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暖婚:总裁好好爱 - xp1024.com
《入骨暖婚:总裁好好爱》


正文卷 第1章 给他找个女人

男人临窗而立。

孤寂挺拔的背影,宛若黑夜中的鹰。

精赤的上身,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雄伟健美,浑身的肌肉紧张而饱满;

将男人的力量之美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里,几乎完全被仇恨吞噬。

封行朗是被梦魇惊醒的。

这个梦魇纠缠了他整整三个月:

冲天的火光,夹杂着玻璃耐不住高度而爆裂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糊味,有木制品的,有电缆塑胶的,甚至还有人的!

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手动打开那个逃生的闸门。

“邦,快带行朗走!不要管我,再不走我们三个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走啊!”

“行朗,记住哥的话:你活着,哥就活着!”

时隔三个月,却历历在目。

封行朗,一个掌控了申城大半的经济命脉的男人;

可无尽的金钱和权势,照样换不回哥哥封立昕的健康!

男人慢慢的合上了仇恨的眼眸,将眸中的恨意与这喧嚣的世间隔断,同时将那个梦魇重新烙印回了自己灵魂的深处。

封行朗套上了一件睡衣,健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一道长长的幽暗走廊,将这漆黑的夜映衬得更加的诡异。在一扇紧闭的门前,他顿住了脚步。

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医生。随着他的走出,带动着一阵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

“我哥睡下了吗?”封行朗压低声音问道。

“我刚刚才给大少爷擦了身,屋子里的消毒药水味儿还浓着呢。二少爷,你对消毒药水过敏,暂时还是不要进去了……”

“死不了!”封行朗冷哼,凛冽的走进了刺鼻的幽暗房间里。

半昏半暗的房间里,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封行朗径直朝床上的人走了过去,缓身蹲下,小心翼翼的将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双手掌心里。

那是一只疤痕满布,且被烧得畸形的手。无法握紧,亦无法伸展。

沿着那只僵硬的手向上,是一张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纵横交错的疤痕,几乎把男人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将原来那张俊雅的脸庞毁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可落在封行朗的眼里,依旧俊朗,依旧慈爱。

躺在床上的男人叫封立昕,是封行朗的大哥。肯为他牺牲自己生命的大哥。

上天是怜悯封立昕的。他被救援队救回了一条命。却落下一具面目全非的躯体!

“行朗……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封立昕的部分声带已经被大火烧坏,吐词不清,但封行朗却能清楚的辨别。

“没有!”封行朗将掌心那只畸形的手握得更紧,“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封立昕清楚的意识到:越是生死离别,兄弟情意就越无法割舍。

可越是这样,封立昕就越是担心: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如果哪一天自己走了,那么弟弟封行朗将永远活在仇恨的深渊中不能自拔,他会被仇恨吞噬掉自我!

所以在临死之前,他必须给弟弟封行朗找个女人!

正文卷 第2章 这世间,真有这样美好的女子?

封立昕已经开始用呼吸机了。这些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自主呼吸变得困难。

“老金,我的并发症是不是很严重了?”他朝收拾呼吸机的专职医生老金问道。

“不严重。只是肺部出现了点儿炎症。”老金隐约其辞。

“行了老金,你不用跟我隐瞒了。其实死对我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做为封立昕专职医生的老金,更能体会封立昕每日忍着剧痛的煎熬:他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弟弟封行朗。

老金叹息一声,“不仅仅是肺部,你肝脏的造血功能,你肾脏的排泄功能都开始出问题了。”

“你直接说: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面对死亡,封立昕却问得平静。

“如果每天仅仅只是保守治疗,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金医生如实回答。

“三个月……三个月……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行朗会更孤独,更寂寞,也就更加的仇恨封家其他人!我真的舍不得他今后的日子只有仇恨为伴儿。那会毁了他的一生。我想给他找个好女人,在我死后能好好照顾他!”

“谈何容易啊!以二少爷的性子,他怎么肯在这个时候娶什么女人呢?”老金摇头叹息。

“终归要试一试的。”

封立昕每天的药汤,都是封行朗亲自喂的。无论多忙,他都会放下手上的工作赶回来。

而这一回,封立昕却把头侧到一边不肯喝,“行朗,什么时候帮我把弟媳娶回家啊?”

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话题。封行朗知道哥哥用心:他想他死后,自己能有人照顾!

“你这个大哥尚未娶妻,我这个弟弟着什么急啊。” 封行朗推脱。

“我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哪还有女人肯嫁?分明是要拖累人家姑娘。再说了,我有悠悠就够了!”封立昕淡淡道。

完全是句大实话,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封行朗将勺中的药送至自己的唇边试了下温度后,再次送到了封立昕的唇边。

“你不听话,哥心情不好,不想喝!”

封立昕用上了儿时的招数。只不过那时候大多是为了哄封行朗喝药。

他能够感觉到:弟弟封行朗眼眸中与日俱增的仇恨,他怕自己死后,封行朗真的会被仇恨吞噬掉。除了报仇,再也没有任何能让他眷恋的人了。

如果他有了一个家,有妻有子,那就不同了!

封行朗缓缓的将药勺放回碗里,淡淡道:“要不这样,以你封立昕的名义征婚,如果真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应婚,我就娶她!如何?”

封立昕一怔:没想到封行朗会答应,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以我的名义征婚?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姑娘吗?”

“我知道你是怕我孤独。但如果这个女人没有足够的善心,心灵不够干净,目的不够纯粹,你又岂能放心把你弟弟的终身交给她?”

封行朗可以肯定:不会有什么心灵纯净的女人会来应婚。即便有,也是另有所图。

封立昕当然不放心!可似乎觉得弟弟封行朗的这个歪理,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儿道理的:一个心灵不干净,目的不纯粹的女人,也照顾不好他的弟弟。

更加捂不暖封行朗那颗仇恨孤寂的心!

可这世间,究竟有没有这样美好的女子呢?

正文卷 第3章 谁嫁?

要说人选,首当其冲的便是夏家三千金。

夏以琴,夏以琪,夏以书。

其实夏家还有另外半个千金,就是一家之主夏正阳的外甥女,林雪落。

封家奢华的长加林肯就等在夏家的门外。可夏家的书房里却吵成了一团。

封家曾有恩于夏家。一家之主的夏正阳曾经就夸下海口:“我夏正阳的三个女儿,随你们封家少爷选!”

而现在就是他见证诺言的时候。

夏以琴:“爸,你今天要是逼我嫁给封立昕,明天就准备好替我收尸吧!说不定不用等到明天,一出夏家的大门,我就会死给他们看。”

夏以琪直接将一个化验单拍在了父亲夏正阳的面前,“我怀孕了!你要是非逼我嫁给封立昕,那我就告诉全天下的人,说我给封立昕戴绿帽子了!看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

夏以书冷声,“爸,我才17岁,还未成年。”

哐啷一声巨响,气不过的夏正阳将手边的茶具一股脑的摔砸在了地上。

“我夏正阳白养大你们三个白眼狼了!封家对我们夏家有恩,要不是当年封立昕出手相救,我们夏家早就破产了!现在就是我们夏家回报恩情的时候,可你们一个个的知恩却不报!这是非要逼着我夏正阳当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夏家三千金都闭上了嘴,一声不吭。

一张两个月前的旧报纸从一个美妇的手中丢在了书桌上。

“正阳,你先别着急怪你的女儿们。你先看看现在的封立昕都成什么样子了吧。他已经被那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了!即便要报恩,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你推啊?”

说话的女人是夏正阳的老婆,夏家三千金的妈妈温美娟。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先拿到报纸的夏以琪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立刻把手中的报纸丢开。

夏正阳拿起报纸看一了眼,不由得眉头一皱,叹息道:“没想到封立昕烧得这么严重!”

夏以琴:“爸,封立昕明知道自己烧得不人不鬼,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还非要逼你履行当初的承诺,我看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温美娟:“正阳,我觉得以琴说得对!看封立昕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能行什么夫妻之欢!他娶一个女人回家干什么?当保姆吗?”

“我觉得他应该是心理扭曲了,想折磨女人。”一声不响的夏以书突然幽幽的说道。

顿时书房里便弥漫起了恐怖的诡异。

“大舅,封家的管家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好久。”

林雪落进来的时候,温美娟立刻两眼放亮,她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林雪落的手,“正阳,外甥女也算半个女儿!封立昕可是封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雪落嫁过去享福,也好过留在我们夏家受苦啊。”

雪落的心一凉,淡淡的反驳一句:“真有这么好,为什么舅妈你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去封家享福呢?”

“林雪落,这二十年来,你吃我们夏家,住我们夏家,也该是你回报我们夏家的时候了!”夏以琪嗤之以鼻道。

正文卷 第4章 她叫林雪落

雪落深深的凝视着夏正阳:他是她的亲舅舅。他的亲生女儿们都不愿嫁,他一定也舍不得自己的外甥女往火坑里跳的。

然而,下一秒,雪落内心仅存的那点儿希冀也落空了。

夏正阳走过来握住雪落的手,苦下了一张无可奈何的脸,“雪落,帮帮舅舅吧!舅舅养了你二十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封家因此撤资,夏家的公司就会破产的。以琴脾气倔,她伺候不了封立昕;以琪那么放任,嫁过去只会适得其反;以书还那么小……”

他的三个女儿都不能嫁,凭什么她林雪落就能嫁了?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都被他这个亲舅舅拿出来说事儿了,雪落又怎么能拒绝。

寄人篱下的苦楚和无奈,雪落深有体会。

“好……我嫁!就算是报答舅舅您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吧!”

看着林雪落眸子隐忍的泪水,夏正阳的心是疼的:毕竟这是他亲外甥女。可封家的人就等在夏家,他也是被逼无奈。

“哟,说得这么悲壮,装可怜给谁看呢?封立昕反正活不长的,到时候你这个封太太就是封家的继承人了。心里肯定暗暗的美着吧?”夏以琪的话,总是这般露骨和不近人情。

“要不我把封太太的位置让给你,好让你不错失能够继承封家财产的机会?”林雪落反问。

“林雪落,你……”夏以琪被呛到了,怒怒的瞪着雪落,却又发作不得。

“好了,雪落你快去梳妆打扮一下吧,封家的管家还等着呢。”温美娟立刻催促道。

夏家客厅里。

温美娟已经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她亲切的拉着雪落的手朝封家的管家走来。

“莫管家,她叫林雪落,是我们夏家的亲外甥女。我家夏正阳可宝贝着呢!她贤良淑德、惠心如兰,不知道要比我家那三个蠢丫头强上多少倍呢。”

“夏家三千金蠢吗?可我却觉得她们多谋善虑得很呢。”莫管家意味深长道。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夏家三千金‘聪明’的选择了不去嫁一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

“莫管家说笑了。” 温美娟的脸尴尬万分。

莫管家侧头看向一旁静美的林雪落:一身及膝的米暖色长裙,把她衬托得亭亭玉立。精致柔美的五官,看起来舒心又养眼。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莫管家到是对雪落十分的满意,脸上便多出了慈祥柔和的笑容,“雪落姑娘,你是真心愿意嫁给我家少爷的吗?”

雪落迟疑了一下,松开紧抿着的红唇,淡声却清晰道:“我愿意。”

雪落的迟疑,落在莫管家的眼里,却更为真实,更加有血有肉。

“那雪落姑娘就请吧。车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莫管家侧身到一边,恭敬的给雪落让出了一条道路。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她不得不还!每朝门口迈动一步,雪落都觉得自己的步伐好似千斤重。

她是个向往着美好爱情的女孩儿!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爱情之路却被掐死在了萌芽状态,这般的涩人。

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人生正等着她……

正文卷 第5章 洞房?跟这个女人?

封家主体别墅里,一片灯火通明。

喜庆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林雪落的脚下。在莫管家的引路下,雪落穿过花团锦簇的院落,迈进了封家跳高气派的客厅。

“雪落姑娘,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回报我家少爷。”

“莫管家,您请便。”雪落礼貌的应答。

莫管家离开之后,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雪落一人,她四下环看着客厅的布局和摆设。被客厅中央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吸引了过去。

玫瑰花代表着爱情……可自己还能有爱情吗?

雪落伸出去触摸玫瑰花的手又缩了回来,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客厅里的监控,连接到了封立昕的房间的液晶屏幕上。

“行朗,我觉得这个叫林雪落的女孩儿不错,眼晴里很干净。”封立昕对自己未来的弟媳很满意。

封行朗只是淡淡的睨了屏幕上的雪落一眼,神情依旧的冷漠,言语傲慢生冷:“干净什么啊!不是被逼无奈,就是另有企图。”

“不许你任性!赶紧跟雪落把结婚证先领了!我也好放心!”封立昕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吃力。

“明天吧,民政局晚上不办公。”封行朗敷衍一句。

“不用等到明天了!我已经申请到了特殊情况下的上门服务。”

封立昕不给弟弟回避及退缩的机会。直觉告诉他:这个林雪落会是个好姑娘,好弟媳。她一定会帮他照顾好弟弟封行朗。

最关健的是:封立昕怕自己等不了太久!

封家客厅里。

两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将一张结婚登记表送到雪落的面前,“林小姐,如果您是自愿嫁给封先生的,就请您填好这张登记表并签字。封先生不方便,我们会送去楼上让他签字的。”

填好登记表,在女方一栏静静的盯看了好几秒之后,雪落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的二楼主卧室里。

“好,我签!哥,这回算你狠!”

虽然这么说,但封行朗还是乖乖的在结婚登记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封行朗!

封行朗根本就无心谈情说爱,更别说娶个女人回来当老婆。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让大哥封立昕宽心。

一个小时后,盖上钢戳且起了法律效力的结婚证送到了封立昕的手边。

男方:封行朗;女方:林雪落。

“哥,这结婚证我已经乖乖的领了,那接下来你的植皮手术,是不是也得乖乖的做啊?”

这才是封行朗乖乖签字的目的所在。“我这身皮肤,每天都在为你好好保养着呢。”

其实他并不知道:金医师跟他隐瞒了封立昕的病情。以封立昕现在的身体状况,维系生命都难,更别说动手术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是你跟雪落大喜的日子,快回去洞房吧!别怠慢了雪落姑娘!”封立昕将那两本大红的结婚证让莫管家暂时收藏保管起来。

洞房?跟这个女人?

封行朗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中的雪落身上:真是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能寒到骨子里似的。幽寒的双眸里,讳莫如深!

正文卷 第6章 新婚之夜

封行朗一张英俊且刚毅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帅得强势,俊得野性:清冽的薄唇,轮廓线极好;高挺的鼻梁,满是霸气的耸着。

即便是冷酷下的俊脸,也透着张力十足的性感。

他麦色的肌肤,因为要给大哥封立昕做植皮手术,而保养得相当好。像绸缎似的健美弹柔。

一个黑色的皮箱被打开,里面装的是从美国高价定制的人造皮肤,上面疤痕满布。比电影里演员们用的还要精致逼真。

这些道具只用过一回。那是封一明带人来看望侄儿封立昕时,封行朗用它装扮封立昕来蒙混封一明的。当时封立昕的身材状况很糟糕,似乎是命悬一线。封一明并非好心看望,而是来看看侄儿封立昕死了没有,他才好继承封氏集团。

没想到这些道具今晚又要用上一回。

“二少爷,雪落是个好姑娘,你真要戴上这些东西吓唬她吗?”莫管家于心不忍。

雪落在夏家时应该已经受到委屈了,这又不受二少爷封行朗这个丈夫待见,这日子得有多难熬啊。

“一个伪装虚伪的女人,值得你这么袒护她吗?你要是敢跟她多说,我一定休了她!让她惨到在申市寸步难行!”封行朗的声音冷得能结成冰。

莫管家默了,开始给封行朗佩戴那些人造的皮肤。因为是给封行朗量身定做的,五分钟后,丰神俊朗的封行朗,就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那张脸,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封行朗将一个微型变声器粘贴在了自己的声带上,声音顿时苍老:“把那个女人叫进来。说我在婚床上正等着她!”

莫管家摇头叹息一声,不免的再次对才新婚的雪落怜悯起来。难免怀疑大少爷赶急为二少爷结下的这门婚,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楼下客厅里,雪落安静的看着一本安婶从书房里拿给她的书,静美得像一幅油画。

“雪落姑娘……不,应该叫太太了。少爷正在楼上的婚房里等着您。”莫管家谨慎的使用着称呼。

“哦……好。莫管家,您还是叫我雪落吧。”雪落柔声道。冷不丁的被人叫‘太太’,雪落还真有些不习惯。她本就是个善良的性子。

跟上莫管家的步伐时,雪落的心情是沉重的。她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封立昕是个被大火烧伤的可怜人,既然他成了自己的丈夫,那自己就有照顾好他的义务。自己在福利院当了二年多的义工,雪落相信自己能照顾好封立昕。

婚房里,一片喜庆的大红色。玫瑰花瓣铺散在地毯上,一直延伸到婚床边。

雪落看到婚床上侧身躺着一个人,从后背来看,体型健硕。

雪落不知道要怎么跟床上的男人沟通,下意识的回头看时,莫管家早已经离开,而她身后的门也已经关上了。

“你好……我叫林雪落。”雪落轻轻喃了一声。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毕竟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而床上躺着的正是她素未谋面的新婚丈夫。

可等床上的封行朗转过身来时,“啊……”一声刺耳的尖锐叫声,带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在封家的整个别墅里震颤传播。

正文卷 第7章 新娘子要跟家佣睡,二少爷肯吗?

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张人脸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将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到让人不敢直视。

虽说雪落在来封家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面前真实版的可动的活体时,她还是吓得惊慌失措。

“怎么,你害怕了?”声音苍老而嘶哑。

女人的反应让封行朗更为鄙夷:就这么大点儿胆子,还想对封家另有所图?

感觉女人的尖叫声还不够惊悚,封行朗从床上爬了下来,半躬着身体逼近林雪落,并举起了自己那只如鹰爪般鬼冽的手,“雪落,别害怕……来,让我抱抱!”

看到一条条如蜈蚣般纵横交错的疤痕手,雪落惊惶万状的后退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那是人的一种本能恐惧。雪落真的无法做到冷静的直面。真的是太恐怖了。鬼厉如僵尸魔兽一样,而且还是在她眼前真实存在的,活生生能说能动的。

“雪落,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别害怕……要是嫌我丑陋,我可以把灯关了。”封行朗欣赏着女人脸上真实的恐惧。他要让她清楚的感受到,随意就敢跟他签字结婚,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对他们封家另有所图么?那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儿了!

“别……别关灯!我……我不嫌弃你。”雪落的声音打着颤音。关灯只会增加内心的恐惧感。

“既然你不嫌弃我……那我们就洞房吧!”封行朗再次逼近林雪落。将她逼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无处可逃。

“封立昕,求你别这样……我会好好照顾你……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

雪落纯美的脸庞上滚落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她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恐惧,可在直面封行朗的那张狰狞的脸时,还是会吓得直哆嗦。

一声‘封立昕’,让封行朗的动作一滞:这个傻女人还在以为自己就是大哥封立昕?

也是,自己是以大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女人把他当成封立昕就不奇怪了!

趁着封行朗静滞不动时,雪落连忙猫身从封行朗抬起的臂弯下逃走,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房间的门,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心里驱不散的恐惧蜂拥而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林雪落失声哽咽。在看到楼下客厅里正朝上张望的安婶时,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楼下的安婶飞奔过去。

“安婶……我好害怕!”雪落一下子扑在了安婶的怀里,呜呜咽咽了起来。

只要是碳水化合物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恐惧。这毕竟跟电影里看到的那些恐怖的怪物不一样,它是实实在在会动,会扑向自己的。

“不怕不怕……”安婶轻拍着雪落的后背安慰着,“太太啊,属于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好日子?这安婶说的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啊?自己都快被吓出了神经病,还什么好日子?

“安婶,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雪落真的是害怕极了,她紧紧的抓住安婶的手,生怕她不同意。

时不时的,她还惊慌的朝二楼方向看上一眼,担心‘封立昕’会追出来找她。

“你要跟我睡啊?你这新婚之夜的……”安婶有些为难起来。毕竟是雪落跟二少爷的新婚之夜,这新娘子要跟家佣睡,这二少爷肯吗?

正文卷 第8章 总要用一种方式来沟通

对于二少爷这个新郎装扮吓唬自己新娘的行为,安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她深知二少爷封行朗的脾气,要是现在跟太太坦言了,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太太的下场只会更惨!

可看到林雪落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安婶又于心不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吧,那太太就委屈着跟我将就一晚吧。”安婶终于还是答应了。

想把雪落劝回婚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硬逼,只会把雪落逼回夏家去,那就更不好了。

“谢谢安婶。”雪落紧紧的跟在安婶的身后进去了她楼下的房间里。

二楼的医疗室里。

看着屏幕上在安婶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林雪落,封立昕微微叹息一声,“这个行朗,又在假扮我吓唬雪落了!雪落现在可是他的妻子啊……这小子真够欠揍的!”

封立昕顿了顿,喘换了一口气,“老金,你去把那行朗叫过来,我要好好说说他。”

可金医师却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这样挺好的!以二少爷的性子,你越是逼他,就越是适得其反。雪落姑娘受的苦也就会越多!”

“那也不能由着他扮我去吓唬雪落啊!”封立昕有些气不过弟弟封行朗的行为,“他会把雪落吓跑的!”

“他们之间,总要用一种方式来沟通的。”金医师看了一眼屏幕上跟安婶一起回房的雪落,“雪落选择留在封家,真够为难她的。其实这姑娘到是挺机灵,还知道找安婶求救。”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行朗把雪落吓跑!多好的姑娘啊!”封立昕想坐起身,却被那些仪器困住。

金医师连忙上前扶按住了他,“大少爷,这样的过程雪落必须要经历!她要是能不避讳二少爷假扮的容貌而留下,才是能捂热二少爷那颗心的开始!也才值得二少爷去更好的珍爱她啊!”

封立昕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很认同老金说的这番话。

翌日。

雪落是在安婶房间的沙发上醒来的。床上已经没有了安婶的身影,应该是早起做家务了。

昨晚的那幕历历在目,雪落很想将它当成是一个恶梦,可看看这封家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提醒着她是真实存在的。

微微的,雪落轻叹一声:既然自己选择了嫁给残疾的封立昕,为什么不能坦然的接受他的容貌呢?可是,可是他的样子真的好恐怖。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必须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即便不想跟他有进一步的亲密,照顾好他,总是她这个妻子所应该做的。

洗漱之后,雪落想去厨房找安婶,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做的。

可却看到偌大的餐桌前,却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正独自吃着丰盛的早餐。

因为准备着给大哥封立昕做植皮手术,所以封行朗最近很注重自己的饮食。营养全面,并且有利于皮肤的保养。

雪落不由自主的走近过去:男人的后背很遒劲,拥有着健硕的体魄;桀骜的短发黑亮健康,还有那露出的麦色手臂,劲实而强健,满是男人的力量感……

正文卷 第9章 春春春……心荡漾?

这男人是谁?

从男人露出的手臂和遒劲的背影来看,他是个健康的男人,应该不是封立昕。

封家的家仆吗?

应该更不是!哪有家仆会像个大爷似的一人霸占着餐桌吃独食的?而且早餐还相当的丰盛!

那会是谁?

隐约之间,雪落似乎想起来:三个月前,封立昕好像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而被烈火烧残的。

他的弟弟好像叫……封行朗!

一个神秘的,很少在媒体前曝光的金融大鳄。而且还脱离了封家自立门户。

雪落想绕到餐桌前面去看看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时,就听到那邪肆又玄寒的讥讽腔腔。

“这一大早的,你就这般春心荡漾的盯着我看……也太不矜持了吧!”

春春春……心荡漾?自己哪里荡漾了?林雪落被男人的话气得无言以对:不就是想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吗!这男人怎么像只大孔雀一样,真够自傲自恋得可以!

随着话声,当男人转过头来时,雪落神情一滞,连呼吸也在不经意间慢了半拍: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帅!有自傲和自恋的资本!

见这一对新婚小夫妻一早又杠上了,莫管家连忙上前来打圆场。

“太太,这位是封家二少爷,封行朗。”莫管家不敢多说其它的。因为封行朗的那双眼眸里已经迸发出了凌厉而锋利的目光。

原来真是封立昕一直保护得很好的弟弟封行朗!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嫂子,他竟然连称呼都不称呼她一声。真够没礼貌的!看来应该是被封立昕给宠坏的弟弟!

“太太,这是您的早餐。”安婶把雪落的早餐送到餐桌上。

可雪落却径直端起早餐的托盘朝厨房走去。

“太太 ,餐桌那么大,您怎么不坐过去吃啊?”安婶用心良苦的想让这对小夫妻好好培养感情。

“我不想跟没礼貌的人坐在一起吃早餐!”雪落淡哼一声。

岂止没礼貌啊,简直就是轻薄。哪有小叔子第一次见面,就说她这个嫂子春……心荡漾的?自己哪里荡漾了!

没礼貌?这个女人胆敢说自己没礼貌?想跟他封行朗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她还嫩了点儿!

看来昨晚的那通吓唬实在是太轻了!竟然没把这个女人从封家吓走!

“安婶,我哥的早餐呢?”封行朗问。

“哦,我已经做好了。这就去端。”安婶立刻折回厨房,将一个特制的托盘端送到封行朗的手上。里面装的是一些特殊的流食。

一听说这些食物是给‘丈夫’封立昕准备的,雪落便放下了碗筷走了出来。

“我来吧。”她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比封行朗这个弟弟更应该去好好照顾封立昕。

“你来?”封行朗冷眸相对,“怎么,开始装贤良淑德了?昨晚新婚之夜你竟然从婚房里跑出来了……可把我哥气得不轻呢!”

昨晚的事,封立昕的确很生气:只不过生气的对象是他封行朗。而不是无辜的雪落。

“……”雪落一阵语塞,小脸也不由得一红:昨晚的事,他怎么也知道了啊?

正文卷 第10章 请叫我嫂子!

“今晚你要是再敢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封行朗冷冽一声,便端着封立昕的早餐上楼去。

目送着男人挺拔的背影,雪落欲哭无泪:真是个轻浮又粗暴的男人!

其实昨晚自己从婚房里逃跑出来,雪落还是有些内疚的。但她真心做不到跟‘封立昕’去亲近。她唯一能够劝服自己去做的,就是照顾好他。

厨房里,雪落帮着安婶收拾着榨汁机。

“太太,是不是心里难过了?我家二少爷就那臭脾气,可心好着呢。每天都给我家大少爷喂饭喂药,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弟弟。”安婶帮着封行朗说着好话。

其实雪落也看出来了:封行朗对他哥哥封立昕是真好。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应该很深厚。

“安婶,我想问:封立昕他怎么不去做整容手术啊?”雪落忍不住的问。因为以封家的财力,应该不成问题的。

可安婶却长长的叹息一声,还忍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泪,“我家大少爷伤得太重了。现在正竭尽全力的保他的命呢。哪里还有精力去做植皮整容手术啊。”

安婶是情难自控的有感而发。可雪落却微微疑惑起来:因为昨晚的那个封立昕,怎么看怎么不像伤得太重的样子。因为他能起身,能走路,扣着她手腕的时候,臂膀相当有力。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安婶连忙抹去眼泪叮嘱着雪落,“太太啊,我家大少爷病情的事儿,你千万不要跟我家二少爷说啊!我家二少爷会崩溃的!因为我家大少爷是为了救二少爷而受的伤。”

雪落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太太啊,你要尽量的多多包容我家二少爷。自从大少爷出事后,他的脾气一直不好,你一定要多多担待他啊!”安婶动之以情的说道。

因为这也是大少爷封立昕非逼着封行朗娶妻的用意所在。他想给他找个新的精神寄托。

雪落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却不能作答安婶什么。因为那个封行朗,实在是太可恶了。初次见面就说她这个嫂子春心荡漾,这是他一个小叔子能说的吗?一点儿都不尊重她这个嫂子!

今天是新娘回门的日子。

豪门之家,礼节不能少。安婶给雪落准备了很多补品,还有一些做工精良的艺术装饰品。

楼下宽敞的衣帽间里。莫管家正伺候着封行朗穿西服。笔挺的纯手工西服,将封行朗健硕的体魄勾勒得更加伟岸挺拔。加上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更为沉魅赏目。

“二少爷,今天太太回门,您抽个空送送她吧。”莫管家很委婉的提醒着封行朗。

他跟安婶都受了封立昕的嘱托:要尽最大可能的撮合封行朗和林雪落。让他们早点儿相亲相爱。

然,封行朗剑眉微扬,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闲得有那功夫?”

“莫管家,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雪落不想让莫管家为难。

封行朗睨了一眼落落大方的林雪落,菲薄的唇角浅勾一下,冷声:“夏家是不会在乎有没有封家人去的,只要钱去了就行!对吧,封太太?”

“请叫我嫂子!你爹妈没教你要懂礼貌吗?”雪落忍不住的顶上一句。

正文卷 第11章 要不,你来教教我?

谁给了这女人胆子,敢教训他封行朗?

封行朗一双眸子像吸纳了万年日月精华的星辰,蒙上了薄薄的冷光;雪落迎上了他的眸光,又匆匆忙忙的挪开,不敢与他直视。男人眼眸的深处,是不动声色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雪落的心跳几乎漏了半拍。

封行朗倾过他挺拔的身姿,将自己一张冷凝的俊脸逼近过来,贴得她近近的。

“我爸妈还真没教过我怎么懂礼貌!要不,你来教教我?”封行朗口中好闻的薄荷香气息拂在雪落的脸上,让她的漏跳的心又加速的狂跳起来。

“我,我教不起你!你……你启开。”男女如此近的距离,让雪落尴尬不已。一张白净清爽的脸庞,顿时羞得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诱心苹果。

雪落推开了封行朗那健硕挺拔的身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快速的朝楼上飞奔。

婚房里。

雪落良久才平息了刚刚的悸动。真是个无礼又倨傲的家伙。

婚床已经被安婶整理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依旧喜庆,依旧玫瑰香气四溢。

可一联想到昨晚‘封立昕’那恐怖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雪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的是太瘆人了。那模样如鬼魅,实在是让人看着恐惧横生。

慢慢的,雪落轻吁出一口自责的气息。自己怎么能这样腹诽自己的丈夫呢?既然自己选择了嫁给他,就应该跟他共同面对人生的苦难。可雪落不是神,她也会害怕,也会恐惧。

但她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想去为昨晚自己逃跑出婚房的事向封立昕道个歉。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烧伤,一个曾经无比优秀的男人沦落自至,想必他的内心也几乎崩溃。如果连她这个妻子都嫌弃他,都憎恶他,那他岂不是要更难受!

二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那间原来的健身房,被封行朗重金打造成了哥哥封立昕的医疗室。可以让封立昕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安心的留在家里治疗休养。

雪落上前轻轻叩了两下门,小心谨慎着,不想惊动着医疗室里正治疗着的封立昕。

莫管家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病床上的封立昕说道:“是雪落姑娘。她想见您。”

封立昕本能的想抬手去摸自己的脸,可他的手臂伸展有限,最终还是没能摸到,“还是不见的好!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把她吓坏的。对了老莫,今天是雪落回娘家的日子,让行朗那小子陪着雪落回夏家吧。”

“可二少爷给您喂好早餐后,就赶去集团总部去了。”莫管家应答道。

“唉……那小子是故意要怠慢雪落呢。”封立昕叹息一声,又说:“对了老莫,你跟安婶多准备些厚礼,再带上礼金。别让夏家人小瞧了雪落。”

莫管家:“大少爷,您放心吧。二少爷他已经留下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做为礼金了。”

“行朗这小子表面上又冷又凶,这回还算他有良心,希望他跟雪落能有好的开始,尽快的爱上雪落才好。”封立昕松了一口气:那样他才能走得安心。

“老莫,那就有劳你陪雪落回夏家一趟!多在雪落面前说说行朗的好话。”封立昕再次嘱咐。

“我这就去送二太太回夏家。”莫管家躬身而退。

连续叩了三回门,雪落便不再叩了,她不想打扰封立昕的静养。只是静静的等在医疗室的门外。门从里面打了开来,雪落迎上前去,却被莫管家拦在了门外。

“莫管家,我只是想进去跟立昕打个招呼,再道个歉。”房间里一片昏暗,雪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

“太太,大少爷正在擦身,不方便见您!他特地嘱咐我送您回夏家。”莫管家恭敬的说道。

正文卷 第12章 看来二姐在这方面挺有经验

夏家。

见雪落回门只是被一个管家送了回来,温美娟的脸冷清清的。对那些价格不菲的滋补品及工艺品,更是视而不见。毕竟夏家也算申市的富胄。

“夏太太,我家少爷多有不便同行,特地叮嘱我捎来一点儿薄礼,还望夏家能够笑纳。”

在莫管家拿出那一千万的礼金支票时,温美娟的脸顿时乐开了花。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有劳莫管家了。封家就是封家,出手就是气派呢!”接过那张千万支票,温美娟对雪落的态度也好了很多,“雪落,回头替我好好谢谢立昕。”

雪落抿紧着唇,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凉心。或许真的印证了那个男人的话:夏家是不会在乎有没有封家人去的,只要钱去了就行!

“太太,那我晚上七点之前来接您回家用晚餐。”莫管家恭谦的说道。

“不,不用您来接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雪落连忙回答。

“那怎么行。我们封家的太太矜贵着呢。还是我来接您回封家吧。”莫管家温声道。

一句‘我们封家的太太矜贵着呢’,着实拉升了雪落的身份,也狠狠的打了一下温美娟的脸。

“莫管家,我送送您。”温美娟连忙堆积着一张笑脸去恭送莫管家。封家的大管家,当然值得夏家去奉承。夏家的前程,还指望着封家提携呢。

莫管家一走,夏以琪就从楼梯上跑了过来,伸手想从温美娟手里抢过那张支票,却被温美娟打开了,“这钱正好留着你姐开生日party用。”

“妈,你就是偏心眼夏以琴!”夏以琪不高兴了,“开个生日party用得着一千万吗?”

“去去去,一边去!你姐可是夏家的长女,当然需要好好的包装包装。妈还指望着她给我们夏家长脸呢!”温美娟轻哼一声。

夏家。午餐时间。

一家之主的夏正阳不在,餐桌上坐了五个女人,话题也就八卦了起来。

“雪落,你见着封立昕了没有?是不是烧得面目狰狞?”为了配合言语,夏以琪还做了个鬼脸;随后又好奇的问:“对了,他男人的命之根子还有没有?能做男女之间的事吗?”

“……”雪落尴尬极了。她选择了沉默是金。

“以琪!女孩子家矜持点儿!”温美娟温斥一声。

夏以琪吐了吐舌头,“不用问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副没被男人滋润过的楚楚可怜样儿!”

“看来二姐在这方面挺有经验。”雪落本不想作答,只是夏以琪实在是咄咄逼人。

“呵呵呵呵。”夏以书噗嗤一声笑出来。

意识到自己被羞辱了,夏以琪立刻恼羞成怒了起来,“林雪落,你竟然敢取笑我?”

“雪落姐没有取笑你,只是你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得不够严实罢了!”夏以书要么沉默,要么说出的话向来都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你……”夏以琪气得浓妆艳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行了,都好好给我吃饭!”温美娟厉斥一声。餐桌上才恢复了安静。随后她又问:“对了雪落,封立昕的病情怎么样了?烧得严不严重?”

雪落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快死了最好,你林雪落就可以继承封氏集团了。”夏以琪又是一声冷讽。

雪落的心里一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丈夫活得挺好的。”

正文卷 第13章 守活寡的命

“切,装吧你!封立昕不死,你也就是个守活寡的命!”夏以琪嗤之以鼻。

雪落不再跟夏以琪争辩什么,因为不值,亦没那个必要。

沉默良久的夏以琴,突然淡淡的开了口,有所希冀的问道:“雪落啊,听说封家还有个二少爷,叫封行朗。传闻这人神秘又矜贵,掌控着申市大半儿的经济命脉,是个不折不扣的金融大鳄。你见到他的面没有啊?”

一提到封行朗,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无礼又倨傲的家伙!初次见面,就轻薄她,还说她春心荡漾!真没见过像他那样霸道狂妄的男人!

雪落真心不想去提那个男人!

于是,她便应了夏以琴一句:“没……没见到!”

“哦,可惜了!听说他长得丰神俊朗,俊美冷酷;不靠封家,自立门户,是商场上凤毛麟角值得敬佩的卓越男人!”夏以琴惋惜道。

雪落默了一下:夏以琴向来心高气傲,申市赫赫有名的名媛。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却没想既然对封行朗着了迷?

不过那个封行朗真有这么好吗?顶多是个被哥哥宠坏了的无礼又倨傲的男人!

“大姐,原来你说的那个本市财阀新贵男人,竟然就是封家的二少爷封行朗啊?”夏以琪立刻露出了她藏不住的花痴状,“雪落,说不定我和你以后就能成妯娌了!”

“像封行朗那种金融大鳄,又怎么会看上你夏以琪?他又不瞎眼!”夏以书不留情面的泼冷水。

“夏以书!你个小毛丫头懂男人吗?即便封行朗看不上我,那他只会更加看不上你!”夏以琪恼羞成怒。

“封行朗当然也看不上我!因为你跟我,都不配!”夏以书冷冷的。

雪落那叫一个郁闷啊:那个无礼又蛮横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这夏家三千金竟然还争上了?

那个男人值得她们争吵不休吗?要是她们知道封行朗的为人,肯定会避而远之吧!

可这一回雪落真的想错了:因为夏家三姐妹,只会为封行朗争得头破血流,互不相让。

夏以琪愤愤不平:“妈,你管不管夏以书啊?哪有妹妹敢跟姐姐这么说话的?太没家教了!”

“行了!都别吵了!这还没见到封行朗的面儿呢,你们两个就争来争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温美娟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有空多学学你们大姐:要端庄,要温婉,要矜持!先学好怎么做个名媛千金吧!”

夏家是呆不下去了。

趁下午时间还早,雪落便打车去了福利院,去看望池老院长。

雪落很小的时候曾在这家福利院里住过一年多。那是因为舅舅夏正阳把她领回夏家的时候,受到了舅妈温美娟的强烈反对,甚至于以死相逼。

舅妈温美娟以为雪落是夏正阳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女,所以才大闹特闹。夏正阳实在是被温美娟折腾够了,迫不得已才把雪落送来了这家福利院寄养。

夏以琪的那句‘你也就是个守活寡的命’,或多或少还刺疼了雪落的心。自己真的要在封家葬送自己的一生吗?

谁让自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呢。一生就一生吧,反正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只要尽心尽职的把封立昕照顾好就行了,也不枉自己和他夫妻一场。

正文卷 第14章 那是对生活最诚挚的热爱

不巧,池院长并不在福利院里。说是去了一个募捐现场,为一个刚送来福利院三天的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筹集更换心脏瓣膜手术的资金去了。

池院长都一把年纪了还为每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们操劳,这种无疆大爱,实在是雪落所望尘莫及,并敬佩爱戴的。

雪落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卡里的为数不多的私房钱取了出来,默默的放在了池院长的抽屉里。

陪同福利院的小朋友玩了一个多小时后,雪落便自己坐公共汽车回了封家。

封家一片安宁。

封立昕应该还在医疗室里做着理疗。雪落也问过安婶:为什么封立昕不去大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治疗。因为现在的医疗科技这么发达,加之封家的财力又允许,她觉得封立昕应该能得到更好的治疗,而不是仅仅在家维系生命。

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唉,自从得知蓝小姐的死讯,我家大少爷几乎连求生本能都丧失了。任由二少爷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走出封家!”

雪落心里一怔,也一酸:原来封立昕早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么娶她,也是心不由衷吧。

稍稍收敛起自己黯然的心绪,雪落开始准备起了晚餐。她从冰箱和果篮里选出几种质地较软,而且容易消化的水果出来,开始做起了水果拼盘。

“太太,我家二少爷最喜欢吃芒果了。”安婶善意的提醒道。

她也好希望雪落能亲手做一顿丰富多彩的晚餐,也好讨得二少爷封行朗的欢心,从而博得他对雪落的好感,然后渐渐的爱上雪落。

雪落好看的红唇紧抿:封行朗喜欢吃芒果关她林雪落什么事儿?他自己喜欢吃,他自己去弄好了!

因为这盘水果拼盘,可是雪落全心全意为封立昕做的。

这水果拼盘摆拼得惟妙惟肖。一张咧嘴巴正憨笑的小黄人笑脸图,是用芒果拼成的;还有猕猴桃的绿地,加上俏红樱桃的点缀,真的是美不胜收。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

雪落端着这盘水果拼图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前来厨房查看大哥封立昕晚餐的封行朗。

果真如夏以琴所说的那样,封行朗的确是个丰神俊朗且俊逸冷酷的男人。

他的目光扫过雪落,眸子宁静而冰冷;野性的俊脸,有着鲜明的轮廓。

“做了这么花哨的拼盘,是用来讨好我的么?”一开口,便是冰封似的冷酷无情。

“你想多了!我是做给你哥吃的!麻烦你把路让开。”雪落真心对这个倨傲又无礼的小叔子没什么好感。除了长了一张魅邪的俊脸,这冷傲脾气着实让人看着牙痒痒。

不是做给他吃的?封行朗似乎微微轻怔了一下,见女人已经从他身边侧身而过,便不咸不淡的补充上一句:“可惜了,我哥吃不了你这花哨的拼盘!”

雪落顿步,转过身来,直面着封行朗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这拼盘哪里花哨了?色、香、味,色泽形状排第一位,我只是想让你哥看着这个笑脸拼图后,心情能好一些,食欲也就跟着好些。”

鲜活的图案,给人以生命的活力。那是对生活最诚挚的热爱!

正文卷 第15章 封行朗,你算是捡到宝了!

封行朗本能的伸过手去,从小黄人笑脸上拿起一片芒果送到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咀嚼着。淋上少许蜂蜜的芒果,更为沁人心田。

当封行朗再次伸手过去时,雪落却把果盘藏到了身侧,“你只能吃一片,其它的是留给你大哥的。”

封行朗的心微微温暖了一下,随后又是一声黯沉:“我哥只能吃流食。”

“哦,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我这就去打成果泥。”

“不用了!给我吧。说不定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哥看着心情会好。”

封行朗从雪落的手中接过果盘。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触碰到她的手背时,雪落的脸莫名的红了一下,稍纵即逝。

但今晚的喂饭,封行朗还是没肯让雪落进去医疗室。虽然雪落觉得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自己有照顾他的义务,但看到封行朗对他大哥那么情深厚爱,她也就没有强求。心想:封行朗在家时,就由他照顾着封立昕也好。等他不在家时,她再照顾着封立昕不迟。

毕竟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并不是她一个刚过门的陌生妻子能够比拟的。更何况自己跟封立昕的中间,还夹着一个蓝小姐。听安婶的口气,封立昕应该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医疗室里。

封立昕看到了那个小黄人笑脸图。脸上果真露出了笑意,只是在层层叠叠的疤痕下,实在是难以察觉。但封行朗还是看出来了。

或许这是大哥封立昕这三个月来唯一的一次笑意。

“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行朗,你算是捡到宝了!”封立昕的心情少有的愉快。

“哥,我这婚都已经乖乖的结了。你的植皮手术,是不是也应该提上日程了?”这是封行朗大半个月来一直重复着的话题。

“不急。我把身体再多养几天。再等等吧!”

每次这么搪塞,封立昕的目光都会紧紧的盯看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叫蓝悠悠,也是个善良又漂亮的女孩:悠悠,等我安顿好行朗跟雪落的事儿,我就去天堂找你。一定要等着我!

夜,已深。

封行朗回到婚房时,雪落已经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本书。一本关于烧伤治疗方法的医书。

雪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轻盈展翅的蝶翼;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小心翼翼着生怕惊动了其他人。一头黑发披散在雪白的枕上,更多一丝别样的妩媚;精致的五官,美得让人心动。

女人睡得静好,宛如灵动的仙子,纯美得几乎圣洁。

封行朗立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侧身在雪落的身边躺下。或许真的是累了,又或许女人的纯美静好让他不忍心去打扰,不一会儿,他便跟着入睡。

于是,偌大的温馨婚床上,便有了两个人的心跳声。

雪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乍现。

天呢,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啊?原本雪落是要等封立昕理疗结束后回房间来的,却没想自己到先睡着了。

起身之际,雪落听到了浴室里传出来的水流声。应该是封立昕在洗澡吧。

隐隐约约间,雪落似乎嗅出婚床上有男人所留下的轻悠薄荷味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想到封立昕被大火烧得行动不便,担心他一人在浴室里会遇到困难,雪落连忙起身朝浴室走了过来。

正文卷 第16章 羞得没脸见人了

“立昕,是你在里面吗?”在浴室的门口,雪落还是顿下了脚步。温和着声音柔柔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关爱的声音听着很温馨,但那声‘立昕’,却让封行朗微微蹙眉。

似乎有些想听,女人叫他‘行朗’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媚?

“立昕,需要我帮忙吗?”雪落又问了一声,见里面久久没有回应,着实担心身体残疾的封立昕一个人不能自理,“那我进来了。”

自己是他的妻子,伺候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沐浴,也是她这个妻子应该做的。在心理上,雪落做不到去跟毁容的封立昕亲近,但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也算是尽她这个妻子的义务。

还有就是,雪落心底对封立昕深深的愧疚之意:既然自己决定嫁给了他,就不应该在新婚之夜从婚房里跑出来,而丢下他一个人独自承受。想必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而浴室里的封行朗,却选择了沉默是金。至于用意何为,那是显而易见的。

他到想看看,女人在见到他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惊慌失措?亦或是春心荡漾?

于是,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帅气养眼,却又匪气魅肆。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雪落看到了一个足以让每个女人动容的傲然体魄:男性的肌感之美,坦诚得毫无一丝一毫的遮挡。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黑亮桀骜的湿发上,湿漉漉的汇聚成顽皮的水滴,正顺着封行朗的颈脖流淌至胸前,从那小小的尖尖处继续向下,最终落入那伟岸的,唯美的,浓黑之中。

这一刻,林雪落几乎都看傻掉了。说实在的,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封行朗那里的!

这,这可是她跟封立昕的婚房啊!她真的不知道在浴室里冲凉的人怎么会是封行朗!

或许只是,只是那些滴水太过顽皮,调皮的非要把林雪落的目光吸引过去,她的目光只是被动的跟着那些水滴的流淌而移动着……最终不知不觉的就看到了男人的关键部位。

“封……封行朗,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落惊愕得语无伦次。

“你什么你?看够了就出去吧。”封行朗不动声色的风轻云淡。

他扯过一条浴巾,不紧不慢的裹在了自己的劲腰上,然后才开始用毛巾擦拭黑发上的水滴;好像被女人看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任何心绪。

可雪落的心却扑通扑通的加速狂跳个没完没了。像是被丢进了n头的小鹿,顿时心生起伏不定的涟漪,羞了她个大红脸。

“对,对不起。”雪落只觉得自己的脸羞得火辣辣的。没敢多看一眼,便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一样,急急火火的跑出了洗手间,一路朝楼下跑去。

好吧,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体魄真的很健壮很唯美;已经是大三的她,也选修过人体美术课,而如此一丝不着的男人身体,她还真的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心里犹如小鹿乱撞,雪落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自己怎么这么冒失啊,竟然误打误撞的看到自家小叔子的光着身体?而且还是她主动推门进去看的,真够羞得没脸见人了!

正文卷 第17章 故意让她难堪

不过里面的男人也真是的,自己明明都有事先提醒了,为什么他还一声不吭啊?要是他吭一声他是封行朗,雪落说什么也不会误闯进去的。

他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痛定思痛。

雪落感觉到了封行朗的故意为之。

因为那是自己跟封立昕的婚房。封家那么大的联排别墅,浴室就不下五六个,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间婚房里的呢?

而且自己在进去之前,也叩过门,并且还询问了是不是封立昕在里面。男人明明是应该听到的,那他为什么不应自己一声呢?如果他应了自己一声,又怎么会出现后来她误打误撞闯进去,把他的赤身之体看了个正着?

一定是这个男人的恶作剧!

他怎么可以这样戏弄自己的嫂子呢?那也是对他大哥封立昕的不尊重!

思前想后,雪落觉得要是把这件事小题大做的去告诉封立昕,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关键还有,封立昕的身体本就不好,雪落不想因为这些琐事气着他!

但雪落又不想就这么忍气吞声。她不想树立她一个做嫂子的威严,只想封行朗那个无礼又霸道的小叔子能够最起码的尊重她。也等同于尊重他自己的亲大哥!

雪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安婶。

虽说安婶只是封家的家佣,可她却伺候了封家两兄弟二十多年,比亲妈还亲,挺受两兄弟尊敬的。

“安婶,封行朗应该有他自己的房间吧?”

被雪落这么冷不丁的一问,安婶到是怔了一下:二少爷封行朗的房间,不就正是他们两人的婚房吗?

“安婶,您说的话,封行朗一定爱听的。就麻烦您跟他说说:以后不要在他大哥的婚房里冲凉了。现在立昕已经是个已婚的男人了,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方便的。”雪落婉约的说道。

唉,安婶默默的叹息一声:这个二少爷啊,本就无心娶妻,却被大少爷逼婚如此。

可安婶实在不便多说什么。要是二少爷封行朗看不到雪落姑娘的真心善意,他又怎么会爱上雪落姑娘呢?想要他现在善待雪落这姑娘,怕是难啊!

“好,回头我跟二少爷说说。”安婶隐约其辞。

“谢谢安婶。”雪落柔声谢道。

“对了安婶,把立昕的早餐给我吧,今天早上由我来喂他。”雪落从吧台上端起了特制的流食药膳,却没想转身之际,会迎上封行朗那讳莫如深的目光。

想来,刚刚她说给安婶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听到了。

听到了更好。也好警醒他一下。别这么轻薄她这个嫂子!对她这个嫂子不尊重,也就等同于对不尊重他自己的亲大哥。

可雪落又怎么会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法律上的真正丈夫啊!

因为刚刚在浴室中的尴尬,雪落有些难为情,不敢与封行朗直视。只是匆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心律失去了往日的节奏,心脏里仿佛进驻了一个交响乐团,激扬的乐曲在灵魂深处叫嚣着。

“把我哥的早餐给我。”封行朗的声音染着莫名的微怒。

“还是我来吧!”雪落咬牙抬起头与男人直视,“总有一天,你会娶自己的女人,会有你自己的家,到时候你哥还是得要我来照顾。”

“没有哪个女人,会比我哥重要!”封行朗的声音似乎冷到了骨子里。

正文卷 第18章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

目送着男人端着早餐转身上楼去的挺拔背影,雪落的心莫名的一疼。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疼,是因为男人那兄弟情深的话,还是男人深藏在骨子里刺骨冷意?

理疗室里。

封立昕喝了一口弟弟封行朗喂过来的药膳,有些乏力的开口道:“以后这些活儿,让安婶做就可以了。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陪陪雪落呢。”

“我已经联系好美国麻省总医院的烧伤科专家,你何时准备动身?”这才是封行朗最在乎的话题。

“老惦记我的事儿干嘛,你应该带雪落去度蜜月。”

封立昕又喝了一口药膳,“要是你们这次蜜月有了孩子,我一高兴,差不多就能养好身体动身了。”

无疑,这是封立昕的缓兵之计。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我是不会让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怀上我封行朗的孩子的。”封行朗应得坚定又冷意。

“行朗,雪落是个好姑娘。”封立昕长长的叹息一声,“为什么非要假扮我的样子吓唬她呢?你以真面目视她,她一定会真心爱上你的!不要太为难人家姑娘了。”

“要我不为难她也可以,乖乖的跟我去美国接受植皮手术!”

封行朗用雪落反‘将’了大哥封立昕一军。他不能让大哥继续跟自己玩缓兵计了!

“雪落可是你封行朗的妻子。”封立昕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玩不过弟弟封行朗。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他从小脑子就比他好使。

“那还不是被你给逼婚的!我都乖乖的听话结了这个婚,你是不是也得乖乖的跟我去美国?非逼我动粗可就不好了。”封行朗半威逼,半诱哄道。

封立昕的目光再次的落在了那张照片上:悠悠,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照片上的女人,让封行朗俊眉敛沉:为一个女人,大哥封立昕的意志竟然会如此消沉?

原本雪落是想趁暑假期间去福利院做义工的。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妻了,照顾行动不便且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应该更为首当其冲。

所以,吃过早餐后,雪落便准备跟金医师的助手学习怎么给封立昕擦身。

雪落刚要穿上无菌服,福利院那里就打来了电话,说是池院长病倒住院了。她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赶去了池院长所住的医院。

在不被舅妈温美娟认可和接受的那一年多里,雪落每天都跟着池院长同吃同住。即便以后住回了夏家,池院长也会经常打电话关怀雪落。

赶去医院才知道,池院长是为了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募集善款时累倒的。可募集的资金加上医院的减免,还差十万块左右的缺口。可那个孩子的心脏瓣膜手术却刻不容缓。

十万块钱对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弃婴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般的救命钱。

可对那些富人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的善举。

雪落决定帮帮那个可怜的孩子,同时也算帮一下操心劳肺到累倒的池院长。

雪落首先想到的,便是去夏家求善款。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去夏家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张口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数目不大,舅舅夏正阳一般都会答应她的。因为夏正阳知道雪落这个外甥女心地善良。可这回真不巧,夏正阳出差不在公司。

这可怎么办呢?

正文卷 第19章 做饭给他吃

雪落只得硬着头皮去夏家向舅妈求那紧迫的十万块钱善款。

“什么?你要十万块钱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你可真是善心泛滥得无可救药。”

舅妈温美娟对林雪落的善举并没有多大的热情,“那些福利院的孩子,不是有红十字会吗?还有那些慈善机构,用得着你超这份儿闲心吗!”

“舅妈,池院长已经募捐过了,而且医院方面也答应减免部分的医疗费用,可还差十万块。那个孩子病得真的很严重,他的生命等不了几天了。”雪落动之以情。

温美娟抚了一把绾得一丝不乱的发髻,嗤声淡哼一句:“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就你舅给了那点儿生活费,别说十万了,连一万块都有点儿紧呢。”

说实在的,原本捐献善款也是一种个人觉悟的自愿行为,既然舅妈不愿拿,雪落也不想强人所难。可雪落实在是看不惯舅妈故意找出的蹩脚借口。

便直言一句:“舅妈,前天莫管家不是刚刚给过您一千万的彩礼吗。”

又怎么能说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呢?从一千万里拿出十万块钱当善款,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善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一千万的彩礼?呵呵,林雪落,你才嫁出门没两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连彩礼的钱,你都想替封家要回去?是封立昕教你这么做的吗?”

“舅妈,您别误会。不是封立昕的意思,仅仅是我自己想帮池院长筹钱。”雪落急声解释。

“行了,你别解释了!那些彩礼钱是封立昕给的。如果想拿回去,就让他封立昕亲自来拿好了。”

温美娟狠气一声。她清楚的知道:以封家的地位和颜面,又怎么会为了区区的一千万来向夏家索回呢。她只是不想便宜了林雪落罢了。捐什么善款呢,都是幌子。

温美娟理解不了雪落的善举,就像雪落也理解不了温美娟明明有能力,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却不愿意去帮助那个可怜的孩子一样。

雪落不想用道德去绑架舅妈温美娟,招呼一声后,便离开了夏家。

可雪落真心心疼池院长的一片博爱的胸怀。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强求不得,可雪落还是想去试一试。毕竟相比较于想尽办法的池院长,雪落还是有更为优越的条件的。

进不去理疗室,雪落自然也就见不到封立昕本人,也就提不出那十万块钱善款的事。

雪落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夏以琴口中那个神秘的,传说中掌控了申市大半经济命脉的金融大鳄,封行朗。排除他对自己的无礼,他对他大哥封立昕还是重情重义的。

想到安婶说封行朗爱吃芒果和牛排,还有一些意大利面食等等。她便研究了一下午的意大利面食,还有关芒果和牛排这两样东西的搭配。

一道泰式芒果牛排沙拉,味道鲜美,而且脂肪含量超低;还有黑椒牛柳炒意面。

看到雪落在用心的制作二少爷封行朗爱吃的菜肴,安婶是打心眼里高兴。这二少爷和太太,终于到了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时候。

封行朗刚一回封家,安婶连忙端出封立昕的晚餐上楼,“二少爷,我去伺候大少爷用晚餐。太太给您做了一下午的菜肴,你快去尝尝吧。”

这女人早上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这下午反到给他做了一桌子的美食……这是要唱哪出啊?

正文卷 第20章 果然财大气粗!

迎上男人那深邃的目光,雪落心头一悸,早晨美男出浴的艳景冷不丁的浮现在脑海里,又羞了她个大红脸。俏丽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那是一种情窦初开的青涩又甜美的干净味道!

从雪落那忽闪忽闪的美眸中,封行朗读出女人似乎有话想跟他说,却在一直酝酿,无从启口。

“你做的?”他在餐桌前坐下,冷情的问。

雪落点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看着男人那棱角分明的侧颜,心头又是一悸。

封行朗尝了一口泰式芒果牛排沙拉,吃在嘴里很清爽的感觉,就像一身碎花雪纺裙的雪落一样,看着赏心悦目,吃着……女人的味道又会如何?

封行朗看自己的目光,明明是冷漠的,可落在雪落身上时,他那目光便像加热过了,炙烫着他扫过的每一寸皮肤;雪落有些不自在的往后小退了一步。这男人目光的杀伤力真够强势的。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无事献殷勤的。说说你献殷勤的目的吧。”封行朗淡声问。

好吧,还是被这个男人看穿了。自己的确是有事相求于他。

雪落抿了抿唇,柔声轻语,“你能给我十万块钱的善款吗?”

封行朗吃意面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优雅的将叉子上的面吃尽,才悠声道:“好。你上楼去,我拿给你。”

啊,这男人竟然如此的好说话?也没问她要这些善款干什么用,就这么答应她了?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看来夏以琴说他是申市的财阀新贵,果真没错!

封行朗走在前面。他长腿劲实,步伐稳健;雪落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好在上楼去的路并不长。

房间里,封行朗突然一个反身,将身后的雪落压制在了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怎么看怎么像爱情片里的壁咚情景。

“封行朗,你,你要干什么?”雪落的呼吸瞬间慢了半拍。

“林雪落,才把自己开价十万块,是不是少了点儿?”封行朗用他健硕的体魄挤出着他跟雪落之间的空气,让彼此的合贴更为紧密,“不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值十万块的价!”

雪落这一刻才弄明白:原来男人让她上楼来,并不是要给她善款,而是要借机奚落羞辱她。

“封行朗,算我看错人了!你不给就算了,放开我。”雪落厉声呵斥。

“你都开口问我要了,我又怎能不给?我对女人向来大方!伺候好我,说不定价格还会翻倍!”

封行朗俊逸的脸庞变得邪佞,他的劲腿将雪落的一双纤足给撑了开来,“不过我得先验一下你值不值翻倍的价!”

“封行朗,你混蛋!你别碰我……我是你的……”雪落话声未落,突然间哑然止住。

因为她每一个细胞都清晰的感觉到,一根不属于她的手指,进去了不属于他的领地。

沿着内里的柔软一圈,封行朗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似乎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内心不干净、目的不纯粹的女人,却有着十分干净的身体!

惊骇之后,雪落便是愤怒的挣扎,“封行朗,你别碰我。你滚开啊!”

女人桀骜不驯的挣扎和扭动,让封行朗不得不撤回自己的手指,沉声低斥:“白痴女人,别乱动!你会弄破它的。”

正文卷 第21章 夫妻间的小互动

雪落嫁来封家的目的,实在让人难以朝干净纯粹的方向去联想。

当初是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而封立昕又被那场大火烧得容颜尽毁,所以前来应婚的女人,意图自然也就显而易见——图的是封家的金钱。

而雪落刚刚开口问封行朗要善款,自然也就将她归类到了图封家金钱和权势的范畴。

只是封行朗没想到:这么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却保持着身体的干净青涩。她的本能反应和不计后果的奋力挣扎,并不是能伪装出来的。要知道,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把她的第一次交待给他的手指了!对于一个女人的一生来说,那将是终身的遗憾。

所以,封行朗在雪落全力挣扎的时候,从她的身体之中把自己的手指撤了出来。保留了女人的美好。另类的恻隐之心?

泪水从未经人事的雪落脸上滚落下来,她又羞恼又愤恨。就在刚刚,那个男人竟然对她做出了那种事!她可是他‘嫂子’啊,他怎么能这般轻薄羞辱她呢!

“封行朗,你对我做的这些事,你对得起你大哥吗?”雪落瞪大着泪眼直直的盯着男人。

“这关我大哥什么事?”封行朗漫不经心的哼应一声,从一旁取出一张纸巾,将自己的那根手指擦拭干净,动作那么的邪魅,爱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是呢,自己跟自己的老婆把情说爱,又关大哥封立昕什么事儿呢。

“……”雪落被封行朗这悠然自得并且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气愤到无语凝噎。半响才从齿间溢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封行朗,你无耻!”

随后,雪落用尽全力挣扎开封行朗的钳缚,羞愤难忍的跑出了婚房,朝楼下跌跌撞撞的奔去。

“怎么,那十万块钱的善款,你不想要了?”封行朗提醒着女人给他做饭的初衷。

受到极大羞辱的雪落只是埋着头一路狂跑。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被‘小叔子’给轻薄的事实。

不仅仅是轻薄,尽然……尽然还把手指伸到了,伸到了自己的那里面。那可是女人最最珍爱的禁领之地啊!他怎么能这样无礼呢!

那些动作和行为,俨然已经超出了无礼的范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加上卑鄙无耻。

哪有一个‘小叔子’对自己的嫂子做出这种难以启齿的动作啊?

雪落哪里会知道,这个轻薄她的男人正是她的新婚丈夫。夫妻之间的亲昵行为,虽说算不得浪漫,还有那么点儿小粗鲁,但也不至于像她所说的那样‘卑鄙无耻’吧?

要这么说,天下的已婚男人岂不是都被她归类进了卑鄙无耻的行列里?

充其量只不过是夫妻之间爱的互动!至少封行朗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可过分的,但雪落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羞愧难当。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被‘小叔子’给轻薄的事实!

而且这样的轻薄俨然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心理底线!

去把这件事告诉封立昕吗?可他的身体状况能承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弟弟轻薄的事实吗?一想到封立昕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封行朗健康的生命,雪落就替封立昕感觉到难过!

封行朗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啊?对她的轻薄无礼,也就等同于对他大哥封立昕的不尊重!

雪落实在忍无可忍,便含泪跑下楼,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在客厅里忙碌的安婶迎上前来。

可雪落只是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将这羞于启齿的事情去告诉安婶,便只能先选择逃避!所以她便一鼓作气的跑出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直到雪落那纤瘦的背影消失在了封家的别墅院落外,封行朗似乎也意识到,女人这回真的是被他给撵走了。不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吗?

看到高大挺拔的封行朗,莫管家收回淡淡忧伤的目光,朝着封行朗谦声问道:“二少爷,我出去看看太太吧。她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万一遇到坏人就糟糕了。”

“不许去!”封行朗凌厉一声,“一个心机如此之深的女人,用不着你担心她的安全!”

“二少爷,雪落姑娘真不是什么有心机的女人。我以大少爷的名义去夏家提亲的时候,夏家三千金都避之不及,只有雪落姑娘她……”

“行了老莫,看来你也被她伪装出了纯洁所欺骗了!为什么夏家三千金不肯嫁,她林雪落就肯嫁了?才嫁过来三天,她刚刚就把她自己开价了!才十万?呵,这欲擒故纵的戏码玩得不错!还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封行朗嗤声冷哼。

莫管家深知:自从大少爷封立昕被烧成重伤之后,二少爷封行朗更为冷漠和无情。即便是无辜的雪落,也会被他归类到图谋不轨的范围。

“二少爷,不管怎么说,雪落姑娘都是您法律上的太太啊!”莫管家无奈道。

法律上的太太?封行朗转身上楼去的步伐微微一顿。自己好像真跟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领过一张叫结婚证的纸片。

“行了,我出去看看。今晚的事儿,不许跟我哥提半个字!不然……你们懂的。”冷厉一声后,封行朗健步朝客厅门外走去。

看着封行朗离开,莫管家和安婶都是一声叹息。

“雪落那么好的姑娘,真是苦了她了!”

“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雪落姑娘会成为正成的封家二太太的。我更相信我们二少爷会爱上雪落姑娘的。”

“就二少爷那脾气,怕是难啊!”

夜空,看不到星辰,一切黑沉沉的。

被乌云遮盖的天,像要塌下来似的,让人倍感压抑。

风乍起,吹拂着雪落单薄的雪纺裙,明明是夏季的夜晚,可雪落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不怪父母从小就把她送到舅舅夏正阳家寄养;也不怪舅舅和舅妈为解燃眉之急逼自己嫁给残疾了的封立昕……那又能怪谁呢?怪只怪她林雪落的命运够悲催吧!

跑出来之后雪落才意识到,自己走得太急,连钱包和手机都没顾得上拿。而且自己连一口晚饭都没吃,却辛辛苦苦的给那个卑劣的男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在凉风的吹拂下雪落就更觉饥饿了。

返回封家去拿吗?雪落宁可饿死在街头,也不想再去看那个男人轻薄自己的样子!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对自己的嫂子下此无耻之手。他对得起爱护他的大哥吗?

唉,其实你们夫妻之间的爱昧小动作,又关人家大哥半毛钱事啊!

正文卷 第22章 她只会更痛苦!

祸不单行。

雪落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以减少凉意和饥饿感,漫无目的的走在风雨欲来的街道上,却不知身后已经尾随了两个杀马特造型的小混混儿。

“美女,一个人呢?陪哥回家解解乏吧。”染着紫色头发的杀马特上前一步,拍了一下雪落的肩膀,言语十分的轻浮和痞气。

雪落一惊,收敛起刚刚悲伤的心绪厉斥一声,“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儿。”

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隐匿在辅道中的花圃后,封行朗的目光带上了玩味儿,他到是很想看看这个白痴女人半夜三更没头没脑的跑出来之后,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做。

雪落不想跟这个小混混多说什么,拔腿就朝光亮有车辆行驶过的柏油马路冲了过去。

却没想前面还有一个杀马特,直接把她的路给拦阻了下来,“跑什么跑啊,把我们哥俩儿伺候爽了才能跑!来吧妞儿,我们会付钱给你的。”

“人渣儿!”雪落厉斥一声,然后就扯着嗓门儿大喊大叫了起来,“来人呢,救命啊!抓流氓啊!”

两个杀马特似乎没想到看似单薄的林雪落,嗓门儿竟然有这么高亢,而且还是卯足了劲儿的大吼大叫,这让他们慌了神儿,其中的一人条件反射的从身上拔出了一把美工刀在雪落面前晃动了几下,“臭女人,再敢叫我割了你的喉咙!”

见那人拿出了美工刀,雪落也是一慌,说不畏惧那就假了,可雪落却一边哆嗦着,一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人便趁机朝雪落飞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健壮的体魄,快如旋风一样朝两个小混混跃奔过来。照准了那个拿刀的杀马特就是一记狠狠的右勾拳。那个染紫发的杀马特立刻随着封行朗的这记右勾拳应声而倒。

雪落看清了对自己施以援手的‘好心人’竟然是封行朗时,整个人就更加黯淡了。似乎封行朗要比这两个小混混更让她讨厌和憎恶。

趁机,雪落脱下自己脚上的皮鞋,对着那个想抱住她的另一个小混混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高跟鞋的鞋跟击打在了小混混的头部,他本能的松开了手。

看也没有看封行朗一眼,雪落穿上鞋便风风火火的冲上了柏油马路,招停一辆出租车火速离开了现场。

那个男人是路过呢,还是追出了故意看她出糗?反正那个男人也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的!

玄黑色的法拉利一直跟着前面的出租车,在看到雪落安平到达夏家之后,封行朗才加上油门儿离开。女人刚刚脱下高跟鞋暴打小混混儿的模样,好不巾帼。

在回封家的路上,封行朗的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空落感。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夏家。

一家之主的夏正阳刚好出差回来。温美娟正在盘问他为什么会迟回家两小时。这两个小时都去干些什么了。因为温美娟查出今晚的航班并没有晚点。

“舅,舅妈。我回来了。”雪落的声音哑哑的。

“雪落?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哭了?”夏正阳顾不得跟老婆解释,便询问起了雪落。

“我没事儿。想家了,所以就回来了。舅,舅妈,我上楼休息了,晚安。”

雪落没有说出自己在封家的遭遇。因为舅舅夏正阳和舅妈温美娟压根儿就不是可以倾述的对象。要是他们可以聆听她的倾述,雪落也不至于被逼婚嫁进封家去了。

舅舅夏正阳家能算自己的家吗?对家的概念,雪落似乎有些模糊不清晰。

“雪落这孩子怎么了?”夏正阳心疼的问道。毕竟雪落是他亲妹妹的女儿,他夏正阳的亲外甥女。

“估计还惦记着封家给的那点儿礼金呢。”对于林雪落的这次回家,温美娟并不欢迎。

“我想她应该是受不了封立昕的折磨,所以才逃了回来。”温习好功课的夏以书阴森森的说道。

听到小女儿的话,夏正阳心头一怔,寻思:这封立昕该不会因为被毁容而真的人性扭曲了吧?

“行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要雪落想住在夏家,我们就得欢迎。谁都不许对她甩脸子!听到没有?尤其是你温美娟!”夏正阳肃然道。

温美娟朝楼上瞟了一眼,没吭声。

三楼的阁楼里。雪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被逼嫁给毁容残废的封立昕,雪落别无选择。她想,只要自己尽心尽职的把封立昕照顾好,也算是尽了她这个做妻子的义务。

可她真的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而这次更为过分,竟然把手指伸进了女人难以启齿的地方。雪落紧合着自己的腿,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自己的那里异样得利害。

于是,她冲进了洗手间,把自己来来回回的狠洗了三次。

可鼻间似乎还能嗅到那个男人略带薄荷清凉的气息,怎么也洗不掉。像是烙在了她身上了一样。

夏正阳叩门进来,并带了雪落爱吃的枣泥蛋糕和芦荟酸奶。

“雪落,还没吃晚饭吧?”夏正阳慈爱的问道,“舅舅笨手笨脚的,热枣泥蛋糕的时候,差点儿把酸奶也放进微波炉里热呢。”

“舅……”雪落呜咽一声,扑进夏正阳的怀里失声哽咽。雪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去世了,还是失踪了。而这二十二年里,舅舅夏正阳便是她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是舅舅为解燃眉之急,把你给委屈了。”夏正阳拍抚着雪落的后背,心怀愧疚的检讨。

“封立昕的样子……吓到你了吧?他欺负了你没有?”夏正阳柔声问。

雪落摇了摇头,“没。立昕对我挺好的。”

见雪落不想多说什么,夏正阳也没有多问,“雪落,你就安心在舅舅家住着。这里也是你的家,不开心了就回来。住多久都行。”

封家。

封立昕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雪落被封行朗气跑的。

“封行朗!你太过分了!赶紧的去把雪落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封立昕着实气得够呛。虽说雪落才嫁来封家四天,但他对雪落的印象相当好:婉约恬美,坚韧又心灵手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也只有把弟弟封行朗交给这样的好姑娘,封立昕才能走得安心。即便死了,也能瞑目了。

“哥,你先消消气吧。是她自己要走的。或许是她觉得嫁给我很悲哀吧。你又何必强人所难的要她回来呢?她只会更痛苦!”封行朗冷声。

正文卷 第23章 就像阵痛!

“行!封行朗你不肯去是吧?好,我去!我封立昕亲自去!”封立昕怒道。

他想坐起身来,却被那些输液管给缠住了;急火攻心,封立昕一把扯掉了扎在身上的那些输液针头。呼吸在下一秒没能跟上,他几乎僵直在了病床上。

“封大少……”金医师立刻给封立昕上了呼吸机。

“哥……对不起!”封行朗真的没想到,大哥封立昕已经严重到要靠呼吸机来维系生命的地步。

说不出话的封立昕,只是朝封行朗挥了挥手,便侧过头不再看他。他不知道封行朗对雪落做了什么,更不清楚雪落还能不能原谅封行朗。无尽的哀伤笼罩过来,封立昕轻轻的抽泣。他真心想找一个好女人能够在他死后好好照顾弟弟封行朗!

“哥,您消消气。我这就去把你那贤惠的弟媳妇给找回来。”封行朗笃言。

半个小时后,医疗室里恢复了平静;而封立昕也缓过了刚刚那阵急火攻心。

“金医师,你说我硬生生的把雪落和行朗逼在了一起,究竟是对还是错啊?看情形,行朗根本就没准备要去真心对待雪落!要是又多伤害一个无辜的雪落,我会良心不安的。”封立昕的声音更为低哑,像是快要说不出话来。

“就像阵痛!是行朗和雪落必须经历的!”金医师微微轻叹,“不过听莫管家说,昨晚行朗追出去了,而且还帮雪落打跑了试图轻薄她的小混混!我想二少爷在越来越多发现雪落的好后,会慢慢接受她的。能让二少爷爱上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但愿如此啊!我也希望他们能够早早的相爱!”

夏家。

封行朗赶到夏家,正值晚餐之时。

除了一家之主的夏正阳之外,其它便是清一色的五个女人。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夏正阳一心想生个儿子继承夏家的香火,却没想一连生下了三个千金。

封行朗挺拔着修长健硕却不粗犷的身材;细长微眯的黑眸锐利而深邃,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着一张近乎完美而魅惑的俊脸。

他的出现,惊艳到了餐桌上所有的人。

而雪落只有惊,却没有艳!这男人怎么来了?他来想干什么?

“在下封行朗。打扰了各位用餐,实在冒昧。”客气礼节,却又气场强势。

“封……封行朗?你真的是封行朗?天呢,原来你长这么帅啊!”夏以琪惊讶到快合不拢嘴了。

她只听大姐夏以琴说封行朗是申市的财阀新贵,掌控了申市大半经济命脉的金融大鳄;却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拥有着一张几乎完美的丰神俊朗脸庞!还有那傲然的挺拔体魄,怎么不叫女人为他动容动心呢!

眼前这个犯花痴的女人,应该是拒婚的夏家三千金之一。封行朗的目光只是冷漠的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一旁埋着头的雪落身上。

“封二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夏某有失远迎,快请上坐。”

一家之主的夏正阳立刻起身迎上前来。对于申市的新贵财神爷能亲自大驾光临夏家,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封行朗的身价,要远在封家所有人之上。

“还未动筷,封二少能否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

“夏总客气了。”封行朗淡声一句,便大方利落的坐在了餐桌前。

“美娟,快去把我收藏的好酒拿出来。那瓶82年的拉菲。”夏正阳见封行朗给了他面子,便格外的兴高采烈。

于是,整个夏家人开始围绕着封行朗忙碌起来:拿酒的拿酒,拿碗筷的拿碗筷,陪坐的陪坐。

不经意间,雪落看到了身旁坐的着夏以书,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恬美笑容。说实在的,夏以书的性子向来冷漠,雪落很少看到她这样的笑容。那笑容,好像是特地赏赐给封行朗的!17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雪落不由得随着夏以书的目光寻看过去,于是便看到封行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菲薄的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噙着的笑意似有似无。

只是匆匆一眼,雪落便跳开了自己目光:真受不了这男人笑里藏刀且故作深沉的模样。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所设下的陷阱中去。

“舅,我上楼去了。”雪落站起身来。她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个倨傲的男人共进晚餐。

“不用上楼收拾了,直接跟我回封家!”封行朗冷冽着目光盯看着想逃避的雪落。

林雪落愤愤的瞪了封行朗一眼,压根就没买他的账,径直朝楼上走去。

“我哥可等着你呢!”封行朗再次厉声,似乎意在必得。

“封行朗,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回封家吗?”雪落顶言一句,便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去了。根本没把封行朗的厉斥放在眼里。

谁给了这女人顶撞他的豹子胆了?封行朗俊逸的脸庞瞬间阴沉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

“封二少,雪落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你多多包涵。”夏正阳见封行朗不爽,连忙谦意的打招呼。

“夏总,劳驾你上楼劝劝你贤良淑德的外甥女吧!我哥还等着她呢。”封行朗当然不会空手而归,即便用抢的,用暴力,也要把这个女人给弄回封家向大哥封立昕交差。

在封行朗的心目中,没有哪个女人会有大哥封立昕重要。至少到目前为止,那个女人还没出现。

“爸,你陪封二少小聊着吧。我上楼去劝雪落妹妹。这女孩之间,更好说话些。”

说话的是夏以琴。自从封行朗出现后,她几乎惊艳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她心目中的男神,果然没让她失望。反而让她更为惊喜。也就更加坚定了她想追求封行朗的执着信念。

“那就有劳夏小姐了。”封行朗面带疏离的客套微笑。

“封二少客气了。叫我以琴就行。”名媛的婉约微笑,大方得体,又楚楚动人。

三楼的阁楼里。

夏以琴将手包里的一张银行卡递送到了林雪落的面前,“这里面有我二十万的私房钱,你先拿过去给池院长吧。别跟我妈一般见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高觉悟的。”

雪落接过那张银行卡,眼眶微红,“以琴姐,谢谢你。算我先跟你借的,等有钱了就还你。”

“跟我还说什么还不还的。你有那爱心那觉悟,我也有啊!”

夏以琴揽过雪落的肩膀,“雪落,我决定陪你一起去封家。一来跟你做个伴儿,二来也好给你壮壮胆。”

正文卷 第24章 乖乖听话

“以琴姐,你要陪我去封家?”雪落着实一怔。

“嗯。毕竟你已经嫁给了封立昕,而封行朗又等在楼下。有些事并不是我爸能够改变的。你也别太为难你舅舅了!封家可不是我们夏家能惹得起的!所以我决定陪着你一起去封家小住几天,也算我们姐妹俩有难同当吧。”

其实夏以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封行朗也。

雪落默了。因为夏以琴的话说中了她心头的顾虑所在:嫁都已经嫁了,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让夏家受到了牵连,也不是雪落愿意看到的。

她决定看在封立昕的面子上,原谅封行朗一次。她会严肃的警告那个男人下不为例。

一边是让她同情和怜悯的封立昕,一边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小叔子封行朗……无奈的妥协!让雪落的心倍感凄凉。

下楼时,雪落心绪万千。逃避不了,只能咬紧牙关跟魔鬼做斗争!任何人都会有软肋,他封行朗也不会例外。

看到乖乖下楼的雪落,封行朗唇角扬起的那抹笑意着实迷人。但落在雪落的眼底,却是那么的欠揍。她恨不得咬上这个男人一口,好让他知道她林雪落也是有利齿的。

“封少,雪落情绪不太好,我想送她回封家,您不介意吧?”不愧是本市的名媛千金,一句柔若无骨的话,让男人听着很是养耳,便无法拒绝。

“那就有劳以琴小姐了。”封行朗微微一笑,讳莫如深。

“封少,我也去,我也去。”夏以琪性格外向,想什么就说什么,向来都是口无遮拦。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一眼便能看出她对封行朗的爱慕和喜欢。

封行朗依旧含着绅士般儒雅的笑意,不咸不淡的谩言:“我担心会挤着夏二小姐你。”

“不挤不挤!我不怕挤!”一听就是个没城府的女人。

“以琪!不许胡闹。”温美娟真是被自己的二女儿丢尽了脸。

夏以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行朗一行三人离开夏家,气得直跺脚:这个夏以琴,就知道跟她抢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封二少对跪着舔他的女人不感兴趣!”夏以书冷声讽刺。

本就憋屈了一肚子的火,听夏以书这么嘲讽自己,夏以琪瞬间便恼羞成怒,“夏以书,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看着两个追逐斗架的女儿,夏正阳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是儿子好啊!女儿都将是泼出去的水!

法拉利的跑车只有两座,自然坐不下封行朗、林雪落和夏以琴三人。而雪落又不想去坐封行朗的车,所以夏以琴只能从夏家车库里开出了她的那辆红色宝马。

夏以琴一双流转的美眸,时不时的紧紧盯着车后那辆若即若离跟着的玄黑色法拉利。有几次差点儿都闯了红灯。她着实被封行朗的无限魅力所折服了。她深深的感觉到:封行朗便是上天安排给她夏以琴的白马王子。

其实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幻:如果夏以琴不嫌弃被大火毁容的封立昕而嫁去了封家,那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封家二太太了!只可惜,终究还是阴差阳错了。

如果夏以琴知道了林雪落所嫁之人正是她暗暗爱慕已久的封家二少爷封行朗,指不定她会如何的捶胸顿足呢。

“雪落,封行朗应该对你这个嫂子还不错吧?看他都来亲自接你了。”一切有关封行朗的话题,夏以琴都十分的感兴趣。

雪落默了一下,家丑不可外扬,她实在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即便告诉了夏以琴,她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忙,便不想说出来让她听着困扰。

“对了雪落,封行朗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或者有什么爱吃的?”夏以琴继续询问道。

雪落是个聪慧的女人。从夏以琴问出了这些话,她便察觉到了夏以琴对封行朗有好感。

兴趣爱好?欺负她这个嫂子,不尊重大哥,算不算?

至于爱吃什么……一想到昨天自己为封行朗这个恶劣男人忙了一下午的美食,最后却被他羞辱一通,雪落就气得牙痒痒!

“雪落?在想什么呢?”没听到雪落的应答,夏以琴又问一声。随后微声叹息,“不过你才嫁去封家没几天,不知道封行朗的喜好也是正常的。对了雪落,封行朗这个人好相处吗?”

雪落又是一阵愤怒上涌。看着夏以琴那无比期待的目光,她红唇微勾,扬眉道:“应该挺好相处的吧!以琴姐,我觉得你跟他特别的相配呢!你,名媛千金;他,卓越出众……”

在夸奖封行朗的时候,雪落觉得自己特别的昧良心。还卓越出众呢,简直恶劣到无耻!

“是嘛?”夏以琴笑得楚楚动人,“怕是封二少眼光高,看不上我的。”

相比较于夏以琪的心直口快,夏以琴则温婉淑女了许多。不过雪落还是能看出来,夏以琴在从后视镜看向宝马车后的那辆玄黑色的法拉利时,美眸里有浓浓的柔情蜜意。

看来夏以琴真的看上封行朗了!

雪落抿紧着好看的红唇,不由得也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的法拉利。

封家院落里。

雪落依在夏以琴的身后。有她作陪着自己留在封家,或多或少会让雪落稍稍放松一些。

然而,封行朗健步走了过来,用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横身在了雪落的跟前。

“以琴小姐,谢谢你送雪落回家。晚上回去开车小心点儿。”简单直白的逐客令。说得绅士而温情,可实则冷情。

夏以琴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名媛千金,当然听出来了封行朗的意思。他要她现在就离开封家。连喝口水的机会都不想给她。难免会心生落寂。

“不谢的。”夏以琴生硬一声,“雪落,你要乖乖的,以琴姐回去了。”又温柔又淑德的劝说。

“以琴姐,你别走!太晚了,你还是留下吧。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雪落想上前一步去拉住夏以琴,却不想被封行朗健硕的体魄挡着;而且她右手的手腕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紧紧的卡握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有话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别打扰以琴小姐回家休息。林雪落,你要懂事点儿!乖乖听话!”封行朗的俊脸依旧温润,只是说出的话却寒上了几分。

这哪里像一个小叔子应该对她这个嫂子说话的腔腔啊?怎么听怎么觉得爱昧得不行!

正文卷 第25章 我可以打地铺

雪落羞得咬牙切齿。但还有夏以琴在,她又不能大幅度挣扎开男人紧扣着她手腕的大手。只能凶狠狠的瞪着这个倨傲又无礼的男人。

在西服遮挡下,夏以琴并没看到封行朗跟雪落的小动作。

“封二少说得对。那告辞了。雪落晚安,封二少也安。”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但夏以琴还是面带招牌式的微笑。自己再不离开,便是不识时务了。

目送着那辆红色的宝马车离开封家院落,雪落收敛起了刚刚隐忍,怒成了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

“封行朗,你放开我!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一次!要是再有下回,我一定告诉你哥。他用自己鲜活的生命保全了你这个弟弟的健康,你这么对他的妻子,你于心何忍?”

这番话,说中了封行朗的疼处,他松开了卡扣雪落手腕的大手。

雪落趁机跑进了封家的客厅里。

“太太,您回来了。”看到雪落之后,安婶也是欣喜不已。看来太太是肯原谅二少爷了。

“安婶,立昕呢?”对于‘丈夫’封立昕,雪落是心怀内疚的。先不说自己在新婚之夜把他一个人丢在婚房里,昨天又赌气跑回了夏家。自己的确是任性了一些。

“还在医疗室里呢。”安婶黯然答道。为了逼二少爷找回雪落,大少爷这回可真的是动怒了。

“晚餐我来喂立昕吃吧。从今晚开始,我就睡在医疗室里陪着立昕。”雪落坚定道。在回封家的路上,她便下了这个决心。

安婶着实一怔,她朝封行朗询问式的看了一眼,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呢!医疗室里有金医师陪着呢。你也没地方睡啊。”

“没关系的,我可以打地铺!”雪落是铁了心的要进医疗室去照顾封立昕。

封行朗的目光沉了沉,俊脸上寒意满布。

“你先去给我哥做点吃的吧。上回的水果拼图不错。”封行朗叮嘱一声后,便健步上楼去了。

雪落朝封行朗的背影扫了一眼,还是乖乖的进去了厨房给封立昕准备食物。

半个小时后,雪落给封立昕做的晚餐差不多要好时,莫管家进来了厨房。

“太太,金医师刚给少爷检查好身体,他在楼上婚房里等着你呢。你快送上楼吧。”莫管家的称呼向来小心。并没有具体说出是封家大少爷,还是封家二少爷。

“哦,好!我这就把晚餐送上楼去给立昕。”雪落连忙端起做好的晚餐托盘朝楼上走去。

在二楼主卧室的婚房前,雪落却顿住了脚步。她脑海里浮现出封行朗那个邪肆的男人。他不会又在婚房里吧?应该不会的!即便他在,有封立昕在场,他也不敢当着他哥的面儿欺负她的。

雪落轻叩了两声门,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苍老又沙哑的应答:“进来吧。”

婚房的门被推开,雪落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封立昕’。其实应该是带上了那些烧焦人造皮肤的封行朗。

原本这些道具是用来对付想觊觎封氏集团的叔叔封一明的。却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有了另外一个用途:去试探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

因为雪落肯嫁来封家的目的,实在不能跟单纯联系在一起。封行朗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有没有跟封一明同流合污到一起。从而试探大哥封立昕的病情,为封一明继承封氏集团做好前期的铺垫。

封行朗以私生子的身份被父亲封一山领回封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封老太太扼杀了继承封氏集团的权利。当然了,封行朗也不会在乎一个封氏集团。

封氏集团最终被同父异母的大哥封立昕继承。这让叔叔封一明各种不满。按照封老太太的遗嘱:封一明是封氏集团的第二继承人。也就是说:封立昕死了,那么封氏集团就会沦为封一明的囊中之物。

封行朗当然不会让大哥封立昕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落到封一明的手里。更何况封一明还有害残封立昕的动机和嫌疑。在追查出真相之前,封行朗必须让封一明意识到:大哥封立昕的病情并不严重!好让他死了那条想独吞封氏集团的野心!

要是让他封行朗验证出封一明就是加害大哥封立昕的凶手,他一定会六亲不认的将叔叔封一明绳之以法。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这却是封立昕所忌讳的!他实在不想看到封家的人骨肉相残!

“立昕?”

看到轮椅上的男人,雪落鼻间一酸,双眸顿时红润了。相比较于第一次的恐慌和惊悚,再次面对被大火烧得疤痕满布的‘丈夫’封立昕时,她便不那么害怕了。

深深的同情和怜悯,让雪落跟眼前这个轮椅上的男人有了同病相怜的共鸣。

女人这声软柔到骨子里的轻喃,让封行朗莫名的微怔,却不知如何作答女人的温情。

雪落将手里的晚餐托盘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轻步挪了过来,半跪在了轮椅前。她将封行朗那只疤痕满布的手托在了自己的双手掌心里。依旧狰狞,依旧恐怖,可雪落却不再畏惧。

“立昕,对不起啊……结婚那天晚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雪落将自己的脸慢慢的贴在封行朗那疤痕狰狞的手背上,柔声细问:“这些伤疤还疼吗?”

封行朗僵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一颗坚冷的心,被泡进了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温泉水里,不似从前那么悲劣仇恨,像是被熨烫了似的,有温温的暖流淌过。

“立昕,相信我,我会把你照顾好!好好跟你过日子……”雪落将头枕在封行朗的劲腿上,宛如一只温顺又乖巧的猫儿一般。跟在封行朗面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缓缓的,似着魔了一样,封行朗竟然摊开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上了雪落黑亮柔顺的长发。别样的温情,在两个彼此凄意的心灵间传递着。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雪落,”因为在声带处贴上了变声器,封行朗的声调很沧桑,“是不是行朗欺负你了?”

雪落微微一怔,有些纠结的轻蠕了几下红唇,终究还是言不由衷的说道:“没……没有!行朗他……挺尊重我这个嫂子的。”

这只是雪落内心的真实向往,与事实无关。

亦或者,她真心不想让他们兄弟之间手足之情受到破坏。

看着女人不经意间滚落在脸颊上的委屈泪水,封行朗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伸手过去,用并不光滑的手指指腹抚去了女人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正文卷 第26章 很恩爱的在一起了

虽说隔着一层人造皮肤,可封行朗还是能感觉到雪落那弹指可破的脸庞;居高临下的姿势,还便于他一眼就能看到女人胸前高高挺耸而出的白如凝脂般的圆浑柔美。

纤瘦归纤瘦,不过女人还是很有料的。

封行朗的呼吸变得粗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过女人了。

“雪落,”他喃唤她一声,沧桑的声音带上了情韵,听起来也就绵耳了许多,他问:“我们还没行夫妻之礼吧?”

夫妻之礼?雪落猛的一怔,立刻从封行朗的劲腿上抬起头来,局促不安的支支吾吾,“不,立昕……你别这样好不好?”

同样是拒绝,但这一回雪落却拒绝得柔意绵绵的。让人听着都不忍心侵犯她。

“你不是都已经嫁给我了吗?为什么不愿履行妻子的义务,跟我行夫妻之欢呢?是嫌弃我丑么?”

女人小脸上蕴出的红霞,落在封行朗的眼中,着实的赏心悦目。他享受着她的局促不安,就像在看一只落在大灰狼口中的无助小羊羔一样,怎么看都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痒痒。

“不,我不嫌你丑!我……我……”雪落支支吾吾的,“对不起啊立昕,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用不着做什么心理准备。只要乖乖躺着,其它的事儿,我来就行了。”封行朗的话,染上了绯色的爱昧。虽说沙哑又苍老,但入耳却粘稠无比。

雪落的脸红得更甚。几乎快滴出血来了。这男人都行动不便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啊?实在是让雪落无语凝噎。

“立昕,你别这样。我们能像朋友一样先相处着好吗?至少给我点儿时间。”雪落真的很难为情。

“别叫我立昕!”突然,封行朗便轻厉一声。

雪落一怔,茫然的看着封行朗,似乎觉得这个男人的眸光,总有那么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叫你立昕……那我叫你什么啊?”雪落疑惑的问。

封行朗微微侧过脸,沉声,“叫老公。”

雪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让她突然改口叫一个陌生的男人老公,还真有些难为情。

“还是叫封先生吧。”寻思起女人有可能怀有的不明企图,封行朗恢复了冷漠。

从亲昵的‘老公’一下子跳转到疏离的‘封先生’,雪落淡淡的黯然,但还是顺从的叫了封行朗一声,“封先生。”

“你嫁来封家,是被夏家所逼?”封行朗试探的问,“总不会是自愿的吧?”

雪落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坦诚相待,“是我自愿的。我舅舅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还。立昕……不,封先生,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你的。”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辈子耗死在封家?”封行朗冷声问。

一辈子耗死在封家?雪落低垂下了头,默了。

是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太好,还是正如大哥封立昕所说的那样——她是干净的?

总之,封行朗暂时还没能从林雪落的眼晴里读出贪婪、阴谋、欲望之类的东西。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雪落,既然你已经嫁进封家了,那就安心的做我女人吧。”不经意间,封行朗又看到了女人那肤如凝脂的丰绵,喉咙一紧,气血似乎不自控的下涌。

雪落点头。她从矮柜上拿来了托盘,“封先生,我喂你吃晚饭吧。安婶给你炖了猪蹄,入口即化。里面富含胶原蛋白,可以促进细胞的再生。”

试了一下温度刚好温口,雪落才将勺子送至封行朗的嘴边。

封行朗抿过一口油腻的猪蹄汤。因为封立昕的饮食放了很少的佐料,实在是淡而无味。却在女人温婉的盛情下,不得不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立昕……封先生,以后就让我喂你一日三餐吧。行朗工作很忙,多给点时间让他休息。我能做好的。”雪落柔声一句。

“怎么,你想疏离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内心或许是感动的,可说出口时,便成了冷漠。

“不!不是!我想行朗他终究会娶妻生子的,我这个妻子比他更应该照顾你。”雪落连声解释。

封行朗凝视着柔情似水的女人。或许她现在眼里还没有那种爱意,但她的柔美相当吸引人。连贯起昨天晚上脱下高跟鞋暴打小混混的场景,女人的韵味着实浓郁。

“今晚我会留下。”封行朗冷不丁的说道。

留下的意思是说,他今晚会睡在婚床上?那自己是不是要跟他同床共枕?

雪落的脸顿时又燥红了起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从了他?

能拒绝吗?自己可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早晚都要跟他睡到同一张床上去的。

其实封行朗的这个提议十分的冒险。因为这套人造皮肤道具,只有他的上半身。一上到床去,被雪落看到或是摸到他的下半个身体,便会露馅的。

可封行朗却选择了铤而走险。露馅就露馅呗,大不了让她知道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而不是大哥封立昕。不过就这个小女人对他的恶劣印象,在她知道事实真相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欢呼雀跃?还是恼羞成怒?估计是后者居多吧!

其实封行朗这么做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安抚生气中的大哥封立昕。好让他觉得:自己跟林雪落今晚很恩爱的在一起了!

床头的台灯被关了。封行朗躺到了雪落的身边。他是合着衣服睡的。

长臂探了过去,环在了雪落盈盈一握的腰际;封行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你很怕我?”黑暗中,封行朗沙哑着声音问道。

“有……有点儿。”雪落不仅仅是害怕,而且还紧张到不行。即便‘封立昕’如何的面目全非,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别多想了。放松,深呼吸。我不会碰你。”封行朗安慰着怀中的女人。

不会碰她?那,那环在她胸上的手臂算不算是在碰她?

雪落的小挪动不断。男人的浓郁气息直直的往她鼻子里钻。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沁凉薄荷的味道。这个味道好像……好像跟封行朗身上的味道很像!

估计是他们兄弟俩都喜欢同样类型的洗漱用品吧。

“别乱动。”封行朗收紧的怀里的女人,钳锢着她的双手,让她无法触摸到他的身体。

“立……立昕,我,我热。”虽说开了中央空调,可雪落依旧感觉到热得不行。

“不许叫立昕!叫老公!”封行朗冷厉一声。

正文卷 第27章 别太想我

这男人怎么又生气了?

一会儿让她叫他‘封先生’,一会和又让她叫他‘老公’,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可一想到曾经那么优秀的男人被大火烧得面目狰狞,内心难免会受到刺激。雪落能体谅男人挣扎困苦的内心。

她顺从的弱弱喃叫一声:“……老公,我,我热。我想睡到沙发上去。”

“不行!”封行朗将自己的劲臂收得更紧。雪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脸。

“可是我真的很热。”雪落又是微微的挣扎,软声提醒:“太热了,对你皮肤的新陈代谢也不好的。”

“你别乱动,就不热了!”封行朗凛冽一声,“实在嫌热,你可以把衣服给脱了。要不,我帮你?”

雪落一听这个男人要帮自己脱身上的衣服,连连摇头,并用一双小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领口,“我不热了,不热了。”

不但雪落感觉到热,封行朗比她还热。要知道他上半身还穿在这身人造的皮肤里,加上怀里的女人一直无规则的扭动着,折腾得他薄汗微笼,却又散不去热气。呼吸似乎也跟着变得滚烫起来。

“立……”单字刚一出口,想到男人有可能又会生气,雪落连忙改口道:“……老公,你别抱着我这么紧,好吗?”

雪落的声音柔之且软,即便是拒绝,可入耳也不会那么带刺。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自己伪装的封立昕,会如此的贤良淑德,温顺得像只小家猫儿;可在他封行朗面前,却张牙舞爪成了一只小野猫,各种的桀骜不驯?

封行朗微微松开了自己的劲臂,给了女人舒畅的自由呼吸。说实在的,他自己也燥意得难忍。

“雪落,对行朗好点儿。”封行朗的声音因为在声带上贴有变声器,从而改变了发音频率,变得沙哑又苍老,“他很在乎他大哥封立昕。有时候脾气会恶劣一些,你要多多的包容他。”

这番话跟着了魔似的。难道说,某人也希望这个女人能对除去这身人造皮肤后的自己柔情点儿?温顺点儿?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吸引力就会越强!

雪落抿紧着自己润润的红唇,低声喃喃,“你放心吧,我会对行朗好的。我知道他很在乎你这个大哥。他担心你会出事儿。所以,你也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争取早些恢复健康。那样行朗就不会一直活在对你的深深愧疚和感恩之中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很压抑他自己!”

女人的话,触动了封行朗心中最柔软的心弦。一颗冷漠的心被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而温暖。

“你到是挺关心封行朗的?”这问,稍稍带上了那么点儿邪肆的意味儿,还有些倨傲。

“我是她嫂子啊。”雪落柔声一应。

“闭嘴!”封行朗又是一声冷厉的呵斥。

“……”雪落又是微怔:这男人怎么老爱生气啊?自己本来就是封行朗的嫂子,难道自己有说错话吗?但雪落不会去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的。

闭嘴就闭嘴。雪落不想再说什么去刺激‘封立昕’了,便稍稍轻挪着自己的身体朝床沿边靠了又靠,直到自己快掉下床去。

雪落想躲,可有人偏偏不让。封行朗也跟着挪身过来,劲臂一勾,又将快要掉下去的雪落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再动,吃了你。”封行朗哑然一声。轻嗅着她发际浅浅怡神的薰衣草淡香,到也安然。

雪落不敢再动。她当然知道这里的‘吃’代表什么含义。

心静自然凉。将凌乱的心绪抚平,再让自己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这样的过程着实艰难。但雪落却做到了。

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朦朦胧胧的睡意,却在雪落不经意间的一个翻身中吓得无影无踪。

虽说雪落还是个大姑娘,尚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乐之事,但雪落的生理卫生课还是有学习过的。她冷不丁的感觉到:侧身环抱着自己腰际的男人,其某处长大了不说,而且还,还硬之又硬。

雪落条件反射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男人功能是正常的!

不是说封立昕被大火烧得无法生活自理吗?那他的男人功能也应该一并被摧毁了啊?怎么还会如此的,如此的挺拔呢!不应该啊!

雪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被迫的偎依在封行朗的怀里,噤若寒蝉似的瑟瑟发抖着。

“害怕了?”男人的声音玩味了起来,“不听话,我可真会吃了你的。”

说实在的,即便有这个心,封行朗还是有所顾虑的。先不说套着这身人造的东西,她不舒服他也会不舒服,就女人嫁进封家尚未查明的企图,便会让他有所芥蒂。

“封……封先生,我还是睡沙发吧。”感觉到男人的那里不在顶着自己,雪落像惊弓之鸟一般从床沿滚下,然后连爬带滚的冲到了沙发上。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压制着自己的急促呼吸。

雪落真的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男人。因为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庞还在她脑海里盘旋着,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挥得去的。雪落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虽说不是外貌协会的,但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接受一个毁容到面目全非的男人。

怀里的落空,让男人的劲臂失去了想紧拥的东西。似乎动作也跟着僵化了一下。

“从明天开始,我会做一个周期的治疗。你得独守空房了,别太想我。”封行朗交待着雪落近期的事。

“那我不能进去理疗室照顾你吗?”雪落一怔,紧声问。

“不用!金医师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封行朗淡声应答。他不会让意图还不明朗的林雪落进去医疗室看到大哥封立昕真正病情的。

身为叔叔的封一明早就对封氏集团和封家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觊觎已久。换句难听的话,封一明现在就等着封立昕死去,他这个第二继承人才好顺利的上位。

“那……那行朗可以进去照顾你吗?”雪落又问一声。

这一问,到是把封行朗给问住了。冷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弟弟封行朗能不能进去理疗室照顾你!如果他可以,那我应该也可以!他是你亲弟弟,可我还是你的妻子呢!”雪落喃声。

封行朗这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这女人是在为能否进去医疗室照顾大哥封立昕,而在跟他争风吃醋么?

正文卷 第28章 以后要乖点儿

还是另有所图?

“为什么非要进去医疗室照顾我?”封行朗冷声问。

雪落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我比你弟弟封行朗更有责任照顾你。”随后又赌气一声,“如果你不想让我照顾,那就算了。我还乐得清闲呢。”

“行了,你跟行朗都不用照顾我!金医师会把我照顾好的。”

封行朗舒展开自己的健壮的四肢,似乎刚刚的那团原始之火也渐渐的褪去。好久没女人的下场,竟然会是对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也能感了兴趣?

“你跟行朗要和睦相处,别又趁我治疗之际,又闹出往娘家跑的闹剧来!听到了没?”

封行朗借着封立昕的口吻,在提前给雪落打上预防针。他可不想再为这个女人去夏家捞人。

“听到了。”雪落温顺的应答。其实心中的叛逆因子都在叫嚣:这些话,你应该对你宝贝弟弟去说的。

于是,雪落换了个更委婉的方式,“立昕,我们搬到楼下客房吧。”

搬到楼下客房?这女人又要闹什么新花样?

“为什么?”封行朗不动声色的冷声问道。

“那个……那个行朗会工作得很晚,他回家估计也很累了,所以有时候不想往楼上爬,我们把二楼的主卧室让他好了。”雪落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让他睡楼下的客房,岂不是更体贴他?”封行朗沧桑的淡应一声。女人的借口,也实在是蹩脚得可以。前后都不能行成让人可信的因果链。

“可楼下的客厅没有你宝贝弟弟喜欢的超大浴室啊。”雪落忍不住的顶上一句,“毕竟你是有家室的人,不比你们兄弟俩之前可以随意在封家任何浴室里冲澡。”

这女人拐弯抹角了半天,就是想跟大哥封立昕告状那天自己在二楼主卧室里冲澡且还被她看光的事儿?

那事儿明明是他封行朗才是受害者啊,这女人占了便宜不说,还这般的理直气壮。

拜托封二少爷,不是所有女人都对你一丝不着的身体感兴趣的。

“行了,我会跟行朗说的。让他平时注意点儿,别来二楼的主卧室冲凉,要是被你看到了,可就亏大了。”封行朗稍带沧桑的悠声道。

他亏大了?是她亏大了好不好?谁要让你家宝贝弟弟冲凉啊!这个封立昕,实在是太偏宠他的宝贝弟弟了。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妻子根本无法跟他的宝贝弟弟相提并论。

虽说心生委屈之意,可在‘封立昕’的陪伴下,这一晚雪落睡得还算安好。

估计某些人没睡好吧。想吃却吃不得。

雪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安然的睡在偌大的婚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了‘封立昕’的身影。她当然不会知道,昨晚跟她同床共睡的男人,就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封行朗。

想到了昨晚的一些事,雪落不由得微微脸红。她真的没想到丈夫‘封立昕’的男人功能还很健康。自己该怎么办呢?莫名的压力涌上心头,雪落长长的叹息一声。

以为自己只要伺候好他的饮食起居就好,可没想……唉!

不过还好,那个男人昨晚还没有强迫自己跟他行夫妻之礼。那她非得紧张死不可。

收拾喜庆的婚床之际,雪落发现枕边落下了一样东西。跟一元钱硬币差不多大,好像是个电子产品。雪落捡起来看了看,并不知道这是昨晚封行朗不小心遗落下来的变声器。用来粘贴在声带上,可以改发音的音色。

这是什么东西?雪落疑惑的将它收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洗漱之后便下楼来。

但还是起晚了。安婶说,封行朗已经伺候好封立昕吃过早餐了。

“莫管家,你看这是什么啊?我在房间找到的。该不会是什么监听器吧?要是监听立昕的,可就不好了。”雪落觉得还是告诉一下莫管家比较好。毕竟封立昕是被人陷害至毁容的。能保住一条生命实属不易,所以凡事都得小心着点儿。

莫管家定眼一看,原来是变声器。这个东西不应该是粘在封二少爷脖子上的吗,怎么会到了太太的手里?难道说,他们俩昨晚同床共枕过了?如果真是那样,真是喜事一桩啊。

突然,一条劲实的胳膊伸了过来,随后雪落手中的变声器便落在了封行朗的手中。“我会查的。”

知道封行朗比她更关心封立昕,雪落便不在多问什么。

“对了,我哥最近一段时间要做进一步的治疗。你别去理疗室打扰他。以后要乖点儿,别瞎闹腾。”封行朗坐回餐桌前,优雅的吃着他丰盛的早餐。几乎完美的侧颜,丰神俊逸。

什么?这个男人竟然要她林雪落别瞎闹腾?他还有良心吗?

“封行朗,瞎闹腾的人不是我吧?应该是你封行朗自己!”雪落厉言回上一句,“请你以后尊重点儿我这个嫂子!”

昨晚还是个温顺又乖巧的小家猫,怎么一到他封行朗的面前,就成了一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了呢?让人各种手痒的想揍她。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什么‘嫂子’!所以你少在我面前以什么‘嫂子’自居!”封行朗冷哼一声,俊脸上轻笼着一片肃然。

“……”雪落气得牙痒痒。自己昨晚还答应‘封立昕’要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弟弟呢!看这男人趾高气扬的倨傲样儿,还让她怎么照顾啊!

雪落刚要发飙之际,封行朗骨节分明的双指之间夹上一张钻石卡递送过来。“拿着吧。这卡可以透支无数个十万善款。”

这男人还记得自己跟他要过十万善款的事儿?又算什么啊,打一巴掌后,再给快糖果吃?

“谢谢封二少爷的好意,我已经想到其它办法了。”雪落不接受这样的糖衣炮弹。而且她已经决定了接受夏以琴的帮助了。

“把夏家的钱还回去!你现在可是我们封家的人。”封行朗冷厉一声,“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维护好我们封家的颜面!我们封家的太太无需别人去养活。”

封行朗的这番话虽说难听了些,却很在理。自己已经嫁进封家了,便已经是封家的人。再回夏家拿钱,的确让封家难堪了。不过这男人分析能够真够锐利的,竟然知道自己去夏家拿了钱。

鉴于封行朗品行不端正,拿他的钱去做善事儿,也算是为他积德了。

这么想着,雪落伸过去拿那张钻石卡的手,便轻松了许多。

正文卷 第29章 封行朗有这么吃香么?这不科学啊!

“随便用!封太太用不着为我太省!”封行朗斜眸睨着雪落,可劲指间的力道却没撤去,依旧紧紧夹卡着那张钻石卡,“以后记得乖点儿。”

老让她乖点儿?他这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子么?可当雪落迎上男人那邪肆的目光时,心跳冷不丁的漏跳了半拍。根本就无法与他直视。

“我就取十万善款。”雪落接过那张钻石卡,低垂着头。

每次跟这个男人距离过近时,雪落总会有种要被窒息的感觉。心跳也不自控的变得凌乱起来。

在客厅里演完了这出‘恩爱’戏后,封行朗便离开了封家,是被一个电话给叫走的。

客厅里装着监控,联通到了封立昕的治疗室里。这出‘恩爱’戏,封行朗为了宽慰大哥封立昕,演得可谓是用心良苦。

吃完早餐之后,雪落便将十万块钱的善款送去了福利院。

顺便给那群可爱的小萝卜头们买了一大堆喜欢吃的零食和学习用品。看着那群小可爱们吃得那么开心,玩得那么欢快,雪落也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

原来快乐也是会相互感染的。

跟这群小萝卜头们吃完简单的午饭之后,雪落又赶去了夏家。是想将夏以琴的银行卡还给她。

以为自己又要不被待见,却没想这一回夏家上下都对她十分的热情。包括向来冷着一张脸的夏以书。还有舅妈温美娟,也一少往日的怠慢模样,竟然主动询问雪落吃过午饭了没有。

这也太热情了吧!雪落还真有那么点儿不适应呢!

“雪落,雪落,快跟我说说:封行朗有哪些兴趣爱好?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清纯甜美的?还是冰山冷艳的?还是火辣妖娆的?快说说,快说说。”

刚进夏家的客厅,夏以琪就飞冲过来,拉住雪落问东问西。所以的话题都只是围绕着封行朗。

雪落真的没想到,封行朗在夏家三千金眼里,会这么的吃香,这么的畅销。

“无论封行朗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他都不会看上你夏以琪的!你少跪舔他,他也会还会多看你几眼!”夏以书又是一针见血的打击。

“夏以书!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赶紧给我滚远点儿!不然老娘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夏以琪愤愤的握拳。

趁夏以琪去追妹妹夏以书时,雪落吁出一口无奈气息,便匆忙上楼去找大姐夏以琴了。

夏以琴半躺在二楼的飘窗前,身姿窈窕。她可是申市不可多得的名媛千金。

不过看起来似乎神情有些失落,整个人提不上精神来。

“以琴姐,这是你的银行卡。完璧归赵。”雪落将夏以琴给的银行卡放在了她的身侧,“那十万块的善款,立昕已经替我给了池院长。”

不知为何,雪落还是选择将封行朗给的善款说成是封立昕给的。或许这样听起来,会更能让外人所接受。

夏以琴连看都没看那张银行卡,只是哀伤的叹息一声,“雪落,你说封家二少爷是不是很讨厌我?”

雪落微微一怔,原来夏以琴之所以伤感,是因为昨天被封行朗拒绝了?

“不,不会的。”雪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伤感中的夏以琴,“也许……也许是因为他大哥封立昕受伤的事儿,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的……这么的不近人情。”

“真的吗?”夏以琴听到雪落这番安慰的话,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但随后又蹙眉浅叹,“可我却能看出来,他对你不错。竟然还能屈尊降贵的来夏家接你回去。”

“什么屈尊降贵啊,那还不是被他哥给逼的!你知道的,他跟他大哥感情很好。他大哥又对他疼爱有加,甚至于还差点儿为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封行朗特别听他大哥的话。”雪落解释。

夏以琴默然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雪落那张干净娇好脸庞,试探性的柔声问道:“雪落,你跟以琴姐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封行朗了?”

这一问,着实把雪落给问噎住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封行朗那个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呢?!

“以琴姐,你这么问,我可要生气的!我是封行朗的嫂子,你这么说,岂不是陷我于不忠洁的境地?再则,那更是对封立昕的羞辱!虽然封立昕被大火烧毁了容貌,但他却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我会尊重他,更会维护他!”

说这番话时,雪落心里真的很难过。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多的是为残废了的封立昕。

“雪落,对不起啊!我不该这么问你的。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以琴姐给你道歉!对不起啊雪落。”见雪落泪眼迷蒙的,夏以琴连忙道歉着。

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可是会要成为妯娌的。而封行朗又那么在乎他的大哥封立昕,所以自己就必须先打好跟雪落的关系。

“没事儿的。我知道你也是无心之问。”雪落平静下自己的心绪。

而夏家的楼下客厅里,温美娟正在训斥并教育着二女儿夏以琪。

琴、棋、书、画,温美娟已经给夏正阳生了三个女儿,即便再生第四个‘夏以画’,说不定也是个闺女。而温美娟的身体和年龄早就不允许了。而她知道夏正阳一心想要个儿子!虽说这些年这个愿望没那么强烈了,但她还是能嗅出丈夫夏正阳那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

所以,温美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女儿夏以琴的身上,希望她能嫁个好夫婿,从而为夏家光宗耀祖。也好让夏正阳看得起她温美娟生的女儿。

“夏以琪,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个封行朗,是你大姐先看上的。所以你必须让着你大姐,不许跟你大姐争,听到了没有!”

“妈!你偏心眼儿!你凭什么限制我喜欢谁想嫁谁的自由?她夏以琴看上的男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

夏以琪着实不满母亲的偏袒,便出言讥讽道:“你的宝贝大女儿昨天晚上可是被人家封行朗给拒绝了!然后才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封二少根本就看不上你那宝贝名媛千金的大女儿!”

“夏以琪,你……!”温美娟厉斥一声。可在看到大女儿夏以琴和雪落从楼梯处走下来时,便又止住了训斥。她不想伤到大女儿夏以琴的自尊心。

雪落忍不住的腹诽:封行朗有这么吃香么?这不科学啊!

正文卷 第30章 给自己的老公当红娘

其实仔细那么一分析,还是挺科学的。

首先,封行朗的确有副好皮囊。健硕的体魄,挺拔的身姿;英俊又多金,而且还被笼罩了一层申城新贵财阀的神秘外衣,更是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除了不太尊重她这个嫂子之外,其它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明显的缺点。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极度吸引名媛千金目光的。所以封行朗在夏家三千金面前如此受欢迎受争抢,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也不至于到让夏家三千金争抢的地步啊。

“舅妈,我回去了。”雪落招呼一声。

“雪落,别着急走啊。严妈做了你爱吃的小薯饼,你吃几个再回去呗。”舅妈温美娟少有的热情。

平日里,温美娟向来不冷不热,冷不丁的热情一回,这让雪落有些受宠若惊。她便留了下来。

书房里,温美娟一边给雪落拿着小薯饼,一边又给倒着冰镇的果汁儿。在这一瞬间,雪落有种被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了的感动。不过随后,她便被舅妈接来的请求给愕住了。

“雪落啊,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以琴姐看上了封家的二少爷封行朗!你知道的,你以琴姐心高气傲,一直就没能看得上哪家富贵公子。可这一回,她是真心喜欢上了封家二少封行朗了。”

雪落微微抿唇。看来封行朗在夏家三千金心目中,真的很畅销。

“你现在是封立昕的妻子,也就是封行朗的嫂子。你跟以琴从小就那么要好,将来做个妯娌,岂不是亲上加亲的美事儿啊!所以,你一定要帮帮你以琴姐。多在封行朗面前提及以琴,多替以琴说说好话。”

雪落总算是听出来了:舅妈温美娟这是要她给夏以琴和封行朗当红娘呢。

“舅……舅妈,封行朗性格邪佞,我担心以琴姐她会吃亏。”雪落说得委婉。

说实在的,一个连自己的嫂子都轻薄的男人,品行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那个男人曾用手指侵进过自己的那里,雪落就愤恨得牙痒痒。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她羞于启齿跟任何人提及。也为了保全丈夫封立昕的颜面。只希望封行朗能悬崖勒马,不要再做任何伤害他大哥的恶劣事件来。

“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再说了,封行朗能成为申城的新贵财阀,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邪佞点儿就对了,怎么可能老实巴交的呢!”温美娟不以为然。

舅妈温美娟这是在表扬那个男人吗?品行卑劣,岂能用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遮掩?

雪落默了。

“对了雪落,封行朗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像以琴这样温婉优雅的名媛千金呢?还是那种火辣艳美的?以封行朗的品味,他应该喜欢像我家以琴这样的女人才对吧。”温美娟兴致勃勃的问。

“那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封行朗他……他平时也很少回家。一回家也只是去医疗室里看他大哥。我真不太清楚他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雪落实话实说。

“哦,是这样啊。”温美娟惋惜一声,“那他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你总知道吧?”

雪落清楚的意识到:要是自己今天不说出点儿什么来,舅妈温美娟肯定还会继续追问个没完没了。

“他喜欢吃意大利面和牛排,还有芒果类的食物。我看到家仆经常这么做给他吃的。”

“你等等。”温美娟夸张的从书桌上拿起纸和笔,竟然把雪落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虽说温美娟平日里对自己不冷不热,可这一刻她俨然是一副慈母的伟大形象。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简直操碎了心。

也就验证了那句话:有妈的孩子就是宝!

***

偌大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阳光显得格外的明媚。

可里面的人似乎很厌恶这样的生机盎然。心绪决定了心境。

“为什么我哥的病情会这么严重?严重到几乎要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你连我都敢隐瞒?”封行朗冷着一张千年寒冰似的脸,字字生冷:“要是我哥出什么意外,我要你全家老少都为他陪葬!”

金医师微微悚颤,他相信被仇恨吞噬掉的封行朗做得出来。

“二少爷,我也盼望着大少爷能够早日康复。可是,一个连自我求生本能都放弃的人,并不是医术能够救得活的。”金医师意味深长道。

“你什么意思?我哥他怎么会没有求生意识呢?”封行朗冷声逼问。

金医师黯然神伤的摇头叹息,“自从大少爷知道了蓝悠悠小姐的死讯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他不在积极就医,每天只是让我保守治疗。”

“一个女人,就能让他意志如此消沉?难道我这个弟弟不值得他为我活下去吗?”封行朗厉声。

“这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就好比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必大少爷一心想追随蓝悠悠小姐而去吧。”

起伏的胸膛几乎要透衣而出。做工精良的西服勾勒着他完美得无一丝赘肉的健硕体魄。

封行朗扯开了深条纹的领带嘶声问道:“把我哥的实际病情告诉我。要是再敢隐瞒,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你的家人了!”

“如果只是保守治疗,你哥挺不过三个月。”

啪哒一声巨响,暗色调的装饰品被封行朗一股脑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雪落早早的回到了封家,跟安婶一起准备着封立昕的晚餐。

担心封立昕老吃那些流食会腻,雪落便给他做了一些稍为粘稠的果菜粥。

雪落刚把果菜粥从厨房里端出来,哐啷一声,封家别墅的双拼门便被人野蛮的撞了开来。

随之,涌进来一大帮的人。雪落认出了其中两个穿制服的应该是法医。他们一行足有十多个人,硬生生的把客厅给堵上了。

“你们是谁?怎么可以私闯民宅?”意识到他们来者不善,雪落厉问一声。

“你又是谁?新请的保姆?闪一边去。”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叫封一明,是封立昕两兄弟的亲叔叔。他一直觊觎着封氏集团的继承权。

“我是封立昕的妻子,林雪落!”雪落不卑不亢道,“我丈夫身体抱恙,经不起你们打扰!请回吧!不然我就报警了!”

正文卷 第31章 多年以后仍会怦然心动

“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封立昕还想趁自己下地狱之前在你肚子里留下个种好继承封氏集团啊?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竟然还娶了个老婆?”说话的女人是封一明的老婆葛心慧。

“行了心慧,别跟她罗嗦了。我们办正事儿要紧!”封一明带着一行人就朝楼上的医疗室走去。

莫管家拦在了楼梯口,“封一明,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给我侄儿封立昕做医学鉴定。看他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胜任封氏集团总裁的职务。鉴于公平公正的原则,我带来了法医,还有董事会的三个元老。”封一明咄咄逼人。

“封一明,立昕可是你的亲侄儿,你就这么盼着他死吗?你别欺人太甚!”莫管家扬了扬手中的棒球棍,“有我在,由不得你撒野!”

“太太,快给二少爷打电话!”安婶闻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她一边朝雪落叮嘱,一边冲到楼梯口,跟莫管家一起守着上去二楼的楼梯。

看到莫管家和安婶如此的维护封立昕,雪落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她拿出手机刚要给打电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封行朗的手机号码。

“太太,我手机在房间里,上面有二少爷的号码。”安婶提醒道。

“抓住那丫头,别让她打电话给封行朗!”对于不上路子的封行朗,封一明还是有所畏惧的。

见两个肌肉男朝自己扑过来,雪落将手边的椅子拎起来朝他们砸了过去,从而赢得了跑进安婶房间的时间。她反锁上了房间的门,压制着心头的恐惧和对封立昕的担心,惊慌失措的开始寻找安婶的手机。还算顺利,安婶的手机就放在床头的矮柜上充电。

两个壮男重重的砸门声,迫使得雪落越发的紧张。

当封行朗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雪落差点儿崩溃,“封行朗,你快点儿回来,快点儿回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封行朗一边冷声询问,一边矫健着步伐飞奔出了办公室。

“封一明带了好多人,说是要给立昕做医学鉴定。”雪落极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恐惧。

“拦住他!一定不能让他进去医疗室!我马上就回!”封行朗凌厉一声。

“哦,好……啊!”门被砸了开来,雪落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雪落……雪落!”封行朗连唤两声,可手机那头却是一片杂音。

***

封行朗赶回封家时,整个别墅里一片剑拔弩张。

莫管家是练过家子的。他的身手以一敌五不在话下。而安婶跟雪落只能算是凑数的。关键时候,莫管家还要分心去照顾封家二太太林雪落。所以他的抵抗就被得被动起来。

莫管家越是反抗,封一明就越是怀疑:侄儿封立昕已经不行了。从医学鉴定出发,他俨然已经不能胜任一个集团公司总裁的职务。他今天带法医及公司元老来,就是要逼迫封立昕退位让贤。

雪落紧紧的握着莫管家给的棒球棍守在封立昕的医疗室门口。莫管家和安婶都能为了维护封立昕舍生忘死,她这个妻子就更有义务和责任坚守住这扇门。

封一明不但带来了法医和公司元老,而且还带上四个肌肉型男。莫管家有些寡不敌众,在他们第三回围攻下,他手上的刀被打落在地,一个重心不稳甩磕在了墙壁上。四个肌肉型男的帮凶立刻将莫管家隔离开了。

医疗室的门口就只剩下了雪落一个人。面对那四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说实在的,雪落真的很害怕。可做为一个妻子,尤其是在看到莫管家和安婶为了维护自己的丈夫而受伤时,她骨子桀骜的坚韧因子便成倍的涌了出来。

“封一明,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赶到。你私闯民宅,欺凌自己的侄儿,你跟立昕本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太急!”雪落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只能跟他们讲道理。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拖延时间等封行朗回来。这一刻,封行朗俨然成了她心目中期盼的救星。

“丫头片子,闪一边去。只不过是做个医学鉴定,搞得我好像要害死自己的侄儿似的。再不闪开,我连你一起丢下楼。”封一明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不让!有种的,你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封一明,我警告你:这别墅里装了监控,你的所作所为,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就等着坐牢吧!”

其实监控什么的,雪落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她缓兵之计的借口而已。目的还是为了拖延时间,给封行朗能多争取到一秒是一秒。

她清清楚楚的记住了封行朗的话:拦住他!一定不能让他进去医疗室!她也相信封行朗一定正赶在回封家的路上。

封一明心虚的抬头四下张望。尤其是那两个法医,好像也跟着忐忑不安了起来。私闯民宅的罪名可以让封一明顶包,可未经当事人或监护人的同意而强行做医学鉴定,罪名并不小。

“一明,别跟这个死丫头磨叽了!她这是缓兵之计,在待封行朗回来呢。把她给我拖开。”封一明的老婆葛心慧厉斥一声,带头冲上前来抢夺雪落手中的棒球棍。

雪落本能的自卫,她举起棒球棍砸在了葛心慧的头部。力道没能掌握好,或许也因为太紧张了,葛心慧的额头立刻鲜血直流。

“臭x子,你敢打我老婆!”恼羞成怒的封一明举起手中的匕首就朝雪落砍了过去。

雪落本能的捂着头蹲身下去。

“住手!”一个快如旋风的魅影飞身而至;夺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用自己的左肩护住了蹲身下去的女人。匕首刺破了封行朗左肩上的西服,封一明在下一秒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多年以后,每当雪落回想起这一幕时,总会忍不住的怦然心动。俊美如神邸一般,空降在了她的面前,像个英勇的骑士守护着她。

鲜血染红了割破西服里的白色衬衣,暴怒将左肩上的疼痛忽略;封行朗一鼓作气的将那四个肌肉型男打倒在地。

“二少爷,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最终,愤怒如暴戾雄狮的封行朗,被莫管家和雪落一起抱住了腰身,那群人才得以逃命。

抱着男人的劲腰,嗅着男人身上烟草混合的血染腥味儿,莫名的安然;雪落一直压抑的泪水这才如释重负的滚落下来。

正文卷 第32章 给你找个好老婆!

这是雪落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封立昕。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罢了。同时也是她第一次进来封立昕的医疗室。

第一感觉就是冷。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上好几度。冷凉的环境,才更有利于封立昕体表皮肤的护理。

而且还夹杂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

房间里一片昏暗。雪落隐隐约约看到了特制病床上所躺着的封立昕。

“立昕……”她走了过去,喃唤一声。眼泪瞬间便滚落下来。

不是她不够坚强,而是被各式各样生命体征监测仪器包裹着的封立昕,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悯。感叹生命在这一刻竟然会如此的脆弱。

一个鲜活的生命,却束缚在了冰冷的医疗仪器之中。

“哥,你没事儿吧?”封行朗俯身过去,询问着病床上的封立昕。

“我很好。雪落,吓着你了吧?”封立昕看着雪落,被毁的声带里发出了嘶嘶的关怀声。

“立昕,我早已经不怕了。”雪落哽咽一声。她跟着封行朗一起俯身过去。说不出哪里异样,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封立昕要比前两次看到时伤情严重很多。连话几乎都说不出来了。

“雪落……行朗受伤了,你跟小邢医生一起,先去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封立昕知道封行朗曾假扮过他吓唬雪落,他并没有揭穿。但他似乎也不想跟雪落长时间的直面。一颗年青的内心,让他或多或少有些自卑。

在确定封立昕安然无恙之后,封行朗才跟小邢医生一起离开了医疗室。

房间里。

男人栗状的肌肉唯美的展示着主人年青而有力的流畅纹理。左肩健康的麦色肌肤上,染着刺目的艳红鲜血。另类的感性和血腥之美,深深的吸引着雪落的目光。心疼怜悯中,又带上了那么点儿羞娇的意味儿。

被匕首砍到的伤口不深,却长达十厘米,触目惊心。

雪落跟着金医师的助手小邢一起,给封行朗处理着伤口。消毒,上药,贴上促愈合的透气生物有机材料的伤口专用贴。

“二少,左肩至少两天别碰水。”

伤口处理好后,助手小邢交待一声,便端着医用托盘离开了房间。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雪落和封行朗。

估计为了避免溢汗,房间里的温度被邢医生调得很低。担心男人会着凉,雪落小心翼翼的将睡袍披在了封行朗的肩膀上,生怕触疼到男人左肩上的伤口。

女人的柔情让封行朗回眸注视:泪眼婆娑的雪落,格外的楚楚动人。

鲜血和情,向来都有着一层相辅相成的神秘作用力,彼此刺激。加上女人的眼泪做导火索,升腾起男人最原始情韵。于是乎,身体因亢奋而饱之涨了起来。

“怎么还哭了?害怕的?”封行朗的声音,带上了浓郁的磁意。尤其是他看向雪落时的眸光,明亮如星辰,似乎又带上了那么点儿幽暗的邪气。

雪落抿了抿如樱花般色泽的清爽红唇,微哑着泣声说道:“封行朗,谢谢你为了挡了那一刀。”

女人的感动,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的突然。就像你不知道婴儿在何时就冒出了一颗让妈妈欣喜不已的小牙来。心灵深处的那种感动,无需任何的修饰,便格外的芬芳。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光凭嘴皮子说,那可太没诚意了。”封行朗的声音沉沉的。

玩性大发之下,他蜷真敢自己的食指,撩过了雪落精致的下巴。他是坐着的,便与女人妙曼的胸前绵丰来了个近在咫尺的邂逅。随着女人的呼吸,而勾人心弦的起伏着。

迫使着男人不想去试试它们的手感或口感都不行!

见男人的目光和言语又邪肆了起来,吃一堑长一智的雪落立刻条件反射的后退上一步,以警惕的声调回应封行朗爱昧不羁的话。

“我打算,打算跟你大哥一起,给你找个好老婆!”这便是雪落要如何感谢封行朗的内容。

给自己的丈夫找女人?这白痴女人还真够大方的。

封行朗剑眉寒沉,一个起身,加之一个矫健的压迫,便将雪落压在了沙发和他的胸怀之间。

他决定做自己刚才想做的事:试试她的手感。

这只是第一步,也算是对她出言不逊的惩罚。世间竟然会有女人大方到要给自己的丈夫物色女人的?她林雪落这是有多看不上他封行朗啊!

“封行朗,你干什么?快启开!”雪落惊慌的想推搡开封行朗那健硕的体魄。只可惜她的纤瘦使得这样的推搡成了蚍蜉撼树。反而增加了彼此之间的摩和擦。滋生起更多情韵的东西。

“林雪落,你不是要感谢我吗?我想自己讨要!”男人浮魅得让人入骨的酥。

不等雪落再次反抗,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便探进了她的衣服,在她半个雪白上重重的抚过,然后将那端尖勾在了指节间,使坏的那个轻轻一捏……

这手感,真的是好到了极致。似乎就为他封行朗量身定做的一样。

这一捏,不是很疼,但却入骨的痒,滋生起细细密密的小疼。雪落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恶劣的男人给轻薄了!

“封行朗,你……你……你混蛋!你竟然还敢轻薄我……你……你对得起你大哥吗?”雪落羞愤得语无伦次。

“这顶多只能算个男女之间的把情!又关我大哥什么事儿?”封行朗的一只手索性罩在了雪落的一侧绵盈上。只是隔着那厚实的海绵,让他有些不爽。

恼羞成怒的雪落,决定不再跟这个男人讲什么大道理。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方式来对待这个让人羞于启齿的问题。

于是,雪落决定让这个男人长点儿记性。她在额头上积聚了力气,然后朝封行朗那挺拔如立体感很强的鼻梁撞了过去。

雪落坚信:自己的额头一定会比封行朗的鼻梁要坚要硬。

似乎没想到温婉如小绵羊的雪落竟然会冷不丁的攻击自己,封行朗本能的侧身避开。

与此同时,雪落在男人的劲腰处又补上一脚,并立刻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得以自由。

见女人朝房间的门外跑去,意犹未尽而且情火袭身的封行朗厉呵一声:“去哪儿?一会儿你还要给我擦澡呢!”

正文卷 第33章 让他臭死得了!

擦你个大头鬼!惊魂未定的雪落已经逃出了房间,朝楼下跑去。

可等雪落跑到楼下客厅里,她似乎才想起了邢医生的话:封行朗受伤的左肩至少两天不能碰水。

自己才不给他擦什么澡呢!让他臭死得了!

金医师已经赶回了封家,并带来了两个烧伤科的专家一同会诊。都是金医师的挚交,信得过。

看着雪落神情慌乱的跑下楼来,安婶连忙迎了上前,“太太,你怎么了?是受到惊吓了吧?要不,我给你煮碗安神汤喝吧。”

“不,不用了。我,我没事儿。对了安婶,立昕他怎么样了?刚刚看到金医师带着两个专家进去会诊。”雪落询问道。

“唉,”可安婶却长长的叹息一声,“要是没有了一颗求生的心,来再多的专家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了一颗求生的心?雪落着实一怔,恍然的追问,“安婶,立昕是因为那个蓝悠悠吗?”

安婶只是叹息,并没有正面作答雪落的追问。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封立昕的病情突然变得这么重,实在是不可思议。要知道那天晚上的封立昕竟然还有了……那方面的反应!怎么说严重就严重到如此的程度呢?

那个蓝悠悠,又是何许人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这让她这个妻子情何以堪呢!

微微叹息一声,雪落又忍不住的想到了封行朗。自己不去给那个男人擦澡,可以叫莫家家去啊。听安婶说那个男人还有点儿小洁癖,这两天不洗澡,那得多难受啊!如果他受不了脏冲了洗,万一伤口又开裂发炎……那又关她林雪落什么事儿呢!

雪落真的想不通:既然封行朗那么的上心在乎他的大哥,而且兄弟俩感情如此之深厚,为什么他封行朗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轻薄她这个嫂子啊?他这是心理有多么的扭曲和变态啊!

可不应该啊!如果他真的想女人了,外面的女人多得是!他封行朗不用亮出他显赫的金融大鳄光环,就凭他那张丰神俊朗的高颜值和封家二少爷的身份,什么环肥燕瘦的千金名媛,还不是任他挑选!夏家三千金就是他很好的追求者!

就在雪落心间波澜难平之时,却看到封行朗一身正装下楼来。

不得不说,封行朗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英俊染上了咄咄逼人的野性帅气。做工精良的黑色休闲服,勾勒着他近乎完美的傲然体魄。那眉宇间的英气,让他存在的气场更为强势。

雪落本想上前询问封行朗这么晚打算去哪里。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如果关心他的下场就是被轻薄,雪落宁可选择冷淡的旁观。

“我已经派人守在了别墅外。在家安心。”封行朗丢下这句话后,便健步离开了。

这是在安慰她吗?目送着男人挺拔离开的背影,雪落的心五味杂陈。自己是在愤怒于男人刚刚对她的轻薄呢?还是在担心他受着伤这么晚还出去呢?

这心,真够乱的!这一乱,又再难平静!雪落觉得自己都快控制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了。

***

远郊,一处临海的观景台。

一道道海浪争先恐后的涌上岸来,撞击着岩石的壁垒,发出了万马奔腾似的怒吼声,飞溅起雪白的泡沫,极为彪悍的壮观。

观景台上直立着四个肌肉发达的黑衣男子,他们逼迫着一个脖子上纹有一条青龙的男子一路朝观景台铁栏杆后退着。

哐啷啷……那是砍刀的刀尖在石头上摩擦生成的声音,溅起耀眼的火花,有着阴森森的视觉效果,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魔咒。

“朗哥,蓝悠悠出车祸之前,就跟这小子在一起。”四个黑衣型男给封行朗让出一条路。

封行朗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脸,那被仇恨吞噬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

青龙纹身的年青男子,似乎被封行朗手中的砍刀吓住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一直退到观景台的护栏边上。再往后,就是咆哮的海水和矗立的诡异岩石。

从这里摔下去,不死也残。

“蓝悠悠究竟是怎么死的?”封行朗低沉着声音,灰暗的声调。如地狱撒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青龙纹身的年青男子故作镇定的回答。

“那我只好帮你好好回忆了!”刺啦一声,青龙纹身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刀尖给挑开了。稍显消瘦的肋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轮廓忽明忽暗着。

“封行朗……你想干什么……我只知道蓝悠悠是被车撞死的……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恐慌的后挪着身体,并蜷起右腿准备去给封行朗致命的踢踹。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封行朗,在他的右腿还没踢出去之前,封行朗一个扑压,一记右勾拳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顿时有鲜血从他嘴巴里呕吐出来。

“咝……”那是刀刃割开皮肤与肉的声音,毛骨悚然得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割伤的只是表层皮肤,所以流血并不多。

“啊!” 纹身男亲眼看到自己腹部上有巴掌大的皮和肉被刀尖硬生生的给割开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被咆哮的海浪声冲散开去。不仅仅是疼,而有那惊骇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封行朗,住手……住手!我说……我说……”

人只有实实在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更真切的体会到那惊悚的恐惧。

“蓝悠悠没有死……她……她只是装死的……她并没有死!”纹身男几乎被吓到虚脱。

着实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

封行朗回到封家的时候,雪落刚跟莫管家一起送走了金医师请回的那两个烧伤科专家。

“二少爷,您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安婶对封行朗总是这么的关爱,似乎比亲儿子还亲。

见封行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雪落也不想在他面前多晃悠,便选择当个透明人,悄无声息的朝楼下客房走去。跟他保持该有的叔嫂距离。

可安婶的一声惊呼,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啊,二少爷,你又流血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啊?”安婶心疼得眼眶都红润了。

雪落惊愕的发现:封行朗左肩的白衬衣再次被鲜血染红。这个男人怎么如此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啊?雪落的心莫名的揪疼起来。

“我没事!”封行朗淡然一声,睨向伤怀的雪落,温声一句:“雪落,上楼给我擦下澡!”

