带着众人逃出了大殿,他们刚刚出了殿门,整个大殿便轰然倒塌,接着地面开始裂开,吓得众人四散奔逃。

方公霸一边呼喊着让大家不要慌乱,一边派遣手下的人去探看自己的家眷。就在这时,从裂开的地缝里开始涌出大量的水。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平地水深已达三尺,狻猊堂的人们在大地的颠簸中站立不稳,倒在水中无法站而起溺水身亡者甚多。

方公霸拼命的吆喝,怎奈再也控zhì

不住局面。霎时狻猊堂的院落已经被夷为平地,水面上到处都漂浮着死尸。

这样的慌乱大约持续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此时方公霸的身边,仅剩不到十个人在保护着他。

等一切稍显平静,方公霸站在水中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啊!看看我的家眷是否还安好!”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感觉地面上的水像开了锅一样,不断的向上翻着水花,接着脚下又是一阵极为猛烈的振动。

这些人正在盯着水面瞧看,突然轰的一声响,一条巨大的蚺蛇冲开地表从水面上露出头来。只一颗头的大小,就如一株十年的大树。方公霸刚刚一惊,那蚺蛇张开血口就将他吞了下去。

他手下的那些人四下逃窜,谁也不敢接近蚺蛇。这时蚺蛇仰头望了望天,然后摇着头直向虚空冲去。

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看着,只见这条蚺蛇飞腾足有数十丈高,头已入云,而尾部仍未曾露出地面,也不知dào

它到底有多长。

就在蚺蛇正在向苍穹飞升的时候,突然天空中阴云密布,紧接着雷声滚动,数道闪电齐聚于蚺蛇身上。

片刻之后,蚺蛇抖动了几下身体,就再也不动了。随后整条蚺蛇化做一根粗大的绳索,一端埋于地下,一端盘在云里。地上的众人仰望苍穹,也不知dào

云上的绳索空间伸到了何处。

而后雷声闪电戛然而止,满天的乌云也逐渐散去,大地不再摇晃,大水也随即渗到了地缝之中。只留在了惊魂未定的人们,远远的观望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是一定要来人的。官府的人知dào

这里是狻猊堂聚集地,可是也没人愿意说破,所以只当这里是普通百姓的居所,来看一个究竟。

望着这根入云的绳索,这些官差也是不住的感叹,这些人在此聚集了半日,便毫无结果的散去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而狻猊堂的人都知dào

,是蚺蛇吃掉了堂主方公霸,有几名功夫较好的年轻人,也曾背着刀剑顺着绳索向上攀爬,想要上去看一个明白。

可是当这些人爬到入云以后,地面上的人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回来,而落下来的只是一堆堆的白骨。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爬上去,也没有人再提起过此事。可是狻猊堂的分舵被夷为平地,堂口的子弟死伤了大半,这么大的事,下面的人不敢不禀报给总舵主武平川。

武平川也是接到了信报,这才带着自己的得力人手,一路赶到了这里。巧的是还没等到达出事的地点,就遇到了正在骑着老虎狂奔的武平云。

当武平川来到了狻猊堂的遗址,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废墟,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他心疼死去的兄弟是一方面,更重yào

的是,武圣居的九处堂口,每一处都积藏着大量的珍宝。而这些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却因为此等怪事不复存zài

了。

狻猊堂的众人一见总舵主来了,纷纷过来问好。当他们看到武平川身后骑着老虎的武平云时,也是吃惊非小。

大家认为武平云一定是总舵主的心腹,是为解决蚺蛇一事而来。不然一般的人也没有驾驭老虎的本事。

武平云骑着老虎在后面跟着,在他听到众人对武平川的称呼时,才明白原来此人就是武圣居的总当家人。当他终于了解了武平川的真实身份以后,也多多少少的感觉有些畏惧了。

武平川先是对众人进行了安抚,又当场拿出三十万两的银票,声称要重建狻猊堂分舵,并选出一名能够服众的义士,来执掌狻猊堂。

这时就有狻猊堂旧部的子弟们提出,方公霸堂主乃是被蚺蛇所杀,而至今谁也没有本事顺着绳索上去探一个究竟。若是有人能够入云查看虚实,并且完好的回来把真实的情况带给众人,那么这个人才有资格做狻猊堂的新堂主。

方公霸已经执掌狻猊堂十数年,并且公正无私,狻猊堂的兄弟们对他也是非常的尊重,现在的狻猊堂在整个武圣居里里,也算是人心最齐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就这样让方公霸不明不白的死去,一定要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平川听完点了点头,也是觉得此事这样做有道理。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人真的敢再上去探一探真相。

僵持了好一阵,坐在虎背上的武平云突然开口道:“总舵主,若是众位兄弟们没什么意见,我倒是想上去一探。”

他这么一说,在场数百人都把目光齐唰唰的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武平川听完笑道:“你我之间当以兄弟相称,你以后就不要叫我总舵主了,只管叫我大哥就好。贤弟,我初见你时就知dào

,你绝非凡夫俗子,看来这样的事也只有你能够办到了。”

武平云道:“大哥,既然你这么看得起兄弟我,那么此事我就再不推迟。不过还要麻烦您在明早为我准bèi

一桌践行的酒菜,待我酒足饭饱之后,再入云一探不迟。”

武平川听完大喜,笑着道:“好!甚好!一桌酒菜又有何难?只要兄弟能够把此事弄清楚,那么等你平安归来之时,就是你荣登狻猊堂堂主之日,到那时众家兄弟也会对你心悦诚服!”

武平云其实是没有胆量真的爬绳索的,可是他已经看出来了,武平川此次带自己回来的目的就在于此,就算自己不主动说出来,武平川也会点名让他前往,所以倒不如自己毛遂自荐。

武平云早就看清楚了,这些人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这里。他心里盘算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再偷偷的骑上老虎潜回杨柳村,回到刘婉筠的身边去,过着优哉游哉的小日子。

第八回 逃不脱

武平川在附近包了一家客栈,他把武平云待为上宾,在晚宴上让武平云挨着自己坐下,并亲自为其斟酒夹菜。

武平云自从知dào

了武平川的真实身份,也对他十分的敬畏,所以一切的表现非常的和顺,整个用饭的过程也就显得很和谐。

在席间武平川问道:“贤弟,我仔细的瞧了瞧你身后的巨剑,它除了较一般的宝剑大些之外,就再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不过我们大家都知dào

,能配得上贤弟你的宝剑一定不是凡品,不知你可否为我们大家讲一讲这把剑的来历呢?”

武平云听完脸一红,随后把身后的巨剑解了下来,托在手里自己先瞧了瞧。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这把剑,当他把剑托在手中的时候,双手都沾满了铜锈。这把剑看来真的是年代久远了,剑尖与剑刃都已经锋芒不在,莫说是杀人,就算是想砍断一根藤条也是万难。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只见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这把剑上,眼神之中充满了对巨剑背后神奇故事的期待。

武平云站起身来,托着剑厚着脸皮道:“大哥及各位英雄,我手中的宝剑乃是一把上古年间遗留下来的神器,虽然看上去已经不再那么锋利,可是,这也正是它的独特之处。”

武平川眼睛盯着剑问:“贤弟,兵器向来是以锋利为佳,而你手中的剑不知到底有何不同?”

武平云道:“大哥您有所不知,再锋利的兵器也只是用来伤人的,而我的剑则不然,它不仅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更是一把斩妖除魔的魂器。”

这句话说完,连武平云自己都不相信,这绝对属于是信口开河。可是武平川众人却是一起向他投来了无比羡慕的目光。

武平川又说道:“贤弟,愚兄我自视见过天下任何名剑,却唯独你手中的剑让我爱慕万分,不知可否借愚兄我仔细一观?”

武平云道:“大哥说得这是什么话,小弟我初出江湖,有幸结交到您这样的义士,莫说只是看一看,只要大哥喜欢,就算是把剑拿了去,小弟也绝无二话。”说完就把剑递了过去。

武平川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我果然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说完伸双手去接宝剑。可就在他的双手碰触到宝剑的一刹那,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惊得他赶紧把手又收了回去。

武平云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可是并不知dào

这是因为什么。

武平川把手收回去笑道:“贤弟,看来神器还需神人擎,愚兄我看来是没这个福份了。”他把话说完,又转头对众人道:“不知哪位兄弟有兴致,可以前来握剑一试,想必我的贤弟也不会吝啬我们看一看摸一摸。”

他这样一说,倒真是有几个人忍不住好奇之心,走上前来想要接剑看个究竟。武平川由于刚刚自已触剑时的反应,便不敢再去接剑。而他想要看看,其他人是否也有与自己一样的情况。

武平川的眼睛盯着走上前来的几个人,他惊奇的看到,当这些人的手指刚刚一碰触到宝剑的时候,也都是马上收了回去,并且全身为之颤抖一次。

这样一来,也就更增加了他对武平云手中宝剑的神mì

感。而武平云自己也是很奇怪,他也发xiàn

这群人当碰到宝剑时,都好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而自己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酒席宴上,大家随着武平川的声音附和着,对武平云是赞美不已,都说他是一位世外的高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完巨剑又夸坐骑,之后又赞叹武平云的长相。武平云则是从来也没有成为过众人的焦点,这样一来就把他给搞蒙了。

再加上美酒效力,武平云就已经完全沉醉在了其中,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此次现身江湖,就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来。

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过去了,武平云也就真的醉了。他被人扶进了房间,和衣就睡在了床上。这些人把他安顿好以后,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武平云也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冷风把他吹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床头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前些天出现在他梦中的老神仙。

老神仙左手拿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双筷子,笑着对他道:“年轻人,你如今已经拿到了天下第一神剑,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是当初的自己了,你现在可谓是人中龙凤。你这般的英雄人物,竟然会与龌龊的武圣居的人呆在一起,真是让我可发一笑啊!”

武平云赶紧站起身来道:“老神仙,那依您之见,我要去往何处呢?我是不是应该马上回爱去找我的妻子呢?”

老神仙道:“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般的男子,自从你拿到上古神剑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扛着天下的责任,岂能再为了些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你快快起身,我已经在后门外三里处,为你背好了一匹快马,你随马而行就可以找到我。”

武平云不解的问:“老神仙,您此时不就在我的面前吗?为何还要让我去寻你呢?”

老神仙没有说话,只是呵呵的一笑,然后忽然化做一股清烟而散。武平云猛的一惊,当他睁开了眼睛,才发xiàn

这又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可是他深知,这是老神仙在指点着自己。自己本来也没想过要留下,因为家里的刘婉筠还在等着自己的归来。若是现在再不走,那明天就会被逼着爬天索,到时能否活命就要看天意了。

武平云站起身来听了听,见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他背起巨剑悄悄的出了房门,之后转过房廊,直奔后院而来。

当他来到后院一看,自己的老虎坐骑就栓在马棚里,而偌大个马棚只有自己的老虎在,看来是那些马匹不敢与猛虎同棚而立,所以都被安排到前院了。

武平云心中暗想:“如今有老虎在,我又何必再去三里外寻什么快马?家里有娇妻嫂子等候,我又何必再去找什么老神仙?还是先骑着老虎回家要紧。”

他拿定主意就轻轻的把后院的门打开,然后牵着自己的老虎就走了出来。等出了后门,武平云翻身就骑在了虎背上,然后啪啪啪的拍了几下虎屁股。

而那只猛虎看上去好像十分的乏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呼呼的喘着气。武平云心中着急,如果被人发xiàn

,那自己就走不了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老虎就是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武平云急了,他摘下宝剑,照着老虎的屁股啪的猛抽了一下,那老虎一疼,十分勉强的向前走了两步。

老虎这一迈步可不要紧,那庞大的身躯就像是在瞬间被掏空了一样,然后顺着身体的各窍开始往外喷着气。

随着一阵哧哧哧的声响,老虎不断的变小,最后变得不过巴掌那样大,完全被武平云压在了屁股低下。

武平云吓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威武神勇的老虎,居然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弯着腰仔细的看了看。

原来在他的屁股刚刚坐过的地面上,不再是什么威猛的大老虎,而是一只被自己一屁股坐死了的青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平云不断的在问着自己,可是始终也找不到答案。一阵阵的恐惧又开始涌上他的心头,额头上的冷汗也不住的流着。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问道:“贤弟,已经这么晚了,你来到后门外要做什么?”

武平云先是一惊,然后回头一看才知dào

,原来问话的是人武平川。武平云现在显得有些尴尬,幸好夜色挡住了他大部分的神情。

武平云道:“哦原来是大哥,我出后门是想去爬天索。”他也不知dào

这个谎圆还是不圆,不过除了这么说,再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掩饰了。

武平川惊问道:“贤弟,不是说好了要明天上去的吗?你怎么会如此的心急?”

武平云笑了笑道:“大哥,我不想您为我担心,更不想让众多的兄弟们在下面为我苦等,所以我想先自行上去,明早也好早早的下来给大家报一个平安。”

武平川听完笑道:“果然是好兄弟,够贴心,够义气,不过此事急不得,还是明早为兄的送你一程。”

武平云道:“也好,也好,既然大哥您这么说了,那么小弟我遵命就是。大哥,您怎么也起身到后院来了?”

武平川道:“说来不怕贤弟笑话,愚兄我甚是爱惜你的坐骑,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想走近些看一看,所以才忍不住诱惑前来一看。贤弟,不知你的坐骑哪里去了?”

武平云怎么可能说自己的老虎突然间变成了蛤蟆呢?无奈只好又编个谎话道:“大哥,小弟的老虎本是从山中擒得的,不过万物天生天养,我又怎能忍心让它一生唯我所用呢?故此小弟我就把它放了,但愿它日后落得个自在。”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好,难得贤弟还有一颗菩萨般的心,不过如此威风的坐骑,弃之的确有些可惜。”

武平云道:“大哥若是喜欢,待日后小弟再驯服一只赠与大哥便是。”

武平川听后放声大笑道:“好啊,若真能如此,那也是我武平川此生的造化。”说着拉起武平云的手又转回到了前院。

经过了这一番谈话,武平川对这个弟弟更是亲近得不得了,说什么也要与武平云同榻而眠。武平云说服不了他,最后也就只好委屈的随了他的心愿。

第九回 登天真难

武平川与武平云同榻而眠,两个人闲聊了好久,武平川甚是开心。四更天都过了,二人这才双双睡去。

第二天的早上,武平川手下的人早就已经备好了酒菜,这也是他昨天晚上就吩咐好了的。

他们二人起身梳洗完毕,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酒桌旁。看着满满的一桌子珍奇野味,武平云却是一点想要吃的心思都没有,他明白这桌酒宴是给自己送行的。

武平川拿起酒壶先给武平云倒满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上一杯,随后拿端手中的酒杯道:“我的好兄弟,愚兄我平生结交四海之内的朋友无数,但是从未遇到过像贤弟你这样的年少英雄。”

武平云赶忙也拿起了酒杯道:“大哥您太客气了,我武平云初出茅庐,有何德何能敢受大哥如此高的赞誉。”

武平川道:“贤弟你不必过谦,就凭你敢于爬天索探究竟的胆识,你就绝不是一般的人。今日你我兄弟饮下这杯酒,祝兄弟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话说得壮烈,可是武平云不免胆寒。谁不知dào

爬天索入云端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刘婉筠在武平云的生命里出现,可能他也就少了对生死之间的那份牵挂。而现在的他,完全矛盾了,心被刘婉筠牢牢的栓在家中,人却被武圣居控zhì

着。

别看武平川对自己张口闭口的叫着贤弟,那只不过是因为武平川感觉他有爬天索的本事,如果自己拒绝这样做,那后果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武平去把送行宴吃完了。接着武平川就领着大队人马,一直把他送到了天索之下。

武平云抬头看了看,也不知dào

上面到底有多高,只见一片云挡住了视线,云上的情况就再也看不清了。

事情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害pà

也是没有用的,武平云把大宝剑背好,又紧了紧腰中的衣带,然后向四周抱拳道:“各位武圣居的兄弟!我这就登天一看,若不把方堂主的生死探明,誓不下来与众英雄相见!”

人总是这样,没有人会知dào

你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要你的话说得漂亮,就会得到众人的赞扬。当武平云的话一说完,数百人众马上发出了阵阵的掌声和喝彩声。身为武圣居总舵主的武平川,更是比谁的叫好声音都响亮。

武平云努力的平稳着心神,之后伸手抱住了碗口粗细的绳索,开始往上攀爬。若是绳索再细些,武平云也能用双手抓住,可是这么粗的绳子,他只能把整个身体都贴上去,每向上爬动一次,都要耗费很大的力qì



随着他攀爬的高度不断增加,武平云的两条腿也越发的颤抖起来,两只手也是感觉到一阵阵的酸麻。

武平川带着众人在下面仰头观看,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些人都感觉到脖子酸疼,可是当着总舵主的面,谁也不敢有什么抱怨,都在努力的坚持着。

武平川的心里也在犯嘀咕,他不明白为什么武平云爬得这样慢,已经一个时辰了,他也就爬了二十余丈的距离,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是到了天黑,他也登不上云端。

而武平云现在已经没力qì

了,并不时的低头往下看,他多么希望下面的人已经散去,那样自己就能够顺着绳索滑下来逃之夭夭。

可是这个愿望真的是太难实现了,因为下面的人报着一颗必胜的心在等待着结果,不看到他爬到云里绝对不会收队。

渐渐的天到正午,武平云已经向上攀爬了数十丈之高,下面人群的议论之声早已闻不见。火辣的阳光直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睁不开眼睛,并不时带着一阵阵的眩晕。

这样的高度,若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武平云咬紧牙坚持着,虽然速度十分的缓慢,不过仍然在继xù

向上行进。

下面的人脖子都僵了,感觉像折了一样疼。武平川也坚持不住了,早有手下人给他搬来了椅子,倒上了茶水。他坐在下面翘着腿,忍住性子等待着。

武平云不停的往上爬,太阳不停的往西转,就在武平云快要接近云层的时候,太阳率先落入了西方的山峦之中。

武圣居的众人还在下面坚持着,可是强装出来的激情,还是无法掩饰住身体真实的疲惫。武平川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高高悬挂在绳索上的武平云,然后开口道:“我要回去休息了,不过此处断不可无人看守,不管武平云此去结果如何,一但有了消息,就速来报我知晓。”

总舵主的离去,让这些人马上放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大家就都纷纷散去,仅留下十数个小喽啰在此把守。

现在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武平云再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况。不过高空中阵阵吹来的冷风,倒是让他感觉清爽了不少。

太阳都回去休息了,可是武平云还是不敢停下来,现在伴着他的是一轮孤月和满天的星斗。

又过了一段时间,武平云开始慢慢的爬进了云里,此时他感觉四周都是朦胧的一片,一阵阵的水雾向自己飘来。再往上爬一段距离,绳索变得越发的粗壮起来,并且还伴着越来越猛烈的抖动。

虽然武平云的心害pà

至极,可是已经到了这里,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使出了最后的力qì

,加快了向上爬行的速度。

当他终于爬到了云层上面,真的是再也没有一点的气力了。他抱着绳索的两条胳膊像断了一样,盘着绳索的双腿也失去了知觉。

武平云惨叫一声从绳索上面掉了下来,而他的身体却没有穿云而过,只是摔倒在了云彩上。这片云不仅高悬在天索的上方久久不散,并且还能托住他的身体,这是武平云完全没有想到的。此时他也来不及震惊,只是平躺着身体喘着气。

他的确是累坏了,虽然他平时从没有离开过劳动,不过与那些习武多年的汉子还是无法相比,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武平云躺在云上看着天空,他真的从来也没有如此的接近过月亮,看上去它是那样的大,那样的美。而整个星空看起来也更加的清晰,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让他神往。

就在他仰望着星辰的美景之时,突然感觉到云层又开始剧烈的晃动,可是他并没有让自己去害pà

,而是把这种晃动想象成了摇篮,并闭起了眼睛。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武平云的鼾声就震响了天宇。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一直到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才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当他睁开眼睛,吓得他突然跳了起来,并快速的把大宝剑握在了手中。

原来就在云层的上方,与天索连接的是一个巨大的蚺蛇的头。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天黑了,也可能是因为武平云太累了,所以这么大的东西,并没有在夜里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那蚺蛇正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瞧着武平云,长长的舌头不时的在嘴里进出,样子十分的可怕。

就在武平云与蚺蛇对视,并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蚺蛇突然把头向后缩了一缩,随后尽量的显出可爱的样子,左右的摇着头看着武平云。

可是不管它再怎么装可爱,也不可能减少武平云心中的恐惧感。

武平云仔细的打量着,看样子蚺蛇已经动不了了,它的头卡在云里,云下面的身体已经化了为绳索,可就是这样,武平云也没有胆量去接近蚺蛇。

他就这样和蚺蛇相互对视着,蚺蛇不动他也不动。时间一长,武平云心头的恐惧感在渐渐的消失,他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蚺蛇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精力耗尽,而自己却不能把蚺蛇如何。

武平云大着胆子,双手把宝剑挺在胸前,缓缓的向前挪动着脚步。蚺蛇满面慈祥的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武平云的心砰砰的跳,双手双腿都在发抖,若不是家中刘婉筠的巨大诱惑力,他宁愿老死在云上,也不愿意与蚺蛇对决。

蚺蛇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就在武平云与蚺蛇仅有一丈左右的距离时,蚺蛇突然快速的伸出了舌头,唰的在武平云的大宝剑上舔了一下。蚺蛇这样的动作可把武平云给吓坏了,他提着宝剑连步后退,一直退到了云彩的边缘。

武平云把手中的剑拿起来仔细的瞧看,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条蚺蛇在舔过宝剑以后,巨大的头开始不断的晃动挣扎,表现出极其难受的样子。

武平云战战兢兢的瞧着,他发xiàn

蚺蛇的舌头已经变成了铜绿色,并在不断的快速抖动。他无法理解面前发生的一切,蚺蛇的举动把他完全吓傻了。

蚺蛇挣扎了好一会儿,突然张开了大嘴,噗的一下吐出来一个人。接着整个蛇头不断的萎缩,最后变成了绳索的终端,达拉在浮云之上,再也看不出半点蚺蛇的痕迹。

武平云走上前去,看了看被蚺蛇吐出来的那个人,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原来被吐出来的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让他久久思念的刘婉筠。

第十回 诡异的亲吻

“婉筠!怎么会是你?”武平云两步就跨了过去,一把将倒在地上的刘婉筠抱在怀里。他也不等刘婉筠说什么,就把自己在相思中煎熬得火辣的双唇递了过去。

先吻了额头,又吻了两腮,吻完眼睛,又去吻鼻子,片刻的功夫就把刘婉筠的脸弄得湿漉漉的。

刘婉筠一直也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他这样吻着。武平云用双手托住了她的脸,仔细的看着问道:“婉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婉筠嫣然一笑,那笑容足以让武平云为之倾倒。可是她也仅仅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照着武平云的嘴唇吻去。当四片嘴唇狠狠的撞在一起的时候,武平云突然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样的动作他与刘婉筠已经完成过太多次,可是唯独这一次十分的诡异,刘婉筠像是要把自己体内的空气吸干一样,拼命的吸着,弄得武平云完全喘不过气来。并且此时武平云的舌尘明显感觉到,刘婉筠的舌头是分叉的。

武平云明白了,这个抱着自己狂吻的女人并不是刘婉筠,一定是那条蚺蛇精所化成的。

他猜得没错,那条蚺蛇是在飞天渡劫的过程中被天雷击中的。上苍有好生之德,是绝对不能轻易让这种邪物脱凡胎入仙道的。在天雷击中蛇身以后,又用降妖云将其头部卡住。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蚺蛇精便会因妖气化尽而亡。

而就在蚺蛇被困的初期,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圣居的男人,爬上了降妖云,结果被蚺蛇吃掉,在短时间内使蚺蛇的精气大增。

今日武平云再次登云,蚺蛇精便把自己修练数千年的内丹吐了出来,并化做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所使用的是一种妖术,名叫万夫相。也就是说不管是哪个男人见到她,在男人的眼中她都是那个男人最爱的女人,所以武平云才会错把她看成是刘婉筠。

蚺蛇精之所以会主动的亲吻武平云,就是想要利用他体内的阳气,把自己分叉的舌头合拢,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dào

她的真实身份了。

武平云拼命的挣扎,怎奈自己并不是蚺蛇妖女的对手。他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样,内脏都快被她给吸出来了。

而蚺蛇等到把分叉的舌头合拢之后,就推开了武平云,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也不顾武平云的死活,自己高兴的轻舞起来。

武平云躺在云上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他坐起身看着这个妖女跳着舞,便轻轻的提起了手中的大宝剑。

蚺蛇精看似跳得十分的投入,可是对武平云的举动却是了如指掌。她边跳着边说:“平云你还是把剑放下吧,你无论如何都不是我的对手。”

武平云愣着问:“我知dào

你并不是刘婉筠,可是你是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的?”

蚺蛇精道:“天下众生的姓名只要我想知dào

,那么我就都知dào

,你小小的武平云也并不例外。另外你手中的剑的确不错,不过你可得把它藏好了,天下想要这把剑的人多着呢,你可千万别因为它丢了性命。”

武平云道:“你到底是妖还是仙?你说我手中的剑重yào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抢了去?”

蚺蛇精道:“我是妖还是仙都并不重yào

,因为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手中的剑我并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起。”

武平云什么也没有听懂,反而越听越糊涂。他站起身来把剑紧紧的握在手上,然后问道:“那你要怎么处置我?是杀了我还是吃了我?”

蚺蛇精听完收起了自己的舞姿,然后走到武平云的对面笑着说:“我不杀你,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我要和你一起下去,等我们下到了地面,只要你不泄漏我的身份,那么我就答yīng

泰然,一切都听由你的安排。你可以把我带回家去当自己的夫人,也可以把我送给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你愿意就好,不知武壮士你会怎样做呢?”

武平云道:“只要你别跟着我,你愿意给谁当夫人就给谁当夫人,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蚺蛇精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一切就由我做主了。不过我知dào

你一定会后悔这么做的,因为有我在你身边,你可能会更安全一些。你也不必问我你今后会遇到什么麻烦,因为天机不可泄。”

她越说武平云越感觉听不懂,现在的他只盼着能够赶紧下去,然后随便找个什么人把这个女人给嫁了,也好了去自己的一个心病。

蚺蛇精牵起武平云的手,武平云吓得直发抖。蚺蛇精笑道:“你不必再害pà

了,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你带我下去就是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等一会见了众人,你就会成为他们眼中的大英雄,所以你绝对不能再显得这样猥琐了。”

话一说完,蚺蛇精转到武平云的身后,纵身就趴在了他的背上。武平云惊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蚺蛇精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应该怎么样。你现在是斩杀蚺蛇精救美女的大英雄,这样的英雄怎么可以再爬下去呢?你如果想让大家把你当神看,那就背着我一起跳下去好了。”

武平云听完一下就脆在了地上,哀求道:“姐姐,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妻儿等我照顾,我跳下去如果摔死了,她们就又成了孤儿寡母了。”

蚺蛇精道:“有我在你背上你怕什么?我不会让你摔死的。而你的刘婉筠也不会再孤独了,她正快活着呢?”

武平云听完转回头问道:“姐姐你不要再戏弄我了,你在我背上我摔得会更惨。另外婉筠如果失去了我,只怕会难过死的,她怎么会快活呢?”

蚺蛇精道:“我不想伤你的心,你也不必再追问于我。你若是真想知dào

,那就自己回去看一看,不过你可得快一点,不然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武平云听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吼道:“不可能!我与婉筠万分恩爱,为视她为生命,她当我是唯一,她绝不会嫁给别人!”他这一嗓子喊出去,接着就使劲抖动身体,想要把蚺蛇精从自己的背上丢出去。

蚺蛇精一见他挣扎,张开嘴再次把舌头吐了出来。那条血红的舌头在武平云的脖子上盘了数圈,然后突然收缩,把武平云勒得喘不上气来。直到见他不再挣扎了,这才慢慢的把他放开。

她这样做让开武平云心中气恼,武平云暗想:“既然你这样折磨我,而我对你又没有什么办法,那不如咱们就一起摔死算了,也好出出我心中的这口恶气。”

想罢他把没有拿剑的那条手臂背了过去,牢牢的抓紧了蚺蛇精的腿,然后想都没有多想,纵身就跳下了降妖云。

武平云的身体在空中急速下落,风从耳边呼呼的吹过,吹得他有些睁开不眼睛。可是他的心很是舒服,只要能够报了此仇,就算自己搭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也是武平云从小养成的性格。

蚺蛇精抱着他的脖子,温柔的在他耳边问:“平云,如果我们就这样一起摔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害pà

吗?”

武平云没有说话,看着身体下面不断接近的地面,他的心反倒很是平静。只要能把身背后的女人摔死,他也情愿一同死去。

蚺蛇精笑着又问:“平云,如果你就这样死去了,你的婉筠怎么办呢?你真的能够舍下她不管吗?”

这句话让武平云猛醒了过来,他以前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过那时的他单身一人无牵无挂,而现在他的生命里多出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得不让自己分心。

地面上的物体越来越清晰,两个人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武平云确实有些后悔,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愿意在这个妖女的面前低头认输。他并没有回答蚺蛇精的问话,只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武平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次巨痛的准bèi

,他不敢再往下看,也没有心情再和妖女斗嘴。可是等待他的并不是身体与大地之间的猛烈撞击,而是人群的喧哗。

武平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那个女人也已经从自己的背上下去了,现在正装出极其娇弱的形态在掩面而泣。

她婀娜的身材,长长的秀发,还有那随着哭声不停抖动的肩头,都让人看了十分的心疼。

这时在下面看守的小喽啰们都跑了过来道:“属下等恭迎堂主归来!”武平云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武平川曾经许诺过,只要自己能够平安的归来,就把武圣居的狻猊堂交给自己,看来这些小喽啰是提前与自己套近乎呢。

武平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恨那个女人了,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她的帮zhù

,只怕自己今生就再没机会见到刘婉筠了。虽然她戏弄过自己,可是这点小小的委曲,比起自己与刘婉筠今后的幸福生活,就显得不是那么重yào

了。

第十一回 平步青云

当武平云双脚踏稳了大地,精气神顿时就显得不一样了。他整了整自己褶皱的衣服,又把大宝剑背在了身上,然后道:“尔等先不要叫我什么堂主,虽然总舵主对我有过这样的承诺,不过那毕竟还是以后的事。现在既然我已经平安回来了,那么你们就赶快去通禀总舵主一声,我在这里等候便是。”

那些小喽啰不敢怠慢,赶紧撒脚如飞的去报信了。等他们离开了,武平云又转回身来看了看蚺蛇妖女。不知dào

她在什么时候,已经为自己带好了面罩,把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武平云虽然不清楚世上有万夫相这种妖术,不过他还是对蚺蛇精的举动有所理解。既然自己当初就错把她当成了刘婉筠,只怕所有的男人见了她,都会错认为她是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她这样做应该是不想引起众人的混乱。

功夫不大,武平川就带着众人赶到了。其实包括武平川在内的所有武圣居的人,谁也没对武平云爬天索报着太大的希望。大家都以为他上去以后,落下来的又是一堆白骨。当众人看到了武平云真的回来了,不由得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武平川走上前去,握住了武平云的手道:“贤弟,我就知dào

你绝不是凡人,此一去一切都还顺利吗?”

武平云现在昂着头挻着胸,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几度,他哈哈一笑道:“小弟我让大哥挂心了,不过托大哥和众位兄弟的宏福,我此行平安无事,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武平川听完刚想再问上几句细节,就听见有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刚刚他只顾着看武平云了,并没有注意到武平云身后的那个女人。当他听到了哭声就顺着声音瞧了瞧,然后问道:“贤弟,不知这个女子是何人?是你从云端带下来的吗?”

还没等武平云答话,蚺蛇妖女便跑了几步,一下扑到了武平川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来用一双哭得水嫩的眼睛望着武平川道:“川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莲儿啊!”

猛然间发生的一切着实让武平川震惊非小,他颤抖着抬起双手扶住了蚺蛇妖女道:“莲儿?你果真是莲儿吗?”

这个武平川身为武圣居的总舵主,身边自然也少不了众多美女的陪伴。而最让他动心的是一个叫郁冰莲的女人。此女子温柔贤淑容貌非凡,深得武平川的垂青。

不料想,这个郁冰莲在三年前离奇的消失了。武平川当时悲痛欲绝,他不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四下找寻,却终究没有半点音信。而今天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居然自称是莲儿,又怎能不让他为之动容呢?

武平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计真是不一般。她没有选择别的男人,而是在人群当中选中了武圣居的总舵主。看来她今后的命运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不过武圣居的命运就相对的让人堪忧了。

不过不管她会跟着谁走,总要比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很多。武平云虽然不再那么恨这个女人,但是对她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只要她能离开自己远远的,自己也就再不想提起这个女人。

武平川颤抖着双手,要去摘掉妖女的面罩看个清楚。蚺蛇妖女赶忙用手挡住道:“川哥,如今妾身容貌甚萎,又哭红了眼睛,所以实在不想在这里抛头露面,若是川哥您真的想看看我,那我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武平川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下令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总舵主的号令当然所有的人都得遵从,等大家都把身体转了过去,妖女自己把面罩轻轻的摘了下来。

当武平川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中,口中道:“莲儿真的是你,这些年来你去哪了?你受委屈了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妖女郁冰莲哭着道:“川哥,并没有人欺负我,当年我只是被蚺蛇精掳走,可是我也不知dào

它为什么没有伤害我。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川哥你。若不是武平云登上云端,经过一番苦斗终于斩杀了蚺蛇精,只怕我此生再无缘与川哥相见了。”说完哭得更加的伤情。

武平川听着郁冰莲的诉说,真是悲中有喜,喜中也有悲。当他终于安抚好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郁冰莲这才重新将面罩带好,并停止了哭泣。

武平川命大家都转回身来,然后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激动的拉起他的双手道:“贤弟,若不是你,我的莲儿不知dào

还要受多少的苦。你的义举定会传遍整个武林,你在江湖中的威望,也会从这一刻起响彻中原大地。”

武平云呵呵的傻笑了一下,他的心中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自称是郁冰莲的女人既然决定跟随了武平川,就再不会轻易的来骚扰自己。悲的是为面前这个大哥担忧,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他的命运前景或许不会太光明。

武平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大哥您过誉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鼠辈而已,何来什么威望。此次爬天索之举,虽然是救了莲儿姐姐,可是却未能救出方公霸堂主,都怪小弟无能,当我赶到之时,方堂主已经死去多时了。”

武平川道:“贤弟,你已经用行动向所有的人证明了,你的确是我武圣居狻猊堂堂主的不二人选,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方堂主的死与你无关,我们大家都看到你已经尽lì

了。我想没有人会对你任堂主一职再提出什么异议,现在也是到了哥哥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本来狻猊的人们就武平云十分的看好,而总舵主再这样一说,众人就都马上响应,纷纷赞同武平云出任狻猊堂的新堂主。

武平云直到这一刻,对堂主一职也不甚感兴趣,他心里唯一的惦念仍然是刘婉筠。不管刘婉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对于武平云来说,这是他的新婚。他放不下家中的新娘,也是人之常情。

他看着眼前的情况,看来如果自己不答yīng

了此事,武平川和众人都不会答yīng

。若想尽快的摆脱武平川的束缚,也只有按照他们说的办了。当自己荣登了堂主宝座,武平川也就应该回总舵去了。到时自己在这里一手遮天,在恢复自由之身的同时,也好把刘婉筠接来,共享这份富贵荣华。

武平云道:“既然大哥和众位兄弟这么捧我,那我也就不再推迟了。承蒙各位的信任,日后我定要与武圣居狻猊堂荣辱与共!绝不辜负了各位对我的厚望!”

由于狻猊堂的旧址已废,所以也不能搞什么像样的堂主就职仪式,随着总舵主的任命,武平云从这一刻起,也就算是正式的上任了。

当狻猊堂的人一齐拜见了新任堂主,武平川就从队伍中叫出几个人来,然后对武平云道:“贤弟,我们武圣居是普天之下第一大势力,日后你所掌管的狻猊堂也是人数众多。这么多的朋友需yào

你慢慢的去熟悉,不过这几位你是要马上认识的。”

说着就给武平云介shào

了几位狻猊堂的顶尖好汉,分别是二堂主蒋正名,三堂主项天方,堂主护卫谷严仲、石敬山,还有狻猊堂下设的四个香主邓洪权、陆鹏展、李宽、王纵。

等武平川把这些人都介shào

完,武平云拱手道:“各位好汉,我武平云初出江湖,资历尚浅,能为一般,今后狻猊堂的大小事务,还要烦劳各位多多费心,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众人一看新任的堂主如此的谦卑,就更是对他倍加恭敬。

武平川看罢哈哈大笑道:“我武圣居的各位兄弟!今日我即得莲儿归来,又得平云贤弟相助,真可谓是双喜临门,我心甚喜。为此我要舞剑一式,以表我对咱们狻猊堂新堂主的感激之情。”

他的话一说完,顿时掌声与喝彩声就响成一片。众人平时都很难见到总舵主练剑,并且这个武平川的剑法也不是一般的好。

武平川江湖人称疾风侠,他当年自创一套暴雨剑法,可以说在武林当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而他并没有凭借着这套剑法成立门派,而是散尽家财设立了武圣居。

经过这么多年的招贤纳士,武圣居的队伍在不断的扩大,在实践中也证明了武平川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当初他以暴雨剑法创建门派,那么今天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而已。

可是现在的武平川,不仅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帮武圣居的总舵主,并且他现在的势力和聚敛的钱财,绝不是哪一个门派可以与其相比的。

表面上武平川总是以总舵主的身体出现,在人们的眼里他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可是背地里他从未把自己的功夫扔下。他知dào

若是想在江湖中站稳脚根,自己手中的宝剑才是立身之本,也是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屏障。

今天他要在众人的面前练一练自己的暴雨剑法,想以此感谢武平云是假,想用自己的武艺震慑武平云才是真。狻猊堂虽然属武圣居管辖,可是一但武平云不服自己,带着人众闹将起来,到时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武平川要在武平云上任的第一天,给他一个充分的警示。他要用自己的功夫招告整个武圣居,自己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靠的不仅是财力和势力,自身的功夫也绝对是一流的。

第十二回 郁冰莲之谋

武平川把宝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随手把空剑鞘丢给了郁冰莲。郁冰莲伸手将剑鞘接住,同时用两只眼睛对武平川不住的暗送着秋波。

武圣居的众人见总舵主提剑在手,就都向他的身后退去。不多时,在武平川的面前已经显出来好大一片的空地。

武平川十分的得yì

,他提着剑来到空地中间道:“武圣居的兄弟们,江湖上一直传言,我武圣居靠的就是人多势众,而个人的功夫远不如武尊堂的鼠辈。我听了这话心里不是特别的舒服,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用我手中的宝剑为武圣居提一提士气,展露一下我们武圣居的雄风!”

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片的喝彩。武平云站在人群当中,也是不断的在给总舵主鼓掌。

武平川话一说完,单手擎剑背于身后,左手剑指摆了一个架式,接着身形一晃,右手剑唰的一声递了出去。出手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在众人的不断叫好声中,武平川把自己独创的暴雨剑法展示出来。随着他的招式逐渐的加快,众人的欢呼声也渐渐的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无不深深的佩服总舵主的好功夫。

武平云更是看傻了眼,他一直认为段娇娘就已经是一流的高手了,可是当他看见武平川练剑才知dào

。段娇娘的功夫与武平川的功夫绝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他看不出来招式是否精妙,不过单凭着身法,武平川就要比段娇娘快上很多。

这时武平川练得兴起,脚下加快了移动速度,径直向着一棵高大的树木奔了过去。再看武平川快要接近大树时,突然脚尖用力点地便腾身而起,接着在空中用脚蹬着树干又跑了几步,现在他所处的高度,大家都要仰起头来瞧看了。

武平川在空中收住了脚步,就在他身体下落的过程中,猛的挥剑向树干刺去。只见他手中的宝剑唰唰唰的舞动如飞,树皮也随着宝剑无断的溅出。

等他的双脚平稳的落到了地面,众人一瞧,原来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武平川用宝剑在树干之上嵌刻出十四个大字:狻猊堂喜得新主,武圣居雄霸中原!

武圣居的众人看罢,顿时沸腾了起来,人人口中称赞总舵主果真武艺绝伦。武平云也不得不配服这手绝艺,如果是换了自己,莫说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用剑去刻字,就算是用笔写,也写不完这么多的字。

武平川把剑递给郁冰莲,自己也很是满yì

。郁冰莲把剑重新又入了鞘,然后十分乖巧的站在了武平川的身侧。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我今日献丑了。就算我练得再好,只怕我也不是今天的主角,而我的武平云兄弟……”

他的本意是想让武平云也练上几手功夫,一来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对武平云的武艺有个初步的了解,二来也让狻猊堂的兄弟们见识一下新任堂主的英姿。

可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出去,郁冰莲便突然唤了声川哥,打断了他的话。随后郁冰莲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这个武平云绝非凡类,我见他斗蚺蛇之时动作之敏捷绝不在你之下,若是川哥你让他当众练剑,到时众兄弟看到他的功夫与你不分伯仲,岂不是让你难堪吗?”

武平川微微了点了点头,感觉还是自己的莲儿最是贴心,若不是她的善意提醒,只怕自己在众兄弟面前就会丢了人。

郁冰莲继xù

说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即不用让武平云练剑,又可以展一展他的威风。”

武平川听完大喜问道:“还是莲儿你想得周道,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

郁冰莲道:“既然蚺蛇已经死,那么这根天索留在我们武圣居的地盘多有不便,不如川哥你让众人把他砍倒。而这天索不是凡间之物,只怕众位兄弟的兵器奈何不了它,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再让武平云出手,我认为他手中宝剑绝对有斩断绳索的能力。”

武平川笑着点点头,然后高声道:“众位兄弟,我们面前的这根蚺蛇所化的天索,每当我看到它都会想起那些死难的兄弟们,让我的心甚是难过。不如借此机会,找一位狻猊堂的兄弟出来将它砍断,那样也好除去我们心中的哀思。”

他的话音一落,狻猊堂的香主李宽走上前来道:“总舵主,这有何难?属下替您了去这个心愿便是!”

武平川笑道:“好!那就请李香主一试。”

李宽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刀,迈开大步就来到了天索的跟前。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的道:“方堂主,您在世时对我们兄弟不薄,今日我断了此索,也就算是替你报了仇!”说罢跳起身来,在空中将身体一转,接着将手中的鬼头大刀劈下。

他的这口刀重有二十多斤,可以说是势大力沉,这一刀挂着风声向绳索砍去。就在鬼头大刀与绳索相交的一刹那,众人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再看绳索并没有被斩断,而李宽手中的大刀被弹了起来。

这一下震得李宽整条胳膊都麻了,好在他的确有些功夫,李宽忍着单臂的酸麻牢牢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没有让刀脱手而出。不过就算是这样,大刀也被弹起来三四尺高。

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李宽觉得这一刀很是丢人,凭着自己的一把力qì

,再加上自己多年的功夫,居然连一根绳索都砍不断。

李宽头上的汗马上就流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服输,而是再次轮起手中的刀一顿乱砍,可是任凭他如何的用力,也没办法斩断绳索。

十几刀下去,李宽自己也泄了气,他垂头丧气的提刀走了回来道:“总舵主,堂主,各位兄弟,我李宽无能,今日在众位好汉面前丢人了。”

武平川早就知dào

他绝对砍不断这绳索,不管是谁上去,只不过是为武平云做一个铺垫而已。于是他开口道:“李香主,此乃仙索,你用凡器纵然是斩不断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就不必自责了。”

李宽听完叹了口气,灰溜溜的站在了人群之中。

武平川左右看了看问道:“不知还有哪位兄弟想去试上一试呢?”

这时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总舵主您说得没错,此绳索并非凡物,我看在我们这群人当中,能够把它斩断者唯有您和武堂主可以办到。”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嗯,正名说得不错。不过我刚刚练了一套剑法,已经觉得十分的乏累,不知平云贤弟可否前去一试啊?”

武平云听完十分的紧张,他刚刚偷眼看过李宽手中的大刀,那口刀不是一般的锋利。而自己手中的大宝剑满是铜锈,已经连半点锋芒都没有了。

别说是斩断天索,就算是把它放在谁的脖子上,只怕也不会伤到对方的一根毫毛。他刚刚看到了郁冰莲在武平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想必就是这个女人要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可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只能厚着脸皮上前一试。

武平云红着脸走出人群,先用眼睛扫了一下郁冰莲,见她得yì

的望着自己,便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武平云抱拳拱手道:“总舵主,各位兄弟,大家刚刚都亲眼所见,以李香主的力之猛刃之利都奈何不了这绳索,只怕我手中的这把锈剑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承蒙总舵主和各位兄弟看得起,能够推举我出来,那我也就只好试上一试。若是我也不能将其砍断,还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武平川道:“贤弟你不必过谦,你爬天索斩蚺蛇救莲儿的壮举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你也斩不断这天索,那为兄定然会亲自出手将其斩断,你就放心的去吧。”

武平川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就能斩断绳索,他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对郁冰莲的信任。

武平云将大宝剑提在手中,每当他的手一接触到这剑,就会弄得满手的铜锈。大家都紧紧的盯着,谁都想亲眼看一看,这位武堂主要如何用这把连蛛丝都砍不断的锈剑,去斩断一根碗口粗细的仙索。

武平云慢步走到了绳索的跟前,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李宽挥刀的动作,那姿势十分的优雅,一看就知dào

他练过数年的苦功夫。虽然武平云很是羡慕这样的武艺,可是他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也没敢去效仿李宽的动作。

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也跳起来转身去砍,只怕手中的剑还没接触到绳索,自己就会狠狠的摔倒在众人的面前。

最后他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用双手把剑提了起来,然后使出了自己练了多年的劈柴动作。

当武平云这样轮动宝剑的时候,武圣居的众人都是一愣。因为这些人全是习武出身,谁也没见过用蠢笨的动作使剑的,而武平川心里对武平云却是十分的满yì



因为刚刚郁冰莲对自己说过,武平云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而武平云使用出这样的砍柴动作,武平川认为这是兄弟在用他的笨拙捧自己。

武平云这一剑挥了出去,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在他心中忐忑的时候,众人就听见咔的一声响,再看那碗口粗细的绳索,竟然被武平云一剑斩断。

看到这一切,武平川带头喊了一声好,接着数百人齐声欢呼,无人不赞叹武堂主的神技。武平云自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蚺蛇女并不是要害自己,而是在帮自己。

在武圣居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中,那根被斩断了的绳索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浮云的带动下,高高的飘向了苍穹,不知飞向了何处。

第十三回 婉筠失节

武圣居的狻猊堂有了新的堂主,并且总舵主最心爱的女人也平安归来。为了庆贺双喜同时临门,总舵主武平川献艺在先,堂主武平云挥剑断天索显神威在后,整个狻猊堂真是皆大欢喜。

在武平川的带领下,众人又都回到了客栈休息。武平川一面派人抓紧修建狻猊堂的房舍,一面让人准bèi

庆贺的酒宴。

等到酒宴上齐,众人团团围坐,却唯独少了总舵主武平川的身影。此时的武平川,正在房间内与郁冰莲独处,二人数年未见,正所谓久别胜新婚,现在免不得要狠狠的缠绵一会儿。

武圣居的众人心知肚明,却是谁也不能讲出来,大家假意等待了片刻,见总舵主一直未到,就都自行的畅饮了起来。

大家一直喝到了天晚,才都各自散去,而整整一天的时间,也没见武平川出过房间的门。众人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过总舵主的雅兴还是没人敢轻易的去打搅。

武平云又是煎熬的过了一整天,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妻子刘婉筠。等到大家都逐渐散去,便大步来到了客栈的门外,他很想马上就赶回家去看一看,可是身在这里的他,却没有了半点的方向感。

现在仍然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两个护卫谷严仲和石敬山,武平云回头看了看这二人,然后低声道:“二位兄弟,你们可知dào

杨柳村在什么方向吗?”

谷严仲和石敬山也都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石敬山道:“堂主,您说的杨柳村我知dào

,那是一个小村庄,分为杨村和柳村,好像现在的柳村仅有两户人家了,所以虽然我们知dào

这个去处,平时兄弟也很少去光顾。”

武平云听完大喜,没想到自己的护卫知dào

得如此详细,照这样看来想要把刘婉筠接来与自己同住,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谷严仲道:“堂主,您提起小小的杨柳村,可是在此庄上有什么仇人?”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什么仇人,而是有我的一个旧相识。此人是个女子,名叫刘婉筠,她还带着一个孩子。若是两位兄弟方便,可以帮我安排一下人手将她们母子二人接来,我有话要对她们当面说。”

他之所以会说是自己的旧相识,毕竟还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喜欢的女人,可是一想到刘婉筠大着自己十来岁的年纪,武平云也没好意思说她是自己的妻子。

石敬山道:“堂主,只要是您的吩咐,我们兄弟必然照办。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人,明天一早保证你们相见。”

武平云道:“你们尽快去安排就是了,不过并不需yào

尽快回来,现在总舵主还在我们这里,只怕我把人接回来会给总舵主添此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路上要慢行。只要把人顺利的接出来,迟个三五日到都不成问题。”

等把一切都说明白,两个护卫就去安排了。这下武平云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一想到每日里可以有美人在怀,真是舒服得不得了。当他的心里再没有事牵挂,酒力也就突显上来。

他晃晃悠悠的走进客栈,看见武平川房里的灯还在燃着,当走近些时,已能听到从房间内传出的咯吱咯吱的床板响动。武平云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总舵主可真是好身体。”说完便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进到屋内倒头便睡下了。

谷严仲与石敬山两个人接到了堂主的命令,当然是不敢怠慢,马上就安排人手前往杨柳村。狻猊堂内的人数众多,这种事当然用不着堂主两位护卫亲自前往。

他们二人找到了两个年轻腿快的小喽啰,一个名叫刘礼,另一个名叫贾旺。石敬山道:“你们两个人速速赶往杨柳村,将柳村中一个叫刘婉筠的女人和她孩子一齐带回来,咱们新任的堂主要见她们。”

谷严仲补充道:“你们千万要记住了,去的时候要快,回来的路上要慢,并且一定要保证那对母子的安全。”

刘礼和贾旺两个人也是喝了很多的酒,虽然他们心里并不想应下这等差事,不过堂主的吩咐和护卫的命令,还是让两个人不敢违背。

这二人找了两匹快马,借着夜色一路直奔杨柳村而去。他们的身体在马背上不停的颠簸,醉意就越来越浓。等跑出一段路,这两个年轻人几乎都要在马匹上睡着了。

狻猊堂的众人久盘踞在岳州府的地界,所以这里的村镇他们都是很熟悉。虽然是夜里行路,好在路并不算太远,这两个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天亮之前就来到了柳村。

二人见柳村两户人家的其中一户还亮着灯,就直奔了过来。等到他们下了马,醉意仍然未能散去。此时他们只想着要尽快的把人带回去复命,之后也好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于是这两个人十分蛮横的破门而入。

狻猊堂的人在此一带横行惯了,也不管是谁家的院子都敢硬闯。连官府的人都不敢轻易的惹他们,这就更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当两个人踢开了屋门,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他们的酒醒了一大半儿,原来在房间里除了睡熟的孩子以外,还赤条条的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刘婉筠,而另外两个人正是段娇娘的两位师兄。

段娇娘的两个师兄一个叫董明,一个叫陆剑邦,他们与死在段娇娘剑下的两个人是一师之徒。现在都在狻猊堂王纵的手下做管事,可以说在狻猊算是有一些资格的了。

原来在武平云离开家以后,刘婉筠便真的做好了饭菜在等待着他归来,可是一直等到了天晚也不见他回来,刘婉筠的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

当天夜里刘婉筠先把孩子哄着睡着了,便自己一个人点着灯独坐,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感觉武平云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

就在她焦急等待的时候,被段娇娘战败了的董明和陆剑邦却逃到了这里。这二人见深夜还有一户人家亮着灯,便想前去讨口水饭吃。

可是当他们叫开了房门,见到颇有些味道的刘婉筠时,顿时就起了淫心。

柳村本来就只有三个人,如今武平云又不在,刘婉筠带着个孩子如何能够敌得过这对贼人?董明和陆剑邦两个人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力,就顺利的把刘婉筠放倒在了床上。

幸运的是武平云当天夜里不在刘婉筠的家中,若是他与二贼见了面,说不定就会惨遭了他们的毒手。

等两个人都发泄完了,感觉这户人家真的很不错,虽然是穷困一些,不过家中只有一个温柔的女子,并且这个村子也是相当的安静。所以就决定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若是马上就回去,当王纵知dào

了他们四个人都敌不过一个段娇娘,只怕事情会不好交待。

就这样,董明和陆剑邦便住在了刘婉筠的家中。一开始刘婉筠也不是很配合,虽然被二人强迫无力反抗,但是心里却一直不舒服。

等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情况就完全的变了。刘婉筠一见武平云一直都没有回来,就想到他一定是凶多吉少。自己整日里守着一个大男孩,倒不如跟了这两个成熟的男人,一来落得个自己快活,二来在生活上也会有一定的保障。

这天晚上,三个人几乎一夜都没睡。董明和陆剑邦看着越来越配合的刘婉筠,心中自然是非常的痛快。正当两男一女酣畅淋漓欲罢不能的时候,没想到刘礼和贾旺两个人突然闯了进来。

刘礼和贾旺看到如此的场面刚想狂笑,却一眼就认出了董明和陆剑邦。还没等刘礼二人开口,陆剑邦便开口喝训斥道:“两个混账东西!快给我滚出去!”

刘礼和贾旺两个人吓坏了,只好唯唯诺诺的退出了门。这样的突发事件,把刘婉筠也吓得不轻,她蜷缩成了一团,全身不住的发抖。

陆剑邦伸手把光溜溜的刘婉筠抱在了怀中,然后抚摸着她道:“小娘子不必惊慌,有我们兄弟在这儿,就没人敢欺负你。”

董明低声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这两个小子突然跑到这来,只怕不会是误打误撞,莫不是王纵在四处派人寻找我们?若是如此,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陆剑邦抱着刘婉筠道:“嗯,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你就出去问问这两个兔崽子,若是没什么事就快点打发他们滚蛋。”

董明答yīng

了一声然后就跳下了床,他光着屁股出了门问道:“刘礼、贾旺,这大半夜的你们突然闯进来想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吗?”

刘礼道:“回管事的话,我们兄弟确实不知dào

您二位在此,所以就唐突的闯进去了,还请二位管事多多包涵。”

贾旺接着说:“我们兄弟此次是奉命前来接人的,不过……”他看到刘婉筠和王纵香主的两位管事睡在一起,接下来的话就没敢再往下说。

董明道:“我们兄弟在此地休养几日,何需你们接送,你们快快回去吧,我们在此住上几日便会回去。”等他把话说完,就见刘礼与贾旺二人面有难色,好像想留却不敢,想走也不敢的样子。

董明喝道:“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快快从实说来!不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刘礼道:“管事您别生气,我们此行是奉了堂主两位护卫的命令,前来接屋中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的。”

董明听完愣住了,他想了想之后又追问道:“堂主的护卫与此女子相识吗?”

刘礼道:“我们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好像他们与此女人并不相识,而是我们新任的堂主想要见这个女人。”

贾旺在一旁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管事,护卫曾经交待过我们,说这个女人叫刘婉筠,也不知dào

我们找没找错。”

董明他们兄弟四个人出来的时候,方公霸已死,狻猊堂正处于群雄无首的状态,所以武平云的上任他们并不知dào



可是当他知dào

被自己和陆剑邦轮睡过的刘婉筠,极有可能与新任堂主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时,不由得头上的冷汗大把的流了下来。

第十四回 失节在继续

董明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惊恐,开口说道:“你们找得没错,屋内的女人的确就是刘婉筠,不过我们兄弟这些天一直没在堂中,所以对新任堂主也不是很了解,不知dào

新堂主叫什么?来自何门何派?”

贾旺嘿嘿一笑道:“不怕管事您笑话,像我们兄弟这样的人,在咱们狻猊堂就是个跑腿的。总舵主和新堂主到哪里,我们也没有资格跟随,我们只是为众人断后,看管些零用的物件而已,所以新堂主我们还真不知dào

叫什么,也不敢问。堂主今天刚刚上任,过两天我们才能从其他兄弟的口中得知堂主的姓名。”

刘礼道:“管事,虽然我们不知dào

新堂主的名姓,不过他的本事我们却非常清楚。据说他爬天索斩蛇精,还救回了总舵主的女人。”

董明听着他们的诉说,便觉得一阵阵的胆寒。现在不仅狻猊堂有了新堂主,并且总舵主也来了,看样子总舵主与堂主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自己与陆剑邦轮睡刘婉筠的事让堂主知dào

,还哪有命在?

董明想了又想道:“你们两个人为堂主的事奔波了这么远,实在是辛苦了。你们先在这里等待片刻,我进去把一切安排好,然后再叫你们进去。”董明的话让刘礼和贾旺不敢不听,他们只好乖乖的站在了门外,等候着他的消息。

董明极其慌张的进了屋,随手把房门关好。陆剑邦一看情形不对,也急忙放开了怀中的刘婉筠,从床上跳下来问其缘由。

董明便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对陆剑邦说了一遍,陆剑邦虽然也是很害pà

,不过倒是比董明要冷静得多。他把手臂搭在了董明的肩上,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兄弟你不必着急,这个刘婉筠这几天被我们兄弟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别说我们兄弟还不确定她与堂主的关系,就算她是堂主的夫人,我想她也不会把我们兄弟给出卖了。”

董明胆战心惊的问道:“此事性命攸关,你真的就这么确定吗?若是有半点差错,只怕我们兄弟就会人头不保啊。”

陆剑邦道:“你放心,我还是很了解女人的。只要她不是堂主的夫人,她就不会把这种事情告sù

堂主。若她真是堂主的夫人,那就更要顾及到自己和堂主的名声,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兄弟定然会平安无事。”

董明又道:“就算她自己不会说,可是外面的贾旺和刘礼两个人怎么办?他们是一定会说出去的,这件事要是传到了堂主的耳朵里,我们兄弟一样不安全,要不我们这就出去杀了他们。”

陆剑邦摇着头道:“不可,这两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他们可是奉了两个护卫的命令出来办事的,若是死在我们的手里,只怕到时我们有口难辩。不如这样,我们把他们两个人也一同拉下水,只要我们同在一条船上,就再不怕他们会出卖了我们。”

两个人商量了商量,就打开门出去了。刘婉筠战战兢兢的抖成了一团,她并没有听到陆剑邦和董明的对话,对未知充满恐惧的她,现在也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

陆剑邦和董明出了屋,来到刘礼二人面前,陆剑邦道:“二位小兄弟,你们连夜赶到这里真是辛苦了,想必你们也累了,那不如这样,请两位先到屋内休息休息,我们等到天明再赶路不迟。”

刘礼和贾旺听完有些迟疑,刘礼道:“二位管事,我们为堂主和护卫办事怎么敢说什么辛苦。况且屋内狭小,又有女人在,我们兄弟进去休息多有不便,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就行了。”

董明道:“二位兄弟,你们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同是狻猊堂的人,彼此之间就是兄弟。如今我与陆管事已经快活过了,这样的好事怎能不与两位兄弟分享呢?你们就尽管进去便是,屋内的女人是我们的,也就是你们的,随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贾旺听完嘿嘿一笑道:“承蒙二位管事如此厚待,那我们兄弟就进去休息一会儿。”说完就想要进屋。

刘礼赶忙一把拽住了他,然后笑着道:“二位管事,堂主吩咐我们兄弟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只怕此女子与堂主有些关系,所以我们兄弟断然不敢这样做。”

陆剑邦听完冷笑了几声道:“刘礼,怪不得你在狻猊堂混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个小喽啰,以你的胆识和魄力,只怕再混上几十年也是如此。”说完哼了一声转回身去。

董明接着道:“刘礼呀,你也不想想,若是这刘婉筠真是什么重yào

的人物,堂主会放心只派你们两个人前来接应吗?我和陆管事已经睡过她了,又能怎样?我们只是想给你们两个人一个便宜,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顾虑。”

陆剑邦听完董明的话又把身体转了回来,怒对刘礼道:“难道你认为此女人会是堂主的近亲吗?难道你想在堂主面前告我和董明的状吗?我们兄弟是诚意与你们一起快活,若是你再这样推三阻四,只怕是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刘礼现在要明显比贾旺清醒很多,他完全没有胆量去动一个与堂主有关系的女人,可是贾旺却一直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要冲进去给自己和刘婉筠一个痛快的交待。

陆剑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意思就是想把刘礼他们也一并拉下水。刘礼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不答yīng

,那么可能马上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他还在考lǜ

的时候,贾旺一下挣脱开了他的束缚,几步就冲了进去。接着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把犹豫不决中的刘礼也推进了屋。

当刘礼被推了进来一看,贾旺已经把赤条条的刘婉筠压在了身子底下,现在正忙着脱自己的衣服。刘婉筠不住的挣扎,可是也逃不开贾旺的掌控。

刘礼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样的场面,酒力再一次上涌,年轻的他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心想反正自己也进来了,就算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出去,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于是他便快速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然后也扑到了刘婉筠的身上。

刘婉筠面对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陆剑邦已经喝退了这两个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会再次冲进来呢?而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就站在门口处看着,并没有半点想要过来帮自己一把的意思。

刘婉筠看着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的淫笑,现在终于有些醒悟了。看来这四个人是一伙的,并且自己已经被先前的两个男人给出卖了。

可是事已至此,再怎么委屈也只能放在一边了。刘婉筠闭起了眼睛,任凭刘礼和贾旺两个人花样百出的折腾。

过了一会儿,董明和陆剑邦两个人看得兴起,就也不由自主的加入到了混战当中。刘婉筠只能默默的承shòu着这一切,八只手在她的身体上乱舞,忙得她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了。

当刘礼和贾旺两个人纷纷倒在了床上,就都借着酒劲昏沉的睡去了。这时刘婉筠才呢喃的问道:“这几日来。我待你们二人如同自己的丈夫一般,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剑邦又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道:“小娘子,其实我们兄弟舍不得把你与他们分享,不过我们的事他们已经知dào

了,我只怕他们会说出去,然后坏了娘子你的名节,所以才不得以把他们拉下水。”

董明道:“是啊,其实我们也是很心痛的。不过还需娘子你忍耐几日,等我们一同回到了狻猊堂,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兄弟是王香主手下的管事,他们只不过是堂里的小喽啰,你只要少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就不会再多嘴了。”

刘婉筠知dào

这样的解释十分的牵强,不过自己身为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她现在真的很想念有武平云的日子,若是有他在,或许这些贼人多少会收敛一些。

当刘礼和贾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也曾经想把此生依附给董明和陆剑邦,可是现在她知dào

她的想法是错的。她通过这几天与两个人的接触,也知dào

了他们是武圣居狻猊堂的人,不过对这样的一个非法的组织,刘婉筠这样的妇人并没有过什么耳闻。

刘婉筠通过对这四个人行为的观察,就已经猜想到武圣居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而董明说要带自己回到狻猊堂,这不免又让刘婉筠多了份担心。她不知dào

等待自己的到底是福还是祸。

刘礼和贾旺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贾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恨自己为什么饮酒致醉,可是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了。

而刘礼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就算再怎么害pà

也是没用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好拼了这条性命赌上一把。

当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提出要起行的时候,刘礼对他们说护卫在自己临行时有过交待,告sù

他们回去要慢行。虽然这四个人都不知dào

其中的意思,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就这样,陆剑邦四个人带着刘婉筠和她的孩子,开始踏上了回转狻猊堂的路。百十里的路上,他们每行二十余里就要找借口住下。

刘婉筠完全的没有自主权,已经成为了这四个人的傀儡。这四个人在赶路的时候,也是经常的对刘婉筠动手动脚。等到找到了住处,更是对她肆无忌惮的蹂躏。

刘婉筠虽然是过来人,不过也经不起四个壮汉的轮流侵犯,等到他们终于在第五日到达狻猊堂的时候,刘婉筠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第十五回 无情无义的女人

就在刘礼和贾旺走后的第二天中午,身为武圣居总舵主的武平川,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再次出现的他,看上去脸色已经暗淡无光,整个人也显得非常的萎靡。

他自己也感觉到,三年后归来的郁冰莲好像更加的迷人了,总是让自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郁冰莲还是三年前的那张脸,不过却给自己带来了完全不同的非凡感觉。

武平川梳洗了一下,然后又吃了少许的酒饭,便决定不在狻猊堂继xù

逗留下去。在他临行之前,还特意叮嘱武平云,告sù

他武圣居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武尊堂。玄牝门虽然不好惹,但是相比起武尊堂来,玄牝门与武圣居的冲突毕竟要少太多。

并且狻猊堂所在的位置,与武尊堂下设的麒麟堂最为接近,两个势力之间也是摩擦不断,所以让武平云一定要时刻注意麒麟堂的动向。

武平云当然是满口答yīng

,不过他心里惦记的,还是自己的女人刘婉筠。

当狻猊堂的众人在武平云的带领下,把总舵主一行人送走。在武平云的心里,就对派人去接刘婉筠一事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早知dào

武平川这么快就会离开,倒不如让两个喽啰快些把刘婉筠带回来。

武平云正想要派人去催促一下,这时狻猊堂的二堂主走到他的近前,蒋正名道:“武堂主,您刚刚接手咱们狻猊堂,在近几日要对咱们堂内的大小事务多熟悉一下。不过有一件事是您现在就必须要做的。”

这个蒋正名五十左右岁的年纪,艺成于修罗门。他是修罗门掌门人欧阳忠烈的大弟子,也是整个修罗门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他已经为武圣居效力多年,莫说是在狻猊堂,就算是在整个武圣居,说起话来也是有些份量的。

武平云也深深的了解这一点,自己要想在狻猊堂站稳脚根,没有蒋正名的辅佐是不行的。所以当他听到二堂主的话,便说道:“二堂主,既然您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我初出江湖阅历尚浅,还请二堂主指教。”

蒋正名道:“武堂主,在您面前我万万不敢说起指教二字。不过这件事不同一般,所以我就要提醒您一下。我们狻猊堂的前任堂主方公霸刚刚过世,虽然方堂主已故,不过他的家中还有人在。您既然已经接任堂主一职,那就理应前去探望一下。”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二堂主考lǜ

得的确是非常周道,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倒是真的把这件重yào

的事给忘记了。方堂主为狻猊堂撑起了一片天,他的家小我们理当照看。不知他家中现在还有何人?”

蒋正名叹了口气道:“在这次浩劫中,不仅方堂主自己遭遇不测,他的妻儿也都与他同去了,现在家中仅有方堂主生前的一个妾室尚存。”

武平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二堂主在前面带路,我这就与你同去他家中一看。若是嫂夫人有什么需求,我们也好能够帮帮手。”

二人商议已定,蒋正名就带着武平云直奔方公霸生前的家。说是家,可是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虽然狻猊堂的人已经在旧址搭建起了两间临时的房舍,不过这里的一切仍然显得那样的零乱。

蒋正名在前面引着路,武平云在后面跟随。他们离着方公霸的家很远,就已经看到了门前挂着的白帆。再走近些,只见屋内摆着数口棺椁,棺椁的前面摆着灵位,中间的主位上写着方公霸的名字。

偌大个灵堂,仅有一个妇人在那里跪守,看上去显得是那样的凄凉。武平云来到灵柩跟前,象征性的祭拜了一下,方公霸的妾室赶忙跪倒还礼。

简单的祭拜仪式结束,蒋正名便开口道:“方夫人,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少年英雄,就是我们狻猊堂的新任堂主。新堂主姓武名平云,那个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为方堂报仇的人就是他。”

蒋正名说完又对武平云道:“堂主,这位就是故去方堂主的夫人,夫人娘家姓孟,双字如仙。”

孟如仙赶忙倒身下拜道:“见过武堂主,多谢您的恩情,若不是您出手,只怕此生我们也没有能力替我的先夫报仇血恨了。”

武平云一见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道:“嫂夫人不必多礼,斩蚺蛇一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万万不敢让嫂夫人言谢。”

当武平云把孟如仙扶了起来,孟如仙抬起头来看了武平云一眼,不由得马上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些天来她也得到了些消息,知dào

有一位义士替方公霸斩蚺蛇报了仇。不过她一直认为这位新堂主一定是年近五旬的老者,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是一位正当年少的俊俏小生。

武平云也是近距离的瞧了瞧孟如仙,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这身孝装衬托出了她不一样的秀美。这个孟如仙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即没有完全让青春的水嫩退去,又有着成熟妇人独道的韵味。

这就让武平云免不得多瞧了几眼,他越看就越感觉孟如仙与刘婉筠有几分的神似,不过孟如仙明显要比刘婉筠更秀气一些。

武平云现在毕竟已经是堂主的身份了,况且又有二堂主蒋正名在身边,所以就算是看到孟如仙以后让他更加的思念刘婉筠,可是自己的举动也是需yào

有些尺寸的。

他放开了扶着孟如仙的手,又退后两步道:“嫂夫人,方堂主的离去,让我们众兄弟都是很伤心。如今这里只剩下您一人居住,难免会觉得孤独。我现在身为狻猊堂之主,就要尽lì

把您妥善安排好。请您放心,我即刻安排些女仆过来,也好伴着嫂夫人您一起度日。”

蒋正名在武平云的身后听着不住的点头,感觉新堂主想得算是周道。孟如仙如今独居于此,一个女人甚是不好安置。给她找此女仆陪着,也许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孟如仙听完再次对武平云拜谢,不过在行礼的同时,也不忘记用眼睛瞟了武堂主一下。而就是这一眼之缘,让武平云的心有些乱了。他感觉孟如仙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总像是在用眼睛在对自己说些什么。

自从武平云与刘婉筠有过鱼水之欢,就让他对这个年岁的女人有了一种特别的神往。武平云知dào

在身后的蒋正名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于是便大着胆子盯着孟如仙看。而孟如仙也是不断的翻起眼皮来回视武平云。

这个年纪的女人了解男人的心,她们很清楚男人是怎么想的,也知dào

男人们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孟如仙并没有多说一个字,不过这眼神就已经完全的表达了她的心意。

按理说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个无情之物,先夫的尸骨未寒,她却在灵前与一个陌生的男子眉目传情。只要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断然不会轻易的与之接触,也不会更多的与她眼神交流。

可是武平云则不然,一来他正当年少无知之时,二来也是他思念刘婉筠之情太甚,所以在孟如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面前,他最终还是迷失了自我。

其实有太多的时候并不是男人多情,而是有一些女人着实会调情。武平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转回身道:“二堂主,方堂主在世时,曾为狻猊堂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虽然他的人已经离去,不过他的精神将会永存于狻猊堂。我知dào

现在堂中的兄弟们都在忙着重建房舍,不过我既然身为堂主,就理当为方堂主守灵数日。”

蒋正名听完赶忙施礼道:“武堂主,老夫我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会如此的仁义。既然您这么决定了,那我当然要全力的支持您,我会把这件事让堂中的每一位兄弟知晓。”

武平云道:“仁义二字我不敢当,不过我身为江湖中人,就要讲江湖上的道义。虽然我要为方堂主守灵数日,但是在这些日子里我断然不能与嫂夫人独处,所以还要劳烦您给我的两个护卫传个话,让他们同来这里与我一起便好。”

蒋正名道:“好好好,堂主您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做起事来还是非常的老到,着实让我敬佩,我这就去给您安排。”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当屋中仅剩下了孤男寡女两个人,孟如仙便又向前迈进了一小步,然后把双手叠在一处放在右侧的腰间,对着武平云深深的一个万福道:“真是有劳武堂主了,我在此替先夫谢谢您的一片情义。”

武平云见蒋正名离去,胆子就更大了几分。他看到孟如仙向自己施礼,便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道:“嫂夫人您不必多礼,如今偌大个庭院只剩下您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您独处?我身为狻猊堂之主,为前任堂主守灵几日,也是应该的,还请嫂夫人不必言谢。”

话虽说完,但是武平云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用心感受着孟如仙双手的温度,并且也在把自己的体温,拼命的向对方传递着。

孟如仙感觉到了异样,她又抬起头来瞟了武平云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羞涩,并看不出半点的愤nù

之情。随后她羞答答的从武平云的手中把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然后低着头道:“既然堂主您有这份情义,真可谓是先夫的造化,那日后小女子的终身,也就只能拜托堂主您照顾了。”

武平云的话中有话,孟如仙的意中有意,两个人虽然还未将窗纸捅破,可是彼此之间也都算是心领神会了。

第十六回 谁坏了好事

孟如仙的一颗心已经由悲转喜,她暗自窃喜自己的命运之佳。之前她虽然只是方公霸的妾室,不过狻猊堂上下也都视她为堂主夫人。如今方公霸虽亡,但是武平云的出现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若是能够让这个英俊的少年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么今后自己又能够以堂主夫人的身份出现了。

武平云并没有想得很多,因为他想要的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至于女人们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这些他并不看重。他也并非没有想到过刘婉筠,可是现在的他认为,自己是狻猊堂的堂主,就算是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也算不上过份。

就在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之时,武平云的两个护卫谷严仲和石敬山跑了进来。武平云以为他们是奉了二堂主蒋正名的差遣,所以才来这里陪着自己给方公霸守灵的。

可是这两个人面部的神情有些拘谨,看不出一点轻松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般。武平云看了看他们的神情,心中暗想:“莫不是刘婉筠提前到了?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与孟如仙之间的缘份,还不知dào

要托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忐忑的问道:“二位兄弟为何如此的慌张?难道有什么急事吗?”

石敬山道:“武堂主,我们兄弟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蒋堂主和项堂主差我们来找您,让您务必速去客栈。”

武平云道:“二堂主刚刚从这里离去,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吗?”他虽然这样问着,不过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现在他断定并不是刘婉筠到了。因为这件事是自己安排两个护卫去办的,如果是刘婉筠到了,那么这两个人一定是最先知dào

的。

而其它的事武平云根本就没太放在心上,只要不是刘婉筠的出现,只怕是没什么人能够耽搁自己和孟如仙的好事了。

谷严仲道:“堂主,二堂主刚刚回到客栈,李宽香主就来了。我们也不知dào

他到底和二堂主说了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事情比较紧急,您还是快回去看一看吧。”

武平云道:“那好,你们二位兄弟暂且到门外等候我片刻,我再和方夫人交待一些事,然后我们马上就动身。”

等两名护卫出了门,武平云又转回身来对孟如仙道:“嫂夫人,堂内事务繁忙,看来我要暂且离开一会儿了,不过请您不必着急,我必然会速速赶回来陪着方堂主和夫人您。”

孟如仙道:“请武堂主不必着急,你对方堂主的一片情义我已经了然于胸,陪伴一事来日方长,还是堂中的事务要紧,还请武堂主速去。”

武平云听完身子晃了一晃,他好像突然有了一种要上前抱一抱孟如仙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所以尽量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武平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孟如仙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带着两名护卫直奔客栈而去。

一路上武平云的心都甚是澎湃,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等福份。看来苦尽甘来这个词说得极准。自己独自一人苦了这么久,现在开始好的运气已经接踵而至了。

当武平云来到了客栈,见蒋正名、项天方、李宽三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武平云走近些问道:“二堂主,不知是什么急事,居然要比给方堂主守灵还要急迫?”

蒋正名道:“堂主,给方堂主守灵的事我已经另有安排,并且我也按照您的意思,送四个女仆到方夫人那里去了,所以这件事还请堂主暂且先放一放。”

武平云听完不是很开心,因为自己目前最着急的,无非就是如何将孟如仙归为已有,在他的世界里,可能再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大的了。可是二堂主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并且这也是之前自己的意思,所以武平云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点了点头。

蒋正名继xù

说道:“我们狻猊堂和武尊堂下设的麒麟堂相接,很多地方的事务我们两家一直在争着打理。可是因我们前些日堂中遭遇劫难,致使许多的兄弟亡命,所以有一些以前我们掌管的区域就都空闲了下来。而麒麟堂的人在没经过我们允许的情况下,就私自带人占了地方。李宽香主知dào

此事以后,马上带人前去理论,没想到敌我双方当场动手,并且在打斗的过程中,麒麟堂的人还伤了我们不少的兄弟。”

武平云听完道:“蒋堂主,我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区区小事看把你们急成什么样了?不管是什么地方还不都是大明朝的?他们愿意占就去占吧,我们就让给他们一些又有何妨?”

蒋正名听完把武平云拉到一旁轻声道:“堂主看来您对江湖上的这些事真的一无所知,这些地方不仅仅是土地那么简单,而是关系到我们狻猊堂的财源,我们堂中的上千兄弟,还都指望着这块地吃饭呢。”

武平云有些糊涂,便问道:“总舵主前些日子不是留给咱们狻猊堂三十万两的银票吗?这笔钱难道不归我们支配吗?”

蒋正名道:“这笔钱是留给我们重建狻猊堂的,而我们日常的开销就靠着这里的土地。我们堂里所设的习武场、镖局、赌局、甚至是烟花巷,都需yào

有大面积的土地支持。如今我们的地盘被麒麟堂的人给占了,也就等于是他们断了我们的血脉,这等事我们不能不理会。”

武平云从小是一路穷过来的,所以钱财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有极大份量的。当他明白麒麟堂的人断了自己的财源,顿时就怒气冲天。他提高嗓音对众人道:“既然总舵主把狻猊堂交给了我,我就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我武平云对天盟誓,我们狻猊堂的土地一寸都不能丢,我要让麒麟堂的人血债血偿!”

众人一见堂主的话说得如此霸气,顿时就士气高涨,大家纷纷亮出兵器喊着,誓与狻猊堂的寸土共存亡。

从方公霸担任堂主的时候起,狻猊堂的人从心理上就惧怕麒麟堂的人三分。每个人都知dào

麒麟堂的人没一个是庸手,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武林好汉。而武平云的到来,的确让狻猊堂的所有人心里有了底气,大家把他当成神一样看待,都指望着这位新堂主能够杀一杀麒麟堂的威风。

武平云现在已经怒不可遏,他看了看自己身前身后的数十位狻猊堂的壮汉,也是觉得自己应该有足够的底气。其实他并不知dào

,之所以这些人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全是因为他的存zài



武平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李宽在前面带着路,自己领着两位副堂主和两个护卫,并带着三十多名狻猊堂的兄弟在后面紧随。

一行人走了将近三十里的路,就来到了事发的地点,这里是一个较大的习武场。这个习武场的周边民宅密集,所以生意也是特别的好。自从狻猊堂出了事,麒麟堂的人就马上占了这里。

当武平云走进了习武场,看着满地的血迹,愤愤不平的心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他当时决定带着人把这里抢回去,完全是出于一时的冲动,若是他先看到这里的场面,或许也不会事前就大放厥词。

可是既然已经带着这么多的人来了,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的。武平云心中暗想:“如果打起来,我就让手底下的这些人一拥而上,我就不信我带着这么多的人还能吃了亏。”

李宽站在众人的前面,此次前来由于武平云亲自出面,他也是觉得神气了不少。李宽站在习武场的院中高声喊道:“麒麟堂的狗崽子们给我滚出来!你们狻猊堂的堂主爷到了!”

他这么一喊,马上就从习武场的屋内挤出了一群人。武平云看得真切,原来麒麟堂的人也并不比自己带的人少。

这时对面的一个大汉开口道:“李宽,没想到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敢来生事,看来我真不应该放你回去。”

这时蒋正名在武平云的耳边低声道:“堂主,他是麒麟堂的香主,叫赵川峰,此人使得一手好刀法,我们不可轻视。”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他看着赵川峰手中提着的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心里就有了一丝的胆怯。不过这个赵川峰的功夫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武平云的心里还是没有数。

而面对赵川峰的嘲笑,李宽竟然一时语塞,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因为他败给赵川峰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武平云明白李宽是怎么想的,他想让自己出手为他报仇,可是自己连李宽都敌不过,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赵川峰呢?一但自己出手,那么就会马上露了馅,到时所有狻猊堂的人,就会都知dào

自己是个武术的门外汉,只怕自己以后将难以在狻猊堂立足了。

武平云想了想道:“李香主,你果真败给他了吗?”

李宽听完红着脸没有说话。

武平云喝道:“好一个没用的东西!你是咱们狻猊堂的香主,竟然在危难时刻只会回到堂中寻求援助,我要你这样的香主又有何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宽被武平云这样训斥,自己也是觉得掩面丢尽。那只握着鬼头刀的手直发抖,他恶狠狠的说道:“武堂主,属下愿意再与赵川峰一战,如若再不能胜,我就是死在他的手下,也不能给咱们狻猊堂丢脸!”

第十七回 荒唐的用意

现在李宽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看得出他已经愤nù

到了极点。看到这一切,蒋正名与项天方两个人相互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无不佩服武平云的统帅能力。

他们认为,武平云这样说只不过是想把李宽激怒。只要李宽怒发冲冠,那么战斗力就会倍增。可是他们并不知dào

,武平云的真实用意只不过是想利用李宽,去试探一下虚实,如果麒麟堂的人果真不好对付,他好另想良策。

李宽提着二十多斤重的鬼头刀道:“赵川峰,你休要神气,你我二人之前的争斗只不过算是前戏,现在若是你还有胆量再次跟我动手,我定要让你死在我的鬼头刀下!”

赵川峰听完哈哈的大笑道:“李宽,鬼刀门出来的人只怕都像你一样只会吹牛吧?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师父老鬼头丁秋雨来了,我赵川峰又有何惧怕?你无需多言,若是真够胆量,只管动手就是了。”

李宽听罢大吼了一声,轮刀就劈了过去。赵川峰一见这一刀来势很猛,便快速的向左侧一闪身,将这一刀躲开。

李宽现在的心理压力极大,自己已经向堂主保证过,一定要战胜赵川峰,不然定然没有脸面再活在世上,所以他现在整个人的爆fā

力也是极强的。

赵川峰刚刚躲过这一刀,还不等自己出招还击,没想到李宽手腕一翻,将鬼头刀横着向他的腰间砍来。

赵川峰见刀来得快,赶忙擎住自己手中的钢刀迎了上去。两把刀碰在一起,众人只听见嘡的一声响,再看李宽这一刀,把赵川峰震得倒退出三步。

武平云看罢高声喊道:“好!李香主果然好神力!”

李宽听到了堂主的赞赏,自是觉得十分的兴奋,整个人的精神头再一次提升了。而赵川峰也感觉到了李宽不同上次的战斗力,看来自己真的要打起精神来与他一斗了。

这时李宽再次纵身而上,照着赵川峰当胸一刀刺出。赵川峰轮动手中的钢刀,想要把李宽的这一刀挡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宽因为在第一招便占了上风,并受到武平云的夸奖以后,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他这一刀借着刀身本来的重量,又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贯穿在了刀身上。这一招来得快,并且力道实足。赵川峰挥刀来挡,万万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将李宽的鬼头刀拨开,反而把自己的钢刀给震了回来。

就在赵川峰大吃一惊的时候,李宽的刀已经到。赵川峰的确还是有真功夫的,他脚下快速的移动,然后尽量的侧身闪躲。虽然这一刀没有伤到皮肉,可是也把他肩头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

狻猊堂的人看罢一阵阵的欢呼,而麒麟堂的人各个都觉得不可思议。凭着赵川峰的身手,居然能让李宽将衣服刺开,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赵川峰连纵了三次,跳出了两丈多远,然后回转身来,轮动钢刀扑向了李宽。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赵川峰是个极具战斗经验的人。他这样做就是要暂时脱离战斗,以此来化解自身所处的劣势,之后再与对手重新的展开周旋。

当赵川峰再次提刀冲了过来,便把自己的身法完全的施展开了,他脚下飞快的移动。围着李宽不停的转动,并主动的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李宽也是在刚刚的打斗中树立了足够的信心,他现在把心一横,把死字放在了一边,轮动手中的大刀与赵川峰战在了一处。

这二人再次动手,一开始蒋正名和项天方就是一皱眉。因为李宽是靠着自己的勇力在扛着,而二人之间功夫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就算是李宽暂时未露败象,只怕照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武平云终究是一个门外汉,他呆呆的看着两个人的较量,感觉这两个人打得太精彩了,自己不管与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打斗,可能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转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了,李宽的败相显了出来。他手中的鬼头刀大且沉重,耍起来越显笨拙。而赵川峰凭借着自己身法轻盈,招式奇特,钢刀灵便等特点,已经把李宽牢牢的困在了当中。

蒋正名知dào

,李宽撑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完败给赵川峰。他偷眼看了看武平云,可是并没见他有什么举动。蒋正名的心里狐疑了起来,难道武平云真的想让李宽血溅当场吗?

他哪里知dào

,武平云根本就看不出个门道,只有等到李宽被打趴在地时,他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人输了。

四十个回合一过,李宽就越发的吃力了。他心里着急,手中的刀也就乱舞了起来。赵川峰找准了机会,唰唰唰的连砍了三刀,然后闪身就到了李宽的背后。

赵川峰高举着钢刀想了想,却并没有用刀去砍,只是抬起了自己的脚,狠狠的踢在了李宽的屁股上。李宽一个没留神,就知dào

自己性命休矣,没料想对方并没有杀自己,而是自己的屁股挨上了一脚。

赵川峰的出脚很重,把李宽踢出去有八尺多远,然后一下趴在了地上。赵川峰看着李宽屁股上自己的脚印,哈哈的一阵大笑。

项天方哼了一声道:“原来这个赵川峰只是为了羞辱李宽,也好报了自己被李宽刺破衣服的仇,看来这个赵川峰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汉。”

等李宽趴在了地上,武平云这才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打得正热闹,为什么李宽就突然倒在那里了。

蒋正名已经让手底下的兄弟把李宽扶了起来。李宽毕竟是狻猊堂的香主,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丑,谁的脸上也不好kàn



项天方在武平云的背后轻声问道:“堂主,难道您不知dào

李香主不是赵川峰的对手吗?现在他被人打倒在地,我们狻猊堂可以说是颜面扫地了。”

武平云这时才恍然大悟,可是他现在是狻猊堂的当家人,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是在言语上还是不能输给自己的属下。他想了想道:“三堂主,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事情的表面而已,虽然李宽输了,但是赢的却是我们狻猊堂。”

项天方不解的问道:“堂主,不知您这是何意?难道李香主被人打翻在地,我们还有什么光彩的吗?”

武平云冷笑了两声道:“他们武尊堂向来蔑视我们武圣居的人,而李香主又远非赵川峰的对手,这一点我心中甚明。不过我就是想让李香主与他打斗,我想要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的皮毛功夫,而是要试一试麒麟堂那群乌合之众的胆。如今我武平云掌管狻猊堂,我倒要看看在我的面前,他们有没有胆量伤我手下的兄弟。”

项天方闻言赶忙拱手道:“堂主果然深谋远虑,您的这份豪情让我深深的佩服。”

武平云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来到李宽的身旁道:“李香主,你此战可以说是虽败犹荣,你不必气馁,暂且呆在一旁,看其他的兄弟们如何为你报仇。”

李宽在未战之前就受到了堂主的训斥,没想到自己当着堂主的面再次战败,堂主反而笑面相迎,这着实让他摸不着武平云的脾气。这时项天方走上前来,在李宽的耳边说了几句,李宽这才从三堂主的口中得知武平云所谓的用意。

再次战胜的赵川峰也很是得yì

,他高声道:“江湖上人人皆知你们武圣居的人都是饭桶,特别你李宽最为白痴。明明知dào

自己不是我的对手,非要来找丢人现眼。我早就对你说过,莫说是你李宽,就算是你们鬼刀门的掌门,你的师父老鬼头丁秋雨到了,我赵川峰也不会放在眼里!对面武圣居狻猊堂的人听好了,有胆量的尽管上来,我今天好好的陪你们玩玩!”

他的轻蔑之词一说完,整个狻猊的人都看着武平云。并不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惧怕赵川峰,而是有堂主在此,其他的人不敢轻易的下决断。

武平云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几步,然后提了提气高声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赵川峰!你可识得我狻猊堂堂主武平云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麒麟堂的人群中就是一阵骚乱。因为武平云爬天索斩蚺蛇的事,麒麟堂也有了耳闻。并且大家都不敢相信,在狻猊堂当中会有这样的一位英雄。

麒麟堂的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武平云,只见他高高的身材,俊朗的外貌,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背后背着一把满是铜锈的大宝剑,站在那里一团的英雄气。再加上大家越传越神的故事,马上就让麒麟堂的人见到武平云后肃然起敬。

赵川峰虽然也有几分的惧怕,不过心底还是不服气,在没有真zhèng

与武平云交过手之前,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传闻就是真的。

赵川峰道:“原来是刚刚上任的武堂主,在下失敬失敬。不过就算你再怎么有本事,我手中的钢刀还是不服这口气,若是你真的能够胜得过我手中的钢刀,那么我马上就带着人离开这个习武场。若是你不是我赵川峰的对手,那么今天你带来的这些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不知dào

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赵川峰道:“有没有本事伸伸手就知dào

了,若是你败在我的手下,只怕你的整个狻猊堂都会不保!”

第十八回 鬼刀门的人来了

武平云看着面目狰狞的赵川峰,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他尽量的控zhì

着自己的身体,以免让后面的兄弟看到自己发抖的双腿。

面对赵川峰的叫阵,武平云绝对没有应战的勇气,一但两个人真的伸了手,武平云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虽然那个被雷劈死的骷髅怪当初教给了他三招剑法,可是那几招究竟好不好用,武平云自己的心里也不清楚。

武平云表面上装着强硬与镇静,冷笑了几声道:“赵川峰,你的功夫是不错,不过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也不扪心自问,你可比那飞天的蚺蛇更厉害吗?我斩它也只需三招两式,难道还斩不了你一个小小的赵川峰吗?”

赵川峰其实也非常的紧张,在他面对武平云时可以说是没有把握的。虽然武平云出道的时间很短,不过他的名气真的大得不得了。他掂量着自己的份量,如果让他爬天索去斩蚺蛇,也许自己真的办不到。

可是麒麟堂那么多的兄弟在身后看着赵川峰,这就让他十分的为难。难道自己要不战而退吗?难道自己都不敢与武平云伸伸手就把习武场让出来吗?

武平云看出了赵川峰的犹豫,不由得心中暗喜。如果能凭借着自己的只言片语就可以退敌,那真的就是再好不过了。

武平云继xù

说道:“赵川峰,今天我不杀你,我会放你和你的兄弟们平安离去。我定然不会和你动手,因为就算是我杀了你,只怕江湖上的好汉们也会笑我武平云欺负弱小之辈。”

赵川峰真的已经被逼到了死角,如果自己不敢战,以后一定会被众英雄小瞧,如果自己迎战,就更有可能死在武平云的手里。他提着手中的钢刀站在那里,真的不知dào

要何去何从。

就在赵川峰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从习武场的院外又走进十几个人。这些人为首的是一名老者,那老者来到院中高声喊道:“武堂主,收拾这个小辈何需动用你这把牛刀!用小老儿手中的这把杀猪刀足矣!”

听到有人说话,众人闪目瞧看。而这个人刚刚一出现,李宽就赶忙跑了过去,倒身下拜并口称师父。原来这个人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江湖人称老鬼头的丁秋雨。

丁秋雨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宽道:“宽儿,虽然你是我的徒弟,不过你现在更是武圣居的人。为师此次现身并不是要助你,而是赵川峰大言不惭的叫到我的名号,若是我再不露露面,只怕江湖上的人会认为我们鬼刀门徒有虚名了。”

武平云一看原来是李宽的师父,就知dào

这位老者绝非等闲之辈。于是马上紧走几步到了丁秋雨的面前,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李宽兄弟的恩师到了,我武平云未曾远迎,还望老前辈您见谅。”

蒋正名和项天方在后面看着又是一皱眉,因为武圣居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势力。武平云又身为堂堂武圣居的堂主,他见到这些门派的掌门人时,是不必主动过去见礼的。这也是武圣居雄霸中原武林以来,多年不变的规矩。

而武平云并不知dào

这一点,他只是认为丁秋雨是一派的掌门,又是手下兄弟李宽的师父,所以自己就应该前去问声好。

他的举动,也让丁秋雨吃了一惊。在丁秋雨的印象里,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或是玄牝门,这三家的人谁见了各门各派的掌门都是傲慢的不屑一顾。只有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不然,他对自己是如此的恭敬,这不由得让丁秋雨心情愉悦。

丁秋雨也是深施一礼道:“武堂主不必多礼,小老儿路经此地没有主动去堂中拜会您的金身,实属失礼,还望堂主原谅。”

武平云笑着走到了丁秋雨的身边,轻轻的握起了他的双手道:“老前辈,我武平云最仰慕的就是像您这样的江湖武者,今日一见定要请您回去畅饮叙谈。”

丁秋雨听完更吃惊了,以前的方公霸他也是见过的,可那时的方公霸莫说是请自己吃酒,就算是自己主动让前搭话,对方也是不怎么理睬。而武圣居的人数太众,就算是方公霸驳了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敢轻易的就与整个武圣居为敌。

丁秋雨道:“武堂主,难得您的盛情,不过此次我出现在这里,全是因为那个赵川峰提起我的名号,所以不与此人交交手,我确实心有不甘。”

武平云想请丁秋雨喝酒是假,他只是看到李宽落败,害pà

自己手下的人再没有赵川峰的对手,所以才要假借邀请掌门饮酒之名,来逃避这场争斗。可是当他看到丁秋雨信心满满的神情时,也就改变了主意。

丁秋雨毕竟不是武圣居的人,就算是他被赵川峰战败,也不算丢了自家的脸面。如果他能够战胜,那么一来是为狻猊堂出出气,二来自己也在江湖中多交一个朋友。

武平云笑道:“老英雄若是真有此等雅兴,那么我也不必再多劝下去。不过还要请老英雄多加小心,等您得胜之后,我们再畅饮不迟。”

丁秋雨现在心里暖暖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如此的仁义。他对武平云笑了笑道:“请武堂主放心,小老儿我必不让堂主您久等。”说完走上前几步面对赵川峰道:“你口口声声说鬼刀门如何会吹牛,说如何把我老鬼头不放在眼里,现在我丁秋雨就站在你的面前,我们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了,赵川峰,你动手吧!”

其实自从丁秋雨一出现,赵川峰就吓傻了。虽然他的功夫在他那一辈人中也算是不错的,可是和身为鬼刀门掌门的丁秋雨比起来,他的那些本事就拿不出手了。

赵川峰现在冷汗直流,他知dào

如果自己和丁秋雨动手,超不过十个回合必败。可是自己在堂主面前已经下了保证,凭着自己的身手,把习武场从狻猊堂的手中抢过来完全不成问题。可是现在这样败回去,脸面就会丢尽了。

丁秋雨看着赵川峰冷冷的道:“你还在想些什么?是谁说的鬼刀门都是些吹牛之辈?是谁说的就算是老鬼头来了他也不放在眼里?你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当着这么多江湖好汉的面,难道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负责了吗?”

赵川峰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对!这些话是我赵川峰所说!我什么时候都敢承认!不过丁掌门你也太狂傲些了吧?竟然敢公然的以你一个小小帮派之力对抗我们整个武尊堂!你就不怕我带着人踏平了你的鬼刀门!”

别看赵川峰如何惧怕丁秋雨,可是武尊堂绝对不会惧怕鬼刀门。在这个时候赵川峰把这种话说出来,就是想用武尊堂的势力来压一压丁秋雨。而把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扩大到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无疑就是让丁秋雨的心理压力瞬间增大。很明显,赵川峰的这些话还是极其有份量的。

丁秋雨不管怎么说也是一门之长,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可是在人前还是不能轻易让步,否则就会让自己背后的武平云小瞧。

丁秋雨笑道:“赵香主言重了,我此次出现在习武场,只是因为你个人诋毁我鬼刀门,敢问此事与我们鬼刀门和武尊堂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川峰从丁秋雨的话中感受到了对手的示弱,便哈哈的狂笑道:“丁掌门,我们麒麟堂正在与狻猊堂的人处理两家的事务,不管谁是谁非,都与你们鬼刀门毫无关系。你现在出面明摆着是要替狻猊堂的人出头,替你的徒弟李宽报仇,这难道不是公然的与我们整个武尊堂为敌吗?若是你识相,就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去,我保证此事再不追究,若是你还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们武尊堂不再给你的鬼刀门留情面!”

这些话着实让丁秋雨为难了。他的确是路经此地无意间听到了赵川峰说的话。身为掌门人的他也是一时气愤不过才闯了进来。

他本想给赵川峰点厉害尝尝就马上离去,没想到先是受到了狻猊堂堂主的邀请,后又被麒麟堂的人用话威胁,现在的丁秋雨真的是左右为难。

蒋正名等人此时也完全不明白堂主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是自己和麒麟堂的事,为什么要把鬼刀门拉进来。而李宽现在就更显得不自在,本来以为自己的师父能为自己报仇,可没想到倒把师父也托下了水。他看着进退两难的丁秋雨,心头一阵阵的酸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武平云高声喊道:“赵川峰听着,丁老前辈此次与你比武并不是代表鬼刀门,而是带表我们整个武圣居!现在丁老前辈以及整个鬼刀门的弟子,都是我们武圣居的人!你休要用武尊堂压人,旁人惧怕你们有可能,不过想要让我们武圣居惧怕你们绝不可能!”

赵川峰本来看着丁秋雨在示弱,自己的压力大减,而武平云的话却让他的心又凉了。如果武平云说得是真的,鬼刀门已经成为了武圣居的下属门派,那么今天这一战自己轻则丢人,重则丧命,并且几乎没有可能脱战。

武平云接着道:“丁老前辈您不必担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武圣居都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第十九回 心系孟如仙

项天方听完武平云的话,会意的笑了。他对身边的蒋正名道:“看来武堂主果然不是凡人,他的想法总是要快我们一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蒋正名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如今我们狻猊堂刚刚遭遇大难,兄弟们死伤众多,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如果事情真的能按照堂主的想法进展,把整个鬼刀门并入到我们狻猊堂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丁秋雨听完这些话并不是十分的开心,虽然现在各门各派都受着武圣居等三家势力的束缚,但是并没有人真的想要加入到这三股势力中来。因为像丁秋雨这样的掌门人,只是想着如何把自己的门派势武学发扬光大,并不想参与他们之间名利的竞争。

可是今天的事情不太一样,丁秋雨刚刚一露面就受到了赵川峰的威胁,如果自己妥协实在是太难堪了,所以丁秋雨见武平云这样说,也就无声的方法表示默许了。就连赵川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些话,竟然把整个鬼刀门和武圣居绑在了一起。

既然事情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丁秋雨也就再没有什么退路了。他把心一横,决定大胆的加入到武圣居来,虽然这样做违背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也总比受着赵川峰的威胁好很多。

丁秋雨哈哈一笑道:“赵川峰你听好了,我本来不想说出实情,不过你非逼着我说出来,那我也就只好把真相告sù

你。武堂主说得没错,他现在不仅是狻猊堂的堂主,也是我们整个鬼刀门的堂主,是我老鬼头丁秋雨的主子。我这次出来,就是要为武圣居拿回这个习武场,你我二人也不必再多说下去,你只管进招吧!”

这一下轮到赵川峰为难了,自己本来是想拿武尊堂压一压鬼刀门,没想到鬼刀门真的成了武圣居的一部分。他看着眼前的形势就知dào

不妙,这次武尊堂由自己带着队伍,可是对方却是堂主武平云亲临,不用问也知dào

一定是高手云集。

赵川峰暗暗的掂量着自己的份量,狻猊堂的任意一位香主都断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自己能不能胜得过几位副堂主和堂主的护卫就很难说了,何况现在武平云也在,并且还多了个帮手丁秋雨,如果自己贸然动手,势必会输得很难看。

赵川峰想了想突然面露笑容道:“丁掌门,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既然你们狻猊堂的堂主都来了,那么我这个香主是代替不了麒麟堂的。不如这样,我先带着我们的人回去,等到我们的堂主闲暇时,再来与你们交涉此事不迟。”

武平云一看对方软了下来,心底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双方当然是不动手最好,可是就这样放走了赵川峰自己还是心有不甘。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赵香主倒是很圆滑,那么此事就这么办,若是你们麒麟堂的堂主够胆量,就让他亲自来见一见我。我们两家的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不过你诋毁鬼刀门一事,到底丁老前辈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就得看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了。”

丁秋雨明白武平云的意思,虽然他不太愿意替武圣居出头,可是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过鬼刀门已属狻猊堂的一部分,那也就不能再更改了。

赵川峰有点胆怯了,自己本想说几句漂亮话之后全身而退,没想到武平云会步步紧逼。

丁秋雨道:“赵香主,我看我们之间还是过几招为上,我丁某人也在江湖行走了数十年,自创立门派以来,却是很少与人争斗,现在我真的是想知dào

知dào

,我的刀法是不是只是吹出来的。”说罢亮刀在手,摆了个架势等待着对方进招。

赵川峰明白,说话归说话,动手归动手,丁秋雨亮出门派的架势,自己就再不能不接招了。他哈哈一笑道:“老前辈,既然您有这个兴致,那么我就陪您走几招,不过我们尽量还是要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丁秋雨道:“那是自然,你已经给我的徒儿李宽留了情面,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要你的性命。”

赵川峰知dào

,再说下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他喊了一声:“老前辈您多留神!”说罢先发制人一刀刺了过去。

丁秋雨站在原地看着,等他的刀距离自己仅有三寸左右的距离,便突然挥刀相抵。而两把刀初次相接,就震得赵川峰手腕发麻。

丁秋雨手中的刀压着赵川峰的刀,随后贴着他的刀身递进。唰的一声刀就到了,吓得赵川峰赶忙纵身倒退,险些被鬼头刀砍中。

可是他的双脚刚刚一落地,丁秋雨就像幽灵一般飘动身体也跟了过来,并手起一刀照头砍下,刀速之快让赵川峰瞠目结舌。

赵川峰此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双手把钢刀托过头顶招架。丁秋雨手中的刀嘡的一声砍到了赵川峰的刀上,随后老爷子借着这一刀挥动的力量,腾身就跳了起来,嗖的一声就从赵川峰的头顶上跃了过去。

赵川峰被这一刀砸中,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他拼命的向上扛着,可是双腿和腰还是弯曲了,他这才知dào

丁秋雨果然是名不虚传。

同样都是使用单刀的,赵川峰可以说对单刀有一定的研究。他看着丁秋雨的招法,完全不拖泥带水,刀刀击向自己的要害。相比之下,他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老鬼头果然技高一筹。

还没等赵川峰把弯曲的身体直起来,丁秋雨已经到了他的背后,老爷子想都没想,抬脚就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一招就如同赵川峰戏耍李宽一模一样,赵川峰站立不稳,向前跑了三四步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等他站起了身子,羞愧的一抱拳道:“丁掌门果然宝刀不老,晚辈我心服口服。”然后带着麒麟堂的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比武场。

武平云带着笑走到丁秋雨的身边道:“老前辈着实让在下敬佩,没想到您的功夫会这么好,看来让您收拾一个小小的赵川峰,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站在武平云身后的蒋正名赶忙接话道:“堂主说得没错,如今我们狻猊堂中有了这样的一位老英雄,真算得上的众位兄弟的福气,不知堂主您要给丁掌门一个什么样的名份呢?”

项天方在他的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知dào

蒋正名说这番话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把丁秋雨牢牢的绑在狻猊堂的贼船之上。如果武平云给他在堂中封了职位,那么日后鬼刀门就再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武平云不是太懂蒋正名的话中意,不过他也是非常的爱惜这样的英雄人物。他笑着道:“以老英雄的本事,其实做我们狻猊堂的堂主也不为过,我倒是真想把堂主之位让出来给您。”

丁秋雨赶忙道:“堂主,不可不可,您言重了,我何德何能敢坐堂主之位?我是做梦也不敢想的。”

武平云哈哈一笑,转回头对蒋正名道:“二堂主,这堂主之位老前辈他不肯受之,不知咱们堂中还可以给他老人家什么职位呢?”

蒋正名道:“堂主,以丁老门长的功夫,若是只给个香主定然会委屈了他。不如就让他做我们狻猊堂的四堂主吧。”

武平云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今后老前辈您不只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也是我们狻猊堂的四堂主!”

丁秋雨听完赶忙谢过了武平云,又谢过了蒋正名和项天方。随后蒋正名又把众人介shào

给了丁秋雨众人认识。

就这样,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武平云带着众人又返回了客栈,准bèi

为丁秋雨的到来接风。而蒋正名再次把李宽留在了习武场,让他带着自己手下的兄弟继xù

看管这里。

这是武平云第一次带队出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仅收回了失地,并且还把整个鬼刀门收在了狻猊堂的麾下。

在武林的三大势力当中,还没有哪一家把某个门派全部收编的先例。此一事不仅狻猊堂在江湖上名声大振,也同时增加了武平云在狻猊堂内部的声誉,大家都一致认为他的领导才能要远在方公霸之上。

等大家回到了客栈,天色已经渐晚,虽然太阳的光芒还没有完全的被重山遮挡,可是那片黄昏的美景,也预示着黑夜即将来到。

功夫不大,酒席已经摆好。武平云高举酒杯不住的赞扬丁秋雨的身手,他的举动也着实让丁秋雨及鬼刀门的众人十分的感动。可是武平云的心思却并没有完全在这里,他还是惦念着嫂夫人孟如仙。

半个时辰之后,武平云起身道:“丁老前辈,我本是不胜酒力,今日能够陪着您饮了数杯,已经是十分的尽兴了。现在我感觉头昏脑胀难以久持,所以就不能再相陪了。不过二堂主三堂主以及堂中的众位英雄还要留在这里,与老英雄您同饮,还望您一定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并赎我率先离席之罪。”

丁秋雨道:“武堂主,我丁某人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位像您这样的真汉子,虽然您的年纪不大,不过我看得出您前途无量。请您放心去休息,今后我必然要把狻猊堂视为自己家,我能为武堂主您办事,是我丁某人一生最大的荣幸。”

大家又相互的寒暄了几句,武平云便与众人告辞。在临行前他把蒋正名叫到门外,告sù

他自己要去为方堂主守灵,并说答yīng

了方夫人的事,就一定要言而有信,这才是自己行走江湖的立足之本。

武平云考lǜ

得很周道,他需yào

隐约中感觉到了孟如仙的情义,不过心里还是不十分的有把握。他提前把自己的去向告sù

蒋正名,就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如果事情不成,到时自己也能找到种种的借口脱身。

蒋正名听完更加的敬佩武平云的为人,他感觉狻猊堂来了这样一位新堂主,着实是众兄弟的福气。

武平云以不想打扰了兄弟们的雅兴为名,把两名护卫也留了下来,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喝个痛快。然后一个人快步如飞,直奔孟如仙的住所而去。

第二十回 阴风吹欲、火

武平云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心中的那一朵爱情之花也渐渐的开放了,他忍不住在幻想着自己可能与孟如仙之间发生的故事。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夜幕下他独自走在漆黑的路上,可是心里仍然有一盏明灯照亮着前面的路,而那盏灯的灯心,就是孟如仙含情脉脉的眼睛。

慢慢的接近了孟如仙的住所,远远的望去,屋中灯火通明,有一个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往路口望着。武平云心中暗喜,因为那个倚门而望的人就是梦如仙。

自从武平云离开以后,梦如仙的心也乱成了一团,她时而在屋内打转,时而在门口瞭望,盼着武堂主能够再次光临。当他看见路上的那条黑影时,断定必是武平云无疑,便羞涩的躲到了门内。

她的一切举动无不掌握在武平云的视线里,看到孟如仙对自己如此有情有义,武平云自然也是感觉心花怒放。

武平云迈开大步冲了过去,他的一颗心飞得要比身体更快些。当他的双脚终于踏进了屋门,看着灯火下的孟如仙,真的感觉她越发的迷人了。

孟如仙脸色微红,含羞的低下头道:“堂主,没想到您这么晚了还会来到这里,我真的要再次替死去的先夫好好的谢谢你了。”

武平云轻轻的走到孟如仙的身前,尽量的在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此时孟如仙低着头,他已经可以嗅到她的发香。

武平云道:“嫂夫人,请您不必言谢,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堂主的应尽之职。况且我也甚是怕夜晚嫂夫人您孤独,现在堂中的琐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必须要过来陪一陪您。”

孟如仙道:“堂主,既然你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就不可坏了你的一片诚意,不如再给先夫烧一柱香吧。”说完转身取过香来递给武平云。

武平云赶忙用手相接,同时也抓住了孟如仙的手。因为在两个人第一次见的时候,武平云就大胆的尝试过握着孟如仙的手,而孟如仙也是假装不知其意,并未声张,这样也就让武平云的胆子又大了几分。

武平云把那一双小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来回的抚摸着,暖暖的情义在一瞬间得到了质的升华。孟如仙双眼盯着手中的香,也并没有刻意的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

无形的欲火在两个人之间燃了起来,虽然这间屋子里四周尽挂着是白帆,可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情调。

好一会的功夫,梦如仙才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堂主,请你进香吧。”

武平云道:“嫂夫人,请您以后叫我平云就可以了,别再叫什么堂主,直呼我的名字更显得亲近些。”

孟如仙早就明白了武平云的心意,她含着羞娇声答道:“我们狻猊堂向来都是有尺寸的地方,若是我在人前直呼堂主名姓,只怕堂中的兄弟们会说我坏了规矩。”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还是嫂夫人想得周道,那以后在人前您可以叫我堂主,在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平云吧。”

孟如仙道:“也好,那以后你也就别再叫我嫂夫人了,叫我如仙就好了。”

武平云嘿嘿一笑道:“好好好,如仙,我这就为方堂主进一柱香,略表心意。”

现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烛火,武平云完全可以转身把手中的香点燃,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贴着孟如仙的身体蹭了过去,直奔她身后的那根蜡烛。孟如仙也没有侧身避让,而是任由武平云放肆的摩擦着自己的身体。

武平云把手中的香点燃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来到方公霸的灵位前面,鞠了个躬之后,就把点着的香插到了灵位前的香炉里。

他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心中在想着:“方堂主,如今你已经故去,就别怪小弟我不仁义了。如仙年纪轻轻,我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寡居,并承shòu着孤独寂寞的煎熬?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照看家小,还请方堂主不要见怪。”武平云这样想着,无非就是在安抚着自己的心。

武平云把心里的话暗自的对着灵位说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四个女仆道:“你们四位也辛苦了,陪伴方夫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的休息,以便明日再来守护。今夜有我在此,这里就不需yào

你们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四个女仆是第一天来到这里,由于和孟如仙之间也不是很熟悉,所以都显得特别的规矩,站在那里连头都不曾抬过。可是武平云还是觉得有她们在比较碍事,所以就把她们给打发了。

等到房间内只留下了武平云和孟如仙两个人,武平云再次大胆的走到了她的身前,然后把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如仙,夜深了,可觉得有些凉意?”

现在的孟如仙体内似乎有一团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在烧着,哪里会感觉到什么凉意?可是尽管如此,她见武平云这样问自己,仍然答道:“平云,今夜阴风阵阵,冷气袭人,我的确感觉到有一些冷。”

武平云听完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轻轻的给孟如仙披好,并借着为她披衣服的动作,把双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头,并顺着两臂轻轻的向下滑动着。

武平云又轻声的问道:“如仙,现在感觉可好?”孟如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就在两个人情义浓浓的时候,突然在院中平地刮起一阵旋风。那风呼呼的吹着,卷起了院中的沙土和落叶。

武平云与孟如仙都是一惊,他们正准bèi

出门瞧个明白,那股黑风顺着屋门就旋了进来,吹得两个人睁不开眼睛。一刹那的功夫,把屋内所有的灯火全部吹熄了。

当室内突然变得黑暗,吓得孟如仙惊叫了一声,然后不由自主的抱住了武平云,躲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这样的拥bào

就谈不上什么情调了,只是她在危难之时,想找一个人壮壮胆而已。

武平云也吓坏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需yào

的是冷静,因为在自己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女人的女人。

他把大宝剑提在手中,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楼着孟如仙道:“嫂夫人不必担心,有我在这里定会让你安然无恙。”

武平云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心中也怕是方公霸阴魂不散,所以他连如仙都不敢叫了,只能再次叫了一声嫂夫人。

而孟如仙已经抖成了一团,她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行为,惹怒了丈夫的亡灵。她抱着武平云怕被方公霸的亡魂看见,可是想放开武平云又怕自己受到什么伤害。

两个人的心都突突的跳着,武平云紧紧的握着大宝剑,四下里瞧看。当那阵风把所有的灯火吹灭,便神奇般的消失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室内很静,但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已经无法再快速的找回之前的感觉。

孟如仙颤抖着声音问道:“武堂主,怎么会突然这样?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武平云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可是这种抚摸现在也只不过是一种安抚而已。他开口道:“嫂夫人莫怕,有我手中的上古宝剑在,任何鬼怪也进不了我们的身,我就不信有谁还会比那飞天的蚺蛇更厉害!”

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有意在说给谁听的。孟如仙听到这些话倒是安稳了不少,因为她还是深信武平云的能力的。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并且声音在不断的接近。武平云听到以后,快速的把孟如仙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自己一个人挡在门口处丈剑而立。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功夫,可是当自己的身边有女人的时候,还是显示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那份责任。

站在他身后的孟如仙,看到自己面前这个威武高大男人的背影,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找到了归宿。虽然那阵阴风吹灭了她心中的欲火,但是现在她对武平云的依赖感却油然而生。

当那群人渐渐的跑近了,武平云高声断喝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很明显这些话是他在虚张声势,不过一个雄性浑厚的声音,还是传递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

他这样一问,来的那群人其中一个答道:“堂主是我,我是石敬山。”武平云听到是自己护卫的声音,把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在他收起自己宝剑的同时,也没忘记在黑暗中再次给了孟如仙一个拥bào

,并告sù

她不要害pà

,是自己的人来了。

武平云出了屋门,见自己的两个护卫都来了,并且还有几名喽啰跟随着。便问:“你们不好好陪着四堂主饮酒,到这里来做什么?”

石敬山道:“堂主,我们是在饮酒,可是大家正喝得好好的,不知dào

为什么二堂主就让我们来寻你,并请您速速回去,说是有急事要与你商量。”

武平云听完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和孟如仙之间的事,会进展得这样艰难。可是既然是蒋正名让自己速归,一定是堂中出了什么急事,自己身为堂主,一定要到场与众兄弟们商议。

武平云转回身道:“嫂夫人,堂中事务甚多,我又要匆匆的赶回去,还望嫂夫人您不必着急,等我办完了事,就马上回来。”

孟如仙道:“堂主您只管去吧,不过还是要尽快回来,有你在,我才会感觉胆大些。”

第二十一回 贺钟鸣与段娇娘

武平云又对孟如仙进行了短暂的安抚,并命人把灵堂内的灯全部点燃了。虽然他自己也是有些胆战心惊,不过还是把两名护卫和数名喽啰全部留了下来。并叮嘱他们一定要一直守候在此,一直到天明,绝不允许任何人中途离开。

孟如仙的心醉了,当初她眼中的武平云,无非就是一头对他垂涎三尺的恶狼。自己之所以会接受武平云的冲动行为,也就是想要再次坐上堂主夫人之位。

可是现在她的心有了变化,当她看到武平云处处为她着想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武平云的心意。看来在这个年轻人冲动的背后,隐藏着更深更真的爱。

武平云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随后提起大宝剑,快步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孟如仙依旧倚门而望,她已经把整颗心都交给武平云,放心的让他带走了。

武平云独自一个人行走在路上,也是觉得后脊背不住的冒着凉气。他想不懂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是方公霸的阴魂回来了吗?他越想越觉得害pà

,于是就加快了行进了速度。

就在他匆匆赶路之时,突然从林中冲出来一匹马。那匹马四蹄张开,奔跑如飞,直奔武平云而来。

本来武平云心中就有鬼,这匹马的出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可是当那匹马跑到了他的身前就站住了,并且乖顺的卧在了他的身旁,好像是想让他骑在自己的背上一样。

武平云愣住了,他不知dào

这匹马到底想要干什么,当他蹲下身子仔细瞧看,只见在马的脖颈之上,挂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武平云明白了,原来这又是老神仙为自己准bèi

好的马匹,想让自己骑着马离开武圣居。可是现在自己能够离开吗?自己不仅已经派人把刘婉筠接了过来,并且与孟如仙的一姻缘还没有个定数。

在这个时候武平云怎么能够选择离开狻猊堂呢?他轻轻的摸了摸马背道:“马儿,若是你真的有灵性,那就回去转告老神仙,我武平云暂时还不能去寻找他。等到我把这里的事情都办好,一切了无牵挂之时,再去找他不迟。”说完站起身来就想离开。

可是那匹马也跟着站起了身,用它那巨大的身躯挡在了武平云的前面,说什么也不让武平云过去。

武平云左躲右闪,却始终也不能摆脱马儿的纠缠。武平云有些急了,他轮起拳头,砰砰的就打了马几拳,然后说道:“我说了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走,你就别再缠着我了,要是把我惹急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马毕竟听不懂人言,它只顾着阻挡武平云的去路,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他的意思,但是这样的举动也实在是让人心烦。

那匹马就这样和武平云纠缠了好久,最后终于把武堂主给弄得忍无可忍,他提起自己的大宝剑,照着马肚子一剑就刺了过去。

这一剑刺出去以后,再看那匹马仰天一声鸣叫,随后整个身体在逐渐的变小,最后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头不大的野猪。

而武平云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bèi

,前者自己的老虎变成了蛤蟆一事,武平云已经猜到是老神仙在施法,目的就是想带着自己前去找他。所以今天的这匹马,武平云也猜到不见得就是真的。

野猪虽然身体被刺中了一剑,可是倒在地上后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伴着一声声的惨叫,踉跄的逃进了林深处。

武平云山刚刚想转身离去,这时就感觉身背后一片光亮,照得林间如白昼一般。他转回身一看,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在他的背后,又从林深处腾出一条巨龙,那条龙全身剔透,发出极亮的光芒,正张牙舞爪的向武平云飞了过来。

龙这个物种或是真实存zài

,或是人们幻化的,不过它还是仅存zài

于武平云的想象中,当他亲眼看见这种发光的巨龙时,还是被惊得不知所措。

那条发光的巨龙腾到了武平云的身前,然后用它的身体迅速的将武平云困在当中。当武平云经过了片刻的冷静,他心里明白了,这一定又是老神仙施法变化而成的,目的仍然是想带着自己离开这里。

可是老神仙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自己在这里要有什么危险的遭遇吗?虽然他也不清楚老神仙的用意,但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为了两个女人,暂时也不可能离开狻猊堂。

武平云开口道:“老神仙,你不必急于带我离开这里,我确实还有急事要办,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去找您就是了,您又何必老是纠缠着我呢?”

巨龙仍然不理会他,只管困着他不让他离开。武平云生气了,他是穷孩子出身,苦日子已经过了二十年,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能有两位美妇为伴,又有花不完的大把金银,更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群兄弟,现在的武平云感觉自己倒像是一个土皇帝,这样的日子自己怎能轻易的就舍下呢?纵然是遇到些什么艰险,自己也是能够克服的。

可是老神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把自己带走,这让武平云心有不甘,虽然他知dào

老神仙没有恶意,也可能是在帮自己,但是他说什么也舍不下现在的生活。

武平云急了,挥动宝剑乱砍,终于啪的一声大宝剑拍在了龙背上。而这一剑击中以后,顿时就把发光的巨龙给打碎了,随着龙身的解体,这条龙化做数不清的萤火虫,四处飘散在空中。

这样的场面真的是很美,数不清的萤火虫在丛林中盘旋,真像是哪位巨人不小心打破了天河,让满天的星辰顷刻间坠下。

可是武平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他借着荧火的光亮,急速的逃脱了。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或许老神仙帮zhù

自己离开这里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却决不可以这样做。

当他一口气跑到了客栈,已经是满头的大汗。而客栈里面的酒宴已撤下,大部分的人也都散去了,只留下了堂内有些身份的众人,在那里商量着什么事情。

大家看到武平云走了进来,就都起身迎了过去。武平云看了看蒋正名问道:“二堂主,不知dào

有何急事,居然又派人去找我。”

蒋正名道:“武堂主,我们之所以派人去请您回来,就是因为这封战书,请您过目。”说着就把一封信递了过去。

武平云把信件接了过来,正面反面来回的瞧了瞧,之后又把封交给了蒋正名道:“二堂主,我不怕各位笑话,这张纸上写的字我没几个是认识的,还是你读给我听吧。”

在那个年月里,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人有很多,所以武平云说自己不识字,也并没有让谁感到惊讶。蒋正名把信拿在手中,就把信中的意思读给了武平云听。

原来这封信是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所书,上面的意思说现在由李宽占着的习武场,在不久前已经荒废,麒麟堂的赵川峰所占得的本是无主之地。而狻猊堂却依仗着势力,强行把习武场抢夺而去。

此事让麒麟堂所有堂众大为不满,故此贺钟鸣表示,要亲自见一见新堂主武平云,把此事当面讲一个清楚明白。并在信中说明了相邀的时间和地点,希望武平云能够按时赴约。

武平云听完问众人道:“对于这件事,不知dào

各位怎么看?”

项天方道:“堂主,这分明就是贺钟鸣的无礼要求,那个习武场本来就是我们狻猊堂所有,何来什么无主之地?我看他是想借此缘由,向我们狻猊堂挑衅而已。”

蒋正名道:“是啊堂主,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贺钟鸣主动挑起事端。不过既然麒麟堂已经下了战书,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接战,不然会显得我们惧怕了麒麟堂。”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一定要接战,并且还要获胜,我们要让他们清楚的知dào

,狻猊堂可不是好欺负的。不过对面人的实力如何,不知dào

各位心中有没有一个正确的定位呢?”

武平云表面上对此事满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在打鼓。毕竟刚刚经lì

了马儿和巨龙的事。他不知dào

老神仙这么着急的要他离开这里,是不是预示着将要发生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

新任四堂主丁秋雨道:“堂主,我对贺钟鸣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人出身于穿云派,使得一手穿云剑法。他的师父穿云老祖与我也有过一面之缘。这个贺钟鸣习武的天赋极高,据说他的剑法已经不在其师父之下了。”

武平云问:“四堂主,若是贺钟鸣与您比起来,您可有取胜的把握?”

丁秋雨道:“若是传闻不假,那贺钟鸣的剑术果真已经达到了穿云老祖的水平,那么我与之争斗,真心的不敢言胜。”

武平云听完心里就更没有把握了,丁秋雨本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以他的刀法竟然都不敢说能够胜得过贺钟鸣,那其他的人就更没有取胜的把握了。

项天方道:“堂主,麒麟堂不仅贺钟鸣一个人武艺高强,据说他的夫人段娇娘也十分的了得。这个女人出身于雪剑门,一套飘雪剑法也是出类拔萃的。”

武平云正在精神紧张之时,突然听到了雪剑门段娇娘的名字,不由得让他眼前一亮。虽然他只是在黑夜里见到过朦胧的段娇娘,不过那一次却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段娇娘不仅功夫极高,并且说话的声音赋有磁性,让武平云听起来十分的舒服。而段娇娘在武平云的心里,已经差不多是他的偶像级的人物了。

别看武平云在那个夜晚并没有看清段娇娘的脸,不过这个女人着实让他在暗里着迷。此时他听说极有可能会见到段娇娘的真面目时,就在一瞬间把全部的担心全忘记了。

第二十二回 萧条的门派

武平云突然显露出来的神mì

微笑,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诧异,大家都在猜测着他的心思,到底堂主为什么在知dào

对方的功夫如此之强的时候,还会有这样轻松诡异的笑容。

蒋正名开口道:“堂主,此事事关重大,虽然起因只是一个小小的习武场,不过以前我们两家的当家人还从未会过面,若是此次我们彼此之间谈不妥,只怕会引起大规模的厮杀,到时我们就不好收场了。不过我观你的表情,感觉你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必是你已经有了破解的计策了吗?”

他这样一问,武平云这才缓过神来,他一直在幻想着与段娇娘见面时的情景。武平云呵呵一笑道:“众位兄弟不必担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麒麟堂吗?他们还算不上是我的狻猊堂的劲敌。”

大家听完都不解其意,如果武平云和贺钟鸣见面以后把事情谈僵,势必会演变成麒麟堂与狻猊堂两个势力之间的厮杀,可是凭着狻猊堂的整体实力,也必将惨败给对手。

项天方道:“堂主,如今贺钟鸣已经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不知dào

您对此有何良策?”

武平云站起身来道:“见是一定要见的,不过我断然不会在贺钟鸣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前往。我们武圣居雄霸中原,狻猊堂做为武圣居的一部分,也是武林中的佼佼者。既然是这样,我们又为何要听从他贺钟鸣的摆布?他若是真的想见一见我,那就要按照我约定的时间来见。”

项天方听完拍手大笑道:“好一个武堂主,看来兄弟们跟随你就算跟对人了,你办事果然够霸气,就应该像你说得那样,见面要由我们指定时间和地点。”

武平云道:“这个自然,不然我们未曾见面就会棋输一招。等一下我口述一封信件,由二堂主亲自执笔,之后交由一名小喽啰去他们指定的地点赴约,待他们等得不耐烦时,再出面呈上信件。”

众人听完都拍手称快,无人不觉得武平云果然办事有头脑。从细节上就可以看出,他的主意要比旁人高着一筹。

可是真实的武平云却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高明,他这样安排只是另有自己的目的而已。

接下来武平云就口述书信一封,由蒋正名执笔来写。信中大意是:收到贺堂主的书信我十分的欢喜,早闻贺堂主一身英雄之气,若有幸见君一面深感荣幸。不过我狻猊堂中近几日事务繁杂,故此不能按时赴约。如若贺堂主诚意相见,那就请三日后午时,于慕名镇春风酒楼相会。

等把一切都处理得当,众人就都各自回去休息了,武平云只把丁秋雨留了下来。当两个人走进了房间,武平云回手把房门关好。

丁秋雨虽然在江湖上算得上是老资格,不过刚刚加入狻猊堂的他,还得说算是一个新人。而武平云对他又如此的器重,着实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武平云笑着让丁秋雨坐下,然后自己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道:“四堂主,我知dào

您一直身在中原武林的三大势力之外,并不想参与到此三家的名利争斗中来。像您这样的英雄豪杰,我是最钦佩的。”

丁秋雨听完忙站起身道:“堂主您过奖了,在江湖中的各大门派掌门人,的确都不属于这三大势力,在我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没遇到像您一样的好主子,日后您所到之处,必将天下归心。”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老英雄您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小辈,哪来的这等号召力?就算是我真的有这样的号召力,只怕也没有那样的统帅力,这小小的狻猊堂我尚且管理不好,就更别说是天下归心了。”

丁秋雨道:“堂主何必要这样说,如今堂中的兄弟们都对您十分的钦佩,从上到下数百人未有不服者。”

武平云听完叹了口气道:“话虽是这样说,不过我和您一样,都是初到狻猊堂的新人。而在众多兄弟里面,大多人还是怀念故去的方堂主,这一点我心甚明。唯有丁老前辈您一人,才可以算得上是我武平云的心腹。”

丁秋雨听罢赶忙深施一礼道:“堂主,属下感谢您的信任,我誓将为堂主效犬马之劳!”

武平云笑道:“丁老前辈的心我是知dào

的,这一点我也从未猜疑过。不过对于与贺钟鸣相见一事让我心有不安,所以才把您一个人留下来商议商议。”

丁秋雨道:“堂主,在之前众兄弟商议此事的时候,我见您对见面一事胸有成竹,难道说您还有什么其它的顾虑没有讲出来吗?”

武平云听完收起了笑容,装出一副深邃思考的模样道:“你也知dào

,我们堂中若论起武艺的整体实力,远不如麒麟堂的人。虽然其他两位堂主和我的两个护卫也有些本事,可是除了这些人之外,就只剩下你我二人的功夫还瞧得过去了。如果双方真的大打出手,到时只怕我们狻猊堂就会大败。”

丁秋雨道:“虽然这也是事实,不过约见的书信明天就会发出去,到时只怕不想见也得见了。”

武平云道:“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把相见的日期推后了三日,在这三天里我另有安排,不过得烦劳老前辈您帮个忙。”

丁秋雨道:“有什么需yào

属下我去做的,堂主您就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心尽lì

去办就是。”

武平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想让您带着我前往雪剑门走一趟。”

丁秋雨听完有些糊涂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此事能与雪剑门扯上什么关系。丁秋雨不解的道:“堂主,此事并不难办,雪剑门的门派驻地我清楚在何处,雪剑门的掌门人宋魁南我也是识得的,只是我有些不太懂,您要去那里做什么?”

武平云嘿嘿一笑道:“老前辈您有所不知,我们斗不过麒麟堂的人是事实,而我上任时日太短,又不想劳烦总舵主调集兄弟前来帮忙。不是说贺钟鸣的夫人出自于雪剑门吗?那我就去找他们的掌门人,如果他能出面调解此事,也就有可能避免了我们两家之间的争端。”

丁秋雨听完想了想,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高明的主意,便开口道:“堂主,如果您真想找人从中调解,那就应该前往穿云派去找穿云老祖才是,他是麒麟堂堂主贺钟鸣的师父,如果他能出面,贺钟鸣想必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武平云笑道:“老前辈,这其中的玄机您暂时还不会明白,等到我把两家的仇恨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既然堂主已经这样决定了,丁秋雨就没再多问什么,因为他现在对武平云的统帅能力,也是没有半点质疑的。二人主意拿定,丁秋雨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武平云就找到了蒋正名等人,告sù

他们自己这几日要出去办些要事,三天内必然会回来。把堂中的事都交待完毕,武平云就与丁秋雨两个人骑着快马离去了,留给狻猊堂众人的,只是充满了迷惑的背影。

他们二人要去的雪剑门,在中原武林剑派当中,可以说是赫赫有名的大派,其剑法被誉为剑中之圣。雪剑门的掌门人是宋魁南,江湖人称一剑断恩仇。

这个宋魁南不过四十几岁的年纪,剑法却是出奇的好。而宋魁南表面上生着一副男儿身,却偏偏是一个古怪的双性人。并且此人十分的好色,可以说是男女通吃的顶级风流鬼。

在雪剑门最辉煌的那几年,几乎所有前来学艺的弟子,不论男女都要陪着宋魁男睡上些时日。在这个门派中唯有一人是个例外,那就是雪剑门中的小师妹段娇娘。

也不知dào

为什么,当宋魁男见到段娇娘的那一天起,就对这个小姑娘没有半点的兽欲,而是爱她如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不仅在生活上把段娇娘照顾得无微不至,并且把他的剑法十之八九也都传授给了段娇娘。

也有人曾谣传段娇娘就是宋魁南的私生女,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其实宋魁南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对段娇娘如此的另眼相看,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父爱冲动在驱使着他。

一路上丁秋雨不住的给武平云介shào

着雪剑门,通过丁秋雨的描述,武平云对雪剑门和宋魁南本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他们来到了雪剑门的驻地时,武平云不由得从心往外透着一股辛酸。这样闻名于江湖中的一个大派,如今已经萧条落魄得不成样子。

院墙的墙皮已经大量的脱落,屋顶和门楼上的红漆也早已退了色,正门处挂着的书有雪剑门三个金字的牌匾,也是破旧不堪。这么知名的江湖大派,竟然还不如狻猊堂制下的一个小小习武场看去上红火。

丁秋雨看罢也是连连的叹气,因为他自己鬼刀门,也就如同这里的情形一般不二。

两个人把马匹栓好,又在门外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这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见到过雪剑门中的一个人,这里凄凉得就像是一处废弃的荒宅。

第二十三回 心意难测

丁秋雨来到雪剑门驻地的门前,啪啪啪的拍打着门环,过了好久,才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响。来开门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看模样与武平云年纪相仿。

丁秋雨心里明白,这可能又是宋魁南假借传授剑法之名,招来供自已淫\乐的小弟子。那对男女问道:“不知二位来到我们雪剑门有何事?”

丁秋雨笑道:“还要劳烦二位进去通秉一声,就说鬼刀门的丁秋雨求见宋掌门。”

看样子这对男女对江湖上的门派知之甚少,等丁秋雨报上自己和门派的名字,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惊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告sù

丁秋雨在门口等候。

丁秋雨之所以没报出狻猊堂和武平云的名字,是因为武平云有意让他这样说的。武平云自己心里清楚,此次前来是和宋魁南套近乎的,并不想拿着武圣居的势力来压倒雪剑门。

不多时从院中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未落就见宋魁南从门里走了出来。武平云仔细的打量着他,见此人生得颇有气度,身材与自己差不多,一张白皙的面皮,显得那样的清秀。虽然脸上略有些皱纹,不过还是难以掩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朝气。

宋魁南一见丁秋雨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竟然是秋雨兄大驾光临,宋某人未曾远迎望请赎罪。”

丁秋雨也笑道:“你我弟兄说话何必如此客气?多日不见,没想到魁南你风采依旧,真是让老哥哥我无限的欢喜呀。”

两个人打过了招呼,宋魁南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武平云。他见这个年轻小伙子身材高大魁梧,面目生得极其俊朗。在他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大宝剑,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想必也是江湖中人。

宋魁南道:“秋雨兄,不知您身后这位俊俏的小生是哪一位呀?如此英俊潇洒的人物,您快给我引见引见,我可不能错过与他相识的这等机缘。”

丁秋雨听完赶忙摇手道:“魁南休要玩笑,此人绝非你看上去那样简单,他就是武圣居狻猊堂的新堂主,姓武名平云。”

宋魁南听完就是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狻猊堂的堂主会来到他家的门口。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武平云就紧走了两步,然后拱手施礼道:“宋掌门,在下久闻您门派中的剑法无dí

于天下,今日得见您的尊面实是三生有幸,请受我武平云一拜。”说完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宋魁南赶忙跑过来将武平云扶起,之后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退后几步重新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规规矩矩的道:“在下实在不知是武堂主金身驾到,如若小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您多多海涵。”

宋魁南现在头都大了,他实在猜不出武平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对武平云恭敬,一方面是看在武圣居的势力上,另外对武平云本身的名气也非常的敬仰。

武平云爬天索斩蚺蛇,从云端救出武平川失散多年的郁冰莲一事,虽然发生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在整个江湖中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dào

武圣居狻猊堂出了一位天大的英雄。

武平云走到宋魁南的身前将他扶起来,之后笑道:“宋掌门不必多礼,我是晚辈您是前辈,您只管拿我当个孩子看待就行了。”

宋魁南道:“怎敢怎敢,以您武堂主的名气,能够亲临我小小雪剑门的贱地,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来来来,快里面请。”说着就把武平云和丁秋雨让到了室内。

宋魁南命手下的弟子们奉上茶来,并让武平云居于上座,自己与丁秋雨二人则坐在宾客的座位上。

丁秋雨道:“魁南,武堂主久慕你的大名,所以今日才特地让我带路前来拜会。我们武堂主是一个极爽快极随和之人,所以还望你不必拘谨。”

宋魁南听到丁秋雨说我们武堂主,就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好意思在武平云面前深问。武平云察觉到了他面部瞬间凝固的表情,便开口说道:“宋掌门,虽然您与丁老前辈已经相识数年,不过我还要重新的为你介shào

一下。现在的丁老前辈再不仅仅是鬼刀门的门长,他如今也是我们狻猊堂的四堂主。”

宋魁南听完又愣住了,而随后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在下就恭喜秋雨兄高升了!”

丁秋雨听完脸上略显尴尬,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宋魁南突然站起身道:“武堂主,我与秋雨兄多年未见,有几句话在下想与他单独聊聊,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

武平云道:“你们也难得见上一次面,叙叙旧也是正常的,还请两位自便。”

宋魁南引着丁秋雨来到了门外,低声的问道:“老哥哥,难道您真的加入狻猊堂了吗?”

丁秋雨有些难为情,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宋魁南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您会迈出这一步来,我们江湖中的各大门派,都是以强武为根本目的,从来都是与名利无关,您这样做,是违背我们侠义道规矩的,难道您就不怕旁人小看了你们鬼刀门吗?”

丁秋雨听完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加入到狻猊堂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道:“魁南贤弟,武堂主的为人你也是亲眼所见的,他真的没有其他那些堂主身上的狂傲之气,若不是被他的谦卑所打动,我也不会走出这一步。”

宋魁南道:“老哥哥您别解释了,我知dào

你这样做也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能否与我说句实话,此次武平云来到我的雪剑门,究竟是为了何事?”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丁秋雨也很想知dào

,虽然他一路上和武平云聊了很多,他也知dào

武平云来找宋魁南是为了化解狻猊堂和麒麟堂之间的矛盾,但是武平云到底要怎么做,他的心里也没有数。

而宋魁南见丁秋雨一时语迟,就摇了摇手道:“既然老哥哥你有些话不好说出来,那我也就不问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进去坦然面对就是了。”说完也没理丁秋雨,自己一个人转身回到了室内。

丁秋雨知dào

宋魁南是在挑自己的理,不过此时也没必要解释太多了,所以就低着头也随他走了进来。

宋魁南再次坐了下来,他脸上挂着不甚心安的笑容道:“武堂主,让您久等了。我想您如此高的身份,今日来到我这里定然不会只是为了拜访我名不见经传的宋魁南,您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直言相告。”

武平云听完哈哈大笑道:“一路上四堂主就说您是一位爽快之人,现在一见果然如此。既然您这样问起,那我也就只好实言了,我此次来到贵派,是专程为学艺而来。”

这句话说完,不仅宋魁南没懂,就连丁秋雨也听得糊涂。

武平云说完站起身来,解下身上的宝剑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宋魁南的面前道:“我久闻飘雪剑法在当今武林举世无双,被世人称之为剑中之圣。我此次前来诚意要拜在您的门下学习剑法,还请宋掌门不要推迟。”说罢单膝跪倒在宋魁南的面前。

别看武平云在众人的眼中如何的神话,可是他自己知dào

自己斤两,所以他感觉就算自己跪拜武林中的掌门人,也还是说得过去的。

这个动作把宋魁南吓坏了,他感觉这件事发生得过于突然,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bèi

。他本以为武平云自从收服了鬼刀门以后贼心不死,此次前来是想把自己的雪剑派也收于狻猊堂的麾下,没想到堂堂的狻猊堂之主,是来拜自己为师的。

而丁秋雨也感到莫名其妙,他看见武平云单膝跪了下去,自己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他也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好。

武平云的举动让宋魁南为难了,看样子武堂主此举十分的有诚意,若是自己不收下这个徒弟,只怕会卷了整个武圣居的面子。可是自己真的就敢收狻猊堂的堂主为徒吗?

宋魁南的弟子们大多都效力于武圣居和武尊堂,而其中最有名气的,就得数身为麒麟堂的堂主夫人段娇娘了,其他的一些人只不过是在这两大势力中当个跑腿的。

若论起派系实力和身份,狻猊堂的堂主要远远高于自己。若论起功夫,他也曾爬天索斩蚺蛇,身手定然不会在自己之下。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今天却跪在自己的面前,想要进入到雪剑派学艺,这怎么可能呢?

一瞬间整间屋子的气氛凝固了,宋魁南坐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丁秋雨站在原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而武平云就是在那里单膝跪着,无声的等待着宋魁南的答复。

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丁秋雨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来到宋魁南的面前拱手道:“贤弟,既然我家武堂主一片赤诚,你看是不是就……”

丁秋雨也不知dào

这样说对不对,因为他并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做为属下,必须要在这个时刻边猜测堂主的想法,边顺着堂主当下的行为说下去。

他一开口说话,宋魁南才缓过神来,他快速的把身下的椅子向后挪动,之后自己也膝了下去并双手扶着武平云道:“武堂主请您快快起身,我何德何能敢收您为弟子,你我二人当以兄弟相称。”

武平云道:“如果您不肯收我为弟子,我就是跪死在您的面前,也绝不起身。”

一旁更着急的人是丁秋雨,自己眼看着堂主跪在地上却帮不上忙,于是他也跪了下来道:“贤弟,你就答yīng

了吧,老哥哥也跪在这里求你了。”

宋魁南真的是左右为难,这个徒弟收也不是,不收更不是。最后逼得他实在没有办法,便随口说道:“武堂主,只要您起身并不再提拜师一事,哪怕是让我雪剑门归顺于狻猊堂我也答yīng

。”

第二十四回 倾城姐妹戏堂主

宋魁南把最后的那句话说出去,自己简直后悔到了极点。如果这句话被武平云抓住不放,那自己能够真的加入狻猊堂,与身在麒麟堂的段娇娘对立吗?

丁秋雨听得真切,他也没有想到宋魁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就等于是他把自己主动卖给了狻猊堂,至于狻猊堂是否愿意买,那就得看武平云的心情了。

武平云心里却并不高兴,他想要的并不是雪剑门,而是借着拜师的借口,与段娇娘扯上点什么关系,也好找机会多跟她亲近亲近。

丁秋雨见宋魁南突然闭上了嘴,就知dào

他在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于是赶忙站起身来。边拉着武平云边道:“堂主,您快起身吧,虽然宋掌门没有答yīng

您请求过的事,不过他已经说过要加入到了我狻猊堂来,这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宋魁南听完狠狠的瞪了丁秋雨一眼,而丁秋雨明知dào

他心中不悦,可是也当做没看到一样。这就是叫吃谁的饭就得为谁说话办事。既然自己现在身为狻猊堂的四堂主,那就应该把这场戏帮着堂主唱好。

丁秋雨硬生生的把武平云给拽了起来,武平云站在原地道:“四堂主,您不必相劝,我此行的目的真的就是要拜师学艺,并不想把雪剑门强行拉入到我们狻猊堂来。”

宋魁南此时也站起身来,他低着头垂手站在武平云的面前,再也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了。

丁秋雨心里明白,包括自己和宋魁南在内所有江湖上的门派掌门人,都是非常看重声誉的,大家讲究的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丈夫若是出尔反尔,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所以尽管宋魁南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可是自己已经说出去的话,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丁秋雨道:“堂主,您怎么糊涂了,您什么时候曾把雪剑门强行拉入到我们狻猊堂?是宋掌门自己诚意要加入的。只要雪剑门归于我们狻猊堂的旗下,到时您拜师的事完全可以慢慢商量嘛,您又何必要急于一时呢?”

这些话总算是打开了武平云的心结,原来事情真的就如同丁秋雨所说的那样,如果让宋魁南成为了自己的下属,那么自己就算不拜他为师,也会有不少与段娇娘亲近的机会。

武平云道:“宋掌门,我没想到您居然如此的深明大义,既然是您主动要加入到我们狻猊堂,我真是举双手欢迎。”

宋魁南现在的脸呈现出铁青色,一肚子的委屈却有口难辩。他从嘴里强挤出呵呵的两声笑来,然后拱手道:“我仰慕武圣居久矣,怎奈我艺不出众,技不压人,又没有人介shào

给我认识狻猊堂的英雄,故此才一直没有得偿所愿,今日喜得武堂主您的抬爱,让我们雪剑门归属到狻猊堂的旗下,我真的是感激不尽。”

武平云哈哈大笑道:“既然宋掌门如此高看我们狻猊堂,那我也不能委屈了您的才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狻猊堂的五堂主,还望您今后能够与兄弟们同心协力,为我们狻猊堂的发展做一份贡献。”

宋魁南道:“武堂主,感谢您对我的厚爱,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么日后我们就当以兄弟相称,请您再休要提起拜师一事了。”

丁秋雨在一旁道:“此事绝不能急,我们以后慢慢淡,慢慢淡。”宋魁南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不满,但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大局已定,武平云和丁秋雨两个人的心里自然是高兴。宋魁南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以武平云的意愿,就是让宋魁南马上随自己返回狻猊堂,可宋魁南却以门中还有些琐事为由,不想立kè

动身。最后武平云把丁秋雨留了下来,让他帮着宋魁南善后。并且还悄悄的叮嘱丁秋雨,一定要在与麒麟堂见面之前,把宋魁南带回去。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武平云快马加鞭往回走,他认为自己和孟如仙的事再不能托下去了,尽早的确定关系,也了去了自己心头的一份煎熬。

他骑着马疾驰出了很长的一段路,突然前面不远的处闪出两个人,那两个人见武平云纵马狂奔而来,却并未把道路让开,而是反倒伸开手臂拦往了道路。

等二人把马逼停了下来,武平云坐在马背上看了看,见对面站着的是两个姑娘。这两个姑娘均是二十左右岁的年纪,穿着都是一身白色的长裙,相貌绝对都算得上是倾城之姿。

武平云见她们腰间都悬着宝剑,就猜出这两个姑娘必须是武林中人,于是拱手抱拳道:“二位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朋友,为何要拦住了我的去路?”

其中一个姑娘道:“我们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们姐妹现在行路乏累,想借你的马一用,你快快下马自己走路,免得我们争斗一场伤了和气。”

这两个姑娘是巫山派的弟子。她们是一对亲姐妹,稍稍年长些的叫赖雪梅,年幼些的叫赖雪妹。

武平云坐在马背上感觉非常的好笑,这里是狻猊堂的地盘,是自己的管辖区域,居然有人胆子大到在此地抢自己的马,并且还是两个女人。

他不屑一顾的笑了几声道:“二位姑娘,我并不想伤害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尽快把路让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武平云是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觉得胆大些,所以说出话来也带着霸气。

赖雪妹道:“看你身后背剑,想必也是一位江湖上的少侠,不过还请你看清现在的形势,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马匹留下,如果你执意不从,别看你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可是我们姐妹也不会不舍得打你。”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两个黄毛丫头休要口出狂言!若是我报出名姓来,吓破你们的胆!”

赖雪妹听完对姐姐道:“你看他的样子多可爱,虽然我还不知dào

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凭他刚刚说话的神情,就着实让我喜欢。若是将来我能找这样一位英俊的郎君,也就如意了。”

赖雪梅没有理会妹妹说什么,而是独自向前走了两步对武平云说:“别再说大话蒙人,你试着把名姓说一说,看看我们姐妹怕也不怕!”

武平云道:“你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抢我的马,实话告sù

你们,我就是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

武平云本以为自己报通名姓以后,这两个姑娘会吓得拔腿就跑,可是事情的结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赖雪梅听完武平云三个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显得极其尴尬。而赖雪妹则是笑得弯下了腰道:“姐姐你听到没有,他就是武平云,你的梦中情人到了。”

原来赖氏姐妹花远在巫山派就得知了武平云的壮举,她们离开门派也正是来投靠狻猊堂的。而赖雪梅不止一次的和妹妹说过,此生非武平云这样的大英雄不嫁。

可是当她看到马上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并不断说大话的男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自己心中的英雄联系到一起。

赖雪梅怒道:“你有什么本事,竟敢说自己是狻猊堂的堂主?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来给我们姐妹看看,若是拿不出来,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她这么一说,赖雪妹忙说:“姐姐不可,你可千万不能杀了他,我现在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他。”

武平云也没想到,自己报出名姓居然引来了对方的怒气和嘲笑。他现在没有心情和两个姑娘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赖氏姐妹可谓是女人中的牡丹,可是武平云却对这样的女孩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心里想着的是孟如仙,在孟如仙之后,他盼望着与段娇娘的重逢。

武平云在马背上哈哈狂笑道:“我何需拿出什么本事,我就是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无疑,若是我一出手,只怕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你们两个丫头,难道会比那九天的蚺蛇还厉害吗?像那样巨大的蚺蛇也经不起我的三招两式,你们又何必要自找苦吃呢?你们可以不认得我武平云的脸,可是你们不能不认识我身后的大宝……”

他本想说完话就亮出自己的兵器,因为他身上那把半点锋芒没有的青铜大宝剑,在当今武林还是绝无仅有的。如果不能证明自己就是武平云,等到真的动起手来,能不能斗得过两名江湖女子的连手,还真的不好说。

可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赖雪梅就喝道:“狂徒只会贫嘴,冒充武平云者吾必击之!”说罢纵身就跳了过去。

赖雪妹本来是在一旁看着,当她看到姐姐身形一晃,自己马上也就跟着冲了过去。姐妹俩分别在马的两侧,各伸一只手就抓紧了武平云的胳膊。

武平云本来就是个功夫的门外汉,他一看左右两侧都有人冲了上来,马上就荒了手脚。而赖氏姐妹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每人拽着他的一条胳膊,硬是把他从马背上拉了下来,然后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武平云虽然很是年轻,但是这一下摔得很重,他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变成四半了。赖雪梅伸出脚去就踏在了他的胸前,武平云被踩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也没能起身。

赖雪梅怒问:“你敢再说一次你是武平云!”

武平云躺在地上真是有苦难言,自己本来就是武平云,可是看着姑娘的样子,如果自己再次说出名姓,只怕会丢了性命。

一旁的赖雪妹拉了拉姐姐的衣服道:“你别那么用力了,看样子他已经屈服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赖雪梅哼了一声抬起了脚道:“看样子你也是个没用的烂货,真是可惜了你身后的宝剑。”随后对妹妹道:“我们走,别再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了。”说完飞身纵上了马背。

赖雪妹蹲下身去,轻轻的摸了摸武平云的脸道:“可惜了你这一身习武的筋骨,若是你能和我们姐妹的其中一人斗个平手,我也就非你不嫁了。”说完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接着站起身来也跳上了马背。

赖雪梅纵马向前狂奔,赖雪妹在姐姐的身后,不时的回头望一望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的躺着的武平云。

第二十五回 尊严的沦陷

看着赖氏姐妹远去的背影,武平云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大屁股,又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并高声道:“我就叫武平云!敢在我的地盘抢走我的马,看我日后怎么弄死你们!”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身后有人冷冷的道:“你也配叫武平云吗?”

武平云本来以为风波已然远去,没想到自己的背后还会有人,他猛的回头瞧看,见一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

这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头不算很高,身体十分的健壮。他右手中提着一条齐眉棍,左手叉在腰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武平云刚刚吃过了亏,现在学得乖巧了很多。此时他已经深刻的领悟到,缺少了兄弟们支持的堂主狗屁都算不上。

那个人见武平云没有说话,只是显出了有些胆怯的表情,便冷笑了几声道:“也许你刚刚是被两个女人夹击,所以才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本事。而现在我们一对一的过几招,你又是生得这么大的个头,也不能算是我欺负你,你只管放心的证明一次自己就是武平云。”

武平云的手动了几下,他想从身背后拽出大宝剑,可是犹豫了一下却没敢动。因为在打斗时他拿着剑与否,对比武的结果影响并不大。一但自己提剑在手,反而有可能将对方彻底的激怒。

那个人看着他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在没动手之前,我先告sù

你我是谁。我并不像你,只会拿英雄的名号来吓唬人,我来自陀螺帮,我的名字叫柳悟天。”

陀螺帮的前身是丐帮,当年的丐帮龙蛇混杂,其帮众们的武学技法也是五花八门。后来丐帮的帮主创下了陀螺棍法,为了彰显本帮的武学,弘扬陀螺棍法的独道,这才后更名为陀螺帮。从那时起,丐帮这个名字,也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武平云听着对方说的话,就知dào

柳悟天刚刚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被抢走马匹的一幕,所以他也就没敢再学着武林中人抱拳拱手说话。只是垂手站在原地道:“这位大侠,你我素不相识,你又何必为难于我?我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

柳悟天道:“你想得美!若不把你的真实身份搞清楚,我绝不离开!”说完脚下移动,倒提手中大棍,窜着步向武平云逼近。

柳悟天极快的速度接近了武平云,接着突然轮动手中的大棍猛砸了过来。武平云听着长棍挂着的风声,就觉得心惊胆战。

别看他当年在杨柳村的时候,没少和泼皮打架,可那些人凭的都是一个勇字,根本没有半点的身法招式可言。而这个柳悟天明显练过数年的苦功夫,他出手很快,那条棍威势很强劲,目标很明确。

武平云自知难以敌挡,急忙双手抱住头,转身就跑。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柳悟天其实也并没想真打他,只是想用招式试探一下。当他看见武平云逃跑的姿势,就知dào

对手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如果换成是练过武艺的人,见这一棍向自己砸来,或是侧身闪躲、或是用兵器招架、或是纵身闪开之后还击,哪有一个会抱头鼠窜的呢?

柳悟天看着背对着自己向前跑的武平云,笑着把棍子撤了回来,之后连纵两纵就到了武平云的身后,抬起脚来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过去。

武平云只顾着逃跑,根本就顾及不了身后的一切。他被柳悟天这一脚踢了个结实,随着惯性跑出三四步,然后一下趴在了地上。

柳悟天慢步走到武平云的身边,一只脚踏在了他的后背上问:“朋友虽然你本事不怎么样,不过你胆子倒是不小,难道你不知dào

这里是狻猊堂的地盘吗?你居然敢在这里冒充武堂主,我看你是活够了,快说你到底是谁?”

武平云趴在地上,吐了几口嘴里的沙土,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闭上了嘴。他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武平云。为什么狻猊堂的一家之主,会在短短的时间里两次被人踩在地上?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只怕自己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柳悟天见他不说话,就把自己的长棍轻轻的顶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冷笑着问道:“若是你再不说话,我就一棍击碎你的头!”

武平云害pà

了,他知dào

这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只怕是做了鬼也没人给自己伸冤。

现在已经不是顾及情面的时候了,看来只有先保住性命,再慢慢的和他周旋。武平云道:“且慢动手,我说过我就是武平云,若是你不相信,有我身后的宝剑为证。”

柳悟天哈哈一笑道:“你若是不提醒,我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是有人提起过武堂主的宝剑,传说碰触那把青铜宝剑的人,会感觉到全身颤抖不能久持,我今天倒想见识一下。不过最好你没有骗我,若是你真是冒名的武堂主,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边说着边猫下腰去,想用手握住那把青铜剑。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宝剑时,突然一阵寒意从指尖透遍全身,吓得柳悟天倒退出数步道:“莫非你真的是武平云?”

武平云双手支撑着地面把身体翻转过来,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大丈夫的名姓非是儿戏,岂能胡乱更改?我就是武平云,现在你相信了吗?”

柳悟天现在紧张得要命,他在想象着自己虐待狻猊堂堂主的后果。别说是他一个人,就算是整个陀螺帮,也扛不住这么大的事。

武平云一见对方害pà

了,自己的信心又开始爆棚。他站起身来,挺起胸膛道:“陀螺帮的柳悟天,我记得你了,我会让你知dào

你这样做的代价有多惨重!”

柳悟天冷汗直流,他心里非常的明白,武平云一声令下,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面对着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柳悟天突然瞪着眼咬着牙问道:“武平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武平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狗急跳墙,要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经过了短暂的思考,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来自陀螺帮的朋友,你又何必动怒,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绝不会再提起,你尽管离开这里就是了,日后若是有缘再次相见,我们当以兄弟相称。”

柳悟天一见自己的威胁奏效,便说了声好,然后转回头想要离开。可是刚刚走出两步,他又转回身来问道:“武堂主,看来你爬天索斩蚺蛇的事都是骗人的,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今天的丑事讲出去吗?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事实公布于众吗?”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如果柳悟天真的把这件事传扬出去,那么自己就没办法在狻猊堂混日子了。

柳悟天看到武平云又显紧张,就带着狂笑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伸出手去抓紧他的衣领,差点把武平云给提了起来。柳悟天道:“武堂主请你不要害pà

,我不会伤害你。我此次来到狻猊堂的地界,原本是想投靠你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与传说中的英雄差距这么大。”

武平云已经被吓傻了,他战战兢兢的道:“柳大侠,既然你想加入到我的狻猊堂,那我当然是十分的欢迎,狻猊堂也随时都欢迎你这样的英雄加入。”

柳悟天笑道:“虽然你没有真本事,但是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我还是会加入狻猊堂的,不过我的筹码却有了变化。我问你,你们堂中现在有几位副堂主?”

“有五位”武平云答道:“你想要干什么?”

柳悟天道:“那你就让我做你们狻猊堂的六堂主如何?你若让我随了心愿,我就答yīng

你永远替你保守秘密,我这个交换条件不算过份吧?”

武平云的命运完全的被柳悟天掌握着,他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点头答yīng

了下来。

柳悟天哈哈一笑,随即放开了抓着武平云的手,又为武平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说:“武堂主,今后我就是你手底下的兄弟了,还请你把我介shào

给堂中兄弟们的时候,要尽量的隆重一点。以后在兄弟们面前我会给足你面子,不过在没人的时候,你可得全都听我的。”

武平云点头道:“明白,明白。”

柳悟天也没想到,自己此次闯荡江湖会如此的顺利。他在刚刚离开陀螺帮的时候,认为武平云能够收下自己就是万幸了,别说是副堂主之职,就算是香主只怕也轮不到自己。

可是事事难料,随着自己发xiàn

了武平云的秘密,以前所有的计划都在瞬间被打破了。看来以后武平云就成了自己的傀儡,而整个狻猊堂真zhèng

的堂主也不会是武平云,而是在幕后暗中操控着一切的自己。

柳悟天越想心里越美,他笑嘻嘻的道:“武堂主,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堂中的兄弟们了。”说罢哈哈的大笑,并迈开大步往前走。

武平云垂头丧气的在后面跟着他,心里却是十分的懊恼。看来这个柳悟天绝不可留,如果留着他的堂中,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自己被他掌控受点小委屈倒也没什么,如果他哪一天不耐烦了,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可不得了。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刘婉筠和孟如仙要照顾。

武平云已经在心中暗自盘算好,等他回到了狻猊堂的驻地,第一件事就是要派人暗中把柳悟天铲除掉。

第二十六回 归来小风波

武平云因为被赖氏姐妹抢走了马匹,所以只能靠着步行往回走。柳悟天走在前面神采奕奕,他跟在柳悟天的身后垂头丧气。二人一前一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在柳悟天这一路上心情还是相当的不错,故此也就没怎么难为武平云。

当他们终于赶回到狻猊堂临时租用的客栈时,已经是与麒麟堂约见的前一天晚上。而丁秋雨带着宋魁南一行人,已经早武平云他们先行到了。

众人正在猜测着堂主的去向,这时武平云已经迈步进了客栈的门,后面跟随着即将出任狻猊堂六堂主的柳悟天。

当大家看到武平云时,都纷纷离座上前施礼,武平云一见这样的场面,激动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悔恨自己当初过于疏忽大意,若是前去雪剑门时带上两个贴身的护卫,就不会被柳悟天这种小角色欺辱了。

就在大家都围拢到武平云身边的时候,唯独有两个人站在原地傻了眼,这二人就是赖雪梅和赖雪妹,这姐妹二人现在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赖雪妹低声道:“姐姐,没想到他真的就是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看来我们这次闯下大祸了。”话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武平云看个没完。

赖雪梅则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这个武平云曾经让自己朝思暮想,并且自己已经亲口和妹妹说过非他不嫁。可偏偏就是这个武平云,却在被自己抢走马匹的时候,表现得手无缚鸡之力。

她真的不相信就是这个人入云端斗蚺蛇,可是狻猊堂的众人不会认错,他们都口称武堂主,看来这的确是一个不可逆的事实。

现在姐妹两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的乱,又爱又恨的矛盾心理相互的交织着。

等大家都纷纷见过了礼,蒋正名开口问道:“堂主,不知您身后的英雄是哪一位?”

武平云极其的不愿意提起柳悟天,可是现在却被逼得毫无办法。他强装着笑脸道:“堂中的各位兄弟,我之所以晚归,就是因为在路上结识了此人。他姓柳名悟天,出身于陀螺帮。柳兄弟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是本事却是不小。依照他个人的能力,我已经任命他为我人狻猊堂的六堂主,还望众兄弟能够支持我这个草率的决定。”

在武平云回来之前,丁秋雨已经把宋魁南介shào

给了众人,并说明堂主已经宣bù

宋魁南出任狻猊堂的五堂主。

那宋魁南在江湖上号称一剑断恩仇,独创飘雪剑法又被誉为剑中之圣,以他的能力出任五堂主,大家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并且还都感觉武平云此举十分的妥当。

而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柳悟天,众人还是对武平云任命他为六堂主一事不甚认同。若是陀螺帮的帮主庄子诺出任此一职,大家就不会有任何的疑义。

可是这个柳悟天,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大家心中都在想,可能这个柳悟天在陀螺门时,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而已。

不过既然堂主的任命已经下达,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齐抱拳问了声六堂主好。柳悟天也明白这其中的源由,如此的结果他也是有心理准bèi

的,所以他也能够比较坦然的接受。

蒋正名接着道:“堂主,在您未归来之前,有两位巫山派的女英雄来投奔我们狻猊堂,现在我就为您引见引见。”他把话一说完,众人就齐分两侧,把后面的赖氏姐妹露了出来。

武平云顺着蒋正名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顿时一股怒火就直冲了上来,他恨得直咬牙,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两个丫头是来投奔我的,若不是你们抢走了我的马匹,我何苦被柳悟天这个狗崽子抓住把柄?今天你们落在我的手里,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们!”

赖氏姐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傻傻的看着武平云,不知dào

他下一步要怎么处理自己。蒋正名笑道:“二位姑娘,这位英雄就是你们想要找的武堂主,如今他已经站在你们的面前了,二位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站在武平云身后的柳悟天突然发出了一声大笑,他的声音发出得十分突然,把站在他身前的武平云吓得一哆嗦。众人都很不知dào

他在笑什么,就全部向他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武平云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真的不知dào

柳悟天在众人面前会说些什么,一但他把自己两次被擒的事讲在当面,那么自己必然要羞愧难当。

柳悟天走上前几步道:“这二位姑娘我认得,就是她们在半路上强行夺走了武堂主的坐骑。”

武平云听完这句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想要阻拦柳悟天说下去,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赖氏姐妹也很震惊,她们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人会了解当时的情况。

柳悟天偷偷的看了一眼武平云,见他面部表情非常的尴尬,就又哈哈的大笑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武堂主与巫山派的两位女英雄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武堂主被这两个姑娘强行从马背上拉了下来,可是凭我们武堂主的一身功夫,完全可以将两位姑娘制服,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蒋正名听完看了看赖氏姐妹,又看了看武平云问道:“堂主,六堂主所言是真的吗?”

武平云难为情的一笑,然后点着头道:“是的,是的,此事是有的,有的。”

就在大家都充满疑惑的时候,柳悟天又开口道:“当时我就在现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二位姑娘走后,我也曾问过我们的武堂主,为什么不把她们擒获。而我们的武堂主却说,见她们二位姑娘如花似玉,故此不忍心加害,失去一匹马事情是小,而能够结交到天下的朋友事情是大。此一番言语中所蕴含道理极为精辟,着实让在下闻之敬佩万分。”

武平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柳悟天虽然在背后对自己进行威胁,但是他想得到的名利,若是没有了自己的帮zhù

,也会随之化做云烟,所以他在人前还是要尽量的维护着自己的形象。

武平云听完哈哈一笑道:“我哪有六堂主说得那样高尚,只是我不忍心在咱们狻猊堂的地界,欺负两个外来的姑娘罢了。”

两个人这样一说,也就算是把这个谎给圆过去了。赖氏姐妹虽然不明真相,但是她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投奔武平云的。所以她们宁愿相信柳悟天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亲眼所见的那个懦弱的武平云就是真实的。

蒋正名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二位姑娘还不快快过来给堂主陪个不是?”

赖氏姐妹听完,赶忙走到武平云的面前,行礼毕,又再三的对夺马匹一事致歉。武平云当然也要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架式,并表明此事休要再提起,自己也不会把这种小事挂在心上。

随后武平云又对蒋正名道:“二堂主,明天就是我们与麒麟堂相见谈判的日子,如今我们喜得鬼刀门和雪剑门两个实力门派的加盟,我看咱们狻猊堂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蒋正名道:“堂主你所言不假,这一切都多亏了你的英明决断,有您做我们的堂主,狻猊堂就不再惧怕任何对手了。”

武平云笑道:“也不能这么说,狻猊堂的这片天,毕竟不是一个人就能撑得起来的,所以堂中的大小事务,还得靠着众位兄弟们的同心协力才好。”

赖氏姐妹站在人群中眼睛不眨的看着武平云,现在的武平云已经和在路上时的他完全不同了,由于身边有了这么多的兄弟,武平云很自然也恢复了堂主应有的气度。而这样的堂主风范,也让赖氏姐妹花深深的着迷。

武平云在说话的时候,也不时的瞧一眼赖氏姐妹。现在的她们在武平云的面前变得十分乖巧,这也就让武平云渐渐的抚平了心中的伤痛。别看他没有什么真本事,也没见过太多的世面,可是还算有一些男人应有的胸襟。

武平云说道:“二堂主,如今方夫人那里虽然已有了四位女仆的照看,可是那些人毕竟不是江湖中人,除了简单的陪伴之外,也起不到保护方夫人的作用。而赖氏姐妹刚刚加入到我们狻猊堂来,我也不忍心让她们两个姑娘立即投入到明天的战场上,所以我想还是先让她们去陪了陪方夫人,等到她们逐渐熟悉了堂中的事务,再给她们安排些差事不迟。”

蒋正名笑道:“堂主的想法的确是周道,这样安排她们姐妹是再好不过了。”

赖雪梅听完道:“武堂主,我们姐妹虽是女流,但是功夫不见得就比堂中的兄弟们差,我们还是希望能够与麒麟堂的人决一高下的。”这些话表达得目的明确,可是言语中却不带着半点的强硬,完全都是恳求的口吻。

赖雪妹接着说:“武堂主,我与姐姐都想陪在你的身边,不想去陪什么方夫人。”她这样一说,赖雪梅的脸又有些泛红了。

蒋正名道:“二位姑娘不必着急,堂主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的。并且堂中兄弟们为故去的方堂主守灵日期未满。待明日武堂主凯旋归来以后,便要每日守在方夫人那里,到时自然少不了你们见面的机会。”

他的话刚说完,没想到柳悟天又接话道:“二堂主,既然前任方堂主的灵堂仍在,那么身为狻猊堂六堂主的我,理当前去祭拜。”

蒋正名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么兄弟们自然是高兴。”

武平云一听真是高兴极了,总算是有了可以甩掉柳悟天自己呆一会的时间了,他急忙说道:“我们不可坏了六堂主的一片好意,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派人领着你和二位姑娘过去。”

说完就吩咐堂中的小喽啰,将柳悟天和赖氏姐妹带到方夫人那里去,并特意叮嘱赖氏姐妹,一定要确保方夫人的安全。

第二十七回 试探孟如仙

虽然武平云这样的安排,让赖氏姐妹多少有些心中不悦,可是她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准bèi

按照武平云的吩咐,和六堂主一同前往方夫人的住所。

而柳悟天却执意让武平云一同前往,武平云心里也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柳悟天现在对狻猊堂还不是很熟悉,他是害pà

自己会遭受到什么不测。毕竟武平云也真的有这种想法。

武平云感觉很是无奈,他也没想到如今回到了狻猊堂,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摆脱掉这个恶人的纠缠。他还是出于对柳悟天畏惧的心理,最终还是答yīng

了同他们一起前往。在临行前武平云安排着众人先去休息,也好在明天与麒麟堂的人见面时精力充沛。

就这样,武平云在前面带着路,后面三个人紧跟着他,一路直奔孟如仙的住所而行。

孟如仙这两天都没有见到武平云的身影,不免心中有了一丝担心。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心着什么,也许更多还是怕失去这个值得自己信赖和依靠的男人。

当站在门口处的孟如仙看到武平云的时候,激动得动身迎了过去。自从经过了那一夜以后,她的心已经如铁石一般。现在她也不再顾及别人怎么看自己了,只要能够守着这个男人过日子,她完全可以为了他放下一切。

武平云的心也很是激动,在没有遇到柳悟天以前,他想得更多的是与孟如仙的肌肤之亲。而现在他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他想紧紧的抱着孟如仙,用心跳去传递自己遭受的委屈。

当一个男人深情的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不管那个女人的心思如何,都改变不了男人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满足与宽慰。

孟如仙快步的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她看到跟在武平云身后还有三个陌生人。这三个人的出现,让她有些迟疑了,她本来是想迎上去,借着夜色给武平云一个温暖的拥bào

的。

武平云现在非常明白孟如仙的心意,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是自己背后的柳悟天着实的让他觉得厌恶,有他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做什么都感觉放不开手脚。

孟如仙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道:“武堂主,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会来这里看看,真是让我不知dào

要说怎样感谢的话才好。”

武平云抱拳道:“嫂夫人,不管我身在哪里,心中却总是惦念着您,所以只要我回到堂中,不管天色多晚,总是要来看一看的。”

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柳悟天便偷眼看着孟如仙。当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朦胧的看到孟如仙的脸庞时,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他看得出孟如仙与自己年纪相仿,并且一张脸生得颇为秀美,那婀娜的身姿,尽透着无限的风韵情怀。他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女人在狻猊堂已经没有了依靠,若是自己以六堂主的身份娶她做自己的夫人,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柳悟天怎么会知dào

,孟如仙之所以会把全身的风韵魅力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是要让武平云看到的,而并不是想有意的勾住柳悟天的心。

柳悟天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除了一对新来的姐妹以外,就只有武平云和方夫人两个人了,他便大着胆子走上前两步,把武平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抱拳弯腰深深的鞠上一躬道:“想必这位就是方夫人,久闻夫人您的美貌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假。在下狻猊堂六堂主柳悟天在此礼过了。”

武平云看到他此举,心中十分的不满,可是自己又不敢责备柳悟天。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而柳悟天就像没听到一样,直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孟如仙看。他一脸的花痴形态,把孟如仙给惊呆了。

孟如仙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挡在自己和武平云中间。她偷看了一眼武平云,见他脸上毫无表情,也不知dào

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孟如仙认为在这个时候,武平云本应该呵斥柳悟天的。可是他的表现,让孟如仙感觉到有一些迷茫。

柳悟天这个人久在陀螺帮学艺,在帮派内几乎接触不到女人。现在他依仗着武平云对自己惧怕的心理,感觉自己完全可以在狻猊堂内为所欲为。所以一见到孟如仙,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搭讪。他恨不得马上就把面前的这个女人按倒在床上,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无处宣泄的兽欲。

这时站在武平云身后的赖氏姐妹有些看不下去了,在这对姐妹的心底,都平静的爱着武平云。虽然她们也知dào

这份爱可能最终没什么结果,可是自己现在身为狻猊堂的人,又在堂主的指派下,担负起了保护方夫人的职责,所以在此时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也好表现一下自己,以此来博得武平云的欢心。

赖雪妹跨步就走了过来,在柳悟天的身侧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柳悟天正在一心一意的赏花,突然被她一推,自己侧身退出去好几步,踉跄着险些摔倒。

等柳悟天站稳了身,对赖雪妹怒目而视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还不等赖雪妹说什么,赖雪梅纵身就到了柳悟天的身前,伸出手去又推了他一把。这一下又让柳悟天倒退出两三步。

赖雪梅高声道:“柳悟天你好没规矩,武堂主正在与方夫人说话,你突然走上前抢着话说,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们陀螺门都这样没大没小的吗?”

赖氏姐妹这一出手,看得武平云太解气了。他感觉自己的心灵窗户突然打开了,并且从里面飞出去千百只郁闷的灰鸟。

柳悟天喝道:“我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你们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

赖雪妹道:“我们是狻猊堂的人不假,不过武堂主已经把我们指派给了方夫人,莫说现在武堂主在这里,就算堂主不在,你在我们姐妹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柳悟天深知巫山双剑的厉害。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以巫山双剑创下门派,在创派伊始,此人感觉这套剑法虽然精妙,但是一个人舞动却受到了许多限制。后来他尝试着由两个人各舞一剑相互配合,进退相依攻守兼备,由此一来,这套巫山剑法的威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从那以后,所有前往巫山学艺的弟子,都是成双成对的,有兄弟有姐妹,有兄妹有姐弟,有夫妻有情侣。总知只要是巫山剑法一出,必是双人齐动。

柳悟天看着面前的这对姐妹,知dào

自己胜算不多,于是便看着武平云道:“堂主,如此没尊没长的两个黄毛丫头,岂能留她们呆在我们的狻猊堂?”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你们双方不必争了,六堂主初出江湖,对有些规矩不甚明了,也是有情可原的。而赖氏姐妹护主之心情真意切,也没有什么过错。大家都是自家人,我看还是不要再争斗上去了。”

柳悟天听完哼了一声,心中暗想:“好你个武平云,这件事我先给你记下。等到我在狻猊堂站稳脚根之时,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日!”

赖氏姐妹已经知dào

,自己刚刚的举动,还是让堂主十分满yì

的,所以就更不在乎柳悟天怎么生气了。

武平云道:“六堂主,不要因为此等小事,坏了你前来祭拜方堂主的心情。现在天色已晚,并且我们明日还有要事在身,我看我们还是快些随方夫人进去吧。”

孟如仙现在心花怒放,她看得出武平云派给自己的两个姑娘都是身手极好的,这也就更加的让她增加了对武平云的爱意。

武平云与孟如仙并肩在前面引着路,后面赖氏姐妹紧随,再后面跟着气呼呼的柳悟天。

当众人进到了室内,孟如仙便亲手拿来三柱香递到了柳悟天的面前。她认为柳悟天真的就如武平云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初出江湖,才不懂得太多的礼数。

而他现在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今后堂中的大小事务,武平云还需yào

他鼎力支持。所以出于为武平云的职位着想,就不想让柳悟天太尴尬。

可是柳悟天并不明白孟如仙的心意,在他的眼里,孟如仙与自己万分的般配。而武平云明显要比孟如仙的年岁小好多,故此他并不认为这两个人之间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孟如仙双手捧着香走到柳悟天的面前,柳悟天借着烛火的光芒,把孟如仙看得更加的真切了。别看孟如仙对他心静如水,可是柳悟天难免心中波澜壮阔。

柳悟天看到美人近在咫尺,马上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忘记得一干二净。他笑着道:“有劳方夫人了。”说着伸出手去接过了香。

就在他接香的时候,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孟如仙的手。当他见孟如仙还是面带着微笑,丝毫也没有借意的样子,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看来这个柳悟天真的是在门派里呆傻了,他一点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孟如仙的心根本就在不他的身上。别看他是有意的碰了一下美人的手,而这个美人对此种触碰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感觉。

女人总是对自己不甚喜欢的男人不太注意的,并不会像男人一样,总是对形形色色的女人充满着无尽的遐想。在女人的眼里,男人的这种遐想,多半认为他是在瞎想。

孟如仙把香递给了柳悟天,就马上侧身让开了路,此时的她依旧心静如水。而柳悟天的思维却有些收不住了。

他急切的想要再一次试探孟如仙,也好确定自己将要努力的方向。

孟如仙把路让开,柳悟天却并没有着急到灵位前去进香,而是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容道:“方夫人,既然方堂主已经故去,那么今后家中有什么需yào

男人做的事,就请您尽管开口对我讲,只要是我柳悟天能够办到的,就一定会不惜余力。”

孟如仙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那放着贼光的神眼中,孟如仙就猜到了他的用意。而孟如仙的心已经完全都给了武平云,绝不会再分给柳悟天一点点。

孟如仙听他说完,又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淡淡的一笑就马上收起了笑容道:“六堂主,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托付给了武堂主,所以我这里的一切,就不劳六堂主您再费心了,您还是快快祭拜先夫吧。”

第二十八回 掌掴柳悟天

武平云把孟如仙与柳悟天之间的对话过程看得真切,同样身为一个男人,他完全能够懂得柳悟天的真实想法。

如果说柳悟天对其她的女人如此,武平云也不会过于的在意。可是孟如仙是自己爱着的女人,就绝不容许再有别的男人前来窥探。

武平云想了又想,虽然已经快要气炸了肺,但还是把这口气暂时的忍下了。他在死死的盯着柳悟天,心中暗自盘算道:“但愿你能够知难而退,如果你有什么身体上越轨的行为。到时就算你会让我身败名裂,我也必将与赖氏姐妹一起与你拼死一战。”

赖氏姐妹现在也是对柳悟天怒目而视,她们感觉这个柳悟天太过无礼,居然借着给方堂主进香的机会,用言语挑逗方夫人。

姐妹二人的想法其实与武平云差不多,如果柳悟天敢动手动脚,那就用不着堂主吩咐,姐妹二人也会拔剑与其对峙。

而柳悟天盯着孟如仙,一双眼睛已经笑开了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他认为在狻猊堂内,连堂主武平云都要惧怕他几分,那么其他的人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了。

他双手捧着香,又向前迈进一步对孟如仙道:“方夫人,我手中的香尚未点燃,不知您是否方便借火一用?”

孟如仙已经彻底明白了柳悟天的话中之意,她伸出手去指着满屋的火烛道:“六堂主,灵堂之内遍是烛火,随您取用,请您自便。”

别看孟如仙言语冷淡,可是却能温暖柳悟天那一颗孤寂多年的心。他听完孟如仙的话一阵傻笑,在心里分析着话中的意思。

而他所分析到的一切,完全受到了男人对女人错误思维判断的影响。他在想:“灵堂之内遍是烛火,随您取用,请您自便这句话的意思。这不就是说方夫人在话中暗示自己,让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此时柳悟天的眼中,只有孟如仙一人而已,完全忘记了身后武平云和赖氏姐妹的存zài

。他拿着手中的香,随便找了根火烛把香点燃了。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孟如仙。

武平云站在一旁看着,胸中的怒气已经达到了燃点。可是当他再去看孟如仙的时候,火气又少了一半。因为孟如仙此时面陈似水,没有留给聊悟天一点的好脸色。

柳悟天拿着手中的香火,来到方公霸的灵位前,深深的鞠上一躬,之后把香插到了香炉内。

就在他刚刚退出一步的时候,突然又再次抱拳对着灵位道:“方堂主请您放心,您所交待的事我都记得清楚了。嗯,嗯,请您放心离去吧,以后我一定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听得其他的人莫名其妙,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柳悟天把话说完,带着满脸喜悦的笑容走到孟如仙面前道:“方夫人,刚刚我在为方堂主进香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知dào

你听到了没有?”

孟如仙见他这样一说,就感觉到有些害pà

,因为前两天的那阵阴风之事,还没有让她从中完全的解脱出来。她下意识的向武平云这边移动了一下脚步,并对着柳悟天摇了摇头。

武平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便很惊奇的望着柳悟天。

柳悟天看着孟如仙吃惊的神情,便哈哈一笑道:“天意啊天意,看来你我二人是前世注定的缘份。就在刚刚我为方堂主进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方堂主说话。他说以后方夫人您的身活,就由我全全负责了。他说能够把您托付给像我这样的英雄,他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孟如仙听完这些话就更吃惊了,她不知dào

柳悟天所说是真还是假,没了主意的她回视了一眼武平云。

可是现在的武平云也被柳悟天的话可砸晕了。这些天来的经lì

,已经让武平云再不敢质疑神鬼的存zài

,他在想柳悟天是不是真的与方公霸对话了。

柳悟天看了看孟如仙,又看了看武平云,见他们二人都呆住了,就又是哈哈一笑道:“方夫人,您不必再多虑。既然是方堂主把你托付给了我,那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请你放心,我日后对你的好,绝不会比方堂主少半分。”他说着就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在孟如仙的肩头上拍一拍,来表达自己的一片爱意。

可是还没等到他的手落下去,赖雪妹突然喊道:“住手!”在这个极静的室内,她突然喊出这么一嗓子,把柳悟天也吓了一跳。

柳悟天收回自己的手怒问:“小丫头,你又想做什么?难道方堂主在天之灵的嘱托你也不相信吗?”

赖雪妹道:“方堂主和你说了什么我们都没听见,如果他真的想把方夫人交给你照看,何不把话说给众人听,为何要独对你说?”

柳悟天道:“废话!难道你不觉得你们都过于的愚钝吗?难道你不认为我聊悟天比你们更有灵性吗?”

赖雪妹冷笑了几声道:“好一个没有廉耻的狗东西!就算你可以骗得了其他人,但是你却骗不了我!如果方堂主真的和你说话了,那么我来问你,他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一字不差的学出来,也好让我们信服。”

赖雪妹对柳悟天与灵魂对话的质疑,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共鸣。现在孟如仙和武平云也都急切的想知dào

事情真相。

柳悟天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学给你听。方堂主对我说,今后方夫人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知dào

你是一个通天之人,今天我把方夫人交给你,我也就不再挂念她今后的生活了。”

赖雪妹听完问:“这就是方堂主所说的话吗?你确定一字不差吗?”

柳悟天不耐烦的道:“当然,我怎么敢用鬼神来欺骗方夫人呢?”

