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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娱之我全都要》 第一章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人是喜欢分（zhuang）享（bi）的，尤其是遇到特别的事情。 比如穿越。 如果这个世界有知乎，陈凌可以在“穿越是种什么体验？”下面答题。 “谢邀，人在厕所，刚下马桶。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所处的世界背景，别出现去广东当靓仔，结果跑到广西的情况。 基于所得的信息，目前我可以判断是地球的平行世界，这颗星球被称为海蓝星。 背景类似于20世纪80年代的11区。 穿越起因是车祸，方式是魂穿，夺舍一位高中生。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穿越者不想着返回地球，寻找亲人。 因为过去自己已经死掉了啊。 庆幸父母是体制内的，不必担心养老。 话说回来，来展望新的人生吧。 一开始还挺紧张的，千万别是灵异复苏，又或是杀戮都市那样的故事世界。 我胆小，不经吓。 还好，以上这些都没有，连民风淳朴的旅游城市杜王町也没有。 不光这些没有，很多知名的人物没有出生，或是夭折，以至于世界有很多出入的地方。 最后是确定未来，没有哪个穿越者会甘愿平凡的一生。 我来自于2020年，脑海中的知识无疑是一座金矿。 可是经过我设想各种可能，发现我所掌握的知识都是基于庞大且复杂的现代化体系，单独拎出来任何一块都会面临不小的阻力。 意味着如果没有金手指，穷极这一生，顶多只能在一个领域走到巅峰（当然，那样也不错）。 加上世界格局不同，连世界杯都没有，要想变现，难度很大，风险不小。 还好，我找到新的思路。 就说这么多，匿了，圈内人士太多，别被时空管理局盯上。” 胡思乱想的陈凌发现列车逐渐停稳，迫不及待的旅客们涌向车门。 “东京站到了，到站的旅客不要忘记随身物品。” 车门打开，陈凌随着人群踏入月台。 以一个穿越者的眼光，没有感觉特别落后，不远处的子弹列车更是让他有些恍惚。 这真是80年代？ 看向人群，陈凌找到时代感。 无论年龄，男性都以衬衫或polo衫为主，穿船鞋的和皮鞋一样多。 女性打扮得丰富多彩，像是一朵朵鲜花。 车站没有候车室，地铁和火车站是同一站，陈凌不需要去到室外，根据指示牌来到地铁的月台。 他刚好赶上地铁，问题是车厢乘客跟沙丁鱼似的。 连车门都被人挡着，能不能关上都是一个问题。 嗯？ 陈凌注意到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向自己看来，眼神在示意他赶快。 这要怎么上去啊，还是等下一趟吧。 陈凌没有挪动步伐。 工作人员眼神变得带有催促的意思。 嗯？！ 初来乍到，陈凌只好硬着头皮走向车门，眼前是一堵人墙。 “思密码塞！” 嗯！！！ 不等陈凌反应，工作人员在身后发力，把他往里推。 能感觉到工作人员吃奶的力气都用上。 看着车上其他人习以为常的样子，陈凌知道这是常态。 难怪有那么多电车系列，陈凌会心一笑。 车门好不容易关上，地铁缓缓发动。 四五站后，乘客少了一大半，陈凌总算是找到座位。 因为没有手机，无聊的陈凌偷瞄着身边大叔手上的报纸。 一则新闻很快把他逗乐。 说是最近两年经济腾飞，出国旅游的人越来越多。 报道的重点是一张照片。 一处旅游城市的指示牌上有专门的日文标注！ 这让很多人蒙羞，责怪出国的有钱人不守规矩，连累自己风评。 陈凌想起前世祖国经济飞快发展的那几年，这样的新闻经常看到。 他笑的是，11区向来被称赞素质极高，在这个时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经济发展太快，教育没有跟上的结果。 偏偏一些键盘侠要扯上劣根性，拿国民性说事，自我矮化，真是有够好笑呢。 这时，地铁驶进封闭的轨道，光线的变化使得车窗充当半个镜子。 陈凌在镜中找到自己。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眸子明亮，五官端正。 肤色接近小麦色，是常年日晒留下的。 头顶着时下最流行的卷发，穿着一件花衬衫。 这身装扮在东京不多见，车厢内的乘客会若有若无投来目光。 陈凌很无奈。 这一身是在前身衣柜里面最正常的。 卷发不够长，全部剪掉的话，会和埼玉老师差不多。 好处是，很难看出他的真实年龄。 前身，也就是陈凌现在的身份是一位高中生。 名字叫黑木城，来自千y县沿海一带。 一位体育特长生，人生规划是成为职业棒球运动员。 结果训练过度猝死，使得陈凌得以重生。 穿越前的陈凌刚过而立之年，高强度的工作使得身材走样，身体一天天下滑。 他清楚记得穿越第一天，通过新身体小便时那种畅快淋漓，一泻千里的释放感！ 年轻真好啊！ 陈凌发自内心的感叹。 “杉并区到了。” 广播的提示让陈凌回过神。 走出地铁站，总算是看到天空。 视野的开阔让长途旅行的疲惫感消除不少。 他拿出地图，上面标记着目的地。 杉并区在东京是非常热闹的地区，生活气息比较浓郁。 高级住宅和普通住宅都有。 陈凌找到一栋高级公寓，按响一家门铃。 门卫放他进来时，已经进行过问询。 陈凌很快听到脚步声。 “小城酱~” 门开后，一位居家打扮的短发妇人高兴大叫，笑得双眼眯成月牙状。 热情洋溢的将他拉进屋内，手很自然放在他肩上。 “听说你前不久住院生病，快让我康康。” “希子酱。” 陈凌苦笑着，心想果然和前身记忆一样。 这位小姨对他是非常疼爱。 把带来的礼物放下，在玄关换好拖鞋，进入屋内。 已经改姓的小田希子招呼他在客厅坐下，又从厨房端来冷饮。 陈凌不太习惯这样热情，又不好表现太客气。 还好前身也是内向闷骚，不至于露馅。 “姐姐说你这次来东京是参观电视台，不愧是小城酱。” 小田希子双手合在胸前，一脸自豪。 陈凌点头应是。 电视台有长期征稿的栏目，题材不限，长短不限，任其发挥。 陈凌穿越那几天思索再三，决定在这方面发展，赚到第一桶金。 他的投稿内容没有抄袭任何作品，是自己想出来的。 勇士和魔王的题材，共有二十回，风格滑稽搞笑。 名字叫《这个勇士有点怪》。 作品寄出去后，收到一位叫西野康成先生的回信，邀请他来电视台参观。 信中附有一张西野先生的名片。 富士山电视台签约的放送作家。 放送作家协会的会员。 约好的参观日子是在明天。 “放弃自己喜欢的棒球很难受吧。”小田希子一脸心疼，知道他上次住院后，不得不放弃心爱的棒球。 “不不不，不难受，我都不知道棒球那玩意有什么好玩的。” 陈凌心想着，表面流露出无奈与挣扎。 看他这样，小田希子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柔声安抚。 这个发展有些奇怪啊！陈凌怎么感觉这剧情在哪见过。 尴尬没有维持太久，小田希子看向墙上时钟。 “你在家休息，我去买菜，做你最喜欢吃的猪排饭。” 换好外套，小田希子带上手提袋出门。 一个人独处的陈凌轻松不少，观察着这栋房子。 面积不小，家具都以木材为主，坐着的沙发也是真皮材质。 阳台与客厅用着磨砂玻璃门隔开。 陈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现代化大都市，远处的高楼大厦如镇守在这的巨人。 因为门开着，空气对流，一阵风迎面吹来。 陈凌耳边传来声响。 转头一看，是晾衣架的衣物被风吹动。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夹紧，一件条纹的棉质内裤脱落，被风吹进客厅。 这？！ 陈凌睁大着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重新挂起来？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这栋公寓不算太高，远处街道是能看到阳台。 要是不拿，任由在客厅，等到小姨回来，会不会引起误会？ 天啊，为什么要让我碰到这样的事情。 虽然内心近似崩溃，陈凌看上去稳如老狗。 他心中一动，回到客厅，弯腰捡起内裤，就是要往阳台一扔。 这样一来，别人只会认为是随风掉落，事实确实如此。 我真聪明！ 陈凌刚要发力，结果余光瞥到玄关竟然有人！ 纳尼？！ 吓得他脸色大变。 那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穿着黑色背心裙学生制服。 细腻光滑的肌肤是这个年龄独有的。 和陈凌反应差不多，少女一脸惊吓。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小内内被他拿在手上，大大的眼睛透露着震惊。 “我说是风吹进来的你信吗？”陈凌说道。 少女的表情难以解读，局促、羞恼、尴尬都有。 最后，她向陈凌弯腰点头，快速返回房间。 小田由美，今年十五岁，他的表妹。 知道陈凌会来，把他认出来，否则早就夺门而出。 第二章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小诚哥真是大笨蛋！怎么能去捡我的，我的那个！” 由美倚靠在门后，双手紧张地放在胸口，脸颊莫名泛红。 她竖起耳朵，聆听着门外声音。 脚步声在客厅徘徊着。 然后是阳台门关上的声音。 由美想到什么，羞得扑到床上，一双脚丫子踢着空气。 一直到她母亲回来。 “呀？由美回来啊。” 母亲的声音在玄关响起。 “嗯，她在房间。” 这是大笨蛋的声音。 “真是失礼，之前可是说很想念你啊。” 由美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打开门，对着外面叫道：“才没有那样的事情。” 说完，她又把门关上，那明明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这孩子。” 客厅中的希子掩嘴轻笑着，进入厨房开始做饭。 半小时后，由美被叫出来吃饭。 她嘴唇抿紧着，不时看向阳台的方向。 陈凌询问着他的姨父，也就是由美的父亲怎么没有回来。 现在是下午6点，下班的时间。 不过他马上想到11区的男人是不会准时到家的。 往往需要应酬，喝得微醺回来。 不去还不行，会被妻子认为是工作不上进的表现。 所以这顿饭，只有陈凌和小田母女。 把炸成金黄色的猪排送进嘴里，一口咬下去，眼睛顿时发亮。 “好厉害！” 他夸赞一声，竖起大拇指。 他不是拍马屁，厚切猪排给人满满的幸福感。 酥脆的外皮混着肉汁伴随细嫩的腰内肉，那真是有滋有味。 看着他愉悦的吃相，小田希子发出满足的叫声。 旁边坐着的由美冷哼一声。 “由美这么可爱，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由美微愣一下。 她不想表现出被随随便便夸赞就很开心，把头偏向一边。 饭后，希子哼着小曲在厨房洗碗。 陈凌和由美在客厅看电视。 遥控器在由美手上，不断换着台。 她换上居家服，扎着马尾辫。 陈凌知道她是在生气之前的事情。 “由美你很喜欢音乐啊？” “对啊。” 由美得意道，电视正演奏着钢琴。 她印象里，没有人会在电视上看这个。 哼哼，快去房间收拾东西，这个时间段的电视是我的！ “老师说钢琴是最优雅的乐器，要多听听。”她得意道。 “可是你没有开声音啊。”陈凌一脸奇怪。 什么？ 由美瞬间坐直身子，这才发现电视是静音的！ 她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 陈凌笑眯眯看着他。 最终，由美承受不住，把遥控器一丢，气呼呼跑回房间。 陈凌会心一笑，接过遥控器，接管电视。 他要多了解现在电视节目的现况。 在前身老家那边，可没有这么多频道。 哦？ 一个音乐节目吸引到他的注意。 电视里面，广阔的场景中，打扮新潮的男男女女坐在三排。 主持人介绍完歌手后，后面那些人开始鼓掌，接着歌声响起。 陈凌的规划中，音乐是不可或缺的。 11区版权保护很好，只要有一首大红大紫的歌曲，将来再落魄也不会饿死。 不过音乐这一块不能作为最开始着手。 因为一首歌不是凭空来的。 首先，是唱片公司结合旗下歌手的风格，决定曲子。 这是作曲，根据歌手打造的。 确定好风格，再找专业音乐家编曲，确定伴奏。 填词完后，再由歌手演唱。 所以，一首歌的诞生往往需要一个歌手。 陈凌掌握着很多经典歌曲。 可是连曲子用到哪几种乐器都不知道，也不会唱歌技巧。 毫无准备拿出来，绝对会露馅。 除非自己是歌手，知道想要的是什么风格，才能够一手包揽。 这样的人被称为创作歌手。 但又有一个问题，创作歌手的风格太过单一。 像是前世很多创作歌手，虽然很有才华，但是他们的歌听多了，有种都是一个调调的感觉。 如果一个创作歌手能创作出多种风格，还能广受欢迎，那就是天王级人物。 换言之，陈凌脑海中的歌曲必须找到合适的契机。 他想的是进入电视台，积累人脉和渠道。 要是能成为放送作家，可以先从填词开始。 因为填词比较简单。 填词，顾名思义是在歌曲的旋律中加入合适的文字。 保证伴奏的流畅性和押韵。 词是为曲服务的，合理性不重要。 像是“你的笑，像一条恶犬”这种，完全就是骂人嘛。 结果还是能火，为什么？因为曲子牛啊。 按理来说，能创作出如此动听曲子的人，也不会舍得用这样的词去糟蹋。 除非曲子不是自己的。 嗯？ 电视里面传来美妙的歌声让他集中起精神。 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在摇摆着身子，如邻家女孩，一头蓬松的短发，眼睛明亮动人。 看上去很小一只，歌声却很嘹亮，唱法也很放肆。 像是青梅竹马的少女光着脚丫子踩在木桌上跳舞。 看着看着，陈凌完全被吸引住。 结束后意犹未尽，想再听一遍。 可惜现在没有单曲循环。 他记下这首歌的名字。 《裸足的季节》，歌手名叫松岛圣子。 陈凌脸色微变。 因为他记起地球上也有这一位歌手。 人生轨迹高度契合。 他很快释然，两个世界有出入的地方，也有相同的地方。 晚上7点，他的姨父，小田翔太回来了。 高高瘦瘦，面庞清秀，戴着眼镜。 看上去一丝不苟，不过因为喝酒，一进门话就很多。 看到陈凌非常积极，以长辈口吻勉励着他。 说什么以后要多多努力。 年轻人就应该留在东京。 还透露陈凌可以去他的公司。 陈凌记得他在一家国际贸易公司上班。 因为喝醉酒，这些话他没有放在心上。 把姨父扶回房间，陈凌没再看电视，在客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小田翔太像是变了个人。 说话一板一眼，他在的时候，由美都很乖巧。 “小城君，你是来参观电视台，还是打算留在电视台工作？”小田翔太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一试。”陈凌含蓄道。 “哦，那你可要加油，电视台那不是随随便便能闯荡出名堂的。” “嗯。” 第三章 给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诺！ “奥利给！” 陈凌突然大叫。 正要看报纸的小田翔太吓了一跳。 “我会加油的！” 陈凌马上又道。 “哦哦。”小田翔太莫名看了他一眼。 陈凌心里偷笑，他是故意皮一下。 小田翔太的话谈不上轻视，无非是长辈的好人为师。 “要是不行，可以来我们公司，看你身体很强壮，应该是海量吧。”小田翔太开始新的话题。 现在11区经济发达，各大公司都缺人。 哪怕陈凌只是高中生，那也是抢手的人才。 陈凌遗憾表示自己心脏不好，不得不放弃心爱棒球，医生嘱咐不能过度喝酒。 小田翔太不再说什么，阅读起报纸。 用完早饭，陈凌换上正装。 这是用前身所剩不多的积蓄购买的。 质量一般，很像前世街头卖保险员的。 还好他身材挺拔，也把衣服撑起来。 “真帅气。” 小田希子夸赞道。 由美忍不住多看几眼，在11区，陈凌1米83的身高不多见。 可惜啊，这个大笨蛋晒得有点黑。 陈凌出门后，直奔地铁站。 正是上班高峰期，他又体验了一把沙丁鱼。 还好杉并区到港区不远。 港区是东京的繁华地区，各大电视台总部都在这里，经常能在路上看到明星。 居民出门都要精心打扮，否则没脸见人。 精致是港区居民追求的格调。 另外，他们还有着深深的优越感。 这样的地域歧视在11区非常普遍。 走出地铁站，陈凌赶到富士山电视台。 以两栋高楼为主，一左一右，中间相连着廊道，最上面还有一个艺术气息很足的球型瞭望室。 保安狐疑的目光下，陈凌走进电视台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宽敞大厅，前台接待桌位于正中央。 三位靓丽女子在他进来后起身。 陈凌加快步伐过去，说明自己来意。 “您请在旁边稍作休息。” 说完，女子拨通内部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来到大厅。 “小城君？” 他顺着前台的目光看向陈凌。 “西野先生？” 陈凌主动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哈哈，小城君比我想象中要俊朗啊，在电视台肯定会大受欢迎吧。” 西野康成说话声音很大，笑容满面。 看上去挺和善的，希望不是笑面虎。陈凌偷偷观察着。 “今天打扰了。” “你的故事很精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着，西野康成和他讨论起稿件的内容。 《勇者》的故事很简单，没有新意，关键是每个回合的情节展现，滑稽搞笑。 比如主角的大哥受伤，请来大夫。 主角一直在旁边关切询问自己大哥情况怎么样。 大夫看完以后，一本正经在旁边回答：“现在你可以叫姐姐了。” 说到这个，西野康成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走！” 随即，西野康成带着陈凌进入电视台。 电视台很大，占地面积2万平方米。 两个人最先来到西野康成工作的地方。 电视台的制作部。 前几年撤销制作部，改为子公司，委托制作除新闻报道、体育和现场直播以外的节目。 虽然是子公司，办公地点依然在电视台。 西野康成是制作部的签约放送作家。 负责节目的企划以及执笔台本，节目录制时需要在场。 目前，西野康成负责一档搞笑综艺节目。 两名搞笑艺人组合二人组，在节目里制造笑料，和讲相声差不多。 西野康成会负责笑料和包袱。 陈凌寄来的故事让他看中潜力，想着招揽到门下。 带他参观的过程中，西野康成极力暗示他来电视台发展。 陈凌没有说自己打算留在东京。 他不想表现出要加入电视台的强烈愿望。 要让对方有种努力将自己说服，然后下定决心大干一场。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在电视台工作吗？”陈凌流露出心动的样子。 “是的，刚才带你参观的19楼就是以后上班的地方，能够经常见到明星和美女主播噢。”西野康成说道。 这话听上去没问题，但是没有回答重点。 陈凌来上班，是和谁签合同？ 电视台？ 显然不可能，制作部都已经撤为子公司，就是想要规避法律责任。 “放心，我会像照顾自己学生一样照顾你的。”西野康成又道。 陈凌心中明了。 答应下来的话，会是作为西野康成的弟子，相当于学徒，和电视台没有关系。 对此，陈凌也能接受。 他现在连驴都没有资格骑上，更别提骑驴找马。 对方选中自己，邀请他来参观，也是缘分。 “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下。” “应该，小城君，这是我的电话。”西野康成再次给他一张名片。 “今天真是万分感谢。” “不必客气。” 西野康成对他很满意，亲自送到楼下，嘱咐他不管什么决定，务必给他打电话。 “呼，和这些小日……11区的人打交道真是不习惯啊。” 走到无人处，陈凌松了松领带。 不焦急着回去，开始四处闲逛。 他是9点半到的，现在刚过11点，参观电视台花了两个小时。 收获还是挺多的，比如说电视台美女是真的多。 确实有明星在录制节目，可惜他一个都不认识。 另外，哪怕是在电视台，依然能感受到这边的职场文化。 骂下属跟骂孙子似的，下属还要点头弯腰。 放送作家在台里地位不低，西野康成走哪都有人用上尊称。 正想着，陈凌注意到街边有家装修不错的咖啡厅。 走到门口正要进去，忽然注意到外面挂着的价格表。 最便宜的竟然要800円一杯。 前世的陈凌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混到上下不讨好的中产阶级，实现咖啡自由。 问题是，现在口袋里不到1万円。 这样一对比，价格还是挺贵的。 迟疑两三秒，陈凌还是推门进去。 因为他注意到服务员都是兔女郎！！！ 咳咳，咖啡肯定很好喝。 第四章 明菜！ 咖啡厅里边，桌边围着四名女生，除了其中一位，其他还是高中生，没有穿校服，可是那稚嫩的气息非常明显。 面向柜台的短发女生注意到进来的陈凌，咳嗽一声，道：“柜台方向，有帅哥。” 同桌另外一位女生马上扭过头去。 “喂喂，不要这么明显啊！”还装作漫不经心的短发女生非常无奈。 “看肤色是沿海一带的吧。”女生小声道。 “小麦肤色才有魅力啊。”短发女生面露花痴状。 同伴对她这样丝毫不奇怪。 “你们神神秘秘在说干什么？”又有一位女生从洗手间方向走来，拉开空椅坐下。 “由美，8点钟方向。”短发女生低声道。 由美明白她的风格，马上进入状态，用着余光观察，接着瞪大着双眼。 “由美你怎么也这样，太明显了吧。”短发女生伸手扶额。 由美仿佛没有听到，起身往陈凌那边走过去。 “好厉害！” 同桌女生双眼发光，平日里傲娇的由美今天是要主动搭讪吗？ 由美来到陈凌身边，神情不善。 “嗯？” 欣赏女仆服务员的陈凌感觉到一股寒意。 转头一看，发现是表妹。 “喂，我说，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由美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充满着警惕。 这话其实是陈凌想问的。 “这里离得富士山电视台步行只需要三分钟。”他轻笑道。 一听这话，由美想起今天陈凌要去电视台。 闹出误会的她想要回去，结果短发女生走过来把她拉住。 “由美，你们认识啊？”她表情有些暧昧。 “我是由美的哥哥，黑木城。” 短发女生恍然大悟，接着察觉自己有些失礼，礼节性弯腰，告知姓名。 田中，由美的高中同学。 那边坐着的有两个是班上同学，另外一个年龄偏大，是其中一人姐姐。 既然碰到，自然不可能各自坐在一边。 陈凌坐到女高中生中，浮想连连。 怎么11区的高中生都像是初中生，胸有点小啊，这牙齿是怎么回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陈凌表面正经道：“你们今天怎么没上课？” “今天假期。”由美立马回话，语气埋怨。 拜托，别问这样白痴的问题好不好，会害得我被嘲笑的。 “我们今天是来陪未来明星的噢。”田中表现最积极，也是最活泼那个。 “还请不要这样说。”旁边的女生害羞道。 陈凌下意识看过去，眉头拧紧，这一位感觉很眼熟啊。 “有什么关系嘛，明菜这次肯定能行的。” 要不是坚定的语气，田中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挖苦讽刺，可见她有多没心没肺。 “已经失败一次，要是再失败的话，实在是没脸见人。”叫明菜的女生低着头。 明菜！ 这名字让陈凌立马联想到什么。 前世，这位是昭和时代最有名的歌姬之一！ 一开始没有认出，是因为和印象中犯规的颜值比起来，现在的明菜还是包子脸。 脸颊的婴儿肥看上去胖嘟嘟，眼眉已经能初见美人的影子。 “这样看着别人很失礼的。”由美提醒道。 陈凌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别人不放。 “实在抱歉。” “啊，没关系。”明菜见他道歉，反而被吓一跳，连忙摆手，眼眸闪烁。 “你不是要去电视台吗？”由美又对他说道，就差没有直接赶人。 这是怕我在她同学面前丢人啊，可我的卡布奇诺还没上啊。 陈凌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明白由美的心情，长辈出现在朋友面前是很不自在的事情。 “电视台？” 由美的话引起明菜右手边女子的好奇，对方第一次认真看过来。 “黑木先生是在电视台工作吗？”她问道。 她是明菜的姐姐，明雪，看其穿着打扮，已经是进入职场的女性，对于小女生的花痴不感兴趣。 “嗯，刚才参观结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留在东京。”陈凌挺直腰板，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好厉害。”田中等人发出赞叹声。 受邀前去，不是面试，有权考虑要不要留下来，都说明着问题。 由美注意到同伴的变化，语气缓和不少，“已经通过了吗？” “是的。”陈凌点了点头。 “请问黑木先生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坐在对面的明雪问道。 “没有特定的，主要策划综艺方面。” 明雪的身前微微向前倾，道：“《明星诞生！》这档节目你听说过吗？” “当然。” 这是11区官方电视台推出的甄选节目，顾名思义，是选拔明星的。 参赛者演唱歌曲，再由评委打分。 评委来自于各大经纪、唱片公司的管理层和音乐人。 一旦通过决赛，即可签约出道。 80年代的11区，也被称为偶像年代。 有这样一句笑话，港区掉下一块广告牌，起码能砸中两三个偶像。 大多数偶像出道一两首单曲后就会消声灭迹。 明菜去年参加过《明星诞生！》，演唱的是《拥抱夏天》。 结果被淘汰，评委觉得歌曲和歌手年龄不符。 陈凌想到前世，明菜在第二次演唱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裸足的季节》，结果依然遭到淘汰，理由一样。 没错，后来的歌姬在早期接连碰壁。 14岁的明菜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 “嗯，我在电视台听人说起过这档节目，明菜是打算参加吗？”陈凌说道。 “其实这已经是第二次，想听听黑木先生的意见。”明雪很在意自己妹妹。 “明菜打算演唱什么歌曲？” 答案和陈凌知道的一样。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明雪柳眉一拧，明菜也是抬起头，眼神的担忧加深。 很多人寻求意见是求一个心安和肯定，不是真要你给出相反的答案。 “上次明菜被淘汰是因为歌曲风格太老，今年的话，《裸足的季节》很适合青春路线啊。” 这不，刚才还征求意见的明雪发出疑问，说的也有道理。 松岛圣子凭借着《裸足的季节》成为国民偶像，很有影响力。 陈凌正要开口，突然反应过来。 因为一系列的蝴蝶反应，他不能保证第二次换歌就会晋级。 换歌再遭到淘汰，估计由美都不好在同学面前出现。 哪怕晋升，顶多是感激几句。 “也不是有什么充足的理由，是今天在电视台听到有人说“最近的女生都只知道唱《裸足的季节》，结果唱不出圣子的感觉”这样的话。” 明雪点头，这个理由确实有说服力。 “那黑木先生觉得唱什么歌曲更有优势？” 第五章 NMK！ “我嘛，喜欢的是山口百惠，可惜她已经隐退嫁人，最喜欢她的《梦的向导》” 陈凌认真的想了想，不留痕迹透露自己目的。 明菜第三次参加节目就是唱的这首歌，获得了该节目开播以来的最高分。 陈凌想法很简单，竟然在这里碰到，对方又是他喜欢的歌手，当然是能帮就帮。 对方会怎么选，那就不是他能强求的。 明菜反应非常意外，这首歌是她最喜欢的，一直鼓励着她，是她心中勇气的源泉。 一直心绪不宁的她打量起眼前这位。 陈凌喝完他的卡布奇诺，很识趣离开。 这个笨蛋也不是一无是处嘛。由美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这会儿，陈凌没有怯场，侃侃而谈，把所有女生目光都抓住，还作为给予意见的人。 “由美，你哥哥好有魅力，好，好沉稳，对，就是沉稳！他今年多大啊！”田中问道。 “17吧。”由美说道。 在座的女生发出惊叹，因为陈凌不光皮肤是小麦色，还有一头卷发，很难看出年龄。 走出咖啡厅的陈凌找到一处电话亭，投下硬币，他深吸一口气，拨通前身家里的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是前身的母亲。 面对前身家人，陈凌有些心虚，像是辜负了什么。 清了清喉咙，他用着喜悦的语气告诉那边，自己被电视台录取，留在东京发展。 前期需要钱租房。 那边的中年女人又高兴又意外，还有不舍。 “那你以后在电视台上班了？” “是的。” 陈凌心想，自己去电视台，顶多也就是一个临时工，可是周围的人都很在意。 “太好了，之前还担心小城会被打败！钱我会让你父亲打过来，你不要担心！” 能想象到中年女性为自己儿子骄傲的神态。 挂到电话，陈凌叹了口气，想到妈妈，不知道收到自己的死讯能不能受得住。 收拾好心情，他开始想着住处。 港区他是住不起的，但要是住的太远，每天要挤地铁。 “附近必须要有电车。” 回到小姨家里，拜托小姨父留意住处，小姨父是东京土著，比他方便的多。 “小城酱是成功了吗？太棒了！” 希子非常高兴，但很快又是伤心的样子，“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难道住这里不好吗？” “电视台的工作肯定会非常繁忙，早晚不定。”陈凌婉言拒绝。 这种情况下，不管希子是不是真心的，都不能答应，有些人住朋友家一住几个月，还很骄傲说朋友一点都不介意，真是无话可说。 希子很不情愿，要陈凌保证经常过来吃饭才肯罢休。 等到下午，陈凌拨通西野先生的电话。 没有人接，陈凌把名片拿出来，上面还有一个call机的号码。 打过去后，他放下话筒，两三分钟不到，电话响起。 接过来一听，正是西野打来的。 “以后还请多关照。” “小城君，你放心，你不会后悔自己决定的。”西野那边大笑，约好周一直接去电视台。 小姨父回来后，得知陈凌会在电视台工作，非常意外，接着……非常认真鼓励他！ “小城酱希望你能帮我找到电视台附近的住处。”希子说道。 “这个交给我。”小田翔太难得一笑。 第二天，陈凌就搬进新的住处。 也是在杉并区，桥边的低矮长方形灰色两层房，面积对于一个人来说是足够。 进门能看到客厅，玄关旁边是厨房，客厅的右手边通过推门隔开，里面是卧室。 这样的房子一个月要7万円，房东是小姨夫朋友，所以只收5万円。 现在东京大学生平均工资是30万。 按照三分之一薪水奉献给房东的大城市比例，在可以接受范围。 搬进新的住处，会有一种全新开始的感觉，心情愉悦，也很兴奋，告诉自己一定要改掉陋习，努力上进。 然后，半个月不到又是一条咸鱼。 “今天《明星的诞生》开播吧。” 陈凌打开电视，换到nmk电视台，相当于前世的央视，没有广告，但是会收取视听费。 还是半强制的性质，只要电视机能收到这个频道，就要缴纳。 如果是租房，这个费用会摊在租户身上。 外国留学生在11区往往刚找到房子，就会有自称电视台工作人员上门，如果想着说我不看电视，不交这个费用。 工作人员会大声道：“这是法律！这是规矩！” 强硬的态度会给很多跪舔11区礼仪的外国人上一课。 正吃泡面的陈凌听到门铃声响起。 只把门打开一半，陈凌站在门后，探头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工服的大叔。 “你好！我是nmk工作人员，来办理契约的。”大叔说道。 wtf？！ 我刚还在吐槽，你们就上门了？这效率是不是太快了。 “这个一定要签吗？”陈凌问道。 “是的。” 听他不确定的口吻，大叔递给他一个小册子，强硬道：“这是《放送法》第64条，上面有规定的。” “我家没有电视。”陈凌说道。 “那请允许我进屋检查。”大叔经验老道，常年缠着别人收费，早就练就一身本领。 “这很合理，可是，我拒绝。” 陈凌把门完全打开，神色冷漠。 纳尼？ 大叔发现自己平视过去只能看到陈凌胸膛，连忙后退几步。 “喂，大叔，你是警察吗？”陈凌双手插兜，居高临下打量着对方。 “什么？” “不是警察的话，凭什么进我家？” 说着，陈凌一把将门关上。 门外的大叔犹豫再三，不敢再敲门，害怕自己被揍。 陈凌听到离开的脚步，心跳很快。 前世的他普普通通，唯唯诺诺，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内心虽然丰富，表面却很木讷。 现在迎来新的人生，正值青春年华，可不能再做老实人。 作为天朝一员，拥有独特的契约精神，当然是能不交的不交。 一杯咖啡800円想都不想就喝，一个月1000円的签约费当然是能省就省。 在嘛？腾讯视频会员有吗？借我看个剧。 另外，nmk和电费不一样，不交电费会断电。 nmk以免费为由推广地上波，电视机不需要任何权限都可以收到。 也就是说，不缴费不会有任何事。 相反的，签字交费就会产生法律效应，到时候想要解约很麻烦。 回到客厅，陈凌把电视调到nmk频道。 发现节目还没开始，要等到晚上。 第六章 打工？ 《明星的诞生！》节目组后台。 明菜身穿黑色的吊带蕾丝边长裙，一根红色腰带紧缚着小蛮腰，浓黑的长发左右分开，突显出那对明媚的双眼，满脸的胶原蛋白。 这样的装扮在后台不算亮眼，不远处有一对少女穿着吊带白色睡裙！ 裙摆到大腿根部，脸上抹着浓妆，神态娇媚。 也有穿着一红一篮背心裙的女学生。 节目不限制人数，允许组合。 “明菜，马上就要到你，确定要唱的歌曲吗？节目组这边提前确定曲子。”明雪看出妹妹还在犹豫。 明菜抬起头，眼神闪烁。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吧，黑木先生说的也不是很肯定。” “我想试试，就唱《梦的向导》！” 明菜脱口而出，语气中的急切令她自己都没想到。 “有把握吗？”明雪沉吟几秒，不太确定。 “嗯，这首歌我很熟悉。” 决定下来后，明菜反而很轻松。 “那我把歌曲报上去。” 二十分钟后，明菜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迈开步伐，走过幕布，来到明亮的舞台。 向下的楼梯让不习惯高跟鞋的她小心翼翼。 一支乐队位于舞台左后侧，正中央有一处搭起来的高台。 西服打领带的主持人站在旁边，声情并茂介绍着。 明菜分别向主持人和乐队弯腰，踏上高台，拿过带线话筒。 正对面是评委席，也是观众席，有男有女，神情严峻。 明菜难免紧张，不等她舒缓心情，主持人高声宣布开始。 乐队的演奏下，伴奏响起。 就是这一刻，明菜进入状态，那份少女的拘谨和窘迫完全消失。 沉浸在轻快的伴奏中，摇摆着身子。 “ 在月光下的海面上~ 我俩乘坐着小艇~ ” 歌声响起，明菜微微扬起下巴，秀发左右分开，舞台光打下来，令她眼里有光。 “ 清晨的气氛~ ” 唱到这句时，台下懂行的评委眼前一亮，歪着脑袋，聆听手里听筒传来的歌声。 开始这几句让他们恍惚中以为是山口百惠在唱歌。 这还只是开始，因为唱着喜欢的歌曲，明菜渐入佳境，声线越发自然。 对比其他选手的表现，简直是来新手村欺负人的大佬啊。 结尾时，许多评委意犹未尽，直到明菜双手拿着话筒弯腰。 “嗨！现在请评委举牌！” 主持人来到评委身前。 现在是初选，不是评分，关键在于看台下的评委会不会举牌。 最后将同期选拔通过的五位选手凑在一起，一起打分。 主持人的话刚说完，一块块牌子被举起。 牌子上写着各家公司的名字，如研音、华纳等等。 数量之多，出乎主持人预料，立马高声欢呼。 台上的明菜获得代表选拔合格的奖框，努力控制着情绪，还是不可避免露齿微笑，被陈凌吐槽的那颗门牙也展露出来。 “一个，两个……总共十个！恭喜明菜！” 主持人数完所有的牌子，转身向她恭喜。 “谢谢！谢谢大家！” 明菜在结束歌唱后，又变得腼腆。 回到后台，和早已经听到消息的姐姐拥抱在一起。 “看来黑木先生没有说错！”明雪这下又觉得陈凌的话很有道理。 “黑木先生。” 明菜呢喃一句，突然想到自己还不曾和他有过交流，仅是接受过他的礼仪性道歉。 “不知道黑木先生会不会看今晚的节目。” 忽然，明菜心生出这样的念头。 …… 陈凌的出租房，电视上正播放着明菜的表演。 陈凌坐在榻榻米上，听不到歌声，因为他睡着了。 直到凌晨三点多才醒过来。 “我靠！” 电视上只剩下多种颜色搭配起来的线条图，是只有90后才会在电视上看到的童年记忆。 陈凌把电视关上，回到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认床或是睡太久，怎么也无法入眠。 再看都快四点，干脆也不睡了，打开书桌上的台灯，拿出纸笔，规划未来。 脑海中的想法是没有线序的，自以为都想得明白，可当尝试着用文字写出来，会有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人生规划当然是成为人生赢家，至于娶几个老婆，这个还不好说。 目前明确，是以放送作家为起点，熟悉电视台运转，为之后抄袭，呸，传播优秀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做准备。 除了这条线以外，放送作家还有机会接触到作词。 11区版权保护周全，一首歌作词、作曲、编曲分别可以获得3%的利润。 一手包揽，可以获得一首歌将近10%的利润。 除此之外，还可以出书。 当然，仅是这些大概的内容，陈凌没必要写出来。 “必须保证风格和逻辑性！” 他写下第一句话。 不能前面的作品是《活着》，第二部作品变成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的风格。 考虑到目前的年龄，也不适合写出太有深度的文章。 还好，11区盛行推理小说。 这类小说强调的是逻辑性和作案手法以及破案过程。 人物的刻画倒是浅尝辄止。 他想了想这个平行世界没有的推理小说作家。 没一会儿，陈凌写下一个名字：东野圭吾！ 在后面加一行字：《放学后》。 这属于作者的早期作品，各方面还很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功底。 不过，陈凌没打算现在动笔。 先在今天立项，等到几年后动笔，再对外说自己这个故事已经构思数年之久，诚意满满。 这套路他还是从某部国产动画之光学到的。 需要一提的是，记忆方面，陈凌拥有穿越者的天赋。 不只是前身灵魂碎片被融合的关系，还拥有所谓的记忆殿堂。 如果问一个人8岁那年，7月18号在做什么。 这人肯定回答不出来。 可你要是问一个人手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那天都还发生什么，马上会得到答案。 人的记忆不是一本书，不能想翻到哪就是哪。 往往需要一个关键点触发，延伸出线，再由线连接更多的点。 陈凌不一样，他的记忆就跟图书馆，分类还特别详细。 以前看过的任何内容都能原封不动默写出来。 就跟电影《永无止境》里面主角服用的神奇药丸差不多。 话说回来，比起出书，在电视台站稳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电视台是娱乐圈的最终汇流之地。 是甲方爸爸！ 没有网络，电视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电视台的话，自然离不开电视剧。 说到日剧，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东京爱情故事》。 当然，一些不服气的沙雕网友肯定会大喊：《李狗嗨》！ 历史收视率榜单上，《东京爱情故事》这部剧排在第32名。 说到排行榜，陈凌想到第一名就是发生这个时代。 名为《积木崩塌》，最高收视453%。 改编自小说，根据陈凌的确认，原著作者没有出生。 不存在原著，更不会有这部电视剧。 可惜，这是讲述母子之间的矛盾纠葛的社会话题作，对于社会问题可谓是入木三分。 陈凌现在官方年龄17岁，要是写出那么深刻的文章，别人不会说他穿越，绝对会说代笔。 陈凌又把写下的剧名划掉，这样反反复复一个多小时，他得到一份满意的清单。 根据这份清单，不会有太大问题。 顶多被说一声：挂逼！ 最后看一遍后，陈凌把纸撕碎掉，冲下马桶。 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他开始为上班做准备。 8点不到，他来到富士山电视台。 被拦在前台大厅半小时，直到西野先生赶到，一起进入电视台办理入职手续。 如他想的那样，自己的合同和电视台没有半毛钱关系。 意外的是，西野先生也不是电视台正式员工。 西野先生来自于一个大泉事务所的放送作家团成员。 所在的放送组服务于各大电视台。 职能是给出企划，经过电视台制作人敲定合作，接着签约参与制作。 之所以是在富士山电视台，是因为他恰好这段时间在和富士山有合作。 要是早些或者晚些，可能就是其他电视台。 这也解开陈凌的一个疑惑，当初他投稿的明明是nmk电视台，怎么参观的是富士山电视台。 另外，陈凌的身份非常尴尬。 既不是事务所，也不是放送组，更不是电视台。 是西野先生与电视台合作期间，聘请的助手。 费用由电视台一同支付给西野，再由西野转给陈凌。 数额是20円左右。 这比临时工还差劲！ 节目录制完成，电视台不会继续支付薪酬。 这他妈打零工啊！ “小城君，你不必担心，这只是一个过程，这期节目完成以后，我会引荐你加入事务所，到时候收入翻上几十倍都没有问题。” 西野看他眉头紧锁，连忙开始画饼。 陈凌将信将疑点了下头，不管是真是假，这时候没有追究的必要。 签下名字那一刻，他停顿一会儿。 也罢，不接受黑木城这个名字，始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利于身心健康啊。 于是乎，他快速写下名字：黑木城。 第七章 你也是裁缝？ 搞定合同，陈…黑木城正式开始在电视台的生涯。 和想象中有出入，他没有执笔写任何东西，每天跟在西野先生身边，真正意义上的助手。 虽然没有沦落到端茶送水，但是工作繁忙，大多还是无关紧要。 比如说搬器材，传达信息，组织人手。 要是不说，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放送作家。 黑木城没有怨言，反而乐在其中，趁着这个机会，熟悉着电视台的一切。 制作部是独立于电视台的子公司，是最忙碌的，人员最多的地方。 黑木城暗中观察出一个规律。 制作部看似混乱，实际上也很简单。 不管有多少课室，重要的是制作人。 制作人负责着一档节目，下面是导演和放送组，形成三角班底。 为剧组服务的灯光组、道具组、舞台组属于电视台工作人员，大多是从外面派遣来的。 制作人能力对应着影响力，有权挑选能力过硬的员工。 “认识制作人是最重要的。” 黑木城不禁想到他现在负责的节目。 《你吃了没》是知名搞笑艺术天桥二人组冠名的节目，放送作者西野作为二人组共同制作人。 导演岩井，负责着剧组和录制节目。 制作人矢野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男人，给人感觉很油腻，偶尔出现。 这天，电视台摄影棚，正在录制着节目。 黑木城站在西野旁边，手里拿着台本，确保录制时不会有出入。 这是他第一次负责这类工作。 两名主持人站在金碧辉煌的舞台上，观众席坐满着人。 光线昏暗的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是剧组工作的地方。 导演坐在小屏幕面前，神情严峻。 这两个家伙讲的是什么啊。节目已经开始，黑木城看着两位主持人，也就是搞笑艺人组合在台上开讲。 他知道这叫漫才表演，和讲相声差不多。 不同的是，两个人语速非常快，哪怕讲到笑点也不停下，反而立马转进。 就是这样，台下请来的观众觉得很有意思，笑声不断。 “医生！医生！我们大哥怎么样！” 站在右手边的艺人开始扮演，焦急大叫。 旁边的搞笑艺人模仿医生摘下口罩的动作，一本正经说道：“现在你可以叫大姐。” 在艺人惊愕的表情下，全场大笑。 黑木城笑不出来，他睁大着双眼，看向旁边的西野。 西野在录制节目，戴着眼镜，神情严峻，没有平时的亲和力。 无视着黑木城的目光无视。 黑木城想到什么，翻开台本，发现后面的剧情都是如此。 西野把他《勇士》二十回小故事的笑点重新包装。 比如刚才那个，背景换成黑帮老大被送进医院，负责问话的是小弟。 不仅如此，西野甚至还将几个回合的笑点融合在一起，编写成的新故事。 “你他妈也是花裁缝？” 黑木城右手握拳，他就觉得西野太热情。 极力邀请他来电视台工作都是有预谋的。 黑木城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11区对这方面保护很严格，惩罚力度很大。 “西野先生真是才华横溢啊，今天的内容实在是太棒了。” 中途休息时，两位主持人来到台下。 “那也需要两位出色的演绎。”西野谦虚道。 “看来选择西野先生作为共同制作人没错。” 黑木城听到这话，脑海中灵光一闪。 共同制作人？！ 按理来说，搞笑艺人的笑点都是自己负责。 但是个人精力有限，像是前世的祖国，相声大师背后都有专门的团队！ 11区存在着限制，故而诞生共同制作人。 黑木城反应这么大的原因在于，是他现在了解一档节目的组成。 搞笑二人组冠名这档节目，负责笑点，将会获得丰厚的利润。 西野作为共同制作人，除了固定薪酬，也能从中获得报酬。 再想到自己的20万円，黑木城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小城！不要走神！节目还没录制完成！” 忽然，西野转过身来，用着从未用过的严厉语气喝道。 黑木城回话之前，旁人劝道：“西野先生，不要紧的，接下来不是很重要。” “严厉才是成才的良药啊。”西野感叹道。 我尼玛！ 黑木城本来指望着西野先生别是笑面虎，谁想到这家伙比想象中无耻。 不过，吃定自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今天特意叫我来对台本，是要彻底震住我？ 黑木城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看着西野眼中深处的得意，不太明白。 对了！ 结合11区的职场风气，西野没有原封不动抄袭，别人都认为我是他学生，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可是，我不是其他人啊！ “老师！” 黑木城努力回想着小时候抢自己糖果吃的校霸模样，满脸怒容。 他大叫一声，冲上去一把拽住西野的衣襟，发力往上一提。 “喂喂喂！” 旁边的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黑木城高大的身姿，不敢贸然上来相劝。 “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啊！” 黑木城一边说着，一边发力。 西野始料未及，这段时间接触，他认为黑木城是很好欺负，任劳任怨，这才决定在今天把事情搞定。 没想到黑木城反应这么大，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注意到在场的人异样，西野失去刚才表现出来的镇定。 “小城……小城，不要在这里，有什么话结束后再说，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他放低着声音，听着像是在求饶。 黑木城冷冷一笑，就知道你是故意装出来的，不可能不心虚。 “最好是这样。” 这件事情，他是光脚的，也是手上握着把柄的。 “老师的话我会牢记的。” 黑木城换了副面孔，把西野先生放下来。 旁人见状，这才松下口气，原来是学生被老师的才能折服，还以为是要打起来呢。 “老师，那节目结束后去你家谈吧，作为学生，还从未登门拜访，实在失礼。” 黑木城不留痕迹在西野耳边轻语一声。 第八章 良师益友 节目录完后，西野以去洗手间为由，悄悄离开。 被动的情况下，他才不会去谈。 打算把黑木城晾几天，看看这小子什么反应，化被动为主动。 他在电视台门口拦下的士，告知司机自己家附近的大概地址。 他住在世田谷区，东京传统的富人区。 “不好意思，前面有些堵车。”行驶到一半，司机回头道。 西野看了一眼还在跳动的计费表，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的士停在世田谷区一处偏僻的住宅区，整洁的街道两边是精美的一户建房屋，他的家也在这里。 “我回来了。” 西野推开门进去，刚要换鞋，结果看到玄关处有一双男人的船鞋。 一瞬间，他脸色变得苍白。 自己这么努力工作，让家人过上富裕的生活，为什么这样对我！ 西野正要冲进屋去，结果妻子从厨房出来。 三十岁出头，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是一位很美丽的太太。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妻子跪在鞋柜旁边，为他递上棉鞋，“还不如和小城君坐电车回来。” “什么？” 西野正庆幸着妻子的反应不像是他想到的最糟糕情况，猛然听到这个名字，吓了一跳。 “老师。” 黑木城突然从客厅走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西野脱口而出。 “不要失礼！是你公文包忘记，多亏小城君帮你送回来。”妻子连忙提醒他。 “哦哦。” 西野看妻子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努力控制着表情。 “没关系的师母，今天也说好和老师一起吃饭聊一聊。”黑木城微笑道。 “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你们不要再在玄关聊天。” 西野太太站起身来，盈盈笑着，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的目光碰撞。 “我去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她转身进入厨房，西野和黑木城步入客厅。 “八嘎！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西野低声吼着，伸手去拽黑木城胸口。 黑木城悄然躲过去，右脚踢在他小腿骨上，痛得对方冷汗直流。 “老师，不是说好登门造访吗？要不是亲自来一趟，还不知道师母这样温柔体贴，还有园子也很可爱啊。” “园，园子！” 西野浑身一震，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是啊，我刚还在辅导她功课。” 黑木城伸手抓着西野已经不多的头发，“老师，现在是你做错事吧，做错事不该有被惩罚的觉悟吗？” 西野心里发毛，印象中彬彬有礼的小城君怎么和和不良少年一样。 不声不响侵入他的家庭，简直……简直不可饶恕！ 可是看着黑木城高大的身材，怒火立马消失。 “小城君，我是真打算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引荐你加入事务所的，到时候我们师生正式联手。”西野决定把他稳住。 “这就是你抄袭的理由？” “抄袭？！怎么能说是抄袭！我是帮你修改！好的东西是能反复拿来用的。”西野仿佛被踩中尾巴。 “哦？是这样吗？那我现在去找nmk放送组澄清这事？”黑木城冷声道。 “没用的。” 涉及自己擅长的领域，西野恢复底气。 “也是，毕竟老师大费周章把我拉进电视台，让别人认为我是你学生，二次修改可以说是帮忙提升，哪怕告到法院，也是证据不足。”黑木城摸着下巴，竟说出他自信的原因。 纳尼？ 西野眉头紧皱，看向翘着二郎腿的黑木城，一脸dio样，嘴角挂着莫名渗人的笑容。 “可是，《周刊文青》不需要百分百的证据吧，他们很乐意报道‘江郎才尽的放送作家无耻窃取学生成果’这样的八卦新闻吧。” 黑木城如在恶魔低语，“当初写完稿件，是我的同学鼓励我投稿的，我想他很乐意来东京接受采访。” “你不能这样做！” 西野听到《周刊文青》四个字的时候完全慌了，明白黑木城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要这样做，你也完了！”他发出无力威胁。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回去继续打我心爱的棒球，可是老师需要承担节目因为丑闻的经济损失吧，师母和园子也不能再住这么好的房子吧。” “你！！！” 西野牙关紧咬，双拳紧握。 “你到底要做什么。”很快的，他又变得无力。 “如老师说的，推荐我加入放送组，以及为我联络制作人，还有作为《你吃了没》共同制作人收入的30%。”黑木城提出条件 “钱，你要钱是吧，要钱就不会再对外说话是吗？” 西野低下头，显得非常无助，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已经在挖着陷阱，一旦黑木城踩到，就能送进大牢。 打不过你，但我可是拿笔的人，一定要这臭小子好看！ “喂，老师！” 没想到，黑木城拉近和他的距离，生气道：“你不会是在想给我钱，让我的行为变成敲诈勒索？看来果然是这样啊，不愧是作家啊。” 说完，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西野张开嘴，又马上用手捂住，不让声音发出来，身体还是碰撞到桌子，发出声响。 “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西野太太走入客厅。 “师母，老师刚才不小心碰倒了。” 黑木城转过身去，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伸手西野扶起来。 “是这样吗？”西野太太脸色狐疑。 “是的，是我不小心。” 西野摆了摆手，这才打消妻子的狐疑。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引牛入室，不，引狼入室。 “我授权我的故事，和老师签订正式合同。” 黑木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份合同书。 西野接过来一看，一颗心沉入谷底，竟然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个家伙，难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吗？！他知道我会拿他的成果？”西野越想越后怕。 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那些懵懵懂懂，刚踏入职场的少年哪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破财消灾，比起黑木城闹到《周刊文青》，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30%是能接受的。 看到西野在合同上签好名字，黑木城会心一笑。 “我就知道先生会向对待学生一样对待我，吃饭吧，我去叫园子下来。” 黑木城拍了拍他肩膀，朝他家二楼走上去。 西野揉着肚子，舒缓疼痛。 突然想到什么，起身跟上去，绝对不能让女儿和这恶魔单独待在一起！ 等他走到二楼，听到她女儿甜甜的声音。 “小城哥哥，我功课都做好了。” 园子不到十岁，很小一只，扎着马尾辫，是那么可爱和娇柔。 “嗯，园子真棒，我们下去吃饭吧。” 黑木城站在旁边，拉过她的小手。 园子看到西野，高兴道：“爸爸，以后经常让小城哥哥来家里吃饭好不好？” “……”西野。 那还是不要了吧。 …… 翌日，黑木城成功加入官方电视台放送组。 不用再负责琐碎的杂事，正式参与节目的录制。 “一般而言，制作人想要一个企划，会找到我们，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推销企划，我会帮你留意最近有空期的制作人，在这期间，你按照你那份合同上所说尽职吧。” 西野担心黑木城不相信自己，说的非常详细。 “可以。” 接下来，节目组的人看到这对师徒形影不离，积极交流，共同商讨着节目。 “这就是良师益友吧，真让人羡慕啊。”节目组的人感叹道。 西野听到这话，心里真是有一万匹马儿奔腾而过。 第九章 田村纪子 半个月后，《你吃了没》的录制工作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后期处理。 那些和黑木城无关，空闲下来的他开始着手企划。 当今电视节目最火红的是音番综艺，推出一个火一个。 这类节目相比个人能力，更重要的是人脉，不太适合他。 这时，他上次罗列出来的清单发挥出作用。 前世的地球上，80年代有一档家喻户晓的综艺谈话节目。 让几个艺人组成一家人，每期邀请嘉宾作为上门拜访的客人，展开谈话。 节目成功在于嘉宾都是知名艺人。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比起报纸，电视是直面了解偶像唯一的渠道。 看着偶像在谈话过程中披露家庭琐事、自己爱好和出道历程，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另外，谈话风格幽默搞笑，家庭成员的人设富有戏剧性，加上内容诙谐逗趣，最高收视曾达到42%！ 确定项目后，拿笔的黑木城又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节目企划不复杂，但是他发现要成功的关键不在于自己。 首先是制作人，没有手眼通天的制作人，不然从哪请来那么多艺人？ 最重要的还是主持人，也就是节目的灵魂，一家之主。 经过这段时间在电视台的经历，黑木城得出结论，企划节目的是幕后人员，但是成功因素都会归结于台前。 比如《你吃了没》，卖点是搞笑二人组冠名，加上西野作为共同制作人。 二人组就是节目的灵魂！ 黑木城必须要找到一个灵魂人物，和他合作，担任共同制作人。 不用费劲，他有现成的人选，前世那档节目原来的主持人。 高圆藏之助！ 前世里，11区艺能界的泰山北斗，主持和企划多项成功的节目。 nmk的《明星诞生！》也有他的参与，担任主持人。 黑木城记忆中很有名的《超级变变变》主持人也是他。 现在这个世界的高圆藏之助在主持最后一期《明星的诞生！》以后，退居幕后，没有消息。 按照原本的轨迹，高圆藏之助以挑战nmk的红白晚会为目标，推出《超级变变变》。 但是，平行世界有出入的地方。 经过黑木城在电视台打探消息，得知高圆藏之助地位很尴尬，说是得罪nmk高层，不再主持《明星诞生！》的原因也是这个。 现如今，高圆藏之助已经被冷藏。 “太好了！”黑木城感觉这是上天在帮自己。 …… 几天后，黑木城拿着写好的企划上门拜访老师。 “这又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着不用去电视台见到他的西野看到他出现，考虑着要不要搬家。 “老师，我已经有企划，所以来请教你。”黑木城说道。 西野太太听到这话，埋怨丈夫太不近人情，“小城怎么说也是你学生。”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这家伙不是来请教的，这是来催我联系制作人的。 西野无奈把黑木城请到书房。 谈话之前，西野太太敲门进来，为他们带来两杯乌龙茶。 等到妻子出门后，西野心里已经有主意。 “确实有一个适合你的制作人，其他制作人说不定会因为年龄拒绝你，但是这位不会，事先说好，不管你有没有争取到，我们不再相欠！” 西野现在是一天都不想见到他。 “老师，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啊。” 话是这样说，可黑木城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询问那位制作人的情况。 按照西野的习惯，不会说太多，保持神秘，增加别人对自己依赖。 不过感受着黑木城锐利的目光，他只好道：“朝月电视台的一位新制作人。” “刚入行？” 黑木城眉头一皱，这样的制作人缺点很明显，能申请到的资源有限。 “小城君，要是你能成功，不管什么资源都能申请到，我和直说吧，她叫田村纪子。” 田村纪子，这个名字黑木城没听说过，不过西野用这样口吻介绍，肯定大有来头。 田村？ 他想到朝月电视台的社长也是这个姓。 “没错，这位田村纪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虽然是女性，但打算在电视界大展宏图，不过，一直缺乏合适的企划。” “废话嘛。” 黑木城明白原因，现在是昭和时代。 堂堂昭和男儿，怎么能在女人下面干活。 不管是导演还是放送作家，都会觉得丢人。 “小城君，我可是把机会给你，你自己考虑吧。”西野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没问题。” 黑木城接受下来。 从小接受‘妇女能顶半边天’教育的他怎么会在意这个。 “很好。” 西野满意点头，心里快笑开花。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一旦你和那位女制作人合作失败一次，就在这一行滚蛋！ 滚回你渔村卖鱼去吧！ 西野不想招惹黑木城，不代表心里不会抱怨。 “你回去等电话，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她的。”西野自己还没有那位的电话，需要发动人脉。 此行目的达到，黑木城心满意足离开。 “以后不准来我家里！” 似乎是觉得不再亏欠，西野语气强硬。 “如你所愿。” 黑木城头也不回说道。 …… 电话比黑木城预想中要快，回到家里，电话语音信箱已经有一通电话。 “我是田村纪子，朝月电视台制作人，收到后请回复。”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没有11区女性的客套和委婉。 他回拨过去，调整着呼吸节奏。 “喂，我是田村纪子。” “田村小姐你好，我是黑木城，西野康成的学生，很高兴与你对话，不知道你何时有时间？” 企划不可能是在电话里面谈的。 “我希望你能在三分钟内引起我的兴趣，不要用我绝对不会失望之类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话筒的缘故，这女人说话跟复读机似的。 “这……” 早知道这样，黑木城不会这样急着拨通电话啊。 “计时已经开始，黑木先生。” “好的。” 黑木城应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拧紧着眉头，想着有关田村纪子的信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对，出国留学！ “田村小姐，你知道杰克逊吧。”黑木城说道。 能明显感受到那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杰克逊！哪怕是11区，也是广为人知的天王。 “知道。”田村纪子回道。 “他的最新专辑《thriller》快要出了，但是他本人对此极不满意，认为非常荒唐，甚至要求唱片公司毁掉母带。”黑木城说道。 那边沉默片刻，传来声音：“我在听。” “直到杰克逊一次出去散心，看到孩子们嬉戏，才决心重改编曲。” 黑木城说道：“这是我在杂志采访上看到的，如果我们以综艺谈话节目，把他请到家里，谈话间让他说出这些故事，观众就会和你刚才心里想的一样，好奇心得到满足。” “我心里想的一样？黑木先生，你很自信。”田村纪子说道。 “难道没有吗？田村小姐。” 那边再次陷入沉默。 “带上你的详细企划，明天中午，东京塔见面。” 第十章 为什么是四个？ 在手机还没有被发明的年代，地标性建筑常作为约见地点。 黑木城提前15分钟抵达，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东京塔，一眼无法尽收全貌，抬头才能看见直入天穹的塔尖。 塔下的人不少，皆是盛装打扮，以年轻人为主。 黑木城目光飞快扫过人群，他不知道田村记子长什么样，想着凭借直觉能不能认出来。 他很快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咦？ 忽然，黑木城双眼定住，直勾勾盯着不远处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 吸引人的不光是高挑身段，还有那张脸，有着欧美人的骨相，可是五官充满着东方韵味。 身上的浅色小西服是量身定做，往那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戏。 偷看人的不光有黑木城，过往的男女都会忍不住侧目。 有女友的男人可就惨了，不能光明正大，又忍不住本能，惹得身边人不满。 黑木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摄像机，确定不是在演戏或是拍摄节目。 再看那美女眼波婉转，似乎是在找人。 “不会那么巧吧？” 黑木城在想难道这位就是田村记子？ 想桃子吃了呢。他摇了摇头，生活不是电视剧，不可能那么美好。 一个千金小姐正好国色天香，还要和自己发生交集？以为写小说呢。 女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 在黑木城身上短暂停留片刻，毫无停留移开。 “看来我也不符合她要找的人。”黑木城心说道。 这时，东京塔的准时钟声响起，到了和田村记子约定的时间。 黑木城探头张望，不远处的美女看了眼腕表，四处观察。 两个人动作正好落在彼此眼里。 随即，黑木城一脸古怪走过去，能清楚看到美女神情在细微变化。 “田村小姐？” “黑木先生？”田村记子的声音很轻。 确定彼此身份，两个人心情都难以言喻。 黑木城闻着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水味，很不争气深吸一口。 “一个人吗？” 田村记子看向他左右，她语气带着困惑。 “是的，企划我带着。”黑木城明白又是年轻犯的错。 田村记子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转身往东京塔走过去。 东京塔的一楼有家西式主题餐厅。 两个人选择靠窗的方桌。 “黑木先生，冒昧问一下，你从事这行多久？”服务员过来之前，田村记子按捺不住开口。 黑木城可以确定，上次不是因为电话的缘故，这女人说话就是像复读机。 冷冷清清，不带情感，声音不大，又有着让人聆听的力量。 “田村小姐，我高中毕业以后就跟在老师身边，负责节目企划和台本，这是我在放送组的身份证明。”黑木城很有技巧的开口。 虽然他高中毕业还没半年，但是经过这么一说，显得他从事很久。 负责企划和台本也不是假话，尽管还不到一个月。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怎么理解和我无关。 记子确定他身份牌的信息，不留痕迹点头，能加入官方放送组，不用担心是路边的骗子。 “我的老师还一直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事务所，但都被我拒绝，因为我不想太约束。”黑木城又道。 “嗯。” 记子应了一声，不予点评。 “企划带来了吗？” “嗯。” 黑木城舒了口气，第一关总算过去，从包里把企划找出来。 看着厚厚的一叠，记子神色恢复如初，不知从哪掏出无框眼镜戴上。 白皙的肌肤和透明镜片相映照着。 嘶！ 黑木城庆幸她低着头，否则自己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看着。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一杯水，谢谢。”田村记子头也不抬。 服务员拿笔记下，又看向黑木城。 一杯水也这样笑容满面？这里的服务很好…卧槽，一杯水也要钱！ 黑木城正感叹着服务员的反应，结果发现一杯水也收费。 “一杯浓缩，不加糖。” 在服务员目光下，黑木城故作淡然，道：“昨天通完电话后，敲定一些细节到很晚。” 可惜，没有看到田村记子任何反应。 她正逐字逐行看着，速度很慢。 这难道是有阅读强迫着？ 直到咖啡端上来后，两个人都没交流。 黑木城轻抿一口，瞳孔一下子扩散，反应蔓延至身体语言之前，他努力控制住。 “怎么？”田村记子看过来。 “这里的咖啡比我想象中要好，咖啡豆是现磨的吧。”黑木城微笑道。 他是在卖人设，推销自己，这个年龄可不适合装高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客人真是厉害。”服务员惊叹道。 当然，我刚听到你们磨豆子的声音。黑木城含笑不语，没有再去碰咖啡杯。 好在，田村记子看完最后一页。 “为什么是四个？” 慢条斯理把眼镜收进包里，她不经意问道。 “嗯？”黑木城没反应过来。 “节目以一个家庭招待客人，有爸爸和妈妈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这家人的子女是四个。” “这什么关注点？！” 黑木城正奇怪着，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再看田村记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黑木城知道自己犯下经验主义错误。 为什么四个？因为他知道的节目成员就是四个。 但是！ 在地球上，节目组制作企划时，肯定是经过商讨，确定优劣，最终决定人数。 自己一上来敲定，还有完整的家庭关系和人物性格。 他要是回答不出来，田村记子绝对会怀疑这份企划真正的来源。 这女人，好厉害！ 黑木城不慌，有了主意，道：“如果只是一个儿子，节目效果不够，一男一女无法营造出适合的气氛，所以经过我和高圆老师的商量，决定人数。” “高圆老师？高圆藏之助先生吗？”田村记子微微动容。 “是的。” “他愿意参加这档节目？”田村记子果然上当，关注点转移，重新翻了几页企划，做出了然的样子。 “他是一位很有抱负和远见的前辈，经他手打造出来的节目都是精品，故而对的制作人选择非常慎重。” 说到这里，黑木城灵机一动，道：“田村小姐，我能相信你吧。” 就算你是冰山美女，也不代表你有足够的阅历，这不过是你作为大小姐的保护壳，暗地里你也不过是刚毕业的学生，接招吧！女人！ “你在质疑我吗？” 田村记子的反应出乎黑木城预料，往后一靠，双手交替在胸腹，面无表情看着他。 一双眼睛跟手电筒似的，打在黑木城脸上。 “这……” 这反应不对啊，不该是由我顺势占据主导权吗？ 在这样的注视下，田村记子的身影在他黑木城眼里无限放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有。”黑木城僵硬着摇头。 “你的咖啡要凉，怎么不喝，刚才明明说味道不错的对吧，难道是因为我请的，所以你不想喝？”田村记子的目光移到他那杯还有大半的浓缩咖啡上。 “没有的事情。” 黑木城讪笑一声，端起咖啡杯。 你说你装什么逼。 “黑木先生，和你开玩笑的。” 看着他强忍着把咖啡喝完，田村记子嘴角掀起不易察觉的笑纹。 她双手放在桌沿，撑着精致下巴，饶有兴致打量着眼前的男生。桌下的双腿交替着，翘起的右脚露出纤细的脚跟，脚趾勾着随时要掉的高跟鞋。 这女人！ “好了，企划我拿回去，你安排好自己的时间。”田村记子话锋一转，又变得和一开始，给人疏远感。 “好的。” 黑木城顾不上其他，大喜望外。 他心满意足走出咖啡店。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 第十一章 幸运星！ 接着，黑木城马不停蹄来到nmk电视台，一栋四四方方大厦，全采用玻璃幕墙，非常扎眼。 “你好，我约了高圆老师。” 他来到前台，说明自己来意。 昨天和田村记子约好后，他致电过这边，约见高圆藏之助。 今早出门前收到回电，确定下午见面。 前台小姐姐确定信息无误，告诉他所在的楼层。 乘坐着电梯来到八楼，门刚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正是他要找的高圆藏之助。 身材中等，长相也不出众，但是有股亲和感，尤其是笑起来。 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黑木先生？” 高圆藏之助问道。 这是第一个看到黑木城，没有因为他年龄表现出任何异色的人。 “不敢当，高圆老师一直是我敬佩的对象。” 黑木城迎上去，谦虚道：“今天贸然打扰，还请见谅。” “不要紧，不要紧。” 高圆藏之助笑着摆手，带他走进办公室。 黑木城感受到官方和民营的区别。 像他之前在的富士山电视台，制作部忙中有序，每个人都跟在打仗。 在这里，一切井井有条，职员们按部就班。 进来时，办公室静悄悄的，黑木城都不敢大步走。 高圆藏之助推开一间闲置的会议室，带他进去。 “抱歉，今天助手没有来。”高圆藏之助说道。 “没关系。” 黑木城心领神会，对方这样的级别，一般这时候会有下属进来端茶送水。 可是刚才，黑木城发现连一个问好的人都没有。 “你在电话上说你的老师是西野康成，但这份企划是你单独完成的？” 高圆藏之助笑眯眯着，看到黑木城点头，感叹道：“现在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多亏老师对我的栽培。”黑木城说道，今天能见面，还是因为打出西野康成这张牌。 西野康成在业界有一定名气。 “可惜，我帮不了你。” 不等黑木城把企划拿出来，高圆藏之助摇头道：“如果企划不错的话，我会为你推荐的。” 像是黑木城这样跑上门的放送作家很常见。 一般会直接找制作人，如果找不上，退而求次找主持人。 主持人多少会接触企划，能和制作人搭上话。 也是他在公司接待黑木城的原因。 “高圆老师，关于制作人，我已经找到了。”黑木城说道。 “找到了？” 高圆藏之助没明白，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这边已经联系到一位非常优秀的制作人，能够拿到顶级资源，甚至还能拿下黄金时段。”黑木城认真道。 卧槽，这年轻人，比我还能吹呢。高圆藏之助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前，问道：“你不介意吧？” 黑木城笑着摇头，没有点燃之前询问，说明对方是真心的。 比那些把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再问别人介不介意好得多。 不过，黑木城在想怎么不给自己来一根？11区没有发烟的传统吗？ “你请继续。” 高圆藏之助把烟点上，又笑着对他示意。 “高圆老师，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黑木城说道：“这份企划已经得到制作人首肯，就差一位有能力担当重任的主持人。” 说完，他把企划往前一推，没有交到对方手上。 高圆藏之助皱了皱眉，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拿起企划。 随即，会议室陷入安静。 高圆藏之助聚精会神看着，嘴上的香烟在燃烧。 等到烟灰连在一截，自行掉落，他才抬起头来。 “这份企划是你完成的？” “当然。” “厉害啊。” 高圆藏之助再次感叹，比第一次真诚很多。 “你刚才说的制作人是哪家电视台？” “朝月电视台。” 高圆藏之助陷入思考。 “的确都挺不错的，可惜我现在的情况不方便。” 片刻后，高圆藏之助再次摇头。 没有直接拒绝！ 黑木城眼前一亮，流露出不解的样子，询问原因。 答案是，高圆藏之助受制于合同。 黑木城是放送作家，可以和多家电视台合作，不受限制。 高圆藏之助是主持人兼任企划。 换句话说，他是nmk电视台的职员！ 在他决定自己打造出一档节目时，遭到电视台高层猜忌，把他从主持的《明星的诞生！》撤下来。 “据我所知，主持人签的应该是劳务合同，不用赔偿，为什么不辞职？”黑木城不解道。 “辞职？！” 高圆藏之助反应很大，让黑木城怀疑如果换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自己说这话可能挨揍。 他猛然惊醒，11区的职场文化非常变态。 辞职和被辞退对于员工来说是灾难性的。 跳槽会被认为是忠诚度不高的表现。 高圆藏之助一旦辞职，以后也会和黑木城一样，流转于各家电视台，企划加兼职主持人，不能再在某家电视台担任主持人的职务。 不过，地球上的高圆藏之助可就真的这样做了！ 也就是说，在对方内心中，也是渴望突破！ “像高圆老师这样优秀的人才，不该被困住的。另外，我们这档节目是以冠名的方式。”黑木城说道。 “那就是冠名节目？” 高圆藏之助表情微变，这对主持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 “是的，当然，要是高圆老师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黑木城表现出要走的意思。 自己先知先觉，知道对方会成功，可对方不知道啊，不能太心急和热情。 “等一下，请给我时间考虑。”高圆藏之助果然改口。 “当然可以，但还请尽快，我们是箭在弦上。”黑木城说道。 …… 在这之后，高圆藏之助亲自把他送到大厦一楼。 “黑木前辈？” 黑木城一个人走到大门，突然有人叫住他。 一个女生。 浓密乌黑的长发落在肩膀，时下流向的厚刘海盖住额头，突显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今天的她穿着无袖蕾丝边的上衣，下面是一件长裙。 明菜！ 她从一个节目组的人堆中来到黑木城身前。 “衷心感谢你上次的建议。” 她双手放在膝盖，弯腰致谢。 “没什么，那首歌很适合你。” “前辈也有看我的节目吗？”明菜面露喜色，眼里有着期盼。 黑木城停顿一秒，马上道：“是啊，你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天生为舞台而生，看得我如痴如醉。” 被这样夸赞的明菜害羞的不行。 “今天是决赛对吧。” 黑木城看了一眼那边的节目组，还有三位和明菜年龄差不多的女生。 《明星的诞生！》的决赛是四个依次晋级的选手坐在一起打分。 分数最高的将会签约唱片公司、经纪公司。 “嗯啊，不知道会打多少分，好紧张啊。”明菜说道。 比起上次见面，她开朗很多。 “应该400分左右，打破记录吧。”黑木城说道。 地球上，明菜获得的分数打破节目以来的最高记录。 “啊？” 明菜被吓到了。 因为其他选手基本上都在300分以下。 黑木城一开口就是400分，比她预料中还要超出50分呢。 “前辈今天来工作吗？”明菜感到好奇，这么巧遇到，让充满幻想的女生很在意。 “是啊，今天约见一名值得敬佩的前辈谈事情。” “那谈的怎么样？” “嗯？哦，还不错。” 黑木城以为对方就是客套一句，没想到还真关心。 这时，两个人脸上挂着笑，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靠！快想想说些什么啊！怎么和女生交流啊，在线等，急！ 黑木城发现和年龄大的人打交道比这轻松得多。 还好，节目组那边传来喊声。 “前辈，那我先去彩排了。” 明菜又向他浅浅鞠一躬，小跑回去！ “加油，奥利给…不是，干巴爹！”黑木城突然喊道，引起大厅不少人侧目。 这次明菜毫无保留笑出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眉弯弯。 “果然还是菜包子的时期可爱啊。” 黑木城感叹道，现在明菜还有些婴儿肥，再过几年，那就是女王范。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黑木城满怀期待的按下电话机语音留言功能。 “我是田村记子，收到回电。” 复读机的声音果然响起。 黑木城回拨过去，那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明天你和高圆老师来朝月电视台，进一步商讨。” “好。” 黑木城应声点头。 电话果断挂断。 “早晚让你跪下唱征服。”黑木城没有恶意的吐槽道。 不过该说不说，这么短时间确定下来，不愧是大小姐。 晚些时候，nmk电视台，《明星的诞生！》摄影棚。 舞台中间的高台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大屏幕，坐着四个女生。 明菜坐在右手第二的位置，身边的女生都以白色装扮为主，唯有她的不同。 因为这是她自己想好的穿搭。 这时，四人头顶上的屏幕闪动起数字。 共有五行，每一行的分数加起来汇聚在最下面。 分数同时展现，所以在停下来以后，就听见主持人夸张的叫声。 “392！！！” 舞台上响起惊呼声。 明菜也被震住，脸上写满着难以置信。 除了这个破纪录的分数以外，还有早些时候黑木城的预测。 以及更之前的提议，明菜觉得黑木城就像是她的幸运星！ 第十二章 签约！ 黑木城一晚上没睡好。 明天高圆藏之助要是还没作出决定，他得找理由搪塞田村记子。 要是高圆出乎意料的拒绝，那要另找他人。 想到田村记子那双锐利的眼睛，黑木城在问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 “如果失败，顶多是时间上耽搁，惹来田村记子反感，要是成功，一切顺利，收获将会很多。” 黑木城拿出笔和纸，写下两种可能的得与失。 得出答案后，他放松下来。 好消息马上到来，他一大早接到高圆的电话。 “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隔着电话，高圆竟然声情并茂大喊一声。 果然中二不分年龄啊。 下午1点，黑木城和高圆在朝月电视台门口碰面。 “这电视台真是一个比一个豪华啊。” 看着朝月电视台的大楼，黑木城不由自主感叹。 两个人被请到一间会议室。 没有多久，门外传来高跟鞋和地面发出来的声音。 很有节奏，轻重适中，能想象中主人轻盈的体态。 两下敲门声响起后，门从外面被推开，黑木城和高圆同时起身。 “纳尼？” 高圆脸色微变，怀疑是不是哪个女明星走错房间。 田村记子今天穿着黑色的ol时装，显然是大牌，质感很好，符合她的气质。 裙摆到膝盖处，圆润的小腿裹着透明肉袜，踩着矮跟鞋，依然有一米六五个头。 更不要说那张中西结合的脸蛋。 “难道这是整蛊综艺节目？” 高圆不愧是业内人士，还以为自己被整。 黑木城起身为两个人介绍。 在这之前，他没有透露制作人的性别，是担心高圆会因此抵触。 尽管最终还是会见面，但当一个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后，接受下限会相应提高。 另外，黑木城观察出高圆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 起码看上去没有。 “高圆前辈，很高兴你能来，你的节目我很喜欢看。”田村记子主动伸出手。 “失礼失礼。” 高圆回过神来，一边抱以歉意笑着，一边伸手轻握。 旁边的黑木城眼前一亮，想着昨天好像没有这个环节，也要把手伸出去。 “我们坐吧。” 结果田村记子拂过裙摆坐下。 “……”黑木城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田村记子没有理会他的眼神，道：“制作部已经同意立项和发放制作费，正在腾出摄影棚，导演组也会马上就位，我们现在敲定节目名字，把合同定好。” “这么快？” 不光是黑木城，高圆也被吓到。 昨天自己才被找到，今天就要开始搭建摄影棚？我那边还没辞职啊！ 果然是顶级资源，小城君没骗我！ 高圆为自己昨天的怀疑感到歉意。 因为是冠名节目，节目组的名字就叫：《小高要去哪里？》 觉得这个名字不对劲？想想《爸爸去哪儿》这个名字。 “节目组的舞台是家庭布景，但是我们不能局限于一种，每一期都要有变化，有时传统榻榻米，有时是海边住宅。” 敲定好名字，黑木城提议道。 “这个可以！”旁边高圆眼前一亮，赞同这个提议。 他这下相信企划是黑木城一个人完成的。 田村记子听着感到不对劲，一双杏眼看着两个人。 她一直认为这份企划是黑木城在他人帮助下完成的。 或是老师西野康成，又或是合作人高圆藏之助。 不管是谁，她都不在意，这不是自己要管的事情。 现在看着黑木城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洋溢着自信，她有所动摇。 再看高圆认真聆听的样子，她眯起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近四点，三个人长谈结束，开始制定合同。 这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以后产生任何冲突，都将以合同为准。 黑木城担任节目组的编剧，既是第一放送作家，同时作为高圆藏之助共同制作人。 比起上次拿到的那笔20万円劳务费，这次能拿到签字费和制作费以及节目的版权收入。 版权收入范围有限，仅是和节目相关的赞助、冠名广告费。 “小城君没有自己事务所吗？” 版权费是黑木城和高圆两个人的事情，如何划分，还要有合同。 共同制作人的模式已经非常完善，如果黑木城有事务所的话，会有提前准备好的规范合同。 “西野老师邀请过我，但我觉得约束太多。”黑木城说道。 “虽然有约束，但也有保障，我们这一行要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的权益。” 高圆以为他是心疼事务所的抽成，作为长辈劝告一声，为他打印合同。 接过合同，黑木城逐字逐行看着。 “高圆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旁边的田村记子不知何时拉近和他的距离，扫过合同内容，刻意道。 黑木城愣了下，心领神会，也不再细看，签下自己名字。 “这话说的我都快四五十岁一样，我还是头发茂密的三十岁小伙啊。”高圆哭笑不得。 至此，黑木城和高圆因为这档节目绑在一起。 和朝月电视台的合同还要等到明天。 哪怕是有田村记子，涉及到法务这块，电视台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时候找家事务所。” 经过签约的小插曲，黑木城意识到这点。 事务所相当于一家公司，各大电视台都认可这个，像他这样没有事务所的，也就田村记子的情况特殊才会没有计较。 另外，事务所可以发展人脉，为自己争取利益。 总不能自己和电视台争得脸红耳赤，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去合作吧？ 不过现在不急，完成这档节目之前还有大把的时间。 话说回来，离开朝月电视台，高圆邀他去居酒屋庆祝。 “等明天签合同拿到冠名费，我带你去银座夜总会，嘿嘿。” 说到最后，高圆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黑木城内心一阵火热，这具年轻的身体每天分泌荷尔蒙可是不低。 不过他马上想到自己一位朋友。 那还是大学时候，按捺不住寂寞，出去寻花问柳，结果快活仅仅十分钟，回来查会不会得传染病一个晚上。 咳，喂喂，真的只是朋友，不是本人啊。 第十三章 年薪千万？ 第二天，清晨。 田村记子在自己舒适的大床起来，驱散朦胧的睡意，掀开蚕丝被，完美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 今天要穿的衣物在昨晚已经整齐摆放在衣帽间。 正如她给人印象中那样，干净利落，半小时内以完美仪态走出房间。 她家是很传统的日式别墅，和一户建的区别在于有着美丽的庭院。 一楼餐厅，主位上是她的父亲，田村正一。 有人说田村记子的冷漠源自于她父亲，这多少有点依据。 田村正一年过五十，西装笔挺，眼神犀利，一张脸始终是沉着。 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永远都是压抑的。 餐桌上习惯的人依然是小心翼翼。 “记子。” 正一右手边穿和服的女人大不了记子几岁，但却是她的继母。 长得很美，听说以前是偶像，在家穿着和服，努力表现出优雅和大家风范。 记子反应很冷淡，轻轻点头回应。 “你是这样的态度对待你母亲吗？”田村正一声音低沉。 母亲？ 田村记子眉梢上扬，眼里有着不常见的怒意。 她的母亲早已经病逝，她已经没有母亲。 “不打紧不打紧。” 女人满不在乎，说话像是在维护记子。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跟着十六七岁的男生先后走来，两人都穿着校服。 男生有着茶色的长发，身上到处能看到时尚挂件。 “姐，父亲。” 男生拉开椅子坐下，依次叫着，无视和服女人。 田村正雄，记子的亲弟弟。 男孩奔向和服女人，热情叫着妈妈，然后小心翼翼看向一家之主。 “父亲，这是我的画。” 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画纸。 田村正一眼里流露出不解，和服女人解释道：“翔太的画在学校拿到一等奖。” 田村正一面露意外，很认真看向画纸，男孩紧张站在那里。 “不错的作品。”田村正一评价道。 男孩大喜望外，满脸笑容。 见到儿子这样，田村正一难得微笑。 真是狡猾啊，是知道父亲有一个画家的梦想，所以才会刻意这样吧。田村记子目睹整个过程，默不作声喝下口汤。 “父亲，这我也画的出来嘛。”田村正雄在旁边嘀咕道。 田村记子看了一眼弟弟，无奈摇头。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剪掉吗？”田村正一看了过来。 田村正雄放下碗筷，不耐烦道：“我吃饱了。” 说完，他飞快跑向玄关，无视愤怒的父亲。 “别生气，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和服女人很温柔拍着田村正一胸膛。 等到田村记子用完膳后，和服女人亲自送她到门口。 “听说记子企划的节目马上要开始，真是期待，一定能成功吧。” 和服女人试图和她拉近着关系。 “嗯。” 田村记子用木质鞋拔子穿好鞋后，头也不回离开。 和服女人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直到她的身影远去也未曾消失。 …… 高圆藏之助从nmk电视台大楼走出来。 和以往不同，他的脚步从来没有这样轻快过。 就在刚才，他递交辞职报告，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回想起来，还真让他有种曾经少年热血的感觉。 原本高圆的打算是等拿到冠名费，和朝月电视台签约再说。 不过，他觉得那样太卑鄙，没有昭和男儿的血性！ 破釜沉舟！ 高圆想到汉语中的成语，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 黑木城浑然高圆和记子的觉悟，正在家里呼呼大睡。 开工前，珍惜现在为数不多睡懒觉的机会。 直到电话声把他吵醒。 他以为是田村记子来电，连忙起来接听。 “喂，是没良心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话让他一头雾水，正想说打错了，危机感令他惊觉过来。 “希子酱？” “难为我们小城还记得我的声音，明明住的地方坐电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可是你来东京快一个月都没来吃饭。”小姨的声音充满着怨念。 黑木城一阵尴尬，他属于不喜欢串门的那种人。 “希子酱，其实我一直都想来看望你，可是最近电视台太忙，刚搞定一个节目，下一个节目也马上要开工，这周末我一定过来。” “那可说好了，我是知道你家地址。”希子这才放过他，挂掉电话。 经过这一出，黑木城也不睡了，洗脸刷牙，出门填饱肚子。 下午2点，他和高圆在朝月电视台碰头。 “高圆老师辞职了？”黑木城非常意外，这也太不稳妥了，要是今天出问题，那自己就是罪人。 “小城君，这是我个人决定，是你让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这么做。” 高圆说道：“哪怕朝月电视台不行，我们也可以拿着企划去其他电视台。” 他有着这样的人脉，说的非常自信。 还好不用麻烦，朝月电视台顺利和他们签约。 黑木城拿到签字费100万円，节目每期会有20万円制作费。 节目是周播，一个月四期，相当于月薪80万円。 也就是，年薪将近1000万円？ 哪怕在这个经济发达的年代，也可以说是高薪人群。 然而，正如高圆之前迟迟不肯辞职的原因一样，这不稳定。 要是收视率不佳，节目被砍掉，立马会变成零收入。 黑木城还想咨询这个价格公不公道，结果这是要保密的。 他同样不知道高圆能拿多少冠名费和制作费。 “让我们大干一场吧！”高圆年来最大，却是最热情那个。 没办法，田村记子像一座冰山，黑木城还沉浸在100万円的喜悦当中。 不多不少，关键是一次性拿到手。 就像是在前世，如果说自己年薪十万，别人会觉得这也不多啊。 可你要是说自己月薪过万，那又是完全不同，尽管两者都是一样的。 钱不是白拿的，合同签下名字之后，黑木城和高圆被带到一个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有十几个人，都是导演组。 接下来是社恐患者最害怕的当众介绍，互相认识的环节。 “大家好，我叫黑木城。” 第十四章 漫画家 会议室互相介绍彼此，切完蛋糕，在热烈的掌声下，《小高到底要去哪？》的节目组正式成立。 拥有室内录影棚、办公室、休息室。 感触最深的人是高圆，看着自己名字被写在行程表、预算表上面。 节目正式录制前，作为主持人的他很清闲。 黑木城和导演组确定第一期的布景。 制作人田村记子负责招艺人。 一家六口，除了高圆担任一家之主，还有妈妈，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不需要对外公布信息，业内的经纪公司像是闻到血的鲨鱼，蜂拥而至。 电视台也有专门的艺人部。 在黑木城那份企划的家庭关系中，妈妈是传统印象中的女人，贤内助。 话不是很多，不需要太出众，但是要有眼缘。 儿子是以滑稽的形象，笑点表现为父子关系这一块。 最后是三个女儿，说句会被女拳师痛击的话，不需要任何作用，只要养眼就行。 “明天开始面试，早上8点，不要迟到。” 田村记子找到忙得焦头烂额的黑木城。 “我也要去？” 黑木城挺起腰背，眼睛有光。 面试啊！ 不是参加面试，是面试别人，主宰别人生死，拥有拍板权利，还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事情吗？ “不过我这边还有很多事啊。”黑木城有些为难。 “你是第一作家，创作团队重要的铁三角之一，你只需要提出要求和想法，交给下面的人去实现，用不着亲力亲为。” 田村记子知道他在忙什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黑木城迟疑一会儿，明白这话的意思。 发号施令的人就该有发号施令的样子。 自己太过重视这档节目，力求亲力亲为，保证完美。 但这是行不通的，一个团队各司其职，每个人负责自己这一环。 比如说一部电影的导演，不负责摄影，也不用写剧本，可是电影大获成功，收到最多赞誉的人又是导演。 为什么？ 因为导演将庞杂的人员聚集在一起，让他们发挥出的优势，创造出完美作品。 这种看似谁都可以的能力，才是最难的。 黑木城没有当过领导，心态没有调整过来。 “她的年龄没有我大，但是这方面还真娴熟，对得起这样的出生。” 调整好心态，黑木城整个人轻松不少。 到点下班，他去了一趟百货公司，准备礼物。 刚来东京那会儿，小姨对他很照顾，小姨夫还为自己找房子。 拎着礼物来到小姨家，发现家门虚掩着，表妹小田由美站在外面出神。 “在这干嘛呢？” 黑木城不解走过去。 由美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白了一眼。 “这家伙好像变帅了啊。” 同时，由美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黑木城在东京大多都待在室内，原本被晒黑的皮肤恢复不少。 指望不上恢复成白皙，但符合现在小麦色的审美。 黑木城还将象征着不良少年的卷发剪成平头。 站在那里，很有明星高仓健的味道。 “怎么不进去？”黑木城注意到她手上拎着袋子，应该是出去买东西。 由美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 由美把虚掩的门完全拉开。 黑木城立马听见屋内传来谈话声，是小姨和另外一位女人。 从声音判断和小姨是同龄。 听了没一会儿，黑木城明白为什么由美不肯进去。 他想起以前家里某个亲戚，一到学校考试的日子，就会来家里和他爸妈炫耀自己家孩子这次考试的成绩。 里面这位杉田太太也是这样的人，不过不是亲戚，是同一楼层的邻居。 特别能说，自顾自的停不下来，还不在乎别人的回应。 小姨出于礼貌附和几句，往往会被否决，接着继续自己话题。 谈话的内容是炫耀着自己的女儿真美成为偶像！ “进去吧。”黑木城无奈道。 不管怎么说，都要进去的。 “嗯，明菜让我谢谢你，她昨天飞往夏威夷进行训练。” 由美说道：“现在明菜在学校那可真是出名了。” “你刚才就在想这个吗？由美也想出道当偶像啊。”黑木城打趣道。 “你根本不懂，明菜以后可能不会再来学校上课，我失去一个好朋友。” 由美对他的自以为是很不满。 “好吧。” 黑木城没有争辩，想到明菜去夏威夷，说明签约的经纪公司很厉害。 两个人进入屋内，黑木城突然被一道身影吓到。 谈话声是从客厅传来的，过道上还有一道娇小的身影，穿着校服，长得卡哇伊，胸部有些发育太早。 “真美？” 黑木城回过神来，刚才他只听见两个人谈话，没想到还有人。 真美看着黑木城身影，眼睛竟是挪不开，脸上出现红晕。 在杉田太太的声音传来时，真美显得窘迫，对母亲行为无可奈何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回来了，你最爱的小城酱也来了。”由美对着屋内喊道。 两个女人从客厅走来，希子永远都是那么端正和亲切，以及那标志性的眯眯眼。 旁边的杉田太太显得很普通，身上珠宝很亮眼。 “希子酱。” 黑木城把礼物递过去。 “礼物？” 希子非常高兴，不是因为有礼物，而是礼物是黑木城送的。 不过发现这些礼物价值不菲后，脸色微变。 “这个牌子的护肤品我也一直在用，效果很好啊，小田太太，你侄子真大方啊。”杉田太太在旁说道。 “小城酱，这太贵重了，快拿去退掉。”希子认真道。 黑木城买的东西不是很贵，属于普通工薪族需要咬咬牙才能买下来。 希子眼里，黑木城还远不到普通工薪族。 “希子酱，我现在在电视台是正式放送作家，马上就要亲自负责一档节目，你完全不必担心。”黑木城说道。 “你刚来不到一个月啊，要达到那种程度还不够吧。” 希子说道：“小城酱，我们不要欺骗别人，要脚踏实地。” 黑木城无奈，自己难道很像是骗子吗？ 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希子暂时相信。 “小城，你是在哪家电视台，老师是谁？说不定我认识，以后让他们多照看你。”杉田太太说道。 黑木城笑了笑，这话当然不能相信的。 有些人你在事情结束后找他，他会拍着大腿说：“你早和我说啊，这事我能轻松给你解决。” 等你真遇到事找他，那又是完全不同。 千人千面，无法一言蔽之。 看到黑木城回应冷淡，杉田太太也是兴致索然。 “那我们就不多打扰。” 今天过来是喝下午茶的，现在黑木城来访，她很识趣离开。 希子送她出门，确定走远后，马上来到黑木城身边。 “小城君真是帮我解脱啊。” 显然她也被杉田太太烦的不行。 随即，希子哼着小曲在厨房忙碌时，黑木城开始之前的话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其他时候由美才不会告诉他，今天莫名伤感，低声道：“漫画家。” “漫画家？女漫画家？”黑木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就知道是这样，早知道不告诉你！” 由美很生气推了他一把，跑回自己房间。 第十五章 我就是个跑龙套的 用过晚饭，黑木城因为小姨的热情，不好意思走人。 坐在真皮沙发上面，一起看着电视。 七点整，由美风风火火从房间出来，抢过遥控器换台。 美妙的旋律响起，由美挤开黑木城，坐在沙发正中间。 黑木城目光落在屏幕上，发现是最火的音番综艺节目。 无论是地球还是这个平行世界都存在的节目，拥有相当辉煌的成绩。 去年创下最高收视记录419%，其后多次突破30%。 是tsb电视台王牌节目！ 《thebestten》成功的因素有很多，最受认可的是其具有知名度的综合排行榜。 目前节目已经不是停留在请歌手上台的阶段，是歌手登上这个节目证明自己！ 还有舞台的搭建，浮夸和华丽到极致。 黑木城之前在电视台听人说，每一期舞台拆装费都超过他的制作费。 节目主持人是一男一女，女主持人有一定年纪，身穿着白色和服，气质高贵优雅。 节目开始，公布排名，从高到低，十个名次都是现在大火的歌手。 第一名最后公布，名字和得点经过转动后呈现。 榜首，松岛圣子！ 歌曲，《珊瑚礁》！ 坐在旁边的由美激动地举起双手。 “真是火啊。” 黑木城感叹道，圣子比起其他偶像，出道的年龄是比较晚的。 但第一首歌就取得不错成绩，和很多出道一两首歌曲就消失的偶像形成鲜明对比。 电视上，在热烈掌声下，圣子走上舞台，永恒不变的白色长裙和那头引起潮流的黑发。 既然是音番节目，自然是要高歌一首。 圣子演唱《珊瑚礁》，一开始就是很高的调。 可是圣子唱的游刃有余，高音对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不愧是昭和三大歌姬之一啊。 由美沉浸在歌声中，跟随着节奏摇摆身子。 这还是黑木城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 平时就跟炸毛的小猫咪一样。 歌声结束后，由美还显得意犹未尽。 “明菜也很想登上这档节目。” 想到刚才的模样落在黑木城眼里，由美转移话题。 “她会上的。”黑木城自信道。 因为三大歌姬就有她啊。 由美目光变得狐疑，这莫名肯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是想追求明菜吧。” 她脸色一变，很在意说道：“明菜喜欢的那种多才多艺的。” 黑木城想到明菜的感情史，嘴角掀起无奈笑容。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啊。”由美看他反应越来越不对。 “难道我不够多才多艺吗？” 黑木城敲了她小脑袋一下。 “你欺负我？” 由美双手抱头，水汪汪的双眼盯着他。 “妈！” 下一秒，她放声大叫道。 “肯定是你惹小城酱。” 希子赶过来，完全没有为她做主的意思。 由美委屈巴巴，再看到黑木城眼里的得意，再次怀疑谁才是亲生的。 晚上八点半，小姨夫醉醺醺回到家。 “小城君啊，干巴爹！” 得知黑木城正式在电视台就职，小姨夫激动大叫。 “别吵到邻居。”希子赶紧把他扶回到房间。 黑木城上去帮忙，闻着对方身上的酒味，感叹中年男人都不容易啊。 确定小姨夫沉沉睡下后，黑木城打道回府。 打开家门，明亮的灯光照亮着房间。 黑木城躺在清冷的榻榻米上，刚从小姨家热闹的气氛回来，还有些不习惯。 “明天换盏灯看看，白光是显得有些冷清啊。” 他喃喃道。 …… 第二天，黑木城早早来到电视台。 不用再通过前台，直接凭借着身份牌进入大楼，来到制作部，找到写有面试牌的房间。 一张长桌前边，田村记子一个人坐在那，手里拿着粉色小本子。 “早啊，田村小姐。” 田村记子点头回应，把本子收好。 “每次见到田村小姐，都觉得自己是在电影里面。”黑木城死心不改，眼里藏着坏。 “哦？”田村记子抬起精致下巴。 “就像看到女主角一样。”黑木城又道。 田村记子面无表情，漂亮的双眼不见波动。 “………” “那你呢？”田村记子在他忐忑时开口。 “我？” “你是男主角还是配角？又或是反派人物？”田村小姐问道。 迎着那道目光，黑木城很想说自己是男主角。 “我就是个跑龙套的。”最后，他讪笑道。 田村记子微微一笑。 她不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还是会笑的，只是笑起来给人感觉还不如不笑。 “老师。” 黑木城坐下来后没多久，一位节目组的年轻人为他带来一杯咖啡。 “谢谢。” 黑木城笑着接过，虽然他年轻，毕竟是制作铁三角之一啊。 可惜公司只有美式，他刚想问有没有加糖，想到旁边的田村记子，把话收回去。 年轻人退出去后，黑木城轻轻晃动着杯子，轻抿一口。 草，没加糖！ “你不是喜欢浓缩吗？”田村记子向他看过来。 “女人，你有点记仇啊。” 黑木城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儿，田村记子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电视台还负责安排相亲吗？” 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高木知子。 “你一直都是这样不正经吗？”田村记子问道。 “这是幽默，记子小姐，作为放送作家这是必须的。” 黑木城扬了扬手上纸条，眼神在问这到底是什么。 “艺人部那边推荐的艺人，今天会来走一个过场。” “嗯？” 黑木城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触到喜闻乐见的潜规则！ “作为补偿，你可以定一个名额。”田村记子又道。 语气中竟然带着歉意！？ 嘶！ 黑木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还是说觉得在我企划的节目中强行加人不好意思？ 田村小姐，你有点可爱啊。 对于这种事情，黑木城完全没有在意，11区是人情社会，这个高木知子背后说不定电视台哪位派系。 你不给她通过，以后节目也会被卡。 “这个名字？” 忽然间，黑木城灵光一闪。 他的记忆殿堂有这个人！ 就是原本节目组三姐妹中的大姐！ 因为出众的外貌，被称为国民女儿。 听上去没有问题，还很完美。 但是，黑木城知道一件事。 这档节目在地球上一直是家喻户晓的，收视率很高，但是后来出过一个丑闻。 高木知子大红大紫，原来的男友被一脚踢开。 男友是痴情种子，不肯放弃，而且还很病态。 夺回心爱之人的方法竟然是毁掉她！ 他把一张高木知子一丝不苟躺床上抽烟的照片爆料给八卦杂志，引起轩然大波。 观众们发现自己心爱的国民女儿竟然吸烟烫头早恋，之后高木知子强调自己是好女孩都没用。 电视台舍不得放弃高木知子这棵摇钱树，打算把她藏起来一段时间，等待事情被人淡忘再说。 没想到的是，高木知子的前男友发现心爱的女人依然没有回心转意，竟然选择自杀！ 没错，爆料丑闻的骚操作后，他结束自己性命。 要不是黑木城确定这是新闻报道，绝对会怀疑是哪个三流网文作者编出来的狗血故事，还会在下面充满优越感的留言：“毒发身亡！完全不符合人物逻辑，作者小学生吧？告辞！” 话说回来，黑木城陷入思考。 这档节目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收视率下降，最后被砍。 问题来了，这是他第一档节目，现在已知有一大祸害要进入节目组，该不该拒绝？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拒绝的理由是不会被理解的，还会得罪电视台高层。 不拒绝的话，节目会走向灭亡。 经过长达三秒钟的犹豫，黑木城下定决心。 关我屁事！ 如果高木知子真和前世一样大红大紫，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 也说明节目成功。 到时候因为这个原因被砍，背锅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田村记子，而是高木知子背后的人。 自己已经把节目推向巅峰，无奈何队友不给力，完美的落幕理由啊。 忽然，黑木城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卑鄙啊。 想到这里，他捂着嘴，不让笑容被旁边的田村记子看到。 面试开始后，高木知子是第一个。 面试内容很简单，表演才艺即可。 现在女生头发都不会留太长，高木知子更是一头短发，头发很茂密蓬松。 黑木城眼前一亮，难怪对方能成为大姐，还能走红，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这娘们长得很俊。 鹅蛋脸，眼眸明亮，鼻翼更是完美，侧面看过去，完美无瑕。 难得可贵的是，在这个花一样的年龄，那活力是任何化妆品和护肤品无法给予的。 她穿着一件碎花裙，很有礼貌问好，接着开始唱歌。 能听出受过训练的，声线不差。 黑木城假噶马噶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的样子。 “我相信你的照片会被全国所熟知。”黑木城很满意道。 不过是不穿衣服那张。 “谢谢老师。”高木知子虽然是来走过场的，但是被这样夸赞，自然非常高兴。 旁边的田村记子皱着眉，大大的眼睛透露着大大的困惑。 第十六章 面试官 在高木知子之后，黑木城陆续面试着青春洋溢的少女。 大多能看出紧张和局促，也有的过于激动，声音不知觉升高。 有的女生会因为黑木城多看一眼忐忑不安。 “老师好，我叫杉田真美，来自东京都。”新进来的女生让黑木城抬起头来。 是昨天在小姨家见过的女生。 肌肤白皙细腻，脸蛋圆润，属于可爱的类型。 相貌气质不算太出众，但是发育较早。 如果男扮女装，黑木城会情不自禁想到那句台词：“令郎的胸肌为何会如此浮夸。” 直美认出黑木城，明显是顿住。 “不用紧张，慢慢来。” 田村记子开口前，黑木城柔声道。 旁边的田村眼帘低垂，又观察着直美的反应。 直美的才艺表演和大多女生差不多，也是唱歌为主。 等到结束，直美有些失落，她自己是最能发现问题的人。 因为太过紧张，发挥不好。 “暂时休息。”田村记子走到门边，吩咐外面工作人员。 黑木城站起身来舒展筋骨。 “辛苦了。” 节目组的人员进来送茶水。 “刚才的女生你认识？”田村记子抿了口茶，像是不经意问道。 “嗯，一面之缘。”黑木城如实道。 “你觉得她怎么样？” “没有亮眼的地方，也就是可爱吧。” 黑木城说道：“不过不能三姐妹全都要像高木知子那样漂亮，鲜花也需要绿叶衬托。” “她要是听到你这话，会伤心的。”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木城摊开双手，他和直美不熟。 自己有权拍板一个名额，但是不代表他会滥用。 以11区的风气，这种行为一旦曝光，职业生涯也可以结束。 他当然是要选择适合的人选。 直美属于适合的范畴，进入预选名单。 “不要捡芝麻丢西瓜。”田村记子说道。 这话突如其来，黑木城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关于嘉宾，你有人选吗？”田村问道。 “圣子。” 黑木城想到昨晚看的节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如果能请来圣子，自带20%的收视率。 田村记子双手抱在胸腹。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黑木城知道她做这个动作，代表着内心起波澜。 “不过圣子现在人气太高，很难请到吧。”黑木城改口道。 “我会想办法的。”田村记子说道。 下午面试继续，面试官只有黑木城一个人，田村记子不见踪影。 黑木城结束最后的面试，身心疲惫走出房间。 “黑木老师。” 迎面走来两个节目组的人，向他打着招呼。 黑木城礼貌性回应，马上发现这两个人眼神不太对。 接着，他发现整个节目组都是这样，气氛有微妙变化。 恰好黑木城在茶水间发现导演胖虎。 胖虎这名字是他心里起的，原因嘛，当然是那象征性身材，名字里也有一个武字。 “黑木先生。” 胖虎正在泡茶，看到他过来，反应平淡。 从他称呼能看出端倪，不认为黑木城具备第一放送作家的实力。 “这是发生什么？”黑木城好奇道。 “你不知道吗？田村小姐今天和制作部的部长大吵一架啊，说是要把圣子招来。”胖虎语气带着戏谑。 嘶！ 黑木城倒吸一口凉气，11区最忌讳下克上。 制作部部长那该是专务级别吧。 田村有资本和他吵起来，但毕竟是女流之辈。 “为什么吵啊？”黑木城又有些不解。 “为什么？台里可以为她配置最好的录音棚，最好的导演组以及……” “最好的导演。”黑木城打断道。 “哎呀，没有没有。” 本来冷漠的胖虎摆了摆手，话是这样说，脸上都笑开花。 “这些资源都是电视台内部，无关轻重，可圣子现在是炙手可热，要是搞糟了，损失是无法预料的。” 黑木城眉头紧皱，听这话意思，电视台一开始对节目组的期望就是不入流的，随便请来没有什么名气的艺人上台，相当于搞笑综艺。 “黑木先生，也亏的是你，相信其他放送作家都不会这样胡闹的，田村小姐很难忍受吧。” 胖虎看向他的眼神竟有同情。 不至于吧。 黑木城一言难尽，虽然想过重男轻女的风气，可没想到达到这种程度。 他刚想搪塞几句，耳朵轻轻一动，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音。 “胖虎先生……不，刚田先生！请不要肆意揣测别人，也不要小看田村小姐！她可是敢于抗争的伟大女性！”黑木城大声道。 刚喝下口茶的胖虎被呛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黑木城，很没有诚意的道歉，然后飞快离开。 黑木城拿起杯子，装作很自然转过身，见到田村记子站在门边，那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没有往日的锐利。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田村记子看着他手上杯子，道：“你很喜欢喝咖啡吗？” “谈不上喜欢，但你得提神。” 田村记子扭着腰过来，很自然拿过他的杯子，来到咖啡机旁边。 两三分钟后，她将一杯咖啡送到黑木城手上。 “我留学时在星巴克体验过一段时间。”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别人都是打工，你就是体验，不过该说不说，这咖啡还真好喝啊。 黑木城心情复杂，大小姐为自己泡咖啡，说出去没人能相信啊。 “电视台不肯联系圣子，但是允许我们自己邀请。” “也不一定要圣子吧，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必须要一鸣惊人，这是你说的。” “……” 黑木城就该知道这女人脑子一根筋。 “我会想办法的，你尽快确定人选，然后以圣子为嘉宾确定台本。”田村记子说道。 …… 回家的电车上，直美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回答她母亲的问题。 “他就是坐在中间位置。” 事实上，面试只有两个人。 “然后他开口安抚你吗？”杉田太太问道。 “嗯。” “旁边的女人没有说话？” “是。” 直美还在懊恼自己的表现，杉田太太已经想到其他方面。 到家后，她直奔小田家，按响门铃。 “来了！” 希子应声开门，发现是杉田太太，笑容有些勉强，今天没有约下午茶啊。 “希子，打扰了，真是抱歉。” 杉田太太和以往不同，竟然异常客气，向她微微鞠躬。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希子莫名紧张，这不会是要借钱吧。 听明白对方来意后，她一脸困惑，看着茫然的直美。 “什么？小城酱？面试官？” 她被整糊涂了，逐渐反应过来后，眼里涌现出自豪。 不愧是小城酱啊~ 第十七章 我老婆！ 《小高》节目组，嘉宾成为最大问题。 黑木城从电视台那些爱八卦的人嘴里得知，田村记子亲自跑到圣子的经济公司。 结果连圣子面都没见着，被经纪人婉拒。 理由很充分，档期冲突，圣子要前往冲绳举办演唱。 事实上，演唱会过后是有时间的，只是别人怎么会让当红歌星随便上新节目。 哪怕制作人是朝月电视台大小姐。 “冲绳体育馆的票全都卖完，足足六千人啊，也只有圣子有这样的号召力吧。” 节目组的人很淡定，围在一起八卦，他们是员工，不是老板，只要是工资照发，一切好说，有意思的是，节目要是大获成功，创作上亿円价值，他们中有些人又会忿忿不平，认为自己拿死工资不公平。 “冲绳演唱会？” 黑木城呢喃几句，触发记忆殿堂。 他马上来到田村记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田村记子依然如往日那般光鲜亮丽，气质绝佳。 “圣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站在经纪公司角度，拒绝我们不难理解，但如果我们说服圣子，他们没有理由拒绝。”黑木城开门见山。 “直接和圣子面谈？这会触犯别人公司的，那种情况下，圣子怎么会忤逆自己公司来迎合我们？” “如果圣子一定坚持呢？她现在当红，经纪公司也不想闹得太僵吧，更何况我们这边的酬金不低。” 田村记子思索一会儿，黑木城说的这些，重点在于圣子会答应。 “你有办法说服圣子？你和她认识？”田村记子问道。 “不认识，不过有办法，也不能说百分百成功，但把握还是挺大的。” “你是放送作家，嘉宾这块不用你负责吧？”田村记子又有些不解。 黑木城一听这话，脸色不太难看，“田村小姐，虽然这不是我职能范围，但是作为朋友，理所当然要帮忙，更何况这是我的节目。” “朋友。” 田村记子默默低头，昏暗的光线打在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办法？”她问道。 “保密。” 黑木城笑了笑，道：“我需要一张机票，一张vip演唱会门票。” “你要飞去冲绳？演唱会今晚开幕，门票售空，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田村记子看他充满自信的笑容，想起他谈论企划时，也是这样神态。 “你先去机场，到那里打我电话。”田村记子被他带动，语速加快。 “等我好消息。” 黑木城快步冲出电视台，很大气拦下一辆的士。 “麻烦把单据给我下。” 经过一个小时车程，看着表上的金额，黑木城嘴角肌肉抽动几下。 通过机场的电话联系田村记子，那边问清楚方位后，让他在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人来到他身前。 “黑木先生？你是你要的东西。”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有机票和门票，还有一叠现金。 现金不是他要的，应该是田村记子担心他没有带钱。 他庆幸自己遇到田村记子，不然上哪去找这么傻的制作人。 坐上飞机，黑木城发现还是头等舱，一脸疲惫的松了松领带。 将演唱会的门票拿出来，确定上面的日期无误，黑木城会心一笑。 如无意外的话，圣子明天会登上全国报纸。 因为在演唱会的时候，被人拿着铁锤疯狂敲打六下，多为头部！ “这还真是传统艺能啊。”黑木城感叹道。 行凶者不是疯狂粉丝，被捕后接受采访，是这样说的：“只要我打了圣子，我就能红！” 黑木城无法理解这样的脑回路。 他打算借机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到时候欠下人情，还不容易把她请来？ 当然，平行世界，黑木城不确定那位行凶者会不会出现，但既然存在着这场演唱会，出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下飞机后，黑木城赶去冲绳体育馆。 从电视台出发已经过去四个小时，黄昏已经降临。 体育馆外面很热闹，赶来的粉丝在外面聚集，嗅到商机的小贩贩卖着有关圣子的碟片和海报。 看的黑木城都想进一批荧光棒来卖。 黑木城不急着进场，在附近找了家店，点了一份关东煮。 “嗯？” 忽然，黑木城想到自己是在冲绳，老婆gakki是几几年出生来着？ 想到老婆还没影，黑木城莫名沮丧。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5点58分。 演唱会是7点开幕，6点半进场，用完关东煮，回到体育馆，入口处排起长龙。 “真是恐怖的人气啊。” 黑木城排在队伍后面，慢腾腾进入体育馆。 体育馆还亮着灯，黑木城一眼能看全，第一印象是难怪会被打。 舞台非常简陋，甚至可以说没有。 最前面的观众离得舞台不超出十米，黑木城的vip票还要更靠前，乐队就在旁边。 这还是故意的，是现在流行的场景，让观众近距离接触偶像。 根据历史，发生几次血泪教训后，才会有后世的护栏和安保。 随着时间推移，体育馆的人越来越多，喧哗声越来越大，有时还会莫名发出整齐的高呼声。 他来到门票上的座位，这里没有椅子，是的，vip观众席是没有椅子的，全都坐在地上。 突然，全场灯光熄灭，片刻的寂静后，黑木城听到海啸般的欢呼声。 一袭白裙的圣子在灯光照耀下，从后台方向走来，脸上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笑容。 这种笑颜和后世那些吃桃子的人看他老婆gakki笑颜是一样，充满着治愈力。 “没有电视上那么高啊，官方数据160，脚下高跟鞋也有3cm左右吧，笑起来确实治愈，尤其是那双懵懵懂懂，含苞待放的眼眸，难怪会有这么多粉丝。” 黑木城看着这位国民偶像，今天圣子的头发比往日还要短。 没有和观众打招呼，乐队直接开始演奏，圣子发动经典的舞台秘技，左右摆肩。 也是，直接高歌一首才是对观众最好的回应。 黑木城左右观望，寻找着可疑人物。 要是平行世界没有行凶者的话，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田村记子解释此行目的。 第十八章 我骂我自己？ 好在，黑木城敏锐地发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米七三左右，平头，一张脸紧绷，右手紧握什么东西。 来了！ 黑木城可以肯定这位是行凶者！ 他调整着呼吸，不急着出手。 自己知道行凶者会猛敲圣子六下，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一开始就扑倒在地，别人还以为是私人斗殴。 到时保安把两个人都架出去，演唱会照常进行。 所以吧，黑木城打算等到行凶者敲第一下后出手。 行凶者没有任何亢奋，除了脸上表情阴冷，其他都很平静。 “这样的执行力做点什么不好。”黑木城心想着。 圣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正愉快摆动着肩膀。 伴随着旋律，她把话筒放在嘴边。 这一刻，体育馆安静下来，所有人不忍打扰偶像的歌声。 圣子唱歌永远是那样轻松。 唱到第三句的时候，她余光注意到什么，下意识往旁边退开，歌声戛然而止。 行凶者加快速度，拎着铁棒冲上去。 一下，两下…… “卧槽，这手速有点快啊。” 黑木城没有其他人的错愕和震惊。 “圣子酱！！！” 他声情并茂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在行凶者敲第三下之前将其撞开。 几乎是同时，观众一拥而上，全都是满脸怒容。 黑木城借机把捂着头，面露痛苦的圣子搂在怀里，快速往后台方向退。 “圣子酱！” 其他粉丝关心上前，但是被黑木城无差别推开。 “谁都不能伤我圣子酱！” 黑木城紧紧抱着圣子，可惜是她完全蒙了，没听到这话。 紧紧依偎在黑木城宽厚的怀抱中，娇小的身躯恨不得融入其中，将喧哗和混乱抵挡在外。 工作人员纷纷聚集过来，看到黑木城保护圣子，还以为是同事，没有多想，催促加快脚步。 进入后台，他们立马把大门锁上。 “圣子！” 黑木城扶着圣子坐下，自己被工作人员挤开。 她的经纪人蹲在圣子身边，又急又慌。 “快送去医院看看吧。”黑木城说道。 “对对！” “快准备车！” “来几个人出去应付粉丝！” 他的话提醒在场的人，一个个如梦初醒，忙碌起来。 圣子在簇拥下前往停车场。 黑木城跟在后面，可马上被发现。 “你是体育馆的安保吗？” 圣子经纪人皱着眉头拦住他。 黑木城一怔，表明身份，他只是一个不忍看到圣子被伤害的粉丝。 “万分抱歉。” 经纪人楞了一下，立马弯腰道歉。 如果是安保，他会很严厉喝叱失职行为。 可是粉丝被卷入暴力事件，性质完全不同。 不过经纪人还是没有带他一起去医院。 再次感谢后，和圣子一起乘车离开。 黑木城无奈从后台绕回去，体育馆已经开灯，场面乱糟糟的，行凶者被一群人给压住，警察正从外面冲进来。 “也不知道这些人门票钱会不会退。” 看着这一幕，黑木城感触颇深。 事情没有结束，闻讯赶来的记者聚集在体育馆门口，围住被警察带上车的行凶者。 行凶者这时满脸亢奋，享受被人围着的感觉，正如上台演唱的偶像，主动寻找记者和相机的镜头。 黑木城不再关注后续，在附近找了家旅馆，拨通田村记子的电话。 “现在找机会和她见一见，我想成功的可能性会很大。” 黑木城简要说明这边的情况，提出建议。 电话那边沉默好久。 “明天来机场接我。” 在黑木城都怀疑是不是故障以后，田村记子这才说道。 黑木城一脸古怪，觉得对方语气不太对劲啊。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机场，见到穿着呢子大衣的田村记子。 “自首吧。” 田村记子来到他身前，第一句话出乎意料。 “什么？” 黑木城不明白，被田村记子的认真样子吓到。 片刻后，他明白过来，急忙道：“你在想什么啊！？不是我策划，我是那么疯狂的人吗？” 田村记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黑木城莫名心虚，换位思考，他昨天紧急飞到冲绳，晚上发生暴力事件，及时参与其中。 “好像确实可疑啊。” 黑木城不做无谓解释，越解释越让人怀疑。 “我的人生格言就是遵纪守法。”他认真道。 田村记子不再说什么，也不再打探。 这件事她不必去问，不问一切和她无关，要真问出来，还要落得一个知情不报。 “我们去见圣子。” 她有着人脉，知道圣子住在哪家医院，带着黑木城赶过去。 病房的走道外面，警察守在这里。 田村记子看了旁边黑木城一眼。 黑木城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见。 “田村小姐！” 昨天见到过的经济人慌乱跑过来，点头哈腰，非常恭敬。 “我们听闻圣子遇袭，所以来看望。” “圣子已经休息。” 经纪人诚惶诚恐，卑躬屈膝，不敢得罪大小姐，但还是拒绝。 “你？” 不过，经纪人把旁边的黑木城认出来。 “你们等一下。” 没有解释，经纪人走进病房。 一分钟不到，他重新出来，邀请两个人进去。 圣子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坐在病床上出神。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这点黑木城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他干涉，圣子挨到六下也仅是住院治疗一周。 可见宅男都是战五渣啊。 “田村小姐，非常感谢你的关心。” 圣子面对田村记子，同样很客气。 尽管一直拒绝节目邀请，可是田村记子身份摆在这里，根本不敢得罪。 哪怕是圣子这样的国民偶像，在11区财阀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很感谢你昨天出手。” 她从经纪人那里，知道是这位护送自己回到后台。 看其身形，她也记起昨晚把自己带离的人。 “我是圣子的粉丝，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黑木城自我介绍。 “黑木先生，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圣子问道。 没有悲伤的神态，语气正常，但是莫名让人心疼。 黑木城都有些愧疚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这和你无关，有些人天生心理失衡，内心变态。” 11区，偶像遭到死亡威胁可是日常，现在才哪跟哪。 嗯？ 正说着，他注意到旁边一道莫名目光，源自于田村记子。 “在她眼里，我是在自己骂自己？” 第十九章 节目录制！ 接下来是很客气的慰问，田村记子和黑木城都没有提节目组的事情，祝愿圣子早日康复。 这种情况不需要明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时，圣子和黑木城目光无意间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 走出病房，正好看到警察在和经纪人交谈。 行凶者的口供已经出来，就是一个失心疯的青年。 昨晚的行动不是临时起意，早些时候和朋友吹嘘过。 田村记子听到这里，有些意外。 “我就说吧。”黑木城看她的反应，有一种沉冤得雪的感觉。 “那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不重要。” 田村记子点了点头，是啊，已经不重要。 两个人走后，经纪人把从警方那里得知的信息告诉圣子。 “那个田村小姐是怎么回事？” 关于行凶者，圣子不想再提。 “朝月电视台的大小姐。” “那为什么？”圣子有些困惑，想说怎么会拒绝别人邀请。 “我电联过那边的制作部，情况比较特殊，又是新节目，不想牵扯其中。” 圣子似懂非懂，低头一会儿后，道：“我想试试。” “嗯，录节目比演唱会安全得多，趁这会时间休息。”经纪人爽快答应。 于是，黑木城和田村记子乘坐飞机返回东京都，立马收到圣子经济公司的回电，约好时间洽谈。 “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田村记子说道。 嘉宾就位，节目组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台本。 “明白！” …… 圣子遭遇暴力事件的新闻很快登上各大报纸，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 无数粉丝痛斥行凶者，呼吁警方严肃对待。 朝月电视台，《小高》节目组顺利请来圣子的消息同样引起不小震动。 没有官方出面，田村记子竟然真把圣子请来！ 《小高》节目组沸腾，一想到嘉宾是圣子，都觉得自己的工作充满意义。 高圆藏之助来到电视台，和黑木城讨论起台本。 因为是访谈综艺，主要是以对话为主，不能太平凡和枯燥，那样和采访没有什么区别。 这需要放送作家的能力。 万事开头难，黑木城先是在脑海中构建双方见面的情景。 首先是嘉宾登门造访，像招待客人一样坐在矮桌旁边谈话。 “听说这里住着很奇怪的大叔呢。” 嘉宾说着来访目的。 黑木城把这段话写进台本。 高圆看到了，知道说的大叔是自己，一副无言以对，被人栽赃冤枉的滑稽表情。 “我，我还正常吧，小城君，难道我之前都不正常？”高圆不放心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对方这个反应，喜剧效果立马出来，高圆能让一个节目成功不是没有道理。 接下来的谈话涉及嘉宾的私事，和出道有关。 嘉宾是圣子，出道的经历非常坎坷，因为家人不支持，哪怕在选秀节目中获得靠前的名额，也是被逼的退赛。 “这个在很多音番节目的访谈环节中都有说过，每次都很沉闷，不太适合我们的节目。”高圆说道。 “是的，我们可以在选秀节目上做文章，我记得高圆老师主持过那个选秀节目吧。” “对。” “那你们应该打过照面，高圆老师需要在节目上表现出没有印象，但是努力装作自己有印象。” 听到这话，高圆把头转向旁边，遗憾道：“早知道那时候多照顾就好了。” “有那味了。” 黑木城眼前一亮，高圆的表现比他想象中要好。 在这样的讨论下，黑木城完成初稿。 等到圣子来到电视台，将其拿给她看。 电视台的休息室，身边有经纪人陪同。 “你是这个节目的企划？”圣子眨着眼睛，她一开始以为黑木城是田村小姐的助手。 “严格来说，是负责这档节目企划。”黑木城说道。 “好厉害。”圣子赞叹道。 不管哪国家，玩笔杆子的人群都是被尊敬的，哪怕是放送作家。 何况黑木城还这样年轻。 接过台本，圣子和经纪人一起阅读。 “这太不正经了吧。”经纪人有些狐疑，想着会不会有损圣子的形象。 同时对于节目的效果表示怀疑。 一个年轻人负责的企划和台本，能有什么成绩？ 这是经纪人能想到的一切，无法从台本中分析出好坏。 看着这位中年女人，黑木城想到在地球上，苹果手机刚出来那会儿，网上论坛数落着种种缺点。 事实证明，那些都是没有眼力，偏偏喜欢指手画脚的家伙。 “很有趣啊。” 圣子反应不同，因为台本是为她写的，自然而然代入其中。 “这些是我列出来的问题，圣子可以决定哪些采用，哪些不采用。”黑木城把台本翻到第二页。 是关于出道理由、家庭关系、童年趣事的问题。 在经纪人干涉下，仅选择保守的问题。 最终，第一期的台本敲定下来，开始录制。 因为圣子的档期宝贵，一开始就要全力以赴，节目组不敢松懈。 平时里心不在焉的胖虎导演都是一本正经的坐在小屏幕前，严阵以待。 这时候，田村记子是最清闲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哪怕人不在都行。 但是，她还是来到录影棚。 筹备半个月的时间，赌上自己的一切，等真的顺利开始，她心却是有些乱。 她开始怀疑起一开始的感觉。 这档节目到底有没有吸引力？ 满足观众八卦心不一定要通过这档节目，许多音番综艺同样有采访。 她现在跟很多尝试写小说的作家一样，开始几天认为自己的作品是神作。 再看几天一看，这都是什么玩意。 田村记子看向台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自己到底为什么相信这个年轻人？ 她内心动摇之际，节目的录制开始。 圣子没有穿那件象征性的长裙，依然是白色为主，邻家女孩的装扮，进门后显得拘谨。 高圆和扮演太太的女艺人热情相迎。 田村注意到高圆老师身上那令人感觉轻松有趣的特质在舞台上放大无数遍。 “好像听说你还是现实中的前辈呢。” 三个艺人坐下来后，高圆主动开始话题。 这里是圣子的一个梗，因为18岁才出道，用在节目上是一个包袱。 圣子很少女调整着坐姿，笑而不语。 “今天来我家是？”高圆问道。 “啊，今天是找叔叔的呢。” “哦？是找我的？”高圆反应很夸张。 “是。” 圣子看向女艺人扮演的太太，认真道：“真是个很奇葩的大叔呢。” 高圆很无语转过头，一副有苦说不出的神态。 不知为什么，田村记子看他的反应有些想笑。 “嘛…奇葩什么的，我还算蛮正常的吧。”高圆努力争辩，但是越描越黑。 谈话时，扮演长子的艺人拉开门进入舞台。 “前辈。”他看着圣子，认真叫道。 这位艺人长相滑稽，关东腔口音，努力装作很成熟的样子。 圣子始料未及，伸手捂嘴，第一次露齿笑。 长子在矮桌边坐下来。 “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千万不要紧张。” 年龄不大，口气不小，他看向高圆，“老爸，可别失礼啊。” “怎么今天那么拽啊。”高圆哭笑不得。 因为他想在圣子面前表现啊。 田村记子不知不觉沉浸进去，看出长子目的。 发现这点的不光是她，节目组有人面露笑容。 这时候发生一个小事故，圣子讲话时，手无意碰到桌子，夹在胸前的话筒发出不小的声响。 圣子吓了一跳，茫然地看向台下。 “啊，那里夹着话筒呢，完全忘记了吧？”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高圆主动指出这一点。 “换镜头！” 胖虎导演很有经验，马上把镜头从圣子的脸部切到全景。 “真是个古怪的人，别再这里测试话筒啦。” 高圆趁着气氛轻松下来，发挥着自己奇葩大叔的人设，完美打了个圆场。 台下的黑木城暗自庆幸，要是重新来一遍，效果肯定没有第一次自然。 不愧是高圆老师啊！ 节目继续，聊到圣子参加的选秀节目。 “那时还是叔叔在主持。”圣子说道。 听到这话，高圆懵住，反应像是在说还有这回事？ “那时候你在？” “是啊。” “打过照面了的？” “嗯啊。” “这样啊，那时候要是对你再亲切点就好了哦。”高圆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田村记子注意到节目组不少人发笑。 这是在录制，还没有后期的罐装笑声。 仅是依靠台上的高圆和谈话内容，就已经妙趣横生。 “来时还在想，如果还记得就好了呢，果然还是不记得了啊。” 圣子在台上非常遗憾地说道。 高圆尬住一秒，摸了摸鼻子，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啊！是读初中那会儿对吧。” “对的。” “然后，头发也和现在不太一样吧，还没有现在的圣子头吧。” “是呢。” “是什么发型来着？” “是什么发型来着呢？”圣子不答反问，眼里藏着狡黠。 高圆发现套路不到对方，只能用手比划着，“就是这么长~~的发型。” “嗯，对的，这样。”圣子很耿直接话，也跟着比划。 “没错吧！” 高圆立马拍手，接着低声道：“总算是蒙对了呢。” 圣子意识到中圈套，哭笑不得。 笑点高的田村记子看到这里，嘴角浮现出笑纹。 她已经能预见节目将会大受欢迎！ 第二十章 你不够沙雕！ 圣子在台上讲述出道的心路历程，三姐妹陆续登场，围在一起，招待着圣子这个客人。 大姐高木知子，最漂亮那个，在台上也是最有自信的。 二姐杉田真美可爱卖萌，坐在高圆旁边，有些害羞。 她能进入剧组，自然是因为黑木城点头。 符合要求，又能让小姨有颜面有光，何乐不为。 当然，小姨没有请求过他，连暗示都没有，不想让他为难。 三妹是唯一依靠自己通过面试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节目迎来尾声。 录影棚的工作人员纷纷鼓掌，不是敷衍，都是发自内心的。 “没想到圣子还有这么可爱一面啊。” “高圆前辈也很厉害，换成任何人都会很尴尬吧。” 田村记子听到两位道具组的人对话。 她不由看向台下黑暗处的黑木城。 人们将成功归结于台上的人，可田村记子清楚，真正的灵魂人物是黑木城！ 清楚这点的人不光是她，还有高圆。 高圆第一时间来到黑木城身边。 “小城君，你的台本真是太棒了。” “不不，高圆老师的表现才是精彩。” 两个人开始商业互夸。 正说着，圣子走来，她今天穿着浅色热裤，圆润的双腿吹弹可破。 “黑木先生，不，黑木老师。” 圣子说道：“我相信你会在这行大放光彩的！这是我的专辑，上面有我签名，希望你会喜欢！” 接过唱片，黑木城有些没反应过来。 圣子没给他反应时间，转身离开。 “果然是前辈啊。” 黑木城哭笑不得。 转念一想，圣子现在是巨星，这样的口气能够理解。 “太棒了！田村小姐！这档节目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天才！” 导演胖虎大叫道。 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胖虎还是能看出好坏的。 他是导演，创作铁三角之一，结果录制之前全程打酱油。 现在想要积极表现，抱紧制作人大腿。 田村记子反应冷漠，径直来到黑木城的身前。 “节目的成功，都源自你。”她说道。 黑木城愣住，心想没必要特意说吧，做人要低调。 “其他人会把成果归结圣子和高圆老师，但我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田村记子又道。 黑木城愣了好一会儿，明白田村记子是来安慰自己的。 问题是他感觉良好，不需要安慰啊。 “不，确实是圣子和高圆老师的功劳最大。” 经过这期节目，黑木城深刻认识到，记忆殿堂里面的那些成果，除非是逆天神作，大多数作品的成功极度依赖于前期运营。 他铭记着这点，以后要是拍电视剧，更要注意。 “你是怎么想出这些的对话？”田村记子好奇道。 思绪被拉回来的黑木城灵机一动，道：“田村小姐肯定困惑刚才很多笑点吧。” “嗯？”田村记子被说穿心事，有些不自在。 作为制作人，她不想被轻易看穿。 “是因为田村小姐太正经了，不够……不够沙雕啊。” 田村记子不明白沙雕什么意思，看着黑木城过于笃定的态度，柳眉轻皱。 “你对自己的幽默很有自信？” “一般吧。” “那你说一个笑话，把我逗笑。” 其他人要是这样说，黑木城不会搭理。 可是看着田村记子那张脸，男人的好胜心根本不受控制。 “如果我逗你笑的话，以后我们称呼要变一变，不要太生疏。”黑木城说道。 “嗯。” 田村记子没有意见，可以接受。 “我叫你记子，你叫我小城酱。”没想到黑木城得寸进尺。 田村记子立马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不放。 “或者我叫你记子酱也可以。” “没有酱，直呼名字。”田村记子不肯退让。 “那好吧。” 黑木城斟酌一会儿后，说道：“记子，你知道一个人要怎么梦想成真吗？” “不知道。” “尿床。” “尿床？” 田村记子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联想到尿床往往伴随着做梦，笑点在于一开始所说的梦想成真。 形成反差和对比的效果，制作笑点。 田村记子从中寻求出公式，默默记下，虽然觉得有趣，但是不至于让她发笑。 “你输了。”田村记子有些得意。 她这样的人，好胜心是很重的。 “好吧，记子确实要与众不同。” 那可不。田村记子骄傲的扬起下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还没想明白，黑木城已经跟着导演组离开。 节目虽然录制完成，但还有后期制作，最重要的是罐装笑声。 就是很多情景剧和综艺节目在适当时候响起的笑声。 非常有用，但是不能频繁使用。 一般是按照台本节奏进行，所以黑木城还要和导演组继续负责。 田村记子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为节目提前打响名气。 不然冷不丁登上电视，就算是感兴趣的观众也不一定知道。 这对田村记子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有圣子这位人气嘉宾。 不需要对节目过多介绍，只要让人们知道圣子会在周五黄金档登上节目。 …… 富士山电视台。 西野康成正泡着咖啡，享受着没有黑木城的日子。 “康成，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这样愿意培养自己徒弟。” 和他相熟的导演大大咧咧说道。 “什么？”西野康成没反应过来。 “你还不知道？朝月电视台那边准备推出黄金节目，还请来圣子，不可思议的是，企划和放送作家就是上次在我们这的那个黑木城，他是你学生吧，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导演说道。 “这件事啊，年轻人就该多闯闯啊。” 西野康成不想过多评论，同时很震撼，竟然把松岛圣子请来，这是要玩大动作？ 不过也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你完全不知道啊，那黑木城到处说是你学生啊。”导演对他的反应疑惑不解。 “到处说是我学生？”西野康成愣住了。 “是啊，他上次拜访nmk电视台，请来高圆藏之助，就是打着你的招牌，你不知道？” “我他妈！？” 因为太激动，西野康成咖啡洒了一地。 第二十一章 节目开播！ 翌日。 小泉事务所对外声明，名下放送作家西野康成和黑木城不是师生关系，仅是短暂合作过。 这份声明来的莫名其妙，别说是外界，业界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在朝月电视台的《小高》节目组，影响以黑木城为中心向外辐射。 节目组早对这位太过年轻的编剧感到好奇，私下有过讨论。 普遍印象是西野康成的弟子，因为出色才能，被寄予着重望。 现在这份声明让一切都改变。 黑木城拿着这份声明，若有所思。 小泉事务所在业界很有名，声明通过传真到达各大电视台。 内容措辞温和，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撇清两人关系，想来是西野康成得知他一系列动作，不想被连累。 他没有当一回事，但是高圆藏之助很紧张找到他，询问情况。 黑木城把事情经过大概一说。 “这样啊。”高圆喃喃自语。 “很严重吗？”黑木城不解道。 “相当于一个把柄，就看有没有人借题发挥，田村小姐和你关系不错吧？” 黑木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就不用太担心，等到《小高》收视率成绩出来，这反而会成就你。”高圆说道。 …… 电视台17楼，田村记子优雅的坐在软椅，一双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腿以完美弧线翘起。 不远处的柜台坐着一名秘书。 电话声响起，秘书拿起话筒接听，接着示意她可以进去。 田村记子感到好笑，见自己父亲都要这样麻烦。 推开门，田村社长坐在名贵木材做成的厚重办公桌后面，比在家里更加严肃。 “你看看。” 记子走上前去，田村社长递过来一张纸。 田村记子扫了一眼，是小泉事务所的声明。 她感到好笑，这种小事竟然惊动社长 “节目组的编剧就是上面的黑木城对吧。” “是。” “今年17岁？” “是。” “胡闹！” 田村社长声音一下子拔高，生气地瞪着她。 “企划、台本、舞台布置都是他负责，把圣子请来也有他功劳，比起台里的酒囊饭袋，只知道争权夺势打小报告的人要强上很多倍！”田村记子早就看过这份声明，没有当回事。 “17岁当上第一编剧，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你要是让他担任会长，会发生什么？”田村社长在意的不是能力。 “会长以下有能力的人都会离职。”田村记子说道。 一个是17岁上司，一个是30岁下属。 想要大展拳脚的下属总不能期望着把上司熬死吧？只能是另谋高就。 “你知道还这样做？” “我们和黑木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关系，创作领域是以成绩说话。” “你们把圣子请来作为嘉宾，收视率最起码是要破30%。”社长提醒着他。 圣子是一把双刃剑，很容易伤到自己。 “我们的目标是突破40%。” “你在说笑吗？！” 收视率虽然采用百分比单位，从来没有人想过100%。 50%都没有。 40%出头的收视率已经标榜着一档节目家喻户晓。 父女二人没有讨论出结果，知道要等到成绩出来。 …… 开播之前，节目预告片段登上电视，和广告一样定时播放。 这样力度的宣称不常见，如黑木城一开始吹嘘的那样，代表着顶级资源！ 资源不是用来浪费的，一旦收视率爆冷，制作人将会引咎辞职，节目组解散。 冠名主持人事业遭到危机。 黑木城在业界无法翻身。 随着时间过去，黑木城都有些紧张。 周五下午，东京都一所高中学校。 放学的铃声响起，由美第一个从教学楼出来，急不可耐往校外赶去。 昨天无意在电视上看到圣子登上节目的预告，要以最快速度赶回家看电视。 她走得很快，不想身边出现一道身影，和她保持一致步伐，一声不吭，也不知道跟了多久。 “田中！你在干嘛？”由美急停下来，看着这位短发女生。 “由美这样焦急，是不是要去约会啊。”田中暧昧笑道。 “才不是。”由美转过头去，大步往前走。 “那是去干什么？” “回家看电视。” “好无聊！”田中大呼小叫。 由美不想搭理，走出校门。 “看你这么无聊，我们一起去你家里看吧。”田中再次跟上来。 “随便你。” 由美脚步放缓，确定田中不是说笑，心中一喜，表面上不情不愿答应下来。 两个女生来到由美家里，接受半小时的广告洗礼，节目总算开始。 由美调整坐姿，身子前倾。 “好可爱。” 刚一开始，由美情不自禁叫出声。 圣子经常出现在音番综艺，也会和主持人说起一些私事，可是都太冷漠。 为数不多情景短剧中，人设大多都是话不多的邻家女孩。 现在电视上的圣子一进屋就被搞怪的大叔逗得笑颜绽放，给人感觉非常亲切。 尤其是圣子和高圆互相较量，由美捧腹大笑。 “咦！这个高木好漂亮。” 三姐妹登场后，田中有所发现。 由美承认，和圣子比起来，这位高木知子都不逊色。 不过圣子是歌姬！作为粉丝，由美还是倾向于自己偶像。 那不是真美吗？她马上注意到电视上的二姐，想到对方母亲喋喋不休的样子，马上释然。 时间过得飞快，节目在一家人和圣子的欢声笑语中结束，由美才发现半个多小时过去。 “这节目好棒！” 外行人眼里，分析不出一档节目、一首歌曲、一部电影到底好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喜欢看。 “那不是你哥哥吗？” 由美还遗憾着节目太快结束，田中的话把她吓一跳，下意识以为是黑木城出现在电视上。 结果发现是节目的字幕名单上面，有她熟悉的名字。 “第一放送作家：黑木城。” 仅是制作人、导演和主持人下面，非常显眼。 “妈！” 由美愣住两秒，马上大叫。 希子过来后，名单已经往上翻动，看不到黑木城这个名字。 由美正遗憾着，突然想到黑木城是这档节目的编剧，岂不是和圣子有过接触？！ “啊啊，为什么不早说啊。”由美感觉自己错过一个亿。 第二十二章 收视率！ 黑木城在家里看完节目，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满足他所有期望。 收视率成绩出来需要等到明天。 收视率的采集技术非常成熟，各大电视台都能完成，但是都会委托第三方的专业公司，确保权威性。 11区特别流行排名，什么事都弄能出来排行榜，各大该时间段的节目收视率也不例外。 黑木城开始换台，《thebestten》和《夜hit》两大音乐番组不是今天开播。 这是节目组经过讨论后故意避开的。 其他综艺节目大多都是情景短剧，不具备威胁。 黑木城放心关掉电视，看了看时间，晚上8点多钟。 养成早睡习惯的他在这个点还睡不着，他披上外套，打算出门逛逛。 打车来到涉谷区，灯火辉煌的街头驱散心里莫名的情绪。 走在人群，旁观着周围一切。 不愧是有着泡沫时代之名的80年代，路边行人挥动着1万円钞票招呼着过往的士。 一旦有车停下来，一大群人都会围上去。 司机开始挑客人，看谁给的钱多。 街上的男性西装笔挺，没有白天在职场中的冷漠和严谨，大呼小叫，身边往往都有女伴陪同，打扮时髦。 各大娱乐场所中，以迪厅最流行。 立台上衣着火辣，婀娜多姿的舞女摇摆着身姿，伴随着dj呐喊声，台下客人只觉得热血沸腾。 黑木城进去没一会儿，被震得耳朵受不了，不得不退出来。 站在迪厅外，黑木城想着一会儿去哪，旁边走来一名女生，还穿着校服，面容姣好。 “前辈，你一个人吗？”女生问道。 “嗯？” “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女生非常大方，在他面前转圈展示身段。 “好看。” “要是卖给你的话，你愿意出多少呢？”女生问道。 “什么？”黑木城没听明白。 “现场脱下来给你噢。”女生眨了眨眼。 卧槽，怎么突然开车？车速有点快啊！ “你今年多大？”黑木城忍不住问道。 这话一出，女生满脸嫌弃，热情消失不见，上下打量他一眼，转身离开。 黑木城哭笑不得。 现在电视或者各种杂志上，宣扬物质至上，消费主义横行。 现在流行一句话：刹那主义，也就是及时行乐。 消费即美德是年轻人共识。 高中女生也不可避免受影响，可她们根本没有收入来源。 一部分选择出卖自己，另外一部分出售穿过的衣物，多是校服和水手服之类。 “真是传统艺能。” 黑木城感叹一声，经过这一出，他感到索然无味，打道回府。 第二天，黑木城被电话吵醒。 “收视率出来了，最高42%，平均38%，最低35%。” 田村记子复读机一样的声音播报着成绩。 黑木城睡意一下子驱散，笑容满面。 这样的成绩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记子，我们出来庆祝，把高圆老师也叫上。”黑木城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好，顺便确定下一期的嘉宾人选。” 约好见面地点和时间，黑木城又给高圆老师打去电话。 “太棒了！” 能够感受到高圆的兴奋，毕竟他把自己的职业生涯都赌上！ “今天吗？和内人约好陪孩子的，小城君，我们周一再庆祝！到时候不要再找借口啊。” 高圆几次邀请黑木城去风俗店，都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黑木城不能勉强对方出来，来到和田村记子约定好的地方。 今天田村记子不是职场的穿着，墨绿色高领露肩紧身裙，雪白的肌肤令人不敢逼视。 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其成为瞩目焦点。 坐下来的黑木城莫名感觉压力。 “高圆老师今天没空，就我们两个人。” 黑木城说道：“记子对于这个成绩不是很高兴啊。” “没有啊，我很高兴，你看不出来吗？” 田村记子浅浅一笑，道：“对了，你上次没有逗我笑，不准叫我记子。” 这话让黑木城确定她是真的心情好，否则不会开玩笑。 “那我再给你整一个。” 像是田村记子这样的女性，正常的笑话没有用，要来点猛料。 “可以。” 田村记子想听听他的笑话。 “丈夫去医院看病，诊断出糖尿病，医生对妻子说：你以后能尝到甜头了。” 黑木城笑话很短，语气平缓，没有任何刻意。 田村记子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宛如雕像。 接着，她的玉肩开始轻微抖动，脸颊红晕，眼神羞怒。 最终她没有忍住，脸趴在桌子上，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 “以后请多关照，记子酱。”黑木城轻笑道。 良久过后，记子抬起头脸，人像是喝醉一样，脸色微红。 “以后不要再讲这样的笑话！我不喜欢。”她承认这次黑木城胜利，但也提出要求。 紧接着，两个人聊起正事。 “这份成绩足以震动整个制作部。”田村记子难掩自豪。 这样的收视率能和各大顶尖的音番综艺媲美，重要的是成本没有音番综艺那么高。 42%的最高收视率得益于田村记子的资源，包括前期的的宣传以及请来圣子的费用。 38%平均收视率是黑木城和高圆这两位共同制作人的功劳。 “等到周一，你的合同会有改变，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一个月80万円的费用是最低的。 田村记子一开始给出这个价不是刁难，谁让黑木城没有任何成绩。 现在嘛，起码要翻几倍。 “另外，节目组三姐妹很受欢迎，台里想要把她们打造成一个组合。” “来了！” 黑木城眼前一亮，和他预料的一样，电视台借助着节目人气，打造偶像组合，大获成功，发行的单曲登上o榜年冠！ “你有什么看法吗？”田村记子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吗？”黑木城不太明白。 三姐妹有各自经纪公司，和电视台签合同，不经过自己这边。 “如果你不愿意答应，我可以拒绝。” 黑木城一怔，没想到自己已经有这样的影响力。 “没理由不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推行唱片，让我来填词。”他说道。 田村记子不太明白。 “我是放送作家，但很多人因为前面两个字，都是充满着异样目光，我要向他们证明，放送作家也能作出好词。” 第二十三章 偶像制作人 田村记子没有拒绝。 还有黑木城不服输的样子她很喜欢。 偶像组合需要制作人，同样归她负责，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 不过现阶段偶像制作人都不能说是一个职务，处于野蛮生长阶段，谁都试一试。 田村记子代表着电视台的利益，没有人比她合适。 黑木城旁敲侧击询问，发现田村记子对制作人的认知停留在表面。 无非是歌曲、舞台等方面的事宜，关于运营这块没有概念。 黑木城翻阅记忆，偶像团队的成熟期是在平成年代。 有专门的制作人以及独立的运营公司。 比如后世的akb48，制作人负责管理团队，运营公司负责推广。 黑木城觉得自己有操作的空间。 “你今天还有事？”田村记子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没有啊，周末有什么事。” “陪我逛街吧，我心情好喜欢购物。” “可以啊。” 黑木城想也没想答应。 两个人走出门，一辆奔驰轿车行驶过来，稳稳停住。 司机下车后拉开车门。 田村记子见怪不怪坐进去。 “怎么？” 看到站在原地发呆的黑木城，她颇为不解。 “我不想努力了。” 