正文卷 第34章 爱惜点儿自己

给他擦澡?雪落的红唇紧抿,没有应好,也没有拒绝。只是依旧逗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乖乖上楼去给封行朗擦澡的意思。

要知道,她可是他的嫂子!哪有嫂子给小叔子擦澡的啊?

见雪落留在原地不动,安婶着急的提醒着她,“太太,赶紧上楼给二少爷处理伤口啊!二少爷血流了那么多,得多疼啊。”

或许雪落心里是担心男人的伤情的。毕竟封行朗是因为给她当了封一明那一刀才受的伤。可她跟他尴尬的身分,让雪落着实迈不开上楼的步伐。

“我去找莫管家。”雪落连忙朝楼下的书房跑去。刚刚她跟莫管家一起送走那两个烧伤科专家的时候,听莫管家说过要去书房统计一下金医师的酬劳。

莫管家果然在书房里。

“莫管家,行朗的肩膀又流血了,你快上楼去给他包扎一下。顺便帮他擦个澡。”

雪落在说前面的话时,莫管家因为紧张封行朗的安危俨然已经合上账目站起来了,可一听后面雪落说‘顺便帮封行朗擦个澡’时,莫管家又坐了下去。

擦澡不是她这个妻子应该做的吗?刚开始,莫管家还是挺同意封行朗以封立昕的名义来征婚,至少这是一个捷径,可以分辨出女人嫁来封家的意欲何为。

但在莫管家感受到雪落是个善良又温婉的好姑娘时,他又开始同情起雪落的遭遇。不受二少爷这个丈夫待见的日子,可难为这个善良又坚韧的好姑娘了!

“太太,我这儿还没忙完呢,还是你上楼去给二少爷擦个澡,处理一下伤口吧。伤口发炎了可不好。”莫管家再次翻开了账本,并埋头认真的计算起那一串串的数字来。

“……”着实把雪落给愣住了:平日里莫管家那么上心封家少爷的安危,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管家,你先去帮封行朗处理伤口吧。完了再下楼算账不迟啊!”其实雪落还想补充一句:这些账目比封行朗的伤情还重要吗?

“太太,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还是你去给二少爷处理伤口比较好。快去吧,别让二少爷等太久了。”莫管家竟然开始催促起了雪落。

没能请得动莫管家,雪落只能去找安婶。却没想安婶说要给封立昕准备明天的药膳,不得空。

这分明是在逼迫她林雪落上楼伺候那个拽得二五八万,且对她这个嫂子不尊重的倨傲又无礼的家伙啊!

寻思封行朗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雪落咬紧贝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楼去了。

果不其然,封行朗果真霸占在她的婚房里!这个男人怎么连一丁点儿的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都没有啊?大哥和嫂子的房间,他怎么想进就进,丝毫没有一丝的难为情!

雪落真是服气了这个毫无‘礼数’观念的男人!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脱去了染血的衬衣,赤着上身自斟自饮着。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摇曳着少许红色的酒液,像个贪婪的吸血鬼之口;不知道是想吞噬男人内心的寂寞和忧伤,还是想将更为困苦的凄凉之意传达给饮酒之人?

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怎么,让你上楼来给我擦个澡,这么难?”一个仰脖,封行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怎的,当雪落看到眼前的这个浑身包裹在深深压抑中无法自救的男人时,她却没了怨言,也不想再批评或是争辩什么,而是默默的走到封行朗的身边,开始查看他左肩上的伤口。

伤口上的膏贴已经被他扯掉了。艳红的鲜血染污了他半个左肩。雪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她真的无法想像男人在撕掉那张伤口贴时会有多么的疼!这男人的身体难道没有痛觉吗?

“雪落,陪我喝一杯!”封行朗的劲臂一勾,雪落便半滚进了他的怀里。

雪落用双手抵着他健壮的胸膛,柔声轻斥:“封行朗,你别闹了!你的伤口在流血呢!”

“没事儿!这点儿小伤,死不了人的!”封行朗将头埋在了雪落的双柔之间,很安静。没有其它过分的动作,只是静静的舒缓着压抑了多月的悲凉殇意。

雪落没有动,也不敢动。她怕自己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会刺激到男人野兽的一面。还有就是,她也不忍心将他推开……

封行朗的劲臂将她盈盈一握的腰揽抱得更紧。紧得他的脸和她的胸几乎是无缝隙的贴合。

雪落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封行朗,温顺得像个听话又乖巧的孩子。只是男人那健壮的体魄,还有紧勒在她腰际,几乎逼得她呼吸困难的力量在提醒着她:怀里正抱着她的男人,是个危险的成年男子。

安静了半分钟后,怀中的男人有了动静:他在她胸上不规则的拱着。似在寻求更多的安慰,还是在……在轻薄她?

这算是男人高技巧的轻薄么?雪落不想往不好的方面去联想。可是……可是女人敏感之极的地方被一个成年男人这么用脸和唇拱着,想不让她有不好的想法都难!

“封行朗,你别这样……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吧,还流着血呢。”雪落推开了霸占着她一双绵软的男人,瞬间羞红了整张脸庞。红扑扑的,像被慰烫了一般俏丽。

雪落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第二次弄疼男人的伤口。跟小邢医生学过一回,所以动作还算熟练。雪落从急救箱里拿出了新的伤口贴给封行朗贴上。

“给你贴好了,你可要小点儿!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你就不能爱惜点儿吗?”雪落忍不住轻怨了男人几句。因为她能看出来,刚刚伤口的迸裂,完全是因为他在外面时,用力过猛所导致。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雪落,喉咙一紧。眸光染上了说不出色调的情韵。

雪落在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的眸光,心头立刻像丢进了几只小鹿似的加速狂跳起来。她连忙侧过头去, 不自然的喃喃一声,“我去给你打盆温水。”

雪落几乎是逃进洗手间的。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静下那凌乱的心绪。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就意乱成这样?难道说自己真会像那个男人跟她初次见面时,对她所说的那样:是她对那个男人春心荡漾了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自己又没疯!他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啊!仅此而已!

正文卷 第35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kitty猫啊!

想到烧伤病重的封立昕,雪落很快就收敛起了自己凌乱的心绪。她从洗手间里端出了一盆温水。

男人依旧自斟自饮着。眉宇间,似乎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

雪落拧干毛巾,开始给封行朗擦拭伤口边缘的血污。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随着柔软的毛巾擦拭而过,更多健康劲实的后背显露出来。

这是雪落第一次给成年异性擦澡。羞愧难当,那是难免的。雪落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几乎像用刑一样,雪落将封行朗的后背和左肩擦拭干净。这些都是他触手不可及的地方。

“封行朗,其它地方你自己擦吧!”雪落换来了一盆干净的温水,并将毛巾一并洗净。

“可我不想自己擦!”封行朗深睨着女人,眸光邪肆。浮着一层显而易见的轻薄之意。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雪落不想跟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因为她已经嗅到了男人言语中的浮魅之意。这男人真够不自重不检点的。

雪落转身刚想离开,一只劲臂横了过来,直接将她的去路给拦截了下来。

“如果我非逼着你给我擦澡呢?”封行朗沉甸甸着声音,好似野兽看到猎物时即将扑杀时的威嘶。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

“封行朗,你别太过分!想想你大哥吧,他用他鲜活的生命换回你的健康!你不尊重我,也就等于不准备他,你这么对待他的女人,难道你就不惭愧不内疚吗?”雪落厉声道。

她真的不能容忍封行朗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她!即便不为了她林雪落自己的尊严,也要为了捍卫和维护封立昕做为男人的尊严!

又是一个仰脖,封行朗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并没有着急吞咽下去,而是狠狠的吻上了雪落那喋喋不休的红唇。封行朗很想缄封她的唇,而现在他用上了这样的方式。

强劲的舌,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娟狂邪肆,有力撬开她紧抿的唇,将自己口中的酒液,连同他的气息一起灌进了雪落的嘴巴里。

红酒是浓醇甘甜的。可男人灌进她嘴巴里的方式实在是太粗鲁了。雪落被呛到了,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她唇角溢了出来,说不出的妩媚和妖娆。

雪落想避开男人的吻,可封行朗却紧卡着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将他的气息如数的吞咽下去。

真是个霸道又粗暴的男人!雪落每挣扎一分,他就更狠一分。狠到他开始啃咬她的唇。

她轻颤了起来,想逃却逃不掉。越是躲避,他便越发穷凶极恶。

雪落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会被一个暴戾的男人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给夺走了!而且还不容她反抗!反抗越多,得到的惩罚就更甚!

下一秒,雪落决定顺从这个男人。她启开自己的唇,不再挣扎,不再反抗。让男人霸道的劲舌长驱直进,满满的堵着她的嘴巴,任由他肆意的在她嘴中搅了个天翻地覆。

吻,随之变得温柔起来。一寸一寸的抚慰着刚刚被他暴戾行为留下的疮痍之地。雪落感觉到自己被咬破的唇被含进一张温润的嘴巴里,一点儿一点儿的抚亲过去。

吻毕唇分,雪落大口大口喘气着。第一次尝试到还有一种酷刑:会被吻到窒息!

除了简单粗暴和细细密密的疼,其它的雪落真心感受不到。

“早这么乖,也不至于吃苦头!” 封行朗轻舔了一下自己为非作歹的唇。戏肆般看着女人被自己咬得梨花带血的红唇。那眸间,竟然满是得意的狂妄霸气。

“如果不想尝试我其它的惩罚方式,那就乖乖的继续给我擦澡吧!擦仔细点儿!”

封行朗以很大爷的姿态坐回了沙发上,遒劲笔直的大长腿就这么慵懒的搁置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悠然得如同一只闲庭信步归来的大猫。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雪落假装温顺的开始在水盆里拧干毛巾,然后微微蹲身过去,将毛巾摊开在手掌里,缓缓的覆盖在了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开始帮他擦身。

男人的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哼声。微微合上眼眸,享受着雪落带给他的细腻服务。

封行朗好久没有过女人了。似乎从来没有被女人如此细致入微的对待过。那是一种能够安抚灵魂的体贴入微。连心都被慰烫了。

可是,就在封行朗无比享受时,画风突然间一转。雪落这只温顺的hello-kitty,在下一秒蜕变成了一只彪悍的母老虎,她低下头来,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封行朗的关键部位。

不是下面的关键部位,而是上面的关键部位!那里的敏感细胞只会更多!

雪落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自己被封行朗咬破的唇讨回公道;二来也是为了警告封行朗——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kitty猫啊!

咬完之后,雪落立刻起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出了婚房,一路朝楼下狂奔逃离!

封行朗愕了!真的愕了!

他睁大着俊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一侧的豆点,那一圈竟然被刚刚那个逃跑的女人咬出了上下两排月牙形状的血痕!

自己竟然被那个白痴女人咬了!而且还咬在他的关键点上!而且还被咬出了血!

封行朗怔怔的看着胸点上的血染牙印,依旧沉寂在不可置信当中。那个如同猫咪一样温顺的女人竟然真的敢咬了他?!自己这是有多衰啊!关键自己还让那个女人给逃跑了!

疼虽有那么点儿疼,可却无法掩饰那点儿小疼带来的刺激感觉!逼迫着他封行朗久久的回味。

***

雪落一口气跑下了楼,连看都不敢回头看,又提气一口跑进了安婶的房间。在安婶惊讶不已的注视下,她将房间的门锁了个严严实实。

“太太,是不是二少爷又欺负你了?”安婶上前来询问。担心雪落又被欺负了,再跑回夏家可就不好了。

“没!我跟他……打了个平手!”雪落急争的喘着气,不时的从猫眼里往门外张望。

“打……打了个平手?太太,你跟二少爷打架了?”安婶就更加惊讶了。她上上下下的查看着雪落的身,“太太,二少爷打伤你哪里了?你受伤了没有?”

正文卷 第36章 我咬了他一口!

“我,我没受伤。”雪落有些难为情的抿紧了自己被封行朗咬得泛红起肿的嘴唇。

但还是被安婶给瞧出了端倪。不用问,太太唇上的肿红一定是被二少爷给亲出来的。便会意的笑了笑,“太太,你没受伤就好。”

雪落总觉得安婶笑得怪怪的。似乎她已经看出来自己被封行朗给欺负了。但安婶却没有从正义的角度出发来维护自己。这是偏心眼护短的节奏么?

想起什么来,安婶突然又问一声,“太太,你刚刚说跟二少爷打了个平手?你,你该不会也打他了吧?”

“嗯!我咬了他一口!”雪落没有避讳,直接跟安婶坦白了。也好让安婶知道自己并不软弱。在一而再的被欺负的时候,她也是有利齿的。

“什么?你咬了二少爷一口?咬到他哪里了?你怎么能咬他呢?”安婶一听封行朗被咬了,整个人心疼不已。

“我为什么就不能咬他?是他先轻薄我的!我纯属正当防卫!”

雪落不想在跟安婶隐瞒什么。封行朗一而再的轻薄她,俨然不是一味原谅能解决的。她的退缩和隐忍,只能滋生和助长封行朗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你还真咬他了?咬到他哪里了?重不重?咬出血了没有?”安婶完全没有领悟到雪落是在向她诉苦和告状,反而只是一味的心疼被咬的封行朗,担心着他的伤情。

雪落的心塞塞的。一股寒气直逼自己的心脏。她似乎这才意识到:这封家上上下下,都护短着封行朗!而且还是毫无原则的偏袒!以至于她所受的委屈,完全不值一提。

真后悔没多咬那个男人几口!也好让他知道: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更何况林雪落并不觉得自己是只兔子!

面对安婶的再三追问,雪落故意夸大其词,“咬得很严重,出了很多血,你快上楼看看他吧!”

“啊?天呢,你们这小夫妻俩还当真像对付仇敌一样给打上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心急之下,安婶便口不择言了。因为她真的很偏袒封行朗。

“谁跟他是夫妻啊?安婶你偏心眼!下次他封行朗再敢轻薄我,我就去告诉立昕!立昕管不了他,我就报警!”雪落狠气一声,便赌气回去了楼下的客房。

她着实委屈:为什么封家的人,都这么毫无原则的偏袒封行朗呢!那又将封立昕摆在什么地位?好像他一个小叔子轻薄了她这个嫂子,完全是合情合理可为之的行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婶和莫管家除了太过纵容封行朗之外,对她林雪落还真的挺好。可以说是关怀备至。至少让雪落感受到了被人关怀的温暖。

翌日清晨。

雪落花了一个多不时给封立昕煲了营养的果蔬粥。可她的一片赤诚之心却再一次被封行朗和金医师拦截在了那扇沉重的医疗室门外。

心里难免会堵得慌。雪落更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封家是格格不入的。自己一直被排挤在封家家庭成员之外!即便她现在的身分是封家的太太。

连莫管家和安婶都能进去封立昕的医疗室,偏偏就她这个妻子不可以!从法律上讲,自己才是封立昕的监护人啊。怎么自己连进去看封立昕一眼的权力都没有?

端着蔬果粥离开的背影是落寂凄凉的。雪落并没有去责备任何人,更没有去咄咄逼问他们为什么不肯她这个妻子进去看望封立昕。她知道安婶和莫管家他们都是为了封立昕的健康着想。

厨房里,雪落的心酸涩得难受。她安静的坐在厨房的吧台上,默默的看着那碗自己熬煮了一个多小时的蔬果粥。不被人待见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雪落想到夏以琪的话:是不是封家人也觉得,她肯嫁来封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觊觎封氏集团?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这样想而不待见,并提防着自己,那自己也真够悲催的!也难怪自己在开口向封行朗要那十万块的善款时,他会那样的羞辱自己!看来封行朗也认为,自己是为了钱而嫁进封家来的。

雪落苦涩一笑。什么封氏集团啊,她林雪落根本就不感兴趣!既然答应吧舅舅嫁来封家,雪落只想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把封立昕照顾好。然而,封家上下却一直提防着她!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封立昕还要征婚呢?娶她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雪落也不想让封家人为难。更不想看到封家人像防贼一样提防着她!

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雪落抬头之际,便看到了身姿挺拔的封行朗。倨傲的,如王者一般站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着姿态睨着她。

只是一眼,雪落便挪开了目光,落在了那碗同样不被待见的果蔬粥上。别人不待见她的诚意没关系,自己不能不待见自己的劳动成果。

于是,雪落伸过手去,端起了那碗跟她同样楚楚可怜的果蔬粥。

却被一只劲手夺了过去。雪落一怔,抬起头时,便看到封行朗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那碗果蔬粥。没几勺子,一碗果蔬粥便见底了。

“厨艺不错。就是淡了点儿。”封行朗放下了空碗,给出了惜字的评价。

因为是特地做给封立昕吃的,所以少放了佐料,自然也就会淡口。

雪落一直默着,没有去接封行朗的话。自己一早为封立昕做的果蔬粥,却被封行朗给吃了,她真不知道是安慰呢,还是气愤呢?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封行朗感觉到女人凄意的沉寂,“昨晚你这张嘴,可是很带劲儿呢!”

一想到昨晚的事儿,雪落顿时羞了个大红脸。这男人竟然在拐弯抹角的说她咬狠了他?那也纯属他活该!谁让他不尊重自己的!

雪落低垂下了头,没去搭理封行朗。越搭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会越来劲儿!

“安婶,”封行朗唤了一声一直待在厨房门外的安婶,“今天你去多买点儿新鲜的筒骨。”

“诶!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买!”安婶满口答应。

如果话题就到这儿,雪落觉得封行朗今天至少还算正常的。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后语。

“以后多给太太炖些骨头磨磨牙,她就不会咬人了!”封行朗肆意一声。

“……”雪落无语凝噎。

正文卷 第37章 我用我的爱心,来换你的爱心

留在封家也照顾不到封立昕,所以雪落决定去做一些有更有意义的事儿,去福利院当义工。

雪落已经大三了,过完这个暑假就奔大四去了。其实大四更多意义上是走出校门实习。因为有了突如其来嫁进封家这件事儿,雪落便只能打消了原先的计划。

离开学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多月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实习单位也不太现实。加之池院长这边也缺人手,所以她便赶过来帮忙。等过完暑假之后,在安安心心的去找实习单位。

福利院的经济来源,除了上头的拨款,以及社会上的捐助,有一半情况下,还得靠福利院自行解决一些突发的事儿。

而社会上的捐助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的现金;还有一种就是捐助物资实物。

纸笔和玩具之类的,是捐助物资中最多的。福利院的孩子不多,所以这些物资根本就用不完。而福利院孩子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治疗身体上疾病的资金。

通俗易懂的讲,几乎每个被送进福利院的孩子,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残疾。或严重或不严重。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有白血病败血症的,甚至还有仅仅是因为唇腭裂,就把孩子丢弃在福利院的!

偏偏池院长又是一个有着博爱胸怀的人。她为每一个被送进福利院的小生命尽心尽职。

义卖活动在广场的沿街举行。这里人群的流量多,更能显示出社会正能量的一面。

雪落和几个一起做义工的同事一起,在义卖一家企业捐赠的文具用品。有大量的笔和本子,还有福利院小朋友做的一些手工装饰品。

一支圆珠笔,成本是一块钱。有一半儿人将钱丢进捐款箱就走了,也有少许的人象征性的拿上一两支笔。并不计较圆珠笔的成本。

义卖了一上午,得到的善款并不理想。大部分都是带孩子来献爱心的学生家长,爷爷奶奶们居多。

“唉,要是来个大款就好了。”袁朵朵哀叹一声。

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因为左腿有点儿跛,便被遗弃在了福利院。经过池院长不抛弃不放弃的执意送院治疗后,袁朵朵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只是穿不得高跟鞋,因为高跟鞋会把她跛脚的缺陷放大出来。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只穿运动鞋。

“朵朵,你又想走终南捷径了?这社会上哪来那么多的大款啊!即便有,他们也会通过大渠道能博取到好名声的高调捐款!咱们这种街头性质的,就别指望有什么大款会关顾了!”领队的左安岩实话实说的打击着袁朵朵。

雪落安抚的给她递上一瓶矿泉水解渴,“朵朵,别唉声叹气了。人家大款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没有非要捐款的义务。咱们不能道德绑架他们。”

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疾驰而过,却又慢慢的倒了回来。

“大款来了!”袁朵朵欢天喜地的丢下了矿泉水瓶,朝着倒回来的那辆黑色法拉利飞奔过来。

车窗启下,一张丰神俊朗的刚毅脸庞映入了袁朵朵的眼帘,她又激动又紧张,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俊雅的男人,好man,好帅气。

可封行朗的目光却锁定在跟领队左安岩谈笑风生的林雪落身上:不好好在封家呆着,竟然跑出来跟别的男人喜笑颜开?封行朗俊逸的脸庞阴沉得有些骇人。

“帅……帅哥,您能……您能买些笔和本子吗?我们在为福利院的孩子筹集治疗的资金。”袁朵朵在看到封行朗之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让那个穿牛仔裙的女人过来跟我谈!”封行朗双眸紧是的盯视着一旁的雪落。

似乎雪落也感觉到有一股很强杀伤力的目光看向自己。而且这辆玄黑色的法拉利又如此眼熟……竟然是封行朗!

雪落本能的想避开封行朗盯向她的视线。于是,她不得不小碎步挪到了领队左安岩的身后。这样的动作,将封行朗凌厉的目光刺激得更加惊悚冷寒。

袁朵朵似乎有些失落。因为这个年青又英俊的大款没能看上她,却看上了一旁的雪落。但为了能顺利筹集到善款,她还是顾全大局的朝雪落走了过来。

雪落躲在领队左安岩的身后,朝着走近的袁朵朵直挥手,“朵朵,你别过来……别过来。”

可袁朵朵哪里能领悟得了雪落的意思,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将封行朗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雪落姐,那个大款点名让你过去跟他谈!”

雪落一怔:这封行朗又要干什么?难不成他想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儿羞辱她?

感觉到雪落的为难,领队的左安岩接过话道:“还是我去跟他谈吧。雪落,你留在这里统计卖出的物资。”

这么年青就能开上如此奢华炫目的跑车,想必是个富二代。又点名让雪落过去跟他谈,领队的左安岩自然也就将封行朗归类到借机寻衅滋事的范畴中。这样的情况不多,但他还是遇到过几回。

总会有那些纨绔子弟,借着财大气粗而仗势欺人。

“这位先生,您能为福利院的患儿们奉献一点儿爱心吗?”领队的左安岩始终含着职业微笑。

见走来的并不是林雪落,封行朗的眉宇沉了沉,“让林雪落过来!我才会有你想要的爱心!”

左安岩着实被封行朗那与生俱来的凛然气场给怔住了。看起来,这个男人并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那双眸子里,有着毁天灭地的狠气。

“对不起先生,雪落她不负责这块儿。”左安岩依旧微笑着。

担心封行朗那个邪佞的家伙会刁难领队左安岩,雪落不得不挺身而出。她清楚的知道封行朗这个人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方式去对待事情。

“这位先生,您要是想献爱心,我们欢迎!如果您只是想借机刁难我们,那很抱歉,我们实在不得空陪您耍横!”雪落迎上前来,对着邪气凛然的封行朗不卑不亢道。一味的忍让,只会更加滋生他的肆意妄为。

“林雪落,我们做个等价交换:我用我的爱心,来换你的爱心,如何?”意外的是,封行朗并没有出言羞辱她,反而和颜悦色的跟她谈判起来。

“那就先说说你的爱心吧?”雪落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

正文卷 第38章 真贤惠!

“我会出十倍的价格买下你们所有的义卖品!”封行朗英挺的眉宇邪肆的上扬。

“天呢,十倍的价格?所有的义卖品?太好了!大帅哥,你太有爱心了!”袁朵朵第一个欢呼雀跃了起来。其他义工们也是喜上眉梢,兴致勃勃的。

可雪落却高兴不起来。“那,你想换我什么爱心?”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她知道封行朗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换句话说,他总是见不得她的日子好过!每天都在寻思着以作弄她这个嫂子为乐!

“最近我心情不太好,食欲也就更不好了。所以,我想用我的爱心换林小姐的一顿爱心陪餐!”封行朗凝视着雪落那张被太阳烤得红扑扑的小脸,讳莫如深。

这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就是想让她陪他吃一顿饭?要知道,以十倍的价格买些所有的义卖品,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雪落不太喜欢这种不理智的捐赠。要知道,这个男人在三天前,就已经给过她十万块钱的善款了。

其实从某些侧面出发,雪落还是挺心疼封行朗的。不但要照顾为他舍身致残的大哥封立昕,还要跟封一明做着或明斗或暗争的尔虞我诈;又得兼顾着他自己的跨国集团公司。他每天都晚睡早起,可以说是披星戴月了。他的钱,赚得并不容易。或许大众只能看到了他光鲜享受的一面。

“以十倍的价格买下全部的义卖品,估计要十多万呢……”雪落善意的提醒着男人,有些于心不忍,“两倍的价格,也能体现你的爱心了。”

在雪落看来:量力而行的爱心,或许才更有意义。

“怎么,想替我节约呢?”封行朗唇角的笑意浮魅,“真贤惠!”

雪落被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轻浮言语羞了个大红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封行朗沟通。既然他非要二傻子似的充财大气粗,她也懒得再去管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义工不陪吃饭!”

就在此时,领队的左安岩横身在了雪落的跟前,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还拉的是雪落的手。落在封行朗的眸子里,便格外的刺目起来。

“放开她!”封行朗厉吼一声,震斥着众人的耳膜。

可领队的左安岩依旧紧紧握着雪落的手,“雪落,你赶紧先上车。我来应付他!”

感觉到了封行朗的不友善,左安岩想让雪落先上面包车。

封行朗立刻从法拉利里钻身出来,抡起拳头就朝左安岩的脸庞打了过去。

在封行朗打开车门的那瞬间,雪落已经扑捉到他脸上暴戾之气,连忙冲上前来抱住了封行朗的腰,加上当时有其它的义工奋力阻拦,才没让两个人打到一起。

“左大哥,你们别打了,我跟他……我跟他认识!他是我……朋友!”雪落担心封行朗会寡不敌众,同时也担心他会吃亏,便连忙跟领队的左安岩解释着她跟封行朗的关系。

但却没有用‘小叔子’来介绍,只是用了模棱几可的‘朋友’。

“啊,雪落姐,这帅哥该不会是你新交往的男朋友吧?那方亦言呢?你把他给甩了?”

袁朵朵将雪落口中的‘朋友’直接理解成了男朋友。而且还透露出了一个更大的信息:林雪落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叫方亦言。

“朵朵,别胡说。”雪落轻斥一声。

封行朗的眼眸随之更深,将显而易见的愤怒隐匿其中。只不过捏着雪落的手,却格外的用力,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的力道。

“封行朗,你捏疼我了。”雪落吃疼的痛哼一声。

封行朗这才意味深长的盯看了她一眼,缓缓了些力道,却没有松开手。

突然,袁朵朵脑洞大开的提议道:“雪落姐夫,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要不我们大家一起陪你吃爱心餐吧。不过你得请客!因为我们没钱!”

雪落实在是惊讶于袁朵朵脑洞大开的提议。更为惊讶的是,封行朗竟然很绅士的答应了袁朵朵的请求。

原本封行朗是要请他们去五星级酒店的。可太奢侈的用餐档次对福利院义工的影响不好,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去了广场旁边的那家物美价廉的排挡式饭店。

就餐环境很嘈杂,但这样的嘈杂声,却能让封行朗暂时丢开心头一直压抑的仇恨火种。

雪落真的没想到向来矜贵的封行朗,竟然能和义工们打成一片,喝起了廉价的啤酒。雪落当时还有那么点儿小担心:要是封行朗喝醉了,她能不能把他那招风惹火的法拉利开回封家啊!也不知道那种豪车跟普通车的开法一样不一样?

“封兄,你千万别误会……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我对雪落,就像亲妹妹一样……雪落在夏家寄养的日子不好过,那个温美娟向来都不待见雪落……还有夏家那三千金,根本就不把雪落当亲人,她在夏家寄人篱下的日子,连个家仆都不如!所以啊,如果你爱我们的雪落,就尽早把她娶回家吧……雪落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善良好姑娘!”

说这番带着酒意话的,是刚刚差点儿跟封行朗打起来的领队左安岩。他很怜悯雪落在夏家的遭遇。

“左大哥……你别说了!”雪落有些难为情,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忧伤。

雪落从来没有抱怨过舅妈和舅舅,亦没有寻思过夏家三千金不是。她总觉得:是自己的突然介入,才打扰了舅舅家原本应该平静祥和的日子。

但雪落并不有解释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而并非袁朵朵他们误会的封行朗女朋友。雪落实在不想大家更加的同情她,怜悯她。或许他们知道自己嫁去封家并不是为了封家的金钱和权势,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舅舅夏正如所逼迫而嫁去封家,嫁给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残疾到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封立昕时,他们肯定会为她两肋插刀的。

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雪落不想看到大家为她为难!至于‘男朋友’一事儿,就只能等到回封家在跟封行朗解释了。

排挡式的饭店不但嘈杂,而且还很拥挤。雪落坐在封行朗的左手边。

上菜的女服务员挤了过来,估计是被椅角扳到了,手中的菌菇煲径直朝封行朗受着伤的左肩磕撞过来……

“行朗,小心!”雪落扑身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砸向封行朗左肩的菌菇煲瓦罐。

那一刻的雪落,心里只有一个想念:不想让男人的左肩再一次受伤流血!

正文卷 第39章 这个男人实在是坏透了

瓦罐连同里面的菌菇一起,朝雪落那纤娇的后背泼洒过来;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一手勾过雪落的腰身,让她更近的拥在他的怀里;一手已经握拳,朝那个瓦罐击打了过去。

瓦罐被封行朗推打开了,可里面的滚烫汤汁却泼洒在了雪落的后背上,痛得她吃疼的倒吸冷气,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真的很疼!雪落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用自己柔弱的身体为那个男人挡下了烫人的瓦罐……

菌菇贴在雪落后背的衬衣上,无疑增加了烫伤她后面的面积。

脱已经来不及了,“刺啦”一声,封行朗竟然徒手暴戾的撕开了雪落身上的衬衣,几乎与此同时封行朗身上的衬衣被脱了下来,反穿在了雪落的身上,将她纤瘦的身体包裹得一寸不露。

“封行朗,你别,别这样。”雪落真的很难为情。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福利院义工们的面儿,跟封行朗卿卿我我的搞着小动作,实在是不太雅观。

“别乱动!”封行朗厉斥一声,引以为傲的健壮体魄就这么展示在众人的面前。幸好只是上身。

他维持着紧拥雪落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松,倾过身来,从上往下,在雪落后背衬衣处探出的缝隙里查看她后背上的烫伤。因为处理得及时,她那雪白似凝脂的后背上,只是浅浅出淡红的烫伤痕迹,并不是太严重。

可那一大块浅色的烫红,跟她后背上其它洁白的嫩肤相比,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封行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意。他将反穿在雪落身上的衬衣扣好纽扣。

下一秒,惊魂未定的雪落就被封行朗扛上了肩膀。因为雪落是后背受的烫伤,打横抱不得,也只能扛上肩膀了。

“封行朗……封行朗,你要干什么啊?快把我放下……”雪落难为情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封行朗就这么扛着林雪落走出了大排档,朝门外停着的法拉利走去。

一桌子的福利院义工几乎都看傻掉了。这秀恩爱的方式,实在是太霸道了!

“太霸气了!我喜欢!我怎么就没遇上个霸道总裁级的大人物呢!”袁朵朵感叹道。

“……是真爱啊!无所顾忌他人的目光,想怎么宠爱就怎么宠爱!”领队的左安岩由衷的感叹,“雪落总算是找到她自己的归宿了!就是太暴力了点儿!”

沉寂了一两秒之后,突然有人惊吒道:“完了!那大款说请我们吃饭,可他还没付钱就走了!”

“……”

雪落被丢进了法拉利。而且还是以胸朝下的方式被丢进去的。

这个男人也太野蛮暴戾了吧!这后背没被烫死,都快被他给摔死了!想想刚刚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掉她的衬衣,再将他自己的衬衣反穿在她的身上……雪落羞得都快没脸见人!下次回福利院的时候,自己得怎么面对那群义工同事啊!

而且这个暴戾的男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一言不发的就被她从大排挡里给扛出来了。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为什么要替我挡瓦罐?不知道里面盛的汤会被你烫伤吗?”封行朗一边发动着跑车,一边厉斥责问。好像给他挡下那滚烫的瓦罐,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雪落只是不想这个男人受伤的左肩三度受伤。可看到男人那暴戾的责问模样时,她却不想解释什么了,便随口一句,“谁想替你挡什么瓦罐了?我只是倒霉不小心被撞到了而已!”

有时候嘴硬时,可以减少一定的尴尬和难堪。眼前的男人,是她林雪落必须远离的危险人物,所以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是为了关心他,不想让他受伤的左肩再次受伤而冒险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个烫人的瓦罐。

不过辛亏封行朗处理得及时,烫汤并没有在她后背上持续几秒,便被他及时的剥离掉了衬衣。

“不小心被撞到?呵,看来你可真够倒霉的!其实还有比这更倒霉更可怕的事:那就是爱上我!林雪落,奉劝你别做这种飞蛾扑火的傻事儿!”封行朗凝视了雪落一眼,冷生生的说道。

爱上他?这男人越来越像只自我陶醉的大孔雀了,真够自傲自恋得可以!自己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他又何德何能,能让她情不自禁的爱上?自大狂!

可雪落的心还是被封行朗的话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扑过身去帮他挡下那个瓦罐,并不是义气的冲动,更不是不小心被撞到……那又是什么呢?

雪落慌了一下,“封,封行朗,你停车!我……我要下车!”

吱嘎一声,封行朗这一回出奇的绅士,真的将车急刹在了路边。可他说出的下一句话,却把雪落给气得个半死。

“下车可以!不过得把我的衬衣还我!”封行朗矜贵的大手优雅的放在方向盘上,微眯着双眸盯着女人小脸上的惊愕又愤怒的小模样。

“把衬衣还你?你这是要让我倮奔吗?”雪落怒目圆瞪。这个男人实在是坏透了。

封行朗邪肆一笑,悠声:“你里面不是还有衣服穿着么,就当穿吡基尼好了!”

雪落本能的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身,生怕封行朗一个兽兴大发,真会来扯她身上的衬衣,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封行朗!你坏透了!”

“是你自己不肯下车的!那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封行朗再次将狠踩油门,劲爆的跑车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封家方向呼啸疾驰。

一路上,雪落沉默了。不再跟封行朗争辩什么。他精赤的上身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可以听得见他的心跳,以及嗅出他身上微带辛辣烟草味道并混合着薄荷沁凉的男人气息。

鼻间,满是他的气息。占据的不仅仅是她的听视和嗅视,还有她的心,似乎在被专属于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儿的蚕食和温吞。

雪落连忙侧过头,去看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她在看风景;而他却在看她。

仅仅多睨了她一眼。

“你确定自己的皮比我的厚么?竟然还有胆儿替我挡瓦罐?这辛亏烫的是背,要是烫伤了脸,我可是要退货的!”

刚刚检查过,女人的后背被烫得并不严重。他的手也被汤汁溅过,温度并不是那种很滚的烫。

“退不退货,也得你哥说了算!用不着你一个小叔子操心!”雪落顶上一句。

正文卷 第40章 我拜金!爱钱!

还当他是小叔子呢?封行朗的眉宇微微上扬,觉得似乎很有趣,可似乎又觉得有那么点儿微微的泛酸,想发燥又发不出来的憋闷。

想到当初以封行昕的名义征婚,寻思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正常的女人愿意嫁进封家来。却没想林雪落这个看似正常的女人,却做了这般不太正常的行为。

“说说你嫁进封家的目的吧?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只想听实话。”

封行朗不似盘问的盘问口气,至少他这个态度雪落还是难道接受的。毕竟在雪落看来,没人能比封行朗更关心和维护他大哥封立昕的身体和地位。

“图钱呗!我拜金!爱钱!”既然不让她说得冠冕堂皇,那把自己说得畏琐卑鄙些,或许这个男人就能信了吧。

或许连雪落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嫁进封家,就只是为了解舅舅夏正阳的燃眉之急,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做不到跟封立昕去亲近,那就好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尽到她一个做妻子的义务和责任,仅此而已。至于封立昕的钱,跟她林雪落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有手有脚,养得活自己。

一句听起来很像实话的话,也许未必就是实话。

封行朗斜眸扫了雪落一眼,声音微凉,“放心,我会满足你这方面的喜好。”

“……”男人的话,到是让雪落微微呛了一下。满足她哪方面的喜好?爱钱的喜好?

以为封行朗会把她大肆的羞辱和挖苦一番,可他却没有。竟然还说要满足她的喜好?看来他为了他大哥封立昕,到是挺热心肠的。

“后背上很疼么?”封行朗浅声问。轻悠的,带着微量的磁兴浑厚。

话风突兀的跳转开来,雪落还有些不习惯。封行朗这个男人因太过关心自己的大哥,从而爱屋及乌的关心上了她?可刚刚他还嘲笑自己的皮比他要厚,所以才给他挡下那烫人瓦罐的。

雪落感觉了一下,还是火辣辣的炙疼着。她只能祈祷不要起水泡,不然留下块疤痕就难看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留不留疤的,又有谁会在乎呢?也许留下块疤痕,才跟封立昕更配呢!

“不疼。”雪落淡淡的应道。便默了,侧头看着窗外疾驰的景致。

下一秒,雪落感觉到座椅的靠背在往后倾着,她这边的空间更大了一些。是封行朗在替她调整靠背,以避免她的后背跟座椅的靠背贴得太近,因为那样会疼。

雪落的心莫名的慰暖了一下。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将她前面的感动一笔抹去,只剩下牙痒痒了。

“最好把衬衣脱下,会磨到伤口。落下疤痕就不美了。”封行朗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温情。

雪落警惕的用双手抓紧自己身上的衬衣,朝封行朗怒目圆瞪过来,一副‘你敢’的防备样儿。

女人凌厉又可爱的模样,让封行朗的唇角不由得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弯弧:偶尔逗逗这个女人,其实也挺有趣。至少在这一刻,心情不会太过压抑。

法拉利如离弦之箭,朝着封家呼啸疾驰。要说治疗烫伤的药,想必普通的医院里的都没封家好。而且一个女人的后背,岂是那群闲杂人等可以去看去摸的?要来也应该是他封行朗亲自来。

跑车稳稳的停在了封家的院落里。雪落刚一下车,男人便健步过来,二话没说便将女人再次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封行朗,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雪落着实羞愧难当。一个小叔子在封家人面前肩扛她这个嫂子,万一被封立昕看到了,那成何体统啊。还要不要让她林雪落活了。

稳健的步伐迈进客厅,安婶便迎了上来。封行朗肩膀上的雪落就更加难为情了,对他又捶又打,“封行朗,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会走路!”

而这一切落在安婶的眼底,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封行朗半赤着上身,挺拔而健壮;娇小的雪落被扛在肩膀上,而且还穿着封行朗的衬衣。安婶不不知道他们小夫妻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爱昧得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方式,安婶是打心眼儿里欢喜的。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终于在向和睦相爱的方向发展了!

实在是太好了!这样看来,大少爷匆匆忙忙给二少爷安排的这门婚事,还是挺值当的。雪落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挣扎不开封行朗的劲臂,雪落只得向安婶求救,“安婶……安婶,帮帮我……”

安婶却只是微笑,好像在说:太太,我不帮你,才是最好的帮你。你早点儿跟二少爷圆了房,才是大喜事一桩啊!

见安婶不但没帮自己伸张正义,反而笑得那么的为虎作伥。雪落心里一片悲凉。这封家人,包括安婶和莫管家,都对封行朗护短到毫无原则。好像任由封行朗欺负她这个嫂子似的。

雪落现在难免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自己当时就不应该逞什么英雄,去给这个男人挡下瓦罐。由他被烫伤烫死得了!反正受疼的人也不是她林雪落!

现在好了,自己当时的关切行为,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变本加厉的欺负自己。雪落这心里难免又生凄意。

在路过二楼的医疗室时,雪落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喊叫了起来,“立昕……救救我……你弟弟封行朗又对我无礼了。”

雪落并不想打扰封立昕的休养,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对封行朗起到一定的恐吓作用,从而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

“林雪落,你喊我哥干什么?”封行朗厉斥一声。自己只是想给她涂些烫伤膏,这个白痴女人竟然喊自己的大哥求救?

“封行朗,你放我下来……”见这样的叫唤起了效果,封行朗有所顾忌了,雪落又连喊好几声。

“等上完了药,我会放你的!”封行朗没有理会林雪落的叫嚣。

或许在他看来,这样打俏骂情的方式,才是大哥封立昕更愿意听到的。一个很好的秀恩爱方式!

婚房里,依旧延续着喜庆的气息。

封行朗手上拿着烫伤膏,在跟一脸警惕并紧拽着身上衬衣的雪落对峙着。

“只是给你抹点儿药,别搞得像我要强监你似的。”封行朗冷声。

“你放那儿吧,我自己会抹!”雪落警惕一声。

“可我偏要帮你抹呢!”封行朗厉声邪肆。

正文卷 第41章 活该要挨这份儿疼!

雪落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跟自己纠缠不清。天下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何他偏偏就要轻薄她这个嫂子?是在惩罚她因为拜金而嫁进封家吗?难道他不知道:对她这个嫂子的无礼,就等同于对他大哥封立昕的不敬么?

她喊也喊了,叫了也叫,求救也求救了!可在这是非不分的封家里,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甚至于连莫管家和安婶都偏向到封行朗的一边,纵容着他欺负她这个嫂子!

以死相逼?来保全自己的清白?雪落苦涩一笑:她不是古时候的烈女。因为生命诚可贵。

从了封行朗轻薄她这个嫂子?可她似乎也做不到!

泪水一点一点儿的在眼眶里积聚。雪落解开衬衣的双手在颤抖着。她就这么盯视着男人那张倨傲又邪肆的脸,然后慢慢的将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

“封行朗,既然你想看我,那就让你看个够吧!只要你的良心对得起为你差点儿牺牲生命的封立昕!那你就轻薄我吧!”雪落说得悲壮,连同眼眶里积聚的泪水一同滚落了下来。

看着女人梨花带雨的脸庞,封行朗心间莫名的被揪起。这个女人意会这么的倔强?视死如归得像是要赶赴刑场似的。

可女人那窈窕的身姿,白茹凝脂雪肤,以及那勾勒在妙曼处的女衣,让封行朗情不自禁的喉咙一紧。真够要命的!

渐热的目光,从雪落的前身转到了后背上。似乎这才好过了一些。封行朗的身体舒缓了一下,不再紧紧的绷着难受。

那白皙如嫩似雪的后背上,那一大块的烫红额外刺眼。几秒之后,雪落感觉到刚刚还火辣辣刺疼的后背,在男人指腹的轻抹下变得沁凉。

这男人真的在给她抹烫伤膏?雪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拒绝!衬衣是自己要脱的,以为男人会被她的这番正义凛然的话给说服并惭愧自责,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给自己在抹烫伤膏!

他的指腹,因为有烫伤膏的滑润,并不粗粝。反而有种似水的柔情。

“不就给你抹个烫伤膏吗,用得着这么视死如归么?”男人的声音很好看,像浓醇的酒。倾述着岁月的沉淀和酝酿。

“……”雪落被封行朗这般类似于情意绵绵的话给无语凝噎了。说得好像是她放不开似的。

随后,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衣披在了雪落的肩膀上;雪落连忙将它包裹住了自己的前身。不露一丝的春景。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更何况我可是你嫂子!再说了,不是还有金医师和邢医生吗?”雪落还是忍不住的抱怨了封行朗几句。

“我不想别的男人看到你的身体!”封行朗轻冽一声。不是很高声,却霸气外露。

“……”雪落一呛。愣是不知道怎么应答这个男人。他不想别的男人看她的身体?那他封行朗自己呢?他自己不是已经看了应该属于他大哥的女人的身体吗?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真替他臊得慌!

“这烫伤膏的作用挺好。应该不会起泡。等烫伤处的皮肤敛起后,再抹点儿祛疤的润肤膏。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压到它。”封行朗说完这些话,便健步走出了婚房。

留下雪落久久的无法平静。

楼下,安婶一直徘徊在楼梯口。她知道小两口闹别扭,她一个家仆不合适上楼过问。只是刚刚雪落的状态,让她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她知道封家二少爷封行朗,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却没想十多分钟后,封行朗穿了一件衬衣下楼来了。

“二少爷,你跟太太这是怎么了?”安婶迎上前,一边替封行朗整理着衣领纽扣,一边慈爱的问。

“雪落后背被烫伤了。她这两天的饮食,你注意点儿。”封行朗冷淡着声音。

“烫伤了?严不严重?”安婶急声问,“这好好的,太太怎么会被烫伤的啊?”

“犯傻呗!她自己都柔弱成那样了,还替我挡那烧烫的瓦罐?活该要挨这份儿疼!”

明明是一句愤怒讥讽的话,可安婶却听出了其中所饱含的丝丝缕缕柔情。

原来太太是为了给二少爷挡什么瓦罐而受的烫伤啊?看来两个人已经好到一起出去约会共进午餐了。安婶真是打心眼儿里替雪落和封行朗感到高兴。

等封行朗进去医疗室看望封立昕,安婶连忙热好一碗嫩鸽汤端上楼来。去疤除痕最滋补了。

雪落静坐在偌大的喜庆婚床上,静静的看着那支烫伤膏出着神儿:那个男人这么强势霸道,不由分说的给自己抹药,算不算轻薄自己啊?早知道就不给那个男人挡什么瓦罐了,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就糟糕了!那不是更会滋生他欺负自己的筹码吗?

而现在,自己被他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雪落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纠结。再也不能纵容封行朗这般无礼自己了,感觉自己实在是愧对封立昕!

“太太,喝点儿嫩鸽汤吧。美容养颜,还能洁皮净肤。”安婶将鸽子汤送到了雪落的手边。

雪落裹在宽松的真丝睡衣里,整个人娇小的半蜷着,格外的楚楚动人。她不想去埋怨安婶刚刚为什么不帮她。毕竟安婶也只不过是个家仆,她也做不了封行朗的主。

本不想喝的,可一听说能够洁皮净肤,雪落还是勉强的喝了几口鸽子汤。她也不想自己的后背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太太啊,二少爷刚刚还吩咐我这几天要注意您的饮食呢。可见他心里多关心你。”安婶不遗余力的在给封行朗说着好话。目的很明确,就是撮合雪落和封行朗能够相亲相爱。

一个小叔子这么关心嫂子……这个话题怎么听都让人浮想联翩的。

见雪落默着,安婶又开始絮叨起封行朗的好,“太太,二少爷他就是脸冷了点儿,脾气臭了点儿,其实他的心还是挺好的。重情重义,会是个好丈夫的!”

雪落觉得安婶越说越不靠谱,尤其是最后那句‘会是个好丈夫的’,这什么意思?跟她林雪落又有什么关系?

“安婶,既然你这么看好封行朗,那就应该早些帮他物色一个女人成家。也算是帮我跟立昕个大忙!”雪落接过了安婶的话。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安婶对封行朗那光芒万丈似的表扬了。

安婶明显的愕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雪落一直把大少爷封立昕当成了她的丈夫。

正文卷 第42章 这封家人,怎么没一个正常的啊!

安婶不由得在心底默叹了一声。她知道:自从封家大少爷被陷害烧残之后,封家二少爷封行朗便开始敌视所有的人。其中自然包括大少爷封立昕给他匆匆忙忙物色的弟媳妇林雪落。所以封行朗才会以大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

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被大火烧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面目狰狞的残疾人,她又图什么呢?一般之人都会去想:林雪落嫁进封家是另有所图。

其中最让安婶他们担心的就是:雪落跟加害封家两兄弟的恶人们是一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封立昕的受伤情况。换句更难听的话说:就是封立昕什么时候死!

可前些天,在面对封一明咄咄逼人的强迫式医学鉴定时,雪落所表现出来的坚韧和勇敢,又让安婶觉得:他们并非一伙儿。她愿意相信雪落是纯洁的。

安婶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有些人未必能信!至于二太太林雪落所嫁之人并不是大少爷封立昕,而是二少爷封行朗的秘密,还是由着二少爷封行朗自己主动去跟他的妻子说明白吧!

在封家两兄弟尚未脱险之前,安婶觉得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太太所受的委屈,就只能当是好事多磨了!

顿了顿,安婶又试探的问道:“太太啊,你觉得二少爷封行朗这个人怎么样?”她想从雪落口中亲口说出一些对封家二少爷的看法。

又提及封行朗?雪落真心没什么好感,便不咸不淡的哼声一句:“他这个人真不怎么样!”

安婶先是一怔,随后又恍然的一笑,“要真不怎么样,太太您还给他挡下那么烫人的瓦罐啊?”

雪落小脸染上个抹俏丽的红,“安婶,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二少爷刚刚都告诉我了!我听二少爷的口气,好像挺感动的。”只要涉及封行朗的话,安婶就不遗余力的往好处说。

雪落柳眉微蹙:这男人怎么什么都说啊!舍身救他?搞得她这个嫂子好像真对他有意思似的!

“安婶,你误会了!我只是倒霉撞到那个瓦罐而已。根本就不是有意去他挡的。”

雪落欲盖弥彰的解释道。而安婶则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雪落立刻机智的将话题转移,“安婶,您都亲眼看到封行朗对我这个嫂子无礼了,您怎么还护着他啊?他这么做,得不起他大哥封立昕吗?”

雪落知道三言两语是纠正不了安婶对封行朗的袒护和偏爱的。她只求安婶能够站在封立昕的立场去感悟这件事儿。

“太太啊,你跟二少爷好好的,才是对大少爷最好的安慰啊!”却没想安婶又是一声护短。

雪落也想跟小叔子封行朗好好相处。可关键问题是:他压根儿不想尊重她这个嫂子!哪有小叔子亲自给嫂子涂烫伤膏的!还美其名曰: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

那他一个小叔子就能看了!真够无礼又霸道的!

“安婶,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封行朗轻薄我,就等于不尊重他大哥!您怎么还护着他,帮他说话啊?为了表面上维持和睦,难道您就要纵容封行朗这样的行为?”

雪落是委屈的,但她又是隐忍的。她也想顾全大局,可这样的顾全大局,无疑是在践踏封立昕做为男人的尊严。

“安婶,您要是不肯旁敲侧击的劝说封行朗,那我就去找莫管家!要是莫管家也护短,那我就直接找立昕!我就不相信立昕也会为了表面上的和睦,去纵容他宝贝弟弟对我这个嫂子无礼!”

雪落并不想去打扰封立昕的休养。要是封立昕因为这点儿家庭琐事加重病情,雪落会愧疚自责的。可要仅凭她自己的薄弱力量去对付封行朗这种暴戾又霸道的男人,雪落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跟他讲道理吧,简直就是对牛弹琴;靠智取吧,好像那个男人的智商也不低……

“哈哈……”可没想到,雪落义愤填膺的话,却把安婶给逗乐了,“好的太太,我一定多说说二少爷!但安婶更相信: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这下雪落更怔愕了:有情之人终成眷属?这什么意思啊?这安婶该不会是想撮合自己跟封行朗吧?

冷不丁的这么一想,雪落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这封家人,怎么没一个正常的啊!

***

夜莊,本市最大的娱乐王国。

镶嵌彩色玻璃的窗子,舞动的嫣然轻纱,曲线毕露的高背软椅浸润在珊瑚般的枝形吊灯下,绵绵的音乐一波一波地涌来。咄咄逼人的爱昧气息,萦萦绕绕着荷尔蒙异常的男男女女。

女孩儿咯咯的娇笑,青春而明媚欢悦声。小手像蛇一样的钻进男人做工精良的西服里……

男人叫白默,人称‘太子默’。整个娱乐王国的唯一储君。

白默,严邦,封行朗,被贴上了申城新贵财阀的标签。表面上,他们三人以水火不相容的姿态示众,可没人知道他们暗地里却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封行朗健步走进这间超奢华的钻石级vip包间时,白默跟两个女孩儿玩得正嗨。

白默长得相当的丰神隽秀,一身白色休闲装,像极了从水墨画里走出来古典美男子。

看到封行朗之后,白默在其中一个女孩臀上重打一巴掌,慵懒着声音,“你去伺候封二爷!”

封行朗剑眉微蹙,“不玩!”

“干嘛摆出一张冷脸?嫌我玩过的?咱俩又不是没一起玩过!”白默红唇白齿,笑得妖孽。

“你们出去吧!我跟你家太子爷有事要谈!”封行朗赶走了那两个衣冠不着的女孩儿。

“真要谈正经事儿?天呢……”白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逼一个不正经的人谈正经事儿,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默,帮我查一个人。这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封行朗将一张照片递送过去。

白默最讨厌封行朗一本正经时的样子。很有压力!搞得他也只能跟封行朗一起假装正经。

他接过照片,并坐直起慵懒的上身,“这个女人……在我这儿弹了一个多月的钢琴。卖艺不卖身!她不是你哥看中的女人么?那一个多月,你哥可是天天来捧她的场!怎么,你想换口味去跟你哥玩同一个女人了?”

封行朗早已经习惯了白默的不正经。他要是能说出正经的话,那他就不叫白默了。

“她没死!我要找到活口!”封行朗简明扼要。

“封行朗,这就是你求我办事儿的态度吗?也太没诚意了吧!”白默再次慵进沙发里,“你把刚刚我玩过的那个女人给玩了,我就帮你这个忙!”

三分钟后,从这间超奢华的包间里传来了白默鬼哭狼嚎的声音,“封行朗,我x你祖宗十八代!”

正文卷 第43章 无人敢娶,无人敢碰

封家的医疗室里。

封立昕取下了呼吸机。他总是会在弟弟封行朗面前展示他最好的一面。

“为什么不肯告诉雪落,你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封立昕的呼吸喘得有些急促,听起来很吃力。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去做植皮手术?”封行朗没有作答封立昕的话,而是反问一声。

“行朗……好好跟雪落过日子吧!她是个好姑娘!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会爱上你的。”封立昕的话题始终围绕着雪落。

而封行朗的话题,却一直在植皮手术的进程上。“你执意不肯去做植皮手术,是因为蓝悠悠吧?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做出弃我这个兄弟而去的决心?”

“行朗,放弃哥吧!也许另外一个世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封立昕想握住封行朗的手,可这一回,封行朗却避开了。

“放弃你?”封行朗冷笑一声,“那当初在地下仓库里,你为什么不肯放弃我?”

封立昕默了。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口浊气,“行朗,雪落是个好姑娘。我不允许你一而再的欺负她!”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想死了吗?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哪里还能管得到我怎么欺负她?”

封行朗冷哼一声,“你应该想得到,我会狠狠的玩弄她;然后再狠狠的抛弃她!让她成为申城无人敢娶,无人敢碰的弃妇!会活得生不如死!”

“行朗!”封立昕动怒一声,“我不许你这么对雪落!”

“大哥,您别动气啊!林雪落可是你替我选的。如果你不想看到她活生生的被我玩坏,你就应该对她的未来稍稍负点儿责任!”封行朗俊脸上的笑意,无比的冷漠。

“行朗,雪落是个好姑娘!你这么对她,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封立昕又是一声哀叹。

“后悔么?这三个多月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做梦都希望当初留下去打开闸门的人是我!”往事历历在目,封行朗俊眸里满是仇恨的火焰。

“行朗……你别这样。”封立昕的心被拧得生疼。

“哥,我现在想救你的心,就像当初你想救我时的那样!你好好考虑植皮手术的事宜吧!”封行朗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毅然的转身离开。

而目送着封行朗健硕的背影,封立昕的心再一次被刺疼。早知道当初自己死在那片废墟中就好了!而现在呢,生又生不得,死又不能死。一颗没了希冀的心,留着心跳又有什么意义呢!

***

无尽的噪意袭来,封行朗慢挪着步伐走进了他跟林雪落的婚房。

婚房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床上并没有雪落的身影,有的只是喜庆到刺目的大红色被褥。

不好好的在床上呆着,那个白痴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夏家?

封行朗健硕的体魄倾下,婚床上被压出个深深的人形。又敢跑?谁给了她这个胆儿!躺了不到三分钟,男人便一跃而起。目的很明显:就是去抓那个女人!

楼下,安婶正准备上楼来询问封行朗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因为她刚刚看到封行朗从医疗室走出来时,俊颜上满是压制的怒意。

“二少爷,晚上您想吃点儿什么?”安婶心疼的柔声问。

“太太呢?”封行朗问得生冷。

“太太在楼下客房里看书呢。下午没出门儿。”安婶向封行朗汇报着雪落这半天的行踪。同时也是封行朗叮嘱着安婶不许太太出门的。

搬进楼下客房了?这女人还真能折腾。雪落并未离开封家,到是让封行朗的剑眉微微舒缓了一些。还算识时务!不然再让他去夏家捞人,可没有上一回那么好说话了!

客房的门,只关未锁。封行朗推门而进时,雪落正匍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治疗烧伤的医书。虽说她不可能做到像金医师那样精通烧伤治疗,但什么食物,什么蔬果能够对烧伤伤口的恢复起辅助治疗的作用,雪落已经学习到了很多。

因为蹭到后背的烫伤处还会隐隐约约的作疼,所以雪落便穿了一件露后背的吊带睡衣。

听有推门声,雪落警惕的寻看过来:竟然是封行朗!

这男人果真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连最起码的敲门礼节都不懂得要做。雪落立刻将薄毯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身体遮盖严实。

看到男人一张阴郁得黑沉沉的脸,意识到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很糟糕,雪落便没有多事去责问封行朗为什么没有敲门。想必这懂礼仪也不是三言两句能够教得会的。再说了,那是他爹妈的事儿,雪落也管不起这个暴戾的男人!

刚刚从医疗室里出来,封行朗的心情看起来糟糕透了。在雪落的注目礼下,他径直朝客房里的大床走了过来,然后沉沉的在雪落的身边横躺下来。

雪落一慌,连忙惊恐万状的想从床上爬起身来。一个冷冽入骨的声音便在她耳际响起。

“你要是敢跑,我现在就把你给睡了!”这一回,封行朗的用词很直接。一个‘睡’字,让雪落再也迈不动逃跑的步伐。

雪落在计算衡量:自己从客房里跑出去,再穿过客厅跑出封家院落,至少也要半分钟;而躺着的男人追上自己,并将自己扑倒,估计只要十秒……或者更少。

雪落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逃跑实在是有些冒险了。即便冲到客厅里向封立昕求救,以他的行动不便,说不定等他坐着轮椅走出医疗室时,封行朗就已经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而现在的莫管家和安婶,俨然成了封行朗的帮凶。

雪落逆思维的一想:如果自己不跑,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不打算睡自己了?可跟这个男人独处一室,雪落有种噤若寒蝉的悲凉感觉。

“不介意我抽烟吧?”封行朗沙哑着声音,隐忍得像是发自喉咙深处。又像是自问自答,不等惊魂未定的雪落应答什么,封行朗已经掏出了烫金的烟盒,点上一支烟吐吸起来。

辛辣的烟气在肺部一个回环,封行朗的心绪似乎平静了一些。烟雾缭绕后的俊脸,讳莫如深。

雪落一直默着。默默的起身,默默的朝房间门口走去。

“回来!”封行朗如雄狮般的低吼。那是他发怒前的最后黄牌警告。

“我去给你拿烟灰缸。”雪落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可以化解男人那暴戾的怒焰。

其实在雪落看来:暴戾中的封行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邪肆不羁中的封行朗。前者只会凶她吼她,而后者则会无原则的轻薄她。

正文卷 第44章 似乎这日子也挺有趣

直到雪落从客厅里取来烟灰缸放在封行朗的手边,他那凌厉的眼眸才柔和了一些。

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优雅的送去烟灰缸里点去烟灰,再送至菲薄的唇间深吸一口,缭绕的烟气喷在了雪落净爽清娇的脸上,惹得她一阵嫌弃的后退。却被封行朗一把捞住了手腕。

“恨我么?”他问,薄唇抿在烟上,说不出的邪魅。

雪落一怔,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还有自我反省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恨他的吧!每当他以小叔子的身份轻薄她这个嫂子时,雪落就会恨得牙痒痒。她当然不会知道,封行朗真实的身份却是她法律上的丈夫!要是知道了,他对她如此的轻薄,她还会恨么?

“你不胡搅蛮缠无礼我这个嫂子时,还是挺好的。”雪落柔软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那么点儿小小的浅怨,听在男人耳朵里,实在是舒服。

封行朗撩唇一笑,那模样矜贵又痞气。他松开了雪落的手腕,改成用一指手指去缠绕雪落垂落在肩膀上的长发,“为什么老以‘嫂子’自居?你就那么喜欢做我哥的女人么?”

这话,怎么有种说不出的酸意呢?应该不会!因为此时此刻的封行朗,就是个冷漠的人。情和爱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之中。

似乎,雪落有些不敢跟封行朗过深的讨论这个话题。她总觉得这个话题并不适合一个嫂子跟小叔子去谈。

看到男人再次点烟,雪落微微蹙眉。在男人深吸一口送至烟灰缸前点去烟灰时,她竟然毫不犹豫的伸手过去,想将男人指间的烟给拔它出来……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到了!

雪落的纤指触及那支烟时,封行朗是本能抵触的;可在她柔情的力道之下,竟然顺利的将那支燃着的烟从封行朗的指间拔之而出。然后雪落将那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小薯饼。下午在给封立昕准备药膳时,顺手给做的。雪落挺喜欢吃。

指间的烟被女人换成了小薯饼,封行朗的俊容上隐约过千丝万缕的微妙变化。这女人真够……幼稚得可以!

本能的将手中的小薯饼送至嘴边咬了一口,挺软挺糯,并不难吃。

“好吃吗?”见男人真的吃了,雪落抑制不住的微微欣喜。或许她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跟封行朗走得这么近,更不应该问出如此亲密的话。

“还行!就是甜得有些腻人。”封行朗将余下的小薯饼整个送进自己的嘴里。

甜得腻人你还全吃了?雪落抿紧着红润的唇。不过心里还是挺美的。说实在的,她也挺想有个听话的小叔子的,她一定会很关心他,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的疼爱。

不对啊,封行朗好像比自己大好几岁呢!怎么着也不可能成为她林雪落的弟弟啊!

不过雪落也随之总结出了一点:封行朗不爱吃甜食。

“背上的烫伤好些了吗?”封行朗问。静静的看着女人时不时羞红的小脸,感觉自己的心境也变得平缓安宁下来。就这么偶然逗耍她一下,似乎这日子也挺有趣。

其实是在女人一直把他封行朗当成小叔子的时候,一边是道德的束缚,一边是他这个‘小叔子’的威逼豪夺,那种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下从乖猫蜕变成母老虎时,就更有趣了!

“好些了。”雪落如实应答。

“让我看看吧。”封行朗故意上扬着声音,“看了我才能放心!”

雪落立刻机警的往后退缩,“不,不用了!下午的时候,安婶已经给我重新抹过烫伤膏了。”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轻蹙:这个安婶,怎么这么多事儿?不是她的活,她非要抢着干!

提曹操曹操到。担心二少爷会饿肚子的安婶,将精心烹制的意式牛柳面端了进来,香气四溢。

“二少爷,快趁热吃吧。您还没吃晚饭呢。”安婶果然心疼封行朗,就差喂给他吃了。

“嗯,先放着吧。”封行朗俊眸里有被人打扰后的淡淡不快。

“凉了就不好吃了。”安婶执意的将盘子送到封行朗的手里,“看你最近都瘦了!”

封行朗瘦了吗?自己怎么没感觉到啊?健壮得像头牛似的!如果这也叫瘦了,那他之前该有多么的魁梧粗壮啊。不过安婶对封行朗的宠爱,俨然已经比亲妈还亲。

趁男人大口吃面之际,雪落小碎步朝门口挪去。

“去哪儿?”封行朗厉斥一声。虽说连眉头都没抬动一下,可他却能感觉到雪落的离开。真是个狡猾如狐的男人。

“哦……我去给你倒水润润口。”雪落机智的答上封行朗的话。

因为有刚刚拿烟灰缸的先例,所以这回封行朗便放行了女人离开。量她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其实雪落的目的却另有其它:她想趁安婶伺候着封行朗吃面之时,上楼去看看封立昕。

或许并不是有多想念封立昕,而是她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和义务。不然她在封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在医疗室的门前,雪落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才轻之又轻的叩了两声门。她知道这个时候,金医师一定会在里面。他对封立昕的病情尽心尽职,除了每星期半天跟家人相聚,其它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

过了两三分钟,医疗室的门才从时面打了开来。开门的是金医师的助手小邢医生。

“邢医生,我还不能进去看看立昕吗?”被拒绝多了,雪落问得凄凄的。

“封太太,封大少最近需要无菌环境。”邢医生几乎把能找的借口都找到了。每一次的拒绝,都会让他为难不已。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封家太太,只不过是想关心封立昕的病情,跟所谓的阴谋诡计根本就沾不上边儿。

可这是封家二少爷叮嘱的。不许闲杂人等进去医疗室看望封立昕,其中也包括封太太林雪落。

“我可以穿无菌服的。”雪落喃喃一声。她不想为难邢医生,可她也不愿放弃看望封立昕的机会。

“那个……封大少最近状态不好,不想见任何人。”邢医生微微叹息一声。

雪落懂得邢医生的为难,他也只不过是受人之命。她黯然的点了点头,朝着昏暗的房间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便轻挪着步子安静的离开。

心是疼的,亦是苦楚的。她只是担心封立昕的病情,可封家人依旧将她排斥在外。

一双锐利又深沉的眼眸,紧紧的盯视着林雪落的一举一动。那如同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讳莫如深。

正文卷 第45章 想爱不能爱

雪落下楼时,正遇上莫管家急急火火的往封家客厅里小跑着走进,行色匆匆。

“太太,二少爷呢?”莫管家先看到了雪落,便急声问。

“行朗应该在楼下客房里吃饭。莫管家,发生什么事儿了?”

雪落能感觉到莫管家脸上的严肃,应该是有什么比较棘手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莫管家向来处事不惊。能让他如此急切的事儿,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儿。

莫管家没有作答雪落的问话,而是健步如飞的朝楼下客房走去。

“二少爷,大事不好了。”走廊的过道里,莫管家遇上了封行朗。

“去书房说。”封行朗清楚,莫管家不会因为一点儿小风小浪而处事惊变。

“好。”莫管家跟着封行朗的步伐进来了书房。

将书房的门关严实之后,莫管家才压低声音说道:“二少爷,您看,这是大少爷草拟的遗嘱。我是从律师那里复印过来的。

“遗嘱?我哥他好好的,立什么遗嘱?”封行朗凌厉一声。可他当接过那个档案袋查看完里面的封立昕让律师草拟的遗嘱之后,整个人都暴怒了。

“我哥竟然要把封氏集团拱手相送给封一明?他疯了么?”这是封行朗万万不能理解的。封一明可是加害封家俩兄弟的嫌疑人之一。他不但有作案的动机,还有早有作案的预谋。

“二少爷,我想大少爷这么做,无疑是想保全你这个弟弟啊!只有将封氏集团给了封一明,他才会放你一条生路!大少爷这是想破财替你消灾,用心良苦啊!”莫管家老泪纵横。

或许封立昕直到自己临死的这一刻,依旧念念不忘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封行朗,他什么都可以舍去,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可越是这样,封行朗就越无法放手!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封一明夺走原本属于大哥封立昕的一切!

“有我封行朗在,他封一明永远别想得到封氏集团!”封行朗的眼眸中,再次迸裂出仇恨的火种。

“可大少爷才是封氏集团的继承人,他有立遗嘱并决定封氏集团法人代表归属的权力!”莫管家提醒道。

封行朗敛起英挺的眉宇,微作沉思,冷然:“如果我哥知道蓝悠悠那女人没死……你说他还会不会如此消沉?”

“什么?蓝小姐没死?”莫管家也是眸间一亮,“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只是那女人好像故意在躲避什么,把自己藏得很深!”封行朗微眯起眼眸,劲指在那份草拟的遗嘱上节奏的轻叩着。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可随之,莫管家又轻叹一声,“可说不定也是个坏消息!”

“有可能会是坏消息?这怎么说?”封行朗沉声问。

“二少爷你也知道,大少爷在追求蓝小姐时,可谓是用情至深。在得知蓝小姐没死的消息时,大少爷固然会高兴,但之后呢?以大少爷的秉性和脾气,他会自卑于他现在的状况。想爱又不能爱,只会让大少爷更加痛苦!”在封家伺候了三十年,莫管家果然很懂大少爷封立昕的心境。

“为什么想爱不能爱?只要是我哥喜欢的,即便是强取豪夺,我也会把蓝悠悠捆好丢上我哥的床!”封行朗冷嗤一声。只要封立昕想要的,他一定会成全。

可莫管家却只是摇头叹息:或许封大少正缺少的,就是二少爷这般力挽狂澜的霸气。

夜已深,雪落坐在书桌前构思着毕业论文的大体框架。她学的是视觉传达设计系,还没在实践中历练的她,只能纸上谈兵。

封行朗走了进来,将一叠厚厚的文件丢放在了书桌上。

“这是封氏集团的资料,你今晚必须看完。其中有一份职务任免书,最好能背熟。明天由你跟我哥一起去封氏集团召开股东大会!”

雪落拿起资料翻看了几下,有些不自信的问,“封行朗,你不陪你哥一起去吗?”

封氏集团在申城还是小有名气的。雪落没怎么见过大世面,这冷不丁的要跟封立昕一起去召开什么股东大会,她还真有些忐忑。

看到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想依靠他的情愫,封行朗微微撩唇,淡淡一笑,“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跟我哥单独相处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可……可是,股东大会那么大的场面,你哥肯定需要你的。”雪落急声喃语。

“是我哥需要我?还是你需要我?”封行朗压低声音邪肆的问。

雪落娇好的脸庞微微染红,“当然是你哥需要你了!你是他弟弟,你必须得帮助他共同打理好封氏集团!”

然,封行朗却微微叹息一声,“可惜了,我这个私生子并不受封家的待见!从我被领进封家的那天起,就被剥夺了继承封家任何财产的权力!”

封行朗说这番话时,并无伤感的成分。似乎还带上了不削的意味儿。区区的封氏集团,他封行朗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但是,他不在乎不等于他会放任大哥封立昕将它拱手于封一明。

“封行朗,你明天也去好不好?就算帮帮你哥。”雪落再次的恳求。

他封行朗当然会去!只不过去的方式会有些另类。

突然,封行朗菲薄的唇角轻扬,一句浮魅的话便脱口而出:“要我明天跟着一起去也可以……不过今晚你得从了我,让我留在你房间里!”

雪落恨得牙直痒痒,咬着字眼一字一顿道:“封行朗,你现在就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要不是今晚还有事儿,似乎留下逗逗这个浑身带刺的小女人,也挺有趣。

***

因为文件看到太晚的缘故,雪落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

那该死的手机闹铃怎么没响啊?雪落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洗手间,快速的将自己洗漱完毕。只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化了个淡之又淡的妆便小跑而出。

青春靓丽的雪落,满身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活力。让人看着格外的舒心,如暖阳一般的温暖心房。

客厅里,‘封立昕’似乎已经吃过早餐了,正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等着晚起的雪落。当翩然如轻盈蝶儿的雪落映入他眼帘时,那眸子里情不自禁的闪过一线明亮之光。

能坐、能吃、能动,甚至于还能逗耍雪落的‘封立昕’,绝对不会是封立昕本尊。而是戴着半身人造皮肤的封行朗。

“立昕,对不起……我起晚了。让你等久了吧?”雪落立刻蹲身过来,真诚的握住了封行朗被皮具包裹下的手。一只疤痕满布到诡异的手。

正文卷 第46章 这样捏,你会疼吗?

在面对面目狰狞的‘封立昕’时,雪落已经不再害怕。虽说外形恐怖了点儿,但她知道在这副烧伤的皮囊之下,曾经是个卓越优秀的英俊男人。

女人的温顺,让封行朗很受用。他可以自在的触抚她的长发,轻拥着她并嗅着她的香气。

“立昕,你感觉好些了没有?这些天,我真的好担心你。”雪浇泪光萌动,她紧紧握着封行朗的手,向他倾述着这些天来对他的牵挂和担心。

皮具下的封行朗,俊脸应该是寒沉的,可雪落却看不出来。

“叫我老公。”似乎他很不喜欢听到雪落这么柔若无骨的喊他‘立昕’,他苍老着声音厉斥。

临行出发之际,雪落不停的朝楼上张望着,并询问着‘封立昕’,“老公,我们不等等封行朗吗?”

不难听出,她言语中满是对封行朗的依赖。她担心自己跟‘封立昕’hold不住封氏集团那大场面的股东大会。

“不用等他!我们走!”

封行朗握住了雪落的手。虽说隔着人造皮肤很不舒服,可女人的顺从稍稍弥补了这一缺憾。

‘封立昕’能够亲自出现在股东大会上,众股东皆哗然。原来封立昕的病情并不像封一明所说的那样命悬一线。虽说封立昕被大火得面目狰狞,可他的气场却比从前更为强势。就连封一明也是惊讶不已。

那次私闯的闹剧没能让他如愿的给封立昕做医学鉴定,所以他便广为散布谣言:说封立昕快死了!他这个第二继承人马上就能顺理成章的接管封氏集团了。

可封一明万万想到:‘封立昕’竟然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我封立昕容貌残了,可脑子却好使得很!各位股东们年末的分红,只会比我当初承诺给大家的多!”封行朗沙哑着沧桑的声音。虽说已经不能分辨是否是曾经封立昕的音色,但这个消息,却是振奋人心的。博得众股东欢快的阵阵鼓掌声。

“大家请放心。我弟弟封行朗是不会觊觎封氏集团的。他也不屑如此。我们封氏集团只会因为我弟弟在申城的权势而更良多的获利。我今天来的目的,一是安抚人心,二是确定一下封氏集团各中层以上职务的任免。”

封行朗只用了三言两语,便控制了整个场面。霸道的锐利,又才华横溢。

雪落对‘封立昕’更加的刮目相看。好吧,其实这个让她刮目相看的人,却是封行朗!她林雪落法律上的丈夫。

为了安抚封一明,封行朗将市场部的拓展重任交给了他。并在不大动干戈的情况下,又安排了一个华尔街女白骨精进了封氏集团的财务部。

等雪落宣读出封氏集团的任免书后,众股东则是窃窃私语,并没有表达出过激的不满情绪。或多或少,他们会看在封家老爷子的面子上,去维护第一继承人封立昕,而不是他封一明。

在众股东面前,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们更为看中的。

还有就是:封行朗在申城的权势,俨然已经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他跟封立昕兄弟感情颇深,只会让封氏集团更多的获利。

在封立昕能够重整旗鼓之前,封行朗首先要做的,就是维稳。

直到坐上那辆加长的林肯,雪落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没想到一切会如此之顺利。还有就是,她对假扮成封立昕的封行朗,更加的刮目相看。她的丈夫,果然卓越非凡。

殊不知,雪落所钦慕的男人,正是她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封行朗!

“立昕,累着了吧。”雪落依在轮椅边上,细致的给‘封立昕’捏着肩膀,动作柔之又柔,“我这样捏,会弄疼你吗?”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享受着女人带给他的亲夫动作,但在雪落叫出那声‘立昕’时,还是微怒的拧紧着眉宇,轻斥一声,“叫老公。”

“……老公,”雪落才跟‘封立昕’见过几次面,这突然改口叫他老公,还是稍稍有些难为情的。想想自己和他连结婚证都领了,雪落也就大大方方了一些,“你今天好棒!真让我刮目相看!”

雪落毫不掩饰着她对他的崇拜。容颜被毁,却依旧阻挡不住他的烁烁才华。

一句‘今天好棒’,听得封行朗是喉咙一紧。女人在这么表扬一个男人时,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到其它的方面。似乎封行朗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法律上的丈夫,还没有履行他做丈夫的权力呢!

侧眸睨着女人那兴致勃勃的小脸,封行朗身体里流动起异样的情愫: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情愫!

是时候向女人索要属于他的东西。清白的身体,属于他封行朗的专利!

觉察到男人在盯看着自己,雪落娇好的面容上染起一抹俏丽的红霞。

因为烧伤的皮肤是见不得风和太阳直照的,所以在下车之前,雪落便将毯子裹好在封行朗的双臂和劲腿上。现在事情办完上车了,那些遮挡阳光和风的毯子就没必要包裹了。

担心男人包裹在毯子里面会闷得慌,雪落便将那些毯子一点一点儿挪开。当雪落蹲下去给‘封立昕’清理裹在脚踝处的毯子时,无意间扯动了他的裤管,露出了一截劲实的小腿……那腿上,长着男人健康的毛发,皮肤饱满而劲实,满满的力量感。

雪落似乎愣了一下:这男人的小腿怎么会一丁点儿疤痕都没有?难道说,大烧只烧毁了封立昕的上半身,所以他的下面半身是完好的?联想到那天晚上,她感觉到男人那里的挺起,无疑预示着‘封立昕’那方面的功能很正常很健康……

“对我的身体这么好奇?”封行朗悠然一声,并没有因为雪落扯开了他的裤脚,露出健康的小腿而故意去遮遮掩掩。“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脱光自己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不,不用。”雪落被‘封立昕’的这番话差了个大红脸。没想到封立昕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如此言行轻浮?怎么跟他宝贝弟弟封行朗一个德行啊?

尴尬不已的雪落连忙放下了封行朗的裤脚,然后默声坐到了一边平息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

“行朗最近对你还好吧?欺负你了没有?”封行朗试探的问道。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言不由衷了不是?雪落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袒护那个男人。

“听说你给他挡了烧烫的瓦罐?”封行朗又问,随后提出了一个更为过分的要求,“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正文卷 第47章 寂寞了?

雪落又羞愧又紧张,她连声拒绝,“我后背上已经好了。安婶说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不亲眼看一下,我不放心!”封行朗执意。而且还说得一本正经。

他早从安婶口中得知,雪落后背上的伤情并不严重。现在差不多已经消红了。但他就是想光明正大的看一回女人背。

还有就是,封行朗很想证实:在他封行朗面前,这个女人那般的不配合,像只毫不温顺的野猫!甚至有时候还会露出攻击他的利齿来;而到了‘封立昕’面前,却是另外一副温婉柔美的贤妻模样,这着实惹怒了封行朗!

雪落朝车窗外瞄了一眼,又看了看司机和副驾驶上的莫管家,她难为情的又喃一声,“立昕,我真的好了。都已经开始消红了,再过两天就能恢复到原来的肤色。”

“叫老公!”封行朗凌厉一声,“为什么不让我这个丈夫看?我只是想关心你。”

布帘被拉起,不大的空间里,只有雪落和坐在轮椅上的封行朗。

“我……”雪落实在是无语凝噎。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这脾气也太倔强了吧!

“咳咳!”封行朗轻咳两声。

雪落连忙紧张的凑过身来询问,“……老公,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听安婶说,封立昕最严重的时候,已经开始用呼吸机了。不过今天的封立昕,着实不像个虚脱到要用呼吸机的人。雪落帮他捏肩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双肩上反馈的力量感,肌肉很紧绷。

这封立昕的病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着实让雪落担心不已。

“被你气的!”封行朗长臂一勾,女人柔软的身体便偎依在他的怀里,径直坐在了他的劲腿。

“立昕……老公……你别这样。”雪落忸怩不安了起来。这样的亲近,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别动!让我抱会儿!”封行朗压制着雪落乱动的身体,将头埋在了她的发际里,嗅着她身上浅浅薰衣草的淡淡香气,心也变得安宁起来。

见‘封立昕’并没有过分的动作,雪落便维持着安静的姿态,任由他拥抱着自己。她不敢去看他面目狰狞的脸,只是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呼吸,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安好。

回到封家之后,雪落似乎有些舍不得‘封立昕’再次的离开。她不知道‘封立昕’进去医疗室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一面!

“立昕……老公,让我进去医疗室照顾你好不好?我会很配合金医师的,不会打扰他给你治疗。”雪落紧紧的握着封行朗那只疤痕满布的手,不忍心松开。

这女人就这么眷恋封立昕?封行朗心间涌起了莫名的怒意。

或许他还无法理解雪落一颗细腻的心,即便是眷恋,也是眷恋这身皮具之下的封行朗!而并非封立昕!这并不复杂,只是封行朗的理解偏激了。

女人就匍在自己的劲腿上,一双澄澈的眼眸里,满是希冀。

是在希冀能跟封立昕多多的相处么?是掩饰得太好,还是这个女人真的对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动了真情?真够奇特的嗜好!

“寂寞了?乖!今晚我会回房间里陪你!”封行朗的声音染上了沧桑的沙哑,又带上了丝丝的蛊惑之意。

雪落白净的脸庞俏红起来,“立昕,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进去医疗室照顾你!别那么排斥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儿好起来。安婶和莫管家都老了,行朗将来也会有他自己的小家,你就让我这个妻子照顾你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做为你的妻子又有什么意义!”

封行朗静静的凝视着雪落泪眼婆娑的诚挚脸庞: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如大哥封立昕说的那样,心灵是干净的?只是她一口一个‘立昕’的,听着他封行朗着实的不舒服!

“这样吧,今晚我们先坐实夫妻关系!如果你表现好,让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我就劝劝金医师,让你进来医疗室照顾我。”

封行朗撩唇邪肆一笑,虽说隔着皮囊,还是让雪落心头一悸。

这说话的腔腔,怎么那么像封行朗啊?外界不是盛传封立昕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吗,怎么也会跟他弟弟一个德行!

一想到今晚要跟封立昕坐实了夫妻关系,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实在的,雪落真的做不到去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亲近。更何况封立昕还是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雪落不嫌弃封立昕被毁的容貌,只是要跟他做夫妻之间最亲近的事儿,她还真的放不开!

可自己毕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啊!这一关,迟早都是要经历的。

这一下午,雪落几乎都是恍恍惚惚的。老想着自己要怎么去面对封立昕。

沐浴后的雪落,更加的柔美清爽。那窈窕的身段,将女性的美展示得淋漓尽致。

喜庆的婚床上,雪落穿着睡衣静静的坐着;寻思到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她就紧张得不行。

安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烫伤膏,还有一小盒祛疤除痕的进口药。

“安婶,我背上已经好了,明天不用再涂了。”虽说跟安婶同为女性,可在安婶给自己抹药时,雪落还是会有些难为情。

“年青就是好啊,恢复得特别快!”安婶将雪落的睡衣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可等安婶涂完药快走时,雪落却一把抓住了她,“安婶,你别走好吗?陪我再说说话。”

雪落真的很紧张。毕竟她还是女孩之身,从未经历过接下来即将要发生情事。

“太太,别怕。”安婶安慰的拍了拍雪落紧紧抓着她的手。“女人都要历经这一回的。要是能给封家怀上个小少爷,你就等着享福吧!”

“……”不得不说,这安婶想得可真远。连封家小少爷的事儿,她都能操心想到了。

安婶离开了,雪落就更紧张了。

就在这个时候,婚房里的水晶灯突然忽闪了两下,然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安婶……安婶……”

雪落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想跑出房间。却在房间的门口撞上了一堵墙。

“谁?”雪落惊恐的问。

“别怕!是我!”

沧桑的声音,还和白天时一样。而不一样的是,男人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情韵。

正文卷 第48章 开灯好不好?

“立昕,电怎么突然停了?” 从沧桑沙哑的声音上,雪落辨别出来人是封立昕。

无尽的黑暗,却让她更加的心生恐惧。不过‘封立昕’的及时出现,让雪落平静了不少。只是在这种环境下面对‘封立昕’,雪落还是紧张得很。

“怕你看到我的容貌紧张,便让莫管家把房间里的电源给关了。”封行朗贴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女人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瑟瑟发抖的纤弱身体偎依在他的怀中,很温顺。

“立昕,我不害怕……”雪落喃了一声。似乎这样的黑暗,到是让她更为紧张,“你让莫管家开灯好不好?我已经不害怕你的容貌了。”

“还是黑点儿好……这样才更有朦胧美!”封行朗低低的嘶言,口中的热气如游动的龙,轻轻喷洒在雪落那白净细弹的脸颊上,滋生起更多的浓情蜜意。

封行朗当然希望黑点儿好,因为这样可以方便他自己为所欲为。他早已经脱去了那身沉闷又憋气的皮具,只在自己的声带和手上留下可便于他进一步作案的道具。因为他的手会去触摸她,而他的声音可供她识别。所以这两处的掩饰不能少!

至于为什么封行朗不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于雪落,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这样,更能激发起他男人身体之中最原始的情怀。他更享受这戏耍的过程。

可没想到,雪落竟然会主动伸手来摸他的脸。“立昕,我真的不害怕你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抱着你的脸。”

黑暗中,感觉到雪落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封行朗一把握住了雪落摸索着朝上摸来的一双小手。

“别动!”封行朗厉斥一声,“我这个人有些小嗜好。记住,跟我做的时候,不许看着我,不许抱着我,更不许吻我!把脸转过去,只要安静的乖乖躺好!”

一片漆黑里,雪落被封行朗的厉斥声怔住了。她缓缓的缩回了自己想伸过去摸抚他脸庞的手。

“只要安静的乖乖躺好?封立昕,你当我是什么?充气的老婆吗?”雪落的心狠狠的揪疼。

“这是我的个人嗜好!既嫁从夫!既然你嫁给了我,就必须迎合我的这些嗜好!”封行朗不太喜欢女人的桀骜。

“可我不想迎合你的这些嗜好!”雪落执意的想挣扎开封行朗的束缚,再次柔声着想跟封行朗协商:“我真的不害怕你了,开灯好不好?”

“不好!”封行朗冷冽一声,带动着雪落的身体一起往她身后的大床上逼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

封行朗让雪落背对着他,这样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就能避免到她会触碰到自己。而雪落的一双手,则被他的单手压制在枕边,根本就无法动弹。

雪落穿着睡衣,只要轻轻的一撩,她的妙曼身姿便横呈在了封行朗之下。于是,他用健硕的体魄开始挤压她跟他身体之间的空气。封行朗并没有退去自己的衣服,所以这样的挤压并不会让雪落感觉到贴近她的健壮体魄上的皮肤是不是完好。

“立昕……你别这样……我难受!”这样的姿态,着实让雪落难受极了。

她冷不丁的想起了夏以书的话:因为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所以封立昕的心境便变扭曲了,然后他就想折蘑女人?

自己被他这样的对待,难道不正是在被折蘑么?

“一会儿就会舒服了!”男人的声音邪魅之极。雪落听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雪落知道,做为一个妻子,她不能太过反抗丈夫的需要。可她真的不想在这种被迫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女人的一生,这最后一道的防线,不仅仅是让她从一个女孩到一个女人的转变,而且还是此生清白之躯的象征。便更加的弥足珍贵!

“立昕……别这样对我好不好?给我点儿时间慢慢接受你。”雪落的眼眶红润了,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闭嘴!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立昕!要叫我老公!”封行朗厉斥一声。做为惩罚,他一口咬在了雪落那嫩洁的光滑后背上。

“啊!”雪落发现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只是一声,她便咬紧自己的牙关,不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个温润的画笔,正沿着她的颈脖,一路细细的描绘着她身体上的曲线,经过她的后背;一寸一寸的,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小火苗。雪落感觉到了,那是男人的亲吻。

突然间,雪落感觉自己的身体中有股热热的东西从某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涌了出来。凭雪落七八年经验来判断,那是一种叫‘大姨妈’的东西!

“快停下……快停下!”雪落连忙再次开口惊声叫道。

“无论你怎么闹腾,今晚都必须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封行朗凶狠着声音。而他的身体也已经涨大到不能自控的地步。就像那在在弦之箭,不得不发。

“立昕……老公,我来……我来例假了。”雪落有些难为情的泣喃一声。

“……”黑暗中,封行朗的俊脸冷得能刮下一层寒冰。他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他更愿意去相信:女人是为了逃避妻子的义务而撒的如此幼稚的低级谎言。

“我真的来例假了……不骗你!”双从难受压迫着雪落,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事实胜于雄辩。封行朗验证的大掌抚了过去……于是,他真的摸到了那种有别于水液的东西。

黑暗中的封行朗,除了玄寒着一张千年寒冰似的脸,着实发作不得。

一个带怒的翻身而下,封行朗健步离开了婚房。他还没有饥可到对一个来了例假的女人下手!

水晶灯再次亮起,炫白了整个喜庆的婚房。

雪落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刺目的灯光,发现‘封立昕’已经离开了。

其实当时的雪落除了羞愧难当,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疑惑的:难道封立昕的病情已经好转到可以对她这个妻子施加暴力了?因为刚刚‘封立昕’的力气,远不是她能够抗衡的。

可当时,雪落根本就没时间去仔细的琢磨这件事,她被床单上自己的印花给羞得无地自容。

她连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卫生巾。可找遍了整个房间,最终只在自己的手包里找到了一张薄薄的护垫先将就着贴上了。

正文卷 第49章 帮她去买女生用品吗?

怎么就在这个最最关键的时间点来了例假呢?这也太赶巧了吧!估计是被紧张的!

只垫了个薄薄的护垫,雪落知道维持不了多久。而且第一天的量相对较多,一张护垫根本就支撑不到天明!可翻便了整个婚房,都没找到女生用品。雪落只能下楼跟安婶求救。

刚刚被‘封立昕’那么一折腾,雪落脸上的红霞还飞染着不曾褪去。这个‘封立昕’怎么那么野蛮暴力呢,跟他的宝贝弟弟着实有得一拼!一想到封行朗,雪落下楼的动作微微静滞了一下,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嗅到了什么异常的诡异感觉……

可某处再涌而出的热流,让雪落瞬间打消了胡思乱想,还是先把自己身上的‘大姨妈’先伺候好吧!要是它发起怒来,那可是会浴血的大事儿!

匆匆忙忙的下楼,雪落径直去安婶的房间里找安婶。不过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安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想必大姨妈也早就不拜访她了。所以她会女生用品的几率应该很小。

可无论几率有多小,这也是雪落能找到的最适合的人选。因为她知道:如果安婶没有女生用品,那封家两位少爷加上莫管家就更没有了。

安婶不在房间里。雪落又找去了厨房。

不但安婶在厨房,还有一个雪落不想看到的人也在。封行朗正吃着安婶刚刚给做的意式烩面。

“安婶……”雪落在看到封行朗后,后面的话便活生生的给回咽了下去。

而封行朗在睨到雪落找来厨房时,看向她的眸光讳莫如深,而且还稍稍带上了那么点儿怒意的暴戾之气!

自己今天没惹到这个男人吧?他怎么还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啊!他一个小叔子没有主动跟她这个嫂子打招呼,雪落自然也不会主动的去搭理这个暴戾男人!省得自取其辱。

“太太,什么事儿啊?刚做的烩面,你跟二少爷一起吃点儿吧。”安婶到是挺热情的。

“我不饿。”雪落扫了一眼黑着脸的封行朗,压低声音朝安婶说道:“安婶,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她才不想当着封行朗的面儿去说那么羞于启齿的事儿!

“哦,好好。”安婶回头看了封行朗一眼,便跟着雪落一起走出了厨房。

走廊里,雪落依旧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安婶,你还用女生用品吗?我……我刚刚来例假了。没准备。”

安婶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二少爷下楼让她煮东西吃时,会冷着一张被冰还寒气的俊脸!原来是太太来了例假啊!不用说,那他们之间的好事儿一定没能如期的做成!

唉,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赶巧了吧!或许太太和二少爷的缘分还没到吧!

“安婶,你干嘛叹气啊?”雪落被安婶这声心事重重的叹气声给怔了一下。这五十多岁没了例假,那也完全是在正常的生理范围之内啊。也不用如此伤感吧。

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从刚刚在厨房里雪落跟封行朗之间的横眉冷对,安婶意识到雪落并没有发现刚刚跟她共处一室的人就是封家二少爷封行朗!所以,安婶也就只能由着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了。

“太太,我早就不用那东西了。小区门口有家便利店,我这就去给您买。”安婶摘下了围裙准备出门。

而此时此刻,屋外则是一片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生灵。倾盆大雨,如根根银剑疾落而下,毫不留情的击打着世间万物,雨点连成一张网,挂在窗前。

“安婶,还是我去吧。”雪落舍不得安婶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出门给自己买女生用品。

“那怎么行!外面雨下得这么大,你又是例假之身,要是淋雨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安婶更舍不得身体虚弱着的雪落冒雨出门。

“太太,你平常用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安婶一边问,一边穿上雨具准备出门。

可刚刚才打开客厅双拼门的一扇,狂风便卷着暴雨袭击过来,几乎把安婶吹倒在门口地毯上。

“安婶,你没事儿吧?”雪落连忙冲过来搀扶她。

“太太,离门远点儿……外面风大雨又急,你别冻着了!”虽说安婶平时极度护短封家二少爷封行朗,但她也是疼爱太太林雪落的。

雪落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顶推那扇门,在暴风和骤雨双重袭击下,她小小的身体还真有那么点儿吃劲。露在门外的半个肩膀瞬间便被雨水打湿个透。

一只强而用力的臂膀伸了过来,帮着雪落将那扇门给关上了。雪落抹了一把带雨水的脸庞,转身之际,却看到帮她将客厅大门关上的,竟然是封行朗。

“一扇门都关不了,白吃了二十多年的饭。”封行朗的俊脸,依旧黑得生冷。

“……”雪落抿了抿唇,没有反驳男人的奚落,也没有感激男人的帮助。加上小腹有些难受,雪落更不想搭理这个无礼又倨傲的男人。

“太太,要不我打电话让便利店的人送过来吧。”安婶提议道。

“算了安婶,等雨小些再说吧。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也不容易的。”腹部一阵阴森森的疼痛袭来,雪落下意识的微微蜷了蜷身体,并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太太,是不是疼上了?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先冲杯红糖水。”安婶把雪落搀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便进厨房去给雪落冲红糖水了。

一支笔和一张便签递到雪落的跟前,雪落抬起头,迎上了男人一张冷情的脸。

“把你要的东西写这便签上!”封行朗的声音依旧冷漠。

雪落着实一怔:这男人想干什么?是要帮她去买女生用品吗?她可以肯定:这男人应该不知道自己要买的是什么东西吧!要是知道了,就他那矜贵无比的身份,肯定会弃之如敝屣。

雪落的脸微微羞红,乏力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一会儿雨小了,我自己去买。”

不过,雪落还是挺感激这个男人的。至少他有这个心!

“让你写你就写!磨叽什么?”封行朗厉呵一声,一副带怒的狠戾模样。

雪落被男人的戾气吓了一跳:之所以不写,是怕让你封行朗去买的时候难堪!竟然还不识好歹的吼她?

随后,雪落立刻改变了主意。拿过那张便签,刷刷刷的开始奋笔疾书:护舒宝夜用干爽网面两包;护舒宝日用棉柔两包;还有防后漏的拼接蘑菇贴!

正文卷 第50章 好男人?

雪落将那张写好的便签递送到封行朗的面前,以为他会弃之如敝屣的将它丢了或撕了,却没想他扫了一眼后,便放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里。

“等着。”丢下这两个字,封行朗便取了车钥匙,从别墅通道里朝车库方向走去。这样可以不淋到雨。

留下雪落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莫名的心生悸动。她真的没想到封行朗真的会去帮自己买女生用品。一想到他如此矜贵又倨傲的男人,竟然要去给一个女人买这用东西,那得多丢他的人啊!

雪落不敢想像封行朗在一堆女人用品中慢慢挑选的狼狈不堪的画面!

雪落的脸便开始发烫。刚刚赌气的列出清单,只是想让男人看到后知难而退。却没想他真的拿着那张清单给离开了。林雪落啊林雪落,你怎么能这样报复别人呢?好歹他也是你的小叔子,你这么刁难他,他哥知道了怎么办?还有安婶莫管家,肯会又要责备自己不懂事了!

安婶端着冲好的红糖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环看了一下四周,问:“太太,二少爷呢?刚刚听他说让你写什么来着?”

雪落难为情的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作答。实话实说吧,肯定让安婶心疼不已。被她捧得高高在上的封家二少爷,怎么能屈尊降贵的去为一个女人买女生用品呢?跟安婶撒谎吧,雪落又说不出来。所以,她决定沉默是金。

“太太啊,你别怪二少爷,大少爷现在这副模样,他心里憋着难受!所以对你就凶了些,太太你可要多多包涵二少爷啊。”

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只要安婶稍稍清闲下来,就会在雪落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倾述着封行朗的好。说得雪落如果不肯原谅封行朗的那些恶劣行径都不行。

雪落喝了几口红糖水,肚子里也好受了很多。寻思起什么,雪落疑惑不解的追问着安婶,“安婶,立昕的病……怎么样了?”

“唉……”安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大少爷这病,怕是……”随后安婶便噎住了,情难自控的开始抹泪。

雪落心间一疼,可随之又更加的疑惑起:要知道刚刚在婚房里,封立昕俨然不是安婶口中快不行的人。虽说声音沧桑沙哑了些,可他在气力上,还有呼吸心跳上,几乎都跟常人无异啊,怎么就快不行了呢?难道是封立昕想对安婶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完全没那个必要啊!要知道安婶为了这个家可是相当尽心尽力的。她几乎快把封家两兄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了,又怎么会对他们有任何的不利行为呢?

“安婶,你每天都见着立昕,他……他现在的胃口如何?”雪落旁敲侧击的问道。

“唉,”提及封家大少爷封立昕,安婶总是叹息不已,“大少爷每天都盯着蓝小姐的照片看,喂他什么,他都只是吃那么一丁点儿就说不想吃了。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身体哪里才能好啊!”

雪落心里塞塞的:自己法律上的丈夫每天盯着别的女人的照片看,这让她这个妻子情何以堪呢。雪落并没有要吃那个蓝小姐的醋意,只是封立昕因为她而不吃不喝,这分明就是自暴自弃的节奏啊!

可转瞬之间,雪落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见过封立昕三四回了,甚至于昨天还相处了小半天,也没见封立昕虚弱到快不行的程度啊?除了声音和被毁的容貌,他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差!至少体力是在她林雪落之上的。

难道封立昕在自己面前和在安婶面前展示的并不是他的同一面?难怪封家人不允许她进去医疗室!

装病容易,装健康却难;可封立昕为什么要在安婶面前装得病情如此严重呢?

这豪门之家的事情,也真够复杂的!

***

没能如愿的玩到女人,却反被女人给耍了一通。而现在他封行朗竟然还要沦落到冒雨前来给那个女人买卫生用品的地步,着实狠狠的虐了他一回!

便利店里,封行朗冷漠着一张脸。以他现在的心情,要是他的脸不冷漠就奇怪了。

封行朗当然不会像雪落想像的那样:一个大男人傻傻的在一堆女人用品里寻找雪落写出的牌子和型号,他如此高智商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丢人现眼’的事呢!

关键还完全没那个必要!

在一个正理货的营业员跟前停下脚步,封行朗将手上的便签和两张的百元的人民币一同递送了过去,“请您帮个忙。剩下的钱算是酬劳。”

当营业员接过那张便签看上一眼时,立刻会意一笑,“冒这么大雨来给自己的爱人问这些东西,您一定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么?封行朗微微蹙眉:似乎自己跟‘好男人’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儿吧!只是封行朗自己也不太理解,自己怎么就犯二的来给那个女人半夜三更的买女生用品了?

白痴女人!竟然真的敢耍他封行朗?等她方便了,他一定会从她身上狠狠的讨回来!

而封家客厅里的雪落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是有谁在说她的坏话么?其实人家雪落才是无辜的。大姨妈突然造访,她也不想的好嘛!

营业员将雪落所列出的女生用品找好,并打包在了一个便利袋中。一并打包在便利袋中的,还有多余的零钱和营业员的留言。

封行朗接过便利袋,向营业员道谢之后,再次钻进了雨幕中的法拉利中,然后一个优美华丽的倒车,跑车甩过一个半漂移的弧度,再次朝封家的别墅驶去。

封家客厅里,雪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红糖水。肚子已经舒服多了,只是无法平静的心绪,让雪落想得更多:那个男人真会帮自己买回那些女生用品吗?他那么倨傲娟狂,给一个女人买那些东西,那得多尴尬多掉价啊!

雪落真的无法想像,将封行朗置身于一堆的女生用品中,将是何等惊世骇俗的画面。

可这一回,雪落真的想多了。封行朗不但给她买回了女生用品,而且还完成的相当漂亮和洒脱。

因为外面暴雨依旧,所以封行朗的衬衣微湿,更为服帖的包裹着他那健硕和体魄……

正文卷 第51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封行朗将手上的便利袋递送到雪落的面前。黑亮的短发上还蓄着雨水珠子,蜿蜒过他如刀刻般的俊颜上,使得他的帅气更为冷峻。

雪落深深的凝视着男人那张还滴淌着雨水的俊颜,抱着怀里的便利袋,心间涌上了无限的温情。

“行朗,谢谢你。”这是雪落发自灵魂深处的感谢。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冷声冷意的哼了一声,“放心,我会连本带利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雪落又被封行朗这又冷又硬的话给呛到了。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去顶撞封行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似乎在这一瞬间,雪落嗅到了那句话的真谛所在。

拿着那个便利袋,雪落匆匆忙忙的进去了楼下的洗手间。那张薄薄的护垫已经承受不起大姨妈的热情了。再不换了它,指不定又要在自己的身上,或是客厅的沙发上印出什么花儿来呢!

方便袋里装着的女生用品,竟然都是雪落在便签上所写的。雪落微微失笑:这男人该不会真的在一大堆的女生用品里逐一寻找的吧?想想那画面,雪落就觉得滑稽好笑。

可在她拿出其中一包夜用的护舒宝时,却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些零钱。零钱中还夹着自己刚刚写给封行朗的便签。

拿起那张便签,雪落的心间再次涌动起对那个男人的感激之意。封行朗那么矜贵,那么倨傲之人,竟然屈尊降贵的去给自己买女生用品,这得多为难他啊。

不经意间翻动着那张便签,雪落看到便签的反面竟然还有一行字。那字迹显示不是她的。

【你爱人对你真好!——替你选卫生巾的营业员。】

雪落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失声而笑:原来封行朗没有亲自给她选女生用品啊!从这一张百元大钞和零钱来看,应该是他想用金钱使唤人家营业员去替他选拿的。没想到这男人的智商还真够高的。这样一来,不但他自己避免了尴尬,而且还能更为利落快捷的做完这件事儿。

只是前面的那句‘你爱人对你真好’,还是让雪落微微羞红了脸:营业员同志,他不是我的爱人,而是我的小叔子。要是营业员真的知道给自己买女生用品的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时,她会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雪落微微轻叹一声,将那张便签折叠好,细心的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拿它当做一次纪念也不错。

‘你爱人对你真好’,营业员这句不知实情的话,让雪落这一晚久久的不能平静。

翌日清晨。

封行朗静坐在餐桌前,瞳孔如夜色般深邃,眼神坚毅有力,染着抹不去的仇恨忧郁,深度诱人。男人内双的眼眸,时而犀利,时而柔情,无尽男性魅力在他的俊彦上彰显。

一份儿精心制作的早点送至封行朗的面前。跟平日里吃的大不相同。

因为准备着给大哥封立昕做植皮手术,封行朗平日里吃的几乎都是对皮肤保养有利的食物。

而今天的早餐却别具一格。滋补的小米粥,形状卡通的小薯饼,香气四溢的培根卷;外加一个笑脸图案的水果拼盘。看着就胃口大增。

“小薯饼是咸的。知道你不爱吃甜食。”雪落一身及膝的长裙,清清爽爽,亭亭玉立。娇好的面容上,染着稍稍带羞的俏丽红霞。

能博得女人一早给自己做出如此精致的早餐,封行朗忧郁的剑眉微微舒展了一些。可说出的话,却着实不惹人喜欢听。

“你对我如此的殷勤,是要谄媚我么?怎么,春心又开始荡漾了?”封行朗说着痞气不羁的话。

“……”雪落被呛得无语凝噎。听着男人这番讥讽又挖苦的话,她恨不得牙痒痒的上前来咬他一口来发泄自己怒气。

怎么稍稍一对他好,这个男人就会觉得自己是在沟引他?竟然又说她春心开始荡漾了!自己哪里荡漾了!

“这是我做的,不给你吃了!”雪落不是忍者神龟,她愤怒的想将夺回封行朗跟前的餐盘,却被封行朗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就别玩什么欲擒故纵了!你这么讨好我,不就是想我吃的么?”

封行朗浮魅的笑意勾在唇尾。他重重的咬着那个‘吃’字。好像他要吃的,不是眼前的这盘美食,而是她林雪落这个大活人。

雪落从封行朗的手中拽回了自己的手,气得直哼哼,“封行朗,尊重是相互的!我尊重你这个小叔子,也恳请你能尊重我这个嫂子!”

“你不是我嫂子!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嫂子!少在我面前以什么嫂子自居!”

雪落一提‘嫂子’这个话题,封行朗便会恼怒。他着实不喜欢听到女人在他面前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的称呼她自己。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你嫂子都是铁的事实!”雪落义正词严。

“事实?还是铁的?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林雪落:你并不是我封行朗的嫂子!”封行朗凌厉一声。染着山雨欲来的暴戾之气。

“行了封行朗,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你爱吃不吃,不吃就倒掉吧!至少大哈不会嫌弃我一早起来全心全意做出的早餐!”

雪落实在不想跟这个无礼的男人讲什么大道理。说不伤心那是假的,雪落心里真的堵得慌。为什么每次自己对这个男人主动示好,他都会认为自己是在沟引他呢?她林雪落有这么作贱自己吗?‘大哈’,是封家养的一条哈士奇。从不挑嘴,有时候连水果蔬菜都吃。

这白痴女人竟然把自己跟一条狗相提并论?目送着雪落倔强离去的身影,封行朗眼眸暗沉。

可餐桌上的爱心早餐,却又让他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展。不得不说,林雪落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那精美的图案让人有种舍不得吃掉它的念想。

楼梯口,雪落看到餐桌前的男人好胃口的吃着自己给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刚刚被虐疼的心似乎这才回暖了一些。

可随之,雪落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明知道对这个男人示好会增加他的误会和奚落,为什么还要一而再的以身试法的自取其辱呢?自己明明可以让安婶将这些早餐端出来给封行朗吃的。

自己这个‘嫂子’,是不是真的不太安分了?

雪落为自己的这番自我反省吓了一大跳!

正文卷 第52章 原来封行朗这么有钱啊!

医疗室里,安婶每天都会向封立昕汇报太太林雪落和封家二少爷封行朗的感情进展。

“他们昨天晚上圆了房没有?”封立昕气息微弱的问。最近的保守治疗,让他的身体每况日下。

“唉,”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人算不如天算,雪落太太她昨天晚上来了例假。实在是无巧不成书啊!或许是太太跟二少爷的缘分还没到吧。”

封立昕也是阵阵的哀叹,这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人和机会,却天不时,地不利的。封立昕觉得,自己实在不能等太久了。他放心不下这种状态下的弟弟封行朗。因为他还没肯把他的心交给雪落。

“大少爷,您也不用着急,我已经记下了太太例假的时间。等过了例假,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太太的排卵之期,到时候我们有的放矢,那太太就百分之百能怀上小少爷了。”安婶的心思很细腻,想法也很美好。

封立昕刚刚暗淡下的眸光又重新放亮起来,“安婶,还是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有的放矢!让雪落怀上行朗的孩子!如果行朗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多为雪落和孩子着想的。”

可安婶却高兴不起来,“大少爷,您别光替二少爷着想啊,也想想您自己吧!二少爷和雪落太太还年青,他们迟早会相亲相爱,也迟早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可您呢?您也要振作起来啊!虽然蓝小姐不在了,您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呢!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二少爷他得多难受啊!”

安婶明白,封立昕之所以还维系着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他还放心不下怨恨满腔的二少爷封行朗。他担心他死后,封行朗会六亲不认,跟封家的人手足相残。

“安婶,你要知道,我拖着这副病残的身体每天在行朗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只会让他触景伤情,让他心中的仇恨因子与日俱增!所以,如果我没了,反而是拯救了行朗!长痛不如短痛!”

封行朗疲惫不堪的说出这番话。更乏力的,其实是他那颗没有生存动力的心,“而我现在,不人不鬼,每天被这些医疗器械纠缠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死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解脱!”

“大少爷……”安婶扑跪在封立昕的病床边失声痛哭,“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要你好好的!就让老天爷折我的寿吧!我愿意代替你去死!”

一旁的莫管家,也是一阵老泪纵横。他当然想劝说大少爷封立昕好好的活下去,可大少爷这样活着,无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已经把封立昕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封立昕就这么死去!这是一条活着的生命啊!而且封立昕的死,无疑会给封行朗带来巨大的伤痛!

现在的封行朗一门心思放在拯救大哥封立昕的身上。如果封立昕死了,那他的思想中心自然就会转移到报仇上!到时候封家便会血流成河。无论是封一明,还是封家的其它子嗣,都逃不掉封行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口的仇恨心里!

除了封立昕之外,封行朗对封家人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因为从封行朗以私生子的身份被领进封家时,父亲封一山就在封家人的逼迫下签署了不平等的条约:私生子封行朗永无继承封家任何财产的权力。

但同父异母的封立昕,却对封行朗关爱有佳。兄弟俩从小就感情深厚。可以说,封行朗一直是在封立昕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的。这让封行朗怎么能放弃封立昕的生命?!

莫管家不敢想像:失去唯一挚亲的二少爷封行朗,会残暴到什么程度!

而温婉的林雪落,亦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去封行朗的内心,去及时感化他一颗被仇恨蒙蔽了的心。只是多了一个被封行朗欺凌的对象罢了!

***

雪落刚要软磨硬泡的求金医师让她进去医疗室照顾封立昕时,却先接到了舅舅夏正阳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夏家去吃顿午饭。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雪落真想不出,舅舅夏正阳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的商量。要知道自己当初在夏家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是个透明物体。夏家多养她一个不多,少养她一个也不少。

其实雪落真的很好养活。除了年幼时候的学费生活费要舅舅夏正阳承当,到了大学之后,雪落每学期的奖学金便足以支付她自己的学费了。

雪落赶去夏家的时候,受到了舅妈热情洋溢的接待。而且还叮嘱家仆做了一大桌雪落爱吃的食物。都二十多年了,其实舅妈温美娟并不知道雪落喜欢吃什么菜,是问了家仆之后才知道的。

换句话说,从雪落嫁进封家之后,她在夏家的待遇才会如此的突飞猛进。直接从底层晋级到了贵宾的行列。这让雪落着实的受宠若惊。她到是更适应舅妈温美娟对她不咸不淡和不冷不热。

“雪落啊,舅舅想请你帮个忙,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正阳集团的命运,可都掌控在你的手上了。”夏正阳握住雪落的手,头一回这么关注并看好雪落这个外甥女。

“舅,您言重了!这也太看好我了吧?”雪落一脸的茫然惊诧。真的想不到自己有何德何能,能够帮助到舅舅夏正阳。

“雪落,舅舅最近参加了衙门修建普庆路到大同路段绿化的招投标。中标几率还是很大的,只不过说我们正阳公司的实力不是太雄厚,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约一下封家二少爷封行朗来夏家作客。”夏正阳终于说出了让雪落此行来夏家的目的所在。

雪落深深的皱眉,“让封行朗来夏家作客就能中标了?”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啊。

“我想让封行朗入股正阳公司!不要多,十个亿就行!等大赚之后,我再跟他成红。”夏正阳说得眉飞色舞,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封行朗入股的那十个亿似的。

“什么?您要让封行朗入股正阳公司十个亿?”对雪落来说,十个亿俨然已经是不可触及的天文数字了,想都不敢想。

“十个亿对封行朗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之一毛!”对雪落的惊讶,夏正阳不以为然道。

天呢,原来封行朗这么有钱啊!

正文卷 第53章 多买点儿筒骨磨磨牙

看来封行朗在本市财团新贵的称呼是名副其实的。只是如此多金矜贵的男人,竟然还拥有着一副极好的英俊容颜。上天真够偏爱他的!

陷入对封行朗默默思索的雪落,在一瞬间恍然过来,默声轻叹:自己这两天怎么老想那个男人啊!即便封行朗再怎么的英俊多金,也跟她林雪落没有太大的关系好不好?自己的丈夫是封立昕,封行朗只不过是自己的小叔子!

想起‘丈夫’封立昕,雪落还是欣慰的。虽说大火无情的烧残了他的容貌,可他却依旧才华卓越。

雪落祈求得不多,只希望‘丈夫’封立昕能够快点儿好起来,并接受自己的照顾和关心。

“雪落……雪落,想什么呢?”见雪落久久的不语,夏正阳催促一声,“就这个周末吧!那个约封行朗来夏家用晚餐的重任,可就交给你了!”

雪落一怔,急声却睿智道:“舅,您可别交给我啊!您亲自约请他,岂不是更显您的诚意啊。”

上回来了十万块钱善款自己去求封行朗,便被那个男人狠狠的奚落并羞辱了一通,现在可是十个亿啊,不知道那个男人准备怎么着自己呢!吼她凶她,雪落都能忍受,只是他动不动就做出那些轻薄她这个嫂子的事儿,着实让雪落羞于启齿的难堪。

“我约见不到封行朗的人呢。上回去过gk跨国集团,愣是被秘书给拦下了。想去封家亲自去约见封行朗吧,那个莫管家一直说封二少很忙,根本就没时间见我。”

夏正阳叹气一声,“雪落啊,舅舅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雪落不知道舅舅夏正阳究竟有没有真去封家,至少她在封家的时候没见着舅舅夏正阳过去。

“舅,您跟封行朗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再说了,我在封家也只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外人,人卑言微,封行朗又怎么会听我的呢。”

雪落并不是在推脱,而是阐述出了她在封家的现状。做为一个妻子,她连丈夫封立昕的面儿都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就更别说去使唤封行朗了。再说了,十亿的投资,对雪落来说实在是个天文数字。她又何德何能牵得了这个线啊。

别到时候帮不了舅舅夏正阳的忙,反而自取其辱的被封行朗给羞辱上一通,那就两头不落好了。

“你是封行朗的嫂子啊!封行朗那么敬重他大哥封立昕,他也一定会给你这个嫂子面子的。”夏正如没等雪落说完,就抢过话去。

“……”雪落真够无奈无语的。要知道封行朗敬重他大哥归敬重他大哥,跟给她这个嫂子面子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他不但没有尊重她这个嫂子,而且还处处轻薄她……

可雪落实在对舅舅夏正阳羞于启齿。或许自己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说她这个嫂子不懂事,没有对封行朗这个小叔子海涵和包容。

“舅……我真的不行。”雪落实在不想逞能。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之外。

“雪落啊,你舅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呱呱坠地就被你舅领回了夏家,他是给你又当舅又当爸的,现在你嫁进豪门了,区区给封行朗传个话你都不肯?”

舅妈温美娟开始轮番上阵了,一个劲儿的给雪落施加压力。好像雪落不帮这个忙,就是大逆不道。

最终,雪落还是答应了。她深知,自己要是不答应,舅妈温美娟也会用长时间的口水轰炸,逼得她发疯的。

有的时候雪落也难免会想:要是当初舅舅将自己送去了福利院不再接回夏家,那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

下午回到封家,雪落构思了两小时自己的毕业论文。大概傍晚五点半左右,她便和安婶一起准备封立昕的晚饭。

可当雪落将精心准备的药膳和水果米糊端送到医疗室的门外时,照旧,金医师只让助手小邢端进了餐盘,而将雪落阻隔在了门外。她依旧不被封家人待见。

因为雪落身体不适,安婶给她熬了滋补暖宫的红枣靓羹,还有她爱吃的紫薯饼。

只是雪落并没什么胃口,静坐餐桌前,心事重重的。一想到自己被迫答应了舅舅夏正阳的要求,雪落整个人都黯黯的,提不上一丝劲气来。

封行朗赶回封家时,雪落正像个静美的油画一样坐着。好像被束缚了自由的仕女:静美,却微凄。

听到稳健的脚步声,雪落抬起头来,迎上封行朗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只是匆匆一瞥,雪落便心虚的低下了头。好像自己答应了舅舅夏正阳约请封行朗的事,是多么的见不得光似的。

联想到上回十万块钱的善款,雪落更加的紧张和局促。也随之深深的体会:有求于人的日子,过得心里着实的不踏实。

封行朗睨了餐桌前的雪落一眼,便上楼去了。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回到封家,首先要做的就是洗去身上的尘埃,再进去封立昕的医疗室。

雪落看着面前润口暖身的红枣羹,心绪难平的用调羹搅动着。加上肚子森森的冷疼着,一张小脸更是娇怜的苍白。不经意间,她抬起头,朝二楼医疗室的方向寻看过去,便看到封行朗那挺拔健硕的背影,矜贵而沉稳。

勉强自己喝了几口红枣羹,虽说暖身了,却如同嚼蜡。心不在焉似的。

给封立昕喂好药膳的封行朗走出医疗室,紧睨着餐桌前心事重重的雪落问着安婶,“太太的晚餐怎么那么清淡?不是让你给她多买点儿筒骨磨磨牙的吗?”

消瘦的雪落,让封行朗剑眉微蹙。似乎他并不太愿意看到这个女人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

“二少爷,太太在女人生理期,吃不得油腻的东西!我给她熬了滋补身体的红枣羹。”听着封二少爷这么关心太太林雪落,安婶还是挺高兴的。

“可我怎么看到她不爱吃那清淡的红枣羹呢?”封行朗见雪落久久的坐在餐桌前没动勺子,以为雪落并不爱吃,便冷声责问了安婶一句。

“太太一下午都心事重重的。刚刚来给大少爷送晚餐时,又被拒之门外了,想必心里不好受吧。”安婶微微叹息一声。

“她就那么关心我哥?一天不见就郁郁寡欢?”封行朗俊颜微寒。

正文卷 第54章 这只是个美好的误会

这话,怎么幽幽的泛着酸意呢!

酸就酸呗,还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怒意!可话说回来,在雪落心目中,她所嫁之人应该是封立昕,她不想封立昕这个丈夫,难不成想你封行朗这个小叔子啊?

安婶并不是太理解封家二少爷为什么一直不肯以真正的身份与太太林雪落相处。还是在担心雪落嫁进封家另有所图吗?看雪落处处被排挤,处处不受待见的楚楚凄凉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封行朗健步下楼,似乎踩着一堆堆的愤怒火焰。然后在他俊脸上积聚,横生成一张阴霾的冷脸。

“你就这么想见我哥?”餐桌前,封行朗的问话怎么听怎么像在逼问,冷生生的。

雪落抬起头,看着面前染着怒意的男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对!我很想见你哥!”

“可你也知道,我哥的身体不好,行不了男人欢给不了女人乐!”封行朗眯眸看着女人,一脸的轻浮和邪肆。

“……”雪落着实无语凝噎。这个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想见封立昕,是想……是想跟他行乐做欢?这封行朗的思想也太不纯洁了吧!

他自己一天到晚轻薄她这个嫂子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用这种污浊的思想强加给她?

这一刻的雪落在封行朗这个‘小叔子’面前是羞愧难当的。她原本是想沉默是金,默默承受了这个男人的无礼言行,可鉴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卑劣,雪落不想委曲求全。

“你怎么知道你哥不行?又怎么知道你哥行不了男人欢给不了我快乐呢?”

这番露骨的话着实让雪落难堪,但如果自己只是一味的被这个男人奚落轻薄而毫不反抗,那今后的日子只会更让她林雪落难过。

“跟你哥同床共枕之人是我!我才最有发言权吧!”雪落决定用犀利的言语来反驳这个男人,“其实我跟你哥之间……挺和谐的。”

毕竟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雪落说完这句相当含蓄的话后,便羞了个大红脸。

之间挺和谐?封行朗的唇角勾起一抹匪气的弧度:即便她认为的和谐,也是跟他封行朗好吧!

只是……这个女人竟然学坏了!敢用这种露骨的言语来反驳他?

“你认为那是一种和谐?还是说,你很期待那样的和谐?”封行朗问得浮魅。

似乎一两天不逗耍这个女人,他的生活便会无趣之极。看着女人一会儿露出利齿,一会儿又羞得俏丽,难道不是生活中的另外一种调剂吗?

雪落愤恨的瞪了封行朗一眼,收敛起自己的难为情。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脸皮薄的话,只会被羞得无地自容。所以,自己只能将自己的脸皮在他面前加厚在加厚。

“封行朗,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嫂子,你用这么低俗的言语来奚落我这个嫂子,这同时也是对你大哥封立昕的不敬!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封行朗应该懂的。”雪落义正词严道。

“我从未把你当过什么嫂子,你也不是我封行朗的嫂子!所以又何来兄弟妻不可欺这一说?即便我真欺了你,又关我大哥什么事儿?”

封行朗从雪落面前的小盘子里拿起一块紫薯饼送至唇边细嚼慢咽。男人的吃相竟会如此的优雅绅士,还带上了那么点儿不羁的情调,着实迷人。

跟这个男人实在无法正常沟通!雪落便放弃了教训他,只是自己闷头吃饭。似乎在这个男人言行举止的刺激下,雪落的胃口也变好起来。一碗红枣羹,三块紫薯饼,雪落全部吃掉了,连半块也没肯留给封行朗。

“看来跟我聊天能很好的刺激你的好胃口。今晚的聊天免费,以后你胃口不好再有求于我时,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了。”

封行朗的心情读不出好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并不讨厌跟雪落说话。即便是雪落的冷言厉语,他都会照单全收。

有求于他?自己还真有事儿有求于他呢!可就今晚的情形来看,似乎并不适合跟这个邪肆的男人谈舅舅夏正阳要约见他周末晚去夏家赴宴的事宜!雪落微微轻叹一声,再次的心事重重。

“你皱着一张冷脸给谁看呢?”看女人紧紧的蹙眉,封行朗似乎有些不痛快起来。

“嫌我皱着一张脸难看,那你就别看啊!又没人逼你看!求你看!”雪落呼哧一声站起身来,朝着封行朗轻哮一声,便匆匆忙忙的朝楼下客房走去。

她不敢肯定:激怒了这个男人,自己会有什么恶果子吃!所以,惹不起,咱就逃呗。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敛得沉沉:这女人的胆子可越来越见涨了!这都谁把她惯成这样的?

想去追去去将她给正法了,可女人的身体又不方便供自己发落!莫名的燥意袭来,封行朗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客房的书桌前,那一堆的毕业论文资料看得雪落头大不已。寻思起什么来,雪落拉开抽屉,从一本视觉传媒的书里翻出了一张便签。

目光落在便签的反面:你爱人对你真好!——替你选卫生巾的营业员。

爱人……爱人……多么美好的字眼。可雪落知道,这只是个美好的误会!

听到门外有响动,雪落慌张的收起那张便签,将抽屉给关上。回头一看,雪落更慌了:进来她卧室的人,竟然是封行朗。这男人该不是想追进来奚落她吧?

“楼上的婚房那么大,为什么偏住客房里?”封行朗走近过来,踩着稳健又闲适的步伐。

随着男人健硕体魄的靠近,雪落的心一点点的被揪起,紧张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楼上婚房里有你喜欢的超大浴缸。你工作累了可以泡泡。”雪落又补上了一句:“这也是立昕的意思。”

其实雪落想说的实话是:还不是你一个小叔子没羞没臊的随便乱脱乱露吗!你一天到晚往婚房里跑,她还怎么睡啊!

雪落言毕,却没有得到封行朗的任何反馈。听到身上的床上有重物躺下的声音,雪落回头一看,天呢,这个男人竟然又躺在了她的床上!为什么要用‘又’呢?

“喂,封行朗,你别躺这儿啊!”雪落担心封行朗躺着躺着就不肯走了,便慌忙的过来提醒。

正文卷 第55章 沉默的情怀

雪落刚走到床边,一只劲臂就探了过来,拽过雪落的手腕往前一拉,雪落便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雪落吃疼的抽吸一声:这个男人的胸膛也太坚了吧!要不是还有衣服和领结隔着,雪落真觉得会把自己的牙给磕了。

另一只劲臂随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禁锢在了他的胸怀之中。

“封行朗,你干什么?”雪落惊慌的想从他身怀中爬起来,却被他勒得更紧。

“乖点儿!让我抱抱。”封行朗声音拉得长长的,带着浅浅的叹息,像是压抑的心境在这一刻得以释放,整个人慵懒之极。

男人的话,像是一种蛊惑。雪落便真的变得温顺乖伶,被男人拥在怀里,匍匐在他的胸膛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下来。让人不可思议的美妙!甜蜜得让人心醉!

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爱情的味道吧。

可随着男人的那只环在她腰际的手缓缓向上,在雪落的绵盈之上轻轻的推压嘻玩,雪落这才从这唯美的画面中惊醒过来。

自己这是要疯了么?竟然跟这个男人一起躺在了床上,而且还这般亲昵的拥抱在一起!自己竟然还如此的享受男人的怀抱?真是疯了!封行朗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啊,自己怎么能够跟他这么卿卿我我的呢!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小叔子’,才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封行朗,你放开我!”雪落挣扎了起来,在封行朗的身上肆意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

“乖点儿,别乱动!”拥她入怀固然是舒服惬意的,但女人在他身上的扭动,滋生起的则是男人最原始的情韵,封行朗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雪落无意识的扭动之下,几乎快把不住自己的悸动。

雪落又怎么可能不乱动呢!她并不知道封行朗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因为封行朗现在在她的眼里,显然还是个小叔子啊。她怎么能跟封行朗如此之亲密无间呢!

“封行朗,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你别这样……我是你……你……”雪落的话声未落,便被封行朗以唇缄封。

强而有力的劲舌,如同他嚣张跋扈的主人一样的娟狂,肆意的闯进,搅起阵阵的情意,将雪落沦陷在他制造的漩涡中。不愿清醒过来!

沉沦!迷失在他情韵的国度中!

吻毕,唇分。晶莹剔透的丝线被拉长,连接着彼此的唇片。

“行朗,求求你……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雪落的声音染上了轻泣,她煎熬在理智和自己的情感之中,纠结得她痛苦不已。

“别怎么样?”封行朗欣赏着女人的挣扎。在这一刻,他的俊颜上有着匪气的傲娇。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女人刚刚陶醉在了他激烈的吻中,迷失的不仅仅是她理智,还有她的心。

“封行朗,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

‘嫂’字还没出口,她的唇再次被他给缄封了。这一回柔情了很多,心灵鸡汤式的抚慰。

“封行朗,别这样……启开啊你!”雪落惊慌失措了,心几乎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心里覆盖住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那东西如此的壮大对她来说将是多么的危险和恐慌。很想忽略自己手心中的感觉,可却让她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和敏感。她几乎想剁了自己的那只手。实在是太让她难堪了。

“放心吧,你身有不便,我作不了案!”封行朗轻吁出一口隐忍的气息,明知道女人不方便,可还是被女人撩得如此逍魂,而最终的结果只能生生的忍下去。

“你要是再敢乱动,我介意来次血染之欢!”封行朗厉斥一次,叫停了女人的挣扎。

雪落默了,乖乖的被他按压在了他的胸膛上,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声声有力。

彼此不在说话,沉默的情怀。

直到封行朗被作响的手机铃声叫醒,并叫走。雪落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

想想刚才自己竟然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雪落便羞愧得想打上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要疯了么,竟然跟小叔子同睡一张床,而且还彼此相拥在一起?

雪落用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庞,羞得无地自容。随之涌上心头的,便是对‘丈夫’封立昕的深深愧疚。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了,必须跟封行朗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划清界限。

其实雪落并不知道,如果封立昕真的看到他们如此相亲相爱的拥睡在一起,指不定会多高兴呢。这才是封立昕匆匆忙忙给弟弟封行朗硬塞一个女人的目的所在!

封立昕想在自己死后,弟弟封行朗能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好好照顾他!

可雪落的贤良淑德,并没有在封行朗的身上表现出来;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显现自己的利齿和极不顺从。斗智斗勇。

就比如说有关夏以琪的这件事儿。

今天已经是周六了,雪落还没能把握到机会跟封行朗提及去夏家赴宴的事。

其实雪落心想:自己就是个传话的,将舅舅夏正阳的话带到就行。至于那十个亿的投资,封行朗他又不傻,他当然会自己定夺,跟她林雪落自然也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雪落决定快刀斩乱麻。当好自己的传话筒就行了。

听到封行朗跑车的引擎声后,雪落放下手中毕业论文资料,一鼓作气的跑出客房迎接他。目的就是将舅舅夏正阳周末要宴请他的事宜传话给他。

当雪落迎出客厅时,却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因为走进客厅的,不是只有封行朗一个人,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高高绾起的长发,干净利落。职业的微笑更为知性美。

这个女人,雪落看过一面。她是封立昕钦点的封氏集团新财务总监。一个在华尔街混过好多年的白骨精女人。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混血美女!

这一刻,她怀抱着一个厚实的档案袋,偎依在封行朗的身侧。跟封行朗说不出的郎才女貌。

雪落本能的侧过身,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儿。

可女人并没有进屋,跟封行朗飙着一口流利的雪落听不懂的西班牙语。然后跟封行朗又是拥抱,又是贴脸……

正文卷 第56章 别的女人的深情

雪落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在封行朗的眼底: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小脸俏中带红的追出来迎接他;可在看到nina拥抱贴脸时,却又像个受气了的小媳妇一样安静的侧让到了一旁。

这女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只是礼节的拥抱贴脸而已。雪落这小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接过nina拿来的档案袋,并跟她告别之后,封行朗才健步走向静立在一旁等着自己的雪落。

“还知道出门迎接我,今天这么乖?”男人的声音泛着一天高密度工作后的乏力和丝丝的慵懒。可在看到女人之后,兴致不减的开始逗玩她。

雪落瞪了封行朗一眼,澄澈的眼眸中,轻怒与盼望并存。他竟然说她这么乖?想纠正男人的用词不当,可看到他那邪肆的表情,雪落也懒得教育他了。这种状态下的封行朗,危险系数无疑剧增的。雪落不想再让自己身陷情乱之中。

于是,便转身朝客厅走去,给了封行朗一个冷情的后影。可刚走两步,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迎出客厅来,不是为了跟这个男人说舅舅夏正阳要约封行朗周末去夏家赴宴的事宜吗?竟然被这个男人给气忘了!

下一秒,雪落又转过身来,才知道跟男人贴得过近,以至于她的额头都撞上了他有形的下巴上。

“投怀送抱呢。”封行朗抚着自己被撞疼的下巴,玩味的凝视着雪落的小倔强。

雪落的小倔强,多一些则让他心生怒意;少一些似乎又变得无趣,而她现在的状态,刚刚好。

“封二少如此的英俊又多金,想必想投你怀,送你抱的女人实在多了去了吧?我是插不上队了!这点儿我有自知之明!”

雪落奉承似的拍马屁着,随后言归正传的提出:“夏正阳约你周末去夏家赴宴!让我传个话给你。可能是看中你这个乘龙快婿了吧!”

“乘龙快婿?你舍得?”封行朗坐进了沙发,将笔直的劲腿搁放在跟前的皮墩上,矜贵的慵懒。

“笑话,我怎么可能不舍得!要是你娶了夏家三千金之一,我还能跟她做妯娌呢!”

雪落嗤之:这男人竟然说她会舍不得,怎么可能!她巴不得封行朗早点儿娶亲,那样他就不会像只多情的非人类物种一样纠缠着她了。

“妯娌恐怕是不可能了!大妻小妾,还有这个可能。”封行朗接过安婶端来的养生茶水优雅的喝了一口。

大妻小妾?这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这男人还想娶两个老婆?想想夏家三千金一下子嫁进封家两个人,估计封家想不热闹都不行了。

“反正我这个传话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周末晚上,也就是明天晚上,我舅舅夏正阳让你去夏家赴晚宴!”雪落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进去了楼下客房,不想继续留在客厅里跟封行朗过于亲近。

雪落觉得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封行朗这个‘小叔子’保持该有的距离。自己不能一而再的对不起封立昕了。

***

一个小时前的夏家。

温美娟请回了糕点大师,特地做了一盒子美轮美奂的芒果酥饼。目的显而易见,就是用来让大女儿夏以琴去讨好封行朗。

封行朗爱吃芒果类的食物,是温美娟从雪落的嘴里问出来的。

“以琴,妈都已经给你做好了,你赶紧趁热送去封家给封行朗吧。你送过去的时候,时间点正好是晚餐之前,封行朗应该在家。一会儿我在给雪落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温美娟一边絮叨着,一边将那盒精美的芒果酥饼塞到女儿夏以琴的手中。

“妈,你幼稚不幼稚啊,封行朗是什么人呢,你竟然还做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他会觉得我幼稚之极的!”夏以琴对上回封行朗的拒绝还是耿耿于怀的。

那是一种想爱又爱不得的揪心情愫。夏以琴知道封行朗非池中之物,一般的女人又怎么能驾驭得了他呢!明明心里对他讨好,可夏以琴又清高的害怕封行朗再一次的拒绝。

“只有幼稚一点儿,才能更好的表达一个小女人的心意。既然你看中了封行朗,那就鼓足勇气,先下手为强!封行朗未娶,你未嫁,表白一下对他的好感又怎么了?”温美娟好言相劝。

夏以琴抿紧着红唇,微微的轻浊出一口紧张气息,“可万一他拒绝了呢?或是给我难堪呢?”

“封家不是还有雪落在吗!一会儿我就给雪落打电话,让她配合着你一点儿,不会让你冷场难堪的。”温美娟只见过封行朗一面,便对封行朗这个准女婿喜欢到不行。

夏以琴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盒包装精美的芒果酥饼。寻思着:看情况不对,大不了自己就说是送来给雪落吃的。那尴尬不就迎刃而解了?

夏家门外,夏以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妹妹夏以琪。

“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夏以琪上前就想来抢夺。因为那个包装盒实在是美轮美奂。

夏以琴本能的缩回了手,想将芒果酥饼藏身到自己身后,却被是被夏以琪给抢到了。那一瞬间,夏以琴便计上心来。

“这是一盒芒果酥饼。雪落说是封行朗最爱吃的。妈正让我送去封家给封行朗吃呢。”

“妈是想让你去讨好封行朗吧?妈就是偏心眼!”夏以琪不满的哼气着。

“这芒果酥饼让你送去封家讨好封行朗总可以了吧!省得你老说妈偏心我!”

夏以琴的这一招儿可真够机智的。换句话说,也挺心机表的。她想让夏以琪这个没城府的女人先去试探一下封行朗的态度:究竟是他无心于所有的女人,还只是针对她夏以琴。

“我去就我去。”夏以琪绾了一下自己妖娆的卷发,“总比让你去再被封行朗拒绝好!”

“记得问一下雪落:有关周末宴请封行朗的事儿,她跟封行朗说了没有。”交待一声后,夏以琴转身便进去了客厅,不再继续跟妹妹夏以琪磨叽什么。

***

雪落刚回到楼下的客房,便接到舅妈温美娟打来的电话,说是夏家大千金夏以琴正赶来给封行朗送什么芒果酥饼,让她一定要热情的接待一下。

夏以琴竟然能低姿态的来给封行朗送芒果酥饼?看来她对封行朗真够深情的。

正文卷 第57章 笑看她跟夏以琪开撕

想到舅妈在电话里的千叮咛万嘱咐,雪落连忙从客房里走了出来,在客厅里等候着前来给封行朗送芒果酥饼的夏以琴。

雪落知道夏以琴心高气傲,是申城小有名气的名媛千金。要是她被封行朗再次的冷落,那她该得多么难过啊。其实雪落也拿不准,封行朗那个阴晴多变的男人对夏以琴送来的芒果酥饼会持什么样的态度。美食美女当前,他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封行朗并不在客厅。应该是上楼去了封立昕的医疗室。雪落便守在了客厅里等着夏以琴。

贵胄公子和名媛千金,其实雪落觉得封行朗和夏以琴还挺合拍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夏以琴对封行朗简直就是一见钟情,也不知道封行朗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雪落翻看了一会儿《视觉传媒》的教科书,一边朝着客厅门口张望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夏以琪便风姿卓越的出现在了封家的客厅里:塑身极好的包臀裙,将她妙曼的身姿展示得窈窕又风情无边。加倍放大着女人的曲线美。火辣劲爆的身姿,让人浮想联翩。

可雪落却愣住了:怎么是夏以琪?夏以琴呢?