赖雪妹道:“方堂主会在别人面前称自己的娘子为方夫人吗?难道你给别人介shào

自己妻室的时候会说柳夫人吗?如果真的是方堂主显灵,那他在提起方夫人的时候,一定会说出方夫人的名字。难道这不是常理吗?只有外人才会这样称呼方夫人。”

这些话把柳悟天说得一时语塞,其实与方公霸对话的一幕,完全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他也是急于想和孟如仙在一起,所以才鬼迷心窍的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没想到这个自认为高明的主意,却没能够顺利的通过赖雪妹的测试。

赖雪妹继xù

道:“看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说谎,是你想借机图谋不轨。若是你真的与方堂主对过话,那你告sù

大家,方夫人她的本名叫什么?”

柳悟天此时太尴尬了,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人,并且还毫无反击能力,这才是让人最难受的。他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有把事情说明白。

武平云气得两眼冒火,他没想到柳悟天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愚弄孟如仙,这分明就是在挑衅自己的尊严底线。虽然武平云没什么真本事,但是骨子里却不缺少护住心爱女人的那股血性,他慢慢的把手伸到背后,准bèi

取出大宝剑与柳悟天拼命。

当赖氏姐妹看到了堂主的这个动作,就明白了他的心意,所以便抢先一步亮出了两把宝剑。当双剑出鞘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柳悟天惊得后退了两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可是还没等姐妹俩动手,距离柳悟天更近些的孟如仙已经抬起了自己的手。柳悟天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赖氏姐妹身上,因为他知dào

在这个屋子里面,只有这对姐妹才是自己的劲敌。

孟如仙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水嫩的巴掌轮圆了,啪的一个嘴巴当见面礼送给了柳悟天。孟如仙本来就是个柔弱女子,她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功夫。所以打在柳悟天的脸上,并且没有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而她自己却感觉手掌有些疼痛。

虽然柳悟天没感觉这一掌有多重,但是自己的脸面已经随着这一掌的击中,荡然无存了。他刚想发怒,赖氏姐妹已经挺双剑跳到了他的面前。

孟如仙也就借着这个机会,撤到了武平云的身边。武平云现在心里舒服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如此维护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是不枉自己对孟如仙的一片痴情。

武平云此时十分的激动,也顾不得其他三个人在室内,伸手就把孟如仙抱在了怀里。而孟如仙也十分顺从的依偎在了武平云的胸前。

柳悟天捂着脸吃惊的问道:“难道你们?……”

看到柳悟天吃惊的神情,赖氏姐妹也不由自主的回身瞧看。当她们看到紧紧相依的武平云和孟如仙时,心头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难过,她们手中的剑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柳悟天一看赖氏姐妹放松了警惕,他就借着这个机会,纵身就跳出了房间。

武平云看了看逃出去的柳悟天,正气凛然的道:“六堂主,你刚刚的行为的确是太过分了。我处处当你是初出江湖不懂规矩,可是这也不能做为你胡作非为的借口,你还是自己回客栈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柳悟天气得一声暴叫,然后嘴唇动了几动,却没能说出话来。随后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十九回 同榻而眠

随着柳悟天的离去,这小小的风波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赖氏姐妹收起了剑,看着仍然紧紧相拥的武平云和孟如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好一会儿,武平云才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臂膀,然后盯着近在咫尺的孟如仙道:“如仙,虽然柳悟天今天有些反常,但是这样的事你也无需放在心上,我自然会把这一切处理好的。”

武平云这样亲切的称呼孟如仙,就把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在赖氏姐妹面前暴露得更明显了。赖氏姐妹现在呆傻的站在原地,多次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却又都停住了脚步。因为她们心里明白,就算是避开了眼前的两个人,也避不开自己内心的那份纠结。

孟如仙幸福的笑了笑,柳悟天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也没有吓到她。因为她感觉只要有武平云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会倍加的有安全感。

孟如仙转回身对赖氏姐妹道:“二位姑娘,刚刚真的要谢谢你们的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们用剑抵住了柳悟天,说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赖雪梅道:“方夫人您不必客气,既然堂主把我们派到这里来,我们姐妹就要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她在说话的时候,虽然言语上尽显谦卑,但是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孟如仙一眼。这对姐妹总感觉与孟如仙对视是一种煎熬。

孟如仙笑着道:“二位姑娘你们辛苦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请二位到隔壁的房间休息吧。”

赖氏姐妹都清楚孟如仙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找机会与武平云独处。虽然两姐妹心里都暗恋着武平云,可是在没有把窗户纸捅破之前,自己也只能偷偷的吃着酷。

等姐妹二人离开了,孟如仙飘身到了武平云的身旁,伸出手来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心里话,现在的武平云有些紧张,他知dào

虽然两个人之间谁都没有把话说破,但是那种心心相依的气氛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孟如仙把武平云带入到自己的房中,接着转回身把房门关闭。武平云傻傻的站在那儿,盯着她满心喜爱的看着。

孟如仙点起了一盏灯,随后在武平云的面前,大方的退去了自己的孝装,露出了里面贴身的净色衣裤。

武平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他不由自由的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也随之蠕动了一下。

当孟如仙再次走到武平云的面前时,两只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她的动作显得是那样的轻柔,她的气度显得是那样的非凡。

武平云有些痴迷了,他看着孟如仙道:“如仙,你真美。其实有一句藏在我心底的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

还不等他把话讲完,孟如仙就抬起自己的玉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嘴巴上。然后柔声道:“你我之间的心意,彼此都已明了。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独处,你又何必非要把心读给我听?”

当孟如仙的手放在了武平云的唇上,武平云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孟如仙却撤下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把自己火辣的双唇递了过去。

孟如仙大胆的主动吻了武平云,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的。经过了之前的一幕一幕,她已经完全把自己视为了武平云的女人,就算武平云不会娶比他年长许多的自己为妻,她也要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献给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这样的吻里早已没了羞涩,也不包含二人初见时的那种诱惑因素。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真情告白。

武平云也用双手环住了孟如仙的腰,他用那双男人有力的臂膀,把孟如仙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痴疯的吻着。

孟如仙把一切的顾虑都放下了,她的头脑开始空白,就像一个轻巧的木偶,任由武平云把她抱在怀里。

武平云向床边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接着把孟如仙轻轻的放倒在了床上。孟如仙依旧轻轻的闭着双眼,她要用无私的肉体碰撞,来释fàng

自己心中对武平云的爱。

武平云的吻越来越疯狂,双手也开始不安份的在孟如仙的身体上四处游走。而就在孟如仙气喘吁吁,沉醉于此间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放开了手,莫名的站起身来。

孟如仙躺在床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武平云那张平静的脸,还有他快速起伏的前胸。她想问一问武平云怎么了?可是她并没有真的把话说出来。

她能感觉受得到武平云对自己的挚爱,就算男人的爱有时是短暂的,但是她确定至少在这一刻,武平云的心是真诚的。所以她只是与武平云对视着,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武平云之所以会站起身,就是感觉自己真的不能够这样做。他喜欢孟如仙是事实,可是自己今后真的就能给她一个完整的感情吗?

此时的武平云想到了柳悟天,这个人如果不除掉,自己在狻猊堂的未来就会显得扑朔迷离。一但自己不会功夫的事情败露,那么一定会被狻猊堂的人逐出去。

如果自己今天占有了孟如仙,那么等到事情败露的一天,能够带着她一起回到杨柳村去吗?她又愿意放qì

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着自己回去过苦日子吗?

无数个问号在困扰着武平云,他此时感觉孟如仙与刘婉筠真的不同。当初自己与刘婉筠的结合,是因为自己可以给刘婉筠一份安宁,可以用自己的双肩扛起一个普通的家。

可是孟如仙是方公霸的夫人,过着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若是自己被柳悟天搞得身败名裂,到时就算孟如仙肯随着自己一起走,自己难道真的就忍心带着她吗?

武平云把自己与孟如仙对视的目光移开,轻声的说道:“如仙,我爱你的心是真实的,我也知dào

你对我的感觉,但是我们暂时还不能这样。方堂主现在尸骨未寒,我不能现在就坏了你的名节。等到方堂主百日之后,我再在兄弟们的面前明确我们的关系,到时我会娶你做我的老婆。”

孟如仙听完,两只眼睛湿润了,她没有想到以武平云的年纪,居然会有这样的理智,并且把两个人之间的事安排得极为得当。

她含着泪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武平云揉搓得凌乱的衣服。然后站起身来,深情的抱住了武平云。

武平云也张开双臂把孟如仙搂在了怀里,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

过了许久,孟如仙才开口道:“平云,已经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客栈去住了。就留在我这里过夜吧,今天晚上,我会像姐姐一样的照顾你。”

武平云轻轻的嗯了一声,就算是把这件事答yīng

了下来。其实他发自内心的舍不得孟如仙,只是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做出大胆的决定。

既然孟如仙留自己在这里过夜,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武平云现在仍然在担心,他不知dào

柳悟天回到客栈以后,会不会把自己两次被擒被辱的真相说给兄弟们。

武平云现在有些不敢回到客栈去,心里甚至有些害pà

,他不敢回去面对事情的真相。虽然之前狻猊堂堂主一职,曾给他带来莫大的荣耀,可是他现在觉得这个职位真的让自己很累。

在堂主一职光辉的背后,是一种无形的累赘。那种压力是说不出的,好像一座大山压着他。在柳悟天没有出现之前,这种感觉是没有过的。

武平云现在不住的在盘算,到底要如何把柳悟天除掉。以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柳悟天的。就算是偷袭,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柳悟天是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六堂主,如果自己再去找堂中的兄弟去暗杀,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况且现在的狻猊堂内,只有丁秋雨一个人算是自己的心腹。可是对功夫完全外行的武平云,又无法判断丁秋雨到底是不是柳悟天的敌手。

一但丁秋雨刺杀失败,到时柳悟天必然会与自己破釜沉舟一战,之后的结果,是武平云不敢想的。

武平云的心里无比的难受,却又不敢让孟如仙看出来,只能强装着笑脸。

当两个人的世界从激情四射回归到了平静如初,孟如仙也就真的像姐姐一样照顾着武平云。

她安排武平云睡在床的里面,又为他盖好了被子以后,自己侧身躺在了床沿。这样近的距离,又是彼此深爱着的一对男女,尽管两个人都是合衣而卧,可也难免都有一些心猿意马。

武平云侧过头来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孟如仙,然后把自己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又把一条手臂放在了孟如仙的腰间。

孟如仙没有动,由着武平云这样抱着自己,而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武平云抱着睡去了孟如仙,心中两股不同的情绪不停碰撞着。一方面,他免不得要对怀中的女人想入非非,另一方面,他也在不停的担心客栈那边的情况。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武平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他的怀里一直抱着孟如仙,可是他的梦里,却全都是柳悟天。

第三十回 螳螂捕蝉

孟如仙睡得很沉,这是自从方公霸离世以后,她睡得最安心的一晚。从她口鼻中发出的一呼一吸之音,无不在诠释着自己内心隐藏不住的幸福。

三更一过,窗外下起了沙沙的细雨。偶尔一道闪电在夜空中划过,让漆黑的夜在瞬间变得明亮。

武平云心中有事,所以他睡得并不踏实。几声不算响的闷雷,吵得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微风吹乱雨丝打在窗户上,再没有其它的响动。

随着云层的碰撞,夜空中又现出一道闪电。怡怡就是这道闪电,吓得武平云魂飞魄散。这次他看清了,在自己与孟如仙睡着的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面朝着武平云,因此并看不清他的面貌。此人手提一把宝剑,并且已经把剑尖抵在了武平云的咽喉上。

武平云猛的一惊,却也没敢喊出声来,他生怕吓坏了睡在床边的孟如仙。提剑的人看到武平云睁开了眼睛,便轻声道:“武堂主,若是你不想死在自己女人的面前,那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否则我一剑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武平云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点了点头,然后用极其缓慢的动作下了床。而提剑人手中的宝剑,始终没有离开武平云的咽喉。

当武平云被劫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此人必是柳悟天无疑。可是当武平云听见他说话,又想一想他所用的兵器,就知dào

此人并不是柳悟天。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外面的雨滴无情的把武平云全身都打湿了。武平云感觉到一丝的寒意,在寒冷与恐惧的交织中,他的全身开始轻微的颤抖。

提剑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的宝剑抵着武平云往前走。武平云如果在此时叫喊,势必会让赖氏姐妹有所察觉,并起身相救。可是他忍住了,他不想让孟如仙担心,更不想在孟如仙面前丢人。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并且狂风也随之而来,让两个人都有些睁开不眼睛。提剑的人不住的四周张望,在他发xiàn

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寺院时,就推着武平云走了过去。

武平云现在已经没有了自主的能力,自己是生是死,完全取决于身后那个提剑的人。

当两个人走进寺院时,才发xiàn

这里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院墙多半都已经倒塌了,正殿屋顶的瓦片也大都破碎,虽然殿内还有几处地方暂可避一避雨,但是殿内的地面已经满是积水。

一尊巨大的佛祖塑像在殿中屹立,在灰尘与蜘蛛网的夹杂中,却仍是显得那样的庄严。

武平云眼望着佛祖慈祥的脸,心中默默的念诵着佛号,祈求佛祖慈悲,能够救自己一救。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有太多的放不下。

自己给孟如仙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刘婉筠又被自己接到了狻猊堂,如果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于此地,那么这两个女人今后的生活,就成了武平云最放心不下的牵挂。

提剑的人用一只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雨水,然后冷笑了几声道:“武堂主,您的架子可真是不小啊,我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武平云道:“这位朋友,不知dào

你是哪一位,为何要在这个雨夜将我逼到此地?”

提剑的人哈哈一笑道:“武堂主,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既然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那么我就应该让你弄个明白。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是说起我的名字,想必你也会略知一二。我就是武尊堂下设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

武平云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此人所说句句是实,那么自己今天就真的是九死一生。看来是自己没有按时赴约,并用见面一事牵制于他,让他怀恨在心,所以他才会在见面前的一天晚上,来自己的狻猊堂行刺。

武平云现在倒是把心稳了下来,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要静下心来与之周旋,尽量的先保住性命为上,这也是一个人的求生本能。

武平云道:“贺堂主,我之前倒是认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想到你也会做此等苟且之事,你真的让我太小瞧你了。”

贺钟鸣道:“武平云,我知dào

你的本事,能够爬天索斩蚺蛇,就说明你绝非凡类,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落到了我的手上,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你如今连性命都难保,还哪有资格再说这些话?难道我还会在意一个囚徒怎么看我吗?”

武平云道:“既然我已经落在你的手里,那你何不一剑斩下我的人头,为何要冒着大雨将我带到这里呢?”

贺钟鸣道:“杀了你是何等的容易?只需我的手腕轻轻一动便可。不过我想要的并不单单是你的命,若是有你在我的手里,那么整个狻猊堂就必须要任凭我的调遣。这样一来,也就省得我带着兄弟们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难道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贺钟鸣,其实你我两家这样争来争去,还不都是为了金钱利益。现在与其说我们是武林中的势力,还不如说我们都是生意人。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钱,那倒不如你我双方都息事宁人各退一步,只要不伤了和气,咱们各挣各的钱难道不可以吗?”

贺钟鸣道:“武平云,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认为自己还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吗?如果你今天没有落到我的手里,待天亮以后谈判时,我或许会给你几分面子。可是现在你还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待宰的傀儡而已。”

武平云道:“贺钟鸣,你也太小看我了。自从我掌管狻猊堂以来,天下英雄无不望风而归。现在的狻猊堂已将鬼刀门与雪剑门收在麾下,你若是敢伤了我,只怕到时你小小的麒麟堂主担不起这么大的事。”

贺钟鸣听完,伸手就拽住了武平云的头发,往后一带就将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抬起脚来踩在武平云的前胸,手中的宝剑顶在他的脖子上道:“武平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用大话威胁我?你就不怕我一剑宰了你!”

武平云倒在满是泥浆的地上,叹了口气道:“我早闻武尊堂中人人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没想到其中居然也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段娇娘是何等的女中豪杰,竟然也会瞎了眼嫁给你这种人。”

贺钟鸣一听他说出了自己夫人的名字,便蹲下身用膝盖压住武平云的脖子问:“你难道认识娇娘?为何我从不曾听她提起过你?”

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的笑道:“岂止是认识,他们二人已是多年的老相好了,难道此事你一直蒙在鼓里吗?”

这个声音非常的突然,把贺钟鸣吓得不轻,他赶忙把武平云从泥水中提了起来,并用手掐住了他的咽喉。然后单手提着剑宝喝道:“什么人!快快现身!否则休怪我麒麟堂堂主手中的宝剑无情!”

贺钟鸣边说着话,边四周不断的瞧看,可是殿内仍然空空如野,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贺钟鸣,老夫我何需现身?我从来不像你一样,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我早就在此殿中避雨,在你与武堂主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到了。”

贺钟鸣和武平云两个人都努力的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他们发xiàn

了说话的老者。他盘膝坐在巨佛的手心里。

武平云一见真是喜出望外,原来这个老者并非旁人,而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老神仙。可是现在他的喉咙被贺钟鸣掐着,想要说话万分的困难。

贺钟鸣提剑指头老者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本堂主的面前装神弄鬼!快快报通名姓!”

老者用右手中的筷子敲了敲左手中的碗,哈哈一笑道:“贺堂主,你不应该问我是谁,而应该问我想要做什么。”

贺钟鸣盯着老者手中的碗和筷子,惊讶的问道:“你,你,你难道就是玄牝门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者突然喝道:“住口!”话音一落,手中的筷子就飞了出去。那两双筷子在空中迅速的幻化成两条绳子,一条勒在了贺钟鸣的嘴上,另一条把贺钟鸣紧紧的捆住了。

老者一出手,贺钟鸣马上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翻身栽倒在泥水之中,手中的宝剑也落了地。

随着贺钟鸣的被俘,武平云这才痛痛快快的喘了几口气。他双膝跪倒在地上道:“老神仙,多谢您出手相救,若不是您及时赶到,只怕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老者飘身从巨佛的掌心中纵了下来,笑着走到武平云的面前,把他扶了起来道:“不必多礼,你命中实有此劫,不过并非是死劫。就算我不出现,也会有其他的人前来相救。”

老者说完又来到贺钟鸣的面前问:“贺堂主,莫非你认识老夫吗?”

贺钟鸣吓得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的他,用力的摇着头。

老者哈哈一笑道:“贺钟鸣,你还算是个懂事的人。不管你如何做恶,不过我本着一颗修道的慈悲心,还是不忍伤你。我这就放你回去,望你日后做事可要光明磊落,再不要暗害于人了。”

说罢又喊了声“收”,再看那两根绳索又幻化成一双筷子,回到了他的手中。

贺钟鸣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宝剑也不敢去捡起。他转身冲出殿外,抱头鼠窜而逃。

第三十一回 苍北芒

看着贺钟鸣逃去的身影,武平云有些不甘心。他认为就算是为了段娇娘,也应该把此人的人头留下。可是老者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也不敢提出任何的疑义。

老者转回身笑着对武平云道:“孩子,我助你除恶鬼,引你寻古剑,可谓是一片诚意。而你却不听我言,一意孤行,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难道这世俗红尘,就真的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武平云听完冷汗流了下来,他战战兢兢的道:“老神仙,您对我恩同再造,我怎敢不听您的教诲。”

老者道:“我施法化虎引你寻我,你途中被武平川所阻,此一事并不怨你。可是我那夜再次施法化做龙马二物来寻你,你又为何不来呢?”

武平云道:“还请老神仙您谅解,我当晚确实是有要事在身。我也早就已经做好准bèi

,等我把一切都料理妥当,必然要前去与您相见。”

老者哼了一声道:“要事?不就是你与方公霸小妾偷情一事吗?难道这等小事,你也敢拿来当做欺骗我的借口不成?我看你有些造化,故此那夜才口吐阴风将你们二人惊住,就是不想让你们走在一起。我这样做是担心你因为一个妇人,扰乱了自己的心性。”

武平云这才明白,原来那天夜里突然刮起来的黑风,也是老者施的法术而已,并不是什么方公霸显灵。

老者说完,突然又面带和蔼道:“平云啊,你要相信我的眼力,我绝对不会随便就找一个什么人,把上古神器交给他的。既然你能够拿到此剑,就说明你此命不凡。”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老神仙,我就是一个贱命,虽然我做了狻猊堂的堂主,可是却被柳悟天所逼,现在弄得我苦不堪言。”

老者道:“你之所以会觉得苦,就是因为你在追求错误的东西。我早就对你说过,武圣居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你不可与他们在一起。而今天你也亲眼见到了,武尊堂的人也都是一路货色。所以你以后就只管跟着我,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不错的归宿。到时……啊!”

老者说着说着,突然啊的一声大叫,把武平云给吓了一跳。再看老者着急的围着武平云转了三圈,然后问道:“你的剑在何处?”

原来两个人一直在这里黑灯瞎火的对着话,老者并没有注意到武平云并没有带着大宝剑。当他看到武平云双手赤着拳,后背也空无一物的时候,才意识到宝剑并不在武平云的身上。

武平云道:“老神仙,刚刚贺鸣钟将我劫持到这里,我并没有带着剑出来。”

老者道道:“你速速回去将剑取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然后我也好把你带离这种龌龊的地方,你今后随着我一起成仙了道便可,不必再与世俗凡人争什么名利。”

武平云听完道:“老神仙请您放心,我这就动身回去,取了剑就来找您。”

老者想了想,然后用平和但又充满阴森的语气道:“平云,你已经欺骗过我,如果这次你再不能兑现你的承诺,到时老夫我就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你了。”

武平云道:“怎敢,怎敢,请您放心,我去去就回。”

武平云辞别了老者,出离了寺院,在雨中一路疯跑,直奔孟如仙的住所而来。

在路上,武平云不住的想着:“我真的要带着剑回来寻找老神仙吗?他真的就是神仙吗?虽然他的法术十分的了得,就连贺钟鸣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可是老者在让贺钟鸣住口之前,自己明明听到贺钟鸣提到了玄牝门,难道这个老者是玄牝门的人吗?”

武平云淋在雨中,这样也使得自己的头脑冷静了不少。他真的感觉老者绝非看上去那样简单。此时武平云想起了蚺蛇精的话,蚺蛇说过有很多人想要自己手中的宝剑。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自己仍然不知dào

那把青铜大宝剑到底厉害在何处,但是从老者对此剑关心的程度来看,也能够猜得出它绝非一把普通的剑。如果真的把剑交给了老者,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是个未知。

武平云带着疑问往回跑,当他终于回到了孟如仙的住所,天已经蒙蒙亮了。此时在孟如仙的门外已经挤满了人。狻猊堂的各位副堂主和自己的两个护卫都在,孟如仙也站在门口处,在她身背后站着赖氏姐妹。众人一见远处跑来的武平云,就都迎了上来。

武平云看到这样的场面,心头就是一凉,他不知dào

是不是柳悟天已经把自己的丑事讲了出去,所以大家才会前来找自己。

可是现在武平云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没有和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直冲到孟如仙的室内。当他看到自己的宝剑还放在床上,这才把心放下了。

毕竟这把宝剑对武平云来说是太重yào

了,别看他完全不会使用宝剑,但是此剑却是他唯一身份的象征。现在的江湖上,有太多的人不认识武平云的脸,而这把青铜大宝剑却是无人不知,它也是可以证明武平云身份的重yào

物件。

狻猊堂的人看着武平云满身的泥水,又见他慌张的神情,都是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武平云提着宝剑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鲁莽了。毕竟现在除了赖氏姐妹以外,还没有人知dào

自己和孟如仙的关系。

而自己刚刚直接冲到了孟如仙的卧房,还从床上把宝剑取了出来,难免会让众人多想。

就在武平云脸色略显尴尬的时候,一旁的孟如仙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因为两个人现在的想法是很一致的,孟如仙也感觉他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

孟如仙走上前道:“武堂主,您昨晚托我把剑给您保管好,我就一直把它放在我的床边,希望这一夜没有把剑给您损坏了。”

武平云道:“嫂夫人您费心了,一切都好,真是有劳您了。”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都时不时的看一眼赖氏姐妹,因为只有她们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赖氏姐妹对两个人之间的事心知肚明,但是现在自己身为武平云的下属,就算是醋意实足,但是也不能把事情当面说破。

这时蒋正名走到武平云的面前道:“堂主,你这是去哪了?可把我们众人给急死了。”

武平云听着蒋正名仍然叫自己堂主,并且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卑,就知dào

柳悟天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抖出来,这才放下了心。

他稳了稳心神道:“让各位担心了,我昨夜正在为方堂主守灵,不料屋顶之上居然有响声,我就知dào

一定是我们狻猊堂来了刺客。为了不惊动方夫人,我才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追了出去。”

在人群当中的柳悟天听完直撇嘴,他心中暗想:“就凭你的身手,还敢扬言是去追什么刺客。看你那满身的泥水,一猜就知dào

又是被谁捉去了。不过你小子的命还真是不错,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蒋正名急忙问道:“堂主,你可与那刺客交手了吗?不知他是什么来路,胆敢来我们狻猊堂行刺。”

武平云听他这样一问,心中就有了主意。从当时贺钟鸣的话中,就感觉到贺钟鸣本人应该是认识那名老者,既然他认识,那么说不定蒋正名也认识。

武平云把蒋正名拉到一旁,然后低声道:“二堂主,我并不认识那名刺客,他的身法相当的快,我未能追上他。不过我倒是看清了他手中的兵器,现在我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蒋正名道:“堂主,你可以试着描述一下,如果他的兵器真的非常特殊,那么凭着我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的经验,也可以猜出一二。”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看那剌客应该是一位老者,他一手拿着个碗,另一手拿着一双筷子。”

没想到蒋正名听完就是一声惊呼,神情显得十分的紧张。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问:“堂主,您可曾看清了吗?果真是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拿着一双筷子吗?”

武平云看着他的神情,就知dào

那位老者在江湖中的声望绝不是一般般的。于是他带着急于想知dào

直相的心情接着道:“没错,我借着天空中的闪电瞧得真切,他的手中绝对是拿着这两样东西。”

蒋正名听完,又拉着武平云远走了几步道:“堂主,若是您说得是真的,那么此人我就知dào

是谁了。”

武平云急着问:“他到底是谁?”

蒋正名道:“当今天下有三大势力,其中的玄牝门您也是知dào

的。玄牝门当家人吉然泰的手下有两位尊者和四位护法。两位尊者被称为翻云尊者和覆雨尊者。而四位护法分别是称为疾风护法、迅雷护法、霹雳护法和闪电护法。您所说的手拿碗筷的老者,必然是四位护法之一的闪电护法苍北芒。”

武平云现在已经完全的确认,一直被自己认为是老神仙的,就是玄牝门四位护法之一的闪电护法苍北芒。

武平云惊讶的问道:“二堂主,这个苍北芒到底功夫如何?”

蒋正名道:“堂主,此一番也就是你还能活着回来,若是换了其他兄弟前去追赶他,只怕我们就连他的尸身都见不着了。这个苍北芒十分的了得,他的妖术在玄牝门中也是强手中的强手。不是我小看了咱们狻猊堂中的兄弟,就算是有一剑断恩仇之称的雪剑门掌门宋魁南与之对决,能够扛住十个八个回合,就已经很不错了。”

武平云听完感觉更是震惊了,怪不得苍北芒一出现,就把贺钟鸣吓成了那个样子。看来自己幸好没有带着宝剑前去,若是让苍北芒拿到了青铜宝剑,到时自己的命运真的就不好说了。

第三十二回 正印夫人到了

听完了蒋正名对苍北芒的介shào

,武平云拿过自己手中的大宝剑,仔细的看了又看。他真的不明白苍北芒为何对此剑如此的感兴趣。

这把剑虽大,但是却锋芒不再。巨大的剑身上满是铜锈,每每摸上一把,就会弄得全手掌呈现绿色。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此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苍北芒身为玄牝门内资深的妖术大师,是绝对不会轻易对什么兵器有如此浓厚兴趣的。这也不仅让武平云越来越感觉到有些茫然。

蒋正名这时又低声问道:“堂主,你在追赶苍北芒的时候,他果真就是一直向前跑,并没有与你交手吗?”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他的确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会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他为何要雨夜来访我们的狻猊堂,莫非我们堂中与此人有什么瓜葛吗?”

蒋正名道:“我们狻猊堂最大的敌人就是麒麟堂,这么多年与贺钟鸣的摩擦最多。而我们与玄牝门的人向来不打交道。看来这个苍北芒多半是听闻了堂主你爬天索斩蚺蛇的壮举,所以才会深夜至此想要会一会你。”

武平云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毕竟自己也是骗过苍北芒才逃回来的,可是蒋正名这样说,自己又不能不把话接下去。所以才道:“既然他是想会一会我,为何又要一直逃跑,而不与我面对面的比试一番呢?”

蒋正名道:“或许爬天索一事,就连苍北芒也没有把握,通过这件事的对比,他才会认定你的功夫在他之上,所以才没敢和你交手。”

武平云呵呵的一笑道:“既然他已经逃了,那就随他去吧,我们狻猊堂这么多的兄弟,难道还怕了一个苍北芒不成?若是他果真有这个胆量,那就再来狻猊堂找我。我们暂且把此事放在一边,现在我们最重yào

的事就是要与贺钟鸣见一面。”

蒋正名道:“正是,我们与麒麟堂的人约定在今日慕名镇的春风酒楼相见,此地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一段路,我看还是让众位兄弟们快些用过早饭,然后也好早些动身前去。”

武平云随后就让蒋正名去安排一切。蒋正名通知所有狻猊堂的兄弟们,半个时辰以后,要齐聚狻猊堂临时租借的客栈。

等所有的人都散去,武平云的心又开始慌了。因为在他离开那座残破的寺院之时,苍北芒曾说得清楚,若是自己胆敢再次欺骗他,到时他必然会亲自登门拜访。

如果苍北芒真的亲身来到狻猊堂找自己,那么一定会在堂中引起轩然大波。而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再牢牢的掌控好局面,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迷。

这时孟如仙走到武平云身边,开口打破了他的沉思。孟如仙道:“平云,你怎么夜里突然间就离开了,让我好生的担心。”

武平云听到孟如仙的话,心里才有了一丝安慰。在这个时刻,没有什么比自己女人说话更能让他的心情平复的了。

武平云笑道:“如仙,此事发生得太突然,所以我临行之时也没来得及与你打招呼,不过请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孟如仙一直微笑着盯着他的脸,等他把话说完,自己又温柔的道:“好的平云,我什么都相信你。”

武平云见他娇滴滴的样子,真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东方已经泛白,在此间若是有这种举动,自已也觉得甚是不雅,于是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孟如仙毕竟是过来人,别看她不会功夫不喜权谋,但是对男人的心思还是非常了解的。武平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面前无形中暴露着内心的想法。

武平云又走到了赖氏姐妹的面前,然后深施一礼道:“二位姑娘,我这就要带着兄弟们前去慕名镇会见麒麟堂的人。在我走以后,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们照看了。这些日子我们狻猊堂不甚安全,所以方夫人的安危就要多劳二位姑娘费心了。”

赖氏姐妹正在吃着孟如仙的醋,而武平云的举止让她们有些不安。身为一堂之主的武平云,是没必要对属下如此客套的。

赖氏姐妹赶忙道:“请堂主不必客气,保护方夫人是我们姐妹的职责所在,请您放心就是。”

武平云随后又简单的叮嘱了孟如仙几句,之后就辞别了三个女人,自己往客栈来。

等他来到客栈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两百来号人。狻猊堂的兄弟们都知dào

今天是个大日子,新上任的武堂主带领大家要与麒麟堂的人公谈。

自从武平云来到狻猊堂,就给这里带来了一个神话。大家张口闭口都在赞颂着他的能为,爬天索斩蚺蛇救郁冰莲的事,也被人们越传越出神。

所以今天大家听说武平云亲自带队,就都是跃跃欲试,想把这些年来对麒麟堂积压的仇恨全部释fàng

出来。想在今天这样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齐心协力打一个空前漂亮的翻身仗。

武平云走进客栈,刚与众位副堂主说了几句话,这时自己的护卫石敬山跑了进来道:“堂主,告sù

您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您托我让兄弟们前去杨柳村接的人,现在已经到门外了。您看现在您是不是方便,我也好安排她进来与您相见。”

武平云听完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因为他知dào

,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刘婉筠到了。

在总舵主武平川离开的短短几天时间里,的确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也让武平云没能把刘婉筠的行程放在心中的首位。

而现在当马上就要与课刘婉筠见面的时候,武平云还是显得有些迷乱。他颤抖着声音道:“快,快让她进来与我相见。”

此时刘婉筠真的已经站在了客栈的门外,这一路上她被陆剑邦等人折磨得十分的憔悴,如果不是自己的身边还带着孩子,刘婉筠真的就会自刎在路上。

刘婉筠在这一路上承shòu着巨大的压力,她怀念有武平云在身边的日子。由于陆剑邦等四个人的出现,就更让她对武平云的思念升华了。

当她来到客栈的时候,也并不知dào

到底是什么人要见她。董明和陆剑邦二人并不知dào

新上任的堂主是谁,刘礼和贾旺当时也并不知晓堂主的名姓。这样一来,就更让刘婉筠感到迷惑了。

当身为堂主护位的石敬山让她进去的时候,她的心开始跳成了一团。一个从杨柳村走出来的良家妇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现在的客栈门前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并且各个都是手持利刃的壮汉,着实把她给吓坏了。

刘婉筠怀里抱着孩子,托着自己的一副疲惫瘦弱的身躯,跟在石敬山的身后走进了客栈的门。

在她身后的陆剑邦四个人,现在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别看他们这一路上如何的放肆,可是一到了堂中,他们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以他们在狻猊的身份,连与堂主说上几句话都是有些困难的。

贾旺的双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如果刘婉筠把他们的暴行说给堂主知dào

,那么后果绝对是人头搬家。

这时客栈内的所有人,都在武平云的带动下站起了身。大家都不知dào

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居然会让武堂主如此的把持不住。

刘婉筠忐忑的走了进来,满屋子的人让他看得眼花缭乱。就在她心惊肉跳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婉筠!”她辨认出来了,那是武平云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当她亲眼看见站在人群当中的武平云时,就再也迈不动自己的脚步了。

刘婉筠全身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嘴唇动了几动,想要呼喊武平云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力量喊出来。

现在她的思绪很乱,她真的想扑到武平云的怀里,诉说一下这几天来自己承shòu的苦,可是这种事真的要讲给武平云知dào

吗?他知dào

了这件事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爱着自己吗?

这些日子以来,刘婉筠一直是吃不好睡不好,带着个孩子的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现在看到武平云,真是悲中有喜,喜中又藏着悲。在这种巨大纠结心理的煎熬之下,她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就在刘婉筠刚刚一走进门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察觉出了异样。几天没见的功夫,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婉筠会变得如此憔悴。

武平云看着自己爱着的女人,万分的心痛。他看到刘婉筠眼里流出的泪水时,自己的心也一起跟着碎了。

当刘婉筠晕倒在了地上,武平云跨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的呼唤,都包含着真诚的怜惜与爱意。

蒋正名也快步走了过来,抱起了倒在刘婉筠身边,正在哇哇啼哭的孩子。

陆剑邦等四个人等在外面,他们一见刘婉筠走了进去,不多时里面就乱成了一团,他们的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特别是贾旺,现在的他顺着裤腿在流着尿液。

第三十三回 婉筠的意愿

武平云抱着怀中的刘婉筠好一阵呼唤,可是也没见她睁开眼睛。刘婉筠现在真的是太虚弱了。三堂主项天方看着眼前的情形,马上派人去请本地最好的大夫。

蒋正名道:“堂主,看此女子的情况,怕是需yào

此时日的调养,我们还是先送她进房间去休息吧。”

武平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刘婉筠走了进自己的房间。蒋正名抱着孩子,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来。

武平云看着躺在床上的刘婉筠,感觉自己真的很是对不起她。这个女人自从跟着自己,本想要过上一段无忧的生活,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自己能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蒋正名道:“堂主,您先别着急,客栈内还有部分堂中兄弟的家眷,还是找些人来帮着照看她们母子吧。”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

等蒋正名叫来了几个女人,就安排着她们照顾刘婉筠,随后把正在伤心中的武平云带出了房间。

当众人再次落了座,蒋正名问道:“堂主,我见你与此女情义甚浓,不知dào

她究竟是哪一位?”

武平云听罢叹了口气,当初他自己顾及着堂主的身份,不想在兄弟们面前介shào

刘婉筠是自己的妻子。可是现在看着刘婉筠的样子,无限的愧疚涌上了心头。

武平云感觉自己的想法是错误了,既然爱了就要勇于承认。刘婉筠是一个弱女子,她都有勇气表达对自己的情义,那么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又何必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武平云道:“不瞒各位兄弟,这个女人叫刘婉筠,是我的夫人。”说完这句话,自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狻猊堂的众人相互间看了看,都感觉此事有些奇怪。武平云现在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而刘婉筠看上去大着武平云不少。并且谁也没有听武平云提起过他有妻室,更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

武平云接着说道:“此人本是我邻居大哥的妻室,却没有想到那位大哥突然亡故,在临终前把这一对苦命的母子托付给了我。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就答yīng

下来娶婉筠为妻。”

他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武平云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怕鬼才半夜闯进了刘婉筠的家。

蒋正名听完站起身来道:“堂主,属下我万万没有想到,您小小的年纪,竟然会如此的高义!你的责任和担当,让我自愧不如。”他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除了他以外,所有听到武平云说话的人,也都感觉武堂主的忠义与心胸果然不一般。

武平云摇了摇手道:“惭愧惭愧,现在各位兄弟都亲眼得见,我并没有把她们母子照顾好,我何以对得起兄弟的在天之灵。”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听他这样说,众人又是一阵的劝慰。直到看着武平云的情绪有些稳定了,蒋正名才又开口对堂主护卫说:“敬山啊,此一事可是堂主吩咐你去办的吗?你是派谁去迎接堂主夫人的?怎么会搞成了这样?”

蒋正名的语音不重,但是话中却明显带着责备。石敬山也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难堪。如果堂主夫人真的是在路上患的病,那么自己与谷严仲就难辞其责。

石敬山拱手对蒋正名道:“二堂主,此事确是我派人去办的,我这就去问个明白。”

武平云道:“算了,兄弟们去接婉筠,想必一路上也甚是辛苦,你还是不要难为他们了。还是拿些赏钱给了前去接人的兄弟吧。”

石敬山见堂主这样说,只能答yīng

了下来,但是他和谷严仲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们心里都明白,堂主这样草率的吩咐自己去接刘婉筠,就说明堂主并不知dào

刘婉筠病重。而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能够让一个人憔悴成这样,一定是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石敬山和谷严仲相互间看了一眼,然后一齐转身出了客栈。当陆剑邦等人看到堂主的两名护卫看着自己面阵似水时,就知dào

事情可能要不好办。

石敬山走到四个人的面前,二话没说,啪啪啪啪每个人先赏了一个大耳光。陆剑邦等人心中有愧,被打以后也没敢说什么,只是你着头不吭声。

谷严仲看了看四个人,当他看到贾旺尿湿的裤子时,就知dào

一定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他吓成了这样。他低声喝道:“你们四个畜生!可知dào

堂主要你们去接的人是谁吗?那是我们狻猊堂的堂主夫人!你们居然让她在路上病成这样?看来你们是活够了!”

陆剑邦等人听完,就好像被五雷轰顶一般。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如果刘婉筠只是堂主的什么堂姐表妹,事情就不会有想象的得那样严重。可是她偏偏是堂主夫人,若是自己的恶行让堂主知dào

了,还哪有几个人的命在?

现在的四个人已经哆嗦成了一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敬山道:“今日堂主要带着我们去和麒麟堂的人公谈,所以就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等我们回来,再好好的审审你们!”说完吩咐堂中的兄弟,把这个四个人都绑在了林中的大树上。

陆剑邦等人都知dào

这一次一定是活不成了,他们现在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傻到跟着刘婉筠一起回来。若是半路上逃走,或是去投靠麒麟堂,或是从此做一个安顺的百姓,也不至于有今日掉头之祸。可是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晚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几名喽啰带来了本地有名的几位大夫。经过了对刘婉筠的诊脉,大夫们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刘婉筠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身体虚弱,再加上急火攻心,才会晕了过去。只需yào

些时日的调理,便可无碍。

听完了这个结果,武平云才算把心放了下来。狻猊堂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如果刘婉筠病情严重,那就会影响到武平云的心情。而此次前去与麒麟堂的人公谈,武平云仍然被众兄弟们视为绝对的主力。

这时刘婉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武平云赶忙坐在了床边,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其他的众人也都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武平云深情的看着她问道:“婉筠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婉筠看到了武平云,泪水就再一次如泉涌般流了出来。她挣扎着坐起身,一下就扑到了武平云的怀里,然后失声痛哭。

武平云把刘婉筠搂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轻声道:“婉筠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

武平云越是安慰,刘婉筠就越是哭得伤心。她满肚子的苦水,真想一下子全部都倾吐出来,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实话实说。她只是悲情的哭着,抱着自己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亲人。

刘婉筠紧紧的搂着武平云的腰,哭过了好一阵才轻声的问道:“平云,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和这些人在一起?”

武平云看着刘婉筠的情绪有些稳定了,这才把自己的奇遇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武平云也是有苦难言,他在不停的编造着谎言去欺骗众人,没有人真zhèng

的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也只有刘婉筠,才能够一同与他分享这一切的苦与乐。

当刘婉筠知dào

现在的武平云已经是狻猊堂的堂主之时,自己内心的话就更不敢对他说了。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堂主夫人,可是却在来时的路上,被堂中的兄弟玷污了清白。如果大家知dào

真相,自己的脸面倒是小事,而身为堂主的武平云,只怕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女人往往是这样,在这种事情面前,大大的低估了男人的胸怀和承shòu能力。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会在任何事情面前勇敢的站出来,替她扛住所有的压力。这一点也是女人们不太了解的。

或许刘婉筠为武平云面子着想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在此时此刻,她的确是对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片天认识不足。

刘婉筠和武平云一样,是从苦日子里爬出来的。本来家境就不富裕,在丈夫走后,生活就更加的艰难了。当她与武平云结合以后,才对生活又燃起了一线的希望。

如果没有发生陆剑邦等人的事,她或许会对自己现在堂主夫人的身份沾沾自喜,可是现在整个狻猊堂都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刘婉筠心中想得很明白,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自己也不想过着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在武平云的怀里轻声的说道:“平云,我们回到杨柳村去吧。这里不属于我们,一但你的事被他们识破,到时我们再想离开就来不及了。”

武平云抱着刘婉筠低声道:“婉筠你不要担心,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武平云。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离开,我是堂里的精神支柱,此时狻猊堂有难,堂中的兄弟们还需yào

我。不过我答yīng

你,等一切的风波过去,我就带着你回到杨柳村去,与你长相厮守老死田园。”

刘婉筠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管武平云会让自己等多久,只要他已经把自己安排在了规划好的梦里,那自己就会死心塌地的等待。

第三十四回 妻妾之间的火花

刘婉筠在武平云的怀抱里,渐渐的情绪平稳了不少。而武平云还是感觉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她不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武平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婉筠,你告sù

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的虚弱呢?可是我不在家的时间里,你受了什么人的欺负吗?”

这句问话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刘婉筠的心,这几天的经lì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刻骨铭心的伤痕。

她纠结的心充满了矛盾,她不敢对武平云讲实话。刘婉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道:“没事的平云,我只是在路上受了些风寒,才会变成这样,休息几日就会好的,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武平云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的女人会骗自己,所以听了刘婉筠的话,他马上就打消了心里全部的疑虑。

就在两个人深情相拥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了。武平云抬头瞧看,原来站在门口的是三个女人。前面的是孟如仙,后面跟着赖氏姐妹。

孟如仙在武平云离开以后,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于是不断的派人到客栈打探情况。当她得知堂主夫人托着病体来到客栈的时候,心里翻江倒海的难以平复。

本来她是有过些心理准bèi

的。自己比武平云年长那么多,想必武平云也不会娶她为正室。可是刘婉筠到来得太过突然,还是让她难免心情焦虑。于是孟如仙才带着赖氏姐妹,前来客栈看个究竟。

当孟如仙看到武平云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刘婉筠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些不舒服。而赖氏姐妹更是把头扭到了一旁。

武平云看到门外站着的孟如仙,表情瞬间凝固了。别看他自己安慰自己时,说什么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可是真的到了妻妾撞车的时候,没有任何处理经验的他,还是不知dào

如何去应对。

刘婉筠也愣住了,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几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有胆量直接推开堂主的房门,而不事先打任何的招呼。

室内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屋内和屋外的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武平云更是成了哑巴中的哑巴,连嘴都有些张不开了。

最终还是刘婉筠打破了僵局,她的身份是堂主夫人,所以和孟如仙相比,还是更有底气一些。

刘婉筠道:“平云,不知门外的这位夫人又是哪一位?”她嘴里说着话,自己的身体仍然倒在武平云的怀里,并把自己的双手抱得更紧了。

武平云现在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任凭刘婉筠怎样抱着,连动也不动一下。

还不等武平云说话,刘婉筠的一张脸马上就转阴为晴,笑着走了进来道:“这位就是堂主夫人婉筠姐姐吧,孟如仙这里给你见礼了。”

武平云额头上已经明显的出了很多的汗,他看到孟如仙大方的走了进来,便呵呵的一笑,刚想要说些什么,刘婉筠就又道:“原来是如仙妹妹,我这几日身体染了风寒,不能起身还礼,还望你不要怪罪。”

武平云听完又是呵呵一笑,并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不等他开口说话,孟如仙就说道:“婉筠姐姐,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既然你来到狻猊堂,那么以后我们姐妹就是一家人了。能有姐姐你陪伴,我日后也就不会感觉那么寂寞了。”

其实刘婉筠现在的身体极其的虚弱,若不是她刚刚从几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中读到了些什么,也不会装成现在这副坚强的样子。她笑着道:“我也是刚刚来到咱们狻猊堂,在这里又没有什么熟人可以说说话,如果能与妹妹你为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是啊……”

孟如仙根本就没给武平云说话的机会,他刚一开口,孟如仙就抢着话道:“若是姐姐真有此心,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就是听说姐姐你路上染了风寒,所以才过来接你的。如果姐姐你不嫌弃,那就随着我一起,到我那边去住吧。”

刘婉筠道:“如此甚好,平云这就要出去办理堂中的事务了,我也没个人陪伴。既然妹妹一番好意,那我也就只好从命了。”

孟如仙听完,就让赖氏姐妹进来扶着刘婉筠下床,自己抱起了刘婉筠的孩子。四个女人这就要往外面走。

武平云急着道:“婉筠,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何必急于和姐妹们相处呢?待我给你们相互之间做了介shào

,你们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亲近的。”

刘婉筠头也没回的道:“平云,你就安心的去做事吧,何需你的介shào

,我们姐妹自己之间很快就会熟悉了。”

孟如仙回头笑了笑道:“平云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婉筠姐姐照顾好的。”说完抱着孩子,转身也离开了房间。

孟如仙的到来,要比刘婉筠的到来更加的突然。武平云完全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自己还没有理清头绪的时候,自己同时爱着的两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的成双离开了。

仅仅就是两个女人之间非常简短的几句对白,事情就变化得如此之快。武平云仔细的想了又想,却还是完全不明白两个女人的心。他呆傻的坐在床边,不知dào

这是不是一场梦。

当刘婉筠和孟如仙远离了客栈,就不约而同的都收起了脸上的灿烂笑容。赖氏姐妹则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扶着刘婉筠。在这对姐妹的眼中,这两个老女人都是让自己讨厌的。

刘婉筠平静的道:“如仙妹妹,你到底是谁?”

孟如仙道:“前任狻猊堂的堂主方公霸是我的丈夫。”

刘婉筠道:“这么说你是前任的堂主夫人,不过我却从你与平云对视的眼神里,读出了些我并不想看到的东西。”

孟如仙淡淡的笑道:“婉筠姐姐,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也就不必再和你隐瞒什么了。在你没有来到狻猊堂的日子里,我与平云的确相爱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宠,只要你能够在平云的生命里,给我留出一块狭小的空间就足够了。”

刘婉筠见孟如仙说得情真意切,凭着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孟如仙并没有说谎。况且同是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她也很理解孟如仙此时的心情。

刘婉筠道:“如仙妹妹,我并不是怕你和平云相爱,也不是想阻止你们相爱。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完全可以坦然的去面对。不过你并不是完全的了解平云,我只是想提醒你,他虽然是一堂之主,可也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大男孩。如果你真心的爱着她,那就不要去伤害他的心。”

孟如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认为刘婉筠说不定会怎么难为自己,可是从刘婉筠的话语中,完全听不到任何的阻力,只有那种直诚的疏导。

刘婉筠并没有说谎,她的话也是充满了真诚。如果不是在路上发生了自己被玷污的事,只怕她也不会这么纵容武平云与孟如仙之间的爱。但是就是那一场意wài

,彻底的改变了刘婉筠的心。

虽然武平云对此事还没有任何的察觉,但是刘婉筠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对不起武平云。自己对武平云说的谎话,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善意的,不过她能够欺骗得了武平云,却骗不了自己破碎的心。

刘婉筠知dào

,纸是包不住火的。当武平云知dào

真相的那一刻,自己的命运就会因此事而改变。所以她宁愿去见证武平云与孟如仙之间的爱,也不愿意在自己被迫离开武平云的时候,看着他再次变成孤身一人。

孟如仙与刘婉筠年纪相仿,又有着差不多的人生经lì

,所以她们之间的对话,可以说哪怕有一点点的虚伪,也会马上被对方洞察到。

孟如仙的泪围着眼圈打转,她开口道:“婉筠姐姐,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的通情达理,请你放心吧,我会全心全意的对平云好的。”

简短的对话,就打通了两颗之前还互相猜忌的女人心。不是她们真的不想去争当武平云的第一宠儿,而是同样有过婚姻经lì

的她们,在彼此真诚的对话面前,都把自己今后的人生摆正了位置。

孟如仙以前是方公霸的妾室,她现在想想当初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再看看现在大度的刘婉筠,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而刘婉筠毕竟是个平凡的女人,她的欲望本来就少得可怜。越是这样的人,她的心胸就越是开阔。所以她感觉要在自己的生活中多包容一个女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看来这两个女人今后的相处,再不会让人去担忧了。可是搀扶着刘婉筠的两个年轻姑娘,心里却是一阵阵的难过。

赖氏姐妹现在真的不明白,这两个三十岁的女人,到底哪里比自己强。不管是年纪还是长相,可以说更水嫩的都是赖氏姐妹。可是武平云就偏偏的对她们毫不动心,这一点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何也揣测不透。

现在的武平云自己呆呆的坐在房间里,怎么也想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把自己当成空气一样不理不睬。可是任凭他怎么去想,还是对女人的这种心思一无所知。

又过了一会儿,蒋正名走进房间道:“堂主,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了?”

武平云把思绪从两个女人身上收了回来,由孟如仙去照顾刘婉筠,这也是最能让他安心的方式。

武平云站起身来,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把大宝剑提在手中,然后高声道:“出发!”

第三十五回 势力扩张

武平云手中提着大宝剑,昂首挺胸走出了房间。他看了看客栈外面聚集的数百名狻猊的兄弟,也是觉得热血沸腾。

他心中明白,贺钟鸣胁迫自己未遂,又遭受到了苍北芒的一番羞辱。回到麒麟堂以后,极有可能恼羞成怒。也许他此时也正在调集着全部的人马,准bèi

与自己来一场生死的对决。

武平云论起自己身的功夫,可以说烂得不能再烂。但是他也明白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数百名兄弟都在看着自己,所以既然事情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只能把生死之事抛于脑后了。

武平云站在客栈的台阶上高声道:“狻猊堂的众位兄弟,今日我们将要与麒麟堂做一个了断!若是谈判的结果让我们满yì

,那么我们也就宽宏大量一回。若是谈判的结果让我们不满yì

,那众兄弟就随我一起,踏平了麒麟堂!”

众人听武平云这样一说,便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听起来这样痛快的词句,以前方公霸是从未说过的。狻猊堂的人也总是觉得矮着麒麟堂的人三分。

如今武平云这样有气势的壮行词,马上就让所有的人战意十足。大家一致认为,跟着武堂主前去,就无需再惧怕任何人。

这时三堂主项天方走出人群道:“堂主,现在兄弟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唯有五堂主宋魁南未到,我们是不是再等等他?”

武平云听完一皱眉,自己亲自去拜访宋魁南时,目的就是想与段娇娘扯上些关系。不过从雪剑门答yīng

加入狻猊堂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视宋魁南为此次征战的主力。可是他却迟迟未到,很是让武平云不满yì



蒋正名道:“堂主,我已经派人去寻问过了。听说五堂主好像突然间染上了什么重病,看样子已经无法参加这次公谈了。”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也罢,没有雪剑门,难道我们狻猊堂就怕了麒麟堂吗?众位兄弟只管跟随我前去,我倒要看看贺钟鸣究竟是不是三头六臂!”

他的话刚一说完,柳悟天就挤出人群道:“堂主,我们这样倾巢而出,家中就已空虚。若是敌人乘虚而入,到时我们就无法收场了。”

还没等武平云说什么,丁秋雨便接话道:“六堂主,我看你也太多虑了。我们与麒麟堂之间又不是用兵打仗,哪来的那么多偷袭?”

丁秋雨自从知dào

柳悟天被封为六堂主,心中就一直不服气。以柳悟天的身份,丁秋雨感觉他还不配与自己和宋魁南同入副堂主之列。

柳悟天见丁秋雨这么说,并没有生气,只是呵呵一笑道:“四堂主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还需听听武堂主对此事怎么看。”

武平云越是在人多的时候,就越是显得在内心惧怕柳悟天,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六堂主,你若是有什么建议就说在当面。”

柳悟天笑着道:“堂主,我想客栈这里我们至少需yào

留下一位当家人,如果这里出了什么事,也好能够让前去公谈的兄弟们及时知dào

。”

武平云非常的清楚,若不是柳悟天手里有自己的把柄,凭他的身份是做不了狻猊堂的副堂主的。而他现在所提出的建议,无非就是自己不想前去。因为以柳悟天的功夫,如果到了乱战之时,只怕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武平云道:“既然六堂主提出这样的建议,也不算是不对。那么你就留下来吧,如果客栈这边真有出了什么要紧的状况,你必须要及时的去通知大家,不然休要怪我回来治你的罪。”

柳悟天心中暗喜,通过这件事他看得出,武平云还是对他有一丝畏惧的。他笑着道:“请堂主放心,请各位兄弟放心,只要有我六堂主柳悟天在此,必然会保证咱们的大本营平安无事。”

他的话说完,大部分的人都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目光。谁的心里都知dào

,今日前去与麒麟堂的人见面,说是公谈,其实就是去拼命。在这个时候退缩的人,是让人瞧不起的。

而柳悟天十分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他带着满yì

的微笑,看着武平云带着一大群人,渐渐的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柳悟天自言自语道:“这群不知死的家伙,居然还会如此信任武平云,我看他除了带大家去送死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了。”

谁都知dào

麒麟堂的人不会来偷袭,因为现在的狻猊堂也没有什么再可以破坏的东西了。突然间静下来的客栈,让柳悟天感觉很是无趣。

他围着客栈转了几圈,就又往林深处走,无意中他发xiàn

了被绑在树上的陆剑邦等四人。他带着淫笑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四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居然会被人绑在这里?”

董明抬眼看了看他道:“我们做了什么无需你过问,赶快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柳悟天听完纵到董明的面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董明顺着鼻子流着血。柳悟天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现在是狻猊堂的六堂主,敢和我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悟天一报上自己的职务,把董明吓得不轻。董明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离开的短短几天,堂里的副职居然已经都排到第六位之多了。

董明虽然脸上被打得很疼,无奈也只好道歉:“小人不知dào

是六堂主驾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六堂主不要见怪。”

柳悟天哼了一声,并没有理睬他。而是把目光聚焦到了贾旺的身上。他发xiàn

贾旺的裤子已经湿透了,看来此人必定胆小如鼠,要是想知dào

些真实的情况,看来在他身上下手会容易得多。

柳悟天走到贾旺的身前,伸手把他的绑绳解开,然后把他引到一旁问道:“我是堂中的六堂主,不管你犯下了什么错,我都可以替你们在堂主面前说几句好话,你只管从实招来。”

贾旺现在也是惜命如金,年纪轻轻的他并不想死得这么早。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如今无依无靠的他也是有病乱投医。

贾旺一听六堂主这样一问,便乖乖的跪在了柳悟天的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了自己等四人迫害刘婉筠的全部过程。并一再恳求柳悟天,一定要救自己一救。

柳悟天听着人了叙述,心里却是美极了,他现在深恨着武平云与孟如仙两个人,他认为如果没有武平云的出现,那么自己拿下孟如仙就会易如反掌。

偏偏就在他心恨武平云,坏了自己的一段好姻缘的时候,居然得知武平云的夫人有这样的遭遇,此刻的他真是想不开心都不行。

并且虽然自己的身份是狻猊堂的六堂主,可是在堂中还没有一个是他的兄弟,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混日子。

柳悟天看着眼前的四个罪犯,感觉自己收买人心的机会来了。今后要想在狻猊堂站稳脚根,单凭着武平云一个人还是不够的,自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兄弟。

柳悟天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兄弟,此等小事你何必放在心上。堂主是何等的胸怀?岂能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兄弟们分享了,而去伤害尔等的性命?”他边说着,边把其他三个人的绑绳也一同解开了。

陆剑邦等人被松了绑,便纷纷跪倒在柳悟天的面前,祈求他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柳悟天笑道:“四位兄弟快快起身,此事怪不得你们。堂主夫人身上的风韵十分稀有,莫说是你们把持不住,就算是她与我独处一室,只怕我也会不小心占上些许的便宜。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我看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四个人听得一阵阵的糊涂,他们也没有想到,身为六堂主的柳悟天,居然会在知dào

事情真相以后,站在了自己的一边。

柳悟天道:“几位兄弟,你们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小小错误而已,所以就不必再自责了。现在你们的项上人头还在,就已经说明堂主夫人还是念着你们之间的鱼水之欢,并没有出卖你们。只要你们以后守口如瓶,就一定会安然无事。”

贾旺战战兢兢的问道:“六堂主,您说得是真的吗?此事性命攸关,请您不要骗我们。”

柳悟天哈哈大笑道:“我堂堂的狻猊堂六堂主,怎么会和你们开这样的玩笑呢?你们今后只管跟着我,有什么事我自然会为你们出头就是了。”

贾旺道:“六堂主,可是将我们绑在这里的是堂主的贴身护卫,如果他们回来看见我们不在了,会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

柳悟天听完哼了一声道:“堂主的贴身护卫?不过就是堂主养的两条狗罢了。以他们的身份,如何能够与我相提并论?你们放心跟着我走,以后在堂中有事尽管报我的名号,我看谁敢不给你们几分面子。”

柳悟天不断的给这四个人吃定心丸,渐渐的这四个人也就对柳悟天产生了信任。他们站起身,随着柳悟天一同往客栈里面走。

柳悟天今天真的是开心到了极点,他在前面引着路,还不时的回头笑着道:“四位兄弟,今后你们可以谁的命令都不听,只归我一个人所管。至于跟着六堂主,到底有什么好处,日后你们一定会慢慢知晓。”

陆剑邦听完赶忙道:“多谢六堂主您的提携,我们四个兄弟今后一定会誓死效忠于您。”

柳悟天哈哈的狂笑道:“这样就对了,只要你们忠心于我,狻猊堂里再大的风浪,都由我出面替你们扛着。”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十分诡异的一笑道:“四位兄弟,今天众人都去公谈了,家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也正巧闲来无事。一会儿我们到了客栈,你们再给我好好的讲讲,你们与堂主夫人缠绵时的细节。”

第三十六回 谈美女,美女到

当武平云带着狻猊堂的人众,赶往慕名镇春风酒楼以后,他们临时租用的这间客栈就安静了下来。唯独有一个房间,还不时的从里面传出几个男人的淫笑。在房间内,正是柳悟天带着陆剑邦等四个人。

柳悟天坐在中间,陆剑邦等四个人围拢在他的身前。经过了长时间的交谈,陆剑邦他们已经完全把心放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得出,柳悟天果真与自己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六堂主提出来要听听自己侮辱刘婉筠的细节,为了讨好自己在狻猊堂中的靠山,陆剑邦他们当然要把事情全部的过程说得尽可能的详细些。

这样荒、淫的演说,把柳悟天听得如痴如醉。他这么多年久在陀螺帮学艺,帮派内的众人平时谈论的都是武学和棍法,不可能有人这样面对面的与他畅谈成、人话题。

柳悟天也是非常珍惜这次绝对的思想放纵机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其中。他浑身不断的冒着虚汗,脑神经一直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陆剑邦等人一见六堂主对这方面的知识如此的好学,便毫不吝啬的倾囊而赠。不仅把戏弄刘婉筠的过程描述得真切,并且还为六堂主仔细的分析着每一个动情的画面。有时甚至还在叙述的同时,加上些男女之间心理动机的描述,这一切着实让柳悟天感到欲罢不能。

柳悟天现在有些冲动了,他甚至在自己的心里面想着,麒麟堂的人会不会把狻猊堂的人全部杀光。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就可以独霸狻猊堂,之后孟如仙、刘婉筠、赖氏姐妹等人,就都成了自己任意取乐的宠儿。

整个房间内的笑声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柳悟天彻底的冲昏了头脑。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拥有一个女人,也好让自己把刚刚学到的理论,快速的结合实践去验证一下。

就在五个人意犹未尽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客栈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师父,您在吗?”

这个声音打断了五个人的交流,柳悟天刚刚一怒,随后又喜上眉梢,因为他感觉有好事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假装严肃的对陆剑邦等人道:“不知dào

是哪个不长眼的妇人,胆敢坏了我们的心情。你们随我出去看看,不管她是谁,都要擒回来让我们好好的审问审问。”

陆剑邦等人早就猜出了六堂主的心意。做为属下,最怕的就是找不到主人的弱点。而六堂主的软肋如此的明显,就让陆剑邦等四个人有了十足讨好他的把握。

陆剑邦跟在柳悟天的身后道:“六堂主,此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下我们将她擒获,任由您怎么发落。”几个人边说着,边打开了房间的门。

柳悟天当看到了站在客栈外面的这个女人,马上就被迷得颠倒了神魂。此女子与柳悟天年纪相仿。匀称的身段,冷艳的脸额,无不尽透着成熟女性的魅惑。

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看,好像要把目光射透对方的衣服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陆剑邦却偷偷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六堂主,看来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简单,我们还是快点逃命吧。”

这个女人的出现,把陆剑邦和董明两个人吓坏了。他们与此女子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个女人并非旁人,就是他们的同门师妹段娇娘。

此时段娇娘正对面前的五个男人怒目而视,她手中提着宝剑,站在那里显出一团逼人的杀气。

柳悟天并不认得段娇娘,他听陆剑邦这么一说,便问道:“莫非你认得这个女人吗?”

陆剑邦道:“她就是麒麟堂堂主贺钟鸣的夫人,也是我与董明两个人的同门师妹。她的功夫十分了得,之前我们师兄弟四个人前去拿她,都大败而归,并且还丢了两个师弟的性命。”

柳悟天此时已经鬼迷了心窍,他的眼里只有女人而没有女侠。段娇娘习武出身,她的相貌与身材,原本就在刘婉筠和孟如仙之上,而她独有的冷艳风范,更是刘婉筠和孟如仙不可比的。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柳悟天感觉瞬间就已经不能自拔了。他听完陆剑邦的话后冷笑了几声道:“你们何必大惊小怪的,今日有六堂主在此,我们五个男人何惧她一个妇人。”

陆剑邦等人并不知dào

柳悟天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不过看他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就感觉他应该在功夫上有些见数。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就也都打起了精神。

柳悟天向前走了两步,拱手施礼道:“这位夫人,不知你独自一人来到我们狻猊堂所为何事?在下乃是狻猊堂的六堂主,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便是。”

段娇娘冷冷的道:“莫说你是一个小小的六堂主,就算是武平云在此,我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我此次前来是找我师父的,你们可知dào

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刚刚回到堂中,就被两名护卫绑在了树上,所以宋魁南加入到狻猊堂一事,他们并不清楚。

董明道:“师妹,你找师父就应该去雪剑门,来狻猊堂做什么?”

段娇娘怒道:“你少装糊涂,是武平云逼迫师父加入到狻猊堂,难道你身为狻猊堂的人,对此事会不知晓吗?”

陆剑邦与董明相互看了一眼,感觉此事真的是莫名其妙。他们心中都在猜测,这个武平云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有能力把号称一剑断恩仇的宋魁南拉到狻猊堂来。

柳悟天哈哈一笑道:“这位夫人,我才弄明白,原来你是来找我们狻猊堂的五堂主的。我知dào

此人现在在何处,不过请你不必着急,我这就让兄弟们去寻他过来。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你到我的房间中一叙。”

段娇娘听罢怒道:“好一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请我一叙?快快说出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下落,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柳悟天道:“我还真是想看一看,你到底有多无情。不过就算你对我再怎么无情,我对你还是十分的有义。”

段娇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绝不是靠着容貌立足于江湖的。已经在麒麟堂做了多年堂主夫人的她,早就见过太多像柳悟天这样的无耻之徒。

她看着柳悟天满脸的淫笑,就再不想和他废什么话,手中挥动宝剑,纵身就跳了过去。照着柳悟在当胸一剑刺出。出手之快,着实让柳悟天也大吃一惊。

柳悟天刚刚出了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做好要战斗的准bèi

。他是赤手空拳出来想要调、戏一下美人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美人这么不好对付。

柳悟天大喊一声道:“兄弟们,给我上去拦住她!”说完身体向后纵,退到房间里去取自己的长棍。

别看陆剑邦和董明两个人怎么用言语讨好六堂主,可是在面对师妹段娇娘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是不敢轻易就上前拼命。

可是贾旺和刘礼两个人并不知dào

段娇娘的厉害。刘礼见六堂主的身体往后一纵,他就提着手中的钢刀冲了过去,挥刀想要挡开段娇娘手中的宝剑。

刘礼这一刀轮动的力量非常大,嘡的一声就把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崩了出去。哪知段娇娘借着钢刀的力道,用手中的宝剑带动自己的身体,唰的一下就是一个漂亮的转向,接着回手一剑横着就劈了过来。

刘礼手中的钢刀再想回来挡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看宝剑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忙用另一只手去挡。

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宝剑的锋芒?段娇娘手中的宝剑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砍断刘礼的手臂以后,又从他的腰间斩了过去。

刘礼就感觉腹部一阵巨痛,赶忙扔下钢刀用手来的捂。当他低头看时,自己的肠子正顺着手指缝在向外流出。刘礼惨叫一声,当场气绝而亡。

而贾旺就在刘礼的身后,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刘礼就已经死了。

贾旺手提钢刀大喝一声道:“臭娘们!敢伤我的兄弟,快快还我兄弟的命来!”说完一刀照着段娇娘的头劈下。

段娇娘一看他出手的力道与速度,就知dào

这又是一个送命鬼。她抬剑挡住贾旺的钢刀,同时飞起一脚正踢到贾旺的手腕上。

贾旺顿时就感觉手腕一阵酸麻,再想抓住钢刀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刀随着对手的剑飞了出去。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段娇娘顺势又是一剑递出,快如闪电一般在贾旺的胸前穿过。

贾旺胸口一痛,便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剑刃。段娇娘又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然后撤手将剑拽出。贾旺十根手指一齐落地,随后尸身也倒在地上。就在眨眼的功夫,刘礼和贾旺两个人双双毙命。

陆剑邦和董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那天夜里他们师兄弟四个人都不是段娇娘的对手,刘礼和贾旺两个人就更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陆剑邦和董明此时也都纷纷亮出了宝剑,可他们却只是提剑倒退,并没敢上来与段娇娘比斗。

这时柳悟天已经提着长棍出了房门,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那颗已经充满了淫欲的大脑顿时冷静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回去取棍的一刹那,一个娇小的女人,竟然连斩自己两个兄弟的性命。

柳悟天不由自主的开始心虚了起来,看来陆剑邦所言不差,这个段娇娘的确不好对付。可是当着陆剑邦和董明的面,自己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断然不能先行逃命。而看着面前的于心情形,看来自己也不见得就是段娇娘的对手。

柳悟天大吼了一声,先给自己壮了壮胆。而他那只紧握着长棍的手心,已经在未战之前就出了汗。

第三十七回 三剑争锋

段娇娘盯着手提大棍的柳悟天,怒气未消的问道:“我再问你一次,我的师父现在身在何处?”

柳悟天哼了一声道:“要想知dào

五堂主在哪里,就必须要先胜了我手中的长棍!”

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那好,今天我就领教一下陀螺帮的棍法!”说罢轮动宝剑就冲了过来。

柳悟天双手擎棍道:“来得好!我也正想会一会雪剑门的高人!”说完轮动长棍,照着段娇娘的头一棍砸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柳悟天明白段娇娘的厉害,所以便靠着自身兵器的优势,先行进招,想要克制住对手的招式。

段娇娘抬头见棍落了下来,急忙横着闪身躲过,接着脚下紧蹬几步,向柳悟天斜身刺出一剑。

柳悟天在未动手之前心里就没了把握,现在他说什么也不敢让对手近身。他看着这一剑向自己刺来,便急退几步,接着把长棍横着向段娇娘扫来。

段娇娘纵身而起,将这一棍避过。就在长棍在她脚下划过的时候,再看段娇娘倒提着宝剑,双脚脚尖在长棍上啪啪啪的向前跑动,快速的向柳悟天接近。

这一招要把柳悟天给吓坏了,他只想过段娇娘的功夫不错,可是没想到居然会高到这种地步。眼看着段娇娘在自己的长棍上向自己冲过,柳悟天单手提棍转身就跑。

段娇娘这一招逼得柳悟天极其狼狈,就连一旁观战的陆剑邦与董明两个人也泄了气。他们之前看着柳悟天的嚣张样,本来认为他至少也能和段娇娘战个平手。可是现在一看,柳堂主的功夫,与自己的本事完全不分伯仲。

柳悟天跑出去两丈多远,然后回身把长棍乱舞如飞,以防段娇娘的近身。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自己副堂主的身份,开口喊道:“此女非一人可敌,二位兄弟赶快出手,与我同战这个恶女!”

陆剑邦和董明的确是害pà

段娇娘,可是在这个时候六堂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他们二人只能硬着头皮,提剑来夹攻段娇娘。

段娇娘通过刚刚的试探,就已经对柳悟天的功夫有了了解,所以看到自己的两个师兄一同冲了过来,也是毫不畏惧。

柳悟天一看来了帮手,自认为三个人必然可胜段娇娘,于是他再次冲了上来一棍击出。段娇娘双足点地,倒退避让。这时在她身后的董明看中了机会,手起一剑向段娇娘后背刺出。

段娇娘其实早就知dào

背后有人,所以才会有意的在引着柳悟天发招。柳悟天见这一棍被对手躲过,便双臂用力,将长棍反向再次扫了回来。

段娇娘看着棍又回来了,猛的一转身,利用自己灵活的脚步,快速的转到了董明的背后,然后照着董明的后心猛击了一掌。

董明也是求胜心切,这一剑刺出的力道实足。本来他就已经收不住脚,再加上被师妹在后心击了一掌,他就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身体。

董明的身体向前一倒的同时,柳悟天的长棍也到了,啪的一声,正打在董明的太阳穴上。

这一棍势大力沉,董明又没有任何的防范。柳悟天这一棍下去,就把董明当场打了个脑浆迸裂。

柳悟天此时也傻了眼,陆剑邦更是早就退得远远的不敢近前。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段娇娘挥动宝剑直奔柳悟天冲了过来。

柳悟天自知难敌,便大喊道:“陆剑邦!此恶女甚是了得,我们快走!”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陆剑邦早就转过了身体,做好了逃命的准bèi



这二人一个倒提着长棍,一个倒提着宝剑,拼命的向前跑。段娇娘在后面提着气,施展出本门的轻身功法紧追不舍。

柳悟天和陆剑邦此时成了无头的苍蝇,跑到林中以后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可是怎么跑也无法甩掉身后的索命人。

柳悟天心里明白,现在偌大个狻猊堂已经没什么人了。如果自己跑到宋魁南那里,到时说不定雪剑门的掌门会帮着谁。如果宋魁南与段娇娘连手,到时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救兵,也许就只有赖氏姐妹了。

就算是这对姐妹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现在大敌当前,想必她们也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柳悟天拿定了主意,就引着陆剑邦往孟如仙的往所而来。而段娇娘知dào

柳悟天开始就对自己不怀好意,所以一心想要了他的命。

此时的柳悟天和陆剑邦已经狼狈到了极点,他们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在林中不断高喊着救命。段娇娘则是在后面断喝,让他们两个不要脸的贼人别跑。

三个人这样的呼喊,真的就惊动了孟如仙这里的几个女人。

自从刘婉筠和孟如仙把话说开了,这二人也就真的亲如姐妹一般。孟如仙亲自照顾着刘婉筠,一切事都为姐姐想在前面,这也让刘婉筠很是感动。

此时刘婉筠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孟如仙在一旁看着在自己怀中睡熟了的孩子。当她们听到外面的叫喊声都是一愣。

孟如仙把孩子放在了刘婉筠的身边,告sù

她千万别动,自已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而赖氏姐妹早就提剑站在了孟如仙的门外,以防屋内的人有何不测。

孟如仙出了房门,正瞧见跑在前面的柳悟天和陆剑邦。于是她便高声喊道:“六堂主,不知出了何事?”

当柳悟天抬头看到了赖氏姐妹,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亲娘一般。他高声道:“方夫人救我!后面追我们的是麒麟堂的人,是来我们狻猊堂捣乱的!”

孟如仙看到如此狼狈的柳悟天,也是非常的解气。不过当她知dào

后面追赶的人是麒麟堂的人时,在心理上还是多少向着柳悟多着那么一点点。

她身为方公霸的妾室多年,深知狻猊堂与麒麟堂之间的仇恨。此时武平云众人都不在堂中,所以自己就必须要救一救柳悟天。

孟如仙对赖氏姐妹道:“两位妹妹,虽然柳悟天此人可恨,但是他却是我们狻猊堂的自己人。我看你们还是出手帮一帮他,一来杀一杀柳悟天的威风,二来也灭一灭麒麟堂的嚣张气焰。”

赖氏姐妹就是在等待这个命令,她们此次下山本来是想要一展身手的,没想到武平云居然让她们保护这个女人。现在当她们得知麒麟堂的人送上门来,手中紧握宝剑的姐妹俩,就已经按捺不住急迫的心情了。

姐妹二人提剑奔了过去,赖雪梅道:“六堂主休要惊慌,把这个女人交给我们了。”

柳悟天这才喘了一口气,他扶着长棍喘着气道:“陆剑邦,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安全了。”

陆剑邦看了看眼前的形势,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六堂主,我看这两个姑娘年纪尝轻,她们到底是不是我师妹的对手还不好说。我看我们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跑得远点才安心些。”

柳悟天一听觉得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也不再管这几个女人的死活,撒腿继xù

往前跑去。

段娇娘一见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拦住了去路,就知dào

在狻猊堂的地盘不会有什么自己人,所以更不答话,轮动手中宝剑,直奔赖雪梅。

赖雪梅看着剑到了,侧身闪在一旁。而赖雪妹的宝剑,已经快速的剌向了段娇娘的小腹。

段娇娘赶忙收剑来挡,赖雪梅就借着这个机会,纵身跳起,抬手一剑直奔段娇娘的咽喉。

段娇娘低头把这一剑闪过,然后唰唰几剑将赖雪妹逼退数步。就在赖雪妹后退的时候,段娇娘又回身几剑剌向赖雪梅。

就这样,三个女人抖擞精神战在一处。三把宝剑,在太阳的照射下放出夺目的光芒。三个人谁也不让步,都拿出了自己的绝学,想要找机会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段娇娘在打斗的同时暗想:“以这两个姑娘的剑法来看,她们应该是出自巫山派。可是她们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好的剑术功夫,真的是很难得。看来这两个姑娘,远非柳悟天几个人可比。”

赖氏姐妹也是感觉段娇娘的功夫实在是不错,姐妹二人两把剑,莫说是想战败对手,就算是想把她逼退都难。

转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了,三个女人打了个平手。赖雪妹在打斗中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敢报上名姓?”

段娇娘边挥动宝剑边道:“有何不敢,我就是麒麟堂堂主贺钟鸣的妻子,我叫段娇娘!”

赖氏姐妹一听说这个女人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就更加激发了她们的斗志。如果能够在此将其击败,那么自己的名声将会大震。当武平云回来的时候,也会重新的审视自己。

赖雪妹道:“姐姐,此女功夫了得,我们出绝招胜她!”说罢向前紧跑几步,纵身而起,整个身体头前脚后,把剑挺在了最前面。

段娇娘抬头瞧看,见对方的宝剑抖起了三尺开外的剑花,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罩在了里面。自己想挥剑来挡,却是看不清对手的剑路,情急之下,只能倒退闪避。

与此同时,赖雪梅如幽灵一般飞快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在段娇娘的身前身后不停的穿插,伺机出剑相逼。

这两把剑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剑虚一剑实,一剑实一剑虚,让人感觉防不胜防。这一招也是巫山双剑的绝学之一,名为囚龙双剑。

段娇娘瞬间被晃得眼花缭乱,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如果不能突围而出,必然要血溅当场。

再看段娇娘剑舞似幻影,用剑锋护住了自己的上中下三盘,接着高高的跳起,并在空中提住丹田气用力将自己横着甩了出去。

赖氏姐妹一看也傻了眼,现在段娇娘的四面八方,真的就如同剑花飘雪相似,让姐妹二人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破绽。

段娇娘所用的剑招,也是飘雪剑法中的绝艺,名为雪域倾城。此剑一出,可避开自身周围一切危急。除非对手的功夫高出自己数倍以上,否则在找不到自身破绽的时候,再也送不出一招像样的攻势。

整个雪剑门那么多的弟子,此一招雪域倾城,宋魁南也仅仅传授给了段娇娘一个人。若不是当年宋魁南对她的父爱泛滥,段娇娘今日也就难免会命丧狻猊堂。

第三十八回 劝说

段娇娘双脚稳稳的落在了地面,然后提着手中的宝剑站在那里。现在她看着赖氏姐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怒气。

赖氏姐妹等段娇娘的招式使完,也没有立即进攻,反而也是站在原地,用极其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手。

段娇娘看到她们的神情,就收起了自己的宝剑,微笑着道:“二位妹妹,虽然我们互为敌对的关系,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们二人的功夫还是非常好的。”

赖氏姐妹自从出离门派以后,最想听到的就是武林中人的赞赏。别看段娇娘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但是她的这些话,还是让赖氏姐妹很是有成就感。

赖雪梅道:“你的功夫也很不错,我们姐妹二人连手,也只是与你战了个平手。”

段娇娘呵呵一笑,然后又道:“两位妹妹,虽然我与你们的六堂主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但是我就看得出他的狼子之心。想必二位与他共处一堂,会对他的为人比我更加的清楚吧?”

赖雪妹道:“六堂主柳悟天与我们相处得如何,与你们麒麟堂的人无关。”

段娇娘笑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感觉,凭你们姐妹二人的功夫,若是留在狻猊堂,与你们六堂主这种人在一起,岂不是有些可惜了吗?”

赖雪梅苦笑了一下道:“我可以实话和你讲,我们姐妹也并不看好六堂主柳悟天的为人。不过我们的武堂主和柳悟天完全不一样,武堂主可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段娇娘道:“我暂且不去评论武平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还没有与他有过交往。不过你们狻猊堂有柳悟天这样的人在,就不会好到哪去。如果两位妹妹不嫌弃,可以随时来麒麟堂找我,到时我们姐妹每日共处岂不是更好吗?”

赖雪梅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姐妹此次离开门派,就是专程来投奔武堂主的。你我两家如今水火不能相溶,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能拒绝你的一片诚意邀请了。”

段娇娘笑道:“也好,既然你们这样想,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我不想与你们这样的英雄姐妹为敌,所以就此离去,还望你们多多保重,日后若是再相见,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说完背起宝剑,转身纵入林中。

赖氏姐妹其实也很是舍不得这样的朋友,她们很希望能够与段娇娘这样的人在一起,闲时交流一下武艺,那真的是一件让人神往的事。不过她们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武平云。

赖雪梅一直都视武平云为自己的偶像一般,武平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以说无人可及。而赖雪妹则是对武平云一见钟情,他那俊朗的外表,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久久无法相忘。

孟如仙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处,把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明知dào

段娇娘想要在狻猊堂挖走赖氏姐妹,可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一来是因为她想看一看赖氏姐妹的忠心,二来她对这三个女人的功夫也十分的羡慕。孟如仙一直以来也都想成为她们那样的女侠,可是人到了三十岁的她,不知dào

日后到底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段娇娘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孟如仙的住所,虽然人离开了,可是心还留在赖氏姐妹的身上。她感觉如果能把这两个姐妹招到麒麟堂来,那真的是一件绝好的事。

段娇娘此行的目的真的是来寻找宋魁南的。当她听说自己的师父加入到了狻猊堂,就认为一定是武平云逼着师父这么做的,否则凭着她对师父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段娇娘打探到武平云的一行人中,并没有宋魁南的身影时,就知dào

师父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借口,没有随着武平云一同前去。所以她才会偷偷的潜入到狻猊堂,想找师父聊一聊事情的经过。

就在她还在想着赖氏姐妹的时候,突然感觉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段娇娘猛的抬头一看,急忙开口喊了声:“师父!”说着就跑了过去。

来的人果真就是雪剑门的掌门人,江湖人称一剑断恩仇的宋魁南。就在段娇娘刚刚到客栈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段娇娘一直都在与狻猊堂的人纠缠,这就让他不敢公然露面,所以直到现在,他才现身出来与自己的爱徒相见。

段娇娘跑到师父的身前倒身下拜道:“师父,您还好吗?弟子给您见礼了。”

宋魁南赶忙把她扶了起来问道:“娇娘啊,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段娇娘道:“师父,我听说你把咱们整个门派都交给了狻猊堂,所以就感觉一定是武平云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不然您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宋魁南叹了口气道:“娇娘,我看你是误会了,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样,以我对武堂主的了解,他还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说着就把自己加入到狻猊堂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段娇娘听完也很是吃惊,没想到师父这么高的江湖身份,这么丰富的江湖阅历,竟然会在一个小小的武平云面前,把自己给卖掉了。

宋魁南道:“我虽然现在名为狻猊堂的五堂主,可是又怎能与你当面为敌呢?所以我今天托病未与武堂主他们前去。”

段娇娘道:“师父,就算今天你与他们一同去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争斗。因为我们麒麟堂的人,根本就没有到约定的地点去。”

宋魁南听完惊问道:“这是为何?难道贺堂主不敢与狻猊堂一战吗?”

段娇娘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我们惧怕狻猊堂,而是钟鸣他发xiàn

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就决定暂时不与武平云见面。”

宋魁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狻猊堂的人这次有什么阴谋吗?”

段娇娘这时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这才又压低了声音道:“钟鸣曾在昨夜与武平云一战,当时他把武平云引出了狻猊堂,两个人大战了百余合,最终武平云不是钟鸣的敌手。”

宋魁南惊讶的道:“此事可是真的?那武堂主爬天索斩蚺蛇谁人不知?莫非他的功夫还不如贺堂主吗?”

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我之前也是像您这样认为的,不过此事是钟鸣亲口所讲,所以断然不会有错。当时武平云被钟鸣打得跪地求饶,就在钟鸣想要一剑结果了武平云性命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玄牝门的人来了。”

宋魁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在狻猊堂威风八面的武平云,居然会在战败以后,跪在地上求对手放过自己。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会变得如此混乱,本来是狻猊堂和麒麟堂之间的恩怨,不知dào

玄牝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

段娇娘继xù

说道:“玄牝门来的人就是吉泰然座前的闪电护法苍芒芒。那个苍北芒不由分说便与钟鸣打了起来,并扬言谁敢伤害武平云,自己就要要他的命。钟鸣与苍北芒苦战到将近天明,却无法战败他。”

宋魁南听完问道:“这些都是贺堂主亲口对你讲的吗?”他之所以会这样问,就是他对以上的话产生了怀疑。如果说贺钟鸣战败武平云,自己在不了解武平云真实功夫之前,这件事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可是要说贺钟鸣能够与玄牝门的护法打斗如此之久,并且还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有一些玄了。那苍北芒虽然在江湖上极少现身,但是他的妖法早就让人们闻风丧胆。

段娇娘道:“正是,钟鸣是不会说谎的。他说自己开始也不认为自己是苍北芒的对手,可是苍北芒不知dào

昨夜是怎么了,好像是法力尽失,所以两个人比得完全都是真功夫。”

宋魁南听完点了点头,如果说苍北芒未用妖术,那么这个结果还是有些可能的。

段娇娘接着道:“因为打斗的地点处于狻猊堂的地界,所以钟鸣也未敢与苍北芒久缠,故此才丢下武平云和苍北芒,独自一人返回了麒麟堂。”

宋魁南道:“可是苍北芒是玄牝门的人,他为什么要袒护着武堂主呢?”

段娇娘道:“问题就是出在这儿。钟鸣感觉此事严重,如果不是武平云个人与苍北芒关系密切,要么就是武圣居已经与玄牝门连手,想要把我们武尊堂铲除掉。或者那个有本事爬天索斩蚺蛇的武平云,本身就是玄牝门的人。”

宋魁南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了又想道:“我听到不少关于武堂主爬天索斩蚺蛇的传闻,不知dào

那天索和蚺蛇是否是真实存zài

的呢?”

段娇娘道:“确有此事。在狻猊堂出事以后,我也曾夜探过此地,那时果真见一通天的绳索直入云端。”

宋魁南道:“若是这么说,那么普通的人凭借拳脚或是器械的功夫,是斗不过妖蛇的,看来武堂主真的是与玄牝门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段娇娘道:“所以钟鸣才感觉到事情不妙,这样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麒麟堂堂主可以决断的。他现在已经让堂中的兄弟们都按兵不动,自己一个人前去找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商量对策去了。”

宋魁南道:“娇娘,真的是谢谢你能够把这个消息带给我。你说完这些话,我也就明白了你前来的心意。为师也不用你再相劝,既然如今连玄牝门的人都参与到其中了,那么我宁愿背负弃义之名,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雪剑门遭遇灭门之祸。”

段娇娘听完喜上眉梢道:“师父,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宋魁南道:“还能怎么办?我马上就带着人离开狻猊堂,任凭江湖上的英雄们说我宋魁南出尔反尔,我也要保全雪剑门。如果贺堂主所言不假,那么这三大势力之间,可能马上就要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第三十九回 六颗侠胆

慕名镇的春风酒楼,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上下两层的大酒楼,已经被狻猊堂的人挤得满满的。这么好的生意,却让酒楼的老板很是担心。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并不是来吃饭的。

吃完了饭,狻猊堂的人给不给饭钱倒是小事,酒楼老板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在此地闹起事来。如果数百人在这里争斗,莫说是桌椅和碗筷,只怕连整个酒楼都会保证不了完整。

老板已经偷偷的去报了官,但是官府的人一听是狻猊堂的大队人马在此,也不敢轻易的来管。

武平云把大宝剑放在桌子上,和同桌的几位副堂主喝着茶。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不时的从楼上向前面眺望,看着路上是否有麒麟堂的人的动静。

此时天已过午,狻猊堂的人来此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可是仍然不见麒麟堂的人露面。武平云有些着急了,他认为今天是杀一杀麒麟堂威风的最好时机。

因为苍北芒的出现,他已经判断出贺钟鸣必然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这样也就更能够衬托出自身的霸气。

看着第二次摆好的酒宴都已经被手下的兄弟们吃了个精光,武平云就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贺钟鸣在搞什么名堂?莫非他敢戏耍我们不曾?”

蒋正名道:“也许堂主你猜得没错,看来是贺钟鸣因为上次我们失约那件事,让他怀恨在心,所以他今天才会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武平云心里明白,蒋正名分析得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是应该不会是这么回事。他认为贺钟鸣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才让他惧怕自己,所以才不敢露面。

武平云提起大宝剑道:“既然他不想来见我,那我就只能登门拜访他了!”

项天方道:“堂主,莫非你要带着众兄弟们前往麒麟堂吗?”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何需带着众兄弟,今天我只需带着几位堂主和两名护卫,闯一闯他的麒麟堂,看看贺钟鸣能奈我何!”

项天方听完站起身道:“堂主,你这样安排有些不妥吧?麒麟堂内高手云集,只我们几个人孤身前往,若是真的争斗起来,只怕我们到时都会脱不开身吧。”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然有些危险,有我手中的青铜宝剑在此,我又有何惧怕?兄弟们放心,此一去必然成功!我要当着贺钟鸣的面质问他,到底以后还敢不敢与我狻猊堂为敌!”

武平云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就传令给四位香主,让他们带着兄弟们先回去,把守好各自的门户。然后又对几位副堂主道:“众位,若是有谁已经被麒麟堂的人吓破了胆,便可以随着四位香主回去,我断然不会怪罪你们。”

他这样一说,还能有谁说不想去呢?于是几位副堂主纷纷起身请命,愿意随同武平云一起,前往麒麟堂面见贺钟鸣。

就这样,武平云带着四位副堂主和两名护卫,一行六人直奔麒麟堂而来。

不得不承认武平云还是有些胆识的,他在看准了机会的时候,敢于放手一搏。虽然他的内心也不是完全的不害pà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对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拼一拼。

等他们来到了麒麟堂的驻地,武平云抬头瞧看,这里好一派威严的景象。

与狻猊堂如今残破的驻地完全不同,麒麟堂的驻地十分的气派。高高的围墙四周耸立,高大的门楼前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门楼上高悬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麒麟堂。

在那个年月,敢公然在平原地区设立如此气势恢宏的门派驻地,显然完全没有把大明王朝放在眼里。

在围墙的里面,共有七层院落,每间院落里的房屋都不下二十间。特别是头层院中的大殿,更是极为高大,离着老远,就可以遥望见青砖碧瓦。

武平云仔细看了又看,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好一个威武的麒麟堂,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一座宫殿,就算是县衙,只怕也没有这般的气势。”

蒋正名听完哈哈一笑道:“堂主,这又算得了什么?我们狻猊堂的驻地在没有被蚺蛇毁坏之前,要比麒麟堂的建筑更为辉煌。”

这些话使得武平云听完又是一惊,他心中暗想:“怪不得狻猊堂和麒麟堂连年争斗不断,原来这其中可以获取的利益,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到的丰厚。”

就在他们在外面说话间,麒麟堂高大的府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数十人挡在了门前。其中一个人手提一杆花枪站在所有人的前面,高声喝道:“哪里来的鼠辈,敢到我们麒麟堂来送死!”

武平云看了看他,然后高声问自己身后的人道:“这个大呼小叫丝毫不懂理法的人是谁呀?众兄弟有认识他的吗?”

蒋正名听完道:“堂主,他就是麒麟堂的二堂主,名叫万鹏展。此人出自毒龙帮,使得一手上好的毒龙枪法。”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什么毒龙枪法,在我面前都是一些骗孩子的把戏而已。二堂主你去告sù

他我是谁,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蒋正名接到了武平云的指令,就迈步向前道:“万堂主,仅仅数日的光影,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万鹏展哈哈一笑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狻猊堂的蒋正名啊。你今天带着几个人来到我们麒麟堂想要干什么?”说话的言语之中,非常明显对蒋正名充满了不屑。

蒋正名道:“万堂主,今日并非是我带人来到你们麒麟堂,而是我家武平云堂主亲自带人前来,目的就是想会一会你们的贺堂主。”

听完蒋正名的话,武平云咳嗽了一声,然后把大宝剑托在手中细细的把玩,悠然自得的弄了满手的铜锈。

万鹏展也是定睛瞧看,当他看到在六个人当中,果真有一个年轻人,手托一把巨大的青铜宝剑时,感觉非常的惊讶。

他也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只带着五个人,就来闯麒麟堂。在他的眼里,武平云之所以敢这么干,完全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如果不是武平云现在胸有成竹,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武平云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可是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他现在在和万鹏展玩起了一场心理战。就看谁能先把谁吓倒。

万鹏展心里明白,贺钟鸣现在不在堂中。虽然贺钟鸣离开之前并没有告sù

他自己的去向,但是却是再三的曾叮嘱过万鹏展,一定要守住麒麟堂,等待他的归来。

万鹏展之前看到蒋正名时,可是说完全不放在眼里。虽然他深知蒋正名修罗双剌的厉害,但是他认为在自己的家门口,没什么必要给蒋正名好脸色。不过武平云的到来,着实把万鹏展给惊呆了,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bèi



蒋正名看着他惊讶的神情,呵呵一笑道:“万堂主,今日我们狻猊堂的武堂主亲自登门拜访贺堂主,你这样带着手下的人拦在门口,只怕是有失了礼仪吧?”

万鹏展听完,把之前脸上的傲气收了一收,面带着些的许祥和道:“万某人没有想到是武堂主大驾光临,不过我们贺堂主现在并不在堂中,所以还是先请各位回去,等到我家贺堂主回来,我自然会把今天的事情当面说给他知dào

。”

武平云听完很是生气。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明明还见过贺钟鸣,怎么今日就说不在堂中了呢?难道他明知dào

今天是两派两约的日子,还会远离自己的麒麟堂吗?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我没有想到贺钟鸣居然这么没有信誉,不过我此次绝不能这样白跑空回,不见到贺钟鸣的面,我誓不离开麒麟堂。”说罢转身对身后的五个人道:“兄弟们,随我进入麒麟堂,我们慢慢的等候贺钟鸣的归来。”然后转回身迈步就往院内走。武平云这一动身,其他的五个人自然要紧随其后。

万鹏展看着眼前的情况,就知dào

武平云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把手中的花枪一横,高声道:“武堂主且慢!我已经说过我们贺堂主并不在堂中,你若是这样就闯进去,只怕会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吧?”

武平云哈哈的大笑,然后一手提着大宝剑,另一只手伸出来,指着万鹏展道:“我们两家还有什么和气可言吗?今日我非要进入到你们麒麟堂不可!够胆量就提着你手中的枪与我一战!看看你能够在我的青铜剑下走上几个回合!”

武平云身后的五个人,现在也都是各拿兵器在手,随着他大步的往里面闯。由于武平云展现出非同寻常的霸气,也让这几位感觉豪气冲天。

万鹏展高声喊道:“兄弟们!给我拦住狻猊堂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去!”

武平云听完不住的冷笑,但是脚步却没有一刻停止过前行。而麒麟堂的人都是远远的围着,武平云他们所到之处,并没有人真的敢上前阻拦。就连万鹏展也是一个劲空喊,他自己也没什么勇气提枪挡在武平云的面前。

第四十回 另类夫人

武平云带着身后的五个人,径直走向了大殿。这时麒麟堂院中的人众越围越多,可是大家眼看着就连万鹏展都不敢靠近,所以这些人也都是远远的围着,虽然表情都很是凶恶,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动手。

蒋正名等五个人跟在武平云的身后,都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武圣居与武尊堂对立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次有哪一位堂主,敢像武平云这样公然的对武尊堂发起挑zhàn



万鹏展眼睁睁的看着武平云带着人走到了大殿之中,气得他直跺脚,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心里也明白,之所以这么多的人没有一拥而上,就是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可是万鹏展现在还真的就没有这个胆量。

既然武平云已经带着人成功的闯进了麒麟堂,那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就更显得麒麟堂饭桶很多了。本来麒麟堂在功夫上要胜过狻猊堂一筹,不过这种优势随着武平云的到来,马上变得荡然无存了。于是万鹏展左右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去。

武平云进了大殿,就直奔正座而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那里。他的身后站着石敬山和谷严仲,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样的威严。

万鹏展则是在殿外不停的徘徊,虽然这里是他的地盘,但是现在他却显得像个外人,感觉像是到了狻猊堂一样。

这时在殿内丁秋雨冷笑了几声道:“我在门派之时,久闻武尊堂如何的高手如云,可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蒋正名哈哈一笑道:“我们今日能够在麒麟堂这样的威风,还不都是全依仗着武堂主的神威吗?若不是武堂主亲到此地,我们想必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走进来。”

武平云道:“二堂主,虽然我也是小有些名气,但是狻猊堂的威风还是扛在大家共同的肩上,如果不是有你们各位的相助,凭我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如此的顺利。既然我们人都进来了,那就在没有见到贺钟鸣以前,绝不离开此地。”

就这样狻猊堂的五个人拿定了主意,他们认为贺钟鸣一定是在堂中而不敢出来,所以就决定在这里死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万鹏展道:“堂主夫人,您怎么来了?”

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听说狻猊堂的武堂主来了,我这个做主人的如果不来迎接,只怕会失了我们麒麟堂的礼数。”

听到这句对话,武平云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门口处瞧看。因为能让万鹏展口称堂主夫人的,就一定是段娇娘。

武平云已经对段娇娘仰慕已久,自从那天夜晚与她有过一次朦胧的缘份,这个女人就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如今能够清楚的看到段娇娘的容貌,如何能让武平云不心急呢?

这时一个极其娇小,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狻猊堂所有的人都向门口处瞧去,只见这个女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若不是万鹏展喊她堂主夫人,就应该叫她女孩更为合适些。

武平云看罢就又坐了下来,这个女人真的让他很失望。与他心中的那个段娇娘完全的不同。他现在也一直在问着自己,难道这个小女人就是段娇娘吗?

那个女人走进了大殿,身后跟着极不情愿进入大殿的万鹏展。她看着主座上坐着的武平云,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随后带着笑又走上前几步道:“想必这位英雄,就是名震江湖的武平云堂主吧?”

武平云现在已经泄了气,完全没有了对段娇娘的那种期待。他抬起头来看着大殿的屋顶,随口说道:“没错,我就是武平云,不知这位夫人又是哪一位?”

那女人看着武平云高傲的神情,自己也并没有生气,仍然带着满面的春色道:“武堂主,小女子是贺堂主的夫人,而我在贺堂主的众多夫人中排行十六,也是最小的一个。武堂主只要称呼我为十六娘就好了,贺堂主也是这么叫我的。”

武平云听完把头又低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她道:“哦,原来你并不是段娇娘。”

十六娘妩媚的一笑道:“难道武堂主认为我家贺堂主的身边,仅有一个段娇娘吗?虽然她是最年长的夫人,不过如今人老珠黄的她,在我们麒麟堂内早就没人提起了。”

武平云听完此话十分的不满,他看了看十六娘,哼了一声道:“贺夫人,难道你真的以为女人最重yào

的就是年龄吗?我看并不见得吧?”

十六娘道:“小女子现在年方二八,肤如嫩藕,目若清泉,不喜刀剑,独恋书画,能吟诗以助雅兴,能歌舞以怡君情,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万鹏展听着十六娘所说的话,站在她身后不停的皱眉,一张脸已经面无血色。如果十六娘不是现在贺钟鸣最宠爱的女人,他真想把她一枪刺死在这里。

谁都听得出来,十六娘此番话,明明就在是武平云的面前卖弄自己。她这样做实在是让身为麒麟堂二堂主的万鹏展有些难堪。

武平云轻蔑的一笑道:“虽然你有你的好,不过段娇娘也有她的独道之处。若是论起一身的武学,只怕你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了。”

十六娘道:“生就一副女儿身,若是在席间不能讨夫君的欢乐,在闲暇不能让夫君感受似水般的柔情,那么就算是打遍天下没有对手,又有何用?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天生地养的一副好筋骨了吗?”

万鹏展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贺钟鸣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十六娘居然如此的在武平云面前搔首弄姿,尽放邪诱之言。

他走两步来到了十六娘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和武平云的中间道:“夫人,这大殿之中空旷,只怕您的贵体受了风寒,还是请您回到后院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请您放心。”

十六娘侧步闪开了身体,把自己又呈现在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对万鹏展道:“二堂主,武堂主乃是我们的贵客,既然贺堂主不在堂中,我这个做夫人的又怎能不亲自相陪呢?若是我也离开了,只怕被狻猊堂的人耻笑我们没有礼貌。”

武平云听罢哈哈一笑道:“贺夫人,我此行是来见贺堂主的,不管他在不在堂中,我都要等在这里。不过我们兄弟几个人,不敢劳烦你千斤贵体相陪,还是请你回去休息吧。”

十六娘笑看着武平云道:“武堂主您可真会说话,我在您的面前,怎敢再提什么千斤的贵体?若是您不嫌弃,我愿意陪您在这里一起等待我的夫君回来。”

万鹏展低声道:“夫人,只怕这样有些不妥吧?”

十六娘听完柳眉竖了起来,怒道:“有何不妥?你速去准bèi

酒宴,我要在此为武堂主接风。”

万鹏展身为麒麟堂的二堂主,平日里在堂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到过这种欺辱。他听完十六娘的话,便站直了身体冷冷的道:“既然夫人你有这个雅兴,那就留在这里陪着武堂主吧,属下我去准bèi

酒宴了。”说完转身出离了大殿。

现在的大殿中除了十六娘一个人以外,再也看不到半个麒麟堂人众的身影。十六娘走上前来,坐在了距离武平云最近的那把椅子上。然后笑着问道:“武堂主,我观你的容貌,就猜得出你的年岁并不大,不知您现在多少年纪?”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麒麟堂满院的武夫都没敢为难自己,没想到已经走入了大殿,居然被一个小女人死缠住不放。如果自己与她闹起来,只怕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kàn

,这个十六娘毕竟还是贺钟鸣的夫人。

但是自己若是一直容忍她这样缠着,又不知dào

她还会弄出什么新的花样来。武平云想了又想,在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叹了口气,之后闭口不言。

十六娘道:“武堂主,我看你的神情,好像是你有什么心事。如果有什么难办的事,只管对我言讲,如今的麒麟堂,可以说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武平云听完以后,把头低得更深了,没有对十六娘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十六娘站起身道:“武堂主,若你是感觉此处说话不方便,那就随我来,我会带你去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让你彻底的把心扉敞开,你看可好?”

武平云抬起头怒目而视道:“夫人,请你自重!”

十六娘听完愣了一下,脸上就显出了几分不悦,可是转眼间又是笑容满面,随后对着其他的五个人道:“几位狻猊堂的兄弟,可能你们的武堂主有些心事想对我单独言讲,我看你们在此甚为不便,不知各位可否暂时到门外等候?”

蒋正名众人听完,都向武平云投来了迟疑的目光。武平云高声道:“各位兄弟,我们此次来到麒麟堂,只为见贺钟鸣一个人。休要听她在此胡言乱语,我武平云向来做人堂堂正正,岂能有什么话会背着自己的兄弟吗?”

没想到等他说完这句话,十六娘又笑了,她盯着武平云道:“没想到武堂主果真气度非凡,今日若不能陪着您饮上几杯薄酒,真是人生最大的一件憾事。我只怕二堂主办法事不利,所以就请您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云亲自命人备好酒菜。”

十六娘说完,看着武平云倒退着走出了大殿。留在殿中的,是五个被惊呆了的大男人,还有一个感觉自己刚刚被女人调、戏完,受到了莫大耻辱的武平云。

第四十一回 贺夫人真猛

麒麟堂的大殿之上,气氛有些怪异。武平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耻辱。

其他的五个人也都面露难色,若是说到舞枪弄棒,这些人自然都是行家里手。但是要说起对付一个女人,大家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从十门娘转身离去,整个大殿沉寂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蒋正名开口道:“堂主,这个十六娘小小的年纪,对你无故大献殷勤,我看其中必定有诈,我们还需好好的提防才是。”

项天方接着话道:“正是,我看就是贺钟鸣没有胆子出来相见,所以才使出这个卑鄙的美人计,想要陷害咱们堂主。”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好一个贺钟鸣,居然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弄出什么把戏来。”

武平云的心里真的是恨透了贺钟鸣,他心中暗想:“就算是要用美人计,也要用段娇娘前来方好。可是却弄了一个十六娘来诱惑自己,就凭着她身的那股幼稚之气,自己也不会上了她的当。”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见几名麒麟堂的小喽啰,进入到大殿之内,来布置宴请的餐具。随后酒肉的香气随着轻风也飘了进来。

等一切都摆放妥当,十六娘也飘然而至。武平云众人抬头瞧看,见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十六娘又换了一身大红的艳服,并且脸上也补了浓妆。

十六娘秉退了麒麟堂的堂众,然后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道:“武堂主和狻猊的各位英雄,想必你们一路来到这里也乏累了。我身为麒麟堂的女主人,理当为各位英雄奉上美酒一杯,也好给大家接风洗尘。”

武平云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听她把话说完,自己便开口道:“贺夫人,你我两家非友非亲,并且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我之间更是对立的关系,我看这酒不喝也罢。”

十六娘道:“武堂主此言诧异,纵然狻猊堂与麒麟堂对立,那又与你我二人有何关联呢?我今日奉上薄酒,只为你武堂主和随你同来的各位英雄,与两家之间的恩怨并无关系。”

武平云听完哈哈一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说得也对,既然我们还不知dào

贺堂主什么时候能够归来,那么不如众兄弟随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有了武平云的话,大家也就都纷纷起身,准bèi

在没有试过麒麟堂众人的武艺之前,先品尝一下麒麟堂内厨师的手艺。

十六娘看罢甚是欢喜,她给众人安排好了座位,然后自己拉了一把凳子,几乎是贴着武平云坐下了。

十六娘拿起酒壶,先给武平云倒了一杯酒,随后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道:“武堂主,这杯酒我只敬你一个人。为我能够结识到你这样一位大英雄,我先干为敬。”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武平云看着她,见她第一杯酒入口,整张脸都被呛得绯红,不由得内心暗自好笑道:“也不知dào

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看起来她毫无酒量,居然还要急着把自己引到酒桌上来。”

十六娘刚刚把那一杯酒喝掉,蒋正名赶忙拿起武平云面前的那杯酒道:“多谢贺夫人的诚意,不过我们堂主向来不会饮酒,所以这杯酒我就替他饮了吧。”说完把酒咕噜一声喝到了肚子里。

十六娘看着蒋正名的举动,她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那杯酒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她才红着脸开口笑道:“这位英雄,只怕不是武堂主不会饮酒,而是你怕这酒中有毒吧?”

武平云听完道:“贺夫人你误会了,我平日里果真是滴酒不沾,不过今日承蒙夫人你的盛情,那我也就只好舍命陪夫人了。”说完自己把面前的酒杯倒满喝了下去。

蒋正名看着武平云喝下酒,也没做任何的阻拦,因为他通过自己饮了一杯,感觉这酒一定是安全的。武平云自然也懂得二堂主的心思,尽管谁也没有说破。

十六娘看着心中欢喜,她再次拿起了酒壶,把武平云面前的杯子倒满。就在她刚一收手想给自己倒酒的时候,却突然手上一抖,将武平云的酒杯打翻。

当那只酒杯啪的倒在了桌子上,杯中的酒就顺着桌面流下,几乎一点儿都没浪费的全溅到了武平云的身上。武平云赶忙站起了身,可是现在他的小腹以下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十六娘赶忙从自己的身上取出手帕,上前就为武平云清理。并且口中道:“武堂主,真是抱歉,都是我笨手笨脚的,才把您弄成这样。”

其实武平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她这样上前用手帕帮自己清理酒液,倒是让武平云很是难堪,因为这酒大部分都淋到了武平云的命根子处。

武平云赶忙侧身躲避,不由得满脸羞得通红。而十六娘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追着武平云在擦抹,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武平云用手不停的护着自己的裆部,生怕一不小心被十六娘占了便宜。他不停的左躲右闪,口中连说:“没事,没事,不敢有劳夫人为我清理,不妨事,不妨事。”

可是他越是这样客气,十六娘就会比他更客气。现在十六娘已经伸出一只手去,紧紧的抓住了武平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挥动着手帕,直奔武平云酒湿的地方乱擦。

她这样低三下四的为武平云清理酒液,并且道歉的话还说个没完,这就让武平云再不好意思去呵斥她。只能用一只手尽量的挡着下身,不让十六娘的小手靠近。

谷严仲和石敬山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一直让两个人这样纠缠下去,他们只怕堂主难免会被抓住身下的那根把柄。

两名护卫起身就来在了他们的身边,谷严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武平云道:“此等小事怎敢有劳夫人您亲自动手,由我来处理一下便可。”

石敬山则是轻轻的推开了十六娘的手道:“贺夫人,您还是随我一同就座吧,我们堂主的胸襟广阔,是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的。”说完就硬是把十六娘给拦回了座位。

谷严仲假装的帮着武平云清理了一下,其实也用不着清理,那酒早就透过衣服顺着皮肉流下去了。

武平云这才轻轻的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感觉刚刚可真是凶险。如果不是自己的两护卫及时出手相助,只怕自己就会着了十六娘的手。

当他再次坐了下来,仍然感觉有一些尴尬。众人刚刚沉寂了一下,这时十六娘就笑道:“武堂主,自从我见到您的那一刻起,就被您身上的那股天生的不凡之气所倾倒,我只顾着与您交谈,却差点忘记了正事。”

她说完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武平云道:“这封信是我的夫君临行之前写好的,他叮嘱我,如果武堂主来找他,就把这封信交给你看。”

武平云听完急忙把信接了过来,随后又递交给蒋正名道:“二堂主,既然贺堂主已经留下书信在此,想必已经在信中说明了他的意愿,你就当着众兄弟的面,把这封信读一读吧。”

他的话音一落,没想到十六娘嗖的一下把信又从蒋正名的手中夺了回去,然后着急的说:“武堂主,我夫君临行前说得清楚,此信必须您亲自观看,并且只允许您一个人看。”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贺堂主留给我的书信,那么上面讲的就应该是狻猊堂和麒麟堂之间的事,而我又怎会把这种事隐瞒起来,不让自己的兄弟们知dào

呢?”

十六娘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希望由武堂主你先看一看,当你看完信以后,会不会再和你的兄弟们说,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再无权干涉。”

武平云道:“贺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武平云生来只爱武艺,并不喜爱笔墨。所以至今我斗大的字也不识几个。这封信如果不让我的兄弟们读出来,只怕我自己是看不懂的。”

十六娘听完脸突然红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封写好的信,纠结了好一会,然后奇怪的把信丢在了桌子上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便吧。”说完站起身来,转身跑出了大殿。

武平云也不知dào

她这是怎么了,只是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把信又拿起来交给了蒋正名。

蒋正名接信在手,当他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的时候,就感觉信上的字迹十分的清秀,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所写,反倒是像一个女儿家所书。

蒋正名在未开口读信之前,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然后也是突然的把信又合了起来道:“堂主,此信我们众人不方便瞧看,也不方便听闻,你还是自己慢慢的看吧。”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道:“二堂主,你深知我的确不认识字,何必要在这里难为我呢?还是你读出来给我听吧。”

蒋正名见他这样说,便对其他的五个人道:“众位兄弟,请你们先到门外少待一会,我与堂主说上几句话,然后再叫你们进来。”

项天方等人不知dào

信中到底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既然二堂主这样说,就证明一定是有什么事是不应该让自己知dào

的。于是这五个人都起身离座,转身出殿站在了门口处。

武平云呆呆的问:“二堂主,究竟这信中说的是些什么事?怎么被你弄得这么神mì

?你快快念给我听。”

第四十二回 错捉奸

蒋正名一个劲的不好意思读出来,武平云却非逼着他念给自己听不可。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蒋正名败下阵来。

当蒋正名真的开口把信上的内容读出来的时候,武平云才知dào

这并不是一封贺钟鸣写给自己的信。而是十六娘写给自己的一封情书。

信中写着,小女子自从闻知武堂主的威名,就一直对您深深的仰慕。虽然我知dào

自己无才无能,但是唯有一颗真诚的爱你之心。今日得见武堂主尊面,实是上苍安排了这段缘分。我已抛开一切的顾虑,愿意随着武堂主您远走高飞。如果能让小女子我得偿所愿,那十六娘此生再无遗憾。

武平云听完,也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尽管不是自己有意要与十六娘如何,但是在那个封建的年月,遇到这样极其大胆吐露私情的女人,还是让他觉得很是迷乱。

蒋正名道:“堂主,虽然这个十六娘在信中说得恳切,但是我看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她身为贺钟鸣的夫人,如何肯如此轻易的就弃他而去呢?”

武平云道:“此事暂且不提,不管她想要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改变此行的目的,也犯不着与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蒋正名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道:“如今的天下,像堂主你这样见色不惊的真英雄,只怕是不多了。”

武平云的确对十六娘有着不平常的抵抗力,他真的不太喜欢比自己小的姑娘,另外打扮得过于娇艳的十六娘,也让他有些反感。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没想到这个时候十六娘又满脸怒气的跑了进来。当她跑到了大殿里,就冷冷的对蒋正名道:“我要与武堂主单独谈谈,请你回避一下。”

蒋正名听完就回视武平云,毕竟他不可能听十六娘的指挥。武平云向蒋正名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因为自己倒想看看十六娘还能说些什么。

当蒋正名走出了大殿,十六娘回手把门关好,然后走到武平云的面前道:“我写给你的信他应该已经给你读过了吧?我现在就想知dào

你是怎么想的。”

主动索爱的女人的确会让男人有些不舒服,武平云也并不例外。他看到十六娘的眼中含着泪花,便呆傻的站在那不知dào

要如何去回答。

没想到十六娘见武平云并没有说话,就突然双膝跪倒在了武平云的面前,随之含在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

十六娘哭着道:“武堂主,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仰慕你,所以才情愿与你远走高飞,我求求你带我离开麒麟堂吧。”

武平云看到这一幕,就更加的吃惊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姑娘居然会迷恋自己到了这种程度。此时的他有心不忍心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这样跪着和自己说话。于是武平云伸出手去,想要把十六娘扶起来。

而十六娘哭着挣扎开了武平云试图扶起自己的手臂,然后道:“武堂主,你别动,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做了贺钟鸣的夫人,并不是出于自愿。是贺钟鸣依仗着麒麟堂的势力,把我抢来的。”

武平云听完心中一阵的难过,他没有想到师成于穿云派,如今坐上麒麟堂堂主位置的贺钟鸣,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十六娘接着哭诉道:“就在他强迫我做他夫人的时候,我也曾誓死不从。没想到那个禽兽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最终答yīng

了此事。当我知dào

与麒麟堂对立的狻猊堂,来了一位可以爬天索斩蚺蛇的堂主时,就真的感到自己的希望来了。武堂主,也只有你能够助我逃出这个火坑,求求你带我走吧。”

武平云听着她的哭诉,一颗心软了下来,他柔声道:“你的经lì

让我听着十分的难过,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助你离开麒麟堂,不过也请你以后再不要提起和我远走高飞一事。”

十六娘听完哭得更伤心了,她抽泣着说:“武堂主,我知dào

你会因为我曾与贺钟鸣同床而嫌弃我。不过我也认命了,我现在弄成这样再也没脸回到家里去,只要你能带着我离开这里,就算让我做你的仆人也是可以的。”

武平云听完好不心酸,差点自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动情的说道:“你不要这样想,我并不是嫌弃你,而是你的年纪还小,所以我不能……请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并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十六娘听完武平云的话,站起身来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喊了声哥哥之后泣不成声。武平云也是很可怜这个姑娘,如果不是贺钟鸣的霸道横行,她也不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现在的武平云对十六娘充满了哥哥般的疼爱,不由自主的也张开了双臂,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大殿的后窗突然咔的一声破碎了,从外面箭一般的射入一个人。那个人手中提着宝剑,直奔武平云而来。

而守在大殿门外的蒋正名等人,听到屋内的动静不对,也都急忙提着自己的兵器推门而入。并抢先一步把武平云和十六娘保护了起来。

武平云听到响声就放开了十六娘,他转回身瞧看,原来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冷颜的韵美少妇。那妇人提剑而立,由于面阵似水,就更加显出了与众不同的冷艳之气。

当十六娘看清她的面目时,惊呼道:“啊!段娇娘!”

段娇娘也是刚刚返回到了麒麟堂,可是当她看到堂中大殿的门紧闭,并且门外站着几个陌生的男人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对。所以她转身到了大殿的后面,当她听到殿内传出一对男女的声音时,就破窗而入,刚好kàn

到了武平云抱着十六娘的一幕。

武平云正在被眼前的妇人那种不一般的气度与风韵所吸引,当他知dào

这个女人就是段娇娘的时候,一颗心不知dào

有多么的舒畅。他心中暗喜道:“原来她就是段娇娘,真的要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完美无暇。”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说话,段娇娘便先开口道:“十六娘你在干什么?居然借着钟鸣不在家的时候,你在这里勾引野男人!好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十六娘由于有了武平云站在身旁,也是自觉得胆大。她高声回话道:“段娇娘,我是被贺钟鸣抢来麒麟堂的,这件事你不会不知dào

。贺钟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最为清楚,他早就已经把你弃在一旁不闻不问,你又何必要苦苦的追随着他?”

段娇娘道:“少要胡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为什么要追随着他更用不着你管。不论你还在狡辩什么,等一下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武平云看着怒发冲冠的段娇娘,赶忙解释道:“段女侠,在下乃是狻猊堂堂主武平云,我想你是误会我和十六娘的关系了,我们并不是你看到和想像的那样,我们是……”

段娇娘喝道:“住口!原来你就是武平云,看来钟鸣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的确是那种战败以后跪地求饶的贱种!”

这些话让武平云先是一愣,随后他想了想就明白了,一定是贺钟鸣在战败逃回来以后,编造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战神一样的谎言。

武平云道:“段女侠,虽然我不知dào

贺钟鸣回来以后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不过通过你的话,我就知dào

他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若是他真的如自己说得那般战无不胜,那么我问你,他在回来的时候,手中可曾拿着自己的宝剑?”

这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线索,因为现在没有人可以证明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所以贺钟鸣空手而回,就成了他弃剑而逃的铁证。

段娇娘听完眼神突然暗淡了一下,她在快速的思考,因为在贺钟鸣回来的时候,不仅身上满是泥水,并且确实是两手空空。

可是随后段娇娘又怒道:“昨晚的事我并不想知dào

,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听你在这里夸夸其谈,我现在只想要你们两个人的脑袋!”说罢再也不留客气,提着宝剑就冲了过来。

看到她一动身,丁秋雨高喊了一声道:“众位兄弟都别动,让我来试一试她的斤两!”说着挥动手中的鬼头刀,直奔段娇娘。

丁秋雨也是急于在武平云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艺,之前他虽然打败过麒麟堂的香主赵川峰,但是他感觉对手还是太弱了些,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功夫。而今天如果能当着武平云的面,战败或是斩杀了段娇娘,那才是一件让自己满yì

的事。

武平云看到丁秋雨一动身,不仅没有为他担心,反而替段娇娘着急。他不想让自己刚刚见过一面的女神,受到任何的伤害。于是他高声喊道:“四堂主,万万不可伤害了娇娘。”

这一声喊是那样的亲切,声音之中充满了对段娇娘的怜爱。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很是奇怪,谁也不明白为什么武平云会这么亲切的称呼段娇娘。

段娇娘自己也是一愣,可是此时已经再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她面前的一道寒光已经到了。段娇娘看着丁秋雨一刀劈下,赶忙侧身躲过,然后随手一剑剌向丁秋雨。

丁秋雨本来是想斩杀段娇娘立功,没想到堂主居然不让自己伤到她,这就让他有些泄气。他看着段娇娘一剑刺出,便回刀来挡,随后用宽大的鬼头刀身护住自己的一侧,双手推着刀向前急进。

段娇娘一见此人身法的确很快,就赶忙双足点地纵身后退,接着唰唰唰的三剑,以防对手追赶。

可是丁秋雨并不是一般的庸辈,他看见自己第一招就占了上风,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战机。就在段娇娘第三剑快速挥出的时候,他看准了对手的破绽,就使足了气力,一刀直奔段娇娘刺了过去。

身为鬼刀门掌门人的丁秋雨,深明比武斗狠之道。他心里清楚,对手所挥出的这三剑,没有哪一剑是攻招,并且一剑的力道比一剑要小。

丁秋雨判断得一点都没有错,就在段娇娘手挥出的第三剑刚刚与鬼头刀一相接,那宝剑就被沉重的刀身嘣了出去,并且她宝剑也险些脱手。

就在段娇娘大吃一惊的时候,丁秋雨的刀尖就已经距离段娇娘的前心不过数寸了。

第四十三回 最毒枕边人

看到这一幕的武平云急得大喊道:“四堂主,还不快快住手!休要伤到娇娘!”

丁秋雨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武堂主会对麒麟堂的堂主夫人如此的在意。在大家没有来麒麟堂之前已经说得清楚,在麒麟堂内最难对付的就是贺钟鸣与段娇娘两个人。

如果自己今天可以亲手斩杀了段娇娘,那无疑于为狻猊堂扫除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就在丁秋雨一愣神的时候,手中的刀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速度。而段娇娘也就借着这个机会,侧身就纵出去一丈多远,这才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这一刀。

其实段娇娘的功夫也极其了得,她之所以与丁秋雨刚刚一动手就险些丧命,就是因为过于低估了对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对面这个提刀人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丁秋雨。

丁秋雨看着段娇娘纵出去那么远,着实的让自己惋惜不已。因为刚刚是绝好斩杀对手的机会,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能让段娇娘人头落地。

可是现在,自己在刚刚的战斗中快速抢到的优势,已经随着对手远远的跳离,而变得荡然无存。若是想在对手已有准bèi

的情况下重新抢得先机,就要比登天还难了。

武平云看着段娇娘已经安全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如此蛮横的命令丁秋雨,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他又开口道:“四堂主,留着此人的性命,我还有话要问她,只需战败并擒住她就好。”

丁秋雨听罢二次挥刀过去,与段娇娘打在了一起。这一次段娇娘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bèi

,她也知dào

今天自己遇上的对手绝非一般。

一道道刀剑影射的光芒在大殿内闪过,转眼间二十几个回合过去了,这两个人仍然没有分出上下高低。

丁秋雨有些着急了,他感觉若是自己与宋魁南斗上这么久,那也不能算是丢人,可是二十几个回合还拿不下宋魁南手下的一名女弟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想了想突然刀数一变,就使出了自己的门派的一招绝艺,名叫万鬼推山。再看他大吼一声,轮圆了手中的鬼头刀向下猛劈。

段娇娘刚想用宝剑去接,没想到丁秋雨手中的鬼头刀在空中突然加速,并同时一抖自己握刀的手腕,那把鬼头刀就以极快的速度左右晃动起来。

段娇娘抬头瞧看,在她的面前立现一座刀山一般,无数的刀锋齐奔自己而来,让人看了难以辨别真假。看到这一招的段娇娘,就更加的猜不透丁秋雨的身份了。她在不断的想着,能够使如这样传神刀法的,在当今武林究竟还有多少人。

丁秋雨一见段娇娘愣住了,顿时心头欢喜,他知dào

对手已经被自己的刀锋完全的罩住,再没有避开的可能。

身经百战的他很是清楚,虽然胜利转眼就到,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有半点的放松。他拿定主意,脚下加紧移动,闪电一般的冲向段娇娘。

段娇娘就感觉面前似有一座刀山向自己倒了下来,这一招极快,威力极大,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在万般无奈之下,段娇娘也只好再次使出自己的绝艺雪域倾城。再看段娇娘舞剑如飞,似千万朵雪花骤降,把自己完全的罩在了当中。

霎时那座刀山便与万片雪花相交,观看的众人只见在两个人的中间火花四溅,叮叮当当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武平云看到这一切,吓得他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刀剑撞击之音已有数十次之多,震得大家的耳朵嗡嗡作响。

当这种撞击的声音戛然而止,丁秋雨与段娇两个人也都各自跳离了战斗,定睛向对方瞧看。

现在丁秋雨不得不佩服段娇娘,虽然在当今的武林之中,自己并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是能够在自己万鬼推山的刀法面前活命的,也找不出太多的人。

看到段娇娘毫发未伤,武平云这才把自己提着的一颗心放下。

之所以两个人打斗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有麒麟堂的人赶来。就是因为万鹏展对十六娘的举止万分的反感。现在的万鹏展在与十六娘赌着气。他认为十六娘这样败坏麒麟堂的声誉,那么就把武平云几个人丢给她去招待好了。

自己既然没有能力去阻止堂主夫人,那么就只能让所有的兄弟们都远离大殿,免得再让兄弟们无故的遭受到堂主夫人的呵斥。所以现在麒麟堂的头层院子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段娇娘定了定神,然后问道:“敢问这位前辈,难道你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丁秋雨吗?”

丁秋雨哈哈一笑道:“姑娘好眼力,你猜得没错,确实就是老夫我。”

段娇娘听完怒道:“虽然你的功夫不错,但是我却对你这种人不是很敬佩。我师父也曾对我说过,他与你也是有些交情的,没想到今天你居然在这里与我动手。”

此话一出口,当时就让丁秋雨红了脸。他也没有想到段娇娘的思维会这样机敏。自己的确与宋魁南有些交情,可是今日自己却与他的爱徒争斗,这要是传到了江湖上,难免会让众人耻笑。

就在丁秋雨感觉尴尬的时候,十六娘却突然开口道:“段娇娘,你连狻猊堂的四堂主都斗不过,就不必再苦苦支撑了。如今麒麟堂已经被武堂主所占,这里从此就不再姓贺,而改姓武了。”

段娇娘听到这些话,真的是气坏了。可是她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十六娘会这样的嚣张,看来这次武平云带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好汉。

刚刚只是丁秋雨一个人与自己动手,若是他们一齐上来,只怕自己连脱身都难了。段娇娘强压着胸中的怒气道:“十六娘,你休要张狂,钟鸣只是出去办事了,他会回来的。只要他一回到麒麟堂,这里仍然是他的天下。”

十六娘听完一阵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期盼着他回来,那我就把实话告sù

你。就在他临行之前,有意到我的房中与我温存了一番。在他感觉飘飘欲仙以后,我以为他补身体为名,让他服用了一碗燕窝粥。而在粥里,我已经为他准bèi

了上好了穿肠毒药。”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武平云众人也开始相信,贺钟鸣果真不在麒麟堂。

段娇娘听完身体晃了晃,倒退出几步险些摔倒。她愣住了道:“你在说谎,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钟鸣在武林中闯荡多年,怎么会轻易服用有毒的食物。”

十六娘道:“凭着你问出的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贺钟鸣多久没有光顾你的闺房了。难道你没听过最毒枕边人这句话吗?他当时刚刚与我翻云覆雨一番,在他精疲力竭之时,又怎会想到我要杀他呢?”

段娇娘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她喊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你在说谎!”

十六娘看着她的样子,开心的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现在就可以去前往武尊堂总舵的路上找他,我断言你行不出三十里,就会在路旁看到他的尸体。”

段娇娘听完两眼中热泪流了下来,虽然她也知dào

贺钟鸣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但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是让她不可能不为之动真情。

她大喊了一声,那声音里不知透出了多少痴情人的血与泪。伴着这声喊叫,她飞身就从大殿的后窗跳了出去,转眼间便消息得无影无踪。

武平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心也随着她一起飞了出去。他暗自想着:“娇娘啊,若是你能够像爱贺钟鸣那样的爱着我,那么我发誓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

当段娇娘离开以后,蒋正名等人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刚刚他们也都看到了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武平云和十六娘。所以现在这五个人的眼神中,也都充满了对两个人关系的质疑。

而武平云现在没什么心情解释这些,他仍然盯着打开的窗户看着,就像期待着段娇娘再从那扇窗户进来一样。

十六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却从众人的眼神里读到了一切,随后她把自己被贺钟鸣强迫着做夫人一事,和武平云收留自己做妹妹一事讲了一遍。等她说完,众人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接着蒋正名又问道:“这位姑娘,我听你刚刚的话中之音,好像是说贺钟鸣去了武尊堂的总舵,你可知dào

他去那里做什么了吗?”

十六娘听完道:“他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要去那里,可是他到底是去做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蒋正名皱了皱眉,感觉事关重大。他来到武平云的身边道:“堂主,你都听到了吗?”

武平云这才把自己的魂收了回来,他看了看蒋正名道:“二堂主,你在说什么?”

蒋正名道:“据这位姑娘所说,那贺钟鸣极有可能是去了武尊堂的总舵。如果他真的身中毒药死在半路上倒好,如果他没有死,那么武尊堂总舵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看来他是有意的在引着我们来到麒麟堂,如果到时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一到,只怕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武平云低着头想了想,感觉蒋正名说得没错,贺钟鸣一定是看到自己与苍北芒在一起,就认为自己与玄牝门有什么关联,自知难敌自己的他,便要去把此事告知唐秋雨。

如果身为武尊堂总舵主的唐秋雨真的来了,到时自己带来的这几个人,一个都别想离开麒麟堂了。

当初自己之所以敢带着五个人来闯麒麟堂,赌的就是贺钟鸣对自己的惧怕心理。可是唐秋雨就算知dào

了昨晚苍北芒出现的事,身为武尊堂老大的他,也不见得会对自己有什么顾虑。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十六娘道:“武堂主,请你放心,那贺钟鸣已经服用了剧毒,他必死无疑。如今段娇娘也离开了,麒麟堂正是群龙无首之时,你若是不把握好时机,一举拿下麒麟堂,只怕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第四十四回 只为段娇娘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武平云做出决定,到底是留在麒麟堂,还是要快速的返回到狻猊堂去,这本来就是一件关系到众多兄弟性命的大事。

就在大家都在盯着武平云,在等待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想到武平云竟然自己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蒋正名一见,赶忙问道:“堂主,看你如此的神情,可是想到了什么万全之策了吗?”

武平云哪里来的什么万全之策,他之所以会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嘿嘿的笑出声来,是因为他又在想着段娇娘。

当他听十六娘说贺钟鸣必死无疑的时候,就开始在自己的心里,做起了一场天大的美梦。

武平云想起了自己与孟如仙的相识过程,如果狻猊堂的堂主方公霸没有死,只怕自己与孟如仙也不会这么快就迸发出如此强劲的爱情火花。

一但贺钟鸣真的死了,那么到时如果能够把与孟如仙的经lì

,成功的复制到段娇娘的身上,那简直就是一件值得庆贺一生的美事。

其实这也是一个人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就好像是在一个地方捡了钱,每次路过旧路的时候,总要仔细的再看一看。

武平云的心里已经美得开了花,他在想像着自己怀抱三个美艳少妇姐姐的事。特别是段娇娘,比起刘婉筠和孟如仙更加的让自己欲罢不能。

虽然段娇娘并没有像孟如仙那样对自己一见钟情,但是只要贺钟鸣死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有了发生的可能性。

就在武平云正在越幻想越开心的时候,蒋正名的问话把他的思绪给打乱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大家在等待着自己做出决定。

可是武平云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份喜悦之情,他开怀的笑着道:“二堂主,你不必对此事过于的担忧,我还是深信十六娘说的话,那贺钟鸣必然会死在路上。如今麒麟堂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占领此地的最好时机。所以我决定,暂时绝不能离开这里。”

只有武平云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他并不是不舍得麒麟堂,而是舍不得麒麟堂的堂主夫人段娇娘。现在的他又在打赌,他在赌贺钟鸣的死。武平云情愿自己赌输性命,也不愿意错过与段娇娘亲密接触的机会。

蒋正名听完有些疑惑,他并不认为武平云的决定是一个好主意。并且现在的蒋正名也感觉出了些异样。武平云在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明明说自己是去追赶苍北芒,并不曾提到过什么贺钟鸣。

可是在他与段娇娘对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昨天晚上并不是只有他和苍北芒两个人,好像贺钟鸣也在当场。

蒋正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疑问,便开口道:“堂主,在你刚刚与段娇娘对话的时候,我怎么感觉昨天晚上的事贺钟鸣也在呢?”

武平云知dào

自己为了在段娇娘的面前表现出君子的风度,所以才会把昨天晚上的事说走了嘴。可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必要再欺骗自己的兄弟们了。

武平云道:“不瞒二堂主,昨天晚上之事的确是因贺钟而起。是他独自一人来探我们的狻猊堂,不料被我发xiàn

。我在追逐他的过程中,没想到苍北芒出现。并且在我之前就斗败了贺钟鸣。而苍北芒并未与我交手,在战逃贺钟鸣以后,自己也随着一并逃走了。”

不管听到的人信与不信,反正武平云就是这样解释了。蒋正名众人也只能把这一切当成真事来看。

蒋正名又问道:“堂主,你说要留在麒麟堂,不知dào

你到底有何打算?”

武平云道:“若是麒麟堂的堂众愿意归顺我们狻猊堂,那么就仍然让他们留在此地,若是他们不同意归顺,那我就要带着我们自己的兄弟,把他们驱离。这就是我的打算,不管唐秋雨会不会来,总知从现在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姓武了。”

蒋正名听后大惊,谁也不会想到武平云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武圣居和武尊堂相斗多年,却也都是一些小规模的摩擦。像武平云这样,想要一次性吞并整个麒麟堂的,还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虽然蒋正名深深的佩服武平云的胆识,但是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办了,那么由此事所引发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蒋正名道:“堂主,就算贺钟鸣死了,但是唐秋雨还在。他断然不肯看着麒麟堂被我们吞并,到时必然会带着人来反抢,只怕那时兄弟们就会死伤惨重啊。”

武平云哈哈大笑道:“二堂主,你考lǜ

问题虽然非常谨慎,但是也过于的片面了。现在谁都知dào

我们武圣居与武尊堂势均力敌,如果武尊堂失掉了整个麒麟堂,到那时敌我双方的实力就会差距甚远。我想唐秋雨也不会傻到前来以卵击石吧?”

蒋正名想了又想,感觉武平云这样分析,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把握。

武平云看着他还是有些怀疑的样子,就再说道:“二堂主,我也知dào

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必须要把这件事,禀明总舵主。所以你这就带着三堂主回去,由三堂主亲自前往总舵走一趟。而你在咱们狻猊堂中最为德高望重,所以你就暂时留在堂中,打理堂中的事务。只要这边有了动静,到时你立kè

带着众兄弟前来,随我一共接管麒麟堂。”

项天方道:“堂主,如果我和二堂主都回到狻猊堂去,这里就只有你们四个人了,若是遭受到了麒麟堂众人的围攻,只怕会有危险吧?”

武平云哈哈一笑,随后把大宝剑又托在手中,抚摸着道:“三堂主你多虑了,当初我们狻猊堂人数之广,并不在麒麟堂之下。而那么多的兄弟也未能拦住那条蚺蛇,可是那蚺蛇最终还不是乖乖的死在了我的青铜宝剑之下吗?敢问现在的麒麟堂中,有谁会比那蚺蛇更难对付呢?你们只管放心回去,只要有我的宝剑在此,麒麟堂就永远紧握在我的掌心里。”

堂主都这样说了,蒋正名和项天方两个人也就没必要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随后二人告别了武平云,各自带着自己的使命,返回了狻猊堂。

武平云见他们离开了,就更加的欢喜不已。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让二人回去,仍然还是为了段娇娘。

丁秋雨和自己的两名护卫当然不至于坏了自己的好事,唯有狻猊堂先前的两个堂主,不仅做事古板规矩多,又总是会给自己的爱情之路设置障碍。如今他们一走,武平云就像是离笼的小鸟,真想展翅飞到自己梦想中的那片天空。

武平云这样大胆的打发走了两个堂主,并不是他没有考lǜ

过后果。而是现在的他充满了自信,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之所以麒麟堂的众人没有群起而击,并不是他们惧怕蒋正名或是丁秋雨,而是怕自己爬天索斩蚺蛇的名气。

所以现在他断定,就算是自己一个人留在麒麟堂,这里的堂众也不敢真的与自己动手。

就在他无限的欢喜之时,从大殿的门外又跑进来两个人。武平云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柳悟天与陆剑邦。

每当看到柳悟天的时候,武平云的心头就充满了怒火,若不是自己果真不是他的对手,也许就早一剑把他的头给砍下来了。

武平云看了看跑得气喘吁吁的两个人问道:“六堂主,什么事给你急成了这样?你不是说好了要守护狻猊堂的吗?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柳悟天道:“堂主,大事不好了,我们狻猊堂受到了段娇娘的偷袭,已经有三位堂中的兄弟,死在了她的剑下。”

武平云听完回视了一眼丁秋雨,他感觉柳悟天好像是在说谎一样,因为自己刚刚还见过段娇娘。

丁秋雨也是对柳悟在的语有些怀疑,他开口道:“六堂主,我们刚刚还在这里见到过段娇娘,而你却说她去偷袭了我们的驻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悟天听完有些尴尬。当时他们见赖氏姐妹抵挡住了段娇娘,就往林中跑去。两个人跑出了一段路,自认为已经安全以后,就找了家店吃了些酒,又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才来给堂主报信。

柳悟天脸一红道:“那段娇娘的确是去过我们的狻猊堂,当时她战败而逃,我与陆剑邦在后面追赶,怎奈陆兄弟脚力慢些,所以才让段娇娘抢先一步回到了麒麟堂。”

丁秋雨听完一阵冷笑道:“六堂主,可是你亲自战败了段娇娘吗?”

柳悟天深知堂中的兄弟对自己不服,但是自己在狻猊堂没有站稳脚之前,也只能装出一副谦卑的态度。

现在的他深恨死在段娇娘剑下的几个蠢蛋,若不是他们早早的死去,自己在狻猊堂内已经有四个兄弟了。可是现在又仅有陆剑邦一个人跟着自己。

柳悟天呵呵一笑道:“不怕四堂主笑话,我的本事还战不倒段娇娘,是赖雪梅和赖雪妹姐妹俩将她战败的。”

武平云一听他提到了赖氏姐妹,神经就马上繃紧了,因为赖氏姐妹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刘婉筠和孟如仙。

他急着问道:“四堂主,那段娇娘可曾伤了我的夫人和方夫人?”

柳悟天怎么会知dào

有没有伤到呢?还没等赖氏姐妹和段娇娘动手,他就已经和陆剑邦两个人逃出老远了。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回堂主的话,所以他只好勉强开口敷衍道:“好像……可能……应该是没伤到吧。”

武平云听完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了柳悟在的衣领怒道:“什么叫好像可能?到底有没有伤到?”

第四十五回 男人的天堂

武平云怒了,别看他现在把差不多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段娇娘的身上,但是一听到家里的两个大娘子有难,还是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这个人喜新但是也不厌旧,也说不好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个优点。

柳悟天被武平云抓住了衣领,先是一愣,随后就马上满面的笑容道:“堂主,只是一句话的事,你又何必为此伤了咱们弟兄之间的和气呢?”

他的话虽然说得很是平和,但是那双盯着武平云的眼睛里,却射出了两道凶光。

正是这种目光在时刻提醒着武平云,千万不要把柳悟天也给激怒了,否则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武平云缓慢的放开了柳悟天,然后转过身去道:“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再怎么难为你也改变不了事实。”

柳悟天呵呵一笑道:“多谢堂主您的宽宏大量,属下我感激不尽。”

武平云看了看自己的两名护卫道:“你们这就返回到狻猊堂去,我的人身安危,暂时还不需yào

你们担心。你二人此去,先要去探明我的夫人和方夫人是否安全,若是她们出了什么意wài

,就马上回来报与我知。如果她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你们也要留在狻猊堂,帮zhù

赖氏姐妹一起守护两位夫人的安全。”

石敬山和谷严仲听完也是迟疑了一下,他们身为堂主的护卫,最大的责任就是要保证堂主的安全。武平云现在身在麒麟堂,可以说如同身在虎穴一般,所以他们二人还是不太放心。

可是当他们看到堂主坚定的神情,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在他们准bèi

离去的时候,武平云又补充道:“若是二位夫人都平安无事,那你们就让五堂主速来麒麟堂见我,不管他有什么要紧的事,都一定让他先放一放。”

武平云现在活得有些累,麒麟堂与狻猊堂两家之间这么大的事,也没能让他如此的挂心。可是他的一颗心却被三个女人给扯得稀碎。

他这么着急的想让五堂主宋魁南来到麒麟堂,完全又是为了自己和段娇娘的事。他认为如果段娇娘的师父来了,那么两个人之间的事就有了说和的人。可是他现在还并不知dào

,宋魁南已经带着全部的雪剑门弟子,悄悄的离开了狻猊堂。

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接到堂主的命令,丝毫也不敢耽搁,马上起身返回到狻猊堂去了。

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麒麟堂的大殿内也燃起了火烛。而武平云的内心,就如同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一半是暗淡无光,而另一面却是光芒万丈。

武平云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十六娘,自从两个人成了兄妹的关系,他感觉十六娘真的可爱了很多。

武平云笑着道:“妹妹,我的安排你也都看到了,从现在开始,你也不必再想着要如何逃离麒麟堂,因为这里以后仍然会是你的家。以后的麒麟堂里的一切,都由哥哥我做主,所以你永远都是这里的女主人。”

十六娘听完眼圈一红,眼泪又差点流了出来。武平云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夜深了,这大殿之中确是有些冷风,妹妹你还是快些回去好好休息吧。”

十六娘用极其感动的眼神看着武平云,听话的点着头。武平云呵呵一笑,然后对陆剑邦道:“这位兄弟,就劳烦你护送我的妹妹回去休息。”

陆剑邦自从进了麒麟堂的大殿,一直也没敢和武平云对视,他还是对自己欺辱刘婉筠一事放心不下。也不知dào

哪一天武平云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就会像切大萝卜一样,用剑把他剁成数段。

陆剑邦听完堂主的话,赶忙十分恭敬的施礼,并一口承诺必然要平安的把十六娘送回到她的房间。

这时柳悟天道:“堂主,这里毕竟是麒麟堂的驻地。虽然没有人会伤害您的妹妹,但是以陆剑邦的身手,让他一个人去护送,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不如这样,我也陪他走一遭,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武平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这也就算是答yīng

了柳悟天的请求。

当柳悟天与陆剑邦他们二人,跟着十六娘离开了大殿。这间宽大的殿内,就只剩下了武平云和丁秋雨两个人。

武平云的心里装着美事,自然不会更多考lǜ

自身的安危。可是丁秋雨则不然,哪怕是殿外有一阵风吹过,他也会提着鬼头刀站在门口巡视一下。

虽然丁秋雨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但是如今只有他和武平云两个人在此,也多少让他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麒麟堂也不是好对付的。

当丁秋雨每每看到武平云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一般,就发自内心的对这位年轻的堂主钦佩不已。

过了好久,丁秋雨也没见柳悟天和陆剑邦两个人回来,于是他来到武平云的身边道:“堂主,咱们的六堂主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武平云笑道:“四堂主放心吧,咱们的六堂主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却是机灵得很,所以你不必为他担心。”

现在武平云心里的笑容,要远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他巴不得柳悟天被麒麟堂的人乱刀砍死,也好除去自己的一块心病。

而柳悟天和陆剑邦之所以好半天也没有回来,是因为这两个人在送十六娘回去的时候,发xiàn

了更能够吸引他们的去处。

十六娘所居住的房间,在麒麟堂七层院落中的最后一层。在这一层的院子里,住着贺钟鸣的十五个妾室。唯独段娇娘一个人没有在这里居住。

在经过麒麟堂其它的几层院落时,总会有些堂中的子弟,对柳悟天和陆剑邦二人怒目而视。如果不是看到十六娘在他们的身边,也许就会有人冲过去将他们杀掉。

柳悟天与陆剑邦并不傻,他们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一路都是低着头,紧随在十六娘的身后,从来也没敢用眼神去和任何一个人挑衅。

等他们终于到了第七层的院中,柳悟天就率先嗅到了满院女人的味道。现在他的鼻子真的灵得很,自从他和陆剑邦两个人摆脱了段娇娘的纠缠,他那颗被陆剑邦等人煽动得欲火煎熬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之所以要坚持着与陆剑邦同来送十六娘,无非就是对十六娘的美色十分的垂涎。他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也好借机在十六娘的身上,发泄一下自己积压了多年的兽欲。

而麒麟堂的最后一层院子,让他那颗澎湃的心更加的激荡了。他真的感觉到,这里简直就是自己的天堂。这里不仅没有一个麒麟堂的男人,并且满院的女人香,是那样的让自己神往。

当他们三个人走进了院中,十六娘回身道:“两位辛苦了,你们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陆剑邦听完就站住了脚步,虽然他也闻到了这里的女人味道,但是他毕竟身份低微,并不敢有太多过份的想法。

而柳悟天则不然,他单纯的认为这里以后一定就是武平云的天下了,所以自己早一点享shòu

一下,也是很正常不过的。

柳悟天笑道:“我们两个人既然受了堂主的托付,那就理当把您一直送到屋内,否则只怕我们回去,又要受到堂主的责罚。”

十六娘见他这样说,并且他的态度也很是谦卑,就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抬起脚来就直奔了自己的房间。

十六娘打开房门,自己先进了屋,陆剑邦站在门外,并没敢随着一同走进去。柳悟天则不然,他紧跟在十六娘的身后,迈步也进了房间。

十六娘转回身看了看他道:“夜已深了,我一个女儿家也不便久留二位,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你们也应该早早的回去向我的堂主哥哥复命了。”

柳悟天听完哈哈一笑道:“这位妹子,此事先不急,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一问你。你之前是贺钟鸣的夫人,如今那贺钟鸣已经抛尸荒野,而你虽然与武堂主是兄妹关系,只怕他也无法陪伴你一生,你难道就没有为自己的以后的生活,做更长远的打算吗?”

十六娘听完,本来深沉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含情微笑着道:“这件事我也是想过的,可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位英雄你既然这么问了,就一定是有什么好的主意,若是你能够为我安排好以后的生活,那我真是感激不尽。”

陆剑邦在门外面听得真切,吓得他两条腿都开始哆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六堂主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他明明知dào

这个女人是堂主的妹妹,也敢出言挑逗。这件事一但让武平云知dào

了,只怕自己又要跟着多了一条死罪。

这时就听柳悟天哈哈一笑道:“妹子的确甚是了解我的心思,如果我没有长远的打算,也不敢这样问你。我现在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如果你能跟我在一起,那么今后仍然可以威风八面。你要知dào

,夫妻之间的情份,要远比你与武堂主的那种可有可无的亲情有保障得多。”

十六娘听完含羞一笑道:“自从我看到英雄你的第一眼起,就知dào

你一定胆识过人,既然你有此心,那我若是毫无情义,只怕会有负你的一片真情。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毕竟也是过来人,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那今晚就留在我这里过夜吧。”

第四十六回 千金送万金

打死柳悟天他也不会想到,十六娘居然会这么开放。就在自己刚刚透露出一点点心情的时候,她就主动的要求自己今晚留在她的房间。

柳悟天用尽了全力,去压制自己内心的那份狂喜,可是仍然有些控zhì

不住。他把嘴咧开,露出了几乎全部的牙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他的确是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刚刚离开陀螺帮的他,还像是一张没有任何墨迹的白纸,如果不是他幸运的抓住了武平云的把柄,也绝不会这么快就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陆剑邦却不同于柳悟天。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不仅对势力之间的争斗有所了解,对女人也是很吃得透。

当陆剑邦听见十六娘说的话,就知dào

这其中一定有诈,不会有哪个女人真的会贱在这个份上,男人刚一提出要求,自己就痛快的答yīng

了这种事。可是看着六堂主现在完全已经忘记了自我的神情,他又不敢前去扫了六堂主的兴致。

柳悟天现在把一双眼睛努力的睁大,借着微弱的光线盯着十六娘看着。他已经感觉眼睫毛有些碍事了,如果没有这些睫毛,自己可能会把十六娘看得更清楚一点。

十六娘站在原地,她的眼睛里也是放射出一种诱人的光芒,并不断的向柳悟天送上天真的微笑。

柳悟天真的傻了,他感觉到有一股超强的引力,在吸引着自己向十六娘的身体移动。可是已经乱了手脚的他,竟然不知dào

自己到底应该先迈出哪条腿。

柳悟天嘿嘿的笑着,两只脚不停的向十六娘身边蹭,口中道:“好妹子,你既然有这个心愿,都怪我没有早一点向你表白心意?看来我们之间的缘份真的到了,难道这就叫一见钟情吗?”

十六娘的笑中含羞,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在用自己的眼神勾着柳悟天。就当柳悟天马上就要蹭到十六娘的身前时,十六娘却突然伸出左手,把一记响亮的耳光送给了柳悟天。

柳悟天没有任何的防备,他本来是想对十六娘先送吻再送拥bào

的。当他被对方一掌击中,就感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这一掌要比当初孟如仙赏给他的那一掌疼得多。

还没等柳悟天回过神来,十六娘已经闪电般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顺势就抵在了柳悟天的脖子上。

这个动作着实把柳悟天吓了一跳,他就感觉到随着寒光一闪,自己的脖子处就有了些凉意。

柳悟天没敢乱动,只是把眼睛垂下看了一看,当他看到十六娘手中的那把锋利的匕首,冷汗就流了下来。他胆怯的开口问道:“妹子,我们之间聊得好好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十六娘现在已经收起了笑容,一张狰狞的脸看上去充满了杀气。她右手的短刀放在柳悟天的脖子上,左手啪啪啪不停的拍打着柳悟天的脸道:“你这个傻蛋,你还真以为姑奶奶想留你在我这儿睡呀?我就想不通了,武堂主如此的英雄,怎么会提拔你为六堂主呢?”

柳悟天现在的汗已经流到了眼睛里,可是他也没敢抬起手来擦一下。他把一双手背到了身后,不停的摆动着,示意站在门外的陆剑邦过来帮忙。

因为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当陆剑邦发xiàn

柳悟天被控zhì

的时候,再想过去解救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他发xiàn

六堂主好像在叫自己,于是抬腿想要上前去劝说一番,为六堂主说几句好话。

没想到十六娘恶狠狠的道:“站住!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kè

割断了他的喉咙!”她这样一说,陆剑邦自然也就不敢再上前了。

十六娘不停的拍着柳悟天的脸,现在柳悟天的一张脸已经被拍打得通红,并且明显有些肿了。十六娘冷笑了几声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凭你也想留在我这里过夜吗?不管贺堂主是不是抛尸荒野,也轮不到你为我安排今后的生活。”

柳悟天忍着脸上的疼痛,强装着笑脸道:“妹子你千万别生气,我也是今天多喝了几杯酒,刚刚是和你开玩笑呢。”

十六娘听完一口唾沫就吐在了柳悟天的脸上,然后道:“呸!好一个没廉耻的狗东西!若不是看在武堂主的面子上,我这就一刀斩下你的狗头。若是再敢走近我半步,就有你好瞧的!滚!”说完抬起脚来,狠狠的踢在了柳悟天的腹部。

柳悟天被踢得小肚子一疼,身子又没站稳,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十六娘这一脚很重,把柳悟天踢得像个球一样,咕噜噜滚出了房门。

十六娘看着柳悟天听话的滚了出去,随手就将房门关好,也没有再去理会他们。

陆剑邦看着六堂主如此威风的滚了出来,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把满腹的笑声都在嘴边憋着,但是仍然还得跑过去,扶着柳悟天站起来。

柳悟天站起身,就感觉右边的脸火辣辣的疼,他用手一摸,感觉自己的半边脸肿得像个大馒头,并且从自己的嘴角处流出的血,还沾到了手上。

柳悟天刚想发怒,陆剑邦就在他身边道:“六堂主,您先别急,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绝不简单。凭她刚刚抽匕首的动作,和抬脚的速度,就一定是一个江湖中人。只怕身法绝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柳悟天听完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陆剑邦一眼道:“什么叫你我二人?你是你我是我,你的功夫怎么可以与本堂主相提并论?真是混账!”

陆剑邦听完好不生气,他没想到柳悟天都被人打成了这个熊样,还在自己的面前装威风。但是不管怎么说,六堂主就是六堂主,他的话还是让陆剑邦不敢反抗的。

陆剑邦赶忙陪着笑道:“六堂主您说得极对。咱们暂且不说这个女人的功夫如何,可她毕竟是咱们武堂主的妹妹,别看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如果我们把她给惹怒了,只怕在堂主面前我们也不好交待啊。”

柳悟天道:“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你连堂主的老婆都睡过,再多睡他一个狗屁妹妹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武堂主现在在此,又能奈何于我?我偏要娶了他的妹妹做老婆不可!”他虽然话中气焰十分的嚣张,但是声音却是极低的。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十六娘又把房门打开走了出来。柳悟天一见,急忙向后倒退两步,然后深施一礼道:“妹子,你已经安全的回到了这里,那我们兄弟也就回去了,还希望你能够休息好。”

柳悟天迅速的态度转变,把陆剑邦也给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威风八面,可是一见了十六娘,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十六娘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道:“虽然你的人品不怎么样,不过你的运气看来还真是不错。如今像你这样敢想敢做的人才倒也是难找了,既然你今天大胆来送我,那我也有一件好事要告sù

你。”

柳悟天真的不知dào

她到底还要如果戏耍自己,不过此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他拱手道:“谢谢妹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兄弟一定尽lì

去办。”

十六娘笑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刚刚进院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在这层院子里,住的都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这些女人平日里让我看着很是心烦。虽然我不允许你们兄弟进入到我的房间,但是只要你们有这个兴趣,她们的房间还是任由你们出入的。”

柳悟天听完咧开嘴又笑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挨的这顿不要钱的大嘴巴子,真的是太值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再挨上一顿打也是值得的。

听完十六娘的话,陆剑邦的心也乱了。他知dào

十六娘应该没有说谎,贺钟鸣养了这么多的妻妾,那么女人之间争宠的事就难免经常会发生。如今贺钟鸣生死不明,十六娘要借机败坏这些女人的清白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武平云知dào

了,也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推到十六娘的身上。而这些女人又都是贺钟鸣的妻妾,想必武平云也不会因为此事要了自己的性命。

这两个人刀剑的本事虽小,但是色胆向来大如天。陆剑邦经过了短暂的分析,认为这件事完全可行。于是他也顾不得身旁的柳悟天怎么想,就深施一礼道:“我先替六堂主谢过夫人,不过我还是想再问一下,夫人您感觉我们今夜的行为真的安全吗?”

十六娘呵呵一笑,然后伸出手来啪啪的拍打了几下陆剑邦的脸道:“还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你和六堂主的性子真的很像。你放心吧,安全绝对有保障,贺堂主曾经吩咐过堂中的兄弟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没有他的话,任何人也不允许进入到第七层院子。只要你们兄弟生得一副强壮的身体,那么今天晚上就任凭你们怎么快活。”

陆剑邦把脸伸到十六娘的掌下,尽管对方毫不留情的拍打,可是他也没感觉到有半点的疼痛。

柳悟天也是心中狂喜,他抬头看了看这层院落中的房间,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冲进去,上演一场自己扮演贺钟鸣这个角色的大戏。

十六娘看着面前两个狗一般的男人,他们现在一边的嘴角流着血,另一边的嘴角却还流着口水。她又笑道:“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里这么多的房间,想必也够你们兄弟忙一阵子的了。愿你们在今夜做一双快活风流鬼,我也就不再耽搁你们了。”说完又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门关好,并吹熄了灯。

陆剑邦要比柳悟天更急,因为他是吃过葡萄的人,他知dào

葡萄的甜。而柳悟天还没有吃过葡萄,他只是听人说过葡萄的酸。

陆剑邦站在柳悟天的身侧,着急的说:“六堂主,您还在等什么?我们上吧!”

第四十七回 激情四射毙二人

现在的柳悟天,感觉这个漆黑的院子里,景色真的是太美了。虽然看不到蓝天和白云、绿草和红花、嫩枝和小鸟,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悦,还是让他有些沉醉。

陆剑邦在一旁着急的问:“六堂主,您倒是快拿个主意啊?我们上还是不上啊?”

柳悟天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扶在了陆剑邦的肩上道:“上!当然要上!今天晚上,我们兄弟二人为狻猊堂争光添彩的时候到了!”

陆剑邦听完,不免在心中对柳悟天一顿臭骂。都这个时候了,他不着急去办实事,居然还有心情发表什么感慨。

陆剑邦已经急不可待了,他说道:“六堂主,那您还在等什么,我们快找间房进去吧。”

柳悟天道:“你当我不想吗?我现在已经迈不开腿了,你快扶着我,今夜时间紧迫,我们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个任务保质保量的完成好。”

陆剑邦心中着急,他没心情再听柳悟天磨叽,蹲下身去就把柳悟天背了起来,边向一间房门处走去边道:“请六堂主您放心,我一定超额完成任务。”

其实柳悟天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别看他平时在脑袋里想得挺美,但是到了动真招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紧张。

他本来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完美恋情,所以才会先对孟如仙动心,再对十六娘动情,可是上苍却偏偏要安排他走上这一条道路。

陆剑邦则不一样,他身在狻猊堂多年,已经干惯了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今天有了这样的绝好机会,他早就心急如焚了。

陆剑邦把柳悟天背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然后把柳悟天轻轻的放下来,接着就想去推门。

柳悟天看罢低声的喝道:“住手!陆剑邦你想要干什么?怎么也得是本堂主先喝这第一口水,你着什么急?”

陆剑邦听完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转身笑道:“六堂主,我怎么也抢在您的先头呢?我是准bèi

为您开门呢?”

柳悟天道:“我用你开什么门,我自己有手。你只管在这里等着,等我出来你再进去不迟。”

陆剑邦听完,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可是他还是不敢轻易的就激怒六堂主。他强装着笑脸道:“六堂主,咱们武堂主的妹子叫十六娘,就算把她和段娇娘除外,贺钟鸣那小子还有十四个老婆呢?如果像您说得这样,总是您先我后,只怕我们这一晚无法保证任务全部顺利的完成。您看是不是我们两个人分头行动,这样速度也快些。”

柳悟天听完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了陆剑邦的双肩道:“兄弟,你当我是舍不得这些娘们儿吗?她们又不是我的夫人,我是不会对自己兄弟都这么吝啬的。我早就决定与你一起分享这里的全部快乐,只是我在这方面真的没什么经验,我怕是她们不从我,如果她叫喊起来,我到时就不知dào

如何处理了,所以才让你跟着我。”

陆剑邦道:“六堂主你太多虑了,这些个女人都在争着让贺钟鸣宠自己,就算有人夜入房间,她们也不敢叫喊。如果让其她的女人听到了,只怕她自己就会失掉了做堂主夫人的机会了。你就放心前去吧,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让堂主您下水的。”

柳悟天听完伸出大拇指道:“陆剑邦,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人才呀?这件事让你分析得果然透彻。不过万里有一,若是哪一个真的叫喊起来,那应该怎么处理?”

陆剑邦已经烦死了婆婆妈妈的柳悟天,如果他不是狻猊堂的六堂主,自己真想把他按倒在地,打到他吐血求饶为止。

陆剑邦忍着气道:“若是真有这样的贞洁烈性女子,那也就只好将其杀掉,以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

他们二人站在这间房子的门前,嘀嘀咕咕的老半天,就惊醒了屋内的主人。这间屋子里住着贺钟鸣的第十五位妾室。她听见外面有些声音,就起身打开门想看个究竟。

柳悟天现在正站在她的门口,一见房门突然打开,把他也吓了一跳。而十五娘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也是一惊。

因为现在柳悟天和陆剑邦两个人的形态太怪异了,他们都是半边脸肿得老高,并且一侧的嘴角一齐流着血。

十五娘看完刚想惊呼出来,柳悟天上前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柳悟天也是太紧张了,所以这一下出手非常重。

陆剑邦一见心疼极了,赶忙低声喊道:“六堂主快放手,快放手,掐死了,掐死了,浪费了,浪费了。”

柳悟天现在心里明白,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他毕竟是练过数年苦功夫的,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经得起她这样要命的动作。也就是片刻之间,十五娘两眼向上一翻,就被柳悟天活活的给掐死了。

陆剑邦看着水灵灵的十五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么嫩的一个女人,就被柳悟天这个恶棍活生生的给掐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柳悟天也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手,就把一个女人给弄死了。

并且柳悟天其实并没有真的杀过人,他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呆站在那不知dào

要做些什么才好。

陆剑邦一看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拔出自己的宝剑,照着女人的身体上又刺了数剑。

柳悟天拉住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剑邦看着地上的尸体道:“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艰巨的任务,若是这个女人没死透,等她醒来必然会大喊大叫,那样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好事?”

柳悟天想了一想,感觉这样做也是对的。他把陆剑邦的肩膀搂过来道:“兄弟,等一下我跟着你走,你先给我好好的做个示范,我先学习学习再说,也免得再误伤人命。”

陆剑邦听完有些尴尬,他和董明两个人是一起戏耍过刘婉筠,但是那时也是两个人一齐向前冲的。而柳悟天完全不支持他的工作,只是站在一旁参观,这不免让他有些难为情。

可是既然六堂主已经这样说了,那么自己就不能拒绝。而且现在的陆剑邦,自己也是欲火难耐了,他心中暗想:“算了,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你顶天也就是看一场戏,而以后的戏,我照样是房间中的男主角。”

于是他对柳悟天道:“六堂主,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出了房门,并快步来到了另一间房的门前。

柳悟天在后面紧跟着陆剑邦,现在的六堂主已经成为了一名来学习的新人,他要尽快的用双眼感知到这奇妙的一切,也好不错过这样良好的实践机会。

陆剑邦抬手轻轻的推了推门,原来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拿着自己的宝剑慢慢的从门缝里探了进去,然后轻轻的拨动门锁。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门就被打开了。

这间房里住着十三娘,平日里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唯一敢来光顾的男人就是贺钟鸣。所以日子一长,这里的女人们也都变得很是大胆。她们并不怕晚上有什么人敢偷偷摸摸的进来。

陆剑邦一看门开了,纵身就跳了进去,柳悟天看他进去了,心里着急。他可不想错过了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所以他跟在陆剑邦的身后,也快速的进了房间。

陆剑邦这时已经来到了床前,把手上的宝剑抵到了十三娘的脖子上。十三娘马上就被惊醒了,当她看到那把还在滴着血的宝剑时,吓得她赶紧闭紧了嘴,并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陆剑邦冷森森的道:“我们兄弟只是来快活的,只要你不出声,我就保证你性命无忧。若是你敢叫半句,休怪我的剑下无情!”

十三娘听完老老实实的点着头,陆剑邦一看事情差不多了,伸出另一只没有提剑的手,唰的一下把盖在十三娘身上的被子揭开了。

这一下,十三娘短小的胸衣和小短裤就都一齐暴露了出来。还没等十三娘反应过来,陆剑邦手疾眼快,唰唰两下就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清除掉。

柳悟天是第一次看到光溜溜的女人,他馋得直咽唾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十三娘的要害之处打量着。

这时陆剑邦便快速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正当他准bèi

一蹴而就的时候,柳悟天赶忙拉住他的胳膊道:“兄弟别急,我看你的身手,就知dào

下一个你也不费什么劲,不如你把这个先让给我,你再去别处寻找一下。”

虽然柳悟天现在对陆剑邦说的话,完全已经变成了商量的口吻,但是陆剑邦听起着还是燃起了满腔的怒火。可是对方是狻猊堂的六堂主,自己实在是不能说什么。

陆剑邦虽然心里不断的咒骂,表面上也没敢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提着裤子往门外走。

柳悟天一看幸福就在眼前了,乐得他也顾不得自己六堂主的身份,一个劲嬉皮笑脸的向陆剑邦点头示好。并一直把陆剑邦送到了门外。

陆剑邦转头一看,急忙低声道:“六堂主,您怎么出来了?你要是不先把事办完,如果那女人现在叫喊起来,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柳悟天这才恍然大悟,他转身就跑了回去。为了防止万一,陆剑邦也随着返了回来。

十三娘本来已经吓得抖成了一团,这时就见两个男人快速的冲了进来。她并不是要呼喊救命,而是下意识的低声惊叫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声并不大的惊叫,把柳悟天吓得魂飞天外。他一下就扑到了光溜溜的十三娘身上,再次伸出双手掐住了十三娘的脖子。

陆剑邦一见不好,紧走两步就来到了床边。当他把柳悟天拉起来,柳悟天回过头来满脸羞愧的道:“不好意思兄弟,这个又让我给掐死了。”

第四十八回 分头行动

柳悟天连续杀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丫头,这就让陆剑邦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以陆剑邦在狻猊堂的身份,平时也就是混口饭吃。偶尔有了什么外派的差事,他才能借机发点小财,并且还有可能靠着自身的武力和狻猊堂的势力,搞些不为人知的小勾当。

可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大的场面,麒麟堂十几位夫人随便挑的这种空前好事,以他的身份还是从来都没敢想过。如果不是知dào

了贺钟鸣极有可能抛尸荒野,那么他也没有动麒麟堂堂主夫人的胆量。

就是在这种情况的驱使下,当柳悟天因为笨手笨脚再伤人命,就让陆剑邦愤nù

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六堂主,只有一个笨蛋在错杀着到手的女人。陆剑邦冲到柳悟天面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口中低声骂道:“你这个混蛋!干嘛又弄死了一个?如果照你这样下去,到天亮我们就只能看见十四具尸体了?这么好的女人被你弄死了还有什么用?”

柳悟天也是内心有愧,他被陆剑邦这一拳打倒,正好躺在了死去的十四娘身上,可是他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六堂主。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捂着脸道:“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陆剑邦根本就没听他的解释,腾身就骑在了柳悟天的身上,两只拳头像雨点一样的向下砸去。

柳悟天用双手护着头,口中一直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这间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他由于看不太清陆剑邦的拳路,所以难免也要挨上几拳。

陆剑邦打着他,可是心里还是不解气,边打边说:“就你这个笨蛋,还做什么狻猊堂的六堂主?我看倒不如让给我做算了,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大傻子不可,我叫你当六堂主,我叫你当六堂主。”

当陆剑邦第三次说到六堂主三个字时,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下柳悟天的身份。于是他高高举起了拳头再没敢落下去,接着快速的从柳悟天的身体上跳了下去。

柳悟天倒是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挨打。就在他正准bèi

接受长时间的疼痛之时,却发xiàn

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柳悟天撑起身体看了看陆剑邦,刚想再说几句道歉的话,可是他却从陆剑邦垂手站立的姿势上,找回了自己被吓丢了的六堂主身份。

当一切回归到了现实,柳悟天突然狂怒了起来。他跳起身就把陆剑邦压在了自己的身子低下,把一双拳头像流星一样飞向了陆剑邦的头。

他一边打一边恶狠狠的说:“你居然敢动手打我?我看你真是反天了!我让你打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陆剑邦并不是没有能力还手,只是他现在不敢这么做。可是他看着柳悟天打起来就没完没了,于是趴在地上开口道:“六堂主,属下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吧。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一会儿天都快亮了。”

柳悟天见他这样一说,这才起了身,然后又照着趴在地上的陆剑邦狠狠的踢了两脚道:“你给我听好了,等一会儿我先找一间房进去,如果一切顺利,那你就自行离开,愿意找哪个娘们我都不管,你记住了吗?”陆剑邦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答yīng

着。

现在这两个人的形态比起之前就更加的可笑了,原来他们只是半边脸肿着,一边的嘴角流着血。而现在他们的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并且顺着口鼻大量的在出血。

他们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因为有更加刺激的事在引诱着他们的心。柳悟天解下身背后的大棍放在一旁,他感觉这么长的棍子背上身上很是不方便。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间,直奔另一个间房而去。

陆剑邦心中忐忑不安,一来是怕六堂主为此事记恨自己,二来是怕柳悟天再次把事情搞砸。

柳悟天来到了房门前,轻轻的推,没想到这个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顺利的就推开了。然后他转回头看了一眼陆剑邦。

陆剑邦心领神会道:“六堂主,您请自便,等到您成了事,我再离开就是了。”柳悟天轻轻的哼了一声,接着就抬脚进了门。

由于他刚刚被陆剑邦打了一顿,此时心中的怒气仍未消退,所以胆子也就随着大了几分。

柳悟天轻手轻脚的来到的床前,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熟睡,他腾身就跳了起来,直扑了上去,并且双手紧紧的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声怕她叫出声音来。

可怜正在熟睡的十三娘,在没有任何准bèi

的情况下,被柳悟天这个强壮的大老爷们飞身压在了下面。不由得下身一阵收不住,一个响屁被压了出来。

而柳悟天精神极度的紧张,他完全没有听到这个屁,只顾着紧紧的捂住十三娘的嘴。

十三娘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就知dào

自己是遇到了逮人。柳悟天并不知dào

要说什么,只好效仿着陆剑邦的话道:“大爷我今晚是来快活的,只要你别乱叫乱动,我就保证你平安无事。若是你敢喊出一句,休怪我的剑下无情!”

说完这些话,柳悟天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可是毛病究竟出在哪里,他已经没功夫去想了。

十三娘哪还敢再挣扎一下?只能闭着嘴,任凭柳悟天如何压在自己的身体上做什么。

在门外焦急等待中的陆剑邦竖起耳朵来听着,他先是听到砰的一声响,陆剑邦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刚想要进去看一看,随后就听见从里面又传出一个绝世的响屁。

陆剑邦摇了摇头,神情十分的无奈,他心中暗想:“就算是没什么经验也不至于这样吧?居然紧张得连屁都放出来了。”

既然柳悟天进展得一切顺利,那么陆剑邦也就没必要再守在这里了。他现在认为自己距离柳悟天越远越好,所以就选了一处距离柳悟天最远的房间。

等他摸到了门口,又利用之前的办法先弄开了门,接着如出一辙的提着宝剑进到室内,对刚刚被惊醒的女人相逼。

事情进展得还是相当顺利的,毕竟这些女人平时都是依仗着贺钟鸣的势力,才敢狐假虎威的人前风光。可是真zhèng

到了夜里独处一室的时候,遇见了陆剑邦这样的坏蛋,她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为了自己性命,由着对方胡来。

陆剑邦这里忙活得通身是汗,那女人也只是闭着口不敢出声,一则是怕有了声音激怒了贼人,二来也怕引来其她夫人的注意。

此时的她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要尽量的认清贼人的相貌。如果他是麒麟堂的人,那么日后想什么办法,也要将他处死。以免他把这种风流事说给旁人听,败坏了自己洁烈的名声。

如果贼人不是麒麟堂的人,那也就只好吃一个哑巴亏。自己若是想再做堂主夫人,就一定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dào

这件事。

陆剑邦分析得完全没有错,他的确懂得这些堂主夫人的心理。而在另一个房间内的柳悟天,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外界的阻力,但是来自自身的紧张情绪,还是让他感到很是困扰。

当柳悟天看着自己身下的十三娘动也不动,就开始了自已认为最猛烈的攻势。他从十三娘的发梢开始吻起,几乎弄湿了十三娘所有的头发。就在他准bèi

要吻一吻十三娘的额头时,就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了。

十三娘的心中一阵阵的狐疑,她在猜测着身上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戏弄贺钟鸣的夫人不说,并且办起事来还这样不慌不忙的。

柳悟天完全没有经验,他把自己的脸贴着十三娘的脸,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女人带给自己的温度。他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

就在柳悟天用心感受那份温暖的时候,陆剑邦却已经速战速决的了了事。此时的他已经提着衣服和宝剑,缓缓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准bèi

对自己新的目标开始下手。

柳悟天已经不再在意陆剑邦会怎么样,他感觉自己应该娶身下的这个女人做夫人。虽然他这样的行为极其的罪恶,但是却仍然无法泯灭自己心中的那一团纯真爱情之火。

柳悟天突然轻轻的在十三娘的耳边问道:“这位妹子,那贺钟鸣已经死了,不如从此以后,你就做我的夫人吧,我保证一生一世都对你一个人好,绝不会像他那样花心,娶这么多的老婆。”

十三娘本来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情绪有了些缓和,但是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男人多半是神精病,正常人早就办完事走人了,可是他却说要娶自己当老婆。

柳悟天在等待着十三娘的答案,可是见她半天也没什么反应,就让他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想起了孟如仙,又想起来十六娘。柳悟天越想越郁闷,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不着女人喜欢吗?他的思维一乱,怒气也就随之而来,这一下他变得有些粗暴了。

柳悟天的动作开始越来越大,并且疯了似的开始在十三娘的身体上蠕动,一拱一拱的像是一只巨大的虫子。

第四十九回 心愿已了

柳悟天胡乱的撕扯着十三娘的衣服,他疯狂且杂乱的动作,让十三娘很是不舒服。可就算是这样,十三娘也不敢出声。

每当她看对柳悟天看上一眼时,就会被他胖头肿脸、口鼻满是血迹的样子吓得闭上眼睛。

柳悟天一阵折腾,终于是费尽心机找到了十三娘真zhèng

的要害之处,然后眨眼之间就发泄完毕了。

随后,柳悟天像一头死猪似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他闭起眼睛,仔细的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回味。

十三娘现在一心想让他尽快离开,自己真的不明白,就凭他那短暂的一刹那,到底有什么可回想的呢?

如果不是听到了陆剑邦再次出门行走的脚步声,柳悟天真的就想睡在这里了。当他从甜美的回忆中走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离开。

柳悟天快速的穿起衣服,临行之前也不忘记轻轻的吻了吻十三娘的头,那份留恋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当他走出了房间,回身又把房门轻轻的关好,仿佛怕是影响到十三娘休息。柳悟天又来到另一间的房门前,慢慢的推了一下,原来这间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

柳悟天笑了笑,心中暗想:“这就是天意呀,这间紧闭的房门,就是证明我与之前的女人缘份未尽,看来今夜我已经不必再换人,只需留在她一个人的房间就好。”想罢转身又回来了。

当十三娘看着柳悟天出了自己的房门,这才把一颗心放下。她感觉此人甚是无礼,并且强硬的把自己占有了。虽然占有的时间短得简直可以忽略,但是还是让十三娘感到有些恶心。万幸的是还好没有其她的人看见,自己以后仍然可以挺直了腰杆做堂主夫人。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等把零乱的衣物收拾一下,柳悟天又推门走了回来。十三娘看罢心中一阵咒骂,如果她有段娇娘的本事,就一定会把柳悟天碎尸万段。

柳悟天则完全不明白十三娘的心意,欢天喜地的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一然后头钻进了十三娘那带着体温的被窝。

这一夜对于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来说,注定不会平静。

一个是初尝禁果的柳悟天,他死心塌地的留在了十三娘一个人的房间,不停的和一个人尝试着各种从未经lì

过的新花样。每一次的尝试,都会让他心花怒放欢喜不已。他觉得从这一刻起,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

而另一个是不求质量只求数量的陆剑邦,他真的特别的开心,因为六堂主居然会那么慷慨,把剩下的全部十一个女人全部都留给了自己。

此时的陆剑邦,已经再也顾及不得自己的身体,他宁愿自己今夜之后,用半年的时间去将养,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段千载难遇的姻缘。

就在他拼命的走完全部的十一个房间以后,陆剑邦整个人都虚脱了。毕竟男人不是女人,这样连续性极强,并且强度非常高的行为,与其说是快活,倒不如说是自杀。

他出离了最后一个房间,颤抖的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了,并且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抖动着。胸口一起一伏的,并且伴随着阵阵的热腥气从鼻口中喷出来。

陆剑邦暗道不妙,看来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这句话有点像肾宝广告呢?哈),就连那把自己随着带着多年的宝剑,都有些提不动了。

他咬着牙,把抖动非常剧烈的手伸进了怀里,想要把随身带着的内伤药取出来吃上一颗,也好暂时缓解一下自身的反应。

当他把药从怀里拿出来,却无意间又一齐随出了另一个药瓶。现在的陆剑邦也管不了那瓶药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管它滚落到了什么地方,就急忙打开手中的药瓶,拿出药丸服了下去。

武林中的人行走在江湖上,多半会带着这些内伤和外伤药,虽然药的好坏各有不同,但是却都能在必要的时候,救主人一条性命。

等陆剑邦把药服了下去,又缓了一段时间,这才感觉心神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感觉今夜好险。

他把内伤药又重新装回到怀中,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之前掉落的另一个瓶子。当他看到瓶子上写着的一个迷字时,先是咬了咬牙,随后又冷笑了几声,接着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十六娘的房间走了过去。

现在的陆剑邦已经完全的把自己释fàng

了,在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欲望时,就想起了自己遭受到十六娘拍打面部的耻辱。

他认为自己一个堂堂的男人,居然会像狗一样把脸伸过去让十六娘打,简直就是太没有人格了。所以他才要利用手中的迷药粉,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他要用灵与肉的撞击,重新建立起一个男人的自信,同时也要彻底的摧毁十六娘那不可一世的霸道。

陆剑邦拿定了主意,就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十六娘的窗前。现在的他还是对十六娘有些畏惧,因为陆剑邦深知,这个十六娘绝对不会像她在武平云面前所表面出来的那样软弱。她手中的匕首挥动之快,连自己也是望尘莫及。

陆剑邦先是侧着耳朵听了听,见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弄破了窗户纸,把迷药一点一点的喷了进去。

时间不大,就听见里面沉睡的十六娘打了个喷嚏。陆剑邦听完心中欢喜,他知dào

十六娘已经中招了。因为一个人在沉睡的时候,有可能会咳嗽,但是绝对不可能打喷嚏。

陆剑邦撬开了十六娘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俯身看了看已经中了迷药的十六娘,然后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一阵拍打,心里那股解气劲就别提了。

随后陆剑邦用手中的宝剑,把十六娘的被子和衣服全部斩碎。这样一来,一个鲜美的麒麟堂十六号堂主夫人,已经赤面暴露在了陆剑邦的眼前。

陆剑邦低头看了看,其实此时的他已经对女人没什么感觉了,虽然十六娘是那样的年轻貌美,虽然十六娘是那样的一丝不挂,而陆剑邦毕竟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连续的战斗过了十一次之多。

看着昏睡中的十六娘嘴角也流着血,陆剑邦还是不解气,如果不把她彻底的糟蹋了,他感觉还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陆剑邦二话没说,强撑着身体,硬提着精神,毫不留情的把十六娘压在了身下。

只可怜十六娘,本来是想借着柳悟天和陆剑邦之手,坏了其她夫人的名声。却万万没有想到,直到最后一刻,竟然把自己的清白也一并赔了进去。

陆剑邦发泄完毕,觉得自己应该让十六娘知dào

厉害,于是他提起宝剑,想在她的身体上深深的刻上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手中的宝剑,已经快要接触到十六娘肌肤的时候,陆剑邦突然又是十分诡异的一笑,然后左手抱着自己全部的衣服,右手提着宝剑,光着屁股离开了十六娘的房间。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就是他此时又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柳悟天。

陆剑邦现在也在恨着柳悟天,他感觉这个六堂主完全没什么本事,却又总是拿着职位来压着自己。如果自己一直这样跟着他,那么以后的苦果子有可能是吃不完的。

他也曾想过要在武平云的面前,检举六堂主的恶行,但是又一想就不敢了。因为柳悟天有自己戏耍刘婉筠的证椐。

自己一但与柳悟天撕破了面皮,到时就算鱼死了,网也一样会跟着破掉。那么与其留在狻猊堂过着整天提心掉胆的日子,倒不如从此远走高飞,远离这个事非之地,也好还自己一份心安。

可是在离开这里之前,自己也要报了柳悟天骑在自己身上,一顿毒打之仇。

柳悟天别看能够欺负得了武平云,不过在比他更加阴险老辣的陆剑邦面前,就完全成了一个任凭宰割的傀儡。柳悟天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今天竟然会把脸丢在自己手下兄弟的手里。

此时的柳悟天和十三娘两个人都累了,这样如同新婚一样的折腾,就连一直处于惊吓中的十三娘,也托着疲惫的身体睡着了。

陆剑邦为了以防万一,把药瓶中全部的迷药全都喷进了房间内。等他听到里面传出了两声喷嚏响,自己就闻了闻解药,随后推门而入。

看着床上光溜溜的一对男女,陆剑邦一下就纵到了床上,对着柳悟天的身体一阵猛踢。而柳悟天尽管被踢得全身紫青,却还是睡得如同死狗一般。

陆剑邦踢得累了,就把自己的衣服和宝剑放在了一边,然后将身体伏在十三娘的身上,看着一旁鼾声不绝的柳悟天道:“六堂主,看来你对这个娘们挺有情啊?竟然整个晚上都呆在她一个人的房间,也不知dào

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诱惑力,能够让你为她情愿舍弃那么多的美人。”

陆剑邦一边说着,一边尽情的羞辱着十三娘。他看着仍在沉睡的柳悟天,抬起手来又打了几拳道:“六堂主,你怎么不说话呢?我多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着我这样啊。你快点醒醒吧!”