黑木城说出让人难懂的话，接着苦笑的坐在车内。 封闭的空间中，一男一女并肩坐着，黑木城难免想入非非。 他想到无聊时看过的杂志，上面有介绍过现在男女交际的事情。 说是现在的女生会把身边男生进行分类。 跑腿男，免费的车夫，这个时代有些追求精致的女生出门绝对是不坐地铁和公交。 付账君，外出吃饭的时候约出来结账的。 上供男，经常性送礼物，女孩偶然会给些甜头。 最后是本命，不用过多解释。 “记子有司机，所以排除跑腿男，她也不需要我付账和送礼物，排除以上两种，我就是本命，嗯，没毛病。” 黑木城余光观察着记子那张绝美的侧脸。 忽然，记子转了过来，道：“小城，你没有女友吗？” “很明显吗？” “不明显吗？今天是周末啊。”记子示意车窗外面成群结队的男女。 “哈哈，那记子不也是没有吗？”黑木城顿时乐了。 “……” 记子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了。 “是什么原因？台里的工作太忙吗？”记子问道。 “因为没钱。” 黑木城说道：“现在女性都被捧上天，好多杂志内容都是各类讨女生喜欢的礼物，圣诞节最受欢迎的前五类分别是蒂凡尼的心型钻坠，13万6千円，卡地亚的三连环戒指。 排在第一的是以及赤坂王子酒店的法国料理，一顿饭要40万円！ 平日里约会要送的小礼品不能低于1万円，2到4万円最适宜。” 黑木城开始长篇大论，话里话外充满着暗示。 周一给我涨工资啊！大姐！ 记子听傻了，不解道：“你不是拿到100万签字费吗？” “寄回家了。” 黑木城说的实话，签字费三分之二都寄回去，第一期制作费还没发放。 不然他昨晚说不定能买件穿不上的衣服。 “真的假的？” 田村记子很意外。 黑木城17岁，父母不是有能力自己赚钱吗？现在的事业上升期，到处都需要钱的，难怪整天都是这一套西服。 “之前生病花了不少钱。”黑木城说道。 田村记子忽然感觉这个大男孩没有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和淡定。 我表现这么明显，下周一能涨制作费吧。黑木城努力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不能完全听信杂志上的内容，或许存在，但都是极端案例，不是每个女生都那样。”记子说道。 谈话间，银色奔驰停在银座。 黑木城和记子先后下车，两个人男才女貌，走在一起吸引人眼球。 嗯？这都什么眼神。黑木城发现不少人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尤其是成年人。 记子明白原因，领着黑木城进入一家男装店。 “记子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黑木城跟在后面，面露遗憾。 “给你买的，你现在是节目组的灵魂，不能太随便。”记子理所当然道。 黑木城眼前一亮，装穷还是管用啊，这不就骗到一件名牌西服吗？ 营业小姐热情走来，介绍着这家店的时尚理念。 最大限度代表男性的内在魅力、知性与风格！ 使用轻质面料，摒弃冗余，追求羽毛般轻柔的穿着体验，颠覆女性眼中传统男性西装的沉重与刻板印象。 如果黑木城有更高要求，这家店还接受手工定制。 “男生要有一件独属于自己的西服。”田村记子说道。 然后，黑木城被拉到里边。 一个很像寿司之神的小老头为他量体，全程一句话不说。 “下周五可以试穿初样。” 下周五？今天还是周六，需要这么久吗？ 接着黑木城知道定制一般需要一个月。 在这之后，田村记子为他在店里选择一套成品。 过程中，黑木城进一步了解到记子的性格。 西服面料、颜色、扣子数量、单排还是双排全由她做主。 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不错，黑木城站在镜子面前，还以为看到明星，得益于身材，西服完全被撑起来。 营业员小姐姐的眼睛都在发亮。 活生生的高仓健啊！ 田村记子手托着下巴，认真打量一会儿，满意点头，让营业员开单。 黑木城心里一阵别扭，尤其是店员的目光，这是被当成小白脸啊。 不就一套衣服吗？我自己来！ 说话前，黑木城偷瞄了一眼价格，一串零让他没了脾气。 田村记子还把那套定制的西服钱也付了，留下黑木城的电话号码。 从店里出来，黑木城按捺不住好奇。 “记子，你生活无忧，经济不受限制，为什么那么拼命？” 这个问题涉及私密，记子是注意隐私的人。 “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听着牛头不对马嘴，不过黑木城还是听明白了。 以她身份，对象不是医生就是银行家，甚至企业家，到时候过着衣食无忧的奢华生活。 “好想拥有这样的烦恼啊。” 黑木城感叹道。 第二十四章 番茄脸！ 周日，西野康成在家里接到富士山电视台电话。 《你吃了没》昨晚开播，收视率出炉。 收视率最高186%，平均149%，最低94%。 “没有突破20啊！” 西野康成有些遗憾，但是总体很满意。 没有巨星，没有宣传的情况下，成绩不可能太夸张。 “对了，不知道那小子的节目收视率怎么样，请来圣子的情况下，不突破30%说不过去吧。” 西野康成幸灾乐祸，谁让黑木城那么可恶。 第二天，西野康成来到富士山电视台。 一进入制作部，节目组的人献上掌声。 收视成绩能够支撑节目录制第2回。 这时，制作人把他叫到一边。 “西野先生，黑木城和你一起负责过这档节目吧？” “啊？是的，你不用担心，我们节目成绩不错。” 西野康成下意识认为是黑木城那边出问题，以至于制作人怀疑自己。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既然负责过这档节目，能不能请他来负责第二回的企划？”制作人不解道。 西野康成完全糊涂了。 “你不知道吗？上周收视率统计已经出来，《小高》取得周五黄金档第一名！” “什么？！” 西野康成接过那份收视率排行榜，一眼看到榜首的成绩。 “平均收视率这么高？” 西野康成瞪大着双眼，这意味着大多数观众全程看完节目！ 他赶紧找来《小高》节目的录像。 主持人高圆的表现令他印象深刻，加上迷人的圣子，难怪会有这么好成绩。 “高圆冠名这档节目，肯定是对台本有过交流，不一定全是黑木的功劳。”西野康成可不想把黑木城叫回来。 自己事务所前不久还发表声明来着。 想到这个，他后悔不已。 早知道这样，老师的身份很不错啊。 “西野，你完全不知道情况啊，高圆对外说过，台本基本上是黑木完成的。” “这……” 西野康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黑木城来到朝月电视台。 名牌西装为他吸引不少目光，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艺人。 乘坐电梯来到制作部，迎面走来数名中年男人把他围住。 黑木城错愕的表情下，他们递上名片，都是各个经纪公司，推广旗下艺人。 《小高》的成功已经在业界传开。 五大民营商业电视台上周五的收视率排行榜中，《小高》排在第一名！ 全程躺赢的胖虎导演一开始受到热烈欢迎。 后来经过内部人员的告知，明白黑木城才是核心。 礼貌性接过名片，黑木城进入制作部。 高木知子从旁边冒出来。 节目录制以来，高木知子和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 今天是充满治愈力的笑容，主动和黑木城打起招呼。 “黑木老师。” “是高木啊。”黑木城应声道。 “老师叫我知子就可以了，没有想到黑木老师会这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呢？”高木知子很自然拉近两个人距离。 “都是节目组共同努力的结果，比如知子。” 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称赞着，黑木城有些飘飘然。 “黑木老师，这是我做的便当。” 真美鼓起勇气来到黑木城身前，手里拿着包好的便当盒。 黑木城看她紧张的样子，知道是她妈妈的授意。 “多谢。” 黑木城接过便当盒，走向不远处的高圆藏之助。 节目组的人围上来，献上热烈的掌声，先前的质疑都已经随风消散。 田村记子正在楼上开会，没有出现。 “其他制作人今天现在看到田村小姐那叫一个客气。” 节目组最喜欢八卦的那位满脸激动。 自己的制作人受到尊重，他们也跟着沾光。 临近中午，田村记子才从楼上下来。 窄裙小西服，面容精致，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 她为黑木城带来好消息，一份新合同。 不光制作费变化，每个月还有10万円交通津贴。 制作费从原来20万提升100万，收入翻4倍。 电视台正在联系广告商，不用多久，他会拿到一笔版权费。 不过也有坏消息。 “台里这边分配一个新的编剧，负责协助你的创作。” 田村记子说道。 黑木城一怔，眉头拧紧。 站在电视台的角度，很好理解这个安排，随着他们越来越重视这档节目，也越发担心出意外。 要是哪天黑木城耍脾气不干了，去哪找人？ 理解归理解，不满还是有的。 因为知道不满也没用，黑木城懒得表现出来。 中午用餐时，高木知子又出现在黑木城身前。 “黑木老师，下一期的嘉宾是谁啊。”她问道。 这次有电视台出面，轮到他们节目组开始挑选嘉宾。 嘉宾已经定下来，一位当红年轻男艺人，明天会过来确定台本和彩排。 关于台本，黑木城现在是公式化创作，或者说模板。 也是访谈节目最大优势，因为每期嘉宾不同，观众不会厌倦。 首先确定嘉宾有哪些包袱，再发挥出高圆老师的优势。 除此之外，就是这个节目大家庭不同的人物性格。 上期长子表现叫人印象深刻，有观众说不输搞笑艺人。 根据黑木城的企划，如果是女嘉宾，长子单独出现。 如果是男嘉宾，三姐妹或是高木知子单独出场，以情窦初开，羞涩懵懂的形象俘获观众。 “我能不能一开始单独出现啊，就和上期的凉太一样。” 凉太是长子的名字。 “这女生嗅觉很敏锐啊。” 黑木城有些意外，高木知子率先认识到那是收获巨大人气的途径。 “老师~” 高木知子发挥这个年龄女生的必杀技，摇晃着黑木城手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她的身体，两人挨得很近。 “那好吧。”黑木城答应下来。 其实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安排的。 高木知子出众的外表是节目优势之一，当然要发挥出来。 “太好了！老师真是好人！不愧是有着番茄脸的帅哥！”高木知木高兴得跳起来。 收获一张好人卡不说，这番茄脸又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现在流行的俗语，指的是五官深邃，看上去比较亲切，同时保留些许少年气质的面容。 第二十五章 文学素养 翌日，黑木城和高圆藏之助初步敲定台本。 “小城君每次都有这么多奇思妙想啊。” 高圆发自内心称赞着。 之前他还担心黑木城的水准无法保持，这也是年轻创作家经常会遇到的困境，没有足够的沉淀，才能很容易挥霍一空。 “高圆老师的意见才是最宝贵的啊。” 黑木城很受别人夸赞，表面上永远都是谦和的笑容。 高圆发出爽朗的笑声，不经意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询问黑木城知不知道新来的编剧。 “知道啊。” 黑木城昨天做过功课，那位名字叫中川大志，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部，身份不光是编剧，还是剧作家、作家和诗人。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和他们这档节目格格不入。 “他是报社系的，你要当心啊，不太好对付。”高圆想要提醒来着，又怕说的话被传出去。 “报社系。” 黑木城喃喃道，11区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电视台背后都是报社，类似于母公司。 “所以台里请来这位镇场子的？难怪这两天都没有出现。” 他看出高圆老师话中的暗示，这个中川大志会对自己造成麻烦，具体是什么，他不好明着问出来。 当天下午，中川大志来到节目组。 “中川老师！” 节目组认识的人纷纷打招呼，态度热情恭敬。 中川大志身材削瘦，脸颊深陷，双眼狭长，一路走来神情冷漠。 他径直来到会议室，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眉头皱起。 跟他一起的助理马上叫来导演胖虎和黑木城。 胖虎屁颠屁颠过来，黑木城紧随其后。 “台本呢？” 中川大志早知道黑木城年龄，没有任何异常。 胖虎看向黑木城，他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挤进创作团队，但都被拒之门外。 黑木城一边想着这不是协作的态度啊，一边把台本交上去。 中川大志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眉头皱得很深。 “这种程度谁都能做到吧。”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整个会议室都能听见。 胖虎观察着黑木城的反应。 “中川老师有何指教？”黑木城皮笑肉不笑。 上午和高圆老师谈过话后，他刻意去打听这位中川大志。 作品的数量还没有身上头衔和加入的协会多，偏偏在台里有很大权威性。 他在电视台的职能更像是管理。 “刚田导演你觉得呢？” 中川大志瞥了黑木城一眼，没有回答，看向旁边的导演。 “额，黑木的台本很不错。” “你在这行做过一段时间，黑木可以说是你晚辈，你要多多帮助啊。” 中川大志把黑木城交上去的台本直接推回胖虎面前。 胖虎很为难的样子，不过拿起台本的动作一点不慢。 “这哪里是协助我创作啊，这分明是上一把锁。” 黑木城明白过来，很干脆离开。 “八嘎！”中川大志的助理看到他如此无礼，非常生气。 可是黑木城头也不回来，扬长而去。 胖虎很快追上去，急道：“黑木，你不要生气，台本依然以你为主。” 但是我会参与进去。他心里补充道。 “生气？” 黑木城才不会浪费自己精力。 这件事没有谁是坏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仔细想想，他没有受限制，以中川大志表现出来的德行，对于综艺台本一无所知。 中川大志的作用是他甩手不干后，导演胖虎能够稳住局面。 综艺节目的导演往往负责企划，有时企划也会是导演。 到时候再给黑木城安排一个助理，保证节目的运转。 道理黑木城都明白，但是对于那位中川大志，还是有句mmp要讲！ 这样的家伙实在是不讨喜啊。 你要说创作出著名诗歌，或是引起深思的小说也好。 偏偏中川大志的作品陈腔滥调，是那种喜欢把一句话写出花来，但是想不出好故事。 不过经过这件事，他认识到自己的短板。 年龄！ 一开始他认为这是无法避免的。 到时候自己负责作词，又有类似中川大志这样的家伙跳出来指责文学素养不够怎么办？ 每次期望着成绩大红大紫出来后打脸吧，那太戏剧化。 回家的电车上，黑木城决定搞事！ 他要给朝月新闻写诗，弄出一个诗人人设。 到时候成为踏入作词领域，相当于拿着通行证。 “以前看小说都是主角无意装逼，引起轰动，转而啪啪打脸，过程轻松写意，流畅自然，怎么到我这里需要步步策划呢？” 黑木城无奈摇头，开始想笔名。 没有纠结多久，他想到一个合适的笔名：宗昌。 著名诗人，可惜这个平行世界没有，很多绝句无法问世。 最经典莫过于那句：“大炮开兮轰他娘。” …… 宗昌二字在11区可以用作名字，可以说是黑木城为自己取的祖国名字，一举两得。 然后是诗歌，黑木城很想搬出《唐诗三百首》。 可惜啊，不谈规格和格律，翻译是最大困难。 任何诗一旦背离原来的文字，水平高低全看翻译水平。 有时翻译的水平比原作者还要高超。 比如一首汉语翻译成英文后的意译： “ 遥远的泰山， 展现出阴暗的身影； 厚重的基础， 支撑起浅薄的高层； 假如某一天， 有人将那乾坤颠倒； 陈旧的传统， 必将遭逢地裂山崩。 ” 听上去很不错吧，那么原文是什么？ “ 远看泰山黑糊糊， 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 …… 骚，实在是骚！ 黑木城自己都把自己逗乐，可是当他环顾电车四周，意识到这样的乐趣注定无法分享，莫名生出一种悲哀。 他想起前世，短暂的三十年岁月。 生于普通家庭，凭借着努力考入211大学，又在母校自己的努力下成为985毕业生。 学生的生涯很平淡，没有青春电影的狗血爱情故事。 每次他看那样的电影都是一边嘴上骂，一边心里说着羡慕。 毕业后，没有谈恋爱的他被安排相亲，可惜忠于纸片人老婆，都没有修成正果。 30岁那年，在996是福报的公司险些猝死。 想起来，短暂的一生从未真正活过。 思念至此，他拿出笔纸，写下一段俳句。 “ 我知这世界， 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 然而。 ” 第二十六章 投稿！ 江口裕二一大早来到报社，坐在编辑部的办公桌边。 年过五十的他戴上老花眼镜。 作为业内知名文学家和批评家，他的工作是阅读来自全国各地的投稿。 所在《文艺春秋》是比较商业化的杂志。 当初江口裕二选择来这里，在小圈子引起不小震动，因为诗歌写作是小圈子文化。 基本都是在同人杂志上刊登，没有稿费。 诗人和作家认为写作赚钱是件羞耻的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江口裕二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电视上听到‘金钱才是人的最大驱动力’这样的话，认识到固步自封是行不通的。 诗歌没落，很大一部分愿意就是圈子的封闭性。 江口裕二想借助着商业杂志推广诗文，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接触。 他的远见不被理解，在文学圈，甚至有人偷偷打上叛徒之名。 幸亏早年的出色创作积累足够威望，那些人还不敢太放肆。 话说回来，投稿的信件都被助手拆开，摆放在桌前。 轻抿一口乌龙茶，他阅读第一封信件。 几分钟后，江口裕二略显无奈放下手，他想到好友曾经的告诫。 “不是因为我们才导致小圈子文化，是小圈子文化导致我们。” 言下之意，因为作家纯粹依靠天赋。 第一封信的内容是一篇诗歌，毫无章法，也不具备美感。 尽管如此，江口裕二回信还是小心翼翼。 作为一名编辑，他知道很多刚尝试的年轻人心比天高。 因为创作无法具现化看到成绩和好坏。 很多人把一时冲动认为是天赋的表现，第一篇作品就嚷嚷着震动文坛。 要是评价写的不如意，反而会认为你徒有虚名，没有眼光，甚至说你刻意打压。 编辑部每个月都能收到威胁的信件。 因为评价写的认真，效率很慢，等到江口裕二拿起一封叫宗昌作家的俳句时，已经快要中午。 疲惫的他没有立马阅读，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 “俳句啊。” 他感叹一声，现在非常少见。 已经没有谁完全是以俳句诗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不知不觉，俳句已经离得人们很远，仿佛是上个时代的事情。 江口裕二饶有兴致戴上眼镜，目光凝聚在纸上。 他有轻微的强逼症，会默读纸上内容，有时会说出声。 “ 露水的世， 虽然是露水的世， 虽然如此。 ” 轰！ 看完最后一段，江口裕二心头猛震，头皮发麻，瞳孔迅速扩张。 仿佛回到少年时，第一次阅读松尾芭蕉作品时候那种惊艳和震撼。 努力平复下心境，品读着这段俳句，一种侘寂和无奈在心中蔓延。 他回顾起自己这一生，百感交集，久久不能自拔。 这段俳句有着魔力，把他拖入到莫名状态。 回过神来，竟发现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他抬起轻微颤抖的手，拿起圆肚钢笔，但是迟迟没有落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写评价，最终一字未落。 江口裕二起身，来到主编办公室。 “老师。” 主编见他进来，立马起身，非常恭敬。 “下期扉一的内容我想用这个。”江口裕二表明目的。 “扉一？老师这是发现好作品吗？” 主编大吃一惊，这么久一来，江口裕二是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 江口裕二没有多说，把信纸递过去。 “俳句？” 主编一怔，他还以为是诗歌呢。 俳句往往只有一段话，如果不是特别好的内容，用在扉一很浪费啊。 不过看清楚俳句的内容后，他立马打消顾虑。 江口裕二回到办公桌，问助理要来信封，找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莫西莫西。” 电话那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声音，“这里是黑木家，你找哪位？” “请问宗昌在吗？”江口裕二问道。 “宗昌？没有这个人，你可能打错了。” 江口裕二皱眉，询问地址是否符合。 “啊，地址是没错，不过这里住的是我侄子，上一任租客才搬走没多久。” “搬走了？” 江口裕二下意识道。 电话和地址没错，确实只剩下搬走这个可能性。 那为什么要留这个地址吗？因为还没有找到新的住处吗？ 江口裕二不由自主脑补出一个不被欣赏，穷困潦倒的作家形象。 …… 黑木城从电视台回家，在门口听到屋里有动静。 拿起趁手的硬物，小心翼翼打开房门，惊奇发现自己狗窝被收拾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回来了呀。” 希子笑眯眯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篮子。 “希子酱？” 黑木城松下口气，注意到篮子里面是自己内裤之类的，满脸尴尬。 “今天和姐姐通过电话，说让我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果然和我想象中男孩子家一样啊。” 希子说道：“这些衣物我拿回去洗，记得来拿哦。” “好的。” 黑木城说道。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一切顺利，对了，我打算搬家。” 这种河边两层长方形房屋，都是初来东京工作的人会选择，连洗衣机都放不下，现在腰带有钱，自然是要换地方。 “啊？打算搬去哪里？” “港城区吧。” 希子更是诧异，那里房租很贵吧。 她没有说什么，把衣服装进袋子离开。 “嗯？好像忘记有什么要和小城酱说了？” 走下楼梯，希子若有所思，努力回想一会儿，选择放弃。 “忘记问有没有电话打过来。” 黑木城发现电话没有留言，同样后知后觉。 “可能是还没看到吧。” 昨天才把信寄出去，那边编辑部可能没看到，慢慢等吧。 周五，《小高》第二期开播。 收视率没有破40%，不过平均、最高、最低都保持在30%以上，非常不错的成绩。 维持这样的水平，积累着观众，偶尔一两次请来大牌偶像，能轻轻松松突破40%，正如前世那样，成为家喻户晓的节目。 第二十七章 名字 和节目收视率一起出来的，还有周刊杂志《文艺春秋》的最新一期，摆放在在大街小巷的书报亭。 杂志宗旨是结合商业和文艺，可惜不如人意，两边不讨好。 东京都某大学附近，一位打扮靓丽，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学生来到书报亭。 “是《文艺春秋》没错吧。” 书报亭的老板在她开口前递来一本杂志。 秋穗盈盈一笑，接过杂志。 带着杂志来到学校的图书馆，秋穗从包里拿出笔和纸。 “秋穗！” 一个不小的声音响起，秋穗慌忙看向图书馆其他人，满怀歉意低头，再把冒失的好友洋子拉到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散文。” 洋子看到桌上杂志，一把拿过去。 秋穗没有在意，之所以每期都买这本杂志，主要原因是她在上面有投稿。 “咦？扉一竟然是一句话？”洋子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嗯？” 秋穗凑过去一看，无奈道：“这叫俳句，最短的诗。” “我又不像你是文学系的。” 洋子把杂志递回去，道：“那这俳句水平怎么样？” 很多领域都需要一定的鉴赏水平才能欣赏到作品的好和坏 小说诗文这块还好，绘画领域是重灾区。 很多从来没有上过绘画课的人都敢理直气壮说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梵高的画都是鬼画符吗？” 这个道理在俳句中也是一样的。 秋穗写过俳句，但是从来没有勇气发表过。 她满怀好奇看完。 第一反应是惊艳，接着是沮丧。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很多要成为诗人的人看到一些惊世作品后会选择放弃。 “真不知道写出这样诗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他妈的，怎么还没打电话呢？” 黑木城蹲在家里，看着电话机不放。 比起节目收视率，他更关心投稿有没有过。 这会时间里，他已经想到很多创作领域的趣事。 比如说《福尔摩斯探案集》出版前，也被编辑认为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哈利波特》也有同样的待遇。 黑木城在想自己的俳句是不是也一样。 “再来一段，要是不过就说明这位编辑的水平太次。” 想到这里，黑木城拿出笔和纸，思索一会儿，决定放大招。 “ 古池塘， 青蛙跳入水中央， 一声响。 ” 这段名为古池，出自于松尾芭蕉，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有意思的是，平行世界也有松尾芭蕉，但是没有这段脍炙人口的俳句。 原因是古池太过经典，是妙手偶得的灵感碰撞。 原来地球上，松尾芭蕉旅途中遇到一位禅师。 禅师问：“近日怎样度过的？” 芭蕉回：“雨过洗青苔。” 禅师问：“青苔未生之时佛法如何？” 他答：“蛙跃落水中。” 平行世界，可能因为蝴蝶翅膀，松尾芭蕉没有遇到禅师。 尽管如此，松尾芭蕉在两个世界的地位是一致的，没有因为一段俳句影响。 …… 《文艺春秋》编辑部。 黑木城俳句引起的反响集中体现在这里。 从昨天开始，电话不断响起，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都在打听这位宗昌的信息。 编辑部的人也在烦恼如何找到他。 “老师！宗昌又来信了！” 这时，他的助理风风火火跑进来。 “快！” 江口裕二激动不已，马上接过信封。 编辑部的人纷纷围过来，探头张望着。 随着江口裕二缓慢打开信封，三行短句映入眼中。 时间仿佛凝滞住，接下来，编辑部的人反应快慢说明自身水准。 三行短句乍看上去非常普通，没有出彩的地方，甚至有些平淡。 可是随着细细的品味，逐渐从这字里行间体会到意蕴。 随着品悟的越多，掀起的波澜越来越大。 到最后，江口裕二整个人都在抖颤，那是出于激动。 细微处见文章，在这段俳句中完美展现。 “刊登到报纸上去吧。” 江口裕二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杂志是朝月新闻社创办的，和朝月新闻报纸是一个体系下。 不过，报纸刊登诗文或诗歌的情况极少，尤其是在最近这个浮躁的年代。 编辑部的人有所怀疑，但在这段俳句面前打消。 江口裕二遇到和上次一样的问题，如何联系这位作者。 江口裕二已经联系过那边，他想到的可能性是在信件寄出之前，那位宗昌已经搬家。 江口裕二决定亲自去一趟这个地址。 …… 周一，黑木城来到电视台，接连两期收视率的成功，令他大受欢迎。 加上出众外表，成为制作部本月最值得恋爱对象第一名。 “黑木先生，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女职员为他递上咖啡，弯着腰在他身边问道。 黑木城记得她叫尚子，东京都土著，职务是每天接电话和倒咖啡，二十岁出头，长得不错。 黑木城心中一动，开始一段恋情未尝不可啊。 “黑木，过来一下。” 不等他回答，田村记子悄无声息出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黑木城对着尚子温和一笑，快步追上去。 “尚子，你可真勇敢啊。” 黑木城一走，一个女职员走过来。 “什么？难道那两个人？” 尚子一怔，回过神来后，想到田村记子锐利的眼神，脸色微变。 …… “上一期知子作为长女出现，观众很喜欢这位小家碧玉，羞涩可爱的女生。”田村记子说道。 “要正式推出偶像组合了？”黑木城明白过来。 “是的，开始筹备前期，你是节目企划，三个姐妹也是你要求的，你对组合的名字有想法吗？”田村记子问道。 “让我取名字吗？中川大志不会有意见吗？”黑木城说道。 田村记子停下脚步，看着他说道：“三姐妹的名字是你取得。” 因为是扮演一家人，在节目组中，三姐妹都有新的名字。 高圆望高、高圆佳苗、高圆玉慧。 三个名字在日语中分别代表着：希望、实现、给我这样的语言游戏。 田村记子很早发现这个细节，其他人把节目成功归功于表面看得见的原因。 暗地里的细节很少被注意到。 “那叫草莓组合。” 黑木城把原本组合的名字拿出来。 少女偶像组合要的就是简单明了，要带着暗示性。 第二十八章 龙一？一龙？ 田村记子同意这个名字。 草莓组合就此成立，成员有高木知子、杉田真美、三木淳美，制作人田村记子。 偶然组合免不了唱歌跳舞。 唱歌是黑木城的目标。 田村记子答应让他完成歌词，在那之前，要先确定作曲和编曲，由专业的音乐发行公司负责。 一首流行歌曲的背后是各方努力成果。 黑木城记忆中，组合第一张单曲名为《漂亮兄妹》，作曲是三木隆志，这位仁兄是邓丽君的长期作曲人。 编曲坂本龙一，后世被称为音乐教授。 这样的豪华配置，黑木城感觉自己填词都能躺赢。 节目前两期开始和末尾都有用到曲子，由福生音乐事务所负责。 事务所知道偶像组合的事情，负责人屁颠屁颠跑来，正好赶上和黑木城谈事情。 “黑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黑木城对这位负责人没有印象，别人对他倒是很熟悉。 接过对方名片，名字叫大田和哉。 “三姐妹概念是黑木一开始提出的，他知道我的要求，也会负责作词。”田村记子介绍道。 大田和哉态度立马热情无比，主动拉起黑木城右手紧紧握住。 “黑木先生真是才华横溢啊。” 拍马屁说的非常自然，也是一种本事。 “关于组合风格，你可以咨询黑木。” 田村记子又道，向黑木城眼神示意后，扭动着身姿离开。 “黑木先生真是好福气啊。” 大田和哉看着田村记子的背影，说着让人费解的话。 “有这样一位欣赏的制作人。”他又怕冒犯黑木城，赶紧补充一句。 随即，在他热情的邀请下，黑木城被拉到电视台外面的咖啡厅。 “黑木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曲风？或者说你对偶像组合的印象和感觉是什么，都可以说的。” 聊起正事，大田和哉一本正经。 “你们事务所有没有一位叫三木隆志的音乐人？”黑木城问道。 “啊？” 大田和哉没反应过来。 “之前在电视上听过一首曲子，见过这个名字，印象深刻。”黑木城说道。 大田和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是行业内资深的音乐人，22岁就开始作曲，这样吧，黑木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录音室怎么样？” “好的。” 黑木城没有意见，接着问起坂本龙一。 结果被告知没有这个人。 “不过有位坂本一龙。”大田说道。 龙一变一龙？音乐教授变武僧？ 黑木城按捺住内心惊奇，询问这位一龙的事情。 结合了解到的信息，他确定一龙就是龙一。 地球上，坂本龙一毕业后，开始录音室音乐人的生涯，在这期间，完成硕士学业。 后来和细野晴臣、高桥幸宏创立yellowmagicorchestra乐队，简称ymo，同年发行乐队同名专辑。 专辑因为超前的音乐风格，在11区本土无人问津。 反而在欧美那边迪厅受到欢迎，ymo就以出口转内销的方式在11区大红大紫，风靡全国。 不过在平行世界，蝴蝶效应出现，同名专辑没有流传到国外！ ymo乐队第二年解散。 这些年，一龙以录音师为主业，有时担任乐队暖场乐团，前段时间尝试发行个人录音师专辑，反响平平。 黑木城回到电视台，表情凝重。 根据他推测，编曲的人八成不会是坂本龙一。 作词，作曲相同的情况下，缺少一个重要的编曲。 偶像的单曲谈不上要有多么高的造诣，或许换位音乐家编曲效果一样。 可是，作为穿越者的黑木城感到遗憾。 屁股刚挨到椅子，田村记子又把他叫过去。 “那边说你有意向的作曲家？” 这会儿时间里面，田村记子收到那边的电话。 黑木城眉头一皱，因为田村记子的语气和神态都透露着不满。 “是的。” “我只答应你作词，没说把作曲交给你吧。”田村记子冷冷道。 黑木城睁大双眼，表情微变。 他获得确定风格的权利，选择谁来作曲和编曲，是别人事务所的事情。 事务所为迎合甲方，断然不会拒绝。 问题在于，田村记子没有说黑木城可以这样做。 一瞬间，黑木城有种挫败感。 “是啊，自己就负责作词，操那份闲心干什么，世界不是围绕自己转，制作人是田村记子，又不是我。” 黑木城撇了撇嘴，坐姿变得随意，道：“我只是打听这个人，不敢擅自做决定。” “你在生气？” “没有啊，你是制作人，我是打工仔。” 田村记子凝视他几秒钟，突然流露出明媚的笑容。 “这个样子才像17岁的男孩嘛。” 她说道：“不管是作曲家还是编曲家，都可以由你决定，重点在于，是要我给你。” 黑木城恍然大悟，这女人是在敲打自己，虽然两人是合作关系，也要让他明白一切都是建立在制作人之下。 他想到一句台词：“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你不能抢。” “你给我？怎么给？” 心胸不算宽厚的黑木城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偷偷调戏一把。 田村记子没有听懂，示意谈话到此结束。 “对了，你看今天朝月报纸了吗？” 黑木城出门前，她叫住道：“上面有一段俳句很美。” “哦？” 朝月电视台到处都是朝月新闻报，黑木城很快在桌上找到。 看到熟悉的三句文字，他表情大变。 这边还在等着投稿结果，结果这都已经登报了？ 要不是笔名是自己，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碰到第二个西野康成。 他想到什么，找到《春秋》杂志，在扉一找到自己想要的。 “上当了啊！” 黑木城大呼心疼，能拿来用的俳句总共没多少，自己两天发表两段，和斗地主一开始把大小王打出去差不多啊。 他很快在电视台看到不少人摘抄这段俳句，嘴角微微上翘。 “尚子，晚上喝酒吗？” 这时候正好下班，黑木城想到上午尚子邀请，寻思着开启一段甜甜的恋爱也不差。 “啊，实在抱歉，我已经约好人了。”尚子慌忙道。 “……” 黑木城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女人变脸怎么跟翻书一样快？ 第二十九章 请多关照 俳句登上报纸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用黑木城知道的话说，这就叫出圈。 不然光靠杂志的传播度，起码也要经过数月积累名气。 尤其是晚上，数个节目的主持人以各种理由朗诵两段俳句。 其中又以音乐主持人居多。 短短一天时间，人们都知道宗昌这位俳人。 要是现在有搜索引擎，宗昌是谁绝对会登上热榜。 《春秋》杂志最新一期在各大书报亭被抢购一空。 平平淡淡中透露着力量，在消费至上的社会中是一股清流，被很多读书人所追捧。 抄录两段俳句，成为最流行的事情。 …… “电话没有写错啊。” 下班回家的黑木城检查信件，发现号码没有写错。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门铃声响起。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很有气质的男人，岁月沉淀成独有的韵味，一双眼睛饱含深意。 他很礼貌地向黑木城表示歉意，询问这里的上一任租客信息。 黑木城还以为是来找上一位住户的。 “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和房东问问。” “实在抱歉，没有姓氏，只有一个名字。”江口裕二尴尬道。 接着黑木城听到自己的笔名。 “你找他，你是谁？” “你难道认识他吗？”江口裕二见他反应，欣喜不已。 “我就是。” 江口裕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确定不是说笑以后，脸上表情变得凝重。 黑木城只好说出自己投稿的时间以及内容，不过还是不能取信于对方。 他想到什么，回到屋里，在桌底下的角落找到一张纸团。 将纸团交给门外的江口裕二。 江口裕二不明所以，在眼神示意之下将纸团给拆开抚平，看到上面的俳句。 因为有一个字写错，所以被涂鸦。 “这是他的草稿。” 江口裕二回过神来，大惊失色。 电话地址都没错，对方不知道自己拜访前提下，不可能准备这么充分。 真相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宗昌！ 文学领域，这种情况不算罕见。 一些著名诗人都是早年就展现出独特才华。 极少听说过有大器晚成的。 “所以你的姓氏叫黑木。”江口裕二看着门牌上的姓氏，想起上次那通电话，反应过来。 都是一开始就没有说清楚的缘故，他赶紧拿出自己的名片。 黑木城这才知道他是报社编辑，连忙把对方请进屋里，心里庆幸小姨上个星期来整理过，否则实在无法待客。 另外，不喜欢串门的黑木城对待客也不太熟练。 “这是稿费。” 看到厚厚的一叠信封，黑木城眼前一亮，发现自己会了，为对方倒上一杯热茶。 “我代表报社与你签约，希望你能够长期刊登在我们这边。” “没问题。”黑木城没理由拒绝。 “请问，那个，还有新的俳句吗？”江口裕二试探道。 “那都是以前存稿。”黑木城说道。 江口裕二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在一周之内创造出两段惊世的俳句。 “明天我受邀去电视台参加一个访谈节目，就是关于俳句的，黑木先生有没有想法？”江口裕二问道。 “上电视？” 黑木城犹豫了几秒钟，摇头拒绝。 因为他知道这类访谈节目一般是没有钱的！ 江口裕二心中惊叹，要成其他文化人，不管表面上如何为难，心里都迫切想上电视展示自己。 黑木城一口回绝，和外面那些庸俗的家伙完全不同！ 江口裕二一杯茶喝完，向黑木城告别。 黑木城确定脚步声走远后，赶紧把信封打开。 “不是吧，就5万円？” 黑木城满脸失望之色，难怪那么多人对作家第一印象是清贫啊。 他下决心，诗歌俳句什么的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先把偶像组合的事情搞定！ …… “你真是没用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和黑木城打好关系吗？” 杉田家，杉田太太知道女儿马上要成为偶像团队一员，大喜望外。 这不是常见的出道方式，正常途径都是参加各种征选活动，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杉田太太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经常去电视台，清楚黑木城现在拥有的地位。 一部分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田村记子重视。 让她苦恼的是，女儿没有利用先认识黑木城的优势，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真美默默低头，每天的便当她都有送，黑木城每次也是对她和蔼笑着。 可是因为太害羞，始终没有一次愉快的交流。 “不管如何，明天都要趁着商量团队的事情，你都要和黑木城关系再进一步。”杉田太太严肃道。 周二，真美来到电视台，在制作部寻找着黑木城的身影。 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转身一看，发现是在台里的好朋友，扮演三妹的三木淳美。 因为高木知子身上的疏远感，她和对方关系很好。 “你刚才在找谁？”三木淳美一向是存在感微弱。 真美人设是害羞，淳美是内向敏感。 “黑木老师。” “看来传闻是真的，你和黑木先生关系不一般啊。” “什么啊。”真美俏脸泛红。 她能进入节目，是黑木城点头，人们当然会想入非非。 “才没有的事情呢。” “您可真够傻的，这明明是好事，你干嘛要撇清呢。” 三木淳美说话时，语气都有些羡慕。 真美还想问为什么，结果一直对她们保持距离的高木知子充满活力跑过来，分别拉过她们的手。 “以后我们就是组合了，不用担心，一定会成功的。” 扮演大姐的她说话语气依然是大姐。 尽管年龄在三个女生中排在第二。 “对了，黑木城老师呢？”高木知子探头张望，接着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黑木城。 高木知子蹦蹦跳跳走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学校课堂上，不是电视台的制作部。 “黑木老师，以后请多关照。” 三姐妹中，高木知子确实是最漂亮那个，五官最端正，身材苗条。 “老师，你身材这么好，肯定很多运动细胞，我们周末去滑雪啊？” 第三十章 被当枪使 真美看到高木这么大方邀请，羡慕又无奈。 “滑雪啊。” 黑木城心想这大夏天去哪滑雪？接着想到东京几个大型室内滑雪场。 “偶像组合刚刚成立，还有很多事要做啊，等你们旗开得胜，一起去庆祝吧！” 他没有答应，一方面是不会，另外一方面是想和高木知子保持距离。 “什么嘛。” 高木知子眼底流露出不满，但很快无所谓笑了笑。 黑木城没有去管，无意去了解对方，以免被卷入不久后的麻烦中。 和直美、淳美打过招呼，黑木城来到会议室，和高圆例行讨论台本。 确定下来后，他又道：“下一期节目最后，我们让三姐妹登台跳舞，如果顺利，下下期发行单曲，在节目上演唱。” “小城，这不是你的工作吧，虽然你负责作词，但你仅仅负责文字，怎么感觉是你在负责这个偶像团队？”高圆非常奇怪。 就好像一个员工在公司上班，不关心自己的绩效，一心一意想着帮助公司上市，这不是神经病吗？ 黑木城正要说话，耳朵轻轻一动，听到熟悉的高跟鞋碰到地面的声音。 “田村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算是我对她的报答吧。”黑木城提高声音。 外面脚步声停下，接着开始淡去。 高圆没有再聊这个，若有所思。 “高圆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最近看到一段俳句，直戳我的敏感内心啊。这短短的一生，我们到底该如何度过才不算是虚度，不过以发量而言，我还很年轻吧？” “高圆老师说的是那位宗昌的俳句？” “是啊，小城也觉得很棒吧。” “老师过奖了。” “嗯？” “宗昌就是我。” “哈哈哈！” 高木老师反应非常很真实，捧腹大笑。 “小城，我觉得你有一天也可以上台主持。” 黑木城笑了笑，反正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随即，他来到田村记子的办公室。 今天记子穿着黑色u字领口的紧身裙，闪亮的项链挂在雪白的颈脖处。 发带将浓黑长发紧束，精美的五官一览无遗。 这项链真白啊，呸。黑木城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在考虑是否为你多加一个职务，你有什么想法？”田村记子低头道。 黑木城帮忙团队的运营，尽管她不知道运营这个概念，但知道黑木城会帮到大忙。 “运营公司。” 黑木城马上想到这个。 不过运营公司能够从偶像团队身上获得的利益少之又少。 后来的运营公司为了获利，不断成立子公司，从中获得手续费。 虽然黑木城知道这是一个成熟的模式。 但在甲方和乙方之间，他还是倾向于甲方。 “不必麻烦，偶像团队大火，单曲也能卖得更好。”黑木城不想麻烦。 “对你不公平。” 田村记子向他看过来，“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样子的？” “你先说。” 黑木城拉开椅子坐下。 田村记子一怔，她的规划是成为制作部部长，这是第一步，拥有足够成绩后，担任电视的执行董事！ 也将会是第一任女性执行董事。 “野心很大啊。”黑木城感叹道。 “你呢？” “赚很多很多钱，实现财务自由。” 田村记子想了想，提议道：“你可以考虑加入电视台，在制作部门工作。” 黑木城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是在关心自己？ “哪家电视台？”他故意问道。 “你想加入哪家电视台？”田村记子反问道。 两个人互相看向彼此，陷入沉默。 这时候，一名女职员敲门进来，告知制作部部长正在会议室。 黑木城和田村记子相视一望，都很疑惑起身。 吉田部长年过五十，上次和田村记子有过争吵那位。 进入会议室，发现不光是部长，还有编剧中川大志和他的助理，脸色深沉。 “听说你让他负责偶像团队，还让他作词。”吉田部长看到一起进来的黑木城，直截了当问道。 “他是在帮我……” “你这是在转移台里的资产！” 吉田部长一顶帽子扣下来，道：“如果不知道如何管理偶像团队，我可以请专门的制作人。” “没有人比黑木城更合适，正如你们之前认为能够找来比他更适合企划的人一样。”田村记子面对着部长，寸步不让。 中川大志发挥自己来的作用。 “企划和台本没有任何内涵，任何一个头脑灵光的人都能做到，节目成功是源自于台里。” “内涵？那不知道中川有什么成功又有内涵的作品？”黑木城这次没有惯着他。 “放肆！” 中川大志低吼道。 这边的职场文化就是这样，职务高，年龄大，就可以没有任何理由提高声音。 “不用两者兼得，哪怕是有成绩的节目或是有内涵的节目都可以，中川老师，你随便提一个，我就向你道歉。”黑木城没有被吓到，继续发问。 中川大志眼神阴冷。 “混蛋！”他的助理上一次就对黑木城不满，这次看他羞辱自己老师，差点没忍住上去动手。 “够了。” 吉田部长不耐烦出声，朝着黑木城看过来。 “作词讲究的是文学水平，不是你写几句风趣幽默的台本就能胜任的。” 黑木城没有和他争辩，看向旁边田村记子。 兵对兵，将对将。 自己和中川大志叫板可以，面对着部长，那就要由田村记子上场。 “我是制作人，负责偶像团队，一切由我说的算。” 田村记子一只手拍在桌前，气场爆发，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你懂得歌曲吗？懂得作词是怎么回事吗？” 吉田部长站起身来，生气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交给一个17岁的小崽子？！” “那也是我个人责任。”田村记子说道。 僵持不下，中川大志开口道：“小子，我要是你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随便踏入自己不擅长的领域。” 黑木城冷笑不语，他知道自己被当成一把枪。 用来攻击田村记子，削弱她权势的一把枪。 “吉田部长，江口老师来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助理小跑到部长身边。 “总而言之，偶像组合第一张单曲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吉田部长系上纽扣，不顾田村记子的眼神，往门外走去。 第三十一章 伏地魔 中川大志紧随部长其后，会议室只剩下记子和黑木城两个人。 “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记子坚定道。 “为什么部长这么激动？” 黑木城想了想，问了一个很早前就想问的事情。 “你想知道？” 记子凝视着他。 “嗯。”黑木城没有闪躲。 “一开始，没有人相信我会成功，都等着看我笑话，现在《小高》成绩斐然，偶像组合有极大几率成功，单曲将会大卖。” 记子说道：“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刚入行，还是女性的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吉田部长在担心什么？” 黑木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不过话刚说出口，他想到之前记子说过对未来的展望。 吉田部长的年龄不够进入董事会，起码需要数年时间。 在这期间，部长的位置不会空出来，记子不打算等那么久。 “她是我父亲现任妻子的姐夫。” 黑木城好一会儿才理清楚这话中的关系。 “如果我嫁人的话，就以我那蠢弟弟，肯定会被吃的干干净净，所以我必须要进入到董事层。” 这也是黑木城现在才问的原因。 这会涉及到个人的私事，在职场当中是不合适的。 现在记子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一步。 “江口老师，这边请。” 正说话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吉田部长推门进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吉田部长还以为两个人已经出去，“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不要占用会议室。” 然后他回过身，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江口老师，请。” 江口裕二一脸谦和的笑容走进来。 记子示意黑木城和她一起出去。 “江口老师。” 没想到黑木城竟然上前一步。 “你在干什么？” 吉田部长正要阻拦他，没想到江口裕二激动上前，激动的和他握手。 “黑木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真是太好了！” 黑木城想到他昨天说过要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对方本身出自朝月日报，自然是到朝月电视台。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 “黑木先生还是一位剧作家吗？” “那也是我的梦想，不过目前先从作词开始。” “以黑木先生才华，我想歌词一定非常优美。”江口裕二称赞道。 他很为黑木城感到高兴，作词是很多诗人赚钱的途径之一。 两个人的对话把在场的人给弄懵了。 “可惜，别人不这样认为，要把我作词的资格取消。”黑木城突发奇想，非常遗憾地说道。 “怎么可能？” 江口裕二立马为他鸣不平，能写出那么优美俳句的人，文字上的造诣肯定不会差的。 黑木城没说话，看着吉田部长和中川大志。 “江口老师，他只是我们节目组的一位放送作家。” 中川大志特意在放送作家这四个字上面加重声音。 在文学界的鄙视链中，放送作家是排在末尾的。 江口裕二面露恍然，明白这些人还不知道黑木城的才华啊。 “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今天请我来要采访的原因，俳句的作者就是他。”江口裕二说道。 “纳尼？！” 这话，连记子都被吓一跳。 “怎么可能？！”反应最大的当属中川大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黑木先生，你用不着这样委屈自己，你的才华不该这样被埋没。” 江口裕二满脸心疼，认为黑木城怀才不遇，不得不在电视台打拼，成为放松作家。 这些有眼无珠的人害得他失去作词的机会。 “老师的意思是说，他就是宗昌？” 吉田部长最先反应过来。 “是的。” “江口老师要忙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 黑木城像是才想到对方有事要忙，要和记子出去。 “今天我来电视台，是来接受采访，可是俳句作者这样，我又有什么脸面？” 江口裕二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吉田部长慌了神。 眼前这位是报社系的大佬，表面上是杂志的编辑，影响力不低。 可是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黑木城只是述说了自己处境，没有把希望放在江口裕二身上。 江口裕二无法决定谁来作词。 可是，关键在于黑木城竟然是写出那两段俳句的作者！ 前因后果结合起来，颇具戏剧化。 “黑木先生，你的才华应该多用于诗歌和俳句上面，不过现在作词被越来越多的作家接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有位动画导演正在寻找主题曲。” 走在外面，江口裕二说道。 他所展现出来的善意，让黑木城都不太好意思。 “江口老师，我还需要时间磨砺。” “嗯，不管如何，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江口裕二认真道。 “江口老师，你真的不接受采访吗？就不会有问题吧，可不要因为我耽误正事。”黑木城不放心道。 “我说了，他们连作者都无视，我还接受采访，不是好笑吗？” 想到对方昨天亲自登门造访，黑木城知道这个小老头固执起来，一头牛都拉不回来。 吉田部长还想要尝试，从后面追上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江口裕二都是自顾往前走。 “江口老师的能量就这么大吗？”黑木城看得惊奇。 “报社会长和江口裕二先生是同窗，他们一起创办过诗刊和同人杂志，二十年前在文学界影响极大。”记子说道。 黑木城恍然大悟。 江口裕二进入电梯离开，吉田部长如何挽留都没用。 垂头丧气的吉田部长从电梯间回来，用着莫名的眼神看向黑木城，最后没有上前交流。 黑木城环顾四周，发现中川大志跟着他的助理消失不见。 黑木城体会到装逼的愉悦感，难怪那么让人着迷。 遗憾的是，吉田部长没有因为想要挽回江口老师过来求助自己。 中川大志更没有哭着喊着是自己错了。 “昨天我让你去看报纸的时候，你心里很得意对吧？” 正在做梦的黑木场听到记子不满的声音。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俳句登上报纸。” 黑木城赶紧把这当中的误会解释清楚。 记子听得非常惊奇，再次审视起他。 “真看不出来你是诗人。” “诗人都是这样。” 大多数诗人风流倜傥，不拘一格。 有些诗人的言行说出来都会毁三观，但是不妨碍他们创造出优美的句子。 如黑木城之前形象一样，虽然不可思议，但还是能接受。 第三十二章 我从小有个音乐梦想 经过这个小插曲，吉田部长没有再为难记子。 中川大志更是没有出现在节目组。 黑木城和记子能按计划进行。 黑木城根据后世的经验，制定一份详细的偶像企划书，上面全面介绍偶像团队的管理和运营。 记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马上在这份企划上看到未来！ “去街上进行演出表演吗？” “是的。”黑木城说道。 现在还没有面对面偶像的概念，也没有让偶像视为大敌的握手会。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无所不能。” 记子对于偶像组合处于摸石头过河的阶段，有心做好，但也会为之迷茫。 这份偶像企划让她大开眼界，受用无穷。 只要是按照这份企划，不会有太大问题。 “和上次说的一样，偶像企划不是需要你负责的。” “我上次也说过，偶像组合的成功，也会让单曲大受欢迎。” 11区的版权非常严格，一首歌传播的力度越大，他获得的版权费也就越多。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记子想到上次黑木城和高圆说过的话。 “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帮我负责管理偶像团队，直到发行第一张单曲，作为回报，作词版权费3%提升为5%。” “没问题。” 当天下午，黑木城乘坐着面包车前往录音室，后座是草莓三姐妹。 她们都是第一次，充满着期待，一路上叽叽喳喳。 来到录音室，黑木城见到上次的大田和哉。 今天是为三姐妹试音，以及确定曲子。 黑木城见到那位作曲家，三木隆志。 三木隆志30岁出头，不善言辞。 “黑木先生是听过你的曲子，特意点名要找你的。” 听到这话，三木隆志惶恐道：“承蒙错爱。” “歌词我已经写好，也有感觉。”黑木城把歌词拿出来。 “是吗？那太好了。” 三木隆志发现歌词不光写出来，还有段落。 “黑木先生，你这是有了想要的旋律？” “是的。” 黑木城强调偶像组合的风格，然后哼哼几句。 三木隆志眼前一亮，这相当客户完成30%的工作量。 大多数客户都无法精准描述想要的曲子。 “初恋的那种感觉。” 这是他听过最多，也是最无奈的说法。 我都还没初恋，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三木隆志不止一次在心里咆哮。 黑木城这样的是他最喜欢的客户，要是自带五线谱，他都没什么要做的。 “还请三木先生尽快完成，我们这边时间紧迫啊。”黑木城说道。 “你请放心。” 交代完这些，黑木城来到录音的地方。 和他在电影看到的一样，一块透明的玻璃，三姐妹正在里面。 外边的人操作着他看不懂的仪器。 他很快看到录音师一龙！ 和他记忆中的音乐教授长相一模一样！ 还没有那头飘逸的银色长发，不过已经初见端倪，长发一左一右别在耳后。 这位音乐教授注意到黑木城目光，先是试探性的看过来，确定黑木城是在看自己，不解走过来。 他知道眼前这位是录音室的大客户。 “坂本先生？你前不久发行的个人录音专辑我听过，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风格。” 一龙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确定是在夸还是讽刺。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音乐风格确实太过新潮。 在地球上，因为是在欧美受欢迎，组合是出第2张单曲，11区本土在一种追求潮流的氛围迎头而上。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 所以黑木城确定，一龙的本事和才华都还在，只是缺少氛围。 就和有的歌曲十几年前不火，十几年以后莫名其妙的走红一样。 黑木城在想，要不要和对方合出专辑，就是让对方彻底声名大噪那张。 自己作曲作词，对方编曲演唱，直接发行海外。 作曲这块，你只需要哼哼就可以。 当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行不通的。 “你的编曲给我很大启发，有机会我们一起合作。”黑木城主动递出去名片。 “好的。” 一龙受宠若惊，给出自己名片。 “黑木先生这样的人才真是少有啊。”录音室负责人大田和哉走过来。 一般作曲或编曲的人会兼顾作词。 但是，作词的人很少会涉及作曲或编曲，因为这是完全不同的领域。 至于为什么作曲的人有资格作词。 如一开始说的，作词只需要符合曲风和旋律，哪怕狗屁不通都可以，相对而言要求不高。 就跟有的人听英文歌，听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伴随着节奏沉迷其中。 结果呢？英语4级都可能没过。 当然，要是听霉霉的歌，倒是不受影响。 “我从小就有一个音乐的梦想。”黑木城脸不红心不跳。 “黑木先生要不要试试自己的声音，说不定能够出道。”大田和哉说道。 黑木城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他根本不会唱歌。 别说是五音不全，在地球上聚会去ktv，半首歌唱下来，嘴巴都会发酸。 穿越过来后，从未想过这方面，更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声音。 现在这句无意的话让黑木城有所启发。 在11区艺人界，演员、歌手、偶像三者当中，歌手的赚钱能力是最强的。 演员和偶像这两者相当于打工仔。 11区大红大紫的演员片酬低的可怜。 偶像出道都是朝着歌手方面发展，想要成为歌妓。 “要把音乐这块提上日程啊。”黑木城心说道。 事情弄完后，一行人乘坐面包车返回。 “黑木先生，带我们去喝酒吧。” 返回的途中，高木说道，“上次可是说好的哦。” 黑木城上次说的是等到第1张单曲成功后办庆功宴。 不过他想了想，没有拒绝。 第三十三章 乐理 决定聚餐，接下来是地点。 决定权在于黑木城，他选择家庭餐馆，榻榻米的环境下，几个人围在长桌前吃着日式火锅。 除了三姐妹，还有随行的司机和助理。 一两杯清酒下肚，气氛很快活跃。 高木知子紧挨在黑木城身边，比起其他两姐妹，饮酒也很自然。 “老师，你对所有女生都这样冷漠嘛。” 高木几次想要肩并肩，都被黑木城避开。 “有吗？” 黑木城低头看去，高木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嘴唇饱满。 “还没有吗？” 高木顺势挽起他的手臂，身体靠了过来。 “来势汹汹啊。”这次黑木城真不好避开。 “老师，你能不能假扮我男友啊。”高木眼神迷离，吐气香兰。 “哦？” “有个变态一直纠缠我，老师肯定能把他吓退的。” 高木说着还很夸张捏了捏黑木城坚实的肩膀。 黑木城猛地清醒过来，她说的那位变态，很可能是那位前男友。 “不行，绝对不能牵扯进去。” 从一开始，黑木城就告诉自己和高木保持距离，这一个月下来也很顺利，可架不住高木的盛情相约。 这才刚答应一起聚餐，对方得寸进尺。 “以那个人的疯狂，要真是看到我，说不定乱刀捅死啊。”黑木城越想越害怕。 “假装我男朋友，可以享受到男朋友的待遇哦。” 没想到高木又在他耳边轻语一句，令他全身发麻。 他想到了一部电影里面的台词：“我买了一件很性感的泳衣。” “小说里面的主角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欲无求呢？” 黑木城捏着下巴，他发现自己有一股冲动。 在性命和欲望之间，黑木城及时打消危险的念头。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会介意的。” 高木听到这话，一下子清醒，失望的放开自己双手。 黑木城还有些小失落，毕竟手臂上的触感是非常美妙的。 “唉，肯定是这年轻身体的荷尔蒙太高。” 黑木城一边想着，一边喝下一口清酒。 “老师，两段俳句真是你写的吗？” 坐在对面的真美鼓起勇气开口。 这件事在电视台已经传开。 不少人暗地里议论，可惜等不到黑木城自己承认。 “是我。” “真厉害。” “难怪老师能为我们作词。” “哪有哪有。” 黑木城摆了摆手，看着真美，想到这个组合因为丑闻解散后的命运。 受到丑闻打击，节目被撤。 在那之后，真美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出了一本减肥书，减掉10多斤，从卡哇伊的女生变成一个面容较好的少女。 一点不输给高木，换句话来说，这是一只潜力股。 至于三妹，他记忆中信息不多，不过知道一个有趣的事情。 一次在外演唱的活动中，三妹被人用刀砍伤手臂，行凶者的理由是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很不舒服。 黑木城不得不感叹，11区还真是人才济济。 以此为由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去管高木的事情。 到晚上，没喝酒的司机把几人各自送到家里。 出餐厅时候，黑木城感觉还好，在车上被风一吹，立马有些迷糊。 司机好不容易从他嘴里询问到住址，把他送回家里。 开门进去，黑木城躺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第2天，他还有些宿醉，这具身体还不习惯酒精。 不着急去电视台，台本已经完成，现在等着录音室那边出曲。 经过昨天的事情，黑木城要在音乐这一块下功夫。 他脑海中有很多经典的歌曲，创作出来会涉及到很多的知识。 起码要懂得基本乐理。 他不能成为那种只知道几个和弦，标注自己是原创音乐人，到时候到节目上去很容易露馅。 关于这一块，黑木城以前没有看过太多的书籍。 黑木城来到一家书店，寻找有关音乐方面的书籍。 可惜没有那种从入门到精通，一个成梯级上升的阶段书籍。 像他这种情况，最好的情况是去专门的学校接受系统化的训练。 否则在社会上学习，最多是一个一知半解的半吊子。 不过，半吊子也行，因为他不是真要成为音乐领域中的行家。 兜兜转转一个上午，没有任何收获的黑木城来到电视台。 “听说你有女朋友。” 找到记子，正打算汇报工作，没想到对方先问道。 “电视台的人可真够八卦的呀。” “所以是真的有？” 记子抬头看着她，眼眸如宝石。 比起三姐妹，记子处于最好的年龄，也是女人最完美的阶段。 “没有。” 黑木城说那是自己应付高木的借口。 “为什么？高木不是很漂亮吗？你们年龄很配。” 记子说完恍然大悟，道：“看来你也知道些什么呀。” 黑木城一头雾水，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对方肯定不知道，所以这话指的是其他方面。 “他是吉田那边的人，有不正当关系。”记子说道。 “不正当关系？” 黑木城吓了一跳，他知道记子是一个很严谨的人，这是他从对方嘴里听到过最重的指控。 “既然知道的话……” 他刚想说为什么还要让对方成为偶像组合的大姐，接着想到里面的先后关系。 难不成高木那样热情，是想要把我拉过去。 又或者高木想要左右逢源。黑木城想到各种可能性，很快又无所谓了，自己置身于事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从记子的办公室出来，黑木城见到了高圆。 “小城，那两段诗句竟然真的是你写的？” 高圆大呼小叫，惊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这话引起办公室其他人的瞩目，一道道饱含深意的目光落在黑木城身上。 “我不会拿那种的事情开玩笑啊。” “真是不可思议啊。” 高圆打量着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大有可为。 “今天来我家做客吧。” 黑木城没有想到还有这收获，之前对方一直都是邀请他去各种风月场所，邀请去家里做客还是第一次。 第三十四章 太快了吧 录音室这边进展很快，没过两天打电话通知过去。 这次，田村记子跟着一起，第一首单曲关系重大，她全权交给黑木城，但关键时刻还是要把关的。 来到录音室，她想到黑木城还没有把歌词给自己看过。 隔着那扇透明又厚重的玻璃，三姐妹在完全隔音的房间里面，面前摆放着话筒、歌词和曲调。 伴奏响起以后，田村记子和黑木城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快，因为伴曲非常单一。 这不代表着不好，反而能看出实力。 编曲的人是坂本一龙，是黑木城要求的。 他这方面的才能足以胜任这首偶像歌曲。 田村记子有一定的音乐欣赏能力，听着耳机里的伴奏，微不可查点头。 紧接着，三姐妹开始演唱。 “ 麻雀兄妹停在电线上~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谁~ ” 高木最先开口，表现最自然，摇摆着身子，模仿着当红的圣子。 “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雄鹰~ ” 接着是真美，她难免紧张，还好就一句。 “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企鹅~ ” 最后是三木淳美。 “ 喳喳，喳喳~ 只可是，即使长大之后~ 麻雀仍是麻雀，喳喳喳喳~ ” 最后一段，三姐妹伴随着和声同时开口。 录音师坂本一龙拨弄着按键。 第一段到这里结束，田村记子发现歌词比想象中要好。 简简单单的歌词，透露着叫人思考的力量。 小时候梦想成为雄鹰、企鹅的孩子们伴随着成长，不得不认清自己平凡一面。 “ 小猫兄妹躺在向阳处~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谁~ ” 第二段开始，这次轮到真美开头。 不再紧张的她声线非常不错。 “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老虎~ ” “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狮子~ ” 高木知子和三木淳美先后开口。 “ 喵喵，喵喵~ 只可是，即使长大以后，猫咪仍是猫咪。 ” 接下来是第三段，也是最后一段。 “ 青鳉鱼兄妹在清流之中~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鲤鱼~ 长大之后，想要成为鲸鱼~ 簌簌~簌簌~ 只可是，即使长大之后，青鳉仍是青鳉。 ” 歌词到这里结束，录音室内外陷入沉默。 田村记子最先鼓掌，整个录音师掌声不断。 作曲、作词和编曲的人都在，掌声同时为他们响起。 “就在这一期的节目发布。”田村记子突然道。 “这太快了吧。” 黑木城皱了皱眉，原计划是这一期节目的末尾，三姐妹开始唱跳，再到下下期发布歌曲。 “歌曲比预想中要快，再等上十天会有很多变数，我不喜欢变数。” “三姐妹不一定能撑住啊。”黑木城说道。 昨天录完最新一期的节目，和嘉宾进行过访谈，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是节目开播的日子。 现在下午两点，三姐妹从早上忙到这里。 要实现田村记子的计划，现在要马上回电视台录制。 黑木城知道偶像是一些人的牟利手段，本身是被压榨的，可要有一个度吧。 就算是他不喜欢的高木知子都没有满16岁。 “她们这样的状态下不适合。”黑木城加重语气。 田村记子看了他一眼，又用着锐利的眼神看过来。 这一次，黑木城没有退让。 田村记子等到三姐妹出来后，拍手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分别叫过她们的名字，田村记子说道：“你们刚才的表现很棒，如果能够马上让观众听到这首歌，你们肯定会大受欢迎！” “真的吗？太好了！” 三姐妹跟打鸡血一样，尤其是高木。 黑木城注意到真美打了一个哈欠。 “真美很疲惫吧。”他上前道。 真美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怎么回答。 “黑木先生，没有关系，真美体内可是蕴藏着不小的能量呢。” 真美的母亲，杉田太太不顾女儿的疲惫，递过去一杯咖啡。 黑木城每天把咖啡当饮品，可三姐妹到这个年龄还不应该需要提神啊。 真美很自然喝下去，没有第一次的不适。 三姐妹不觉得有问题，偶像制作人田村记子不觉得有问题，她们的经纪人不觉得有问题。 “我操那份闲心干嘛。”黑木城说服自己做人要现实。 返回途中，田村记子给导演组打去电话，是通过一个箱子大小的移动电话，放置在车上。 等到回去后，舞台重新布置好。 服装组风风火火赶来。 “为什么只有一件睡裙？不是要三件吗？”田村记子很快皱眉。 “因为时间上…我们打算明天再准备…实在抱歉。” 11区的职场，不管有没有理，弯腰认错就完事了。 “拿大号的衬衫代替吧。”田村记子想到办法。 三姐妹一个穿着睡裙，另外两个分别穿着大号衬衫和大号t恤。 舞台布置成温馨卧室，三姐妹要像演奏歌舞剧一样开始。 这比在录音室中的难度要大得多。 真美成为掉链子那一个，因为状态不佳，两次都出现忘词的停顿。 田村记子一开始面色如常，等到第三次，目光看向杉田太太。 杉田太太连忙上台，当着所有人面前用严厉的语气喝叱女儿。 黑木城默默看着，百感交集，今天田村记子的强势让他对其有了新的印象。 真美眼泪都快掉出来，可是往往越急越不行。 杉田太太生怕女儿被踢出团队，挥手要打。 田村记子叫住杉田太太的动作。 她看向自己的身边，“你的鼓励或许对真美有用。” 黑木城皱眉，片刻后，他苦笑道：“田村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啊。” 资本家都一个吊样，哪怕长得跟天仙也不例外。他在心里想着。 田村记子短暂失神期间，黑木城来到台上，把真美叫到角落旁边。 “真美，你不用紧张，就把台下的那些人都当成水果就行。” “水果？” “没错，田村记子小姐是西瓜，你妈妈是冬瓜，我就是香蕉，又大又粗的香蕉。” 黑木城话刚说完，真美想到那滑稽一幕，笑出声来。 还别说，接下来她的表现就真的自然很多。 第三十五章 吉他 等到天黑，田村记子得到自己想要的。 节目组的人看到她点头，如释重负。 田村记子上台勉励精疲力尽的三姐妹，感激导演组今天的努力。 她保证大家的心血不会白费，会有丰厚的奖金。 “老师。” 真美来到黑木城身边，满脸疲惫，眼神恍惚。 旁边的杉田太太见到，不着急上前，认为女儿终于开窍。 黑木城把真美扶住，杉田太太和他一起离开，把真美送回家。 “黑木先生真是心地善良的人。” 杉田太太在家楼下对黑木城表示感激。 “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 看着女儿这么幸苦，杉田太太要开始倾述。 黑木城挥手制止，他懒得去管别人的故事，非亲非故的，不想打探。 回到位于河边住宅，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根据记忆中的信息，三姐妹的单曲将会大卖，总共销售80万张。 一张按最低的1000円计算，都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自己获利5%，一切顺利的话，他将实现自己计划，依靠版权费养活一辈子。 他不满足于此，不光是要在音乐这块继续努力，开始想着下一个节目或者电视剧。 他在纸上写下：《东京爱情故事》。 这部电视剧在11区历史收视率排名前50，远销海外，影响一代人。 但是如他之前总结的那样，最困难的是如何开始，他要如何说服制作人和电视台，相信自己的剧本能够成功。 问题是，原来的《东爱》是根据漫画改编而来。 在这平行世界上没有漫画，没有原著。 《东爱》就是一个他爱她，然后她又爱他，最后她又爱他的故事。 除女主角以外，是一部通俗的爱情电视剧。 剧情干巴巴地写在纸上，剧情很难引起别人共鸣。 《东爱》成功的原因是女主角。 有意思的是，原著漫画里面，女主角是一个非常滥情的人，同时和数人交往，包括电视剧那段婚外情，工作能力也是极为糟糕，和电视版有很大的出入。 因为原著作者是一位女漫画家，想要展现的价值观是男女平等，像是电视版的男二号一样四处留情，还能收获爱情。 但是拍成电视剧，这个人设显然是不行的。 编剧将女主角身上负面的东西都给剔除，导致人物非常空洞。 黑木城下笔时都无法写出女主角的人物弧线，也想象不出生长的家庭环境，以及成长经历。 甚至大结局后，都不知道女主角到底收获什么。 恰恰是这样，女主角成为这部电视剧的灵魂。 无数人为之神魂颠倒，为男主的选择忿忿不平。 然而，结局其实是注定的。 女主角如坠落在凡间的精灵。 观众对其念念不忘，是想要得到精灵祝福，和男主角那样被全方面爱护。 这些人往往没有同时被两个女人爱上过，甚至一个都没有。 还没有为爱真正的痛苦过，就已经为爱设立条条框框。 黑木城放弃以女主角为亮点去说服别人的想法。 必须在荧幕上看到女主角的魅力！ 问题来了，既没有原作漫画，又没有能变出花样来的剧本。 想着想着，黑木城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电话吵醒，杉田太太打来的，说是真美感冒发烧，今天请假。 黑木城明白这通电话的意思，想到真美也是可怜，决定去看望，顺便去小姨家做客。 电视台那边，今天是节目播出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老师。” 真美直挺挺躺在床铺上，额头放着湿掉的毛巾。 黑木城的到来让她感动又羞涩。 “好好休息。” 黑木城嘱咐几句，真美睡过去后，再去小姨家里。 他意外的发现小姨家里的桌子上有一个吉他包。 要不是没有和谁透露过心里的想法，他还以为是小姨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随即，他想到小姨夫上班的那家公司就是出售乐器。 希子看到黑木城感兴趣，让他打开看看。 “可以吗？” 黑木城不太确定，这是未经出售的商品。 “这是一位客人退回来的，已经打开过。” 黑木城这才打开吉他包。 他没有接触过，不过拿上手那一刻，前身的身体本能出现。 原来前身不光会打棒球，也练过吉他，可惜停留在入门阶段。 “为什么退回来？”黑木城不解道。 “客户家的小孩子三心二意，改变主意要练小提琴。” “这把吉他是要拿回公司的吗？” “是啊。” “那我买下来吧。” 希子一怔，接着想到小时候黑木城喜欢过吉他。 “初学者的话，可以先从入门款开始。”希子微笑道。 这把吉他属于精品，价格昂贵。 不过对黑木城现在的收入是能接受的消费。 “电视台这么好赚钱吗？” 小姨夫难得天黑前到家，得知黑木城要买下这把吉他，非常意外。 “上次听由美说你负责电视节目，原来是真的啊。”希子想起女儿之前说过的话。 “本来就是真的。” 由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气呼呼的，对母亲的不信任感到不满。 “由美，看看这是什么？” 黑木城挥手示意她看过去。 由美先是余光观察，看清楚是什么后，飞快奔跑过来。 