雪落看到了夏以琪手中拿着的芒果酥饼礼盒。很精美,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以琴姐呢?”雪落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在雪落的心目中,她更看好夏以琴。而不是跋扈放任的夏以琪。

“我姐怕被封行朗再一次的拒绝,所以便让我把这芒果酥饼送来给封行朗吃。”夏以琪环看着封家欧式的装修风格,不停的咋舌其奢华贵气。“雪落,我都等不及要嫁进封家了。”

“……”雪落被夏以琪的大胆和直白给呛到了:这要嫁进封家,好歹也要听听人家封家二少爷封行朗的意思不是?也不是你夏以琪说嫁就能嫁进来的。

“对了雪落,封行朗呢?”

“哦,他大概在医疗室里陪着他大哥封立昕呢。”

夏以琪朝楼上张望了一眼,“那封行朗的卧室是哪个?我把这芒果酥饼送去他卧室好了。”

“这……这不太好吧。”雪落真是服气了夏以琪的主动,这一开口就要直奔卧室去?

“有什么不好的。快告诉封行朗的卧室是哪个吧。”夏以琪有些等不及了。

她很想进去封行朗的卧室看看。像封行朗这般矜贵的财阀新贵,他的卧室一定布置得更加的雅致。最好再带上那么点儿梦幻的气息。

封行朗的卧室?这一问,还真把雪落给问住了。好像她并不知道封行朗的卧室究竟是哪一间呢!只知道他最喜欢在她的婚房里泡澡了。

如果自己说不知道,夏以琪能信吗?

“我自己去找!”不等雪落回答,等不及的夏以琪就自己跑上楼去了。

“喂,以琪,你别乱闯啊。”雪落清楚的知道封家的规矩很多。就连她这个封太太,也不是所有房间都能乱闯乱进的。

夏以琪的步伐硬生生的停在了楼梯上。并不是因为雪落的提醒,而是因为从楼梯上走下的封行朗。

封行朗的穿着舒适随性:灰条纹的衬衣,低调而内敛,可是他的存在感却是那么强烈。丰神俊朗的面容上,勾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落在夏以琪的眼里,是春心荡漾的;可落在雪落的眼底,却是肃然清冷的。雪落深知这个男人有时候在不痛快的时候,也会露出这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封……封二少,我特地给您做了一盒您爱吃的芒果酥饼,您趁热尝尝吧。”夏以琪脸上堆积起媚态的笑,她微微前倾着身体,几乎要把她自己呼之欲出的双盈全部呈现到封行朗的眼前。

可封行朗却视而不见。只是用锐利的眸光扫过夏以琪身后的雪落,好似在厉问:她怎么知道我爱吃芒果类糕点的?

雪落心虚的低下了头,并缓缓的,悄无声息的往楼下倒退着,恨不得直接给遁地给逃了。

“有劳夏二小姐了。站着怪累人的,我们还是下楼坐着聊吧。”明明是不喜欢陌生人越二楼半步,可封行朗却说得如此含蓄绅士。

“好的,好的。”夏以琪连声应好。本想偎依在封行朗的身侧一同下楼,可哪知封行朗的步伐实在是太大了,夏以琪根本就没法黏上他的臂膀。

直到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夏以琪心生一计,“啊呀,我崴到脚了。”

本以封行朗会回过身搀扶自己一把,夏以琪正好来个投怀送抱,却没想他却不解风情的唤来了一旁的安婶上前来搀扶夏以琪。

“夏小姐,我家二少爷手重,还是我来扶你吧。”安婶又岂会看不出来夏以琪故意矫情着想投二少爷的怀、送二少爷的抱呢。只不过二少爷现在已经是雪落太太的人了,其它女人别想沾染。

“我自己能走!”夏以琪厌弃的甩开了安婶的手。

偌大的封家客厅,可夏以琪偏偏要坐到封行朗的身边去;并从精美的包装盒里拿出一块芒果酥饼,喂到了封行朗的嘴边,“行朗,你尝尝嘛……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特地给您做的。”

雪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封行朗睨了一眼地下头去的女人:她可真够大方的,竟然把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怀里送?

这一刻封行朗真想用自己和她的结婚证,把眼前这个给他牵线做媒的女人给砸晕。

雪落偶然抬头,冷不丁迎上男人杀伤力极强的目光,她惊出一声冷汗,又把头给低下去了。

“我不爱吃甜食。尤其是芒果口味的!”封行朗淡淡的哼了一声,并将夏以琪送至他嘴边的芒果酥饼给推开了。

封行朗此言一出,不但夏以琪惊讶住了,雪落更加震惊。这男人分明就是在撒谎嘛!他的确不爱吃甜食,但他爱吃芒果却是事实啊!

“什么?你不爱吃芒果酥饼?怎么会呢,雪落明明说你爱吃芒果类糕点的啊!”

夏以琪愤怒着目光朝雪落瞪了过来,“林雪落,你故意撒谎让我难堪是不是?”

这一刻雪落才意识到:这个叫封行朗的男人何其阴险狡诈啊!一句‘我不爱吃甜食。尤其是芒果口味的’,着实把她给害惨了!她现在可真是百口莫辩!

雪落愤愤的朝封行朗瞪过来责问,可男人却是一副欣然自得看好戏的模样。

他这是要笑看她跟夏以琪开撕么?

正文卷 第58章 人狗合吃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腹黑了。不就是因为她一不小心告知夏家三千金他爱吃芒果么,也不至于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吃的架势啊!

雪落清楚:既然男人故意坑她,那就没有跟他理论争辩的必要。

“对不起啊以琪,是我记错了。” 雪落当然不会跟夏以琪开撕,因为完全没那个必要。

在夏家,雪落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次多忍耐一回。

“记错了?林雪落,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夏以琪在夏家嚣张跋扈习惯了,即便自己不占礼,她也会蛮不讲理的耍横,更何况这回她还占着理,就更加的得理不饶人。

夏以琪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就朝雪落的脸泼洒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快如旋风一般冲过来将雪落拉开,茶水泼洒在了封行朗的胸膛上,勾勒出他几乎完美的胸肌轮廓。

“放肆!林雪落现在可是封家的太太,岂容你在封家的地盘上撒野泼她?!快给她道歉!”封行朗暴戾的模样,着实骇人。

“封行朗,我没事儿的。以琪她也没泼到我。”雪落连忙打起了圆场,不想因为她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

“夏以琪,我警告你:林雪落现在是封家的太太,你不尊重她,就等于不尊重我!你必须向雪落道歉!不然,我会让夏正阳亲自上门道歉不可!”封行朗厉声呵斥。

他封行朗的太太,岂容一个白痴女人泼茶水?

“封行朗,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儿!”雪落见封行朗越说越严重,更加着急了起来。

看着封行朗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夏以琪着实吓得够呛,几乎快被吓懵了。她真的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为林雪落出头,而且还是这般不容置辩。

“雪……雪落,对不起。”虽说夏以琪心有不甘,更不想向雪落道歉,可在封行朗的威逼下,她还是乖乖的向雪落道歉了。

“我没事儿的。”雪落连忙应声。

在夏家,她像个忍者神龟一样隐忍了二十多年。这一刻,雪落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愉悦感。她真的没想到,今生还能有人替她出面讨回公道。心中莫名的感动,眼圈便红了。

道完歉的夏以琪落荒而逃,林雪落则坐在沙发上感慨万千。第一次,让她有了被人保护的温馨感觉。

封行朗脱下了被夏以琪泼湿的衬衣,精健的上身有着流线极好肌肉纹理,以及那性感的人鱼线,在男人烫金的皮带扣处隐入其中,撩得雪落一脸的红霞轻染。

这男人换衣服也不避避的!行,他不避,她避总可以了吧!

雪落起身刚想离开,封行朗冷冽的话便传至耳际。“去哪儿?咱们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感谢封行朗呢,还是斥问责备封行朗。要不是他始作俑者的说不爱吃芒果口味的甜食,夏以琪也就不会泼她茶水了!

“先去把这盒子芒果酥饼给丢出去!我看着不爽!”封行朗冷声。

“封行朗,你不厚道!你明明爱吃芒果的,为什么撒谎让我难堪啊?”雪落还是忍不住顶上一句。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做给我吃!比如你做的芒果酥饼,我就爱吃!”封行朗撩唇邪哼。

“……”好吧,这一句话说得雪落愣是哑口无言。

“去把这盒东西丢出去!”封行朗又是一声催促的冷哼。

“是你自己看着它不爽,你为什么不自己丢啊!”

“那是因为我想给你个教训:少轻易在别的女人面前泄露我的喜好!”

靠!封行朗,你是大爷!真服了你了!傲娇自负得像只大孔雀似的!

雪落偏偏不想去丢。所以她转过身,不再搭理胡搅蛮缠的男人,径直朝厨房走去。可男人冷生生的威逼利诱,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如果你还想我明天去夏家赴宴,那就乖乖的把这盒东西给我丢出去!”

雪落衡量了一下,决定向这个男人妥协。不就丢个东西嘛,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于是,雪落折回过来,拿起那盒芒果酥饼朝客厅门外走去。

刚刚把手伸进垃圾桶,可雪落又拿着盒子缩了回来。寻思着这么美味且做工精美的食物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可惜,她一回头,便看到从狗窝里跑出来的大哈。

大哈,是封家养的一条蠢萌蠢萌的哈士奇。深得雪落的喜欢。

于是,雪落跟大哈一起坐在封家的台阶上分享了那盒子芒果酥饼。

而这一幕,一点不落的被不远处的夏以琪看在眼底:林雪落,你这个贱人!封行朗明明不爱吃芒果口味的糕点,你竟然撒谎欺骗她还让她难堪!!现在竟然还把她辛辛苦苦送来给封行朗的芒果酥饼喂了狗?!

夏以琪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冲过来把雪落狠狠的毒打一顿才解气!

只是恐惧于别墅里的封行朗,夏以琪只得咬牙切齿的离开了封家别墅小区,灰溜溜的回去了夏家。

落地窗前,看着坐在台阶上跟大哈一起吃着芒果酥饼的雪落时,封行朗的眼眸里一片温柔。

“大哈,你渴不渴?要是渴的话,就先去喝点儿水再来吃吧。”雪落一手喂着大哈,一手拿着另外一块芒果酥饼往自己嘴巴里送,人和狗在这一刻温馨和谐得让人心醉。

“咳咳……”大哈将一口吞进去的芒果酥饼又给咳了出来。随后它又把吐出来的酥饼又给吃了回去,毫不嫌弃。

“都让你慢点儿吃了,噎着了吧!”雪落抚着哈士奇的头,“你先去喝点儿水吧。慢点儿吃,我不跟你抢!”

封行朗唇角的笑意渐浓,至少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生活美好阳光的一面!

这个女人,就像一抹暖阳,透进他被阴霾侵染过的灵魂,在这瞬间,他满是仇恨的灵魂得到了抚慰,透进了光明!

可在看到不远处匆匆忙忙离开的夏以琪时,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又深蹙起来。

没想到封行朗还在客厅里。

雪落心虚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也下意识的替大哈抹了一下嘴巴上的酥饼屑儿。

封行朗的手边,放着一杯雪落最爱喝的蓝莓汁。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后又缓缓的放下,温和道,“我喝不下了,你替我喝了吧!不许浪费!”

雪落正渴得慌,求之不得的端起封行朗喝过的那杯蓝莓汁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雪落才发现:安婶其实准备了两杯蓝莓汁,可男人偏偏使坏的让她喝下他喝过的那杯。

间接接吻吗?

正文卷 第59章 男人温情的一面

跟大多数的女人一样,雪落同样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等一名前来结发牵手的人,结结实实伴着走上一程……

这一晚,雪落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骑士,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是个体魄健硕的男人。她想看清那个呵护过她的骑士究竟是谁,只终究还是消失在了飘渺的虚幻之中。

雪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拥在一个劲实的胸怀中,一条遒劲满是力量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际,覆盖在她的肚子上;或许是感受到了男人掌心的温情,因大姨妈而时不时作疼的小肚,这一晚竟然不似那般的疼了。难道是心理作用么?

那是一条劲壮男人的健康手臂,有着极好弹性密实的肌肉纹理;雪落心头莫名一慌:因为这条健康的手臂,绝对不会是来自被大火烧残的封立昕!

那会是谁?封家除了大少爷封立昕,那就只剩下二少爷封行朗了!

封行朗?雪落整个人被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立刻从那美好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果然是这个男人!天呢,他是什么时候睡上她的床的?自己不是已经把楼上的主卧婚房留给他了吗?他怎么还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啊?雪落真够无语凝噎的!

男人熟睡着。长长的睫毛低垂,那菲薄的唇,色淡如水;矜贵的面容,俊逸英挺;一改白日的冷酷和倨傲,更多了一丝男人温情的一面。

雪落不敢在轻举妄动,生怕扰了男人的好觉。她小心翼翼的握住男人环在她腰际的臂膀,将它一点一点的从自己腰际挪开……

可刚刚将男人的劲臂挪开了自己的小复,睡梦中的男人喉间不满的咽动一声;雪落立刻停下了动作,想等男人睡眠实了再挪,却没想男人的手却往上而去;瞬间,女人的柔美,在男人的劲指之间挤压出了形状优美的花朵。

雪落恼羞得咬牙切齿:这男人的动作如此的流畅和娴熟,想必被他轻薄过的女人没有一卡车,也有一轿车吧!真是个劣根的男人!

这一刻,雪落恨不得拿把刀把封行朗的那只手给剁了!

雪落气得连呼吸都不畅通了,但她还是隐忍着没有闹醒男人。反正这个男人的脸皮厚得可以跑火车,尴尬的只会是她林雪落。即便自己想跟他争辩理论,在封家这个上上下下无一不偏袒着封行朗的环境里,雪落知道根本就没人能替她作主!

雪落忍不住的去想,如果这一回再挪不开这个男人的手臂,那就别怪她牙齿不长眼。上回咬了他一口胸,只留了两排牙印;这回保准咬下他一块肉,让他下回才记得不能随便轻薄她林雪落。

让雪落倍感意外的是,这一回,男人的手臂尽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去挪开了。

于是下一秒,雪落便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身而下,冲进了洗手间去平息刚刚起伏不定的心绪。

深呼吸了好几口放松之后,雪落才感觉到刚刚被男人重揉的身体,隐隐约约的泛着细细密密的小疼。真是个粗鲁又野蛮的男人!

怎么又被他给轻薄了?雪落觉得自己在封家的日子真没法儿过了!

雪落再次路过房间时,床上的男人依旧酣睡着,只是姿势更加的豪迈粗旷。薄薄的绒毯只盖到男人的腰际,露着一大片健美的栗状胸肌。雪落只敢瞄了一眼,便匆匆忙忙的逃离了客房。

“太太,先喝杯蜂蜜水吧。一会儿你的小薯饼就好了。”安婶是亲眼看到封行朗昨晚走进太太雪落的房间,而且一个晚上都没出来的。所以,今早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和蔼可亲。

“安婶,您能不能请个锁匠,帮我把客房的锁换下啊?”雪落知道封行朗在封家属于大爷,像告状这种弱智级别的,根本就行不通;所以雪落觉得自己单方面自强不息。

“换锁?为什么要换锁啊?”安婶疑惑不解的问。或者用‘明知故问’才更准确一些。

雪落是羞于启齿的。这封行朗自己行为不检点,她也是被逼无奈。又不能去跟他大哥封立昕告状。其实有的时候雪落也很费解:既然封行朗如此的敬重和在乎为他牺牲健康的大哥封立昕,他又怎么会不尊重她这个‘嫂子’呢?难道他不知道不尊重她这个嫂子,就等同于不尊重他大哥么?还是他明知故犯呢?这道理说不懂啊!

再说了,像封行朗那种沾草惹花的男人,又怎么会缺女人呢!只要他愿意,一个招手,就有成百的女人前仆后继的往他怀里钻,往他c上爬吧!

雪落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封行朗会如此的轻薄她呢?没道理啊!

“那个……行朗他……他一不小心就……就走错了房间。我明明上了锁的,不知道他怎么就打开了。安婶,您就帮个忙,请锁匠重新帮我换个锁呗。”雪落隐晦的说道。

哪里走错房间啊?这二少爷不往你房间里走,难不成你想让他进去别的女人房间?安婶微微叹息一声,时机还不成熟,她也不敢擅作主张的拆穿二少爷试探和逗耍太太的戏码。不然激怒了二少爷,太太雪落的下场只会更惨。

“行,一会儿我让莫管家把锁换了。”安婶满口答应了下来。

“谢谢安婶。”雪落甜美一笑。

***

夏家。

从早晨开始,便处在一片忙碌的氛围中。一桌高档奢华的宴席,只为宴请封行朗一人。

“妈,再做个芒果酥饼吧,别搁太甜。”夏以琴从厨房里走上一通后,说道。

温美娟一怔,“还做芒果酥饼呢?昨天你妹妹以琪可是哭哭啼啼着回来的!封行朗根本就不爱吃!真没想到雪落那丫头竟然敢骗我!”

“可我赌封行朗一定爱吃。”夏以琴笑得讳莫如深。

舅舅夏正阳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催得雪落着实坐立不安。想宴请封行朗,直接打电话给封行朗本尊不就行了吗,老打给她算怎么回事儿啊?

目送着封行朗上楼伺候好封立昕后,又朝客厅门外走去像是要出门了,雪落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前紧张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正文卷 第60章 麻烦您别这么傲娇行么?

“封行朗,你这是又要去哪里啊?你答应我舅今晚去夏家赴宴的。”雪落担心男人的离开会让她交不了差,紧张之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

封行朗这一回并没有恼怒,而是玩味着目光睨着像只考拉一样吊住他胳膊的雪落,丰神俊朗的脸庞一派明朗,一派浮魅。

“我要是不去,你能怎么着我?”他问。

“那盒芒果酥饼我已经如你所愿的丢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去丢,你就答应会去夏家赴宴的。封行朗,你可不能失信于一个女人!”

如果交不了差,雪落不知道舅舅和舅妈会怎么看她呢。都跟他们说过自己在封家人轻言微了,可他们就是不信。非说自己攀了高枝就忘本。

“封行朗,只是去吃个晚饭而已,你就赏我舅一个薄面吧。”至于投资正阳公司的事,那就不在她林雪落能驾驭得了的范畴之中了。

“你跟我撒个娇,我才去!”封行朗用骨节分明的劲指,抬起雪落精致好看的下巴,深深的凝视着雪落的眼底,他眼眸里中轻漾着爱昧到骨酥的柔情。

一阵心悸的恍神儿,雪落差点儿沉沦在男人那浮魅的言行举止中,像似着了魔。

然,下一秒,回过心绪的雪落打开了封行朗挑起她下巴的手指,谩斥一声,“你不去算了!等立昕身体好些了,我跟他一起再上门给我舅道歉好了。”

让她一个‘嫂子’在他面前撒娇,成何体统?雪落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了,封行朗分明就是想戏耍她,她不再自取其辱。该带给他的话,她这个传话筒已经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了,无论舅舅夏正阳怎么批评她、说她的不是,她都认了。

“这点儿小事犯得着惊动我哥么?走吧,我们一起去夏家赴宴。”封行朗健步走在了前面。

这一刻,说实话,雪落是拒绝的。她真的不想去夏家,更不想面对昨晚误会她的夏以琪。她知道自己去了夏家,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至少夏以琪不会放她林雪落好过。

但男人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要是不去的话,只是把事情往更加糟糕的方面发展。

于是,雪落便硬着头皮坐上了封行朗那辆招风惹火的法拉利。

跑车如离弦之箭,刺起阵阵的劲风,一路朝夏家呼啸疾驰而去。

那速度,掀动着雪落的整个胃部,几乎到了要眩晕呕吐的地步。但雪落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就不是肯开口让男人开慢儿点儿。 即便出事了,他的命显然要比她矜贵很多,有他陪葬,这黄泉路上也一定不会寂寞吧!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抿过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这女人,还真够嘴硬的。脸色都吓到苍白,竟然还不肯跟他张口乞怜?

有点儿意思!

夏家,一片灯火通明。

为了迎接封行朗,就差张灯结彩了。夏正阳领着老婆和两个女儿一起在院落里恭候着封行朗的大驾光临。用夏正阳的话说:封行朗就是他们夏家今后的财神爷,说什么也要将他收为自己的乘龙快婿。

还好,列队迎接的并没有夏以琪。着实避免了雪落的尴尬。

“封二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夏正阳迎了上前,恭谦的握住了封行朗的手,跟他客套之极的寒暄着。

而聪慧的夏家大千金夏以琴,则上前挽住了雪落的手,像个极为要好的姐妹一样有说有笑的进去了夏家的客厅。夏到琴知道:想嫁进封家,嫁给封行朗,雪落无疑是最好的垫脚石。

雪落是封立昕的妻子,封立昕是封行朗的大哥;而封行朗那么敬重他大哥封立昕,就一定会顾及到他哥和他嫂子的感受!对雪落热情些,也就等同于在给自己今后的妯娌关系铺路。

可夏以琴又怎么会想到:当初封家的确是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可实实在在要嫁的人,却是封家二少爷封行朗!就是眼前这个丰神俊朗到让她日思夜想的冷峻男人!

没能在客厅里看到夏以琪,雪落便跟明事理的夏以琴解释道:“以琴姐,以琪她还好吧?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们,是封行朗他故意……”

“雪落,你不用解释!我懂的。”夏以琴淑女般柔柔一笑,“一定是以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惹得封二少生厌的!你也知道,以琪任性又刁蛮,难免会得罪封二少。”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理解了,雪落的心里微微感动了一下。至少自己不必费劲解释了。

“以琪呢?她怎么没在啊?”雪落还是挺担心被封行朗用暴戾对待后的夏以琪的。要知道夏以琪在夏家向来都是横着走的。

“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想下楼。雪落,你不用管她了,来厨房帮我摆盘吧。也不知道封二少爷喜欢什么口味的菜品呢。”夏以琴拉着雪落便径直朝厨房走去。

餐桌前,就坐着夏正阳和温美娟。还有才17岁的夏家三千金夏以书。

她感受着封行朗的任何气息,他所说出的每一个字,以及他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完美无比。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么才华横溢,又英俊儒雅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就在她夏以书的面前,他叫封行朗。懵懂的少女怀春之心被撩起,夏以书整个人荡漾在其中无法自拔。

“来,封二少,先喝点儿金汤鲍鱼羹吧。我家以琴一早就给炖上的。”温美娟堆起一张笑意满满的脸,一边给封行朗盛着金汤鲍鱼羹,一边推荐着女儿夏以琴。

可封行朗却微微蹙眉。抬眸环看,在没找到林雪落那个女人之后,俊脸沉敛得更深。

“雪落……林雪落。”他朝着厨房的方向直呼着雪落的大名。

被封行朗这么肆无忌惮喊着,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这可是在夏家,由不得他封行朗肆意妄为。可他却真的这么做了。

在男人喊了她第三声时,雪落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真不知道这男人又要怎么折腾她。

“坐过来帮我布菜。”封行朗冷沉沉的,比大爷还像大爷。

您矜贵归矜贵,麻烦您别这么傲娇行不行?封二公子,您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要别人伺候?

正文卷 第61章 任性的代价,你付不起!

封行朗一副矜贵的王者风范,可雪落却囧得不行。当着夏家人的面儿,让她一个嫂子给布菜,这画面是不是有点儿格格不入啊?

虽说她林雪落有照顾好封行朗这个‘小叔子’的义务,但也不能这么不分场合啊!

雪落哪会知道:眼前这个矜贵且傲娇十足的男人,就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妻子在娘家给丈夫布菜,自然也就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温美娟的脸色明显的僵化了一下:再傻她都能看出来,封行朗并不喜欢她给盛的金汤鲍鱼羹。于是,她便顺水推舟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雪落,还是你来给封二少布菜吧。他的口味和喜好,你熟悉些。”

舅妈都这么帮凶了,雪落也只有硬着头皮坐到了封行朗的身边,开始给他布菜。

一般在封家,伺候封行朗用餐的都是安婶。她也跟着耳濡目染了一些。

清口汤暖胃之后,雪落再给男人添了一些润肠的菌菇蔬果, 然后才是重头戏的爆牛柳和蛋白质极好的海鲜……雪落添多少,封行朗就吃多少。似乎他真有些饿了。

“封二少,我最近准备接一个大工程:衙门修建普庆路到大同路段绿化的招投标。好几个亿的大项目呢!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夏正阳见封行朗吃得还挺合口胃,便在酒桌上谈起了生意来。

夏以琴也坐到了餐桌前,静静的看着给封行朗布菜的林雪落。要是给他布菜的是她夏以琴该多好啊!郎才女貌的画面,一定更和谐美好。

跟大姐夏以琴不同的是,夏以书虽然也关注着给封行朗布菜的林雪落,但她却不是在羡慕妒忌恨,而是记下了雪落给封行朗所布的每一道菜;总结封行朗偏爱的口味,以及哪些菜他吃得更流畅。

封行朗优雅的用餐巾擦拭去唇角间的汤汁,自然知道夏正阳宴请自己定是有所图。

“我并不看好这个项目。首先,你打理衙门那块儿,就需要不少的银子!而且这还是先行垫支的形象工程,想赚钱,适当的偷工减料是必不可少的。那可是造福子孙后代百年基业的大事儿,如果仅为了眼前的钱糊弄了事,你就不怕到时候你三个千金被人揪出来戳脊梁骨吗!”

被封行朗这么一分析,夏正阳到是微愕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这个无商不奸的家伙竟然还有如此正义凛然的一面。

“可我跟城市规划的孟局很熟的,他说这工程绝对有赚头。”

“那个姓孟的坐不稳了。听说新上任的是位军部的正团级,此人可是两袖清风呢!你就不怕自己垫支出去的钱打水漂?”

这一说,着实灭了夏正阳那满腔的热情。难免在心里嘀咕:这个姓孟的,临调离了,还想坑自己一笔?

雪落的目光落在了那竹篮编的托盘上,里面摆放着刚刚烘培好的芒果酥饼。莫名的,雪落想在夏家人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没有欺骗他们有关封行朗的喜好。

她取了一块芒果酥饼送至封行朗的盘子里,封行朗吃了;

雪落又取了一块,封行朗继续吃尽;

取了第三块后,雪落才停下。封行朗吃了三块芒果酥饼,足以说明他的喜好了。

雪落用事实胜于雄辩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夏以书掩面而笑,她觉得自己真应该将封行朗吃芒果酥饼的视频拍下来,然后送去给夏以琪看。好让她知道,封家二少爷讨厌的不是芒果酥饼,而是她夏以琪这个活生生的人!

没脸没皮的投怀送抱,只会让夏以琪自取其辱!

“封二少,你说的这消息可靠吗?新上任的是哪位啊?唉,我还打算劳烦封二少您入股正阳公司的呢。实力殷实了, 中标的机会和胜算才会更大啊!”

“投资入股的事宜好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你为封家养育了林雪落这么贤良淑德的太太!夏总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雪落又尴尬又窘迫:你投你的资,入你的股,扯出她做什么啊!听着怎么像是一笔交易呢?她林雪落这大活人和他要投资金钱之间的直白交易!

“哈哈哈哈……”夏正阳干巴巴的笑了笑,一时还听不出封行朗究竟是在夸奖他,还是在奚落他。

当初自己三个亲生女儿不愿意嫁给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封立昕,逼不得已才逼迫外甥女林雪落嫁过去的。‘一言九鼎’,实是在愧不敢当!

晚餐结束后,夏以琴热情的想留雪落在夏家留宿。她想更多的了解封行朗,也好为今后自己跟封行朗的相处投其所好。

雪落一口答应了下来。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留在夏家,总好过回封家被某人轻薄好。

可封行朗的一张脸却冷凝得快能刮下一层冰霜。很显然,他不同意雪落在夏家留宿。虽说女人身子不方便,但抱着当软枕睡,也是她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要是让雪落知道自己在封行朗心目中就只是个软枕的作用,她又得牙痒痒了。

“林雪落,”封行朗叫唤她她,向来都是直呼她的大名,一丁点儿都没有要尊重她这个嫂子的意思。“跟我回去。”

简单扼要的命令。透着毋庸置疑的生冷和威严。

他说要跟他回,就跟他回了?雪落偏不!于是,她拉着夏以琴的手转身便朝夏家客厅走去。

“林雪落,任性的代价,你付不起!”封行朗冷冽一声,“投资正阳公司的资金还在我封行朗的账户上呢!你的任性可值十个亿!”

封行朗寒冰入骨的话,让夏以琴本能的抽了回自己手。她不敢再留宿雪落在夏家过夜了。十个亿呢,代价太大了。

而温美娟更为夸张,竟然做出了将雪落往门外推搡的动作;雪落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了一个劲实的怀抱中。封行朗的怀抱!

“雪落啊,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跟封二少回封家吧。要好好伺候封家大少爷封立昕哦。”温美娟对雪落下了逐客令。

雪落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封行朗的一句话,便让夏家人连留都不想留她?

雪落有些不甘心不认命:“舅,我今晚想留在夏家住!”

她想看看:自己和那十个亿,究竟孰轻孰重!或许她明知道结果会让她心生凄凉,可她还是执意的说出了口。

正文卷 第62章 这正是你想要的温情港湾

雪落今晚就是不想回封家。不想继续跟封行朗纠缠不清的日子。明知道舅舅不会为了留她而丧失封行朗十亿投资入股的机会,但她还是说出了口。也好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

“雪落,你舅妈说得对:回去好好照顾封家大少爷,不许任性怠慢。想回夏家,以后有的是时间。”夏正阳责备的盯了雪落一眼:为什么非要执意今晚留下呢?这不明显着想坏自己的好事儿么?

意料之中的结果。雪落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小区大门外走去。

刚出小区,一辆招风的玄黑色法拉利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上车。”凌厉的轻斥,毫无温情。

雪落不想上封行朗的车,但还是上了。不是她没骨气,而是她觉得自己真的身兼照顾好封立昕的责任和义务。

“十个亿呢!没想到我林雪落这么值钱!”雪落苦涩的自嘲。

“怎么,替我心疼钱了?”封行朗冷哼一声,“你费尽心思将我拉到夏家赴宴,目的不就是为了帮着你舅舅夏正阳投资入股的事吗?”

雪落嗤嗤一笑,“没想到申城堂堂的新贵财神爷,也只不过是个看女人面子意气用事的庸俗之辈!真怀疑你那些钱是凭自己真本事赚回来的!还只是靠你哥的提携?”

‘封立昕’在封氏集团股东大会上的表现,实在是让雪落太惊艳了。虽说被无情的大火烧毁了容颜,可却无法阻挡他的才华横溢和指点江山的冷冽魄力。

雪落哪会知道:那个魅力的‘封立昕’,便是眼前这个让她正鄙夷的男人封行朗!而这个叫封行朗的男人,才是她所嫁的丈夫!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还是在心疼我的钱?”

封行朗到是觉得如此藐视他的女人挺有味道,忍不住想去逗她。似乎看到雪落生气时的俏丽模样,能片刻的治愈他被仇恨堆积下的阴霾心境。

雪落沉默了。自己不是讨厌这个男人吗?他投资失误,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会如此心绪难平着急他麻木投资正阳公司的事件呢?自己这是怎么了?跟着魔中蛊似的。

“鉴于你如此为我着想,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的计划。”封行朗不喜欢太过压抑无声的环境。

要知道,在封立昕抢救的那两个月时间里,他每天都面对着沉寂无声的大哥封立昕。

一提到男人说他有计划,雪落的耳朵也随之竖听起来。

“修建普庆路到大同路段绿化的招投标,我已经接单了。可我现在缺个施工方。而你舅舅加以栽培还是能胜任的。”

雪落几乎都听傻掉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儿,“封行朗,你这是在坑我舅吗?你明明说那项目不赚钱的,可你自己却接单了!”

“对于你舅来说,他赚不了;可我却能赚!因为我用不着花银子去打理衙门中的关系!我的人脉,足够让他们秉公执法的配合我完成这个项目!”

“那你也可以利用你的人脉帮着我舅完这个项目啊!”雪落追问一声。

“我不出面,赚大头;他出面,赚小头,这就是我的经商之道。你舅要是觉得委屈,我随时可以换人。你要知道,以我的实力招施工方,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真是无商不奸啊!雪落服气了封行朗的奸诈!竟然坑到她舅舅夏正阳的头上去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阴谋诡计告诉我舅吗?”雪落厉声。

“告诉你舅?行呢,要不要我现在就替你拨号?你舅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合作完成项目;要么,我收购了正阳公司,让他替我打工!”封行朗满是锐利之气,似笑非笑。

“……”雪落无言以驳。

十多分钟后,封行朗接到一个电话。

“朗哥,有蓝悠悠那个女人的消息了!”说话的是白默。跟封行朗好到能同玩一个女人,同穿一条裤子的生死之交。

“好,我马上到。”封行朗英挺的眼眸瞬间暗沉下去,黑沉沉的让人看着心生惊悚。

“你有急事要忙吗?那把我放下车吧,我自己打计程车回去。”雪落感觉到了封行朗情绪的变化,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放心。”封行朗的确有事要忙,但他却让雪落自己打出租车回封家。

简单的三个字,却听得雪落一阵心暖。随后又是一声暗自轻叹:封二公子,您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啊,是怕坏人把她这个‘嫂子’给拐跑么?

其实那个最坏的坏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封行朗好不好!轻薄她不说,还老故意走错房间,不要脸不要皮的睡上她的床。竟然还有脸说什么不放心?

可莫名的,雪落又是感谢封行朗的。至少他没有在这薄凉之夜将她丢下车。而是选择了先平平安安的将她送回了封家。也算是他对她这个‘嫂子’的关怀吧。

法拉利在封家院落里停下之后,雪落一边伸手打开车门,一边随口叮嘱封行朗一句,“路上开车小点儿。”

然,或许就因为这句话,她的手腕被封行朗给扣住了,“再陪我会儿。”

雪落一怔,回头看了封行朗一眼,那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这一瞬间雪落似乎有种错觉:眼前的封行朗竟然像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

怎么会呢!他那么狂妄霸道,又那么冷酷奸诈,怎么会缺少安全感呢?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封行朗健臂一勾,便将雪落拉进了他宽阔的怀中,枕着他健壮的胸膛,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让人无比踏实的安然。

雪落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样的柔情,可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再劝说她: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就好好的感受一会儿吧。这正是你想要的温情港湾。

大掌扣住了她的后颈脖,加上稍稍的力道往前一带,然后,男人便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黏稠,像是吸附力极强的磁铁,让她无法挣扎逃脱。

每每被他吻住的同时,强烈的道德蜂拥而至,她奋力反抗为先;最后却还是被他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身体在无形中投了降,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剩下他的吻。

他封行朗的吻!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那么邪肆,那么霸道;

稍带柔情,又野蛮无比……

正文卷 第63章 自己真的要疯了!

吻毕,唇分;雪落逃似的下了车,连头也不敢回的朝亮着灯的封家客厅跑去。

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竟然会如此贪恋他的吻!他可是自己的……

雪落不敢去深想深究,她真的快崩溃了。自己怎么能这样?刚刚车门已经打开了,自己明明可以避开的,可却默认了男人亲吻自己的行为!

自己一定是疯了!被那个男人蛊惑得边自己姓什么恐怕都快忘记了吧?

雪落很鄙视这样的自己!分明这就是一种自甘堕落的行为,可自己竟然沉沦于其中不能自拔。更恐怖的是,自己好像……好像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期待?

自己真的要疯了!被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一点儿一点儿的给逼疯了!

“太太,二少爷呢?”安婶端出一碗滋补血气的红枣莲子羹出来,想让太太睡觉之前喝了暖身。

“哦,他,他有急事儿要去办。”雪落用双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不敢抬头看安婶,生怕安婶从她红彤彤的脸上读出什么异样的端倪来。

雪落哪会知道:她跟封行朗能相亲相爱,一直是安婶希冀恳求的。大少爷封立昕急急火火的给封行朗成了这门亲事,目的也正是让封行朗和雪落在最快的时间里能够爱上彼此。

唇上,还滋生着刚刚被男人允吸过的浅疼,一缕缕的,不似很疼,却缭人心弦。将雪落的一颗心,悸动得七上八下的,就像丢了n头小鹿,扑通扑通的蹦哒个没完没了。

看到太太雪落脸颊上那羞中带媚的神情,安婶会意的一笑:爱上了就好,爱上了就好啊!要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怀上小少爷,那就更好了!安婶总是会操心劳肺的想得这么深远!好像相亲相爱的目的,就是为了延绵子嗣一样。

好直白,也好直接!

“太太,你身上的客人走了没?要不要我再给您去买点儿女人用品?”安婶试探的问道。她口中的‘客人’,指的便是‘大姨妈’。文明一点儿讲,那叫例假。

“不用了。我量不多,也就三四天。大概明后天就好了。行朗他给我买了很多……”

一提及封行朗,雪落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澎湃了起来,净美的小脸上又增一抹俏红,“够,够用了。”

“够用了就好。”安婶转过身去,已经开始在掰指头计算着时间了。雪落不知道她在算什么,只看到安婶满脸的严实和认真,好像是在计算着某件重中之重的大事儿。

在安婶看来,绵延子嗣当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儿。常言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安婶计算的,便是雪落下一回的排卵期。她要给二少爷和雪落算好日子。这也是封立昕的意思。

“安婶,立昕晚饭吃过了没有?”雪落淡染着歉意询问道。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直到现在她还不知情,自己并不是封立昕的妻子,而是封立昕的弟媳。

“吃过了,吃过了。二少爷在出门之前喂过了。”安婶回应着太太的问话。

“那我再端点儿夜宵进去给他吧。”总之,雪落就是想看看封立昕。只有见到封立昕后,面对她早已是别人人妻的事实,才好让自己被封行朗扰乱的心绪得以平静。

雪落努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感情世界。道德将她束缚成了一个有着传统封建思想的女人。

“不用……估计大少爷现在已经休息下了。”安婶说道。

“没关系的。”雪落端起那碗安婶盛给她的红枣莲子羹便匆匆忙忙上楼去了。

在二楼的医疗室前,雪落最终还是被莫管家给拦了下来。但抓着那扇门的门把手,雪落心头被封行朗撩起的悸动,便得以慢慢的平静,然后掩藏在了灵魂的深处。

雪落清楚的告诫自己:不能再跟封行朗如此的纠缠不清下去了!他是封立昕的弟弟,是封立昕能为他舍弃自己生命的宝贝弟弟。她不能继续纵容着自己的感情无拘无束的发展下去了!那不仅仅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封行朗,更会伤到封立昕原本就残疾的身心。

看到太太雪落默默的在医疗室的门前掉着眼泪,莫管家是心疼不已。多好的好孩子啊,却要在封家承受着恩恩怨怨带来的困惑和苦楚。这心该得多坚韧,才能挺过去啊!

“太太,怎么了?是不是二少爷又欺负你了?”莫管家压低声音柔声询问。

雪落摇了摇头,“没有,我挺好了。莫管家,什么时候立昕想见我了,请您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您放心,我是立昕的妻子,我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立昕的。”

雪落极力的想跟莫管家表达:自己嫁来封家真的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请求他们不要再排斥她。不被人待见的滋味,真的好难受。

“我知道了太太。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回房休息去吧。”莫管家委婉的劝说着雪落。

今晚,雪落选择了睡在二楼的婚房里。房间里的装饰依旧延续着喜庆的气息,雪落深呼吸着,想嗅到一些属于‘丈夫’封立昕的味道。

雪落疑惑过:每次封立昕跟她见面时,虽说面目被大火烧得狰狞,但还是身强体壮的。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强而有力。并没有严重到要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的地步。甚至于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小憩时,她还能感觉到他蓬勃的男人象征。

可为什么安婶和莫管家都将封立昕的病情描绘得那么严重呢?究竟是为了向外界,向封一明他们隐瞒什么,还是故意针对她林雪落?是怕她泄露什么吗?

雪落满满的困惑。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宁思这一切。为什么封家的人不让她随意能见到封立昕呢?还是在顾忌她嫁进封家来有图谋不轨之心?

真够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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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莊,申城最大的娱乐王国。

太子爷白默这回没有置身一片花花草草之中,而是静立在一扇门前等候着某个人。

一身白衣,映得他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一派脱俗秀逸,不染风尘。

他所等之人,便是封行朗。

“查到蓝悠悠的行踪了?”封行朗疾步而至,丰神俊朗的面容冷峻又清冽。

白默没有接声儿,而是用手指了指那扇钻石级vip包间的门,示意封行朗进去。

正文卷 第64章 与其客死他乡,倒不如让他身留故里

这个钻石级的vip豪华包间,封行朗是熟识的。这是他跟白默和严邦三人经常聚集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的地方。只是时过境迁,原本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三兄弟,现在俨然出现了隔阂。

“朗哥,你想见的人在里面。”白默的神情很严肃,甚至于还有那么点儿不易察觉的小紧张。

能让太子爷白默紧张的事不多,甚至于面对百来号人在他面前打架斗殴,他都能淡定的左拥右抱,葡萄美酒。

封行朗知道: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蓝悠悠。或许他是知道是谁的。

豪包的门被他推了开来,他稳健着步伐走了进去。

沙发上坐着个男人:遒劲的胸肌几乎要透衣而出,有着斯瓦辛格般健壮如牛的体魄;那两条随意搁置在吧台上的劲腿,隐匿着无穷的爆发力;一身黑的他给人以毁天灭地的气势!不算英俊,却突显出男人的刚毅与坚实。

这个男人叫严邦!

看到严邦之后,封行朗转身便要离开。

“朗,我也很想平安的救出你们兄弟俩!可当时的情形,容不得我那么做!”严邦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如实一堵厚实的铜墙铁壁。甚至于要比一米八五的封行朗还要高出半个头。

严邦,就是三个月前从火海里救出封行朗的人。

从情理上来讲,封行朗是应该感谢严邦的,毕竟严邦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快爆炸的地下仓库里把他救了出来。

可事实是:封行朗痛恨将自己救出,却将大哥封立昕留下的严邦!

严邦是理智的。因为当时的情况,如果是他严邦留下去手动打开逃生的闸门,那已经受伤的封家俩兄弟最终还是逃不出去。因为那扇沉重的库门同样会拖累死他们两兄弟。

所以当时严邦做出的选择,无疑是最科学最理智的。

可封行朗却接受不了!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看到现在的大哥封立昕活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当时选择救出我,而不是我大哥?你明知道这样的选择只会让我憎恨你!”封行朗转过身,对着严邦声嘶力竭的咆哮。

严邦默了。

该解释的话,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封行朗解释过了。他能理解封行朗的心情,也知道封行朗并不是真正的憎恨他。只是痛苦在堆积之下,便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自己就是封行朗的发泄对象!

一重拳砸在了豪包的大理石墙壁上,拳头表层的皮肤被沾粘在了墙壁上,有鲜血溢出。

严邦静静的看着发泄着怨恨的封行朗,却并没有上前来制止。而是任由封行朗伤害着他自己。

良久,觉得封行朗的情绪平稳一些后,他才缓声一句:“朗,我查到蓝悠悠的下落了。”

***

封行朗抽烟向来随性。他本就大爷,自然也就不受时间地点的约束。

自从雪落嫁进封家之后,他却潜意识的收敛了一些,至少会在雪落在的场合中询问她的意见。

而现在,他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劲指点去烟灰,周而复始的送至唇间深吸,虽说开了空气净化器,可来不及散去的烟雾,还是会缭绕在他的周身。那张俊脸阴森森的,毁天灭地似的玄寒着。

封行朗坐在离喜庆婚床不远的沙发上,急切的用抽烟的方式来平稳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紧锁在床上的雪落身上,娇小的身姿不仔细看,会错当船上根本没睡着人。

烟在指间燃尽,炙烫到指间的表层皮肤,封行朗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这个睡熟的女人看了好久。在烟灰缸里掐灭,封行朗微微轻吁出一个带着愠怒的气息,随后又点上了下一支烟。

真想揪起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跟他一起排解这样的苦闷和压抑。只是那张恬静的脸庞,似乎圣洁得让他不忍心去动粗。于是,在周而复始的愠怒中,封行朗只是重复着抽烟的动作。

黎明的晨,空气更为清新。原本是应该让人睡意更浓的。可雪落还是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吸烟,还是因为男人的存在,总之,她就这么醒了。算不得自然醒,也谈不上被扰醒。

雪落寻看着自己的身侧:还好,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便微微吁了一个紧张的气息。小脸上泛着刚刚睡醒的迷糊,格外的惹人怜爱。

“扰醒你了?”

一声微带沙哑的沉沉男声。应该是吸烟过多的缘故,封行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乏力。

“啊……你在啊?”雪落本能的惊慌一声。这一声微带惊愕,或许还有其它隐约的深意。

是因为封行朗不在,可他却在?还是因为封行朗会在,而他真的在?

“嗯。”封行朗沉声哼应。似乎今早的他,很清肃很凛然,丝毫没有要戏耍雪落的意思。跟正常人无疑。

男人并不有跟她同睡一张床,而是乖乖的坐离在一旁的沙发上,所以雪落还是微微轻松的。难道封行朗也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很不靠谱,所以下定决心改邪归正了?这回,雪落真的想多了。其实封行朗只是没那个心境罢了。

同时雪落也看到,封行朗跟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从数量上来看,他吸烟的时间应该有一两个小时之久。天呢,他坐在这里吸了一两个小时的烟,自己竟然毫无感觉,还睡得这么踏实酣然?指不定自己被他给卖了还醒不来呢。

封行朗吸了那么多的烟,要不是因为开了空气净化器,估计雪落早被熏醒了。雪落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打开空气净化器,应该是男人自己后来打开的。看来还挺有素养的。

素养是么?要是这个男人真有素养,他就不会跑来她这个‘嫂子’的房间了!不过今天的表现,总比之前好过很多。

“雪落,我要出国几天。”封行朗因吸烟过多,嗓子沙哑而低沉。

“出国几天?你一个人去吗?不带你大哥一起去做植皮手术么?”

雪落紧声问道。因为她知道封行朗最近一直在筹备封立昕出国去做植皮手术的事宜。

“对,我一个人。”

良久,封行朗又沉声似在自语:“一个连求生意识都丧失了的心,即便他人强行挽救,也终将是一具行尸走肉!与其客死他乡,倒不如让他身留故里。”

正文卷 第65章 乖乖的……想着我!

雪落一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身,急声追问:“行朗,你这是要放弃你哥吗?”

与其客死他乡,倒不如让他身留故里’?听封行朗的口气,好像不打算送他大哥封行朗去国外做进一步的治疗和植皮手术了。‘难道说封行朗真的要放弃他大哥封立昕的生命了吗?

“是他想放弃他自己,同时也放弃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封行朗的眼眸里染着血丝,带着强烈的怒意,还有化不开抹不去的恨意。

“立昕他……他是要放弃他自己的生命吗?为了,那个叫蓝悠悠的女人?”雪落联想到了安婶之前所说过的话,似乎安婶的话在这一刻跟封行朗的话统一了起来。

从封行朗那坚定又仇恨满腹的神情来看,丝毫没有要跟她说谎的意味儿,反而更为真实。换句话说,封行朗此时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封立昕竟然要为了死去的蓝悠悠放弃他自己的生命?连植皮手术都不想去做了?这,这得多深的感情啊!已经到达了生死相许的境地?

雪落以为,只有在电影故事中才会有这样悲壮的爱情,却没想到这现实生活中竟然也有!

而且那个愿追随心爱女人而去的男人,却是自己的‘丈夫’。雪落的心莫名的被刺疼了一下。为封立昕对蓝悠悠的一往情深,也为封行朗眼眸中的悲愤,同时也为她林雪落自己。

封行朗看起来似乎并不愿意听到蓝悠悠这个名字,只是沉默的吸烟。烟雾缭绕后的容颜讳莫如深。

雪落走了过去,蹲身在封行朗的身边,与他平视着,“行朗,求你别放弃你哥好不好?”

“是他要放弃他自己、放弃我!而不是我要放弃他!”封行朗咆哮一声,震颤着雪落的耳膜。

雪落静静的凝视着朝自己咆哮的男人,神情冷静,“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放弃你哥!”

封行朗明显的怔了一下,他深凝着女人的眼底:正如封立昕所说的那样,女人的眼底很干净。坚定而执着。偶尔也会落出那么点儿萌态的小任性。

“我是不会放弃我哥的。除非我死了!”良久,封行良才平静的说道。

雪落认真点头,“行朗,谢谢你。”

谢谢他?为何而谢?为自己不放弃大哥封立昕么?还当她自己是封立昕的什么人呢?这一刻的封行朗,已经无心去跟雪落坦白他才是她法律上丈夫的事实了。

“对了,我不在家时,你不许出去野!”封行朗冷声肃然的叮嘱一声。

雪落一囧:她哪里野了?你封行朗有什么资格教训她?你只是个小小的叔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多大的官呢!

心里虽说愤愤不平,但雪落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决定大肚一回,看在这个男人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密切注意着我哥的动静。万一他趁我不在之际有什么过激行为,你就告诉他:蓝悠悠还活着!”

“什么?蓝悠悠还活着?”雪落着实一惊。

“嗯!”封行朗肯定哼应,“这个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来,懂么?”

雪落顺从的再点头。她知道封行朗的用意:想用这个消息阻止封立昕的过激行为。比如不想活之类的悲惨事件。雪落真的不敢往多了想。

“那你要去几天啊?”雪落绵声问。有封行朗离开封家的紧张和不安,似乎也有那点儿眷意。

“不确定。少则五天,多则……无论结果如何,我最迟会在第十天时赶回来。”

“好,我等着。”似乎感觉自己这样的话会让封行朗多想,雪落又补充了一句:“我跟立昕一起等你回来。”

“乖乖的……在家想着我。”男人的指腹滑过雪落白净的脸庞,随后又蜷起食指,从雪落睡衣的领口扫抚而过,勾出了雪落胸前的小吊坠,微微一用力,便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那是一个平安符的玉坠,椭圆型的温润玉石上刻着‘平安’两个字。

“谁送的?”封行朗冷声问。

瞧他那倨傲又冷漠的态度,雪落本不愿答,但还是答了,“是池院长。我被送进福利院的时候很难养活、体弱多病,池院长便将这个平安玉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说也神奇,我便一直健健康康。”

“一直戴它?”他又问一声。

“嗯。”雪落柔声应。

“归我了。”封行朗霸道的宣布。

“……”真是个霸道又无礼的野蛮男人。不过雪落到是挺希望自己的这个平安玉坠能够相护封行朗一路平安的。只是这玉坠价格低廉,这矜贵的男人竟然也不嫌弃?

“行朗,外面才6点,你眯会儿吧。我下楼跟安婶准备早餐。”雪落有些心疼双眸染着血丝的封行朗。他应该是彻夜未眠吧。

“嗯。顺便帮我收拾一下行李。简单点儿。”

***

问过安婶之后才知道:封行朗原来的房间就是这间婚房。难怪封行朗老会往婚房里跑呢,应该是习惯成自然吧。自己难道是误会他了?

可他跑进楼下的客房并睡上她的床,那又怎么说?

不过雪落也着实不解:为什么会将她和封立昕的婚房布置在封行朗的房间里呢?封家的联排别墅这么大,也不至于非要用封行朗的房间啊!

而安婶和莫管家又是那么严谨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将大少爷的婚房随意布置的。那又是为何呢?

难道是想方便封家二少爷封行朗……轻薄她?

这邪恶的想法匆匆闪过,雪落便奋力的摇头,自己怎么能把安婶和莫管家想这么坏呢!从他们全心全意伺候大少爷封立昕来看,就知道他们对封立昕很尊重,也很爱护。

要知道当初封一明带人来闹事的时候,安婶和莫管家为了保护医疗室里的大少爷封立昕,都被封一明的手下给打伤了。他们又怎么会做出坑大少爷封立昕的事情呢?

雪落猛的甩头,不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儿,而是专心去给封行朗收拾行礼。

吃过早餐后,封行朗被莫管家送离了封家。雪落没有下楼,只是藏身在二楼厚厚的窗帘后。

看到男人挺拔的身影钻进了商务车绝尘而去,雪落感觉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润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眼眶……

正文卷 第66章 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

封行朗已经离开三天时间了。封家一切如故。

雪落只能通过安婶的描述得知:封立昕每天的饮食情况。

而她依旧被金医师和莫管家他们拦在了门外。她真的很想跟他们两人理论:为什么身为一个妻子,不能进去看望自己的丈夫?谁给了他们拒绝自己进去医疗室的权力?

要说监护人,从法律上讲,自己这个妻子也应该是封立昕的第一监护人才对。

被雪落的义正言辞缠得没办法,莫管家只有说出:这回是封家大少封立昕自己不愿见她。

其实每天透过客厅的监控,封立昕都能看上一眼自己的弟媳林雪落平安无事,这便足够了。封立昕不想见雪落,更多的是自卑心理的作用。曾经优秀矜贵的男人,如今却被大火烧残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封立昕真的不愿意将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在弟媳林雪落面前展示。

还有就是,封立昕觉得自己不久就将离开这个世界了,何必要在雪落这个弟媳的心目中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呢?要知道他现在的这张脸,根本就无法示人。

为什么封立昕突然就不想见自己了呢?上回自己跟他一同去封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宣布主权的时候,封立昕还对自己关爱有佳呢,怎么说不想见她,就不想见她了呢?

这十来天的时间,就能让封立昕有这么大的变化?为了蓝悠悠,他连自己这个原配的妻子都不想要了,就一心只想跟蓝悠悠一起以死殉情?可关键问题是,蓝悠悠还活着啊!

要是封立昕知道蓝悠悠还活着,他是不是就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消极的每天只做着最基本的保守治疗?

如果蓝悠悠没死的消息能让封立昕重新恢复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雪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至于自己这个妻子的何去何从,俨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封立昕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一瞬间,雪落又想起了封行朗临行前的话:这个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来,懂么?

很显然,封行朗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在乎的他大哥封立昕生命的。可他为什么要对封立昕隐瞒蓝悠悠没死的消息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任何的难言之隐,也抵不上救回封立昕的生命来得重要啊!

虽说雪落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以及封立昕跟蓝悠悠之间的微妙关系,但她还是决定听从封行朗的话,不会轻易的将蓝悠悠没死的消息说出来。因为没人比封行朗更在乎封立昕的生死。他有所隐瞒,绝对有她所不知晓的原因。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三天来,雪落总觉得自己提不上精神气儿来。

封行朗已经离开封家三天了,却杳无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或许他是有打回来的,只是没有打给她罢了。雪落可以肯定,封行朗在这三天内不可能不获知他大哥封立昕的消息。

他一个人在外,又跟个大爷似的倨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好睡好……

天呢,自己这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呢,还是在牵挂他这个人?

雪落寻思:关心封行朗的安危,也是她这个嫂子应尽的义务吧。

晚上八点左右,安婶伺候好封立昕的晚餐下楼来。

“安婶,立昕怎么样,今晚有多吃几口吗?”雪落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看向安婶手中的托盘。

托盘里只有流食浅去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其它的软质糕点和蔬菜汁等等,几乎都没动过。

“还是一样,每顿只肯吃那么一点儿,饿不死也活不好的量。”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

雪落心间涌上一阵难受,“安婶,你劝劝莫管家和金医师吧,让我进去喂立昕饮食好不好?他身体本就虚弱,又不肯从饮食上补给,只会让他的病情越拖越糟糕的。”

可安婶却摇了摇头,“连二少爷的威逼都不管用,估计你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再说了,大少爷的自卑着呢,又怎么肯见你啊!”

“可我已经跟立昕见过好几面了啊!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容貌了。”雪落解释道。

安婶一怔,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辛好太太也没听出来。

“对了太太,二少爷这三天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啊?”想起什么,安婶突然问道。

“没有啊。他也没打电话给您和莫管家吗?”雪落反问道。

“也没有……”安婶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个二少爷啊,又跟大少爷赌气呢!不过这样也好,大少爷每天关心着二少爷的安危,也就不会乱想着去做什么傻事了。”

原来这三天,封行朗连安婶和莫管家都没有联系啊!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让封立昕每天牵挂他的安危,从而不去想一些消极的事儿?也真够为难他封行朗的!

在封立昕获知不了弟弟封行朗任何消息的同时,封行朗不是同样获知不了封立昕的消息吗?还是封行朗有他自己特殊的方法和方式?从封行朗那无商不奸坑舅舅夏正阳的恶行来看,雪落可以肯定:他一定有!

雪落在客厅里看了会儿治疗烧伤的医书,正准备回房间继续构思她的毕业论文时,一个人以势不可挡的雷厉势头闯了进来。

看清来人时,雪落着实怔愕住了:这个魁梧的男人足有一米九之高,比斯瓦辛格还要壮实。简直就是一头营养极好的大公牛。

来人叫严邦。曾经跟封行朗和白默三人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你……你找谁?”对于身型威猛的严邦,雪落本能的心生恐惧。因为有过封一明的先例,所以雪落对私闯封家的人,都本能的归类到坏人的范围里。

一边询问之际,雪落已经从茶几下落摸出了一根棒球棍。同样是因为上回封一明的闹事,这种棒球棍便在封家触手可得。

严邦看到了林雪落。从上到下,将她仔细扫描了一遍,堪比高精度的扫描仪。

“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看到手握棒球棍在微微颤抖的女人,严邦扬眉问。

封行朗的事,白默知道了,也就等同于严邦也会知道。封行朗并没有隐瞒白默,也无需隐瞒。

正文卷 第67章 我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了?

雪落的脸燥红了一下:这男人怎么信口雌黄的胡说八道啊! 估计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有女人愿意嫁给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封立昕吧。

“我是封立昕的妻子。”雪落纠正着严邦的话。也不管严邦是否当她是另类。

封立昕的妻子?严邦微显厚实的唇微微上扬:这女人怎么会认为她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呢?封行朗又玩什么空手道?

盯看了一眼涉世未深的雪落,那单纯白净的面容,着实让人看着想柔躏之。

严邦没有拆穿封行朗的玩世不恭,只是浅哼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没被封行朗玩死,也真够命大的。”

严邦的话,其实是有感而发。曾经的封行朗,准确的说是三个多月前的封行朗,俨然就是一个地狱撒旦。无论是白默还是严邦,都逃脱不了被他狠狠玩和虐的命运。他会虐得你连哭的几乎都没有。冷酷恶劣,却不残忍卑毒。

“……”雪落因为不理解严邦的话,所以也没有作答。她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棒球棍拦截在了楼梯口,想阻止严邦上楼。

看着手握着棒球棍,且压抑着心里的恐惧,瑟瑟发抖却又有故作镇定的雪落,严邦笑了,“你确信你能拦得了我?”

“你别过来!”雪落见像一堵铜墙铁壁似的严邦又朝自己走近一步,她便本能的将手中的棒球棍朝严邦砸了过去……自己却紧张的闭上眼。

然,棒球棍却稳稳的落在了严邦的大掌中!这个男人竟然徒手接下了自己砸过去的棒球棍?雪落惊讶得无语凝噎:这男人是铁打的么?

“太太,这位严邦先生是我们封家的朋友,也是恩人。”莫管家匆匆下楼,替雪落解除了危机。

封家的朋友和恩人?雪落连忙歉意的收回了棒球棍。难怪这个人能进出自如呢。因为封行朗在离开之前,已经派人严密看守着封家联排别墅了。

“严先生请。大少爷恭候您多时了。”严邦在莫管家的带领下,上去了二楼医疗室。

真够乌龙的。雪落抿了抿唇,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守在客厅楼下。不管这个叫严邦的究竟是敌是友,雪落都会守在楼下,直到他离开为止。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必须对封立昕的安危负责。

恍然间,雪落想起了严邦刚刚的话: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

他怎么会一口认为自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呢?初次见面,他把自己当成保姆,或是当成护士之类的,雪落或许还更能接受些。怎么偏偏就说她是封行朗娶回家的女人呢?

难道他认识自己?不可能啊!自己跟这个叫严邦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或许他是道听途说?那也应该说自己是封立昕刚刚娶回的女人啊!

总之,这个叫严邦的人看起来怪怪的。好像知道很多,却又藏着掖着不愿说。

送完茶水上楼后的安婶再次下楼来,“太太,你回房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呢。”

“我不困!”雪落跟着安婶一起进去厨房收拾杯盏,“安婶,那个叫严邦的是什么人啊?”

“严先生是我们封家的大恩人。是他从大火里救出了二少爷。”安婶应声一句,却又叹息一声。救出了二少爷,可大少爷却落下了残疾。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救了立昕呢?”雪落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非人力所能为的状况,可雪落还是问了出来。

“当时……唉,不提了,不提了!只可怜我们家大少爷命不好。”安婶抹起了泪水。

雪落实在不忍心继续询问下去。事已至此,只会让安婶想起往事更加心里难过。其实雪落也从外界的传言中听到一些。她猜想:当时他们兄弟俩应该只有一个逃生的机会。而封立昕选择了将它让给了弟弟封行朗。血浓于水的手足深情。

***

昏暗的医疗室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散去了,又重新聚拢。各式各样的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包裹着封立昕虚弱到几乎不能自主呼吸的孱弱身体,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严邦进来的时候,封立昕本能的想起身,却被金医师按托住了。他将病床头部上升了一些,便于封立昕跟严邦交谈。

“怎么拖延成这样了?一直保守治疗吗?”严邦来看过封立昕几回,都是趁封行朗不在的时候。

因为封行朗在时,他会跟前来看望封立昕的严邦玩命。是真玩!

“邦……我替行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封立昕动作的幅度不能太大,但他还是虔诚的给严邦微微鞠了一躬。

封立昕虽说寸步不能离开,但有关严邦和封行朗闹僵的事,他或多或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封行朗不但没有感谢严邦的救命之恩,反而还跟严邦反目,憎恶他为仇人。

“行朗的脾气倔强,不懂事,你要多多包涵。”封立昕急促的呼吸着,好像稍稍一用力,就有种喘不上气会随时窒息而死的艰难。

严邦却笑了,轻轻摇头,“封立昕,如果你能积极的接受治疗,那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可封立昕却默了。良久,才淡淡的嗤声,“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邦,我真的累了,早死便是解脱!”

微顿,换了换气息,封立昕伤感道:“邦,我要是哪天走了,麻烦你照顾好行朗。陪着他一起度过失去我的一段日子,好么?”

“不好!你把自己用生命换回的弟弟托付给别人,你就能放心离开?你死了,封行朗只会将所有的仇恨都牵连到封家其他人身上的!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严邦淡淡的陈述着。

“你们这是非要逼迫我生不如死?”封立昕嗤嗤的笑,“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只有一个选择:好好的活下去!”严邦温声。

“可我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邦,这种感觉,你无法体会。”封立昕痛苦的闭上了眼,面目狰狞的脸庞,在疤痕的遮盖下早已经读不出悲伤。

严邦沉默了一会儿,“再等等吧!我相信行朗一定会找到让你活下去的精神动力!”

正文卷 第68章 摸错人了

一个小时后,严邦从封立昕的医疗室里走了出来。

在严邦看来,这种半死不活状态下的封立昕,或许结束他的生命,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没有任何质量的苟延残喘,只会让他在活着的每一天都煎熬着痛苦。

可同时严邦也清楚:封行朗是绝对不会放弃封立昕生命的。

经过封家别墅的客厅时,严邦看到了拥在沙发中睡着的雪落。怀里还扣着一本打开的医学书。娇好干净的面容,如不染一丝尘埃的向阳花。有着蓬勃的生机活力,明媚而暖人心弦。

封立昕给封行朗找这样的女人也算是个不错的抉择。但愿这个女人的温婉贤淑和小任性的坚韧性格能够捂暖封行朗那满目疮痍、坚冷似千年寒冰的仇恨之心。

严邦没有跟睡着的雪落招呼,只是稍做几秒的逗留,便健步离开了封家。

送走严邦之后,安婶才小心翼翼的将睡熟的雪落叫醒,温声提醒她回房间里休息。

“那个严先生走了?”雪落迷糊的问。

“嗯,刚走。太太,您回房去睡吧。”安婶将扣在雪落身前的医书给拿开。

又三天。日子说平静也平静,说不平静也不平静。

或许平静的只是表面现象;而不平静的,却是一颗无法止住去关心他的心。

雪落不会将这样的不平静说出口,也不会在安婶和莫管家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表现。她知道,自己这种不平静的心,只能将它永远的尘封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无法去触碰!

在这又三天时间里,雪落没有询问过一声有关封行朗的任何消息,她只会询问安婶:封立昕一日三餐吃了多少;还会询问莫管家封立昕的精神状态如何;偶尔也会拦住金医师倾述自己想进去医疗室看望封立昕的心……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自己不跟他说话。

金医师是怜悯雪落的。有好几次他几乎都要答应雪落了。可蓦然寻思起雪落是二少爷封行朗的妻子时,也便作罢了这样的冲动。因为雪落进去医疗室,不会对自卑中的封立昕起到任何病情上的帮助,反而只会让他更多的增加厌世的负面情绪。

做为一个男人,或许更加忌讳异性怜悯和同情的目光,还有带泣的劝说和乞求。

而这些,都是封立昕所必须要的。

在封行朗离开封家的这八天时间里,雪落几乎是足不出户。用封行朗的话说:就是不许出去野。

雪落每天都陪着安婶一起料理封立昕的饮食。虽说她依旧进不去封立昕的医疗室。但她相信:自己精诚所至,终有一天会让封家的人接受自己的。

第八天的傍晚时分,封家有了第二位客人。夏家的千金,夏以琴。她带着一起雪落爱吃的甜点。

其实准确的说,夏以琴并不是封家这八天来的第二客人。趁封行朗不在之际,封一明又领着几个人来过封家一回,却被守在别墅附近的肌肉男给打发走了。这也是封行朗临行前安排好的。

八天宅在封家没出门,在看到到访的夏以琴时,雪落还是挺高兴的。

“雪落,快吃吧,严妈给你做的小薯饼。”夏以琴是知道封行朗不在的。但她却选择了在封行朗并不在家的时候到访封家。这便是她的聪慧过人之处。

“谢谢以琴姐!你还特地这么远送来给我,多不好意思啊。”雪落美美的吃了一块小薯饼,笑意也明媚了起来。她是个能隐忍的女孩儿,但她也需要别人的关爱。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哎呀,也不是特地来给你送东西吃的!因为在家又得让你舅妈逼去学礼仪礼数的,别提有多腻人了!所以我就让严妈做好小薯饼跑来你这里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或是不方便什么的。”

夏以琴的话,半真半假。或许她真的腻歪了那些名媛金千要学的礼仪,但她来封家的目的却很明显:为封行朗而来。但她却一字不提有关封行朗的任何事儿。

“当然不会!安婶和莫管家可好相处了。而且封行朗又不在,你要是喜欢,今晚就留下吧。”雪落心想:自己跟夏以琴一起睡在楼下的客房,应该不会给封家造成任何的麻烦才对。

“真的?那太好了!我还准备着今晚要住去酒店来逃避我妈呢!雪落,谢谢你收留我!”夏以琴欢快的抱住了雪落,像好闺密似的偎依着雪落的脸庞。

对于夏家这个明事理知礼节的大千金夏以琴,安婶还是欢迎的。毕竟她的来访,让沉寂好几天的太太心情变好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但莫管家对夏以琴的到访,却不冷不热的。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这般的贤淑。要知道当初他去夏家提亲,夏家三千金都是清一色的鄙夷不屑。

看到太太雪落的心情明朗了起来,莫管家也便默认了夏以琴的留宿。只要她安分守己就好。

因为有夏以琴的作陪,雪落的晚餐也多吃了一些。两人时不时的谈笑一生,到给这毫无声息的封家增加了一些活力的气氛。

夜已深。

客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夏以琴忍不住的问,“雪落,为什么封立昕一直在家啊?国外那么先进的医疗条件,封行朗怎么没送他哥出国治疗啊?”

雪落黯然的叹息一声,“是立昕他不想离开家。”

看出来雪落有难言之隐,夏以琴也不想就这个话题多问下去。便旁敲侧击的问道:“雪落,你见过封立昕的面吗?我怎么看到他们刚刚不让你进那个医疗室啊?是你自己不愿意进去吗?”

雪落咬着唇,默默的沉寂了一会儿,“我跟立昕见过几次面儿!其实我感觉立昕的身体状况还行,就是容貌上……狰狞残疾了点儿。”

“雪落,真是委屈你了。”夏以琴将伤感的雪落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半夜近凌晨,封行朗踏着旅途的疲惫回到了封家。冲了个澡后,过了睡意的他没能在婚房里找到那个女人,便寻觅到了楼下的客房。

客房里静谧一片。封行朗只在腰际裹上一条浴巾。未擦试干爽的浴水,顺着他力量感超强的肌肉线条流下,满是魅力情韵。

借着朦胧的月光,封行朗看到一个侧身躺着的妙曼女人。

正文卷 第69章 浴巾掉了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旅途劳顿加上倒时差的关系,封行朗已经有二十多小时没合眼了。他是累的,更是困乏的。尽量放缓着动作依着女人躺了下来,并不打算扰醒酣睡中女人。只想抱着她睡个安稳觉,来恶补这几天来缺失的睡眠。

但女人柔若无骨的身体就在手边,身体慰贴之处,都是绵绵的软软,想安静的只是躺着,似乎不太可能,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封行朗本能的探手过去,从女人的睡衣中探入,一路沿着女人的曲线描绘着她妙曼窈窕的身体。

似乎圆润了一些。雪落的身体,封行朗摸也摸过了,压也压过了,就差男女之间最后一道的防线。

封行朗本无心跟女人谈情说爱,而对大哥封立昕强塞给自己的林雪落,更是一副不冷不热和欺凌的态度。本以为女人会受不了逃跑,可雪落却坚韧的留在了封家。

虽说还不能彻底的排除林雪落嫁来封家的另有所图,但至少这个女人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封家,伤害大哥封立昕的事儿。也还算听话。

不但身姿圆润了一些,就连封行朗手中握着的也挺上了一圈儿。雪落虽说消瘦,但该有肉的地言也绝不含糊;可封行朗手中女人的胸,似乎要比雪落的还要丰满很多。

自己才离开八天,这个女人不但没有乖乖的想自己,更别说想到寝食难安的境地了,竟然还胖润了这么许多?

潜意识里,封行朗还是希望雪落能够更圆润一些的,那样抱着才会更舒适一些。只是这个女人是趁自己离开之际,竟然如此没心没肺心宽体胖起来?或多或少还是让封行朗有些落寂的。

亏得自己还想着要抱抱她!于是,封行朗便在自己的右手上用力几分,将女人的柔软挤压握紧。

突然间,封行朗似乎嗅到了什么异样:林雪落是一头顺滑的黑亮长发,而怀里的这个女人,却是大波浪的卷发;而且怀里女人的身体没有了那种少女不加粉饰的纯纯甜美幽香,却多了一股浓浓的化学合成的香水味儿……

“你是谁?”封行朗敏锐的冷声呵斥。下一秒,台灯被开启,亮白了大半个房间。

其实在被封行朗用力捏到胸时,夏以琴便已经醒来了,还没等她弄清楚自己身上的疼是怎么产生时,便听到了一个男人带怒的呵斥声。

等她瞪开睡眼迷蒙的双目时,便看到了挺拔着身姿站在床边的封行朗。

“啊……”男人冷不丁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有些惊慌失措。关键在于,她俨然已经意识到刚刚自己某处被人狠捏了一下,而那个人一定就是封行朗。所以,夏以琴还是尖叫了一声。

夏以琴的这声尖叫,把睡在一旁的雪落也吵醒了。

“以琴姐,怎么了?做恶梦了?”雪落刚刚揉开自己惺忪的睡眼,便看到封行朗黑着一张脸站在床边。准确的说,应该是站在夏以琴的那半边。

从他腰际松垮的浴巾看:男人应该是刚刚回到封家,又刚刚沐浴过;然后进客房来想轻薄自己?

看到一旁惊慌失措的夏以琴后,雪落暗惊不好: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轻薄了夏以琴吧!

“封……封行朗,你……你怎么回来了?”因为事发突然,雪落似乎也是一懵。

“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用得着跟你商量么?”男人的俊颜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好吧,你是大爷!看到男人阴沉沉的俊脸,雪落没有顶撞他什么。但男人平安无事的归来,还是让她心头的紧张和牵挂得以释怀。

于是,雪落将自己的娇小身体藏在了薄薄的毯子里,一声不吭的很无辜。雪落到是想看看:对于被这个男人轻薄了的夏以琴,封行朗会怎么解释,或是怎么处理。他会跟夏以琴道歉吗?

没等到封行朗开口,夏以琴却先开口了,她用手指了指地板上的浴巾,娇羞着面容,“封,封二少,您……您的浴巾……掉……掉了。”

要知道浴巾应该是包裹在封行朗腰际的,可现在却掉落在了地板上。应该是他那瞬间翻身下去的劲道过猛,便将腰际的浴巾扯松开来,然后就顺势的掉在了地毯上。

在这之前,雪落还是挺纯洁。因为她只看了封行朗的上半身,没有去看封行朗的下面半身!可在夏以琴说了之后,她便条件反射的朝男人的那个部位看了过去……

好吧!算你够威猛!雪落匆匆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实在是羞于多看。

封行朗淡定之极,他动作舒缓的捡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浴巾,泰然自若的将它重新围裹在了他精健的窄腰上。旁若无人、淡定从容。完全不在意身旁还有两位美女看客。

“抱歉。”从封行朗菲薄的唇间溢出两个凛然的字眼。然后狠狠的瞪了夏以琴身边的雪落一眼。

被封行朗这么一瞪,雪落心头莫名的一慌:夏以琴是被你给轻薄的,你瞪我干什么啊?

但这一刻的雪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男人那张阴沉沉的俊脸,跟要毁天灭地似的。好汉不吃眼前亏,雪落选择了沉默。

“没……没关系。”夏以琴姣好的漂亮脸庞上,满盈着羞答答的俏丽。整个人像怒放的玫瑰一样格外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封行朗却转身离开了客房,呈现给夏以琴和雪落一个愠怒的劲实背影。

男人这是生气了吗?那是显而易见的!

他自己轻薄了别人不说,怎么还有脸生气的啊!雪落真够服气男人的强势和霸道。

等封行朗走后,雪落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冲过去将房间的门给反锁上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急切关门声,封行朗阴沉的俊脸更加的寒气逼人:林雪落,会有你好受的!

雪落坐到夏以琴的身边,歉意万分的寻问道:“以琴姐,真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封行朗今晚会回来。封行朗他……他没有非礼到你吧?”

夏以琴用双手捂着自己红霞满染的脸,一个劲儿的低笑傻笑着:自己不但见到了封行朗,而且还……还跟他有了如此的亲密接触!天上真够垂怜她的,让自己和封行朗的距离一下子拉得这么近!近到刚刚同睡在了一张船上。

正文卷 第70章 柔情到似水?

见夏以琴一直掩面且莫名其妙的低笑着,雪落微微一怔,有些担心的问:“以琴姐,你没事儿吧?”

“没……我没事儿。雪落,我真的没事儿。”夏以琴似乎这才从刚刚的兴奋过度中缓过了神儿来。

男人健硕的体魄再次在夏以琴的脑海里盘旋,她忍不住的羞声一句:“没想到封行朗的身材那么好!虽然不像健美先生暴凸得那么夸张,可他的腹肌又流畅又唯美,浑身连一丝赘肉也没有!就连男人的象征,也是那么的……伟岸!”

“……”看到夏以琴这般羞羞答答的模样,雪落是彻底的无语了。

总的来说,夏以琴是个矜持的女人。她竟然这般不假思索的赞美封行朗的体魄,实在是让雪落倍感意外。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雪落,你一定要帮帮以琴姐啊……我真是对封行朗着了魔了!你不知道刚刚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的幸福!浑身像带电了似的!”

夏以琴一把抱住了雪落,跟雪落倾述着自己是多么的钟爱封行朗。几乎已经到了对他鬼迷心窍的地步。

他们刚刚抱过了?雪落的心猛的一沉,莫名其妙的就生疼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夏以琴未嫁,封行朗未娶,他们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雪落也感觉他们真的挺般配的。一个是富甲贵胄,一个是名媛千金。自己撮合他们在一起,想必也是一件成人之美的事儿。

可是,雪落的心却滋生起了细细的疼。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雪落,帮帮我好不好?以琴姐求求你了。”夏以琴依旧亢奋。

亢奋自己刚刚被封行朗抱在了怀里;亢奋封行朗刚刚还摸了自己的柔软处……

看来男人没有不贪腥的。别看平日里封行朗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摸起她那里的时候,又用力又野蛮,真的很男人!夏以琴着实对封行朗讨厌不起来。甚至于十分向外他这样的粗鲁。

可是夏以琴着实有些费解:为什么刚刚封行朗是愤怒的?竟然还吼了雪落!是在怪雪落收留她住在封家么?应该不会的。封家这么大,她又没影响到其它人。

“我……我又能帮你什么啊。”雪落有些支支吾吾,心境扰乱得无法平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这个小叔子一点儿都不尊重我,对我想吼就吼,想凶就凶。脾气恶劣着呢!以琴姐,他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自己这是在抱怨封行朗的不是么?明明自己应该给他贴金多说好话撮合他跟夏以琴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在拆他的台?

“男人嘛,有点儿脾气是正常的!”夏以琴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像封行朗这样的男人,一旦爱上了哪个女人,一定会为那个女人柔情到似水的!”

柔情到似水?雪落黯然下神情:这个男人除了对自己凶,还是对自己凶!想必,他真的很憎恶她林雪落吧。一想到男人在雨夜冒雨前去给自己买女生用品,她一颗黯然的心,似乎又重新温暖了一些。雪落不敢去多想,也不能去多想。

自己的‘丈夫’是封立昕,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才是她这个妻子的义务和责任。

下一秒,雪落便答应了夏以琴,尽量的去撮合她跟封行朗。想必封行朗有了夏以琴这个女朋友后,便不再会纠缠她林雪落了。

***

雪落早早的便起了,跟着安婶一起准备着早餐。她给封立昕准备了果蔬流食,给封行朗则准备了重口味儿的意式黑椒牛柳的烩面,还有一杯鲜芒果汁儿。

照例,雪落被拦在了外面,只有安婶一人端着流食进去了医疗室里。雪落则静静的等在医疗室的门外,安静得如被禁锢住的油画。

大概半个小时后,封行朗挺拔着身姿从医疗室中走了出来。同时也看到了等在门外的林雪落。

封行朗从莫管家口中得知:大少爷的一日三餐,太太雪落每顿都这么等在门外的。

封行朗凝视着门外亭亭玉立的女人:一身暖色的及膝长裙包裹着她清瘦的身体。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白净又柔美,恬静得如同误入人间的精灵。

不知为何,看到雪落这样的纯洁恬美,封行朗就想狠狠的虐她。他想看到她在他身下哼哼啼啼的喘息求饶。而不是每次在他面前都像个长有利齿的野猫一样。

雪落抬头迎上男人那锐利的目光,只是一眼,便匆匆的低垂下了头,默默的将身体侧到一旁,让这个男人从她身边过去。

再封行朗出差的这八天时间里,雪落想了很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跟封行朗那般纠缠不清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她是封立昕的妻子,必须跟封行朗保持应该有的距离。

明明自己的心已经沉淀了下来,可为何在看到八天未见的封行朗时,心头又生悸动?雪落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了!你会沦陷下去,直到化为灰烬。

不喜欢女人在自己面前像只小野猫。可当雪落在他面前表现出低姿态的谦让时,似乎又让封行朗更加的不爽。

“下楼伺候我吃早餐!”他冷着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的温度。还稍稍带上了那么点儿愠怒。

见安婶在医疗室里还没出来,寻思着像个大爷似的封行朗也不是个会摆弄锅碗瓢盆的人,便默声的跟在封行朗的身后下楼来。

厨房里,正准备给封行朗端出意式烩面的雪落,顿时被身后闪进来的那抹黑影兜了个满怀。

封行朗用他健硕的体魄将他和雪落之间的空气挤压出去,两人的身体更被细密的紧拥在一起。

“封行朗,你干什么?”雪落惊呼一声,奋力的想挣扎开男人的怀抱,却被他环得更紧。

“想我了没有?”他贴着她的耳际,粗重的沉声。那浮魅的声音,让整个雪落骨酥。

“没……没想!”雪落咬着贝齿说道。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想他了、牵挂他了呢!

“撒谎!”封行朗低嘶一声,染着层层叠叠的怒意。

“没想就是没想!封行朗,你少自恋!”反驳的话刚一出口,雪落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p股上传来一阵被拧起的疼痛。

正文卷 第71章 你只要伺候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给你点儿惩罚,你不会乖!”他低嘶着,带着昨晚没能抱到她入睡的怒意。

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竟然打了她p股?这不是打小孩子的节奏么?雪落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她羞愤的挣扎起来,想顶开封行朗压制着她的健壮体魄。

无疑,她的行为又是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紧接着,她的红唇便被他给缄封。他健康的牙齿,带着怒意,先是啜允着她的唇,然后不满的轻啃。

当然会疼。

雪落对这个暴戾的男人实在是无语凝噎了。他总是会在她毫不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袭击,吻得她七荤八素的不说,还将他的劲舌堵得她满嘴都是,想顶又顶不出来,只能在他的强势中一点一点儿的被蚕食,被温吞。

随着吻劲儿的放柔,雪落所有的反抗都在慢慢的消失。刚刚还抵在他胸膛前,誓死要跟封行朗保持一定距离的双拳,现在已经慢慢的松开了,然后在男人的引导之下,慢慢的环上了他劲实的窄腰;而紧闭的贝齿也柔柔的启开,迎接着男人的劲舌在她口中一寸一寸的抚过,细数着她贝齿的个数似的轻之又轻,柔之又柔。

雪落就这样妥协了。在封行朗使坏的柔情之下……

夏以琴从好梦中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雪落的身影。昨晚的那个情意绵绵的美梦,着实让夏以琴烫红了一张漂亮的脸庞。

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她立刻爬起身来。早晨这么宝贵的时间,自己怎么能用来睡呢?这么早,封行朗肯定还在封家,自己应该贤惠的为他准备一顿精美的早餐才对。

从雪落那里得知封行朗爱吃意式烩面,夏以琴这段时间可没少学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自己展示贤良淑德的时候。

快速的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夏以琴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客房,朝封家的厨房走去。穿过静悄悄的客厅,夏以琴没看到雪落和保姆的身影,便自行朝厨房走进。

离厨房还有一米远时,她听到面里传来封行朗的说话声,心中暗喜之时,她随后看到的画面,便深深的刺疼了她的眼:她看到林雪落跟封行朗紧紧的拥在一起!

从她的角度来看,雪落的双手正环抱着封行朗的劲腰,几乎被带离地面,所以雪落很紧的贴合着封行朗,来平稳着自己的重心。看起了便成了雪落在主动沟引封行朗索似的!

夏以琴真的没想到林雪落竟然能不知廉耻到这个程度!她嫁的明明是残疾的封立昕,怎么还恬不知耻的跟封行朗在索?难道她就不知道她自己这么做有多么的恶心厌恶和道德败坏么?

真是够低估林雪落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又单纯又无辜,可耍起手段来,却卑劣到让人不堪入目,羞以启齿。她可是封行朗的嫂子啊!

其实想想并不奇怪:封行朗那么矜贵,那么卓越,英俊又多金;恐怕是个女人都会为他所迷恋。而封立昕则是一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到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废,她守不住寂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关键在于,林雪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平日里只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能博得封行朗的同情;再使上小小的手段,便能成功的沟引上封行朗了。

联想的昨晚的一幕,夏以琴那张美艳的脸再次的阴寒下来:或许封行朗昨晚想摸想抱的不是自己,恐怕是林雪落才对!所以他才会在抱了她之后发现抱出了人,而表现出了无比的愤怒!

这个犯贱的林雪落,明明应该睡在楼上婚房的,可偏偏要睡在楼下客房里。还说楼下的客房就是她的卧室?这分明就是给封行朗提供方便吧!

加上封立昕的残疾,又管不了林雪落的无耻行为,所以林雪落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沟引封行朗了。

这个封行朗也真是的!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跟林雪落搞在一起呢?

要是传出去了,得多难听啊!

难听是么?即便外界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她林雪落耐不住寂寞沟引了封行朗!

夏以琴是个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她没有尖叫,没有惊叹,甚至于连打扰的行为都没有,而是默声的离开了厨房门口,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客房里,装出一副自己还没有起床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了莫管家的眼底:这个夏以琴一早偷偷摸摸的站在厨房门外干什么?

等看到从厨房里慌乱走出来的太太雪落和一副餍足神态的二少爷封行朗时,莫管家便明白了个大概。估计是夏以琴看到了正在厨房里亲昵的小夫妻俩。

可随之,莫管家的眉头个皱:封家的人知道林雪落嫁的是二少爷封行朗,可外界并不知情。因为当初可是以大少爷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

一想到去夏家提亲时,夏家三千金的怠慢和鄙夷,莫管家便对夏以琴没什么好感。或许莫管家能理解夏家三千金不愿嫁给一个残疾不健康的男人,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玩虚伪。

看到委曲求全嫁进封家的雪落太太,已经慢慢的在被二少爷封行朗所接受,莫管家还是无比欣慰。这也许就是苦尽甘来吧。雪落太太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好太太。

伺候好封行朗吃早餐,雪落便进了客房叫夏以琴出来吃早点。刚好夏以琴已经穿戴整齐,她不动声色的跟着雪落一起去了餐厅,就当刚刚在厨房里看到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封二少早。”夏以琴优雅着姿态在封行朗的身侧坐下,跟他保持的距离恰到好处。

“嗯。早。”封行朗的目光客套的扫过夏以琴美艳的脸庞,慵懒的应哼一声。

雪落见夏以琴就坐之后,便连忙给她摆放碗筷,盛好小米粥。习以为常的动作。因为在夏家,这些活她真没少做。夏家人从不会把她林雪落当成千金,而她林雪落也重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千金。

“林雪落,你现在是封家的太太!麻烦你矜贵点儿!你只要伺候我一个人就够了!”封行朗蹙眉,染着不满的愠怒。

正文卷 第72章 仰慕他,也很崇拜他!

封行朗,你大爷的!让我伺候你一个人?你算老几啊!刚刚轻薄自己也就算了,可当着客人的面儿,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吗?

雪落恨恨的瞪了一眼封行朗,牙痒痒得又想咬人。为什么要用又呢?因为在五分钟前,她已经咬过封行朗一口了。而且还掐了他一把,以报他痛拧她p股之仇。自己招谁惹谁了!

雪落对着封行朗怒目圆瞪的模样,落在夏以琴眼底,俨然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打情骂俏。这是在变相的沟引封行朗么?这个林雪落也真够心机表的!

夏以琴要比她妹妹夏以琪有涵养多了。她优雅的微微一笑,“雪落,我自己来。你可是高贵的封家大太太,一起坐下吃吧。”

“我刚刚吃过了”雪落婉言拒绝,她实在受不了封行朗倨傲的狂妄,更不想跟他坐在一起用餐。

还有就是,她已经答应了夏以琴,会尽力的撮合她跟封行朗走到一起。估计让某男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又要狠狠的惩罚雪落了。

见雪落转身要走,夏以琴连忙起身拦住,“雪落,就当陪陪我嘛!要不然这早餐,我都不好意思吃了。陪陪我好不好?”

听夏以琴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把夏以琴丢下独自一人面对封行朗似乎也有些不妥,雪落便远离着封行朗坐了下来。夏以琴连忙给雪落盛好一碗小米粥。

“冒昧的在封家留宿,打扰到封二少了。”夏以琴莺声燕语。

“不妨事。”封行朗浅应一声。不冷不淡的,俊脸沉敛着。而目光却温温的扫过坐离自己有两米开外只是埋头喝着粥的雪落。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夏以琴没能吸引到封行朗的目光。她依旧不动声色,投其所好的也跟着一起看向林雪落,“雪落,你别老喝粥啊,吃点儿糕点。这小薯饼不是你爱吃的吗?”

夏以琴给雪落送去了一块小薯饼。

“谢谢。”雪落喃了一声。抬头一际,却不经意间看到男人的目光一直盯视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又不自在了起来:这个封行朗究竟想干什么啊?

在封行朗离开这八天时间里,雪落不只一遍的告诫自己:要跟封行朗这个‘小叔子’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要维护好封立昕的男人形象。

可现在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男人究竟是发什么疯了,一直纠缠着她林雪落不放呢!

不说其它,就凭夏以琴这个申城的名媛千金就坐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可这个男人似乎表现得相当冷漠!一直盯着她林雪落做什么啊?

两个滋滋作响的培根鲜虾卷送到了雪落粥碗边的小盘子里,沿着那条劲臂,是封行朗那张刚毅的俊脸,“把它吃掉。”不似命令的命令,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信。

说实在的,当时要不是夏以琴在场,雪落真想端起粥碗走人。更别说吃下封行朗添来的那两个培根鲜虾卷了。

唇上,还滋生着刚刚男人在厨房里狠狠吻她的疼。雪落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疯了,但她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自己应该遏止他这样的恶劣行为!可似乎男人并没有为刚刚的袭吻感到有一丝一毫的羞愧,更别说反醒他自己了!

雪落真不明白,封行朗这么做,他想过他大哥封立昕的感受么?长兄如父,最基本的尊重呢,他又搁置到哪里去了?

雪落是委屈的,亦无奈的!还有就是愤怒!

所以,当有一天,封行朗拿着他跟她的结婚证对她说:‘你林雪落当初所嫁之人,从一开始就是我封行朗’时,雪落不是欢呼雀跃,亦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是深深的被欺骗被伤害!

她无法原谅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试探。即便那个时候,她已经爱这个男人爱到无法自拔。

“雪落,瞧瞧封二少多关心你这个嫂子。”夏以琴故意将‘嫂子’二字咬得很重。目的就是为了提醒林雪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那些过格的事儿。

一声‘嫂子’似乎刺激到了雪落,她本就闷闷的神情更加的黯然了下去。可为了不让夏以琴看出什么来,雪落柔柔一笑,“行朗,你快给夏小姐添点心啊,这个培根鲜虾卷,夏小姐也爱吃的。”

随后,雪落又转向夏以琴,以嫂子的身份托付道:“以琴姐,我家行朗生性冷冽不热情,至今还没有女朋友!我跟我家立昕正为行朗的终身大事犯愁呢!要不,你帮他介绍几个圈内的名媛千金吧。像夏以琴你这样的就很好哦。”

夏以琴面部表情僵化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雪落竟然会当着封行朗的面儿说得这般的直白。因为她瞄看到男人的那张俊脸冷得生冰。

“我想,仰慕封二少的名媛应该大有人在吧。怎么可能还需要介绍呢?”夏以琴堆笑道,随后机智的将矛盾转踢给了雪落,“雪落,你不是也挺仰慕封二少的吗?”

“……”雪落着实一怔:夏以琴这一问,也太唐突了吧?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吗?竟然还问她是不是也仰慕着封行朗?难道……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这个话题,到是让封行朗感了兴趣。他丢下了手中的银质餐具,朝雪落眯眸凝视过来,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很有意思的问题。

自己要否认么?可怎么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啊?

难不成要承认?那岂不是要乱了套了!雪落可丢不起那个人!

“我的确仰慕有才华且尊重他人的人!”雪落的这个回答很睿智,也很精妙。你封行朗能不能对号入座,自己掂量着看吧。而且也很好的作答了夏以琴的挑衅。

微顿,雪落又继续道:“就比如我家立昕。虽然被火烧毁了容貌,可他却意志坚定、才华横溢。上回开封氏集团股东大会时,那气势可谓是力挽狂澜。我真的很仰慕他,也很崇拜他!他值得我去尊重,更值得我用一生去相伴!”

鼻间猛的一酸,雪落并不想落泪,尤其不想让封行朗看到她软弱无助的样子。可是说到动情之处,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

“抱歉。失陪。”雪落站起身,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便急急的朝楼下的洗手间走去。

正文卷 第73章 你不来,美人就归我了!

医疗室里,封立昕支走了封行朗,而将安婶留了下来。

“大少爷,我计算过了:三天后,便是雪落太太的排卵期。要是那几天能跟二少爷圆了房,就一定能怀上小少爷的。看得出来,雪落太太还是干净的女儿身,而二少爷又那么健康,只要在排卵期内在一起,就一定能怀上的。”安婶已经用心的把雪落的排卵期都计算好了。

“嗯……三天后?好,这回一定不能让行朗那小子给逃避了!我们必须得好好计划一下。”封立昕其实已经有了对策,但他在等待时机。

他不想继续等待下去了,每过一天,24小时,八万多秒,每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所以,这一回,他一定要让雪落成功的怀上封家的子嗣。

或许雪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进不去封行朗一颗被仇恨包裹的心,但他有了子嗣,有了属于跟他一脉相承的亲骨肉,恐怕封行朗就不会满心都只有仇恨了。他一定会好好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这样一来,即便自己走了,这世间便有了两个人来陪伴弟弟封行朗,封立昕也能走得安心了。

“大少爷,那我这些天就多做点儿营养菜给二少爷和雪落补补,争取让他们一次就能怀上个健康壮壮的小少爷。”封家能添丁,安婶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安婶,那就辛苦你了。”封立昕乏力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辛苦的!”安婶顿了顿,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

大概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雪落接到了福利院袁朵朵打来的电话。问她今晚有没有空给自己去当伴舞。

“朵朵,你又去夜莊跳钢管舞啊?要是被池院长知道了,她又得说你了。”雪落柔声劝说道。

“那也阻止不了我!我哪有你命好啊,夏家的外甥女,现在又谈了个土豪男朋友,不愁用不愁花的!哪像我啊,下半年的学费还没着落呢!我们小心点儿,不让池院长发现就行了!”

袁朵朵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原本通过池院长的关系,可以为她减免大学期间的学费的,可却被她拒绝了。每个暑假,除了给福利院做义工之外,还会赚足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而去夜莊跳钢管舞,无疑是来钱最快的。跳一个夜场下来,能赚到一千左右。一般一个星期就能赚回下学年的学费。

曾经,雪落也尝试着从金钱上去帮助袁朵朵,可都被她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她实在是太要强了。可这一回……

“学费?朵朵,我们是不是快快学了啊?”提及学费的事宜,雪落连忙从毕业论文的稿件上抬起头来。别说袁朵朵了,自己的学费也还没有着落呢。

今年不比往年:自己可是嫁出去的人了。总不能再厚着脸皮跑回夏家跟舅舅夏正阳要吧?那舅妈温美娟还不得说死自己啊!都想像得出来舅妈温美娟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雪落原本是留有了下个学期学费的。可前段时间因为池院长操劳过度的事儿,她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捐献了出去。现在可谓是身无分文了。

难不成要向封立昕要?可关键是自己见不着封立昕的面儿啊!跟封行朗……

一想到那个男人,雪落连连摇头:打死她都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开口要钱了!上回被他狠狠的给羞辱了一次,已经够她林雪落长记性的了。联想到自己的某处被封行朗的手指侵过,雪落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那问谁要呢?莫管家?可雪落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嫁过来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还得让封家提供自己的学费,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林雪落,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被泡在蜜罐里泡迷糊了?都说谈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看你都快成负数了!行了,既然你忙,我找其他人去。”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伴舞的,袁朵朵也不会想到养尊处优的林雪落。

“别挂啊朵朵,我也要赚学费呢。”雪落翻看了一下日历,这才算出离开学就只剩下五六天了。

“你也要赚学费?林雪落,你不是在玩我吧?”袁朵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土豪男朋友呢?他不会抠门到连几千块钱的学费都不给你交吧?”

这不科学啊!因为袁朵朵影响中的封行朗,可是个大手笔的土豪。他前后给福利院捐资了好几百万的善款呢。又岂会在乎这区区的几千块钱学费。

“行了朵朵,你说时间吧。我们见面再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还浪费手机话费。要知道雪落的手机已经处于欠费的状态了。目前只能接听,不能拨出。

夜莊,本市最奢华的娱乐王国。

袁朵朵的左腿有先天性的残疾。虽说手术之后看不出明显的跛偏,可细看还是能察觉的。

所以她选择了钢管舞这个比较特殊的舞种。因为双脚可以离开地面,由她尽情的发挥。

舞场里很幽暗,是为了能更好的看清台上。

里面是人声吵杂,口哨声,叫喊声,拍手、跺脚之声此起彼伏,一束强光从厅顶照下,舞台中央,袁朵朵穿着火红的包臀短皮裙,依着一根钢管,在音乐的节奏中起舞。凭借自己的柔韧和兴感围绕着钢管做着沟引动作。带着运动的快乐与艺术的美感,扭动着全身每一处!

雪落是伴舞。她戴着蝴蝶面具,跳的是爵士。这是她在大学里的第二大胆的选修课程。

第一大胆的选修课程,便是人体的写生。却没想到,今晚会用自己所学的一技之长来赚学费。

其实这样的自食其力也挺好,而并非伤感。

现在她似乎明白袁朵朵一心想靠她自己的能力养活她自己,是多么的让人骄傲和自豪了。

严邦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刚刚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封行朗的女人。

严邦是认识雪落的。不久前在封家约见封立昕时,雪落还曾用棒球棍伺候过他。

这封行朗竟然大度到能让自己的女人来这个地方跳舞?他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男人会有多么的如狼似虎么?他们会把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吃掉的!

于是,严邦给封行朗发了一条信息:朗,夜莊有美人等你。你不来,美人就归我了!

正文卷 第74章 跳舞赚钱

对于严帮的挑衅和激将,现在的封行朗俨然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报仇。

不一会儿,封行朗又收到严帮发来的一张图片:图片上的女人刚好揭下了蝴蝶面具,跟袁朵朵一起在做中场休息。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兴感之极的包臀皮裙,烈焰红唇,尤其是那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封行朗的血气瞬间上涌,冲天的怒意都快把他自己给燃烧起来了。

那个白痴女人不好好的给自己呆在家里,跑去夜莊干什么?看这样子好像是在夜莊的化妆间里。

封行朗冲出了刑警大队的物证保存室,钻进他的法拉利朝夜莊一路呼吸疾驰。

夜莊就是夜莊,能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至少生活是富足的。

所以打赏也就格外的多。雪落数了一下上一场从舞台上捡拾起来的钱,足有三千多。雪落和袁朵朵俩人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虽说在夏家的日子寄人篱下,可雪落至少还没沦落到要够卖艺来赚钱的地步。不过第一次能通过自己的劳动赚来金钱,雪落是既兴奋又高兴。

“雪落,我们再跳一场吧!如果再有三千多的打赏,我们俩的学费都有着落了。”袁朵朵提议。

“朵朵,钢管舞那么消耗体力,再跳一场,你吃得消吗?”雪落着实心疼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袁朵朵,“要不这样,这些钱你先拿去交学费。我的学费,我再想办法!”

“雪落,我们跳舞赚钱,好歹也算是卖艺不卖自身!如果你为了学费将自己身心卖给了封行朗那个土豪,我会看不起你的。”袁朵朵察觉到雪落有难言之隐,“再说了,我一点儿都不累!无比兴奋着呢!我们就再跳一场吧!机不可失!”

“那好吧!朵朵,你小心点儿。”雪落寻思着袁朵朵的话挺在理,自己的确不想去再次的低头问封行朗张嘴要钱,便决定跟袁朵朵再跳一场。

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打赏,袁朵朵尝试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她突然静止了舞动,大劈开自己的一双纤腿,一只的紧握住钢管,一只手撑着腰际,小腰往后一缩,下半身自然的往前一挺,一个优美撩目的s便在众人面前呈现,紧接着几个连续,有如美人蛇在向前奋力的游动;她依着钢管上下来回的勾踢,然后只用一只腿高高倒挂在钢管上,手臂挥舞着,在一片观众赞叹的尖叫声中的倒挂着。

下面的男人,随之歇斯底里的狂吼着,此时此刻,这群男人已经热血沸腾!

突然,从厅顶泼洒出一大束水,无情的倾倒在了袁朵朵的身上;由于水的润和滑,袁朵朵一个倒滑,径直跌躺在了地上。

“哇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尖叫声再次沸腾,经久不息,原来这只是一个噱头!从上泼下的不是水,而是啤酒!也许是一个抛砖引玉,紧接着,无数的啤酒从下面看客的手中泼洒过去,舞台顿时被啤酒覆盖,这种有酒有色的场景,让人欲罢不能。

看到袁朵朵从钢管上跌滑下来时,雪落惊呼一声,连忙冲过去搀扶倒地的袁朵朵,“朵朵,你受伤了没有?”

“没……我没事儿。”袁朵朵吃力的应答道。应该是摔到了,袁朵朵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尖叫一声。

还没等袁朵朵从舞台的地面上爬坐起来,一个啤酒瓶便落在了舞台上,应声而碎,发出的破裂声,再次引起男人的哗然和哄堂大叫,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雪落跟袁朵朵几乎都吓傻掉了!她们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混乱又暴戾的场面。她们以为只是单纯的跳跳舞,可哪会想到这些男人疯狂起来,简直连人都算不上啊!

啤酒瓶的爆裂四溅,雪落只能无助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袁朵朵受伤跌坐在舞台上的身体。“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们快别砸了!有人受伤了!”

雪落的叫喊声,乞求声,却被疯狂中男人们的哄叫声淹没,“跳啊……继续跳啊!怎么他丫的不跳了!快给老子接着跳!”

能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的男人,更多的是寻求一种感观视觉上的刺激。他们不会怜悯两个小女孩儿的无助,只会想着自己怎么玩才能更加刺激更加的尽兴。或许这一刻女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供他们消遣的活物罢了。

一个男人嫌弃台上的两个女孩半死不活的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便跳上了舞台,想去扯开护着袁朵朵的雪落。“你给滚开!让她接着跳!”

“不要……她受伤了!不能跳了!”雪落紧紧的护着受伤的袁朵朵。

“他丫的,老子花了钱,她就得给老子接着跳!死了也要给老子跳!”酒气熏天的男人恶劣到让人鄙夷痛恨。

“你们的钱,还给你……都给你!”雪落将刚刚从舞台上捡起的钱砸向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

“臭表子,你敢用钱砸老子?找死么?”男人伸手就去拽雪落的头发。

“住手!放开她!”随着一声震耳的咆哮嘶吼,一个矫健的身姿朝酒气熏天的男人冲了过来,一记右勾拳便将他从舞台上打落到了舞台之下。

雪落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封行朗!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看到了自己刚刚如此不堪的一幕。

洗手间里,雪落洗去了沾粘在自己身上的啤酒污浊,她不敢正眼去看怒气冲天的封行朗,只是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雪落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封行朗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竟然还给那些疯狂的男人跳那么艳的舞?他们一个个都跟狼虎似的,随时都有可能把你给生吃了!”封行朗抑制不住愤怒的咆哮着。

雪落默着:她可不可以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攒学费?这男人会相信她的话吗?

“问你话呢!回答我!”封行朗低嘶一声。他一把将雪落柔软的身体抱起,坐在了盥洗台。

“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局促的洗手间,让雪落感觉到了压抑。

“不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来这里?沟引男人么?还是我没有满足你?”封行朗俊逸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邪肆之意。

正文卷 第75章 带着恐惧,带着愤怒

这是雪落所最害怕的。因为这样邪气的面容之后,定会有让她羞于启齿的行为。

洗手间的门外,应该是被清场了,鸦雀无声的。雪落想求救都无门。

“咔哒”一声,雪落听到一个极为清脆的声音,是从封行朗的身上发出来的。

她本能的低头寻看,看到刚才那个‘咔哒’声,应该是男人松动皮带的声音。这男人究竟要干什么啊?雪落的一张脸像被烫红了似的,一颗心加速跳动起来。

她用自己的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撑开她和男人的距离。可她的后背已经抵上了盥洗台的镜面上,退无可退,亦进无可进。男人健硕的体魄,并不是娇小的她能够撼动得了的。

雪落又紧张又害怕。害怕男人会在这里把自己给正法了。她嘤嘤的低哼,“封行朗,你要干什么?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呢?”他抵在她的耳际,让他倍感愤怒的言语烫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紧接着就被允进一张染怒的口中,“还不肯说?”

惩罚的用健康的齿尖隔了她一下耳珠,疼得雪落整个人都软瘫了下来,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像猫儿一样的哼哼喃喃着。

“封行朗……我错了……我跟朵朵来这里,是为了赚下学期的学费……”不管这个男人相信不相信,雪落真的不敢再有所欺瞒了。她真的承受不起男人的惩罚。

“赚下学期的学费?不惜牺牲自己的色和相么?跳那么艳的舞来沟引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给生吃了么?”男人的愤怒未减。

雪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敏感的臀处被封行朗用大掌托起,挪动了一个更为便捷的体态。

“封行朗,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来了。”雪落哼泣着,她想避开封行朗那只环在她腰际的手,可每当她用所挣扎,那条劲臂只会勒得更紧。紧得她无法动弹分毫。

“白痴女人!”封行朗恼火的低嘶着,无法宣泄而出的怒火堆积在胸口,他狠狠的用胸膛去撞压雪落的柔软,‘咳咳’一阵窒息的憋闷,雪落觉得自己肺部的气体都快被这个暴戾的男人全给挤了出来,她局促又狼狈的轻咳了两声。

刺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撕开了。等雪落意识到被封行朗撕破的是什么时,她惊慌失措的扭动起了身体,带泣的哭喃,“封行朗,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不这样你会长记性吗?”男人染怒的低嘶震斥着雪落的耳膜。看来封行朗这一回真的是气坏了,似乎即将要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儿。

惊恐万状的雪落,深知自己的微弱力量无法撼动封行朗那健壮如牛的体魄;而且还是一个濒临发疯中的疯牛。她惊悚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于是,她扯着嗓子向盥洗室的门外求救着。

“来人呢……救命啊!非礼啊!我在盥洗室里……救命啊!”雪落重复的叫喊着,惊骇得连声音都走了音。她真的害怕自己跟封行朗之间有什么不可弥补的恶劣事件发生。

这一刻,雪落真的好好怕。被深深的恐惧包裹得严严实实。

可雪落连叫喊了六七声后,却发现盥洗室的门外依旧一片静悄悄。而封行朗正眯着眼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倨傲浮魅的模样似乎在表达:你叫啊!叫破喉咙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更深层的恐惧袭来,雪落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在打颤。她想密合自己的双脚,可却被男人健壮的体魄硬生生的分隔了开来,被男人紧紧实实的半兜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不叫了?”封行朗更紧的压制着雪落,“你刚刚也看到了,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发起疯了,要比我现在还恐怖,懂么?”

“……”其实雪落很想说:你封行朗现在的样子已经够让她恐怖的了。难道他自己感觉不到吗?

突然,在雪落出神之际,她敏感万分的地方,被生生的闯进了一个东西。她惊恐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那个感觉,她是熟悉的。那是在她向这个男人开口要十万块钱善款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对她做过同样的动作。他再一次的轻薄了她,以同样的方式。

雪落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男人没有对她做攻破女人最后一道防线的事儿,还是应该强烈的谴责男人如此恶劣的行径,总之,她委屈的泪水决堤而出。

男人再一次的轻薄行为,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带着恐惧,带着愤怒,带着屈辱。

“哭什么?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这层东西还会在?”摸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封行朗的怒意似乎减下去不少。

“你……你……拿出来啊。”雪落真的很难受。男人的手指轻抚着,似乎没有要离开她的意思。

“林雪落,乖乖的守着这层东西!如果哪天我发现它没了,我的愤怒你承受不起!”封行朗挪出了自己的手指,送至水龙头下冲洗。动作依旧优雅,模样依旧矜贵。

可落在雪落的眼里,却成了一个罄竹难书的恶魔!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恨得她牙直痒痒。

雪落紧紧的闭合着自己的腿,生怕封行朗还会侵薄她。

可随后,封行朗却只是丢过来他的西服,冷冽着声音:“穿上!跟我回家!”

其实盥洗室的门外是有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一个西欧版的猛男,一个水墨画似的翩翩美公子,他们正聊着什么。他们当然听到了雪落的求救声,落在彼此的俊彦上,只是多了一层生活调剂的刺激罢了。

“邦,你说这个封行朗也真够重口味的。这么味儿的盥洗室,他都能做得下去?瞧把人家小姑娘弄这么个惨,叫得这般楚楚可怜的!”

“你容他老婆在你这里跳艳一舞,小心他回头找你算账!”

“那傻白甜的女人还真是他老婆呢?我丫他个肺的,上回还以为他逗我玩呢!封行朗这是要从良的节奏么?”

“应该是他哥封立昕硬塞给他的女人。”

“完了……封立昕这是要临终托孤么?我怎么嗅出封立昕有种不想活了的冲动呢?”

“一个对生活悲观失望的人,他唯一寻求的出路:就是如何解脱。”

正文卷 第76章 我心情不好,会吃人!

玄黑色的法拉利驶出了夜莊,朝封家一路呼啸疾驰。

一路上,雪落沉寂着,一声也不敢吭。偶尔间抬头不经意间寻看过来,男人的俊脸上依旧笼罩着化不开的怒意。他是在生气自己这个封太太丢了封家的脸面么?

其实雪落真的很感谢封行朗能及时赶过来救场的。要不是他的出现,自己跟朵朵不知道要被那群疯男人怎么折腾呢。对了,朵朵哪里去了?刚刚自己被男人扛进盥洗室的时候,朵朵好像还在后台的化妆间里。可等雪落从化妆间里取回自己的东西要离开时,朵朵已经先行离开了。

雪落知道袁朵朵从钢管上滑下来时应该是受了伤,可她却一声不吭的强忍着。雪落知道袁朵朵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她的忍耐力可是说是骨灰级的忍者神龟了。

雪落想给袁朵朵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根本就打不出去,应该是停机了。这万恶的某通讯公司。雪落看到了封行朗放的仪表盘前的手机,可抿了几抿唇,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开口跟男人借用手机。

可她又实在担心袁朵朵的安危和伤势,便一把抓过封行朗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

雪落也很想跟这个男人有礼貌。可每每自己对他越是亲近和关切,这个男人反馈给她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雪落已经看透了这个无礼又暴戾的男人。

似乎自己身体的某处,还残留着被男人手指侵过的细疼。一种羞于启齿的异样感觉。雪落恨不得剁了男人的那只手指!不,连那只手整个给剁下来才解气!

手机被女人抢了,封行朗侧眸看了一眼怒中带颤的女人,“你就那么喜欢跳艳情的舞?”

“……”雪落没吭声,也不想吭声。要不是被逼嫁进封家,又羞于启齿跟封家人要学费,她会冒险去夜莊跳那种舞吗?

“既然你喜欢跳,那么从今以后,你就跳给我一个人看!按你跳的艳丽等级,我打赏你!开学的时间不多了吧,你可要抓紧时间赚你的学费哦!”封行朗的俊脸上依旧染着怒意,可言语却已经带上了邪肆。

雪落最讨厌男人这样的说话腔腔,搞得她好像跟他有多么的爱昧不清似的。她清楚的明白,她跟他有着不可逾越的深壑。她是封立昕的妻子,亦是他封行朗的嫂子。

鬼才想要跳给你看呢!一边凉快去吧你!大不了自己厚着脸皮去向莫管家要学费。实在不济,自己回夏家像舅舅夏正阳借钱好了。

“怎么,是想问莫管家要呢?还是厚着脸皮回夏家?”封行朗悠声冷哼。

“……”雪落着实一怔: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竟然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想?这也太恐怖了吧?

雪落没有搭理封行朗的浮魅,而是快速的拨通了袁朵朵的手机号码。因为袁朵朵刚刚在舞台上受了伤,雪落不知道她伤得如何。后来她又被那些啤酒瓶的玻璃碎片割破了腿……雪落真的很担心袁朵朵的伤势。

电话被接通了。手机那头很快传来了袁朵朵心情轻松的话声。

“朵朵,你没事儿吧?”雪落急声问。

“雪落?是你啊?你换手机了?我猜你应该用的是你男朋友的手机吧?呵呵,我没事儿,我好着呢!你快跟你男朋友回去吧!对了,千万要跟你男朋友好好解释清楚:是我让你陪我去跳那种舞的,让他不要误会你!要不等我有空了,我亲自向他解释吧。”

袁朵朵却反过来担心起雪落的处境。或许没人会在乎她跳那样的舞来赚学费,可雪落毕竟是夏家的外甥女,也算是半个千金之体了。还有就是,她还谈了一个英俊多金的土豪男朋友。

“朵朵,你别说这些了,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伤得怎么样了?”雪落真的急了。

“雪落,我真的没事儿,我很好!雪落,听我的话:遇到像封行朗那样在乎你又心疼你的大土豪,就嫁了吧!”

袁朵朵的声音是明媚的,可泪水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滚落下来。随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像她这个先天残疾,又身份卑微的孤儿,或许这辈子都找不到真心爱她的男人吧。即便有,恐怕

也是物以类聚:残疾嫁残疾。

其实袁朵朵的左腿先天跛得并不严重,后来池院长又坚持给她送医矫正。现在只要不穿高跟鞋,穿一般的帆布鞋和运动鞋根本就看不出来。袁朵朵表面看起来坚强得像颗野草,可骨子里却是自卑的。

沁凉的夜风里,她走得有些慢。从钢管上跌滑下来时,伤到了她原本就有些跛的左腿,后来又被啤酒瓶的碎片划了几条血口。虽说在夜莊包扎过,可随着一步一步的走动,伤口又裂了开来。

鲜血便沿着她的左腿一直往下面流着。不是袁朵朵不想打出租车,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今晚能去哪里。她跟池院长说,今晚她要来找雪落的。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池院长肯定会知道她又去跳舞赚学费了。她不想池院长担心,更不想让池院长难过。

雪落被有她的护花使者,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于是,她便漫无目的的拖着受伤的左腿,一步一挪的向前走一步算一步。

“是朵朵!”雪落看到了独自在街头行走的袁朵朵,“她的腿受伤了,还在流血。”

也许是着实心疼袁朵朵,也许是自己今晚感受良多,雪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哽咽起来。

封行朗见过袁朵朵。那次在义卖的活动上。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要强,明明自己受了伤,还能这般忍耐!她只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我们过去?”封行朗询问一声。

“我担心朵朵她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忙。她就是这么犟。”雪落真的心疼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袁朵朵。

“那她必须先得犟过我!”封行朗淡哼一声。

‘吱嘎’一声,玄黑色的法拉利滑过优美的弧度,直接横在了袁朵朵的面前。

还没等袁朵朵反应过来,封行朗便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将怔愕中的袁朵朵打横抱起,然后生硬的塞进了副驾驶,跟雪落坐在了一起。

“封先生……”袁朵朵惊诧万状。

“闭嘴!我心情不好,会吃人!”言毕,跑车已如离弦之箭,朝着封家一路呼啸疾驰。

正文卷 第77章 你跟封行朗都已经结婚了?

袁朵朵被封行朗这么一吓,竟然真的闭了嘴,乖乖的跟雪落一起坐在了副驾驶上。

虽说这款跑车只有双座,可副驾驶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加上雪落和袁朵朵都属于娇小型的,一丁点儿都不感觉拥挤。

袁朵朵还想说什么,雪落却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示意她不要再激怒封行朗。

真没想到封行朗的这张冷脸对袁朵朵很受用,向来要强的她这一回竟然比家猫还乖。还真印证了封行朗刚刚的那句话:袁朵朵没能犟得过封行朗!

似乎担心自己腿上的血把跑车染脏,袁朵朵一直用力按压着伤口。

“一辆车而已,没有人的命矜贵!”封行朗淡声道。甚至于目光都没有侧过来一下。

可落在袁朵朵的耳际,却一直温暖到了心上。或许这是第一次有异性如此在乎她这个人。感动归感动,但她知道封行朗是雪落的男朋友,她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雪落好歹也能算得上半个千金,而她袁朵朵呢,只能算个连家都没有的流浪者。

“封先生,谢谢您载我这一程。麻烦您在前面的公交站台停车。”袁朵朵低弱着声音说道。不知为何,她在封行朗面前高不起声音来。

“朵朵,跟我回封家住吧。你伤得这么重,池院长一定会追问的。我跟我回家住,一会儿我跟池院长说你在我那儿,她一定能放心。”雪落抱着袁朵朵的腰,不肯她下车。

封行朗沉默是金。他向来惜字。只有在林雪落这个犯傻的女人面前,他才会变得话多言多。似被蛊惑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手机铃声突然作响,是封行朗的手机。雪落连忙将手机拿送到男人的面前。

“把蓝牙接上。”封行朗淡声。

雪落将蓝牙耳机挂贴在了封行朗右侧的耳朵上,并接通。

封行朗跟对言说的是西班牙语,雪落压根就没能听得懂一句话。只是觉得封行朗的面容一会儿生硬,一会儿又冷嗤。然后又是厉声低嘶,最后直接将蓝牙耳机摔在了仪表盘上。

真是个暴戾的男人。

瞬间,三个人都沉寂了。不大的车厢里变得压抑局促起来。

“你听得懂西班牙语?”封行朗突然问。

雪落以为封行朗问的是她,便连忙摇头。

“……嗯。”犹豫了一下,袁朵朵还是应答了一声。

袁朵朵着实崇拜:封行朗真是个明察秋毫的厉害角色。竟然能从她细微的表情判断出她听懂了他跟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

随后,封行朗竟然用西班牙语跟袁朵朵交流了起来。袁朵朵亦用流利的西班牙语来作答封行朗。

雪落沉寂着,默默的。乖乖的当着自己的透明人。她听不懂封行朗跟袁朵朵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们交谈甚欢。自己只是个多余的,连听众都算不上的摆设。

要不是膈应她林雪落,为何非要讲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呢!

雪落突然想:要是封行朗娶了要强的袁朵朵,不是也挺好的吗?虽说袁朵朵的身分没有夏以琴那般矜贵,可袁朵朵在精神上却是富足的。尤其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下意识的,雪落侧头朝交谈甚欢的封行朗和袁朵朵看了过去:似乎感觉他们格外的般配。

***

回到封家时,莫管家和邢医生便早早的等在了院落外。

封行朗刚把车停稳,便钻身下车,然后朝封家的客厅健步走进。压根儿没管副驾驶上正艰难慢挪而出的雪落和袁朵朵。

在雪落的搀扶下,袁朵朵一瘸一拐的进去了封家的客厅,并没有执意说要离开。邢医生帮袁朵朵处理好伤口;雪落从厨房里端来了两碗小米粥,一人一碗的喝着。

“朵朵,刚刚封行朗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啊?我看他挺气愤的。又是吼叫,又是砸耳机的。”最终,雪落还是忍不住寻问起袁朵朵。

袁朵朵突然就笑了,“林雪落啊林雪落,你这么关心封行朗,怎么还死活嘴硬不承认他是你男朋友?”

雪落神情黯然了下去,随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从容不迫的对袁朵朵坦白道:“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就在一个月前。”

“什么?你跟封行朗都已经结婚了?”袁朵朵惊诧道,“速度这么快?”

“不是……不是跟封行朗!而是跟他的大哥……封立昕!”雪落咬了咬自己的唇,“立昕被大火烧残了容貌,你应该在新闻里看过有关他的消息。”

“什么?封行朗是封立昕的弟弟?你……你竟然跟封立昕结了婚?封立昕不是被……被大火烧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么?你……你怎么还嫁给了他啊?”袁朵朵着实惊愕。

一来惊愕封行朗和封立昕的兄弟关系;二来惊愕于雪落所嫁之人竟然会是封立昕?换句话说,封行朗就是雪落的小叔子?而雪落却是封行朗的嫂子?

面对袁朵朵的质疑,雪落则是无言以对。自己又能回答什么呢?说自己是自愿嫁给封立昕的吗?

“我知道了,一定是夏家逼你嫁的吧?”这样的原因,并不难猜。

“也是我自愿的。也算是帮我舅解燃眉之急吧。”雪落轻喃了一声。

“那夏正阳为什么舍不得把他自己的三个女儿之一嫁给封立昕?就知道欺负你这个外甥女!”袁朵朵抱不平道。

雪落默了,无声的沉默。

突然,袁朵朵从身后抱住了雪落,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体,“雪落,你这个傻丫头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怎么也不跟我说说啊?还当不当我是好闺密啊!”

雪落嗅了嗅发酸的鼻间,“朵朵,你别这么说……嫁给封立昕,我不后悔。虽然他相貌毁了,可他依旧才华横溢,依旧卓越出众。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取笑我跟封行朗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关心我,也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他大哥的女人!”

“对不起雪落,我真的不知情!”袁朵朵急声解释。

“所以我没有怪你啊!但你必须替我保密!我不想池院长她们为我担心!更不想她们怜悯我,同情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很可怜!”雪落回抱着袁朵朵。

袁朵朵点点头,默默的叹息一声,“雪落,其实你表面看起来柔弱,可内心却坚强无比!不像我,表面要强,其实内心却是脆弱不堪的!”

正文卷 第78章 疼死这个男人好了

医疗室里,封行朗静谧的坐在大哥封立昕的病床前,兄弟俩静谧无声着,只听到生命检测仪发出的各种声响。倍感压抑的窒息。

沉寂几分钟后,封行朗再次开口问道:“哥,你这么维护那个打电话让你去地下仓库找我的人,还是因为,那个人……就是蓝悠悠?”

封行朗此言一出,封立昕突然就反应强烈起来,原本平躺着的身体,几乎坐直在了病床上。

“不,不是悠悠……不是她!行朗,悠悠已经死了,你还追究她干什么呢?”封立昕极力的维护着蓝悠悠,哪怕是已经死去了的蓝悠悠。

“我不怪任何人!行朗,你也别再有心理压力了!当时我伤得那么重,也逃不出去的。我并没有刻意的要去救你……行朗,你别觉得我是舍己为你,我没那么高尚的!”

话说得太急,封立昕急促的咳了两声,“行朗,别再追究什么了……我真的不怪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

“我不可能不追究!”封行朗低声嘶喃。看到封立昕极力的维护蓝悠悠,他的心被狠狠的拧疼着。

即便是‘死了’的蓝悠悠,在封立昕的心目中依旧满占着他的情感,为情所困。这一刻,封行朗突然不想告诉大哥封立昕蓝悠悠还活着的消息。

蓝悠悠在封立昕心目中死了,只会更好。因为活着的蓝悠悠,或许只会伤他更深。事实的真相往往残忍到让人触目惊心。

“行朗……别再追查下去了!就算哥求你!”封立昕将自己疤痕满布的手放在了封行朗的手上。

“那就好好的活着!健康起来!”封行朗紧紧的反握住封立昕的手。

****

帮袁朵朵擦了个温水澡,雪落刚刚把自己洗漱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却看到安婶等在了客房里。

“安婶,你找我吗?”雪落看到安婶的面容带着伤感。

“太太,你去三楼看看二少爷吧!他一个人在喝闷酒呢……他胃不好,我担心他把自己的身体喝伤了!又得胃疼了。”安婶泪眼迷蒙的,心疼不已的说道。

“哦,好……”担心男人的安危,雪落放下擦头的毛巾就朝房间门外走去,可刚走两步她又顿了下来,“安婶,你还是莫管家去劝封行朗吧……我……我不太方便!”

的确是不太方便!想到一个多小时前,自己被那个愤怒的男人那样羞于启齿的对待过,连皮带都解开了,就差攻侵她最后一道防线了……要是现在她上楼去劝他,男人又喝着酒,万一耍个酒疯什么的,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唉,莫管家跟金医师他们在安慰大少爷呢。听说大少爷跟二少爷吵了一架。”安婶愁叹一声。

“什么?封行朗跟立昕吵架了?他这是要发疯了么?竟然跟他哥吵架?立昕那身体承受得住他的刺激么?这个封行朗怎么这样啊?”

雪落先是急切的愤愤不平,可她突然间想起什么来,急声问,“安婶,立昕和封行朗吵架,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儿?”

“不是……好像是因为蓝悠悠小姐的事儿。”安婶又是一声愁叹。

“哦,”雪落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因为她去夜莊跳那种舞。“那立昕现在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他。”

不等安婶回应,雪落便穿着睡衣朝二楼的医疗室跑去。却被刚刚从医疗室里出来的莫管家拦了下来,“太太,您还是别进去了吧。金医师正给大少爷上呼吸机呢!大少爷任何人都不想见!这不,连我也被赶了出来!”

“这个封行朗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哥身体不好,竟然还跟立昕吵架?他发什么疯呢?”雪落急声的数落起了封行朗的不是。

“这回不怪二少爷……也不能怪大少爷……怪只怪男女之情最伤人!大少爷念念不忘蓝悠悠小姐,可二少爷偏偏查到大少爷受伤跟蓝悠悠小姐有关联!一个不让追查,一个偏要追查。”

莫管家压低声音,“大少爷差点儿丢了命,你说二少爷怎么能不追查呢!大少爷这案子,八成跟蓝悠悠小姐脱不了干系啊!”

“封行朗他傻啊,不会在暗中追查吗?干嘛偏要让立昕知道啊。”雪落质疑一声。

“估计二少爷得到了一些线索,只是想从大少爷口中得以验证一下。大少爷哪经得起二少爷的算计啊!”莫管家朝三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太太,二少爷的情绪不好,你上楼看看吧。”

雪落一怔,本能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我不去!封行朗他……他……老是……老是……不尊重我!莫管家,还是劳烦您上楼一下吧。”

“太太,您不想去就算了!那就让二少爷的胃疼死好了。”莫管家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留下雪落站在原地,上楼也不是,下楼也不是。

可莫管家的那句‘就让二少爷的胃疼死好了’,让雪落纠结不已。自己究竟要不要上三楼去看看喝闷酒中的封行朗啊?

真够郁闷的:安婶不管,莫管家也不管,自己为什么要管?难道他们不担心封行朗的胃会疼吗?怎么感觉安婶和莫管家俩人故意将她往封行朗身边推一样!

每次自己关心那个男人,换来的都将是男人的轻薄和羞辱。自己何必还要去关心他自取其辱啊!雪落咬了咬牙:行,安婶和莫管家不管,她也不管!

在医疗室门外静听了一会儿,里面安安静静的,封立昕应该是休息下了。

雪落转过身,便毅然的朝楼下走去。楼下客房里还有受伤的袁朵朵要照顾呢。可等雪落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准备下楼时,‘哐啷’一声巨响,应该是酒瓶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家具横倒在地的声音。

雪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也没想,直接一路小跑着上楼去了。

“行朗……封行朗,你没事儿吧?”雪落冲进了三楼的半开放式的阳光房,看到封行朗健硕的体魄横躺在地板上。四周横七竖八着几个空空的红酒瓶。

雪落单膝跪地,吃力的想将倒地的封行朗从地板上搀扶起来,哪想男人一个翻身,将雪落带倒在地,然后便沉沉的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下……

正文卷 第79章 耳光响亮

扑面而来的,是男人身上的微醺酒气,到也不难闻;混着烟草的味道,封行朗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紧紧的包裹住雪落的呼吸。吸进去的每一丝空气里,都沾染了男人的味道。

雪落恍了一下神儿,随之体验到的,就是身体上这沉甸甸的,如同一座大山似的体魄。

“封行朗……重……好重……你启开啊……压着我了。”雪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截断了。

她想用自己的双臂将男人撑离开自己一些,可最终的结果竟然变成了她的一双小手在封行朗的胸匈膛上如猫挠似的,一直痒痒到了男人的心里面去了。

“乖,别动!”封行朗似乎还没醉到完全的不

省人事。他好像很享受雪落这样的柔软,两个心跳偎依在一起的感觉,让彼此都能获得慰藉,两颗孤独的心便不在荒凉。

封行朗是舒服了,可下面的雪落却难受无比。她后背抵在硬硬的地板上。她才一米六五啊,娇小的身体怎经得起他的柔躏?

在这么被压下去,雪落感觉自己要么会被压断了气,要么五脏六腑会被压出来!

“封行朗……你真的好重!”雪落呜咽一声,跟猫儿哼哼似的。带着娇弱的轻喘。

“麻烦!”封行朗菲薄的唇勾了一下,双臂紧勒过雪落的腰际,一个带动便将两人的给换了过来。她上,他下。

以为自己能自由了,雪落刚想从封行朗的身上爬起身来,却被男人的劲臂不满的奋力一勾;雪落刚刚已经抬起的上半身,再次的被重重的压了下去……红唇不偏不倚的压在了男人的唇上。

雪落感觉到自己的唇被撞得生疼,伸手想揉;可封行朗怎么会容许她的唇离开?他卡住了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四片唇便狠实的粘贴在了一起。

男人的唇,染着浓重红酒的醇厚,酒意绵绵的;出乎意料的柔情!

雪落丝毫没感觉到这是一种侵有,细数着她贝齿的个数,席卷着她口中的甘美;毫不急切,温温吞吞的,就像温水中的蛙,慢慢的沦陷在他的温情之中。

这样的亲昵,让人迷醉。雪落再一次的沉沦在了男人的柔情似水中。不知不觉中,雪落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睡衣,现在已经被男人褪到了腰际,说不出的情韵和妩媚。

雪落是美的,她的美很纯净,不染一丝尘埃。

他喜欢她媚在他怀里时的模样,醉得他暂时忘却所有的怒意,恨意,仇意,只要跟她沉沦在一起,不用去思考今夕是何夕。

天呢,自己又被这个男人给蛊惑吗?都扒成这样了,竟然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还无比享受的投入在了跟他的亲吻之中?雪落的脸再次被羞红!

“封……封行朗,我恨你!”她捞起身上的睡衣,双眸梨花带雨的瞪着封行朗。

而身下的封行朗更不好受,真够要命的!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她身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之中么?

“现在应该是你在轻薄我吧……”

封行朗故意挺起了自己的腰际,让危险的东西更近的贴合向女人。已经伟岸了,女人应该能够感觉到他的如火似荼。

“啊……”后知后觉的雪落发出一声噤若寒蝉似的尖叫,她感觉到了男人的挺拔姿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想从封行朗的身上离开。可男人的双手却如铁钳似的卡在了她的腰际,动弹不得。

“怎么,惹火了就想跑?”封行朗低嘶着,微喘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浮魅。

越是这样,雪落就越害怕,“封……封行朗,你渴不渴?我帮你下楼倒水喝吧?”

“我口不渴,身体渴!你说什么办呢?”封行朗从雪落的腰上挪开了一只手,蜷起手指,轻轻划过她白净娇好的脸庞,“雪落,今晚我们洞房了吧!”

“……”雪落惊愕得语无伦次,“洞……洞……洞房?封行朗,你疯了么?”

“怎么,不想做我的女人?”封行朗故意问得这么挑情。一双迷人的眼如星辰一般,熠熠生辉的盯看着女人那张娇好带羞的脸庞:似乎今晚,他真的想要了她!

做他的女人?做他封行朗的女人?雪落一怔,似乎整个灵魂都震颤了。说实话,在那一瞬间,雪落是心动的。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矜贵魅力,如果说对他没有一丁点儿心动,那就虚伪了!

只是雪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爱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跟他已经逾越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不然,就真的回不了头了!雪落害怕自己会有那样的恶果!

‘啪’的一声,一记耳朵响亮的打在雪落白净的脸庞上。最终,雪落还是没舍得去痛过眼前的男人,而是选择了打了自己一记耳朵。在这寂静的开放式三楼里,格外的清脆响亮。

封行朗明显的愕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这个女人竟然抽了她自己一记耳光?要是真想扇耳光,也应该扇在他封行朗脸上才对啊!

“白痴女人,你打自己做什么?”封行朗咆哮着厉问。他半坐起身来,抱住了女人的脸,看到女人弹指可破的白皙脸庞上赫然跃出淡色的手掌印。

“封行朗,这一耳光,是我替你大哥封立昕打的!打他妻子的不忠!”

晶莹剔透的泪水沿着雪落的脸颊滚落。她并不想打自己,只是她已经深深的感觉自己就快控制不住心头对封行朗的那种情窦初开的悸动。这一巴掌,她真的是替封立昕打的!

雪落希望这一巴掌能把自己给打醒!不要在迷恋和沉醉于封行朗的温情!自己和他,没有可能,也不应该有可能!

正文卷 第80章 或许,这就是封行朗爱你的方式!

雪落回到楼下客房时,袁朵朵正抱着床头的那本有关烧伤理疗的医书翻看着。看到雪落进房来,她连忙将合上。

“雪落,封二少怎么样了?没喝伤吧?”袁朵朵关切的追问。

自从得知封行朗只是雪落的‘小叔子’时,她对封行朗便有了其它异样的好感。像封行朗这样的魅力矜贵的男人,着实吸引女人的目光。情窦初开的袁朵朵也不会例外。

“他没事儿……好着呢。”雪落搪塞一句。毫无睡意的她便坐到了书桌前,想继续专研自己的毕业论文,可却发现上的方块字俨然都化成了男人的俊颜,怎么也挥之不去。而一颗凌乱的心,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袁朵朵起了身,朝书桌前的雪落走了过来,她似乎发现了雪落右脸颊上的巴掌印。因为在福利院长大,所以对各种各样的伤痕,便有更深的体会。

“雪落,封二少打你了?”袁朵朵小声翼翼,“该不会是因为我让你陪我去夜莊跳舞赚学费的事情吧?”

“不是!朵朵,你别乱想了!不是因为去夜莊的事儿。”雪落抚了一下被自己打疼的右脸,凄然的叹息一声:她又怎么会告诉袁朵朵,自己脸上的这一巴掌,是她林雪落自己打的自己呢。

“那是因为什么?雪落,一定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挨了打!”袁朵朵是个讲义气重情义的女孩,不等心烦意乱的雪落回应什么,她已经拖挪着受伤的左腿走出了客房。

雪落一怔,连忙起身追了出来,“朵朵,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楼梯口,封行朗稳健着步伐从楼上悠然而下。微醺的酒气将俊逸的面容勾勒得更为浮魅。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冲过凉了,桀骜的黑亮短发直矗着,让他的俊逸又添更多的刚毅。

真是个耐看的男人。

看着袁朵朵兴冲冲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挪步过来,封行朗的眼眸微眯,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

“封二少,是我让雪落去夜莊给我伴舞的。真的不管雪落的事儿。你要打就打我吧!打多少耳光我都接受!”袁朵朵义正言辞的替雪落打着抱不平。

原来这个小犟丫头以为雪落脸颊上的那一耳光是他打的?不奇怪!又有谁会想到,正跟自己亲热中的女人,会冷不丁的自己打上了自己一耳光呢?

封行朗似乎理解雪落的行为,可似乎又不太理解!是她对道德太过看重?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封行朗当然不会承认是后者。那就一定是前者了!

太过看重道德?真的么?他到是很想看看女人沦陷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应该不会太久!

“你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毛丫头!你说我怎么舍得打林雪落呢?”用余光瞄了一眼追出客房的雪落,封行朗故意说得爱昧而风情,“她脸上的红痕,是我咬出来的!等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就知道了!”

“……”袁朵朵顿时就羞了个大红脸。自己真够傻叉叉的啊!还以为雪落脸上的红印是挨打的,原来……原来是被封行朗给咬出来的啊!人家俩人打情骂俏,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而身后的雪落已经羞得是无语凝噎:封行朗啊封行朗,你还要不要你自己的那张脸啊!

“对了袁朵朵,我给你介绍个金主吧。夜莊的少东家,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太子爷白默。他应该喜欢钢管舞的!你可以跳给他一个人看,而且价格一定会不菲!”