当陆剑邦再一次发泄完的时候,柳悟天已经被他打得面目全非,整张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两只眼睛想睁开看见东西都难了。

而陆剑邦也再一次瘫软了下来,他呼吸急促,想要站起身都力不从心了。无奈他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全部内伤药全服了下去,接着又缓了好半天,这才总算是有力qì

站起了身。

等他把衣服穿好,东方就已经泛白了。陆剑邦知dào

再也不敢耽搁,就背起宝剑出离了房门。可是当他看到高高的院墙时,再次感觉到事情不妙。

本来平时纵身就可以上去的院墙,现在若是没有梯子,是万难跃过去的。可是现在整个天越来越光亮,把陆剑邦急得团团转。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却突然发xiàn

墙角处,放着一口巨大的缸。这一发xiàn

着实让陆剑邦欢喜不已,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奔到缸前就爬了上去。可是他真的是太虚弱了,就在他站在缸上面,想要跃过院墙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了缸里。

这口缸是院中的女人倒脏水用的,其臭无比。而陆剑邦下落时腿一软,整个人都蹲在了缸内。陆剑邦本来已经了了自己全部的心愿,想要像一个英雄那样的离开。没想到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臭哄哄的落汤鸡。

虽然是满身的恶臭,但是陆剑邦也知dào

逃命要紧。他从缸里爬出来,二次拼尽全身的气力,终于是带着满身的污水跃墙而走。

第五十回 除掉后患

天亮了,一夜的阴云都已经散去,太阳再次重现在了人间,为所有的生灵驱赶走了黑暗,让胆小如鼠的人们,再次重新找到了当回英雄的感觉。

在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经过了这一夜的悚然毛骨,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愿意快点醒来,而又有多少人情愿一直这样睡下去。

在这个院子里,最想看到今天太阳的人,应该就是十六娘了。自己一手策划好的事,她一直期待着最理想的结果。可是她却仍然还在沉睡,并没有能够闻鸡而起。

不过她并不是最不幸的,因为十四娘和十三娘,已经永远的睡下去了,再也没办法看到今天的太阳。而柳悟天和十三娘,虽然还活着,却因为吸入的迷药粉计量太大,所以会比十六娘起得更晚一些。

而其她的堂主夫人们,都与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身。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十分的不安,但是表面看上去,仍然没有人显露出半点的破绽。

大家都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要一出了自己的屋门,就强迫着自己忘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陆剑邦离开的时候,有意把那两间的房门都敞开了,其目的显而易见。也不知是哪个女人最先发xiàn

了这个场面,随后十一个女人分别围到了十六娘和十三娘的房门前。

可是这三个人现在仍然呼呼的沉睡,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这也就引来了十一个女人的连连嘲笑,她们不断的交头接耳,猜测着昨晚发生的事。虽然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就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十六娘终于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感觉头昏沉沉的极不舒服。当她抬起头来,就发xiàn

自己的门外显出很多双嘲笑的眼睛。那些女人对十六娘指指点点,也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

十六娘非常的生气,因为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是贺钟鸣最宠爱的女人,她几乎没有想过这些女人会对自己如此的无礼,居然一大早就堵着门看自己。

她忍着头部的昏沉就跳下床来,随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想要取出自己的匕首。没想到这一摸不要紧,她直接触碰到的却是自己的肌肤。

十六娘低头一看,才发xiàn

自己原来全身裸露的站在那里,羞得她赶紧抓起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也不知dào

是谁在外面尖声尖气的说道:“人呐,真是只见其表不见其心,平日里钟鸣那么宠爱十六娘,没想到钟鸣刚走,她就在自己房里偷汉子。”

十六娘听得直切,她哪能受得住这样的侮辱?她快速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马上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所有的一切都一定是那两个贼人所为。

现在的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给他们两个人提供这样的机会。如果自己不是怨恨其她的夫人,那么也就不至于搞成现在的样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多想也是没用。

这时门外的女人们又喧闹起来,有人的嘻笑,有的人怒骂,总知十六娘再也听不到半句安慰的话。

这样的场景,让十六娘并不算太成熟的心理,在短短的一瞬间彻底的扭曲了。她认为自己绝不能这样活下去,这件事也不能从这些女人的嘴里传扬出去,否则对自己没有半点的好处。

她用极快的速度披起了一件衣服,然后偷偷的把匕首握在了手中。随后站起身走到门口道:“你们笑什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我没穿着衣服,是因为我喜欢这样睡,用得着你们管吗?”

其中一个女人道:“哎哟,看这小话儿让你说的,明明就是你偷了人,还敢在众姐妹面前说风凉话。还说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我们清楚,我们清楚什么?我们又没让人扒光了衣服。”随着这句话,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十六娘咬着牙道:“昨天晚上确实有个男人进过我的房间,不过他已经被我擒下,现在就绑在我的柜子里。如果我们不相信,可以自己打开柜子瞧个明白,然后我们一起问一问他,昨天晚上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句话实在是太要命了,一下子让所有的女人都闭上了嘴,再也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并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紧张。

十六娘一看,就更加的确定了昨天晚上的事。看来那两个贼人不仅糟蹋了自己,并且这里的所有夫人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

十六娘强装着镇定接着道:“我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自己走进我的房间,打开柜子看个清楚。我们都是好姐妹,我只需yào

你们今后都给我乖乖的,别再说什么风凉话,我们就相安无事。如果你们不想进来看看那个男人,那就等钟鸣回来,我再把他交给钟鸣。让我们的堂主把昨天晚上的事弄个明白。”

所有的女人都紧张得要命,虽然她们昨天夜里并没有听到半点打斗的声音,但是谁也不敢断定十六娘的柜子里就真的没有人。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所有的女人都开始慢慢的向十六娘的房间内移动脚步,不多时就把这间屋子给挤满了。

大家都围在柜子的前面,可是谁也没有勇气去打开它,因为谁也不想面对昨天晚上的事实真相。

十六娘看着所有的人都进了屋子,随手就把门从里面锁死了。这也是她事前就想好了的,只要等这群女人都进来了,就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就在十一个女人都呆若木鸡的时候,十六娘手中的匕首就挥动了起来。

十六娘真名叫石榴娘,她并不像自己介shào

的那样,是一个良家的闺女。她也是一个江湖中人,并且来头不小。

她的父亲叫石广寒,也是江湖上名声极其响亮的掌门人。当年石广寒以自己独创的流星匕首三十六式,创建了星雨门。可是说在当今武林之中,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石榴娘是石广寒最为疼爱的独女,从小就随着父亲习练本门中的短刀术,可是说深得短刀术的精髓。别看她的功夫还比不了段娇娘,可是在同辈人当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

而石榴娘说自己是被贺钟鸣抢来的一事,也的确如此。不过事情本身并不像她说得那样凄惨。因为她自己还是深爱着贺钟鸣的,只是她的父亲石广寒并不太同意这桩婚事。

后来贺钟鸣想尽办法,先是用钱收买,后来又用势力压迫,这才逼得石广寒没办法,把自己的独女嫁给了贺钟鸣。

自从石榴娘过门以后,她和贺钟鸣之间的感情可以说非常好。并且她以自身年轻貌美的优势,深受贺钟鸣的疼爱。

石榴娘进门以后,立kè

就遭到了除了段娇娘以外,所有女人的嫉恨。段娇娘并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而是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放在了麒麟堂上。现在的她只想着如何帮zhù

贺钟鸣,把麒麟堂管理好。

所以段娇娘并不与这些女人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在头层院中另有闺所。

今天石榴娘受到了奇耻大辱,这是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所以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她一定要杀光这些在她眼中只会搔首弄姿的贱人们。

这十一个女人都不会功夫,只不过当年也是凭借着几分姿色,来博得贺钟鸣的欢心罢了。如今石榴娘一出手,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已经倒下了四个。

石榴娘出手非常的毒辣,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所刺的部位都是咽喉,不会给她们留下一丝生还的余地。

其她的女人感觉有些不对,刚刚想回身瞧看的功夫,石榴娘脚下加紧移动,在这些女人中间来回的穿梭,同时手起刀落动作极其敏捷。就这样唰唰唰十一刀下去,再看这间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已经躺满了尸体。

可怜这些无辜的女人们,刚刚从夜里逃出了陆剑邦的魔掌,没想到天一亮,就又都死在了石榴娘的刀下。

石榴娘看着地上的女人们,快速的数了一下人头,然后惊奇的发xiàn

少了三个。这一下不由得让她有些害pà

,一但让这三个女人逃了出去,那自己就算是有千百张嘴,只怕也难辨事非了。

她快速的就从门内冲了出去,当她快速的打开了那三间的房门时,心这才放了下来。原来另外的三个女人已经死了两个,另一个正在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狻猊堂六堂主紧紧相拥睡在一起。

石榴娘看到柳悟天,气得她上前又是一顿毒打。当她打得累了才发xiàn

,原来柳悟天仍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这才明白,必定是另一个人一手策划了这件事,就连柳悟天也极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可是她仍然无法释怀心中的仇恨,她拿着手中的匕首,照着柳悟天的喉咙就斩了过去。可是她的手又在半途停住了。

石榴娘突然意识到,一定要留一个活口,不然自己就很难说清其她女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是如果留着柳悟天,又难免他会说出是自己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石榴娘思来想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取来了上好的刀伤药。然后用匕首撬开了柳悟天的嘴,并从他的口中把舌头给拽了出来。

石榴娘看着柳悟天道:“虽然你好像并不是罪魁祸首,但是也只好委曲你一下了。”说着手起一刀,直奔柳悟天的舌头挥去。

第五十一回 审问

就在石磂娘手中的匕首马上就在斩断柳悟天舌头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无情的一脚踢飞。

石榴娘一听声音不对,赶忙松开了捏着柳悟天滑溜溜舌头的手。她刚刚一转身,一股强劲的钢风迎面袭来。

石榴娘就感觉一道闪电在自己的面前一晃,眨眼间一把冷冰冰的宝剑就到了自己的身前。此时再也没有反应或是闪躲的时间,她只能倒身就躺在了床上。

幸好床上躺着光腚拉碴的柳悟天和十三娘,石榴娘这一倒下去,身底下软呼呼的,并且弹性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那柄宝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胸前。石榴娘定睛一看,原来面前站着的不是旁人,而是麒麟堂内真zhèng

的女主人段娇娘。

段娇娘现在对石榴娘怒目而视,好像从一双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石榴娘赶忙开口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自家的姐妹,你何必要用剑相逼?”

段娇娘现在一张粉脸气得铁青,手中的剑在不停的抖动,并发出阵阵的嗡鸣。段娇娘怒问:“贱人,你不是说钟鸣已经中毒了吗?我何我并没有在路上找到他的尸体?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石榴娘道:“姐姐你真的是误会我了,这一切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在武平云的面前与你针锋相对,都是钟鸣在走之前就安排好了的。”

段娇娘盯着她的眼睛,虽然感觉不到她在说谎,但仍然还是对她的话充满了怀疑。她问道:“既然你说是钟鸣安排好的,那就把前因后果一并说给我听,若是让我察觉出半点的破绽,定然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石榴娘道:“钟鸣在离开麒麟堂之前,就预料到武平云有可能带人来咱们这里生事,所以才让我假意去引诱他。如果能够成功,那么就算钟鸣请不来总舵主,也有了倾全堂之力与狻猊堂决战的借口。他还说武平云是祸害,一日不除掉,我们麒麟堂就一日不得安宁。”

段娇娘听完这些话,眼神之中一阵的迷茫。如果石榴娘说得是实话,那自己还真是有些看不懂贺钟鸣这个人了。不管怎么说石榴娘也是贺钟鸣的老婆,他居然要用自己的夫人去引诱别人。难道这就是现在的麒麟堂堂主贺钟鸣的所为吗?

石榴娘继xù

说道:“我也是听了钟鸣的话才去这样做的,虽然堂上的兄弟们都不理解,不过等到钟鸣回来,一切就会见分晓。”

段娇娘听完冷冷的道:“当我看到你与武平云紧紧相拥的时候,真想一剑杀了你,不过现在我倒是要先恭喜你,看来你引诱武平云已经成功了。”

石榴娘听完叹了口气,有些不自信的低下头道:“哪有姐姐说的那样,武平云并不是一个可以用女色诱惑的人,他只是答yīng

让我做他的妹妹而已。”

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看来你倒是挺失望,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你不用着急,因为以后你还有很多的机会。”

石榴娘听完红着脸说:“姐姐别再取笑我了,如果不是钟鸣让我这么做,我是不会看上武平云的。虽然这件事没能办成,但是钟鸣临行前也交待过,只要武平云来了,就尽量先把他稳在这里,等到总舵主一到,再杀他们片甲不留。”

段娇娘道:“你休要再胡说,你与那武平云曾近在咫尺,当时你为何不出手杀他?”

石榴娘道:“不怕姐姐你笑话,虽然我也有些本事,但是那个武平云的名声太大,我是怕就算是突然偷袭,也打不过他。”

段娇娘哼了一声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告sù

我,这满院女人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把每个人的伤口都检查过了,她们明明就是死在你的匕首之下。”

石榴娘听完有些急了,她很不情愿提起这件事,因为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每当想自己在昏睡中不知被人如何的摆弄,就羞得她无地自容。

石榴娘道:“姐姐,她们的确是我杀的,可是这也怨不得我。谁让她们趁着钟鸣不在家,就与武平云的人偷情的。我杀了她们,是为了咱们麒麟堂的名声。”

段娇娘听她这样一说,手腕的用力,那剑尖就已经刺破了石榴娘的皮肤,血顺着伤口就流了出来。虽然刺入得不深,但是也很疼。

石榴娘啊的叫了一声,之后抬起头道:“姐姐,难道你真的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段娇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说:“若是说姐妹当中有一二人不够贞洁,这我倒是相信,可是满院的姐妹都在同一天晚上偷情,只怕这个话没人会相信吧?如果说她们是被狻猊堂的贼人逼迫的,倒是还有几分可能。”

石榴娘道:“对,姐姐你说得没错,她们是被逼迫的。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再让这些不干净的溅人再陪着钟鸣了。”

段娇娘冷笑了两声道:“石榴娘,我看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怕你也遭了贼人的手了吧?那为什么你不与姐妹们一起去死呢?”

“姐姐你胡说!”石榴娘拼命的喊道:“我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遭此一劫?她们没有还手的能力,才会如此。我是清白的,姐姐你要相信我。”

段娇娘听完宝剑一转,啪的击飞了石榴娘手中的匕首,随后又是一剑,把她的衣服从中间划开了。然后开口道:“你说你没有受害,那你为何全身只穿一件衣物?你又怎么给我解释你双腿之间那一片白花花的精斑?”

石榴娘听完掩面而泣,哭得甚是伤心。现在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掩饰住事实的真相了。她也是一时疏忽大意,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段娇娘会回来。

段娇娘看了看她,也是觉得此时的石榴娘有些可怜。于是她轻轻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宝剑道:“那些姐妹与你我二人共待一夫,本来大家就不应该勾心斗角。而你却因为一已私利,擅自将她们杀死,你如何会这般心狠?”

石榴娘现在已经无言以对,只是呜呜的哭个没完,眼泪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流着,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赤着身体的自己,整个人都躺在同样光着屁股的柳悟天身上。

段娇娘道:“我这一夜急行出数十里,也没能看到钟鸣的影子,所以我就断定必然是你在说谎,钟鸣并没有死。”

石榴娘哽咽着说:“姐姐,我深爱着钟鸣,我怎么可能去害他呢?我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迷惑武平云,想把他留在咱们的麒麟堂,这一切真的都是钟鸣让我这样做的。”

段娇娘听完收起了自己的宝剑道:“之前的一切都是钟鸣安排好的,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昨晚这院中之事,想必也是因你而起。我不会像你杀其她姐妹那样杀了你,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你那般的心狠。就让我们安心的等待钟鸣回来,到时一切就都有了定论。”

石榴娘听完从床上撑起身体,然后跪倒在段娇娘的身下,抱着她的腿哭道:“姐姐,这些人我可以承认是我杀的,但是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的事告sù

钟鸣。如果他知dào

了这件事,我还如何有脸面再陪伴在他的左右?我非一头撞死不可。”

段娇娘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若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只要钟鸣平安无事,那么就算是武平云现在在咱们堂中作威作福,也只不过是暂时的。等钟鸣回来,一切就都会有个结果。就算是这些姐妹昨晚都被人……那你也不应该要了她们的性命啊。”

两个人正一个哭着一个说着,这时就听见床上有人发出了呻吟之声。段娇娘闪目瞧看,原来是柳悟天已经苏醒了过来,现在正光着大屁股准bèi

起身。

别看段娇娘刚刚进来的时候盛气凌人,完全没有把房间里混乱的场面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的心中装着对石榴娘的恨。可是现在两个人把话都说明了,段娇娘的心也就稍稍平静了些。

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柳悟天一丝不挂想要起身的样子,就马上羞红了自己的冷俊的脸。段娇娘快速的转过身去,再不想看他一眼。

正在哭泣中的石榴娘也听到了声音,她站起身回过头一看,怒火就又燃烧了起来。他现在恨透了柳悟天和陆剑邦,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出现,何至于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石榴娘二话没说,跳起身来就骑在了柳悟天的身上,照着他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一样的脑袋上,又是一顿大嘴巴。

段娇娘不想让石榴娘把他打死,因为只有他活着,麒麟堂才有与武平云说理的证据。于是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可是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石榴娘正骑在柳悟天的身上打着,而柳悟天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只是用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在石榴娘的胸前乱推。

石榴娘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她此时只管殴打柳悟天发泄,根本就不会再去在意些别的什么。而每一次柳悟天推石榴娘一把,石榴娘的身体就会向后移动一次,这样一来,两个人的下身就好像是在有节奏的碰撞。

虽然这两个人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感觉,更没有那种心情,但是看上去还是让人觉得十分的不雅。

段娇娘低声喝道:“妹妹你快从他身体上下来,你们若是这样让别人看见,你就再难洗脱清白了。”她把话说完就转身就往门外走,再也不想看到如此龌龊的场面了。

第五十二回 丢人丢到家了

段娇娘刚刚出离了房门,就听见从前院传来了一个人极其沉重的脚步声。尽管这种沉重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江湖中人在跑动,但是在这个非常时期,段娇娘还是非常的警觉。

她紧跑几步纵身就上了屋顶,然后趴在后房坡上偷偷的向院中瞧看。

身为麒麟堂堂主夫人的段娇娘,别看并没有被到来的人发xiàn

,可是自己的心里面也非常的不舒服。因为这里毕竟是她自己的家,而现在自己却要躲着人走。

原来这沉重的脚步声是武平云传来的,现在整个麒麟堂的院子里,只怕再也没有人跑动时会像他这样笨重。

在他身后跟随着跑来的丁秋雨,也发xiàn

了武平云跑动时的笨拙,不过他还是没敢多想,因为他感觉武平云既然有本事爬天索斩蚺蛇,那么一定有自身的独道功夫。

武平云和丁秋雨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原因就是柳悟天和陆剑邦整夜未归。丁秋雨一直焦急的等到了天亮,还是没有二人的任何动静。

丁秋雨虽然从心里往外不喜欢柳悟天,但是柳悟天毕竟是狻猊堂的人,如果他在麒麟堂里出了什么事,只怕谁的面子上都不好kàn

。所以丁秋雨多次建议武平云,一起来找一找两个人。

武平云则是一拖再拖,他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莫说是柳悟天一夜未归,就算是一生未归,他也不会为此人担忧。武平云恨不得马上就得到柳悟天被乱刀砍死的消息,也好解了心头的仇恨。

丁秋雨一看武平云并不把柳悟天放在心上,就想到了柳悟天没本事保护堂主夫人,私自逃跑的事。他认为武平云在心里面嫉恨柳悟天也是正常的。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丁秋雨就开始坐立不安了。最后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就以若是柳悟天和陆剑邦二人出了事,十六娘也不安全为由劝说武平云。

一提到十六娘,武平云的精神马上提了起来。在他的心里面,真的就把十六娘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

从小一个人孤苦伶仃走过来的武平云,最需yào

的就是亲人,如今自己突然间多了一个好妹妹,这无疑是他平生感到最幸福的事。于是他二话没说,带着头就往后院跑。

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此时也起了身,当他看到武平云和丁秋雨两个人直奔后院的时候,就带着人开始围拢。可是他们却并不敢真的近前阻拦,最后形成了武平云和丁秋雨两个人在前面跑,万鹏展带着大队人马在后面跟随的局面。

武平云来到了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就听到其中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声音,于是就带着丁秋雨直奔了过去。

在这间房子里,石榴娘还在打着柳悟天,此时的柳悟天已经再一次昏死了过去。石榴娘也有些累了,于是从柳悟天的身上跨下来,坐在床边喘着气。

就在这个时候,武平云和丁秋雨突然间就冲了进来,当他们看见石榴娘赤身坐在床边时,又马上转过了身去。

这个场面让石榴娘也是非常的尴尬。在她的印象里,这个院子里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可是她却忽略了武平云的存zài

。身在狻猊堂的武平云,一来不知dào

这里的规矩,二来就算是知dào

,也不见得会遵守。

这时背对着石榴娘的武平云道:“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点穿好衣服。”

丁秋雨也是觉得很难为情,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今天却突然闯进了一个姑娘的房间。这件事如果被传到了江湖上,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吗?

石榴娘有些慌了,身为一个女人,当然对自己的身体最为看重,是绝对不会轻易让哪个男人随便参观的。可是这里又不是自己的房间,也没有自己可以穿上的衣服。

她现在满面的羞愧,极其羞涩的道:“哥哥你们把身体面向墙壁,我也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取衣服,这里并不是我的房间。”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其实无需她这样说,武平云和丁秋雨两个人也不会偷看的。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武平云中听见她让自己面墙站着,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所以也就没能过得及提醒她外面还有大群的男人。

石榴娘现在也顾不得床上昏死过去的柳悟天了。不管他会不会突然醒来,也不管他一但醒过来会说些什么,而自己毕竟不可能光着身子与他对峙。

石榴娘看了看武平云和丁秋雨,见他们果真都面墙而立,自己就拿出最快的速度,箭一般的冲出了门外。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来到第七层院中的并不是有武平云他们两个人。现在万鹏展带着麒麟堂上百的兄弟,都挤在了院内。

万鹏展众人正怒目瞧着门口,突然间十六娘一丝不挂的奔了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马上由愤nù

瞬间变成了惊讶。

百十来个大男人,这样盯着一个赤身的石榴娘,真是让她再无处藏身,也无物遮掩。虽然她的两只手不停的在身体上来回的遮挡,但是也无法挡住全身上下全部的重点部位。

万鹏展毕竟是麒麟堂的二堂主,不管之前他对石榴娘如何的不满,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要考lǜ

贺钟鸣的面子。于是他高声喊道:“众位兄弟,都快把身体给我转过去!”

随着这一声喊,麒麟堂的这些堂众们,集体的向后转。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在这群人中,也难免有十个八个忍不住诱惑,偷偷转回身瞧上几眼的。

别说是石榴娘自己,就连趴在房坡上的段娇娘都大红了脸。她真的不知dào

石榴娘还能不能坚强的活下去。

石榴娘自己也惊呆了,平时在麒麟堂众人的面前的她,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华贵,那样的目中无人。可是从这一刻起,自己在这个院子里,就好像再也没有秘密可言了。

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冲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衣服穿好。至于还有没有勇气走出自己的房门,现在的她已经来不及去想了。

石榴娘满脸通红,低着头抖起两颗豪乳,扭动着硕大的肥臀,疯了似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就在她刚刚冲出房间的时候,丁秋雨就忍不住转回头瞧看。老鬼头并不是对石榴娘起了什么色心,而是石榴娘在慌乱之中,忘记了掩饰自己的身法。

她这样快速的移动,马上就引起了丁秋雨的怀疑。丁秋雨心中暗想:“她不是说自己并不是武林中人吗?她不是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才让贺钟鸣抢来的吗?可是从她的身法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的功夫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而这一切武平云完全没有发xiàn

,他甚至都不知dào

丁秋雨转回头去偷看。因为现在的武平云不仅是面墙而立,并且还把一双眼睛闭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再次看到了妹妹的身体。

当丁秋雨发xiàn

了神mì

,就纵身跳出门外仔细的观察。现在石榴娘的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的遮挡,所以让丁秋雨看得更加的真切了。

丁秋雨现在已经完全的断定,十六娘绝对是在说谎。这个女人跑动的姿势一点也不扭捏,并且速度出奇的快。再看她臀部和腿部随着奔跑而隆起的肌肉,也不是一个农家闺女所能拥有的。

丁秋雨看罢马上就进到房内,来到武平云的身边低声道:“堂主,我们最好快些离开此地,我想这件事不会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阴谋。”

武平云听他说话,这才睁开了眼睛,然后转回头来问道:“四堂主,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你又发xiàn

了什么吗?”

丁秋雨在说话的同时,非常警惕的用眼睛打量着这个房间。武平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xiàn

了床上的一对男女。

他急忙拉着武平云到床前瞧看,经过两个人仔细的辨认,才确定这个猪头男就是狻猊堂的六堂主柳悟天。

武平云再看看柳悟天身边的女人,感觉有些震惊了。他心中暗想:“这个柳悟天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居然还在喘气,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而丁秋雨看到他的神情,只当是他在为柳悟天担心。丁秋雨道:“堂主,咱们的六堂主被人打成了这样,不知dào

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武平云道:“这件事现在很明白,就是柳悟天前来调戏人妇,才被我的妹妹抓住一顿毒打。他有这样的品行,也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丁秋雨听后感觉很是无奈,他不知dào

为什么武平云在看到柳悟天时,分析能力下降得这么快。

丁秋雨道:“堂主,我看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柳悟天是和堂中的兄弟一起来的,可是现在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刚刚我看到十六娘在跑动的时候,很明显她是个练家子,并且功夫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好。她是在欺骗我们,假装自己不会功夫。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麒麟堂,这么多的疑点我们不得不防啊。”

武平云听完睁大了眼睛看着丁秋雨道:“四堂主,莫非在我妹妹离开的时候,你又偷看她了?”

丁秋雨着急的道:“堂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你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十六娘抓住了柳悟天,那么凭着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如何能把咱们的四堂主打成这样?况且她为什么要光着身子来打斗呢?”

第五十三回 循环的因果

经过了丁秋雨对眼前这个突发事件的分析,武平云才开始从头理顺了自己的思路。他盯着床上昏死着的猪头柳悟天,自言自语的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丁秋雨一看武堂主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武平云会马上决定是去是留的问题。没想到武平云突然跳到了床上,骑在柳悟天的身上猛打。

可怜的柳悟天,刚刚心满yì

足的做了半夜的新郎,却不知遭受了多少次惨烈的殴打。

武平云也是使出了劈柴的劲,咣咣咣的几拳下去,柳悟天嘴里的牙就没剩下几颗了。

丁秋雨赶忙拉住武平云的胳膊道:“堂主,您快住手。这是我们狻猊堂的人,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麒麟堂,你打自家的六堂主做什么啊?”

武平云恶狠狠的道:“这个狗东西,枉费我的一片好意,提升他为狻猊堂的六堂主,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他连我的妹妹都敢戏弄,看来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堂主放在眼里。”说罢又是两拳击出。

丁秋雨抱住武平云,硬是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然后道:“堂主,此事可以先放一放,到底是不是六堂主所为,我们还是问清楚了再说。”

武平云怒道:“还问什么,现在人脏俱在,还有什么好问的,看我不一剑斩下柳悟天的狗头!”

丁秋雨道:“堂主,我看事情绝不是这样的,我敢保证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六堂主。不如我们先把他弄醒,问问清楚也不迟。”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武平云听完丁秋雨的话,静下来道:“那要如何把他先弄醒?”

丁秋雨道:“这个简单,只须在六堂主的脸上喷些冷水,他自然就会醒来。”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那好,你这就到门外给我守着,我要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丁秋雨也有想要知dào

真相的好奇心,不过武平云让他出去把守,他自然也不能坚持非要留下来听个明白。

当丁秋雨转身出了门,武平云就把屋内的一盘冷水端了过来,然后照着两个光着屁股的人泼洒了过去。

被冷水一激,柳悟天和十三娘两个人都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柳悟天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感觉嘴里乱七八糟的全是东西。他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感觉好像是冰糖。他想用牙咬一下,也好进一步的确认。可是他一动嘴,自己差点没哭出来,心中暗想道:“我的牙呢?”

十三娘并没有受到伤害,她还是能够看见事物的。当她看见身背后背着一把巨大青铜宝剑的武平云时,就是一惊。她真的不知dào

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陌生男人。十三娘害pà

的往后退,却没想到碰到了身后的柳悟天。

十三娘回头一看,一个脑袋像猪头一样肿着的男人,正一丝不挂的坐在自己的身后,嘴里噗噗噗的吐着,吐了满床的牙。当她看到了柳悟天的样子,不由得一阵阵的恶心,不住的有着一种想要吐的冲动。

十三娘心中暗想:“难道昨天晚上我就是和这个人睡在一起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悟天本来没那么丑,只是他不断的被人殴打,所以才满脸的青肿。

武平云没什么心情去管十三娘,他现在只在乎柳悟天一个人。之所以事前就把丁秋雨赶走,就是武平云想找个机会结果了柳悟天的性命。

武平云对着十三娘道:“你马上穿好衣服给我滚出去!”

现在的十三娘,倒是成了一个服从命令的好战士,武平云一下令,她马上穿好衣服往外奔去。当她跑到了院内,看到满院的人时,就马上意识到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

她本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是自己狠了几次心,还是因为怕疼而终止了行动。可是她的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在麒麟堂这个地方一定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十三娘就顺着墙根,低着头一直跑出了院子。

柳悟天坐在床上,睁不开眼睛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他听到武平云的声音,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一样。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搞成了这样,本来在睡觉之前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全身的皮肉都在疼。

柳悟天道:“是武堂主吗?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武平云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了几声道:“柳悟天,你也有今天啊?如果你平时多做些善事,何至于落到这种下场?别的你也不必问,你只要告sù

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带着你离开这里,并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柳悟天不是很相信武平云的话,可是如今自己已经伤成了这样,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可以求救,所以就只能把自己完全托付给武平云了。

柳悟天此时不敢再说谎,只能如实的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

等他把话说完,不仅武平云听傻了,就连段娇娘也听傻了。原来段娇娘一直躲在屋顶上,当她看到武平云进了屋子,就轻轻的揭开了屋顶的瓦片向屋内瞧着。所以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一点不差的看在眼里。

武平云听完自言自语的道:“怎么可能呢?十六娘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柳悟天道:“堂主,我说得句句都是真话。你的那个妹妹一定是在说谎,她的功夫好得不得了,就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属下我猜得没错,使用匕首的她,应该是出自星雨门。”

武平云叹了口气,显出很无奈的样子。自己本来是想好好的与这个妹妹相处,没想到短暂的兄妹之间的情义,原来竟也是一场骗局。

柳悟天道:“堂主,您快带着我离开这里吧,麒麟堂真的万分的凶险。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是柳悟天第一次在众人背后对武平云如此的客气,他这样乖巧的表现,也是让武平云心里很是舒服。不过武平云也深知,他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他现在有伤在身。如果等到他的伤好了,还是一样会乱咬人。因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武平云道:“柳悟天,我现在知dào

此事你并非是主谋,现在陆剑邦凭空消失了,所以他的嫌疑最大。虽然这一切的事情最初都是十六娘指使,但是你身为狻猊堂的六堂主,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的责任。”

柳悟天都要哭了,这其中有害pà

的因素,有着急的因素,最主要的是疼的因素。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的回到狻猊堂,虽然那里也没什么人喜欢他,但是毕竟不会有人把他打成这个熊样。

柳悟天道:“堂主,属下我愿意承担责任,只要您带我离开这里,我就什么都答yīng

你。”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柳悟天,只怕你没有离开麒麟堂的这个机会了。你身为狻猊堂的副堂主,竟敢违背我的命令,送归十六娘后私自决定不归,所以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身为狻猊堂的堂主,绝对不可以对此事不闻不问,若是不将你正法,何以让堂中的纪律严明?”

柳悟天听完吓坏了,他知dào

武平云没有说谎。自从自己威胁武平云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定在想尽办法要把自己处理掉。而今天怡怡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如果自己身体上没有伤,那么三个五个武平云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现在自己伤成这样,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正所谓人在矮沿下怎么敢不低头。

柳悟天连声求饶到:“堂主,你就看在属下我跟随你一场的份上,放过我这条性命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给你找麻烦了。”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鬼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成了狻猊堂的当家人,就不会前去调、戏孟如仙和十六娘,也不会光着屁股睡在这里。你若不死,我心何安,柳悟天,我这就送你上路!”

武平云说完这些话,嗖的一下就纵到了床边,然后随手捡起了石榴娘掉落在床上的匕首。

柳悟天看不见武平去在干什么,只是思维上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危险。他本能的把身体向后靠,然后说道:“武平云你不能杀我,如果你杀了我,只怕有一件事你就再别想知dào

了。”

武平云冷笑了两声,然后把匕首顶到了柳悟天的脖子上道:“柳悟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要挟我,我看你是嫌自己死得慢了吧?”

柳悟天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脖子上冷兵兵的家伙。如果武平云的手一动,自己就会马上一命呜呼。

柳悟天道:“堂主堂主堂主,您先别动手,我真的知dào

一件对您非常重yào

的事。如果你答yīng

放我走,我马上就可以告sù

你。”

柳悟天现在是在赌,他也不知dào

武平云会不会信守承诺,但是为了活命,这也是他最后的办法。

武平云道:“那好,你就先把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这件事值不值你的一条命钱。”

柳悟天总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着急的说道:“堂主,您派出去接刘婉筠的那四个人,曾经把刘婉筠轮番侮辱。这件事旁人并不知dào

,目前只有逃掉的陆剑邦和我知dào

,其他的三个人都被段娇娘给杀死了。所以您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我,而是陆剑邦。如果您愿意放我一条活路,我可以帮zhù

您把陆剑邦这个狗娘养的抓回来。”

这些话对武平云的打击可太大了,毕竟刘婉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武平云想了想自己再次见到刘婉筠时,她那憔悴的神情,就知dào

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五十四回 退返之意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痴情种,含恨赴九泉。莫说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武平云,就连多少看得破放得下的高僧也都曾说过,人世间种种的欲望,至难放下的唯有情执。

当武平云想到自己心爱的刘婉筠,遭受到如此天大的欺辱时,他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刀扎的一样疼。

武平云知dào

,如果柳悟天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说给自己的。反而这些人会在背后胡乱的议论自己和刘婉筠。

柳悟天当说完了这些话,连呼吸都凝固了。他由于看不见东西,所以生怕自己错过了武平云所说的哪一句话。

武平云看了看他,觉得柳悟天现在也很是可怜。如果两个人当初换个位置,那么自己也不敢说一定就不会像他那样做。武平云想了想道:“柳悟天,我可以不杀你,但是必须得给你留个记号,也好让你知dào

以后要怎么做人。你把舌头伸出来。”

柳悟天听完又是欢喜又是凄凉,喜的是自己真的不用去死了,悲的是不知dào

武平云让自己伸出舌头做什么。难道是他怕自己把秘密说出去,要割掉自己的舌头吗?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害pà

,都不敢再去和武平云讨价还价。因为自己能够保住这条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柳悟天吓得全身抖动个没完,但还是强忍着难以形容的恐惧,把自己的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

武平云看着柳悟天的那条舌头,伸左手将尖部抓住,然后起右手一刀将整个舌头刺穿。

柳悟天疼得啊的一声喊,不由自主的把舌头往回收。这样一来,武平云手中那把并没有收回来的刀,顺势就把柳悟天的一条舌头斩成了两条。

他这一叫喊,丁秋雨就从门外快速的跑了进来。当他看到柳悟天满嘴里全是血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可是不管武平云这样做对不对,都没有办法再改变这个事实了,所以丁秋雨也没再问为什么。只是来到了床边,仔细的看了看柳悟天的伤情。

现在的柳悟天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疼得他一个劲的喊叫,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个没完。可是那双被打得肿得不能再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半滴的泪水。全部的眼泪都被阻在了眼皮里,就让柳悟天痛上加痛了。

丁秋雨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着急,他用眼神一扫,就在床上发xiàn

了石榴娘留下来的那瓶外伤药。本来那瓶药就是为柳悟天割舌准bèi

的,看来石榴娘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

丁秋雨马上取出药粉,帮zhù

柳悟天把药上好。这样也就暂时缓解了些疼痛,并且血也流得不像先前那样多了。

说不出话的柳悟天不再敢有半点的愤nù

,自己强撑着身体下了床,然后用双手摸索着向外面走去。

他已经不敢在留在这里了,柳悟天深知,武平云不可能再带着自己回到狻猊堂去。而他身在麒麟堂中,可以说就更加的危险。所以柳悟天必须要趁着武平云还没有离开麒麟堂之前,就快一点逃出这个要命的地方。至于出去后到底去哪里,他并没有想过。

丁秋雨完全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柳悟天的样子感觉心有不忍。他刚想上去扶着他出去,武平云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现在柳悟天已经不再是咱们狻猊堂的人,我没有杀他就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以后会如何,就看他的命了。”

丁秋雨听完也很是无奈,可是自己也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帮zhù

他了,柳悟天是死是活,那就要看天意了。

当柳悟天走出房门的时候,再一次让万鹏展这些麒麟堂的人震惊了。因为从这间屋子里,之前跑出去一个光着身子的十六娘,接着十三娘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现在又有一个被打成猪头一样的男人,赤身扶墙而走。

看到这种场面,麒麟堂的人心里都在想着,一定是这个猪头男侮辱了十六娘和十三娘,所以武平云才会前来主持公道。他能把自己手下的兄弟打成这样,看来武堂主这个人还是很有些正义感的好汉。

现在的丁秋雨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总感觉一定会出什么大事一样。他再次低声对武平云说:“堂主,我看咱们还是暂时先回到狻猊堂去吧。既然十六娘是在说谎,那么贺钟鸣就极有可能并没有死。如果他突然回来,或者是带着武尊堂的总舵主一起回来,那时我们再想走就晚了。”

武平云现在也有些害pà

了,别看如今他已经不怎么害pà

贺钟鸣,但是一提到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还是不能不让他感到胆寒。

这些日子以来,蒋正名没少给武平云介shào

江湖中的人和事,所以他对这个唐秋雨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唐秋雨在江湖上人称挥手断阴阳,是当今武林使用暗器的顶尖高手。他的二十四支金镖,可以说镖无虚发百发百中。

并且唐秋雨的镖并不是一般的镖,一则是用纯金打造的金镖,份量极重。二则是他的镖人称葬镖。他每次身上只携带十二支金镖,另外的十二支会葬到坟墓之中。

所以他的镖阴气极重,传说中唐秋雨的金镖不仅可以伤人,并且可以打散人的魂魄。只要被金镖击中,别看镖上无毒,但是也会必死无疑。

唐秋雨在没有成立武尊堂之前,也曾经以自身的镖法创建过金镖门。可是人们大多都喜欢习练兵刃,而很少有人会去专学暗器。如此一来,金镖门还没能在江湖上扬名,就因为门庭冷落而被迫解散了。

后来唐秋雨决心要东山再起,所以才会效仿武圣居创立了武尊堂。没想到武尊堂的创立,马上得到了大部分江湖人士的响应,特别是那些常受武圣居势力压迫,又不忍心顺从武圣居的好汉,纷纷投到了武尊堂的门下。如今武尊堂的势力,已经完全可以和武圣居分庭抗礼。

武平云想到了这一切,就有些心虚了。他知dào

以贺钟鸣的功夫和威望,是不可以和唐秋雨相提并论的。自己可以假借苍北芒的威名震慑贺钟鸣,但是唐秋雨未必就会买自己的帐。

一但唐秋雨真的带人前来,到时必定会有一场恶战。而凭着自己手中的青铜大宝剑,自保尚且都难,就更别提什么维护狻猊堂的利益和形象了。

丁秋雨站在武平云的身边,非常着急的在等待他的决定,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武平云看了看丁秋雨,见他明显有些紧张,便开口道:“四堂主,你先不必担心,就算唐秋雨会到这里来,也不会来得如此之快。可是一但他真的来到麒麟堂,那么凭着我们两个人的功夫,只怕也无法与数百的人众抗衡,所以我们真的需yào

尽快赶回去。”

丁秋雨一听甚是欢喜,他倒不是那么怕唐秋雨一个人,而是在担心到时麒麟堂会对他们群起而攻。

武平云说完,就带头先出了房间。等他来到了房门外,麒麟堂的众人仍在院中傻站着,不知dào

都在想些什么。

武平云并没有理会他们。因为自己知dào

这群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与自己动手。可是就当他准bèi

走下门前的三级台阶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背后一阵的颤动。武平云不知dào

是怎么了,于是轻轻发出了嗯的一声疑问。

丁秋雨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但是却听见了武平云发出的声音。他站在武平云的身后低声问道:“堂主,怎么了?”

武平云没有说话,他在用心去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背后的颤抖越发的加重了。这时武平云才清楚的发xiàn

,原来是自己的青铜大宝剑在抖动。

他快速的从背后把宝剑摘下来提在手里,而那把剑却再一次加大了颤抖力道。

而就是武平云摘剑的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麒麟堂的人众都是一惊。他们都不知dào

武平云手中的剑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不过既然能够斩杀那么粗大的蚺蛇,定然不是凡人可以抵挡得住的。所以包括万鹏展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可是更害pà

的人是丁秋雨,他看到武平云把大宝剑提在手中,就胆怯的问道:“堂主,你真的要以我们二人之力,与数百人开始决战吗?”

武平云另一只手抬起并向后一挥,示意他不要说话。而院中的人看到武平云一挥手,便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刃。他们认为大战必将马上开始,至于自己要不要参与战斗倒是次要的,而首先要寻求自保。

丁秋雨一见,也急忙把硕大的鬼头刀提在了手里,对满院的麒麟堂人众怒目而视。

趴在房坡上的段娇娘也在狐疑,自己本来听得清楚,武平云听说唐秋雨有可能来麒麟堂,所以想返回到狻猊堂去。可是为什么他出了门就亮出宝剑呢?而自己要不要这个时候就现身出去稳定一下堂中众人的心呢?

所有人都不明白武平云到底要做什么,其实武平云只是在猜测自己的宝剑是怎么了。

武平云不会半点的功夫这是个事实,但是他可并不傻。自己手中的这把青铜大宝剑,就连苍北芒那样的人物都想得到,就说明它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现在这把剑莫名的抖动,也一定是有什么预示。只是武平云还不明白,宝剑的抖动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第五十五回 自取其辱

武平云手中的宝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后来他已经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青铜剑了。那把剑已经带动着他的手臂一同抖动起来。

渐渐的,冷汗从武平云的头上流了出来。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吉兆。莫非是苍北芒在接近吗?如果真的是他来了,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

丁秋雨现在也发xiàn

了武平云的异常,他提着鬼头刀把身体贴着武平云道:“堂主,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平云现在已经是在用双手一齐紧握着宝剑,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它停止抖动。武平云道:“四堂主,只怕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返回到狻猊堂去。”

之前的丁秋雨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谈不上害pà

。可是现在他看到武平云都这样紧张,一阵阵的恐惧就直涌上了他的心头。

武平云说完话,双手握着宝剑走下了台阶。丁秋雨紧紧的跟在后面,寸步也没敢远离。

麒麟堂的人们看到他们两个人走了下来,就纷纷闪退到一旁,生怕武平云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还没等武平云走上几步,突然就听见一个人高声道:“武堂主请留步!既然来到我的麒麟堂,为何不多住些时日,你我兄弟也好亲近亲近。”说完哈哈的大笑。

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来,武平云就停住了脚步,当他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好。

而麒麟堂的人看到此人的出现,顿时士气高涨,纷纷拥到他的面前口称堂主。原来这个人就是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

他的突然出现,让武平云更加的深信了丁秋雨的话。看来麒麟堂果真早有准bèi

,他们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看着现在的场面,如果没有什么意wài

的话,自己和丁秋雨就会把一身的筋骨扔在麒麟堂的院子里。

丁秋雨更紧张了,他怕的就是这一招。如果说单打独斗,可以说贺钟鸣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说这里的几百人一拥而上,那么凭自己的本事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武平云看到贺钟鸣时先是一惊,而后他仔细打量着贺钟鸣,就马上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现在的贺钟鸣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并且容貌显得非常的枯萎,身体也是那样的颓废。就好像他的整个人没有半点的精气神一样。

他的头发散乱着,发梢上还有少许的干草。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泥土。走起路来左右摇晃,显得脚下无根。并且他每向前走近一些,武平云手中的剑就会增加一分的抖动。

武平云现在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宝剑抖动,是在提醒着自己贺钟鸣的接近。可是贺钟鸣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样,武平云也是猜不到的。

贺钟鸣停住了脚步,现在他站在与武平云不足十步的距离外。这时武平云看得就更为真切了,原来贺钟鸣的一双眼睛血红,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的神。

此时趴在房顶上的段娇娘也看到了贺钟鸣,她先是心头一喜,可是接着也开始了怀疑。她一直在问着自己,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贺钟鸣吗?怎么感觉他好像很陌生呢?

出于种种的疑问,段娇娘就趴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贺钟鸣从现身开始,直到他站在这里与武平云对视。从来也没有和其他的说过半句话,尽管麒麟堂的人众那么热情的迎接他。这一切也使得麒麟堂的人感觉到很是奇怪。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房间里觉得自己再没脸见人的石榴娘冲了出来。当她从门缝里看到了贺钟鸣,就感觉自己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与他相见。也好趁机把自己的事掩盖一下。

就算是麒麟堂的所有人都看过自己光着屁股,不过只要贺钟鸣不知dào

此事,那么自己仍然可以在这里做麒麟堂的堂主夫人。

石榴娘急奔到了贺钟鸣的面前,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就先掉落了下来。看着她如此伤情的模样,所有的人回想起刚刚她赤身的一幕,都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石榴娘自知有错在先,所以并没有敢抬起头来盯着贺钟鸣的眼睛。而是低着头哭道:“丈夫,你总算是回来了。就在你离开咱们麒麟堂的时候,武平云带来了几个恶奴,他们趁着夜深,不仅侮辱了其她的姐妹,并且还杀死了她们。你可要为姐妹们报仇啊。”说完哭得更伤心了。

武平云听完,一颗本来就冷透了的心,现在好像已经结冰了一样。没想到自己满腔血浓于水的亲情,毁于一个小女人的骗局之中。

丁秋雨听完怒道:“十六娘你休要胡言!明明你是带头陷害我们狻猊堂的人,你却反而恶人先告状。还说什么我们狻猊堂的人侮辱了其她的姐妹,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会光着身子从房间里跑出来?”

石榴娘毕竟是贺钟鸣的老婆,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如今让丁秋雨这样的质问,所有麒麟堂的人都觉得非常的丢人。虽然是这样,可是众人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毕竟大家都亲眼得见,石榴娘的确是一丝不挂的跑出了房间。

石榴娘现在眼睛都哭红了,她抬起头来盯着丁秋雨,二目之中放出两道寒光道:“老家伙!我看你是活够了,居然敢编造事实诋毁本夫人的清白。”

丁秋雨哈哈的狂笑道:“你自己失节在先,又诬赖好人在后。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当着众位英雄的面,一头撞死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什么堂主夫人。难道你认为贺钟鸣还会要你吗?”

石榴娘虽是愤nù

,但是在面对丁秋雨的问话时,也是感觉自己无言以对。于是她转回身盯着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道:“万堂主,刚刚发生的事你也在场,请你现在就当着贺堂主的面说说,丁秋雨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鹏展见她这样问自己,赶忙就把脸侧了过去,感觉自己和石榴娘对视十分的羞臊。可是不管怎么说,丁秋雨和武平云也是外人,石榴娘则是家人。在这个时候,万鹏展还是没什么理由偏袒着丁秋雨。

于是他低着头违心的道:“回夫人的话,丁秋雨所说的,简直……简直……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我们众兄弟都亲眼得见,您确实……确实是……清白的。”

石榴娘听完这些话,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之前她也不确定万鹏展到底会怎么说。

在这些人对话的过程中,武平云却是一直在盯着贺钟鸣的眼睛。他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不管旁人说什么,贺钟鸣始终是直视着自己,并且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好像石榴娘所说的一切,他都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这时丁秋雨又是一阵冷笑道:“万鹏展,你说你家夫人是清白的,我看这也只说对了一半。她的身上是很白,这个大家倒是看到了,不过要说到清,只怕也不那么清吧?”

万鹏展听着丁秋雨的嘲笑之词,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石榴娘则是极力想要贺钟鸣的面前挽回自己的脸面,她又提过来一个堂中的小喽啰逼问道:“你告sù

贺堂主,那丁秋雨是不是在诬陷我?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这个小喽啰就是当时站在人群中,唯数不多偷看石榴娘其中的一个人。直到现在,他还是感觉精神恍惚,堂主夫人光着身子的形像,一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那小喽啰不敢抬头与堂主夫人对视,可是自己的一双眼睛却是色眯眯的盯着石榴娘的胸部道:“夫人,您白,真白。堂中的兄弟们都看到了,太白了。”

说话的小喽啰年纪不大,现在他的状态很明显有些神志不清。特别在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石榴娘的时候。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堂主夫人的影子,而对于石榴娘的问话,他也听得不是很清。

石榴娘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真的是又羞又怒。她双手轮圆了照着那个小喽啰的脸上打去,口中道:“什么白?什么白?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问你什么?我是让你说白吗?”

那名小喽啰捂着脸边退边躲闪,口中道:“夫人夫人您别动手,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白不白,也有几处黑的地方。”

这句话可要命了,石榴娘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她飞起一脚直奔那个小喽啰的裆部踢去。而那个小喽啰本来就有些迷乱,根本就没注意她会打自己。

这一脚可不要紧,石榴娘所踢的地方,正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别说她还习练过多年的功夫,就算是普通人踢上一脚也是受不了的。再看那个小喽啰两眼向上一翻,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被石榴娘给踢死了。

这一下万鹏展和麒麟堂其他的兄弟们,都有些愤nù

了。这件事本来就是石榴娘有错在先,而那个小喽啰很明显还是个小男孩。可是她竟然不顾任何的情面,一击之下就将自家的兄弟毙命。

第五十六回 怒食恶妇心

当石榴娘把那个小喽啰一脚踢死,就在一瞬间激怒了所有麒麟堂的堂众。这时所有的麒麟堂的人都对石榴娘怒目而视,大家都感觉她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份了。

万鹏展此时更是义愤填膺,他看到贺钟鸣站在那里只顾着看武平云,对于石榴娘的举动视而不见,就更让他有些愤nù



他身为麒麟堂的二堂主,感觉这个时候一定要站出来,替堂中的兄弟说一句公道话。于是他开口质问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我们麒麟堂自家的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心狠?”

石榴娘也是一时的愤nù

,如果不是那个小喽啰说的话,正中她的要害,想必她也不会如此做事。

她自知有错,但是现在在贺钟鸣的面前,又不肯舍下自己的脸面。如果自己低头不语,那就等于默认了自己的不洁之身。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的她也装怒吼道:“干什么?二堂主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只不过是我们麒麟堂中的一条狗而已,他有错在先,我就应该杀了他?我有什么不对?”

站在对面的武平云听得清楚看得真切,他知dào

石榴娘不再是之前的她,她已经有些疯狂了,这些话说得极为不正常。

她的话一出口,整个麒麟堂的队伍马上就乱了起来,大家纷纷开始指责石榴娘的这种行为。

身在屋顶上的段娇娘一看情况不对,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自己与贺钟鸣多年苦心经营的麒麟堂,可能就会因为石榴娘瞬间的不理智而土崩瓦解。

段娇娘刚想要现身的时候,没想到石榴娘却并没有被众人的气势所压倒,反而更加高声的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吗?你们别忘了,我还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如此对我,就是对贺堂主的不敬。”

当她把贺钟鸣的名号报出来,的确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麒麟堂的众人开始闭上了嘴。但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知dào

,这些人只不过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石榴娘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得yì

的神情又表现了出来。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贺钟鸣用极其阴森的声音说道:“你过来。”

虽然贺钟鸣的整句话里只有三个字,但是却透着浓浓的杀气,让石榴娘丝毫不敢违背。

石榴娘听完贺钟鸣的话,脸上的怒气顿时全无,老老实实的来到贺钟鸣的面前,头也不敢抬一下,只是低着头娇声说道:“钟鸣,我来了。”

贺钟鸣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一眼,他的眼睛仍是紧紧的盯着武平云。可是却开口问石榴娘道:“你果真是清白的吗?”

石榴娘在面对贺钟鸣的问话时,心里的确有些发虚,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dào

,她所谓的清白,已经在昨夜无情的被狗给吃了。

但是想要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的石榴娘仍然不肯说出实情。她听完贺钟鸣的问话就又哭了起来,并且哭得更加的悲切了。她边哭着边说:“钟鸣,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确是清白的,是堂中的兄弟们误会我了。”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贺钟鸣哈哈的笑了几声道:“好好好,清白就好,我相信你,我就喜欢清清白白的东西!”

石榴娘也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么复杂的一件事,被贺钟鸣的一句话就解决了。现在她的心情很是激动,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人在场,她真想扑到贺钟鸣的怀里,把自己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贺钟鸣的话音一落,就突然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然后五指张开,快如闪电一般直奔石榴娘的心脏击去。

他们两个人所站的位置实在是太接近了,并且石榴娘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用心疼爱自己的贺钟鸣,会突然对自己发起致命的攻击,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bèi



贺钟鸣的手就像五把钢勾一样,噗的一声从石榴娘的前心透进去了。石榴娘先是一惊,而马上整个身体就在以极快的速度失去知觉。

她努力的低下头看了看,原来现在贺钟鸣的整只手掌,都已经陷进了自己的胸腔里。石榴娘由于剧烈的疼痛,整个面部表情已经完全的扭曲了。

直到这一刻她也没弄明白,贺钟鸣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如此的毒辣。可是此时的石榴娘,已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若是她还想知dào

为什么,看来只能等到见了阎王再问个清楚了。

贺钟鸣这一爪穿过了石榴娘的前胸,紧接着又把手往回一收。众人再看之时,只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已经托在了他的手里。

鲜血顺着贺钟鸣的五指缝不停的向下流着,那颗心脏这一刻还在微弱的跳动。而失去了心脏的石榴娘,啊的一声惨叫,尸体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从她胸腔里溅出来的鲜血,喷满了贺钟鸣的全身。

贺钟鸣从始至终也没有看过石榴娘一眼,他托着人心开心的笑道:“看来你真的没有骗我,你果然是清白的。”

当大家看到了这一幕,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麒麟堂的堂众们都不清楚,贺堂主到底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对石榴娘百般的宠爱,就算今日石榴娘失节在先,贺钟鸣在愤nù

之余一刀砍了她的人头也就罢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会出手这么狠,直接就把人心给挖了出来。

万鹏展看到以后半晌无语,然后双臂张开,示意所有的人慢慢的向后退。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就是因为他感觉到这次回来的贺钟鸣有些诡异。好像这个贺堂主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人。

不仅仅是他这样想,就连在屋顶上的段娇娘也吓傻了。她看着手中托着滴血的人心,并不断冷笑的贺钟鸣,感觉此人真的与自己的丈夫完全不一样。

贺钟鸣是有些手段,但是也没有这样的残暴。并且这种以爪穿心的功夫,也是一直习剑的贺钟鸣所不具备的。

如果说他不是贺钟鸣,那么此人与贺钟鸣却又是一般不二,这又应该如何去解释呢?无数的疑问困扰着段娇娘的心。

这时丁秋雨在武平云的身后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服,然后低声道:“堂主,我们快走,此人有以爪穿胸的本领,可见他的爪力已经不在刀剑之下。我们遇到这样的强敌,还是尽快避之为上。”

武平云何尝不知dào

贺钟鸣这招的厉害,可是他已经被吓傻了,现在万难移动自己的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贺钟鸣盯着武平云又是一阵的冷笑。笑过以后,把石榴娘的那颗心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接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这样的行为,就更加的让所有人都想不到了。能够以爪穿胸,只不过证明了他有这种残忍的功夫,而生吃活人心又代表什么呢?这还是常人的所为吗?

麒麟堂的所有人都看得呆了,就连二堂主万鹏展,手中紧握着那杆花枪都有些颤抖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把目光从贺钟鸣的身上移动,而转投向了武平云。

大家都在期盼着,这个手提青铜巨剑,曾经爬天索斩蚺蛇的英雄,是否能够克制得住生吃活人心的贺钟鸣。

这些人本来是应该心向贺钟鸣的,可是现在却因为过份的惧怕,反倒期盼着武平云能够斩杀贺钟鸣这个怪物,也好解除自己心中的恐惧。

武平云的心里也是一样的害pà

,但是他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贺钟鸣,见他此时吃得正香甜。

石榴娘那颗心里的血顺着他的手指缝和嘴角向外流着,而贺钟鸣就像是在啃猪蹄一样,除了吃心以外,还不停的舔食着手中的血。

武平云低声对丁秋雨道:“四堂主,不要担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等一下你只管上前与他争斗,先去试一试他的斤两。不管胜负,只要你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就好,那么接下来的事就都由我来处理。”

武平云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他感觉凭自己的脚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贺钟鸣的面前逃走的。

而丁秋雨后背一阵阵的冒头凉气,但尽管是这样,他还是不能在武平云面前失了自己鬼刀门掌门人的身份。

他的心理清楚,就算是武林之中顶尖的高手,自己也不至于在三招五式之内就丢了性命。既然堂主有令在先,那么自己必当拼死一战。所以丁秋雨就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大刀,时刻准bèi

着迎战贺钟鸣。

当贺钟鸣把那颗人心吃得干净,精气神马上就不一样了,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不过那一双眼睛也变得更红了。

他看着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武堂主,既然你来到了我的麒麟堂,那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由我来做主。今天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就是你留下手中的青铜剑,然后滚出我的麒麟堂。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饶你一条性命。如果你不同意这么做,那么就走第二条路,就是你要把自己的命和剑一起留下。”

武平云强装着冷静,也是哈哈一笑道:“贺堂主,你的口气倒真的是不小,前天夜里的事你不会忘记了吧?是谁战败以后弃剑而逃呢?手下败将何敢再来向我挑zhàn

?”

贺钟鸣道:“我败是败了,可那也不是你的功劳,而是他人的本事。今天若是你不服气,那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第五十七回 贺钟鸣的恶战

通过武平云和贺钟鸣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段娇娘就更证明了当初贺钟鸣是在和自己说谎。看来并不是他战败了武平云又苦斗苍北芒。而是自己被打败以后弃剑而逃。

段娇娘真的很伤心,她开始有些认不清贺钟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自己对他是那样的信任,一心一意的帮着他打理麒麟堂中的事务。

就算贺钟鸣是战败而归,只要他对自己说句实话,自己也丝毫不会瞧不起他。而他却因为自己的面子,用谎言把自己编造成了一个大英雄。而他欺骗的人,居然是一心爱着他的自己。

段娇娘从来都认为贺钟鸣最爱的人是自己,虽然他除了自己以外,有着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段娇娘还是深信彼此之间的感情是最深的。

可是她发xiàn

自己想错了,贺钟鸣的确有自己的野心,他会因为自己的私欲去欺骗任何人。

而此时随着贺钟鸣发出的挑zhàn

,他全身的杀气就更加的浓了。而武平云手中的宝剑,也已经抖动得越发的剧烈。

所有的人都瞧得清楚,好像武平云自己都很难再去控zhì

住那把巨大的青铜宝剑。它已经通过自身的抖动,把主人的身体都带动了起来。

武平云现在全身抖得厉害,若不是众人听到了宝剑自然发出的重低音嗡鸣,还会以为武平云是因为害pà

而自已在发抖。

武平去苦笑了几声道:“贺钟鸣,别看你可以爪穿石榴娘,又能生死活人心。不过你这种把戏在我面前狗屁都不算。你难道会比那飞天的蚺蛇更难缠吗?那蚺蛇也经不起我的三招两式,就更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贺钟鸣了。”

贺钟鸣一阵冷笑道:“武堂主,所有的人都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我想谁也没有真zhèng

的见过你出招吧?你不会是不懂招术吧?若是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神,倒不如我们过两招,我情愿败在你的青铜剑下,也要让在场的兄弟们开开眼。”

武平云哈哈的狂笑道:“贺钟鸣你果真大言不惭,还说什么要与我过两招。如果你能在我面上完整的走上一招半式,我也就算是输给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武平云自己也感觉话有点儿说得太大了。如果等一下自己与贺钟鸣真的打了起来,只怕这句话就得倒过来说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来了。

贺钟鸣高声道:“好!既然你敢这么说,那我也要明确的告sù

你。今天与你一战,我贺钟鸣不会使用任何的兵器,我要空手夺你的宝剑!”

武平云心里明白,以贺钟鸣的身法,别说是空手夺自己的宝剑,就算是说用脚夺走自己的宝剑也是可能的。

不过现在的他还有最后一线的希望,那就是站在自己身背后的狻猊堂四堂主丁秋雨。他深知此人手中鬼头刀的厉害。

丁秋雨曾在自己的面前与段娇娘打斗,虽然最终谁也没战倒谁,可蒋正名等人却说丁秋雨还是占着优势。

既然丁秋雨可以战败段娇娘,那么就算贺钟鸣再怎么厉害,最多也就和丁秋雨战个平手。只要丁秋雨不败,自己照样可以说尽风光的话,然后平安的离开这个险地。

武平云道:“贺钟鸣,虽然你急于想与我一战之后,也好借我之名显你之力,不过我暂时还不能满足你的无理要求。这并不是说我怕你,而是我怕与你一战以后丢了身份,你还真的就不够与我交手的份量。我身后站着的是我的四堂主,也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丁老侠客。你如果能胜得了他,到那时再与我过招也不迟。”

丁秋雨听完堂主的话,横刀就向前走了两步,然后高声道:“我家堂主说得没错,若是想和武堂主动手,那就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

贺钟鸣笑道:“好,我也看得出你急于送死的心情,那么我就满足你的需求!”说完十指张开双臂齐摇,直奔丁秋雨就奔了过来。

丁秋雨知dào

贺钟鸣是穿云老祖的徒弟,他的一套穿云剑法的确有独到之处。可是现在他赤手空拳而来,就让丁秋雨更多了几分信心。

丁秋雨的眼睛盯着贺钟鸣,突然脚下一窜步,身子嗖的一声就穿了出去,同时将手中的鬼头刀向前递出。身法之快的确不失一派掌门的风范。

贺钟鸣眼见硕大的鬼头刀眨眼间就到了胸前,他没躲也没闪,而是抬起十指直奔鬼头刀迎了上去。

丁秋雨一见心中暗喜道:“贺钟鸣,别看你的名声挺大,但是看来你还是缺乏实战的经验。哪有用手掌去接刀的呢?但愿你双掌落地的时候,也不要在心里嫉恨我不留情面。”

想罢突然手腕一翻,将手中的鬼头刀就横了过来,刀锋照着贺钟鸣的双掌就斩了上去。

万鹏展等人和屋顶上的段娇娘看得清楚,都认为贺钟鸣的双手一定是保不住了,他的这种行为就等于送死一样。

两个人的身法都是特别的快,霎时贺钟鸣的双掌就和鬼头刀碰在了一起。众人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再看丁秋雨的鬼头刀被硬生生的撞了回去,而贺钟鸣的双掌完好无损。

丁秋雨一见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单臂用力,把鬼头刀二次横扫了回来。贺钟鸣一见纵身高高的跃起,在躲过鬼头刀的同时,直向丁秋雨的头扑了过去。

丁秋雨看完就是一皱眉,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招数?哪有人会这么干的?”可是贺钟鸣的身法也是出奇的快,没留给他太多考lǜ

的时间,丁秋雨急忙缩头矮身躲避。

贺钟鸣从他的头顶上跃了过去,整个人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让所有人都意wài

的是,贺钟鸣在落地的时候,并没有腰间使劲让双脚着地,而是四肢一齐着地。

贺钟鸣以这个姿势落地以后,就再没站立起来,而是像狗一样四肢并用向丁秋雨冲了过去。

丁秋雨一见连纵三纵,跳出去两丈多远,然后横刀高声喝道:“贺钟鸣!你好没廉耻!难道你还想让老夫蹲下身去与你打斗不曾?”

而贺钟鸣就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根本也不回话,更没有站立起来,仍然四肢着地奔跑,向丁秋雨扑来。

现在不止是丁秋雨心中郁闷,所有的人都是疑惑不解。因为谁也没见过贺堂主如此的招式。这叫什么?恶狗扑食吗?

段娇娘也是一皱眉,平日里那个提剑而立的贺钟鸣是何等的威风,而今却趴在地上做出这等想要咬人的姿态来。

丁秋雨更是非常的无奈,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一个无赖。他将手中的刀左右的摆动,护住了自己的下盘,然后突然高高的纵起身来,想要从上面给贺钟鸣砍上一刀。

贺钟鸣趴在地上抬头瞧看,一见丁秋雨的身子悬在了半空,刀在下人在上向自己刺来,他又是不躲也不闪,而是纵起身迎着刀就扑了过去。

丁秋雨看罢心头一阵凄凉,自己自认为鬼头刀的刀法博大精深,可是当遇见这样一个臭不要脸的贺钟鸣时,却拿不出半点将其制服的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快速的在空中就撞到了一起。贺钟鸣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丁秋雨的鬼头刀,用力的把刀向自己身侧扭动,随后张开还带着鲜血的嘴,向丁秋雨咬来。

丁秋雨的确是身经百战,但是也没见过如此的战法,他的确是有些慌了。可是在空中的他又无法再躲避,只好双手一齐握紧的鬼头刀,使尽全身的力qì

把刀又掰了回来。

这样一来,那把刀就直奔着贺钟鸣的胸口刺去。

就算两个人的功夫再高,在空中又能停留多久的时间?他们在半空中这样一扭打,就都失去了向上升的冲力,随之而来的就是贺钟鸣在下,丁秋雨在上,两个人一齐摔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当贺钟鸣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丁秋雨的身体也同时压了下来。这时他手中的那把鬼头刀,丝毫没有再留半点的客气,噗的一声刺进了贺钟鸣的胸堂。

丁秋雨人在空中也没法收招,所以这一刀刺得特别的深,早就已经把贺钟鸣穿透,并且前面的刀尖已经刺到了泥土里。

别看麒麟堂的众人之前想让武平云制止住贺钟鸣,但是等到亲眼看着堂主被杀,还是都觉得心头一寒。

而看到这一切的段娇娘,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不管贺钟鸣到底有多少事在骗自己,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自己怎能不闻不问呢?段娇娘快速的抽出宝剑,从屋顶上就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她纵身跳在院中,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

倒在地上的贺钟鸣双手抓着鬼头刀,发出一阵阵的狂笑,然后猛的伸出双腿,把自己身上的丁秋雨就踹了出去。

丁秋雨本来是想抽出鬼头刀,可是那刀却被贺钟鸣死死的抓住万难抽出。所以也就逼得他只能放手。

丁秋雨被贺钟鸣踢到了空中,他腰间使劲一抖,接着就稳稳的站在了地面,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回过头来,想看看被自己用鬼头刀订死在地面的贺钟鸣,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可是让谁也没有想到,贺钟鸣直到现在仍然在不断的狂笑,并且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鬼头刀,硬是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把刀拔了出来。

随身贺钟鸣站起了身体,手中握着丁秋雨的那把鬼头刀他,好像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众人向贺钟鸣身上的伤口瞧看,只见那里也没有流出半滴的鲜血。

第五十八回 哪来的勇气

麒麟堂的第七层院子里,站满了目瞪口呆的人众。一百多人的人群,却安静得让人觉得害pà

。所有的人都被自己从未见过的场面给惊呆了。

本来偌大个麒麟堂内,能够胜得过丁秋雨手中鬼头刀的人,可以说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位刀法出神入化的鬼刀门掌门人,也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惊的张大了嘴,不知dào

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在屋顶上站着的段娇娘更是再没有移动身体,像是一个木桩一样矗立在那里。她的思绪最为混乱。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丈夫被人用刀订在了地面上,可是他却能毫发无伤的站起来,这就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能力的范畴。

而现在的武平云,更是身体和宝剑一齐在发抖。他本来是想让丁秋雨斩了贺钟鸣,也好在麒麟堂的地盘扬一扬狻猊堂的威风。但是看样子丁秋雨是没有能力再办到这件事了。

众人都在猜测,贺钟鸣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那么大的一把利刃鬼头刀穿胸而过,居然还可以站起来,难道贺钟鸣是杀不死的吗?

麒麟堂的人之前认为贺钟鸣必死无疑,心中刚刚有了一丝难过。可是现在这种感觉随着他的平安起身荡然无存。

他们感觉贺堂主不再那样让人感到温暖,而是让自己心有余悸。甚至这些人已经把贺钟鸣当成了怪物,认为留在他的身边为麒麟堂继xù

效力,是一件那样让人感到恐惧的事。

这样一来,包括万鹏展在内的麒麟堂众人,又把希望寄托在了武平云的身上。希望武平云能够为天下除此祸害。不然等到贺钟鸣嘴馋时,又不知dào

要吃掉谁的心。

贺钟鸣一阵狂笑,那笑声极其的锐利,声音之中却透着无尽的苍白,让人听了冷汗直流。丁秋雨更是又倒退出数步,远远的看着贺钟鸣不敢近身。

贺钟鸣拿着手中的鬼头刀,摸了摸锋利的刀刃,突然双手紧握住了刀把,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前胸。然后两臂同时用力,推着鬼头刀在缓慢的移动。

在场的人看得十分的真切,只见那把鬼头刀一点一点的插入了贺钟鸣的身体,而贺钟鸣神情万分的自若,并看不到半点的痛苦。

当那把鬼头刀将贺钟鸣刺穿,他便轻轻的放开了自己的手,任凭那把刀停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麒麟堂中一些年纪较小的喽啰们,大部分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直视他们自已的堂主。

贺钟鸣怪笑了几声道:“丁秋雨,如果你仍然感觉对我的功夫不服气,那么就请你自己取回鬼头刀,之后再与我一战。”

丁秋雨站在原地非常的尴尬,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鬼刀门的掌门人,可是在面对对手的挑衅之时,却无法做出正常的回应。

如今两手空空的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去拼命。别说是再与贺钟鸣打斗,就算是让他走上前去,从贺钟鸣的胸腔里抽出鬼头刀,他都感觉是一件万难做到的事。

贺钟鸣看了看被自己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丁秋雨,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露出了藐视的笑容,然后转身面对武平云道:“武堂主,你我二人都有言在先。我说得清楚,你若留下手中宝剑在此,我必然放你一条生路。而你也说得明白,若是想和你一战,就要先过了丁秋雨这一关。不知dào

现在你的想法是怎样的,是接受我的建议放下宝剑走人,还是兑现你的承诺与我一战呢?”

武平云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他不明白贺钟鸣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也更想不通贺钟鸣为什么只想要自己的宝剑。

可是现在事情被逼到了这个份上,那么这两条路无疑如何都要选择一条去走。

武平云看了看手中一直在剧烈抖动的青铜大宝剑,不由得一声长叹。他心中暗想:“我之所以能够在武林之中有今日的名号,完全都得益于这把宝剑。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命也要因为此剑而丧。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一把福剑,还是一把灾剑。”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武平云,见他并没有马上答yīng

贺钟鸣的决战请求,也都对他多少有了一些失望。

贺钟鸣就更是显得着急,他追问道:“武堂主,你到底要考lǜ

多久?我看你还是把剑放下吧,请你放心,只要你答yīng

把剑留下,我就绝对不会伤害你。”

武平云有些伤心了,他虽然还不知dào

自己手中剑的神mì

,但是却对这把剑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难道这把被苍北芒说成是上古神器的青铜剑,自己真的不是它应该归属的主人吗?他越想越是心酸,于是仰头望天,想用自己此时在拼命呐喊的心声,问一问头顶上浩瀚的苍穹。

可是就在武平云抬头一望之际,他突然看到了站在屋顶上,同样丈剑而立的段娇娘。她是那样的冷艳,那样的不凡。

武平云盯着段娇娘用心的欣赏了好一会儿,神情之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恋之情。然后他的心随之平静了下来,武平云收回了目光看着站在自己十步以外的贺钟鸣,这时的他从脚底升起了一团无穷的斗志。

在场的人看到武平云突然神情饱满,都在内心里发出了一阵惊呼,这才是众人想要看到的。

一直以来,关于武平云爬天索斩蚺蛇的神话,在麒麟堂堂众的口中越传越神,可是毕竟没有人看到过武平云真zhèng

的打斗。今天的场面早就让所有的人期盼已久的。他们想要看一看,那个能够入云端斩蚺蛇的英雄,如何能够斗败贺钟鸣的不死之身。

贺钟鸣也感觉到了武平云的异样,他惊讶的问道:“武堂主?莫非你真的要与我一战吗?”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口出之言焉有不兑现之理?我说过,你若是想与我一战,就要先胜了我的四堂主才有资格。现在你已经办到了,那么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诺,接受你的挑zhàn

。”

贺钟鸣哈哈的狂笑道:“好好好,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一个人才,所以并不想杀你。不过今日是你自己送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他这一笑,插在他胸前的鬼头也随着一同上下抖动,让人看了感觉自己也在跟着一起疼痛。

武平云并非一心想要送死给贺钟鸣,只是当他看到段娇娘的时候,感觉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在她的面前死得像个英雄,绝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了男人的气节。

贺钟鸣正在笑着,却刹那间收住了笑容,然后用一双红得透光的眼睛看着武平云,用冷冰冰又充满了杀气的声音道:“那就请武堂主接招!”说完就要纵身过来。

武平云急忙喝道:“且慢!”

贺钟鸣听完愣住了,随后狂笑道:“你若是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我仍然只要你的剑,不要你的命。”

武平云冷笑道:“贺钟鸣,我武平云生就一副顶天立地筋骨,岂能惧怕了你的雕虫小技。我与你一战,何需用眼睛瞧看,遮住双眼一样可以胜得了你!”

他说完又转回头对丁秋雨道:“四堂主,麻烦你遮住我的双眼,今日我要在麒麟堂内,盲斗贺钟鸣!”

丁秋雨听完迟疑了好一会,然后疑惑的问道:“堂主,您说得可是真的吗?您确定自己要这样做吗?”

不仅是丁秋雨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因为丁秋雨那么高的功夫,都没有办法战胜贺钟鸣,而武平云却要盲斗于他,在这些人看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一般。

此时站在屋顶上的段娇娘,也不知dào

到底为什么,突然在自己的内心里,升起了一丝担心,而她担心的对象,并不是贺钟鸣,而是武平云。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四堂主,我当然确定要这样做,你快快遮住我的双眼,休要再有什么疑问。”

丁秋雨想了再三,最终还是强迫着自己从意识上相信武平云的能力。他走到武平云的身前,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一条布,然后颤抖着自己的双手,蒙住了武平云的眼睛。

丁秋雨看着什么也看不见了的武平云,不免有心情悲壮,他真的不知dào

武平云从此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一看这大千世界。

丁秋雨把布条缠好,然后缓步退出去好远,站在原地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堂主。

而这一切只有武平云自己最为清楚,他并不是有什么盲战的本事,而是他不想让自己亲眼看见自己是如何被贺钟鸣杀死的,他是在害pà



段娇娘的出现,让武平云不想做为一个懦夫死去,但是他也想在临死前给段娇一个自己虽败犹荣的借口。毕竟自己这样被贺钟鸣的不死之身杀死,也不算太丢人。

贺钟鸣看着被遮住了双眼的武平云,哈哈的狂笑。随后慢慢的向前接近,他的两只血红的眼睛也开始露出了残忍凶光。

武平云知dào

他的距离更近了,因为自己手中的青铜剑的剑身,不仅是再单纯的抖动和发出低沉的嗡鸣,而是不停的摇动,并且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

就在贺钟鸣距离武平云仅有五步远的时候,他突然间蹲下了身子,把两只手放在了地上,然后两条后腿用力蹬地,身子箭一般的扑向了什么也看不见的武平云。

第五十九回 堂主神威

贺钟鸣的身法出奇的快,就算是武平云睁开眼睛看着对手的动作,只怕也没有更多让他自己反应的时间。

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他们不知dào

如果贺钟鸣杀死了武平云之后,还会做出什么一反常态的事情来。

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武堂主小心啊!”就连说话的人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因为这个声音来自段娇娘。

段娇娘喊完以后,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武平云正在与贺钟鸣打斗,而贺钟鸣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自己却要提醒武平云小心。

当武平云听到了段娇娘的声音,一颗心再也没有半点的恐惧。他知dào

段娇娘这样说并不代表她爱着自己,只是出于一种善意的提醒。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能无形的融化掉自己内心全部的寒冷。

武平云刚刚心中一喜,没想到手中的青铜大宝剑就再也不听使唤了,武平云使尽全身的力qì

,也握不住它。

虽然武平云看不见,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在贺钟鸣飞身纵过去的同时,武平云手中的宝剑突然在剑身的周围,燃起了一团翠绿色的火焰。尽管在天空中有艳阳的高照,却也无法掩盖住宝剑自身的光芒。

武平云只觉得好像是贺钟鸣有一种难以抵御的魔力,在强力的吸引着自己手中的宝剑。并且在短短的一瞬间,那种吸引越来越强烈。

武平云发出了一声怒吼,因为他再也控zhì

不住手中的宝剑了,那把青铜剑已经快速的扬了起来,剑尖直指扑过来的贺钟鸣。

随着武平云的这一声喊,在场的所有人再次看到,剑身周围的火焰呼的一下,突然随着他的声音燃得更旺了。

大家都在猜想武平云到底用的是何种幻术,并且对他的这种功夫羡慕不已。可是谁也不清楚武平云感受到的煎熬。

此时的他已经对手中的剑失去了控zhì

,并且青铜剑已经把他的身体带离了地面,托着他冲向了扑过来的贺钟鸣。

武平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地,可是至于自己身在何处,他并不知dào

,他也不想知dào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bèi



这是千载难逢的一刻,所有的人都在不眨眼的看着,谁也不想错过了这种对决。不管到底谁胜谁负,这种场面有可能一生也再无缘看到了。

段娇娘的心在被两股不同的力量莫名的拉扯着,真的好痛。她不想看到贺钟鸣落败,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他更不想看到武平云败北,因为她已经开始认不清自己的丈夫了。

丁秋雨更是把牙咬得咯咯的响,那双紧紧握着的拳头里,已经有汗水在顺着缝隙滴落到了地面,可见他的紧张程度非同一般。

他这样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武平云输了这场战斗,不仅武平云性命不保,就连他只怕也再没有机会走出麒麟堂。

可是现在武平云和贺钟鸣两个人前纵的速度都非常快,根本就没有给众人太多可以思考的时间,转眼间两个人就接触到了一起。

武平云手中的宝剑毕竟长大,而贺钟鸣只是赤手空拳。所以武平云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也无法掩盖宝剑自身的长度优势。

那把剑极速的刺向了贺钟鸣的头部,贺钟鸣一看剑来了,赶忙快速的把双掌合拢,把宽大的剑身夹在了掌中。

可是就在他的手双刚刚一碰到青铜剑的时候,就从他的手掌与剑身接触到的地方射出了万道的绿光,其明亮程度远远的超出了太阳的光芒。

正是这种光芒照着在场的人都睁不开眼睛,这些人刚想用手去遮挡强光的时候,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震得众人的耳朵嗡鸣不止。同时大地也随之颤了几颤。

麒麟堂的众人一阵骚乱,他们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事情是那样的可怕。现在没有人知dào

发生了什么,因为大家仍然还睁不开眼睛。

可是随着这一声巨响,武平云就感到一股气流从自己的周身开始扩散,接着又有一种托力,将他稳稳的放在了地面。

当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股强光已经消失,只见武平云仍然蒙着双眼站在那里,而贺钟鸣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不停的抽搐。

丁秋雨一看就知dào

武平云胜了,虽然他并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胜的,但是只要有一个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其它的一切也都不再重yào

了。

他快速的跑到了武平云的身前,伸手将蒙住武平云眼睛的布条解下,然后兴奋的道:“堂主,您胜了,您打败贺钟鸣了,您盲眼打败他了!”

麒麟堂所有的人现在都盯着武平云,而不是去关注自己堂主的伤情。现在他们眼中的武平云,是那样的高大伟岸深不可测。除了发自内心对他的崇拜,再也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孤单单站在屋顶上的段娇娘,她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盯着地面上抽搐不止的丈夫,心中百感交集,不知dào

是喜还是悲。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深深的爱着贺钟鸣,可是在她知dào

贺钟鸣虚伪的一面时,又再重新的审视着两个人之间的这段感情。而当贺钟鸣差不多以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形态出现时,段娇娘就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爱着的到底是这个人,还是当初留在自己心中的那份美好。

她在纠结,一直都在。她不知dào

自己要不要纵下身去,把自己的丈夫扶起来,看一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了。可是她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就是没有移动脚步,反而在心里对武平云的获胜有着一丝说不清的喜悦。

武平云自己也是一愣,因为他并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胜。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贺钟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他刚刚一放松精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因为自己手中的宝剑仍然在抖动,并且剑尖还在指着贺钟鸣的身体。

武平云突然对身边兴奋异常的丁秋雨道:“四堂主快快闪身,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

丁秋雨听完吓坏了,赶忙倒纵出十步开外,然后盯着倒在地上的贺钟鸣仔细的看着,生怕他再次站起身来。

听到武平云说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害pà

的。如果贺钟鸣再不死,那么武平云还有没有第二次击倒他的能力呢?

就在所有的人都狐疑的时候,贺钟鸣的身体突然不再抽搐,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把心情放松了一些,只有武平云再次紧张了起来。因为他手中的宝剑,又开始发出了阵阵低沉的嗡鸣。

这时就看从贺钟鸣眼鼻口耳的七窍之中,不断的有黑气流出来。那些黑气越来越浓,最后七股黑气缠到了一起,滚滚的上升。

大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dào

这种黑气是怎么回事。

直到贺钟鸣的七窍之内黑气流尽,那些黑气已经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团,然后随着气团的翻滚,不断的向四周扩散,最终在虚空当中幻化成了一只形似野狗一样的东西。

这时武平云手中的青铜剑再一次发出啪啪的响声,并且剑尖高举直指虚空中的气幻之物。

那只幻化的野狗在气团之中,已经露出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射出两道极亮的红光,照射了下来。

当它看到了武平云手中的宝剑指着自己,便在慌忙之中十分惊恐的转过身去,做出了想要逃离之状。同时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再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吸引。

因为之前武平云是闭着眼睛,并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他感觉那只黑气野狗是想要带着自己的宝剑一起离开,所以他当然不肯放手,于是拼命的握紧了宝剑。

一头是一心想要急于逃脱的幻化野狗,另一头是一心想要留住宝剑的武平云。就这样双方相互拉扯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武平云略占了优势。

那条幻化的黑气野狗四爪张开拼命的向前跑,可是身体却在一寸一寸的后退。当它距离武平云手中的宝剑仅有三四尺时,它那黑气幻化的身体都被宝剑给撕扯得变了形。

众人看到那野狗的身体在不断的被拉长,距离青铜剑尖越近的地方越细,并且它整个的身体在被宝剑一点一点的吞噬。

又持续了一段时间,那团黑气完全被武平云的宝剑吸进了剑身之中,而武平云也早已是汗流满面。

当那团黑气彻底的消失,那把青铜大宝剑不再嗡鸣,也不再抖动,安静的垂了下来。武平云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感觉好险。

他现在越来越发xiàn

,自己手中的宝剑果真不是凡品。他把剑托在手中看了看,在把那团黑气完全吸入以后,剑身变得更加的翠绿,沾在自己手上的铜锈也更多了。

虽然一切都结束了,院子里却仍然是那样的安静。麒麟堂的众人傻傻的站在那,此时再也没有人怀疑武平云爬天索蚺蛇的神力,因为他刚刚盲战不死之身的贺钟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六十回 挽留

武平云手中托着那把青铜大宝剑,一边充满爱怜的抚摸着,一边思考着刚刚与贺钟鸣之间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的记得,在未战之前贺钟鸣曾说过,很久以来都看自己是个人才,所以不忍心杀自己。这并不像是贺钟鸣能够说出来的话。

并且当从贺钟鸣的身体里流出七股黑气,最终幻化成野狗的时候,武平云也就想明白了一切。一定又是苍北芒在背后搞的鬼,看来他是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手中的青铜宝剑。

可是苍北芒为什么不亲自前来找自己呢?贺钟鸣又为什么会受到苍北芒的控zhì

呢?这一切还是没有答案。

不过武平云也想过,从今天贺钟鸣一露面开始,他可能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那只野狗的精魂借用了他的尸体而已。而能够在贺钟鸣前往总舵的路上劫杀他,并有能力用野狗的精魂控zhì

他的人,一定就是苍北芒无疑。

在那个年代,人去世以后尸体是不会火化的,而是用棺材葬在地下。这也就会招来很多类似于野狗这样的动物。

野狗的眼睛本来并不是红颜色的,只有在它们吃过人肉以后,那双眼睛才会变得血红。从今天这只野狗精魂血红无比的双眼来看,也不知dào

它到底吃过多少人。

武平云从头到尾把事情发生的过程认真的捋顺了一遍,感觉事情本身还是很清晰的。只是当他想到段娇娘时,并没敢再次抬头去看她一眼。

因为贺钟鸣毕竟是段娇娘的丈夫,虽然自己知dào

贺钟鸣并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但是段娇娘未必就会相信这一点。所以现在的武平云不知dào

要如何去面对段娇娘。

而段娇娘此时就在屋顶上丈剑而立,她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只是她并没有发出半点哭泣的声音。

她不知dào

自己现在的眼泪是为谁而落的,如果说是为了贺钟鸣,好像也不全是,可能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所付出的感情,和自已无私献给麒麟堂的大好青春。

麒麟堂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段娇娘的功绩要比任何人都多。如果没有她的帮zhù

,贺钟鸣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

可是不管她是如何的努力,现在麒麟堂堂众们的眼中却只有武平云。她和贺钟鸣两个人的光芒,早就已经被手持青铜宝剑的武平云所掩盖。

包括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在内,都感觉如果武平云能够留下来,做麒麟堂的新堂主,那将是一件十分振奋人心的事。只是现在大家还都不好开这个口,因为武平云此次前来,毕竟是来找麒麟堂麻烦的。

武平云抬起头来向院子的四周看了看,见所有的人都傻站在那里,眼神之中透露着对自己无比崇敬的目光。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狻猊堂的四堂主丁秋雨。

丁秋雨之前从没有对武平云的能力有过半点的怀疑,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对武平云的能力像今天这样的深信。

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感觉自己弃门派进驻狻猊堂此举是万分正确的。自己就算再苦练数十年的鬼头刀,也未必就能达到武平云现在的这种程度。

武平云看着丁秋雨惊呆了的表情笑了笑,然后迈步走到了贺钟鸣尸体的跟前,把插在他胸前的鬼头刀抽了出来,又送到了丁秋雨的面前道:“四堂主,快快收好你的兵器,刚刚一战真的是辛苦你了。”

丁秋雨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恭恭敬敬的伸双手把刀接了过来道:“如此小事属下我岂敢称有什么辛苦,堂主您的功夫才是真zhèng

让我大开了眼界。只怕千万个丁秋雨,也远远不及堂主您一个人。”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四堂主,你言过了。你凭的是真功夫,而贺钟鸣使的去是邪术,你们二人之间断然没有什么可比性。”

武平云说完又走回了贺钟鸣尸身的旁边,然后面对着麒麟堂的众人高声道:“各位英雄,刚刚大家亲眼得见,贺堂主确实是倒在了我的剑下。不过我还要和大家解释清楚,杀死贺堂主的真凶并不是我武平云。”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其实是有意说给屋顶上的段娇娘听的。

武平云接着说道:“大家都亲眼看到了,自从贺堂主一出现,他的行为就十分的诡异,可以说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sù

大家,今天走进麒麟堂的,只不过是贺堂主的躯体,而在他体内控zhì

他的,是那只食人肉成魔的野狗。”

现在的麒麟堂众人,都静静的听着武平云在说着。可以说武平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这些人深信。而武平云所在意的,只是段娇娘会不会把这一切当成是真实的。

这时万鹏展走上前几步道:“武堂主,我们知dào

您乃是一位超凡入圣的英雄人物,所以断然不会以假话欺骗我们大家。不过我还是想问上一句,不知dào

杀死贺堂主人的到底是谁?您是否知dào

?”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我一直身在麒麟堂中,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下面的话也只是推论,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能够驱使野狗的精魂附入贺堂主躯体里,这样的本事并不是一般人具有的,依我看来,这件事一定和玄牝门脱不开关系。”

一提到玄牝门,让这些人都感到有些惧怕。武尊堂的人向来轻视武圣居的人,但是这两家对玄牝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畏惧。

武平云说完道:“也不知dào

我猜得是否是对的,还要请麒麟堂的各位走近前来,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zhèng

的贺堂主。”

武平云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是想引段娇娘前来认尸,这样自己也就能找机会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只要能够顺利的和她开口,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再那样难办了。

可是段娇娘仍然高高的站在那里动也没动,此时她已经深信死去的就是贺钟鸣本人,并且她对武平云的话也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这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如果说刚刚走进来的人是贺钟鸣本人,那么他绝不会爪穿石榴娘,又生吃活人心。

武平云的话一说完,麒麟堂的人们都在万鹏展的带领下,纷纷围上前来。武平云斜眼偷看段娇娘,见她仍然动也不动,就感到一阵阵的失望。

万鹏展弯下身去,轻轻的转动贺钟鸣的头。当他在贺钟鸣的脑袋后面,被大部分的黑发遮住的地方,发xiàn

了贺钟鸣标志性的一缕红发时,就站起身来道:“此人就是我们的贺堂主无疑,我跟随着他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武平云现在也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一定又是苍北芒在背后搞鬼。看来自己一天不交出青铜宝剑,他就一天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丁秋雨走上前来道:“堂主,不知dào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武平云叹了口气,他认为段娇娘之所以站在那里不下来,完全是怪自己杀了贺钟鸣。如果段娇娘因为这件事伤心欲绝,那么他自己真的情原刚刚被贺钟鸣杀死。

武平云道:“既然贺堂主魂归冥界,那么我们也就没必要继xù

留在这里了,等到麒麟堂中的英雄把贺堂主的后事打理完,我们再来与之交涉不迟。”

他的话音一落,万鹏展便开口道:“武堂主且慢,既然贺堂主已经离去,那么我身为麒麟堂的二堂主,有句话就不能不说,我想我下面要说的话,不仅是我个人的意见,也代表了众兄弟们的心愿。我真诚的请您留下来,今后执掌我们的麒麟堂,只要有您在此,我们就都有了主心骨。”

听到了万鹏展的话,段娇娘的心都碎了。麒麟堂到处都是自己的心血,没想到随着贺钟鸣的离去,这些堂众们就马上忽视了自己的存zài

,他们宁愿把这里的一切交给麒麟堂的死对头。

段娇娘并不是非要自己取代贺钟鸣的位置,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深爱着贺钟鸣,也不会对麒麟堂这样尽心尽lì

。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儿身,虽然武艺并不比男儿差,但是有诸多的事办起来,还是远不如男人那样方便。

不过就算是她没有野心,可是当听到堂中之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武平云听完万鹏展的话一皱眉,他也没想到麒麟堂的人会完全不考lǜ

段娇娘,而是挽留自己做他们的堂主。

其实这件事完全不意wài

,别看之前大家如何的仇视狻猊堂,可是自从大家看到贺钟鸣的死,和武平云手中青铜剑的神威,就都有了依附之心。

身在武林之中的这些好汉们,最敬佩的还是有功夫的豪杰。而今天当他们亲眼看到武平云盲眼战败了不死之身的贺钟鸣时,感觉这才是值得自己崇拜的人。不管贺钟鸣怎么残暴的食人心,如何威风的斗败了丁秋雨,但是要是说起今天这个院子里的主角,就非武平云莫属。

万鹏展众人并非不知dào

段娇娘在堂中的地位,只是武平云的光芒过于抢眼,所以在这一刹那,他们已经再想不起麒麟堂中还有一位劳苦功高的堂主夫人。

第六十一回 千金一笑

能够兼并麒麟堂,是武平云曾经想过的壮举,那时他认为只要有了机会,就要拿下麒麟堂归狻猊堂所有,到时也会进一步的壮大自己的势力。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有些改变了,因为他的心似乎是与段娇娘相通的,虽然两个人没有过这方面的交流,但是他却能深深的体会到段娇娘难受无比的心情。

武平云现在提出要回到狻猊堂去,这也是真实的想法。虽然他的心一头被段娇娘紧紧的栓着,但是另一头仍然还牵挂着刘婉筠。

当他知dào

刘婉筠出事以后,就一直想着尽快回到她的身边去,把事情的经过搞清楚。

而万鹏展这样一开口,麒麟堂其他的堂众们也纷纷表示,非常愿意让武平云留下来,做麒麟堂新的堂主。

武平云也知dào

这些人说得情真意切,但是他却轻轻的摇了摇手道:“各位麒麟堂的朋友,我武某人万分感谢你们大家能够看得起我,不过我是武圣居的人,而你们麒麟堂归属于武尊堂,我岂能又做狻猊堂的堂主,又做麒麟堂的堂主?”

万鹏展道:“武堂主,这又有何不可?多年来麒麟堂和狻猊堂两家争斗不休,如果您一个人能够执掌两家的事,那么今后两个堂中的兄弟们就可以和平共处,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他这样一说,其他的众人也都一起响应着,强烈的要求武平云留下来,让他同时执掌两个堂中的事务。

万鹏展又说道:“武堂主,如今贺堂主刚刚离去,我们麒麟堂群龙无首,如果您不留下来主持大局,只怕我们这里这么多的兄弟,就会一哄而散,我们是真心的希望您能够留下来。”

武平云高声道:“各位麒麟堂的朋友,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要说到主持麒麟堂的大局,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请大家随着我的手儿瞧!”说完就用手指点站在屋顶上的段娇娘。

除了武平云之外,还真的没有人注意到段娇娘的存zài

,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直盯着武平云,而把其他的所有人都给忽视了。

段娇娘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她却还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众人,在她的心中甚至已经觉得,武平云出任麒麟堂的堂主也不是不可以的。以武平云的名望,以武平云的本事,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而对于她自己,段娇娘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在这里已经再没有了什么牵挂,那倒不如从此就隐居起来,过着远离江湖纷争的生活了此一生。

可是段娇娘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会拒绝了众人的邀请,并把堂主之位推荐给了自己。

段娇娘对堂主之位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对武平云的这种胸怀,还是让她感到很是震惊。

万鹏展众人顺着武平云手指的方向抬头瞧看,当他们看到了屋顶上的段娇娘时,所有人的脸就都红了。他们感觉自己忽视了麒麟堂中最重yào

的一位人物,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万鹏展带头跪倒在了地上,十分惭愧的道:“夫人,我万某人刚刚言语之中对您的不敬之意,还请您理解。我身为麒麟堂中的二堂主,却把咱们堂主最有威望的您给忘记了,我着实该死。武堂主说得极对,如今的麒麟堂离不开您,您才是麒麟堂堂主的不二人选。我和兄弟们愿意奉您为麒麟堂之主。”

段娇娘听完这些话,心中才好过了一些,她不免又在心里对武平云生起一丝的感激之情。于是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武平云,眼神之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武平云站在那里仰望着段娇娘,当两个人四目相对,武平云倒是先羞得低下了头。段娇娘也并没有看到武平云眼睛里对自己的那份暗恋之情,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

段娇娘又看了看万鹏展众人道:“堂中的兄弟们快快请起,如今贺堂主已经离开了我们,麒麟堂正是无主之时,我也是觉得武堂主如果能够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不管是谁出任麒麟堂的新堂主,这件事只怕我们大家还不能擅自做决定。武尊堂有自己的总舵主,我看这件事还须请示过总舵主才好定夺。”

万鹏展道:“一切都听从夫人的安排,不过不管总舵主选谁做新堂主,咱们堂中的兄弟都不会忘记这么多年来,您对麒麟堂做出的贡献。”

段娇娘道:“麒麟堂是我和贺堂主的心血,在新堂主上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并且现在钟鸣刚刚离开,我也要把他的后事打理好。”

又是堂主的离去,又是堂主夫人要为堂主守灵,这件事与方公霸和孟如仙的事,在武平云的心里想起来就好像如出一辙,就像是上苍为自己安排好的一样。

虽然段娇娘看上去让自己不敢轻易的亵渎,但是只要能与段娇娘多说上几句话,武平云也是觉得很是开心。

可是刘婉筠的事还是压得武平云有些喘不过气来,武平云想了又想,才一躬扫地道:“夫人,我武某人的狻猊堂中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如果您不离开这里,那我此次回去以后必将在最短的时间内返回来,陪着您一起守着贺堂主的灵位,也好表达一下我对贺堂主离去的痛心之情。”

段娇娘看到武平云向自己鞠躬,这才飘身从屋顶而下,然后走到武平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武堂主不必多礼,如果你有这份心,那我也就随了你的心愿。不过在此我要先替亡夫感谢你的一片情义。”

武平云听完兴奋至极,这是段娇娘第一次这样平和的与自己说话。段娇娘毕竟不同于刘婉筠和孟如仙,她是那样让武平云感觉遥不可及。所以每一次与之相见的机会,都显得极其的珍贵。

其实这也是段娇娘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武平云,段娇娘感觉这个年轻人颇有气度,并且相貌非凡。别看年纪不大,但是却从骨子里透着一种不屈。

武平云抬头看了段娇娘一眼,然后马上以拱手为名把头低下道:“夫人,多谢您的容人之量,我必不食言,待我把堂中之事打理一番,再前来与您相见。”

段娇娘道:“武堂主不必着急,这里的一切自然会有堂中的兄弟们帮我料理,请您不必十分挂在心上。”

别看这样的对话表面上很是平和,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平常。因为现在麒麟堂的院子里,还躲着贺钟鸣的尸体。而这些人包括段娇娘在内,都是对贺钟鸣视而不见,只顾着围拢在武平云的身边。

武平云突然想要回转到狻猊堂的想法,让丁秋雨很是不解。他认为现在是拿下麒麟堂的极佳机会。如今就连段娇娘都赞成武平云做麒麟堂之主,那武平云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

只要他一答yīng

了下来,麒麟堂就会马上成为武圣居的一个新的分舵,到时众人归心,就算是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亲自前来,可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丁秋雨想了想来到武平云的身前道:“堂主,其实咱们堂中的的再大,也没有贺堂主的身后之事大,我看不如您就留下来,陪着贺夫人一起料理贺堂主的后事,也好尽表我们邻堂之间兄弟的情义。”

武平云何尝不想如此呢?可是刘婉筠的事实在是让他放不下。武平云沉默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丁秋雨看了看堂主的神情,就知dào

此事有希望了。如果武平云能够留下来,经过一段时间与麒麟堂众人的相处,必定会在彼此之间建立起超乎一般的情感。因为他看得出,现在麒麟堂众人的心里,都把武平云当成神来看待了。

丁秋雨道:“堂主,如果您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我可以马上回去给您办好,既然您已经有了陪伴贺夫人守灵的心意,那真的应该从开始就留在这里,也好表一表我们狻猊堂众兄弟的诚意。”

看到丁秋雨都这样说,万鹏展众人也就都随声附和着,请武平云不要离开。

这样一来武平云就更加的纠结了,他真想让丁秋雨回去把刘婉筠和孟如仙接过来。虽然他感觉自己还是放不下之前的两个女人,但是有段娇娘在的地主,才让他感觉像是自己真zhèng

的家。

这种感觉是极其微妙的,就连武平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这是为什么。一个男人能够把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摆在这么重yào

的位置,并且这个女人至今仍然与自己毫无关系,这足以见得武平云对段娇娘的一片痴情。

可是段娇娘直到现在也没有说话,武平云认为如果她能亲口够挽留自己,那自己就真的不走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没想到段娇娘真的开口了,她道:“武堂主,想必现在的狻猊堂除了重建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了。少了我们麒麟堂这个死对头,你们那里也应该平静很多了。既然这里的众兄弟都希望你能够留下来,那么就请你再考lǜ

一下吧。”

武平云听完激动得差点眼泪掉了出来,他赶忙拱手道:“既然夫人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如果再坚持回去,只怕就会太不懂得人情道理了。那好,我就留下来,陪着夫人您把贺堂主安心的送走。”

段娇娘听完嫣然一笑,这是武平云第一次看到段娇娘笑。虽然那短暂的笑容里写满了伤感,并且笑得也是那样的勉强,但是在武平云的眼里仍然是那样的妩媚。

段娇娘是一个冷艳的美人,平日里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笑容。而怡怡是那份冷俊,就更显得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让所有的男人见了,都从心底里感觉到,这朵花是用来赏的,而绝不是用来采的。

在男人的眼里,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可是花与花之间的差别却又很大。有些花男人们认为只能用来欣赏,虽然她是那样的美,但是也不敢轻易的靠近。很显然,段娇娘就是这一类的花。

而还有些花是用来养的,有些是可以摘的,有些是可以闻一闻花香的,还有一些是让自己忍上用脚去踩去践踏的。

就在武平云沉醉在段娇娘笑容中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笑容在突然间凝固住了,接着段娇娘的眼神盯着武平云的身后,脸上马上呈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紧张神情。

武平云虽然不知dào

她到底在自己的背后看到了什么,不过他从段娇娘的眼神里已经读懂,此刻在自己的背后,一定又有了天大的危险。

第六十二回 尴尬的出场

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武平云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不知dào

段娇娘究竟在自己的背后发xiàn

了什么,才会让她神色如此的慌张。

武平云第一个念头马上就想到,会不会是贺钟鸣又站了起来。如果自己手中的青铜宝剑吸走野狗的精魂以后,他还能站起身来,那接下来的事可能就要难办了。

可是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去思考。武平云的心里最为清楚,自己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险。

武平云把手中提着的宝剑快速的向身后一挥,接着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快速的转了回来。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xiàn

有三个光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接近,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身前。这三个光点带着三股逼人的冷风,所经之处留下淡黑色阴气的痕迹。

武平云被吓坏了,他猛的一低头,然后快速的用手中宽大的宝剑,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由于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使得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而那三个光点其中的一颗,几乎是贴着武平云的耳边飞了过去。另外两颗却被他手中的青铜宝剑所吸引,啪啪的两声响,都击在了剑身之上。

武平云真的感觉好险,如果不是有手中的宝剑护身,只怕自己的命就保不住了。他抬起头来向剑身瞧看,原来被宝剑挡住的是两只金镖。

那两只金镖被青铜剑牢牢的吸住,已经脱不开身。只是那两只金镖靠着刚刚在飞行过程中的惯性,仍然贴着宝剑在飞快的旋转。

当他看到这两只金镖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在背后偷袭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武尊堂的总舵主,江湖人称挥手断阴阳的金镖客唐秋雨。

因为金镖在某此时候已经成为了唐秋雨的代名词,虽然很多人可以造出同样的金镖来,但是金镖出手飞行的过程中,能够在镖尾留下淡黑色阴气的,也唯有唐秋雨手中的葬金镖可以办到。

武平云顿时冷汗就流了出来,本来以为麒麟堂大事已定,自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可是这个时候要是唐秋雨赶来,那只怕后果就会比自己想像得还要严重很多。

不仅是武平云惊呆了,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万鹏展等麒麟堂的堂众们,当他们看到这三只金镖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惊叹道:“总舵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当大家都在瞧着金镖飞来的方向时,武平云背后的段娇娘已经被金镖击中,一声不响的倒在了地上。

此时武平云宝剑上的两只金镖已经失去了动力,旋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然后纷纷从宝剑上脱落掉到了地上。

武平云刚起去捡起金镖看个仔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背后的众人齐叫夫人,声音中透着万分的焦急。他猛的转回头瞧看,见段娇娘左肩头叉着一只金镖,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

武平云急忙把段娇娘抱在怀里,而就在这一瞬间,段娇娘已经浑身冰凉,口中的气息也停止了。

武平云心里明白,就是刚刚被自己躲过去的那只镖打中了段娇娘。看来这只镖也受到了自己青铜宝剑的吸引,所以才会偏离了方向,打到了她的肩上。

现在他的心中万分的懊悔,如果自己不去躲避,那么段娇娘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武平云虽然与段娇娘没有过多的交往,但是段娇娘在武平云心中的份量,只怕是没有谁可以替代的。

从他第一次在深夜与段娇娘见过朦胧的一面起,武平云的心就被这位冷俊的女侠深深的吸引。如果说武平云与孟如仙是一见钟情,那么当武平云见到段娇娘时,就可以说是一见钟魂。

武平云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娶到段娇娘为妻,但是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一块最圣洁的角落,是留给他心中的女神段娇娘的。

两个人短短的接触,还谈不到彼此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情感。但是武平云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暗恋,也让现在的他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在场所有的众人,看到武平云伤心的抱着段娇娘的尸体,都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谁的心里都明白,刚刚的三只金镖一定是总舵主打出来的,这就等于说段娇娘白死,大家就算知dào

谁是凶手,也没有办法给她报仇。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一个人高声喊道:“盗我金镖的贼人休走!我唐秋雨到了!”声音未落,就从墙外飞身闯进一个人。

麒麟堂的人一看此人出现,就都纷纷上前拱手施礼,口称总舵主。别看大家对刚刚唐秋雨出手误杀段娇娘的事极为不满,但是毕竟还是要给总舵主几分薄面的。

唐秋雨之所以会来得这样快,并不是因为他收到了什么消息赶来援助的。而是他早就已经来到了麒麟堂的地界,只是一直没有公开露面而已。

当狻猊堂遭受到蚺蛇劫难的时候,唐秋雨就收到了消息。当时他也是出于好奇,所以就动身前来。没想到他刚刚进了麒麟堂的地界,武平云爬天索斩蚺蛇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样一来也就让没有亲眼看到天索的唐秋雨有些失望。不过后来狻猊堂与麒麟堂两家发生的摩擦,还是让他对武平云有些放心不下。

他感觉自己虽然没有看到天索,但是暂时还不能离开麒麟堂。因为武平云的名声真的是太响亮了,只怕贺钟鸣斗不过武平云,所以他才暗中留下来想要看个究竟。

武平云带人进入麒麟堂的时候,唐秋雨就一直在暗中监视。可以说麒麟堂院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可是唐秋雨却一直按兵未动,目的就是想看看武平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所以就连贺钟鸣的十几个夫人,一齐遭到陆剑邦和柳悟天迫害的时候,唐秋雨也只是看着热闹,并没有出手相救。

如果不是武平云盲眼战败了不死之身的贺钟鸣,唐秋雨也不会轻易的出手。而当贺钟鸣真的再也没能起来,唐秋雨就看到了让他极为不情愿看到的一幕。

那就是麒麟堂的众人,居然在没有自己半点指令的情况下,就私自让武平云做麒麟堂之主。并且唐秋雨认为,以武平云的本事,和他自身在江湖上的威望,如果不暗中把他除掉,那么日后他必将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所以唐秋雨才在段娇娘嫣然一笑,勾住武平云注意力的时候突然出手,想要以三只金镖,结束武平云的武林生涯。

没想到这三只金镖并没有打中武平云,其中两只还被他手中的青铜剑吸了过去。这不得不让唐秋雨看罢有些心寒。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凭着自己金镖的功底,居然会在一招之间就完败给了武平云手中的大宝剑,看来就算是自己把身上剩下的九只镖再打出去,也未必就能伤到武平云。

唐秋雨有些泄气了,自从他身入江湖以来,凭借着手中的金镖,还没有对哪一位英雄怕过。可是今天,武平云确确实实让他感到有些胆寒。

他本想杀了武平云,只要武平云一死,那么就算大家看到死者身上的金镖,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压力。毕竟自己还是武尊堂的总舵主,麒麟堂的兄弟们不可能因为一个死人和自己的计较。

而让唐秋雨感到难受的是,不仅武平云没有死,并且在所有的人都发xiàn

了金镖的同时,自己还错杀了在麒麟堂中最让大家敬佩的段娇娘。

唐秋雨不由得一阵阵的慌张,身为武尊堂总舵主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心烦意乱过了。

唐秋雨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此时不现身出来,那么只要武平云振臂一呼,就会得到所有麒麟堂堂众的响应。到时自己在失掉人心的同时,也会失去整个麒麟堂。他也是被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公开露面。

当丁秋雨真的看清了唐秋雨的面目,不由得自己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护在武平云的身旁。

其实当年丁秋雨成名时,唐秋雨还只是一个光屁股的娃娃。当唐秋雨出世以后,由于两个人的名字相同,所以丁秋雨也是万分的不服气。不过自从他知dào

了唐秋雨金镖的手段,就不得不让丁秋雨十分的钦佩了。

丁秋雨也深知,凭着自己的功夫,想要躲过唐秋雨的十二只金镖可以说是万难。只要有一只金镖将自己打中,那么自己的下场就会如同段娇娘一样。

这时万鹏展分开人群来到唐秋雨的面前道:“总舵主,不知dào

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唐秋雨看了看麒麟堂的众人,见大家现在仍然上前向自己行礼,并且言语之中颇有敬意,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

唐秋雨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在自家的堂中,只怕我都没有脸面开口说出实情。在数日之前,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竟然夜入咱们武尊堂的总舵,盗走了我的三只金镖。那个盗镖人被我发xiàn

以后,我便在后面紧追,我此次也是随着盗镖人来到了咱们的麒麟堂。”

万鹏展众人听完相互间看了看,从眼神当中就看得出大家对此话的不信任。但是唐秋雨毕竟是武尊堂的总舵主,这里的人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还是不敢贸然站出来替段娇娘说句公道的话。

第六十三回 拼命解脱

一瞬间,麒麟堂院内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虽然唐秋雨说完话以后,堂中的兄弟们谁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但是包括万鹏展在内,谁也没有接着总舵主的话再说下去。

谁的心里都明白,这只不过就是唐秋雨在误伤人命之后的托词,事实绝非像他所说得那样简单。

唐秋雨那么高的本事,有谁敢轻易的云盗他的镖?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盗走他的金镖,那就是说盗镖人的功夫,一定是当今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他既然可以神鬼不知的盗走金镖,就完全可以取唐秋雨的性命。所以就不可能再被他追得到处跑。

唐秋雨知dào

众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自己的心里也很乱,但是身为武尊堂的老大,还需yào

故作镇静。

唐秋雨道:“我刚刚见那盗镖人已将我的三只金镖打出,既然金镖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了,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去追赶他,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可是不知dào

咱们堂中是否有人被金镖所伤?”

万鹏展听完就是一皱眉,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身为武尊堂总舵主的唐秋雨,真的是空有一世的威名,居然在自己做错事以后,都不敢坦然的承认事情。

万鹏展叹了口气,非常气愤的道:“总舵主,那个盗镖狗贼,居然用您的金镖,打死了咱们麒麟堂的堂主夫人。”

唐秋雨听完好不生气,万鹏展这明明就是当着面在骂自己就是狗贼,可是自己却只能在众人面前吃个哑巴亏。他故做惊慌之态道:“竟然有这种事?看来都怪我没有把金镖藏好,不知dào

夫人现在在哪?快带我过去看看。”

麒麟堂的众人听完就都散开了,把在人群后面的武平云他们露了出来。

武平云现在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一道血线直贯脑门,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他知dào

是唐秋雨来了,也知dào

唐秋雨就是杀死了段娇娘的真凶,但是他却并没有马上提剑上前拼命。

武平云并不是怕死,他想为段娇娘报仇的心天地可见,不过他想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要先斩了唐秋雨,否则就会死不瞑目。只是现在的武平云,还没有能够杀得了唐秋雨的本事。

他把段娇娘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提起手中的青铜剑站起身来,用一张冷冰冰的面孔与唐秋雨对视着。

这是武平云第一次见到唐秋雨,原来唐秋雨身材并不高大,也不甚魁梧,不过白净的一张面皮和不同于常人的气度,还是让他显得极为精神。

唐秋雨知dào

武平云的存zài

,也知dào

对面那个手提鬼头刀的人,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丁秋雨。可是他装做不知dào

问道:“万堂主,不知对面的两位英雄又是谁呢?”

丁秋雨听完一阵冷笑,也不等万鹏展说什么,便开口道:“唐总舵主,你可能不认识我家武堂主,但是你不会连我也不认识吧?”丁秋雨之所以敢这样对唐秋雨说话,就是因为他的身边站着武平云。

丁秋雨认为,现在的整个武林之中,可以说再没有人是武平云的对手。因为刚刚那把青铜剑,吸附两只极速的金镖就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也就让丁秋雨对武平云的能力,更加的信心满满。

唐秋雨仔细看了看丁秋雨,然后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鬼刀门的老哥哥到了。不知丁掌门如何这样轻闲,今日有时间来到我的麒麟堂作客呢?”

万鹏展走到唐秋雨的身边道:“总舵主,丁老门长现在是狻猊堂的人,而他身边的那位少年英雄,就是鼎鼎大名的武平云武堂主。”

这样的介shào

语,哪像是在介shào

敌人呢?分明就是在给唐秋雨介shào

朋友。唐秋雨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个武平云的号召力,还真的远不止自己想像的程度。

唐秋雨又笑道:“原来这位少年英雄就是爬天索斩蚺蛇的武堂主,失敬失敬。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武堂主真的是前途无量啊。丁掌门能够跟随着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共闯天下,也是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武平云冷冷的道:“唐总舵主不必客气,你的威名我武平云也略知一二。如今我身在武圣居,而你又是武尊堂的总舵主,那么我们有话不防就说在当面,没什么必要再绕圈子。我此次前来是找贺钟鸣算帐的,可没想到他会死在了玄牝门妖邪的手里。既然我在未离开这里之前又与总舵主你见了面,那么接下来我们两家是战是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唐秋雨听完竖起大拇指道:“武堂主果真是快人快语,让唐某人听了心情十分的舒畅。不过我认为,你我二人之间的对话应该像兄弟那样亲和,不要像仇家那样的敌对。不管我们武尊堂与武圣居的关系如何,我对武堂主本人都不会存zài

任何的偏见。”

丁秋雨听完唐秋雨的话,精神越加的振奋了,他也没有想到,堂堂的武尊堂总舵主,在见了武平云之后,态度会这样的好。看来是武平云所展现出来非凡的能力,不得不让这位总舵主感到畏惧。

唐秋雨接着道:“我唐某人虽然平生最嫉恨那些与我做对的仇家,但是我也最欣赏像武堂主这样的英雄。别看你们只有两个人在我的麒麟堂中,我也断然不会为难二位好汉。若是想交我这个朋友,那么就请二位留下来与我喝杯酒,如果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二位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绝不阻拦。至于两家的恩怨一事,我看就让它随着贺钟鸣的离去,一笔勾销了吧。”

武平云听完也是一愣,他本来认为唐秋雨会依仗着势力为难自己,没想到他的话会说得这样平和。可是不管怎么说,唐秋雨都是杀了了段娇娘的人,所以武平云在自己的心底还是放不下这个心结。

武平云冷冷了笑了几声道:“既然唐总舵主这样说,看来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带着我的四堂主离开麒麟堂了。不过临行之前,我要把话扔在这里,不管是谁杀了段娇娘,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一命抵一命!”

唐秋雨一听,感觉心都随着武平云的话在颤抖。别看他在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势力,可是对于像武平云这样神鬼不惧的人,他还是多少有些担心。

唐秋雨强装着笑容道:“武堂主,那盗镖之人连我都寻他不到,难道你真的就有把握把他找出来吗?若是他从此隐居起来再不露面,只怕你就再没有机会报仇了吧?况且段娇娘是我武尊堂的人,武堂主却是武圣居的人,我看报仇这件事,就不劳武堂主费心了。”

武平云哈哈一笑,用充满了寒光的二目望着唐秋雨道:“唐总舵主你错了,段娇娘虽然是你们武尊堂的人,但是她的为人深受我的敬佩,所以这个仇我必然会亲手来报。不管暗中伤人的是谁,也不管他会躲到哪里,我都一样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

这些话说得唐秋雨毛骨悚然,他心中暗想:“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武平云对段娇娘的情义会这样深,如果不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看来总有一天武平云会找到自己的头上。”

唐秋雨沉思了片刻,然后微笑着道:“武堂主,我见你一身的侠肝义胆,故此不忍心让你如此的为我武尊堂的人难过。所以我要指一条明路,来解除你内心的痛苦。”

武平云道:“看来唐总舵主颇懂我的心意,那好,你只管说来我听。”

唐秋雨道:“那只打死了段娇娘的金镖虽然不是我射出来的,但却是我造出来的,所以我必然会比旁人更知dào

其中的奥秘。我的金镖是葬镖,这一点在江湖上尽人皆知,被此镖打中的人会因魂魄皆散而亡。不过以这种方式死去的人,若是想让她活过来,在这世间也并非再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武平云听得真切,不由得让他激动不已。至于能不能杀掉唐秋雨是次要的,若是能让段娇娘死而复生,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他向前走了几步着急的问道:“唐总舵主,不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快快说给我听。”

唐秋雨笑道:“办法是有的,不过不知dào

武堂主你有没有一颗撑破天的胆呢?”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我武平云为了段娇娘,就算是失去这条性命又有何妨?你只管说来,就算有千难万险,我也会为了她义无反顾。”

唐秋雨哈哈的笑道:“好,我就是欣赏你身上的这股豪气。既然武堂主为了我们麒麟堂的人宁愿丢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那么我也要有言在先,如果你真的能够办到此事,那么从段娇娘起死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让你做我们麒麟堂的堂主!”

丁秋雨听完就感觉事情不对,唐秋雨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如果他没有过人的头脑,怎么可能撑起这么大的武尊堂。而他会轻易的把自己的麒麟堂交给武圣居的堂主打理吗?就算是有能把段娇娘救活的方法,看来也要比登天还难。

丁秋雨想罢,来到武平云身边轻声道:“堂主,唐秋雨此人绝不一般,他的话您只需信三分就够了,至于他接下来说什么,属下我还望您三思。”

武平云道:“四堂主不必多虑,我心中自然有数。不过段娇娘是因我而死,如果我不矮身躲避金镖,她就不会亡命。所以不管事情有多难,我都要尽lì

云救她。”

第六十四回 情系八十一天

丁秋雨听完武平云的话,真的是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能说段娇娘是因为武平云而死的呢?武平云见到有人暗算自己,闪身躲避是再正常不过的。而段娇娘的死,完全是唐秋雨一手造成的。虽然丁秋雨心里很了解这一点,但是看着武平云那坚定的神情,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武平云又对唐秋雨道:“唐总舵主,你的麒麟堂我并不稀罕,我救活段娇娘也并非是为了名利,只是出于一颗侠义道的心。”

万鹏展众人听完武平云的话,心中无不佩服。现在他们也都在仔细的听着唐秋雨的办法,他们都希望武平云能够把段娇娘救活,到时自己就能够跟着随武平云一起闯天下了。

唐秋雨接着道:“被我的金镖打散魂魄的人,她的魂魄会在鬼门关前飘浮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会将所有的元神再次凝聚在一起,最终进入地府,而只要我的金镖不从她的体内拔出,就可以保证她的尸身不坏。如果有人能够八十一天之内,探地穴收阴魂,并把魂魄成功的带回来,那么她就可以起死回生。不知能够入云端斩蚺蛇的武堂主,有没有探地穴的本事呢?”

随着唐秋雨的话音落地,整个麒麟堂的院子里死气沉沉的一片,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的确这个能够让段娇娘起死回生的事,太难做到了。

丁秋雨听完怒道:“唐秋雨,你这分明就是在难为我们武堂主,哪有人可以入地穴收阴魂?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唐秋雨呵呵一笑道:“丁掌门不要生气,我唐某人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这件事对于我们平常人当然是难于上青天,不过对于武堂主这样已经上过青天的人,未必就办不到。”

院内数百只眼睛都看着武平云,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谁都想听到武平云说这件事自己能办,但是每个人也都替武平云担着心。毕竟这件事绝非儿戏,也从没有人敢去尝试过。

武平云现在面部的表情很是坚定,他看着唐秋雨道:“不管此事有多难,我都要尽我的全力救一救段娇娘。就算是身死,此生亦无遗憾!”

这些话一出口,麒麟堂内马上响起了阵阵的掌声。并且还有不少的人,当着唐秋雨的面为武平云喝彩。

唐秋雨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此人我必须要除掉,以他在麒麟堂的威望,已经远远高于我之上。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得心安。”

武平云又问:“敢问唐总舵主,不知你口称的地穴在何处?”

唐秋雨朗声一笑道:“此地众人皆知,我说的地穴就在昆仑山的地狱之门。”

武平云道:“那好,我这就前往地狱之门走一趟,不过不管我能不能回来,你们一定要确保段娇娘的尸身安全。”

也不等唐秋雨说话,麒麟堂的堂众们就纷纷喊道:“请武堂主放心,八十一天之内,绝没有人敢动一动我们堂主夫人。”

武平云听罢一拱手,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谢意。随后再次来到段娇娘的身前,把她抱起来送到了她的闺房中。

当武平云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段娇娘时,他的心中在默默的祈祷道:“愿我此行能够成功,只要能够把你救活,就算搭上我自己的一条性命也无妨。愿苍天祝我,愿娇娘你的灵魂佑我。”

武平云正在想着,这时丁秋雨来到室内低声对武平云道:“堂主,那地狱之门您可万万去不得,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回到狻猊堂去,找众位兄弟商量一下此事再说。那唐秋雨极其的阴毒,他这明显是在害你呀堂主。”

武平云回过头来看了看丁秋雨,看着他紧张的神情,自己也叹了口气道:“四堂主,我何尝不知其中的凶险呢?不过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那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地穴之中。这样我才会感觉对得起段娇娘。”

丁秋雨道:“堂主,您这又是何必呢?那阴魂岂能是我们凡人收得回来的吗?况且那昆仑山脉是玄牝门的地界,就算堂主你有本事探地穴,只怕也过不了玄牝门这一关。他们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武圣居的堂主闯进昆仑山不管的。这分明就是唐秋雨在借玄牝门的手杀你,堂主你不可轻易就上当啊。”

武平云笑道:“这一点我很清楚,那唐秋雨的心计我早已知晓。他是想让我死在昆仑山,也好了去他的一块心病。就算我能够活着回来,他也会让我做麒麟堂之主,从而使咱们的武平川总舵主对我产生怀疑,然后再借武总舵主之手杀我,或者是逼着我死心塌地的留在麒麟堂为他效力。”

丁秋雨道:“正是啊堂主,既然您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那为什么就非要去什么昆仑山呢?”

武平云道:“四堂主,如果今日是你的魂魄被唐秋雨的金镖击散,那么你会不会希望我去地穴救你呢?”

丁秋雨听完哑口无言,看来武平云说话还是很有逻辑性的。他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把一个难缠的丁秋雨给问得闭上了嘴。

武平云又说道:“四堂主,你暂时不要离开麒麟堂,因为我对段娇娘的尸身还是不太放心。你就在这里守护着,直到我回来为止。”

丁秋雨听完,眼神开始迷茫了起来。在此刻,他对自己的担心,强过了对武平云的担心。如果武平云在八十一天之内没有能够回来,那自己也许就会葬身于此。唐秋雨一但知dào

武平云出事了,就会马上杀掉自己。

可是既然堂主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了,那么自己就不能不尽lì

的去办。于是丁秋雨道:“堂主,请您放心,只要我丁某人一息尚存,就没有人敢近得了段娇娘的身。”

武平云笑了笑,又拍了拍丁秋雨的肩头道:“这才是我狻猊堂中的好兄弟,你要相信我,我会把段娇娘的魂魄带回来。”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丁秋雨随后也转身出了房门,然后从外面把房门关好。他手中提着鬼头刀站在门外,看上去犹如门神一般的威武。

武平云看了看等在门外的万鹏展道:“万堂主,为了确保段娇娘尸身的安全,我要留下丁老侠在此守护,还希望你和堂中的兄弟,能够协助他把这扇门守好。”

万鹏展听完,脸上的神情变得刚正而坚定,他拱手道:“请武堂主您放心,有我万某人和麒麟堂的弟兄们在,必然会确保这里万无一失。您只管前去,我们众人在这里等待您的好消息。”

武平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面阵似水的唐秋雨道:“唐总舵主,我这就动身前去地狱之门,我会尽量的把段娇娘的魂魄带回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但愿你不要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前去找狻猊堂的什么麻烦。”

唐秋雨现在的心情已经怒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身为武尊堂的总舵主,如今在麒麟堂倒显得自己成了唯一的外人。麒麟堂众人的眼中只有武平云,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zài



可是在这个时候,唐秋雨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因为他知dào

,留给武平云在人世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真的走进了昆仑山,能够走出来的机率小到只有万分之一。

唐秋雨看着武平云仍然信心满满的样子,又想了想他在不久以后就会抛尸于昆仑山的情形,顿时转忧为喜,脸上笑开了花。他开口道:“武堂主请你放心前去,我唐某人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次对哪一位英雄失信过。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有千斤,万难再有反悔之理。”

武平云冷冷的道:“那就好,不过在我临行之前还有句话要再提醒你一次,当我回来的时候,麒麟堂中的一草一木,就要跟着我一起姓武了。”

唐秋雨笑道:“请武堂主放心,这件事是我当着众兄弟的面对你允诺过的,绝不会变。麒麟堂毕竟都是我们武尊堂的一部分,至于这里暂时姓什么,我唐某人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武平云知dào

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别看嘴上说得很轻松,但是他却一直盼着自己死在昆仑山。所以武平云也没再说话,只是在转身离开麒麟堂之前,从自己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深深的刻在了唐秋雨的双眸之中。

唐秋雨看着武平云离去的身影,不由得自己打了个冷颤,此时的他感觉到,武平云的目光就像自己的金镖一样,好像能把人的魂魄击碎一般。

麒麟堂的人都挤出门去,一直目视着武平云消失在大路上,这才带着满心的祝福和期盼回到了院中。

而那个手提鬼头刀,站在段娇娘门前的丁秋雨,在武平云离开以后,再次抖擞起精神,他二目之中神光炯炯看着远方,站在那里如同一位铁铸的罗汉。

唐秋雨心头一阵阵的寒气袭来,他看着眼前的情形,又开始了忧郁。他真的不知dào

,就算是武平云如自已所想的那样死在了昆仑山,到时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有能力,把麒麟堂众人的心给收回来。

第六十五回 释怀

出离了麒麟堂,武平云的心就悬了起来。虽然自己已经知dào

了地穴的位置,可是这件事到底应该从何处着手,他还是非常的迷茫。

而九九八十一天的期限是个定数,绝对不会多给自己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在这期间不能把事情办好,那么段娇娘就万难复生了。

武平云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是死在昆仑山,也要为了段娇娘前去一探。不过在他前往昆仑山之前,还是需yào

回到狻猊堂去看一看。就算他不在乎堂主的职位,毕竟那里还有自己同样深爱着的两个女人。

就在武平云返回到狻猊堂的路上,迎面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正是二堂主蒋正名。蒋正名远远的就看见了武平云,见他心神不宁的神情,就更增加了蒋正名的几分担心。

当两个方向行进的人交会到了一起,蒋正名率先开口问道:“堂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四堂主和六堂主他们呢?”

武平云现在没什么心情再向他介shào

详细的经过,只是淡淡的说:“二堂主放心,麒麟堂那边的情况非常稳定,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看你着急的样子,不知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蒋正名道:“堂主,在我返回到狻猊堂以后,莫名的发xiàn

五堂主宋魁南已经带着雪剑门的人离开了。我感觉事情不妙,所以才着急前去给你通个信。”

武平云听完暗然神伤,他所伤感的并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雪剑门的势力,而是一提到雪剑门和宋魁南,就让他想起了身死的段娇娘。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他想离开就让他离开吧,本来宋门长也不是很情愿的加入到咱们狻猊堂。既然麒麟堂已经不再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那么我们也就不要再为难雪剑门了。”

蒋正名看着武平云的神色,就知dào

他一定是心中有事,不然他绝不会如此的忧伤。蒋正名问道:“堂主,不知dào

麒麟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曾见过贺钟鸣了吗?”

武平云道:“贺钟鸣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而麒麟堂的归属,现在还说不清。我已经与那唐秋雨打赌,若是我能够胜了他,到时整个麒麟堂就都是我们的。”

蒋正名听完真是开心极了,他可以算得上是狻猊堂的原老,这么多年把满腔的心血都花在了狻猊堂上。如今听说有机会把整个麒麟堂都吞并,当然是让他喜不自胜。

不过当他快速的冷静下来,就感觉事情不对。因为武平云提到了唐秋雨,他没有想到武尊堂的总舵主这么快就介入了此事。现在狻猊堂的三堂主项天方还在前往武圣居总舵的路上,而武尊堂的老大就已经到了麒麟堂,这不免让他又充满了担心。

蒋正名道:“堂主,不知唐秋雨与您到底打的是什么赌,你可有把握获胜吗?”

武平云无奈的笑了笑,他知dào

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获胜的可能。自己只是出于对段娇娘一个人的痴情,才毅然决然的把自己引到了绝路上来。别看唐秋雨的赌注不小,可是自己赌得毕竟是性命,所以份量一点也不比对方轻。

可是当蒋正名这样问起自己,为了暂时先稳定住大家的情绪,他还是说:“二堂主放心,若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也不会这么做。你只需在我离开的日子里,管理好堂中的事务,并等待总舵主的到来。只要总舵主到了,就可保狻猊堂无忧。”

蒋正名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追问道:“既然事情这么决定了,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其他的几位兄弟呢?”

武平云道:“柳悟天因为私自潜入麒麟堂的后宅,欺辱贺钟鸣的妾室,已经被我逐出了狻猊堂,而四堂主丁秋雨还留在那里,因为还有一些事需yào

和麒麟堂的人交涉。”

蒋正名哼了一声道:“我早就看出柳悟天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难怪他能做出这等事来,我们狻猊堂的脸都被他丢到麒麟堂去了。他走了也好,省得堂中的兄弟们看着他心烦。不过如今四堂主一个人留在麒麟堂难免有些人单势孤,堂主你看我们要不要再派些兄弟过去?”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必,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请你务必要稳住堂中的兄弟,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对麒麟堂有任何的动作。而我此次回到咱们堂中,一来是向兄弟们通报一下那边的情况,二来我也要和我的夫人道个别,因为此一去时日久长,难免她会在心中为我惦念。”

蒋正名还是深信武平云所说的话,因为他感觉武平云能够以他与丁秋雨二人之力,在面对唐秋雨时全身而退,并且还逼得唐秋雨在打赌时压上了整个麒麟堂,就已经证明了武平云非凡的能力。所以自己做为武平云的副手,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做就行了,没必要再担心太多。

当这些人回到了狻猊堂,武平云又简单的向蒋正名等人交待了几句,然后就直奔孟如仙的住所而来。

不算很长的一段路,对于武平云来说却充满了煎熬。每当他往前迈出一步,就会想到柳悟天对自己说过的事。

刘婉筠的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逼问她事情的经过。而当自己知dào

事情的真相以后,还要不要原谅她隐瞒真相的行为。这一切的疑问困扰着武平云的心。

当他终于来到了孟如仙住所的时候,看到刘婉筠与孟如仙两个人正坐在门外,有说有笑的谈着心。

武平云看罢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没想到事情刚刚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刘婉筠居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他迈大步就走了过去,想要用拳头发泄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耻辱。

而这时刘婉筠与孟如仙两个人也发xiàn

了武平云,刘婉筠的身子仍然很虚弱,是孟如仙把她扶到门口坐在这里的。

当她们看到了武平云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截然不同。刘婉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泪花。

孟如仙则是站起身就走上前来,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就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武平云在感受着孟如仙传递给自己的那份炙热的爱恋之时,眼睛却一直在与刘婉筠对视着。他发xiàn

刘婉筠的眼神有些复杂,其中有喜更有悲。

武平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刘婉筠那消瘦的脸庞,那对自己充满爱怜的表情,还有那对自身未来迷茫的眼神,顿时让武平云的心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把自己心中的恶念打消了,既然自己马上就要为了段娇娘前往昆仑,并且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计较刘婉筠的过去呢?如果自己真的动手打了她,那么当自己在昆仑山静静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会不会在心中有一丝对她的忏悔呢?

武平云的眼神变了,从一开始的凶恶,变成了现在的留恋。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昆仑山,那么就是对面前这两个女人最大的不负责任。可是既然已经在唐秋雨的面前把话说出去了,就再也没有退身的余地了。

这时孟如仙在武平云的怀中柔声的说道:“平云,我和婉筠姐姐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愿意从今以后一起陪伴在你的身旁。”

武平云感动了,他知dào

这件事能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孟如仙能够通过努力办到的,一定是刘婉筠率先让的步。

孟如仙把话说完,轻轻的放开了武平云,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刘婉筠的身边。而刘婉筠看到武平云向自己走过来,马上把头低了下去,并且含在眼中的泪水也随着流了下来。

武平云走到刘婉筠的身前,蹲下身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又帮她擦去腮边的泪痕。武平云心酸的道:“婉筠,那些事我已经都知dào

了。”

刘婉筠听完猛的抬起了头,此时满眼的泪水已经让她再看不清武平云的脸,刘婉筠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嘴唇也在剧烈的颤抖。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感觉到说得再多只怕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刘婉筠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的心也随着一起在滴着泪。她变得沉默了,她在等待,等待着武平云对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武平云看着刘婉筠的样子,鼻子也是一酸,眼泪围着眼圈在不停的打转。他握着刘婉筠的手道:“婉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大意,才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请你原谅我,我愿意用一切去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

刘婉筠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杨柳村那个经常和人打架斗殴的武平云,会在做了狻猊堂的堂主以后,变得这样的懂事。

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武平云的手,然后挣扎着从椅子上面把身体滑下来,跪倒在武平云的面前。

武平云一把将虚弱的刘婉筠抱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刘婉筠哭得更伤心了,武平云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对不起武平云。毕竟在陆剑邦和董明刚刚出现的时候,她也曾被这两个人身上成熟于武平云的男人气息所吸引,并也想过要从此依附他们。

当那短暂的美梦变成了恶梦,刘婉筠才意识到了武平云的好。她真的感觉武平云应该狠狠的打自己一顿,可是武平云毕竟还是没有那样做。反而是用他男子汉的情怀,温暖了刘婉筠冰封万里的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一个人经lì

过他人生中在某件事情上的错误时,需yào

的不会是刑罚的处置,更不是无休止的埋怨与诋毁。因为每个人当做错事以后,都会对类似的事有新的感悟和认识。他需yào

的是理解与帮zhù



如果我们在面对犯错误的人时,只是没完没了的责备,那么他在自责与外界给予的双重压力下,心灵就会变得扭曲,也许会逆反并从此失去了正确看待事物的心态。

反之我们去原谅他,去开导他,我们就将会得到一个,全新的、更加成熟的、不会再犯此类错误的、更加完美的他。

武平云的做法是正确的,当他在自己的内心里放下了仇恨的那一刻,他已经让刘婉筠对他的爱升华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第六十六回 交待

看到武平云和刘婉筠两个人莫名的流着泪,并说着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孟如仙也没有去想太多,毕竟是刘婉筠的宽容让她走到了两个人之间,所以孟如仙现在完全可以忍受他们之间存zài

着不让自己知dào

的秘密。

可是在另一间屋子的房门前,看得呆傻的赖氏姐妹却不像孟如仙这样想。她们实在是有些不想明白,刘婉筠和孟如仙这两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够让武平云如此的迷恋。

武平云慢慢的放开了刘婉筠,然后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眼中的泪水。刘婉筠的唇又动了动,武平云赶忙用手按在她的嘴上道:“婉筠,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你可以忘记一切,但是请你记住我说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好妻子。”

刘婉筠是幸福的,这份幸福是她之前不敢想的。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曾经淘气的大男孩,她感觉是那样的欣慰。

刘婉筠抬起一条手臂,把站在旁边的孟如仙也拉了过来。武平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把孟如仙也揽入到了自己的怀中。就这样,武平云的一双肩上,分别靠着一个女人的头。

刘婉筠低声的说道:“平云,我和如仙妹妹相处得很融洽,我想再过些日子,等你把堂中的事情都忙完了,我就为你们做媒,也好让你们可以在众兄弟的面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孟如仙的身体虽然在武平云的怀中,但是当她听到了刘婉筠的话,还是有些红了脸。

可是武平云的心里却很不舒服,因为他知dào

,此次前去昆仑山探地穴,自己真的不知dào

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把这条性命扔在了昆仑山,那么这两个女人今后要怎么办?

武平云想了想,然后把刘婉筠和孟如仙拉到了赖氏姐妹的房间内。这四个女人都不知dào

武平云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当武平云进了屋,反手将房门关好,然后转过身来,突然双膝跪倒在了赖氏姐妹的面前。他的这个动作不仅让赖氏姐妹有些慌了,就连刘婉筠和孟如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赖氏姐妹也赶忙跪倒在地,赖雪梅道:“堂主,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只要我们姐妹能够办到的,就算再难也会在所不惜,您不必如此。”

武平云道:“两位妹妹,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此次有一件大事想要托付给你们,还望你们不要推迟。”

赖雪梅道:“有什么事就请堂主您吩咐,我们姐妹一定照办就是。”

武平云道:“我在麒麟堂中与武尊堂的总舵主打赌,要前往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救一个人。而此次前去我并没有半点的把握。如果我此行不能顺利归来,到时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两位夫人。”

虽然武平云和孟如仙一直没有把感情公开,但是他这样称呼孟如仙为自己的夫人,还是让孟如仙心中高兴。不过当她知dào

武平云此次前去昆仑山有危险的时候,神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武平云接着说道:“她们两个人都不会什么功夫,身在这乱世之中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一但我身死在昆仑山,那么我想请二位妹妹从此照看她们,如果有你们在身边,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武平云的话说得恳切,说得悲壮。当他把话说完,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也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刘婉筠握着武平云的手说不出半句话,哭得像个泪人相似。孟如仙也是满眼垂泪,哽咽着劝说武平云不要前往。

赖氏姐妹也惊呆了,她们此次出离了巫山派,就是对武平云慕名而来。虽然三个人在路上相遇之时,武平云的武力表现不尽人意,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赖氏姐妹对武平云的爱。

听完他说的话,这对姐妹的心情也是非常的难过。赖雪妹道:“堂主请您放心,只要有我们姐妹在,就一定会保证两位夫人的安全。不过堂主您也要答yīng

我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武平云听完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运。如果自己不遇见段娇娘,也许就不会得到青铜剑。如果自己得不到青铜剑,也就做不了狻猊堂的堂主。如果自己没有做堂主,那么就不会让段娇娘丢了性命。这一切都是绝对不可逆转的事实,是不能再云改变的。

武平云把四个女人都扶了起来,然后道:“两位妹妹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此去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两位妹妹的恩情。如果我能够活着回来,到时就与你们结为异姓兄妹,我心之诚,天地明鉴。”

赖雪梅听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kàn

,赖雪妹更是着急的道:“堂主,我们姐妹并不是要和你做兄妹,我们……”

这时刘婉筠抢着话道:“两位妹妹,你们的心思也许堂主不懂,但是我和你的如仙姐姐懂。既然堂主要远去昆仑山,那现在我们就尽量不要再让他分心了。请你们放心,你们姐妹的事情,两位姐姐替你们办。”

女人之间还是很容易理解彼此间心思的,刘婉筠这样一说,赖氏姐妹也羞得红了脸。因为她们知dào

刘婉筠指的是什么。武平云只是傻傻的听着,一来是他听不懂女人的对话,二来他也没有什么心情让自己刻意的去懂。

尽管这四个女人对武平云充满了担心,但是她们看着武平云坚定的神情,就知dào

自己就算再怎么劝说,只怕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意愿了。

这时孟如仙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平云,不知你此次前往险地,到底是要救一位怎样重yào

的人物?”

武平云本来不想说这件事,可是既然孟如仙问到了,尽管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也就不能再隐瞒着自己的亲人们。他淡淡的说道:“是去救麒麟堂的堂主夫人段娇娘。”

赖氏姐妹听完以后就紧张起来,因为她们在与段娇娘交过手以后,对她的印象真的是很好。赖雪梅着急的问道:“堂主,段娇娘到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武平云道:“至于她如何了,你们不必多问,总知我会尽全力把她平安带回来就是了。”

而刘婉筠和孟如仙的神色与赖氏姐妹完全的不同,她们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醋意。

特别是孟如仙,因为她是见过段娇娘的,段娇娘给她留下的印象还非常的深。段娇娘不仅是一个冷艳的美人,也是一位难得的女中豪杰。

孟如仙看得出来,武平云并不喜欢像赖氏姐妹这样的小姑娘,反而对像自己这样的成熟妇人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那段娇娘与自己年纪相仿,并且以段娇娘的冷艳娇容,不是自己和刘婉筠可以比拟的。而这也正是最让自己担心的地方,因为自己完全相信,这样的女人会让武平云丢了魂。

孟如仙的脸色有些变了,她冷冷的说道:“平云,你就是为了段娇娘,而情愿丢弃我和婉筠姐姐,丢弃自己的性命吗?”

这句话问得武平云有些尴尬,他的心里对段娇娘真的就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清白。武平云红着脸道:“不是的,这是堂中的事务,是我和武尊堂总舵主两个人之间的赌,所以我必须要这样做。”

孟如仙有些难过,别看她可以接受刘婉筠,但是却不想让自己的爱情世界变得过于的拥挤。

武平云和孟如仙之间的对话,也让赖氏姐妹看出了些端倪,她们此时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武平云。这对姐妹实在是没有想到,武平云又爱上了一个新的老女人。

刘婉筠看着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了,便笑了笑道:“平云,堂中的事我们女人家不便多问,你只管放手去办吧。只是你做事时要尽量的多想想,要有一定的分寸和尺度,可别胡乱的让我们姐妹们为你担心就是了。”说完拉着孟如仙的手,回到她们的房间去了。

孟如仙边走着,边低声的对刘婉筠道:“姐姐,看来平云是喜欢上那个段娇娘了,不知dào

他有一天会不会真的把段娇娘给咱们领回来。”

刘婉筠笑道:“若是真的领回来了,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也知dào

赖氏姐妹对平云的心意,既然我们能够接受得了她们,又何必再为身边多一个段娇娘去纠结呢?”

孟如仙道:“那不一样,赖氏姐妹是小姑娘,我情愿让平云娶她们为妻,而我自己做妾室,这样也算是对平云公平。不过段娇娘并不是我们狻猊堂的人,我总是感觉从心里对她厌烦。”

刘婉筠道:“别多想了妹妹,虽然我没有见过段娇娘,不过听到她的名字,我还是感觉她还是挺有亲和力的,我想就算是平云真的把她领了回来,我们也能够与她相处得很好。”

孟如仙道:“姐姐,我真的是佩服你的胸怀,我看就算是平云带回上百个女人,你也不会生他的气。”

刘婉筠又笑了笑道:“妹妹你有所不知,真zhèng

有胸怀的并不是我,而是平云。”

不管孟如仙怎样的吃醋,当晚武平云还是留在了两个夫人的房中。刘婉筠身体虚弱,还经不起房事的折腾。而孟如仙和武平云两个人的心结,已经被刘婉筠打开,所以这一夜孟如仙也就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武平云。

当两个炙热的身体交融到了一起,当两颗燃烧着的心开始了激烈的碰撞,孟如仙在满足的同时也放下了很多,她不再纠结于武平云今后到底还会不会拥有段娇娘,因为此时的她真的感觉到,武平云对自己的爱是那样的真诚。

当武平云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个女人,也是觉得幸福莫过于此。他甚至会想,等到自己真的把段娇娘救活,那就从此让她做自己的姐姐吧,也省得伤害了刘婉筠与孟如仙的心。

第六十七回 悲冥

刘婉筠和孟如仙早已沉沉的睡去,武平云则是久久的难以入眠。他借着窗外微弱月亮的银光,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每当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去,心中不免涌起阵阵的酸楚。

四更天过了,夜色在晨光来临之前,进入到了最漆黑的时刻。武平云瞪着一双无法入睡的眼睛,努力的看着两个女人的面容。

留恋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翻腾,对于一切越发难舍的他,平静的呼吸早已被烦杂的心跳打乱。

就在这时,武平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叠指弹窗,声音不大,却很清脆,能发出这样弹窗声音的,显然不是男子发出来的。

武平云坐起了身,披了一件宽大的外衣,缓慢的下了床,然后提起自己的青铜剑,打开房门走出来瞧看。

只见在窗户外面,背对着武平云站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也可以看得出她那婀娜的身姿。

武平云怕惊醒了屋内睡得正香的两个女人,于是低声问道:“这位朋友,不知你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那女人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低声道:“武堂主,请与我到这边来。”说完就离开了窗户边往前走。

武平云有些奇怪,他不知dào

这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dào

她来到这里为了什么,不过看着她要引着自己离开的样子,应该是怕打扰了屋子里沉睡着的人休息。所以武平云也没再多想,紧跟在她的身后往前走去。

那个女人走出了二十余丈的距离,现在两个人正常的对话就不会被屋内的人听到了。这时她才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武平云看了看她的轮廓,感觉好像似曾相识。等仔细一瞧,就让武平云先是一惊,然后突然喜出望外。他紧走几步到了女人的身前问道:“娇娘,是你吗?”

原来武平云现在所看到的女人,正是能够让他舍命去救的段娇娘。

段娇娘冷笑了几声道:“武堂主可真的是很多情啊?只怕刚刚你在抱着两个女人睡觉的时候,心里也一直在想着段娇娘吧?”

武平云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娇娘,你怎么来到我这里了?难道你没有死?”

段娇娘叹了口气道:“武堂主,当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喊我婉筠,可是现在却又喊我娇娘。不知你再见到我时,还会喊我什么?你爱上一个人的速度真是出奇的快呀。”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原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段娇娘,而是会使用万夫相的蚺蛇妖女。当初武平川也是错把她当成了郁冰莲。

武平云惊问道:“难道你是化做郁冰莲的蚺蛇?”

蚺蛇女笑道:“武堂主,你明知是我,为何还要再问?”

武平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从总舵主的身边逃出来了吗?”

蚺蛇女道:“武堂主,我并非是你们凡人,我一念之间便可行出百里,所以我想要见你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我也并不是逃出来的,总舵主也不会知dào

我来见你,因为他现在正睡得香呢。”

武平云当初之所以要把蚺蛇女推给总舵主,就是因为他对蚺蛇女没有半点好印象,总感觉如果有她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会无比的别扭。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已经后悔没有把蚺蛇女留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他此次将要前去昆仑山探地穴,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怕也只有这个蚺蛇妖女可以帮上忙了。

武平云道:“姐姐,你此次来得正是时候,就算你今晚不来找我,明天一早我也要去找你。因为我遇到了些麻烦,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只怕我没有能力完成这件事。”

蚺蛇女笑道:“武堂主,我知dào

你有此劫难,所以才会前来(这句话有点像菩萨说的,悟空,我知你师徒有难,特来相助,哈哈)。不过这件事却并不像你说得那样,这个麻烦不是你遇见的,而是你自找的。如果死的人不是段娇娘,只怕你也不会这样舍命相救。”

武平云道:“我知dào

自己什么都瞒不了你,你说得对,我是对段娇娘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不知dào

你能不能随我一同前往昆仑山去收回她的魂魄。”

蚺蛇女摇了摇头道:“此事万难,我是不可能去那里的,我此次来找你,就是想告sù

你一些方法,至于你能否顺利的收回段娇娘的魂魄,那就要看她的命和你的运气了。”

武平云听完蚺蛇精的话,感觉有些泄气。他在从麒麟堂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盘算,总要找个真zhèng

有能力的人帮zhù

自己才行。在他所生活的圈子里,办这件事最靠谱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蚺蛇女。

可是她却说无法陪同自己前往,虽然武平云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也不敢问为什么。因为他非常的清楚,这个妖女是可以把自己整个吞进肚子里的。

蚺蛇女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武平云道:“至于如何进入地穴,如何收集阴魂的办法,我都已经写在了上面,你只要按照这上面的法子去办,就极有可能成功。”

武平云双手把那封信接了过来,简直就是如获至宝一般,差点眼泪也流了出来。他激动的道:“多谢姐姐,如今有了这封信,我就可以顺利的把娇娘救活了。”

蚺蛇女道:“这上面只写着入地穴收阴魂的办法,不过你此次前去昆仑山,除了这些危险之外,还要格外的注意玄牝门的人。你的一进一出都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经过,也许你还没能够到达地穴的所在,就已经丧命在他们的手里。”

武平云道:“姐姐,当我进入到昆仑山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会认识我,玄牝门的人又为何要为难我一个平头百姓呢?”

蚺蛇女道:“平头百姓?真zhèng

的平头百姓谁敢去探地狱之门呢?就算是再怎么乔装改办,他们也能够看得出你并非普通的百姓。并且你身上所带的青铜宝剑,被任何一个玄牝门的人见到了都不会放过你,苍北芒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武平云吃惊的道:“姐姐,你也知dào

苍北芒要夺我手中宝剑的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的宝剑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蚺蛇女道:“这些事当然瞒不过我,只要是我想知dào

的,包括前后数载之内的事我都可以了然。而你手中的宝剑威力极大,是玄牝门上下都想得到的一件神兵。苍北芒为了找到这把剑就已经费尽了心机,可是他自己却没本事去取来,所以才要让你去取。不过对于这把剑的秘密我不能多讲,若是我说出来就是泄漏天机,到时必将再受雷劫。我只能告sù

你,你手中的剑叫悲冥,的确是一把上古年间遗留下来的神器。你能够得到此剑,真的是上苍对你的眷顾,”

当她把话说完,武平云感觉自己手中剑的份量就更重了。看来苍北芒最初还是没有骗自己,这把剑真的是上古神器,不过只知dào

了剑的名字,还是让武平云对悲冥充满了好奇。他问道:“姐姐,难道我此生都没有机会知dào

悲冥的秘密了吗?”

蚺蛇女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你还没有到了解它的时候,以后或许是你自己悟到,或许是他人告sù

你,不过那个人绝不会是我,因为我不想再被天雷击得精气散乱了。”

武平云突然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不好意思的问道:“姐姐,既然你知dào

数年之后的事,那么你不妨告sù

我,我与段娇娘究竟有没有一段姻缘呢?”

蚺蛇女听完笑道:“武堂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不问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昆仑山,却要问你与段娇娘的姻缘,真是让我感到非常的可笑。就算你们果真是前世注定的缘分,那也要等你走出昆仑山再说。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武堂主。”

蚺蛇女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着急的说道:“武平云,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牢记……”接着她在武平云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武平云听着频频的点头。

当蚺蛇女把话说完,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冷风,天空中不知从哪腾起了一片黑云。那片云疯了似的翻滚,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浓。

蚺蛇女道:“武平云,我本不应该对你说这些话,不过看在你当初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当然也要救你一次,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我希望你能够活着走出昆仑山。”说完化作一股黑气,旋转着消失在了武平云的面前。

这时天空中的那片黑云,携着狂风带着闪电伴着雷声朝着这边疾驰。武平云被吓坏了,虽然他知dào

这片云无意伤害自己,而是来霹击蚺蛇妖女的,但是也无法阻止内心的那份恐惧。

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飘动如此之快的云朵。还不等武平云跑回屋内,那片云就呼的一下从他的头顶掠过,直奔武圣居总舵的方向而去。

当那片云闪过,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只有武平云的心在为蚺蛇女纠结着。此时的他真的希望蚺蛇女能够躲过这一劫,武平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她再次遭受磨难。

随后武平云托着手中的那封信回到了房中,他非常急切的想打开看一看,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第六十八回 魂袋

武平云拿着蚺蛇写给自己的信回到了房中,此时的天还没有亮,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还睡得很沉。武平云并不舍得吵醒她们,想让她们睡上一个安静的觉,也许这也是自己最后能够给予她们的东西了。

武平云又转身出了房门,然后从外面轻轻的把门关好,随后来到了方公霸的灵堂,这间屋子里是灯火常明的。

当他进了门就是一愣,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两名护卫都在灵堂内。谷严仲和石敬山一看武平云走了进来,就都迎了上来。

武平云看到这二人真是喜出望外,因为他自己是不认识字的,如果没有人帮忙,那么信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武平云完全不会知dào

。他看着两个人问道:“两位兄弟,夜已经这么深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石敬山道:“堂主,您不是吩咐过我们兄弟要保证两位夫人的安全吗?所以我们两个人回到堂中以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白日里由赖氏姐妹把守,而到了晚上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了我们兄弟。”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这二人是如此的尽责,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还是没有合过眼。

武平云道:“二位兄弟辛苦了,天都快亮了,我也知dào

你们很累,但是有一件急事还需yào

你们帮忙。”

石敬山道:“有什么事就请堂主吩咐,我们兄弟一定尽lì

做到。”

武平云道:“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我只是想知dào

,二位兄弟可有哪一位认识字吗?”

谷严仲笑了笑道:“堂主,虽然我们兄弟也没学过怎样高深的学问,不过常见的一些字我们还是识得的。”

武平云听完大喜,他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来吧,帮我把这封信上的内容读给我听。”说完就把蚺蛇交给自己的信递了过去。

谷严仲和石敬山二人接过信来瞧看,可是没看几眼二人就都愣住了,他们都感觉到这封信极不平常,因为上面所记载的东西,是他们二人从没有听过的。可是既然是堂主吩咐着让读出来,二人也就只能照办。

当两个人把信上所写的文字读完,不仅两个护卫吓傻了,就连武平云也是觉得不寒而栗。因为上面所书写出来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轻松办得到的。

石敬山问道:“堂主,不知这封信中所写之事到底关系到什么?难道真的有人会这样做吗?”

武平云默默的道:“我想是的。你们二人要记得,无论是什么人问起,你们都要对信上的内容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再让旁人知dào

。”

两个人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又把信交给了武平云。谷严仲道:“堂主,除了信件中记载的文字以外,还有一幅画着一条大蛇的画,我们并不知dào

那是做什么的。”

武平云把信接过来,随手打开那幅画瞧看,原来画中的确画着一条蚺蛇,那条蛇双眼血红无比,从里面放射出两道夺目我赤光。蚺蛇身下画着浓浓的一团黑气,看上去十分的邪恶。

武平云看完画笑了笑,他感觉这张画完全就是蚺蛇的自画像,看来那蚺蛇是怕自己忘记了她的真身,所以才把自己画下来,并送给自己做个记念吧。

随后武平云把信件用烛火点燃,看着它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了那张蚺蛇的自画像装在了自己的怀中。

武平云对两名护卫道:“你二人速去客栈之中集合堂中的兄弟,务必把众人的中指血带回来,不过要切记,绝不可对旁人说出这血的用途。”

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听完免不得要一阵阵的狐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按照武平云的吩咐去准bèi

了。

等他们两个人走后,武平云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两位夫人的房中,现在的他显得非常的焦急,虽然自己很不忍心去打扰两个女人,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武平云来到床边,把正在熟睡中的两个女人叫醒。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然后愣愣的看着武平云问道:“平云,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武平云道:“你们快快起身,我有件事必须要你们帮zhù

才好。”

既然是自己的丈夫让自己起身,那么两个女人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并且她们看着武平云的神情,就知dào

一定是一件不平常的事。

当刘婉筠和孟如仙穿好了衣服,武平云先对刘婉筠道:“婉筠,我需yào

你马上缝制两个布袋,这两个布袋都是三寸见方大小。缝制完成以后,再准bèi

一些麻线。”

刘婉筠虽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是听他把话说完,就立即点起了灯火,准bèi

开始缝制两个布袋。

武平云又对孟如仙道:“如仙,你呆在狻猊堂中的日子比较长,与这里的姐妹们也都较为熟悉,你速去帮我办一件事,要快,要办好。”

孟如仙点了点头道:“这里的姐妹们我的确大部分都认识,不过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武平云没有时间给她解释,见她这样问,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着急的道:“我需yào

你速去筹集女人的经血,越多越好,并且要在血没干之前就把它带回到这里来。”

孟如仙听完就愣住了,因为这是女人的绝对隐私,她真的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要做什么。可是还不等她再问些什么,武平云就又说道:“如仙,你先不必问我要这些东西的目的,日后我必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你只管去准bèi

就是了。”

武平云之所以先让两名护卫去收集男人的中指血,又让孟如仙去收集女人的经血和让刘婉筠缝制三寸见方的布袋,其原因就是他要按照蚺蛇精教给他的方法制作魂袋。

在那封信中说得清楚,魂袋的制作方法,首先要缝制两个三寸见方的布袋,其中一个布袋要用妇人的经血浸透,做成阴袋。另一个袋子要用男人的中指血浸透,做成阳袋。

然后把两个浸在血中的袋子快速取出,在其未干之时,把阳袋装到阴袋之中。当布袋上的两种血汇集到了一处,就可以将两个袋子融合,这样便制作成了魂袋。

外面的阴袋是为了能够把阳袋顺利的带入地穴,而阳袋的作用是把装有魂魄的袋子从地穴里面带出来。

武平云说完就拉着孟如仙的手走出房门,并叫开了赖氏姐妹的房门。因为此时的天还没有亮,他不放心让孟如仙一个人前去客栈,所以就找到了赖氏姐妹,想让她们去陪着孟如仙一同前往。

三个女人也都离去了,武平云便又回到了夫人的房中。此时在微微的烛光下,刘婉筠正在亲手缝制两个不大的布口袋。对于一个农家的妇人来说,这点针线活儿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武平云走到了室内,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刘婉筠手中的针线在飞舞着并没有停下来,她感觉到武平云心情沉重便开口问:“平云你这是怎么了?你让我们准bèi

着的一切,都是去救段娇娘所必要的吗?”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刘婉筠,感觉是那样的亲切。不管孟如仙对他曾有多大的诱惑,也不管段娇娘是如何的让他欲罢不能,可是在他的心里,总是感觉自己与刘婉筠之间的亲情最为浓厚。

毕竟两个人同是从杨柳村走出来的,也可以说刘婉筠是看着武平云长大的。

武平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刘婉筠的身旁,侧着身轻轻的趴在了桌子上,借着火光仔细的瞧着刘婉筠。

刘婉筠微微的笑了笑道:“平云,你如今已经做了狻猊堂的堂主,就不要再像孩子一样调皮了。若是你真的有什么心事,就只管对我说,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你说出来心里也会好过些。”

武平云心里面真的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可是这一切能对刘婉筠说吗?如果让她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她会比自己更难受的。

武平云趴在那里淡淡的道:“婉筠,我好想你。”

刘婉筠笑了笑道:“我这不是一直陪着你呢吗?你怎么还要这样说?”

武平云道:“我也不知dào

,我只是感觉心里面空空的,我现在就想把你装进我的心里,那样才会感觉好受些。”

刘婉筠笑道:“这么说我一直都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是吗?”

武平云听完也笑了,他知dào

刘婉筠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刘婉筠的背。

刘婉筠也没再说话,她明白武平云的意思。现在的武平云一定是有话憋在心里,只不过还没有到能够和自己坦白的时候。他现在需yào

的是一种身体上的安慰,是那种能够感受到爱人体温的安慰。

她懂得男人的心理,男人就是那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是在需yào

女人安慰自已的时候,也不一定非要让女人抱着或抚摸他。而他主动去抱着或抚摸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所得到的安慰结果,在很大程度上与前者是完全一样的。

武平云的手臂有规律的在刘婉筠的背上滑动,他自己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又过了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他的手臂垂了下来。就这样,武平云趴在刘婉筠的身边,悄悄的睡着了。

第六十九回 挚爱

“娇娘,求你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并不是一定要和你有肌肤之爱。我只是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深深的被你身上的气度所吸引。我真的是非常的爱你,不过我也可以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相处,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就好。”武平云诚恳的说着。

段娇娘道:“你不要骗我了,你已经有了刘婉筠和孟如仙,你还会再爱我吗?每个人的心里都只能同时爱着一个人,难道你可以同时爱上我们三个人吗?”

武平云着急的道:“不是这样的娇娘,你说的都是女人的想法,而我是个男人。我是爱着婉筠和如仙,但是我也一样深深的爱着你。你要相信我,男人是可以同时爱上很多的女人。”

段娇娘哼了一声道:“很多女人?你的意思是说有了我们三个人以后,你还要再爱上别人吗?”

武平云道:“绝不会的,娇娘我答yīng

你,我今生有你们三个人就足够了,再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段娇娘听完眼泪流了出来,然后快步跑到了武平云的面前,深情的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道:“平云,我刚刚是在试探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爱着我。我愿意嫁给你,我要一生都做你的老婆。”

武平云激动极了,他没有想过原来段娇娘对自己也是一往情深。他拼命的抱紧了段娇娘,并傻傻的笑着。

刘婉筠一边缝着手中的布袋,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哎,这孩子,做梦也会这么开心的笑,也不知dào

你还要多久才能真zhèng

的长大。”

当刘婉筠精心的把两个三寸见方的布口袋缝好,东方就已经见亮了。这时就听到外面石敬山的声音,在轻声的叫着堂主。

刘婉筠忙推了推武平云,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武平云睁开了眼睛,才发xiàn

自己刚刚与段娇娘之间发生的一切,原来都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他起身出了门,看到谷严仲的手中端着一个大碗,碗里面装着差不多一满碗的血。武平云接过碗来道:“二位兄弟辛苦了,你们快快回去休息吧。”

谷严仲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这点小事怎敢在堂主面前说什么辛苦。请堂主放心吧,这里面全都是堂中兄弟的中指血,是我们兄弟二人亲眼得见的。”

武平云满yì

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的手,见他们的中指也都用布包扎着,就知dào

在这碗里面,也有他们的两个人的血。

两个护卫离开了,武平云就端着血走了进来,然后把刘婉筠做好的两个布袋其中的一个浸到了血碗里。

刘婉筠在一旁看着他,虽然心里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问。

这时孟如仙端着一个大铜盆走了进来,在盆内足足有半盆的血。这让武平云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孟如仙和赖氏姐妹会如此的彪悍,居然搞来了这么多。

孟如仙放下盆,然后坐在刘婉筠的身旁道:“可是把我们姐妹给累坏了,这些女人开始都不好意思,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带着她们进了一间静室,然后让赖氏姐妹挨个检查,这才把事情办好。”

武平云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把另一个布袋放进了盆里。过了片刻等到两个布袋完全被血水浸透,便开口对刘婉筠道:“婉筠我需yào

你再为我做一件事,可是你千万不要害pà

。”

刘婉筠道:“平云你说吧,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办的。”

武平云卷起了自己的衣袖,把整条小臂都露了出来,然后道:“等一下我会把两个布袋都取出来,然后把一个布袋装入到另一个布袋之中。接下来我需yào

你用麻线,把两个布袋一起缝合在我的手臂上,只留开口部分不要缝。”

刘婉筠和孟如仙听完都站了起来,她们实在是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要这样做。将两个沾满了污血的布袋缝在手臂上,难道武平云疯了吗?

孟如仙道:“平云,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这也是为了段娇娘吗?”

武平云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孟如仙的问话。他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段娇娘,因为蚺蛇给他的那封信上说得清楚,自己的肉身是万难进入到地穴的,只有自己的灵魂可以办到。

如果想把魂袋带入到地穴之中,就必须要把魂袋与自己的身体缝合在一起。如今那魂袋由于阴阳二血的交融,已经有了些许的灵性,所以在武平云的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刻,布袋的灵气才能够随着武平云一同离开,这样才能在地穴之中收集到段娇娘的魂魄。

刘婉筠并没有问武平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她现在双手都在颤抖,出身于农家小院女人,她真的没有胆量做这种事,更何况是把血袋缝合到武平云的身上,这就更让她不敢下手了。

刘婉筠道:“平云,不管你这样做想要干什么,我都不会去过问。不过我件事只怕我真的帮不了你。”

武平云看了看刘婉筠,他非常懂得刘婉筠的心情。武平云盯着她的眼睛道:“婉筠,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让旁人知dào

,所以由你来把布袋缝到我的手臂上,才会让我安心。”

刘婉筠鼓了半天的勇气,最后狠下心来道:“好吧,那我就试一试,不过平云你要忍住疼痛。”

武平云点了点头,然后把两个袋子从血中捞了起来,并快速的将阳袋装进了阴袋之中。接着把血袋放到了自己的左臂上。

刘婉筠拿着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把颤抖的双手伸了过去。她现在的心理压力巨大,对于一个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的刘婉筠来说,这样的缝合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考验。可是她还是为了武平云,把手中的钢针剌了过去。

第一针下去,武平云便轻轻的嗯了一声,头上的汗马上就流了出来。

刘婉筠心疼的停下了动作,两只眼睛充满爱怜的望着他。武平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道:“我没事,婉筠你继xù

缝吧。”

在一旁看着孟如仙,也是吓得全身发抖。可是当看到武平云咬着牙在坚持的时候,她还是大胆的走上前去,把武平云的头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刘婉筠知dào

,自己的动作越慢,武平云所承shòu的疼苦时间也就越长,于是她坚强的加快了速度。她的手上挥舞着那根沾满了鲜血的针线,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在不断的流淌。

孟如仙也哭了,因为她感觉到武平云的全身都在颤抖,并且听到他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赖氏姐妹傻傻的站在门口望着,她们的心真的要比武平云的身体更疼,可是以她们的身份,是不能走上前去对武平云做出什么安慰的动作的。

就在这个过程中,刘婉筠和孟如仙的心中都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是关于段娇娘的。

她们心中想着:“武平云对段娇娘的付出真的是太大了,这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范围。真的希望段娇娘能够懂得武平云的心,最终让两个人走到一起。如果段娇娘还是不能接受武平云的感情,那么就算自己不会半点的功夫,也要与她以命相拼。”

刘婉筠与孟如仙两个人的心里此时没有半点的埋怨,她们不再认为武平云这样做是对不起自己的感情。在她们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心痛。包括赖氏姐妹在内,谁也不愿意看到武平云这样,她们都情愿自己去替代武平云受苦。

武平去闭着眼睛,努力的控zhì

着自己在孟如仙怀中挣扎的身体。虽然手臂上是那样的疼,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很幸福。

这份幸福并不完全是段娇娘给他的动力,而是他也感受到了刘婉筠和孟如仙的心。

当刘婉筠双手的颤抖顺着自己的手臂传递,当孟如仙的眼泪滴落到武平去的头顶,武平云的一颗心也随着两个女人的挚爱融化了。

他知dào

自己是幸福的,他也非常的珍惜这份幸福的感觉。武平云甚至在逼问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再去暗恋着段娇娘。

当刘婉筠把魂袋完全的的缝合在武平云的手臂上,她整个人也瘫倒在了地上,接着全身发抖掩面而泣。

孟如仙来不及擦掉自己腮边的泪水,就急忙蹲下身去,把刘婉筠扶到了床上。现在孟如仙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武平云的汗水湿透了。

赖氏姐妹看着刘婉筠和孟如仙凝视着武平云的眼神,渐渐的懂得了为什么武平云对她们两个人是如此的痴情。

如果武平云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会不时的和他撒娇,会和他耍着自己的小性子,会故yì

惹他生气,然后看着他在乎自己着急的样子,在心里暗自的窃喜。

可是刘婉筠和孟如仙不会那样做,她们是武平云的妻子,可是在对待她们与武平云之间的关系时,更像是姐姐或是母亲。所以武平云才会对她们如此的依赖。

武平云看着面前的两个妻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用这两个女人的爱,去换取段娇娘的心。

他此刻是如此的确定这份感觉,并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深深的对不起待自己如生命的两个女人。

就在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的时候,刘婉筠却用她微弱的声音说道:“平云,希望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你此次前去昆仑山,一定要平安的把段娇娘带回来。”

孟如仙没有说什么,可是当她听到了刘婉筠的话,自己也深情的望着武平云点了点头。

而此时此刻的武平云,当他面对这两个对自己充满了包容和理解的女人时,除了流出感动的眼泪以外,还能够再说些什么呢?

第七十回 消失的魂袋

武平云强忍着手臂的疼痛,走到床边把自己的两个夫人一齐抱在了怀里。刘婉筠和孟如仙也都各自伸出一条胳膊来,环在了他的腰间,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紧紧相拥的三个人之间,再也不能用喜欢这样简单的词语去形容,因为这份感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喜欢、欲望、激情等词语所能表述的范畴。

这是爱,是喜欢的升化,是欲望的凝结,是激情燃尽以后,残留下来真情的精华,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就在三个人沉醉于此的时候,却惊呆了门口处的赖氏姐妹,她们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一夫两妻而震惊,而是她们发xiàn

武平去手臂上的口袋,在快速的发生了着变化。

当口袋上的血与武平去自己的血交融在一起,血的颜色迅速的开始变淡,武平去自身的伤口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接下来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血的颜色逐渐的变淡,最终完全的消失了,并且显露出来的只有武平云平滑的手臂,再也看不见布袋的存zài



赖氏姐妹实在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惊呼道:“堂主,你手臂上的口袋不见了!”

武平去刚刚也是觉得自己的手臂在快速的恢复,因为疼痛的感觉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本以为是自己两个夫人的柔情,让自己忘记了疼痛,可是当他听见赖氏姐妹的惊呼时,才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他快速的放开了刘婉筠和孟如仙,然后抬起手臂仔细的瞧看。原来刚刚缝合魂袋的地方,再也看不到魂袋的存zài

。能够看到的,只有自己那条看起来完全没有伤痕的手臂。

刘婉筠和孟如仙也看到了这一切,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实存zài

的。刘婉筠难过的说道:“平云,难道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吗?”

孟如仙也很是难过,因为她看得出来武平去的心思,如果这一次在他的身上缝合布袋没有成功,那么他就会再让自己承shòu一次这样的煎熬。

武平云更是琢磨不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不仅眼睛看不到伤痕,身体上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伤痛。

武平去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一摸,可是当他的右手碰触到魂袋所在的位置时,很明显的感觉到魂袋的存zài



他此时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于是把自己的手臂递到了两位夫人的面前。刘婉筠和孟如仙也伸出手去摸了摸,原来真的可以摸得到布袋,只是看不见而已。

现在他们都明白了,自己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并不是一定不存zài

的。

武平云把手伸进怀中,存出了蚺蛇留给自己的自画像,然后凭着手的感觉,把那张纸塞到了魂袋之中。

当那张纸完全的被武平云装到了魂袋内,就完全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现在武平云懂了,虽然魂袋是与自己的肉身缝合在一起,但是真zhèng

绑定的却是自己的魂魄。

武平云开心的再一次拥bào

了刘婉筠和孟如仙,然后提起手中的悲冥宝剑道:“两位夫人,我这就起身前往昆仑山,请你们在此等待我归来的好消息。”

看来武平云是由于魂袋的成功,而给了他莫大的自信心。现在他感觉救活段娇娘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当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两个女人的泪水就又流了出来。她们发自内心的舍不得武平云离开。特别是孟如仙,以往她没少听到方公霸对她提起过昆仑山。

她知dào

那里是玄牝门的聚集地,玄牝门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不管是武尊堂的人还是武圣居的人,几乎没有人敢踏入那片土地。

她认为武平云虽然有爬天索斩蚺蛇的本事,但是能不能活着从昆仑山回来,真的是一个未知的迷。

尽管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担心,但是此刻还是在流着泪的脸上写着笑容与祝福。她们希望武平云能够平安,能够尽快回来。

武平云也知dào

她们的心里不好受,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来到门口,看到了赖氏姐妹的眼神中也透着对自己的不舍。

可是他并不知dào

那份不舍是对自己的爱恋,只当是她们对狻猊堂堂主挂念的情义。

武平去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送给了赖氏姐妹一个轻轻的拥bào

,然后道:“两位妹妹,我这就要离开了,希望你们能够替我照顾好我的两位夫人。”说完迈步出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赖氏姐妹傻傻的站在那,她们在回味着刚刚短暂而突然的一刻。尽管武平云的拥bào

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心,但还是在两个姑娘的心中却激起了爱的涟漪。

等武平云几乎消失在了可见的范围内,四个女人这才纷纷走出门口,垫起脚尖来望个不停,她们都不想让武平云因为自己而分心。

如果说武平云对段娇娘的爱是执着的,那么这四个女人对武平云爱就更加的执着。

武平云提着自己的悲冥剑加快了脚步,他并不是要前往昆仑山的地狱之门。在去往那里之前,他还要提前做好另外一件事。

蚺蛇精在信中交待得清清楚楚,当武平云的魂魄脱离肉身进入地穴的时候,悲冥宝剑必须要随着他一同进去,因为只有悲冥剑,才是确保武平云安全的唯一保障。而把悲冥剑带入地穴的方法,也极其的残酷。

武平云独自一人来到了慕名镇,这里也正是当初武平云约贺钟鸣见面的镇子,也是武平云所知dào

的仅有的几个镇子中最大的一个。

慕名镇街面上各种商铺非常的齐全,是这么多年来,狻猊堂和麒麟堂一直在争的一块宝地。虽然两家直到如今也没能弄清慕名镇最终的归属,但是却在这里都各自派出了自己的人来看守。

狻猊堂中执掌慕名镇的是香主邓洪权。当武平云一走进镇子,狻猊堂的喽啰就探知了消息,并把这件事第一时间禀报给了邓洪权。

邓洪权一听武堂主来了,当然不敢怠慢,便带着手下的二十余个兄弟前来迎接。

这并不是武平云想要看到的,他只是想独自一个安心的把事办完,可是当看到邓洪权等人如此热情的时候,自己也就没再好意思赶走他们。

邓洪权深施一礼道:“堂主,不知dào

您因何事来到慕名镇?还请您直言相告,属下等必当尽心尽lì

帮你把事情打理好。”

武平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来镇上寻一位手艺精湛的铁匠。”

邓洪权听完哈哈一笑道:“堂主,这有何难,在我们的兄弟当中,有一个人名叫周通,他就是镇上出了名的铁匠。”

武平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狻猊堂内真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居然还有铁匠出身的人。”

邓洪权说完就把周通叫了过来。周通紧跑几步到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赶忙参拜,口中连连向武平云问好。

像周通这样的小喽啰,平时很难见一次堂主,就更别说能够和堂主说上几句话了。今天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向堂主大献殷勤。

武平云看了看周通道:“周兄弟,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这里并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你的铺子里面谈好了。”

周通忙道:“堂主说得是哪里话?能为堂主您办些小事,是周通我的荣幸,怎敢说什么麻烦?请堂主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堂主您请随我来。”说着在前面领着路,把武平云众人带到了他的铁匠铺。

武平云来到了铁匠铺的门前,看着铺子的门首处悬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周氏神铁铺四个大字。那块匾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上面上四个金字都早已退了色。

邓洪权见武平云看匾,就赶忙解释道:“堂主,周通家的手艺是世代相传的,传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了。他们家的铁匠手艺在这一带也是极为出名的。”

武平云听完又点了点头,他现在有些看不懂周通这个人,既然有家传的好手艺,糊口当然是没有半点的问题,像他这样的手艺人,又何必要加入到江湖纷争当中呢?看来人都是受着欲望的驱使。

绝大部分人都会说自己的辛劳是为了生存,可是回过头来想一想,自己拼死拼活所积攒下来的财富,其实真zhèng

为了生存的,也仅有那可怜的一小部分而已。其它大部分的拼搏,真zhèng

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

因为太多的人喜欢活在别人的眼中,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才是为什么人活得很累的真zhèng

原因。

武平云来到了铺子里,便托起自己手中的悲冥神剑道:“周兄弟,我不需yào

你把此剑熔掉,只是要你把剑熔烫,然后你再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就行了。”

周通笑道:“您放心吧堂主,干别的我周通不行,但是要说起熔炼,我还没真zhèng

的服过谁。”说完就伸手去接悲冥剑。

就在周通的手刚刚一触到剑身的时候,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吓得他全身一哆嗦,赶紧把手又收了回来。周通脸一红道:“堂主,您手中的神剑属下我摸不得,还是由您亲手把它放到炉火上吧。”

一旁看着的邓洪权道:“你早就应该这样说,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周通,就连咱们武圣居的总舵主,都不曾拿得起堂主手中的神剑。”

第七十一回 极寒

武平云心里明白,邓洪权是有意的在捧自己,只是此时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所以并不想过多的去理会旁人说什么。

周通听完邓洪权的介shào

,就更加的对武平云刮目相看了。他感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堂主,是那样的超凡入圣。

武平云道:“周兄弟,我现在时间紧迫,我看还是抓紧炼剑吧。”

周通答yīng

了一声,然后把武平云引到了火炉旁。他随手拿起一要粗大的铁钎,在火炉内搅了搅,那火炉中的炭火就燃更越发的旺了起来。

等他把铁钎从火炉内拿出来,那么粗大的铁钎的尖部,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被烧得通红。周通笑着道:“堂主,请您把宝剑放上去,无需太久的时间,就会热得滚烫了。”

武平云点了点头,然后提着剑把儿,把剑身就放在了炉火上面。

周通道:“请堂主您去休息,等一下我把烧红的剑取出来再去找您。”

武平云感觉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守在这里,因为一会悲冥剑就会被烧得通红,自己是取不出来的。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火炉旁的时候,无意识的往火炉内瞧了一瞧,顿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只见在悲冥剑剑身周围的火炭,已经暗淡无光,好像正在快速的熄灭。

武平去指着悲冥剑问道:“周兄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周通把身子凑过去一瞧,也是觉得大为吃惊。自己熔炼了这么多年的铜铁,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邓洪权等人也都把身子挤了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大家伙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再看悲冥剑剑身周围的火炭已经彻底的熄灭了。

武平云知dào

自己的悲冥并不是普通的剑,但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先用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剑把儿,感觉并没有半点热气。随后他就把剑从炉火中提了出来,然后又摸了摸剑身,原来那悲冥剑的剑身在放到炉火上面以后,不仅没有变热,反而显得越发的冰冷了。

邓洪权等人看着武平云抚摸着手中的大宝剑,就知dào

这把剑绝不是热的。邓洪权看了看周通道:“周通,你是怎么搞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再想想办法!”

周通也着急了,他胆怯着小声嘀咕道:“我家世代熔炼铜铁,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武平云又朝着火炉内看了看,在自己把悲冥剑抽出来一段时间以后,刚刚被熄灭的火炭又慢慢的燃了起来。

武平云也是吃了一惊,难道说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是不可熔炼的吗?他想了想就把剑身整个插在了火炉之中。

又过了一会,悲冥剑周围的火炭在大面积的熄灭,而悲冥本身并没有半点被烧红的迹象。武平云唰的一声又把剑从火炉中拔了出来,结果剑身更加的凉了。

武平云道:“周兄弟,看来你的火炉无法熔炼我的宝剑,不知你是否还有别的办法能够让它加热?”

周通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堂主,实在是太抱歉了,我本来以为片刻的功夫就能帮您把事情办好,没想到却没能帮您达成心愿。看来堂主您手中的剑绝不是凡器,属下我只怕无能为力了。”

邓洪权听完周通的话,刚想发火责备他,却被武平云给制止住了。因为武平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怪不得周通。

可是如果不能把剑烧热,那就没有办法按照蚺蛇女意思去办。因为那封信中写得清楚,想要把悲冥剑随着魂魄一同带入到地穴之中,就必须让人和剑合二为一。只有把带剑人的身体当成了剑鞘,才可以把悲冥的灵气与剑主人的魂魄绑在一起。

武平云半晌无语,他在想着是否还可以通过别的什么方法办到这件事。而其他的人都傻傻的站在武平云的身边,谁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武平云望着周通道:“周家兄弟,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把手中剑熔热,然后用此剑在木头上烙下一个印记,虽然我的剑没有办法被熔热,但不知你是否还有其它的办法呢?”

周通在没说话之前,先看了看邓洪权。只见邓洪权满脸怒气的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然后道:“堂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不让属下我熔炼您手上的神剑,其它的都好办。我可以按照您手中宝剑的尺寸,再打造一把同样大小的宝剑,然后再把那把普通的宝剑烧烫就可以了。”

武平云听完笑了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当看到了武平云的笑容,邓洪权才把自己板着的一张脸变得和气了些,这也就使周通自身的紧张情绪放松了下来。

对于一个职业的铁匠来说,打造一件兵器并不算难事。周通量过了悲冥宝剑的尺寸就开始忙了起来。因为武平云对打造的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能够熔热就好,所以不大的功夫,一把剑的雏形就打造完毕了。

周通忙得满头的大汗,他转过身来笑着对武平云道:“堂主,按照您的吩咐,剑已经打造好了,不知dào

接下来还需yào

我做些什么?”