那是一张有圣子照片和签名的专辑！ “这是送给我的吗？”由美不敢相信问道。 “不行，这是圣子送我的，我不能转手送别人啊。” 由美立马瘪起嘴，把专辑递回去。 “不过我家没有播放器，可以放在由美家，我有空过来一起听。”黑木城笑道。 本来装作不在乎的由美马上眉开眼笑。 “要小心保管噢。” “嗯嗯。” 由美乖巧点头，不过马上惊觉过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飞快跑回房间。 倚靠在门上，双手把专辑捧在胸口，满脸笑容。 在小姨家用过晚饭，黑木城心情轻松很多。 “小城，这是公司的资料，主要是为推广吉他的，你可以用得着。” 小姨夫给了他一本厚厚的教材，是讲吉他的。 黑木城眼前一亮，不是说这本书是珍贵教材，主要是受到启发。 第三十六章 到账信息 无法成体系学习乐理，但是可以精通一门乐器，单刀直入！ 带着吉他和教材回到家，黑木城迫不及待开始阅读。 他拥有超级记忆，和超级大脑有所不同。 区别在于他能记住数学公式，可是当遇到数学难题，大脑不可能自行解题，需要自己费神费力。 超级记忆的好处是能给他带来奇思妙想和无穷无尽的灵感。 节目的台本就是最好的例子。 今天，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借助的超级记忆来学习。 坐在桌前，下定决心的黑木城翻开第1页。 一口气看到第10页，他眉头皱紧，又退回第1页，重新看起，重复几次以后，勉强看完第一章，有些头昏脑胀。 “肯定是今天起太早的原因。” 于是，他回到房间休息，不知道睡去多久，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来的人是田村。 “看来你的地址没有写错。” 田村穿着一件很薄的外衣，里面是件短裙。 进入屋子后，坐在榻榻米上面，一双腿和黑木城的眼睛一样无处安放。 “我去看过真美。”田村说道。 “是吗？” “你还在生气？” “没有啊？我为谁生气，每一个人都觉得很好吗？” 田村露齿一笑，道：“我向你道歉，真诚的。”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罐罐啤酒，打开电视，搜索着节目播出的频道。 黑木城这才意识到《小高》快要开播。 你这也太自来熟了吧？自我感觉良好啊，谁要和你这个资本家看电视啊。黑木城没好气道。 “我去买点下酒菜。” 黑木城站起身来，在外面随便买了点，回来的时候，节目已经开始。 欢声笑语当中，电视里面的一家人迎来嘉宾客人。 节目依然保持着原有水准，伴随罐装笑声，哪怕是制作人和放送作家都会发笑。 最后一分钟，场景切换，三姐妹在自己的卧室中，看上去要休息。 随着旋律的响起，三姐妹先后从床上起身，唱起《兄妹》这首歌。 通过荧幕观看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低分辨率让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有气质。 三姐妹也很上镜，随着歌声摇摆。 结束后，三姐妹回到床上，舞台熄灯，节目到此结束。 黑木城自己都有些意犹未尽，不难预料到其他普通观众的反应。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结果，三姐妹越早成名，她们的努力才没有白费。”田村记子说道。 喝完两罐啤酒的黑木城说道：“我生气的原因不在于工作强度，是我认为的田村小姐不该那么讨厌的。” 田村记子动作一滞，这话听上去有些暧昧。 “你还会吉他？能弹奏吗？” 田村记子注意到放在客厅的那把吉他，转移话题。 黑木城一把拿起吉他，这时候，他发现睡前看过的内容都清楚无误进入记忆殿堂中，对吉他的认知更进一步。 拿着吉他，他想到这两天烦恼的事情，一下子有了灵感。 《东爱》的主题曲！ 黑木城不可跳过的主题曲名单中排在前列。 他记住这首主题曲的旋律以及符号，对应他新学的知识，令其双手不受控制弹动。 “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 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浮现在脑海里的言语~ ” 田村记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黑木城进入状态，喝酒后的他没有平日里的理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唱歌完全没有任何发音的技巧，但是声音清澈，有少年质感。 田村记子不知不觉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和歌词中。 可惜黑木城没有把歌唱完，只唱了半分钟不到。 “后面怎么弹来着？” 要不是田村记子在这，他都是要翻开书。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你创作的嘛？”田村记子还以为是他还没创作完成。 这个少年身上，到底隐藏着多么惊人的才华啊。她情不自禁想到。 黑木城没有回答，想着推出主题曲。 大卖后，在这首歌的巨大流量之下，拍摄出来的电视剧肯定会受到关注。 第2天，黑木城一个人醒来。 推开卧室门一看，田村记子不知何时回去。 他在去电视台的路上，路过一家音像店。 透过橱窗，看到店员正在显眼的货架上摆放着最新单曲。 黑木城进店后看到价格。 1754円！ “真有钱啊。” 折算成祖国的货币，要一百多。 一百块听一首单曲！ 对于以前的黑木城来说不敢想象，他冲个绿钻都得心疼半天。 这时，一群高中学生经过门口，和黑木城一样被吸引进来。 “是草莓组合昨晚唱的那首歌，里面还有相册！” “知子好漂亮啊！” 七个女学生讨论着单曲专辑，得益于经济条件，在其中一个女学生购买后，另外六个女生不甘示弱。 “乘以七，一万二，百分之五就是613円进账。” 黑木城心里算着，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纹。 这要是微信到账，到账信息会响个不停啊。 “先生，有什么事吗？” 店员一脸警惕走过去。 一个男生在店里什么都不买，还露出怪异的笑容，很让人怀疑啊。 “咳咳，来一张。” 黑木城拿起专辑，来到柜台边上，“这首歌的作词者有没有优惠？” 店员反应不是‘天啊，这么优秀的歌词竟然是你写出来的’，而是‘哪来的神经病。’ 黑木城付完款后落荒而逃。 “不能强行装逼，容易翻车。” 这个小插曲让他更加坚定发行《东爱》主题曲。 拿着专辑来到电视台，制作部跟过年似的，发行商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小高》节目组每个人都很振奋。 “今天在路上有人问我要签名！”真美分享着早些时候的趣事。 “老师，谢谢你来看我。” 她如愿以偿，打破和黑木城之间的生疏，自然而然走过来。 高木知子在旁边见到，一言不发。 除此之外，田村记子宣布会履行承诺，节目组每个人都将得到一笔奖金。 包括黑木城在内，数额还不小。 另外，还有人找到黑木城，请他负责策划。 第三十七章 蹭热度 接下来，如何运营草莓团队比原节目还要重要。 制作部部长，吉田亲自来到节目组。 和田村记子商量着上自家电视台的节目和在有线广播轮番播放歌曲，以最大的力度推广草莓团队。 吉田部长还找到黑木城，让他做好准备，接受访谈。 “偶像制作人是田村纪子才对吧。”黑木城不解道。 “我们都知道负责的人是你，节目的企划和作词，还是一位了不起的俳人。” 吉田部长说道：“由你来向大众介绍草莓团队，效果会非常棒的。” “那我和田村小姐商量一下。”黑木城没有果断的接受。 “不用商量，你要上的节目由我做主。”吉田部长加重着语气，同时观察周围，确定没人听见后，道：“难不成连这样的决定也要看田村小姐的脸色？” 换成是这时代一般的男人，听到这话肯定想也没想的答应。 要不是知道对方和田村记子之间的矛盾，黑木城不会多想。 “实在抱歉。” 黑木城毫无歉意的婉言拒绝。 “那好吧。”吉田部长一开始的热情消失，又变成那张恒古不变的扑克脸。 回到办公室，他吩咐助理几句。 没一会儿，高木知子推门进来。 “叔叔，有什么事吗？” 高木知子直接越过办公桌，站在部长的身边。 她穿着短裙，坐着的部长目光正好和裙摆处平视。 吉田部长目不斜视，询问田村记子和黑木城关系。 “很正常的关系，虽然有人八卦，不过这方面我的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高木知子自信道。 吉田部长垂下眼帘。 “怎么？叔叔还很失望吗？你不是说早晚要把田村小姐压在床上吗？”高木知子不解道。 “在台里不要乱说话，出去吧。” “哦。” 高木知子失望的朝门外走去。 “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规矩啊。” 吉田部长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的是谁，眼底中有冰冷的寒光涌现。 …… “吉田部长说的没错，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田村记子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 “我们是职场上的斗争，就应该有在职场上的觉悟，这和私人恩怨无关。” 黑木城表面上点头，心里面完全不以为然。 田村小姐毕竟是刚出社会。 不明白职场就是战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放冷箭。 当天晚上，黑木城带着三姐妹来到电视台另外一个节目组。 《musicstation》！ 是朝月电视台为了对抗其他强大的音番节目推出来的节目。 因为起步较晚，名气不是很大。 不过黑木城知道，比起其他的音番节目陆续停止录制，这档节目会一直坚挺到未来。 主持人是森田一义。 就是很多人熟悉的奇妙物语，那位戴着墨镜的讲述者。 奇妙物语是在昭和年代结束以后才推出来的。 副主持人是一位女性。 可惜，现在还没有美女播音员的风气，大多数女副主持人，都有一定的年龄，起码30岁以上。 两位主持人先是在台上吹嘘的草莓团队现在的人气以及歌曲火爆程度。 然后引出幕后制作者黑木城。 现在节目还是录制，没有真正的播出，等到大荧幕播出的时候，会有详细介绍，包括年龄和籍贯，身份是作词家。 根据台本访谈的内容，就是黑木城如何发现三姐妹的才能以及团队名字的由来。 因为重点是三姐妹，所以他的时间不多。 “听说黑木城先生还是两句俳句的作者。” “是的。” “那能给我们朗诵一段吗？” 黑木城皱了皱眉，这是台本上是没有的，是主持人的突发奇想吗？还是为了避免版权纠纷？ 现在人在台上，不可能说让他考虑考虑。 于是，他声情并茂地朗诵着一段小林的俳句。 “亲自听到作者说出来就是不一样了。” 主持人由衷的感叹道，接着示意下面的人鼓掌。 掌声响起，黑木城弯腰致谢。 三姐妹走上舞台，直接开始演唱歌曲。 因为是音乐综艺节目，设备比《小高》那边好不少，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棒。 “老师。”节目录制好后，高木再次找到黑木城，在他开口前，伤感道：“老师这样一次次拒绝我，人家的心不是铁做的，是会受伤的。” 你伤心还好，我可不想被人捅。黑木城以还要忙为由拒绝。 高木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 她不相信什么烂俗的爱情，接近黑木城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被不断拒绝，真有些在意和伤心。 “那你可别怪人家喽。”她心说道。 回到家，黑木城想到自己要在电视上面出现，于是他拿起电话，联系上前身的父母。 告诉那边说现在事业还算成功，将会在电视上面进行采访。 “真的吗？是什么频道？多久开始？” 母亲激动问道。 黑木城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边一个声音雄厚的男人不满妻子这样激动。 “儿子要上节目，难道你不想看吗？” “谁要看那种烂俗的节目。” “那就别看了，小城，你不要告诉我们是什么频道。” “喂！这怎么行！我要看看小城有没有给我们家丢脸。” “丢脸也不关你事。” “你这女人。” 听到那边争吵，不知道是不是灵魂融合的缘故，黑木城还挺高兴的。 接着，他又告知小姨。 等到周一，《musicstation》节目播出，立马创下节目开播以来的最好成绩。 原本的收视率一直没有突破30%。 因为草莓三姐妹的缘故，收视率一举达到了34%。 电视台一片欢呼，这将产生连锁反应。 草莓组合的黑胶专辑销售将会再次飞涨，在本周的销售必然能登上o榜。 所谓的o榜是oricon。 俗称公信榜，其影响力在11区可以说是先驱者，具备着指标性。 大火的《thebestten》节目排名的数据正是由公信榜提供。 另外，黑木城明白为什么主持人要问那两段俳句，都是有目的性。 节目的大荧幕上，身份是作词者和著名俳人！ 按照黑木城知道的词汇，这叫蹭别人热度。 还是免费白嫖的那种。 “真是不可饶恕啊。” 黑木城笑骂着。 第三十八章 平台还是个人？ 某座大学，图书馆。 秋穗婉言拒绝了一个男生的搭讪。 用书本挡住脸后，秋穗无奈叹气。 看来自己表现的还是不够优秀，竟然还有人认为自己有机会。 “秋穗，秋穗。” 她的好友洋子跑进图书馆，非常激动的告诉她一个消息。 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诗人有了最新消息。 “真的？” 秋穗眼前一亮，懒得计较好友嘴里的心心念念。 自从宗昌发表那两段俳句后，在文学界宗昌的名气不小，但是很少露面，人们对他的了解不多。 刊登他俳句的周刊也对是其身份保密。 “你绝对想象不到，那是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同龄，还是一个大帅哥。” “真的假的？” 秋穗不敢相信，她还以为起码30岁。 “没有骗你，昨天我在电视节目上亲眼看到的，他还是现在一个偶像组合的幕后企划。” 秋穗越听越糊涂，怎么又和偶像扯到关系，听完洋子的讲述以后，他很想去看一看那期节目，可惜现在信息不够发达，无法看到重播。 倒是从好友那里得知一个名字。 “黑木城。” 她喃喃自语，这个姓氏可不多见，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我有一个同学也叫这个名字，你刚才说他和我们同龄？” “会不会是你的同学啊，那这也太巧妙了吧。” 秋穗眉头紧皱，印象中的黑木同学没有任何文学细胞。 人高马大，如果说现在成为运动家，她倒是会相信。 …… 黑木城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在家弹唱着吉他。 这把价值100万的吉他在各方面都很优秀。 完全消化那本吉他教材后，现在能通过吉他弹唱许多记忆中耳熟能详的歌曲。 新的知识开阔他的眼界，回忆经典歌曲的时候，以前只是觉得好听的音乐中浮现出很多公式化的信息。 哪怕是不同乐器中的旋律也能听出名堂！ 另外，除这些脑海中的知识，弹吉他还有重要的技巧手法。 黑木城发现自己另外一个天赋，因为超级记忆的关系，他能很好的控制身体。 手指灵活程度比得过加藤。 另外他有意识控制自己的肺活量，为有朝一日唱歌做准备。 日常一个小时的吉他练习结束后，黑木城来到电视台。 草莓组合人气一天比一天高涨，参加的活动越来越多。 黑木城功不可没，不过本职工作还是放送作家，要为最新一期的嘉宾写好台本。 他正写着，接电话的女职员告诉他有人拜访。 来电视台找他的，肯定是这方面的从业人员，否则不会来别人的工作地方。 看到来人，黑木城很意外。 “这不是西野老师吗？” 西野康成！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对方会主动来找自己。 “小城君的才能果然惊人。” “老师，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们不用这样虚伪了，我还要感谢你为我介绍田村小姐。” 西野康成尴尬一笑，道出来意，“富士山这边，想要找你策划一档节目。” 被五大电视台主动找上门企划，说明其自身的实力。 在业界，黑木城这个名字已经很响亮。 “类似二人组那样？” “不是，和少女组合有关的，类似于草莓团队，还要看你这边的意思。”西野康成是来传话的。 这是要我自己抄自己啊。黑木城感到好笑。 “这样的事情，老师不该是直接把我电话给电视台吗？” 西野康成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心想这年轻人果然和以前一样可怕。 “我可以和你一起负责，一个人负责一档节目是很辛苦的。” “我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黑木城没有点破对方的小心思。 “你现在没有时间吗？” 西野康成看他连待遇都没询问就婉拒，感到不解。 黑木城为草莓团队负责早期的策划以及写歌，可是团队终究和他无关，是电视台的财产。 他必要把精力完全放在上面。 富士山电视台想要复制草莓团队联系上他，按理来说，黑木城应该欣喜若狂，发挥自己的才能，再赚一笔钱财。 事实上，黑木城谈不上对电视台忠心，只是他现在精力不太行。 没必要再把精力放在又一档综艺节目上面。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的眼光比较高。 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偶像团队，不是为别人打工。 黑木城不是记仇的人，聊完以后，他还把西野康成送到电梯间。 这把西野康城吓得不轻。 “我们已经搬家。” 进电梯前，他非常认真道。 “什么嘛？” 黑木城非常无辜。 自己这么人畜无害的一个人，竟然被小心翼翼提防，真是没有地方说理去。 他回到制作部，然后看到从田村办公室出来的杉田太太。 杉田太太不光是真美母亲，还是经纪人，经常在电视台出现。 这次不同，她身边还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两个人脚步匆忙，从黑木城身边经过时，太太都没有像往常那样驻足打招呼。 黑木城感到好奇，来到田村的办公室。 “杉田太太向我们提要求，提高真美的待遇。”田村告诉他原因。 黑木城恍然大悟，这种事情常有发生。 艺人没有成功之前，都会哭爹喊娘拜托别人签约，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 等到拥有一定成绩和粉丝，无法忍受公司或平台对自己的苛刻。 抱怨公司跟吸血鬼一样，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自身才能。 这种事情没有对错，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面还会不断发生。 站在平台的角度，又是不同的。 比如说草莓组合的成功，草莓组合之所以这样一帆风顺，正是因为电视台背后的巨大能量横扫一切障碍。 过程中看不到的成本无法估计。 但是，三姐妹待遇确实有些低。 拥有巨大人气的她们每个月只能拿到固定薪酬20万円。 “你怎么看？” 田村记子心里有主意，不过已经习惯听听黑木城的想法。 第三十九章 嫁人！ “真美他们的待遇确实比较低。”黑木城实话实说。 “他母亲要的是歌曲的版权费，跟他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律师。”田村记子说道。 尽管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平静，可是黑木城知道这触及到电视台的底线。 电视台不是唱片公司，推出的是偶像不是歌手。 黑木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 离开田村记子的办公室，他又去找了高圆，进一步商讨台本。 没想到导演胖虎正在和高圆讨论。 “我和小城君是共同制作人，我负责的是主持，你要跟我讨论台本要先跟小城君去说。” 高圆表现的很冷漠，他在这行混迹这么久，知道导演打的算盘。 胖虎导演失望的离开，黑木城进入办公室。 “电视台不断的削弱你的存在，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高圆好奇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放心投入更多的资源？”黑木城不以为然。 电视台要的是节目在没有他以后能照常运转，不是心疼那点制作费。 黑木城真不愿意操心这档节目，也不会指望制作费，才会这样坦然。 “更何况有高圆老师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黑木城说道。 观众看到的节目灵魂是高圆，精妙的台本被归结于高圆的幽默。 “你这小子，真是有够放心。” 高圆笑骂一句，从反应来看还是挺受用的。 这段时间，他不再邀请黑木城去风俗店，经常请去家里做客。 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黑木城没有辜负他的感情。 “你和田村记子小姐是什么关系？”忽然，高圆问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这个问题对方好像问过，现在又问一遍，是有什么变故吗？ 黑木城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然后了解到是最近台里八卦的人比较多。 自从他上电视以后，备受瞩目，别说是其他的制作部，连新闻报道和广播主持人都对其有兴趣。 每天午休，制作部的门口都会有假装不经意经过的女职工往里面探望。 受欢迎的程度堪比艺人。 加上社会风气浮躁，男女开放。 偏偏黑木城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这让人浮想联翩，谣言就此诞生。 说他是田村记子的小白脸，不准他在电视台沾花惹草。 如果谁和黑木城走得较近，还会被田村记子小姐所记恨。 这些谣言说的有板有眼，但在当事人听来莫名其妙。 黑木城很无奈，这种东西不能去澄清，越是澄清别人说得越起劲。 几天精辟，因为单曲的大卖，节目登上了报纸和许多八卦周刊，着重介绍着三姐妹的组合，以及节目由来。 许多刊登的内容都能看出是节目组内部成员透露，否则不可能那么详细。 朝月新闻社旗下的报刊以正面宣传为主。 高木知子成为万众瞩目的宠儿。 等到周六，没有请来有名嘉宾的情况下，节目竟然再次突破40%的收视！ 又下周二，公信榜周榜排名出来。 《兄妹》单曲销售量43万！名列第一！ 这个成绩把黑木城都吓了一跳。 他记忆中是卖出88万张，现在第一周竟然过半。 来到电视台，真美第一时间来到黑木城的面前。 真美的待遇已经提升十倍，根据田村记子的说法，是黑木城帮忙说情。 黑木城一愣，明白是田村记子小姐把人情送给自己。 他没有点破，鼓励真美要多加努力。 “老师，你觉得我瘦下来会不会好看？”真美忐忑问道。 任何人瘦下来都会比胖的时候好看呢。黑木城心里吐槽一句，表面上还是很认真的态度，上下打量真美。 时下流行的圣子头，眼眉少女感十足，脸蛋比较圆润，也不是很肥胖，肩膀和胳膊很细，属于一发胖先胖脸的体质。 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她会减肥15斤，成为一个美女，减肥的书籍用自己的照片作为封面，销售火爆。 后来凭借着稿费，一生衣食无忧。 “真美现在还在长身子吧。”黑木城觉得现在减肥不太稳妥。 “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呢。”淳美很安静走过来。 看着这两姐妹，黑木城脑海中灵光一闪。 高木知子出事后，姐妹组合还是撑了一段时间。 没有高木，组合人气下降严重，于是电视台鬼才般另辟蹊径，开始唱起童谣歌曲。 11区的童谣歌曲一直好卖。 现在《兄妹》大卖88万，周榜第一，年榜季军。 后面两姐妹推出童谣单曲《如果明天》成为百万年冠！ 黑木城发现自己对两位女生有些疏远。 他很难得的请两个女生在附近咖啡厅坐一坐。 真美和淳美受宠若惊，特别激动。 “要不要叫上高木啊。”淳美问道。 黑木城笑了笑，没有说话。 已经相处这么久，淳美还是称呼高木姓氏，可见塑料姐妹情。 港区的咖啡厅都很华丽，真美和淳美不是放得开。 黑木城挺奇怪的，两个女生薪酬不低，难道没有来过这里？ 他很快想到这些钱都不经过她们的手。 真美不用说，妈妈是经纪人，名正言顺拿走所有薪酬，再给点零花钱。 淳美通过电视台的甄选节目出道，被一家事务所看中签约。 黑木城有心询问下，得知没有签专属合同。 专属管理合同，类似于卖身契，时间长达七到八年。 “要是淳美签下专属合同，可以进入堀越读书，学费都由经纪公司垫付。”真美很相信黑木城，把知道的说出来。 堀越高等学校，类似于艺人训练班，名气很响亮。 松岛圣子就是在那里毕业。 “那为什么没有签啊？”黑木城不解道。 “因为还没有勇气决定一生。”淳美微笑道。 “淳美的梦想是成为优秀的妻子。”小妹在旁边附和道。 黑木城微微一笑，这算是11区传统。 女艺人不管名气多高，最终梦想都是嫁人。 山口百惠人气鼎盛之际，二话不说嫁人隐退，包括后来的圣子也是一样。 第四十章 聚会经验 回到电视台，黑木城收到了一个特别的消息。 “你准备上法庭吧。” 田村记子的话把他吓了一跳。 看到他惊愕的反应，田村记子告诉他怎么回事。 歌曲太过热销，引起了税收部门的注意。 这首歌类别是一首童谣，一开始黑木城还很奇怪，后来才知道童谣是不征收税的。 成为很多唱片公司避税的方法。 只要歌曲的旋律稍微简单，都会以童谣的方式推行单曲。 官方部门不会坐视不理，会向法院提起诉讼，也就是所谓的打官司。 黑木城身为作词的人，当然也要上庭作证。 “不用担心，一会儿有律师来教你怎么说的。” 田村记子安慰道。 黑木城感叹拥有雄厚的背景就是方便，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单干，根本避不了这些坑。 电视台有着专门的法务部门，擅长于此道。 从田村记子小姐不以为然的神情来看，胜算很大。 晚些时候，黑木城见到法务部门的一位助理。 教他在法庭上该如何说话，坚定的认为自己所创造的歌曲是一首童谣。 “就是童谣啊，歌词的就是这样的。” 听到他这样说，这位助理满意一笑。 这些律师从来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只看摆在明面上。 这边刚刚结束，有电话打进电视台找他。 有一位叫木村大雄的人找他。 名字听上去很熟悉，但是因为最近收到的名片太多，黑木城没有多想，拿起2号座机。 自报家门以后，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大嗓门。 “黑木，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东京来都不告诉我，不是说好以后我们到东京要团结一起吗？” 听到这个声音，黑木城马上想起这人是谁。 木村大雄！ 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 同学关系，初高中往往比大学联系更加紧密。 不是因为有着什么特别的缘故，主要是因为初高中同学都出自一个地方，都是同乡。 高中毕业后，对方考入东京都一所私下学校。 暑假期间，黑木城一直待在病床。 后面来到东京都，出于身份认知矛盾，没有联系这位好友。 不知道怎么的，对方知道他在电视台工作。 一问才知道，是上次他妈妈在老家那边夸儿子，传到木村家。 木村太太再告诉大雄。 得知好友在东京都，木村大雄立马找到联系方式。 黑木城想着以什么理由解释自己行为，那边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要搞一次聚会，所有来东京都的同学聚一聚，你也来吧。” 黑木城下意识要拒绝，但很快想到自己应该扩充自己交际圈，不然会憋出病。 那边看他沉默不语，立马说道，“秋穗也会来。” 秋穗？ 黑木城一怔，是以前喜欢过的女孩，品学兼优，和他在学校截然相反。 在学校，黑木城会故意欺负她，以引起注意，属于那年龄段幼稚的做法。 “好的，我答应。” “就知道你会答应，那就说好了。” 时间定住周末。 “同学聚会吗？” 挂断电话，高圆鬼鬼祟祟探头过来，一脸八卦。 “我来传授你一些人生经验，到时候你刻意迟到，所有人聚在一起商讨的还有谁没来的时候，你的名字就会被说起，接着你突然出现，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高圆兴致勃勃说道。 “这也太浮夸了吧。” “这可是很管用的必杀技啊。” “是吗？”黑木城表示怀疑。 …… 某大学，秋穗收到同学电话，说是所有来到东京的高中学生进行一场聚会。 她很爽快答应下来，因为大学同学总会有一种疏远的感觉，朋友也就一两个。 她很怀念和高中同学一起无忧无虑，在海边玩耍的日子。 “都有谁会去啊？” 那边的女同学说出七八个名字。 秋穗马上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黑木城！ …… 周五这天，黑木城接到西装店的电话，说是定制一个月的西服总算完成。 他已经有一件名牌西装，穿上去很合适。 但定制的西装有所不同，人们第一眼不再是衣服，是穿衣服的人。 正好可以穿着这件衣服参加聚会。 聚会地点是一家酒楼。 黑木来的时候时间刚好，想到高圆老师的话，思来想去，决定听从长辈的建议。 10分钟后，他朝大门走过去，没想到旁边跟着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两个人同时看到对方，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的好友木村大雄，打扮得很成熟，同样一身正装。 “小黑，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说好的披头士呢？” 看到黑木城的长发变短发，大雄不满嚷嚷起来。 他还留着标志性的长发，披落在肩膀。 “打扮的这么帅气，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和记忆一样，热情的大雄往往不等别人开口，自己开始新的话题。 他感觉黑木城有所不同，具体又说不上来。 两个人进入酒楼，找到包厢推门进去。 站在门口，里面传来喧哗声。 “迟到二人组一如既往啊！” “我们刚才在讨论你们会迟到多久，15分钟，秋穗你输了。” “喝喝喝。” 欢笑声中，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满脸无奈，喝下一杯啤酒。 “黑木大哥，坐这里。” 有人识趣让开秋穗身边的位置，招呼着黑木城坐过来。 黑木城成绩不好，但是人缘不差，在班里很受欢迎。 秋穗忙放下酒杯，嗔怪的看着跑开的女同学。 “秋穗同学是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啊。” 黑木城一屁股坐下来，近距离看着这位女生，发现孩真是一位无死角的美女。 是这么久见过唯一能和田村记子相媲美。 “这不是怕黑木同学扯我头发嘛？”秋穗掩嘴轻笑道。 在座的人立马起哄，他们都知道黑木城对其有意，只要秋穗稍有回应，就会跟着激动。 秋穗习惯如此，还是不好意思笑着，有些后悔刚才的话是不是太失礼。 黑木城挺直腰板，他感觉秋穗同学比以前对自己更有感兴趣？ 难道这是传说的人生三大错觉？ “黑木同学，你在哪所学校啊？怎么没有听说过。” 第四十一章 霸凌？ “你这不是问废话吗？小黑住院错过考试你不知道？” 黑木城还没有回答，大雄语气不善反问那人。 问话的是一位男同学，嘟哝着嘴，余光游离在和黑木城坐在一起的秋穗身上。 他参加这次聚会，唯一的原因是秋穗。 特意打扮一番，把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手上带着他考入东京大学时，叔叔送给他的名贵腕表。 “还是能再考啊？黑木，你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啊。”他推了推眼镜，很大胆道。 “臭小子毕业以后说话嚣张很多啊，敢教训自己的前辈。”大雄一瞪眼，挽起自己的衣袖。 黑木城伸手按住大雄的肩膀。 “还没有恭喜你考入东京都大学，我的人生就不劳你操心了。” 这位同学是他们班的班长。 前生的记忆里面，都是他们欺负这位文弱的班长，让其帮忙完成作业，应付老师。 这算是属于霸凌，黑木城意识这点，虽然没有动过手，可也挺过分的，难怪班长怨气那么大。 细思极恐的是，前身记忆里面，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霸凌，所以在记忆里面没有这个关键字！ 现在看到对方，回想起记忆中的画面，黑木城在作为第三者才认清楚这个行为。 他在想那些罪犯是不是也都这样。 黑木城的反应出乎在场的人意料。 要是以前，说不定已经过去勾住班长的脖子，谈笑之间，勒得班长满脸通红。 原来我是学校中的恶霸。看到在座的反应，黑木城哭笑不得，班长看着他和秋穗两个人坐在一起，是不是以为自己品学兼优的女朋友被被霸占？ 这个剧情有些熟悉？ “那黑木同学现在做干什么？” 秋穗问道。 这话要是班长问出来，那有些挑衅的意思，出自一个美女又有些不同。 “最近在电视台上班，推广一个广受欢迎的节目，打造出一个偶像组合，还为他们发行了歌曲，马上就能够大赚一笔。” 黑木城看到因为刚才的事情，气氛有些沉闷，非常浮夸说道。 “不愧是黑木同学！” 马上有人哄笑起来。 “我差点就相信了。”大雄大叫道。 秋穗浅浅一笑，眼波婉转，轻声道：“那你最近是有参加电视节目？” “秋穗，黑木是在吹牛，难道这你也看不出来吗？”大雄毫不犹豫地拆台。 “是这样吗？黑木同学。” 秋穗侧过脸去，微微收住自己的下巴。 清澈明亮的眼眸如宝石一样，晃荡人的内心让其无法说谎。 “秋穗同学是有看过我上节目？” 黑木城心想对方应该是看到过自己在节目上接受采访。 秋穗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真没有想到黑木同学还会写俳句。” 秋穗笑容有些得意，仿佛是拆穿黑木城的小把戏。 以为其他人都不会发现你现在的成绩吗？我可是很清楚的呢。 “秋穗同学很关心我。” 没想到黑木城把身子靠过来，立马让她如受惊的兔子避开。 看到这一切，班长在心里哀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秋穗明明说过很讨厌黑木城的，说他顽皮，现在怎么和他聊得这么欢快。 秋穗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应该和自己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在一起。 自己是东京首都大学的学生，前途不可限量，毕业以后的薪资起码百万。 “喂喂喂，我怎么感觉你们有秘密瞒着我。” 大雄看到黑木和秋穗的谈话，一头雾水，“难道你们之前偷偷在东京联系过吗？” “没有。” 黑木城如实回答。 看到秋穗恢复矜持的坐在那里，黑木城心里有一股冲动。 “你喜欢哪段？”他问道。 他没有点破到底是什么，相信秋穗会明白。 在公众的场合下说着只有两个人才懂的话语，无形中会促进感情，相当于拥有两个人独有的玩笑。 “你呢？” “我是作者，我喜欢我所有俳句。” 秋穗点头，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写下露水二字。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另外一句。” “黑木同学，你为何会突然写起了俳句？” “大病一场，生死关头，大彻大悟写下俳句，人生在世有太多的遗憾，我们却无可奈何。” “我们明明都那么年轻，能有什么遗憾啊。”秋穗看他故意老成的样子，抿嘴笑道。 “我的遗憾有很多，没有考上大学，不能再打自己心爱的棒球，以及，还有你。” 最后那句话，他是看着秋穗说的。 当然无法打动，也不可能让对方发自内心的感动。 就是肉麻，无赖式的撩拨。 要让对方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最重要的是话语有水准，不能太过肤浅和露骨。 无缘大学，放弃心爱的棒球，这两件事会引发别人的共鸣，然后突然转进，打的秋穗措手不及。 没想到，秋穗只是停顿一两秒。 “为什么是遗憾，我们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秋穗笑吟吟道。 我擦，遇到对手了。 这两个人肯定有点什么！班长双拳紧握。 秋穗啊，秋穗，你怎么能够这么堕落，和这样的社会残渣在一起。 趁着黑木城上厕所，班长来到秋穗身边，迫不及待想说什么。 可是一开口，他满脸通红，憋不出一句话来。 “嗯？”秋穗不解看过来。 “没，没什么，秋穗最近过的好吗？”班长问道。 秋穗鼓起嘴巴，这样客气的谈话真是让人不喜欢啊。 班长很识趣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小时后，一桌上都有轻微醉意，饭菜也都吃的差不多。 “我醉了。” 结账时候，大雄往桌上一趴。 其他人坐在那里，像是没事发生。 黑木城知道这次聚会，事先没有说好是aa制还是请客。 这种情况下该由组织者来付账，但也有可能组织者都不知道自己是组织者。 黑木城看着装醉的大雄，表示深度怀疑。 班长眼前一亮，认为等到表现机会，把账单要过去。 发现定眼一看，发现这一顿竟然要几十万。 “怎么会这么贵？” 班长惊出声来，东京都的消费已经这么可怕吗？他可拿不出来这么多。 黑木城是很心软的人，没有让他僵持太久，把账单要过来，爽快付款。 同学们都很诧异，黑木城同学的家境似乎不好，一下子出手这么阔绰？ 离开饭店，一行人在街上东倒西歪走着。 “我们去喝下半场。”大雄偷偷把黑木城拉住。 黑木城点头，向其他人挥手表示先走一步。 不过，两个人转过街角，后面传来脚步声。 “你们不带上我吗？” 两个人回头一看，秋穗不知何时跟上来。 第四十二章 大学生 接近凌晨，三个人从一家酒吧里出来。 黑木城和大雄喝得都很尽兴，秋穗没喝多少，走路平稳，脸颊泛红，美得不可方物。 在这夜晚，两个男人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独自回去。 三个人拦下一辆的士，先送秋穗回学校。 “你们这样不好打表啊。” 司机面露为难的表情。 黑木城明白现在的风气，掏出1万円。 司机没有二话，径直来到早稻田大学。 秋穗下车后，俯下身子对车内的两个人嘱咐安全，走入学校。 目送着她身影进入校门，黑木城让司机开车。 秋穗回到宿舍，好友洋子立马迎上来。 得到确定答案，洋子激动道，“这多像小说爱情故事里面一样，你的黑木同学长得怎么样？” “挺帅的。”秋穗想到以前学校，不少女生讨论学校帅哥，黑木城这个名字总会出现。 “那很完美啊，他在哪所大学？东大？不会是庆大吧？”洋子问道。 东大指的是东京大学，庆大是庆应义塾大学，都是11区名校。 庆大和她们早稻田大学是互黑关系，类似于清华和北大学生之间吐槽。 秋穗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大学会不适应。 拿洋子举例，她的父母都是大学生，受其影响，下意识认为秋穗的朋友也是名校学生。 秋穗的父母不一样，所以她没有这种潜意识。 饭桌上听到班长和黑木城的对话，她还不以为然，可是在好朋友面前，多少有些顾及，避开这个话题。 洗漱完后，她正打算睡觉，宿舍的电话声响起，秋穗担心铃声吵到别人，赶紧拿起来接听。 “喂？” “是大雄吗？”那边传来黑木城醉醺醺的声音。 秋穗脸上浮现出微笑。 “这里是宫泽秋穗。” “哦，秋穗同学啊，还以为这个号码是大雄的，想问他到家没有。”黑木城说道。 分别时，三个人互相交换电话。 “这样吗？那我挂了。”秋穗说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黑木城自顾聊下来。 “很高兴。” “周末有空吗？” “还不知道，你要约我吗？”秋穗说道。 这句话让躺上床偷听的洋子挺起身子，注意到秋穗脸上的醉红，知道是酒劲上头。 “咳咳。” 电话那边的黑木城被她这么直接惊到。 “是的。” “黑木同学以前那么欺负人，我为什么要答应？” “正好可以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啊。” “你要先道歉才行，很晚了，拜拜。” 秋穗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随即，她坐在床上，回想刚才对话，呼吸急促。 第二天醒过来，秋穗用被子盖住脸部，发出羞耻大叫。 自己这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黑木同学会不会误会？假酒害人啊。 …… 黑木城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到电话的话筒和座机分离着。 “我昨天和谁打过电话来着？” 思索一会儿，没有头绪的黑木城把话筒放回去。 起身推开卧室，眼前一幕把他吓了一跳。 大雄竟然躺在他家客厅呼呼大睡。 这才想到因为对方喝得太多，把他带回来睡。 大雄因为他的动静醒过来，脸色大变，道：“不好！我今天还有课！现在几点了？！” “9点。” 听到这话大雄又重新躺回去。 “你的课是几点？” “8点。” “那你？” 黑木城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这样的反应。 “这都已经不算迟到，没有必要为之烦恼。”大雄回答道。 “不愧是你呀。” 随着这话，两人相视一笑。 做出反常的事情后，说出不愧是你这样的句式，是他们之间的玩笑。 “你虽然剪掉头发，但是你还是付出了行动。” 大雄说着，拿起放在客厅的吉他。 看他随意的动作，黑木城有些心疼，他对这把吉他已经有了感情，关键是比较贵。 黑木城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定的吉他基础。 他们初高中时候疯狂迷恋披头士，他们的一头长发在11区引起风潮。 “这把吉他很贵吧，昨天看你出手这么大方，你现在在做什么？不会是在做牛郎？黑木，我们不能这样堕落。” 昨天大雄找他喝下半场是要说这些话，没想到秋穗跟着。 “不是告诉过你吗？” 黑木城把三姐妹的专辑给找出来，自己的名字在作词一栏。 “纳尼！竟然是真的！” 大雄大吃一惊，像是重新认识他一样，“你什么时候会玩文字了？” “生死之际，大彻大悟……” “我去医院看你，你不是说要是真死掉，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告别处男吗？” “……” 黑木城无言以对，在这家伙面前认真解释就是一大错误。 “你还住这么差劲的地方，昨天晚上隔壁嗯嗯嗯嗯的，害得我差点做梦。” 大雄继续口无遮拦。 “大雄，你在大学没有人要打你吧？” “没有啊，我很受欢迎的好不好？很多人放学以后让我去校门口等他们，我都不屑于搭理。” “……不愧是你。” “你是不是能够经常看到明星？圣子你有没有见过？” “怎么谁都要问圣子。” 黑木城再次见识到圣子可怕的人气。 “见是见到过，不过没有在电视上那么好看，还有点矮。” “不准你说我圣子酱！” 话没说完，大雄把他扑倒，用上强人所难的擒拿技。 好不容易把他摆脱，黑木城思索着要不要重新考虑交个朋友。 “黑木，虽然你没有上大学，但我不会歧视你的，说实话，我那所大学也是垃圾，我们要经常保持联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回去之前，大雄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他以为黑木城之前不联系自己，是碍于自己不是大学生的身份。 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对班长的话那么激动。 黑木城有所触动。 “保持联系。” 他拍着对方肩膀，微笑道。 “嗯。” 大雄很高兴地坐上电车离开。 回到房里，黑木城看着电话，总觉得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个十百千万 新的一周，黑木城充满期待来到电视台，单曲《兄妹》的第一期版权费会在今天发放！ 没有直接汇到他的户口，采取现金的方式。 “个、十、百、万、十万、百万、卧槽！！” 黑木城数完后，不争气吞下口水。 1000万円！ 都是1万面额，100张一捆，总共10捆，1公斤左右，能放进手提箱。 这是第一期版权费，后面陆续还会有，只是金额会逐渐下降。 节目组其他人的奖金都发放下来，每个人充满着干劲，看到黑木城都是热情洋溢。 不知不觉，黑木城成为朝月电视台的红人。 “有钱以后打算做？” 田村记子知道他今天拿到一笔巨款，好奇他会怎么花。 “先搬家。” “然后呢？” “秘密。” 黑木城笑着说道。 田村对他已经很了解，知道他没有想好的事情都会说秘密，故意吊人胃口。 “打算搬到哪里？” “港区吧，这里离每家电视台都很近。” “你还打算去其他电视台发展吗？” 田村低着头，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田村小姐是舍不得我吗？” 田村抬起头来，黑木城是站着的，以他的角度看下去，那张脸真的是美的让人窒息，尤其是那气质，让人不知觉避开眼睛。 不过黑木城又很快不服气的看回去，两个人四目交汇。 田村记子眨了眨眼，认真道：“你有什么好的企划，可以和我说，你该知道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目前还没有想好，只是一个点子。” 点子是灵光一现，将这个点子具体化出来，才可以称之为创意。 “电视台这边否定让三姐妹在街上演出的决定，认为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没有必要冒险。”田村记子告诉他。 黑木城也不意外。 现在的成绩已经让电视台各方面都很满意，只求能够稳住这样的局面。 他是乙方，提供意见，甲方不同意，他没有必要操心。 离开田村记子的办公室，黑木城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负责发售单曲《兄妹》的录音室，联系上一龙。 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和在录音室的随意不同，在外面的一龙注重打扮。 用后来的话来说是很潮！ 一头长发斜梳着，眼睛画着眼线！ 硬朗的五官有一种亲和力量。 两个人坐下来后，先从《兄妹》单曲开始客套。 黑木城说自己拿到作词的版权费，想要感谢编曲者。 没想到的是，他得知一件事情，作为编曲者，一龙没有版权费，都被他所在的录音室收走。 作为弥补，一龙得到一笔奖金。 黑木城很意外，不是说11区版权这一块保护很严密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经过和一龙的聊天，他才知道原因，感叹自己够幸运。 非唱片公司流程下推出的歌曲，版权混乱，不管是编曲者还是作词作曲，一般都会被公司抽成甚至直接拿走版权费。 比如说黑木城所在的电视台节目。 别说他是作词，连演唱的歌手都没有版权费。 这话让黑木城想到三姐妹的固定薪酬。 也就是说，要不是他遇到不差钱的田村小姐，他不会顺利拿到这笔版权费。 “虽然田村小姐平日里看上去很冷漠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爱呀。” 黑木城感叹不已，然后说起正事。 “上次我去一家音像店，正好看到坂本先生的组合同名专辑。” “真的吗？” 坂本一龙很意外，甚至怀疑他说的是哪家音响店，竟然还会看到他的组合专辑。 要知道专辑发布出去后，直接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波浪，导致组合解散。 “为什么不发行海外呢？我觉得这首歌曲大有作为。”黑木城不理会他的怀疑，继续问道。 看到黑木城迫切的样子，一龙深受感动，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音乐，那绝对是一个好人。 “在我们之前，也有很多乐队做过电子音乐，发行过海外，但是都没有打开市场，加上现在很多唱片公司都是老虎。”一龙吐露心声。 黑木城一怔，这话让他想起这个乐队的组合，每个人脾气都很倔强。 因为音乐上的意见不一，可以直接在巅峰时期宣布解散，各自单飞。 也是，毕竟是搞摇滚的，就是要有够酷的个性。 “事实上，我们之前已经准备好发行海外，结果最后一步被卡住。”一龙非常遗憾开口。 因为没有钱。 他们自己找到海外渠道，不过需要自掏腰包，否则就要忍受唱片公司苛刻的要求。 不受拘束是他们的追求，不然的话，他们宁愿让这首专辑一直无人问津。 “我可以赞助你们。”黑木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一龙其实已经察觉到黑木城的意图，但是当他真的说出来，还是感觉很意外。 他怎么比自己对专辑还有信心？ 他们要是百分百确定专辑可以在国外红透半边天，砸锅卖铁都要把钱凑齐，就是因为不确定才不敢冒险。 作为音乐人，看到有人愿意出资，想的当然不是如果自己失败会给对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是干巴爹！ “黑木城先生，你确定吗？我们之前已经了解过，最起码需要800万日元。”一龙忐忑的说出这个数字。 专辑的制作费已经花费将近200万。 本来想着在本土把钱赚回来，再想发行海外，结果亏得血本无归。 “我愿意投资，但是具体的合同细节，我想你应该还要和其他两位讨论吧。” “是的。” “那等你确定好以后，务必联系我。” “好的。” 两个人在店门口分开，脚步都有些快。 黑木城赶回电视台，来到法务部，找到上次教自己在法院上如何表现的助理，咨询这件事。 “你的行为相当于唱片公司，可是不负责制定歌曲、制碟、宣发、铺货销售、版权管理。” 助理没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工具人，很高兴黑木城来找自己咨询。 “听你的说法，那个组合更像是唱片公司，你是公司的股东，入股后获得分红。” 第四十四章 奇怪的组合 最后，助理为他制定一份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的合同。 “你们律师不是有咨询费吗？”走之前，黑木城有些不好意思。 “黑木先生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助理说道。 黑木城尴尬笑着，对方刚入职场，大学毕业，可也要比他年长。 第二天，一龙就打电话过来，约在昨天的地方。 黑木城到的时候，一眼看到ymo组合。 除了一龙以外，一个有着张生无可恋的脸，一个留着小胡子和卷发，眼神深邃，注重打扮。 前者叫细野，后者高桥是组合的核心。 黑木城先入为主，潜意识认为组合核心是一龙，事实上不是。 高桥才是组合中的c位，一龙的穿搭和审美都是受到他的影响。 除了组合的三个人，高桥身边坐着一位摇滚风的女子，化着时下非常少见的烟熏妆。 “黑木先生，我们的组合不想你介入我们组合任何事情，但是接受你的资助。” 双方客气后，高桥开门见山提出要求。 “不是没有唱片公司找上我们，是我们看不上他们。”烟熏妆女生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今天打扰了。”黑木城面露恍然，起身离开。 坐着的四个人表情一变，脸上装出来的淡定消失不见，身子前倾。 正要起身，黑木城又走回来，目光扫过四人的姿势，道：“哈哈，被我骗到了吧。” 重新坐下来后，他抚平领带，抬眼看向对面。 “我无意参与组合任何事情，仅是欣赏你们的同名专辑，接受你们的模式。” 听到这话，组合三人面露喜色，等待着黑木城后面的话。 谈话的节奏不知不觉被黑木城掌控住。 “我出资800万，如何保证是完全用在宣发和铺货销售上面？你们如果坐头等舱住五星级酒店，用的也是我投资的钱吧。”黑木城嘴角翘起毫无温度的笑容。 “你这是怀疑我们？！” 组合颜值最低的细野感觉受到侮辱。 “我说的是合理情况。” “黑木先生的意思是？”高桥问道。 “我要知道你们的安排和计划，你们说要自己管理组合，那该有相应的能力对吧，我会根据每个阶段制定合理的预算，分批发放给你们。” 黑木城说道：“然后，你们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高度自由。” “可以接受。” 高桥思索半分钟，给出答案。 都没有和自己组合商量就决定，难怪你们会解散。黑木城观察着细野和一龙的反应。 细野明显有怨气，一龙无所谓。 “我们会给予专辑海外销售权的30%，仅限于黑胶唱片的销量。” 接下来是利益的划分，高桥在没有任何刺探的情况下开口。 一首歌红透半边天后，乐队的人气会随之提高。 三个人的愿望是进行世界性的巡回演出，和海外的摇滚音乐组合那样，没有唱片公司和经济公司束缚，成员们坐着房车穿梭于世界各处。 “这对我不公平啊。”黑木城说道。 这话引起组合三人的警惕。 “你说过不会干涉我们的。”高桥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们的警惕和敌意让我对专辑的热情消除很多，请让我回去考虑一段时间。” 说完，黑木城起身离开，这次不是开玩笑，身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来到门口的黑木城没有离开，心里默数着。 刚数到七，一龙急急忙忙追出来。 没一会儿，两个人重新回到店里。 “黑木先生的看法是？” 这次，高桥老实很多，一双深邃的眼神不敢太放肆。 这就对嘛，真以为你们能像我一样知道你们会火啊，我说欣赏你们专辑就把我当冤大头啊。 一边想着，黑木城一边说道：“你们这么想要自由的话，是要有代价的，你们同名专辑的50%，不限地区和语种，不限任何载体，唱片、有声广播以及所有衍生版权，怎么样？” “我们不会出售专辑的版权。”高桥学聪明了，试探性说道。 “当然，专辑的歌词还是曲子都属于你们的，我虽然从中获利，但是没权使用。”黑木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高桥如释重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顶多是同名专辑的利润被分得严重，可是一切都是他们做主。 黑木城拥有版权费，可是他们唱不唱这首歌，都是由他们决定。 “那签字吧，你们每个人都会获得一张机票，飞往自己的梦想。” 黑木城开始画饼，尽管这个饼是真的。 需要一提的是，他没有认为组合一定会成功，因为平行世界的关系，肯定存在失败的可能。 可要是什么事都等到百分百确定才去做，只适合老老实实上班。 失败损失800万円嘛。 接下来，双方在合同上签字。 合同内容简单，他拥有专辑的50%收入。 钱会进入乐队的口袋，再通过这份合同的法律效益，让他们转给黑木城。 有可能出现违约、销量数据造假等弊端。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凡事都有弊端，黑木城不可能和他们去世界各地乱跑。 搞定后，双方没有聚餐的意愿，各回各家。 “实在抱歉。” 黑木城没走多远，一龙急匆匆从他身后追上来，满怀歉意。 “怎么了？”黑木城还以为是出什么意外。 “高桥一直比较自负，认为所有人都没有眼光。” 一龙在刚才的谈话中一句话没有说。 “现在想想，我们实在是辜负黑木先生的好意。”现在他抱以真诚歉意。 组合三个人不全是认为自己吊炸天，经过本土的失败，音乐教授自信不足。 黑木城的重视让他深受鼓舞，可是高桥的表现让他羞愧难当。 “不必为这种事情道歉。”黑木城很无奈，他没放在心上。 “我们不会辜负黑木先生的期望。”一龙非常认真。 黑木城叹了口气，和记忆中一样，音乐教授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高桥持才自傲，细野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这个组合，真是有够怪的。 第四十五章 剧团 因为现在信息不发达，通讯落后。 黑木城无法掌握组合在海外的动作，只能每隔几天和一龙电话联系。 通过一龙讲述，得知800万円的确是用在刀刃上。 这些做音乐的人比较纯粹，没有那么多心思。 让黑木城为一开始的多疑感到歉意，但是不打算改变。 无论什么时候，都以自身利益为主。 这段期间里面，他在港区找到新的房子。 月租金20万，快比得上普通工薪阶级的月薪。 面积没有之前他住的地方大，一个标准的单身公寓，一进门就能够看到卧室的床。 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是卫生间。 终于不再是榻榻米，装修风格在他看来一点都不落后，主要是隔音效果好。 缴纳各种费用，黑木城搬了进去。 分别给认识的人打电话，告诉自己的新座机号码。 …… 早稻田大学，女生宿舍。 秋穗发誓，要是黑木城来联系自己，她绝对不会见的，也不会听他说什么。 上次通话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还等着黑木城的行动，心里默默祈祷着他可不要在学校搞出太大的动静。 结果倒好，没有一点动静。 哪怕是欲擒故纵，一通电话还不够啊。 刚打算离开寝室，电话铃声响起，她在门口停顿了数秒。 “不一定是他的电话，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电话呢。” 这样想着，拿起了话筒。 “我是宫泽秋穗。” “秋穗吗？原来这号码是你的啊。” 黑木城惊讶的声音响起。 这个号码记在一张纸上，没有写名字。原来早就要到美女的电话号码。黑木城哀嚎一声，假酒害人呢。 秋穗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告诉自己搬新家的事情，没有一丝歉意，好像上次那通电话没有打过一样。 秋穗很聪明，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这么久才想到给我打电话吗？” “之前不是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秋穗知道这家伙一旦喝醉，第2天发生什么都不会记得。 她想把上次的事情提出来，可黑木城什么都不记得，多说无益。 “你新家在哪里？” “港区。” 和她学校不远，两个区是紧挨着的。 “秋穗是在早稻田吧？那很近啊，我们聚一聚吧。”黑木城说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啊？黑木同学以前那么欺负我。” 秋穗这话刚说完，想到是第二次说相同的话。 好傻啊，幸好洋子不在，不然肯定会取笑我的。 “我最近想出新的诗歌，还想让秋穗帮我看看呢。”没有喝醉的黑木城套路还是很深的。 “诗歌吗？” 秋穗眼前一亮，对于文学的热爱是毋容置疑的。 想到自己是第一个能看到诗歌的人，她自己都没发现嘴角浮现出笑容。 两个人约在早稻田大学附近。 挂掉电话后，秋穗哼着小曲，在镜子面前整理的妆容，换上心爱的碎花裙。 这一幕正好被回来的洋子撞见。 秋穗意识到不妙。 果然，洋子大叫道：“秋穗，这是要去约会吗？” “才不是。” “那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为什么要跟着我去？” “反正不是约会多一个人没有关系吧。” 秋穗明白她的话中陷阱。 不要她跟着去，就是承认约会。 “那才不是约会。” 秋穗想着，同意洋子同行，觉得三个人的话应该挺不错的。 因为她们离得近，所以先赶过去。 一家西餐厅，环境优雅。 对于学生来说有点小贵，不过格调很足。 不少男女约会的地点选在这里。 看到周围一对对情侣，洋子用着暧昧的眼神看向好友。 “还说这不是约会？” 秋穗无视。 趁着黑木城没来，洋子和她讨论起八卦。 现在女生择偶要求有三高：收入高，身材高，以及学历高。 大学生不怎么在意收入，所以变成颜值高。 “你的黑木同学有几高？” 秋穗还没回答，黑木城从门外走进来。 “这里。” 秋穗下意识伸手招呼着。 黑木城快步走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还不错？！” 洋子眼瞳放大，这还只是不错嘛？ 她注意到黑木城走过来，身后那些桌的女生都会为之侧目。 “这位是？”黑木城一脸阳光的笑容。 “我是秋穗的好朋友，来保护她的。”洋子自我介绍。 黑木城笑着回应，单独和女生约会确实紧张，有一个电灯泡能缓和气氛。 电灯泡的作用很快展现出来。 第一个问题是在哪里读书，没有恶意的询问。 黑木城如实告知。 “不读书了吗？”洋子很诧异。 “黑木在考试的时候大病一场。”秋穗在旁边抢答道。 啊！？ 洋子听到这样悲惨的事情，流露出心疼。 “不过我们都很年轻，你还可以再考嘛，到时候你来我们学校，你就是我的学弟。” 这话让黑木城对她印象比较好。 “别光说我，说说你们。”黑木城说道。 秋穗是早稻田第一文学部。 文学系是该校的强项，分第一、第二文学部，会在千禧年以后整合重组。 洋子是法学院的，俗称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你不是说想到了诗歌吗？”秋穗问道。 “嗯，今天见到你后，肯定会有所收获的。”黑木城认真道。 秋穗看着他说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黑木同学这么油嘴滑舌？” 黑木城刚要回答，四五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秋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说的是一个男生，细皮嫩肉，长得不赖，打扮的很文艺。 身边的人都大多风格相同。 秋穗起身和这些人打过招呼。 趁着这会儿，洋子小声告诉黑木城这些人的身份。 秋穗的同学，还是学校一个剧团，皮肤白男生是剧团的主役，明日建一。 所谓主役是主演，外貌确实有着主角像。 身边跟着的女生是女主演，麻乃佑希。 对于男主演对秋穗的热情，麻乃眼里有着不快，脸上还是笑容满面。 “真没有秋穗也会和男生来这种地方。”麻乃说道。 秋穗不好意思笑着，没有认为对方有恶意。 明日建一发现坐在那里的黑木城。 原本这种不认识的情况，是不必要打招呼的。 明日建一走上前去，伸出右手。 黑木城起身回应，在他完全站起来那一刻，面前的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一步。 “好高啊，这人。”有剧团的人喃喃道。 明日建一有1米78，偶尔能达到1米79。 女生眼里，1米8和1米79相隔的不是一厘米，起码是10厘米。 明日建一对此很在意，认为这1厘米是完美人生的小小污点。 “我们正好要讨论剧团表演的事情，秋穗你是编剧的助理，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这不太好吧。” 洋子说话了，她不是文学部的，心想你们去讨论，难不成我和黑木城约会吗？ 虽然自己也不吃亏嘛…… “都一起嘛，我们要讨论的是结局，正好可以听听观众的意见。” 第四十六章 天性 黑木城看到秋穗有所为难，爽快答应下来。 八个人换了一家适合谈话的咖啡厅。 洋子和秋穗坐在一起，身边剩下一个位置。 “我能坐这里吗？”建一礼貌性问道，一脸主演式的笑容。 黑木城一屁股坐下来，说道：“秋穗还是编剧啊。” 这不是先后发生的，是同时发生的。 黑木城反应过来，对建一友善笑着，屁股一动不动。 秋穗没有说话。 建一无所谓笑了笑，坐回到对面，说起主题。 学校剧团正在排一场戏，在为结局烦恼着。 是大团结的戏剧结局，还是悲剧收场。 是主角死亡，还是主角收获幸福。 “现在的人习惯快节奏，恰恰是最大悲剧，太过庸俗。” 建一抢先发表意见，最后不忘富有诗意的感叹着，“只有，悲剧才有力量。” 创作领域中，有追求的往往喜欢悲剧，理由和他说的差不多。 到底是真的这样觉得还是觉得这样做有逼格，那就不得而知。 “黑木先生，你觉得呢？” 讨论一会儿，建一突然发问，余光观察着秋穗。 秋穗是文学系的才女，认可血淋淋的惨剧。 这家伙，他先说悲剧，我要是说悲剧，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要说是喜剧，又会落得个外行。黑木城看明白对方的意思。 谈不上好人和坏人，无非是想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踩一脚情敌。 问题是，你找错对象了！ 黑木城挺直着身子，目光扫过剧团的每个人。 “你们都太想当然了，也是，演员和编剧是不同分水岭。”他一上来就是王炸。 剧团的人很不服气！ “我们是扮演者，也是创作者！” 黑木城摇了摇头，满脸不认可，偏偏不说话。 这是一种无赖的争论方式，从来不就事实本质和别人争论，往往会伴随“你啊，还是太年轻”这样的话，将反对的人认为水平不够。 黑木城作为以前的键盘圣手，被这样的言论气得不轻，现在拿过来用还挺爽的。 当然，如果没有真材实料，会和对面剧团的人一样，说不过他，转身会议论他什么都不是。 “我和你们讲一个故事。” 黑木城认真道：“一只青蛙和蝎子要过河，青蛙对蝎子说‘我可以背你过去，但是你不能戳我，否则我们都要沉入河底。’，蝎子答应下来，但是眼看要上岸，蝎子还是戳死青蛙，也被淹死。 临死前，青蛙问为什么，蝎子说‘没办法，这是我的本性啊！’。” 短故事很快讲完，剧团成员一个个眉头紧锁。 “你们以结局是悲是喜来决定人物的命运，是外行人想当然，创作的角色都有自己天性。 拥有上帝视角的创作者和观众都会知道人物该怎么做能会收获更好，可是，人物天性就是与之对抗，产生矛盾。 你们的主角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看这个人的天性。” 以上言论出自地球的《故事》，作者罗伯特，是全世界编剧认可必读的圣经。 更有人说这本书是创作者的作弊器，会失去创作的乐趣，轻轻松松收获成功。 小样，还想跟我过招呢。 黑木城端起茶水，轻抿一杯。 剧团的人刚从故事回过神来，听到后面的话，如被一击重锤打在胸口，脑瓜子嗡嗡嗡的。 当然，他们不会立马五体投地，把他奉为神。 更多的是在自我拉扯和怀疑。 因为很多人没有具备辨识好坏的能力。 有时候一句话，第一时间不会去想这话有没有道理。 他们会想这话是谁说的？权威吗？ 明明是一样的文字，仿佛只要打上权威两个字，就能够从字里行间收获不同的成果。 “黑木城先生是做什么的？” “这是你自己的见解吗？” 果然，问题马上出现。 如果黑木城说自己是在工地搬砖，这些人会发笑，为自己刚才的自我怀疑感到羞愧。 “我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看法。” 这时候不用特意去说什么，保持谦虚。 旁边的秋穗望着他。 黑木同学，果然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啊。 剧团的成员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你们之前一直摘抄的俳句就是出自黑木。” 默不作声的洋子说道。 黑木城微微一笑，表面不露声色，心里恨不得抱着洋子亲一口。 这是装逼路上的最好僚机啊！ 剧团的几个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会是古池和露水吧！”有人突然惊呼道。 没有任何提示下，他们能够想到，可见两段俳句在文学界的影响力。 当然，也有另外一方面，就是早稻田大学和朝日新闻关系比较好。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有人惊叹道。 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作者会这么年轻。 建一感到泄气，原以为自己的情敌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一个王者。 “黑木先生可以来我们剧团吗。” 剧团女主演麻乃佑希本来是想借着黑木城来攻击秋穗，以赢得建一的内心。 不过她现在发现，黑木城比建一优秀啊。 这位麻乃佑希的外貌不差，能够成为女主演，当然非同一般。 黑木城没有答应，他现在可忙得很，没有时间陪这些学生瞎忙活。 “秋穗也是剧团的编剧，你们两个人一起负责不是很浪漫的事情吗？”洋子突然道。 黑木城眼前一亮，我发现还是挺愿意帮助祖国的花朵的。 他正打算开口，可惜有人不愿意。 “佑希，你也太失礼了，黑木先生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建一不敢把黑木城叫到剧组来，风头会被完全抢光的。 他一发话，麻乃佑希没有再邀请，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黑木城庆幸答应的话没有说出口。 “黑木同学，你刚才那些话，是自己的想法吗？”秋穗按耐不住问道。 “是的。” “说的非常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性。” 比起扮演者，秋穗是编剧助理，受到这话的启发，感觉像是有扇门被推开，新世界呈现在眼前。 “黑木同学，你的天性是什么？” 第四十七章 老阴阳师了 经过这一出，剧团的人不再讨论创作方面的话题。 黑木城、秋穗还有洋子提前离开，逛了东京都有名的银座。 “对了，你们帮我挑根项链吧。“ 路过一家首饰店，黑木城突发奇想，邀请二女为自己做参考。 二女表情有些微妙，因为这是蒂凡尼家的，装潢华丽，灯光耀眼，售货员穿的比她们还要漂亮。 洋子眼前一亮，逛街对女人来说有着无法抵挡的魔力，买不买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许多周刊杂志都在极大力度宣传消费之上，为女生罗列了各种必备的单品。 名贵的首饰受到了强烈欢迎。 “这是要送给谁呢？”秋穗笑问道。 “一位对我帮助很大的人。” “哦。” 秋穗点了点头，三个人进入店中。 里面的店员看到黑木城身上的定制西装，从质感上来判断出价格不菲，脸上的职业微笑越发灿烂。 半个小时的挑选中，秋穗挑选一根项链。 “我是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你要送的人喜不喜欢。”秋穗笑道。 黑木城没有犹豫，掏出钱包付账。 这个插曲后，三人继续游乐。 晚上送二女回学校，黑木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根项链。 不是秋穗为他挑选那根雪花型，是对方之前目光停留较久，试过的心型项链。 这根心型项链项链的价格比雪花要贵。 秋穗盈盈一笑，伸手接过，很礼貌地向他道谢。 黑木城一怔，他还以为会像小说里面那样，秋穗因为价格太过昂贵，表现的受宠若惊，好不容易才勉强收下。 现在看来，女生的认知中，不是收男生的礼物不好，是男生不给女生送礼物才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秋穗和洋子回到寝室。 洋子对于黑木城的赞誉很高，认为他比同龄的那些男生完全不一样，风趣幽默，自信洒脱，关键是出手大方。 “不过，你说他要送给的那位女生是谁呢？” 秋穗没有多想，黑木城让她为其挑选，应该是一位年龄很大的长辈吧。 她站在镜子面前，尝试着把心型项链戴在脖子上，但几次没有成功，还要洋子帮忙。 宿舍的灯光没有首饰店那样明亮，却也更加衬托这根闪闪发亮的项链，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浮现出笑容。 次日，黑木城来到电视台，将那根雪花型项链送给了田村。 看着桌上的项链盒子，田村略显意外，但依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美丽的面容永远只有一两个表情。 “作为这么长时间来的感谢，如果不是田村小姐的话，我恐怕没有这么顺利的拿到版权费。” 经过和一龙的接触，他才知道在歌曲一些潜在规则。 田村没有说话，打开首饰盒。 “你选的吗？” “是啊。” “眼光不错，谢谢。” 看到田村小姐很随意的把项链放在抽屉里面，黑木城有些无奈，怎么自己给女生送礼物都这么平淡，没有一点成就感。 “你的版权费省着点用，往后各个阶段可没有这么多的数量，销量是会逐渐下降的。” “事实上现在只剩下200多万。” 田村很惊讶的抬起头来。 “买车了？” “还要几个月才能考驾照。” “那是怎么回事？” 黑木城把和乐队的事情一说，纯粹是朋友之间的交流。 田村听他默默说完，道：“本土的很多摇滚乐坛所出的电子音乐，全都是亏损，你为什么看好这张专辑？” 我能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你，我能够预知未来吧。 “我有一个音乐的梦想，那张专辑深深的打动了我。”他认真道。 田村拧紧眉头。 她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人，实在不理解如此感性的逻辑。 “你签订的合同确实具有全面的法律效应，问题是你人不出国，如何获知乐队在国外的成绩。” “国外应该有很多公信榜吧，另外乐队是户头共有的，除非三个人一起耍小心思才能够骗过我，但只要派遣律师去海外收集证据，还是能够很轻易发现的。” 田村点了点头，黑木城确实把能做的都做了。 忽然，田村想到什么，直接说出了乐队的名字。 黑木城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知道的，我刚才可是没有说过。” 田村打开了抽屉，给他一本杂志，让他出去看。 黑木城拿着杂志出去，田村合上抽屉，目光被首饰盒和吸引住。 将浓密长发拨到背上，她动作熟练的将项链佩戴在雪白细腻的颈脖。 比起她的珠宝、钻石项链，这根项链的光辉微不足道。 不过，田村笑容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明媚。 …… 外面的黑木城知道田村是怎么知道乐队的名字。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聊的人呢？他拿着是一本音乐杂志，介绍着各个歌手的八卦信息以及最新的单曲。 在第8页竟然着重介绍ymo。 “ymo，是黄色魔力乐队翻译的简称，一只完全由黄种人组建的摇滚乐队远征海外，开始谱写出一段传奇历史，让我们拭目以待他们的成绩吧。”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打着引号。 在下面介绍这支乐团的经历，比如说同名专辑一经推出就直接石沉大海，被许多音乐人认为是粗糙滥制的电子音乐。 “三个人完全自费，制作成本达到200万，结果他们的雄心壮志被冷水淹没，乐队立即解散，乐队成员一个流转于各个录音室，一个为别人作曲还债，还有一个驻唱演出。 直到他们又找来一位有音乐远见的贵人，出资800万，让他们飞往海外，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真是伟大的昭和精神，永不言弃。” 这个小编老阴阳师了。黑木城没好气想到。 这本《音石》的音乐杂志在业界挺有名的。 之所以掌握这么详细的信息，是因为有人爆料，上次黑木城见过的那个烟熏妆女生。 飞往海外的高桥没有把女朋友带上，反而提出分手，一脚踹开。 愤愤不平的女生跑到别人编辑部一顿抹黑。 《音石》周刊很乐意刊登这样的趣事。 “哈哈，这个头800万的人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高圆坐在他对面，接过杂志，迅速看完第8页的内容，被小编的阴阳怪气逗乐。 “……”黑木城。 第四十八章 第五层！ “这个人叫黑木城？” 忽然，高圆又发现了新奇的事情，原来杂志背面还有女生的详细采访。 背后出资的人叫黑木城，工作的地方是电视台，非常年轻。 看完这段，高圆知道说的是坐在身前的人，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黑木城迎上他的目光，两个人看着彼此，气氛尴尬。 “要不要请律师？看能不能把钱给追回来。”高圆试探道。 “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吗？”黑木城不解道。 “你不是被人忽悠，是自己主动出资？”高圆很意外的样子。 黑木城发现在对方眼里，比起被人忽略，自己主动出资显得更加愚蠢，他不愿意再聊下去。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他预料。 《音石》发行全国，第8页的内容迅速传播。 音乐界都知道有这样一只乐队正在国外打拼。 因为专辑在国内的大失败，加上周刊刻意引导，人们不仅不看好，还感到非常气愤 “这是在消耗我们国人的形象！” “伟大的国民性不容得这样玷污！” 更甚至出现这样的激进声音，这些人写信到放送协会抗议，要求ymo组合回国。 这是不可能被实现，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些东西。 