这个白默,敢收留他的女人跳那么带艳的舞,真够皮痒的。关键还被严邦那家伙堵了个正着。他封行朗的女人,要靠去夜莊卖艺赚学费……真够给他封行朗长脸的。

“封行朗,朵朵不会再跳钢管舞了!麻烦你别把不三不四的男人介绍给她!”一听说是夜莊的少东家,雪落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在夜莊那种环境里培育出来的男人,能是好东西么?

雪落脸上的巴掌印似乎淡下去了一些,已经看不清了,只留少许的淡色痕迹。可落在封行朗的眸子里,还是有些刺意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女人失控的爱上自己!会把道德之类的东西统统抛丢到脑后。义无反顾的做他的女人!

封行朗依身在楼梯的扶手上,微微倾斜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慵懒。双眸如深不见底的幽幽潭水,就这么深深的凝视着雪落;锁定,目不转睛。

雪浇被封行朗这邪肆的模样吓到了。她赶紧的闭上了嘴后退上一大步。男人的恶劣行径,她都快有心理上的阴影了。

“在家乖点儿,有事打我电话!我刚让莫管家给你的手机充值了。”

封行朗扯动了一下衬衣的袖扣,“不是给过你银行卡的吗,你不用替我节省!我只警告你一回:无论是你想卖艺,还是想卖自己的身体,那个金主只能是我!林雪落,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你扒个光,然后锁在床上……直到你向我求饶为止!我会怎么对你,你懂的!”

封行朗的话,让雪落一阵毛骨悚然。一下子凉到了骨子里。她相信这个男人做得出来。

目送着封行朗高大健硕的体魄离开了封家的客厅,两个女人很久才缓过神儿来。

这个男人,俨然比魔鬼还要魔鬼!

***

躺回了床上,袁朵朵盯看了雪落一眼,“雪落,你是不是很害怕封行朗啊?”

袁朵朵猜想:雪落一定是害怕的。因为刚刚那个男人狠气邪肆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

“我不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雪落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也没想就应答了袁朵朵的问话。

“你可是他的嫂子啊,他怎么能这样不尊重你呢?”袁朵朵疑惑不解的问。

“他就是个疯子,间歇性的疯子!偶尔会说一些风言风语。你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不然会被气死的!”雪落自己给自己打气,自己给自己壮胆儿。

其实刚刚封行朗那些不堪入耳的恐吓,雪落还是心生畏惧的。有好几次,自己差点就沦为他的猎物点心了。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封行朗这种忘恩负义的弟弟!封立昕舍命相救,可他却如此对待她这个嫂子!

沉寂了良久,袁朵朵突然唐突的开口道:“或许,这就是封行朗爱你的方式!”

正文卷 第81章 把他和她锁在一间房里(上)

袁朵朵的话,让雪落着实怔惊了:这是封行朗爱自己的方式?怎么可能呢?封行朗怎么会爱自己呢?他轻薄自己,只为迎合他某种不良的嗜好;他表面上关心在乎自己,也只是为了封家的颜面。因为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

不会的,不会的,封行朗怎么可能爱自己呢?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不能爱上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爱上自己!

“朵朵,你别胡说。我是封行朗的嫂子,你这么说,会伤害到他们兄弟之间感情的。”雪落理智的制止着袁朵朵‘异想天开’的说话。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言辞的确有些欠考虑周全,袁朵朵便止住了想说的话。

这一晚,雪落睡得七零八落的,一直被梦魇困扰着。有在夜莊的舞台上被那群发了疯的男人纠缠的,亦有被封行朗压制住无法动弹,不得不一声声向他乞怜讨饶的……

当然也会有美好的时刻:自己被一个健康帅气的男人拥抱着,爱惜的亲吻着,当珍宝似的疼惜着。雪落看不清男人的脸,知觉得男人好温柔好绅士。雪落眷恋着男人的吻,一点一点儿的,似乎可以柔化她的心房!

在这样的梦境中,雪落才会有一种被爱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雪落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昨晚的梦境中哭了。不知道是那个恶劣的梦惊吓到了她自己,还是那个柔情的梦感动了她自己。

昨晚封行朗没回封家住。早餐桌前,雪落依旧没有看到封行朗的身影。莫名的,心间微微失落。更多的是对男人的担心。封行朗从不会错过大哥封立昕的早餐时间。可刚刚安婶去给封立昕送早餐时,封行朗并不在医疗室中。

男人彻夜未归。

“雪落,一会儿我回福利院了。一晚上未归,虽说池院长知道在你这里住着,可她难免也会担心的。”封家的外敷药膏着实精良,袁朵朵腿上的割伤一个晚上就结痂了。她穿着雪落的长裙,及脚踝的那种,一丁点儿都看不出她的腿受过伤。只是走动的时候,还会有些拖挪。

“下午再走吧。”雪落想挽留。

袁朵朵跟夏家三千金不一样:夏家三千金似乎一个个都对封行朗有非分之想;可袁朵朵却没有。她很内敛,也很沉寂。讲义气重感情。

“别留我了。你知道的,我这种人,适应不了你这种阔太太的生活。让我什么活儿都不做,还得要人伺候着,真的很难受。你还是让我早点儿回去跟福利院的那群小萝卜头们呆在一起吧。”袁朵朵真的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感觉。

每次安婶毕恭毕敬的叫她‘袁小姐’时,她都会鸡皮疙瘩起一身。或许,袁朵朵在骨子里,内心还是卑微的。只有在福利院那群孤儿面前,她才会变得活泼可爱起来。

“那我跟你一起回福利院吧。都好些日子没见到池院长了。”雪落也很想回福利院看看。

雪落跟安婶和莫管家询问封立昕的身体状况,听说封立昕已经平静了,便也放心下不少。跟安婶商量之后,雪落将那些剩下的蛋糕点心,还有一些两三天前的牛奶统统打了包,准备带给福利院的小萝卜头们吃。

封家的人嘴巴很挑剔。一般只会喝当天送来的鲜奶及有机酸奶。明明是一个星期的保质期,可那些第二天第三天的,封家人几乎都不会吃。连安婶和莫管家都不会。就苦了大哈每天不是鲜奶就是有机酸奶的喝着。实在喝不掉的,安婶一般都会浪费掉。

雪落着实心疼那些被浪费掉的牛奶,便用来敷脸,哪会想到安婶拿给她敷脸的,依旧是最新鲜的。

雪落知道封家家底殷实。尤其是封行朗,传闻中的申城财阀新贵。对于他大哥封立昕的饮食起居,更是一丁点儿都不容马虎。有些水果和海鲜,几乎都是空运过来的。

别人自己辛苦赚回的钱,任性着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雪落不让莫管家派司机送她和袁朵朵回福利院,可莫管家却还是执意的安排了。雪落知道莫管家应该挨了封行朗的批评,对她的照顾也就更加的体贴入微。雪落去哪里,他都会安排司机送,然后等在那里接雪落回来。

跟这群小萝卜头们的相聚,总乐不思蜀的。他们天真又无邪,很纯真的快乐。

夜幕低垂时,雪落不得不面对现实:自己已经是封立昕的‘妻子’了,自己必须在晚餐之前赶回封家。

也不知道那个彻夜未归的男人回封家了没有?雪落微微吁叹一声。突然间觉得自己真够犯傻贱的。明明那个男人一丁点儿不尊重自己这个嫂子,为什么自己还要一而再的去关心他呢?似乎这种关心,还是一种情不自禁的行为。

真够鄙视这样的自己!雪落又是一声浅叹。上了封家司机的商务车,雪落的心情便从刚刚在福利院中的无拘无束,变得浅浅忧伤。似乎期盼着回到封家,又似乎害怕回到封家。

自己这是怎么了?心真够乱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或许这是雪落第一次品尝到牵挂一个人的苦涩。言又言不得,说又说不出口。那种感觉,真的很涩。

两辆黑色的牧马人,一左一后的尾随上了雪落的商务车。

后一辆牧马人里,透出一双凛冽的眼眸,严邦紧盯着前面的商务车,微微的眯了眯眼。

这是他答应封立昕的帮忙之一。绑了林雪落,然后让封行朗去营救。这些都只是铺垫。而封立昕请求严邦真正要做的,就是将封行朗和林雪落锁在一起!

换句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人为的创造天时和地利,让他们两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小人给造好!

严邦真够佩服封立昕的,连自己弟媳的排卵之期他都给计算好了。其实这并不难,问安婶就知道了。只是封立昕上心了一些。

其实封立昕越是上心封行朗和林雪落造小人的事儿,严邦眸中的神情就更为肃然:他似乎已经能感觉么,封立昕将他自己的死期提上了日程。

封立昕想他死后,弟弟封行朗不但能有女人照顾,而且最好还能重新获得新生命的陪伴。这样他就能更快的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向来残酷!

正文卷 第82章 把他们锁在一间房里(下)

严邦是个极为硬朗的男人。一张刚毅的脸庞上,五官要比普通人深邃很多。加上他一米九几的魁梧身型,整个人就像一头成年的公牛一样健壮,满满的都是爆发的力量感。

他盯着雪落的那辆商务车看了一会儿后,才叮嘱手下,“动作温柔点儿!车里面坐着的,可是你们封二爷的女人!小心伺候着!”

随着严邦命令的下达,商务车左侧的牧马人方向猛的右打,一下子就横在了雪落所坐的商务车跟前。封家的司机不得不急刹下来。

见横在前面的牧马人久久没有动静,司机便对后排的雪落说道:“太太,我下车去看看。您千万别下车。”

“你要小心点儿。”雪落似乎意识到前面横着的那辆牧马人似乎来者不善。

可当司机刚刚启开了内车锁打开车门时,他便被冲过来的黑衣人一把拖拽而出。

“啊……”雪落发出一声惊呼,本能的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报警。右侧后车门在那一瞬间便打了开来,一个黑衣人几乎是空降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柔软的类似于软毛巾之类的东西随即捂住了雪落的口鼻,一股幽幽的香气袭来,雪落便陷入了层层叠叠的昏睡中。一分钟后,软哒哒的雪落便被扛进了后面那辆牧马人。

严邦侧身瞄了一眼横躺在后排车座上的林雪落,刚毅的眉宇微微一蹙:这女人顶多只能算得上面容姣好清秀,离倾国倾城还差很多。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家碧玉似的楚楚动人,倒也适合封行朗野蛮的柔躏嗜好。

“回去找你家封二爷,就说他的女人在我手上!我叫严邦!”严邦冷凝着一张招牌式的扑克脸。

那个封家的司机应该是被严邦的生猛吓到了,连连点头。但还是斗胆了一句:“求您不要伤害我家太太。我家二少爷会给足您想要的钱!”

封家司机想,严邦绑了封家的太太,无非就是为了钱。可他哪里会知道,二少爷封行朗跟这个严邦的人,曾经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呢!

“我不稀罕他封行朗的钱,我就稀罕他的女人!”严邦好心情的逗上封家被吓懵的司机一句。“赶紧回去通知你家封二爷吧!不然晚了,你家太太就沦为我的盘中餐了!”

封家的司机连连点头,又连滚带爬的钻上了商务车,一路朝封家疾驰。

****

封行朗回到封家时,没能在客厅里看到乖乖恭候着他的林雪落。英挺的眉宇不由一蹙。

“太太呢?”他不满的哼问一声。

“太太跟袁小姐一起去了福利院。是小钱送她们过去的。”安婶接过了封行朗脱下的西服和扯下的领带,并将拖鞋送至封行朗的脚边。

“又去福利院?”又是一声不满的哼声。为了这个女人,封行朗前后给福利院捐资了好几百万,连他自己都觉得最近特别的爱心爆棚。

不在家恭候自己归来,又出去乱野?封行朗染着不满的浅怒。“打电话给小钱,让他把太太送回来!就现在!”

封行朗的话声未落,‘吱嘎’一声紧急的急刹声,司机小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二少,不好了……雪落太太她……她被人从半路上给劫走了!”小钱惊魂未定的汇报道。他来封家的时间不长,不过干活开车却很踏实稳重。

“什么?雪落被人劫走了?”封行朗厉声追问,一把揪过了司机小钱的衣领,“什么人?”

“那人说他叫严邦!”司机小钱气息急促的回答道。

“竟然是严邦那家伙?”封行朗怔了一下,松开了司机小钱的衣领。

“二少,我们要不要报警啊?”司机小钱的内心很自责。

“不用!”封行朗接声,“这事我会处理。没你的事儿了。”

封行朗疾步上楼,在医疗室里看了一眼还在休憩中的封立昕,跟金医师交待了几句后,才健步如飞的离开了封家。

玄黑色的法拉利,如离弦之箭一般;封行朗冷着一张极有型的俊逸脸庞,暴戾在慢慢的积聚。

雪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躺着的床弹性极好,很高端的慕思寝具。

本能的惊慌坐起,雪落环看着四周:是个空间不大的房间。里面的布置……竟然是那种粉红色调的?!有种说不出的爱昧气息。

她条件反射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被坏人劫到色。而且她的手包竟然也在一旁。除了手机不在之外,其它的一件没少。似乎又不像是被劫财了!

雪落朝房间的门跑了过去,一拧‘咔哒’,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的给打了开来。她随后便冲了出去。却发现唯一的出路竟然被一道铁栏给堵住了。几乎有雪落小胳膊粗的钢筋管儿,任由雪落怎么晃动,它都纹丝未动。

这是哪里?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意欲为何?深深的恐惧袭来,雪落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来人呢,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回应雪落的,只是她自己空荡荡的回声。

监控室里,严邦能清楚的看到铁栅栏处的雪落。她正奋力的摇晃着那扇她根本就无法撼动的铁栅栏。

“严邦,你丫的有病吧,你关着林雪落做什么?”火速赶过来的封行朗,猛拳便朝严邦招呼过去。

严邦是天生的格斗好手;他还有一个外号:申城的地下散打王。但脑子却远不及封行朗好使。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从不跟封行朗玩阴谋诡计,他知道自己玩不过封行朗!大部分情况下,他都会跟封行朗来硬碰硬,这样才会有胜算。

“我也是受人之托!”严邦体型魁梧,可动作却相当的灵活。他避开了封行朗的攻击。

“谁?”封行朗厉声。

“你大哥封立昕!他让我把你跟林雪落锁在一间房子里——造小人!”严邦没有跟封行朗遮遮掩掩,直接把封立昕的嘱托说了出来。

“……”

封行朗气一阵血逆行:大哥封立昕竟然嘱托严邦这家伙把自己跟林雪落那女人锁在一间房里造人?

无微不至得都关照到他的床上来了?这……这真亏得他封立昕想得出来啊!

正文卷 第83章 这个女人太心机

“你这是要跟我哥一起疯么?”封行朗冷声逼问。

“没办法!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你哥封立昕,所以特别想为他做一些事来弥补。”严邦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那张染怒的脸,“朗,我想你哥的意欲为何,你比我更清楚!”

封行朗的眼眸里堆积着化不开的恨意,“我哥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谁都别想好过!至于伤害我哥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以命偿命!”

见封行朗带着满身的戾气离开,严邦又招呼一声,“朗,别着急走啊!不想看看你女人是如何选择的吗?”

封行朗顿住了步伐。回身看向监视屏,看到画面上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即便这个男人带着黑色的头套,不过从他那仙气脱俗的动作来看,封行朗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便是白默。

白默,虽说身在胭脂水粉的风尘花团锦簇中,但他的自身却有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脱俗感。就像水墨画上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仙气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铁栅栏里的雪落叫喊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来作答她的叫喊声,只有自己的回声在空荡荡的过道里回荡再回荡。雪落便停止了这种无用功,退身坐到了沙发上,决定保持体力,静观其变。

大概三分钟后,头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的白默出现在了监控里。

雪落看到有来人了,立刻又从沙发上奔了过来,扑在了铁栅栏上,朝着白默急声道:“喂,你是什么人?快放我出去。”

“办好事儿就会放你走的!不急着!”白默一边悠声应答着雪落的质问,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们为什么抓我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雪落不安的追问道。

“因为你是封行朗的女人!我丫的就看不惯封行朗那家伙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

对于封行朗一声不吭的就娶了个女人回去,连个招呼都没跟他白默打个,还当不当他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看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白默就更来气了。

“我不是封行朗的女人!我丈夫是封立昕!”雪落纠正着白默的说辞。

“什……什么?你……你丈夫是封立昕?你确定?”这回轮到白默傻眼儿了:不对啊,这女人明明就是封行朗被他哥封立昕硬塞的女人,怎么反而成了封立昕的老婆了?

“我当然确定啊!”对雪落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儿。“先生,麻烦您放我回去好不好?”

雪落见白默还算好说话,他的话音听起来也不太戾气凶狠,便低姿态的向他讨饶起来。女人的低姿态对男人一般都很受用,“我还得照顾我丈夫的饮食呢!”

“咦……你怎么就成了封立昕的老婆呢?这不科学啊!”白默似乎有些困扰了起来。一想到封行朗那桀骜狂妄且不受驯服的主儿,白默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嘿嘿,有点儿意思!”

见白默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很傻很天真的自个在笑,雪落微微一怔:这男人,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呢!他会不会傻傻的分不清封立昕和封行朗俩兄弟吧?

“嫂子,我们先来做个选择题吧。”白默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手机,朝雪落走近一些。

“你一定认识封立昕吧?”雪落突然一问。因为她听到这个男人很随口的叫了她一声‘嫂子’。

“不……我不认识!”怕东窗事发以后自己在雪落这个嫂子面前形象有损,白默立刻否认。

“可你刚刚叫我‘嫂子’了!你一定认识封立昕!”雪落再次的肯定,“既然你认识封立昕,那就赶紧的放我回去吧。我还要照顾他的饮食呢!”

反正自己戴着头套她也认不出来,所以白默便把心一横:“我不认识封立昕!就算我认识他,也阻碍不了我绑架你!快做选择题吧,不然……不然我把你送去印度!印度的男人最喜欢对女人干什么,你懂的!”

雪落惊慌了一下:毕竟她是个小女人,又身处在如此陌生的环境中。还要面对一个戴着头套,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男人。

“要我放你回去很简单!你选择一个人打去电话,听好了,机会只有一次:让那个人带一个亿来赎你!切记:电话只能打一次!”白默开始了这个他自认很有意思的游戏。

“我……我没那么值钱!”雪落本能的辩驳一声。一个亿呢,即便自己是金子做的,也不值这个价钱啊。再说了,又有谁肯为她出一个亿的赎金呢?想都不要想了!

“你没那么值钱?”白默笑得风姿卓越,只可惜林雪落是看不到的,因为他还戴着头套。“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在某人的心目中,你比一个亿还要值钱也说不定!”

“快选择一个人打电话吧!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白默催促道。

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会选择谁去打这个求救电话。要是这个电话不是打给封行朗的,估计封行朗那家伙一定会气得上窜下跳。至少白默是这么认识的。

雪落盯着白默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计上心来。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就打一个电话!”

白默当然不会把电话给雪落的,他只是让雪落报出手机号码由他来拨打。他掌控着绝对的主动权。

雪落胡乱的说了一个手机号码,然后朝着白默说道:“先生,麻烦你靠近点儿好吗?你离这么远我听不到!”

电话号码显然不是封行朗的,白默沾沾自喜了起来。一会儿就会看到监控室的某人如何臭着一张脸的了。自己的女人身陷囹圄,打的第一个电话竟然不是给他封行朗这个丈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得是多大的羞辱啊!

当白默稍稍朝铁栅栏里面的雪落靠近时,说时迟那时快,雪落突然就伸出自己的手臂,快如旋风似的从白默的手上把手机抢了过去。

当时的白默几乎傻掉了!这个女人,也太心机了吧?欺骗他不说,还抢了他的手机?

可监控室里的封行朗,却在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为女人的机智叫好!

正文卷 第84章 小野,这个女人赏你了!

他封行朗的女人,果然够机智够聪慧。看着白默被自己的女人很傻很天真的戏弄了一回,封行朗俊逸的脸庞上洋溢起傲然之意。

雪落抢过白默手上的手机之后,立刻朝后退了几大步,一直退到白默的长臂够不着她的安全位置。惊魂未定的她立刻屏气凝神,直接按了个‘110’给拨打了出去。

白默看到了雪落报了警,在理智回归的那瞬间,他立刻朝监控器挥手嚷叫道:“快!屏蔽信号!屏蔽信号!”

雪落刚听到手机那头传出接警的女音,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的信号便被屏蔽掉了。只听到掐断后的嘟嘟声。任由雪落再怎么继续去拨打,已经拨不通了。

被雪落戏耍后的白默,虽说看不到脸,但他突兀静止的动作,还是清晰的表达出:他现在真的很愤怒!想戏耍一下雪落和封行朗,却没想到被雪落反虐了一通!估计监控室里的某人,此时一定是笑得合不拢嘴吧?

监控室里的封行朗的确是笑了,但也没有夸张到合不拢嘴的地步。只是看向显示器中的女人时,目光更加的深邃,更加的琢磨不透。

被雪落戏耍之后的白默,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斗不过封行朗也就算了,谁让封行朗一直热衷于玩阴谋诡计呢!可现在自己连他的女人都玩不过……白默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没地方搁了!

沉重的铁栅栏门被打了开来,进来的另外一个戴着头套的壮汉从雪落手中夺下了那个已打不出去的手机。当铁栅栏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雪落已不在跟这帮人纠结手机的事儿。他来抢时,她便松了手,而是看准时机,一个猫身躲开了那个抢她手机的壮汉,朝他身后开着的铁栅栏冲跑过去。

“啊……”还没冲出铁栅栏,雪落便吓出了一声尖叫,同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什么东西?

狮子?!还是狗?!

白默手中牵着的,是一只远看如狮,近看似狗!通身铁锈红,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嘴角略重。茂密的鬃毛像非洲雄狮一样,前胸阔,目光炯炯有神,含蓄而深邃。

一种粗犷、剽悍美,同时也带上了一种王者的气质。

雪落立刻联想起了一种动物,狮头藏獒!

只看了一眼,雪落的双脚就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打起了哆嗦。以这条狮头藏獒的咬合力,估计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只要‘咔嚓’一声就完事了。

这条狮头藏獒叫‘白小野’,是白默的心头肉。一般情况下,他出门儿都会带着‘白小野’。没想到这回更是派上了更大的用场——用来吓唬封行朗的女人!

“嗷……”那只藏獒发出一声沉沉的雄浑低吼。

唯一的出路被那只庞大的狮头藏獒给堵住了,雪落惊恐的往后退着。

“知道害怕了?”白默到是挺享受雪落噤若寒蝉的样子。一般人看到白小野这样的大型犬,都会吓得落荒而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敢戏弄我,你就当我家小野的晚餐好了!”

雪落已经吓得连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那只庞然大物的狮头藏獒,着实把她快吓到魂飞魄散了。

獒犬朝雪落沉沉的低嘶着,时不时的朝她做着飞扑上前的动作;雪落已经后退到了沙发上,几乎是无路可退。她真的害怕白默手中的绳子牵不牢,这獒犬会挣脱开绳索扑向自己……

“麻烦你……把它牵牢点儿。”雪落吓得连说话都打起了颤抖。

在面对一个讲不了理的大型犬时,任凭你口才再怎么好,思维再怎么敏捷,都无济于事。它是不会跟你谈人生讲道理的。

最终,雪落报出的,是封行朗的手机号码。其实在白默给她第一次机会时,她本能想到的,就是封行朗。这些日子,封立昕似乎病重得连医疗室都出不了;至于舅舅夏正阳,他或许会报警,但要让他拿出一个亿来赎她,怕是有些不太可能。

雪落不知道封行朗会不会拿出一个亿来赎她,估计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也不会有太高的地位;雪落不奢求封行朗会为了救自己而做出金钱上的付出,只希望他能接到电话后报警。

手机开的是免提,雪落能听到,白默也能听到。

很显然,这是一个游戏。是封立昕提出并倡导,严邦来组织并实施,他白默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调解员。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封行朗也会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而这个游戏中,唯一全身心投入的,就是雪落。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游戏,所以她便成了唯一一个本色出演的人!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她如实所表现出来的。

监控室里,封行朗接到了白默拨打过来的电话。对于女人在最危机的时候选择了自己,封行朗还是挺满意的。至少这个女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

或许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雪落在做了多重衡量,多重对比之后,最终无奈之举的选择了封行朗。或许封行朗并不是她最希望的那个人,可却是最适合前来赎救她的人选!

“封行朗先生,你女人在我手里,我们需要一个亿的赎金。要不然,你女人就会沦为我家藏獒的美味晚餐了。”白默吊儿郎当着声音。

“我想,你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封行朗低厉一声,深沉的口吻掷地有声。

“封行朗,我少丫的给我狂!不信是么?小野,这个女人赏你了!”白默故意将手中的牵绳松动了一些。那只藏獒便更近的朝沙发上的雪落扑近过去。

“啊……”雪落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声,身体已经敏捷的爬上了沙发,高高的坐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连一双脚也盘坐在了沙发靠背的上面,“别过来……别过来!我不好吃的……一点儿都不好吃!”

女人惊悚的尖叫声传入封行朗的耳际,他的心莫名一紧。或许他知道,白默是不会让小野真正咬到这个女人的,但惊吓肯定会有。

“小心我炖了它!”封行朗厉声低嘶时,人已经冲出了监控室。

就在雪落近乎绝望的跟一只庞然如狮的藏獒对峙时,她便看到了封行朗——这个男人再次如神邸一般空降在了她的面前!

正文卷 第85章 封行朗的人品好到连狗都跟他亲

“封行朗……封行朗……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雪落泣声叫喊着如神邸般空降的男人。一颗惊恐万状的心,在看到男人出现的这一刻得以抚慰。

面对一只大型狮头藏獒,雪落的意志力被这只獒犬的扑腾和沉沉的嚎叫声给消磨殆尽。她都快支撑不下去了。雪落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已经在极力的控制心头的恐惧了。

封行朗闻声冲进了铁栅栏;雪落疾呼一声提醒,“别进来……小心这里有条大狗!”

这一刻,雪落希望男人进来,又不希望男人进来。她希望男人能分担她的害怕和恐惧,可她又不想让男人跟自己一样陷入危险之中。

看着这头藏獒在低嘶时露出的尖尖利齿,雪落便吓得浑身直哆嗦。即便封行朗在怎么强悍,也斗不过一头凶猛的野兽!

可封行朗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铁栅栏门里。将他自己的身体横在了沙发上高盘着的雪落和藏獒之间。

似乎看到封行朗之后,这条獒犬变得更加的兴奋,一个劲儿的朝着封行朗嗷嗷直叫,一边叫,还一边用双条前腿去扑腾封行朗的身体。

“封行朗,小心!”看獒犬朝封行朗扑腾过去,雪落不知道哪里来的大胆儿,竟然想冲上前来拉开封行朗。

或许是觉得雪落想攻击封行朗,那只獒犬突然改向雪落扑腾过去。

“no……no……take-easy!”封行朗一把将莽撞的女儿勾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探过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獒犬的头,并抚了它几下脖间的长长毛发。

“封行朗,你小心点儿,别去摸它。它会咬你的。”雪落真的很担心封行朗徒手去摸那只藏獒,会引起它的癫狂反扑。

可让雪落大为所惊的是:不知道是这只藏獒高智商的听懂了英语,还是封行朗的人品好到连狗都跟他亲;那只头大如狮的藏獒不但没有咬封行朗,而且还他的手背上一个劲儿的蹭来蹭去的。热情得好像封行朗是它亲人一般!

雪落都看傻眼了,连害怕都忘了。

白默当然不会闲着,在封行朗和林雪落跟藏獒对峙的时候,他已经跟另外一个人悄然无声的退到了铁栅栏外,“呼……吁!”一声,那只獒犬听到主人的口哨声后,立刻撒开四条腿奔了出去。

“哐啷”一声巨响,铁栅栏门再次沉重的关上。

封行朗冲到铁栅栏门边时,俨然已经慢了半步。关键是他还要将里面的女人一起给带出去,动作上自然会慢上一些的。

铁栅栏外,白默悠然的吹着口哨,“封行朗啊封行朗,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白默笑得好不得意!要知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封行朗变着花样的虐待他跟严邦,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虐一虐他封行朗,白默又怎么能错过呢?

“你小子不想死,就赶紧的放我出去!”封行朗厉斥一声。

“呵呵呵呵……”白默笑得魅态无边,“我偏偏不放你出去!你咬我啊?呵呵呵呵!”

封行朗的脸怒意横生,一副活生生要吃了白默的架势。可铁栅栏外的白默也不是被吓大的,他不停的用言语挑衅着封行朗的忍耐力。

“封行朗,我真没想到你跟这个女人是真爱呢!看到她身处险境,你想都没想就冲出来了……果然是真爱!”

随后白默又哀其不争似的长长叹息一声,“封行朗,你堕了落了。世间美女千千万,你这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节奏么?”

“快放我出去!”封行朗没空跟白默乱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便厉声呵斥。

“切!你让我放我就放啊?那也太没面子了吧!好好呆着吧,恕不奉陪了!”白默悠哼一声,牵着那条健壮如一头雄狮的藏獒白小野便想走。

可那条叫白小野的藏獒似乎并不想走,它一个劲儿的朝着铁栅栏里的封行朗沉沉的嗷嗷直叫,并不是那种攻击性的嚎叫,而是一种舍不得的眷恋。

“靠!你这只蠢狗!舍不得他是不是?他是个男人,你是只公狗,难不成你想跟他搞一基啊?!就知道你跟封行朗这家伙爱昧不清!”白默大骂着他的心头肉。

其实封行朗去夜莊的次数也不是太频繁,这只叫‘白小野’的藏獒跟他就是亲。严邦也经常去夜莊,可这东西看到严邦时,不是龇牙咧嘴,就是嗷嗷直叫。用白默的话说:他家白小野跟封行朗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歼之情。

“……”雪落着实惊艳于白默对那只藏獒的谩骂了。他竟然说他的狗跟封行朗爱昧不清?好奇葩的说辞啊!不过那只藏獒真对封行朗很好感呢,一副舍不得离开的模样。

那只叫‘白小野’的藏獒被白默连拖带拽的给骂走了;封行朗厉吼了几嗓子,在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之后,便退坐在了沙发上,掏出手机想给自己的助手打电话,却发现这里面的信号又被白默那个贱人给屏蔽掉了。骂咧一声后,封行朗开始燥意的抽起了烟。

“封行朗,对不起啊……害你跟我一起被困在这里!”雪落喃声细语。

她真的很感激封行朗能来救她;但看到他因被困在这里而燥意屈火,她又十分的难受。

“没你的事儿!他们想对付的人是我!”感觉到女人的自责,封行朗宽慰的安抚上一句。

雪落默了,安静的陪在封行朗的身边。她环看着四周,想寻找其它的出路。她本想问封行朗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可看到燥意万分中的男人,她还是选择了沉默是金。如果男人想到办法,便会实施,所以自己问与不问,只会徒增男人的燥意。

趁着男人吸烟之际,雪落沿着墙壁开始轻叩探索。希望能发现一扇门可以逃脱的门。即便是窗户也好。

“铸铁的!不会有其它出路!别白费精力了。”封行朗将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随后侧身锐利着眼眸盯向铁栅栏外的监控器。

雪落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寻觅,默默的回到了沙发边,微微歉意的看向染怒中的男人:这一刻,她并不害怕,亦不焦虑,好像只要有封行朗陪在她的身边,即便是身陷囹圄,她的内心都会有上一种莫名的安然感!

正文卷 第86章 给封家孕育子嗣

但雪落看得出,封行朗憎恶这样的被困;就像猛兽被困进了铁笼中。她想出言去安慰男人,可却不知道自己能跟男人说些什么。深深的歉意聚拢至心头,雪落微微的低垂下了头。

看得出来,封行朗跟那个绑架了自己的男人应该是熟识的;雪落不清楚他们绑架自己的意欲何为,封行朗刚刚的那句‘没你的事儿!他们想对付的人是我’,似乎让雪落稍稍的宽心了一些。

只是事情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的,雪落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自责的。要是自己听了男人的话不到处乱‘野’,也许他们就找不到机会绑架自己!也就连累不到男人跟自己一起被困在这里了。

彼此沉寂了一会儿,雪落还是歉意的开了口,“真抱歉……害你被困在这里。”

“都说了,没你的事儿!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封行朗掐断指间的烟,微微轻吁出一口怒意。

“要是我听你的话,每天乖乖的呆在封家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有机可乘。”被到男人像只隐忍着怒意的困兽,雪落看着实在是心疼。也替封行朗难过。

封行朗抬眸朝一边静站的女人凝视过来,菲薄的唇微微勾起一弯弧度,温声,“老站着不累?坐过来吧。”

雪落抿了抿唇:当然会累。鞋跟虽说不太高,但久站还是会累人的。

可这个铸铁的屋子,房间不像房间,牢笼不像牢笼。分成了内外两间,内间雪落刚刚已经看到了,竟然是粉红的色调,爱昧的气息咄咄逼人;而外间,就只有一张不大的双人沙发,一张简易的茶几,还有一台壁挂式的液晶电视。

沙发不大,封行朗高大健硕的体魄已经占据了二分之一还要多些;自己再坐过去……似乎就有那么点儿小挤了。

“我……不累。”于是,雪落便撒了个善意的小谎。她看到了铁栅栏上的摄像头,就更不想跟封行朗坐得太近了。

见女人跟自己如此生分,封行朗也不再逼迫雪落来坐。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审查这个不像牢笼,又似牢笼的不大空间。

“封行朗,咱们得想个办法出去啊。这么晚了,我们都没回去,安婶和莫管家会着急的。你应该跟他们认识的……你就委屈点儿跟他们多说说好话,低姿态一些。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事儿都等咱们出去了再说。”

雪落善意的提醒着封行朗。从刚刚白默和封行朗的对话可以读出,他们不但认识,而且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刚才也只不过是在口头上斗狠了几下,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恶劣程度。总觉得他们之间只是斗气而已。就连那只凶悍的藏獒对封行朗都是亲昵有佳。

现在想到,雪落觉得那只藏獒并不是对封行朗一见钟情,而是本生就认识封行朗!

“什么,你让我去跟那小子低姿态?”封行朗嗤之冷哼。

“行朗,你也说这房子是铸铁的没有其它的出路。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啊!再说了,你哥封立昕如果知道我们被困在了这里,指不定会有多么的着急担心呢!”雪落好言相劝着。

一提及封立昕,封行朗的眼眸便深深的沉敛下去:他真的没想到大哥封立昕竟然能想出把严邦把自己和这女人锁在一间房子里——造小人?!

这是他长兄之情泛滥呢?还是对他封行朗的侮辱?他封行朗的子嗣,竟然要用上这种被逼无奈的手段给怀上?真亏他封立昕想得出来!

“你这么着急着想出去……是因为担心我哥封立昕?”封行朗悠声冷问。

封立昕要是知道严邦已经成功的将他和林雪落这个傻傻的女人锁在了一间屋子里造小人,估计不是着急担心,而是偷偷乐着吧。

雪落默默的点了点头,深深的提息,“立昕是我丈夫!我不想他为我担心。”微顿,雪落又补充上一句,“其实你哥对我挺好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你会照顾我哥一辈子?是吗林雪落?”封行朗声音泛冷起来,“你确信你能忠贞的守着我哥一辈子?难道你就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封行朗看向雪落的目光,犀利得像是能洞穿雪落的心思一样。那眸光里,染着邪肆之意。撩起雪落灵魂深处向往美好爱情的心弦,轻轻的拨动着。

雪落连忙挪开自己的目光,不敢跟男人继续这样的四目对视。说真的,这男人眸光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稍稍不留神,就会沉溺于他虚幻的柔情攻势中无法自拔。雪落领教过男人的厉害。准确的说,那是一种王者风范的人格魅力。

明知道不能爱,却还是会被蛊惑到情不自禁。一点一点儿的被温吞被蚕食,平静的心湖已起波澜,想平息这样的波澜,并非易事。雪落一直隐忍着心头对男人的这种悸动。

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回归于平静;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冷静下来,“我能做到。”

“大话!你根本做不到!”封行朗冷嗤一声。随后又浅浅漫吁,“你还不够资格照顾我哥一辈子!”

“我这个妻子没资格,其它人就更没资格了!”说实在的,在这样的困局里,雪落并不想跟这个男人顶撞,可这个男人的话实在是太气人吧。老是一副看不起她林雪落的模样。

女人的伶牙俐齿,让封行朗很不舒服。尤其是在雪落一而再强调她自己是大哥封立昕的‘妻子’时,就更加的惹他生气了。可又发作不得!因为他要这个女人主动爱上他封行朗,而且还是死心塌地、飞蛾扑火的那种!

“过来……”封行朗看向静立在一旁的女人,朝雪落做了一个勾点动作,那半温情半浮魅的动作,就是在召唤一只阿猫阿狗。

看封行朗这样子就知道心怀不轨,雪落当然不会过去,只是远远的站着。

“让你过来!不长耳朵啊!”封行朗染着浅怒,声音却带上了慵懒。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困囹圄而紧张不安,反而越发的闲适放松。

“封行朗,你要干什么啊?”雪落紧声问道。

“想抱抱你!”封行朗应得浮魅。

“……”抱你个大鬼头!雪落简直就是无语凝噎。这都火烧眉毛了,这男人竟然还有兴致玩?

正文卷 第87章 真想活吃了她!

封行朗知道严邦和白默那两个家伙现在肯定守在监控室里,等着看他跟这个女人的现场秀呢!

从另一个侧面也很好的说明了一点:大哥封立昕真的是对生活丧失了信心,亦丧失了勇气!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封行朗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先是给封行朗硬塞了个女人,然后再逼迫封行朗跟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造子嗣。

然后他封立昕就能无牵无挂的去死了?或许他此时此刻的心间,便如同死灰一般,没有了任何想生存下去的愿望!封立昕越是这样,封行朗就越是仇恨!仇恨当初伤害过他跟大哥封立昕的人!

其实封行朗也知道:就凭封一明的思维和手段,根本想不出如此心思缜密的计划。虽说他不满封老爷子的遗嘱,但也不至于对他和大哥封立昕如灭口的毒手!顶多就是使个坏,或是嫁个祸,让大哥封立昕失去封氏集团的继承权。

如果真的是封一明下的毒手,那么他身后就一定会有幕后主使!

又会是谁呢?

从封立昕一直维护最后那个打电话让他赶去地下车库救人的情况来看,封行朗已经推测出那个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蓝悠悠。

封行朗一直觉得:蓝悠悠出现在大哥封立昕的生命里并非偶然,而是一次精心策划后的恶果。

先让封立昕对她情根深种,对她爱慕得死心塌地,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从而制造出一场热恋中的假象!然后再设计陷害他们兄弟俩?

而现在,即便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已经‘死’去了,可在封立昕的心目中,依旧留下了不可磨灭烙印。即便是搭上了他封立昕的大半个生命,他都要维护那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这得爱得有多深,才会让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和亲人,而飞蛾扑火般的去维护一个恶毒的女人呢!

这样的男女之情,封行朗真的理解不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封行朗是理解不了的!

无穷无尽的燥意加怒意袭来,封行朗变得烦躁不安,言语上也有粗粝起来,“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别逼我用强的!”

又来了!这男人总是这样:他自己莫名烦躁起来的时候,就知道折腾她!也不管不顾自己跟他不可逾越的身分!霸道得让人牙痒痒!

雪落当然不会过去!她可不想送上门让这个男人轻薄自己。再说了,自己跟他还身陷囹圄呢,他竟然还能想得出来要戏耍她?这是苦中作乐的节奏么?雪落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娱乐方式!

这分明就是想拿她做消遣!

可男人的愤怒显而易见的写在他俊颜上,寻思着男人是因为救自己才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雪落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快步走进了里间的小卧室,从大床上捞起一个枕头走了出来。

在离沙发上的封行朗足有一米远的时候,雪落将枕头丢给了他,“你,你还是抱着这个吧!”

其实雪落还想补充一句:你抱着枕头只会比抱着她更舒服!因为枕头不会反抗!而雪落却会!而且从某种道德层面来讲,抱着枕头比抱她更合适很多!

封行朗看着被雪落丢进自己怀里的枕头,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这女人总是这样,每次亲昵她都会如此的叛逆!可她知不知道,这样的叛逆只是增加他想征服她的裕望!

“林雪落,你不想出去了是么?”封行朗将他的一双劲腿搁置在了茶几上,眸光泛着寒意。

“我当然想出去……你,想到办法了?”雪落试探的问。

虽说这个男人有些霸道,更有些邪肆,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跟他打交道,无疑是在与狼共舞。可眼前的局面容不得雪落多想:毕竟自己跟这个男人还算是亲人!依靠他,现在是她的唯一出路。

“如果你乖点儿,我就能早点儿想出来!但如果你不乖……恐怕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的想不出来也说不定!”封行朗挪动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

看起来很放松。因为封行朗知道:在他跟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没有造出子嗣之前,封立昕的生命是安全的。

“封行朗,你别闹了好不好?如果你想到了办法,就赶紧的实施看不,你大哥封立昕还等着咱们回去呢!你大哥身体不好,万一听到我们被困的消息后出个什么意外,可我们又不在他身边,怎么办?”雪落的每句话,都关心着封立昕的安危。

封行朗的眉宇沉沉的敛起,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封立昕有人关心当然是好的,可这个女人偏偏是自己的妻子……这好像,有那么点儿涩意?

“你到是挺关心我大哥的。”一句问句不像问句,陈述句不像陈述句的话,泛着涩意,似乎又泛着那么点儿酸?总之,封行朗的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

“我当然关心你哥了!立昕可是我丈夫!”雪落接应一声。

“闭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我会揍你!”封行朗低嘶着,近乎咆哮。

“……”雪落着实一怔:这男人怎么又暴怒了?自己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他是不是心灵被扭曲了啊,所以才会冷不丁的就愤怒起来?而且还是那种不可预知的突然暴怒!

动不动就说要揍她?他以为他是什么人?按辈分来讲,他还得尊称她一声‘嫂子’呢!天下哪有他这样的‘小叔子’,动不动就对她这个嫂子咆哮如雷,并扬言想揍她的?

这一刻,封行朗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当初以大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着实是一种作茧自缚的行为。无论眼前的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是伪装忠贞的也好,还是真的想委曲求全于道德的束缚,好像折腾来折腾去,他封行朗也被纠缠在了其中!

有时候想发作都出师无名!如果现在告诉这个女人:林雪落,你个很傻很天真的白痴女人,其实你嫁的人不是封立昕,而是活生生坐在你面前的本尊封行朗……这个女人能信么?

那岂不意味着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自寻烦恼?而她也不像是跟封一明同流合污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这个经常犯二、却又小聪明不断的女人,封行朗真想活吃了她!

正文卷 第88章 成人之美

见男人莫名其妙的再次动怒,雪落选择了用沉默是金来回避。她不想继续激怒封行朗,无论他发出的怒火是不是无名之火。跟他做口舌之争,根本解决不了实际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为了救自己而被困在这里!雪落决定让着点儿这个男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雪落走到铁栅栏门前,探着头四下打量起来。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切都沉沉寂寂的,就只剩下了她跟封行朗!

不会把她跟封行朗锁在里面就不闻不问了吧?寻思起刚刚那个牵藏獒的男人说过要让封行朗拿出一个亿的赎金来赎她,然后封行朗就出现了……

似乎封行朗的出现太过迅捷了点儿?雪落心想,应该是封家的司机小钱赶回去通知了封行朗。

雪落沿着铁栅栏门走了几圈儿,发现除了一个亮着指示灯的监控器,其它再无任何的人或物,一切静谧得让人压抑。

一个亿的赎金,想想都知道这个男人应该不肯替自己出的。再说了,自己也不值这么多的天文数字。说实在的,封行朗能赶过来救自己,只是男人这一片心意,就已经够雪落感激涕零的了。

不管封行朗这么做,是不是只是为了他大哥封立昕。雪落都会在心里深深的感激这个男人。

“喂……放我们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落越发的着急起来。她担心莫管家和安婶等不到她跟封行朗回封家,便会去告诉封立昕。就封立昕病重的身体而言,肯定承受不了他宝贝弟弟再次危险受困的消息。

而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封立昕策划,并由严邦来实施的造子嗣游戏,可雪落却被一直蒙在鼓里。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阴谋计划是封立昕提出的,而最终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要她和封行朗一起孕育封家的子嗣。

估计雪落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一定会被气疯掉的!

看着女人很傻很天真的对着摄像头义正词严的嚷叫着,封行朗俊眉直蹙,“行了,别喊了!这帮家伙都是没人性的东西!”

***

监控室里,白默优雅着姿态坐在布艺沙发上,悠闲的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杯,紧盯着显示器看着铁栅栏门里即将上演的真人秀。獒犬小野沿着沙发不停的溜达着,还时不时的朝着显示器中的封行朗嗷叫一声。

“邦哥,我发现我家小野怕是爱上封行朗那家伙了!”白默扯了一下手中的牵绳,想制止住獒犬的嗷叫。

“……”严邦唇角微抽,或许也只有白默这家伙才能想得出狗会爱上你。便悠声反问一句,“你吃醋了?”

“靠!我吃什么醋啊!这东西只是一条狗而已!”白默嗤之以鼻的冷哼:“大不了我成狗之美!把封行朗那家伙许配给我家小野!”

“……”严邦又是一呛,他实在是服气白默的异想天开。

白默活得,是他跟封行朗三个之中最没心没肺的。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所困扰。别人顶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他却是含着钻石出生的。显赫的世家,用之不竭的财富,使得他从来不会为生计去奔波劳苦。自然也就体会不到生活的艰辛。

对待任何人和任何物,他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很少会上心!玩玩人生,玩玩跑车,再玩玩各式各样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生活状态!

“这便是封行朗的魅力所在!连狗都会爱上他!”严邦凝视着显示器中的封行朗,意味深长道。

“靠,邦哥,你不会跟封行朗那家伙也有一腿吧?”白默脑洞大开的问道,“但也必须有点儿先来后到的精神!封行朗可是我家小野先看上的!”

严邦撩唇一笑,白默的话总能让人思维脱轨。跟他聊说,会相当轻松。时不时的还能逗得你哭笑不得。

“那得问问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答不答应!她可是封行朗持证上岗的老婆!有她在,我跟你家小野,统统得靠边站。”

严邦没有跟白默做毫无必要的争辩,而他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封行朗的身上。似乎有些担心:封行朗会不会‘听话’的把孩子给造出来?

显示器的画面里,雪落走到了铁栅栏前,对着摄像头嚷叫着;紧随其后,封行朗来了一句:这帮家伙都是没人性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在谩骂他和白默没人性啊!严邦向来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可白默却恰恰相反。

“邦哥,封行朗在骂我们俩没人性呢!”白默不满的嗤哼一声。

“难道他骂得不对么?我们把他和他的女人关在一个类似于笼子的房间里造小人……的确挺没人性的!”严邦到是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白默沉寂片刻,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邦哥,要不我们索性就再没人性一些,给他们加点料吧!”

“加料?什么意思?”严邦拧眉问。

可白默却笑而不语。

外间,封行朗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手机,一边朝着摄像头寻看过来;一张俊逸的脸庞上,压制着积聚的怒意。

封行朗霸占着那张沙发,雪落当然不会坐过去;但封行朗又不让她对着摄像头嚷叫对话,一时间,雪落真不知道自己可能干些什么。

因为信号被屏蔽了,所以封行朗的手机是打不出去的。可突然,封行朗的手机却作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封行朗没有顾及去看那条短息,而是飞快的拨打着严邦的手机,拨通是拨通了,可严邦却没有接。大概半分钟之后,信号再一次的被屏蔽掉,封行朗的手机陷入了周而复始的嘟嘟声。

雪落听到是短信铃声,立刻欣喜的问,“有信号了?好像是条短信!”

“shit!”封行朗对着摄像头厉骂一声。无奈的低头查看,是一条严邦发来的信息。

【朗,这几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跟这个女人造儿女吧!看得出,她会是个贤妻良母!我相信你哥封立昕的眼光!】

“是什么信息?他们又开口问你要赎金吗?”雪落也跟着凑近过来寻看信息的内容。

正文卷 第89章 封行朗,你别乱来

“嗯。”封行朗淡漠的哼应一声,动作敏捷的在雪落的头凑近过来的那一瞬间,便不动声色的把这条短信给删除了。至于为什么要删除这条短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雪落就只看到‘朗,这几天’这几个字,后面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就被男人快速的删除了。

“删了干嘛啊?应该是你女朋友吧,她很喜欢叫你‘朗’?挺亲切的!”雪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称呼封行朗为‘朗’的人,一定是个美丽典雅的女人。而且跟封行朗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还女朋友?!封行朗俊眸冷沉:看来严邦那家伙是铁了心的想要跟大哥封立昕一起疯下去了!

“怎么,你吃醋了?”封行朗撩唇淡声,“如果你喜欢,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让她叫他‘朗’?雪落还真的叫不出口。这‘朗’同‘郎’声,这也太爱昧了吧!

也就是女人垂眸带羞的这一瞬间,封行朗突然就联想到:如果女人承着男女之欢在他的身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朗’,又会是怎么一副动人的画面呢?似乎,封行朗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雪落的美,是那种柔情的恬美,不会刺目,更不张扬,美得十分含蓄。可偏偏这份柔情的恬美中,又带上了那么点儿慵懒的媚,丝丝缕缕的,分外惹人怜爱。

偶尔间,女人露出的坚韧利齿,更加刺激了封行朗一颗想早早把她柔躏了的心!他要她服服贴贴的在他身之下带喘的乞怜。一股莫名的燥意袭来,封行朗扯动了一下颈脖间的领带。

“行朗,别闹了,你快想想办法出去吧。你哥还等着咱们回家呢!”雪落实在没心情跟封行朗在这里耍嘴皮子。发短信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女朋友,貌似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吃醋?自己怎么会吃未来妯娌的醋呢!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么?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的离开这里,逃离他?

雪落越是这么说,封行朗就越发的神情慵懒。他索性躺回了沙发上,挪动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闭目假寐。

这男人竟然睡下了?身陷囹圄,他竟然也能安然成这样?一丁点儿都没看出他有任何着急想离开这里的迹象。完全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雪落彻底的没辙这个男人了!算了,他不想办法,那就自己来想。雪落想再次嚷叫引起绑匪的注意,可又惧怕遭来那条雄壮如狮的獒犬。那只会让局面更加的糟糕。

雪落试探性的摇晃了一下铁栅栏,纹丝未动。那比她小胳膊细不了多少的铸铁管子,根本就不是她一个柔弱小女人能够撼动得了的。雪落又沿着四壁走上了一圈,再次返回里间的房间里。

里面除了一张温馨的豪床之外,还有一个淋浴间。生活日用品一应俱全,而且还都是奢侈品级别的。在里间,雪落发现了一个通风口。维持着房间里的新鲜空气。只不过通风口处,依旧有手指粗细的防盗网。

雪落站到床上跳跃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就触摸不到上面通风口处防盗网。

突然间,雪落听到外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在哭喊求饶……难道这些人又抓了其它女人关进这里?

雪落连忙走出了里间,急切的朝外间飞奔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雪落的整个小脸羞得红霞漫天飞。原来刚刚并不是什么女人在哭喊求饶,而是沙发前的超大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激烈的爱情动作片。白花花的女主角那毫不含蓄的叫声,震斥着整个房间。包括外间和里间。

“啊!”雪落惊叫一声,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别说少儿不宜了,这种欧美片恐怕连含蓄的亚洲成年人都不太适合看吧。那么劲爆,几乎到了用生命在演绎的地步。

这,这片子是封行朗播放的吗?惊羞万状的雪落朝沙发上的封行朗看去;正好,封行朗的目光也寻觅而来,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在爱情动作片的刺激声下,雪落的脸羞得更甚。几乎快滴出了血来。一个人也许会半尴半尬,而两个人则尴尬到不行了。更何况还是一男一女!

“你……你放这东西干什么啊?赶紧关……关了吧!”雪落红霞飞染的小脸上,别样的俏丽。

一定是白默那个没人性的家伙!竟然播放这种东西来刺激他封行朗?想让他看着裕火焚身吗?

挑也不挑个含蓄点儿的,这种重口味的夸张姿态和震颤耳膜的叫喊声,会吓到人的好么?

封行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正寻找着遥控器的雪落走了过来。

雪落着实一怔,慌张的往后倒退着,“封……封行朗,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突然走近,让雪落本能的惊慌失措。电视里的女人叫得那么让人面红耳赤,雪落想不朝那方面联想都不行。这个男人不会是因为看到这种片子,所以就……就兽心大发吧?

雪落后退,再后退,一下子退到了液晶电视上,没了退路。这样一来,动作片中女人的叫喊声和男人重粗的低吼声就听得更加的真切了……雪落囧得都快无地自容了。

“封行朗,你……你冷静点儿……千万别乱来……”雪落惊恐万状。

****

监控室里,看着封行朗朝雪落走了过去,白默兴奋得几乎从沙发上蹦哒了起来,“邦哥,怎么样,还是我准备的这东西带劲儿吧?你看,封行朗那家伙已经要把持不住了!哈哈哈哈!”

原来这些爱情动作片,真的是白默让人给遥控播放的。封立昕不是想让他的宝贝弟弟和弟媳妇愉快的造出小人儿来么?这片子,无疑就是在为他们两人煽风点火般的助兴啊!

“……”严邦浓眉紧蹙。总觉得白默这样的方式有些不靠谱。但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刺激办法来。

这是几乎是封立昕临死前的遗愿,严邦的确很想帮封立昕完成这一愿望。

或许封立昕的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封立昕死后,满身心都沉浸在仇恨中的封行朗,的确需要一个挚亲挚爱的亲生骨肉来调剂即将要失去封立昕的痛苦日子。

正文卷 第90章 是叫救命吗?

封行朗的步步逼近,让雪落又惊慌又无措:。

这个男人不会在他们身陷囹圄之际把她给……给睡了吧!还有这该死的爱情片儿,男人女人此起彼伏的叫着喊着,把雪落一张净美的小脸愣是羞了个红彤彤。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分外的楚楚动人。

男人的喉结急促的蠕动了几下: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雪落娇媚得无以复加!

封行朗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禁锢了很长时间的念想,在这爱情片的刺激下,更加的如火似荼难以言表。上涌气血在封行朗的身体里肆意的流畅着。

“封……封行朗,别这样……你不能这样。”雪落惊慌的后仰着自己的身体,却无意识的将自己的前身挺倒向了男人,更为丰腴的曲线几乎抵在了男人健壮的匈膛上怀里。

“不能怎样?林雪落……你贴得这么近,这是在沟我么?”男人的目光,像高清扫描仪一般从雪落的前身扫过,描绘着她曲线的轮廓和尺寸。

“封行朗,你无耻!”当雪落意识到封行朗这不怀好意的话时,连忙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前身微躬而起。这男人怎么这么色坏啊,哪里不好看,偏偏要盯着她看!

“你这么近……我不想看到都难!”封行朗悠声一句。

他向来很享受这只习惯于躲着自己的小绵羊。而且还带上了利齿和利爪,时不时的在他心尖上挠这么一下,便一直从心间痒痒到身体里的四肢百骸。

封行朗寻思着:用这个女人来打发寂寞的日子,到也不错。

“……”雪落着实服气了这个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轻薄她这档子事儿?这男人有没没心啊!难道他不着急逃出去么?

雪落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身前,不肯让封行朗得寸进尺。俏人的明媚模样中,再带一丝叛逆。

“借过!你挡到我关电视了!”封行朗谩斥一声,“还是你舍不得把这爱情片给关了?”

“……”原来男人只是想关了电视?雪落的脸再次羞得俏丽。囧得她恨不得找个缝儿给遁地了。连忙尴尬的给封行朗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只是,只是那画面实在是太……太夸张。这一男一女简直在用生命在演绎男女之间的最原始的快乐。雪落连忙侧过身去,羞得多看一眼。

没有可供插拔的电源插线板。而动作片中的男女主角却更加卖力的叫着。无奈之下,封行朗只得将电源线从墙壁里直接暴戾的拽扯出来,一路闪电带火花。

房间里的灯忽闪了两下,随后便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真的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陷入的黑暗,让雪落本能惊慌的朝封行朗的身边过去。

“你投怀的方式,我好喜欢!”一只劲实的大手沿着勾过雪落的腰向上际,不似浮魅,却也不端庄。一个丈夫跟妻子之间正常互动的小动作。

“封行朗,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雪落带着怒意痛斥了男人一句,大力的扯开男人的手,并将他推离开来。

意外的是,黑暗中的封行朗并没有趁人之危。雪落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封行朗,你要去哪里啊?”漆黑一片中的雪落,微带焦虑的追问。说实在的,这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封行朗丢下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去睡觉。”黑暗中,封行朗慵懒着声音应了雪落一句。便健步朝里间走了过去。

不用猜,里间一定有一张超奢华的大床。既然是严邦为了协助大哥封立昕将他和林雪落锁在一间房子里造小人,那床这个道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质量也应该很不错。

漆黑中,雪落听到了男人进去里间的声音,然后是男人脱去皮鞋躺上了床的声音。

再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

封行朗真的就这么坦坦然然的睡觉去了?也不管不顾他和她还身陷囹圄之中?

这男人的心该有多宽呢!这样的环境他也能睡得下来?

在黑暗中静站了几秒钟,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四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万一从哪里钻进一个人来,自己该怎么对付啊?雪落又想到了那只头大如狮子的藏獒,估计一口就能把她的手臂给咬断。越是这么想,雪落就越发的心惊胆战。

她在黑暗中下意识的摸索,想跟里间的封行朗离得更近一些。

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状况,他也好帮助到自己。再怎么不济,自己也是他的嫂子,他应该会看在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子上,不会坐视不管的!

“砰”的一声,雪落在黑暗中的方向感远没有封行朗好。她一不小心就撞在了里间的木门声。脑门一阵嗡嗡作响。

床c上的男人微微侧身,他已经嗅到了女人的味道离他越来越近。黑暗中,他菲薄的唇上扬而起。他早预料到女人肯定不敢一个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再走几步之后,雪落的膝盖撞在了床沿边上;一个重心不稳,她扑身在了床上。不过还好,撞了个软和的东西,并没有磕疼她自己。

“呃……”漆黑一片中,封行朗发现一声类似于惨哼的声音。

自己撞到他了?雪落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想知道自己撞到他哪里了,却羞于启齿的发现自己的脸刚刚好巧不巧的撞在了男人的难处!

“对……对不起。你,你没事儿吧?”雪落惊慌的问。

“有事!”封行朗沉沉的低哮一声。

这男人也太能装了吧?刚刚自己的脸磕在他上面时,根本就没有太用力好不好?

“封行朗,你少讹人!不是还在么,又没断又没坏的。”雪落羞喃一声反驳道。

“你又没有,你怎么会知道它有多疼?”男人的声音染上了邪肆。

雪落最害怕听到封行朗这样的说话腔腔:这男人总会在她不经意间狠狠的轻薄她。

突然间,封行朗压低声音问道:“林雪落,会喊吗?”

“喊?喊什么?”雪落微微一怔,“是喊救命吗?”

黑暗中,封行朗的俊眉微蹙:看来在男女的情之事上,这个女人蠢得就像一张白纸。

借着漆黑一片做掩饰,封行朗一个迅猛的动作:他猛的抓住了雪落的左手……

“啊!”雪落发出一声如惊弓之鸟般的尖叫声。

正文卷 第91章 这都谁在折腾谁啊?

“对,就这样!”封行朗用实践的方式启示了雪落。

雪落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又在戏耍自己,只是没想到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牺牲他自己的身体?

明明是她吃亏好不好!这个男人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雪落连忙缩合了自己的手,慌张得不知道把自己的手往哪里放才好。恨不得剁了才痛快。尖叫声也随之停止,雪落默默的从床沿边挪下,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怎么不叫了?”封行朗问。

“叫你个头!封行朗,都什么时候你还玩?也不想想办法出去!”

雪落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走出这个困局。如果今晚走不出去,那是不是意味着要跟这个时而暴戾,时而邪佞的男人共处一室一整个晚上啊?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凉。

感觉到女人已经不坐在边沿上了,封行朗提声悠问:“你真想出去么?”

“当然想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吗?”雪落不解的问。

“但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唯一能走出去的方法,就是同睡一张床,然后同做男女之间的爱事,你还会想出去么?”

封行朗玩味的反问。他到是想看看:在所谓的贞烈和逃出之间,这个女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雪落着实一怔,随后便是满满的气愤,“封行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想轻薄我,也用不着使上这么蹩脚低俗的借口吧?”

良久,c上的男人喃喃浅叹的哼应一声,“你别这么激动!其实我也不是很想!”

“……”雪落竟然无言以对了:什么叫‘不是很想’?而且还说得这么傲娇!好像自己要求他似的!真是个无耻的烂男人!

真想不通那么儒雅绅士的封家大少爷封立昕,怎么会有封行朗这么个桀佞野性的弟弟。

“那就谢谢了!”雪落斥声反驳了封行朗一句。不然真会被这个男人给气死。

庥上没传来封行朗的回应声,并不代表男人没有回应。他知道白默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和招数,这回落在他们俩手中,估计这一觉,不睡也得睡,睡也得睡了!

真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子嗣?封行朗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大哥封立昕的仇迫在眉睫,还怎么有心情谈儿女情长的事!

但这并不妨碍自己把这个女人给盖章了。盖上专属于他封行朗的印章!

女人的身心很干净。这年头,能将那层东西保护到二十多岁的女人,并不多见。

封行朗并不是很在乎女人那层象征着清白的东西,但这个女人的那层东西,必须是他封行朗的。邪肆的霸道,一如他封行朗!

“那我就等着你来求我睡你!”黑暗中,男人的声音轻悠悠的,荡漾起细细的潋滟,一直蔓延到了女人的心间。

自己会求他睡……睡自己么?这男人真够自大狂的!而且还是个带s的自大狂!她林雪落脑子又没有坏掉,怎么可能求他睡……睡他个大头鬼!

雪落当然不会相信男人的话,带着微微的怒意,雪落闷不吭声的静坐在床沿边的地毯上。里间的屋子里散发着悠悠的玫瑰悠香,很温馨浪漫的那种气息。闻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因为有封行朗的陪伴,雪落到是没有了恐惧。只是依旧浅浅的忧郁: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她担心的事很多:封行朗现在俨然是封家的顶梁柱,可他却跟着自己一起被困在这里,万一封一明又带人去封家闹事,安婶和莫管家能阻拦得住吗?

还有,自己跟封行朗久不归家,安婶和莫管家一定会很着急;如果再让封立昕知道了,他本就身体不好,着急上火了可怎么是好啊?

黑暗中,雪落因这些担心琐事而微微的轻叹。

“这里终年透不进阳光,保不准地板上会有什么蟑螂老鼠的爬来爬去……”封行朗邀请女人上庥的方法很特别。旁敲侧击的刺激。

“啊……这里真的会有老鼠么?”雪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并连滚带爬的上了床。在这一片漆黑之中,老鼠和蟑螂的存在就更加的诡异恐怖了。

见女人主动爬上了庥,封行朗健臂一勾,雪落便滚进了他的怀里,“睡吧!别折腾了!”

这都谁在折腾谁啊?

“封行朗,你,你别抱着我好吗?”雪落恐惧黑暗,但她更恐惧于封行朗对她的亲昵动作。

“你要知道:我现在想睡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反抗不了,更逃不了!”

封行朗的一只臂膀勾勒在雪落的前匈,将她的盈软挤成好看的抽象图案。那样的软弹之感,着实让他的手臂殷实的享受了一回。

年青的女孩儿,有着极为柔软的饱满身体,填充在封行朗坚实的怀抱中,力量与柔软在这一刻并存着,连空气里都流动起了一抹醉人的爱昧之气。

“你不会的!因为你尊重你大哥!”雪落当然知道自己身处的险境。加上这个男人又有着恶狼般的不良嗜好。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反抗不了,更逃不了。雪落深知自己今晚凶多吉少。

但她又是睿智的。知道封行朗一直敬重封立昕,便只能搬出封立昕来救驾。

“我睡你……跟尊不尊重我大哥有关系么?”

封行朗的大掌环过了雪落的腰际,在她挺起臀上拧挤了一把。他喜欢她健康的手感。

年青的女孩儿,很干净很清爽。尚未被人开发过的纯净和美好。

“封行朗,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脑子好使,快想想办法出去吧?”雪落转移着男人的话题和注意力。被他拧疼的p股上滋生起细细密密的小疼,痒痒得让雪落直想伸手去挠。

她微微躬起身体,想避开男人的那只作恶多端的手。

“让你别乱动!怎么总是不听话!”封行朗嗅着雪落发际的淡淡花香,却惩罚性的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嘬了一口。像俯冲下来捕食猎物的鹰。

正文卷 第92章 娇艳的,诡异的,残酷的

“疼。”雪落本能的喃了一声。

女孩儿干净柔软的声音,如同催化剂一般在封行朗的身体里轻漾着,无法扑捉,无法自抑。

“那就乖点儿。”封行朗将臂膀收紧,让彼此间的的空气挤压而出,贴合得毫无缝隙。

这样的紧拥,让雪落不自在了起来。她不知道封行朗是什么样的感觉,雪落只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变热。还有呼吸和心跳,似乎也不在原来的频率上了。

“封行朗,我们想想办法出去吧。要是我们彻夜不归,你哥肯定会着急的。他身体不好,受不得急。”

雪落对紧拥着她的封行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味反抗和争吵,也解决不了他们实际面临的困局。

于是,她便主动的把男人往正确的方向引导:“封行朗,要是你先答应会付给一个亿的赎金,等我们逃出这里后再追回赎金,行得通吗?”

“那你觉得……你在我心目中值一个亿吗?”黑暗中,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雪落神情黯然了下去,微微轻吁出一口委屈的气息:“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认为我嫁给你哥另有所图。直白点儿,就是图你们封家的金钱和权势!所以,你从来都不会尊重我,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拜金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尊重!对吧?”

“那你来封家应婚,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哥那张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吧?”封行朗斥声冷问。带着一丝挖苦的嘲讽之意。

雪落默了,良久,她才淡应一声:“我没那么高尚!”

微顿,雪落咬了咬牙,“封行朗,我不奢望你会尊重我这个嫂子!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从没有把我当一天的嫂子看待过!但我还是想提醒并警告你:你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轻薄我!即便我不为我自己,也会为了封立昕捍卫自己的清白!希望你能尊重你大哥!”

黑暗中,男人轻悠的笑了笑。这四个月来,封行朗一直被无穷无尽的仇恨包围着。那是一种让人压抑到窒息的感觉。难免会用偏激和仇意的目光去看待人和事。

“我到是挺想看看,你要怎么个捍卫法?”封行朗挪动了个身材,半压制在了雪落的身上。一只大手已经不安分的从她的腰际向下。

他吻了她:他的舌,年轻而有力,紧紧地追逐着她的舌。灼热而执着!

雪落感觉到:那只不安分的手仿佛是在她的皮肤之上挪移,似乎已经渗入了她的骨血,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维能力……

“封行朗,你混蛋!”雪落如惊弓之鸟般的挣扎着,困兽的挣扎。

可封行朗健硕的体魄,实在不是娇小的雪落能够撼动的。于是,她张口嘴巴就去咬压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很好的演绎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咝……呃。”黑暗中,封行朗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吼声。下嘴唇几乎被她咬掉下一块肉来。

这女人下嘴也忒狠了点儿吧。自己这还没对她用强呢,她竟然还敢对他施暴反抗?

封行朗侧挪开了身体,得以自由的雪落连忙爬起身来想避开……

‘噗通’一声,因为退得太急,雪落径直从床上滚掉在了地毯上。

还好铺设了地毯,雪落摔得并不是很疼。她爬坐起来,低低的抽吸着。

漆黑一片中,男人微叹一声,探手过来将地毯上摔疼的女人捞上庥;可雪落似乎并不想再次跟男人同睡在一起。“封行朗,床给你。我去睡外间的沙发。”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林雪落,你不肯做我的女人,是因为道德的束缚?还是因为……我对你的吸引力还不够?”

雪落微微一怔,没想到封行朗竟然还有反思的意识。也知道他这样轻薄她纯属不道德的行为吧!

可男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承认了是因为道德的束缚,那岂不是承认他对自己很有吸引力?

何止简单的吸引力啊,那简直就是一种蛊惑!致命的蛊惑!

有好几次雪落几乎沦陷在了男人伪装出来的虚幻温柔之情里不能自拔。她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逗玩自己,轻薄自己,戏弄自己!因为她嫁进封家的另有所图!在他眼里,她拜金,她虚荣。她不值得他去尊重!

“我觉得吧,还是你的吸引力不够!我喜欢像方亦言那样的男人: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方亦言是谁?”黑暗中,男人的厉问生生的冷。

“我的初恋男友啊!”雪落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意,故意回答得这么轻松愉悦。

“你现在可是封太太!忘了他!跟他断干净点儿!”封行朗低嘶。

“做为封太太,我会跟他了断干净的!但我心里有没有他,能不能把他忘了,那你可管不着!”雪落轻声驳斥。

“林雪落,你找揍么?我让你忘了他,你就必须把他给我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还敢想着他,我会先废了他,然后再废了你!”封行朗低声厉嘶。

“滚出去!”随后,又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雪落求之不得。连忙爬起身来,摸索着朝外间走去。

方亦言,确有其人。只不过并不是雪落描绘的那样: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只有雪落知道,这后面的话,是她对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真诚的希冀和期盼。她希望封行朗能开心起来,幸福起来,心境能像晨曦一样的明媚。不再压抑他自己,不再阴霾,不再扭曲。

或许,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心。

沙发上,雪落的鼻间狠实的泛酸着:或许在封行朗的心目中,她又更加的不堪了。

然而这样,却能让雪落摆脱封行朗的纠缠,她只能义无反顾的这么去做。捍卫了自己的清白,才能保全封立昕的颜面,才能维护好他们兄弟之间那血浓于水的情深意重!

雪落很感激:

那个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封一明手中锋利匕首的男人;

那个半夜冒雨去给她买女生用品的男人;

那个为福利院的孤儿们慷慨解囊的男人;

那个半夜跑进她的房间,只想抱着她入睡,却并没有侵犯她的男人……

封行朗,你的吸引,就像缠绕在心间的黑色曼陀罗,花香清淡幽雅,但闻久了便会让人产生幻觉,热烈而又致命的感觉!

娇艳的,诡异的,残酷的,亦是致命的。

正文卷 第93章 只会更强壮!

雪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带着强烈饥饿感。

环看之际,雪落发现自己睡在里面的大床上,而且还是盖在薄毯里的。

自己昨晚不是明明睡在外间沙发上的么?怎么睡回床上来了?下意识的,雪落环住了自己的胸,上上下下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被人侵犯过。衣服虽说不整,但至少还体面的穿在身上,就是肩上的带子松弛了一些,半侧的江山娇羞的跃出了束缚。

雪落小脸一红,连忙将它兜进了该去的地方。如果雪落的鼻子够长,她甚至于还能嗅到那上面被男人留下的口水味道。

自己睡得可真够沉的。沉得什么时候自己被抱进来都不知道。虽说只松了她的半侧了,估计整个的被扒个光,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雪落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林雪落啊林雪落,面对一个随时都会兽心大发的男人,你竟然还能睡得如此的安然?你这得有多犯困呢!

淋浴间里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应该是那个男人在冲凉。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雪落的小脸瞬间羞红了个透。

曾经那一幕挥之不去的在雪落脑海里盘旋:顽皮的水滴,一路描绘着男人健壮的体魄,从起伏的胸膛,到劲实的窄腰,然后没入到了一片健康的浓黑之中……

自己这是着了魔么,一大早起床就这么春心荡漾的胡思乱想!

雪落甩了甩自己的头,让自己从那堕落的深渊中警醒过来。

一个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封家那边怎么样了。安婶和莫管家知道他们没回去,一定会去通知封立昕,他身体又不好……担忧袭来,雪落轻叹一声爬起。

秀色可餐,同样适合于男人。

封行朗从淋浴房里走出时,只在腰际裹了一条浴巾。那流畅的肌肉纹理,将他的身型衬托得更为挺拔、刚毅。矜贵又野性,霸气的外露着他的遒劲体魄。

雪落的脸好似被烫了一下。目光闪烁着连忙挪开,不敢继续深看。

男人瞄了女人一眼,似乎并不想开口跟她说话,那眼眸中沉寂的深邃,让雪落有些琢磨不透。

昨晚的男人,还肆意的轻薄她;可一早的男人却换了一张冷漠的脸。

外间的铁栅栏门已经紧锁着。沙发上的封行朗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中的火机。英挺的俊眸盯看着铁栅栏外的监控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茶几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有重口味滋滋作响的意式烩面,有清淡的小米粥,还有一些品相极好的糕点。

监控室里,哈欠连天的白默被浓浓的困意席卷着。一双困窘的双眸,依旧紧紧的盯在了显示器上。

严邦走了进来,看到了正打着哈欠的白默,调侃一声:“你这也太敬业了吧?他们的造人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毛的进展都没有!真怀疑封行朗那家伙是不是真看上我家小野了!白花花的女人抱在怀里啊,他竟然还能睡着觉?是不是因为封立昕出事了,封行朗裤子里家伙也跟着萎蔫了吧?”白默把封行朗抨击得体无完肤。

“那你还监听了一晚上?也真够为难你的。”严邦调侃一声。

“嘿嘿……不过马上就会有动静了!就那药量,绝对会是爱情动作片里的一部旷世奇作!”白默笑得贼兮兮的,怎么看怎么都居心叵测。

“药量?什么药量?”严邦眉头微蹙。他深知白默是个极不上路子的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他都能玩得风生水起。

“你放一百个心,那些好东西,都是纯中药成分的,只会助兴,对母体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副作用!更不会影响到小科蚪的质量。只会更强壮更生猛!呵呵呵呵……”

白默笑得邪魅。可偏偏长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公子模样,那笑容也就变得人畜无害。

“什么?你给封行朗加药了?那些饭菜里?”严邦眉头直皱,“你这么做,会触碰到封行朗的底线的!你明知道他最近情绪无常。”

“放心吧,出了事儿我白默一个人担着。”白默不以为然的嗤哼一声。

雪落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其实她也挺想冲个澡的。只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真的做不到像封行朗那样肆无忌惮的扒了光冲澡。

闻到食物的香气,雪落整理好自己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雪落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张望着摄像头的封行朗,同时也看到他跟前茶几上的丰盛早餐。

这一看,雪落就更饿了。要知道昨晚从福利院回封家,就一直没吃东西,饿得雪落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面对丰盛的美食,雪落着实没了抵抗力。

“这些东西……能吃吗?”雪落温声询问着封行朗。

封行朗抬眸睨向饿得轻飘飘似的雪落,微微颔首,“能吃。”

雪落在得到封行朗的肯定回答之后,连忙端起那碗小米粥喝了起来。真的饿坏了,雪落喝得有点急,为她的温婉形象又增一抹俏皮的意味儿。

封行朗看着贪吃中的女人,眼眸放柔了一些,“吃饱后,去洗手间找条湿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

“你是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吗?”

一碗粥,雪落已经喝下了大半,肚子里的饥饿感被食物填充了,人也变得活力起来。

“嗯。一会儿我会烧了这里。”封行朗一边应着雪落的问话,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火机。

封行朗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放火烧了里间的床铺,白默和严邦他们一定就会打开铁栅栏。

一种用自虐的方式来逃生。

昨天没实施,或许是因为怀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困了。连自己被人啃了胸,她都能睡得无动于衷。

封行朗的智商,一个白默加一个严邦都对付不了。

“万一……万一他们不开门,那我们岂不是会作茧自缚的被困在这里?”雪落问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你的意思是,决定留在这里过年?”封行朗反讥一声。

“……”雪落回瞪了男人一眼: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的刻薄难听。“那等我喝完粥总行吧?”

睨了一眼喝粥中的女人,封行朗总觉得女人的小脸似乎比刚刚起床时红润了许多。

看起来更加娇艳裕滴,可那却是一种病态的潮红。

“别喝了!”封行朗厉斥一声。

正文卷 第94章 吃饱了,可以跑得更快些!

突然被封行朗这么一呵斥,雪落吓了一跳,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也刚好被她喝进了嘴巴里,一时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咕嘟’一声,最终雪落还是选择了爱惜每一粒粮食,将嘴巴里的小米粥给吞咽了下去。

雪落怔了一下,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呵斥她让她别喝了,是嫌弃她喝得太慢了吗?

“吃饱了,可以跑得更快一些。”雪落无辜道。

而封行朗的眉头却紧锁起来:原本他以为,白默他们不可能对他和雪落的饭菜动手脚,所以便由得雪落喝了粥;可在他看到女人的脸色越喝越俏红时,才突然意识到,或许白默他们不会下毒药,但下那种药就说不定了!

而女人此时此刻脸上的不自然红霞,正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儿。

喝完粥后,雪落便顺从的封行朗的安排,从里间的淋浴房里取出了两条带湿的毛巾,一条留给自己,一条递给了封行朗,“你小心点儿。别让火烫到你自己。”

在将毛巾递送过去的一瞬间,雪落触碰到了封行朗的手臂,那一刻如电击一般突然弹开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跟这个男人碰了个手而已,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紧随其后,雪落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像被丢进了高温燃烧中的火炉里似的,热得她连呼吸都喘不过来。这封行朗还没有把里面的房间点火着呢,自己怎么就热成这样了呢?

“封……封行朗……我好像……我好热像有点儿难过。”雪落一边用湿毛巾擦拭着自己烫人的脸颊。

“那粥里,会不会加了什么毒药啊?”雪落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喝下去的那碗粥里被人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一种异样到无法自控的感觉。热气游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之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它们好热,它们想挣脱这种束缚,想自由自在的在空气中池骋飞翔,不再受束缚。

“白痴女人,别再脱发疯了!”封行朗厉吼一声,上前一步打开了女人的手。

一阵恍惚之后,雪落低下头,‘啊……’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雪落惊慌失措的裹好了自己的衬衣。

“封行朗,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好像着是不是生病了魔似的……我好热。?”

雪落说着思维不清的话,断断续续的,又恍恍惚惚的。

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像被丢进了一个童话世界中。只有她和她的王子。王子牵着她的手,深情的对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杯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鲜花也是为你而艳】;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

【请允许我,允许我说‘我爱你’!】

这些话,都是雪落从散文诗集上摘录下来的。早已经烂熟于心。

那是雪落对爱情的向往,对爱情的希冀。她是个憧憬美好爱情的女孩儿!

雪落俨然已经沉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有她和她心爱王子的世界。

猛的,她一把抓住了封行朗的大掌,将它平摊开来,放到自己心脏的地方。让它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封行朗,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雪落的小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

封行朗垂眸看了女人一眼,她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的。看起来着实‘病’得不轻。

“要实在忍不住,去洗手间用冷水把自己的脸冲一下!别再说胡话了!”

看了被女人都喝光的粥碗,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蹙:这个白默,竟然给他的女人下这种下三滥的药东西?他那小子的皮又作痒痒了么?

凌厉着生冷的目光,封行朗朝摄像头的方向盯视过去。

“封行朗,我听到了,你刚刚明明有说‘你爱我’的!”

雪落执着的握住封行朗的手,“再说一遍‘你爱我’,好不好?我想听!”

“疯女人!你冷静点儿!”封行朗一把将雪落推搡开来。

雪落一个重心不稳,朝墙壁上磕了过去……

封行朗似乎有些不舍得女人真的被撞,又伸长臂去捞回她!

或许雪落这辈子都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主动去追吻封行朗。她是生涩的,只是凌乱的急切想给予自己的全部。

封行朗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女人踮着脚在他的唇上肆意的啃亲。

那完全不能算是一个吻,更像顽童在品尝她所钟爱的糖果。

但效果却达到了。男人最原始的情意被调动出来,封行朗加深了这个吻。

监控室里,一片剑拔弩张。白默抹了一把脑门子的汗,“严哥,封行朗这小子该不会真的要放火烧东西吧?”

“以他的佞气,只是丢个火机的事儿。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他封行朗不敢做的事。”严邦刚毅的脸庞上轻笼着一抹忧郁。

“那怎么办?让人准备着救火?”白默没想到封行朗会以如此‘壮烈’的方式对抗。

“……不急!再等等!那个女人……好像有反应了!”

严邦看到了雪落的异常动作。同时也听到了封行朗对女人的呵斥声。想必他已经发现了粥里面有加料东西。而且也精楚那是一种什么加料。

再一波的热燥之气袭来,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理智的雪落,又开始不自控的脱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东西。

“封行朗……快离开这里吧!我真的好难过受!”雪落低低的泣喃着,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我见犹怜的红霞飞染。

美得让人动情“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再忍一会儿!”长臂一勾,封行朗便将女人拥在了怀中。

里间,没有了摄像头的追踪。无论是严邦还是白默,都不会去触及封行朗的底线。

但这并妨碍不到白默打探情况。在里间的地毯某处,被白默按上了一个拇指大的监听器。声音着实的清晰。

一个在花雪月天酒地中酝酿而出的男人,只是声音,他便能判断出当时的场面会有多么的火热。

“林雪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这样的动情之下,封行朗却将怀里粘着的女人推离自己。

他问得冷声。

被推离的女人立刻又粘贴了上来,不满的把头埋在封行朗的怀中像猫儿似的哼哼卿卿着。

无疑,封行朗的怀抱能让她安心,而且还能减轻她身体中的难受因子。

可封行朗却再一次的将投怀的女人推离开自己……

耳际伴随的,却是女人昨晚的话:我喜欢像方亦言那样的男人,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这个女人心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叫方亦言的男人?

那又如何?

正文卷 第95章 好好珍爱她

雪落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扭动着不安的身子再次朝封行朗贴过去。

这一刻雪落的行为,俨然已经不受大脑的支配了。她哪里会知道这一刻的她,是多么的动人。

他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和煦的晨光悠悠地滑过湖面,荡漾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封行朗当然知道,女人的这些假象都是那碗粥里的东西人为的制造出来的。

女人骨子里还是封建的!

于是,他将她给冷情的推开了。虽说呼吸在急促,虽说身体在作祟。

雪落真的很难受,不但小脸发烫俏红得利害,整个人也好似被炭火烤过一样的炙人。似乎只有通过解开自己,才能缓解这样的不适感。

喉咙发紧,目光深邃。

所以雪落怎么肯放过亲近他的机会呢。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一直痒到封行朗的心里去了。

他托起雪落的下巴,让她那张俏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小脸正视着他的眼,他深凝着她,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回避他炙烫的目光。

“林雪落,你看清楚了,我是谁?”声音似乎发自喉咙的深处。带着染情的低喘。

“你是封……封……”

雪落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一张俊美又刚毅的脸,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他从来都没有瞧得起她过,总是喜欢拉长一张臭脸。

“你是封行朗……我认得你。”雪落突然就笑了。

那种笑在药物催化后,沁甜无比。再也不用经过大脑的判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现在很不正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男人提醒着女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他要她看清楚他的脸,他的容颜。

“封行朗……我……我想做你的女人!就现在……好不好?”

雪落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封行朗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这张脸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曾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了。

雪落抬起手的颤抖着,但还是勇敢的抚上了男人那张英俊矜贵的脸,一声一声的喃喃着:“封行朗,是你吗?”

如此羞于启齿的话,竟然从自己的齿间溢出。

一定是在做梦!

这是雪落做过的最大胆的梦。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再次,他的唇,像羽毛般滑过她的脸颊,她的耳廓,她的颈脖。

“行,都给你。来拿!”

温情的、细细密密的,试图让她放松!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

光洁丝滑、遒劲有力的背脊在灯光下泛着爱昧的柔柔光晕,肩胛骨隆起,格外的健美;双手臂的肌肉紧实漂亮,腰部纤细劲实,长腿隐匿着强势的力量感……

无不张扬着他桀骜的野性美。

而监控室里的白默,则笑得直乱颤。

虽说看不到画面,但这声音也足够的扣人心弦了。

“严哥,怎么样,还是我的方法行之有效吧。‘都给你,来拿’……哈哈哈,煽情得牙都酸了!”

“这才是耍老婆的最高境界!关键是他老婆还不知道他是她的丈夫!”

白默对封行朗玩出的空手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等我有老婆了,我也这么逗她!够刺激!”

可严邦似乎陷入了沉寂中,他微合着眼眸,刚毅的五官上积聚着化不开的忧郁。

晨曦,从通风口透了进来。似乎有些晃眼。

吹动起暖色的窗帘,好像少女正舞动着的裙摆。

他向来不温情,可这一回封行朗却少有的耐心。

无论他跟她之间有没有结果,残酷的也好,凄凉的也罢。封行朗只想尽量让她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留着回味。

女人的一生,这一次是弥足珍贵的。

她坚守了二十多年,只为这一点,就值得他去好好的珍爱她!

所以,每当雪落回想起这一刻的点点滴滴时,她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过。

不后悔,但并不代表这不是一个错误!

一个美丽的错误,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错误。

这一刻的雪落,实实在在的成为了封行朗的女人!她用象征着女孩儿洁净美好的艳红血色,将自己从一个女孩儿蜕变成了一个女人!他封行朗的女人!

雪落重重的咬上了男人坚实的肩膀。

她疼了,她也要他跟着她一起疼!

她不仅要自己刻骨铭心上一辈子;她同样希望他无法轻易的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她想在他的身上留下点儿什么……于是,她就咬了他的肩膀!

带动着她的泪水一起蜿蜒而下!

外间的沙发上,男人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着。

烟雾缭绕后的俊脸讳莫如深。不知道是在回味刚刚的动情,还是在想些什么。总之,封行朗看起来并没有很明显的快乐。

铁栅栏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来开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通过刚刚的方式才能离开这里。

封行朗在等里面整理自己的女人。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让人恍惚得不真实。雪落呆滞的坐着,像是被人剥离了思维的木偶一般。

而外间的封行朗一直耐心的等着。他并没有进来里间去催促雪落。

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自己的身心。

良久,雪落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沙发上吸着烟的封行朗时,所有的思绪似乎在一瞬间回归。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便看到了打开的铁栅栏门。

“你还好吗?”他问。问得体贴。

自己还好么?雪落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不会傻了吧?”封行朗将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掐断。

然后站起身来,朝静滞中的雪落走近几步;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雪落本能的后退着。

“不碰你!”封行朗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披在了雪落的肩膀上。“我们可以走了吗?”

疾驰的法拉利里,雪落神情有些滞静。默默的,看着车窗外瞬息万变的景致。

雪落不知道那些绑匪怎么就打开了铁栅栏门还了她跟封行朗自由,她也不想知道!

在流动的时光里,雪落静美如一副忧郁的油画。

在路过一家药店时,她看到了落地窗上贴有的广告语:有毓婷,放心爱!

“停……停车!快停车!”雪落凌乱的喊道。

正文卷 第96章 那种疼,不可触碰

玄黑色的法拉利在药店门口停了下来,招风的跑车格外的惹眼。

雪落拿上手包,跌跌撞撞的从跑车里钻了出来,然后便朝药店奔了过去。

封行朗的目光追随着女人娇好的背影,他的目光落在窗前那条大大的广告语上:有毓婷,放心爱!

奢华的跑车,衣冠凌乱的年青女人,再加上所买的毓婷,构成了大众们茶余饭后最爱八卦的桥段。

雪落转身离开之际,耳际传来了导购们的窃窃私语声。无疑是,年青的女人爱钱,爬上了富豪的车,然后再爬了他的床。

一盒用来紧急避孕的毓婷,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

雪落有些难为情,可却挺直着腰板儿。身体是自己的,自己做得了主!

只是内心的酸楚,只是由她独自品尝。

雪落不后悔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但不后悔,并不代表那是对的!

她是封立昕的妻子,却做出了如此不忠不贞的事。所以,这是个错误。

既然做错了,就得纠正自己的错误行为。雪落买这盒毓婷,正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

上车之际,封行朗便看到了女人拿中紧握的毓婷。随后雪落又快速的将钱包和那盒毓婷塞进了手包中。让他看到也好,顺便也提醒他所犯下的同样错误!

“不想给我生孩子?”封行朗深睨了雪落一眼,问得沉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方向盘上,或许因为太过用力,而稍稍有些关节泛白。

男人的问话,沉甸甸的。砸向雪落的心间时,硬生生的刺疼着。

“你觉得我合适给你封行朗生孩子吗?”雪落不答反问。上扬的眉眼里是激情过后的冷静和理智。

封行朗沉寂了几秒,撩起唇角,冷哼一声:“你的确不合适!”

法拉利再次启动,朝着封家的方向一路呼啸疾驰。

车窗突然被这个暴戾的男人启下,带起的劲风疯狂的刮蹭着雪落的脸颊,冷不丁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雪落用手拼命的护着自己的嘴和鼻子,脸颊像刀刮着一样痛,雪落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启下了车窗,任由这刺骨的劲风狠刮着她。

他是在惩罚她吗?雪落想:自己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为自己对封立昕的不忠。

雪落松开护着脸部的双手,让脸颊迎着这凛冽的劲风……

这样,泪水便无法汇聚,更无法流淌下来。

大概十分钟后,封行朗才把车窗再次关上。其实在他惩罚雪落的时候,他自己也跟着一起遭受了这样的惩罚。

封家的院落外,玄黑的法拉利戛然而止。等雪落从车里钻出来之后,一个利落娴熟的倒车,跑车再次冲了出去,朝小区门外呼啸疾驰。瞬间便消失在了雪落的视线之外。

雪落默默的看着绝尘而去的男人。心间涌上了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愧疚?自责?还是失落?这本就是个错误!一个跟道德背道而驰的错误。雪落当然会愧疚。

她愧对自己的‘丈夫’封立昕!

院落里,雪落滞静在原地。她不知道如何收敛起自己凌乱的心绪去面对自己的‘丈夫’封立昕。

这样的出轨,让雪落更为自己的行为羞愧难当。尤其封立昕还是个被大火烧得半残疾之人。

而且那个人,竟然还是他的弟弟封行朗!

雪落觉得自己就应该像古代的那些不忠的女人一样被浸猪笼!

“太太,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婶兴冲冲的迎了出来。

她应该是听到了封行朗跑车的引擎声,“二少爷呢?怎么又走了?这孩子也不进屋坐会儿,我刚给他熬好了滋补的牛尾汤。喝完再走也好啊!”

让雪落着实意外的是,安婶并没有追问她这一天一晚去了哪里,反而兴致勃勃的,像是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样。更诡异的是,她还时不时的朝着雪落的肚子盯上一下。

“太太啊,这是松茸鸡汤,可补人了。你这么瘦,每天都得喝上两碗才行。”

安婶也是刚刚才得知二少爷跟太太雪落造人成功的。她是又高兴又心疼。总觉得大少爷这么做有些不妥,但这也算得上是给封家绵延子嗣最快的办法之一了。

“安婶,我……我不饿。我……我回房休息去了。”雪落实在喝不下那些汤汤水水,拿过一瓶瓶矿泉水,便匆匆忙忙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的客房。雪落盯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怔怔的出神儿。自己千躲万躲,千避万避,最终还是跟封行朗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关系。或许唯一欣慰的是,是自己主动并自愿把自己交给了那个男人!

天呢,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啊!封行朗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啊。

深深的自责,以及道德上的重重压迫,雪落连忙从手包里翻出那盒毓婷,抠出一粒送进嘴巴里,就着矿泉水吞咽下去。

“太太,这松茸鸡汤一定要趁热喝,凉了就腥了。”安婶还是端着鸡汤追进了房间里来。

雪落一慌,手忙脚乱的将那盒毓婷往抽屉里塞去。她当然不想让安婶知道自己跟封行朗之间发生的事儿。对于封家来说,这是一件为人所不耻的事!只会丢尽封家的颜面。

“安婶,你放着吧。一会儿我喝完自己把碗拿出去。”雪落知道如果自己不喝,安婶还会想方设法的劝她喝下。

“哦,好。”安婶放下了鸡汤碗,可目光却一直盯看在抽屉处。她并没有看清雪落藏的什么,但隐隐约约间,她感觉那是一盒子药。

身体,已经在温润的水流中洗净。这每一寸肌肤都被男人看过了,摸过了,甚至于吻过了。

尤其是自己的脖子,上面被男人或咬,或啃,或吸……已经是不堪入目了。

雪落本想用热毛巾捂暖化瘀,可毛巾的纹理一碰那些红痕,就敏感的生疼;羞于启齿的某处,依旧残留着火辣辣的磨疼。并不是很难受,却也无法无视。

那种疼,不可触碰。

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个女孩儿蜕变成一个女人了。刚刚,两个小时前,在那个叫封行朗男人的身下。

除了对封立昕深深的愧疚,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在心底蔓延:至少,自己把自己的第一次最珍贵交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算没被白白的糟蹋掉!

尽管这个男人,自己爱不得!

正文卷 第97章 把结婚证交给她

安婶总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她看到刚刚雪落太太神情慌张的在抽屉里藏了一盒子类似于药物的东西。

于是,趁雪落在浴室里冲凉,安婶便打开了那个抽屉。当她看到那盒子已经被吃过的毓婷时,她懊恼得直拍打自己的脑门儿!

要知道为了能让二少爷封行朗和雪落太太孕育上子嗣,封家上下都参与其中了。

大少爷封立昕更是交待:让安婶最近着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伺候好雪落。给她提供一系列便于孕育子嗣的生活环境。包括饮食和起居。

可安婶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雪落太太在回封家的路上,就已经买好了毓婷,而且还已经吃了下去。这让安婶真的懊恼不已。

早知道刚刚就追进房来,说什么也不会让雪落太太吃下这毓婷的。

懊恼之后,安婶没收掉了药盒,并丢进了院落外的垃圾桶里。

既然雪落太太和二少爷封行朗已经迈出了这最后一步,那还怕今后没有续文?尝到雪落太太甜头的二少爷,像这种孕育子嗣的活动,肯定应该会经常做的。

雪落太太那么干净的好女人,着实应该得到二少爷更多的宠爱。

安婶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就是向雪落摊牌,告诉她所嫁之人并非大少爷封立昕,而是二少爷封行朗。这样,雪落太太就不会被道德所困,便可安安心心的给二少爷孕育子嗣了!

可安婶更希望这样的‘摊牌’,是由二少爷封行朗自己说出的。那样无论是对二少爷自己,还是对雪落太太,都好!

***

将自己的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部分地方都已经被雪落给搓红了。

更像是一种赎罪。雪落想把自己洗干净,可最终还是长长的凄叹一声。这身体永远洗不干净了。

即便身体能洗干净,那灵魂呢?灵魂又如何能够洗得干净呢!

心灵上出了轨,要比身体上出了轨更可怕!

而雪落深知,自己或许再也不能保持一颗平静且纯真的心,去面对封立昕了。她的心俨然已经被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搅得七零八落,无法安宁,更无法平静。

无法平静也要平静。趁自己还没有身陷得无药可救,求得封立昕的原谅,回归到他的身边。

雪落穿着整齐的出现在了封家的客厅里。在看到莫管家时,她还是惊慌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莫管家,我想看看立昕……他还好吗?”雪落问得弱声,难掩心头的深深愧疚。

“大少爷挺好的。金医师刚给大少爷做了全身检查。太太,你回房看看书,休息休息,别累着自己。”莫管家对雪落向来和蔼可亲。

其实他还想说:你还肩负着给封家孕育子嗣的重任呢!

他喜欢雪落的真诚和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莫管家,让我见见立昕吧。求你了……”

也许是心中那沉沉的愧疚感,让雪落特别的想见到封立昕。她怕自己跟封立昕越走越遥远,越走远偏离。更怕自己会被心灵深处不该有的曼陀罗之毒所蛊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莫管家看着雪落太太真诚的双眸,似乎明白了她言语中为什么会深带愧疚之意。

“太太,别想太多。你的善良和真诚,总有一天会感动二少爷的!到时候,你将得到最为深情的珍爱!只是这个过程,实在是太难为你了!”莫管家忍不住的安慰着伤感中的雪落。

雪落着实一怔,微声轻斥,“莫管家,你胡说什么啊?我可是立昕的妻子!”

莫管家只是讳莫如深的笑了笑,随后又摇着头叹息似的离开了。

“……”雪落怔在原地。总觉得封家的人一个个都怪怪的。

先说封立昕吧,一直把自己困锁在那间医疗室中,不肯面对现实,更不肯轻易相见她这个妻子;更为怪异的是,封立昕这病情,时而严重到要上呼吸机,时而又壮实得能‘欺负’她……

现在连雪落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种状态下的封立昕,才是真正的封立昕啊!

或许,她林雪落就从来没有搞清楚过!

封行朗就不谈了,似乎从雪落嫁进封家后,他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再说说莫管家。一直以来,雪落认为莫管家应该是封家最正直的那个。可有过好几次,莫管家都拐弯抹角、想方设法的要把她往封行朗怀里送……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大少爷封立昕的妻子么?他这么做对得起大少爷封立昕吗?

还有刚刚的那些话:什么‘总有一天会感动二少爷的’,自己为什么要去感动封行朗呢?都恨他恼他到牙痒痒了!怎么可能还会去感动他?

还有就是安婶。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雪落:安婶好像在故意撮合自己和封行朗!

天呢!这家人怎么能这样做啊?无论封立昕的病情如何的严重,可他毕竟还活着呢!一个家仆怎么能做出撮合她这个嫂子和封行朗的事啊!

这,这可是陷她林雪落于不忠不贞的地步!也是往封立昕身上泼脏水的恶劣行径!

雪落陷入了深深的凄凉之中!为自己,更多的却是为了封立昕。

其实她林雪落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自己够坚守够坚贞,封行朗又怎么可能一而再的轻薄到自己?

无论如何,雪落今天就是想见到封立昕。

医疗室门外,雪落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从早晨一直等到了中午。

医疗室里,封立昕刚刚让金医师卸下了呼吸机,“老金,雪落还等在外面吗?”

“嗯,还等着呢。这姑娘任性起来,还真够犟的。”金医师侧过头,瞄了一眼门口处的小型监视器,可以看到门外走廊里的一举一动。

“老金,你去让莫管家把雪落和行朗的结婚照拿过来吧。是时候交给雪落了!别让她一直生活在道德的拘束中!她应该和行朗相亲相爱的!”

封立昕的气息有些急促。每多说一句话,都十分的艰难。封立昕并不怕死,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死连累到更多的人。

“我也是时候该见见这个弟媳了!”封立昕微微抬手示意小邢医生将病床往上抬起一些。

按照大少爷的吩咐,莫管家拿着一个喜庆的锦盒朝医疗室走了过来。锦盒里面装着雪落太太和二少爷封行朗的结婚证。

正文卷 第98章 这是她的命!

医疗室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雪落连忙迎了上去,执意到拖拽住了金医师的手臂。

“金医师,让我进去看看立昕吧。我答应你,不会打扰到他任何的疗养!我就安安静静的呆在里面,哪怕一句话都不说!”这一回,雪落说什么也要进去医疗室里看望封立昕。

不管金医师还是莫管家,都不能阻止她进去看望封立昕。如果他们非要阻止,那她就……

“金医师,我是封立昕的妻子,做为他的第一监护人,我有权进去看望我丈夫的病情!如果你非要阻拦我,那我就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护自己的权利了!”

这一次,连‘法律途径’这样的字眼雪落都用上了,可见她真的铁了心的要进去医疗室看望封立昕。任何人都别想阻止她。

看到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雪落,金医师温和的笑了笑,“封太太,大少爷正让我出来请您进去呢。还说有东西要送给您当见面礼!”

金医师口中的见面礼,就是莫管家手中的那个锦盒,里面装着封行朗和雪落的结婚证。

“立昕他终于肯见我了?”雪落有些小激动。看来自己的坚持和执着,终于得到了回报。

“嗯。封太太,您先准备一下吧。最好穿上无菌服……”金医师的话声未落,便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从客厅飞奔而上。

“谁借你们胆子,敢放这个女人进去?”低厉的咆哮声,震斥着众人的耳膜。

封行朗如地狱恶魔似的出现在了雪落他们的面前。那满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你大哥封立昕同意的。”眼看着好不容易争取得到的机会又要被这个男人给阻止了,雪落急声解释道。

担心刚刚才亲昵过的小夫妻俩又会吵起来,莫管家连忙帮声道:“二少爷,太太说的是实情:大少爷跟金医师说,他想见雪落太太!这不,还让我拿上了这个做见面礼呢!”

封行朗一把从莫管家的手中夺下那个锦盒,启开看了一眼,那张俊脸便霾气的沉敛。

无疑,他看到了锦盒中的结婚照。可这个视角雪落却看不到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她只看到封行朗的那张脸阴沉得很戾气。

“她不配接受这个见面礼!”吧嗒一声重响,封行朗将锦盒重重的合上。

“这是立昕给我的见面礼!还轮不到你说不配!”

雪落本以为锦盒里装着金银珠宝。其实她对这些贵重物件并不感兴趣,只是看不惯封行朗那嚣张跋扈,整个封家唯他独尊的言行。

于是,她奔过来抢夺封行朗手中的锦盒。如果真是太过贵重的物品,自己真的不配接受,那也应该由她林雪落退还给封立昕。并不是他封行朗一个小叔子能支配并指手画脚的。

想从封行朗手中抢东西,的确很难。更何况还是暴戾中的封行朗。

“林雪落,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抢我手中的财物……还有脸说你嫁进封家不是为了金钱?”

封行朗故意将话题带歪。误导雪落以为这个锦盒中只是些贵重的财物。让她知难而退。

雪落被男人羞辱的话给伤到了。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一直这么的不堪。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必要纠正他对自己的看法了!

“对!我就是个拜金的女人!嫁给封家就只是为了钱!”

但雪落却停下了抢夺锦盒的动作。比起能进医疗室看望封立昕,这点儿小委屈算不了什么。

“这些金银首饰我可以不要!但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进去医疗室看望我丈夫封立昕!我是他的妻子,有这个义务,更有这个权力!”

雪落朝医疗室奔去。金医师刚刚出来过,所以医疗室的门应该还没有锁死。

然,封行朗的动作却比她更快更敏捷。他横身了那扇门和雪落之间。重重的,雪落的脑门磕在了一堵厚实的铜墙铁壁上。是封行朗健硕的胸膛。

“我哥现在不方便见你。”封行朗将那个不大的锦盒在空中抛接把玩着。

“你说不方便就不方便了?!”雪落厉驳一声,“我是封立昕的妻子,是他法律上的第一监护人!我比谁都有资格进去看望他!”

封行朗的眉宇敛沉:几个小时前还婉转在他身下柔情似水的女人,现在怎么就一副铁齿铜牙的悍妇形象?是自己的功课做得不到位么?

面对雪落执拗的伶牙俐齿,封行朗却笑了,那笑勾在唇角,似有似无:“林雪落,我就不方便,还真就不方便!我就是王者,我就是霸权!我说一,封家还真没人敢说二!”

雪落怒目瞪他,良久才从齿间怒吼出了一句话:“封行朗!你!法!西!斯!”

愤怒归愤怒,但雪落还是聪慧的。她当然不会跟封行朗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既然封立昕已经答应会见她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雪落已经想好了:等封行朗这个恶魔一离开封家,她就让莫管家领自己进去医疗室。

也算是迫不得已下的以退为进。

书房里,封行朗凝视着手中的结婚证。喜庆的红色,温馨而暖融。照片是那天晚上合成上去的,却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女人净美的脸庞上,染着浅浅的忧郁之色,还蕴上了小小的轻羞。初为人妻的茫然和无助,却又对未来希冀和憧憬。坚韧中,又流露出脆弱之意。

良久,封行朗才合上了结婚证,将它和锦盒一起,锁进了书房中的保险柜中。

医疗室中,封立昕染着怒意的追问。

“行朗,为什么不肯让我见见雪落?难不成你一直要伪装我的样子吓唬她一辈子么?”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见林雪落?只是为了告诉她,我封行朗才是她的丈夫,而并非你封立昕?”封行朗不答反问。

“不可以吗?我们早应该告诉她的!”封立昕应道。

“告诉她之后呢?你又想做什么?撒手西去?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封行朗言语生冷。

“行朗,难不成你想隐瞒雪落一辈子?她可是你的妻子啊!”

有时候,封立昕真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的太过聪明。凡事他都能比别人看得更深透。

“这是她的命!从她决定嫁进封家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正文卷 第99章 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孽缘!

“别这么对雪落!她是无辜的!她会是个贤妻良母的。”

封立昕没有放弃去劝说封行朗;就像封行朗永远不会放弃封立昕的生命一样。

“她是不是个贤妻良母,你应该亲眼看到!毕竟,你可是为我和她牵线的红人!”

封行朗说得温驯,可这样的温驯却满染着霸气。

“所以,如果你撒手西去,我就一定会迁怒于她!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才是我们大家同共的出路!”封行朗的话,凝重得如一堵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封立昕没有作答什么,只是紧紧的合上了双眸:为什么非要逼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客房里,雪落一直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在伺机而动:等封行朗一离开封家,她就再去求金医师放自己进医疗室看望封立昕。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雪落立刻缩回了书桌前,拿着桌上的《视觉媒体与视听媒体》的专业书看了起来。

其实雪落哪里看得进去啊。她的心早已经凌乱不堪。从昨晚上开始,自己的这颗心俨然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每一个相视,每一句相言,都会让雪落的芳心大乱。

尤其是经历了最后的男女关系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强烈到雪落就快控制不住这样的情感。

所以,她才要执意的要跟封立昕见面!从而束缚住自己放任的感情世界。

男人的脚步声很厚重。源于封行朗高大健硕的体魄。

好像男人的步伐踩的不是地面,而是她林雪落的心尖。随着身后男人的逼近,她的心加速的狂跳着,一下猛于一下,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书拿反了。”一声轻悠的谩言从雪落的身后传来。

是封行朗。

糗大了!雪落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视觉媒体与视听媒体》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低笑;封行朗半依在书桌的边缘上,深深的凝视着魂不守舍中的女人,撩唇,“又反了!”

“……”雪落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书,的的确确是拿反了!

如果说现在手上的书拿反了,那岂不是说刚刚自己明明拿的是正的?

雪落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耍了自己!

自己也太心不在焉了吧,竟然这个恶劣的男人戏耍了两回?!

“封行朗,你这么耍我,有意思吗?”雪落有些恼羞成怒,“是想突显你的机智?还是暴露你的恶劣?”

男人凝眸看着女人,微微轻吁出一丝不满,上扬着声音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为什么不让我进医疗室看你哥?”雪落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心情,想好好的跟眼前的男人沟通。

“你不是说过了吗,我够法希斯呗!”封行朗淡声。

“……”毫无意义的争辩!雪落实在不想继续跟这个男人多说什么了。

“还在想今天早晨的事儿?”封行朗悠声问道。

雪落净美的小脸微红,抿紧着红唇,一直默着。

“其实那种事儿,对于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儿来说,有了第一次,就容易上瘾了。”

封行朗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的末音,浑厚而低沉。没有一丝的浮魅气息。虽然他的言辞内容有些儿童不宜。

雪落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好像被烫过了一样!

“这事你情我愿,各取快乐。所以,你不用如此忧伤自责!但也别太魂不守舍的念想!真上瘾了,就再也戒不掉的。”封行朗安慰人的方式,实在是太……露骨了吧?

雪落真想找个地缝直接给钻进去。这男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雪落恨不得拿个胶带把他的嘴给封上。

不!还是直接拿针线把他的嘴缝合上比较好!

“滚!”忍无可忍,雪落从齿间狠狠的咬出这个字眼来。

“滚什么?床?早上才刚刚滚过……你这瘾,来得也太迅猛了吧。”

封行朗微微倾斜着身体,戏看着雪落小脸上那时而娇羞俏红,时而又怒不可遏的动人模样。

“滚你的蛋!”雪落愤怒的扬起手中书朝封行朗砸了过去。

矫健的身姿,敏捷的侧闪躲开。

手机的突然作响,叫停了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昧气氛。

“朗哥,诱捕到蓝悠悠了。”手机那头,传来助手叶时年压低声音的汇报。

“非常好!先稳住她,我马上到。”

封行朗刚刚还浮魅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森森的。如伺机而动的猛兽,突然获知了猎物的消息。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快一个月的诱捕计划,最终完美的收官。

封行朗勾过雪落的后脑勺往前一带,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前,柔声:“在家乖点儿。”

老是让她乖点儿,这是哄阿猫阿狗的节奏么?

目送着男人健步离开,雪落的心再次被男人这记蜻蜓点水的吻搞得魂不守舍的!

林雪落啊林雪落,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不自爱呢?只是亲了你一下额头,就像丢了魂似的,连自己的这张脸都不要了吗?

****

明明长了一张洋娃娃似的脸,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贵和冷艳。

女孩子的穿戴的很简单:白色的帆布鞋,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很贴身的那种;勾勒出少女妙曼的玲珑曲线。

这样的打扮,使得女孩儿看上去很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干净的同时,更多了几分吸引力。

你千万别觉得这个女孩儿可以顺意的亵玩焉,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女孩儿叫蓝悠悠。一个让封立昕坠入情网无法自拔的女人!

即便封立昕知道自己落得今日这副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地步跟她有关,他都不想去追究蓝悠悠任何的责任。

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孽缘!

蓝悠悠是个危险的女人,就像那美丽的罂粟花。冷艳妖娆,却剧毒无比。

叶时年显然不是蓝悠悠的对手。从他脸上被铁链打肿的血淤就能看出。

并不是叶时年的身手不如蓝悠悠,而是他远没有蓝悠悠来得诡计多端。

“叶时年,你想知道我最里面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过来啊……我给你看!”蓝悠悠朝着远远坐离自己的叶时年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可惜了!我并不想看!”叶时年已经被这个女人整怕了。

估计封行朗再不来,他会被这个女人玩疯的。

正文卷 第100章 爱之深

不被玩疯,也会被逼疯。

蓝悠悠就像个带刺的玫瑰,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尤其是她的笑容,天真又无邪。可使起坏来,会让你一个措手不及,便中了她的圈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骗人……你明明就想看!你看看你,脑门上都在冒汗,是不是特别的口干舌燥啊?”

蓝悠悠是个高智商的女人,她会在潜移默化中,把你往一个毫不知情的深渊中带去。就像温水煮蛙一样,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

“行了蓝悠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搭理你了!像你这个女人,完全就是欠收拾!”

叶时年冷眼看向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那种带媚的美丽。要是搁置在古代,就一定是个魅或君心的主儿!

“咝!”不小心触碰到脸颊上的淤青,叶时年疼得一阵抽气,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蓝悠悠,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你了!”

“谁?男人还是女人?”蓝悠悠傲慢的问。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她都能轻而易举的摆平。

“一个你不想见到的人!”

叶时年揉了一下自己被铁链打疼的脸,瞪向蓝悠悠时,却又狠不起来了。这个女人总能在你对她发狠的时候,露出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模样。

“我不想见到的人?”蓝悠悠喃喃的重复一声,冷下带媚的眸子静静的沉思。

美艳脸庞上的神情,能在瞬息之间变换。你根本就不能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她内心的所想。

“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人我特别的不想见……要不,你告诉我吧!”蓝悠悠咧着阳光活力的笑容,看起来分外的明艳动人。

就是这个时而装忧郁愁苦,时而装清纯无辜的女人,把自己的大哥封立昕迷惑进了她的感情深渊中!临死都不想去伤害这个女人一分一毫。

可这个女人不但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能笑得如此的无辜天真?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哐啷”一声巨响,封行朗用劲腿直接将仓库的门给踹开了。

一个满身染怒,几乎快被仇恨的烈焰吞噬掉的封行朗凛冽的出现在了蓝悠悠的面前。

那一瞬间,蓝悠悠的小脸上漾起了欣喜的红晕,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活生生的封行朗!

“阿朗……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还是这么的帅!”女人落泪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在她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庞上落下来。

封行朗一把揪过蓝悠悠那头柔顺的长发,将愤怒的火种瞪向女人这张染泪的脸,“怎么,难道有人告诉你,我被烧死了么?”

“阿朗……”蓝悠悠突然张开双臂,死死的抱住了封行朗的腰,将头深埋在他的胸膛上,泣不成声,“你活着,比什么都好。我真想替你死!”

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的伪装,蓝悠悠哭得很伤心,几乎是肝肠寸断。

“蓝悠悠,你真还真有当影后的天赋!瞧瞧这泪水,哭得跟真的一样……”

封行朗掰过蓝悠悠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的双眸,低嘶:“为什么要害死我哥?”

“原来……封立昕真的是你哥啊?难道死的是他?”

蓝悠悠嗤嗤冷笑,那冷漠和傲慢的神情,根本就不把别人的生死当回事儿。

“蓝悠悠,你这个恶毒之极的女人!为什么要欺骗我哥的感情?他跟你无怨无仇!”

封行朗近乎咆哮。

“因为封立昕不死,你就得死!可我实在舍不得你死!”

蓝悠悠深深的凝视着被愤怒充满的男人,她毫无畏惧。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好像封立昕的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儿。

吭啷啷……

封行朗拖动着铁链,怒不可遏的缠上了蓝悠悠的颈脖,然后慢慢的勒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感觉吧!”

“能死在你封行朗怀里……值了!”蓝悠悠已经说不出话了,但她依旧在笑。

那张瓷娃娃般的漂亮脸蛋,因为缺氧而泛红泛青,呼吸变得急促,再慢慢的,便气若游丝。

“朗哥……松手啊,快松手啊!她会死的!她要是死了,大少爷就真的没救了。”

刚开始,以为封行朗发泄一下就算,却没想封行朗这回真的狠上了!感觉到了蓝悠悠的气若游丝,助手叶时年冲了过来,他咆哮如雷的劝说着怒不可遏中的封行朗。

几乎是命悬一线,最终封行朗还是松开了手中的铁链:这个女人不能死!不然,自己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精力把她找回来呢!

“咳咳……咳咳咳!”蓝悠悠几乎是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回。新鲜的空气,让她剧烈的咳嗽着。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封行朗丢下了蓝悠悠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燥意万分的点燃了一支烟来平静自己的心绪。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可蓝悠悠似乎并不想珍爱。

她挑衅着封行朗的底线。

将指间点燃的烟送至唇间深吸一口,再徐徐的吐了出来,烟雾缭绕后的俊彦,讳莫如深。

良久,才冷清清的开了口,“蓝悠悠,你应该不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你!恨不得亲手将你大卸八块!”

“你这叫‘爱之深’,所以才‘恨之切’!我懂的!”

蓝悠悠却咯咯一笑。完全不像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的人。

“……”封行朗沉默了。似乎不太想跟这个女人逞口舌之快。

将指间燃尽的烟在烟灰缸里掐断后,他才又淡声的开口,“告诉我: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不可能告诉你!因为这个人,你根本就撼动不了!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动你!”

蓝悠悠回答得十分平静。平静得好像仅仅是在陈述一个故事。

很显然,她再次惹怒了封行朗。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线索就这么中断掉的。

无法抑制的愤怒化在了铁链上,鲜血从蓝悠悠的嘴巴里溢了出来,可她依旧只是微微的笑。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把那个人告诉封行朗,无疑是将封行朗送上了死亡的不归路。

她舍不得封行朗再次冒险。她要他好好活着。

他活着,比什么都好!

正文卷 第101章 跟封立昕离婚

封行朗离开封家后,封立昕并没有再次跟雪落相见。

一来是因为结婚证被封行朗锁进了保险柜,缺乏最重要的证明跟雪落把这一切解释清楚;还有就是源于封立昕的自卑心理。他着实不想以残毁的面目示于雪落。

雪落当然是难过的。可她更是无奈的。

早餐封立昕吃得不多,安婶一直唉声叹气着。从安婶口中得知,好像昨天大少爷和二少爷又吵过架了。

封行朗是踩着晨曦回到封家的。似乎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将臂膀里的西服径直丢在了沙发上,燥意的用手扯着颈脖上的领带。

雪落一眼就看到封行朗白色衬衣上的血污。大部分已经干涸在了衬衣上,变成了黑褐色。有少数地方还是鲜红的,应该是刚刚流出来不久。

男人受伤了?雪落本能的上前想关切封行朗的伤情;可在迈腿的那一瞬间,就逼迫着息冷静下来。

林雪落啊林雪落,你不能在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了!你必须跟他划清界限,保持一个嫂子和小叔子应该有的距离。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半步也不可以!

“啊,二少爷,你怎么流血了?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安婶看到血染衬衣的封行朗,立刻急切的冲了过来,万分心疼的询问着封行朗的伤情。

其实封行朗衬衣上的血污并非雪落的。而是蓝悠悠那个女人的。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能从她的嘴巴里撬出一丝一毫有关于那个幕后主使的消息。

“太太,太太……你快过来帮二少爷把衬衣剪开啊,二少爷他受伤了。”安婶惊慌失措的叫喊着一旁静立着的雪落。

可雪落却纹丝未动。半响才冷冷的说道:“安婶,你去找莫管家吧!我没空。”

雪落说完这句冷得刺骨的话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楼下的客房走去。虽说她的一颗心担心得要命,可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不闻不问的冷漠。

看着雪落决然离去的背影,安婶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自己的丈夫受伤了,也不过来搭把手,怎么连看都没看不一眼就走开了?”

封行朗的目光,冷冷的锁住雪落冷漠离开的背影上:而昨天,这个女人刚刚才欢快在他的身下,而这一刻,却冷漠得让人陌生!

女人都这般薄情寡义吗?那个叫蓝悠悠女人的歹毒,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老莫……老莫,快来看看二少爷,他受伤了。”安婶见留不住雪落太太,便朝书房方向喊叫着莫管家。

“安婶,我没事儿。这些血污不是我的,冲个澡就行了。”封行朗站起身来,朝二楼的主卧室健步而上。

整个白天,雪落没上过二楼半步,更别说去关心封行朗的伤情。就像封行朗是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

躺在依旧喜庆的婚床上,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沉沉的敛着:女人究竟可以狠到什么地步?

像蓝悠悠那样,先是设计勾去大哥封立昕的心,然后再将他狠狠的折磨致死?即便是死,都死得这般的心甘情愿!

封行朗不清楚:究竟要有多宽的心,才能对一个残忍加害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情?

可封立昕却真的这么去做了!临死之际,他都不肯让封行朗继续去追究蓝悠悠的恶行!而且还一味的帮她遮盖,帮她掩饰。

这一觉,伴随着仇恨的梦魇。封行朗睡得并不踏实。本能的探手去触碰,却没有捞抱到他想拥入怀中入睡的女人。

封行朗带着燥意起了床。

楼下偌大的餐桌前,雪落独自吃着简单的晚餐。

用吃并不准确。因为雪落只是坐在餐桌前静静的看着。听到身后传来的有力脚步声后,她这才艰难的把食物往嘴巴里送着。如同嚼蜡,却装做很美味的样子。

封行朗在雪落的身侧坐了下来,有些不满于女人对他的置若罔闻,“我要吃面,去做。”

又是这很大爷的倨傲命令口吻!

“知道你封行朗矜贵,但如果你言语客气点儿,就更能彰显你的绅士风度!”

雪落抬起头,迎上了封行朗的眼眸:如同那宽广的海洋,深邃而神秘,瞬间漾起了漩涡,将她席卷着进入中心。

心头又是一悸!

自己怎么这般忍不住要跟这个男人搭讪呢?当他是透明人不好么?

“那我昨天早晨够绅士吗?”封行朗上扬着菲薄的唇,勾起的笑容着实浮魅。

“……”一句话,便将雪落一颗故作镇定的心搅得如小鹿乱撞。

雪落咬着唇,沉默。当然更不会给这个无礼的男人去做意式面。

见女人没动。封行朗也不恼火,淡悠一声,“不愿做就不愿做,怎么还给我脸色看呢?伺候我是你的本分!有空多看看三从四德!”

“……”雪落无语凝噎。实在懒得跟他多说一句。

更过分的是,男人突然倾身过来,从她面前将糯米粥碗给端了过去,然后大口的开吃。

封行朗很少喝粥。他不喜欢清粥的寡淡。却没想今晚竟然主动抢了雪落的粥碗,而且还喝得如此的畅快。

“矜贵的封家二少爷竟然吃我吃过的东西,转性了?”雪落忍不住的谩言挖苦一声。

封行朗英挺的浓眉微扬,似笑非笑:“连口水我都吃过了,还何况一碗粥?”

“……”雪落再次的无语凝噎。

封行朗手机的作响,化解了雪落的尴尬。她本想起身离开,不愿继续搭理男人的邪佞。可在听到通话内容时,却又顿住了脚步。

“朗哥,这女人不肯吃东西。一整天滴水未进。”手机那头是叶时年。他快被蓝悠悠逼疯了。

“她不肯吃东西,那就让她饿着好了!难不成你想让我去低三下四的哄她吃?”

封行朗冷声道。对于蓝悠悠,他似乎也有些束手无策。毕竟是大哥封立昕用生命爱过的女人。

“那她一天不吃不喝,会不会死啊?”叶时年不确定的问。

“她死了,你也别活了!”封行朗厉斥一声。

吧嗒一声,手机被无辜的丢在了餐桌上。封行朗一张俊逸的脸庞阴沉得有些骇人。

微顿片刻,封行朗快速的喝光碗里的粥,健步离开。

目送着封行朗挺拔的背影,雪落一颗悸动的心才慢慢的得以平复。

“太太,怎么二少爷又走了?我刚给他做好烩面了。”看到封行朗离开,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

看到雪落的粥碗被封行朗拿去喝光了,安婶转身朝厨房走去,“太太,我给你重新拿个碗再舔点儿粥吧。”

“不用重新拿了,我用这个碗就好。”雪落拿过身旁封行朗刚刚喝光粥的碗,重新往里面添上了小半碗粥继续喝着。

雪落没有洁癖,当然不会嫌弃封行朗喝过的碗。只是……只是总觉得有那么点儿说不出的心慌。

***

gk集团的地下仓库里,蓝悠悠娇弱的躺在一张简易的板床上。

年青的女人,向来美好。不仅仅赏心悦目,而且还我见犹怜。

“朗哥,医生刚刚给她检查过,还打了一针!说明天再不张口吃东西,就能输营养液了。”

叶时年是怜香惜玉的。更何况蓝悠悠还是个美丽得不可多得的女人。

“那就给她输营养液!只要她死不掉就行!”封行朗冷哼一声。

“朗哥,这丫头嘴巴硬得很,估计她是铁了心的不想说。来硬的不行,要不我们试试看来软的吧?”叶时年提议道。

“来软的?怎么个软法儿?哭着求她?”封行朗嗤声冷哼。

“看得出,她……她挺喜欢你的。你对她好点儿……”叶时年实在不忍心看到如此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被封行朗暴戾的威逼。

蓝悠悠白皙如凝脂的曲线,宛如惊世骇俗的美女蛇,撩起更多的春景,毫不保留的将自己呈现在封行朗和叶时年的面前。

只是女人身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着实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你竟然让我对她好点儿?你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四个多月前,刚刚设下美人计残害了我大哥封立昕!你竟然让我对她好点儿?”封行朗隐忍的低嘶。

叶时年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劝服封行朗,只是觉得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用这么大的刑责,实在是于心不忍。

“以后像这种不肯吃饭的小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她实在不肯吃,就直接胃灌!只要死不了就行!等她醒了再通知我!”封行朗盯视了板庥上的蓝悠悠一眼,冷情的转身离开。

封家。

封行朗据窗而立。修长挺拔的身姿,整个人站得如标枪一样的笔直!骨节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规律的送至唇边吸吞着。烟雾缭绕中的侧脸,染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太太,二少爷晚餐吃喝了半碗粥,你把这个烩面端过去给他吃吧。”安婶将做好的意式烩面端给雪落,示意她端送给窗前的封行朗。

“他饿了自然会自己吃!”

雪落淡应一声,没接过安婶手中的烩面盘子,更别说端送去给封行朗了。

冷情的转过身,雪落朝楼下的客房走去。

在转身的那瞬间,雪落的心是疼的。

她有些茫然:自己在封家究竟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她想到了跟封立昕离婚……

正文卷 第102章 你是不是爱上封行朗了?

可离婚又谈何容易啊!

先不说雪落不忍心抛弃被大火烧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封立昕,就说夏家人也不会答应的。雪落不难想像,舅舅夏正阳会把自己捆绑好给封家再次的送过来!

对于夏家而言,自己嫁给封立昕,无疑是一次有利可图的婚姻。既然有利可图,夏家人又怎么可能容忍雪落任性的离婚呢!

再说,雪落也狠不下心抛弃封立昕。安婶和莫管家照顾不了他一辈子,而封行朗也终会有他自己的小家,封立昕还是需要有人来照顾他的后半身的。

雪落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高尚。只是稍稍的善良。

但雪落又实在受不了封行朗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可是他的嫂子啊!一丁点儿不尊重她也就算了,竟然还……

雪落的脸莫名的烫红了一下。想到那个铁房子里的点点滴滴,她的心间顿时荡漾起了涟漪。

或许并不道德,但却终身难忘!

雪落依旧不后悔将自己的第一次不保留的给了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身体是自己的!那只是一次被坏人把算计的意外!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封行朗似乎不太喜欢女人的冷漠,这会让他更加的烦躁。

都说男人才会穿裤后无情,怎么这女人要比他还冷情?裙子穿好,就不认他这个‘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丈夫了?

关键是,那天早晨,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有多么的柔情似水!几乎快把他给柔化了!

而现在,她竟然对他如此的冷漠……是难过自己要了她的第一次?还是依旧念念不忘那个叫方亦言的男人?

【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方亦言、方亦言……封行朗觉得自己的拳头特别的作痒!

意式烩面,封行朗胡乱的吃了几口。他急需要一个答案来解除自己心头的疑问。

“老莫,十分钟后,你让林雪落上楼来,说我哥在二楼主卧室等着她。”封行朗站起身来,挺拔着身姿朝二楼健步而上。

“哦,好。”莫管家应好一声,却轻松不起来。因为封行朗说了‘我哥’两个字。

换句话说,封行朗并不以自己的本尊示于雪落太太,而又要以‘封立昕’的模样跟太太沟通。

其实莫管家是懂封行朗的。之所以不想以本尊面容跟雪落太太相见,其中的因素很多。

包括对封立昕强塞给他一个女人的不满和抵触;还有封行朗日渐仇恨的心态。他把一切试图接近封家的人,都归类到敌视的范围里!

就好比蓝悠悠。用美人计去俘获大少爷的心,然后再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这样的女人歹毒之至!保不准林雪落会成为第二个蓝悠悠!

但莫管家一直觉得:林雪落会是个好女人。温婉贤淑,是个宜居家的好太太!

只是,她并不受二少爷封行朗的待见。

微微叹息一声,莫管家还是遵照了二少爷封行朗的指示,去楼下客房去喊雪落上楼去。

楼下客房里,雪落再为另一件事儿惆怅着。

还有两天就开学了。自己的学费还没着落呢。想到上回自己去夜莊跟袁朵朵一起跳舞赚钱,雪落后背就直发寒。

骨气当然要有,但也犯不着用出卖自己的身心和尊严去换取。

雪落起身想去找莫管家,却没想到莫管家正好来叩她的门。

“莫管家,我正要去找您呢。”问别人开口要钱,雪落确有些难为情。

“太太,您要找我?”莫管家怔了一下,“还是为见大少爷的事么?”

“不是……是另外的事。”雪落抿紧着唇,深深的提息,“我想跟您预支六千块钱学费!等我发了奖学金,再还您!”

“哈哈哈……”却没想莫管家竟然笑了,“太太啊,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现在可是封家的太太,这用钱方面,您随意就好。提什么还不还啊?封家就是您的家啊!您可是封家的女主人哟!”

被莫管家这么一说,雪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么说,您是答应我学费的事儿了?”

“都说了,您是封家的女主人啊!您的学费,封家自当会出的。生活费什么的,您尽管开口。”莫管家连声应好。

“谢谢莫管家!”雪落欣喜不已。

早知道这么方便容易,自己就不跟袁朵朵去夜莊跳舞赚钱了。还落得让那个男人狠狠的羞辱了一回。上两回只是用手指侵犯了她,或许可以狡辩成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可这一回……稳稳的坐实了自己跟他歼情。

“对了太太,二少爷他……”话一出口,莫管家便打住了。寻思着,最近大少爷封立昕状况很不好,为了不在节外生枝,莫管家还是决定按照二少爷封行朗的意思行事为上策。

“你家二少爷他……怎么了?”雪落还是担心的问出了口。

自己不是决定不再管那个男人的么?真够嘴贱得可以!雪落真想打上自己一大巴嘴丫子!

“哦,二少爷同意让你见大少爷了……”莫管家改口道。

“真的吗?什么时候?就现在吗?”雪落一激动,拔腿就朝二楼的医疗室奔去。

“太太,大少爷在婚房里等着您呢!”莫管家连忙对着雪落匆匆忙忙跑上楼的背影嚷喊一声提醒道。

这太太也真够马大哈的!都跟伪装的二少爷见过好几面了,怎么就还没察觉出端倪来呢?

只能说,自家的太太实在是主单纯了。她根本就不会主动的把人往恶劣的方面去联想。她又怎么会想到:封行朗会假扮封立昕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的感情呢?

知道了肯定会咬他一口肉下来!

封立昕在婚房里等自己?雪落调转方向,径直朝二楼的婚房飞奔过去。

“立昕……立昕……”雪落带着欣喜的轻唤,因为一路飞奔上楼的,气息喘得有些急。

听在封行朗的耳际,便成了一种迫不及待。这个女人就这么想见到大哥封立昕吗?

联想到女人对自己的各种冷漠,封行朗皮具下的那张俊脸,实在是有些冷寒。只不过毫不知情的雪落完全看不到罢了。

封行朗坐在轮椅上,脸上和手臂上都戴套着一层满是疤痕的皮具。

这套十分逼真的皮具,是从美国定制的。当时封立昕命悬一线,而封一明咄咄逼人着每天都会带人来查探封立昕的病情,他这个第二继承人好赶紧的上位继承封氏集团。

出于被逼无奈,也出于对封立昕的维护,所以封行朗才会高价定制回来这套皮具。这才暂时保住了封立昕名下的封氏集团。

现在竟然用它来吓唬自己的女人?也是被逼无奈么?

“立昕……”雪落低低的喃叫一声,她半跪在封行朗的轮椅边,紧紧的握住了封行封疤痕满布的手,“立昕,谢谢你肯见我……”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半跪在轮椅边的女人,轻轻的用带着疤痕的手指去缠绕女人的柔发,似乎他挺喜欢这个简单又单调的动作。

“听行朗说,你很想见我?”脖子上粘贴的变声器,让封行朗的声音苍老又低沉。

“嗯……立昕,求你让我住进医疗室里陪着你吧。我是你的妻子,你有这个义务照顾你。”雪落紧握着封行朗的手,乖巧的任由他轻抚着自己的脸庞。

“金医师和小邢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住进去,多有不便的。”封行朗蜷着手指,轻蹭着雪落白茹凝脂的肌肤。他喜欢她的温顺。

“那我进去伺候你的一日三餐好不好?安婶每天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啊?”雪落说出了不满。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跟封立昕越走越远,反而对封行朗越来越沉迷。

这不道德!必须快刀斩乱麻!

既然已经犯了错,就必须赶紧的纠正这个错误。

亡羊补牢,但愿为时不晚!

“雪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听安婶说,你最近对行朗很冷漠……他怎么你了?”

封行朗问得轻悠。他到是很想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在他面前说谎!

“行朗他……他……他没有怎么我。”雪落支支吾吾的,一张小脸绷得通红的。

“没怎么你?可我怎么听说,你跟行朗昨天晚上彻夜未归啊?”封行朗诱导着雪落的话。

原来‘封立昕’已经知道自己和封行朗昨天彻夜未归?

那他知不知道自己跟封行朗已经……已经发生过一些不应该发生的关系了啊?

雪落的脸涨得更红。最终,还是没能承受得住心理的压力,和道德的约束。

“立昕……对不起……”雪落微声低喃。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吗?”封行朗问得冷邪。

雪落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抬起梨花带雨的眼眸,轻轻的低泣:“立昕,真的对不起!”

真是个单纯的傻丫头啊!连个谎都不会撒!就这情商,还会人家玩什么心机?

可怜又可人!

“雪落,你是不是爱上封行朗了?”

封行朗没有给女人回避的机会。而是逼迫她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挺想知道答案的。

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雪落惊慌失措的抬起头。面对‘封立昕’这个丈夫,雪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忍不住的在心底反问自己一声:自己真的爱上了封行朗吗?

正文卷 第103章 谁主动的?

雪落不敢细想,也不能细想。自己的丈夫就在自己的面前坐着,虽说面容有些残疾,可他终究是她法律上的丈夫。雪落真的不想伤害封立昕。

雪落连连摇头,带着微微的惊慌和失措,“不……没有!我……不可能爱上他的。”

“是不能爱上他,还是不会爱上他?”没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封行朗厉声追问。

不能爱上,或许只是客观上的缘由。比如说她是封行朗的嫂子!

不会爱上,那就是主观意识上的了!一字之差,这很重要!

“是不能爱上,也不会爱上!”雪落抬起头来,深深的凝视着轮椅上的‘封立昕’。可‘封立昕’却不想跟她有这样的对视。所以他侧开了目光。

隐约间,雪落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意。因为他缠着自己发际的手指突然用上了很大的力道。扯疼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朝他更加的靠近,以减少疼痛感。

“那你昨晚跟行朗彻夜未归,又怎么解释?”封行朗有些不甘心。带着隐忍的怒意再度逼问。

或许这一刻,封行朗并不是很在乎这个女人有没有真的爱上自己,只是不想输给那个叫‘方亦言’的男人。

他可以不爱这个女人!但他封行朗的老婆,身心都必须是他的!

强盗逻辑!霸道得让人牙痒痒的倨傲之气!有着毁天灭地般的强势!

看来,封立昕一定是知道了!

现在想想,自己那天喝的那碗粥……肯定是加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些东西,会让自己控制不住的去爱那个男人。如果那些绑匪是故意为之,那么封立昕知道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立昕,对不起……是我,是我主动沟引了行朗!跟行朗没关系……是我不守妇道!”

雪落跪直在‘封立昕’的面前,泪眼婆娑。她紧紧的握住男人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这一切只是她林雪落一个人的错,与封行朗无关。

封行朗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女人会为自己开脱。“你……真跟行朗有什么了?”

雪落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抬起晶亮的眼眸,哀伤的凝视着轮椅上的男人,“立昕,不会再有下次了!求你别怪行朗,这一切与他无关!他一直尊敬着你这个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去勾他的!”

“你勾他?我怎么不信呢!向来男女这种事,都是男人主动的……一定是封行朗欺负了你!”

封行朗染怒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一些,“为什么要替行朗开脱?你真的爱上了他?”

封行朗所感兴趣的话题,只是想让这个女人亲口承认她爱上了他封行朗!

可雪落更在乎的,却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意。她不想因为她,迫使得他们兄弟俩之间有隔阂,或是彼此怀疑对方,痛恨对方。

如果真有那样的恶果,雪落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了!

“立昕,真的是我的错!跟行朗无关!他一直尊重你的!要是……要是你嫌我脏,那……那就跟我离婚吧!”雪落急切的想维护某人。

离婚?这个字眼显然刺痛了封行朗的耳朵!

他暴厉一声,“闭嘴!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嫌弃我面目全非?还是嫌我给你林雪落丢了脸?”

“不,不是!立昕,即便我们离婚了,我也会留在封家照顾你的!会一直照顾你!”

雪落紧紧的握住了封行朗那只疤痕满布的手。急切的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是善良的,所以她不会抛弃残疾到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封立昕。

但她似乎又想坚守着心底那点自卑的,见不得阳光的情感。也许永远都无法说出口,但却真实、鲜活的存在着。雪落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她也想这见不得光的情感尘封于心底。

可她担心自己会在照顾自己的丈夫时,心理去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爱不得的!那样对‘丈夫’封立昕也不公平!不是吗?

所以,雪落觉得自己跟封立昕离婚后,继续留在他身边,以妹妹,或是以家仆的身份照顾他,会更好,也会更轻松些。

“可我不嫌弃你!乖乖的当好你封太太吧!”