武平云看着炉火上烧得通红的剑,满yì

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皮肉。

接着武平云趴在了一条长板凳上,并告sù

邓洪权和周通道:“等一下周兄弟把那柄烧红的剑放在我的后背上,一直到整把剑没入到我的肉中为止。然后邓香主不要迟疑,快速的把我的宝剑放在我背上被烫过的烙痕里。”

他的话一说完,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吓傻了,谁也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

周通现在汗出得更多了,他怎么敢用烧红的剑去烫堂主呢?他在想这是不是武平云在考验着自己的忠心呢?

武平云见两个人傻站着谁也没动,就着急的道:“二位兄弟不必迟疑,快快动手就是了。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不会怪你们。”

邓洪权俯下身去,在武平云的耳边轻声在道:“堂主,您真的确定要我们这样做吗?这可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啊。”

武平云道:“我今天亲自到了周家兄弟的铺子里,难道是专程脱光上衣让你们看的吗?快快动手吧。”

邓洪权无奈的直起了身子对周通道:“既然堂主这样吩咐了,那我们就动手吧。”

周通已经被吓得哆嗦成了一团,他战战兢兢的道:“邓香主,属下只会打铁,这种事我真的做不了,您还是换个人吧。”

邓洪权听完恶狠狠的道:“简直就是废物!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以后要怎样立足于江湖?”说完自己也叹了口气,又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敢用剑烫堂主的身体,那么此事就由我来做,待我把烧红的剑提起来,你就立kè

把堂主的剑放上去。”周通听完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邓洪权拿起了一把巨大的铁钳,把放在火炉中烧得通红的剑夹了出来,而他的双手也非常明显的在颤抖。他走到了武平云的身边,那把剑虽然悬在武平云的背上一尺多远,可是武平云也感受到了阵阵滚烫的热气。

邓洪权看了看趴在板凳上的武平云,再次问道:“堂主,您真的确定让我这样做吗?”

武平云没有再说话,只是神情坚定的嗯了一声。此时他已经做好了准bèi

,要接受一次难以承shòu的巨痛。

邓洪权看用铁钳夹住了火热的剑,又找了找放下去的位置。然后突然把整个剑身倾斜着放在了武平云的后背上,剑把朝着武平云的右臂,剑尖朝着武平云的左臀。

尽管武平云已经有充分的心里准bèi

,但是这种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就在宝剑接触到武平云身体的时候,他疼得啊的一声喊,随后整个人的昏死了过去。

而那把烧红了的剑一沾到他的皮肉,就快速的向下陷了进去,整个室内立kè

飘散着一股皮肉烧焦了的味道。

邓洪权没敢再多想,因为那剑刚一沾到皮肉,就已经把武平云的后背给烫烂了,如果不马上提起来,只怕连骨头也会一齐化掉。他轮起手中的铁钳,啪的一声把剑从武平云的身体上击落到地上。然后喊道:“周通快放剑!”

那把被烧红了的剑是按照悲冥的尺寸打造的,剑身长四尺,有巴掌那么宽,这一放上去,再看武平云的后背已经被烫得惨不忍睹。

周通一看也慌了神,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悲冥剑是自己碰不得的,在慌乱中他伸出双手就紧紧握住了悲冥宝剑。

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在他的手刚刚一握紧宝剑时,感觉得一股极寒之气顺着两手瞬间就传遍了全身,那股寒气透过他的皮肉直通骨髓,周通感觉就连自己的脑袋都被冻得麻了。

而现在周通再想放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股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极寒,把他的整个人都给冻僵了。

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再看周通笔直的站在那里,就连呼吸都凝固了。

邓洪权一看事情不妙,赶忙飞起一脚正踢在悲冥剑的剑身上。众人的耳边只听见咔的一声响,等抬头瞧看时才发xiàn

,那把被踢到了空中的悲冥剑上,还连着周通抓得紧紧的两条手臂。

第七十二回 又遇闪电护法

连同邓洪权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坏了,谁也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大家抬头傻傻的瞧着,就见周通的手臂周围都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霜。

而在那断开了的部分也可以看得出,他的整条胳膊都已经被冻透了,连骨头里面都挤满了冰晶。

悲冥剑在空中升腾的过程中,剑身突然猛烈的一颤,霎时就把抓在剑身上面周通的两条手臂震得希碎,纷纷落下来的,也只是一些晶莹的颗粒。

就在悲冥剑挣脱了剑身上的束缚时,就像是被武平云身后的伤痕所吸引一样,嗖的一声就冲了下来,接着啪的一下落在了伤痕处。那宽大的剑身,正好完全覆盖住了武平云的烫伤,落点之精准不差分毫,着实让人惊奇万分。

随着悲冥的落下,武平云也猛的惊醒过来,然后发出了一声更加凄惨的吼叫。

邓洪权等人看得清楚,当悲冥剑落入到武平云皮肉之中的时候,之前被另一把热剑烫过的伤口在极速的愈合。时间不大,武平云自身的皮肉已经把悲冥剑完全的封在了体内,接着在武平云身体上露出来的剑把儿和剑尖,奇迹般的消失了。

武平云从长凳上坐起身来,感觉就像之前在自己的身体上缝合魂袋一样,自己再也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

而邓洪权众人呆呆的望着武平云的后背,现在他的后背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滑,再也看不出半点伤痕的影子。

邓洪权吃惊的道:“堂主,您的宝剑从您的背上消失了。”

因为有了之前魂袋的经lì

,所以武平云也并没有显示出和众人一样的惊讶。他只是回手在自己的右肩头摸了摸,当他摸到悲冥的剑把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周通的尸体就再也站立不住,呼的一声倒了下去,而后在与地面的撞击中,被碰得粉碎,再也瞧不出半点周通的模样。

武平云听到声音转身瞧看,当他看到满地晶莹的冰晶体时,也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问道:“邓香主,这是怎么回事?”

邓洪权被吓傻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无法再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自己内心的恐惧了。他哆嗦着道:“这就是周通,他握住您的青铜剑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武平云愣住了,他自己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的严重。当初武平川众人在摸自己的悲冥宝剑时,都是在一瞬间就打了个冷颤,而那些人就快速的把手收了回去。所以武平云自己也不知dào

悲冥剑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居然会杀死除了主人以外其他握剑人的性命。

此时在火炉旁边的一些冰晶已经开始融化,在融化以后就再不是那么剔透,而是变成了浓稠的血水。

武平云也是觉得于心不忍,本来好好的一个铁匠,现在却变得连尸骨都不存zài

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加入到狻猊堂来,何至于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呢?

武平云马上吩咐手下的兄弟,回到狻猊堂去找到二堂主蒋正名,取回五百两白银赠给周通的家人。并且要求所有在场的兄弟,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半个字。而对周通的家里人,要尽量晚一些通告他的死讯,要在说出真相之前,让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准bèi



安排好了周通的后事,邓洪权又带着无限的疑惑问道:“堂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平云道:“邓香主,这件事你不知dào

也罢,如果你知dào

得一清二楚,只怕会给你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听他这样一说,吓得邓洪权马上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寻问一个字了。

武平云让邓洪权为自己备好了一匹快马,然后自己翻身骑在了马背上,临行前叮嘱邓洪权,暂时不要再守着慕名镇了,带着兄弟们马上回到狻猊堂去,一切都要等自己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与邓洪权等兄弟们告别之后,那匹马四蹄张开,带着武平云飞快的奔向了昆仑山的方向。

武平云骑在马背上,心中一阵阵的暗喜。现在魂袋与悲冥剑都已经隐藏好,就算是遇到了苍北芒,他也不会难为没有带着悲冥剑的自己。

经过了半日的疾驰,在天黑之前武平云遭受到了江水的阻隔,马匹无法前行。还好在江边满是商渡的舟船,只要价钱合适,他们都愿意载着武平云过江而去。

其中有一个头带斗笠的船夫不容分说,就先把武平云的马拉到了船上,然后又引着武平云登船。武平云也很是无奈,没想到这里的般夫也会如此的抢生意。

武平云索性就坐在了船头,反正自己携带的金钱充足,莫说是付清船费,就算是把整条船都买下来,也算不得什么。那艘船乘风破浪,直奔江对岸而进。

船夫还主动的和武平云搭话道:“年轻人,江边那么多的渡船,你却偏偏选择了上我的船,看来你我二人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

武平云听完呵呵的一笑,也并没有说什么。

船夫又道:“年轻人,你孤身一个人渡江而行,身边又没带件兵器护身,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武平云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用斗笠挡着差不多全部的脸,并看不清他的容貌。武平云道:“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料想也没有什么危险,何须带什么兵器呢?”

船夫笑道:“年轻人说得好,如今像你这样十分看好大明王朝的人只怕是不多了。不过我看你的相貌和穿戴,只怕你也是个武林中人吧?不知你最擅长使用的是什么兵器呢?”

武平云回答道:“老人家不怕您笑话,我并非是武林中人,只不过是一个农夫罢了,什么兵器也不会使用。”

船夫道:“会不会用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一回事。现在世道杂乱,哪家哪户都会留着几样防身的物件,难道你的家中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吗?”

武平云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为什么这个船夫句句不离兵器二字呢?难道他知dào

自己的底细吗?他这样想着,就站起了身来,然后盯着船夫冷冷的问道:“船家,可否摘下斗笠让我看了看你的脸?”

船夫听完哈哈一笑,然后把带在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并一下扔到了江中。

当武平云看见了船夫的脸,突然惊呼道:“啊!苍北芒!”

苍北芒笑着道:“武堂主,你果真是好神通啊。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你就探清了我的真实身份。不错,我就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苍北芒。想必我今日在此地等你,你也应该知dào

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武平云先是惊恐,随后情绪就快速的稳定了下来。因为他从刚刚与苍北芒的对话中明白了,苍北芒并看不见自己身后背着的悲冥宝剑。

武平云平静的道:“闪电护法,我当然知dào

你找我要做什么,你还是为了那把悲冥宝剑。”

此话一出口,苍北芒也是一愣,然后他问道:“武平云,你是如何知dào

上古神器的名字的?”

武平云道:“我既然有本事拿到悲冥宝剑,那么能够知dào

宝剑的名字岂能算是一件怪事呢?不过我还是要多谢您老人家,若不是您的指点,可能那把悲冥神剑还落不到我的手中。”

苍北芒听完,恨得直咬牙根儿,他满脸怒气的道:“武平云,别看你如今的名声很是响亮,不过我很是清楚你的斤两,你绝对不配拥有悲冥宝剑。那把上古神器,本来就是我的所有。”

武平云冷笑了几声道:“你休要如此的张狂,如果悲冥真的命归于你,你为何不亲自云取呢?难道你是怕那个看守神剑的骷髅鬼不曾?”

苍北芒听完哼了一声,可是却并没有回答武平云的话。因为他的确是惧怕那个看守神剑的骷髅鬼。并且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武平云就一改对自己谦卑惧怕的神情。他现在心里不断的狐疑,莫非是武平云学到了什么可以抗拒自己的本事了吗?

武平云接着说道:“既然你知dào

悲冥剑的来历,也必然会知dào

它的厉害。若是无缘之人握剑,必被剑身的寒气所杀。我能够活到今日,就是因为我是那骷髅鬼选定的持剑主人。”

苍北芒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武平云,这些难道都是那个骷髅鬼告sù

你的吗?你还知dào

些什么?”

武平云看着苍北芒紧张的神情,哈哈的大笑,他知dào

自己已经成功的把对手给吓到了。如果自己一直软弱下去,苍北芒必然会逼着自己回去取剑,那样就会延误了救段娇娘的日期。倒不如用大话先把他压倒,然后再想办法将他吓退。

武平云道:“前几日你逼得我太甚,所以我就想把剑送回去,没想到那骷髅鬼却说悲冥剑本来就应该是我所有,让我不必对你再惧怕。如果你胆敢再来强逼,就让我带着你回去找他。我看今日你我相遇得正好,不如闪电护法你这就随我走一趟,去见见悲冥神剑当年的主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第七十三回 牛被吹爆了

没想到武平云的一翻话,真的就把那么大的苍北芒给震住了。武平云当然不知dào

其中的缘由,但是这一切可都瞒不过苍北芒。

说起那个守着悲冥神剑的骷髅鬼,还真是着实有些来头。远在上古年间,当他的肉身还未死之时,他叫做斗天狂魔,也曾被当时的人们称为万古第一神剑。

可是斗天狂魔生性凶残,滥杀成性,也不知有多少无辜遭受到了他的毒手。他所做的一切,最终还是激起了众怒。

当年为了铲除掉斗天狂魔,九州四海的斗士齐聚到了一处,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恶战,终于用了百十个斗士的性命,换取了斗天狂魔的剑败身死。

虽然他的肉身已经死去,但是他的灵性仍在。这许多年来,他一直在一座坟墓里守着自己的那把悲冥宝剑。

每到夜晚,斗天狂魔便要出来,与自己的宝剑共同吸收墓地里的逼人阴气。而那把悲冥宝剑,就是以吸阴而得名。可是斗天狂魔本身,只吸收大量的阴气,却万难让其重生。

所以他在等待着一个有缘之人,能够把自己的悲冥剑带出去,重返武林扬名立万。而并不会任何功夫的武平云,就成了斗天狂魔的最佳人选。

因为只有一个对功夫绝对外行的人拿着悲冥剑,才能够突显出宝剑的神威,而不显主人的神力。

如果像苍北芒这样有些妖术的人前往,斗天狂魔必将挥剑将其斩之。这也就是苍北芒为什么明知dào

悲冥的藏处,却不敢自己前去取剑的真zhèng

原因。凭着苍北芒的本事,如果胆敢前去与斗天狂魔一战,也只能是扮演一下自寻死路的角色。

武平云也不是第一个受到苍北芒鼓动前去取剑的人,他只不过是第一个成功取走悲冥,没有被斗天狂魔杀死的人而已。

当武平云拿到悲冥剑以后,所看到的斗天狂魔遭受雷击而亡的场景,也只不过是斗天狂魔有意让他看到的一个幻想。而斗天狂魔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在让武平云取走悲冥剑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而今天,当武平云提到有着如此背景的斗天狂魔想要见一见苍北芒时,就让苍北芒感觉后背开始不断的冒着寒气,一阵阵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瞪着眼睛问道:“斗天狂魔真的是这样说的?他真的让你把我领回去吗?”

武平云并不知dào

斗天狂魔的名字,他一直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骷髅鬼罢了。当他听到苍北芒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意识到斗天狂魔必定是骷髅鬼的本名。

武平云笑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闪电护法知dào

得如此详细,连斗天狂魔的名号你也知dào

。那你就更应该随我去见他一见了。”

苍北芒的确害pà

了,别看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可是他在斗天狂魔的面前,连向人家发起挑zhàn

的资格都没有。

武平云看着表现越来越惊恐的苍北芒,自己也是越来越得yì

。他现在深刻的意识到,不管是功夫还是妖术,都没有自己的一张嘴厉害。只要自己敢吹得天花乱坠,就不怕对手有千般的本事万般的技能。

可是他却忘记了还有一句话叫得yì

忘形。武平云哈哈的狂笑道:“若是你不敢前去见一见斗天狂魔,那么不如我回去给他带个口信,说玄牝门的闪电护法十分想见一见他,然后让斗天狂魔亲自去拜访一下你,你看如何呀?”

其实苍北芒已经十分的恐惧了,可是一但一个人的恐惧到了极点,随之而来的就会是暴怒。这也是武平云事前并没有预料到的。

苍北芒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红,最后变成了紫色。他狂吼一声道:“既然你想回去给斗天狂魔带个口信,那我就成全了你!”说罢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那双筷子,高高的抛了出去。

此时那艘船已经行到了江心,这里的风浪正急。而那两双筷子在脱离了苍北芒的手以后,立kè

变得粗大了起来。如同两根巨大的铁棒一般,围着那艘船不停的旋转,搅得江水哗哗的响。

武平云这才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高声的喊道:“苍北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告知给斗天狂魔了吗?”

他越是这样刺激苍北芒,苍北芒就会变得更加的暴怒。苍北芒在听完武平云的话以后,哈哈的一阵狂笑,然后恶狠狠的道:“武平云,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说完又将自己手中的碗丢了出去。那只碗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变得像一艘小船大小。苍北芒纵身就跳到了碗中,留下了在那艘孤船上的武平云,还有那匹马。

那两根大铁棒仍然在飞速的旋转,不多时就在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时苍北芒喊了一声:收,接着那两根铁棒又变成了一双筷子,回到了苍北芒的手中。

而苍北芒坐在碗里,随着江水的流动,悠然的顺江而下,完全没有再看一眼死到眼前的武平云。

武平云所乘坐的那艘船已经随着漩涡在快速的旋转,吓得他蹲下身去,紧紧的抓着船沿不敢放手。这时那匹马就再也站立不住,被转动的船给甩了出去。噗通的一声掉进了江里,眨眼间便被江水淹没了。

武平云真的傻眼了,别说他根本就不会水,就算是生长在江边的渔夫,只怕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漩涡中逃生。

武平云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有着太多让他放不下的东西。如果自己死了,那么不仅救不活段娇娘,就连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以后也会变得无有依靠。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想到了自己身背后的那把悲冥宝剑。既然它是上古的神器,就一定有自身的作用。虽然武平云并不太清楚要如何去使用悲冥,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用悲冥来试一试了。

武平云从身背后快速的抽出来宝剑,就在悲冥的剑身全部离开他身体的时候,突然又将满身的铜锈显现了出来。

此时武平云已经来不及思考,因为自己随时都有连同这艘船一同被漩涡吞噬的可能。他倒提着悲冥,快速的将剑身插到了水中。

武平云也不清楚这样做到底能不能救自己的性命,不过他自己除了这样做以外,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悲冥宝剑插入到江水之中的那一刻,武平云就听到船下面咔咔咔的响着,随后自己手中的宝剑变得越来越沉重,好像自己一只手已经再也提不动了似的。

武平云赶紧将身体趴在了船上,然后伸出两只手去,紧紧的握住了悲冥宝剑。由于他的整个人都趴在船内,所以并看不到船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尽管是这样,可是武平云还是觉得,自己的宝剑越来越重,好像是水低下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牵引着宝剑一样。

武平云使足了全身的气力,可是仍然无法抵挡住宝剑另一端的拉力。与此同时,好像船的旋转速度也在逐渐的减缓。

他的心里明白,一定是插入到水中的悲冥起到了效果,所以自己就更不能这样轻易的放手。武平云坚持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觉得两臂酸麻,紧紧相扣的十指也不再那样的牢固,自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手指在缓慢的分开。

武平云在咬着牙坚持着,到后来他已经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让剑托着自己的身子,在船上滑动。

最终武平云还是没有能够争得过那股十分强劲的拉力,由于他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的身体就随着宝剑一同被拉下了船。

武平云吓得一闭眼,心中暗想:“这一下算是全完了,自己死在江心之中,只怕没有人会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连尸体也不会被人们发xiàn

。”他现在很后悔,如果知dào

苍北芒会被自己吓得暴怒,倒不如当时果duàn

的把话收回来,把他惊退也就算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时,他的身体却没有掉落到水里,而是遭受到了一个巨大坚硬物体的撞击。

武平云快速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时,乐得差点跳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拽出悲冥宝剑,狠狠的吻了几口。

现在武平云的身下已经不再是水,因为那水已经结成了冰。刚刚就是因为冰块越结越大,所以武平云才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宝剑,被冰块托下了船。

这一切真的是悲冥宝剑的功劳,是它在主人遇险的时候,果然的释fàng

出了剑身中的寒气,将船下的水瞬间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

现在武平云放心了,任凭水流再怎么湍急,也没有什么危险存zài

了。因为整条船完全都被冻在了冰块之上。而那个巨大的冰块,已经迫使漩涡减缓了旋转的速度,时间不大,旋转的水流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武平云提着悲冥剑跳上了船,他倒在船上喘了喘气,然后自己驾舟摇浆向对岸荡去。虽然现在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但是他也不敢在船上随波逐流。如果船只顺江而走,一来是极有可能再次与苍北芒遭遇,二来也会距离昆仑山越行越远。

第七十四回 三堂会

荆州,久远以来就有天下之腹之名。身处中原,江东,川蜀交汇之所,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武平云进昆仑探地穴的必经之所。

如今的狻猊堂堂主武平云,正独自驾着一叶小舟,向荆州岸缓缓而行。

由于武平云并不识水性,也不懂船只的驾法,所以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把那艘船从江心划了出来。

此时天近黄昏,夕阳把最后的光亮铺撒在这片土地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轻柔。

武平云把船停在了岸边,跨步上了江岸,抬起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真的感觉刚刚的一幕好险。如果自己的手中没有悲冥宝剑,可能现在已经葬身鱼腹了。

这时在夕阳的照射下,不远处闪过数道人影。虽然顶着阳光并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与穿着,但是也能够看得出他们是在打斗。

武平云紧跑几步,站在了岸边的一处高石上,注目瞧看。那数个人边打边跑,手中的刀剑闪闪点点,辉映着赤色的霞光。

不多时,在那群人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大群人,足足有将近两百人左右。伴着叫喊声、兵器的撞击声直奔江边而来。

武平云知dào

,这一定又是哪两家势力的仇杀。自己本想躲一躲,可是背后就是涛涛的江水,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时先前的几个人已经距离武平云不远了。武平云仔细一看,原来在前面跑的共有六个人,后面追的仅有三个。

前面跑的人已经是满头的大汗,虽然也在拼命的招架,但是看得出他们完全没有了半点的斗志。而后面追着的人气势高涨,三把宝剑齐举,势必要致对方于死地。

前面的六个人一直跑到了江岸,在距离武平云仅有十余数步的地方停住了。其中一个人手使一对双刺高声喊道:“白堂主且慢!可否听在下一言?”

对面的三个人听罢都停住了宝剑,其中一个人道:“许名扬,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武平云听到许名扬这个名字就愣住了,因为二堂主蒋正名不止一次和自己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师弟叫许名扬,现在在武圣居的狴犴堂做堂主。武平云心中暗想:“难道此人就是狴犴堂的堂主吗?为何被人逼到了如此的地步?”

许名扬道:“白蛟龙堂主,你我双方各位其主,今日之争斗也在所难免,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还不都是为了利益二字,事到如今我与边堂主被你逼到这里,也再无话说,只要你肯放过我们一马,那么日后紫风林就是你们青龙堂的了。”

白蛟龙听完哈哈大笑道:“许名扬,你想得倒真的是很天真,如果这些话放在我们没有动手之前,我应该就被你说动了,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你还哪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今天我不仅要收回紫风林,顺便也要把狴犴堂和蚣蝮堂的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许名扬背后的一人听完喝道:“白蛟龙,你休要猖狂!你也不回头看看,你手下的弟兄们已经被我和许堂主的人包围了,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们,你们青龙堂的高手也会死光。”

白蛟龙道:“就算我的人死光了又有何妨?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你们两个,我看谁还敢与我们青龙堂为敌?到时你的手下,还不照样是我的人!”

许名扬道:“白堂主,虽然我与边堂主是占着下风,但是你若是把我们逼急了,到时集我们二人和四位护卫之力,也必然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白蛟龙冷笑了几声道:“你们武圣居的人除了依仗人多以外,还会不会点其它的什么呢?就算你们六人齐上,还不是被我与两个师弟合力赶到了这里吗?现在你们背后就是江水,我看你们还能逃到何处?”

武平云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执掌武圣居蚣蝮堂和狴犴堂的两位堂主是许名扬和边奎,虽然武平云并没有见过他们,但是做为武圣居同级别的领导人,还是对他们多少知dào

一些。

许名扬与蒋正名为同门师兄弟,都是修罗门掌门人欧阳忠烈的弟子。但是别看许名扬是狴犴堂的堂主,而蒋正名只是狻猊堂的二堂主,可是他的功夫还到不了师兄蒋正名的火候。

边奎出身于穿云派,与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他的功夫与贺钟鸣比起来,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白蛟龙身为武尊堂青龙堂的老大,名声也不是一般的响亮。他与自己的两个师弟田凯和何玉林共同执掌着青龙堂。

说起白蛟龙和他的两个师弟,他们的剑法绝对算是一流的。他们师成于幻空门,而幻空门的掌门人,就是在江湖上有挥剑啸九州之称花锦楼,他以一套幻空剑法独创门派,其剑法更是被武林中人尊为剑中之神。

武平云听堂中的兄弟讲过多次,幻空门的剑法非常的独道。今日他看着许名扬和边奎二人的狼狈相,就知dào

所言非虚。

就在他们双方在对话的时候,身后的人众们也都聚集到了这里。两边的人看着堂主都不再动手,就也都借机喘口气。

青龙堂的三十多人都撤到了白蛟龙三兄弟的身后,而蚣蝮堂和狴犴堂一百多人把青龙堂的人死死的围在了里面。武平云自然也被困在了当中。

青龙堂的人看上去要远比武圣居的人累很多,因为他们的人数相比对方要少太多。而狴犴堂和蚣蝮堂的人一见自己的堂主被围在最里面,一时也难以出手上前围攻。

白蛟龙看看眼前的架式哈哈一笑道:“许堂主边堂主,虽然我的人少,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手下的兄弟至少可以再抵挡你的人一个时辰,不过你们两位堂主,能不能在我们师兄弟三个人的剑下走上三十个回合呢?只怕最先死的还是你们吧?”

青龙堂二堂主田凯道:“许名扬,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死在我们兄弟的剑下,第二就是投江自杀,你看着办吧!”

当着一百多弟兄弟的面,许名扬当然不可能情愿受辱,他哼了一声道:“你们看清了现在的局面,就算我与边堂主敌不过你们兄弟,我们的人也会把你们斩尽杀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青龙堂三堂主何玉林笑道:“许名扬,只要你和边奎一死,你们手下的人还会为你们效命吗?到时谁敢上来,就让他做我的剑下之鬼!”

边奎也是急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恶狠狠的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那么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就不信凭我们两家之力,还拼不过你一个青龙堂!有胆量的就过来拼命!”

许名扬道:“众位弟兄给我听好了!不管我与边堂主今天是死是活,你们都不能放走一个青龙堂的人!”他这样一说,那一百多人齐声答道:“请堂主放心,我们必将与青龙堂的人决一死战!”

这些人现在杀得眼睛都红了,就等着堂主的一声令下,也好再次冲上前去杀个痛快。但是最后冲锋这个决定还是很难下达的,不管是许名扬和边奎,还是白蛟龙,谁心里都知dào

今天的事不太好办。

就在这时,从江边又跑来了一群人,远远望去,也有五六十之众。为首一个人也是手提一柄单剑,等到距离接近了,便高声喊道:“白堂主不必担心,我杜常仁到了!”

武圣居的人众一听,哗的一下就都闪到了一旁,给青龙堂的人让出了退路。许名扬和边奎听完,就觉得天旋地转,看来今天只有跳江才有可能保住这条性命了。

白蛟龙听完可是精神振奋,他没有想到杜常仁会来得这么快。

青龙堂与蚣蝮堂和狴犴堂两家争夺紫风林已经有些日子了。柴风林是一处山林,之所以此地会成为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导火索,原因就是此片山林中有着非常稀有的矿产。像这样的地方本来应该由大明朝把守,可是这些年来却一直被江湖势力霸占着。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他们把矿产开采出来以后,再高价卖给官俯。

而大明朝昏暗至极,所以对这等事也没人去管。任由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为了利益争斗不休。

最先拿下紫风林的是青龙堂,可是蚣蝮堂和狴犴堂仗着人多势众,把紫风林抢了过来。白蛟龙气愤万分,一直想带着两个师弟和堂中众多高手,来与武圣居的人拼命。

在未动手之前,他也知dào

自己的青龙堂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所以才暗中联系了白虎堂的堂主杜常仁。

可是就在今天,白蛟龙得知边奎又娶了一方妾室,许名扬带着两名护卫前来道喜。白蛟龙认为机会来了,这才是把许名扬和边奎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在没有等到白虎堂杜常仁到来之前,就先带着兄弟们动了手。

就在敌我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杜常仁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了局势的平衡。白蛟龙哈哈的狂笑道:“边奎呀边奎,人言红颜祸水,可你就是不相信,若不是因为你的色心,何至于让你自己和许名扬葬身于此呢?”

边奎和许名扬静静的听着,眼看着白蛟龙在自己的面前大放厥词,却不敢再多一句嘴。因为此时杜常仁已经带着白虎堂的人到了近前。

第七十五回 现身

定觉门,与雪剑门和玄空门,是当今武林之中最为顶尖的三大剑派。其剑法高深莫测,技法的威力要远在其它的剑派之上。

而定觉门的掌门人东门郎,也是与雪剑门掌门人宋魁南和玄空门的掌门人花锦齐名的中原四大神剑之一。与他们齐名并列四神剑之一的,就是有疾风侠之称的武圣居总舵主武平川。

武平川的暴雨剑法虽然没有传人,但是在江湖上却也有着非同凡响的声誉,这套以其自身的伶俐和几乎让人窒息的攻势而广受好评,被武林中人誉为剑中之仙。

东门郎以睡剑术创建门派,被武林同道称之为剑中之魔,人称魔剑震山河,可见其在江湖上的威望之高。

而白虎堂的堂主杜常仁,就是东门郎的弟子。其剑法绝不在白蛟龙之下。此时他的出现,着实让许名扬和边奎二人胆寒。

杜常仁来到白蛟龙的面前笑道:“白堂主,你我二人已经约好的事,你为何这样的心急呀?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不曾?”

白蛟龙笑道:“杜兄,你我兄弟是一家人,我既然邀请你在先,就不怕与你平分紫风林。只是今日时机成熟不容错过,所以我才自己动了手。”

虽然杜常仁说话含沙射影,但是白蛟龙却一语道破天机,原来杜常仁百里之外赶来帮忙,也并非没有所图。

杜常仁哈哈一笑道:“白堂主,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管是谁斩杀了许名扬和边奎,都是咱们武尊堂共同的荣誉。”

他说完转过身来,看了看呆若木鸡的许名扬和边奎,然后冷笑了几声道:“二位堂主,你们是想自己死呢?还是非要麻烦我和白兄弟送你们一程呢?”

许名扬硬着头皮道:“杜常仁,你的确有一些小小的本事,但是本堂主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然后又对白蛟龙道:“白堂主,就算是你寻找帮手,也要找个像样的英雄出来。像杜常仁这种货色,岂不是来送死的吗?”

杜常仁哼了一声道:“人言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想到你许名扬临死之前还尽说狂话,真是让杜某人我可发一笑啊。”

许名扬道:“杜常仁,你别以为我是用大话在吓你,若是我找来一位英雄,只怕会吓破你的胆!”

杜常仁冷笑了几声道:“你们武圣居的那些鼠辈我了如指掌,我还真就不知dào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你说的就是你们总舵主武平川吗?”

许名扬听完抬高了声音喊道:“你这样的小人物何需我们总舵主亲自出面,我说的英雄就是与我们隔江而望的狻猊堂堂主武平云!”

武平云听完就是一激灵,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许名扬在万分危急的时候,会报出自己的名号来吓唬杜常仁。

而杜常仁和白蛟龙听完武平云的名字,顿时就收起了笑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杜常仁警觉的低声问道:“白堂主,可曾真的有江对岸狻猊堂前来支援的动静吗?”白蛟龙听完摇了摇头。

许名扬看得清楚,看来武平云的名字真的是一种极好的威慑。他笑道:“众所周知,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是我的师兄。我早已将信息送到了狻猊堂,只怕现在武堂主已经距离此处不远了吧?”

白蛟龙和杜常仁听完,都不由自主的向江面上看了看。可是江面上除了点点的霞光以外,再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白蛟龙冷笑了几声道:“少要拿武平云来蒙我!他是有些本事,我们也曾听说他爬天索斩蚺蛇之能,不过等他赶到此地,见到的也只会是你的尸体!”

边奎听完低声问许名扬道:“许堂主,你可曾真的去约过武堂主了吗?看来今天的事,也只有他的到来,才能救我们一命了。”

许名扬听完狠狠的瞪了边奎一眼,边奎一见他的眼神,心就凉了一半,他现在知dào

了,许名扬是在说谎。

可是许名扬毕竟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他在托时间,虽然他并不知dào

自己这样做到底能够等来什么。

许名扬高声喊道:“武堂主!现在是你现身的时候了!你快出来吧!”

他这样一喊,杜常仁和白蛟龙等人急忙四下瞧看,可是除了江边石头上站着的武平云以外,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白蛟龙定了定神,然后哈哈的狂笑道:“许常主,敢问武平云他人呢?难道你说的武平云就是石头上站着的人吗?”说着指了指武平云。

许名扬也早就看到了武平云,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猜到武平云的真实身份呢?

就在白蛟龙话音未落的时候,武平云真的感觉自己再不能不说话了。在场这么多的人都见到了自己,并且自己与这些人日后难免会再次遇见。如果让这里的人见到自己在武圣居有难的时候,畏刀避剑不敢出头,只怕以后就没办法再吃江湖这碗饭了。

武平云咳嗽了一声道:“白堂主你猜得没错,在下就是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说完慢慢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稳步走到了许名扬和边奎的身边。

许名扬和边奎两个人吃惊非小,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武平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白蛟龙和杜常仁更是惊得呆呆的。

许名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问道:“这位英雄,我们现在正是生死关头,请您一定不要把这件事当儿戏,您果真就是武堂主吗?”

武平云呵呵一笑道:“许堂主,你不必迟疑,我就是武平云。”

边奎听完哈哈大笑道:“武圣居的兄弟们,如今狻猊堂的武堂主到此,我们大家还有什么可惧怕的?”他这样一喊,武圣居的众人便随着一阵阵的欢呼。

杜常仁怀疑的问道:“这位朋友,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就是武平云?”

武平云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慢步走向他道:“若是杜堂主不相信,那我就走近些让你瞧个仔细。”

武平云就这样径直走向了杜常仁和白蛟龙,他每向前迈一步,那二人就会向后退一步。白蛟龙喝道:“你再要进前,休怪我的手中宝剑无情!”

武平云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笑看着他们,眼神之中并无半点的敌意。武平云现在又是在赌,他自己非常的清楚,从报通名姓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是命悬一线了。如果凭借着自己的名声惊不退杜常仁和白蛟龙,那么自己就会和许名扬他们死在一起。要让白蛟龙和杜常仁知难而退,所能依靠的仍然是自己的一颗不能乱的心,还有一张说得天花乱坠的嘴。

杜常仁见武平云停住了脚步,就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开口问道:“这位朋友,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

武平云道:“我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们可以相信我,那么就请你们二位带着人回去,从此与武圣居的人再不开战。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么就任凭你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证明。”

其实最能证明武平云身份的,就是背在他身后的那把悲冥宝剑。可是武平云此时真的不敢让它露面。如果自己把悲冥带在身上的消息传到了玄牝门众人的耳朵里,只怕自己就不能活着走出昆仑山了。

杜常仁听完就是一皱眉,他不知dào

自己要如何把话接着说下去。可是比他年轻得多的白蛟龙,脾气自然也要比他急很多。他看到武平云总是步步紧逼,又拿不出半点真本事来,便突然喊道:“杜堂主,至于他是不是武平云,让我前去试一试就知dào

了!”说罢抖剑就冲了过去。

白蛟龙这一出手,就没留半点的客气,他真想上前一剑就把武平云刺穿一样。在幻空门学艺多年的他,身法和剑术都不是一般的好。这一招叫虚幻迷真,宝剑递出以后,立显三剑齐舞之势,让看着的人难以辨清虚实。

杜常仁在身后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劝阻。因为他也想知dào

对面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武平云,可是自己又不肯前去冒这个险。

武平云距离他们本来就不远,当他看到白蛟龙身体向前一纵,与自己的间隔就更近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轻轻的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这个表现不仅让杜常仁没有想到,就连白蛟龙也让他吓了一跳。他心中暗想:“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他明明看见我出剑刺他,他不但不闪不躲,反而闭上了眼睛。难道他不怕死吗?还是另有什么阴谋呢?”

白蛟龙不敢怠慢,剑在中途之时,马上伸出左手的二指,点在自己的右肩,然后快速的从肩头向手腕滑动。他的这个小小的动作是要把双臂的真气汇集到一处,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让右手的剑qì

加强了一倍之多。

再看那招虚幻迷真顿时就变了样,本来是三剑齐舞,马上变成了七剑翻飞,就连使出这一招的白蛟龙自己也是暗自得yì



而对面观战的许名扬和边奎等人,更是深深的佩服白蛟龙的本事。别看自己和他是对立的关系,但是在功夫上,不得不承认对手的确高于自己不只是一点半点。

可是不管白蛟龙如何的剑上加力,对于闭着眼睛的武平云来说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就在白蛟龙的剑qì

第二次加强的时候,武平云就感觉到迎面一股钢风逼来。他虽然表面上万分的镇定,但是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如水。

武平云唰的一声转过了身去,闭着眼睛背对着白蛟龙,以此来减少自己对剑qì

的恐惧。

眼看白蛟龙的剑就要剌到武平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不眨眼的盯着,大家想借机来看一看,这个自称是武平云的人到底是不是武平云。

只要白蛟龙的剑到了,以白蛟龙剑法之精妙,如果他仍能够化险为夷,那么这个人就必定是武平云无疑。不过一但他中剑而亡,那么不管他在面对宝剑时如何的装模作样,他也仅仅就是一个来送死的疯子。

第七十六回 私自调解

武平云背对着白蛟龙,一不看他手中的宝剑,二不闪身躲避,三不用自己的宝剑格挡。面对强敌时这样异常的表现,实在是让白蛟龙心烦意乱。他看不透武平云到底在干什么,更猜不到武平云的心思。

只有武平云自己才知dào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自己真的应该命丧于此,那么无论怎样的挣扎最终也都无济于事。如果自己命不该绝,那么自然会有解救之法。

以他自身的本事来说,不这样想也是不行的。就算他拿出全部的精力与白蛟龙打斗,也无法在这招虚幻迷真剑法中逃命。

白蛟龙在刚刚使出剑法的时候,对自己的功夫非常的得yì

。可是当他看到武平云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手段时,心中也没有了把握。

可是剑出极速,并不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如果这一剑自己不敢刺出,那么必然会被天下的英雄小瞧。所以他狠了狠心,一剑刺向了武平云的右肩。

他这一剑也是给自己留着余地,因为白蛟龙表面上对武平云很是不服气,但是爬天索斩蚺蛇的传闻也多少让他有些顾虑。他并没有一剑刺向武平云的要害,就是想给自己留个退身的余地。如果他真的是武平云,到时就可以以自己剑下留情为名,卖给武平云个好。

白蛟龙眼看着自己的宝剑已经贴到武平云的衣服上了,可是武平云仍然没有闪躲的意思。白蛟龙心中暗道:“就算我不敢杀你,也要给你留下点记号,到时也好让江湖中的朋友为我喝喝彩!”想罢,他手腕上收了几分力道,把剑猛剌了过去。

在他身后的杜常仁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因为这一剑下去,就完全可以辨别武平云的真伪。

许名扬等武圣居的人更是心急,他们都盼着这个人真的就是武平云。如果这个人也被杀了,那么自己就只有跳江的份了。

就在众人心中都在狐疑的时候,白蛟龙的剑就到了。大家只听见耳边嘡的一声响。再看白蛟龙惊得连连纵身倒退,而武平云站在原地丝毫没动。除了衣服上有一个明显的剑痕以外,再也看不出他受到了什么伤害。

白蛟龙跳出去很远,然后抬起手中的剑看了看,原来在这一击之下,他手中宝剑的剑尖都已经钝了。

白蛟龙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许名扬和边奎众人一看,顿时就士气高涨。许名扬带头喊道:“高!实在是高!白蛟龙,凭你手中的一把凡剑,如何能够刺得动我们武堂主的金钢不坏之身!”

他的话音一落,武圣居的众人又是一阵阵的欢呼。他们都觉得武平云果然够神。

可是只有武平云自己心里清楚,刚刚若不是白蛟龙一剑刺到了自己的悲冥剑上,只怕自己早就命丧身死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当然不能把实情说破。武平云缓慢的转回身来,笑看着武尊堂的众人道:“各位朋友,不知dào

大家现在相不相信我就是武平云。如果有哪位朋友还是信不过我的话,那么就尽管拿着你们手中的兵刃过来试上一试。”

白蛟龙现在冷汗直流,他现在真的以为武平云是金钢不坏之身。而杜常仁更是再不敢有半点与武平云一斗的想法,虽然自己的功夫要比白蛟龙略高一筹,但是他认为武平云并不是自己能够打得动的。

杜常仁拱手施礼道:“原来真的是武堂主到了,在下失敬失敬。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武堂主神功护体举世无双,我看也无须再试了。”

武平云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把急速跳动的心平稳了一下,然后笑道:“杜堂主,白堂主,既然知dào

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不知dào

可否给我个薄面,今天就放过了我在武圣居的兄弟们。”

白蛟龙哼了一声心中暗想:“这句话还用再问吗?一个杀不死的铁人站在这里,难道我们还会傻到去拼命吗?”

杜常仁笑道:“既然武堂主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无论如何我们也是要给您这个面子的。那么我与白堂主就此别过,至于紫风林一事,我们日后再议不迟。”

听完了他的话,边奎突然高块喝道:“且慢!杜常仁,你不远百里前来送死,难道我会这么睁睁的看着你平安回去吗?今天有我们武圣居狻猊堂的武堂主在此,你们谁也走不了!”

白蛟龙恶狠狠的道:“边奎,难道你认为我与杜堂主怕的是你吗?若是有本事,那么你我二人独战一场,也让众位兄弟们开开眼!你可敢吗?”

一句话就把边奎的怒气给灭了,谁都知dào

他之所以敢这么横,全都是凭着武平云在这里。

武平云也不想让边奎太尴尬,于是笑道:“白堂主请息怒,今天有我在这里,定然不能让你们再互相争斗。”

许名扬听完走到了武平云的身边低声问道:“武堂主,您也看出来了,当您一出现,武尊堂的人马上就变得老老实实的。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就算是他们一齐冲上来,只怕也不是您一个人的对手。今天这样好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错过呢?我看还是由我带着人收拾了他们。只要有您站在这里,只怕他们连手都不敢还。”

武平云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杜常仁道:“杜堂主,请你近身说话。”

杜常仁一听武平云叫自己过去,顿时头皮都麻了。可是自己的堂中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若是自己不敢过去,就会被兄弟们小瞧。

杜常仁在未动身之前,先将宝剑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以表明自己并没有要斗武的半点意思。然后赤着双手,面带微笑走到了武平云的身边。

武平云道:“杜堂主,我们武圣居的人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可是我却没有答yīng

他们这样的要求,你可知dào

这是为了什么吗?”

杜常仁也是很奇怪,按照常理讲,武平云在展示出自己的神威以后,必然会带着身后的众人冲过来,可是他却带头阻止了许名扬和边奎提出的报复建议,这一点实在让自己有些琢磨不透。

杜常仁笑道:“武堂主,您的心思在下的确没有能力去揣摩,还请您明示。”

武平云道:“杜堂主,我此行是从你们的麒麟堂来。你们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现在就在麒麟堂内。”

杜常仁听完很是吃惊,他不明白总舵主为何会到了麒麟堂,并且看武平云的意思,好像他们也已经见过面了。

武平云继xù

说道:“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被玄牝门的人所杀,他的夫人段娇娘又误被唐总舵主的金镖所伤。现在的麒麟堂已经是群龙无首,唐总舵主现在正在亲自镇守着那里。”

这些话让杜常人感到害pà

了,他没有想到在麒麟堂的地界会出现玄牝门的人,如今总舵主都已经亲自到了麒麟堂,看来这件事事态严重。

武平云又道:“虽然段娇娘身死,但是魂魄仍在昆仑山地狱之门徘徊。我已和唐总舵主保证,要亲自前往昆仑山入地穴,让段娇娘重获新生。而唐总舵主也说过,如果我真的办到了这件事,那么我就是今后麒麟堂的堂主。”

杜常仁听罢,赶紧向武平云深深的鞠上一躬,然后抬起头来,用万分敬仰的神情望着武平云道:“武堂主,我杜某人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唯有您一人让我发自内心的敬佩。您不仅能力超凡,并且还有着一颗菩萨的心。若是日后能够有机会与您同在武尊堂,杜某人我真的是三生有幸。”

可是许名扬听完武平云的话,急忙后退出好几步,然后惊恐的问道:“武堂主,难道说你是武尊堂的人了?”

武平云转回身来哈哈一笑道:“许堂主,现在我仍然是武圣居的人,不过就算日后我成了武尊堂的人,也照样还是咱们武圣居的人,你明白了吗?”

许名扬听完狠狠的摇了摇头,在他的心里,武圣居和武尊堂绝对是并立的,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吃两家的饭。

武平云看着他惊慌中充满了迷茫的眼神,又笑了笑道:“许堂主,我之所以要为你们和解,就是因为日后你们都会是我武平云的兄弟,我绝不想看着我的兄弟们自相残杀。等到我真的执掌了麒麟堂,到时武圣居与武尊堂之间,也许就会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纷争了。”

许名扬听完武平云的解释,脸上这才转忧为喜,他又上前走了几步,然后看着武平云道:“武堂主,这么多年来,我们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就是因为利益的争执,而不知死伤了多少兄弟。如果真的让您达成了心愿。到时我与杜堂主见面,也不必再拿刀动枪了。”

杜常仁听罢也笑着道:“许堂主说得极对,虽然武尊堂和武圣居还是两家,但是我们毕竟都是武堂主的兄弟,那么我们之间当然就再没有半点的仇恨了。”

刚刚还怒目而视,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两个人,在短短的几句话过后,就纷纷用善意的眼神,向对方表达着自己心中的那一颗善意的心。

武平云看着他们之间能够如此,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的痛快。

杜常仁又和武平云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江岸。白蛟龙与他并肩而行,当白蛟龙知dào

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武平云。

许名扬和边奎众人更是没得说,对武平云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

武平云一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就没怎么推迟,跟着边奎走进了他的蚣蝮堂。

第七十七回 夜幕下的逆袭

蚣蝮堂内,边奎和许名扬带着众人簇拥着武平云。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着,都想亲眼目睹一下是什么样的英雄能够入云端斩蛇精。

这连日来,武平云也对这种簇拥有些习惯了,他自己的内心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种被众人捧着的感觉。

许名扬道:“现在我们与青龙堂和白虎堂两家的恩怨已了,此为一喜也。边堂主喜迎九夫人入府,此为二喜也。而我们幸得武堂主亲临蚣蝮堂,此乃三喜也。今天蚣蝮堂三喜临门,我们众兄弟定要一醉方休喝个痛快!”

他的提议大家自然是纷纷赞同,武平云虽然没有什么心情在这里喝酒,但是也不能扫了蚣蝮堂众人的兴致。

一番喧闹之后,酒菜早已备齐。武平云高居正位,他的身边坐着边奎和许名扬,同桌的也都是些蚣蝮堂和狴犴堂副职堂主级的人物。

在酒席间,这里的人们频繁的向武平云敬酒。而太多人敬的酒,都被边奎挡下或是找人代饮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的酒武平云是要亲自喝的。这样一来,武平云就有些醉了。

这些人一直喝到了天尽三更,仍然没完没了的喝着。这时许名扬起身道:“边堂主,今天是你的喜日,虽然你早就不是什么童子之身,但是毕竟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房内等着你,我们众兄弟也是很理解你火急火燎的心情。所以今夜我们兄弟就不再让你相陪,你还是快去忙正事吧。”

边奎听完,在众人的笑声中,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道:“许堂主此言我不敢苟同,虽然今日是我迎娶新夫人之日,但是这件事再大,也没有武堂主的到来重yào

,我定要陪着武堂主喝到天明。”

许名扬听完也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然后带着邪笑走到边奎的身旁道:“边堂主,在咱们兄弟面前你就不用再装着无所谓了,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大家都知dào

,你快回去吧。”说着就用手推了边奎一把。

边奎实在是喝得太多了,许名扬本来没用什么力,却也让边奎有些站立不稳,然后身后向后一仰,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堂主被推倒了,赶忙走上前来瞧看,只见边奎躺在地上的一刹那,如雷的鼾声已经响起。

许名扬哈哈大笑道:“快来人把边堂主扶到九夫人的房中。”就这样,过来了几个蚣蝮堂中的小兄弟,像抬死猪一样把边奎抬走了。

等许名扬再次坐了下来,武平云便起身道:“许堂主,感谢你和边堂主的热情款待,我明日还要赶往昆仑山,所以就不能再陪着兄弟们喝酒了。”

许名扬道:“好好好,一切都任凭武堂主决定,只要你觉得喝得痛快了,就早早回去休息。等你从昆仑山的地狱之门回来以后,我们兄弟再痛饮不迟。”说完就安排着人扶武平云去休息。

武平云就算是装着假,但是也已经八分醉了。蚣蝮堂的人扶着他的胳膊,领着他往后院走。

刚刚转过第二层院子,迎面就飘来一阵奇香。香气浓处,现出来一个女人。

蚣蝮堂的人一见,忙说道:“夫人,夜这么深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边奎的大娘子,名叫纪秋兰。而今已经陪伴边奎十几个春秋了。别看纪秋兰三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为了博得边奎的喜欢,保养得还是非常的好。一副三分水嫩的面孔,配上七分饱满的身材,也算得上是一个十分勾人的尤物。

纪秋兰道:“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不知你们扶着的这位英雄是何人?”

蚣蝮堂的人道:“夫人,这位可是咱们蚣蝮堂的贵客,也是现在整个武林最顶尖的英雄。他就是咱们武圣居狻猊堂的武堂主。”

纪秋兰听完叹了口气道:“也不知dào

边堂主是怎么安排的,居然把武堂主这样的英雄丢下不管,自己倒是先去睡了。你们两个毛手毛脚的,只怕无法把武堂主照顾妥当,还是由我亲自扶着武堂主去休息吧。等到明日武堂主醒来,也免得让他说咱们蚣蝮堂的人招待不周。”

蚣蝮堂的两个人听到夫人这样说,当然不敢有什么违背。于是就把武平云交给了纪秋兰。

其实纪秋兰并不是一个爱深夜出来散心的人,今天当她听说武平云到了蚣蝮堂,就偷偷的躲在人后瞧看。当她看到武平云那魁梧的身材和俊朗的外貌时,着实让她心动不已。

纪秋兰能为武平云心动,这也源于边奎对她多年的不理不采。她身为最早嫁给边奎的女人,虽然在蚣蝮堂中也是说一不二,但是却如同寡居一般。

常年积压着的情绪无处宣泄,也难免让她见到武平云后生出了邪心。

纪秋兰真的感觉武平云是那样的高大伟岸,如果自己能与这样的男子共渡一个春宵,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于是她就大着胆子独自一人守在这里,终于在苦苦的等待之后,如愿的将自己投入到了武平云的怀中。

等蚣蝮堂的两个人离开以后,纪秋兰就把武平云扶到早已安排妥当的房间内。

武平云的确是醉了,虽然还能够移动脚步,但也是非常的吃力。还好纪秋兰不顾一切的抱着他,才把武平云托到了床边。

纪秋兰从把武平云扶进了屋内,就从正面抱住了武平云的腰。两个人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蹭到了床边。

当纪秋兰的双腿碰到了床沿,就顺势倒在了床上,并把武平云紧紧的抱在怀里,毫不留情的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纪秋兰此时也紧张得要命,她在武平云的耳边轻声道:“武堂主,您这样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如何能够起身呢?”

她这样试探性的问着,可是武平云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呼呼的喷着热气,弄得自己有些痒。

纪秋兰等了一会儿,见武平云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这才确认他真的是喝醉了。她抱着武平云身体用力一翻,就骑在了武平云的身上。然后迫不及待的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武平云是醉了,他靠着自己仅存的一点力qì

抬起了手臂,来回的抚摸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大肉坨。

经过了好一番的摸索,武平云终于确认了。此时在自己身上趴着并对自己进行猛烈攻击的,是一个极其丰满的女人。

而纪秋兰根本就没在意武平云怎样去想,只是疯狂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时间不大,香汗就湿透了她的衣服。

纪秋兰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极速的撕扯着两个人的衣物,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都撕碎一样。

当两个人完全的赤膊相见之时,纪秋兰就把仅剩下的一点羞愧全部抛到了脑后,现在留给她的只有抓紧时间,让自己积压了多年的柔情,尽情的去奔放。

武平云开始感觉到了异样,毕竟两团肉毫无间隔的贴在一起,要远比隔着衣服更让人觉得柔情似水。

纪秋兰让自己完全伏在了武平云的身上,一头秀长的乌云密不通风的盖着武平云的脸。从她的口中喷出来的阵阵热气,让武平云感觉有些窒息。

武平云试图把身上的女人推开,却使不出什么力qì

。那双放在纪秋兰胸前想要推开她,却显得像是抚摸一样的手,反而让纪秋兰更加的对武平云充满了渴望。

两个人经过了好一段时间的肉搏,正当纪秋兰的兴奋程度达到了一个全新阶段的时候,她便紧紧的抱住武平云,想把他再次弄到自己的身体上面来。

可是当他抱住了武平云的后背时,就摸到了那把硬梆梆冷冰冰的悲冥宝剑。那把悲冥剑是刺骨的凉,她的指尖刚刚一碰到,马上全身打了个冷颤,吓得她赶忙收回了手。

纪秋兰真的不知dào

自己摸到了什么,不过那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她的双手贴着武平云的肌肤再次滑动,她想要确认一下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武平云的皮肉,当她的指尖再次滑动到悲冥宝剑上的时候,又是一股寒气无情的袭来。

纪秋兰被吓坏了,在极短的一瞬间,她全身的欲火就被强行的消退,接着整个身体开始抖动了起来。她现在不能确定,这抖动到底是因为害pà

,还是因为那个物件的寒气在影响着自己。

别看武平云在烂醉之时,对其它的事都不甚关注。但是自己背后的那把悲冥宝剑,还是让他时刻充满了警觉。当悲冥剑两次被人触碰的时候,武平云挣扎着让自己清醒了好多。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借着暗淡的夜色看去,原来一个女人光溜溜的骑在自己的身上。武平云怒睁着二目喝道:“滚!”

纪秋兰本来就害pà

,当她看到了武平云像是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时,就更加的害pà

了起来。

她翻身从武平云的身体上跨下来,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胡乱的穿好了衣服,之后夺门而出。

当室内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武平云就感觉到酒力再一次冲了上来,让他实在是难以睁眼。于是他又倒下了身体,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七十八回 反咬一口

天早就已经亮了,而武平云却迟迟没能够醒过来。昨夜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自从纪秋兰走后,他就这样一直睡着。

突然哗的一盆水泼来,把正在睡梦中的武平云浇醒。他猛的抖动了一下身体,却发xiàn

自己被绑了个结实。

头发已经全湿了,水正在顺着发梢流在脸上。武平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面部的水尽量的抛出去一些,然后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强烈的阳光正照着他的脸。武平云四周看了一看,才知dào

自己是被绑在了蚣蝮堂院中的木桩上。

四周站满了蚣蝮堂的人,而蚣蝮堂的堂主边奎此时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满脸的怒气看着自己。

武平云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本来对自己非常恭敬的边奎突然间翻了脸。武平云虽然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力,但是却自认为内心无愧,所以他抬高了声音问道:“边堂主,你我二人同是武圣居的兄弟,不知dào

你这样做又是何意?”

边奎看到武平云醒了过来,气得他哇哇的暴叫道:“好一个没有廉耻的武平云,我边奎把你当成兄弟,才把你请到蚣蝮堂来。没想到你酒后乱情,欺辱我的夫人,我焉能与你善罢甘休?”

武平云听得一头雾水,他真的不知dào

边奎为什么这样说,他先是一愣,然后把昨晚发生的事努力的回想,这才在酒后记忆的裂缝里,寻找到了一丝纪秋兰的影子。

武平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切一定是边奎安排好了在陷害自己。可是这里都是蚣蝮堂的人,看来自己是有口难辩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心里十分的委屈,他真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了这样。他怒道:“边奎,纵然是你我之间有着些许的误会,你也应该等我醒后再与我理论,你趁我不备将我绑在这里,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边奎哼了一声道:“误会?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能够在死后闭上眼的机会!”说罢对手下的人吼道:“来人啊!把那个失节的臭娘们给我带上来!”

他的一声令下,再看他手底下的人就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纪秋兰拖了过来。

边奎看了看纪秋兰,二话没说就扑过来,当着众兄弟的面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纪秋兰散着一头的秀发,显得那样的狼狈。心中有鬼的她只能不断的求饶,并不敢轻易的闪躲。

这时蚣蝮堂的两位副堂主走过来,把边奎劝说回到了座位上。可是看来边奎心中的怒气仍然未能消散,他看着纪秋兰道:“贱人!你快把昨晚的事当着众兄弟的面讲述一遍,也好让他武平云明白今天是因为什么死的!”

纪秋兰哭着道:“昨晚我好意送武堂主回房,没想到等我们两个人进了房间,他就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然后拼命的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这才从他的房中逃了出来,虽然我被他欺辱,但是却并未失节。”

武平云听完她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虽然他在酒后有些失忆,但是仍然还记得大致的事情轮廓。事情的真相完全就不像是纪秋兰说得那样。

武平云怒吼道:“贼妇!我堂堂的武平云,岂能对我兄弟的女人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来?你这样血口喷人到底是何意?”

纪秋兰整个人已经哆嗦成了一团,她并没敢直接面对武平云狡辩。她之所会把昨天晚上的事全部赖在武平云的身上,就是因为在她夜间走出武平云房门的时候,发生了意wài

的一幕。

昨天晚上纪秋兰虽然没有完全的心满yì

足,但是也算是得到了九分的快意。如果不是在最后火急火燎的时候摸到了悲冥剑,可能她也不会那样的慌张。

可是就当她穿着凌乱的衣服走出武平云房门的时候,没想到却被同样孤枕难眠的另外两位堂主夫人瞧见,并当场张扬道他与武平云偷情。

纪秋兰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才想到了上面的故事。她认为自己毕竟是女人,武平云又是酒醉,所以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应该会很高。

可是武平云并不知dào

这一切,他只是认为自己是被陷害的。虽然他回想到自己确实有过与纪秋兰交合的事实,但是那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

这时边奎再次暴怒了,他喝道:“看来武平云这小子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武平云的身边早就站好了手持皮鞭的壮汉,可是当那名壮汉见边奎真的让自己打武平云时,还是感觉有些不敢下手。毕竟武平云那么高的名望,一但他被自己鞭打以后报复,那可是不得了的。

边奎一看自己手下的人有些迟疑,就更加的愤nù

了。他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纵身就到了那名壮汉的身边,先抬起手来打了他一个耳光,随后把他手里的鞭子夺了过来道:“废物!既然你不敢打他,那么就由本堂主亲自动手!”说罢轮起鞭子照着武平云就抽打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闪电一般的冲了过来,伸手就抓住了边奎的手腕,然后喝问道:“边堂主,你这是做什么?”

来的这个人是狴犴堂的堂主许名扬,在这个院子里,也许除了许名扬之外,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边奎了。

边奎回头一看是许名扬,怒道:“许堂主你放开手,我要打死这个败类!”

许名扬也是喝多了酒,一直睡到了现在才起身。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kàn

到边奎要鞭打武平云,不知dào

因为什么的他,这才出手拦住了边奎。

许名扬紧紧的抓住了边奎的手腕道:“边堂主,不知dào

武堂主做错了什么事,你居然会将他绑在这里当着众兄弟的面动粗,我们是自家的兄弟,因何一夜之间就搞成了这样呢?”

边奎叹了口气道:“许堂主,这件事我本不想宣扬出去,因为实在是太过丢人了。不过既然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那我就只能直言相告了。你也正好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也好为我评评这个理。”说完他就把自己认为的事情真相给许名扬讲述了一遍。

许名扬听完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扶着边奎又坐回到椅子上,然后道:“边堂主且先息怒,等我来问问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

边奎道:“也好,我倒是真的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事,我也不会和武平云闹翻了脸。”

许名扬安抚住了边奎,然后走到了武平云的身旁。虽然他对武平云的遭遇有些不忍,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他的狴犴堂,所以他也没有为武平云松绑。许名扬低声问武平云道:“武堂主,难道说刚刚边堂主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武平云自己也是气得直咬牙,他见许名扬这样一问便说道:“许堂主,就算我是喝多了酒,又如何会主动做出这种事来。事情的经过我不想说明,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是清白的。我如今肩负着前去昆仑的重任,你也知dào

去昆仑入地穴闯玄牝门,可谓是九死一生,我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心情?”

许名扬听完点了点头,他也是觉得武平云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前去探地穴并不是一件可以儿戏的小事,别看武平云表面上非常镇定,可是内心的压力可以说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许名扬道:“武堂主我相信你的话,你是我们整个武圣居的骄傲,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自家的门里受半点的冤枉,”说完又转身来到了纪秋兰的身边。

纪秋兰越来越惊恐了,因为她也知dào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一但事情败露,那么自己就会背负偷人和陷害的双重罪名。

许名扬打量了一下纪秋兰,然后问道:“夫人,你确定这件事真如边堂主所说的那样吗?”他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声色之中却带着一种极其严厉的威慑。

纪秋兰颤抖着道:“是的,虽然当时武平云想要……但是我拼命反抗,最终还是没能让他得手。”

武平云看着她那一副装做可怜的神情,越发的感觉生气了。就在他万分气恼的时候,忽然间一个灵感闪现在自己的头脑里,然后他高声道:“许堂主请你过来,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清白的。”

许名扬听完快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就连坐在那里一直生着气的边奎了站起身走了过来,他要比许名扬更想知dào

事情的真相。

许名扬生怕边奎伤害了武平云,于是抬起手臂来把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对武平云道:“武堂主,你只管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或者有什么人想要陷害你,那么别看这里是蚣蝮堂,我狴犴堂的堂主照样可以在这里给你雪耻!”

边奎知dào

,许名扬的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现在的心也是很紧张,一但武平云真的拿出了自己是被冤枉的证据,那么事情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别看武平云被绑着的时候边奎敢上前鞭打,一但让武平云不再受缚,到那时边奎就得第一个逃跑。

第七十九回 墙外何人

就当许名扬和边奎两个人都来到武平云身边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纪秋兰有些呆不住了。她不知dào

武平云要说些什么,不过她从武平云坚定的眼神中可以读到,他要说的话一定是对自己很不利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武平云身上的一刻,纪秋兰突然站起了身,然后快速的奔到了墙边,飞身纵起,高高的跃过了院墙。

而她的一切动作,都完全暴露在了武平云的视线之内。当武平云说出自己有证据的时候,就是在给纪秋兰的心理施压。她在这个时候一但扛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压力,就会露出马脚。

如果纪秋兰还是拼命的抵赖,那么武平云就会让她露出指尖来给大家瞧看,因为他曾两次碰触过自己的悲冥宝剑,现在她的指尖一定还是铜绿色的。

凭着这一点,就完全可以证明不是自己主动欺辱她。因为按照纪秋兰所说,是自己把她按在了床上,那么她就不可能把自己的一双手伸到武平云的身后去。

可是还没等武平云真的拿出证据来,纪秋兰的心就开始乱了。她明白一但事情败露,边奎绝不能轻饶了自己。所以她才会趁着边奎没有防备,率先跳墙而逃。

武平云看着逃走的纪秋兰冷笑了几声道:“边堂主,你的夫人已经逃走了,看来我就没必要再说她是如何陷害我了吧?”

边奎转身瞧看,见纪秋兰真的跃墙而出,看来武平云并没有说谎,如果自己的夫人所言不差,那么她就不会这种匆匆逃走。

边奎想罢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吼道:“贱人!就算你跑到天边,我也要拿回你的脑袋!”边说着边提着宝剑也跃到了墙外。

蚣蝮堂的众人都傻傻的站在那,不知dào

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而许名扬赶忙解开了武平云身上的绳索。

可是还不等许名扬对武平云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忽然从墙外就飞进来一物。等那个物体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众人走过去一瞧都是吃惊非小。原来从墙外飞到院中的,正是边奎的人头。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不知dào

边奎是怎么死的。也不会有人想到,武林中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公然在蚣蝮堂的门口斩杀了蚣蝮堂的老大。

武平云问道:“莫非是边堂主的夫人杀了他?”

许名扬摇了摇头道:“绝不可能,纪秋兰是学过一些功夫,但是还没有高到这个程度。能够在眨眼间就斩下边堂主的人头,可见此人的功夫何其了得。”

边奎毕竟是蚣蝮堂的堂主,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有很多跟随了他多年的兄弟都想知dào

真相,于是众人纷纷亮出兵器跃墙而出。

许名扬见很多人都跳了出去,自己也拽出双刺来,带着狴犴堂的弟兄们准bèi

出去看个明白,在未动身之前他对武平云道:“武堂主,那个斩了边堂主的贼人一定尚未走远,我们快出去将他擒住!”说完连跑几步,飞身就跳了出去。

武平云站在原地很是尴尬,他看着高高的院墙有些为了难。他并不是上不去,而是不想笨拙的爬上去让自己丢人。

而此时在他的身后,还围着不少蚣蝮堂的人。这些人都在等待着武平云纵身而起,也好带动大家一同跃墙而出。他们感觉跟随着武平云是那样的骄傲。

现在的武平云,要比刚刚被绑在柱子上还要紧张。他用手在身背后轻轻的碰了碰悲冥宝剑,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把剑拿出来。如果自己提剑在手,又没本事跃出墙外,就显得更加的丢脸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墙外已经传来了打斗之声。武平云实在没有办法,才对身后的众人道:“兄弟们随我来,我们去包抄凶手的退路!”说完直奔院门跑去。

蚣蝮堂的那些人也不知dào

武平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既然自己心中的神人已经这么说了,那就只能跟着他一齐跑。

就这样,武平云带着蚣蝮堂的大队人马,出了正门绕墙而走,终于在转过墙角之后,看到了墙外的场面。

当武平云看到了一切,顿时吓得他站住了脚,再也没敢向前移动一步。因为他看到有一个人,一只手抓着纪秋兰,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条虎尾,正在抽打着先前跳出墙外的人众。

包括许名扬在内的所有人,都显得难以招架。那条虎尾时长时短,时粗时细,看似万分的柔软,实则柔中带钢。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六七个人倒在了地上。

许名扬虽然是双刺齐飞,但是根本就近不了对方的身,只能左蹦左跳的来回闪躲。

而手提虎尾的人好像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们一下。他只是侧着头瞧着被自己抓紧了的纪秋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

而纪秋兰盯着地上边奎的无头尸体,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也不知是谁在武平云身后突然喊了一嗓子道:“狂徒快快住手!武平云堂主到了!”

武平云听完真是恨透了乱喊话的人,虽然他的意思是拿自己的名号吓一吓对方,但是他却不知dào

自己真zhèng

的本事。那个手提虎尾的人如此的凶悍,岂能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

那个人一听武平云三个字,顿时就停止了手中虎尾的挥动,然后扭过头来向这边瞧看。许名扬等人就借着这个机会,快步闪到了武平云的身后。

那个人看了看光着上身的武平云,然后笑道:“看来敢站在人前的必然是声名远扬的武堂主了?你的大名真的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你果然与众不同。你不仅赤身露背霸气外露,并且全身湿透灵气突显,真是人中之极品啊。”

这些话明显带着嘲讽之意,武平云也并非不知,可是现在他的确就是像对方形容的那样,赤着上身,并且全身都带着水。

武平云往自己的身后瞧了瞧,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一个人空有虚名是多么的煎熬。

可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又不能不出头。武平云拱手道:“这位朋友,这里乃是我们武圣居蚣蝮堂的地界,不知你前来行凶捣乱意欲何为呢?”

那个人哈哈一笑道:“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蚣蝮堂,就算是武圣居的总舵,只要我有想去的心情,也照样是去得的,我今天就是来捣乱的,你又能奈何于我?我知dào

你武平云有些本事,你也曾入云端斩蚺蛇,不过别人把你当不当神我不管,我的心里却一直不服你。今天既然我们遇见了,那就让我手中的虎尾斗一斗你的神剑。”

武平云听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虎尾,只见那条虎尾就像是有灵性一样,在他停止打斗的时候,便老老实实的盘在了他的胳膊上。

武平云看罢就知dào

此人绝不一般,极有可能又是玄牝门的人。而自己马上就要前去昆仑山,所以还是尽量不要先惹怒他为好。

武平云笑道:“这位朋友,虽然我并不是蚣蝮堂的人,但是边堂主却是在下的朋友,我知dào

以朋友你的身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所以我倒是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那个人冷笑了几声道:“武平云,我也不再和你兜圈子了,我实话告sù

你,我与死的那个什么堂主无怨无仇,我今天前来就是来找你的。若不是他提剑追杀这个美人,我也绝不会要了他的命。”

武平云听完就明白了,看来今天的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自己在江湖上空有响当当的名号,可是说起本事来,却半点都没有。可是外界的人并不了解实情,所以就难免有一些真zhèng

有本事不服自己的人,前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是江湖中会真功夫的人来了,自然有堂中的兄弟们替自己挡一挡,可是如今这个手拿虎尾的人一出现,很明显他所用的全是妖术,所以就只能是自己硬着头皮上去扛了。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就会相当的严重。

这时许名扬在武平云的身边低声道:“武堂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这个手拿虎尾的人一定就是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因为在江湖上还没有听说过谁使用过同样的兵器。此人十分的凶残,并且因酷爱女色而臭名昭著。等下您与他交手的时候,可千万要多多留神啊。”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许名扬啊许名扬,你这些话还不如不说出来的好,若是我不知dào

他是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可能心里会更舒服一些。一个闪电护法苍北芒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疾风护法,看来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武平云道:“这位朋友,莫非你就是来自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吗?”

宇文春色哈哈大笑道:“武平云,刚刚你身边的人已经给你介shào

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次呢?莫非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吗?”

这句话一出口,把武平云和许名扬都给惊呆了,没想到许名扬这么低的声音,都被远在十数步之外的宇文春色听得一清二楚。

第八十回 火流星大战疾风护法

武平云知dào

今天自己多半会死在对方手里,可是不到最后的一刻,他自己的内心还是保留着仅存的一线希望,那就是自己背后的悲冥宝剑。

不管事情的结果到底会怎样,自己也不能毫无反抗就束手就擒。可是当他的手刚刚一伸到背后,还没有碰到悲冥的时候,许名扬等众人便哗的一下全部散开了。

许名扬他们认为,武平云一定是马上就要出手了。一但武平云出手,威力就会相当的大,后果也是非常的严重,所以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退出了数步以外。

武平云一见把手又收了回来,他本想抽出宝剑,然后带动大家一拥而上,可是没想到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在武平云心灰意冷的一刹那,突然从蚣蝮堂的院内又冲出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闪电一般的冲向了宇文春色。并且口中喊道:“狂徒,快快放开我的妹妹!”

武平云定睛一看,原来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气宇轩昂傲骨英风,手中的一把钢刀透着千分的寒意万分的杀气。他并不知dào

此人是谁,便回过头来问道:“有谁识得这位英雄是哪一位?”

武平云这么一问,蚣蝮堂的二堂主便跑到了他的身边道:“此人就是纪秋兰夫人的亲哥哥纪秋风。”

武平云自言自语的道:“纪秋风?怎么听起来感觉好像特别耳熟的名字呢?”

蚣蝮堂二堂主道:“武堂主,您觉得此人的名姓听起来耳熟并不奇怪,他就是大武庄的庄主,江湖人称火流星,使得一手极好的脉冲刀法。”

武平云听完才想起来,蒋正名也曾经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大武庄,并且也对纪秋风做过一些介shào

。他说此人的刀法十分的了得,可是却偏偏不传给外人,只是在本庄内传授刀术。所以他的门派就是自己所在的整个庄子,连门派的名字也没有以刀术命名,而是独叫大武庄。

此时纪秋风已经纵身向宇文春色冲了过去,宇文春色一见此人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与之前的许名扬等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所以也不敢怠慢,急忙挥动手中的尾虎率先发招。

宇文春色手中的虎尾朝着纪秋风横着一扫,纪秋风赶忙高高的跳起将这一招躲过,而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仍然借着刚刚跑动的惯性,以极快的速向宇文春色逼近。

宇文春色一看不妙,如果自己舍不得放开身边的这个女人,很可能就会吃亏。于是他没有多想,急忙松开了抓住纪秋兰的手,然后反身向后倒纵。

纪秋兰一看自己被放开了,急忙就逃到了武平云的身边,他现在认为也只有武平云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而纪秋风见宇文春色闪了出去,等自己的双脚刚刚一着地,就马上双足用力,再一次把自己弹射了出去,像一支箭一样向宇文春色扑来。

宇文春色本来此行就是专程来斗武平云的,他也没有想到,在蚣蝮堂这个小小的地方,除了武平云以外,还会出现这样的高手。

其实纪秋风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因为他只有纪秋兰这么一个妹妹,所以平日里只要有了些时间,就会来到蚣蝮堂探望。

可是今日当他来到蚣蝮堂的时候,堂中已经空无一人,而在蚣蝮堂的院中,他看到了边奎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在他一愣神的时候,就听到了墙外武平云与宇文春色对话的声音。于是他跃上墙头想看个明白。他的身体刚刚跃上了院墙,却突然见到宇文春色正挟持着纪秋兰,所以他才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刀来战宇文春色。

宇文春色见纪秋风二次向自己扑来,便用两只手分别握住了虎尾的两端,然后用力把虎尾中间的部分向前一抖。再看他手中的虎尾马上变成了千万条闪着金光的细丝,像蜘蛛丝一样铺天盖地的向纪秋风涌来。

纪秋风一看也是一惊,他之前本来以为对手只不过是一个狂徒而已,可是当他看到了对方手中虎尾的变化,这才意识到手拿虎尾当兵器的人,必然就是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

可是既然两个人已经公然动了手,那就再也没有收手的余地了。纪秋风急忙在空中收住了自己向前的冲力,然后把手中的钢刀轮圆了,像一个大风车一样,呼呼的挂着风。

眨眼间,宇文春色手中变化的千万条细丝,就都缠在了纪秋风的钢刀之上。宇文春色喊了一声收,然后双臂一齐用力向左右一分。这时那千万缕丝线唰的就凝结到了一处,再次变成了一条细长的虎尾。

纪秋风眼看着自己的钢刀被死死的夹在了虎尾中间,就知dào

事情不妙,于是赶忙把另一只手也一同握在了刀把儿上。

宇文春色一见自己成功的缠住了纪秋风的钢刀,就双臂一收,想要把对手的刀给夺过来。而纪秋风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手,他非常的清楚,如果自己的刀脱手而出,那自己的命就保不住了。

纪秋风收住自己的脚步,用双手握紧了刀把儿,用力的往回夺。宇文春色也是双臂一齐用力,使劲的往自己怀里收。

纪秋风毕竟是大武庄的庄主,他绝非是一般的庸手。之所以他能够在江湖上独树一帜,靠的是自己纯熟的刀法,并不是像武平云一样浪得虚名。

就在两个人较量力qì

的时候,纪秋风突然间卸掉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然后自己的脚尖用尽全力的点住地面,刹那间他的整个人就挺着刀向宇文春色刺了过去,其速度要比他自身的身法至少快上一倍。

宇文春色也吃了一惊,他知dào

这一招就技法中的借力打力。纪秋风是借着自己往回拉的力量冲了过来。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手在与自己这样顶尖的高手斗武时,居然也敢轻易的就发招暗算。

纪秋风出手的速度快得惊人,还好宇文春色也不是空有虚名,他马上一抖手,让自己的虎尾放开了纪秋风的刀,然后快步的向一侧移动,这才算是躲过了纪秋风的一击。

可是尽管是这样,纪秋风的刀也刺破了宇文春色的衣服。

武平云看到这样的场景,一颗心才缓和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大武庄的庄主纪秋风,其刀法居然会高到这种程度。就连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也差点命丧于他的钢刀之下。

宇文春色身为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在当今的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时曾吃过这样的亏。

当他再次站稳了身子就彻底的被纪秋风给激怒了。再看宇文春色把虎尾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啊的一声狂吼,震得大地都颤了几颤。

武平云众人仔细瞧看,宇文春色用的力量太大,那条虎尾都深深的陷入到了他手心的皮肉里。而就在极短的一瞬间,那条虎尾就像长在了宇文春色的手掌里一样,完全把他的手掌给包裹住了,与他的胳膊连成了一体。

宇文春色随后又是一声狂吼,他的两条胳膊用力左右一分,那条虎尾便从中间断开了。众人闪目观瞧,他手中的一条虎尾已经变成了十条,每个手指尖上都长着一条斑斓的虎尾。

也不等纪秋风再次轮刀冲过来,宇文春色就像疯了似的,轮动着双臂发起了反击。

那十条虎尾时而像十条铁棒一样坚硬无比,时而又像十条充满了韧性的钢索。时而只有寸许,像是他手上的十把钢勾,时而又长有丈许,像是从地狱伸向人间的魔爪。

一阵阵的阴风吹动,在宇文春色的身体周围渐渐的形成了一股淡淡的黑气。并且那气团随着宇文春色身法的不断加快,也越变越大。现在纪秋风的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气之中。

这样一来,纪秋风就有些抵挡不住了。虽然他也是拼了命的挥动着手中的钢刀,那把刀也如火流星一样在黑气团之中穿梭个不停。但是十几个回合过后,纪秋风就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

宇文春色一看对手软了下来,就更加的助长了他的气焰。十条虎尾围着纪秋风上下翻飞,让人看了胆战心惊。真的不知dào

纪秋风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击到,哪怕是碰到一点点的皮肉,也会让他骨断筋折。

纪秋风已经是满头的汗水,可是在慌乱中他已经拿不出时间去擦抹一下,只能任凭着汗水不断的自由的下落。

纪秋兰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如果哥哥不是为了救自己,何至于被宇文春色困在十条虎尾之中?现在蚣蝮堂的人和狴犴堂的人根本就再也不敢靠近,看来能够救纪秋风性命的,也许就只有武平云一个人了。

纪秋兰没有再多想,马上就双膝跪倒在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哭着央求道:“武堂主,现在我的哥哥危在旦夕,您快快出手救他一救吧。您若是再不出手,只怕我的哥哥就会被宇文春色给杀死了。”说完哭得就更伤心了。

武平云低下头来看了看跪在地面上的纪秋兰,也是觉得心有不忍。纪秋风不仅仅是救了纪秋兰,并且从某种程度上讲,也同样是救了自己。

而且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也与自己有过了一夜的夫妻之义,自己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跪在这里心碎呢?

武平云伸手将纪秋兰扶起身道:“请夫人放心,我这就与你哥哥一起双战宇文春色!”

第八十一回 断指之恨

纪秋兰在武平云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当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位传说中的英雄时,太多种不同的心情顿时交织在了一起。

她感觉自己昨天晚上与武平云的肌肤之欢是值得的,虽然自己在今天也受了些皮肉之苦。她感觉自己诬陷武平云的言词是错误的,尽管自己也已经受到了些惩罚。

纪秋兰深情的望着武平云,看着他满脸的英雄气,看着他满身的男儿情,真的想再次将他扑倒在床上,好好的温存一番。

可是武平云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因为自己马上要面对的,是一场完全没有把握的生死大战。

而此的纪秋风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已经累了呼呼的直喘,有时甚至连挥刀招架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不断的抱头鼠窜。

武平云看到纪秋风的狼狈样,就知dào

自己必须要出手发起偷袭了,一但纪秋风败下来,那么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就连偷袭的机会都不存zài

了。

武平云想罢,把右手伸到了背后,唰的一声拽出了悲冥宝剑。

就在他刚刚一动的时候,身背后所有的人把目光就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因为大家都万分的期待,谁都想看一看武平云到底是一位怎样了不起的高人。

就在武平云的手中突然凭空闪现出悲冥宝剑的时候,众人就是一阵惊呼。谁都没有看清,武平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青铜大宝剑。就连距离武平云最近的纪秋兰也吃惊不小,她真的感觉到那把剑是突然间出现的,完全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一把剑,武平云会把它藏在哪里。

武平云没有心情再去考lǜ

别人怎么看自己,他必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也好缓解一下纪秋风的压力。

就在武平云开始移动自己的脚步,在向战场上的两个人靠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马上感觉到了异样。

因为那团包围着宇文春色和纪秋风的黑气,正在一丝一缕的被吸入到了武平云手中的宝剑里。并且被吸入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流也越来越浓。

还不等武平云用他自己笨拙的步伐跑到两个人的身边,那团已经很浓的黑气,差不多就完全被悲冥吸得个一干二净了。

正在打斗中的宇文春色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他偷眼一看,只见一个人速度十分缓慢的在向自己冲过来。

宇文春色和纪秋风两个人打斗的身法都太快了,在这样快节奏的进攻中,武平云的跑动与之相比,当然就显得非常的缓慢。所以宇文春色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极为正常的。

就在黑气全部被悲冥宝剑吸得干净之时,宇文春色也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那团黑气是他练就多年的虎尾真气。在打斗之时,不断的将真气释fàng

。自己在黑气中就会越战越勇,同时也会将对手体内的阳气完全的搅乱。

宇文春色实在是有些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如此的神力,居然可以化解自己手中虎尾的妖力。

当周围的一切不再那样黑暗,纪秋风马上就感觉精神不再像刚刚那样的萎靡。虽然宇文春色还是占据着非常明显的上风,但是纪秋风的招式和身法也逐渐的在恢复。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武平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他现在的精神实在是太紧张了,一双眼睛除了紧紧的盯着宇文春色以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手中悲冥宝剑之功,但是他却完全的意识不到。并且他自已感觉,自己跑动的速度极快,马上就可以一剑刺到宇文春色了。

宇文春色现在急于要斩杀掉纪秋风,因为他实在是感觉不太对劲,所以不想再与对方过多的纠缠下去。但是纪秋风体内的阳气越发稳定,整个人也就越战越勇,让宇文春色再不能分心去管武平云的到来。

宇文春色轮动着连在手指上的十根虎尾,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瞧看。他已经判断出冲上来的这个人是武平云,但是在与纪秋风极速的周旋中,却看不清武平云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看见十分粗大的一块翠绿。

尽管是这样,宇文春色心中也明白,一定不能让武平云近身。因为武平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自己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并且在没有来到蚣蝮堂之前,自己就已经把武平云定义为自己的头号对手。

如今在没有虎尾真气的保护下,自己的威力已经大大的减弱。一个纪秋风都让自己感觉有些难缠,如果再让武平云顺利的加入到战斗之中,只怕自己不仅会丧命于此,并且还会在临死之前,丢尽了玄牝门的脸。

宇文春色拿定了主意,突然呼呼呼快速的轮动了几下虎尾,随后把自己左手小指的虎尾快速的变长,他想趁武平云不备之时,出其不意把那件翠绿的东西先夺过来。

以宇文春色的身法和出手的速度,让武平云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他小指的虎尾唰的一下就到了,就像一条细长的鞭子一样,快速的就把悲冥宝剑缠了个结实。

武平云被吓得啊的一声,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夺不过宇文春色,看来悲冥剑就要归于别人之手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宇文春色小指的虎尾紧紧的缠住悲冥宝剑的时候,他却突然间发出了一声疼痛难忍的惨叫。

随后宇文春色连纵了四次,跳出数丈之外,然后面部扭曲的盯着自己小指的虎尾瞧看。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宇文春色小指的那条虎尾,刚刚缠绕过悲冥宝剑的地方,已经结成了冰晶。并且那股寒气正在顺着虎尾在极速的传递,直逼他的手指。

宇文春色身为玄牝门的疾风护法,深知这种冰晶的厉害,如果自己不想出个办法,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宇文春色去思考,他必须第一时间做出决断。宇文春色紧咬着牙,伸出了另一只手,咔的一声就把自己的小指掰断,然后远远的扔了出去。

纪秋风也借着这个机会,站在原地好好的喘了几口气,并没有再次追过去拼斗。

武平云刚刚一惊,随后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悲冥宝剑就连宇文春色这样的高手也是碰不得的。

宇文春色呆傻的站在那里,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他,没有想到在小小的蚣蝮堂被人断掉了小指。对于他来说,也并非像普通人断掉一根手指那样简单。因为他在使用妖术的时候,每根手指都会连接着一条虎尾,可是从今以后,看来自己十根虎尾齐舞的日子已经再也不会有了。

武平云一看宇文春色受了伤,就知dào

他绝不会再战下去。可是尽管是这样,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与他一战,所以倒不如见好就收,毕竟自己断掉玄牝门疾风护法小指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当宇文春色把目光移到了武平云手中的宝剑上时,马上冷汗就流了下来。他真的意识到了今天自己鲁莽的前来找武平云比武是个天大的错误。他战战兢兢的道:“武平云,莫非你手中拿着的宝剑,就是传说中的悲冥吗?”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宇文春色,你身为玄牝门的四大护法之一,既然知dào

悲冥宝剑的厉害,却为何还斗胆来到蚣蝮堂向我武平云挑zhàn

?”

宇文春色恨得把牙咬和咯咯直响,可是当他面对武平云和悲冥宝剑时,再也没有胆量去拼死一战了。

现在他的左手断掉的小指处,还在不断的滴着鲜血。但是由于悲冥的出现,好像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

宇文春色道:“武平云,今日我败在悲冥神剑之下无话可说,不过你不要忘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们玄牝门中必然会有能够克制住你的人。今日断指之仇我一定要报!除非你永远躲在武圣居不敢露面,若是哪一天你有胆量去昆仑山走一趟,我必然让你有去无回!”说罢倒退出数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武平云一见宇文春色离开了,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不过他临走时说的话,还是让武平云有些胆寒。

不管宇文春色如何的威胁,自己都一定要云昆仑山的地狱之门救出段娇娘的魂魄。可是途中一但真的与宇文春色相遇,他必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就在武平云胡思乱想的时候,许名扬提着手中的双刺高声喊道:“千万不要放跑了宇文春色!大家随我一起把他抓回来!”

他的话音一落,蚣蝮堂和狴犴堂中所有的兄弟都拽出了自己的兵器。可是就在大家士气高涨的时候,却发xiàn

许名扬虽然是喊的声音很宏亮,但是自己却并没有带头去追。

许名扬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认为武平云一定会趁胜追击,可是他在喊完话以后,却看见武平云并没有动身。于是他顿时就没有了前去追赶的勇气。

许名扬心里清楚,如果武平云不与自己同去,那么就算是自己追上了宇文春色,只怕换来的也只是一顿毒打而已。

这时蚣蝮堂的二堂主来到许名扬的身边道:“许堂主,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许名扬有些尴尬,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道:“算了,宇文春色被武堂主断掉了小指,也够可怜的,我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第八十二回 心如铁石

许名扬为了避免自己太过尴尬,便主动走向了武平云。然后对武平云刚刚斩断宇文春色小指之功再三的赞叹。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也都围拢了过来,大家对武平云的神技无不称颂,反而把身在一旁真zhèng

的斗士纪秋风给冷落了。

纪秋风也并没有把一切都放在心上,因为如果不是武平云及时拔剑相助,自己就算是有了些还手之力,但是最终也绝对斗不过宇文春色。

纪秋风从心往外十分的佩服武平云的本事,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居然有断掉声名显赫的宇文春色手指的本领。当他从众人的口中得知,提着青铜剑的英雄就是武平云时,就更加的佩服了。

武平云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的传奇故事,纪秋风也有了耳闻。之前他还一直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今日一见,他就再没有对之前的传闻有过半点的怀疑。

纪秋风来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前,想看一看她的伤势,可是自己连叫了好几声,纪秋兰这才回过神来。因为她的心一直在被武平云引吸着。

纪秋兰看到哥哥站在自己的身旁,便红着脸道:“哥哥,多谢你刚刚出手相救。”

纪秋风低头看着妹妹,心中一阵阵的狐疑,他不明白为什么纪秋兰会满脸的血迹满身的泥泞。他问道:“妹妹,我在来到蚣蝮堂的时候,发xiàn

了边奎的人头,而你也弄成了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边奎是宇文春色杀的吗?”

当他提起了边奎,纪秋兰的眼神之中才蒙上了一层神伤。刚刚由于武平云太过抢眼,以至于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丈夫的死。而现在蚣蝮堂的众人,也只是围在武平云的身边一个劲的夸奖,完全把边奎身首两处的事给淡忘了。

纪秋兰面对着纪秋风的时候,不可能说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既然边奎已经死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追究她和武平云到底谁是谁非。

纪秋兰想了又想,终于把心狠了下来。虽然昨天晚上的事自己的确应该被惩罚,但是边奎在自己再三保证没有失节的时候,却也对自己拳脚相加,这一点让她还是有些心灰意冷。并且现在武平云的形象那么高大,已经完全把她的一颗心给锁住了。

纪秋兰道:“哥哥,边奎的死其实与我脱不开关系。昨夜他娶了九夫人,我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痛快。所以就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喜欢武堂主,今后想和武堂主一同生活。可是边奎顿时暴怒,他说只允许他三妻四妾,绝不允许我再嫁旁人。我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纪秋风听完道:“这也只不过是夫妻之间因小事吵了两句嘴而已,何至于弄成了这样呢?”

纪秋兰继xù

说道:“他没完没了的打我,所以我就跑了出来。没想到刚刚跳出院墙,就遇见了守在墙外的宇文春色。宇文春色一看边奎提着宝剑要杀我,所以才用虎尾扭断了他的人头又抛回到了院中。如果不是武堂主和哥哥你及时赶到,只怕现在我已经被宇文春色给带走了。”

纪秋风听完妹妹的话感觉有些无奈,不过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纪秋风道:“妹妹,既然边奎已死,那你也没有再留在蚣蝮堂的必要了,还是这就动身,和哥哥一起回到大武庄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纪秋兰道:“哥哥,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自己喜欢武平云,今后要与他一起生活。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再不可以挽回了,我要和武平云在一起。”

纪秋风听完一皱眉,他实在不明白妹妹到底是怎么了。现在边奎的头和身子,正一个墙内一个墙外的放着,可是自己的妹妹好像对丈夫没有半点的关注,只是一门心思的要和武平云在一起。

纪秋风道:“秋兰,你认为自己说的事可行吗?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武平云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你却要年长他十几岁之多,就算你有跟随他之心,难道他就能真的愿意和你一起生活吗?并且武平云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在今天的武林之中,所有人的光芒都已经被他掩盖。这样的一位年少英雄,也不知dào

受到了多少好姑娘的青睐,如果你和他走到一起,你会幸福吗?”

纪秋风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几句话就把事情分析得极为透彻。可是纪秋兰并不想听到这些,她一门心思的要和武平云在一起。虽然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冲动,但是自从看到武平云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放不下了。

纪秋兰道:“哥哥,这一点并不需yào

你担心,只要你支持我这么做,我就一定有办法说服武平云娶我。”

纪秋风看着妹妹十分坚定的眼神,自己也是觉得很是无奈,他拍了拍纪秋兰的肩头道:“妹妹,只要你能够幸福的生活就好,你永远有权利选择自己认为幸福的生活方式,哥哥会支持你。”

就两兄妹两个人在对话的过程中,已经有人把武平云的衣服取了过来。武平云也已经把衣服穿好,并把悲冥宝剑背到了自己的身后。当蚣蝮堂的人看到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再一次凭空消失了,又是吃惊又是佩服。

武平云迈步来到了纪秋风的身前,在武平云的心里,对纪秋风也是非常的敬佩。虽然纪秋风并不是宇文春色的对手,但是在打斗的过程中,还是展现了他非同一般的神刀魅力。

武平云拱手道:“纪庄主,刚刚我亲眼得见了您的脉冲刀法,真可谓是刀中的极品,您的功夫着实让我武平云敬仰。”

纪秋风见武平云主动和自己说话,便转过身来笑面相对。可是当他仔细打量武平云的时候,就再一次觉得他和自己的妹妹真的不般配。

武平云是那样的阳光灿烂,而自己的妹妹虽然姿色尚佳,身材丰满,但是毕竟徐娘半老,尽管风韵犹存,不过万万不可再与年方二八的少女相比。

纪秋风这样仔细的打量武平云,倒是让武平云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不知dào

为什么纪秋风并没有和自己说话。

纪秋风看罢多时才回过神来,然后才抱拳施礼道:“武堂主,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您的风彩如夜空中的皓月,而我的光芒不过是满天繁星其中的一颗,实在是不敢在您的面前说什么极品之言,您过誉了。”

武平云听完又道:“纪庄主,您不必客气,我知dào

您是一位真zhèng

了不起的英雄,能够与您相识实在是件幸事。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就不便与您长谈,待我归来之时,必将亲自前去大武庄登门拜访。”

纪秋风愣住了,他实在是弄不明白,武平云的本事应该远在自己之上,为何还要对自己如此的尊敬。而武平云之所以会对纪秋风这样客气,就是因为他真的感觉纪秋风的刀法十分的精妙,发自内心的想结交这样的一位朋友。

鬼刀门的掌门人丁秋雨也是使刀的,并且功夫也算是一流的。不过武平云还是感觉,丁秋雨与纪秋风比起来,还是多少差着那么一点。

就在纪秋风不解武平云意思的时候,纪秋兰却突然走到了两个人中间,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牵起了他们每个人的一条手臂道:“哥哥与武堂主是英雄爱英雄,你们日后要好好的相处,千万不要辜负了彼此的敬仰之情。”

纪秋风懂得妹妹的意思,虽然妹妹的心思有些偏激,但是做哥哥的还是要尽量促成她的心愿。

就当武平云要从纪秋兰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纪秋风快速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把纪秋兰的武平云的手握到了一起道:“我的妹妹说得极是,看来我与武堂主心心相通,日后你我兄弟一定要多亲多近。”

武平云见他这样一说,当然也没好意思再把手抽回来,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并点了点头。

而纪秋风并没有马上就放开自己的手,他望着武平云的眼睛道:“武堂主,不知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武平云道:“本来蚣蝮堂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应该着急的离开。可是事出有因,也是让我分不开身。至于边堂主的后事,我已经让许堂主在这里帮着料理。而我这就要起身赶往昆仑山。”

纪秋风听完他的话,马上就收起了笑容,然后莫名的问道:“武堂主,我知dào

这件事可能关系到你们武圣居的机密,不过做为朋友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您前往昆仑山是要做什么?”

武平云道:“纪庄主,多谢您的关心,你既然拿我当兄弟,我也就不必隐瞒你。我此次前往昆仑山,是要去地狱之门走一趟。因为有一个朋友在等着我前去相救。”

纪秋风听完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身为大武庄庄主的他,深知昆仑山的险要,更懂得地狱之门的厉害。这么多年来武林之中英雄辈出,可是还没有人胆敢去地狱之门。就连玄牝门的人,也是对那个地方十分的敬畏。

可是还不等纪秋风说什么,纪秋兰就抢先开口道:“哥哥这件事我知dào

,并且我早就已经与武堂主商量好,我要陪着他一同前往昆仑山。”

第八十三回 作死的少年

武平云和纪秋风听完纪秋兰的话,几乎同时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并且两个人的眉头紧皱,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

纪秋兰被吓了一跳,他不知dào

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就连许名扬等人也不知dào

纪秋兰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因为刚刚她与武平云之间还发生了一场不愉快,怎么她突然间又要跟着武平云一同去昆仑山呢?

武平云听完她的话心中很不痛快,因为就是这个女人,给自己在蚣蝮堂内找了不少的麻烦。如果没有她的冲动,可能就不会导致边奎的身死。

可是当着纪秋风的面,自己万难呵斥纪秋兰。所以武平云只是用非常严厉的目光看着她,却并没有说什么。

纪秋风听完妹妹的话有些愤nù

了,他真的没想到妹妹会痴情到连命都不要了。武平云敢云昆仑山,纪秋风认为那是武平云有本事。可是自己的妹妹是万万去不得的,凭着纪秋兰的功夫,打几个小毛贼还可以,可是要和玄牝门的人比起来,她什么都算不上。

纪秋风道:“秋兰,你休要胡说。若是你跟在武堂主的身边,就会成为了他的累赘,我是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武平云听完赶忙接着纪秋风的话道:“是啊夫人,我此去昆仑山探地穴九死一生,所以我也不会同意你随我一起去的。”

纪秋兰见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脸色马上就难看了起来。别看她比武平云的年岁大很多,但是当纪秋风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一样,在哥哥的面前耍起了性子。

纪秋兰没有理会武平云和纪秋风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对许名扬道:“许堂主,如今我们蚣蝮堂已经没了主人,而你与边堂主又是多年交好的兄弟,所以这里的一切就都要拜托给你了。我们兄妹要和武堂主说几句话,所以还要麻烦你先带着兄弟们回去,把边堂主的丧事操办一下。”

许名扬听完就更觉得奇怪了,他不明白纪秋兰为什么这么着急把自己和众人支开。可是既然女主人诚恳的把蚣蝮堂的事托付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不能再推脱。于是许名扬就让手下的兄弟们收回了边奎的尸身,并带着大伙回到了院内。

当这里就剩了武平云他们三个人,纪秋兰突然来到武平云的身边道:“武堂主,为何你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会说话不算数呢?昨天晚上你我二人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不管今天边奎同不同意,你都要带着我一起远走高飞,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昨晚的夫妻情份了吗?”

这些话把武平云给问傻了,他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说过些什么,可是当着纪秋风的面,自己又不能追问得太多。

而纪秋风好像把一切都听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的妹妹对她和武平云的感情那么有把握,原来是昨天夜里他们两个人就商量好了的。

纪秋风又看了一眼武平云,他也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会爱上比他的年纪大那么多的妹妹。

武平云的嘴唇动了几动,可是仍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在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场景,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真的说过那些话。

这时纪秋风道:“武兄弟,如今边奎已死,而你与我的妹妹又私定下了终身,那么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桩婚事。你们相爱一事我无权过问,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带小妹去昆仑山。”

武平云听完头上的汗就流了下来,他急忙道:“纪庄主,我看你是误会了,事情不是像你想象得那样……”

纪秋兰抢话道:“是的哥哥,事情不是像你想像得那样。武堂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并没说过要与我马上成亲,而是要等到边奎故去百日之后再谈婚事。而我要随着武堂主去昆仑一事,也并非是他决定的,而是我自己的意愿。”

武平云本来并不是一个嘴笨之人,可是在面对这样伶牙俐齿的纪秋兰时,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秋风道:“我感觉武兄弟这样的决定还是对的,毕竟边堂主刚刚身故,所以婚事还是需yào

再往后放一放。不过不管怎么说,秋兰你的决定还是错误的。那昆仑山就连哥哥我都不敢轻易的涉足,你又凭什么敢说自己不会给武堂主添麻烦呢?”

纪秋兰道:“如果没有我陪在武堂主的身边,只怕他就没办法顺利的接近地狱之门,也没办法走出昆仑山。哥哥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还有这件法宝呢。”说完从腰间取出了一串铜钱来。

武平云傻傻的看着她,不知dào

她手中的铜钱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她手中的铜钱会像苍北芒的碗筷一样厉害吗?

这时就见纪秋风叹了口气道:“秋兰啊,你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可是至今也没弄出个明堂来,只怕你会害了武堂主啊。”

纪秋兰听完哼了一声道:“原来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本事,那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一下。”说完她就把那串铜钱从钱串上拿下来托在手中,又闭上眼睛想了想,之后把铜钱全部泼洒到了地上。

武平云呆呆的问道:“纪庄主,她这是在干什么?”

纪秋风叹了口气道:“武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的妹妹从小就喜欢占卜之术。而她占卜的方式也与其他人所有不同。别人占卜仅用铜钱三枚,而她占卜却要用铜钱九十枚。其中十八枚主钱,八枚副钱,六十四枚辅钱。她说这样占卜极为精准。”

纪秋风说完,与武平云二人同时的叹了口气,然后都再次低下头去,非常无奈的望着纪秋兰。

纪秋兰现在倒是显得像个孩子,她蹲在地上抬起头来,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武平云道:“武堂主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zhù

你,如果有我陪在你的身边,你此行必然会一切顺利。”说完又低下头去,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己独道的卦象。

经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纪秋兰突然自言自语的道:“怎么会这么奇怪,难道这是真的吗?”

纪秋风无奈的看着妹妹问道:“秋兰啊,你又从那些铜钱之中看出些什么来了?”

纪秋兰摇着头道:“不太可能啊,这封上之象预示着,马上就要有人狠狠的踢武堂主的屁股。”

纪秋风听完尴尬了,而武平云就更加的看不懂纪秋兰这个人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的蚣蝮堂堂主夫人,居然会幼稚到这个程度。

可是就在武平云对纪秋兰万分不解的时候,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正在慢慢的靠近。当那个人走到了武平云的身后,突然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到了武平云的屁股上。

武平云没有任何的防备,这一脚就把他踢出去五六尺多远。武平云身子没站稳,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武平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马上就大吃了两惊。一惊是没想到自己会受到他人的偷袭,二一惊是更没想到纪秋兰会占卜得如此神准。

这样的变化,让纪秋风也是吓了一跳。就在他刚刚一侧身想往身后看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他的身边纵过,直奔倒在地上的武平云扑去。

武平云倒在地上看得清楚,刚刚踢自己的是一个年轻人。那个人的手中并没有兵器,只是赤着手向自己扑来,看样子是想要抓住自己。

武平云刚刚摔的这一下有点重,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当他看到那个人向自己伸出手来,便抬起了自己的左臂,本能的想去阻挡。

而那个人伸出去的手,砰的一下就抓到了武平云的手臂上。所抓的位置,正好是魂袋所在之处。

还没等武平云他们三个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那个抓住了武平云的人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连武平云也不知dào

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当他仔细看的时候才发xiàn

,原来那个人两个手指不知dào

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

那个年轻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看着掉落在武平云身旁自己的两根手指痛苦难当。他疼得满头的大汗,万分惊恐的对武平云道:“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妖法?怎么你的胳膊会咬人?”

武平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而在魂袋里除了装着一张蚺蛇的自画像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了。难道会是画像中的那条蚺蛇咬了他吗?

而那个被咬掉了两根手指的年轻人,现在整条手臂都呈现出了紫黑色,看来他现在的血液里已经充满了毒素。又过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而死。从口鼻中流出来的,尽是一些黑紫色的血。

纪秋兰赶忙跑到武平云的身前将他扶了起来。武平云站起身来,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还是满心的不解之意。

纪秋风也傻了,他不明白武平云的身上到藏着什么东西,不过看着那个年轻人的死,也就能猜出一定是什么剧毒之物。纪秋风心中暗想:“看来武平云真的是深不可测,不仅他手的宝剑让人摸不得,就连他的身体也是不可以随便碰触的。可是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也搞不太清楚。”

第八十四回 一头雾水

当这里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纪秋风就来到了刚刚死去的年轻人身边,他低下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可是并不认得这个人。

这时武平云也走了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自己也是有些心有不忍。虽然那个年轻人踢了自己一脚,可是也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纪秋兰刚刚被这件突发事吓了一跳,现在才缓过神来。此时她由于在武平云和哥哥面前展露了自己的本事,所以她倒是满心的欢喜。

她走到武平云的身侧道:“武堂主,你看我连这种小事都可以占卜得奇准,所以还是让我陪伴你一同前往昆仑山吧。”

武平云现在真的有些心动了,他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占卜之术。如果能够让纪秋兰陪着自己一同前往昆仑山,那真的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zhù

。可是毕竟纪秋风还在这里,纪秋兰就算是满心的愿意与自己同行,也是要等纪秋风应允了才好。

纪秋风听完妹妹的话,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仍旧带着些许的冷漠。然后他略微的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武平云道:“武兄弟,你可知dào

此人是谁?他又为什么要偷袭你吗?”

武平云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这个死去的年轻人到底要做什么。

纪秋风道:“武兄弟你别急,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蚣蝮堂和狴犴堂的人现在还都在,在这两个堂中,有来自很多门派的英雄,我们就把此人带进去问一问,也许就会有认识他的人。”

武平云也很想知dào

为什么,虽然自己着急前往昆仑山探地穴,但是如果不把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弄清楚,只怕自己也不会走得很坦然。

纪秋风一看武平云同意这样做了,就伸出手来抓起了死去年轻人的衣服,嗖的一下就再次跃过了院墙,跳到了蚣蝮堂的院内。

武平云看着身轻如燕的纪秋风,感觉自己真的很自悲。现在差不多满江湖的人都知dào

武圣居的狻猊出了一个少年英雄叫武平云,可是自己空有其名无有其实。连一个纪秋兰都可以跃过的院墙,而自己除了爬上去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办法。

纪秋兰见哥哥跃墙而入,就也想随着一同进去。就在她的双腿刚刚一弯曲,想要纵身而起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道:“夫人,我们还是走正门吧,以您的身份如果总是跳墙进出,只怕不太好kàn

。”

纪秋兰并不知dào

武平云的心意,她只认为是武平云想与自己多单独相处一会。于是她马上把女人的柔情展现了出来,再也不像刚刚那样颇具女侠的风范。她甜美的一笑道:“好,就依了武堂主,我们从正门走进去就是了。”

于是二人并着肩绕过院墙,从蚣蝮堂的正门走了进来。虽然这一路并不算远,但是两个人却感觉真的好远。当他们的身边再也没有旁人,二人的心中就马上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不由得让一对男女都显得有些尴尬。

纪秋兰也失去了哥哥在身边时的勇气,她含羞低着头,脸色也显得微红。

武平云也感觉不太自在,本来自己应该恨纪秋兰才是,可是好像并恨不起来的样子。要是说自己爱着这个女人吧?好像也谈不到。尽管纪秋兰也算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她左昨天晚上过于豪放的表现,却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介于爱与恨之间的微妙感情,就这样一直煎熬着武平云的心。

唯独有一点是武平云十分确定的,那就是自己如果想前往昆仑山,真的需yào

像纪秋兰这样的一位占卜高手。

当两个人刚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许名扬大声喝道:“你们给我站住!”这一声喊把武平云给吓了一跳,他不知dào

许名扬是在和谁发脾气。

这时就见有四个蚣蝮堂的汉子停住了脚步,转回身看着许名扬。然后其中一个人道:“许堂主,这里是我们的蚣蝮堂,并不是你的狴犴堂。我们兄弟还轮不到受你的摆布。”

许名扬听罢,提着双刺纵身就站在了门口,然后恶狠狠的道:“别管我是哪个堂的堂主,如果你们若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今天就休想离开蚣蝮堂!”

那四个人抬头对许名扬怒目而视,从眼睛里喷出了愤nù

的火焰。可是当他们看到站在许名扬身后的武平云时,就又都把头低也下去,谁也没有再说话。

武平云道:“许堂主,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自家的兄弟,为何突然间就闹成了这样呢?”

许名扬道:“武堂主,刚刚纪庄主提着那个偷袭你的人进了院,当他把事情说明,我就让两个堂中的兄弟们过去对那个死者进行辨认。而满堂的兄弟们,只有他们四个人认得此人,他们说死去的人是星雨门的小弟子。”

武平云疑惑道:“星雨门?我与星雨门的人没有任何的冤仇,为何他却要偷袭我呢?”

许名扬道:“这个我也正想问问他们。当他们辨认出那个人的时候,又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我也不知dào

那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他们看后二话不说就要离开这里。我感觉事情蹊跷,所以才挡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开。”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走进门来到了星雨门四众的身边道:“四位兄弟,你们之所以要急于离开这里,一定是知dào

了一些要紧的事。在这个院内的所有人,都是咱们武圣居的兄弟,难道你们还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

其中的一个人道:“武堂主,请您见谅。我们想要暂时离开蚣蝮堂,的确是事出有因。因为在那封信中我的师父说得清楚,现在师门有难,要让我们所有星雨门的弟子,马上回到门派之中。希望武堂主能够理解,并给我们让出道路。”

武平云道:“既然是门派中有急事,那么我当然会放你们归去。不过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我还是想听一听你们的解释,为何你们门派中的人要暗算于我呢?”

四个人听完,相互之间看了看,然后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许名扬再次怒道:“武堂主,看他们的神情就能够猜得出,这件事他们是一定知dào

的。若是不给他们放点血,只怕他们还会嘴硬。还请武堂主您先退到一旁,让我先会一会他们!”

他的话音一落,星雨门的四个人几乎同时从腰间拽出了匕首,然后高声道:“许名扬,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难不成我们兄弟今天还怕了你!”

他们这一亮出家伙,随着许名扬从狴犴堂来的那些人,也都纷纷的亮出了刀剑,把这四个人困在了当中。

看到这样的场面,蚣蝮堂的二堂主走了过来对许名扬道:“许堂主,这四位兄弟毕竟还是我们蚣蝮堂的人,我看有什么事只要大家讲清楚就好了。如果真的伤到了他们四个人,只怕我们众多蚣蝮堂的兄弟也不会答yīng

。”

他人话虽然说得甚是平和,但是言语中却带着强有力的威慑。

武平云一看事情要闹大,便赶紧开口道:“众位兄弟,还请大家先收起了兵器。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因为这种小事而起了争斗呢?”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把高举的刀剑垂了下去,但是却并未入鞘。

武平云又对那四个人道:“四位兄弟,如果你们觉得我武平云还算是条汉子,那么就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让大家听听。如果你们觉得我空有虚名,那么我这就让你们离开蚣蝮堂,并且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在这里,必然不会让自己的兄弟之间有任何争斗。”说完从背后唰的一下拽出了自己的悲冥宝剑。

别看武平云并不会任何的剑术,但是只要悲冥宝剑一出现,还是对所有人的心里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连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都被此剑断掉了小指,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当然就再没有胆量对武平云的话提出质疑。

那四个人看到武平云的悲冥宝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气。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武堂主,您身为武林之中威望极高的英雄,可要说话算话。您确定就算我们不告sù

您实情,您也会放我们离开吗?”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之理?我现在就让开一条道路,你们尽管离开就是了。”

那个人一抱拳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暂且告退,多谢武堂主您的大人大量。”说完四个人迈步就走出了蚣蝮堂。

许名扬来到武平云的身边,低声对他道:“武堂主,这四个人必定知dào

死去的人偷袭你的秘密,难道你就真的这样放走了他们吗?”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如果他们想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我,那么自然就会说出来。如果他们不想说实话,那么就算是我们逼着他们说,他们也会用谎话来哄骗我们。还是放他们走吧,毕竟都是武圣居自己的兄弟。”

武平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喝道:“星雨门的贼人慢走!把人头给爷爷留下!”紧接着打斗之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第八十五回 星雨门之变

武平云一听门外说话人的声音非常的耳熟,他急忙出了门瞧看。只见刚刚喊话的并非旁人,而是自己的两名贴身护卫谷严仲和石敬山。

此时谷严仲和石敬山二人,已经和星雨门的四个人斗在了一起。虽然谷严仲和石敬山二人是武平云的贴身护卫,但是武平云还真的没有看过他们两个人的实战功夫。

这两个人是同门的师兄弟,都师承于月神教。月神教以圆月弯刀术而在江湖上久负盛名。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一名女子,名叫司空秋月。

此女子手中一对弯刀的功夫极高,并且嫉恶如仇,但凡有人惹恼了她,她的弯刀之下就绝不留半点的情面。所以,尽管她貌美如花,如月宫的仙子一般,但是也没有人敢轻易的接近。因此在江湖中的人们称司空秋月为冷嫦娥。

谷严仲和石敬山是司空秋月的亲传弟子,一对弯刀的功夫可谓极其上层。如果不是因为他二人的刀术出众,当年方公霸也不会选他二人出任堂主的贴身护卫一职。

而武平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与人争斗,不由得让他顿时对二人刮目相看。平时谷严仲与石敬山二人很少言语,就算是在武平云的面前,也从来不崭露头角。可是一但真的动起手来,一对弯刀的功夫还是十分的了得。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是以一敌二,但是看上去他们毫不吃力,就如同戏耍两个孩童一般。

只见与石敬山打斗的二人,挥动手中的匕首一齐冲上前来。石敬山挥动了一下左手的弯刀,虽然看上去刀猛力沉,但是实jì

上这一招只是虚招。接着他的身体向右一纵,就躲开了两个人的进攻。接着他身形一转,右手的弯刀直奔其中一个人的咽喉。

那个人一看弯刀速度极快,就忙低下头把这一刀闪了过去。可是还不等他直起身来,石敬山左手的弯刀从下至上就挑了上去。

那个人闪躲不及,被石敬山一刀就从腹部竖着给切开了。另一个人看罢就是一惊,他也没想到对手会这么强。

可就在他刚刚一愣神的功夫,石敬山的脚下却并没有停止移动。他一晃身就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双臂轮开从左右两侧齐奔那个人斩来。

那个人看到两把弯刀齐到,自己的匕首难以招架,于是急忙后侧躲避。而石敬山见对方把这一招躲了过去,双臂同时再向左右一分,同时脚下加紧向前冲了过去。

那个人一看不好,对方的速度着实比自己快着很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只能抬起双臂护住了头。

就在极短的一瞬间,石敬山的双刀就到了。随着那个人的一声惨叫,双弯刀毫不留情的就斩断了他的双臂。

石敬山也不等对方喘上一口气,在自己的双刀滑过之后,猛的飞起一脚,正踢在对手的腹部。那个人刚刚被断掉双臂,马上就被一脚踢翻。可是还不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石敬山就又扑了过来,手起一刀将他的人头斩落。

这一整套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之处。就在石敬山直起身子的时候,谷严钟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斗。现在在他的脚下,躺着的是星雨门两个弟子的尸体。

如果谷严仲和石敬山所杀的不是蚣蝮堂的人,武平云真想给他们叫个好,可是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他感觉自己还不能这样做。

这时院内所有人的都挤出了门外,当蚣蝮堂的人看到地面上躺着的四具尸体时,就纷纷亮出了兵器,快速的把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围在了当中。

而武平云的两名护卫全然不惧,神色极其镇定的望着武平云。

这时蚣蝮堂的二堂主高声喊道:“兄弟们且慢动手,这二人是武堂主的两名贴身护位。虽然他们斩杀了我们蚣蝮堂的兄弟,但是只怕这其中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们还是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决定不迟。”

蚣蝮堂的人一听此二人是武平云的人,就都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因为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胆量与武平云为敌。可是在每个人的心里,还是对武平云的两名护卫极其不满。因为这里毕竟是蚣蝮堂的地盘,而狻猊堂的人在这里杀了自己的兄弟,就让这些人感到非常的气氛。

武平云分开人群走到自己两名护卫的面前道:“两位兄弟,不知你们这又是何意?因何出手就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石敬山道:“堂主,看见你平安无事,我们兄弟就放心了。我们在来蚣蝮堂之前,二堂主就交待过我们,只要见到了星雨门的人,不管他是武尊堂的人还是武圣居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武平云吃惊的问道:“蒋堂主为何会这样说?难道星雨门与我们有什么冤仇吗?”

石敬山道:“堂主,其实就连我们狻猊堂内,也有星雨门的兄弟,不过他们也都被蒋堂主给处决了。原因就是星雨门的掌门人石广寒给全武林的弟子发出书信,言称是堂主你杀死了他的女儿石榴娘,所以他要招集所有星雨门的弟子,然后找到您为石榴娘报仇。并且信中还说,只要有人可以抓到你,他就要用全部的家资做为馈赠。”

武平云听完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死的那个年轻人想要抓住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石广寒在背后搞的鬼。

石榴娘是死了,也的确是死在自己身在麒麟堂人时候,可是麒麟堂的众人有目共睹,石榴娘是被贺钟鸣一爪穿心所杀,并不是自己所为。不知dào

石广寒为什么会认为是自己杀了他的女儿。

石敬山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也是故yì

在说给蚣蝮堂的人听。当他把话说完,许名扬道:“众位蚣蝮堂的兄弟们,你们现在还感觉这四个星雨门的人死得很冤枉吗?如果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武圣居的人,就应该把书信中的内容讲给武堂主知dào

。看来从现在开始,星雨门所有的门众,都已经不再是我们武圣居的人了。”

他的话一说完,蚣蝮堂的众人都非常泄气的放下了兵器,然后乖乖的退到了一旁。甚至有些人心里认为,敢公然陷害武平云的人,死了也一点不冤枉。

蚣蝮堂的二堂主走到了死去的四个人身前,从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搜出了那封信来。当他把带那封已经被血水湿透了的信读完以后,才知dào

原来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信中所讲的内容,与石敬山所说的话一点不差。

武平云看了看蚣蝮堂的二堂主,见他仍然带着些许的神伤,便走到他的身边道:“二堂主,尽管他们有意把事情隐瞒起来,但是我也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他们虽然出身于星雨门,但是也毕竟做过我们武圣居的兄弟,我看你还是安排人,把他们同边堂主一同厚葬了吧。”

别看武平云并不是蚣蝮堂的老大,但是现在他说的话,蚣蝮堂的人还是一定要听的。这不仅仅是大家出于对他的惧怕,而更多的是出于对他的敬仰。

等二堂主带着人把战场打扫干净,武平云来到自己的两名护卫身前道:“二位兄弟辛苦了,虽然你们刚刚来到这里,但是我也要让你们速速回去。你们一定要把我的话当面告sù

蒋堂主,千万不要再滥杀无辜了。这一切都是因误会而起,只要我当着石广寒门长的面把话说清,一切恩怨就都会了结。”

谷严仲道:“堂主,只怕这件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此次蒋堂主并不仅仅是派我们兄弟来到了蚣蝮堂,而是他派出了很多的人,去了武圣居所有的堂口,只怕现在我们武圣居当中来自星雨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武平云听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照此看来,用不了几天,只怕星雨门所有身在武圣居的人就会被杀得精光。到时就算是自己说明石榴娘的真实死因,石广寒也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

石敬山一见武平云面有难色,便开口道:“堂主,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再为这件事担忧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武圣居都不会惧怕星雨门。咱们堂中的兄弟们永远都会支持堂主你。”

武平云听完叹了口气,他并不是怕失去众人的支持,而是感觉无缘无故的树立敌人很不值得。自己虽然一直都不是很赞同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唯利是图的做法,但是对于江湖上与世无争的众多门派,还是颇为敬重的。

不管石榴娘的人品如何,毕竟与她的父亲石广寒和整个星雨门扯不上什么关系。

而蒋正名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从武圣居众人的角度去想,虽然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蒋正名给自己增添了不小的后患,但是自己却还是要感谢他。

这时谷严仲又说道:“堂主,二堂主说您此行非常的凶险,所以就叮嘱我二人一定要留在你的身边,也好能够保护您的安全。”

他把话说完,也不等武平云说些什么,听到谷严仲说话的纪秋兰却突然走过来道:“二位护卫,你们不必担心武堂主的安危,也不必跟随着武堂主一并前往。如今武堂主远行数日,狻猊堂也同样需yào

你们的守护。而武堂主的身边有我陪伴,也就无需你们二位的惦念了。”

第八十六回 三大门派齐施压

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听完纪秋兰的话都有些迟疑,别看她自己说得斩钉截铁,但是这两名护卫还是不可能听从她的安排。

可是武平云听完心中却很高兴。因为此次前去昆仑山探地穴,仅仅依靠一身的好功夫是不够的。如果能有一位未卜先知的异士随行,那才是最重yào

的。

纪秋风一直站在武平云的身旁,当他看到自己的妹妹非常坚定的表情,就知dào

万难再更改她的意愿了。

于是他走上前来道:“武堂主,既然秋兰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是支持她了。不过前去昆仑山探地穴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所以为了秋兰的人身安全,我也希望能够与武堂主同去。而至于您的两位护卫是否随行,就要由您自己来决定了。”

武平云听完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虽然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的功夫不错,但是却不能与纪秋风相提并论。如果他能够与自己一同前往昆仑山,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武平云赶忙深施一礼道:“纪庄主,如果能够有您伴在我的身边,那我真是求之不得。要是您能够脱得开身,那么我的两名护卫也就自然会安心的回到狻猊堂去了。”

纪秋兰感动得哭了出来,一方面促使她流泪的,是兄妹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另一方面,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份爱情。

谷严仲和石敬山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之中有欢喜也有忧愁。所喜的是,武平云不仅是一位自身非常了不起的堂主,并且他所交往的朋友,也尽是些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武学大家。

而有些忧心的是,武堂主自身的功夫就已经在两名护卫之上,那么还真的有必要再设堂主贴身护卫一职吗?

武平云和纪氏兄妹二人又客套了几句,在他还没有决定两名护卫去留的问题时,突然从远处跑来了一匹快马。马上坐着的人全身的尘土,满头的大汗,看样子就知dào

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石敬山看了看便对武平云道:“堂主,前面那个骑马的人应该是我们狻猊堂的兄弟。”

武平云听完心中砰砰的跳个不停,他不知dào

是否是家里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那匹马就跑到了近前。马上的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刚想和两名护卫打招呼,却忽然发xiàn

了武平云。他便拱手施礼道:“堂主,原来您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您快回去看看吧,咱们堂中出事了。”

武平云听完心情就更加的紧张了,他着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可是我的夫人病情加重了吗?”

那个人道:“并不是夫人的事,我此行就来传二堂主的话,让两名护卫火速回到狻猊堂,现在的堂中已经大乱了。”

谷严仲听完喝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

那个人道:“就在您二位离开咱们狻猊堂以后,穿云派的穿云老祖就有书信送到,意欲招回穿云派在我们堂中的兄弟,信中言称麒麟堂堂主贺钟鸣是被武堂主您所杀,所以他要集合所有穿云派的弟子,一同来找您寻仇。”

武平云听完头都大了,刚刚还只有一个星雨门要找自己报仇,没想到又凭空出来了一个穿云派。贺钟鸣是死在自己的宝剑之下,但是自己所杀的,只是那只野狗的精魂而已。杀死贺钟鸣真zhèng

的凶手应该是苍北芒才对。

武平云真的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麒麟堂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事情的始末,却还是传出了这样污蔑自己的消息。

这时那个传信的人继xù

说道:“蒋堂主得知消息以后,认为事情很是严重,不能再像对付星雨门的人那样,再去斩杀自己堂中穿云派的弟子。可是就在他对堂中穿云派的众人进行安抚的时候,堂中又得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武平云听到这里都不些不敢再听下去了,他真的不知dào

还有什么消息会比之前的消息更坏。

那个送信的人继xù

说道:“有人又给咱们堂中送来了另外一封信,这封信是雪剑门的掌门人宋魁南给我们下达的战书。他说自己的爱徒段娇娘是死在了武堂主您的手上,所以他正在调集全武林中雪剑门的弟子,不日将率领大队人马开赴咱们狻猊堂,必要为段娇娘报仇血恨。”

武平云听完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三个门派同时向他一个人施压,这样的压力的确让初出江湖的他有些扛不住了。

纪氏兄妹赶忙把武平云的身子扶住。武平云自己又快速的调整了一下精神,然后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堂主是怎么安排的?”

传口信的人道:“二堂主也是十分的着急,他现在正在火速召集回所有堂中的兄弟,并亲自给咱们的总舵主写了一封信求授。他还说如果能够遇见堂主您,就一定让您快快回到狻猊堂去。”

武平云现在的头上冷汗直流,他的确是放心不下狻猊堂。他马上让送信的人上马,再去各处把消息散播开,并让自己的两名贴身护卫立kè

回到狻猊堂,一定要协助赖氏姐妹一起,保证刘婉筠和孟如仙的安全。

当把这三个人都打发离开了,武平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他先是朝着狻猊堂的方向急进数步,随后又猛的停住脚步。接着再转回身来,向昆仑山的方向前行。可是也没有迈出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狻猊堂中是自己的两个夫人,如果三大门派齐聚狻猊堂,只怕就会把整个堂口夷为平地,那么刘婉筠和孟如仙就必然有性命之险。

可是昆仑山方向还飘散着段娇娘的魂魄,如果自己先回到狻猊堂去镇守,那么就会失去救活段娇娘的时间。

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都给了武平云巨大的牵扯力。不管是哪一边,都极为让他放心不下。他的一颗心都快被扯碎了,可仍是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纪氏兄妹看着来回踱步的武平云,虽然知dào

他万分焦急的心情,但是一时间也不能给他出个像样的主意。

纪秋风很清楚,此一行去昆仑山探地穴,就算是一切顺利,一个往返至少也需yào

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就算武平云能够平安的归来,到时狻猊堂是否还存zài

,谁也不敢保证。

这时武平云突然冲到了纪秋兰的身前,用万分期盼的眼神望着她道:“夫人,请你快快再帮我卜上一封,看看我究竟应该去哪个方向才好。”

纪秋兰也慌了,别看刚刚她为武平云卜封时出奇的精准,但是现在她真的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给武平云一个正确的指引。可是看着武平云着急的神态,她还是从腰间取出了那九十枚铜钱。

纪秋兰把铜钱托在手中,却久久没有泼洒出去。她深知自己的真实本事,刚刚为武平云卜的一封,应该说是硬碰的运气。而平时她在卜封的时候,可以说是十卜九空。

纪秋兰急得都要哭了,她看着武平云着急的样子,自己比他更要着急,可是自己却真的不能说就一定能够帮得上他的忙。如果自己卜错了,也许就会让武平云送了命。

可是现在的武平云,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纪秋兰手中的铜钱,急切的想知dào

事情的结果。实在拿不出什么办法的他,把自己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铜钱上。

又过了一会儿,精神过于专注的武平云眼睛都看得花了。现在纪秋兰手中的铜钱,在他的眼里已经是片片金光闪闪的雪片,从雪片上放射出来的炫目光华,让他的头一阵阵的眩晕。

站在一旁的纪秋风看得清楚,现在武平云的眼睛开始迷离,目光完全的杂乱。他着急的对妹妹道:“秋兰你还在等什么?不管接下来的封象如何,都是天意。只要你拿出个结果来,我们兄妹就一同助武兄弟一臂之力就是了。”

纪秋兰听完把眼睛闭上了,从眼角处还在不断的流出泪水。接着她把自己的双手张开,那九十枚铜钱便纷纷的向地面坠下。

而此时的武平云看到的,是眼前无数闪着金光的雪片,那雪片是无比的剔透,万分的晶莹。精神濒临崩溃的他,在纪秋兰泼洒铜钱的一瞬间,就完全沉醉在了逸落的雪片之中。

随着九十枚铜钱的逐一落地,武平云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倒身摔在了地面之上。

纪氏兄妹都吓坏了,他们不知dào

武平云为什么会突然间昏倒。纪秋兰赶忙蹲在武平云的身前,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纪秋风也蹲下身去,握住了武平云的手臂,把四指放在了他的脉波之上。

纪秋兰着急的问道:“哥哥,武堂主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大碍?”

纪秋风半晌才把闭起来的双眼睁开道:“武兄弟的脉象平稳,并看不出有什么病症。我们还是先把他送到蚣蝮堂去休息,也许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了。”

纪秋兰道:“但愿武堂主会平安无事,如今他可是狻猊堂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去了,只怕整个狻猊堂就全完了。”

第八十七回 隔世镜

纪氏兄妹把武平云又抬回到了蚣蝮堂。许名扬众人看到武平云昏迷不醒,赶忙过来寻问。

而纪秋风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过程告sù

给众人,因为在蚣蝮堂内,也有不少来自穿云派和雪剑门的弟子。如果自己把话说出去,只怕这里马上就会大乱。

纪秋风把许名扬叫到了一旁。然后偷偷的把真相对他说了一遍,并叮嘱他,不管今后会如何,目前最重yào

的就是稳定住局势。

许名扬听完也是紧张得要命,星雨门、穿云派、雪剑门这三个门派的弟子门徒,可以说散布在武圣居和武尊堂的所有堂口。一但这些人一同闹将起来,只怕不是谁都能控zhì

得住局面的。

许名扬出去做好一切应对准bèi

的事,暂且放在一边,而纪氏兄妹就一门心思的在照顾着昏睡当中的武平云。可是武平云自己却并不知dào

所发生的一切。

正当武平云盯着那朵朵金光灿烂的雪片着迷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平云,平云,快来救我!”

武平云辨认出来了,那是段娇娘的声音。虽然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并不是很多,但是她的声音还是被武平云牢牢的印在了记忆中。

武平云抬起头来瞧看,只见不远处的一缕轻烟中,漂浮着段娇娘淡淡的身影。段娇娘还是那样的冷艳,还是那样的高傲,但是已经明显的容颜憔悴。

武平云看罢大声呼唤道:“娇娘不必担心,我这就带你离开!”

当他把话说完,却不知突然从哪里吹来了一阵轻风,将段娇娘的身影吹得烟消云散。武平云站在原地,拼命的呼喊着段娇娘的名字,可是空旷的四野,连一点点的回声都不曾传回来。

他四周看了看,却早已不见了纪氏兄妹的影子。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在孤零零的站着。

武平云伸手向身背后摸了摸,还好悲冥宝剑还在。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原来魂袋也在。这才使他放下了心来。

武平云开始朝着刚刚段娇娘的身影被风吹散了的方向走,也不知dào

走了多远,在他的面前开始现出了一片巍峨的山峦,他就直奔那片山林中走去。

就在他刚刚要入山的时候,突然在路边出现了一个老者。那老者已经不知dào

有多大的年纪,看着他苍老的体态,绝不仅有百岁之数。

在老者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桌,在桌子上放着一面不大的铜镜。看样子老者应该是摆摊卖铜镜商贩。

武平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一心想要寻找到段娇娘。他加紧了脚步,匆匆的从老者的面前走过。

那老者看着武平云,哈哈的一笑道:“年轻人,你独自一人来到昆仑山所为何事啊?”

这一句话把武平云给吸引住了,他回过头来看着老者惊奇的问道:“这位老人家,难道此山就是昆仑山吗?”

老者笑道:“你既然不识得此山,为何又要舍身去闯呢?你可知dào

山中的凶险吗?”

武平云道:“多谢老人家您的提醒,不过纵然山中有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不完成自己的心愿,我誓不离开昆仑山。”

老者听完笑着从桌子里面走了出来,来到武平云的面前上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年轻人,好气度!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就有独闯昆仑山的胆量。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你如此不畏艰险的来到此地,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呢?”

武平云道:“老前辈,晚辈之事暂时还不能讲给您听。谢谢您告知我此山名为昆仑,我就此告辞。”

老者道:“年轻人不必着急,老夫我在此处卖隔世镜已经数载之遥,可是终究也遇不到一个买主。今日与你甚是有缘,不如你就拿出些时间来看一看我的宝贝,若是此宝与你也有缘分,那我就把此镜送与你当个见面礼。”

武平云听完睁大了眼睛看着老者道:“老前辈,不知何为隔世镜?”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就知dào

,年轻人你一定对我手中的宝物感兴趣,那我就拿出来让你照一照看。”说着就从桌面上把那面铜镜取了过来,并递到了武平云的手中。

武平云接过铜镜打量了一下,只见此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而已。他问道:“老人家,这面镜子到底有何妙处?”

老者道:“此镜名为隔世镜,就是说它能够让人照见自己的前世与来生。你首次从隔世镜中看到的,就是你的前世。当你把镜子翻转过来再次照见的,就是你的来生。”

武平云听完真的是惊叹不已,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的宝贝。他迫不及待的把隔世镜举到了自己的面前,想看一看自己的前世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尽管那铜镜的表面十分的光滑,但是当它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仿佛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一般,在镜子中完全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影子。

就在武平云感到不解的时候,老者笑着问道:“年轻人,你从隔世镜中都看到了些什么?”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老前辈,我真的没有说谎,我从镜子中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人听完向武平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并笑着道:“造化呀造化,若是你从此镜中看不到一物,那就说明你前世并无凡体,一不是猛兽,二不是飞禽,三不是鱼虾,四不是昆羽,五不是人身。此五道皆不在者,唯有虚空中的一团精气。看来你的福报当真非凡。”

武平云听完老者的话傻笑了一下,可是他却并不太明白其中的真意。

老者又道:“年轻人,既然你没有前生,那就再看一看你的来世吧。”

武平云又把手中的隔世镜翻转了过来,当他再次把镜子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用铜镜的另一面照着自己的时候,尽管是看了又看,可仍然无法从镜中看到任何的东西。

老者又问:“年轻人,这一次你从镜中看到了什么呢?”

武平云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人家,我还是没有从镜子中看到任何的东西,不知dào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者听完哦的一声惊叹,然后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并走到武平云的身侧瞧着镜子,当他看到镜子中果真空无一物的时候,面部的表情就更加的惊讶了。

武平云看着老者的神情,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说这面隔世镜是假的,那为何这么光滑的镜子却照不到自己的面容呢?而如果说这面隔世镜是真的,那么又为何照不见自己的前世与来生呢?

老者自言自语的道:“莫非说你此一生之后,再次化作虚空之中的一团精气,或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武平云把镜子轻轻的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看着老者道:“老人家,多谢你的盛情,不过看来我与此隔世镜无缘,那么晚辈就告辞了。”

他说完就想要迈步离开。没想到老者突然一改之前和蔼的面容,冷森森的道:“年轻人,请你在离开之前,先摘下你身背后的宝剑容我一观!”

武平云听罢大吃了一惊,他先是回过头去看了看,可是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并看不到悲冥宝剑的存zài

。可是老者又是怎么知dào

的呢?

老者道:“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你的隐术可以瞒得了世俗之人,却瞒不过我的一双火眼,你还是快把剑拿出来吧。”

武平云听完倒退出数步,然后唰的一声从身后抽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dào

我身背后有此宝剑!”

老者盯着宝剑哈哈一笑道:“好啊,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有这个眼福,能够见到上古神剑悲冥。就凭着这把宝剑,我也不能轻易的就放你进山。”

武平云听完再次退后出几步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为难于我?”

老者道:“看来你的胆子真的不小,居然身在昆仑山还敢问一声我是谁。那我先来问一问你,玄牝门你可知dào

?”

“当然知dào

!”武平云答道。

老者又道:“那么执掌玄牝门的人你可知dào

?”

武平云听完望着老者傻傻的问道:“莫非你就是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

老者道:“你既然知dào

又何必再问?你能够来一趟昆仑山并不容易,但是我想见悲冥一面却是更难。不过昆仑山我是主你是客,所以这里的一切就都得听我的安排,我看你还是乖乖的随我走吧,也免得我们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吉泰然说完,就慢步的向武平云逼近。

武平云边往后退边再次确认性的问道:“老前辈,还望您千万不要欺骗我,您真的就是吉泰然吗?”

吉泰然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还真是幼稚得可爱,你认为我会拿别人的名字来吓你吗?”

当吉泰然说完这句话,武平云突然啊的一声狂吼,然后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流着,那种悲喜交加的表情,让人着实看不懂。

吉泰然也愣住了,他莫名其妙的问道:“年轻人,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的名字会让你如此的伤心吗?”

武平云并没有接着吉泰然的话说下去,而是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宝剑啪的扔到了一旁,然后倒身就跪了去。接着他用双膝行到了吉泰然的身前,抱住吉泰然的大腿哭着喊道:“父亲……”

第八十八回 珍儿

当武平云跪倒在吉泰然的面前,哭得昏天黑地,情之真,意之切,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这样一来把吉泰然给弄傻了,他不知dào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并以父亲相称。

吉泰然面部的表情开始不再那么僵硬了,而是显得多出了几分长者之神。他伸出双手去扶武平云道:“孩子,你何必如此?有什么话先站起来说清楚,不必跪在这里。”

武平云一见吉泰然言语之中明显的带着怜意,便哭得更加的伤心了,并死死的抱着吉泰然的腿,说什么也不站起来。

他之所以在见到吉泰然之后,会突然跪倒并口称父亲,这一切其实都是蚺蛇精之前就告sù

武平云这样做的。

虽然在那天夜里,蚺蛇妖女并没有把话说得太多,但是却告sù

了武平云此次前往昆仑山最大的一个死结,让他事先有所防备。这个结也是以武平云个人的能力,无法平安脱险的,那就是武平云与吉泰然两个人的相遇。

吉泰然在未到玄牝门之前,本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户。他一生行善积福,可以说在当地的口碑非常的好。

可是不管他怎样的有财德,但是人的一生毕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当时已经是年过七旬的他,仍然是膝下无子。而这一点,也就成为了他人生中最让他感到遗憾的事。

吉泰然没少寻医求药、吃斋求仙,但是仍然没有任何的成效。等一直到了他年过古稀,自己也就渐渐的认命了。

谁知dào

在他七十七岁寿诞之时,来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非要以身相许不可。吉泰然经过一番询问才知dào

,原来此女子在幼年之时家境贫寒,父亲早逝,家中落魄之时,曾受过自己的救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敢忘记自己对她的恩情。

所以在她成年以后,发愿要以身相许,就算是只能够陪伴在吉泰然身边一日,也算是还了他对自己的一片情义。

吉泰然知dào

自己与这位姑娘之间相差的年岁太多,一时间也很难答yīng

了这门婚事。没想到那个姑娘一片痴心,到后来竟然以死相逼。吉泰然也是万分的怜悯,最后才把这件事答yīng

了下来。

可是人都说好事成双,就在那个姑娘嫁给吉泰然之后不久,就怀上了身孕。这件事让吉泰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女人竟然产下了一个男婴。吉泰然老来得子,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

自从这个男婴落生,吉泰然几乎就散近了一半的家资,到各个寺庙去还愿,以表自已最为诚挚的感恩之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个男婴也是非常茁壮的成长着。吉泰然更是从那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在家守着儿子。

就在这个孩子将近一周岁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一个与吉泰然多年相交的老友相请他吃酒。吉泰然不好推脱,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家门。

可是当吉泰然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的家丁和侍女们都在四处的寻找,原来是吉泰然的儿子不见了。

吉泰然听完此事以后,一头就摔倒在了地上,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可是自己的儿子仍然没有任何的下落。

吉泰然一生就仅有这么一点骨血,孩子一丢,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从床上跳起来就到了夫人的房中,逼问孩子的去向。

可是自己的夫人却说不清楚,只是说在自己离开房间的短短一会儿时间里,孩子就不见了。吉泰然闻听以后勃然大怒,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人往往就是这样,如果说一个人老实了一辈子,那么他多年之后的突然一次爆fā

,就是极其致命的。

吉泰然也不例外,因为丧子之痛,已经让他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不容分说就摘下了悬挂在室内墙壁上的镇宅宝剑,并在无比的愤nù

之下,将自己的夫人一剑斩下了头颅。

当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了地上,吉泰然也是后悔不已。可是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没用了,他的心里害pà

极了,生怕自己因为此事而遭受到官府的囚禁。

所以他提着宝剑就奔出家门,从此长年在外流浪无家可归。多年养尊处优的他,已经吃不了什么苦,并且以他的年纪,再想重新在外界生存就更加的艰难了。

最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才听说在昆仑山脉有一群修道悟真之人,所以他就义无反顾的来到了昆仑山。

而吉泰然与昆仑山中的其他的修道人有所不同,现在的吉泰然已经是再无牵挂,所以他的悟道速度也是最为神速的。

不过自从自己丧子弑妻以后,他的内心开始变得扭曲了。他不再甘心于做一个好人,而是有了独霸天下的野心。于是他在昆仑山创建了玄牝门,虽然玄牝门的创建要远远晚于武圣居和武尊堂,但是以玄牝门的特殊性而言,在声望上却绝不低于另外两个势力,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高于另两个势力。

而这个往事已经积压在了吉泰然的心底多年,一直让他无法释怀。当今天武平云突然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叫了他一声父亲的时候,就正好触动了他的软肋。让这个百岁老者的思绪无法再平静如初。

吉泰然伸出自己那只皱纹堆积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武平云的头问道:“孩子,你说你是我的儿子,那我来问你,你可曾还记得当年你的乳名吗?”

武平云听完就更确定自己已经成功的骗过了吉泰然,虽然这样做是在拿吉泰然的一颗爱子之心戏耍,但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吉泰然就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毙命于昆仑山下。

当初蚺蛇精已经对武平云说得清楚,吉泰然的那个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真zhèng

的凶手是他家中的一个仆人。那个人因为吉泰然巨富的家资而生了歹心,所以才暗中将孩子偷走。

可是后来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个仆人所预想的那样发展,吉泰然一反常态的斩杀了自己的妻子离家而去。那么仆人手中的孩子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那个人为了避免事情暴露,他也就残忍的将刚满周岁的孩童杀害了。

此时武平云见吉泰然这样问自己,就知dào

他是在做着最后的确认。武平云哭着道:“父亲,我的乳名叫珍儿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吉泰然听完以后顿时老泪纵横,他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的哭出了声。原来他那个丢失之子的乳名真的就叫珍儿,并且这件事也只有他和自己的夫人两个人知dào



他当年老来得子,生怕此子出现什么意wài

。按照华夏多年的传统说法,男儿娶个女儿名或贱名会更好养活,故此吉泰然才把自己儿子叫做珍儿。

吉泰然俯下身去,紧紧的抱住了武平云的头,把自己积压了多少年的痛都在这一刻释fàng

了出来。

武平云也在失声的哭着,眼睛里也在不断的流着泪水。可是他的哭泣多一半来自于对自己夫人的担心,和对段娇娘的思念。而另一部分是因为看到吉泰然之后的害pà



吉泰然哭了好一会,又再次伸出手去扶着武平云道:“我的儿啊,快快站起来让为父好好的看一看。”

武平云听到他这样说,就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在吉泰然还没有开口之前就率先开口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我真的一直在找寻着你,没想到今日还能与您在这里相见。”

吉泰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两只眼睛看着武平云都笑开了花,他道:“是啊珍儿,为父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够见你一面。我的儿啊,你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你生活得还好吗?”

武平云道:“父亲,当年我还在很小的时候,没想到被歹人掳走,可是没想到托父亲你的齐天宏福,半路被一对夫妇所救,后来他们就把我收养了起来。他们本来是不想把我的身世告sù

我的,可是我的养父母不幸身亡,在他们临终之前,才把我小时候穿过的肚兜给了我,因为那肚兜上秀着我的身世,所以我这才知dào

了您就是我的父亲。”

吉泰然听到以后暗然神伤,他悲情的道:“没想到孩儿你的养父母也都早逝,可叹我这个做父亲的,连当着他们的面说一声谢谢的机会也没有了。”

武平云生怕吉泰然再问些什么让自己说漏了嘴,于是他又抢先问道:“父亲,您虽然年岁已高,但是看到您仍然健朗的身体,孩儿我也就放心了,不知我的母亲现在身在何处,我真的好想见一见她。”

这一句话就把吉泰然给问住了,他的思绪被武平云硬生生的再一次拉回到了从前。当他看到自己身前的武平云,再想一想当年被自己错斩了的夫人,真的是万分的惭愧。

吉泰然低下了头,二目之涛涛落泪,他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他怕武平云会因为那件事而离开自己。

武平云一看就知dào

他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于是追问道:“父亲,难道我的母亲她出什么事了吗?您快告sù

我她到底怎么了?若是被哪个坏人杀害,那孩儿我就算丢了这条性命,也要为母亲报了此仇!”

吉泰然听完就更傻了,他也知dào

什么叫母子情深,他也明白什么是骨肉之情。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更不能把实情对自己的珍儿说了。

吉泰然流着泪道:“孩子,你的母亲并不是被什么人所害,而是自从你丢失以后,她思念之情每日剧增,所以最终病痛而亡。”

武平云听罢,再次倒身跪在地上,口中喊道:“母亲,孩儿不孝啊!这么多年来让您牵挂,可是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回来了,却未能见您一面。”说着哭得更加的伤情了。

第八十九回 悲冥神剑

武平云和吉泰然两个人,一同回顾了好一会儿的伤心往事,吉泰然看着武平云如今出落得出此英雄,在伤感之余,当然也少不了多出一份久违的心然。

最后他把话题转了回来道:“我的儿啊,你快快收好了那把悲冥神剑,你能够得到此剑,也是你一生的造化,千万可不要遗失了。”

武平云听完把悲冥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托在手中递到吉泰然的面前道:“父亲,孩儿我无法报答您的生育之恩,我此次前来昆仑山寻父,也并没有给您带来什么像样的礼品,那就让我把此剑赠予父亲,也好尽我为人子的一份孝道。”

吉泰然听完极为震惊,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珍儿对自己这样好,居然把手中那把世人皆想得之的悲冥神剑送给自己。

吉泰然因为武平云的这个举动,又被感动得不得了。他用十分赞赏的目光盯着武平云看了半天,然后笑道:“我的孩子,只要你有这一片心就足够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岂能夺我之子的心爱宝剑?你把剑收好就是了,为父断然不能接受。”

武平云又假装客气了半天,可是吉泰然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悲冥,最后还是武平云被说服了,乖乖的把悲冥又带在了自己的身上。

吉泰然道:“珍儿,此剑乃是斗天狂魔所用的神兵,就连为父也不知dào

它的藏处,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呢?”

武平云道:“父亲,孩儿我不敢把事情对您隐瞒,我能够得到悲冥,其实也是被人利用。那苍北芒知dào

悲冥的藏处,自己又不敢去取,所以就哄我去取。之后他又多次找我的麻烦,想要把悲冥宝剑从我的手中夺过去。就在我来时的路上,还险些被他害得丢了性命。”

吉泰然听完武平云的话,气得他哇哇的暴叫道:“好啊苍北芒,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信任,居然还提拔你为玄牝门的闪电护法,而你却暗中加害我的珍儿,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武平云一看就知dào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苍北芒可以说是最知dào

自己底细的人,如果吉泰然一怒之下斩杀了苍北芒,那么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后患了。

武平云假意道:“父亲,苍北芒纵然是有些过错,但是看在他跟随你多年的份上,还是暂且饶恕他吧,或许他并不知dào

我们的父子关系。”

吉泰然听完哼了一声道:“就算他不知dào

你是我的儿子,就凭着他隐瞒悲冥藏处真相这一条,我就可以击碎他的魂魄。而玄牝门的闪电护法之职,从此就非我的珍儿莫属。待为父夺了整个江湖,儿你就是武林之主。”

吉泰然把话说完,突然挥起手臂,在虚空之中啪的抓了一把,随后一面金光闪动的金牌就已经抄在了他的手里。

武平云吃惊的问道:“父亲,不知这又是何物?”

吉泰然道:“此金牌就是咱们玄牝门闪电护法的凭证,现在我已经从千里之外把此金牌从苍北芒的身上取回,想必他也应该知dào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武平云道:“父亲,您何不把苍北芒招回到玄牝门之后再行此事,您过早的打草惊蛇,苍北芒他必然会有所准bèi

,这样一来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呢?”

武平云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如果苍北芒不死,并且知dào

了是自己的一片谗言让他丢了闪电护法的职位,必然要想办法加害自己。

可是吉泰然完全就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他笑道:“我就是让他先知dào

,然后我再慢慢的弄死他。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苍北芒,如今就算是整个江湖都站出来与我为敌,为父我又有何惧!”

吉泰然说完就来到了武平云的近前,然后啪的一掌击到了武平云的胸前。武平云低头一看,那块金牌已经随着吉泰然的发力,深深的镶嵌到了自己的皮肉里。

吉泰然笑着道:“珍儿你不必害pà

,这块金牌本来就不是实物,而是我的意念之力所化,所以他也只会与你的魂魄结合,并不会伤害到你的肉身。只要你的魂魄上有了此物,那么玄牝门的人见了你,就会马上知dào

你的身份。”

武平云感觉这一切都太神奇了,他通过刚刚吉泰然的一番话才明白,怪不得眨眼之间纪氏兄妹就从自己的身前消失了,并且自己突然间就来到了昆仑山,看来自己的肉身仍然还在蚣蝮堂,现在与吉泰然对话的,只不过是自己出窍的魂魄。

这时吉泰然又道:“珍儿,你既然能够不用肉身就与我相见,想必你也懂得纵魂之术,不知你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

武平云听完脸一红道:“父亲,孩儿哪里会什么纵魂之术。我只是过于的思念父亲您,所以在睡梦中就来到了此地,我到现在还是有些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梦,或者压根就是我自己思维幻觉。”

吉泰然笑道:“真是可怜了我儿的一片念父之情,不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此时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再怎么异常的思维,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如此逼真的画面,再怎么逼真的梦境,也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连续性。”

武平云听完有些懂了,吉泰然说得完全没有错。思维没有画面,梦境没有开始,所以这一切断然都不会是假的。

武平云又问道:“父亲,不怕您笑话,虽然我现在身上背着悲冥宝剑,但是对于此剑的用途我仍半点不知,若不是苍北芒多次逼着我交出此剑,我都不会知dào

它的重yào

性。对于这把悲冥宝剑,还请父亲将剑中的秘密告sù

我。”

吉泰然看着武平云不断的笑着,笑容当中是那样充满了慈祥。他道:“此剑名为悲冥,就是说它有让整个冥界都悲泣的本事。悲冥剑以吸阴而得名,越是极阴之气,就越是受此剑吸附。而此剑的剑身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生满了铜锈,你所看见的铜锈,就是被它吸附在上面的阴气罢了。”

武平云边认真的听着边点着头,因为自从自己得到悲冥以来,一直都想知dào

此剑的真zhèng

秘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讲给自己听。也只有吉泰然,念在这份虚无缥缈的父子深情,才把悲冥剑的实情告sù

给了武平云。

吉泰然接着道:“此剑杀得了凡人,斩得了鬼怪,搏得了仙圣,可谓是剑中极品。悲冥剑遇魂而光,吸魂而锈。遇妖而动,除妖而燃。它是一把极赋灵性之剑,它识主而锋,恋主而洁。遇魔而色变,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

武平云都听傻了,他真的没想到悲冥宝剑如此地神奇,此时的他暗自窃喜,看来自己真的是天命不凡,如果不是机缘成熟,万难得到这样的一把传世珍宝。

吉泰然道:“你能够得到此剑,也是自身的造化。你身为我吉泰然的儿子,就注定此生不凡。不过我刚刚看到悲冥剑的时候,它还是满身的铜锈,所以虽然你能够持着悲冥,但是它却并没有完全的认你为主。”

武平云问道:“父亲,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成为悲冥剑真zhèng

的主人呢?”

吉泰然道:“这也是天命所归,它什么时候认你为主,也要看你们之间的缘份。我说过,此剑极赋灵性,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也许你佩带悲冥的时间久了,它也就认你为主了。”

武平云听完吉泰然的话,又将背后的悲冥宝剑抽了出来,捧在手中仔细的看着,可是除了剑身上的铜锈之外,再也看不到悲冥宝剑自身的锋芒。

吉泰然看着他哈哈一笑道:“珍儿你不必着急,既然它允许你持有它,那么识主就是件早晚的事。你可以一直陪伴为父在这里,一边好好的享shòu

一下上苍恩赐的天伦之乐,一边等待着悲冥宝剑识主恋主的一刻。”

武平云听完着急了,他没想到吉泰然会如此的挽留自己。现在狻猊堂正处在危急时刻,并且段娇娘的魂魄还在等待着自己去救,自己怎么可能与他在此地呆上很久呢?

武平云道:“父亲,若是我与您在此地逗留日久,只恐肉身就会坏掉,到时儿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吉泰然笑道:“此一事你无需担心,就算你陪为父在这里呆上一年,当你回去的时候,你的肉身也只是刚刚过了一天而已,又怎么会坏掉呢?”

吉泰然所说的都是真的,众所周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而魂魄在肉身之外游历一年,肉身也仅过一日。虽然武平云看到的昆仑山还是人间的昆仑山,但是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与自己的肉身所处的世界,却早已不再是一个维度了。

尽管吉泰然并没有说谎,但是武平云也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外面的时间会过得极慢,可是自己的那一颗充满了牵挂,煎熬着的心,如何能够撑得了这么久呢?

吉泰然一看武平云面有难色,便关切的问道:“珍儿,若是你不放心自己的肉身,那为父就让门中的人帮你把肉身取到玄牝门来,不知你的肉身现在何处呢?”

武平云见他这样说,急得汗都流了出来,如果自己的肉身也来到了玄牝门,那么再返回到麒麟堂去只怕又要耽搁太多的时间。

于是他道:“父亲,实不相瞒,儿的肉身现在在武圣居的蚣蝮堂内,距离此处千里之迢,我看就不必再劳烦门中的人去取来了。”

当吉泰然听到了武圣居的蚣蝮堂,神情马上就变了,他盯着武平云问道:“儿啊,你的肉身怎么会在武圣居呢?难道说你与那群乌合之众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武平云现在一心想要去寻到段娇娘的魂魄,然后好回到狻猊堂去准bèi

如何应对三大门派复仇之事。他认为吉泰然既然已经认自己为子,那么必然就不会加害,所以倒不如让对他说出实情,也好让他帮zhù

自己前往地穴一探。

第九十回 何谓地穴

武平云的心里一直在暗自的盘算,他感觉此时已经不能够把自己前来昆仑山的目的,对吉泰然再有什么隐瞒。如果自己不能把话说清楚,只怕吉泰然就会拿出一万个使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来,让自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武平云道:“父亲,实不相瞒,儿现在不仅身在武圣居,并且已经做上了狻猊堂的堂主。”

吉泰然听完武平云的话,倒退出两步然后又仔细的打量着他并问道:“我的儿啊,最近江湖上有人传言,说在武圣居的狻猊堂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他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是当今武林之中难得的一位豪侠。难道所说的人就是你吗?”

武平云道:“不错,大家口中传说的就是儿。因为我的养父姓武,所以他就给我取名叫做武平云。”

吉泰然听完不解的问道:“儿啊,这么说你当真有着超人一筹的本领了?”

武平云笑道:“父亲,我在您的面前怎敢说自己有什么本领,那些只不过都是在骗世俗之人的。难道您忘记了?我所依靠的,就是背在我身后的这把悲冥神剑。”

吉泰然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孩子,不管怎么说,我儿的英勇已经尽人皆知,正所谓虎父无犬子,看来你我父子二人如今双双名满江湖,也是天意所向呀!”

当吉泰然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也自然让武平云心安了不少。武平云道:“父亲,我此次之所以会前来昆仑山,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我要前往地狱之门去探地穴。”

听完这句话,吉泰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吃惊的望着武平云道:“珍儿,你刚刚说什么?”

武平云不知dào

吉泰然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紧张,于是他又重复着说道:“儿刚刚是说,我要去地狱之门探地穴。”

吉泰然道:“珍儿,难道你疯了吗?地穴之内也是你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去得的吗?也莫说是你,就算是身为玄牝门之长的为父,也不敢前去一探。”

他的话一说出来,就如同往武平云的头上浇了一桶冷水一般,把武平云满腔的希望全部都给浇灭了。

武平云本来是想让吉泰然帮zhù

自己前往地穴,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就连玄牝门的老大,居然也会对地穴望而却步。

吉泰然又问道:“珍儿你快实话告sù

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要去探地穴的想法呢?”

武平云道:“父亲,我之所以要去探地穴,就是因为我已经和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打赌,如果我能够从地穴之中救回一个人的阴魂,那么他就让我做武尊堂下设麒麟堂的堂主。”

吉泰然听完感觉有些糊涂,便问道:“儿啊,你不是说自已身在武圣居吗?怎么又和武尊堂扯上关系了?”

武平云见他这么一问,便把两个堂口如何起的争执,自己如何带着人前往麒麟堂讨说法一事讲了一遍。当然在其中也没有忘记把苍北芒驱使野狗的精魂,附身于贺钟鸣想要伤害自己夺走悲冥一事渲染一下。

他一直把事情说到自己到了蚣蝮堂,但是唯独没有提起三大门派要向自己寻仇一事。因为武平云不想让吉泰然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如果吉泰然知dào

自己有危险,就必然要出手相助,到时只怕三大门派就会被玄牝门的人斩尽杀绝。

本来事情的发生就都是一场误会,所以武平云还是本着一颗不忍之心,没想把事情再次的搞大。

武平云的考lǜ

还是正确的,如果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真的把事情告sù

给了吉泰然,只怕那三大门派就会在玄牝门的攻击之下化为齑粉。

而当吉泰然听完这些事情以后,脸色便沉了下来。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武尊堂。他自言自语的道:“好你个唐秋雨,居然会以探地穴为名让我儿前去送命,看来你的武尊堂也没有在江湖上存zài

的必要了!”

武平云一听就知dào

事情不妙,如果不出什么意wài

,吉泰然可能马上就会率队向武尊堂发起猛攻。

武尊堂到底能不能撑住这一次劫难,武平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武尊堂自身也并不是什么造福百姓的组织。如果玄牝门能够把它铲除掉,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过一但武尊堂被灭,武圣居也就会随之倾覆。当玄牝门在江湖上独树一帜的时候,会不会比那两家势力做得更过份,真的没有人敢保证。

并且最重yào

的,如果吉泰然马上就去踏平了麒麟堂,那么段娇娘也就同样有危险。

武平云道:“父亲,难道唐秋雨真的是在骗我吗?难道入地穴救回人的魂魄一事并不存zài

吗?”

吉泰然听完叹了口气道:“儿啊,看来你身在江湖中的时日尚短,所以才会轻易的听信了唐秋雨的话。那唐秋雨独创武尊堂,若是没有点心计,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又如何能够斗得过他呢?他让你入地穴救阴魂一事从理论上讲是行得通的,不过从古自今从未有人敢去尝试过,大家都清楚这其中的危险。”

武平云道:“既然有机会成功,那么儿就要前去试一下,还希望父亲您能够直言相告,那地穴之中到底有何危险。”

吉泰然看着武平云执着的神情问道:“儿啊,你且对我说句实话。到底那地穴之中飘着的是谁的阴魂,竟然会让你不顾性命的前去相救呢?”

武平云听完脸一红道:“是一位与我相交的女子的魂魄。孩儿我不敢欺瞒父亲,那女子与我情深似海,是我平生的挚爱,所以就算是有再多的艰险,我也要去地穴之中闯一闯。”

吉泰然听完了武平云的话暗然神伤,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感觉他是那样的有情有义,并不像自己那样,在极其不理智的情况下,挥剑便斩了珍儿的娘。

吉泰然回忆起了往事,两眼之中又含着热泪道:“好孩子!你这一点要比为父强很多,着实让做父亲的我自愧不如。就算是我得到了天下,只怕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会一生都有一块缺失,那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去弥补的。就凭着你对那个女人的执着,我就应该支持你才对,不过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前去送命呢?”

武平云知dào

吉泰然是在说他对自己夫人的亏欠,自己需yào

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进一步支持自己的想法。

武平云道:“父亲,孩儿我去意已决,既然是我您的儿子,那么我就绝不能输给唐秋雨。若是我不敢前去,那么当我的灵魂回归了肉身,势必会让他小瞧,到时就连父亲您的面子上也不好kàn

。更何况我此次要去相救的,又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吉泰然听完含着泪竖起了大拇指道:“好!珍儿不愧是我吉泰然的儿子!我儿志向远大,胸襟广阔,胆识过人。我儿威武,我儿是当今世上第一真男子也!”

武平云听他这样说,就知dào

吉泰然再也不会给自己什么阻力了,于是便满心欢喜的施礼道:“父亲您过奖了。”

吉泰然道:“珍儿,既然你非要前去地穴一探,那为父就要把自身所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你,不过我所讲给你的,也都是一些极其古老的传言,至于到底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有多少是虚假,我也未能查明。”

武平云道:“父亲您尽管说,儿我自己然会牢记于心。”

吉泰然点了点头道:“自天地初分依始,便有了地狱之门的存zài

。而那古老的传闻也就从地狱之门诞生之后流传开来。传言中明确告知世间的万物生灵,此门有三不入。乃分别是凡身绝不可入,修真绝不可入,初神绝不可入。”

武平云听完追问道:“父亲,孩子不甚明白,还望您能够帮我分析一下。”

吉泰然道:“所谓的地狱之门,是昆仑山的一处荒野,那里杂草不生,飞鸟不鸣,绝无半点的生机。而地狱之门也只是一个地域之名,并非真实有门存zài

于世间。而地穴就存zài

于地狱之门的中央,那才是真zhèng

通往地下的入口。”

武平云等他把话说出来,才明白地狱之门与地穴之间的关系。

吉泰然接着道:“地穴本是地表的一处天坑,那坑无底之深,从未有人曾探知过。许久之前也曾有人想去一探,可是距地表数十丈深的坑内,满是赤热的岩浆,所以但凡有何生灵想要以凡躯进入地穴,终究没有可能,必将被那岩浆化为灰烬。这也就是为何凡身绝不可入的原因。”

武平云听完真的感觉地穴之内好险,吉泰然若是不把这件事说出来让自己知dào

,如果自己带着肉身前往,只怕纵身向地穴内一跳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吉泰然道:“而所说的修真之人绝不可入,讲的就是咱们玄牝门的这些人,当然为父也包括在内。因为不管我们所修的真气还是精丹,都会被岩浆所阻,最终掉入到地穴之内的魂魄,也会在那里变成孤魂野鬼,再也没有出离地穴之日了。而初入神道的神人也是如此,没有数千年之久的道行,就算进得去也出不来。所以这许多年来,虽然人们都知dào

那收集魂魄使人复阳之法,但是谁也没有能力去办到。”

第九十一回 跨步阴阳渡

要是说武平云在听完吉泰然介shào

过地穴以后一点都不害pà

,这一说法只怕万难让人相信。武平云也是有血有肉的凡躯,他的胆子也不会大到可以撑破了天。

不过他自己还是认为,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应该为了段娇娘,前去地穴舍命一试。武平云自己感觉,为了段娇娘还是值得去冒这样一个险的。

所以武平云不敢让吉泰然看到自己半点的心虚,他表面上装着镇定道:“父亲,看来这地穴我完全可以一探,因为我现在即没有肉身,也不曾修真悟道,更不是初神。所以我还是决定前往地穴走一趟。”

吉泰然道:“我的儿啊,就算是你能够进入到地穴之内,也可以顺利的收集到所要找到的魂魄,那么你又要如何出离呢?”

武平云也知dào

这才是最终的难点,就算自己在地穴之内一切顺利,可是到最后还是无法脱离那里。他带着恳求的眼光望着吉泰然道:“父亲,你可有帮zhù

儿出离地穴的办法吗?”

吉泰然听到他这样一问,神色之中就带着万般的无奈。他沮丧的道:“珍儿,我这一生仅有你这点骨肉,如果我有能力办到此事,那么我自然会替你前往。虽然为父身为玄牝门之长,在武林之中也可以说是随着自己的意愿翻云覆雨,可是唯独探地穴一事,我真的帮不上你任何的忙。就算是我陪着你一同前往,到时只怕我们父子就会双双被困到地穴之内,就算是有一天我们挣脱而出,而我也会法力全失,再无能力助你一统江湖了。”

武平云看着吉泰然望着自己那深情之中带着绝望的眼神,自己的一颗心也在随之流泪。他已经有些不忍心再去用这个谎话欺骗吉泰然了,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吉泰然的确是对自己动了真情。

武平云慢慢的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吉泰然,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父亲,你说过我身为你的儿子,此生必定命数不凡,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出离地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吉泰然虽然感觉不到彼此之间灵魂的温度,但是他的心还是非常的温暖。他没有再去叮嘱武平云什么话,只是用自己的一颗真诚的父爱之心,送给了武平云情真意切的祝福。因为除此之外,以吉泰然的自身能力,只怕也再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武平云的了。

武平云又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双臂,他感受到了吉泰然赠给自己的那份父爱,他自己的心也被融化了。

武平云和吉泰然告辞,吉泰然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满眼的泪水和不舍的神情,所表达出来的那份亲情,还是十分真实的。

当武平云一步一步往昆仑山的深处行走之时,吉泰然站在那里,不住的擦抹着眼睛,他不愿意让泪水模糊了珍儿的身影……

根据吉泰然所指出的方向,武平云开始向着地狱之门进发。而他的心也在从害pà

走向了坦然。他感觉越是接近地狱之门,自己就越是没有什么顾虑了。

也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走了多久,此时他已经进入到了昆仑山的极处。渐渐的,他发xiàn

身边的丛草和树木在减少,地面上大块大块的土地露了出来。

武平云又向前行出了很长的一段路,他就已经发xiàn

了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有一片极其阴暗之地。那里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团滚滚的乌云,在云层不断的翻滚和相互间的撞击中,从云层射出的闪电不断的击打着云层下面的地面。

当武平云真zhèng

的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他发xiàn

这里的一切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生机。

这里没有杂草,没有树木,甚至都见不到枯萎的枝叶。这里没有飞禽,也没有走兽,甚至也看不见半点动物的尸骨。

在武平云的脚下,满是松散的焦土。每一寸的土地上,都留着被天雷击过的烙痕。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的,看上去极其的阴森。

厚厚的云层无情的遮住了光明,从未有哪一朵云会慈心的放出一丁点儿的空隙,让一缕阳光射进来。

武平云的身边不住的有闪电击下,伴着那结连不断震耳的雷声,让孤身一人行走在这里的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胆裂。

虽然武平云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陌生,但是他也深深的知dào

,传说中的地狱之门到了。

武平云向前缓慢的挪动着脚步,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动力让自己向前行进,无限的恐惧早就已经填满了他的心。

他感觉到在自己手臂的魂袋之中有东西在蠕动,通过死去的星雨门的弟子让他猜出,现在在蠕动的,一定是那条无比惧怕天雷的画中蚺蛇。

武平云把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魂袋之上,他在对那条小蛇进行安抚的同时,也在给自己壮胆。毕竟在这地狱之门中,也难得能有一个陪同自己一起行走的伴儿。

行进了好久的路,武平云有些傻眼了。因为这片属于地狱之门的土地,要远比自己想像之中大得多。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相同,头顶是满天的黑云,那云层压得极底,就好像伸出手去就可以触碰得到。脚下是望不到边际的焦土,那松散无力的土地,让他感觉好像是踩在流沙之上,真的不知dào

哪一下就会陷进去。

在他的视线之内,除了云和沙以外,再也寻不到什么其它的参照物件。而自己身后留下来的窜窜脚印,早就已经被天雷击覆,随后变成的,又是与之前一样的焦土。

武平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这样的感觉,并不是极低的云层给他的压力,而完全是自己内心当中无处释fàng

的恐惧。

万分无助的他开始疯了一样的奔跑,他现在急切盼望的,就是能够尽快的找到地穴的所在。不管自己跳下去以后是生是死,也总要比在这里承shòu着吓破胆的恐惧要好上很多。

也不知dào

他到底跑了多远,也许他只是不停的在地狱之门的土地上绕着大圈,总知直到他跑得有些灰心了才停住了脚步。还好没有了肉身的累赘,让武平云感觉不到乏累。

他蹲在地上有些绝望了,看来自己就算是想找到地穴的入口都是万难。武平云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好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无助情绪。可是当他真的要落泪的那一颗还是忍住了,没有让一滴眼泪落下来。

因为他知dào

,就算自己痛死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没有人会知dào

他的心痛,也没有人能够给他一句劝慰。甚至更没有人能够寻找到他曾经来过这里的一点痕迹。

武平云坚强的站起身来,他开始在自己的头脑中算计着时间。按照吉泰然所说,世间的一天就是这里的一年,那么自己至少有八十年的时间去寻找地穴,就算是自己不断的走瞎路,也总会有一天能够到达地穴的入口。

当他又一次迈开自己的脚步以后,就再也不曾停下。他不知dào

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无边的闪电和无尽的雷鸣。甚至有的时候他会去欣赏这人间难见的景致。

逐渐的他感觉这里的一切不再那样的陌生,不再那样的恐怖,反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他会用自己的狂吼伴着雷声而落,他会用自己的双腿加速奔跑,在如林般的闪电中穿行。在这一刻,他逐渐的忘记了恐惧,也不再有什么样让自己无法喘息的压力。这样一来,他的一颗心也随之舒畅了。

在这种无休止的奔跑中,武平云感觉自己的速度在不断的提升,有时他甚至会追逐闪电而行。虽然自己与闪电奔行的速度还是完全不能相比,但是那也是一种在孤独中自娱自乐的最好方法了。

在当今的武林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dào

一种轻身功法名叫做跨步阴阳渡。可是至于跨步阴阳渡要如何去修习,早就已经在江湖之中失传了。

而这种极致的轻身术,唯一能够学习得到的方法,就是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地狱之门,在闪电如林的焦土上穿行。

武平云他就是一个功夫的门外汉,尽管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仍然没有去想过其中的源由。只是任凭着自己的双脚带动自己的身体,在地狱之门没完没了的疯跑。

普通的轻身术毕竟是要带着肉身去习练,如果像武平云现在这样从不停歇的奔跑,只怕会被活活的累死。而武平云因为没有了肉身的负累,完全不会感觉到疲惫,这样一来,他的跨步阴胆渡的功夫,也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最极速度的提升。

武平云越跑越轻快,越跑越灵活,他自己也感觉,好像自己的速度已经快到让烦恼都追不上了。

就这样,武平云也不知dào

在这片地土上奔跑了多少个日月,在这段日子里,他的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修习到了上层。

就在他自己都有些不愿意再停下脚步的时候,在武平云的面前,地穴的真容也终于闪现了出来。

第九十二回 界城幻生树

那是一个方圆三十丈开外的巨大坑穴,远远的看上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要一直走到边缘才可以看到,在最低下那不停翻滚着的炙热岩浆。

武平云站在地穴的边缘,探着身子向里面瞧看,顿时吓得他六神无主。如果是从天空之中俯视整个地穴,几乎可以忽略武平云的存zài

。他站在地穴的边缘,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面对如此巨大并且深不可测的地穴,武平云再一次被惊呆了。当他高高的遥望见岩浆的火红,武平云真的不知dào

,当自己纵身一跳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许自己从此就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闪电伴着雷声仍然在不停的呼啸,有些电闪甚至会直接霹击到地穴之内,随之溅起数丈高的浆火。

武平云试了几试,仍然没有足够的勇气跳下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穴的边上,孤独的他一筹莫展。

厚厚的云层使这里的一切变得昏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地穴之中那火红的岩浆,成了这死灰一般世界的亮点。

武平云坐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动过,他一直在给自己鼓励,一直在为自己加油。在这段很长的时间里,他哭过、他笑过,他心碎过、他心醉过。

就在他始终也没有胆量纵身一跳的时候,在他手臂上的魂袋中快速的爬出来了一条小蛇。那条小蛇唰的一下盘在了武平云的手臂上,抬起头来吐着信子看了看他,然后快速的从他的手臂上滑下,扭动着身体便坠落到了地穴之内。

武平云一愣神的功夫,那条小蛇就已经掉了下去。武平云知dào

,就是这条小蛇咬死了那个星雨门的小弟子,如今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狱之门,小蛇也就成了自己唯一的伙伴。

武平云爬在地穴的边上往下面看着,只见那条小蛇摇摇坠下,当它距离燃烧的熔岩越来越近,最终在顷刻之间就消失得没有了踪迹。

看到这一切的武平云,免不了有一丝的心痛。不过在心痛之余,他有些看不起自己。自己费尽心机来到了地穴的入口,可是却不如那条小蛇英勇。

武平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转回身去背对着地穴喊道:“婉筠、如仙,我走了!”随后又转过身来,面朝着地穴喊道:“娇娘,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说罢他退出数步,然后向前猛冲了过去。

当武平云跑到了地穴的边缘时,他双脚用力腾身跳起,箭一般的从地穴的顶部坠下,直奔那翻滚如潮的熔岩。

身在虚空之中的他,感觉自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岩浆的表面也越来越近。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热度向他袭来。武平云吓得一闭眼,再也不敢朝下面看一眼,只觉得两耳边呼呼的吹着热风。

片刻间武平云就失去了知觉,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留在他思维里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认为自己死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长的时间,武平云又突然恢复了知觉。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什么东西包裹着,尽管全身用力,但是也无法摆脱那种束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包裹着他的东西从武平云的头顶处开始裂开,并在匀速的向四周散裂着。

武平云怒力的睁开眼睛瞧着,原来刚刚包裹着自己的,是一个含苞的花朵。而自己正在从向四周散裂的花瓣中间生长出来。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眼前的一切,彻底的颠覆了武平云对原有世界的认知。

他在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从花蕊中钻出,头,手臂,胸背,最后是双腿。

当他的双脚彻底的脱离了花蕊,整个人就从花瓣之中掉落到了地面。而那朵花就在他刚刚落地的一颗枯萎了。

武平云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先是摸了摸自己背后的悲冥,又摸了摸手臂上的魂袋,原来一切都还在。只是不知dào

魂袋之中的那条小蛇去向哪里了。

这时就听见在他的背后有人笑道:“真是不容易,也不知dào

有多少年了,终于又等到了一个新人的到来。”

武平云猛的回头瞧看,只见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那个人的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很多,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武平云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笑道:“朋友,你不必惊慌。你并不是第一个从幻生树中结出的果食,当然我也不是第一个。我们大家都一样,都是这里的客人,也是这里的主人。”

武平云听得莫名其妙,他问道:“这位朋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个人指着武平云身背后的那棵树道:“你回头瞧一眼就知dào

了,你现在也是幻生之子,是我们其中的一员了。”

武平云回头瞧了瞧,原来刚刚生长出自己的那朵花,只是面前这棵大树千百朵枯萎的花朵其中的一朵而已。

武平云再次转过身来,拱手施礼道:“这位朋友,你所说的幻生树就是这棵树吗?我刚刚来到此地,对这里的一切都并不熟悉,还希望你能够教我。”

那个人笑道:“你别急,我这就把一切都告sù

你。因为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也是这样告sù

我的。”

武平云静静的听着,他真的非常想知dào

这一切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所有的事真的是太神奇了。

那个人道:“不管你的肉身是做什么的,是皇帝或是乞丐,如今已经都无足轻重,只要你的魂魄进入地穴,并成功的到了这里,我们大家就都是幻生之子,无一例外。刚刚重新让你获得身体和意志的就是幻生树,也就是我们从地穴幻生到这里的载体,她也可以说是我们这里所有幻生之子的母亲。”

武平云呆傻的听着,不时的还要回过头去瞧一眼幻生树。虽然看起来这棵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他也知dào

伟大的是树的灵力。

那个人继xù

道:“这里叫做界城,是位于冥界和阳世的一座古老的城。这里没有阳世间的纷争,也没有冥界中的悲惨。我们大家都共同生活在这里,享shòu

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武平云听完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的一个进入到地穴之内的人。他问道:“这位朋友,不知dào

你来到这里多久了?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的样子。”

那个人道:“至于我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我真的不记得了。一则是这里并没有昼夜之分,二者我来到界城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只怕没有一万年也有八千年了吧。”

听完他说的话,武平云顿时目瞪口呆,他望着那个人问道:“你能够活这么久,难道你是神仙吗?”

那个人笑道:“不是只有我可以活这么久,你也可以,只要是成功到了界城的人,都可以。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你也就应该懂得,当你的魂魄游历于肉身之外时,你每过魂游一年的时间,才是你肉身所经过的一天。而在这界城之内,你每过一年的时间,才是你魂游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你的肉身每过一天,你就可以在这里生活三百六十年之久。你在阳世间的一年,就是你在这里生活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所以说就算你在阳世活不到一百岁,在这里也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万岁之久”

武平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傻的张大了嘴,无法形容自己是何等的惊讶。

那个人又笑道:“你感觉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吗?其实这里的时间过得并不是最慢的。如果到了冥界,那么每多入一层地狱,就会比这里的时间再如上增加一倍。如果到了地狱的最底层,也就是十八层地狱之处。那么阳世间的一个昼夜,不知dào

那些恶鬼就要经lì

多少劫的苦难。”

武平云听完真的是感到无比的震撼,平日里自己每过一天都会觉得很是平常,可是现在看来,那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不知dào

包含着多少数不清的未知。

武平云问道:“这位朋友,你们在这里如此长的时间,难道就没有想过再出去吗?”

那个人看了看武平云,奇怪的笑了笑道:“在界城之中由幻生树化生,虽然比不了佛界的莲花化生那样的大道无极,但是能够来到此处的人,也不知dào

是几世修来的造化。我们都是历尽千难万险才得此久生之法,如何会想到再出去呢?”

武平云着急的问道:“朋友,如果我真的想出去,那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帮帮我吗?”

那个人听完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虚空道:“你可以自己抬头看一看,如果你真的能够飞得出去,那么界城的人谁也不会拦着你。”

武平云顺着他的手指向上一看,原来在这里之所以会亮如白昼一般,就是因为满天火红的云朵。那些火云就像黑云一样在不停的翻滚,并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

那个人又道:“我们上面的火云就是地穴之中岩浆的底部,那是一种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如果你能够飞得上去,然后再次穿过岩浆,也许就会成功的出去了。”

武平云在这一刻开始绝望了,他真的不知dào

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成功的回到地穴的上面。如果只有飞着才能出去,那么自己只怕就会一直老死在界城之中。

虽然还有大把的光阴让自己虚度,但是对于此时的武平云来说,就算在这里能够生活得再久,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意义。

别看他的灵魂在界城之中,但是他的心仍然还在地穴之外,因为那里有太多自己放不下的牵挂。

第九十三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武平云久久的望着满天的火云,感觉它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他感觉刘婉筠和孟如仙就在云朵的上面望着自己,盼着自己能够回去。而段娇娘也正在这里等待着自己把她带出去,可是自己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想到了痛处的武平云,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虽然这里是界城中的人梦寐以求的安乐所,但是对于武平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他的心仍然留在地穴外面的世界,如何也没有办法收回来。

那个人笑着走到武平云的近前道:“朋友,你不必如此的伤感。其实我们每个人刚刚来到界城的时候,都会对地穴外面的世界有种种的留恋。可是这里的日子长着呢,没有人会在数千年之后还会解不开心中的死结。你随我来吧,我去带你认识一些新的朋友。”说着就拉起武平云,走进了属于幻生之子的界城世界。

武平云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听之任之,随着他一同向前走。

当武平云真zhèng

的放眼仔细的瞧看这个世界,才发xiàn

这里的一切都如画境般的美妙。这里的草木是那样的嫩绿,这里的风是那样的轻柔,这里的土地是自然的暖,这里的水流是自然的温。

这里名叫界城,但是却并没有城堡,也没有城池,只不过是幻生之子喜欢把自己的聚居地叫做界城。

当他们行到了人群的聚集区,武平云发xiàn

了这里拥有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房子,不过这些房子都是那样的新奇那样的漂亮。

那个人问武平云道:“你喜欢这里的房子吗?”武平云点了点头。那个人又道:“今后你也可以拥有一套更加别致的房子,只要你自己喜欢,就随你怎么去建筑。没有人会催促你赶快盖完,当然你也不会需yào

别人帮zhù

你来完成。因为就算你用一万年的时间去盖房子,你也会有数十万年的时间去享shòu

。”

武平云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非常羡慕的,如果自己没有刘婉筠和孟如仙的等待,没有段娇娘的牵挂,或许自己就真的会甘心情愿的在界城做一名普通的幻生之子。

当那个人带着武平云在界城之中行走的时候,每每遇到一个幻生之子,他们都会非常友善的向武平云点头微笑,那种示意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

这里的人真的没有争斗,只有彼此之间友好的相处。他们什么都不用去做,只需yào

安安稳稳的享shòu

天赐的恩泽。在界城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写满了安详和幸福。

武平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他自言自语的道:“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

那个人笑道:“你可以这样去理解,但是并不可以这样说。我们这里与世无争,是身心放松的地方。不过比起天宫来,毕竟没有他们那样的统治权利。比起佛界来,更是没有觉者那样的无极。”

武平云道:“就算是这样,对于我们平凡的人来说,也就已经足够了。如果每个人都能够来到这样的一块乐土,那么我们又何必再去拥有那些烦心的私欲呢?”

那个人道:“如果把阳世间的每个人都请进来,那么这里又会变得污秽了。因为他们会带来太多的杂念,若是心不静,界城亦不静。”

两个人边说着边向前走,远远的便望见了一处人群。说是人群,也不过止有五七人之众。在那群人中间,有两个人正在对弈,其他的人在静静的观棋。

武平云随着那个人走了过去,一见棋盘之上已经仅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颗棋子,好像每一步都会轻易让对方认输。

而带着武平云来的那个人看后笑道:“左公,你手里的马已经举着有三四年了吧?你到底是跳还是不跳啊?”

被称为左公的人也未抬头,仍然举着手中的棋子道:“双年你休要乱说,一盘棋如果不用三五百年的时间去思考,如果能够做到招招精妙呢?”