《音石》杂志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反响，立马决定进行跟踪报道。 负责第8页的小编西本被叫到办公室，被主编夸赞几句，跟打了鸡血似的，保证完成后续报道。 当天下午，西本来到朝月电视台。 “杂志要采访我？” 黑木城感到意外，这么快找到自己？ 转念一想，有名字又有工作地点，不是很难找。 想到小编目的，黑木城不太想见，可是转念一想，这正好可以炒作啊。 在休息室，他见到小编西本，二十五六岁，脸颊狭长，眼窝深陷，给人感觉很有野心。 “黑木先生，听说你把自己第一笔版权费都投给ymo乐队？请问是出于什么原因？” “直觉，专辑比起其他本土摇滚乐队，仅是通过电子音乐组成完全不同，音乐人带有偏见的人太多，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这首专辑用到电脑……” “实在抱歉，我打断下，你的意思是说，其他音乐人没有眼光吗？” 西本打断他的话，拿笔的话蠢蠢欲动。 黑木城垂下眼帘，没有礼貌打断别人，甚至激怒被采访者，再进行断章取义，这是典型西方记者的做派啊。 “对于摇滚音乐这块缺乏欣赏水平和全面的认知。”他说道。 西本面无表情点头，纸稿微微上扬，确定黑木城看不到后，写下：“黑木先生认为本土音乐人缺乏欣赏水平。” 黑木城通过对方钢笔的轨迹读出写下的内容，没有意外。 互相利用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看到的是第二层，而你把我只想象成第一层，实际上我在第五层。” “所以你是坚定的认为这首专辑会大获成功，主动联系他们的，主动投资对吗？”采访继续，西本开始下一个问题。 “是的。” “黑木先生真是勇气可嘉。” 最后，西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离开。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啊。”西本站在电视台门口，满脸讥笑。 比起其他采访对象，黑木城实在太好搞定。 下周一，《音石》杂志刊登采访，是最显眼的扉页。 不仅有采访内容，西本还知道黑木城是公信榜单曲《兄妹》作词！ 以这样的身份嘲讽本土音乐界没有眼光。 毫无悬念，引起巨大反响。 “作词虽然是音乐的一部分，但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哪怕是好词，也不一定能够听懂音乐的旋律。” “这个年轻人真是大言不惭。” 很多音乐界的人士通过报纸或杂志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有的在电视上痛斥。 …… 舆论的影响波及到生活，说明影响力已经很大。 黑木城的工作受到了影响，被田村叫过去。 “你真那么说的？” 田村问道：“所有音乐人没有眼光？” 黑木城重复自己原话。 “这就好，安排你个节目澄清下吧。” “等等，现在澄清有点退缩的意思，等到组合得到成绩再解释。” “你很确定他们会出成绩？这件事的影响不仅仅是舆论，本来还有八卦杂志想拿和三姐妹做文章，被电视台压下来。”田村语气变得严肃。 “请相信我。”黑木城说道。 田村看着他，几秒过后，微微点头，“那你这段时间低调一些。” “我就知道记子和其他人不一样。”黑木城开心笑道。 晚上，好消息传来。 黑木城接到跨洋电话，是一龙打过来的，经过两周的时间，他们终于成功了！ 音乐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好与坏在第一时间就能被人知晓。 根据国外那边的情况，组合在各大迪厅发力。 dj在台上用着专辑打碟，全场气氛火热，带动其他的迪厅效仿。 时间一长，就被那边的音乐人知道。 一位音乐人邀请组合参加音乐节，作为压轴嘉宾。 这通电话就是在演出结束后打来的。 演出大获成功！全场观众疯狂尖叫！ 现在刚结束，组合不断受到邀请！ 说着说着，一龙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梦想得到实现，在最绝望的时候，黑木城无条件相信他们，没有比这更鼓舞人心。 “这是你们应得的成绩。” 黑木城说道：“好好加油吧，等你们王者归来！” 挂断电话，黑木城摇摆起身子，很骚气的一个人起舞，满脸得意。 要不了多久，消息会传回来。 人们知道自己本土乐队得到洋大人的追捧，纷纷转变态度，生出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疯狂收集组合同名专辑。 然后发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评论：“这才是音乐啊！” 在这些人中，很可能现在正听着专辑歌曲，想着法子骂自己。 “这就是音乐啊。” 第二天，海外的消息还没传回来，音乐界讨伐黑木城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波及到草莓组合的趋势。 第四十九章 喜欢音乐黑木城 说归说，玩归玩。 ymo乐队同名专辑之所以被埋没，主要原因是没有摇滚的土壤。 摇滚一直没有被广泛地接受，以前的摇滚乐队都是些只知道电子音乐的外行。 ymo不同，三个真正的音乐家，深受海外爵士、民谣、摇滚影响，同名专辑水平极高。 黑木城知道的，乐队奠定11区的一种摇滚风格。 第2天，黑木城来到电视台，发现制作部气氛沉重，看到他的到来，每个人的目光像是凝固住。 一间会议室，他见到了制作部的部长吉田，田村记子和导演胖虎，主持人高圆和三姐妹。 每个人表情非常严峻，外界批评的声音越来越多，认为黑木城狂妄自大。 “一边澄清，一边道歉。”比起昨天田村的澄清要求，还多出道歉。 这是11区的特色，甭管发生什么，鞠躬就完事了。 “我和电视台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关系，也算是我个人的私事吧。”黑木城皱了皱眉，不满道：“我是帮你们运营偶像组合，怎么？现在还得为之操心会不会带来负面影响吗？” 吉田部长听他这样一说，眼神锐利几分。 “如果你不道歉的话，节目将不会由你负责。” 随着这话，会议室响起嘈杂的人声。 三姐妹看向黑木城的反应都不相同，高木无所谓，另外二女满脸关切。 高圆微不可查向他摇头。 “田村小姐要是让我不再负责，我会听她的安排。”黑木城说道。 “澄清这个事实吧。”田村说道。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响，主要是《音石》小编断章取义，无中生有。 “仅仅是澄清，根本无法平息大众的不满。” 吉田部长说道：“本周要邀请到的嘉宾近藤是新御三家之一，他的老师是乐坛传奇，也发出反对声音，推掉我们的邀请。” 黑木城摊开双手，表示不会让步，道歉是不会道歉的，也不能在现在澄清。 气氛焦灼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一位助理硬着头皮走进来，顶着一道道目光，将电视打开。 助理是吉田部长的人，不然第一时间会被轰出去。 助理把频道换到nmk频道，正报道着早间新闻。 随着播音员的画外音，屏幕上显示着国外一场热闹非凡的音乐节。 三个亚洲面孔登上舞台，伴随着他们富有激情的演奏，全场震动，欢声雀舞。 还有专门观众兴奋的特写，随着节奏摇摆的身姿。 “黄色魔力乐队，简称ymo乐队，他们发行的同名专辑在海外引起热烈反响，受到各大音乐节的邀请，正计划进行世界巡回式的演出。” 伴随着播音员的介绍，会议室陷入沉默，每一个人不由自主张开嘴巴。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黑木城。 “现在可以从澄清了。”他微笑道。 伴随着早间新闻，11区为之震动。 无数人涌向音像店，寻找着这张同名专辑。 可惜只有少数几家店还有这张专辑卖，放在角落已经落满了灰。 与之相比，之前那些炮轰黑木城的音乐人，陷入尴尬局面。 黑木城没有说错，他们真的没有欣赏的水平？ 《音石》编辑部，小编西本也看到了这则新闻，感觉格外诧异。 不过没有羞愧难当，记者是没有脸皮的。 他从中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正可以借助着之前的热度再做文章！ 音乐人被打脸不会记恨他，那些话都是黑木城说的。 这个想法在中午的时候发生改变，他被一脸铁青的主编叫进办公室。 西本一开始心怀侥幸，直到主编打开电视，找到朝月电视台。 “所以当时你的原话不是嘲讽本土音乐人没有欣赏能力？”主持人非常诧异的表情，用着疑问句强调采访内容。 他的身边站着一脸无辜的黑木城，爽朗的外貌非常上相，年龄有着优势，让人心生亲近。 “是的，我说的是摇滚音乐才刚刚开始，不知道怎么被扭曲成那么过分的话，这两天我是诚惶诚恐，给大家添麻烦了。”黑木城满脸无奈和痛苦。 “这是撒谎！”西本激动大叫道。 这和上次接受采访的样子完全不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人误解的无辜少年。 同时他也明白黑木城这话目的。 是给所有音乐人一个台阶，这种情况下，所有人会抢着台阶下来。 被众人踩在脚下的台阶就是他们杂志！ 或者说，他！ 主编桌上的电话响起，不过没有接听。 “从刚才开始就不断有人打电话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和说过多少次对不起，马上在新闻上刊登道歉信息！” 就如黑木城想的那样，在这个节骨眼澄清，每个人都是愿意接受的。 那些义愤填膺的音乐人一颗心放进肚子里面，原来黑木城没有说过他们水平不够，是有人进行不实报道。 电视上这个年轻人多么和蔼，对音乐是多么纯粹，之前说的那些话实在不应该。 越是这样想，他们对待杂志的态度就越是严厉。 “还有，你被解雇了！带着你东西离开！” 主编指着西本的鼻子，毫不留情。 前面几天因为杂志的热销，主编对他的态度无比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见到如花似玉的上司妻子。 现在一转眼就成这样，西本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 ymo乐队短期内是不会回国的，将会进行全世界的巡演。 国内很快掀起一阵热潮。 出资者黑木城被视为伯乐一样的人物。 11区喜欢汉字，这里的伯乐就是黑木城知道的意思。 “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你愿意投资他们，花费所有的心血送他们去海外实现梦想，请问这到底是为什么？”主持人问道。 “因为我从小有一个音乐梦想。” 黑木城无比真诚的对着摄影机说道。 喜欢梦想黑木城的人设被大众牢记在心。 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炒作的概念，没有怀疑什么。 哪怕怀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第五十章 23-17=6 ymo乐队的同名专辑很快登上国内公信榜的周榜。 在海外，乐队名气越来越高。 美中不足的是，乐队不让人管理，与人谈判的时候吃很大亏，取得的利益一大半都被那边的音乐人拿走。 不坑黑木城的钱，也不坑其他人的钱。 一些销售火爆的地区，ymo乐队竟然是以买断的方式，不管专辑卖出多少，都只能得到固定金额，这个金额的一半属于黑木城。 纯粹，真tmd纯粹。黑木城没好气想到。 原本他想凭借这首专辑赚个几百万美刀，甚至上千万，在骚操作下，能有100万就烧高香了。 不过比起成本，还是赚了十几倍。 海外一些专题栏目介绍中说，ymo乐队怀揣着7万美刀来到海外。 这个金额被说的格外悲壮，连回国的机票都不一定能够省下来。 好歹也是钱啊。黑木城看着采访内容，没好气想到。 本土这边，媒体争先恐后的想要采访。 因为海外沟通不便，乐队现在没有这份精力，很难联系上。 他们马上想到黑木城是乐队的赞助者。 几家电视台给他打电话，希望从中搭桥牵线。 朝月电视台占据着先机，委托田村和他交谈。 “海外有电视台的驻守记者，会在他们下次音乐节结束后到场，希望有短暂的采访时间。”田村希望他能够答应。 “这是透支我在乐队的公信力。”黑木城没有接受。 “公信力？”这个词汇让田村颇为意外。 “你想要什么？”同时听出黑木城没有一口回绝，这是要提条件。 “记子请我吃顿大餐吧。” 听到这个要求，田村抬起头来，一双如名贵猫咪眸子的双眼看着他。 “你是在约我吗？” “我约你，你请客。”黑木城强调这点。 两人相识有一段时间，关系是较好的同事，上一次田村去过他家里，后来保持着疏远。 双方不约而同的克制着关系再进一步。 今天黑木城突然大胆，可能跟这两天春风得意有关，有点小膨胀。 “你约我的话，你的女朋友怎么办？” “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啊。” “不要撒谎，撒谎的男人最丑陋。” 田中的语气变得严厉，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前段时间开始，你开始用上了定型水，风格从干净爽朗变成刻意的打扮，以前你离开电视台都是固定四点以后，现在都很随意，仔细想想，这些变化是从你送我项链的那天开始，所以那根项链也是别人挑选的吧，你是如何让别的女人为你给另外一个女人挑选项链？” 田村接下来的话让黑木城措手不及。 田村的观察力竟然这样的敏锐，最可怕的是都还说对了。 这些日子，他是在和秋穗约会，两人的关系日渐升温，可以说是暧昧。 “你现在约我去吃饭，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田村问道。 “和美女一起，心情也会变得愉悦。” 黑木城想要转移话题，道：“田村小姐，你这样分析别人很不对。” “我有说错吗？” “不是这个不对，或许我可以让您感受一下。” “好啊。” 田村小姐微微后仰，后背紧贴在椅子上，双手放在饱满的胸脯下面，等着黑木城分析。 黑木城在脑海收刮着这段时间相处以来，田村小姐所有信息，进行汇总，结合他所知道的知识从中分析。 忽然，他信誓旦旦说道：“田村小姐最近在上新娘教室对吧？” 一脸好强的田村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新娘教室，顾名思义，是教一个女人如何变成新娘，首先是结婚当日的各种礼仪和事项，以及家政事宜，11区的妻子之所以会有深入人心的刻板印象，正是因为新娘教室。 “你跟踪过我？” “这倒是没有，电视台附近有一家很高档的茶道社，不光教茶道，还教插花，同时也教新娘，价格昂贵，对于田村小姐来说，不算什么。 那家店隔壁是咖啡馆，田村小姐每周三中午都会晚来半小时，手里拿着那里的咖啡。 时间误差不超过三分钟，不可能和人约会，固定的时间只有授课。” 这个推理比田村刚才还要夸张。 “这是你推测出来的？”田村有些不敢相信。 黑木城神秘一笑，指着旁边的桌上，那里有个纸袋，上面印着‘千鸟茶道社’的店名。 “……”田村无言以对，那你说那么一大堆干什么。 “为什么不是茶道，或者是插花？”她问道。 “田村小姐不会主动去学这个，更别说新娘教室，但如果是被逼无奈的话，只有这个合情合理，除此之外，田村小姐每周五都会提前半小时离开电视台，是去见你相亲对象？” 田村没有否认。 “本来说不想结婚的田村小姐竟然妥协。”黑木城感叹道。 “要找一个不会让我离开职场的对象，在短期内，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的。” 说到这个，田村看向他的双眼，道：“你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在结婚以后继续职场上班吗？” “无所谓啊，愿意拼搏的话，我无条件支持。” “家务怎么办？” “家政妇啊。”说到这个，黑木城想到一系列电影。 另外，11区的风气一直到后世都没有太大改变。 他的祖国在这方面给予了极大的男女平权，结果还是一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羡慕这边。 “你打算在哪里吃？” 黑木城差点没反应过来，忙道：“去那家法式餐厅吧。” 上次出去买衣服，黑木城提起过那家价格夸张的餐厅。 “你是想我带你熟悉那里，然后带你的女朋友过去，准备在那里确定关系？” 不知为何，黑木城感觉田村小姐复读机一样的声音中，竟然有丝怨念。 不可能的，肯定是幻觉，这可是田村小姐。 田村答应下来，约好周五晚上。 黑木城走出去后，田村拿出一个计算机，按下数字24。 停顿一两秒，将数字归零，按下23，按下减号，输入被减数字17。 23-17=6。 得到的答案让田村眉头紧皱，用力按下归零。 第五十一章 去滑雪吧~ 东京都，王子酒店内的法式餐厅。 这家法国料理是各大杂志极力推荐的约会圣地。 有本杂志上是这么说的，当你把女生请到这家餐厅，你想要的都能实现。 黑木城很没有情调在想是这家料理店和杂志串通一气，故意营销。 不过，饭店装饰的华丽程度超出他想象。 要不是一张张饭桌，他还以为自己置身于罗浮宫。 服务员都是外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在这里用餐的人打扮的像是参加宴会。 坐在黑木城面前的田村也是一样，雪白的肌肤如一颗明珠，成为瞩目的焦点。 一件黑色抹胸连衣裙，看不到事业线，雪白的颈脖和玉肩如天鹅。 “优雅，不用刻意的假装，哪怕不会餐具，只要保持平常心，也不会有问题的。” 田村教导着他如何用法餐，如同一个姐姐对待弟弟那样。 “田村小姐，你能接受姐弟恋吗？” 强调优雅的田村差点被口中的红酒给呛到。 她放下酒杯，低头用丝巾擦着嘴唇。 “你刚才说什么？” “姐弟恋。”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方年龄比较小，女方年龄比较大。” 田村深深凝视着他，道：“这不是应该问男方愿不愿意接受吗？” “那只是面子问题，事实上，姐弟恋还是女方比较吃亏啊。” 黑木城讲述起自己观点。 大多数夫妻都是男方年长几岁，因为女生往往比男生更为的早熟，心智更加健全。 很少看得上同龄男生，哪怕看上，还会有物质方面的因素，同龄男生成长起来，有一定经济基础，择偶对象也会变得小几岁。 姐弟恋中，女方看着男人逐渐的成长，变得包容成熟，自己却没有享受被呵护和关爱。 更甚至，栽培起来的果实很容易被第三者摘走。 听明白黑木城的意思，田村深受触动。 她不确定黑木城是不是为了故意迎合自己，才会说这些深得她心的话。 “你问我这个话题的原因是什么？” 田村问道。 “情不自禁。” 黑木城回答道。 两人默默对视着，然后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这个。 结束时，田村为他在这里预约。 两人各回各家，黑木城通过电话约秋穗吃饭。 “王子酒店？那可是五星级的法国料理，是表白圣地，这是要和你确定关系。” 洋子看着秋穗脸上笑容，知道好事将近。 “要是让学校的那些人知道你马上要交男朋友，肯定是哀嚎一片。”洋子说道。 “什么男朋友？还不一定呢。”秋穗忙道。 “口是心非吧，不过我好奇你明天回不回来，法国料理的上面好像就是酒店。” “肯定回来！”秋穗说道。 次日，秋穗戴着黑木城送她的项链，穿白色的无袖衬衫长裙，小蛮腰系着一根腰带，完美身段让人误以为是练舞蹈的。 没有化妆，脸蛋依然如瓷器般。 酒店大厅不少人侧目，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宫泽？” 忽然，秋穗听到有人叫自己。 寻声看去，是一个短发女生，穿着酒店前台的衣服。 秋穗认出是大学同学铃木。 “我在这里兼职，你打扮好漂亮啊。”铃木说道。 秋穗不太好意思，腼腆笑着。 客套几句，秋穗表示快要迟到，不好意思分别。 “你快去吧。”铃木看着她的身影，大方笑着。 “肯定是来见哪个老男人的，学校的人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心里面，却是歹毒的想法。 铃木知道那家餐厅的消费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 她悄悄跟上去，想看看那老男人长什么样子。 服务员引导下，秋穗被带到水晶灯下的座位。 铃木皱了皱眉，她可是知道座位是有讲究的。 那个座位远离走道，不会有人经过，同时离钢琴距离刚刚好，不会太吵，也不会听不清。 这样的座位是留给贵宾，说明秋穗要会见的那个人身份不简单。 铃木越发不是滋味，凭什么自己在这里辛苦兼职，秋穗就能够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下一刻，正吃柠檬的她脸色一变。 在秋穗面前坐下来的男人和她同龄。 身高摆在那里，对女生来说只要不长得奇丑无比，都能接受，偏偏这人长相还非常端正。 两人像是相识多时，坐下来时都流露出笑容。 铃木愤愤不平离开。 “你经常请女生来这里吗？”秋穗问道。 “怎么会这里，我可是第一次来。” 说着，两人尝一口红酒。 秋穗柳眉皱起，小表情非常可爱。 “不管是什么酒，这股酒精的味道真的是让人不习惯。”她无奈道。 “送给你的。” 黑木城拿出一个礼盒，推到对方面前，是一块卡地亚的女士手表。 这段时间，她收过黑木城的礼物，但是这块腕表价值超出之前总和。 “你的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说话时，秋穗看着闪闪发亮的手表，嘴角掀起一丝笑纹。 忽然，她从随身包里也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礼盒，刻意模仿着黑木城的动作，笑着在桌上推过去。 黑木城打开一看，脸色微微变化，竟然是块劳力士。 “你每次在我面前都是西装笔挺的，但我总觉得你缺点什么，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少一块表。” “这…·” “难道只能你送我礼物，我不能送你礼物吗？”秋穗对他不知所措的反应非常满意，盈盈笑着，一排贝齿如珍珠似的。 “不是，买表的钱从哪来的？” “打工啊。” “打工就能买这么好的表吗？” “你不也是在打工吗？” 黑木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说呢，他深受网络小说的毒害，对女生幻想太过美好。 之前秋穗每次收礼物都很自然，他心里其实是不舒服的，只能归结现在风气如此。 如果他今天不送礼物，收到这块劳力士的手表，那他还赚了。 “把手伸过来。”黑木城不容置疑道。 秋穗一怔，虽然不明白，还是如实照做。 黑木城捏着她的五指，摸着手心部位。 “你干什么。” 秋穗如受惊兔子，一下子把手收回去，余光观察着周围。 “以后不要去打工，不然手上会有茧子的。”黑木城说道。 秋穗明白过来，抿嘴笑道：“你真可爱啊。” “我们现在算不算交换定情信物。”黑木城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秋穗低下头。 黑木城心中大喜，自己脱单了！ “你那首诗歌什么时候给我啊。”秋穗忽然道。 “已经写好，不过我在这里拿出来不合适，不如我们去上面房间吧。” “少来。”秋穗白了她一眼。 说好的诗歌已经快一个月，还是没有拿出来。 倒是每次用这个说法哄骗自己，现在还想把自己哄到上面开房。 “明天有假，我们去滑雪吧。”秋穗说道。 黑木城眼前一亮，答应下来。 到时候两个人身处异地，肯定需要住下来。 是开一间还是两间，那还不是由他来说了算？ 第五十二章 我们一起 晚上11点，黑木城依依不舍把秋穗送回学校。 两个人约好明天下午在学校门口碰头。 现在夏末，不到滑雪的季节，不过因为那部电影的影响，滑雪成为国民追捧的运动，各地都有大型的室内滑雪场。 两个人选择前往京都，那边文学气息比较浓重。 黑木城记得高中的时候，秋穗想去那里。 第2天，电话铃声抢在闹钟前面响起。 接过来一听，那边竟然是大雄。 “小黑，你真厉害呀，不愧是我的兄弟。” 黑木城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秋穗没有理由和他说啊。 “这还不知道吗？都登上报纸了，我说你怎么那么潇洒？” “登上报纸？” 黑木城意识不对劲，挂掉电话，在门外的信箱中，找到他订阅的几家报纸。 “千金小姐与年轻作家的爱情！” “草莓组合幕后的故事！” 不同的报纸用着不同的标题，报道着同样内容，是他和田村小姐的故事。 以草莓组合为切入点，介绍田村的身份，朝月电视台社长的女儿。 黑木城是节目的策划、俳人以及作词者。 “相差6岁的爱情！” 还有这样过分的标题。 比起标题，黑木城更在意内容。 和电视台那些八卦差不多，不同的是报纸上刊登的有照片。 上次偶像组合发行单曲，两个人意见不一，田村亲自来到他的住处道歉。 当时他还住在河边的二层楼，照片是田村小姐从房间出来。 “深夜时分，田村小姐进入到黑木城的房间，于凌晨3点返回。”照片下面的小字。 不光如此，还有两人前天晚上在法式餐厅用餐的照片。 所有的报道都指向一个事实，一个制作人，一个放送作家，共同完成一档节目，推出受欢迎的偶像组合。 八卦要有八卦的点，如果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别人懒得报道。 可是田村和黑木城八卦点十足。 一个是千金小姐。 一个有才华的作家。 女方的年龄比男方要大6岁。 两个人是办公室恋情，外貌都非常出众。 黑木城那两段俳句到现在还被人追捧，以及前段时间摇滚组合的事情，曝光率不低。 “不可能同时几家报纸同时刊登。” 黑木城察觉出过背后有推手。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八卦杂志进行有的没的描写，想尽方法拍到照片，接着才会有各大报纸跟进。 他眉头紧锁，这件事很严重。 他还好，男性在这方面有着优待，就跟刚才大雄那通电话一样，别人会竖起大拇指认为他有本事。 对于田村小姐来说是毁灭性的。 为了避嫌，她很可能要放弃节目组以及偶像组合的权利。 是部长吉田！ 可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段？ 组合成绩最好的时候是在一个月以前。 忽然，他明白过来，不管部长想要如何打压田村记子，都必须要保证电视台的利益。 那时候闹出丑闻，对偶像组合的单曲销量有很大影响。 黑木城拨打田村小姐在电视台的电话，没人接听。 思来想去，黑木城拿田村家里的电话。 “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当时田村给他这个号码，是这样说的。 现在黑木城第一次拨打。 没多久，那边传来了田村的声音。 “你看新闻了吗？” “嗯。” 复读机的声音很难在电话中听出情绪的变化。 “肯定是吉田那家伙。”黑木城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将前往夏威夷一段时间，节目组相关事宜，吉田会与你接洽。” 听完他的分析，田村没有接过话题。 “别啊，不能就这样认输，这些都不是事实，不能因为别人说什么就放弃，我们问心无愧就可以。” “我问心有愧。” “嘟嘟嘟。” 电话挂断，黑木城久久没反应过来。 他重新打过去，片刻等待以后，那边响起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 “这里是田村家。” “我找田村小姐。” “你是黑木先生吧，还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女人的声音很客气，也很好听，却是不留任何余地的拒绝。 电话再次被挂断，黑木城心急如焚。 他想到八卦新闻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等人忘却，田村去海外不是不可。 …… 记子面无表情，拎着一个行李箱，站在玄关处。 她面前站着的是田村社长和和服女人。 田村社长脸色比女儿还要难看。 现在不要说什么节目收视率，哪怕把节目给撤了，解散偶像组合，都平息不了社长现在的愤怒。 “当初我反对你进入职场的原因就是这个…” “抱歉。” 田村社长话说到一半，就听见田村记子开口。 社长一惊，他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为自己是女人向你道歉。” 说完，田村推门出去，等待多时的司机接过行李箱，拉开车门。 田村动作优雅的坐进去，直到汽车后视镜看不到自家的建筑，一滴眼泪滑落脸颊。 来到机场，孤身一人的田村走在人群。 忽然，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难以置信转过身去。 满头是汗的黑木城跑到面前。 “总算找到了！” 黑木城依然是那阳光的笑容，道：“这种八卦新闻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人忘却，至于偶像组合和节目组，你相信我，吉田会因为伤害到你付出代价的，你就当去度假吧。” 坚韧的话语和锐利的双眼，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 被人摆一道，不过这事情预防不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好这个事情。 忽然，香气扑鼻。 田村小姐扑入到他的怀中，那张绝美的脸庞从未有过的柔情。 “我们一起吧。” 复读机的声音充满着感性，完全不输给歌姬的声音。 周围过往的人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投来目光。 拿着报纸的人面露惊疑之色，一会儿看了看报纸，一会儿抬头看向二人。 田村记子没有理会，感受着温暖的宽厚胸膛。 第五十三章 芥川奖！ 坐在出租车上，黑木城看着天空飞过的大飞机，无奈叹了口气。 马不停蹄的来到电视台，在大门看到高木知子手里拿着一瓶可乐。 看到黑木城走来，高木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笑容。 随着报纸和杂志的刊登，连电视台也进行报道。 黑木城想到一篇新闻中，说是有草莓组合三姐妹之一透露信息。 尽管隐瞒了那人信息，可是黑木城能确定是眼前这位。 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美丽面庞，黑木城莫名气愤。 她难道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对田村记子造成的伤害吗？ 田村记子几个月以来的心血全都化为泡影。 高木没有任何的愧疚，仿佛一切和她无关。 “老师。” 还特意来到黑木城面前，脆生生叫道。 “你也快了。” 留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黑木城进入电视台。 一路走上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毫不掩饰目光，交头接耳。 制作部。 田村的办公室，现在坐着部长吉田、导演胖虎、主持人高圆以及好久不见的中川大志。 黑木城进来以后，吉田热情向他招手。 “田村小姐因为一些原因暂时离开电视台，节目组和草莓组合现在由我管理。” 吉田没有立马说出要如何安排黑木城，等着看他脸上的惶恐不安以及忐忑。 你能够拥有这一切，都是电视台和田村小姐的恩惠，真就以为自己的制作费值那么多吗？吉田嘴角挂着笑。 “那看来我是要离开了。” 黑木城冷笑道。 “也不一定会这样。” 吉田说道：“你的才能还是有的。” 黑木城看向旁边的胖虎，变戏法一样从从口袋里面拿出可乐。 “大佬喝可乐。” 他把可乐递给吉田。 吉田先是皱眉，接着饶有兴致看着他的举动，心想这就是年轻人的认输吗？ 不等他反应，黑木城拧开瓶盖，被充分摇晃的可乐喷射出来。 吉田有一定年纪，反应力不行，被可乐洗脸，上半身完全被打湿。 “啊，实在抱歉。” 黑木城话是这样说，脸上没有任何歉意，完全不顾部长的怒吼和他助理的愤怒。 成年人的世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把部长打一拳，可能自己要被送进去一段时间。 可乐喷他一脸，带来的屈辱和拳头差不多，但是在法律层面上说，这不构成任何伤害。 这也不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泼水。 “节目就由你们自己操心吧。” 随即，黑木城把佩戴的身份牌拽下来，丢在桌子上扬长而去。 刚走出电视台，高圆从后面追上来，表示自己也不干了。 “万万不可。”黑木城连忙道。 高圆是节目的冠名者，和他不同，必须要完成多少期。 现在放弃是要赔偿很大一笔违约金。 看得出高圆也在挣扎中，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布满着成年人的无奈。 “我也想和小城一样甩那家伙一巴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老师，你放心吧。” “也是以你的才华不必担心，有什么要帮助的，尽可和我说。” 两人对话还没有结束，真美和淳美走来。 在电视台紧张的气氛中，她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美眼眶红红的，淳美非常不舍。 “又不是生死离别，我就住在附近。”高圆没好气说道。 “没有老师的话，我不太习惯。”真美说道。 黑木城看她们这样，还想带她们去附近喝点东西，猛然想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到了和秋穗约好的时间。 他立马打车来到早稻田大学。 约好的是中午，现在已经快要3点。 等他急忙赶到，校门口站着一道熟悉身影，背着一个包。 黑木城拍了拍脸，想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过去后，看到秋穗的神态，他知道已经晚了。 “对不起！” 万万没想到，秋穗弯腰向他道歉。 黑木城整蒙了。 “是我不好，不管怎么样，请千万不要为了我做自己不高兴的事情。 说着，她把包递给黑木城。 黑木城这才发现里面放着的不是行李，是他送的礼物。 他想到新闻上面说自己被田村小姐包养，之所以能够负责节目和偶像都是有着那层关系。 黑木城的钱是这样来的。 秋穗觉得对不起他。 “你那么有才华，不应该这样的。” 说完，秋穗跑回学校。 “那是误会。” 黑木城想要追进去，可门口的保安正用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这都叫什么事啊！” 黑木城非常无奈，这时洋子从校门口走出来。 “秋穗那么好的女生，你竟然舍得让她哭，学校好多人都在找你。”洋子哼哼道。 “你能告诉秋穗，那不是真的吗？” “秋穗让我把这个给你。” 洋子没有接话，递给他一本书。 接过来一看，书名《雪境》。 作者宫泽秋穗？！ 黑木城深吸口气，接着从洋子嘴里得知，秋穗前不久发表的短篇小说获得了芥川奖。 芥川奖！被称为文学界的三大奖！ 以挖掘文学新人为主。 “奖金100万円，送给你的表要一百多万，剩下的是秋穗在图书馆兼职赚来的。”洋子为自己朋友鸣不平。 秋穗早就已经因为获奖在学校出名，再加上出众的外貌，追求者不计其数。 在校园外，秋穗从来没有在黑木城面前说过这些。 反而盛赞他的俳句，期待他的诗歌，文静温柔，善解人意。 “有你后悔的。” 洋子返回学校，也没说帮不帮黑木城传话。 黑木城失魂落魄回到家里，正好电话铃声响起。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电话，结果接过来一听，发现都是一些八卦记者。 有的想要采访，有的一上来就问问题。 黑木城直接把电话线拔掉。 拔掉后，他又插上去，给第一个告诉他这个坏消息的人打过去电话。 “出来喝酒。” “我今天有课好不好，不是谁都像你那么闲，有千金小姐喜欢。” “再说这个我跟你翻脸，到底出不出来？” “怎么？心情不好吗？我这都马上要去上课。” “有漂亮女生。” “几点，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到！” 第五十四章 诗句！ 喝醉的黑木城回到家里，双眼迷离。 坐下来后，他给《春秋》杂志的江口裕二打去电话。 “这里是江口家。” 江口裕二站在电话边打着哈欠，他刚睡下没多久，被电话吵醒。 话筒那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 他刚要询问，那边的人说话。 “ 万有引力 是互相吸引孤独的力 宇宙正在倾斜 所以大家渴望知识 宇宙渐渐膨胀 所以大家感到不安 向着二十亿光年的孤独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 江口裕二一开始没听明白，这都啥跟啥，猛然惊醒这是诗句。 他还听出是黑木城的声音。 “你请等下。” 他连忙拿来纸和笔，把刚才的诗记下来。 文字写在纸上，江口裕二这才有空欣赏。 逐字逐行看完以后，睡意完全被驱散。 先前被吵醒的不悦完全消失，他愿意为欣赏到这样的诗几天几夜不睡觉。 不愧是黑木啊！ 他感叹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怎么会突然深夜打电话过来？ “黑木？你没事吧？”江口裕二想到白天看到过的新闻，当时他还发出感叹：“风流就好像作家的标签。” “请在作者简介下面写下：我们相遇相识，还未曾相爱。”黑木城没头没脸说道，听得出喝了不少。 江口裕二微微皱眉，这是要澄清事实？ 《春秋》虽然会刊登诗人的生平，以及采访，可是八卦的事情比较为难。 还好黑木城没说是澄清，这句话算是作者的自我总结。 这样的做法非常巧妙，有诗人的小心思在里面。 “没问题，另外你还想要澄清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为你联系其他的杂志，比较具有权威性。”江口裕二说道。 “不用。” 喝醉的黑木城直接挂断电话。 江口裕二也不生气，不急着睡觉，坐在桌前欣赏着诗句。 这首诗的原作者是谷川俊太郎。 如何形容这位诗人的才华？ 11区有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者。 后来想要作诗，拥有一个诗人的头衔，但是看了这位的诗后，自觉才华不够，放弃这个念头。 谷川俊太郎的诗句干净简单，格外纯粹，但是又透露着浪漫。 …… 事实上，哪怕黑木城不写诗，随便说两句都能引起反响。 现在公众对于发生的八卦非常在意。 往往发生这种事情，男女双方都会急不可耐的解释。 尤其是田村记子的身份，更需要召开记者会才对，结果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八卦消息称两个人已经前往夏威夷。 有人在机场看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不正常的走向让人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这天，商业文学杂志《春秋》刊登男方的回应。 八卦的国民们急不可耐冲进报刊亭。 想要看看黑木城说什么，结果黑木城什么都没说，只有诗句。 “这诗好美啊！” 本来冲着八卦来的人们，意外收获到一首好诗。 “相遇相识，未曾相爱。” 写在作者简介中的这句话可以当成是对最近八卦的回应。 另类的回应引起极大关注。 人们在意八卦不是说想要毁掉谁，仅仅是满足好奇心，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至于对当事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们是一点都不在乎。 简单一句话反而加深一部分对八卦的质疑。 人就是这样奇怪，要是长篇大论解释，别人肯定会觉得里面有蹊跷。 相反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会勾起一部分人的解释欲望。 所谓解释欲望，指的是有类人总以为自己聪明，认为能够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事情。 比如说黑木城以前看那些弹幕视频，会有人发送‘这里是伏笔’的弹幕。 事实上，伏笔很容易看出来，哪怕是第一次观影。 可是他们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的大事，沉浸其中。 这种心理也在此时发生。 “可能这两个人还没发生什么，否则他怎么可能还未曾相爱呢。” 这些人拉着自己的朋友，发表着看法。 …… “还有这样澄清方式吗？” 朝月电视台，吉田拿着杂志，头皮发麻。 优美浪漫的诗句引起巨大的反响，结合着时下热点，火爆全国。 黑木城身上开始有种迷一样的特征，令他具备着独特的吸引力，已经拥有不小的粉丝。 还好。吉田感到庆幸。 田村记子之所以出国，不是因为八卦一出就对她的事业造成巨大冲击，主要是社长觉得有辱门楣，影响嫁人，所以态度强硬逼迫离开。 要是社长不在意，田村记子继续上班，哪怕拍到记子从黑木城家里出来的照片都没用。 “现在，这些都是我的。”吉田自信笑着。 木已成舟，他得到想要的，节目和偶像组合之后的成绩都将归于他身上。 借助着现在的热度，他甚至觉得能打破节目最高的收视率。 要不是田村记子是社长家的女儿，他真想利用这件事情在节目中进行炒作。 “叔叔，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有什么奖励吗？” 高木敲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她穿着今晚要录节目的黑色水手服，长到把一双脚全都盖住，一丝不漏，又有着另类的吸引力。 …… 早稻田大学，寝室。 快一天没出门的秋穗穿着睡衣，哭红的双眼还没恢复，看着杂志上的诗句。 “原来你早就已经写好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秋穗不知道多少次阅读这首诗，以及那段话。 “相爱。” 她喃喃道，自己何尝不想。 … 海外，私人沙滩。 躺在遮阳伞下面的田村记子戴着蛤蟆镜，看着杂志。 看着作者的名字，田村记子想到机场的行为，心怦怦跳。 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表白，竟然遭到拒绝，说什么没有护照，等办好来找你。 “让你上飞机不上，就知道写这些叫人心烦的东西！” 田村记子合上杂志，抬眼看向前方，正好一道漂亮的浪涛打过来。 她拿起冲浪板，细嫩白净的脚掌踩在沙滩，细软的沙子挤进脚趾中。 第五十五章 黄昏喵喵 黑木城来到富士山电视台。 诗句造成的反响超出他的预料。 他和田村小姐的八卦不可能就此结束，越是回应八卦，越是会引来关注。 要想事情过去，最好是什么都不做，等自己翻篇，所以才会用短暂的一句话。 现在他要做的是继续工作，做出成绩，让身上的关注点发生变化。 等到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情，他才会去解释和田村小姐的关系。 所谓辟谣跑断腿，到时候人们懒得去听他的解释。 不过对于双方本人是有一定帮助的，到时候田村小姐可以回国。 富士山电视台是他最先开始工作的地方，也很熟悉。 来时已经打过电话，顺利见到一位台里的制作人。 后藤！ 电视台资深制作人，主要负责娱乐节目。 上一次富士山找过黑木城，想要复制草莓组合的成功。 今天黑木城来也是为这个。 “黑木先生！” 后藤是一位30岁出头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精明能干。 后藤一脸热情，外界在传黑木城取得的成绩是因为田村小姐的赏识，可是业界内都知道他的能力。 “这是我的企划书。” 黑木城拿出厚厚一叠纸。 后藤如获至宝，在阅读之前连忙让人送来茶水。 黑木城品茶之际，后腾看完他的企划书，眉头紧皱。 企划书的内容很好理解，一档综艺节目，邀请一大群高中女学生来作为主持助理。 不是几个，而是一群。 这些女高中生不需要才艺，哪怕唱歌跑调，不会跳舞都可以，侧重‘收拾一下就出道’的概念。 后藤从业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既然是黑木城的作品，应该问题不大。 他态度积极的和黑木城讨论其细节。 比如说节目的名字，以及这些女子的组合。 “黄昏喵喵。” 黑木城笑着说出名字。 后藤一惊，脸上很快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现在法律规定不得直接描写未成年女学生不健康行为，所以各大报刊都是用喵喵代指。 《黄昏喵喵》这个名字是在打擦边球。 这个女子组合就叫小猫俱乐部。 黑木城笑容充满自信。 这个节目和这个俱乐部大有来头。 后世熟知的akb48前身就是小猫俱乐部。 两个组合的偶像企划皆是出自一人之手，大名鼎鼎的秋元康，也被称为肥秋。 小猫俱乐部相当于80年代的akb48，风靡一时，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组合的成员大多数都不是唱功过人的歌姬，也没有学过舞蹈，要说特别美也算不上。 都还是在校学生，放学以后来录制节目，第2天照常上学。 组合的成员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比如说人气最高的成员，不过是多打一份工的心态参加节目。 还有的是觉得节目录制完后，还能够去购物。 偏偏就是这样，在80年代的艺能界留下不可磨灭的成绩。 后来很多11区的明星说起自己偶像，都会直指这个组合的成员。 不光是组合的成功，节目的收视率一直保持在20%以上。 要知道这不是周播节目，每周一到周五的下午5点开播，也是黄昏喵喵节目的名字由来。 黑木城有信心把成绩提升到5%~10%。 因为这档综艺节目的游戏环节，他可以用上一档经典节目《vs岚》！ 《vs岚》被称为最有创意的室内游戏设置。 该节目是被抄袭的重灾区，游戏设置被中韩节目广泛抄袭。 尤其是黑木城祖国的综艺节目，几乎是原封不动的照搬。 加上有着神奇的墙在哪里，国内的观众根本不知道。 话说回来，黑木城和后藤经过一下午的交流，双方敲定细节。 这次不需要冠名，重点那些少女组合。 黑木城不光是放送作家，还是偶像制作人。 电视台提供舞台，他提供偶像团队。 偶像团队的利益归他所得，节目的所有利益都归电视台。 比起之前，黑木城获得更多权益，同时也要付出更多，比如偶像组合前期的费用都由他负责。 如果失败，电视台承受的损失没有他严重。 黑木城现在有不少积蓄，歌曲的版权费以及摇滚组合在海外的收益都源源不断汇进他的户头。 第二天，电视台刊登广告，打造甄选节目一样，让人参加。 不需要任何才艺，也不用休学，哪怕长得不是特别美丽，在校的女学生都可以参加。 广告一出，立马在业界圈内引起不小的震动。 现在是偶像的时代，各路偶像不断厮杀。 每天都有偶像出道，也有偶像单曲失败以后消失。 现在富士山电视台要组一个成员什么都不会的偶像组合，上台说不定都找不到镜头。 这不是把钱往水里面砸啊！ 偏偏富士山电视台信心很足，按班就绪的开始布置。 原因是背后的负责人是打造出草莓组合的偶像制作人。 也就是现在风头最盛的黑木城。 俘获千金大小姐的芳心，写出诗句、俳句的年轻作家。 是现在国外全国巡演的ymo组合赞助商。 “就算是他，这也太荒唐了吧。” 想到组合的性质，业内还是不看好。 除非黑木城有点石为金的能力，否则不可能成功！ 当天下午，两名穿着校服的女生来到富士山电视台。 “新田，你真的要去吗？这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不靠谱就离开，又没有什么损失。” 两个女高中生进入电视台，一眼看到《黄昏喵喵》节目组的指示牌。 来到一处大厅，耳边传来欢呼声，原来是有位女生通过选拔，加入节目组。 新田一看，发现女生相貌平平，远不如自己，立马信心百倍。 “新田惠利？” 负责面试的黑木城被一个名字吸引。 小猫组合最红的成员之一。 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张特别惊艳脸庞，胜在耐看。 她开口说话后，黑木城明白为什么她能成为最红的那位。 眼神富有感染力，笑容自信，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都不怯场。 “有事务所吗？”黑木城问道。 “没有啊。” 大厅中，不光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有各大艺人事务所的经纪人。 如秃鹰猎食一般，谁要是被选中，立马拉着签合同。 第五十六章 静香~ “加入有什么区别吗？”新田惠利问道。 “加入事务所给的工资会更高，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直接与我签合同。” “好啊。” 新田惠利没有多想，爽快答应下来。 她没有其他女生那样瞻前顾后，人家这么大一个电视台，没有必要骗自己一个小姑娘。 黑木城会心一笑，他成立经纪公司就是为现在准备的。 和其他事务所取名差不多，叫黑木制作。 当然，偶像组合成员不可能由他一个人全部签下来。 来报名的女生有的已经加入事务所，有的是学校学生，不打算进入事务所，兼职打工。 俱乐部如黑木城承诺那样，任谁都可以加入，成员很快达到十名。 除了新田惠利，还有国生小百合、河合园子。 这是小猫组合三巨头！按照历史轨迹，全部聚集过来。 或许是因为加入的太容易，她们没有将这个听上去不靠谱的组合当回事，感受不到她们的激情和向往。 这也正是黑木城愿意看到的，所谓贵在真实。 也有人例外，比如三巨头中的小百合。 她有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眼睛明亮，眉毛浓而黑。 说话措辞总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是所有人最积极的那个。 黑木城想到记忆中，比起其他成员，小百合是最先意识到这个组合会成就自己的人。 还和新田惠利搞起了派系之争。 可惜比不过新田惠利自带大姐大魅力，她的派系成员只有一位。 此时，小百合来到黑木城面前，很自来熟和他介绍。 黑木城对她很客气，作为组合三巨头，将来单独出道的单曲销量不低。 “称呼老师实在是太奇怪了，可以叫你欧尼酱吗？” “可以啊，那我直接叫你小百合吧。” “嗯嗯。” 小百合高兴地点头。 随即，小百合来到新田惠利和河合园子面前，称呼黑木城为欧尼酱，以大姐自居。 “欧尼酱？”新田惠利心气比较高，没把这当一回事。 加上讨厌小百合这样的做派，反应平淡，河合园子依然是面对陌生人的拘谨态度。 初期团队成员确定以后，就是节目录制。 节目的形式是综艺，内容题材是多变多样的。 不变的是偶像组合在节目中担当助理，活跃气氛，参与游戏环节。 节目开播之前，黑木城弄出一个特别单元，取名为偶像发掘，用于向观众介绍。 已经通过的组合成员还要在节目上参加选拔。 河合园子是第一个。 在黑木城要求下，不需要化妆，衣着随便，整体感觉看上去很土。 在台上跑调的唱了几句后，担当评委的主持人直接宣布最高分，非常浮夸。 河合园子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节目晋级的成员将获得会员号。 河合园子获得12号。 小百合8号。 新田惠利4号。 会员号和先后顺序没有关系，因为那样干巴巴的。 “总觉得缺点什么。” 节目效果符合预期，可是黑木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他发现问题出在河合园子身上，作为三巨头之一，存在感非常薄弱，没有新田惠利的魅力，也没有小百合的积极。 胜在她是一开始加入的，以及长相不俗。 黑木城作为后来者，觉得没必要按班就绪。 比如说后来取代河合园子，成为三巨头之一的宫野静香。 毛利兰的原型人物！ 网上有张流传很广的动图，一个穿着白衣毛衣的美丽少女背着一个包，满脸得意笑容，摇摆着身子，银行保安不断往书包塞钱。 动图的少女就是静香。 她进入演艺圈比较早。 黑木城记忆没错的话，她现在是一个‘17岁俱乐部’的成员。 当他询问业内人士，发现时间线比想的要快。 ‘17岁俱乐部’在发行两张单曲后，因为成绩拉垮，直接解散。 这种事情在现在是屡见不鲜的。 如其他偶像一样，单曲失败后，面临的选择是退出演艺圈，恢复普通人的生活。 按照正常轨迹，静香重返校园，一年以后才被小猫组合的工作人员说服，重新出道。 “没有必要再等一年。” 黑木城下定决心。 …… 一家气氛热闹的酒吧，身形瘦长的宫野静香和尾木社长坐在吧台。 “社长，你不会是把我介绍给奇怪的人吧。” 宫野静香面带狐疑，小心翼翼观察周围。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出名无望的偶像被事务所强迫援助，这是有先例的。 “胡说八道！”尾木社长一张脸涨红，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还好他及时看到约见的人，连忙招手。 宫野静香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一米八三的黑木城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宫野静香赶紧换上端庄的坐姿，拨弄着秀发。 “黑木先生。”尾木社长招呼道。 “你好。” 黑木城和他握过手，打量着宫野静香。 如记忆中一样，真正的美人胚子，一双含羞的眼眸令人心跳加速。 难得可贵的是，黑木城这些天看到的少女偶像都是小短腿，眼前这位有着一双大长腿。 答应我，不要冲浪好吗，前有小李子玩水枪，后有冲浪静香冲浪。 冲浪就算了，还不用防晒乳，导致颜值急剧下降。 面对着黑木城审视目光，宫野静香一点都不怕，反而观察起他。 “你就是新闻上说的黑木城？！”忽然，宫野静香惊呼道。 “静香！” 尾木社长吓得一激灵，生气怒斥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得罪这位电视台的红人，对于经纪公司来说，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正在搞一个偶像组合。”黑木城开门见山。 “没兴趣，我打算回去读书。”宫野静香一口回绝。 黑木城打心里不相信，你要是喜欢读书，一年后会被别人说服？ 现在一口回绝，怕是刚刚经历一场失败吧。 “说什么胡话！” 尾木社长不允许她拒绝。 “你的组合要是失败的话，可和我无关啊。” 宫野静香是真的打算回去读书，可想到要面对无聊的课本，又感到绝望。 旁边的尾木社长深感绝望，有这样和偶像制作人说话的吗？ “放心，不会怪你的。”还好，黑木城没有生气。 第五十七章 开播！ 静香正式成为小猫俱乐部的一员，成员号38。 比起其他成员，她是已经出过道的，可以说前辈。 她身处俱乐部中，一头雾水。 团队其他成员几乎可以用业余形容，没有一点专业。 静香差点以为她们是电视台请来的观众。 看着她们在台上的表现，无言以对。 更离谱的是她还听到有成员说明天要上课？！ 这是学校的学生们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气氛反而让她轻松，没有太大压力。 反正其他人都不在意，她也可以混水摸鱼。 节目播出后，观众的反应和她差不多。 荧幕上的字幕会介绍有每个成员的学校和年级。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叫立见里歌的女高中生唱歌，竟然没有一句在调子上，还获得最高分。 以及叫麻美子的女生自我介绍后，被主持人逗得不行，转身动作太大，导致裙子掀起，露出白色内裤。 这一幕不仅被拍摄下来，还给了特写，包括其他女生害羞反应。 这都能上电视吗？ 抱着这个想法，观众越看越起劲。 现在电视上的偶像年龄都是高中生，但是几乎都会放弃学业，全心全意投入其中。 这种一边上学一边录制节目，真有种邻家女孩的意思。 收视率很快出炉，最高201%、最低15%、平均178%。 对于这个时间段的日播节目来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问题是能否保持，按照以往的惯例，若是没有突破，收视率将会降低。 制作人后藤找到黑木城，和他讨论。 黑木城非常淡定，这在他预期之内。 注定需要时间积累，前期的投入是必须的。 可是外人眼里，就不是一回事。 节目组有人议论纷纷，讨论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俱乐部正式成员很快达到17名！ 还没有大型偶像组合的年代，这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组合费用都由黑木城承担。 …… 朝月电视台。 吉田在关注着黑木城的一举一动。 没有什么特别目的，纯粹是想知道黑木城在放弃草莓组合以后能有什么成绩。 “以为人多就能成功吗？真是天真啊。” 加上没有黑木城负责的最新一期《小高》节目收视率没有下跌，吉田更加确信草莓组合的成功主要是在于电视台。 …… 一周时间过去。 《黄昏喵喵》一周的平均收视率在19%左右。 “黑木先生。” 后藤来到他面前，道：“平均收视率一直都在提升，这是一个好现象。” “嗯，我知道。”黑木城轻轻点头。 “额？” 后藤看了他一眼，自己说这话是在安抚，不是认真啊。 虽然是在提升，但是速度太慢。 事实上，黑木城心里也慌，收视率比他知道的要低。 是哪个环节出问题？开播的时间不对？ 不管内心有多慌张，表面上还是要稳如老狗。 “接下来才是重点，后藤先生，你放心吧。”黑木城说道。 “我一直都很放心。”后藤笑着道。 我信你一个鬼。黑木城瞥了他一眼。 接下来一期，他决定下猛料。 小猫俱乐部所有成员身穿泳衣，进行选美，评分决定冠军，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简单粗暴。 一群女高中生穿着泳衣在电视上嬉笑，就问你喜不喜欢看？ 黑木城一开始担心团队成员不肯，没想到她们都很积极。 “哇喔！” 小猫们穿着各种不同款式的泳衣出场后，年轻主持人发出夸张叫声。 “卡哇伊！” 请来暖场的观众发出赞美。 羞涩的小猫们被这一逗，笑声不断，都放松下来。 “现在，小猫选美开始！” 主持人郑重宣布道。 黑木城看了一眼主持人。 小猫成员数量众多，主持人不光一个，足足有四个。 两个正副主持人都很年轻，这让黑木城想到未来小猫俱乐部解散的原因。 是观众们对小猫的幻想破灭。 这源自于很多方面，其中包括小猫们自身不行。 说句不好听的，大多都是学校的混子，暗地里都会抽烟。 其次是男女关系。 小猫们起码有四五个和富士山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在一起。 这在日韩是大忌，称为偶像失格。 黑木城摇了摇头，这些是无法避免不了的。 节目录制最后，选美冠军是静香。 黑色连体泳衣，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有着一双光滑的长腿，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别冲浪，别冲浪。”黑木城默默念叨着。 …… 这期节目播出以后，收视率狂飙，最重要的平均收视率达到237%！ “一群老sp啊。”黑木城心里吐槽。 另外，除收视率以外，节目引起广泛关注。 源自于很多杂志的批判声，说节目组故意搞黄色，践踏女性自尊。 尽管说的是事实，但在昭和时代，这都不算事。 批判的声音不仅没给节目组带来困扰，相反增加曝光率。 黑木城敏锐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 他决定亲自参与下一期节目的游戏环节。 说到综艺节目的游戏，最被人熟知的是‘你写我猜’和‘箱子里面有什么’。 这些节目会在几年后流行，未来20年被某大本营原封不动拿去抄。 话说回来，黑木城决定玩‘箱子里面有什么’的游戏。 玩家把手伸到看不见的箱子，猜出东西是什么。 有时是毛绒玩具，有时是让人害怕的爬行动物。 游戏吸引人的地方是玩家摸索过程中，对未知的恐惧，加上主持人在旁边煽风点火，节目效果十足。 “黑木先生亲自参与节目吗？” 后藤闻讯赶来，得知他的需求，保证以最快速度准备好道具。 这段时间，黑木城精力都在小猫身上。 小猫要如何在节目上表现是他关心的，节目的效果和台本则是电视台这边负责。 现在亲自参与制作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亲手打造出《小高》节目的放送作家实力到底如何？”后藤心说道。 第五十八章 游戏环节！ “再次声明，小猫俱乐部成员不良行为，否则直接开除。” 节目录制开始之前，黑木城板着脸对所有成员说道。 小猫们没太放在心上，不过碍于他锐利的目光，老实点头。 “我们不会的，你放心吧。”小百合第一个应声。 现在俱乐部跟班级差不多，黑木城是老师，小百合是班长，其他女生有差生和优生。 紧接着，黑木城告诉节目组游戏的玩法。 “这真的可行吗？” 主持人三井听完后自语道。 话音刚落，他惊醒过来，连忙向黑木城道歉。 黑木城冷哼一声，心里哪怕不在意，还是要表现不满，否则没人把你当回事。 三井看他冷峻的脸庞，心里七上八下 “放心，不会有事的，反正你不是说这节目支撑不了太久吗？” 私下时，另外一位主持人宫城过来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 三井余光看向小猫们，其中一个感受到他目光，低下头去。 下午，节目录制开始。 小猫俱乐部的女生们穿着成年礼才会穿的和服。 她们的年龄都不够，可是节目上不需要讲究那么多。 小猫们分为两组，一左一右。 三井和宫城动作浮夸，和搞笑艺人风格差不多，宣布着游戏规矩。 一个长形桌子被抬上来，上面五个箱子，用贴纸盖住。 第一个上来的是新田惠利。 五个箱子，由她选择玩哪个。 “中间这个。”新田惠利想也没想站在正中间。 小猫担任的主持助理把箱子贴纸撕开。 这样一来，观众能看到里面有什么，新田惠利是看不到的。 节目组爆发不小的惊呼，因为箱子里面有几条鳗鱼。 滑不溜秋的，还是活着的，扭动着身子。 没有参与的小猫纷纷发出惊呼，这一幕被摄像机捕捉下来，会在最后剪辑成更具节目性的镜头。 在三井的介绍下，新田惠利把手伸进去，没有试探，直接伸到底部，可惜没有碰到鳗鱼，反碰到水。 “是水产吗？”新田惠利试探道。 “还要更具体一点哦。”主持人表示这还不够。 “是鱼？” 新田惠利摸了摸，露齿一笑，心想这很简单嘛。 “不愧是新田！”宫城夸张道。 第二个上台的是河合园子。 运气不错，箱子里面放着两个毛茸茸的玩具。 确定不是活物后，她明显松下了一口气。 可还是接连几次猜错，不得不放弃，脸上露出沮丧和无奈。 第三个静香，她的箱子贴纸撕开后，立马引起一大片惊呼！ 里面不光是活物，还是一个人！ 原来是有人蹲在桌子下面，头部伸进箱子。 别说是静香，在场的人看着都觉得难以置信。 “黑木先生真是有很多奇思妙想啊。” 在旁边监制的后藤感叹道。 静香把手伸进去，面露惊异，不肯再往下，不是害怕，是担心把手弄脏。 “活着的？” “这还不够，还要更加具体的。”主持人说道。 “我知道了！是一个怪大叔对不对？” 没有人认为静香能猜到，可是经过几次试探，竟然真说出答案，掌声立即响起。 经过这么久，每个成员都给人留下大概印象。 静香和新田惠利都很聪明，两者的聪明又有不同，静香的聪明带着叛逆。 最后上场的是小百合。 她箱子里面的是活物，两只小白兔。 小百合马上摸出来。 “啊~老鼠吗？” 小百合没有说出正确答案，故意装作受惊吓的样子收回手。 “怎么会是老鼠呢。”主持人笑道。 “肯定是的，你在骗我。”小百合说什么都不肯把手放进去。 “真不是老鼠吗？” 直到两位主持人再三保证，小百合重新伸出手，说出正确答案。 主持人宣布猜对以后，小百合第一个给自己鼓掌。 “这个才像样嘛。” 静香看着小百合的样子，眼神流露出赞许。 其他成员也太不把这当一回事，没有一点偶像组合的意思。 唯独小百合认真，难怪会被黑木城选为队长。 就是这个队长的号召力不是很大。 节目录制结束后，黑木城给参与节目的小猫们送上礼物，价值都在两三万左右。 “谢谢！” 小百合看也不看礼物是什么，兴高采烈地接过。 其他几个小猫打开礼物一看，发现是闪闪发亮的首饰，都是满脸笑容。 其他小猫凑上来一看，嘴里发出羡慕的叫声，她们这个年龄很难学会掩盖住心里的想法。 若有若无的看向黑木城，想着下一次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加积极。 …… 第二天，下午4:50，几个男学生守在电视机前。 “听说有高中生穿泳衣啊。” “不光一个，还有很多个，我们学校的女生也在里面。” “什么嘛？这次没有泳衣吗？” 这些冲着泳衣来的家伙看到节目上的小猫们今天穿的是和服，大失所望。 不过没有换台，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继续观看。 不知不觉，他们被节目制作的笑点吸引住。 尤其是游戏环节开始，小猫们的反应逗得他们开怀大笑。 “这个游戏太有才了！下次我们在学校也玩吧！” 不知不觉，他们看到最后，都还有一些意犹未尽，想看更多小猫们玩游戏的情景。 …… 第2天，新田惠利来到学校。 刚走入校门，有人向她投来目光，伴随着议论声。 新田惠利满心疑惑，来到自己的教室，和她玩的好的女生立马围上来，问她怎么成为偶像。 “什么偶像？就是打一份工嘛。” 新田惠利对这个说法毫不在意。 接下来，她发现自己在学校比以往更加受欢迎，甚至有其他班级的男生跑到教室门口来偷看他。 这让她感觉成为一个偶像也挺不错的嘛。 奇怪的是，之前学校也有人知道她在电视台打工，但是没有像今天这样反应大。 在电视台，平均收视率告诉所有人原因。 成绩再次飞跃，平均收视率突破30%。 不仅如此，电视台收到大量的信件，分别是给小猫成员的。 “不愧是黑木先生啊，一出手就是雷霆！” 后藤激动道，回想这段时间黑木先生表现出来的淡定，再想想自己心中不安，完全不能相比。 黑木城微微一笑，像是一切尽早掌握之中，对于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第五十九章 前排！ “又是一封新田的。” 节目组后台，小猫们聚在一起，分发着粉丝来信。 厚厚一叠，但分到每个人手上就没有多少，大多数都是写给新田惠利的。 她一个人达到两位数。 其他小猫羡慕和崇拜，围在她的身边。 小百合捏着手上的信，越来越用力。 她目不转睛看着新田惠利脸上的淡然，心里很不服气，一直以来新田惠利都很随意，从来没有过全力以赴，偏偏人气最高，在团队中是最受欢迎。 自己作为队长，竟然只拿到一封信。 “你说，我们会不会出单曲？” 忽然，小百合听到一位小猫说话，不光是她，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 “出单曲不太可能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都隐隐约约有期待之色。 作为一个半吊子，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像组合那样发行单曲。 要是能够实现的话，绝对是一件疯狂的事情，未来几十年都能够拿出来作为谈资，身边的朋友和亲戚都会羡慕。 一时之间，小猫们都没有说话，看向彼此。 小百合想法比她们更快，想到了草莓组合发行单曲是势在必得的。 组合共有17个人，肯定有不同的站位。 核心将会站在前排。 谁能够成为前排？！ 小百合立马就想到了黑木城，是有绝对拍板权的人，不受电视台和事物所约束。 等到其他小猫离开电视台，小百合偷偷摸摸的来到黑木城在电视台的临时办公室。 黑木城正在伏案疾书，没有注意她的到来。 小百合偷偷看着黑木城的侧脸，发现抛除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如果是在学校，黑木城也是她会心仪的对象。 “欧尼酱。” 私下没人，她的称呼也变得亲切，端着一杯咖啡送到他的右手边。 “虽然我很喜欢喝咖啡，但下午4点以后就不能再喝。”黑木城笑着说道。 “那人家去给你换杯茶水。”小百合很殷勤的，拿着咖啡出去，没过多久端来一杯红茶。 “比起红茶，我更喜欢喝乌龙茶。” “那你等着。”小百合二话不说又去给他换。 直到黑木城喝下一口茶水，小百合那张鹅蛋脸露出笑容，挨着他坐下，把脑袋凑到他的身前，看看在写什么。 “这是歌词，我们真的要出歌曲吗？”小百合激动道。 “当然，偶像组合就是要出单曲，但是你不要跟别人说哟。” “好的。” 小百合一口应下来，两个人独享秘密是促进感情的最好方法。 闻着少女身上的清香，黑木城心猿意马，立马告诉自己，这个社会比较严格，动不动就让你社会性死亡，还是不要做这些事情，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看出小百合对于成功的渴望，但不代表就会鄙视，轻视，因为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换种说法，小百合那就是努力上进，励志的对象。 在小猫俱乐部解散以后，小百合是为数不多继续留在业内发展的成员。 她单独发行的单曲成绩在组合当中排在前三。 “好好练一下你的唱歌水平，如果表现优秀的话，不管组合单曲，还会有单飞的单曲。” “真的吗？” 小百合还是青春少女，被这画饼的，差点没献吻。 结果咳嗽声在门外响起，静香迈着长腿从外面走进来。 小百合连忙放开黑木城的手臂。 黑木城倒是很坦然。 “组合内有人抽烟。” 静香是来打小报告的。 这种事情应该是小百合要做的。 “我怎么不知道？”小百合想到自己竟然错过这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叫你出去玩呢。” “那她们叫你出去玩，你还举报她们。”小百合很困惑的样子。 静香翻了个白眼，一眼看穿她这话是在诋毁自己。 老娘懒得和你计较，可给我得寸进尺。她心想到。 “我不想组合出现问题。” 如果第2个组合再次失败，那会很丢人好不好。 “比起抽烟这样的丑闻，如果偶像制作人和成员勾搭在一起，那才是灾难性的。” 临走之前，静香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 小百合急得直跺脚，摇晃着黑木城的手臂，“欧尼酱，我们是纯洁的。” “是的是的，非常纯洁。”黑木城感受着手臂的柔软，微笑道。 静香离开电视台，有些心神不宁。 “那两个人早晚会出事的。” 想到这里，她嘟起嘴巴，非常不满。 …… 这天，八卦周刊杂志的编辑部走进来一位奇怪的男生。 低着头皮肤很白，看上去很瘦，单眼皮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有什么事吗？” 一位小编走出来问他。 男生也没说话，递出一张照片。 “这是想要当记者吗？” 小编没有在意，笑了笑，以为男生是想来兼职，低头看向照片。 一个女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露出来的双臂可以看出没有穿衣服，面对镜头肆意笑着，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小编皱了皱眉，这算什么？女朋友的私房照吗？ 突然，他发现什么，将照片凑近眼前，确定上面的女生是谁以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高木知子！ 现在大红大紫的草莓组合核心队员！ 《小高》节目组家庭成员的大姐，如今被冠名国民女儿，人气都快媲美圣子。 听说朝月电视台要为她安排出单曲，正式以歌姬的身份出道。 现在这张照片上的神态，和电视台上面完全不同，乖乖女形象荡然无存，以至于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 这时候还不存在什么电脑ps技术。 “多，多少钱卖？” 小编看向这名男生，要买下这张照片，这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将会让他们杂志的销量暴增。 “不要钱。”男生冷冷道。 “不要钱？” 小编有些不太明白，不要钱的话为什么这么做？ 他立马想到这张照片可能是男生亲自拍下来的，对方和高木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今高木成为国民女儿，拥有极大人气的大明星。 “所以你是想要报复她吗？” 小编把男生拉到茶水间，问这话可不是光好奇，这能够做一篇报道。 大多数人听到记者采访都会感到不自在，可等到真的遇到，又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欲望。 男生不例外。 “高木最近都不理我，都是因为成为偶像，如果她能够和以前一样，就能够回到我的身边。”男生语气非常坚定。 第六十章 真和我无关啊 随着节目的收视率稳定，小猫俱乐部的人气逐渐上涨。 单曲的策划也推上日程，富士山电视台迫不及待，根据双方约好的。 单曲唱片销量归黑木城所有，在荧幕上以及广播频道上的收益归电视台所有。 黑木城还在斟酌着合适日期，第1张单曲非常重要，是打响第1炮的关键。 这天，他收到朝月电视台的邀请。 草莓组合的单曲销量突破百万，举行庆功宴，身为作曲家，黑木城受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黑木城清楚这是吉田故意的。 因为最近两期《高圆》节目组的收视率没有下降，节目离开他照样运转。 换成是其他人，肯定是将邀请函丢进垃圾桶。 黑木城思索一会儿，决定参加。 庆功宴在电视台附近的酒楼，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身穿正装的男女举杯交谈。 很多是节目组的人，看到黑木城下意识要打招呼，但是马上意识到吉田也在场，只好尴尬地笑着。 高圆无视众人目光，来到黑木城身前。 “没有你的台本真是怎么都不习惯呢。”高圆感叹道。 黑木城看向正中央，三姐妹盛装打扮，如同公主一样，享受着众人的掌声，亲自切开蛋糕，在欢声笑语，气氛沸腾。 “黑木老师。” 好久没有看到黑木城的，真美激动跑过来。 “上次不是说经常见面的吗？”她委屈道，就好像被负心人背叛。 “老师现在的精力都在其他小猫身上吧。”淳美也跟过来开玩笑。 忽然，气氛凝固，吉田部长走过来。 “黑木你还真来啊。”他半开玩笑说道。 “为什么不来，销量突破百万，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呀。”黑木城轻笑道。 吉田不在乎眼前这个小人物，将其视为蝼蚁，一脚下去，踩没踩死都不想多看一眼。 偏偏这个家伙的态度让他气恼，逐渐有一些针对意思。 现在看他得意的笑容，忍不住道：“要不是田村小姐对你的特殊照顾，也不会有这样高的版权费的。” “吉田部长对我和田村小姐的事情很感兴趣，难道向杂志透露消息的人就是你吗？” 黑木城跟着大声回应，很快就有电视台的高层看过来。 吉田有些慌张，训斥黑木城胡说八道，接着落荒而逃，安慰自己何等身份，和他这样的小人物多做纠缠，实在是有失身份。 杉田太太来到真美身边，将她拉走。 “黑木先生，为真美着想，还请不要与她多交谈。”杉田太太为难道，浑然没有以前在他面前的热情。 真美如遭雷击，脸色苍白，连忙看向黑木城，想要解释的，只是母亲一把将他拉走。 高木适时出现，是全场最耀眼的那个。 “黑木老师，你组建一群歪瓜裂枣，就想把我们的风头压过去吗？不得不说这有一些太幼稚了吧。” “说幼稚的话的人可不是我。” 黑木城对于这位国民女儿没有什么好感。 “就是这种。” 高木皱着鼻子，生气道：“好像我很讨人厌一样，一直疏远我，如果你之前不是这样对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现在有多惨。” “吉田部长说过，你的小猫俱乐部都是群业余的。”高木不甘示弱说道。 “小猫们会成功的。”黑木城说道。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一来火药味就这样重啊。 黑木城这是来踢场子的？ 高圆担心失控，把他拉过去喝酒。 宴会结束后，黑木城决心推行单曲。 …… 第2天，朝月电视台。 高木知子心情愉悦，这段时间以来，倍受瞩目的感觉大大满足这位少女的虚荣心，令她沉浸其中。 越发不掩饰，以前还会微笑的和别人保持距离，现在笑容都变得很少。 来到电视台，第一时间是进入到吉田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她发现办公室的气氛有所不同。 高木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脸色这么难看。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昨天黑木城的那些话吗？”高木知子不解道。 一句话都不说，重重的将八卦杂志《focus》甩在她身前。 高木知子心里一颤，打开第1页，看到自己的照片，以及旁边配的文字。 “两个人友好的喵喵之后来了一根香烟。” 哪怕是以高木的年龄，也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部长！这只是摆pose练习演技的！” 她急忙向吉田解释。 可话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你这个笨蛋！怎么能够让人拍下这样的照片，还拍到了你的脸！” 吉田才不管事实如何，直接怒吼。 “那是很久以前的。”高木被吓得眼泪直流，手足无措。 她更担心这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电视台会不会放弃自己。 外界，八卦杂志带来的冲击可比之前田村和黑木城还要震撼。 之前都只是八卦，这次是有照片的。 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这要是有微博的话，绝对是热搜第一。 许多人发出愤怒的声音，打电话到电视台投诉。 无可限量的国民女神，如邻家少女一样清纯可爱，竟然抽烟？！ 抽烟也就算了 还当着镜头那样肆意笑着。 许多人感觉自己感情被欺骗，电视台收到不少死亡威胁的信件。 “哈哈哈哈。” 富士山电视台，黑木城很不厚道的笑出声。 果然还是发生了，高木让他假扮男友，摆脱前男友的纠缠，就知道这天是会发生的。 “黑木先生高啊，实在是高。” 后藤来到他的身前，眼神和以往发生变化，带着敬畏和崇拜。 “什么？”黑木城没反应过来。 “我明白我明白。” 后藤神秘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做的吧？”黑木城一惊。 “不会，怎么会呢？”后藤话是这样说，脸上笑容可不是这个意思，认定黑木城是这一切策划者，为了报复吉田。 在业界之内，谁都知道黑木城是被人算计，还连累田村小姐。 没想到现在反击如此的剧烈。 “黑木先生，2号机有人找你，是一位田村小姐。” 黑木城还想着解释，女职工打电话过来通知。 听到是田村记子，他赶紧拿起2号机。 “这就是你上一次在机场和我说的，吉田遭到报应吗？” 复读机的声音有那么一丝错愕，想到了很久以前黑木城成功请来圣子的原因，也是及时制止一起暴力事件。 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这个男人，有点可怕啊。 “我很高兴你为我这样做，但也未免有些……太狠了。” “什么啊，我是一个好人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黑木城感觉非常冤枉。 第六十一章 都是年少无知 “你什么时候回来？” 黑木城更在意的是这个。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田村记子还不打算跳过话题，“你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 “你上次还让我自首来着，现在就变成这样。”黑木城脸上流露出苦笑。 “上一次我们不是很熟。” “现在熟了？”黑木城笑道。 田村拽紧着话筒，语气毫无感情波动。 “上一次在机场我情绪不是很稳定，所说的所做的你都不要在意。” 黑木城一愣。 他确实是刻意回避机场上发生的事情，没想到田村主动说起，而且是撇清关系。 就好像一直说喜欢你爱着你的小女生突然有一天说她已经看透了，不再爱你，心里感受到的不会是如释重负，是极大失落。 黑木城的声音变得失落。 那边田村记子感受出来以后，嘴角浮现出美丽的笑容。 随即，她表示自己还有事，迅速忙挂掉电话。 哼哼，田村记子得意哼着小曲摆动身子。 …… 黑木城这边心里七上八下。 第2天，他收到一个坏消息。 周刊杂志刊登一则新闻，是关于小猫俱乐部的，说是有三四名成员在深夜酒吧抽烟喝酒。 这是草莓团队之后，又一件偶像丑闻。 还好有静香的小报告，他早已拟定好开除那三个小猫的通告，让富士山电视台及时发布。 来到电视台，抽烟的三个小猫已经离开，根据他人说的，走的时候也都是无所谓的表情，尽管失落，但是没有太当一回事。 也是，要不是这样的态度，也不会在黑木城强调下依然抽烟。 你说年纪轻轻小屁孩一个，哪来忧愁需要香烟来排解？ 无非是不懂事觉得很酷，等到染上烟瘾以后，再为其行为找理由。 “这个时间点不对啊。”黑木城觉得有些太巧。 现在草莓组合高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被各家媒体称为喵喵事件。 小猫俱乐部的关注力度反而不够，周刊杂志不应该在这时候刊登。 如果黑木城是他们，会选择在这之后。 合理解释是故意的，用来混淆视听，转移注意力。 就跟黑木城知道的公关危机处理流程差不多。 用丑闻来掩盖丑闻，掩盖公众的关注。 现在没有公关的理念，但是这个时代的经验就是以后公关的核心。 “本来我还只是打算看戏的，但这样的话我就添一把火吧。” 于是，黑木城来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一则电话。 刊登草莓组合的周刊杂志的编辑部，收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根据内部人员爆料，说是朝月电视台的制作部部长吉田和高木有不正当关系。 “一开始我还以为两个人是叔侄或者父女呢，因为两个人太亲密了，后来才听别人说不是。” 这是爆料人的原话。 周刊杂志不敢指名道姓，不敢明着泼脏水，但是含沙射影，频繁暗示。 新闻一出，再次引来震动。 朝月电视台急忙向外界澄清，严厉的否定这件事情。 同时有小道消息称朝月电视台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对外界提起，私下也不得讨论，否则直接开除。 周五，《小高》最新一期的节目如期播出。 让人意外的是，电视台没有遮遮掩掩，反而让扮演大姐的高木在节目家庭的氛围之下痛哭流涕。 讲述着自己无知犯下的错误，被心爱的男生欺骗，糊里糊涂拍下照片。 扮演家人的二姐和三姐以及高圆在旁边安慰着她。 高圆表示家人永远都会支持他，人生的道路不是一帆风顺，不是一根平线，总是会有些曲折，重要的是面对。 高啊。 黑木城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拍手。 不说吉田的个人品行，这样的安排可见个人能力。 这样的回应不仅深入人心，也很有说服力。 公众卖不卖账是一回事，反正电视台要保下高木的决心已经表露。 没有高木，草木组合就没有灵魂，电视台不愿意错过这颗摇钱树。 就以黑木城知道的，他们会冷藏高木一两个月，等到风波过去以后再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在高木被冷藏的这段时间，那位前男友依然纠缠不休，想要让高木回到身边。 高木因为这件事情恨不得扒了他皮，又怎么会答应复合。 心生绝望的男生选择结束自己生命。 尽管行为偏激，但是痴情一片。 闹出人命，电视台再想保住高木，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话说回来，吉田完成自己的目标，打破节目组以来的最高收视率。 在高木悔恨认错这一期，收视率达到42%！ 吉田高兴不起来，他现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外界的八卦新闻。 尽管电视台澄清以后，加上杂志拿不出实质证据不敢继续报道。 可是电视台弥漫着古怪的气氛。 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也带着鄙夷之色。 想到杂志所说的爆料人，吉田将一根铅笔捏折断。 他保下高木，如果再出意外，他也要90度弯腰引咎辞职。 受益人会是谁？ 田村记子和黑木城这两个狗男女！ 还好，随着超高的收视率，公众对于八卦的关注确实减轻不少。 人分圣贤，孰能无错，尤其是一个小姑娘。 这样的声音开始出现，许多高木的死忠粉冒出来，谴责那些谴责高木的人，说高木也是受害者。 吉田觉得这还不够，联系相熟的周刊杂志，要求他们报道更多有关小猫俱乐部的负面新闻。 相同的事情，黑木城也在做，想让人拍到吉田和高木的照片。 只要有一张照片刊登出去，就能把对方将死。 相反的，小猫占据着优势，都没有太大的名气，谁要是犯错直接开除掉。 开除的同时，也在源源不断的招收新血液。 高井麻巳子不是主动加入的，是在路上被电视台的星探发现，在积极的邀请下，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黑木城热情欢迎。 小猫组合成员众多不断更换，主要是为保持新鲜感，在这过程中，会有超高人气的巨头。 具有极高的号召力以及单曲销售能力。 眼前这位不是第一批加入，但是单曲销售量累积过百万，也是唯一单曲拿到销冠的小猫！ “我最重视人才！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才！” 第六十二章 真是大坏蛋~（感谢打赏~感谢投票！） 高井麻巳子的加入让黑木城知道小猫俱乐部进入新的阶段。 一开始小猫俱乐部没有门槛，什么人都收，但随着越来越受欢迎，形成良性循环，许多高质量的女高中生向往。 高井麻巳子是高质量女生中的代表。 人长得漂，难得的是唱功不俗，拥有一定基础功，是其他小猫不能比的。 于是，黑木城决定推出首张单曲。 《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 听名字能知道是一首小黄歌，后来被akb48翻唱成不同版本，事实上是小猫俱乐部首发的。 歌曲的旋律非常简单，但和大多数口水歌一样抓耳。 总销量在24万，排名第五。 这个成绩对于草莓组合取得的百万销量来说，远远不如。 可是，这首单曲会为组合带来更多的人气。 偶像组合的最大杀手锏是单人出歌。 换句话来说，偶像组合是一个蓄水池，不断积累粉丝。 粉丝对于整个组合的感情是分散，但是对单个成员非常狂热。 更何况，24万的成绩不差。 听到黑木城终于要发行单曲，电视台的后藤非常积极。 这段时间电视台不断的为小猫俱乐部拍摄海报和明星贴纸。 这些延伸版权不少，让电视台尝到甜头。 后藤意外发现黑木城不光写好歌词，还完成作曲和编曲。 “黑木先生还懂这些吗？” “是的。” 黑木城现在每天都会练习一段时间，通过吉他研究乐理，加上是拿现成的过来用，对他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不光是能完成作曲，明白节奏中的变化原理。 当然，这些是基础中的基础，跟加减乘除差不多。 现在黑木城敢编曲，主要是因为这首歌简单，哪怕说是儿歌差不多。 这会为他积累经验，起码在外界是这样看的。 等到以后拿出神曲，别人就会回顾他的创作历史，发现其中的脉络，有迹可循。 黑木城尽量使自己在音乐这块的成就合理化，这不像是文学界一切可以用天赋来形容。 音乐是需要付出汗水的。 不过，直接套别人旋律或者裁缝不算在内。 “黑木，这歌会不会有些太简单了。” 后藤尽量委婉的说道，“我们电视台也有合作的录音室，有熟悉的录音指导，更甚至可以让唱片公司联系编曲家。” 人就是这样。 这首曲子就是成名的编曲家作品。 一样的东西，因为黑木城是第一次，别人会觉得这太简单，从而质疑。 “不需要。” 黑木城没有任何解释。 “好的。”后藤老实点头。 后藤的年龄高他很多，可在合作这一块，黑木城才是甲方。 在11区的职场氛围中，甲方那真的是爸爸。 后藤除了害怕得罪他，还有自己想法。 在职场这么多年，他早已经被打磨得非常圆滑。 在利益这一块，是以自己为主的。 自己要是强行让黑木城换编曲家，就会得罪黑木城，最后哪怕成功，顶多是受到嘉奖。 要是失败，绝对是灾难性的。 现在不去劝阻，等到时候失败，责任就是黑木城的。 在职场只要一次性不被打倒，总会有机会爬起来的，随随便便赌上一切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 因为黑木城一手操办，歌曲完整出炉。 接下来是录制。 小猫俱乐部的人数恢复到17个。 前排4个人，后俳站着13个，左右两边4个，中间5个。 前排每一个人都有话筒，后排只有4个话筒，主要作用是和声。 前排的成员分别是人气最高的新田惠利，静香，河合园子，以及新加入的高井麻巳子。 小百合站在后排的左侧第1个，是后排中最靠前的一个人。 尽管如此，她依然满脸不可置信，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 尤其是看着前排的c位的新田惠利，嘴巴都要撅起。 旋律传来，小百合努力调整情绪，开始放声歌唱，猛地发现身边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嘴巴在张合着。 原来，话筒是处于off状态！ 根本没有开启，她们的声音录制不进去，对于观众而言，也就不算是假唱。 换句话来说，观众能够听到的歌声只有前排4个人的，以及美妙的旋律。 小百合险些当场崩溃，目光溃散，笑容僵在脸上，看上去非常可怜。 “竟然没有当场哭出来啊。”黑木城感叹道。 排练是要一步步来的，等到一切敲定下来，就要确定服装。 歌名既然是水手服，自然是好要穿上水手服，光是想想让人期待啊。 中场休息，小百合来到他的身前，一句话都不说，默默低着头，眼眶满是泪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己明明那么努力，为什么是后排？ 新进来的高井麻巳子都能够成为前排？ 欧尼酱真是大坏蛋。 “麻巳子，你认识黑木老师吗？” 其他小猫也围在小高井麻巳子的身边。 高井麻巳子也很诧异，自己一进来就担任前排。 “黑木老师平时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你的运气真好。”小猫感叹道。 平日里黑木城都是很严肃的样子，这是为了方便管理。 所谓的打成一片，仅限于理想状态。 为什么军队里面的教官都会铁面无私？对每一个人都不客气？ 就是为保证士兵与他产生距离，士兵之间抱成一团。 若是士兵和教官走在一起，会有其他的士兵被排挤，形成小圈子，不利于团结和管理。 所以黑木城都是一副别人欠他100万的表情。 也如愿以的得到了想要的评价。 话说回来，看着快崩溃的小百合，黑木城决定不逗她。 “在这首单曲结束以后，就是一个人或者两人组合发行单曲，但为了确保区分是个人能力，还是组合的魅力，会挑选一个人气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的人来试水。”黑木城说道。 “取平均值作为参考标准！” 小百合只觉得自己从深渊中飞起。 原来是这样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欧尼酱真是大坏蛋。 于是乎，小百合回到台上，后排的位置比较高，她居高临下看着前排的某个人。 “就得意吧，到时候第1个人出单曲的会是我。” 一想到这里，小百合放声歌唱，尽管话筒依然是关闭状态，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感情。 第六十三章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车啊~ 接下来的日子很忙，小猫们不光要在电视台排练，还要去录音室制作唱片。 现在还是黑胶唱片的时代。 就是很多人能够从中听出灵魂的那种黑色的圆盘胶片。 市面上也已经出现cd机和cd光盘。 黑木城知道光盘会取代黑胶，故而同时发行两种格式的唱片，费用也高出一大截。 录音室的人都很不解，再看到这么多小猫，觉得黑木城是把钱丢进水里。 录音过程中，一位录音指导负责和他接洽。 黑木城的曲子十分完善，但小猫们要完美的演唱出来，是需要专业指导。 黑木城仔细观察着指导的一举一动，默默偷学。 “这样的歌词真的没有问题吗？” 录音指导在最后忍不住问道。 毕竟这是一首小黄歌，歌词露骨，哪怕是现在的昭和时代，也是比较大胆的。 黑木城笑了笑，没有多说。 单曲发行按班就序进展。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他接到大雄的电话。 是从警察局打过来的。 黑木城急急忙忙跑过去，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 结果是大雄追求一个女生，想要写一封情书，为了别具一格，他从报纸和杂志上将要写的字剪下来，拼凑成一句话。 “我注意你很久了。” 再把这封自以为充满感情的情书放进别人书包，吓得那位女生整宿睡不着觉。 第2天，女生在寝室同学的陪同下报警，最终将大雄抓获。 “人才，人才啊。” 了解到怎么回事，黑木城强忍着扭头离开的冲动。 最后还是为其支付保释金，把大雄带出警察局，两个人找了一家烧烤店。 大雄情绪失落，一脸委屈。 认为那女生看不上自己才会报警，抓他以示警告。 黑木城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当中。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小黑，你帮一下我吧。” “这怎么帮？” 帮兄弟追女生确实是男生之间感情促进的最好方式，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追着追着，兄弟先把女生追到手。 还好，大雄的意思倒不是让黑木城出马。 他想要黑木城帮他买辆车。 他比黑木城大几个月，已经成年，在大学附近的驾校拿到驾照。 黑木城怀疑自己听到的，对方再不靠谱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然后他才明白，现在各大车商都向大学生提供贷款买车。 大学生没有偿还能力？不要紧，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慢慢还。 不过需要一个担保人，大雄想到了黑木城。 黑木城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肯定一脚把他踢开。 “你是想要当跑腿男啊？” “接送男，努力成为上供男，到时候嘿嘿嘿。” 黑木城本来还担心大雄陷进去，但看他色眯眯表情，也就把心放在肚子。 “行，让我签字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是。” “现在就可以。” 说着，大雄就要把他拉去一家车行。 “别急，还没吃完啊。”黑木城说道。 “吃完了啊，能上的都上了。”大雄说道。 “什么？” 黑木城一头雾水，他总共才吃三串烧鸟，一杯啤酒，这就结束了？ “难怪这边的男人天天吃烧烤不胖，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他哭笑不得。 两个男人在烧烤店，总共六串烧鸟，然后喝几个小时啤酒，这能胖就有鬼了。 两个人来到一家丰田车行。 大雄来过，还不止一次，轻车熟路，还有认识的销售。 “大雄先生。” 销售还没过来，嘹亮高亢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 黑木城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东京爱情故事里面，女主角高喊‘丸子’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紧接着，真的看到铃木身穿着窄裙工作服过来。 拍摄东京爱情故事的时候，铃木20岁。 现在铃木十六七岁左右，应该是大学生兼职。 不对啊。黑木城皱起眉头，他记得铃木从小形象气质上佳。 高二那会儿，得到某公司举办的新人甄选特别赏。 所以铃木一直是朝着艺能界迈进的。 读大学的第1年，为了赚取前往夏威夷的旅费，参加佳丽宝的征选，赢得当广告明星的机会。 同年参演第一部电视剧，扮演主人公的女儿。 可惜不火，时隔两年才接到新的角色。 最终入行5年后，获得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扮演娇俏纯情，活泼大方的赤名莉香。 也就是说，为赚取旅费的方式，她没有参选广告明星。 可能是自己抉择，又或者平行世界根本不存在广告明星的甄选。 总而言之，铃木在这里兼职卖车。 大雄这样来过几次，还是学生的顾客，一般不会被热情对待。 可是铃木拿出百分百的热情。 不是因为对大雄有意思，她性格就是这样。 黑木城明白为什么她能够将赤名莉香这个角色扮演的活灵活现。 赤名莉香这个角色太过于空无，如凡间的精灵，很难找准脉络扮演，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性格。 “这位是黑木是我的担保人，这次没有问题吧？”大雄不管那么多，他只想要车！ 有车就有女人！ “只要黑木先生愿意签字就没有问题。”铃木说道。 黑木城摇头苦笑，现在是消费至上的年代，眼前的铃木是为了赚取旅费，企图通过一场旅行让自己成长。 身边的大雄就是大学生裸贷的对象。 一切都好熟悉啊！ “黑木城先生要买车吗？” “还没有考到驾照。” “可以先买着嘛，最多交罚款而已，我觉得黑木先生应该不需要贷款。”铃木打量着黑木城身上的名牌西装，还有手腕上那块价值几万的劳力士。 “下次，下次一定。” 随即，黑木城看到大雄挑选的车。 他一言难尽，心中有一股不吐不快的冲动，看着身边的人，又有一种无法倾诉的憋屈感。 不能玩梗好难受啊！！！ 黑木城看向兴奋把玩方向盘的大雄，“以后你开这车坐车去秋名山，肯定很拉风。” “秋名山什么秋名山，我去那里干什么？”大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唉，你不懂啊。” 第六十四章 写小说~ 完成复杂的手续，大雄顺利拿到新车。 黑木城得到保奈美的联系方式。 以方便咨询购车事宜为由，互相交换名片。 真是一对奇怪的朋友。完成一笔交易的保奈美很高兴，同时想到黑木城和大雄除了年龄以外，完全没有共同性。 她把黑木城的名片拿在手上，发现这张名片质感很好，印刷的字体非常优美。 不是普通职员能大量使用的那种名片。 想到黑木城的打扮，保奈美心生好奇，这个和自己一样年龄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车上，短短一百米感受四五次顿挫感的黑木城非常无奈的看着驾驶座。 大雄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目不转睛看着前面，死死抓着方向盘。 拿到驾照是一回事，真正上路又是一回事。 “要不还是我来开吧，到人少的地方你再慢慢熟悉。” “你会开？” 一边发出疑问，大雄一边把车停好，让出驾驶座。 黑木城上车后，一次性发动汽车，轻点油门，动作娴熟。 “怎么样？比你好很多吧？” 黑木城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档把上，以一种老司机的姿态看向副驾驶。 大雄微微点头，又有些奇怪。 “确实比我强很多，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车是逆行。” “逆行？” 黑木城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很多车从正前方开过，响着喇叭！ 卧槽！吓得他赶紧开到另外一边，这才想到这边是右舵车。 “还好还好，现在没有违规摄像头。” 两个人来到人少地段，大雄熟悉车辆后，把他送回住处，自己兴高采烈返回学校。 那样子是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女朋友。 黑木城心想就凭这辆车也想交女朋友，老子倒立洗头。 第2天一大早，他接到大雄的电话。 “我有女朋友了！” 大雄兴高采烈叫嚷着。 “……”黑木城。 挂掉电话以后，他拨通另外一个号码。 “现在车什么行情啊？” 想到大雄这家伙都有女朋友，已经不怎么着急的黑木城心生一股冲动。 他来到早稻田大学，在公共电话亭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的人不是秋穗，是她好朋友洋子。 得知是谁后，洋子调侃道：“这都快有一个月，你的耐心可真好啊，你要是再晚点的话，秋穗可就要被抢走。” “谁抢走？”黑木城心里一紧。 洋子让他在校门口等待，没多久来在他的身前。 “你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食堂。 一张大桌边上，黑木城看到秋穗。 出众的容貌透露着聪慧，面对旁人谈话会微笑回应，笑容一点都不做作，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自从获得芥川奖以后，秋穗在学校大受欢迎，内部生都积极邀请她加入。”洋子说道。 内部生指的是直接从附属高中直升大学部的学生。 洋子和秋穗这样考进来的属于外部生。 外部生占据着多数，但内部生的小圈子却被外部生众星捧月簇拥。 原因简单，内部生都有钱，灯红酒绿的生活让很多从贫穷地方考进大学的女学生心生羡慕，都削尖着脑袋想要钻进别人的圈子。 不过，内部生极其排外，只会接收两种外来人员，一种是长得好的，一种是成绩优秀的。 秋穗占据着两者，独一无二。 “为首的那位服部是圈子里面的核心，正在对秋穗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洋子伸手一指。 黑木城马上看到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长得不咋样，穿的倒是挺好，属于会打扮那种。 和人谈话时，目光若有若无看向秋穗。 “现在结果是？” “他送给秋穗的礼物都被拒绝喔。” 洋子俏皮一笑。 黑木城脸色微变。 他想到前段时间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秋穗的贴心如秋天的风拂过脸颊。 “你帮我叫下她吧。”黑木城笑道。 “还以为你会自己直接过去。” “那太冒失了。” 黑木城也想过，但考虑到秋穗在学校中的人际关系，别太乱来比较好。 洋子走过去和秋穗打过招呼，在她耳边轻语一番。 秋穗听完她说后，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黑木城笑着挥手打招呼，逆光下他的脸不是很清晰，但是目光炽盛，与之激烈碰到一起。 秋穗如以前那样，小跑过来。 “有事吗？” “有空吗？” “有啊。” “我们坐一坐吧。” “好的，我去和朋友说说。” 秋穗回到座位拿起东西，和内部生挥手告别。 “怎么？” 服部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秋穗已经走开。 “这家伙是谁啊？！” 不光是他，食堂其他男生都没看过秋水这个样子。 秋穗和黑木城漫步在校园。 黑木城解释自己和田村小姐的关系，那张凌晨3点从他家出来的照片，是两个人商量完正事。 “什么样的事情要在你家商量那么晚呢？”秋穗不是质问的语气，像是朋友之间调侃。 “要是真做什么，为什么要在凌晨3点离开？而不是五六点的时候悄悄离开，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秋穗盈盈一笑，像是在说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呢。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她似是不经意问道。 黑木城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他之前是想等一段时间。 大概一周左右，结果因为小猫俱乐部拖到现在。 还好这没有难倒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道： “上次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触很大，尤其是看完你写的书后，最近我也有想写本小说的想法。” “你打算写小说吗？”秋穗不知为何感到惊喜，如同听到崇拜的作家要出新的作品，充满期待。 在这边的文学界，小说是很受重视的文学载体。 “是啊，这都是受到你的启发。”黑木城说道。 “你觉得我写的怎么样？”秋穗难得有些不自在。 我还没看啊，都得芥川奖了，那肯定一级棒啊，怎么会还问我？黑木城心里一咯噔。 “非常好，文笔流畅，人物生动，故事深刻，情节丰富。”他马上想到万金油的夸赞。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秋穗笑着转过身，大步迈出修长的小腿，像个小孩子一左一右走路。 “对了，你的小说怎么样？”她转过身问道。 “还没有开写，但是已经有一个想法。” “名字呢？” “这倒是已经想好。” “叫什么？” “《源氏物语》。” 第六十五章 铁憨憨 说完书名，黑木城有些后悔，果然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填。 写书说法是临时起意，书名也是突发奇想，觉得够装逼。 《源氏物语》这本书的地位在这边相当于红楼梦。 诞生在文学缺乏的平安时代，如黑暗中一盏明灯，影响颇深。 平行世界没有太多灾难，文化断层不严重 尽管没有《源氏物语》，同样诞生其他代表物衰的经典著作。 秋穗问他要写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要不我口述讲给你听，你写下来吧。” 黑木城突发奇想，讲故事需要封闭的空间，两个人待在那样的环境，感情还不得噌噌往上涨。 “好啊。” 秋穗带着他来到学校一处又宽又长的石梯，都可以当凳子坐，两个人并肩坐着。 秋水般的眼眸注视着自己，黑木城颇有些不自然，斟酌着用词。 《源氏物语》这本书历史悠久，所用的文字相当于文言文，直接拿出来肯定不行。 他反应很快，想到了这本书的汉字译本。 相当于先翻译成中文，再将中文翻译成日语。 根据物理定律，能量转换必有损失，这样的操作可能会丧失原著的精髓。 对不住啊，我不说这世上也不会有这本著作，不算糟蹋。黑木城心里念叨起作者藤原奶奶，不，祖奶奶，也不对，祖奶奶的祖奶奶。 随即，讲述开始。 黑木城用的是林文月译版，因为其在日语环境中有待过一段时间。 加上记忆殿堂，能够无缝转换，不然肯定会有卡顿。 “故事是在天皇时代，某个朝廷后宫嫔妃众多，内中有一更衣……” 他讲着，秋穗听着。 秋穗欣赏的是黑木城讲故事的神情，平稳的语气和不起波澜的脸庞很有味道。 比起高中时候的轻浮，变化很大。 生死之间，确实有着让人成长的力量。 秋穗默默在心里记下这段话，作为才女，要时时刻刻记下灵感。 不远处，服部和他几个内部生走过。 阳光从背后打在台阶的两个人身上。 “还真有金童玉女的味道呀。” 有人情不自禁说道，刚刚感叹，就感受服部阴冷的目光。 服部冷哼一声，一个人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后面一个人快速跟上来，是他的朋友。 “那家伙看着气人，找人揍他一顿。”朋友兴奋道。 “我们还在高中部吗？” 服部没好气道，否定这个提议，都已经是成年人，拳头还能解决问题吗？ “不是高中又怎么样，拳头是永恒的，电影里面的大佬恐吓对手，就是在别人出门的时候把汽车炸掉，一吓一个准。” 服部摇了摇头，脸色不耐烦。 这种愚蠢的行为他才不会去做。 突然，服部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只见坐在那里的黑木城停下说话，拨开秋穗垂落的秀发。 秋穗下意识往后一躲，但是马上停下来。 接着，秋穗脸色泛红的摸了摸耳垂。 服部想到今天秋穗佩戴的耳饰确实漂亮。 黑木城趁着讲话，假装无意间发现，然后伸出罪恶的大手，故意无视男女之间的距离。 卑鄙无耻！ 服部在秋穗面前都是规规矩矩，以绅士风度约束自己。 “你请的人靠谱吗？”服部问道。 他们这样的富二代不可能身边养着一群小混混。 往往会有一个像他朋友这样的中间人。 朋友会在酒吧或者其他地方认识所谓的社会人。 这个社会人再去请人动手。 一环一环下来，没有人知道是服部请的人。 “放心，我认识一个华国人，他们打起人根本不在意轻重。” 朋友难掩激动之色，道：“要传话吗？” “动手的时候告诉他，不要再来我们学校，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服部说道。 “好的。” 他朋友兴奋击掌，很热衷做这样的事情。 …… 秋穗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沉浸在故事中。 一开始把握不住重点，可是当黑木城缓缓展开背景和交代人物后，她代入进去。 她想到老师说的代入感知识。 “代入感不是指这个人物和读者完全一致，而是人物有着读者想要的共鸣。 比如人物会飞，读者代入进去是因为自己会飞吗？ 飞翔是人类基因里面的幻想，所以读者知道一个人物会飞，肯定会联想飞起来以后的故事，这就是代入感。 至于飞起来以后的故事如何，就看作者的能力。” 同样的道理，秋穗不是宫廷嫔妃。 但是，发生在皇宫的故事，是很多观众，尤其是女性无法抗拒的。 很快，第一章‘桐壶’讲完。 秋穗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看着他不放。 “为何在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你有这样的才华？” “因为你从来没有凑近看过我。” 秋穗沉浸在故事中，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暧昧。 小说是从儿时讲起，意味着会包含一生，如果要她来写这些，肯定无从下笔，每天光是翻阅资料都要很长一段时间。 黑木城讲的很轻松，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体现在很多细节上面。 “还是你自己写吧。”秋穗没有信心执笔。 黑木城不是完全口语化讲述，是有故事性，将他所说的直接抄写下来都行，但肯定要经过润色和修饰。 秋穗觉得自己不够道行。 “我的小说只由你来写，换成是其他的大师，我还看不上呢。”黑木城说道。 “那我试试吧。” 秋穗浅浅一笑，不太好意思。 趁着气氛足够，黑木城把上次被退回来的手表拿出来。 上一次确定关系是因为两块手表。 后来在校门口把手表退回，代表着秋穗的态度。 “我们现在这样相处也很好。”秋穗目不转睛看着手表。 黑木城浑身一震，一开始秋穗没有揪着田村不放，和他谈笑风生，是与朋友关系相处。 想要更进一步，上次的事情会形成一堵墙壁。 秋穗不是在怪罪他，担心自己让黑木城被田村小姐讨厌，影响他的事业。 “问题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秋穗没有说话。 黑木城忽然发现自己太心急，像个铁憨憨。 上一次，双方情投意合水到渠成，现在成为他单方面进攻。 秋穗有了拒绝和不拒绝的权利，追女生大忌就是过早让女生有决定权。 一个吻，一个牵手都能胜过千言万语。 “那好吧，我拿去退掉。”黑木城收起手表。 “啊？” 秋穗抬起精致下巴，看着他脸上的无奈以及只好如此的样子，嘴唇微微下撇。 什么嘛，真是的。 第六十六章 俱乐部丑闻！ 周一。 黑木城来到富士山电视台。 单曲的录制已经结束，电视台这边为了展现更好的效果，特意带着小猫俱乐部来到海边，让小猫们穿着泳衣唱单曲。 同时为每一个小猫都安排舞蹈动作。 比如独唱环节，其他小猫要在其背后挥舞双手。 单唱的只有前排四个人，后排的人充当背景板。 小百合心态有些失衡。 恰好新田惠利这次换衣服时间过长，作为队长的小百合推门进去。 “你还要多长时间？我们都在等你！” 话说完，重重甩门。 几分钟后，新田惠利穿着泳衣出来，看着门外的小百合。 小百合斜视着她。 “都在这里干什么？” 黑木城走过来，板着一张脸，瓦解一场可能会发生的冲突。 室外录制结束后，一行人回到电视台，节目组让小猫们穿上水手服。 一首单曲切换不同的场景，保证效果。 现在室内的环节中，小猫们要一点点把衣服脱下来。 “啊，可以说不要吗？” “这太过分了吧。” 小猫猫的反应比较激烈，很不愿意。 她们在沙滩上穿过泳衣，之前节目录制选美的那期，也都穿过3点式。 问题是选美穿成那样是能接受的，真正的选美节目也是那样进行的，沙滩上穿着泳衣更是合适。 在室内把水手服穿好，唱歌过程慢慢脱下来，就有些无法接受。 “还请配合我们，拜托了。” 节目组的人看她的反应，试图说服。 “我是不会接受的。” 静香站出来，义正严词拒绝。 “你们以为今天都是在陪你们玩吗？” 节目组的导演小夫皱着眉过来。 “之前都已经脱成那个样子，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一样！” 静香寸步不让，是所有小猫中表情最坚定那个。 其他小猫因此找到勇气。 “结束后给奖励你们每个人礼品，怎么样？”小夫尝试着换一个方法。 还别说，真有小猫流露出意动。 “那更加不可能！”静香生气道。 “给我适可而止！你以为自己是谁？！” 小夫耐心用尽，冲着静香咆哮道，愤怒的样子把静香吓得后退两步。 “都在干什么？” 黑木城闻讯赶来，节目组的事他很少参与，故而刚才在外面偷懒，还是小百合跑去叫他。 “老师！” 小猫们仿佛看到救星，只有静香面露狐疑之色，不确定黑木城会站在哪边。 她可是知道这些人眼里，自己这些人的尊严是可以任意践踏的。 “黑木先生，还请好好说下她们。” 导演小夫也是看到救星。 黑木城面无表情，看了看小猫们，然后看了一眼导演。 小夫名字是他取的，牙尖嘴利，一看就很猥琐，也不难怪会有这么低俗的想法。 另外，这件事是小猫俱乐部的丑闻之一，被称为【不愿意脱水手服】事件。 最后结果是不了了之，愿意脱的脱，不愿意脱的不脱。 后来静香接受采访时，义愤填膺披露这件事情才被公众知道。 也就不难怪现在静香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黑木先生，你说都已经穿着泳衣在电视台上，现在再脱又有什么关系？”导演说道。 突然，黑木城反手抓住导演衣襟，双臂发力。 “黑木先生！？” 场面陷入混乱！ “是什么让你觉得能够无视我来教训小猫？！” 黑木城一脸怒容，声音高昂。 他是偶像制作人，带领小猫俱乐部和《黄昏喵喵》这档节目协作配合。 两者各有分工，黑木城还会参与节目组的游戏环节设计。 现在导演这家伙竟然趁他不在对小猫说重话。 脱不脱是一回事，越权是另外一回事。 权威不被尊重，是万万不行的。 导演小夫反应过来，火冒三丈，被一个晚辈这样对待，发疯一样开始挣脱，两个人扭在一起。 事实上，黑木城占据绝对优势，不过没有动手。 大哥，差不多得了，别逼我扇你啊。黑木城心想着，这家伙的脾气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啊。 后藤急忙赶过来，将两个人分开。 “你是怎么回事？！” 了解怎么回事后，后藤怒斥着满脸涨红的导演小夫。 面对着上级，小夫先是错愕，接着脸色快要憋成紫色。 节目的灵魂在于小猫俱乐部，小猫俱乐部的制作人是黑木城。 “黑木先生，实在抱歉。” 后藤又为其道歉。 “小猫们不是工具，是活生生的人，我是他们制作人，也是她们负责人，任何事都得经过我来传达。” 黑木城冷哼一声，道：“你们今天趁我不在，威逼她们做不愿意的事情，还想打人？” “没有！绝对没有！”后藤连忙摇头。 导演小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黑木城竟然如此在意这点。 小猫们仿佛重新认识黑木城，一个个大受感动，眼冒星星。 “骨川！还愣着干什么！”后藤大吼道。 “万分抱歉。” 导演小夫怒火完全消失，来到黑木城面前道歉。 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黑木城冷漠点头。 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被小夫记恨上，可职场如战场，你指望不杀一人获得胜利？小猫是他立足根本，现在把节目组推到对立面，确保自己的威望，能把俱乐部牢牢掌控在手心。 黑木城说道：“脱掉水手服和穿泳衣是两码事，你想让她们在学校被人开过分的玩笑吗？” 听到这话，小猫们悬着的心落地，那些心里已经接受脱掉水手服的小猫们也是一样。 静香很意外地看着他。 “不过，你们不是要节目效果吗？那就用一块板子，让小猫们穿着短裤和露肩裙站在后面。” 黑木城没有停下来，开始解决问题。 在他的解释下，在场人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板子后面，能够看到光溜溜的肩膀和腿部，自然而然让人想到没有穿衣服。 然后小猫们走出来，穿着非常正式的夏天服装。 “高啊！” 后藤身为制作人，仔细想着黑木城安排，竖起大拇指。 和这比起来，导演要求直接脱掉水手服实在是不入流。 小猫们不介意暴露，关键是方式，黑木城这个提议在所有小猫接受的范围。 第六十七章 逆子！ 男高中生村上急忙赶回到家中。 在玄关上换好拖鞋，顾不上将鞋摆好，跑到客厅将电视打开。 《黄昏喵喵》周六周日不开播，村上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两天没有少女甜美笑容，简直是度日如年。 打开电视后，他发出一声哀嚎。 都怪今天值班，要打扫卫生，没有赶得上节目。 电视屏幕上的节目已经结束，开始滚动字幕。 不过，村上很快发现不同之处，字幕滚动期间依然能看到小猫们聚集在舞台之上。 每个都穿着水手服，分成前后两排。 他最爱的静香站在前排右手第3个。 等到字幕完全滚动结束后，电视中传来动听的旋律。 屏幕出现两行字。 《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 作词黑木城，作曲黑木城。 村上的注意力完全在歌名上，充满暗示的歌名让他脸上流露夸张的神情，赶紧退到适当距离，目不转睛盯着。 “ 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 现在不行啦~忍耐一下吧~ 不要脱人家的水手服啦~ 讨厌啦不可以，不要在这种地方啦~ ” 小猫们挠人的歌声响起，随着诱人的歌词，摆动着身体，笑颜动人心弦。 村上目不转睛看着静香，红唇唱出来的歌词好像是在对他说。 这让他有一种恋爱的感觉，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眼神狂热。 下一刻，电视上的场景一转。 从室内舞台变成广阔的沙滩，小猫们的水手服一下子变成泳装。 “ 虽然想比朋友更早~体验到h的感觉~ 却总是只到接吻就无法再往前~ 还是太胆小了~ ” 噢噢噢~ 村上的嘴里发出激动的叫喊，静香的泳装看着他一阵火热。 我不胆小的，我很大胆的。他心里呐喊着。 沙滩的场景结束后，伴随着音乐，出现小猫们在节目组的日常片段，给人的感觉非常亲近。 突然间，村上惊得睁大的眼睛。 小猫们站在一个板子后面，能看到肩膀和腿部都没有衣物。 难不成是全裸吗？村上心想，这也太大胆了吧。 “ 但奉献出全部的话~还是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 不给你！ ” 伴随着这句歌词，在村上的注视下，挡着小猫们的板子被抬走。 小猫们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捂着重要部位。 就当村上以为她们是自己想的那样时，却发现她们身上都穿着衣服。 接着面对着屏幕，小猫们流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村上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失落又觉得心痒难耐。 歌曲到这里结束，他意犹未尽。 忽然，黑下来的电视屏幕倒映出一个身影，有人站在他的沙发后面。 吓得他都软了，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父亲，面无表情。 想到刚才的样子完全被父亲尽收眼底，村上心里没底。 “你喜欢谁？” “静香啊。” “逆子！麻巳子才是赛高！” 父亲一脸嫌弃，都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这是一个缩影，这首单曲在电视台播放着。 无数男性心痒难耐，年轻男生都像是找到初恋，维护自己心爱的小猫。 上年纪的男性都有焕发第二春的悸动。 最终，平均收视率一举突破35%！尤其是节目末尾达到巅峰！ 对于电视台来说，一个日播节目取得这样的收视率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真tm牛。 要是保持下去，能吊打所有电视台，广告费能赚得盆满钵满。 电视台的人都笑开了花。 昨天和黑木城发生冲突的导演小夫忘记不快，再次找到黑木城道歉，希望他不要记恨昨天的事情，一直保持友好的合作。 以这边的职场氛围，黑木城让他跪下都可以。 “昨天也是我太冲动。”得理不饶人不是他的风格。 “没有没有，不年轻气盛叫年轻人吗？” 导演小夫受宠若惊，立马拍他的马屁。 这话把黑木城逗笑了，恍惚间看到红雷拿着一把大砍刀站在面前。 看他的笑容，小夫把心放进肚子里面，两个人不仅是冰释前嫌，更好像有了特殊的默契，这是男人独有的特性。 两个男人打架，说不定能够促进感情，要是两个女人打一架，那这一辈子都别想和好。 话说回来，收视率再好，那也是电视台的收益，黑木城的收益在唱片销量上面。 唱片定价1500円。 如果卖出他知道的销量，也就是24万，足足有3亿！ 扣除成本，以及发行公司索尼娱乐的分成，到他手上有将近2亿日元。 不过这是总销量，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拿到手。 公信榜统计的时间为一周，在统计结果出来之前，可以根据各家音像店的反应得出成绩。 黑木城去了一趟音像店，买单曲的顾客清一色是男性。 他们看着单曲封面上的小猫，那一脸垂涎欲曲的样子。 这让黑木城看着好笑 你之女神，我之……妹妹。 该说不说，经过上次冲突，他在小猫中很受欢迎，不像是以前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对他有好感。 静香入团以来，一直和黑木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是在早上，静香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脸上是甜美的笑容。 “老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阿里嘎多。” 静香为昨天道谢。 黑木城有些飘飘然。 难得可贵的是，新田惠利竟然来到面前。 他可是知道新田惠利的家境比较殷实，所以在团很随便，以前称呼他为老师都没有太多的敬意。 这样的女生像风，令人向往，现在手里拿着一杯乌龙茶。 她没有想到静香会在，茶放在桌上时候才注意到咖啡。 气氛变得有些怪。 一杯乌龙茶，一杯卡布奇诺。 这时，小百合端来一杯他常喝的美式。 发现自己来晚一步的小百合撅起小嘴，充满敌意地看着静香和新田惠利，然后紧张兮兮看着欧尼酱。 三杯饮料摆在面前，黑木城表情凝固住。 这时，俱乐部里面存在感一直比较微弱的河合园子也走进来。 带来的是便当，以及用保温杯装的抹茶。 黑木城急中生智，咳嗽几声，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医生说我今天不能喝刺激性的东西，不能喝饮料，戴口罩，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 他就像是打广告一样，对着几个小猫说道。 第六十八章 黑木？服部？ 小猫俱乐部彻底火了。 因为歌词露骨程度令人目瞪口呆。 之前跟踪爆料黑料的周刊杂志进行严厉批评。 其中以《周刊文春》措辞最为激烈，可以说是口诛笔伐。 《周刊文春》乃是本土主流综合杂志，以八卦为核心。 对于这样的批评，黑木城非常乐意见到，如无意外的话，这会促进销量。 许多没有看过节目的读者得知有这么一首不堪入耳的歌曲，会抱着严厉批评的目光去买单曲。 富士山电视台更是没当一回事，全力打造小猫成员。 电视台的制作部邀请小猫参演电视剧。 一开始，电视台优先选择那些签在其他事务所的小猫们，这样能绕过俱乐部，省下一笔费用。 可是，电视台发现人气最高的几位小猫都签在黑木制作旗下。 比如拥有超高人气的新田慧利。 好像黑木城知道她们会成功一样。 黑木城签下她们肯定会着重培养，很好理解，但是每一个都取得成绩，那就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行，有时候倾尽资源，想要捧红一个偶像，都有可能落得一个强推之耻。 “黑木先生拥有独一无二的目光，他天生是吃这行饭的！” 富士山电视台得出这个结论，不得不找他合作。 黑木城当然愿意。 电视台邀请的对象是新田惠利和高井麻巳子。 听到自己要参演电视剧，两个小猫都很激动。 说起高井麻巳子，黑木城有些在意。 其他小猫对他热情，唯独这个高井麻巳子有些平淡。 他记得高井麻巳子最后是和原本的偶像剧作人肥秋走在一起。 肥秋，akb48和小猫俱乐部的偶像制作人，他要是在这平行世界，黑木城都得重新选择发展方向。 听八卦消息说还是高井麻巳子主动示好。 “难道我还不如肥秋那个胖子？” 黑木城心说道。 这天，高井麻巳子突然找到他。 “黑木先生，我今天想吃烤肉，请你吃烤肉吧。” 黑木城一愣，没有多想，答应下来。 来到烧烤店门口，他想到一件事情。 在这边，男女之间有很多奇怪的说法。 比如说高中毕业，男生会将校服第2颗纽扣送给喜欢的女生。 另外，请一方去吃烧烤也是一种表白行为。 烧烤是被认为一家人才会去的地方。 一对年轻的男女往往会被认为是在交往。 “怎么了？” 高井麻巳子笑起来的时候让他想到小姨，也是眯眯眼，但是双眼会像月牙一样弯起来。 还能看到一颗小虎牙，非常卡哇伊。 高井麻巳子把门推开，迈开脚步。 “这家烧烤店很好吃，我经常和朋友一起来的。” 听她这样说，黑木城在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种事情又不是绝对的。 看到他进来，高井麻巳子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她确实是经常来这家店，一下子点很多吃的，看上去人很小一只，食量却非常惊人。 “黑木先生有没有和朋友一起来过烧烤店呢？” “没有。” “那我还是第一个喽。” 高井麻巳子用右掌遮住自己的嘴巴，腼腆笑着。 “是的。” 高井麻巳子问题不少，但是问话让人感觉舒服。 “今天多谢款待。” 用完餐，两个人在门口分别。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黑木城皱起眉头，跟我在这玩欲擒故纵呢？ 回到家里，正好电话铃声响起。 “小城，你不能一时兴起就来找我，然后又过一段时间不和我说话。” 秋穗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急促。 “你喝酒？” “今天洋子生日，喝了一点点，我第一章已经写好，你要不要看，不要我丢掉了。” 听声音没有喝太多，比起没喝酒时候，有些小任性。 “我明天过来。” “还是算了，你有空再说吧，我先睡了，拜拜。” 秋穗不想他在工作日赶过来。 第2天，秋穗被电话铃声吵醒。 “我在你校门口，你出来吧。” “啊？” “我见你随时都有空。” “哦。” 挂断电话后，秋穗手忙脚乱，在镜子面前不知所措。 洋子被吵醒，看到她这样子，无奈摇头。 半个多小时后，黑木城看到秋穗出来。 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披露，肤色如同雪白的瓷器，那张脸像是顶级宣纸上的画像。 “喏。” 她来到黑木城身前，嘟着嘴，递过来小本子。 是她写的《源氏物语》第一章。 几乎将黑木城说的原封不动写下来，只是将一些过于口语化的地方进行修改。 除此之外，不敢过多修改，担心亵渎。 找了家奶茶店，黑木城开始阅读。 秋穗坐在旁边，不敢做声，像是等老师批卷子的学生。 “果然，交给你来写是没有错的。” 良久后，黑木城夸赞道。 “你打算发表吗？”秋穗低头轻笑着。 “这是你写的，你问我啊。” “少来，你明明可以自己写的。” “我们共同发表吧，署名叫黑木秋穗。”黑木城灵机一动。 秋穗脸色泛红，瞪了他一眼。 “我和你说认真，不要糟蹋自己的作品。”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 “我替你发，帮你润色，作为审读者，兼职编辑，署名就叫黑木，怎么样？” 说完这话，秋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黑木秋，我是作者，我有权给自己署名吧。” “又欺负我。” 秋穗争不过他，转过头去。 收好稿子，黑木城说道：“一会儿我们去吃烤肉吧。” “怎么突然想到去吃烤肉啊？” “突然想吃肉。” 秋穗表示怀疑，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我还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吃过烤肉。” “那不正好。” 黑木城把她带到烤肉店。 秋穗站在门口，和昨天黑木城差不多。 黑木城先一步推门进去。 秋穗没得办法，鼓足勇气做出决定，迈开脚步。 半小时后，两个人离开烤肉店。 “都是你，这下又要胖了。”秋穗感受肚子的充实感，把责任推到黑木城身上。 明明是你自己要吃好不好，女人啊。黑木城不敢争辩。 两个人步行返回学校。 刚到校门口，迎面走来上次见到过的内部生服部。 服部一身正装，脚上穿着厚底船鞋，和黑木城差不多身高。 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宫泽同学，这么巧啊，这位是？” “我同学，黑木。” “黑木先生，你好。” 服部这才和黑木城目光对视，伸出手来。 “你好。” 黑木城笑着和他握手。 “黑木这个姓氏很少见到啊。” 服部松开手后，没有打算离开，反而聊起天来。 “服部这个姓氏也不简单啊。” 服部类似于汉字姓氏的姜、姬这类的。 “哪有你们这样夸赞别人姓氏，不如你们换过来算了，你叫服部城。” 秋穗看到他们的谈话，不知为何笑出声来。 那我就是黑木一郎？为什么没有说我啊？服部在旁边酸溜溜想到，秋穗的眼里只有黑木城一个人。 “可以，那你可以叫我黑木一郎。”他主动给自己加戏。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电车站台。 服部的朋友在和两个男生交谈。 “看到没有，就是女生左手边那个。” 身边两个人远远看去，染着黄头发的男生满脸困惑。 “左手？” “白痴啊，你左右不分吗？”他的同伴抽着烟，没好气道。 “就是那个高的。”服部朋友耐心解释。 “两个人差不多高啊。” 说到这个，服部朋友也很奇怪，今天服部怎么凭空长高几公分？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那个，左手是吧。” 一直抽烟的那位不耐烦打断两人对话。 …… 黑木城把秋穗送回宿舍，约好周末再见。 走出校门，刚要乘坐地铁离开，迎面走来两个不良少年打扮，腰带上系着一根铁链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 “小子，既然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就不要天天往这边跑啊，让人很困扰啊。” 染着黄头发的那位用着不熟练的日语叫嚷着。 “你们是？” “你叫黑木城对吧？” 抽烟的那位走到他身边，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黑木城意识到不妙，再听对方口音，灵机一动。 “你们是华国人？” 他用纯正的华语问道。 抽烟那位正要给他一耳光，一下子愣住。 没听说目标是华国人啊？ 外国人说华语都会带有极其浓郁的口音，比如马来西亚那边，好像舌头捋不直一样。 不管说哪国语言都会让人费解的11区更不可能说出这么一口纯正的华语。 他们甚至能听出黑木城的口音是哪的。 “是啊。”黄毛说道。 “你们是东北吧？” “哎呀妈呀，你咋知道的呢？”黄毛惊讶道。 “那就是老乡，我是这里的留学生，你们有什么事吗？”黑木城不解道。 “你叫什么名字？”抽烟男制止还要说话的黄毛。 “我叫陈凌啊。” 你们要找黑木城，管我陈凌什么事。 “你不是黑木城？”黄毛问道。 “黑木城啊，那是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位，喏，他在哪呢。” 黑木城看到服部还在校门口，大声喊道：“喂！黑木！” 嗯？ 服部没反应过来，接着想到见面时说过的话。 宫泽都不在这里还这样，真是幼稚啊，想和我拉近关系吗？服部不屑想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草！我还以为你真能分清楚左右啊！”黄毛看到这一幕，不疑有他。 抽烟男皱着眉头，没想明白。 随即，两个人朝着服部走过去。 “你们这是？”黑木城一脸无辜的表情。 “同胞一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黄毛凶巴巴威胁着。 第六十九章 可爱~ “服部被人打了，好像挺严重的，被送进医院。“ 晚上在家里，黑木城和秋穗聊着电话粥。 “怎么会这样？” 黑木城马上道：“早稻田那样的地方还会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吗？你要当心啊。” “是啊，我们都觉得很意外，最不可思议的是打人者是服部朋友请来的。” 秋穗感叹道：“真是完全想不通，那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很好，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话，黑木城发现自己不是很意外。 “我把《源氏物语》拿给导师看过，他赞不绝口，要在报纸上连载。”秋穗说起另外一件事。 “署名是什么？” “你的关注点就是这个吗？报刊上连载啊！” “所以，署名是什么？” “黑木。” “不是说好黑木秋吗？抗议！我可是作者啊，有权决定叫什么名字。”黑木城不满道。 “抗议无效，谁让你自己不用心的。”秋穗笑吟吟说道。 “那好吧。” “你就不关心稿酬吗？小心我都给你吞掉。” “没关系啊，女方管钱不是很正常吗？”黑木城笑道。 “胡说。” 秋穗嗔怪一声，转过身去，正好洋子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秋穗一看，镜子中的脸颊泛红，如水蜜桃似的。 再看洋子不怀好意的笑容，羞得不敢再说，慌忙挂断电话。 黑木城有些意犹未尽，睡不着觉。 突发奇想，拨通海外的一个号码。 上次和田村记子联系后，要到联系方式。 “什么事？” 田村记子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黑木城很意外，想好的开场白都用不上。 “国内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黑木城皱了皱眉，夏威夷那边是几点来着？ “你这度假有点长啊，都快一个月了，小心皮肤晒黑。”他说道。 “我体质和你不一样，我晒不黑。”田村记子一本正经回答。 喂喂，什么叫和我不一样啊。黑木城无言以对。 “有什么事吗？”田村记子问道。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黑木城没好气道。 田村记子手持无绳话筒坐在床上，挑了挑眉。 自己太长时间不在，说话都这么放肆了吗？ “不过，还是有事咨询的。” 黑木城话锋一转，说起自己推出的单曲，这次他是甲方，询问相关经验。 说是询问，其实也有卖弄的意思。 “如果卖出20万张的，那应该有2亿円吧。” 到时候亿万身家，两个人差距也就没那么大了嘛。 “你觉得自己能获利2亿円？” 田村记子的反应总是出乎他意料。 “有什么不对吗？” “一张单曲价格1000円，发行方17円，作词家、作曲家分别17円，制作费90円，税收10円左右，音像店300円，剩下才是你拿到的。” 听到这话，黑木城猛拍大腿。 自己前面没把音像店算在内，别人音像店单曲也要赚钱！ “咳咳，我怎么可能没算这么简单的东西，我这不是寻思能卖出几十万张吗？”黑木城嘴硬道。 “那你刚才说20万销量？” “女人，不要时时刻刻这么聪明嘛，有时装糊涂才可爱。”黑木城说道。 “你说不可爱吗？” 嘶！ 黑木城浑身一惊，能想象到田村记子那张绝美脸上的寒意。 在这边，说一个女人可爱是最高的赞赏。 传闻只要天天说一个女生可爱，便可得到女生的青睐。 黑木城相当于是在说田村记子长得丑。 “绝对没有，田村小姐在我心目中是最可爱的。” 田村记子一听这话，下意识低下头，马上反应这是在打电话，不会被看到脸上表情。 “你现在那边几点？” “26点。” 黑木城笑道。 田村记子发出轻笑。 这是11区的小玩笑，11区有一天30小时的计时方法，多出来的6个小时指的是第二天凌晨0点到早上6点。 “早点休息吧。”田村记子挂断电话。 嘶！ 黑木城听着话筒的忙音，这女人！可气啊！要狠狠打屁股才能出口气！ …… 第二天，《源氏物语》登报。 说来也巧，也是朝月新闻报纸。 巧合的背后有着原因，早稻田文学部和朝月新闻社关系亲密。 秋穗导师认识的报社编辑自然而然是朝月新闻。 黑木城穿着大裤衩坐在窗边，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看到最后，他脸上浮现出笑容。 作者署名：黑木秋！ 这令他心情愉悦，二话不说，拿起价值百万日元的吉他就整了遍53231323。 随即，刷牙洗脸，换好衣物出门。 刚走出一楼电梯，公寓的管理员一脸为难把他叫过去。 “黑木先生，还请你弹奏吉他的时候穿上衣服。” 中年秃顶的管理员艰难开口，道：“有邻居投诉你。” “纳尼？！” 黑木城的房子有一面落地窗，加上是高层，所以习惯站在窗边，手拿着咖啡，穿着内裤欣赏街景。 “那玻璃不是外面看不到里面嘛？” 他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没有啊。” 黑木城老脸一红，难怪最近乘坐电梯，那些贵太太都用着莫名眼神看他，不时还会偷笑。 他还以为是自己魅力过人，有具备隔壁老王的潜质。 “我会注意的。” 黑木城不好意思说道。 第二天，他穿着居家便服坐在窗边，同时往窗外张望。 公寓有单身户型和家庭户型，窗外右手边是家庭户型的客厅。 上面三层和下面两层能看到他这边。 嗯？ 他敏锐注意到楼下客厅有一道身影很慌张退回去，可惜没来得及看清。 等他下班回家，看到一张字条在门后面，应该是塞进来的。 “ 请不要因为别人的目光改变自己。 另，你的身材很好。 ” 黑木城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夸张的是纸上还有鲜红的嘴唇印。 “变态啊。” 黑木城吓得赶紧把门锁好。 这栋楼里，住的都是中产阶级往上，有很多闲着没事的少妇，每天打扮的光鲜亮丽。 和她们一起乘坐电梯，要强忍着不呼吸，否则会被香水味呛到。 像是黑木城这样正经的人是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次日，他穿着大裤衩在窗边弹吉他。 第七十章 成年人做法（感谢‘真隐姓埋名’打赏） 《源氏物语》火了！ 经过两天的时间，编辑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烂，无数读者询问下回章节以及作者信息。 文学界同样引起不小震动。 物语，意即故事、传话，是一种特殊的文学体裁，相当于记述文。 现在不是没有作者尝试，但是写不出来那样的精髓。 和诗歌一样，分为传统和现代的风格。 《源氏物语》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合格的作品，故事还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宫廷戏。 一时之间，无数文学和阅读爱好者追捧。 报纸的销量因此提升一大截。 读者们迫切想要知道后面的故事，能对得起心中的预期。 关于这些，黑木城还是从秋穗那里知道的。 “原来你让我来写的原因是这个。” 忽然，秋穗感叹道。 黑木城没听明白。 “今天导师问我，我说是由你口述后，导师非常称赞这种方式，物语正是由口头说唱发展成文学的，你执意不肯动笔，正是想要保留这份纯粹，不想让自己的现代笔触受到干扰。” 秋穗一本正经，在电话认真道：“在你不正经的表面之下，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卧槽？我怎么不知道？黑木城听糊涂了，他口头讲述是想发展两个人关系，怎么扯上赤子之心？ 随即，他压低声音，夹着说话，“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 啊！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得秋穗措手不及，不知不觉闹得满脸通红。 “要不要告诉外界你的身份？”秋穗声音放得很低。 “创作期间，我不想有太多干扰。”黑木城不想麻烦。 “我明白。”秋穗说道。 《源氏物语》第二章‘帚木’何时发布？黑木城不焦急，起码也要约会几次再说。 可怜那些望眼欲穿的读者，要是知道作者是这个想法，肯定会寄刀片。 … 说回小猫俱乐部，这一周她们在电视台忙碌。 要不是黑木城在的话，电视台恨不得在几天内把她们所有价值都给榨干。 新田惠利和高井麻巳子参演电视剧被其他小猫知道，都是羡慕不已。 演员这个职业，谁都会有向往。 小百合知道新田惠利又有这样的好事，心态都要爆炸。 “欧尼酱，我是哪里不够好吗？” 这次小百合不是玩心计，想要知道答案。 黑木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小猫中，她外貌条件比不上顶尖那几个，但也是很可爱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的人气不算低，可是比起新田惠利，还差一大截。 打个比方，都是邻家女孩。 小百合是活泼开朗。 新田惠利是聪明伶俐，不光是言行，长得也很聪明，另外，身材最高挑，一双腿比静香还要长。 “如果你连这都受不了，还是趁早退团吧，我可以安排毕业。”黑木城没有安抚，语气冷漠。 “啊？” 所谓毕业是指离开俱乐部的小猫，因为人气太低，又或是其他的原因。 “我对你寄予的期望，不是要你哭鼻子来回应的。”黑木城语气稍微缓和几分。 “欧尼酱。” 小百合听明白他的话，感到很惭愧。 是啊，哥哥都要为自己安排个人单曲，她还这样脆弱，实在不应该。 她深吸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小百合走后，静香马上进入他的办公室。 完全不同的风格，嘴里嚼着口香糖，在黑木城面前也不拘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双腿晃动着。 “有事？” 她迟迟没有说话，黑木城不得不开口。 “我和尾木制作的合约要到期了。” “哦？你想签在黑木制作吗？” “恰恰相反，我想继续留在尾木制作。”静香说道。 “那你来和我说干什么？” 黑木城一头雾水。 “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该是出马，想尽一切方法逼迫尾木制作放弃我，同时对我施加压力吗？” 静香反应比他还奇怪，她在这行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 “小百合和我一起参加第3回的‘17岁美少女大赛’，也是签在尾木制作，然后违约跳槽，给尾木造成不少损失。” 静香继续道：“现在尾木要是失去我的话，那个笨蛋社长怕不是要关门大吉。” 听完这些，黑木城饶有兴致看着她。 先不说小百合跳槽的事情。 “如果你签在黑木制作，俱乐部资源肯定会倾斜在你身上，你不心动吗？” “无所谓。” 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对于叛逆少女来说，不会长篇大论解释。 “所以你现在想要让我不要逼迫尾木制作？我能有什么手段？”黑木城好奇道。 “还不简单啊，只要传出你和尾木制作不合，富士山电视台就不会和他合作，一旦不合作，事务所的偶像会失去工作机会。” 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能耐，真是恐怖如斯呢。 “不管你再怎么表现内行，跑来和我说这些都很幼稚啊。”黑木城说道。 “我幼稚？” 静香最容不得别人说她幼稚，凶巴巴瞪着他。 一对杏眼无论怎么看都不会吓到别人。 “你那么关心你们社长干什么？难不成？”黑木城试探道。 “你要死啊。” 静香轻咬嘴唇，伸手掐了下他的手臂，这对于11区的少女来说是很不寻常的行为！ “之前俱乐部成绩不佳解散，事务所投入不小，听说现在面临财务危机。”静香解释原因。 黑木城略显意外，道：“如我一开始说的，这件事不该来找我谈的，我也不会去特意做什么，太幼稚。” “那不幼稚的做法是什么？”静香不服气。 “你想看到吗？”黑木城神秘一笑。 “有本事让我看看啊。”静香哼了一声，和其他小猫真是完全不一样。 “好的，明天吧。”黑木城说道。 静香走后，黑木城翻出尾木社长的电话，拨通上面的号码。 “尾木社长吗？我想和你聊聊，嗯，好的，那在上次的酒吧。” 来到酒吧，黑木城见到如临大敌的尾木社长。 “听说尾木制作正面临财务危机？”黑木城开门见山。 啊？尾木社长一惊，谁？谁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 “没有啊，只是有些困难，还远不到危机。”尾木社长笑道。 “不用骗我，我都清楚，上次静香组成的俱乐部，你们事务所也有投资。” 见他连这都知道，尾木社长不再强撑。 “黑木先生，你想说什么？” …… 第二天，静香来到自己的事务所。 坐落在港区边缘地带的写字楼，规模很小，只有社长有办公室。 敲门进入办公室，一眼看到尾木社长站在办公桌前面。 “社长，你站着干什么？”静香奇怪问道。 “不要叫我社长，叫我会长。”尾木无奈道。 静香还没想明白，社长办公椅突然转过来，黑木城依靠在椅背，一个自己认为很帅的姿势，下巴扬起，嘴角挂着笑纹。 怎么样，不幼稚吧？ 不光签你，老子连你事务所都给签咯！ 第七十一章 AVEX！ 前往富士山的路上，黑木城和静香并肩走着。 “你为了显示自己不幼稚买下事务所，恰恰是最幼稚的行为。”静香眼眸一转，修长的手指对着他鼻子。 黑木城笑了，他才不会这么无聊。 黑木制作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地址写的都是别人电视台。 前几天小猫拍戏的事情忙得他焦头烂额，将来面对的事情还会更加繁琐。 收购尾木制作花掉他大半的积蓄，相应的，享受到社长的待遇，有人帮忙办事。 “尾木社长，不，会长经营不善，你还让他做会长？” 静香装作不经意道，想问的其实是黑木城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为自己。 是的话，她必须说清楚，两个人身份有别，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就是因为能力不行我才放心嘛。黑木城心说道。 尾木太心软了，事务所的艺人合同太宽松，哪怕跳槽也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偶像单曲成绩不好也不忍心责备。 别说是艺能界，换成其他行业也得死路一条。 个人能力倒是很强，庆应义塾大学法学院毕业。 “是啊，你不是心疼你们会长吗？” “你不会对我有想法吧？” 静香拉开和他的距离，一脸害怕，道：“你去祸害小百合嘛，河合园子存在感微弱，但是一看就好推倒。” 黑木城无言以对，未来的女神也太不正经。 接下来的日子，静香充满戒备，尽量不和他单独相处。 直到她发现尾木会长带人来电视台，协助黑木城管理俱乐部，她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上当受骗。 情况反转，轮到黑木城走到哪里，静香跟到哪里，用那自以为能杀人的目光逼视着他。 “一边去。” 黑木城烦的不行，轻拍一下她的额头。 哦呜！ 静香夸张的捂着额头，看着他的背影呲牙咧嘴，恨不得咬上一口。 …… 时间过得很快，单曲已经发行一周，公信榜首周成绩出炉，销量102万张，排名第5。 符合黑木城对24万成绩的预期。 黑木城在心里算一笔账，按照田村记子的公式，他能拿到6千万左右。 扣除一个月来小猫俱乐部的成本，收益在4千万円以上。 “不赖。” 黑木城心想着，请小猫俱乐部所有成员吃大餐。 一顿饭下来，花掉一百万円。 “这钱根本不经用啊！”黑木城感叹道。 之前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黑木和尾木两大经纪公司，麻烦事一大堆。 回到家里，赶紧给田村记子打去电话。 “有事？”田村记子说道。 “你怎么又知道是我？这个点也没有人给你打电话？”黑木城想不明白。 “我存了你的号码。”田村记子说了一个简单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答案。 “……” 黑木城发现自己好傻，说明来意。 “尾木的债务弄清楚了吗？”田村记子问道。 “嗯，数字在可以接受范围。” “那你的问题是什么？” “有没有成熟的管理模式让我当甩手掌柜，同时公司能高速运转，我只需要决定方向。” “任何一家公司不都是这样吗？”田村记子问道。 “是这样吗？” 黑木城表示怀疑。 “你现在最好把黑木和尾木合并成一家公司，重新换一个名字，名字一换，旗下艺人都需要重新制定合同。” 田村记子说道：“借着换合同的关口，把尾木制作你觉得没有价值的人放弃，不愿意接受的，任其在原有合同自生自灭，你不负责。” “高啊！” 黑木城眼前一亮，不愧是资本家。 “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让我去挖啊？”他问道。 “要不要我再帮你招聘？”田村记子语气透露着不满，这么懒开什么公司？ “好啊好啊。”黑木城毫无察觉，激动点头。 嘟嘟嘟。 听着话筒传来的声音，黑木城无奈摇头。 回到问题上，以个人姓氏作为公司名字，的确有小作坊的感觉。 “不如叫杰尼斯？” 黑木城想到原世界大名鼎鼎的事务所。 马上想到平行世界也有这个事务所，拥有着相同的地位，规模很大。 他们旗下的偶像常驻在各家电视台，如扮演电视剧似的参加各类节目。 黑木城有要比一比的心态。 不过，杰尼斯事务所是纯粹的打造男性艺人。 “嗯？” 黑木城想到什么，会心一笑，不需要费心费力去想什么规划和未来，直接拿现成过来用嘛。 比如艾回，即是爱贝克思集团，产业规模完善到令人发指。 集团模式正好符合他未来的发展。 “新公司的名字叫‘avex’，是英文audiovisualexpert的缩写，意思为音像专家。” 黑木城把尾木制作的人叫到他们公司。 “音像专家？我们不是艺人经纪吗？”尾木一头雾水，他长相憨厚，一开始黑木城以为是那种城府很深，外表老实的人物。 接触后发现，是真的憨厚。 “avex之下包含艺人经纪，但是不仅限于艺人经纪，未来会有唱片、娱乐、营销等等！我们要做大做强！未来的no1！”黑木城大声道。 尾木看向四位员工，也是仅有的员工，其中包括一位看门的。 四位员工看着尾木，同时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 就这？！ 未来no1？ 画饼不是这样画的啊！ …… 朝月电视台。 吉田办公室，他不知道黑木城公司的事情，拿着公信榜的杂志，有上周的销量数据。 “十几个人，也才卖出这么点嘛。” 高木知子也在办公室，对这个成绩不屑一顾。 当初草莓组合首周成绩40万！ 要不是自己被雪藏，新出的单曲可能还远不止！ 想到这个，高木知子很想出现在黑木城面前，看看他的表情。 吉田眉头紧皱，10万的销量不高。 关键是小猫俱乐部整体水平低下，也有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匪夷所思。 整张单曲听不出谁有唱功。 现在《黄昏喵喵》节目越来越火。 每天他回到家，都能看到儿子守着电视机看节目。 他儿子喜欢的是新田惠利，没有买最新的组合专辑，主要还是他反对。 如果是新田惠利solo出曲，儿子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购买。 除了新田惠利，还有其他几位人气不低的小猫。 她们要是都出单曲，一张销量10万起步，加起来会是惊人的数字。 黑木城照样过得非常滋润，远比在朝月电视台要好！ 对此，吉田很不痛快。 第七十二章 第二回！ 如吉田想的那样，黑木城准备让小猫solo。 如他承诺那样，小百合第一个。 原来小猫俱乐部第一个推出单曲的是存在感微弱河合园子，原因也是想看看小猫个人的粉丝吸引力。 黑木城预知未来，有信心直接上新田惠利上。 故意卖关子，吊着观众们的胃口，别人看到小百合都出单曲，肯定会期待其他人气高的小猫。 还有一方面，新田惠利的人气太高，粉丝无数不说，现在参演电视剧。 到时候单曲大卖，肯定会膨胀。 所以要先抬小百合一手。 “小百合。” 他把小百合叫过来，将一张纸递过去。 小百合接过一看，欣喜若狂，上面是歌词！ 欧尼酱没有骗她，真要为她出单曲！ 自己会是小猫俱乐部中，第一个出单曲的！ 这份荣誉她会好好珍惜的！ 歌名直译过来叫《那个夏天的摩托车》，公信榜周榜no1的单曲！ 作词作曲都是黑木城，他现在信心十足，打算一手操办小猫俱乐部的单曲。 几天后，小百合练会这首歌，两个人来到录音室。 依然是上次的录音指导负责。 “嘶？” 录音指导听着小百合的演唱，眉头紧锁。 这种唱功用后世的话来说，是ktv歌手水平，特意用上最顶尖的录音室，有些浪费吧。 这样的歌会有人买单吗？ 