封立昕蜷起凹凸不平的食指,轻轻的在雪落的小脸上一蹭而过,再周而复始着这样的单调动作。

“……”雪落怔了一下,一时间到反而让她无话可说了。

“你这么维护行朗,该不会是想着急跟我离婚,然后想嫁给他吧?”封立昕悠声问道。

虽然女人一味的维护自己,已经能说明一些事实了,但封行朗更想听女人亲口说出来。

对了,还有那个叫‘方亦言’的男人,又是谁?真如女人所说的那样,是她的什么初恋?

以封行朗的敏锐,并不难洞悉出:这个所谓的初恋,只不过是女人杜撰出来的。

一个吻都那么涩,还好意说自己谈过恋爱?

还有那干净得完璧的身体,从里到外,没有一丁点儿其它男人的痕迹。一个小小的触碰和亲允,她都那么的敏感紧张。

什么阳光开朗,什么明媚得像晨曦,即便只是柏拉图式的初恋!也是不允许的!

“……”雪落又是一慌。心跳几乎都慢上了半拍。

好像被丈夫抓住歼情的小媳妇一样,不敢去看‘封立昕’的眼。低垂着头,澄澈的眼眸忽闪忽闪的。

随后,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立昕,让我进去医疗室照顾你吧!如果你不让,或者还是一直以为我带了某种不良的企图接近你,接近封家……那我们还是离婚好了!因为我这个妻子也没起到一个妻子应该有的作用!只是徒有虚名!”

“那你到是说说,你这个妻子应该起到什么作用?”封行朗低邪着声音追问。

“照顾你。难道这不是你娶我的目的吗?”雪落机智的反问。

“那好……今晚,我给你机会照顾我!但除了照顾……夫妻之间,是不是还应该做点儿别的?”

正如封行朗所说的那样:有些事,的确容易上瘾。年青的东西,向来美好。不仅仅赏心悦目,而且还鲜美多汁。

就像眼前的女人一样。更饱满,更情韵。而且还纯净的像一张白纸,任由他封行朗在上面勾勒出自己想要的图案。从里到外,他想怎么愉快就怎么来。

“那……那你饿吗?”雪落的思想还停留在相当纯洁的地步。她天真的以为,‘封立昕’说给他机会照顾他,指的就是普通意义上的饮食起居。根本就没往不纯洁的方面想。

要说饿,封行朗还真有点儿饿。那蓝悠悠那个女人折腾得一两天了,却还是没能从她嘴巴里问出那个主谋的一丁点儿信息。

以封行朗在申城的黑白影响力,不可能对一个残害过他们俩兄弟的主谋一无所知。但从他这几个月的调查情况来看,这个人显然不是本地的恶势力或白势力。而是一个外围的人!

那封行朗就更加困惑了。一个外围的人,想在申市动他们兄弟俩,那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对申城的地下消息了如指掌不说,竟然还买通了大量钱庄的人为他做事!足以见得,这个人的财力相当殷实!

或许殷实的不仅仅是财力,还有自己至今都无法查获的恶势力。

敢在申城动他们兄弟俩的人,绝对不是个泛泛之辈。

“有点儿。”封行朗淡淡的应了一声。想到女人喂自己吃夜宵的画面,还是有那么点儿希冀的。

“那我这就下楼盛粥给你喝。今天安婶熬了黑糯米粥。”雪落连忙站起身来,朝婚房的门口走去。

一听女人又要让他喝粥,封行朗的眉头直皱。他着实不喜欢喝那种太寡淡的粥类。

但总不能跟女人说:给我拿盘重口味的意式烩面吧?

其实一切还是很温馨和谐的。贤惠的妻子去给晚归的丈夫下楼拿夜宵吃。

直到矮柜上的手机作响了起来。这样的温馨平静立刻被打断。

很显然,那是封行朗的手机。却在房间的矮柜上作响着。说明什么?说明封行朗刚刚一定来过婚房。那他现在人又去了哪里呢?

雪落猛的回过头来寻着手机的声音张望。刚巧看到‘封立昕’伸过手去捞起了那个作响中的手机。

如果不是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和疤痕满布的手,雪落真以为穿着睡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是封行朗!

无论是从身材,还是动作的敏捷度来看,都跟封行朗极为相似。

尤其是封行朗去捞拿手机的速度,根本就不像个病重到要靠呼吸机来维系生命的重症患者。

“是行朗的手机么?他人呢?”雪落条件反射的询问一声。

封行朗捞过手机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这个傻女人喊他一声‘行朗’,估计自己就会本能的答应她了。看来,小绵羊终究就斗不过他这个大灰狼的。

“刚刚才跟我呕气呢!应该是离开了。这小子,手机都忘带了!”

封行朗掐断了执着作响中的手机。雪落在,他显然不能跟这个电话。虽然他已经看到打来电话的是叶时年。应该是有关蓝悠悠那个恶毒女人的事。

雪落只觉得有些异常。只是不知道异常在哪里。她没吱声,便转身离开了婚房,下楼去给男人拿夜宵吃。

正文卷 第104章 温柔的坚持!

楼下的厨房。

安婶正收拾着餐具。一盘子吃了几口的意式烩面就放在吧台上。

不用去猜,这烩面一定是封行朗吃过的。怎么就只吃了几口?

“安婶,封行朗呢?是不是刚又出门了?”雪落一边朝电压力煲走去,一边随口询问。

其实安婶想说:封行朗就在楼上的婚房里,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就是。可却只是微微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要别扭到什么时候!而大少爷封立昕的病情老不见好转,真是愁死人了。

看到雪落在盛余地的黑糯米粥,安婶柔声笑问道:“太太,是不是饿了?这夜见长了,晚上得多吃点儿,免得饿肚子。”

“我是盛给立昕吃的。他有些饿了。”雪落说。

“立昕?”安婶喃了一声,她随后便会意:太太口中的‘立昕’,应该是二少爷封行朗。便连忙说:“那个,还是把这盘烩面热给他吃吧。”

雪落微怔,“安婶,你犯糊涂了,立昕吃不得这重口味儿的烩面。他只能喝流食的。”

其实雪落也是有疑惑的:看‘封立昕’那健壮的体魄,劲道的力气,根本就不像个要用呼吸机并喝流食的人。但凡事还是小心些吧,雪落也不敢冒险让封立昕去吃其它的食物。

看到太太端着一碗寡淡的黑糯米粥就上楼去了,安婶微微叹息摇头:二少爷最怕喝这寡淡的粥了。

喜庆的婚房里,封行朗连陷了两回作响的手机。后来索性关了机。

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处理蓝悠悠那个歹毒的女人。弄死她易如反掌,可她毕竟又是大哥封立昕深爱过的女人。就这么弄死了,似乎太便宜她了。她身上还背负着大哥封立昕的血债呢!

雪落端着粥碗进来时,封行朗浓眉皱了,脸也拉长了,头也跟着大了。他真的很厌弃这寡淡的粥。不如喝白开水来得清冽,又不如吃米饭来得劲韧。

“立昕,等久了吧?我稍稍淋了点儿蜂蜜,很甜口。”

因为大面积的烧伤,封立昕的饮食向来寡淡。一听女人说还淋了蜂蜜,封行朗的眉宇就更蹙了。

难喝寡淡的清粥也就算了,至少还能当浓一点儿的水来喝。可却被女人加了甜得腻人的蜂蜜……要知道封行朗着实不喜欢吃甜食。

雪落舀着粥喂到了封行朗的嘴边;封行朗真心懒得张口。

“立昕,你不是饿了吗,来,张口啊?”雪落很有耐心。这缘于她在福利院里每年都会做一段时间的义工。什么调皮捣蛋的小萝卜头,她都伺候过。

“我要吃面!”封行朗说得直接。他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的胃。

即便很有情调的喂食,那也得建立在食物不难下咽的基础之上。

如此甜腻的粥,封行朗半口也懒得喝。

“立昕,你是不是喝这些汤汤水水喝腻歪了啊?可这些流食对你身体的恢复有益处哦。”雪落能够体谅‘封立昕’不肯喝寡粥的行为。

“别叫我立昕!叫老公!”封行朗更不想听的,就是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叫自己‘立昕’。

会堵得慌!

“……老公,”雪落这么一叫,到是柔情似水的羞中涩了,可她却丝毫没有起身要去将粥换成烩面的意思,“我喂你喝粥吧。这黑糯米粥,既营养又养胃,而且还有利于消化。”

雪落再次将勺子里的粥送至封行朗的嘴边。可封行朗却一直紧闭着菲薄的双唇不肯喝。

温柔的坚持!

雪落就这么举着勺子坚持着。一直到封行朗张开了嘴巴。

坚守换回了成效,雪落柔柔一笑,用上了夸奖顽童的口吻,“这才乖嘛!”

黑糯米粥很粘稠,带着蜂蜜的清甜,到也不算难喝。在女人一勺又一勺的坚持喂食下,封行朗竟然将一碗粥全喝了。

男人一个舔唇的动作,雪落看到了封行朗那白净整齐的牙齿。很健康。

“立昕,你的牙齿……挺好的啊,安婶怎么说你吃不得硬食呢?”雪落并没有太多的去联想。

每当后来回忆起这个男人戏耍自己的点点滴滴,雪落情难自控的直呼自己当初真的是愚蠢到姥姥家了!封行朗那么多的破绽显露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依旧很傻很天真的一直以为那就是封立昕!

后来男人又说:你那不是蠢,而且心灵干净的单纯!

“难道你看不出来,它们像假牙么?”封行朗的话相当严谨。他不会承认,只会诱导。

“假的么?我还真没看出来呢!”雪落下意识的伸过食指的指尖想去敲敲封行朗的门牙究竟是真是假,却没想被男人抿在了双唇之间。

那感觉,就像平静的心湖里突然乍现的波澜,一直从雪落被抿住的指尖激荡到了灵魂的深处。

“你,咬我干嘛?”雪落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指。上面染着男人湿亮的口液。

“我累了!咱们早点儿休息吧。”像这种咬手指的亲昵,已经远远满足不了封行朗现在的想念。

“哦,好。”雪落机械的应答一声封行朗的话。随后才意识到,男人说的是‘咱们’,而不是单独的‘她’或是‘他’。

男人的意思是:今晚他会留下来跟她在一起吗?

雪落没有窃喜,反而染上了浅浅的轻忧。她只是更多的希望封立昕别再排斥她。而是把她林雪落当成家人一样的看待,允许她进去医疗室,像安婶和莫管家一样。

“立昕,如果你真把我当妻子,那就让我进去医疗室照顾你吧。我想你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的看待。能像安婶和莫管家一样进去医疗室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如果你不答应,就说明我这个妻子还不够资格,对吗?”雪落蹲着身体,尽量的与轮椅上的封行朗平视。可男人的目光总是飘忽着,似乎并不想落在她的眼里。

“睡吧,我累了!”封行朗轻吁一口,“或许,我们可以在床上边睡边聊!”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穿着这身皮具,着实睡得别扭。再怎么精良的仿制品,毕竟不是自己的。憋闷在皮具下的封行朗有些燥意。他环着雪落的腰,贴着她的后背。

这样的姿势,可以避免雪落长时间的盯着他看。因为憋闷的缘故,封行朗环在雪落腰际的手臂便用力了一些;雪落微微吃疼的轻哼了一下。

“立昕,你是不是难受啊?”雪落轻轻拍了拍封行朗环在她腰处的劲臂,示意他放松一些。

“嗯。难受。”封行朗含糊其词一声。吸过雪落的耳垂,含在口中不轻不重的把玩着。

只要雪落稍有反抗的动作,他就会加力咬她;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将她的耳珠吸在口中。

指间,缠绕着雪落鬓角的长发,似乎封行朗喜欢这样单调重复的动作。一圈一圈的缠绕,再一圈一圈的松开,周而复始着这样的动作。

即便是凶猛的困兽,也有它细嗅蔷薇的时候。

突然间,雪落意识到:有一个人,也喜欢这样的动作。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的长发缠绕在他的指间把玩。

封行朗!

冷不丁的,雪落被自己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而惊慌到了。自己怎么能这样:躺在丈夫的怀里,却想着其他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小叔子!

自己这是要着魔了吗?竟然还对那个恶魔念念不忘?

真够自作孽不可活的!

纠结了很久,雪落才在男人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轻盈柔若的身体,就那么呈现在封行朗的眼前,便染上了那么点儿愿君多采撷的意味儿。

他早已悄然的起身,褪去了身上的那些障碍。

轻松下不少,却睡意全无。

封行朗静静的凝视着梦境中的女人:蝶翼般的长长睫毛,白皙光洁的脸,透着一抹俏丽的红霞;轻轻浅浅的呼吸,让静谧的氛围里荡漾着情韵的气息。

联想起女人从女孩儿蜕变的那一过程,封行朗不用前奏的起撩,便能动情。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大哥封立昕竟然会选择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做为他封行朗绵延子嗣的载体?

干净到是够干净,如同刚刚成熟的果子。一看便能让男人生情。

的确很美!

孩子……

跟自己一脉相承的亲骨肉?

自己是要跟这个女人有上一个共同的孩子?

黑暗中,封行朗微微蹙眉。感觉似乎又有那么点儿冥冥之中的意味儿。

于是,封行朗伸过手去,解开了雪落睡裙上的钮扣……

***

不大的储藏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蓝悠悠那张瓷娃娃似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琢磨不透的笑意。

天使般笑容的背后,却有着一颗魔鬼般的心!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没用的!”叶时年已经被蓝悠悠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给封行朗打过两次电话他都没接……现在,关机了!”

“那就继续打他家里的电话!”一句阴森森的话,从蓝悠悠那形状极好的唇中溢出。

“打……打家里的电话?现在?这都快凌晨两点了!姑奶奶,你就别再折腾了我好不好?”

叶时年发现自己真的对这个女人狠不起来。那双我见犹怜的眸子里,一片梨花带雨般的娇弱无助。

好像在质问他: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正文卷 第105章 阿朗,你抱抱我吧……

在一瞬间,就吊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叶时年实在是受不了蓝悠悠那泪水呼之欲出的楚楚可怜模样。

好像自己要是不肯帮她,就是大逆不道!

“行,行,姑奶奶,我这就给你打!”叶时年再次掏出手机,往封家老宅拨打过去。

蓝悠悠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这才阴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得出,她并不开心。到不是因为自己被人软禁了自由,而是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不在!

有他的任何地狱,对于蓝悠悠来说,都是天堂!

而没有他的任何天堂,对于蓝悠悠来说,都将是地狱!

所以,在蓝悠悠得知封行朗的行踪之后,她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了那个宫殿般的城堡,赶来追寻封行朗蛛丝马迹的行踪。

凌晨两点,突然在封家乍响起来的座机,几乎将整个别墅喧闹而起。但除了封立昕的医疗室。

或许是座机多响了几次后才被人接听,雪落从朦胧的睡意中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这么晚了,谁打的电话?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儿。”

身侧的封行朗‘嗯’了一声,他要比雪落睡得晚,本想寻思着某种运动的,或许是累了倦了,看着怀中的睡美人,封行朗竟然也能安然入睡。

一种居家的温馨和闲适。这四个多月来,几乎从没出现在封行朗的生活中!

感觉到那只环在自己腰上的有力臂膀,雪落这才意识以自己昨晚是跟‘封立昕’一同入睡的。

“立昕……”雪落本能的伸手去开床头的台灯。

“别开灯!”封行朗沉声一句。因为没了颈脖间的变声器,他的声音清晰而浑厚。

虽说,封行朗有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可这声音虽说低沉,却不是封立昕那般的苍老,亦不是封行朗那般的磁性。一种介于封立昕和封行朗之间的男人声音。

“立昕?”雪落疑惑的喃了一声,想去触碰身旁的封立昕。

因为紧贴着的彼此之间的皮肤反馈给雪落一个信息:男人的皮肤很光滑,很健康。

在台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用整条绒毯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从头到脚。

“立昕,你裹着自己干什么啊?”雪落微微一怔。

“我怕吓着你。”封行朗的声音压得沉之又沉。

“我已经不害怕了……”雪落心间微微一揪。

似乎没想到‘封立昕’竟会如此的体贴:害怕半夜三更自己烧残的容颜吓到她。

“别裹了,我不怕了。”雪落朝封行朗走近过来。

丈夫越是对她这个妻子体贴,她心里就越是难过。两天前,自己还跟封行朗睡在了一起……

这么一联想,雪落感觉自己真心愧对自己的丈夫。

“二少爷……二少爷……”楼下传来了莫管家急切的叫声。寻着这叫声,似乎他已经朝二楼飞奔上来了。

绒毯中的封行朗微微蹙眉:这个莫管家,八成是老糊涂了,难道不知道自己正玩着狸猫扮太子的游戏么?

“雪落,你快出去看看。”封行朗睿厉的想支走雪落。

“哦,好。”雪落一边应好,一边已经拔腿朝门外走去。毕竟莫管家的叫声很急切,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儿。

走廊里,雪落差点撞上了急急火火跑上楼来的莫管家。

“太太,二少爷呢?还睡着呢?”莫管家焦急道。

雪落着实一怔:她怎么会知道封行朗究竟有没有睡着?

或许在莫管家看来:有关蓝悠悠的消息,要比二少爷玩老婆来得重要许多。

“我,我没见着封行朗啊……他晚上不是出门了么?又回来了?”雪落疑惑一声。

“唉,这个二少爷,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心这么重!”

莫管家一边说着让雪落云里雾里的话,一边朝着二楼的主卧室,也就着婚房冲了过来。

“莫管家,封行朗不在房间里……立昕睡着呢。”雪落好意的提醒着莽撞的莫管家。

等雪落和莫管家一同走进婚房时,卧室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封立昕的轮椅空荡荡的留在原地。

封立昕走了?走到哪里去了?他行动不便,能去哪儿呢?

“立昕……”雪落轻呼一声,本能的钻进洗手间里寻找。

知道是二少爷封行朗玩的空手道,莫管家叹息一声,也没有拆穿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主卧室的婚房。朝二楼的医疗室走去。不用猜,脱身后的封行朗,一定会在医疗室的门口出现。

因为他要给自己的突然出现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在洗手间里没能找到封立昕,雪落难免惊慌起来,连忙追着莫管家的步伐朝医疗室走去。

果不其然,在医疗室的门口看到刚刚打开医疗室的门,并从里面走出来的封行朗。

“封行朗,你哥在里面吗?”雪落急切的想挤进去张望寻觅。

“我哥累着了,我刚把他送回医疗室。”却被封行朗健硕的体魄横在了门外,不咸不淡的嗤声冷哼:“林雪落,你实在有某些方面的需要,也最好能忍着点儿!我哥毕竟是病人,伺候不了你!”

如果在三天前,雪落还是个原封未动的完璧女孩儿时,或许她还悟不出封行朗这匪气的话。但经历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后,雪落便能猜测出封行朗口中的‘某些方面的需要’指的是什么。

顿时,雪落的小脸羞得俏丽。着实被这个邪佞的男人给带坏了。

“封行朗你……你冤枉人。”雪落气得牙痒痒,却又发作不得。莫管家还在呢,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的口无遮拦啊!丢不丢人呢!

“难怪你老是想见我哥呢……原来你那方面的需要这么强烈啊!连一个病人你都不放过?”

封行朗一直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从而阻止林雪落老是想进去医疗室看望大哥封立昕。现在看到,这个借口浑然天成了。

估计十天半个月,这女人也不敢嚷嚷着要见大哥封立昕了。

“封行朗,你……你……我没你这么下一流!”

雪落被封行朗这番讥讽和奚落的话挤兑得无地自容。羞得跟这个男人驳斥,雪落染着点点的泪光气跑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看到太太被活生生的气走之后,莫管家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不过这小夫妻闹别扭,他们做家仆的也实在是插不上话。凡事过犹不及,莫管家只能由着二少爷封行朗这般欺负二太太。

不过莫管家很清楚的意识到:虽说雪落太太挨欺负了,但二少爷封行朗的心情似乎开朗了不少。不会一味的沉浸于仇恨中不能自拔。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用金医师的话说:这是太太必须经历的。既然她选择嫁进封家,就必须承受住这些苦楚。

因为风雨后的彩虹,更迷人,更沁人,更值得彼此去珍爱一生!

“二少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是莫管家接到刚刚叶时年打来的电话。

“能有什么大事儿,能让你老莫这一惊一乍的?”

封行朗已经看过医疗室里的封立昕了。只要封立昕是安好的,其它的事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莫管家,您可是越老越会办事儿了?专门赶去房间里拆台?”封行朗慢悠的挖苦并警示。

刚刚,差一点儿,他封行朗就不能自圆其说了。好在林雪落那个女人笨得可以,还算好糊弄。

“有……有蓝悠悠小姐的消息了。”莫管家压低声音,“刚刚叶助手来过电话,我听到蓝小姐在电话里叫你的名字呢。”

“这个白痴!”封行朗谩斥一声:叶时年这个家伙犯痴呆么?竟然把电话打到了封家座机上来?

“老莫,不许任何人跟我哥提起!”封行朗叮嘱一声,便疾步朝楼下走去。

“知道的二少爷。”莫管家紧随其后的跟着。给封行朗拿上了风衣和车钥匙,“要让小钱跟着么?”

“不用!”封行朗套上了莫管家递送过来的风衣,凛然一声。

“晚上开车小点儿。”莫管家慈声提醒。封家大少爷已经这样了,这二少爷千万不能再说什么意外。

***

玄黑色的法拉利如离弦之箭一般在柏油马路上疾驰着。深晚的冷风被刺破,刮起路边的落叶,如枯叶蝶般在空中飞舞。

叶时年知道:主子封行朗一定是带着愠怒而来。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不经意间,他又抬起头,朝板床上呆滞的女孩儿看了过去:的确美得动人心魄!即便只是在发呆,也别有一番风情。

‘哐啷’一声巨响,封行朗直接踹门而入。

“阿朗……”蓝悠悠甜甜的惊呼一声。望穿秋水似的浓浓眷意,几乎能软化男人的心房。

只可惜,封行朗却是免疫的。不仅仅是因为蓝悠悠已经被他归类到了大哥封立昕女人的范畴,还因为她对大哥封立昕所犯下的十恶不赦之罪行。

“你犯痴么?竟然把电话打到封家去了?”

封行朗看也没看蓝悠悠一眼,径直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助手叶时年的衣领。

“是我逼他打的!你要打人,就打我吧!”

身后,传来铁链的吭啷声,然后蓝悠悠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封行朗的劲腰:

“阿朗,你抱抱我……我就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好么?”

正文卷 第106章 上帝造出女人,是为让男人疼爱

劲实的腰际被女人柔若无骨的身体贴合着,本应该是美好的画面,可封行朗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从心脏的某处涌了出来,一直传导在了他的拳头上。

好像他的重拳,随时会打到女人的身上去!

封行朗虽说不似助手叶时年那般怜香惜玉,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动用暴戾的手段。

对于女人,封行朗还是怜惜的!

在他看来,上帝之所以造出女人来,就是为了让男人疼爱。

但蓝悠悠却除外!

因为蓝悠悠的所作所为,跟‘歹毒’,跟‘蛇蝎心肠’已经完全联系在了一起!无论她此时此刻多么的娇柔凄美,多么的楚楚可怜,都改变不了封行朗对她的看法!

封行朗深知:蓝悠悠是个能在瞬间之间把她自己伪装成任何角色的女人!

越美丽的东西,它的毒性就越强!蓝悠悠就是这样的一个毒性极强的美丽女人!

以封行朗此时此刻的心境,他真想回过手来掐死蓝悠悠这个女人,然后把她带到大哥封立昕的面前,让她给封立昕磕头赎罪。

封行朗想过好多种处置蓝悠悠的办法。但没有一种会是像她现在要求的那样:抱抱她!

这个女人,正用她染满自己大哥封立昕鲜血的手在拥抱着他!

英挺的眉宇在慢慢的敛沉收紧,预示着封行朗身体中的愤怒因子正在慢慢的积聚。然后在濒临无法遏止的某个点爆发出来。

“阿朗……我知道你很恨我……当我知道封立昕是你大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因为我在你心目中早已经罪不可赦了对吧?但这些并不妨碍我依旧那么的喜欢你!阿朗……”

女人泣声的喃喃细语,不知道她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女人紧紧拥抱在他腰际的双臂,从来都不曾松懈过。

她一直紧紧的抱着他,一如那年夏天,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她也是这么抱着他,毫不畏惧的盯着那些人……

缓缓的,封行朗松开了紧揪着助手叶时年衣领的手;然后慢慢的转身过来,温情的托起女人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

他没有着急去追问女人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而是仔细的查看着女人脸;用拇指的指腹,一丁点一丁点的拂去蓝悠悠美丽脸庞上的血污,还有一些尘土。

“瞧瞧你这张脸,都不漂亮了!难道你忘了,阿朗喜欢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悠悠公主么?”

封行朗的动作,柔情得几乎能掐得出水来。他睨看蓝悠悠的目光,同样柔情似水。

好像在这一瞬间,如同两个坠入爱河的情侣一样,正彼此的深深凝视着对方。

蓝悠悠的眼眸里,闪过片刻的恍惚:似乎时间真的可以回到那个从前。她跟他的第一次邂逅,腥风血雨,却又旖旎浪漫。

她跟他,真的能回到那个从前吗?蓝悠悠当然希冀她跟封行朗能回到从前。那个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起始点。所以她深深的凝视着男人的眼底,想从里面读出一些信息。

“宝贝儿,告诉阿朗,那个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封行朗的耐心似乎还不够,只是几个轻抚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从蓝悠悠嘴巴里获知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看得出,他并不喜欢与蓝悠悠太过的亲近。

一个双手沾满他大哥鲜血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会耐得下心去哄她呢!

尤其蓝悠悠还是一个心思如此细腻的女人。

在一瞬间,她便读出了男人用柔情遮盖下的仇恨两眸。于是,她立刻从刚刚的恍惚深情中缓过神儿来。原来男人的柔情,只是过是他想达到目标的某种手段。

只是这样的柔情实在是太短暂了!短暂到蓝悠悠还没能沉沦进他的温柔陷阱中,他就开始收网了。

如果再久那么一点儿,再深情那么一点儿,蓝悠悠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每每凝视他的时候,她都会有种幸福得像花儿一样的感受。

即便男人的眼眸里带着愤怒!也阻止不了蓝悠悠对这个男人所一直保持着的幻想。

她真的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披上洁白的婚纱,跟这个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给他多多的生上几个孩子,围绕在他膝下,不停的叫他‘爹地’……

那画面,甜美得让她心醉!

可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让蓝悠悠回归理智。她可是间接杀害他大哥封立昕的凶手,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歹毒的女人呢!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蓝悠悠在笑,笑得那么的明艳,即便身陷囹圄,也高贵得如王室的公主。

“阿朗,你还没抱抱我呢,怎么就想问我话啊?没这么便宜!”

蓝悠悠依旧在笑。笑得那般的人畜无害。让人怎么也无法将她跟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突然,封行朗的双臂收紧,女人便深陷在了他的怀中。被拥得很紧,紧得连呼吸都不再畅通。

“这样的拥抱,你还满意不?”

封行朗也在笑。他的笑,满染着戾气。似乎在不经意间的下一秒,就会用暴力勒死这个女人。

“这么紧……太暴力了!我都没办法呼吸了!”蓝悠悠将头深埋在封行朗的匈膛上,娇羞的笑。

“那这样呢?”封行朗将双臂上的力道松开了一些。

“嗯……但还不够用情……因为我还没听到你心跳加速的声音!”

蓝悠悠抬起头来,用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封行朗心脏的地方,深深的失落涌上凄意的脸庞,她带着轻轻的泣声问道:“封行朗,你还有心吗?”

“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封行朗已经有些烦躁起来。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无疑就是想从女人的嘴巴里得出那个人的消息。对女人眷恋他的情感,他一概无视,更没有任何兴趣读知。

用封立昕的话说:除了仇恨,封行朗整个灵魂中已经装不下其它的东西。除了复仇,还是复仇。

“那个人……就是我啊!”蓝悠悠咯咯的笑出了声。宛如动听的黄鹂鸟,清脆又干净。

“蓝悠悠,你t妈的耍我?”

暴戾之气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封行朗一把揪过蓝悠悠的长发,将她那张美艳的脸庞往后拉扯。

“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然老子真会弄死你!”

“我都已经说过了,那个人,就是我蓝悠悠!你弄死我吧!”

蓝悠悠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告诉了封行朗,那么就等同于将封行朗送上了一条不归路。可她要他好好活着。所以,即便是她死,她也不能说。

“你真以为我不会弄死你么?”封行朗卡住蓝悠悠的颈脖,几乎快将她从地面上给提起。

呼吸被截断,蓝悠悠只是痛苦的能耐着;甚至于连挣扎她都忘了。

她深深的凝视着男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起来的脸,凄凄的微笑着。一直微笑。

蓝悠悠心想:即便是死,也要在这个男人眼里留下漂亮的容颜。

“朗哥,快松手啊……松手啊!”叶时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蓝悠悠气若游丝的那一瞬间,他鼓足勇气冲了过来,“朗哥,她活着,立昕哥才能有被治愈的希望啊!”

不知道是叶时年哪句话打动了封行朗,最终,封行朗还是松开了手。或许正如叶时年所说的那样,眼下迫在眉睫的事儿,便是送大哥封立昕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治疗。

如果他不肯去,或是不肯配合,那再精良前沿的医术,也是无济于事的。

自己又从封行朗的手中捡回一次命?蓝悠悠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酷刑而难过,反而笑得格外的灿烂。

虽说带着咳嗽,带着急喘。

“封行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弄死我!你喜欢我,对不对?”得以自主的呼吸,蓝悠悠又开始挑衅着封行朗的底线。

“是嘛……”封行朗拉长着声音,微微躬下他挺拔的体魄,轻悠着口吻:“不过这回你真的想错了!我的确是舍不得弄死你,但那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而是我不想让你死得这么便宜!”

“口是心非!”蓝悠悠带羞一笑。

她总是能在端庄的冷艳,和天真的纯洁中做着快速的变换。

但她也有真实的时候。就比如说刚刚:

她紧紧拥抱着封行朗的时候;

她贴脸聆听封行朗心跳的时候;

她说出那句‘但这些并不妨碍我依旧那么的喜欢你’的时候……

“是不是口是心非,你马上就能知道了!”封行朗接过叶时年递送过来的毛巾擦拭手上的污痕。

然后再将那条毛巾丢弃在了蓝悠悠的身上。似乎在表达他的态度:你蓝悠悠在我眼里,就跟这个肮脏的毛巾一样!丢弃你,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封行朗转过身来,似乎连一眼也不愿意去多看瘫软在地面上的蓝悠悠。

目送着男人挺拔的身姿离开了gk集团的地下储藏间,蓝悠悠那晶莹剔透的泪水,最终还是从她那张瓷娃娃般的脸庞上滚落了下来。

阿朗,如果当初代替你去死的人不是你大哥封立昕,而是我蓝悠悠,你会不会也能像铭记你大哥封立昕那样来铭记我?

正文卷 第107章 这澡,你爱洗不洗!

地下储藏间的门外,封行朗阴沉着一张俊脸,满染着能刮下来的冰霜。

他厉目睨着叶时年,戾气骇人,“叶时年,或许我现在还舍不得弄死她蓝悠悠,但现在要弄死你,我却很舍得!”

知道封行朗不会真对他这个多年的助手下毒手,但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就说不定了。

“别啊朗哥……蓝悠悠那白骨精的手段刚刚您也见识过了!她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我实在是招架不住啊。您刚刚不也被她耍过一回了嘛……她如愿以偿的让你抱了她,可你还不是没能从她嘴巴里问出什么来么?”

其实叶时年只是想表达:蓝悠悠真的很难对付。却没想同时也拉低封行朗一起陪榜。

封行朗能不怒意横生吗?

“连一个女人你都对付不了,我看你还是滚回地下拳击场当你的人肉沙包吧!”

叶时年是个拳击好手。几年前,封行朗跟白默一起去给严邦的职业散打争霸赛撑场子的时候,遇上了跟严邦做最后pk的叶时年。当时的叶时年还年青,虽说技巧尚可,但种种因数的叠加,最后还是败给了严邦。

后来,封行朗就收留了叶时年。

“朗哥,蓝悠悠再怎么的十恶不赦,可她对你却是一片真心!”叶时年还是顶风作案的替蓝悠悠说了一句公道话。

“真心?你哪只眼看到她是真心了?”封行朗冷嗤一声。

“两只眼都看到了!”叶时年又应上一句。

“当初她是怎么勾上我哥的,你不会不清楚!像她这种女人,就是一头披着美丽人皮的蛇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哥就是很好的例子!”封行朗满眸的怒意。

“朗哥,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她的。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叶时年点点头。

无论封行朗再怎么倾吐女人的恶劣行径,叶时年总感觉:这个蓝悠悠对封行朗是真心的!

有些东西,或许你眼见未必为实,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或许它跟事实有出入,甚至于大相径庭,可心灵感受到的,却是最真切的一面。也许它并不是眼见到的事实!

封行朗离开了。叶时年再次进去了地下储藏室。

他看到了蓝悠悠像只破布娃娃一样的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像只失去生息的木偶。

“你是真心喜欢封行朗的,对吧?”叶时年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来。

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蓝悠悠怔了一下,微微动弹着她看似孱弱的身体,突然,她就笑了。笑得很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带着喘息,好像听到了普天之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就像一把匕首,游割在皮和肉之间发出的声音。

“叶时年,你真的又傻又愚蠢!那些话,都是我骗封行朗的……哈哈哈哈……你竟然还相信了?”

蓝悠悠持续的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难怪你只是封行朗的小弟……就你这智商,我看你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

叶时年静静的看着自说自笑中的蓝悠悠。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怜。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味的对封行朗隐瞒,并不是为了保全她的幕后主使人物,而是为了保全他封行朗。

那个人物,一定是个利害的角色!利害到封行朗根本就无法撼动他!

所以,女人才会一味的隐瞒。不惜让封行朗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狠手。她却一直默默的忍着。

蓝悠悠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人。

或许,还只是个小女孩儿。

“蓝悠悠,你去冲个澡吧。”叶时年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定爱干净。

蓝悠悠娇娇的笑,“你是想趁封行朗不在……让你陪你一起洗个鸳央浴吧?”

“……”这女人的嘴,实在是太犀利了。叶时年原本只是一颗爱心,竟然被她说得蠢蠢浴动了起来。也就不奇怪当初封家大少爷封立昕会中了她的美人计。

但随后,叶时年便冷静了下来:“我不敢!也不会!这澡,你爱洗不洗!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逃跑!”

这个女人,比带刺的玫瑰还扎手!

***

出了gk集团的地下储藏间,已经了凌晨四点左右。

回封家已经是犯不着了。封行朗便径直乘上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gk集团,名声显赫的上市风险投资机构。还经营着一系列跟金融有关的项目。

其风险基金的来源具有多样性,有的是借贷资金,有的是权益资金;发行商业票据、在资本市场上发行股票、债券;也从银行借款,但比重很小;公司投资范围很广,投资的资金数量远高于平均水平。

因为封立昕的案子,gk已经搁置了很多利润客观的风投项目。

凌晨四点,夜幕依旧黑沉沉的。但却格外的静谧。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封行朗俊眉深蹙。

片刻,微微的提息,封行朗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眸,坐直身体,开始过目那些秘书汇总出来的,一些极有价值和投资意义的项目。

习惯性的伸手去捞咖啡杯,却发现四周的一切静谧得让人窒息。这才意识到时间还好,唐秘书还没上班。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想起的不是体贴入微的唐秘书,亦不是比老妈还关爱自己的安婶,却是那个倔强着不肯对自己示好,却又为了维护他而泪眼婆娑的小女人。

封行朗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微微的,似有似无。

孤寂感袭来,这一刻的封行朗,似乎又想起逗耍那个犟犟的,却又柔情似水的女人。

林雪落,挺美好的名字!看似无害恬美、贤良淑德,却偶尔也会朝你露出尖尖的利齿。尤其是那软糯得能滴得出水来的身体,因为年青而饱满丰实,有源源不断的活力可以供他汲取。

想着想着,就有些歪了。那种事儿,果然容易上瘾!

“阿嚏……”

清晨起床的雪落,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自己这是着凉了吗?还是有人在偷偷摸摸说自己的坏话。

都不是!或许只是有人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雪落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跟一群同龄人在一起,似乎更能彰显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雪落原本就是个对美好生活充满爱热的女孩儿。准确的说,应该是女人了!

娇小的身子包裹在大大的绒毯里,雪落又一次的思绪游离。

游离到那天,也是一个早晨,自己像个疯子一样的求那个男人要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自己想做他的女人。

天呢,这脸又没地方搁了!都快被羞死了!

雪落用绒毯捂住了自己的脸,掩耳盗铃般的对自己说:你用不着害羞,都是那碗粥作的祟!跟你林雪落无关!

几分钟后,雪落才从无地自容的状态缓过神儿来。既然已经发生了,自己就别再庸人自扰了。

唯一让雪落欣慰的是:那个男人要得好温柔!

这到是挺出乎雪落意外的!

她以为男人会像对待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狠狠的唾弃她,羞辱她;但他却没有!

那一瞬间,似乎有了那么一种错觉:自己是被深爱的!

天呢,自己这一早上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真够犯春的!

雪落连忙爬起身来,快速的冲进洗手间去打理自己。

今天是回学校报道的日子,自己必须以一个饱满的姿态来迎接新的一天。

真是够天时地利人和的。封行朗竟然不在封家。听莫管家说,二少爷凌晨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不回来更好,免得自己一看到他就紧张到不行。

“太太,这是您的学费。一会儿我让小钱送你去学校交上。”

莫管家给雪落准备了两个信封,“这里是您的零用钱。现金不多,您先用着。还有一张信用卡,您一并带在身上。钱不够用时,自己取些。”

“谢谢莫管家。谢谢您。”这是雪落第一次在向别人张口要钱用时,还能受到别人格外的尊重。她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雪落总觉得,自己够资格让莫管家这么尊重自己。无功不受禄,自己虽然是封立昕的妻子,却连他最起码的饮食起居都没照顾好。雪落在接受莫管家这些钱财的时候,难免会心生愧意。

“太太,您可是封家的女主人。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见太太对自己千恩万谢的,莫管家反到不自在起来。

莫管家一直看好雪落,认为雪落就是二少爷冥冥之中应该娶回家的妻子。

在去学校的路上,雪落打开了另外一个信封。足足五千块的生活费呢。莫管家也真够大方的。应该说封家足够的财大气粗。

看到这些钱,雪落首先联想到的,就是袁朵朵的学费。

于是,她连忙给袁朵朵打去了电话。

却没想见面时,袁朵朵反将两千块钱塞进了雪落的手中,“给!这是你上回在夜莊给我伴舞时的劳动所得!”

“别啊朵朵!我这里还有五千块的余钱,正寻思着帮你一起把学费交了呢!”雪落着急道。

看到雪落手里拿着的两个厚厚的信封,袁朵朵贼嘻嘻的神秘一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从了封行朗?被他.过了吧?”

正文卷 第108章 太太呢?叫她出来伺候我!

雪落的一张白净的脸庞顿时羞得俏红:这袁朵朵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眼神儿实在是太毒了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跟封行朗……那个过了?

好吧,准确的说,这完全是你林雪落心虚的表现。

好歹也是申城富胄封家的太太,这几千块钱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于财大气粗的封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之一毛。给自家太太缴学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如果雪落这么想,那也就会坦然面对了。可雪落偏偏心虚得利害,加上本身又心机不足,就更加容易露马脚了。

“朵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封行朗只是我小叔子!你非要这么开玩笑,我可生气了。”雪落有些被人看穿后的恼意。

“行了封太太,你别再欲盖弥彰了!你那张不会说谎的脸,早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你!”

袁朵朵俨然从雪落带羞染恼的神情上嗅出了端倪,加上雪落一说谎就会脸红,袁朵朵就更加确信雪落真的跟封行朗有过男女之实了。

“……”雪落一慌,本能的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已经是一片红烫。

“你被封行朗要了第一次,不亏!要是封行朗能看上我,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但袁朵朵却随之自嘲的叹息一声,“估计这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富贵公子会看上一个跛子吧!即便是空降的宴遇,最起码也得有个健康完美的身子才行!”

袁朵朵是要强的,但她的内心又是自卑的。

见袁朵朵抹着眼泪,雪落反到恼火不起来了,“朵朵,你怎么了?怎么又难过了?”

“没,没事儿!我,我这是替你高兴!”

袁朵朵朝雪落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再次恢复了她的活泼明媚。她一把从雪落的手上抢过了一个信封,“既然封太太这么的财大气粗,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正好还差一千块钱的住宿费!”

从信封里数出十张百元大钞,袁朵朵又将信封还给了雪落,“这一千块钱,算我先借你的。等我打工赚了钱就还你!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住回福利院的,可福利院的班车不凑巧,还得转三回才能到校。有你这一千块,我就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了!”

一提到‘住宿费’,雪落莫名的怔了一下。

自己不是想摆脱封行朗的纠缠吗?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给自己时间和空间去忘记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雪落要趁那个男人还没在自己心灵深处根深蒂固时,将他忘掉!

她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无论是从道德层面,还是从法律层面,她都不能爱上他!

所以雪落必须将这段感情扼杀在萌芽之中!

而住校,恰恰能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也算是解了她林雪落的困局。

“那赶紧走吧,我们一起去办住宿手续。最好能分在同一个宿舍里。对了,你不是认识学生会的副主席吗,让他给我们行个方便呗。”雪落拉上了袁朵朵,一同往交费中心拖去。

袁朵朵回头像看外星人似的睨着雪落,惊讶万状,“我没听错了,你竟然要跟我一起住校?你二啊你,放着封家豪宅不住,非得挤四个人一屋的鸽子笼?”

其实袁朵朵怎么会知道雪落是有苦难言呢。

住在封家难免会跟封行朗有接触,而雪落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又岂会是封行朗那种情场老手的对手,不必用真情上演的三言两语,就能让雪落芳心大乱,更别说什么抱一下腰,亲一个额头了。

雪落感觉,自己如果不脱离开封家,就永远不能摆脱封行朗的纠缠。

或许他对她只是不良嗜好的情撩,可雪落却认真了。在他无心的轻薄下,雪落开始慢慢的沦陷,慢慢的迷失自己。

如果再不加遏止,雪落觉得自己会越陷越深,最终不得善果。她跟他之间,不仅仅有道德的沟壑,还有法律上的。

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住宿,雪落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能够纠正自己错误的绝好机会。

“住校怎么了?大四学业那么紧!而且还要忙着毕业论文什么的。”雪落的理由还算客观。

“跟我你还欺上瞒下啊?林雪落,你累不累心呢!”袁朵朵叹息一声,“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你是想回避封行朗吧?你是封立昕的老婆,封行朗又是你小叔子……这关系还真够棘手的。”

“不过这回我支持你住校!即便你跟封行朗是真爱,那也得先摆脱掉封立昕妻子这个头衔才行!无论多美好的爱情,都不应该是见不得光的!更不应该是违背道德和伦理的!”袁朵朵的话,听起来着实义正言辞。

雪落全身一颤,立刻上前来抱住了袁朵朵,低低的倾述,“朵朵,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我,也谢谢你能这般真诚的奉劝我!”

“又跟我客气?还真把自己当封太太高高在上了?”袁朵朵俏皮的刮了一下雪落的鼻尖。

“我哪有高高在上啊!又嘲笑我!”

两个年青的女孩儿追逐在一起,活力的身影将这书香之气的校园衬托得更加朝气蓬勃。

开了个小小的后门儿,雪落和袁朵朵如愿的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里。

条件还不错:宿舍一共就四个人。有wifi,能洗热水澡。还有空调。不用爬上下铺。就是空间小了点儿。

更让袁朵朵和雪落庆幸不已的是,那两个女同学,一个谈了男朋友在校外租了房子,学校的宿舍只是为了跟父母交差;另外一个女生只有周六和周日才会住过来。

换句话说,这宿舍就只剩下雪落和袁朵朵了。

“雪落,你可千万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啊!可别封行朗一个电话,就把你给叫回去了。那这宿舍里可就真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整理好床铺的袁朵朵扯了扯雪落的裙摆说道。

“放心,我不会抛弃你这个小怨妇的!”雪落心情难得的好上很多。不用去想那些心烦意乱的事。

“谁是小怨妇啊?你都被封行朗给睡了,你才是名副其实的怨妇好不好!!”

袁朵朵和雪落扭在了一起,欢快的笑声久久的在宿舍里回荡着。那是专属于年青人荷尔蒙过剩的

愉快情怀。放飞着青春,扑捉着理想。

身娇肉贵的雪落,当然不会是袁朵朵的对手。要知道袁朵朵每天在福利院里,要帮着那群护工们一起照顾很多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有残疾的,有时候袁朵朵要抱着他们爬上十几个来回的楼梯。

袁朵朵成功的将雪落压在了自己的身之下,突然眼眸明亮的问道:“雪落,第一次……究竟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疼?以封行朗那暴脾气,你一定疼死了吧?”

没想到袁朵朵竟然会问如此隐私的问题。雪落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朵朵,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这么想知道第一次是什么感觉,找你家麦大叔做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抹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袁朵朵坐到了一边,安静的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怎么了朵朵?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啊!跟你开玩笑呢。”雪落不知道袁朵朵为什么会突然伤感了下来。

袁朵朵摇了摇头,“不怪你,你别多想。”

随后,袁朵朵盯看着自己的那条跛腿,自卑的哀叹一声:“雪落,像我这种残废,是不是只有嫁二手男人的命啊?”

“朵朵,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残废了?你的腿早好了。别这么说自己!”雪落将袁朵朵环抱在自己的怀里。

“雪落,我真的是心比天高,可命比纸薄。昨天麦维民给我送学费来,我没肯要。连池院长都在撮合我跟麦维民。说他虽然是个二婚,虽然年龄大了点儿,还说老男人会疼人……可我真的对他没感觉!”袁朵朵低垂着头,满目的殇意。

“朵朵,别太逼自己了!如果对他没感觉,你就跟他明说。用不着委屈自己的。”雪落安慰道。

“我就是这么跟麦维民说的!他表面上说会一直等我,可他转身离开时,我却听到他跟司机说:一个残废,还挑三拣四的!”袁朵朵失控的哽咽起来。

“姓麦的真是个渣子!”雪落真没想到麦维民竟然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手机的突然作响,让原本愤慨中的雪落吓了一大跳。

瞄了一眼是封家的座机电话,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临时起意搬到学校里来住,还没跟莫管家招呼过呢。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斩后奏了!

“莫管家,我住校了。忘跟您说一声了,真对不起。”雪落歉声。

“住校?太太您怎么住校了?在封家住得不自在吗?”莫管家冷不丁怔了一下。

刚刚小钱回来说太太住校了,莫管家还不信呢。现在听来,真的是太太自己拿的主意。

“不是的……”雪落有些词穷,“我会常常回去看立昕的。您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莫管家再见。”

挂断电话,雪落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极力的逃避家长的盘问和数落。

***

封行朗是晚上九点才回的封家。

没见到应该等在客厅里恭候他回家的女人,他不满的微蹙眉宇。

“太太呢?叫她出来伺候我!”封行朗慵懒着姿态坐在了沙发上。

正文卷 第109章 她怎么能睡得安稳?

一个妻子应该等候着丈夫的归来,那才叫恩爱不是么?

莫管家还正构思着怎么跟二少爷解释雪落太太不在家的事。也侥幸着二少爷回来能一个不惦记,暂时性的忘了雪落太太的存在……只要二少爷不提及,那他就不用解释了!

可没想到,二少爷回封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寻找太太雪落的踪影。其实莫管家早应该料到会如此,二少爷哪天回家没把雪落太太给折腾一回啊?

“太太她……她不在。”莫管家看俨然看到封行朗的那张俊脸阴森森的沉了下来。

“不在?又去哪里野了?夏家?还是福利院?”这两个地方俨然成了那个女人的避难所。

“太太她……住校了。”莫管家小声翼翼的作答着封行朗的问话。

“住校?”封行朗英挺的眉宇紧拧。住校一词对于封行朗来说,似乎有些遥远。

“对,太太她住校了。”莫管家重复一声后,便连忙解释,“今天是太太开学的日子。估计是大四的学业比较紧,所以太太就住校了。”

一直以来,那个女人都在想方设法的逃避他:先是回夏家,再去什么福利院,现在竟然发展到……住校?

住校的意思岂不是说:那个女人不回封家住了?

封行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猎奇的想法:难不成自己要跟那个女人一起去住校?

好像有那么点儿不方便!

岂止不方便啊,简直就是无下限的奇葩想法好么!

“打电话,让她回来。”封行朗凌厉一句,随后又冷声补充,“让她回来伺候我。”

“那个,二少爷,雪落太太,关机了。”莫管家不是没重复打过电话,也寻思到太太这样的‘先斩后奏’会惹恼某些人。

只是雪落这回真的关机了。或许她预料到封行朗会发飙。所以便先下手为强,索性把手机给关了。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懒得去跟这个男人做无谓的争辩。

“她竟然敢关机了?很好!越来越有出息了!”封行朗眸子里的戾气已经开始在积聚,“那就打她宿舍里的电话!”

“二少爷,这么晚了,太太应该休息了。再说宿舍里应该还有其它的同学。”莫管家婉言劝说着封行朗,“再说太太今天刚入校,还没来得及留宿舍里的电话号码呢。等明天,我一定问问她。”

“我这个丈夫还没休息,她怎么能睡得安稳?”霸气得让人牙痒痒的腔腔。

呼哧一声,封行朗径直从沙发跃身而起,“看来,我这个亲夫得亲自过去揪她回来了!”

“二少爷……二少爷……这么晚了,还是等明天吧。”莫管家追了出来。

如果封行朗能这么听话,他就不叫封行朗了。

健硕的体魄钻进了那辆招风惹火的法拉利,油门轰鸣作响,瞬间便驶出了封家别墅院落。

莫管家愣在原地叹息一声,意识到二少爷封行朗是带着怒气离开的,他连忙返回客厅,着急着想给太太雪落打个电话,好让她有所准备。

可雪落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看来她今晚压根就没想开机。

你封行朗联系不到我,看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又或许他封行朗压根就不会在乎家里少了她林雪落这么一个人。那样再好不过了!

******

雪落跟袁朵朵头靠头的睡在一起。两个女孩各怀心思。

雪落盯看着白苍苍的天花板,怔怔的出神。以为换了一个新环境,自己的心也能跟着一起安宁下来,却没想脑海里依旧盘旋并萦绕着那个男人的模样!

不用招之,它即来;可挥之,它却不去。

要疯了!跟着了魔似的!

“雪落,你是不是在想你家封二少啊?”袁朵朵突兀的问道。

这一问,着实把雪落下了一跳。有个善解人意的好闺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在她面前,似乎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即便要想,我所想之人也应该是我丈夫封立昕。”雪落当然不会坦白自己的内心。

毕竟那种一厢情愿的暗恋情愫,是见不得光的,也是不受道德和法律所接受允许的。要不然雪落也不会以住校的方式来逃避封行朗的纠缠。

“行!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力!”袁朵朵没有继续逼问。

以她跟雪落的交情,雪落既然不愿说,那她便真的不想说。既然这样,袁朵朵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彼此沉寂了一会儿,袁朵朵又冷不丁脑洞大开的说道:“我猜,封行朗现在肯定在满世界的找你!”

雪落莫名的一心慌,“朵朵,你别说得这么瘆人好不好?他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他妈!”

“再说了,他又不肯让我进去医疗室照顾他大哥。所以我在封家,基本上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主儿!是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人!可有可无!”

自己在封家,的确身处一种‘可有可无’的尴尬状态。

“可我觉得,你在封行朗的心目中,‘可有’,但‘不可无’!他要是发现你住校没回封家,指不定又要怎么发飙呢!上回他冲进夜莊把你杠进洗手间的时候,那样子简直就是地狱恶魔!我真担心他会把你给吃了!”袁朵朵剖析着封行朗的秉性和脾气。

“你还好意思说呢!既然知道他会吃了我,你怎么不让保安进去救我啊?”

那次夜莊给雪落的记忆就是:癫狂的男人们、空降的啤酒酒液、破碎的酒瓶,还有封行朗那张怒不可遏的脸……以及那根沉侵自己身体中的手指!

还有男人那句霸道的话:林雪落,乖乖的守着这层东西!如果哪天我发现它没了,我的愤怒你承受不起!

可现在自己的那层东西真的没了!

守了二十多年,竟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没了,雪落真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雪落想到汤显祖《牡丹亭》里的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或许直到这一刻,雪落才真切的体会到了其中所饱含的深意。

因为今天只是到校报到,所以快十点的时候宿舍还没统一关灯,但过道里的吵杂声已经消失殆尽。疲惫了一天的学子们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新学期的好梦中。

宿舍电话铃声的乍响,让袁朵朵跟雪落都吓得不轻。

“我猜肯定是封二少!”袁朵朵脱口而出。

“不可能!他又不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再说了,他连我们大学校门朝南朝北估计都不清楚吧,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呢?你以为他能神通广大到万事皆知的地步?”

虽说雪落的内心是胆颤心惊的,但她还是不相信封行朗会找到她们学校来。

“既然不是,那你去接电话啊!”袁朵朵激将道。

“接就接!肯定不是封行朗!”雪落爬起身走到电话座机旁,可当她的手触碰到电话时,又缩了回来,求助的朝袁朵朵看了过去,“朵朵,还是你接吧。”

“胆小鬼!”袁朵朵跃身而起。如果真是封行朗,她到是挺愿意接听的。

电话接通了,却是管理员阿姨。

“请问你们宿舍有个叫林雪落的同学吗?让她赶快到楼下来,她丈夫在门口等着她。叫她快点儿,宿舍大门马上要落锁了”管理员阿姨一阵机关枪似的陈述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阿姨说什么了?”见不是封行朗,雪落轻松不少。

袁朵朵缓缓的放下了电话,转过身来朝雪落一字一顿道:“她说让一个叫林雪落的同学下楼去,她丈夫正等着她!”

“……”雪落猛的一怔,随后故作轻松道:“朵朵,开这玩笑老无聊的!”

“你觉得我会跟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吗?”袁朵朵反问。

雪落当然不会认为:那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人会是封立昕。先不说他行动不便,就说这三更半夜的,莫管家和安婶也不容许他披星戴月的外出。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人会是谁呢?

封行朗?雪落脑海里瞬间便跳跃出了一个魔鬼的名字!

应该不太可能啊!

几乎外界都知道她林雪落是封立昕的妻子,如果封行朗如此大逆不道的以她林雪落的丈夫自居,那岂不是作贱他大哥封立昕吗?

那会是谁?

“我觉得吧,这个人一定是封家二公子。雪落,要不你还是下去看看吧,我真担心他会直接闯进女生宿舍楼来逮你。”

袁朵朵极为肯定的言语,着实又把雪落一颗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才不下楼去呢!他要是敢闯进来,会有人打电话报警收拾他的。”雪落坚定着自己的态度。

“雪落,你也太狠了吧?再怎么说,封二少也是你小叔子啊?”袁朵朵惊讶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叫大义灭亲!”雪落应得淡定从容。

还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他封行朗了!在封家,莫管家和安婶都无一例外偏袒着他。对于他轻薄她这个嫂子的行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他们竟然还有让雪落难以启齿的撮合之意!

看来有困难找警察叔叔,的确是行之有效的真理!

当电话再次响起时,雪落直接把电话线给拔掉了。

她到是想看看:封行朗会不会暴戾到敢闯女生宿舍楼!

他要是真敢闯,明天早上铁定会在公安局里喝早茶!

正文卷 第110章 喊吧!我最喜欢上头条了!

见雪落铁了心的要放任封行朗来闯女生宿舍楼,从而有可能会陷入要去公安局里喝早茶的境地,袁朵朵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以封行朗殷厚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警察叔叔或许不会太过为难他,可如果真任由雪落这么一闹,这社会舆一论也足够困扰他的。尤其是有显赫社会地位的人。

“雪落,我下楼看看吧。说不定不是封行朗呢。又或许是……方亦言也说不定。”

虽说袁朵朵认为是封行朗的可能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她还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冲出了宿舍,并冲下楼去。

女生宿舍楼的大门口,袁朵朵便看到了封行朗。

略紧的休闲装包裹着他挺拔健硕的身体,将男人健壮的身型勾勒得魅或而风情。他半依在门框上,懒散中却透着一股狂野邪佞的气势。

袁朵朵竟然看得一呆滞。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向来格外吸引女人的眼球。更何况还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儿,更加抵挡不住封行朗那半绅士半邪气的魅力。

“封二少,真的是您啊?我……我这就上楼去给您叫雪落下来。”

自从那回被封行朗强迫式扛上车之后,袁朵朵每每看到封行朗时,心跳就会不自控的加速。

怦然心动,正是用来形容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此时此刻心境的吧!

可袁朵朵又清楚的知道:如果封行朗是那风流多情的唐伯虎,那他一见钟情来闯华府,为的也只是秋香,而并非她这个带残的石榴姐。

“袁小姐,稍等。”封行朗轻唤一声。

袁朵朵有些受宠若惊,回眸,深深的凝望,却低若尘埃,“封先生,您有什么其它吩咐吗?”

“我们唱个双簧吧!”封行朗提议。

“封先生,真抱歉。我有我自己的原则。雪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做出卖她的事。”袁朵朵却婉言拒绝了封行朗的提议。

“你的原则,不会跟家庭和睦、夫妻和谐,所背道而驰吧?”封行朗反问一声。

三分钟后,两人便达成了君子协议,袁朵朵风风火火的朝宿舍楼跑了上去。

其实在袁朵朵离开之后,雪落也曾探头从窗户口向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宿舍楼门口有封行朗的跑车。难道真不是封行朗?

如果来的真是封行朗,林雪落觉得自己真要投诉学校的保安系统了。这么晚了,又是女生宿舍区,怎么能放任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闯进来啊?

再则,封行朗也没理由为了她深夜强闯学校啊!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纠缠她林雪落?

似乎听起来不太可能!

以封行朗显赫的申城财团新贵的神秘身份,和他那浮魅又丰神俊朗的皮囊,整个一骨灰级的钻石王老五啊!他想找女人,还不是招手即来的事儿?简单到易如反掌!

所以,雪落觉得封行朗半夜三更且大费周章来找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至少,缺少一定的动机!

既然是封行朗的可能性很小,那又会是谁?真不会是方亦言吧?

听学生会的人说,方亦言的航班被推迟了,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返校。

那又会是谁?竟然还以她丈夫自居?

就在雪落困惑不解的时候,袁朵朵急如火燎的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雪落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她从床上给揪了起来。

“朵朵,究竟是谁啊?瞧你这风风火火的野蛮样儿。”雪落穿着睡衣坐起身来。

“那……那人坐……坐着轮椅呢!带着一顶鸭舌帽,我……我没看清他的脸!应该是……应该是……”袁朵朵气喘吁吁的说道。跑得她真的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双簧,真不好演!关键袁朵朵着实不擅于撒谎!

还好雪落的悟性足够的‘高’。

封行朗说,这几句话应该就能把雪落给骗下楼,袁朵朵当时还不相信。因为封行朗交待给她的这几句话,也太没重点了吧?关键还没说出名字来!

“是封立昕!”雪落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飞快的从板床上爬了起来,穿着睡衣,套着拖鞋就朝楼下一路疾走。

都这么晚了,封立昕怎么来了?当时的雪落并没有想太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先斩后奏。也没有好好跟封立昕商量一下,就擅作主张的选择了住校。

一鼓作气的跑下楼来,雪落并没有在门口看到轮椅上的封立昕。

“阿姨,找我的人离开了吗?”雪落一边朝门外张望,一边询问着宿舍管理员。

管理员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门外。当时的雪落也想没想,径直冲出了女生宿舍大楼。

或许当时雪落唯一牵挂的,就是坐着轮椅来学校找她的封立昕。她是他的妻子,没尽到照顾好自己丈夫的义务,反而给他添乱添麻烦,雪落会愧疚难受的。

“立昕……立昕……”雪落急声呼叫着。

夜,已经很深了。褪去了白天里的燥热,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风,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空气浓郁又清新。

昏暗的路灯下,黑漆漆的一片树阴,根本就没有封立昕的任何踪影。

这个女人可真够欠收拾的!

封行朗她不肯见,换成了封立昕,她就能跑得比兔子还快?

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那矫健的身姿,健硕的体魄;雪落一眼便能认出那是封行朗!

在看到封行朗的那一刻,雪落在那瞬间是滞怔的。她想到来的是封行朗,可又不能确定一定是他。

等雪落意识到自己第一时间要做应该是逃回女生宿舍的大门,而不是发呆站在这里等这个男人来抓自己时,遂不及防的,她的腰身被一条健壮的臂膀勾了过去。

紧随其后,她的唇被男人恶狠狠的缄封了。

雪落几乎被封行朗这突袭的吻给吻傻掉了!

一阵不真实的恍惚,在半错愕半呆滞之中,她的后脑勺被他的大掌扣住,并狠力的往前一带,她的檀口便被男人有力的劲舌堵得满满当当。

她的呼吸被截断;而不属于她的口液,却满溢在她的口中,逼迫她如数的吞咽他的气息。

雪落急得快要哭了,眼眶红红的。可却又摆脱不了。

真是个粗鲁到让人牙痒痒的男人!

封行朗一碰上雪落的唇,就像着了魔:如同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正流出滚滚岩浆……

******

雪落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追到她的学校来轻薄她!

真够阴魂不散的!

“封行朗,你发什么疯啊?这可是学校!”雪落又羞又气,近乎无语凝噎。

她实在是服气了男人的厚脸皮,更服气他为了轻薄她,而如此的披星戴月、大费周章。

“谁给了你豹子胆,敢不在封家住?”封行朗半舔着菲薄的唇,凌厉逼问。

“我住校怎么了?这是我的人身自由!”雪落忍不住顶上这个霸道的男人一句。

“人身自由?你还有么?”封行朗低戾着声音冷嗤,“在你选择嫁进封家的那刻起,你的自由就已经被束缚在了封家!所以,你已经没有了那点儿可笑的人身自由!”

“封行朗,你别欺人太甚!我怎么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雪落不想一味的委曲求全了,她迎上封行朗那阴沉的俊脸,“我也想好好照顾你大哥来着!可你封行朗让了吗?你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我!老以为我对你们封家有什么不良企图!认为我拜金,认为我虚伪!”

“在封家,你不用照顾我大哥!只要伺候我一个人就够了!”

面对女人的质问,封行朗轻描淡写一声。

“封行朗,你……你这么轻薄我,你哥知道吗?”雪落气得七窍生烟。对于男人的厚脸皮,她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能搬出封立昕来对抗他。

“你可是我大哥硬塞给我的,你说他会不知道吗?”封行朗悠声玩味的戏问。

“……”这一回,雪落彻底的语塞了。

自己是封立昕硬塞给封行朗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难道说,他们兄弟俩一起……一起……雪落不敢往下想!

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太诡异,太变态了!

在雪落震惊呆滞之际,封行朗微躬下他挺拔的体魄,我轻而易举的便将雪落杠上了肩膀。

“封行朗,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来人呢,救命啊!有人非礼了……”

雪落卯足了嗓门大声呼救着,希望能吸引到学校保安的注意。

“喊吧!我最喜欢上头条了!深更半夜,某大学校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够劲爆!应该能上头条!”封行朗对女人的叫唤声满不在乎。

雪落突然就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封行朗可以不要脸,但她林雪落还要皮呢!

要是真上了头条,那她在学校里还怎么混下去啊。眼看自己还有一年就快毕业了!

还有就是,她不想封立昕落得个被自己的亲弟弟戴了绿帽子的讽刺下场。

他的身体已经残疾了,雪落不想封立昕的心灵也受到创伤。

“怎么不叫了?把他们都喊过来看我们俩的真人秀啊!”封行朗扛着女人健步朝跑道上的法拉利走去。

“封行朗,你如此秀你的无耻和流芒行为时,你想过你哥的感受么?”雪落讽刺的反击。

“如果我真考虑我哥的感受,你林雪落现在早已经下不了床了!”封行朗冷声。

正文卷 第111章 要不换你来扛我?

“……”雪落被男人这口无遮拦的话给狠实的噎住了。

她忍不住的去脑洞大开的寻思:封行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跟他大哥封立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么?怎么就考虑了他大哥的感受,自己就下不了……床了?

隐隐约约间,雪落嗅到了自己好像被算计的意味儿!

似乎封家的人都参与了其中!就连莫管家和安婶,都在或明或暗的默认着封行朗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可他们又对封立昕那般的忠心耿耿……

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二少爷给大少爷戴绿帽子呢?

这两者之间,的确是格格不入的!

不说其它,就是安婶每天要给封立昕准备好几个小时的药膳。早起,晚睡;每天几乎都会熬红眼睛。每每提及大少爷封立昕,安婶都是泪水涟涟的。

那真挚的感情,怎么看怎么都像真真切切的。

雪落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答案来。

再加上被封行朗这个暴男杠在肩膀走着,雪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个男人给震荡搅和在了一起。实在难受似了。

“封行朗,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雪落埋怨一声。

此时的天空深深的碧蓝,月亮也就显得分外皎洁。

似乎在这样的月夜,扛着自己的女人走在幽静的校园里,别有一番浪漫和风情。

一片一片的白云缓缓地移过,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泻下皎洁的光芒。一片白云和一片白云连起,如同一条宽大的不规则的带子,给深蓝的天空点缀装扮。

这样的夜晚,美得让人心醉。这,也是她雪落想要的。

“本公子亲自扛着你走还不爽?要不换你来扛我?”封行朗悠声道。

心情似乎也被这惹祸的月亮给温情起来。

“……”雪落一怔:换自己扛他?自己这小身板儿,能扛得动他吗?

“封行朗,要我住回封家也可以,但你必须让我能自由出入你大哥的医疗室!我是他的妻子,照顾他是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连这个也不肯,那我这个妻子在你们封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了!还不如跟你哥把婚离了呢!”

雪落趁机跟封行朗讲起了条件。似乎这么倒挂着有些不舒服,但放松下来,其实也不是很难受。

既然他吃饱了撑得慌,那就让他扛着好了。

被男人扛上肩膀的那瞬间,雪落脚上的拖鞋就已经掉了一只。剩下一只也没法子走路了,雪落索性将另外一只也蹬掉了。他力气大,那就让他一直扛到封家好了。

也好让大家看看他封行朗,半夜三更扛着个女人在校园里晃荡,都是什么人品和道德!

一种上,雪落一直用双手捂着脸。心想:即便被拍到了,也没人认得出是她。

“怎么,学会要挟我,跟我讲条件了?”封行朗谩声温斥,“林雪落,你还嫩着点儿!”

在通过校门口时,封行朗只是朝保安挥手招呼一声,他们便恭敬的给他放行出来了。

这都什么保安啊?难道没看到她正以屈辱的方式,被这个男人扛在肩膀上吗?连盘问都不盘问。

雪落当然不想错过这个能寻求到帮助的机会。

于是,她大声嚷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我被人绑架了!”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自己上前盘问也不是,不盘问更不是。

“我老婆年龄小,就爱闹腾。被我宠的!让两位见笑了。”封行朗温文尔雅,绅士又矜贵。

演绎得好像这只是夫妻之间的小闹剧。原因只是因为丈夫太宠爱自己的妻子了。小妻子正在闹脾气,而他实在没辙了,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妻子用肩扛的方式扛出学校。

“封行朗,谁是你老婆啊?你这么大言不惭,你对得起你大哥吗?”

一听男人竟然的大言无耻的把她说成了他的‘老婆’,雪落整个人立刻怒发冲冠,瞬间炸毛。

“老婆,咱们回家再闹吧!别让人家看笑话!”

封行朗朝两位‘善解人意’的保安招手示意之后,便堂而皇之的扛着雪落朝校门外的那辆法拉利健步走去。

看起来真像一个丈夫在哄逗自己刁蛮的小妻子!

这分明就是秀恩爱的节奏啊!

“……”雪落哑口无言。

她本想对两个保安喊叫‘他根本就不是我老公’,‘他只是想绑架我’,‘他试图拐了卖妇女儿童’,‘他就是个人贩子’……

可雪落已经没力气喊了!因为她已经被封行朗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要对付封行朗这个恶魔,雪落觉得自己的道行还远远不够深!

******

本以为封行朗要强行带她回封家的,却没想法拉利并没有沿着回封家的路线走,而是往越开车越少的偏僻地方驶去。

“封,封行朗,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雪落微微的惊慌起来。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封行朗扬动了一下英挺的眉宇。疲乏中,又带着一丝倨傲的玩味。

这一说,雪落就更加紧张起来,她用力的推搡着车把手;纹丝未动。男人已经锁上了。

“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恐慌袭来,雪落有些不淡定了。

“都已经睡过了……还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以为我会吃你这棵瘦不啦叽的回头草么?”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微勾,整个人坏坏的。绅士的矜贵,痞子的儒雅。魅力无限的矛盾体。

竟然说自己只是棵瘦不拉几的回头草?雪落气不过,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只要男人不轻薄她,言语上的羞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好歹在夏家,她也练就了十多年忍者神龟的基本功。

“让你乖乖呆在封家,你偏要住出去野,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见女人渐渐安静下来,封行朗开始教训起女人胆大包天的行为。口气还算和风细雨。

“我哪里野了?不就住个校么?”雪落忍不住驳了一句。

“那为什么好好的封家不住,偏要住校?”封行朗斥问。

“我要住校的原因,恐怕你封行朗比谁都清楚!”

“是因为住校可以方便你出去乱野?”

正文卷 第112章 看日出?好文艺的提议!

雪落气得都快呼吸不了了。觉得是时候跟封行朗捅破这层窗户纸了,“我的目的,就是想逃避你封行朗的纠缠!我是你嫂子!有你这种小叔子这么对待自己嫂子的么?”

又以嫂子自居?这女人怎么没被笨死的!

“住回封家伺候我。”封行朗的怒意淡下去了一些。

“我不!要伺候,我只会伺候你哥封立昕!你找其它的女人伺候你吧!”雪落连白眼都懒得赏给封行朗。

“可我偏要你伺候!直到你把我伺候舒服为止!”

如此的浪漫之夜,如此的良辰美景,全被这个倔强的女人给搅和了。

“做梦去吧!”雪落不甘示弱的顶了男人一句。

其实当时的雪落是后悔的。为了跟这个暴戾的男人逞口舌之快,却将自己陷入了不可预知的危险当中。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而且还在如此偏僻的山林地区……

要是男人心起歹念,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岭,那她林雪落岂不是要自作孽不可活了?

“封行朗,太晚了,我们回封家吧。”

雪落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男人。她当然不会说回学校了,那不是找死么?

“今晚不回封家!”封行朗沉沉着声音,听着另有诡计。

“不……不回封家?那……那你要带我去哪里啊?”雪落的心里直打鼓。

“去看日出。”

“……”

看……看日出?好文艺的提议!这暴戾的男人竟然也知道感悟生活?领略大自然的美好?

男人暗沉的黑眸里,是不动声色的清冷。如同猜不出的谜一样,神秘而幽深。

目的地,就一片临海的观景台。

听说有人要投资这里开发旅游市场。

封行朗将车泊好,并没有下车,只是想自己驾驶室的座椅调整得更为舒适。

然后,他突然探手过来,将雪落的身体抱起,放坐在了他自己长腿之上。

雪落本能的挣扎,他的劲臂就会随之收紧!

毋庸置疑的威严!

封行朗用动作向她传达:这一刻你林雪落,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宰不宰你,得看我的心情。

识时务者为俊杰,雪落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见封行朗并没有了什么过分的动作,也就半推半就的依在了他宽厚温暖的怀里。静静的聆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

男人很强壮,也很健康。

他的怀抱很有安全感。可雪落体会到的,却只有忐忑不安。

“行朗,你说你大哥的身体,会好起来吗?”

雪落是机智的,更是聪慧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跟男人做争辩和挣扎,都是危险的。

而什么都不说,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也会滋生潜在的危险系数。

所以,跟封行朗聊他大哥封立昕,无疑是最安全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能迫使他冷静下来。理智的不去做对不起他大哥的事儿!

“一定会!”男人笃定的声音,好似发自喉咙的深处。

可伴随他和包裹他的,却是深深的忧伤和落寂。

感受着男人的伤感,雪落便不忍心继续这样的话题。

雪落不再询问什么,两个人只是温情的偎依着。倾听着哗哗作响的海浪,嗅着彼此的气息。

岁月如此静好!

世界如此静谧,连咆哮的海浪也跟着安静了起来。

这一刻在雪落的心间,有很多的为什么,很多的凭为什么要去责问眼前这个沉思的男人,但雪落却终究还是统统的没问出口。

都说月亮会惹祸,而这哗哗作响的海浪声更会惹祸。

雪落不愿去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默认男人的怀抱;也不去自我剖析,这样的怀抱究竟道德不道德!

而现在,雪落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暖融的拥抱着。

聆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将时光之门紧闭,去做片刻的恋人。

什么东西像羽毛般,带着温湿滑过自己的脸颊,自己的耳廓,自己的颈脖,还有……她的唇!

他微微启唇,用线条清冽的双唇粘住了雪落樱花色泽的唇,像是一个饥了多日的狼看见一只小白兔似地,紧紧地囚她在怀。

青涩归青涩,可味道却沁甜!

唇上仍有余温……

彼此的余温!

这样的柔情,这样的蜜意,着实让雪落向往。

好似一瞬间,这个温文尔雅对待自己的男人,便化身成了拯救她灵魂的神祗。

让雪落忘了该不该去反抗,要不要去反抗。

如梦似幻!

幻觉中的雪落轻轻呜咽一声,先以为自己在平静的水里,可慢慢的却被一种温柔的外力荡起一阵一阵的浅潮,慢慢的将她将个人淹没其中。

对于雪落来说,那是一种饱涨感的钝痛;

对于封行朗来说,却是一种包裹感的舒爽!

“你还好么?”柔情似水的询问声,忽远又忽近,绅士得有些不真实。

“我……挺好的。”

雪落感觉到了难受,可又不是很难受,似乎难受之后,又特别的甜蜜。

“你……你继续。”

这是自己的声音么?肯定不是!这么羞于启齿的话,她林雪落才说不出口!

所以,那一定是在做梦!

“我……累。”

“嗯……就好了,乖点儿。”

最终,疲累战胜了一切,雪落实在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封行朗也精疲力尽,慵懒地抚着雪落湿滑的身体,更紧地把失去意识的她抱入怀里。

******

海边的晨,美不胜收。

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

雪落从那个不真实的梦中醒来时,万道金光已经跃出了海平线,打破了凉爽的氛围。

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从学校穿出来的睡衣勉强的遮盖住了那风华正茂的年青身体。

调皮的晨曦透进车窗,将女人的美好瞧了个够。

雪落白净的小脸羞得俏红。或许她连做梦都没想到:思想保守的自己,竟然会跟男人在车上就……

这不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震么?

雪落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这张脸实在是没法儿要了!

林雪落啊林雪落,你这得多堕落啊?才会在车上就跟那个男人睡了?

明明应该拒绝的!自己的理智呢?自己的道德观呢?是不是统统被抛到爪哇国了?

正文卷 第113章 怪多情的月亮?

不动还好,这一动,雪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瘫化了。

虽说这是辆性能卓越的跑车,但用来做那种事时,这空间,这舒适度,还是欠缺了很多。

毕竟它只是一辆跑车,却用作了其它的用途。关键雪落还是在下面的那个人。

在不宽裕的车厢里艰难的穿好睡衣,雪落低头去询问自己的小裤时,发现那片可怜的布料已经无法继续在穿上身了。

真是个野蛮的男人!可偏偏要伪装成绅士!

最关键的是,自己竟然还吃了他的那一套虚假的柔情,竟然成功的被这个男人给就车正法了。

万幸的是,自己身上的这件睡衣很保守。分上和下两件,虽说内里什么都没穿,但也不至于春景外露。

那个为非作歹了一晚上的男人呢?雪落转过身四下的张望。

在一块岩石上,雪落看到封行朗高大挺拔的孤傲背影。

风衣被劲风吹拂而起,拍打在他遒劲的体魄上。

封行朗喜欢这种劲风透胸而过的感觉!

与海风海浪柔和在一起的男人,更加的挺拔,更加的伟岸。

太阳的上升,万道金光在海浪的折射下更显美丽。

海水满盈盈的,照在晨曦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面对着大海,感受着它的波澜壮阔。望眼过去那开阔无边的大海,雄浑而苍茫,把城市的狭窄、拥挤、嘈杂全都灰望道九霄云外。

雪落不知道男人想独自面对这片海域多久,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第一堂课应该是错过了。

轻轻的挪动着被男人折腾到酸疼的身体,雪落心头五味杂陈。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那种事,真的很容易上瘾!

其实,雪落清楚,让自己的上瘾的,并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儿,而是男人的温情脉脉。

只是男人对自己柔情了那么一点儿,雪落会有种错觉:自己被深爱的错觉。

情不知所起,却让她一往情深!

如果爱情能说得清楚,讲得出原因,或许那便不是爱情了!

明明知道是苦花结苦果,可雪落还是慢慢的任由自己在沉沦其中!

如果那一次是被那碗粥给算计的,那这一回呢?

怪昨晚的月亮?还是怪多情的海浪?

真的要疯了!

雪落拍打着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快不是她林雪落的了!好像被男人魔化了!俨然不受原本的那个她控制了!

海边的晨,是沁凉的。可随着太阳的升起,不大的车厢里被暴晒得热气腾腾。

这男人究竟还要看多久的海啊?雪落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丢进了桑嗱房中,热得快不行了。

她开始研究起了车内的换风系统。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喇叭,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一声短促的鸣笛提醒了观海的男人:车里的女人已经醒了,正在折腾他的车。

封行朗健步折回跑车时,雪落正埋头鼓弄着那些按键;感觉到头顶上的阳光被遮挡住了,雪落连忙抬起头来,便看到封行朗那高大健硕的体魄就站在车门外。

她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缩回了副驾驶座上。目光飘忽不定着,不知道怎么面对昨晚跟自己打成一片的男人。

车门被打了开来,灌入咸湿的海风,雪落微微缩了缩单薄的身体。

男人深深的凝视了副驾驶上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她带羞的局促不安,菲薄的唇微微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很耐人寻味。

可封行朗却没有跟女人开口说话,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琢磨不透的清冷。

跑车被启动,一个娴熟的半漂移,朝着下山山路呼啸而去。

不经意间,雪落瞄到了男人的侧颜:清冽的五官上淡染着忧郁之色。似乎并不开心。

是在为他自己昨晚的行为忏悔么?愧疚自己做了对不起他大哥封立昕的事?

联想到这一点,雪落整个人瞬间黯然下来。自己真的是要死了,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又做了一回对不起‘丈夫’封立昕的事!

所以,当有那么一天,雪落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让她在道德的牢笼中,一遍又一遍的煎熬着她自己的心!

而始作俑者的封行朗,竟然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

到那时,雪落或许满心要杀要剐他封行朗;但这一刻,她却是被蒙在鼓里的。

雪落当然不会提议让封行朗送她去学校。

她穿成这个样子,而且里面还是中空的;再从一辆跑车上光着脚下来,就这么走在校园里……她林雪落这张脸还要不要了?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现在唯一能回的,恐怕就只有封家了。

正如雪落所愿,封行朗果然带着她回到了封家。

车刚停稳,雪落便打开了车门,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朝着封家的客厅飞奔过去。

年青活力的身影,盈满了封行朗的眼眸:昨晚的女人,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样丝滑;那烟视媚行的眸中,满满的都是邀君来采撷的青涩美好。

“太太,您回来了?怎么还光着脚啊?快把鞋穿上……会着凉的。”客厅里,安婶朝飞奔进来的雪落迎了上来。

看着太太穿着睡衣,再看到她身后跟的是二少爷封行朗,安婶会意的慈爱一笑。用不着说,昨晚太太肯定是跟二少爷在一起了。

实在是太好了。

“太太,先把鞋穿上……”安婶拿着拖鞋追了过来。

“不用了!我回房了。”雪落搪塞了一句,担心安婶会多问,便急急的冲进了楼下客房里。

房间里,雪落用厚厚的绒毯紧紧的包裹住自己。似乎这样的动作才能让她觉得安然一些。

林雪落,你真的应该被浸猪笼了!

知错不改,竟然还屡教屡犯?

你林雪落已经没得救了!病入膏肓了你!

突然想起什么来,雪落连忙裹好绒毯朝书桌奔了过来。在书桌的抽屉里,雪落几乎翻了个遍,也不见那盒子毓婷的踪影。

上回自己明明就塞在抽屉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该不会是被安婶发现丢了吧?这回糗大了!

万一让安婶发现了自己跟封行朗的歼情,那她林雪落还有脸在封家继续呆下去吗?

正文卷 第114章 真的有喜了!

担心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太太,找什么呢?”

就在雪落低头寻找毓婷时,安婶端着一碗养生的红枣莲子羹走了进来。

“哦,没……没找什么。”雪落当然不会询问安婶:你是不是丢了我的毓婷。

封立昕跟自己在睡一间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他跟自己根本就没有逾越过男女的最后防线。

昨晚自己彻夜未归,一回来就寻找避孕的药,安婶铁定会怀疑自己跟封行朗的。

可让雪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安婶主动将小瓶药送到她的跟前,“太太,你是在找避孕的药吧?上回的毓婷副作用很大,被我丢了!这瓶避孕药是纯中药成分的,对身体很安全。没有副作用,还不会导致发胖。”

“……”雪落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安婶,也太体贴入微了吧?该不会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封行朗的坚情了吧?

“太太,这碗红枣莲子羹您趁热喝了,一会儿我再来收拾碗筷。”

还好,安婶放下红枣莲子羹和那瓶避孕药后,便转身离开了。避免了雪落持续的尴尬。

拿起那瓶男女事后药,雪落感慨万千:看来自己跟封行朗的那点儿破事,整个封家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吧?雪落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被浸猪笼!

匆匆看了一眼药瓶上的说明,雪落从里面倒出一粒,就着那碗红枣莲子羹吞咽下去。

这药……好像不太苦口。不仅仅不苦口,还稍稍有那么点儿甜意?雪落以为那是自己喝了红枣莲子羹的原因,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太多。避孕的药嘛,肯定有不同类型口味儿的。

她哪里会知道平日里朴实敦厚的安婶,也有坑她的时候啊!

生活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来点儿小惊喜。

就比如说现在:雪落正艰难的吞咽着药片,封行朗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雪落吞下了那粒药片;再然后,封行朗便健步过来,从书桌上拿起了那个小药瓶,看到了上面赫然显示的‘紧急避孕药’字样……

过程记不太清楚了,雪落只记得当时男人的那张脸,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来。

“你就这么不想给我封行朗生孩子?”封行朗那张玄寒的脸,如千年寒冰似的冷。那眼眸中迸发出来的怒意,简直要把雪落给直接烧穿。

“对!我不想!很不想!”雪落冷冷的作答着封行朗。

怒意在男人的俊脸上积聚;雪落觉得,要是自己的话能让男人憎恨上自己,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最好能让他厌弃得远远离开,再也不要跟她纠缠不清。

可雪落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为激将男人所说的赌气之话,却给自己惹来了这么的祸事。

“看来,的确是我对你太仁慈了!”生冷的字眼从男人的口中溢出。

这男人对自己仁慈过吗?真够好笑的。可等雪落意识到自己所身处的危险境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赌气的话俨然已经把封行朗给激怒了!

雪落被他径直扛上了肩膀,出了房间,直奔三楼而去。

感觉到自己这回肯定没好果子吃,雪落连忙朝旁观的安婶和莫管家呼救;可他们只是在面部表情上支持着她,却不敢上前半步来制止封行朗的野蛮行为。

雪落被锁进了三楼的阳光房里。有三分之一是玻璃墙面的房子。

这里,曾经是封行朗从小到大被父亲关禁闭的地方。他向来不受封家人待见,除了封立昕。

四周,连房子的顶端都加上了防护网。

而这些玻璃,全是银行专用级防弹玻璃。连子弹都打不穿,更别说用手和其它东西砸了。

“封行朗,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雪落奋力的拍打着那扇被紧锁了的门。

“不让你吃点儿苦头,看来你是不会乖的!”封行朗丢下一句硬生生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楼下,安婶战战兢兢的想上前来劝说,却还是欲言又止。她深知愤怒中的二少爷是可怕的。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的言行会把太太雪落陷入更苦难的境地。

“二少爷,您这么锁着太太她……会影响到大少爷休息的。”莫管家相对精明一些。

他知道这个时候为太太开脱,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便拿大少爷封立昕出来旁敲侧击的提醒封行朗。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她要是敢闹腾,就让金医师赏她支麻醉剂!”封行朗戾气的冷哼。

莫管家知道二少爷封行朗在气头上,便不再多言什么。任何的多言,只是平添二少爷的怒意。

一旁的安婶却慌了神儿。

毫无疑问:太太雪落一回来就找避孕药吃,一定是她跟二少爷昨晚已经行了周公之礼。

这算算时间,恰好在排卵期的最佳时间里;好不容易把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要是真让金医师给太太来上一支麻醉剂,那万一真怀上了小少爷,岂不是要遭殃了?

“二少爷,使不得啊!麻醉剂多伤身啊,太太又那么单薄。”安婶乞求着。

“那就好好劝劝她,让她给我消停点儿!”封行朗冷厉一声。

目送着二少爷封行朗离开封家,安婶和莫管家亦是长叹不已。

“安婶,你去劝劝太太,我去跟大少爷解释解释。太太闹这么大动静,肯定扰着大少爷了。”莫管家又是一声叹息,才转身朝二楼的医疗室走去。

寻思起什么,刚走了两步的安婶又顿住了,急急忙忙的朝厨房走了过去。端上了一碗营养的小米粥和几块太太爱吃的小薯饼才匆匆上了三楼。

阳光房里,雪落看到了院落里的封行朗,正健步朝他的法拉利走去。她连忙扯着嗓门儿又喊又叫,“封行朗,你这个疯子……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封行朗抬起头,朝三楼的阳光房不羁的瞄了一眼,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后,才懒散的钻进了法拉利,随后绝尘而去。

雪落气得牙直打颤:这个男人把自己锁了,竟然还能如此的悠然自得?昨晚还那么的柔情似水,感觉他温柔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裤子一穿,这个男人又就变得冷酷无情了起来!

正文卷 第115章 蛮横的男人!

忍无可忍之际,雪落从房间里捞起一个烟灰缸就从窗口抛砸下来;法拉利的速度很快,没能如期砸到车身,而是砸在了草坪上。

“封行朗,你混蛋!”雪落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离开。

封行朗刚走不久,雪落便听到了有人叩门的声音;随后那沉重的防盗门上的一个小门被打了开来,雪落听到了安婶急切的叫唤声,“太太……太太……”

听到安婶的叫唤声后,雪落连忙奔了过来,“安婶,求你给我开开门好不好?我还得去上学呢。”

“太太,这阳光房唯一的一把钥匙已经被二少爷拿走了。唉……”安婶叹息一声。

“唯一的一把钥匙?莫管家没有吗?”雪落一怔。

“没有!这间阳光房,一直是老爷用来锁二少爷的,后来老爷去了,这阳光房的钥匙就被二少爷自己给拿走了。他不让任何人进来!他本人也是偶尔的进来看上一眼。”安婶解释道。

“那……那怎么办?我就这么被他锁在里面吗?安婶,麻烦您找个锁匠回来开门好不好?”雪落请求着。

天知道那个男人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万一他今天不回来,那她岂不是要在这里被锁上一天一晚上?关键是,即便他回来了,也不一定会打开门放她出来!

真是个暴戾、粗鲁,且又蛮横的男人!

她是他嫂子啊!这么锁着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问题是雪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就兽心大发的锁了她?!而且毫无征兆!

他这种人,要是搁在古代,铁定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太太,您先别着急。我给你端来了爱喝的小米粥和小薯饼,你先吃着吧。千万别动气。”安婶把托盘递送了进来。

“安婶,我真的吃不下这些!我都快急疯了!他封行朗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个嫂子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痛定思痛,雪落安静下来,笃定道:“安婶,你报警吧!”

“报……报警?这……这不太好吧?”安婶惊讶住了。这小夫妻俩闹腾到要报警的地步,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有什么不好的。他封行朗这是非法拘禁!安婶,帮帮我吧。”雪落再次的恳请。

“要不……要不我先去跟大少爷商量商量?”安婶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雪落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好。我等着你。”

毕竟封家还有封立昕这个大少爷在。他是她的‘丈夫’,应该会为她这个‘妻子’做主的。

医疗室里,封立昕刚刚取下了呼吸机。

“雪落和行朗,怎么又闹腾上了?快去找个锁匠,把门开了。要不然,就直接砸门。”

正如雪落所预料的那样:封立昕是向着她的。

“好的,我这就去找开锁的。”安婶连声应好,“大少爷,这回二太太和二少爷,怕是真的有喜了!跟上回隔了有三天,昨晚他们又在一起了,一早太太回来就找避孕药吃,被我用维生素给换了。算算这日子,刚好在太太排卵期的黄金时段。”

因为一心惦记着太太怀孕的事儿,安婶都快成孕育专家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安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雪落!行朗就快有子嗣了,我真的替他高兴!”

封立昕抑制不住喜悦,整个人微微哽咽了起来。

要知道他硬把雪落塞给弟弟封行朗,目的就是想让雪落尽早的能怀上封行朗的孩子,好在他死去之后,能有新的牵挂羁绊住封行朗一颗仇恨的心。

在封立昕看来,亲生骨肉,远要比他这个大哥来得更亲近。

“放心吧大少爷,我会照顾好雪落太太的。二少爷跟二太太有了子嗣固然是好,安婶期待着您也能有上子嗣。那我就能告慰老爷和老夫人的在天之灵了!”安婶双眼含泪。

封立昕凄凉的笑了笑,一张俊彦,早已经面目全非。看起来着实狰狞阴森。

微微侧过头,封立昕便看到床头那张照处:上面的女人叫蓝悠悠,笑得像误入人间的精灵,美得让他情根深种。

自己哪里还能有上什么子嗣?封立昕只求能够尽快的随蓝悠悠一起死去。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他一定会找到她。告诉她,他有多么的想她:每天,每分,每秒。

悠悠,等着我……我就来了!

******

或许封立昕万万没有想到:他心目中的美丽精灵,既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而是被困在了人间。

一根粗粗的铁链锁着她,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就更加我见犹怜了!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蓝悠悠正优雅的吃着饭。沐浴后的她,更为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烟视媚行一般,即便是正眼看人,尤其是男人,都有种错觉:这个女人一直在朝你抛媚眼。

晚餐很丰盛。几乎都是蓝悠悠爱吃的。三文鱼,象拔蚌,铁板牛柳,竟然还有启秀阁的招牌菌菇三鲜煲。

如此的怜香惜玉,真够难为他叶时年的。

“还以为你会绝食抗议呢。”封行朗冷哼一声。

他知道蓝悠悠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娇弱得梨花带雨似的;可骨子里却烈得很。像绝食、割脉,自虐等,她每一种都能玩得出。

却没想蓝悠悠竟然咯咯媚笑,“你封行朗还活着,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这女人,远比林雪落那个善良的小白甜难搞多了。

“朗哥,一起吃点儿?”叶时年已经将碗筷递送至了封行朗的跟前。

不知为何,叶时年总担心封行朗突然就对蓝悠悠施加暴力。无论蓝悠悠多么的十恶不赦,可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不免会让叶时年滋生英雄救美的心。

办公了一天,中午只在办公室里对付了几口,毕竟只是碳水化合物的身体,这一刻封行朗似乎真饿了。他从叶时年手中接过碗筷,便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有封行朗作陪的晚餐,应该是胃口大开的愉悦;可蓝悠悠却顿下了吃饭的动作,紧紧的盯着封行朗看。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看他的脖子。

“你昨晚被女人用过了?”

正文卷 第116章 惦记你的女人都该死!

蓝悠悠的问话方式很独特。她没有用睡字,而还用的是被动句。

足以看出,她是个独特的女人,可柔情似水得小鸟依人,亦可女权主义得像个悍妇。

不提还好,蓝悠悠这一提,封行朗更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颈脖上在隐隐作痛的咬痕。

林雪落,看似温婉贤良,跟个小羊羔似的可任人为所欲为,但偶尔露出的利齿,着实让人惊艳。或许封行朗没想到,她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会咬人。而且还咬得相当狠。那种疼,痒痒的,却更能让男人亢奋不已。封行朗着了女人的道儿,便更为卖力。

他下意识的轻抚了一下被林雪落咬得或褐色或淤青的颈脖,冷淡的扫了蓝悠悠一眼,哼出几个字,“又关你什么事儿?”

“用过你的女人,都该死!”蓝悠悠冷生生的说道。刚刚还风情万种的眼眸,突然就阴狠了起来。

“……”叶时年刚刚才塞进嘴巴里的排骨,震愕得差点儿连骨头一起吞咽下去。

好一个霸气外露的女汉子!有个性!

封行朗淡漠的扫了一眼蓝悠悠,将筷子上的牛柳送进口中优雅的吃完。

“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哥一条命!我会让你血债血还的。”生冷的声音,落地能生坑。

“跟你商量一下呗,我血债肉还你,怎么样?”蓝悠悠笑得纯美,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恍然间,让人有种特别想去亲近的感觉。

“也不错!但这肉,我会一片片从你身上割下来。”封行朗直视着女人的眼底。

看来,他们两口中的‘肉还’,诧异很大。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码事。

“来啊!你来割我啊!不敢来,你封行朗就是个窝囊废!”蓝悠悠挑衅着封行朗的底限。

叶时年着实吓得不轻:这女人怎么这么烈啊,这不是要一心求死么?即便封行朗不弄死她,要真上火割下她身上的一块肉,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个朗哥,您爱吃的牛柳,多吃点儿。”

叶时年猛的给封行朗添了两大筷子牛柳,铁板上几乎被一扫而空。他只是想用这样的动作来吸引开封行朗的注意,也算是圆场。

看着碗里的牛柳,封行朗眉宇轻蹙,“你小子最近没往夜莊跑吧?”

“放心吧朗哥,我嘴巴干净着呢!一般都是那些女人主动给我……”

叶时年噎住了。觉得自己这番脱口而出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

这晚饭,只得可真够艰难的!

同样艰难的,还有林雪落。

安婶请回来一个开锁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锁。

本以为能出去了,可却没想这是一把智能人连环锁。也就是说:当外面的锁被撬开之后,里面的暗锁会立刻自动上险,只会把门锁得更加严实。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开锁匠走了。眼下只有两条路了,一是等封行朗回来开门;二就是要暴力破门了。

可考虑到封立昕的病情受不得持续的噪音,雪落便让莫管家放弃了破门的决定。再说了,房间里可睡可躺,生活日用品也一应俱全,就暂时忍耐一晚上吧。、

雪落寻思着:要是明天封行朗再不打门,她也就只好让莫管家请人破门了。

“太太,您中午没怎么吃,晚上可得多吃点儿。”安婶一心惦记着封家的子嗣,从小门里不停的给雪落递送食物。

可雪落哪里还吃得下啊!她是人,不是动物。

却被封行朗像动物一样锁在房间里失去了自由,自己又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被人像动物一样的对待,雪落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

在夏家,或许自己也不受待见,但至少是自由的。舅舅夏正阳一家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她锁在某处,像个囚犯一样的被人从小门里送吃送喝。

雪落不怪‘丈夫’封立昕,如果他是健康的,他一定不会纵容自己的弟弟这么欺负她。

那自己该怪谁呢?封行朗么?

雪落觉得自己最应该恨的人,就是她林雪落自己。

如果她自强一点儿,自尊一点儿,自爱一点儿,那个男人也不会如此看不起她,甚至鄙夷她。

或许在封行朗心目中,自己已经贱到了可以让他想睡就睡的地步。

这又能怪谁呢?是你林雪落自己作死的。

******

夏家门口。一辆单车急刹了下来。

方亦言的大长腿从单车上跨了下来,伸手捞起车篓里的一束玫瑰花。

巧的是,正好赶上夏家三千金出门,去赴林局长千金二十岁的生日宴。

“以琴,雪落在家吗?她同学说她今天没有去学校。”

方亦言,并不像林雪落所说的那样朝气蓬勃,亦不是那种明媚得像晨曦一样的阳光男孩儿。

比起同龄人,他更为成熟一些。带着近视眼镜的他,更显沉稳。他在申大是本硕连读。

他并非雪落的男朋友,可他却一直视雪落为女朋友。

“是方亦言呢,好久不见,你好。”名媛就是名媛,夏以琴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端庄淑女的优雅。

“雪落今天没去开学报道吗?”她又疑惑一声。

“人家都是封家大太太了,还用得着上什么破学校吗?”夏以琪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

“以琪,你……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封家大太太?”方亦言愕了一下。

“当然是林雪落了!”

夏以琪鄙夷的瞄了一眼方亦言骑过来的单车,“瞧瞧你这寒酸的样子!追女孩儿竟然骑辆破单车?也难怪林雪落攀高枝嫁去封家了!做了封立昕的豪门太太!她是嫌弃你这副穷酸样儿!”

“夏以琪,你胡说什么?雪落不像你,把‘拜金’两个字赤倮倮的刻在自己脸上!”方亦言厉斥一声。

“方亦言你……”夏以琪气不打一处来,“有种的你去封家找她林雪落啊,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我再怎么拜金,也好过她林雪落为了金钱权势出卖她自己的身心!”

方亦言当不相信夏以琪的话。他深知他的雪落不是那种拜金的女孩儿。

可他又不得不信:雪落真的嫁去了封家。

方亦言跨上单车,二话没说,便径直朝封家一鼓作气的骑去……

正文卷 第117章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方亦言,书卷之气很浓,模样隽秀,学的是生物科技,可偏偏却是个玩电子产品的高手。

学校航模飞行表演上,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雪落。不仅仅是多看了一眼,而是一直盯着她看。他输掉了航模的飞行表演,因为他的航模脱离了应该飞行的轨迹,只是围绕着雪落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打转着。

再后来,雪落做了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被方亦言带回重症监护室给命悬一线的母亲审阅。

方母很满意雪落这个‘儿媳妇’,病竟然就神奇般的康复了。

只是方母的病情容易反复发作,于是,雪落只能‘被迫’做了方亦言两年的女朋友!

从一开始就说好,这只是个善举。可偏偏方亦言弄假成真的对雪落动了真情。或许从那个初见开始,这就是方亦言一步一步精心策划的追求计划。

他喜欢雪落的纯净,更喜欢她的善良;还有她的聪慧和坚韧,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知道雪落只是把自己当成普通朋友,但这并不妨碍方亦言这两年来像个哥哥一样的关爱他。

直到上个学期的期末,雪落跟已经在筹备她跟方亦言婚事的方母坦白了这一切后,方母一气之下回了美国,方亦言也跟着过去了。这两个月的假期杳无音信。

安顿好方母之后,方亦言又赶了回来,继续他的本硕连读。

更主要的,因为这座学府里有他深爱的女孩林雪落。被拒绝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依旧有着一颗挚爱她的心,还有一份持之以恒的信念在坚守。

他相信自己最终会抱得美人归的。

可方亦言哪里会想到,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雪落竟然就嫁去了封家?

是她移情别恋的爱上了别的男人?还是她想逃避夏家这个牢笼?

一定是后者!瞧瞧夏以琪那个泼辣跋扈的样子,雪落这些年在夏家一定没少受委屈。

至于移情别恋……她对自己没生过‘情’,怎么从何而来的移情呢!至于她不是真的恋上了夏以琪口中的封立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谈婚论嫁了?而且还已经嫁去了封家当太太?

方亦言越骑越快,恨不得用上自己所有的力气朝封家赶去。

要找到封家并不难,毕竟封家在申城也算是名门望族。加之封立昕几个月前的惨烈遭遇,更是申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将学生证压在保卫室,方亦言才进去了这个富豪集聚地。

给方亦言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精干中年妇女。

“您好,请问林雪落住里这吗?”方亦言客气且礼貌的询问。

安婶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应该是个大男孩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相当的文质彬彬。

“你是?”安婶拉长着声音询问。

“哦,我是林雪落的学长。她今天没来学校,学生会指派我过来询问一下她的状况。”

方亦言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不会让安婶起任何的疑心。如果夏以琪说的属实,那雪落现在就是封立昕的太太了,如果自己以雪落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封家,无疑是不妥的。

“哦,我家太太身体有些不舒服,要过些天再去学校。麻烦您帮我家太太请个假。”安婶顺水推舟的客气道。

一声‘太太’,叫得方亦言心头狠狠的一凉:原来夏以琪说的都属实,林雪落真的嫁进了封家,嫁给了封立昕。

方亦言隐忍着心头的剧痛和苦涩,勉强的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我能进去看看林雪落吗?”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我家太太……已经睡下了。”安婶搪塞着。

雪落太太现在还被锁在三楼的阳光房里,要是让她的学长看到她被锁着,的确不太好。

听家仆这么说,方亦言也实在不方便硬闯,他环看了一下四周,一派奢华雅致。果然是名门望族。

“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学校去。等她身体好些了,让她再来学校报道。”方亦言告辞了封家。

但他却没有离开,一直在封家的别墅院落外徘徊着。

而此时此刻,林雪落看到了楼下骑在单车上的方亦言。三楼的玻璃房没有开灯,因为雪落并不想让外界看到阳光房里的状况。

雪落一直等在玻璃墙一面,在等着封行朗的归来。可她却看到了方亦言的身影。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因为方亦言怎么可能找来这里?可等方亦言再次从封家客厅里出来,并在院落外徘徊时,她才确定,那人就是方亦言!

可一时间,雪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叫住想离开的方亦言。告诉她自己被困在三楼的阳光房里出不去。她已经被锁了快十二个小时了,这种煎熬,真的痛彻心扉。

一想到自己已经拒绝了方亦言,而且自己现在已经是封立昕的妻子了,又以何种身份请求他帮自己的忙呢?

雪落知道方亦言是个好人,所以就更不想麻烦他。但被困住失去自由的无奈,实在是让雪落难受之极。怎么办呢?究竟要不要请求方亦言帮帮自己呢?

方亦言一直没走,他徘徊在封家别墅院落外,时不时的朝着楼上的方向看过来。

听那个家仆的口吻,雪落一定还在封家。只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而不让他跟雪落相见。因为刚刚那个家仆说话时吞吞吐吐,所以方亦言就更加起疑。

见楼下的方亦言久久没有离开,雪落倍感欣慰。她打开玻璃墙上小窗口,探出半个头来,压低声音轻声叫唤:“方亦言……方亦言……”

方亦言听到了雪落的叫唤声,可却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雪落……雪落……”

“方亦言,我在楼上……三楼。你小点儿声。”雪落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了屋子里的安婶和莫管家,同时也不想吵到封立昕的修养。

万幸的是:封行朗那个恶魔不在封家。

方亦言抬起头,朝三楼的阳光房看去。果然看到窗口有个人影在晃动。为了能让方亦言看清楚自己,雪落将房间里的灯打了开来。

“雪落……雪落。”看清三楼阳光房里的人真的是林雪落时,方亦言又激动又欣喜。

“雪落,你还好吗?” 方亦言问得苦涩。

自己还好吗?被人像囚犯一样的锁着,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雪落还是点头应声道:“我挺好的……谢谢你来看我,你走吧。”

最终,雪落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困境。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去麻烦方亦言。她已经跟方母说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又以方亦言的什么人来让他为自己做事呢。

“雪落,你是不是被人锁在三楼了?”方亦言觉察出了端倪。雪落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那个家仆用生病来推诿着不让他跟雪落见面呢?

想必唯一的答案就是:雪落被人禁锢住了自由。

“没,没有!我在三楼看星星呢。方亦言,你快走吧,记得帮我请假。”雪落搪塞着方亦言。

她只想让方亦言快点儿走,千万别让封行朗看到。那个暴戾的男人,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恶劣事件来呢。

“既然你没被锁着,那你下楼来,我有东西给你!” 方亦言执意一声。

“方亦言,快走啊……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学校再说吧。”雪落只想让方亦言尽快的离开封家。

可人算不如天算,雪落真的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越是害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就在雪落跟方亦言相隔三层楼传情时,刺眼的车灯照在了方亦言的身上。他本能的用手里的玫瑰花束挡了挡刺眼的灯光。

这是捉奸的节奏么?!

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

一个手拿玫瑰花的愣头小年青,正跟自己的妻子遥相呼应着。一个让他快走,一个让她下楼。

看起来挺情深的!

关键封行朗还听到雪落喊了这个男人‘方亦言’!

封行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句描述:【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封行朗觉得自己特别的手痒,特别的想揍人!

可偏偏这个想揍的人,还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竟然跟自己的妻子隔楼传情?

还有他手中那束刺眼的玫瑰花!

封行朗从跑车里跃身而出,径直朝方亦言健步走了过去。

“方亦言……方亦言……你快走啊!快走!”雪落先是看到了封行朗的跑车,随后又看到了封行朗气势汹汹的从跑车里钻了出来。

方亦言当然不会走。他放下了手中的玫瑰花,不卑不亢的瞪向封行朗,“你就是封立昕?”

因为前期安排母亲出国,所以方亦言并不知道有关封家大少爷封立昕的惨案。他以为这个凶神恶煞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就是封立昕。

封行朗二话没说,照准了方亦言那张斯斯文文的脸,就一拳头招呼过去。

方亦言哪里会是封行朗的对手,一个趔趄,便往花圃里倒去;手里的玫瑰花束也散落了一地。

“封行朗,你发什么疯呢?别再打了……方亦言,你快走啊!”

三楼的雪落见方亦言被打跌倒在花圃里,着实急坏了。她深深的领教过封行朗的暴戾之气。

他简直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正文卷 第118章 觊觎别人的太太

以封行朗那健壮高大的体魄,加上他又是个格斗好手,暴戾得如同出笼之困兽,雪落真的很担心方亦言被他打伤甚至于打残。

方亦言又何错之有啊?他只不过是为了关心自己,才从学校找来封家的。

可封行朗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就对方亦言一通狠揍!这男人还有没有人性啊?

林雪落真的后悔自己刚刚开口跟方亦言出话了。要是他早早的离开封家,就不会遇到封行朗了。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挨了这通打!她真的为方亦言叫屈!

方亦言倒进花圃的身体还没有站稳,封行朗的第二拳已经紧随其后;对于这个叫‘方亦言’的家伙,封行朗已经手痒了好几天了。不好好教育他一下,真对不起他主动送上门来。

很明显,在两个男人的打斗早,方亦言处在了下风。可以说完全没有还击之力。只是被动的挨打着,狼狈之极。

“封行朗,你别再打了……求你别再打了!你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雪落恳求着封行朗住手;可听到雪落的劝说声,封行朗的怒意更胜,一记右勾拳打过去时,方亦言的嘴巴里已经开始有鲜血溢出。

见自己根本就所法劝说封行朗这头失控的野兽,雪落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声求救,“安婶……莫管家……快出来啊……封行朗他打人了……莫管家……莫管家……封行朗快把人给打死了!”

这一刻,雪落俨然意识到:封行朗真真正正、的的确确是个恐怖之极的人。

有时候他发泄自己的怒火时,根本就毫无缘由可言。一切用他的拳手说话,用他的暴力说话,用他的强势说话,用他的威逼说话。

自己嫁进封家,就如同进了一个诡异的炼狱场。雪落能够预测到,她今后的路将更为艰难。

为了能够吸引别墅里莫管家和安婶的注意力,雪落不停的用房间里的椅子敲打着防弹级的玻璃。任由她怎么奋力,也只不过是砸出了几道浅浅的痕迹,根本就砸不开这厚实防弹玻璃。

幸好,莫管家和安婶听到了雪落的呼喊,连忙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两人跟闻讯而来的保安一起将封行朗这头怒兽给拉扯开来。

方亦言吃力的从草坪上爬起身来,眉骨和下巴处,被封行朗的重拳打到,已经血肿了起来,不停的有血污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

他眯着被打肿的眼睛,看清了打他的男人。刚刚听雪落喊他封行朗,并不是封立昕。同姓封,应该是个跟封家有关的人。

“同学,你没事儿吧?”安婶连忙迎上来搀扶住颤巍巍爬起身来的方亦言,并替他把近视眼镜给找着,送给他戴好。

方亦言吐出嘴巴里的血污,疲弱声应了一句,“我没事儿。”

“就你这两下子,还想觊觎别人的太太?滚回去当你的书呆子吧!”封行朗冷斥一声。

封行朗怎么看眼前的这个愣头小头,怎么跟【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搭不上边儿!

充其量也就是个读书读傻掉的书呆子形象!那个白痴女人的眼光也真够挫的。

“封先生,你们这么锁着林雪落,这,这是犯法的!你们必须现在就将她给放出来!她有公民最基本享有的人生自由!”

挨打了的方亦言并没有逃跑,而是留在原地跟封行朗做义正词严的理论。

“我就乐意锁着她,你管得着么?”封行朗嗤声冷哼,“怎么,还嫌挨打得不够?”

三楼的雪落听到了楼下两个男人的交谈,便越发替方亦言着急起来,她急声大呼,“方亦言……方亦言,你快走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啊!”

“雪落,你的事,我一定会管!你在等会儿,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方亦言朝着三楼阳光房的雪落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落在封行朗眼里,俨然成了自己的妻子在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竟然在他这个丈夫面前秀深情?秀恩爱?秀同甘共苦?

封行朗的手又痒了,因为他又想揍人了!

“方亦言,你走啊……你打不过他的!你要是被他打死或打残了,谁去照顾方伯母啊?”

雪落清楚方亦言属于牛犟的性格,所以她只有拿出方母来劝说他知难而退。在封行朗这个暴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

这一说,还真提醒到了方亦言。他不再跟封行朗讲道理,而是扶起了倒地的单车跨上去。

“雪落,你再等会儿,我去喊人。”言毕,便快速的骑上单车离开。

“搬救兵么?这天色不早了,你动作快点儿!别影响了本公子睡觉!”封行朗冷讥一声。

方亦言终于离开了,雪落也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她只救方亦言识时务的别再来了!因为他根本就惹不起封行朗这号人物。

一切再次恢复了宁静。死气沉沉的,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雪落沿着玻璃墙坐下,呆滞着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风景能进去她的眼。

嫁来封家之前,雪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顾残疾的封立昕。

可现在看来,远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残酷很多!

******

“那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封行朗朝着安婶厉问一声。

“就刚刚!他说他是太太的同学。是学长。因为太太今天没去学校,所以他就过来看看。”安婶如实的汇报,“我没让他见太太。”

其实安婶还想询问:就是个同学探访,您打人家干什么啊?这让太太以后还怎么跟人家相处啊。

不过听二少爷对那个学长说什么‘觊觎别人的太太’,似乎他们俩人好像之前就认识?

“二少爷,您认识太太的那个学长?”安婶多嘴一问。

“不认识!也无需认识!以后他再来,就让小钱打到他不敢来为止!”封行朗冷呵一声。随后,便健步朝楼上走去。

原本安婶还想劝说二少爷封行朗开了三楼阳光房的锁放太太雪落出来的,见二少爷上楼去了,便也就没敢吭声。

安婶看得出,二少爷心里不痛快。

封行朗并没有直接去三楼的阳光房,而是去了二楼的医疗室。

即便他不主动去,他知道封立昕也会让金医师喊他过去的。他亲自选出的心仪弟媳妇被他封行朗锁了一整天,他能不着急上火吗。

正如封行朗预料的那样,封立昕已经让小邢把病床上抬起来,正准备让金医师出去喊他。

“行朗……你,你太过分了!雪落犯什么错了?你要这么锁着她?她是你的妻子,不是囚犯……更不是小猫小狗……你竟然锁着她?你手机关机,电话也不接,你想……你想……咳咳……”

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多话,封立昕一个气息没能提上来,便急剧的咳嗽起来。

封行朗娴熟的坐到病床前,将大哥封立昕的身子托起到自己的怀里,动作敏捷又温和的给他拍顺着后背,让他的气息得以流畅一些。

“知道自己不能多说话,怎么还偏偏说这么多呢。”

封行朗将封立昕那张面目狰狞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点儿自己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要锁着雪落?她做错什么了?”好不容易得以喘过气来,封立昕又开始质问起了封行朗。

“她是在替你承受痛苦!你什么时候同意跟我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治疗,我就放她出来!否则,我会一直锁到你答应去治疗为止!”封行朗淡漠着声音。

“谬论!”封立昕呛声反问:“那是不是我现在立刻死了,你就能放她出来了?”

封行朗微微怔了一下,随后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滑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我会送她去地狱,接着给你做弟媳妇!”

“封行朗,你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雪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因为我而连累到她?”封立昕怒不可遏。

“既然她有胆量、有勇气选择嫁进封家,这一切,她都必须得承受,也应该承受!”封行朗依旧冷漠。

既然他的苦苦哀求打动不了他封立昕,那么现在只有用封立昕在乎的东西来刺激他,或许才能让他重新燃起生活下去的信念。

“雪落只是一个小女人,你那么为难她于心何忍啊!”封立昕实在是心疼无辜的雪落。

“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你封立昕抛弃自己的弟弟,一心想求死呢?”封行朗冷冷的笑。

封行朗喂过来的药膳,封立昕压根儿就不想喝。可是,他又不敢不喝。不仅仅是为了无辜的雪落,更是为了安婶的那句话:这一回,二少爷和雪落太太估计真的有喜了。

如果雪落真的怀上了封行朗的孩子,又怎么能受得了封行朗这样的折磨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封立昕不能放任弟弟封行朗做出伤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事。

“你把雪落放出来吧。我答应你,等过完我30岁生日,就去美国治疗。”终于,封立昕松口,给出了具体的时间。

封行朗动作一滞,缓缓的将手中的药膳碗放下,然后附身过来,紧紧的将封立昕瘦骨嶙峋的身体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深深的哑嘶,“哥,谢谢你!”

正文卷 第119章 上合情,下合法!

连续两声‘咔哒’,那是防盗门双重暗锁被打开的声音。

雪落没有回头来看,而是依旧蜷着膝盖坐在靠玻璃墙的地面上,静静的看着外面流动着的霓虹,像个没有气息了的破布娃娃,只是默默的安静着。

封行朗缓步走了进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提醒着女人自己的到来。

应该是雪落能听到的声音,可她却没有回头。

封行朗看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三份儿食物。一份儿应该是早晨的小米粥加小薯饼;还有两份,应该是中午和晚上的,三份儿都没动过筷子。换句话说,女人一天没吃东西了。

封行朗的眼眸沉了沉,挪到玻璃墙前偎依着的那个娇小的身体上,淡声一句:“怎么,在闹绝食抗议呢?”

“我不吃,还能为你们封家省下口粮,多好!”

雪落依旧没有回过头来。因为身后的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想再多看一眼。心底在隐隐作痛着,疼得雪落无法呼吸。

封行朗蜷起手指试探了一下午餐和晚餐的温度,将还温手的晚餐餐盘从茶几上端了起来,朝玻璃墙边的雪落走了过来。

“我们封家不缺你省下的这点儿口粮。”封行朗淡声应道。

蹲下他挺拔的身姿,与雪落一同坐在了玻璃墙处的地面上。夹了一筷子雪落爱吃的西芹百合,喂送到了她的嘴边,“来,张嘴。”

雪落的身体猛的一振,或许她怎么也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喂她吃东西。

可无尽的屈辱袭来,尤其是封行朗暴戾的,不由分说的把方亦言打得口血直流,雪落就真心恨及了这个男人!他轻薄她,戏耍她,从不尊重她也就忍了,可他怎么可以连无辜的方亦言一起给打了呢?谁给了他这样妄自尊大的戾气?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

“你们封家的东西,我吃不起!也不想吃!你拿开吧!”雪落不想跟男人争辩什么,满脸的凄凉笼罩着她忧伤的苍白脸庞,格外的让人我见犹怜。

“你怎么会吃不起呢?封家连我这个矜贵二少爷你都吃了……又怎么会吃不起一碗饭呢!”

封行朗悠声说道。听起来好像是在安抚心灵受到伤害的雪落,可仔细琢磨时,却让雪落面红耳赤,牙痒痒得真想咬人。

“……”雪落无言以对。心已经凉成了一片荒漠,再也提不起跟男人争辩的气力。

再次将西芹百合喂送到雪落的唇边,雪落只是将头撇开。她又怎么可能吃男人喂过来的食物呢。

这算什么?狠打一顿,然后再给块糖果吃?

“大哈不吃西芹百合的。你又不肯吃,浪费了多可惜。”封行朗又是一声略带邪气的侃谈。

大哈,封家养的那头蠢萌蠢萌的哈士奇。

见雪落还是不肯张口吃,封行朗便将筷子上的西芹百合改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封行朗,你锁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个外人你都不放过?方亦言怎么你了,你把他打成那样?就因为他是我认识的朋友,你就那般暴打他吗?”

雪落实在是气不过,便责问起了男人刚刚的暴戾行为。

封行朗并不喜欢吃西芹百合。到不是受不了百合的苦涩,而是不习惯西芹的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将口中的西芹百合吃尽,封行朗才淡然一声,“我说我吃醋……你信吗?”

“……”这句话,愣是让雪落哑口无言了。

什么叫‘吃醋’啊?他封行朗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啊?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他凭什么吃醋啊?

“借口!无论你编造什么样的理由,都粉饰不了你的暴劣行为!”雪落冷斥道。

“原来你不信呢……恰好我也不信!”封行朗淡淡一笑,笑得讳莫如深。

雪落愤愤的瞪了封行朗一眼,男人那漫不经心,那慵懒散漫的样子,实在让雪落气不打一处来。

“不陪我下楼吃点儿么?”看女人撇开头不看自己,封行朗又悠喃一声。

雪落不想搭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原来你明天不想去上学啊!”封行朗优雅着动作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就不打扰你呆在这间阳光房里面壁思过了!”

一听说上学,雪落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连爬带滚的站起身来往阳光房的门外奔去。

那速度,估计比博尔特也慢不了几秒钟。

看着那青春活力,明媚得像阳光一样的俏皮背影,封行朗唇角上扬起一抹浓醇的笑意。

或能是爬起来时的动作太猛的,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雪落猛跑了几步,等冲到门边时,已经是摇摇欲坠。

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立刻将瘫软的女人整个捞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雪落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可身体实在是疲软得利害,一阵眩晕袭来,她差点儿晕厥过去。

“就你这体质,还学人绝食?饿不死你!”封行朗打横抱起饿得虚弱到摇摇欲坠的女人,稳健但急切着步伐朝楼下走去。

年青的优胜就是:喝下一碗红枣莲子羹的雪落,慢慢便恢复了精神和气血。

封行朗坐在一旁,像是在陪伴,又是像是在监督。

雪落吃得很慢,偶尔也会朝封行朗瞪上那么一小眼。很显然,她还在生男人的气。锁她也就算了,竟然还连累到别人被打。而且还是无缘无故。

“怎么,你还在因为我打了那个书呆子,不爽我?”封行朗扬声问。

“那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道歉,同时向方亦言道歉么?”雪落反问一声。

知道男人阴晴不定,但至少现在的封行朗还算情绪平稳。所以雪落才会跟他讲道理。

“一个书呆子,半夜三更拿着一束玫瑰花跑来我家跟封太太叙旧,我不打他,还算男人吗?”

今晚的封行朗,好像挺有耐心。一直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绅士原则。

玫瑰花?方亦言拿了玫瑰花来?他这是要干嘛啊,自己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么?

“我不管他是不是‘阳光开朗’,是不是‘明媚得跟晨曦’一样,我只知道你是封家的太太,就得恪守封太太的三从四德。如果他再敢觊觎封家的太太,我还会揍他!揍到他不敢觊觎你这个封太太为止!”封行朗生冷着声音。

林雪落默了。

片刻又抬起头来,迎上封行朗那锐利的眸光,正义凛然道:“你让我恪守封太太的三从四德,那你呢?你又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上合情,下合法!”封行朗悠声应答。

“你轻薄我这个嫂子,也能算合情合法?封行朗,这法律是你自己私定的吧?”

雪落觉得跟封行朗讲法律,就像跟一头狮子在讲:你多吃点儿蔬菜,对身体好!

看着女人一张小脸因为食物的补给而变得红润,封行朗紧蹙的眉宇也松开了一些。只是女人的伶牙俐齿,让他松开的眉宇又再次微微蹙起。

这女人怎么偏偏在他面前一副野猫似的桀骜模样呢?乖点儿不好么?温柔点儿不好

“你可以去上学,但必须跟方亦言了断干净点儿!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还敢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会见他一次打一次。或许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把他丢大牢里,让他每天陪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牢头们赏菊,岂不更省事儿?”

封行朗喝上一口安婶端送过来的安神果奶,悠然却阴冷着声音说道。

“我会恪守我做妻子的本分!但请你封行朗也恪守好你一个做小叔子的本分!”雪落警告一声。

事到如今,还‘小叔子’呢?真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

这智商,真让人着急!

可为什么自己会深陷在逗耍她的漩涡中不能自控呢?似乎每天不逗她一下,总觉得这日子缺少了点儿什么。

同样是女人,蓝悠悠给人压抑阴狠的感觉;可跟眼前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单调的斗嘴也好,还是真枪实干也罢,都是那么的让他带劲儿,让他上瘾!

“咱们各退一步:我让你去上学,你晚上必须住回封家来。”是一句陈述句,而是不问句。

既然都霸道的下了最后的陈述,干嘛还用上一副要跟她商量的惺惺作态!

雪落默认。只要能上学,其它事还是好商量的。再说了,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每天住回封家来,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她也做不到长时间对封立昕的病情和身体状况不闻不问。

“封行朗,那我今天被你锁了一天,又怎么算?”雪落不想白白受辱。

“那你想怎么算?是咬我一口?还是也锁我一回?”封行朗悠声问。

“不用!我没你这么变态!我只恳求你能尊重我!把我当人看,当嫂子看。也算是尊重你大哥。”雪落再次的跟封行朗纠正着彼此之间的关系。

“才锁了你一个白天,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我从有记忆开始,也就五六岁吧,就经常被我所谓的父亲锁在那间阳光房里。连续饿上两三天,是常有的事儿。”

封行朗撩唇淡笑,俊脸上却满是抹不去的淡殇。

雪落着实一震,她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这么一个倨傲又邪佞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凄惨的童年。

可他却还能如此谈笑风生般的将这样的凄惨经历说出来。

正文卷 第120章 多难为情啊!

雪落实在是想像不到: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被经常性的锁在一个用防盗网围困起来的阳光房里,内心会是多么的恐惧和惊骇。得承受多大的心理阴影和心灵创伤。

“一定是你调皮了,所以封爸爸才会锁你的吧?”

询问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雪落觉得自己寄养在舅舅家,虽说不被待见,但平日里的饮食起居等等,还是舒适的。怎么封行朗反而会遭受到自己亲生父亲如此的虐待呢?

连续饿上两三天……对于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来说,简单就是灭顶之灾。

雪落相信封行朗所言属实。他这么一个倨傲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去伪造一个悲情的童年来博取她的同情呢?完全没那个必要。应该是他一时间的有感而发。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这个私生子给他丢脸了!”封行朗淡淡一笑。亦苦涩、亦不羁。

“那……那你大哥封立昕也不管你吗?”雪落寻思起他们兄弟俩感情如此之好,应该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手足情深。

“我五六岁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七八岁。而且当时我对他相当的排斥,应该说我对封家所有人都排斥和敌意,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的帮助呢!记得有一天他偷偷摸摸端来饭菜给我吃,我竟然全部扣在了我哥的脸上……”

封行朗依旧含笑,只是这样的笑意,难免会让雪落心疼不已。

“你可真够淘气的。你哥只是想帮助你!不识好人心!”雪落忍不住数落了封行朗一声。

“那块牛排很烫,直接把我哥脸上烫红了一大块!我以为我哥会下楼去告状……可他却说,是他偷吃牛排时,自己不小心给烫伤的!”

封行朗刚毅的眼眸里有了少许的红润之意,他连忙侧过头去,将双眸紧紧的闭上片刻后,才缓缓的再睁开。

恍然意识到:难怪他们兄弟俩感情会这么好。封立昕对封行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真的好得没话好。

雪落敬佩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也羡慕他们兄弟能够如此的相亲相爱。

“你哥对你是真心好。”

其实雪落这一刻也想补刀一句:既然你哥都对你这么好了,为什么你还要轻浮她这个‘嫂子’啊。

“所以,所有伤害过我大哥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该血偿的血偿,该命偿的命偿!”

封行朗一张清冽的俊脸上,立刻阴霾密布。

封立昕呵护了他一个五光十色的童年;可他却不能呵护封立昕一个岁月静好的人生。

所以,明知道封立昕每天煎熬得很辛苦,可封行朗就是不想放弃他的生命。

雪落心头微微一悸,她真心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时时刻刻的沉浸在仇恨中不能自拔。似乎除了复仇,他的人生便没有了其它的阳光点。

朝医疗室的方向寻看了一眼,雪落压低声音不解的问道:“封行朗,你不是找到了蓝悠悠的下落了吗?你哥那么牵挂她,怎么不让她跟你哥见见面呢?说不定你哥一见到蓝悠悠,就会积极的配合治疗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在家里保守治疗维系生命了!”

微顿,雪落又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心境。我想,如果蓝悠悠肯主动劝说你大哥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我想你哥一定会去的。”

封行朗一直静默的聆听着女人的想法。感觉她从一个女人角度出发的观点,似乎的确有那么点儿行之有效的可行性。

只是大哥封立昕已经答应他过完30岁生日,就启程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治疗。不然试试这个女人的办法也不错。

见封行朗一直盯看着自己,雪落微微咬了咬唇,“你放心吧,我不会吃蓝悠悠的醋的。只要你哥的病情能好转,能接受进一步的植皮手术,我会成人之美祝福他跟蓝悠悠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

这番话,听得封行朗频频蹙眉:这小白甜的女人,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大哥封立昕的老婆呢。

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个蓝悠悠配么?她可是参与残害封立昕的主谋之一。罪该万死!

“既然你对我大哥感情这么单薄,为什么还要执意想见他?”封行朗不动声色的问。

雪落又被这个男人强大的逻辑给呛到了。冷不丁的想起上一回他说过的话:‘我哥是个病人,满足不了你某方面的需要。’

估计也只有他这种思想带色的男人,才会想出那样的理由。

“照顾你哥,难道不是我嫁来封家的责任和义务么?既然你封行朗不放心我,又不肯我接近你哥,那我就随了你的意,在你们封家混吃混喝好了。省力更省心。”

雪落不想跟封行朗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不然这个男人又会觉得自己对他大哥封立昕有‘非分之想’。天地良心啊,自己怎么可能去对封立昕有那方面的非分之想呢?

真懒得跟封行朗这种人争辩什么!

“我很赞同你现在的观点。在封家,你只要伺候好我一个人就够了!”封行朗撩唇道。

雪落狠狠的瞪了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男人一眼,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客厅的座机作响,是安婶接的电话。

说了几句之后,安婶捂住了话筒朝沙发上的封行朗请示道:“二少爷,太太的那个学长报警了,现在带着警察在保安处呢,保安队长让通知您一下。”

封行朗丰神俊朗的脸庞上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他们进来吧。就说茶水已经沏好,正等着他们来喝呢。”

安婶微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封行朗的意思回了保安队长的话。

一听说是学长,雪落想到了方亦言:他怎么还去报警了啊?还嫌自己被打得不够么?真够犟脾气的。

雪落连忙站起身来,想出门劝说方亦言。

“站住!”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了封行朗的厉斥声,“封太太,你这是要出去见那个书呆子么?”

“我去劝他离开还不行吗?麻烦你尊重点儿读书人。”雪落顶上一句。

“我们封家还用不着你抛头露面。你的三从四德就是: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封行朗凛冽道。

真是受够了这个男人的狂妄。雪落没有搭理封行朗的霸道和强势,头也不回的朝客厅门口奔去。

那时快,雪落还没能伸手碰到门把手,封行朗矫健的身姿以至,将她稳稳当当的兜抱在了怀里。

方亦言领着两个警察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偎依在封行朗怀里的林雪落。

雪落被封行朗这么兜抱着,又急又羞,她奋力的挣扎,却没想男人的臂膀简直像铁钳似的,怎么扭动也挣脱不开。

“乖点儿,别当着人家警察叔叔的面儿打情骂俏,多难为情啊。一会儿回房间里你再闹!”

封行朗用爱昧之极的言语哄着怀里不乖的女人,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方亦言听得到。

雪落羞愧难当,“封行朗,你放手啊!”

她奋力的扒扯着封行朗环在她腰际的劲臂,可男人实在是太强壮了,雪落根本就无法撼动得了。

两个警察似乎没想到剧情的发展竟然是这样的:这不知道是不是小俩口的一男一女正相拥在一起打着情,骂着俏,而且毫不避讳他们的注目礼。

“封先生,真是抱歉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休息。只是这位方先生执意说有人被软禁在您家别墅的三楼阳光房……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为首的警察连声道歉。

“哦,我跟这位方先生闹了点儿误会。”

封行朗瞄了一眼直直盯看着他怀里女人的方亦言,菲薄的唇角上扬,绅士道:“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刚巧遇到方先生手捧玫瑰花在我家楼下,就冲动的上去打了他。我会如数赔偿这位方先生被打伤的医疗费的。”

让雪落意外的是,封行朗竟然没有为难方亦言,更没有让警方为难。

“既然误会解开了,那我们就不打扰封先生和您家人休息了。”

阅人无数的警察,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夫妻之间小打小闹。至于方亦言,俨然成了一个手捧玫瑰花在觊觎人家太太的第三者。挨打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人家都同意出医疗费了。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方亦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直直着目光盯看着封行朗怀中的雪落。

她明明嫁的是封立昕,为什么会跟这个叫封行朗的偎依得这么近?他们俩人又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林雪落跟这个叫封行朗的关系并不简单!

“方亦言,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真抱歉,害你挨了打。医药费封家会出的。”

雪落现在只想劝走方亦言。她实在是琢磨不透封行朗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又得兽心大发的暴打方亦言一顿。

“雪落,你没事儿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我挨点儿打根本算不了什么的。”方亦言的下巴和眉梢处,还有着淤青。

“方亦言,实在是对不起啊……”

雪落冷不丁的感觉到:封行朗环在她腰际的手,正在慢慢的收紧再收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是赤赤的警告。

正文卷 第121章 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雪落感受到了。不仅仅是封行朗劲臂的紧勒,还有他喉间不满的冷哼。

“方亦言,你快回学校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

雪落只想将方亦言打发走,不想也不能再多说其它。 封行朗刚刚已经很绅士的给足了方亦言的面子,她林雪落自然也不能太过挑衅封行朗的底线。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雪落,你真的没事儿?” 方亦言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一直紧紧盯看着封行朗环在雪落腰际的手臂:无论封行朗是封家的什么人,可雪落所嫁之人是封立昕,他怎么能够如此亲昵的紧拥着林雪落的腰际呢?

“我没事儿,你快走吧。”雪落再次催促一声。

可落在方亦言眼里,却成了雪落委曲求全的一种妥协。

“封行朗,你为什么抱着雪落?她所嫁之人是封立昕!”最终,方亦言还是质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见方亦言一副不识好歹的模样,封行朗俊逸的脸庞也随之阴沉下来。

“我就喜欢这么抱着她,你不服气也得忍着!”

封行朗邪肆的声音,带着轻佻的上扬。他已经失去了在方亦言面前当绅士的耐心。在封行朗看来,方亦言完全是一副给脸不要脸,且得寸进尺的模样。

看来那顿打,对他来说真的是轻了。

“你放开雪落!” 方亦言冷不丁的就朝封行朗扑了过来,想扯开他环在雪落腰际的手臂。

本以为雪落听到封行朗刚刚的话,会挣扎,会恼羞成怒,可雪落却都没有。

相反的,在方亦言失控的朝自己和封行朗冲过来的时候,她将自己的身体往封行朗的怀里贴得更近,“方亦言,你干嘛啊?我不是跟方伯母已经说清楚了么,你是担心她的病情,才让我假扮你女朋友的。我跟封行朗,这是我感情上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雪落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让方亦言死心的赶快离开这里,他将会受到更多的羞辱和暴力对待。

“雪落……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的雪落吗?”方亦言被林雪落的这番话给伤狠了心。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没看清我罢了!”雪落冷淡一声。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这个叫封行朗的男人在威逼你!一定是!”方亦言执拗起来,是那种九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倔强之人。

林雪落不想跟方亦言继续争辩下去,她已经意识到封行朗呼出的危险气息;还有他劲臂上传导过来的蛮横之力,都在预示着他又要对方亦言施加暴力了。

“行朗,我困了,要回房去睡觉了,你替我送客吧。”雪落想先行回避。

只有她先回避了,才能避免方亦言的继续纠缠。方亦言留在封家多上一秒,就会多上一份不确定的危险系数。

封行朗低头下来,在雪落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乖,一会儿我就进去陪你!”

好吧,又被这个男人趁机给占了一下便宜!

想到自己是在利用封行朗赶走方亦言,雪落只能哑巴吃黄连的忍了。

这完全就是在秀恩爱啊!方亦言气得脸红脖子粗。

“林雪落……祝你幸福。”都已经被人下了逐客令了,方亦言也不再自讨没趣,带着深深的哀伤转身离开了封家客厅。两个办事的警察也随后离开。

目送着方亦言离开时那倔强的背影,封行朗微微敛眉:这小子看来并不简单。连大队长都被他给叫出来了。看来并非什么背景简单的无名小卒。

*****

方亦言离开后,雪落的心乱极了。

对于方亦言挨了封行朗的打,她是万分愧疚的。毕竟方亦言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忙她推离困境。

只是自己竟然用他最在乎的方式深深的伤害了他,这并不是雪落想看到的。

毕竟这两年多来,方亦言对她关爱有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跟方亦言之间,是纯洁的友情多一点儿,还是兄妹之情多一点儿?

又有没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呢?

应该是有的吧。至少跟方亦言在一起,无论是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还是一起去医院看望他生病的母亲,似乎都很和睦。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似水流年。

“你跟方亦言要保持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距离,还有心里的,懂么?”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男人霸道得唯他独尊的言语,雪落都懒得回头搭理封行朗的强势。

他不但锁了她,还打了方亦言,似乎他并不觉得他自己犯了错,而且还一副不以为然的理所当然模样。真是够了!

见雪落并不搭理自己,封行朗到也没有见气,而是慵懒着姿态躺在了雪落的床上。

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雪落一回头,竟然看到男人合着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只能说,看起来像睡着了的样子。

不得不说,男人安睡的模样,要比他醒着时那倨傲邪佞的样子可爱多了。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更添无限的温情脉脉;那高挺得如山峦一样的鼻梁,还有那菲薄的唇,棱角分明!俊魅的样子,格外的动人心弦。

就不能绅士一点儿,儒雅一点儿么?非要整天冷着个脸,动不动就对他人施加蛮暴么?估计是他小时候被封父虐待留下的心灵上的阴影!

想想也才,才五六岁的孩子,心智发育还不完全,竟然就被经常的锁在一个防盗网满布的房间里,而且还一饿就是两三天……这是为人父亲应该有的行为么?

雪落似乎有些可怜起这个男人来!

见男人睡在床上久久的没有动静,雪落便手贱的给他把做工精良的皮鞋给脱了下来,并用绒毯将他盖上。

“一起睡吧。”

半睡半醒中,男人的长臂探了过来,勾住了雪落的腰身,一下子就跌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雪落的下巴磕在了他坚实的胸前,疼得她只吸气。

好好的长那么健壮干嘛啊!跟头牛似的!

雪落当然不会跟封行朗再同床共枕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挣扎着想起身,可封行朗一个翻身,竟然将她小半个身体压制在了身之下。

正文卷 第122章 累着呢!