武平云这才知dào

,原来一直领着自己的这个人名叫双年。

双年哈哈一笑道:“虽然我们不用吃也不用喝,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要去做。可是左公你也不能这样白白的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啊?”

左公道:“百万年之久的寿命,我用五百年去下一盘棋,难道很奢侈吗?我不下棋能去做什么,难道让我去睡觉吗?我又不困。如果一觉睡上几万年,那才叫真zhèng

的浪费呢。”

双年道:“那好,我就再陪你几十年,等你把这盘棋下完,我再给你介shào

一下新来的朋友。”

左公道:“好好好,不急不急,这盘棋马上就好。”说完又把思绪投入到了棋局之中,而那些观棋的人也都是听着对话笑着,谁也没有抬头去看武平云一眼。

武平云由于是初来乍到,也没好意思去打搅大家的兴致,只是陪着众人站在那里,盯着棋局看着。

时间过去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武平云就有些感到煎熬了。如果照他们这样的速度去行事,只怕就会把武平云给急死。

武平云叹了口气,极其不耐烦的退后了几步,然后蹲在了地上。可是他的一切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群人仍然就像木雕一样,静静的盯着棋局。

武平云感觉又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过去了,他实在是有些等不及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来到双年的身边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双年回过头来看了看武平云问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武平云道:“双年兄,我此次来探地穴,并不是来观棋的,我真的有更重yào

的事去做。我有些事想要问你,希望你可以帮上我的忙。”

双年道:“朋友,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不管什么事都先放一放,毕竟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我观此棋局,再有个二三十年的光景怎么也完事了,到时我再给你介shào

这些朋友。”

武平云道:“我如何能够再等上二三十年?我现在心如火烧一般,有朋友在等着我去营救,你能不能现在就告sù

我,我要如何去收集在阳世间被击散,却并没有进入到地府中的魂魄?”

武平云实在是有些急不可耐了,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也很高。等他的话说完,正在下棋的左公接着话道:“这位新来的幻生之子,你不必着急去救你的什么朋友,因为就算你能够收集到她的魂魄,你也无法带着她离开界城。所以一切最终都会是徒劳的。”

武平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试一试,如果不能救活她,我真的是心有不甘。”

左公听完武平云说的话,把手中的马又放了下来,然后笑着道:“此马着实不能跳,否则就会失掉全盘。”说着拿起车来走了一步又道:“我和你对车,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和我拼一下。”

武平云有些着急的道:“你们到底帮不帮我?”

左公道:“这里的每一个幻生之子,刚刚来到界城的时候都会像你这般的心急,可是急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你把你朋友的魂魄救出去了,等到几十年或是更短的时间以后,她不还是照样会回到地府来吗?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享shòu

百万年之久的岁月吧,时间会最终让你放下一切的。”

武平云的心都快被这些人给揉碎了,他不可能会像这群人那样的沉稳。看着左公众人的冷漠,武平云有些愤nù

了。别看他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还是有着敢于打上一架的勇气。

等左公的话一说完,武平云照着左公就扑了过去。他想要把左公按在地上,逼着他说出去哪里能够收集得到段娇娘的魂魄。

武平云在地狱之门的电闪之中,练就了跨步阴阳渡的上层轻身术,现在他的身法可以说是相当的快。

他嗖的一下就闪身到了左公的面前,当他伸出手去要抓住左公的时候,没想到左公突然神鬼一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武平云一愣神的功夫,左公和在场的众人都是呵呵一笑,左公道:“新来的幻生之子,看来你在地穴外的空地上没少和闪电赛跑啊?刚刚来到界城的你,跨步阴阳渡的身法就已经这样快了,真是难得。”

武平云回过身瞧看,原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左公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此时正在面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自己。

武平云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跨步阴阳渡?”

左公听完看了看双年问道:“双年,他在刚刚幻生的时候,你没有给他讲过这些吗?”

双年嘿嘿一笑道:“他刚刚表现得很友善,并没有半点要攻击我的意思,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就没涉及到跨步阴阳渡。”

左公点了点头,然后对武平云道:“新来的幻生之子,我所说的跨步阴阳渡是一种轻身的功夫,也是世间最极致的轻功。只要在地狱之门的闪电之林中奔跑过的人,就都会这种功夫,只是每个人所领悟的层次不同。而你所领悟到的,可以说非常不错了,不过和界城的人比起来,你还差得很远,因为我们毕竟已经修习了千万年之久。”

武平云瞪着眼道:“我不管什么跨步阴阳渡,我只是想知dào

收集魂魄的方法。我知dào

你们这里的人都清楚这一切,如果你们不帮我,也就再也没有人会帮我。所以就算是我打不过你们,也会和你们拼命,逼着你们把真相说出来。”

第九十四回 绕魂山的云朵

当武平云在界城之内大胆的放出了狠话,却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预期效果。左公和双年众人听完都笑呵呵的看着武平云,表情之中即没有怒气也没有惊恐。他们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不太懂事的孩子,笑容里充满了仁爱和宽容。

武平云看罢更加的愤nù

了,他吼道:“你们认为我不敢动手吗?若是你们不帮我,我就把整个界城闹个天翻地覆!”

左公笑着道:“新来的幻生之子,你不要太激动。并不是我夸口,界城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绝对的高手,我们任何一个幻生之子如果到了阳世间,都是完全可以以一敌众的。不过我们这里的人并不会与人争斗,因为这样做没有丝毫的意义。”

武平云道:“就算你们不还手,我也会一直打下去,反正我有的是体力和时间。”

左公道:“你的想法我也曾有过,可是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既然你现在这样的心急,那我这就把收集魂魄的办法告sù

你,可是最终你会明白,就算是你真的收集到了自己所需yào

的魂魄,也会知dào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因为你终究无法出离界城。”

武平云道:“那是我的事,只要你把方法教给我,那我就会想到出去的办法,这个不需yào

你为我操心。”

左公道:“好好好,那我就把一切说给你听,若是你想去收集魂魄,那就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当你远离了满天的火云,就会走进一片阴暗。就在阴暗的尽头,你会发xiàn

一座高山。那座高山名为绕魂山,而过了绕魂山就是真zhèng

的冥界了。”

武平云顺着左公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看,只见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火红,并看不见什么山峰。可见那座绕魂山距离界城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左公接着道:“那山之所以得名为绕魂,就是因为他的四周飘着太多杂色的云朵。而那杂色的云朵,就是你想要收集到的魂魄所现的异相。虽然那些云朵各不相连,但是你绝分不清哪一朵才是你真zhèng

想要找的,所以就算是你成功的到达了绕魂山,我想你也会哭着回来。”

武平云听得真切,如果事实真的像左公所说的那样,只怕自己就会在绕魂山前彻底的迷失了。

左公说到此处和众人都笑了笑,然后又说道:“而凭你的能力,我看只怕是连绕魂山的边缘都到不了,就会被镇守冥界的人拿住了。”

武平云问道:“界城之中如此的太平,怎么到了绕魂山就有人看守了?”

左公哈哈一笑道:“界城只不过是我们这些幻生之子的美化之名罢了,而真zhèng

的界城只不过是冥界的一个牢城。在这里即入不了冥界,也出不了地穴,虽然我们有着相当长的寿命,不过最终还不是被死死的困在这里哪也去不了吗?”

武平云震惊了,他没想到被幻生之子喻为仙境一般的界城,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囚牢而已。

左公又道:“而冥界的守护者早就已经在界城与绕魂山之间设好了三道关口,就是为了阻挡我们这些乱闯地府的凡魂而已。如果你想要顺利的到达绕魂山,就必须要通过那三道关口的考验。”

武平云听完道:“既然你们大家都是被囚禁在这里,为何不共同想个办法,再回到地穴上面去呢?只要我们能够成功的出去,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囚禁了。”

众人听完都呵呵的笑了,双年道:“朋友,你所谓的地穴之上的世界,不照样也是一个囚牢吗?只不过那个牢大一些,给了你一定的活动空间而已,不过你不还是照样无法摆脱阳世对你的束缚吗?”

武平云叹了口气,他无力再去反驳双年的话。因为自己所生活的世界,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广阔,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样说来,的确就是一个大一些的牢而已。

武平云无奈的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把=此次探地穴的心愿完成。你还是对我说一下如何能够通过那三道关口吧。”

左公道:“守把第一道关口的是六字禅师,此神僧终日不倦的守护在那里。不过此人本着出家人的一颗慈悲之心,只会阻止你的前行,并不会伤害你。可是他的功夫,只怕是你我等辈终生都不可能超越的。你一个人前去,就会遇到一位禅师的阻拦,千百人同去,就会现出千百个禅师的尊相。”

武平云知dào

能够守护冥界的神人一定不好对付,不过说不定左公会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他非常仔细的听着,生怕漏掉了半个字。

左公接着道:“六字禅师绝不会见人便出手,只有你想要硬闯冥界的时候,他才会上前阻拦。并且如果你不发招,他就不会动手。可是你一但出招,他必然会接招。”

武平云听完问道:“那么如何才能够除掉六字禅师而顺利通过头道关口呢?”

左公哈哈一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幻生之子,也敢说要除掉六字禅师吗?就算是我们界城的人倾巢而出,也无法顺利通过。那六字禅师也曾说过,如果想要通过他的关口,无需将他战败,只要是能够与他缠斗超过十五个回合,他就会放你过去。”

武平云道:“你怎么会知dào

得这样详细?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话?”

双年听了他的话接着道:“新来的幻生之子,左公乃是我们众多幻生之子公推的界城之主,他是绝对不会骗你的。而他也是在界城之中,唯一一个可以接六字禅师七招的高手。”

武平云愣住了,因为他刚刚试过左公的身手。自己与左公相比起来,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绝世高手,却仅仅可以接六字禅师的七招而已。看来自己只怕刚一出手,就会被六字禅师给制服。

左公看着武平云的眼神突然间暗淡了下来,就知dào

他是在心虚。

左公笑道:“新来的幻生之子,请你务必要相信我的话,因为我与你有着差不多相同的经lì

。实不相瞒,当年我之所以要进入到地穴之内,也是为了那八十一天的情结而来。”

武平云看着左公,从他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就知dào

他绝不会欺骗自己。于是武平云的态度也和缓了下来,他道:“老前辈,既然你也是因为救人而来,那么你就应该很了解我此时的心情,还希望你能够多指点我一下,也好让我更快的达成心愿。”

左公道:“看来你的身上,真的有我当年的那股执着劲。不过当你被挡在六字禅师手中的长棍下以后,最终还是会放qì

了初来的想法。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幻生之子,之所以都会如此心安的享shòu

着这份平静,并不是说我们当初没有愿望,而是我们懂得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天道的规律。”接着左公便把自己的亲身经lì

讲给了武平云听。

原来左公真的如同现在的武平云一样,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最心爱的女人,而只身前来探地穴的。

当他幻生到了界城之内,就义无反顾的准bèi

前往绕魂山。可是第一道关口的守护者六字禅师,彻底的打碎了左公的全部梦想。

在凡世间八十一天的情结,就是界城之中的两万八千八百年。左公当年对情的执着并不比武平云少上半分,虽然他不知dào

败给过六字禅师多少次,但是始终没有放qì

过自己心中的那份爱。

他一直静坐在六字禅师的对面,用心的去研读对手的招式。可是当他每每满怀信心的再次上前争斗之时,却都会再次的一败涂地。因为六字禅师的招法是那样的无穷无尽,从来没有哪一招是之前曾使用过的。

左公就这样一直与六字禅师僵持了三万年之久,他为了心中的那个结,一直在坚持着。在不断与对手的切磋之中,他自身的功夫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当他终于可以接到六字禅师的第七招时,六字禅师却微笑的看着他对他说,凡世间的八十一天已过,就算你能够通过第一道关口,可是后面的两道关口不知dào

还要用上多少年。而最终当你到达绕魂山的时候,就已经见不到属于你心爱的女人的杂色云朵了。

听完了六字禅师的话,左公呆傻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一坐又是千万年之久。最后他站起身来,向六字禅师顶礼膜拜。因为他终于懂得了大道无情的真谛。

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可逆的,或许上苍会安排给自己争取的机会,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在提醒着自己早日看破放下。

告别了六字禅师以后,左公已经真的把心中的女人放下了,或许这是因为禅师的点拨,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总知左公从此便回到了界城,并在这里安然的渡过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左公并不知dào

在六字禅师后面的两道关口是谁在守把着,他没有能够通过禅师对自己的考验。直到现在,左公已经不会去想在禅师的背后还站着谁,因为他清醒的知dào

,不管在六字禅师与绕魂山之间,是否真的存zài

着另外两道关口,都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第九十五回 六字禅师

随着左公对自己久远以来亲身经lì

的描述,展现在武平云眼前的,是一幅幅可歌可泣的画卷。那画卷中真的有数不清的忧愁与失落,让人听了以后,在思维中不断的回响着与左公的回忆产生共鸣的震荡之音。

武平云沉默了,他不知dào

自己还要问些什么,更不知dào

自己应该去说些什么。看来自己的命运很可能就是再重复一遍左公的脚步,满怀希望的来,极度无奈的留下。

想想自己在麒麟堂与唐秋雨打赌时的豪情,再想想自己离开狻猊堂时刘婉筠和孟如仙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让武平云感到无比的落寞。

左公笑看着武平云道:“你可以勇敢的前去找六字禅师,不过无非就是再走一次我走过的路。我知dào

凡世间的人都是这样,明明听人说过前面的路上有陷阱,可是自己若不亲身掉进去一次就绝不会相信。当自己从陷阱里逃出来的时候,明明知dào

别人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是还要苦口婆心的告sù

给别人。”

武平云听完以后苦笑了一下,他知dào

左公说得没错,莫说是旁人,自己也是如此。虽然知dào

左公没有欺骗自己,也知dào

自己几乎没有可能通过六字禅师所把守的关口,但是如果不亲眼证实一下,仍然会心有不死。

左公道:“新来的幻生之子,通过你的神情我就能够知dào

,你必然会决定亲自去闯一闯才会安心。请你放心,界城之中的人没有人会阻拦你,因为大家都知dào

千万年之后你还会回到这里,与我们一齐享shòu

百万大数的寿命。不过也没有人会去帮zhù

你,因为这里的人也都明白,你自己前去和众人一同前去,结果是完全一样的。”

武平云再次苦笑了一下道:“多谢左前辈的指点,我为了自己的情执而来,所以也不敢麻烦各位为了我的私欲而浪费时间。如果我不能在两万八千八百年之内到达绕魂山,我也会一直用我全部的寿命去闯,我要尽自己的全力去通关。如果她的魂魄已经不在绕魂山了,那么就算是我一直闯到十八层地狱去,也要和她见上最后一面。”

左公听完点了点头道:“果然不错,你的勇气着实让我发自内心的赞叹。可是我还是要打击你一次,就算是你打到了十八层地狱,可能也找不到你心爱的人了。”

武平云听完皱着眉道:“怎么可能,如果她的魂魄不在绕魂山,就一定是去了冥界。只要我也到了冥界,就一定会找到她。”

左公摇了摇头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也不好好的想一下,我们身在界城之内所经lì

一天的时间,又是地狱中的多少年呢?而你用数万年的时间去闯,只怕当你进入冥界的时候,你的那个她已经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苦难,并且转世投胎多少次了。所以你再想找到此生此世的她,真的就如大海捞针一样啊。”

武平云没有再过多的去寻问什么,因为左公说的话让他伤感之余也在提醒着他,自己在界城之内多耽搁一秒,地狱之中不知dào

就要过去多少年。

他拱手对左公等人施礼道:“各位幻生之子,在下姓武名平云,本是凡世间平庸无奇的一粒沙。今日有幸能够来到界城与大家相识,真的是几世休来的缘分。不过我就此便要离开界城前往绕魂山,也许我与众位朋友今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我此时的心如铁石一般。如果不找到我心中的她,就算是我把这条性命老死在冥界,也绝不会再回来。”

左公听着武平云的豪言壮语微微一笑道:“你此时的坚定,也曾经是我们大家都有过的坚定,现在我们也不想打消你的志向。我以界城之主的名义给你一个特殊的机会,我允许你用三十万年的时间去感动我们这里的所有幻生之子。如果三十万年以后你仍然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到那时我保证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前去帮你。”

武平云听完左公的话,神色凛然的道:“那好,左前辈我们一言为定!”说完快步的朝着绕魂山的方向而去。

双年望着武平云远去的背影道:“左公,你感觉这个新来的幻生之子能够坚持三十万年之久吗?”

左公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双年的问话。而是又坐下身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棋局。

武平云上路了,朝着让自己充满了牵挂的方向而去。也许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可是直到现在武平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了与自己仅有数面之缘的段娇娘如此的义无反顾。

离开了左公众人以后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武平云就奔跑了起来。他现在心里的盘算着接下来与六字禅师的一战。

他之所以要跑动,就是因为他从左公的口中得知了跨步阴阳渡的功夫。武平云需yào

在前往绕魂山关口的一路上,努力的去提升自己的轻身功法。因为这可能就是自己唯一可以修习功法的机会。当自己见到了六字禅师,就没有可能再这样长距离的跑动了。

武平云真的是跑了很久,可是当他抬头去看一眼的时候,仍然是望不到边际的火云。别看地穴的入口处只有数十丈,可是界城可要比想象中的大上很多。

武平云也记不得自己到底跑了多长的时间,虽然他的身体不会乏累,但是思维都已经麻木了。他甚至都忘记了要如何去奔跑,只是双腿在不停的向前跨,双臂在不停的摆动。而怡怡就是这种无意识的奔跑,再一次大幅度的提升了他跨步阴阳渡的功夫。

他的身体在不停的运动,思维却已经停了下来。武平云的心中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任凭着双腿带着自己向前冲。

终于在武平云的意识麻木了许久以后,他真的看到了火云的边缘。在火云的尽头处,映衬着一片通天的碧绿,这两种颜色的搭配着实的好kàn

,就像是高大的绿丛中盛开着万朵的红花。

当武平云跑得近些了,他才看得清楚。原来那片碧绿是一片密林。那林中的树木通天的高大,让人难以看到树的枝头。这不禁让武平云萌生了一个想法,自己能不能顺着这些树木攀爬出地穴。

可是等武平云跑得再近些时才发xiàn

,原来这些树木与火云之间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只是远远的看上去,像是连接在一起似的。

这一大片的林木生长得极怪,每一棵树木都与另一棵紧紧的挨着,它们都是相互之间挤着在生长,树与树之间没有留出半点的空隙。这哪里是一片密林呢?简直就是一道不透风的林墙。

在林墙的前面,坐着一个身披袈裟,双手合十的出家僧人。他垂着双目心无杂念,让人看上去都能感觉到他个人世界里的那份宁静。

武平云无需过去寻问,就猜得出他一定就是左公提到过的六字禅师。于是他便远远的就站住了脚步,高声念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在下武平云,见过六字禅师。”

六字禅师闻声而起,面带着慈祥的微笑看了看武平云道:“这位施主,你能够在此处念上一句佛号,真的是功德无量。不过贫僧还是要奉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武平云道:“禅师,我知dào

自己的本事与您无法相比,所以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再动手较量的必要了。您也知dào

,若不是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等着我前去营救,我也不会只身来到此地。我恳求禅师您大发慈悲,就放我过去吧。”

六字禅师闻言道:“这位施主,虽然你以一片至诚之心前来,但是我还是不能放你过去。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自己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如果每一个人都会来到此地想要去绕魂山救出自己认为最重yào

的那个人,那么大道何以继xù

轮回,这是天命所不容的。”

武平云听完就双膝跪倒在了六字禅师的面前,他流着眼泪道:“禅师,我的身世与其他人自是不同,我真心的恳求您能够放我一次。”

六字禅师还是那样的微笑着道:“正所谓大道无形生养万物,大道无情运行日月。而所谓的无情并非真的无情,只是不可违背了万物天生天灭的自然规律。你心中那个最重yào

的人之所以会有此劫难,全因她自己所种下的苦因,才会有了如此的苦果。或许今生她以行善为本,但是说不定就是她的前世有过诸多的恶业。上苍不会有错,因果不会有错。而你所谓的执着,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执迷而已。我劝你还是尽早的看破放下吧。”

任凭武平云怎样苦苦的哀求,六字禅师就是不肯放他过去。虽然态度总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但是始终不改自己的初衷。

武平云几乎把自己的身世和段娇娘无辜遇害的经过全都讲述了出来,而六字禅师仍然丝毫不给武平云任何的情面。

最后武平云止住了悲声,他站起身来问道:“六字禅师,不知您如何才能够让我过去?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的余地吗?”

六字禅师笑道:“这位施主,你既然知dào

我的名字,那就也应该知dào

了我的规矩。想要通过我身后的这片林墙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我之间斗武之时,你能够在十五招之内立于不败,那我就会放你过去。”

武平云此时彻底的收住了悲痛情感,他知dào

这样求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于是他唰的一声抽出了背后的悲冥宝剑道:“那好,既然禅师不想破坏了规矩,那我就试一试接您十五招到底有多难!”

第九十六回 跑吧少年

六字禅师之所以用六字为名,就是因为他是持着六字真言而最终觉悟的。当他看到了武平云手中持着的悲冥宝剑时,便哈哈的一笑道:“年轻人,若是我猜得没错,你是想利用手中斗天狂魔的悲冥剑来闯我的关口吗?”

武平云道:“不错,既然我们之间再也达不成共识,那么我也就只好依靠着神兵之力得罪禅师了。”

六字禅师道:“斗天狂魔之所以叫做斗天,而并未叫斗地,就是因为这些悲冥剑,只有在阳世间才有吸附阴气的能力,而到了这里,虽然悲冥还是可以斩杀神鬼,但是却少了在世间的神力。”

武平云听六字禅师说完,感觉悲冥到低有没有神力对自己来说都无足轻重,因为自己本来就不会使用悲冥剑。虽然他心中是这样想的,却仍然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只见现在的悲冥已经不再是满身的铜锈,而是变得如同翡翠一样的剔透。

这不禁让武平云想起了吉泰然对自己说过的话,悲冥宝剑极具灵性,它遇魂而光,吸魂而锈。遇妖而动,除妖而燃。识主而锋,恋主而洁。遇魔而色变,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

看着手中宝剑的剔透,武平云就知dào

六字禅师虽然还没有达到佛的无边慧界,但是至少也已经位列仙班了。

武平云道:“禅师,不管我们比武的结果如何,我都要拼尽全力去试上一试,纵然是败在你的长棍之下千万次,我也会再战,直到能够扛得住禅师你的十五个回合而止。”

六字禅师笑道:“好啊,纵然是我胜了你千万次,只要你依然坚持再战,我也会随时奉陪到底,直到让你知难而退为止。”

武平云知dào

,就算是说再多话也只是在浪费时间,倒不如先试一试六字禅师的身手再说。于是他提着悲冥宝剑,向着六字禅师就扑了过去。

在众多闯入地穴的幻生之子中,能够成功的把兵器带进来的人非常的稀少。就算是有个把人能够有办法带着兵器进来,也都是一些凡铁的刀剑,是绝对无法伤到六字禅师的。

而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剑自是不同,虽然悲冥本身失去了吸附阴气的能力,但是却仍然可以斩杀掉六字禅师。所以六字禅师在武平云扑向自己的时候,还是需yào

多加着小心。

武平云是真的不会任何的剑术,但是他却有着跨步阴阳渡的轻身术,所以脚下的移动速度还是不错的。

武平云就感觉自己眨眼之间就冲到了六字禅师的面前,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现在的身法会快到了这种地步。

六字禅师眼睛看着武平云,表情之中仍旧看不到任何的紧张。武平云心中暗想:“不管你是神还是仙,我都要砍你一剑试试。”想罢他轮动悲冥宝剑,像使用短棍那样向下猛的砸了过去。

六字禅师看得十分的清楚,他把手中的长棍立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武平云不知dào

他这要是做什么,难道说他是想用头去接一下自己手中的悲冥吗?就在他不断狐疑的时候,手中的宝剑几乎都已经贴在六字禅师的头皮上了。

如果悲冥宝剑再往下落一分一毫的距离,就会实实惠惠的拍在六字禅师光亮的头上。就在这个时候,六字禅师终于出手了。

他右手握着自己的长棍,突然伸出腿去在长棍的下方猛踢了一脚,受力的长棍就以他的右手为轴转动,棍的上方嗖的一下朝着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击了过去。

六字禅师出手的速度已经快到了让武平云难以想像的地步,他完全没有看清六字禅师的半点动作,就觉得手中的悲冥宝剑猛然间受到了一次重击,震得他手臂全麻。

这样一来他就再也难以抓住手中的悲冥宝剑,那剑就借着被击打的惯性,啪的一声被击飞了出去。

武平云啊的一声惊呼,赶忙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六字禅师的面前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六字禅师笑着道:“年轻人,不管是你的身法还是的你剑术,真的与我相差得很远。你还是回去吧,就算是你耗尽了两万八千八百年,只怕也接不了我的三招。”

武平云慢慢的退回了身去,望着六字禅师道:“禅师你不必再劝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就不相信,上万年的时间我还找不到接你十五招的办法。”

六字禅师道:“好,你慢慢的寻找,你随时出手,我随时接招就是了。”

武平云来到掉落到地面上的悲冥近前,弯下腰去把宝剑捡了起来。他暗自放松了一下刚刚被震麻了的手臂,然后突然双手捧着宝剑,二次冲向了六字禅师。

六字禅师看着武平云捧着宝剑向自己剌了过来,便把长棍的一端握在了手中,然后用单臂把长棍平伸出去指着武平云。

武平云一看就傻了眼,长棍的长度要长于悲冥,如果六字禅师就一直这样用长棍指着自己,那自己就永远都近不了他的身。

武平云在跑动中计算着自己与长棍的距离,当他跑得近些时,突然由下至上轮动了一下悲冥宝剑,想要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长棍击打出去。

而就在他手中的宝剑马上就要接触到长棍的时候,六字禅师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把长棍向后一收,巧妙的避开了悲冥的剑身.

武平云这一次用了很大的力qì

,他本想报了刚刚被击飞宝剑之仇,可是在一剑击空以后,再想把宝剑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六字禅师一见悲冥宝剑走空,又再次把手中的长棍送出,啪的一下抵在了武平云的胸前。

武平云第二次向前冲的速度更快,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收不住脚,只能看着自己的前胸与长棍相撞。

六字禅师只是擎着长棍而立,明明知dào

武平云的身体会撞在自己手中的长棍上,可是他却并没有把长棍收回来。

由于武平云的胸前局部受力,所以就显得更加的疼。接着武平云的身体仰面摔倒在了地面上,悲冥宝剑也再一次脱了手。

六字禅师把手中的长棍轻轻的放了下来,笑着对他道:“年轻人,原来你连一招半式都不曾学过。你只凭着跨步阴阳渡的身法就想通过我身后的林墙吗?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武平云并没有说话,他躺在地上用手慢慢的拿起了悲冥,又非常缓慢的站起了身,然后突然猛的轮起手臂,把悲冥剑照着六字禅师的面门就掴了过去。

那柄宝剑唰的一声就到了,可是尽管是这样,想要伤到六字禅师也是不可能的。

武平云根本看不清六字禅师的动作,只见自己的宝剑在极速的飞行中突然就停住了。再仔细一看,原来六字禅师的手已经握住了悲冥宝剑的剑把。

六字禅师笑道:“我说过,你的宝剑到了这里就失去了神力。你这一招偷袭是假,引我夺剑才是真。可是你的心思我早就猜到了,所以这一招你又输了。”

六字禅师说完,单手提着悲冥递到了武平云的面前。当武平云再一次接过了宝剑,才真zhèng

的意识到了六字禅师的强dà

,他的能力是现在的自己遥不可及的。

武平云恭敬的向禅师深施一礼,然后倒退出去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六字禅师见他如此,自己也退到了林墙的边上,席地而坐,再次闭上了眼睛,诵起了六字真言。

武平云心里十分的清楚,就连左公都是用了三万年的时间才成功的接了六字禅师七招,那么自己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取得重大的突pò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思考着破解六字禅师的方法,他并没有想过要放qì

这次比武。

许久,武平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却想不到任何的方法。哪怕自己学过一招的剑法,也可以经过不停的演练达到精益求精。可是自己在剑术方面真的就如同一张白纸,任何的招式都不会。

当初武平云在得到悲冥宝剑的时候,骷髅体的斗天狂魔的确教过他三招剑术。不过那个时候武平云是在极度的惊恐之中,所以他一直都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忆生命中的那个片段。以至于在他最需yào

招式的时候,却把斗天狂魔的三招必杀神技忘得干干净净。

武平云无奈的站起身来,把悲冥宝剑重新带在了身上。然后他就在六字禅师的面前,绕着圈快速度的奔跑。他现在唯一可以提升的,可能只有跨步阴阳渡的身法了。

此时的他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自己在招式上没有什么见数,那么就必须在身法上取胜。自己可以拿出两万年的时间来苦练跨步阴阳渡,只要自己有了足够的速度,就可以在不会任何招式的情况下,与六字禅师进行周旋。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于这样去做到底可不可行,武平云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但是如果武平云不努力这样做,他还能再去努力做些什么呢?

第九十七回 信剑

武平云孤注一掷的在全力奔跑,他不再去理会六字禅师在做什么,因为他知dào

,这个得道的高僧是不会对自己进行偷袭的。

也不知dào

过了多长的时间,武平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臂魂袋之中,好像又像是有东西在蠕动。

武平云马上站住了身体,他真的希望魂袋之中的那条小蛇能够回来,虽然它并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可是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手臂上那种蠕动的感觉却已经消失了。

武平云不知dào

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种幻觉,他伸出手去在魂袋之中摸了摸,可是里面就仅有那张蚺蛇的自画像而已。

跑了太久的武平云有些心累了,他坐在地上,把装在魂袋之中的那张画着蚺蛇的画拿了出来。然后展开画纸,静静的瞧着画中的蚺蛇。

当他仔细瞧看画中的蚺蛇时,顿时就是一愣。因为画中的蛇居然发生了变化。本来那条蚺蛇只是盘踞在一团浓浓的黑气上面,瞪着它那一双血红的眼睛。

而现在画中的蚺蛇是盘在一团淡淡的轻气之上,两只眼睛中也不再射出赤红的光,样子好像也变得乖巧了不少。并且还吐着一条长长的信子。

武平云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是自己的记忆发生了偏差,还是这幅画真的发生了变化。就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轻声叫道:“武堂主!”

武平云愣了一下,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那个声音又传来了道:“武堂主你不必惊慌,我就是那条蚺蛇。你现在无需说话,只要静静的听我说,以免被六字禅师察觉。”

听到她这样说,武平云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假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坐在那里盯着手中的画。

那个声音又道:“武堂主,谢谢你能够带着我的精魂来到地穴之内,我已经成功的进入到了冥界,在那里苦修了数万之劫。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再次飞天渡劫,这一切真的都是你的功劳。”

武平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蚺蛇给利用了。也许她是在帮自己,但是此次进入地穴最大的受益者绝对是蚺蛇。刚刚知dào

真相的武平云,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蚺蛇又道:“武堂主,当初你救我脱离劫难,我也曾助你做上了堂主之位,可以说我们已经互不相欠。而此次你再次助我入地穴修圣体,我也不会让你白白的辛苦一场,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zhù

你达成心愿的。”

武平云感动得都要哭了,在自己万分无助的情况下,蚺蛇居然能够说出这些话来,真的如同雪中送炭一样。

蚺蛇继xù

说道:“其实我早就为武堂主你准bèi

好的谢礼,只是你一直不知dào

而已。我送给你的这张画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画像那么简单,当你用心去盯着画中的蚺蛇看时,就会看到蚺蛇在不停的吐着信子。而蚺蛇口中信子的变幻,就是一套极致的剑法。此套剑法名为信剑,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剑术,只要你用心去修习,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可以与六字禅师相扛十五个回合了。”

武平云真的是又惊又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幅画,里面居然还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武平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当自己真的成功收集到段娇娘魂魄以后,如何能够出离地穴。

武平云的嘴刚刚一动,还不等他发出声音来,蚺蛇却抢先开口道:“武堂主请你不要说话,一但你发出声音来,就会被六字禅师听到。你现在无须把话说出来,我也能够洞穿到你的心事。你不要担心自己会被困在界城或是冥界,我会帮zhù

你出去的。”

武平云在心中想道:“你要怎么帮我呢?”

蚺蛇道:“你收集到魂魄以后,就速速回到界城去,然后狠狠的把你手中的悲冥宝剑插入到幻生树的主干上,只要你这样做了,我就有办法助你出去。”

别看武平云本身是个粗人,但是他可并不傻。他知dào

那棵幻生树仍是一棵灵树,自己如果真的用手中的悲冥剑去刺它,说不定就会出现预料不到的意wài



蚺蛇现在已经能够洞察到武平云的心思,见他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话,便说道:“武堂主,在整个界城之中,真zhèng

阻挡着幻生之子出离地穴的并不是那满天的火云,更不是高悬于火云之上的熔岩,而是那棵幻生树。它才是守把着界城的灵根。你只需一剑刺伤它,当它受了伤,灵力减弱的时候,我就可以带着你一同冲出地穴去。”

武平云听完就开始担心了起来,如果幻生树真的受到了重创,可能就会影响到整个界城的安危。而在界城之中,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幻生之子。

蚺蛇道:“武堂主你想得没错,当我们冲破了熔岩,那些炙热的岩浆就会从火云的缝隙中倾泄而下,到时界城就会在冥界的边缘消失。阳世间与冥界之间也就再不会有任何的东西存zài

,而绕魂山就会成为新的界点。”

这些话把武平云吓坏了,他真的不忍心去这样做。自己如何能够为了一已私欲,而去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呢?

蚺蛇又道:“武堂主,我知dào

你心存善念,但是如果你狠不下心来,就救不了段娇娘。你还是快快修练信剑的招式吧,我会在幻生树那里等着你。”

当蚺蛇说完了这些话,就任凭武平云再怎么用心的召唤,也没能够听到她再说一个字。看来蚺蛇已经去幻生树下等待着自己的归来了。

武平云闭上眼睛想了又想,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去伤害那棵幻生树,因为界城需yào

她,幻生之子需yào

她,她是幻生之子的母亲树。但是信剑的招式自己还是要学习的,如果不能在六字禅师的面前走上十五个回合,自己就无法前往绕魂山。

而至于自己收集到段娇娘的魂魄以后,到低要怎么离开这里,武平云认为除了去刺幻生树以外,一定还可以找到其它的办法。

武平云展开那幅画,盯着上面的蚺蛇瞧看。没多长的时间,那条蚺蛇就真的动了起来。在它的身体扭动了一阵以后,口中的那条分叉的舌头就开始不停的舞动。

当武平云看得入了神,就感觉到那条吞吐不停的信子,真的是一套极为精妙的剑法。并且这套信剑的招式非常的独特,虽然看上去不是那样的华丽,但是却很实用。

武平云把那套剑法看了一整遍,就感觉自己眼花缭乱,没有能够记住一招一式。并不是武平云天资愚钝,而是这套剑法实在是太繁杂了。

就这样,武平云双手捧着那幅画一直坐在着,与六字禅师两个人遥相呼应,谁也不动一下。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六字禅师一直是心静如水,武平云却是心乱如麻。

经过了太久的时间,武平云终于逐渐的看懂了,这套信剑剑法一共分为十八式,而每一式之中的攻守转化都奥妙无穷。

当他终于把这些剑法都牢记于心的时候,便把那张幅画又放回到了自己的魂袋之内。然后站起身来,抽出身背后的悲冥宝剑,再一次走向了六字禅师。

就在武平云刚刚一动身的时候,六字禅师也站了起来,他拿着自己的长棍,笑呵呵的迎着武平云走了上去,并率先开口问道:“年轻人,这一次你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准bèi

好了吗?”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禅师,我誓死也要前往绕魂山,还望你念在我的一片至诚,等下比武之时多多手下留情。”

六字禅师哈哈一笑道:“我当然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你只管出招便是。”

武平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提着悲冥就纵到了六字禅师的面前。此时他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已经比第一次向六字禅师挑zhàn

时又快了许多。

武平云抖剑就刺了过去,出手虽然不算太快,但是很明显剑招之中深藏着隐匿的威胁。

六字禅师见武平云这一次前来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这一剑递了出来,不知dào

在此招的背后还会发出多少连招。

他也不敢怠慢,急忙轮动手中的长棍去拨打。六字禅师出手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唰的一下长棍就舞动到了悲冥的面前。

武平云看到对方出招相迎,不仅没有减缓身体的移动,反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前冲去。可是手中宝剑的招数却发生了变化。

就在六字禅师手中的宝剑就要击打到悲冥的剑身上时,武平云突然一曲臂,把宝撤了回来。当长棍的棍锋一过,他再次把曲臂伸直,二次将宝剑刺出。

虽然看起来此招很是容易,但是在极快速度的递剑之时,能够完成这样的动作也实属不易。

六字禅师一看剑又到了,立kè

将手中的长棍又轮动回来。而武平云就再次曲臂将棍锋躲开,随后再次递剑而出。

就在极短的一瞬间,六字禅师手中的长棍在自己的面前轮动了十数次之多,不过均是棍棍走空,没有哪一招可以把武平云的剑挡出去。

而武平云也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当中,不停的曲臂伸臂,也刺出了十数剑之多。剑剑直逼六字禅师的要害,并且一剑比一剑更快。

第九十八回 三招完败

武平云所使用的这个剑招,正是信剑剑术当中的第一式,名为剑吐连珠。

看来此套剑法果真霸道,武平云也是随着自己的出手而心中窃喜。因为自己只用了这一式,就成功的把六字禅师给逼退出去数步。

武平云在进击的同时,一直盯着六字禅师的眼睛,虽然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微笑着,但是武平云也看得出,他对信剑的招式没并有什么好的防御办法。

看到六字禅师不断在后退的脚步,武平云也是进一步的加快了进攻的节奏。他在一瞬间之内猛的刺出了三十余剑,虽然把六字禅师逼得步步倒退,但是却没能够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武平云一看马上变幻了招式,只见他快速的收回了刺出的悲冥宝剑,并快速的把宝剑倒提悬于腰间,然后脚下一用力,身体斜着跳了起来。

就在他跳起身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带着悲冥剑飞速的旋转,像一个巨大的陀螺一样向着六字禅师斩了过去。

这一招就是信剑之中的第二式,名为剑锋旋升。别看武平云初学乍练,使用得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剑招本身的威力还是极大的。

六字禅师抬头瞧看,见武平云旋转着身体带动宝剑向自己压了过来,他赶忙举起了手中的长棍,斜着架在了前面。

几乎没有留给双方任何考lǜ

的时间,两件兵器就相接了。两个人耳边就听到啪啪啪啪连续的兵器撞击之声。也不知dào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件兵器到底相碰了多少次。

在空中的武平云此时正在努力的控zhì

住自己的身体,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悲冥剑,以免让宝剑在猛烈的撞击中,从自己的手中挣脱,因为他手中的剑与长棍的第一次相接,所反弹回来的力量都相当的大。

身在下面的六字禅师也是努力的擎着长棍在扛着,看上去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他的一双脚已经被震得不住的向后方滑动。

由于武平云的身体在半空中,并且他旋转的速度也过于的快,就导致他根本就看不清六字禅师现在的状态。他只能通过剑身上传回来的力道在感受着。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半空一个在地上各自死扛着,谁也不愿意率先弃招而逃。可是最终还是武平云旋转的身体先慢了下来,因为他在空中已经没有可以借力的点。

当武平云在速度减慢的情况下,终于看清了身在下面的六字禅师,原来他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看到这一幕的武平云心中欢喜,他感觉自己又有机会再一次发动进攻了。

而六字禅师刚刚感觉武平云的身法放慢,武平云就再次率先变了招。他在半空中快速的把倒提着的宝剑翻转过来,并且用两只手牢牢的握住,然后使足了全身的气力,照着六字禅师手中的长棍就轮动过去。

这一击是借着武平云自己全部旋转的力道发出去的,力量自然是非常的大。当两件兵器再次撞击到了一起,武平云就借着这种力量,让快速转动的身体猛然停了下来,然后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就是在这一击之下,六字禅师虽然还是臂不弯腿伸直,但是却被武平云震得脚步再次滑动,足足滑出去有六七步远。

武平云一直在心里面自己暗暗的数着,他清楚的知dào

现在两个人已经打斗到第二招了。没想到这套信剑的剑术如此的有威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自己变得这样的强dà



此时两招已经过,武平云知dào

一定不能够给六字禅师什么喘息的机会,所以他的双脚刚刚一落地,马上脚尖用力把自己再一次弹射出去。

武平云来到了六字禅师的近前,挥动手中的悲冥剑,照着他的头就劈了下去。不管是出手的力道还是速度,都让武平云自己十分的满yì



六字禅师一看宝剑劈下来了,再次双手高举着长棍上去招架。而武平云手中悲冥宝剑的剑锋刚刚一碰到长棍,马上把剑身上的全部力量都收回到了剑把处。

接着他把剑尖一抬,把手中的宝剑翻转,用剑把快速的击打六字禅师的前胸。

六字禅师刚刚把双手高举,就见武平云的招式已变,他快速的后撤一步,然后把高举的长棍快速的下落,来格挡武平云的剑把。

武平云看着六字禅师的长棍又砸了下来,突然左手交替右手把剑拿住,然后翻身跳起,接着左手一剑再次照着六字禅师的头劈了下来。

六字禅师一看,就在对手一转身的时候,宝剑又从上面向自己攻来,他只能再次快速的把长棍高高的举起去招架。

而武平云左手的招式与右手的招式完全相同,又是在剑尖刚刚一碰触到长棍时,再次翻转手中的悲冥剑,用剑把击打六字禅师的前心。六字禅师非常无奈的再次把长棍又落了下来。

武平云赶忙把剑又换回到了右手,然后握紧了宝剑照着六字禅师横扫了过去。这样一来,六字禅师手中同样横握着的长棍就起不到招架的作用了。

六字禅师极速的双臂扭动,把手中的长棍竖了起来,也好能够挡住武平云手中的宝剑。

而就在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刚刚要碰到长棍的时候,他突然手腕上一撤力,让宝剑贴着长棍轻轻的划了过去。

当那把悲冥剑划过长棍的阻挡以后,武平云突然再次加力,他手中的宝剑开始挂着风声急进。武平云一转身,然后猛的把身子往下一蹲,宝剑从下方往上挑去,直奔六字禅师的下身刺来。

此时六字禅师手中的长棍还在竖立着,他的双臂也一上一下反握着长棍,这就使得他再也没有办法挡住武平云从下面攻上来的宝剑。

六字禅师放qì

了抵挡,而是唰的一闪手,后纵出数步之外。这才算是躲过了武平云的这一招。

当武平云使完了第三招剑舞八方,整个人顿时兴奋到了极点。他感觉如果照这样斗下去,莫说是与六字禅师斗上十五个回合。只怕是自己把信剑的十八式剑法全部使完,六字禅师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正当武平云想乘胜追击的时候,身在数步之外的六字禅师突然高声道:“年轻人且慢动手!”

武平云听完提着宝剑站在那里道:“老禅师,你我二人还未到能争斗到十五个回合,不知dào

您因何避战?可是您已经决定让我通过此关了吗?”

六字禅师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在我们第一次比武的时候,我感觉你完全是一个武学的门外汉,可是第二次比武的时候,你的剑招却又是这样的精妙。我只是想问一问,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你是如何悟到这样精妙的剑招的。”

武平云道:“老禅师,您只是说过,只要可以与您交手十五个回合,就能够让我通过您所守把的关口。您并不曾说起一定要说出所学招式的出处,难道您要反悔吗?”

六字禅师道:“非也非也,老僧我口出之言焉能有反悔之理?只不过是我好奇想问上一问,既然你不肯实话实说,那我也就不必再问下去了。”

武平云笑道:“老禅师,我知dào

出家之人不会说妄语骗人,我现在与您交手,当然也不能谎言相欺。您猜得不错,在我们第一次打斗的时候,我的确是不会一招剑术。但是我们在打斗之后休息的时候,其实我是在暗中修练从外面带到这里的剑法秘籍,所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才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六字禅师听完点了点头道:“果真不错,现在像你这样诚实的年轻人真的已经不多了,就凭着你的直言相告,接下来的比武我也就尽量的不多为难于你。”

武平云在心中好一阵冷笑,本来就是自己连攻三招,打得六字禅师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不得不纵身逃离战斗。可是现在他却说是接下来不会为难自己,看来自己面前的这位得道的高僧,也是很在乎自己面子的。

武平云笑道:“那我就要多谢禅师您手下留情了。”

六字禅师也笑道:“年轻人不必客气,还是快一点动手吧,我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你刚刚修习的那套剑术,到底还有多少精妙的招式。”

武平云道:“禅师且慢,我们再次动手当然是可以,不过我想问一问,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三招比武,算不算在您所说的十五招之内。”

六字禅师道:“算算算,当然要算,一定要算。刚刚本来就是老僧率先脱战,而你并没有露出半点的败相来,所以这三招就应该算在我所说的十五招之内。年轻人你不必多虑,如果你还能够再接连送出这样十二招的剑术,那么这场比斗就算是你赢了。我马上就让你通过我身后的林墙。”

武平云道:“老禅师果然说话算话,着实让晚辈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不过在比武过程之中刀剑无眼,而我又是一个初学者。如果有哪一剑击出以后我收不住招式,误伤了禅师您,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六字禅师道:“好好好,二人比武难免会受些伤害,我自然是理解这一点的。我会尽量的多留神你的剑锋,你也要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少发出一些极其毒辣的招式就可以了。”

第九十九回 三招完胜

武平云听完了六字禅师所说的每一个字,从心往外那么的高兴。因为他听得出来,六字禅师的话中明显带着示弱。这就表示着对手已经在自己的强攻之下软了下来。

看来自己信剑的招式果真独特,就连已经位列仙班的六字禅师也无法与之匹敌。如果事态一直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那么自己顺利通过前往绕魂山的第一道关口就会变得极其简单了。

武平云笑道:“老禅师,那么接下来仍然是由我率先发招进攻吗?”

六字禅师道:“当然,老僧我向来只会接招,不会主动发起攻击。不过还请你多加小心,我是会在接招的同时反攻的。”

武平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双方互相道了声请。随后武平云纵过身去,将手臂伸直,挻着宝剑刺向了六字禅师。

六字禅师看着剑到了身前,刚想挥棍去挡。而武平云却在六字禅师挥动长棍的一刹那把宝剑几乎停了下来。

别看现在宝剑静止未动,可是武平云的身体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速度更快的向前在逼近。之所以他能够剑未动人前冲,完全靠着整条胳膊的弯曲。

急速行进的武平云好像突然间完全放qì

了挥动宝剑,任凭那把悲冥剑在半空中停留着。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武平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和剑把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

六字禅师一看自己的一棍架空,就知dào

不妙。就在他刚刚一愣神的功夫,武平云突然把整条弯曲的手臂递了出去。

毕竟身体的移动再快,也不如曲臂直伸的速度快。武平云的招式就是借着对剑的缓冲,再加上对自己身体移动速度的提升,当他再次把手中的宝剑刺出的时候,不知dào

悲冥的速度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快了多少倍。

这一招也是在信剑的剑招中比较独特的,招式的名字叫做罢剑奇袭,通过这样的名字,就能够知dào

此招的诡异。

六字禅师由于开始看到武平云的剑停了下来,便在无意识中也减缓了自己手中长棍招架的速度。可是当武平云第二次把宝剑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六字禅师再想用长棍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再次提气后纵,以躲开这一剑的锋芒。而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击出速度特别的快,虽然看样子六字禅师也是拼尽了全力在闪躲,但是悲冥的剑尖几乎就是贴着六字禅师的前心在向前推。

尽管武平云的这一招罢剑奇袭失去了对六字禅师的威胁,但是却让他再一次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没有留出半点让六字禅师喘自己的时间,马上就把新的招式使了出来。

六字禅师刚刚躲过了这一剑,就看武平云突然手腕上一用力,那把悲冥剑唰的一下就在他的面前画了一个圈。

六字禅师明白,在这一圈的剑芒当中,可以说是虚虚实实,让接招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判断这一剑到底要从哪个方位刺出来。

可是武平云此一招只出手到了一半,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一招叫抖剑困兽,本来这一招出去,会在对手的面前形成杂乱的剑花。可是自己出手以后,只是看着宝剑在六字禅师的面前画了一个圈而已。

武平云并不明白,之所以这一招他使用方法没有半点问题,但是由于他初试信剑之术,还没有能力把剑完全的抖动起来。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武平云虽然知dào

此剑有些偏差,但是仍然在六字禅师的眼神随着悲冥的痕迹游走之时,突然刺出一剑。

别看这一招抖剑困兽武平云只使出了两层的实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还是非常的难防。

六字禅师的眼神正在极速的捕捉着剑锋的真实所在,突然从剑圈的中间部位一剑猛的刺了过来。

还得说是六字禅师果真是名不虚传,他之所以有能力守把着绕魂山的第一道关口,绝非是Lang得虚名。

他看着这一剑刺出,就马上以极快的速度一侧身。悲冥宝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刺了过去。

虽然这一招还是没有将六字禅师战败,但是让武平云就更加的信心满满。想当年左公用了三万年的时间,也仅仅是被动的接了六字禅师七招而已。

而自己却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连攻六字禅师五招,并且让他无法还击。这样对比起来,真的不知dào

自己要比左公要强出多少。

武平云有些兴奋了,他迫不及待的喊道:“老禅师,已经第五招了,还请您多加小心!”说着再次发动了进攻。

六字禅师不管被武平云手中的宝剑逼到什么程度,始终也不改自己面部平和微笑的表情。他听着武平云喊出来的话,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全神关注的在盯着武平云手中向自己攻来的悲冥宝剑。

武平云一剑横着向六字禅师砍来。随着武平云的手腕就开始颤动。这样一来,那剑的行进路线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呈现出忽上忽下飘忽不定的态势。

这一剑还是让武平云比较满yì

的,此剑名为剑走龙蛇,要就是这种宝剑在横着劈砍时飘忽不定的效果,以此来吸引对手更多的注意力。

武平云的这一剑是照着六字禅师的下盘砍来,而六字禅师本能的提棍去挡,这样一来就把自己的上身向前倾斜着,完全的暴露在了武平云的面前。

武平云看罢心头一喜,因为他看到对手果然已经上当了。于是他猛的伸出左手,一掌击向了六字禅师的面部。

武平云的掌上没有任何的功夫,就算是能够击打到六字禅师,也不会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可是就算是这样,一但让武平云打中了六字禅师,那就证明他已经败在了武平云的剑下,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再拼斗到十五个回合了。

可是就在武平云的掌马上就要击打到六字禅师的时候,他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动作都不曾有过,便唰的一扭头,把这一掌闪了过去。

武平云一看自己这一掌并没有击中,急忙把手中的悲冥宝剑又反方向砍了回来。这一次他的剑走上盘,照着六字禅师的头部砍去。而此剑一出,仍然是同样的飘忽不定。

六字禅师刚刚躲过一掌,悲冥就挂着风声向他击来。他赶忙挥棍去挡,同时将自己的身体向后仰,以便躲避开悲冥的剑锋。

他这样的闪躲动作,的确是躲过了剑的锋芒,但是下盘就再次暴露到了武平云的面前。而武平云此次出招的两次横扫,才是剑招剑走龙蛇的完整动作。

他看着六字禅师露出了这么大的空当,就知dào

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如果不能够把握好,那极有可能就要与对手一直缠斗到十五个回合。可是这样一来,不知dào

在中途又会出现什么变故。

武平云没有再多想,他随着手中的悲冥宝剑在六字禅师的面前划过,猛起一脚直奔对手的腿部踢去。

这一脚哪怕是只沾到了六字禅师的一点边,同样也就算是武平云技高一招,六字禅师不敌败北。

可又是在武平云的脚马上就要踢到六字禅师的腿时,对手却突然唰的一收腿,对这一脚再次躲避开了。

已经经过了六招的打斗,几乎每一招都极有可能将六字禅师战败,可就是在最后的关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点。这不由得让武平云心中着急的同时,也在静静的思考到底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为什么总是差着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将对手战败呢?武平云心中开始不断的狐疑起来。

虽然武平云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剑术上还是没有留出半点的空隙。通过第六招剑术被六字禅师成功的闪过,武平云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做好了与对手缠斗十五个回合的准bèi



看着六字禅师把这一脚躲过,武平云把悲冥宝剑往回一撤,就要再使出第七招的剑法。他在尽着全力不给对手留出任何的还击机会。

武平云快速的一转身,做出了要逃离战斗的样子,而一双耳朵几乎竖了起来,极力的分辨着六字禅师的方位。因为他明白,在这种缠斗之中,谁也不会给谁留客气。

六字禅师一但看到自己转身要逃离战斗,必然会近身来追。这又是信剑剑术当中出其不意的一招,名为锋回剑转。

武平云凭着自己的直觉,就知dào

六字禅师已经把脚步跟了上来,此时再也不容武平云多想,因为战机会因为自己的犹豫而转瞬即逝。

他猛的放慢了脚步,然后突然回身唰唰唰连续三剑劈出。可是当他这一招用完,在自己的眼前却再也看不到六字禅师的半点影子。

就在武平云一愣的时候,六字禅师的长棍就从武平云的腋下袭来,啪的一下就击打到了武平云的手腕上。

武平云就感觉手腕一麻,于是手一抖,那把悲冥宝剑就再次掉落到在地面之上。

这一下让武平云大吃了一惊,他真的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六字禅师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就算自己这三剑伤不到他,也会成功的把他再次逼退。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背后的呢?

武平云转过身来,满脸疑惑的望着六字禅师。只见六字禅师已经收好了自己的长棍,双手合十微笑着道:“阿弥陀佛,虽然你已经以六招的攻势压住了老僧,但是你还是败在了我们比武的第七招之下。看来你想要在我的面前走上十五个回合,还需重头再来。”

第一百回 逢七不过

此时此刻的武平云呆呆的站在那里,用迷惑的眼神望着六字禅师。他实在是不能相信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他已经顾不得手腕的麻木,也顾不得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悲冥宝剑。他在想着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成了这样。本来自己已经利用信剑的招式,成功的逼退了六字禅师六个回合,为什么在第七个回合就突然间失败了呢?

六字禅师笑着道:“年轻人,你不必这般疑惑,你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够达到逼退老僧六招的程度,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你还是再用上千百年的功夫,然后再来与我争斗吧。”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本来就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把我战败?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法术,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六字禅师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武平云说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背着长棍,又慢步走向了林墙。

武平云快速的抖了抖手腕,然后从地上猛的把悲冥剑提了起来,箭一般的再次冲向了六字禅师。

六字禅师听到背后脚步声响,就在他刚刚一转身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提着宝剑到了他的近前。那悲冥宝剑寒光一闪,顿显杀气一片。

武平云是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气愤刺出的这一剑,他没有给六字禅师留半点的客气。他这一次目光更加紧紧的盯着六字禅师。他非要看个清楚,自己到底是败给了六字禅师的招式或身法,还是败给了他的法术。

六字禅师现在已经没有了伸手去背后摘下长棍的时间,他只能连续的倒纵,来躲避武平云的攻势。

武平云在进身出剑的同时,也在用心的感觉着,六字禅师到底身法快到了什么程度。可是这一剑刺出,随着六字禅师的躲避,武平云就看得非常清楚。对手的身法并不是比自己快很多。

这样一来就更加的让武平云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看来六字禅师斗不过自己的信剑,只是在靠着法力高强不停的变幻。如此不公平的对决让武平云越想越生气,如果六字禅师并不以真实的招式与自己打斗,那么想与他周旋十五个回合就是痴人说梦一样。

武平云所使用的仍然是信剑当中的第一招剑吐连珠,他已经非常的确定,绝对不可以把信剑的招式全部都展示在对手的面前。只有过了双方打斗六个回合以后,才能开始新的招式。

他并不是怕六字禅师会偷学自己的功夫,只是他认为如果把剑招全部使完,还未能与对手打斗到十五个回合的话,那样熟悉了自己招术的六字禅师,就会变得更加的难以对付。

武平云就这样,又是六招连攻,没留给六字禅师任何的喘息之机。而手中没有了长棍的六字禅师,就显得要比之前更加的狼狈。

六字禅师只能左躲右闪,不停的移动着脚步,来躲避悲冥的锋芒。

武平云心中暗想道:“如今你没有了长棍,我看你还有什么可以胜我的招术。如果你再用一次法术胜我,那我便好好的羞辱一番你这个出家之人。”

这六招剑法使用起来仍然像之前那样的顺利,没有遇到六字禅师任何有威胁的反击。可是就算是六字禅师的手中没有了长棍,武平云手中的宝剑还是沾不到对手的衣服边。

当六招过后,武平云非常得yì

的再次使出第七招剑法的时候,事情却再一次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此时武平云高高的把手中的剑举起,然后猛的向六字禅师劈击了下去。可是面对着他手中可以致于六字禅师死地的悲冥宝剑,老禅师的表现却一反常态。

他微微的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极速下落的宝剑,没有侧身也没有后退,而是举起双掌向上面迎了过去。

武平云看罢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字禅师会这样的接自己的悲冥。武平云在宝剑下落的短短一瞬间在想着,对手这样做无非就有两种结果。

一种就是被自己的悲冥宝剑斩断了手,另一种就是自己的悲冥宝剑砍不动他的手。

如果第一种情况发生,那也是六字禅师咎由自取,自己虽然有些不太忍心,但是为了救活段娇娘也只好如此。

如果另一种情况发生,那就马上能够确定对手在使用法术,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质问一下他,到底应该怎样做一个出家人。

就在这一刹那,再看六字禅师盯着下落的悲冥神剑,双掌从两侧击了过去。武平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当他看清时,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发生了。

原来六字禅师并不是在用自己的手臂去挡剑,而是把伸出的双掌猛的击在了一起,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剑紧紧的夹在了双掌之中。

这么快的出手,这么精准的接招,都把武平云给看傻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六字禅师猛的双掌一用力,把悲冥宝剑硬生生的从武平云的手中夺了过去。

武平云再一次失去了手中的兵器,吓得他倒退出了几步,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他现在明白了,六字禅师真的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虽然自己已经学会了信剑的招式,但是和六字禅师的功夫比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的大。

六字禅师把悲冥剑用双手托着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他微笑着道:“年轻人,你我二人在这次比武的时候,仍然是没有能够顺利通过第七个回合,而你已经累得连剑都握不住了,我看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武平云心里明白,这是六字禅师在劝自己知难而退,因为自己身在地穴之中,就算是一直打斗一万年,也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他十分恭敬的把悲冥接了过来,然后道:“老禅师,您的功夫果真了得,看来是我之前误会您了。您并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六字禅师没有说什么,仍然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武平云,然后再次转回身去走向了林墙边。当他又坐了下来,便抬起头来望着武平云道:“年轻人,我知dào

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通过我所守把的关口,我会给你时间练剑的,当你再次觉得自己的功夫可以了,就随时向我出招进攻,老僧我也随时会奉陪。”他把话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武平云看着坐在那里如山一般静坐的六字禅师,心中不免又多出了一丝莫名的阴影。

他现在明白了,看来是左公在说谎。他不仅欺骗了自己,并且也欺骗了界城之中所有的幻生之子。

双年说得清楚,左公是界城之中唯一能够与六字禅师打斗到七招的人,可是事实却并不像双年说得那样神奇。

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六字禅师在有意的相让,才会使自己和左公都能够与老禅师斗到第七招。而逢七不过,好像也是六字禅师在面对不原退去的幻生之子的惯例。他本着出家人的一颗慈悲之心,总是不愿意永远一招制敌,而是原意用自己的时间和耐心,来陪着对手打斗到第七招。

六字禅师不愿意以自身的功夫打击幻生之子的信心,并同时用逢七不过的惯例在提醒着每一个幻生之子知难而退,可谓是用心良苦。

当武平云在界城的时候,听说左公有能力与六字禅师到斗到第七个回合,可以说给了他莫大的自信。但是现在情况完全的不同了,就自己与六字禅师的真实功夫而论,如果六字禅师想要胜自己,可以说一招就足够了。甚至自己连出手相击的机会都不会有。

虽然自己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已经达到了上层,虽然自己又学会了极其精妙的信剑剑术,但是在六字禅师的面前,真的感觉不会起到半点的作用。

武平云现在甚至开始对蚺蛇的妖法有些质疑,他开始不相信蚺蛇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以蚺蛇所创的招术,想要立足于武林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要想制服六字禅师,真的要比登天还难。

武平云提着悲冥宝剑,终于在地穴之内落下了第一滴眼泪。因为他的确遇到了自己难以逾越的六字禅师。

当那一滴眼泪落到了地面,就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武平云低下头看了看,仿佛还能够从地面上辨认出自己那滴晶莹的泪花。在每一滴极其微小的水滴中,都闪现出段娇娘对自己无限期盼的脸。

武平云再一次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悲伤。他提着宝剑走上前几步道:“老禅师,您不必再休息了,我决定与您继xù

斗下去。”

六字禅师听见他说话,便把眼睛缓慢的睁开了,然后带着微笑站起身来问道:“年轻人,就算是你再与我争斗下去,也过不了第七招的难关,我看你还是再好好的把剑法修练千万年,再来向我挑zhàn

不迟。或者是你直接转头回到界城去吧。”

武平云道:“老禅师,我知dào

您一直在让着我前六招,所以我们才能够打斗到第七招。如果您真的一发力,只怕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坚持我心中的梦,我情愿在这里与您一直争斗满两万八千八百年,最后死在您的棍下,或者是我自己的剑下,也不要在这里郁郁而终。”

六字禅师笑道:“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就请继xù

出招吧。”

第一百零一回 玄武堂大兵压境

虽然遭遇了逢七不过的恶梦,但是武平云靠着自己心中那团不灭的火焰,还是在地穴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与六字禅师打斗着。一心想要前往绕魂山的武平云,却不知dào

在地穴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就在武平云刚刚离开麒麟堂以后,身为武尊堂总舵主的唐秋雨还是对他放心不下。因为武平云曾经有过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的本事,自己也普亲眼看过他手中的青铜宝剑吸附了金镖,所以他非常担心武平云会真的把段娇娘的魂魄从地穴之中带出来。

如果武平云做到了这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那么自己就必须要把麒麟堂交给他。而自己又如何能够放心把麒麟堂交给武圣居的人去打理呢?

所以唐秋雨就背着所有麒麟堂的人,秘密的调集了玄武堂的人众向麒麟堂集结。另外他还命手下的人书写了许多的信件,让玄武堂中来自星雨门、雪剑门和穿云派的堂众,送到武圣居的各处堂口。

信中言称武平云斩杀了这三个门派人弟子,所以三大门派的掌门人要招集回所有的弟子,准bèi

大举进攻狻猊堂,寻找武平云报仇。

其实当初武平云在听到三大门派要寻找自己报仇的时候,只是事情出现得过于突然,所以才让他非常的慌乱,如果他沉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就算是三大门派都对自己有误会,可是贺钟鸣等人的死讯也不会传得那么快。

没过几天的时间,几乎整个武圣居就都乱了套。而反馈到唐秋雨耳朵里的消息,更是让他非常的高兴。

因为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现在正在四处通知武圣居的各处堂口,在三大门派没有进攻狻猊堂之前,先将这三个门派的弟子斩尽杀绝。

这样一来就更是中了唐秋雨的奸计。他本来就清楚,三大门派要为弟子报仇的谎言骗不了众人太久,只要狻猊堂的人与三大门派的掌门见了面,就会把误会说清楚。可是现在狻猊堂这样残害三大门派的弟子们,那么之前所谓的误会就已经都不存zài

了,现在三大门派与狻猊堂之间可以说是赤祼祼的仇恨。

在一切都没有超出唐秋雨意料之外的时候,他便让玄武堂的众人公开进驻到了麒麟堂。

这一天,麒麟堂的众人仍都在堂中等待着武平云的消息,就见玄武堂的堂主孙思度带着自己堂中的大队人马到了。

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带着堂中的兄弟出门笑脸相迎,把孙思度等人接到了堂中。但是对于孙思度因何会到麒麟堂来,万鹏展等人也都是疑惑不解。

孙思度凭借着自己是玄武堂堂主的身份,对万鹏展众人甚是傲慢。当他见到在麒麟堂中的总舵主唐秋雨时,倒是格外的尊重。这也就使整个麒麟堂的人对孙思度极为的不满。

当孙思度对唐秋雨行完了礼,便把目光落到了守在段娇娘门外的丁秋雨身上。

丁秋雨真的可谓是尽职尽责,在武平云离开麒麟堂以后,他可以说从未离开过段娇娘的门口。就算是夜晚休息的时候,也是抱着自己的鬼头刀中蹲坐在门前。

孙思度看了看丁秋雨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位怀抱鬼头刀的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在江湖上人称老鬼头的丁秋雨了?”

丁秋雨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便转过脸来看着孙思度,二目之中放出两道寒光道:“正是老鬼头在此!”

孙思度哈哈大笑道:“鬼刀门也算是名气不小,可是你身为鬼刀门的掌门人,为何今天却像一条狗似的来为我们武尊堂守着门呢?”

他的话音一落,丁秋雨大怒道:“小子你休要出口伤人,我虽然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但是现在我也是武圣居狻猊堂的四堂主,我是受了我家堂主武平云之命,在这里守把,这一切干你何事?”

孙思度大笑道:“好一个老鬼头,你如今只身一人在我们武尊堂的地盘上,还敢声称自己是武圣居的人。并且还拿武平云的名号来吓我,我也知dào

武平云有些小小的本事,但是现在他人呢?他不是不在这里吗?我看你丁秋雨也等不到武平云回来的那一天了。”

他把话说完,万鹏展就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丁秋雨还是十分敬佩的。丁秋雨那么高的身份并且还那么大的年纪,能够对武平云如此的尽忠,着实是一件让人钦佩的事。

万鹏展道:“孙堂主,你刚刚来到我们麒麟堂,只怕我们堂中发生的事你并不知晓。这位丁掌门是在替我们麒麟堂守把着他身后的那扇门,因为在门内躲着的是我们的自己人。”

孙思度听完怒目对万鹏展道:“万堂主,我想你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吧?怎么看你就像是个小毛孩子一样,一点规矩也不懂呢?若是你们贺堂主在世之时,他还有资格上前回我的话,可是你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副堂主,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万鹏展虽然是无比的愤nù

,但是也没有马上发作,因为毕竟孙思度是武尊堂下设玄武堂的堂主,现在有总舵主唐秋雨在此,看来此事还需yào

总舵主站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于是万鹏展向唐秋雨拱手道:“总舵主,您是知dào

咱们麒麟堂所发生的一切事的,还望您能够向孙堂主解释一下事情的真相。”

唐秋雨一直是面带着得yì

的笑容看着孙思度,当他听完了万鹏展所说的话便道:“万堂主你又何必这样的认真呢?不管怎么说丁秋雨都是外人,我看你与孙堂主之间就不必因为一个武圣居的人而伤了和气了。”

万鹏展道:“总舵主,属下我的确无意与孙堂主做对,但是丁老掌门也确实是在守护着我们麒麟堂的人,我看我们还是应该为他在孙堂主面前说一句公道的话。”

唐秋雨笑道:“万堂主,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再怎么说丁秋雨也是武圣居的人,是我们的敌人。而孙堂主见到武圣居的人就算是有些言语过激,我看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就不必太在意了。”

万鹏展又道:“总舵主,武堂主临行之前说得清楚,他是一定会把段夫人的魂魄救回来的。等武堂主回来,我们就与丁掌门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应该大家现在闹得不愉快。”

唐秋雨听罢马上收起了笑容,他站起身来怒道:“万鹏展你给我住口!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们武尊堂的兄弟,我挥手就要了你的性命!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武堂主,我实话告sù

你,那地穴就算是他真的有本事进去,可也没本事出得来。那只不过是我要他送命的一个计策而已。你身为我们麒麟堂的二堂主,居然把心思全放在了武平云的身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当唐秋雨说完了这些话,整个麒麟堂的人就都明白了孙思度此次带着这么多人到来的目的,看来是总舵主怕麒麟堂的人生事,所以才把他调来的。

唐秋雨想得没错,现在麒麟堂的众人的确都在盼望着武平云能够平安归来,到时也好能够随着武平云一起在江湖上好好的闯一闯。

当万鹏展听完了唐秋雨的话,也一改之前对总舵主谦卑的态度,他抬起头来冷着脸道:“总舵主,万某人认为,不管是谁在行走江湖之时,都应该是以道义为先。既然我们已经答yīng

了武堂主,那一切就都应该等到八十一天的期限过后再做决定,若是我们现在就围攻丁掌门,只怕就会招来江湖上英雄们的耻笑。”

唐秋雨听完嗖的一下就从腰间抽出来一支金镖来,他把那支金光闪闪的镖拿在手里道:“万鹏展,若是你收回刚刚话,不再继xù

蛊惑人心,那么我就念在你为武尊堂效力多年的份上,不会取你的性命。如果你仍然要向着武圣居的人和我说话,那么只怕我手中的金镖就不会再留客气了!”

万鹏展听完哈哈的大笑道:“唐秋雨,我当年念你是一方的人物,所以才不远千里前来相投,可是今日一见,你实属是一个小人。今天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更改支持武堂主的志向!”

唐秋雨听完暴怒,这股怒气也是积压在他心中好些日子了。如果不是怕自己一个人难以控zhì

住局面,也许他早就取了万鹏展的性命。如今有玄武堂的众人到来,唐秋雨就不会再犹豫麒麟堂会变天,所以他大吼了一声道:“万鹏展你找死!”说罢抖手将金镖射了出去。

唐秋雨的镖法是绝对的好,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惧怕他,就是因为他金镖的功夫。而此次他的出手,也是把这些天来所有的怒气都运到了镖身上。

再看那支镖闪电一般的就射向了万鹏展。万鹏展见他一抖手,就知dào

金镖已经射了出来。他也是尽量的闪躲,但是以他的自身速度,还是难逃金镖的攻击范围。

眨眼之间万鹏展就被那支阴气实足的金镖所击中,接着他整个人仰面摔倒在了地上,顿时气绝而亡。

看到唐秋雨出手杀了万鹏展,麒麟堂的众人马上乱成了一团。有些人甚至唰唰唰的抽出了兵器,准bèi

要为死去的万鹏展报仇。

唐秋雨在自己金镖出手的一瞬间,也意识到了此事办得有些不妥。可是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么再后悔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第一百零二回 双刀会

丁秋雨怎么也不会想到万鹏展的死,看来唐秋雨真的是在做破釜沉舟的一斗。他要在武平云那边有结果之前,先把麒麟堂稳定住。如果这里的众人不服,那就把这里的所有人斩尽杀绝,让武平云得到一个空空的麒麟堂。

丁秋雨现在人单势孤,以至于他的想法也有些过激了,其实唐秋雨并不是像他那样想。武尊堂总共只有五个堂口,他还真的就舍不得断送了麒麟堂的前程。他只是想先稳定住局面,因为现在唐秋雨非常坚信,武平云此次去探地穴必死无疑。

就在唐秋雨一镖打死了万鹏展以后,麒麟堂内的众人就乱了套。在这群人当中,有太多的人都握紧了自己的兵器,只要有一个人向前一扑,马上就会形成数百人乱斗的局面。

孙思度一看事情不妙,赶忙让玄武堂的人把麒麟堂团团的围住。虽然在人数上玄武堂并不是占着绝对的优势,但是有唐秋雨和孙思度两个人在此,还是在气势上压倒了麒麟堂的众人。

唐秋雨先是一惊,随后他把一颗紧张的心又稳定了下来,因为他知dào

如今的麒麟堂已经群龙无首,万鹏展一死,再也没有敢带头生事的人了。

唐秋雨高声喝道:“麒麟的兄弟们,你们要干什么?难道想要造我的反不成?”

麒麟堂的人都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既然亮出了手中的兵器,那就是摆明了要反对唐秋雨的做法,只是还没有人带头出来挥出第一刀而已。

唐秋雨一看麒麟堂的众人中并没有人回话,便把说话的语气又降低了些道:“兄弟们,虽然万鹏展是被我打死的,但是却是他触犯了堂规在先。并且我杀了一个万鹏展,并不是要与麒麟堂中所有的兄弟们为敌。”

此时的孙思度就是在等唐秋雨的一声命令,如果总舵主让他把麒麟堂中的所有人斩草除根,他也会毫不客气的这样做,因为这就是他此次来到麒麟堂的使命。

唐秋雨把话说完一看,麒麟堂的众人虽然没有谁反驳他的话,但是大家仍然对他怒目而视,手中的兵器也没有因为他说什么而放下。

唐秋雨看到这个场面,免强的笑了笑,把态度彻底的和缓了下来道:“各位兄弟,我知dào

你们心中的忧虑。你们无非就是怕武平云回来。如果他成功的把段夫人救活过来,那时他就是咱们麒麟堂的堂主,你们是怕他到时候会难为你们。不过此事大家不必担心,那地穴凶险万分,从古自今还没有谁能够活着出来。所以新的麒麟堂堂主还是会在咱们自家的兄弟中产生,大家就不必有再多的虑了。”

这句话对麒麟堂众人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包括死去的万鹏展在内,之所以敢公然站出来与唐秋雨对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认为武平云有能力活着回来。并且在以后会顺利的接管麒麟堂。

而唐秋雨说的这些话,非常明显是在给麒麟堂的众人泄气,并且他的话也真的是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现在麒麟堂内群龙无首,谁也不敢站出来带头闹事。若是连武平云也死在了地穴之中,只怕这里的一切仍然还是被唐秋雨牢牢的掌控着。那么自己再去拼命就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听了唐秋雨的话,众人纷纷叹气,并且把举在手中的刀剑都垂了下来。看到这一切的唐秋雨,自己的心头也是平静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守在段娇娘门口的丁秋雨突然哈哈的一阵狂笑。他感觉到现在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不然就会让唐秋雨把自己变得孤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如果失去了麒麟堂堂众的支持,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在麒麟堂若大个院子里,丁秋雨的突然发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丁秋雨托着鬼头刀站在门口道:“八十一天的期限还未到,谁敢说我们武堂主就是有去无回?你们也不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我们武堂主真的没有闯地穴的本领,他可敢接这一件差事?等到我们武堂主提着宝剑回来之时,必定要斩杀掉那些毫无信义的小人!”

唐秋雨听完就是一皱眉,因为他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敢说话的人。他之前真的忽略了丁秋雨的存zài

。唐秋雨并没有接着话说下去,而是用一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孙思度。

孙思度通过唐秋雨的眼神,马上就明白了总舵主的意思。他冷笑了几声又对丁秋雨道:“老鬼头,之前是因为万鹏展抢话,才让我们之间的话没有说完。如果你不说话,我还真是把你这条看门狗给忘记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到底想怎么死在我的武尊堂?”

丁秋雨道:“今天我只是有武堂主交给我的任务在身,所以不便前去与你争斗。如果你真是条汉子,那就以你一个人之力,上前来与我斗上几个回合。如果你能够胜得了我手中的鬼头刀,那我就心服口服,任凭你怎么处置。若是你不敢与我打斗,那就快快给我滚远一点,我没功夫和你这种小角色斗嘴。”

孙思度心想,看来真的是姜是老的辣,还没等自己说什么,丁秋雨就先把这件事上止步在了彼此两个人的身上。他这样一说,就让自己无法再指挥着手下的人一拥而上了。

可是现在孙思度在总舵主的面前,和麒麟堂、玄武堂众多的兄弟们面前,如果说不敢与丁秋雨一对一的独斗,只怕就会丢尽了脸面。他虽然知dào

丁秋雨很有本事,但是也要咬着牙上去试一试。

孙思度听完丁秋雨的话哈哈的大笑,在笑声中先给自己壮了壮胆。他道:“老鬼头,我久闻你的鬼头刀法很是了得,故此早就想与你分个上下论个高低,今日既然你主动提出要与我一战,这么好的机会我又如何会错过?那就让我的罗汉刀会一会你的鬼头刀!”说罢把自己的单刀也亮了出来。

孙思度师成于罗汉堂,他的师父就是以罗汉刀法创建门派的东方尚仁。孙思度在学艺的时候就听东方尚仁讲过,当今武林之中使刀的门派自然是不少,但是要说出类拔萃的刀派,鬼刀门肯定是其中之一。

而他今天要面对的就是鬼刀门的总门长丁秋雨,所以心中就更是没有了把握。

丁秋雨看着他把手中的刀亮了出来,便暗自抖擞了一下精神,然后把单刀提在手中高声道:“你我二人之间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请你进招吧!”

孙思度嘿嘿的笑道:“好!我倒要看看老鬼头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说罢轮动手中的钢刀直奔丁秋雨。

丁秋雨毕竟是一派的掌门人,这样的仗也不知他已经见过了多少。并且今天面对的只是东方尚仁的一个弟子而已,所以他并没有把孙思度太放在心上。

孙思度一刀斜着劈向了丁秋雨的肩头,动作也是相当的快。他看到丁秋雨身后就是房门,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他这一刀才使足了力qì

,目的就是压制住丁秋雨,让他先知dào

自己的厉害。

丁秋雨也知dào

自己绝不能闪躲,一但自己把身后的房门让开,那孙思度马上就会停止打斗,并且嘲笑自己连做个看门狗的资格都没有。接下来孙思度就会招集手下的兄弟一拥而上,把自己困死在这里。所以这一招非常的关键,自己必须要拼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段娇娘的门口。

丁秋雨看着孙思度的一刀向自己劈了过来,他并没有闪躲,也没的举刀招架,而是以同样的招术,挥起手中的鬼头刀,一刀直奔孙思度劈了过来。

孙思度一看就傻了眼,他实在不明白丁秋雨为什么第一招就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一点心里准bèi

都没有的他,吓得赶忙收回了手中的钢刀,然后倒退出数步,没敢近丁秋雨的身。

丁秋雨也是吓得不轻,万幸的是这一招的心理战自己得胜了。他哈哈哈的狂笑道:“孙思度啊孙思度,没想到你堂堂的玄武堂的堂主,居然连这种对砍的胆量都没有。既然你这么怕死,那又何必再混什么江湖?还是快点回家去抱孩子算了。”

孙思度被丁秋雨说得脸顿时就红了,在这么多的兄弟面前,自己一招未出就被对手吓退,着实让自己非常的没面子。他偷眼看了看总舵主唐秋雨,只见唐秋雨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孙思度有些愤nù

了,他没有回丁秋雨的话,而是大吼一声,提着刀过去要与对手拼命。

丁秋雨看着孙思度的表情,心马上就放了下来。因为两个人斗武之时,最忌讳的就是孙思度这样的心浮气躁,因为这样会使自己心神不宁招法混乱。

而孙思度现在已经不再去考lǜ

太多,他只是想尽快的为自己找回颜面。他的刀一出手,就使出了本门派的绝学罗汉临凡。

只见孙思度高高的跳起身来,一只手握着刀把儿,另一只手成掌抵在刀把儿的尾部。两条脚在空中呈现独立式,远远的看上去,果真就如一位金身罗汉从天而降一般。

丁秋雨身为鬼刀门的掌门人,对整个武林之中所有刀派的技法可以说都不是很陌生。他一看孙思度的架式,就知dào

他要使用罗汉临凡来对付自己。

面对着罗汉堂的绝学,丁秋雨的嘴角却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一百零三回 断臂保命

从丁秋雨嘴角上的那一丝诡异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他在面对着孙思度的罗汉临凡时的胸有成竹。

本来这一招的威力是极大的,因为对手站在空中以身为盾以刀为锋,就会把对手的整个身体全部罩在下面。并且一手托刀一手抵着刀把,更是虚实难测。

接招的人如果按照实招去接,他就会把接招人手中的兵器闪过,然后后手突然发力,把手中的刀像暗器一样射出来。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猛的力道,可以说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接招的人按照虚招去接,那么他就会双手齐用力将刀刺出,而接招的人再想招架就会失去了发力的时间。

可是今天孙思度所使用的这招罗汉临凡,在最开始发招时身体就已经变了形,跳起身的速度和力道都不对,这也是因为他过于的恼怒所致,所以丁秋雨才会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有把握取胜。

丁秋雨迎面看着他,然后伸手臂把刀抬了起来,对准了在空中扑向自己的孙思度,并且也模仿着罗汉临凡的手法,把另一只手抵到了自己的鬼头刀刀把上。

孙思度一看再次慌了手脚,他没想到丁秋雨又会来这一套,用自己的功夫与自己同归于尽。如果自己把手中的钢刀射出去,那么丁秋雨的鬼头刀也随时会出手。而自己现在身上空中,完全没有了对手双脚落地的闪避灵活性。

所以丁秋雨有可能会躲过自己的这一刀,而自己就一定会必死无疑。如果自己挻着刀冲过去,就算是能够杀得了丁秋雨,自己也会死得非常的难看。

现在的丁秋雨是一头被困死在麒麟堂的野兽,孙思度感觉自己轻易的与对手换命,有些不太值得。

想到这儿,孙思度腰杆猛的一用力,在空中倒着翻了一个筋斗,硬是把自己向前冲的力量给泄了,然后双脚同时落在地面,身体晃了几晃这才站稳。

孙思度刚刚一站稳,马上再次挥刀向前。他不敢给丁秋雨再留出用言语羞辱自己的时间。虽然他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收招的用意,还是让在场所有的人看在眼里。

其实孙思度也是一个特别要面子的人,以他的功夫只要是敢和丁秋雨动一动手,在场的人就都不会小瞧他。只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所以才会有了这么重的思想负担。

此时孙思度的刀已经刺到了丁秋雨的身前,丁秋雨挥动手中的鬼头刀轻轻的向外一拨,把他手中的钢刀就拨到了一旁。然后自己进身一步,以极快的速度就回砍了一刀。两个人就这样战在了一处。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楚,孙思度果真不愧为玄武堂的堂主。以他的罗汉刀法,在他的一辈人中可以说是佼佼者。但是与身为鬼刀门掌门人的丁秋雨比起来,差距还是不小的。

丁秋雨只是守着门口,偶尔近身反击也只不过是迈出一两步,接着就会再次回到门前。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只怕孙思度也坚持不了多久。

丁秋雨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信念,但要让所有的人知dào

,自己身为狻猊堂的四堂主,对武平云的绝对忠诚。所以就算是在打斗之时,也绝不让自己离开身后的那扇门。

孙思度看出了丁秋雨的用意,便不停的变幻着方位,同时对丁秋雨发起了猛攻。可是任凭他再怎么样的强攻,也无法穿透丁秋雨那密不透风的刀法。

五十个回合一过,孙思度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他实在是找不到丁秋雨的半点破绽。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只怕自己就算是累死,也战不倒自己面前的老鬼头。

丁秋雨一直紧紧的盯着孙思度的眼神,就在孙思度一瞬间在心中有了杂念,二目之中的光华就突然间暗淡了下来。也就是在极短的一刹那,这个空隙被丁秋雨成功的捕捉到了。

此时孙思度正横着一刀砍向丁秋雨,由于自身的心思不够专一,这一刀的力道也是小了不少。

丁秋雨知dào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自己必须要抓住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他没有再多想,突然使足了力qì

挥刀架了过去。

当两把刀碰在了一起,发出嘡的一声巨响。孙思度在声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自己手中的钢刀已经被弹了出去。

丁秋雨手腕一番,就把自己的鬼头刀搭在了孙思度的刀上,然后唰的一下,顺着对手的刀身就滑了过去。

丁秋雨出手如电,根本就没有给孙思度反应的时间。孙思度看着鬼头刀顺着自己的刀身在闪电一般的逼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只怕握着刀的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孙思度吓呼一声,只能无奈的放开了手中的钢刀,然后倒身后纵,这才算是没让丁秋雨伤到自己。

丁秋雨也只是想让他认输,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到孙思度。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真的把孙思度伤到或是杀害,那么玄武堂的人就会一拥而上,到时自己若不是逃走,就会被这群人乱刀砍死。所以丁秋雨看着孙思度纵身跳离,也并没有挥刀追上去。

可是还没等孙思度的双脚着地,突然间两道充满了杀气的金光就扑奔丁秋雨而来。丁秋雨抬头看时,那两道金光就几乎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知dào

这一定是唐秋雨看着孙思度战败,所以才出手暗算自己。因为在场的其他人,一则没有对自己暗下毒手的胆量,二者也打不出这么力道强劲的金镖。

丁秋雨努力的闪身躲避,但是最终还是慢了一点。一只镖从他的耳朵边上飞了过去,啪的一下就订在了门板上。而另一只镖则是正好打在了他的左臂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dào

,唐秋雨手中的金镖乃是阴气极重的葬镖,不管打到人身上哪个部位,都会击碎人的魂魄。看来丁秋雨这条命就算是扔在麒麟堂了。

丁秋雨刚刚感到左臂一疼就知dào

事情不好,自己在短短的一瞬间就会因魂魄散去身亡。虽然武平云已经前往了地穴,可是他并不知dào

自己也被葬镖击中,所以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救自己。

这种情况下丁秋雨已经来不及多想,他也没有半点时间再去看一下自己被击中的左臂。再看丁秋雨突然间轮动起了自己的右臂,那把鬼头刀挂着风声就向自己的左臂砍来。

大家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丁秋雨已经手起刀落,将自己的左臂砍下。

人往往就是这样,就算是对金钱有多么的不舍,当自己的身体有病疼时,也会散尽钱财保住身体。可是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身体就显得次要了,就算是舍掉身体上的一部分,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当丁秋雨再次站直了身体时,从断臂处流出来了血已经染红了他半边的衣服。在他的身旁掉落着他的那条臂膀,在臂膀上清楚的插着一只金镖。

丁秋雨疼得满头的大汗,但是他仍然忍受着巨痛在坚持着。丁秋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冷笑之后道:“唐总舵主,我丁某人一直视你金镖客是江湖中的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你今天却在背后偷袭于我,真是好没有廉耻!等我们武堂主回来的时候,不知dào

你我之间的这一笔帐要怎么算?而麒麟堂的兄弟们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看到丁秋雨被金镖击中并未身死,麒麟堂的众人也都再一次提起了精神。这些人哗的一下就都围在了丁秋雨的身前,提着兵器与玄武堂的人怒目相对。

就连唐秋雨也是没有想到,身中金镖的丁秋雨居然没有死。这是自己手持金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看来是自己的金镖刚刚接触到丁秋雨的胳膊,还未能击散他的魂魄,丁秋雨就已经先行断臂了。

唐秋雨现在也是红了脸,因为随着丁秋雨站起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江湖上一直传言被自己金镖击中必然亡命的神话就已经被打破。

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现在的丁秋雨就好像是麒麟堂的堂主一般,所有麒麟堂的堂众们都护在了他的身旁,好像是谁也再动丁秋雨一下,这些人必然会上前拼命一样。

还没等唐秋雨说什么,孙思度便高声道:“总舵主!看来麒麟堂的人真的想要背叛我们武尊堂,那就让属下带着玄武堂的兄弟们,把麒麟堂夷为平地!”

唐秋雨听完之后暴怒道:“混账的东西!没有我的话,我看谁敢自相残杀!这一切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你如何就说麒麟堂的兄弟们要造反?”

孙思度一看自己的意见并没有被总舵主采纳,便吓得他赶忙闭上了嘴。

唐秋雨心里非常的清楚,如果真的让孙思度带着人群攻麒麟堂,麒麟堂当然是扛不住的。但是这样一来,玄武堂也就剩不下几个人了。而这场群战的结果,不管是麒麟堂和玄武堂哪家胜哪家败,自己都是最大的输家。

自从江湖中凭空的冒出来一个武平云,本来目前的局势就对自己很是不利。如果真的让麒麟堂和玄武堂火拼,只怕自己就失去了与武圣居和玄牝门鼎足而立的资本。

唐秋雨在呵斥完孙思度以后,便对丁秋雨一拱手道:“丁掌门请您不要误会,同时也请麒麟堂的各位兄弟不要误会了我的用意。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看到丁掌门要刀砍孙堂主,所以才迫不得已出手相救。没想到居然把丁掌门伤成了这样,我现在也是于心不忍。还请丁掌门原谅我的鲁莽。”

丁秋雨哼了一声,可是也没再说话。他知dào

自己就算是争下去也没有什么便宜,一切还是等武平云回来以后再做决定不迟。

经过了一番的混乱,唐秋雨带着玄武堂的人率先离开了麒麟堂。并在临行时说得清楚,一切都要等到八十一天以后再做决定。

等他们都离开了,麒麟堂的众人就开始为丁秋雨治伤。还好这些武林中人都有极好的外伤药,虽然丁秋雨伤情严重,但是毕竟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丁秋雨的心里一直很是难受,他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一但等到武平云回来,一定要想办法让武堂主为自己报了这断臂之仇。

第一百零四回 镜谷

不管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腥风血雪,身在地穴内的武平云仍就在拼命的坚持着自己的梦。此时的他已经不知dào

和六字禅师两个人打斗了多少年。

也不知dào

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曾经脱手了多少次,但是武平云始终没有想过要放qì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在忘我的与六字禅师周旋。

在这样没有休止的缠斗中,武平云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信剑威力的强劲。在最初使用这套剑法的时候,他只是刻意去模仿剑招的动作。

可是在慢慢的实战中,武平云才发xiàn

,这十八招剑术并不像自己初学时想得那样简单。不管是攻还是守,或是反守为攻,或是反攻为守,都是那样的精妙。

直到后来,武平云渐渐的与六字禅师可以打斗到第八招、第九招、第十招……而这样反反复复的打斗,也就让武平云忘记了到底两个人争斗了多少个回合。

远远的看上去,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飞速的移动,插招换式滴水不露,攻防之上破绽全无。

武平云也是越战越兴奋,原本一招半式都不会的他,没想到自己能有如此的身法。那一套信剑的招式,配合起来跨步阴阴度的轻身术,可以说已经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

正在武平云迷恋于与六字禅师的打斗中时,六字禅师却突然虚晃了一棍,然后远远的跳离了战斗。

武平云十分不解的望着他问道:“老禅师,你我之间尚未分出胜负输赢,不知您为何再次不接战了呢?”

六字禅师哈哈一笑道:“年轻人,不知dào

你是否记得,我们此次动手,已经打斗多少个回合了吗?”

武平云摇了摇头,因为他真的是记不清了。他问道:“难道我们之间的打斗已经超过十五个回合了吗?”

六字禅师道:“何止是十五个回合,我们此次较量,从刚刚这一个回合结束算起,已经打斗了整整三万个回合了。”

这个数字真的是过于的庞大了,把武平云也弄得很是震惊。可是随后武平云的脸上就露出了非常欢喜的笑容,他问道:“老禅师,这么说我已经可以通过您身后的林墙了是吗?”

六字禅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其实从你我二人争斗到十六个回合开始,你就已经有了通过过林墙的资格,只是我见你比武的兴致正浓,所以就没有打断你。”

武平云已经没有办法去表达此刻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能够有这么一天,他向六字禅师拱手施礼道:“多谢老禅师您的承让,晚辈我这就前往绕魂山。”

六字禅师摇了摇手道:“年轻人,虽然你已经通过了十五个回合的考验,但是你却忘记了时间,你我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已经长达七万年之久,早就过了两万八千八百年的期限,就算是你到达了绕魂山,也找不到你所想要找的人了。”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刚刚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他傻傻的站在那看着六字禅师问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打斗了这么久。”

六字禅师笑道:“老僧我如何会出言骗你?出家人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武平云想了想又问道:“老禅师,这里并无昼夜之分,你又是如何计算时间的?”

六字禅师道:“虽然这里并没有日月的轮转,但是你身后的那片火云,每间隔一万年就会猛烈的翻滚一次。从你来到我这里开始,那片火云已经猛烈的滚动过七次了。”

武平云听完六字禅师的话,全身都开始颤抖,接着悲冥宝剑再一次啪的落在了地上。武平云蹲了下来,把双手都捂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想哭,他想哭着说出自己内心的痛。

自己这样无休止的争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救回段娇娘吗?可是现在凡世间的八十一天已过,不知dào

唐秋雨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段娇娘的身体。如果麒麟堂的众人已经将段娇娘的肉身掩埋,那就算是自己救回了她的魂魄又有何用呢?

看着武平云无比悲痛的样子,六字禅师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想再劝慰他几句,也好解除他内心的苦。

可是还不等六字禅师走到武平云的身边,武平云却突然又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悲冥剑,然后猛的站起身来,直奔林墙唯一的缝隙走了过去。

六字禅师不解的问道:“年轻人,就算是你到达了绕魂山,也再找不到你爱着的人的魂魄了,你又何必还要去冒险呢?”

武平云回过头来,目光坚定的望着六字禅师回答道:“老禅师,晚辈我曾与众多的幻生之子说过,如果我错过了两万八千八百年的期限,那么就算是一直打到十八层地狱去,也要再和我心爱的女人见上一面。”

六字禅师叹了口气道:“我佛慈悲,但愿你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不过再往前面去仍然困难重重,你真的要多加小心。”

武平云谢过了六字禅师,然后提着手中的悲冥宝剑,直奔密林深处走来。

这真是一片极广的林地,到处都是高可遮天的高大巨木。武平云走在里面,就好像是在迷宫里一样,根本无法辨别出方向。

这里的树木不仅长相相同,并且都是一色的绿,甚至连树杆都是绿色的,这就更加让人难以走出去。

又是不知dào

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武平云终于艰难的走出了这片密林。在密林的尽头矗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食阴阵。

武平云眼中的林墙真实的名字叫食魂阵,他是阻挡幻生之子进入冥界的第一道关口,却也是阻拦恶鬼逃出冥界的最后一关。

这片密林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的简单,就算是有恶鬼能够从冥界最终逃脱,他也无法穿过食阴阵进入界城。因为那些恶鬼的阴气,是这片林中树木所需的最好肥料。树木每食掉一个恶鬼的阴气,就会生长得越发的高大,并且树木的周身会变得翠绿,就好像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剑一样,有吸食阴气的能力。

武平云抬头看了看石碑上面的字,虽然每个字都是那样的巨大,但是他却完全不认得。他提着悲冥宝剑继xù

向前面走去。

又走了没多远,前面现出了一道山谷,那道山谷两侧石壁林立,绝对没有可以攀爬的可能。并且走进山谷的路越来越狭窄,最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行。

在山谷的谷口处的石壁上,写着镜谷两个大字。只是这样明显的标记,也被对文字极其不敏感的武平云给忽略掉了。

武平云提着宝剑走到了镜谷的深入,这里真的很静,没有一丝的声音,连风也不曾吹动过一下。死气沉沉的一片,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狭长的山谷小路,不知dào

前面究竟还有多远。

武平云正在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了从山谷的另一头传来了行走的脚步声。看抬起头来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什么人的影子。他站在那里仔细一听,那脚步声突然间消失了。

武平云再往前走上几步,那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可是每当他停下身来想要听个清楚的时候,又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虽然这一切非常的奇怪,但是武平云还是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己行走时所传来的回声罢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武平云才确认那脚步声并不是自己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因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真的见到了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一个人影。

武平云向两侧看了看,现在的石壁几乎都贴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通过。可是既然在对面已经遇见了人,那就只好迎上去再说。哪怕是自己爬在地上让对方从自己的身体上踩过去,也不能再倒退着出去耽误时间了。

武平云拿定了注意,便提着悲冥宝剑向前走去。当两个人的距离接近了,武平云这才看清了对面来人的相貌。

这一看两个人就同时惊呆了,武平云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因为对面走来的是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不管是相貌还是穿戴,甚至连手中提着的悲冥宝剑都是一样的。

武平云往前跨出一步,那个人也会往前跨出一步。武平云把脚步停下来,对面的人也会把脚步停下来。

武平云不解的问道:“朋友,你到底是谁?”

而对面的那个人几乎与武平云同时开口问道:“朋友,你到底是谁?”

武平云看见了这种情况很是惊奇,同时也非常的无奈,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自己的对面又走过来了一个武平云呢?

可是自己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要前往绕魂山去看个究竟,所以真的没有什么时间去理会对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平云拱手答道:“在下姓武名平云,此次是前往绕魂山救朋友的。”

奇怪的是,对面的那个人也同时说道:“在下姓武名平云,此次是前往绕魂山救朋友的。”

武平云有些生气了,见到一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也没什么,可是连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学着,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武平云把眼睛瞪圆了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斗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到底要怎么过去吧。”

对面的武平云也是瞪着眼睛道:“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斗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到底要怎么过去吧。”

武平云侧着身把手中的宝剑就伸了出去道:“你如果再这样故yì

和我找别扭,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了!”

对面的武平云也是侧着身体,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宝剑伸到了前面道:“你如果再这样故yì

和我找别扭,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了!”

第一百零五回 回头是岸

武平云彻底的被激怒了,他手中提着悲冥神剑高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幻化成我的模样在此阻拦于我?”

对面的武平云也是和他一样的表情,一样的音调,一样的断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幻化成我的模样在此阻拦于我?”

武平云听完往前缓慢的移动着身体,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说,对方都会学着自己再说一次。

在食阴阵前与六字禅师的打斗中,武平云自认为自己的功夫已经相当的好,现在斩杀掉一个假的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武平云眼睛盯着对面的人看着,在自己移动的同时,对方也在向前移动,并且抬脚的高度与节奏都是完全的相同。

眼看着两个人就到了切近,武平云把身体再侧过来一些,也好让两侧的石壁减少一点对自己动作的阻碍,然后他脚下一窜步,快速的向对面的人逼近。

对面武平云的动作与他完全的一致,也是在身体的前面挻着宝剑向这边冲了过来。

还没等到他们接触到一起,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武平云不管如何挥动自己手中的宝剑,对面的人都会跟着一起移动,最终两把悲冥宝剑的剑尖啪的一声顶到了一起。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打斗,两把宝剑剑尖顶在一起的事发生的机率几乎为零。虽然悲冥宝剑的剑身宽大,但是也不至于能够这样。

当两把悲冥剑顶在了一处,把武平云的胳膊都给震麻了,他赶紧撤步回来,以躲避对手再次的攻击。而对面的那个人和武平云的动作一样,也是撤步走开了。

武平云抬起头来问道:“你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法术?”

对面的那个人也是惊奇的问武平云道:“你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法术?”

武平云听完,非常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哎,看来不管我说些什么,你都会学着我再说一次。”

对面的那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自言自语的把武平云的话又说了一次。

武平云把头慢慢的低了下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却突然向前一纵身,挥动手中的悲冥宝剑再次发动了攻击。

可是这样做的结果与上一次完全一样,又是两把悲冥宝剑的剑尖顶在了一起,把两个武平云再次震开了。

武平云仍然是不服输,他又接连进攻了数次,而结果都是完全的相同。

武平云提着悲冥看着对面的人,他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对面的人在学自己,还是他根本就是另一个自己。

武平云慢慢的走了过去,想要近身看个明白。对面那个人也是用着相同的动作,慢慢的走向了武平云。

武平云不停的向前走着,最后两个人的鼻子都碰到了一起。可是武平云不出手,对面的人也就和他一样瞪着眼睛看着。当武平云轻轻的抬起一下自己手中的宝剑,对面的人手中的宝剑也会随着轻轻的抬起。

武平云想侧着身体从对面的人旁边挤过去,可是不管他往哪边侧身,对面的人都会同样把身体迎上来。武平云趴在地上,对面的人也会这样做,武平云站起身,对面的人还是会照样学着。

武平云现在有些懂了,对面的人完全就是另一个自已。虽然对面真的是可以通向绕魂山的山谷小路,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像是多了一面无形的镜子一样,照这样下去,谁也无法顺利的走出山谷。

武平云在与六字禅师争斗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丝的心灰意冷,但是现在他感觉是那样的无奈。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这道山谷,就像是自己无法走进镜子里是一样的。

他拿起了手中的悲冥宝剑,走到对面那个武平云的面前,轮动起宝剑照着虚空啪啪啪的击打,他想要把那面无形的镜子打碎。不过任凭他怎么努力的打,最终与他的悲冥宝剑碰到一起的,都是对面武平云手中的另一把悲冥剑。

过了许久,武平云终于放qì

了这样的挣扎,他知dào

自己这样做完全是徒劳的。他慢慢的坐下来,与另一个自己相互呆傻的望着。

武平云在想着能够通过这道山谷的办法,同时也希望对面的武平云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他明白虽然两个人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可是对面的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影子,他也是一个独立的真实的人。

过了好久,武平云默默的道:“我知dào

你也是为了段娇娘而来的,可是我们就这样被阻挡在这里,谁也过不去。可能我们两个人今生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尽管对面的人和自己说着同样的话,但是武平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他在和自己倾诉着满腹的思念,这些是他深藏在内心里的秘密,也只有对着另一个自己,才能完全没有保留的把话都说出来。

两个武平云就这样说着同样的话,聊了好久好久。当他们把各自内心里的事都说完,四目相对的两个人都会意的笑了。

尽管是吐露了全部的心声,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可以通过面前这道山谷的办法。

武平云站起身来道:“我们都是想到对方的后面去,可是我的身后是林墙,你的身后才是真zhèng

的绕魂山。那我就从这条路退出去,我知dào

你也会这样做的。当你走出了这道山谷,希望你可以看到绕魂山。虽然那边的段娇娘是我的,但是有你爱着她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知dào

你的爱和我一样的真诚。”

当武平云说完了这样的话,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对面的人也在对自己说着同亲的话,这不禁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退着出去,是不是就可以到达绕魂山呢?

他没有再多想,因为自己无法通过这道山谷,那倒不如暂时先出去看一看。

武平云开始转回身来往回走,他每每走出三步两步就会回过头来看一看身后的自己,而那个武平云也在同时转回头来看着他。

终于两个人谁也看不见彼此了,武平云这才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当他走出这道山谷的时候自己也被惊呆了。

自己明明记得是从林墙走出来的,可是自己转回身走出山谷的时候,身后面的林墙已经不见了影子。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在这片草原里,长满了金色的草。

武平云不知dào

这种草的名字,只是这种清一色的金黄,让他觉得是那样的眩目,那样的美。

武平云看到这一切开心的笑了,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两个武平云都达到了目的,尽管我们想要去见的都不是自己的段娇娘,但是谁又会在乎这些呢?毕竟两个武平云和两个段娇娘都是一样的。”

武平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拿出自己最快的身法向前跑。经过了一大段时间的疾驰,终于在金黄色草原的尽头,露出了一座高山的山巅。

“想必前面的那座山就是传说中的绕魂山了!”武平云边跑动着边自己说着。

就在他距离绕魂山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从对面又极速的跑来一个人。那个人手中提着一把宝剑,箭步如飞一般直奔武平云而来。

武平云抬头一看,高兴得差点就跳了起来。因为对面来的那个女侠,正是让自己朝思暮想的段娇娘。

两个人跑动的速度都非常快,转眼间就到了彼此的身前。可是还不等武平云说些什么,段娇娘就挥动着手中的宝剑,照着武平云的前心一剑刺来。

武平云现在的功夫已经不再是昔日可比,所以他看到刺来的一剑,就快步的闪身躲了过去,然后嗖的一下跳出去了很远,站在那里傻傻的望着段娇娘。

而段娇娘就好像是不认识武平云一样,再次纵身到了他的身前,举起手中的宝剑就是猛刺。

武平云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为什么段娇娘会这样的恨自己。难道说在她的心里还是想要为死去的贺钟鸣报仇吗?

武平云任凭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围着自己上下的翻飞,他只是不停的左躲右闪,始终也没有还招。

两个人就在这片金灿灿的草原上奔跑,若不是段娇娘的手中一直拿着那把可以杀掉武平云的剑,远远的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一对情侣在草原上嬉戏追逐。

段娇娘也没有对武平云说什么,只是不断的轮动宝剑劈刺,好像只有杀掉了武平云,才会一解心中的仇恨一样。

武平云从来也没有对段娇娘表白过自己的心意,这份暗恋的情份真的压在他的心里好久。每当看到段娇娘时,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是又不知dào

到底要怎样对段娇娘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围着草原不停的跑,慢慢的武平云的心情变得喜悦了起来,他甚至喜欢上了让段娇娘追着自己的感觉,尽管她手中提着剑,脸上没有一丝的微笑。但是只要自己能够这样与她在一起,能够看见她,那么又何必去在乎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第一百零六回 断金平原上的表白

武平云始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真的不知dào

要怎么先向段娇娘开口。

最终还是段娇娘率先放qì

了砍杀,她把手中的宝剑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和缓。

武平云一看段娇娘已经不再追着自己,也就把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心中的女神。

段娇娘看着武平云道:“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里救我出去,我没有想过世间还有为了我如此不要性命的人。”

武平云见段娇娘说话了,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起来,他回答道:“就算有再多的险阻,我也一定要救你出去,这是我的心愿。不过你怎么知dào

我要来这里呢?”

段娇娘明显的处在被深深的感动之中,她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武平云,好像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了一样。她道:“刚刚有一个出家的僧人,是他告sù

我你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这里救我,他说只要我来到了断金平原就可以看到你,看来出家人果然没有说谎话。”

武平云听得一头雾水,他想不懂到底是谁事先就知dào

自己要来到这里。不过段娇娘所说的断金平原,好像指的就是自己脚下的这片辽阔的金色草原了。

武平云问道:“既然我已经见到了你,那你就快点随我离开这里吧。”

段娇娘深情的望着武平云道:“难道你真的认为我还可以随着你一同出去吗?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出离此地的办法,所以我才会挥剑杀你。”

武平云又不懂了,出离地穴和段娇娘杀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娇娘继xù

说道:“那位老僧人说得清楚,你对我是一片的痴心,所以他才没有散去我的魂魄,让我在此见你最后一面。不过他也说过,如果想要让你出离地穴,就必须要我一剑杀了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出去。”

武平云听完高兴的道:“既然你杀了我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那你还在等什么?快一剑把我刺死吧!”

段娇娘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老僧人说在我们没有对话之前,如果我能够杀了你那就是救了你,如果你能够杀了我那就是救了我。我们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如果你出去了,那么我的魂魄就会进入到冥界,如果我出去了,你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最终孤独而亡。”

武平云傻傻的听着段娇娘的话,心中不免一阵阵的酸楚,本来他自己想的是与段娇娘双宿双飞,可是照此看来,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段娇娘接着道:“既然我已经把这些都告sù

了你,那就算我们再杀掉对方,也救不了对方了。”

武平云听完眼泪静静的流了下来,与此同时,段娇娘的腮边也挂着清晰的泪痕。两个人就这样用心的凝望着,虽然心中都是无比的痛,但是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也再没有什么更好解脱的办法。

段娇娘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那样的奋不顾身。我希望来世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这份情,到时我会用一生的时间陪在你的身边。可是今生看来你我注定是无缘了。”

武平云道:“不会的,我一定有办法救你出去,请你相认我。”

段娇娘含着眼泪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那位老僧人对我说得清楚,就是为了你对我的那份感动天地的痴情,所以他才让我们在断金平原上见最后一面。可是这一面又是那样的短暂,因为他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

武平云听完吼道:“什么!只有一天!”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不知dào

有几万年之久,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这里一天的时间,真的让他感觉不能够再短暂了。

段娇娘流着泪道:“是的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吧,就算是我来世做了你的妻子,也真的不知dào

还记不记得今生的这件事了。”

武平云道:“娇娘,我爱你,我深爱着你,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这一切你都知dào

吗?”

段娘娘点着头,透过泪水看着模糊了的武平云,脸上却仍然挂着一丝真心的幸福。

武平云道:“在麒麟堂的时候我不敢对你表达自己的心中的爱,那是因为你看上去是那样的高贵,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可是现在我必须要把话说出来,我是真的心爱着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段娇娘道:“在麒麟堂的时候,我只是感觉你是一个小孩子,从来也没有想过你会对我有任何的感情,看来是我没有用心的去读懂你的心。”

武平云道:“娇娘,只要你懂得我的情义,就算是我身死在这片断金平原也是无怨无悔,我会陪着你一同前往冥界,我要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不允许你再受半点的委曲。”

段娇娘摇着头道:“不可能的,那位老僧人说过,幻生之子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冥界的能力的。”

武平云听完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悲冥宝剑道:“不管这件事有多难,我都要尽lì

的去试一试。娇娘你一定要在冥界等着我,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找得到你。”

段娇娘现在已经是满眼的泪水,她看着武平云坚定的神情,还是非常感动的点着头。

武平云越说越是动情,他把积压在心底里对段娇娘的爱完全的表达了出去。听着他表白的段娇娘,也是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暖。

武平云正在说着,突然间感觉到段娇娘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她的腰背开始弯了下去,脸上明显的堆积起了大片的皱纹,满头的乌黑秀发,正在从发根到发梢快速的变成了银白色。

武平云惊呆了,他着急的问道:“娇娘,你这是怎么了?”

段娇娘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快速的变化,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看到了满手的皱纹。那双手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的水嫩,满手的青筋都突显了出来,并且布满了斑痕。

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段娇娘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弯了下去,像是一个年迈苍苍的老婆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道:“我怎么突然间感觉好冷,平云你能不能过来抱抱我。”

武平云被眼前的变化给惊呆了,他的心痛得要命,他真的舍不得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间老成了这样。武平云快步的走到了段娇娘的身前,伸出自己的双臂,想要把段娇娘抱在怀里。

就在他马上要碰到段娇娘时,段娇娘却凭空的消失了,最终武留在平云那张开的臂膀里的,还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曾留下。

武平云站在断金平原上,四处快快的回望,可是哪里也没有段娇娘的身影。他着急的喊道:“娇娘!你在哪里?”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整个断金平原的金色丛草开始了迅速的枯萎,眨眼间就变得枯黄,再也没有了刚刚那样的炫目。

就在武平云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断金平原上所有的枯草突然间燃烧了起来。

武平云孤独的站在遍野赤热的草原上,失声的喊着段娇娘的名字。他哭着道:“娇娘,我知dào

你并没有离开,我要在这里等你,如果不见到你,我就绝不会离开!”

随着他的呼喊,从他面前燃烧着的草丛里,忽然腾起了一片杂色的云朵。那朵云好像也是对武平云深深的留恋着,久久的不愿意离开。可是不知dào

从哪里突然吹来了一阵阴风,吹着那朵杂色的云飘向了绕魂山。

武平云明白了,一定是那位老僧人给予段娇娘的时间已经到了,所以他才会从自己的身边无情的把段娇娘带走。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够让段娇娘真的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离去呢。

武平云手中提着自己的那把悲冥神剑,疯了似的在后面追赶那朵被风吹走的杂色的云彩。

现在的武平云已经顾不得身下烈火的烧烤,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段娇娘去哪里,自己就一定要跟着去哪里。他不顾一切的随着杂色云朵奔跑,在他的眼中,那朵云就是自己的一切。

终于在武平云的面前,绕魂山的全貌显现了出来。那是一座极其陡峭的山峰,高高的矗立在断金平原的尽头。在绕魂山的后面,是通天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从绕魂山的山腰到山顶处,飘着层层的阴云。与层层的阴云夹杂在一起的,是数不清的杂色云朵,把武平云看得眼花缭乱。

他紧紧的盯着属于段娇娘的那一朵杂色云彩,生怕自己轻轻的眨一下眼睛,就会再也无法从千万朵云中把她辨认出来。

那朵云一直飘到了山脚下,然后突然一下平地升腾了起来,直奔山顶而去。武平云也在拼也命的向前跑,当他也来到了山脚下,便急忙背起了悲冥宝剑,疯了似的开始向山顶上爬去。

可是那朵杂色云彩腾升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就已经透过了阴云飞向了山顶。武平云眼看着那朵云被阴云遮住,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在向上爬,心中仍然在不断的念着段娇娘的名字。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只极小的蝼蚁,在拼命的征服一座巨大的土丘,如果不仔细的看,根本就看不到武平云的存zài



当武平云终于穿过了盘在山腰处的第一层阴云仰头瞧看时,他的心再一次被无情的击碎了。因为此时在他的头顶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杂色云朵,他再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朵才是属于段娇娘的。

第一百零七回 新堂主的力度

武平云孤注一掷在往绕魂山的山顶爬去,他早就已经暗下决定,如果不能够在绕魂山救出段娇娘的魂魄,那就翻过山去,一直追到冥界。

可是身在地穴当中的他还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又有了更大的变化。

当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假传了三大门派要找武平云寻仇的事,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武圣居总舵主武平川的耳朵里。

自从武平川的身边有了郁冰莲的陪伴,他的身体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了。常伴在他左右的人都看得出来,武平川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已经变得异常的消瘦。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就算是休息得再好,也显得那样的没有精神。

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是谁也不敢把话说出来。因为武平川刚刚与失散多年的郁冰莲重逢,武圣居的人也不敢去搅了总舵主的雅兴。

郁冰莲每天都用心的服侍着武平川,着实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好,所以就让他自己也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当他终于知dào

了三大门派要围攻自己的狻猊堂时,那颗被郁冰莲迷惑多日的脑袋,已经再无法正确的去分析这件事了。

这件事只是让武平川感到了非常的害pà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在武圣居的各处堂口里,都有来自星雨门、雪剑门和穿云派的弟子,如果这三个门派真的联合起来前去狻猊堂生事,只怕到时就会威胁到整个武圣居的安全。

武平川为了大局的稳定,就马上派人通知了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决定暂时撤去武平云狻猊堂堂主一职,由蒋正名来临时担任。

等到这样的一个决定传达到狻猊堂的时候,使狻猊堂上下一片哗然。在武平云来到狻猊堂的这段时间里,狻猊堂的堂众们真的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

以往总是被麒麟堂踩在脚底下,只有武平云掌管了狻猊堂以后,才让大家扬眉吐气了一回。可是面对着总舵主的命令,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满,但是仍然还是都勉强在服从。因为毕竟现在武平云不在堂中,堂中的兄弟们在盼着他回来的那一天,再去支持他做堂主不迟。

蒋正名很可能是狻猊堂最高兴的一个人,他算是在狻猊堂资格最老的人物了,可是以前一直跟随着方公霸,自已的功夫明明要强于他,但是也只能屈尊为二堂主。

自从方公霸死后,本来最有资格做狻猊堂堂主的人就是蒋正名,可是却偏偏冒出来了一个武平云,并毫无争议的抢走了堂主一职。这一切都让蒋正名的心里很不舒服,别看他表现上对武平云毕恭毕敬,但是内心还是盼着武平云早一点离开。

当武平川的命令下达到狻猊堂以后,蒋正名虽然是心中欢喜,但表面上仍然很是淡定。他先是安抚堂中的兄弟,说武平云的事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武平云回到堂中,并与三大门派把事情说清楚,总舵主就会再一次任命武平云为狻猊堂的堂主。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尽管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但是毕竟没有形成什么太大的风波。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郁冰莲尽心尽lì

的照顾着武平川,让武平川心满yì

足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天,郁冰劳倒地而亡,随后化作了一具蛇骨。

郁冰莲的离去对武平川来说打击太大了,他现在时时刻刻也离不开这个女人。虽然郁冰莲差不多快要吸走了他全部的阳气,但是对于武平川来说,就算是死在美人花下,也要到阴间去做一个风流的鬼。

武平川先是给郁冰莲举行了非常隆重的出殡仪式,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进行了悼念。随后他对这件事仔细的一想,就对武平云怀恨在心。

武平川认为郁冰莲之所以会突然死去,一定是武平云当初骗了自己。他从云端带下来的,只是郁冰莲的身体,或者只是郁冰莲的灵魂,所以郁冰莲才会离奇的死亡。一个女人之所以能够让自己两次寸断肝肠的伤心,这一切完全是武平云一个人造成的。

所以武平川再次对武圣居所有的堂口下达了死令,彻底的解除武平云在武圣居的一切职务,任命蒋正名为狻猊堂的新堂主。并在整个武林范围内,对武平云进行追杀,一定要把武平云置于死地,才能一解他心中的仇恨。

当他的命令再一次送达到了狻猊堂时,蒋正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自己苦苦的在狻猊堂坚守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看来是应了那句话,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

蒋正名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合了狻猊堂内的所有兄弟。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总舵主的命令高声的传达了一遍。然后带着狻猊堂的人马,径直赶奔了孟如仙的居所。他心里清楚,只要先控zhì

住了刘婉筠和孟如仙,就不怕武平云不回来送死。

其实蒋正名早就看出了武平云和孟如仙之间的地下恋情,只是他身为二堂主,一直也不好意思把这件事说出去而已。

他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可是他身后的那些狻猊堂的人,没有一个心里是舒服的。大家都感觉武平云并没有做错什么,而蒋堂主这样的决定,也是极为不应该的。

当蒋正名带着人来到了孟如仙的住所,便下令把整个院子全部包围了起来。

孟如仙和刘婉筠两个人也得知了消息,可是现在守在她们身边的,只有赖氏姐妹和堂主护卫等四个人。

这样的变故把农妇出身的刘婉筠给吓傻了。有武平云在的日子里,她倒是感觉狻猊堂像是自己的家。可是现在面对着蒋正名等人众,她感觉这里与地狱也没有什么分别。

孟如仙毕竟一直都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她倒是显得有几分底气。孟如仙看着蒋正名问道:“二堂主,不知dào

你今天带着这么多人包围了我的院子是什么意思?”

蒋正名也是新官上任,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之情。他听到了孟如仙的问话,突然哈哈的大笑,笑过了好一阵才道:“孟如仙,现在我不再是狻猊堂的二堂主,而是狻猊堂的堂主。这也是咱们武圣居总舵主亲自任命的。今天我带着堂中的兄弟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抓捕你们两个女人,因为武平云戏耍总舵主在先,所以总舵主才要拿他问罪。”

孟如仙冷笑了几声道:“好你个蒋正名,方堂主刚刚过世,武堂主也上任不久,你就在他不在堂中之时,虚造总舵主令来谋反,看来你是活够了。”

蒋正名哼了一声道:“孟如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你还是放聪明些。我蒋某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总舵主令来开玩笑,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而至于你信与不信,都把质疑和愤nù

先留着,等你见到了总舵主再去和他说理吧。”

蒋正名把话说完,又瞧着石敬山和谷严仲道:“堂中的两位堂主护位,现在狻猊堂的堂主是我,不再是武平云,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是我的护卫了。现在我就命令你们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拿下!”

石敬山听完走上前一步道:“蒋堂主,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再认真考lǜ

一下再做决定不迟。因为武堂主现在是为了咱们武圣居的大业才离开了狻猊堂,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大错,只怕你现在就要先扣押堂主夫人这件事,有些不妥当吧?”

蒋正名怒道:“石敬山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是总舵主亲自任命的狻猊堂的堂主,这里的一切都由我一个人做主,我说怎么办就得怎么办,你哪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快快动手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拿下!”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都愣住了,他们在想蒋正名是不是中了邪。因为蒋正名在狻猊堂的这么多年来,从来也没有一次这样蛮横霸道过。

石敬山回头看了一眼谷严仲,又退回到了刘婉筠和孟如仙的身前,然后两个人各自从腰间抽出了弯刀。谷严仲高声道:“狻猊堂的各位兄弟们,咱们昔日里在一起共处多年,可谓是兄弟情深。可是我们兄弟是奉了武堂主的命令,在此守护着两位夫人的安全。如果有谁真的要依仗武力扣押两位夫人,那就别怪我和石护卫不讲兄弟情义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赖氏姐姐也纷纷亮出宝剑跳了过来。赖雪梅道:“有谁敢伤害堂主夫人,那就别怪我们姐姐手中的宝剑不客气了!”

蒋正名看后气得两眼喷火,他刚刚出任堂主一职,极想尽快的展一展堂主的威风。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开始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阻力。

蒋正名恶狠狠的道:“你们四个不知死的狗东西!也不睁大了眼睛看清楚,此时站在我蒋正名蒋堂主身后有多少兄弟,就凭着你们四个人也想要阻止我,那就结果就会如螳臂当车一样!”

当孟如仙看到了两名护卫和赖氏姐妹并没有因为蒋正名的话而变心,这也就让她更是有了底气。她高声道:“蒋正名!你也不回头看看,虽然你身后的兄弟们很多,但是这些都是武堂主的兄弟,谁会听你的指挥?我倒要看看狻猊堂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武!”

第一百零八回 被逼出战

听了孟如仙的话,蒋正名哈哈的大笑道:“我真的是不相信了,狻猊堂的兄弟们会不听本堂主的命令?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到底现在的狻猊堂姓武还是姓蒋!”

孟如仙道:“武堂主是为了狻猊堂甚至是整个武圣居的大计才离开这里的,我就不相信凭你的三言两语,就会动摇了兄弟们对武堂主的忠心?蒋正名你只管试一试,看看谁会进前来难为我和刘婉筠夫人!”

蒋正名哼了一声,然后高声喊道:“狻猊堂的兄弟们给我听着,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给我冲过去抓住孟如仙!”

他的命令一下达,两名护卫和赖氏姐妹都马上提高了警惕,他们环顾着四周,生怕有谁会出其不意的发招。

可是好一会儿过去了,蒋正名也没看到一个人真的服从自己的命令。这就让他感觉到十分的难堪。他狂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我现在是武平川总舵主亲自任命的狻猊堂堂主,你们难道连堂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尽管他疯了一样的咆哮着,但是狻猊堂的众人谁也没有动,甚至都没有拿出兵器来。

这时三堂主项天方来到蒋正名的面前道:“蒋堂主,我看这件事还是先这么算了吧。堂中的兄弟们并不是不服从堂主的命令,只是现在总舵主所恨的不过是武堂主一个人而已,总舵主并没有说要连同武堂主的夫人也一并追杀,所以众位兄弟才会感到为难。”

蒋正名的内心开始扭曲了,他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自己坐上了堂主一职,可是堂中的兄弟却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这是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蒋正名用一双凶恶的目光看着项天方道:“项堂主,你我兄弟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我信不过旁人,也会信得过你项天方。既然堂中的兄弟们现在都还不支持我,那做为多年的兄弟,你就先支持我一下,替我上去把那两个女人拿下。我身为狻猊堂的堂主,总不能什么事都要我亲自出手吧?”

项天方听完就是一皱眉,如果他事先能够知dào

蒋正名会逼着自己出手,那倒不如自己不上前来相劝了。

项天方也是看过武平川写给蒋正名的信的,在字里行间他深知武平川对武平云的恨,只怕这个仇恨并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除,所以武圣居也就不会在短时间内不视武平云为敌。

当蒋正名做上了狻猊堂的堂主,那么项天方自然就升为狻猊堂的二堂主了。虽然他对武平云没有什么恨,并且对蒋正名的做法也不是太赞成,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身为狻猊堂的二当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卷了蒋正名的面子。既然堂中的兄弟们都不愿意出手,那也就只好由自己来带个头了。

项天方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然后叹了口气道:“好吧蒋堂主,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项某人就只好上前一试。不过我若不是两名护卫的对手,还要请蒋堂主不要怪罪。”

蒋正名听完嘿嘿一笑道:“好好好,只要是项堂主一出手,必然是马到功成。有你在前面厮杀,就不怕堂中的兄弟们不动。我量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的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到你的一根汗毛。”

项天方听完蒋正名的话,面部的表情十分的无奈。可是就算是心中纠结无比,自己也要给亲上任的蒋堂主几分薄面。

项天方与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来自相同的门派毒龙帮,若是论起门派的辈份来,万鹏展还要叫项天方一声师兄。但是若论起花枪的技法,项天方还达不到万鹏展那样的功夫。

项天方提着手中的花枪走上前几步道:“堂主夫人,项某人我也是出于无奈,只好上前来走上一招半式,还请两位夫人不要生气。”

孟如仙哼了一声道:“三堂主,平日里不管是方堂主还是武堂主都对你不薄吧?没想到你身为狻猊堂的副职堂主,却像一条狗一样,在此时只会听从他人的差遣,自己没有半点正义的立场。我们当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如果你真的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那就过来一枪把我们姐妹刺倒好了!”

项天方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在这么多的兄弟面前被孟如仙训斥,他也是觉得很是丢面子。

等孟如仙把话说完,项天方连头都没敢抬。他仍然拱着手低着头道:“堂主夫人训斥得极对,项某人我无话可说。但是既然我已经出了头,就没有这样回去的道理。我自知并非是两名护卫的敌手,也要尽lì

试上一试,也好回到蒋堂主的面前复命。”

他的话一说完,赖雪梅就提着手中的宝剑跳到他的身前道:“项天方,我一直敬重你是狻猊堂中的一个人物,不过今天我们各为其主,晚辈也就只好得罪了!”

这时赖雪妹也提着宝剑站在了姐姐的身边,她看着项天方道:“项天方,你想和两名护卫动手,那就得先过了我们姐妹这一关再说!”说完也不和赖雪梅打声招呼,挻宝剑就直奔项天方。

项天方猛的一抬头,见一柄宝剑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急忙侧身躲避,然后回手一枪刺向赖雪妹的小腹。他的功夫虽然是不如万鹏展,但是身为狻猊堂三堂主的项天方,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庸辈。

赖雪妹一见那条花枪如同长蛇一样向自己腹部刺来,便挥剑来挡。而项天方看到对手出招来迎,马上枪尖向上一挑,奔着赖雪妹的面部再次进攻。

项天方就是依仗着自己手中花枪的长度,在两个人第一招交手的时候就占了先,把赖雪妹逼退出了数步。

就当他想再次抖枪前去猛刺的时候,赖雪梅在妹妹的身后高高的跳起,跃过了赖雪妹的头顶,挥剑就向着项天方砍来。

项天方赶紧收枪去挡,可是还不等他手中的花枪碰到对手的宝剑,另一把剑就跟着攻到了。

当初赖氏姐妹在与段娇娘的打斗中也不曾败北,所以一个项天方又如何是巫山双剑的对手?在场的狻猊堂众人看得清楚,项天方除了第一招抢到了些先机以外,就再也没有占过什么便宜。

他手中挥动着花枪不停的招架,却是难以敌当姐妹的双剑从八方来袭。赖氏姐妹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身法都特别的快。两把宝剑把项天方逼着满院的乱转,他现在只能不断的移动身体躲避,再也无法对赖氏姐妹出招还击。

三个人不停的在院中飞快的跑动,十几个回合过去,项天方就累得通身是汗,脚步也明显的慢了下来。而赖氏姐妹并没有因为对手的虚弱而手下留情,仍然是不顾一切的发起猛攻。

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照这样下去,过不了三十个回合,项天方必然会血溅当场。

就在这时,石敬山突然高声喊道:“两位女侠快快住手!你们二人斗他一个,就算是胜了,旁人也会说咱们以多胜少,还是由我一个人来对付他吧!”

赖氏姐妹听完这才把身体退了回来,手中提着宝剑站在了孟如仙的刘婉筠的身边。

而石敬山也没有给项天方喘息的机会,他舞动自己手中的弯刀,纵身就到了项天方的面前,口中道:“三堂主,得罪了!”随着声音一刀递出。

项天方刚想喘口气,没想到又上来了一个生龙活虎的石敬山。他只有咬着牙挥动花枪死战。

两个人一直打斗到了二十余个回合,项天方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他现在终于明白石敬山为什么要请战了。

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石敬山虽然一上来就主动进攻,但是刀术却在有意的放慢。看来他还是给三堂主项天方留着情面,不想让他在众兄弟的面前丢脸。如果他不过来与项天方打斗,只怕项天方早就丧命于巫山双剑之下了。

项天方的功夫虽然是一般,但是他的江湖阅历还是很丰富的。当他明白了石敬山的用意,免不得在内心深处对石敬山升起了一丝感激。

二十个回合一过,石敬山便率先跳离了打斗,他倒提着弯刀拱手道:“三堂主,您的花枪功夫果然了得,在下我领教了。”

项天方听完脸一红,然后拱手道:“石护卫刀法出众,我不能敌也。多谢你刚刚手下留情。”说完提着花枪分开人群就离开了此地,尽管他从蒋正名的身边走过,但是也没有和蒋堂主说过一个字。

蒋正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他也怪不得项天方了。因为人家毕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为自己出头还丢了脸。

等项天方走远了,蒋正名转回头来看了看身后的狻猊堂众人。当他把脸转过来以后,所有的人把头都低了下去,没有谁愿意与他对视的。

蒋正名看罢更是生气了,他喊道:“狻猊堂的四位香主你们给我出来!”

他这样指名叫人,那这几位香主当然就不可能再站着不动了。邓洪权、陆鹏展、李宽、王纵等四个人只好都低着头走了出来。

蒋正名看着四个人明显带着情绪的样子,就更加的生气了,他强忍着怒火道:“你们四位香主,今日咱们狻猊堂中有难,正是需yào

你们出力之时,还希望你们能够给堂中的兄弟们做个表率,你们可不要让本堂主失望啊。”

第一百零九回 全靠孟如仙

蒋正名把话说完,狻猊堂的四个香主相互间看了看,但是谁也没有说话。还是那样低着头站着,看起来没有半点想要出战的意思。

蒋正名感觉太无奈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等到自己当上这个堂主以后,会有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想当初不管是方公霸还是武平云,只要是话一出口,众位兄弟都会惟命是从,怎么自己当上堂主以后,一切就都完全不一样了呢。

蒋正名道:“你们四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出战还是不出战?”

这四名香主心里都明白,蒋正名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就算是武平云有什么过错,那又和两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武平云又没有什么过错。

如果自己上前去捉拿刘婉筠她们,等到武平云回来的时候,如何肯善罢甘休?现在狻猊堂中所有的人也都有这样的心理。大家不能说不惧怕蒋正名,但是对武平云的敬重和惧怕要远远在蒋正名之上。

邓洪权低着头道:“蒋堂主,刚刚您也看到了,就连三堂主都不是巫山双剑的对手,那么我们四个兄弟就算冲上去了,也只会败下来。这样的打斗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看您还是另找旁人吧。”

蒋正名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心中的愤nù

了,他吼道:“如果你们四个人都不敢出战,那我就马上下令把你们全部杀掉!”

王纵听完抬起头来看着蒋正名道:“蒋堂主,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那就太没有人性味了吧?我们兄弟为咱们狻猊堂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你让我们去做的,本来就是我们无法完成的事,你怎么可以怪罪我们呢?”

蒋正名听完唰的一声把双刺就提在了手中,他怒目道:“好好好,既然本堂主的堂主令你们不服从,那我就再给你们另外两条路选。要么你们就去给我擒拿孟如仙和刘婉筠,要么就死在我的双刺之下!”

他的话音一落,李宽第一个把鬼头刀就亮了出来,他高声道:“蒋正名!你在武堂主不在堂中之时,便要篡夺堂主之位,凭你的所作所为,堂中的兄弟们就没有一个佩服你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本事,那就请动手吧,看看我们兄弟四个人会不会怕了你!”

李宽的话一说完,其他的三个香主也都亮出了各自的兵器。

蒋正名气得哇哇的暴叫道:“好啊,看来你们是真想造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我就要在这里为武圣居清理门户!”说罢轮动手中的双刺就冲了过来。

这四个人都知dào

蒋正名手中的双刺绝不一般,所以尽管是以四敌一,也都加着万分的小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五个人都是红了眼睛,各自轮动着手中的兵器打在了一处。

五个人身形转动,挥动的兵器随着手臂的舞动放射出闪闪的寒光。这五个人谁也不相让,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一般。

转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了,蒋正名以一敌四,还占着略微明显的上风。李宽等人虽然个人的技法远不如蒋正名纯熟,但是他们靠着人多势众,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至于完败。

在一旁观看的孟如仙心中着急,她知dào

这次行动的罪魁祸首就是蒋正名。如果蒋正名一死,那么狻猊堂就变不了天。她高声道:“两位妹妹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快出手结果了蒋正名的狗命!”

这一句话提醒了赖氏姐妹,再看这两个姑娘各自挥动着宝剑就加入了战斗。

尽管蒋正名的双刺是修罗门掌门人欧阳忠烈的真传,尽管他是修罗门的顶门大弟子,但是也招架不住这六个人的围攻。转眼间战斗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

蒋正名在打斗中不断的倒退,并且口中不断的高喊,意图寻求到狻猊堂众人的帮zhù

。但是狻猊堂的众人本来就不支持他的做法,所以所有的人都只是远远的望着,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替他扛一扛。

三五个回合过后,蒋正名就真的支撑不住了。他心里特别的清楚,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蒋正名想罢,猛的轮动起了手中的双刺,封住了面前几个人的招式,然后快速的转过身去,顺着来时的路开始逃窜。

孟如仙一看机会来了,于是便高声喊道:“千万不要放走了蒋正名,他若不死必然复来!斩草要除根啊!”

蒋正名现在真的是恨透了孟如仙,他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可是面对着强敌,他已经没有了半点还手的能力,看来这一口气只能等到以后再出了。

蒋正名拿出自己最快的身法想要逃命,可是赖氏姐妹和李宽等四个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还没等蒋正名跑出多远,在他的对面迎着他又跑来了一群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个人高声喊道:“蒋堂主不必惊慌,我们兄弟到了!”

蒋正名抬头一看真是喜出望外,原来这两个年轻人是总舵主武平川驾前的七虎之二,乐宇乾和乐宇昆兄弟。

武平川身为武圣居的总舵主,身边当然要有一些身手相当好的高手随行。其中最有名的当数七虎和双龙等九个人。这些人也是武平川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最得利帮手。江湖上的人都知dào

,这九个英雄在武平川的身边有七虎卧双龙盘之名。

武平川在武林中下达了对武平云的追杀令以后,还是对狻猊堂不是很放心。因为他也清楚武平云在狻猊堂的威望,他担心蒋正名会不能服众,所以才把乐家兄弟派来探看。

今天来的这两个年轻人,就是七虎当中的两个人,他们也都是师成于巫山派,与赖氏姐妹是同门的师兄妹。

李宽等人正在追赶着蒋正名,当他们认出了对面来的是武圣居总舵的人马,马上就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去。因为他们清楚,以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总舵的高手。

而赖氏姐妹也认出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当她们看到蒋正名亲切的迎着乐家兄弟走了上去,并比比划划的说着些什么的时候,也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于是她们也就都随着李宽等人慢慢的向后面退。

乐家兄弟有出现,真的是让蒋正名有了主心骨。他非常详细并且十分精彩的汇报了狻猊堂现在的情况,把自己所有的委曲都对乐家兄弟说明了。

当乐家兄弟听完了蒋正名的介shào

,也不免对狻猊堂的局势有了一份担忧。虽然现在的狻猊堂中还没有可以战败乐家兄弟的高手,但是数百之众一但真的一起闹起来,以他们兄弟的实力能不能很好的控zhì

住局面也不好说。

可是不管怎么样,既然总舵主把兄弟二人派到这里来了,那么兄弟俩就必须要尽心尽lì

帮zhù

蒋正名处理好狻猊堂中的事。

等赖氏姐妹等人又退回到了孟如仙的身旁,狻猊堂的堂众们也都随着站在了她们一边,看着向这边气势汹汹走来的乐家兄弟一伙人,狻猊堂的人又都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各自的兵器。

孟如仙看了看被吓坏了的刘婉筠,又看了看只会服从自己命令的赖氏姐妹和两位护卫,她知dào

自己必须要尽最大的可能保持冷静。如果自己一乱,那么这些人可能就会都会亡命于此。

虽然她不知dào

对面来的人是谁,但是也能够猜得出他们是从武圣居总舵来的,这就说明武平川已经开始关注狻猊堂的动向了。

如果让总舵的人到了近前,那么他们就势必会拿武平川来压着狻猊堂的众人,到时这些人还敢不敢与总舵的人动手相拼就不好说了。所以一定要在他们未到近前开口之时,先鼓动大伙冲上去,就算是堂中兄弟们的功夫不如对面的人好,也可以凭借着人多势众赢得一线生机。

可以说若是没有孟如仙的存zài

,刘婉筠等人都会死得很惨。孟如仙现在已经对整个局势起到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孟如仙问道:“几位香主,对面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们知dào

吗?”

李宽道:“回夫人的话,对面来的这些人都是咱们武圣居总舵的高手,看来是总舵主派他们来的。”

赖雪梅接着话道:“这两个人是一对亲兄弟,一个叫乐宇乾,一个叫乐宇昆,与我和妹妹同出自于巫山派。他们兄弟的功夫绝不在我们姐妹之下。”

孟如仙听完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再不鼓舞狻猊堂众人的情绪,让他们一拥而上,只怕就来不及了。

孟如仙用自己最高的声音喊道:“狻猊堂的众位兄弟们,看来总舵主武平川已经对我们狻猊堂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他把乐家兄弟派来,就是想和蒋正名联手把我们一一铲除干净。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我们要一起撑到武平云堂主回来!只要武堂主回到了我们的身边,看他们谁还敢欺辱我们狻猊堂的兄弟!”

在这个时候提起武平云的名字是太有必要了,狻猊堂的人一听到这个响亮的名号,顿时心气就足了起来。因为谁都清楚,之所以武平川会把狻猊堂交给武平云,其中也有对武平云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神功的敬畏。

听了孟如仙的话,有些狻猊堂的兄弟就开始喊道:“堂主夫人,您说我们大家要怎么办?”

孟如仙道:“既然总舵主不辨事非,要把我们狻猊堂的人斩尽杀绝,那我们就只能拼死一战!我们先打退了乐家兄弟和蒋正名,告sù

他们我们狻猊堂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在孟如仙的鼓动下,狻猊堂的众人都有了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信念。这时也不知dào

是谁在人群当中喊了一声道:“兄弟们杀呀!”随着这一声喊,数百之众各个轮起刀剑,如潮水一般直奔乐家兄弟这边袭来。

第一百一十回 自相残杀

蒋正名刚刚给乐家兄弟介shào

完了狻猊堂的情况,他本来是想借着乐家兄弟的威势,帮zhù

自己巩固一下在狻猊堂的的地位,可是好梦刚刚做到了一半,就被孟如仙无情的击碎了。

乐家兄弟也是没有想到,狻猊堂的人会变得这样的狂躁。他们本来是想先安抚一下众人,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毕竟总舵主只是说想要武平云的命,对于他的两个女人,并没有什么非要杀人灭口的要求。

可是还不等他们走到近前,狻猊堂的所有堂众们,就各自轮动起手中的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过来。

蒋正名一看大吃了一惊,他马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然后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乐家兄弟看了他一眼,神色之中带着万分的不悦。他们通过蒋正名刚刚的叙述也都清楚了,之所以狻猊堂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复杂,完全都是因为蒋正名的独断专行而引起来的。如果他处理事情的方法能够多变通一点儿,也不至于闹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乐宇乾道:“还能怎么办?看来就算是我们想要讲道理,蒋堂主你手下的这些人也不会给我们什么机会了。”

乐宇昆道:“我们此次是代表总舵主前来的,所以就算是战死,也不能丢了咱们总舵的脸面。”

乐宇乾听完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对他身后的一行人道:“兄弟们,既然狻猊堂的人不给我们讲话的机会,那就只能是打完这一场仗再说了!”

随着乐宇乾的一声令下,从武圣居总舵来的这些人也都是各自拽出了自己的兵器,跟随着乐家兄弟冲上前来。

蒋正名现在是后悔莫及呀,如果他能够早一点知dào

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冲动的带着人来抓捕武平云的两个夫人。

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了。蒋正名深知这一场战斗结束以后,不管是狻猊堂是胜是败,都会大大的削弱实力。那么就算到时自己能够再坐上狻猊堂堂主的座位,也没有什么实jì

的意义了。

蒋正名是心有不忍,但是看着乐家兄弟挥动宝剑向前冲去,自己也就再没有什么理由打退堂鼓了。他也是再次轮动起了手中的一对双刺,冲向了往日跟随着自己的兄弟们。

眨眼间两边的人就到了一处,呐喊声、喝骂声、刀剑撞击之声霎时响起。

这许多年间,虽然武圣居与武尊堂的摩擦和冲突不断,但是像这样大规模的正面冲突还是不多见的。更何况这一次的争斗,出现在了武圣居的内部,这就更加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时间不大,双方就都已经有数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虽然这次乐家兄弟带来的人都是好手,但是狻猊堂毕竟在人数上是他们的几倍,所以打起来还是不吃什么亏。

乐家兄弟也是疯了似的,拼命的轮动着宝剑,斩杀着武圣居自己的兄弟。他们也是非常的清楚,如果不给狻猊堂的人重创,那么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就都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蒋正名手中挥舞着双刺,看着往日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倒在了自己的兵器之下,也是一阵阵的心酸。

在这场乱斗当中,只有赖氏姐妹没有参与到其中,她们不敢远离刘婉筠和孟如仙。其他的人都已经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狻猊堂这边的人唯有石敬山和谷严仲两个人的功夫最高,他们所到之处,就会杀得武圣居总舵的人四散奔逃。而那些人逃不了多远,就又会被狻猊堂的其他人团团围住,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乱刀。

而对面的人群中,乐家兄弟和蒋正名三个人就好像是三头下山的猛虎相似,所到之处也是片刻之间就放倒数个。这样一来,两边的人不断的相互冲杀,死伤都是非常的惨重。

刘婉筠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就已经吓得躲回了室内。而孟如仙还是瞪大了眼睛在瞧着,她知dào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如果自己一退,那么这些狻猊堂的人就会没有了精神支柱,顿时就会败退下来。

当他看到了乐家兄弟几乎无人能敌的时候,便开口道:“两位妹妹,你们快去抵挡他们一阵。你们同是出自于巫山派,想必对彼此之间的招式也是很了解的。就算是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落败。只要你们能够扛住他们,那么其他的人就不足为虑了。”

赖雪梅道:“夫人,我们是能够挡住他们,可是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对你和刘夫人进行偷袭,那又该怎么办呢?”

孟如仙着急的道:“你们不必管我和刘夫人的安危,如果没有人能够扛得住他们,那么我们狻猊堂的人就会被斩尽杀绝,到时我们谁也走不了。”

赖氏姐妹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大家都是武圣居的人,虽然乐家兄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但是为了武平云的嘱托,还是要出手与亲师兄拼一战。

姐妹二人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提着宝剑迎着乐家兄弟而来。

乐家兄弟一直专注于打斗,并没有注意到赖氏姐妹的存zài

。直在姐妹两个人到了兄弟俩的面前,才让乐家兄弟一愣。乐宇乾问道:“两位妹妹,你们怎么会也在这里?”

赖氏姐妹真想过去和师兄好好的叙一叙旧,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姐妹二人也不答话,轮动手中的宝剑就把乐家兄弟给缠住了。

四个人打斗了片刻,乐宇昆便道:“哥哥,看来两个师妹现在是狻猊堂的人,如果我们再念在同门的情义不肯下手,那么我们带来的人就会被狻猊堂的人给杀光,到时只怕我们兄弟在总舵主面前也不好交待。”

乐宇乾道:“尽量不要伤到两个师妹的性命,只要把她们制服就好。”说完两个兄弟剑术加紧,想尽早的结束了同门之间的缠斗。

可是他们四个人同出一门,对各自的功夫都非常的了解。尽管赖氏姐妹的技法不够乐家兄弟那样的纯熟,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个高下。

这样一来就给了石敬山和谷严仲等狻猊堂的人留出了大量的时间,乐家兄弟从总舵带来的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不大的一会儿功夫,能够站着的人已经不足十个了,而狻猊堂的损失相对来讲就小得多。

乐家兄弟和蒋正名偷眼瞧看,现在已经形成了十几二十个狻猊堂的堂人,围着一个总舵的人砍杀的局面,照这样下去,只怕谁也没法活着离开了。

乐家兄弟被赖氏姐妹死死的缠住不放,这姐妹俩本来也没想伤害到师兄,只是想托住他们,为其他的人争取时间而已。

蒋正名一看大事不好,他的一双眼睛开始四处的瞧看,他想着要给自己寻找一条退路,以便在事情的最后关头能够顺利的逃脱。

就在他四下一望的时候,突然发xiàn

了孤单单站在门口的孟如仙。这个发xiàn

真的是让他高兴极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在乱战当中斩杀掉梦如仙,那么事情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了。

他知dào

现在时间紧迫,所以蒋正名尽自己的最大能力舞动着手中的双刺,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孟如仙而来。

赖氏姐妹正在全神贯注的与乐家兄弟周旋,现在已经分不得心再去照看孟如仙和刘婉筠了。所以蒋正名向孟如仙逼近的时候,她们姐妹根本就没有发xiàn



而石敬山的谷严仲两个人只想着快一点结束战斗,如果把除了乐家兄弟和蒋正名以外的人杀光,那么这场战斗就会好打得多了。所以他们现在正是冲击总舵那群人的主力,丝毫也没有留心蒋正名的动态。

就在所有的人都关注着自已的对手时,蒋正名终于逃脱了狻猊堂众人的纠缠,他提着双刺箭一般的朝着孟如仙飞射了过来。

孟如仙眼角的余光发xiàn

了一道人影在向自己快速的接近,当她正眼瞧看时便被惊得呆了。现在的蒋正名全身都被溅满了血,并且双刺之上的鲜血还在向下流着。他睁着一双同样血红的眼睛,直扑孟如仙。

孟如仙啊的一声尖叫,转身就往屋内跑去。一招一式也不会的孟如仙,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也许只有是回到室内,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也是她考lǜ

不到的了。

蒋正名如何能够放过这么好斩杀她的机会?他提着双刺就往屋里闯。

刘婉筠正在室内抱着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她一看孟如仙神情极度慌张的跑了进来,就知dào

在她的背后一定是有人追赶。

刘婉筠也明白,如果让追赶孟如仙的人进了屋子,那么自己和孟如仙都会死,并且还会连累到自己怀中的孩子。

她腾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两步就来到了桌子旁边,抄起桌面上的茶壶就照着门口掴了过去。

那巨大的瓷壶带着满满的一壶热茶就飞出去了,蒋正名也是着急了,他没有想到两个弱女子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他的一条腿刚刚跨进门来,就见迎面飞来了一件东西。

蒋正名想都没有多想,轮动手中的双刺就击了上去。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响,整个瓷壶被击得粉碎,壶内的一整壶热茶也跟着溅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浪费的全泼在了蒋正名的脸上。

蒋正名被烫得一声惨叫,急忙倒退着出了房门。他感觉自己的脸上疼痛难忍,急忙用手一摸。等他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瞧看时,面部被烫脱的皮都已经沾在了手心里。

第一百一十一回 一刀了断

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蒋正名面部的脸面皮几乎都脱落了下来。这时他才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一壶开水给烫到了,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并看不见自己的脸,可是凭着感觉他也知dào

,自己一定好kàn

不到哪去。他哇哇的暴叫,这叫声中有疼坏了的成分,也有被气坏了的成分。

蒋正名不顾一切的二次想冲进门去,这时从那扇门内,茶碗、剪子、板凳等各种东西纷纷飞出,把蒋正名再一次逼退了回来。

屋内的两个女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也是她们在面对蒋正名时,能够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了。

蒋正名知dào

时间紧急,如果让狻猊堂的人发xiàn

自己来偷袭孟如仙,他们势必会回来围攻,到时事情就难办了。

他此时已经知dào

自己被破了相,既然已经没有脸了,那还再要脸有什么用?他挥动起手中的双刺,再一次向室内硬闯了进去。

可是就在他的脚刚刚想踏进门口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凭着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就知dào

在背后一定是有人偷袭自己。

蒋正名现在的身体正卡在门口,可以说已经没有办法再退出去了,他急忙提起了一口丹田气,尽自己最大的气力向屋内纵去。

等他的双脚一着地,马上回过身来瞧看,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站在自己的面前。

蒋正名仔细的看了又看,原来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狻猊堂的兄弟,自己也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可是还不等他寻问对面那个人的来历,那个人就再次挥动手中的钢刀向他扑了过来。

蒋正名先是一惊,随后就稳下了心来。因为他看到刚刚偷袭自己的只是一个人而已,凭着自己手中的一对双刺,还不至于就怕了这个手持钢刀的人。

蒋正名抖擞精神,挥动双刺上前来接招。他看着对面的人一刀劈下,不躲也不闪,直接把双刺向上一举,硬生生的接了上去。他想靠着自己手中双刺的力道,第一招就把对手的钢刀震飞出去,让他知dào

自己手中双刺的厉害。

那个人见蒋正名想硬接自己一刀,也是没有撤招,而是把手中的单刀在空中二次提速,加大了力道向下猛砍。

转眼间两个人的兵器就碰到了一处,啪的一击之后,蒋正名顿时就傻眼了。因为这一击之下并没有将对手的单刀蹦出去,反而把自己震得两臂酸麻,全身所承shòu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上自己的双腿支撑在地面。蒋正名的左腿一软,一下就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而对面那个人随后把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刀背上,随着啊的一声大吼,使尽全身力qì

把单刀向蒋正名压了下来。

蒋正名这才知dào

自己太掉以轻心了,看来对手绝不像自己想像得那样简单,如果早知dào

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自己又何必要硬接这一刀呢?

自从蒋正名做上了狻猊堂的堂主以来,这一天之内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只怕就要数后悔了。

可是面对着不断向下压来的单刀,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了。他咬紧了牙挻着,可是已经是单膝着地的他,仅靠着双臂的力量是扛不住对手的刀的。

眼看着对手的单刀在一点一点的下落,蒋正名却是再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如果不是一旁站着被惊呆了的刘婉筠和孟如仙,他真的会开口求饶。

当那个人再一次用力,蒋正名的双刺就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在双刺之上,压着那个人手中的单刀。

蒋正名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艰难的问道:“这位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偷袭于我?”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蒋正名的问话,而是再次一用力,让蒋正名的双膝都跪倒在了地面上。

现在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了蒋正名的脖子上,只要那个提着刀的人手腕一翻,必然会很轻松的就要了蒋正名的性命。

蒋正名看到死在当头,这个时候也再顾不得自己什么狻猊堂堂主的身份了,他再次开口道:“好汉好汉,请刀下留情。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什么事都可以答yīng

你。”

那个人听完冷笑了几声道:“蒋正名,你是欧阳忠烈的顶门大弟子,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只是想制服你罢了。可是当你在面对我手中的钢刀时所说的这些话,果真是给欧阳忠烈丢尽了脸面。”

蒋正名实在是想不出对方到底是谁,虽然看着对方的年纪并没有自己年长,但是听着对方所说的话,应该是和自己的师父是一辈的人。

当他听到对方没有想要杀掉自己的意思,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蒋正名现在已经是被钢刀压得通身是汗,他跪在那里道:“好汉,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不过请你留下名姓来,也好让蒋某人日后谢过。”

那个人道:“蒋正名,我知dào

你想谢我是假,想报复我倒是真的。不过既然我敢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就不怕你。你可以把这件事告sù

给欧阳忠烈,也可以告sù

给武平川,我看他们又能奈何于我?你记清楚了,我叫纪秋风!”

蒋正名听完整个人都傻了,他这才明白,怪不得对手一刀就将自己压得双膝都跪在了地上,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汉子,就是名满江湖的大武庄的庄主,人称火流星的纪秋风。蒋正名服气了,他知dào

自己败得一点也不冤枉,就算是自己不硬接纪秋风这一刀,也会最终倒在对手的刀下。

就在纪秋风报通名姓以后,蒋正名一愣的功夫,刘婉筠不知dào

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放下了自己怀中的孩子,接着猛的抄起了倒在地上的一个板凳,随后跨步就来到了蒋正名的身后,轮起板凳啪的一下就击在了蒋正名的后脑上。

任凭蒋正名的功夫再高,在他完全不能活动的时候也经不起这样的一击。随着刘婉筠手中的板凳落下,蒋正名的整个脑袋都被打开了花,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尸就倒在了地上,脑浆迸裂而亡。

纪秋风看了看死在自己脚下的蒋正名,又抬起头来瞧了瞧刘婉筠,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死一个蒋正名对纪秋风来说并无关紧要。

刘婉筠看着蒋正名死去的尸体,自己也是被吓坏了,她转回身就扑到了孟如仙的身上,抱着她一阵阵的发抖。

孟如仙也震惊了,她不明白往日里连杀只鸡都不敢的刘婉筠,为什么会突然敢动手杀死一个大活人呢?

其实刘婉筠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压抑了,所以才会在不断的被欺辱的时候,突然间暴发出巨大的能量和勇气。

孟如仙抱着刘婉筠好一阵的安抚,而纪秋风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两个女人,而是提着刀就出了门,快速的加入到了外面的战斗之中。

在场的这些人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纪秋风,当有人看到他并喊出了纪秋风的名号,不管是狻猊堂的人还是武圣居总舵的人都被惊呆了。大家不由自主的给纪秋风散开了道路。

当狻猊堂的人看到纪秋风提着钢刀直扑向了武圣居总舵的人,这才把害pà

的心放了下来,并且马上感觉到自己斗志无穷。他们认为自己的救星真的到了,有了大武庄庄主纪秋风的帮zhù

,那就再也没有必要惧怕乐家兄弟了。

乐家兄弟也听到了有人在喊纪秋风的名字,他们偷眼一看也是一惊。乐宇乾道:“兄弟,真的是大武庄的火流星到了,看来我们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乐宇昆也着急了,他四处看了一看道:“哥哥,我怎么看不到蒋正名呢?难道说他先逃走了吗?”

乐宇乾道:“看来是这样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我们兄弟来给他充门面,他却先行离开了。”

就在兄弟两个人对话的功夫,纪秋风早就已经唰唰唰的数刀挥下,把此次跟随着乐家兄弟来到狻猊堂的武圣居的人全部斩杀。

乐家兄弟着急了,别看他们身为是武平川身边七虎之二,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是会害pà

的。

这时赖雪梅看着乐家兄弟突然道:“二位师兄你们还在等什么?若是留在这里我们姐妹也保护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快逃吧!”

赖雪妹也道:“是啊两位师兄,我们姐妹之所以会和你人缠斗,这也是各为其主,但是我们并没有真的要难为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乐家兄弟心里明白,事到如今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就算是兄弟二人拼了这条性命,对于局势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因为莫说还有众多的狻猊堂的人,就算是只有一个纪秋风在此,兄弟两个人也没有可以胜人家的本事。

乐宇乾道:“那好,我们兄弟就在此先谢过两位师妹了。”

赖雪妹着急的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走!”

乐家兄弟于是都各自虚晃一剑,赖氏姐妹也假意退后一步。就这样,这对兄弟倒提着手中的宝剑,飞一般的冲出了人群。

看着乐家兄弟逐渐远去的身影,狻猊堂中有很多人都想追过去,因为如果让乐家二虎顺利的回到武圣居的总舵,说不定武平川马上就会亲自率领大队人马赶来。可是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都投到了纪秋风和两名护卫的身上。

不过这三个人看来并没有想要追杀乐家兄弟的意思,这也就让狻猊堂的人放qì

了前去追杀的想法,因为他们知dào

,就算是自己追上去,也斗不过乐家兄弟的巫山双剑。

第一百一十二回 不得已的抉择

战退了武圣居总舵的高手,狻猊堂的众位兄弟们当然是满心欢喜。但是大家四处看了一看,心情又随之低落了下来。因为在这次混战当中,狻猊堂的人也死伤了不少,并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的带着伤,而能够站得起来的,也仅有百人左右了。

这时孟如仙带着惊魂未定的刘婉筠也走了出来,她来到纪秋风的面前道:“原来您就是名满江湖的大武庄主庄主纪大侠,真的感谢你能够出手相助。”

纪秋风道:“这位夫人,咱们客气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既然我已经出手伤了武圣居的人,那就说明我和大武庄都已经和你们狻猊堂绑在了一条船上。看来我们以后要共同进退了。”

孟如仙道:“纪庄主,不知dào

您怎么会来到了我们狻猊堂?又为何要出手相助呢?”

纪秋风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的事很多,我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去解释什么,你们现在跟随我来见一个人,只要见到他,你们就会明白的。”说着他迈动脚步,带着众人往房子的后面绕去。

当大家跟随着纪秋风来到了屋子的后面,发xiàn

在屋后停着一辆马车,在马车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等大家把马车围拢了起来才看清,原来躺在马车上面昏昏睡去的人,正是狻猊堂的堂主武平云。

当狻猊堂的人看到武平云变成了这副模样,每个人的心都不知dào

变得多么的冰冷。大家本以为会盼回来一个生龙活虎的武平云,也好带领着大家抵抗住武圣居总舵的再次来袭,可是现在看来,武平云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而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看到了车上昏睡着的武平云时,就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两个女人扑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好一阵的呼唤,可是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

赖氏姐妹的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她们也不忍心看到自己心中的男神落魄成这样。狻猊堂的所有人不免都是一阵阵的伤情。

可是当纪秋兰看到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扑到武平云的身体上时,心里却是好一阵的难受。她知dào

这两个女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有一点让她感到有些欣慰,因为这两个女人与自己比较起来,都没有任何年龄上的优势。

孟如仙哭了多时又直起身来,她走到纪秋风的面前问道:“纪庄主,不知dào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武堂主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纪秋风道:“我们是从蚣蝮堂来。”然后他指着纪秋兰又道:“这位是我的妹妹纪秋兰,也是之前的蚣蝮堂的堂主夫人。”

他的话刚刚说完,纪秋兰便接着话道:“我现在是狻猊堂的堂主夫人,我已经和武平云堂主成亲了。”

纪秋风听着妹妹的话很是无奈,但是在众多的人面前,也不好意思卷了妹妹的脸面。

而听到纪秋兰的话以后,刘婉筠也直起了身子,她和孟如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个女人都没有想到,武平云一心牵挂着段娇娘,可是在半路上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年长自己十岁左右的老女人纪秋兰。

不过刘婉筠和孟如仙对这样的事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bèi

的,她们既然能够接受得了段娇娘,又答yīng

撮合武平云和赖氏姐妹的好事,所以就一样可以多接受一个纪秋兰的出现。只不过纪秋兰现在还不是很懂这两个女人的心。

孟如仙在与刘婉筠对视了一下以后,便非常友善的向纪秋兰点头笑了笑。刘婉筠更是忍着心中的悲痛,笑着对纪秋兰道:“原来是秋兰妹子来了,我们狻猊堂的姐妹们欢迎你。”

赖氏姐妹听完了纪秋兰的自我介shào

,两个人把头都低下去了。她们真的是想不明白,武平云为什么弄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女人,看来自己的爱情路上的阻力更大了。

孟如仙的笑和刘婉筠的话把纪秋兰给弄糊涂了,她本来是想要与这些女人恶战一番的,没想到这里的女人都会这样。所以她也只好先收起了自己的一颗迎战之心,笑着点了点头。

纪秋风看到这些女人之间并没有因为妹妹话而引起矛盾,这才把自己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后他就把武平云前往蚣蝮堂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他说到武平云不知dào

因为什么突然间晕倒的时候,让在场的所有人又是充满了担心。直到今天为止,武平云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纪秋风和纪秋兰之所以要把武平云送回到狻猊堂来,就是因为武平川追杀武平云的舵主令也传达到了武圣居的蚣蝮堂。

当大家确认了消息的来源以后,都是感觉到非常的不理解。他们谁也不明白,武平云是一心为了武圣居在拼命,为何总舵主还要追杀他呢?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舵主令还是让纪秋风感到一阵阵的紧张。如果在武平川的调动下,整个武圣居的人都动起来对武平云进行追杀,那后果就会是相当严重的。

好在武平云留给蚣蝮堂和狴犴堂兄弟们的印象都是出奇的好,尽管大家都知dào

了总舵主要追杀武平云的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卖武平云的。

在接到舵主令的当天夜里,纪秋风和许名扬带着两个堂主的众多兄弟,开始商量此事到底要怎么办。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以目前武平云的身体状态,最好是先把他送回到狻猊堂去,因为那里毕竟是他自己的家。并且以武平云的威望,狻猊堂的兄弟们也不会弃他而去。

大家都想得没错,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狻猊堂中蒋正名的存zài

。就连与蒋正名同门学艺的狴犴堂堂主许名扬,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会是这种人。

尽管大家都决定先把武平云送回去,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但是除了纪氏兄妹以外,却没有人愿意一同护送前往。

纪秋风心里也明白,如果武平云现在能够站起来,那么不管是蚣蝮堂的人还是狴犴堂的人,包括许名扬在内,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着武平云一起走。可是现在的武平云生死未卜,这些人就难免会有其它的想法。

如果武平云一直也不会醒过来,那么这些人就会认为,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武平云去与整个武圣居为敌十分的不值得。

纪秋风深知这些人的想法,他知dào

这些人不亲手抓住武平云送到总舵主那里去请功,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于是纪秋风和纪秋兰告别了许名扬等众人,兄妹二人驾着一辆马上,一路护送着武平云返回了狻猊堂。

可是纪秋风也没有想到,当他们终于回到了狻猊堂的时候,这里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看来对于武平云来说,现在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狻猊堂了。

听纪秋风把事情介shào

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谁也不知dào

武平云为什么会突然间晕倒,更不知dào

已经沉睡了一个多月的武平云到底会不会醒过来。

纪秋风把话说完,便开口问道:“狻猊堂的各位朋友,我和大家一样,既然已经决定护着武堂主,那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知dào

如今的狻猊堂谁是主事的,还请大家拿出个主意来,我们要把武堂主送到哪去才能确保他的安全。”

听了他的话,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了刘婉筠的身上。虽然孟如仙与武平云也有夫妻之情,但是毕竟目前只有刘婉筠才是正牌的狻猊堂的堂主夫人。现在几位副堂主死的死走的走,看来这件事也只有堂主夫人可以做出决定了。

而刘婉筠如果不是跟随了武平云,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走出那个小小的杨柳村了,她在这里完全就没有方向感。于是她望着孟如仙道:“如仙妹妹。我看这件事还是你拿出个主意来吧。”

孟如仙此时也慌了,她知dào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极大的危险,一但武平川真的带着人来到这里,必然会把狻猊堂一举铲平。而纪秋风的大武庄固然是比较保险,武平川就算再怎么疯狂,也不会对若大的大武庄进行奇袭。但是大武庄却距离狻猊堂太过遥远,谁也不敢说这一路上就不会出现什么意wài



孟如仙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于是他望着纪秋风道:“纪庄主,我与婉筠姐姐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在这个时候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我知dào

您见多识广,既然您的妹妹今后也是我和婉筠姐姐的姐妹,那武堂主的事也就只能让您拿个主意了。”

纪秋风听完想了又想,然后道:“好吧,感谢狻猊堂的兄弟们和两位夫人对我的信任,那我就指出一个去处来,不过是吉是凶也是未知的。”

孟如仙道:“纪庄主您只管说,只要是你认为可行的去处,我们狻猊堂的兄弟们就一定共同护送武堂主前往。”

纪秋风道:“通过我的了解,武尊堂的麒麟堂那里的兄弟们,对武堂主的印象非常的好,并且现在狻猊堂的四堂主,也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丁秋雨还留在麒麟堂。如果我们把武堂主送到那里去,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一者武平川就算再怎么恨武堂主,也不至于敢与武尊堂拼个你死我活,再者以武堂主的威望,武尊堂的老大唐秋雨也会很乐意他的加入,况且我们这么多人愿意归顺武尊堂,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孟如仙听完道:“那好,我们这就随同您一起,前往麒麟堂先暂时避一避风头,如果武堂主他能够顺利的醒过来,到时我们就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人了。”

第一百一十三回 入云龙拦路

带着武平云暂时去投靠麒麟堂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孟如仙马上指挥着狻猊堂的兄弟们,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带着自己的家眷,大家起身共同赶往麒麟堂。

这样的决定是艰难的,如果再有一丝办法,也不会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麒麟堂是武尊堂的地界,而这些人却都是武圣居的旧属。

大家的心里不免都在担心,如果众人到了麒麟堂,但是人家的人却不允许自己加入,并且以全堂之力对自己进行围攻,只怕到时形势就会更加的危急。

尽管有纪秋风这样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坐阵,但是狻猊堂的人已经再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了,因为刚刚的一场恶战已经让狻猊堂损失惨重。

可是现在的狻猊堂已经成了为整个武圣居的公敌,这里的兄弟们如果不跟随着纪秋风一起前往麒麟堂,只怕真的没有什么再好的去处了。

时间不大,所有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bèi

。在连性命都没有保障的时候,那些平时看起来万分重yào

的身外之物,已经没有人再会过多的不舍了。

就这样,纪秋风在前面领着路,这一伙人护送着武平云和大批受伤的兄弟,开始前往麒麟堂。

这样的一支队伍,几乎走到哪里都是那样的引人注目。狻猊堂的这些人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血迹,并且还有大批的伤员跟随,就难免让人看见以后浮想联翩。

一路上远远围观的百姓很多,这其中也有不少大明朝官府的官差,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的上前去问一句为什么。

孟如仙在行路的时候,会不住的回过头去看一看。当她看到了狻猊堂的兄弟们各个都极其萎靡的样子,免不得会阵阵的心痛。

想当初这个堂口是何等的辉煌,谁也不会想到,自从蚺蛇破地而出以后,狻猊堂就逐渐落魄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一路的招摇过市,早就让狻猊堂所发生的一切传遍了天下,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平头百姓,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一切最终要如何收场。

就在大家心里慌慌的赶路之时,突然从斜刺里又来了一支队伍。这些人足有三五十之众,他们的手中握着刀剑,看起来极其的凶恶。

而狻猊堂的众人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当他们看到了这样的一支人马,马上就停住了自己前行的脚步。

纪秋风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手中握着单刀,也不知dào

两队人马的相遇是吉还是凶。

等对面来的那群人走得近些了,狻猊堂的人就是一阵的惊呼。因为他们看到了让自己非常恐惧的人物,那个人就是武平川座前的双龙之一,入云龙潘跃生。与他齐名的是入海龙冯宝臣。

入云龙潘跃生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武平川在派走乐家兄弟以后,还是对狻猊堂不够放心,他预料到狻猊堂极有可能会发生变故,怕乐家兄弟难以应付,所以才会在乐家兄弟离开以后,又派出了第二拨的人手。

潘跃生带着数十人之众拦在了狻猊堂众人的前面,在他的身后,站着刚刚战败而逃的乐家兄弟。看来潘跃生已经对狻猊堂的一切情况都了如指掌了。

看到潘跃生的出现,狻猊堂的众人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因为包括石敬山和谷严仲在内,谁也不是入云龙的敌手。大家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纪秋风的身上,如果纪秋风也敌不住潘跃生,那么狻猊堂的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潘跃生站在纪秋风的对面十步之外停住了脚步,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纪秋风,然后冷冷的道:“纪庄主,不知dào

我们武圣居内部的恩怨与你们大武庄有什么关系?你居然也会无聊到插手来管我们的事。”

纪秋风哼了一声道:“与我有没有关系是我的事,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说明。既然你已经把路拦住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就是想带着身后的兄弟们过去,如果你不把路让开,那就先问一问我手中的钢刀!”

潘跃生哈哈一笑道:“火流星,我知dào

你有些本事,但是我入云龙也不是浪得虚名,今天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纪秋风道:“任凭你有三头六臂,我纪某人也敢与你一斗,不过在未战之前,我倒是想把话说在前头。如果我败在你的手里,那么我身后的这些人就任凭你处置,不过你要是敌不住我手中的钢刀,那么你是带着人退去呢?还是继xù

带着你的人强攻呢?”

潘跃生道:“纪庄主,我与你一战只代表着我自己,是我个人对你的功夫不服气。而我身后的这些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阻拦狻猊堂的众人前往麒麟堂,这是我们武圣居的公事。所以我断然不能保证我一但败北,我身后的兄弟们就会放你们过去。”

纪秋风看得出来,潘跃生此人非常的狡猾,自己本想用话先把他稳住,也好让身后的众人平安脱险,可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太可能了。

纪秋风道:“你也不看看我身后有多少人,我们除去受伤的兄弟以外,还可以拿出两倍于你的人数来,你有什么把握就敢和我们争斗呢?”

潘跃生听完冷笑了几声道:“自古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就凭你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就算是人数再多,只怕也挡不住我们,你不信可以让他们上前来试一试。”

这句话把纪秋风给叫住了,他真的没有胆量让众人再次混战。身后狻猊堂的兄弟们刚刚经lì

了一场打斗,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如果再与潘跃生带来的这些生力军一战,只怕就会凶多吉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麒麟堂的方向又来了一大群的人,远远看上去也有两百余众。这些人的出现,免不得把这里人的目光都引吸过去了。

不管是纪秋风和潘跃生,都对这群人的到来表示担忧,如果这群人不是来帮自己的,只怕后果就会相当的严重。

不多时那群人已经来到了近前,然后从人群当中走出一个人高声问道:“不知dào

哪边是狻猊堂的朋友?”

纪秋风闻言道:“这位朋友,我身后的兄弟都是来自于狻猊堂。”

那个人听完道:“那就好,请各位随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纪秋风道:“不知你来自何处,又要带着我们去往哪里呢?”

那个人笑道:“实不相瞒,我和我身后的兄弟们都来自于麒麟堂。我们知dào

狻猊堂有难,并受到了狻猊堂四堂主丁秋雨的委托,特来迎接各位朋友前往我们的麒麟堂。”

这句话一出口,差点把狻猊堂的众人给乐疯了。大家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麒麟堂会主动出手相救。如果不是这些人的到来,只怕谁也不敢说会顺利的脱险。

纪秋风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转回身来看着潘跃生道:“看来你的计划泡汤了,我们这就要前往麒麟堂,如果你真的够胆量,那就只管带着人上来拼一拼,纪某人和这里的兄弟会奉陪到底。”

潘跃生现在也傻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本来以为凭着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可以顺利的解决狻猊堂的问题,可是麒麟堂的人突然插手,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了。所以他一时也不知dào

要怎么决定。

如果自己的几十个人和数百人硬拼,只怕就如同以卵击石一般,可是自己真的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狻猊堂的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不管吗?

潘跃生想了想笑道:“纪庄主果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没想到在武尊堂里,您也会有这么多的朋友。”

纪秋风道:“你错了,这些英雄不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的,他们是来迎接武平云堂主的。怪只怪武平川有眼无珠罢了。”

潘跃生道:“看来我身后的这些人是没有能力阻拦纪庄主了,不过你我二人见一面也不容易,既然与名满江湖的火流星遇见了,我也就不能错过这样好的切磋机会。在下想斗胆向纪庄主请教几招,不管你我二人谁胜谁负,我都会为狻猊堂的兄弟们让开一条道路,不知dào

纪庄主有没有这个雅兴呢?”

潘跃生清楚,别看麒麟堂人数众多,但是也没有几个人的功夫是极其上层的,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仍然是纪秋风一个人。如果自己能够当着众多人的面将纪秋风战败,就会在很大的程度上打压麒麟堂堂众的士气,到时也许会有机会拦截住狻猊堂的人。

纪秋风也知dào

,别看潘跃生的话说得客气,但是却明显是在给自己在战书。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如果自己不敢接战,那就会被大家小瞧。

纪秋风笑道:“好,入云龙说得极对,你我二人见一面也不容易,既然你有这个兴致,那纪某人也只好奉陪。虽然我手中的单刀斗的是武平川那样的四大名剑,但是今天也只好委屈了一下这口刀,会一会你小小的入云龙。”

入云龙潘跃生面对着纪秋风的嘲讽淡淡的一笑,然后向前走了两步道:“我也知dào

我绝非火流星的敌手,在你我二人未动手之前我就已经败了。不过我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战败纪庄主,只是想借此机会向您学几招而已。”

纪秋风哈哈大笑道:“入云龙,你废话少说,请出招吧!”

第一百一十四回 灭门怒雷庄

潘跃生听完了纪秋风的话哈哈一笑道:“纪庄主果然是快人快语,那好,我就在众人的面前献个丑,和你过上几招,还希望你我二人在比武之时,纪庄主您能够多多手下留情。”

纪秋风提起手中的钢刀,用另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眼睛盯着刀道:“正所谓刀剑之下没有眼睛,至于能不能留情,看来我纪某人也做不了主,你还是问问我手中的刀吧。”

潘跃生勉强又笑了笑,他也知dào

两个人再多说下去也是没有什么必要了。随后他把自己的兵器判官笔也拿在了手中。

入云龙潘跃生手中的判官笔与入海龙冯宝臣手中的判官笔是一模一样的,而他们兄弟之所以有这样的一对兵器,背后还有一段少为人知的经lì



当初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本是一对苦难的兄弟,虽然二人并不同宗,但也是自小在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两个人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就都对江湖颇感兴趣,所以就立志要在江湖上成为一名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大侠。于是二人结伴离开了家乡,想要寻找到一位武学大家学习技法。

可是对外面的世界非常陌生的两个年轻人,这条学艺之路走得并不是那样的顺利。他们离开家数日之后,就彻底的迷失了。不仅没有找到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师父,就连生存都面临着问题。

两个人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在一处山间做起了强盗,想要以此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做长远的打算。

在那段日子里,他们也不知dào

劫杀了多少过路的行人,直到最后,他们两个人甚至越发的喜欢上了这个不劳而获的职业,一心一意的做起了专职的强盗,把最初学习武艺造福百姓的伟大梦想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兄弟在林中发xiàn

了一个将死的老者。那个老者也不知dào

在何处受到了重伤,看样子情况十分的危急。

潘跃生和冯宝臣并不知dào

,这名老者就是想当年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怒雷庄的庄主雷横。

雷横的家族势力很大,不仅他自己武艺高强,并且他还有五个儿子,被人称为雷家五虎。他们依仗着武力在本乡无恶不作,而那些平头老百姓只是心中愤nù

,并惹不起他们。

雷横此次也是因为途经此地时遭遇到了仇家的劫杀,所以才会身负重伤逃到了这里。恰巧被这两个兄弟给遇见了。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并不认识雷横,他们二话没说就将雷庄主打死,并抛尸于荒山之中。当他们把尸体处理完毕以后,打开雷横所带的包袱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对判官笔和一本记载着判官笔使用技法的书籍。

他们每个人拿着一支判官笔坐在原地,开始翻看书中所记载的技法。这一看不要仅,马上就勾起了他们当初离开家乡时的记忆。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边做强盗边学习判官笔的技法,等到各自的功夫非常了得之时,再重新开始做一个好人。

经过了数日的努力两个人才发xiàn

,那本书籍上所记载的招式都是双笔并用的,可同时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手中的判官笔给对方,这就让他们再一次为了难。

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是强盗出身,但是他们两个人在武学上的天赋还是极强的。最终两个人还是想到了解决兵器不足的难题,他们开始重新的整理这套招式,把双判官笔的运用改为了单支判官笔的运用。

在他们兄弟不断的专研下,一套全新的判官笔使用技法诞生了。两个人就按照自己研发的招式开始苦练,经过了五个春秋的努力,两个人的功夫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直到认为,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功夫已经很不错了,这才双双从山中走了出来,想要从此做一个真真zhèng

正的正义侠士。

虽然他们身上的功夫的确是非常的不错了,但是江湖经验还是少之又少。就在他们二人首次下山的时候,就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怒雷庄。

由于雷横生死不明,雷家五虎已经苦苦的找寻了数年,都毫无结果。没想到那一天居然有两个年轻的小辈。每个人拿着一支雷横的判官笔出现在了怒雷庄。

雷家五虎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了潘跃生和冯宝臣呢?那五个兄弟带着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提着家伙就把潘冯二人给包围了。

别看兄弟两个人在山里练得热火朝天,但是并没有过半点实战的经验。他们也不知dào

自己的功夫到底怎么样。

雷家的人不容分说就动了手,一开始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只是被追得到处跑,可是雷家的人数众多,几次堵截就将这兄弟二人逼得无路可逃。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这才拼死与雷家的人一战。

战斗的结果是雷家五虎想不到的,就连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把雷家五虎和他们所带来的那些人斩杀得干干净净。

这兄弟俩杀得兴起,随后直奔雷家。雷家的人被他们打得死的死逃的逃,最终若大个宅院变得空无一人。

潘跃生和冯宝臣一商量,觉得斩草须必要除根,所以就一把火把雷家烧了个干净。

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行为,马上就受到了当地百姓的强烈支持和拥护,大家都认为这两个年轻人为老百姓除去了祸害。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把雷家灭门以后,不仅没有受到指责,并且还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英雄,这就让他们的心中十分的痛快。于是两个人就在此地住了下来,一方面感受这份盼之以久的众人拥戴,另一方面也开始打听如今武林中的各大势力。

他们两个将雷家灭门这件事,马上就在江湖上传开了,所有的人都说当今武林出了两位传奇的英雄,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在这个时候,正是武平川刚刚创建了武圣居不久的招人时期。而武平川当然不会放过把潘跃生和冯宝川两个人招入自己麾下的大好机会。如果有了这两个人的加入,就可以借着他们的名气,进一步的壮大武圣居的威势。

就这样,武平川多次派人带着重礼去请潘跃生和冯宝臣,最终在金钱和美女的双重诱惑下,这兄弟二人还是乖乖的加入了武圣居。

武平川也是大喜,他在两个人加入武圣居的当天,就封他们为武圣居的双龙,一名入云,一名入海。

这样的恩赐,着实让出身清苦的潘跃生和冯宝臣感动不已,从此他们便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武平川。

后来武平川慢慢的发xiàn

,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极为正确的。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不仅名声响亮,并且判官笔的功夫也十分的了得。

在潘跃生和冯宝臣的大力协助之下,武平川又进一步得到了七虎,后来武圣居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在大明朝的各地,建立起来了九处堂口。

虽然武平川座前的双龙盘很有名号,但是在江湖上却极少有人看到过这两个人出手。因为武圣居已经立足于江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敢向这样庞大的势力进行挑zhàn

,所以双龙七虎与人交手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

今天当潘跃生拿出了自己的判官笔时,众人都仔细的瞧着。只见那只判官笔有三尺长短,通体呈现银白色,笔尖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纪秋风身为大武庄的庄主,被江湖上的英雄们称之为火流星,可以说也是名声在外。这些年来他也和多位武林中的好汉交过手,从来也没有尝到过失败的滋味。

尽管纪秋风和那四大名剑并没有交过手,可是四大名剑在江湖上的威望,还是略微的压住了大武庄。这也就让纪秋风的心中很是不舒服。身为习武之人,他总想找个机会与这四个人切磋一下,不管是剑神还是剑仙,是剑圣还是剑魔,哪怕自己与强敌战个平手,也会感到心满yì

足。

此时当纪秋风面对有剑仙之称的武平川手下的入云龙时,他自己的心情也很是复杂。别看他的话说得非常干脆,但是他的压力也一点不比潘跃生小。

尽管不是和武平川直接交手,但是通过潘跃生也就可以看得出,自己和武平川之间到底谁的技法更为精妙。因为不管双龙的功夫多么的好,毕竟和剑仙武平川比起来还差着一节,如果自己不能顺利的拿下潘跃生,那以后也就不用再找四大名剑去切磋了。

其实潘跃生也是很紧张,他所面对的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纪秋风的大名他也是早就如雷贯耳,如果不是自己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的和火流星过招。

纪秋风手里托着钢刀,潘跃生手中提着判官笔,两个人站在原地相互之间对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都各自的向前走出了两步。

看着他们要开始动手,其他的人也都各自的向后闪身,把中间的空地给他们让了出来。

潘跃生道:“纪庄主,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果您果真不肯先出手,那么我可就要得罪了。”

纪秋风朗声一笑道:“我与你小小的入云龙动手,难道还要让我先出招吗?你只管来送死就是了。”

潘跃生呵呵一笑,然后突然间身体向前一纵,提着判官笔就冲向了纪秋风。

第一百一十五回 入云龙勇斗火流星

潘跃生的动作极快,脚下一窜步就到了纪秋风的身前,接着抖手就将判官笔刺出,极其锋利的笔尖直奔纪秋风的胸前猛刺过来。

纪秋风站在原地,犹如一尊天神一般,他眼睛盯着潘跃生的判官笔,并没有挥刀上去招架。而是等到笔尖马上就要刺到自己的身体上时,突然间提气后纵。

潘跃生眼看着就要刺到了纪秋风,可是对手却突然后撤避让,并没有还招,这也是让他非常的不解。不过既然招已经发出去了,那就再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潘跃生脚下加紧,挻着判官笔继xù

向前冲。

纪秋风之所以没有还招,就是想先试探一下对手的身法,看看潘跃生到底有多快的速度。他已经是尽着全力在向后闪身,但是潘跃生的笔尖一直在贴着他的胸口急进。

只一招就让纪秋风明白了,对手脚下的移动速度就算是不如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当纪秋风的双脚一着地,就再也不能这样退身避让了,因为这样的动作可谓是极其的危险。他赶忙一侧身,躲开了这一笔的来袭,然后猛的伸出左手,抓向了判官笔的笔杆。

纪秋风在打斗时想得清楚,只要把潘跃生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左手上,到那时不管他是停步还是收笔,自己只需右手中的钢刀一挥,就可以让对手不死也伤。

看来纪秋风还是小看了入云龙潘跃生,之所以武平川一直都在重用着他,就是因为他的功夫绝对不一般。

潘跃生看到纪秋风一出手,就知dào

对手这一招绝对是虚招。他的实招必定还是他右手中的钢刀。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即不能停步又不能把判官笔收回来,不然就会中了对手的圈套。

料敌于先的潘跃生不仅没有停步,反而是再一次提速了。在他的身体快速向前冲的时候,手腕突然一转,那支判官笔就横着向纪秋风扫了过来。

由于两个人的距离现在已经非常的近了,再加上他们都是向前冲过去的动作,这就更加的让人难以反应。纪秋风看着对手的笔尖几乎就挨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出手,就等不到钢刀砍伤对手,自己就会先受伤甚至毙命。

纪秋风也是着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手会这么难缠,看来自己真的不应该一动手就这样的大意。如果按照正常的招式打斗,也不至于一开始就如此的背动。

纪秋风眼睛盯着笔锋,身体尽着全力向一侧闪出。同时把伸出去的左手往前递,冒着被断指的危险想要挡住对手的这一招。

潘跃生一看心中暗喜,他也没有想到胜利会来得这样快。就在短短的一瞬间,纪秋风的左手就碰到了判官笔,在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左手的疼痛,拼了命的侧身闪避,这才总算是躲过了这一招。

可是当他双脚着地的时候,快速的抬起左手一看,在自己的手掌外侧,已经让判官笔削去了一大块肉。尽管没有伤到筋骨,但是还是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当潘跃生看到纪秋风受了伤,就知dào

更不能给他喘息的时间了。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招自己胜在纪秋风的骄傲,如果两个人真的展开对攻,自己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伤到火流星。纪秋风创建大武庄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名声越发的响亮,凭借的可都是真功夫。

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谁也没有想到,火流星居然被入云龙一招差点断了手掌。这样的结果对于狻猊堂和麒麟堂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特别是狻猊堂的人众,大家的心里都在盘算着,如果连纪秋风都不是入云龙的敌手,那么就算是有再多的人,谁又敢近潘跃生的身呢?