上次是俱乐部十几号人一起，有着团队的魅力在里面，才让《水手服》卖出10万张。 单独成员的话，没有那样的吸引力吧。 这些想法他都藏在心里，不会傻到说出来。 “欧尼酱，我唱的怎么样？” 录制结束后，小百合满怀期待来到黑木城身前。 “一级棒，比松田圣子还厉害。”黑木城说道。 “……”旁边的录音指导无言以对。 “哪有。” 小百合开怀大笑，知道黑木城是在逗自己开心。 “母带尽快处理好，和上次一样，保证母带质量。”黑木城吩咐着录音指导。 音像制品都是从母带复制下来的，母带的质量尤为关键。 能和电视台合作的录音室不是小作坊，收费虽然昂贵，可是处理工程师确实够专业。 “你请放心。” 录音指导很喜欢这样出手阔绰的大客户。 只是作为音乐爱好者，觉得刚才用上的配置都够给松田圣子录歌。 用在ktv歌手身上浪费和可惜。 当然，这些想法万万不能暴露出来。 从录音室出来，黑木城联系尾木，让他联系唱片公司进行发行铺货。 …… 短暂的一周很快过去。 周末。 东京都，上野公园。 树荫下的长椅，黑木城和秋穗并肩坐着，身边放着饮料和吃食。 秋穗拿着笔纸，听写着《源氏物语》第二章的内容。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挥洒下来，使得那张脸晶莹剔透。 黑木城装作伸懒腰，右手落下时放在椅背上，看上去像是秋穗在他怀里。 秋穗抬起头来，吓得黑木城赶紧收回手，挠着脸颊。 秋穗活动着手指，把书本放在嘴边，轻轻吹气。 “手写疼了。” 黑木城仗着手长，从她身后把钢笔拿过来，轻揉着修长的手指。 秋穗没有反抗，这让他欣喜若狂。 仔细一看，秋穗望着纸上的文字，神游太空，双眼迷离。 “怎么？” 轻轻一碰，秋穗如梦初醒，转头看着他的脸。 “书中的源氏风流成性，罔顾伦理。” 看她的样子，黑木城知道她沉浸在书中，不可自拔。 这份感性是他所没有的。 “读书所见，见性明心。”他说道。 秋穗娇躯一震，芳心被这话激起波浪。 “虽然是口述，可物衰的气氛弥漫四处，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眼波婉转，满脸崇拜之色。 黑木城低头和她目光交汇时，她闭上双眼，睫毛微微抖颤。 黑木城没有破坏气氛，看着樱桃般的嘴唇，轻吻下去。 片刻后，嘴唇分开，秋穗把头低着不敢看他。 黑木城从口袋里把手表拿出来，为她戴上。 “你不是退掉吗？又骗我。”秋穗嗔怪着，语气充满高兴，伸出纤细手臂。 随即，两个人牵手漫步在公园，逛了动物园。 …… 秋穗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去见她的导师。 一位非常知性的女人，穿着针织衫，戴着无框眼镜。 “秋穗，不用焦急，《源氏物语》有成为经典的潜力，值得用一生去书写。” 导师微笑道。 “老师，这真不是我写的。” 秋穗无奈笑着，导师一直认为黑木这个人是她想象出来的。 “我明白。”导师非常认真点头。 秋穗很无奈，把第二回的内容递过去。 “这么快？” 导师浑身一震，双手接过，内心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么快看到第二回，忧的是担心内容。 第一回引起不小轰动之后，随着时间推移，迟迟没见到第二回的内容，读者认为将会是虎头蛇尾。 因为第一回布局太过庞大，千年以前的历史，必须是事无巨细，格外考究。 导师有着同样的担心，面对报社那边的催稿，她都没有告诉秋穗。 接下来是长达半小时的安静。 导师逐字逐句看完第二回的内容，也如秋穗一样，沉浸在故事中。 看完最后一个字，久久没回过神来。 有太多的地方值得品味，如写实般的背景描述和描写人物的美丽词藻。 以及，优美的和歌！ 和歌单独拎出来都是佳作，放在作品之中，叫人心花怒放。 “实在是太棒了！” 导师发自灵魂的颤抖，是产生共鸣的强烈反应，如在炎热夏天喝下一口冰阔乐，神清气爽！ 平复心情，她给报社编辑部打去电话。 “这个点啊，明天版面都已经定好，只能后天。”编辑得知第二回出炉，非常高兴，可惜现在都快到下班时间。 “你要是看到内容的话，绝对会不顾一起刊登的！”导师郑重道。 “难道？” 编辑声音一下子提高，第二回的内容没有让人失望，反而又上一层楼？ 真是这样的话！想到那样的结果，编辑立马道：“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第七十三章 投其所好 黑木城不是特别在意《源氏物语》的成绩。 哪怕成为经典，收益远比上一首单曲，重心依然放在小猫俱乐部。 这是一座金矿，够他挖上一年的。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忙着给小百合出单曲的这段时间，《黄昏喵喵》的节目发生变化。 静香和新田惠利一直都是c位，可是这周录制节目，几次被安排到后面。 相反，其他几个人气不是很高的小猫排到前面。 如果有新加入的小猫，是会在前期安排露面的机会。 问题是被节目组器重的小猫加入都快有一个月，有的都进入他要安排毕业的名单。 “咋回事啊？” 黑木城察觉不对劲，立马开始调查。 原因简单，被器重的小猫都是属于其他事务所。 黑木城收获成功的同时，这些事务所没有闲着，暗中发力。 黑木城是偶像制作人，有对小猫俱乐部的拍板权。 可是电视节目上，是别人电视台制作部的事情。 富士山的制作局是子公司，该局又分为电视剧制作中心、综艺节目制作中心、新闻节目中心。 综艺节目制作中心有企划担当部长、副部长和和部长。 他们是制作人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各家艺能事务所的‘骚扰’对象。 黑木城写歌那会儿，他们花重金请部长或是副部长吃饭喝酒，出入风俗店。 换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事务所的小猫有更多露面机会。 更甚至于，她们的小猫能单独去电视台其他节目进行互动甚至访谈，获得曝光机会。 黑木城知道这一行没有优秀作品不要紧，时刻保持高曝光度，也能收获人气。 “等到这些小猫有足够人气，他们事务所就能和我来谈条件。”黑木城眉头紧锁。 “社长，你没有打点吗？”尾木闻讯赶来，不解问道。 黑木城很想反问一句需要打点吗？ 他长叹口气，想到杂志上说的，他在朝月电视台被田村记子保护着。 现在想想，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在富士山电视台，只认识一个娱乐节目制作人后藤。 结果是，事务所旗下的小猫新田惠利、静香、河合园子反而被冷落。 黑木城来到录像棚，看到河合园子坐在后排正中间，光芒完全被掩盖，俏脸有几分迷茫。 节目组的人注意到他到来，装作没看见。 和他发生过矛盾的导演小夫笑容藏着幸灾乐祸。 现在有部长命令，哪怕是让新田惠利站在角落都没问题。 “黑木先生。”后藤一脸忐忑，担心他又要动手。 黑木城不会动手，上次是故意借题发挥，这次不一样。 “你们这样做，会形成恶性循环的。”黑木城声音带着愠怒。 受欢迎的偶像被安排在后面，歪瓜裂枣成为c位，久而久之，谁看啊？ 有句话说得好，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这些节目组的人，打小算盘的艺能事务所，以及被糖衣炮弹攻陷的部长和副部长，都是谋求自己的利益。 正如原本小猫俱乐部解散时那样，是各方原因共同导致的。 “好怀念田村小姐啊！” 黑木城回想起当初田村小姐对着部长拍桌子的情景，自己只需要创作。 黑木城拍了拍后藤肩膀，走出录影棚。 “唉。” 后藤叹了口气，黑木先生还是太年轻，才华是有，可是人情世故这方面的能力，有些欠缺。 走在电视台，尾木主动来到他身前。 “社长，我去请客吧。”他积极道。 黑木城年纪太小，部长和副部长都是他叔叔辈。 他们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年轻人的邀请是冒险吧。 “暂时不用，不过这方面确实是我失职，以后多多留意。”黑木城说道。 “好的。” 尾木老实点头，接着问他有什么办法。 “别急。” 黑木城一个人乘坐着电梯来到15楼，是高层的办公室。 一出电梯，有一个会客厅，坐着一位女秘书。 看到黑木城走来，女秘书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时钟。 “姐姐你好，我找山口部长。” 黑木城一脸笑容，凑上前去。 “有预约吗？” 快四十岁的女秘书听他叫姐姐，心花怒放，表面上还是冷漠。 “我是黑木城，小猫俱乐部的偶像制作人，有个想法想找专务聊一聊。” 黑木城说道：“姐姐的香水是爱马仕吧，很典雅的味道，和你气质很相符。” 女秘书终于是被说笑了。 “一般情况下我会让你坐在那里等到部长下班，或者下次再来。” 说着，女秘书拿起座机，告知里面。 黑木城会心一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古人将人情世故看的很透彻啊。 意外的是，女秘书放下电话后，对他道：“你可以进去了。” “啊？”黑木城深感意外。 “我也很奇怪，快去吧。”女秘书压低着声音。 黑木城推开那扇门，里面是间采光很好的办公室。 办公桌背对着玻璃窗，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因为逆光的关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山口部长。” 黑木城也不怯场，走上前去。 “坐吧。” 山口点头示意，道：“我早就想见见你，没想到你会主动过来。” “请恕我失礼，早该来拜访的。”黑木城说道。 “你该拜访的是渡边和伊藤，不过我听说你这一个月连他们也没有去见过。” 说到这个，山口部长忍不住笑出声，道：“这样和电视台打交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所以我见你，想听听你说些什么，如果是请客之类，那还是免了吧。” 黑木城知道这已经是在回绝自己。 也是，他要是在电视台上班，现在是越级报告。 “我想为小猫俱乐部找一个教育老师，相当于‘麦克风’这样的角色，想请山口部长扮演。”黑木城说道。 山口一怔，不是来请自己吃饭的？ 教育老师？ “你继续说。”他示意道。 黑木城会心一笑，教育老师是一个节目角色，类似于主持人，或者说是助理。 富士山电视台区别于其他电视台，气氛活跃，幕后大佬们经常会在各个节目露面。 地球上，小猫俱乐部有一位教育老师，会在节目上教导小猫一些有的没的经验，正是山口部长！ 黑木城还知道对方在小猫俱乐部火了后，主动跑到节目组要了这个角色。 为什么？个人喜爱啊。 黑木城现在是投其所好。 果然，说着说着，山口不断点头，颇为意动。 第七十四章 发飙 录影棚。 灯光明亮的舞台上，小猫成员由纪子正在舞台和主持人对着台本。 其他小猫坐在旁边，不时献上没有感情的掌声。 “由纪子最近很活跃啊。” 河合园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不光是她。”新田惠利很敏锐察觉到问题。 静香双手托着下巴，是唯一没有鼓掌的那个。 由纪子已经余光不止一次看她。 最后一次掌声结束后，由纪子不满道：“静香，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她说话时拿着话筒，声音录影棚都能听见。 导演小夫制止住要上去相劝的工作人员，示意摄影师跟拍，说不定会有意外的节目效果。 “没有啊。”静香很无辜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鼓掌？”由纪子像是受委屈一方。 “无聊为什么鼓掌。”静香理所当然说道。 由纪子气得不行，使出必杀技，蹲在地上哭脸，这一招胜过千言万语。 和她关系较好的小猫马上围上去，让静香道歉。 静香莫名其妙，我道什么歉啊？ “节目要是不录完，我们都走不了。” 事不关己的小猫想着事情尽快结束，免得耽误进展。 “凭什么啊。” 要是换成河合园子或是小百合，说不定会道歉，静香可不会。 “凭什么她哭就要道歉啊。”她理直气壮说道。 这时，旁边出来一个中年人，道：“静香，虽然你人气很高，但还请尊重其他小猫。” “我，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她了？”静香被一顶帽子扣下来，有些焦急。 眼看着录影棚乱成一团，节目组的人不得不站出来。 作为导演的小夫起身走过去。 忽然，他脚步定住，一道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来到舞台上面。 正是黑木城，想起上次的冲突，小夫选择避让。 “摄影机关了。”黑木城没好气道。 摄影师看向导演，导演点了点头。 摄影机一关掉，气氛有微妙变化。 “黑木先生，我是渡边事务所的，大和。” 大和说道：“我没有敢对俱乐部指手画脚，可是你看，由纪子是我们的艺人。” 这话刚落，由纪子哭得更大声。 大和维护自己事务所的艺人，理所应当。 “屁大点事哭成这样，实在是有失偶像的身份，由纪子，你下期毕业吧。” 黑木城没有表示理解，反而使出王牌。 大和傻眼了，不对啊，整这么多事，就是为限制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渡边事务所的社长是富士台企画担当部长伊藤的妻子。”尾木赶紧跑过来，在黑木城耳边轻声道。 有这层关系，渡边事务所的艺人在电视台是通杀。 “那又怎么样？” 黑木城不客气道：“我还是偶像制作人吧。” 制作人不光有让谁毕业的权利，还有解散俱乐部的权利。 大和脸色发苦，遇到个不讲理的，那真是没办法。 打个比方，有100块钱，他们的行为是从黑木城拿走20块，还剩80块，正常人不会说老子100块都不要了！都别玩了！ 可是看着黑木城严峻的脸颊，好像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由纪子不敢哭了。 “老师，是我不好，我其实，其实就是想静香喜欢我。” 由纪子可怜兮兮擦着眼泪，表示一切是误会。 “是这样吗？”黑木城问道。 “嗯。”由纪子老实点头。 “你看，这不就没事了？”黑木城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是是是。” 大和笑着点头，心说道：“每次这样直接滥用制作人的权利，电视台能接受你几次乱来？” 他看得很透，别看现在黑木城威风，后果是很严重的。 “趁着都在，我这有一个想法。” 没想到，黑木城在录影棚冷场后，对着黑暗处喊道：“山口部长。” 哗然声中，一直站在角落，不引人注意的山口部长笑呵呵走上来。 导演和节目组的人弯腰打招呼，刚才不见踪影的制作人后藤也不知从哪出现。 “教育老师？” 黑木城向众人介绍起这个角色的作用。 一个小猫们害怕的老师角色，不用频繁出现，偶尔几次，让观众加深小猫是学生的印象。 山口部长本人享受这个角色。 很快，众人将会议室改成一个四方长桌，中间是空着的课室。 山口一脸严肃坐在正中间，小猫们围在桌前，神情像是学生在上课。 接着以自黑的方式，让山口数落小猫们的缺点。 每说到一个，小猫都委屈巴巴低下头，很像在学校挨到批评的学生，委屈的她们趁着山口看不到还会做鬼脸。 节目组的人对于山口部长的到来不是很意外。 富士台高层特别喜欢从幕后走到镜头前，这种做法在日后都成为台里的传统。 他们惊讶的是，黑木城怎么会把部长请来 又是怎么知道部长沉迷这个角色。 哪怕觉得无聊的工作人员看到山口部长干劲十足，都拼命表现出积极和有被笑到。 借此，黑木城还会和山口商量台本。 这是他擅长的，山口部长很满意。 被排挤在外的大和说不出来。 “他不是不擅长交际，是不想浪费精力，当有人冒犯时，立马施展雷霆反击！” 制作人后藤看着这一幕，不由对黑木城改观。 以四两拨千斤的方法解决他自己事务所小猫的困境。 渡边事务所要想再蛮横干扰俱乐部运转，也要掂量掂量。 首先黑木城偶像制作人身份摆在那里，现在多一个山口部长相呼应，如两座大山。 山口也是看中黑木城是偶像制作人的身份，如果仅是小猫事务所的社长，不会参与。 现在电视台点歌广播最多的就是《水手服》，带来丰厚利益。 黑木城真要发飙，鸡飞蛋打，《黄昏喵毛》没有小猫俱乐部参与，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由纪子。” 结束后，黑木城叫住今天闹事的小猫。 由纪子一惊，不敢过去，生怕听到提前毕业的坏消息，无助看向经纪人。 大和板着脸，催促她先过去听听怎么回事。 “这几天你表现不错，加油。” 没想到，黑木城竟然夸奖一句。 不顾由纪子诧异的反应，他扬长而去。 由纪子摸不着头脑，大和思索一会儿，明白这话要传达的意思。 你们可以适当捧自己事务所的小猫，但是别影响我的俱乐部！ 他们原本也不敢太乱来，只是谋取更多利益，结果遭到这么强有力反击。 现在黑木城点到为止，他也很识趣。 第七十五章 收视率下跌 经过前期一系列准备，小百合的单曲顺利发行，首周销量也很快出来。 销量142万张，周榜排名no5。 排名和《水手服》一样，销量多出几万张，证明俱乐部单独成员的吸金力强过组合。 “不对啊。” 黑木城眉头紧锁，记忆中《单车》是周冠。 周冠的销量第一周起码30万起步。 意味着，《单车》总销量会比他预想中少一半！ 为什么会这样？ 对钱无比认真的黑木城苦思冥想，得出来的结论是他太心急。 地球上，小猫俱乐部成立两年半，最短是三个月出一张单曲。 小百合的销冠作品是在成立一年后推出。 那时的小百合积累的粉丝比现在要多得多。 “单曲谈不上质量，纯粹是小猫个人魅力，我成立俱乐部不到两个月，要实现别人一年半的成绩不太现实。” 黑木城明白这点，眉头舒展开来。 不怕问题，怕的是找不出问题。 “太棒了！社长，你真是太厉害了！”尾木一脸激动跑到他面前。 黑木城一怔，这老小子什么时候会拍马屁了？ 定眼一看，发现尾木完全是发自内心。 一张单曲首周销量14万，这成绩要是圣子，那万万不能接受的。 问题是小猫俱乐部不是歌姬，一人一张单曲，那不得上百万啊？ “下次让静香发单曲吧。”尾木又道。 静香在俱乐部的人气是小百合两倍，又是自家事务所，首周销量说不定会破30万！ “先不急。” 黑木城决定缓一缓，俱乐部是蓄水池不假，但也需要一个蓄水过程。 这时，小百合像一阵风跑过来，没有减速，扑在黑木城怀里。 终于！她终于熬过来了！ 刚才录制，自己被俱乐部众星捧月，单独演唱着歌曲。 连她的劲敌新田惠利也要在她身后挥动手臂，那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欧尼酱啊！ 黑木城咳嗽几声。 小百合如梦初醒，赶紧把他放开，满脸通红跑开。 旁边的尾木向他投来心照不宣的目光。 黑木城选择小百合，不选择事务所的小猫，着实让人费解。 “别乱想。”黑木城没好气道。 “嗨！” 尾木站直着身子，沉声大喝。 突如其来的昭和气息让黑木城哭笑不得。 黑木城来到录影棚，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他勤快不少。 嗯？ 忽然，黑木城发现一道道莫名的目光。 来自于新田惠利，也来自高井麻巳子。 她们可能在想为什么不是自己出单曲。 尤其是新田惠利，明明是她先来的……不对，明明是她人气最高的。 黑木城落荒而逃，水汪汪的双眼充满委屈看着自己，顶不住啊。 第二天，他来到电视台，意外遇到一个人。 高木知子！ 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在荧幕上的国民女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黑木城疑惑不解，上前几步，发现是来找自己的。 “老师。” 高木知子活力四射来到他面前。 “一群歪瓜裂枣是没有用的。”高木知子笑着道。 黑木城眉头一皱，就这？你跑来说这个？ “《漂亮兄妹》销量你是超不过的。”高木知子又道。 哦！ 黑木城明白过来，原来她是知道小百合的单曲成绩。 看她样子，肯定是忍了很久吧，怕不是上次《水手服》的销量出来后就想过来冷嘲热讽。 小孩子，虽然讨人厌，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我为什么要超过《漂亮兄妹》啊？”黑木城问道。 “咦？” 高木知子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反应，不太明白。 《漂亮兄妹》销量破百万，黑木城拿到手不过是5%。 《水手服》和《单车》销量再不济，他到手起码一半！ 黑木城左右环顾，可惜尾木不在啊，没有装逼僚机，自己干巴巴说出来有些幼稚。 “你回去问问吉田部长，看他会不会像你一样幸灾乐祸。” 黑木城笑了笑，从她身边走过。 高木知子笑容消失，黑木城的反应和她预料的完全不同。 她气呼呼跑回到朝月电视台，想知道吉田的反应。 吉田刚从例会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小高》的收视率跌了！ 自从高木认错那一期取得42%收视率后，一直在走下坡路，哪怕请来巨星也好不到哪里去。 节目平均收视率跌破30%，在今天的例会上，作为部长的他当众弯腰鞠躬。 这超出电视台的预料。 尽管高木知子被雪藏，但灵魂人物是高圆老师啊。 是访谈时，妙趣横生的台本和居家式的温馨。 “不好笑了。” 电视台的人进行回访调查，得出一个让吉田难受的消息。 很多观众说节目味道和以前不一样。 电视上的高圆老师没有之前那份幽默自在。 “好像是为在搞笑而搞笑一样。” 有观众这样说。 电视台的人明白不是高圆老师的问题，是台本！ 最重要的台本！ 现在执笔台本的人是导演胖虎，从业多年，有一定实力。 可是观众的反应说明，和黑木城不是一个级别的！ 吉田突然明白，一开始节目收视率没有下跌，是因为观众忠实度。 第一期不好笑？可以接受，问题不大。 第二期还不笑？看来高圆老师不在状态，等他好起来吧。 “没有一盏灯是直接掉下来的，都是一颗颗螺丝松动后的结果，最先看到螺丝松动的人是了不起的，被灯砸死的都是蠢蛋。” 吉田想到父亲常说的那些话。 仔细想想，有道理的。 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报纸和杂志顺序按照他平时阅读习惯摆好。 吉田本来要拿起朝月新闻报，看看《源氏物语》最新内容。 目光触及到公信榜的杂志，忍不住拿起来。 “单人首周销量比俱乐部销量还高出4万？！” 同时，他注意到富士山电视台的《黄昏喵喵》节目收视率再创新高。 心情恶劣的吉田看到接踵而至的坏消息，终于是没忍住。 “草草草草！” 他把杂志卷起来，怒吼着敲打桌子。 第七十六章 耻感文化（感谢一束阳光的打赏！感谢大家投票！） 高木知子来到办公室，见到余怒未消的吉田。 她赶紧上前去安慰。 “部长，别焦急啊，还有我在，等我出单曲，肯定秒杀那个小猫俱乐部的。” 高木知子还以为是单曲销量的原因。 吉田没有把气撒在女人身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必生气。 黑木城如何闹腾，都不过是蚂蚱。 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自己是制作部部长，早晚要进董事会，跃升上流社会。 那时，黑木城算什么？一个流转各个电视台的制作人？ 一想到这里，吉田为刚才的愤怒感到好笑。 他让高木坐到自己腿上来。 “部长？” 高木知子很意外，她可是知道部长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从来没在电视台动手动脚，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忤逆，刚走到身边，办公室的门被助理推开。 “不知道敲门吗？！”吉田表情扭曲，拿起手边的杯子砸过去。 助理下意识躲过杯子，还是被茶水泼了一身。 “废物，真是废物！” 吉田没好气骂道，已经不止一次是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每次带来坏消息。 助理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竟然被吓得发抖。”高木知子掩嘴轻笑道。 “到底怎么回事？”吉田没好气道。 “自杀了，烧炭自杀了。”助理的声音带着嘶哑。 “什么？把话说清楚，废物东西！”吉田听的火冒三丈。 “良太自杀了！！！” 助理吼道。 吉田和高木知子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呆如木鸡。 良太，高木知子的前男友。 “怎么会这样？” 高木知子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以前的心上人身亡，还是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 反正吉田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完了，全都完了。” 他喃喃道。 …… “果然秋天和西服才配啊。” 走出公寓，黑木城感受着秋风吹过，满脸惬意。 一个夏天都是穿正装过来，每次到室外都是一场灾难。 不知不觉，他在东京都打拼四个月。 嗯？ 由南向北走着，刚过拐角处，他看到报刊亭聚集不少人，手里拿着报纸，神情凝重。 过往的人在不断被吸引住。 黑木城挤进去买下一份报纸，一眼看到头版新闻上的标题。 “前不久爆料不雅照片的高木知子恋人！小野良太今日清晨被发现死于住宅，门窗密封，屋里有未燃尽的煤炭，疑似自杀！” “……”黑木城不意外。 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不会悲伤，同样的，也不会高兴。 “何必呢。” 叹了口气，黑木城来到富士台。 自杀事件造成的震动很强烈，电视台上下议论纷纷。 这不比丑闻，人们大多都习以为常，可是牵扯到人命事件，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高》怕是要停止录制吧。” 黑木城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想起高圆老师，是自己让他从nmk电视台辞职，立马打过去电话。 “现在节目组气氛降到冰点，我头发都快掉了。”高圆在那边抱怨道：“好好一个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至于节目还会不会录制，电视台依然没有决定。 就黑木城知道的，朝月电视台不肯死心，会在下一期节目中，让小高一家把高木知子逐出家门。 在那以后，高木知子不再出现节目组。 她没有就此退圈，依然活跃过一段时间，甚至出过裸体写真集。 接受采访时，强调自己是处子之身，那张在床上抽烟的照片是摆拍。 正当黑木城认为会这样发展，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让各个艺人事务所和艺人害怕的《周刊文春》爆出惊天丑闻。 是朝月电视台，制作部部长的助理爆料。 高木知子和吉田有不正当关系！ 和之前黑木城匿名爆料完全不同，这位助理有详细的行程表。 吉田为人谨慎，每到周末会去一家咖啡厅看书。 咖啡厅连着一个商场，商场中有一家酒店。 高木知子每天会到商场购物，乘坐电梯进入酒店。 最终两个人会在房间碰面。 助理爆料的照片视角是酒店走廊，由下往上的仰拍角度。 吉田和高木知子不会同时进出，但是前后脚出来，外面的房间号是不变的。 “嘶，老实人之怒啊。” 黑木城看完后，感叹万千。 这个助理是以自己前程为代价爆料，这是有多大的恨意。 他想起在朝月电视台，吉田对助理动辄打骂。 “传统下克上。” 黑木城翻到下一页，惊喜发现助理爆料说，田村记子从他家里出来的照片也是这小子拍摄的。 同样是吉田部长的授意，助理不确定黑木城和田村记子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妙啊。 黑木城忍不住拍掌，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赶紧拨通海外的号码，结果没人接听，想来是不在家里。 没有移动电话的时代，打电话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黑木城在语音信箱留言，让田村记子听到后回拨自己。 晚上，黑木城又收到高圆老师的电话。 “吉田部长在家自缢。” “纳尼？！” 黑木城大吃一惊，这是一刻都不消停啊！ 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11区有着独特的耻感文化。 国民认为：“恰当的自杀方式能有助于洗刷自身的耻辱，换回尊重。” 一些高层或高圆作恶时是一回事，一旦被爆出丑闻，心态立马爆炸。 尤其是昭和时代出生的那些人。 黑木城是一万个不认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世上有那么多美好，任何磨难总会有过去那天，现在我们回头去想以前为之烦恼的苦难，都会不由自主发笑，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幼稚。 死亡的力量冲淡一切恩怨，黑木城现在想的不是喜和悲。 “无论何人无论何时，人们总要在乌云周围寻索着浪漫的微光活下去。” 他拨通江口老师的电话，帮忙刊登这话。 这段不算诗歌，也不算俳句，只希望人们珍惜生命。 第七十七章 冲浪！ 丑闻在发酵，朝月电视台举行记者会，高层站成一排，集体弯腰道歉。 宣布无限期停止《小高》节目的录制，一个家喻户晓的节目就此落幕。 处理结果一出来，舆论逐渐平息，吃瓜群众一哄而散。 有关黑木城和田村记子的事情，没有太多人跟踪报道。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哪怕助理公开声明一切都是捏造，许多人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黑木城是谁？田村记子又是谁？朝月电视台的千金大小姐，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黑木城一直联系不上田村记子，电话打不通。 拿出田村记子寄给他的明信片，上面是茂宜岛的海边度假屋地址。 恰好他的护照下来，打算亲自去一趟。 把小猫俱乐部交给尾木管理，黑木城赶到机场，乘坐着大飞机来到茂宜岛的机场。 夏威夷是11区人们首选的旅游胜地。 茂宜岛更是最佳选择。 一下飞机，黑木城看到一片黑头发黑眼镜的亚洲人，外国面孔的司机都会一些基本的日语。 这让黑木城想到前世去泰国旅游，也和现在差不多。 “你，你是山口组的吗？” 出租车司机几次通过后视镜往后面看，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黑木城莫名其妙。 “头发，新闻上山口组都是平头。” “……” 黑木城哭笑不得，过去十年，11区的黑势力造成多起恶性事件，在国外有一定名气。 好莱坞还拍过一部电影，主角就是平头。 平头才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好不好啊。 “这是个好地方啊，棒极了。” 一小时的车程，出租车停在度假屋外面，发出称赞。 度假屋的迎宾热情上前，帮他从后备箱拿下行李箱，领着他进入大厅。 除了少部分外国面孔，大多依然是亚洲人。 前台金发碧眼的小姐姐日语那叫一个流利。 “你好，我和朋友约在这里度假，她比我先来一段时间，请问她还在吗？” 黑木城拿出田村记子的明信片，上面有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田村记子侧身站在椰子树下，背景是碧海蓝天。 “我给我每个朋友都发了，你不用多想。” 当时黑木城收到明信片，田村记子特意告诉过他。 得到确定答案后，黑木城说道：“还请帮我安排在她隔壁。” “好的，田村小姐入住的是独栋花园别墅，正面对着海滩。” 前台小姐姐热情地为他办理入住手续。 “顶级花园别墅？” 黑木城心里一紧，这得多少钱啊，可话都放出去，也不好意思询问。 刷卡时，他才知道一晚上15万円。 田村记子入住一个月，花费450万円！ “养不起养不起。” 黑木城有些被吓到，这还仅仅是房费啊。 来到花园别墅，湿热的海风吹过来，浑身黏糊糊的黑木城冲了个浪，换上沙滩裤。 他站在镜子面前，得益于以前的棒球训练，没有多余的赘肉，隐约能看到肌肉线条。 …… 沙滩上，田村记子从海里走出来，手拿着冲浪板，走回帐篷下面。 浑身被海水打湿，阳光照在白皙的肌肤上都在反光。 正当她擦着秀发，余光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她满怀期待看过去，很快面露失落。 “田村，刚才那个浪冲的不错，我知道一个地方很不错，当地人都会去那里，要不要试一试？” 一个外国男子热情洋溢，仿佛和她相识很久。 事实上，两个人昨天才打过招呼。 “不好意思。”田村记子果断拒绝。 “不用这么封闭自己嘛，出来散心，何必把自己困住。” 外国男子名叫约翰，一个快满三十岁的男人，早注意到田村记子这个尤物。 面对着田村记子，他很有信心，在自己国家，他只是一个普通教师，长得一般。 结果在东南亚地区大受欢迎，亚洲女人把他当成香饽饽。 他认为相同的事情会在夏威夷发生。 “你这样积极，你老婆知道吗？”田村记子冷冷道。 “什么？我还没有……”约翰下意识要辩解。 “不要说你没有结婚，你无名指上有戴戒指的痕迹。” 田村记子说着，面露鄙夷之色，“瞒着老婆出来狩猎，那你可找错对象。” 田村记子这样的女人，不需要一个外国男友来证明自己。 约翰脸色挂不住，没好气道：“你不也是来这里勾搭男人吗？神气什么！” 田村记子继续擦着头发，装作没听见。 “滚回你们国家去。” 约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转身离开。 不想，一个身影将他去路拦住。 “向小姐道歉。” 约翰正在气头上，说了一个f字开头的单词，正要动手，猛地发现这个人手放在背后，仔细一看，握着一个刀柄！ 约翰立马清醒过来，拉开距离，看到一张冷峻的面孔和犀利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他留着平头！ “黑木？” 田村记子投来目光，又惊又喜。 “小姐！” 黑木城绷直着身子，一丝不苟，微微弯腰，认真道：“还请示意！” “嗯？” 田村记子被他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 不过看到约翰忌惮的样子，大概明白什么，很入戏应了一声。 黑木城当即要把刀拔出来。 “山，山口组？” 约翰想到有关11区黑势力的传闻，吓得半死，顾不上道歉，屁滚尿流跑开。 “八嘎！” 黑木城故意在他背后大喊，吓得他摔倒在沙滩，又连忙爬起来逃跑。 黑木城没有去追，来到田村记子身前。 “你带着把刀干什么？”田村记子问道。 黑木城把放在地上的椰子拿起来，用刀敲碎，道：“买椰子那里借的。” “你很会演啊。” 田村记子忍俊不禁，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吉田自杀，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澄清，可以回去了，我来接你的。” “努力拼搏，接着被子虚乌有的舆论逼得辞职吗？”田村记子自嘲道。 “我印象中的田村记子不像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啊。” 黑木城赶紧道：“不是要进入董事会，成为执行董事吗？” “你认为我能做到？” “我认为有心什么事都能做到。” 田村记子看了他一眼，躺在沙滩椅，拿出防晒油涂抹着光滑圆润的小腿。 嘶！ 这个动作让黑木城觉得有股气流从尾骨直冲天灵盖。 “我来我来。” 黑木城上前要把防晒油接过。 “一边去。” 田村记子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这时，度假屋的工作人员搬来一个沙滩椅，放在旁边。 黑木城躺下去后，又朝着田村记子防晒油探出手。 “我要生气了。”田村记子看他还敢来。 “想什么呢，我是借你防晒油用一用，我不想被晒回去啊。”黑木城没好气道。 听到这话，田村记子脸比刚才还红，重重把防晒油丢过去。 “你会冲浪吗？” “不会啊。” “你刚才说有心什么都能做好，学冲浪吧，你要是能冲一个浪，我跟你回去。” 第七十八章 能看懂 黑木城坐在长形冲浪板上，海水不时漫过板子。 田村记子在他身边不远处，两个人离海岸线有一段距离。 “这个距离不适合新手，你确定吗？”田村记子说道。 “放心。” 黑木城摇了摇头，新手距离都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他可不在那里丢人。 他看着清澈的海面，忍不住道：“不会有鲨鱼吧。” “鲨鱼？”田村记子摸不着头脑。 平行世界没有《大白鲨》这部电影，人们对鲨鱼没有太大的恐惧。 “当我没说。” “一会儿浪过来，你要跟上我。”田村记子观察着海面，不忘嘱咐着他。 冲浪最重要是划水速度，连浪都跟不上，板子肯定推不起来，更别说站起来以后。 黑木城目光被吸引住。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田村记子穿这么少，雪白的长腿和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很不读去舔身上咸咸的海水。 “来了！” 一个浪打过来，田村记子趴在板上，双手划动。 黑木城跟上去，马上体会到什么叫和时间赛跑。 必须抢在浪花掀起来前游上去！ 还好他双手够长，速度不慢，感觉自己要飞起来后，尝试着站起来，需要一定的平衡力和核心力量。 前面说过，黑木城能很好控制身体，一下子站起来。 他猫着身子，如骑单车转弯一样发力，全程没有摔下去。 旁边密切关注的田村记子流露出惊奇。 要不是黑木城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绝对会认为黑木城之前冲过浪。 结束后，黑木城往岸上走去，一脸兴奋，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这项运动。 呼呼呼。 忽然，黑木城开始气喘，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了？” 田村记子跟在后面，注意到他的样子，连忙走过来。 黑木城捂着自己心脏部位坐在地上，挥了挥手。 “别开这种玩笑。”田村记子不确定他是真是假。 “医生，医生说我心脏不太好，好像是先天疾病。”黑木城无奈抬起头来。 田村记子发现他脸色苍白，一下子丢掉冲浪板。 “你白痴吗？为什么不早点说？” 田村记子蹲在身边，双手张开，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满脸慌张。 “这不是想你和我回去吗？” 黑木城想要起身，但很快露出痛苦的表情。 “别动。” 田村记子让他把手放在自己肩膀，扶着他的腰，朝着沙滩椅走过去。 距离椅子十米的距离，两个人走了差不多一分钟。 一分钟中，黑木城心猿意马，心脏噗噗跳。 要真是心脏病发作，真要一命呜呼。 没错，他这样子是装出来的。 男人嘛，适当露出虚弱的样子，很容易勾起女性的关爱。 护士很容易爱上照顾的病人也是这个道理。 “好点没有？” 田村记子让他躺在椅子上，眼中充满着关切，“药呢？有没有药？” “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黑木城笑道。 “别给我嬉皮笑脸！” 田村记子板起脸来，不容置疑道：“以后不准你拿性命冒险！” 说完，她坐在椅子上面，掩面哭泣。 黑木城傻眼了，我这还没死呢，怎么哭上了？ “我最怕别人在我面前倒下。” 田村记子以前的伪装跟现在的衣服一样脱掉，看上去很脆弱。 “我不会的，你放心，其实没有太多的事情，刚才是有些夸张的成分。”黑木城忙道。 “是吗？夸张的成分？” 没想到田村记子抬起头来，眼里哪有半点眼泪。 黑木城暗道不好，自己中计了！ “虽然有点夸张，但确实气喘啊，话说田村小姐一点都不相信我，竟然试探我。” 黑木城赶紧倒打一耙，一脸委屈。 “气喘会影响你支起帐篷吗？” 说完，田村记子飞快走开。 “帐篷？什么帐篷？” 黑木城想到什么，低头一看，没好气道：“真是个不争气的弟弟。” …… 晚上，岛上有演出活动。 黑木城穿着花衬衫和短裤，脚踩着人字拖，身边的田村记子是当地女性穿着，充满着异域风情。 “你看这住一天要15万，多浪费啊。”黑木城还在劝说着。 “酒店我有股份。”田村记子平淡道。 “……” 黑木城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一转，道：“那我的房费能退吗？” “……” 这下轮到田村记子看着他不说话。 演出地点是在沙滩上，搭建起来一个舞台，不需要门票，属于岛上举办的活动。 “记子。” 两个人还没有坐下，一个外国女生过来，五官立体，眼窝深邃，头发是灰棕色带点暗金。 外国人审美不能光看脸，还有身材。 这位的身材可以说是相当火爆，夸张的是衬衣下没有内衣！ “这位是詹妮弗，这位是黑木城。” 田村记子为两个人介绍。 “嗨。” 外国人跟谁都自来熟，尤其是认识新朋友。 打量黑木城几眼后，詹妮弗颇为暧昧的看向田村记子，后者选择无视。 “詹妮弗！” 双方还没有交流，有一个人急急忙忙跑过来。 “克鲁斯刚才下出租车，手指被后备箱门夹断了！”这个人带来一个坏消息。 詹妮弗表情大变，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黑木城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得知大概，詹妮弗不是恰好在这里游玩，是在工作，负责岛上节目演出部分。 克鲁斯是今天要上台演出的乐队吉他手。 手指被夹断肯定是没办法演出的。 “你不是会吉他吗？”田村记子看向他。 黑木城没有搭话，倒是急得焦头烂额的詹妮弗双眼发亮，来到他的身前。 “真的吗？那太好了吧，帮我们一个忙吧。” 黑木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田村记子一直没有说话，显然是愿意看到他帮忙。 不然以黑木城对她的了解，肯定会帮他拒绝。 “好吧。” 黑木城答应下来。 他很快见到这支乐队，只有三个人，看到顶替的吉他手，都皱起眉头。 印象中没有哪个亚洲人吉他弹得好的。 在没有其他选择下，都没有说什么。 黑木城拿到一会儿要弹奏的谱子，心里松下口气。 嘿，能看懂。 第七十九章 指弹 乐队名字叫魔力，风格像是流行乐和民谣结合。 一个拿手风琴的键盘手，一个主唱兼吉他手，被夹断手指的克鲁斯是主音吉他手。 克鲁斯是一个中年胖大叔，留着浓密的胡须，手指包着纱布，墨色的双眼打量黑木城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将一把电吉交到他手上。 “电吉他？” 黑木城没有接，一脸为难，他不会啊。 虽然说两者弹法差不多，但是需要适应的过程。 “你是弹唱歌手？”克鲁斯下意识道。 弹唱一般是用木吉他。 “不不不，我是指弹手。”黑木城担心回答说是的话，让自己上去主唱那可就尴尬了。 克鲁斯听他这样一说，无奈叹了口气。 还好主唱聪明，得知原因后，把自己的原声吉他给黑木城，自己拿过电吉他。 “我来弹主音，你负责节奏。” 这会对他的弹唱有一定影响，但好过让黑木城拿把电吉他上去把别人耳朵震聋。 “可以。” 黑木城没有意见，接过对方的原声吉他。 接下来，他的动作让乐队的人面面相觑，依次开始拨弄吉他的六根弦。 如果他们看过《吉他：从入门到放弃》这本书，会看出黑木城是在调弦。 “音都很准的。” 主唱看他把手伸向琴头，总算明白他要做什么，赶紧说话。 拜托，我可是乐队主唱，难道音还会不准吗？ 可惜他的话说晚一步，黑木城拧紧1弦。 “喂，你别乱动啊。” 主唱有些生气，现在没有电子调音器，每次调音都很麻烦的。 就算你真会调音，起码坐下来啊。 站着那里不借助任何工具唬谁呢？ 他一般都是坐在舞台，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头，一只手放在琴头，一只脚控制着单块调音器的踩钉，时而紧皱起眉头，那要多帅气有多帅气，依靠着一招泡到过不少妹子。 你身边几个大男人，没必要吧，难不成是想吸引我们不成？主唱表示怀疑。 “好了。” 黑木城调音结束后，发现脸色不太好看的主唱，不解道：“你刚才说什么？” “把琴给我。” 主唱生硬得把吉他拿回去，一脸心疼的拨弄琴弦。 “怎么会？！” 下一秒，吉他发出来的声音令他愣住，满脸错愕。 旁边受伤的克鲁斯双眼瞪大，听出名堂。 吉他发出来的声音更加圆润和自然！ “你，你靠着自己耳朵听出来的？！” 半响过后，主唱惊讶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黑木城比他们还困惑，这不是书上基础知识吗？这些老外一惊一乍的，连卧槽都不会说啊。 主唱和克鲁斯相视一望，倒吸一口凉气，此子竟恐怖如斯！ 要是谁都能靠耳朵调出完美的音，那还要调音器干什么？ “总而言之，开始吧。” 主唱感到莫名挫败，把吉他还回去，让黑木城尽快熟悉节奏的谱子。 …… 沙滩的露天舞台下，随着演出的时间临近，聚集不少人，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游客。 “记子，你说过喜欢弹吉他的男生这样的话过吧。” 詹妮弗一脸八卦，拉着田村记子不放。 “有吗？”田村记子装作不记得。 “哈哈，不要害羞，他看上去比我们小很多，可是这没什么的。”詹妮弗说道。 这话令田村记子皱起眉头，不愿意说话。 詹妮弗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浑身一震，死盯着人群中。 “那是约翰斯先生！” 她看着一个身材发福的白人叫道。 看到田村记子面露不解，她连忙介绍说是传奇唱片制作人，经验丰富，从业多年。 是她在这行的前辈。 她对田村记子说了声抱歉，然后拿着一杯香槟过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垂头丧气的回来。 “怎么了？”田村记子问道。 “和传闻中一样，约翰斯先生很刻薄啊，尤其是不喜欢别人在他度假的时候打扰。” “这不很正常吗？你们那边不是一到假期，连公司都找不到人？”田村记子试图开解。 “话是这样说，可是介绍魔力乐队，能感受到他的轻视。”詹妮弗不满道。 她是乐队的制作人。 田村记子想说这不是很正常嘛，要是乐队真有实力，也不会被请到岛上。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能被请到岛上，乐队起码属于中流。 她很快见识到魔力乐队的实力。 上台表演后，不像摇滚那样吵闹，可是同样充满着激情。 原声演唱的方式考验主唱的实力，还好没有让其失望。 没过多久，全场沉浸在音乐中，不少人摇摆着身子。 田村记子看着站在键盘手后面的黑木城，一双灵巧的手飞舞着，一点没有怯场。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黑木城突然往这边看过来，露齿一笑。 田村记子慌忙避开，还好周围的人没有发现。 “你朋友弹得不错。” 詹妮弗夸赞道：“手法一流，几首歌有几处和弦要求很高，他都完美弹出来。” 听到朋友夸起黑木城，不知为何，田村记子心情非常愉悦。 “詹妮弗，你的乐队比我想象中要好。” 这时，那约翰斯竟然走过来。 詹妮弗一喜，结果发现这老家伙说话时都看着田村记子，明白是冲着她来的，不免一阵丧气。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约翰斯眼睛都不往台上看 “田村记子。”詹妮弗介绍道。 “你好，我是詹尼斯，华纳唱片公司的高级音乐制作人。” “哦。”田村记子不带看他。 “……” 约翰斯愣住了，就这？ 这时，台上的演出已经快到一半。 “今天我们很高兴有一位朋友慷慨帮助我们，现在还没来得及向他说一声谢谢！” 主唱很满意黑木城的表现，终于想起来感谢。 面对着台下一道道目光，黑木城微微一笑。 “黑木先生还是一位优秀的指弹吉他手，让我们欢迎他的表演！”主唱说完，退到一边。 “wtf？” 黑木城一脸问号，再看乐队成员都是加油鼓励的表情，哭笑不得。 没有恶意，之所以事先没有询问，是因为他们是音乐人。 音乐人都渴望台上表演的。 他们听出黑木城的水准，才会有这样一出。 相当于他们在给黑木城一个惊喜！ 看着舞台中央，黑木城迟疑001一秒，二话不说走上前去。 开玩笑，我每天穿个内裤弹吉他为了什么？难道是给鬼听的吗？ 等会儿，我要弹什么来着？ 第八十章 加州招待所 弹唱是指边弹边唱。 指弹光弹不唱，类似于钢琴演奏，看的是吉他手技法高低。 指弹演奏属于小众中的小众，听众不多。 往往会面临弹到一半，不知情的人在下面喊话：“怎么还不唱啊？” 你要是解释，还会听到“光弹不唱那多没意思”这样的话。 话不多说，黑木城坐在高椅上，怀抱着吉他。 开始之前，他微微低头，手放在琴头，认真聆听琴声。 舞台边上的主唱一脸茫然，心说你刚才不是调试过吗？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田村记子看着舞台上的黑木城，光打在他的侧脸，专注的神情比往日更有魅力。 “这么年轻的指弹吉他手吗？” 约翰斯在旁边把气氛完全破坏掉。 “年轻难道有问题吗？”田村记子问道。 约翰斯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应，立马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指弹注重技法，这需要时间的积累，除此之外，还有自身艺术的沉淀。” “贝多芬不这样认为。”田村记子说道。 “但世上只有一个贝多芬。”约翰斯不可置否笑着。 田村记子还要再说，舞台上的黑木城站起身来，不打算坐着。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他说道：“一首加州招待所…不，加州旅馆送给大家。” 话音落下，悠扬悦耳的琴声传出，进入状态的黑木城无比虔诚。 世界一盏盏灯熄灭，他看不到舞台其他人，他也不看到台下。 世上唯一被光笼罩着他一个人。 “这曲子没听过啊。” 詹妮弗听到抓耳的旋律，柳眉轻皱，想到一个大胆可能性，难不成这首指弹曲子是黑木城自己创作的？ 旁边的约翰斯微微点头，注意力总算是回到舞台上。 《加州旅馆》那段吉他solo被奉为经典，1977年在华盛顿的演奏是殿堂级的。 不过他没有直接从solo开始，觉得那样是纯粹秀技法。 从头到尾，把合奏部分乃至于鼓点节奏一个人包下来。 没有一支完美乐队配置，注定无法媲美原版。 可是，平行世界没有老鹰乐队，没有那场殿堂级演出。 在场很多人第一次听到，立马是被美妙的旋律深深吸引住。 拿着酒杯和身边女伴高谈阔论的男生们停下来，望向舞台。 穿梭人群中的侍从情不自禁停下忙碌，竖起耳朵。 舞台上的魔力乐队目瞪口呆。 黑木城不仅是指弹吉他手，还是原创者？ 本以为请来一个青铜，结果是一位王者？ “詹妮弗，这曲子太棒了！是你们乐队的吗？”约翰斯是资深音乐制作人，听出这首曲子的不凡之处。 可是，詹妮弗无视他的话，沉浸在音乐中。 不光是她，旅行的游客被深深打动着，仿佛乘坐着心爱汽车穿梭着66号公路，凉爽的风迎面而来。 相反，约翰斯左顾右盼，发现现场没有录音设备，大为恼怒，身为音乐人，不能将音乐传播出去，简直是罪过。 “这首曲子要是配置一支乐队的话，绝对能够火爆啊！” 约翰斯通过专业的目光发现这点。 事实确实如此，《加州旅馆》在20世纪销量排在第一！ “别那么破坏气氛好嘛，我的老伙计。” 旁边一个人看到约翰斯像无头苍蝇，不满道：“这是一首很棒的曲子，这个亚洲人很棒，你不觉得吗？” 我当然知道。约翰斯没好气想到。 忽然，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看向舞台。 长达几分钟的弹奏后，终于进入后面的solo部分，也是这首曲子的灵魂所在。 黑木城进入忘我状态，微闭着双眼，身子伴随着曲子摇摆。 随着小拇指的美妙滑音，现场的人浑身一哆嗦，灵魂仿佛是被触及到。 节奏越来越快，旋律越来越美妙，听众完全沉醉，不想太快结束，又忍不住情感的宣泄！ 最后，黑木城快速潇洒甩动右手，结束这场演奏。 数秒时间过去，全场寂静无声？ 掌声呢？我的掌声在哪里？黑木城还想等着掌声响起再把眼睛睁开。 结果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不免忐忑不安。 睁眼一看，下面的人都跟发痴似的。 “偶买噶！偶买噶！” 约翰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抱着脑袋。 如雷鸣般的掌声随之响起！ “太棒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指弹演出！记子，你朋友是职业吉他手吗？” 詹妮弗脸上带着蜜汁红润！ “他……” 田村记子回过神来，满怀着复杂看向台上。 黑木城是做什么的？ 放送作家？作词家？现在还是作曲家？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记子，他真不是你男朋友吗？” 忽然，詹妮弗认真道。 田村记子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这女人绝对不是八卦询问。 自己如果回答不是，恐怕今晚会溜进黑木城的房间。 这事詹妮弗是能做出来的，田村记子不会怀疑这点。 “他是我的……” 田村记子一语双关，故意在末尾停顿，思索一会儿，又不再言明。 詹妮弗心领神会，满脸羡慕，好羡慕，想拥有，想得到啊。 舞台上，黑木城弯腰谢过下面的观众，把原声吉他还给主唱。 主唱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找来一根笔。 “能把你的名字签在吉他上面吗？”主唱热情道。 “我吗？你确定？” 黑木城很意外，这份荣誉只属于顶级乐队的吉他手，自己何德何能。 “是的！” 主唱肯定道。 “那好吧。” 既然对方执意要求，黑木城也不矫情，写下黑木两个字。 主唱如获至宝，再次感谢他今晚的帮忙。 “你已经谢过。” “不，这次是谢你让我听到这么棒的曲子。” 黑木城满脸微笑的走下舞台，四个月以来的刻苦训练还是有收获的嘛。 自己从一个小白到嗨翻全场的吉他手。 “跟我来！” 田村记子小跑到他身前，拉过他的手。 黑木城一怔，然后看到热情洋溢的听众往这边聚集过来，为首一个胖大叔满脸激动，好似应援现场的疯狂粉丝。 “别管他们。”田村记子几乎是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今晚，你只陪我。” 随即，她语气又从所未有的温柔。 第八十一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沙滩上，黑木城和田村记子漫步走着。 满怀着会发生什么的黑木城不免失望。 倒是田村记子展露出完全不同的风格，大多数时候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忽然，她停下来，遥望大海。 晚上的海面很平静，皎洁的月光让万物蒙上一层银辉。 片刻的沉默后，田村记子抬起头来。 “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句话仿佛是用掉她所有的力气，有生之年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中蔓延。 “哦哦，是啊。” 黑木城没有察觉，随口回应。 田村记子猛地抬头，脸颊通红，确定他是没听出来后，红唇撅起。 下一秒，她飞快跑开，又不忘回头，大声道：“八嘎！” 黑木城一怔，赶紧追上去，然后在公共冲澡处看到田村记子冲着白嫩脚丫子的沙子。 余光注意黑木城过来，装作没有听见。 结果感受到黑木城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脚上，她闪电般收回去，快步走开。 黑木城跟在后面，看到田村记子从来没有过的样子，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人回到度假屋，各自返回房间。 “莫名其妙啊。” 黑木城没搞懂，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 突然，他惊醒过来！ 自己不光是错过什么，还错过一个亿啊！ “今晚月色真美”在这边是一句表白的话！ 首先是读音上，月亮和喜欢两个词类似于汉语中的谐音。 然后是大文豪夏目漱石担任英语老师，翻译“iloveyou”这句话时，认为直译的意思不符合东南亚文化的含蓄。 于是有了“今晚的月色真美”这句翻译。 不过在平行世界，这句话还没有被认为是表白。 原因是月色能追溯《源氏物语》这本书。 原话为：“今晚的月亮真美，也曾和你如今日一般看过月亮，每每想起你我昔日共渡的悲欢时光，就会莫名为光阴的流逝而落泪感伤，从今而后，和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慰藉我一生的美好回忆，在我剩下的岁月里，我都会怀念今晚和你一起看过的月亮。” 平行世界，《源氏物语》是黑木城最近新出的书。 故而，最近才开始流行用这句话表白。 也就是说，田村记子刚才向他表白！ 结果他毫无反应，像一块木头似的。 黑木城十分后悔，刚才要是反应快点，牵起田村记子的小手，说不定今晚能发生点什么。 结果一整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天，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黑木城喃喃道：“时差，肯定是时差。” 度假屋的管家送来早餐，黑木城让他带到田村记子那边，打算一起共享早餐。 “田村小姐已经回国了。”管家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前，天还没亮，这是田村小姐给你的留言。” 管家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很简单的一句话：“吉田逝世，我们一起回国被人看到不好。” 听上去合情合理，只是考虑到昨晚的事情，他在想田村记子是故意逃跑吧。 我肯定会后知后觉想起来的，所以她怕我装作没想明白尴尬？黑木城紧皱着眉头，吩咐管家帮他定今天的机票。 吃着早餐，他在想回去后怎么面对田村记子。 表白一波？强势拿下？！ 嗯，听上去很不错啊，等一下，我好像有女朋友啊。 黑木城一拍脑袋，把管家叫回来，把机票时间改为晚上，询问他当地特色礼物和明信片。 不光是给秋穗，还有小姨一家。 最后是，他来时带着一个小包，返程路上手里多出一个大号行李箱。 …… 等到上飞机，没睡好又折腾一天的黑木城困得不行，戴上眼罩打算睡一会儿。 “前辈？！” 没一会儿，身边坐下来一个人惊喜道。 黑木城一阵不耐烦，谁这么不长眼啊，没看到我都要睡着吗？ 等会儿，会叫前辈，又是在夏威夷。 黑木城赶紧摘下眼罩，果然看到想的那个人。 肉包菜！不，明菜！ 穿着白衬衫的明菜侧身坐着，满脸惊喜之色。 后世流行的空气刘海，双眼黑白分明，满脸胶原蛋白，吹弹可破。 十五六岁少女的美独一无二，看上去怯生生，又带着惊喜。 “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菜惊喜地坐下，看到黑木城的眼罩和黑眼圈，脸色一变。 “思米马赛！” 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急得弯腰点头。 “大丈夫，大丈夫！” 看到是她，黑木城一下子不困了，道：“你座位是这吗？那真是太有缘分了。” “是的啊。” 明菜见他没有在意，这才松下口气。 她不是小猫，不是因为敬畏黑木城身份才会这样，仅是觉得打扰到别人不礼貌。 事实上，她还不知道黑木城取得什么成就。 接下来的交谈得知，明菜在夏威夷经过一个夏天的训练，现在正式回国，作为优质偶像出道。 “明菜肯定会成为山口百惠那样的歌星。”黑木城立马夸赞道。 “嗯！” 明菜没有谦虚，笑着点头。 尽管两次落选《明星的诞生！》，可是明菜信心一直都未曾动摇。 她出道的理由简单。 还是孩子时候，家人谈论起一些女歌姬的羡慕语气让明菜颇为在意。 “那有什么，我也能行的。” 当时明菜是这样想的。 当然，这些是明菜功成名就，接受采访时说的，现在除了黑木城，没有人知道。 明菜小心掩饰着这份信心，对未来充满期待。 “说起来真是不肯相信，竟然会这么巧和黑木前辈坐在一起。” 说起这个，黑木城自己都不相信。 不知道管家是怎么买的票，还好明菜没有认为自己是跟踪狂。 两人座位是在靠窗边的两排座。 黑木城坐在里面，飞机在高空平稳飞行，月光在黑云下若隐若现。 黑木城灵机一动，指着窗外，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 明菜看着外面的乌云一片，小脸蛋满是困惑。 咳咳。黑木城尴尬笑着，赶紧转移话题。 第八十二章 姐妹情~ “黑木前辈。” 迷迷糊糊中，黑木城被明菜叫醒。 睁开眼睛，发现飞机已经降落羽田国际机场。 “很辛苦吧，喝杯水。”明菜递过来一杯水。 黑木城送到嘴边发现是冰水，也没迟疑，一饮而尽。 别说秋天，哪怕是到冬天，这边人喝的也是冰水，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随着灯光打开，乘客们陆续起身。 黑木城帮着明菜把行李拿下来，问她有没有人来接。 “嗯，事务所的人会来。”明菜说道。 趁着时候，黑木城把名片递过去，认真道：“遇到麻烦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的。” 明菜高兴地接过名片。 两个人随着队伍离开飞机，都有托运的行李，结伴同行。 来到出口，看到有接机的人手拿着牌子。 “明菜！” 一个制装打扮的中年女人挥手示意。 明菜加快脚步过去，黑木城跟在身边，发现来接她的人不少。 除了中年女人，还有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以及一对姐妹。 “明菜这么受欢迎吗？”黑木城打趣道。 明菜同样没想到，中年女人叫智子，研音公司的经纪人。 智子？三体星人？黑木城心里吐槽着。 “啊，那是松浦先生，唱片公司的总经理。”明菜惊讶道。 她签约的事务所是研音，唱片公司是华纳。 两者是分开的，事务所不管音乐这块，发掘培养是唱片公司的事情。 比如明菜去夏威夷训练，是由唱片公司负责。 这位松浦先生身为总经理，绝对是大人物。 两姐妹一个是上次见到过的明雪，还有一个年龄很小，是明菜的妹妹，明穗。 明菜先是和姐妹拥抱在一起，再向智子和松浦先生介绍黑木城。 黑木城快速打量着智子，给人感觉很亲切，不知道工作能力怎么样。 经纪人的能力决定一位艺人的成就高低！ 另外，他坐的是经济舱，抱着头等舱又不会先一步着落的想法。 明菜来回机票是研音公司负责，也是安排的经济舱。 说明明菜不够被重视，一个有潜力的新人。 能不能成功，要看自己的造化。 智子打量着黑木城，眉头轻轻皱起。 黑木城和明菜年龄相仿，站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误会。 作为经纪人，不愿意看到艺人发生恋情。 公司给明菜的定位是‘乳白色女子’这样的暗示标签。 松浦先生不是来等明菜的，也是来接机，顺道站在一起。 对于黑木城或者明菜都是无所谓态度。 “我们和松浦先生一起等吧。”智子说道。 黑木城一怔，各接各的，怎么还等起来了？ 仔细一想，这是想给明菜创造更多的机会。 如果能被松浦重视，在唱片公司会更顺利。 松浦没有反应，好像在说不管你们陪不陪，我都无所谓。 一个字形容，就是摆架子。 黑木城看他不爽，这种情况不该是你表态，说这么晚，你们先回去吗？ “我们先走吧。”黑木城说道。 那怎么能行！ 智子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微笑不失礼貌说道：“黑木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一步。” “你知道要等谁吗？” 黑木城把明菜拉到一边，小声询问着。 “不知道啊。” “那不是白等吗？” 明菜面露为难之色，这是她没想过的情况。 黑木城摇了摇头，小姑娘，你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大成就，被这样怠慢也不生气。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黑木城看向明雪和明穗。 “好啊。”明穗没心没肺，不想在这里等。 黑木城和三姐妹走向开设机场的金拱门。 “实在抱歉。”智子又急又无奈。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 松浦话是这样说，瞥了一眼黑木城和明菜的背影，现在后辈真是不懂事啊。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不由眉头皱起。 这次要接的是总公司那边传奇音乐制作人，不能怠慢。 想到这里，找来笔和纸，写下‘约翰斯’三个字。 … 金拱门，明穗缠着姐姐要礼物，问她夏威夷是不是和杂志上写的那样美好。 黑木城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个明穗妹妹怎么说呢。 看到姐姐成为三大歌姬，也想着出道。 一直是以‘明菜妹妹’这样的身份蹭着姐姐的热度。 一两首单曲失败后，不甘心就此退出，妄想一脱成名，拍摄**杂志。 骚操作是，选择的是姐姐拍摄广告一样的地点。 现在嘛，明穗只是过分活泼的小女生。 “黑木先生，你怎么会和明菜一起？” 明雪是和上次一样，话不是很多。 说到这个，明菜兴奋开口：“当时看到旁边坐着的黑木前辈，也感觉不可思议。” “这么巧吗？如电视剧一样啊。” 明穗没心没肺开口，迫不及待看向黑木城，“黑木前辈，你是一个人去夏威夷的吗？真厉害啊。” “明菜，陪我去趟洗手间吧。” 趁着黑木城和明穗交谈，明雪以这个借口把明菜拉走，说出心中猜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黑木先生不会是故意跟踪你吧？” “怎么可能。” 明菜笑了，道：“票是公司定的，我上飞机才知道要坐哪。” “也是。” 明雪转念一想，觉得有道理。 “总而言之，你现在也是偶像啊，还是要注意一些。” 明雪认真说着，结果发现明菜没有在听，照着镜子整理头发，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明雪急道。 “这根呆毛一直都在吗？丢死人啊。” 明菜抓着一根翘起来的头发，想到一路上以这样的模样和黑木城交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明雪无言以对。 “不等了，这都几点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打车送你们到家。” 两姐妹回去后，听到黑木城的声音。 “姐姐，我好困啊。”明穗跟着说道。 明菜看了一眼时间，让几个人先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和经纪人和经理说明。 “你们要走的话可以一开始就走。”松浦无所谓说道。 明菜还没回答，旁边的智子急道：“明菜，快向松浦先生道歉。” “啊？实在抱歉。” 明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弯腰道歉。 松浦眉头紧皱，面露不满，怎么？是在认为我很小气吗？！ 黑木城在旁边目睹全过程，这经纪人可把他看乐了。 第八十三章 我好害怕！ 约翰斯是第一个下飞机的乘客，踏上新的国度，没有驻留，拿到行李后，快步往外面走。 “一定要找到他！” 想着美妙独特的旋律，约翰斯下定决心。 又有些后悔，应该演出结束以后拦住那个亚洲人。 本来是打算第二天正式拜访，结果从度假屋那里得知已经回国。 还好詹妮弗知道两个名字，以及田村记子工作的地方。 他火速定好机票，赶到这边。 现在是清晨，接机的人不多，约翰斯一眼看到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 “你好。” 约翰斯上去打招呼。 一直很冷漠的松浦露出灿烂笑容，热情握住对方的手，不再去管明菜和智子，沿着护栏和约翰斯并肩走到出口。 “这下怎么办啊。” 智子急得不行，觉得已经得罪松浦先生，这都要怪黑木城！ “那是约翰斯！我在杂志上见过他，传奇音乐制作人！” 同时，智子认出这个外国人，心想难怪松浦先生会这么认真。 再想到因为黑木城的缘故，导致明菜得罪松浦先生，不由一阵怨气。 她完全没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不过站在明雪的角度，黑木城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错。 理是这个理，可是考虑明菜的未来，忍气吞声没有错。 松浦折返回来，冷漠道：“你们回去吧。” 刚才的事情，他没有再提。 不会特意给明菜穿小鞋，她每天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啊。 “偶买噶！” 忽然，他身后的约翰斯失去温文尔雅，快步上前，把松浦挤开。 “这绝对是上帝的安排！” 约翰斯万万没想到会在机场遇到要找的人，这也太顺利了吧。 “我？” 黑木城一头雾水，这老外挺眼熟的，在哪见到过？ “我是那晚的听众，这是我的名片。” 约翰斯拿着名片递过去，不等黑木城低头看，他自顾道：“我是华纳公司的音乐制作人，专注流行和摇滚这一块，你那天的曲子实在太震撼了。” 他有太多的话要说，看着周围的人错愕表情，尴尬一笑。 “我们找个地方详谈可以吗？” 黑木城恍然大悟，理解对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抱歉，我太困了，在这等你快一个小时。” “啊？等我” 约翰斯看了一眼松浦，不解道：“你难道是我们公司的吗？那这太好了。” “不，我不是贵公司的。” 黑木城递过去自己名片。 看到上面有电话号码，约翰斯赶紧接过来，有了联系方式，不怕找不到人。 “你也是制作人？” 看着名片上的内容，约翰斯满头雾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啊？” “这个还是交给松浦先生解释吧，我们先回去休息，有空联系。” 黑木城笑了笑，不想打谁的脸，见好就收。 装逼就好了，不要打脸，除非别人把脸凑过来。 “明菜，我们走吧。” 黑木城不容置疑道。 “哦，好的。”明菜全程茫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跟上黑木城的脚步。 两个人朝机场外面走去，明雪和明穗紧随其后。 智子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会儿看向黑木城，一会儿看向松浦。 松浦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是什么让传奇音乐人这样卑微？ 他知道约翰斯出了名不好对付，说话刻薄，公司这才派他来接待。 “松浦，不会是这位黑木找你们出单曲，然后你们拒绝吧。” 约翰斯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情。” 松浦赶紧摇头，说是黑木城和明菜是朋友，明菜是他们公司签下的歌手。 “那为什么会让他们留下来等我？你们的礼仪没有这回事吧？” 松浦回答不上来，看向眼前的智子。 感受到锐利的眼神，智子想也没想，九十度弯腰道歉。 …… “黑木前辈！太厉害了吧！传奇人物那样重视你？” 出租车上，明穗在后排夸张叫道。 道出明穗和明雪心里想的。 “没什么。” 黑木城淡淡一笑，没有多说，转头看向明菜，“你那经纪人太外行了，有可能换一个吧。” “给你添麻烦了。”明菜低头道。 “……” 突如其来的道歉出乎黑木城，又是一阵心疼。 明明你才是最委屈那个啊。 因为远近公司，出租车来到他住的地方。 “把她们送到家门口，司机先生。”黑木城给司机5万円。 司机眉开眼笑，保证没问题，下车把他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到家给我打电话。” 黑木城对着三姐妹说道，目送出租车离开。 “港区的高级公寓，这里很贵吧。” 明穗通过后视镜看着黑木城走进一栋公寓。 “这里平均一个月租金40万，不愧是大方的客人啊。”司机拿到钱，毫不吝啬夸赞。 哇！ 明穗叫道，她一家人的收入也没这么多吧。 “明穗。” 明雪训斥一声，大呼小叫，实在是失礼。 不过，她心里也好奇刚才的事情。 局势明明已经那样，竟然会突然大逆转。 “明菜，你有他名片吗？” 明雪问道。 “有的。” 明穗把黑木城的名片拿出来，三姐妹脑袋凑在一起。 “黑木城，独立制作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除了电话号码。 这种风格的名片还是第一次见到，名片纸张的质感极好，字体是请人设计的，很有艺术感。 现在名片是一个人身份象征，小小一张卡片大有乾坤，有些为彰显身份的人会将名片镀上金箔。 “上次见面，好像还没有这样吧。” 明雪回想第一次见面，黑木城穿着打扮和普通少年差不多，说是在电视台工作，如今变化之大。 回到家里。 明穗拿着名片，想到黑木城嘱咐，打过去要报平安，可惜没人接听。 …… 黑木城坐在床边，情不自禁抖着脚，脸上写满着害怕。 他刚回到家，按下电话语音信箱，接着是狂轰滥炸！ “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秋穗在那边问道，语气正常，但这是第一条。 “不在家吗？听到留言回电话啦。” “你在忙什么啊？” “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吗？” 秋穗的语气蕴藏着关切以及一丝丝怨气。 “大笨蛋，以后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这则留言是第二天早上，秋穗难得耍起小脾气。 “你不要吓我，到底出什么事？是我做错什么吗？无论如何，请给我回电话。” 下午的语音音箱。 最后一条是晚上，留言只有轻轻抽泣。 “完了完了，全完了。” 黑木城想起以前一个段子，说是女朋友看到几十头未接电话会甜蜜一笑。 男朋友看到会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段子源自于生活啊。 他心跳如雷，拿起话筒，狂咽口水，按下号码的手在微微发抖。 电话一秒接通。 “喂。” 秋穗的声音响起，不喜不悲，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秋穗啊！！！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啊！我好害怕啊！” 黑木城先发制人，哇的一声哭出来。 第八十四章 我睡得着 半个小时后，黑木城忐忑不安坐在家里椅子上。 总算来他家的秋穗进门后一句话不说，把带来纸袋放在桌子上。 黑木城刚要上去亲亲抱抱，秋穗从纸袋里面拿出一把水果刀。 卧槽！ 还好秋穗又拿出来一个苹果，当着他面削皮。 “你在电话里说去夏威夷做什么？”秋穗不看他，默默问道。 今天的秋穗穿着浅色牛仔裤，修身型的，很好将纤细笔直的双腿展现出来，白色袜子没入裤腿，看不到白皙的肌肤。 黑木城很想过去抱住。 俗话说得好，不是说女生生气时就想着男朋友紧紧拥抱吗？ 可是手上有把刀啊！ 难道我是平行世界的诚哥？不至于吧！ 黑木城说出想好的理由，自己临时被安排去夏威夷，本来是打算到地方打电话的。 结果刚下飞机，被几个黑人叔叔抢劫。 在警察局求助一天后，总算联系当地工作人员，顾不上其他，完成工作以后返回。 秋穗静静听着，苹果削到一半，皮连成一线没有掉。 叮叮叮！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做贼心虚的黑木城冷汗直流，别是田村记子啊！ “怎么不接电话？”秋穗抬起头，笑眯眯道。 黑木城嘴角不受控制抽搐几下，伸手拿起话筒。 一瞬间，秋穗来到他的身边，竖起耳朵。 “是黑木先生吗？我是约翰斯，请问有时间见面吗？” 那边传来的声音让黑木城大喜望外，这是亲人啊！ “约翰斯先生，你今天才从夏威夷飞过来，不需要好好休息下吗？”黑木城大声说着。 “哈哈，倒时差睡不着。”约翰斯听到黑木城关心自己，深受鼓舞，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可是我睡得着，下次吧，拜拜。” 黑木城挂断电话。 嘟嘟嘟。 脸上还挂着笑容的约翰斯听到话筒传来的声音，呆如木鸡，咋回事呢？ 黑木城放下话筒，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秋穗扑入他怀里。 “刀刀刀。” 黑木城脸色惨白，生怕脑袋被带去神秘的世界。 “对不起！” 秋穗把刀放下，满脸泪水，紧紧依偎着在他怀里。 “你没事吧？哪里受伤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秋穗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黑木城面无表情把她推开，伤心道：“比起身体上的伤，不被秋穗信任才是最受伤的。” 说完，他躺回床上。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小城！” 