那健硕的体魄,如温实的城墙一般,压得雪落更加无法动荡。

雪落还没来得及开声斥言他,他却先不满的开了口。

“别闹了,好好睡吧,累着呢!今晚不碰你!”

说得好像‘他不碰她’,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一样。

他将他的劲腿横在了雪落的纤腿上,将她的自由一下子给禁锢了。

雪落想推开男人,可任由她怎么用力,都推搡不开健硕的他。而男人传来的微微鼻息声,似乎更在不满雪落这样胡乱闹腾的行为。

雪落停下了挣扎,困乏的看着安然入睡的男人。

一时间,雪落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被上帝给按错了键。在这错位的感情中,雪落似乎找不到了出路。

自己应该怎么办?明知道自己应该正气凛然的拒绝封行朗伪装出来的情意绵绵,可自己就这么不争气的沦陷在了他的温情中无法自拔。

这一刻,雪落终于理解:飞蛾扑火的真谛所在!

明知道那是个错误,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只为那片刻明光从眼前乍现而过的瞬间么?

翌日。

雪落是在男人的怀抱中醒来的。

这怀抱……实在是太肉感了吧?绝对的真人版!

雪落几乎是从封行朗半赤的怀中一跃而起的。不知何时,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几乎跟她……跟她……等等,自己身上的睡衣呢?

雪落低头一看,惊诧到愕然: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推低在了腰际,本就没有穿小内的她,更是轻晃着自己的柔甜之美!

天啊!林雪落,你这头贪睡的蠢猪!你都被别人扒了个光了,竟然还睡得如此酣然?

万幸的是,男人还没有醒。这一切的尴尬和羞囧,还有挽救的余地。

雪落连忙将腰处的睡衣拉起来并整理好,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男人的怀里把自己的双之腿一点一点的像拔萝卜似的拔拽出来。

刚要大功告成时,男人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压就压吧,竟然还压在了她的……那个上。

如雄狮初醒时的微哼,那只不规矩的手,习惯的往上摸索;将她的柔美瞬间推挤成了一朵唯美之花。

雪落条件反射的低下头来,在男人的手臂上狠咬了一口。

然后狼狈之极的落荒而逃。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男人看到自己的窘态,又要出言挖苦和讥讽她了。

瞄了一眼女人那落荒而逃的活力身影,看着自己手臂上被女人咬成的两排牙印,封行朗丰神俊朗的面容更加的浮魅。

在寂寞、压抑的生活中平添这么一个小东西,不失为很好的调剂。

******

浴室里,雪落反复检查了两遍门锁后,才开始快速的冲凉。

雾气弥漫中,年青的身体若隐若现。当水流冲过自己身上的某处时,雪落微微吃疼的轻哼一声。怎么回事儿?自己某处的皮肤似乎变得特别的敏感,水流经过都会疼。

这皮怎么就突然被薄了?而且上面还有被允过的红痕和轻肿。

雪落愤愤咬牙,因为她俨然意识观察:这些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不是说过不会碰她的吗?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无耻男人!

最傻的莫过于她林雪落,竟然真的相信了男人的鬼话!

雪落先回的宿舍,去拿了自己的手机和手包,正巧遇到了准备去上课的袁朵朵。

雪落没有搭理袁朵朵,而是侧身从她身边通过。

“雪落,还生我的气呢,对不起啊。我不该帮着封行朗一起欺骗你的。我觉得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就帮了他!你也不想看到他硬闯女生宿舍楼被警察叔叔请过去喝茶吧?”

袁朵朵拉住了雪落的胳膊,左摇右晃的卖萌着。她显然看出雪落在生她的气。

“因为你觉得他没有恶意,所以你就帮着他一起欺骗我?袁朵朵,你觉得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恶意?我被他像个囚犯一样锁在防盗网密布的房间里一整天,算不算恶意?他封行朗把方亦言把得鼻青脸肿的,算不算恶意?”

雪落实在是气不过:自己相处了快十年的好闺蜜,竟然跟封行朗成了同流合污的一伙来出卖她?

她不知道封行朗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说服了袁朵朵,只觉得自己跟袁朵朵十年的闺蜜感情,在这一刻变得好悲哀。

“什么?封行朗锁你了?还打了方亦言?”袁朵朵惊讶道,“他打方亦言也就算了,怎么还锁你啊?亏得你还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了他呢,他竟然这么对你,简直太没人性了!”

似乎两人所说的重点,有些南辕北辙,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方向上。

“……”雪落着实一呛,她没想到袁朵朵不思悔改,竟然还把自己跟封行朗的那种事儿拿出来说?自己好像没跟她提起过这事儿啊!

肯定是袁朵朵这个丫头片子自己yy杜撰的。真服气了她发散性的想象力。

“袁朵朵,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这说来说去的,是你自己想被封行朗睡吧!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着他一起欺骗我?人家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一点儿都不假!”

雪落聪慧的选择了先下口为强。与其被动的让袁朵朵yy自己跟封行朗的关系,到不如自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索性将袁朵朵也拉下浊水中。

可没想,竟然还有新发现!

“啊……你跟封行朗没……没睡过啊?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袁朵朵果然中计,而且神情似乎恍然了起来。

“袁朵朵,你是不是……自己对封行朗有意思啊?如果你嫁给封行朗,咱们就能做妯娌了!”雪落在内心暗吁一口紧张的气息。

后面的那句话,只不过是雪落顺口那么一说,可没想袁朵朵却听者有心。

“封行朗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种残腿的女人呢!我们俩对调一下,我嫁给他被烧残废的大哥还差不多!”袁朵朵自卑的悠叹一声。

雪落猛然意识到:袁朵朵好像真的对封行朗有意思呢!

就那暴戾又蛮横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吃香呢?从夏家三千金开始,再到袁朵朵,怎么好像都被封行朗蛊惑得鬼迷心窍的啊?

雪落真心想不到封行朗哪里好了!除了有张好的皮囊,还有背后神秘的财阀新贵身份……

好吧,不得不承认,男人只要拥有了这两样东西,的确够致命吸引女人了!

正文卷 第123章 她想不起这个男人

更何况封行朗还有着一副健硕的体魄,加上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的确杀伤力很强!

“别!我家立昕虽说被大火烧残了容貌,但他绅士,他儒雅,少有的人中龙凤。他只要进一步的接受植皮手术就能跟正常人一样了。至于封行朗那倨傲又暴戾蛮横的家伙,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或许雪落陈述了一个事实,但是不是违心之说,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封行朗这个男人,她不敢想,也想不起!

既然想不到又想不起,那又何必庸人自扰呢!夏家三千金随便逮上哪一个,都比她林雪落强。

在刹那间,袁朵朵眼里闪动过希望之光,但又随之黯然了下去:封行朗那么卓越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个跛脚呢?还是不要一厢情愿了吧!

“对了,方亦言挨打是怎么回事儿?他去过封家找你了?然后封行朗就打了他?”

袁朵朵好奇的问,“他刚刚才回国,怎么会知道你嫁去了封家的呢?”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他先去了夏家,然后被夏家人告之我嫁去了封家呗!说不定还被添油加醋成,我是因为拜金才嫁给封立昕的呢!”雪落轻叹一声。

“夏家人真不是东西!当初夏家三千金谁也不肯嫁给被烧残的封立昕,搁你这儿就变成拜金了?”袁朵朵抱打不平道。

“行了朵朵,我们上课去吧!今天早晨是薛老怪的课,我们可别迟到了。”

雪落不想就这个伤感的话题跟袁朵朵继续下去。无论是絮叨也好,愤愤不平也罢,都解决不了木已成舟的事实问题。

一路上,雪落寻问着袁朵朵有关昨天的课程,并拿过了听课笔记准备中午的时候抄写一份儿。

“对了雪落,封行朗怎么又良心发现的把你给放出来,还肯让你来上学了?就你现在封家太太的矜贵身份,这学不上也罢。安安稳稳当你的大少奶奶享清福好了。”袁朵朵又问一声。

雪落卷起听课笔记,在袁朵朵的头上就象征性的敲了一下。

“你以为我都七老八十了吗,还享清福?再说了封家的钱姓封,又不跟我姓林!”

“别打我头,我已经很傻了!”袁朵朵立刻俏皮的用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知道你林雪落是个自食其力的后现代独立女性!我45度角仰视着你,总行了吧?”

“也不用你仰视了,平视就可以了!”雪落恬美一声。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总能共鸣起欢快的源泉。一路上欢声笑语,能将彼此心底的愁苦暂时的掩盖起来,让生活由快乐做主。

突然,雪落顿住了步伐。追在身后的袁朵朵,直接撞上了雪落的后背。

“干嘛急刹啊?会出人命的!”袁朵朵欢快的埋怨一声。她偏偏不相信自己跑不过瘦不拉几的林雪落。

“是方亦言。他看到我了。朵朵,你能帮我拦一下他吗?我实在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方亦言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但眉骨处还稍稍有那么点儿淤青。雪落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去关心一下他的伤情,可她却不想那么去做。

第一,关心则乱;第二,自己既然已经跟他,及跟他母亲说清楚了一切,所以就不必在纠缠不清了。并不是雪落有多么的冷血无情,自己越是关心他,就会越把方亦言往浑水里带。

以封行朗那嚣张邪佞,在申城白中带黑的身份,方亦言又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与其会变相的伤害方亦言,还不如现在冷情的跟他把关系了断得干干净净些。

雪落唯一遗憾和惋惜的,就是自己跟方亦言这两年多来的友谊。

可现在,雪落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就当为那天晚上联合封行朗一起欺骗你而赎罪!”袁朵朵信誓旦旦道。

雪落转身疾步绕行离开,方亦言果然飞奔过来,“雪落……雪落……”

“方师兄……方师兄,你别着急走啊,我找你有事儿。”袁朵朵一把拦下了匆忙去追雪落的方亦言。

“袁朵朵,你别闹!我找雪落有急事!” 方亦言想甩开袁朵朵的手。

“你别再纠缠雪落了!她已经嫁做他人为妻了!”

袁朵朵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方亦言的手臂。她当然清楚:雪落跟他划清界限,也是为他方亦言好。

“我只想亲自问她几句话。” 方亦言的声音粗重了起来。隐忍着什么。

“你有什么疑惑,就问我吧。我想我能够回答你。”袁朵朵不用问,都能猜得出方亦言想问雪落什么。

“可我并不想问你!我要听雪落亲口跟我说。” 方亦言执意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袁朵朵抢过方亦言的话来,“你是不是想问雪落:为什么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移情别恋的嫁给封立昕。我替她来回答你吧:并不像夏家人所说的那样,雪落拜金……”

“我知道雪落不是那样的女孩儿。” 方亦言有些激动起来。

“那你知道雪落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吗?”袁朵朵反问。

虽说这样的反问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方亦言喉结急促的滑动了几下,他在等袁朵朵的下文。

“因为雪落所嫁之人封立昕,是个被大火烧得面目狰狞,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的残废!夏家三千金不愿嫁,但夏正阳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当初的承诺,还有正阳公司的前程,他们一家逼迫雪落嫁去了封家!”

袁朵朵说得义正词严。她的本意只是替雪落沉冤昭雪,不想方亦言因为夏家人的片面之词而冤枉诋毁雪落,却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言语,只会更加刺激方亦言去纠缠雪落。

“什么?雪落嫁的那个封立昕,是个被烧毁的残废?” 方亦言震惊的问。

“是啊……”感觉气氛有些不妙,袁朵朵又立刻说道,“总之方亦言,你别再纠缠雪落就对了!封立昕有个弟弟叫封行朗,他不但暴戾,而且还佞气十足,你去招惹他,只会自取其辱。”

“越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将雪落从水深火热的封家给救出来!”方亦言斩钉截铁。

正文卷 第124章 有你在,将就吃点儿

方亦言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并没有去追逐林雪落的步伐。

可袁朵朵却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方亦言本就属于一根筋,从他这些年排斥其它所有女学生的爱慕和追求,只对雪落一人钟情便能看出。

或许在方亦言眼里,如果雪落幸福了,他会远远的站着看她,默默的祝福她;可现在雪落并不幸福,而且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又岂会坐视不管呢?

他只会更疯狂的去挑衅封行朗!

完了!袁朵朵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光顾着替雪落申冤了,却忽视了方亦言这个人的秉性和脾气。

目送着隽秀斯文的方亦言染着某种琢磨不透的恨意离开,袁朵朵叹气一声后,才拔腿去追前面林雪落的步伐。

雪落藏身在德贤楼的拐角处等着袁朵朵。在她经过时,一把将她给抓了过去。

“啊……你吓我一跳。”袁朵朵被雪落冷不丁的这么一抓,还真猛的吓了一跳。因为她依旧沉浸在方亦言接下来会怎么做的问题里。

“方亦言走了?你跟他都说什么了?”雪落紧声追问。

“没……没说什么。我只把实际情况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他就离开了。”袁朵朵心虚道。

“什么?你该不会告诉他,封立昕是个被大火烧毁容的人吧?”雪落急声。

“即便我不说出实情,方亦言也会跑去夏家问个清楚明白的。”

雪落默了:这么是真的。方亦言向来都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性格。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会再去封家挑衅封行朗!封行朗又那么暴戾……”雪落愁叹一声。

“雪落,你不觉得两个男人为你而战,很刺激很带劲儿吗?”袁朵朵突然异想天开一句。

“刺激?带劲儿?”

雪落着实一怔,有些欲哭无泪,“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封行朗把方亦言打得有多惨!”

“我还是觉得……封行朗对你有意思。雪落,你真幸福,有两个男人这么钟情于你。”袁朵朵酸酸的说道。

要说坚韧,要说吃苦耐劳,要说刻苦钻研,袁朵朵在这些方面的确很优秀。但她在感情方面,却是严重的自卑心作祟。用麦维民的话就,就是心比天高、可命却比纸薄。

换句话说:她一直向往着这个现实世界中,能有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故事。她希望自己的爱情像能灰姑娘一样的幸运!王子不嫌弃她的残疾,不离不弃的追求着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幸福个p啊,我都快愁死了!你别忘了,我是封立昕的妻子!即便封行朗pk方亦言,也只不过是为了他大哥霸护着我这个嫂子而以!还‘钟情’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雪落不知道是想说服袁朵朵,还是在说服自己:那个男人对自己这么霸道,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嫂子,而跟感情毫无关系。

中午学校食堂。

勤快的袁朵朵去排队打饭菜了。刚刚才抄写完听课笔记的雪落,连忙往封家打着电话。询问着封立昕中午吃饭的情况。

“太太啊,您还是跟小钱一起回封家来吃午饭吧。学校食堂的伙食那么差,环境又乱又吵,你怎么吃得消呢。”

其实安婶想说:您这备孕着呢。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怎么行。

“食堂伙食不差的,有鱼有肉,几乎什么都有。您就放心吧!安婶,劳烦您照顾好立昕,我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雪落紧张的吐了吐舌头。这个安婶,是越来越热情过度了。学校好几千的学生都吃食堂,她林雪落怎么就吃不得了?她可没那么娇贵。

一个打饭菜,一个占座位。袁朵朵和雪落配合得十分默契。

“哇……帅哥!好man啊!”

“西欧版的猛男……”

“又帅气又儒雅,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爷。一定是个富二代!”

“这富二代怎么跑来食堂里把妹子了?这不科学啊……”

寻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和喧哗声,袁朵机闻声看了过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迈着矜贵优雅的步伐正朝她们这桌走了过来。

挺拔如标枪一样笔直的身姿,周身无不张扬着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是封行朗!

“雪落……雪落,是封行朗,封行朗!”袁朵朵激动之下,连连拍打着雪落拿着筷子的手。

封行朗?他怎么会到这种脏乱差的学校大食堂来呢?

回眸之际,雪落刚好迎上了封行朗那从温文尔雅的目光。那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表面现象,他的内里却是琢磨不透的。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或许会喜形于色,但那张喜形于色的俊脸背后,却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只有真正走近他的人才能发现!却无法揣摩,更无法洞悉。

“封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封行朗坐在了她们这餐桌上,袁朵朵紧张极了。瞬间便成了焦点。

“来得够巧。一起吃。”

封行朗似乎并不把自己当外人,径直在雪落的身边坐下。然后看着雪落跟前的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青菜炒蘑菇。

不满的蹙眉!

“小袁,麻烦你再去打几个菜吧。我不太爱吃素。”封行朗含着绅士的微笑,特别的迷人。

“哦,好,我这就去。封先生您稍等。”袁朵朵欢快的拿起饭卡打菜去了。

雪落想出言制止袁朵朵,可她早已经奔远了。

回眸,雪落瞪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封行朗,半挖苦道:“封家二少爷多矜贵啊,来吃这种脏乱差的大食堂,也不怕委屈了你自己。”

“有你在,将就吃点儿。”

封行朗悠声一句。拿过雪落手上的筷子,准确的说,应该是抢过筷子。夹了一口鸡蛋送至菲薄的唇中:蹙眉、勾唇,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但最后还是勉强的吞咽下去。

“这里的饭菜太次了,明天回封家吃午饭吧。我让小钱每天来接你。”

“不用!你觉得次,可我不觉得。”雪落抗议一声。

“那你吃一筷子鸡蛋我看看?”封行朗将筷子还回了雪落的手中。

吃就吃!即便不可口,但也不至于像男人表现得那般难以下咽。

雪落中计的夹起一筷子鸡蛋送进自己的嘴巴里,故意装做很美味的样子,“很好吃啊!”

“那是因为筷子上占了我的口水,所以你吃起来才会特别香。”

正文卷 第125章 难道你想吻我?

封行朗悠然一声,那神情浮魅得让女人沉迷又动情。

“……”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男人给耍了。顿时小脸上一片烫红。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坏太坏了。在不经意间,就沦陷在了他的圈套里,被他有技巧的戏耍。

“封先生,您的筷子和碗。”袁朵朵细致入微的将碗筷放到了封行朗的手边。

“谢谢。”封行朗拿起筷子,直奔主题的朝那盘红烧肉下筷。可夹起的肉并没有送进自己的嘴里,而是送去了雪落的碗中,“多吃点儿肉。胖些手感才会好。”

雪落被封行朗口无遮拦的话羞得无言以对:跟他辩驳吧,无疑是在哗众取宠。因为封行朗俨然成了大食堂里的焦点,尤其是女学生,更是对他议论纷纷的行着注目礼。

雪落唯一能做的,就是埋头吃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吃完饭赶紧的闪人。她现在就恨不得能找个地缝给遁走。

见雪落乖乖的吃了,封行朗也没有继续逗玩她。

估计是饿狠了,封行朗吃得有些生猛,但矜贵却不减。所以说,颜值很重要。

封行朗突然顿住了吃饭的动作,屏气凝神的用筷子的另一端抵着自己的胃部。

“封先生,您怎么了?”袁朵朵觉察到了封行朗似乎正压制着什么痛苦。

“哦,吃得太快了,胃有点儿疼。”封行朗淡应一声。

胃疼?雪落动作一滞:她知道封行朗有胃疼的情况。一工作起来就忘记吃饭。因为大少爷封立昕的病情,封行朗不得不将gk的工作推到晚上去做。大部分情况下,是白天要照顾封立昕,晚上还要忙集团里的事务。

“封先生,您疼得利害吗?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袁朵朵关切的问。

“没事儿!死不了!”封行朗凛然一声,又继续开始吃饭。

可雪落的心间却狠实的一疼。

不经意间,封行朗睨了一眼一直埋头吃饭中的雪落。似乎对于他的胃疼,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更别说心疼的模样了。

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封行朗只是又给雪落添了一块红烧肉,并没有出言质问。

饭还没有吃完,封行朗就被一个电话给催走了。

目送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雪落突然放下了碗筷,“朵朵,麻烦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我来。我先走了。”

雪落并没有去追封行朗,而是抄小路快速的离开了大食堂。

学校门外的停车位上,封行朗刚刚启动他那招风惹火的玄黑色法拉利,便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年青活力的身影正在追着他的跑车一路奔跑着。

林雪落?

这个女人追来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谩斥他为什么跑来她的学校纠缠她一起吃了顿午饭吧。

封行朗的时间很宝贵,但他还是将刚刚发动的跑车停了下来,并启下了车窗。

“快,张……张嘴!”雪落终算是追上了,气喘吁吁的匍匐在驾驶室的窗口喘着粗气。

自己停下车做什么?等着女人追上来谩斥自己?这是主动受虐的节奏么?

封行朗涩意的撩唇。

只是女人追上来让他‘张嘴’,这又是玩哪出啊?

“你让我张嘴?难道是想跟我接吻?”封行朗浮魅的笑容,别样的魅惑风情。

“……”雪落实在服气了这个男人,什么话,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能让他朝那方面去联想。

不过趁男人张开他那倨傲又菲薄的迷人双唇时,雪落已经一个眼疾手快,将抠下来的一个药片塞进了封行朗的嘴巴里。

“什么东西?”封行朗俊眉直蹙,本能的就想将那个药片吐出来。

可却被雪落紧紧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吐出来!这是‘达喜’铝碳酸镁片,用来缓解你急性胃疼的。”

封行朗的心突然就被女人的言语给慰烫了。原来这个女人气喘吁吁的追上自己的车,只是为了给自己送胃药?他侧眸深深的凝视着女人的眼底,滋生起更多不明朗的情意。

“剩下的药,你自己放在收纳盒里。要是胃又疼了,就含上一片。但这药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疼痛,不能根治你的胃病。晚上回去,你让金医师给你开些胃药……”

话还在女人的红唇中没能完全说完,封行朗突然倾身过来,扣住雪落的后脑勺往车内一带,便狠狠的缄封住了她的两片红唇。

封行朗粗暴的顶开雪落的贝齿,劲舌蛮横探进来,搅着她的舌,在她口内肆意翻搅、吸允,带着烟草味和药物的气息的深吻占据了雪落的呼吸!

逼迫她的鼻间,肺间,都满满当当的填充着他封行朗的味道!强势的,让人无法忘怀的气息!

氧气殆尽,被迫唇分。雪落已经是满脸羞红。

送个药给他,竟然也能被这个男人无礼的轻薄上一回,雪落又气又恼。

这也太无耻了吧?这男人已经没得救了。

得以自由,雪落立刻如同被踩尾巴的猫一般,落荒而逃。

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唇:上面还留有那个恶魔男人的味道。辛辣烟草的气息,带着药片被口液化开的粉末触觉,依旧在鼻尖口腔内徘徊留恋。

自己这是要疯了么?这般眷恋男人的吻?不,不会的。自己对那个男人根本就没好感!暴戾又无耻,她林雪落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男人呢!

那究竟是自己的唇舌在眷恋,还是自己的灵魂在眷恋?

雪落不敢细细的去深究。一颗心,已经凌乱不已。

宿舍里,魂不守舍的雪落差点儿撞上刚要出门的袁朵朵。

“雪落,你去哪儿了?跑得那么快,欺负我腿没你利索是不是?”袁朵朵抱怨一声。

“哦,我……我去了下小卖部。”雪落搪塞一声。

“我还以为你去追封行朗的呢!”袁朵朵随口应上一句。

突然间袁朵朵发现了雪落的异样,“雪落,你的嘴唇怎么弄的?好像血肿了。”

“啊?是吗?”雪落惊慌道,本能的轻舔了一下唇片,咸咸的口液刺激得血肿更加疼痛起来。

“你自己看。”袁朵朵拿起书桌上的镜子,举到了雪落的跟前。

雪落这才发现:自己无辜的下嘴唇,竟然被那个男人啃出了血痕!

正文卷 第126章 想咬她,不需要属狗!

那男人属狗啊?尽会咬人。

哪儿哪儿都咬。这一联想,雪落觉得自己小衣里的一双可爱也跟着泛疼起来。

那是昨天晚上,那个戾气的男人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其实封行朗想咬她,完全不需要非要属狗!

“雪落,你……你被人吻了吧?方亦言还是封行朗?”袁朵朵冷不丁的问道。

方亦言,很有可能。他就在申大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伺机而动。

至于封行朗……雪落不是一直扬言要跟他划清界限吗?而且当时他是先离开学校食堂的,难不成后来雪落又跑出去追他了?

“……”雪落一呛。这袁朵朵也太明察秋毫了吧?不去当间谍真是可惜了。

“你错了,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我林雪落自己!估计刚刚在食堂里太紧张了,不小心咬了一下嘴唇。真不知道封行朗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屈尊降贵的来食堂吃大锅饭?他也不怕委屈了他自己!”

雪落不动声色的就将眼前的尴尬给化解了。不但如此,而且她还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开来。

“是啊,我刚才也好紧张好紧张!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向我们这桌行注目礼呢!我都紧张死了,感觉她们的目光中,各种的羡慕妒忌恨!好爽!”袁朵朵陶醉的捂脸直笑。

别看袁朵朵表面上是个乐天派,那其实是她刺猬般的伪装。其实她的内心却是自卑的。

她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那是一种极强的存在感!

雪落似乎理解不了袁朵朵那句‘好爽’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一丁点儿也没觉得爽,反而尴尬得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直接遁走!

“对了雪落,以后你是不是都要回封家吃午饭啊?我看封行朗真的很关心你,还不停的给你添红烧肉吃呢。”袁朵朵带着轻轻的羡慕。

“我才不回封家吃午饭呢!这么远,一来一回得一两个小时。封行朗之所以关心我,估计是怕我跑了,丢下他大哥封立昕不管了吧。”

雪落若有所思起来:说实在的,虽说封行朗霸道又强势,可他的每一次强迫,却莫名的在雪落心底滋生起一种被关怀的错觉!

雪落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林雪落啊林雪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受虐了?

你的骨气呢?你的理想呢?你的向往呢?

袁朵朵暗自一喜: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封行朗会经常来学校跟她和雪落一起吃饭?

或许封行朗的确对林雪落有好感,可林雪落是他大哥封行朗妻子的这一事实,却是无法撼动的。

无论封行朗是真的关心雪落,还是担心雪落丢下他大哥封立昕跑了,这都不影响他是单身男人。

追求理想的信念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对了雪落,封行朗的大哥封立昕……烧得真的很严重吗?是局部的?还是全身的?”袁朵朵寻思起来便好奇的问道。

雪落微微叹息一声,“挺严重的!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吧!有时候会严重到用呼吸机。”

“唉!真可怜!传闻封立昕曾经可是申城不可多得的儒雅玉公子,却没想现在被大火烧成了那样!真是天妒英才!”

袁朵朵盯看着自己微微显跛的腿。其实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对了,封家这么有钱,封立昕怎么不去做植皮手术啊?”袁朵朵突然间又问。

雪落又是一声叹息:“我也不太清楚。听金医师说,好像是因为封立昕的病情很严重;可我却听说,封立昕是因为一个女人,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不肯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

雪落突然间想起:封行朗好像找到了活着的蓝悠悠。让雪落倍感纳闷的是,既然找到了蓝悠悠,为什么不将她带到封立昕面前,也好让他恢复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啊!

但从封行朗的口气中不能分辨出,他们兄弟俩遭遇的那次劫难,好像跟蓝悠悠有关。

该不会是蓝悠悠就是凶手之一吧?雪落也被自己的推理和猜测吓了一大跳。

“因为一个女人?什么女人?那女人是不是死了?所以封立昕才想放弃治疗,想跟那个女人一起殉情吧?”袁朵朵本能的联想。

“估计是这样吧。但好像又有转机了,封立昕答应他弟弟封行朗等过完他三十岁生日就去美国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我也真希望立昕能快点儿好起来。”雪落担忧道。

要知道,一个正常人,天天憋闷在一个局限的空间里都会难过压抑,更别说一个身残的病人了。

雪落真心希望封立昕能够走出医疗室,走到户外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雪落,你真的很善良。封立昕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袁朵朵真心佩服雪落能下定决心去嫁给一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残疾人。虽然她知道,这里面被迫和同情的因数占绝大多数。

被袁朵朵这么一夸奖,雪落反而愧疚难当起来。要知道她这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封立昕并不忠诚。

身和心都背叛了!

雪落必须扼杀这种状态于萌芽之中!不能再让这种背叛蔓延下去,到无法遏止的地步。

放学前,封家的司机小钱打过电话给雪落,说他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可雪落万万没想到:跟小钱一起来接她回封家的,竟然还有封立昕!

坐着轮椅的封立昕!

在出校门的必经之路上,雪落看到了正堵着她的方亦言。

逃过再多的回数,都解决不了现实的问题。

无路可退,雪落只能面对。

“雪落,告诉我,你过得不幸福。让我有理由帮助你!出师有名!”方亦言上前一步想拉过雪落的手,却被她给躲开了。

“方亦言,其实有些事实,并不都像朵朵所说的那样。我被夏家逼迫没错,但其中也有我心甘情愿的成分在里面。”雪落平静道。

“你说你心甘情愿的去嫁一个被大火烧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疾人?雪落,虽然你够善良,但你却还没这么高尚!”方亦言是懂林雪落的。

就在这时,校门口传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快瞧瞧这个人,都被烧成这样了,竟然还出来吓人!”

正文卷 第127章 恩爱的戏码(上)

‘被烧成这样子’、‘还出来吓人’,这些关键短语传入雪落的耳际,她便本能的联想到了一个人——丈夫封立昕。

该不会是他来学校了吧?难道又是封行朗欺骗自己?

应该不会!封行朗联合得了袁朵朵一个人来欺骗她林雪落还有得一说,学校门口正值放学之际,那么多的同学,悠悠众口,他又怎么可能让这么多的人一起帮着他封行朗忽悠自己呢!

听同学们的描述,雪落越发觉得那个被包围在人群中的人,应该就是封立昕了!

可焦急上前的雪落,却被方亦言一把给扣住了手腕,怎么也不肯让她再次回避自己。

“方亦言,你干什么?快放手啊!话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是我自愿嫁给封立昕的。与夏家无关,亦与其他人都没关系!”

雪落只想挣脱开方亦言的卡扣,她想冲进人群中看一看,他们正议论纷纷的人,是不是封立昕。

啪的一声,方亦言将四个多月前的一份报纸递送到雪落的眼前。

“雪落,你说你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封立昕的?就这个被大火烧得面目狰狞,全身几乎没一块好皮肤,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废人?”

真难为方亦言找到了四个多月前,封立昕在医院抢救时的一份报纸。上面的封立昕,全身几乎都被碳化了似的,连五官都无法分辨清楚,像大虾一样半蜷缩着来减少身体上的疼痛。

这得有多疼呢!

看着看着,雪落的泪水便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雪落,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嫁给封立昕,完全是被夏家所逼迫的!我知道你善良,也知道你同情和怜悯封立昕,但这些都代替不了爱情!你只担了个封立昕妻子的虚名罢了!而现在封立昕需要的或许只是治疗和照顾,这些都是保姆和医生的活儿!”

方亦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将雪落目前的生活状况和现实处境剖析给雪落听。希望她能从中领悟到‘保姆’和‘妻子’的区别!

“雪落,让我帮帮你吧!脱离封家那个苦海,摆脱封行朗对你自私又暴戾的束缚!如果封立昕真的需要照顾,封家可以请更专业的保姆去照顾他的!为什么非要禁锢着你的人生自由呢?”

“雪落,你不能让自己泛滥的善良之心,把你自己拖累上一辈子!”

方亦言越说越激动。这一刻,他的模样俨然成了林雪落的救世主。

雪落又何尝不知道‘妻子’和‘保姆’的区别呢!

而她现在在封家的地位,或许连保姆都算不上吧。至少安婶和莫管家他们,还能自由的出入医疗室,可她连进去照顾自己丈夫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有时候雪落也会自我反思:究竟自己嫁进封家,有没有现实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雪落不指望自己这个封太太受人尊重,只希望封行朗能把她当成真正的‘嫂子’。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发的难听刺耳。

“你说他坐着个轮椅,却开着辆劳斯莱斯,是不是想用金钱来证明:只要有钱,无论自己被烧得有多面目狰狞,就算是连他爹妈都认出不来,照样有女人肯往他怀里扑啊?”

“肯定是!说不定他正在做街头测试呢!专门找拜金女!”

“还有绿茶表!”

“……”

这些议论声钻进雪落的耳际,实在让她难受极了。如果被人群包围的真是封立昕的话,雪落真的替他难过。

“方亦言,你放手!无论是‘保姆’也好,‘妻子’也罢,我都会守着封立昕!除非是他主动提出要跟我离婚!”

“如果你实在需要理由,那我告诉你方亦言:我林雪落是个彻头彻尾拜金的女人!只是以前隐藏得太好,你没有发现而已。”

雪落挣脱开方亦言的手,急如火燎的朝人群中挤了过去。

人群塞得很笃实,雪落纤弱的身体想挤之进去,还是十分吃力的。她奋力的扒开人群冲进去时,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封立昕’。

‘封立昕’头戴着鸭舌帽;脖子上本来系着一条用来挡风的围巾,此时却歪在了一旁,于是整张疤痕满布的脸和脖子上蚂蝗般纵横交错的烧伤伤口,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接受着众人的观摩和注目礼。

还有劲腿上的薄毯,不能滑到了膝盖处,露出了同样疤痕纵横交错的双手,一直延伸到袖子里。

刚刚司机小钱已经帮‘封立昕’盖过一次毯子,可却被主子自己或有意或无意的给扯开了,似乎有故意露出自己的残缺的身体给别人看一样。

小钱有些不理解主子为什么要如此的‘作贱’自己让别人看笑话似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立昕……”雪落泣声喃叫了一声。

说实在的,当雪落看到‘封立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嘲笑、讥讽和憎恶,雪落真的难受极了。

她没有回避,更没有躲开,而是径直走到了轮椅上的‘封立昕’身边。

雪落蹲下自己的身来,单膝跪地,这样的姿势能让她平稳的跟‘封立昕’对视。

“立昕,你身体不好,怎么还来了?”雪落柔声问道。

想比较四周人好奇又厌弃的目光,雪落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亲切又温馨。鲜明又强烈的对比!

“老婆,我来接你放学。”声音依旧苍老而低沉,沉甸甸的,有些不清晰。

但足以让四周的人听清楚了:轮椅上的男人叫了这个半跪在轮椅边上的女人‘老婆’。

似乎这是‘封立昕’第一次叫自己‘老婆’吧,雪落心间可谓是五味杂陈。或许在封家,只有‘封立昕’还把她当成妻子看待。这并不是说安婶和莫管家对她不好。他们对雪落这个太太还是相当关爱有佳的。

只是在雪落看来,安婶和莫管家或多或少有些违背原则和道德的,想将自己往封家二少爷封行朗身边去推!这让雪落真心无法接受!他们的行为,对得起大少爷封立昕吗?

随着那声‘老婆’出口,四周的人再次议论纷纷。

正文卷 第128章 恩爱的戏码(下)

“你们听到了吗?那个被烧残的男人叫这个女人‘老婆’呢!原来他们是夫妻啊……”

“被大火烧残成这样,这个女人竟然也敢嫁?这晚上抱在一起睡,不会做恶梦的吗?”

“有什么不敢的!灯一关,不都一样吗?忍忍就过去了。”

“天呢,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有拜金女和绿茶表啊!”

“有不定他们结婚在前,毁容在后呢?这女人不离不弃,也有可能是真爱。”

“……真爱?呵呵,有劳斯莱斯,当然有真爱!”

“……”

众人的议论纷纷声,从‘封立昕’身上瞬间便转移到了林雪落的身上。

这些流言蜚语的谩骂和诋毁,或多或少还是刺疼了雪落的心。毕竟她还年青,皮薄。还没能做到对众人羞辱的戳她脊梁骨而无动于衷。

但雪落没有去在乎众人的窃窃私语。没有躲避,亦没有争辩。无论他们议论什么,都改变不了‘封立昕’是她丈夫这一铁的事实!

雪落小心翼翼着动作,将‘封立昕’歪在一旁的遮风围巾重新围裹上他的颈脖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立昕,金医师说你吹不得野风,你怎么不让小钱帮你把围巾围好啊?晚上回去皮肤会疼的。”雪落有些心疼的说道。

“谢谢你,我的好老婆。”

‘封立昕’沙哑低沉着声音,探过手来,用棱角不平的手去抚了抚雪落的脸颊。

雪落温顺的任何他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随后,‘封立昕’又开始用指间去缠绕雪落的长发。似乎他很喜欢这样简单又单调的动作。

局面有了戏剧性的变化:轮椅上被烧残的丈夫,和半跪在轮椅前给男人整理着衣物的妻子,很煽情的上演了一副秀恩爱的戏码。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诧道:“这女的我认识:是大四媒体专业的林雪落!”

于是,几乎围拢的同学都知道了:大四媒体专业的林雪落,嫁给了一个被大火烧残废的男人做妻子。她成了全校茶余饭后的焦点人物。

或许,他封行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整个申大宣布他对林雪落的主权所有!

至于为什么要穿戴上这套人皮面具,又是何等的居心,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被人认出的雪落并没有慌张,更没有显得难堪,反而更加的淡定和从容。

她将滑在‘封立昕’膝盖处的薄毯捡起,覆盖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缠着自己长发的手拿了下来,并将它体贴入微的送至薄毯下。

“立昕,你的皮肤吹不得野风,我们还是上车回家吧。”雪落柔声道。并不在乎众人的指指点点。

“嗯,好,你推着我过去坐车。”‘封立昕’应得苍白又低沉。

于是,雪落从司机小钱手中接过了轮椅的推手,缓慢的推动着轮椅,在众人的围观和说三道四下,朝那辆招风惹眼的劳斯莱斯走去。

整个过程中,只有一个人静谧着,没有加入众同学八卦的行列。

方亦言一直在将手中报纸上的封立昕,在和刚刚轮椅上的‘封立昕’在做对比。

方亦言是学生物科技的。他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表层皮肤被烧毁大部分的封立昕,怎么还能健壮上一整圈儿呢?这并不科学!

要知道被烧毁的皮肤,延展性会很差。

方亦言一直盯看着轮椅上‘封立昕’的一举一动。他细致的发现:‘封立昕’用手指去缠绕雪落长发的动作连贯得比正常人还娴熟。

一只疤痕满布的手,应该说不具备只样的协调性的。

最关键的是,方亦言在直视‘封立昕’眼底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那么犀利,那么邪佞,在看林雪落时,满满的都是霸占的强势裕望。

好像林雪落就应该且必须是他一个人所独有,其他任何人想都不要想!

这种深切的裕望,方亦言只在封行朗的眼睛里看到过。难道说,轮椅上的这个人跟封行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排除,封行朗和封立昕是亲兄弟,俩人之前会有相类型的秉性和脾气。

只是‘封立昕’一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区区的几个月之内就恢复了手上如此协调娴熟的动作呢?

方亦言再次低头审视起手上的报纸:报纸上的图片应该是偷着拍的,清晰度并不是很好。但方亦言还是能看得出,照片上的封立昕虽说跟刚刚轮椅上的‘封立昕’在形体上差不多,但刚刚轮椅上的‘封立昕’,要远比照片上的封立昕健壮出一圈儿。按理说,封立昕应该越来越消瘦,才符合他病情的发展。

“方亦言,你为什么又要纠缠雪落呢?刚刚你也看到了,雪落已经有丈夫了!麻烦你另再缠着她了。是为她好,也是为你自己好。”

其实袁朵朵刚刚也在人群里。但是她却没有像雪落那样勇敢的出现在‘封立昕’的面前。她最害怕的就是众人歧视自己的目光。那种目光,会像刀子一样凌迟她身上的伪装。

袁朵朵真的很佩服雪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到‘封立昕’的面前,并像个妻子一样替他整理挡风用的围巾和薄毯。一丁点儿都不在乎别人的光目。

就不奇怪封行朗为什么会对林雪落关爱有佳,一直替他哥哥维护并守护着雪落这个嫂子了!

因为雪落值得封家每一个人去呵护去关爱。

在这一点儿上,袁朵朵觉得自己真的远不及雪落的善良和坦荡。

方亦言没有作答袁朵朵的责问,而是莫名其妙的反问一句,“朵朵,你见到过封立昕吗?”

“当然见到过!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不管雪落是被逼还是自愿,我由衷的奉劝你一句:悬崖勒马吧!封氏兄弟,你惹不起!”袁朵朵警示道。

可方亦言满不在乎袁朵朵的警示,而是追声问道:“我是问你,在封家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封立昕的真容?”

袁朵朵愕了一下,“封行朗一直呆在封家的医疗室里,我怎么可能看到!”

随后又有些不耐烦的脱口一句:“什么真容假容的,难不成刚刚见到的封立昕那个大活人是假的不成!”

正文卷 第129章 雪落,给我生个孩子吧。

“封立昕一直呆在封家的医疗室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见到过?” 方亦言厉声重复反问。

“方亦言,你别再神经兮兮了!我见没见着封立昕,这很重要吗?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再说了,我也就去过封家一回。”袁朵朵实在不解方亦言莫名其妙的追问。

而方亦言却陷入了某种沉思……

******

宽余的劳斯莱斯里,雪落依旧半蹲在‘封立昕’的身边,里面铺设着纯手工编织地毯,很干净很整洁。

“立昕,你干嘛来接我放学啊?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吗?”雪落喃喃着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儿。听着让人舒骨的低低柔喃。

‘封立昕’轻拢着雪落垂落的柔发,然后一点一点儿滑抚至她的后背;像爱人的摸和抚。

“是不是我来接你放学,让你难堪了?”‘封立昕’说得风轻云淡似的,“唉,是我考虑欠周全,忽视了自己现在这副尊容会吓到别人……让你倍受指点和嘲讽!”

“立昕,你别这么说。你能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雪落握住了‘封立昕’的大手,“其实我到是挺希望你能从医疗室里走出来的。老是呆在一个局限的空间里,会被憋闷坏的。更别说达到治疗的效果了。”

雪落的话,让‘封立昕’所有所思。

似乎自己的确就应该帮助大哥从那间囚牢似的医疗室里走出来了。

劲臂一捞,雪落便被‘封立昕’从毯子上抱起,搁在了他遒劲的长臂上,然后就这么拥她入怀。

或深或浅的嗅着她身上的幽幽浅香,突然就抿住了雪落一侧的饱满耳垂,带上温劲齿间的细啃。

虽说‘封立昕’是个残疾人,但毕竟也是个男人。突然被他这么一抱一亲,雪落有些不适应的想躲开。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直从自己的耳垂处蔓延至了全身。

让人脸红心跳!

“立……立昕……我坐在你身上,你累不累?我还是坐到旁边吧。”雪落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累!特别喜欢这么抱着你。柔柔的,很舒服。”

‘封立昕’毫不遮掩表达出了自己对雪落的喜欢。一双劲臂将她环拥得更紧。甚至还有偶尔在她的胸前一袭而过。

当时的雪落是紧张的。她真的不太适应跟‘封立昕’如此的亲昵。

这会让她冷不丁的联想起一个人——封行朗!

雪落被自己脑海里闪出的念头狠狠的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能在跟自己丈夫亲昵的时候,去想另外一个男人呢?而且那个男人偏偏是封行朗!

“立……立昕,我,我还是坐到一旁去吧。”雪落再次请求。

雪落背对着‘封立昕’,所以看不到‘封立昕’的脸;偶尔想转过头来睨看他时,‘封立昕’会用他有力的下巴去禁锢雪落扭动的颈脖,或加重力道在她的耳垂上一口咬下。

滋生起细细密密的小疼。似乎在惩罚她的不乖。

“我就想这么抱着你!还有,叫老公。”虽说声音苍老又浑厚,可那霸道的口吻,却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天呢,自己这是着魔了么?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联想到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啊!

雪落真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打晕死过去才好。

在她莹白的颈脖上轻啃着细细的碎吻;因为痒痒得利害,雪落不停的缩着自己的脖子来减少这样的细痒难忍。可每每注意到上面,就忽视了下面。

可当雪落感觉到自己的柔美处被袭击时,那只大手又会在她发现之际恋恋不舍的撤离。

猎又被猎的游戏!

这‘封立昕’,怎么也像封行朗那样邪佞浮魅啊?

好吧,自己又忍不住的联想起了那个连脸都不要的无耻男人!

“雪落,给我生个孩子吧。”

‘封立昕’沉声道。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可却说出了一种毋庸置疑的霸道气场。

怀里的雪落微微一怔,小小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给封立昕生孩子?自己还真没想过呢!

要怎么回答他呢?

做为他的妻子,自己似乎不应该拒绝!

可雪落实在没想过要给他生孩子什么的。生孩子对雪落来说,着实是太遥远的事。

她想过考研,想过出国深造,也想过找一份儿能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工作来养活自己,可就是没有生孩子这个计划。

“你不想给我生孩子?”见雪落久久没有回答,‘封立昕’的问话里,带着不满之意。

“不,不是的。我只是没想过这么早就……就生孩子。”雪落连忙解释道,“等,等我大学毕业后,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要等到你大学毕业后呢?好像长了点儿。”

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可‘封立昕’手上的动作却不是很正经。雪落的浑身上下,几乎快被他抚了个遍。尺寸的大小,以及弹性和柔软度。

“立昕,我觉得你现在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行朗已经给你联系好了麻省总医院的烧伤科,很权威的。”

雪落是聪慧的,亦是机智的。她觉得这个氛围不错,便立刻岔开话题,提出让‘封立昕’去美国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封立昕’默了一会儿,再次将雪落直视他眼底的目光打断,将她的身体禁锢住。

“对了雪落,你跟行朗之间……怎么样了?听说他上次锁了你,你还生他的气吗?”‘封立昕’旁敲侧击的试探。

雪落黯然下神情,淡淡的摇了摇头,“我生他的气,但也理解他。我知道他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直压抑着他自己的情绪。偶尔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在所难免。”

皮具下的封行朗,面容一沉:似乎没想到女人竟然这般的善解人意。

不由自主的,他将怀抱更紧的收起,啃着她的脸颊沙哑的细语,“雪落……你真好。”

雪落被如此热切的亲允弄得有些狼狈和尴尬,娇声阻止:“立昕,你别这样!”

司机小钱还开着车呢,雪落明显感觉到劳斯莱斯滑出了一个小‘s’的弧度。

“咳咳!”两声咳嗽的警示之后,司机小钱又恢复了正常的直线行驶。

突然,手机铃声乍响起来:不是雪落的,不是司机小钱的,而是——封行朗的。

“行朗的手机,怎么会在车上?”雪落疑惑的问。

正文卷 第130章 恪守妻子的本分?你有么?

是呢,封行朗的手机怎么会在车上呢?

这分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只是单纯的雪落并不会往那些见不得光的方向去联想。

封立昕用什么款式的手机,又设置了什么铃声,雪落不知道;但她却熟悉封行朗的手机和手机铃声。而且这是他私人使用的手机,大部分的情况下,只用作跟封家保持联系。

不过现在手机上多了一个人来扰他。也就是现在正执着拨打过来的人——叶时年。

用不着去猜,一定是跟蓝悠悠那个恶毒女人有关。不知道叶时年又被她怎么蛊惑了呢。

封行朗穿戴着这身皮具本就不舒服。他的目的只为了在申大宣布他对雪落的所有权。省得那些树树草草的去招惹他封行朗的女人。

“小钱,太太问你呢,行朗的手机怎么会在车上?”‘封立昕’将这个破绽抛甩给了司机小钱。

小钱顿时冒出一脑门子的汗:二少爷,您玩太太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无辜的他给拉下水。自己只不过是个开车的,你以为所有人的脑子都跟你一样好使啊?

小钱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糊弄太太雪落。

总不能跟太太说:其实车上的大少爷‘封立昕’,就是二少爷封行朗假扮的。

那还不得被二少爷封行朗给打折骨头啊!

“应该是行朗他今天用过这辆车吧。”真够蠢得要命的。‘封立昕’立刻提示性的出言救场。

“对,对,对,二少爷今天用过这车。他走得急,所以手机就不小心落在车里了。”小钱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抹着脑门上的汗。辛亏自己够机智。

‘封立昕’赏了司机小钱一记冷眼:你哪里机智了?差点儿没被你给蠢死!

手机再次作响,封行朗当然不方便接电话,便对司机小钱冷声沉嘶:“关了它!”

“哦,好好好。”得了指令,司机小钱立刻将作响的手机给掐断并关机了。

这辆劳斯莱斯被封行朗用过,所以手机落在车里,这个理由还算朴实可信;可是雪落却隐隐约约嗅了出那么点儿奇怪的气味儿。好像封行朗把手机落在封立昕这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雪落看来,封行朗是个精明到奸诈的商人,怎么可能重复的犯这种丢三落四的错误呢?

只是雪落一时间还想不出: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疑惑之谜点暂时还没能解得开。

“对了雪落,你跟那个方亦言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听安婶说,行朗把他打了一顿?好像是因为他带来一束玫瑰花来找你?”

用‘封立昕’的身份来盘问雪落,才能得到他封行朗想要的答案。因为这个单纯的女人在‘封立昕’面前,只会更加单纯。她的善心,让她不忍心去对一个残废的‘丈夫’撒谎。

雪落微微的吸气,从刚刚的疑惑中缓过神儿来。

“我是在航模飞行表演赛上认识方亦言的。他因为我而输掉了比赛,我挺过意不去的。后来,我得知他母亲病重到住院,然后他就请求我假扮他的女朋友好让他母亲宽心。”

“然后你就弄假成真的做了他的女朋友?林雪落,这只是男人追女人的小伎俩,你长脑子了么?”‘封立昕’沧桑着声音厉斥道。

雪落一怔,恍神儿的看向‘封立昕’,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说话的腔腔像极了一个人——封行朗!

虽说声音改变了很多,但那霸道又倨傲的气势,简直一样一样的!

“别看我!继续说!”‘封立昕’侧过头去,冷冽一声。

除了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之外,那身型,那体魄,那说话的腔调,还有那不可一世的傲慢又唯他独尊的口吻,真的跟封行朗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好吧!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长得像一点儿,言行举止也像一点儿,也不奇怪。

当时的雪落并没有多想,而是顺从的继续讲述着她跟方亦言之间的事。

“没有弄假成真。至少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男朋友。只把他当成了普通异性的朋友。后来他母亲的病时好时坏,我这个女朋友的身份也一直维持了两年时间。直到他妈妈跟我提及谈婚论嫁,我才跟他妈妈坦白了这一切……再后来方亦言就带着他病情复发的母亲去了美国治疗。再后来的事,想必安婶也全告诉你听了。”

雪落耐心并诚恳的跟‘封立昕’解释道。其实不管是真女朋友也好,假装的女朋友也罢,那都是他们婚前的事,又有何关系呢?

“真够蠢的!别人让你当他女朋友,你就乐呵呵的跑去当了?他哄你上庥,你也会傻傻的配合他一起上?”‘封立昕’又是冷斥。

“立昕,你过分了!方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并不知道方大哥的家庭和身世,所以请不要胡乱揣摩他的思想。这两年来,他连吻都没吻过我!”雪落反驳。

的确如此。每每动了情,方亦言只会抱她一下,然后在她额头上啄一下。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的关心着她,爱护着她。

吻和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本质上区别的。方亦言亲过她,但却没有吻过她。

吻没吻过封行朗不知道,但他却清楚的知道:林雪落的身体是原装的。很干净,很清爽!风华正茂的多汁年龄,让他裕罢不能。他喜欢她年青的身体,汲取不尽。

封行朗燥意了起来。

见‘封立昕’没说话只是沉默着,雪落心生歉意,“对不起啊立昕。方亦言真的没轻薄过我。再说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现在也讲清楚说明白了。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我就会恪守我做妻子的本分的!”

“恪守妻子的本分?你有么?”

封行朗上扬的唇角,雪落无法看到;但那邪肆的声音,却依旧那么浮魅惹情。

恪守做妻子的本分?雪落心头微微一颤:那自己跟封行朗呢?又算什么?似乎自己跟他不清不楚的关系,要比跟方亦言来得更可恶更可憎吧?

自己的这句承诺,让雪落汗颜!就好像自己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深深的愧疚和负罪感袭来,雪落有些泪眼迷蒙起来。

正文卷 第131章 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了?

可能还是太年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此时此刻的丈夫‘封立昕’。

雪落深知:自己跟封行朗的爱昧不清是种错,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可她真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去扼杀掉那样的情感。才二十多岁的女人,感情正细腻微妙的时候。更何况还遇到了封行朗这种情场上的猎手,雪落就更加措手不及了。

见女人久久的没有作答自己,而是低垂着头默默的黯然神伤着,甚至于眼眶里还积聚了呼之欲出的泪水。

“雪落,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了,是吗?”

‘封立昕’非要问出个倨傲的优越感,“那个男人……该不会是行朗吧?”

雪落猛然一愕,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目光闪烁不定,“不,不是他!立昕,我答应你,以后恪守本分,再也不跟……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了!立昕,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雪落知道自己老是踮起着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道德层面上来讲,都是不允许的,自己必须遏止和收敛这样卑劣的情感了。

女人眼眸中的慌乱和纠结,到是让‘封立昕’舒服了不少。久经情场,他对少女懵懂的情感表达,还是能够悉知一二的。虽说惊慌无措,可女人的眸子里却很干净,那是一种很纯净的感情。

“改什么过啊,你不用自责的!”‘封立昕’撩唇道。

这男人一傲娇,说话就容易不严谨。

“好好照顾行朗。你对他好,就是对我好。多多的关心他,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

让自己的妻子照顾自己的弟弟,听起来还算说得过去。但那句‘你对他好,就是对我好’,似乎有那么点儿越界了。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不是么?

让雪落倍感意外的是:封立昕并没有指责她跟封行朗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却反而让她照顾好他弟弟封行朗?这是兄弟情深的表现呢?还是他这个丈夫够大度啊?

对方亦言,他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态度,可为什么轮上他弟弟封行朗这边,却又成了一副兄弟厚爱的偏袒言行了?

这封立昕也真够宠爱他宝贝弟弟的!如果自己要是向他告状,说他宝贝弟弟老是轻薄自己,估计他也是这副极力袒护的态度吧。

想想那个封行朗,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论是不是他的错,最终都不是他的错。

可她林雪落呢,哪儿哪儿都不受人待见!想想就想逮住那个男人咬上一口出气!

“让你好好照顾行朗,多多的关心行朗,你究竟听没听到啊?”‘封立昕’不满的在女人的耳垂上狠啜了一口。

那敏感的疼,立刻从耳珠上游之到身体的各个细胞。能忍受得了那种疼,却忍受不了那电击似的心灵触感。

“听到了!”

雪落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无辜又发烫的耳垂躲开。

“那就重复一遍我刚刚都说什么了。”绝对命令的口吻,苍哑而沉甸。

雪落被‘封立昕’的强势给怔到了。

怎么他们封家兄弟都一个德行,就喜欢对她这个弱女子吆五喝六的?

你弟弟就是矜贵无比的人,难道我林雪落就连人都算不上了?

“立昕,你放心养病吧,我会照顾好封行朗的。”雪落还是顺从的应答了男人的话。

雪落并不把自己的行为归类于逆来顺受。往高尚了说,那是对他封立昕一个病人的尊重和爱护。

“嗯。行朗晚上工作得晚,你多陪陪他。端茶倒水什么的,总会做吧。”

‘封立昕’继续对怀里的雪落下达着命令。而每条命令,几乎都是有关他宝贝弟弟封行朗的。

要自己去给封行朗端茶倒水?这是她一个嫂子的活儿么?

并不是说雪落做不得这样的差事,只是以自己跟封行朗的身份,难道不会授受不亲吗?

这安婶和莫管家潜移默化的想把她林雪落往封行朗身边推送;难不成他封立昕这个当丈夫的,也想把自己的妻子往外推么?

又或者是她林雪落自己想多了?封立昕只是单纯的想关心他的宝贝弟弟而已!

“立昕……”

雪落还没来得及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男人粗厉着声音呵斥道:“叫老公!”

“……”雪落一直纳闷得很:为什么封立昕不喜欢听她叫他‘立昕’啊?而且她一叫他‘立昕’,他就要炸毛似的暴戾起来。好奇葩的喜好!

“老公,”雪落叫出口时,还是有些羞涩僵化,一点儿都不甜人,反而有种公式化的被迫无奈感。

“其实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弟弟封行朗的饮食起居,到不如给他找个女人做妻子。以妻子的身份去全天候的照顾行朗,岂不是更好!名也正,言也顺。”

雪落一来是想提醒丈夫封立昕,让她这个嫂子去照顾封行朗的生活起居,实在是有所不便;二来,给封行朗找个女人做老婆,正好也能阻止他对自己时不时的轻薄之举。

自己打又打不过封行朗,骂又骂不得他,告状又没人会替她林雪落伸张正义,就连上回方亦言帮自己报了警,好像对封行朗也行之无效。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抵挡封行朗对自己肆意的言行举止!

真是受够了他的霸道和强势!动不动就跑去她的房间抱着她睡!还美其名曰:我今晚不碰你!

搞得他自己有多么的正义凛然,反而是她这个‘嫂子’想太多的意味儿!

这个白痴的女人又的替她自己的老公张罗对象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他这个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抱里去么?

既然她想,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雪落,我觉得你的这个主意到是挺不错的。要不这样吧,你负责给行朗联系相亲的对象,寻找到钟意的,就给行朗打电话,让他过去跟女方见面。”‘封立昕’沉声应好。

雪落着实一怔,她没想到封立昕竟然会同意她的提议,更没想到封立昕竟然把这样亚历山大的任务交给她。让她给封行那邪佞的男人张罗相亲的对象?雪落一想就背脊发寒。

正文卷 第132章 从柔到软

“怎么,你舍不得行朗了?”‘封立昕’悠声问道。

“我……我怎么会舍不得他呢!我不可能舍不得的。”

雪落慌了一下,像是在强词夺理,“只是封行朗他条件那么好,眼光自然就会高,我的交际圈儿又那么小,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心满意足的女人呢。”

男人默然:原来这傻女人也知道他封行朗条件好啊!至于眼光……自己怎么犯挫到连她这种小傻甜的女人也下得去口的?而且还有上瘾的趋势了!

目光不由得深邃起来:其实怀里的女人,俏丽又纯美,干净得让人忍不住的滋生柔躏她的冲劲儿;善良又坚韧,平日温婉如玉,偶尔也会利如野猫一样的爆出利齿……

自己怎么就那么想独占她呢!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如果你真心舍不得行朗,那这事儿就搁着吧。”

关键是他封行朗也没时间跟这个女人玩这种浪费时间的愚蠢相亲游戏。

“不用搁着!我还是努力的替封行朗寻找适合的对象吧!不过你得跟他说好了,别到时候他跑橛子不认账!那我得多为难啊!”雪落急声道。

无疑,这是个绝好的机会。给封行朗物色一个女人,无论是当他女朋友也好,还是成为他的妻子也罢,其目的之一,就是能解决他封行朗老往她房间里跑的臭毛病!即便换了锁,对他也是形同虚设。现在换一个大活人看着他,岂不是更智能些!

‘封立昕’微眯着眼,狠狠的瞪着怀中的女人。似乎这事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嗯,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在‘封立昕’同意的那一瞬间,雪落的心被猛的刺疼了一下。

自己真要去给封行朗张罗女人吗?

要,一定要的!自己应该摆脱封行朗,也一定要摆脱封行朗!

只是自己的心里怎么会这么的难受啊!

一路上,封行朗用自己的一双手,很细致入微的把雪落的身体丈量了个遍:从上到下,从柔到软,从羞人的到不羞人的。

虽说这样的夫妻亲昵让雪落有些不自在,但她却没有过分的挣扎;或许是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封立昕’这个丈夫的权力。

只是……只是这个男人的手法,怎么跟封行朗那个撒旦男人如出一辙啊?

丫的,自己怎么什么事都会联想到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啊!!林雪落,你这是要疯了么?

这一路上,‘封立昕’时不时的以轻咳提醒开车的司机小钱:你开慢点儿会死么?

可司机小钱却没能领悟到这咳嗽声的真正涵义所在,反而将劳斯莱斯越开越快。要不是因为堵车,估计他能直接飞回去!

这都蠢成这样了,真不知道莫管家看中了这傻愣子哪点儿!某人真想拿块砖板敲一下他的脑门儿!

******

要说司机小钱蠢,那是真蠢。

可有些人的愚蠢,封行朗不得不怀疑那是装出来的。

比如说莫管家。

莫管家不但有身手,而且理财持家更有一手。照理说,他跟愚蠢两个字是沾不上边儿的。

见雪落推着‘封立昕’的轮椅进来客厅,莫管家立刻迎了上前。

“太太,你们回来了。二少爷,今晚安婶给做了东坡肉和铁板牛柳,都是您爱吃的。”

莫管家欢喜的说道。能看到二少爷和二太太成双成对的回家,莫管家当然替他们俩感到高兴。

只是……

只是您老儿这么一双犀利又有神的小眼睛,怎么就看出来轮椅上坐的是他封行朗,而不是‘封立昕’了?

您这是童言无忌么?关键您离童年好像相距甚远了!

既然如此,难道您这位饱经风霜的大管家,看不出来他封行朗正在假扮大哥封立昕逗自己的老婆玩么?

这又是故意在给他封行朗拆台吗?!

“行朗……他回来了?”

雪落很纯真的本能往自己的身后看去,以为莫管家是在跟门口或门外正好回来的封行朗说话。只是门口和门外,都空空荡荡的。连小钱都不在他们身后。

那莫管家又是在跟谁说话呢?

难不成莫管家把轮椅上的‘封立昕’看成了封行朗?

要说,还是封行朗最够机智和敏锐。

“雪落,你出去看看行朗回来了没有?他一回来,就让他上楼来找我!”

使诈将雪落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之后,封行朗又厉眸瞪向莫管家,“莫大管家,我有些不舒服,麻烦您老儿送我回医疗室去吧。”

“哦,哦,哦,好好好。”莫管家连声应好。他已经嗅到了封行朗那愤愤的怒意。

“立昕,你不一起吃完晚饭再上楼么?”

雪落追问一声。她有些舍不得‘封立昕’再次被关进那个局限又压抑的医疗室里。

“我现在只想见到行朗!你给我出去等着他回来!他一回,就让他进医疗室来。”‘封立昕’厉言阻止着雪落的挽留。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支开雪落好上楼去。

从一个身份更换到另一个身份!

见封行朗真的动怒了,莫管家微叹一声:知道他并不准备以‘丈夫’的身份去面对雪落。从小到大,二少爷封行朗的性格都是这般的怪兀,很难揣摩他的内心世界!

“太太,您还是先出去等着二少爷吧。我送大少爷上楼。”莫管家劝说一声。

“哦,好。”雪落松开了轮椅的手柄,“立昕,你要好好养病,早些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治疗。”

雪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封立昕’出言制止住了。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行朗吧。记得让他来医疗室,我有话跟他说。”

要说,封行朗这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的活儿,玩得实在是高超。

******

雪落等在院落外的台阶上,若有所思。

停好车的司机小钱,拿着二少爷封行朗的手机从车库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送进来给封行朗。

“太太,你怎么坐外面啊,在等谁呢?”司机小钱随口一问。

“我在等你家二少爷呢。立昕想见他。”雪落答道。

“二少爷刚刚不是才被你推进去的么?我才停了个车,二少爷怎么又出门了?”

好吧,不得不说小钱同学足够的耿直,外加缺心眼儿!

正文卷 第133章 他柔情

雪落怔了一下,从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下意识的反问一声:“小钱,你说什么?你说我刚刚推进去的,是你家二少爷封行朗?”

如果不是小钱眼花,那就是自己脑子不好使:因为雪落刚刚推进去的,明明就是大少爷封立昕啊!怎么会被小钱当成是二少爷封行朗呢?

不对!好像真不对!

貌似刚刚莫管家也喊了轮椅上的‘封立昕’二少爷,还说‘安婶给做了东坡肉和铁板牛柳,都是您爱吃的’!

很明显:大少爷封立昕是吃不得这些重口味且油腻的肉类的;也就是说这些肉食应该是为封行朗准备的!

可轮椅上坐的明明就是封立昕啊,怎么小钱和莫管家,都会不经意间把封立昕叫成了二少爷封行朗呢?难道都只是脱口而出的巧合和口误?

被太太这么一反问,司机小钱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大嘴巴了。慌忙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太太,对不起啊,是我看花眼了,刚刚你推进去的是大少爷,是……是我眼瞎了!”

“当然是你眼瞎了!”一声沉沉的,染着怒意的声音从院落外传来。是封行朗。

挺拔着身姿,稳如泰山盘石般健硕高大;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满染着锐利的怒意。

他接过司机小钱的话,及时的将他打断。因为再说下去,就成欲盖弥彰了。这个女人再如何的单纯无心机,也会听出端倪来的。

好吧,自己又挨训了!只是二少爷封行朗这速度也忒快了吧?简直跟玩魔术一样一样的。

封行朗的速度的确够迅捷:雪落离开客厅后,他便健步飞奔上楼,脱下了身上憋闷的皮具,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飞身从后窗口一跃而下,再经小区里绕上一圈,最后才从正门的院落外走进。

营造出一幕他刚回到封家的局面。原本封行朗是想过上片刻再出现的,哪知司机小钱的智商实在是让人太着急了,把他逼的不得不出现。要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别说司机小钱不理解二少爷封行朗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且惊心动魄的玩逗太太雪落了,就连封行朗自己也觉得纳闷儿:自己怎么就如此乐此不疲的想戏耍这个单纯到天真的女人呢?

如果说一开始,封行朗只是因为雪落嫁进封家所怀有的不良企图;哪么现在呢,现在又为哪般?

是猎奇心理?还是时机未成熟?

一个蓝悠悠,已经够他折腾的了!似乎那个歹毒的女人,要比他想像中还要难对付。也就不奇怪大哥封立昕会中了她的美人计,要死要活的想跟她一起殉情了。

至于林雪落,还是等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情景,再跟她摊牌吧!

尽管玩自己的老婆会有一定的风险,但还是阻止不了封行朗要玩!

因为玩的就是心跳!

但心脏一定要足够的结实!脑子一定要足够的好使。

精神很重要!

封行朗上前一把从司机小钱的手中夺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凶狠狠的瞪了他一样。警示他如果再多说,舌头就别要了。

挨训了的司机小钱,萎蔫的低垂下了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的确让二少爷着急了。

封行朗的突然出现,暂时打消了雪落的怀疑和疑惑,她只是匆匆的看了男人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似乎她又想起自己刚刚在劳斯莱斯里跟‘丈夫’封立昕承诺过:会恪守做妻子的本分!

“行朗,你哥要见你。让你一回来,就去医疗室见他。”雪落将刚刚‘封立昕’的话带到。

“嗯,好。”封行朗温情应道。随后健步走到雪落的面前,顿步,深深的凝视着她。

距离很近,近到雪落能够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轻轻的拂在她的脸颊上。

雪落意识到男人在盯看自己。那锐利的眸光,像台高精度的扫描仪;随着他目光的游弋,雪落脸颊上的皮肤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发烫。

她本能的抬起头来,迎上了男人炙烈的目光,心跳顿时慢下了半拍。

“你……你看我干……干什么?”雪落心间已经是一堆的小鹿在蹦哒了,“你,你哥让你上楼……见他。他跟你有话说。”

“别动。”封行朗轻厉一声。

雪落条件反射的僵化住自己的身体,疑惑的盯看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你脸上脏了一块。”

封行朗伸过手来,用拇指的指腹在雪落的脸颊上轻轻抚过,像爱人的吻一样,惹人生情。

雪落信了,她呆滞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任何男人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

他柔情,她似水!

抚过雪落的脸颊之后,封行朗并没有留恋她皮肤的光滑和细腻,而是果决的收回了手,健步走进了客厅里;留下雪落一个人在原地久久的回味。

雪落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刚刚好不容易遏止住的情感,又变本加厉的席卷了她的全身!

是那个男人太可恶,还是自己太轻浮了?

这不知所起的情,让雪落怎么也抛甩不开!它俨然已经根深蒂固了!

雪落觉得自己只能死去,才能彻底的断了这不知所起的情!

泪,不知何时已经滚落在脸颊上,可雪落却不知道为谁而流!

******

封立昕还真有事找封行朗。

刚刚走出医疗室的金医师,恰巧遇上了主动上楼来的二少爷封行朗。

医疗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封行朗嗅着这些消毒药水味儿并不好受,但这几个月来,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艰难。

“行朗,你跟雪落的结婚证呢?给我。”

封立昕刚刚注射过营养液,身体各项指标看起来还算平稳,亦没有用呼吸机。

“你要那些没用的纸做什么?你应该问我:麻省总医院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封行朗将金医师调制的药水,轻轻的擦拭在封立昕的手背上,以缓解皮肤不断的硬化。

“行朗,为什么还不肯告诉雪落,你封行朗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听安婶说,雪落已经对你动情了。你还这么折磨她,于心何忍呢?”

封行朗猜得没错:封立昕要他跟林雪落的结婚证,真的是想送去给那个女人。

正文卷 第134章 索要结婚证

“不急!等你什么时候动身去麻省总医院,我就什么时候还你结婚证,好让你送去给那个女人当见面礼。”

封行朗依稀记得,那天莫管家拿着装有结婚证的锦盒,就是想给封立昕拿来做为跟林雪落的见面礼的。却没想被他给半路打劫了。

“你不给就算了。也用不着。我会直接跟雪落说:你封行朗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如果她不信,可以去民政局调查。”封立昕并不受封行朗的威胁。

封行朗淡清清的一笑,“但如果我告诉她:我跟她领这个结婚证,完全是为了讨好你封立昕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你说她会不会更伤心?”

微顿,封行朗再道:“对了,你让严邦给我安排的造子计划,我很喜欢!但你亲爱的弟媳并不喜欢!因为她在回来的路上,便买了避孕药!还有,我不并想亲口告诉她,我睡她,只是为了例行公事!至少现在还不想亲口对她说!”

封立昕久久的沉默。

良久,他才乏力的叹息一声,“行朗,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对雪落的伤害,而懊悔不已的。”

“这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但至少现在,我没有半丝半毫的懊悔!”

封行朗温缓着动作给封立昕掖好薄毯,“哥,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被她心爱的男人抛弃,会是多么的痛不欲生?而现在,她林雪落至少还怀有着幻想!”

仇恨堆积下的冷漠,着实让封立昕震惊。

“行朗,难道你就不想有个孩子吗?一个跟自己有着一脉相承骨血的活泼可爱的小天使!”封立昕试探的问。

“你明知道: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无法接受!与其强加给我,对于新生命的孩子来说,那将只会是灾难!”封行朗应得冷漠无情。

封立昕再次的沉默了。他忍不住的反思:难道真的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自己究竟是在帮弟弟封行朗呢,还是在害他?

而且还把无辜的雪落连累了进来!

“咱兄弟俩说点儿轻松的话题吧。”封行朗打断了窒息般的沉寂,“就说说,你是怎么被蓝悠悠那个狐狸精给迷得七荤八素的!我也见过她啊……也没觉得她长得有多倾国倾城!你睡过她没?”

封行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性。这样诙谐的侃谈也是。

在提及蓝悠悠时,封立昕的眼眸中闪过光亮,很短暂;随之便被黯然笼罩。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提她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受伤跟她无关!你调查一个已死之人,有意义么?”封立昕似乎嗅到了封行朗的意图所在。

即便是死了的蓝悠悠,封立昕都会极力的维护。

“就随便聊聊,哥你别这么紧张。”封行朗淡淡的笑了笑,“我到是挺好奇:如果蓝悠悠那女人还活着,你是不是还会鬼迷心窍的继续爱她?”

封立昕没有作答封行朗的追问,而是侧过头去,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张褶皱了的照片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蓝悠悠。

封行朗曾试图将那张照片给夺走销毁,得来的却是封立昕的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了两天两夜。

在宝贵的唯一生命面前,封行朗最终还是让大哥封立昕保留下了那张照片。

或许在封立昕的眼里,那张蓝悠悠的照片,俨然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封行朗实在难以想像:一个男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且爱到生死相许的地步?

至少截止目前为止,封行朗还没遇上一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可那个林雪落……

或许她只能算这场兄弟之情的牺牲品吧!

封行朗从医疗室出来的时候,俊脸上染着愠怒之意。原本丰神俊朗的脸庞,这一刻却烙印下了地狱恶魔的印记,满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餐桌上,雪落跟安婶一起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跟莫管家所说的一样:晚餐有二少爷封行朗爱吃的东坡肉和正滋滋作响的铁板牛柳。

雪落看出男人的面容染着怒意,为了不给他人添堵,她便在摆放好碗筷之后,想折回厨房里一会儿跟安婶和莫管家随便吃点儿。

“太太,你跟二少爷一起坐着吃啊。厨房里我来就可以了。”然而,安婶并没给雪落离开的机会。而是将雪落强行按压在了餐桌前。

看着封行朗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餐桌前,雪落便顺从的坐了起来。似乎自己还顶了个封太太的头衔,虽说不被这个男人待见,但好歹在法律上也算是一家人。

“太太,给二少爷先盛碗暖胃的羹汤吧。”安婶提醒着有些静默的雪落。

“哦,好。”雪落恍然似的回过神儿来,拿过封行朗手边的小碗,开始给他盛暖胃的菌菇汤。

之所以恍神儿,是因为雪落还没能从刚刚院落外的指腹轻抚中回神。或许男人真的只是因为她脸颊上的污尘,所以才出手给她擦拭,分明不带一丁点儿的情感色彩的;可雪落却因为男人的这个小小的动作,而久久的回味其中!

林雪落啊,拜托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你再这么犯春,就不止是要浸猪笼了,会被道德唾骂的!

雪落咬了咬唇,收敛起自己的多愁善感,将盛好的菌菇汤送到了封行朗的手边。

封行朗并不是太爱喝这些素汤,喝下两口后,便看见他微蹙的眉宇。

雪落相隔着两个位置远远的坐着。大部分情况下,她只是埋头细数着碗里的米粒。只是声音,她便能感觉到男人夹了哪些菜,又喝了几口汤。

雪落觉得自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突然,封行朗筷子上的东坡肉改变了方向,送至了雪落的碗里。并没有附加任何的旁白,但那张肃然的俊脸已经很好的下达了命令:你必须给我吃掉它!

雪落盯看着碗里的东坡肉,又抬头瞄了瞄封行朗,她没有忤逆的将那块油兮兮的东坡肉送回盘子里,但也没有顺从的吃掉,而是夹了一片菌菇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怎么不吃?”封行朗淡声问道。还算温和的口气。

“太……太肥了。”雪落诚实的喃了一声。

正文卷 第135章 男人的魅力

“麻烦!”封行朗冷哼了一声。

他将雪落碗里的那块东坡肉夹了回去;雪落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可没想男人将东坡肉的肥膘部分咬下,再次送去了雪落碗里。

雪落看着那块被男人咬去肥膘的东坡肉,鼻尖顿时就酸了。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给她咬过肥膘。

记得在夏家,那天冬天。雪落还只有七岁的时候,因为跟夏以琪争吃一块瘦肉,而被她用筷子狠狠的打了手背;委屈的她向舅舅夏正阳告了状,夏以琪挨了几句批评,可雪落却没想到,自己刚刚脱去外衣急乎乎的爬上她阁楼上的小床时,等待她的,却是被子里一块超大的冰块。

冻得她直哆嗦。被褥被冰块融化湿掉,她又不敢下楼去找舅妈要被子,便坐在椅子上,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硬生生的挨冻了一晚。

从那以后,雪落再也不敢跟夏以琪抢瘦肉吃了。也很少吃肉。

将男人咬去肥膘的瘦肉送进嘴巴里,雪落几乎是第一次感受到肉的美味。她吃得很慢,吃得很用心。细细的咀嚼,让肉的香气一直逗留在嘴巴里。与心灵一起享受。

紧随其后,又是第二块和第三块。无一例外,都被男人咬去了肥膘,几乎只剩下了纯瘦肉。

“我够了。”雪落抬起头来,轻轻的瞄了男人一眼,柔声说道。

“我还没够!”封行朗清冽一声,然后将咬去肥膘的第四块肉送来了雪落的碗里。

雪落睨着封行朗那张棱角清冽的脸庞:男人的吃相很生猛,很man很阳刚;似乎看着便能让人好胃口起来。

“我喜欢你这么春心荡漾的看着我。”封行朗侧目,浮魅的凝视着女人那张羞中带俏的脸庞,菲薄的唇姓感的上扬着一弯好看的弧度。

雪落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染怒的瞪了封行朗一眼,愤愤道:“我哪里荡漾了?说得这么难听!你张着一张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封行朗笑了,一扫刚刚从医疗室里带出来的阴霾之气,“这是好事!说明你长大了,成熟了,也懂事了!”

明明是一些平常的话,可从封行朗那张薄唇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带上了一种风尘气息。

什么叫‘懂事了’?又懂什么事了?

雪落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却装成什么都听不懂。

寻思起什么来,雪落以嫂子的身份一本正经的跟封行朗说:“你大哥应该跟你说了让你去相亲的事吧?”

给这个男人相亲个女人也好,至少可以收敛他的轻薄之举;也可断了她林雪落的某种朦胧念想!

“嗯。”封行朗惜字如金。只是淡淡的哼应了一声。刚刚还一张邪肆的俊脸,转瞬就沉敛了下来。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以他的倨傲和强势,对那种逼迫式的相亲方式持抵触态度,并不奇怪。

“明天正好是周六,你应该有时间的。”雪落不容他回避,更不容他消极怠工的敷衍。

“怎么,你已经给我物色好相亲对象了?”

封行朗撩唇,勾起上扬的弯弧,又野气的低喃:“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林雪落自己吧!”

雪落又羞又燥,瞪大着美眸怒意着眼前这个邪佞的男人,恨不得一拳打掉他俊脸上那抹让她看着极不舒服的坏笑。

“封行朗,我可是你嫂子!请你尊重我一点儿!尊重我,也就等同于尊重你大哥!”雪落炸毛了,她真受不了男人那趾高气扬且唯他独尊样儿!

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我亲你,抱你,甚至睡你……跟我大哥有半毛钱关系么?”封行朗冷声。

“怎么没关系了?我可是封立昕法律上的妻子!”雪落驳斥道。

“别总是以什么嫂子自居,因为你从来都不是!” 封行朗又是一声寒意的冷哼。

“你认为不是就不是了?我跟你哥可是领过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如果你再敢轻薄我,我就……我就报警!让你去警察局里喝茶!”

雪落像只爆刺的小刺猬一般,朝着封行朗嚷嚷道。那模样,怒中带憨,却也动人。

封行朗笑了,笑得魅意横生。“报警是么?你不是有手机嘛,又没人拦着你不让打电话!”

“……封行朗,你!”雪落怒得气不打一处来,急促的气息,让那手感极好的胸前弧形变得更加的饱满傲挺。那是少女特有的山竹笋型,虽说看不出来,但封行朗却感受得到。

因为她的每一寸,他都亲手把量过。很精准的把量。

“反正你明天必须去相亲!你哥交待过我,让我全权打理。”

雪落不想跟男人逞口舌之快。因为自己的嘴皮子实在没男人的好使。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她林雪落实在是驾驭不了。也不想驾驭。

这男人,简直不是个魔!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进别的女人怀里去么?”封行朗收敛起不羁的眸色,声音变得肃然清冷。

“……”雪落默了几秒,“对!我特别想!你有了女朋友或是妻子,而我也随之有了妯娌,我想一切才能正常起来,也健康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你之间,不正常?不健康?”封行朗将似有似无的笑意勾在唇尾。

“难道你不认为是这样么?过去的……”雪落哽了一下,“就随波逐流了。但以后,我们不能再那样了!也不应该那样!”

“不应该哪样?”封行朗悠然再问。似乎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其实封行朗真正感兴趣的,是雪落那且羞且恼,爱不起,又恨不得的艰难模样。

封行朗很满意女人的纠结,女人的挣扎,女人的无奈,女人的沦陷。

让这样的爱意,凌驾于道德之上!

满足的骄傲之意!封行朗理所当然的要为自己的魅力喝彩!

手机突然的乍响,正好打断了雪落的尴尬和难堪。电话是叶时年打来的。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渐蹙:不用猜,一定又是叶时年那个没用的家伙,被蓝悠悠那个女妖精折腾得没辙了!

压制着怒意将手机接通,便传来了叶时年深情的‘表白’声。

“朗哥,我想你了!”

正文卷 第136章 犯起蠢来,神都拦不住!

叶时年的‘想’,是真想!

因为封行朗再不去,他真的会被蓝悠悠那个有着千年道行的女人给折腾死!

其实死到不至于,但叶时年一定会疯!

封行朗菲薄的唇向上勾起,咬着字眼,冷冷的回应一声:“我也挺想你的!”

这话怎么听得慎得慌呢?

其实这句话少了一个动作——揍!补全了应该就是:我也挺想揍你的!

叶时年跟了封行朗四年,从最初gk集团步入正途,到实在的殷厚财力,叶时年也能称得上是劳苦功高。封行朗看中他的磊落和一个拳手的坚韧耐劳。

大部分情况下,叶时年只会奉命做事儿,很少会有自己的主张。在睿智和卓绝的封行朗面前,他就更懒得动脑筋了。只做奉命行事的活儿,岂不更轻松更快哉。

只是现在的叶时年,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每次离开他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各种的哭爹喊娘,手机则是打个不停。

雪落本能的侧耳细听着,尤其是那句‘我也挺想你的’,让她不由得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封行朗也挺想的?

雪落想到了那个说着一口流利西班牙语的nina:又高挑,又美艳;关键人家还美貌与智慧并存。

封行朗看上nina那个才华横溢的女人,也纯属情理之中吧。

只是为什么男人在说那句‘我也挺想你的’时,是一副咬牙切齿想揍人的模样呢。

疑惑的寻思之际,封行朗已经站起了他挺拔的身姿。探过长臂来,勾过雪落鬓边的一缕柔发,让它们从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溜过。他喜欢她长发的柔顺,更喜欢她长发从指间溜过的微妙感觉。

这男人就是喜欢玩她的头发。雪落有些桀骜不顺从的将自己的长发拢到肩后,不让男人继续爱昧的缠玩儿。

“在家乖点儿。有事打我电话。”

又是这句嘱咐,总是让她要乖。简直就是逗三岁小孩子的言语。那模样,好似她林雪落是只封家娶回家来的萌宠一样。比大哈等级略高。至少她还能自由的出入封家,跟主人同吃一张餐桌。

大哈,封家所养的一条蠢萌蠢萌的哈士奇。犯起蠢来,神都拦不住!

一个电话,封行朗便被那个‘很想’的女人给叫走了。不得不说,他的夜生活还真的挺丰富多彩的。不过他走了也好,省得自己冷不丁的醒来时,又发现庥上多了一个人!

封行朗走后,雪落突然就变得沉寂起来。静静的盯看着碗里那第四块被男人咬去肥膘部分的瘦肉,若有所思。

那个男人连吃了四块肥膘,他怎么不觉得腻口的啊?如果换了自己,估计半口也吃不下。

可心间,却一直被这样的暖间所包裹。

雪落将那第四块瘦肉送进自己的嘴里,好像失去了原有的滋味,也没有男人在时那么美味了。

“太太,你不喜欢吃肥膘部分,就用筷子割下瘦肉吃吧。”

安婶见太太雪落吃得没那么香了,以为她拘谨得不好意思只挑瘦的部分吃,便上前来慰抚道。

“安婶,我吃饱了。都吃第四块了,早就超过我的肉量了。”雪落微微尴尬道。

“太太啊,别看二少爷表面上对你又凶又吼的,其实对你可上心了。你会慢慢感觉到二少爷的好的。”安婶每每都不忘给二少爷封行朗打广告、做推广。

从安婶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她是在有意的突显封行朗的好。这么费尽心思的帮她家二少爷做宣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她这个嫂子对他有好感?

“安婶,我跟立昕商量过了,从明儿起,就准备着给行朗张罗相亲的事宜呢。要是您认识哪家大家闺秀,又或者是小家碧玉,记得给你家二少爷多做介绍啊。”

雪落旁敲侧击的纠正着安婶的想法。也是在提醒她:她是二少爷封行朗的嫂子,您老儿就不必大费口舌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锦上添花的述好了。

“什么?太太你要给二少爷相亲?”安婶惊讶万状。

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妻子给自己的丈夫张罗相亲的事啊!

“怎么了?不行么?您放心,以你们家二少爷这么优越的条件,不会相不到亲的。”

雪落顺带挖苦封行朗一句:“虽然他脾气恶劣了点儿,行为嚣张了些!”

“太太啊,二少爷对你挺好的,你就别瞎折腾了!”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

好好的给封二少爷相亲,怎么就成了她林雪落‘瞎折腾’了?

“你们的二少爷终究是要成家的。”雪落淡淡答道。陈述着一个事实。

“二少爷他……他有家有女人了。”安婶很想补上一句:太太,你就是二少爷的妻子啊!

“什么,封行朗有女人了?是谁?那个nina吗?”雪落紧声问道。心头不小的震惊。

“我说就是太太您,您信吗?”

安婶丢下这个意味深长的话,便端起碗筷朝厨房走进。

留下雪落一个人木纳的反应着安婶的话。

安婶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跟封行朗有过男女之实了。难不成她觉得自己跟封行朗有过那层关系之后,就成他女人了?

安婶怎么能这么说呢?有考虑过大少爷封立昕的处境和身份吗?

这一刻,雪落并没有将安婶口中的‘女人’等同于‘妻子’!

看到雪落太太并没有领悟自己含蓄的深意,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小俩口闹别扭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啊?还有二少爷封行朗,什么时候才会对雪落太太有上足够的信任,跟她坦诚夫妻之间的事实!

其实安婶到是挺能解释二少爷封行朗的:有个外遇并出了轨的亲生母亲,让他从小就生活着封家见不得光且不受待见的阴影之下,所以他对女人怀有超出常人的警惕,也是情理之中的!

***

封行朗赶到gk集团的地下仓库的最里面一间,打开仓门的那瞬间,他看到叶时年正紧紧的盯看着板庥上的女人,专注又紧张。

板庥上的女人,咿咿呀呀的呓语着什么,半解的衣裳口, 事业半露;还有那病态的酡红脸颊,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正文卷 第137章 用上了所有的深情(上)

封行朗健步飞冲上前,一把揪起叶时年的衣领,将他径直从椅子上拽起身来,低厉着声音咆哮道:“叶时年,你睡了她?”

美女当前,而且还被铁链束缚住了脚踝,如果叶时年真的想对蓝悠悠为所欲为的话,肯定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封行朗猛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粗心大意了,怎么能把蓝悠悠这么一个娇弱的女人跟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放在一个房间里呢!要是一个把持不住,蓝悠悠就会被拆入腹中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庥上的女人了,猛的被封行朗揪住了衣领,叶时个似乎惊到了,本能的想出手还击,可当看到揪自己衣领的人是封行朗时,便又将蜷起的拳手立刻松了开来。

“朗哥,你太瞧得起我了!我没那个贼心,也更没那个贼胆儿啊!这女妖精可是立昕哥深爱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欺,这个规矩我懂的!”叶时年连忙解释道。

封行朗松开了叶时年的衣领,并随手将之抚平,“要是想女人了,就去夜莊随便找。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知道的朗哥。”叶时年连忙应声。

封行朗正过眼眸,仔细的打量着板庥上的女人,整个人似乎陷入到了一种病态的煎熬中。

他扯过被女人丢在一旁的薄毯,将她那婀娜多姿的娇弱身体遮盖住了。

本想上手去摸探,可考虑到这个女人时而装神弄鬼,时而卖萌讨好,封行朗便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并不喜欢被这个女人黏住。之前或许并不排斥,但经历了大哥封立昕命悬一线的惨况后,他对这个女人本能的滋生出了排斥和憎恨。

“朗哥,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儿?”叶时年小心翼翼的寻问道。

“说。”封行朗惜字冷言。

因为他推断出:叶时年要跟他商量的事儿,绝对跟板庥上的这个女人有关。要不是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或许她的生命早就停止在了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

“朗哥,您能不能不锁着她啊?您放心,我用性命担保:一定守得住她。”叶时年信誓旦旦道。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叶时年那信誓旦旦的坚定神情,俊逸的脸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敛了下去:看来,叶时年也没能跳得掉蓝悠悠这个女人的美人计!竟然开始帮她说话了!

要知道:蓝悠悠犯下的可是死罪!她的引诱,她的诡计,一步步将大哥封立昕陷入她的网情中不能自拔;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活得生不如死!

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道德上来讲,蓝悠悠都应该被千刀万剐的。

“不锁着她,难不成锁着你啊!”封行朗冷斥一声。很明显,他拒绝了叶时年的怜香惜玉。

对于蓝悠悠这个歹毒的女人来说:对她的仁慈,无疑就是对大哥封立昕的残忍!

封行朗又怎么会纵容叶时年这样的‘仁慈’呢!

“朗哥,如果您想要发泄心里的怨怒,一刀杀了她不就得了?!她只是一个弱女人,您天天这么锁着她,会比杀了她还难受的。”叶时年又开始了他的怜香惜玉。

做为封行朗这一帮,叶时年当然是痛恨蓝悠悠所作所为的。只是每天要看着一个弱女人受到如此的煎熬,叶时年难免又会心生怜悯之意。

估计是他一颗男人英雄豪迈的宽广之心在作祟。

但他又是理解封行朗的所作所为。要是换了他的大哥被一个女人害得如此惨不忍睹,他也会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只是现在……

“我就是要让她活得生不如死!也体会体会我哥现在的煎熬和痛楚!”封行朗冷声说道。

冷酷的面容上,有玄寒的冰霜在聚拢。封立昕还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他封行朗哪有不恨的道理!

“朗哥,您瞧瞧,她的脚踝都肿了!上了药也不见效,都快溃烂了!”

叶时年指了指蓝悠悠被铁链锁着的左脚脚踝:果然淤青高肿得很利害。尤其是跟周边白茹凝脂般的皮肤相对比,就更加的触目惊心了。

“那就让她一点一点的溃烂死掉吧!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这样的死法,还算便宜她了!”

封行朗冷冽着声音。每一句都染着嗜血的残忍和冷漠。

面对自己大哥封立昕用生命爱着的女人,封行朗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结束蓝悠悠的生命!

见封行朗坚持着他的冷酷行为,叶时年看向板庥上胡乱呓语的女人时,更动恻隐之心。娇弱的女人,几乎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反抗之力,却饱受着桎梏之苦。

“朗哥,这个好人好像……好像来那个了。”

想起什么来,叶时年支支吾吾的说道。一张刚毅的脸庞,愣是被憋得通红。

对于女人的生理特性,叶时年本不清楚的,只是刚刚才观察她的时候发现的。鲜血从她浅色的睡裤中溢出,染红了板庥上大片的毯子。

叶时年一直守着女人,除了溃烂的脚踝处,女人也没有过任何的外伤;那个部位突然冒出鲜血来,应该是女人的生理特征。

见蓝悠悠好不容易这个早就睡得很沉,叶时年也没叫醒她给自己惹麻烦。反正她的睡裤和毯子已经被血污了,在叶时年看来叫不叫醒她都一样。

“来哪个了?”封行朗不上心的冷声问道。

在他看来,叶时年的任何为蓝悠悠开脱的理由,都是欠揍的。叶时年眼里就只看到了蓝悠悠是个弱女子的一面,却无视了她歹毒凶残的另一面。

“就是……就是……就是来大姨妈了!”

叶时年憋屈了老半天,才把那个叫‘大姨妈’的词给憋了出来。一张年青的脸,已经是青红交加。

封行朗看着叶时年,怔了一下。

似乎这种话从叶时年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嘴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以为封行朗没听懂‘大姨妈’是什么个东西,叶时年立刻解释道:“就是女人有规律的、周期性的子g出血。你看……”

配合自己刚刚的解释说明,叶时年掀开了蓝悠悠身上的薄毯,让封行朗查看那被血污的毯子。

正文卷 第138章 用上了所有的深情(下)

连同睡裤一起都血迹污染了。封行朗沉沉的敛眉。

“给她买了女人用品吗?你怎么不叫醒她?”封行朗厉声质问道。

“没买……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怎么买啊!我又没用过那玩意儿!再说了,我一大男人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女人去买那种东西呢!”叶时年眉头直皱。

“你傻啊,不会打电话让个女的去买么?”封行朗赏了叶时年一记白眼。

对啊,叶时年一怔,自己怎么就没想起这茬呢?

突然间,封行朗似乎觉察到了某些异样:换作平时,自己要是跟叶时年辩驳了这么多话,这个女人早就媚声媚气的搅和到他们之中了。可今天的女人却特别的安静。

只是紧闭着双眸躺着。时不时的还从嘴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呓语,还有那脸颊上病态的酡红色,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不……不要……不要对阿朗下手……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对阿朗下手……”

女人好像被梦魇缠住了,她惊恐的用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毯子,痛苦的哀求着某个人。女人口中的‘阿朗’,肯定就是封行朗无疑。

封行朗立刻凑了上前,将耳际抵在了女人的唇上方,“告诉我,那个要对阿朗下手的人是谁?”

他想趁女人被噩梦纠缠之际,从女人口中问出那个幕后指使的下落。蓝悠悠跟大哥封立昕无怨无仇,即便是以色相诱,图点儿金钱还是有可能的;但绝对不至于将大哥封立昕往死亡深渊中去推。

“我……我不能告诉阿朗……一定不能告诉!阿朗不是他的对手……阿朗会死的。我不要阿朗死……我要阿朗好好的活着!活着……”

梦魇中,蓝悠悠突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女人病态的呓语,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说明此时此刻的女人真的很痛苦。

封行朗下意识的摊开手掌去抚蓝悠悠的额头,猛的一惊:“这么烫?”

女人在发高烧,而且还很严重。

“这女人怎么了?发热了?”叶时年跟声询问。从看守蓝悠悠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敢去触碰她的身体,哪怕是手他也没有碰过。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脚踝上的铁链打开!”封行朗低嘶一声。

这么烫手的温度,加上女人不停的且无意识的呓语,着实让人捏把汗。要知道一个成年人这么个发热法,会死人的。

‘咔哒’一声,随着蓝悠悠脚踝上的铁链被打开,封行朗立刻抱起几乎发热到不省人事的蓝悠悠,健步如飞的朝储藏室的门外疾步而去。叶时年紧随其后。

要是这个女人就被这么发热死掉了,那实在是太过便宜这个女人了!

***

蓝悠悠抢回了一条命。差点儿就烧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并不是耸人听闻。因为蓝悠悠的脚踝处本就有发炎症状的溃烂,加上地下室里的环境潮湿,细菌很容易滋生,蓝悠悠的高烧便成了病毒性的。

担心叶时年一个人hold不住蓝悠悠这个妖女人,封行朗便留在重症监护室里一起看着她。

还有重要的一点:封行朗希望能在蓝悠悠无意识的呓语中得到有关那个幕后主使的信息。

可用药之后的蓝悠悠,却变得异常的安静,静谧的睡在病庥上,只听到生命检测仪嘀嗒的作响声。

封行朗便在一旁的陪护庥上闭目休憩着,但却保持着时刻警醒的状态。

叶时年则从护士那里搬来了一张折叠庥,横在了门口,以防止女人逃跑。可不一会儿,便传来他酣然的呼噜声。不是太响,但却扰人清休。

在叶时年节奏感极强的呼噜声中,封行朗是辗转反侧。侧头看向另一张病庥上的女人一眼,她依旧睡得安静,似乎并没有被叶时年的呼噜声给吵到。

知道叶时年最近奔波劳累辛苦了,封行朗并没有喊醒他加以指责。还说会用性命担保会守住蓝悠悠这个妖精呢,估计这一刻十个蓝悠悠都能从他叶时年的呼噜声中光明正大的逃出去。

伴随着叶时年的呼噜声,封行朗竟然也能勉强自己给睡着了。

***

娇柔的蓝悠悠,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在汲取到药物的作用力后,她的体力和神智立刻恢复了过来。

她是枕着晨曦醒来的。当苍白色的天花板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潮湿又昏暗的地下室。在下一秒,她便嗅到了封行朗存在的气息。

陪护庥上,封行朗的睡姿可谓霸气野性,舒展着四肢几乎把整个陪护庥都占有了。

这个男人竟然在这里守了她一晚上?笑意在蓝悠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慢慢的扩展开来。

即便是病态的蓝悠悠,也美得我见犹怜。天使的面容,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五官。让看过她的大部分男人都会横生出保护欲。当然也包括他封行朗!

其实,这只是蓝悠悠自己一厢情愿的相法。她以为封行朗送她来医院,并守护着她,是因为他对她的余情未了。要不是因为封立昕的惨况,也许他们之间或许会相处得如胶是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型了:那张刚毅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人冷峻;尤其是那性感的菲薄的唇……

突然,蓝悠悠很想去亲吻一下男人菲薄的唇。

这么想着,蓝悠悠便这么去做了。

如同一条悄然游动着的美女蛇,她从自己的病床上下来,毫无声响的走到了陪护庥边,然后柔软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偎依进男人的怀中。

她的动作很悄然无声,一点一点儿的在男人的怀中增加着自己的体重,然后男人在酣睡中接受下她的整个身体。

这一刻的蓝悠悠,美得如同一只魔化了的妖。她侵贴在了男人的怀中,成了男人身上的附属品一样的柔若无骨。

纤纤的,如柔荑般娇嫩的小手移了上来,用食指的指腹点了点男人清冽的薄唇,然后深情的吻了上去,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柔情……

正文卷 第139章 诱饵(上)

蓝悠悠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带着扎人的毒刺。

可这一刻在封行朗的身上,她却收敛起了自己所有的毒刺,呈现出来的除了柔情还是柔情。

女人柔情似水的吻,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无疑是享受的。不仅仅是唇上的感觉,还有内心深处的。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男人同样渴望被女人爱。无论多么强大健硕的男人!

封行朗当然也不会例外。

在半睡半醒之中,他感觉有女人亲在了自己的唇上。很舒服的感觉。于是,他探手过来,猛的加深了这个吻,霸气的将自己的气息一股脑的吐进了女人的口中。

女人娇柔的呢喃一声,让男人舒骨的听觉享受。

但似乎味道不对!因为林雪落那个女人向来都不会主动的将她的舌尖胆大包天的探进他嘴巴里来;大部分的情况下,好除了躲避,就是哼哼卿卿的求饶。而不会像现在自己正吻着的女人这样,敢肆无忌惮的将她的气息顶进他的口中来!

在这种事情上,封行朗并不喜欢女人太过主动;他不太习惯被动的让女人亲吻自己。

于是,他睁开了半睡半醒着的眼眸,便看到怀里正紧紧偎依着他的女人,不是林雪落,而是蓝悠悠。胆子大到敢主动向他索吻的女人!

明明是一张美艳无比的脸庞,可落在封行朗的眼底,却是无尽的憎恶。因为从蓝悠悠的漂亮脸蛋上,封行朗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大哥封立昕那张被大火烧得面目狰狞的脸庞。

大哥封立昕所有的痛楚,都是怀里的这个女人所赐的。封行朗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曾经惨烈伤害过他亲人的女人,有任何的情动呢?

于是,封行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蓝悠悠从陪护庥上给狠狠的推搡了下来。

蓝悠悠被男人毫无征兆的给推倒在了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呼哧一声,睡在门口折叠庥上的叶时年闻声跃起,警惕的厉吼一句:“谁?”

然后,他便看到陪护庥上的封行朗,和跌倒在地面上的蓝悠悠。两个人四目对峙着,谁都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盯视着对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对峙!

蓝悠悠并没有因为男人将她推搡在地面上而恼火,反而带着一种得逞后的傲慢笑意;封行朗则不同,他看向蓝悠悠时,满目都染着仇恨之意。似乎已经渗透进他的骨髓深处了。

封行朗从床头抽过一张纸巾,将自己唇上沾染到的女人口水擦拭而去,然后厌弃的丢在了地面上。每一步动作,都是对女人深深的厌恶。

蓝悠悠却笑了,一种很尖锐的笑声,就像铁质的利器击打在骨头上,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封行朗,你明明刚刚很享受我的吻!之所以又将我的痕迹擦拭掉,大概只是因为你哥吧!你还真是个爱憎分明的男人!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蓝悠悠的话,总是这般的另类。她以为她的话有着一针见血的作用,可封行朗却不以为然的嗤声冷哼。

“蓝悠悠,我厌弃你,并不简单的是因为你的双手上沾满了我大哥的鲜血!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憎恶感。因为我对蛇蝎心肠的女人,向来都没什么好感!”

“你的吻,恶心到我了!”这最后一句话虽然简短,却急剧杀伤力。

蓝悠悠眼眸里仅存的希冀之光,也随之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满目的凄凉。

自己为这个男人失去了多少,蓝悠悠是知道的。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从封行朗的身上讨要回来。她唯一希冀的,就是男人能好好活下去,平安析活下去。

当然,如果能跟封行朗这个男人再续前缘,亦是蓝悠悠所毕生期望的。

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上背负着他大哥封立昕的血债。

她以为义父放弃了追杀封行朗的念头,便欢快的接受了去诱杀封立昕的任务。只听说封家的少爷被大火烧死了。消息闭塞的她以为是封行朗,却没想到是封立昕。让蓝悠悠更没想到的是,封立昕和封行朗竟然是兄弟俩。

正如封行朗所想的那样:蓝悠悠跟封立昕的确是无怨无仇。她只不过是想完美的完成任务,好让义父彻底打消追杀封行朗的念头。所以,在以色相诱封立昕时,她格外的认真。

她为这个叫封行朗的男人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感激。反而因为封立昕的事,他痛恨她入骨。

蓝悠悠深深的闭上了双眼,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悄无声息的坐在地面上。好像这个世界上正发生的一切,跟她俨然没有了任何关系。

因为她的世界早因为男人的谩骂和羞辱,已经荒凉成沙漠了。

蓝悠悠不奢望男人会感激她的所作所为,只求男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就这么看着男人在岁月蹉跎中老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享受呢!

然,这个想法在蓝悠悠看到林雪落后,便荡然无存了。只有一个女人,才能激发起另一个女人强烈的占有欲。

在蓝悠悠看来,任何惦记着封行朗的女人,都该死!

叶时年有些尴尬,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断这一躺一坐两个人的僵化对峙和冷嘲热讽。

“那个朗哥,您早餐想吃点儿啥?”最终,叶时年选择了用这么一个朴实又俗套的话题,打断了封行朗和蓝悠悠的锋芒相对。

“老子想吃了你!”封行朗不爽的厉声低嘶。

“朗哥,你想吃我啊?那我……先去洗洗?”

一句很冷的冷笑话。并不好笑。叶时年只不过是想转移开封行朗的注意力,好让蓝悠悠能够脱身。

“那就滚出去洗干净点儿!记得把那条多余的舌头给割掉!”封行朗狠声道。

“……”叶时年捂着自己的嘴巴逃离了。

而蓝悠悠也自行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躺回了病庥上。

“你给我买的卫生巾?”感觉到某处的柔软,蓝悠悠突然侧过头来问道。

刚才还死气一般的小脸上,此时此刻却荡漾着明媚如晨曦的微笑。相比较之下,蓝悠悠更愿意去相信: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小裤上的卫生巾,应该都是封行朗给换上的。

正文卷 第140章 诱饵(下)

如果真是封行朗做的,蓝悠悠觉得自己能够愉快上一整年了。

封行朗没有作答女人的问话,也不想作答。亦没有那个必要作答。

看着蓝悠悠那张笑得明媚如天使一般纯美无邪的脸庞,一个念头突然从封行朗的脑海里闪过。

******

叶时年买好早点回病房时,封行朗侧身依在病房门外,似乎正在等他。

“朗哥,一起进去吃早点吧。淑芳斋的蒸点,要比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好吃多了!”叶时年调侃道。

封行朗一把揪过叶时年的衣领,将他拦在了门外,阻止了他进屋去。

“时年,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决定用蓝悠悠为诱饵,先把我哥哄去麻省总医院再说。”

封立昕的每一回缓兵之计,都像一枚定时炸弹,将封行朗困在其中,除了担心和焦躁,便再无破解之法。

封立昕不原走出医疗室,封行朗不是没想过各式各样的威逼利诱;在冒险和唯一的生命面前,封行朗最终还是选择了维稳。

“这到是个好主意……至少立昕哥不会消极的苟活着。但蓝悠悠这个诱饵一定要利用得当,不然便会适得其反!”叶时年感悟一声。

“怎么说?”封行朗追问一声。

或许他心中是有计划和把握的,但他还是想听听叶时年的想法。多多的未雨绸缪,并不坏事。

“主要还是看蓝悠悠肯不肯配合!如果她看到立昕哥时,是一副憎恶或恐惧的模样,那对立昕哥的病情,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果蓝悠悠能循循善诱,开导并鼓励,立昕哥则一定会为悦己者容!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自然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儿。”

“要知道,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叶时年以这句做为他最后的终结陈词。

等nina来换班之后,封行朗询问过医生有关蓝悠悠的病情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封行朗一直在考虑叶时年的话: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这话怎么听着虚得很呢?

亲情点不燃大哥封立昕求生的本能和意志,难道爱情就可以了?

再说了,蓝悠悠那蛇蝎心肠的女人,对封立昕能是爱情吗!她只是想诱他入局,杀之而后快!

自己又该如何驾驭蓝悠悠这个女人呢?

威胁她?显然并不好使。那女人天生一副淡漠自己生命的高冷范儿!高烧到不省人事,她都没开口向叶时年求饶救命。

无疑,这是一步险棋。自己要做的,就是将危险系数降低到最小。

大概下午四点时,封行朗接到了雪落的电话。

见女人少有的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封行朗俊逸的眉眼微眯,慵懒着姿态接通。

雪落不等封行朗开口,便先行问道:“行朗,你现在很忙么?”

“嗯,有点儿!”醇厚的声音,带着高强度办公后的疲乏和慵懒,却又略带溺爱的声音:“有事儿你说,我听着呢!”

“想我了?”他问。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如陈年酿制的美酒,醇厚而绵冽。

雪落猛然一怔,一句‘想我了’,瞬间在她心间激起了千层浪。

自己真的想那个男人了吗?雪落不知道。又或许她的灵魂是知道的,但她的口只能是缄默的。

封行朗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等待着手机那头的女人酝酿自己的情绪。

妻子想丈夫了,挺美好的事。

“封行朗,”雪落叫唤了他一声,那声音里带着哑哑的咽声,听起来楚楚可怜般的娇弱。

“嗯?”封行朗哼应,尾声磁性的上扬而起,“在呢。等你想好了再说。我不会挂。”

雪落紧握着手机,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手机的那头传来封行朗平稳而慵懒的呼吸声,一声一声的周而复始……这声音,一直都在。

或许是被蓝悠悠那女人折腾得够累,这一回封行朗并没有对手机里的雪落进行言语上的肆意轻薄。

而是给了女人足够的时间,由她自己酝酿想说的话。无论这个女人说出的话是否口是心非,但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在女人的心目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封行朗,关于你大哥让你相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良久,雪落才将喉咙里憋了很长时间的话给说了出来。

原来她打这通电话给他,竟然是为了让他去相亲的事儿!

真的挺有意思的:自己的妻子正满世界的给他这个丈夫张罗相亲的事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送吗?”封行朗淡淡着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暴戾之气,反而染上了浅浅的冷凉感。

雪落又是一滞,忍不住的反问自己一声:自己真的想把这个男人介绍给别的女人么?

应该是想的!因为他封行朗是她的小叔子。她这个嫂子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小叔子能找个好女人白头偕老。不应该是这样的吗?的确应该是这样的。

“当然了!你有了女朋友,也就等于我有了妯娌。封家就会有新成员了!”可雪落回答男人的话时,却怎么如此的涩楚呢。

封行朗默了一会儿,才轻吁出一口怒意道:“林雪落,你非要这么的口是心非,心里才会舒服是么?”

雪落被男人赤赤的话给噎住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似乎隔着手机,他也能将她的心绪给洞穿了一样。

“既然你这么想撮合我跟别的女人,那你就安排吧。”封行朗的声音溢出了怒意,“忙,挂了。”

雪落握着嘟嘟作响的手机,静静的走神着:真没礼貌,她这个嫂子还没把话交待好呢,他一个小叔子怎么就不耐烦的挂了啊!

真够吃力不讨好的!

这男人不是同意了让她给他去物色相亲对象吗?那自己这个嫂子就当仁不让好了。

化了个浅妆,雪落决定亲自去夏家一趟。

今天是周六,除了舅舅夏正阳之外,夏家三千金都在。而花枝招展的夏以琪,似乎正准备出门。

周六她也能这么早起得来床?也真够为难她的!要知道夏以琪向来就是个夜猫子。夜生活非常之丰富,每天不到凌晨都不回的。想必今天要约会的对象她很上心。

正文卷 第141章 相亲

“嘿呦,是什么风把封家大太太给刮到我们这种贫民窟来了?真够稀罕的!”

对于夏以琪向来的刻薄尖锐,雪落一般都是置之不理的。在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至少忍出了个忍者神龟级别的好脾气。

“巧了,我还就喜欢来贫民窟!顺便秀一下我现在成为封太太的优越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封行朗那种满身戾气的男人相处久了,雪落条件反射的又回了夏以琪一句,“瞧瞧我现在,锦衣玉食、高贵的地位和身份,以琪,你是不是因为当初没选择嫁去封家,肠子都悔青了?”

雪落当然不是真的炫耀,而是她实在受不了夏以琪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嫁去封家的苦涩和艰难,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夏以琪被挖苦得好不尴尬,气急败坏道:“林雪落,你少得瑟!不就嫁了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残废吗,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看看昨天的报纸吧,你林雪落跟那个残废的男人都上头条了。在学校门口秀恩爱跟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秀恩爱,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可显摆!不就是个拜金女么!”

夏以琪将昨晚的报纸丢向雪落;雪落便看到头版头条,便上她蹲在轮椅前给‘封立昕’整理挡风围巾的照片。

雪落却觉得照片挺温馨的。无关人物外形的美丽与丑陋。

即便自己真是媒体所争议的‘拜金女’,那也是拜夏家所赐吧。雪落长长的叹息一声,将那张报纸收回了自己的手包里。

“雪落,别理以琪。她说话老这么冲,你别跟她计较。”

夏家的长女夏以琴,是在妹妹夏以琪跟雪落吵上了几个来回之后才出现的。

“以琴姐,你今天有空吗?”看到夏以琴后,雪落抛开了与夏以琪的不快迎了上前。

“尊贵的封太太该不会是想请我喝茶吧。”夏以琴调侃一声道。

“是封行朗请想你喝茶。”雪落跟言。

“封……封行朗要请我喝茶?”夏以琴明显的震愕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以琴不动声色的又说:“你不是在消遣你以琴姐吧。”

就连已经跨出门的夏以琪,也被雪落的话给吸引住了。她转过身来,继续听。

“怎么会呢!是这样的,立昕让我给封行朗物色好相亲的对象,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雪落接解释道。

然,夏以琴却笑了,“雪落,你不是在逗我玩吧,像封行朗那样的钻石王老五,会缺女人?又怎么可能用得着相亲那种老套的方式呢。”

雪落似乎怔了一下:也对呢,以封行朗申城财阀新贵的显赫身份,又怎么会缺女人呢?

女人对他来说,还不是招之即来那般容易的事!

见雪落没说话,夏以琴优雅的眉眼微微黯然,“行了雪落,你能想到以琴姐,那是以琴姐的荣幸!估计封立昕是爱弟心切,才会想到给封行朗相亲的。我能理解他当哥哥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回去跟封立昕说,他弟弟真的不缺女人。”

雪落微微提息,“我还真没看到封行朗有带过任何女人回封家!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是做不得数的。封行朗需要的是一个能娶回家当妻子的女人!”

微顿,雪落拉过夏以琴的手,“以琴姐,你就算帮帮我,去跟封行朗相回亲呗。我就是想让你当我的妯娌。”

夏以琴优雅的微笑,探过手来温情的在雪落鼻尖上刮了一下,笑侃道:“你想让我当你的妯娌有什么用?是封行朗要娶老婆,不是你林雪落要娶妯娌。”

“以琴姐,你就帮帮我呗。去赴个约好不好?我也好跟他哥封立昕交待是不是。”雪落近乎请求着夏以琴。

如果妯娌真可以由她林雪落来选,她首选夏以琴:申城小有名气的名媛千金。跟封行朗也算是门当户对。虽说称不上一个级别,但至少不会太过悬殊。

“行,那以琴姐就看我雪落妹妹的份儿,去当一回炮灰好了。”夏以琴恬美的一笑,并将雪落拥抱在怀里。

与其说,她勉为其难的答应,到不如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可她真的没想到,竟然是林雪落轻而易举就帮了她这个大忙。

要知道封行朗,绝对是本市屈指可数的年轻才俊。低调的顶级奢侈品。能跟封行朗相上一回亲,绝对是增风增光的大好事儿。

“呵呵,”门口的夏二千金夏以琪却嗤之以鼻的冷哼,“就怕到时候有些人要自取其辱了!”

“即便是自取其辱,我也要帮雪落这个忙。”夏以琴的话,着实听着让雪落感激又感动。

所以,雪落又怎么可能让全心全意的夏以琴自取其辱呢?

地点是夏以琴选的。一处临海的优山美地。

夏以琴并没有刻意的打扮自己,而是一副简约清爽的装扮。好像并不是刻意的想来相亲,而是为了帮雪落一个忙而已。

这便是夏以琴的过人之处:进可攻退可守。即便相亲不成,她自己也不会太尴尬。

没有订专门的包间,就坐在大厅的临海窗前。

封行朗还没到。但雪落却发现了相离两桌开外的二千金夏以琪。而且她还带了另外几个名媛千金来。

“以琴姐,好像是以琪,她怎么来了啊?”雪落疑惑的问。

“还用得着问吗,那丫头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夏以琴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淡声道。

不但有夏以琪她们,而且雪落还看到了不远处一直朝这里瞄看的舅妈温美娟,以及一帮子平日里最喜爱八卦的阔太太们。

“以琴姐,我看到舅妈了。”雪落小声提醒。

“不用管她。封行朗不来,我们就自己吃,吃完我送你回封家。”夏以琴轻松说道。

夏以琴表面上是轻松含笑的,可她的心里此时此刻却紧张得要死。

她知道,要是封行朗不来,她一定会成为申城的笑柄!

雪落也突然意识到:要是封行朗不来,或是放她鸽子,那不但自己糗大了,而且夏以琴会跟着难堪。

自己糗不糗无所谓了,雪落说什么也不能让夏以琴因为自己而被人看了笑话。

正文卷 第142章 讥讽和挖苦

就快晚上八点了,雪落时不时的瞄看一眼手机。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忘了吧?他明明答应自己会来的啊。

雪落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封行朗打个电话催问一声,夏以琴却按下了雪落拨打电话的动作。

“雪落,别催了。男人最讨厌被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了!如果他有这个心,会来的。”夏以琴脸上的微笑依旧温婉如春。

关键雪落就担心那个男人不长心啊!要是他真的不来,那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跟夏以琴得多尴尬啊!

自己尴尬到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副老脸厚皮。可雪落实在是舍不得夏以琴跟自己一起丢脸。说什么自己也要把那个男人给催过来。

一个想打,一个不让打,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雪落的手机却作响了起来。

是封行朗。

雪落随即接通电话,急声询问道:“封行朗,你到哪里了?”

“什么我到哪里?你人呢?又上哪里野去了?”封行朗不答反问。言语上满染着愠怒。

“我在优山美地的海景餐厅啊!你忘了今天要相亲的事了么?”雪落压低声音质问道,“你赶紧过来,我跟以琴姐都等着你呢。”

封行朗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还是笑。自己的妻子不停的催促自己去跟别的女人相亲。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那个女人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真够‘贤惠’的!

不想让夏以琴听着尴尬,雪落连忙站起身来,半遮半掩的边说边朝走廊的边角走去。

“封行朗,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舅妈她们都来了,要是你不来,以琴姐会很难堪的。求你了,来一下好不好?”雪落近乎恳求。

要知道威逼这个男人显然不好使!他天生就是个不吃硬的家伙。所以,雪落就只能改其道为之,但愿封行朗能服软!

“如果我去,能有什么好处?”封行朗悠声问道。

听得出,女人的请求声很诚恳。可越是诚恳,封行朗的心间就越泛寒。他真想用结婚证去砸女人的头,好让她清醒点儿。

这个游戏虽说略带凄意,但玩下去还是挺有意思的。因为封行朗已经盘算好,如何将一个苦情戏

反导演成一个喜剧!

“只要你能来,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当时的雪落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男人的条件。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男人不肯来。先把他给骗过来,至于其它的后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再说了,她林雪落要钱没有,小命到是有一命!他封行朗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关键是他拿过去,也没有任何的鸟用。

“这可是你答应的。”封行朗沉沉着声音,瞬间传导过来一阵凉意,随后又应声,“我半个小时后到!林雪落,你给我好好等着!”

原本男人答应肯来了,雪落应该是欢呼雀跃的才对。可她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这男人的话,实在是太让人听着惊悚了。

雪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但惊悚感随即便被那句‘我半个小时后到’的好消息给覆盖掉了。

雪落重新回到了餐桌前。

夏以琴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雪落,封二少爷既然忙,我们就点餐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封家。”

有心机的女人,说话便带上了怀有目的的试探。无疑,夏以琴是个城府颇深的女人。

“封行朗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以琴姐,你要是饿了,我给你先叫些点心垫垫饥吧。”雪落微笑道。

自己总算是把那个男人给‘软求’过来了,想想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至少能给夏以琴和不远处的舅妈一个交待了。

“那好,我们就先吃些小点心吧。”夏以琴柔声道。

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夏以琴的内心却美成了花儿。只要封行朗能来赴宴,无论他是否真心相亲,便足够支撑她夏以琴的面子了。

大概十分钟后,侍应生端来了两种美味的糕点。雪落和夏以琴便愉快的开吃起来。

以夏以琴名媛千金的身份,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先行点餐用餐会很不礼貌。但她却故意这么做了。

一来,是做给那些阔太太和名媛千金们看;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林雪落在封行朗心目中的地位。

一想到在封家厨房里,林雪落那般索吻封行朗,夏以琴就恨得牙痒痒。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林雪落这个看似萝莉却颇有心机的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所以,如果封行朗愿意娶,她夏以琴就愿意嫁。等嫁进封家之后,再好好的整治封家的门风!她不会纵容林雪落这么不知廉耻的去沟引封行朗的!

雪落真的是饿了,三两口就把一块慕斯小蛋糕给吃完了。抬头之际,冷不丁的看到夏以琴用一种看似怨恨的目光正盯着她。

“以琴姐,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么?”雪落看到夏以琴盘子里丝毫未动的草莓慕斯。

“我不饿,给你吃吧。瞧你这馋猫般的吃相。”夏以琴把草莓慕斯推送到雪落的跟前,还体贴入微的用纸巾给雪落擦拭去了唇角的碎末儿。

“呵呵呵呵,夏以琴,怎么样,封行朗没来吧?这就叫自取其辱!”

见夏以琴和林雪落两人都已经点餐开吃了,夏以琪以为封行朗肯定不会来赴宴了,便按捺不住的上前来奚落姐姐夏以琴一番。也好出出那时自己送芒果酥饼去给封行朗所受到的羞辱。

后来想想,夏以琪便觉得那盒子芒果酥饼,是夏以琴故意使坏让她送去封家的。让她饱受奇耻大辱,夏以琪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姐姐夏以琴。

琴、棋、书、(画),夏家三千金,向来是面不和、心也不和。尤其是夏以琪。

雪落本想解释,可却被夏以琴示意止住了。

“以琪,我就来陪雪落吃个晚饭,怎么成了自取其辱了?你不当雪落是妹妹也就罢了,我可把雪落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夏以琴优雅从容的说道。

每句话都彰显着她极好的素养。尽显她名媛千金的白富美。

“呵呵!夏以琴,你少自欺欺人了!现在恐怕整个申城都知道你今晚是来跟封行朗相亲的吧?只可惜,人家封二少根本就不把你夏以琴放在眼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正文卷 第143章 高级食肉动物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夏以琪又怎么会放过呢!

一旁夏三千金的母亲温美娟实在是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来阻止自己出言不逊的二女儿。

“以琪!不许胡闹!”

随后,气不过的夏母又把气撒到了雪落的身上。“雪落,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戏耍你以琴姐呢?”

“妈,雪落没有……”夏以琴立刻出声维护雪落。

“夏伯母,您在说谁戏耍了令千金呢?”是封行朗。

磁性又浑厚的声音,像浓醇的酒,满溢着男人绅士又阳刚的味道。

“封……封二少,您,您来了。误会误会。”夏母立刻堆起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她真的是惊喜到了。

“夏小姐,真抱歉,我来晚了。”封行朗朝夏以琴温雅的歉声。

“应该我说抱歉才对。我跟雪落都开吃了呢。”夏以琴淑女的应道。

封……封行朗?他……他居然真的来了?夏以琪似乎被惊愕到了,也被吓到了。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封行朗所施加给她的奇耻大辱。

“封二少,你们聊。以琪,我们走吧。”夏母连忙把不知趣的二女儿给连拖带拽的给拉走了。

“请自便。”封行朗绅士应声。

舅妈走了,瞎闹腾的夏以琪也走了,自己这个电灯泡当然也应该走了。

盘子里的草莓慕斯才吃了一口,雪落连忙跟着站起身来,“以琴姐,你跟行朗好好聊,我……我还要回封家照顾立昕呢。就先走了。”

“不急啊雪落,一起吃完晚餐再走吧。正好封二少可以载你回去。”夏以琴温情的说道,俨然把雪落当成了亲妹妹似的关心。

“不用了,我自己叫计程车。”言毕,雪落便逃似的离开了。

****

夏以琴本以为封行朗过来只是想敷衍一下这场相亲,却没想他却稳稳的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封先生,您吃点儿什么?”夏以琴主动开口询问道,“雪落说您爱吃牛排?”

“嗯,我是个高级的食肉动物。”封行朗儒雅的应答。

丰神俊朗的面容上,一个扬眉,一个撩唇,都让夏以琴倾心不已。要是能嫁给这个男人,夏以琴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封二公子真幽默。那就来两份儿牛排吧。再来点儿……”

夏以琴刚想将手中的菜单凑过去跟封行朗一同甄选时,却惊讶的发现:封行朗竟然在吃刚刚林雪落吃剩下的那盘草莓慕斯。

不爱吃甜食的封行朗,微微蹙眉着,但还是将整块草莓慕斯勉强的吃完。

夏以琴瞬间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吃那盘草莓慕斯了。这样封行朗现在所吃的,就是她夏以琴吃剩下的了!那将何其的浪漫?

她夏以琴真够多虑的:以他封行朗的矜贵,又岂会吃其它女人吃剩下的东西呢?想都不用想的!

封行朗一边吃,一边编辑着短信。短信是发给雪落的。

【车没锁,乖乖的在车上等着我。敢走,我的惩罚你承受不起!】

****

走出优山美地餐厅的雪落,在沁凉晚风的吹拂下,却莫名的失落了起来。

自己这回真的如愿以偿的将那个男人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了,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心里会如此憋闷得难过呢!

雪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莫名的凄凉之意正深深的笼罩着自己,怎么也摆脱不掉。

雪落抬头看向天空。并非纯黑色,而是那种一望无际的深蓝。点缀着星星的璀璨,无比静美。

雪落很想看穿这深蓝的天际,看看天际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那里会不会有一片平行的星际,可以不受道德和法律的束缚,而自由自在的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好好的爱一场。

迈出去的步伐好似有千斤重,似乎这双脚并不听她这个主人的使唤。

雪落索性坐在了好餐厅的花圃上,一个人安静的看着头顶上这片深蓝的天空。思绪瞬间被带离,雪落木木的看着天空,脑子里像被人抽空了似的,荒凉如不毛之地。

冷不丁传来的手机短信铃声,让雪落从静滞中缓过神儿来。似乎提不上什么气力,雪落精神不振的从手包里掏出手机里查看。

【车没锁,乖乖的在车上等着我。敢走,我的惩罚你承受不起!】

竟然是封行朗那个男人发过来的!!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正跟夏以琴在餐厅里你侬我侬吗?怎么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给她发短消息啊。

雪落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的确是封行朗发过来的。而且这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霸气蛮横。

让她在他的车上等他?这馊主意真亏得他能想得出来!他自己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又有美女作陪,应该是爽到乐不思蜀吧?

可她呢?坐在外面吃冷风不说,还得熬着肚子等他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

好吧,是自己亲手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的!

那怎么办呢?自己究竟是在车上等他呢?还是不等他呢?

雪落想:如果封行朗跟夏以琴相谈甚欢,这肾都谈欢了,那下面去看电影,逛个街,在滚个总统套房……就更欢了!

思前想后,雪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留下当电灯泡好了。一会儿他跟夏以琴情不自禁的抱滚上了车,一看她这个嫂子又在车上,那得多尴尬啊。

于情于理,雪落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比较靠谱。

随后,雪落便删除了那条短信,然后朝餐厅门前的柏油马路走去。

可刚走几处,雪落又顿住了脚步。刚刚男人在短信里说:他的车没锁?这男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也不怕自己招风又惹眼的法拉利被贼惦记啊?

寻思片刻,雪落还是决定先去停车场找到封行朗没有上锁的法拉利。

虽说偌大的停车场豪车满目,但像法拉利这种顶级惹眼的跑车,还是鹤立鸡群的。

雪落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封行朗泊在停车场里的法拉利。轻轻拉了一下门把手,竟然真的打开了车门。这个粗心大意的男人,竟然还真不怕贼惦记他的车啊!

坐进车里,男人的气息瞬间将雪落紧紧的包裹起来……

正文卷 第144章 一个想不通,把孩子流掉了?

淡淡辛辣烟草的气味儿,还有他常用的薄荷沁凉气息,萦绕着雪落的鼻间,也慢慢的渗透进了雪落的血液,甚至于骨髓里。

情不自控的,雪落又想起了那个晚上,封行朗把自己从学校里扛出来,说是带她去海边看日出,可到最后,自己竟然沉沦在了男人的花言巧语中,被他狠狠的给轻薄了。

他用实践的动作,跟她解释了看日出的真谛所在。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甜美得让她心醉。在他的柔情之下,雪落被层层叠叠的情网紧紧的困住,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如果说,上一回在那个铸铁的笼子里,是被一碗粥给催生了情意;那海边的那一回呢?她林雪落也完全是被动的吗?她记得,自己缠他缠得好紧,腿都缠酸了。

雪落不知道怎么去批评这一次又一次的逾越,那瞬间的快乐,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伤痛。

自责、愧疚,感情上的折磨,道德上的束缚。雪落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掉了!

抓过车钥匙,雪落连忙钻出了车。将车锁好后,她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能勾起那些不堪回首往事的地方。雪落逃似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将车钥匙送去给封行朗,而是交给了餐厅里的大堂经理。封行朗虽说行为低调,可却长了一副无法低调的好皮囊。英俊又多金的男人!

离开优山美地餐厅后,雪落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朝封家赶去。

*****

“咦,太太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啊?二少爷呢?他不是出去跟你一起吃晚饭的吗?”见雪落太太只是一个人回的封家,安婶疑惑不解的问。

“你家二少爷在相亲呢!估计今晚回不来了吧。”雪落涩意一声。却装着轻松诙谐的口气。

以夏以琴的智慧与美貌,再加上美酒的催温,俊男美女,想不发生点儿什么都难。

“什么,二少爷去相亲了?跟谁相啊?”安婶顿时就愕住了。

“夏家的名媛千金,夏以琴。放心吧安婶,夏以琴温婉贤淑,给你家二少爷做太太,你家二少爷不亏。”雪落安慰着震惊中的安婶。

“太太啊,你好糊涂啊。你怎么能给二少爷张罗什么相亲的女人呢?二少爷心里得多难过啊!”安婶忍不住的埋怨起了‘不懂事’的雪落。

与其说雪落‘不懂事’,到不如说雪落是个无辜的不知情者。

要不是你们封家人欺上瞒下的,她又怎么会饱受道德上的煎熬呢!

封行朗心里会难过?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刚刚在优山美地的餐厅里,那个男人见到夏家未来丈母娘时,别提有多客套绅士呢!又怎么会心里难过呢?

是美得心花怒放吧!

这娶了夏家大千金,还免费赠送上夏家二千金和三千金这两个爱慕者,别提有多惬意了!

“安婶,你多虑了。你们的二少爷,别提心里有多美呢。你就等着二少爷给封家多多的开枝散叶吧!这也是大少爷的意思。”

雪落的心情并不好,甚至于还有些糟糕。从优山美地一路回到封家,她的心底一直隐隐作痛着。

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又无法触碰到的痛!

雪落回了房间,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锁在房间里。她逼退了呼之欲出的泪水,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呆滞着,如同一副凄美的油画。

她试图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给他找个女人,你这么做是对了!你早应该遏止自己跟封行朗的感情了!封行朗这个男人,你爱不得,也不能去爱!

雪落咬着自己的唇,让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殇。将这见不得光的情愫,一辈子尘封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吧。

雪落不知道怎么去缓解这样的疼。她还年青,正值芳华正茂,也正值情窦初开。

以她的涉世之浅,还不足以去处理好这样不法自控的感情。雪落只知道,对封行朗萌生任何的感情,都是个错误。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做不到对自己的丈夫情深意重,但至少不能对自己的丈夫不忠。

还有封立昕和封行朗的兄弟之深情,那是封立昕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雪落不想他们两兄弟因为自己而心生芥蒂,更不愿看到他们反目成仇。

如果真是那样,她林雪落就是封家的罪人了。

枕着不知何时滚落的泪水,雪落蜷成一个弯弧,孤寂的躺在大庥上,独自品尝着苦涩。

******

医疗室里,封立昕刚刚卸去了呼吸机。

安婶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

“大少爷,你劝劝雪落太太吧。今天雪落太太竟然去给二少爷张罗什么相亲对象了。再这么下去,这小俩口会越走越远的。到时候即便雪落太太知道了真相,也无法原谅二少爷了啊!”

安婶真心替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担忧。好好的夫妻,为什么不坦诚相待呢?她明白二少爷封行朗的顾虑,但她却深信雪落太太是个好女人,不会跟蓝悠悠是一类的。

“什么?雪落给行朗介绍了相亲的对象?”封立昕也跟着一怔。

“对啊。好像是夏家的大千金夏以琴。”安婶答道。

“夏以琴?”莫管家冷哼一声,“又是一个伪名媛千金吧!当初她要是肯嫁进封家来,那她现在早就成封家二太太了。又何苦现在想攀附封家二少爷呢?”

“老莫,别这么说:当初行朗是以我的名义征婚的。我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人家姑娘不愿意嫁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怨不得她。”

封立昕不愧是申城温文儒雅的谦谦玉公子。他的绅士和大度,是他人所望尘莫及。

“大少爷,刚刚看二少奶奶回来时挺难过的样子,老让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这么误会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上回雪落太太的避孕药被我换了,说不定已经怀上了小少爷呢。”

安婶提醒道,“要是太太一个想不通,把孩子流掉了,那就罪过了啊!”

沉寂片刻,封立昕换了口气,“安婶,你去把雪落叫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得令的安婶,急急忙忙下楼来,前去叩雪落的门。

正文卷 第145章 进,是深渊;退,是维谷。

自从在楼上婚房里碰上封行朗美男出浴之后,雪落便从楼上搬到楼下的客房来住。

本以来自己的退让能求得片刻的安静,却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是对她穷追不舍。就像猫逗耗子一般,封行朗乐此不疲于这样的游戏。也不管不顾雪落的身份。

进,是深渊;退,是维谷。

雪落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简单的把自己冲洗干净,雪落便紧紧的裹在了被子里,像一只硕大的蚕宝宝一样,将自己作茧自缚在里面。或许这样的包裹,能让她有片刻的安全感。

门外,传来安婶急促的叩门声,“太太,太太,快开开门。大少爷有话跟您说。”

被子里的雪落微微一怔:是立昕。他想跟自己说什么?估计是询问有关封行朗相亲的事吧。

说实在的,今晚雪落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她真的不愿意跟任何人再谈论有关封行朗的任何事。

“安婶,麻烦您去跟立昕说我睡下了。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无疑,雪落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可也不难听出其中赌气的成分。

她林雪落在封家算什么?封家大少爷封立昕的妻子么?可她这个法律上的第一监护人,连探视自己丈夫的权利都没有!连个家仆都不如!

只有他封立昕想见她时,才会出现一下。用句难听的话说,他肯见她,对她林雪落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施舍!

就像现在这样:他封立昕要见她了,就让家仆过来通知她林雪落一声。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主动权。更别说当家做主了。

自己在医疗室门口苦苦哀求莫管家时,纠缠恳请金医师时,封大少爷封立昕都铁石心肠的没给过她进去医疗室照顾他的一次机会。

只有他想见她林雪落的时候,她林雪落就必须乖乖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落当然心疼封立昕是个病人,她也体贴他的伤痛,但这种毫无信任夫妻关系,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将举步维艰。

“太太,大少爷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你快开开门吧。”安婶执着的叫喊着。

他封立昕说要见她就必须见到她,说不让她进医疗室,哪怕她林雪落如何的苦苦哀求,都难以见上他一面。

尤其在今晚这个特殊的糟糕时刻,雪落把心一横,就是不想见他封立昕。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想起身了。”雪落铁了心不想出去见封立昕。

她哪里会知道,自己一时的赌气,便错过了提前结束自己煎熬生活的一次重要机会。

“太太,就耽误您一会儿的时间。大少爷要跟您说有关您跟二少爷的事呢。”安婶就差把事情说个明白了。

是有关封行朗的事?雪落就更加不想听了!

从现在开始,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林雪落无关!她林雪落再也不掺和他封行朗的任何事情了。

他不尊重她这个嫂子,她又何必舔着脸去上心有关他的事情呢?

从此以后,两人就形同陌路好了!

最好是这样!

“安婶,麻烦您跟大少爷说,我真的不舒服。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我睡了。晚安。”

既然不是有关封立昕健康状况的事,而是有关封行朗的,那等上一晚明天再说,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再则,雪落今晚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她觉得自己如果现在要去面对封立昕,她怕自己会失态。

“太太,您就起个身吧……是有关你跟二少爷的好好消息。说不定你一听,保准心情就会好了。”

封家,毕竟是两位少爷说了算。她一个当家佣的,也实在不方便喧宾夺主的把主人的话给说了。

听了保准心情会好?那就奇了怪了!

只要有关封行朗的事,她林雪落听了心情就从来没好过。这回也不会例外。

雪落保持着沉默。营造出自己已经睡下了的状态。

安婶见太太铁了心的不想开门,便也只能叹气一声作罢。既然太太已经答应了明天再说,那也不急于这一晚上的时间。

又是一声长叹,安婶上楼去给大少爷封立昕回话去了。

****

今晚的夏以琴,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她成了优山美地餐厅里,那些名媛千金和阔太太们的焦点。

因为封行朗的赴约,更因为他显赫的财阀新贵身份。像封行朗这种有能力又魅力,而且颜值又高的男人,无疑是人中龙凤之龙凤。

夏以琴是个擅于揣摩别人心思的睿智女人。说心机女,并不为过。也不见得一定就是贬义词。这是她当名媛千金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

所以整个晚餐,夏以琴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林雪落。她预料得没错,封行朗这个男人果然很有耐心的在聆听。时不时的也跟着应上一两句。

给众名媛千金和富贵太太们的假象就是:他们很谈得来,而且已经到了谈笑风生的地步。

她们听不到封行朗正跟夏以琴聊些什么,只知道他们俩人相谈甚欢。

“当时雪落小脑筋转得可快了,立刻将计就计,把以琪耍了个团团转……哈哈哈……所以啊,雪落从小到大,还真没少吃以琪的苦头。但以琪也好不到哪里去,经常被雪落作弄。雪落一掉眼泪,就喜欢往我房间里跑,找我诉苦。”

夏以琴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林雪落展开的。她讲的那些故事,半真半假;当然不排除她人为的杜撰成分。

晚餐在还算愉快的气氛中进行了一个小时,看到男人已经开始有寻看腕表的动作,夏以琴立刻优雅的站起身来。

“封二少,很感谢您的晚餐。”

夏以琴虽说依依不舍,但她又是善解人意的。知道再拖延时间,便会引起男人的不快。与其等男人主动起身跟她告辞,还不如自己掌握住自动权。也好让那群看‘笑话’的看客们知道:是她夏以琴主动提出要跟封行朗告辞的。

“我的荣幸。”封行朗绅士的配合着。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但在庥上,他还是跟钟意那个叫林雪落的纯净女人。

正文卷 第146章 心灵也一并善美

不但身体干净,而且心灵也一并善美。

“真抱歉,我母亲和妹妹都在呢。实在不好意思,那封二少我就先失陪了。”

夏以琴看得出男人跟她共进晚餐,已经实在是难为他了。所以,她便顺水推舟的,给自己台阶下。

“那夏小姐就请便吧。”封行朗绅士的温言。

见大女儿夏以琴朝自己走来,夏母一直的挤眉弄眼,示意夏以琴趁热打铁,好好跟封行朗巩固一下感情。一起去看个电影,或是散个步,赏个风景什么的也好啊。

可夏以琴却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与其等男人拒绝自己,倒不如自己主动断了这种被拒绝的发生可能。

封行朗绅士的跟夏母挥手示意后,才转身离开了餐厅。

健步走至大厅时,大堂经理便迎了上前。

“封先生,这是一位姓林的女士留给您的车钥匙。”大堂经理恭敬的将法拉利的车钥匙递送至封行朗的跟前。

很显然,那女人没有听话的在车上等着他!