就在大家一阵阵狐疑的时候,潘跃生已经二次纵身到了纪秋风的跟前,然后摆开判官笔,像短棒一样轮动,迎面向对手的头顶击去。

纪秋风心里明明知dào

潘跃生很不讲究,居然看见自己受伤仍然还要发起进攻,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时间留给他说话了。

纪秋风只能强迫自己快速的忘记左手的伤势,然后侧身闪开这一笔的攻击,随后将手中的钢刀向前一递,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纪秋风的脉冲刀法可谓是武林中少有的绝学,这套刀术是以使刀人的脉搏跳动来调整自己出招的节奏。人在打斗时会越来越累,脉搏的跳动也会越来越快,所以纪秋风的刀法就是越到打斗的后程就越发的强劲,越是遇到强敌招式就会越快,那密不通风的刀述足以让对手窒息。

虽然纪秋风现在身体上并不感觉到乏累,但是由于左手的疼痛,还是让他的一颗心加快了跳动。这样一来,尽管纪秋风左手受了伤,但是他刀法上的威力却不知增强了多少。

他闪身躲过潘跃生的一击之后,随后一刀就砍向了对手的腰间,出手真是快如闪电一般。

潘跃生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对手在受伤以后,招术反倒加快了。他赶忙高高的跳起,想借着自己刚刚纵身的冲力,从纪秋风的头顶上跃过去,然后也好转身再战。

纪秋风一刀扫空,见对手已经跃到了自己的头顶,他快速的转身,并把横着的钢刀从下向上轮动,一刀直击人在半空中的潘跃生。

潘跃生更没想到纪秋风的反应也会这么快,此时他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被对手的钢刀砍中,只怕肠子和命根子就都断了。

他赶忙双手横握着判官笔,将上身尽量的弓起来,向钢刀架了上去。

纪秋风也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受伤感觉难堪,所以现在他再也不会给对手留半点的情面。这一刀出手,就知dào

对手在空中不能闪躲又不能还招,所以就使出了十层的力qì



伴着一声怒吼,纪秋风的刀就到了。啪的一声击打在了潘跃生的判官笔之上。

纪秋风的力qì

果然够大,把潘跃生的整个人都震了出去。潘跃生人在空中脚下无根,只好随着刀的力量倒着飞了出去。

当他终于双脚着地的时候,由于刚刚自己也是使足了力qì

伸双手去挡刀,所以身体在短短的时间内无法掌握平衡,仍然还呈现着弓型。这样一来他就差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面上。还不等他把腰直起来,纪秋风纵身就到了他的近前,随后一刀劈下。

潘跃生听脑袋后面着恶风不善,就知dào

对手一定是一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想要让自己人头落地来解他心中的伤掌之仇。

潘跃生再想要抬起身子看清楚已经不来及了,他没办法只好把判官笔再次横担在头上,几乎是在看不见对手刀路的情况下出招去挡。

幸好潘跃生判断得没有错,纪秋风的这一刀真的是照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可是就算他挡住了纪秋风手中的钢刀,却也被这一刀狠狠的砸趴在了地上。

潘跃生明白,虽然自己一出手就伤到了对方的手掌感觉有些面子,但是现在自己被人家打趴在了地上就更是丢人。而就算是自己已经这样的狼狈不堪,纪秋风也绝对不会收手。因为刚刚对手在手掌受伤的时候,自己也没给人家喘息的机会。

他现在仍然是来不及多想,就在身体刚刚趴在地面上的时候,便快速的翻滚。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倒底滚出去多远,直到稍稍的与纪秋风拉开了一断距离,这才猛的跳起身来,握紧了手中的判官笔准bèi

再战纪秋风。

当狻猊堂的众人看到潘跃生被打趴在了地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照这样打下去,看来自己活命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大了。

可是不管是纪秋风还是潘跃生,现在都已经红了眼。因为自从两个人开始混江湖的那一天开始,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丢过人。

纪秋风身为大武庄的庄主,被武林中人称之为火流星,居然仅仅一招,就被武平川座下的入云龙差点斩断了手掌,他认为如果不把潘跃生给杀了,绝找不回自己的脸面。

潘跃生也是不服气,自己是江湖上第一大势力武圣居的红人,可是说在整个武圣居里面,除了总舵主武平川之外,名声最响亮的就要数他们双龙盘了。可是自己当着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这么多人的面前,被纪秋风一刀砸得趴在了地上,这口气他实在是出不来。

当两个人再次纵身到了一起,都是下了绝情。他们把自己的绝学都拿了出来,再也不会给对手留半点的情面。

他们的身法都是越战越快,手中的兵器舞动如飞,三十个回合过去了,虽然纪秋风占着一点优势,但是仍然战不倒入云龙。此时已经有太多人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看见两件兵器不断的映射出夺目的光华。

潘跃生一阵阵的着急,他看着对手的刀法越来越快,自己虽然没有露出十分明显的败相,但是照这样打下去,只怕最终还是会丧命于纪秋风的刀下。

两个人插招换式的打斗,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已经战到了五十个回合,可是纪秋风仍然没有办法让对手毙命于自己的刀下。

而潘跃生却逐渐的稳定住了情绪,他边打着边露出了阵阵的邪笑,因为他终于发xiàn

了纪秋风最为致命的破绽。

第一百一十六回 双龙盘

渐渐的,火流星纪秋风与入云龙潘跃生的打斗已经逼近了八十个回合。在这段时间里,纪秋风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可是面对着拼命死扛的潘跃生,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就找到斩杀掉对手的办法。

而潘跃生却明显的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招术散乱,慢慢的只有招架之功,并没有还手之力了。但是面对着强敌的他,还是尽量的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心。他现在在咬着牙拖着时间,因为他知dào

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潘跃生甚至开始幻想,当江湖上的人们知dào

了入云龙斩杀了火流星的时候,自己的威望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多么的崇高。

其实在这个时候,最着急的人是纪秋风,因为他也意识到了为什么潘跃生敢与自己周旋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在打斗的时候,时间越久所消耗的体力就会越大,纪秋风的心跳速度也就会越快。如果在以往的打斗中,可能他不会去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他的左手一直还在流着血,如果照这样打斗下去,在一百五十个回合过后,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还有没有气力站在对手的面前。

当自己的血流干了,那么潘跃生就会不费半点的力qì

,轻松的把自己斩杀掉,到时不仅自己会命丧于此,整个大武庄也会一败涂地。

纪秋风越是心急就越是找不到快速斩杀掉对手的办法,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气息也平不住了。

潘跃生现在虽然被逼得招招危急,但是他却心情舒畅,他不住的偷眼看着纪秋风的神情,每当想到火流星将要败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就会又升起一丝咬着牙撑到最后的斗志。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已经打斗了将近一百个回合,可是体力渐渐不支的纪秋风,他的速度也开始明显的慢了下来。

虽然孟如仙不太懂打斗,但是她却也感觉到了异样。因为在两个人不停的追打时,潘跃生的脸已经累得通红,对比之下,纪秋风的脸却像纸一样的白。孟如仙看了一眼地面,现在在两个人打斗的脚下,满是从纪秋风手中流出来的鲜血。

孟如仙知dào

不能再等了,如果再让两个人这样打下去,不知dào

纪秋风最终会落得个什么结果。她低声把石敬山和谷严仲唤到了身边道:“我看纪庄主的伤势好像很严重,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暗中联络一下麒麟堂的人,咱们大家一同冲上去把纪庄主救下来吧。毕竟我们有明显人数上的优势,想必潘跃生带来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石敬山点了点头道:“我们兄弟也是担心纪庄主很久了,照这样打下去真的不是办法。我这就去和麒麟堂的人打声招呼,然后大家马上一同冲过去。”

三个人之间几句简短的对话,就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可是还没等石敬山和谷严仲两个人走到麒麟堂众人的身边,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那些人在急速的奔跑,远远的看上去也有百十人之众。

石敬山和谷严仲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瞧看,这一看可不要紧,顿时就把他们给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这群人都是来自武圣居总舵的人,并且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入海龙冯宝臣。

冯宝臣也是被武平川派过来的,因为武平川深知狻猊堂关系着整个武圣居的安危,所以他在派出两队人马之后还是不放心。若不是他现在身体过于的虚弱,只怕就会亲自带着人手赶过来。

就是因为他差点被郁冰莲吸干了精气,所以才不能亲自过来。不过他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派出了双龙同时来到狻猊堂稳定这里的局面。如果入海龙晚到一步,只怕入云龙就会连同他带来的这些人全部都葬身于此。

冯宝臣手中提着判官笔,当他看到了正在打斗的潘跃升时便高声喊道:“入云龙不必着急!入海龙到了!”

听到了这一声喊,潘跃生顿时哈哈的狂笑,他边打着边道:“纪秋风,看来你的死期到了!”

纪秋风听完心头一凉,他没想到自己在拿不下入云龙的时候,入海龙又到了。看来马上两边的人又要展开一场生死之战。不过狻猊堂到底还有没有足够的实力逃过这一劫真的很难说。

孟如仙着急了,他知dào

这一声打斗是再也没办法躲过去了,虽然麒麟堂现在有两百余众在这里为狻猊堂站脚助威,但是入海龙带来的百十来人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来不及再和谁商量便高声喊道:“狻猊堂和麒麟堂的兄弟们,快快先抢回纪庄主,然后再与武圣居的双龙死战!”

他的声音一落,石敬山和谷严仲便随着喊道:“兄弟们,随我冲上去!”

在两名护卫的带动下,狻猊堂所有还能动的人连同麒麟堂的人众们一起,像潮水一般的扑向了潘跃生。

潘跃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敌这么多人的围攻,更何况他现在一直是被纪秋风压制着。他看到人群向自己冲了过来,就急忙倒退着纵到了自己人的身边,这样一来,跑在最前面的石敬山的谷严仲就快速的把纪秋风给扶了回来。

尽管纪秋风在此一战中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yì

,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自己再这么硬撑下去,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潘跃生一见纪秋风被救了,他的心里也很是怒火。他抬眼看了一看正在接近的入海龙冯宝臣,便鼓足了勇气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兵到了!今天有我们武圣居的双龙在此,何必再惧怕狻猊堂和麒麟堂的一群乌合之众!大家随我冲上去,活捉了纪秋风!”说完他带着头就冲向了人群。

潘跃生一动,他身后的数十人必然要随之舍命上前,就这样两边的人再次乱战在了一起。

冯宝臣看到两伙人已经打了起来,就带着人再次加快了脚步。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冲到了近前,不容分说便直接加入了战斗。

虽然狻猊堂和麒麟堂这边在人数上仍然有优势,但是毕竟狻猊堂的人刚刚已经经过了一场恶战,现在仍然处在疲惫之中。就算是再怎么拼命,手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灵便了。

而借着这场乱战的机会,有人快速的帮着纪秋风包扎好了伤口。纪秋风也知dào

自己的确需yào

充分的休息,但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如果自己不上去顶一阵,只怕兄弟们的伤亡就会更加的惨重。所以尽管纪秋风的失血很多,但是他还是在刚刚包扎好伤口以后,马上就提着钢刀二次冲了上去。

纪秋兰看着哥哥那疲惫的身影,心头就是一酸,随后眼泪便流了出来。她知dào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武平云在一起,也不至于让哥哥被拖累到武圣居的纷争当中。可是自己对武平云的那份爱真的是说也说不清的。

这一场乱战,让双方又都是伤亡惨重,看着脚下那片被鲜血染红了的土地,也不知dào

到底倒下了多少人。

在狻猊堂这边,纪秋风带着石敬山和谷严重拼命的冲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武圣居总舵的人见了这几个人,都会主动的让开一条道路,有些腿脚稍慢一些的人,马上就会死在他们的兵器之下。

而赖氏姐妹也不敢闲着,因为面对着强敌,多一个人参战就会多一份力量,她们上前拼杀,也是孟如仙的意思。

姐妹二人不管旁人,仍然死死的缠住了自己的两个师兄。这四个人看似真打,其实都是假的。因为他们本来都不想伤到对方,只要相互间这么拖着,就算是帮了自己人的忙。

这一次的乱战,要比在狻猊堂时更为惨烈。有了武尊堂众人的加入,双方的仇恨程度就更深了。

直到最后当狻猊堂和武尊堂仅仅剩下了百余人之众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最后胜利的希望。因为到目前为止,双龙从武圣居总舵带来的那些人,几乎已经被这些人给杀光了。

纪秋风抽眼向四周看了一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优势会这么大。他一声呼喊,在他的带动下,兄弟们加紧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又经过了片刻的打斗,终于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对手。而乐家兄弟已经在之前就再一次被赖氏姐妹给放走了。

大家也都知dào

他们是同门的师兄妹,所以对于这样的善意之举,众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纪秋风长出了一口气,当他再一次放松了下来,就感觉头一阵阵的眩晕,真的是有些扛不住了。石敬山和谷严仲赶忙上前来扶住了他。纪秋风道:“也不知dào

武平川还会不会派来第四队的人手,我们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前往麒麟堂,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暂时歇一歇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到赖氏姐妹突然同时惊呼道:“不好,三位夫人被武圣居的人给带走了!”

听到了这一声喊,纪秋风的头都大了,因为在赖氏姐妹所说的三位夫人当中,有他的同胞妹妹纪秋兰。

纪秋风猛的抬头一看,原来在距离众人不远的地方,刘婉筠、孟如仙还有自己的妹妹纪秋兰,正在被几个武圣居总舵的人抬着飞跑。

第一百一十七回 调虎离山

看到三位夫人被武圣居总舵的人抢了去,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刚刚真的是太大意了。既然自己的人在乱斗中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来保护这几个女人呢?

尽管纪秋风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是当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有危险时,就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第一个就飞身冲了出去,然后高声喊道:“兄弟们,快快随我追回几位夫人!”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跟随在他的身后,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面追了过去。

现在刘婉筠和孟如仙,还有纪秋兰她三个人,正在被武圣居总舵的几个人抬着。远远的看去,见她们也是在拼命的挣扎,但是也敌不过数个年轻力壮的汉子。

纪秋风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他拼了命的在向前追赶。他之所以会在今天与武圣居结下不解之仇,完全都是因为自己妹妹对武平云的一片痴情。现在不仅是他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就连整个大武庄都不再绝对的安全。

如果把武圣居的老大武平川真的惹急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带着人直奔大武庄。到时就算大武庄人多势众,也敌不过武圣居的大兵压境。

纪秋风给整个大武庄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自己的妹妹纪秋兰再让人杀害,那这一切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所以只要纪秋风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武圣居总舵的几个人在前面抬着三个女人跑着,他们也在不住的回头瞧看。看得出这些人也都成了惊弓之鸟。他们在看着纪秋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惧怕,如果真的让纪秋风把他们给抓住了,那就再也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武圣居总舵的人就算是再年轻,腿脚再快,可是抬着三个大活人的他们,在速度上怎么也比不了纪秋风他们众人。

纪秋风他们众人没用多长的时间,追赶的脚步就接近了。而武圣居总舵的人回头一看,顿时就都吓坏了,他们匆匆忙忙的把三个女人扔在了地上,然后自己疯了似的逃走了。

纪秋风快步的就到了自己妹妹的跟前,伸手就把妹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关切的问道:“秋兰,你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纪秋兰现在惊魂未定,被这件突然发生的事给吓坏了。她哆嗦了身子道:“没事,看来他们只是想把我们姐妹给带走,并没有想要我们的性命。我和其她的两位夫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纪秋风听完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经过了一番的查看,见这三个女人只是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些惊吓而已,万幸的是谁也没有受伤。

纪秋风对众人道:“兄弟们,虽然我们刚刚击退了武圣居双龙盘的进攻,但是现在谁也不敢保证我们就是安全的了。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前往麒麟堂,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可以真zhèng

的喘上一口气。”

众人对这个提义没有任何的意见,大家的心里都在盼着早一点到达麒麟堂。就连麒麟堂的人们也是盼着早点回去。因为从武圣居总舵来的人可以说都是武圣居的精锐力量,并不像武圣居其它堂口里人众那样的乌合,如果再遇到一些武圣居总舵的人,只怕麒麟堂和狻猊堂就都会一齐覆灭。

纪秋风带着人开始返回到战场,毕竟这里还有许多受伤的兄弟们,就算是他们会拖慢自己行进的速度,但是也总不能把这些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扔下不管。

可是当这些人真的返回到刚刚乱斗过的地方时,所有的人都傻了。因为在刚刚大家离开以前,武平云还好好的躺在那辆马车上,而现在那辆马车上已经空空如野,再也看不到武平云的影子。

看到这样的场面,包括纪秋风在内的所有人都慌了。三位夫人更是急得哭了起来。大家都明白,就算是武平云一直昏睡着,但是只要他躺在那里,就有着对狻猊堂和麒麟堂兄弟们最强的凝聚力。要是一但这个人没有了,那兄弟们的心就散了。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暗然神伤,他们都在想着死伤了这么多的兄弟以后,如果再失去了武平云,那么这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他们想得没错,这么多人拼死与武圣居总舵的人力战,完全是出于对武平云一个人的信赖、拥护和仰慕。在众多的兄弟失去生命以后,若是连武平云也死在了武平川的手里,那么所有的人努力的一切就都是徒劳的。

就在这时,有些在地上躺着重伤的兄弟道:“纪庄主,武堂主是被潘跃生和冯宝臣他们带走的。”

纪秋风听完赶紧来到了他的身前问道:“难道你都看到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兄弟道:“就在纪庄主你带着大家去救三位夫人的时候,不知dào

武圣居的双龙从哪里跑了出来,他们并没有伤害我们这些受伤的人,而是快速的带着武平云堂主离开了。”

当受伤的兄弟把整个过程说完,纪秋风等人就全明白了。怪不得本来势均力敌的战斗到最后狻猊堂这边会占据着那么明显的优势,原来是潘跃生和冯宝臣他们另有安排。

这两个人在乱斗刚刚开始后不久,就偷偷的带着几个人溜走了,并在乱斗即将结束的时候派手下的兄弟们假意抢走了三位夫人,引着众人在慌乱之余前去追赶。而他们却在众人离开以后,偷偷的盗走了在昏睡之中的武平云。

就在大家都后悔不已的时候,赖氏姐妹和两名护卫都各自提着兵器道:“纪庄主,我们去武圣居的总舵救回武堂主吧!”

纪秋风看着他们坚定的神情,自己却是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义无反顾的为武堂主去死,但是就算是我们都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就一定能够救得回来武堂主吗?大家都看看我们身边的这些兄弟们,就算是能站得起来的,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我们这样的一支队伍,就算是闯到了武圣居的总舵又有什么用呢?”

赖雪妹着急的问道:“纪庄主,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武堂主被他们带走却不闻不问吗?”

纪秋风道:“并不是,这件事我们是一定要管的,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行。我看大家还是先回到麒麟堂去,至少我们大家都需yào

休息一下。然后再设法联系到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看看他能不能出手相助。如果武尊堂能够出面要人,那么武平川就不会因为一个武堂主而引起两大势力的恶战。”

孟如仙听完道:“纪庄主,如果唐秋雨愿意出人帮我们去要回武堂主当然是好,可要是他并不想因为武堂主而大动刀兵,到时我们又要怎么办呢?”

纪秋风道:“我也知dào

唐秋雨极有可能不会答yīng

此事,不过就算是他不答yīng

,只要我们暂短的休整一下,也要亲自去武圣居的总舵闯一闯。”

孟如仙道:“可是凭我们这里的兄弟们,真的就可能成功的救回武堂主吗?”

纪秋风道:“凭我们这些人当然不能,可是大家别忘记了,狻猊堂的四堂主可是堂堂鬼刀门的掌门人,他的手底下还有着不少的弟子。并且等我们到达麒麟堂以后,我马上就写一封书信,通知大武庄的人前往武圣居的总舵会合。只要到时候没有太多的堂口插手此事,我们就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与武圣居总舵争一个高下。”

他这样一说,在场人的心也就都随着放下了。虽然狻猊堂和麒麟堂现在加起来也就有仅剩百人左右,但是如果能够把鬼刀门和大武庄的人都调来,那还是有实力单与武圣居总舵的人拼一拼的。

在纪秋风的带领下,众人搀扶着伤者,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麒麟堂走去。

当大家终于来到了麒麟堂的时候,往日里喧闹的堂口却变得极静。因为当丁秋雨知dào

了狻猊堂有难,他早就猜到了武圣居总舵的人不好对付,所以在他的鼓动之下,几乎所有麒麟堂的堂众们都前去迎接纪秋风等人了。

众人推开了麒麟堂的大门,走进来一看。第一层院子里只有丁秋雨一个人,他仍然是像天神一样,单臂拖着那口巨大的鬼头刀站在段娇娘的门口。

自从丁秋雨被唐秋雨的金镖所伤,他就只能靠着单臂来挥动鬼头刀了。尽管他的伤势很严重,但是丁秋雨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段娇娘的门口。

看着他身上的那股执着精神,麒麟堂上下所有的兄弟们也都是发自内心的钦佩。所以当狻猊堂有难的时候,丁秋雨请求麒麟堂的兄弟们前去援助时,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大家都感觉能够为武堂主出力,能够为丁掌门做些事,是那样的光荣。

等丁秋雨看到了走进麒麟堂的这些人时,自己也是傻了眼。通过这些人身上的伤痕和血迹他也看得出,外面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他快步的跑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也是他自从站在段娇娘的门外以后,第一次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他看着狻猊堂和麒麟堂这些受伤的兄弟们,心中就像刀绞一样的疼。

而狻猊堂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四堂主已经断掉了一条手臂的时候,心情也是悲伤到了极点。

第一百一十八回 士气

丁秋雨眼中含着热泪不住的向门口张望着,他真的希望能够再多走进一些兄弟,可是最终走进麒麟堂的人,就只有一百人多一点而已。

狻猊堂的人兄弟们都围在了丁秋雨的身边,有不少人流着泪问道:“四堂主,您……您的手臂到底是怎么了?”

丁秋雨叹了口气道:“我这点小伤没什么,比起那些没能够活着来到麒麟堂的兄弟们,我的一条手臂又能算得了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往日里那些兄弟们欢畅的场面,立时浮现在了每一个人的头脑里。不管是麒麟堂的人还是狻猊堂的人,大家都伤心到了极点。

一阵悲情之后,不相识的兄弟们开始相互间做着介shào

。纪秋风和丁秋雨两个人也可以说是老相识了,像他们两个这样身份的人,在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彼此之间并不是很陌生。

丁秋雨忍着悲痛道:“没想到纪庄主也会来到麒麟堂,有了大武庄的加入,看来我们的实力又壮大了。”

纪秋风也叹了口气道:“丁堂门你有所不知,虽然我们有这么多的兄弟都活着回来了,但是武堂主却在半路上被武圣居总舵的双龙给劫走了。”

丁秋雨听完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身体摇了几摇险些摔倒,他身边的几个人赶忙过去扶住了他。

丁秋雨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武平云出了事,那么段娇娘也就会必死无疑,到时麒麟堂也就不会再是武平云的了。而自己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努力,甚至于自己丢掉了一条臂膀,又有什么价值呢?

纪秋风知dào

这样的事实会让丁秋雨濒临崩溃,但是他身为狻猊堂的四堂主,也可以说是目前狻猊堂的总当家人,所以这一切就不能再瞒着他。

其它的事丁秋雨也不至于太挂在心上,只有武平云被劫这一件事,让他有些扛不住了。当初武平云信心满满的与唐秋雨打赌,说要在八十一天之内从地穴之中带回段娇娘的魂魄,还把自己留在了段娇娘的门前把守。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武平云不仅没有前往昆仑山,还在昏睡当中被仇人劫走,只怕就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会不保了。

发生的这些事,纪秋风等人都是一点一点经lì

的,只有丁秋雨是一下子就知dào

了全部,所以对他的打击也是最大的。

纪秋风等人围着丁秋雨,看到他无比落寞的神情,也不知dào

要劝他什么好。

丁秋雨站在那里目光呆傻了好久,最后他却突然间缓过神来,顿时就显得神情特别的饱满。他随后把手中的鬼头刀啪的一下戳在了地面上,接着用单臂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纪秋风道:“纪庄主,这个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令牌,所有鬼刀门的弟子见到了此令牌就如同见到我一样。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意调遣鬼刀门所有的弟子,不管能不能救回武堂主,我丁秋雨都要集全门派之力试一试。”

在丁秋雨把话说完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感动了。大家都暗暗的在心中对老鬼头树起了大拇指。不管是当初武平云如日中天的时候,还是当今性命难保的时候,丁秋雨都是义无反顾的支持着他,这样的人才可以称之为真zhèng

的英雄,真zhèng

的朋友。

还不等众人说些什么,丁秋雨便用单臂从地上提起了自己的鬼头刀,然后快步的走到了段娇娘的门口,又如天神一般的站在那里巍峨不动。

纪秋风望着丁秋雨问道:“丁掌门,为何您不亲自去调集鬼刀门的兄弟,而是把您掌门令牌交到了我的手上呢?”

丁秋雨听完哈哈一笑道:“我丁某人虽然当初不是那么十分的想加入到武圣居的狻猊堂,但是既然已经加入了,那就是武堂主手底下的一名喽啰。不管是出于公事对武堂主的忠,还是出于私情对武平云兄弟的义,我都不能离开我身后的这扇门半步。就算是我亡命于此,也在把尸体放在段夫人的门口,直到完结了我与武堂主八十一天的约定。”

听完他的话,有些麒麟堂的兄弟们道:“丁掌门,现在武堂主已经下落不明,我看您还是不必再守在段夫人的门口了,如果我们救不回武堂主,那么您就算是这样守下去也没有意义。”

狻猊堂的兄弟们也说道:“是啊四堂主,您现在是我们狻猊堂的主心骨,我们大家需yào

你留在我们的身边。并且您的身体上还有伤,您还是歇一歇吧。”

丁秋雨道:“各位兄弟,我也知dào

你们的心意,但是我丁秋雨受人之托,必将忠人之事。等到八十一天过后,如果还没有见到武堂主,那老夫我就算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要前往武圣居的总舵,找武平川血洗我们狻猊堂之恨!而在八十一天之前,若是武堂主一直都没有回来,那我就必须要站在这扇门前寸步不离。”

听到这样的言词,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纪秋风听罢更是走到了丁秋雨的面前,然后单膝跪在了地上道:“老哥哥,往日里你我二人虽然相识,但是却并无更深的交情。不过今日从您口中说出来的话,着实让小弟我敬佩万分。请老哥哥放心,除非我纪秋风身亡命丧,否则在八十一天的期限之内,一定要把武堂主平安的带回到麒麟堂来。”

丁秋雨听完放下了手中的鬼头刀,然后伸出手把纪秋风扶了起来道:“好,我知dào

大武庄的火流星向来不说空话,那我就在麒麟堂内静候兄弟你的佳音。”

听完了江湖上两个鼎鼎大名的掌门人的话,不管是伤情多重的兄弟们都在高喊:“誓死与武圣居总舵的狗贼血战到底!”

这样的结果是振奋人心的,别看狻猊堂和麒麟堂已经损失惨重,但是在丁秋雨说出的几句话以后,大家的斗志仍旧那样的昂扬。

随后纪秋风也没有再多耽搁时间,他先是派出了麒麟堂的几个兄弟,让他们前去找到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让他们尽量说服唐秋雨,帮zhù

这里的兄弟们救回武平云。

然后他又让几名兄弟拿着鬼刀门的掌门令牌,通知江湖上所有鬼刀门弟子,让他们速速集结。

最后纪秋风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这封信是送到自己的大武庄的。他在信中明确告sù

大武庄的弟子们,要做好充分的准bèi

,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就要随时倾巢而出,与武圣居总舵的人决一死战。

当各路人马都派出去以后,众人先是帮着受伤的兄弟们包扎伤口,又各自梳洗换装并打磨兵器。等一切都完毕了,这才真的算是有时间去休息一下。

经过了一番的折腾,天也就渐渐的黑了下来。麒麟堂的房屋很多,并不缺少睡觉的地主。虽然这些人经过了一场生死乱斗都累得要命,但是当他们躺下身的时候,却是谁也睡不着。

大家还都在惦记着武平云的生死,他们希望武圣居总舵的人不要太快的把武平云杀掉。只要留着武平云的一条命在,那么大家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他给救回来。

第二天的天一亮,第一拨派出去寻找唐秋雨的人率先回到了麒麟堂。纪秋风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dào

事情办得很不顺利。

原来这些人在距离麒麟堂不远的地方,就发xiàn

了玄武堂众人的临时驻地,并在那里成功的找到了武尊堂总舵主唐秋雨的身影。

可是当听到了狻猊堂有难,武平云被带走的消息以后,唐秋雨非但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反而是笑得十分的开心。当麒麟堂的人一再恳求唐秋雨前去救人的时候,更没想到反而遭受到了唐秋雨极其的严厉训斥。

唐秋雨说得非常清楚,他恨不得武平云被武平川煮着吃了,想让他去救武平云,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面对着唐秋雨的暴怒,麒麟堂的兄弟们也很是无奈,在百般恳求没有任何结果之后,他们才沮丧的回到了麒麟堂,向纪秋风等人汇报了消息。

纪秋风他们听完这个消息以后,就知dào

要想救回武平云就只能靠自己了。看来只有集合鬼刀门和大武庄的所有力量,前去武圣居的总舵和武平川拼一个你死我活。

正当大家都在院子里商量着对策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丁秋雨身后的那扇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

就连丁秋雨也是一惊,他急忙提起手中的鬼头刀断喝道:“什么人!”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大家彻底的震惊了,因为从那扇门背后走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被金镖击中身亡了的段娇娘。在场的人都傻了,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娇娘先是对丁秋雨一抱拳道:“丁掌门,多谢你这么多天来能够一直守在我的门前。”

丁秋雨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段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段娇娘道:“大家不必担心,是武堂主的魂魄进入到了地穴之内,成功的把我救了回来。这也是为什么武堂主的肉身一直沉睡不醒的真实原因。”

听完了段娇娘简单的介shào

,所有人的心里都敞亮了许多。因为只要武平云没事,那么接下来什么事就都好办了。

段娇娘说完又盯着刚刚从唐秋雨那里回来的几个人,她现在的一张粉脸气得绯红道:“你们几个人这就返回去,再去找到唐秋雨,告sù

他我已经回来了,是武堂主把我救回来的。所以也就到了他兑现承诺的时候,麒麟堂从这一刻起已经姓武了。既然武堂主是武尊堂的人,那么他唐秋雨就必须要帮zhù

我们抢回武堂主的肉身!”

原来段娇娘在自己的魂魄刚刚入窍的时候,虽然神智清醒,但是身体还动弹不得。所以她躺在床上,静静的把院内这些人的对话都听得明白。

那几个人听完了段娇娘的话,马上就感觉底气实足,他们挺直了腰杆,再一次出离了麒麟堂,准bèi

前去与武尊堂的总舵主进行一场终极的谈判。

第一百一十九回 上苍永远是公平的

醒过来的段娇娘真的就是她本人,并不是像贺钟鸣一样,是被野狗的精魂所附体。而段娇娘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回来,也是武平云的一片至诚之心所至。

那一天武平云仍然在努力的攀爬着高高的绕魂山,当他努力的穿过了盘踞在山腰处的第一层阴云时,满天的杂色云朵就让他彻底的迷失了,他再也认不出到底是哪一朵云彩才是段娇娘的魂魄。

尽管是这样,但是武平云仍然没有放qì

,他还是拼拿的向山顶爬去,他一边静静的流着泪,一边高声的呼唤着段娇娘的名字。他希望段娇娘会在绕魂山之巅等着自己,如果真的在这里也看不到段娇娘,那么他就会孤身闯一闯冥界。

也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耗费了多长的时间,他终于是克服了千难万险,爬到了绕魂山的山巅。

当武平云站在绕魂山山顶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僧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那个老僧人的身背后背着一条长棍,左手的手掌里托着一片杂色云朵。在他的身体上,还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蚺蛇。

武平云看到老僧人以后,马上就拽出了自己的悲冥宝剑,他怒目道:“六字禅师,既然我已经顺利的通过了你所把守的林墙,为何你还要在绕魂山的山顶处阻拦于我?难道你想再与我斗上几万年吗?”

六字禅师面带着慈祥的微笑道:“年轻人你不必着急,等贫僧我把话说完,你就不会再这样的生气了。你可看到我手中的这片杂色云朵了吗?这片云就是你所想要救的人。”

武平云听完就再也没有想要争斗的心情了,他收起了手中的悲冥宝剑,然后态度谦卑的道:“老禅师,我知dào

您法力无边,我希望您就看在我的一片诚意上,把那片云还给我吧。”

六字禅师笑道:“你不必着急,既然我在这里手托云朵等着你,就是要把她还给你。可是我倒是想问你一问,你要如何把她带到地穴外面去呢?”

武平云指着自己的手臂道:“老禅师实不相瞒,只要您把这片云放入我的魂袋之中,我就可以带着她出去。”

六字禅师道:“年轻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仍然不醒悟呢?你一直都在被蚺蛇精利用着。那蚺蛇之所以会帮zhù

你在阳世间脱险,并且还传授给你信剑的招式,就是想让你用那些技法战胜我,也好能够顺利的到达绕魂山。只要你带着她的精魂进入了地穴,她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修行。而她所给你的魂袋,也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所需罢了。她知dào

当你来到绕魂山的时候,由于不知dào

哪一朵云是自己想救的人,就会收集许多的云朵放入到魂袋之中,而这些云朵就会使她的妖气变得更盛。”

武平云呆傻的望着六字禅师道:“老禅师,您怎么会知dào

得这么详细呢?”

六字禅师道:“有道是佛法无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算是蚺蛇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脱得开天道,如何胜得过正法呢?其实当你被阻在林墙外面的时候,我就早已听到了你与那蝻蛇精之间的对话。”

武平云惊奇的问道:“难道您也懂通心术?能够听得到别人心中所想的事?”

六字禅师道:“这又有何难?每一个觉悟的人都可以通达此理。那蚺蛇知dào

幻生树乃是镇守界城的灵根,所以才会让你去破坏。一但你真的用手中的悲冥剑伤到了幻生树,到那时它的灵力就会散乱,而蚺蛇就会借此机会冲出地穴。可是她却并不是想带着你一同出去。如果不是你心中念着界城的众生,老僧我也不会对你心生怜悯。”

武平云问道:“老禅师,您怎么知dào

她不会带着我一同出去呢?她说好要带着我冲破火云和岩浆一起出去的。”

六字禅师听完,伸出另一只手来抚摸着盘在自己身上的大蛇道:“年轻人,难道你没感觉到这条蛇有些面熟吗?”

武平云看了又看道:“难道这就是那条蚺蛇吗?”

六字禅师道:“不错,这就是那条妄想利用妖术逆天而行的蚺蛇。他初次渡劫时被天雷击得妖气散乱,所以才又借你之力反回到了人间。之后又利用你的无知,想要让你帮zhù

她重获妖力。”

武平云看着老老实实盘在六字禅师身体上的蚺蛇,免不得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尽管她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不过如果没有她的存zài

,那么自己就真的不知dào

要如何来到地穴之中。

就在武平云心中一念升起的时候,六字禅师就马上知dào

了他的想法,老禅师道:“年轻人你不必担心她的将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行,佛家有不杀之慈悲。我只是留着她在我的身边,待她身上的妖气化尽以后,我再想办法渡她升入仙道。”

武平云听完对六字禅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道:“多谢老禅师的慈悲,我在这里替代蚺蛇谢谢您了。不过我还是想知dào

,既然我带入到地穴之中的魂袋已经没有了作用,那我又要如何带着这片云回去呢?”

六字禅师道:“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回去,当然我也会帮zhù

你顺利的返回到你的世界去。”

武平云听完双膝跪倒在了地上,不断的称谢。当六字禅师把他扶了起来,他又说道:“老禅师,我深知出家人不说谎话,您已经把这件事答yīng

了下来,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带进来的魂袋既然是不祥之物,那就请您帮我将他从我的身体上面除去吧。”

六字禅师笑呵呵的看着武平云道:“年轻人,你自己摸一摸手臂就知dào

了。”

六字禅师把话说完,武平云就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另一条手臂,原来在当初缝合魂袋的地方,只能摸到自己的肌肤,再也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看着武平云满脸的疑惑,六字禅师才道:“蚺蛇的办法再妙也只是妖术而已,而贫僧所说的是正法。正法一出口,妖法自然灭,魂袋也就会在瞬间不复存zài

了。”

武平云也曾见到过苍北芒利用自己手中的碗筷除去野鬼,但是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出于对苍北芒的惧怕。要是说起让武平云从心里去敬佩一个人,那也就只能是六字禅师一个人了。六字禅师的佛法无边,让武平云心服口服。

而后他又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武平云又显出非常悲痛的神情道:“老禅师,虽然您愿意帮我们出去,可是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dào

我所要救的人她的肉身还在不在了,如果她的肉身已经被人掩埋,只怕就算是她的魂魄出去了,也会无处容身。”

六字禅师笑道:“年轻人你又何必去着急,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就连时间也都是只存zài

于你的一念之间,你所经lì

的事,只是对你是否诚心的一次考验而已。”

武平云听完更糊涂了,他不明白六字禅师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六字禅师又接着道:“你是知dào

左公的事的,他也曾与你一样,被我告知错过了阳世间八十一天的期限,而他却就此回去了,只有你才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半点想要放qì

的意思。在界城通往绕魂山的路上,第一关的食阴阵就是考验你耐心与诚意的地方,第二关的镜谷,就是想让通过食阴阵的人战胜自己的心魔,知dào

回头是岸的道理。第三关的断金平原,可以说是断欲平原,也可以说是试心平原,也是来到绕魂山的最后一道考验,因为当一个人想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上苍不仅要看来救人的人的诚意,还要看被救的人值不值得被救出去。很幸运的是,你们两个人都通过了考验,现在你们真的可以重返人间去了。”

武平云这才明白,原来上苍真的永远都是公正的。只要一个人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到。

武平云问道:“老禅师,我真的很想知dào

,到底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多久的时间。”

六字禅师笑道:“你又何必去问呢?总知应该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发生,需yào

你出现的时候,你也就自然会出现。有些事你错过了,就是你本来不应该遇见。有些事你没有错过,就是你本来就注定有这份机缘。”

武平云道:“老禅师我懂了,那就请您现在就送我们回去吧。”

六字禅师笑道:“年轻人,就算是你再在这里呆上数万年,当你回去阳世间的时候,你也仍然会在你应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难道你就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些时间了吗?”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多谢老禅师您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很希望快点见到一个重新拥有生命的她。”

六字禅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托起手中的那朵杂色云彩,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再看那朵云扶摇直上,也不知到底升到了哪里。

武平云抬头看着那朵云一直向上升腾,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六字禅师望着他道:“年轻人,你在地穴内的这么多年,可以说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当你重返人间的时候,就不会再拥有这样快的身法和这样精妙的剑术了,唯一可以保留下来的只有你的记忆。如果你仍然想学习跨步阴阳渡的轻身术和信剑的招式,就要通过在阳世间不断的修习才能够再次提高。”

武平云本来是想凭着自己的功夫,在武林之中独占鳌头的,而六字禅师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无情的泼到了他的头上。武平云疑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吗?”

六字禅师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一场梦而已,你见过有谁能把梦境中的东西带到现实当中去的吗?你能够保留着对技法招式的完整记忆就已经很不错了。”

武平云听完恳求道:“老禅师,您能够帮帮我让我出离地穴以后仍然保有这份能力吗?”

六字禅师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是时候应该醒过来了。”说完突然伸出手去猛的推了一把武平云。

武平云此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六字禅师的答案,却被突然间这么一推,直接从绕魂山的山顶跌落了下去。武平云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呼,随后猛的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回 准备决战

武平云的魂魄已经回归到了他的肉身,只是这件事对于身在麒麟堂的众人来说,他们并不知dào

,就连段娇娘也不清楚武平云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苏醒过来。

不过段娇娘的复生,还是让麒麟堂的众人感到非常的欢喜。不管怎么说,毕竟武平云从现在开始可以明正言顺的执掌麒麟堂了。

在第二次派去找唐秋雨谈判的人走了以后,所有的人们都围拢在了段娇娘的身边。大家不断的寻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武平云明明一直躺在那里昏睡,却能够把她给救回来。

段娇娘现在心急如焚,她和武平云一样,虽然在绕魂山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春秋,但是她的记忆仍在。

段娇娘清楚的记得武平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两个人在断金平原上的对话。那个场面真的是让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

段娇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向大家做了介shào

。当人们知dào

了武平云的壮举,除了对他本人更加的敬佩之外,也对麒麟堂和狻猊堂的人众对付武圣居总舵一事充满了信心。

甚至还有些兄弟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考lǜ

武平云的生死,因为一个可以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盲眼斗败了贺钟鸣的不死之身,并且能够灵魂出窍,入地穴闯三关,成功救出段娇娘的这样一位英雄,是没有人能够把他杀掉的。

莫说是小小的武圣居双龙盘,就算是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平川,只怕也没有战败武平云的本事。

通过了段娇娘的叙述,武平云的形象再一次无比的高大了起来。大家都感觉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甚至包括无人敢惹的玄牝门,在日后都会乖乖的臣服在武平云的青铜大宝剑之下。

但是出于对武平云的兄弟情义,和属下对于堂主的那份忠诚,大家还是认为一定要前往武圣居去找武平川理论。所在现在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唐秋雨的回话,每个人都想看到唐秋雨能够为新上任的麒麟堂的堂主出头。

在段娇娘为大家介shào

地穴之中发生的一些事的时候,刘婉筠、孟如仙,还有纪秋兰她们三个人看着段娇娘的眼神都有了些异样。

不管这三个女人是多么的风韵,多么的秀美,多么的有气度,但是当她们真zhèng

的站在了段娇娘的面前时,却都被段娇娘身上的那股冷艳之美给比下去了。

她们三个心中都在想着,怪不得武平云能够宁愿舍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深入到地穴之中救出这个女人。原来段娇娘的美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她看上去并不是倾城倾国,也不是极其的秀色可餐,但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英娇之气,还有自身冷艳无双的气质,还是让另外的三个同龄女人感到自愧不如。

赖氏姐妹更是看得傻了眼,她们已经感觉到,尽管自身有着年龄上的绝对优势,但是比起段娇娘的冷艳之美,自己还是显得那样的稚嫩。

赖氏姐妹通过自己面前的这四个女人,就已经完全的懂得了武平云的审美品味,他是喜欢那种成熟的女人。

而段娇娘现在的心很乱,因为武平云是为了救自己才会遭遇到了这样的不幸,一但武平云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么自己就算是搭上了这条性命,也无法报去答武平云对自己的这份恩情。

她多么希望武平云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然后自己会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守护在他的身边。

段娇娘并没有去想武平云在自己之前已经有过多少的女人,也不再去考lǜ

武平云在自己之后是否还会再爱上别人。虽然大家只知dào

事情发生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不知dào

在地穴之中相互守护盼望了多少万个春秋冬夏。

别看他们两个人之间彼此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此时的段娇娘,对武平云的一颗心已经如铁石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会让她不去爱着那个比自己小十余岁的夫君。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派去寻找唐秋雨的兄弟们再一次返回到了麒麟堂。当大家看到他们十分气氛的神情时,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结果,看来唐秋雨还是不愿意与武圣居发生大规模的正面冲突。

原来这件事真的就如大家猜想得一样,当这些人再次找到了唐秋雨的时候,遭受到的仍然是唐秋雨的冷脸。

当他们说出段娇娘的魂魄,已经被武平云成功的从地穴之中救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唐秋雨反而是发出了阵阵的冷笑。他声称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从古自今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也没有人可以入地穴把另外一个人的魂魄带回来。

麒麟堂的兄弟们对唐秋雨说,如果总舵主不信,那就可以立kè

随着他们来到麒麟堂看个清楚。可是唐秋雨接着对这些人又是好一顿的呵斥。

他说这一定又是某个人为自己设下的圈套,想把自己引到麒麟堂,也好趁机杀掉自己。唐秋雨不但不相信段娇娘复生一事,并且还命令玄武堂的人把麒麟堂的人赶了出来。并且还声称,就算是自己失去了整个麒麟堂,也照样会在江湖上与武圣居和玄牝门三足鼎立。

当麒麟堂的兄弟们完整的叙述了他们见过唐秋雨的经过,包括段娇娘在内的所有人都灰了心。看来唐秋雨已经知dào

了麒麟堂损失惨重这件事,他并不是不相信段娇娘的复生,而是认为为了现在这样一个麒麟堂,再去招惹武圣居的人有些不值得。

而至于武平云的生死,唐秋雨就更不会放在心上。如果武平云真的让武圣居的人给杀了,不管是对于武尊堂还是武圣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段娇娘愤nù

了,丁秋雨也愤nù

了,他们都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刀剑,马上就想要亲自去找到唐秋雨,当面的质问他为何身为武尊堂的总舵主,却会说话出而反而。

纪秋风马上把她们两个人给拦了下来,他知dào

现在并不是找唐秋雨质问的最佳时机。现在武平云已经成为了唐秋雨最大的隐患,因为这许多年来,唐秋雨手中的葬金镖几乎就成了武林界的一个神话。

唯有武平云一出世,在自己被动被偷袭的情况下,就非常轻松的用手中的悲冥宝剑吸附了金镖。也就是说唐秋雨的金镖对于武平云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

而唐秋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在江湖上有这样的一个对手存zài

的。更不会把自己麾下的一个堂口真的放心交给武平云来打理。

唐秋雨现在之所以会舍弃麒麟堂而不顾,除了麒麟堂现在损失惨重,并且招惹了武圣居总舵一事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在这里丢尽了脸面。

虽然丁秋雨已经断去了一条手臂,但是他的断臂之举,在提升了自己兄弟的士气的同时,也无形的打击了唐秋雨的自尊心。就是因为丁秋雨的自已挥刀断去一臂的举动,让唐秋雨的金镖伤之即亡的神话再一次被打破了。

所以唐秋雨本人现在是断然没有颜面再来面对麒麟堂的兄弟。所以就算是段娇娘和丁秋雨两个人找到了他并上前质问,唐秋雨也不会认下这个账。甚至他极有可能恼羞成怒,下令给玄武堂的人围攻段娇娘和丁秋雨。

事情一但发展成了那样,那么麒麟堂就会腹背受敌。本来就势单力薄的麒麟堂和狻猊堂,就会被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无情的吃掉。

到时就算是武平云能够平安的脱险,只怕也会失去了太多兄弟的拥护。

纪秋风苦口婆心的给段娇娘和丁秋雨两个人把整件事情分析了一遍,其实这两个人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只是他们感觉堵在自己胸口的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丁秋雨用单臂提着手中的鬼头刀道:“纪庄主,既然唐秋雨不想为武堂主出头,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纪秋风道:“当然不是,总有一天我们要问一问唐秋雨,他的行为还配不配做武尊堂的总舵主。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武平云堂主,只要他回到了我们的身边,到那时别说是质问唐秋雨,我们甚至有可能在武堂主的带领下,先后灭掉武尊堂和武圣居的全部势力。”

尽管大家都知dào

,就算是武平云真的回来了,想要灭掉武圣居和武尊堂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纪秋风的一番话,还是非常涨众人的士气。

既然武尊堂在武平云被带走以后袖手旁观,那么接下来的事反而变得简单了。现在丁秋雨已经不用再守着段娇娘的门口,所以就由他亲自去召集鬼刀门的弟子,然后再准bèi

前往武圣居的总舵。

而纪秋风也再次向大武庄发出了最后的集结命令,让他们在武圣居总舵的百里外待命,等到与麒麟堂的人众,和鬼刀门的人众会合以后,再一并前往武圣居的总舵,向武平川要人。

第一百二十一回 千里寻子

麒麟堂那边的兄弟们,在紧锣密鼓的准bèi

着如何营救武平云,而武平云并不知dào

那些兄弟们的动向,因为他现在才刚刚的睁开了眼睛。

与段娇娘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一样,武平云虽然恢复了知觉,但是在短时间内身体仍然是动弹不得。

但是当他再一次看到了蓝天和白云,再一次听到了身边的溪流之声,再一次听到了鸟儿的鸣叫,再一次闻到了浓郁的青草和土地的气息,还是感觉这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他已经在地穴之中不知dào

呆了多长的时间,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地穴之中满天的火云。当他终于又能够看到自己熟悉和期盼已久的世界时,喜悦之情真的是难以言表。

由于他全身都无法移动,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用耳朵去聆听那份久违了的美好。

这时他听到了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说话,只听一个人道:“跃生兄,这次虽然我们为了稳定狻猊堂的局面损失了很多的人,但是我们能够把武平云成功的带回到武圣居总舵去,想必总舵主武平川还是会很开心的。”

另一个人道:“宝臣兄你说得对,总舵主也说了。现在咱们武圣居最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斩杀掉武平云,也好出了总舵主心中的一口恶气。就算是丢掉了速个狻猊堂,他也是认为很值得的。这次我们能够把活着的武平云带回去,说不定总舵主会怎么奖赏我们呢。”

武平云把这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听着两个人相互间说着对方的名字,就已经猜到了他们是谁。毕竟身为武圣居的一份子,对双龙的名姓还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武平云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冯宝臣和潘跃生的手里。又为什么总舵主武平川要让自己死呢?

这时又听潘跃生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你说那个郁冰莲本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具蛇骨而死呢?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咱们身边,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想信的。”

冯宝臣道:“说的就是,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全都没有道理啊。”

武平云这才明白为什么总舵主武平川非要杀掉自己,原来是因为郁冰莲的死才让他对自己怀恨在心。可是只有武平云才知dào

,郁冰莲其实早就死了。只是武平川不了解蚺蛇精的妖术万夫相而已。

而蚺蛇精已经在地穴之中被六字禅师给降服,当然就不会再有留在阳世间的虚幻肉身了。

潘跃生又道:“自从武平云上任狻猊堂的堂主那一天开始,我就知dào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哪有人能够爬到云彩上去把郁冰莲给救回来的。就算是我们兄弟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我断定,那个郁冰莲也是假的,是武平云用什么妖法变化出来骗总舵主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狻猊堂堂主之位而已。”

冯宝臣道:“兄弟你说得极有道理。虽然我们已经抓住了武平云,并且他现在还在昏睡之中,但是我们也不能够掉以轻心,依我看我们还把他捆起来,免得他突然间苏醒了过来。如果我们兄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在总舵主面前我们也不好交待。”

潘跃生道:“你说得也对,如果我们对武平云得而复失,那还不如干脆就没有抓到过他的好。也免是让旁人说我们兄弟没本事。走,我们这就把他捆结实了。”说着两个人都从草地上坐起了身,然后来到武平云的身边。

武平云感觉到了双龙的接近,就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他不想让对方知dào

自己已经苏醒,以免受到什么不必要的伤害。

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拿出绳索,把武平云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冯宝臣道:“兄弟,我们再坐下来歇一会,然后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弄一辆马车,也省得我们兄弟抬着他走这么远的路。”边说着,双龙又坐在了草地上休息。

可是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武平云开始担心了起来,可以说身入到地穴之中的武平云已经再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世间人所说的生死,指的只不过是肉身的生死而已。而人的灵魂还是一直存zài

的,只是来生不再是今世的自己罢了。

不过武平云还是想要挣脱这种无辜的束缚,因为他的心里还是在惦记着段娇娘。他知dào

以六字禅师的修为,他绝对没有可能说谎去欺骗自己。可是自己如果不能亲眼看到段娇娘,还是觉得很是不甘心。

武平云渐渐的开始恢复了些知觉,但是现在他整个人都被绑着,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就在武平云几乎陷入了绝望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冯宝臣惊呼了一声道:“什么人?”

随着冯宝臣的喝问,之后武平云听到了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道:“你们两个贼子胆子还真是不小,你们绑了我的珍儿在这里,还敢问老夫我是谁?”

武平云听完了这些话,激动得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这份激动并不完全是因为有人来救自己脱险,而是因为他知dào

来的这个老者就是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

当初自己魂游到昆仑山的时候,用谎话欺骗了吉泰然,让吉泰然误认为自己就是他失散了多年的亲生儿子。并且吉泰然对自己的真情流露,还是深深的感动着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的武平云。

就是因为这件事,武平云一直感觉自己是心有不忍,所以在地穴中的时候他已经暗下了决定,如果能够成功的出离地穴,那么当自己再次见到吉泰然的时候,就一定要像对待亲生父亲那样去对待吉泰然。

这时就听潘跃生喝问道:“什么珍儿?你快说出自己的名姓,我们武圣居的双龙盘手中的判官笔下从不死无名之鬼!”

潘跃生和冯宝臣现在显得很紧张,这也是由于他们的身边带着武平云。他们知dào

以武平云的身份,能够出手营救他的就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大武庄的火流星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潘跃生的声音很高,但是吉泰然就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样,他先是盯着躺在地上被捆着的武平云看了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我的珍儿必定是福大命大,看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冯宝臣再一次喝问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你快点报上名姓!”

吉泰然冷笑了几声道:“你们两个贼人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敢问一声我是谁。只怕我说了自己的姓名以后,你们连和我交手的胆量都没有了。”

潘跃生道:“你只管报上姓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武圣居的双龙盘混江湖这么多年曾怕过谁!”

吉泰然道:“什么双龙盘,在我面前狗屁都算不上。既然你们这么想知dào

我是谁,那我就实话对你们说,我就是玄牝门的当家人,我叫吉泰然。”

当吉泰然真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惊得冯宝臣和潘跃生不住的倒退。吉泰然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双龙盘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极其的响亮,但是比起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来,他们还真的就充其量算个狗屁。

武平云并不知dào

吉泰然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但是对于吉泰然来说,想要知dào

武平云所处的位置简直是太简单了。

别说是一个武平云,就是玄牝门所有弟子的分布,都完全在吉泰然的掌控之中。

当初吉泰然曾经在武平云的灵魂上镶嵌了一块金牌,这块金牌普通的江湖中人是看不到的,唯有那群吐纳炼丹的玄牝门众人才看得到。金牌本身是吉泰然的意念所化,所以每一块金牌在何处吉泰然都了如指掌。

就在武平云的魂魄刚刚被六字禅师送出地穴的时候,吉泰然就知dào

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那块金牌所在的位置。

就在那一刻,吉泰然再一次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在为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好儿子感到骄傲,因为长久以来,能够进入到地穴的人就少之又少,更不用说还能够成功的出来。也许这样的英雄也只有武平云一个人了,所以身为珍儿的亲生父亲,吉泰然必然会以自己的珍儿为荣。

吉泰然毅然决然的放qì

了自己在幻境中闭关修liàn

的机会,他把自己的魂魄回归到了肉身,然后又不惜耗费自己多年所修的精气,利用瞬移秘术不远千里来寻找自己的珍儿。

当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知dào

面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吉泰然的时候,往日里双龙盘的傲气顿时全无,他们胆战心惊的不断向后退去,感觉只要远离面前的这个老怪物一步,自己就会更有一份安全感。

吉泰然冷冷的盯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凶恶。如果是在平时,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搭理像双龙这样的小角色。可是今天不同往日,眼看着自己的珍儿被双龙所捆,这个仇对于吉泰然来说,真的要比天还要大。

第一百二十二回 徒手接剑

当武圣居鼎鼎大名的双龙盘在面对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的时候,往日里的那股狂傲劲就一点儿也没有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判官笔藏到了身后,以免让吉泰然误认为自己要发起进攻。

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虽然没有与吉泰然交过手,但是毕竟玄牝门的威名独霸武林,并且他们现在面对的并不是玄牝门中的一个小角色,而是几乎让所有人都惧怕的玄牝门的当家人。

吉泰然看着他们两个人冷冷的道:“你们二人不必费尽心机的想要从这里逃走,如果我想要你们两个人的命,那就算是武平川亲自来到此地也救不了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就过去给珍儿松了绑,那可能还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吉泰然口口声声说武平云是珍儿,可是就算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却也是不敢问上一句为什么。

听完了吉泰然的话,双龙就同时停住了向后退去的脚步,他们都非常的清楚,以吉泰然的身份,是不会说大话来吓唬他们的。

就在双龙想要快步走过去给武平云解绑的时候,却听到突然有人喊道:“入云龙,入海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让我们兄弟找得好苦。”话音一落,已经有两个人跑到了双龙盘的面前。

潘跃生和冯宝臣一看,原来跑来的正是武圣居的七虎卧之二,乐宇乾和乐宇昆兄弟。

乐家兄弟一出现,站在一旁瞧看到的吉泰然便呵呵一笑道:“没想到又来了两个送死的鬼。”

乐宇乾来到双龙的身边问道:“你们既然已经抓到了武平云,那为何还不赶快动身返回总舵去?若是我们再耽搁,只怕总舵主会等着心急了。”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两个人都是满脸的无奈,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四个人对面的吉泰然。

乐家兄弟顺着双龙的目光瞧了瞧,然后乐宇昆道:“莫非说这个老头儿就是来救武平云的救兵了?”

乐宇乾点了点头道:“看来是这样的。”然后用手指点着吉泰然道:“老头,我们兄弟看着你一把年纪的份上,也不忍心伤害于你,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武平云是我们武圣居总舵主点名想要的人,你若是为了他冒犯了我们武圣居的人,只怕就会自身难保了。”

听着乐宇乾对吉泰然的公然挑衅,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心中欢喜。他们倒是想要看一看,以乐家兄弟巫山双剑的能力,到底与吉泰然有多大的差距。

如果吉泰然占了明显的上风,那么双龙就会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把武平云身上的绑绳给解开。如果吉泰然的功夫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高,那么双龙必然会协同乐家兄弟,一起送他上西天。

吉泰然听完了乐家兄弟的话,又看了看之前被自己吓傻了的双龙盘,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意。他心中暗想:“本来我不想耗费太多的精气去对付这种小角色,不过看着现在眼前的情况,若是我不给他们来点厉害尝尝,只怕他们也不会知dào

我吉泰然的手段。”

吉泰然想罢哈哈一笑道:“两个小毛孩子休要口出狂言,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本事,那就只管使出来让老夫我瞧瞧,若是你们真的能把我战败,到那时我自然不会再去缠着你们要回珍儿。”

乐宇乾听完回头看了看冯宝臣问道:“不知dào

咱们面前的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他说话很是狂傲的样子呢?”

冯宝臣压低了声音道:“且先不用管他是哪一个,你们兄弟先上前去试一试他的身手如何,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斗不过我的四兄弟的联手。”

潘跃生听完冯宝臣的话也点了点头,同时对乐家兄弟投来了坚定的目光,意思就是让他们勇敢的上前去试一试。

乐家兄弟真的不知dào

面前的老者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他们感觉只要有自己手中的宝剑在,就无须再去惧怕什么,更何况双龙盘也站在自己的身边。别说是对付一个老者,就是大武庄的纪秋风,也敌不过他们四个兄弟的连手。

想罢乐宇乾又道:“老头儿,我们兄弟已经给了你机会了,如果你真的再想纠缠我们,那就让你死在我们兄弟的巫山神剑之下!”

吉泰然笑道:“好好好,若是老夫的这颗人头能够被巫山双剑所斩,那就算是死了也不冤枉。我们之间本是仇敌,所以你们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废话,还是快快出剑吧。”

面对着吉泰然的泰然自若,乐家兄弟也很是不解。别看他们兄弟的年岁要比双龙小,但是这兄弟两个人可并不傻。他们现在在想着,当自己报出了武圣居的名号以后,还没有被吓走的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就在两个人还在狐疑的时候,潘跃生在他们身后低声道:“两位兄弟不必担心,之前我与入海龙之所以没有和他动手,就是担心会有人趁乱把武平云抢了回去。如今我们四兄弟同在,就不必再担心这些了。你们只管出剑去试一试,若是你们兄弟不是他的敌手,那就撤回来带着武平云先回总舵,我们双龙自然会为你们二虎断后。”

乐宇乾低声问道:“不知dào

咱们面前的这个老头儿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呢?”

冯宝臣道:“我们之前也问过他了,可是他并不敢说出自己的姓名,我想他应该是怕我们武圣居的人找他报复吧?现在也不必再知dào

他是谁了,因为一个将死之人,我们也没必要知dào

他的名姓。”

乐宇乾听完点了点头,然后提着手中的宝剑道:“老头儿,请小心了,我们兄弟可要发招了!”

吉泰然笑道:“好啊,我就是在等着你们发招呢。还是请你们快一点出手吧。”

吉泰然把话说完,乐家兄弟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然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同时纵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向吉泰然逼近,两把宝剑从左右两翼发起了进攻。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看着乐家兄弟的身法,不由得都是从心往外的那么佩服。尽管乐家兄弟如果单打独斗都不会是双龙的对手,但是两兄弟两把宝剑的相互配合,还是让人感觉到寒气逼人。

双龙现在的心理都非常的紧张,他们在着急的等待着战斗的结果。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以双龙的身份和他们对武学的见识,只要看到吉泰然的一个招式,就完全能够判断出他的功夫到底如何。到时也就有了近一步的打算。

如果四个人合力能够战败吉泰然,那么双龙当然是不惜余力的上前去战。若是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吉泰然的对手,那么双龙就会趁着乐家二虎打斗的时候,找机会逃之夭夭。

双龙盘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直到今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配合已经是非常的默契。有些东西甚至不用对方说出来,另一个人就会猜得八九不离十。

就在他们两个人在盯着吉泰然不停盘算的时候,乐家兄弟的宝剑就已经刺到了吉泰然的面前。而吉泰然仍然是那样的不慌不忙,好像两把宝剑距离他的身体越近,他的笑容就会越灿烂。

眼看着两把宝剑就要刺入吉泰然的两肋了,他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啪的一声用两只手掌紧紧的握住了乐家兄弟的宝剑。

乐家兄弟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他们都在想着,难道这个老头儿不想要自己的双手了吗?用这种方式去抓宝剑,眨眼间就会十指断落。

冯宝臣和潘跃生也没有想到,吉泰然居然会用这样愚蠢的办法去破解巫山双剑。看来无需多久的打斗,只在这一招之内,就可以完全的看出胜负了。

就在乐家兄弟一惊的刹那,吉泰然的两只手腕就以极快的速度一齐摇动,再看乐家兄弟手中的两柄宝剑,已经被吉泰然抖手拧成了麻花。

这一下可把乐家兄弟给吓坏了,他们自从出离了巫山派闯荡江湖至今,还没有遇到一位像吉泰然这样的对手。就算是巫山派的掌门人司徒东昆,只怕也没有这样的神技。

看到这一幕的双龙盘,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的破灭了。看来这个老者并没有说谎,因为除了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以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够用双掌接剑的奇人了。

吉泰然也是不想和乐家兄弟多浪费时间,如果自己出手不够果duàn

,就不会震慑住武圣居的双龙。同时这也是非常好的一次为自己扬名的机会。

乐家兄弟看着自己手中呈螺旋状弯曲的宝剑,就再也没有了上前打斗的勇气。他们两个人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向后纵身避让。

当他们双脚落了地,乐宇乾便转过身来,怒目瞧着双龙同时高声问道:“莫非这个老者是玄牝门的人吗?”

潘跃生和冯宝臣知dào

乐家兄弟现在是在埋怨着自己,但是在这个时候,双龙也不知dào

要怎么去回答了。

这时吉泰然已经抖手把两柄宝剑扔到了地面上,然后看着乐家兄弟道:“你们猜得没错,老夫我就是来自于玄牝门的吉泰然。”

乐家兄弟听完这个名字当时就给吓傻了,现在的两卧虎深恨双龙盘,如果早一点知dào

对面的老头就是吉泰然的话,那么自己又何必上前去丢这个脸呢?而现在看起来,已经绝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了,只怕今天连性命都会一同丢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三回 趋炎附势为活命

乐宇乾猛的回过神来,然后高声喊道:“兄弟,看来我们上了双龙盘的当了,他们早就知dào

这个老头儿是吉泰然,所以才没敢动手。既然他们不拿我们当兄弟,那么我们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给他们陪葬了,我们快走!”

他的话一说完,乐宇乾和乐宇昆两个人同时转回身去,纵身就想要逃走。

潘跃生一看乐家兄弟要逃,就知dào

以自己和冯宝臣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会是吉泰然的对手,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一起逃命。可是他刚刚一摇动身体,却被站在他身边的冯宝臣一把抓住了胳膊。

冯宝臣低声道:“我们且看乐家兄弟是否能够逃得脱,如果吉泰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给抓回来了,那么我们兄弟想要逃走也是不可能的,反而会更加的激怒了吉泰然。”

还没等冯宝臣的话说完,吉泰然就已经出手了。他看着乐家兄弟逃走了背影,脚步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伸出了双手,照着乐家兄弟逃走的方向凭空抓了过去。

乐家兄弟现在是背对着吉泰然在逃命,他们当然不会看到什么异常。但是面对着吉泰然的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看得清楚,虽然吉泰然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但是这一双手臂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在地上的影子却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普通人在太阳底下伸出手臂的时候,地面上的影子几乎就是与手臂的大小相同。可是吉泰然则完全不一样,当他伸出了两条手臂的时候,映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变得无比的庞大。五指展开就好似两棵巨大的树冠,而两条胳膊的影子与两根树干的长宽一般不二。

吉泰然伸出手去啪的一抓,再看乐宇乾和乐宇昆两个人,马上就被凭空提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掐着他们的脖子一样,但是在虚空中又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乐家兄弟被捏得满脸通红,连表情都扭曲了。他们的双手在自己脖子的周围乱舞,可是却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随着吉泰然手臂不断的向回收,乐家兄弟两个人也在慢慢的向回飘动,他们的双脚现在都距离地面有一尺左右的距离,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幽灵在飘动一样。

潘跃生现在从心往外的感谢着冯宝臣,如果刚刚不是冯宝臣把自己拉了回来,只怕自己也会像乐家兄弟一样,被两只无形的大手给捉回来。

吉泰然缓慢的移动着自己的手臂,把两个飘动的人送到了双龙盘的面前。冯宝臣和潘跃生抬起头来看着就快要被掐死了的乐家兄弟,自己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当双龙看见二虎就要在自己的面前被活活的掐死,他们的心也随着一起碎了。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双龙与武圣居的七虎相处得非常好,可是现在,双龙不仅因为二虎痛碎了心,还被吉泰然给吓破了胆。

他们现在都非常的清楚,凭着自己手中的判官笔,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斗得过吉泰然的。就算是总舵主武平川来了,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的好办法。

吉泰然此时已经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他看着双龙道:“看来你们两个人还是要比他们明智一些,你们给我记住了,在我没有让你们离开之前,就算是你们肋生双翼,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垂手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就连表情之中也不敢有半点的愤nù



吉泰然又道:“现在我就让你们知dào

知dào

,想私自逃走的代价是什么。”说完他把自己张开了双掌紧紧的握成了拳。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乐宇乾和乐宇昆兄弟的脖子整个断掉了,顿时气绝而亡。

吉泰然接着一松手,两臂自然的垂了下来,而乐家兄弟也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当两具尸体倒在了双龙的面前,他们的眼中就再也止不住泪水了。可是就连双龙自己也不知dào

,这眼泪到底是因为乐家兄弟流出来的,还是被吉泰然给吓出来的。

吉泰然看着双龙道:“老夫我本是一个修道之人,虽然我们并没有佛家那么多的戒律,但是也应该本着一颗万物自生自灭的自然之心。若不是这两个畜生率先出言冒犯,我也不至于就要了他们的性命。而你们两个还活着的奴才,难道还要让我再重复一次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双龙听完不敢怠慢,他们颤抖着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去,把武平云身上的绑绳全部解开了。

武平云躺在那里把一切都听得明白,他也没有想到吉泰然会这么厉害,看来自己在决心孝敬吉泰然的同时,也要尽lì

的劝说他不要大开杀戒。如果让吉泰然带领着整个玄牝门疯狂起来,到时别说是武林,只怕就连大明王朝也会江山不保。

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刚刚解开了武平云身上的绳索,就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后衣领,把他们两个人给提了起来。他们知dào

这一定又是吉泰然的妖术所至。

吉泰然在虚空中抓住了他们,又把他们凭空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抬着头道:“我若是想要了你们的性命,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这么做,你们可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现在已经被吓得顺着裤子在淌着尿,相信每一个刚刚看到了乐家兄弟死去的人,也再受不了吉泰然这样的惊吓了。

潘跃生见吉泰然发问就连忙道:“我知dào

您老人家有好生之德,而我们兄弟又没有做什么错事,所以您一定会放我们离开的。”

吉泰然冷笑了几声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奴才,你们绑了我的珍儿在先,还敢说自己没犯过什么错。就凭着你们捆绑我的珍儿这一件事,就算是老夫我杀你们千百回也出不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听完了吉泰然的话,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哆嗦成了一团,现在的武圣居双龙就像是两个等待被宰割的羔羊,再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

吉泰然接着道:“我不杀你们,就是想让你们滚回武圣居总舵去,也好给你们的总舵主武平川带个话。告sù

他绑我珍儿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们让武平川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去取他的项上人头,等我到了武圣居的时候,再连你们一起杀,你们听懂了吗?”

冯宝臣战战兢兢的道:“听懂了听懂了,您老人家能够让我们兄弟多活一天,就算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谢谢您的暂时不杀之恩。”

吉泰然听完呵呵一笑道是:“这倒是像句人说的话,如果你们一直这样表现,到时也许我会突生怜悯之心放过你们。”

冯宝臣道:“是是是,只要您老人家能够开心,让我们兄弟怎样做都行。”

吉泰然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先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可要记清楚了,你们眼中所谓的武平云,他的真实名姓叫珍儿,他的真实身份是我吉泰然的儿子。以后不管你们在何地见到了我的珍儿,都必须要像恭敬我那样去恭敬他。如果让我知dào

了你们有半点的怠慢,那么就算是你们远在千里之外,我也会瞬间出现在你们的面前,要了你们的狗命。你们记住了吗?”

潘跃生和冯宝臣这样明白,为什么武平云刚刚一出事,身为玄牝门当家人的吉泰然就出现了。原来武平云的原名叫珍儿,而他就是让所有江湖人都闻名丧胆的吉泰然的亲生儿子。怪不得武平云能够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以他和吉泰然的父子关系,这一切的发生就都不会是偶然的。

冯宝臣赶忙回话道:“请您老人家放心,只要日后我们见到了武堂主……不是,是贵公子珍儿,我们必然会像对待您一样的去恭敬他。如果您老人家信得过我们,那么我们兄弟就完全可以拥护贵公子荣升我们武圣居的总舵主。”

吉泰然听完哈哈的狂笑道:“若是你们这样做,那老夫我就不再那么生气了。可是你们的武圣居老夫我并不稀罕,武圣居的总舵主一职也并不是我的珍儿所努力的方向。我答yīng

过我的珍儿,我会亲手把整个江湖都拿下来,以后珍儿就是武林之主。”

潘跃生和冯宝臣两个人实在是想不到,吉泰然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不过凭着吉泰然的个人能力,和他所掌控的玄牝门势力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潘跃生道:“请您老人家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们兄弟就铁了心的跟着贵公子了。只要他一声令下,就算是让我们兄弟跳油锅,我们也会在所不惜。”

吉泰然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们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那我保证你们会活很久。不过你们若是口不应心,那就别怪老夫我手下无情了。”

冯宝臣道:“不敢,不敢,我们兄弟必然会说到做到。”

吉泰然听完便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同时也把他们两个人轻轻的放了下来,然后道:“既然你们这样说了,那我以后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接下来我和珍儿还要单独相处一会儿,你们两个奴才可以滚了。”

第一百二十四回 苍北芒困斗吉泰然

吉泰然对武圣居的双龙盘完全的不屑一顾,并且言语之中也尽显鄙视之意。尽管吉泰然一直都是面对面的在欺负他们,但是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还是对吉泰然千恩万谢,毕竟不杀之恩才是大恩。

在冯宝臣和潘跃生两个人唯唯诺诺的离开以后,吉泰然便快步的走到了武平云的身前。这时武平云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还不能说话,但是在二目之中也在向吉泰然传递着无限的感激之情。

吉泰然哈哈的一笑,可是在笑声过后,武平云还是在吉泰然的眼中看到了泪花。吉泰然慢慢的伸出了自己颤抖的手,他边抚摸着武平云的头边说道:“珍儿,为父我就知dào

你必定不是凡类,能够出入地穴并且毫发无伤的人,只怕你也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了。你先别着急,现在你的魂魄刚刚入窍,所以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自由行动。”

武平云听完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懂得了。吉泰然望着躺在地上的武平云,一双眼睛都笑开了花,他此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喜悦的心情。而武平云也自然是高兴,如果不是吉泰然的及时赶到,只怕自己就一定会命丧在武平川的手中。

就在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传递着浓郁的父子深情的时候,吉泰然却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上猛的刮起了一阵钢风。

而武平云躺在地上看得更清楚,此时在距离吉泰然头顶处一丈左右的地方,高高的悬着一个大碗,那只碗在飞速的旋转,并且从碗内射下来一道金光,已经把吉泰然和自己都罩在了里面。

武平云看罢就是心头一凉,因为他看到半空中的那只碗就已经确认,一定是苍北芒到了。虽然吉泰然是玄牝门的当家人,但是能否扛得住苍北芒的偷袭,武平云心里也没有了把握。

吉泰然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他从武平云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里,就已经读懂了一切。

当他看到了从头顶照射下来的那道金光时,就更加的懂了,原来自己和珍儿正在被人偷袭,并且对手已经用法器把他们父子二人都给罩住了。

吉泰然从来也没有这么害pà

过,因为他千里迢迢赶来救武平云,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气,而刚刚他又两次施展法术震慑武圣居的双龙,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很累了。

吉泰然整个身体刚想往前一扑,可是他又马上停了下来。他本来是想快速的从金光之中逃脱出去,再与偷袭自己的人大战一场,可是当他看到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武平云时,立kè

就放qì

了逃走了念头,因为就算是死,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亲生骨肉。

武平云看得清楚,他明白吉泰然一定是念着与自己的那份父子之情,所以才没有逃走。这不免让武平云也替吉泰然担心了起来。

吉泰然把身体收了回来,然后快速的抬起头来瞧看。就在他看到了半空中的那只碗的时候,恨得他狂怒道:“苍北芒!你居然敢偷袭于我?看来你是找死!”

这时就听到苍北芒冷笑着道:“吉泰然,你当初收回我身体上的那块护法金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苍北芒是一定会报复你的。”

吉泰然怒道:“你一个小小的闪电护法,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害得了我吉泰然!”

苍北芒道:“若是在平日里,我一个苍北芒当真就不敢与你单打独斗,可是如今你恋子心切,导致了你的精气散乱,现在又被我的法碗罩在了里面,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够逃脱。只要你死在我的碗内,等我食了你的精气,那时我就是玄牝门之主。我现在就让你们父子一起上西天!”

随着苍北芒的话一说完,那只碗旋转的速度就更快了,同时也加快了速度向下面压了下来。

此时武平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随着虚空中的那只碗不断的下降,自身所感受到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好像那道金光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压在了自己和吉泰然的身上。

吉泰然望着躺在地上的武平云道:“珍儿你不必担心,就算是为父搭上了这条性命,也要保证你的平安无事!”

听完了吉泰然的话,武平云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了出来。这份父爱的真挚,让武平云无法不为之动容。

看到了武平云的眼泪,吉泰然释然了,他明白自己的珍儿也同样的深深的爱着自己。再看吉泰然哈哈的大笑,那笑声之中透着无限的欣慰和无尽的幸福。

在笑声过后,再看吉泰然猛的伸出了一条手臂,啪的一下就从金光之内伸了出去,随后他自己也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武平云躺在地上看着,就在吉泰然的手臂碰触到那道金光的边缘时,他的手臂正在快速的被金光烧焦,一股浓烈的焦糊气味马上就散了出去。

武平云的心在滴着血,他知dào

凭着吉泰然的本事,如果在刚刚发xiàn

自己被偷袭的时候,完全可以从那道淡淡的金光之中突pò

出去。而他之所以会舍命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珍儿。

就在吉泰然把一条胳膊从金光之中伸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苍北芒的一阵狂笑,然后他道:“吉泰然,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用不了多一会儿,你的胳臂就会被我的金光烧断,等你的精气化成了丹药,我就一口吃了你!”

吉泰然已经是疼得满头大汗,从那条穿过金光的手臂上传来巨痛的同时,他也在扛着那只碗下面绝大部分的压力。如果只是武平云一个人被罩在碗的下面,只怕他的肉身就早就已经化尽了。

吉泰然没有再听苍北芒胡言惑心,他把自己全部的意念全部都集中到了自己伸出去的那条手臂上,等他把整条小臂都伸到碗外面以后,突然把那条被烧焦了的手臂向上扬去,同时在地上也显出了一个树冠大的黑色手影。

苍北芒一看就知dào

不妙,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是远不如吉泰然,对手已经知dào

了破解自己的办法。他急忙拿出了自己的一双筷子,可是还没等他出手的时候,吉泰然就已经把扬起的手握了起来。

同在玄牝门这么多年,苍北芒深知吉泰然的厉害。他不知dào

吉泰然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成的,但是只要他把手伸出去,就会在虚空之中形成一个无形的巨大手臂。可以说只要是吉泰然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他都可以用那只无形的大手触及得到。而现在吉泰然也正是在使用这种功夫,想在外面把罩着自己和武平云的碗给拔起来。

苍北芒看到吉泰然的手形,就知dào

自己的碗已经在对手的掌控之中了,虽然他不知dào

吉泰然到底有没有足够的精气把自己的碗拔开,但是他深知自己现在必须要出手了。

再看苍北芒一抖手,那一双筷子就飞了出去。在飞行的过程中,这两根筷子就变成了两条柔软的绳索,然后啪的一下紧紧的捆在了自己的碗上。

就在苍北芒的两根筷子落在他的碗上的时候,吉春色疼得又是一声惨叫。因为在苍北芒的碗和筷子之间,还夹着他的那只无形的大手。

苍北芒也有些慌了,他也没有想到吉泰然在被自己困在碗下以后,还能够把一条手臂探出来自救。他现在也是使尽了全部的精气在操控着自己的碗筷,他心里明白,只要用一双筷子把吉泰然的无形大手夹断,那么碗下面的两个人就再也跑不了了。

吉泰然脸上的汗水已经如雨般的落了下来,把武平云的脸完全的打湿了。而那些汗水在从武平云的脸上流下去的时候,还掺杂着武平云的泪水。如今完全也不能动的武平云,只能用泪水来抒发着对吉泰然的感激之情。

他现在真的是恨透了苍北芒,如果现在武平云能动,那么就算是死要苍北芒的手里,也要挥动手中的悲冥神剑去和他拼一拼。

而此时最着急的人当数吉泰然,就在他的手被碗筷夹紧的时候,他偷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与金光边缘接触的地方,原来那里再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金光完全的烧断。到时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有本事,也无法帮zhù

珍儿逃脱苍北芒的控zhì

了。

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吉泰然实在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做拼死的一搏。他在一瞬间就把自身修liàn

了多年的全部精气丝毫没有保留的传递到了自己伸出去的手掌上,然后伴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他的整个手掌在强有力的收紧。

本来以为可以牢牢控zhì

住局面的苍北芒也慌了起来,因为他发xiàn

自己的一双筷子,正在吉泰然巨大精气团的外放下慢慢的松动。

苍北芒深知,一但让吉泰然成功的逃脱,那么自己就万难再有命在。此时他也是毫无保留的把全部的精气都运了过去,紧咬着牙在与吉泰然两个人抗衡着。

而吉泰然毕竟是玄牝门的当家人,如果他没有十层的本事,妖术高深的玄牝门众人也不会乖乖的臣服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吉泰然不顾性命的挣扎时,苍北芒真的有些扛不住了。在半空中悬着的一双筷子在剧烈的抖动,同时那只碗的旋转速度也在不断的减缓,最后终于完全的停了下来。

就在苍北芒慌了神的时候,吉泰然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在那震动山河的吼声过后,吉泰然终于把弯曲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而那只高高的悬在武平云和吉泰然头上的碗,已经被吉泰然那只伸到金光外面的无形大手捏了个粉碎。

第一百二十五回 吉泰然之死

当苍北芒的那只练就了多年可以降妖伏鬼的碗被吉泰然捏得粉碎,从碗内射出的那道金光顿时就不见了,同时也马就上解除了吉泰然和武平云两个人被困的处境。

武平云在感觉到压力骤然消失的一刻,却发xiàn

吉泰然的那条手臂已经断了下去。如果苍北芒的碗能够再多坚持一刹那,恐怕吉泰然也就失去了将碗捏碎的能力。

武平云的眼泪流得更多了,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要如何才能够报答吉泰然的恩情。

而看到这一切的苍北芒,赶紧收回了自己的一双筷子,此时他的心都要疼碎了。那只碗也不知dào

跟随了他多少个岁月,能够把一只普通的碗练成这样,苍北芒不知dào

流了多少的汗,吃了多少的苦。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吉泰然居然会有能力反败为胜。而就在他还在心疼自己的那只碗的时候,吉泰然已经转回身来与他对面而立了。

吉泰然冷笑了几声道:“苍北芒,如果不是我收回了你身上的那块护法金牌,就算是十个你绑在一起也近不了我的身。今天我虽然失去的是一条手臂,但是你失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整条性命!”

苍北芒听完显得更加的愤nù

了,他吼道:“吉泰然,我知dào

经过了今天的这件事,不管我跑到哪里你也不会放过我,那么倒不如你我二人就在此时此刻做一个了断!我倒要看看你的体内还有多少的精气!”说罢把手中的一双筷子再次抛了出去。

吉泰然面对着发疯了的苍北芒也慌了,他本来是想用大话先把苍北芒惊走,也好在自己恢复了精气以后再找他算帐,没想到苍北芒会想和自己面对面的拼命。

虽然吉泰然心里着急,但是面对着苍北芒的再次进攻,他却是再也拿不出半点的精气来抵挡了。刚刚的一战,他为了保护武平云,已经是拼尽了全力。而他所失去的精气,在短短的时间内是无法再顺利恢复的。

就在吉泰然心慌的时候,没想到相对于自己的精气全失,苍北苍也没好到哪去。当他把一双筷子抛了出来,再看那双筷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自然的弧线,然后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看上去那双筷子与普通的筷子再也没有任何的分别。

原来苍北芒刚刚也是用尽了全力想一击让吉泰然毙命,所以现在他也没有半点的精气再次进攻了。

吉泰然现在来不及再说什么风凉话,他知dào

如果把苍北芒的一双筷子抢到手里并弄断了它,那么苍北芒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法器了。想罢,他突然间移动脚步,向着面前的一双筷子扑了过去。

苍北芒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双筷子现在除了吃饭夹菜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就在他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就看到吉泰然疯了似的跑了过来,他知dào

对手是要废掉自己的法器。

苍北芒刚刚才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碗,如何还能够再舍得自己的一双筷子呢?他看着吉泰然一动身,自己也赶忙扑了过去。

到底还是吉泰然的身上有伤,并且他的年岁也大着苍北芒,所以在这次抢夺筷子的争斗中,吉泰然还是慢了一步。

尽管是这样,吉泰然还是没有放qì

,就在苍北芒把一双筷子握在手中的时候,吉泰然猛的就把他给扑倒在了地上。

然后这两个精气全失的玄牝门妖术高手,就像是半点功夫也不会的两个普通老人一样,在地上相互的扭打了起来。

可是没过多长的时候,苍北芒双臂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他死死的把吉泰然按倒在了地上,拿着手中的筷子不断的向着吉泰然的头部击打。虽然这样的击打并不致命,但是对于吉泰然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还是充满了羞辱。

吉泰然用一只手不断的护着头,并找准了时机突然一起身,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了苍北芒的手臂上。苍北芒疼得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快速的站起了身。

这时吉泰然也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在用一双凶恶的眼睛盯着苍北芒的同时,从嘴里吐出了一块苍北芒手臂上的肉。

苍北芒抬起手臂一看,血在不住的流着。他怒道:“吉泰然!今天我非亲手斩杀了你,方解我心头之恨!”说着又想第二次扑上来。

可是还不等他再次倒下身去与吉泰然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这时突然间有一道黑影快速的冲了过来。苍北芒还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已经伸手从苍北芒的手中把一双筷子给夺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苍北芒等失去了手中的筷子才傻了眼,他看了一眼刚刚夺走自己筷子的人,看着那个人的背景就知dào

他的年岁并不是很大。再看那个人身背后背着一把宝剑,正在快速的向前跑去。

苍北芒此时再也顾不得坐在地上的吉泰然了,他疯了似的向着那个人追了过去,不多时两个人就都已消失在了吉泰然的视线之内。

等到苍北芒跑远了,吉泰然这才放松了下来,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吉泰然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躺着的武平云,尽管自己现在命在旦夕之间,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感觉就算是自己不在了,只要珍儿还好好的活着,那就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安慰了。

吉泰然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气力,努力的爬到了武平云的身边,而武平云望着现在连微微动一下都很是吃力的吉泰然,除了默默的流着眼泪以外仍然什么也做不了。

吉泰然伸出了自己现在仅有的一只手,轻轻的擦拭着武平云眼角的泪水,然后道:“珍儿你不必难过,只要你平安无事,为父我也就放心了。”说着他在自己的胸前掏了一把,随后一掌重重的击打在了武平云的胸前。

在吉泰然努力的完成了这个动作以后,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之后他的气息变得更加的微弱了。

吉泰然喘着气道:“珍儿,我刚刚已经把玄牝门的掌门金牌附在了你的灵魂上,只要是玄牝门的人见了你,就会知dào

你就是新任的玄牝门的当家人。”

武平云躺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他多想问上一句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现在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吉泰然看着武平云微笑着道:“我刚刚是为了惊退苍北芒,所以才装出来的顽强。其实在我们被他手中的碗罩住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受到了重创。我知dào

我的内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化掉,我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武平云努力的睁着眼睛,可是满眼的泪水,已经让他再也看不清吉泰然那张面对着自己慈祥的脸。

吉泰然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他轻声的道:“珍儿,我知dào

你也深深的爱着为父,而为父我也深深的爱着你。可是父亲我始终都愧对于你,有一件事压在我的心里面这么多年了,我不能再瞒着你。”

武平云真想起身把吉泰然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那里像一具死尸一样,听着吉泰然说话。

吉泰然接着道:“其实你的母亲并不是因为思念你而病亡的,而是为父我当年怪罪你的母亲把你给弄丢了,所以才在一怒之下杀了她。你可知dào

当初你我父子二人的魂魄在昆仑山初次相见的时候,当你问起你母亲的下落,为父的心是多么的痛吗?我知dào

我这一生也无法弥补对你们母子二人的亏欠。可喜的是,我就要到另一个世界与你的母亲相见了,到时我会坦诚的承认这一切,只要她能够原谅我当年的冲动,那么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的。”

武平云的心都碎掉了,如果他现在能够说话,他一定会告sù

吉泰然自己骗了他,自己并不是他的珍儿,但是自己却会像珍儿那样去对待他。可是就算是武平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动一下自己的嘴唇。

看着被泪水挡住了的模糊的吉泰然,武平云才知dào

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在地穴之中经过了数万年之久的相思之苦,可是这颗心也不曾有哪一刻像这样被无情的撕裂着。武平云的灵魂在挣扎着,可是肉身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反应。

吉泰然把心中纠结了多年的事说完,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他深情的望着武平云道:“珍儿,这是为父这一生中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真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希望你的母亲能够原谅我。可是看样子我已经等不到你开口说话了,我做为你的生身父亲,以后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闯荡江湖了,现在世道险恶,你自己一个人还要多加小心。”

武平云听着吉泰然的嘱托,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世间有太多种不舍,而唯有这种真情才最让人最是难以忘怀。

吉泰然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然后吐出了一个光亮的小球,他看着武平云道:“珍儿,这是为父练就多年的金丹,只要你把他服下,那么就算是我不能陪在你的身旁,你也能够在江湖上独当一面。这也是为父唯一能够留给你的东西了。”说着他颤抖着手把那粒金丹向着武平云的嘴边递了过去。

可是还不等吉泰然把金丹送到武平云的嘴边,那只手却突然间垂了下去。随着金丹的落地,大明朝的一代传奇人物,执掌玄牝门的吉泰然在自己珍儿的身边撒手人寰。而那粒金丹也在阳光无情的照射下,慢慢的化为阵阵的轻气散在了虚空。

第一百二十六回 蛇舌

吉泰然在说出自己全部心底的话以后,终于是闭上了眼睛。可是他最后的心愿并没有完成,因为那颗金丹还是经受不起日光的照射,最终在武平云的身边全部化尽了。

风还是那样的吹,树还是那样的摇,可是随着武平云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他感觉这世界也都尽在一片灰色之中。

面对着吉泰然对自己的一片慈父之情,武平云真的是犹如百爪挠心一样的难受。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吉泰然,如果不是当初听了蚺蛇精的话,假意说自己就是他失散多年的珍儿,那么吉泰然也不至于今天死在自己的面前。

武平云已经拿定了注意,等到自己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最重yào

的一件事就是替吉泰然报仇,不杀掉苍北芒决不甘休。

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武平云终于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跪倒在了吉泰然的尸体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他抱着吉泰然的尸体,一步步的走向了树林深处。

武平云找了一块向阳的坡地,又在地面上用悲冥宝剑挖了一个坑,随后把吉泰然的尸体掩埋了。

武平云再一次跪倒在了那座新坟的前面,他掉着眼泪用手抚摸着坟上的土,静静的道:“父亲,虽然我不是你的珍儿,但是我保证武平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请父亲放心,只要有儿子的一口气在,就一定亲手斩杀掉苍北芒,也好报答您对我的一片深情。”

武平云正在坟前泣泪祭拜,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道:“真是苍天有眼啊,没想到让我在这儿遇见你了,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武平云仔细的听着,才能分辨出那个人在说着些什么,因为他说出来的话是那样的囫囵,好像从嘴里在不断的漏着风,没有办法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

武平云转过身来一看,原来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正是被自己割开舌头放走的柳悟天,而那个女人是贺钟鸣众多夫人之一的十三娘。

看到这两个人的出现,武平云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贺钟鸣,更想不通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而十三娘还跟随着柳悟天。

柳悟天哈哈一笑,然后满嘴漏风的说道:“怎么了武堂主,难道这么短短的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吗?就算是你不认得我了,那也应该记得我的这条舌头吧?”说着他把舌头吐了出来,并上下的动了动。

武平云一看,原来现在柳悟在的舌头就像蛇的舌头一样,前面是分叉的。柳悟天的舌头虽然是自己亲手割的,但是现在看上去还是让武平云觉得有些恐怖。

当初柳悟天被武平云割了舌头,又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在他侥幸逃出了麒麟堂的时候,却遇见了同样无有依靠的十三娘。

十三娘的心一直是深恨柳悟天的,如果没有他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自己也不会流落到这步田地。而当十三娘在麒麟堂外发xiàn

柳悟天的时候,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感觉毕竟柳悟天也算是自己的男人,如今自己已经混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没有一个男人照顾,在这种情况下,倒不如先救了这个人,想必他也不会伤害自己。

就这样,两个同样流离失所的人一拍即合。十三娘每日里精心的照顾着柳悟天,而柳悟天自然是深爱着十三娘的,所以他倒是感觉很幸福。

当柳悟天的伤慢慢的好了起来,十三娘才发xiàn

这个男人并不丑。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

可是在麒麟堂和狻猊堂的附近他们还是不敢逗留,生怕被这两家的人发xiàn

要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等到柳悟天的伤情好转,他便带着十三娘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也好在那里安个家,与十三娘两个人过着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

就在柳悟天带着十三娘到处流浪的时候,却在一片密林深处听到了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他们顺着声音找了过来,这才看到了跪在坟前的武平云。

当十三娘看到武平云的时候,马上就被吓坏了,因为在她的眼里,武平云的形象仍然是那样的高大。可是对于深知武平云的柳悟天来说,却是等于发xiàn

了一个极好的复仇机会。

所以他便在武平云的身后说了那番话,他并不怕把武平云给惊走,因为他知dào

,武平云别看在人前如何的威风,但是实jì

上他只是空有虚名而已。凭借着自己手中的长棍,可以非常轻松的斩杀了此人。

武平云看了看柳悟天道:“原来是你们,当初我宅心仁厚放你们离开,没想到你们还敢回来找我,我看你柳悟天是活得不耐烦了。”

武平云并不是因为自己有本事战败柳悟天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而是因为现在的他心情非常烦乱,不管是谁来打扰他,他都感觉对方活着是那么的多余。

柳悟天听完哈哈的狂笑道:“行啊武堂主,几日不见的光景你倒是长本事了啊?现在我倒是想看看,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到底学了多少的能耐!”说着他便把身后的大棍提在了手中。

十三娘站在柳悟天的身后,战战兢兢的道:“悟天,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既然武堂主不想伤害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再去招惹他呢?”

柳悟天听完用那张漏气的嘴说道:“如果不结果了他的性命,那如何能够报得了割舌之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们夫妻二人也不会身败名裂!你且退在一旁,为夫我若是没有把握胜得了他,也不会如此的耀武扬威。”

柳悟天现在很是激动,他的话说得很快。与他相处多日的十三娘倒是听得清楚,可是武平云完全没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神情,武平云也知dào

他是想和自己动手。

现在的武平云心中装满了仇恨,他恨不得找个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就算是自己战败了,也要拼命的发泄一下堵在自己胸口的恶气。

看到柳悟天把大棍提在了手中,武平云想都没有多想,唰的一下从背后拽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

当那把满身铜锈的悲冥宝剑显现了出来,让柳悟天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并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是从哪里取出来的宝剑。

武平云提着宝剑怒目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道:“柳悟天,本来我并不想让你死,可是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也就怪不得我了!”

此时的柳悟天有些心虚了,因为悲冥的出现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在想武平云是不是真的学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呢?可是自己的大话已经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说出去了,那也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柳悟天提着长棍走上前几步道:“武平云,你休要说大话蒙我,我的人头就在脖子上面长着,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过来取呀!”

武平云还完全的沉浸在吉泰然离世的悲伤之中,他的脑袋在嗡嗡的响,所以就更加的听不清柳悟天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就使武平云更加的愤nù

了,他也不等柳悟天把话说完,轮动手中的宝剑就率先冲了过来。

这样一来柳悟天就更加的吃惊了,自己明明多次以武平云不会功夫要挟他,可是今天他却敢挥剑与自己相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柳悟天怎么想也想不通。

柳悟天看着武平云跑动的脚步,发xiàn

他的速度仍然还是以前那样的迟缓,并看不出有什么长进。他提剑的方式仍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笨拙,更看不出有半点功夫的影子。

武平云由于是刚刚从地穴之中出来就遇到了吉泰然的事,所以他现在完全忘记了在幻境之中所学到的功夫,他现在又恢复成了当初那个在杨柳庄的武平云,只要谁敢欺负自己,那么自己就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去拼命。

武平云这时已经跑到了柳悟天的切近,他轮动起手中的悲冥宝剑,像使用短棒一样击打了下来。

柳悟天看罢一阵冷笑,他心中暗想:“我还以为这些天来武平云学会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看来他还是当初的他,只会用大话来蒙人而已。”

柳悟天看着武平云一剑击下,他微微的一撤步便把这一剑躲了过去,然后一个转身就到了武平云的身后,随手轮起一棍,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武平云的后背之上。

武平云只是血红了眼睛想要杀人,可是刚刚回归到现在的他,招式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在他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柳悟天这一棍就打趴在了地上。

柳悟天提着大棍站在那里哈哈的狂笑道:“武平云啊武平云,你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还以为时隔几日就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没想到你和当初那个笨手笨脚的武平云没有半点的区别。”

柳悟天现在并不着急去杀掉武平云,因为他已经知dào

武平云还是半点功夫也不会,所以他要先戏耍对手一会,等自己玩得累了,再一棍把武平云打死。

而武平云根本就听不懂柳悟天在说些什么,现在仇恨已经装满了他的心,并且堵着他的耳朵。他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没有转回身去看一眼柳悟天的时候,却先发xiàn

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十三娘。

其实并不是柳悟天的狂笑把武平云给激怒了,而是现在的武平云感觉只有杀人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没有再转回身去和柳悟天浪费口舌,而是提着手中的悲冥宝剑,直奔十三娘冲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回 肉身的首战

柳悟天正在提着自己的大棍傻笑,当他看到了武平云居然直奔十三娘跑过去了,顿时把他的一张脸吓得煞白。

十三娘也是一惊,她也没有想到武平云会这样做。她赶忙转身就向后面跑去,并围着几棵大树不停的躲藏。

柳悟天气得暴叫道:“好一个没有廉耻的武平云!居然在战不过我的情况下,对我心爱的女人下手!你还算什么堂主?还算什么英雄好汗?”他边说着边提着大棍追了过去。

武平云现在有些发狂了,只要能够杀掉一个人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他也顾不得自己到底应该杀谁了。所以他当然要挑一个相对来讲好对付的女人下手。

十三娘吓得拼命的呼唤,并围着树木不停的转圈。武平云也不说话,只是提着悲冥在后面追赶。

柳悟天的身法毕竟还是要比武平云快,他连纵几次就到了武平云的身后,然后举起手中的长棍照着武平云的腿就打了过去。

武平云此时的眼里只有十三娘,他非要杀死了对方不可。他并没有在意身后的柳悟天,所以这一棍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武平云惨叫一声翻身倒在了地上,小腿上的剧烈疼痛让他有些清醒了。而柳悟天见武平云已经倒地不起,也没有再过去补上一棍,而是快速的跑到了十三娘面前把她抱在了怀里,并关切的问道:“娘子你受惊了,你没事吧?”

十三娘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好在武平云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并没有真的伤到她。十三娘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看来这个人已经疯了。”

柳悟天道:“武平云伤了我的舌头在先,又在今日惊吓了我的娘子在后,我岂能再放过他?娘子你且站在一旁等候,我这就过去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你我二人再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完也不顾十三娘的阻拦,再次提着大棍走向了武平云。

就在柳悟天与十三娘对话的时候,武平云刚刚那颗冲动的头脑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当他用心的去面对柳悟天的出现时,就感觉事情是那样的凶险。看来今天如果自己不能够战胜对手,那就必然会被对手所杀。

在这一瞬间,武平云想到了在地穴入口处的闪电中学到的跨步阴阳渡,也想到了蚺蛇所传授给自己的信剑招式。他感觉自己尽管现在肉身还不像灵魂那样轻盈,但是意识里自己绝对不再是武学的外行。

他忍着腿部的疼痛站起身来,看着柳悟天手中的大棍又让武平云想起了六字禅师,在林墙的前面自己与六字禅师也不知dào

斗了多少个回合,难道柳悟天的棍法会比六字禅师更强吗?当武平云想到了这些,马上就有了十足的自信心。

柳悟天这一次再不想浪费时间了,通过刚刚十三娘的遇险,他认为必须尽快的杀了武平云,以免夜长梦多。

他的脚下在快速的移动着,同时摆动手中的长棍,照着武平云的头顶猛砸了过去。

武平云抬头瞧看,见棍子落了下来,急忙一手紧握着剑把儿,另一只手成掌托在了剑身,然后把双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照着长棍接了过去。

这样的一招武平云也不知dào

与六字禅师演练过多少次,虽然是两臂的上举速度远不如在地穴之中那样快,但是姿势和意识还是正确的。

眨眼间柳悟天的长棍就落到了武平云的悲冥宝剑上,在啪的一声响过后,武平云的两条胳膊都已经被长棍给震麻了,同时他自己也感觉到,面对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柳悟天,自己双臂上举支撑的力量也远远不够。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的双臂已经随着长棍的力道弯曲了下来。武平云一见不好,便咬紧了牙再次发力向上面一顶,这才让长棍在距离自己的头顶上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招真的好险,武平云这才明白,虽然自己的心里有化解掉对方棍术的把握,但是自己的力量还差得很多,地穴外与地穴内同样的招式,自己的肉身还是没有办法去破解。

柳悟天见武平云挡住了自己的一棍,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武平云为了保命才会举剑来扛。他接着把长棍又撤了回来,把一条大棍快速的横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晃动着身体,用长棍的两头儿向武平云发出了快速的连击。

而武平云的双臂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仍然还在强烈的酸麻状态中。情急之下,他也只好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法,努力的向后移动着脚步。

别看武平云的肉身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功夫,但是跨步阴阳渡毕竟是当今武林的第一轻功,所以在与一个小小的柳悟天搏斗的时候,还是可以轻松的躲开他的进击。

柳悟天看着武平云身体一晃动,便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退了出去。这个发xiàn

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以他对武平云的了解,这件事是绝对没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柳悟天在短短的时间里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分析,他见自己的这一招走空,便双手握紧了长棍,用棍子的另一头向武平云连扫了三棍。

武平云看着对手一出招,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棍路,但是意识再怎么超前也是没用的,毕竟肉身的反应速度还不够。武平云被逼得只好再次闪身躲避,这一次他脚下移动加快,身体连晃几下就远离了柳悟天两丈有余。

柳悟天的一棍三连击的招式是陀螺棍法的精华,尽管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他认为对付一个小小的武平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这一招过去以后,不仅没有伤到武平云的半根毫毛,并且还让武平云远远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一个变化让柳悟天惊呆了,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提着大棍盯着武平云道:“难道你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学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吗?”

武平云见他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想充分的利用这个机会,让双臂好好的恢复一下知觉。武平云道:“柳悟天,难道你真的认为我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都是骗人的吗?你还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靠运气吗?实话告sù

你,当初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而已,凭我自身的功夫,你还真的不配和我动手。”

柳悟天哈哈的狂笑道:“武平云,若是说起你嘴上的功夫,我当然是不可比的。你如果真的有本事,那就面对面的和我比一场,你老是远远的跑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武平云听着对方在说话,自己暗自的感觉着双臂的情况,当他感觉到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以后也是冷笑了几声道:“既然你屡次送上门来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个真zhèng

的武平云!”

武平云把话说完,还没等柳悟天再次发招,他便率先移动脚步,利用跨步阴阳渡轻身功法的优势,快速的向柳悟天逼近。同时他手中的那把悲冥神剑,带着一股强劲的钢风向柳悟天当胸剌来。

柳悟天看着武平云脚下的移动速度,又看了看此次对手提剑出招的架式,就对武平云之前所说过的话有几分相信了。因为通过武平云所发出的这一招,柳悟天再也看不到武平云半招都不会的影子。

就在他一愣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并突然把手臂向前急伸了出去,那把悲冥宝剑在半路上就加了速度,飞快的向柳悟天击来。

柳悟天看着剑差不多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前,赶忙挥动手中的长棍上去拨打。就在他手中的长棍将要接触到悲冥宝剑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间一曲臂,把宝剑又收了回来。

当柳悟天的长棍一招扫空,武平云再次突然伸臂把宝剑二次递了出去。这一招也是他第一次与六字禅师比武时所使用过的剑吐连珠。

柳悟天当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他赶忙再次把长棍再次轮动回来拨挡。而武平云就再一次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把柳悟在逼得步步倒退。

与此同时,武平云的脚下加紧了移动,虽然手中的宝剑在不断的伸缩,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柳悟天一看就慌了神,以他的那点本事,若是当初没有抓住武平云的把柄,也就只配在狻猊堂中做一个小喽啰的头儿而已。今天柳悟天在面对信剑的精妙招式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力了。

他并不知dào

,此时的武平云也是咬着牙在坚持着,因为这样的动用需yào

持剑者巨大的臂力支持。

武平云在地穴中与六字禅师缠斗的时候,他可以在短短和时间内连续刺出三十余剑,但是在真实的打斗中,武平云只刺出了三剑就感觉手中的悲冥变得那样的沉重。但是看着柳悟天马上就要败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他才没有收招。

现在武平云心中欢喜,看着之前欺辱自己太甚的柳悟天被逼得步步倒退,他自然是感觉无比的解气。

第一百二十八回 花香必然引蝶戏

柳悟天已经彻底的慌了神,他在招式上抵挡不住武平云,在身法上也输给了对手,这样的战斗照这样发展下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就在柳悟天想要认输的时候,武平云已经连续的刺出了六剑,现在的武平云感觉手中的悲冥宝剑重如泰山一般,再也无法用单手提着它打斗了。

这样的变化是武平云无法掌控的,所以他突然间停住了向前逼近的脚步,同时手中的悲冥宝剑也垂了下来。

柳悟天一看对手停住了,自己也是喘了一口气,但是他马上就在思考,对手突然间停止了进攻是为什么。随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感觉武平云这一招只是侥幸胜了自己而已。

于是柳悟天没等武平云再有什么动作,就提着大棍再次冲了过去。

武平云一看对手又冲了上来,感觉是那样的无奈。他现在十分想念在地穴中的日子,虽然当时也吃了不少的亏,但是至少那时自己有着使用不尽的体力。

当柳悟天提着长棍奔向武平云的时候,武平云却突然转回了身去快速的逃走。他知dào

自己在体力上占着明显的劣势,所以必须要出奇招制胜。

柳悟天当然没有能力去识得武平云的峰回剑转的招术,他以为武平云要败了,所以提着长棍拼命的向前追去。

武平云竖起耳朵来听着背后的声音,当他感觉柳悟天已经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转身就面向了柳悟天。

柳悟天还没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武平云回手一剑就到了。柳悟天使尽全身的力qì

向后仰身躲避,那悲冥宝剑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咽喉划过去的。

可是还不等柳悟天直起身来,武平云的第二剑奔着他的中盘再次袭来。柳悟天看势不妙,赶紧把腰向前弯,屁股使劲的向后甩,这才躲过了武平云的第二剑。

武平云自己也很是生气,他在恨自己为什么出手的速度这样慢,如果再能快一点点,那么第一招就能结束了这一次的战斗。

而柳悟天此时已经差不多把腰弯到了九十度,再想抬起头来就需yào

些时间了。武平云的宝剑从他的胸前刚刚划过,随后就飞起一脚,直奔柳悟天的面门踢了过来。

柳悟天的功夫当真是不怎么样,面对着武平云的招式,他没有办法再去一拼。他看着迎面踢来的一脚,就急忙扔下了自己的长棍,然后伸双手来护住面门。

尽管是他用手挡了一下,但是还是被武平云的脚狠狠的给踢中了。他就感觉脸上一阵巨痛,于是赶忙转身向后逃去。一直跑出三四丈远这才回过头来。当柳悟天把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的时候,双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武平云自己也是觉得脚背上奇疼,原来柳悟天不仅被武平云踢断了鼻梁骨,并且把迎面的两颗门牙也给踢掉了。

十三娘远远的看着柳悟天,自己也是非常的无奈。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刚刚帅气了一点,却又被第二次毁容了。

柳悟天也顾不得捡起长棍,他飞快的跑到了十三娘的面前,拉起心爱的女人的手,一口气狂奔出了树林,顺着大路逃走了。

武平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他并没有提着悲冥宝剑追过去。现在的武平云并不是惧怕柳悟天,而是他在自己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以后,不再忍伤害他们了。

武平云叹了口气道:“柳悟天啊,希望你从此能够好好的做人。”

当柳悟天和十三娘两个人跑得远了,武平云便开始神采奕奕了起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跨步阴阳渡和信剑的功夫会这么好,居然能够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能够在两招之内伤了柳悟天。

就在他站在那里有些得yì

的时候,却听到树林中一个人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武堂主果然是出手不凡!”

武平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回身瞧看,只见从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老者。那老者看起来也有了古稀之岁,但是看上去二目有神,浑身上下显得是那样的精神。

武平云拱手施礼道:“这位老人家,不知dào

您是哪一位?您又怎么会认得我呢?”

那老者听完笑着道:“刚刚被武堂主击退了的那个人曾多次高声叫到你的名字,所以我当然就知dào

了你就是如今名满江湖的武堂主。我在林中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没想到武堂主果然名不虚传,所使的剑招也是出神入化。所以老夫才走出来与武堂主相见,想要在武堂主的剑下走上几招,也好和你切磋一下剑术。若是问起老夫的名字,只怕我的名姓还远不如武堂主那样的响亮,老夫我复姓东门单字郎。”

武平云听完就是一惊,因为东门郎这个名了他太熟悉了。幻空门的花锦楼,雪剑门的宋魁南,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平川,还有定觉门的东门郎,他们四个人号称当今武林中的四大名剑,被江湖中人分别誉为剑中的神圣仙魔。

若是提起剑魔东门郎的名字,只怕江湖中人没有一个人不知dào

的。东门郎以一套睡剑术独创定觉门,可以说在整个武林之中罕逢敌手。

武平云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再次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定觉门的掌门人东门老前辈到了,晚辈我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老前辈您见惊。”

东门郎笑道:“武堂主你太客气了,你我二人初次逢面,你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反倒是老夫我突然冒昧的出现,只怕是惊扰了武堂主,所以应该是我失礼了才是。”

两个人又相互间客气了几句,然后武平云问道:“东门老前辈,不知dào

您是途经此地,还是特意来寻我的呢?还请您直言相告。若是有什么事我武平云可以帮得上忙的,那就一定尽全力为老前辈您去办。”

东门郎道:“虽然武堂主你的名声响亮,但是你却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狂傲,看来你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而老夫我只是途经此地而已,不过我刚刚看到武堂主的剑招着实精妙无比,老夫我闯荡江湖这数十年来还从未遇见过这样好的招式,所以我才斗胆出来与武堂主相见,想要与你切磋一下技艺,顺便也与武堂主学上几招剑法。”

武平云听完脸都红了,他知dào

自己的斤两,也知dào

东门郎的份量。如果两个人在地穴之中相见,武平云当然有足够的胆量与东门郎过招。但是现在以他的实力,想和东门郎动手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

别看柳悟天被自己在两招之内打得骨断牙掉,而东门郎毕竟不同于柳悟天。东门郎既然能在整个武林剑系中称魔,那他的功夫就一定是极其上层的。

武平云笑道:“老前辈您说笑了,吓死我我也不敢与您老人家动手,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在没有动手之前,我就已经认输了。”

东门郎道:“武堂主过谦了,刚刚老夫我看得清楚,你只用了一招就差点要了陀螺帮那个人的性命,只是他并没有看出你是手下留情,所以你才在第二招给了他一点点小的教xùn

。我知dào

不管是身法还是剑术,你都并没有尽全力去展示。”

武平云道:“老前辈您有所不知,刚刚我的确已经是尽了全力了,若是他与我再斗上一个回合,只怕败的人就是我了。”

东门郎道:“绝不是这样的,以你对自己所使用招式的熟练程度,出手必然不会那样慢。你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老夫我这一生别无它好,只是专喜欢宝剑。每每遇到使剑的高人,老夫我都会主动要求切磋。也是江湖上的朋友们给面子,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拒绝了我的请求,我想武堂主你也不会驳了老夫我的面子吧。”

武平云一来是知dào

自己断然不可能是剑魔的对手,二来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思与人在这里比剑呢?吉泰然刚刚过世,武平云还沉浸在无限的伤心之中,同时他的心中也在惦记着麒麟堂的变化。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到麒麟堂去,也好kàn

一看段娇娘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武平云想了想笑道:“东门老前辈,只怕今天晚辈我让您失望了。我不会答yīng

您的请求,因为我自知与您的功夫相差甚远。晚辈我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就不再奉陪了,若是它日我们有机会再次相见,到那时我一定会舍命陪君子。”

武平云把话说完转身就走,没想到东门郎施展身法快速的绕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伸开双臂就拦住了去路道:“武堂主,你果真是奇人,什么事都想做第一人。不过老夫我的规矩还不想在今天破例,所以还要武堂主赏个面子,我们还是过几招的好。”东门郎把话说完就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宝剑。

武平云看罢更加的无奈了,他笑了笑道:“老前辈,就算是你在此一剑斩下我武平云的人头,我也不会与您动手的。”说完绕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东门郎,继xù

向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回 绝世高手

武平云不想和剑魔东门郎过多的纠缠,他感觉这样很没有意义,所以就想从东门郎的身旁绕过去,也好快一点赶回到麒麟堂。

可是还没等武平云走出几步,东门郎再一次挡在了他的身前道:“武堂主,老夫我是真心的欣赏你的剑术,所以才要与你切磋,正所谓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所以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这份薄面。”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东门郎,脸上就显出了不悦,但是他却没再说什么,仍然是绕过了东门郎,继xù

朝前走。

可是没想到东门郎却仍然快步挡在他的身前,说什么也不让武平云过去,非要两个人切磋一下不可。

武平云只是听说过东门郎的大名,但是对于他这个人还不是很了解。东门郎之所以会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剑中之魔,与他爱剑如命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平生里最爱练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只要是见到了使剑的高人,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比试的机会。

而东门郎也并不了解武平云现在的心情,在两个人反复的几次纠缠之后,武平云有些恼怒了。他把脸完全的沉了下来道:“东门老前辈,我武平云一向敬重你在江湖上的威望,所以才会一直好言相对,可是我也多次说明,我现在的确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与你切磋。可是你如此三番五次的阻拦于我,只怕是会丢掉你剑魔的身份吧?”

被一个江湖上的小辈这样质问,东门郎也是没想到。听完了武平云的话,他把脸也沉了下来道:“武堂主,老夫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剑术而已,并没有为难之意。既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今天这场比武你想比也得比,不想比也得比,否则我绝不会放你离开!”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也罢,就算是今天我输给了剑魔,我也不算丢人。那就请您先进招吧!”武平云说完便唰的一声拽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

东门郎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你我二人打斗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所以也不会耽误了你什么要紧的事。”他把话说完退后了几步,然后把自己的宝剑也提在了手中。

武平云看了看东门郎道:“老前辈,等一下我们不管谁胜谁负,你都要信守承诺放我离开这里。”

东门郎道:“当然,当然,我这么大的年岁了,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呢?武堂主,就请你先出招吧。”

武平云也没再留客气,因为他看得清楚,如果自己和东门郎不过几招,看来这个剑魔真的就没有可能让自己离开。他想罢脚下就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嗖的一下就窜到了东门郎的近前,然后抬手一剑刺出。

而东门郎面对武平云刺向自己的这一剑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让武平云有些看不懂了。

在两个人没有动手之前,东门郎一直都是非常的有精神,腰板拔得很直,二目之中放出两道锐利的光芒。可是当武平云一出手的瞬间,东门郎的整个人都变了,他突然间变得那样的萎靡,整个人显得是那样的颓废,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尽管武平云在没有出招之前十分不情愿和东门郎动手,但是等到真的发招了,那也就再没有半点的保留。武平云现在也很想知dào

,自己的功夫到底怎么样。虽然刚刚自己胜了柳悟天,但是与那样的对手较量还是不能够说明什么。

就在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就要刺到东门郎的时候,东门郎的身体却突然向后倒了下去,好像是一个人累到了极点,想倒下身去好好睡上一觉的感觉。

与此同时,东门郎随着身体后仰的动作,就非常轻松的把武平云的这一剑给躲了过去。随后他把手中的宝剑不经意的往上一举,直奔武平云的咽喉刺去。

武平云急忙侧身躲开了这一剑,然后他脚下急行了两步,来到了东门郎的身侧,随手又是一剑,横扫对手的腰间。

现在的东门郎好像已经闭起也眼睛睡着了一样,在他一剑刺空的情况下,随手就把宝剑垂了下来,正好挡住了武平云进攻的悲冥宝剑,然后懒散的一转身,就把武平云手中的宝剑给拨开了。

武平云也是不太明白,看上去东门郎每一招都是那样的不用心,但是却能每一招都把自己的招式封得恰到好处。

这时东门郎身体歪斜着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给人的感觉是他的行动是那样的迟缓,但是真实的速度却是极快的。

武平云一愣神的功夫,他就已经转到了武平云的身后。随后东门郎身体侧着又要倒了下去,同时把两臂都高高的举了起来,就像是要伸一个懒腰一样。可是他手中的那把宝剑,却随着他手臂的高抬,快速的斩向了武平云。

武平云的动作是不算快,但是他的意识还是相当敏捷的。他听到身背后一股钢风袭来,就知dào

东门郎在自己的身后出手了,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尽全力向前一纵,这才算是躲过了这一剑。

等武平云转过身来,看到东门郎的身体又向自己倒来,好像他要趴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的感觉。随着他身体的前倾,把手中的宝剑也快速的递了出去。

这样的剑法只怕在整个武林当中,也只有东门郎和他的弟子们可以使用得出来了。睡剑剑术永远都是这样的懒散,给人一种出招非常随意的感觉,但是每一招都是那样的致命。

武平云看着对手的剑到了自己的面前,挥动手中的悲冥神剑就迎了上去。当两把宝剑碰到了一起的时候,武平云却并没有发力把对手的宝剑击打出去,而是顺着对手宝剑上的力道,把自己的剑往回收,好像是在引着对手的剑刺向自己一样。

这一招是信剑当中反戈一击的招式,名为剑引天河。也就是说不管对手用的是什么招术,只要让自己的宝剑接触到对方的兵器,就会随着对手的力道把招式引过来,然后在对手力穷的那一刻,突然还击也好一击制胜。

东门郎手中的宝剑随着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就递了出去,武平云虽然是剑在向后撤,但是脚步却一直在向前逼近。

就在东门郎的手臂已经完全伸真,宝剑也失去应有的力道的时候,武平云突然手腕一抖,把东门郎的剑就弹了出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反手一剑,向着对手的中盘扫来。

东门郎此时手中的宝剑已经无法再收回了,他只能用双脚猛的一点地,让自己高高的跳了起来,然后人在空中一个黄龙大翻身,这才躲过了武平云的一剑。

武平云一看对手跳了起来,就知dào

自己获胜的机会来了。他一刻也没有犹豫,马上就使出了那招剑锋悬升。

再看武平云把悲冥宝剑倒提在手中,旋转着身体就跳了起来,然后用身体带动着宝剑,像一个大陀螺一样快速的斩向了人在空中的东门郎。

这一招也是武平云在与六字禅师不断的打斗中磨练出来的,本来这一招在蚺蛇画像中演示的时候,只是跳起来压制住地面的敌人。但是通过了武平云不断的领悟,才明白这个招式完全不像表现上看上去那样简单。它不仅可以对地面上的对手进行压制,并且还可以在对手跳起来的时候,自己提着宝剑迎上去连击。

东门郎刚刚躲过了一招,就看到了武平云也飞冲了起来。若是换了一般的人,只怕就难逃武平云的剑锋了。但是东门郎毕竟是有真功夫的。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处可躲的时候,突然间把全身的力量都汇集到了腰部,然后使劲的一扭动,在空中就把自己扔了出去。

而武平云虽然招式绝对的精妙,但是他的肉身还是那样的笨拙,就算是占尽了优势,也没有办法把宝剑舞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当武平云旋转着落到地面上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摔倒,而东门郎早已经跳出八尺开外,稳稳的站在那里了。

此时的东门郎已经觉得这一次的比武是那样的有意义,因为武平云宝剑的路数,是他在整个中原武林之中都从未见过的。他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这套剑法奇特。

东门郎站在原地点着头笑道:“武堂主果然剑法出众,虽然只有短短和几招,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受益匪浅,老夫知dào

你仍然在给我留着情面,所以才会动作如此的迟慢。看来你的人品真的不错,你是有意在让我看清你的招式。像你这样身怀绝世武功,却丝毫也不保守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原来武平云动作的缓慢,被东门郎误认为是他的谦逊。武平云道:“老前辈,我看我们没有什么必要再比下去了吧?”

东门郎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虽然我们切磋的时间很短,但是却让老夫我感触良多。而你这样无私的在我面前展露着招式,也让老夫我非常的敬佩。我知dào

,就算是我们再动手比下去,你仍然会把招式放慢让我看个明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东门郎岂不是成了偷学你武艺的人了吗?”

武平云红着脸说道:“老前辈,我真的没有说慌话,我的出剑速度本来就是这样慢的,我并不是刻意要让您看懂。”

东门郎摇了摇头道:“武堂主,你的这些话骗得了旁人,却骗不过老夫我。若是你真的发招这样迟缓,只怕在半招之内我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别看你的动作很慢,但是你的意识和招术都已经暴露了你是个绝世的高手。我知dào

这是你对我的礼让,”

武平云也是很无奈的笑了笑道:“既然老前辈您的心愿已了,那么我若是再次离开,您就不会阻拦我了吧?”

第一百三十回 千万年的爱恋

剑魔东门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平云,面带微笑不住的点着头,并且向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投来了极为欣赏的目光道:“武堂主,既然我们已经切磋过了,那么你就随时都可以离开,老夫我绝对不会再进行拦阻。”

武平云听完抱拳道:“那就多谢您老人家对我的理解,晚辈我今日确实是有要事在身,所以就不再奉陪了,如果我们之间缘分未尽,到再相见之时,我再与老前辈好好的畅谈一番。”

二人相互之间又道了别,然后武平云迈开大步,直奔麒麟堂的方向而去。望着武平云远去的背影,东门郎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江湖上出了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后辈,我们四大名剑在他这个年岁的时候,还没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如果再让他苦练数年,只怕在江湖上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东门郎说完这些话,把宝剑收了起来,然后抬起了刚刚握着宝剑的手瞧了瞧,他叹了口气道:“也不知dào

武平云所用的是什么剑术,怎么我在与他的宝剑相抵的时候,居然感觉到从他的剑身上传递过来阵阵的极寒呢?”

不管东门郎怎么去猜想武平云,此时的武平云都已经在极速的赶回麒麟堂的路上了。通过了与柳悟天和东门郎两个人的比武,武平云就更加的确信了在绕魂山上六字禅师对自己说过的话。

自己的确还保留着对跨步阴阳渡和信剑的记忆,但是到了实战的时候,光凭着这份记忆还是远远不够的,自己必须要通过肉身的流汗苦练,才能够再一次提高自己的功夫。

想到这一切,武平云开始跑动了起来,他的脚下迈动着跨步阴阳渡的步伐,独自一个人在大路上急驰。

可是还没等到跑出多远的路,武平云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所以他不得不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等他的体力恢复了些,他又再一次跑动了起来。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停跑过程中,武平云终于是来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麒麟堂。

武平云没有停下脚步,他心情激动的照着麒麟堂的大门就冲了过去。可是还不等他冲到门前,那扇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随后从门内拥出了上百号的人。

原来武平云在被武圣居的双龙盘带走以后不久,就被玄牝门的吉泰然给救了下来。所以他并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当武平云返回到麒麟堂的时候,里面的丁秋雨和纪秋风众人,也正想离开麒麟堂,去武圣居的总舵把武平云给救回来。

当众人走出了麒麟堂的大门,看到了站在麒麟堂外的武平云时,眼圈都红了。因为武平云才是他们真zhèng

的精神支柱,他才是这个团体里真zhèng

的核心。武平云也愣住了,他不知dào

这些人全副武装想要去哪里。

第一个跑向武平云的人当然就是段娇娘,别看刘婉筠她们几个女人表面上与武平云接触的时间更久,但是段娇娘与武平云也不知dào

在地穴之中相互守望了多少万年,这份铁石一般的情感,还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段娇娘快步就来到了武平云的身前,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把就抱住了武平云。

而武平云也是张开了手臂,把段娇娘紧紧的回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都是在默默的流着眼泪。这眼泪中有感激,有思念,有看到彼此都平安无事的欣喜。

两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分别以久的夫妻,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默契,并且透着无尽的眷恋。这样一来就把麒麟堂的众人都给看愣了。他们不知dào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会这么好,明明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还是两个很陌生的人。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这些的疑问,但是这个念头也都在每个人的心里一闪而过,没有人再去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要武平云回来了,就是一件那样让人欢喜的事情。大家还认为武平云这样的英雄,就应该有段娇娘这样的女侠去陪伴。

第二个冲到武平云面前的女人是纪秋兰,她之前已经知dào

了武平云和刘婉筠与孟如仙两个女人的关系,但是对于现在武平云怀中的段娇娘,还是让她感到很是陌生。她没有想到这个冷艳无双的麒麟堂堂主夫人,居然也会对武平云主动的投怀送抱。

当纪秋兰跑到了武平云身边的时候,她鼓足了勇气,也没能伸出手臂去像段娇娘那样抱着武平云。因为此刻她看到武平云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从眼角处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纪秋兰慢慢的又往后退出了一步,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武平云这样的流泪,就算自己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但是只怕他与段娇娘背后的故事会更加的感人。

这时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也走了过来,她们纷纷的扶住了纪秋兰的一条手臂。有了身旁两个姐妹的陪伴,纪秋兰的心这才稳定了下来。

而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就那样紧紧的相拥着,所有的人都站在那看,可是没有一个人过去打扰。就算是有再紧要的事,大家也都忍住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由不解转为了喜悦,在喜悦的神情之中,还显露着对武平云和段娇娘的祝愿。可以说武平云的归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花怒放,大家认为就算是死伤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只要有武平云站在麒麟堂的院子里,那么就不管是唐秋雨还是武平川,若是想再动一动这里的人,都要提前考lǜ

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

过了良久,紧紧拥bào

着的两个人终于彼此缓慢的放开了。武平云的双手扶着段娇娘的两臂,仔细的瞧着她的脸。段娇娘也是抬起头来,回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平云。

两个人的神情之中没有半点的羞涩,只有无法言表的爱恋。段娇娘打量了一会儿武平云,然后自己也是淡淡的一笑。

段娇娘的冷艳而让人莫敢轻近,她也很少以笑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可是当她的眼睛盯着武平云时,笑容却是那样的真心。只是这淡淡的一笑,让武平云的心醉了。他感觉自己这一次入地穴闯三关是那样的值得。

等到两个人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众人这才围拢了过来。武平云也与众人一一相见。

武平云不管是看到谁都是显得那样的亲近,因为只有他才知dào

,自己到底与这些兄弟阔别了多久的时间。

当武平云看到了丁秋雨失掉的一条手臂时,他紧紧的抓着那条空空的衣袖,眼里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武平云道:“老前辈,看来是我的话把你给害了。”

丁秋雨用一条手臂紧紧的握着武平云的手,他的笑着道:“堂主,只要能够看到你与段夫人都平安无事的归来,那么就算是我双臂尽失,我认为也是值得的。”

武平云轻轻的拍了拍丁秋雨的肩头道:“请老前辈放心,只要我武平云此生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你报了这断臂之恨!”

丁秋雨听完笑得更加的开心了,这才是他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不管武平云到底有没有机会为自己报仇,只要武平云能够在自己的面前做出这个决定,就让丁秋雨认为自己没有跟错了人。

接着武平云又见过了纪秋风,对于火流星的顶力相助,武平云也是非常的感动。纪秋风更是高兴,因为武平云还活着,自己妹妹的感情就有了新的着落,这也就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再次把心放了下来。

等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见过了武平云,武平云也是特别的激动,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两名贴身护卫会这样的尽职尽忠。

而刘婉筠等三个女人,却是最后走过来与武平云相见的。孟如仙一看到武平云,就毫无保留的送上了自己最为思念的拥bào

,而刘婉筠则是拉着纪秋兰一起,也抱了抱她们共同的丈夫。

武平云尽管是得到了段娇娘的那份爱,但是对于刘婉筠和孟如仙,他还是有着太多的不舍。毕竟这两个女人为自己付出得也很多。而对于也走上前来抱着自己的纪秋兰,武平云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不想在众人的面前让纪氏兄妹难堪。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四个人,段娇娘仍然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她的内心里没有半点的妒忌。重新获得了生命的她,终于懂得了人生的真zhèng

意义,也明白了到底什么才是真爱。

在人群当中,只有赖氏姐妹,才对这四个老女人心存嫉妒。她们姐妹也是那样深深的爱着武平云,可是武平云却对她们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姐妹两个人真的是伤心不已。

当所有的人都见过了武平云,大家便拥着武平云重新的返回到了麒麟堂。从麒麟堂的大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起,被关在这扇门内的所有人,就成了一个全新的集体。

第一百三十一回 青云驿

武平云的归来,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大家看到了自己新的希望。之所有每一个人都会不顾性命的拼到今天,就是在等着这个领军人物。

而丁秋雨马上就让人去传话,让鬼刀门的弟子们不必再集结,因为武平云已经回来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武圣居总舵的必要了。而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一切都要等武平云做主。

纪秋风也是让人去通知自己的大武庄,告sù

那里的人先按兵不动。

走进了麒麟堂的武平云左右的看了看问道:“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二堂主蒋正名和三堂主项天方呢?”

纪秋风见他这么一问便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蒋正名已经死了,而项天方并没有和我们大家一起来到麒麟堂,他现在到底身在何处我们也是不知dào

。”

武平云愣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堂主是怎么死的?三堂主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他的问话,把本来处在欢喜之中的众人,再一次拉回到了优伤之中。众人这才纷纷的向武平云介shào

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当武平云把一切都听明白了,自己也很是无奈,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遭。现在不仅是武圣居视自己为死敌,武尊堂看来也不会再与自己有任何的交往。在自己受到武圣居威胁的时候,唐秋雨见死不救的举动,就已经深深的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现在众人已经知dào

,三大门派要齐攻狻猊堂的事是唐秋雨的谣传,但是没有了吉泰然的玄牝门,不知dào

又会乱成了什么样,所以不得不让武平云再次担心。

武平云本来是想在见过众人并确认段娇娘平安无事以后,就再次前往昆仑山寻找玄牝门的驻地,也好为了吉泰然平生的事业,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但是以麒麟堂的这此人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也是万难离开。

别看大家都感觉只要是武平云回来了,麒麟堂这里就平安无事了。但是武平云却并不这样想,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实力。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只要有一家集众人之力前来围攻麒麟堂,自己都没有任何保护这里兄弟们的能力。

丁秋雨看着武平云愁容满面的样子,自己也不免有了些担心。他开口问道:“堂主,既然您已经平安的回来了,那就给这里的兄弟们拿个主意吧,不管您怎么决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心塌地的拥护你的。”

武平云当然知dào

这些兄弟们的情义,大家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可是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生死朋友。但是以这些人的力量,就真的能与强dà

的武圣居和武尊堂,甚至是玄牝门抗衡吗?

要知dào

苍北芒还没有死,如果他回到玄牝门去乱说,只怕就会让自己与整个玄牝门也形成了敌对的关系。而苍北芒已经惦记着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宝剑太久的时间了,一刻不把宝剑弄到手,他就一刻不会善罢甘休。

一但苍北芒率领着玄牝门的人找到麒麟堂来索要悲冥神剑,到那时麒麟堂的兄弟们又要拿什么去抵挡玄牝门众人的妖术呢?

种种的疑虑困惑着武平云的心,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此时大家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在目光中武平云就可以读懂,兄弟们对自己的期望有多么样的高。

就在武平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当中的段娇娘走了出来,他开口道:“众位兄弟,既然武堂主已经回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再那么着急的去办了。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我看他们在短时间内都没有来动一动我们麒麟堂的胆量。照我看来,我们目前只有这一件事是要尽快办的。”

武平云坐在那里抬起头来看着段娇娘,他也不知dào

段娇娘到底要说些什么,不过他却明白,段娇娘是在为自己拿主意,不想让兄弟们看着自己没有领导众人的本事。

丁秋雨问道:“段夫人,不知dào

有哪一件事是我们要抓紧去办的呢?”

段娇娘道:“如今我们这里的人仍然叫平云一声堂主,这个称呼就应该马上改一改。现在我们虽然身在麒麟堂内,但是这个麒麟堂也只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我们不再属于武尊堂,更不再属于武圣居,所以武堂主的这个称位自然就要换一换了。”

丁秋雨听完以后笑道:“还是段夫人想得周全,我们的确不能再这样称呼武少侠了,但不知我们要怎么改呢?”

段娇娘道:“其实这件事我与平云两个人已经在地穴之中商量过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难以与江湖之中存zài

的三大势力抗衡,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创建新的派别,然后广聚天下的英雄,等到我们的势力足够强dà

了,到那时再与他们分庭抗礼。”

这些话一出口,马上就得到了众多人的响应。大家也都是这样认为了,凭着自己这百十号人的力量,与三大势力比起来,总是觉得有一种人单势孤的感觉,只有等到实力壮大了,才会觉得自己的腰杆硬了。

武平云看着段娇娘不住的微笑着,他知dào

现在自己与段娇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普通的姐弟或是夫妻的关系。现在的段娇娘分明就是另外的一个自己,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在随着自己的思路走,有些事自己想不到的,段娇娘就会及时的为自己补充,能有这样的一位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武平云也是觉得非常的幸福。

接下来众人就开始商讨着,到底麒麟堂改为什么名字才好。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以后,纪秋风站起身来道:“依我看来,麒麟堂应该改名为青云驿最为合适。”

丁秋雨问道:“纪庄主,不知dào

青云驿有何讲究呢?”

纪秋风道:“既然平云兄弟想要招贤纳士,那么驿字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这里就是江湖好汉们歇脚的去处,这里收纳那些武林之中铮铮铁骨的侠义之士,却并不是要强留志不同道不和的英雄,所以才不以居或堂自称。称为驿,就有招闲求才之意。”

纪秋风边说着,听着的众人边纷纷的点头,大家认为他说得还是极有道理的。在这些武夫当中,纪秋风绝对是个文武全才的好汉,所以他的话还是极有说服力的。

纪秋风继xù

说道:“而青云二字,就是以武平云兄弟的名字演变而来。我们想在此地招集武林中的英雄,那么唯一可以让人信服的招牌,当然就是武平云兄弟他这个人了。他名为平云,有在武林之中平步青云之意,所以我们的这个驿站名为青云就比较恰当。”

丁秋雨听完哈哈大笑道:“好,纪庄主果真是说得极好,但不知武少侠以为这个名字如何呢?”

武平云也笑道:“纪庄主所说的青云驿这个名字,符合我的心意,也随了众兄弟们的心愿,那么我们就这样定下来,以后这里就改名为青云驿,是我们众兄弟新的居所。”

只要武平云一开口,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这样定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更改的必要了。众兄弟们当然是满心的欢喜,大家都在期待着青云驿到底能够在江湖上闯出什么新的名堂来。

在众人的一片喧哗过后,武平云站起身来道:“众位兄弟,今后大家见了我的面,直呼我的名姓就可以了。如果再叫什么堂主,只怕就会疏远了兄弟们之间的情义。”

丁秋雨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尽管这里都是我们自己的生死兄弟,但是武少侠你与我们众人毕竟君臣有别,而今天你又是我们青云驿的当家人,虽然我们青云驿还没有分舵,但是既然我们要另立门户,那你就要与武平川和唐秋雨他们二人平起平坐,我看兄弟们以后就改口叫你武舵主吧。”

武平云还是觉得这个叫法有些太大了,不过丁秋雨这样一提议,众兄弟们还是纷纷的赞成,最后武平云也只好就这样答yīng

了下来。

在大家又一片的喧闹过后,纪秋风又道:“众位兄弟们,我想大家都清楚武舵主与这四位夫人的关系了,但是让四个姐妹就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武舵主,总是让人感觉不太合情理。说出去也会让江湖上的英雄们耻笑,我看还是明正言顺的好一些。”

纪秋风把话说完,纪秋兰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幸福,看来最疼自己的人还是哥哥,只有他会把自己的事时时的挂在心上。

丁秋雨听罢也站起身来道:“好,这件事我看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有了青云驿,又有了青云驿的武平云舵主,怎么能没有几位舵主夫人呢?既然纪庄主已经将此事提出来了,那我也就斗胆替武舵主做个主,我们先让天下的人都知dào

麒麟堂改名为青云驿,然后就在这里为武舵主筹办他的大婚!”

他的话一说完,这里的兄弟们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不管是段娇娘还是纪秋风,他们的建议都是非常正确的。在经过了那么多惨痛的经lì

以后,当武平云终于回归的时候,这里的兄弟们的确需yào

一次热烈的欢庆,以此来平复他们心中的痛楚。

自从武平云了解到自己身在地穴之中时,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变故以后,他对纪秋兰的印象也好了起来。武平云清楚,如果没有纪秋兰,那么纪秋风也就不会舍命来保护着自己。虽然纪秋兰当初的所做的为有一些过火,但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痴情,所以自己当然就不能伤害了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的心。

第一百三十二回 倒序排位

沉闷了太久的麒麟堂,终于在武平云归来的这一天变得再次喧嚣了起来。也许这里已经不可以再称之为麒麟堂了,因为从青云驿正式成立的这一天开始,武圣居的狻猊堂和武尊堂的麒麟堂,就彻底的从江湖上消失了。

在事情决定下来以后,青去驿的兄弟们开始忙活开了。他们先是把麒麟堂的牌匾摘了下来,然后众人一齐把它砸了个粉碎,好像越是弄得零散些,就越是一解心中的仇恨。

然后大家又找人制作了一块新匾,在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金字:青云驿。当把这块匾挂上去的时候,青云驿就再一次沸腾了起来。因为从这一刻起,这里的兄弟们都有了自己新的希望。大家期待着跟随武平云一起,在江湖上真zhèng

的崛起。

就在众人都在忙着把麒麟堂更名为青云驿的时候,最早与武平云在一起的刘婉筠把四个姐妹都叫到了一起。不管是孟如仙还是纪秋兰,还是段娇娘,都对这位最早陪伴在武平云身边的刘婉筠很是尊重。

刘婉筠把她们三个人让到了房间内,便率先开口道:“各位姐妹,再过些日子,等到我们与平云成了亲,就都是平云的妻子了,能够与你们姐妹共同服侍平云,我真的是感到很高兴。”

纪秋兰也说道:“婉筠姐姐,我们能够和你在一起才是真心的高兴呢,像你这样有容人之量的好姐姐,才是真的难得。”

刘婉筠笑了笑道:“既然大家都认我这个姐姐,那接下来有些话姐姐我就不得不说了,不管我说得对与不对,都希望三位妹妹能随了我的心愿。”

段娇娘道:“姐姐你只管说来,只要是我们姐妹们能够办到了,就一定随了姐姐的意愿,既然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那姐姐的事当然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了。”

刘婉筠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有几位妹妹的这番话,也就让我放心了。我们姐妹们再过些日子就要一起与平云成亲了,可是我个人感觉,尽管我是最早与平云相识的,但是还担当不起掌印夫人的角色。”

段娇娘道:“姐姐,虽然我与你相识的时日尚短,但是我也深知你的为人,你所说的话一定都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若是说起我们姐妹们在与平云婚后的排序,我认为还是以你为长才最为合适。”

刘婉筠摇了摇头道:“断然不可以这样,我就是怕你们这样把我推到前面,所以才率先把你们找来商议此事。若是你们真的把我当姐姐看待,那么我就推荐娇娘做平云的正印夫人,因为只有你与平去的感情最为深厚,并且以你个人的能力而言,也最适合辅佐平云在江湖上闯荡。”

段娇娘听罢站起身道:“婉筠姐姐,这个万万使不得,我们姐妹与平云的感情都是一样的,绝不可以因为我而坏了规矩。”

刘婉筠笑道:“妹妹你就别再推迟了,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意见,我想如仙和秋兰她们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

段娇娘刚想再说些什么,刘婉筠就又说道:“至于第二位夫人,我想应该是秋兰妹妹比较合适了。”

她这样一说,就让段娇娘再不能插嘴了。看来刘婉筠还是很聪明的,她知dào

段娇娘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情答yīng

下来,所以她在段娇娘想再推迟的时候,就先把话风转到了纪秋兰的身上。

而纪秋兰当然也不想自己做第二夫人,因为若是论起与武平云的感情,可能她是最弱的一个人。

还不等纪秋兰说什么,孟如仙就站起身来道:“婉筠姐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说完就率先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刘婉筠对段娇娘和纪秋兰笑了笑道:“不知dào

如仙又要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等刘婉筠出离了房门,见到孟如仙的神情明显有些不愉快。而刘婉筠却假装没有看出来,还是面带着微笑问道:“如仙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姐妹正聊得好好的,为什么你突然间就出来了呢?”

孟如仙道:“姐姐,如果说让段娇娘做掌印夫人,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谁都看得出来,段娇娘和平云的感情是最深的,并且看上去他们也是那样的般配。并且说到江湖上的这些事,段娇娘也会是平云最得力的帮手。可是姐姐你为什么又要把纪秋兰排在我们姐妹的前面呢?如果真的让段娇娘做第一,那么第二就必须是姐姐你才对。”

刘婉筠道:“妹妹你可想过吗?目前平云最需yào

的是什么呢?”

孟如仙道:“平云现在最需yào

的,当然是我们姐妹的关爱了。我知dào

我们谁都会真心的爱着平云,可是让纪秋兰做第二夫人,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刘婉筠摇了摇头道:“我指得并不是这些,我说的是平云和我们整个青云驿。如今我们青云驿刚刚成立,平云最需yào

的就是江湖上朋友们的支持。如果没有众人的支持,只怕青云驿就不会在江湖上站住脚。所以这才是平云目前最需yào

的。”

孟如仙听着刘婉筠的话,顿时心情就平复了下来。现在她真心的感觉到,若是说起对武平云没有私欲的关心,那么自己还是不如刘婉筠做得好。她没想到刘婉筠在谈论几个姐妹成亲排序的时候,还是会在心底里替武平云考lǜ

着。

刘婉筠接着说道:“现在我们身在青云驿的这些人,丁掌门算是有些实力的,但是他的势力还是有些微不足道。若是说起真的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就只能是大武庄的庄主纪秋风了。而纪秋兰是纪秋风的亲妹妹,如果我们姐妹让纪秋兰做平云的第二夫人,那么平云也就会得到整个大武庄更多的帮zhù

。”

孟如仙边听着边点着头,面对刘婉筠的这些话,她真的再也无话可说。现在在武平云身边的四个女人,只有自己和刘婉筠两个人算是吃白饭的了,所以自己还就真的没有与段娇娘和纪秋兰相争的实力,并且为了武平云和整个青云驿着想,自己也必须要支持刘婉筠的想法。

孟如仙道:“姐姐我明白了,看来我还是不如姐姐你想得那样周全,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刘婉筠道:“那好,等一会儿我们进去的时候,你也要支持我把自己排在最后面。”

孟如仙又吃惊的问道:“姐姐。这又是为什么呢?你本来是应该排在第一位的,怎么可以把你排到后面去呢?如果要说起应该排在最后面的那个人,也一定是我才对呀?”

刘婉筠道:“妹妹你又错了,虽然我们是要同时嫁给平云的,并且我也是最早与平云相识的,但是我的身边却还带着一个别人的孩子。平云他和你们几位妹妹不嫌弃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并没有那么复杂,真爱不会是自私的,只要能够陪在平云的身旁,为他的事业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我这一生也就算是值得了。”

孟如仙再一次被刘婉筠的话给感动了,她此时感觉刘婉筠的形象在自己的内心里更加的高大了。她并不了解刘婉筠的遭遇,可以说深深的藏在刘婉筠内心深处的痛,是孟如仙她们几个人没有办法去体会到的。所以以刘婉筠的人生阅历来看,她也的确应该比其她的姐妹们都成熟一点。

当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再次走进了室内,刘婉筠就把自己全部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一次孟如仙没有再和其她的两个人争什么,而是完全站在了刘婉筠的一边。

可是尽管刘婉筠和孟如仙两个人费尽了口舌,段娇娘和纪秋兰两个人还是没有把事情答yīng

下来。

纪秋兰现在心里清楚,虽然武平云也是答yīng

了娶自己为妻,但是自己和另外的三个女人还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毕竟自己当初主动侵犯了武平云是个不争的事实。而武平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自己的,纪秋兰的心里也没有数。

而重生的段娇娘就更不会和姐妹们再去争什么名份了,别看她并没有刘婉筠那样惨痛的经lì

,但是她为武平云考lǜ

的一颗心,可能要比刘婉筠还要强烈。她的性命是武平云给的,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经倾注在了武平云的身上,自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起,面对武平云她就只想过付出,再也没有考lǜ

过一丝的回报。

四个女人为了彼此之间排序之事,一直都在背着武平云争论着。但是这种争论完全都是善意的。可以说被蒙在鼓里的武平云才是真zhèng

最幸福的人。

在那个年月有着众多妻妾的人不在少数,而像刘婉筠她们四个女人这样互相谦让,真心和睦相处的关系,还是绝无仅有的。

这件事在刘婉筠的一再劝说下,终于在几个人大婚的前一天定了下来。而最终的排序与刘婉筠最初设想得完全一致。段娇娘为正印夫人,纪秋兰位列第二,接下来是孟如仙,刘婉筠把自己排在了最后面。

就在四个人女准bèi

迎接自己生命中最为幸福的时刻的时候,准bèi

迎娶四位娇妻的武平云却并没有显得极其的兴奋。因为他现在心里的压力还是极大的。

从青云驿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武平云的心就一直紧张着。在这样的乱世之中,青云驿能不能在其它三大势力的打压下顺利的崛起,就起了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第一百三十三回 五人同婚

在青云驿舵主武平云大婚的这一天,整个青云驿就成了一片赤色欢乐的海洋。从青云驿的正门一直到最后一层院子,都被兄弟们用大红的花朵与灯笼装扮了起来。

一百多个兄弟不停的在院子中穿梭,忙前忙后的准bèi

着即将开始的婚礼。而酒菜的香气已经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飘满了整个青云驿。

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心的笑容,大家需yào

这一次的喜庆,来冲击一下压抑在自己内心中多日的惆怅。

从武平云决定创建青云驿的那一天,直到今天他娶妻的这个日子,已经过去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兄弟们除了筹备这次婚事以外,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是必须要忙的。

青云驿的首位当家人自然是武平云莫属,而二当家人就落到了丁秋雨的头上。丁秋雨也是再三谦让过纪秋风,可是纪秋风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并不是念着自己是大武庄庄主,才不愿意甘当青云驿的二当家人。而是他感觉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讲,在青云驿的兄弟们当中,丁秋雨都要比自己更有资格。

最终丁秋雨还是接受了二当家这个职位,而纪秋风就甘愿在青云驿坐上第三把的交椅。石敬山和谷严仲两位兄弟,也从堂主护卫一职,更为了舵主的护法。赖氏姐妹仍然情愿的留在了几位夫人的身边守护,因为她们的心中都在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加入到青云驿舵主夫人的行列中去。

当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在丁秋雨的带领下,青云驿的兄弟们先是把狻猊堂所有的辎重都运了过来。虽然武平云并不想放qì

狻猊堂地界的管辖权,但是他也清楚,凭借着青云驿现有的这点人手,要兼管以前狻猊堂和麒麟堂两家的地面,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所以就只能暂时放qì

了狻猊堂,只是先把那里生活中所必须的物品运过来,也好为青云驿做一个比较长远的打算。

而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兄弟们也都在为青云驿做着宣传,大家想让江湖上的英雄们知dào

,在原来麒麟堂的土地上,那个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斗败了贺钟鸣的不死之身、入地穴闯三关救回段娇娘魂魄的武平云,创建起了江湖上的第四个大势力,名叫青云驿。并且还要广招天下的好汉,来这里与武平云一起共创大业。

可是在一段时间里,却并没有哪个门派的弟子前来报到,更没有来自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转投到青云驿来。只不过有几个附近村镇中的地痞想要加入,但是都被武平云一口给回绝了。所以直到今天,青云驿还是原来的那些兄弟们。

以前武平云接手的是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狻猊堂,虽然他身为狻猊堂的堂主,但是在管理方面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真的到了自己创业的时候,他才知dào

这一切是多么的困难。想要尽快的招集到天下众多的英雄,只怕在短时间内是绝对没办法做到的。

在这些日子里,身负巨大压力的武平云,总是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起身,然后自己来到青云驿最后的一层院子里,全神贯注的习练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还有信剑上的招式。

他想要让自己尽快的强dà

起来,因为只有自己手中的宝剑,才是自己和青云驿最有保障的资本。

武平云已经知dào

了信剑与跨步阴阳渡的全部招术,和所修练的技巧,他不需yào

什么人的指点,更不需yào

有多少人陪练。他只需yào

把自己记忆中的东西挖出来,用大量的汗水让自己的肉身熟练每一个动作就可以了,所以在不算太长的日子里,他的进步却是惊人的。

大婚之日的武平云,被兄弟们打扮得像是一个状元郎一般,一身绣着大红花的锦袍,一顶赤红镶金的状元帽,就连脚下穿的那双长靴上面,也是绣满了朵朵的鲜花。看上去真是又精神又喜庆。

他被兄弟们安排着骑在一匹带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从最后一层院子出来,穿过层层的院落往前厅走。虽然这中间的路也不是很远,但是兄弟们要的就是这个排场。青云驿的舵主大婚,大家当然要让他尽量的风光一些。

武平云的身后跟着四乘花轿,轿子中坐着即将成为武夫人的四个女人。在刘婉筠的轿子左右,随行着赖氏姐妹。她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因为刘婉筠已经向她们保证,再过些日子,等到机会成熟的时候,就会向武平云提起她们姐妹的事,并且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在日后也和自己一样,以武平云夫人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

在这一支队伍的两端,随行着数名吹鼓手,欢庆的乐曲在武平云上马的那一刻就开始奏响。一路吹吹打打的,直奔青云驿的第一层院子中的大殿而来。

等众人簇拥着武平云来到了大殿的门前,武平云便下了马,四位夫人头上蒙着红盖头互相搀扶着跟在他的身后,几个人一同迈步进入了青云驿的大殿之中。

武平云的心中很是激动,也非常的紧张。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从小孤苦伶仃的自己,成婚的庆典会办得如此的风光。并且会一个人在一天之内同娶四位夫人。

刘婉筠她们姐妹四个人虽然都不是第一次出嫁了,但是在她们四个人的心中,还是对这次不一样的经lì

感到幸福。

刘婉筠感觉自已是那样的幸运,如果不是与武平云同住在杨柳村,也就不可能成就这一段天赐的好姻缘。本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农家院的女人,今天能够成为青云驿的舵主夫人,她的幸福指数是可想而知的。并且武平云对她的爱也是真挚的,这就让她不可能不死心塌地的跟着武平云。

孟如仙也是一直在偷偷的高兴,虽然她是武平云的第三夫人,但是她却丝毫也不再介yì

此事了。她感觉自己与武平云的这一段情也是上苍事先就安排好了的,她现在甚至有些想要感谢那条蚺蛇,如果不是当初它破土而出,那么自己也不会嫁给一个这么好的丈夫。

纪秋兰也是满心的欢喜,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当她和武平云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是会有着一些不同程度的尴尬,但是她仍然感觉这一段婚姻是前世注定的。她也知dào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与武平云之间的尴尬会逐渐消失,最终她也会和其她的姐妹一样,心无杂念的陪伴在武平云的身边。

而说到段娇娘,她可以说是最幸福的人了。因为她知dào

,自己等待武平云迎娶的时间是最久的。自从她能够睁开眼睛再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一直把自己视为武平云的妻子。

武平云对段娇娘的感情是真挚的,是超越了一切的爱恋。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武平云对段娇娘还是非常尊重的,并没有像对待其她的女人那样,总是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

段娇娘的心也极其的平静,当她与武平云相见时,就像是一对共同走过数十年岁月的夫妻,彼此之间有着难以言表的爱慕和默契,但是任何时候也没少了那份对彼此的尊重。

当五个人走进了大殿,兄弟们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尽管这不是什么见证奇迹的时刻,但是大家还是安静的闭上了嘴,他们在用心去祝福武平云和几位夫人。

丁秋雨是今天婚事的司仪,因为在这些人当中,以个人的身份来说,也只有他有资格来张罗武平云的婚事了。而纪秋风是纪秋兰的亲哥哥,他当然要稳稳的坐在那里。在今天妹妹大婚的日子里,谁也不会让纪秋风再去管一些什么闲事。

在丁秋雨的引领下,武平云与四位夫人一起拜过了天地。从这一刻开始,这四个女人就是武平云最光明正大的夫人了。

丁秋雨笑得是最开心的,从打他看到武平云和四位夫人进入大殿起,那张嘴就一直没有合拢过。就在他亲手操办完了整个庆礼的仪式,想要请夫人们入洞房,然后兄弟们也好开怀畅饮的时候,忽然从门外跑进来了一个青云驿的小兄弟道:“禀报二舵主,咱们青云驿的门口来了一伙人,他们说是听说咱们青云驿总舵主今日成婚,所以才特意前来祝hè的。而且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上,看来车上拉着的全是贺礼。”

丁秋雨听完哈哈大笑道:“看来咱们青云驿的武平云舵主果真是八面威风,既然是远道而来的朋友,那我们就理当出去迎接。”然后他又转回身道:“女眷们先送四位夫人回到房中歇息去吧。”他的话音一落,包括赖氏姐妹在内的女眷们,就扶着段娇娘她们四个人,先行回到最后一层院子里去了。

丁秋雨又对武平云道:“舵主,不管是哪里来的朋友,都是仰慕您才会前来道贺的。所以出于礼貌,您应该亲自出门去看一看。”

武平去笑着道:“好,既然人家是前来祝hè的,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把人请进来。只要是今天能够来到我们青云驿的人,就都是看得起我们大家的朋友。那么众位兄弟就随着我一起出门去看一看吧。”

武平云说完就在前面带着路,身后丁秋雨和纪秋风两个人紧随,众多的兄弟也都跟着一同出了门。大家都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来自哪里的人,能够对青云驿如此的看重。

第一百三十四回 晦气的贺礼

武平云和青云驿所有的兄弟们,带着一团喜庆出离了正门.众人抬头瞧看,原来站在青云驿外面的人还真是不少,足足有二三十人.在人群当中有一辆马上,整辆车都用大红的绸布盖着,也不知dào

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还不等武平云开口,这些人当中的领头儿的就走上前两步道:“听说青云驿的武舵主今日大婚,在下便带着兄弟们前来道贺,还希望没有打扰到武舵主的兴致。”

武平去抬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正是武圣居狴犴堂的堂主许名扬。他和武平云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当初在蚣蝮堂的时候,他们就都为彼此之间解过围。后来武平川下令追杀武平云,而许名扬把武平云偷偷放走一事,也是让武平云很受感动。

今日看到许名扬亲自来为自己的大婚道贺,武平云的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兴。武平云拱手施礼道:“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区区小事,居然惊动了许堂主,我真的是感激不尽。既然许堂主来到了我们青云驿,那就快随我进去喝上几杯吧。”

武平云身后的众人一见是许名扬,也都是很开心。因为现在青云驿的成立明摆着是要和武圣居抢饭吃,但是许名扬能够为了武平云的婚事,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前来贺喜,还是让青云驿的所有人很受感动。

听了武平云的话,许名扬哈哈一笑道:“喝酒一事暂时不急,今日我就是奔着青云驿的酒菜来的,只是在我未进入到青云驿之前,还要给武舵主介shào

一位朋友。这位朋友也是武舵主的老相识了,他今日也是专程来为武舵主道喜的。”

武平云道:“好好好,今日不管是谁来到我们青云驿,就都是我和我青云驿兄弟们的朋友,但不知许堂主所说的是哪一位?”

许名扬淡淡的一笑,然后对着身后狴犴堂的兄弟们道:“咱们快把武舵主的朋友请出来吧!”

他的话音一落,狴犴堂的人就都聚拢在了那辆马车的旁边,接着把盖在马车上面的大红绸布扯了下去。当那块绸布被掀了去,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青云驿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原来刚刚被红色的绸布盖着的,是一口同样血红的棺材。

还没等武平云说什么,纪秋风就怒目喝道:“许名扬!今日是武舵主的大喜日子,你带着手底下的人送来这个晦气的东西想要干什么?”

许名扬呵呵一笑道“纪庄主何必如此心急呢?我说过要给武舵主介shào

一位老朋友,等到武舵主的老朋友现了身,你们自然就明白我今日来到你们青云驿的目的了。”

武平云只是盯着马车上的那口棺材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显现出像纪秋风一样的愤nù

。因为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许名扬是可以算得上是自己朋友的人,可是他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受了武圣居总舵主武平川的指派才来到青云驿捣乱的吗?

就在武平云胡乱猜测的时候,狴犴堂的人已经把车上的棺材打开了。站在台阶上的青云驿众人看得清楚,在棺材内装着一个人的尸体。等大家揉了揉眼睛仔细分辨,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死去的前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

这一下武平云就彻底明白了许名扬今日来到青云驿的目的。许名扬本是蒋正名的亲师弟,两个人同是师成于修罗门。而蒋正名又是修罗门掌门人欧阳忠烈的顶门大弟子,在他死后,修罗门的许名扬想要为他复仇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武平云看罢道:“许堂主,你我兄弟之间并无仇恨,而在蒋堂主死亡的背后,也有着许多一言难尽的因素,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存zài

着不小的误会。”

许名扬哼了一声道:“误会?不管是否真的有什么误会,我只是知dào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我师兄说什么也不能白死,今日我一定要亲手为我的大师兄报了此仇!”

他的话音一落,纪秋风便高声喝道:“许名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蒋正名是我杀的,这一切与武舵主并无关联。你要是想报仇,那就来找我纪秋风和我的大武庄。今日乃是武舵主的大喜之日,你且先退去,日后我们再理论不迟!”

许名扬恶狠狠的盯着纪秋风道:“我知dào

我师兄是死在了你的刀下,但是幕后的主使者就是武平云。当初你们兄妹设下圈套,害死了蚣蝮堂的堂主边奎,为的就是让你的妹妹改嫁给武平云,这种卑鄙的伎俩你当我猜不到吗?今日不管是你还是武平云,都要为我的师兄抵命!”

纪秋风听完大吼一声道:“来人啊,取我的刀来!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大武庄的纪秋风到底是何许人也!”

许名扬冷笑了几声道:“纪秋风,少拿大武庄来吓我,就算是我怕你,我们修罗门也不会怕你,就算是修罗门怕你,我们整个武圣居也不会怕你。今天若是有谁也阻拦我带走你和武平云的人头,那就得和你们一起死!”

许名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时青云驿的人也纷纷跑回到院内,抄起了自己的兵刃,准bèi

要与许名扬这些来自狴犴的人拼一个你死我活。

而武平云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他一直在听着许名扬的话,从他的话里就可以知dào

,一定是有人在这件事的背后歪曲了事实。可是看着现在许名扬的神情,只怕他是再也不愿意听任何的解释了。

这一场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武平云现在也是没能拿定主意。看着狴犴堂的二三十人众,如果双方动起手来,那么自已的青云驿一定会大获全胜。但是这毕竟是青云驿成立以来的第一战,自己真的就这么想要一次如此糊涂的胜利吗?武平云总感觉与狴犴堂的一战有些出师无名。

就在武平云还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青云驿的兄弟们已经都提着家伙站在了门外,他们在等待着舵主的命令。现在只要武平云用鼻子哼一声,这些人也会一拥而上,把许名扬等人砍成肉泥。

许名扬看着青云驿的架式冷笑着道:“武平云,你莫非是想以人多欺负人少吗?我就不信你小小的青云驿,就真的有胆量动一下我们武圣居狴犴堂的人!”

这时纪秋风走上前几步,把手中的刀一横高声道:“杀你一个小小的许名扬,何须动用我们青云驿如此多的兄弟?只要有我纪某人一个就已经足够了。你不是想要替你的师兄报仇吗?如果你有这个胆子,那就提着双刺与我斗上几个回合。如果你没这个胆子,那就快点夹着尾巴滚回你的狴犴堂去!”

许名扬听完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一对双刺,然后道:“纪秋风,我知dào

你有些本事,但是我手中的双刺也不是吃素的!”

纪秋风哼了一声道:“莫说是你,就算是欧阳忠烈亲自到此,他也不敢率先向我纪某人挑zhàn

,我看你许名扬是活够了!”说罢就要提着钢刀冲上去。

这时武平去急忙喊道:“三当家的快住手,本来我们与许堂主之间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如果我们今天再这里继xù

误伤下去,只怕蒋堂主的死因就再也说不清了。”

武平云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他并不是真的想先把误会解释清楚,只是他现在还不知dào

许名扬为何有这么大的胆量。

当初在蚣蝮堂的时候,纪秋风与玄牝门疾风护法宇文春色的一场恶战,许名扬也是亲眼目睹的。他明明知dào

自己绝非纪秋风的敌手,为什么还敢与火流星动手呢?看来这一切的背后一定还有阴谋。

武平云的话音刚刚一落,只见从不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这支队伍也有几十人之众,在人群的中间也夹杂着一辆马车。

所有青云驿的人都甩头瞧看,只见在马车的前面插着一面旗,旗帜上写着三个大字:玄武堂。

青云驿的人看完都愣住了,大家谁也不知dào

武尊堂的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片刻之后,玄武堂的人众已经到达了青云驿的门前。玄武堂领头的正是他们的堂主孙思度。

看到孙思度一出现,丁秋雨恨得把一口钢牙咬得直响。因为当初丁秋雨就是在与孙思度的比武中,被唐秋雨的金镖偷袭,才会失掉了一条手臂。

武平云知dào

丁秋雨心中的仇恨,他也曾亲口对丁秋雨说过,一定会亲手为他报了此仇。他慢慢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丁秋雨的肩头道:“二当家的不必心急,且看他会说些什么。”

当孙思度来到了人群当中,便率先向拱手对许名扬道:“原来武圣居鼎鼎在名的许堂主也在这里,今日是青云驿武舵主的大喜日子,我备下厚礼前来道贺,没想到还是让许堂主抢先了一步,也不知dào

武舵主会不会挑我的理。”

许名扬哈哈大笑道:“孙堂主讲话真是诙谐,武舵主会不会挑理当然不能看你我二人谁来得早些,而是要看我们两个人所带贺礼的轻重。我今日送给武舵主的这份大礼,只怕孙堂主你也看得清楚了,不知dào

孙堂主又给武舵主带来了些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五回 盛情难却

看着眼下的场面,青云驿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武圣居和武尊堂本来是一对死敌。但是当孙思度看见许名扬的时候,感觉两个人却像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不管是他们对话时候的神态还是声调,都像是在给青云驿的众人演戏一样。

武平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青云驿。就连纪秋风和丁秋雨,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

面对着许名扬的发问,孙思度笑道:“今天是武舵主的大喜日子,我这个前来道贺的人,当然不能带来不像样的薄礼。”说完转回身去来到了马车的旁边,亲自揭开了盖在车上的大红绸布。

青云驿的人一看就都气坏了,因为孙思度带来的所谓贺礼,也是一口红漆的棺材。

许名扬笑道:“孙堂主,我的棺材之中所装的可是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的尸体,不知dào

你的棺材里又装着什么呢?”

孙思度哈哈大笑道:“狻猊堂的二堂主都拥有了自己的棺材,那么狻猊堂的武堂主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棺材呢?我带来的这口棺材,正是为武堂主准bèi

的安身之所。”

他们两个人相互之间对答如流,谈笑风生,完全不把青云驿的人放在眼里。

这时丁秋雨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恶气了,他高声道:“两个狗贼!居然敢来到我们青云驿公然生事,今日我们这里的兄弟岂能放你们活着离开!”

孙思度听完转过头去瞧了瞧丁秋雨道:“老丁头儿,你别在那大呼小叫的。你信不信我让你那条胳膊也废了?”

丁秋雨何曾被人这样欺负过,等孙思度的话一说完,他提着鬼头刀就要冲过去。可是他刚刚一动身,就被武平云一把给拽住了。

武平云看着孙思度和许名扬两个人,突然呵呵的一笑道:“二位朋友,不管你们是来自于武圣居还是武尊堂,只要是今日来到我的青云驿道贺的,那就一定是我武平云的朋友。众位兄弟既然来了,那就没有站在门外说话的道理。我们青云驿的兄弟们已经在院内备好了酒菜,请来自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兄弟们,随着我进去喝上几杯,不知怎么样呢?”

纪秋风听完这些话,就对武平云更加的钦佩了。因为武平云处理这件事的方法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虽然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的人都到了,但是他们的人数加在一起也仅有青云驿的一半,而他们敢这样公然的发起挑衅,就说明除了这些人之外,在青云驿的附近一定还另有重兵。

而武平云就是想先把这些人引到青云驿的院内一网打尽,然后再逐步的铲除他们其他的党羽。

武平云把话说完,孙思度和许名扬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都不见了。他们如此嚣张的对话,就是要把青云驿的人激怒,然后也好冲过来与自己展开一场乱斗。因为除了他们带来的这数十人之外,在不远的地方真的藏着武圣居和武尊堂事先埋伏好的上千人众。

就在段娇娘成功复生的时候,武尊堂的总舵主唐秋雨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妙。他明白自己的麒麟堂一定是保不住了。可是他说什么也不甘心,就这样把麒麟堂交给武平云。

而当他确认武圣居正在满江湖追杀武平云的时候,就拿定主意要与武平川暂时结盟,先一起铲除掉武平云这个共同的敌人。

武平云一天不死,唐秋雨和武平川都会心神不宁。于是唐秋雨亲自带着重礼来到了武圣居的总舵面见武平川。

两位总舵主见面以后,没聊多久就一拍即合。因为就在唐秋雨到达武圣居总舵的前一天,武圣居的双龙盘才刚刚回到了武圣居。

双龙盘并没有像他们和吉泰然保证的那样,要做武平云在武圣居中的内应。而是他们在回来以后,把一切的实情都告sù

给了武平川。

当双龙盘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讲述完,身为武圣居总舵主的武平川也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让他害pà

的是,武平云居然会是吉泰然的儿子。如果吉泰然率领玄牝门大举进攻武圣居,那么最后自己的兄弟能不能扛得住,武平川心里也没有了把握。

就在武平川一筹莫展的时候,唐秋雨的到来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一般。两个人立即达成了协定,一定要同心协力铲除掉武平云,然后再合力抵挡玄牝门的倾巢来犯。所以现在的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已经由原来的死敌,一夜之间变成了生死的盟友。

而青云驿如此大张旗鼓的为武平云筹办婚礼一事,也早就被这两家探清了消息。所以武平川和唐秋雨决定,马上派大批的人前往青云驿,把武平云的这一股势力彻底的铲除干净。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更是亲自坐阵。他们像亲兄弟一样,各自带着人赶到了青云驿。

当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在青云驿的附近全部集结完毕,唐秋雨还是认为不应该就这样带着这么多的人一下冲到青云驿去。因为树大招风,上千的人一动,势必就会惊动了青云驿的人。

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一商量,这才决定先各自派出几十人,来到青云驿把武平云他们给激怒。只要双方的人乱战在了一起,到时大队人马齐出,就不会再放跑了一个。

不得不承认,许名扬对武平云的印象一直是非常的好。可是武平川却把蒋正名的死完全怪在了武平云的身上,由于双龙盘在许名扬面前的一番说词,这才把许名扬给激怒了。

再加上许名扬看到武圣居和武尊堂合力出动了这么多的人手,只怕是青云驿势必会危在旦夕,所以他出于多方面的考lǜ

,才会不顾前情,主动请求来青云驿的门前生事,以表明自己对武平川的绝对忠心。

如果没有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两位总舵主亲自到此,凭着小小的孙思度和许名扬也不会在武平云众人的面前耀武扬威。

可是许名扬和孙思度都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面对着两个人轮番的挑逗,他还会笑着让两个人进去吃酒。

许名扬和孙思度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可是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带来的这些人还是太少了,又没有一个能够对付得了丁秋雨和纪秋风的高手,并且现在武平云也回来了,就更让他们觉得有些害pà

。一但自已带着人进入到青云驿的院落,只怕武平云就会下令关门放狗,到时谁也跑不了。

武平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在许名扬和孙思度的背后,还有太多的隐藏势力。

武平云对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道:“青云驿的兄弟们,许堂主和孙堂主都是远道前来贺喜的朋友,我们又怎能把他们拒之门外呢?如果大家认为两位堂主的贺礼份量太重,那么我们就可以不收。但是送礼的人,我们就必须要请进青云驿去吃几杯酒才是。”

武平云把话说完,大家就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每个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兵器,然后走到了武圣居和武尊堂来人的面前,嬉皮笑脸的把他们往青云驿的院内拉扯。

纪秋风和丁秋雨两个人也都下了台阶,他们分别拉住了许名扬和孙思度,然后笑呵呵的往院内拽。

许名扬和孙思度有些慌了,他们知dào

一但进到了青云驿的院内,那就等于是与外面埋伏的上千人众失去了联系。就算是外面的人最终能够攻破了青云驿,可是到那时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就不好说了。

许名扬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被拖拽进了青云驿,他便高声喊道:“武舵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想吃酒你却非逼着我们吃酒吗?”

武平云听完突然一改之前的笑面,他冷冷的道:“许堂主,你与孙堂主如此看重我武平云,那么我岂能不请你们进来吃一杯薄酒呢?你们送我的大礼我可以收下,因为这是你们对我武平云的情义。而我请你与孙堂主喝的酒,你们今日也一定要饮下,因为这也是我回馈给你们二位的情义。”

武平云说完又对手下的兄弟们高声喊道:“青云驿的兄弟们,今日孙堂主和许堂主来为我们道贺,那么他们的人如果不吃上一杯酒就离开,只怕我们青云驿会被江湖上的朋友们说是一群无情无义之辈。所以这些高贵的客人一个都不能走,全部都给我请到院内去。”

青云驿这边毕竟是人多势众,大家都是两三个人拉扯着一个人,不由分说全部都给拽到了青云驿的院内。

许名扬和孙思度两个人虽然是不断的挣扎,但是也无法摆脱了众人的束缚,最后还是都乖乖的进了院子。

当所有的人都进入了青云驿,武平云这才最后一个从门外走进来,然后回身啪的一声把大门关闭了。

当武平云冷着脸盯着许名扬的时候,许名扬就知dào

事情不好办了。他赶忙满面陪笑道:“武舵主,您又何必这样客气呢?如果我们送的礼武舵主您不喜欢,那么我们这就派兄弟们回去更换。其实我们兄弟之间日后畅饮的机会还有很多,况且我与孙堂主今日的确还有公事在身,所以这杯酒我看还是不要吃了吧。”

第一百三十六回 后院起火

当许名扬和孙思度众人被扯进了青云驿的院落,不仅是许名扬的态度改变了,所有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马上都软了下来。

孙思度也是接着许名扬的话笑着对武平云道:“武堂主……哦不不不,是武舵主,不是我与许堂主不给您面子,而是我们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所以这饮酒一事,我看还是日后有机会的时候,你我兄弟再相聚吧。”

武平云自从把身后的大门关闭以后,脸上就再也没有过一丝的笑容。他两眼之中射出逼人的杀气看着孙思度道:“我们青云驿的这杯喜酒你们当然可以不喝,但是若是你们想要离开,就得先告sù

我,为什么要送这么重的礼过来。”

孙思度道:“这……这并不是我与许堂主的意思。我们兄弟与武舵主您无仇无怨,如何能送这样的礼物呢?”

许名扬接着话道:“是啊武舵主,其实我与孙堂主只不过都是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小人物而已,您也知dào

我们都是要听自家总舵主命令的。外面的礼物都是总舵主的意思,和我们兄弟无关啊。”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我量你们两个狗贼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不过既然是唐秋雨和武平川要送礼给我,为何他们不亲自前来呢?他们现在又身在何处呢?”

孙思度听武平去这样一问,赶忙说道:“实不相瞒,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的总舵主,现在都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现在他们正在那里等着我和许堂主回去复命呢。”

许名扬一边听着孙思度的话,一边笑着向武平云点头。他明白孙思度之所以会把事情的实情说出来,就是要用两个人背后巨大的势力来威胁武平云,同时也要让整个青云驿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武平云听完哈哈的大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看来你们还真的是有备而来呀。不过就算是唐秋雨和武平川距离我的青云驿再近,只怕对你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帮zhù

了。我又岂能再让你们回去报信呢?”

许名扬先是一愣,然后嘿嘿的笑道:“我知dào

武舵主乃是江湖上的第一条好汉,您是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的。”

武平云根本也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对着院内青云驿的众人高声喊道:“青云驿的兄弟们,如今仇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门口来了!我们堂堂的青云驿,又怎么能让这些狗贼给吓住!现在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就在你们的手里,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青云驿的兄弟们就纷纷动起手来。本来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众人就是被两三个人按着,所以动起手来也十分的方便,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反抗,也没有用去太多的时间,包括许名扬和孙思度在内的所有人,在一刹那就被青云驿的人斩杀得干净。

当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了地面上,整个院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之前武圣居和武尊堂众人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再也听不到了。

武平云看着满院的人头,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也知dào

这些人当中也不能说就没有无辜的。但是为了青云驿众位兄弟的人身安全,还是不可以放走了一个。

丁秋雨望着武平云问道:“舵主,看来唐秋雨和武平川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们这次同心协力来对付我们,只怕人数一定会众多,而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武平云道:“众位兄弟,先把孙思度和许名扬的尸体装入门外的两口棺材,然后让马车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去。之后我们再想想对策。”

青云驿中的兄弟们并不懂得武平云内心中的压力,他们只是认为只要有武舵主在身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并且刚刚众人没费悴灰之力,就斩杀掉了武圣居和武尊堂那么多的人,也是给大家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武平云把话说完,青云驿的兄弟们便按照他说的话,把许名扬和孙思度的尸体装进了棺材,然后把两辆马车又顺着它们来时的路驱赶了回去。

在兄弟们处理其他尸体的时候,纪秋风和丁秋雨就都来到了武平云的身边。丁秋雨问道:“舵主,虽然我们斩杀了一些人,但是既然是唐秋雨和武平川亲自带着人赶来了,那他们所带的人就一定不会少。而我们怎么办呢?以我们现有的人手,只怕不能坚持太久啊。”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件事是唐秋雨和武平川他们两个人预谋已久的,所以才会选在了今天这个日子来进攻我们。凭借着我们现有的实力,如果与他们硬碰硬,那兄弟们只怕就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我看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纪秋风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事到如今我想也只有我的大武庄还安全一些,我看我们还是招集兄弟们一同前往大武庄吧。”

武平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也许大武庄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道屏障了。我之所以要让兄弟们把许名扬和孙思度的尸体送回去,就是想尽量的拖延时间。因为唐秋雨他们看到许名扬等人死得这样快,就一定在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借着这个时间逃走,走得越远越安全。”

纪秋风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让兄弟们做好撤离的准bèi

。”

武平云点了点头对纪秋风道:“这里就交给我和二当家的,你速速去后院通知几位夫人,让她们尽快收拾好随身的物件,也好随我们一同前往大武庄。”

纪秋风没敢迟缓,武平云的话一说完,他就快步的走向了后院,去通知几位夫人。而武平云就和丁秋雨在前院,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了青云驿的兄弟们,并且告sù

大家要尽快收拾好东西,准bèi

前往大武庄。

当青云驿的兄弟们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如一盆冷水泼头一般,本来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bèi

,要跟随着武舵主与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来一场生死之战。可是没想到却接到了逃离的命令。这不免让大家多少有些灰心。

可是既然武平云这样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兄弟们也没有再去说什么,都各自带好了自己的兵器,收拾好了自己最紧要的物品,准bèi

随着武平云离开这里。

正当前院的兄弟们乱成一团的时候,就见纪秋风面无血色的疯跑了回来。武平云一看他的神色就知dào

出了问题,于是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可是几位夫人出了什么事了吗?”

纪秋风道:“武舵主,当我到达后院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能发xiàn

一个人。四位夫人和赖氏姐妹都不见了。”

武平云听完整个人都傻了,他真的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事。本来不久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几位夫人各自带着笑容回到了后院,可是为什么一转眼间就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这个事实的确是让武平云有些难以接受。

丁秋雨听罢气得一跺脚道:“看来是我们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们假装让许名扬和孙思度在前面引着我们的注意力,却又借机派人潜到后院劫持了几位夫人,通过这件事也就证实了,武尊堂和武圣居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站在一旁边石敬山想了想道:“二当家的,虽然其她的三位夫人并没有自我防卫的能力,但是赖氏姐妹和段夫人的功夫都不一般啊。她们怎么可能也会不声不息的消失了呢?我们这么多的人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发xiàn

呢?”

丁秋雨道:“那就说明前往后院劫持几位夫人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怕是唐秋雨和武平川也在其中,否则就算是把其她几位夫人抓去了,段夫人和赖氏姐妹也不会落到他们的手里。”

谷严仲道:“或许是段夫人和赖氏姐妹去追赶他们了,我们先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极端,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遭。”

他们说完都把目光投到了武平云的身上,只见武平云现在目光呆滞,两只眼睛显得那样的无神。众人也都是很理解他,毕竟在他结婚的大喜日子里,本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喜庆祥和,却突然间让四位夫人全失,这样的打击还是很严重的。

丁秋雨看罢也是气炸了连肝肺,他怒吼道:“青云驿的兄弟们!武圣居和武尊堂不仁不义,居然用许名扬和孙思度两个送死的鬼引诱我们,然后偷偷下手绑架了四位夫人,此仇我们如何能够不报!就算是今天我们丢掉了性命,也要把四位夫人抢回来!”

这句话才算是真zhèng

顺应了青云驿众人的心愿。在武平云回来以后,大家一直都在跃跃欲试,谁都想知dào

,如今有了武平云当家的青云驿,到底还需yào

惧怕谁。

等丁秋雨把话说完,所有的人都高举着兵器在呐喊道:“势必抢回四位夫人,与武尊堂、武圣居的人决一死战!”

看着青云驿众兄弟的气势,就连纪秋风也是热血沸腾。就算是丁秋雨不说这些话,他也要替武平云下达这样的一道命令,因为在武平云的四位夫人当中,纪秋兰可是他的亲妹妹。

纪秋风提着手中的钢刀看着武平云道:“武舵主,你还在等什么?快带着兄弟把几位夫人抢回来吧。”

第一百三十七回 什么仇什么怨

武平云看着青云驿兄弟们愤nù

的表情,听着他们高声呐喊的声音,自己也控zhì

不住情绪了.此时对自己四个女人的挂念,让他有些失去了做为一个当家人应有的理智。

武平云已经来不及去考lǜ

太多的东西,因为他的一颗心已经让四个女人给扯碎了。原本他知dào

以目前青云驿的实力而言,要想面对面的与外面的人众对抗,就似以卵击石一样。可是现在他所想的是,青云驿就算是杀到一个人也不剩,也要拼死救出四个女人。

武平云探臂膀从背后唰的一声拽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随着悲冥的出现,青云驿的众人就是一阵欢呼。因为这样提着青铜大剑宝而立,威风八面的武平云才是兄弟们最想看到的。

武平云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宝剑向空中一举高声喊道:“青云驿的兄弟们!当初大家之所以会跟随着我创建了青云驿,就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从此在江湖上挺直了腰杆做人,再也不用去惧怕任何人!而今天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欺我太甚,居然趁我们不备绑走了四位夫人,这样的仇我们不会不报!现在众位兄弟就随着我一起,把四位夫人从贼人的手中抢回来!”