秋穗跟过来，跪坐在床边，推搡着他的肩膀。 “我没有不相信你，真的。” “是吗？”黑木城冷笑道。 “我…我是太害怕失去你。” 秋穗不知所措，掩面哭泣。 几分钟后，黑木城才转过身，伸手抚过秋穗的黑发，道：“那以后不准再这样，知道吗？” “嗯，那你原谅我吗？” 秋穗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 “还不行，除非……” 黑木城坏坏一笑，一把将秋穗拉上床。 “亚麻跌。” 秋穗大吃一惊，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你让我抱着入睡，我就原谅你。”黑木城在她耳边说道。 秋穗羞得满脸通红，一动不动。 没到一分钟，她听到黑木城传来富有节奏的悠长呼吸声。 “嗯？” 秋穗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发现黑木城真的睡着。 她才注意到黑木城脸上的憔悴和黑眼圈。 想到自己的任性耽误黑木城休息，她深感自责。 “这就是小城住的地方吗？” 环顾这个单身公寓，从纸袋里面拿出袖套、围裙、短柄扫帚和清洁用品。 原来傻丫头来时做好准备，如果黑木城说自己出轨，她会默默打扫卫生，保留尊严的同时，挽回他的心。 得知一切是误会，秋穗心情愉悦，轻咬一口削好的苹果，动作又轻又柔，打扫每个角落。 从沙发下找出一个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内裤后，满脸通红，小心翼翼拎着一角丢进篓子。 “都不做饭吗？” 看到厨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秋穗想到什么，双眼发亮。 她拿过黑木城的钥匙出门，附近买好食材。 “小城家的第一顿饭要由我来做。” 回到黑木城公寓，把火点起来，又怕黑木城会被吵醒。 还好，黑木城睡得很香。 秋穗近距离看着熟睡着脸，仿佛欣赏着艺术品，满脸笑容。 没有醒的时候坏坏表情，这张脸还是挺可爱嘛。 嗯？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秋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睡着的黑木城眉头紧皱，眼看要被吵醒，她拿起话筒。 “莫西莫西，这里是黑木家。”她说道。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声音。 “喂？”秋穗面露不解之色。 “我找黑木城。”那边传来一个很清冷的女声。 女人的直接让秋穗心生警戒。 “你是哪位？” “我是田村记子，黑木城在吗？” “他在睡觉。” “……” 听到那边的沉默，秋穗莫名一阵愉悦。 “醒了后让他回电。”田村记子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秋穗兴奋退去，莫名一阵心慌，在原地不知所措。 黄昏时，黑木城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抓，然后耳边传来笑声。 睁眼一看，发现是侧躺在床边的秋穗用发梢逗自己。 “睡醒啦，吃饭吧，不然都凉了。” “先吃你。” 黑木城一把将秋穗抓进床单。 几分钟后，秋穗脸红心跳跑开，整理着凌乱秀发。 “大坏蛋，以后不来了。”秋穗生气道。 “那可不行，我现在可离不开你。” 黑木城发现自己公寓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行李箱的礼物都被摆放整齐。 “这是你的礼物。” 黑木城拿起一个四方形的礼盒递给她，里面是一个水晶球，俗是俗一点，但好歹是心意。 “这么多礼物啊。” 秋穗注意到还有其他礼盒。 “这是给我小姨一家的。”黑木城说道。 “一、二、三……那还剩下一个是给谁的啊？”秋穗数了数，好奇道。 “……大雄啊。” 黑木城赶紧转移话题，道：“有人打电话过来吗？” 秋穗一怔，灿烂笑道：“没有啊。” 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昨天周五没来推荐，以现在这个字数，相当于新书期凉凉。 无奈啊，感觉推荐票和看得人都挺多的，就是收藏少，可能是我这个灵机一动一动想到的书名太俗。 好消息是，我不打算放弃，原因是我真的感觉到有读者在支持，每天有票，有打赏！ 加上鸡汤喝多了，以后逆袭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会坚持写下去。 现在不用顾忌新书期间的规矩，两更兽进化！ 三更兽！！ 以及……不定期四更兽！！！ 第八十五章 你欠我的 第二天，黑木城来到富士台。 他不在这两天，风平浪静，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发生。 不过刚到没多久，山口部长把他叫到办公室。 黑木城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在办公室看到另外两位部长。 渡边和伊藤，分别是企画担当部长，和副部长。 “嘿！” 两个中年男人看到他进来，站得笔直，九十度弯腰。 黑木城大吃一惊，对于弯腰这件事，他是发过誓的，绝不主动。 如果是别人主动，那也不能失礼。 “嘿。” 不明白发生什么的黑木城弯下腰。 结果倒好，两个部长再次弯腰。 等到黑木城又弯腰，他们跟着照做。 这是和我杠上了啊。黑木城摸不着头脑。 山口部长及时挥手，解释道：“他们为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向你道歉。” “是指渡边事务所？” 黑木城皱了皱眉，这事不是翻篇了吗？ 等到两位部长出去，山口站起身来，快步到黑木城身前，握住他手。 “小城君，不管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出来的，富士台会满足你。” “好，好的。” “我们希望小猫俱乐部和《黄昏喵喵》一直保持合作。” “那是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下班后我们去居酒屋吧。”山口热情邀请。 黑木城一头雾水，直到尾木会长找到他，神神秘秘问道：“社长，我们是要去朝月电视台吗？” “发生了什么？” 黑木城一阵牙痛，难不成他和田村记子在国外还能被人拍到？ 询问下得知，田村记子从夏威夷回国，返回朝月电视台，重新担任制作人的职务。 “怎么没告诉我呢？” 黑木城有些不爽，怎么说也该打个电话吧。 随即，他明白了什么，道：“你告诉富士台我去夏威夷了？” “社长不是没说要保密嘛，静香她们想知道你去哪了。”尾木不好意思。 “难怪啊。” 回想刚才在办公室，黑木城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富士台这是怕他带着小猫俱乐部跑咯！ 这是违反行规的行为，一旦做出这种事，会被各大电视台封杀。 问题是，人家认为黑木城和田村记子关系非同一般。 他要是一心奋斗在朝月电视台，那也没办法。 富士台肯定不会拱手相让，动用法律捍卫权益，可是这样一来二去，会造成损失的。 没错，现在富士台比他还在意小猫俱乐部。 原因是富士台上季的财报出来。 纯利润22550百万日元，同比去年该季度，提升54%。 营业额方面，放送业务以及映像音乐业务明显增收。 《黄昏喵喵》属于放送业务，小猫俱乐部的单曲广播点歌属于映像音乐业务。 这不可能是巧合！ 综艺节目制作中心因此获得丰厚的奖金。 金钱面前，部长在黑木城面前低头。 谁让俱乐部生死权掌握在黑木城手上。 看着纯利润那一串零，黑木城心情复杂，赶紧查了下户头。 上面的数字让他笑容灿烂起来。 版权收入就是好啊，天天有进账，一笔笔从各处汇过来。 《水手服》最终销量24万，小百合的《单车》销量302万。 ymo乐队也在不断创收。 除此之外，事务所名下的艺人也从电视台拿到该有酬劳。在这之后，黑木城拿起电话，拨通朝月电视台。 “我找田村小姐。” “好的，请问你是？” “黑木城。” “啊？” 那边的女职员叫了一声，赶紧道：“请稍等，不要挂断。” 一分钟后，话筒传来声音。 “昨天很忙？” 田村记子说道。 不知为何，黑木城感觉到一丝丝怨气。 什么嘛，你不给我打电话还怪我没给你打电话？恶人先告状啊。 “很忙，一直睡觉呢。”黑木城没好气道。 “……” 那边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要不是呼吸声，黑木城还以为电话挂断。 “你有什么事？” “恭喜你重新回到职场。” “说到这个，你来一趟电视台。”田村记子说道。 “啊？不太好吧。” 黑木城看了看周围富士台的工作人员，怎么有种奇妙的感觉？ “爱来不来。” 说完，电话挂断。 “嘶！” 黑木城站起身来，重重把电话放下。 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表白来着吗？ “神气什么，大小姐了不起啊，狗才去见你。”黑木城没好气道。 …… 下午，朝月电视台大门口。 黑木城走进电视台。 “你好。” 他走向前台，准备登记。 现在他不在朝月电视台工作，只能算是来访者。 “黑木先生，田村小姐让你直接去找她。” 前台长相甜美的小姐姐热情道。 “嗯，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小美。” 黑木城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姐笑容僵在脸上。 “黑木先生，我才是小美。” 另外一个前台小姐姐起身道。 “……” 黑木城以最快速度来到电梯厅，乘坐电梯来到熟悉的制作部。 巧的是，迎面走来一个熟人，胖虎！ 胖虎看到他出来，下意识转身离开。 实在是没这个脸啊，把黑木城逼走，结果节目毁在手上。 还好最大的黑锅在吉田部长身上，不然他得辞职。 “真是薄情，好歹我们共同制作过节目。” 黑木城看着胖虎走远的身影，摇了摇头。 随即，他来到田村记子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响起的声音让黑木城找回一开始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家一样推门进去。 制装打扮的田村记子坐在熟悉的位置，依然美的不可方物，无论外貌和气质都很御姐。 “坐。” 田村记子看到是他，点头示意。 “叫我来什么事啊。”黑木城很随意坐在她面前。 “企划。”田村记子看向他的眼睛。 “什么？” “你要给我一份企划。” “为什么？” “你欠我的，你让我回来的，总得让我有事做吧。” “嘶！” 黑木城身子前倾，加重语气，“你把我叫过来，理直气壮让我免费给你一份企划？还说我欠你的？” “对。” 田村记子双手抱在胸腹，正对着他目光。 第八十六章 主题曲 黑木城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不客气道：“女人，别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田村记子只是微微扬起下巴。 “行行行，长得美是可以为所欲为，我给你就是。”黑木城无奈坐下来。 看到黑木城生无可恋的表情，田村记子笑了。 呵，男人。 田村记子和黑木城来到以前常去的咖啡厅。 两人男才女貌，身材高挑，不少人为之侧目，以为是在拍电视。 “你想要什么样的企划。” 黑木城说道：“你是制作人，要有自己的想法，再找放送作家负责企划。” “实话实说，综艺节目都太短期，我想拍摄电视剧。”田村记子说道。 “什么题材？” “在这个年代发生的爱情故事。”田村记子说道。 黑木城皱起眉头，这也太巧了吧。 “你们朝月电视台……”他刚开口说话，注意到田村记子眼梢轻佻。 “我们朝月电视台的重心不是动漫吗？你怎么会想到拍摄电视剧？” 每个电视台都有自己侧重的部分。 电视剧不是朝月电视台的强项，动漫才是。 比如说现象级作品《哆啦a梦》，除了日常播出，电视台每年会制作一部《哆啦a梦》大电影。 大雄的恐龙，宇宙开括史等等。 蓝胖子可以说是朝月电视台的命根子。 三十年后，推出一部《哆啦a梦》大电影，发行总收入40亿日元。 印象中，朝月电视台未来的发展也是幼年化的动漫。 比如说美少女战士、蜡笔小新。 哦对，还有假面勇士这样的特摄片。 田村记子的想法很危险。 做人要顺势而为，哪怕是穿越者，也要站在风口浪潮上。 “如果有的选择，电视台怎么会甘心只做动漫，正是这种从无到有，才有意义。” “意义？” “制作部部长的位置还空着。” 田村记子的目标依然不变。 黑木城陷入沉思。 制作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完全不同。 富士台那边特意把电视剧制作、综艺节目制作分开是有原因的。 首先带来的利润是综艺节目几十倍。 综艺节目哪怕收视率破40%，也不可能制成光碟发行吧。 错过今天节目的观众顶多是恼火，然后等待下一期。 综艺节目的利润是短暂且受局限的。 影视作品恰恰相反。 未来富士台吊打其他电视台，正是打造出‘月九’这块金字招牌。 “我只负责过综艺节目，你觉得我能胜任电视剧的制作？”黑木城试探道。 “你说能，我就相信你。”田村记子谈正事时会戴着无框眼镜，镜片下眼神直勾勾的。 被这样注视，黑木城端起咖啡喝上一口。 “我能行。” 他说道：“我把剧本写好给你，同样也有一个前提条件，主题曲由我负责。” “你是说作曲还是作词？” “我是说演唱。” …… 两个人从咖啡厅出来，已经到下班时间。 “记子，我们找个酒吧。” 黑木城对上次的表白念念不忘，这是回国后第一次见面，不能拖下去。 “你确定吗？你女朋友不会在意吗？”田村记子凝视着他。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黑木城还想说谎，可注意到越来越凌厉的目光，心虚的逐渐没有声音。 渣男不好当啊。 “剧本写好联系我吧。”田村记子坐上银色的虎头奔扬长而去。 第二天，黑木城约见高圆老师。 “小城，这和你没有关系的，不用自责，现在有好几个节目都在找我去主持，我还没有决定要去哪个。” 高圆感受到黑木场的亏欠，道：“比起我，真美和淳美两个孩子才可惜啊，明明会有很好的前程，结果因为这件事情毁于一旦。” 黑木城想到两姐妹，按他知道的，丑闻发生后，节目还是挺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吉田部长已经自尽，节目不可能播出。 结果是淳美退圈，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信心，经过这件事，重返校园。 真美的母亲不甘心就此结束，之前还在各个电视台中寻找机会。 “她为什么没来找我，是不好意思吗？”黑木场皱了皱眉，真美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那种女人是不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她是觉得黑木城你不可能在帮忙，不想浪费精力。”高圆说道。 黑木城释然一笑，真要找他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想到真美，黑木城趁着小姨家拜访，顺道去看一看。 结果被告知母女已经搬家。 “听说是真美的妈妈在她女儿出名的那会儿买了很多名贵珠宝，欠下不少的钱，已经连夜离开东京。” 说到这个，小姨希子还抱怨她上一次被追债的人吓到。 黑木城一阵唏嘘，直觉告诉他，恐怕以后也不会再见到真美，说不定会见到那本应该有的减肥书籍。 …… 接下来的日子。 除日常管理小猫俱乐部以外，他开始着手剧本。 负责一个电视剧的剧本要花费的精力要远超过一首单曲。 能够获到的利润还不一定有单曲高，纯粹帮忙的话，不符合无利不起早的为人准则。 于是有了他来唱主题曲的想法。 印象中主题曲《突如其来的爱情》和电视剧强强联合，总共卖出200万张！ 黑木城算了一笔账，起码能有8亿日元。 至于为什么自己来唱，因为平行世界没有原作者。 要不然，他不会吝啬那点歌手的分成。 与其找一个都不确定的歌手，不如自己上场。 他钻研过唱歌这块。 歌手最重要的是声音。 声音决定着风格路线，唱片公司根据个人风格请人编曲作词。 若是恰好形成化学反应，即可形成自己的风格。 黑木城现在的声音清冽干净，符合原唱。 然后是技巧，是在天赋的基础上进一步训练。 训练方面，他具备着这个年代的人所没有的优势，各种训练技巧。 比如说belting实唱，是一种高音的实用技巧。 于是乎，黑木城每天的指弹变成弹唱，内裤还是那条内裤。 第八十七章 女主角 新的一周，黑木城确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小猫俱乐部下一张组合单曲。 现在筹备，一个月以后推出，时间上刚刚好。 下半年他决定积累小猫俱乐部的人气，明年火力全开。 第二件事情是剧本。 他尽量将剧本写好，但是纸上的文字实在很难描绘电视剧给人的感觉。 可没有其他好的方法，黑木场把完成的剧本交给田村记子。 田村记子一页页翻阅着剧本，黑木场趁机肆无忌惮欣赏这张绝美的脸庞。 半小时后，田村记子看完剧本，陷入沉思。 这个剧本不能说差，该有的都有，符合一开始的要求，描绘在这个时代下的爱情故事。 问题是，能成功吗？ 这注定是不会有答案的，如果有谁说自己的剧本一定能成功，不是疯子就是骗子。 “女主的塑造很大胆，你是想以这为卖点吗？”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田村记子还是看出一些东西。 “是的。” “你确定这份剧本吗？如果确定的话，我将召开会议，你会和我一起。” “确定。” “好。” 第二天，黑木场来到朝月电视台。 朝月台不像富士台那样将制作部独立。 而是采用制作委员会的制度。 比如说哆啦a梦的大电影，出品公司直接是哆啦a梦制作委员会。 黑木城走进一间以前没有来过的会议室，里面的人比想象中要多。 有十多个，分成两边坐好。 一边是制作委员会的，一边是东宝公司。 东宝是一家影视制作公司，拥有编导演全面阵容，经常和电视台合作。 大多数动画大制作电影都是通过东宝出品，委员会作为投资方。 看到黑木城，东宝公司的人不由得皱眉，尽管都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如此年轻的编剧，不可能保持淡定。 双方例行介绍。 东宝公司负责人叫北野，委员会这边是大桥专务。 他们面前摆放黑木城写好的剧本。 “不得不说，剧本完善，以我从业多年来看，像是出自一位资深编剧的作品，四角恋能够如此的让人揪心。” 黑木场坐下来后，北野毫不吝啬自己夸赞。 黑木场没有过早高兴，任何好听的话后面加一个但是，意义将完全不同。 “但是。” 北野停顿一会儿，扶了扶眼镜。 “为什么女主角要和她的上司有不正当的婚外情，没有观众会喜欢这样有污点的女主角吧。”他很严肃问道。 一道道目光看向黑木城。 “这是人物的魅力所在，敢爱敢恨，一次只爱一个人，不计较其他，观众会对她有天然的豁免权。”黑木城认真道。 这是实话，人们经常评论女二号是绿茶婊。 但是没有人会说女主角做过小三，还是知道男方有家庭的情况下。 能够让观众无视一点，可见角色的魅力。 东宝公司的人交头接耳。 11区的人这点不好，喜怒不形于色，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讨论是出于认同还是反对。 他们讨论出结果前，黑木城离开会议室。 在外面徘徊一会儿，结果出来。 电视台出资成立独立的委员会，东宝公司提供剧组。 “这还是不看好啊。” 黑木城在刚才这会儿想明白。 如果是东宝电影公司出资，一定会是配置最好的阵容。 现在仅是和电视台合作，肯定不会严肃对待。 好在编剧是黑木城，可以严格把控。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环节，女主角！ 和黑木城刚才说那么多一样，女主角是关键。 朝月台出资成立委员会的好处体现出来。 如果是东宝公司，黑木城要想挑选演员肯定会触及到他们底线。 电视台同样对黑木场要安排演员会有意见。 问题是，田村小姐没有意见就行。 “可以。”田村记子果然答应。 黑木城发现自己越发喜欢田村记子对自己的信任和无条件支持。 “但我必须要把关。” “这是当然。” 回去后，黑木场在他的那些名片中，找到保奈美的联系方式。 不过这是她在车行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以后得知保奈美已经不在。 本来就是兼职，不可能长期都在。 “那请问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 车行那边的人表示为难。 “我朋友之前在你们那里买了一辆车，最近我也挺有意愿的，就等着我驾照下来。” “我帮你找找，应该还有。” 黑木城得到保奈美的家庭联系电话。 现在的保奈美16岁，真正出演是在4年后。 16岁和20岁是完全不同的。 可黑木城想到上一次的接触，认为保奈美足以胜任。 那个角色是天生为她而生的。 这个角色成就保奈美，但也将她困住。 因为观众对她的印象和角色绑在一起。 记忆中，保奈美一直都没有跳脱出这个角色带来的影响。 但能怎么办呢，也不可能说，因为这样不去联系吧，起码还有成就的机会。 黑木城拨通号码，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保奈美毕业的学校是镰仓高校。 也就是灌篮高手的那所学校。 学校前站是许多人拍照留念的圣地。 现在还没有灌篮高手，那个地方现在只有黑木城知道意义。 电话接听后，那边传来了一个雄浑，口音特别严重的男人声音。 “那孩子不会在外面惹祸了吧？”得知黑木城要找保奈美，男人很紧张。 “没有的。” 黑木城表明自己目的。 “我会告诉她你的来电。”男人没有直接把号码给他。 “应该的。” …… 保奈美依然在东京都，辞掉车行的工作，继续攒钱，参加某个时尚杂志的征选活动。 房子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拿起话筒，听到是爸爸的声音，非常高兴。 “黑木先生？” 保奈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同时警惕这个电话怎么会打到家里。 记下爸爸告诉她的号码，保奈美迟疑一会儿，拨通这个号码。 “我是铃木。”她小心翼翼试探道。 “你好，我是黑木城，我们上次在车行见过，我朋友买了辆ae86。” 第八十八章 出版社 翌日，一家保龄球馆。 黑木城坐在椅子上喝着肥宅快乐水。 两个青春靓丽的女生正在不亦乐乎玩球。 保龄球这项运动黑木城以前没有接触过，要说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被别人科普。 什么千万不要在网上搜带戒指打保龄球的照片。 说回正题，两个女生，一个是保奈美，一个是她的朋友。 昨天电话里面把对方约出来后，保奈美说要带一个朋友，以防万一。 原因是最近发生一起恶性案件。 说是有个高中女生跑到迪厅玩耍，结果被人诱骗，尸体最终在一辆报废汽车后备箱找到。 在社会引起巨大的反响，迪厅已经禁止未成年人进入。 结果是保龄球馆声音火爆，格外热闹。 “到你了，黑木先生。” 两个女生兴高采烈回来。 黑木城放下可乐，拿起一个黑色的保龄球。 抱着玩乐的心态，模仿着电视里面的动作，将球抛出去。 保龄球在光滑的木板道上滚动，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最终全中。 旁边客人献上掌声，挂在显眼位置上的屏幕显示出他的成绩。 “黑木先生好厉害！” 保奈美坐在那里向他挥手。 “保奈美，这个黑木先生挺不错的，人长得阳光，擅长运动。” 朋友小玲轻声道。 这位朋友打扮光鲜亮丽，身上戴着闪闪发亮的首饰，戴着夸张的耳饰，头发抹着定型水。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小玲好奇道。 保奈美将认识的经过一说。 “买那样的车还要办理贷款吗？” 小玲像是听到什么新奇的事情。 “那是他朋友。” “能为这样的朋友做担保，说明自身条件好不到哪里去，你可要小心。”小玲说道。 保奈美不知道说什么，她朋友是杂志的模特，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结识不少有钱人。 房间都是些名牌。 “小心什么？这不是约会，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女主角的角色。” “哈？你难道还真信？我猜猜，他肯定说自己在电视台很有人脉对吧？拜托，那都是欺骗无知少女，你看他浑身上下就手上有块劳力士，还不一定是真的。”小玲说道。 “这些不是重点吧。” 保奈美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黑木城折返回来。 小玲不再说什么，盈盈一笑。 “黑木先生，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我们过去吗？” “好啊。” 黑木城没有意见。 来到餐厅门口，保奈美的脚步放缓，道：“我今天想吃猪排饭。” “没关系的，我们晚上去吃。” 小玲直接挽起她的手，把她拉进去。 黑木城看着这家店的装饰，知道档次不低。 保奈美一开始不知道，是在为黑木城着想。 黑木城想起他在剧里面扮演的角色，也是这般什么都懂，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这是一家西餐厅，小玲坐下后，点了一块菲力牛排和拿铁。 保奈美接过菜单，发现同样的牛排，这家店的价格是外面十几倍。 一顿下来，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没关系的，黑木先生在电视台上班，那是收入非常高的工作，对吧？”小玲笑道。 黑木城点了点头，不会生气，这顿饭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这位应该是被各种提倡消费主义的杂志洗脑对象。 “喜欢什么都可以点的。” 黑木城笑道：“有关我昨天在电话上和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扮演女主角吗？我想知道黑木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你身上很有感染力，这个角色也需要有感染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剧本给你。”黑木城说道。 “黑木先生，你可不能欺骗保奈美，他从来没有参演的经验，哪可能胜任女主角，你想这样获得她的好感对吧？” 小玲说话时，双手放在保奈美的肩膀上，以一种保护她的姿态说话。 保奈美皱了皱眉，她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女子，哪怕一次都没有，也有勇气尝试。 “不如明天我们去电视台详谈吧。” 黑木城知道有这位小玲在，今天是聊不下去的。 但愿明天保奈美会是一个人过来。 这时，黑木城新买的bb机响起。 向两个女生示意，他起身询问服务员电话在哪。 他走后，小玲严肃道：“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一部剧的女主角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决定，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可他也没有必要骗我吧。” “怎么没有必要？到时候你去试镜，他找个理由约你去酒店说提一些表演意见，你去还是不去？等你去了他开始动手动脚，你是走还是不走？” 小玲说道：“很多女生被潜规则不是完全放开，都是半推半就，安慰自己没有办法。” 保奈美若有所思，朋友的话有道理。 黑木城这边，拨通bb机的电话，发现是秋穗打过来的。 “在忙什么啊？” “工作啊。” 黑木城皱眉，这是查岗吗？他倒是不介意，只是现在通讯不发达，这很麻烦的。 感受他不耐烦，秋穗委屈道：“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嫌烦，我是有事要和你说，不然才懒得打给你，有出版社联系上我，说要为《源氏物语》出书。” “这是好事。” “是好事，但你是作者，之前为你发表和答应出版和不一样，需要你亲自谈的，我可不能为你做主。” “你当然能为我做主啊，我都是你的。”黑木城笑道。 能明显感受到秋穗呼吸粗重几分，随时可能会叫出声来。 “说正经的！出版社的社长要找你，你记一下他的电话号码。” 黑木城要来笔和纸，记下一个号码。 再和秋穗聊几句后，挂掉电话。 刚返回座位，bb机又一次响起。 黑木城回拨过去，不是秋穗打过来的。 一位自称北野的人说是出版社社长，迫切的想要见他一面。 黑木城皱眉，他本来还打算回家以后联系对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着急。 “黑木先生，请务必和我见上一面，拜托了！” 北野几乎是在恳求。 第八十九章 印花税 “你看他，装作很忙的样子，这都是故意的。” 小玲看着在那边打电话的黑木城，继续对保奈美说道。 “一会儿要去见一个人。”黑木城说道。 “没关系，正好我们可以去逛逛。”保奈美说道。 黑木城和那个叫北野的约好。 北野得知他在这个商场吃饭，正在往这边赶。 当时他挺惊奇对方作为一个社长，怎么会如此卑微。 他想到在11区传统作家的地位是很高的。 看过的一部毁三观日剧有个情节，说的是一个出版社为了得到一个知名老作家稿子，社长甚至不惜陪上自己的女儿。 电视剧有夸张的成分，但也说明一些事情。 黑木城在想，不知道这个北野有没有女儿。 半个小时以后，三个人用餐结束，来到商场外面。 “今天多谢款待。” 私下对黑木城评价不高的小玲第一个开口。 “那我们明天见喽。”黑木城看着保奈美。 “好的。” 保奈美犹豫一会儿，答应下来，旁边的小玲面露惊讶，又不好意思当着黑木城面相劝。 真是一个傻姑娘，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吗？ 小玲这样一想，索性不再劝了。 忽然，小玲注意到附近有一个人，连忙过去。 “北野社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玲热情道。 她嘴中的社长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微微发福，正四处张望，看到小玲眉头紧皱。 小玲见他不记得，也不沮丧，连忙自我介绍。 是杂志部的签约模特。 北野社长没有印象，不想与她多说什么，继续张望着。 “北野社长？” 黑木城恰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见到对方这个样子，知道是来找自己的。 “你是？” 北野社长有些困惑。 小玲有些惊讶，难道黑木城也认识北野社长？ 想想也是，应该是个行内人，否则不会这么熟练的欺骗别人。 “刚才通过电话的，我是黑木。” 黑木城说道。 一听这话，北野社长激动万分，双手捧过黑木城伸来的手，紧紧握住。 “你好你好，黑木老师你好。”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如粉丝看到偶像。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黑木城说道。 “好的好的。” 黑木城看向呆若木鸡的小玲，再和那边的保奈美挥手示意。 “这？！” 小玲看着两个人背影，黑木城不坑不卑，走的四平八稳。 相反，北野社长侧着身子在走，不断和黑木城说话，那样子竟然是在讨好。 “难道是真的。” 她看像那边同样意外的保奈美，不敢置信。 黑木城和北野社长来到一家清吧。 北野社长的意思也很简单，想要让黑木城答应让他们出版《源氏物语》。 黑木城问题很简单，对方能出多少钱。 “我们出版社的名气比不上一些传统出版社，但是我们可以给你15%的印花税。” 一听这话，黑木城知道对方很有诚意。 作家的稿费主要分为两种形式。 每一张稿纸多少钱，一张稿纸的字数是400。 一般作者一张稿纸是5000円。 报纸和杂志固定专栏的连载平均是四张稿纸，一个作者获得专栏，每天收入2万円。 一个月60万円，也就黑木城每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这还是最普通的作家。 秋穗署名黑木秋发表报纸上，她是得过芥川奖的年轻作家，每张稿纸能拿到2万円。 除此之外，是现在说的印花税。 一本小说定价2000日元，10%的印花税，作者能拿到200日元。 印花税是有三六九等之分，15%是最高规格。 知名作者的出版部数在100到200万之间！ 黑木城感叹不已，都说11区文化输出强大，都是有原因的。 但凡是文化输出大国，都注重版权意识。 反观…… “我们第一期出版部数会是50万！” 看到黑木城深思，北野还以为他不满意，赶紧又抛出另外一张底牌。 黑木城没想到开小差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北野社长的条件确实无法拒绝，但还请原谅我现在无法给你答案。” 他打算回去以后找江口老师问问，摸摸这个出版社的底子。 北野有些失望，但不敢表露出来。 酒吧出来以后，北野尝试问道：“现在天气转凉，黑木老师有没有兴趣去泡泡浴？” “嘶。” 黑木城眼前一亮，虽然他现在有女朋友，但还没有开始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心有所想，眼前飘过很多传染病的病名。 “这样的话请不要再说第二次，你这是在侮辱一个正直人的灵魂。” 黑木城义正言辞拒绝。 “对不起！！！” 北野吓得半死，赶紧弯腰道歉。 结果腰刚弯下去，一顶假发掉落在地，露出光秃秃的头顶。 气氛有些尴尬，北野赶紧把假发捡起来。 …… 第二天，黑木城在朝月电视台等到保奈美。 万万没想到，昨天那个小玲也在。 保奈美用眼神向他道歉，小玲执意要跟过来，他也没有办法。 今天小玲来的目的不是帮助保奈美。 “黑木先生。” 她庆幸昨天没有在黑木城面前展现过不好的一面，如今笑容满面迎上去。 特意穿着一件短裤，在这已经转凉的秋天可不多见，身为模特的她身材的确高挑。 特意和黑木城站得很近，哪怕黑木城拉开距离，也不在意。 两个女生跟着黑木城进入到电视台。 “黑木先生。” 前台小姐姐热情相迎，门卫也没有阻拦，任由着黑木城带着她们来到电梯间。 “黑木老师。” 电梯里面有几个制作部的人，看到黑木城进来，非常识趣，让出电梯中间。 跟在后面的小玲和保奈美吐了吐舌头。 黑木城比想象中在电视台的地位还要更高啊。 小玲暗暗下定决心，这样优秀的男人可不能错过。 她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这份信心很快烟消云散，因为她看到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气质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为优秀的。 完美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可以说是魔鬼和天使。 和黑木城站在一起，她明白什么叫男才女貌。 第九十章 大声钻石！ 把两个女生请到会议室，田村记子和黑木城在外面商谈。 “你确定要找的女主角不是那个小玲？” 田村记子柳眉轻皱，道：“下半身略显臃肿，腿型也不是很完美。” “不可能人人都像田村小姐一样完美无缺。”黑木城说道。 田村记子一怔，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假装倒水。 “她的形象气质确实很好，也比同龄女生稳重，但毕竟还没有满十八岁。”她背对着黑木城说道。 显然，她不满意保奈美。 “试镜看看吧。”黑木城说道。 “嗯。” 田村记子和黑木城进入会议室，也是试镜的地方。 小玲被暂时叫出去，留下保奈美一个人。 这样的环境下，明显看得出有些紧张和局促。 “准备好了吗？”黑木城问道。 “嗯。” 保奈美确定摆在面前的是参演女主角机会，格外珍惜。 把试镜的剧本放到桌上，站到正中间，背对着两个人。 田村记子双手抱着胸腹，默默等待着。 五秒钟过去后，保奈美没有转过身来。 正当黑木城也为之困惑时，保奈美回过身。 像是有着魔力，刚才不安、局促和敏感的她消失不见，进入到表演，所有的怯弱消失不见，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富有极强的感染力。 “完治！” 清澈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 “ 永尾完治！ 你是丸子君？ 如果是的话就赶紧回答，我是营业部的赤名莉香。 ” 表演最后，是保奈美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 试镜的内容很短暂，结束后，保奈美没有尴尬之色，笑容依然持续在脸上，看着黑木城和田村记子。 黑木城敏锐地注意到田村记子把手放在桌上，拿着一根笔。 他会心一笑，这代表着田村记子被打动。 “你请出去等待。”黑木城说道。 “好的。” 保奈美出去后，田村记子转过身来。 “我刚才发现，你的剧本中角色，更像是在为她量身打造的。” 刚才保奈美事情，仿佛让她看到了剧本中里的莉香。 “灵感取自于生活，确实是受到她的启发。” 黑木城说道。 “你和她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黑木城皱了皱眉，听着有些不对味。 田村记子很快反应过来，没有等待他的答案，转移话题。 “如果这样的话，我这边没有问题，但她需要进行起一个月的表演训练才能够正式开拍，正好剧组前期策划也要时间。” “那是制作人的事情，各司其职，这还是田村小姐教会我的。”黑木城伸了个懒腰。 田村记子点了点头，说道：“出去以后不要马上告诉她面试通过的消息，让她回去等上两三天。” “我就说决定权在你身上，最终由你来决定。” “嗯。” 看着近在咫尺的田村记子，黑木城开始没话找话。 “你这用的是什么香水？” “就是洗发露的味道。” “也是，我们不是外国人，记子不需要香水的。” 这话刚说完，田村记子在同时把手伸到他的身前。 “你觉得这个香水的味道怎么样？” “……” 还好黑木城脸皮够厚，闻了一口。 “很好闻。” 废话，别人已经喷在手腕上，说明对这香水的味道很满意。 田村记子要把手伸回去之前。 黑木城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冰冰凉凉，皮肤非常光滑。 这个动作是他这几个月来以来最大胆的。 田村记子轻轻用力，发现无果以后，用着冷冽的眼神看着他。 黑木城硬着头皮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扁长方形的礼盒。 “这是上次从夏威夷给你带的礼物，一直都还没有机会送给你。” 田村记子一怔，明白黑木城是借的送礼物占便宜。 结果没有等她反应，黑木城把手放开。 非常干脆，没有一丝的留恋，反而是让田村记子有些不适。 在这之后，黑木城走出会议间，看到外面等待的女生。 “你表现很棒，回去以后等消息。”黑木城说道。 这时候，两者之间的身份已经互换。 不是黑木城说服她来参演，是保奈美希望自己能够通过。 在这之后，黑木城马不停蹄来到富士台。 这里才是他的主业。 俱乐部都知道黑木老师要发行第二张组合单曲，每个人都很期待。 富士台也是如此，小猫俱乐部是他们的摇钱树。 不过，黑木城陷入犹豫。 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小猫俱乐部的第二首组合单曲也是一首小黄歌。 如今小猫俱乐部面临的批评最多的就是这方面。 社会上的保守人士高举大旗。 但是这些并不能影响小猫俱乐部受欢迎。 黑木城现在是觉得这有些太过无趣，没什么挑战性。 不能总给别人只能写小黄歌的印象。 他想到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上akb48的单曲。 尽管akb48同样存在着相同的批判，但更加的含蓄和高雅，达到色而不淫的境界。 黑木城印象深刻的是，《大声钻石》这首歌曲的mv中成员都穿着格子裙，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很符合现在的小猫俱乐部。 斟酌再三，黑木城决定尝试。 然后他发现，不是简单的作词编曲就可以。 还要拍摄pv。 pv可以理解为mv，提前放送的预告片，这首单曲的pv采用短剧形式，有故事情节。 问题在于，这个时代还不流行pv。 黑木城找到后藤，讲述自己的企划。 “去室外录制吗？”后藤一开始没听明白，以为是像上一次单曲那样，拍摄在沙滩上唱歌的画面。 “比之更复杂，要在讲堂、楼道、教室和图书馆这样的场景进行短剧拍摄。” 这样的室外活动，黑木城之前也让草莓组合尝试过。 不过朝月台比较保守，没有采纳。 后藤皱着眉，完全听明白黑木城的意思后，竖起大拇指。 “黑木老师真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啊。” 作为娱乐节目制作人，他听出黑木城企划的吸引力在哪。 “这样的前期投入会很大，黑木老师准备自己编曲吗？”后藤问道。 言下之意是，既然现在要搞这么大动作，是不是该请专业的编曲家？ “是的，我自己负责。”黑木城装作没听明白。 “好的。”后藤不敢违背。 第九十一章 JK！ “大声喊出，即成钻石？” 小猫们聚在一起，听着黑木城描述，摸不着头脑。 直到黑木城把剧本分发到每个小猫手上。 “是剧本！” 小猫们非常激动，剧本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剧本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难道她们要拍摄电视剧吗？ 一个个看向彼此，难掩激动之色，叽叽喳喳。 新田惠利第一个翻开剧本。 角色学校的一名女高中生，文化节演出成员之一，由于担心大学入学考试，不愿意彩排练习。 和小百合扮演的队长发生冲突。 正式表演当天，她没有露面，静香扮演的角色顶替中心位置。 独自在教室学习的她担心其他成员的责怪，结果在课桌抽屉里面发现成员们的写信鼓励，祝愿她考上好大学。 深受感动的她在表演结束之前，跑回会场，冲上舞台，共同完成演出！ 剧本最后还有要求：不得将和小百合扮演角色的冲突剧情告知其他小猫。 新田惠利看向不远处的小百合，正巧对方目光也从剧本投向这边。 两个人目光迅速交汇，又迅速分开。 其他小猫拿到的剧本内容简单，为文化节演唱进行彩排。 相当于把她们日常在电视台的生活搬到大荧幕上。 不同的是，场景都是在室外。 比如学校门口、讲堂、楼道和教室等等。 脸皮较薄的小猫不好意思笑着，庆幸不是单独一个人。 《黄昏喵喵》节目剧组负责pv的拍摄。 导演小夫带着几名剧组成员进来。 黑木城的眼神示意下，小猫们献上掌声。 尽管双方都是老熟人，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谁让这边比较严谨。 接下来是根据天气情况确定拍摄日期，安排小猫的时间。 这不是难事。 要不是黑木城强烈要求，小猫俱乐部的成员有一大半会辍学，时间上有的是。 在这之后，黑木城拿出几张画纸交给导演。 “这是……分镜？” 小夫看着手绘的内容，大吃一惊。 他原本对于黑木城要求的效果和风格懵懵懂懂，现在有这几张分镜，立马找到感觉。 “黑木先生的才华真是和黑洞一样啊。”小夫称赞道。 黑木城一怔，jojo的奇妙比喻吗？ “我们看看？” 小猫们在旁边很好奇，马上围上来。 “老师真是什么都懂。”小百合都还没看清，嘴上已经开始夸赞。 静香翻了白眼，不得不说，黑木城确实很有才。 小猫俱乐部取得的成功不是偶然。 静香多看黑木城几眼，和电视台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完全不同。 这还不算，黑木城找来剧组的服装师，把这次小猫要穿的校服画出来。 服装师颇为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电视台的人都知道黑木城疯狂。 没错，是疯狂。 那种全心全意投入，从头到尾负责的疯狂制作人，不接受别人的意见。 可不得不说，黑木城每次都是对的。 一个星期后，小猫们拿到黑木城设计好的校服。 大名鼎鼎的jk装！ 现在的校服没有演变成这种，有的地区校服和修女服差不多，从头到脚。 制式鞋子配的是黑色裤袜，紧紧裹住袜子。 小猫们在试衣间，外面的人能听到里面发出来的欢呼声。 这不免让外面的人好奇会是什么样子。 等到小猫们面带娇羞和红润出来，剧组的人包括黑木城在内都瞪大着双眼。 黑木城设计的jk服是很正式那种。 恰恰是这样，穿在小猫身上有着巨大杀伤力。 “好兄弟！” 他们看向黑木城，充满着感激，要不是他，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黑木城有些忙不过来。 一会儿看着新田惠利，一会儿看向河合园子。 嗯？ 黑木城看到静香时，不由得一乐。 她穿起来很好看，关键是她给人的印象不适合这样风格，满脸不自在。 在黑木城眼里，这个样子又有着特别的味魅力。 “老师，这件衣服我们能拿回去吗？” 小百合壮着胆子问道。 和其他小猫一样，她太喜欢这件衣服了。 “拍摄结束以后再说，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不是不可以。”黑木城笑道。 校服属于电视台的财产，于是先故意这样说。 “嗯啊。” 小猫们都很年轻，不疑有他，听到有希望后，兴奋不已。 谁要这么羞耻的衣服。静香撅着小嘴，不满想到。 拍摄前的准备就绪，接下来是开始正题。 黑木城和小猫们乘坐着电视台的大巴车来到一处文化学校的校门口。 门口外的广场已经布置好，和学校的交涉已经由着电视台完成。 等到小猫们穿着jk服下车后，过往的行人格外惊讶。 这种室外拍摄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少见的。 许多人看到小猫穿成这样，情不自禁捂着嘴，感叹她们的勇气。 黑木城也在小猫中，看着广场外的人群，也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影响小猫的情绪，使其感到紧张。 “按照之前彩排那样先做好准备吧。” 黑木城拍了拍手，让小猫开始准备。 与此同时，剧组已经开拍，将小猫们的前期准备拍摄进去。 随着放置在周围的音箱响起，小猫们快速站好，舞动着身子。 围观群众有不少被音乐带动，其中以男性比较多。 黑木城在旁边看着，发现有些小猫还放不开。 不过他没有叫停，这更加真实。 pv的内容就是演出成员在彩排，既然是彩排，不可能一下子进入状态。 按照剧本，还有新田惠利和小百合的戏份。 不过要是按照时间顺序开拍，会浪费很多精力。 黑木城和导演一致决定先把要全部出场的场景拍好，包括最后的结局。 之后再拍个人戏份，最终通过剪辑，呈现出完整效果。 这次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是上一张组合单曲无法比的。 这一天，他忙完后回到家里，接到田村记子的电话。 “东宝公司那边安排演员来试镜。”田村记子说道。 黑木城正想说自己太忙，没空过去。 又怕田村记子说他不负责，还是来到朝月台。 第九十二章 这就是演技！ 黑木城不是第一次试镜别人。 早就没有一开始的那股新鲜劲。 现在他坐在椅子上，脸色严峻，直盯盯看着那些前来试镜的演员。 “这都演的是什么？” 黑木城心说道。 这不是说前来试镜的演员不行，是因为他根本看不懂！ 没错，他欣赏不来这些人的试镜。 尽管他知道很多演技上的理论知识，但是完全用不上。 这让他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件趣事。 有个知名的导演为了讽刺不懂装懂的观众大谈阔论，于是让演员在扮演伤心的时候，点了一份演员不喜欢吃的披萨。 演员看着这份披萨，一脸欲哭无泪。 最终导演的镜头中就只有演员脸上的表情变化，当播出以后，许多观众拍手叫好，认为这个演技简直是神了。 听上去像是一个段子，不过确实挺有讽刺意味的。 黑木城想到以前一些脑残粉，动不动说自己的偶像演技爆发，结果电视一看，无非是大喊大叫。 演技这个东西，比较玄学。 之前保奈美扮演的时候，黑木城觉得很有感染力，那是因为他先入为主，有判断标准。 现在看着陌生的演员扮演他知道的角色，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中途休息。 “要求不要那么高，这是爱情故事，演技不是很重要的。” 在用午餐的时候，田村记子突然道。 啊？ 黑木城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认真了？什么时候又要求高了？ 然后他发现早上试镜的那些演员也在食堂，看到他以后，一脸怨念的离开。 “他们说你的眼神很可怕，能够看穿他们的演技。”田村记子说道。 这可把黑木城逗乐了。 他一上午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结果落得这样一个印象。 或许这就是演技吧。黑木城恍然大悟，观众眼中的演技是演员的表现引起了情绪上的共鸣。 哪怕演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观众都会自行脑补。 除此之外，演技不是完全没有判断的标准。 只有这方面专业的人士，才知道在玄学之外，有些比较困难的地方。 比如说哭戏。 这是最能检验一个演员的基本功。 困难的是笑戏。 再困难的是对肌肉控制，比如在愤怒，脑门上露出来的青筋。 这些属于有判断标准的东西。 等到下午，面试继续。 黑木城依然坐在那里，一语不发，面无表情。 就跟很多面瘫派的表演一样，把想象空间留给观众。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演员走进来。 电视剧中的男二号江口。 不过他是来试镜男主角的。 这位演员在时下还是属于比较有名气和演技的。 黑木城余光观察着田村记子的反应。 如果田村记子双手抱胸的话，说明不满意，如果把手放在桌子上，又或者是拿起一根笔，那代表着满意。 一早上给出的意见都是基于田村记子的反应。 此时此刻，田村记子双手抱胸。 这不是江口演的不好，事实上，黑木城虽然无法判断对方的演技，但是能够感受出这位是这么多演员中表现最自然的那位。 收放自如，恰当好处。 可是每一个演员都有着自己的风格和路线。 江口适合饰演风流花心的角色，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一号。 于是江口试镜结束以后，田村记子又让他扮演男二号的戏份。 江口虽然失望，但是没有拒绝。 在他表现的过程中，田村记子把手放在桌子上。 “再来一个片段吧。” 黑木城很难得的开口。 江口一惊，他来时可是听说过面试的人中，有一个叫黑木城的人十分严格，一上午都没有说话，嘴唇始终抿紧着。 现在自己的表现竟然让这位开口，立马给了无限的信心。 “我觉得他适合扮演男二号。” 只剩下黑木城和田村记子以后，黑木城抢先开口。 田村记子微微点头。 最重要的男一号没有在今天决定。 黑木城情不自禁的想到原本扮演男一号的演员，如果平行世界上有的话，年龄应该才十七八岁。 到时候和保奈美一起，都可以饰演高中爱情故事，显然不合适。 除此之外，黑木城又想到女二和女三。 两位演员的长相十分相似，当时让他傻傻分不清。 都是漂亮的鹅蛋脸，知性文雅，说明着导演或者制作人的爱好。 今天这两位女演员都没有出现。 这倒不难理解，原本电视剧是富士台拍摄的。 富士康有着自己的部门，也有着完整的演员资源。 如今是朝月电视台和东宝联合开拍，演员资源自然完全不同。 他刚走出电视台，一个看着眼熟的女人从旁边走过来。 “黑木老师，今天我有点不在状态，还请你指点我的，为我讲解角色的内涵。”女人恳请道。 听到这话，黑木城才想起这是今天来试镜的女演员。 黑木城没有回答，女演员递过来一张卡片。 等她走远后，黑木城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酒店的房卡和房号。 这是让我犯错误啊，不过真够天真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是，也不能在电视台门口给我啊，这么多人看着！ 黑木城非常遗憾，将房卡丢到垃圾桶。 这一幕恰好被田村记子看到。 看到那位女演员给黑木城递过去卡片后，眉头紧锁，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然后她就站在原地不动，要看看黑木城会怎么办。 直到黑木城把卡片丢进垃圾桶，不由得浅浅一笑，加快脚步。 “今天辛苦了，我们去居酒屋吧。” 黑木城眉开眼笑，当然不会拒绝。 两个人来到一家名气不小的居酒屋。 黑木城主要是想聊些生活上的问题，可田村记子询问他小猫俱乐部的事情。 “是你上一次和我说的室外活动，面对面偶像的概念？当初电视台应该听你的。” 说到这个，田村记子摇了摇头。 草莓组合这样落幕，是她的一大遗憾。 黑木城将泡在温水的小酒壶拿出来，分别给两人倒上。 田村记子谢了一声，一饮而尽。 第九十三章 七夕祭 黑木城醒过来后，眉头紧锁，大脑一片混沌。 努力回想，才记得昨天和田村记子在居酒屋吃完后，又去了一家酒吧。 当时黑木城目的不纯，想要让田村记子喝醉。 结果倒好，他自己先醉，被别人司机送回家。 “失算啊。” 黑木城为自己倒了杯冰水。 今天是周末，他不必再去电视台。 如无意外的话，他会去找秋穗约会。 现在两人不时亲个小嘴牵牵手。 要想再进一步，就能够看到秋穗那令人心碎的眼神，不好强行乱来。 他知道需要一个时机，一场浪漫的旅行。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 电话响起，接过来一听，发现是大雄打过来，约他一起出去玩，还是开车到200公里外的仙台。 “我们两个大男人去干什么？” “仙台七夕祭啊，你不会忘记吧？” “忘不忘记另说，七夕祭我们去干什么？” 黑木城被吓到了，难道大雄每次强人所难的格斗技是故意占自己便宜？ “都什么跟什么，七夕祭啊，我女朋友和我一起，你再把秋穗叫上。” 黑木城一听，眼前一亮。 秋穗和他以及大雄是共同的朋友，这场旅行听上去没有任何毛病。 关键是到那边肯定要过夜的，到时候，嘿嘿。 黑木城答应下来，打电话给秋穗。 秋穗没有理由拒绝，听到是要去七夕祭，还能听出很害羞。 ae86缓缓停在黑木城住的公寓下。 “你朋友住在这里面吗？” 大雄在驾驶座打扮的人模狗样，副驾驶是一个姿色不俗的女子，妆容精致，留着一头大波浪。 她看了一眼黑木城的公寓，不由得好奇问道。 “对啊。” 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内，看着美艳的女友，目光贪婪的在那穿着裤袜的长腿上流走。 他一脸坏笑伸出手去，但是被女友打掉。 “让你给我买个包都不肯买。” “月初不是才买一个吗？”大雄哭丧着脸。 “不想背出来，我寝室那个女的也买了这个包，哼，一看就是假的。 她还说男朋友带她去住五星级酒店，对了，那家酒店你订好了吗？” 大雄无法理解当中的逻辑，还好这时黑木城从公寓里面走出来，背着一个吉他包，手上拿着行李箱。 大雄和他挥手示意，在车内打开后备箱。 “他女朋友没有跟他一起吗？” “他女朋友在早稻田大学。” “哦，早稻田大学，了不起。”女友说道。 黑木城把东西放在后备箱，坐在后排。 “你小子也不下来帮我拿一下。” 黑木城对大雄说了一句，主动和他女友打过招呼，互相介绍。 大雄的女友名叫法子，同校学生。 “你把吉他带上干什么？”大雄问道。 “你不懂。” 当然是把妹啦，黑木城决定以那首主题曲彻底拿下秋穗。 a186来到早稻田的门口。 黑木城一眼看到了秋穗，没办法，女朋友在人群中自带光芒。 他下车去帮秋穗拿东西。 “这是他女朋友？”法子惊讶道。 原本法子还以为黑木城的女朋友会是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打扮老土，长得普通。 谁知道会是如此的绝色，不输给电视上的明星。 黑木城来到秋穗身前，也是怦然心动。 今天的秋穗竟然特意梳妆打扮，还用上了口红。 应该是他在电话里面说大雄会带着女朋友一起的原因。 “好看吗？” 秋穗被他注视着，有些不是很自信。 “我想吃你的口红。” 黑木城神秘道。 啊。 秋穗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口红是不能吃的吧？” 结果黑木城就捧着她的脑袋亲下去。 因为是公众场合，点到为止。 “还不错。” 黑木城用大拇指抹掉自己嘴上的一抹红，一脸坏笑。 接着看到秋穗脸上浮现的红晕，左顾右盼，又急又羞，气得拍打黑木城都胸膛，然后担心口红会不会花了。 黑木城不以为然，目光扫过刚才在偷看秋穗的那些男生。 得意的一笑，你们心目中的女神可是属于我的。 似乎是察觉到黑木城的占有欲，秋穗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两个人坐进后排，秋穗故意装作生气的和他拉开距离，但是耐不过黑木城的软磨硬泡，还是倒在怀里。 200公里的路起码要开上两个小时。 想到不用一天来回，时间可以接受。 路上，黑木城努力的活跃的气氛，找着话题聊天。 在这过程中，他也在观察大雄的女朋友。 和他想象中的没有太大出入，是因为车的关系才和走在一起。 之前听大雄说过，这女人有一个死对头，男朋友有一辆汽车，一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法子气不过，选择大雄。 一个小时后，黑木城没有力气，依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感觉到车速在放慢。 在他以为要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和剧烈的晃动。 车内的人因为巨大惯性往前，黑木城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护在秋穗身前。 秋穗的脑袋撞在他手上，他的手背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副驾驶的法子尖叫着，伴随着咒骂。 混乱持续了三四秒，他们才搞清楚被人追尾，还好速度不是很快。 大雄愤怒的推开车门下去，法子紧跟其后。 黑木城不急着下车，是把秋穗扶好，确保她没事以后，这才松下一口气，接着是一股怒火。 等到他推开门下去，发现大雄正和那位男司机交谈。 双方竟然认识，不是很熟，聊得比较尴尬，男司机作为过错方，满脸歉意。 彼此的女友则像是看着仇敌一样。 “我去哪你也跟去哪，我买什么你也买什么。”对方的女友讥讽道。 “你这人真有意思，学会抢别人的话，要说去哪，明明是你跟着我来的，还追了我们的尾。”法子讥讽道。 “追尾又怎么？这辆破车能要多少钱？大不了赔你就是。”对方不甘示弱。 黑木城注意到男司机脸上挂着歉意，眼神却是带着不屑。 “大雄，你你这车也不是很严重，你开个价吧。” 第九十四章 笑出声 大雄听他这样说，脸上涌现出怒意。 “找人修的话，顶多5万，我给你10万。”对方无视着他，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叠钞票。 大雄看他可恶的样子，当即是要给一拳。 黑木城把他拦住。 现在他们才是占据着主动一方，要是这一拳打下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叫什么？”黑木城问道。 “久石武。” 他皮肤很白，几乎和黑木城形成对比。 “你只看到你看到的，后备箱里面的东西怎么算？”黑木城说道。 “只要是有破损的，我照价赔偿。” 久石武不以为然。 旁边的女友双手抱胸，眼神讥讽。 “这是你说的。” 黑木城将后备箱打开，吉他包因为太长，所以是斜着放的。 刚才的撞击中，吉他包表面有挤压的痕迹。 “这是芬达的古典吉他。” 生气中的大雄眼前一亮，立即道：“你女朋友不是交响乐队的吗？你问问她这把吉他。” 其实在看到吉他包，久石武脸上的不以为然消失。 不需要询问身边的女友，他是玩音乐的，也很擅长吉他。 黑木城背对着他，打开吉他包，把琴拿出来。 吉他包提供了很好的保护，可是共鸣箱还是被磕破。 黑木城阴沉着脸，把吉他交给大雄，又从吉他包里面拿出收据。 这是他一开始就放置在里面的，避免丢失，现在省了麻烦。 “赔吧。” 黑木城语气不善，他还想着在房间通过弹吉他来打动秋穗。 结果因为这个傻逼全都泡汤。 “这，这。” 久石武脸色苍白，说话也不再利索。 “这是可以修吧？”他很没有底气开口。 “你在开玩笑吗？” 大雄很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你干嘛动手啊！有什么好得意的，赔他就是。” 久石武的女友很激动，男友这样懦弱非常不满。 哪怕是芬达的吉他，价格有高低。 十几二十万的不是给不起，不能丢这个人。 旁边法子发现蹊跷，凑上来一看，表情一变，接着像是发现猎物的野兽。 “100万！你赔吧！” “什么？” 那女人被吓到，才认出这把是最高档的古典吉他，手工制作。 换成是普通人，绝对不会接受一把吉他这么贵，偏偏他们是玩音乐的。 无法理解的是，眼前这人怎么会拥有一把这么贵的吉他，好巧不巧他们撞上去。 久石武很生气，刚才要不是女友和他说话，也不会分神。 “怎么，不打算认账，是吗？” 大雄抓住他的衣襟，凶相毕露。 黑木城没有拦着，两个人很有默契。 男人六神无主，一下子拿不出这笔钱，必须是要通过父母。 要是他爸知道车被撞烂，绝对不会绕过他！ “报警吧，让警察做个凭证。” 黑木城说道。 “等，等一下，不要报警，大雄，都是一个学校的，没有必要报警吧，私下处理，私下处理。” “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写一个凭据画押好不好？” 大雄没有回答，看向黑木城。 “他和你一个学校的。” “是的。” “那就这样吧。” 这种在校学生，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到男友完全被动被牵着鼻子走，女子不仅没有心疼，反而觉得在法子面前丢脸，一直默不作声。 法子打了胜仗似的，对黑木城充满好感。 黑木城没有管接下来的事情，安抚秋穗。 “你的手没事吧？” 秋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黑木城的手有乌青。 心疼的都快要掉下眼泪，看向那个久石的眼神带着一股恨意。 要不是黑木城明确表示没什么事，她都要将其拉到医院里面。 凭据写好后，久石武和他女友离开。 a186只是屁股有伤，不影响正常驾驶，大雄决定返回东京以后再修理。 “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心情。” 接着，四个人办理入住手续，然后发生一件尴尬的事情。 大雄只给自己和女朋友预定好房间，没有照顾到黑木城和秋穗。 “不愧是你。” 黑木城拍了拍大雄的肩膀，习惯了他这样。 然后喜闻乐见的事情，因为过节，房源紧张，只剩下一间商务房。 听到前台小姐这样，秋穗低着头，看着的鞋背。 “好解决，我和黑木城住一间，你们住一间。” 大雄立马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一边去。” 黑木城没好气道。 紧接着，四个人约定好一个小时以后在大厅集合，各自回到房间。 酒店的档次不低，商务房非常宽阔，而且是在高层，通过落地大玻璃能够俯视整座城市。 秋穗这段时间都会去黑木城家里做饭，习惯两个人单独相处，房间华丽的装饰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顾不上欣赏，进入卫生间。 没过一会儿，拿出一根湿毛巾，让黑木城坐在椅子上。 回想刚才黑木城在车上下意识保护着自己，秋穗忍不住落泪。 那种突发时刻根本顾不上多想，可以看出一个人有多在乎另外一个人。 “就是这点程度而已，不至于吧，那我以后要是被车撞死了，你不是得……” “说什么胡话。” 秋穗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看着她双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黑木城将她搂在怀里，深情吻着。 另外一个房间。 法子追问黑木城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带着这么一把名贵的吉他。 “好像是在电视台，还有秋穗也很有本事，她得到一个什么大奖，现在在报纸上能随便弄到一个专栏，每天能有十几万的稿费。” 黑木城上次上电视，在他们老家的小圈子里面引起了一阵风波。 但都远不及秋穗获得一个大奖。 他们就读的高中到处宣扬着这件事情，高中老师更是逢人就夸。 大雄远在东京都，都知道秋穗获奖。 法子目瞪口呆，本以为黑木城已经很厉害。 没想到女朋友更厉害，长得漂亮，一天有她爸一个月的收入！ … “好看吗？” 秋穗从卫生间出来，神色有些忐忑，满脸娇羞。 她身穿白色樱花和服，棉质的单层，也被称为浴衣。 头发完全梳在脑后，秀美的鼻子比平时看上去挺拔。 她是第一次没有家人陪同下，穿着和服在外人面前。 拿着一根红色的腰带递给黑木城，让他在自己背后绑一个蝴蝶结。 黑木城对这方面不擅长，直到出汗才让秋穗满意。 紧接着，黑木城换上了黑白条纹的和服。 “我们像不像正在结婚？” 秋穗不敢接这话，但是一想那种可能，芳心狂跳。 两个人踩着木屐走出房间。 在这个季节，两个人的装扮恰到好处。 同时因为两个人出众的外貌引来旁人注目。 尤其是大雄看到秋穗美得不可方物的模样，不禁感叹一朵白菜被猪拱了。 “秋穗，他骂你是猪，我帮你打他。” 四人来到繁华的街头，早在几个月之前，大大小小的商户都在为今天准备。 头顶悬挂着各种用纸和竹子制成的灯饰，点缀着大街小巷，纸制作的风幡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游客可以参与制作灯饰。 除了情侣以外，七夕节还有祈福的意义。 行人购买代表着不同象征意义的7种装饰，挂在一个巨大的灯饰上面。 分别为短册、巾着、屑笼、投网、纸鹤、风幡、纸衣。 可惜没有代表爱情的。 秋穗选择了代表学问和书法进步的短册。 黑木城很直接，选择巾着，也就是荷包，富贵和财富。 “就知道钱。” 秋穗想让他和自己选择一样的。 “钱可是好东西，谁不喜欢呢？” 大雄在旁边插话，选择和黑木城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大雄的女朋友选择屑笼，代表着整洁和节俭。 大雄一脸复杂之色！ “花车来了。” 主街道传来热闹的喧哗声。 一辆移动的花车，上面有一群身穿传统服饰的男女唱唱跳跳。 游客们自发的围在花车旁边起舞。 全城都笼罩在祭典的氛围中。 黑木城拉着秋穗跟随着人群往前走。 只是他跳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像是在蹦迪。 秋穗被他逗得不顾形象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逛累以后，四人在小摊旁边喝着饮料，吃着牛舌、牡蛎这些当地特色美食。 重头戏还是在晚上，夜幕降临以后，伴随着一声巨响，天空燃放起灿烂的烟火。 黑木城四个人在一栋高楼的天台，绝佳的视角，欣赏着灿烂的烟火。 秋穗不知不觉将头依偎在黑木城的肩膀上。 烟火的光芒在她眼眸中闪动，嘴上是幸福的笑容。 回到房间，气氛恰到好处一切，水到渠成。 黑木城满心欢喜以为会发生正直人是不会喜欢看的画面。 “我来那个了。” 这一刻，黑木城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自己的耳边。 这种狗血一样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往他在小说中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幸灾乐祸笑出声。 第不九十五章 不如意 第二天，黑木城一脸欲哭无泪从房间走出来。 他硬是一晚上没睡着。 大雄一脸激动的笑容来到他身前。 和黑木城的目的一样，他也是来解锁某项成就的，在昨晚终于如愿以偿，不再是轻轻抱抱那种程度。 “你这家伙也一样吧。” “不要用这种语气谈论自己的女朋友，这是很不尊敬的。”黑木城被他这样刺激，没好气说道。 大雄一脸问号，这什么情况？ 在酒店中用过早餐以后，四个人踏上返程，依然是大雄在开车。 秋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依偎在他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黑木城不是生气，他是郁闷。 秋穗怕他不开心，没有返回学校，一起回到公寓。 “我去买菜，你先上去休息。” 等到中午，秋穗做好他爱吃的猪排饭。 “秋穗，我唱首歌给你听。” “好啊。” “秋穗本来还很紧张，但是听到黑木城的话以后，立马端端正正坐好。” 黑木城把吉他拿出来，轻微的磕破不影响弹奏。 黑木城要唱的是东京爱情主题曲，突如其来的爱情。 当然，这个歌名还有另外一个翻译版本，悄然来临的爱情。 没有伴奏，没有和声，只有一把吉他和清澈的嗓音。 第一句歌词唱出来后，秋穗明显被惊艳到。 他一直不知道黑木城竟然唱歌会这么好听。 之前在家里看到这把吉他有些好奇。 沉浸在歌声里面的秋穗被歌词所打动，心想不愧是黑木城写出来的歌词，优美而又浪漫。 一首不矫情的情歌，炙热的情感随着歌声爆发。 听完以后，秋穗愣在原地都忘记鼓掌。 “好听吗？” “好听。” “这首歌是你给我的灵感，是为你写的，喜欢吗？”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礼物。” 黑木城笑了笑。 周末这样过去，第2天，黑木城来到富士台。 因为他不是在电视台正式上班的，工作岗位临时在外面的大厅。 来的时候，座位上竟然有人。 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高井麻巳子正在偷偷的哭泣。 听到黑木城的脚步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 黑木城很疑惑，然后看到桌上摆放的一份剧本，是这次拍摄。 跑开的高井麻巳子回到他的身前。 “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我是看你的桌上有点乱，想帮你打扫。”她道歉。 “你为什么要哭？” “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新田有戏拍，小百合能够出单曲，静香这次拍摄也有独特的戏份，就她什么都没有。 高井麻巳子说着说着，哭的就更大声。 不管她是装的还是故意演戏，是真的在哭。 “俱乐部那么多小猫，难道都要像你一样在我面前哭吗？” 高井麻巳子强忍着哭泣，越是忍着，抽搐越大，肩膀不断耸动。 “不要着急，你会有机会的。” 黑木城无奈道，庆幸电视台现在没有人上班。 要是被人看到，那没地方解释。 “只要老师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高井麻巳子这才停止哭泣。 黑木城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想到这位能够和制作人结婚生子。 是这份柔弱打动原来的那位制作人。 还是这表面之下有着厉害的手段。 黑木城发现自己无法确定。 开始上班后，尾木打电话，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协会不肯接受小猫俱乐部的歌曲。” “为什么？” 黑木城没明白。 两个人说的是音乐著作权协会。 是维护创作者权利的一个协会。 影响力非常大，像是街边的店铺和咖啡厅，会出现的卡拉ok，若是未经授权播放音乐，将由他们提起诉讼，严格到可怕的程度。 后面发展到一个游戏商制作一款游戏，会用到一首音乐。 玩家听到一次收一次费！ 黑木城以前得知这些，是站在制作商的立场，现在他是创作人，觉得这个协会真是太棒了。 一个保护权益协会，他们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没理由拒绝啊。 还有不愿意赚钱的公司？ “社长，之前《水手服》遭到放送协会的抗议和抵制，加上报纸上的批评，他们好像已经把小猫俱乐部打入黑名单。”尾木说道。 黑木城气笑了。 舆论的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呈现出伤害，还好他这次要推行的单曲正儿八经。 “他们连名字都不愿意先注册吗？” “是的。” “一个协会不可能上下都一致抵制，肯定是有一个关口出问题，把这个关口找出来。”黑木城吩咐道。 协会不肯接受，不影响他发行歌曲的，只是往后的维权比较费劲。 现在的影响不是很大，所以黑木城不着急，但问题是要解决。 很快，尾木经过多方打探，得到一个名字。 小田康二。 协会的副会长。 黑木城确定自己和这个人素不相识。 不是刻意的针对他，是做给谁看，比如说点名批评他的放送协会，又或者是在报纸上面义愤填膺的正派人士。 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独敌人，是一个摸不着，看不清的群体。 他本来打算找富士台问问。 富士台这边肯定是有人脉。 不错寻思着他们要是帮忙肯定会欠下人情。 抱着都是欠人情，不如欠给自家人的想法，他给田村记子打去电话。 “我帮你问问，不过那首歌的确不健康，nmk电视台都已经禁播。” nmk电视台，也是放送协会，官方性质。 “现在发行的很健康，他们这样不公平。”黑木城说道。 “也是你自己写的？” “嗯，到时候母带录制完毕，第一个让你听。” 田村记子在快下班时带来消息。 “小田康二有一个同窗皆好友是放送协会的高层，正在参加竞选，口号是青少年教育。” “竞选？我他妈搞个少女组合碍他们什么事？” “不准说脏话。”田村记子说道。 “哼哼，所以这个小田康二讨好别人，动动手指，将我拒之门外，好大的手笔啊。” “不要冲动。” 田村小姐语气透露着紧张。 “我能做什么？别人可是副会长，行了，你做事你别管。” 黑木城挂掉电话， 真把我当一个写小黄歌的拿捏是吧？ 等到歌曲出来要你好看，现在先做些准备，等到那个时候，一套组合拳把那个小田打趴下。 …… 除此之外，不顺心的事情还有。 比如说电视剧的拍摄，在经过接下来的一周面试中，重要的角色终于敲定。 东宝公司那边的剧组已经筹备完整。 派来两位导演，这不是奇怪的事情，电视剧的导演和电影导演有着一定的差别。 编剧比导演更加重要，受到更多关注。 像是之前黑木城遇到两个节目组的导演，福田和小虎相当于工具人。 当然，电视剧导演还是比综艺节目的导演更有追求。 会议室，两个导演拿到剧本，和黑木城以及制作人田村记子。 “女主角这段和上司的婚外情必须要剔除掉，简直是不像话，这样拍的话，观众会把我们骂死。” 两位导演的年龄很大，其中一位导演火气非常大。 用到的词汇去让黑木城和田村小姐皱起眉头。 似乎没搞清楚谁才是甲方。 关于说的剧情， 这的确是一段不重要，也是为女主角招黑的剧情，不过黑木城还是保留下来。 如果连这个黑点都没有的话，这个女主角完美的不像话。 地球上，原创班底剔除漫画中女主角种种黑点之后保留这点，是出于成熟和具有远见的考虑的。 “那我不伺候你们。” 这位导演竟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留下来的那位导演满脸无奈笑容，一直都没有出声。 黑木城向田村小姐看过去，后者非常生气。 还好有一位导演留在这里。 黑木城看着这位导演，开始想着哆啦a梦里面的角色。 失望的发现没有一个符合的，于是认真记下对方真名。 吉夫。 刚才走的那位导演叫做福田。 “他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吗？”黑木城问道。 导演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性格让黑木城怀疑他留下来是不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下午，黑木城回到富士台。 走进电梯里，他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刚才生气离开的导演福田。 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都很惊异。 福田的身边是富士台电视剧制作部的部长。 黑木城恍然大悟，这家伙不想指导自己的剧本，是富士台这边邀请。 站在对方的立场，很好理解。 富士台的电视剧一向是强项。 朝月电视台比起来，一个没有到18岁的编导，一个刚入行的制作人。 盛传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所以福田很快变得无所谓的态度，直视着他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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