“谢谢!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封行朗追问。

“大概一个小时前。在您跟夏小姐刚刚就餐之时。担心打扰您们的用餐,这车钥匙就一直没送过去给您。抱歉了。”大堂经理职业性的礼貌道。

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戾气,玄黑色的法拉利在夜风中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封家疾驰而去。

这个女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让她乖乖的在车内等着,她偏偏要跟他对着干?这亲相是她定的,对象也是她选的,他这个丈夫还没怎么着她呢,她竟然就先给自己尥蹶子了?

他要好好的让她领悟一下,什么叫‘三从四德’!

戾气的扯松自己的领带,封行朗脚下的油门见底,跑车发出强劲的轰鸣声。

封家客厅,安婶做着卫生。见二少爷封行朗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前。

“太太呢?”封行朗染着愠怒问道。

“太太说她身体不舒服。一回来就把自己锁进屋里去了。我看她回来时心情挺难过的。”安婶心疼的说道。

“她也会难过啊?看来还没缺心眼到无可救药!”封行朗冷厉一声。

客房的门上着锁,拦得住安婶和莫管家,却拦不住他封行朗。

大概八岁的时候,他就能徒手攀爬封家这三层别墅了。更何况客房还是在一楼半。

客房的大庥上,雪落紧紧的包裹在蚕丝被中,像只没有安全感的,且作茧自缚的蚕蛹。

风华正茂的年青身体,饱满而多汁,不用前奏的起撩,就能让男人动情。

更何况这样的动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的滋味,他狠狠的尝过,深入骨髓。

庥上的雪落在殇意的挣扎中,慢慢的疲倦了下来,无论是身,还是心,似乎都累到了极点。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正在扯她身上裹着的蚕丝被,等她看清蛮横者是谁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探过来,勾开身下面那点儿可怜的布料,直接将不属于她的东西侵进……

简单、粗暴!

连衣物都懒到脱么?

雪落今晚的睡眠本就来很浅,又染着淡淡的殇意。所以她睡得本就不踏实。而这突然袭来的侵有,简直就是将她从恶梦中又拖拽进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比恶梦还让人惊悚的恶魇。

疼痛,像海藻一般死死的缠绕着雪落;那毫无温情的磨疼,席卷着雪落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雪落本能的伸手去推梏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雪落看清了男人是谁。与其说是看清,到不如说是感受到了男人是谁。

“封行朗,你混蛋!”雪落对着男人就是一通羞急败坏的好打。

然而她的那点儿小打小闹对体型健硕的封行朗来说,连挠痒痒都谈不上,更别说给他造成一定的制约了。

“乖点儿,一会儿就好。”封行朗低嘶着声音,似乎是从喉咙中溢出来。磁性得像吸铁石一般。

“滚开!”雪落已经羞得是无地自容,“封行朗,你这个混蛋!快出去啊!”

羞愤袭来,雪落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男人直接踹出去。可男人健壮的体魄,实在是无法撼动。

其实这一刻,封行朗并不舒服。雪落是难受的,他也跟着不好受。当然不是指心里不好受,而是身体上的不好受。那种磨砺,她疼,他同样会疼。

男人并不是钢筋铁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只不过是碳水化合物。所以当然也会疼。

“为什么不在车里等着我?这就是你不乖的惩罚,懂么?”男人顿下了动作,温吞着她的耳垂低低的嘶声。戾气在慢慢的消沉,却滋生了更多的动情。

“封行朗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滚出去啊!”

羞愤被哀伤淹没了,雪落呜呜咽咽了起来。她真的很难受,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一颗被伤狠了的心。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封行朗会如此肆意的说欺凌就欺凌她!难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到了可以任意践踏的地步么?

“我赴了你精心安排的相亲宴,你答应满足我任何的条件……现在,就是我索要福利的时候。”封行朗粗重着声音陈述着他和她之间的交易。

所有的反抗都变得徒劳,因为箭在弦上,他又怎么可能收得回去呢。

或许在封行朗看来,这完全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调。可在雪落心目中,却是承受不起的伤害。

雪落是染着泪水度过了这一晚;而封行朗则为所欲为了这一晚。

******

在逃出房间后,雪落恨不得将那一整瓶的避孕药都给吃了。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吃的只不过是被安婶调换了的维生素片呢。

“太太,您起了啊?怎么起这么早,我早餐还没做好呢,要不你回房在眯一会儿。”

安婶看到雪落太太倒水吞咽的是被她调换的维生素,那笑容就更欢快了。

这很好的说明了:昨晚太太又跟二少爷一起过了。这封家的子嗣,应该就快被孕育上了。安婶当然乐得合不拢嘴了。

被安婶看到后,雪落囧了一下。

寻思着这药反正也是安婶给的,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自己跟二少爷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只是安婶脸上的笑……

正文卷 第147章 太……太卑微了!

看到安婶脸上那笑得格外和蔼可亲的笑容,雪怎么越发觉得,自己深深的陷入了封家人所编造并堆积起来的阴谋中。

安婶知道,莫管家也知道……又或许,连他封立昕也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雪落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这都什么泯灭良心的一家人啊!连家仆都成了帮凶。

“安婶,我不吃了,我赶着去上学呢。”雪落唯一想做的,就是火速的离开封家,离开这个满是陷阱的地方。在这么下去,雪落除了不断的沦陷,便再无自救的力气和理智了。

“太太,这才七点不到,您怎么走得这么急啊?”安婶争声追问。想过来劝说时,雪落已经抱着课本一头扎进了晨曦中。

安婶拔腿就想去追,可她的步伐实在是赶不上雪落,于是她只能转过身来,去打电话给司机小钱,让他早点赶过来送太太去学校。

可边走着,安婶又忍不住的嘀咕起来:这个二少爷也真是,爱就好好爱嘛,怎么还把太太的脖子上折腾出那么多的红痕来啊。这太太要是去了学校上课,被同学们看到又得羞怯难当了。

雪落赶到宿舍时,袁朵朵还在跟周公亲密的约会着。那霸气侧漏的睡姿,逍魂十足的女汉子。

雪落没有叫醒袁朵朵,心烦意乱的她倒在了自己的板床上,若有所思的盯看着天花板。

自己怎么就惹上了封行朗那种连脸带皮都不要的恶劣男人呢!上回在铸铁的笼子里被侵了也就算了,毕竟都是那碗粥给惹的祸;可上一回在海边呢?这一回在封家呢?真没有那个男人不敢为所欲为的地方!

昨晚的点点滴滴席卷而来,雪落羞愧难当,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着实囧得没脸见人。

那个暴戾的男人,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就……雪落觉得自己实在是牙痒痒得想咬人!

“啊,林雪落,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刚刚醒来的袁朵朵,发出一声惊叫。把陷入昨晚男女之事中的雪落猛的吓了一大跳。

“朵朵,你干嘛呢,你这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好么?”雪落心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刚刚还惊声厉叫的袁朵朵突然就不吭声了,风格突然一转,正用一种高精度扫描仪的目光,在雪落的脸上和脖子上扫描着。

“朵朵,怎么了?我……我脸上,有字?”被袁朵朵这么诡异的盯看,雪落就更加的心虚了。连忙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袁朵朵没有作答雪落心虚的问话,而且突然朝雪落扑了过来,一把揪过雪落针织衫的衣领。

那种针织衫本就宽松,被袁朵朵这么用力一揪,顿半春景无限好。而袁朵朵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雪落那雪丰上众多爱昧红痕。

“林雪落,这回你抵赖不掉了吧,你昨天晚上肯定跟封行朗合体过了!”

袁朵朵用幽怨的小眼神儿盯看着惊恐万状的雪落,“瞧瞧这些,都是铁的证据!千万别说是跟封立昕留下的,以封立昕的身体状况,是弄不出这么火爆的爱的印记的!”

被袁朵朵这么赤倮倮的一剖析,雪落还真的无言以对。几乎连撒谎的借口都被袁朵朵给堵死了。

雪落用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针织衫,心里已经早把封行朗那个男人给骂上了几十遍。也怪自己粗心大意,光想着要逃离封家,就简单的把自己给打理了一下就兴冲冲的跑出来了,还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这些作案证据。

看着林雪落惊慌失措的样子,袁朵朵便能肯定,她真的跟封行朗有过男女之实了。心里莫名的一阵忧伤,看来自己那小小的自卑想法,还没来得及萌芽,就把残酷的现实给扼杀掉了。

“雪落,你跟封行朗这样……你们让封立昕情何以堪呢?”

袁朵朵抛开了自己的私念,反到替封立昕难过起来。因为上周五放学之际,封立昕还来学校冒着悠悠众口的冷嘲热讽来接林雪落放学。而林雪落也跟封立昕一起,夫妻双双演绎了一场伉俪情深的正能量好戏,可这周末一过,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跳转呢?

还是说,雪落变成了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恶俗之人?

不会的!袁朵朵相信雪落的为人。可眼前的事实,又让袁朵朵真的疑惑不解。

连自己最好的闺蜜都在质疑自己的品德,雪落的心似乎被狠狠的刺疼了一下。自己道德败坏吗?明明不是这样的,可她却实实在在的这么去做了!

雪落沉默着,无言以对袁朵朵的质疑。自己又能质疑什么呢?是怪自己不够检点,还是怪那个男人太过放肆?

见雪落以默认的方式沉默是金着,袁朵朵似乎也不忍心再继续指责她什么了。

“我知道,你骨子里那么封建传统,一定是封行朗逼迫你的。”袁朵朵唉声叹气道。

“是吗?可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放纵到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雪落垂着头,苦涩的凄笑。

“雪落,别这样自责啊!封行朗那么魅力的男人,你爱上他,坠入了他的情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袁朵朵安慰起了黯然神伤的雪落。

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吗?自己坠入了他的情网吗?雪落分不清究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吧,封立昕被大火烧残成那样,都面目全非了,让你爱上他实在是太不现实了!而他弟弟封行朗又那么优秀,英俊又多金……相比较之下,你选择封行朗,完全是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的选择!雪落,你不用自责!”袁朵朵再次安慰。

别说近水楼台的雪落了,就连她袁朵朵自己,就被那个男人粗暴的杠过一回,她觉得都够自己终身难忘的了!封行朗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跟他接触过的女人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雪落,你爱上封行朗归爱上封行朗,但我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太卑微了!”

袁朵朵也着实的矛盾:是劝林雪落大胆的去爱呢?还是劝她悬崖勒马恪守妇道呢?

正文卷 第148章 封立昕是假的

其实雪落明白得很:这样的感情,不仅仅是卑微,而且还不知廉耻。

要是传出去,她林雪落,封家两兄弟,都会被道德谴责得体无完肤。而她林雪落,就是罪魁祸首!将永远背负着骂名。

她林雪落死不足惜,但要是牵连到封家两兄弟,那就自作孽不可活了!

“朵朵,你想太多了。这些吻痕,真的是我家立昕留下的。我家立昕除了表层的皮肤被烧毁了,身体还是很棒的。”雪落淡淡道。她不会跟任何人承认自己跟封行朗的不轨行为。

袁朵朵盯看着死也不肯承认的林雪落,长长的叹气一声,“行!你有维护自己感情隐私的权力!你别难过了,我也不问了。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事关封家的颜面,而雪落又死也不肯承认,袁朵朵也不方便继续追问和评说下去。封家在申城可是显赫贵胄,流言蜚语是要不得的。

“朵朵,对不起,我……”雪落歉意的说道。袁朵朵拿自己当要好的朋友,可她却不能对她说实话,难免会心生愧意。

“雪落,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但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如果真有什么流言蜚语,大家顶多只会说封行朗风流倜傥,你林雪落恐怕……”袁朵朵回咽了后面的话。

其实她想提醒雪落:如果东窗事发,封行朗最多只是花花公子的举止;可雪落就要饱受世人人指指点点和唾骂了。这年头,世俗之人就喜欢挑软柿子捏了!

“朵朵,谢谢你,我懂的。快上课了,你赶紧的去洗漱吧。”

雪落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又从袁朵朵那里找来一条丝巾包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将那些吻痕给遮掩住了。

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制造出的红痕,雪落恨不得又爱不得。但有一点雪落内心却无比的清晰:就是自己再不快刀斩乱麻,就会溺死在封行朗蛊惑的深渊中不能自救了!

刚出女生宿舍区,茂盛的梧桐树后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是方亦言。

袁朵朵见状,连忙横身上前,堵在了方亦言和林雪落之间,“方亦言,你又想干什么啊?雪落都已经嫁作他人之妻了,你还想怎么纠缠她?”

雪落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她实在不想跟方亦言争执什么,或解释什么。同时她也明白:方亦言不仅仅当她是女朋友,而且还有为数不少的友情存在于两人之间。

“朵朵,我不是来纠缠雪落,我是真有话跟雪落说。” 方亦言疲乏着声音解释道。

他的眼睛里染着明显熬夜后的血丝,一向文质彬彬的他,竟然变得胡子邋遢的。跟他文艺小青年的本色实在是出入甚多。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袁朵朵依旧横在方亦言和林雪落之间,然后又侧身跟身后的雪落提醒道:“雪落,你先去阶梯教室吧。我会拦着他的。”

雪落今天实在没心情跟方亦言解释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便转身想跨过花圃绕行。

“林雪落,我觉得这件事,要比你上课重要!” 方亦言朝雪落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那是两张报纸。雪落都见过。一份报纸比较陈旧,上面有封立昕几个月前在医院里急救时被人偷着拍下的;另一张,雪落在去夏家约夏以琴赴约封行朗的相亲宴时看到过的。那是在校园门口,她给封立昕整理挡风围巾时的画面。她手包里还留有一张。

看方亦言的样子,绝不像要磨叽和责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封行朗的事。他手中的两份报纸,引起了雪落的注意。

见雪落顿住了步伐,方亦言又继续说道:“雪落,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丈夫封立昕很奇怪吗?如果你想解开心头的疑虑,就跟我来吧。”

言毕,方亦言并没有继续留下跟袁朵朵拉扯,而是转过身径直离开了。

方亦言的话,让雪落一下子便决定要去追方亦言。

“朵朵,你先去阶梯教室占位置,我一会儿就赶过去。”雪落将怀里的课本塞给了袁朵朵。拔腿便朝走在前面十来米的方亦言追了上去。

“雪落……雪落……你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袁朵朵急声提醒着林雪落。

跟方亦言在一起,雪落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要是有什么意外,或是不安全,早在两年之间就会发生了。方亦言一直很尊重她。

雪落追了过去,一直跟着方亦言的步伐追到了校园南区的英语角。现在是快上课的时间,里面并没什么人。而且方亦言一直是这英语角的负责人之一。

“方亦言,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雪落终于追上了方亦言的步伐。已经是气喘吁吁的。

“雪落,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有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封立昕?”方亦言转过身来,很严肃的问道。

这冷不丁的一句,还真把雪落给问住了:自己当然见过封立昕啊!可为什么方亦言会重重的强调‘真正’两个字呢?

反馈给雪落的感觉就是:难道自己见到的封立昕,不是真正的封立昕?这怎么可能呢!

“我当然见过封立昕了!”雪落以肯定的语气作答着方亦言的追问。

“就是周五下午来学校门口接你的那个?” 方亦言又是一声紧紧的盘问。

“对!就是封立昕!”雪落笃定的补充道:“我丈夫封立昕!”

方亦言的唇角隐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他深深的凝视着雪落的眼底,然后一字一顿道:“只可惜,那个人并不是封立昕!”

雪落狠狠的一怔,连话都打起了微颤,“方亦言,你说什么?那人……那人不是封立昕?怎么可能呢?”

随后,雪落冷冷一笑,“我自己的丈夫我会不认识么?方亦言,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雪落想离开了,因为方亦言的话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轮椅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封立昕,那又会是谁?难不成还会有人假扮封立昕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模样,来接她这个妻子放学?

“雪落!” 方亦言出口叫住了转身想离开的雪落,“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是不可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的!”

正文卷 第149章 我怀疑是封行朗!

雪落的步伐再一次的顿住了,她回过头来,诧异的问:“你说你有能证明我丈夫不是我丈夫,封立昕不是封立昕的证据?”

“对!至少我能证明,周五下午来接你放学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封立昕!”方亦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言语十分坚定。

雪落不仅仅是好奇,还有一种惴惴不安、彷徨无措的心慌感。

“雪落,你过来看:这是封立昕当时被烧毁入院抢救的照片;这是周五下午来接你回家的照片。” 方亦言将两张报纸铺开在英语角的石桌上。

雪落低头看了看那两张照片,然后疑惑的问:“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可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再看这个:这是两张同一个人被大火烧残时和四个月之后的照片对比。” 方亦言又从他的单肩包里拿出了两张相对清晰的照片。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雪落更加的疑惑不解。

“我问过烧伤科的权威医师了,而且还将封立昕前后的照片给他做仔细的鉴定。他的专业鉴定结果跟我一样,周五来接你的那个封立昕和当初被烧残的封立昕,并不是同一个人!”

方亦言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给雪落看,“这是我从保卫科调出来的视频。也给烧伤科的医师看过了,他的结论跟我猜测的一样:周五来接你的那个封立昕,是个正常人!并没有被大火烧残。他是个正常健康的成年人。”

雪落几乎都听懵了。怎么周五来接自己的封立昕,却不是封立昕?而且还是个正常的健康男人?

这,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感觉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诡异!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但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知道雪落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自己,方亦言又从单肩包里拿出了一堆的图片,其中还有对皮肤

烧伤前后的解剖图。

“那个烧伤科的权威医师说:人的皮肤被大火烧伤后,在几个月内,皮肤的延展性会很差。不但没有延展性,而且还会扭曲变形。而这张周五照片上的封立昕,明显要比之前照片上的封立昕壮实!而且这种壮实,是很健康很正常的健壮!还有他的动作,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恢复得如此敏捷!”

方亦言一口气解释很多。包括推断,也包括专业方面的分析,最后总结一句:“所以,周五来接你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被大火烧残的真正封立昕。”

雪落彻底的怔住了,她翻看着那些被烧残人前后对比的照片,和一些她还不能一下子分辨出来的专业皮肤烧伤剖析等等的研究报告。

“雪落,我知道你还不能相信我说的话。但你好好的回忆回忆,你见过的封立昕,是不是前后有异常?” 方亦言紧声追问。

雪落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忐忑又彷徨的问道:“如果那个人不是封立昕,又会是谁?”

“我怀疑是封行朗!”方亦言果断应答。

“封……封行朗?”雪落彻底的震惊了。怎么会是封行朗呢?怎么会是他啊?

有十万个为什么从雪落脑海里形成。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封行朗。

“我怀疑是封行朗假扮了封立昕来欺骗你!像那种人皮面具,美国已经早已经研制出逼真得跟真人一样的生物科技境界!更何况封立昕还是一个被大火烧残的人,假扮他,那就更容易了!”

方亦言怕雪落不相信,又分析给雪落听。其实他并关心那个周五的封立昕是不是真正的封立昕,他最担心的是:雪落被会假扮封立昕的封行朗给轻薄了!

雪落再次陷入了思索。

其实雪落也怀疑过: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的封立昕,都跟安婶和莫管家提起的封立昕判若两人?

安婶说,封立昕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要靠呼吸机来维系生命;可她遇到的封立昕却强壮得能对她动手动脚?

安婶和莫管家口中的封立昕,跟自己所见到的封立昕,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怀疑是封行那就对了假份了封立昕来欺骗你】,这句话,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如果自己遇到的封立昕是封行朗假扮的,那自己所有的疑惑和怀疑,在一瞬间便能迎刃而解了。难怪自己在跟‘封立昕’相处时,每每都会扑捉到封行朗的影子:无论是他身上薄荷的清冽沐浴气息,还是他的言行举止,在细细品味时,还真跟封行朗如出一辙!

现在想来,也就不奇怪那天回封家时,莫管家和司机小钱都不约而同的叫轮椅上的‘封立昕’二少爷!那只有一个解释:轮椅上的‘封立昕’,的确是他们的二少爷封行朗!是他假扮了他大哥封立昕!所以莫管家和司机小钱才会脱口而出的叫他二少爷。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整个封家人都知道封行朗假扮了他大哥封立昕,就只有她林雪落这个傻xx被蒙在了鼓里?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呢!

雪落在笑,笑得凄楚。或许从她刚一嫁入封家,那个新婚之夜的新郎,或许就是他封行朗假扮的吧!一定是!同样健硕的体魄,同样不羁的言语,同样肆无忌惮的戏耍她!

自己俨然已经可悲到了极致!说不定整个封家人都将她林雪落当猴子在戏耍吧!

“雪落……雪落……想什么呢?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封立昕的疑点?”发现了雪落的异样,方亦言追问一声。“雪落……雪落……”

方亦言连叫了好几声,雪落才从苦思冥想中回过神儿来。也在这一瞬间,雪落做出了决定: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她决定维护封家的立场和利益。

“方亦言,我觉得你一定是误会了。并不是所有的事件,都会按照规律去发展。说不定我家立昕就是个特例呢!紧凭这些照片和什么权威专家的言论,是构不成真实数据链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推断和猜测。”雪落没有否定方亦言的证据,也没有认可。

正文卷 第150章 把封行朗捉个现形!

“雪落,难道你还不相信吗?封行朗他不是好人!他只不过是想玩弄你!雪落,求你别再傻了好不好?” 方亦言急声道。

他想上前来抱住雪落,却被雪落用那些照片横在了两人之间,“方亦言,你太激动了。我相信我丈夫!无论真的也好,假扮的也罢,这都只是我们封家的私事,与外人无关!”

“雪落,我只是想帮助你!”方亦言急声。

“方亦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求你别再用这样的方式来接近我。我是个有夫之妇,对你对我,影响都不好!”雪落冷言拒绝了方亦言的帮助。

“雪落,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只想帮助你!” 方亦言急于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谢谢!”雪落向方亦言谦意的微微鞠躬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的这一刻,雪落早已经心如乱麻了。

其实方亦言所说的话,雪落是相信的。因为她知道方亦言是个相当严谨的人。没有九层的把握,他是不会将这些疑点跟她摊牌的。而且他所剖析的疑点,跟她心中的疑惑完全吻合!

换句话说,雪落已经相信,自己所接触的封立昕,就是封行朗假扮的。

至少,是严重怀疑的!

所以,雪落要用事实来验证心里的疑惑。

这一天的课,雪落听得是魂不守舍。连点名应‘到’,都是袁朵朵给代劳的。

“雪落,你在想什么呢?方亦言究竟都跟你说什么了?害得你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袁朵朵问道。

“别问了,听你的课吧。”雪落微微叹息一声。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封家的座机被人深更半夜的打响。起身的她竟然发现‘封立昕’用毯子披在了自己的全身,尤其是他的脸,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还美其名曰的说:他担心雪落看到会害怕!

现在想来,估计那个男人的确是担心自己看到他的真实面容后会‘害怕’!因为那就是他封行朗自己的脸!一张没有伪装的脸!

还有的疑惑就更能迎刃而解了!比如说:封行朗的手机,连续两次出现在‘封立昕’身边。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因为那个‘封立昕’,本生就是他封行朗假扮的!

深深的愤怒和被欺骗的凄凉袭来,雪落一阵咬牙切齿:封行朗,你实在欺人太甚!

把她林雪落当什么?傀儡?木偶?玩具?还是玩之物?

不被尊重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是赤倮倮的羞辱!

封行朗,你个杀千刀的混蛋!你以为本姑娘不发威,就真当我是kitty猫啊!

雪落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封行朗捉个现形!

****

封家的晚餐桌上。

“封行朗,我要见你大哥封立昕。就今晚,非见不可!”雪落直视着封行朗的眼底,满眸的坚定。

“不然呢?”封行朗喝上一口安婶盛好的润口汤,悠声反问。

那佞气的姿态表达着:我就不让你见,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然我就……我就绝食抗议!”

雪落也想过其它的逼迫手段:比如说跳楼,比如说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等等。但那些都太壮烈了,即便革命成功,自己的小命儿也只剩小半条了,太划不来!

相比较之下,还是绝食抗议比较靠谱。

“绝食抗议是么?那你就饿着好了!”

封行朗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那不羁邪气的模样,就差拍手叫好了。

雪落什么也没有说,呼哧站起身来,径直朝楼下的客房走去。她也没指望封行朗会怜悯她。

目送着太太离开,安婶微微的轻吁出一口浊气:这昨晚上大少爷想见二少奶奶时,二少奶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见;这二少奶奶想见大少爷时,二少爷又不让见……这如何是好啊!

“二少爷,你真舍得二少奶奶饿肚子啊?”安婶心疼的问道。

她心疼的不仅仅是雪落太太的身体,还有雪落肚子里说不定已经孕育上的封家小少爷。

“她想自虐,就由着她自虐好了。多大的人了,还用这样幼稚的手段来威逼我?饿饿说不定还能刺激智商的第二次发育。”封行朗淡漠道。

安婶嘴上没说什么,暗自心想:一会儿自己就去给太太送些东西吃。

“不许给她送东西吃。要不然,我对她的惩罚,就远不止饿肚子这么简单了。”封行朗冷斥。

安婶一惊,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答应归答应,但这阻止不了安婶去给雪落太太送食物。毕竟封家的子嗣高于一切。哪怕二少爷责怪自己,安婶也认了。

趁封行朗进去医疗室,安婶连忙端着雪落爱吃的小薯饼和糯米粥走了进来。

雪落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目的就方便‘封立昕’进出。绝食抗议只是手段,把封行朗捉到现形才是她最终想达到的目的。

可进来的并不是封行朗假扮的封立昕,还是端着食物的安婶。一边关门,还一边朝门外张望着,估计是没经得封行朗的同意,而偷偷摸摸的给她来送吃的。

“太太,饿坏了吧,赶紧吃。”安婶麻利的将碗筷递送至雪落的跟前。

说实在的,除了安婶毫无原则的袒护二少爷封行朗,纵容他的那些不规矩行为;对她林雪落的关心,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

“安婶,我不吃!你拿走吧!”雪落执意道。

既然是演戏,那就要演全套!而且还要演得够真实够逼真。所以,她坚定的拒绝了安婶端进来的食物。她就是要让封行朗看到:这回她林雪落是玩真的。

“太太,您这是何苦呢!你跟二少爷赌气,也犯不着拿自己的身体遭蹋啊。”安婶心急了。

还时不时的朝雪落平坦得毫无不见半点儿预兆的小腹瞄上一瞄,就差直接说:您受得了饿,这肚子里的小宝贝可受不得饿啊!

好像雪落真的怀孕了似的!

“我这不是赌气!我这叫抗议!强烈的抗议!”雪落振振的说道。

其实封行朗刚刚离开,只不过是为了留给安婶偷偷去给雪落送食物的机会。

当封行朗看到安婶原封不动从房间里端出来的食物时,他英挺的眉宇微微浅蹙:这女人想玩真的呢?

正文卷 第151章 舌尖上的记号(上)

安婶本以为二少爷封行朗会责备自己的擅作主张,却没想二少爷从她手中接过餐盘,肃然清冷的朝客房走去。

关心就关心呗!宠着自己的太太也没什么可丢脸的。明明有着一颗关切的心,却还非要冷着一张脸。安婶有些不理解这年青人的感情世界。但见封行朗主动进房间示好,她还是倍感欣慰的。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雪落以为是装扮好后的‘封立昕’,可回头之际,看到的却是封行朗本尊!

扫了一眼男人手中被安婶原封不动端走,现在又被封行朗原封不动给端回来的餐盘,雪落的心微微暖和了一下。看来这个男人还没冷漠到不可救药。

“本公子亲自伺候,对你来说,那便是天大的恩赐。林雪落,你意思一下就行了。”

封行朗低沉着声音,听起来凌厉,可却没了那种戾气。相反的,却带上了一丝宠爱的意味儿。

“封公子,谢谢你的好意。只可惜,你这天大的恩赐,我还真不想接受。麻烦您端着你的恩赐,从这里走出去!我消受不起!”雪落赏了封行朗一记冷眼之后,便不再看他。

面对女人的桀骜不驯,封行朗并没有以暴制暴;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顺手挪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书桌前的雪落身边。

“还来劲儿了?就为昨晚的事么?”封行朗醇厚着声音,拉长着尾音,浓得化不开似的。

一提到昨晚上的事儿,雪落纯美的小脸顿时羞得烫红一片。这个暴戾的男人,连衣服都懒得脱,就直接掠地攻城了。

疼得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即便是兽心大发,也不可能随时都能起立吧?雪落真服气了男人的说做就真的能做。

雪落羞愧难当,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咬住了自己的唇。努力的压制着怒火不去跟这个男人争辩什么。因为每一次的争辩,几乎都以她林雪落自取其辱而告终。

“我们得讲道理不是么?你答应过,如果我肯赴约夏以琴的相亲宴,你就答应我的任何条件。怎么轮到我跟你索性要福利时,你就不认帐了?”

封行朗一边邪气凛然着自己的强盗逻辑,一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小薯饼,送至自己嘴边咬上一口后,又改送至了雪落的唇边;雪落直接把头侧到了一边。

“昨晚你吃剩的草莓慕斯,我都替你吃光了。怎么你还嫌弃上我了?”

那倨傲口吻无疑是想表达:从来都只有我封行朗嫌弃别人;而对于我吃剩下的食物,你林雪落完全应该舔着脸过来欣然接受。

雪落实在受不了封行朗自恋到倨傲的花孔雀模样。只是,他真的吃下了自己昨晚在优山美地餐厅里吃剩的草莓慕斯吗?还当着夏以琴的面儿?也真够为难他封二公子的!

鬼使神差般的,雪落竟然就张嘴了;封行朗趁机将手中吃过的小薯饼塞进了雪落的红唇中。

天地良心,雪落真的不是想跟这个男人打情骂俏。即便是跟他缓和气氛,也是为了接下来的为抓他现形做铺垫。

不说一块吃剩下的小薯饼吗,她林雪落忍了。

“怎么样,染上我口水的食物,是不是吃起来特别的香?”

男人总是这样的浮魅。雪落又怎能抵抗得了他一而再的温柔攻势呢。

“我要见封立昕!”言归正传,雪落逼迫自己不去沉沦于男人伪造出来的深情。像这种男人也会有深情,那太阳真想要打西边出了。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微上扬,声音压冷了一些:“见他做什么?昨晚你不是已经很满足了么。”

“封行朗,我没你这么下……下琉!”雪落忍无可忍的顶上一句。

“原来你们女人也喜欢穿裙子后就不认帐呢!抹杀我的劳动成果!”封行朗悠然一声。

还劳动成果?她有让他劳动了吗?雪落真想将那碗糯米粥整个的扣到男人那张含着坏笑的俊脸上。好让他知道:她林雪落并不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但为了自己接下来的最终目的,雪落还是忍了。吃了那碗糯米粥,要远比将这碗糯米粥扣在男人的俊脸上更有价值。

“今晚我非要见到封立昕!要是你不肯让我见他,我就……”

“就怎么样?继续绝食抗议?”

“我就去法院,跟封立昕起诉离婚!”雪落近乎咆哮。

面对女人露出来的利齿,封行朗微微皱眉,声音沉了沉,“起诉离婚?你有那么大的胆儿么?你就不怕我让夏正阳把你五花大绑了再次送进封家来?”

这并不是威逼,而是一种赤倮倮的秀肌肉。林雪落相信:以封行朗在申城的显赫地位,逼迫舅舅夏正阳这么做,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活着,你封行朗是逼不了我做你们封家的人的!那就只能在我死后,做你们封家的鬼!”

雪落不知道哪里来的戾气,她死死的盯看着封行朗那张俊逸冷酷的脸,突然就从眼眶中溢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来,“大不了,我提前下地狱去见我爸我妈!”

封行朗默了。女人突然滚落的泪水,让他脸上的佞气一扫而空。那眼眸里有着无尽的温情。

然后,他就吻了她。梨花带雨的她。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抚慰心灵创伤的吻。

可在封行朗接触到林雪落那q弹至极的唇时,便猛然探索得更深;无辜的红唇被男人或啃或咬着,激烈却不急迫,强势但很温柔。被允过的唇瓣慢慢传来一阵谡谡麻麻的感觉,让雪落不自控的软了身体。

男人灵动而有力的舌,轻触着雪落的贝齿,诱似地让她张开嘴,接受了人进一步的侵有……

当时的雪落几乎快被男人给亲傻掉了。

不说不说,在封行朗高技巧的强势之下,女人真的很难反抗得了他。

这满满浮魅的男人,就像黑暗土壤中孕育出来的妖孽一般,情窦初开的雪落只有沦陷再沦陷。

突然间,雪落想起了自己今晚的目的所在,她立刻用仅存的一点儿理智,在男人探进她口中的劲舌上咬下一口。顿时,便有腥甜的血液蔓延进雪落的嘴巴里。

正文卷 第152章 舌尖上的记号(下)

雪落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她要给男人做个记号!

一个她能在接下来在抓捕封行朗现形中,瞬间便能验证出真假的记号!

或许封行朗可以在自己的表皮上穿套那样的人造皮肤,但他嘴巴却是真实的。这个刚刚被她咬破的舌头,不可能在短时间时得以恢复。

所以要鉴定封立昕是不是封行朗假扮的,一会儿只要检查一下他的舌头就一清二楚了!

这个办法,无疑是方便快捷的。而且还相当的准确无误。

雪落虽说没什么过重的心机,但她的智商还是有的。她原本就是个品学兼优的聪慧女人。

“封行朗,求求你,让我见见你大哥吧。就见一面。我真的有话想跟他说……封行朗,求求你好不好?”雪落晃动着封行朗的双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无疑,这后面的情节,有雪落表演的成分。似乎她已经琢磨出:封行朗其实还算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只要自己装得足够楚楚可怜。

封行朗当然不会泛滥自己怜香惜玉的心。只不过自己跟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好像还领过一张叫结婚证的东西。似乎法律上还有个称呼,叫妻子!

“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男人的声音并不染怒,封行朗用自己拇指的指腹轻蹭研磨着雪落被他允得微肿的唇,“其实你这张爱咬人的嘴,应该发挥其它让男人更激励的用途……”

封行朗在雪落的耳际喃喃低嘶了些什么,雪落已经没脸去回味了。只知道男人的话很喀拉儿。

但有一句话,雪落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那就是:“洗白白了乖乖等着。”

男人没有说明,是让她林雪落听他封行朗呢?还是等他封行朗假扮的‘封立昕’!

但雪落有种直觉 :男人要自己等的人,一定会是他封行朗假扮的‘封立昕’。

快毕业了,雪落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还有寻找即将步入社会的实习单位。

虽说袁朵朵一个劲儿的说:你林雪落堂堂的封家大少奶奶,用不着灰头土脸的去挤什么人才市场和大大小小的招聘会么?掉不掉价儿?

但雪落一直很上心自己步入社会的第一个实习工作单位。她已经在拟写自己的个人简历了。

今晚的雪落心情实在是忐忑难安。课本上的方块字,她俨然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不断的在反问自己一个残酷的问题:如果跟自己一直接触‘封立昕’只是封行朗假扮的,那她林雪落该怎么办?是去,还是留?

如果事实真那么残忍,雪落想她自己应该会离开封家的。

答应舅舅夏正阳嫁进封家,一来是解舅舅夏正阳的燃眉之急,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二来,也是对封立昕这个男人的同情和怜悯。当时的夏家三千金,将封立昕贬低并鄙夷那般的不堪,雪落难免有那么点儿善心泛滥了。

正当雪落胡思乱想之际,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应该是封立昕进来了!

至于是真的封立昕,还是封行朗假扮的,雪落已经想好了验证的办法。

雪落紧张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会儿即将被她抓现形的封行朗!是杀?还是剐?无论是哪种,雪落都奈何不了那个男人不是么?

吸气、吐气,雪落努力的让自己波澜起伏的心境慢慢的变得冷静。然后她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封立昕’。

还跟以前看到的那个一样:虽说脸上和手上有一层被烧毁的疤痕满布的皮肤,可他的身型依旧健壮;动作也相当的有劲儿。因为他是自行转动着轮椅走进来的,肯定需要一定的臂力。

雪落已经不想去追究: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封立昕,那他又是怎么从医疗室里独自坐着轮椅走出来的?而且还越过了艰难的楼梯?

其实现在想来,雪落觉得这其中的破绽实在是太明显了。只是自己这个当局者迷在了其中,根本就不会去推想或猜测:这个封立昕是别人假扮的吗?

想必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往那些诡异的方面去联想。更何况雪落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她没有害人之心,也缺乏了一定的防人之心。所以才会被封行朗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过去。

从安婶经常性的哭天抹泪,还有莫管家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以及封行朗经常会绷起的臭脸来看,医疗室里的那个封立昕应该病得很重!

每天都喝几乎相同的药膳流食,而且还要靠呼吸机来维系生命,怎么可能像现在的这个‘封立昕’一样,不但能自己转动轮椅,而且还有着一副健壮到能对她林雪落施加暴行的体魄!

再看他的一口健康又洁净的好牙。雪落也曾经猜测怀疑过,可男人却用假牙来搪塞她。可就算是后来装的假牙,看起来也是白白壮壮的啊,啃牛排吃烩面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哪里还用得着每天都喝那寡淡的流食?

“雪落,你想见我?”轮椅上的‘封立昕’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沉沉的,很有沧桑感。跟封行朗的声音的确是有些区别的。

“嗯,我有话想跟你说。”雪落从书桌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缓慢的朝轮椅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她走得很慢。一边走,她一边在深深的凝视。从男人的那张面目狰狞的脸,然后切入重点区域,直直的盯视着他的眼底。

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雪落想通过‘封立昕’的眼,来打开这扇窗户,看看这身疤痕满布的俊脸之下,是不是暗藏玄机?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我吓到你了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温和。没有了平日里的暴戾之气。难道这是他封行朗的另一面?

但只是这些不痛不痒的证据,是无法一口咬定眼前的这个‘封立昕’就是封行朗假扮的。

“我早已经不害怕了。”雪落淡应一声,缓缓的沿着轮椅蹲在了‘封立昕’的身边,“只是有些想你罢了。”

“想我?”‘封立昕’微微一顿,“我已经是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正文卷 第153章 深入骨髓的沉重打击!

“立昕……”雪落担起头喃唤了男人一声。

“乖,叫老公。”男人一边纠正着雪落的称呼,一边用疤痕满布的手去轻抚和缠绕雪落柔顺的长发。他喜欢这样简单而单调的动作。因为这样的动作会让他那满目疮痍的心得以暂时的平静。

雪落似乎这才想通:为什么自己一叫这个男人‘立昕’,他就会立刻让她改口成‘老公’。因为这张面容下,还深藏着另一张面容。而那张真实的面容并不是封立昕。

雪落想扯开外面的那层面容,看看这层烧毁的面容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真实面容!

“老公,封行朗他欺负我。你帮我好好的批评他,好么?”

这番话,是雪落随口而说。而她真正想做的,就是去吻‘封立昕’。

狠狠的吻!

男人似乎笑了,只是那张疤痕纵横的脸庞,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究竟怎么个笑法儿。是得逞后的肆意狂笑,还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是啊!这两个月来,自己的确够愚蠢的!在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面前,狠狠的秀足了她的低智商。

“好!回头我一定说说他。”‘封立昕’蜷起手指,爱昧的在雪落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委屈了?”

“嗯。”雪落‘委屈’的点点头。一副温婉又乖巧的模样。

何止委屈啊!如果雪落验证了方亦言所说的属实,那就不仅仅是委屈的问题了,俨然就是奇耻大辱。估计她林雪落会怒不可遏到无法冷静吧!

“来,让老公抱抱,好好安慰安慰。”

‘封立昕’托起蹲在轮椅边上的雪落,劲臂一勾,她柔若无骨的身体便坐到了他劲实的长腿上。

那样的力道,要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还要健康有力啊!

雪落真想一巴掌拍晕自己:林雪落,你这究竟有多傻多天真啊,男人在你面前都露了这么多的破绽了,你怎么就一丁点儿都没上心呢?还傻兮兮的配合着他愚弄着自己?

简单的一个‘蠢’字,俨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智商了。这智商连她林雪落自己都着急!而且还万分的羞愧难当。这是蠢到姥姥家的节奏么?

如果善良有错,如果宽以待人有错,那她林雪落已经错得找不着北了。

过多的自责和反思,是弥补不了自己所受到的羞辱的!更何况这一切并不是她林雪落的错。

虽说羞于主动去亲这个男人,但为了验证自己心头的疑惑,雪落还是把心一横,用双臂圈住了‘封立昕’的脖子,然后……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样的亲,是带有目的性的。所以就特别的不温柔,更别说什么柔情,什么似水了。

就好像小狗看中了它心仪的肉骨头,只是一心想得到它,一个劲儿的想占为己有。

女人突然间主动的亲嘬,让‘封立昕’有些受宠若惊。而且女人的嘬劲还很大,感觉非要啜开他的嘴巴不可。

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的急不可耐了?不过这用力的狠啜,的确很带劲,很舒服。一直从唇上舒坦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去了。

难道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做那种事是很容易上瘾的?女人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完全跟上隐无疑了。虽说没有什么技巧,就是用劲的在亲他。但这样的生涩,他却喜欢得很。

感觉到雪落有些急切的想让他张开嘴,所以男人便故意使坏的不肯配合。他享受着她努力嘬开他嘴唇的过程。真的很刺激。火辣辣的都是激晴。

男人越是不肯张嘴,雪落就越发着急。她又亲又啜,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上了。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男人松开了他一直紧闭着的健康牙齿,让她成功的啜开了他的唇。

从封行朗的舌头被咬破到现在,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他的伤口应该不会恢复得那么快。即便已经停止了流血,但那个伤口还会在。

所以,雪落开始去纠缠封行朗的舌头;可是男人却一直使坏的躲避着。他更多的享受着跟女人在唇中嬉戏的过程。一种能让男人荷尔蒙剧增的戏耍。

其实在雪落圈上男人颈脖的那瞬间,她已经嗅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薄荷沁凉,混合着悠悠的烟草气味儿。

雪落可以肯定:这些气味是一定不可能出现在真正的封立昕身上的。

因为封立昕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要用呼吸机了,他又怎么可能去吸烟呢?即便不是他自己所吸的烟味儿,那其它在医疗室的人就更不可能吸烟了。金医师和小邢医生不会,莫管家亦不会。

所以,这个身上有烟味儿的男人,肯定不是真正的封立昕。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抓这个男人现出自己的原形来!

不管雪落怎么使劲儿,都缠不上男人的舌尖;可能是她亲的技术有问题,加上她还有那么点儿羞中带怯,就更加缠不上他的舌尖了。缠不上,就吮不到。就验证不了他的舌头是不是有伤口。

真是个傻女人!你这亲法,是在跟他玩过家家么?皮痒肉不痒的。

感觉到女人的气馁,男人环拥在女人腰际的劲臂加上了力道,然后引导着女人跟他一起做着舌尖上周而复始的嬉戏。

功夫不负有心人!雪落终于逮住了机会,一口啜在了男人的舌尖上。

很用力!雪落几乎把自己能用上的力气都用上了!因为成败在此一举。她没有咬他,只是啜他。

因为咬他会出现新的伤口,而啜他只会让原来的伤口现形。

“呃……嗯!”轮椅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并不是很疼,只是伤口第二次被嘬开,要比第一次要疼上很多。

瞬间,便有腥甜的血液从男人的舌尖上溢出,蔓延在了彼此的口腔里。雪落也因为狠狠的那一啜,溢在她嘴巴里的血液则更多。

刚刚,半个小时前,自己在男人舌尖上做下的记号发挥了作用。

雪落用它来识别出,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封立昕’,果然是封行朗假扮的!

雪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在这一刻,她还是被这个残忍的事实真像给打击到了……

深入骨髓的沉重打击!

正文卷 第154章 不学好!

她推离开封行朗。唇上还染有他的血丝,嘴巴里满是他腥甜血液的味道。

雪落深深的凝视着那张带着高科技人造皮肤的脸,凄凄的冷笑着:“封行朗,为什么要假扮你哥封立昕来欺骗我?为什么?”

面对女人的责问,轮椅上的封行朗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女人刚刚为什么会卯足了劲的亲他!

并不是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亲昵,还是想抓自己现形!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竟然发现了自己假扮了大哥封立昕!

舌尖的疼反馈给封行朗,那是半个小时前,女人在他嘴巴里所做的记号。这一刻的狠啜,无疑是想将这个记号给发现出来!

女人的智商,真够突飞猛进的。

现在抵赖,已经完全没那个必要了。似乎眼前这个幽怨着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女人,已经铁了心的认定,他就是封行朗!并假扮了自己的大哥封立昕。

缓缓的,封行朗从颈脖间揭开了那个变声器,声音一下了便恢复了正常。

“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还小聪明的在我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这都跟谁学的?不学好!”封行朗不动声色的悠然反问一声。

雪落听出来了,那是封行朗的声音。

憋闷的皮具早让封行朗感觉到了不舒服,既然无需遮掩隐瞒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它们了。

于是,封行朗从后脑部分开始,慢慢的将那张人造皮具给扯了下来。要比电影中的画皮还要真实。

愤怒要远远大于心头的恐惧。雪落就这么盯着封行朗,在人造皮具一点一点儿剥离下,男人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也越发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声音是封行朗的声音;容貌亦是封行朗的容貌。这不是恐怖片,也不是科幻片,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真相!

残忍得让雪落连呼吸都带上了狠狠的疼!

从自己嫁进封家的那天开始,这个男人就在假扮他大哥封立昕在欺骗她!她林雪落真的好愚蠢,所以才会被这个男人一而再的给欺骗了!而她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的配合着他的每一次作弄。

“封行朗,你混蛋!”

呆滞了几秒钟后,雪落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厉吼,“为什么要这么欺骗我?为什么要这么的戏耍我?我林雪落做错什么了?你封行朗要这么一而再的把我当傻子一样的玩弄?”

面对女人的歇斯底里,封行朗似乎怔了一下。或许他没想到雪落的反应竟然会是如此的强烈。

“雪落,你冷静儿。等你冷静好了,我再跟你解释。”

封行朗伸过手去,想抹掉女人滚落在白净脸庞上的泪水;却被雪落奋力的打开了。

“封行朗,我冷静不了!也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或许在你封行朗的眼里,我林雪落从一开始就是个出卖自己身心的坏女人!我拜金!我虚伪!”

“你封行朗可以看不起我,甚至于鄙夷我!但你为什么要这般欺骗我?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的捉弄!”

“封行朗,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也会有自己的感情!我也会难过,我也会心痛!”

雪落又是泪落,太过激动愤怒的她,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林雪落,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或许女人的泪水的确是刺疼了他的眼,也揪疼了他的心,但说出的话,依旧冷漠。

直到现在封行朗都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行为对雪落来说,有多么的恶劣!何况那个女人还对他萌生的爱慕之意。

雪落在道德和情感中一遍又一遍的煎熬着自己的心。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将她的一颗爱慕之心搅得七零八落的男人,尽然撒下了弥天阴谋来欺骗她、捉弄她!

让她连愤怒的力气都丧失了!

“你竟然说我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对啊……我林雪落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雪落凄凄的惨笑,笑得整个人都在打颤,“封行朗,在你心目中,我林雪落的感情连小猫小狗都算不上是吗?你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过……从来都没有!”

雪落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封行朗,我恨你!”

丢下这句沉甸甸且凄殇无比的话,林雪落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房间,泪水已经决堤,再也无法控制。

“太太,太太,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安婶迎了上来,想拦住横冲直撞的雪落。

愤怒之下的雪落,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用自己的肩膀撞开了安婶的阻拦,朝客厅门口跑去。

现在的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封家。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踏进这片让她悲痛欲绝的地方来!

“太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太太……外面太晚了,你别走啊!”

被雪落撞了一跤的安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去想拉住正奋力开着客厅双拼门的雪落。

雪落显然已经听不进安婶的任何劝说言语,“你走开!别拦着我!走开啊!”

又是一个奋力的推搡,悲愤中的雪落又将安婶推倒在了一旁。

“太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莫管家赶了出来,便看到客厅里雪落近乎抓狂的这一幕。

“你们一个个都联合着封行朗一起来欺骗我是不是?你们一个个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人在悲伤欲绝的情况下,吼出的话便更加的凄楚和伤感。雪落的泪水,雪落的质问,震颤着安婶和莫管家的心。不用说,肯定是东窗事发了,二少爷封行朗假扮大少爷的事,应该是被太太揭穿了。也就不奇怪太太会这般悲痛了。

“太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似乎莫管家也没想到太太会如此的激动。二少爷欺骗她固然不好,但雪落太太明明已经喜欢上了二少爷啊?生个闷气,或是冷战一下也就过去了,怎么现在却闹到要离家出走的地步呢。

也许莫管家并不是太了解现在年青人的感情世界。正因为雪落对封行朗萌生了爱慕之意,所以才会在他一而再的欺骗她之后,变得如此的悲愤难平。

正文卷 第155章 逃离封家

雪落没有作答莫管家的话,而是一头扎进了夜幕里。

“太太,太太……”莫管家冲了出去。借着路灯去追拦雪落的脚步。

悲愤无以复加,雪落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她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封家。远远的离开封家,永远永远的都不要再回来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悲痛欲绝的地方。

莫管家的步伐还算矫健,要追上雪落还是不成问题的。在追出别墅区门外时,眼看跌跌撞撞的雪落就要被追上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雪落,快上车!”来人一声沉沉的厉吼,雪落连忙跨上了那辆摩托车。随后两人一起呼啸而去。

莫管家再如何的老当益壮,也追不上烧油的摩托车。而这片高档别墅区,向来又很少有出租车出现,莫管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摩托车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不过那辆摩托车刚刚驶来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在这里一直蹲守等候的。而且太太雪落应该认识摩托车的驾驶人。

莫管家联想到了一个人——上回来封家找太太的学长方亦言!

至少是被熟人接走的。太太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莫管家连忙转身回了小区,去通知二少爷,让他开车出去追回雪落太太。

******

见雪落太太一路狂奔着离开,安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先不提二少爷欺骗了太太雪落的事,这万一雪落太太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封家的小少爷,被她这么悲痛欲绝的猛跑一通,就是铁打的受婧卵也受不了这般折腾啊!

安婶知道自己的速度慢,追不上雪落;寻思起什么来,她连忙朝楼下的客房连跑带奔的冲了过去。

房间里,封行朗已经褪下了那身人造的皮具,却依旧坐在轮椅上若有所思。

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雪落的离家出走而焦急或担忧。

“二少爷,不好了,雪落太太离家出走了!她跑出去的时候还哭着,怕是这回伤狠心了。”安婶急声向封行朗汇报着太太的去向。

其实不用安婶汇报,刚刚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很好的传进封行朗的耳际了。

尤其是女人歇斯底里吼出的那句:你们一个个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这女人还真够烈性的。说生气就真生气了,而且气劲儿如此之大之猛!

“二少爷,你去追追雪落太太吧。是我们不对在先,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安婶委婉的劝说着一直沉默是金的二少爷封行朗。

“追回来干什么?由着她继续跟我撒野么?”封行朗冷哼一声。

他俊逸的面容冷凝着,想必心里也不痛快。只是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不闻不问的冷漠模样。

这一说,着实把安婶愣住了,疑惑的问,“二少爷,您是不打算把太太追回来了?”

“脚长在她身上!她想走,我留得住么?再说了,你是想我把她追回来继续锁进楼上的玻璃房里吗?”封行朗冷冽着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安婶彻底的怔住了:对于雪落太太来说,这追回来要被锁进玻璃房,还不如不追回来呢!

载着雪落的摩托车一路呼啸疾驰,似乎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似的。

雪落匍匐在男人的后背上,低低的哽咽着。她真的还年青,无法抑制住这样的委屈和苦涩。她还做不到处事不惊,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伤心了就是伤心了,她真的好想痛哭一场。雪落已经很隐忍自己的哀伤了。

半个小时后,疾驰的摩托车载着雪落停在了一幢离学校很近的公寓楼楼下。

头盔取下,方亦言那张关切的俊脸便出现在了雪落的面前。雪落当然知道是方亦言。在方亦言开声让她上摩托车时,她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方亦言没有出声安慰雪落,而是任由她低低的抽泣着。只在中途递来几张纸巾,让雪落擦拭泪水和鼻涕。他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防风衣,披盖在了雪落的肩膀上。

“肩膀需要吗?” 方亦言问。

雪落连连摇头。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楼梯前的台阶上,一个低低的伤心哽咽,一个静静的陪伴。

呜呜咽咽了好一会儿,雪落才止住了哭泣,“方亦言,谢谢你。”

“谢我什么?帮你拆穿了封行朗的阴谋诡计?” 方亦言反问道。又似叹息一声,“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就不拆穿他了!”

方亦言明白:雪落越是难过,就说明她越放心不下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方亦言有种强烈的,且不好的预感:封行朗有可能利用这样的阴谋诡计,将雪落给强行占有了。

但方亦言又实在不方便张口去询问雪落这件事儿。他跟她还没熟到什么都可以问的境地。

“不拆穿他?难不成你也要跟他们一样成为封行朗的帮凶吗?”

长长低泣后的雪落,似乎还没能从对封行朗的怨恨中走出来,她急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于是方亦言便成了她的出气筒。

“他们?还有哪些人?” 方亦言皱眉问道。

雪落抿了抿唇,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还能有谁,安婶和莫管家呗。甚至于还有可能封立昕本人也参与了其中。那这一家子,就太诡异太卑鄙了!

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组团来欺骗她林雪落有什么意义!她林雪落只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人,用得着这一大家子人劳师动众的欺负她么?

见雪落没有作答自己的问话,方亦言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笃定的,像是的承诺:“雪落,无论何时,我方亦言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雪落的鼻间微酸,苦涩爬满心头。她不知道怎么说回答方亦言的话,因为雪落知道,方亦言对她是有念想的。虽然这样的念想建立在她能接受他的基础之上,他不会强迫于她。

“行了雪落,外面怪凉的,我们上楼吧。” 方亦言站起身来,伸过手想拉起坐在台阶上的雪落。

上楼?是去他住的地方吗?要换了几个月前,雪落或许还能欣然接受。那时候他跟她还是挂名的男女朋友关系。他对她也相当的尊重。关键每一次还有袁朵朵这个大电灯泡作陪着。

而如今,自己已经冠上了封太太的名。

正文卷 第156章 前男友么?挺好!

不管封家人承不承认,又或者看不看都起她林雪落,在法律上,她都是封太太。还有就是,今晚没有袁朵朵的陪同,这深更半夜的,实在是多有不便。

“不用了!我还是回女生宿舍吧。”雪落谢绝了方亦言的好意收留。

“这么晚回女生宿舍?应该早就落锁了吧。” 方亦言直言一声。

“那就得动用你这个伟大的学生会副会长的私权了。先跟保安打个招呼,再跟管理员阿姨打个招呼呗。”雪落一心想离开封家,但她也不想接受方亦言的太多帮助。

见雪落执意的坚持,方亦言只能打消了留雪落在自己单人公寓里过夜的念想,决定如了雪落所愿:动用私权送她回女生宿舍。

“雪落,今后有什么打算?”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方亦言问。

说实在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雪落任何的心理准备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今后打算了。

封家她是不想回了!至于她跟封立昕的婚姻,也只能回夏家请求舅舅夏正阳去处理离婚手续了。至于舅舅夏正阳会不会像封行朗所说的那样,将她林雪落五花大绑的送回封家……雪落还真不敢确定!

如果一切利益至上,那么这种可能就极有可能发生;但如果舅舅夏正阳念及妈妈跟他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妹,说不定他会萌生恻隐之心的。

“想完成学业再说吧。”雪落淡淡道。眼下,想方设法养活自己最重要。

“这个决定不错,我支持你。” 方亦言接应一声。似乎他抿紧着薄唇还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了。

通过方亦言这个老版学生会副会长的关系,雪落成功的进去了女生宿舍区。他一直把雪落送到了她所住的宿舍楼楼下。看着雪落进去之后,他才转身。

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隐身在梧桐树后,一直盯看着雪落宿舍的窗口。直到保安来催促他时,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宿舍里,依旧只有袁朵朵一个人。她在一片寂静中安然的入睡着。

袁朵朵因为腿疾,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了福利院中。她自强,她坚韧,她顽强得像石缝中的野草,即便没有宽裕的生长环境,却依旧凭着自己一腔热血的斗志,钻出了石缝,生长在了空气和雨露之中!

雪落真的很佩服袁朵朵的韧劲儿。袁朵朵说,其实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可以,哪个女孩儿不想做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被呵护,被疼爱,被宠成小公主!

现在,是不是也到了她林雪落走头无路的时候?

后退,有悬崖等着她!

前进,有荆棘候着她!

一颗含孢待放的少女之心,刚刚才萌生起了男女懵懂之情,就被这残酷的现实给扼杀!

不该爱是么?可雪落也爱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爱了!痛彻心扉的记忆!

真的好疼!疼得连呼吸都染上了苦涩!

雪落倒在了板床上,一辈子都不想再爬起来。

就让自己这么安静的死去好了!

*******

咸气十足的海风,拂过封行朗丰神俊朗的脸庞,刮得他双眼生疼。

夜晚的大海似乎更加的不安分,它咆哮着,怒吼着,猛烈地冲向岸边袭击过来,发出天崩地裂似的嗷叫,击碎了月光中的静海,海花片片飞散,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所吞噬。

莫管家告诉他:太太是跟一个叫方亦言的男人骑着摩托车走了。他想让他开车出去将太太追回来。

封行朗开出了车,但没有去追回林雪落,而是径直来到了这片观海台。

跟方亦言跑了?前男友么?挺好!

从一个男有的怀抱,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去,她林雪落只有了区区的几分钟时间。

去得绝情绝意!连头都不有回一下!

怎么,她林雪落难不成还想学蓝悠悠,蛊惑男人为她要死要活,连性命都可以拱手相送?

真够滑稽的!她林雪落也太把她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只可惜,她蛊惑错了对象!他是封行朗,又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而心动呢!

只是林雪落最终是跟前男友方亦言跑了,这样的太过随便,或多或少让封行朗有些不舒服。

手机的振动,让封行朗本就深蹙的眉宇敛得更沉。

电话是莫管家打来的。又是询问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真够会操闲心的。

封行朗没有接听,便直接把手机给掐断了。哪知现掐断才几秒钟,电话又打了过来。这回封行朗依旧没有接听,但也没着急掐断,而是任何它在自己的掌心里振动着。

而手机那头的莫管家,几乎快急疯了。一个劲儿的碎碎念叨:二少爷,求您快接啊,快接啊。

几分钟后,手机再次振动,这回换的是封家的座机号打来的。还轮番上阵?

骨节分明的指尖滑开,封行朗染着浅怒将手机接通。

“二少爷,您怎么才接电话啊?大少爷他……他……”安婶因哽咽而说不出了话来。

“我哥怎么了?”封行朗立刻敏锐上所有的精神细胞,听安婶哽咽得说不出话,立刻斥声道:“你让莫管家接电话!快!”

在封行朗低吼时,莫管家已经从哭哭啼啼的安婶手中将电话给夺了过去,“二少爷,您快回来吧。大少爷的情绪很不稳定,现在一直在抽泣,自主呼吸接不上,他说什么也不肯用呼吸机。”

“稳住我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性命。我马上就回!”

封行朗说话之际,已经健步如飞的朝观海台上的法拉利冲了过去;脚下被乱石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左膝狠狠的撞在了岩石堆积的地面上,他顾不得疼痛,更顾不得去查看自己的伤口,动作不减,快如旋风一般钻进了法拉利,一路呼啸下了盘山山路。

封行朗以为:大哥封立昕是因为安婶将林雪落的事告诉了他,而气得情绪不稳定的。

在他低厉的责问安婶时,莫管家却说出了一个让封行朗也倍感震惊的原因:封立昕失禁了!湿了自己一身不说,而且还洒在了助手邢医生的手上和脸上。

正文卷 第157章 封立昕之死(上)

封立昕是个有洁癖的男人。而且自尊心也强。

常人奉行:好死不如赖活着!可封立昕却觉得:赖活着还不如好好的去死。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金医师和莫管家伺候着封立昕的拉和撒。因为封立昕不肯插用导管,所以一般在他有需要的时候,金医师和莫管家才会帮他把导尿管接上。

一来,可以维护他的男人自尊,不用一直接着让他不舒服的导管;二来,也有利于刺激他身体各个器官的感知敏锐度。封立昕又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意外。金医师和莫管家跟封立昕配合得都相当的,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失禁的情况。

而今晚,金医师正好有急事回家处理,而封立昕的病情又相对稳定,他交待过助手小邢之后便离开了封家,最早第二天的下午才能赶回。

莫管家原本是留在医疗室中伺候封立昕起居的。听到楼下客厅里传来了安婶和太太的争吵声,他才匆匆忙忙的从医疗室里走了出来,赶下来想拦住怒火中烧的雪落太太。

哪里会想到,就在莫管家跑出去追太太雪落的时候,封立昕就要方便了。或许是小邢医生的业务不够熟练,而且跟封立昕又没有配合度,所以在封立昕咿咿呀呀说着不清晰的话时,他以为他不舒服了,便凑近过来询问并检查。

等他意识到封立昕是想方便时,已经晚了。封立昕已经尿失禁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还是不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等小邢医生想去接上导管时,液体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本能的想避让,压了一下某处,连他低下头去查看的脸都没能幸免。

被小解溅到了脸上,出于人的本能,小邢医生立刻丢下了导管,条件反射的去拿纸巾擦拭自己的脸和眼镜……

封立昕是个有洁癖的人,更是人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或许小邢医生的行为,完全是一个人的本能行为,可落在封立昕眼底:那便成了深深的厌恶。自己俨然已经是个废物!除了躺在病床上等死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意义和价值了!

没有了信仰,没有了追求,没有了对爱情的期盼,有的,只是一具残疾的躯体。活着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封行朗赶回封家时,小邢医生已经给封立昕打了镇定剂。这样无疑是冒险的,因为封立昕已经虚弱到随时有可能无法从镇定剂中醒过来。可当时的情况,小邢医生也迫不得已。

“哥……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封行朗将大哥封立昕骨瘦如柴的身体整个托起来,紧紧的拥抱在自己的怀中。

“二少爷,对不起……都怪我,没处理好。”邢医生连声自责着。

封行朗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封立昕的身体,久久的维持着静滞不动。

莫管家已经给封立昕换好了定制的睡衣,保持着干爽和整洁。

“莫管家,打电话通知金医师,让他连夜赶过来。给邢医生多结算一年的薪酬。”

封行朗生冷着声音,每一句话都染上了玄寒的冷意。他是冷漠的,他不会给任何人去犯第二次伤害他大哥封立昕的机会。

“打过电话了。金医师说他明天上午就能赶到。”莫管家知道二少爷心情不好,回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邢医生并没有连夜离开封家,而是守在了医疗室的门外。他知道二少爷封行朗的脾气。为了不让他见着生烦,便一直在医疗室的门外守着。

其实邢医生还是尽心尽职的。只是他太过年青,在敬重生命上,远没有他的导师金医师做得好。

如果当晚是金医师处理,哪怕是洒满他的脸,他都不会惊慌失措。他能不动声色的将导管接上,等伺候好封立昕方便之后,他会找个封立昕看不到的地方处理脸上的污液,而不会像助手小邢那样惊慌失措的当着封立昕的面儿处理!

让封立昕感觉到小邢是在厌恶他。原本被大火烧成这般模样,封立昕的心里早已经是深深的自卑了。而这一回小邢医生的莽撞处理,更是导火索!

有时候当一名善解人意的好医生,也是一门心理学。

好在,清晨的时候,封立昕便醒了过来。他看到了窗帘处透进的一小缕晨曦。自己又熬过了一个晚上。又一次看到了晨曦的光芒。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拥在一个厚重的怀里。是封行朗。他依着他睡着了。那张俊逸的脸庞上,依旧烙印着紧张和沉甸甸的担心。

封立昕深深的凝视着偎依在自己身边的封行朗,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知道:过了今天,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弟弟封行朗的样子了。

拖着一副残破的身体去连累对自己好的人,实在是太残忍了。封立昕真心舍不得封行朗因为自己而整日的郁郁寡欢、暴戾仇视、嗜血凶残。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他封立昕活着一天,封行朗就会一直在这样的戾气中纠结沉沦。

其实昨晚雪落在客厅里跟安婶和莫管家争吵的声音,封立昕是听到了。

终于,那个叫雪落的姑娘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跑掉了!

封立昕难免会深深的自责:要不是自己当初异想天开着想找个女人回来照顾弟弟封行朗,也不会把一个无辜的姑娘给拖累进来。

终究,雪落和封行朗还是有缘无份。如何的撮合,也强求不来。这样跑了,也好。至少那个姑娘可能脱离苦海了。

自己怎么能幻想:封行朗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如此仇恨满心的情况下爱上雪落姑娘呢。

雪落,真是对不起了!我封立昕不能亲口跟你说声道歉了。我只能让莫管家留些金钱给你做补偿。知道你不是个拜金的姑娘,但这是我封立昕唯一能赎罪的方式。请原谅我!

“行朗……行朗……醒醒。”封立昕用额头去顶了顶一旁的封行朗。

“哥你醒了?”封行朗眼眸中满是熬红的血丝,“想做什么?从今天开始由本公子全天候的亲自伺候你!怎么样,够档次吧?”

正文卷 第158章 封立昕之死(中)

诙谐的口吻,只是不想让兄弟俩之间太过伤感。即便这样的诙谐言语里,也能听出心酸。

“你小子终于还是把雪落给气走了!挺有出息的。”封立昕绝口不提昨晚自己尿失禁的事儿。

“那女人使小性子呢!过些天,保准她会自己乖乖的回来。”封行朗故作不上心的轻松应答。

“走了就走了吧,别再找她回来了!既然你封行朗不喜欢她,那就放她自由好了。”封立昕微叹一声。

以为封立昕又会狠狠的责备自己,却没想他竟然如此的‘想开了’。这反到让封行朗神情微微凝重起来。

“她已经被我用过了!即便只是我封行朗丢弃的垃圾,也轮不到别人去用!”

封行朗的绝情和冷漠,着实让封立昕寒了心。他知道:封行朗俨然已经不可能爱上雪落了。雪落留在封行朗的身边,只会是自取其辱。活着会很痛苦。

可他封立昕,已经没有了去拯救雪落的能力和精力。

默了一会儿,封立昕再次开口,“行朗,还记得北海湾街的葛记花甲吗?哥最爱吃了。给哥去买一份儿好不好?嘴馋了。”

封行朗默了一会儿,知道大哥封立昕的身体吃不了寒性的食物,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起身之际,却又坐回了病床上,“我打电话给小钱,让他从北海湾街经过一下。给你捎回来。”

“小钱的车速哪有你快啊!知道你又泛懒不肯去!算了,不吃了。反正安婶和莫管家也会哭天抹泪的不肯我吃的。”封立昕长长的叹息一声。

今天他的状态和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有一种超自然的现象叫:回光返照。而这一刻的封立昕,因为留恋这人世间的最后一个晨曦,而变得格外的轻松。因为再过一会儿,他就能解脱了!

不再受病魔的煎熬,不再跟心上人饱受相思之苦,不再拖累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

真好!

看大哥封立昕的气色和状态都不错,封行朗着实不想让好不容易想换下口味的封立昕失望,便点头应好道:“好吧,我亲爱的封大少,本公子这就去给您买御膳!”

“记住:别让安婶和莫管家知道!不然我又吃不成了!”封立昕调侃的口气之下,却是一颗伤痕累累正滴着血的心。

封行朗会意的做了一个‘ok’手势。

再弟弟封行朗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封立昕差点儿就叫出口。有太多的话,他想跟自己的弟弟说,可又不能说出口。

封立昕知道:以弟弟封行朗的睿智,只要他多说三言两语,封行朗就会嗅出其中的端倪。

所以,封立昕只能把自己满满的关心和不舍吞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行朗,哥哥不再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封行朗离开医疗室,并把莫管家叫进来,这前后只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

而在这半分钟时间里,封立昕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用柳叶刀割开了自己的左手筋脉……

或许比平常人来说,这样的动作是轻而易举的。可以行动不硬的封立昕来说,近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的手已经被大火烧得畸形,握力明显的退化了。

这一个星期来,他一直在被单中默默的练习着如何握稳这把柳叶刀。柳叶刀是几天前小邢在收拾医疗器械时封立昕将其中的一把藏匿起来的。原本是用来割开封立昕被沾粘扭曲在一起的皮肤组织,从而阻止表层皮肤的进一步扭曲和发生畸形。

鲜血涌出的一瞬间,封立昕突然有了解脱的悦感。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无比舒服的感觉。原来人临死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美妙!

莫管家进来时,封立昕已经将自己割破筋脉的左手藏在了深色的薄毯之下。昏暗的医疗室里,根本就看不到少许的滴态血痕。

而封立昕的右手,则紧紧的拽着蓝悠悠的照片。他实在是太想太想那个女人了。

被割开的手腕,在薄毯下面滴淌着鲜血;封立昕一丁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轻松得让他有种能上天入地的幻觉。这几个月来,他很少能这般舒适了。

莫管家走了进来,询问着病庥上躺着的,气色还算不错的封行朗。似乎他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尿失禁的事儿使得情绪哀伤低落。

“大少爷,您饿了吧?安婶马上就给您送上楼来了。”

莫管家探手进来,习惯的从封立昕的腰际一直按压轻抚到脚背,一来试探封立昕的体温,二来也是查看一下封立昕身上的裤子是不是干爽着。莫管家知道封立昕是个爱干净的人,受不得身上有湿哒哒的潮气。

“我不饿,我等行朗呢。”封立昕朝莫管家笑了笑,只是笑容实在是难以察觉,“莫管家,辛苦您了!让您老儿受累了。”

“大少爷,您这说哪里话呢。能伺候您跟二少爷,是我老莫这辈子修来的福气!”莫管家含笑道。

“对了老莫,雪落要实在跟行朗过不下去了,那您就帮着雪落跟行朗把婚离了吧!这一切都是……咳咳……”一时呼吸提不上来,封立昕轻咳了两声。

“大少爷,您就别操心二少爷和雪落太太的事了。您自己身体要紧。”莫管家连忙过来轻拍封立昕的胸口,好让他的呼吸畅通一些。

“我没事儿。老莫,是我造成了雪落跟行朗的孽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将我名下的封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雪落吧。就当是补偿。还有启泰区的那幢别墅也留给雪落。要是她怀上了封家的子嗣,她愿意生就生,要是她不愿意,就让她自己做主……”

“大少爷,您别再说了。好好的您说这些干什么啊?”

“要是……要是她愿意生下我们封家的子嗣,就……就将我名下的所有不动产,都留给她跟那个可怜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咳咳……”

情绪太过激动了,封立昕的话已经开始不连贯起来。他又是两声浅咳。

“大少爷,求您别再说话了。这雪落太太不是还有二少爷嘛。”莫管家安慰道。

正文卷 第159章 封立昕之死(下)

“老莫,切记,别再让行朗把雪落找回来囚禁在封家了。雪落是人,不是动物……我们封家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

封立昕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了。他怕自己再不说出来,就没机会交待莫管家了。

“好好好,大少爷,都听您的,都听您的。您别再说话了好吗,一会儿又得上呼吸机了。”莫管家安慰着封立昕。

“好,我不说了。”

封立昕其实想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我先眯一会儿,等行朗回来。他去给我买葛记花甲了。知道你跟安婶不让吃……他偷偷去的。那小子,还是这么向着我这个大哥!”

吃劲儿的说完,封立昕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一闭,这辈子就永远睁不开来了。

莫管家总觉得大少爷封立昕这一大早上的话实在是有些凄凄凉凉的。或许是平日里封立昕也经常会闹这样的悲观情绪,所以并没有引起莫管家足够的上心。

加上封立昕今天早晨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莫管家哪会朝不祥的方面去联想啊。

见封立昕闭紧着双眼休憩,他便不再做声,而是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少爷封立昕。不管封立昕是睡着还是睡着,医疗室里几乎从不离至少一个人。

*******

要说,还是金医师最了解患者的心理。昨晚他详细的询问了助手小邢有关封立昕的情况,听说封立昕因为尿失禁而痛哭不已,而且情绪还波动得用上了镇定剂,金医师隐隐约约觉得:这回的封立昕,肯定要出事了。

这几个月,他几乎跟封立昕形影不离。他的吃喝拉撒睡,他几乎都有参与。金医师知道封立昕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封立昕有些小洁癖,而且自尊心又强。而这回的失禁,无疑成了导火索。

于是,他简单的跟老母亲解释了一下,连夜便赶了回来。

不幸中的万幸,原本要等天亮才有汽车进出山区,而且封家的司机最早也得早晨才能赶到。可他却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遇上了一群摩托车发烧友。愣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县城,吐得他连胆汁都差点儿被呕出来了。

金医师不敢做逗留,叫上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的赶去封家。因为时间早,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便又节省出了不少时间。

赶到封家时,金医师的步伐已经是踉踉跄跄。

“金医师,真是幸苦您这么早赶过来了。”安婶连忙迎上了。

金医师顾不得跟安婶寒暄什么,吃劲的直奔二楼而去。守在医疗室外的助手小邢,在看到疲惫不堪的金医师后,立刻跑上前来搀扶住他。

“快……快扶我进去看看大少爷。快!”金医师气喘吁吁的。

“大少爷今天早晨精神状态挺好的。”知道师傅担心封大少,小邢连忙报平安。

金医师挥了挥手,实在累得不想跟他多说。不亲眼看到封立昕平安无事,金医师总放不下心。

医疗室的门打了开来,莫管家三步并两步迎上前来。“金医师,辛苦您日夜兼程赶过来了。”

金医师没有作答莫管家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病庥上的封立昕跟前。

病庥上的封立昕睡得很安详。面目全非的脸庞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煎熬身体上疼痛的扭曲状。

金医师连忙伸手过去试探了一下封立昕的鼻息,“不好!”他低喃一声,一把便将覆盖在封立昕身上的薄毯给掀开……

“啊……不……大少爷……大少爷!”莫管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

封行朗的车技果然一流。从封家飙到北海湾街的葛记花甲店,他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几乎是一路玩漂移竞技开过来的。

给整条排队买花甲的队伍付费之后,封行朗顺利的拿到了一盒不用排队的高价葛记花甲。

拿着花甲餐盒朝法拉利走去时,封行朗接到了金医师打来的电话。

“行朗,我跟你大哥现在在救护车上,你马上赶来军区总医院的急救中心。路上注意安全!”

金医师说完这些,便将电话给匆匆挂了,然后跟随车的急救中心医生一起,开始展开了对封立昕的进一步抢救。

‘吧嗒’一声,封行朗手中的花甲餐盒掉落在了地面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中!他突然意识到:大哥封立昕把自己支出了买花甲,是有预谋的!

*

雪落住校已经有三天时间了。

好像突然就跟封家失去了关联一样。封家人没有来学校寻找她的下落;而她也没有去打探任何有关封家的消息。似乎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嫁进封家的点点滴滴,变得不真实起来。

但雪落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因为某些东西,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尖儿上,再也抹不去了。

“唉……”袁朵朵丢下碗筷,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已经是她这顿午饭之中第n次唉声叹气了。

“朵朵,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你胃口么?”雪落柔声问道。

脱离封家后的雪落,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轻松;时不时的追忆起某些细节和片段,雪落也心心痛,也会难过,也会躲在被子里偷偷摸摸的掉眼泪。

但至少她的精神枷锁已经被打了开来,不会继续在道德和情感之中煎熬。

有些事,尘封在记忆的深处就好。虽说这样会很难!

“雪落,你说那个封行朗也真是的,吵架就吵架呗,多大的事儿啊,竟然还真对你不闻不问了?”袁朵朵有些不理解封行朗这三天来对林雪落的漠不关心。在她的印象中,封行朗根本就不是这么冷漠无情的男人。难不成上回在夜莊,那天来学校把雪落扛走,都只是假象吗?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正好也落得清净!”雪落将一片蘑菇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却如同嚼蜡。

“行了雪落,你就别装了。昨晚你偷偷抹眼泪时,我都看到了。”袁朵朵本不想拆穿雪落,可这么话赶话的就脱口而出了。

正文卷 第160章 双喜临门,喜当爹了

雪落动作一僵:这袁朵朵也太明察秋毫了吧。不过幸好,方亦言并没有把封行朗假装封立昕的事给抖出来!

事已至此,没想到自己还会去替封家的颜面着想。雪落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可悲。

“我想我爸妈时,也会哭。”雪落模棱两可一声。

“雪落,你跟封行朗的感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你们在一起了没有啊?”

袁朵朵又拐弯抹角的想问:你们俩究竟睡没睡啊?但看到雪落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又立刻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问了!问了你肯定也不会说!即便真睡过了,你也死都不肯承认的!”

明知这样,你还问?

雪落没好气的赏了袁朵朵一记白眼。随后又将话题机智的给岔开了,“对了朵朵,你家麦维民呢?这学期压根就没见他来学校找你过啊。”

“他结婚了!娶了一个职业艺校的女学生,才20岁。双喜临门,喜当爹了。”袁朵朵是笑着说完这些话的。

一个人,伪装了三年多,恭谦有礼,而且还相当的爱心爆棚。袁朵朵一直很感激麦维民这么多年来的谦谦大叔模样。至少他真的在身心上关怀过她,在经济上也支助过她。她真的很感激!

然而,却只用了一次不经意间的偷听,毁了一个人三年多来伪装的谦谦君子样子!于是,但恼羞成怒了。

雪落默了,不知道怎么去评说麦维民这太过见异思迁的行为。

“我问过他,当初为什么选择追我?呵呵呵呵,你猜他说什么?”袁朵朵笑得很灿烂,似乎完全看不到任何忧伤的表情。

“他说什么了?说你够坚强?够坚韧?”雪落问。

“no,no,no!跟这些完全沾不上边儿!他竟然说……第一眼看到我时,就肯定我一定是个处一女!我kao,我们处一女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啊?就活该这么被玩被耍?”袁朵朵愤愤不平。

雪落再默。似乎真没想到,像麦维民那种和蔼可亲的大叔模样的绅士,竟然也有这种又低又俗的嗜好?

雪落手机铃声突然作响,打断了两人的静默。

“一定是封行朗!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袁朵朵信誓旦旦的说道。

然,并不是女人每一次的第六感觉都会那么准的。打来电话的,是安婶。而且用的还是手机号。

雪落似乎在犹豫:这安婶找她,无非是为了替封行朗那个家伙说好话来着,这电话不接也罢。

“雪落,你怎么不接啊?你不接,我来接。”

袁朵朵以为打来电话的是封行朗,夺过雪落手中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滑开接听。

“朵朵!”雪落一慌,想阻止袁朵朵却已经来不急了。

“喂,请问您是封行朗先生吗?我是雪落的同学袁朵朵。”袁朵朵自报家门。

不知为何,她希望雪落跟封行朗有点儿什么,可又不希望他们有点儿什么。简直就是个矛盾体。

“是袁同学啊,你好。我是封家的家佣,我姓安。我现在在你们学校的门口,麻烦您让我家太太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点儿东西要捎给她。”安婶着急的说道。

“哦,好好,我这就跟雪落说。”袁朵朵连声应好。

挂断电话,袁朵朵立刻转达了安婶的请求,“雪落,封家的那个安婶就在我们学校门外。她说她有点东西要捎给你。让你去学校门口拿。”

“我才不去拿呢!”雪落直接拒绝了。

心想:一定又是封行朗那个恶劣男人玩的什么阴谋诡计。又故技重演,想让安婶一个电话将她骗出学校门外,然后再对她为所欲为。联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被扛出学校,又被忽悠去看什么日出,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得逞了?

雪落不想再一次的陷入男人的诡计当中。她已经被他捉弄够了。

“你这个封太太不去就算了,我这个小兵儿去!我相信安婶,她那么大把年纪了,又怎么可能骗我呢。”袁朵朵站起身来。

其实雪落想说:那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安婶和莫管家在明知道封行朗假扮他大哥封立昕戏弄自己,还不是帮着他封行朗一同欺骗林雪落。

可袁朵朵的一句无意识的‘封太太’,却狠狠的提醒了林雪落: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封立昕的太太。不管怎样,在跟封立昕解除婚姻之前,她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行了朵朵,还是我去吧。”雪落被迫着站起身来,朝学校门外走去。

一朝被蛇咬,雪落当然不会再次傻傻莽撞的冲出学校了。她从学校里的小卖部绕行而出,想看看校门口等着她的究竟是不是封行朗那个混蛋。

在学校门口,雪落没有看到封行朗,也没有看到封行朗那辆招风惹眼的法拉利;只看到安婶抱着个保温瓶,并拎着一个便利袋等在学校门外,翘首以盼着。看来那个男人真没跟来!

“安婶,你怎么来了?”雪落四下环顾之后,还是现身了。安婶那翘首以盼的模样,不得不让她跟‘母爱’那样的词联系在了一起。如果自己不出现,雪落真心过意不去。

“太太,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当安婶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雪落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安婶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声音也沙哑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安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雪落立刻迎上去,仔细的观察着安婶的模样。

才三天的时间,安婶似乎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不是似乎,而且事实如此。安婶鬓角的头白,好像在一晚间便白了许多。

雪落这么一问,安婶又忍不住的抹起了眼泪。她将手中的便利袋和保温瓶塞进了雪落的手中。

“太太,我连夜给你熬了点儿暖胃的陈皮灵芝排骨汤。一会儿你回宿舍的时候趁热喝了。这便利袋里,有刚做好的小薯饼,你爱吃的。莫管家还让我给您捎来一万块钱现金。对了,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太太,学校的伙食不好,你千万别节约,想吃什么就想什么,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

正文卷 第161章 不详的预感

安婶的一通贴心的,无微不至的关爱,让雪落一下子便热泪盈眶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妈妈般的关爱。“安婶,您别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对了太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千万千万不要乱吃药,知道吗?如果你生病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让金医师给你配药送过来。太太,您千万不要自己乱吃药啊。”

安婶又是一番关切的嘱咐。她有预感,也有一定的把握:上回太太跟二少爷在一起两三回后,吃的一直是被她换掉的维生素,太太和二少爷的身体又很健康,所以怀上封家小少爷的几率应该很大。可安婶又不能明说,所以只能叮嘱雪落千万不要乱吃药。

“安婶,我记住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生病的。要是不小心生病了,就给您打电话,让金医师给我配药,不乱吃外面的那些处方药。”雪落顺从了安婶的意思,目的是为了宽慰万分伤感中的安婶。

“那就好,那就好。太太,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最近你就别回封家了,就跟袁小姐一起住在学校里吧。有什么事儿,记得跟我和莫管家打电话。我会常来看你的。”

安婶又抹了一把眼泪。原本就又红又肿的眼泪,现在几乎眯成了一道缝儿。整个人陷入在了一个深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安婶,是不是封家出什么事儿了?”雪落疑惑的问。

因为仅凭自己跟封行朗大少大闹了一架,自己赌气跑出了封家跑回了学校,也不至于让安婶这么的难过。从这眼眶的红肿程度来看,应该是哭了有两三天了。

“没事儿,都好,都好。太太,我走了。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生病了别乱吃药。安婶改天再来看你。”安婶说完,便抹着眼泪朝一旁停着的商务车走了过去。

目送着商务车离开自己的视线,雪落总觉得安婶有什么事隐瞒着她。

回到宿舍里,雪落放下了安婶塞给她的东西,然后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发着愣。

袁朵朵冲上前来逐一检查。“哇塞,香气四溢的爱心排骨汤,还有你爱吃的小薯饼……嘿嘿,还有一万块的百元大钞,黑金信用卡?靠,一边是爱心的排骨汤,精神贿赂法;一边是赤倮倮的人民币,金钱贿赂法!林雪落,这回你算是逃不掉了!”

“这排骨汤可真香,要不我盛点儿给你趁热喝?”袁朵朵一边盛着排骨汤,一边撅嘴道:“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家仆如此关心着你。”

雪落一直有个疑惑:自己从封家已经跑出来有两三天了,怎么封家人就一丁点儿的动静也没有呢?

刚开始,雪落以为是人性的冷漠。觉得她这个封太太可有可无。但从刚刚安婶那妈妈般的关怀备至来看,又好像完全不是那种冷漠到要跟她断绝关系的情形。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雪落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个人: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封立昕。

“朵朵,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一定是封立昕出事了。”呼的,雪落从板铺上站起身来。

袁朵朵盛排骨汤的手也是一顿,“雪落,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可别信口开河啊!”

可转瞬一想,“我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上回我们去夜莊跳舞赚学费时,那个封行朗暴怒到简直要把你给活吃了。他怎么可能把你丢在学校三天三夜都不闻不问呢?原因或许只有一个:他最最敬重的大哥封立昕出事了!”

雪落不等袁朵朵把话说完,便一路小跑着冲了出去。“朵朵,下午的课我不上了,记得点名时帮我喊到!实在不行,你就去找你的学生会的小伙伴帮我请个假!”

“喂……喂……那你的爱心排骨汤还喝不喝啊?”袁朵朵追出来喊了一声。

“你帮我喝了吧!里面放了陈皮和灵芝,暖胃的。正好你胃寒。”雪落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经跑下了楼梯。

******

雪落的预料得到了证实,封家果然出事了。整个别墅锁得严严实实,空无一人。无论雪落怎么叩门,都无人回应。

询问了小区的保安才知道:在两天前的清晨,也就是雪落逃离封家的第二天早晨,封立昕便出事了,被一辆救护车给接走了。但保安也不知道封立昕送去的具体医院。只知道那辆救护车要跟平常的救护车不一样,好像更大一些,也更宽一些。

保安并不知道封立昕的病情如何,更不知道被送去了哪家急救中心。他只知道封立昕是被一辆特殊的急救车给接走的。其实,那是一辆军区的救护车。里面的配套医疗设备更加的齐全先进。

怎么办呢?雪落想到了打电话询问。本能的滑到了封行朗的手机号码时,却又顿住了。他最敬重的大哥病情危急,他一定快急疯了,想想男人暴戾时的样子,雪落就后背发凉。算了,还是不要打给他好了。

想到金医师一定也很忙,所以雪落在安婶和莫管家之中,选择了相对比较冷静行事的莫管家。

可又一想:封立昕病情危急,莫管家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在大少爷封立昕的身边,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雪落想到另外一个人,就是封家的专职司机之一的小钱。他应该不会在封立昕的身边才对。刚刚雪落看到送安婶来学校的,好像就是司机小钱。而且自己有什么疑惑还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他嘴巴不可像莫管家那么严实,人又朴实敦厚没心机,想从他嘴巴里问出点儿东西来,应该不会太难。

打给司机小钱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太太,您是要用车吗?我现在忙不开,您还是自己叫出租车吧。招那种正规的出租车,别招黑车。自己注意点儿安全。”

司机小钱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太太雪落是跟二少爷封行朗吵架后逃离封家的。他被连夜安排过去接回山区老家看望老母亲的金医师了。但莫管家交待过:大少爷封立昕出事的事情,不能让雪落太太知道。

正文卷 第162章 又蠢又呆,关键还不萌!

“小钱,你在哪里啊?我这会儿招不到出租车呢。”似乎跟封行朗那个男人呆久了,雪落也变得心机狡诈起来。她尝试着将计就计的从司机小钱嘴巴里套出点儿有关封立昕的消息。

“莫管家让我守在医院门口随时待命呢!哪里也不能去!太太,您再等等吧,会有出租车的。”司机小钱果然实城。

“小钱,你在哪家医院门口啊?”雪落趁机追问一声。

“就是军区总医院啊。金医师之前上班的那家。”话一出口,司机小钱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急声说道:“太太,您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太太……太太……”

好吧,自己又说露嘴了!

这张破嘴啊,难怪二少爷老是说他又蠢又呆,关键还不萌。

三言两语,雪落便从司机小钱口中套出了‘军区总医院’ 这个关键词。她立刻冲出了小区,跑到柏油马路上去招出租车。

无论封行朗如何的假扮封立昕来欺骗她林雪落的感情,可封立昕却是她林雪落法律上的丈夫。他命在旦夕,她这个妻子不可能坐视不理。

既然自己选择嫁给他封立昕,她就必须承当起一个妻子应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临近这片别墅区还真难找到出租车,雪落只能在打车软件上叫了一辆高价车,也不管白车还是黑车,径直朝军区总医院呼啸赶去。

在军区总医院的门口,雪落遇到了守在那里的司机小钱。

“太太,太太,您不能进去。莫管家本不让您知道大少爷的事儿,都是我不好,说漏嘴了。”

“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我可以大少爷法律上的妻子!”雪落想推开司机小钱的阻拦,可小钱似乎铁了心的不想让雪落进去医院。

司机小钱知道二少爷封行朗假扮大少爷封立昕的事,但他却不知道太太雪落法律上的丈夫,并不是大少爷封立昕,而是二少爷封行朗。他以为二少爷假扮大少爷,就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的嫂子而已。

“不进去也可以!那你告诉我,封立昕的病情怎么样了?”雪落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知道自己仅凭力气是纠缠不过蛮力十足的小钱的。便决定先打听一下封立昕的病情。

“大少爷他……他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医生说大少爷如果再不醒,就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会不可逆的脑死亡。”说着说着,司机小钱便低低的抽泣起来。

脑死亡?植物人?这两个专业术语,实在是太残忍太恐怖了。雪落的泪水瞬间便滚落了下来。

封立昕,曾经是一个何等优秀的成功男人,申城有名的谦谦公子。为了救出火海里的弟弟,他奉献出了自己健康的身体!可现在,竟然要沦落成植物人的下场?

雪落真的不敢往下想。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直掉着。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啊?”雪落失声哽咽。

“听说……听说大少爷是……是自杀的。”司机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什么?立昕他……他是自杀了?他……自杀?”雪落更加的震惊,“立昕他……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三天前的那天晚上,大少爷的情绪就很不稳定了,莫管家让我连夜去接金医师回来。可哪里想到,金医师刚回来,就发现被子里的大少爷已经割脉自杀了。”

司机小钱再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人本善良,都会去同情一个弱者。小钱也不例外。何况封立昕这一生的遭遇,真的很可怜。

封立昕是在她逃离封家之后情绪不稳定的?再然后第二天早晨就割脉自杀了?

雪落的第一反应就是:封立昕的自杀,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因为自己不计后果的逃离,所以才导致了封立昕的情绪不稳定!所以他才会自杀!

深深的愧疚感和负罪感袭来,雪落猛的撞开擤着鼻涕的司机小钱,一路狂奔进了医院。

军区总医院实在是太大了,麻木的寻找肯定行不通。雪落冲到急救中心的护士站,询问护士有关两天前送来的一个叫封立昕病患的情况。

得知封立昕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后,雪落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这间重症监护室是特级的。一般只有少将级别的人才有资格入住。可见为了封立昕,封行朗动用了多少关系。

在走廊的门外,雪落便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给拦下了。任何雪落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他们都不肯放行入内。并低厉着声音警示雪落不得大声喧哗、并马上离开。

不知道是雪落的声音惊动了走廊门内的人,还是司机小钱打了通知电话,不一会儿,莫管家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并示意守在外面的保镖不得对雪落动粗。

“太太?您怎么来了?”看到雪落后,莫管家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微微惊诧了一下。

“莫管家,立昕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没有?”雪落急声询问。

莫管家哀叹了一声,眼眶红红的,凄意的摇了摇头,“大少爷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怕这回逃不过此劫了!”

“怎么会这样的啊?”雪落的泪水一下了又滚落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莽撞的离家出走。立昕一定是因为我才情绪激动想不开的。”

“太太,您别自责了。大少爷不是因为你才想不开的……”

看到眼泪婆娑的太太雪浇,莫管家着急心疼。这一切,太太又何错之有呢。她也只不过是个受害者。怪只怪自己当时太愚蠢了,大少爷都跟自己交待后事了,自己竟然还领悟不出大少爷那是一心求死的表现啊!

“莫管家,让我进去看看立昕好不好?我就站在监护室的玻璃门外远远的看上他一眼,不进去吵着他。莫管家,求求你了。”雪落泣声乞求着。

如果说自己每次相见的都是封行朗假扮的封立昕,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跟丈夫封立昕还没有见过面?

“二少爷在里面呢!他是不会让你去见大少爷的。”莫管家又是一声苦涩的叹息。

正文卷 第163章 谁给封立昕陪葬

其实雪落是见过封立昕的。

那是在他叔叔封一明带着一大邦的集团股东,还有法医等等,去封家想要给侄儿封立昕做医学上的行为能力鉴定时,那是雪落唯一一次进去过封立昕的医疗室。

那时候,医疗室给雪落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上好几度。而且还夹杂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

当时房间里一片昏暗。雪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了特制病床上所躺着的封立昕。

说实话,当时雪落并没有看清楚封立昕的样子,只是感觉到被各式各样生命体征监测仪器包裹着的封立昕,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悯。一个鲜活的生命,却束缚在了冰冷的医疗仪器之中。

当时的雪落只顾着哀伤封立昕的不幸了,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多想。只觉得封立昕的病情一下了严重了很多,连说话都说不清晰。

雪落哪里会知道,那只是真正的封立昕。而走出医疗室的‘封立昕’,都只不过是封行朗那个恶劣男人假扮的。

“他封行朗凭什么不同意让我进去看封立昕啊?我是封立昕的妻子,我才是他的第一监护人。他封行朗凭什么不同意啊?”

又是封行朗不让!雪落实在是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他封行朗还像个暴君一样,想一手遮天,这不让那不让的,谁给了他这样的权力!”

就在雪落跟莫管家争执之际,重症监护室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的打了开来。然后封行朗那挺拔的身姿,便出现在了雪落的面前。

雪落着实一怔。

这才几天啊,男人好像一下子憔悴了好多年:因为没有打理,男人原本健康的短发此时此刻去凌乱不堪;面颊上青色胡须彪悍的钻出了皮肤;还有那身皱皱巴巴的衣服……才三天,他封行朗就整出一副叙利亚难民的模样!

男人血红的双眼,还有那干裂的嘴唇,都生生的刺疼着雪落的心。

这一刻,雪落再也说不出任何责问这个男人的话来。

可猛的,男人的动作快如猎豹似的,一下子冲上前来卡住了雪落的脖子,用上了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的力道。

“林雪落,你作得还不够吗?你不是都从封家的牢笼里逃出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封行朗满眸的愤怒,映着他血红的双眼,暴戾得像魔鬼一样的骇人,“林雪落,要是我哥醒不过来,或是死了,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为他陪葬!”

雪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眸,泪便落了下来。

“二少爷……二少爷,你别这样……太太是无辜的,我给大少爷陪葬!”莫管家冲过来制止着暴戾如困兽的封行朗。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终于把怒不可遏的封行朗给拉扯开了。

“咳咳……”缓过一口生命之气的雪落,忍不住的重重咳嗽了几声。看着走廊的门处于虚掩的状态,雪落趁大家一个不注意,卯足了刚刚才恢复少许的力气冲了进去。

机会在于把握。雪落知道,自己要是错过了这一回,就再也不可能在封行朗的眼皮子底下有机可乘。

冲进去的雪落,沿着幽深的走廊,看到在偌大的玻璃窗口前,金医师跟一个外国医生正交流着什么。雪落连忙朝玻璃窗口飞奔过去。

这一回,雪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封立昕,消瘦到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封立昕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病床上,被各式各样的生命检测仪器包裹着。

“立昕……对不起。”泪水再次迷蒙了雪落的视线,她趴在玻璃窗口前,失声哽咽。

这一刻雪落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封行朗不让她见到他大哥封立昕。他不想让大哥封立昕的惨状暴之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封立昕来说,那是一种痛彻骨髓的残忍;而对封行朗来说,才更是无法承受之剧痛。

雪落明白了封行朗,也理解了封行朗!

“滚出去!我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冷漠的声音从雪落的身后传来。

雪落抹掉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转过身来,“好,我这就滚。”

雪落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憔悴不堪的封行朗,心间又是一疼。

“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我哥的病情!不然,我会杀了你灭口。”封行朗的声音冷冷的,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好。我不说,谁都不说。”雪落又是一声顺从的应答。

她知道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会比封行朗更在乎封立昕的生死。要眼睁睁的看着用自己的健康换回他这个弟弟生命的大哥,就这么惨烈的死在他封行朗的眼前,那得承受多大的悲痛。

雪落听话的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出声去刺激这个原本就已经悲痛得无以复加的男人。

在走出特级重症监护室后,雪落扶着转角处的无障碍扶手,失声嚎啕大哭。她怜悯着不幸的封立昕,同时也心疼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良久,直到雪落哭不出了声音,身后的莫管家才缓缓的走上前来。

“太太,大少爷这回怕是真的挺不过去了,二少爷会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封家吧。别再回来了!这一切,你是个无辜的局外人,不应该被牵连进来的。”

“不……我不走!你能为封立昕陪葬,我为什么不能?我可是封立昕的妻子啊!我更应该为封立昕陪葬的。”雪落抹泪说道。

“太太,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根本就不是……唉!”莫管家长长的哀叹一声,“算了,不说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也是!要是让太太知道:二少爷封行朗才是她所嫁的丈夫;而她只不过是大少爷为了自己死后,自己的弟弟能有人照顾,所以才会临时选了她这个弟媳妇……

似乎,越说越解释不清楚!

刚刚看到二少爷差点儿就失手卡死太太的凶神恶煞样儿,莫管家觉得自己不说是对的。那只会徒增太太雪落的烦恼和悲伤。

“莫管家,你别管我了,回监护室照顾立昕吧。还有封行朗……你千万不能纵容他做什么傻事啊。这万一他情绪失控闹出人命来,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这才是雪落最担心的。

正文卷 第164章 美好脱俗的女人

“我知道!可二少爷这脾气……要是暴躁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他啊!我担心大少爷这万一要是……要是真走了,谁才能拦得住二少爷呢?”

莫管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大少爷封立昕要是能抢救过来更好,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他必须得理智的保全二少爷才是!要不然,他就愧对封家的列祖列宗了。

谁才能拦得住封行朗呢?雪落冥思苦想着:

舅舅夏正阳?绝对不可能!遇到这种惹祸上身的事,他明哲保身还来不及呢!

方亦言?那也不可能!他那么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劝得住封行朗这头蛮牛呢!

封家两兄弟的叔叔封一明?估计他是巴不得封立昕和封行朗俩兄弟早点儿出事吧,他也好光明正大的继承封氏集团。

那还有谁能帮得了封行朗呢?

雪落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来封家看过封立昕的男人。壮得跟一堵墙似的魁梧男人。

听莫管家说起过,那个男人好像还是封家两兄弟的恩人。

“莫管家,您可以去找上回来封家看望封立昕的那个男人啊!好像姓严来着。”

“你说严邦?”

莫管家眉宇扬动了一下。似乎真觉得严邦是个不错的人选。

“太太,我让小钱先送你回学校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关键别再让二少爷见到你,不然又要把气撒到你身上了。”莫管家担心太太的处境。

“他想对我撒气就让他撒呗!总好过他一个人独自把痛苦憋闷在自己心里头。”雪落黯然。

“太太,我知道你是心疼二少爷。可二少爷现在脾气难能预测,我怕他误伤了你。要是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那就成雪上加霜了!”

莫管家向来都以大局为重,“您还是先回学校去吧。听话。”

“我不回去!立昕都病重成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学习啊!莫管家,你去忙吧,我不给您添乱就是了。”

见太太雪落执意不肯离开,莫管家也只能叹息一声,“那太太您多保重。一会儿让小邢给你安排个护士值班室休息一下。记住,别再去招惹二少爷了!”

雪落点头应好。

******

封行朗消失了三天,蓝悠悠也狂躁了三天。而叶时年更被她折腾了三天。

她先是逼叶时年不停的给封行朗打电话,关机;

她又逼迫叶时年将电话打去gk集团和封家,秘书说她们敬爱的封总已经三天没去办公了,而封家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还有封行朗的好基友们,叶时年都找过了。

蓝悠悠下了最后的黄牌警告:如果叶时年再找不到封行朗,她就会逃出这幢别墅自己去找。

叶时年不太相信蓝悠悠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但看到蓝悠悠没日没夜折腾他,也折腾她自己的楚楚可怜样儿,叶时年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叶时年的左手臂上,已经被蓝悠悠咬过好几回了。偶尔狂躁起来,她会连她自己的手臂也咬。

叶时年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着了封行朗何样根深蒂固的魔,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蓝悠悠对封行朗的无比挚爱和眷恋。

虽说这样的挚爱和眷恋,并不鲜活,并不健康,甚至于还带上了那么点儿令人窒息的死亡味道。

忠贞不渝的爱情,总是让人向往并心怀敬意的。

叶时年真的很同情狂躁中的蓝悠悠自己作贱她自己。或许在叶时年看来,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深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让人同情和怜悯。

“蓝悠悠,如果你不再闹腾,我答应出去给你找寻朗哥的行踪。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从这里逃跑。”叶时年的目光,落在了别墅角落里的那堆泛着阴森森金属光泽的铁链上。

蓝悠悠也朝那堆铁链瞄上了一眼,冷声轻哼,“所以,你又要锁着我?”

随后,她的身体突然像一条柔若无骨的美女蛇一样,一下子瘫软在了地面上,“我都气若游丝成这样了,你怎么舍得锁着我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啊,快来,帮我抱到庥上去。”

叶时年的一颗心,是悸动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血气方刚的男人体魄需要什么。但他的双脚像是硬生生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没有上前挪动半步。

他知道蓝悠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接近她,就等同于接近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蓝悠悠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生着媚,只要一眼,便能将男人的三魂七魄给摄去。还有那不知何时露出的,如柔荑一般莹白的半个肩膀。

叶时年只觉得自己就快压不住身体中那上窜下跳的奔腾血气了。

他知道,蓝悠悠是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去找封行朗。但他不给她这个机会。

就在蓝悠悠媚态横生的扑进叶时年的怀里时,叶时年一个眼疾手快的手刀,重重的击打在了蓝悠悠的颈脖处,一阵沉甸甸的眩晕袭来,蓝悠悠昏倒在了叶时年的怀中。

那自来的悠然香气,丝丝缕缕的萦绕在叶时年的鼻间;还有女人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对叶时年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可叶时年瞬间便意识到:蓝悠悠是封行朗的女人。不对,似乎应该是封立昕的女人。不管是封立昕的女人也好,还是封行朗的女人也罢,这个女人都跟他叶时年没半毛钱关系。

自己惦记不得!也不敢惦记!

缓缓的将女人平放在庥上,叶时年微微叹息一声,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他最终还是将铁链锁在了蓝悠悠的脚踝上。

左脚踝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叶时年还是不忍心用铁链再次锁住那段褐红色的伤口处;所以他换了蓝悠悠的另外一只右脚锁好。

无论自己如何的怜香惜玉,都无法改变蓝悠悠对封立昕痛下毒手的恶劣事实。

如此美好脱俗的女人,竟然有着一颗蛇蝎心肠。

锁好蓝悠悠,叶时年又将别墅的所有门窗锁定,启动好智能的报警装置后,他才离开了别墅。

两个小时后,叶时年才从外面急如火燎的赶了回来。

正文卷 第165章 你的死期到了

叶时年喘着粗气,接了一杯冷纯净水就直接一饮而尽。

蓝悠悠早已经醒过来。她坐在庥上,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看着自己右脚踝处的铁链。就像一只被囚在笼中的金丝雀,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怜悯她。

可叶时年说出的话,更是雪上加霜:“蓝悠悠,我估摸着,你的死期快到了。”

“怎么,封行朗已经想好怎么弄死我了么?”蓝悠悠竟然在笑,而且还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笑。

好像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恐怖的事。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领悟到: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生命没了,关于她的一切就消失殆尽,她会从时间长河中被抹去。

“还不确定他会怎么弄死你!但我能肯定,封立昕一死,你的死期也到了。”

叶时年说的是事实:如果封立昕真的死了,封行朗是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残害过他大哥的凶手活在世界上的。给封立昕陪葬,蓝悠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什么?封立昕要死了?他被大火烧得不人不鬼,活着也是现眼!死了不是正好么!”

蓝悠悠嗤然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曾经对封立昕的加害而愧疚难当,竟然还能说出这般没心没肺的话来。要是被封行朗听到了,十个蓝悠悠都要被他弄死掉!

叶时年也生气,真的很生气。因为封立昕的无辜和不值得。他爱这个女人爱得入骨;可这个女人呢?反而一个劲儿的巴不得他死!

“蓝悠悠,你要知道:如果封立昕死了,你的死期就到了!封行朗一定会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给弄死!他一定会让你给他大哥封立昕陪葬!”

叶时年提醒着女人其中的利害关系。换句话说,封立昕死了,你蓝悠悠也活不长了。他要让她意识到她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不!我不要给封立昕陪葬!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给他陪葬?要陪葬,我只会给封行朗陪葬!”蓝悠悠少有的惊慌失措了起来。

“……”叶时年愕了一下:原来女人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去给封立昕陪葬。

却想给封行朗陪葬?还真爱之深、恨之切啊!

“如果封立昕真死了,你觉得这一切还由得了你?你不给封立昕陪葬,也得给封立昕陪葬!封行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叶时年爱得了蓝悠悠跋扈的任性,可他知道封行朗一定受不了,更不会受!封立昕死了,封行朗绝对不会留下蓝悠悠这个活口。更何况封立昕爱蓝悠悠爱得入心入骨。

似乎,蓝悠悠有些慌张起来:或许她不怕死在封行朗的手中,但却害怕去给封立昕陪葬。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睡一个坟墓,那简直就是一辈子的噩梦!

人都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噩梦?

即便要死,自己也只能跟封行朗一起死,跟封行朗同睡一个坟墓中!

见女人害怕的安静了下来,叶时年继续说道:“听说两天前的早晨,封立昕割脉自杀了。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中!医生说,如果错过了72小时的黄金时间,封立昕将永远陷入不可逆的脑死亡当中,差不多就等同于活死人了!”

蓝悠悠沉寂着,若有所思着什么。突然间,她抬起头来,一把抓过叶时年正拿着水杯的手臂,恍如隔世般急切道:“叶时年,快带我去医院!就现在!”

“去,去医院?你怎么了?又要耍什么花样来变相的折腾我?”

半杯水泼洒了出来,从蓝悠悠的衣领处灌进,顿时那中空的睡衣里一片隐约可见。叶时年一阵喉结急剧的滑动。不得不说,蓝悠悠这女妖精,在不经意间就能让男人狂躁起来。

“带我去封立昕所住的医院!现在就去!”蓝悠悠猛烈的摇晃着叶时年的胳膊。

“什么?你让我带你去医院找封立昕?你这是要送上门去找死么?”叶时年愕住了。

“你不是说封立昕昏迷不醒吗?你带我去找封立昕吧!我有把握能叫醒他。”蓝悠悠坚定的说道。

叶时年狠怔了一下:这个女人说她能叫醒昏迷不醒的封立昕?有这个可能吗?封行朗都叫不醒封立昕,她就可以了?她以为她是华佗在世么?

“你能叫醒封立昕?凭什么?凭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发生?还是想趁机逃跑?”

叶时年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蓝悠悠的小伎俩。她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时不时的冒出个鬼主意来,能把叶时年折腾得要死要活。

“叶时年,要是你怕我逃跑,你可以一直锁着我啊!如果你不让我去,你就是见死不救!封立昕要真的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蓝悠悠是个极度聪慧的女人。她知道怎么说,能刺激到叶时年最能见血的地方。

“怎么我就成了罪魁祸首呢?”叶时年纳闷儿道。显然,他已经中了蓝悠悠的圈套。

“你也知道:在封立昕昏迷的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封行朗一定想尽了办法。什么国内国外的专家,他一定请上了一大堆!结果封立昕醒过来了吗?而你却要阻拦我这个唯一能叫醒封立昕的人去救他,你说你不是罪魁祸首是什么?”蓝悠悠趁热打铁。

叶时年开始犹豫了。

******

在封立昕昏迷的两天两夜时间里,封行朗的内心是可想而知的揪如刀绞。几乎是滴水未进。

还好有金医师在,他会在封行朗精神紧张得快支撑不下去时,给他来上一针维持生命所需要的基本营养元素。

这是雪落第一次见到蓝悠悠。一个让她一看就胆战心惊的女人。

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洋娃娃般美丽的脸庞,可在看向她时,却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杀气。

对!就是一股杀气!

雪落不自控的暗自轻颤了一下:如果地狱里爬出的撒旦和恶魔有性别上的区分,那这个蓝悠悠一定就是个女撒旦、女恶魔!

可这样一个女撒旦、女恶魔,却偏偏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

只可远观,却不能亵玩的那种女人!

正文卷 第166章 退位让贤

当时的雪落守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门外。她没有固执的进去走廊门内,一来是因为自己着实帮不上什么忙;二来也不想激怒封行朗那个濒临崩溃的男人。

虽说莫管家一再强调封立昕的自杀与她林雪落无关,可雪落心里还是深深愧疚的。要不是自己那天晚上赌气离开封家,封立昕也不至于情绪太过激动。直到现在雪落都不知道,封立昕其实是因为自己小解失禁而引起的情绪激动。

当然,封家的人,无论是安婶,还是莫管家,都不会跟她提起大少爷失禁这回事儿的。

安婶送进去给二少爷封行朗的晚餐,又给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安婶一边唉声叹气着,一边黯然的抹着眼泪。大少爷生死未卜,二少爷又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安婶向来都把封立昕和封行朗两兄弟,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宝贵。

“安婶,行朗他又不肯吃吗?”

雪落也是心急如焚。他封行朗不愿自己主动摄取食物补给自己的体力,再怎么打那些维系生命的营养素也无济于事啊!再健壮的身体,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安婶只是摇头,哽咽的哭诉起来:“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少爷生死未卜,二少爷他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封家,要塌天了。”

“安婶,把东西给我吧。我送进去给行朗!”雪落从安婶手中接过了那些食物。

“太太,您可不能进去啊!二少爷还上着火呢。要是二少爷失手又把你给伤着了,那封家可真要大乱了。”安婶说什么也不肯让雪落将食物给二少爷封行朗送进去。

虽说还不能确定太太肚子里有没有怀上有小少爷,这万一被他爹给伤着了,那岂不是要大错特错了。安婶不能让二少爷封行朗有犯这种错误的机会。

“安婶,你放心吧,行朗要是吼我凶我,我就让着他,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想劝他吃点儿东西。别他哥醒了,他反而倒下了。”

或许是局外人,雪落体会不了封行朗即将失去自己亲人的苦涩哀伤和心如刀绞。她觉得封行朗应该理智的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仅仅为他自己,也为他大哥封立昕。

“太太,您别进去了,二少爷他……他还不想见您呢。”安婶极力的劝说着雪落。

也就在这个时候,叶时年领着蓝悠悠走了过来。叶时年并没有给蓝悠悠上锁: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蓝悠悠不会逃跑。即便要逃跑,也会逃到有封行朗的地方去。而封行朗现在就正在医院里。

安婶左一声‘太太’,右一声‘太太’的称呼雪落,已经让蓝悠悠那漂亮的柳眉直蹙了;再加上雪落左一声‘行朗’,右一声‘行朗’的称呼着封行朗,着实让蓝悠悠给惹毛了!

在蓝悠悠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除了她蓝悠悠,其它任何的女人都不能如此亲昵爱昧的称呼封行朗。所以,她看向雪落的眸光,自然就带上浓浓的不友好的杀气。

“你是谁?”蓝悠悠厉声责问着想从安婶手中拿过保温瓶的雪落。

雪落怔了一下,抬头迎上了蓝悠悠那锐利得简直要把她给肢解了的杀气腾腾眼眸,不由得轻颤了一下:既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还一副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儿呢?这个女人也太不友好了吧!好像自己也并不认识她啊!

既然互不认识,想必也无怨无仇,可这个女人那狠毒得几乎要置她林雪落于死地目光,实在是让人费解!

可这个女人却长着一副天使般纯美的面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她,她是我家太太。”

安婶明显的感觉么这个漂亮的女人来者不善。再仔细观察时,又发现这个女人好眼熟,只是一时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真的好眼熟。

“闭嘴!我问你了吗?”蓝悠悠冷斥了安婶一声。真不知道是谁娇惯了她的狂妄自大且目中无人。

这漂亮丫头也实在是太凶悍恶劣了吧?先不说安婶好心好意回答了你的问话,就说安婶这一大把的年纪,你一个晚辈也不应该这么不礼貌啊!何止不礼貌,简直就是泼辣之极。

“我是封立昕的太太。”雪落应得不卑不亢,随后又忍不住的顶上一句:“这位小姐,麻烦您对我家阿姨说话客气点儿。”

“你是封立昕的太太?呵呵呵呵……”蓝悠悠突然就笑了,笑得花枝轻颤。加上她那张洋娃娃一般的纯美模样,明明是很恶劣的嘲笑却被美化了。

雪落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她不想跟一个精神状态间歇性的女人胡扯浪费时间。

“安婶,把保温瓶给我吧。我送进去给封行朗吃。”

雪落不再搭理女人那似讥又似讽的笑。她爱咋笑就咋笑吧。反正她林雪落也不会少块肉。

“封立昕醒不来,你觉得封行朗还有闲情吃得下东西?他是个兄奴!”

蓝悠悠又是一声挖苦似的冷哼。只不过她口中的‘兄奴’,说得还真贴切。当然了,谁又会对那个曾经舍命相救自己的大哥,在他面临生死之际时做到熟视无睹呢?!重情重义的男人才更有人格魅力。

“行了蓝悠悠,我们进去找朗哥办正事儿吧。”

在这场女人的斗嘴战中,叶时年很容易发现: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加一起都不是她蓝悠悠的对手。

蓝!悠!悠!

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蓝悠悠?

雪落狠狠的怔愕住了;而安婶也震惊得双目圆眸:原来大少爷一直惦记着的女人就是她啊!

安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她是在大少爷封立昕的床头见过照片的。她万万没想到蓝悠悠竟然还活着,而且要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也难怪大少爷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雪落的心间可谓是五味杂陈:一来感叹蓝悠悠竟然如此的美艳动人!二来,自己‘丈夫’念念不忘的女人回来了,她这个妻子,是不是应该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啊!

事实如此:蓝悠悠才是封立昕心头的挚爱女人,自己的确应该退位让贤了!

正文卷 第167章 失控的封行朗

几个保镖是认识叶时年的,知道他是封行朗得力的助手之一。所以在他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来找主子封行朗时,他们还是放行了。

雪落和安婶跟着走了进来。

走廊外的玻璃门外,封行朗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看重症监护室上的大哥封立昕。

他的拳头上沾染着鲜血,那是刚刚从国外被请回来的专家的。

因为那群东西说:封立昕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如果真的脑死亡了,摘下呼吸机让患者体面的死去,才是对亲人最大的尊重!

封行朗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他便打了那群东西!

所以这一刻,在他看到蓝悠悠时,那多日堆积的怒意和恨意,便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封行朗袭击蓝悠悠的速度快如猎豹;但早有准备的叶时年速度则更快。毕竟一只是吃饱了饭的猎豹,而另一只却是饥饿了两天的猎豹。

“朗哥,你冷静点儿。”叶时年拖拽住了想袭击蓝悠悠的封行朗。

“我要她死!我要她给我哥陪葬!”封行朗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她是来救立昕哥的。朗哥,你就给她个机会赎罪吧。”面对如一头失控疯牛般的封行朗,叶时年挨了他好几拳的狠打。 鼻青脸肿,口角溢血。

叶时年果然没骗自己:封行朗真的想让她给封立昕陪葬。蓝悠悠当然是不愿意的。想想自己的骨灰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甚至于讨厌的男人合葬在一起,还不如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哥今天的惨况,都拜这个女人所赐!她罪该万死!”封行朗怒成了暴戾的撒旦,一心只想弄死叶时年身后的蓝悠悠。

“阿朗,让我试试吧。我有把握叫醒你哥!如果叫不醒他,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

相比较于陪葬封立昕,蓝悠悠更愿意死无葬身之地。

人活百年,如果不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活了那么久又有什么意义?

“滚!不许你再碰我哥一下!”封行朗厉声嘶吼。震颤着众人的耳膜。也不管不顾还在重症监护室中封立昕。或许能被他的厉吼唤醒,封行朗到是求之不得。

“阿朗,你哥已经这样了,错过了72小时,他只能是没有灵魂,永远躺在病床上,连行尸走肉都不如的植物人。”

什么话能刺激到封行朗,蓝悠悠就挑什么话说。她的目的,就是刺激封行朗答应让自己一试。

“那我会让你每天都跪在我哥的病床前,向他忏悔!”

封行朗阴狠狠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戾气,“即便是尸体,我也会把你做成干尸陪在我哥身边的!”

蓝悠悠被封行朗话给愕愣住了。她不怀疑封行朗会有这便残忍狠毒的手段。因为她了解他!她也不是怕死,而是怕即便自己死了,还得天天面对封立昕!

即便是蓝悠悠的尸体,他也要做成干尸陪在封立昕身边?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凶残暴戾中的封行朗是可怕的。连阻止他的叶时年都被他的戾气给威慑住了。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撒旦,嗜血凶残得失去理智。

可这样的封行朗,雪落却毫不害怕。她看到的,只有封行朗即将失去亲人时失控可怜的一面。

她从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雪落紧紧的抱住了封行朗的劲腰,用自己的温情去化解他的暴怒之气。

“行朗,给蓝悠悠一个机会吧。你哥舍得为她死,肯定更舍得为她生!给她一个机会,也就等于给你哥一个生的机会!你想尽一切办法,为什么不试一下这最后的办法呢?”

见怀里的封行朗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雪落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行朗,说句你更不爱听的:你哥最放心不下的,并不是你这个弟弟封行朗,而是他的心上人蓝悠悠!他肯为你舍命,却不肯为你而活;但为了蓝悠悠,他能死,就能生!所以,给她一个机会吧!等于给你哥一个机会,同时也给了你自己一个机会!”

这一刻,雪落突然就读懂了怀里的男人。也就更加心疼这个男人!

看到封行朗被林雪落抱住,蓝悠悠瞬间从恐惧中回笼起了她极强的独占欲。

“放开阿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蓝悠悠的这句谩骂,让雪落瞬间疑惑:蓝悠悠爱的是封立昕吗?还是爱他封行朗?

在金医师的极力认可之下,封行朗终于还是答应了让蓝悠悠进去试试。

可在蓝悠悠看到被各式各样生命检测仪包裹住的封立昕时,她瞬间就恶心了起来。以蓝悠悠的胆子,她根本不会害怕封立昕被大火烧残的模样。而且进来之前,金医师也跟她事先有沟通过。

只是在真真切切看到封立昕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时,实在是让她倒胃口。或许她内心的想法是:都残废成这样了,倒不如让他安安静静的死掉算了!活着纯属浪费粮食。

可在封行朗冷成冰霜的目光盯视下,她不得不吞咽下了刚刚因为厌恶而涌上来的恶心感。

蓝悠悠本想让封行朗去外面等着,可一看到外面还守着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她改了主意。

她对封立昕没什么好感,更谈不定什么爱情,或许她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封行朗。

蓝悠悠将封立昕那只如鬼似魅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双手中,然后对着紧闭双眸的封立昕‘深情’的喃唤了一声,“立昕……gorilla……”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是yoyo。你最爱的yoyo。gorilla……gorilla……”

蓝悠悠用情至深的呼唤着,只有她跟封立昕才能听懂的昵称。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为人所惊叹的奇迹。就像雪落所说的那样:封立昕能为蓝悠悠去死,也就一定肯为蓝悠悠活过来。人的求生意识是无限强大的,尤其是在一个男人刻骨铭心爱着一个女人时。

就在蓝悠悠深情呼唤吧封立昕十多遍‘gorilla’时,金医师精确的扑捉到心电图上的强烈不规则波动。很好的说明了,蓝悠悠的呼唤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正文卷 第168章 非我不爱,非我不娶

“继续,不要停!有效果了!”

金医师一边叮嘱着蓝悠悠,一边让助手小邢叫来了那两个刚被封行朗打到吐血的外国专家。他们虽说对封行朗的暴行很不满,但在生命面前,他们却是本能的尊重和敬畏。

可是,封立昕的身体底子实在是太薄弱了。似乎他自己也想跟身体的孱弱做斗争,金医师他们的极力抢救和复苏下,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

在众人摇头叹息之际,蓝悠悠却始终没有放弃。她一直紧紧握着封立昕的手,一直在他耳际述说着类似于细细密密的情话。

重症监护室玻璃外的雪落,她真的很佩服蓝悠悠的毅力。蓝悠悠一直坚持着,跟封立昕说了三个小时的话,也同时握了封立昕三个多小时的手。其中没有一刻停顿。

恍惚间,似乎给人以错觉:蓝悠悠深爱着病床上这个命悬一线的封立昕。要是雪落没听到那句‘放开阿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话,她一定是信的。

除了因割脉失血过多到休克,封立昕还被一系列的并发症所困扰着。这几个月来,一直做的保守治疗,只是缓解病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他本就一心求死,根本就无心配合金医师的治疗。

所以封立昕要克服的,不仅仅是失血休克,还有一系列的并发症,以及身体各个器官的衰竭。

蓝悠悠是疲乏的,毕竟已经连呼带唤的坚持了三个多小时。可突然间,她的话锋一转,从含情脉脉的乞求,突变到此时此刻的惊骇哭诉。

“gorilla……你一定要活来下……你要是死了,你弟弟封行朗会让我给你陪葬的!”

蓝悠悠突变的话题,让一旁的封行朗微蹙眉宇。丰神俊朗的脸庞上,被暴起的胡须钻出了浅青的皮肤;给他的俊逸添上了无尽的沧桑感。

微蹙的眉宇又缓和了下来,他任由蓝悠悠自行发挥着。曾经活生生的生命,现在脆弱到不堪一击。封行朗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冰封住了,找不到出口。

“gorilla……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怕死掉!你醒过来了,我就不用死了。”

“gorilla……你看看我的脚踝,被你弟弟封行朗锁了好多天,都肿得化脓了,差点儿就高烧死掉。”

“gorilla……你要是不肯醒过来,你弟弟他就要把我制成干尸,要我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干尸多丑啊,我要死,也得美美的死!gorilla……你醒过来啊,不然你最爱的yoyo真会被你暴戾的弟弟做成干尸的。”

“我要你醒过来你都做不到,还说什么今生今世非我不爱,非我不娶呢!都是假话,都是骗人的!封立昕,没想到你也会骗我……我真对你失望透了!”

“……”

蓝悠悠一直说一直说,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六个小时……雪落站在玻璃外的腿都麻了;可一直跪在封立昕病床前的蓝悠悠却没有动弹过姿态。

雪落真的很佩服蓝悠悠这种坚韧不拔的毅力!

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跟铁打似的坚毅无比!

难怪封立昕会爱她爱得入骨!

再后来,封行朗从重症监护里走了出来;支撑下去,不仅仅需要顽强的毅力,而且还需要维持生命的营养来源。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了,他需要金医师再给他打上一针。

“二少爷,您就吃点儿东西吧。”安婶看到封行朗干裂到出血的唇瓣时,心疼得几乎快失声痛哭。

雪落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一瓶加了蜂蜜的纯净水递送了过来。封行朗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看女人,再看了看那瓶水,最终还是伸手过来缓缓的接过,拧开瓶盖刚喝上小半口,重症监护室里突然传来了蓝悠悠的惊呼声,“gorilla……你醒了……你醒了!”

‘吧嗒’一声,封行朗手中的矿泉水瓶掉落在了地上,他飞冲了进去。而监控室中的金医师更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跟一直守着的两个外国专家赶了进来。

封立昕果然睁开了双眼,虽说睁得不大,几乎只是一条缝隙,但确确实实是睁眼了。

他紧紧的盯看着正前方哭得梨花带雨的蓝悠悠,似乎在判断,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他心爱的女人果然在这里等着他。封立昕想发出声音,但他的鼻腔和口中都被东西堵着……

“快!0.5mg肾上腺素静脉注射!”金医师开始了进一步的抢救。

不知道是奇迹真的发生了,还是封立昕实在是舍不下他心爱的女人蓝悠悠。他真的醒了过来。专家们一个劲儿的惊叹,说这一切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身体太过虚弱的封立昕陷入了第二次药物性的昏迷。而蓝悠悠也在爬起身的那一刻,一下子体力不支晕厥在了一旁封行朗的怀里。

封行朗没有丢开怀中昏厥的女人。十个小时的口不停舌,着实累惨了蓝悠悠。大哥封立昕能醒,蓝悠悠功不可没。

并不是说,封行朗有多么的感激蓝悠悠。直到这一刻,他都是憎恶她的。只是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大哥封立昕的成功苏醒,后期的稳固病情,还有进一步的植皮手术,恐怕都需要这个女人来参与了!

冷眼扫过蓝悠悠那张憔悴的脸,封行朗将她丢给了重症监护室外的叶时年。

“你让莫管家给她安排个地方。就在附近,不许离远了。守好她。”封行朗冷声交待之后,便再次进去了重症监护室。

大哥封立昕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成功的唤醒过来,封行朗心头狠实的堵得慌。但最终还是被封立昕的苏醒给掩盖了。

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爱情的魔力!更何况蓝悠悠对大哥封立昕的爱情,虚情假意得让他叹为观止。在瞬息之间,就能从恶魔蜕变成天使。

封行朗只会将蓝悠悠唤醒大哥封立昕,归类于是她在赎罪!

******

叶时年守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娇弱不堪的女人。他不知道蓝悠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极力的呼唤了封立昕十个多小时。

但叶时年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绝对跟‘爱情’无关!

因为他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蓝悠悠根本就不爱封立昕!一丁点儿都不爱!

甚至于还有着厌恶和抵触的情绪!

正文卷 第169章 所有惦记他的女人,都要死!

雪落进来蓝悠悠的病房时,医生正给她挂着补给体能的营养液。

她真的挺佩服蓝悠悠的,能不间断的呼唤了封立昕十小时。难道真是‘爱情’的毅力支撑她坚持了这么久?关键是,封立昕竟然还在她的深情呼唤中真的苏醒了过来。足以证明,封立昕的确是爱这个女人爱进骨子里去了!舍得为他死,亦肯为她重生!

无论她在天堂地狱,还是在人间,他都会追随着她的步伐而来!这是何等的深爱!

封立昕那边有一大帮子的医学专家正会诊着,雪落也帮不上什么忙。

做为封立昕的妻子,雪落觉得自己应该来看望一下为救醒自己的‘丈夫’而虚脱到累倒的蓝悠悠。

叶时年对眼前这个自称是封立昕太太的林雪落,持疑惑态度。他只知道封行朗好像前些日子被他大哥封立昕硬塞了个女人成了亲,怎么这个女人却自称是封立昕的太太呢?

好在叶时年并不是个喜好八卦的人。对于林雪落的身份,他并不想知道得太清楚。或许在他看来,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完全可以接受。

病床上的睡美人实在是漂亮极了:那瓷娃娃般的脸庞简直惊为仙子。蓝悠悠的美,是那种很纯粹的美,像一块天然而成的美玉,没有经过世间任何的雕琢,很干净的美,很纯粹的美。

就在雪落沿着病床边坐下没多久,蓝悠悠便醒了过来。似乎,她是嗅到林雪落这个强烈的情敌气味而被刺激醒来的。

蓝悠悠瞪向林雪落的目光很不友好,甚至于溢出了浓浓的敌意。

“你跟封行朗是什么关系?”蓝悠悠一出口,就是犀利的盘问。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紧着问。

雪落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蓝悠悠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封立昕的状况,也不是关心她自己,而是关心起了她林雪落跟封行朗的关系?

说实话,这一刻的林雪落是心虚的。难不成自己跟封行朗的那点儿破事这么显而易见的就能被路人甲给看出来?正因为自己跟封行朗的关系不清又不楚,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底气不足。

“我是封立昕的妻子,也就是封行朗的嫂子!我跟封行朗,是叔嫂关系。”雪落不动声色的说清楚了自己跟封行朗的关系。

“你真是封立昕的妻子?”蓝悠悠凌厉的眉宇舒展开了一些,随后冷声嗤笑道:“封立昕都那样了,你怎么还肯嫁给他?难道你晚上抱着他睡的时候,不会恶心作呕吗?”

根据时间来推测,封立昕娶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应该是被大火烧伤之后。因为封立昕在跟她蓝悠悠厮混的时候,还是申城的单身贵族。

林雪落浅浅的叹息一声,像在自嘲,“估计是我太拜金了吧!封家能给我锦衣玉食的生命!”

雪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作答蓝悠悠的鄙夷。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自嘲,反到能更贴切蓝悠悠的心意。贬低自己,能让别人开心,算是无奈中的无奈吧。

“拜金?你到是挺坦诚的。”蓝悠悠冷哼一声,上上下下像个高精度的扫描仪一样把雪落打量了个遍。一个其貌不出众的女人,关键还爱钱。挺好的。

“蓝小姐,真的很感谢你唤醒了我丈夫封立昕。金医师们正给立昕做会诊,都说您能唤醒他,实在是个奇迹。”雪落真诚的感谢道。

“你是真心感谢我呢?还是假意的感谢我?” 蓝悠悠一记白眼睨了过来,麻凉得很。

“什么意思?”雪落又是一怔,只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实在是费劲儿。“我当然是真心感谢你了。”

“虚伪!” 蓝悠悠冷嗤,“据我所知,封行朗是没有资格继承封家遗产的!如果封立昕死了,你不正好能继承封家的遗产吗?也能如了你嫁来封家的拜金之愿啊!”

“……”雪落彻底的愕住了。原来自己嫁进封家当太太,外人们都是这么看待她林雪落的啊!

观念南辕北辙的两个女人,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你好些了吗?安婶回去给你熬了些安神补气的莲子羹,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虽说蓝悠悠说话很‘刺耳’,甚至于‘刻薄’,但雪落却挺喜欢她有事说事的犀利个性的。

蓝悠悠对什么莲子羹那是完全提不上兴奋的,她一直在紧盯着雪落。从她那张净美的脸庞开始,一直延伸到她的腰际,直到雪落的纤腿之处。

虽说是同类,但被蓝悠悠这么盯看着女人的羞怯部位,雪落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她本能的合紧了自己的脚,微微前倾着身体。将自己的开衫遮盖在蓝悠悠一直盯视的部位。

突然间,一句让雪落听着脸红又心跳的问话从蓝悠悠的美唇中溢出,愣是把雪落给愕住了。

“你跟封行朗睡过了?” 蓝悠悠问得很直白,而且语调很锐利,不给雪落以回避的机会。

“……”雪落真心服气了这个口直心快且又大胆泼辣的女人。似乎什么话她都能问得出口。丝毫不害羞不害臊。就好像再平常不过的拉家常一样。

关键雪落不想跟这个女人拉这样的家常!这哪里是什么家常啊,这分明就是个人隐私。

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女人呢?实话实说么?她林雪落丢不起这个人!那只剩下善意的谎言了!

“我喜欢像方亦言那样的男人: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这话怎么说得如此顺口,而且还相当的耳熟?似乎,自己曾跟封行朗那恶魔男人说过。对于那个恶魔男人很管用,雪落希望对蓝悠悠这个难缠的女人同样管用。

蓝悠悠并没有去追问雪落口中的‘方亦言’是谁。因为对她无关紧要的人,她蓝悠悠向来懒得去过问一丝一毫。

“你最好别惦记封行朗!因为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所有惦记他的女人,都要死!”

蓝悠悠咬牙切齿的话从艳唇中溢出,像极了一个正诅咒别人的女巫婆。可这个女巫婆却拥有着一张美艳得如同天使一般的纯真脸庞。

雪落心头狠狠的震颤了一下:因为蓝悠悠的霸气,也因为自己的心虚。

正文卷 第170章 蓝悠悠的撒娇

现在看来,这个蓝悠悠果然不是真心喜欢封立昕的;她喜欢的人,应该是封行朗!那刚刚怎么还痛彻心扉且深情呼唤昏迷不醒中的封立昕,一副用情至深模样呢?

装的?是装给封行朗看的?还是这个女人对封立昕的忏悔?真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原来是你想睡封行朗啊。”雪落淡淡的笑了笑,“那我们可以做妯娌了!”

微顿,雪落深呼吸一口,“只是立昕他……真的很爱你。”

“既然他爱我,什么还要娶你为妻啊?所以,他这叫虚情假意!哄人的!”蓝悠悠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会是哄人的呢?他对你的真情,整个封家人都看到了。立昕娶我,或许只是为了冲喜罢了。我随时可以跟封立昕离婚的!”雪落急切的想证明封立昕有多爱她蓝悠悠。

“你敢!你要是敢跟封立昕离婚,我第一个就会不放过你!乖乖的当好你的封立昕太太吧!” 蓝悠悠嘶声冷哼。

安婶拎着莲子羹一直在门外踌躇不前。她听到了很多,包括蓝悠悠的那句: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要死!

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也太恶毒了吧?这万一让她知道:雪落太太所嫁之人就是二少爷封行朗,那她……那她是不是真要把雪落太太给……安婶打了个冷颤!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蓝悠悠,究竟是爱着大少爷呢?还是爱着二少爷呢?还是两个都爱?又或者两个都不爱?这姑娘实在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

安婶走了进来,将保温瓶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蓝姑娘,您辛苦了。我替我们家大少爷感谢您!这是刚熬好的莲子羹,安神补气的。我给您盛点儿趁热喝吧!”

“我不喝你盛的东西!去把你家二少爷叫过来,我要喝他给我盛的。”

蓝悠悠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要求。指名道姓的要让封行朗过来给他盛莲子羹喝。

安婶和雪落都是一怔,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也实在是太赤倮倮了吧!

“蓝姑娘,我家二少爷正忙着给我家大少爷会诊的事情呢。还是安婶盛给你吃吧。”安婶再次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说不要你盛就不要你盛!你耳朵不好使么?快给我滚出去叫封行朗来!”蓝悠悠咋呼一声。

“蓝姑娘,我家二少爷真的没空……”安婶再次低声下气。

“谁说我没空?”病房的门口,传来封行朗低沉又磁性的好听声音,“能伺候蓝悠悠小姐用餐,我封行朗荣幸之至!”