话音一落,武平云就率先打开了院门,带着头从门内纵了出来。在武平云的带动下,所有青云驿的兄弟也都纷纷从门内涌了出来,大家跟在武平云的身后,如潮水一般顺着两辆马车离去的方向奔跑。

武平云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纪秋风和丁秋雨,再后面是谷严仲和石敬山带着所有的人。

后面的兄弟们一边跑动,一边偷眼去看武平云。大家都显得是那样的兴奋,因为每一个人都觉得,只要是跟随着武平云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一个能够飞天入地之人,是不会再惧怕任何困难的。

青云驿的众人还没有跑出多远,他们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就惊动了藏身的上千人众。本来许名扬和孙思度两个人离奇快速的死亡,让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心惊肉跳,他们说什么也想不明白,武平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数十人不声不响的就都丢掉了性命。

就在他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呐喊之声。武平川看了看唐秋雨道:“唐总舵主,看来是武平云带着人杀过来了,难道我们这上千的兄弟,还能被他百十号人给惊退了吗?”

唐秋雨道:“武总舵主,事到如今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讲的,既然他敢来,我们就非迎战不可。不论成败,都要看眼下的一战了。”

他们两个人也是感觉被武平云给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下达了决一死战的最后命令。当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迎了出来,顿时就觉得信心倍增,因为青云驿的人和他们比起来,真的是少得太多了。

唐秋雨高声道:“武尊堂的兄弟们,武平云就在我们的眼前,他若不死,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兄弟们给我冲上去,一定要斩下他的人头!”

武平川也喊道:“武圣居的人给我听着,武平云一天不死我就一天心中不安,今日就让我们彼此之间做一个了断,大家给我杀呀!”

两位总舵主一声令下,再看这上千人众哗的一下就全拥了上去。眨眼间就和青云驿的人冲到了一起。

虽然在人数上有着明显的劣势,但是青云驿的兄弟们还是自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武平云一出手,便会风卷残云一般,眨眼间就可以让对方死伤过半。

可是真实的情况并没有像他们想像得那样乐观,武平云虽然在这些日子里没少下功夫,但是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说很高,充其量也就是可以自保,却没有什么能力再去保护其他的众人。

这样一来,千人战百人就显得太容易了。虽然纪秋风和丁秋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的高手也很多,在太多人的围攻之下,就把青云驿所有的人都死死的围在了当中。

武平云轮动起手中的悲冥宝剑,双眼血红的冲进了人群,这也是他第一次遭遇如此大规模的混战。

刚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没有人敢接近武平云,大家都怕他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功夫。可是慢慢的众人发xiàn

,武平云的功夫也仅仅如此,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神奇。就在武平云身边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就有些扛不住了。

在双方差距十分悬殊的情况下,青云驿的人完全不是武尊堂和武圣居的对手,没过多长时间,青云驿的人就倒下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功夫还算不错的兄弟,还在拼着命死扛着。但是这些人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看到青云驿的人所剩无几,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的心终于放下了。武平川笑道:“看来武平云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就算是他爬得上天,入得了地,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围攻。”

唐秋雨点头笑道:“是啊,只要武平云一死,那么你我兄弟二人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现在青云驿还能够站着的人已经没几个了,武总舵主你看那个单臂的丁秋雨,他的断臂就是被我的金镖所伤,既然他今日又来送死,那就让我送他一程吧。”说罢从腰间摸出了一支金镖,接着一抬手,照着丁秋雨嗖的一声丢了出去。

丁秋雨此时已经是眼花缭乱,在他的身围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在围攻,就算是他的本事再大,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就在丁秋雨心灰意冷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道金光向自己射了过来。他马上就意识到了有人要用暗器偷袭自己,可是却再也没有半点的能力去闪躲了。随后噗的一声响,唐秋雨的金镖一下就击中了丁秋雨的前胸。

当丁秋雨低头看清了原来是唐秋雨的葬镖,就知dào

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怜那么高威望的鬼刀门掌门人,却被人偷袭死在了这场乱斗之中。

武平川一看丁秋雨都倒下去了,笑得就更开心了。他笑道:“唐总舵主果然是好神镖,看到你这一出手,我手中的宝剑也有些安奈不住了。那谷严仲和石敬山本来是我们武圣居狻猊堂的两名堂主护卫,既然他们也是甘心跟随着武平云造我的反,那就让我亲手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吧!”话音一落,武平川提着宝剑纵身就跳了过去。

此时的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还在拼死相抗。当武平川跳到了他们近前便高声喝道:“都给我闪开!把他们两个人交给我了!”

他这样一说,其他的人自然就都闪退到了一旁,把谷严仲和石敬山两个人让给了武平川。

武平川也是因为刚刚唐秋雨在自己的面前展示了金镖的绝技,所以他的心里也是很不服气,所以才主动提剑冲过来以一敌二,想要在唐秋雨的面前也展示一下自己剑仙的实力。

三个人谁也没有搭话,都是各提兵器就斗到了一起。可是说谷严仲和石敬山的功夫相当的不错,他们手中的半月弯刀的功夫都是司空秋月的真传。但是当两个人合力斗武平川的时候,众人都看得出来,还是剑仙的招术胜着一筹。

二十个回合一过,武平川那把极速轮动的宝剑再次提速,剑招也越发的快了起来。石敬山一个没留神,被武平川一剑当胸刺过。他惨叫一声,翻身栽倒在了地面。

谷严仲知dào

石敬山必死无疑,他没有能力上前去救助,只能含着眼泪拼命的轮动着手中的弯刀,疯了似的与武平川拼命。

可是他与武平川两个人也就仅仅斗了五七个回合,就被武平川一剑斩断了喉咙。谷严仲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来,就倒在地上气绝而死。

斩杀掉武平云身边的两名护法以后,武平川十分得yì

的收起了宝剑,然后昂首回到了唐秋雨的身边。

唐秋雨哈哈一笑道:“没想到武总舵主的剑术如此高超,你果然不愧为剑仙,看你的剑法超凡入圣,真是让唐某人我大开眼界呀。”

武平川也是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你我二人的功夫都是彼此彼此。”看着最终的胜利马上就要到来了,他们两个人的心也就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此时还在死战的,也就仅剩下了武平云和纪秋风两个人。

纪秋风是靠着自身的超强实力,仍然是让所有的对手都近不得自己的身。而武平云则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是在被对手们不停的戏耍着。

凭着武平云现有的实力,他本应该早就倒下去了。可是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众人,当他们发xiàn

了一个这么好欺负的武平云时,都想要拿他多开一会心,并没想要一刀把他砍死。

而武平云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他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悲冥宝剑,左一头右一头的乱扑,可是扑到哪里,也伤不到任何的对手。

由于武平云的狼狈,也大大的牵扯着纪秋风的注意力。他本来是想把武平云救出去,但是围困他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伤不到他,也让他分不开身。

看着众兄弟们久战也拿不下纪秋风,唐秋雨道:“既然火流星这么英勇,那就让我的金镖送他一程吧。”

武平川听完急忙道:“唐总舵主不必如此,我久闻火流星刀法出众,今日时机大好,我愿意以我手中的宝剑会一会他。”

第一百三十八回 孤军奋战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乱斗,由于双方在人数上的差距太大,导致了青云驿最终的全军覆没.武尊堂和武圣居虽然也都死伤了不少的人,但是比起他们的总人数来。这点伤亡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现在数百人正把武平云和纪秋风死死的围困在了当中,而在一旁观看的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却为到底由谁去结果了纪秋风的性命而争论不休。

纪秋风现在全身上下已经满是血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他只顾着挥动着手中的钢刀拼命的抵挡,已经拿不出半点的时间来看一看武平云这边的情况。

被困在人群当中的武平云,就好像是一只等待被宰割的羔羊,虽然那把悲冥宝剑还在乱舞,但是再也没有办法对任何的人造成威胁。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在乎武平云和纪秋风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在众人的眼中,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一具暂时还能够站得起来的尸体。

现在武平川与唐秋雨两个人的讨论还在进行。武平川道:“纪秋风曾经多次放出话来,要以他的刀法会斗一下我们江湖上的四大名剑,所以今天这个人必须要由我来斩杀,也好彰显一下我剑仙的威名。”

唐秋雨摇了摇头道:“武总舵主不必这样想,刚刚你出手斩杀掉两个堂主护卫的时候,唐某人我就看得清楚。凭纪秋风的功夫,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你的。而现在不仅仅只有纪秋风一个人还活着,最大的反叛武平云也还活着。而武平云毕竟当初是你们武圣居狻猊堂的堂主,所以我唐某人认为,纪秋风还是交给我来处理,你不必为此人过多的去Lang费精力。而武平云就让他死在你的剑下,只要你亲手杀了他,也是对武圣居其他人的一种震慑。”

武平川听完哈哈一笑道:“不必不必,武平云这样的叛徒,我看就让他死要乱刀之中最为妥当,无须我亲自动手。而纪秋风乃是中原武林界的一个狂人,今天我非要灭一灭他的威风不可。而武平云成功的策反了唐总舵主的麒麟堂,我看他最应该死在你的金镖之下。”

两个人说了好久,却没有丝毫的进展。他们都想亲手杀了纪秋风,也好在江湖上为自己扬名。可是对于武平云,不管是武平川还是唐秋雨,还都没有亲手斩杀他的胆量。

因为吉泰然的死迅并没有这么快的传开,所在武圣居和武尊堂还是有一些对玄牝门的畏惧。他们怕自己杀掉了武平云,会把祸水引到自己的家里来。

而大武庄自然也是很有名气,但是相对于玄牝门来说,大武庄给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带来的压力就要小得多。可以说唐秋雨和武平云川都还谈不上惧怕大武庄。

如果纪秋风还活着,那么他们两个人当然要给大武庄几分面子,但是只要是纪秋风一死,那么群龙无首的大武庄就不会再被武圣居和武尊堂放在眼里。

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这样喋喋不休的讲着各自的道理,虽然他们并不觉得很累,但是此时的纪秋风却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面对着四面八方无休无止的进攻,纪秋风的体力在极速的下降。他现在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手中钢刀挥动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武平川一边和唐秋雨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就一边盯着纪秋风。当他看到纪秋风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了。

武平川没有和唐秋雨打招呼,而是在两个人正在对着话的时候,突然脚步窜动,擎着手中的宝剑,极速的朝着纪秋风在接近。

唐秋雨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纪秋风的变化,可是他没想到武平川出手会这么快。

这么好斩杀掉闻名于江湖的大武庄庄主火流星的机会,他当然不肯就这样轻易的让给武平川。唐秋雨见武平川的身体一动,就伸出双手,从腰间同时取出来四支金镖,然后猛的挥动双手,把四支金镖同时向纪秋风射了出去。

纪秋风由于大量的体力消耗,导致他身体的运动速度和反应能力都在下降。可是说现在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出手,纪秋风也会必死无疑。更何况是这两个人同时出手,他就更没有生还的半点希望了。

纪秋风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快速接近自己的武平川,更是没有能力去防范唐秋雨的金镖。他正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唐秋雨的四支金镖就率先到了。

噗噗噗噗的四声响过后,四支阴气十足的葬镖就都插在了纪秋风的后背上面。他刚刚觉得后背一痛,紧接着武平川的宝剑也到了。

武平川也是心理着急,他知dào

唐秋雨也一定会出手,所以他也是拿出了自己最快的身法,在与唐秋雨的金镖比着速度。

纪秋风在被四支金镖同时击中以后,还没来得及转回身去看一眼怎么回事,就被武平川一剑刺穿。当宝剑的剑尖透过纪秋风的前心露了出来,纪秋风却连低头看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因为他的灵魂早已被唐秋雨的葬镖击散。

可怜刀法那样纯熟,威望那么高,被江湖中人尊称为火流星的一代名侠纪秋风,今天却也葬身于此。

看到纪秋风倒在了地上,武平川开怀大笑道:“火流星啊火流星,任你有多么大的名气,最终还不是乖乖的倒在了我的宝剑与唐总舵主的金镖之下了吗?”

唐秋雨明明知dào

是自己的金镖率先击中了纪秋风,但是这份功劳现在还必须得分给武平川一半。因为如果自己把风头全都抢过来,到时候一但大武庄报复此事,那么自己的武尊堂就要自己来抗着了。

武平川这样说一来是为了自己不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二来也是想把武圣居和武尊堂继xù

绑在一起,因为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大武庄,也有可能是让他们都畏惧三分的玄牝门。

当武平云听到了武平川的笑声,便突然停止挥动宝剑,停下身来转头瞧看。只见纪秋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武平川提着宝剑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后背上插着四支唐秋雨的金镖,在他的身下是一大片的鲜血。

武平云再放眼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自己青云驿的兄弟们都已经死去。丁秋雨也是被唐秋雨的金镖击中身亡,谷严仲和石敬山的身体上也不知dào

有多少处伤口。

武平云看罢仰天一声长啸,那叫声中充满了仇恨与悲伤。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当时自己带着兄弟们来与这些人拼命是个多大的错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也不至于让青云驿刚刚成立就这么快的在江湖上消失。

可是不管他怎么后悔,事实终归是如此,再也没有什么挽回的可能了。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冷笑着看着武平云,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也都是紧紧的围着武平云,没有人再上前去挥刀舞剑,大家心里都认为,不管是谁杀了武平云,玄牝门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武平云盯着唐秋雨问道:“我的夫人们是不是被你们给劫持了?她们现在在哪里?”

唐秋雨一阵yin笑道:“你说得没错,是我与武总舵主绑了你的夫人,可是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难道你要像条狗那样扑过来咬我几口吗?”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围着武平云的人都哈哈的狂笑,他们认为唐秋雨这样戏耍武平云是那么的解气。

武平云此时已经不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嘲笑,他又把身体转向了武平川问道:“唐秋雨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武平川得yì

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听说你的夫人貌美如花,虽然你和死是一定的了,但是也不能让她寂寞,所以等你死了以后,我和唐总舵主会让兄弟们轮番的陪着她。你就放心去吧,不必再为你的夫人牵挂,因为她会一直幸福到死的。”

武平川的话说完,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哄笑。而此时的武平云再次愤nù

到了极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着自己的悲冥宝剑就冲向了武平川。

武平川看着武平云猛虎一般的向自己冲了过来,他不仅没有紧张,而是非常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因为谁都知dào

,武平川有这么多手下的兄弟在此,以武平云的个人能力,绝对没有可能接近武平川。

武平川的身体连动都没动一下,因为武平云刚刚一冲上来,立kè

就被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再次给围住了。

武平云用着自己仅剩下的一点体力,在人群当中左一头右一头的乱闯,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穿过厚厚的人墙。

而他所面对的每一个对手,都在用污言秽语侮辱着他,大家在用讥笑去嘲讽着他。被紧紧困在人群当中的武平云,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猴子,任由这里的每一个人拿他取乐。

第一百三十九回 囚困

最终精疲力竭的武平云停止了手中悲冥宝剑的挥动,他原地站在那里呼呼的喘着气,眼神之中透露着无限的绝望.

武平云看得出来这些人对自己只是围而不攻,不过就算是他们不杀自己,自己也没有可能突出重围去。

看着横七竖八倒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再想想落入到唐秋雨和武平川手中的几位夫人,武平云的内心发出阵阵的悲鸣。

可是不管怎么说,看来自己都没有能力再去解救几位夫人,也再没有能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唐秋雨和武平川不杀自己,应该是还不知dào

吉泰然的死迅。他们是怕玄牝门找他们报仇,可是武平云自己的心里清楚,吉泰然已经死去了。虽然自己的身体上还带着吉泰然留下来的玄牝门当家人的令牌,但是玄牝门的人也就未必会来救自己,更谈不到为自己报仇了。

现在的玄牝门说不定也已经大乱了,在吉泰然死后,必定会有人出来争夺当家人的职位。特别是现在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都不同程度的伤了元气,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执掌玄牝门,也就等于是执掌着整个中原武林。

而苍北芒虽然也是受到了重创,但是他八成是不会死的。如果他回到玄牝门去败坏自己的声誉,那么玄牝门的人也会和武圣居、武尊堂的人一样憎恨自己。

武平云现在孤独的站在人群的中间,无依无靠的他显得是那样的凄凉。他想想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经lì

,真的不知dào

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命运才好。

从杨柳村走出来的小人物,却由于得到了悲冥神剑而看上去颇像是一个江湖中的侠士。又因为被逼爬上了天索而一夜之间成了为整个武林的名人。

可就在武平云对自己堂主的职位得yì

非常的时候,却为了段娇娘只身入地穴闯三关,最终爬到了绕魂山的山顶。

虽然段娇娘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复生了,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自己本想凭借着青云驿在江湖之中再次崛起,没想到青云驿的名字还没有让整个武林熟知,就被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连手杀得个干干净净。

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就算是自己手中拿着一把上古的神器又有何用呢?当面对着这些凭借着一刀一剑真功夫闯江湖的人,悲冥神剑的威力也丝毫没有展现的机会。

看来真的是天命难违,造化弄人,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有能力伤得了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也可以无形中吸附唐秋雨手中的葬金镖,但是在面对着武尊堂和武圣居的小喽啰时,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武平云现在的心中在不停的滴着血,每当想到自己的几位夫人将会面临的悲惨遭遇时,他的心就会痛得要死。可是自己已经尽lì

了,凭借着自己现有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从这些人的包围中突出去。

看来唐秋雨和武平川就算是不敢杀掉自己,也要把自己牢牢的困在这里,直到武平云自己慢慢的死去为止。

武平云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在思念着死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们,他在惦念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夫人们。尽管是这样的难过,但是他还是没有在人群之中掉落下半滴的眼泪。武平云知dào

自己必定会死,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要在仇人的面前死得像个英雄。

太阳火辣辣的当头照着,并且这里没有一丝的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武平云看着,就连身边的草树也停止了摆动,好像在等待着武平云做出最后的决定。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dào

绝对没有可能会有人来救自己。自己之前所结交的朋友和所谓的朋友们,死的死散的散。就算是再有前来营救自己的人,只怕也会在这里给自己陪葬。

死亡对于武平云来说并不可怕,他知dào

就算是死了,也只是代表着肉身的终结,自己仍然会进入到无休无止的轮回当中。可是死亡对于现在的武平云来说,却让他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

好像自从自己捡到了女鬼的棺材板以后,就总是会有太多的放不下。也不知dào

到底是不是那两块棺材板已经受到了女鬼的诅咒。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了,那么自己的四位夫人怎么办,自己就真的忍心看着他们受到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无情的蹂躏而闭眼不管了吗?可是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能力再去把她们从火坑之中救出来了呢?

反反复复的内心挣扎,让武平云乱成了一团。越是思考就越是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现在的人生对于武平云来说,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左转,可能都是一样的结局。

过了太久的时间,武平云只是提着悲冥宝剑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过一下。慢慢的,武平川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他走到唐秋雨的身边道:“唐总舵主,我们双方这么多的兄弟,在此只为了一个小小的武平云守着,只怕不太合适吧?”

唐秋雨呵呵一笑道:“武总舵主如果不愿意再等下去,完全可以让你们武圣居的人斩杀了武平云。若是在此时想要砍掉武平云的人头,只怕是再容易不过了。”

武平川道:“唐总舵主这是什么话?武平云可是我们两家共同的敌人,如果由我们武圣居除掉了此人,只怕你们武尊堂的兄弟会不服吧?”

唐秋雨转过脸来,笑着看了看武平川道:“武总舵主,你我二人当着真人不必再说假话,我们这里所有的兄弟都心知肚明,别看我们都敢杀了丁秋雨和纪秋风,但是却没有人敢动一下武平云。现在谁都知dào

武平云与吉泰然的父子关系,谁把他杀了,就等于彻底的得罪了玄牝门,只怕这个祸事不是你我两家能够单独承担得起的吧?”

武平川一见唐秋雨直接把话说开了,便笑了笑道:“唐总舵主说得没错,武平云和吉泰然的父子之情,的确是我们最大的顾虑。可是既然我们已经动了青云驿,就等于与吉泰然结下了不解之仇,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把武平云也一并斩杀掉算了。”

唐秋雨摇了摇头道:“铲除掉青云驿与斩杀掉武平云完全就是两回事,就算青云驿是武平云创建的,但是在青云驿中的兄弟,之前都是咱们武尊堂和武圣居两家的人,所以吉泰然就算是愤nù

,也会有一定的限度。但是武平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我们真的杀了他,到时只怕吉泰然就不仅仅是愤nù

的问题了吧?若是他疯了似的率领玄牝门的人众来找我们寻仇,到时就算是我们能够最终战胜了玄牝门,而我们自己的兄弟也应该所剩无几了。”

武平川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我就不信我的武圣居和你的武尊堂一起来扛着这件事,他吉泰然就真的敢来动一动我们。”

唐秋雨听完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道:“武总舵主,我唐某人愿意立下重誓,我的武尊堂要与你的武圣居一齐来对付玄牝门,如果你相信我,你现在就命令你的手下过去杀掉武平云。”

武平川听完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并不是让我相信你,而是在你的内心当中不相信我吧?”

唐秋雨道:“我的武尊堂与你的武圣居本来就是对立的,如果不是武平云和吉泰然的出现,我们也不会在今天走到一起。不过就算是现在,我们彼此之间也谈不到完全的信任,难道不是吗?如果你说自己可以信得过我,那就马上过去斩杀掉武平云。”

武平川听完唐秋雨的这番话,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有能力去反驳唐秋雨的话,因为唐秋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别看现在两家的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不过一但吉泰然真的带着玄牝门的人前来为武平云报仇,那么不管是武圣居还是武尊堂,都绝对不会再讲什么江湖道义。

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都知dào

与玄牝门决战后果的严重性,武圣居和武尊堂两家结盟尚且不敢保证会全胜,就更不用说哪一家单独与玄牝门对阵了。

武平川道:“那好吧,既然唐总舵主你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了,那么我们就都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等下去。不过唐总舵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是武平云自己死在这里,我们两家也都脱不了关系。”

唐秋雨哈哈一笑道:“若是武平云自己死在这里,那么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是你我二人都想看到的吗?现在你的武圣居,我的武尊堂,还有吉泰然的玄牝门已经在大明朝的界内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在我们两家都受到重创的情况下,玄牝门就是最强的一股势力。所以武平云自己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等到吉泰然前来复仇的时候,我们两家就能够真真zhèng

正的同心协力共同御敌了。”

武平川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唐秋雨的想法,其实与他的想法几乎就是吻合的。他非常清楚,在唐秋雨的笑声中,深藏着多少的恐惧与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被困在人群当中的武平云却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然后用自己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唐秋雨和武平川,同时举起手中的悲冥宝剑,啪的一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唐秋雨看罢呵呵一笑道:“武总舵主,等下只要武平云的手轻轻一动,你我二人今晚就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武平川淡淡的道:“只怕他的手轻轻一动以后,我们是再也没有安稳觉可睡了吧?”

第一百四十回 悲冥识主

在武平云把手中的悲冥神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一直都在纠结着的那颗心,反倒是觉得释然了。他感觉周围的世界变得清净了,不再充满了烦杂和忧闷。

而反观那些看着武平云的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却在一瞬间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他们真的不知dào

,当武平云真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后,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唐秋雨和武平川那两颗一直处于放松状态的心,也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他们都是张大了嘴在看着,其实他们的心理都在不停的祈祷,盼望着武平云不要真的轻生,但是这种话却在彼此的面前无法说出口来。

武平云盯着唐秋雨和武平川淡淡的一笑,这种笑容在此时显得那样的深奥,让他们两个人看不懂武平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武平云平静的道:“你们两个人给我听好了,虽然我今天身死在这里,但是你们也要善待我的几位夫人。就算是你们现在还活着,也总有一天会死去的,我会在冥界等着你们的到来。如果你们敢怠慢了我的几位夫人,等你们到了冥界的时候,我们再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

武平云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却让听着的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心里一阵阵的在缩紧。他们都知dào

武平云曾经到过地狱之门,就是他从那里把已经身死的段娇娘又救了回来。

而现在武平云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把对冥界完全未知的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给吓坏了。他们的头上都开始冒出了冷汗。这两个人都在心中暗自道:“看来自己不仅要在活着的时候时刻去防备着玄牝门的威胁,只怕在死后,也要再面对一次武平云不散阴魂的纠缠。”

武平云把话说完,双手握紧了悲冥宝剑,照着自己的脖子就斩了过去。就在他挥动手臂的短短一瞬间,他脖子上的鲜血就喷了出来,片刻以后,武平云的尸体向后栽倒在了地面上。

看到了武平云死在面前,武圣居和武尊堂的所有人都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反而是觉得内心的压力更大了。

唐秋雨看了看还在武平云手中紧紧握着的悲冥宝剑道:“武总舵主,我听说那把剑是上古年间遗留下来的神器,我看我们还是把宝剑带走,不要因为武平云的死而让他再次遗落在此处了。”

武平川道:“如果唐总舵主有拿得起那把宝剑的本事,那就请你自便吧,反正我是不会过去把剑捡起来的。”

唐秋雨只是知dào

武平云手中的剑有吸咐自己葬镖的能力,所以才想把剑藏好或是毁掉,可是他并不明白武平川为什么会这样说。于是他便不解的问道:“难道那把剑是我们拿不起来的吗?”

武平川道:“我当初曾有机会触碰过一次他手中的宝剑,可是就仅仅是刚刚一接触,马上就感觉到好像是全身都被电击了一样,那绝对不是一把什么人都可以拿得起来的东西。听说我们武圣居狻猊堂中的一个兄弟,就是因为握着这把妖剑,最后连尸体都化掉了。”

唐秋雨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有悲冥宝剑的存zài

,就是对自己手中葬镖的最大威胁,但是现在看来,也只好由着宝剑自生自灭了。

武平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唐秋雨道:“唐总舵主,看来你我两家已经让武平云紧紧的绑在一起了,只怕我们之间的结盟要一直延续到我们身死之后了。”

唐秋雨也是很无奈的道:“除了这样我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既然武平云已经死了,并且是被我们两家合力给逼死的,看来我们的祸事也就不远了。我们还是各自回去,招集兄弟们准bèi

迎战玄牝门和大武庄的报复吧。”

两个人说完话又相互的对视了一下,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层浓郁的灰色。之后武平川和唐秋雨也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相互间抱拳行礼道了声保重,然后各自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离开了。

而留在这里的,只有青云驿众人的一具具尸体,还有他们那久久不愿意散去的冤魂。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凄凉,好像万物都在替青云驿的兄弟们在哭诉着。

武平云躺在那里,被悲冥宝剑斩断了的脖子还在不停的喷着血。每喷出一滴血,都会代表着武平云已经背离这个世界又远行了一步。

当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都已经走远,武平云的尸体也凉了下来。血已经不再从伤口之中流出来了,之前流出来的大量鲜血,早已把悲冥宝剑浸泡在了当中。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那把被武平云血水沾满了的悲冥宝剑,却在武平云死后逐渐的发生着变化。

在血水的浸泡中,悲冥宝剑剑身周围的铜锈开始熔化了,虽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也能看得出它在慢慢的溶解。

经过了一段时间,剑身周围的血水开始由红慢慢的变绿,并且那绿色在不断的扩大着范围,到最后,从武平云身体里面流出来的红色鲜血,全部都被悲冥宝剑剑身上的铜锈染成了与铜锈一样的颜色。

此时的那把悲冥宝剑剑身上的铜锈已经完全不见了,暴露在外面的,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

其实这才是悲冥宝剑的真身,当剑身上的铜锈完全的脱落,悲冥宝剑就不再像以前看上去那样的巨大,而是变成了一把正常的三尺长剑。

接下来最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那些变成了铜锈颜色的血水,正在逆行而上,从武平云颈部的伤口慢慢的流向了他的体内。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当那些铜绿色的血水完全都逆流了回去,紧接着武平云脖子上面的那道伤口也开始慢慢的愈合。

片刻以后,一个看上去没有受到过点点伤害的武平云,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武平云看了看周围的世界,原来自己仍然还在刚刚自刎的地方,只是身边少了武尊堂和武圣居的人群。

就当他要坐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极其的难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在膨胀,好像要把他的血管都撑得爆裂开了一样。

痛苦难当的武平云满地的翻滚,他疯了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减轻一些外力对自己身体的束缚。可是这样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帮zhù

,因为他的难受源于血液中的铜锈在作怪。

当武平云把自己的上衣全部撕碎,他便光着脊梁完全暴露在了日光之下。阳光强烈的暴晒就让他更加的痛苦难当。

他猛的跳起身来,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奔跑,想要用运动的方式来减轻这种痛苦,可是任凭他怎么跑动,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武平云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不同寻常的变化,他低下头来一看,原来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变成了铜绿色,并且每一根筋都从肉皮中突显了出来,好像是要把他的皮囊撑碎一样。

他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仔细的瞧看。现在手背上的血管已经把手背上的表皮撑得几乎是透明的了,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内流动。在那绿色的血液之中,明显的掺杂着大量的铜锈。

武平云有些慌了,他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自刎了,可是为什么还会醒来来。以而醒过来的时候会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来回转头观察着自己的全身,原来此时他的全身都如同自己的手背一样,每一根血管都暴露在了外面,在血管里面大量的铜锈在翻滚着,并且自己的每一寸皮肉都已经变成了铜绿色。

而那种从血管里迸发出来的快要把武平云撑爆了的力量仍然在继xù

着,并没有因为他自身的变化而有些许的减缓。

武平云真的是再也控zhì

不住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与此同时,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极速的节奏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再想挪动一下脚步都显得十分的艰难,由于心脏的负荷太大,所以导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发的沉重。

最后没有半点控zhì

能力的武平云,他的身体再一次倒在了地面上。无比难受的他,甚至连在地面上翻滚的力qì

都没有了。只能任凭着全身的血流在极速的流淌,任凭血管拼命的想撑破自己的皮肤。

躺在地上的武平云,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他只能清清楚楚的听着自己沉重而有力的心跳之声。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前敲响一面巨鼓,震得他全身都在发抖。

武平云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是生还是死,他在努力的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回忆,也想不到之前的一切与现在所发生的事有任何的关联。

在武平云的心脏越发沉重的跳动下,他的整个人再一次昏迷了过去。在武平云的身边,躺着的都是来自青云驿兄弟们的尸体,在众多尸体的中间,夹杂着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武平云。现在谁也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能不能挺过这一次的劫难。

第一百四十一回 从未离开

“平云,平云,你快醒一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来,我们姐妹已经准bèi

好了饭菜,快随我们一起吃饭吧.”在沉睡中的武平云突然辨认出来,这个声音是段娇娘发出的。

他猛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坐着段娇娘。武平云伸出手去,一把就紧紧的握住了段娇娘的手道:“娇娘你怎么会在我的身边?我们现在是在哪?”

段娇娘笑着道:“这里是我的闺房,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你怎么忘记了呢?”

武平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的室内布置很简单,唯有光线却是特别的充足,那种强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正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紧接着刘婉筠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还跟随着孟如仙和纪秋兰。

武平云现在真的不想再去问为什么,因为在自己的生命中,能够有这四位夫人的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还不等武平云坐起身来,这时赖氏姐妹突然也从门外跑了进来,并且显得样子很是慌张。赖雪妹进了屋子就喊道:“武舵主,四位夫人,我们快快躲一躲吧,外面不知dào

从哪里飞来了好大的一群乌鸦,满天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很可怕。”

武平云听完朗声一笑道:“两位妹妹不怕惊慌,区区几只乌鸦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他的话刚一说完,就从打开的那扇门外飞进了几只乌鸦,并且这些乌鸦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凶恶。武平云看罢急忙高声喊道:“两位妹妹快快把门关上。”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接连的听到了窗户纸被击破的声音。随着这些声响,有数不清的乌鸦破窗而入,片刻的功夫,整个房间里就挤满了乌鸦。

看到了这么多乌鸦的飞入,段娇娘她们几个女人被吓得连连尖叫,并再也顾不得躺在床上的武平云,都快步的逃出了屋子。

而那些乌鸦并没有追出去,而是都扑向了躺在床上的武平云。武平云也被吓坏了,他没想到这种鸟会如此的凶猛。它们也不管是武平云身体的哪个部位,就随便的用嘴去啄。

武平云连声喊道:“娇娘救我!两位妹妹快来救我!”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喊叫,却再也没有见到这几个女人的身影,甚至连她们的声音都不曾听见。

武平云着急了,如果自己不快速的冲出这间屋子,只怕就会被这些乌鸦活活的把自己给吃了。他猛的坐起身,想要跳下床去逃走。

就在他身体一动的时候,他却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时武平云才明白,原来刚刚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恶梦而已。

可是就在他意识到刚刚只是梦境的时候,却惊奇的发xiàn

,在他的身体上,确实有太多只的乌鸦。它们在不停的鸣叫着,并且不时的伸出嘴去,在武平云的身体上猛啄。

武平云快速的站起身来,挥动手臂去驱赶,这样一来,成群的乌鸦就都飞离了他的身边。

当武平云平静了下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在自己的周围,满地都是白骨。虽然现在是晴天白日,但是在这种环境里,也会感觉到阵阵的阴风吹动,让人不可必免的产生一种恐惧的心理。

武平云真的不知dào

这是哪里,他快速的回想着自己没有沉睡之前最后一段记忆的片段。本来自己在自刎以后却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然后全身都呈现出铜绿色,随着血管不停的膨胀和心跳不断的加快跳动,自己就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可是在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自己又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呢?武平云还是觉得没有半点的头绪。

就在这时,在地面上的一把宝剑引起了他的注意。武平云走过去把宝剑捡了起来,虽然那把宝剑的剑身自己并不熟悉,但是剑把儿却与自己的悲冥神剑一般不二。

武平云手里托着那把宝剑想了良久,好像终于是明白了其中的端倪。看来是悲冥神剑救了自己的性命。在自己自刎以后,悲冥宝剑上的铜锈进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之中,就是那些铜锈让自己复生的。

看着手中的悲冥神剑已经从满身的铜锈变成了无比的锋利,武平云心中不免有一丝的窃喜。因为当初在昆仑山的时候,吉泰然曾对武平云说得清楚,这把悲冥神剑自身是有极高的灵性的。它之所以会变得满身铜锈,是因为它吸附了大量的阴气,而现在它变得这样锋利,就说明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它的主人。

他再看一看自己的身体,原来现在的自己与原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分别,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到半点铜锈的影子,那些想要突出到皮肉之外的青筋也都不见了。这样的变化还是让武平云十分的惊喜,看来自己的确的复生了,并且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

武平云提着宝剑想了想,他认为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就要想尽一切的办法,把自己的四位夫人给救回来。就算是付出再惨痛的代价,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姑息。已经死过了一次的自己,难道还会再害pà

些什么吗?

可是想要在唐秋雨和武平川的手中把人救回来,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对方人多势重,以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压倒武圣居和武尊堂的。

武平云想了许久,最后他认为现在唯一能够帮上自己的,也许就只有大武庄的众人了。不管怎么说纪秋风也是死在了唐秋雨和武平川的手里,所以这样的仇大武庄的人不会不报。所以自己一定要先到达大武庄,再和那里的兄弟们商量一下对策。

武平云拿定了主意,正想要离开这个满地白骨的地方,可是掉落在一具白骨旁边的一把硕大的鬼头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武平云快步的奔了过去,当他捡起地面上掉落的那把鬼头刀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因为这把刀正是丁秋雨的随身兵器。在当今的武林之中,能够使用这样一把巨刀的人,也只有丁秋雨一个。

武平云低下头来仔细一看,原来在鬼头刀旁边的那一具白骨,真的只有一条手臂。这就更加的让他确认了,这具白骨就是丁秋雨无疑。

武平云有些发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丁秋雨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本来当自己昏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一具带着皮肉的尸体,怎么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武平云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白骨群,当他仔细瞧看时,就再次发xiàn

了纪秋风的钢刀,还有自己两位护法的弯刀。

武平云明白了,原来自己从来也不曾移动过,自从昏睡一直到现在,都是老老实实的躺在一个地方。可是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呢?

看着满地的白骨,武平云顿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因为现在他明白,这里的每一具尸骨,都是自己青云驿兄弟们的。

过了良久,武平云站起身来,可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把一百多具尸骨都搬到了一起,然后在原地又挖了一个足够大的坑,把所有人的尸骨都埋在了一起。

当武平云终于弄好了一切,这时的天已经是午夜了。看着满天的星斗,武平云再一次潸然泪下。

夜是那样的静,星是那样的明,可是武平云的心里却是那样的空。想起往日在青云驿中的欢声笑语,那情深义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虽然青云驿在江湖上存zài

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但是兄弟们在一起的真心快乐,还是让武平云久久的无法忘怀。

现在青云驿的兄弟们都已经离开了,只有武平云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守在他们葬身的地方。武平云深深的知dào

,自己不管是想救出四位夫人,还是替深埋在自己脚下的兄弟们复仇,都是那样的艰难。

他面对着埋在地下的尸骨群单膝跪了下去,然后静静的道:“纪庄主,丁掌门,谷大哥,严大哥,青云驿的众位兄弟们,你们先在这里安歇。今天我武平云在这里发下重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为你们报了此仇。到时我会提着唐秋雨和武平川的人头来这里,为各位兄弟的在天之灵祭奠。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我这就动身前往大武庄,会合那里的兄弟们,再把武圣居和武尊堂全部铲除干净。”

武平云说罢站起了身,可是他却仍然久久不愿意离去,因为埋在自己脚下的,都是一心不二跟随着自己的生死兄弟。

一直到东方泛起了太阳的光亮,武平云这才把自己的一颗沉重的心收了一收,然后背好了自己的悲冥神剑,大步的朝着大武庄的方向而去。

在清晨的一缕阳光中,慢慢的模糊了武平云渐渐远去的孤独身影。那一丝丝轻轻吹过的晨风,也不知无情的带走了多少滴武平云思念的泪水,那泪水在这片让他充满了伤感的土地上,缓缓的飘落着。

第一百四十二回 到底是谁?

独自一个人的武平云,背着他的悲冥神剑,低着头,心情沉重的快步朝着大武庄的方向走着.

也不知dào

他到底走了多远的路,这时从武平云的对面迎着他走过来两个年轻的汉子,他们有说有笑的在赶着路,就在与武平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其中一个人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武平云,然后突然间就愣住了。

武平云则是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往日里种种的回忆全都堆积在他的心上,让他没有任何心情在路上观花望景。

那两个年轻人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其中一个人仔细的看了看武平云的背影,然后高声喝道:“哎!那个行路的,你给我站住!”

武平云听到了身背后的喊声,就回过头来瞧了瞧,可是自己并不认识对面的两个人。

而那两个人上上下下的仔细瞧了武平云好一会,之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道:“你瞧他那张脸和他的身材,像不像是武平云。”

另一个人点着头答道:“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们兄弟亲眼看见武平云自杀身亡,还真是被他给吓唬住了。”

武平云听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简短的对话,就知dào

他们不是武圣居的人就是武尊堂的人。但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前往大武庄去联络朋友的,并不想在路上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武平云于是转过身去,想继xù

走自己的路。

可是那两个人居然十分好奇的追了上去,并拦住了武平云的去路问道:“这位朋友,不知dào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武平云的人呢?”

武平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想往前走。

那两个人见武平云不说话,便每人伸出一只手来推了一下武平云的肩膀,然后其中一个人道:“小子,你长了这样一张脸也敢出来混江湖?你就不怕被我们武圣居的人看到以后,错把你当成武平云给杀了吗?”

当他提到了武圣居三个字,武平云就有了一些恼火,如果不是自己实在不是人多势众的武圣居的对手,只怕现在武平云就会抽出宝剑砍掉这两个人的脑袋。

面对着武圣居两个人的无理质问,武平云强忍着胸中的怒气,他笑了笑道:“两位朋友,我长得像谁并不要紧,重yào

的是我是谁。你们感觉我像谁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自己知dào

我就是我自己。”

那两个人听完都是呵呵的冷笑了几声,然后其中一个人道:“你这小话儿说得倒是挻深奥,可是不知dào

你到底是谁呢?能不能留下名姓来,我们兄弟倒是愿意与你这张脸交个朋友。”

武平云本来心情就极其的烦躁,再加上这两个人的无理纠缠,就让他更不耐烦了。武平云收起了脸上了笑容道:“二位好汉既然是武圣居的武林高手,又何必在此为难我一个普通的行路之人呢?你们说的武平云我的确不认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看你们还是放我过去吧。”

其中一个人听完武平云的话,伸出手来在武平云的脸上轻轻的啪了两下道:“别看你身为男儿,却并没有什么血性,只是这张小嘴倒是挺能说的。若不是我们兄弟在一个半月以前亲眼看到武平云自刎而死,我们还真的就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他。”

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武平云挂心了。武平云听完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耳朵。他心中暗想:“我没有听错吧?他居然会说我自刎的时间是在一个半月以前,难道我真的一直昏睡了一个半月之久吗?怎么可能呢?”

看到武平云愣住了,另一个人道:“算了,看样子他也不是武平云,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长得像而已。我们还是放他离开吧。”

先前的那个人哈哈一笑道:“不不不,就算他不是武平云,我也要拿他开开心,谁让他长了这张武平云的脸呢?一个半月之前武平云的死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还以为吉泰然会率领玄牝门的人来找我们武圣居的麻烦呢?谁曾想到吉泰然居然也死了,真是可怜的一对父子。如果当初我知dào

吉泰然身死的消息,那时必定亲手斩杀了武平云,也好在江湖上扬一扬威名,可惜呀真是可惜,所以今天我必须要和他好好的玩一玩。”

武平云这下真的确认了,看来自己果然是昏睡了一个半月之久,怪不得当自己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白骨,看来青云驿众兄弟腐烂了的尸体,都早已被那群乌鸦给吃得干净了。

看到武平云仍然没有说什么,另一个人又道:“我看还是算了,吉泰然和武平云都已经死了,玄牝门也没找我们的麻烦,并且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与武尊堂的关系也是出奇的融洽,你又何必对一个死去的武平云总是嫉恨在心呢?”

先前的那个人道:“兄弟,我并不是嫉恨武平云,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冤仇,我嫉恨他干什么?我只是在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气前去杀了武平云。”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武平云明白了。现在的武圣居和武尊堂都很平静,并且玄牝门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天大的变化,不然那两个人一定会提起的。

武平云想了想便把精神集中了起来,然后他又笑脸对那两个人道:“两位武圣居的好汉,你们说的武平云身死那件事,我好像也听说过。不过其中好像是说他的几位夫人被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给劫持了,不知dào

他的几位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武圣居的两个人被武平云问得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个长相酷似武平云的人,居然会关心这件事。

其中一个人恶狠狠的道:“这个也是你应该问的吗?他的夫人又不是你的夫人,这一切又和你有狗屁关系呢?”

武平云一见他们并不肯说出实情,就呵呵的笑了两声,与此同时他的一双眼睛开始四下里瞧看。只见这里地势十分的偏僻,一望之内除了杂草与树木,并看不到半点的人烟。然后武平云突然把脸沉了下来道:“你们怎么知dào

我并不是武平云呢?”

那个人见武平云这样一说,又啪啪的拍了两个武平云的脸道:“小兄弟你别害pà

,虽然这里前后数里都没有人烟,但是我们兄弟一不劫财二不劫命,你用不着拿武平云来吓唬我们。”

武平云听完冷笑了几声道:“我知dào

你们一不劫财二不劫命,而我也是一不说谎话,二不吓唬人。你们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次,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就是当初死在你们面前的武平云。”

那个人听完这些话,猛的推了一把武平云的肩膀,把武平云推着倒退了两步,而他与另一个人也是倒退出两步,然后他愣愣的看着武平云问道:“难道你是鬼吗?”

武平云哈哈大笑道:“这晴天白日里哪来的那么多鬼魂,我是活着的武平云,怎么?你们难道还不相信吗”

武圣居的两个人听完互相之间对视了一下,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有了些恐惧。而后他们同时拽出了背在身背后的单刀,其中一个人提着刀问道:“你说自己就是武平云,那你有什么本事证明这一点呢?”

武平云道:“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请你们看一看我的悲冥神剑!”说罢唰的一声从自己的背后取出了宝剑拿在手里。然后又道:“这下你们应该相信了吧?”

那个人不看还好,当他看到武平云手中的悲冥神剑,顿时就把刀扔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肚子笑个没完没了。他边笑着边道:“天下的人都知dào

,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剑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大宝剑,而你拿着这样的一把烂剑,也敢说自己就是武平云?”

别看他笑个没完,但是当武平云拿出悲冥宝剑的时候,另一个人却显得十分的震惊。他急忙弯腰捡起了同伴扔在地上的单刀,又把刀递给了同伴道:“你怎么还不相信他就是武平云呢?如果他不是武平云,如何能有武平云藏剑的本领?难道你不觉得他手中的宝剑出现得过于突然了吗?”

他这一句话,才让刚刚差点笑疯了的人冷静了下来。他快速的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幕,马上就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在他们两个人拦截武平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上带着什么兵器。而在当今的江湖中,也只有武平云一个人可以神鬼莫测的取出自己藏于无形的宝剑。

武圣居的两个人在一瞬间就被吓傻了,他们现在真的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在一个半月以前,武平云自杀身亡的事已经在江湖之中广为流传,这件事是在千余人的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没有谁会再去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可是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武平云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这真的让他们没有办法去用常理解释这一切。

他们两个人的脚步不停的向后面退去,而武平云却提着悲冥神剑,一步一步的紧逼。

武平云现在并不想杀掉他们,因为此时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四位夫人到底身在何处。他想在这两个武圣居喽啰的口中,得知四位夫人的下落。

第一百四十三回 怎么会这样?

面对着武平云的步步紧逼,把两个武圣居的喽啰可吓坏了.他们不是不敢两个人斗一个武平云,而是他们一直也不确定武平云到底是人还是鬼。

武平云紧紧的盯着他们,从一双眼睛里射出两道寒气逼人的凶光。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四位夫人,也想起来被乌鸦吃光了腐肉的青云驿兄弟们。如果这两个人不把四位夫人的下落说出来,那么就必须让他们血溅当场。

武圣居的两个人一直退出去数十步,可是武平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这样无声无息的跟近,对他们两个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就更大了。

这时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有些受不了了,他看着武平云胆怯的问道:“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武平云,你且先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无声的跟着我们兄弟到底想要怎么样?”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刚刚是我想离开,可是你们却偏偏不让我离开。现在你们倒是想走了,我看也没那么容易。如果你们告sù

我我的夫人们现在身在何处,我倒是可以考lǜ

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个人道:“武平云你听清楚了,你的夫人在什么地方我们兄弟真的不知dào

,我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一些,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们不放了。”

武平云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你们是真的嘴硬,我要是不给你们放点血,你们是不会说实话了!”

那个人听完急忙问身边的同伴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武平云要杀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另一个人道:“你先别慌,我记得一个多月前我们大家与青云驿的人乱斗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武平云的功夫,他的本事的确不怎么样,我看凭借着我们兄弟齐心协力,也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人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胆量上前去砍他一刀了,我看我们还是跑吧。”

另一个人听完恶狠狠的道:“真是废物!刚刚是谁说的,在当初乱战的时候后悔没有杀掉武平云?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们兄弟的面前,你如何又要退缩?如果我们兄弟能够合力斩杀掉他,到时回到武圣居去,脸面上也会有光彩。如果我们就这样逃回去,在众兄弟的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那个人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又会知dào

呢?我看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我们还是快点跑吧。”

武平云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就知dào

先前说话的人已经被自己吓破了胆,而另一个人倒是有些主意。自己如果把另一个人斩杀掉,那么先前说话的人就会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交待清楚。

武平云想罢,脚下的步伐一变,马上就把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使了出来,他的身形一晃,就迅速的到了武圣居两个人的近前。

看来是当初的那次乱战,让太多的人对武平云的功夫有了严重的误解。大家都认为武平云的功夫绝对的一般,但是谁也没有仔细的想过,当时武平云是什么心情,并且他是在被多少人围攻着。

如果让武平云把真实的功夫使用出来,虽然说不上是很高,但是对付像他们两个这样武圣居的小喽啰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两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武平云提着宝剑就到了。他没有留给对手半点反应的时间,提手就是一剑刺出。虽然这一剑只是指向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但是另一个也被吓傻了,根本就没敢提刀助战。

那个人一见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到了,急忙挥动自己手中的单刀来挡,可是他哪里见识过武平云剑吐连珠的神技呢?就在他手中的单刀马上就要碰到武平云的悲冥宝剑时,武平云一曲臂就把剑收了回来。

就在他一刀架空之后,武平云突然再次伸臂将手中的宝剑刺出。而那个人毕竟仅仅是一个武圣居的小喽啰而已,凭他的三脚猫功夫,是无论如何也抵敌不过信剑那近乎完美的招式的。

就在武平云第二剑刺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挡的能力。他啊的一声惊呼,可是还不等他把声音完全的发出来,就被武平云一剑刺穿了胸膛,接着他的尸体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到武平云一招就让同伴毙了命,另一个人马上就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把手中的单刀丢在了一旁,然后全身颤抖着跪倒在了武平云的面前。

武平云提着宝剑,把剑锋直指他的咽喉,然后喝问道:“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话,如果让我知dào

你说半句谎,我就一剑刺穿了你!”

那个人颤抖着说道:“武舵主饶命啊,只要是我知dào

的,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绝对不敢在你的面前说半句谎话。”

武平云道:“那好,你现在就实话告sù

我,我的几位夫人到底被唐秋雨和武平川关押在什么地方?”

当武平云再一次问到了这个问题,那个人急得差点就哭了出来,他胆战心惊的回答道:“武舵主,我真的不知dào

你的夫人到底在哪里。一个半月以前我们在围攻你们青云驿的时候,的确是在你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是他们劫持了你的夫人,但是我只不过是武圣居当中的一个小喽啰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事对我这样的小人物说呢?”

武平云听完手腕一用力,悲冥宝剑的剑锋就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肉,鲜血马上就顺着剑尖流了出来。

这一下把那个人吓得啊的一声惊叫,他感觉到自己的咽喉处一疼,就知dào

武平云如果想杀自己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他带着哭腔道:“武舵主,请你饶了我吧,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的确是不知dào

你的夫人到底在哪啊。”

看着他的一幅狼狈样儿,武平云就知dào

他一定不是在说谎,以这种小角色,他是绝对没有胆量欺骗自己的,更何况此时自己的宝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说你不清楚这件事,那好,我就再问你另外一件事。你可知dào

现在玄牝门的动向如何?”

那个人道:“玄牝门?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动静啊。当初大家都以为武舵主你死了,所以才害pà

玄牝门的人找上门来,可是后来大家又听说吉泰然也死了,这才放了心。而玄牝门在这段时间里真的没有一点消息,我们也不知dào

昆仑山的那帮妖人到底是怎么了。”

武平云听完叹了口气,可以说玄牝门也是让自己一直用心牵挂着的。吉泰然在临终前把玄牝门当家人的令牌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对玄牝门有一分管理的责任。自己如何也不忍心看着吉泰然半生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乌有,可是直到现在也不知dào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玄牝门静得有些可怕,反倒是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武平云又问道:“那么大武庄呢?一个半月的时间都过去了,难道他们也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吗?”

那个人道:“大武庄……大武庄……武舵主,这一切难道你真的就一点消息也不知dào

吗?”

武平云看他说话开始吞吞吐吐,就在手腕上又一用力,悲冥宝剑的剑锋又在那个人的咽喉附近留下了一道新的伤口。

看着他疼得大叫,武平云喝道:“你少要废话!我知dào

不知dào

事情的真相是我的事,我现在只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对我说实话!”

那个人现在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并且顺着裤裆在往地面上滴着尿液。他哽咽着道:“武舵主手下留情,我说我说我全说。大武庄已经不存zài

了,就在纪庄主被杀的事传到了大武庄以后,他们便集合了所有的力量,前去找武尊堂复仇。武平川总舵主知dào

此事以后,他说现在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势力都有不小的消耗,为了防范玄牝门的来袭,所以武圣居一定要派出人手去帮zhù

武尊堂,两家只有合力解决了大武庄的事,才能继xù

与玄牝门对峙……”

武平云也没有想到,虽然武平川为人相当的狡猾,但是还真的是有顾全大局的意识和长远的想法。如果让大武庄把武尊堂闹得个天翻地覆,到时武圣居自然也就不会单独与玄牝门支撑太久。而武平云最关心的还是大武庄各位英雄们的生死,于是他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着。

武圣居的那个人继xù

说着:“就是因为我们武圣居和武尊堂都事先得到了消息,所以这两家就合力在半路上伏击了大武庄的人。当天我们两个兄弟也和大家同去了,虽然大武庄的人也不少,但是还是没有我们的人数多。在一阵的乱战以后,我们也死伤了近两百个弟兄,而大武庄的人就所剩无几了。我们一直追出去很远,最后他们剩下的二三十人分散逃走,我们也就没有再追赶。”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武平云,真的就如五雷轰顶一般。在一瞬间就让他再次迷茫了。本来自己想好了要去联络大武庄的人,也好能够东山再起,救回自己的四位夫人,同时为死去的青云驿兄弟们报仇血恨。

可是现在的大武庄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随着大武庄势力的瓦解,自己的复仇大梦也随之破灭了。如今茫茫的武林,浩瀚的江湖,独自一个人的武平云又能够去哪呢?

第一百四十四回 青铜体

武平云抬头仰望着无边的苍穹,他的内心在呼唤在祈祷,他希望能够有人可以给自己一个方向,一个答案.可是茫茫的空宇,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zhù

自己的人。

过了一会儿,武平云把头低了下来,看了看跪在地面上,那个被自己吓得全身颤抖的武圣居小喽啰。从他看着自己那双充满了求饶的眼睛里,武平云就知dào

他是现在有多么的恐慌。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悲冥宝剑轻轻的往前一递,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咽喉。那名武圣居的小喽啰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伸双手紧紧的的捂着伤口,尽管是这样,也止不住从体腔内不往喷溅出来的鲜血。

也就是片刻之后,他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从他体内喷射出来的血,溅了满武平云的半边身体。

武平云看着倒在地上的死尸无奈的道:“这位朋友,我也知dào

你在武圣居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卒而已。并且你也没有对我说谎话,但是我还是必须要这样做。因为如果你不死,就会给我带来天大的麻烦。”

武平云说完把悲冥宝剑重新带在了身体上,然后抬起脚来,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他现在真的不知dào

自己要去哪里了,满腹的仇恨不住燃烧着他的心,但是万般无助的他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等武平云走出几步,就听到身背后有人高声喊道:“武平云休走!把你的性命给老夫留下!”

武平云听到了喊声,在没有回过身来瞧看之前,自己先是发出了阵阵的冷笑。他感觉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得来得都正是时候。

其实武平云从出生到现在,今天是第一次杀人。当初在带领着青云驿兄弟们乱战的时候,在人群当中他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并没有真zhèng

的让哪个人死在自己的悲冥宝剑之下。

而当他真的斩杀掉了两个活生生的生命的时候,才发xiàn

在对手倒在了自己剑下的那一刻,自己心里的压力莫名其妙的小了许多。看来只有用仇家的鲜血,才能够平复自己内心无尽的创伤。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巴不得有人再次送上门来,哪怕是最终自己被对手杀死,也要在拼命的过程中,释fàng

自己内心深处无法排解的压力。

武平云唰的一声就抽出了自己的悲冥神剑,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闪着凶光,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瞧看。

当他看清楚来人的面貌时,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没了一半,因为刚刚高声断喝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居然会是前狻猊堂的三堂主项天方。

不管怎么说项天方也曾经是武平云手下的副职堂主,在狻猊堂陷落以后,所有的人都跟着纪秋风前往了麒麟堂,只有项天方不见了踪影,没有人知dào

他到底去了哪里。当现在武平云在此处看到项天方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杀自己。

这时项天方已经提着自己的一条花枪跑到了武平云的切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武平云好一会儿,然后冷笑了几声道:“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武平云已经死了,可是我项天方就是不信。因为我知dào

,如果上苍不安排你死在我的花枪之下,那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不公道!”

武平云把手中的宝剑垂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项天方道:“三堂主,你我二人在狻猊堂兄弟一场,不知dào

今天你这是何意?”

项天方恶狠狠的道:“武平云,今天我项某人并不想和你Lang费口舌,等下我一枪刺穿了你,再告sù

你我什么要杀你!”说罢抖枪就刺。

武平云侧身躲过了这一枪,然后脚下一窜步,横着出去七尺有余,然后一摆手道:“三堂主且慢,我看你还是把话说清楚些。我们在狻猊堂的时候一直都是以兄弟之情相待,现在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

项天方怒道:“武平云你少要和我废话!你那些收买人心的狗屁伎俩已经对我起不到半点作用了!你看枪吧!”说着又是一枪刺出。

武平云实在是不想和项天方动手,此时是他最孤独的时候,而项天方的出现就好像是让武平云看到了亲人一般。他看到项天方手中的长枪又向自己猛刺了过来,看样子对手并没有顾及到当初两个人在狻猊堂时的一点情面。武平云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次纵身躲避。

武平云所不知dào

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躲避项天方手中的长枪,就算是让对手一枪刺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会让自己伤到半分毫。

当悲冥宝剑化掉了自身的铜锈,让武平云复生醒来的时候,武平云由于过度的悲伤,所以并没有分析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身边那么多兄弟的尸体都被食腐的鸟类啄食得干净,同时那些鸟也不停的在武平云的身体上啄着,可是为什么当他清醒的时候,身体上却半点伤痕都没有呢?

其实当悲冥神剑剑身上的铜锈融入到武平云身体里以后,他就已经变成了青铜体。普通的刀剑根本就不能再伤害他。所以那些凶猛的食腐鸟类,猛啄了武平云那么久,也没有能力伤到他的皮肉。

每当他被啄到的时候,被啄的部位就会泛起一片的铜绿。并且那片鉰绿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不会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的印记。只不过武平云现在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对项天方攻向自己的花枪来回的闪躲。

项天方刺出了两枪,武平云都没有还招。项天方再一次怒道:“武平云,我看你还是快点提着宝剑与我对战!就算是你一直都这样不还招,我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又是接连几枪刺出。

武平云真的是很无奈,自己本来想和项天方商量一下如何复仇的事,可是看样子项天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兄弟了。

这时项天方双手又一次抖枪刺向了武平云的前胸,武平云挥动手中的宝剑就迎了上去,就在他手上的宝剑与花枪接触到一起的时候,武平云忽然剑往回收,带着项天方手中的花枪挺进。这一招正是信剑剑法中还击的招式剑引天河。

项天方虽然功夫不算太高,但是他毕竟也是有着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就在他手中花枪刺出以后,他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自己的枪就好像刺到了棉花上面一样,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并且武平云手中的剑与自己花枪的力道方向一致,完全是在引着自己的枪。

可是在这个时候,项天方知dào

自己万万不能收枪,一但自己把枪收回来,那么对手的宝剑就会随枪而动,若是向自己一剑横扫过来,自己就有性命之险。

现在的项天方只有拼尽全力把花枪刺过去,也好在两件兵器相抵的时间里寻找新的机会逃脱。

武平云早就明白,一但自己使出了这招剑引天河,以项天方的功夫而言,他万万没有可能挣脱。此时的项天方脚下向前迈动的步子,已经达到了他自身的极速,并且他的两条手臂都直直的伸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项天方这一招力穷的一刹那,武平云突然抬起左掌,啪的一下就击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之上。这样一来,通过剑身的震动,就把项天方手中的花枪给弹了出去。

项天方看罢啊的一声惊呼,他明白武平云马上就要反击了。可是现在的项天方已经收不住脚,即没有能力招架,也没有能力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平云的宝剑向自己扫来。

经过了地穴之中与六字禅师的万年苦斗,早已练就了武平云独道的战斗意识,别看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快,但是这样好的战机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在把项天方手中的花枪弹开的一瞬间,武平云双足一齐用力,把自己就射了出去。同时手中的宝剑一顺,再次紧紧的压住了花枪,然后剑随人动,悲冥宝剑贴着花枪唰的一下就到了项天方的面前。

项天方现在只能将花枪脱手,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宝剑就会无情的将他的双手斩断。武平云一看项天方放开了花枪,急忙把悲冥剑往上一抬,啪的一下就担在了项天方的脖子上。

项天方被吓得一闭眼,他心中明白,武平云的手只要再向前挺进一分一毫,自己就会顿时人头落时。

而武平云并没有这样做,他把自己的宝剑架在了项天方的脖子上以后,就突然手住了招式。他看了看闭着眼睛的项天方问道:“三堂主,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今日会在这里互相厮杀,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武平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要告sù

我让你如此嫉恨我的原因。”

项天方把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他也没有想到武平云竟然没有杀自己。可是他现在仍然对武平云没有半点的感激,而是再次怒目看着武平云道:“我知dào

你有些本事,不然也不能爬上天索斩了蚺蛇。既然我今天败在了你的手里,那就给我来个痛快。至于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要问我呢?”

第一百四十五回 天禅寺

武平云听完了项天方的话,把手中的宝剑放了下来,然后又倒退出数步,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项天方.项天方也是回视着武平云,可是在他的眼睛里,仍然看不出半点对武平云的感激。

武平云此时有些落寞了,他平静的对项天方道:“你走吧,我们兄弟在狻猊堂共事一场,我不忍心伤害你。如今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兄弟,也不再差你项天方一个人了。”

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完,项天方就大怒道:“武平云!你现在才知dào

念着过去的兄弟们,难道你认为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不是你为了几个女人,何至于让那么多的兄弟一起送命?你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武平云听着项天方的质问,把头深深的低下了,他没有语言能够回复项天方的问话。因为人家所质问的全部都是事实,青云驿死了那么多的人,的确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超低级错误的决断。

项天方接着道:“我不管你是狻猊堂的堂主,还是青云驿的舵主,总知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也都是我项天方的兄弟!当年我们大家跟随着方公霸堂主在一起,不知dào

历经了多少个冬夏,才成就了后来的狻猊堂,没想到自从你来到狻猊堂以后,就把好好的一个堂口变成了这样,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武平云现在明白了,原来项天方之所以想要杀掉自己,并不是因为他在离开狻猊堂以后投靠了谁。而他是来为那些死去狻猊堂的兄弟们报仇的。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项天方,他认为此人也是极忠于狻猊堂的一条好汉,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想到为死去兄弟们报仇的,只怕也只有自己和项天方了两个人了。

武平云眼含着热泪对项天方道:“三堂主,难道我就不会想那些为了我而送命的兄弟们吗?难道我的心就不痛吗?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了为事实,我又有什么办法再去挽回呢?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那现在就捡起你的花枪,一枪把我武平云刺死在这里。我对天盟誓,一来我绝不还招,二来我也绝对没有任何的怨言。”

项天方吼道:“武平云!你当我没有胆胆杀了你吗?”说罢他真的从地面上捡起了自己脱手的花枪,然后照着武平云的小腹一枪就猛刺了过去。

武平云看着项天方一枪刺出,反倒是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感觉项天方说得没错,自己应该死在他的枪下,也好到冥界去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谢罪。

项天方唰的一枪就到了,可是就在他的枪尖距离武平云的小腹不过一寸的地方突然又停了下来。接着项天方再次把手中的枪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然后转过头去叹着气道:“就算是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杀了你也不能算是为兄弟们报了仇。可叹我项天方为狻猊堂呕心沥血数载,到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自己没有半点能力为他们雪恨。”

武平云把眼睛睁开了,他理解项天方此时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的痛断了肝肠呢?

两个人在一阵沉默过后,项天方把头又转了回来,现在他的情绪明显已经平静了许多。他望着武平云道:“你真的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吗?”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请你相信我,只要我武平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亲手斩下武平川和唐秋雨的头颅,然后拿到众兄弟的坟前去祭拜。”

项天方道:“那不知dào

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呢?”

武平云道:“我本想前往大武庄去找那里的人帮忙,可是没想到大武庄已经被武圣居和武尊堂联手击败了,现在对于复仇一事,我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不过我还是要先救回我的几位夫人,然后再做长远的打算。只是我至今也弄不清楚,我的几位夫人到底被武平川和唐秋雨藏在了什么地方。”

项天方道:“好吧,既然你有为兄弟们复仇的想法,那我也就再舍命帮你一次,不过你不要忘记今天自己诺言,一定要亲手斩杀了武平川和唐秋雨,如果他们不死,就难消我项天方的心头之恨!”

武平云点了点头,神情坚定的道:“请你放心,这件事同样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死结,不把他们两个的人头砍下,我在九泉之下就没有脸面去见青云驿的那些兄弟。”

项天方道:“好,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前往武圣居的总舵,毕竟我曾是狻猊堂的三堂主,想必武平川还是会收留我的。只要我成功的混进了武圣居的总舵,就一定有办法打听到几位夫人的下落。”

武平云听完急忙深施一礼道:“多谢你的相助,只要救出了我的几位夫人,我武平云也就再无牵挂。然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在所不惜。”

项天方摇了摇头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罢了,我帮你其实是在帮我自己,帮我自己也就是在帮zhù

死去的那些兄弟们。”

武平云道:“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武圣居总舵十分的凶险,你此行要万分的小心。”

项天方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与你不同,虽然狻猊堂不在了,但是我仍然是武圣居的人,他们是不会对我如何的。在武圣居总舵的附近有一个卧虎岭,在整个岭中仅有一座寺院,并且早就已经破烂不堪无人问津。你可暂时到那里去等我,只要我有了消息,就第一时间去通知你,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几位夫人先救出来。”

两个人商量已毕,项天方提着花枪,径直朝着武圣居总舵的方向而去。可是没出走几步,他又转身回来对武平云道:“你要切记,那座寺院名为天禅寺,虽然寺院破旧年久失修,但是在寺院之中,当年天禅寺老方丈坐化的金身仍在,那老僧人苦修了一生,最终证得了无上菩提。你到寺院之中只可静静的等待,万万不可在烦乱中对神佛亵渎。”

武平云道:“放心,我此去只为等你带给我几位夫人的消息,绝对不会对老僧人不敬。”

项天方道:“那就好,我之所以让你去天禅寺,就是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年武平川就是因为发xiàn

了天禅寺中的坐化老僧,才在卧虎岭的附近创建了武圣居的总舵。他想借着老僧人金身的佛力加持,保佑自己的武圣居强盛不衰。并且武圣居也有严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踏入天禅寺半步。就连武平川他自己。每次去祭拜时也只是在寺院之外,所以只要你偷偷的潜入了进去,就绝对不会再被人发xiàn

。”

听着项天方的话,武平云就有了一丝的不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恶魔一般的武平川,居然也会如此敬重那位坐化的老僧人。而既然他那么敬重坐化的老僧,又为什么不会重修一下天禅寺呢?

而这些念头只是在武平云的心中一闪而过,因为只要能够得到几位夫人的消息,至于天禅寺如何,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

项天方把话交待完以后,就转身离开了。武平云看着他的背景,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阵的酸楚。如果没有项天方的出现,自己真的不知dào

要如何去寻找几位夫人。等到项天方成功的进入了武圣居的总舵,那么一切就都会瞬间变得简单明了了。

想到了能够顺利的让自己的几位夫人脱险,武平云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他背起了自己的悲冥神剑,直奔卧虎岭行进。

武圣居的总舵驻地设在大明朝制下的汝宁府地界,距离岳州府还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路。特别是对于那个年月的人来说,想要走这么远的路,就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武平云还是靠着自己的坚定的信念,孤身徒步前往。因为只有自己到了那里,才是自己得知几位夫人下落的唯一希望。

巍巍华夏的大好山河,向来不缺乏锦绣之色,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一幅幅不忍触碰的画境美图。只是现在的武平云的确是没有一点点欣赏的心情,他一路上施展着跨步阴阳渡的身法,急匆匆的赶着路,真想肋生双翅飞到卧虎岭一般。

在这段时间里,武平云再也没有时间去习练剑法,不过经过了这样徒步的长途跋涉,他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倒是真的长进不小。就连他自己也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肉身正在慢慢的找回当初灵魂风驰电掣的感觉。

经过了数十日不停脚的奔波,终于在这一天,武平云进入了汝宁府的地界。而他接连打听了数日,才算是探知了卧虎岭的方向。

因为本地的百姓们一听到卧虎岭的地名,就顿时都显得非常的紧张。谁都知dào

如今不可一世的武圣居总舵的众多高手都盘踞在那里,所以百姓极少有敢提起卧虎岭的,更没有人敢从那里经过。由此可见武圣居的势力之大和他们在这一带残暴的恶行。

看出端倪的武平云就更加的坚定了信念,就算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也绝对不能容忍武圣居和武尊堂两个邪恶势力的继xù

存zài



又是数日的行路,武平云终于在偌大的卧虎岭内,找到了项天方告sù

过自己的天禅寺。当他亲眼看到了那座破损极其严重的寺院时,他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他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再也不要发生什么意wài

,只要自己能够等到项天方的到来,就代表着自己与几位夫人相见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

第一百四十六回 紫磨金身

天禅寺,的确是一座历经了多年风霜雨雪的古刹.这里一直以来都是香火鼎盛,每每当寺门打开的时候,来许愿还愿的香客就会络绎不绝。

而这座寺院的红火,与那位坐化了的老僧人也有着直接的关系。有很多人都是从遥远的地方赶来,想亲眼看一看老僧人的金身。

一直到武圣居的总舵在这里盘踞,才让这座天禅寺日渐萧条,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敢轻易的涉足于此,因为武圣居的众人依仗着自身的势力无恶不作,并且百姓们就算是受到了欺负,也没有地方可以去说理。

因为汝宁府的官差们也是不敢惹武圣居的人众,一但真的到了非管不可的地步,武平川也会花钱把事情摆平,所以众百姓都知dào

官匪一家,故此也就只能远离了卧虎岭。

这样一来,让这座香火鼎盛的天禅寺也冷落了下来。经过了数年的闲置,天禅寺就再也看不到往日的辉煌。

当武平云来到了这里,看到寺中的院墙已经倒塌了十之六七。高大的山门也坏去了半边,剩下的半边虽然还在门框上连着,但是哪怕是一阵风吹来,都有将它吹掉的危险。

天禅寺受到了地理位置的限制,所以当初修建的时候,整体工程也不是很宏大。院落中只有正中间的一座大殿,并无其它的房舍同立。

武平云迈步走了进来,见院中已经满是杂草,大殿屋顶的瓦片多已破落,一缕缕阳光顺着漏天的屋顶照射进去,直接映射在满身灰尘的佛像的身上。

踏着脚下的丛草,武平云走进了正殿,他抬头瞧看,在殿中仍然矗立着三尊高大的佛像,中间盘膝而坐的是佛祖如来,在佛祖的身旁,是观世音和大势至两位菩萨。

尽管随着岁月的更替,佛爷的身上尘垢遍布,但是也无法掩饰他那永远慈悲的容颜和巍峨的身姿。

在佛爷的下面放着一个大**,**上面坐着那个传说中坐化了的老僧人。自从在地穴中亲眼见到了守把冥界出入口的六字禅师,武平云就彻彻底底的相信了神佛的存zài

。其实就算是一个不信神佛的人,见到了这尊坐化的老僧,也会觉得肃然起敬。

那老僧人的身体呈紫磨金色,虽然并不知dào

他究竟圆寂了多少年,但是他的容貌与当年依旧,还是低垂着双眼,脸上呈现着会心的微笑。

他两腿双盘坐在那里,右手虚握放在左手的掌心,两只手托在自己的腹部前面,看上去真的就像一位西天大雷音寺中的真身罗汉一样。

武平云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先是向佛主与两位菩萨磕了头,然后又向那位紫磨金身的罗汉磕了头。

他的心中在不停的祈求,希望项天方此行可以成功。因为四位夫人的下落,已经成为了武平云最大的念想。

在一阵诚心的祈求以后,武平云再次向上磕头,用肢体语言献上自己对佛祖最虔诚的顶礼。

随后武平云向后退出了几步,靠着大殿的墙壁慢慢的坐了下来。说来也是奇怪,在面对佛祖与那位紫磨金身罗汉坐下以后,武平云的那一颗无限烦乱的心突然静如止水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烦恼。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现在武平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慢慢的,夜幕降临了。在这间昏暗的大殿内,已经再不能轻易的辨别出什么事物。武平云也不知dào

项天方是否已经到达了武圣居的总舵,不过算记着时日,总感觉他也应该到了。

武平云回过神来,往大殿内四下看了看。就在他的目光在扫过那尊老僧的金身时,突然发xiàn

在那位老僧虚握着的手心里有一个物件,那件东西在烁烁的放着金光,在这漆黑的夜里就瞧得更为显眼。

武平云先是一愣,他不清楚那放光的到底是什么。他刚想起身前去瞧看,却又把身体停住了。因为他想起了项天方对自己说的话,他让自己只能在这里等待,千万不能乱动什么东西。所以武平云还是忍着没动。

可是随着夜越来越深,那件东西的光芒就越来越显眼,对武平云的诱惑力也越来越强烈。最终武平云还是受着巨大好奇心的驱使,挪动自己的身体来到了老僧人的面前。

武平云又恭恭敬敬的向老僧人磕了几个头,然后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打开老僧人的手看个究竟。

当他触碰到老僧人紫磨金身的手指时,就感觉到他的手指仍然是那样的柔软,并没有半点僵硬的感觉。

武平云也是很紧张,因为他不知dào

这样算不算是对老僧人金身的冒犯。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弄个明白,于是动作轻柔的打开了老僧人握着的手掌。

当他把老僧人的手掌全部展开,在那只紫磨金色的手心之中,就发xiàn

了一颗闪着金光的小光球。

这就让武平云想到了当初苍北芒收服两个女鬼时的场景,在那两个女鬼被罩在苍北芒手中的碗内以后,最终就是化成了两颗泛着白光的小光球。而苍北芒在感叹着是两个凡品的时候,就把它们吃了下去。

而现在的这颗闪着金光的小光球又是什么呢?武平云想了又想,还是大着胆子从老僧人的手中把金色光球拿了出来。那个光球在武平云的手中依旧那样放着光,在整间漆黑的大殿内,显得是那样的夺目。

武平云心中暗想:“当初苍北芒能够把光球吃掉,就是说明这种东西是可以吃的。虽然那两个光球与现在自己手中的这颗颜色完全的不同,但是应该都是同一类的东西。看来不知dào

是哪个孤魂野鬼误入到了天禅寺中,才会被这位紫磨金身的罗汉捏在了掌心之中,最终幻化成了这件东西。”

武平云并不知dào

这个金色光球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现在自己却在努力的告sù

自己,这一定又是哪个鬼怪的内丹所化,并且看着它所放出来的金光,也就知dào

它并不是一般的鬼怪。

既然苍北芒在四处寻着这些东西,那就可以证明,这种鬼怪的内丹是可以提升人体机能的。所以倒不如自己把它吃下去,也好能够尽快的提升功力,找武平川和唐秋雨去一血前仇。

武平云想罢,再一次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老僧人的面前道:“罗汉爷,也不知dào

这一切算不算是我武平云的机缘,看来是佛祖的慈悲,两位菩萨的佑护,和您对我这个凡人的怜悯,才让我有幸遇到了这颗光球。为了能够尽早的救出我的几位夫人,我只好冒犯的把它吃下去了,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武平云说完,就把那颗闪着金光的小球放到了自己的嘴边,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把金色光球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当武平云把嘴闭好,大殿内就再也寻不到任何的光亮,一切又都昏暗了下来。武平云先是用舌头tian了tian口中的光球,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接着他又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感觉也并不像当初苍北芒吃女鬼内丹时候那样的脆,好像咬上去软绵绵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自己已经把这颗金丹放到了嘴里,那就再也没有吐出来的道理了。武平云把心一横,开始用力的咀嚼着那颗金色光球。

当他把那颗金色光球嚼碎,就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味道。那味道中有酸又有甜,有苦也有辣,有咸也有涩,一时间人间的百味混杂着齐聚,让武平云难以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

武平云哪里会知dào

,这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光球,并不是一般鬼怪妖魔留下来的内丹那么简单。而它是老僧人在往生以后,用自己的佛性幻化出来的一颗佛家金丹。

这颗金丹的秘密可以说除了项天方以外,从来都无人知晓。他之所以会万般的叮嘱武平云千万不能乱动,就是怕金丹的秘密被武平云发xiàn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会有什么,也不知dào

项天方在发xiàn

金丹丢失以后,会如何的后悔。

项天方也在偶然的机会到达了天禅寺,他出于对紫磨金身老僧人的好奇,才会不停的翻看老僧人的金身。

在凡世间对于这样坐化的高僧,一般的人是绝对不能上前冒犯的,所以一直等到项天方的出现,才让这件事不再成为秘密。

对于老僧人手心中握着的金丹,在老僧人圆寂之前已经书写下了简要的说明。这颗金丹的确是可以食用的,并且功效奇特,不过有一点需yào

特别的注意,那就是当金丹离开老僧人的掌心以后,就要在半个时辰以内服下,不然就会幻化成空。

项天方在知dào

这个秘密以后,真的是如获至宝一般,只不过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到需yào

服下金丹的时候,所以才把金丹继xù

留在了老僧人的掌心之中。并把老僧人留下来的笔迹毁掉了。其实就算是让武平云看到了老僧人留下来的字迹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不识字的人。

项天方也是在慌乱之中说出了天禅寺的名字,在他没有办法再改口的情况下,才迫不得已让武平云来到这里,可是他的心却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着金丹的安全。

武平云却是完全的不知dào

这件事,他本以为自己在服下金丹以后,功力会大大的提升,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服下了这颗金丹,他的人生又将发生一次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

第一百四十七回 赤身武平云

武平云在把那颗金丹完全咽到肚子里以后,并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所以他认为这颗金丹的功效一定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可以看得到的.

可是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感觉到肚子里边暖暖的,随着那股暖流不断的在扩散着,整个身体却变得极其的寒冷。

又过了一段时间,肚子里面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但是身体的冰冷也已经达到了极点。这种内热外冷的巨大反差让武平云难受极了。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样仓促的服用那颗金丹。

后来武平云的四肢都被那种极寒给冻僵了,可是五脏好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样。他的上下牙齿被冻得不住的敲打,从口中呼出的空气却明显感觉有些发烫。

武平云没能坚持多久,就再一次昏倒在了香案之前。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把四肢都尽量的贴着自己的肚子,想要靠着身体内部的燥热,驱逐一下肢体的寒冷。

第二天,一缕晨光透过大殿的门窗射了进来。武平云微微的恢复了些知觉,他刚想睁开眼睛,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由于他昨天晚上昏倒在这里,现在他的耳朵还贴着地面,所以听上去就更加的清楚一些。

武平云不知dào

来得都是些什么人,他想起身来看个究竟,可是就感觉全身酸麻,无法动弹。无奈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装做仍然睡着了的样子。

这时那些脚步声就更加的接近了,不多时那群人就近了天禅寺的院子,从这些人的脚步声来判断,就知dào

来的人还不在少数。

这时武平云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道:“你确定他已经来了吗?”他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仔细一分辨就知dào

了,这个说话的人一定就是武平川。

武平云有些害pà

了,他不知dào

武平川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微微的睁开眼睛想看个清楚,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xiàn

在自己的头上盖着一件衣服,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外面的人。当他想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拿掉时,又发xiàn

自己仍然动不了。

一股莫名的紧张情绪马上就笼罩在武平云的心头,他知dào

一但让武平川众人发xiàn

自己以后的后果。武平云绝对不会再给自己留什么情面,如今武圣居的人都已经知dào

吉泰然不在人世了,所以对自己下手就会更加的果duàn



这时另一个声音回着武平川的话道:“总舵主,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武平云已经来到了这里,绝对不会有错的。”

武平云听见这个声音说话,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刚刚说话的人就是项天方,看来自己是被项天方给骗了。他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圣居的人,他用谎话把自己引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带武平川前来,也好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一次意wài

的封赏。

武平云真想跳起身来一剑斩了项天方,可是现在他仍然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就连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听了项天方所说的话,武平川道:“众位兄弟,给我把天禅寺整个围起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武平云的影子。”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院内的杂乱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并且武平云也感觉到,有几个人已经进入了大殿,并且在胡乱的搜索着。

武平云虽然身体暂时不能动,但是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就在大殿内的几个人搜查了一阵以后,武平云就感觉到有些说不清的异常。因为自己明明就躺在大殿内的香案前面,这些人为什么就看不到自己呢?难道自己昨天晚上服用的金丹有让自己隐身的功效吗?

就在武平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双脚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呼的一下把盖在自己头上的衣服给拿掉了。

武平云睁开眼睛瞧了瞧,却并不认识自己面前的这个大汉是谁。只见那个大汉呆愣的看着自己,然后自言自语的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独自一个人睡在这儿了呢?”

武平云真的不知dào

那个大汉在说些什么,自己的年纪的确不是很大,但是也不能再用孩子这个词来形容了。

这时那个大汉一伸手就抓住了武平云的胳膊,用单臂把武平云就给提了起来,然后迈大步走出离了大殿。

当他把武平云凭空提起来的时候,武平云这才看清,原来自己的身体真的变得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那样小。那个大汉提着自己完全不费什么力qì

。并且自己现在全身的衣裤都不见了,赤裸着身子在被人家提着。

武平云不由得不阵阵的狐疑,他现在有些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如果是真实的,那么自己变成这样就一定与昨天晚上服用的那颗金丹有直接的关系。怪不得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一件衣服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原来是自己变小了,整个身体缩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而就在那个大汉的手握着武平云胳膊的时候,又是一阵阵的暖流从那名大汉的手中传递了过来,让被寒冷包围了一整夜的武平云感觉是那样的温暖。

可是那个大汉提着武平云刚刚出离了大殿,就急忙把自己的手给松开了,并说道:“这孩子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随着他的松手,再次落地的武平云突然就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他光着身子站了起来抬头瞧看,只见武平川手中提着宝剑站在天禅寺的院子中央,在他的身边站着手提花枪的项天方。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武平云看到武平川的那一刻,他的肺都像是快要被气炸开了一样。他真想马上冲到武平川的面前,一剑斩下他的脑袋。

而转瞬间这种想法就消失了,武平云低下头看了看光着屁股的自己,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这么弱小的身躯,到底还有没有与武平川一战的能力。

这时在院子中各个角落里寻找的人都回到了武平川的身边,刚刚提着武平云的那个大汉道:“总舵主,看来大家搜遍了整个天禅寺也没能找到武平云的影子,只是我在大殿的香案前面找到了这个孩子。”

武平川听完就转回脸来看着项天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一天众人都是亲眼看见武平云自刎在了我们大家的面前,怎么可能还有复生之理呢?难道又是哪个高人进入到地穴之内,把他灵魂给救出来了吗?”

武平川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可是项天方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在总舵主的面前死死的盯着站在大殿门口处的那个光屁股孩子。

这时双龙盘其中的入海龙冯宝臣走到项天方的跟前道:“项堂主,咱们总舵主在问你话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项天方最清楚大殿门口那个光屁股孩子的身份,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武平云。因为他深知,握在紫磨金身老僧人手中那颗金丹的功效,不管是谁把丹药服下,都会使自己年轻十岁。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着急把丹药吃下去的主要原因,他感觉自己还没到想要增寿的时候,所以才一直没有舍得把这颗佛丹吞下。

他知dào

一定是武平云发xiàn

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抢先一步服用了这颗佛丹。项天方现在真的是后悔万分,如果早一点知dào

会这样,倒不如当时一枪把武平云刺穿。看来是自己想要把一个活着的武平云交给总舵主的贪心害了自己。

项天方听到入海龙说的话,就急忙伸出了自己颤抖的手,指着光着屁股仅有十岁大的武平云道:“总舵主,他……他就是武平云。”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武平川就轮起了自己的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项天方的脸上。然后恶狠狠的道:“好你个项天方,居然敢用这种骗小孩子的伎俩来欺骗本舵主!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武平云复活了,你骗他到这里来等消息,现在你却又指着这个吃奶的孩子说他就是武平云,你真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项天方捂着脸,满脸的委曲道:“总舵主请你相信我,这个孩子就是武平云变化的,他是偷吃了金身罗汉的佛丹才变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就是武平云。”

武平川听完,照着项天方的脸啪的又是一巴掌,然后怒道:“项天方,现在我的狻猊堂的确是没有了,我也一直在筹备着重整狻猊堂的人马,而你想做上狻猊堂堂主之位的心愿我也知dào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蒙骗我!像你这种猪狗一样的东西,我如何还能留着你?”

武平云看得清楚,看来武平川真的是被项天方给激怒了。此时的武平云真的感到这一切都是佛主的佑护,如果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误食了佛丹,只怕现在就会被武圣居的人乱刀砍死。

这时项天方已经把自己的花枪扔在了地上,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道:“总舵主,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啊,那个孩子真的就是武平云。”

武平川冷笑了几声道:“项天方啊项天方,真是枉费我空相信你一场。没想到我堂堂的武圣居总舵主,却会在大清早被你耍得团团转。看来我真是太天真的,居然会带着这么多的兄弟随着你来到天禅寺,我看一会儿我们众人回去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呆着,不必再随着我们众人回到武圣居了。”

第一百四十八回 好心人

项天方被吓坏了,虽然他自己明明知dào

大殿门口处的那个孩子就是武平云,但是却找不出任何可以证明的方法来.

而现在武平川对项天方的举动,很明显已经忍无可忍了,众人看着武平川满脸的怒气和满眼的凶光,就知dào

他随时都有对项天方出手的可能。

项天方捂着脸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大殿门口处的孩子叫道:“武平云!”

武平云早就知dào

他一定会朝自己这边叫一声,也好让武平川看一看自己的反应。听到项天方这样一喊,武平云假意惊了一下,然后转回头去朝着大殿内瞧看。

看到这一切,武平川哼了一声道:“那明明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却偏偏说他是武平云,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

项天方没敢再反驳武平川的话,而是朝着武平云又走近了几步喝道:“武平云,我知dào

就是你,虽然你现在模样变小了,但是你也骗不了我项天方。你还不承认自己就是武平云吗?难道你想在总舵主的面前害死我吗?”

武平云看着近乎崩溃了的项天方,心中真的高兴极了。他心中暗想:“项天方,真是枉费了我那么信任你,你却骗我来到天禅寺,又让武平川带着人来杀我。看来这就是报应,你不仅没有能力证明我是武平云,甚至就连你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项天方一见武平云并没有说话,就更加的暴怒道:“武平云!你倒是谁句话呀!”

他这么一吼,武平云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如此生动的表演,再配合上他年仅十岁的面容,真是让所有人看了都认为项天方在吓唬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武平川看了看站在大殿口,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然后走上前几步,伸出手去紧紧的抓住了项天方的衣领,随后手臂用力,硬是把他给拽出了天禅寺的院子。

等两个人来到了山门之外,武平川又扯着项天方走出了数十步,然后才停下了脚步问道:“项天方,你知dào

本舵主为什么要把你拉到这里来吗?”

项天方自从被武平川抓住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害pà

,可是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本来自己发xiàn

了武平云算是立了头功一件,武平川就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处置自己。

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想总舵主您一定是相信了我的话,所以才把我带出来商量对策。或者是您不想让我在众兄弟的面前丢脸面,所以才把我带到这里来训斥。”

武平川听完冷笑着点了点头道:“嗯,项天方你果然是与众不同,对这件事情的分析能力也是高人一筹,不过你猜得都不对。”

项天方害pà

的看着武平川问道:“那总舵主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武平川呵呵一笑,并指着项天方的身后道:“我带你来到这里,就是让你看看他。”

项天方顺着武平川手指的方向回头瞧看,可是自己的身后却是什么人也没有。这时武平川突然挥动手中的宝剑,一剑就把项天方砍为了两段。

当项天方死在了自己的脚下,武平川把手中的宝剑在项天方的身体上擦了擦,然后看着他的尸体道:“我之所以会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不想在佛祖的面前杀人,希望你还能听到我所说的话,等你下了地狱也要知dào

自己是为什么死的。”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天禅寺。

此时的武平云已经止住了悲声,当他听到在寺外项天方的一声惨叫时,就知dào

武平川一定是深恨他骗了自己,才会把他的性命给结果了。

武平川来到了天禅寺中,看了看光着屁股站在大殿门外的武平云,然后走到他的身前问道:“孩子,你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里呢?”

武平云见武平川这样一问,就又假装着哭了起来。由于他现在是满脸的稚嫩,所以倒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哭泣是假的。

武平云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人收养。可是那位老人最近得了重病,自己也没有钱医治。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接着抚养我了,所以就把我送到这个寺院中来,希望我可以遇到一位好心人。叔叔,您就是那位好心人吗?”

武平川看了看武平云那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的喜爱,于是他一笑道:“孩子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那位佛祖派来的好心人。你只管跟着我走吧,我保证你一生吃穿不愁。”

武平云听完真是高兴极了,只要武平川把自己带到武圣居的总舵去,那么自己就一定有机会探听得到自己四位夫人的下落。

这时武平川好像突然间又想到了些什么,然后蹲下身子问武平云道:“孩子,既然你昨天晚上是一直睡在这里的,那么你是否真的见到过一位年轻的叔叔来到过这里呢?”

武平云天真的回答道:“昨天晚上的确是有一个人来过,就是刚刚随着叔叔你出去的那个伯伯。他昨天晚上对我说,等他第二天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让我告sù

大家我叫武平云,还说如果我照他的话去说了,他就会收养我,给我许多好吃的。可是今天我看到他的样子感觉好害pà

,所以就没敢把话说出来。”

武平川听完哼了一声道:“好一个项天方,居然敢拿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蒙骗本舵主,看来他真的是死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他把话说完,就牵起了武平云的手,然后拉着武平云就往天禅寺的外面走。武圣居的众人也都紧随着武平川出离了天禅寺。

武平云则是不住的回头瞧看大殿中的佛像,还有那位坐化了的老僧人。如今的他懂得什么是天意,知dào

什么叫命运。看来自己所遭遇到的一切,真的要感谢着佛祖的佑护。

一路上,武平川不住的在和武平云说着话。当他问起武平云的名姓时,武平云假意说自己并不知dào

自己叫什么,只是当初收养自己的老者一直都叫自己为宝儿。

武平川听完以后哈哈一笑道:“宝儿,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既然没有姓氏,那以后也就不必再有了。不知dào

自己的出身,反倒会显得一生轻松自在些。”

武平云道:“好,一切都听叔叔您的安排。”

武平川点了点头道:“孩子,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们武圣居的人了。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也不管你遇见了谁,都只管说自己来自武圣居,那么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武平云虽然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为了自己的四个夫人,他也只能违心的说道:“谢谢叔叔,我记住了,从现在起我就是武圣居的人了。”

武平川带着武平云一路前行,约走出二十余里的山路,在面前就显出来一座极其宏大极其辉煌的建筑。武平云放眼望去,就知dào

武圣居的总舵到了。

武平云见过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几家堂口,可以说那些堂口的房舍之多,占地之广,建筑之精美,都是在大明朝十分罕见的。但是不管是哪一家的堂口,都绝对不可以与武圣居的总舵相媲美。这里真的是太大,太阔气了。

武平川把武平云领到了总舵的宅院内,然后蹲下身子对武平云道:“孩子,这里就是武圣居的总舵,今后你可以在这个院子里随意的玩耍。如果你想出去走走,那么就在这个院子中随便找到哪一位叔叔,让他们带着你出去。切不可自己一个人胡乱的跑丢了。”

武平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在他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千万股的杀气。现在他是如此近距离的与武平川对视着,想起当初武平川与唐秋雨围攻自己的样子,武平云恨不得马上就动手斩断他的人头。

可是武平云也清楚,现在就对武平川动手还不是时候,因为以自己的能力,只怕在这个院子里谁也惹不起。

武平川也是很高兴,因为他发xiàn

自己捡回来的这个宝儿特别的聪慧,往往会比一些成年人更加的机灵,所以就更加的增添了对武平云的几分喜爱之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站在他面前一直对着他天真笑着的小孩子,就是来取他性命的武平云。

而以武平云的年纪和阅历,要想扮成一个孩子去哄骗武平川,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有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就已经万事无忧了。

武平云望着武平川道:“叔叔,你们家的房子可真大,真漂亮,我能在这里仔细的看看吗?”

武平川笑着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叔叔刚刚不是说过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就去哪,再也没有人会阻拦着你。”

武平云笑着说了声谢谢叔叔,然后光着小屁股奔向了后面的几层院子。武平川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孩子是来找夫人的,他看着武平云渐渐跑远的背影,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对宝儿的喜爱。

等武平云转过了头层院子,消失在了武平川的面前,武平川便对手下的人道:“你们去安排一下,在我居住的院内收拾出一间房来给宝儿住,再给他找些适合他的衣服,我们总不能让这么好的孩子老是光着屁股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

第一百四十九回 武圣居之夜

武平云在自己弱小身体的掩饰下,在武圣居总舵的院子里胡乱的奔跑.他想要快速的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好最终能够探知自己的四位夫人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

当有人看见他的时候,武平云就会有意的放慢了跑动的步子,以免让人留意。在没有人的地方,他就会施展开自己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像一只猫一样在整个武圣居总舵的院内乱窜。

让武平云感到欣喜的是,虽然自己的身体变小了,但是跨步阴阳渡的功夫仍在,并且还保持着之前的功底。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搜寻,武平云也没能够发xiàn

自己四位夫人的半点踪迹,甚至没有发xiàn

武圣居总舵的院内,有什么可以关押着人的地方。

可是武平云并没有放qì

寻找,他知dào

这也许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了。就在他正疯了似的奔跑时,却听到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宝儿快停下脚步,到我这里来先把衣服穿好,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有很多时间四处看一看。”

武平云转身瞧看,原来说话的人正是武平川。他现在正满面和善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几件小孩子的衣服。

武平云最恨的人莫过于武平川,如果不是因为他下令在整个江湖中追杀自己,自己和几位夫人也不会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可是现在武平云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他只能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武平川的跟着,带着天真问道:“叔叔,这些衣服难道都是您赏赐给我的吗?”

武平川笑道:“当然都是给你的,只要你喜欢,叔叔还会给你更多漂亮的衣服。”

武平云把衣服都接了过来,然后开心的道:“谢谢叔叔,这些衣服真漂亮,每一件我都非常的喜欢。”说着就把这些小孩子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武平云把衣服穿完,武平川就蹲下了身子,帮武平云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道:“宝儿,做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操之过急,你看你把自己的衣扣都扣错位了。”说着他亲手帮武平云把错位的扣子扣好。

武平云道:“谢谢叔叔。”他把话说完,嘴边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而这个故yì

把衣扣弄错位的举动,也就让武平川更加的确定,这个孩子绝对没有半点可能是武平云。

武平川又站起身来,摸了摸武平云的头道:“宝儿,这里的环境你还喜欢吗?”

武平云道:“当然喜欢,我很喜欢,我从来都不知dào

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地方。我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永远也不要离开。”

武平川听完哈哈大笑道:“好,我早就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一直住下去,再也没有人会让你离开。宝儿,你去四处转转吧,在咱们武圣居总舵的院子里,还有许多好玩的去处。”

武平云又谢过了武平川,仍然蹦蹦跳跳的跑开了。当他远离了武平川的视线,就再次对整个院落进行着细致的搜寻,可是一直到天晚,他也没有能够发xiàn

自己四位夫人的任何线索。

夕阳西下,武圣居总舵的小喽啰们找到了武平云,并带着他来到了武平川专用的餐厅。当武平云迈步走了进来,武平川望着他笑道:“宝儿快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武平云抬眼一瞧,原来在这间屋子里,摆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子。武平川居首对门而坐,在他的左右手两边,整齐的坐着两排女人。能够坐下来与武平川一起吃饭的,想必也都是他的夫人。

武平云跳着来到了武平川的近前,武平川摸了摸他的头道:“众位夫人,你们应该也都知dào

了咱们总舵来了这么一个光屁股的孩子,他的名字叫宝儿,今后就要在这里与大家一同生活了。他无父无母甚是可怜,所以今后他的起居还需yào

各位夫人多多的照看。”

他的话一说完,两边众多夫人一同起身回应。然后武平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又让武平云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桌上了酒菜早已摆齐,可是在武平川没有动碗筷之前,所有的夫人也都只能低着头等待,没有一个敢自己先吃上一口的。

武平川又对武平云道:“宝儿,我已经为你在这个院落之中收拾好了一间房,不过你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不敢睡,那就可以在这些位夫人当中随便选一个,你今后就可以和她一起睡。”

武平云听完心中一阵阵的好笑,他暗想道:“武平川,如果你知dào

我就是武平云,还会让我随便挑一个你的夫人一起睡么?”虽然他心中是这样想着,但是表面上还是说道:“谢谢叔叔,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就不再麻烦各位夫人的陪伴了。”

武平川哈哈笑道:“好,果然有男儿的气概,那就这么定了,等一会儿我们吃完了饭,就让人带着你去属于你自己的房间。”

自从郁冰莲的突然离去,已经让武平川有些心灰意冷,他已经好长时间对这些位夫人不闻不问了。并且每天在面前的这张桌子上,都会摆满了山珍野味,武平川也是有些厌烦。可是今天武平云的到来,倒是给武平川增添了许多的欢乐。

从武平云一进来,武平川就乐个不停,看着他高兴,众位夫人也自然是满心的欢喜。就连整个武圣居总舵的气氛也自然是与以往不同了。

等大家用完了饭,就有女仆带着武平云去了他的房间。虽然早就已经有人把这里收拾得非常的齐整,但是对于武平云来说,这里对自己并没有半点的诱惑力,甚至他有时会感觉自己呆在这里有些恶心。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自己仇人的家。

等进了房间,女仆人就开始为武平云脱衣梳洗。别看在女仆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但是武平云自己的心里却是极为别扭。毕竟自己是一个思想成熟的男人,这样被一个女孩脱光了衣服全身冲洗,武平云怎么说也会觉得不太自在。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是怀着万分的羞愧坚持了下来。

等那个女仆人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武平云一个人。他慢步的走到了房门边听了听,见外面前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把手探到了身背后。他想知dào

自己还能不能拿得出背后的那些悲冥神剑。

自从武平云在天禅寺的大殿内被武圣居的人发xiàn

,取剑一事就成为了武平云心底最大的结。他一直都不太确定,自己变得这么小,胳膊这么短,是否还有能力从背后拨出悲冥神剑来。

他一直都想试一试,可是白天里毕竟是耳目众多,他是说什么也不敢轻易就这样做的。一但真的把剑抽了出来,又放不回去,那时就会马上露出破绽。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在这个只有自己的房间内,武平云慢慢的把手伸到了后面。让他惊奇的是,自己一下就摸到了剑把,随后唰的一下把悲冥宝剑就拽了出来。

当他把宝剑拿在手里,顿时就惊呆了。原来那把悲冥神剑也变小了,让自己十岁的身体拿起来非常的合手。

武平云来回的抚摸着悲冥宝剑的剑身,笑着道:“悲冥啊悲冥,看来你真是一把神剑。你的确是拥有凡器所不具备的灵性,当你知dào

主人的身体变化的时候,你也就一同随着变化了。真是谢谢你能够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就在他把话说完以后,那把悲冥神剑就好像是听懂了似的,整个剑身微微的颤抖了几次,来回应着武平云的话。

武平云激动得双手捧起悲冥轻轻的亲吻着。在武平云人生中这个最孤独的时刻,悲冥神剑就成了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

渐渐的,夜幕降临了,这也是武平云最期待的时刻。因为只有到了晚上,自己才能够真zhèng

的在武圣居的总舵之内探看。

武平云坐在床边,一直等到了外面敲响了二更天的梆子,这才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边,然后把房门打开了一道细缝向外面瞧看。

这一看就让武平云大失所望,原来现在的武圣居总舵,要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的热闹。层层院子里都是灯火通明,照得和白昼也差不了太多。

在他所在的这一层院子里,不断的有人在院中来回的穿梭,也不知dào

他们在忙些什么。而从前面的几层院子里,传来了阵阵的说笑声。

既然大家都还没有休息,那武平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偷偷摸摸的出来了。他把房门打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然后大步的就向前面的院落走去,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已经都这么晚了,这里的人们到底还在做些什么。

当他绕过房舍,终于来到了前面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就把武平云给惊呆了。此时武圣居总舵的人,已经一改白天里那样的庄严肃穆,到了夜晚,这里简直就成了一个巨大的yin窟。

在大量酒精的驱使下,这里的男男女女都胡乱的搂抱在一起。大部分的男人都光着脊梁,甚至有些女人也被男人们脱去了外衣。

他们都是在旁若无人的嬉戏着,就连武圣居的双龙盘也都夹杂在人群的中间,并且武平云还发xiàn

,不久前帮zhù

自己洗澡的那个女仆人也在其中。

看来除了武平川和他的几位夫人以外,武圣居总舵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借着夜色纵欲。武平云这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英雄好汉,明明知dào

武圣居和武尊堂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还要千方百计的来投奔,原来这里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诱惑力。

第一百五十回 最爱宝儿

太多不堪入目的场景让武平云心烦意乱,一来是以他现在的心情来看,对这样的场面是那样的厌恶,二来以武平云宝儿的身份,的确也是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下去.

武平云决定离开这里,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是这里的人们都还没有休息,他们也不会去留意自己在干什么。而自己正好借着夜色,好好的搜查一下武圣居总舵的每个角落。

正当武平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的给抱住了,并快速的把他给抱了起来。武平云正想抬头看一看到底是谁,这时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没想到你这个小男人也是这样的有情趣,那就让姐姐好好的陪陪你吧。”说着就把武平云抱进了人群。

武平云不敢太用力的挣扎,他怕自己会暴露了身份,所以只能由着那个女人抱着自己。

那个女人把武平云抱到了人群当中,然后轻轻的亲吻了一下武平云水嫩的脸蛋道:“真希望天下的男人都生得一副你这样的皮囊。”

就在她把嘴巴凑到武平云的脸边时,武平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武平云这才明白,为什么武圣居总舵的女人们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的疯狂,原来她们所显露出来的是醉态,而并非完全是本性。

这时又有几个女人围了上来,纷纷伸出玉手,在武平云的头上抚摸着。这就让武平云更加的难受了。

武平云拼命的喊了一声:“你们快放开我!”由于他的身体是十岁的孩童,所以他喊出来的声音也是特别的尖细。

这一声喊,倒是让周围的不少人都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转过头来瞧着他。更是有些人惊呼道:“哎哟,这不是宝儿吗?怎么,你也是夜里孤枕难眠难以入睡吗?”说着大家就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武平云现在的心实在是烦到了极点,他再也不想与这些人呆在这里,于是他照着那个女人抱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就咬了一口。

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赶忙放开了抱在自己怀中的武平云。武平云就借着这个机会,快步就朝着后面的院落里跑去。而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哄笑。

那个女人也是被咬急了,她断喝道:“小免崽子,你还敢咬老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说着抬脚就追了过去。

武平云回头看了看,一见她疯了似的扑向自己,就加快了自己奔跑的脚步。武平云心里暗想:“等一会我把你引到黑暗处,看我不一剑斩掉你的人头!”

可是他刚刚跑了几步,就从迎面过来一条人影。还不等武平云看清是谁,那条人影嗖的一下就从他的身边纵了过去,直奔后面追赶自己的女人。

武平云也是被吓了一跳,他不知dào

是谁会有这么快的身法。就在他刚刚一回头的时候,那条黑影手中的宝剑,就已经斩下了那个女人的人头。

紧接着那个黑影飞起一脚,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踢得飞了起来,一直飞出去一丈左右的距离,然后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院子中的众人本来都在嬉皮笑脸的看着那个女人追打宝儿,可是眨眼间就看到一具尸体飞了出来。这一下院子里马上就乱了,在传来了众多女人尖叫声音的同时,男人们也都拥上前来,并有人高声断喝道:“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我们武圣居的总舵撒野!”

这时刚刚杀人的那条人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去,当众人借着火光看清了他的面目,才知dào

原来刚刚的黑影就是武圣居的总舵主,人称疾风侠的武平川。

武平川的出现,让整个院子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说话,他们都不知dào

总舵主今夜为什么如此的残暴。

武平川来到了人群当中,看了看众人道:“武圣居的各位兄弟,每当到了夜晚,你们大家都会在这里取乐,这也是我武某人许允的,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非议。但是我今天要在这里告sù

你们,你们就算是玩得再过份,我也不会阻止,但是你们谁要是再敢动一下宝儿,就别怪我武平川手中的宝剑不留情面!”

听到了总舵主的训话,武圣居总舵的这些人,当然都是唯唯诺诺的答yīng

着。大家在冷静下来以后,就都明白了为什么武平川会如此的器重宝儿。

武平川有着三十几位夫人,可以说他的这条女人之路走得是顺风顺水,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虽然也有过不少的夫人为他生了孩子,但是却没有一个是男孩。

只有当年的郁冰莲曾为武平川生过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孩子却在还不到满月的时候就夭折了。而武圣居的基业越来越大,身为武圣居的总舵主,武平川当然极其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接班人。

但是自从郁冰莲出事以后,武平云就开始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在以前每到了晚上,他也会偶尔来到前院,与众位兄弟们一同嬉戏取乐。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却再也没有在夜晚来到过前面的院子。

而就在武平川看到武平云的第一眼开始,就是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喜爱。他总是觉得这个孩子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他是那样的聪明过人。所以他想好好的培养一下宝儿。

如果宝儿真的是一个奇才,那么自己就会把平生都不传给外人的一套暴雨剑法传给他,并且在自己百年之后,把武圣居的基业也一并交给宝儿来管理。

出于对宝儿种种长远的考lǜ

,所以他才会越发的在乎这个捡来的孩子。他认为能够在紫磨金身的罗汉面前捡到宝儿,是佛祖对自己的恩赐。是上苍安排了宝儿来到自己的身边,为自己的武学和事业做一个完美的传承。

随后武平川又把武平云喊了过来道:“宝儿你要记住,今后到了晚上,绝不允许你再到处乱跑,你记住了吗?”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一个父亲在教xùn

自己的儿子一样。

武平云也没有想到,武平川会这么在乎自己。不过尽管是这样,武平云还是对武平川没有半点的好感,只是表面上答yīng

了下来,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次回到了房中的武平云,感觉越发的煎熬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探看个究竟,可是刚刚出现了这件事,又一时让他不能完全的安下心来。

武平云一直等待到了三更天,这才又一次打开了房门。他顺着墙根慢慢的行走,等来到了黑暗之处,他小小的身躯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墙头上。

武平云真的要感谢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如果自己没有学会这种绝世的神技,只怕要想跳上这么高的围墙,仍然需yào

数年的苦练才行。他在墙头上飞跑,然后又飞身纵到了屋顶上面。

武平云趴在那里四周瞧看,虽然现在的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从前面的院子里,还是会隐约的听到些嘻笑之声。而后面的院落里虽然没有声音,但也是灯火通明。

他借着夜色的掩护,在武圣居总舵的屋顶上纵来纵去,可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异常。

武平云知dào

,如果在院子中的某个角落里,真的关押着什么重yào

的人,那么在房门前就一定会有重兵守卫。可是他看遍了整个院落,也没有发xiàn

哪个房间的门前有人站岗。

难道自己的夫人没被关押在这里吗?是武圣居另有藏人的地方,还是几位夫人现在都在武尊堂呢?

这时的夜已经进入了四更天,如果再耽搁一会儿,天就会亮了。武平云想了一想,终于是认为一定要逼着武平川把密室说出来。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一间房的门前,经过武平云自己不断的留意,他知dào

在这个房间里面睡着的,是武平川众多夫人其中的一个。

武平云轻轻的推了推门,可喜的是房门并没有上锁。当他来到了房间里,回手又把门关闭了。可是还不等他再次转回身去,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问道:“是谁?”

武平云知dào

,是刚刚房门所发出的轻微响动,把床上的女人给惊醒了。于是他转回身道:“夫人,我是宝儿,我自己睡有些害pà

,所以就想今晚和夫人您一起睡。”

那位夫人听完武平云的话,赶忙就下了床,十分欢喜的把武平云抱到了床上,然后道:“宝儿,既然你不敢一个人睡,那从今以后每个晚上都可以到我这里来。”

在吃晚饭的时候,每位夫人都看得清楚,武平川对宝儿是那样的看重,所以能把宝儿哄开心,也就等于是讨好了武平川。其实在这个夜里,武平川所有的夫人都在盼着宝儿能够在夜里走进自己的房间,那样到了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自己也就有了和武平川亲近的机会了。

武平云对于这些女人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虽然自己是那么不情愿的与她们同塌而眠,但是在自己的几位夫人没有任何下落的时候,他也是不得不这样做。

在那位夫人满心欢喜抱着怀中的宝儿入睡的时候,武平云却在考lǜ

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第一百五十一回 一字乱心

武平川的夫人紧紧的搂着武平云,生怕把这个小宝儿给冻着一样。她在面对着一个孩子时,当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武平云却很是难受。

自己的身体是个孩子,但是心理却已经成熟了。现在有这样一个女人穿着短小的衣裤抱着自己,难免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武平云知dào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如果时间长了,说不定自己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他轻轻的推了推已经睡着了的女人,那女人睁开眼睛,轻声的问道:“怎么了宝儿?是不是换了环境你不太适应啊?”

武平云道:“不是的,我是想和夫人您学一个字。”

那女人道:“宝儿真乖,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是如此的好学,怪不得咱家的总舵主这么喜欢你。不过现在天太晚了,我们还是先睡觉吧,等到了天明,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学习写字的。”

武平云从被窝里探出来半个身子道:“我只学一个字,是一个吉祥的吉字。因为我想明天把这个字写出来送给叔叔,祝他一切大吉大利,并且我会告sù

他,这个字是夫人你教给我的。”

那个女人听完武平云的话,顿时就睡意全无。武平川有那么多位夫人,自己在这些人当中并不是很受宠,如果明天宝儿把武平川哄高兴了,并说出吉字是自己教会他的,那么武平川一定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想到了这些,那个女人就坐起身来,然后告sù

武平云道:“吉字其实很简单,上面是一个士兵的士,下面是一个口字。”说着就一笔一划的教给了武平云。

就算是武平云从来都没有读过书写过字,但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吉字,还是没有让武平云感觉有什么困难。那个女人教了他几遍,武平云就把这个字的写法记住了。

武平云开心的笑了笑道:“夫人您先睡吧,我再练习写几次,明天也好写出来给叔叔看。”

那个女人也很开心,她摸了摸武平云的头道:“你可别睡得太晚,如果明天你没精神,只怕总舵主会责罚我的。”

武平云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用一只小手来回的笔划着。看到他认真的样子,那个女人就放心的把眼睛闭上了。

可是就在她刚刚一闭眼的刹那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处一凉,再想喊出声来就不可能了,没用多久,她的气就彻底的断了。

武平云提着手中的悲冥宝剑,看了看死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此时感觉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怜悯。

随后他把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全部揪了起来,又把那个女人翻了过来,让她面部朝下背部朝上那么趴着。最后他提起自己手中的宝剑,在那个女人的后背上,用力刻下了一个吉字。

当武平云把一切都办妥,就轻轻的下了床,他来到房门的边上,听了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便快速的打开了房门,纵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办完这件事以后,武平云的心中多少安稳了些,他深信这个女人的死,一定会让武平川害pà

。等到他慌乱的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让他说出武圣居的密室所在。

第二天的早晨,武平云并没能起来得很早,因为他心中有事,几乎是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就在他还在沉睡的时候,房门突然间被人推开了,随后一个人口中叫着宝儿的名字就冲了进来。

武平云自己也是一惊,可是还不等他坐起身来,就早已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武平云一看,原来抱着自己的人正是武平川。

武平云揉了揉自己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问道:“叔叔,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武平云一说话,武平川便开心的笑了几声道:“没事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可是让叔叔好生的担心。”

武平云问道:“到底怎么了叔叔,我睡得好好的,您担心我做什么?”

武平川听完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放开了武平云道:“叔叔我虽然家大业大,又有足够多的人手,但是也结了不少的仇家。我是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所以才在早上过来瞧瞧。既然你没事,那叔叔我也就放心了,你继xù

睡一会儿吧,等下他们把早饭准bèi

好了,我再派人来接你。”

把武平云安顿好,武平川转身就出去了。武平云心里明白,一定是武平川在早上发xiàn

了她夫人的尸体,并且在尸体的后背上发xiàn

了那个吉字,所以他才会这样的慌张。

武平云想得一点儿都没有错,就在武平川起身后不久,就有女仆神色慌张的找到他,说是他的一位夫人在昨天晚上不知dào

是被什么人给杀害了。

武平川听完女仆的话,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在自己的武圣居总舵中,杀害自己的夫人。

当他快步的来到了死去夫人的房间以后,就看到了用利刃在她后背上刻下的那个吉字时,只这小小的一个吉字,就让他真的有些慌张了。

武平川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一定与玄牝门有关,或者说吉泰然的死原本就是江湖中人编造出来的。因为大家都是道听途说的谣传着,并没有谁对吉泰然的死能够说得确切。

武平川现在有些害pà

了,他心中暗自想着:“如果吉泰然真的是假死,那么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如何的应对呢?自己的武圣居可以说是守备森严,虽然院子里面的人到了晚上可以肆无忌惮的淫乐,但是在院子外面,每天都会有太多的人轮番守护。可是自己夫人被杀死在她自己的床上,却并没有让任何人听到一点的动静。”

武平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感觉这件事情真的有些棘手,死去一个夫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打击。但是既然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武圣居的总舵,并杀死了自己的夫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有能力杀掉自己。

就在武平川心惊胆战的时候,他却在第一时间想起了宝儿。如果吉泰然并没有死,那么整个武圣居就可以说是危在旦夕。如果一切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那么等到自己也遭遇不测以后,宝儿就是今后武圣居的唯一希望了。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奔跑到了武平云的房间,当看到自己的宝儿平安无事的时候,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武平云此时也精神多了,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一但武平川和武圣居乱了起来,那么自己就能够借机找到自己的四位夫人。

他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背起自己短小的悲冥神剑,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直奔前面的议事大殿走来。武圣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知dào

武平川一定会把总舵的高手们找来商量对策。

等武平云来到了这里,只见议事大殿中已经坐满了人,此时武平川正在给大家介shào

着情况,而静静听着的众人都已经被武平川略显慌张的神情所感染,现在他们也都沉着脸不说话。

武平川把情况介shào

完,就放眼看着在座的众位兄弟,只见每个人都深深的低着头,好像谁也没有很好的主意。

过了好一会儿,武平川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站起身来自己说道:“我的夫人身体上被人用利刃刻下了一个吉字,那么我分析这件事就八成与吉泰然有直接的关系。在座的各位兄弟,有谁确切的知dào

,吉泰然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呢?”

他的话问了出去,又是好久也没有人说话。因为武圣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dào

真相,现在除了武平云和玄牝门的人以外,江湖上的其他人都是道听途说。

玄牝门的人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吉泰然的离世,但是只要他一死,他念力所化附在众人灵魂上的金牌就会暗淡无光,再加上吉泰然太久的时间都没有再次出现,所以玄牝门的人应该是清楚当家人的生死的。

武平云此时就在议事大殿的外面静静的听着,武平川每着急一分,他就感觉自己距离知dào

夫人们的下落就会更近一点。如果武圣居真的有什么密室,那么在紧要的关头,武平川必然会带着夫人们进去躲避。

就算是武圣居没有什么所谓的密室,当武圣居大乱的时候,他也会先把被自己关押的重yào

人物妥善安排。

看着众人都是低头不语,武平川有些着急了,他大声的喊道:“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如今吉泰然已经打到我们家门口了,可是我们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们堂堂的江湖上第一大势力,如果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们耻笑吗?”

这时入云龙潘跃生站起身来道:“总舵主,依属下看来,目前只有三个件事是急需去办的。第一就是您要亲自颁发一道总舵主令,让咱们武圣居所有的堂口都动起来,彻底的调查一下吉泰然到底是生学是死。就算是一直追问到昆仑山去,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第二就是把咱们总舵的兄弟们分成两班,昼夜不停的守护您和众位夫人们的安全。另外就是要尽早的派人去通知武尊堂,让他们与咱们合兵一处,共同抵御玄牝门的来袭。”

第一百五十二回 闪电护法拜山

听完了入云龙潘跃生的话,武平川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堂堂的武林霸主,居然会被一个吉泰然逼成这个样子.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不尽早的做好准bèi

,早晚必遭了他的暗算,看来也只能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了。”

随后武平川先是亲手写了几封信,派人骑快马到武圣居的各个堂口去,让兄弟务必查出吉泰然到底是生还是死。然后又让入云龙潘跃生亲自去武尊堂走一趟,让他一定要把实情当面说给唐秋雨,让武尊堂方面共同想办法解决此事。

当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向下面挥了挥手,示意众兄弟都先退出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其他的人都离开了议事大殿,偌大的殿内仅剩下了武平川一个人的时候,武平云就迈步走了进来。

武平川抬起头来看了看,当他看到是宝儿的时候,就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宝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武平云慢步来到了武平川的身边,然后把自己的两只小手都放在了武平川的大腿上,用他那一双绝对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武平川道:“叔叔,其实刚刚你们大人之间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们的武圣居现在真的是有危险了吗?”

武平川看到宝儿神情这么凝重的问话,反倒是笑了起来道:“宝儿啊,叔叔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你如此小的年纪,居然也会关心起家中的大事来,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就实话对你说,目前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加害我们武圣居,你今后可千万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武平云眨了眨眼睛问道:“我们武圣居这么大的院子,就没有一间密室可以让我们进去躲一躲吗?”

武平川道:“宝儿啊,咱们武圣居乃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势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着太多人的关注,但是我们从未惧怕过谁,所以从也来也没有什么密室。如果叔叔我当年惧怕生死,那也就不会毅然决然的出来闯江湖了。”

武平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我们武圣居如果没有密室,那么等到我们把仇人抓住的时候,又要把他关押在什么地方呢?”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什么事都喜欢盘根问底。我们武圣居从来就没有什么关押人的地方,只要是被我们抓住的仇人,就会马上处死,叔叔我才懒得Lang费粮食让他们活下去呢。”

听完了武平川的话,武平云的身子猛烈的抖动了一下。武平川赶忙伸出手去把武平云扶稳并问道:“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武平云嘿嘿的笑了几声道:“没事的叔叔,我刚刚只是觉得脚下面好痒,所以就蹭了一下。”听到武平云这么说,武平川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

可是武平云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通过这些天对武平川的观察,武平云发xiàn

他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好。并且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更没有可能去编造一个谎话骗自己。

而武平川说得清楚,武圣居从来就没有设过什么密室,更没有什么关押犯人的监室,莫非说自己的几位夫人已经让武平川给杀掉了吗?如果她们还活着,为什么自己在武圣居的总舵内没有发xiàn

任何的线索呢?

种种的疑问一时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宁死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人都已经死去了。武平云现在就有了一种前往武尊堂去探看个究竟的冲动。

许久,武平川和武平云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两双眼睛都是盯着大殿的门口望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小喽啰。武平川看到他的样子就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还没等小喽啰说什么,他便先开口着急的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小喽啰气喘吁吁的道:“总舵主,咱们总舵的外面来了一男两女三个人,那个男的声称自己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说是有要紧的事想见一见您。”

武平川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望着门外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昨天晚上的事真的与吉泰然有关,没想到这么快苍北芒就来了,看来我们与玄牝门之间真的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了。”

武平云也是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苍北芒居然有胆量找到武圣居的总舵来。

武平川又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他想见我,那就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敢耐我何!”

他的话说完,那名小喽啰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而后武平川回过身来道:“宝儿啊,等一下我要和几个人谈一些事,我看你还是先到后院去看一看吧。”

武平云也是很关心事情的发展,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他抬起头看着武平川道:“叔叔,我知dào

外面来的都是咱们武圣居的仇人,所以我就更要留在叔叔你的身旁,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们自家的院子里撒野!”

武平川听完,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他一把将武平云抱了起来,哈哈的大笑道:“好!我的宝儿果然有骨气,是条汉子!如今就连我武圣居中年仅十岁的宝儿都如此的英雄,那我武平川还有什么理由惧怕玄牝门的那群败类!”

说着他转回身去,又稳稳的坐在了自己高大的椅子上。武平云则是垂手站在了他的身边,两个人看上去,身上都似有一团永远战不败的英雄气。

时间不大,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两女三个人。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还跟着太多武圣居总舵的高手。听说了玄牝门的人来求见总舵主,这些人当然要前来保护总舵主的安全。

就在那一男两女走进来的时候,武平云和武平川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两个女人都用青纱罩着面,并看不清模样。但是那个男人的面孔却是让人瞧得明白。这个人并不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苍北芒,而是之前在麒麟堂内接连侮辱了多位堂主夫人,并最终逃走了的狻猊堂王纵香主手下的管事陆剑邦。

武平川看罢好一阵冷笑道:“我还真的以为是苍北芒来了,没想到你这个武圣居的叛徒,今天也敢来到这里冒充玄牝门的闪电护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剑邦哈哈一笑道:“真是难得,没想到总舵主你这么高的身份,居然还对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记忆犹新。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背叛了武圣居狻猊堂的陆剑邦,但是现在我已经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了,这一点毋容置疑。”

武平云听完了陆剑邦的话,感觉到十分的不解。苍北芒一直都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难道说苍北芒现在已经死掉了吗?

这时入海龙冯宝臣快步的来到了武平川的身边低声道:“总舵主,凭着陆剑邦的功夫和胆识,就算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谎称自己是玄牝门的人来我们武圣居的总舵行骗,看来他说的话还是不可不信啊。”

武平川听完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就暂时当你陆剑邦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可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以你自己的本事也不敢轻易的来到我武圣居的总舵。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们当家人吉泰然到底要你来做什么呢?”

陆剑邦听完摇头笑着道:“没想到武总舵主这样神通广大之人,却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吉泰然已经死了多日了,难道这个消息你们武圣居就一点儿也不知dào

吗?”

武平川听完哼了一声道:“你们玄牝门人的口中向来没有半句真话,在我没有亲眼看到吉泰然的尸体之前,就凭你的几句话,让我万难相信这件事就是真实的。”

陆剑邦呵呵一笑道:“这件事现在江湖上已经尽人皆知,我又如何会说谎呢?那一天我亲眼看到了吉泰然的死,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武平川问道:“既然吉泰然已死,那么玄牝门也就会随着土崩瓦解,而你这个闪电护法又是从何而来呢?”

陆剑邦道:“吉泰然是死了,但是玄牝门并没有因此而解散。现在我们玄牝门的新任当家人,就是门中前任闪电护法苍北芒,而接任闪电护法一职的,正是在下陆剑邦。”

武平川听完哈哈大笑道:“你当我堂堂的武圣居总舵主是几岁的孩子吗?你与那苍北芒非亲非故,他如何会提拔你做玄牝门的闪电护法呢?再说就凭你陆剑邦的本事,当初我的武圣居都是勉强收留了你,你有什么本事做玄牝门的护法呢?”

陆剑邦道:“那一天吉泰然被仇人暗算身死,正巧苍北芒赶到与贼人力战。虽然最终将贼人赶走,但是他也受了重伤。而说起我与苍北芒的相识,也是不打不相交。当时我见他有伤在身,就冲到他的面前抢走了他的法器。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掌心,在我们两个人搏斗以后,我被他的神术折服,最终拜在他的脚下做了他的徒弟。正所谓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如今身为苍北芒的亲传弟子,学着他苦修多年的高深法术,难道我还没有资格做玄牝门的闪电护法吗?”

第一百五十三回 幕后的黑手是谁

听完了陆剑邦的叙述,武平云终于明白了,当初在苍北芒与吉泰然两败俱伤的时候,突然出现并抢走了苍北芒手中筷子的人,就是这个陆剑邦.

看来陆剑邦真的是没有说谎,如果他没有亲身经lì

过此事,那就不可能把过程说得如此的详尽。不过武平云一直也没弄明白,为什么陆剑邦一直不提是苍北芒杀死了吉泰然呢?

而听了陆剑邦的话,武平川也是有几分相信了。此时他坐直了身子,看着站在那里满脸傲气的陆剑邦,感觉这个人的背后如果没有庞大的势力支撑,他就绝没有可能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武平川盯着陆剑邦惊讶的问道:“难道说吉泰然真的已经死了吗?”他之所以会这样问,并不是不相信陆剑邦的话,而是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吉泰然已经死了,而昨天晚上自己死去的夫人身上,还是会被人用利刃刻下了一个吉字。

陆剑邦哈哈一笑道:“当然已经死了,武总舵主你还想让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呢?”

武平川听完顿时哈哈一笑道:“死了就好,死了就好,我相信了,我相信了。”

陆剑邦又道:“那好,既然武总舵主已经相信了此事,也相信了我陆剑邦现在的真实身份,那接下来就让我向武总舵主和武圣居的众位兄弟们,介shào

一个我的两位夫人,只怕这两个人也是有人会熟悉的。”

他把话说完,又转回头对后面的两个女人道:“你们两个也应该摘下面罩来,让咱们以前在武圣居的兄弟们,看一看你们的庐山真面目了。”

那两个女人见他这样一说,就都乖乖的把脸上的青纱拿掉,露出了里面极其秀美的脸。

当武平云看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差一点就喊出声来。因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赖雪梅,另一个是赖雪妹。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赖氏姐妹会落到了陆剑邦的手里,并且还甘心做了他的夫人。

武平川并不认识赖氏姐妹,他盯着两个女人看了老半天才问道:“不知这两位夫人又是谁呢?”

陆剑邦笑道:“她们两个以前都是狻猊堂的人,被武平云安排保护他的夫人。自从武平云死了以后,无依无靠的她们,就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了。”他把话说完,自己又是一阵哈哈的大笑。

武平云偷眼看着赖氏姐妹,只见她们两个人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好像完全麻木了一样,任凭陆剑邦在她们的面前狂笑。

武平云太不理解了,自己认识的赖氏姐妹本来就是一对极其刚烈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样呢?

这时没想到武平川的一张脸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陆剑邦哼了一声道:“好没有廉耻的玄牝门!怪不得当初武平云带着他青云驿的人,来找我们武圣居索要他的夫人,原来她的几个女人都是被你们玄牝门的人给弄去了。而你们自己占了便宜,却把祸水引到了我们武圣居和武尊堂来!”

武平云听完彻底的懂了,怪不得自己怎么也没能在武圣居找到几位夫人的下落,原来她们都是被玄牝门的人给劫持去了。而现在赖氏姐妹都已经嫁给了陆剑邦,自己的几位夫人又怎么样了呢?武平云的心顿时就又纠结了起来。

陆剑邦接着武平川的话说道:“武总舵主,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我们玄牝门,因为我们当初弄走武平云夫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把这件事嫁祸给你们武圣居或是武尊堂。只是杀死了我们玄牝门前任当家人吉泰然的人就是武平云。别看吉泰然视武平云如亲子一般,但是武平却十分的狡诈,他并不相信与吉泰然之间的父子关系,所以才会暗就偷袭吉泰然。故此我们才要弄走他的夫人,以此来引诱他到我们的玄牝门去,也好斩杀了他,替我们的老当家人吉泰然报仇。可是没想到你们却抢先了一步,把武平云那个罪魁祸首给杀掉了。”

武平云现在全明白了,看来自己当初想得完全没错,苍北芒回到玄牝门以后,真的就把一切的罪过都推给了自己。此时的武平云就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内心巨大的委曲,再加上对自己几位夫人的担心,让他变得有些疯狂了。

武平云站在武平川的身边高声断喝道:“陆剑邦你在说谎!”

这一声喊,把武平川也吓了一跳,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宝儿脾气会如此的暴躁。武平川急忙转头瞧着武平云问道:“宝儿,你这是怎么了?”

而这一声喊,就把陆剑邦的注意力完全的引吸了过去。之前他只顾着察看武平川的反应,和不停的炫耀着自己玄牝门闪电护法的身份,完全就没有在意武平川身边的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当他仔细一看的时候,顿时就惊呼道:“啊!吉泰然你还活着!”他之所以会这样说,就是因为他身为玄牝门的人,能够看得到武平云灵魂上的那面玄牝门当家人的金牌。

还不等众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陆剑邦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同时他还喊道:“两位夫人,快随我逃命,吉泰然没死,我命休矣!”

武平川也被吓坏了,他回过头去仔细的瞧看,可是在自己的身边,除了站着一个宝儿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于是他高声喊道:“陆剑邦护法请留步!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他的话在这个院子里就是圣旨一般,没有人会违背他的意愿。于是所有武圣居总舵的人就都围了过来,死死的挡住了陆剑邦的去路。

而赖氏姐妹现在都在呆呆的盯着武平云看着,并没有跟随着陆剑邦一起逃跑。

武平云也没想到,陆剑邦居然会误认为自己是吉泰然,看来他一定是看到了当初吉泰然留在自己灵魂上的玄牝门当家人的金牌。

这时武圣居总舵的众人,就一齐向前拥去,硬是把陆剑邦又推回到议事大殿之中。陆剑邦现在是满脸的冷汗,别看他可以用玄牝门闪电护法的身分去震慑一下武圣居的人,但是在吉泰然的面前,他知dào

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当他看到了自己再也无路可逃的时候,就往前紧走了几步,然后双膝跪倒在了地上道:“求老当家的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苍北芒的主意,确实是与我无关啊。”

武平川傻了,他不知dào

陆剑邦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这青天白日里,他在自己的武圣居总舵看见吉泰然的鬼魂了吗?武平川问道:“陆剑邦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吉泰然在哪里?”

陆剑邦颤抖着举起了手臂,指了指站在武平川身边的武平云道:“他……那个孩子就是我们玄牝门的老当家人吉泰然。”

武平川听完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快步倒退出数步,呆傻的望着武平云问道:“宝儿,难道你真的就是……吉泰然吗?”

武平云现在的头脑在飞速的思考,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应该以真实的身份出现,还是以吉泰然的身份出现。

如果自己说自己就武平云,那么不仅陆剑邦马上就会消除对自己的惧怕心理,武圣居的人也会对自己群起而攻。看来自己还是要以吉泰然的身份出现更为稳妥一些。

在这个地方只要陆剑邦识不破自己的身份,那么武圣居的人就更无法辨别。并且这里包括武平川在内的每一个人,都绝对不敢轻易的向自己发招。

武平云想罢,对武平川的抱拳道:“武总舵主您受惊了,在下的确就是玄牝门的当家人吉泰然。”

武平川听完连纵了几纵,退到了议事大殿的门口惊问道:“吉泰然,难道我夫人背上的吉字就是你留下来的吗?你潜伏到我的武圣居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武平云笑道:“武总舵主不必惊慌,我之所以要潜伏在你的武圣居,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我一直都认为是你与唐秋雨劫持了武平云的夫人,也一直认为是你们害死了武平云。大家都知dào

我与武平云的关系,他是万万没有可能害我的,那一天的确是陆剑尖季抢走了苍北芒手中的法器,可苍北芒的重伤也不是武平云造成的,而是被我所伤。当时武平云刚刚出离了地穴,全身都无法动弹,我是在守护着武平云,直正偷袭我们的人是苍北芒。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我自家的门人,在背后插了我一刀。如果不是他们劫持了武平云的夫人,那么他也就不会死在你的手里。所以这一切都与你们无关,并且老夫我还要对误伤了你夫人一事表示歉意。”

这番话真的是让武平川太震惊了,谁也没想到以吉泰然不可一世的性格,居然会这么讲道理。武平川听完赶忙又向前走了数步,然后带着笑拱手施礼道:“对于我夫人身死一事,还请吉老当家的不必挂心,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在意的。其实一切都是这个陆剑邦和苍北芒在背后搞的鬼,今天终于能够真相大白,真是可喜可贺呀。”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不过像陆剑邦这样的狗贼,我们玄牝门是绝对不会收留的。而他却是背叛了你们武圣居的败类,我看他就交由武总舵主你去处理吧。”

武平云的几句话,真的是把武平川给感动坏了。武平川一直以为自己与玄牝门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生死之战,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吉泰然会如此的平易近人。

武平川再次拱手道:“请吉老当家的放心,若是不除掉此人,只怕你我二人的脸面上都会无光。像这种卑鄙的小人,我武某人也不敢烦劳吉老当家的动手,所以就让我一剑斩下他的狗头,也好一消我们心中的怨恨!”

第一百五十四回 雪域未倾城

听完了武平川的话,武平云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自己是不会主动和陆剑邦动手的,在还不清楚陆剑邦斤两的情况下,如果贸然出手,一但和他僵持不下,到时必然会引起众人的轩然大波。

武平云表面上对武平川十分的尊重,但是内心里却并不是对他没有了仇恨。因为这一切的事,归根结底都是武平川引起来的。

这时武平川已经从腰间解下了佩剑,并唰的一声让宝剑出鞘。随着一道寒光闪动,武平川要在吉泰然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剑仙的风采。

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跪在地上的陆剑邦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随手把自己的宝剑也握在了手中。他虽然知dào

自己今天生还的机率已经很小了,但是就算是挺直腰杆让对手杀掉,也不能一直跪在这里坐以待毙。

还不等武平川动手,站在一边的入云龙潘跃生提着判官笔就跳了过来,然后高声道:“总舵主,杀鸡何用宰牛的刀,量他一个小小的陆剑邦有什么本事,不用烦劳您亲自动手,且先让我手中的判官笔会一会这个小辈!”

陆剑邦当然知dào

入云龙的威名,可是若是让他在潘跃生和武平川之间挑一个人打斗,他还是会挑选相对来讲好对付一些的潘跃生。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武平川一反常态,他迈两步来到了潘跃生的身前道:“今日无须任何人动手,众位兄弟们且都在一旁为我观战,我一定要亲手斩杀了这个恶贼!若是我们轮番上去,只怕会让江湖上的兄弟们说我们武圣居以多欺少。”

陆剑邦看着眼前的形式,就知dào

就算是自己跪在地上磕头,对方也一样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哈哈的一阵狂笑道:“武平川,我知dào

你号称疾风侠,又在江湖中被大家尊称为剑中之仙。但是你可不要忘记,我堂堂的玄牝门闪电护法也不是好欺负的!”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如今玄牝门的老当家人吉泰然就站在我们的面前,你还敢说自己是玄牝门的闪电护法,我看你还能护得了谁!众位兄弟都给我闪退到一旁,大家给我记住了,今天就算是我死在陆剑邦的手里,也不要任何人出手相助!”

他的话说完,武圣居的人就都规规矩矩的退到了院子里,把宽敞的议事大殿让了出来。

陆剑邦看罢忽然又笑着道:“武平川你果然不愧为武圣居的总舵主,做起事来够霸气!”

武平川道:“你少要拍我的马屁,就算今天你把死人给说活了,也难逃一死!”说罢纵身就到了陆剑邦的身前,随后把胳臂伸平,宝剑斜着推进,向陆剑邦斩来。

武平云站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已经再不是当初那个剑术的门外汉。在他刚刚被封为狻猊堂堂主的时候,武平川就在他的面前耍过一套暴雨剑法,可是那个时候武平云完全是看不懂的。

现在的武平云不一样了,通过对信剑的习练,已经让他在剑术方面具有的独道的见解。当他看到武平川一出手,就知dào

此人的剑法十分的厉害。

陆剑邦也是习剑出身,而雪剑剑法也可谓是剑中之王。只是他自身的功夫还没有修习到上层而已。

他一看到武平川出手,就知dào

这一招绝对不好接。不管是出手的宝剑是横扫还是直刺,自己都可以挥剑来挡,但是对手举着宝剑向前平推,以这样的招式出手,可以说后面的无穷变招就会让自己防不胜防。

陆剑邦没敢接招,更没敢挥剑还击,而是侧身纵了出去。然后也不管武平川追来了没有,先是回手乱斩了数剑,用剑锋先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武平云看罢嘴角微微一笑,因为从这一招就可以看出,武平川的剑术不知dào

要比陆剑邦高出多少。两个人完全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武平川见对手侧身闪开,自己双足用力一点地紧跑几步,然后让双脚在地面上快速的滑动,把整个身体都向陆剑邦射了过去。而在他向前滑动的过程中,腰部却在向后面用力,使整个人的身体倾斜着,只把宝剑递到了身前。

陆剑邦刚刚躲过了一招,就看到武平川再次逼近,而且这次的招式又是神鬼莫测。他的脚步移动得很快,但是上身却在向后仰着,一但他上身用力前扑,就会用剑锋把自己完全罩住,那时自己再想逃走都来不及了。

虽然陆剑邦的功夫很是一般,但是他对战场局势的判断能力还是不算太弱。当他看到了武平川的虚招逼近,就再次纵身跳出去七尺开外。

武平云在心里面暗自好笑,他在帮着武平川数着招式。现在武平川利用两个虚招,就逼得陆剑邦接连退身躲闪,连接招的胆量都没有。看来陆剑邦的死期真的是越来越近了。

在陆剑邦的身体纵起来的时候,武平川的双脚却还在地面上滑动。当他刚刚一纵身,武平川就随着纵了起来,然后人在半空中虚踏几步,带着一股强风扑向了陆剑邦。

陆剑邦感觉自己的身法实在是与武平川相差太多,就算是自己一直躲避不战,最终也会难逃一死。于是他把心一横,挥动手中的宝剑,就使出了雪剑门中的退身保命绝学雪域倾城。

当初段娇娘在独斗赖氏姐妹的巫山双剑时,就曾经用过这个招式。别看陆剑邦自身的功夫并不如段娇娘,但是雪域倾城招式自身的威力还是存zài

的。

武平川既然被称为剑中之仙,那么他对雪剑门的绝学当然是有一定的了解。当他看到陆剑邦不求战胜只救自保的时候,就突然在空中把身体坠了下来,然后提着手中的宝剑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看着陆剑邦自己在那里拼命的舞动着宝剑。

武平川自己的心里明白,雪剑门的这一招退身保命的绝学,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是极难破解的。所以自己不必急于求进,以免到时候拿不下陆剑邦,还会在众兄弟的面前丢脸。

此时的陆剑邦已经把四肢完全的舒展开了,他不管武平川会不会向自己出手,都一定要先用剑保护好自己。

再看陆剑邦宝剑飞舞,道道的寒光随剑射出,在他的身前身后,如同千百朵雪花在飘动。不要说此招式的威力如何,就算是只看招式的华丽程度,这一招雪域倾城也算得上是剑中的极品了。

武平云也在看着陆剑邦,不觉得也是皱了皱眉,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招剑法,只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破解之法。

可是就在大家刚刚在内心赞叹这招剑法的绝妙时,就看到陆剑邦的动作忽然间变了型。只有刚开始的数剑是那样的密不透风,后来就显现出了很大的漏洞。

这不免让武平川心中充满了怀疑,因为江湖上的人都清楚,雪剑门的雪域倾城这个招式,自从被剑中之圣宋魁南创出来以后,还从未被谁破解过。而现在陆剑邦所用的这个招式,已经失掉了雪域倾城的大部分影子。

其实就连陆剑邦本人也不知dào

,这个绝对的奇招,在整个雪剑门当中,宋魁南也只是完整的传授给了段娇娘一个人。而其他的弟子们所学过的,都是只这个招式中的皮毛而已,根本就谈不到精妙。

此时的陆剑邦自是觉得再没有人可以近身,但是他却想不到,一但武平川在此时真的发招攻来,他就会在顷刻间毙命。

陆剑邦在舞剑的同时,偷眼去瞧看武平川。只见他的表情由赞赏突然变成了不屑,顿时他就明白了,对手一定是找到了自己的破绽。于是他便抓紧时间高声喊道:“两位夫人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出剑围攻武平川!”

可是任凭他怎么着急,赖氏姐妹站在那里就是一动也不动,脸上仍然没有半点的表情。好像陆剑邦的生死都与她们姐妹完全无关一样。

陆剑邦急了,他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的盯着赖氏姐妹,并声嘶力竭的断喝道:“你们若是再不出手,我便要摧毁你们的心志!”

而听到他喊声的赖氏姐妹两个人,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受他的一点控zhì



陆剑邦猛吼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帮我,那就让你们姐妹一起做我的陪葬!”说完他右手继xù

挥动着宝剑,左手凭空一挥,就好像在虚空之中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随着他左手的不断合拢。赖氏姐妹都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那种别人根本体会不到的疼痛,已经让她们漂亮的脸变得扭曲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陆剑邦在斗不过武平川的时候,想要用妖术去控zhì

两个女人,也好让她们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在这一刻,包括武平川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武平云的身上。武平川心中在暗想:“若是论起斗剑比艺,对于我来说自然不在话下。而现在陆剑邦在使用妖术,我倒要看看你吉泰然有什么本事去破解。”

武平云自己心里也清楚,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自己出手了。可是陆剑邦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妖法,自己又要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就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第一百五十五回 兄妹相认

看着赖氏姐妹痛苦的表情,武平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得一样疼。如果自己现在就提着悲冥神剑冲过去,当然绝对有能力破解掉陆剑邦的招式,但是赖氏姐妹的性命就操控在他的手中。

就算是自己一剑斩杀掉了陆剑邦,而赖氏姐妹还是否能活下去就成了一个未知。所以绝对不能去冒这个险。

这时又听见陆剑邦喝道:“你们两个贱人!如果再不出手围攻武平川,我就真的让你们陪葬!”

看着陆剑邦的疯狂,武平云知dào

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就算是再拖延片刻的时间,到时说不定赖氏姐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想罢,武平云把自己的双手弯握成爪,又把双臂都伸了出去。

武平云摆好了姿势,就高声对陆剑邦喊道:“陆剑邦小儿!你可识得我这两条手臂的厉害!我是对武总舵主承诺过不会亲手杀你,可如果你再不收手的话,我就立kè

让你的肉身和灵魂一起灰飞烟灭!”

陆剑邦偷眼瞧了瞧武平云,从他伸出手的动作就知dào

,这就是传说当中吉泰然无人能及的神技。

陆剑邦在玄牝门的这些日子里,只要大家提到了吉泰然,就没有人不对他的虚空巨爪的功夫赞叹。通过大家不断的描述,陆剑邦也深知吉泰然的两条手臂绝对有杀人于无形的能力。

当他看到武平云把两条臂膀都抬了起来,吓得他马上就放开了自己的左手,同时蹲在地上的赖氏姐妹也就在瞬间解除了疼痛。

别看陆剑邦敢于要挟赖氏姐妹,也敢挥剑抵挡武平川,但是在吉泰然的面前,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变得是那样的没有脾气。

武平云看了看已经安然无事的赖氏姐妹,然后冷笑了几声对陆剑邦道:“还算你识趣!就算你今天死在武总舵主的宝剑之下,至少还可以落得个全尸。不过你若是非逼我出手杀你,只怕你就连一根毛都不剩了!”

向来招式都是看得见的,而恐惧是无形的。在很多时间内心的恐惧,要远远超出真刀真枪的威胁。陆剑邦就是这样,虽然他从来没有与吉泰然交过手,甚至都没有看见过吉泰然是如何出手伤敌的。

但是毕竟是人的名树的影,吉泰然的威名还是让他在未与之交手之前,就先被吓得肝胆惧裂。

武平川看罢不得不佩服吉泰然的神技绝伦。陆剑邦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至少有还使出雪域倾城自护的胆量,但是当他面对吉泰然的几句话时,就吓得老老实实的收了手。看来自己与吉泰然之间,不得不承认还有不小的差距。

此时的陆剑邦为了防止武平川的进攻,仍然在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以求自保。但是就算他的体力再怎么充沛,也经不起这么无休止的挥霍。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楚,陆剑邦手中宝剑挥动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武平川看罢,飞身就纵了过去。他感觉自己必须在一招之内将陆剑邦毙命,否则在与吉泰然的相比之下,就太让众人小瞧了。

陆剑邦正在被武平云分着心神,就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武平川就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此时他再想把手中的宝剑提速已经来不及了。

武平川手急眼快,瞧准了陆剑邦剑招中的一个小小的空隙,唰的一下把自己的宝剑就递了过去。

陆剑邦尽量的闪躲,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躲得开,被武平川一剑在腰间穿过。他疼得啊的一声喊,随后自己的宝剑也落在地上。他刚想伸手去捂住伤口,武平川回手又是一剑,将他的人头砍落。

武平川飞起一脚将陆剑邦的尸体踢出去,以免他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恶狠狠的道:“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贼,真是死有余辜!”

武平云笑呵呵的走到了武平川的面前:“武总舵主的剑法不愧为是剑中之仙,果然是出手不凡。今日真是让老夫我大开眼界呀。”

武平川赶忙收起了满脸的怒气,然后笑着道:“哪里哪里,我的剑术比起吉老当家人的神技来,还是相差得甚远。”

武平云道:“武总舵主不必过谦,你的功夫大家都看在眼里,的确非常的了不起。既然陆剑邦已死,那么老夫我也就要离开你的武圣居了,我那玄牝门中还有很多的事务在等待着我回去处理。我儿平云的几位夫人,还在等待着我前去营救。”

武平川收起了自己的宝剑,拱手道:“我深知您玄牝门中事务烦杂,所以也不敢久留您在此逗留。不过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仍然愿意与吉老当家的多亲多近。”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十分愿意结交像武总舵主你这样的江湖好汉。不过有几件事我还要说在当面,一者我们身为武林人士,要多替百姓分忧,不可依仗着势力之庞大,对平民无端的欺辱。二者武圣居总舵的兄弟们夜晚小聚一事,老夫也是觉得略显龌龊。老夫我并不是武圣居的人,也不能替武总舵主您做什么主。不过老夫我今日留下的两个小小的建议,还希望武总舵主能够好好的斟酌一番。”

武平川听完哈哈一笑道:“吉老当家人的侠义之心的确让武某人的佩服,您的话说得好,身为武林中人,就应该多为百姓做一些好事,也好尽一份我们侠义道的责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对我们武圣居中些许不成熟的规矩重新审视。”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好,多谢武总舵主能够给老夫这个薄面。那老夫我就此告辞,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武平川道:“吉老当家的且慢,您能够来一次我们武圣居,真的是让我心中欢喜。既然您想离去,我也不敢强留,只是等我吩咐手下的兄弟们,让他们带好金银,一路陪伴着您一同回到玄牝门去。”

武平云笑了笑道:“多谢武总舵主的一番美意,不过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老夫我此生孤独惯了,若是身边有许多的人跟随,我反倒会觉得不自在。只要有巫山派的两位女侠跟着我足矣。另外我们修道之人,向来视金钱为身外之物,有它不喜,无它不悲。武总舵主的心意老夫我领下了,我们三个人就此别过。”

说完领着路在前面走,赖氏姐妹紧随其后。武平川众人一直送出了好远,其恭敬的形态非同一般。

等吉泰然终于带着赖氏姐妹离去了,武平川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今天真的是凶险。好在吉泰然没有因为武平云的死向自己索命,如果真的让他闹将起来,别看他只有一个人,只怕整个武圣居的总舵都会天翻地覆。

等他回到了家里以后,就马上让人追回之前派出去的几队人马。既然吉泰然没有死,那就没有必要再让武圣居的各个堂口去调查此事了。并且也要同时通知一声武尊堂,不管怎么说彼此之间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难兄难弟,就算是今后继xù

争斗个你死我活,也不能在这一刻失去了江湖道义。

看来吉泰然的话还是极具威慑力的,借武平云之口传递给武平川的建议,的确要让武平川好好的斟酌一番。

而武平云此时正在带着赖氏姐妹往昆仑山的方向走,赖氏姐妹跟随在他的后面,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仍然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等到了一个绝对没人的地方,武平云这才站住了脚步,当他转回身来面对赖氏姐妹,看到她们憔悴的容颜时,两眼中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这个变化让赖氏姐妹也是一惊,她们不明白堂堂的玄牝门当家人吉泰然,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

武平云抬起头来,用他那双孩童的眼睛望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然后伸出了两只小手,握起了赖氏姐妹的手。

赖氏姐妹在被那双小手触碰的一瞬间,都是手臂哆嗦了一下,但是却谁也没有把手从武平云的手中抽出来。

武平云再次四周望了望,在他确定三个人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伤感的道:“两位妹妹你们不必害pà

,我并不是吉泰然,我是武平云啊。”

赖氏姐妹都愣住了,她们不能确定吉泰然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他在试探自己吗?可是这样的试探又有什么意义呢?

武平云看着她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放开了她们的手,退后两步道:“我知dào

我的身体变了样,所以你们才会认不出我,而我真的就是武平云,我是因为误食了佛丹才年轻了十岁,你们要相信我。”

赖氏姐妹还是没有说话,这些天来她们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只是被迫嫁给陆剑邦这一件事,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就造成了她们现在过于谨慎的态度,在她们没有能力确认事情真相之前,就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

武平云又接着说道:“我知dào

你们姐妹现在还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我就是武平云。两位妹妹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并不认识我,所以就把我从马背上拉了下来,并抢走了我的马。”

这件事是最能证明武平云身份的,因为当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虽然在暗处还藏着一个柳悟天,但是柳悟天的存zài

赖氏姐妹并不知dào



听完了武平云对他们三个人第一次相见时场景的描述,赖氏姐妹也就再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四行流水出泉涌一般从她们的眼中流了出来。然后姐妹两个人来到武平云的身前,纷纷跪了下去,她们同时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武平云只有十岁大的身体,口中悲切的叫着哥哥。

第一百五十六回 不一样的苍北芒

武平云伸出了那双无法环抱住赖氏姐妹的手臂,把它搭在了她们的肩头.在那一刻,彼此之间所感受到的,完完全全就是那种血浓与水的亲情。

过了一会儿,赖雪妹先放开了武平云,然后悲切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你还能恢复回原来的模样吗?”

武平云也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现在我也不确定,好在我的一切记忆都没有丢掉,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什么。而你们随着陆剑邦来到武圣居总舵找武平川,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赖雪梅道:“这一切都是苍北芒的主意,他说虽然哥哥你已经死了,但是你手中的宝剑却万万不能落到旁人的手里,所以就让陆剑邦带着我们姐妹,来到武圣居的总舵找武平川索要。他还说就凭着玄牝门的名号,武平川也绝对不敢把悲冥宝剑藏着不交给我们。”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苍北芒仍然念念不忘自己手中的悲冥宝剑。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赖氏姐妹的面孔,她们在这一段时间里,变得是那样的憔悴。

武平云本来想问一问她们,是不是真的被逼无奈嫁给了陆剑邦,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对于这件事,他真的没有勇气问出口,因为他怕再一次伤害了两个妹妹的心。

武平云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落到苍北芒手里的呢?是他亲自来到我们青云驿把你们带走的吗?”

赖雪梅道:“来抓走我们的人并不是苍北芒,而是玄牝门的翻云尊者和覆雨尊者。不过他们也是受到了苍北芒的派遣才这么做的。而苍北芒之所以要把几位夫人都抓去,就是为了引你到玄牝门去,也好借机夺了你手中的悲冥神剑。”

武平云一直也没敢提起自己的几位夫人,因为他现在心里非常的害pà

,他怕自己的几位夫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赖氏姐妹当然非常了解武平云的心情,因为她们姐妹最清楚,武平云到底有多么爱他的几位夫人。

武平云听到了赖雪梅提起自己的几位夫人,便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然后非常小心的问着:“我的四位夫人,她们现在还都好吗?”

赖氏姐妹听完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虽然她们很不愿意让武平云知dào

事情的真相,但是关于那四个女人的事,也不能再对武平云有任何的隐瞒了。接着姐妹二人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武平云带着青云驿的兄弟们,在前院中围困武圣居和武尊堂派来挑衅的人时,玄牝门的翻云尊者祖傲天和覆雨尊者齐广路,就借着这个机会偷偷的潜入到了青云驿的后院。

让姐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凭着段娇娘和赖氏姐妹的功夫,居然在面对玄牝门翻云、覆雨两位尊者的时候,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让他们两个人顺利的就控zhì

了所有的人,并且把她们都带回到了玄牝门。

其实祖傲天和齐广路离开青云驿之前,曾在段娇娘的房中留下了一封苍北芒的亲笔信。在信中写得清楚,武平云若是想要救回自己的几位夫人,那就必须要带着悲冥神剑到玄牝门去交换。

可是当时发xiàn

后院空无一人的纪秋风,他的心思完全都在自己的妹妹纪秋兰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发xiàn

玄牝门两位尊者留下来的信件。这也就最终导致了武平云的情绪波动,才让青云驿的所有人都命丧黄泉。

而青云驿的全军覆没和武平云的意wài

死亡,是让玄牝门中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苍北芒更是急得团团转,因为他非常清楚悲冥神剑的真实威力,而这样的一件上古神器,他是绝对不允许再落到武圣居或武尊堂手中的。

就在他想要派人去寻剑的时候,却突然知dào

了大武庄倾巢而出,为纪秋风报仇的消息。他感觉自己称霸整个江湖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要等待着武圣居和武尊堂的势力削弱,再一举将他们两家全部铲除。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秋雨和武平川两个人好像事先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互相争斗,却在同心协力的对付大武庄的人众。在大武庄的势力在江湖中消失以后,苍北芒才知dào

再不能等下去了,所以才派出自己的弟子陆剑邦前往武圣居索要悲冥神剑。

苍北芒认为,武平云一死,那么悲冥神剑就一定会落到武圣居或武尊堂的手中。

而在苍北芒派出陆剑邦前往武圣居之前,武平云的几位夫人就已经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迫害。

玄牝门这一股较为邪恶的势力,全部都是由男人组成。他们苦苦的在昆仑山中修道那么长的时间,当看到两位尊者带回这些漂亮女人的时候,那一颗颗不甚虔诚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苍北芒刚刚坐上了玄牝门当家人的位置,他为了收买人心,就把这些女人当成礼物分配给了手下的兄弟们。

开始的时候,四位夫人都是宁死不从。但是当武平云身死的消息传来,就让几个女人的心彻底的发生了变化。

纪秋兰和孟如仙两个人迫于恐惧和压力,无奈之下只好屈身于祖傲天和齐广路,而赖氏姐妹就让厚颜无耻的陆剑邦给抢了去。

就在武平云被杀的消息传到玄牝门的那一天,被关押在昆仑山秘洞内的刘婉筠,就一头撞死在了石壁上。

在那一刻,刘婉筠用自己最后的洁烈,死守着对武平云的忠诚。毕竟有过一次背叛经lì

的她,内心的懊悔与屈辱一直存zài

,她认为自己只有陪着武平云一起死去,才能够对得起武平云对自己的一片情义。

而只有段娇娘一个人,至今仍然被关押在昆仑山的秘洞之内。看着姐妹们一个一个的从洞中被释fàng

出去,唯有她仍然不改自己的初衷。

段娇娘一直非常的坚信,武平云绝对没有死,有一天他一定会提着悲冥神剑来到玄牝门,把自己从魔鬼的手中救出去。

每每有人敢靠近她的时候,段娇娘都会以死相逼。这个举动也是她发自内心的反抗,如果真的有人斗胆前去冒犯,那她就真的会马上咬舌自尽。

没有人会去怀疑她没有足够的勇气这样做。段娇娘从复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下重誓,今生今世自己只会深爱武平云一个人。

知dào

了真相的武平云哭得像个泪人一般,他在想着段娇娘为自己而受的苦,他在想着孟如仙和纪秋兰两个人因为自己而遭的罪,他在惋惜着刘婉筠为了自己而殉的情,也在内心深处可怜自从跟随了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赖氏姐妹。

武平云不知dào

自己当初应该不应该把刘婉筠从杨柳村接出来,如果她没有跟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她就不会死。

一个那么朴实的女人,就是因为跟着自己,才会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武平云的心里,并没有去埋怨孟如仙和纪秋兰对自己的不忠。武平云在心底深处不断的在反思着,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接受这两个女人,那么她们的命运会不会变得如此的波折。

伤心了好一会儿,武平云抬起头来问道:“两位妹妹,那个苍北芒本是玄牝门当中的一个护法,以他的妖术来说,应该不会强过翻云和覆雨两个尊者,而他又是如何成为玄牝门新的当家人的呢?”

赖雪妹道:“在苍北芒再一次回到玄牝门以后,不知dào

他在哪里修练了一种新的妖术,名叫惑念仙咒。只要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让苍北芒知dào

了,他就可以凭空的控zhì

住那个人。如果有谁敢不从,就只有死路一条。”

赖雪妹接着说道:“刚刚在武圣居总舵的时候,陆剑邦就是用这种惑念仙咒在控zhì

着我们,可是他的妖法还远不如苍北芒那样强dà

。”

武平云完全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种功夫,他吃惊的问道:“惑念仙咒真的如此厉害吗?”

赖雪妹道:“哥哥,这是真的。只要操控的人使用这种妖法,那么被控zhì

的人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捏碎了一样的痛。而这也仅仅是惑念仙咒的初修阶段而已,就好像是陆剑邦在控zhì

着我们一样。要是把这种妖术修到了苍北芒那样的阶段,就不仅仅是让人心痛那样简单了。他可以利用惑念仙咒完全摧毁人的心志,让人的肉身进入癫狂,灵魂进入魔道。虽然被逼入魔道的人的功力会成倍的提升,但是却会彻底的迷失自己,再也不受自己念力的控zhì

。并且这样的魔鬼也会终生受到苍北芒的掌控。”

武平云终于明白了,虽然苍北芒自身的妖术并没有什么长进,但是他却可以控zhì

住所有玄牝门的人,所以众人才会拥护他坐上了玄牝门当家人的宝座。

而段娇娘还在昆仑山的秘洞内被囚禁着,孟如仙和纪秋兰还在玄牝门两个尊者的魔掌之中,所以就算是有再多的困难,自己也要拼了这条性命把她们给救出来。

可是那样做就必须要与苍北芒来一次生死的对决,而凭着现在自己的功夫,真的有那样的实力吗?

第一百五十七回 雾仙

一条有些崎岖的小路,悠长的伸向了昆仑山脉。这里多少年来都一直被誉为是世界中轴的所在,佛弟子曾问起过世尊,娑婆世界依何而立。世尊答言:依妙高山而立。而昆仑山一直都被中原人士视为妙高山,至今仍有多少人说它是娑婆世界的脊梁。

在那条少有人迹的小路上,正走着一个不大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前往玄牝门的武平云。

虽然他知dào

自己万难是苍北芒的对手,但是为了活着的和死去的几位夫人们,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了这里。

赖氏姐妹并没有随同武平云一同前来,虽然她们执意要陪伴在武平云的身边,但是最后还是被武平云给拒绝了。

武平云认为自己此次前往昆仑山,注定是九死一生。自己是为了对几位夫人的一片情义而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会死得心安理得。而赖氏姐妹就再不能跟随着自己来冒这个天大的危险了。

武平云让她们先回到巫山派去等待着自己的消息,这样非常明显的敷衍赖氏姐妹也是清楚的,不过她们还是无法说服武平云。

就这样,三个人分开了,在那一刻,赖氏姐妹和武平云都流着眼泪深情的望着彼此,因为谁也不知dào

,这一别是否还能够再见到。

武平云已经心如铁石一般,在前往昆仑山的路上,他在不断的为自己打气。自己曾一个人探地穴闯三关,难道玄牝门会比地穴更阴森吗?

虽然他在不断的告慰着自己,但是仍然对昆仑山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并且在他的内心里面,总是有着一些不详的预感。

武平云脚下施展着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箭一般的向前行进。经过了这样长距离的奔波,他的功夫自然是又较之前上了一个台阶。

就在他往前赶路的时候,忽然从山间飘过来一片薄雾。那片雾气缓缓而至,遮住了大片的山林。

武平云撒脚如飞的冲进了雾气之中,可是没过多长的时间,那雾气就越发的浓重了起来。使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摸索着向前行进。

当武平云靠近了雾气中心的时候,突然间就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只见那片雾气在围着自己不停的旋转,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武平云看罢就是一惊,他知dào

自己已经进入了昆仑山,在这个受着玄牝门统治的世界里,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并且所发生的事往往会超出普通人的认知能力。

武平云唰的一下把悲冥宝剑亮了出来,他站在原地不停的四周观望,可是那片雾气随着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变得越来越浓,使武平云再也无法辨别出任何的东西。

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定不是什么自然现象,武平云更是深深的懂得这一点。他手中握着悲冥神剑在雾气中来回的挥舞,但是也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样的境况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武平云只能被死死的困在那里,想要移动一下身子都是万难。

最后那团雾气全都聚集到了一处,在武平云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浓雾气团,随着那团雾气自身旋转速度的减慢,从雾气中现出来一个美貌非凡的女子。

武平云手中提着悲冥神剑,心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而站在那团雾气中的女人也在望着武平云,脸上却现出了十分神mì

的微笑。

武平云把手中的宝剑指向那个女人问道:“你是何方的妖怪,胆敢在青天白日里阻挡了我的去路?”

那女人嫣然一笑道:“没想到你的脾气还是挺大的,不过我此次前来并不是来阻拦你的,而是来帮zhù

你的。”

武平云听完退后了一步,手中的宝剑仍然没有放下来,他凝视着那个女人的双眸问道:“你想帮zhù

我?不知dào

你能够帮zhù

我些什么呢?”

那个女人道:“至于我怎么帮你,你今后一定会知dào

的,所以并不用我来告sù

你。不过我们现在必须要先谈谈你要怎么谢谢我。”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少要在我的面前胡言乱语,不管你是何方的妖孽,都快快在我的面前显出真身,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宝剑无情!”

没想到面对着武平云的喝问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害pà

,反而是又向前迈近了一步道:“虽然你有着一颗二十岁的心,但是你的心却像你的人一样小。”

武平云听完震惊了,看来对方确实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她绝对不可能这样说。自己本来是想利用吉泰然的身份进入玄牝门,也好与苍北芒好好的周旋一番,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还并未进入到玄牝门的驻地就被人识破了,这样一来自己就马上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武平云胆怯的又退后出两步,然后提着悲冥神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dào

我有一颗二十岁的心?”

那个女人听完,笑得更加了妩媚了,她道:“你想要知dào

我是谁又何必要问我,你只需yào

问一问你自己手中的悲冥剑就知dào

了。”

这句话一出口,让武平云大惊失色,看来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认出了自己的真身,并且连自己手中这把变小了的悲冥神剑都是识得的。如果她是玄牝门的人,那么自己只怕马上就会丧命在她的手里。

带着无限的疑惑的惊恐,武平云偷眼瞧了瞧自己手中的悲冥宝剑。而现在的那些悲冥宝剑,已经变得如冰晶一般的剔透。这样神奇的变化,马上就让武平云想起了当初吉泰然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吉泰然曾对武平云手中的悲冥剑做过介shào

,他说过此剑自身具有独道的灵性。它遇魔而色变,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而现在自己手中的悲冥变得如此的剔透,难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神仙不曾吗?

武平云想罢把手中的宝剑垂了下来,然后惊奇的问道:“这位姐姐,难道你是神仙吗?”

听到武平云这样一问,那个女人反倒是收起了笑容,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知dào

了答案,又何必再问我一次呢?在你们凡人的眼中我当然算得上是神仙,但是我也有我自身的难处。”

武平云道:“不知dào

是什么事让神仙姐姐你如此的为难呢?如果我可以帮得上您什么忙,那一定会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那个女人听完呵呵一笑道:“那倒不必,就算你有这份诚心,只怕我的忙你也帮不上。不过我能够帮zhù

你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你相信我已经帮了你,那我就要说出我想要的回报了。”

武平云不知dào

对方到底想要自己什么样的回报,但是看着自己手中极透的悲冥宝剑,也明白真zhèng

的神仙应该不会欺骗自己。于是他道:“神仙姐姐请讲,不管您需yào

什么样的回报,我都会尽lì

满足您的要求。”

那个女人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yào

的东西,比起你手中的那把悲冥神剑,那件东西的份量就要小得多了。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想要的就是带在你灵魂上的那面玄牝门当家人的金牌。”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想要金牌。难道说她想要做上玄牝门当家人的宝座吗?难道说她说已经帮zhù

了自己,就是已经把苍北芒斩杀掉,并且把自己的几位夫人给解救出来了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自己用这块金牌来交换当然是值得的。

看到武平云没有及时的回答,那女人道:“怎么了?难道你舍不得自己身上的那块金牌吗?”

武平云并不是舍不得金牌,虽然他已经确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凡人,但是怕的就是万中有一。一但这个女人是在骗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去和苍北芒较量。他想了想道:“神仙姐姐,我并非舍不得这个东西,只是它现在镶嵌在我的灵魂上,以我的本事还不能把它解除掉。”

那个女人笑道:“这个无需你操心,只要你答yīng

把它给我,我就一定有办法把它从你的灵魂上取下来。”

武平云听完她的话就懂了,看来这个女人还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能够从自己的灵魂上把金牌取走的人,就算是自己不同意把金牌交出去,只怕也没有能力阻挡对方。于是他笑道:“那好,既然我们已经有话在先,那么现在就请神仙姐姐动手,从我的灵魂上把金牌拿走吧。”

那个女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条汉子,做起事来果然爽快,那我也就不必再客气了。”说完抬起一条手臂来,在虚空之中一挥,好像是把一件什么东西握在手里一样,然后笑着又对武平云说道:“好了,你的金牌我已经拿到了。”

武平云听完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因为他实在是不清楚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因为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半点的异常。

那个女人慢步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道:“你现在就可以进入玄牝门了,你要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我的确已经帮zhù

你准bèi

好了一切,等你一到,你想要办的事自然会水到渠成。”

她把话说完,武平云就看到她的笑容在不断的变淡,然后随着雾气的不断旋转,她的整个人都散在了雾气之中。

慢慢的雾气退得干净了,武平云仍然傻傻的站在那里,想想刚刚所遭遇的一切,真的就好像是一声场梦一样。

第一百五十八回 突吻宇文春色

在那个女人离开了以后,武平云站在那里反而感到迷茫了。他呆呆的凝视着偌大的昆仑山,真的不知dào

等待着自己的到底会是什么。

他目光呆滞的向前走着,心里面翻江倒海的不舒服。现在自己唯一可以让玄牝门人众信服的金牌也不见了,在这个时候自己又要如何去面对苍北芒呢?

武平去走着走着,就听到在山林内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清晰且有节奏感。他停下了脚步,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看。

当他终于在草丛中把发出声音的东西辨认出来以后,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在一棵巨大的树杆后面,露出来一条老虎的尾巴。那条色彩斑斓的虎尾正在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刚刚的响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武平云没有胆量顺着虎尾去寻找老虎的真身,别看段娇娘可以独剑斗群狼,那是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胜。而武平云则不然,他虽然也会斗过柳悟天,也曾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斗败了项天方,但是对于自己真实的能力,武平云的心中还是没有什么把握。

在他发xiàn

那条粗大虎尾的一瞬间,面部的表情就开始凝固了,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虎尾,接着轻轻的抬起脚又缓缓的落下去,他想尽快的远离那只可能会吃掉自己的老虎,最好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去惊动它。

一步,两步,当武平去倒退着走出第三步的时候,突然踩到了一块突石,然后整个人啪的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武平云神色慌张的站起了身,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一看自己是否惊动了那只猛虎。当他再次朝着树后面看的时候,只见那里已经空空的,再也没有半点虎尾的痕迹了。

武平去警觉的环看着四周,他知dào

那只老虎随时都有可能朝着自己扑过来。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突然就发xiàn

了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太突然了,武平去之前并没有听到半点的声音。

他啊的一声惊呼,然后抬起头来,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个人,这一瞧不要紧,又是让武平云吃了一惊。因为他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了,原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就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

武平云现在全明白了,看来刚刚并不是什么老虎在摆尾巴,而那条粗大的虎尾,就是宇文春色所用的兵器。

武平云深知宇文春色的厉害,当初他曾与人称火流星的纪秋风有过一战,而那次搏斗也进一步的证明了宇文春色高人一筹的实力。若不是当时他被自己手中的悲冥神剑误伤,只怕纪秋风就会命归西天。

此时的宇文春色满脸的阴笑,他弯下腰去把自己的脸几乎贴在了武平云的脸上,然后笑嘻嘻的问道:“小孩儿,你刚刚是不是看到老虎了?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呢?”

武平云盯着宇文春色的眼睛,现在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在对方的眼睛都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影子。武平云的眉毛向上挑动了几下,他真想抽出悲冥宝剑来一招就斩掉宇文春色的人头,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连纪秋风都不是宇文春色的敌手,那么凭着自己的功夫一但和他打斗起来,只怕很快就会把性命丢掉。自己的生死倒是容易,可是被关押在秘洞内的段娇娘只怕就会老死在那里。

武平云想了想,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把嘴向前一撅,极其突然的一个吻就亲到了宇文春色的嘴唇上。

宇文春色本来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小孩子,可是没有想到反而是让小孩子把自己给吓着了。他一下就把身体直了起来,然后倒退出数步,并用手不断的在自己的嘴唇上擦抹着。同时脸上的肌肉都在一瞬间聚集到了一起,显出非常恶心的样子。

武平云把眼睛慢慢的又睁开了,其实他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完成了这个超乎自己想象有动作。虽然自己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当他看到宇文春色难受万分的表情时,心里还是感觉美美的。

宇文春色狠狠的擦了几下嘴唇,随后又连连的吐着唾沫。同时他斜着眼睛看着武平云问道:“你到底是谁家小孩儿?怎么做起事来这般的古怪?”

武平云心里好一阵的暗笑,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装着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道:“这位大哥哥,你的样子真的很威武,我好喜欢。”

宇文春色听到了这样的话,突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连脸上堆积的肌肉也舒展开了,他哈哈大笑道:“虽然你的行为很是让人恶心,但是好在还是一个敢于说实话的好孩子。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在这偌大的江湖之中,若是谈起威武两个字来,只怕还没有人能与我相提并论。不过你对我的称呼还是应该改一改,怎么可以叫我大哥哥呢?应该叫我一声叔叔才对嘛。”

武平云带着一种非常崇拜的目光瞧着宇文春色,当他听完宇文春色所说的话,便把头向前一伸,同时两只眼睛努力的睁大再睁大,然后脸上带惊奇的神情问道:“大哥哥,我看你也就是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才比我大上十岁左右,为什么非要让我叫你一声叔叔呢?”

宇文春色听完先是惊呆了一下,随后哈哈的大笑。这一笑就露出了满口的大板牙,一双眼睛也笑着咪成了一条线。笑声过后,宇文春色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伸出他那只硬梆梆的大手,尽量轻柔的抚摸着武平云的头道:“你果然是个绝好的孩子,看来今天你我二人相见也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既然你不想叫叔叔,那就叫大哥哥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好。”说完又咧开大嘴嘿嘿的笑了。

武平云见宇文春色被自己哄开心了,心里的恐惧也就减小了不少。他把自己的小手向着宇文春色摆了摆,示意他把腰再次弯下来。

宇文春色看了看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说道:“说话可以,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再糊乱的亲吻我了。”

当他把腰再次弯了下来,把头送到了武平云的跟前,武平云先是晃着脑袋左右看了一看,之后把嘴凑到了宇文春色的耳朵边上,非常神mì

的说道:“大哥哥,刚刚我在大树的后面看到一条老虎的尾巴,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不然都会被老虎给吃掉的。”

宇文春色哈哈大笑,然后显出一幅非常自信的样子道:“小兄弟你不必惊慌,只要有大哥哥在这里,莫说是一只小小的老虎,就算是腾出一条巨龙来,我也会让它有来无回。你只要跟在大哥哥的身边,那么一切都会是安全的。”

武平云听完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道:“自从我看到大哥哥你的第一眼起,就知dào

你一定就是我想找的高人。这次我自己偷偷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为的就是在昆仑山找一个可以降龙伏虎的高人,和他学习天大的本事。大哥哥,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你可以教给我吗?”

宇文春色神气的点了点头道:“当然,这也是你我之间的缘份,虽然我们两个人现在以兄弟相称,但是我还是会毫不吝啬的把本事传授给你。”

看着宇文春色满面春光的劲头,武平云就知dào

自己成功了。如果能顺利的与他拉上关系,那么借着他在玄牝门中的势力,就可以找到段娇娘。虽然目前来看想要救出自己的三位夫人还有些困难,但是如果事情照常理发展下去,就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武平云的心中也一直在暗喜,他不知dào

与宇文春色的这一段相遇,是不是就是那个自称是神仙的女人所说的,她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的一切。

宇文春色看样子真的是被武平去给骗到了,凭他的身份和江湖阅历,哪能这么快就相信武平云是一个人来到昆仑山的呢?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会问一问为什么,一个仅有十岁大小的孩子,他有什么本事能够独自一个人走进昆仑山呢?难道就靠着他那一张会哄人开心的嘴吗?

而宇文春色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他身为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但是在玄牝门内,不仅有三位护法与他齐名,并且在他的头上,还压着两位尊者和一个当家人。

可以说从出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如此的崇拜过他。虽然今天只是被一个仅有十岁大的娃娃夸奖,但是也足够让他冲昏头脑的了。

宇文春色用十分欣赏的目光望着武平云道:“孩子,你不用着急,也不用害pà

。等到天黑下来,我就带着你去我的家,从此以后,你便跟着我一起学习降龙伏虎的高深功夫。”

武平云看着宇文春色,眨着眼睛问道:“大哥哥,我们何不现在借着大阳的光亮去你的家中呢?何必非要等到天晚才回去呢?难道你是怕嫂子不欢迎我吗?”

宇文春色听完把脸沉了下来道:“你小小的年纪,怎么敢胡说!像我这样有真本事的世外人,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的私情而坏了平生的所学呢?我是没有夫人的。”

他表面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在暗自道:“真是可惜,两位尊者带回来六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却也轮不到一个给我。反倒是让陆剑邦那个小儿,借着他与苍北芒的师徒之情同时抢走了两个。等到我大权在握的那一天,非让你们师徒尝尝苦头不可!”

第一百五十九回 仙童

夜来得总不会是那么突然,在夕阳西坠后的不久,它在这个晚上又悄然的到来了.

宇文春色的手中仍然拿着他的那条虎尾,并在地面上不断的敲击着,发出啪啪啪有节奏的声响。

武平云靠着大树坐在宇文春色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耳边听着蟋蟀在草丛中发出的阵阵鸣叫。

在这段时间里,武平云又像当初欺骗武平川一样,告sù

宇文春色自己的名字叫宝儿,是一个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孩子。

而宇文春色则是告sù

武平云,他乃是宇宙乾坤第一人,他的法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别看自己只是玄牝门的一个护法,但也是出于对当家人的尊重,否则自己早就做上了整个江湖的主人。

此时天已经进入到了二更,宇文春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坐在自己脚下的武平云道:“宝儿,现在天已经晚了,我这就带着你回到我的家中去。”

武平云什么也没有问,因为他知dào

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去问,宇文春色也不见得就会说实话。于是他乖乖的站起了身,跟在宇文春色的身后往前走。

等到行出了一段路,宇文春色便压低了声音道:“这一路上你千万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如果有人发xiàn

了我们,那你就躲到我的身后去。”

武平云答yīng

了一声,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再也不说一句话。

又过了片刻,武平云就发xiàn

在前面的山坳之中,出现了大片的火光。在这个寂静且漆黑的夜里,那片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武平云心里明白,看来玄牝门的驻地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宇文春色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把他的虎尾托在了手中。武平云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瞧着,真不知dào

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再看宇文春色的两只手握在了整条虎尾的两端,之后双臂用力的一抖。那条虎尾瞬间就变成了千万缕的丝线。

宇文春色蹲下了身子,在武平云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宝儿,为了你能够顺利的到达我的家里,也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了。一会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说话。只要你不发出声音,我就保证你安然无事。”

武平云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把宇文春色所说的事答yīng

了下来。只要能够让自己顺利的进入到玄牝门,受什么样的苦武平云都不会在乎。

宇文春色接着把手中千万缕的丝线再次抖动,那些丝线就都纷纷的飘动起来,随后就把武平云的整个身体包裹在里面。

武平云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的胆怯,他真的感觉到现在的宇文春色不太可能欺骗自己。

在片刻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武平云的影子了,只见在宇文春色的身前,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蛹。

宇文春色伸手就把地面上的巨大蚕蛹托了起来,然后扛在肩头就往火光的方向走去。

在蚕蛹里面的武平云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四周都是一样的黑色,虽然自己很努力的在睁着眼睛,但是效果也没有什么不同。看来这件东西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根本就不会透半点的光亮进来。

又过了不长的时间,就听到有人道:“宇文护法,您身上背着的到底是件什么东西啊?”

宇文春色朗声一笑道:“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在山林之中发xiàn

了一只不大的野猪,正巧今夜我没有下酒的菜呢。”

两个人打了几声招呼以后,宇文春色就继xù

扛着武平云往玄牝门驻地的里面走。武平云的心里也略显有些紧张,看样子自己与几位夫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这里是让所有的江湖人都望而却步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人胆敢私自的来闯一闯玄牝门。这里面的人虽然都是以修道之士自居,但是大部分人的凶残程度,都要远远的超出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

逐渐的,武平云听到蚕蛹外面的脚步声越发的密集了起来,并且不断的有人在和宇文春色打招呼。而宇文春色虽然也是谈笑风生,但是武平云却明显感觉到他有些紧张,不管和谁对话都是极其简短的几句,然后就匆匆的向前赶路。

武平云也是弄不明白,虽然宇文春色并不是玄牝门的当家人,但是以他疾风护法的身份带回来一个孩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去盘问,而他又为什么这样的害pà

呢?

就在武平云满心狐疑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道:“疾风护法,你这么晚才回来,想必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了吧?”

武平云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声音绝对是苍北芒所发出来的。听到仇人说话的武平云,就免不得在巨大的蚕蛹之内猛的抖动了一下身子。可是随后就感觉到宇文春色的那只大手,在用力的按着自己。

武平云有些明白了,看来宇文春色之所以不敢让自己公开在玄牝门露面,为的就是防止被新任的玄牝门当家人苍北芒遇见,而至于这一切背后的故事,对于武平云来说仍然是一个不解的谜团。

宇文春色用一只手猛的按了一下扛在肩上的蚕蛹,然后又是哈哈一笑,不过在这一次的笑声之中,让武平云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害pà



宇文春色笑着道:“回当家人的话,我哪能遇到什么宝贝呢?无非就是在山林之中发xiàn

了一头野猪,所以才把它给扛了回来准bèi

下酒。”

苍北芒哼了一声道:“我今天让你出去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忘记了吗?莫非我是让你去寻找下酒菜的吗?”

宇文春色听完苍北芒对自己的训斥,急忙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并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当家人你千万别生气,我真的是已经尽lì

了。我在山林之中苦苦的守候了一整天,也没有看见过什么仙童的出现。”

苍北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把头低下并来回的摇晃着道:“真的是好事多磨,既然你也是空手而归,那我也就只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两位尊者的身上了。”

宇文春色道:“当家人您不必心急,咱们门中的两位尊者神通广大,他们是一定有机会助您找到仙童的。”

苍北芒把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道:“我倒不是怎么心急,只是我现在身为咱们玄牝门的当家人,就不能不为兄弟们的今后多做打算。我只是想快一点找到那个仙童,然后也好让众家兄弟们把他的肉给分食了。到时我们这里的兄弟们就不用再整日里吐纳炼丹,就能够长生不老位列仙班了。”

宇文春色咧开大嘴嘿嘿一笑道:“多谢当家人您的一番美意,通过您这么一说,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想早早的吃上一口仙童的长生之肉呢。不过当家人您看我的肩头上还扛着一头死猪,要不我先把它送回去,然后再回来陪着您一起等待两位尊者的归来,您看如何?”

苍北芒听完宇文春色的话,又转过头来瞧了瞧扛在他肩上的巨大蚕蛹。玄牝门的人众对这件东西都很熟悉,并且也知dào

那是宇文春色手中的虎尾所化。因为每每宇文春色捕捉到了什么猎物,都会用这个大蚕蛹带回来。

可是这一次苍北芒一反常态的道:“疾风护法,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它关系到整个玄牝门的荣辱。我看你还是不必为一头死猪去Lang费时间了,你就把它放在一旁,随我一同在这里等候两位尊者的归来。如果他们也是两手空空的回来,那么在子时以前,就算是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仙童给找出来。”

听了苍北芒的话,宇文春色的身子略微的抖动了一下,他没想到今夜的玄牝门会如此的焦躁。好像每一个人都在期盼着,完全不再把别的什么事放在心上了。

他无奈的把大蚕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很怕把里面的宝儿给弄痛了一样。随后他垂手站在了蚕蛹的旁边,两只眼睛在不断的四处瞧看,同时心里非常的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次。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苍北芒自言自语的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看不到两位尊者的影子呢?那个驾雾而来的仙子应该不会说谎话吧?”

这时就有人接着他的话道:“当家人请您放心,那位仙子头顶上的金光直冲霄汉,这是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的。她那么高的身份,怎么可能来欺骗我们呢?她说今日有仙童会进入到我们的昆仑山,那就一定有,等我们的两位尊者回来,就一定有好消息带回来。到时当家人您就可以成仙得道了。”

苍北芒听完哈哈的大笑,那笑声之中透着无尽的喜悦。可是被困在蚕蛹之中的武平云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现在完全的明白了,原来那个自称是神仙的女人说为自己准bèi

好的事,就是让自己送上门来,也好让玄牝门的众人把自己给吃掉。

武平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愚蠢到了这个地步。不但把金牌乖乖的交给了她,并且让人家把自己给卖了都浑然不知,看来宇文春色也是一样在欺骗着自己,他把自己偷偷的带回来,应该就是想独享自己身上的皮肉罢了。

第一百六十回 仙童啊仙童

在那条虎尾幻化而成的巨大蚕茧内,武平云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再给他指出一条明路,而自己又要怎样逃脱这个食人的魔窟呢?

留在这个蚕茧里无非就是有两条路可走,如果宇文春色能够瞒得过苍北芒,那么自己就会被宇文春色吃掉。如果宇文春色瞒不过苍北芒,那么自己就会被玄牝门的众人分着吃掉。

武平云伸出手去,用手指甲用力的划了一下困着自己的那个巨大蚕茧,马上就感觉到它是那样的结实,凭着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从里面逃出去的。或许自己的悲冥神剑有刺破它的能力,但是在这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内,想要把剑取出来都是万难。

他现在恨透了那个自称是仙女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胡言乱语迷惑了自己的心,那么凭着吉泰然留下来的那块玄牝门当家人的金牌,或许还会有一线的希望能够救得出自己的几位夫人。而现在的自己,完全就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武平云越想越是气氛,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就被点燃了,他心中暗想:“就算是让他们众人把我吃了,我也要提着悲冥宝剑去做一回直正的英雄。若是让他们把我围困在这个蚕茧里面,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拿定了主意,就在里面用力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那个蚕茧在他身体的带动下,在地面上晃了几晃,差一点就滚动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逃不过苍北芒的眼睛,他猛的转过头来瞧看,只见地面上的那个蚕茧仍在左右的摆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苍北芒顿时把眼睛就瞪了起来,然后竖起眉毛向宇文春色逼问道:“疾风护法,你带回到玄牝门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不会是雾仙所提到过的仙童吧?”

只是苍北芒的这一句话,宇文春色额头上的汗水马上就流了出来,他的一张脸被吓得毫无血色,嘴唇动了几动也没敢再把谎话说下去。

现在玄牝门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苍北芒的手心里紧紧的攥着,自从苍北芒学会了惑念仙咒的妖法,玄牝门的门徒就都怕他怕得要死。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程度,甚至超过了当初吉泰然对大家的威慑。

苍北芒看了看宇文春色的神情,就知dào

在那个蚕茧里面一定另有文章,于是他缓步的走向了宇文春色,两眼之中放出两道逼人的凶光道:“疾风护法,莫不是你已经找到了那个仙童,想要带回到自己的房中独自享用吧?”

宇文春色确实是被苍北芒给吓坏了,他双腿都在发抖,嘴唇不断的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只能努力的摇着头,表示着自己对苍北芒的无尽忠诚。

苍北芒已经把事情的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用左手把右臂的衣袖高高的挽了起来,又把自己的一双筷子握在了左手的手心里。

宇文春色明白,苍北芒在查看蚕茧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之前,必然会向自己出手,一但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挥,那么自己轻则痛苦难忍,重则立kè

进入魔道。

此时的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了,他面部的惊恐渐渐的散去,随之而来的是高度的警觉。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在流着,他太阳穴的青筋也都蹦了出来,满脸通红的他暗自把精气向双手逼去,他在用念力努力的控zhì

着已经化成蚕茧的虎尾。

在苍北芒没有先发招之前,宇文春色当然不敢先动手。但是只要苍北芒的手挥动一下,他也会马上发动最强有力的一次反击。虽然他知dào

自己一定不是苍北芒惑念仙咒的敌手,但是就算是自己将永远进入魔道,也要在此生为人的最后一刻,尽最大的可能给仇敌一次重创。

苍北芒看到宇文春色的双手在快速的抖动,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而他的嘴角处却流露出了一丝极其得yì

的坏笑。

自从苍北芒出任玄牝门新的当家人以来,也曾经用惑念仙咒处死过一个玄牝门的小人物。但是苍北芒感觉他的死还不足以证明自己惑念仙咒的真实实力。所以他一直想找一个有足够份量的人发一发威,也好进一步奠定自己在玄牝门中无人可撼动的至高地位。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谁都想亲眼看一看,凭借着宇文春色的本事,到底能不能脱逃苍北芒的掌控。

如果苍北芒毫不吃力的就拿下了宇文春色,那么玄牝门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苍北芒的威严发起挑zhàn

了。不过要是苍北芒输了,那么众人正好一拥而上,让这个手握太多人性命的败类身亡魂灭。

武平云被困在蚕茧里面心烦意乱的等待着,他已经做好了以一敌众的准bèi

。苍北芒与宇文春色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看不到外面情况的他,光凭着一双耳朵,还是让他听到了太多的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对着苍北芒的逼问,宇文春色就是一直不肯说出事情的直相。难道独享自己的皮肉对他来说就是那么重yào

吗?他的全部心志都在苍北芒的掌控之中,难道他为了那些谎话宁愿身入魔道了吗?

就在这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当家的,我们兄弟回来了!”

苍北芒一听是自己麾下两位尊者的声音,精力马上就从宇文春色的身上转移开了。他只是留给了宇文春色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然后就把目光投到了两位尊者的身上。

宇文春色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一但让苍北芒发xiàn

自己蚕茧里的宝儿,那么自己就一定是死路一条。

当苍北芒看到两个尊者的时候,面部的表情马上就发生了一个极大的转变,他每一个毛孔都在笑着,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笑声。因为他看到了,就在翻云尊者的肩上真的扛着一个不大的孩子。

苍北芒快步来到了翻云尊者祖傲天的身旁,睁圆了一双笑得开了花的眼睛看着那个孩子,在不停的打量过程中他问道:“难道这个孩子就是雾仙所说过的仙童吗?”

祖傲天得yì

的回答道:“应该不会有错,我们兄弟按照当家人你的话,在山路上守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唯有这一个孩子从那里经过。所以雾仙所说的那个仙童就一定是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了过去,他们都想要亲眼看一看,等一下大家伙分吃的到底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孩子。

只有被困在蚕茧里的武平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实在是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刚才还是危机四伏,为什么这么快就解除了呢?

他在自己的心中暗想道:“难道是我错怪了宇文春色了吗?难道他们所说的那个吃掉以后可以位列仙班的仙童不是自己吗?那为什么宇文春色还要拼死不让苍北芒看见自己呢?”

就在武平去疑惑不解的时候,那苍北芒也顾不得那个孩子被吓得哇哇的大哭,就伸手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哈哈的笑道:“二位尊者辛苦了,玄牝门的众位兄弟们辛苦了,请大家在此等候,待我把这个娃娃带进去验明了真身,到那时大家再随着我一同去享shòu

那无极的长生仙道!”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玄牝门就顿时沸腾了起来。虽然这里的人们现在都有了名利的贪念,但是谁也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来到昆仑山的终极目的。

可以这样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想要成仙得道才齐聚到这里的。如果不是这条路走得太过艰难,也不会让这些人有点心灰意冷,当然也就不会再有玄牝门的成立。

就在他们认为自己此生成仙无望的时候,没想到雾仙居然给了大家这么一个直接永生的法门,所以他们内心的狂喜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苍北芒把话说完,独自一个人抱着怀中的孩子,闪身就冲进了内室。在门外是上千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他们渴望着玄牝门新的当家人可以大发慈悲,哪怕是赏给他们一根仙童细小的头发丝,也就完全可以安抚一下他们无比焦急的心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唯有一个人是个例外,而这个人就是把武平云装进蚕茧里扛着回来的宇文春色。

当他看到再也没有人在意自己,就偷偷的把地上的大蚕茧又抱了起来,他慢步的退出人群当中来到黑暗之处,然后顺着墙根开始向着自己的房间急驰而走。

在蚕茧内的武平云感觉到了,此时自己正在被宇文春色带着远离人群。经过了这样的一场风波,对于宇文春色这个人的用意,武平云真的再也不敢下断言了。

或许他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才会舍掉性命去保护自已。或许在玄牝门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认定自己才是雾仙所说的仙童,所以他要把自己带走,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吃掉。

但是不管宇文春色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被困在蚕茧中的武平云都只能任其宰割。不过他也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事情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当蚕茧被打开的那一刻,自己都要先挥动起悲冥神剑,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第一百六十一回 难得的善念

宇文春色扛着大蚕茧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当他把蚕茧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

接着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然后叹了口气道:“宝儿啊宝儿,你差一点儿就害死我了,如果不是两位尊者及时带回个孩子来,只怕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

武平云在蚕茧内听得真切,他实在是想不懂宇文春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宇文春色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转过身来,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巨大蚕茧的两端,接着双手微微的一抖,那个蚕茧就再次化成了千万缕的丝线,最后又幻化成了一条虎尾。

就在宇文春色把虎尾拿在手中的一刹那,武平去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警觉的向后面退了两步,望着站在地上的宇文春色。

宇文春色做了个手势,示意武平云不要说话,然后他压低了声音道:“宝儿你先在我的房中等候,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你都要答yīng

我千万不要出去,否则你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武平云借着屋外的火光仔细的瞧着宇文春色,见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紧张,便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是想出去与那些人一同吃掉那个孩子吗?”

宇文春色把身子凑到了武平云的跟前道:“如果他们非逼着我去吃人肉,那么我当然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整个玄牝门的人都知dào

,我今晚带回来了一头野猪,特别是这件事已经让当家人苍北芒知dào

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出去寻找一头野猪回来以防万一。”

武平云震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宇文春色这次出去是寻找野猪的,难道自己对他来讲就这么重yào

吗?武平云探试性的问道:“大哥哥,能够遇到可以让你成仙得道的仙童,真的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如果你出去找野猪,那么等你回来的时候,只怕就分不到半块仙童的肉了。”

没想到等武平云把话说完,宇文春色的神情显得格外的落寞,他叹了口气坐到了床边,后背对着武平云道:“我看是外面的那些人们都已经疯掉了,哪来的什么仙童?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一回事,哪有人是靠着吃人来成仙的呢?”

看着宇文春色完全背对着自己,并没有半点想要攻击自己的意思,武平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他走到宇文春色的身后,用自己的小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背道:“大哥哥,难道你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就是那个仙童么?”

宇文春色摇了摇头道:“不管你是与不是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今天苍北芒让我去山东面的路上等待仙童的出现,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一但真的看到有孩子从那里经过,就一定要把他给劝说离开。”

宇文春色把话说完就转回身去,两只手抓着武平云的两个肩膀道:“我要抓紧时间把野猪带回来,其它的话等我回来我们再慢慢说。等过上几天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我的房中走出去了,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说完就站起身来,提着他的那条虎尾向外面走去。

武平云赶忙一把抓住了宇文春色的衣服,宇文春色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宝儿?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武平云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拉住宇文春色的衣服,只是感觉很舍不得让他离开似的。武平云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低声说道:“大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并且要早一点回来。”

宇文春色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在玄牝门的日子里,整天都是与其他人勾心斗角,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真诚的关怀过他,他也很少能够听到这样的话。

宇文春色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武平云的头,然后笑着神气的说道:“放心,在这里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就在他刚刚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只见屋子外面有火光闪动,并且还伴着太多的人脚步声在逼近。武平云一见急忙低声惊呼道:“大哥哥,好像是外面来人了!”

宇文春色也急忙回头瞧看,虽然是隔着窗户纸,但是从火光的亮度也能猜得到,来的人绝不在少数。

宇文春色二话没说,就快速的把武平云抱了起来,然后嗖的一下就塞到了床下面,然后中蹲在地上望着武平云道:“宝儿,不管等一会出现什么情况,你都千万不能出来。”

武平云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透过床下面的缝隙向外面瞧着。只见宇文春色刚刚向门口走出两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了。

宇文春色马上就站住了脚步,他呆傻的望着门口的人问道:“翻云尊者,不知您深夜到访有什么重yào

的事吗?”

祖傲天的头略微低着,两只眼睛向上翻着瞧看宇文春色,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他冷冰冰的道:“疾风护法,今夜并不是我祖某人要找你,而是咱家的当家人要找你。”

他的话音一落,从外面就传来了苍北芒的声音道:“疾风护法,出来与众兄弟们见上一见吧。”

宇文春色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了房门。只见差不多玄牝门所有人的都已经来了,苍北芒站在人群的中间,他的嘴巴和下颚上全是鲜血。

宇文春色也是被他如此的形象吓了一跳,他明白这些鲜血一定是两位尊者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的。看样子苍北芒已经把他给吃掉了,在吃完以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这才会带着人来自己这里质问。

宇文春色表面上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笑呵呵关切的问道:“当家的,您这是怎么了?”

苍北芒呵呵呵的冷笑了几声之后道:“看来疾风护法遇事时还真的是很淡定啊,你难道不知dào

自己已经犯下死罪了吗?”

宇文春色先是一惊,随后马上满面堆笑道:“当家人您开什么玩笑,我宇文春色对您和玄牝门赤胆忠心,我真的不知dào

我犯下了什么罪。”

苍北芒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他回头左右看了看身后的众人道:“玄牝门的各位兄弟们,在我们马上就可以长生不老位列仙班的时候,居然有人挡了我们的路,把仙童私自藏了起来,想要一个人独享。我想大家谁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一点把那个仙童给找出来。”

他的话一说完,玄牝门的众人就像疯了似的,一齐朝着宇文春色的门前拥来。从他们狰狞的面目中就可以看得出,今天若是不把仙童交出来,他们非把宇文春色活着吃了不可。

宇文春色看罢退后两步来到了门前,他伸开双臂挡在了门口并高声道:“当家的,您这样做只怕是不妥吧?不管怎么说我也为咱们玄牝门效力数载之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今天您在没有任何凭据的情况下就让众兄弟们搜我的房间,我宇文春色真心的不服气!”

苍北芒顿时就把眼眉竖了起来,他瞪着眼睛道:“我管你什么服气不服气,我现在只要仙童!兄弟们给我搜!”

宇文春色一看事情不妙,如果真的让这些人冲进屋子去,床底下的宝儿就一定会被这些人活活的吃掉。到时候自己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想到这他猛的挥起了手中的那条虎尾,然后照着众人就抽打了过去。

玄牝门中高手众多,但是宇文春色之所以会被封为疾风护法,就是说明他的法力绝对是相当强劲的。在整个玄牝门中能够与他接招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大家看到宇文春色手中的那条虎尾在轮动的过程中不断的变长变粗,并挂着一股夺命的钢风朝着众人抽打过来,就马上有太多的人撤回身去躲避,再也不敢迎着虎尾向前冲了。

苍北芒看到这个情况,便快速的挥动手臂,同时张开了五指在虚空之中抓了一把,好像是在半空中抓到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

随着苍北芒五指的不断握紧,宇文春色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他啊的一声惨叫,随后翻身就栽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虎尾也紧根着远远的扔了出去。

他突然间的变化把每一个人都给吓傻了,大家都没有想到,凭借着宇文春色在玄牝门中的身份,苍北芒会真的对他痛下狠手。并且宇文春色看起来毫无反击之力。

宇文春色双手握着胸口满地的翻滚,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不住的淌着。苍北芒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冷冰冰的问道:“疾风护法,我看你还是快一点自己把仙童交出来吧,也免得皮肉受苦。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等一下我再用上几层的功力,你就得永远的进入魔道了。”

而宇文春色此时已经痛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全身上下全部都是泥土,脸也在滚动的时候被地面蹭破了。可尽管是这样,他仍然咬着牙怒吼道:“苍北苍,若是你不用惑念仙咒,凭我宇文春色的本事是不会怕你的!你有胆量先放开我的心志,然后与我公平的来一场决斗!”

苍北芒完全不屑一顾的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再和你Lang费什么时间吗?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建议,那我只好送你前往魔道走一程了!”

第一百六十二回 为了那一块鲜肉

面对着苍北芒的威胁,宇文春色毫不示弱。但是随着苍北芒那只手的不断握紧,宇文春色已经明显处在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双手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处,就像要把前胸给按坍陷了一样。他时而倒在地上双腿不停的乱蹬,时而跪在地上用头咚咚咚的撞击着地面。

苍北芒一直是冷着脸看着宇文春色,完全不念这么多年来的同门之情。更让宇文春色心灰意冷的是,看着他满地的翻滚,所有玄牝门的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连一个上前说情的人都不曾有过。

谁都看得出来,苍北芒想要长生不老位列仙班的急切心情,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底线。当他看到宇文春色宁愿进入魔道也不向自己屈服的时候,他把心一横,接着就要把那只手掌握紧。

一但让苍北芒把那只手掌握成了拳头,那么宇文春色就会立kè

进入魔道,并且将永远受到苍北芒的支配,永远没有再恢复心志的可能了。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声断喝道:“苍北芒快快住手!”随着这一声喊,在场的人都闪目瞧看,只见在宇文春色的房门口处,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其实武平云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就在宇文春色倒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武平云知dào

宇文春色完全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搞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此时自己就必须要站出来,就算是被苍北芒把自己活着吃掉,也不能失去了江湖道义。

而就在武平云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却被一件意想不到的变故给困扰住了。他当时就想抽出悲冥神剑冲出去,与苍北芒众人来一场鱼死网破之战,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将悲冥神剑拔出来。

在武平云的记忆中,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急得满头大汗,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可那把悲冥神剑就好像长在了他的身体上一样,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外面宇文春色的叫声越来越凄惨,苍北芒的手也是越握越紧,武平云觉得再也不能等下去了,自己绝不能眼看着宇文春色被打入魔道。

他在房间内快速的环视了一下,在一面墙上武平云发xiàn

了一把宇文春色的镇宅宝剑。他想也没有多想,跳起身就把宝剑摘了下来,然后唰的一声宝剑出鞘,伴着一道寒光武平云跳出了门外。

苍北芒抬头一看,就急忙把自己的那只手完全的放松了,这也就让宇文春色解除了性命之险。

宇文春色从地上跳了起来,紧跑两步就来到了武平云的身边,他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扶着武平云的双肩道:“宝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谁让你跑出来的?”

武平云伸出一只手去拍了拍宇文春色的肩头道:“大哥哥你辛苦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重情重义,所以今天就算是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起。”

此时的苍北芒却在一旁看得有些傻了,就在武平云出现的那一刻,无限的欢喜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心中暗想道:“看来雾仙果然没有骗我,这个孩子才是她口中所说的仙童啊。”

玄牝门的人都看得清楚,出现在宇文春色门口处的孩子,与之前两位尊者找回来的孩子完全的不一样。之前的那个孩子只会哇哇的大哭,从他的眼神之中只能看得到无尽的恐惧。

而现在这个孩子却一点也不一样,他站在那里显出一团超凡的精气神。他提着宝剑站在那里,虽然个子十分的矮小,但是却从骨子里透着傲气。

苍北芒看罢多时就是哈哈的一阵狂笑,笑声过后他看了看宇文春色道:“疾风护法,看来你到底还是骗了我。我想不仅是我没有想到,就连整个玄牝门的兄弟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把仙童藏起来自己私有,你的胆子真是大如天啊。”

宇文春色听完急忙站起身来,并把武平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道:“苍北芒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用蚕茧把这个孩子给带了回来。但是他却不是你要找你什么仙童,他是我的弟弟宝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苍北芒哈哈的狂笑道:“宇文春色呀,你也不瞧瞧你那副德行,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胆敢说他是你的弟弟。若是说他是你的孙子我还会相信几分。”

这些话把宇文春色的脸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其实他也知dào

自己与宝儿之间的年龄差距,只不过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让宝儿叫自己大哥哥。

宇文春色哼了一声道:“苍北芒,我知dào

事到如今我们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了,不过你和玄牝门的兄弟们都听清楚了,若是想伤害宝儿,那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面踩过去!”

苍北芒闻言后大怒,他狂吼着道:“若是有谁胆敢阻我成仙之路,那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说着又想二次挥动自己的手臂。

就在他刚刚一抬手的一刹那,武平云提着宝剑唰的一声就到了他的面前,接着起手一剑直刺苍北芒的前胸。

苍北芒心中暗想:“此子必定就是仙童无疑,一个这么小的普通孩子,面对着我和这么多的人众,哪还能有胆子提剑来杀我呢?”

而这一剑武平云出手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苍北芒更是来不及多想,急忙闪身就躲到了人群当中。玄牝门的人马上就哗的一下冲了过来,护住了苍北芒的身体。

这一下可把宇文春色给吓坏了,他高声喊道:“宝儿,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如何是这么多人的敌手?你快快逃命去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平云就已经被众人紧紧的围在了中间。武平云手中挥动着宝剑道:“大哥哥你且不必担心,苍北芒利用惑念仙咒控zhì

着你,所以你才不是他的敌手。我今天倒是想要看看,他苍北芒又能够奈何于我!”

武平云脚下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手中挥动着长长的宝剑,在人群之中不断的穿行。

玄牝门的人都是以法术著称的,若是谈到真刀真枪的打斗,他们的功夫也很是一般。所以当他们用肉身去阻拦武平云的时候,片刻之间就有多个人被宝剑所伤。伴着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声,武平云就好像是一头猛虎一般,在人群当中势不可挡。

此时最心急的人莫过于苍北芒,他生怕有哪个人一不小心伤到了仙童,那样等到自己吃仙童长生肉的时候,就会觉得不新鲜了。于是他躲在人群的后面高声的喊道:“都给我精神着点儿,手底下留着神,千万不要伤到了仙童,我们要吃活的!”

其实用不着他的提醒,玄牝门的众人现在都在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自从他们亲眼看到武平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肉身再也不那么重yào

了。因为就算是在搏斗中断了手脚,也不会阻碍自己成仙得道。

所以现在玄牝门的所有人都在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他们都是张开双臂迎着武平云手中满是鲜血的宝剑。

武平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利用自己跨步阴阳渡的身法,结合自己信剑的招式,在人群当中来回的游走,可是一时间也突不破这样密集的人群。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围攻,苍北芒觉得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因为现在玄牝门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了数十个之多,那些人不是被仙童斩断了手臂,就是被仙童砍掉了腿脚。如果自己再不想个办法,只怕整个玄牝门就会被仙童一个人给打没了。

苍北芒此时脸上的汗水也流了出来,他皱着眉头喊道:“众兄弟们,若是凭借着真本事强攻,只怕我们就不能擒拿住仙童。大家且静下来,我们围而不攻,等到仙童力穷时,我们再将其拿下分食!”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随之就哗的一下退出了数步,把武平云一个人紧紧的围在了里面。然后这些人又都拿出了兵器指着武平云,防止他突然间的近身。

刚刚的这一段时间里,可以说是武平云自出江湖以来最痛快的一场打斗,因为从来也没有人遇见过一群人像傻子一样,徒手来与宝剑相抗。

可是当人群散开了,武平云也有些慌乱了,如果他们就这样一直把自己围着,总有自己累的时候,然后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必定是被这些人冲上前来活着吃掉。

武平云心中暗想:“这些人当看到自己以后,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特别是苍北芒,他为了让自己吃上一块鲜肉,都不舍得用手中的筷子将自己捆住。可见他想要成仙的心愿有多么的强烈。而接下来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就在双方都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听到宇文春色站在台阶上突然高声喊了一句道:“金背童子!你唯有后背上的那一条肉最具有灵气。此时既然你无法脱身,何不自己将那一块肉切下来,以断了这些贪婪凡夫的恶念!”

第一百六十三回 真身

当宇文春色把这句话给喊出来,不仅苍北芒众人摸不着头脑,就连武平云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武平云手中提着宝剑,转回头不解的瞧了瞧宇文春色,只见他神色凛然的正望着自己。武平云问道:“大哥哥,你刚刚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苍北芒众人也都将目光瞧向了宇文春色,他们也想知dào

刚刚宇文春色口中的金背童子到底是谁。

宇文春色当下武平云对视的一刹那,面部表情变得极其的紧张,他站在原地跺着脚喊道:“金背童子,现在留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自已挥剑斩下自己背后的那一条肉,要么就马上显出你的真身来,也好让这里的人知dào

知dào

你仙人的威力!”

武平云愣住了,他实在不是明白宇文春色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心中暗想:“难道他所说的金背童子就是我自己吗?那么为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宇文春色再一次用自己最高的音量喊道:“金背童子快快显出真身,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这样一喊,可是把玄牝门的众人都给吓坏了。他们虽然不惧怕武圣居和武尊堂的人,但是面对着仙人还是多少让他们有些恐惧。谁也不知dào

面前的这个孩子接下来要发什么威,而等他真zhèng

狂暴起来以后,凭借着玄牝门的人能不能扛得住。

而武平云望着宇文春色的眼神彻底的迷惑了,他心中不断的盘算着:“宇文春色不应该会害自己,可是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用仙童的名号来震慑住玄牝门的人吗?还是他知dào

我身后背着的悲冥神剑,想让我亮剑一拼呢?”

他心中想着,就不由得伸出了另一只手去,在身体的背后摸了一摸悲冥神剑的剑把。

这一个动作可不得了,让本来就处在高度紧张中的玄牝门众人彻底的有些失控了。苍北芒更是高声喊道:“金背童子要显出真身了,大家快快上前将他按住,否则我们谁也活不成!”他的话音一落,这些人就再一次不顾性命的冲了过来。

武平云一见事情不妙,急忙手握宝剑转着圈的轮动。随着宝剑而落的,是一颗颗玄牝门人众的人头。可尽管是这样,在武平云这一剑力穷的时候,还是不知dào

被谁一把将宝剑抓在了手里。

上千的人众一看武平云的宝剑已经脱了手,就一拥而上把他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之上。

武平云的前胸、四肢、还有整个脑袋都被人死死的按住,再想动一下也是万难。看到这个情况下宇文春色也是急得一跺脚,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戏剧性的结果。

苍北芒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看了看被按在地面上不能动弹的仙童笑道:“金背童子,任凭你有千般的神力,也不是我玄牝门众兄弟齐心协力的敌手。虽然你也斩杀了不少我们的兄弟,但是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趴在地上了吗?”

武平云趴在地上,头被人用膝盖压着,他每呼吸一次都会伴着大量的尘土。武平云挣扎了几下,可是感觉这样做是徒劳的,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从这群魔鬼的手中逃脱。

苍北芒这时反而显得不是那样着急了,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武平云的小脸蛋,嘿嘿的笑了几声道:“可真是嫩得出水啊,看来就算是死伤再多的兄弟,只要能够抓到你金背童子也是值得的。”

武平云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他呼呼呼的喘着气,知dào

自己真的已经命悬一线了。

苍北芒又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回过头去看了看宇文春色。这个时候的宇文春色被吓得双腿都在发抖,当他看到苍北芒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股斗志,而是两腿一软,双膝跪倒在了苍北芒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的武平云高声喊道:“大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让苍北芒把我们杀了又能如何?你何必要屈膝于狗贼呢?”

而宇文春色就好像没有听到武平云的话一样,当他跪在苍北芒面前的那一刻,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然后他哽咽的说道:“当家的,求你看在同门多年的兄弟情义上,就饶恕我这一次吧,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武平云愣了,他不明白宇文春色为什么会突然间转变得这么快。刚刚他在面对苍北芒惑念仙咒控zhì

的时候,还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可是现在的他与之前相比,完全就已经判若两人了。

苍北芒看了看宇文春色,然后缓步的走到了他的身前,轮起胳膊来,啪啪啪啪的就给了他一顿的大嘴巴。

一直打到苍北芒自己也是觉得累了,这时他才停住了手。而宇文春色已经是整张脸都肿了起来,顺着两侧的嘴角和鼻孔在流着血。

可是当宇文春色面对苍北芒殴打的时候,他挺直了腰杆跪在那里,从始至终也没有闪躲过一次。等到苍北芒停下了手,宇文春色便昂起头高声道:“只要当家的给属下我留下一条性命,那么不管您怎样打我都是应该的。”

苍北芒冷笑了两声道:“如果你早就这样,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呢?既然你已经知dào

错了,那就一字不差的把经过讲述出来,若是再敢有半句谎话,我定然会送你进入魔道。”

宇文春色听完赶忙倒身磕头道:“多谢当家人的慈悲,我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都说清楚。那天雾仙出现在了我们的玄牝门,在她与众位兄弟说明了仙童的灵力以后,又私底下偷偷的找到了我。”

苍北芒惊问道:“雾仙找到你做什么?”

宇文春色接着说道:“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中了我,我自己也觉得非常震惊。她只是告sù

我仙童的事是千真万确的,不过依她个人感觉,凭着我们玄牝门众人的实力,还不足以能够制服仙童。”

苍北芒哈哈大笑道:“看来神仙也是太小瞧我们玄牝门众人的实力了,今天虽然我们伤了太多的兄弟,但是那也是因为我们大家想吃上一口新鲜的肉罢了。如果到了不计后果的时候,就算是有十个八个仙童又能奈何于我呢?”

宇文春色跪在那里,嘴角和鼻腔内的鲜血在不住的流着,他挺直了腰杆道:“我知dào

当家人您神威无dí

于天下,不过我也是一时糊涂,才误信了她的谣言。那雾仙说是想要救我一命,让我先拼死保护好仙童,等到我有危难之时仙童也自然会出手相助。并且她还说,等到仙童招架不住的时候,就让我高声的报出金背童子的名号,到时仙童自然会变身,将咱们的人一举消灭干净。”

苍北芒听完低下头想了想道:“如果你说得没错,那么之前雾仙预料得都丝毫不差,为什么刚刚仙童却没有变身呢?”

宇文春然赶忙接着话道:“当家人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刚刚我也是在期盼着他显出真身,但是谁知dào

他还是被众兄弟们给擒获了。”

武平云听完他的话勃然大怒,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仍然是一场骗局。怪不得宇文春色会对自己出奇的好,原来他的心中另有目的。如果不是宇文春色把自己带到了这里,自己也不会被按在地上。

武平云斜着眼睛向上面看了看,虽然这里有太多张脸是自己不认识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不折不扣的仇人。

现在段娇娘还在秘洞之中被关押着,孟如仙和纪秋兰也在不同程度的遭受着迫害。可是自己刚刚进入到玄牝门,就被一个又一个的骗局所诱惑,弄到现在只能任由苍北芒去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武平云心中越想就越是不平,越想就越觉得怒火中烧。他趴在地面上拼命的挣扎着,并发出了阵阵的呻吟之声。

苍北芒众人马上就被武平云的呻吟之声给吸引了过来,别看他们已经成功的制服住了武平云,但是这个仙童到底能不能变身,他们也是不清楚。

最着急的人是宇文春色,他抻着脖子在瞧着,武平云每哼一声,他的身体都会随之发抖一次。他现在盼望着武平云千万不要显出真身,如果雾仙说得是真实的,仙童显出真身以后横扫整个玄牝门,可能到那个时候死得最惨的一个人就会是自己了。

随着胸中怒火的不断燃烧,武平云感觉到身体上的血管都快要被撑得爆裂开一样,并且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动,武平云又感觉到了在自己的血液里有铜锈的存zài



这时把武平云按在地上的一个人高声喊道:“当家人不好了!仙童的皮肤都快要爆裂开了,看样子他真的要显出真身了!我们要怎么办!”

苍北芒急得满头的大汗,他心中暗想:“早知dào

一个仙童会如此的难缠,当初真不应该下令去招惹他。”可是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晚了,他一抖手就把自己的一双筷子丢了出去。那一双筷子在空中唰的幻化成了两条绳索,眨眼间就把武云平捆了个结结实实。

第一百六十四回 第一口鲜肉

看到仙童已经被两条绳索一同捆绑住,玄牝门的众人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苍北芒更是哈哈的狂笑道:“好一个金背童子,就算是你有千般的本事,你今天也休想逃脱!”

武平云趴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快要死掉一样的难受。全身的骨节都在咔咔的响,每一寸的皮肤都在胀裂。从体内迸发出来的那股巨大的力量,快要把自己给撑碎了。

苍北芒的话音一落,把武平云按在地上的几个人就都急忙的放开了手。因为他们都同时感觉到,从仙童的体内突然间迸发出一股热气,那股气流通过他们与武平云身体接触到的地方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热,让他们觉得实在是无法忍受。

等他们都放开了手,武平云就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了起来。他口中不断的吼叫,那声音山崩地裂一般的响。逐渐的苍北芒众人发xiàn

,仙童的全身已经变成了铜绿色,就连头发的颜色也变了过来。

苍北芒大着胆子走近两步瞧看,只见仙童的皮肤已经被撑得裂开了,所有的筋都暴露在了外面。这不禁就让他又退后出数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有个凑到了苍北芒的身边低声问道:“当家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看来我们已经无法再继xù

控zhì

他了。”

苍北芒听到了当家的这三个字,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他知dào

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慌,如果自己也慌乱了,那么整个玄牝门就都会跟着乱起来。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慌什么?他不仍然没有本事挣脱开我的束缚吗?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的时间。”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苍北芒的心中也没有了把握,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一双筷子幻化成的绳索,正在一点一点的松动。

他转回头来看了看仍然在地上跪着的宇文春色道:“疾风护法,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忠于玄牝门,那么我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办到了,那么你就仍然是我们玄牝门中的兄弟。”

宇文春色听完苍北芒的话就愣住了,他心里明白,在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苍北芒让自己做的事就一定比死还要难受。

可是就算再怎么困难,这也许就是自己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了。于是宇文春色跪在那里高声道:“请当家的您示下,不管是什么事,属下我都一定会尽lì

照办。”

苍北芒呵呵一笑道:“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现在仙童就在我们众人的眼前,大家心里都清楚,只要吃上他的一块肉,凡人也会成仙了道。那么这个至高无上的机会我就先让给你,你过去先咬下他的一块肉来,也好在众兄弟的面前表一表你的忠心。”

宇文春色脸上的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他心中暗想:“谁都知dào

仙童现在极有可能正在显出真身,这个时候去咬他一口,后果不知dào

会有多严重。就连站在一旁的两位尊者都不敢轻易过去,凭我的本事岂不是去送死一样吗?”

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武平云也听得真切,他万万没有想到苍北芒会用这么无耻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如果宇文春色成功的咬掉了自己身体上的一块肉,那么接下来这些人就会全部拥上来,把自己分食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苍北芒看了看在犹豫中的宇文春色,他马上把脸沉了下来,然后哼了一声道:“疾风护法,你的意思是宁愿进入魔道,也要誓死保护仙童了?”

宇文春色听罢赶忙高声回道:“当家的请您放心,属下我过去咬他一口便是!”说完他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迈开大步朝着武平云走了过去。

武平云用眼角的余光不住的瞧着宇文春色,此时他的愤nù

越来越猛烈,他恨不得一口咬在宇文春色的脖子上,然后吸干了他的血。

宇文春色来到了武平云的身前,他低下头看了看正在地上翻滚着的仙童,见他全身的铜绿色,青筋外露,肌肤尽裂的样子,也是觉得十分的恐惧。他心中暗自默念道:“仙童啊仙童,我宇文春色如今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死了,还希望你的灵魂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嫉恨于我。”

这时就听见苍北芒在他的身后催促道:“疾风护法,你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宇文春色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然后怒吼道:“请当家的放心,属下我这就吃了他!”说罢猛的把身体蹲了下去,双手各拉着虎尾的一端,用虎尾把武平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就在他手中的虎尾刚刚一接触到武平云身体的时候,马上就传出来一股刺鼻了的气味。宇文春色低头瞧看,只见自己的虎尾与武平云身体相接的地方,已经被烧焦了。

这不禁让宇文春色大惊,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仙童的身体会这么热。他手中的这条虎尾可不是一般的老虎尾巴,那是受了日精月华,又被他淬炼多年的法器。可是在刚刚一碰到仙童身体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宇文春色看得出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自己的虎尾就会被仙童的身体给烧断。而这样炙热的身体,自己咬上一口到底会是什么后果呢?这不免又让他多了一份担心。

苍北芒此时也闻到了虎尾被烧焦了的气味,于是他就更加急切的想知dào

,宇文春色咬上仙童一口之后到底会怎么样。所以他再次催促道:“疾风护法,你若不再动手,休怪我掌中无情!”

宇文春色被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头脑中飞快的想着:“雾仙曾经对我说得清楚,金背童子最为厉害的就是他后背的那一条肉,如果把他那条肉的灵性破掉,他就再也没有什么本事了。”

宇文春色想罢鼓足了勇气,瞪着眼睛就伏下身去。接着张开血盆大口,伸出自己的满口巨牙,照着武平云的后背咬了下去。

就在他的这个动作刚刚一做出来的刹那,整个院子里的空气就开始凝固了。玄牝门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瞧着,很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细节。如果宇文春色成功的咬下来仙童的一块肉,只怕接下来的声面就连苍北芒都没有能力再控zhì

得住了,众人马上就会拥上前来,不分头脚的把武平云吃得干净。

武平云最开始的时候也很是害pà

,他不知dào

宇文春色这一口下去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当他看清宇文春色下嘴的位置时,心里马上就消除了全部的紧张。

他现在发自内心的感谢雾仙,看来她并没有骗自己,她真的早就为自己准bèi

好了一切。她之所以让宇文春色叫自己一声金背童子,就是为了让众人先来咬自己的后背。而自己的那把悲冥神剑就在那里。

武平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当他感觉到宇文春色的头接近了,就猛的一拱身子,把后背就抬了起来,正好送到了宇文春色的嘴边。

此时的宇文春色已经再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如果这一口不咬下去,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就是无休无止的魔道生涯。所以就算是死,他也要拼上一拼。

苍北芒等玄牝门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宇文春色毫不留情的一口就咬在了仙童的身背上。可是接下来的情景就是他们想不通了,只见宇文春色的嘴自从咬到仙童的后背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他两侧的腮在不停的鼓动,好像是在吸仙童的血一样。

只有宇文春色自己才知dào

,他的嘴已经再也脱离不开仙童的后背了。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咬到了什么,就像是一块石一样的坚硬。并且仙童的后背还有一股极其强劲的吸引力,把他的嘴牢牢的粘在了上面,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

而伴随着那股引力传递过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极寒。那寒气正在通过他的牙齿,极速的传向了他的全身,就在非常短的一瞬间,就已经把宇文春色的整个人都给冻僵了。

苍北芒始终也不明白宇文春色在干什么,他大声的狂吼道:“疾风护法,你还不起身?难道你仍然想一个人独享仙童的长生之肉吗?”他边说着边向前缓慢的移动脚步。

就在他走到距离武平云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响。原来是宇文春色手中的那条虎尾,已经被武平云的身体给烧断了。

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苍北芒马上停住了脚步。在场的众人都知dào

宇文春色手中虎尾的威力,能够把这样一条虎尾烧断的身体,会有一种多么强劲的爆fā

力是众人不敢再往下想的。

苍北芒高声的呼唤着宇文春色的名字,玄牝门的众人也都急了,他们也随同着苍北芒大声叫了起来。霎时间整个玄牝门的院子里就乱成了一片,大家都想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谁也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来。

而用嘴死死的咬住仙童的宇文春色,就好像一具尸体一样蹲在那里,任凭众人怎样的呼唤,他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第一百六十五回 筷子断了

看着眼下的场景,玄牝门所有人的都感觉手足无措了。就连苍北芒也只是傻傻的站在一旁,不知dào

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整个院子里有上千的人众站在那瞧着,可是院子里却静得可怕。那些人紧张得几乎把呼吸都忘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就听见咔咔咔的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断裂。所有的人都摇着头四周瞧看,却也看不到任何的异常。

慢慢的大家才发xiàn

,原来这声音是从宇文春色的身体里面传出来的。等大家注目瞧看时,只见宇文春色的身体正在一块一块的落到地面。好像每一块肉都已经被冻成了冰,落在地面以后,马上就会变得粉碎,化成一颗颗极其微小的冰晶。

玄牝门的众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他们无法解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片刻之后,宇文春色的身体已经全部碎掉,而那些冰晶在落地后不久,也都化成了一片血水。只有大家眼中的那个仙童,仍然是满身铜绿色趴在地上,对苍北芒众人怒目而视。

苍北芒明显的感觉到整个玄牝门现在的慌乱,他知dào

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因为他本身也是一样的害pà

着。他不断的用自身的精气逼着自己的一双筷子,他不想让仙童在众多人的面前众自己的绳索中挣脱,但是他也越来越发xiàn

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从仙童体内迸发出来的力量,让苍北芒越发的没有自信了。自从他出世以来,除了与吉春色搏斗的那次以外,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如此强悍的神力。

这时覆雨尊者齐广路来到苍北芒的身边低声说道:“当家的,虽然雾仙并没有欺骗我们,但是依属下看来,这个仙童的肉也不是我们众人能够吃到的,我看您还是下一道命令放了他吧。有他在,人怕我们整个玄牝门都不得安宁啊。”

苍北芒其实早有此心,只是他一时还拿不定注意。听完了齐广路的话,他的脸上显出了为难神色。他叹了口气道:“只怕这样做也是不妥吧?一个小小的仙童都如此的难对付,如果我们放他回到仙界,而他却恩将仇报到仙界去搬来更多的仙人,到时只怕我们就更难对应付了。”

齐广路急得满头的大汗,而整个玄牝门的人也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两位尊者急成这个模样。他们的紧张情绪也在无形之中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翻云尊者祖傲天走上前来对苍北芒道:“当家人,既然我们已经冒犯了仙童,那就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了。说什么也不能活着让他走出我们的玄牝门。”

苍北芒听完就把头低了下去,他皱着眉头好一阵的思考,脸上显出了无尽的沮丧。最后他抬起头来,二目之中含着泪水,神色之中带着万分的不舍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如果我们不狠下心来,只怕接下来我们整个玄牝门都会有大难。”

祖傲天道:“当家人,您的意思是已经决定斩草除根了吗?”

苍北芒又叹了口气,他心中暗想:“本来以为过了今夜,自己就会永生不老成仙了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仙童居然搞乱了自己的整个计划。虽然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杀了他,但是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苍北芒想罢,慢慢的转过身去,然后背对着武平云道:“玄牝门的众位兄弟,看来我们有此一劫也是天数,既然我们还没有达到成仙的福份,那就把他变成一堆肉泥吧。”

这句话一出口,着实把趴在地上的武平云给吓坏了。本来刚刚利用自己身背后的悲冥神剑,在除掉了宇文春色的同时,也有力的遏制住了玄牝门众人的冲动情绪。可是接下来自己能否再躲过这一劫就不好说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高声喊道:“当家人且慢!属下有几句话想说。”苍北芒回头一看,说话的原来是迅雷护法丁丙坤。

苍北芒十分无奈的问道:“丁护法,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丁丙坤走到苍北芒的身前道:“当家的,如果咱们就这样把仙童剁成了肉泥,那么疾风护法岂不是白死了吗?门中那些失去手脚的兄弟们,他们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苍北芒摇着头道:“丁护法,我也很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不这样做还能怎样做呢?如今我们吃了仙童又没有这个本事,放了他又没有这个胆量,你让我能怎么办呢?”

这时旁边的霹雳护法邢忠魂也走到苍北芒的身边道:“当家的,我想如果我们吉春色老当家的尚在,就不会下令把他剁成肉泥。”

当听到邢忠魂提到了吉泰然的名字时,苍北芒一股怒气就直冲上来,可是在转瞬间又把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他明白自己不能发怒,因为当初他回到玄牝门的时候说得清楚,是武平云杀死了吉泰然,所以他也就再难以改口了。

苍北芒强忍着胸中的怒气,脸上的肉快速的跳动了几下,又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笑,然后才道:“我倒是很想知dào

,如果吉老当家的还在,他会怎么做。”

邢忠魂道:“吉老当家的怎么做我尚且不知,但是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当家的您可以先试一试。”

苍北芒竖起了耳朵在听着,如果有不把仙童杀掉的办法,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他急于成仙的心情那样迫切。

邢忠魂接着道:“我们修道的人都明白,就算是再强的法力,也总有精气不足的时候,我想仙道之人也是一样的。别看仙童在变成青铜体的时候法力差群,可是我就不信他能永远这样强dà

。我们可以先把他关到秘洞之内,等到了精气耗尽的时候,我们再合众人之力将他拿下。到时当家人您和众位兄弟们,就又可以成就永生不老位列仙班的愿望了。”

苍北芒听完马上转变了自己对邢忠魂的态度,他哈哈的大笑道:“好一个霹雳护法,你的这个主意当真的极好。我们绝对不能让宇文春色兄弟白死,也不能让那么多的兄弟白白的断了手脚。那么就依你说的办,先将仙童关押到秘洞之内,等到他精气耗尽之时,我们再好好的享用他的仙肉。”

苍北芒的精神刚刚一放松,他的精气在一瞬间就乱了。而他用一双筷子幻化成的绳索,一直都死死的捆着武平云的身体。武平云也是使足了力qì

与之相抗。

本来苍北芒就不占优势,这样一来当武平云感觉到身体上面的绳索稍稍有些松动的时候,伴着一声怒吼,他腾的一下就站起了身,然后两臂一晃,硬是把两条绳索全部给震断了。

玄牝门的众人低头一瞧,那两条绳索又幻化成了两只筷子,并且都断在了仙童的脚下。接着人群当中又是一阵大乱,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苍北芒一看就傻了眼,自己的碗已经被吉泰然捏碎,现在唯一的法器又被仙童震断,以后自己要怎么办呢?在慌乱之中他也顾不得自己玄牝门老大的身份,急忙高声喊道:“兄弟们快快救我!”

当武平云挣脱开了绳索,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手去,想要从背后拽出自己的悲冥神剑,也好再次杀个痛快。可是让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没能把悲冥神剑给拉出来。

武平云心中暗想:“难道这件事也是雾仙事前安排好了的吗?而她又为什么一定不让自己使用悲冥神剑呢?”

与此同时,翻云尊者祖傲天与覆雨尊者齐广路已经挡在了苍北芒的身前,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出手去救苍北芒。因为他们清楚,一但苍北芒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极有可能利用惑念仙咒的妖术,把所有玄牝门的人一同逼入魔道。

所以就算是苍北芒失去了全部的法器,已经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时候,玄牝门的人还是要拼命保护着他。

祖傲天大声的喊道:“快快结成玄牝罗网把仙童困住!”他的话音一落,他和齐广路、丁丙坤、邢忠魂就都快速的坐在了地面上。而苍北芒也紧接着坐了下去。

玄牝罗网这种法术,是当年吉泰然创下的。要以他自身加上两位尊者和四位护法七个人共同的念力来完成。一但法术施展开来,就会凭空突现一张有形的巨网,任凭你刀剑齐砍,还是水泡火烧,都无法从网内逃脱掉。

如今能够施术的就仅仅剩下了他们五个人,尽管是这样,他们也要集合全部的力量把罗网结成,因为他们知dào

,在宇文春色的虎尾和苍北芒的筷子都敌不住仙童的时候,玄牝罗网也许就是能够保护他们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这时玄牝门其他的门众都已经退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轻易的接近仙童了。他们看到仙童在挣脱束缚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而是在背后不停的乱抓。这个动作更是没有人能够解释得清楚。

而武平云站在那里也傻了,在自己无法使用悲冥神剑的情况下,他真的不知dào

要如何去面对自己一无所知的玄牝罗网。

第一百六十六回 秘洞之困

武平云着急了,在抽不出悲冥宝剑的情况下,自己如何能够赤手空拳的抵挡这么多人的围攻呢?只要有一个人伤到了自己的皮肉,那接下来玄牝门众人的惧怕心理就会完全的消除,而自己的后果也就会很严重了.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在半悬空打了一道利闪。武平云急忙抬头瞧看,只见在自己的头上方,正在快速的集结起一片黑云。那片云上下不停的翻腾着,虽然不算很大,但是看上去气势逼人。

还没等武平云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黑云之中有一物极速的坠了下来。武平云赶忙纵身闪避,可是那朵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管武平云去哪,它都不死死的罩在武平云的头顶。

情急之中武平云只能伸双手去接,而他的手刚刚一伸出去,就碰到了从黑云之中坠下来的那件东西。那是一张黑色的大网,在夜色里很难将其分辨出来。

武平云知dào

自己是托不起那张网的,就在他想要再次逃离的时候,那张网却突然间的四角一收,把武平云的整个身体都罩住了。并且他越是在里面挣扎,那张网就越是收得更紧。

看到仙童再一次被困住,苍北芒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任凭你是何方的神圣,也逃不脱我的玄牝罗网。”

武平云在网内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他用一双铜绿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苍北芒道:“老匹夫!等到小爷我挣脱的那一刻,我非活剐了你不可!”

苍北芒冷笑了几声道:“金背童子,只怕今生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武平云在玄牝罗网内不断的挣扎,可是终究是无法挣脱出来。可是他越是这样难受,就越会觉得体内的铜锈在爆棚。好像有一股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神力在体内支撑着自己一般。

片刻之后玄牝门中有人高声喊道:“当家人不好了!咱们的玄牝罗网已经让仙童的身体给烫红了!”

苍北芒听完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吉泰然留下来的秘术,想困住仙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定睛瞧看,只见那张黑网与仙童身体接触到的几个点,确实已经由黑在变红。看样子过不了多久,仙童就会把这张玄牝罗网给烧断。

苍北芒真的着急了,他脸上流着冷汗,心中万分的懊悔。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仙童从玄牝罗网之内逃出来,因为后果谁也不清楚到底会有多么严重。

苍北芒提高了嗓门儿,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玄牝门的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刀剑,上前去把它给我剁碎了!一块整肉也不要留下来!”

武平云听完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苍北芒给逼到这个份上。如果自己在刚刚放qì

抵抗,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再容不得武平云多想,站在院中的人呼啦的一下全都围了上来,然后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器和法器,照着玄牝罗网内的武平云就是一阵招呼。

武平云已经完全被束缚住了,就连扭动身体闪躲的空间也没有。他吓得只能闭上眼睛,来接受这样一次毫无公道可言的屠杀。

在一阵没有半点章法的刀光剑影之后,苍北芒傻了,玄牝门的众人都傻了,就连武平云自己也傻了。他们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仙童的身体会刀枪不入。

武平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是一件绝对没有可能发生的事。他的眼珠在不断的滚动,上下的停的打量着自己刚刚经受了太多刀剑的身体。只见在自己的身体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被利刃刺过的地方只是觉得痒痒的。

玄牝门的人们纷纷向后面退去,没有人可以解释这一超乎常理的事。当武平云的整个身体再一次闪现在了苍北芒的眼前,苍北芒这才发xiàn

,刚刚凭借着五个人的念力结成的那张玄牝罗网,已经再也看不到一点的黑色,完全都被仙童的身体给烫红了。

谁的心里都明白,面对着一个杀不死的仙界童子,一但让他挣脱出来,那么整个玄牝门的人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

武平云缓过神来便哈哈的狂笑道:“苍北芒!你给小爷我记住了,这笔帐我是迟早要与你算一算的!”

苍北芒也是连连的后退,然后高声喊道:“快把这个小魔头扔进秘洞里去,千万不能再让他逃脱出来了。”

他的话一说完,玄牝门的人就快速的寻来了数把钢勾和数根丈余的长杆。他们把钢勾绑在了长杆的一头儿,之后用长长的钢勾勾住武平云的身体,硬是把他拖到了玄牝门秘洞的洞口处。

玄牝门的秘洞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洞穴,在洞口处堵着一块两丈见方的巨石,绝非人力可以挪动的。而玄牝门的人,也是靠着大家的念力将巨石移开,然后快速的把人给塞进去。

武平云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根本就没法再动弹。他也只能任凭这些人把自己投到了秘洞之内。

当洞口再次被那块巨石封住,洞内就变得极其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亮。过了一段时间,随着玄牝门众人的远去,捆绑着武平云的玄牝罗网也慢慢的消失了。

武平云还是觉得全身的胀得难受,他慢慢的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随后他又把手伸到了背后,试探着拽出自己的悲冥宝剑。

谁知武平云并没有Lang费太多的气力,便唰的一声把剑抽了出来。武平云心中暗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就说什么也拔不出宝剑呢?难道这一切又是那个雾仙的安排吗?”

而就在武平云抽出悲冥宝剑的时候,却惊动了被关押在秘洞之内的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段娇娘。

段娇娘已经被关在这里洞内很久了,但是她的心一直都如铁石一般,她深信总有一天武平云会背着悲冥宝剑前来,把自己给救出去。

就在刚刚武平云被众人关进来的时候,段娇娘借着外面的火光看到了一个全身铜绿色的孩子。而此时的段娇娘早就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好奇心,她再也不想多问这个孩子是谁?于是她继xù

坐在秘洞的最里面,什么也没有多想。

可是听到兵刃的声音,还是让段娇娘警惕了起来。其实武平云自己也很是奇怪,为什么宝剑与自己的肉体摩擦也会发出这么清脆的声响。看来他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是青铜体了。

段娇娘在黑暗中站起了身子,她放低了声音喝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段娇娘的声音武平云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一愣神,随后就又想起了赖氏姐妹说过的话。原来段娇娘真的一直被囚困在这个秘洞之内。

武平云着实是激动万分,他没想到当自己成为阶下囚的时候,还能够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相遇。他迫不及待的说道:“是娇娘吗?你别怕,我是平云啊!”

当那个非常幼稚的声音传来,段娇娘便再次低声喝道:“小小年纪休要乱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也被玄牝门的人关进洞里来?”

武平云这才明白,此时自己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的男人味道,这也就导致了段娇娘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

可是武平云喜悦的心情却并没有受到这状况的影响,他知dào

自己绝对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武平云努力的用耳朵辨别着段娇娘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把自己的身体也转过去一些道:“娇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就是武平云。我是因为误食了佛丹才变小的。难道你不记得青云驿了吗?你不记得咱们的婚事了吗?”

段娇娘听完怒道:“快给我住口!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居然如此的癫狂!若是再敢乱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着段娇娘的贞洁,武平云虽然是在被呵斥着,但是心中也没有半点的怨言。因为能够有这样一位宁愿终生都死心塌地跟随着自己一个人好女人,他还能埋怨什么呢?

武平云有些激动了,他继xù

用自己稚嫩的声音说道:“娇娘,我知dào

刚刚我说的事尽人皆知,所以很难让你相信我就是武平云。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忘记断金平原,不会忘记杂色的云朵,不会忘记绕魂山,更不会忘记六字禅师。”

这样的提示才是至关重yào

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对地穴内的情况了解得如此的清楚。

在这一刻,段娇娘哭了,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并失声的再次问道:“平云,真的是你吗?”边说着边伸出双手去,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向前移动着脚步。

武平云唰的一声背好了自己的悲冥神剑,然后也是伸出手臂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当四条手臂真的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夫妻二人会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再次重逢了。

第一百六十七回 恢复原身

四条不住颤抖的臂膀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从指间传递着的,是无尽的爱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们仍然在努力的睁着眼睛,用心去倾听着两个人没在一起时,在对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段娇娘明显感觉到在自己的面前是一个不大的孩子,可这一切都显得不再那么重yào

了。只要他的心是武平云的,又何必去在意他的身体呢?

武平云把自己的一双小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段娇娘的脸上。他极其温柔的抚摸着,然后又慢慢的擦去了段娇娘腮边的泪痕。两个人相互之间谁也看不到谁,只能通过双手去感知现在的彼此。

过了一会儿,武平云的心又开始纠结了起来。他是多么希望自己以次前来,也能够同样看到其她的三个姐妹呢?或许自己在今世还有机会见到孟如仙和纪秋兰,但是若想再见到刘婉筠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这时段娇娘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把整个武平云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抱着个孩子那样,抚摸着武平云的头。接着对他道:“平云,我知dào

你的心情,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的难过。只要我们能够出得去,就一定要想办法把她们两个给救出来,并且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婉筠姐姐报了此仇。”

武平云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去,在段娇娘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能有一个如此懂得自己心事的女人陪在身边,他真的是觉得人生再无所求了。

此时的武平云甚至已经开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幸福得想要入睡了。能够和段娇娘在一起,看来身在何处都不是太重yào

了。

段娇娘低下头去,深深的吻在了武平云的额头上,之后把头贴在武平云的脸上,用心去疼爱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真爱着自己的好男人。

也许是太多的波折让武平云疲惫了,也许是刚刚的相见太过偶然,让武平云茫然了,也许是久别后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彼此之间男女之爱淡然了。

而就是段娇娘这轻轻的一吻,才让武平云回过神来。他这时才恍然大悟,现在抱着自己的女人,不仅仅是能够在此生与自己荣辱与共的伴侣,更是一位难得的美娇妻。

武平云幼小的身体开始感觉到燥热,他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递出了自己的嘴唇。

两个人之间的爱是伟大的,其中没有半点的杂想。在此之前,武平云与段娇娘也从来没有过这样亲秘的接触。

当这一次真爱似火般的熊熊燃起,马上就熔化掉了他们全部的羞涩。两个人都是全身心的投入着,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奉献给彼此。

也不知dào

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总知这个玄牝门的秘洞之内,永远都是随时可以安然入眠的夜晚。

一次心神合一的缠绵过后,段娇娘再一次把武平云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都感觉有了些困意,于是便纷纷的入睡了。

在梦里,两个人依然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彼此之间有谈不完的情,说不尽的爱。

在这个完全黑暗的秘洞之内,谁也不知dào

到底过了多久,段娇娘先醒了过来。可是就在她刚刚有了一点点朦胧意识的时候,从肢体上传递过来的感觉就让她大吃了一惊,然后她啊的一声惊呼跳起身来。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睡在自己怀里的再不是之前的那个孩子般的武平云,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魁梧的男人。

随着她的一声惊叫,武平云也快速的坐起身来,由于什么也看不见,他也只能靠着耳朵来感知这里的一切。

武平云关切的问道:“娇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段娇娘站在那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的瞧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这个声音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幼稚,可听起来却更加的耳熟。

段娇娘惊奇的问道:“平云,难道你已经恢复正常的身体了吗?”

武平云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会发出成人的声音。他用双手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原来真的就如段娇娘所说的那样,自己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武平云。

他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了悲冥神剑,当他把宝剑提到手中的时候哈哈大笑道:“娇娘啊,看来我真的变回以前的自己了,悲冥剑也变回来了。”

段娇娘当然也是喜出望外,她摸索着走上前去,伸出手臂摸了摸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真zhèng

的男人,然后她开心的笑了。

武平云收起了悲冥神剑,随后张开自己粗壮有力的臂膀。这一次轮到他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拥在怀中了。

段娇娘开心的问道:“平云,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武平云也摇了摇头道:“当初我被项天方所骗,误入天禅寺之中,在金身活佛的掌心中发xiàn

了佛丹。当时我以为那是鬼怪的内丹,吃掉以后可以增强功力,所以才把它吃了下去。不过后来突然间变小,和现在突然间又变大,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娇娘那娇小的身躯,完全依附在了武平云的臂膀之中,她的脸靠着武平云的前胸,双手环在武平云的腰间。她欢喜的说道:“不知dào

为什么也好,只要变回来了就好。”

两个人正在说着,就听到从山洞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小的声音。那声音道:“哥哥,姐姐,你们在里面听得到吗?”

外面的人连喊了几声,武平云和段娇娘就都辨别了出来,这个声音绝对是赖氏姐妹发出来的。

段娇娘赶忙跑到了秘洞的边上,把身体伏着巨石,用耳朵贴着石壁道:“两位妹妹,我还在这里,平云哥哥也在。”

武平云也来到跟前问道:“两位妹妹,你们怎么又怎么跑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到门派去躲一躲吧。”

外面的声音传来道:“哥哥,我们姐妹怎么能甩下你不管呢?我们是偷偷来的这里的,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我们这就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武平云听罢,紧张得抓紧了段娇娘的手。他知dào

这里是玄牝门专门关押人的地方,一但让玄牝门的人发xiàn

赖氏姐妹的这种行为,那么她们就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段娇娘也是一样,她在里面喊道:“两位妹妹你们快走!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并且这块巨石万分的沉重,凭你们姐妹两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的。”

赖氏姐妹在外面道:“姐姐你不必多说了,就算是我们姐妹丢了性命,也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

洞内外的四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可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而最为难的是,赖氏姐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洞口的那块巨大挪动分毫。

时间耽搁的久了,武平云的冷汗就流了出来,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着两个妹妹二次被囚禁了。他在里面高声喊道:“两位妹妹,若是想救我们两个人出去,就到玄牝门以外的地方去寻找一个叫雾仙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我们出去了。”

赖氏姐妹为了再次确认女人的名字,所以就追问了一句道:“哥哥,你所说的是雾仙吗?她来自何门何派?我们要到哪去找她呢?”

武平云道:“她并不是我们江湖中人,她来自真zhèng

的仙界。如果我与娇娘的性命不应该丧于此地,那么你们就一定会遇见她的。”

赖氏姐妹急着道:“哥哥,一个没有明确落脚地的仙界来人,你又让我们姐妹去哪里寻找呢?这不就是等***捞针一样吗?”

谁知赖氏姐妹的话刚刚说完,就在她们的身后有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女了可曾见到过雾仙吗?”

赖氏姐妹猛的回头瞧看,只见在她们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汉子,那个人高高的身材,端正的五观,一身雪白的长衫,赤着手站在那里,正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她们。

就是这中年汉子的一句问话,着实把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给吓坏了。他们都害pà

这个人就是玄牝门的人。如果真的被玄牝门的人发xiàn

,只怕赖氏姐妹还要经受一次生死的折磨。于是武平云在里面急忙问道:“两位妹妹,刚刚是谁在说话?”

赖氏姐妹在外面回答道:“哥哥,我们也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dào

他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是玄牝门的人,他只是问我们见没见过雾仙。”

听到了这些话,武平云和段娇娘的心才放下了一些。武平云在石洞里面道:“外面的那位朋友,她们两个人并没有见过雾仙,只有我才见过她,所以请你不要为难她们。”

那个中年汉子盯着洞口的那块巨石道:“好,我答yīng

你绝不会为难她们两个姑娘,不过你必须要告sù

我,雾仙到底去了哪里。”

这时段娇娘在武平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平云先不要相信他,我们还不清楚他的来历,如果你先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若是他不信守承诺,再去伤害了两位妹妹,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第一百六十八回 力士

段娇娘在武平云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对他说着话.况且又是隔着一道极其厚重的石墙,外面根本就听不到半点的声音。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段娇娘所说的这几句话,却让站在秘洞外面的那个中年汉子听得一清二楚。

段娇娘的话音刚刚一落,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外面的汉子就先开口道:“石洞里面的那位姑娘,请你不必怀疑我所说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欺骗任何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可是把秘洞内外的四个人都给惊到了。赖氏姐妹相互之间看了又看,都不明白这个汉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她们姐妹并没有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任何声音。

而段娇娘就下意识的把握着武平云的手抓得更紧了。武平云愣了一下,然后高声问道:“外面的这位朋友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dào

我们在说些什么?”

那个汉子听罢哈哈一笑道:“既然你这么想知dào

我是谁,而你又是唯一知dào

雾仙下落的人,看来我们就必须得见上一面了。”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在洞内听得真切,但是也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而那个中年汉子说完话以后,就快步的走到了秘洞的前面,接着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堵在秘洞洞口处的巨石。

赖氏姐妹看得出神,她们也是很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赖雪妹低声问道:“姐姐,他是想把那块巨石挪动开吗?”

赖雪梅摇了摇头道:“这绝不可能,这块巨石高与宽都是三丈有余,厚也有丈余,莫说是他一个人,就算是三五十个壮汉也搬不动。”

她们姐妹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那个中年汉子突然啊的一声喊,再看他的双手都深深的嵌入到了巨石之中。

这一幕可是把赖氏姐妹给看傻了,在中原武林的传统功夫之中,确实有可以单掌开碑的绝技。但是像这个中年汉子那样,把双手突然间插入到石壁内的功夫,还是绝对没有的。凭这一招就可以看得出,他肯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手。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在洞内也听到了声音,武平云惊问道:“两位妹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还等不到赖氏姐妹回答,那个汉子又是一声吼,他的两条手臂就都插到了巨石之中,他的身体已经贴在了石壁上。赖氏姐妹被惊得不住的退着步,她们已经不能确实这个汉子到底是人还是妖。

此时的赖雪妹已经顾不得是否能惊到玄牝门的人,她放开声音喊道:“哥哥姐姐你们小心,这个人已经把两条手臂都插入到石头里面去了,我们也不知dào

他到底要做什么。”

武平云听罢抓紧了段娇娘的手,他心中暗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有手穿巨石的本事,那么我们是绝对敌不过他的,所以怕也没用。”

那个中年汉子一直也没有说话,当他把两条手臂都插入到巨石之中以后,突然身体向后一用力,从巨石的上面硬生生的抱下来一块石头。而那块石头的块头,已与他自已的身体大小也差不太多。

段娇娘听着外面的一声巨响,身体就是一抖。她并不是害pà

,有武平云在她的身边,她已经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她只是在担心着外面赖氏姐妹的人身安全。

赖氏姐妹已经退出了二十几步,她们两个人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极其吃惊的瞧着眼前的一切。只怕就算是在梦里,也见不到这样一幕的发生。

那个中年汉子抱着怀中的石头后退两步,然后扭动了一下身体,把怀中的大石块就扔了出去。

赖氏姐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石块少说也有千斤的份量,而那个汉子没怎么用力,就轻轻松松的把它丢在了数丈之外。姐妹两个人真的有些不敢想,这个汉子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居然能够轮动如此沉重的一块石头。

中年汉子完成了这个动作以后,也没有回过头去看赖氏姐妹一眼。姐妹二人看得出来,刚刚这个惊人的举动,仍然还没有达到他向外人炫耀的程度。

此时挡在秘洞口处的那块巨石,已经明显的形成了一个凹进去的缺口。中年汉子把身体转过来背对着巨石,又退后两步,把自己塞进了那个刚刚被自己弄出来的缺口里。

当他的整个人都嵌到了巨石之内,他又把双手抬了起来,啪的一下将十指都插入到了头顶处的石壁之中。

赖氏姐妹目不转睛的瞧着,直到现在姐妹两个人也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想要干什么。而秘洞内的武平云和段娇娘也不再说话,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外面传来的最新消息。

中年汉子双手把巨石抓牢了,接着把弯曲的双腿伸直,肩背向上一挺。再看那块难以估算重量的巨石,随着他身体的上扬,居然动了起来。

赖氏姐妹这才明白,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准bèi

要把巨石扛到自己的肩背上。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感觉到了巨石的晃动,二人同时向后退去,以免发生什么意wài



那个中年汉子已经把巨石整个扛在了自己的肩背上,而他的脸色并没有变红,呼吸照常的顺畅,额头上也没有半滴的汗水。他极其自然的向前迈动着脚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上面的负重一样。

当那块巨石随着中年汉子的身体慢慢的离开了洞口,一缕金色的阳光就从洞外射了进来。一时间让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有些睁不开眼。

等到他们两个人逐渐的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时,发xiàn

赖氏姐妹已经提着宝剑守在了洞口。在距离洞口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那个中年汉子,在他的身后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武平云看了看赖氏姐妹的背影,心中感觉暖暖的。这姐妹二人明知dào

自己绝不是中年汉子的敌手,却仍然义无反顾的提剑保护自己和段娇娘的安全,这份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中年汉子双臂抱着肩膀,面无表情的往洞内瞧着。从他的一张脸上,看不到他内心世界的半点东西。

武平云随手唰的一声抽出了悲冥神剑,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像个男人那样,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虽然是这个中年汉子把自己和段娇娘从秘洞中释fàng

了,但是这件事还不足以说明中年汉子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武平云必须要提前做好战斗的准bèi



可就在武平云抽出悲冥宝剑的一瞬间,他自己就再一次的震惊了。因为这一刻的悲冥剑,变得就像当初遇见雾仙时那样的透彻。

武平云看罢就将宝剑垂了下来,然后拉着段娇娘的手走到了洞外。他抱拳拱手道:“这位仙人,多谢你的搭救之恩。”

中年汉子的眉毛向上挑了一挑,神色变得有些惊奇了。他没有接着武平云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莫非你手中的宝剑,就是上古年间斗天狂魔遗留下来的悲冥剑吗?”

武平云道:“仙人的确好眼力,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此剑的确就是悲冥。若是您对我手中的宝剑有兴趣,可以拿去仔细一观。”

中年汉子摇了摇手道:“不必,我能够亲眼看到悲冥剑就已经觉得是福气非浅了,万万不敢再生起任何的贪欲。况且此剑也不是谁都可以拿在手里的,你既然可以擎着悲冥闯天下,看来你的造化也是不小。”

武平云笑道:“哪里,我只是偶遇此剑罢了。但不知dào

这位仙人您可否告知我等,您的尊姓大名。”

中年汉子道:“既然你的悲冥识得我的真身,那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什么。不过我本是仙界的一个普通的力士罢了,更谈不上有什么大名,你们也不必知dào

我是谁。而我之所以会帮你,也是有条件的。我们仙界中的雾仙私闯人间,我奉命前来寻她回去,以免她在人间惹下什么祸乱。还望你能够看在我搭救你的份上,直言相告她的下落。”

武平云道:“请放心,在下定然不说半句假话。”于是就把自己与雾仙相遇一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并且把雾仙要走自己所带金牌一事也说明了。

仙界力士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是有什么事堵着他的心一样。等武平云把话说完,他把抱着肩的双臂垂了下来,双手握紧了拳头,身体向前晃动了一下。从他那双放着凶光的眼睛里也看得出,他是想向着武平云这边冲过来。

可是在一瞬间之后,他的情绪马上就平复了下来,然后又恢复了刚刚站立的姿势道:“看来今天我没有白救你一场,你提供给我的这个消息很重yào

。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如果你有机会再遇见雾仙,请你千万收回你的金牌,哪怕是仅仅收回半个时辰,也算是帮了我们仙界一个天大的忙。”

武平云虽然不明白他让自己这样做的意思,但是也知dào

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一个雾仙私自来到人间做乱,仙界派人来追回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这个忙自己还是要帮的。于是武平云道:“请仙界力士放心,只要我见到了雾仙,就一定劝说她把金牌归还于我。”

仙界力士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相信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另外你们还要记住,今日我们相见一事,对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

等武平云他们把这件事也答yīng

了下来,仙界力士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顺着山路就走,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第一百六十九回 般配的佳偶

等到仙界的力士走得远了,武平云他们几个人才回过神来.当他们面对这样一位,可以扛起那么大一块巨石的人,就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了。

武平云望着仙界力士离去的方向默默的道:“如果仙界能够派出几位这样的力士来驻守人间,也许人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天灾人祸了。”

他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听到身后的段娇娘开口问道:“两位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武平云也转回身来瞧看,只见赖氏姐妹都在擦着眼泪。

赖雪梅道:“姐姐没什么,我们只是看到哥哥他又恢复了原身,所以才会喜极而泣的。”她把话说完,就抬起头来笑脸看了一看段娇娘。

可是当她看到段娇娘的那张脸时,自己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收了回去,同时现出了非常惊奇的神情。

段娇娘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便笑着问道:“妹妹,你这种表情看着我又是怎么了?”

赖雪梅缓慢的抬起手来,指着段娇娘的脸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她这样一问,把段娇娘也给问得愣住了,因为她实在是不明白,赖雪梅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伤痕,于是她回过头来看了看武平云。

武平云听完赖雪梅的问话,也是仔细的瞧了瞧段娇娘。而这时他才发xiàn

,原来段娇娘的脸真的变了样。

段娇娘看着他们三个人惊奇的表情,不知dào

在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非常熟悉自己的三个人这样吃惊。她心中暗想:“难道是我被困在洞中的时间太久了,脸上有些脏吗?那他们也不至于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啊?”

段娇娘实在是猜不透这三个人的心思,于是深情的望着武平云道:“平云,你快告sù

我,我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呢?”

武平云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摸了摸段娇娘的脸,随后他的神情从惊讶又转回了喜悦道:“娇娘你不必担心,我们这样吃惊的看着你,就是因为你突然间变得年轻了。”

原来段娇娘真的变年轻了,由于洞内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武平云也一直没有发xiàn

她的变化。而在刚刚出离了秘洞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始终都在仙界力士的身上,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发xiàn

了段娇娘如此巨大的变化。

段娇娘听着武平云的话,还是不肯相信,她认为武平云是在有意的哄自己开心。她转过头去问赖氏姐妹道:“两位妹妹,我到底是怎么了?”

赖雪妹望着段娇娘开心的笑道:“姐姐,哥哥并没有骗你,你真的是变得年轻了。看样子你至少年轻了十岁。”

武平云嘿嘿嘿的笑了,他把嘴巴凑到了段娇娘的耳边低声道:“娇娘,看来我长大了十岁,和你年轻了十岁是相关连的。”

段娇娘听完含笑红了脸,便把头低下了。她现在明白了,由于两个人夫妻之间的交合,让武平云把体内的佛丹的精华传递给了自己。所以武平云才会恢复了原身,而自己却极其意wài

的年轻了十岁。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容颜当然是至关重yào

的。虽然当初在绕魂山前的断金平原时,当段娇娘变成了一个老太婆,武平云还是会充满爱意的拥bào

着她,可是对于段娇娘来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像一朵花那样,把生命中最绚烂的时刻,绽放在最心爱的男人面前。

段娇娘心里一直有着自己比武平云大着十岁的顾虑,而现在这种顾虑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因为她此时与武平云站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般配。再也不会有人会从年龄的角度去质疑他们二人夫妻的身份。

武平云看到段娇娘娇喜的样子,便伸出双臂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段娇娘也非常乖巧的随着武平云的臂弯而动,把满心的甜蜜与武平云分享。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赖氏姐妹脸上也呈现着真心的喜悦。自从她们被陆剑邦迫害以后,这对姐妹的心理就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她们强迫着自己把对武平云的爱恋淡忘,而背后的伤痛只能用与武平云之间那种最真挚的亲情去弥补。

良久,武平云慢慢的放开了段娇娘,然后对她们三个女人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此处是玄牝门的管辖地界,一但被他们的人发xiàn

,只怕我们就很难脱身了。”

武平云一手牵着段娇娘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悲冥神剑走在前面,后面跟随着各提着一把宝剑的赖氏姐妹。

通往玄牝门的秘洞是一条死路,路的尽头就是山洞,在山洞的背后是高不可攀的峭壁。要是想离开这里,就必须通过玄牝门的驻地,否则插翅也飞不出这个山谷。

往前行出了一段路,四个人的心里就都不同程度的紧张了起来。谁都知dào

玄牝门众人的厉害,一但真的与这些人遭遇了,可以说极有可能再一次被囚禁回秘洞之中。

武平云的左手在不断的感受着段娇娘的心跳,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是也在用肢体的温度在告sù

段娇娘,只要有自己在,就一定会拼死保证她的安全。

同时他也在用心感知着自己握着悲冥宝剑的右手,武平云希望在没有遭遇到敌人之前,这把神剑能够提前有一些预警。

四个人慢慢的接近了玄牝门的驻地,远远的望去,那个院落仍然还是那么阴森。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路走过来,到处都静得可怕。他们一直行到了玄牝门驻地的院墙外面,也没有听到半点的声响。

这时武平云站住了脚步,他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又听,还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转回头来瞧了瞧赖氏姐妹,只见这对姐妹的脸色像纸一样的白,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连呼吸都极其的小心。

武平云看罢心头就是一酸,他心中暗想:“如果两位妹妹不是受到玄牝门众人的百般欺凌,何至于会怕成这个样子呢?而就算是她们有过一场一生都扎心的经lì

,却还是冒着天大的危险来救自己,这份情义真的是比天还要大,自己不知dào

要用什么去补偿她们。”

武平云不忍心再去看她们的神情,他把头低了下来问道:“两位妹妹,你们来的时候这里就是如此的静吗?”

赖雪妹听完赶忙把嘴巴凑到了武平云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是的哥哥,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就死一般的沉静。”

武平云听完差点眼泪就流了出来,他心中暗想:“苍北芒啊苍北芒,就是你和你手下的这些畜生们,把我的两个妹妹吓成了这个样子。想当初这是一对多么活泼的姐妹,可是现在她们连正常说句话的胆量都没有了,我武平云此生若不能亲手斩下你的狗头,何以对得起我的两个妹妹,还有白白死去的刘婉筠!”

赖雪梅这时也凑到了武平云的身前,也是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哥哥,我们趁着还没有被玄牝门的人发觉,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吧。”

武平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三个女人,顺着玄牝门外墙的墙根,绕墙而进。由于愤nù

,武平云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忘记了害pà

,如果不是有三个女人在身边,他恨不得直接就冲进院内,与苍北芒来一个鱼死网破。

赖氏姐妹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她们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小心,并且明显感觉有些双腿发软,走起路来有些摇晃,手中的宝剑也在微微的颤抖。

武平云不时的回过头去看一看她们,并用自己坚定的眼神给予她们力量。而武平云的内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现在有自己和段娇娘的陪伴,赖氏姐妹还是被吓成了这副模样。真的不知dào

,之前她们两个人是怎样接近秘洞的。那会需yào

多大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毅力。

四个人慢步往前走着,武平云背对着三个女人,他眼睛开始湿润了。当一滴一滴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武平云便开始有意的加快了些脚步。

他心中暗想:“我一定要尽快的把这三个女人带离此地,再也不能让她们的心理受到这样的折磨了。看着她们受罪,真的要比自己受罪还难受千万倍。”

玄牝门是千人群居在一处,所以他们驻地的院落也是极大的。武平云等四个人围着院墙走了好一会,终于是成功的绕过了这道院子。

万幸的是,这一路走过来,并没有惊动一个玄牝门的人。这也让武平云自己觉得心安了不少。

他没敢停下脚步,生怕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再给身后的三个女人带来麻烦。武平云带着头就钻进了松林,然后顺着山间的小路,加快脚步往山下跑去。

武平云自是有跨步阴阳渡的轻身功夫,而段娇娘和赖氏姐妹的功夫也都不差。等到他们四个人都把速度提了起来,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是心安了不少。特别是赖氏姐妹,在她们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只要能够远离玄牝门这个鬼地方,那么不管是去哪里都好。

第一百七十回 空门

当武平云他们几个人渐渐的跑出了山林,武平云这才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去看了看,知dào

此时已经距离玄牝门的驻地很远了。

他看着赖氏姐妹那张累得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武平云的嘴唇动了又动,可是不知dào

要如何把下面的话说出口。

赖氏姐妹也看着武平云不一样的表情,难以猜测到他内心当中的真实想法。只是感觉他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看到武平云心急的样子,段娇娘笑着对赖氏姐妹说道:“两位妹妹,现在我们已经远离了玄牝门,想必这里应该很安全了。你们先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在第一个村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和平云还有些私事要去办,等把这件事办完,我们就去找你们。”

赖氏姐妹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她们不明白段娇娘和武平云到底要去做什么。赖雪妹道:“姐姐,还是让我们姐妹陪着你们一起去吧,不管是做什么,总知人多还是力量大些。”

段娇娘笑着摇了摇着道:“两位妹妹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想去见一位老朋友。如果你们同去,只怕会有些不便,所以才让你们先行一步。不过你们不要走得太远,一定要在第一个村落就找地方歇脚等着我们。我们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前去与你们姐妹会合了。”

听完这些话,赖氏姐妹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段娇娘和武平云是夫妻,人家需yào

一些自己的私秘空间。于是姐妹两个人辞别的武平云的段娇娘,顺着这条山路继xù

向前走去。

等她们走得远了,武平云才回过头来问段娇娘道:“娇娘,你为什么要让她们姐妹先走一步呢?”

段娇娘盯着武平云的眼睛,笑着对他说:“平云,难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其实你是想让她们先回到门派去,等到一切都我平Lang静的时候,再去寻找她们。可是这两位妹妹不畏艰险的来救我们,你又一时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我就把话替你说了。只是我并没有让她们回到巫山派去,因为平云你也知dào

,两位妹妹是一定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武平云愣住了,看来自己真的什么都瞒不了段娇娘,从这一点就可以知dào

,她爱自己爱得是多么的用心。

段娇娘接着说道:“平云,其实不用你说出来,我也知dào

你的心里面想得是什么。虽然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但是如仙和秋兰还被困在玄牝门之中,你是决对不会扔下她们不管的。所以你才想让两位妹妹离开这里,你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让她们受到伤害了。”

武平云知dào

,段娇娘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这就是自己的意思。自己不仅想要让赖氏姐妹远离这里,并且也想让段娇娘跟着她们一起离开。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对于一个完全懂得自己心意的女人,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欺骗她了。

武平云伸出自己的手,把段娇娘的两只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可是还等不到他开口说些什么,段娇娘就率先说道:“平云,我懂得你的心意。不过请你也要理解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跟随在你的身边。哪怕是这次我们返回到玄牝门以后必死无疑,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武平云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张开双臂把段娇娘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轻轻的亲吻着她耳边的长发。

就这样,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再次施展开轻身的功夫,顺着原路开始往回跑。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此次返回到玄牝门,必将把孟如仙和纪秋兰的下落弄一个水落石出,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们两个人从虎口里救出来。

当他们两个人逐渐接近玄牝门的时候,天已经接近黄昏了。西边的山峦托着即将坠下去的太阳,那一缕缕阳光,都透着最柔美的光华。

玄牝门,这个在大明朝的江湖上,极具神奇色彩的门派,透着一股强劲的邪气,在向武平云的段娇娘招手。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很迷茫,谁也不知dào

前面到底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两个人放慢了脚步,从一侧慢慢的绕了过去。他们蹲在墙外仔细的听了听,若大的庭院内,仍然没有任何的声音。

武平云低声道:“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之前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就非常的顺利,没有遇见半个人影。而现在院子里面又没有任何的声音,难道是里面的人在有意的引我们进去吗?”

段娇娘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凭着玄牝门的实力,如果我们真的被他们给发xiàn

了,他们绝没有可能和我们绕圈子。”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他心中暗想:“也许是玄牝门过于的强dà

了,一直以来在江湖上都是一枝独秀,所以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想了想,然后突然身体往上一纵,用一条胳膊把自己挂在了墙上,探着头往院内瞧着。而段娇娘警惕的四周瞧看,以免在这个时候有人偷袭。

此时武平云已经看清了,怪不得在外面听起来会这样静,原来这层院子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房门都被打开了,并且平时用的一些物品也被扔得到处都是。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杂乱,好好刚刚经过了一次洗劫一般。

武平云看罢,手臂一用力,身体向上一挻,嗖的一下整个人都跳进了院子。段娇娘也飞身而入,站在了武平云的身边。

进入院子中的两个人都震惊了,此时的玄牝门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半点辉煌,到处都是残破的一片。桌椅板凳在院中倒着,碗筷也是碎得碎,断得断,还有不少的衣物,也是毫无章法的散落在院中。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没有说什么,他们顺着这层院子开始向后面走,可是第二层院子,第三层院子都无不是如此。哪里都再也寻不到半个人影,并且哪里都是一样的零乱。

段娇娘轻声道:“平云,怪不得赖氏姐妹会那么顺利的来到秘洞,而我们逃出去时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原来是玄牝门已经成了一个空门,看样子他们的人走得很匆忙,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离开这里了呢?”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只怕没有人会知dào

答案,势力这么强dà

,人数这么广的玄牝门,没有任何理由突然间就消失得干净,在当今的江湖上,还能有谁会让玄牝门这样害pà

呢?”

他正在说着,段娇娘突然低声惊问道:“平云,我怎么闻到了一种怪怪的味道?”

武平云提起鼻子仔细的一闻,的确是有一种恶臭的气味在空气中飘着。但是这种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了,他们暂时还弄不清楚。

武平云放眼四周仔细的瞧看,只见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处,明显有大量的血迹。他们两个人纵身就跳了过来,然后箭步冲进了房间瞧看。

只见在房间内有两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绑着一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看样子已经死去很长的时间了,尸体都已经发生了溃烂。刚刚的恶臭就是从她们两个人的身体上发出来的。

武平云看罢啊的一声怒吼,他心疼得差一点就晕了过去。因为这两个女人正是孟如仙和纪秋兰。

段娇娘也是一闭眼睛,她也极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本来之前有四个姐妹同时陪着武平云,可是现在,刘婉筠已经撞死在了石洞之内,她的尸体也不知dào

被玄牝门的人扔到了何处。而本来自己还对纪秋兰和孟如仙的生还报着一线的希望,可是谁又能想到,她们两个人也没有能够逃过此劫。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颤抖着身体走到了她们的身边。经过了一番的查看,并没有在纪秋兰和孟如仙的身体上发xiàn

什么伤痕,看来她们是被人一直绑在这里,最终活活饿死的。

武平云含着眼泪把她们两个人身上的绑绳解开了,之后抱着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走出门去。

段娇娘理解武平云的心情,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代替自己在武平云心中的位置。但是纪秋兰和孟如仙两个女人,毕竟也是与武平云有过肌肤之亲的妻子。看着她们两个人死得这么惨,武平云的心痛也是正常的。

武平云来到院中紧跑几步,随后飞身就纵上了屋顶,随后他把纪秋兰和孟如仙的尸体放了下来道:“两位姐姐,我武平云此生有幸得到了你们的青睐,但是我身为一个男子,却没有尽到保护你们的责任,我感到万分的惭愧。请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的送命,待我查明了事情的直相,到时必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段娇娘在下面听得真切,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她的心中也在默念道:“刘婉筠,孟如仙,纪秋兰,我知dào

我们几个人对平云的爱都是一样的真挚。尽管你们最终失身于贼,但是身为女人,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你们就安心的离开吧,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和平云去办,我们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第一百七十一回 悬剑斗悲冥

武平云经过了一番的祭拜,然后飘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来到了屋内点燃了油灯,又把油火泼撒到了床上。不多时熊熊大火就烧了起来,整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段娇娘在院子里寻到了一把宝剑提在手里,然后拉起了武平云的手,把望着燃烧的屋顶,恋恋不舍的武平云拉走了。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明白,玄牝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极其重大的变故,所以才会人走屋空。而整个玄牝门虽然显得格外的零乱,但是并没有看到半点打斗过的痕迹,这也就说明他们面临的仅仅是威胁而已,并不是被人登门赶跑的。

在当今的江湖上,到底会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能够让大名鼎鼎的玄牝门逃之夭夭,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迷。

不过孟如仙和纪秋兰两个人的死,就一定和玄牝门脱不开关系。武平云心中暗想:“既然纪秋兰和孟如仙已经屈身于玄牝门的两位尊者,那么最终将她们绑在椅子上的人,就一定是祖傲天和齐广路。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不带着两个女人一起离开呢?”

段娇娘看着武平云一路上也不言语,就知dào

他的情特别的沉重,于是便宽慰道:“平云你不必着急,玄牝门上千人的门派,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得没有半点踪影。事情一定会查得个水落石出的。”

武平云听罢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但愿我们能够尽快得知真相,不过我总是对她们两个人的死充满了愧疚。看来是我到达玄牝门之前她们两个人就已经死了,只怪我晚来了一步,若是我能够早一些到达这里,也许事情的结果就会不一样。”

段娇娘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轻轻的挽起了他的手。她明白,此时的武平云需yào

自己的安慰。

其实武平云和段娇娘都并不知dào

,纪秋兰和孟如仙并不是死在武平云到达玄牝门之前。只是他们两个人在秘洞内交合以后,已经整整睡了十天。

他们两个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向前走着,就在天光刚刚放亮的时候,终于再一次绕出了山。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好一个命不该绝的小娘子,我就知dào

你我之间的缘份未了,你到底还是在我的面前出现了。”

武平云和段娇娘赶忙转回身瞧看,只见在一棵大树的旁边,站着一个怀中抱着宝剑的人。那个人身材不算高大,略微有些肥胖。一张红通通的圆脸,下巴上长满了金色的胡须。那一双不大的眼睛正在放着yin光,瞧着段娇娘嘿嘿的笑着。

此人武平云和段娇娘都认识,他就是玄牝门的霹雳护法邢忠魂。而邢忠魂却只认识段娇娘,并不认识武平云。

邢忠魂笑着向前走出两步又道:“小娘子,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你在被关在秘洞的这些日子里,你越发的白嫩了。真是让我好生的心爱,等我把你旁边的这个小白脸杀了,我就带着你一同去过好日子。”说完又是哈哈的一阵狂笑。

武平云本来就是满腔的怒火,当他看到邢忠魂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放肆时,就更加的愤nù

了。还不等邢忠魂的笑声停止,武平云便唰的一声将悲冥神剑拽了出来,然后提着宝剑高声喝道:“邢忠魂!你少要胡言乱语,且先用咽喉试一试我手中的宝剑!”

段娇娘急忙一把拉住了武平云的衣角道:“平云先不要冲动,此人身为玄牝门的四位护法之一,功夫一定非常的了得,况且他又有妖术护身,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武平云此时一双眼睛已经血红,他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他死死的盯着邢忠魂低声道:“娇娘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够伤得着你。”

邢忠魂看了看武平云,呵呵呵的笑道:“小子,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是你像狗一样在巨石下面挖了个洞,才把小娘子救出来的吧?看来我还得谢谢你能把小娘子带到我的眼前来。若不是她当初宁死不从,她早就是我邢某人的夫人了,岂能轮得到你前去献什么狗屁爱心呢?”

段娇娘是武平云最心爱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挑衅。武平云大喝一声道:“少要多言!我倒要看一看玄牝门的护法的真实斤两!”说罢提着宝剑就冲了过去。

段娇娘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她明白此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因为邢忠魂不可能和武平云拼功夫,他一定会用妖术取胜。

段娇娘唰的一声把宝剑也拽了出来,然后把剑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她心中暗想:“如果武平云真的死在了邢忠魂的手里,那我马上就一剑将自己的喉咙割断,死也要和武平云死在一起。”

而邢忠魂完全就没有把武平云放在眼里,当他看到武平云提着宝剑向自己冲了过来,便用手握紧了剑鞘,接着唰的一甩,把宝剑就丢了出去。

再看他的那把宝剑,被邢忠魂丢到空中以后并没有下落,而是神奇的悬停在了那里。在了阵短促的鸣叫之后,唰的一下就向武平云斩来。

武平云也是没有想到,邢忠魂居然有这种虚空纵刃的能力,看来自己对手的强dà

,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而此时武平云已经没有了太多考lǜ

的时间,邢忠魂的那把宝剑闪着寒光,带着一股钢风,眨眼间就到了武平云的面前。

武平云急忙挥动自己手中的悲冥剑去招架,可是还没等到两件兵器相接,邢忠魂的宝剑就突然改变了方向,嗖的一声窜到了武平云的身后。

武平云回身数剑乱舞,脚下横向移动脚步,以便躲开这一招的进攻。

邢忠魂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瞧着,他在用自己的念力超控着一切。他心里明白,无论这个年轻人的身法有多么快,也快不过自己的宝剑。所以想要一剑将其斩杀掉,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而对手根本就没有半点近自己身的机会。

段娇娘看得真切,不由得让她顿时就流出了冷汗。她自身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剑术高手,她看得明白,武平云的招式和轻身功夫都不错,但是明显还不够火候。而就算是身法和剑术都在武平云之上的雪剑派掌门人宋愧南在这里,也难以应付一把虚空之中的飞剑。

此时邢忠魂的那把剑围着武平云不停的打转,武平云手中紧紧的握着悲冥左右的乱窜,显得是那样的狼狈。那把剑已经把武平云晃得眼花缭乱,虽然他自己也是剑舞如飞,但是始终也碰不到虚空之中的敌剑。

时间不大,武平云就开始喘气了,并且额角上的汗也流了出来。邢忠魂看罢哈哈的狂笑道:“不知死的狗东西,本来我只是想要小娘子,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罢他把念力集中,那把剑围着武平云旋转的速度就更快了。

面对着这样强dà

的攻势,武平云越发的感觉到手中的悲冥剑有些沉重了。就在他有些筋疲力尽的时候,邢忠魂突然操控宝剑,照着武平云的头一剑横斩,武平云双手托剑就迎了上去。

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时间里,邢忠魂的宝剑却突然间消失在了武平云的面前,嗖的一下飞到了他的身后。而武平云再想转身接剑已经来不及了。

邢忠魂偷眼看了一下段娇娘,然后嘴角边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所操控的那把宝剑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剑直刺武平云的后心。速度之快让武平云绝难再次闪躲。

段娇娘想高声喊出来让武平云留神,但是这个时间都没有了,她只能张大了嘴,紧张的看着宝剑照着武平云的身体刺了出去。

武平云心里也明白,这一剑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他迅速的把头转回来,却不是想看了眼邢忠魂的宝剑,而是想在自己身死之前,再看一看自己心爱的段娇娘。

转眼间宝剑就到了,啪的一声正刺到了武平云的后背之上。段娇娘吓得一闭眼睛,眼睛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

而武平云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接着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并没有半点疼痛的意思。

原来那把宝剑的确是刺到了武平云的身体上,但是根本就无法伤到武平云现在的青铜体。反而是在这次猛烈的撞击中,把自身的剑尖给折断了。

这一下可是让邢忠魂吃了一惊,他看着自己那把仍然在半空中悬着,却失去了剑锋的宝剑,顿时就目瞪口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你与那金背童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段娇娘现在真的是欣喜若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平云居然已经是杀不死的金身。她含着眼泪并笑望着武平云,内心里最美丽的一朵喜悦之花随之开放了。

武平云抬起头来看了看悬停在半空中的宝剑,这一刻他自己了刚刚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在变成青铜体的时候才刀枪不入,而是在任何时候自己都是不怕刀剑的。

第一百七十二回 九阳

邢忠魂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武平云,现在的他连下巴上的胡须都抖动了起来.那把在半虚空悬着的宝剑,也是发出了阵阵的悲鸣之音。

武平云看了看害pà

至极的邢忠魂,哈哈一笑道:“霹雳护法,你当真认为我不是你的敌手吗?刚刚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斤两而已,就算是我站在这里不动,你也没有杀死我的可能,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驱剑一试。”

邢忠魂抬起手来,擦了一擦头上的冷汗,然后再次问道:“你到底与那金背童子有什么关系?”

武平云冷笑了两声道:“实话告sù

你,金背童子就是我,我就是长大了的金背童子!”

邢忠魂听完摇着头道:“不可能,这一切绝不可能,短短十天的时间,你如何就能够长成这般模样?”

武平云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向前迈进一步问道:“邢忠魂你说什么?你确定我已经被关在石洞之内十日之久了吗?”

邢忠魂没有再回答他的问话,他不断的向后退着脚步,当他的身体就快要藏到粗大的树杆后面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杀!”再看半虚空悬着的那把剑,又一次向武平云斩来。

武平云也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死之身,他盯着向自己飞来的宝剑,脚步动了没动一下,而是挻着身体迎了过去。

段娇娘也是站在那里满满的自信,她深信此剑万万不能伤害到武平云的一根汗毛。

就在宝剑与武平云身体相接触的一瞬间,只听到咔的一声响。再看武平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而那把极速斩向武平云的宝剑,却已经被震断了三截。

段娇娘快步的跑了过来,她揭开武平云的外衣仔细的瞧看,原来在刚刚被宝剑斩过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明显的青铜色印记。而借着这个机会,邢忠魂早就已经逃得不知去向了。

段娇娘伸出双手捧起了武平云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惊奇的问道:“平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之前从来也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武平云也笑了,他摇了摇头道:“娇娘,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dào

了这件事,我之前还一直认为自己只有在变成青铜体的时候,才会刀枪不入,没想到在任何时候我都能这样。如果我早就知dào

了此事,也不会和邢忠魂斗这么久了。”

段娇娘张开手臂抱着武平云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在这一刻段娇娘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感觉只要有武平云在自己的身边,那就真的什么也不用怕了。

就在两个人在喜悦的气氛中紧紧相拥的时候,武平云忽然发xiàn

,在两个人身边腾起了一片淡淡的薄雾。他轻轻的拍了拍段娇娘的肩头,并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段娇,可能是雾仙又要出现了。”

武平云猜得一点都没错,那片雾气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越来越浓,随后在浓雾之中显出来那个极美的女人。

还不等武平云说些什么,雾仙便笑着开口道:“看来我要恭喜你了,你如今大难得脱,又有美女在怀,真是人生之中的一件美事啊。”

武平云拱手道:“多谢雾仙子你的指点迷津,如果不是您的安排,只怕事情还不会发展得这样顺利。”

雾仙摇了摇手道:“其实一切说回来,都是你自身的造化罢了,与旁人无关。”

武平云道:“不知雾仙子再次来找到我,是否有什么事需yào

吩咐呢?”

雾仙笑了笑道:“我帮了你一次,也索要了你灵魂上面的那块金牌,其实你我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但是我仍然还要再帮你一次,也只是希望一但在我遇险的时候,你也能一样的帮帮我。”

武平云听完她的话也笑着道:“雾仙子,您乃是仙人,您的忙岂能是我这样的凡人可以帮得上的?”

雾仙道:“你只要不当着仙界力士的面说出我的下落,就已经是帮了我,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把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都给说得愣住了,看来雾仙已经知dào

了自己与力士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其实在雾仙刚刚出现的时候,武平云的内心之中就一直在纠结着,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不应该真的索要回金牌,而现在雾仙已经把话说明了,看来自己就万难开口了。

雾仙看了看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的表情,然后妩媚的笑道:“你们二人不必瞒我,我知dào

他已经找过你们了。不过他并不是仙界普通的力士那样简单,他的真实名字叫战疾,是仙界勇气非凡的一位神将。”

段娇娘听着雾仙的描述,又看了看同样吃惊的武平云。她心中暗想:“怪不得那个自称是普通力士的战疾有如此的神力,原来他的来头真的不简单。真的不知dào

这些仙界来客如今都到凡界的武林想要干什么?”

雾仙接着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仙界来人,头顶之上都有一道冲天的金光,当然这道金光也是你们凡人所看不见的。而我之所以会向你索要金牌,就是因为那金牌之上有凡人的灵力,一但我把它带在身上,头顶上的金光就会消失,战疾也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武平云淡淡的一笑道:“雾仙子,虽然我是凡人,但是我也知dào

仙凡两界世俗有别,我感觉战疾他说得对,您还是快随着他一同回到仙界吧,这里始终都不会适合你。”

雾仙道:“看来战疾的话还真的是对你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他还是骗了你。一切并不像他所说得那样简单,他想找到我,是要逼迫我做一件我不喜欢做的事,而他也是想利用我,满足他自己的欲望罢了。这件事我无须向你解释,你日后定会明白。而我此次前来是想再助你一臂之力,而这样做也真的是为了等到我有危难之时,你可以出手救我一次。”

武平云听着她的话,心里不停的在思考着,可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她说得是什么意思。一个具有有限仙力的仙界来客,怎么可能需yào

自己的帮zhù

呢?

这时段娇娘接着话道:“雾仙子,你是仙界的来客,我们都非常的尊重你,不过你们仙界的恩怨,我们也是真心的不想参与到其中,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雾仙听完仔细的打量着段娇娘,然后笑着对武平云道:“看来你还真的是很在福份,这位丽人不仅相貌出众,冷艳无双,并且还生着一副伶牙俐齿,特别是她什么事都要为你考lǜ

在先,就更是难得了。”

段娇娘道:“雾仙子,我刚刚所说的只不过都是些实话而已。你们仙界之人仙力无边,以我们的本事,绝对没有可能谈到帮zhù

你们什么,所以这种事我们真的不想沾边。”

雾仙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你暂时还不能理解,那我也不可能一定要强迫你明白。不过你总有一天会清楚,我的事与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关系。而我下面所说的话,直接关系到他的性命,所以你们必须要听。”

武平云道:“请雾仙子指点迷津,在下我一定洗耳恭听。”

雾仙道:“你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讲话,就是因为悲冥宝剑给了你第二次活着的机会。而在剑身周围的那些铜锈本是千万年来它所吸附的阴气,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虽然你现在刀枪不入,感觉自己如神仙一般,但是你却不知dào

,那股阴气正在逐渐的侵蚀着你的阳气。一但你的阳气全部消耗干净,你就会变成行尸走肉,虽然刀枪入,虽然功夫高强,但是也就再也不是现在的你了。”

听完她的话,段娇娘着急的道:“雾仙子,还求您给他想个办法救他一救,要怎样才能解除掉他体内的阴毒呢?”

雾仙道:“办法有两个,你们可以任选其一。这第一个办法,就是要九个纯阳男童的心血,你要亲自提着悲冥剑将其刺死,然后将他心脏内的血饮下。等你饮满了九阳之血,就可以完全化解掉你体内的阴毒。”

武平云听完使劲的摇了摇头道:“谁人都是父母所生,哪家的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如何能够忍心去平白杀害无辜?还是请仙子说第二个办法吧。”

雾仙听完点头笑着道:“也好,但是第二个办法却要难些。需yào

你连续九日在正当午时朝阳而坐,用阳气逼退你体内的阴毒。只要连续九日不间断,毒气自然化解。若是间断了,便要重新开始。”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仙子,这有何难?只要九天之内,我连续每天正当午时面阳而坐一个时辰,这个比起食九子之血要容易得多。”

雾仙听完笑道:“那好,既然你认为这条路更容易些,那就走这条路吧。不过你体内的阴毒已经扩散,你要抓紧时间。一但你有足够的阳气可以驾驭阴毒,到那时你自身的功夫也会有长足的进步。”

武平云深施一礼道:“多谢雾仙子您的指点,但是我仍然还想问一次,您到底想让我帮您什么忙呢?”

雾仙子笑道:“还不到时候,就算是我现在把话说出来,你也未必会相信。等到时机成熟时,你或许就会主动帮我。”说完又是妩媚的一笑,然后再次化做一团浓雾,渐渐的飘散而去了。

第一百七十三回 金枪男女

望着那片散去的薄雾,段娇娘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来以为武平云练成了绝世的神功,没想到完全都是他体内的阴毒在作怪。看来当下最仅要的事,就是要让武平云尽快把体内的毒气排干净,不然他真的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而武平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去在意自己的身体,当雾仙飘散以后,他猛的拉起了段娇娘的手,然后快步的向前面的路冲了过去。

段娇娘不知dào

他这是怎么了,只能也随着他一同跑了起来。在两个人奔跑的时候,段娇娘问道:“平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跑得这样快?”

武平云边跑着边回答道:“我们刚刚遭遇了玄牝门的霹雳护法邢忠魂,这也就说明玄牝门的人只怕并没有走远,如果让赖氏姐妹遇见他们,可能就不太好办了。”

段娇娘听完武平云的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万万不应该让姐妹两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一但她们真的与玄牝门的人相遇了,可能就会凶多吉少。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顾着一路向前疾驰。可是一直跑到了正午,也没有看见路上有什么村落。

段娇娘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天空中的太阳,它正火辣辣的照射着地面,可以说这个时候最应该让武平云安心的坐下来,也好利用极阳排除一下他身体内的阴毒。可是看着武平云焦急的神情,段娇娘知dào

自己没有能力劝说他停下来。

两个人都拿出了最快的速度,想要尽早的发xiàn

赖氏姐妹落脚的地方。可前面一望之内仍然仅是一条弯曲的小路,再也看不到半点的人烟。

等他们再转过一个弯的时候,就发xiàn

了前面亮光闪闪,有物体在不断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正向四周射出去。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顿时就是心头一紧,他们都明白,那光芒绝对是刀剑反射出来的,这就说明前面有人在打斗。他们的心中不由得都在暗想:“会是赖氏姐妹吗?”

两个人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就更让他们的脚下加快了速度。当他们跑得近些了,看到正在打斗中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手中提着一对双剑,另外两个人都是青纱罩面,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条金枪。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从身材和穿衣打扮来看,也猜得出是一男一女。

看得出使双剑的人功夫十分了得,他的两把宝剑上下翻飞,映射出阵阵耀眼的光华。而那两条金枪也毫不示弱,两个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进攻,着实让手持双剑的人不敢有半点的走神。

本来看到这三个人的打斗时,武平云稍稍的把心放下了些,但是当他再走近了一些,一颗心在瞬间就碎掉了。因为就在旁边的地面上,躺着的两个人正是赖氏姐妹。

武平云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他喊着赖雪梅的名字,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只见赖雪梅胸前的伤口处,仍在不停的冒着血。武平云感觉她的身体还是热的,看来她刚刚被袭没有多久的时间。可是再探一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半点的热气了。

他放下了赖雪梅的尸身,又将倒在一旁的赖雪妹抱了起来。原来姐妹俩的伤情完全的相同,都是胸部遭袭。并且很明显是被大枪所伤,看来那两个手持金枪的人就是凶手。

就在武平云抱着赖氏姐妹不停呼唤的时候,段娇娘早就已经提着宝剑冲了上去,与那个手持双剑的人双战两条金枪。

段娇娘也是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赖氏姐妹,而她同时也认识那个手持双剑的人,他就是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

段娇娘心中暗想:“司空东昆万万没有可能杀害自己的亲传弟子,所以赖氏姐妹必定是被那两条金枪所伤。”故此她没有和武平云打声招呼,就提剑冲了过去。

本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而段娇娘的加入,就彻底的打破了之前的平衡。段娇娘的雪剑剑法是剑中之圣宋愧南的亲传,可以说在整个雪剑门中,段娇娘的剑法仅次于其师父宋愧南。

现在司空东昆也杀得红了眼,他看着身边惨死的两个女弟子,恨不得把两个使金枪的人撕成碎片,只不过之前他真的对两条金枪的夹击没有任何的办法。

当段娇娘敌挡住了使金枪的女人,司空东昆便双剑齐飞,用剑锋将那个使金枪的男人罩住,剑剑不离对手的要害之处。

段娇娘也是拿出了雪剑术的绝学,那把宝剑挥动起来如雪花漫天飞舞一般,让那个使金枪的女人眼花缭乱。可是她仍然在死扛着,并且好像在短时间内,段娇娘也拿不下她。

段娇娘边打着边偷眼瞧看,越看越是觉得满心的狐疑。她心中暗想:“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她能够用实招与我对攻,就说明她绝对不是玄牝门的人。但是在如今的江湖之上,能够使出这样一手好枪法的女人是绝对不存zài

的,她会是谁呢?”

而此时的武平云已经抱着赖氏姐妹的尸体伤情了好一会儿,他自己越来越感觉对不起这对姐妹。

这姐妹二人本是江湖上难得的剑术高手,但是自从离开门派投奔自己以后,就被自己安排着保护孟如仙和刘婉筠,对于两个刚刚离开门派,想要在江湖中一试身手的姐妹二人来说,这样的安排是不公平的。

但是赖氏姐妹出于对自己的无限忠诚,至始至终也没有过半句的怨言。直到后来她们双双被玄牝门的人所害,武平云已经觉得对她们是愧疚已极。可是谁也想不到,她们在离开自己这短短的时间里,却被人无辜的杀死在这里。

武平云越想越是气恼,他感觉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唯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够祭奠姐妹二人的在天之灵。

他想罢轻轻的放下了在自己怀中的赖雪妹,然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随后脚下一窜步,直逼与段娇娘纠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同时把悲冥宝剑也拽了出来。

此时那个女人已经被段娇娘逼得步步倒退,段娇娘一剑向她刺来,她抖动手中的金枪迎着剑就拦了过去。段娇娘用手中的宝剑抵住了金枪,同时向前一窜步,然后剑随人动,挥手照着她又是一剑斩来。

那个女人赶忙掉转枪杆拨挡宝剑,脚下向一侧滑动,同时再次扭转枪头,向段娇娘刺出。

本来段娇娘应该挥剑来挡,然后再想办法二次近身强攻,可是在她看到武平云提着悲冥宝剑纵过身来的时候,她却突然间改变了招术。

就看段娇娘面对着那个女人刺来的一枪,突然用极快的速度一个转身,身体侧着躲过了金枪,然后迎着金枪就冲了过去。随后她手中的宝剑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一挥,紧跟着伸出另一只手来,啪的一下就握住了枪杆。

那个女人也是一惊,因为只要她猛然把枪往回一收,要么就会直接用枪锋断掉对方的手指,要么就会逼着对手露出更大的破绽。

可是之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段娇娘敢这样做,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身后的武平云就到了。

武平云没有浪费任何的机会,他看准了那个女人极其短暂停枪的一刹那,挥动手中的悲冥神剑,照着她的脖子一剑猛斩。

那个女人正在与对面的段娇娘僵持着,当她听到了身后的钢风声响,就赶忙尽量的把身子往下蹲去,可是还是没能躲过武平云的这一剑。

眨眼间悲冥宝剑就到了,由于那个女人的蹲身,让悲冥宝剑正削在了她的耳朵上。接着咔的一声响,把她的人头从中间就给砍断了。那个女人哼都没哼一声,尸体一下就载倒在了地上,血和脑浆流得满处都是。

武平云知dào

自己这一剑砍中了,他连看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眼,转回身来飞奔使用金枪的那个男人。

此时那个男人在司空东昆的双剑紧逼之下,招法也渐渐的散乱了。当他偷眼看到同伴已经被人一剑杀死的时候,就更是慌了手脚。

武平云现在的眼中只有使金枪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在乎与金枪男对决的司空东昆。悲冥宝剑一道寒光就冲到了金枪男的对面,不仅把使用金枪的人吓了一跳,就连司空东昆也是吃了一惊。

司空东昆偷眼看了一看武平云,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此人,不过通过武平云那一双红得发绿的眼睛,司空东昆也猜出了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武平云没有和司空东昆打一句的招呼,就提剑抢占了他的身位。这样就致使司空东昆不得不把主战的位置被迫让了出来。

武平云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完全不顾及对方在使用什么招式,只是挥着宝剑向前冲去。本来对方一枪向他刺了过来,他应该挥剑来挡。但是他却挺着胸迎枪而进,单臂平举悲冥宝剑,拿出了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样一来金枪男吃惊了,他心中暗想:“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与死去的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打法呢?虽然我手中的长枪可以先刺到他,但是他一样可以随后就还给我一剑,到头来就会弄得两败俱伤。”想罢他急忙收枪倒纵闪躲。

此时提着双剑观战的司空东昆也是不明白,这个提着宝剑的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出来混江湖靠得就仅仅是拼命吗?

而此时只有段娇娘才最明白武平云,因为她心里清楚,已经成为了青铜体的武平云是绝对杀不死的。

第一百七十四回 连珠血恨

司空东昆看了又看,觉得武平云的出手全无理法,看样子他就是来拼命的,所用的也全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这就让司空东昆看罢眉头紧索.

司空东昆刚想再次提双剑过去助战,这时段娇娘突然纵身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低声道:“司空老前辈且慢。”

司空东昆甩脸看了看,只见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姑娘,自己却并不认识。于是他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认识我?”

段娇娘拱手施礼道:“司空老前辈,你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巫山派当家人,我当然认得您。晚辈我师成于雪剑门,人称一剑断恩仇的宋愧南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是他的弟子名叫段娇娘。”

司空东昆听完段娇娘的名字,不由得倒退出两步仔细的瞧看。因为段娇娘这个名字在当今的武林之中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谁都知dào

那个爬天索斩蚺蛇的武平云,就是为了段娇娘才只身进地穴救出她的魂魄来,并使其复生。

司空东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罢多时又再次追问道:“姑娘,莫非你真的就是段娇娘?那个被武平云从地穴之中救出来复生的段娇娘?”

段娇娘点了点头道:“晚辈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老人家的面前说慌,我的的确确就是段娇娘。”

司空东昆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正在与金枪男打斗的武平云道:“姑娘,你的同伴出招全无理法,看样子必将与那金枪人同归于尽,我本想出手相助,而你为何要阻拦于我呢?”

段娇娘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您大可不必为此人担心,因为他就是救我出地穴的武平云。别看他此时出招全无理法,但是那个使金枪的人绝对伤不了他。如果不让他亲手杀了那个使金枪的人,只怕难以消除他内心的仇恨。”

司空东昆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中暗想:“我没有听错吧?这个手提宝剑的人居然会是武平云?天下的人都知dào

,武平云已经死在了青云驿的乱战之中,难道他也是再次复生的吗?”带着无限的疑问,司空东昆又转回身去仔细的瞧着武平云。

只见武平云仍然在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拿出了一副与对手拼命的架势,可是招法与地痞打架没有什么两样,显得是那样的笨拙。

虽然是这样的场面,但是现在的司空东昆提着宝剑却不再动了,他倒是想看一看,被这个姑娘称为武平云的人,到底要如何斩杀掉那个金枪男。因为就算是武平云输了,自己随后也可以结果了金枪男的性命。

此时的金枪男已经别扭到了极点,他自己每发出一招,都会在发招的中途被对手逼退回来。与自己对攻的人好像完全就不理会自己的枪法,只顾着拼命的挥剑来砍。

而现在的武平云由于满腔怒火的爆棚,使得他越发的难受了起来。好像体内的铜锈又在作怪,他只有不停的舞动宝剑,才能够减少一些自身的痛苦。

虽然他的出手全无招法,但是毕竟他的速度和战斗意识还在,所以就把使用金枪的那个人逼得步步倒退,只能不断的挥枪去挡剑,少有出枪还击的机会了。

在这样的战斗当中,段娇娘却变得越来越担心。她慢慢的发xiàn

,武平云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变得铜绿,接着他的整张脸和那只握紧了悲冥宝剑的手也在变色。

武平云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好像是要把皮肤都撑裂开一般。这也是段娇娘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这样的变化,再加上她想起了雾仙对武平云说过的话,就让她越来越担心武平云的身体了。

转眼之间,打斗中着的两个人已经相互纠缠了三十几个回合,虽然使用金枪的人步步后退,但是武平云的剑招还是不能给对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段娇娘有些着急了,她发xiàn

武平云面部的皮肤已经裂开了,每一条血管都在外面暴露着。他的整个人都变成了青铜色,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怕。

司空东昆也吓坏了,虽然武平云还没能够战胜得了对手,但是现在司空东昆也在强迫着自己相信,面前的这个会变绿的怪人就是武平云。

与武平云打斗的人更是紧张得要命,他不知dào

对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打着打着整个人连颜色都变了呢?

就在他满心狐疑的时候,武平云手中的宝剑就挥动得更加的快了。那个使金枪的人心中暗想:“看来我必须要速战速决,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说不定这个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可能我连与他交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想罢突然倒身纵出一丈有余,然后双手握紧了金枪,抖枪就刺了出来。

武平云的身体几乎是跟着他一齐起落的,就在他的双脚刚刚一落地的时候,武平云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给对手留出半点喘息的机会。

看着对手站稳身体以后一枪刺出,武平云心中暗想:“他已经扛不住了,他想利用自己手中金枪的长度,出猛招取胜,就算是不能让我重伤,也能成功的将我逼退。而我既然已经拥有了青铜体,又何必再去惧怕此等招式呢?”

武平云想罢,把手中的悲冥宝剑平伸了出去,尽量的向前递出。同时双脚的脚尖猛的蹬踹地面,把自己的身体弹射了出去。

看到这样的一幕,司空东昆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暗想:“那把金枪至少也比宝剑长出一尺有余,就算是他的一剑能够伤到对手,而自己的身体也会在之前被对手刺穿,这样的打斗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正在想着,武平云的身体就已经与金枪发生了接触。几个人都听到了砰的一声响,再看那条金枪的枪尖狠狠的刺在了武平云的前胸上。

而武平云接着啊的一声怒吼,身体却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顶着金枪硬冲了过去。

就在这极短的一瞬间,司空东昆和使用金枪的人都震惊了,因为他们都亲眼看到,这一枪并没有能够刺入到武平云的身体之中。

司空东昆不由得暗自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他暗自赞道:“好一个武平云,现在我真的相信,他绝对是武平云无疑。怪不得段娇娘阻止我上前打斗,原来他们心中早就做好了准bèi

,像这样刀枪不入的身体,莫说是一个金枪男,就算是有千万人上前围攻,又能够奈何于他呢?”

那个使用金枪的人刚一愣神,就发xiàn

自己手中的金枪已经变弯了。他自己刚刚刺出的这一枪力道极猛,而武平云向前冲的速度也是极快,在两股力量都毫不示弱的情况下,那条金枪就被两个人硬生生的给撞弯了。

这样一来,金枪男就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了,面对着一个刀枪不入的铜绿色对手,根本就没有再打斗下去的必要了。

武平云片刻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靠着自己向前的冲力,把整个身体都丢了出去,好像一块巨石,呼的砸向了金枪男。同时手中的悲冥宝剑继xù

向前递出,直刺对手的前胸。

使用金枪的人啊的一声惊呼,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着宝剑与自己的前胸亲秘的接触。他吓得一闭眼睛,再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金枪已经弯成了月牙形,再也无法阻挡武平云的身体了。武平云一看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了,随手就使出了信剑当中的招式剑吐连珠。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也不知dào

武平云到底刺出了多少剑。在他不断曲臂直臂的过程中,那个金枪男的前胸都被悲冥宝剑给扎烂了。一道道的血线从金枪男的前胸喷射出来,溅得武平云满脸都是血。

看到了这一切,段娇娘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明白随着使用金枪的人的死去,武平云极其痛苦的变身过程也就要结束了。当他胸中的怒气消散,他也就会慢慢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是站在一旁的司空东昆已经傻了,他之前只以为武平云就是靠着拼命来混江湖的,没想到他还有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夫,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一但武平云真的出手,不管是招式的精妙,还是出招的力道和火候,都可以说算得上是武林之中剑术的极品。

司空东昆不由得心中暗想:“怪不得我的两名女弟子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武平云,看来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莫说是旁人,就算是我自己遇到了刚刚他所使用的这招剑术,也会十分的凶险。况且就算是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知dào

到底怎样才能杀死他。”

而武平云现在根本就不会去在意旁人如何看自己,在这一刻,只有让对手的鲜血流干,才能够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看着拿着那条弯成了月牙形的金枪,倒在了自己脚下的对手,武平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在之前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连毙两命,并且会让对手死得这么惨。

武平云回转身来,仍然没有看司空东昆一眼,而是平静的收起了悲冥宝剑,慢步走到了赖氏姐妹的身前,然后二次将她们姐妹的尸体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一滴滴铜绿色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五回 不明身份

武平云抱着赖氏姐妹的尸体,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好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身背后的司空东昆,目不转睛的在瞧着。其实司空东昆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赖氏姐妹跟随着他学艺数载,彼此之间师徒的情份还是很浓的。

可是看着武平云把自己的两个徒弟都抱在怀里,司空东昆的身体向前晃动了数次,还是没能迈动脚步走上前去,而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段娇娘缓步走到了武平云的身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上。她看着武平云满头的铜绿色头发,心里好生的难过。她心中暗想:“真的不知dào

平云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也再不忍心看着武平去这样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武平云身体表面的铜绿色才逐渐的退去,露出了本来的肤色。他擦了擦挂在腮边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看站在自己背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空东昆。

段娇娘忙介shào

道:“平云,这位老前辈就是名满江湖的巫山派司空老掌门,也就是赖氏……她们的授业老恩师。”当她提到赖氏姐妹名字的时候,自己也是哽咽了一下,再不忍心把两个撕碎自己心的朋友提起了。

武平云听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向前紧走两步,接着单膝脆倒在司空东昆的面前拱手施礼道:“原来您就是司空老掌门,您的大名晚辈我真的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您的尊面,我武平云真的是三生有幸。”

司空东昆见到武平云这样,当时就愣住了。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在自己面前,那么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在江湖上年纪轻轻就那么高威望的武平云,会对自己行如此大的礼。

司空东昆赶忙伸出双手去扶着武平云道:“武少侠您快快请起,老夫我区区贱名,实在不敢在少侠的面前谈什么身份。”

武平云满面的诚恳道:“老前辈,您是赖氏姐妹的恩师,而我与您的爱徒又一直以兄妹相称,她们的师父,就如同我的师父一般。所以这个礼您受之无愧。”

司空东昆使足了气力把武平云扶起来,然后面对面他细的打量着武平云的相貌,然后频频的点着头道:“武少侠,之前我对你的传闻还是半信半疑,而今日一见,老夫我真的是高兴至极。我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江湖上居然出现了你这样一位年少的英雄,真是可喜可贺呀。”

两个人双彼此之间寒暄了几句,武平云便把话风一转,问道:“司空老前辈,虽然这两个使用金枪的人已经亡命,但是我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赖氏姐妹会惨死在他们的手里呢?她们之间又有何恩怨呢?”

司空东昆叹了口气道:“之前的一切老夫我的确是亲眼得见,但是要是说起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我真的也是搞不清楚,当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这样,司空东昆把之前的情况对武平云的段娇娘做了简单的介shào



司空东昆远在巫山派,就得知了青云驿被血洗,武平云战死的消息。而自己的两个爱徒赖氏姐妹,却随着武平云的几位夫人一同消失了,这就让司空东昆慌了神。

他派出门派的弟子百般的打探,最后才得知赖氏姐妹是被囚禁在了玄牝门。司空东昆也是爱徒心切,他顾不得自身的危险,便只身来到这里,准bèi

寻找到赖氏姐妹,把她们带回到巫山派去。

而就在赖氏姐妹去营救武平云和段娇娘回来的路上,与自己的师父司空东昆相遇了。

司空东昆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弟子平安无事,心中多少减了一分牵挂。可是他苦口婆心的劝说,却没能够说服赖氏姐妹跟随着自己回到门派去。

当时司空东昆还不相信武平云的确已经复生的事,而赖氏姐妹却说,就算是随着师父一同回到巫山派去,也要等见到了武平云与段娇娘以后再定夺。

司空东昆也很无奈,但是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的地方,他还是不忍心将自己的弟子扔下不管,于是师徒三个人便在这里等待着武平云和段娇娘的归来。

没想到就在他们盼着武平云和段娇娘出现的时候,却盼来了另外的三个人。那三个人是两女一男,都是青纱罩面。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人看到赖氏姐妹以后,便开始出言挑衅。赖氏姐妹当然不肯服气,三个女人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

司空东昆清楚自己徒弟的斤两,只要对手不是玄牝门的人,轻易还用不着自己出手帮忙。可是这一次他却想错了,就在赖氏姐妹与那个女人动手的几个回合里,那个女人的金枪就赖倒了姐妹二人,并且每一枪都是致命的。

司空东昆这才意识到对手的厉害,他挥动手中的双剑冲过去为徒弟报仇,但是却被另外的一男一女死死的缠住。而真zhèng

杀害了赖氏姐妹的女人却不知了去向。

司空东昆两眼含泪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武少侠,之前刺倒了她们姐妹的那个女人,她的招式绝非等闲,就算是老夫亲自与之交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我在武林之中也闯荡了这么多年,却对她的招式完全没有半点的了解,说来真是惭愧至极呀。”老掌门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也是低头暗自伤情。

武平云听完恨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亲手所斩杀掉的,原来并不是杀害了赖氏姐妹的直凶。现在自己对那个真zhèng

的凶手一无所知,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为死去的两个妹妹报了仇。

段娇娘也在武平云的身边道:“平云,司空老前辈说得没错,他们所使用的枪法我不仅没有亲眼见过,甚至都不曾听师父谈起过。看来这是一支武林之中新兴的门派,而这个门派的枪法的确很了不得。”

武平云道:“既然是新兴的门派,那么他们又与我的两位妹妹有何仇怨呢?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动手呢?这有点不合情理呀?”一连串的疑问,司空东昆和段娇娘都没有能力去解答。

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可是谁的心中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武平云迈步走到了刚刚死去的两个人身前,他揭开了带在他们脸上的面罩仔细的瞧看,只见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都与自己的年岁相仿。但是他们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陌生,自己完全没有见过。

司空东昆和段娇娘也走上前来,当他们仔细的看过那二人的相貌以后,也都是一直摇着头,谁也不认识这一对青年男女到底是谁。

看着武平云阴沉着的脸,段娇娘道:“司空老前辈,平云,我们都不必太过着急。不管他们是何门何派,只要是凭借着真功夫把门派创建了起来,那就一定会在武林之中扬名立万,不管他们藏得多么深,总有一天会公然露面的。”

司空东昆也说道:“是啊,在江湖上能够使用这种特制金枪的门派绝无仅有,只要他们一露面,我们就一定会知dào

他们的真实身份。我看武少侠你也不必太伤感了,我们暂且耐心的等待数日,就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武平云知dào

这两个人都是在宽慰着自己,其实他们的心中也和自己一样的难过。他听着两个人把话说完就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那条弯月金枪。

他把那条金枪在手中掂了掂,感觉那条渡成金色的长枪份量并不是很重,但是枪尖却十分的锋利。武平云盯着金枪心中暗想:“不管使用这条金枪的人是谁,只要是让我发xiàn

有人用这种兵器,那就绝对不留一个活口。”

段娇娘看着武平云非常凝重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希望武平云的心头不要再压得太多的仇恨了,以免那种致命的阴毒再次折磨他的身体。

三个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把赖氏姐妹的身体简单的安葬了。在把她们姐妹的后事打理完毕以后,司空东昆看了看武平云道:“武少侠,如今武林世道混乱,我知dào

你此次出世,一定会铲除邪恶,还江湖一份清净,但不知接下来你打算要怎么做呢?”

武平云其实在自己的内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只是他之前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是青铜体的不死之身,在他知dào

了这件事以后,就更加的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他望着司空东昆满脸的正气道:“司空老前辈实不相瞒,我武平云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立足,就是因为有青云驿的兄弟们,和赖氏姐妹这样朋友的顶力支持。而今他们都已经离我而去,若是不报了此仇,我武平云日后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兄弟们呢?不管是武尊堂还是武圣居,或者是玄牝门,只要是手上沾了我们青云驿兄弟们鲜血的人,就都要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悲冥宝剑之下!”

第一百七十六回 来历不明的黑云

听完了武平云的话,司空东昆半晌无语.他知dào

以武平云现在的个人能力,说得出必然做得到。

虽然武尊堂、武圣居、玄牝门三家人多势众,但是武平云以一个不死之身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闹他一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司空东昆心中暗自想着:“也不知dào

当那三家势力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会怎么样,只怕是就连武平川和唐秋雨两个人,也会事前就逃之夭夭了吧?看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整个武林就会因为武平云一个人的再次出现,而变得血雨腥风。”

而段娇娘很淡定的听着武平云的话,她的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准bèi

。她知dào

武平云对于这件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自己就必须一直陪着他把这条路走下去。

司空东昆想了又想才道:“武少侠你的豪情壮志的确让老夫万分的钦佩,像我们这样混江湖的人,就是应该有与兄弟誓死同盟的道义。如果武少侠在复仇的路上,有什么需yào

老夫我或是整个巫山派做的,就只管开口,老夫我一定会顶力相助。”

武平云拱手道:“多谢您老人家的支持,如果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我就会把巫山派当成自己的家。”

司空东昆道:“好!这样极好!若是老夫我此生有幸再与武少侠你共事一场,真的是再无它求了。”

别看话语之间尽显着客气和欢悦,但是赖氏姐妹刚刚离去的阴影还在三个人的心中久久无法散去。司空东昆和武平云又客套了几句,然后背着自己的一对双剑率先离开了。

当一切又回归了平静,段娇娘站在武平云的身旁低声问道:“平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呢?”

武平云转回头来看了看段娇娘,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随着自己去拼命,毕竟刀剑之上没长着眼睛,虽然自己有青铜体的保护不惧刀剑,但是段娇娘则不然,一但有什么闪失,只怕自己就会后悔终生。

但是看着段娇娘望着自己的眼神,武平云就清楚,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于是武平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说出几个字道:“武圣居的总舵。”

段娇娘就知dào

他会这么说,如今玄牝门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武圣居的总舵,所以武平云的第一站,就必须是去那里找武平川复仇。

段娇娘轻轻的拉起了武平云的手,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道:“平云,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身体更重yào

吗?我不会阻止你去复仇,但是我却需yào

一个健康的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可以为了我拿出九天的时间来,等到你体内的阴毒散尽,我再陪着你一同前往武圣居的总舵,你看好吗?”

一股喜悦的暖流涌上了武平云的心田,他望着发自内心关切着自己的段娇娘,在这一刻武平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他点了点头,把这件事情答yīng

了下来。毕竟复仇之路不急于这九天的光景,而这个许诺,却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心再次拉近。

段娇娘笑了,做为一个冷艳的美女,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可贵,而唯有当她面对武平云的时候,笑容却不会再那样的吝啬。

段娇娘牵着武平云的手,缓步向前走着,她提起了两个人在地穴之中的场景,把武平云的记忆从现实又拉回了断金平原,拉回了绕魂山。

武平云的心里也明白,段娇娘之所以会不停的提起两个人之间甜美的往事,就是想把自己尽快的从赖氏姐妹离世的悲情之中拉出来。对于这样一个处处都把自己放在首位去考lǜ

的爱人,武平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聊着一路向前走,那说不完的话语一直讲到太阳偏西,又讲到了满天的星斗,直到第二天的天光放亮,他们却是觉得这种心贴着心的谈话好像才刚刚开始。

段娇娘拉着武平云的手,慢慢的坐在了草地上。她把头依偎在武平云的肩头,武平云则是伸出了手臂,环在她的腰间。两个人抬头望着东边慢慢爬出来的太阳,最甜美的爱在这一刻再次升华了。

两个人一直坐到了中午,这时的太阳又毒辣的照射着地面,好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烤焦一样。段娇娘柔声在武平云的耳边说道:“平云,这是你排除体内阴毒的第一天,你要好好的面向着太阳坐一个时辰,我会在旁边为你守着。”

武平云点了点头,然后转动一下身体,让自己的脸面对着太阳,然后盘膝坐在那里,准bèi

接受极阳的光线对自己彻底的洗礼。

段娇娘站起身来,抽出了自己的宝剑,站在那里警觉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她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武平云,她希望武平云可以顺顺利利的度过九个日子,等到他完全康复的时候,自己的心也就会随着一同安稳了。

可是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武平云刚刚面朝着太阳坐下的一瞬间,突然在武平云的头顶上方数十丈的地方,快速的聚集起了一片黑云。

那片黑云上下不停的翻滚着,不偏不正的挡在了武平云与太阳之间,让武平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奇异的阴冷。

段娇娘和武平云同时抬头瞧看,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段娇娘更是眉头紧索,不知dào

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

武平云腾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知dào

这片黑云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在自己的背后捣鬼呢?

就在他站起身后的片刻时间,那片黑云的颜色便极速的减淡,不多时之后,就化做薄薄的黑雾,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随着那片黑云的彻底消失,头顶上极强的光线照得武平云难以睁开眼睛,他低下头来又坐了下去,并用眼睛盯着地面,想看看那片黑云是否还会再来。

可是时间不大,武平云头顶上方的那片黑云又再次凝聚,把他的整个人都挡在了阴暗之中。而他身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光亮,唯有他自己在极不情愿的享shòu

着这份天赐的阴凉。

这一次武平云没有站起身,他抬头盯紧了那片黑云,股屁却在地上不停的挪动,可是不管他怎样移动方位,那片黑云都会像长了脚一样,死死的在他的头顶上跟着,始终也不肯放一缕阳光下来。

武平云叹了口气,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天意吗?难道说我武平云此生就注定要变成行尸走肉吗?”随后他站起身来,而那片黑云也在他起身后的不久,再次变淡并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武平云回过头来看了看段娇娘,见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武平云走到她的身前,极淡的笑了笑道:“娇娘,也许这就是我今生的命运,我看还是算了,我们直接前往武圣居的总舵就是了。”

段娇娘摇了摇头,眼泪唰唰唰的掉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平云,若是不把这件事弄明白,我哪也不会去。”说完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随后抬起头来,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许多。她接着说道:“平云,我认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说不定又是玄牝门的人阴魂不散,在暗中给我们添麻烦。我这就陪你去一下绝对空旷的地方,只要我们发xiàn

了什么人的踪迹,我就一定饶不了他!”

随着段娇娘情绪的变化,武平云也是觉得非常的气恼,如果不把那个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只怕他就会像幽灵一样,不知dào

会跟随着自己去哪里。

武平云想了想,在段娇娘的声边低声道:“好,我们这就换一个地方试一试,只要能够找到暗中迫害我们的人,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段娇娘点了点头,就在她刚想要随着武平云离开这里的时候,却意wài

的发xiàn

,在武平云的身后二十步之外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段娇娘顿时低声的惊呼道:“难道在我们背后捣鬼的人会是他?”

武平云赶忙转回身瞧看,只见在不远的地方站着那个自称是仙界力士的战疾。当武平云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感觉几乎是和段娇娘一样的,他也认为这位来自仙界勇力非凡的神将,绝对有能力变化出一片黑云来遮挡住自己头顶上的太阳。

武平云想了想便大跨步的走了过去,他在距离战疾五七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脚,然后高声道:“仙界的这位朋友,不知我武平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因何要幻化出一片黑云来阻我排除体内的阴毒呢?”

战疾站在原地听着武平云把话说完,而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的变化,他语气冷冷的道:“我不知dào

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想知dào

你要对我说什么,因为你所遇到的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来问一问你,在这段时间里可曾见到过雾仙。”

段娇娘跟在武平云的身后,等战疾把话说完便怒视着他道:“战疾,你身为仙界之中的神将,为何要阻挠我们凡夫的事?难道你们仙界中人真的已经无事可做了吗?”

战疾听完顿时就精神了许多,他快速的向前逼近了两步,然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段娇娘问道:“你如何知dào

我叫战疾?”

第一百七十七回 诱战战疾

战疾的话一问出口,段娇娘和武平云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段娇娘明白是自己的话说走了嘴,因为战疾本身从来也没有透露过身份,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自己已经在战疾的面前承认了见过雾仙。

而此时战疾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本来就没有半点笑容的脸上,又多了一重怒气,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段娇娘知dào

此事万难再隐瞒了,便高声道:“战疾,我们两个人的确是已经见过雾仙了。不过我要把和她说过的话,和你再说一次。你们是仙界来客,而我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罢了,你们之间的是与非、恩与怨,我们都不想过问,你还是别再来纠缠我们了。”

听完了段娇娘的话,战疾倒是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凡世间的女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居然会有这样的勇气。

他随后把面部的表神缓和了下来,但是在他的脸上仍然看不到一丝的笑容。战疾平静的说道:“我知dào

此事与你们无关,我身为仙界来客,也并没有半点想为难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知dào

雾仙的下落,如果你们知dào

她在哪里,就告sù

我吧。”

武平云见他说得诚恳,并且自己也是一直都认为,雾仙私自下凡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武平云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zhù

战疾,希望他能够尽早的把雾仙带回到仙界去。

可是还不等武平云说什么,就听到段娇娘再次说道:“战疾,你想要从我们的口中得到雾仙的下落也不难,不过我们把这件事告sù

你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你能够帮zhù

我们,那我们就一定会把经过完整的告sù

你。”

听了段娇娘的话,战疾的嘴角稍稍的抽动了一下,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一声的冷笑。他真的没有想到,段娇娘会和自己谈条件。

战疾点了点头平静的道:“也好,只要你们能够告sù

我雾仙的下落,那我就可以满足你们的愿望,只要是我战疾办得到的事,就一定会帮zhù

你们达成心愿。”

武平云也是竖起了耳朵听着,连他也不清楚段娇娘到底要说些什么。这时就听到段娇娘再次说道:“我的丈夫想要晒一晒太阳,可是每当他坐在地面的时候,就会有一朵黑云将光线遮住,也不知dào

是哪路不开眼的神仙做的好事,如果你能帮zhù

我们把那片黑云拿掉,那么雾仙的事我自然会对你说个明白。”

她的话明显是说给战疾听的,因为之前段娇娘一直认为就是战疾在背后捣的鬼。

战疾听完想了想,好像并没有明白段娇娘的意思,他盯着武平云看了又看,惊奇的问道:“这位朋友,不知dào

你的夫人刚刚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当你晒太阳的时候,你会有一片黑云把光线遮住呢?”

武平云也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夫人所说没有半字是虚假的,每当我坐在身来的时候,我的头顶上就会突然腾起一片黑云,将光线挡住。”

战疾感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就连他也从来没有经lì

过这样的事。他向前跨出了两步道:“那好,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就再坐下来让我看看,如果真的会有一片黑云挡在你的头顶,我就想办法帮你把它解除掉。”

武平云拱手道:“多谢多谢,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黑云除去,那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而段娇娘听完战疾的话以后,用鼻子狠狠的哼了一声。在她的内心里还是一直认为,那片黑云就是战疾有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戏弄武平云而已。

武平云说完又盘膝坐在了地面,战疾也是很不解的抬起头来望着太阳,他想亲眼验证一下,武平云和段娇娘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在武平云刚刚一坐在地面上的时候,突然在他的头顶上方数十丈处,再次腾起来一片黑云。那片云仍然那样不停的翻滚,霎时间就遮挡住了武平云头顶上的全部光线。

段娇娘瞪着眼睛瞧着战疾,她心中暗想:“我早就知dào

一定是你在背后捣的鬼,现在这片黑云就摆在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如果你不把这片黑云给解除掉,就算是你杀了我和平云,我们也一个字都不会告sù

你。”

再看战疾抬头望见那片黑云的时候,也是一皱眉。他仔细的瞧着虚空中的黑云,并在缓步的向后退着。

武平云也在看着战疾,他希望这位仙界来客可以帮zhù

自己解开这个迷。段娇娘看着武疾不住的向后面退,就高喊了一声道:“战疾,眼前这个事实你也看到了,那么这个忙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战疾听完咬了咬牙,随后双手都探到了身背后,接着唰的一声,从背后拽出两柄短把儿的大锤。而这个动作就如同武平云拽出自己的悲冥神剑一般不二,之前武平云的段娇娘两个人谁也没有发xiàn

战疾的身上还带着兵器。

战疾把双锤都提在了手中,然后抬头望着那片黑云高声断喝道:“哪里来的妖魔,在本仙将的面前还不快显了原形吗?”

他这样一喊,把段娇娘也给弄愣住了。她心中暗想:“难道说这片黑云不是战疾幻化出来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也对这片云充满了未知呢?”

战疾的喊声飘散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片云有什么变化。它仍然在虚空之中滚动着,死死的挡在武平云与光线之间。

战疾看吧把手中的两柄锤高高的举过了头顶,然后伴着一声吼叫,将两柄垂重重的敲击在了一起。武平云和段娇娘都看得真切,只见当战疾的两柄垂碰到一起的时候,顿时火星四溅,并且发出一声撼动天地的巨响,如同闷雷一般。

可是虚空中的那朵云仍然那样飘着,面对着战疾的威慑,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段娇娘轻步走到了武平云的身边,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武平云的肩头道:“平云,看来那片黑云并不是战疾变化出来的,以他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装腔作势。”

武平云点了点头道:“是啊,接下来就要看战疾如何去处理这件事了,如果以他的神力都没有办法驱散那片黑云,只怕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段娇娘的心也随着紧张了起来。她盼望着战疾能够像移开那块巨石一样,把武平云头顶上的那片黑云移开。她的人生真的别无所求,只为有一个健康的武平云陪在自己的身旁。如果武平云变成了行尸走肉,那么段娇娘也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他们两个人抬头望着那片黑云,也不时的低下头来瞧一瞧战疾。只见战疾的表情变得极其的愤nù

,但是在那愤nù

之中,也暗藏着少许的紧张。

战疾把两柄锤又接连的撞击了两次,两声的巨响过后,虚空中的那片云依旧那样飘着,没有任何的变化。

战疾的脸色变得有些微红了,他心中暗想:“看来这片云的魔性要远远的超出自己的想象,但是在两个凡人的面前,如果让这片云把自己惊退,那就太没有面子了。”他想罢把心横了下来,随后高声断喝道:“若是尔再不速速散去,休怪我手中的仙锤不再给你留情面!”

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吆喝,那片黑云还是在虚空之中悬着,看不到半点的变化。战疾看罢突然双脚用力在地面上一蹬,接着整个人的腾了起来,嗖的一下直奔虚空之中的那片黑云纵去。

段娇娘和武平云两个人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心中对战疾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武林之中轻身**极高的人也不少,但是就算是再什么样的高手,也无法腾起这么高的距离。

那片黑距离武平云的头顶有数十丈之遥,战疾就这样一纵身,就直接匀速的腾了过去,好像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一般。

看着战疾纵身的这个动作,段娇娘的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她明白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这一切就都会有个结果,不过一但战疾移不开那片黑云,那么又有谁能够来帮zhù

武平云脱离阴毒的束缚呢?

她心中这样想着,这时战疾就已经很接近那片黑云了。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身在地面,当然看得不太清楚。而当战疾距离那片黑云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看得无比的仔细了。

那片黑云在地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云没什么两样,可是当近距离瞧看的时候,就发xiàn

在滚动的云层之间泛起耀眼的红光,那红光不是太阳的光茫,而是云朵本身所发出来的。

战疾看罢就更加的确信,看来这片黑云必定是妖魔的精气所化,但是像这么强的魔性,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战疾已经与那片黑云近在咫尺了,他心中暗想:“不管你是多么强dà

的妖魔所化,总知我既然已经纵了上来,就一定要击你一下,不然也就太让地面上的两个凡人小瞧了。”战疾想罢猛的把双锤都举了起来,然后照着那片黑云呼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回 看不见的神力

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高高的抬起头,遥望着距离自己数十丈之外的战疾和那片黑云。最紧张的人莫过于段娇娘,她现在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了战疾的身上。

战疾本身也是使出了全部的力qì

,他知dào

那片黑云的魔性超乎了想象,所以没敢把自己的本事做半点的保留。

他腰间用力,身体在空中将两柄重锤一同轮动了起来,照着那片黑云猛的就砸了过去。眼看两柄重锤就要与黑云相接了,就连战疾自己也是下意识的一闭眼睛。

段娇娘更是用手抓紧了武平云的衣服,她感觉只要两件东西一接触,必然会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战疾的双锤在与那片黑云接触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因为在那片黑云之中,好像有一股极其强劲的力量在吸引着他的双锤。这一击之下不仅没有让那片黑云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让战疾的两柄锤都陷进了黑云之中。

由于距离太远,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看得并不真切,但是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太对劲。只见战疾身在虚空之中,双膀不断的摇晃,但是那两柄锤就好像长在黑云里一样,连动也不动一下。

战疾着急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身为仙界来的人,普通的妖魔鬼怪可以说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今天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战疾双锤的锤头已经完全被黑云挡住,就算他自己与黑云的距离近得是那样的触手可及,但是仍然无法看见自己的双锤。

此时的他彻底的慌了神,他感觉在那片黑云之中好像有两只巨力的大手,在紧紧的握着锤头,就连他这样的一位仙界勇气非凡的神将,也无法将其憾动。

段娇娘和武平云并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战疾挂在那里,不停的在抖动着身体。可是那片黑云在与战疾较力的时候,还是发生了变化,只见那滚滚的黑云就像静止了一般,再也不像刚刚那样上下的翻腾了。

段娇娘看到这个情况,就一把将坐在地面上的武平云给拉了起来,然后着急的说道:“平云,看样子那片黑云已经让战疾给缠住了,你快趁着这个机会换一个地方,看看那片黑云还会不会再跟随着你。”

武平云也是觉得段娇娘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站起身以后,猛的向前纵了三次,跳出数丈以外,然后面朝着太阳,稳稳的坐在了地面之上。

段娇娘就一直跟随在武平云的身边,她焦急的抬头瞧看,只见战疾仍然挂在那片黑云之上,身体仍然是那样不停的抖动着,而那片黑云这一次却没有再跟随着武平云飘动过来。

段娇娘高兴极了,看来自己让战疾去对付那片黑云完全是正确的。她蹲在武平云的身前笑着道:“平云你闭上眼睛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要想,我会帮你抬头看着。”

武平云点了点头,接着把双目紧闭,一心不乱的坐在那里享shòu

着难得的午时极阳。

而身在虚空之中的战疾却是越来越心急,他实在是搞不清楚,在那片黑云之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神力,就连自己的双锤都可以抓得住。

他现在已经接连的把双臂强震了数十次之多,但是那两柄锤仍然没有动过一下。战疾眼睛盯着那片黑云,见它也已经停止了滚动,就知dào

虽然那个魔性极强的怪物虽然没有现身,但是在与自己较力的时候,也并不是毫不吃力的。

战疾心中暗想:“就算是在整个仙界,我的勇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就不相信,凭着我双臂万斤的力量,然后斗不过你!”于是他咬紧了牙关坚持着,誓要与那片黑云分出个上下高低。

段娇娘则完全的不以为然,她认为一定是战疾已经牢牢的控zhì

住了整个局面,所以那片黑云才会稳定了下来。她一手扶着武平云的后背,仰头瞧着虚空之中的云,只盼着它能够尽早的散去,并且再也不要出现了。

经过了数百次的震臂以后,战疾终于失去了信心。他额角上的汗早就流了出来,整张脸也都胀得通红,并且双臂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酸麻。

战疾现在已经腾不出手来,为自己擦一擦额角上的汗水,他不知dào

当自己放开锤把的时候,还会发生些什么。

他的双锤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凡间兵器,那是一对经过神火锻造,可以斩妖除魔的仙锤。可就是这样的一对重锤,居然也对这片黑云毫无办法。

战疾盯着黑云看了好一会儿,可是也没有再发xiàn

什么异常,在云朵的中间更是看不到什么妖魔的影子。

战疾心中暗想:“看来我今天遇到了真zhèng

的敌手,如果我们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只怕我最终就会败在他的手里,到时连性命都不保了。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又何必要在这里死撑下去呢?”

他想罢放低了声音对那片黑云说道:“云中的朋友,我知dào

你法力广大,并不是一般的妖魔。而我乃是来自仙界的战疾,今日一战就当是我们不打不相识,我愿意与你交个朋友,还希望你能够放开我的兵器,我便就此别过,并保证再不来打扰。”

战疾把话说完,两只眼睛充满期盼的望着那片黑云,希望他能够赏自己一个面子。可是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两柄锤仍然被黑云牢牢的抓住不放。

战疾有些无奈了,如果那片黑云一直也不放开自己的双锤,难道他就要在这里挂一辈子吗?战疾想了又想然后又道:“云中的那位朋友,我知dào

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遮挡太阳,你这样做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只怪我一时的鲁莽,才会扰了你的好事,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把话说完,战疾自己的脸也红了。虽然他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这些话明显就是在和那片黑云道歉。做为仙界的一位勇力非凡的神将,何时曾向人这样低过头呢?

可是那片黑云完全就不给战疾半点的面子,他仍然牢牢的抓着战疾的两柄重锤,一点放开的迹象都没有。

战疾又等待了好一会儿,见黑云仍然没有回应,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现在后悔为什么要管这件闲事,刚刚倒不如斩杀掉那对男女其中的一个,那么另一个因为惧怕就会把实情全部都说出来。

而这个时候再想别的已经没有用了,战疾把不停晃动的身体停了下来,用双臂把自己挂在虚空之中,安静的歇了好一会儿。

段娇娘在下面抬头看着他,感觉很奇怪,她不明白战疾为什么像上吊一样,一动也不动的挂在那里。

当战疾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就突然间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双臂之上,然后啊的一声怒吼,用尽全力想把双锤从黑云之中拉出来。

在这样突然间的巨力暴发出来以后,战疾的双锤明显的晃动了一下,但是也仅仅就是晃动了一下而已,两柄锤的锤头仍然深陷在黑云之中。

就在战疾彻底绝望了的那一刻,从那片黑云之中突然喷射出一股黑气,那股黑气幻化成手掌的形状,照着战疾的胸前猛的击来。

战疾双手都抓着自己的双锤,此时的他毫无防备,被这一掌重重的击在了前胸。战疾啊的一声惨叫,随后双手赶忙放开了锤把儿,收回来捂在了胸口之中。

就是黑云的这一掌之击,让战疾感觉五脏都在翻滚,就好像是那片黑云钻进了他的肚子里,在不停的翻腾一样。伴着这一声惨叫,战疾的身体从数十丈高的地方掉落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把段娇娘看得目瞪口呆,她的一颗心在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她心中暗道:“那片云里到底藏着什么呢?为什么连来自仙界的神将战疾都无法将其驱散呢?”

无数的疑问一时间在段娇娘的脑海中升起,而战疾此时已经非常的危险了。他不仅被黑云一掌击成了重伤,并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一但狠狠的摔在地上,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战疾回过头去看了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逼得他不得不强忍着内脏的巨痛,放开了紧紧捂在胸口的双手。他身体在空中以最大的限度伸展,然后又突然间缩成了一团,像一个球一样从空中落了下来。

就在战疾身体与地面接触的时候,他咬着牙忍着第一下撞击的巨痛,然后身体暗自用力向前滚动。

段娇娘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战疾,也不知dào

他到底在地面上滚了多少圈,这才终于把下落的力量给化解掉了。段娇娘明白,从这样高的地方摔下来,如果是普通的凡人,只怕早就变成肉饼了。

可是还不等战疾把身体打开,他的两柄重锤就从黑云里箭一般的被射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了他。

段娇娘吓得一闭眼睛,她心中暗想:“哪怕只有一柄锤击中了战疾,只怕他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第一百七十九回 重伤而逃

战疾刚刚想舒缓一下自己的身体,就感觉头顶之上恶风不善.他猛的抬起头来瞧看,只见自己的两柄锤正迎面飞了过来。

如果是一般的锤,当然不能够对战疾造成什么样的威胁,但是战疾本身非常了解自己那一对双锤的份量,一但自己真的被双锤砸中,只怕马上就会魂归幽冥了。

他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赶忙尽量的把身体再次向前滚动,以避开两柄锤的击打。

战疾毕竟是仙界的来人,他的反应速度和自身的移动速度绝对的够快。他把双手抱在头上,用尽了全力向前一扑,总算是把两柄锤都躲过去了。

那两柄巨大的重锤,几乎都是贴着战疾的身体飞过去的,虽然没有砸中战疾,但是纷纷砸到了地面。随后就是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武平去的段娇娘震得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们觉得整个大地都随之颤了几颤,而距离两柄锤的着落点最近的战疾,更是让这股强劲的冲击波震飞出数丈之外,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当巨大的响声过后,武平云和段娇娘两个人睁开了眼睛瞧看,只见在刚刚被重锤砸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从坑洞的边缘向四周蔓延着无数粗大的裂痕。

武平云被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一击之下的威力会如此的巨大。而段娇娘也傻傻的站在原地,这两柄锤不仅仅是击碎了地面,也彻底的击碎了她心中的梦。现在的她在心中暗自想着:“就连来自仙界的战疾都不是那朵黑云的敌手,那么还能有谁能够帮zhù

武平云驱除体内的阴毒呢?难道真的要让武平云去斩杀掉九个无辜婴孩吗?”

再看刚刚被震出去很远的战疾,他晃着身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刚想站稳身体,突然腰快速的向下一弯,哇的一口鲜血就喷洒了出去。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那片黑云又开始移动,它闪电般的又飘到了武平云的头顶,把太阳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武平云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从地面上又站了起来。此时的他也已经绝望了,只要有那片黑云在,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靠着午时的阳光来驱毒了。

段娇娘挽起了武平云的手臂,站在那里和他一起望着口吐鲜血的战疾。只见战疾轻轻的擦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武平云和段娇娘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敢联合雾仙一起来害我。我知dào

我万万不是那云中妖魔的对手,但是今天我也要问个明白,藏在黑云之中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莫说是段娇娘,就连武平云此时也是对战疾充满了歉意。如果不是段娇娘诱他与那黑云一战,想必他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武平云望着战疾,满面诚意的说道:“我想你是误会我们了,我只不过是想排除体内的阴毒,所以才要利用这午时的极阳,而那片黑云从何而来,我们实在是不清楚。并且我们与那雾仙也没有什么想要陷害你的约定,她是你们仙界来人,我们也无法追踪到她的踪迹,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来找的我们。”

战疾听罢哼了一声道:“你休要用这等话来唬我,那雾仙头顶上的金光直冲霄汉,不管她的身体藏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如果不是你们帮zhù

她,她又如何会隐藏那道金光?”

段娇娘听完赶忙解释道:“战疾你真的是误会我们了,刚刚我只是想让你帮zhù

我们去驱散那片黑云,我也没有想到身为仙将的你也不是那黑云的敌手。而雾仙之所以会隐藏了头顶上的金光,的确是因为她借走了我丈夫灵魂上的金牌,可是凭她的本事,她若是不想归还金牌,我们两个凡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其它的话战疾倒是可以接受得坦然,只是段娇娘说的:“我也没有想到身为仙将的你也不是那黑云的敌手”这句话,让战疾听起来十分的难受。

他因为在段娇娘和武平云的面前被那片黑云击落,自己也是觉得甚是丢人,而当段娇娘当着他的面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让战疾一时语塞,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才好。

其实战疾很想为自己的失败去辩解一下,但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武平云和段娇娘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再多说什么也会显得苍白无力了。

战疾着脸把头低下了,他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转回身去,走到了地面上那个坑洞的旁边。接着他纵身跳入了坑洞,从里面捡起自己的一对重锤,又返回到了地面。

武平云和段娇娘都很想走过去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是看着战疾此时的神情,只怕再诚恳的道歉他也很难再接受了。

战疾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但是由于武平云已经站起了身,所以他并没有能够再次看到那片黑云。他又瞧了瞧武平云和段娇娘,此时的他脸上的傲气全无,双目之中也充满了沮丧。

他沉寂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们再次见到了那片黑云,就替我转告它,此仇我战疾非报不可!我一定要让它以十倍的代价来偿还!”

武平云听完他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感觉到战疾绝非那片黑云的对手,并且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他心中暗想:“真的希望战疾能够放下这一段仇恨,如果他非要坚持着复仇,只怕这条道路会走得越来越艰难。”

段娇娘望着嘴唇动了几动,可是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知dào

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此时战疾在面对自己的武平云时的尴尬。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战疾刚刚把话说完的一瞬间,天空之中突然隆隆作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怒了一样。

他们三个人赶忙抬头瞧看,只见在战疾的头顶上,有一片黑云正在骤然聚集,那云层在上下不断的翻滚,并发出了刚刚那种闷响。

战疾看罢,头上的汗水再一次流了出来。他知dào

是自己刚刚为了挽回些颜面的空话,激怒了黑云之中的那个怪物。

武平云看了看虚空之中的那朵黑云,又看了看近似于被吓傻了一样的战疾,然后他高声喊道:“战疾你绝非他的对手,此时你还不快快逃命!”

这一句话提醒了战疾,他再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想什么,提着他的一对重锤,闪电一样的消失在了武平云和段娇娘的面前。

段娇娘抬起头来望着那片黑云低声道:“真希望你能够追赶战疾而去,只要给我的平云九天的时间,以后就任凭你怎么跟随着我们。”

可是她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那片黑云在战疾消失以后,并没有前去追逐他,而是在虚空这中欢快的舒展着云身,好像在庆祝自己的吓退仙将的一次胜利。

武平云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段娇娘道:“娇娘,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那片黑云应该是为我而生的,如果不把我逼入魔道,它势必不会就此甘休。我只盼着在我没有变成行尸走肉之前,能够亲手斩杀掉那些迫害我、迫害武林的仇敌。如果不让他们通通死在我的悲冥宝剑之下,我想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也不会心甘的。”

段娇娘有些伤感了,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着武平云变成行尸走肉。她深情的望着武平云道:“平云,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吗?我们可以再尝试着试一下,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放qì

了呢?”

武平云听完笑了笑,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段娇娘的脸道:“我的命是命,难道那九个婴孩的命就不是命了呢?我怎么能够忍心为了救我自己的性命,而去残忍的杀害那些无辜呢?别说是我自己不会亲手去做,就算是你想帮我,我也是不会允许的。”

段娇娘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武平云的手臂,随着他开始往前走,可是心里却一直很不是滋味。

她内心的痛苦武平云感觉到了,因为她那只紧紧抓着武平云手臂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真爱无声的呻吟,那种颤抖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武平云抬起头来瞧了瞧天空,现在的阳光依旧毒辣,那片遮挡着光线的黑云也已经逐渐的消散了。这时段娇娘突然停住了脚步,并拉了一下武平云的手臂。然后低声对他说道:“平云你快看,她又要出现了。”

武平云回过头来瞧看,只见在自己和段娇娘的周围,又突然飘起了一股薄雾。他明白,一定是雾仙要出现了,看来她也是一直都在紧紧的跟在自己身边的。

段娇娘压低了声音在武平云的耳边道:“平云,看来这一切都是雾仙安排好了的,是她想让那片黑云重伤战疾,以免战疾再来纠缠她。只怕就连那片黑云也是她幻化出来的。”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道:“看来是这样的,或许我的身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阴毒,她只是想利用我们,也好达到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一百八十回 没有结果

武平云和段娇娘正在低声说着话的片刻,那雾气已经变得越来越浓郁,并且快速的遮挡住了光线,让他们身边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了起来.

时间不大,随着浓雾的旋转,在雾气之中那个极其秀美的女人又显现了出来。她站在武平云和段娇娘的面前,嫣然一笑道:“真的要恭喜二位了,你们居然利用那片黑云成功的战退了战疾。”

武平云听罢冷笑了几声道:“我看这件事是要我们两个人恭喜你才对吧?战疾的落败甚至是受伤,对于我们无关紧要,而对你来说才是一件真zhèng

的好事。”

雾仙仍然是那样微笑着,她的双眼勾魂似的看着武平云,这让段娇娘极其的不舒服。

武平云的话一说完,段娇娘就接着道:“如果我们猜得没错,那么你就一定是在跟随着我们,并且天空之中的那片黑云也是你幻化出来的。我早就说过,你们仙界的恩怨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从未想参与过,你还是不要再缠着我们了。”

听了段娇娘和武平云的话,雾仙并没有生气,她平和的说道:“你们猜得也不算全对,我的确是借你们之手伤了战疾,但是虚空之中的那片黑云却绝对不是我幻化出来的,如果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也就没有必要再躲着他了。”

段娇娘怒目瞧着雾仙道:“我不管你说得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总知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们。”

雾仙道:“你不要这样心急,我此次前来无求于你们,而是来帮zhù

你们的。现在你们也知dào

了虚空之中那片黑云的厉害,凭借战疾的力量都无法与之抗衡,又何况是你们呢?如果你们想摆脱那片黑云,用午时的极阳去驱除他体内的阴毒倒也不难,只要你们登上明阳顶就可以了,在这世间也只有那里可以避开那片黑云。”

武平云接着话道:“我只是想知dào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一路跟着我们又有什么目的,至于我体内的阴毒到底有多么严重,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无需你的操心。”

雾仙道:“看样了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不过我也不会强迫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总有你自己主动前往明阳顶的那一天,现在你只需yào

记住明阳顶这三个字就可以了。之前我已经说过,我帮zhù

你的目的,就是想在我的危难的时候,你能够也帮zhù

我,就这么简单。至于我和战疾的故事,你们现在真的没有必要知dào

,就算是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段娇娘怒目瞧着雾仙道:“不管我们信与不信,你总要把话说出来。你不说,如何知dào

我们不会相信。”

雾仙并没有接着段娇娘的话说下去,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他们两个人。

段娇娘看罢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喝道:“你若是不说出实情,就休怪我手中的宝剑不留客气!”

武平云赶忙一把抓住了段娇娘的手臂,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悲冥神剑在遇到雾仙的时候的确是变得剔透,所以她必定不是凡类。就算段娇娘的功夫再好,只怕也斗不过这位仙界的来客。

雾仙看了看段娇娘手中的宝剑,又看了看武平云拉住段娇娘的手,然后妩媚的望着武平云笑着道:“看来还是你懂事一些。”

她的话一说完,段娇娘猛的就挣脱开了武平云的手,然后纵身就跳了过去,抬手一剑向雾仙刺出。

雾仙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剑向自己刺了过来,身体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快速的抬起了自己的一条手臂,照着宝剑就接了过去。

就在她抬起手臂的一刹那,武平云的段娇娘两个人都看得清楚,在她手臂的周围,迅速的笼罩起一团极浓的雾气。

段娇娘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到了雾仙的面前。现在段娇娘与雾仙的距离极近,但是雾仙的手臂已经完全的被浓雾遮挡,让段娇娘难以分辨出她手臂的确切位置。

段娇娘心中暗想:“既然此一剑已经刺出,段娇娘就感觉再也没有凭空收回来的道理。不管这一招是成还是败,都让我先试一试再说!”

就在段娇娘的宝剑刺入那团浓雾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阻力,好像在那团雾气之中有一条手臂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剑锋,并在向着一个方向旋转。

段娇娘手腕一阵酸麻,就再也握不住自己的宝剑了。在宝剑脱手的一瞬间,她赶忙收住了脚步,然后倒退出数步之外,站在那里呆傻的瞧着雾仙。

雾仙的表情仍然没有半点的愤nù

,仍然是那样和善的看着段娇娘。随后她把手臂一抖,将段娇娘的宝剑就丢了过来。

当那把宝剑被扔到了地面,段娇娘定睛瞧看,只见自己的宝剑已经在刚刚的一瞬间,被雾仙给拧成了麻花。

武平云看罢快速的把悲冥神剑提在了手里,并一个箭步挡在了段娇娘的身前,以防止雾仙会有任何反击的动作。

雾仙笑着对武平云道:“你们两个人不必如此的惶恐,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不是她出手在前,我也不会弄坏了她的兵器,而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千万不要忘记了明阳顶这个名字,在你危难的时候,他会对你有所帮zhù

的。”她把话说完,就再次化作了一团浓雾,在轻风之中消散了。

武平云转过身来看了看段娇娘,关切的问道:“段娇,刚刚你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段娇娘摇了摇头,神色之中却充满了不解,她抬起头来看着武平云道:“我现在真的不知dào

到底应该不应该听她的话,或许她真的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总觉得在她的背后藏着天大的秘密。”

武平云道:“只要你没事就好,至于她和战疾想要做什么,那是她们仙界的事,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段娇娘乖巧的让自己依偎在武平云的怀里,她的手臂环在武平云的腰间,温柔的说道:“平云,我只求你能够好好的活着,等我们替其她的姐妹们报了仇,我们就退隐山林,再也不来过问江湖中的恩怨,我愿意用一生陪伴在你的身边。”

武平云收起了自己的宝剑,张开臂膀把段娇娘抱在了怀里,他吻着她的发梢道:“今生只要有你陪伴在我的左右,我就真的再无所求了。娇娘我答yīng

你,只要我们报了仇,我就陪着你一起终老山林。”

当那份真挚的情感再次填满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所有一切的忧愁和烦恼就变得不再那么重yào

了。

两个人经过了数日的前行,终于远离了昆仑山脉。当他们距离武圣居总舵越来越近,武平云的心里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虽然他有一副刀枪不入的身体,但是毕竟武圣居人多势众。武平云想要的并不只是杀死几个罪魁祸首,他想要的是还整个武林一份清净。

段娇娘也是变得越来越紧张,她知dào

武平云就算是功夫一般,武圣居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不过如果武圣居的人群起而攻之时,自己就会成为武平云的负担。

段娇娘很想让武平云一个人前去,自己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候他的消息。但是自己又对武平云放心不下,而她也深深的了解武平云,在他即将把整个武林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也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就在他们两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听到路旁的林中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轻点,轻点,疼,疼。”

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你忍着些,如果不尽快帮你把伤口处理干净,只怕你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武平云站住了脚步低声道:“这里已经距离武圣居的总舵很近了,在这个地界发生的事,就一定与武圣居脱不开关系,我们去瞧瞧,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娇娘点了点头,她跟在武平云的身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当他们来到了树林深处的时候,发xiàn

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躲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的腿上全是血,另一个人正在帮着他处理伤口。

武平云的段娇娘从大树的背后绕了过去,武平云看了看段娇娘,段娇娘也回视着武平云,并摇着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年轻人。

武平云仔细的瞧了瞧那个人腿上的伤口,只见连里面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看样子伤得不轻。随后他们段娇娘从大树的背后转了出来,武平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目的就是告sù

那两个人自己的接近。

听到了这一声咳嗽,那两个人忙抬头瞧看,当他们看到武平云的那张脸时,腿上有伤的人啊的一声喊,腾的一下单腿站了起来,随后就用一条腿跳着往前跑。而另一个人也再顾不得自己的同伴,带着满脸的惊恐,拼了命的向远处逃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武平云就再次断定,此二人必定认识自己,否则没有理由看到自己就想逃走。

段娇娘也清楚,在武圣居和武尊堂之中,武平云并不认识太多的人,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认识武平云。因为当初大部分的人都参与了围攻青云驿的行动,所以就更不能让这两个人给逃了。

段娇娘纵身就到了逃走的那个人背后,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接着用力向后一拉,那个人便一个跟头摔倒在了地上。

武平云也是跳到了受伤者的身前,伸双臂拦住了去路道:“这位朋友,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第一百八十一回 蒲牢堂喽啰

听到了武平云的问话,那个人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并用一条腿不断的蹬着地面,把身体尽量的向后挪动着.

这时段娇娘提着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另一个人看到武平云的脸时全身都在发抖,口中的牙齿咯咯咯的敲响,看样子真的是被吓坏了。

武平云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见到我就疯跑呢?”

在地面坐着的那个人一看实在是没有机会再逃掉了,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武平云听罢哈哈的大笑,他心中暗想:“这下就没错了,看来这两个人一定是武圣居或武尊堂的人,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才把我错当成了鬼魂。”

武平云的笑了几声之后说道:“二位朋友,我当然是人了。不过你们既然认为我是鬼,那就说明你们两个也都曾参与了围剿青云驿的行动,所以才会认识我,并认为我已经死掉了,我说得没错吧?”

两个人听完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但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可能,因为当初上千人众都看得清楚,武平云的确是死了。没有受伤的**着胆子道:“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总知当初进攻你的青云驿并不是我们兄弟的主意,如果你想要索命,也不要来找我们。”

武平云笑呵呵的走到他的近前,语气非常平和的说道:“你们两个人的确还不够份量,就算是我想报仇也不会找你们这样的小人物。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伤成这样呢?”

还不等站着的人说话,坐在地面上那个受伤的人便开口道:“兄弟,我们还是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吧,只要他能够放过我们就好。”

站着的人听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觉得自己在面对着武平云的时候,必须要实话实说才有会有一线生机。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把头低得更深了,不敢与武平云对视着。接着他说道:“武少侠实不相瞒,我们兄弟的确是武圣居的人。我们此次前来武圣居的总舵,就是来送信的,因为我们蒲牢堂受到了攻击。”

听完他的话段娇娘便开口问道:“蒲牢堂的堂口有数百的人众,难道你们又是与武尊堂的人发生摩擦了吗?不然还会有哪个势力敢向你们挑衅呢?”

那个人听完又是长叹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并非是武尊堂的人来招惹我们,自从青云驿和大武庄的事之后,我们武圣居和武尊堂一直都相安无事,各处的堂口亲如一家一般,从来也没有因为什么事再发生过争斗。”

武平云听了这些话,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暗自道:“看来还是我帮了了们,如果不是我当初成立的青云驿,只怕他们两家还会一直争斗下去。”

那个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接着说道:“这次来我们蒲牢堂捣乱的人绝不是武尊堂的人,如果我们众位兄弟猜得没错,那么来的这些人应该是玄牝门的。”

武平云听完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然后怒目盯着他问道:“你确定那些人真的是来自玄牝门的吗?”

那个人突然被武平云紧紧的抓住,着实把他给吓坏了,他连头都没敢抬,只是不住的点着头道:“一定不会有错的,我怎么敢欺骗武少侠你呢?那个领头的根本就不和我们拼刀剑和拳脚,他把宝剑扔在半空中,那剑就自已飞起来向我们击打,我们蒲牢堂的几位堂主眨眼间就都被他一个人给斩杀了。”

这时段娇娘走到武平云的身旁道:“原来玄牝门并不是弃门,而是开始对武圣居和武尊堂发起进攻了。”

武平云摇了摇头道:“不对,就算是玄牝门准备对武圣居和武尊堂发起攻击,也不至于走得那样的仓促,其中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事。”

段娇娘点了点头又道:“如果他说得没错,那么他所描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玄牝门的霹雳护法邢忠魂。”

当确认是玄牝门的人在作怪以后,武平云的怒火马上就燃了起来。现在的他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并且胀得满脸通红。他点着头道:“没错,一定就是霹雳护法邢忠魂,当初我与他在昆仑山的时候曾有过一战,那时他所使用的妖术就是虚空纵剑,没想到他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也好,这样也省得我满江湖的去寻他,正好前去蒲牢堂与他做一个了断!”

在武平云说话的时候,段娇娘就开始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武平云的身体,她走上前来抓住了武平云的手臂,然后轻声的说道:“平云你先不要这么着急,等到我们见到了邢忠魂本人再动手也不迟,你又何必现在就这样动怒呢?”

武平云知道段娇娘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他点了点头,把抓着那个人的手也慢慢的放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情平和了一下,又接着问道:“这么说你兄弟的腿是被玄牝门的人所伤了?”

那个人摇了摇头道:“并不是的,我们兄弟两个人在离开蒲牢堂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我们是偷偷的跑出来给总舵送信的,因为现在整个蒲牢堂都掌握在玄牝门的手里,那里的兄弟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武平云心中暗道:“玄牝门的实力果然不一般,能够把蒲牢堂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控制住,看来除了玄牝门以外,别人还真的就没有这个本事。”

那个人继续说着:“当我们兄弟走进了武圣居总舵的地界,就感觉胆子也大了些。刚刚我们在一家酒馆里吃酒歇脚,而另外一张桌子上也坐着两个年轻人,他们边喝着酒边大吹大叫的,我们兄弟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其实我们也是仗着在自家的地面,所以就出口呵斥了那两个人,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不服气,并说如果想打斗就换个地方,不要坏了人家酒馆的生意。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这里,可是没想到刚刚一动手,我的兄弟就被他们给伤成这个样子了。”

武平云听罢一阵冷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两个兄弟本事不济,为何还要主动与人动手呢?看来这也是你们自找的啊。”

坐在地上那个受伤的人满脸的委屈道:“武少侠你真的不知道那两个狂人有多狠,我与他们的其中一个交手一个回合,就被他一枪刺成了这个样子,并且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极为特殊,我们兄弟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一提到了对方使用的兵器是枪,一下就把武平云的段娇娘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武平云一个箭步就到了他的身前,然后蹲在地上看着他问道:“他们所使用的是什么样的枪你可记得吗?”

那个人道:“我当然记得,他们俩都是每人一条金枪,看着十分的打眼。我想他们应该是武林之中新兴的门派,之前我们兄弟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人使用这种金枪的。”

武平云听完腾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他转回头来再一次抓住了站着那个人的衣领,着急的问道:“他们离开这里多久了?你可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那个人道:“他们刚离开这里没有多长的时间,当时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一枪就刺倒了我的兄弟,所以我们再三的求饶,他们见我们服软了,这才穿出树林顺着大路离开了。”

武平云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呀!看来这一支新创的金枪门势力发展得真快,他们的人已经无处不在了。既然让我寻到了你们的踪迹,那就万万没有放过你们的理由。”

他想罢提着那个人的衣服道:“你快带着我前去追赶,若是能够追得上他们,到时我帮你的兄弟报这一枪之仇!”

站在一旁的段娇娘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赖氏姐妹就是被使用金枪的人所杀,如今这样好查出仇人下落的机会,自己当然不能放过。她伸手就将那个人腰间的宝剑夺了过来,然后高声道:“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带路?”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提到使用金枪的人,武平云和段娇娘会愤怒成这个样子。他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伙伴,然后说道:“武少侠,这位女侠,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我的兄弟怎么办呢?”

武平云见他这么说,纵到坐在地上那个人的身前,伸手就把他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道:“我把他一同带去,我要让他亲眼看看,那个用枪伤他的人是怎么死的!”

站着的那个人与武平云刚刚对视了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因为他发现在武平云的眼睛里,有一道绿色的血线,那样子的确让他心惊胆寒。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空着手带头跑出了树林,顺着大路就冲了过去。武平云肩头上扛着一个人在后面紧随,最后面跟着单手提剑的段娇娘。

第一百八十二回一 贼人休走

带路的人拼了命的在前面跑着,其实他们兄弟的心里也是狠透了使金枪的两个人,如今有了武平云的帮忙,他们也是觉得底气实足,所以在自家地盘被人所伤的这个仇,他们还是一心想报的,

被武平云扛在肩头的那个人一直咬着牙忍着疼痛,他腿上的血在滴滴嗒嗒的向下流着,如果扛着他的人不是武平云,他也许会大喊大叫,但是现在他真的有些不敢,

三个人一路的飞奔,约行出三里多路的时候,在大路的前方真的发现了两条人影,跑在前面的人仔细一看,接着便用手指着高声道:“武少侠,女侠客,前面的两个人就是伤我兄弟的贼人,”

他的话音一落,段娇娘提着宝剑从他的身边嗖的一声就冲了过去,毕竟他的脚力比起段娇娘來要差得多,如果他不是带路人,根本就沒有可能跑在最前面,

武平云看见段娇娘冲了过去,心中就是一阵的担心,因为巫山派的掌门人司空东昆说得清楚,这个门派的人枪法十分了得,并且在昆仑山的时候,自己与段娇娘也与使用金枪的人交过手,虽然段娇娘占了上风,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手,

可是自己现在肩头上还扛着一个人,就万难在速度胜过段娇娘,于是他高声喊道:“娇娘小心,千万不要冲动,”

此时的段娇娘已经再顾不得许多了,她眼看着仇人就在面前,就沒有半读再放过他们的理由,她提着宝剑箭一般的就冲了过去,

武平云知道事情紧急,如果自己不跟过去,很可能段娇娘就会有危险,并且此次自己來追赶这两个人,目的并不是单纯的要杀了他们,而是要问清楚他们的來历和门派所在,

武平云紧跑几步就到了带路那个人的身旁,然后着急的说道:“接着你的兄弟,”说完肩头使劲一抖,就把扛在肩上的那个人给扔了出去,

跑着的那个人沒有半读的心理准备,可是看着受伤的兄弟又不能不接,就在他伸出手去接住伙伴以后,两个人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现在他们的心理都沒有对武平云有半读的埋怨,因为只要武平云帮助他们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就算是再摔他们几次,他们兄弟也是心甘情愿的,

武平云扔下那个人以后,使出了跨步阴阳渡的功夫,紧追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段娇娘的手臂,口中说道:“娇娘先不要着急,”

段娇娘停住了脚步,现在她的一张脸也是毫无血色,双目之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她看着武平云问道:“平云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杀死我们两个妹妹的仇人就在眼前,我现在就要一剑砍掉他们的脑袋,”

武平云道:“娇娘你要知道,前面的两个人都是男的,而杀死两个妹妹的人是一个女子,所以他们都并不是真凶,我们前來追赶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查出他们门派的所在,也好前去找他们的当家人报了这血海深仇,如果你一剑把他们给杀了,那么我们就白跑这一趟了,”

段娇娘听完叹了口气,接着把手中的宝剑也垂了下來,她知道武平云说得有道理,现在杀了两个贼人容易,但是要打探出他们门派的驻地才是件难事,

他们在这对话的功夫,后面那个人扛着他的兄弟也跑了过來,他跑到武平云的近前就问道:“武少侠,贼人就在前面,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武平云道:“朋友你放心,今天他们两个人谁也跑不了,不过在杀他们之前,有些事我要问个清楚,你这就过去喊住他们,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你们兄弟就等着拿仇人的人头就可以了,”

听了武平云的话,不管是扛着伙伴的人,还是被扛着的人,都马上精气神十足,有了武平云在他们的身边,他们也是觉得一切都好办多了,

那个人扛着自己的兄弟快步追了过去,然后高声喊道:“伤我兄弟的两个狗贼休走,爷爷我索命來了,”

听到这一声喊,前面两个背着金枪行路的人就都站住脚步回身瞧看,当他们看到这对兄弟的时候,不由得都发出了一阵冷笑,

其中一个人道:“刚刚在林中是谁像条狗一样,求我们不要伤害你们的性命呢,怎么这撒泡尿的功夫,你们就敢在我们的面前如此的嚣张呢,”

蒲牢堂的人哈哈的一阵狂笑道:“少要在我们武圣居的地盘撒野,就算是我们兄弟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能说明你们就天下无敌,若是说出我身后这位英雄的名字,只怕会吓破你们两个人的狗胆,”

背着金枪的人盯着武平云了段娇娘看了看,然后嘿嘿一笑道:“那你就说出他们的名字來给我听听,看看我的胆会不会被吓破,”

蒲牢堂的人提了提气,挺了挺腰,拔高了声音道:“这位英雄不是旁人,他就是曾经爬天索斩杀蚺蛇精,入地**救出魂魄的武林第一人武平云,”

听完了这句话,背着金枪的两个人马上笑弯了腰,然后其中一个人捂着肚子笑道:“我看你是疯了,居然拿一下死人的名号來吓唬我们,现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武平云和青云驿都已经不存在了,”

武平云听罢走上前來道:“二位好汉,我是不是武平云并不重要,而你们是谁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你们在武圣居的地界伤了我的兄弟,如果不留下名姓,只怕你们万难离开,”

当武平云说蒲牢堂的两个人是他的兄弟时,那二人就感觉更加的不可一世的,受伤的人甚至感觉自己的腿都不再疼痛,一股莫名的惊喜从心底里涌了出來,

背着金枪的人此时仍然沒有收起自己的狂笑,其中一个看着武平云道:“你是不是武平云我们管不着,就算你真的是武平云,今天也一样要死在我们兄弟的枪下,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在你们的武圣居总舵,我照样敢一枪把你身后的两个草包刺死,而你要想知道我们是谁,那就先问一问我们兄弟手中的金枪,”说罢两个人把背后的金枪都解下來提在了手里,

见他们这样说,武平云的态度反而是变得更加的平和了,他微笑着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着二位的胆识,就知道你们一定有高人一筹的好功夫,见到你们这样的英雄,我倒是真想认识一下,不知二位來自何门何派呢,”

其中一个人嘿嘿一笑道:“并不是我们不想为门派扬名,而是我们的当家人暂时还不想在武林之中透露关于我们的消息,不过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也就只好满足你的要求,等一会儿你被我一枪刺倒的时候,我会在你临死前的那一刻,在你的耳边悄悄的告诉你,”说完又是嘿嘿嘿的一笑,

段娇娘听完他的话,在武平云的身后说道:“平云,这两个人明显就是个无赖,我们沒有必要跟他们浪费口舌,等一会儿我们把宝剑架到他们的脖子上,到时我看他们说还是不说,”

武平云也是叹了口气,他心中暗想:“看來的确如娇娘所说的一样,这两个人如果不给他们读厉害尝尝,他们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沒有亮出自己的宝剑,而是徒手走上前去道:“二位朋友,既然你们这么想比武,那我也就只好奉陪,不知是你们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來呢,”

那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其中一个人问道:“在你与我们比武之前我想问一问,你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武平云哈哈的一阵狂笑,在笑声过后,一改之前面部表情的平和,他瞪着一双充满了铜绿色血线的眼睛,两道眉毛也都竖了起來,

武平云厉声道:“斗你们两个狗贼何需使用什么兵器,我今日要用这副身肉,去搏一搏你手中的金枪,”

他的话音一落,蒲牢堂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后面高声喊着好,并且用力的拍着巴掌,他们感觉武平云的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涨士气了,

只有段娇娘才明白,武平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的剑术火候还不到家,武平云的用意是不想先要了他们的性命,他想要抓活的,也好从他们的口中逼问出使用金枪门派的驻地到底在何处,

使用金枪的两个人听完又是一阵狂笑,随后一个人说道:“既然你连兵器都不使用,那我们兄弟如果合力攻你,只怕会被天下的英雄耻笑,那就由我一个人会一会你,”说罢提着金枪就纵了过來,

武平云看罢冷笑了几声道:“來得好,”说完也是纵身迎着枪就跳了过去,

看到武平云一动身,段娇娘提着宝剑喊了一声道:“既然是比武,我们两个人何必在一旁观战,不如我们也较量一下,”说完提着宝剑,照着另一个提着金枪的人就奔了过去,

那个人刚想看一场好戏,就见段娇娘向自己冲了过來,他大笑一声道:“看你长得如此的粉嫩,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呢,”说完也是抖动手中的金枪,一枪向着段娇娘猛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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