封行朗不但声音好听,而且俊脸上还轻蕴着绅士矜贵的微笑。他从安婶手中接过碗勺,盛好,体贴入微的将勺子送至自己的唇边试过温度之后,才温情脉脉的喂到蓝悠悠的嘴边。

“乖,张嘴。刚刚温口。”

蓝悠悠漂亮的眼眸中顿时闪过受宠若惊的晶亮之光,无论这个男人是虚情,亦或是假意,她都决定享受这样的伺候。

她张口红润的小口,将封行朗喂过来的勺子咬住,然后咯咯的娇笑。

雪落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被他们酸掉了!

蓝悠悠唤醒了封立昕,的确是功不可没。可是也不至于矫情成这样吧?给她盛莲子羹也就算了,竟然还喂食了起来?她可是你封行朗大哥心爱入骨的女人啊!

雪落不想对封行朗和蓝悠悠所表现出来的你侬我侬评说什么,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合法又合理。她转过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对正亲昵喂来喂去的两人眼不见为净。

安婶也跟着走了出来。把空间让给了封行朗和蓝悠悠。

雪落走得很快。她想去看看封立昕。安婶一路小跑着才追了上来。

“太太,你别难过。二少爷他还有求于那个蓝悠悠小姐……”

安婶话说一半。补全了是不是应该为:二少爷他还有求于蓝悠悠,别说喂个莲子羹了,就算是以身相许,他封行朗也在所不辞!

雪落苦涩一笑:“安婶,你这话说得好奇怪啊,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我跟你家二少爷一样,对蓝悠悠也是感恩戴德的。”

安婶想解释什么,却最终还是抿紧了唇。蓝悠悠的那句:‘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要死’,着实让安婶心生畏惧。她不想善良雪落太太出事儿。加上现在又是关键时刻,大少爷的病情,就全指望着那个蓝悠悠了。她也能理解二少爷封行朗对那个蓝悠悠‘言听计从’,无非就是为了挽救大哥封立昕的生命。

而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普通病房里,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蓝悠悠咬着封行朗喂过来的勺子,咯咯的一直娇笑着。看向封行朗的目光,则媚眼如丝。好像要把封行朗整个人都融化在她的眼睛里一样,不让任何女人再有机会盯着他看。

“淘气!松开!”封行朗疲乏了几天的面容上,勾勒起绅士又宠爱的笑意。

蓝悠悠松了开贝齿间的勺子,烟视媚行的看着封行朗,娇滴滴着声音:“阿朗,我还以你会吃了我呢!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干嘛还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啊?但即便是装的,我也会很享受的。”

封行朗重新舀上一勺子莲子羹送至蓝悠悠的唇边,“乖,不许胡思乱想!吃饱了,好好睡上一觉!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以后要再接再厉!”

蓝悠悠那张瓷娃娃般的脸庞,瞬间就冷凝了下来,冷冷的问道:“原来你是为了你大哥才这么巴结讨好我的啊?”

“那你以为呢?!”封行朗不答反问。俊逸的脸庞上饱含着笑意,却满是那种阴森森的恐怖感。

“如果我不配合呢?” 蓝悠悠当然不会是省油灯。她反威胁着封行朗。

“你会配合的!”封行朗慢悠悠的轻哼。

“你凭什么说我会配合?” 蓝悠悠实在疑惑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把握说她一定会配合他。“你想用死来威胁我?可惜了,我天生就是个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主儿!你威胁不到我的。”

“不配合呢,你会死得很难堪;可配合呢,你还能享受到我封行朗钻石级vip的伺候……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封行朗重新将勺子喂送到蓝悠悠的唇边。

正文卷 第171章 钻石级VIP的伺候

蓝悠悠瞬间便会意的笑了,媚如天仙,“这活儿我接了!封二少可要履行好你钻石级的vip伺候哦!”

突兀的,蓝悠悠的手就猛的探到了封行朗的腰际,在他劲实的腰上小猫儿似的挠了一把。想调出更多的情意。只可惜,封行朗却完全无意于她这样的挑豆动作。

“好好消息吧。一会儿再来看你。”封行朗侧开了自己的劲腰,一口气将碗中剩下的莲子羹喝尽。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雪落静静的站立着。金医师说封立昕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应该会在几个小时后醒过来。看来,爱情的力量着实有它巨大的魅力之处。

病床上被各式仪器包裹着的封立昕,几乎大半张脸都被盖在了呼吸机下,雪落看不太真切他的脸庞。但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封立昕,她林雪落的丈夫。而以前看到的那些能蛮横能暴戾的,都只不过是封行朗假扮的。

雪落能理解封行朗为什么会假扮他大哥封立昕。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他。

看着雪落纤弱的背影,封行朗的目光微微敛起。

“这些日子,你还是住回宿舍去吧!别再这里添乱了。”封行朗下逐客令的方式很锐利,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雪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封行朗。只是淡淡的回应:“我不添乱!只当个透明人!”

“这里不需要透明人!回你的学校去!”封行朗再次冷声拒绝雪落留在这里。

雪落回过头来,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刚刚才跟别外一个女人亲昵过的男人。她没有继续跟封行朗再作任何的争辩,点了点头。便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里的确不需要她林雪落这个透明人。自己不像蓝悠悠那样,对封立昕的生和死起到关键的、决定性的作用。亦不能给封立昕请回医学专家,或许她林雪落能做的,就只剩下添乱了。

雪落想跟男人说,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可话到嘴边,还是抿了回去。

目送着女人黯然离开,封行朗菲薄的唇轻轻勾动了一下。随后,他叫出了监护室中的莫管家。

“太太一会儿就出医院大门。你让小钱把太太送去学校。”

“好的二少爷。”莫管家连声应好。

“对了,给太太的饭卡里多充点儿钱。”微顿,封行朗勾了一下唇角,“再给那个叫袁朵朵的也多充些!让她这些天多照顾些太太的饮食起居。”

莫管家欣慰之极的点头,“好的二少爷,还是您对太太最好。”

“去做事儿吧。就你话多!”封行朗淡斥一声。

不知为何,看到林雪落那消瘦的小身板,封行朗每顿都想撬开她的嘴多灌些食物。

六个小时后,封立昕从一场长长的噩梦中醒了过来。他看着四周惨白的墙壁,和那些熟悉的作响仪器,他似乎有些恍惚:怎么阴曹地府也有这些医疗设备?不是说,死后所有的病痛都会消除的吗?为什么这些监测设备还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啊?

刚刚在噩梦中,自己好像听到悠悠在呼唤自己。她哭得好可怜,她说她被封行朗欺负了,还说要被封行朗制成干尸守着他?这个行朗,怎么连死都不让他安生啊!

“哥……哥……醒醒……快醒醒……哥。”

耳际,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呼唤声,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在他耳际飘忽不定着。好像是行朗的声音!他怎么也会在地狱里啊?不可能是他!一定不会是他!

可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很像弟弟封行朗!封立昕想睁开双眼,又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有千斤似的沉,怎么也睁不开。

“哥,封立昕?快醒醒!我是行朗。哥……”

封立昕听清楚了,果然是封行朗的声音。是他!自己这是在地狱吗?不,他不想封行朗跟他一样出现在地狱。他应该好好的活着。所以,封立昕努力的想睁开双眼看个究竟。

“哥,你终于醒了。”封行朗紧紧的拥住了几乎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的封立昕。

“行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悠悠的声音……我是不是在做梦?”封立昕的声音,近乎气若游丝。原本就沙哑暗沉的声音,更是无法分辨。

但封行朗却听出:大哥封立昕一心惦记的是蓝悠悠那个歹毒的女人,而不是为他担心力竭的兄弟。

难道爱情真能凌驾于亲情之上吗?

“你不是在做梦!蓝悠悠的确还活着!如果你想见她,那就快点儿好起来吧!”封行朗肯定了封立昕昏迷中所听到的蓝悠悠的呼唤声是真实存在的。

“yoyo她……她……她真的还活着?”封立昕突然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她……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心率猛的加快,金医师立刻浅呵,“大少爷,你冷静点儿。放松……放松!”

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金医师当然不会让封立昕再冒上一次险。即便是奇迹,发生第二次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莫管家,你去把蓝悠悠叫过来。”封行朗并不想做这样的决定。但为了能让封立昕安心养病,他不得不用蓝悠悠来刺激他。

“不,不,别让yoyo来……我这个样子会……会吓坏她的。别让她看到我……快……快把窗帘拉上……拉窗帘!”

骨子里,封立昕还是自卑的。他没有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而是最担心自己的容貌会被蓝悠悠看到。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不例外。

“立昕……gorilla,我看到你了。”蓝悠悠现身了,美得惊若仙子。

她轻轻在唇间轻漾着浅浅的笑意,美得脱俗,美得梦幻,美得那么的不真实。

封立昕呆住了,他怔怔的看着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能说能笑的蓝悠悠,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七魂六魄。

等他意识到什么时,他努力的偏侧着头,不想让蓝悠悠看到他被大火烧残的容貌。

只有配合,自己才能享受到封行朗钻石级的vip伺候。今生能让封行朗这样的男人伺候自己一回,也是值了!

正文卷 第172章 一只妖化了的美人狐

于是,蓝悠悠双膝跪地,匍匐在封立昕的病床边,满目饱含着忏悔的泪水。

“gorilla,你不用躲我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个温润如玉且最最爱我的男人!只可惜,我年少轻狂,没能好好珍惜你对我的这份赤诚的爱!是我辜负了你!幸好上天给了我再一次的机会……立昕,你快点儿好起来吧,我真的需要你……”

蓝悠悠匍匐在封立昕的左肩上,失声痛哭了起来。那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生怜爱。

“yoyo,别哭……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封立昕的心,再次被这个女人的泪水给征服了。他甚至于忘了,他的这身残败的身体,正是这个女人赐予的。

在场的人,都为蓝悠悠梨花带雨的泪水所动容;只有封行朗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是何等的歹毒如蛇蝎。在瞬息之间万变,一会儿能是人畜无害的纯真少女,再一会儿,便能蜕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巫婆!

“行了,我哥刚醒,身体虚着呢。莫管家,你送蓝小姐回去休息吧。”

封行朗适时的制止住了蓝悠悠这样的虚情假意。她越是这样装可怜装无辜,封立昕就会陷得越深。

已经领教过女人的歹毒了,可看情形,大哥封立昕似乎并没有从中吸取血的教训。反而再次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似的。

这情商,实在是太让人着急操心了!

“gorilla,我改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了我!除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所以立昕,你要快点儿好起来!为了我!好吗?求你了!”

不得不说,蓝悠悠真的有影后的表演天赋。她会把每一次的哭和每一次的笑演绎得惟妙惟肖。

刚出了重症监护室,女人就换了一副厌弃的冷脸,恶心的扯了扯被封立昕抚过的衣服,恨不得当时就脱扯掉。先不说她对封立昕原本就毫无感情可言,加上封立昕现在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着实让蓝悠悠看着堵心作呕。

要是不因为封行朗许了她‘钻石级vip的伺候’,蓝悠悠真会当着封立昕的面儿给吐了。

进去隔壁的病房后,蓝悠悠便迫不及待的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去了洗手间。她是个有洁癖的女人。在她看来,除了封行朗之外,其它任何男人的碰了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叶时年当然也看出了蓝悠悠精湛的演技:明明是憎恶封立昕的,却能秀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来。看来她为了封行朗,是什么‘委屈’也受得!

******

蓝悠悠虽然早已经走出了重症监护室,可封立昕的目光一直追寻着她的身影。

就像上了瘾!

“行了,别看了。人早走了。”

封行朗微微低垂着眼帘,目光一派轻冷。他也很想将封立昕对蓝悠悠的恶瘾给戒掉,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戒,无疑是性命攸关的。

“行朗……拿……拿镜子给我……我想看看我自己……”

想起什么来,封立昕吃劲儿的想用自己的手去抚自己的脸颊。可他手上肌肉和皮肤的延展性已经退化了,而且部分皮肤组织都沾粘在了一起,根本就无法伸直摊平。

封行朗上前一步,将封立昕吃劲抬起的手握紧,“早点儿好起来,才是你封立昕唯一的出路!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能保护她蓝悠悠的人了。只有你好了,她才能好!”

“行朗……别为难悠悠,她是无辜的。”封立昕开始替蓝悠悠求情。

“那就好好的配合金医师做治疗!”

封行朗翻过封立昕的左手,手腕处的割伤捆扎在白纱布中格外的刺眼。“我真应该在蓝悠悠身上也割下这么几百条同样的伤口才解恨!”

“不……不要!行朗……这一切跟悠悠无关。”

封立昕急切的说道。言未毕,身体依旧孱弱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金医师不得不再次给封立昕用上呼吸机。他本能的排斥,却被封行朗的一句话给驯服了。

“我说过:只有你好了,她蓝悠悠才能安好!我会看在你这个大哥的份儿上不跟她这个嫂子计较!”

一声‘嫂子’,着实把封立昕吸进了一个幻想的美好世界中。弟弟封行朗的嫂子,那不就是他封立昕的妻子吗?这一刻,封立昕的心就悸动的。

带着某种希冀入睡,这身体上的疼痛也变得微乎其微起来。

*

封行朗进来病房时,并没有看到蓝悠悠。有叶时年在,他当然不会担心蓝悠悠会跑掉。

叶时年用手指了指洗手间,里面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这个女人不是晚饭之前刚洗过澡的吗,怎么才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又洗一次?

封行朗俊眉微蹙。似乎,他就知道原因的。

“朗哥,你们聊,我去外面等着。”叶时年识时务的退到了病房门外。并将房间的门给他们掩上。

听到门外的动静,一抹凝白得炫目的妙曼身影从洗手间里飞奔而出;在奔出来之前,女人身上是有超大浴巾的;可在奔出来之后,看到病房里只有封行朗,而没有其它闲杂人等,女人身上的浴巾便自动的脱落了。

“阿朗……”柔情得能掐得出水来的娇声呼唤。有别于跟封立昕的虚情假意,这一声,喊得是动情又动意。听着能让男人血脉加速狂奔。

那抹青春靓丽的美好身姿,就这么坦诚相待在封行朗的怀里。

蓝悠悠像只八爪鱼一般攀附在封行朗的身上;往美好了说,就如同失去安全感的考拉一样,急需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而封行朗的怀抱,无疑是蓝悠悠最期待的。

“外面凉,先把衣服穿上。”封行朗不动声色的说道。

正人君子到目不斜视。就连女人那傲人的地方,他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就这么紧贴着他健壮的匈膛,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或许,他只是不想感受到罢了。

但蓝悠悠不相信封行朗能有这么好的定力!除非……除非封行朗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文卷 第173章 嗑到牙,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蓝悠悠知道:封行朗不但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相当凶猛的男人!

“怕我冷……那就抱紧我!” 蓝悠悠作答封行朗的话,向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会矜持,会害羞,会婉约,也就不是她蓝悠悠了!

“又淘气!”封行朗似宠爱的在蓝悠悠小巧的鼻尖上点了点,“今天的表现不错,就原谅你了。”

“光我表现得不错哪儿行啊……你也得好好表现嘛!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你封行朗钻石级的vip伺候啊!就今晚好不好?”

蓝悠悠的眼底,烟视媚行。像一只妖化了的美人狐。

在封行朗的面前,蓝悠悠愿意呈现上自己的一切。从那个夏日午后的相识,到奋不顾身着魔般的相救,早已经缘定三生了。至少蓝悠悠是非他封行朗不嫁的!

“我哥还病重着呢!我这个弟弟要跟他心爱的女人快乐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大逆不道了?”封行朗冷声。

“可你答应过我的……要不这样,你让我那个十下,如果你没有任何的反应,那vip伺候不推后;要是你有了反应……今晚你就归我蓝悠悠了!”

蓝悠悠在笑。此时此刻的笑,分外的明媚,也分外的生娇。

能把男人的心揉成一团,跟要化了似的。

封行朗当然知道蓝悠悠所说的十下指的是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蓝悠悠的手段。

那时,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个是邪肆俊朗的男人,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都辜负了‘年青’这个美好的字眼!

蓝悠悠咯咯的娇笑着,像攀附着大树的考拉。“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姿态绝对优美,而且还是难度系数极大的那种;这源于她经常的瑜伽锻炼。所以即便她攀附得严严实实,也难不到她做着手上的动作。

封行朗的身体是冷静的,心更冷静!

知道想扯开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蓝悠悠很难,所以,他带动着她的身体,一同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疼得蓝悠悠吃疼的惊呼,可封行朗却面不改色的趁机扯开蓝悠悠的身体,将她丢在了病床上。

蓝悠悠会疼,封行朗当然也会疼!毕竟他也是碳水化合物的人,并不是神!

“蓝悠悠,你的这些招数,能且只能用在我大哥封立昕的身上!你下辈子的任务,就是把我哥伺候舒服了!你要是乖点儿,就会少吃些苦头!知道了么?”

封行朗居高临下的盯看着一丝不缕的蓝悠悠,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顽劣孩童一般。

“封行朗,你混蛋!你就不怕你哥吃不消我的这些招数,早死早超生?”蓝悠悠恼羞成怒的瞪着眼前冷漠得陌生的男人。

他还是以前那个魅或生情的男人吗?

之前,他也会凶狠,但从不冷血凶残。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变得她蓝悠悠都快认不出他了!

“既然你这么‘兄奴’,到不如你来替你哥承受我的这些招数吧!”蓝悠悠再度媚眼如丝。

面对女人的轻浮,封行朗的拳头咯吱作响着;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至少这个女人现在还打不得!

封行朗理解不了这样的爱情魔力,但他现在却不得不利用这样的爱情魔力去解救一心求死的大哥封立昕!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救活封立昕,让他重新恢复健康,封行朗都不会放弃!

既然女人打不得,那剩下的只有哄骗和威逼了。

蓝悠悠的性子很烈,烈到别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能面不改色。所以,威逼显然收效甚微,那只有先哄着了!

封行朗已经让严邦去调查蓝悠悠在美国唐人街的生活圈子了。他隐隐约约间嗅到:一定有个大人物在蓝悠悠身后操控着这一切。说实在的,封行朗虽说也混过美国金融圈,但对唐人街的黑白势力并不是很洞悉。

一个领域有一个领域的结界。封行朗并不是万能的神!

蓝悠悠的赤倮之体就这么横呈着,即便封行朗表现出的只是无动于衷,但毕竟那也是对自己大哥女人的一种亵渎。

于是,封行朗劲臂扯过薄毯,将蓝悠悠的身体推裹在了里面,刚刚还媚态横生且不着寸丝的蓝悠悠,现在俨然成了一只不能动弹的大毛毛虫,双手又脚都被束缚在了绒毯里面。

封行朗劲实的臂膀就撑在绒毯的边缘,禁止她挣扎脱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绒毯中的女人,宛如神祗一般的魅力顿生。

“蓝悠悠,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对于我封行朗来说,你自己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好好利用你自己的价值吧,千万别去触碰我的高压线和底限!那并不好玩!人生在世,大家必须一起遵守游戏规则!不遵守,就会被游戏淘汰!那多无趣,你说是不是?”

跟聪明的女人说话,需要权衡和技巧,所以跟蓝悠悠相处的每一个言语,每一个动作,都带上了算计,这样的心能不疲惫么?

跟林雪落就完全不相同:她单纯得像一片圣洁的雪花,从高空徐徐落下,未经过尘世间的污染,可以玩之,可以赏之,也可以呵护之。

封行朗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跟雪落在一起,他能全身心的放松和投入。如这似水流年,静度岁月,享受静好。

蓝悠悠深情的凝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男人的一言一行,都如此的吸引她。恨不得将他吃干吞净,将他整个人占为己有!对于蓝悠悠来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但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又或者时机还未成熟!

“封行朗,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吸引我么?真恨不得把你给活吃了!”蓝悠悠娇娇的笑。

“我骨头硬,口感肯定不会好的!”封行朗冷漠一句。

“没关系的!我就是喜欢啃硬骨头……谁让我牙口好呢?”

蓝悠悠轻探出半个丁香之舌,如同美女蛇吐出的红火信子,剧毒无比,却又美得让人窒息。

“要是嗑到牙,那就得不偿失了!” 封行朗依旧冷漠。

对于蓝悠悠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升腾起最原始的悸动情愫。

正文卷 第174章 心底渴望的贪婪

封行朗也不会例外!但如果将她定格成了大哥封立昕的女人,理智便终会压制住男人对女人那点儿最原始的生理悸动。变得坦然,变得理性。

“就是嗑光我所有的牙,你封行朗我也吃定了!”蓝悠悠的话,染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魔性。

即便就嗑牙的机会,想必他封行朗也不会给她蓝悠悠的。

只是现在还不适宜彻底冰封她的心。留给她希冀,也就等同于留给大哥封立昕活下去并恢复健康的动力和底牌。

这个话题显然不太适合继续下去。所以封行朗选择了跳转开话题。

“这两天,别去看我哥了。要吊着他。”

这样的说法,蓝悠悠当然听得懂。有时候跟聪明女人说话,也会很轻松。就像现在这样。

“吊着你哥?用什么吊?用我的美人计?呵呵呵……” 蓝悠悠发出一声银铃般的欢笑声,“封行朗,你不是恨毒了我对你大哥用美人计吗,现在怎么又主动怂恿我这么去做啊?”

“蓝悠悠,你这是在偿债!懂么?麻烦你在我面前别那么傲娇!”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封行朗真会把蓝悠悠这个犹物送去白默的夜莊。靠她来钱,一定会赚个盆满锅满。

商人的眼,自然会一切向钱看,向厚赚!

“我很乐意把自己肉一偿给你!” 蓝悠悠明亮着她那双微微上扬的媚眼,烟视媚行。

又是这样的挑之逗!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自己大哥爱得死去活来的心头肉,封行朗还真不介意跟这个漂亮得让男人精神亢奋的女人来一场友谊战!不带任何情感的那种!

更何况蓝悠悠还那么的干净!不入她眼的男人,是碰不得她的!所以不用猜,自己家那个傻大哥,一定没碰到过蓝悠悠这个满身带刺的女人!

如此联想之余,封行朗不由得轻叹一声:在女人身上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一场类似于柏拉图式的爱情,就能把大哥封立昕迷得七荤八素、要死要活?

真不知道是应该感叹蓝悠悠的媚劲儿利害,还是自己亲爱的大哥够傻!

总之,封立昕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上了这女人的贼船了!而且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的肉,暂时还是保存在你身上吧!什么时候我想取了,自然就会来取!”

封行朗简明扼要的跟蓝悠悠结束了这个略带爱昧的话题,言归正传道:“以后每次见我哥的时间不得超过三分钟!要离开的理由自己编。我相信你有那样的能力,能够轻松驾驭的。每次谈话的内容,一定要积极向上。多多鼓励我哥去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

蓝悠悠就这么媚之又媚的盯看着封行朗的脸,似乎男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落在她的眼底,都是那么的魅力之余,简直挪不开眼。

“你这么不放心……就帮我把每次的草稿都写好好了!封行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兄奴。”

“你应该庆幸我是个这样的人!要不然,你蓝悠悠不是在夜莊里脱着,就是在一群男人身之下面躺着!你连死的机会都不会有!”

封行朗的话,并非骇人听闻。以他的暴戾之气,足以证明他说到就一定可能办得到。

“阿朗,你这么说,我好好害怕啊!要不,我先在你面前一边躺着一边脱着吧?就当先练练手!”

蓝悠悠就是这么的欠抽。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试探封行朗的底线。他一直在隐忍,不是为她,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久残的大哥封立昕!

只要有一线希望和办法,他都不会轻言放弃。就像当初封立昕不会放弃封行朗的生命一样。

儿时,封立昕呵护了弟弟封行朗一个五光多彩的阳光健康童年;甚至于用他自己鲜活的生命换得他封行朗的健康和健全。

而他封行朗呢,又为一直惜爱他的大哥封立昕做过什么?

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这样的希望源于何人何物,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倾自己所有!

“蓝悠悠,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在哪里,是好事儿!但因此而傲慢挑衅,那就不好了。你要明白一点:只有我哥好,你我才能好。当干尸守着我哥,那滋味儿你一定不想尝试!”封行朗冷漠着声音。

“又拿这招儿吓唬我!封行朗,难道你就只剩下这唯一的烂招儿了么?”蓝悠悠嗤之冷哼。

“这招儿再烂,但用来对付你,却足够了!”封行朗寒飕飕的说道。

*****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爱情的魔力着实有它的过人和无限之处。

至少在封立昕身上很清晰很明朗的体现了出来!

三天之后,封立昕便摆脱了呼吸机的捆束,能够主动的呼吸空气;五天之后,封立昕的肺部并发症得到了很好的抑制;一个星期后,他身上各个重要器官的功能及生命体征都平稳了下来,并呈现出向恢复逆转良好势头;半个月后,封立朗可以进食简单的流食且身体能自主的开始吸收。

而这一切,无不‘归功’于蓝悠悠的鼓励。她顺从了封行朗的意思:吊足了封立昕积极向上的求生希望。

蓝悠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大不韪去帮封行朗鼓励并开导封立昕。要知道,这跟她的使命是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的!因为那个人想要封家两兄弟死,自己明明不能违抗那个人的意思,可自己为了封行朗,她还是冒死做了!

她见不得封行朗深陷于失去亲人的痛苦深渊;同时也贪婪着男人口头上所承诺的钻石级vip伺候。

明知道封行朗是违心的,可蓝悠悠还是戒不掉他片刻的温情。哪怕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男人伪装出来的。就像让人能上瘾的毒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心底渴望的贪婪!

其实,蓝悠悠也是个可怜之人!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却爱上了一个桀骜不驯且自己无法驾驭得了的男人。困苦、纠结、殇疼,自然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只要有封行朗在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蓝悠悠都会追随他的步伐而来。

蓝悠悠之所以能听话的被困在医院里,那是因为这里有封行朗在。

但今天,他却不在!!

正文卷 第175章 回家我们仔细谈!

这半个多月,雪落听话的没有去医院当透明人。

正如封行朗所说的那样:那里根本就不需要她林雪落这个身份尴尬的透明人。

虽说自己是封立昕名义上的‘妻子’,可他爱入骨髓的,却是蓝悠悠。雪落知道自己留在医院里也起不到任何的帮助。她不像金医师,有精湛的医术可以挽救封立昕的身体;更无法像蓝悠悠那样去挽救封立昕的灵魂!

雪落觉得自己有的,就只有‘封太太’这尴尬的身份了!

雪落没去医院,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封立昕的病情;她几乎每天都会给莫管家打电话,询问有关封立昕的状况。听说封立昕撤离了呼吸机,而且身体各个重要器官的并发症也逐渐平稳住了,而且还能主动的从食物中汲取身体所需要的营养。恢复健康,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些不得不归功于蓝悠悠施以的爱情之魔力!雪落真的替封立昕感到高兴和庆幸。

雪落的单肩包里藏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这份离婚协议,是她深思熟虑后拟订的。

净身出户,不带走他们封家的任何不属于她林雪落的东西。蓝悠悠回来了,用她的深情唤醒了近乎沉睡成植物人的封立昕。雪落知道,封家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冲喜的新娘了。

嫁也匆匆,离也匆匆,如梦似幻一样!

这三个多月里,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恐怕雪落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她想将这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送去给封立昕,或是让莫管家转交给他;可考虑到封立昕刚从死神手中夺回自己的生命,不想因为这点儿琐事妨碍到他身体的康复,雪落便寻思着等过些日子再送过去。

至于夏家那边……应该是回不去了。一个离婚了的外甥女,恐怕就更不受舅妈她们的待见了。

看来今后的日子,只能够自己自力更生了。

中午学校食堂。

“雪落,发什么呆呢,瞧瞧我都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噔噔噔……你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手打鱼丸儿。”

袁朵朵欢天喜地将买来了饭菜逐一摆放在餐桌上。她不折不扣的完成着封行朗交待给她的使命:每天变着花样儿的给雪落买爱吃的食物。

看着袁朵朵从食堂里打来的天价鸡翅和手打鱼丸,雪落着实心疼了起来,“朵朵,你这几天,是捡钱了?还是中奖了?怎么天天如此破费胡吃海塞啊?你不心疼钱呢!”

原本,雪落就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姑娘;加之现在又计划着要跟封立昕离婚,今后的日子只能靠她自己自力更生了,雪落就更加的心疼起钱来。

“你就敞开肚皮吃吧!有人替我们买单儿!”袁朵朵一个劲儿的给雪落添着可乐鸡翅。

说实在的,袁朵朵真的好羡慕雪落有封行朗这么个小叔子体贴入微的关心着。

“有人替我们买单儿?谁啊?麦维民?”

其实雪落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封行朗。明知道他在医院里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哥封立昕,是不可能赶过来替她们买单儿的,可雪落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这个男人!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想!

其实准确的说,并不是突然间想起,而是根本就不能忘记!

“又提那贱男干嘛啊!人家都结婚喜当爹了!”袁朵朵不满的呼哧一声。

“对不起啊朵朵,我……我是无心的。别生气嘛!但除了麦维民那个心机男,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缺心眼儿肯替我们买单儿!”

雪落微叹一声。想当初,自己跟袁朵朵的确吃了不少回麦维民请的大餐。每个月请上三四回,足够雪落和袁朵朵两人改善伙食了。而袁朵朵每次都会很义气的把雪落一起拉上。

辛亏每次都有拉上雪落,要不然袁朵朵保不准已经被麦维民那个心机男吃上几回了!

“封行朗那个缺心眼儿呗!”袁朵朵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袁朵朵就恨不得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割掉。好吧,自己就是这么的君子坦荡荡,守不住任何的秘密。

“什么?封行朗不是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大哥封立昕吗,怎么可能过来买什么单儿啊。”雪落质疑。

“怎么不可能!”随着这声浮魅的男声,一个健硕的体魄紧紧偎依着雪落的身边坐了下来,将联排的塑料座椅微微一沉,“惊喜吧?”

在看到空降而来的封行朗时,雪落的眼眸里恍过刹那间的晶亮之光,“惊到了,喜没有!”

男人好像刚刚着急沐浴过,黑亮的短发上还蓄着水渍;几乎半个多月没打理的桀骜胡须也不见了,光洁的下巴更显年青浮魅。

“假话!我分明听到你心跳加快的声音了!”封行朗撩唇,轻浅邪意道。

雪落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本能的想掩饰自己因为长达半个月才见上男人一面时的澎湃心悸。却没想成了男人眼中的欲盖弥彰!

又心虚了不是?

又中计了不是?

隔这么远,她的心跳声他能听得出来才有鬼呢!看来这个男人的道行之深,是她林雪落所望尘莫及的。

“别捂了!它可比你的这张嘴巴诚实!”封行朗会意的邪气一笑。看得出来,因为封立昕的病情好转,封行朗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明朗。

“那个……我吃好了,就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了。”袁朵朵见封行朗和雪落你侬我侬的情话绵绵,她便识时务的起身离开。

按照常理,雪落应该拦下袁朵朵,或是起身跟袁朵朵一起离开的。但这一回她却没有。因为接下来她要跟封行朗所说的话,似乎袁朵朵也不方便在场听到。

袁朵朵离开之后,她便安静的等着封行朗把饭吃完。

雪落从单肩包里拿出了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慢慢的推送至封行朗的面前,“这是我跟你哥的离婚协议,字我已经签好了。我净身出户。这个周末我会回封家拿我的私人物品,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安婶或是莫管家监督着我。”

封行朗的动作只是微微顿停了一下,便继续不动声色的用湿巾擦拭着双手。

“今晚你回封家!我们再仔细谈!”

正文卷 第176章 暴烈的女人!

“我会晚些回,等着我。”

封行朗起身之际,补充上这句黏性十足的话。拉着长长的尾音,有种说不出的浓浓磁性,似乎又夹杂着一丝丝能让人言听计从的蛊惑意味儿。

目送着男人健硕的身姿离开,雪落陷入了一阵静默之中:回封家再细谈?也好!毕竟在大庭广众的学校食堂里,也不太适合谈离婚这种伤感又残酷的事儿。

只是男人说他也会回封家……雪落莫名的有些希冀。

可自己又能希冀些什么呢?

雪落咬了咬自己的唇,将那两份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收回了自己的包包里。

而此时此刻的重症监护室中,却是一片剑拔弩张。

午饭之际,蓝悠悠没能见到封行朗。这半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有封行朗的生活。即便封行朗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但她总能在他哥封立昕的重症监护室中看到他守在着。

无疑,在蓝悠悠的心目中,离封行朗最近的地方,便是最好的。所以,蓝悠悠乖乖的守在了医院里,即便每天不用叶时年看守着,她都不会离开。

可今天,她却没能看到封行朗!连他哥封立昕的重症监护室中也不见他的身影。

“你老实跟我说,封行朗去哪里了?”蓝悠悠预料之中的狂躁。

“朗哥可能回封家了,估计一会儿就会来。”

刚开始,叶时年并没有上心蓝悠悠的逼问。或许在他看来,封行朗偶尔的离开纯属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即便封行朗再怎么的兄奴,也会有他自己的私事儿要处理。能守在他哥封立昕身边半个月,叶时年已经很膜拜他们兄弟之间的深情厚意了。

“他一定是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去了!”

可蓝悠悠的心思却是细腻的。从女人的视角出发,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叶时年吃饭的动作狠实的一顿,因为他从蓝悠悠的眼眸中看到了杀气腾腾的怒意。不由得为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捏了一把汗:不难想像,如果林雪落真的跟封行朗有那么一小腿,眼前这个女人一定会对她赶尽杀绝!这一点毋庸置疑!

“林雪落……不是朗哥的嫂子吗?你多虑了。”

连叶时年这个大老粗也嗅出了蓝悠悠眼眸那浓浓的杀意,开始帮封行朗和林雪落撇清关系。

“以嫂子的身份去沟引封行朗,更该死!”蓝悠悠几乎是咬牙切齿。

叶时年又是一怔:完了,这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显然已经上了蓝悠悠的黑名单了!

虽说林雪落自称是封立昕的太太,可叶时年却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主子封行朗一时兴起,跟自己女人玩的空手道罢了。要是林雪落真是朗哥的女人……那十个林雪落也不是她蓝悠悠的对手啊!

“带我去封家!我要见封行朗!” 蓝悠悠突然跃身而起,疾步如飞的朝着病房门外冲去。

以防万一,病房的门一般都是上了锁的。也好在叶时年眼疾手快,所以蓝悠悠并没能冲得出去。

“蓝悠悠,你就耐心等会儿吧。朗哥应该马上就到。相信我!”叶时年五大三粗,可每每在蓝悠悠面前,他都格外的和风细雨,生怕吓着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可骨子里却烈如猛禽的女人。

“可我没办法相信那个白莲花不会去沟引阿朗!”蓝悠悠照准了叶时年的关键部位狠踹了一脚。

蓝悠悠是练过女子防身术的,这一腿踹过来,一时没提防的叶时年,狠实的中了招儿,疼得他蜷起身体,捂住某处吃疼的直哼哼。

真是个暴烈的女人!可却美得让男人窒息!

蓝悠悠冲到门边,奋力的摇晃着被上了锁的病房门,可任由她怎么踢踹,都无法将它给弄开。

“叶时年,快把门给我打开!” 蓝悠悠转过身来,低厉命令。

叶时年吃疼的抚了一下自己要命的痛处,粗重的嘶声,“那可不行!朗哥让我看紧你,这是我的任务!我不能违背原则!”

见叶时年不肯开锁,蓝悠悠也懒得跟他磨叽什么,她返回了矮桌前,将上面的碗碗盘盘一股脑的掀翻在地,发出剧烈的砸响声。

“蓝悠悠,你疯了吗?”

叶时年连忙冲上来想控制住发疯中的蓝悠悠。可当他的手臂刚刚勒过蓝悠悠的颈脖时,却被她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真的狠!狠到叶时年手臂上的一块肉几乎被蓝悠悠撕咬了下来。真的很难想像,这是一个柔弱女人做出来的恶劣又嗜血的行为!

条件反射,叶时年松开了手臂,蓝悠悠趁机逃脱。她再次冲到房间门口,扯着嗓门儿大声的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嚷叫。

“立昕……gorilla……救救我……救救我……被我锁住了,出不去!”

这个女人真的要疯了!很明显,她是在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吸引重症监护室里封立昕的注意。

叶时年实在是震撼:这个蓝悠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手段她都做得出来。几乎是不计后果!

“gorilla……救救我……救救我!”蓝悠悠拼尽全力,声嘶力竭。

这样的呼救声,封立昕想听不到都难。

这半个月来,封立昕一直积极的配合着医生专家的治疗。在爱情有的魔力之下,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他很在乎自己在蓝悠悠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他要尽快的将身体上的并发症控制住,尽早的去美国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

好在,他的好悠悠并不在意他被毁的容颜,一直给他鼓励。这让封立昕无尽的感动和感激。即便曾经那般惨烈的伤害过他,封立昕也丝毫没有责怪过她,他觉得蓝悠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

或许在这一瞬间,他又开始幻想蓝悠悠对他是有情的!

“悠悠……悠悠……”封立昕听到了离重症监护室不远房间里蓝悠悠的求救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金医师,是悠悠的求救声……她在叫我。”

“我没听到什么求救声啊!”金医师不动声色的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

金医师一边回应,一边挪动着检测仪,发出声响来掩盖蓝悠悠的叫唤声。

正文卷 第177章 狼狈又卑微

蓝悠悠奋力的尖叫着,声嘶力竭似的,凄楚可怜的惨叫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着。

她重重的用柔弱的身体去撞去砸那扇被紧锁着的门,发出声泪俱下的哭求。

蓝悠悠执拗的个性,造就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蓝悠悠,你别发疯了!你会弄伤自己的。”

叶时年顾不得被蓝悠悠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他冲上前来,想制止蓝悠悠这种近乎自残式的又砸又撞。他真的很担心她会伤着她自己。

说叶时年怜香惜玉也好,说他敬佩蓝悠悠对封行朗的一片赤诚之心也罢,他真的不忍看看着蓝悠悠这般如花似玉的柔弱女人,把她自己伤得鲜血淋漓。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封立昕……gorilla……救救我……快放我出去!”蓝悠悠带着泣声嘶叫着。

满满的都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刺激着每个男人心底里隐匿的英雄救美情愫。

“金医师,是悠悠……她在喊我救她……是她的声音。”

蓝悠悠的声音,封立昕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对于封立昕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魂牵梦绕。每个疼痛难熬的夜晚,他都梦着蓝悠悠的一颦一笑才能勉强的煎熬过去。

太过激动的封立昕,开始扯拔自己身上的输液管儿,还有那些生命检测仪的导线。

“立昕,你冷静点儿。”见封立昕狂躁的又撕又扯着自己身上的输液针头,金医师连忙上前来阻止。还没来得及拿镇定剂,封立昕就从病床上滚了下去。

长时间的卧庥,早让封立昕腿部的行走机能退化,双脚刚刚着地,就头重脚轻的滚在了地面上。

“快去救悠悠……快去救她!”

封立昕用爬行的方式朝病房门口挪动着,嘴唇磕在了地面上,溢出了鲜血,他却全然不顾。

“封少爷,你冷静点儿好吗?你先上庥,我去救人。”金医师顺着封立昕的意思。

他想将封立昕从地面上搀扶起来,这是他跟那些专家学者半个多月来的成果,他不想再看到封立昕的病情再往严重的方向发展。因为封立昕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一而再的重复创伤了。

“不,不……一定是行朗把悠悠锁起来了!我要去救她。”

匍匐在地面上的封立昕,几乎是手脚并用。那狼狈又卑微的模样,看得金医师一阵老泪纵横。

有时候尊重生命、敬畏生命的金医师,也会觉得封立昕活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在煎熬。

没有丝毫的生活质量,有的只是病痛折磨的苟延残喘。连金医师都会同情他,可怜他,可又不想轻言放弃他。

封行朗回到重症监护室时,封立昕已经从病床边一点儿一点儿挪移到了门口,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有些是从他被磕破的嘴巴上流出的,有些是身体表层皮肤被刮蹭后溢出的。

金医师并没有上前来阻止封立昕这种卑微又狼狈的爬行;即便他阻止得了封立昕的身体,也阻止不了他的心。或许他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封立昕: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

“哥……”

封行朗健步飞奔过去,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将封立昕的身体从地面上捞抱在自己的怀里。

“行朗,快把悠悠放了吧……有什么你冲我来,悠悠是无辜的……哥求你别为难她!”

封立昕手掌上的皮肤被蹭破,沾粘着鲜血染到了封行朗白色的衬衣上;他的全身因刚刚的用力而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永远的将孱弱的生命坠落下去。

在走进走廊里时,封行朗便听到了蓝悠悠那不计后果的嚷叫声;封行朗的怒意只在内里积聚,他将消瘦的大哥封立昕托抱起来,看着他浑身染血,封行朗心疼得俊眉紧蹙,恨不得立刻将蓝悠悠那个女人给手撕了。

“她跟你闹着玩儿呢!那女人鬼点子何其多,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封行朗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和痛楚,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封立昕放回了病床上,“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去把那女人领过来让你做个全身检查!不过你得悠着点儿,不能太兴奋了。”

封行朗的俊脸上含着轻松的微笑,似乎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自己的疼点和怒点。

他不想,也不愿看到封立昕处于一个被同情被怜悯的悲情环境里!

“金医师,麻烦你帮我哥把身上的血渍处理一下,我去叫我嫂子过来。”封行朗半幽默道。

一声‘嫂子’,听得封立昕安静了不少。似乎他很喜欢听封行朗称呼蓝悠悠嫂子,这会让他无限的联想且美好的憧憬未来。

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病房里,蓝悠悠已经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封行朗。

一张妖化了的美艳脸庞上,正噙着人畜无害的笑;那笑,无比的纯真,好像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跟她蓝悠悠毫无关系似的,她只是个无辜的弱者。

说实在的,那一刻,封行朗早就滋生起一把掐死蓝悠悠的魔念;可更为残忍的是,他还是尽力的控制自己心头的那很强烈的念头。

于是,他淡淡一笑,温情的探手过来替蓝悠悠理了理凌乱的刘海。

“不是让你乖乖的呆着嘛,怎么又闹腾?”

“还不是因为你啊!丢下我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其实,这只是蓝悠悠的猜测。不过女人的第六感觉向来强大。

“乱说什么呢!我回封家泡了个澡,还刮了下胡子。你就给我闹?嗯?”封行朗不满的扬眉。

蓝悠悠踮起脚尖,深深的在封行朗的身上嗅了嗅:一嗅那沐浴后沁人的薄荷气味儿;二嗅封行朗身上有没有残留其它女人的味道。

好在结果挺让蓝悠悠满意的。封行朗身上的味道很清爽,被有被其它女人污染过。

“我哥情绪很激动,你去安慰一下他。怎么安慰,你懂的。”封行朗柔声说道。

“可人家不想去!” 蓝悠悠偎依进封行朗的怀里,贪婪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健康的味道。

在封行朗怀里拱上几拱后,才抬起那美艳动人的脸庞,媚眼如丝道:“除非……你亲我一下。”

正文卷 第178章 得逞后的少女怀情

那张美如天仙的脸庞近在咫尺。别说亲她一下,就是多看一眼,亦能积聚起封行朗的愤怒之意。

只是这张脸实在是打不得。大哥封立昕就靠这张脸活命了。

封行朗低下头来,在蓝悠悠白皙如凝雪的额前例行公事的浅啄了一下,“乖点儿,我哥等着你呢。他要是活不好,你我都活不好,这你懂的。”

蓝悠悠清楚的知道:封立昕是自己要挟封行朗的唯一筹码;只有封立昕活着,这个筹码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否则,她跟封行朗之间,或许就只能剩下永生都化不开的仇恨了!

“记得下次要亲嘴巴哦!”蓝悠悠甜甜一笑,满是得逞后的少女怀情。

封行朗对于蓝悠悠而言,就是刻骨铭心的初恋,而且将永远都会是她至死不渝的爱恋。就像凶狠的恶狼一样。

狼的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而且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除非狼死了,他的心才会死。

母狼亦如此!就像蓝悠悠这样!她认定了封行朗,这辈子就不会改变,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

带着纯美得不染一丝俗尘的清甜微笑,蓝悠悠明媚着自己的笑容走进了封立昕的重症监护室。

封立昕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已经被清除了,为了能在蓝悠悠面前尽量的不留下残缺的一面,封立昕每次都会让金医师给他戴上手套和口罩,以减少暴出在空气中的伤残皮肤面积。

而蓝悠悠更乐意如此。毕竟封立昕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着实让她看着想吐。要不是因为能接近封行朗,得到他许诺的钻石级vip的伺候,她真的懒得多看封立昕一眼。

蓝悠悠就是这样爱憎分明的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她甘愿付出一切。为了封行朗,她愿意去委曲求全,以得到他片刻的垂怜。

再如何暴烈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也有她卑微的一面。

“立昕,gorilla……对不起啊,我又闹腾你修养身体了!都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想出自己被锁住的鬼点子的。你能原谅我吗?”

蓝悠悠不用刻意的去撒娇,只在言语上那么柔情一下,那娇便自然成媚,酥进男人的骨子里去了。

封立昕又怎么可能会生蓝悠悠的气呢。他爱她心疼她还来不及呢。

“悠悠,你没事儿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要是留在这里憋坏了,那就出去散散心,偶尔来看我一下就行了。”

封立昕很想抱住近在咫尺的女人,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告诉她自己这些日子有多么的想她。想得骨头都疼。但是他又是望而却步的,他怕自己的残容惊吓到她,让她心生厌恶之意。

“立昕,我想……”

蓝悠悠拉长着声音,回头怯生生的瞄看了封行朗一眼。那小模样唯唯诺诺似的,格外的楚楚可怜。

要不怎么说,蓝悠悠能在瞬息之间,做出从人到鬼的转变呢。一会儿天真无邪似的娇柔,一会儿蛇蝎心肠似悍妇,那张美艳的脸庞上,有着瞬息万变的神态。

可她再如何的善变,一颗向着封行朗的爱慕之心,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封行朗剑眉沉沉的敛起:这女妖精又想玩什么花样?

封立昕立刻会意,他读懂了蓝悠悠的意思,“行朗,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跟悠悠说。”

等封行朗锐利的眼眸睨向蓝悠悠时,她却是一副自若的无辜可怜模样。封行朗在心底已经弄死这个女人几十回了。但有封立昕在,他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从另一个侧面来讲:蓝悠悠的确是救活大哥封立昕的‘恩人’。这也算得上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典范了。只不过得反着顺序来说。

“哦,好。”封行朗悠声应好,“我在外门等着。”

‘在外门等着’的意思是:如果你蓝悠悠敢乱说,这辈子就别打算走出这重症监护室的门。

一直以来,蓝悠悠跟封立昕的见面,封行朗必定在场。用意是显而易见的。但今天,蓝悠悠那个女人却故意要支走他,想跟封立昕单独说些什么,这或多或少还是惹毛了封行朗。

封行朗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只有他乐不乐意去摆布别人,要是别人想摆布他,着实够呛。但他还是顺从了大哥封立昕的意思,稳健着步伐走了出去。

从蓝悠悠进来开始,金医师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把自己当成了一台有生命的治疗机器。也正因为有他在,封行朗才会放心的离开。他知道金医师是个有分寸的人,并且还能很好的掌握这个分寸。

“悠悠,行朗走了,有什么话你说。是不是他难为你了?”封立昕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几乎要把她吸进自己的眼眸中来。

“没有了。”蓝悠悠娇柔一声,“立昕,我想住到封家去。好不好?这里的消毒药水味儿可浓了,我闻着晚上一直睡不好。而且我特别喜欢安婶做的饭菜,特别的好吃。”

蓝悠悠的醉翁之意当然不在酒。她想住去封家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监督林雪落那个白莲花!

而蓝悠悠的提议,着实让封立昕惊艳到了。甚至于有种心花怒放的激动。她要住去封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跟她,很快就能成为一家人。

“立昕,你不同意是吗?”蓝悠悠眸中染着泪光。

“好,好!我同意,同意!”封立昕连连应好,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跟蓝悠悠一起搬回封家去住。

“那你乖乖养病,我会在封家等着你哦。”蓝悠悠喜形于色的欢快道。

随后又补充上一句:“立昕,这事儿你得亲自跟阿朗说,他那么凶,我好怕。”

由封立昕出面去说明封行朗,蓝悠悠就不怕他封行朗不答应。

“好好,你让行朗进来,我跟他说。”在蓝悠悠的面前,所有的恳求,封立昕只会应好再应好。

刚要站起身来去喊封行朗进来谈判,心思狡黠的蓝悠悠寻思起更为重要的事情来。

于是,她贴上封立昕的耳际耳语道:“立昕,你记得每天都要打封家的座机跟我说说话哦。”

不然封行朗要是剁了她,都没人知道!

正文卷 第179章 泛不泛懒?想不想吐?

监控室里,蓝悠悠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封行朗的眼底。

在女人提出要住去封家时,封行朗微微蹙眉:这一山不能容二虎,何况还是两个母老虎!

预测林雪落那女人,还远远达不到母老虎的境界,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被他封行朗驯服了的小野猫而已,更别说跟蓝悠悠这种歹毒无常的女人抗衡了。

她会被蓝悠悠折磨得连渣儿都不剩!这完全是可以预知的结果。

别说封行朗会做出这样的预测,就连金医师也是这么担心的。还有安婶、莫管家,没一个看好雪落的,都为她捏上一把冷汗。

想到自己今晚跟那个野猫似的女人还有个约,封行朗的眉宇敛得更沉。

但随后,他那紧蹙的剑眉又微微的舒展开来:那个女人不是要住去封家么?就依她好了!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将计就计的好机会!

叶时年处理好手臂上的咬伤回到监控室时,封行朗正准备往外走。

“朗哥,抱歉……我……”

“行了,你不用解释!去准备好锁链和麻醉剂,一个小时后在封家后门口等着我。做事儿去吧!”封行朗命令一声,便健步离开了监控室。

锁链和麻醉剂?叶时年咬了咬唇:不用猜,这些东西一定是待会要用在蓝悠悠身上的。虽说他怜香惜玉,但这也是蓝悠悠咎由自取。封行朗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伤害过他大哥恶徒呢!

“阿朗,你大哥叫你。”蓝悠悠怯中生媚的叫唤着封行朗。想从他的俊脸上读出该有怒意,可他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这反而让蓝悠悠心里更不踏实起来。

不动声色的封行朗是可怕的!蓝悠悠到不是怕死,只是怕这个男人连好死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嗯,来了。”封行朗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迈着劲实的长腿走了进来。

让蓝悠悠万万没想到的是:封行朗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爽快。隐隐约约间,蓝悠悠嗅出了一丝的不安,但随后却又安然。她寻思封行朗一定不会弄死她的。毕竟他大哥封立昕还要靠她的鼓励活下去不是么?

这就叫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他封行朗当然也会有软肋!

“行朗,你可不要趁我不在,又为难悠悠啊!即便她做错什么事,由我替她承担着,你不可以动她的。好么?”封立昕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上几句。

“放心吧大哥,有安婶和莫管家在,一定会把你心爱的女人养活得珠圆玉润的。”

言毕,封行朗倾身过来,贴上封立昕的耳际,“你就等着养好身体,入洞房吧!”

这诙谐的一说,让封立昕再次的浮想联翩。人只要有了梦想,有了希冀,就会有活下去的动力源泉。因为蓝悠悠的存在,封立昕愿意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活下来。

******

安婶被封行朗留在封家等着雪落回来。今晚的安婶心情格外的灿烂,一来是因为大少爷封立昕的病情得到了好转;二来也是因为二太太林雪落的回来。

“太太,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来来来,坐坐坐,饿不饿?渴不渴?最近身体怎么样?泛不泛懒?想不想吐?”

安婶满满的热情洋溢着。对她来说,如果雪落太太再怀上个封家小少爷,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泛懒到是挺泛懒的,至于想不想吐……被安婶这么一说,雪落还真觉得自己胃里四下翻腾得利害。

“没有啊,我好好的。”雪落强打起精神说道,随后又问:“安婶,你今天怎么没去医院照顾立昕啊?”

雪落是吃饭食堂的晚饭才回的封家。以为自己又要坐在台阶外等着,却没想安婶竟然留在封家等着自己。

半个多月前的离家出走,让雪落伤透了心。她觉得自己陷入了封家上上下下一起编织的欺骗巨网中。无论是安婶也好,还是莫管家和小钱他们,都帮着封行朗一起耍弄她林雪落。他们明明知道走出医疗室的‘封立昕’是封行朗假扮的,可他们却一味的纵容和维护着封行朗对自己的欺骗!

罢了!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跟封立昕离婚了,到时候自己跟封家就再无瓜葛了。欺骗不欺骗,又能如何。

或许在他们心目中,自己一直就是个拜金的女人,被人家戏耍也是咎由自取,又怎么可能会奢望得到他们的尊重呢!

雪落是难过的,但她却没有去责问封家任何人有关封行朗假扮封立昕来欺骗自己的事。她没有资格,也没有那样的底气。嫁进封家,她一直都是个可有可无,混吃混喝的尴尬身份;或许在他们看来,那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但雪落纯净的心却被深深的伤害到了。

“大少爷有金医师和莫管家照顾着呢。二少爷特地让我留在家里等着您。太太,饿了吧,我你您煲了暖身暖胃的肉桂炖牛腩,我这就给你去盛。”安婶步伐轻快的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安婶接到了二少爷封行朗打来的电话:说是一会儿他会带着蓝悠悠回封家一趟,让太太雪落呆在房间里回避。

安婶猛的一惊,突然想起了蓝悠悠的话:【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要死!】

说实在的,安婶是从心底里畏惧蓝悠悠的。那个女人锋芒太露,而雪落太太又如此的温婉,要是让她知道雪落太太所嫁之人并非大少爷封立昕,而是二少爷封行朗……

安婶不敢去想蓝悠悠那个女人会怎么折腾雪落太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雪落太太绝对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加之雪落太太现在正备孕着……安婶连忙端起盛好的肉桂牛腩浓汤都客厅里走去。

“太太,你快回房间去吧。一会儿二少爷就回来。”

回房间?雪落怔了一下,“不用,我在客厅里等着他就好。就几句话,不耽误时间。”

微顿,雪落深深的凝视着给自己端来牛腩汤的安婶。不管她是不是帮着封行朗一起欺骗过她,但她真的很关切自己的饮食起居。

“安婶,谢谢您这么多月来对我的照顾。谢谢。”雪落的声音哑哑的。鼻间忍不住的泛起了酸意。

正文卷 第180章 撩心的女人

“太太,您这说哪里话啊,照顾主子,还不是我们这些家仆应该做的。”

安婶一边说,一边朝客厅门外张望着,“太太,您还是回房间里避避吧。二少爷说,那个蓝悠悠小姐会来封家一趟。”

蓝悠悠会来封家?雪落微微抿唇:她是封立昕心爱的女人,来封家住也是理所当然的。既然真正的女主人已经登堂入室了,想来自己跟封立昕的离婚事宜会更加顺畅吧。

“没关系的安婶。我正好跟她告个别。”

这新人旧人交替,雪落觉得自己跟蓝悠悠告别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自己本就是来跟封立昕离婚的,又不会妨碍到她嫁进封家来。

“太太,您还是回避一下吧。那个蓝悠悠小姐,看起来挺不好惹的!”在安婶的眼里,雪落太太俨然就是个弱者,所以她格外的同情她,关护她。

“好,那我改天再来吧。”

雪落起身想离开。她觉得自己与其尴尬的藏在房间里回避,到不如一走来得干净利落。

院落里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雪落想离开封家,势必就要跟蓝悠悠碰面。

“太太,您还是回房间避避吧。二少爷说,蓝悠悠小姐只是过来一趟,一会儿就走的。”安婶着急的上前来拦住雪落。

寻思着蓝悠悠或许只是参个观,或是溜达一下,自己暂时的回避,又不影响一会儿跟封行朗提出和他大哥封立昕离婚的事宜,雪落便听从了安婶的安排,转身去客房里回避。

自己这个封太太当得着实窝囊,这还没有离婚呢,就得东躲西藏的避嫌。

不过能让封立昕顺利的摆脱病痛的折磨恢复健康,雪落觉得自己举手之劳的回避根本就不算什么。

*****

在回封家的路上,封行朗一直沉默是金着。

“阿朗,还在生我气呢?”蓝悠悠喵身过来,像八爪鱼一样腻歪在封行朗的怀中。

司机小钱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瞟上那么一眼:不得不佩服二少爷封行朗的桃花运。这女人,铺天盖地的想往他怀里涌,趋之若鹜。

不过这个女人的确够漂亮,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真不为过。

司机小钱第一次见到蓝悠悠时,也不由得被她的美貌所惊叹。连伸过去替她打开车门的手,都不自控的乱哆嗦起来。完全是一个正常男人,在看到一个漂亮女人时的正常反应。

封行朗没有应答蓝悠悠什么,他也懒得应答。只是微眯着眼眸舒展着四肢,任由蓝悠悠的一只小手在他的匈膛上做着各种各样的抽象画。

蓝悠悠粘人的道行之深,并不是封行朗三言两语,或是三拳两脚能够摆脱得掉的。只要她不乱来,就当是被小猫小狗挠了一下。

可蓝悠悠怎么可能乖乖的不乱来呢?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连自己都对不起。于是她的小手演绎成了触角,从封行朗的衬衣纽扣中探入,以肤贴肤的零距离方式,在封行朗的腹肌上勾勒着抽象的画。

或许是嫌这块真人版的皮肤画布太小了,画着画着,那只灵动的小手便开始扩充领地。于是,她的手便勾进了不该涉及的领域。

再于是,封行朗微眯的眼眸凛冽的扫视过来,染着玄寒的冷意盯着乱来的女人。

“呵呵呵呵……你终于肯理我了!”

蓝悠悠银铃般的笑声,满溢着整个车厢。连开车的司机小钱都不淡定的把这商务车开成了个小‘s’形来。足以证明蓝悠悠的笑,是多么的撩心。尤其是男人的心!

“再乱动,就把你这手给剁了!”封行朗冷生生的厉斥一声。

这一说,自行补脑的画面就更加激漾起来:这女人的手究竟乱动到哪里去了,二少爷才发狠说要剁了她的手?司机小钱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又开始不淡定起来。

有个女妖精在车上,而且还乱来着,真够要人老命的!

“剁了多疼呢!”蓝悠悠将自己为非作歹的手上移到封行朗的唇边,“要不,让你咬断好了。”

封行朗真想剁了女人的手。可女人如果少了这只手,某些人一定会心疼得要死要活。

封行朗在想:等大哥封立昕的病情稳定了,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他的庥上去。任何大哥封立昕好好的享用一下这个女人!

“蓝悠悠,你这是在自己作死,懂么?”封行朗冷漠的提醒道。

“懂啊!懂得很呢!”

蓝悠悠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言后,她再次匍匐上封行朗的匈膛,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阿朗,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你哥封立昕:我们之前就认识过?是不敢吧?怕伤害了你哥那颗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沉沉的敛起,整个人在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化不开的阴霾之气。

“蓝悠悠,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懂!也必须懂!”

封行朗的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沉甸甸的戾气,似在提醒蓝悠悠,又似在威逼蓝悠悠。

“干嘛老板着一张脸啊,都不帅了!”蓝悠悠摊开自己的一双小手,在封行朗紧绷着的俊脸上揉着,“放心吧,我会配合你用爱情治愈你哥的心病和身病的!”

“难道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封行朗低厉的反问,有些切齿“蓝悠悠,我哥跟你无怨无仇,你却把他害得这么惨!你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赎罪,懂么?”

“那等你哥恢复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处置我?杀了?剁了?”蓝悠悠俏皮的问。她不怕死。但她希望自己能死得值当一些。比如说:为了封行朗而死,或是被封行朗折磨死。

“这些都太便宜你了!”封行朗嗤声冷哼。

“对!这些死法,的确是太便宜我了!要不,我配合你用男人最原始的方式弄死?”

蓝悠悠在笑,笑得清纯脱俗。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圣洁得不染一丝的尘埃。只不过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犀利辛辣。

她就是这么一个满身带刺的女人!让男人浴罢却不能。

封行朗真想弄死这个女人!

正文卷 第181章 恍如隔世的二人世界

对于封家的奢华和气派,蓝悠悠只是淡淡的侧眼扫过。

都说女儿要富养,蓝悠悠的轻描淡扫,便是富养的典型结果。封家的奢华和气派落在蓝悠悠的眼底,跟佩特堡的尊贵和典雅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的差距了。

蓝悠悠发生了茶几上的那碗肉桂牛腩汤。是安婶盛给雪落喝的。雪落去客房回避之后,这碗牛腩汤便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蓝悠悠的美眸瞬间犀利了起来。她锐利的环看着四周,想寻觅出雪落的身影。

“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呢?”蓝悠悠厉眸问向一旁的安婶。

蓝悠悠看到了留在茶几上的牛腩汤,安婶当然也看到了。听蓝悠悠这么极不友好的追问,安婶连忙恭敬的应答道:“我家太太这些天都住校的。蓝小姐,您累了吧,先喝汤牛腩汤暖暖身吧。”

“住校?呵,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竟然还是个学生?为了能嫁进封家,她还真够拼的。”蓝悠悠嗤嗤一笑。

这‘白莲花’听得封行朗眉头直皱。那碗牛腩汤已经很好的说明:小野猫儿已经听话的回来了。只不过现在正藏于封家的某个角落里等着看好戏。

一会儿,的确会有好戏上演!

封行朗慵懒着姿态坐进了沙发里,端起那碗还温口的牛腩汤开渴起来。暖胃又暖身,安婶向来很注重封家主子们的饮食。

“我也要喝!”蓝悠悠紧贴着封行朗健硕的体魄坐了过来,偎依着他的臂膀撒娇着。

安婶却不解风情的连忙应声,“蓝小姐您先坐着,我这就给您去盛。”

蓝悠悠哪里是真想喝什么牛腩汤啊,她只不过是想寻找跟封行朗一起你侬我侬的情调罢了。

于是,她俏皮着自己的红唇,在封行朗的汤勺上啜了那么一小小口。满满的都是女人娇美的撩心之媚。好像她啜的不是勺子里的汤,而是封行朗的唇。

安婶是过来人,又怎么会觉察不出二少爷跟这位蓝小姐正在调着情呢!

可二少爷是有妻室的男人啊!而且雪落太太就在客房里呆着呢!

退一万步说,这个蓝悠悠明明是大少爷封立昕的心爱女人啊,怎么能跟二少爷这么媚在一起呢?!

说实话,要是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真能陪伴在大少爷封立昕的身边,又是大少爷钟情的女人,安婶肯定是热情欢迎的。她真心希望封家的两个少爷都能活得好好的。

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事与愿违。这个蓝悠悠小姐钟意的并非大少爷封立昕,却是二少爷封行朗!这乱糟糟的关系,可如何是好啊?

安婶连忙端着盛好的牛腩汤送了过来,想隔开蓝悠悠和二少爷封行朗。毕竟太太雪落还在呢,可不能让他们在太太眼皮子底下胡来。

“蓝小姐,您喝这碗牛腩汤吧。”

“不!我偏要喝阿朗碗里的。那碗你自己喝吧!”

蓝悠悠又嘟起她那润弹的红唇来啜封行朗碗里的牛腩汤。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爱昧粘合。

似乎,封行朗有些心不在焉。他纵容着蓝悠悠矫情的在他碗里嘬着汤;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封家的座机上。

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凭大哥封立昕对蓝悠悠的满腔关怀爱意,不可能等太久。

果不其然,封家的座机在封行朗的注视下作响起来。先接电话的是安婶。

“是大少爷啊?在在在……蓝小姐在呢。”

安婶欣喜的听到了封立昕还算精神的声音。虽说吐词有些不清晰,但封家人几乎都能分辨。

“蓝小姐,大少爷的电话。”安婶恭敬的将座机拿来给蓝悠悠接听。

蓝悠悠那张美艳的脸庞瞬间怒沉下来,有着明显被人打扰后的不快情绪。似乎不想接听封立昕的电话。

封行朗勺子里的牛腩汤,恰到好处的送到了女人的唇边,带上压低声音的磁性喃喃:“乖!接下电话!”

这就是封行朗所承诺的钻石级vip伺候么?蓝悠悠吮过勺子里的牛腩汤,美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样,格外的楚楚动人。

说实在的,安婶有些理解不了二少爷封行朗对蓝悠悠的亲昵动作。先不说他是个有妻室的男人,就说蓝悠悠是大少爷封立昕心爱的女人,他也不能这么毫无忌惮的跟蓝悠悠调起情来啊!

这二少爷心里还有没有大少爷啊!

耐心的等女人喝完勺子里的牛腩汤,封行朗便用手指了指安婶手中的电话。蓝悠悠这才勉强的收起心头的不快,接过了安婶手中的电话。

“悠悠,到封家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封立昕急声的关切询问。

封立昕吐词并不清晰的言语,着实让蓝悠悠听着费劲儿,难免就会滋生起厌恶之意。她本就对封立昕没什么好感,对他一味的关怀心生的并不是感激,而是排斥和抵触。

在封行朗厉如鹰隼般目光的注视下,蓝悠悠才懒懒的哼应道:“刚刚才到的。正喝着安婶煲的牛腩汤呢。又浓醇又暖身,特别好喝!”

汤,是真的好喝;但更多的是源于封行朗亲自的喂食。如锦上添花一般让她惬意享受。

蓝悠悠想尽快的结束跟封立昕的谈话,因为她迫不及待的又想让封行朗伺候自己喝汤了。经过男人的手喂送过来的牛腩汤,汤不醉人人自醉。

“立昕,你身体刚刚才好些,就别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养病吧。拜拜!”

蓝悠悠的目光,一直游睨在封行朗的俊脸上,似乎男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那么的吸引她,矜贵中,透着儒雅的痞意,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般满是魅力。

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蓝悠悠就无比的满足。她期待着这样静好的岁月,能够细水长流的一直延续下去。

有他就好!

挂断电话之后,蓝悠悠便迫不及待的飞扑进封行朗的怀里,细致的享受着这恍如隔世般的二人世界。

这一回,封行朗并没有推开怀里的女人,而是紧紧的拥抱住她。

他劲实的双臂紧紧圈抱着蓝悠悠的上身,慢慢的收紧再收紧;紧到蓝悠悠半启的红唇中溢出逍魂的细细喃声,勾起的激韵如怀情的少女……

正文卷 第182章 蓝悠悠,这是对你的惩罚!

女人的声音着实让男人动情。而且蓝悠悠还是个倾国倾城的漂亮女人。可紧拥着她的封行朗却是冷漠的。

“咔哒”一声,金属的击打声从自己的脚踝处传来,蓝悠悠本能的低头寻看。

叶时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他将一个特制的脚链锁在了蓝悠悠的脚踝上。

蓝悠悠瞬间积怒,抬脚就朝叶时年蹲着的头部踹去;只可惜被脚链牵制住了踢踹的动作,蓝悠悠没能如愿的踹到叶时年的头部。加之,叶时年对这个暴烈的女人也有了一定的防御和警惕。

“叶时年,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敢暗算老娘?赶紧的把这该死的链子给我解开。”暴怒的蓝悠悠对着叶时年就是一通好骂。

叶时年没有作答蓝悠悠什么,甚至于连看她都没敢多看一眼。他怕自己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害了自己,也害了蓝悠悠。

“是我让他这么锁着你的!”身侧,传来封行朗幽寒彻骨的声音,“蓝悠悠,这是对你的惩罚!”

蓝悠悠不再谩骂叶时年,而是正过身来仰着头静静的盯看着封行朗那张阴森森的俊脸。安静了几秒后,突然就嗤嗤的冷笑起来。

“封行朗,原来刚刚你对我的那些柔情,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蓝悠悠明知道封行朗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但她始终不相信封行朗对她不念一丁点儿旧情。要是他们之间没有封立昕的事件,或许……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伤害过,或试图去伤害我大哥的人!任何人都不会例外!其中当然也包括你蓝悠悠!”封行朗凛冽着声音,没有温度的陈述着。

“所以你就不择手段?哪怕委曲求全你自己跟我来场亲昵的温情戏码?封行朗,你这是有多堕落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拿得出手?真够委屈你的!”

蓝悠悠在笑,笑得花枝乱颤。似乎连她的灵魂也跟着一起在颤抖,“封行朗,你让我瞧不起!”

封行朗冷意的勾动了一下唇角,“蓝悠悠,只有你疼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哥有多疼!你不该去招惹我哥的!既然招惹了,你就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对你仁慈了,那就意味着对我哥残忍!”封行朗的每一个字,都落地生坑似的沉。

******

雪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来。但出于自己也是个女人,她还是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男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施加暴力。无论蓝悠悠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私刑。

尤其当雪落看到锁在蓝悠悠脚踝上的铁链时,更坚定了她想要维护蓝悠悠的意图。

“封行朗,用脚链这么锁着她,要是让你哥知道了,他得多心疼啊。”雪落知道要劝说暴怒中的封行朗,只有搬出他大哥封立昕才管用。

“谁让你出来的?滚进房间里去!”男人果然是怒不可遏的。

那凛冽的眸子里迸发出了熊熊的怒意,恨不得将擅作走出房间的林雪落一脚给踹回去。

雪落没动,以无声对抗着封行朗的暴怒。

突然,蓝悠悠娇媚一笑,然后就顺势偎依进了封行朗的怀中,“白莲花,我跟阿朗正玩着的游戏呢。再说了,阿朗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呢!对吧阿朗?”

女人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就像现在这样,蓝悠悠根本就不想领雪落为她向封行朗哀求的情。

玩游戏是么?雪落似乎觉得自己真够多此一举的!

“滚回房间里去!听到没有?!”封行朗又是一声暴怒的厉吼。

雪落看了看偎依在封行朗怀里的女人,又扫了一眼因怒意而狰狞的封行朗,转身便朝房间里走去。

她的听话和顺从,并不代表她的软弱和卑躬。

自己就快跟封立昕离婚了,那就意味着封家的一切都将跟她林雪落无关。在封家,她本就人轻言微,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再说了,人家蓝悠悠小姐还觉得自己碍事不是么?

随着林雪落的离开,蓝悠悠的目光变得幽怨起来,“封行朗,原来你真的跟林雪落这个白莲花有一腿啊!”

“那不是你能管的事儿!”封行朗冷冽的回应。

“呵呵,封行朗,你大哥的女人你都能下了得手?怎么还好意思说你对你大哥有多么的尊敬?封行朗,你真够虚伪卑鄙的!”

蓝悠悠实在接受不了封行朗跟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有一腿的事实。这要比锁着她还让她难受。

封行朗懒得搭理蓝悠悠什么,更懒得去解释什么。在他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

他从叶时年手中接过一个针筒,里面装着淡蓝色的药液。蓝悠悠本能的后退,她隐隐约约间意识到那个淡蓝色的药液是什么。

“封行朗,你哥的身体还没能完全康复呢,你就想过河拆桥了?你就不怕你哥见不到我问你要人?”蓝悠悠锐利着声音提醒着封行朗。

“那些都是我要想的事儿。用不着你来超心!”

在蓝悠悠转身而逃离之际,封行朗快如猎豹似的飞扑过去,将她娇弱的身体紧紧的箍勒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将那淡蓝色的液体缓缓的注入她的颈脖中。

慢慢的,蓝悠悠的身体瘫软了下来,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封行朗的怀里,安静如仙子一般静美。

叶时年立刻从封行朗的怀中打横抱过瘫软的蓝悠悠,生怕封行朗情绪失控又伤到她;接下来,便是将她长期的禁足。

“朗哥,这一时半会儿还隐瞒得了,要是时间长了立昕哥问你要人怎么办?”叶时年问出了自己的顾虑。

封行朗陷入片刻的沉思:他本不想欺骗封立昕,但这一回却不得不善意的欺骗他一回。将蓝悠悠这枚不安分守己的定时炸弹留在大哥封立昕的身边,早晚都会像今天白天那样出乱子!

封行朗纵容不了蓝悠悠一而再的放肆!

而蓝悠悠突然提出要住进封家来,无疑是给了封行朗一次将计就计的机会。

“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守住这女人就行!”

封行朗催促着叶时年带着蓝悠悠离开,“要是她再敢在你面前上演脱依秀,你就睡了她!”

叶时年当时就傻了!

正文卷 第183章 不分男女,只分死活

“真……真的?”

怀里的女人沁人心脾,叶时年一个狠狠的吞咽,瞬间怦然心动得心花怒放了起来。

但叶时年还是矜持并委婉的试探一声问道:“朗哥,这不太好吧……她可是立昕哥心爱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欺。您还真舍得让我睡她啊?”

封行朗没有着急作答叶时年那显而易见的心花怒放,而是深深的凝视他一番,然后撩唇阴森森的冷哼一声,“看来,你还真惦记着想睡她啊?”

“不不不,我不想!”见封行朗脸色不对,叶时年立刻收敛起自己的荡漾春心,一派正气凛然,“兄弟妻不可欺!我坚决维护立昕哥对她的所有权,不会动她!”

“这还差不多!”封行朗冷哼一声,“这女人你动不得!想女人了,自己去夜莊,我让丛刚替你几天。”

真够险的!既然你封行朗不肯别的男人动自己大哥的女人,干嘛还出言挑豆啊?这分明就是想拉别人下浑水嘛!辛亏自己够机智,及时的挽回了心底蠢蠢欲动的想法。

“不,不用!我不想女人!”叶时年连忙推辞。

叶时年知道,要是蓝悠悠落到丛刚手里,不死也会掉成皮。丛刚向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人在他手里,从不分男女,只分死活。

“嗯,那就赶紧的把这女人带走吧!”封行朗觉得自己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就觉得头大。

“好生伺候着!不许把她养瘦了,更不许让她的身上有任何的外伤。尤其是她的这张脸,得好好的替我大哥看好了。”封行朗叮嘱一声。

“……”

这任务也太艰巨了吧!要知道蓝悠悠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温顺的小家猫或是乖乖兔,她可是长着利齿的暴烈女,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当儿戏的。

见叶时年愣在原地苦着一张脸,封行朗冷声,“怎么,有困难?”

“没,没困难。”

叶时年打横抱起蓝悠悠,快速的离开了封家。他最担心封行朗会说出那句:让丛刚来代替他!要不然,蓝悠悠真会残败在丛刚的手中了。

目送着叶时年抱着蓝悠悠离开,安婶却是一声愁叹,“二少爷,这蓝小姐不在了,大少爷要是打电话回来问起她,可怎么回答啊?”

“今晚你说答:她睡了!至于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

封行朗丢下这句话后,便朝楼下的客房走去。因为客房里还等着刚刚被他的怒气斥走的女人林雪落。在房间的门外,封行朗顿住了脚步,将两段音频发送给了助手nina。

都跟女人合为一体过了,还需要绅士又见外的叩门吗?在封行朗看来,当然是不需要的。

于是,封行朗径直推门而进。雪落坐在书桌前,美得岁月静好。

这样闲适的温馨,或许正是一颗疲惫又仇恨满怀的心所需要的。

雪落回过头来,淡淡的睨了一眼已经褪去暴戾之气的男人。刚刚封行朗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并没有吓到雪落。她已经习惯于男人突然而来的暴怒。只是每当这个时候,雪落都会替男人难过。

她所希冀中的男人,应该是阳光开朗的,明媚如晨曦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满满的仇恨所包裹。连他自己的身心都一并沦陷在那样的仇恨之中!

“生气了?”封行朗疲乏着声音浅浅一撩问。

“没有。”雪落轻应一声。

感觉男人的状态并不适合谈论她跟他大哥封立昕离婚的事宜,但雪落还是硬着头皮将签好的离婚协议拿了出来,摊开着推送到封行朗的跟前。

“封行朗,这是我跟你大哥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要是方便,你能帮我拿去医院给你哥签个名字吗?”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敛得沉沉的,他盯看着那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神情静默,读不出他正想些什么。

良久,封行朗才启开菲薄的唇,淡淡的问了一句:“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

雪落想过封行朗会对自己大发雷霆,也想过封行朗会不许自己跟他大哥离婚;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似乎他的问话,好像跟自己和封立昕离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在你们封家什么也干不了,差不多就等同于一个混吃混喝的多余人!再说了,蓝悠悠回来了,你哥也不需要我这个冲喜嫁进来的新娘了……”

“我需要你!”封行朗凛冽一声,打断了雪落的自嘲和妄自菲薄。

一声‘我需要你’,着实把雪落还想说的话统统的回咽了下去。她愕然的看着封行朗,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句话是从男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一丝暖意,不经意间在她的心房里荡漾开一片小小的涟漪。

他迅捷的伸出大掌扣住了她的后颈脖往前一带,然后……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黏稠,像是吸附力极强的磁铁,让她无法挣扎逃脱。

他缠着她的每一寸美好。又将自己的气息奉献出来,堵得她无法呼吸。每每被他吻住,雪落都会有种着魔的错觉,理智的思维被他的温情一点一点儿蚕食干净。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让她快要缺氧,身体自然就无形的投了降,然后他才会慢慢的松开她……

放柔这个吻!

安婶着实担心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又得大吵起来。要知道二少爷假扮大少爷欺骗和戏弄二太太的事还没翻过页呢,这又闹出了一个蓝悠悠来。

要是这回雪落太太再生二少爷的气,安婶下定决心会站到雪落太太的一边。

这二少爷也真够过分的。刚刚明知道雪落太太在客房里藏着,竟然还跟那个蓝小姐又亲又抱,又是喂汤,实在是有伤大雅。

更何况这蓝小姐还是大少爷心爱的女人。

上了年纪的安婶显然是封建传统的。她觉得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二少爷封行朗都不应该对自己大哥的女人动手动脚。

安婶借机端着牛腩汤想进客房打探一下情况,门刚吱开一条缝隙,那年青男女正火热气息扑面而来。

这好好的床不用,偏偏用上了书桌?

正文卷 第184章 衣服破成这样多浪费啊!

安婶不解风情的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后,又端着牛腩汤转身离开了。

原想二少爷和太太会吵上一架的,却没想到他们和好得这么快!不得不说,这二少爷够风流倜傥的,把二少奶奶调驯得服服贴贴,连一句争吵声都没有,就直接给亲上了。

其实安婶并不是在意房间里正热情的两个人竟然是用床呢,还是用书桌;她在意的,只是封家的子嗣。这万一小家伙已经在雪落太太肚子里怀着了,那又硬又冷的书桌多不舒服呢。

而且还用了那么奇怪的动作,小家伙在妈妈肚子里得多难受啊。

安婶理解不了年青人的风情和激意,她只知道封家的子嗣来得更加的重要。

正如安婶所看到的那样:封行朗将女人托了起来,温情的搁置在了书桌上;因为这样的高度,更有情调。雪落跟前的钮扣已经被松开,那盈美跃跃欲出,勾勒着女人的曲线身姿。

封行朗吻得有些肆意,像一只动情的画笔,一点一点儿的描绘着雪落的脸部轮廓;一直躬身至莹满之处,将它拱起来,饱满的贴合着他的俊脸。

他脸部的线条是刚毅的,便更加衬托女人的柔美。

夜,正值幽静。

晴朗的夜空,无数的星辰从夜幕中挤探出来;夜的雾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粘稠的氛围。仰望天空,璀璨的星辰格外澄净,悠远的星点闪耀着,像细碎的浪花。

直到某处传来了被狠啜的痛感,雪落才从着魔的混沌意识中缓回了理智。

自己这是要疯了么?竟然合着男人用这样怪异的姿态亲昵?竟然还是在书桌上!身上的衣物半寸半缕了,早就在封行朗的魔爪下无法遮盖半显的上身。而男人却衣冠楚楚的站在书桌前。

雪落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男人的一个吻,就能让她如此的动情不已。

将自己的羞耻之心抛到脑后,放纵着自己的情感跟这个男人缠好。

雪落难过的咬着唇,她真想狠狠的抽上自己几耳光。自己这样沉沦的跟男人见不得光且不道德的亲昵,还要不要脸啊?

“怎么了?不舒服?”封行朗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微微轻颤,怜惜的将她哆嗦的身体拥紧在自己的怀里,“是不是书桌太硬了?我们挪个地儿吧。”

封行朗用单臂便能托抱起娇小的雪落;雪落本能的想挣扎开男人的托抱,可封行朗的另一只劲臂却紧紧的环着她的后背,让她的美好贴服在他的匈膛上。

要疯了!自己明明是来封家跟封行朗谈论有关和他大哥封立昕离婚的事情的,可现在她林雪落又在干什么呢?半推半就的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做着不要脸皮的苟且之事?

为了维护心底那可怜的自尊心,雪落在男人缄封住她双唇的菲薄唇片上咬下一口。

这一口,说重也重,因为封行朗的唇片被雪落咬出了血;说轻也轻,因为这点儿疼对于健壮的封行朗来说,无疑就是小挠了一下。

男人顿住了动作,用单臂支撑起他健硕的体魄,让下面的她能够自动顺畅的自由呼吸。

封行朗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之下不温顺的女人,清淡着声音,“不愿意?”

“封行朗,我们不能这样!”雪落的声音染上了轻轻的颤抖。

“是不能这样……而并非不愿意这样,对么?”

男人突然就笑了,一张棱角分明的清冽俊脸上,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浮魅得如浓醇的美酒。

这有区别吗?雪落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就笑了。

“封行朗,你别这样……这样不道德!”雪落咬着自己的唇,满是愧疚之意。

封行朗丰神俊朗的面容变得沉魅,正用猎奇的目光欣赏着身之下理智隐忍又苦苦压抑的女人。

看来,他封行朗是赢了。女人不顾道德的谴责和束缚,从而深深的爱上了自己。

很好!他封行朗要的就是现在的这个结果。没有女人可以逃脱得了他封行朗的攻势。只要他封行朗想不想要,愿不愿意要的份儿。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封行朗被咬伤的唇片中溢出来,滴落在雪落的胸口,一直朝下蔓延开来。别样的血腥之美。

封行朗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冷却的情韵再次的爆发开来,而且还呈现出加倍的趋势。他不想隐忍这样的原始情愫,他决定顺从自己的身体,去做想做的事。

男人又开始吻她。这次似乎有些狠,带上齿间的浅噬,像要把她给活吃了似的。

雪落有些难受,她本能的用双手去推挡男人的侵犯。

“雪落,乖点儿……”封行朗嘶哑着声音,在雪落的耳际丢进一句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情,“一会儿就好……你需要我!”

每次都是这样。这男人想为所浴为的时候,都会哄着她,让她乖点儿。

当她是小猫小狗吗?可雪落偏偏对他这用情至深的鬼话毫无抵抗力。像着了魔似的,他让她乖点儿,然后她真的就乖了。任由他一点一点的温吞着自己,最终沉沦在他用虚情假意堆积起来的温情港湾里!

丢了身,也失了心!

*****

雪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满室。

只记得那个男人是被一个电话连夜给叫走的。当时的雪落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她实在是佩服男人的好体力。折腾起她一个弱女子的时候,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那些争夺占有权的动物一样,丧失掉了人类最起码的文明。

雪落着实不想动弹一下,感觉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还累。

自己来封家的目的是为了跟封立昕离婚啊,可这离婚的事谈崩了不说,还莫名其妙的失了身。

自己究竟是傻呢?还是缺心眼儿呢?

门外,传来了温敦的叩门声。不用猜,一定不会是封行朗那个没礼貌的恶劣男人。十有八九会是安婶。

雪落窝在绒毯里,又尴尬又难为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装睡。

以为安婶得不到回应回离开,却没想她却自己推门进来了。

看着地板上七零八落且撕得成条成块的衣物,安婶轻叹的嘟哝一声:“这好好的衣服就不能好好脱啊,非要撕成这样……多浪费啊!”

正文卷 第185章 泛滥的爱心模式

安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早点托盘放在床头的矮柜上,弯身将那些片条状的衣物捡拾起来。

绒毯中的雪落更囧。一张小脸发烫得厉害。哪还有脸面对安婶啊,雪落只能装怂装到底,把身体紧紧的蜷缩在绒毯中当鸵鸟。

其实她很想说:这些话麻烦安婶您明察秋毫的去当着他封行朗的面儿说啊!那个罪魁祸首反正听不到,反到让她这个受害者无地自容。快没脸见人了。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雪落越想回避囧状,安婶越是不肯轻易的放过她。

紧接着,便开启了她那泛滥关心的模式。

“太太,醒了没有啊?饿不饿?给你熬了瘦肉粥和小薯饼,你先趁热吃吧,吃完了再睡呗。”

安婶进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确实是关心太太雪落的饮食;二来,也是想打探一下二少爷昨晚这么一折腾,有没有伤到太太肚子里还未知的封家小少爷。

雪落实在不想这么尴尬的面对安婶的过度关心。感觉安婶要比老妈子还要体贴入微。不应她不是,应她又不是,雪落真是囧得慌。

以为安婶再一次没能得到她的回应,这回铁定会离开的,却没想安婶却固执的探手过来开始轻轻摇晃雪落侧着身的肩膀。

“太太,今天是周末,您吃点儿早点再睡吧。可别饿着肚子睡,对身体不好。”

安婶实在是舍不得雪落饿着肚子睡。即便太太经得起饿,这肚子里的小东西可饿不得啊。想得好像雪落真怀上了似的。

就在雪落扛不住要坦然面对安婶的过度关心时,封家客厅里的座机却铃铃作响起来。

“坏了!一点是大少爷打电话回来找蓝悠悠小姐的。可蓝小姐不在啊……这可怎么办呢?”安婶一边犯愁的絮叨着,一边转身着急离开。

是封立昕打回来的电话?雪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封行朗不答应她跟封立昕离婚,自己可以亲口跟封立昕说啊!以前是顾虑封立昕孱弱的身体,可现在不一样了。莫管家说大少爷封立昕的并发症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且已经能自主的呼吸了。

而且蓝悠悠现在已经回到了封立昕的身边,可以说现在的封立昕就如同沐浴在爱情之河里,自己跟他提出离婚,应该正中他意才对。他这么珍爱蓝悠悠,又怎么可能顶着个有妇之夫的头衔跟她谈情说爱呢?

封立昕绝对舍不得蓝悠悠受一丁点儿委屈的。

这么一想,雪落觉得亲口跟封立昕说离婚的事儿反而更靠谱些。而且胜算也会更大。

于是,雪落连忙翻身下庥,这才冷不丁的发现,自己身上连一片挡羞的布条都没有。

自己是身也丢也,心也丢了。而且还被那个恶魔的男人几经崔残,这身上哪还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啊?上面的斑斑红痕,都是那个恶劣男人留下的印记。

自己还是以死谢罪得了!不!要死之前,自己也得先把那个作恶的男人拉上当垫背的!

年青就是资本。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憩,雪落的身体以顽强和坚韧的姿态恢复了过来。

从更衣室里穿好衣物,雪落便急急的赶去了客厅,想借此难得的机会跟封立昕提离婚的事情。

******

电话果然是封立昕打回来的。

知道大少爷对蓝悠悠的关爱超乎寻常,这电话安婶不得不接。不然大少爷非得着急上火不可。

“喂,大少爷啊……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回来啊?是不是想吃什么了?你跟安婶说,安婶这就给你去做。”安婶还算机灵,三言两语就抢过了话题的主动权。

“安婶,我不想吃什么。悠悠呢?她醒了没有?她昨晚睡得好吗?住在封家还习惯吗?”

果不其然,大少爷封立昕所关心的,就只有蓝悠悠了。一口气追问了这么多,想必这一晚上都琢磨着这些生活琐事了。

对于蓝悠悠,封立昕真的是爱她爱到骨子里了。

接下来,便是安婶不得不撒谎的环节了。要是跟大少爷坦白交代蓝悠悠小姐被二少爷让人给锁走了,那大少爷不得急疯了啊!

二少爷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更不知道他让人弄走了蓝悠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蓝悠悠小姐还睡着呢。”能隐瞒一时算一时吧。安婶也只能这么搪塞了。

“悠悠睡着呢?哦,那就让她继续睡吧,别去扰她。”封立昕有着明显的失落感,但又不忍心让家仆去打扰睡着的女人。

“对了安婶,悠悠爱吃西式的糕点。你做点儿蓝莓口味的慕斯吧,悠悠爱吃。还有各类的海鲜丸子,悠悠也爱吃。记得口味儿清淡点儿……”

满满的,都是封立昕对蓝悠悠的关爱。从饮食到起居,封立昕关心着蓝悠悠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

安婶听着心里着实难受:大少爷有心爱的女人是好事,可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好像根本就不爱大少爷,反而跟二少爷亲近得很……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啊!

“好的大少爷,我现在就去做。一会儿蓝小姐起床就有得吃了。”安婶鼻间酸酸的,但还是继续把谎言延续了下去。

隐瞒一时算一时。一会儿等大少爷挂了电话,自己再给二少爷打过去,询问他的有什么好主意。

就当安婶要挂电话之际,雪落以迅捷的速度从安婶手中把电话几乎是夺过来的。

“喂,是立昕吗?”雪落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跟封立昕通电话,似乎还有些小紧张。

“悠悠?”电话那头的封立昕条件反射的疑问一声。

“我是雪落。”雪落柔声作答。

“哦,是雪落啊?你好。”虽说封立昕的吐词含糊不清,但分辨起来并不难。

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跟自己客套的说‘你好’,雪落难免会有些小心塞,机械的回应一句:“你也好。”

“雪落,悠悠还睡着呢?她住在封家,得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她从小就娇贵,你多多担待点儿。”封立昕的言语,万变不离蓝悠悠。

“哦,好。”雪落含糊其词。安婶都没有拆穿,她一个就快离开封家的外人就更不必拆穿了。

“对了立昕,我想跟你说离婚的事儿。”咬唇酝酿了几秒,雪落还是鼓起勇气提了出来。

正文卷 第186章 不要脸不要皮

雪落觉得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状况上,现在的封立昕全接受得了她提出的请求。

“离婚?”封立昕微微一顿,随后温声的询问道:“怎么了雪落,是不是行朗又欺负你了?”

雪落怔了一下:跟他封立昕离婚,怎么又扯到他弟弟封行朗身上去了?问得好像自己是因为受不了封行朗的欺负,所以才要跟他封立昕离婚似的。

然而,当时的封立昕一心惦记着他的蓝悠悠,根本就没有去仔细的寻思:雪落现在还不知道她所嫁之人是封行朗,而并非他封立昕。

虽说以他封立昕的名义征的婚,但那只不过是封行朗玩的手段罢了。

所以说,关心则乱。封立昕的一颗心,全数的牵挂在了蓝悠悠的身上。

见雪落一时间没有作答,电话那头的封立昕微微叹息一声,意识到雪落是因为什么而生弟弟封行朗的气,便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行朗假扮我欺骗你的事儿,其实我是知情的。是我纵容了行朗那小子的肆意妄为。雪落,我替行朗真诚的向你道声歉!让你受委屈了!”

雪落真没想到封立昕护犊子到这种程度。竟然纵容他的宝贝弟弟假扮他的模样来欺骗她?而且事发之后,还一味的替他弟弟揽责!这得有多溺爱他的宝贝弟弟啊?

“咳咳咳……”因说了太多的话,封立昕不自控的咳嗽起来。刚刚才取下了呼吸机,气息方面的调理还没能那般自主。长时间的说话,会加重他肺部的负担。

封立昕的剧烈咳嗽,让雪落把原本想说的话回咽了下去,担心的紧声问道:“立昕,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封太太,大少爷需要休息了。”再次传来的,却是金医师的声音。

“哦,好。”雪落只能闷闷的把电话给挂了。虽说心里着急,但也不能不顾及封立昕的病情。

刚把电话挂好,雪落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侧有股凌厉的目光正炙烫着她的脸颊,转身抬头,雪落便落进了封行朗那双凶神恶煞的眼底,像阴霾土壤中孕育出来的恶魔。

“你都跟我哥说了些什么?”厉沉的声音,像是要把雪落席卷进他的愤怒之中。

雪落本能的想解释的,可看到封行朗盛气凌人的模样,雪落便什么也不想说了。先不说昨晚被这个男人给狠狠的轻薄了,就说他假扮他大哥封立昕来欺骗她,就足够她林雪落跟他划清界限,永不搭理这种恶劣又无耻的男人了!

“你不是也长了嘴巴吗?难道你不会自己去问你大哥啊!”

雪落丢下这句气呼呼的话,便却客房走去。想拿上签好的离婚协议,直接去医院找封立昕好了。

目送着女人气呼呼的离开,封行朗的眼眸微眯而起:看来,大哥封立昕并没有告诉这个女人真相。不然这个女人还不得跟他闹翻天!估计是还没能有机会说,亦或是还没来得及说!寻思着封立昕一心惦记着蓝悠悠,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就不奇怪了。

******

雪落本想在封家冲个澡,洗去这满身被那个男人昨晚留下的印记,可一想到那个男人也在封家,雪落还是决定作罢。一会儿回宿舍再洗好了。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雪落叠起离婚协议放进了单肩包里,便朝客房门外走去。

走廊里,雪落突然听到蓝悠悠那娇滴滴的声音,柔若无骨似的,一下子能酥到骨子里去。连同为女人的雪落都有些扛不住了。

蓝悠悠又被那个暴戾的男人给带回封家了?既然知道他大哥会打电话回来找她,为什么还要让人锁着她并野蛮的带走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万一蓝悠悠一个不爽向封立昕告了他封行朗的状,那封立昕的病情还不得加重啊?

说实在的,雪落到是挺希望封立昕以大哥的身份好好的教育一下封行朗,也好让他封行朗不那么肆意妄为、霸道蛮横。

但说心里话,雪落又不想见到蓝悠悠。

昨晚她跟封行朗的那番对话,雪落是听得到的。

【封行朗,你大哥的女人你都能下了得手?怎么还好意思说你对你大哥有多么的尊敬?封行朗,你真够虚伪卑鄙的!】

雪落长长的吁叹一声,真心觉得蓝悠悠谩骂得很对。不但他封行朗虚伪卑鄙,连同她林雪落,也是这般的犯贱卑劣。

说得不好听,她跟封行朗,就等同于古时候的西门庆和潘金琏。两个都不要脸不要皮,搁古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雪落不想再面对蓝悠悠时躲躲藏藏,于是,她决定光明正大的从封家的客厅里走出去。

然而,等雪落走到客厅时,却着实惊愕住了。因为客厅里根本就没有蓝悠悠,而是坐着一个矮小的陌生女人。

更为惊叹的是:蓝悠悠那柔若无骨的娇滴滴声音,正是从这个女人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很显然,这个陌生女人正以蓝悠悠的名义给封立昕通着电话。

“gorilla……我要下楼吃早点了。安婶叫我呢。你安心养病,别老惦记着我。”

言毕,这个陌生女人便在封行朗的目光示意下把电话给挂断了。

雪落惊讶得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这什么情况?这女人……这是在帮蓝悠悠配音么?

配音?雪落瞬间联想到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专职以模仿为生。

原本,封行朗是想找个蓝悠悠的替代品。可难度系数实在太大了。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寻觅到的。可在蓝悠悠提出要住到封家来时,封行朗便计上心来,找一个人来模仿蓝悠悠的声音,那就容易多了。想从那些专业模仿者中找出一个,并不难。更何况还是隔着电话的。

封行朗的眼眸中轻染着血丝,想必昨天晚上他跟这个专业模仿的女人练习了一整晚。从刚刚的实践来看,效果还不错。

“封先生,还行吗?”女人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几的样子。长得有点儿像金龟子。

“还过得去!但是有些声调略显夸张了,也少了些蓝悠悠自以为是且目中无人的傲气。”封行朗对这个模仿者给出了极为客观的评价。

看来,他是极懂蓝悠悠那个女人的。雪落的心莫名的揪疼了一下。

正文卷 第187章 ‘坑兄’的勾当

“啊呀,这下好了,大少爷打回来的电话,总算是有人接听了。”

安婶也从惊叹中缓过神儿来,刚刚还焦头烂额的她,一下子就宽了心。反正大少爷每天也只是打打电话,用不着见到蓝悠悠本人。

而这个女人学蓝悠悠小姐的声音,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简直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对啊,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为什么他封行朗还能细致之极的挑出毛病呢?足以说明,他封行朗对蓝悠悠的了解,是根深蒂固的。

雪落当然能嗅得出封行朗跟蓝悠悠之间的微妙关系。其实不用嗅了,他们俩光明正大你侬我侬的爱昧调一情,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

雪落真心替封立昕感到悲哀:自己这个法律上的妻子跟封行朗苟且得不清不楚,而他心爱的女人,亦跟封行朗关系爱昧!这世间的女人万万千,他封行朗怎么就偏偏喜欢招惹他大哥封立昕的女人呢?

其实蓝悠悠谩骂得真没错:封行朗就是个虚伪又卑鄙的伪君子。表面上看起来他多么的敬重在乎他大哥封立昕,可背后里专门做这种‘坑兄’的勾当。

“冷小姐,最近几天就麻烦你住在这里接听我哥的电话了。每次的通话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你不知情的,就含糊过去;就按我列给你的内容跟我哥聊。记住:每次都要提及让他好好休养身体,并准备好进一步去做植皮手术的事宜。”封行朗肃然清冷的叮嘱着这个冷姓模仿者的注意事项。

“好的封先生。那我先去练习了。”姓冷的女人拎着装有音频调节的仪器,在安婶的带领下朝楼下的客房走去。

雪落趁机想逃离封家。

但封行朗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呢?长臂一捞,雪落的腰际就被勾了过来,被男人紧贴在怀里。

“周末你要去哪儿野?”封行朗带着疲乏的困意问道。

他不是铁打的。也只不过是个碳水化合物的普通人。这半个多月来,他几乎没能好好的睡上一回安稳觉。他也会累。

“要你管!”雪落挣扎着,“封行朗,你用一个假冒的蓝悠悠去欺骗你哥,你良心何安呢?”

雪落本不想再参合封家的事,但实在被封行朗那蛮横和霸道给激怒了,便忍不住的顶斥上一句。

“那你是想让我低声下气、出卖肉一体和灵魂,去答应蓝悠悠的无礼要求,从而换回她在我哥面前虚情假意的表演?”封行朗冷生生的反问。

“……”雪落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封行朗竟然能跟她如此的赤诚坦白。这个的预感没错:这个蓝悠悠中意的果然是封行朗这个恶男!在封立昕面前演绎出来的,只是一副虚情的假象。

无论是假冒的蓝悠悠声音,还是真正的蓝悠悠本尊,对封立昕来说,无疑都是悲哀的!因为蓝悠悠根本就不爱封立昕!她钟情的男人却是封行朗这个恶魔!

联想到自己这个法律上的妻子,雪落着实替封立昕感到难过。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弄残了自己的健康身体,而跟他有关联的两个女人,却都背叛着他!

雪落咬住了自己的唇,心里狠实的难受。为封立昕,也为她自己。

如果真的蓝悠悠和假冒的蓝悠悠,这两者行为都是一种欺骗,雪落觉得自己也会选择封行朗的这种善意的欺骗方式。

要不然呢?任由蓝悠悠虚情假意的去欺骗封立昕真挚的感情?那样只会更残忍!

其实封立昕对蓝悠悠如此眷恋的爱,就像是有毒的曼陀罗。走得越近,他就会沦陷得越深。而封立昕现在还不具备戒掉这些巨毒的条件。又或者,他这辈子都无法戒掉!

雪落突然就不想跟封立昕离婚了!

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决定源于她对封立昕深深的怜悯。她想为封立昕做些什么,也好弥补自己心底对他的深深愧疚之意。

看到女人默了,封行朗便知道女人是听进去他的话了,而且还默认了他的选择。

“我也不想欺骗我哥的。”他无奈的浅叹,“说实话,我真想把蓝悠悠给洗脑了!然后把她丢到我哥的庥上让他享用!”

“……”雪落能够体会男人此时此刻的无奈,可男人后面的话,也实在是太暴戾太无耻了吧?为了你大哥封立昕,你就能这么糟贱我们女人么?

雪落懒得跟这个唯他独尊的男人多说什么。

“乖,陪我去睡会儿。”

封行朗疲惫的将下巴搁置在雪落的肩膀上,挺拔的身姿微躬着,看起来真的是累到了极点。

“滚你丫的!”雪落忍无可忍。自己脑子烧坏了才会陪他去睡呢!

然,反抗是徒劳的。即便是疲乏不堪的封行朗,也足够对付她林雪落了。

又是这样的肩扛!又是这样的投诉无门!又是这样的野蛮和独断!

“你就不能乖点儿么?我真的很累!”将女人甩上庥的那一瞬,封行朗柔软着声音。

“你累关我什么事儿?我又没让你累!”雪落没好气的斥声着封行朗。

“你忘了你昨晚是怎么欲拒还迎的吗?”男人的唇角开始邪魅的上扬,“都在我身之下扭成花儿了,我能不好好伺候你吗?”

什么叫扭成花啊?那明明是挣扎、是反抗好不好?怎么落到这个男人嘴巴里,怎么就变了味呢?

她哪有欲拒还迎啊?!

“封行朗……你……你无耻!”雪落的脸臊得通红,“我懒得跟你说!启开啊你!”

雪落推搡着男人的肩膀,用力扯拉着男人环在她腰际的长臂;推搡了好几下,男人似乎都没反应的。

“封行朗,你够了!装睡有意思吗?”雪落觉得男人一定又是在作弄他,“封行朗,启开啊你!再不启开我喊人了!”

可任何雪落怎么闹腾紧紧环着她身体的男人,封行朗都不作回应。

于是,雪落的气焰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她看到了男人有些微肿唇片,上面还留有着昨晚的激烈。

雪落的脸一下子烫红了起来。昨晚自己有多疯啊,才会把男人咬成这样?

正文卷 第188章 太无趣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过得紧凑而有序。

该休养身体的休养身体,加上每天都会煲上三四回的电话粥。封立昕这一个星期,也就靠跟这个蓝悠悠模仿者情意绵绵的电话活下去了。

该上学的上学;雪落最近忙着最后一次英语六级考试。雪落总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专心致志且心无旁骛了。冷不丁的,封行朗那张浮魅的俊脸就会从她脑海里冒出来,然后不停的在她脑海里萦绕、浮现,就像着魔了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占据着她的每一个感观细胞。

自从给封立昕找了这么一个声音模仿者,便消停了不少;封立昕就像被丢进了蜜罐儿里一样,封天就惦记着给蓝悠悠煲电话粥。

跟蓝悠悠见面,或许残容的封立昕还有些局促难堪,难免要遮遮掩掩;可相隔着电话,他跟蓝悠悠便能更好的情意绵绵。

当然,他还没有发觉电话那头的蓝悠悠,只不过是个声音模仿者。在封行朗的指导之下,该娇滴滴的时候决不强势,该傲慢的时候决不娇情,跟蓝悠悠不但声音上极为相似,就连说话的腔腔,也是那么个调调儿

于是,封行朗便能抽来一些时间去打理gk集团中的事务。

风投这一块基本是停滞了下来,目前只是维稳几个相对稳赚的业务。经过多年的积累,gk集团的底子很殷实。

“封总,经过这一个星期来周密的调查取证,我发现有人在恶意做空封氏集团的股市。这帮人先是大量入股封低的股票,抬高股价,制造出封氏集团股市一片欣欣向荣的假象,等时机成熟,再大量卖出,圈钱走人。导致封氏集团的股票价格急剧下跌。”

这个精明的华尔街女人,便是封行朗安排进封氏集团财务部门中的。封行朗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封立昕苦苦经营的封氏集团落在封一明的手中。

封行朗猎狐一般的微眯起眼眸,“有能力恶意做空封氏集团股市的人,一定会是条大鱼!”

“您是说这条大鱼跟蓝悠悠有关?亦或就是那个幕后主使?”助理nina挑明了封行朗的引申意。

“看来这一回,他不但要我们兄弟俩的命,还想要我们兄弟俩的金钱呢!”

封行朗肃然清冷着面容,阴沉沉的戾气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

“那要不要用蓝悠悠为诱饵,引出这条大鱼?”

“可我怎么觉得,这条大鱼俨然已经知道蓝悠悠在我手上,正当诱饵等着他呢?可他却没中计……反而对付起了封氏?”

封行朗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矗立得像个雕塑一样的男人身上。

他叫丛刚。一个让叶时年一直畏惧的人。他冷漠得就像一个世外之人。在丛刚的眼里,从不分男人和女人,只分活人和死人。

封行朗一般不会动用丛刚。因为丛刚实在是个太无趣的人。

一般情况下,封行朗只会跟叶时年打成一片:去飙车兜风,去黑市散打,去夜莊把女人,叶时年都是个很好的作陪者。

可丛刚却不一样,因为他太无趣了,只会做一些很直接的任务。

其实对于丛刚,封行朗了解得也并不是很多。他从唐人街捡回丛刚的时候,他几乎是奄奄一息。身上满布着砍伤,枪伤,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过了,粘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而事实证明,丛刚的命真的够硬!

丛刚很忠诚。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让封行朗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说真的,丛刚这个人很适合当摆设。从封行朗进来办公室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只维系着一个站姿一动不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雕塑。

他的脸色冷毅,身体挺得像标枪一样的笔直。丛刚并不壮实,相反还有些清瘦,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虎口有厚重地老茧,手背青筋明显,只是静静地杵在那儿,就像一座座无法悍动的小山一样,冷漠得块冰。

“丛刚,由你去守着我哥吧。”

不到万不得已,封行朗是不会动用丛刚去守着封立昕的。丛刚是个相当无趣的人,被他守着的人,无疑失去了自由,会很难受。

“记得别太干涉我哥的自由。他不太喜欢整天被人盯着。你守在外面就行了。”

丛刚只是微微垂点了一下。看起来他好像不太会说中文,但似乎又能听得懂封行朗的话。

******

中午饭点。封行朗赶到了医院。

“悠悠没来啊?”

封立昕本能的朝着封行朗和安婶的身后张望了一下,有些失落的躺回了病床上。

“不来也好,省得我这副残貌吓着她。” 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蓝悠悠了,看起来有些烦躁,更多的是卑微的哀愁。

读出了大少爷封立昕的伤感,安婶连忙接过话来,“大少爷,你冤枉蓝小姐了,这几天刚好是她的生理期,倦倦得没力气,连饭都少吃了呢。”

其实安婶只不过随口编了个借口。赶巧那个姓冷的模仿者也正来了生理期,还询问了安婶有没有女人用品,所以安婶这才想到用这个借口来安慰大少爷封立昕。

“什么?悠悠来生理期了?难怪她今天早上没说几句话就挂了呢。”

封立昕竟然相信了,而且还开启了他无法抑制的泛滥关爱,“安婶,悠悠从小就矜贵,你要照顾好她。多煲点暖身的汤,食物要富含铁的。”

“咳咳!”封行朗故意轻咳了两声,“行了封立昕,我听着实在牙酸!你这是要把那女人当亲妈供着吗?”

封立昕有些难为情起来,互掀老底道:“总比不上你,半夜三更冒雨去给雪落买女生用品!关心就关心呗,还非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冷脸来。封行朗,你臊不臊得慌啊?”

兄弟俩好久没这么掐架了。似乎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半年前的岁月和睦。

不用问,一定又是安婶关怀备至的全天候向封立昕汇报一切有关自己和林雪落之间鸡毛蒜皮的琐事了。也真够闲的慌的。

“对了,雪落上回在电话里说要离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怎么欺负她了?”封立昕想起什么来,肃然的问。

正文卷 第189章 浪漫得冒泡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冷凝了起来: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大哥封立昕的面前提起要跟他离婚的事儿?才几天没折腾她,这小胆儿又肥了?

“我没跟雪落说起:你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因为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封行朗自己!”

顿了顿,封立昕换了气息,“行朗,当初硬把女人塞给你,的确是大哥不对!是大哥欠考虑你的感受!如果你爱雪落,那就请你善待她,但如果不爱,就放手吧。”

放手?这个词,他封行朗字典里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封行朗没有着急作答封立昕的话,而是附身过来,接过安婶盛好的富含锌元素的海带汤,喂上一勺子送到封立昕唇边。

“我不喝!不许你回避我的问题!”封立昕侧开了头,没有去喝封行朗喂过来的汤。因为每次封行朗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时,都会用这些手法来回避他的逼问。

“什么时候成情感专家了?”

封行朗将勺子里的海带汤送进自己的嘴巴里,深深的凝视着封立昕,温清清着声音试探性的问道:“如果蓝悠悠那女人不爱你,你也会放手吗?”

封行朗问得风轻云淡,他知道蓝悠悠对大哥封立昕的重要程度。他所表面出来的,并不是刻意的询问,而是顺口就问了出来。他期待着封立昕的答应。

封立昕明显的震愕了一下:虽说疤痕满布的脸庞掩盖住了他的神情,但他的手却轻微在打着颤。

如果自己的人生失去了蓝悠悠,那么他封立昕历尽千辛苏醒过来,又为哪般?还不如当初睡死过去,永远都不要再苏醒过来。

封行朗连忙用围毯圈在了封立昕的周身,将他不自控的哆嗦和恐惧掩盖了起来。其实封立昕这样的反应,已经给了封行朗答案——这辈子都无法将蓝悠悠从他封立昕的生命中剥离开来!

“她要是过得不幸福……我会放手的。”良久,封立昕才艰难的从唇间溢出这句悲凉的话来。

“放什么手啊?哥,轻言放弃的男人,就他么的是怂货一个!这个世界上,也找不出比你更爱蓝悠悠那女妖精的男人了!所以,你不能放手!”

虽说封行朗很想封立昕能摆脱掉蓝悠悠这个女人,可他更知道:如果封立昕失去了对蓝悠悠追求的信念,那么他的人生也将遏止了。对于失去信念的封立昕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所以,封行朗不得不这么去鼓励他。虽说这样的鼓励言不由衷。

此时此刻的封立昕,就像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的困兽;任何的挣扎只会让他深陷得更快。他排斥并抵触着其它的营救方式,而将蓝悠悠认定成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依着他,他就会松手,让那些泥浆吞没他自己;依着他,万一哪一天蓝悠悠这根救命稻草断裂了,他封立昕一样会死!

在封行朗没有绝对把握将封立昕从泥潭中营救出来之前,他还是决定让封立昕先抓住蓝悠悠这棵随时会断裂的救命草!

封行朗的劝慰,到是让封立昕放松了一些,但随后又被再次涌上的低气压给困扰住。

“我都成这副尊容了,应该放手让悠悠她去重新寻找真爱的。”封立昕哀叹一声。

“又来了!哥,您能不说这样的丧气话么?这么快就认怂了?既然这样,我还是把蓝悠悠那女人送去夜莊去吧!以她的姿色,一定会成为夜莊头牌摇钱树的!”

封行朗以这样的方式恐吓着封立昕,从而刺激他斗志和保护欲。

“你敢!”封立昕冷冽一声,便中了封行朗的激将之计。

“即便我敢了,你封立昕又能怎么着我?打我?骂我?”

封行朗懒懒的悠哼道,“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打得过我吗?还是等养好身体再跟我耍横吧!”

走出军区总医院的封行朗心情并不轻松。

他深切的意识到:蓝悠悠那个女人在大哥封立昕的心目中俨然根深蒂固了!想将她给连根拔除,以封立昕现在的状况,显然是行不通的!

封行朗当然不会让封立昕再冒一次险!上一回,他差点儿就失去了这个世间最挚亲的亲人!

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封立昕熬不了多久,便一定会想见蓝悠悠那个妖精。找个人模仿那女人的声音到不难,但要找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人,难度系数太大了!

那女妖精上回被他给狠狠的虐了一下,估计现在一定是恨极了他。哪里还会乖乖的听话去帮着哄逗大哥封立昕好好休养身体啊?

蓝悠悠那种女人,威逼不得,恐吓不得,吃软不吃硬!可封行朗偏偏就不想在她面前‘软’!

真够让封行朗头疼的!

关键这些天,那个标榜贤良淑德的女人林雪落,也变得伶牙俐齿的叛逆起来。让她回封家住,直接关机;中午去她学校吃饭,她径直躲在宿舍里吃泡面。矫情得不是一点点儿。

现在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顺从、不服帖了?

看来还是欠调教!

******

考完英语六级的雪落,累成了一条狗。趴在宿舍的板床上懒懒的,一点儿都不想动。

“雪落,走了,去食堂吃饭了。”袁朵朵却很来劲儿,因为又可以见到封行朗了。

昨天雪落躲在宿舍里吃泡面,袁朵朵便跟封行朗两人共进了午餐。想想就浪漫得冒泡。

虽说她清楚的知道封行朗想见的人是林雪落,但能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焦点人物,袁朵朵还是有那么点儿小激动的。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有残缺的原因,袁朵朵更享受被人关注的存在感。尤其是女生们羡慕妒忌恨的目光!

“你自己去吃吧!不用管我,也不用给我打包带回来!我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动!”雪落实在懒得不想动弹一下。

这几天着实犯懒得利害。要不是因为要考英语六级,雪落铁定这一天都不想离开这张床。

“那我去了!一会儿给你打包带回来!”

袁朵朵化了个精致的淡妆,美美的下了女生宿舍楼。即便不是想跟封行朗谈情说爱,有上他这么一个矜贵的异性朋友,也够给她袁朵朵增光添彩的了。

正文卷 第190章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袁朵朵翩然得像一只彩蝶一般轻舞飞扬。

在女生宿舍楼的楼下,袁朵朵看到了身姿挺拔的封行朗。

周身萦绕的暖阳中,矜贵又炫目。

女人是男人的风景,男人亦是女人们的风景。女生们或欢呼,或矜持;满满当当的注目礼。

袁朵朵真心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像封行朗这样优秀卓越的男人当自己的白马王子:财阀新贵的显赫身份,拥有着申城最大的风投集团。

关键还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逸容颜,举手投足之中,满是绅士的儒雅,又带上了匪气邪肆。

“封先生,您等久了吧?我这就去喊雪落下楼来。”

袁朵朵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当然知道封行朗要等的人只会是林雪落,而并非她这个当跑腿的。

“不用!我顺道买了点儿吃的,麻烦你把这个拎上楼吧。”

封行朗将手中的食品袋递送到袁朵朵的跟前。里面都是雪落平时爱吃的食物。

明知道女人矫情的回避着不肯见他,可封行朗却纵容了女人这样的矫情。

“封先生,您对雪落真好。雪落有您这个小叔子,真够让人羡慕的。”

袁朵朵毫不吝啬的表达出了自己的羡慕之意。在封行朗面前,她并不遮掩。她觉得封行朗应该也是性情中人。从他对林雪落的各种好就能看得出来。

小叔子么?封行朗撩唇一笑,笑得有些玩味。他没有解释什么,似乎也没那个必要。因为整个申大的花花草草们,几乎都知道她林雪落嫁了一个被大火烧残的男人。同时也‘恶意’的宣布了他对她林雪落的使用权!这很好!

“那我上楼去了。”袁朵朵拎着沉甸甸的食品袋转身朝女生宿舍走去。

又顿住了步伐转过身来关切的寻问一声,“封先生,哪您吃午饭了没有啊?”

封行朗俊眸微垂,难免会去涩意的联想: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是又躲又藏,还不及一个普通的同学来得关心他。

其实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你封行朗自找的?如果你早告诉了雪落你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岂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味的试探,一味的作弄,赢得你封行朗做为男人的优越感,还能得到什么?

也许,你封行朗的确是得到了雪落的身和心,但却丝毫同有顾虑到雪落所经受的道德上的煎熬!

“约了朋友。”封行朗淡应一声。总不能说,自己还饿着肚子吧,那得多掉范儿啊!

“那我上楼了,封先生再见!”袁朵朵又多看了英俊的男人一眼,才转身匆忙的进去了女生宿舍。

做不得爱人或情侣,这并不妨碍袁朵朵爱慕封行朗这个优秀又出众的男人。

朝着那个女人的宿舍窗口深深的凝视了片刻,封行朗才转身离开。

而宿舍中依旧赖着床的林雪落,俨然不知道自己宿舍的窗口下,正有一个男人正关切着她。

袁朵朵几乎是卯足了所有的气力拎着食品袋往楼上跑的。她想在封行朗离开之前,让雪落看到他。她要让雪落知道,封行朗是多么的关心她,在乎她。

“雪落,雪落,快起来……快起来……”

袁朵朵将手中的食品袋搁在书桌上后,立刻飞扑过来拖拽懒得一动也不想动的雪落。

“朵朵,你干嘛啊,我累着你。求你了,让我睡会儿吧……”

雪落紧紧的扒着板铺,怎么也不愿意起身。哪怕是天塌了,她也懒得动弹。只想美美的懒上一觉。

“快起来看呢,是封行朗!他就在我们宿舍楼下。你快看呢!”袁朵朵执意的将雪落拉坐了起来。

封行朗?他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啊!

懒得搭理他,他爱咋的咋的!

“封行朗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见过他!”雪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侧倒在了板铺上想接着睡。估计是懒病犯了,她除了想睡觉之外,还真不想做别的。

“林雪落,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封行朗来给你送午饭,他自己都还没吃呢。”

袁朵朵着实心疼封行朗。那么优秀矜贵的男人,却屈尊降贵的来给她林雪落送午饭,她林雪落竟然还不领情,只知道睡睡睡!都快睡成懒猪了!

“我又没让他来给我送饭!再说了,他送的饭我还不想吃呢!你让他拿走好了!”雪落嘟哝一声。

“切!没人性!”

袁朵朵丢下了犯困的雪落,急急火火的朝窗口飞奔过去。远远的,她看到了封行朗独自离开的孤寂背影,各种的心酸又心疼。“雪落,封行朗都走了!屈尊降贵的来给你送饭,你连看都没看他一样!你也太无情了吧!”

是自己无情么?还是他封行朗太滥情?跟他哥有关的女人,他都要去招惹吗?包括蓝悠悠,也包括她林雪落?真是个无耻又滥情的恶劣男人!

被袁朵朵这么一谩骂,雪落的困意也退下去了不少,只觉得肚子开始犯饿得利害。

于是,雪落看到了书桌上的餐盒。她懒得去搭理袁朵朵对她的不公正评价,而是直接朝那些餐盒奔了过去。

有椒盐排骨、香煎鳕鱼、西芹百合,牛腩汤……都是雪落爱吃的。

竟然还有草莓慕斯甜点!雪落忍不住的吧唧起自己的嘴巴!

袁朵朵转身过来时,雪落已经开吃了。

“朵朵,快来吃,这椒盐排骨特入味儿。还有这牛腩汤,特浓醇,好好喝。你快来吃啊!”雪落的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

袁朵朵着实对眼前这个没人性且大吃特吃中的女人伤透了心。以前还觉得林雪落嫁给了烧残的封立昕有多么的委屈和凄凉,现在看来,有封行朗这么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小叔子屈尊降贵的关切伺候着,她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将一块香煎鳕鱼送进嘴巴里后,雪落突然就顿住了咀嚼的动作,捂着嘴巴朝洗手间冲了过去。

对着洗手间的盥洗池就是一通猛呕,把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吐得个干干净净。似乎还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又一直吐着粘液,几乎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似的……

袁朵朵站在洗手间门口静滞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幽幽的说道:“林雪落,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正文卷 第191章 千真万确,是封行朗的孩子!

袁朵朵或许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可林雪落当时就被吓傻了。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姨妈好像的确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关键问题是,如果自己真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肯定不是丈夫封立昕的!而是……而是封行朗那个恶魔的!!

雪落吓得着实不轻。自己这要是真的怀了封行朗的孩子,那她林雪落还要不要活了啊?

可当时的雪落又是理智的。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袁朵朵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即便自己不是真怀孕,也不能让袁朵朵有往怀孕上去联想的猜忌!

自己刚刚不是吃了鳕鱼吗?雪落便将计就计,用手压着自己的脖子朝袁朵朵‘痛苦’的说道:“怀个毛的孕啊,我被鱼刺卡到喉咙了!快拿瓶水来让我漱漱口。”

一听说雪落被鱼刺卡到了喉咙,袁朵朵也跟着慌了神儿,连忙从宿舍里拿来矿泉水并开好瓶盖递了过来,“雪落,鱼刺吐出来了没有啊?瞧你刚刚吃得那狼吞虎咽的样儿,就像饿鬼投胎似的。”

袁朵朵一边埋怨着雪落,一边体贴的给雪落拍抚着后背,以减轻雪落的难受。

谢天谢地,袁朵朵竟然相信了!雪落在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要是自己真怀孕让袁朵朵给知道了,那就等同于整个申大都知道了。这是要违背道德的丑事传到了社会上去,那封家两兄弟的颜面往哪里搁啊?尤其是封立昕……

“不知道……喉咙里好像还有点儿难受。”既然演了,那就要演足了全套。雪落并不想欺骗袁朵朵,只是这件事的恶劣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雪落有些承受不起。

“那,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袁朵朵着急了起来。

“不,不用。一会儿就好了。”雪落连忙推脱。

“雪落,我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上回我听新闻说:有个中年人被鱼刺卡在喉咙里,以为没什么大事儿当晚没去医院,后来都化脓了差点儿死掉呢。”袁朵朵并不是耸人听闻,确有其事。

“……”雪落愕了一下,“没,没那么严重吧?”

“有的!雪落,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袁朵朵非要拉上雪落去医务室。

好吧,这下自己玩大了!看来这是自己说谎骗人的惩罚。

雪落连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急忙说道:“没事儿了,我喉咙已经不疼了,应该是被吐出来了。”

“真没事儿吗?雪落,你可别带勉强哦。”袁朵朵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只是偶然事件!你想啊,中国有十几亿的劳民人民,每天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会吃到鱼吧,也没见几个被鱼刺卡到要送去医院的啊!朵朵,你别大惊小怪了。我真的没事儿了!”

雪落当然不会跟袁朵朵去医务室。以学校医务室那群人的火眼金睛,估计一眼就能被她们看出来自己是不是真怀孕了。那可就真要天下皆知了!

一场风波,就被雪落这么机智的给化解掉了。

但雪落的心头却一直困扰上了一个念头:要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算算时间,自己好像有快五十天没来大姨妈了。这一生理迹象无疑是怀孕了的重要铁证之一。

自己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之后,明明有吃了紧急避孕药的啊!怎么会怀上孩子呢?难不成避孕失败了?还是那药失效了?

冷不丁的,雪落联想起被安婶换掉的毓婷!天呢,该不会是安婶在自己的药里动了手脚吧?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必须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怀上了孩子!

验孕棒什么的,楼下小卖部就有得买。但袁朵朵一直粘着自己,雪落根本就脱不开身。而且在学校里买那东西目标太大。即便没有怀上,都会被众口铄金的。

现在雪落要做的,就是甩掉袁朵朵,自己一个人跑出学校去买才行。

“朵朵,下午我要去医院看封立昕,就不陪你去练拉丁舞了。”

“今天我也不想去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封立昕吧?”

“……”还甩不掉了呢。雪落继续推脱道:“不行啊朵朵,封立昕一直很自卑,他不肯见外人的。尤其是像你这种漂亮的女人,他看到会更加的自卑。”

“那没关系啊,我不进去看他总行了吧。我就在病房门边等着你呗。”

袁朵朵心想:看不到封立昕没关系,看到封行朗也好啊。想必封行朗一定陪在他哥的身边呢。

看着袁朵朵那犯花痴的模样,雪落冷不丁的逼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去看封行朗吧?”

“没,没有。”被人猜中了心思,袁朵朵有些慌张起来。

“我看你就有!你脸上明显刻着‘我是花痴’这四个字呢。”雪落激将着袁朵朵。

“行了行了,我不去总行了吧!明知道封行朗关心的人是你,还非把我也往浑水里带。我一个跛子,他封行朗能看得上吗?林雪落,你故意消遣我是不是?”袁朵朵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雪落知道袁朵朵不会真跟她生气,但为了能独自离开,雪落只能忍痛欺骗了袁朵朵一回。大不了晚上回去再跟她负荆请罪。

雪落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除了封家司机接送之外,雪落平时都是坐公交车出行的。但这次却奢侈的打了一回出租车。

她从城西的药店里买了三种不同类型的验孕棒、早早孕试纸等,又跑去城东相对卫生安全又隐蔽的咖啡厅洗手间里验证。

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雪落静待着结果。三分钟后,无论是验孕棒,还是早早孕试纸上,无一例外的都显示出了两道红杠。

换个更直接的结果,就是她林雪落真的怀孕了!

雪落几乎傻掉了,一下子跌坐在了洗手间的地面上。

天呢,自己竟然怀了封行朗的孩子?

千真万确,是封行朗的孩子!而不是自己丈夫封立昕的!

雪落觉得自己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先不说自己是如何的不守妇道,又如何的放纵自己、作贱自己,就凭封行朗是封立昕的弟弟,她也不该怀上封行朗的孩子啊!

正文卷 第192章 一百多块钱呢,吐出来多浪费啊!

这一刻,雪落的世界静谧无声。

有的,只是眼前那三个无一例外显示着两道红杠的测孕用品。

雪落呆滞着坐在洗手间的地面上,怔怔的看着那三个测孕用品,似乎这一瞬间,她的思绪被人剥离开来,整个人像没了生息的木偶一般。

自己是千真万确的怀孕了,而且怀的并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而是封行朗的。自己只有封行朗一个男人,这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雪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接受这个事实。或许她并不是难过,而是惊慌失措。她还年轻,才二十三岁,应该还是被父母呵护中的年龄,她并不具备能够独立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怎么办呢?是要打掉这个孩子么?这一念想刚刚浮现出来,雪落的心便狠狠的被揪疼了。她联想到了自己从记事开始,就寄人篱下;她想到福利院里那些被遗弃的可怜的小萝卜头们……他们又何错之有?却被大人们以各式各样的借口遗弃在了福利院中!

可不打掉这个孩子,自己还能怎么办?要生下它吗?

自己嫁的人可是封立昕啊!可却怀上了封行朗的孩子!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那岂不是要给封立昕戴上多大的绿帽子啊?他被大火烧残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竟然还要饱受妻子对他的不忠?

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间,雪落难受极了。出于道德,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可她又实在不忍心将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给打掉。

雪落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藏在自己的臂弯里。她又忍不住的去想:如果封行朗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又或是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联想到男人假扮他哥封立昕欺骗自己,试探自己,雪落的心便凉成了一片荒漠。

自己在封行朗心目中,一直都是个拜金的,想觊觎封家的财产,对封家图谋不轨的坏女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会认定:自己是想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去要挟封家,要挟他封行朗,从分得封家财产的一杯羹。

那个男人,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她林雪落这个拜金的女人!想想也是,又有哪个正常一点儿的女人,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面目全非的残疾人呢!不是为了钱,那还能为了什么?可笑的爱情么?

雪落自嘲的苦涩一笑:自己不用他封行朗看得起。当然更不会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儿!省得他往那些卑劣的地面去想!

他可以侮辱她的人格,欺凌她的自尊心,但他不可以把她的孩子也想得同样肮脏!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更是圣洁的。连神圣都不可侵犯,更别说他封行朗了!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吗?自己有生下这个孩子的能力吗?

雪落摊开手掌,覆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默默的感受着小生命的孕育:孩子,你得有多瞎眼,才跟了我这个无能的妈啊!连个正常的家都不能给你!

直到保洁员阿姨打扫卫生,雪落才丢了那些测孕用品走出了这家咖啡厅的洗手间。

雪落没敢去市中心的大医院,而是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去了城北一家偏僻点儿的小医院做检查。化验单显示:胎儿已经快七周了。

握着化验单,雪落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欣喜还是难过。

新生命的孕育,本应该是件美好的事儿,可雪落却高兴不起来。她不敢跟任何人说,甚至包括孩子的亲生父亲也不能。那个男人要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指不定又要怎么讥讽挖苦她呢!

以封行朗的暴戾之极的脾气,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把她推进医院把孩子打掉。雪落相信冷酷又无情的他,一定做得出来。在那个男人心目中,自己从来都是卑贱的,可以肆意对待的。

紧捏着化验单,雪落漫无目的的游步在都市的喧闹血管中,她不知道人群要将她带去哪里。只是机器的随波逐流着。

是回封家去吗?雪落苦涩的抿紧着双唇:自己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封家呢?以封立昕妻子的身份?还是以封行朗孩子妈妈的身份?

雪落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封行朗孩子的妈妈?从嫁进封家的那一刻起,那个男人有正眼看过她林雪落吗?除了挖苦和讥讽,就只剩下肆意的捉弄了!

从不尊重她这个嫂子,还假扮他哥来欺骗她的感情!或许在封行朗的眼里,她林雪落做什么都不不配的。尤其是封太太这个身份!

既然他觉得她林雪落不配,为什么不阻止他大哥把她娶回封家呢?还是他觉得,娶进来再加以捉弄更过瘾更解恨?真是个变态的男人!

来来回回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雪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一家必胜客前,雪落顿住了步伐。门外大大的液晶显示器上,正播放着普罗旺斯风情烤鸡比萨的广告,雪落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明明是想吃的,却踌躇不前。自己这是要拿着莫管家给的零花钱来吃这顿披萨吗?

莫管家为什么会给她林雪落提供学费及零花钱?因为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那自己又在以什么名义花这些钱呢?一个背叛了自己丈夫的不忠女人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雪落觉得自己饿得简直能吃下一头牛!反正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她林雪落从夏家带去封家的,再怎么的不守妇道,那也是他们封家的子嗣!

雪落冲进了必胜客,一个人点了一份9寸的普罗旺斯风情烤鸡比萨。外加一份提拉米苏和蜂蜜雪梨水。雪落竟然全部吃掉了。

为了表示对袁朵朵的歉意,雪落又点了一份小寸的海鲜披萨打包带回去给她。

刚刚坐上bus,雪落便感觉到自己的胃里四下翻腾得厉害。像是要吐了!

她连忙一手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腹处,默默的腹诽道:乖宝宝,咱不闹腾了好不好?一百多块钱呢,吐出来多浪费啊!咱要做个勤俭节约的乖孩子!

正文卷 第193章 由不得她不爱!

不知道是听懂了妈妈的话,还是替妈妈心疼花出去的钱,小东西乖乖的安静下来,不再闹腾妈妈;雪落四下翻腾的胃部也好受了许多。

宝宝,你真乖。抚着自己的腹处,雪落的鼻间又泛酸了起来。

没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更没人分担自己的烦恼;或许雪落能做的,就是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偷偷摸摸的吃一顿必胜客。

她没脸去告诉丈夫封立昕,更不敢去告诉孩子的亲生父亲封行朗;一个会被道德谴责得无地自容;一个或许会被残忍的拖去堕掉!无论是哪个,雪落都无法去承受。

错的是她,她的孩子是无辜的。雪落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跟着她受辱!

对于这个冷不丁怀上的孩子,雪落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面对这个已经孕育的孩子。她真的好困惑。

下了bus,雪落拎着必胜客的打包食品袋沿着景观大道朝申大的女生宿舍楼慢挪过去。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正值女学生回寝室的时间。

在路灯的照射下,树荫斑驳中,年青的男男女女们,或相拥,或相抱,亲密无间的你侬我侬着。整个的景观大道,似乎成了情侣们最后送别思想的长廊。

雪落孤零零的在这群相拥的男男女女中走过,心间泛起的不仅仅是酸意,还有细细密密的小疼。

雪落知道,从她答应舅舅夏正阳嫁进封家时,这一切青春的美好时光,都将与她划清界限。

往高尚了说,她是为了帮舅舅夏正阳解燃眉之急而去跟封家联婚,从而为夏家的公司争取到更为辉煌的前景;往卑微了说,她只是被逼迫着偿还夏正阳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抚养之恩。

女生宿舍公寓的必经之路上,依旧缠拥着荷尔蒙爆棚的男女学生。雪落微微低垂着头,加快步伐从这爱昧得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情之路’上通过。

迅猛的,一抹挺拔的身姿,快如猎豹一般从树影中飞扑而出,径直将雪落兜抱了个满怀。

“这么晚才回来,又野哪里去了?”男人低嘶着声音,发出不满的厉斥。

“封……封行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男人怎么会守在这里?今晚的雪落,似乎格外的心虚。的看到封行朗时,变得分外的多愁善感。惊慌失措中,似乎又有那么点儿小小的惊喜。

“在这里等着抓你!”封行朗凛冽一声,恨不得将这个小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这一下午,去哪儿野了?”又是一声责问的低嘶,封行朗俊逸的脸庞上染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去,去吃必胜客了!”雪落心虚的扬了扬手中的必胜客打包盒。

“吃顿必胜客需要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么?跟谁去的?”

封行朗将臂膀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将雪落娇小的身体更紧的圈在里面。动弹不动,亦挣扎不得。男人蛮横起来,就跟头不讲理的蛮牛一样,就知道用他的健硕体魄来压制她。

雪落不想说。当然也不能说。更懒得说!

“不肯说是么?看来,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怎么,是不是怀念被锁在封家三楼阳光房里的滋味儿了?”封行朗生冷着声音。

这个男人又想锁着自己?雪落苦涩的冷冷一哼:“封行朗,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自由!”

“人生自由么?从你选择嫁进封家的那刻起,你就失去这东西了!你林雪落的一切,现在就只属于封家!懂么?”封行朗故意使坏的用自己精健的匈膛去挤顶雪落的俏挺。

男人的话,让雪落听了更加的难过起来,或许是今天格外的多愁善感,雪落忍不住的泪眼迷蒙。

“封行朗,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特别的不堪?拜金,虚荣……卑微得像尘埃?”

或许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有看得起自己过。也是,一个能被他肆意欺骗情感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尊重呢?

说来说去,还是她林雪落不自重不自爱,才会让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有机可乘,也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男人的霸情之中无法自拔。

似乎,封行朗并不想跟女人讨论这个尘埃的问题。他只关心女人一下午都去了哪儿。因为袁朵朵告诉他,女人说是要去医院的。但一下午,他都没能在医院里等到女人过去。

所以,去医院看望大哥封立昕只是她的借口。她跟袁朵朵撒谎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这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都去哪里了!”封行朗的耐心见底了。连眸光都变得骇人起来。

“我本来是想去医院看你大哥的。想跟他谈离婚的事儿。可后来……又不想去了。就随便走了走。”

雪落的话,半真半假。目的就是让男人相信她说的话,不再去追究她确切的行踪。因为雪落知道,如果男人真想调查出她的去向,就一定有能力查个水落石出。

“为什么又不去了?”封行朗追问一声。

看来,男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如果自己不说出几句真话来,以封行朗狡诈,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我觉得你哥挺可怜的。那个蓝悠悠根本就不爱他……她爱的是你封行朗!”

说这番话的时候,雪落是难过的。她真心替封立昕感到悲哀。跟他有关的女人,都与他的宝贝弟弟有染。其中也包括她林雪落。

“由不得她不爱!”封行朗的话,泛着深深的寒意。

真是个霸道又狂妄的男人!这爱与不爱,能是他暴力所控制的。

“怎么,吃醋了?”封行朗撩声一问。满眸里都是深邃的辰光,有着迷人的光亮。

吃醋?自己为什么要吃醋?又凭什么吃醋?真够倨傲得可以!一如她最初见到的那个邪肆男人!

“对了,喉咙里卡的鱼刺怎么样了?”封行朗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雪落的腮帮,迫使她的嘴巴张开。

果然,袁朵朵什么都会跟这个男人说。俨然跟这个男人沆瀣一气了。所以向袁朵朵保密自己怀孕的事儿,是多么的必要和机智。

“验一下就知道。”不等雪落作答,男人便狠狠的吻住了雪落被捏开的唇。

正文卷 第194章 非要我扛着你走?

他的唇,是热的,有热血流淌过的温度。

但又霸道得不行,紧紧的扑捉着试图躲避开的她!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微微的轻颤,有着娇美成滴的嫩色。

当触到她唇瓣的柔软时,封行朗体中的一股压抑多日的情韵忽然爆发出来,刚才那个且温柔且用情的男人消失了,剩下的则是他本色的激进横溢的生猛索要。

他野蛮且急切地顶开她的唇齿,将他火热的舌强行探入她略显生涩的口中;

那舌,仿佛来到盼望已久的圣地,在那里狂欢,跳跃。

一寸一寸的将雪落香甜的味道掠夺到自己的口中……

校园的夜,在青年气息的笼罩下,格外的情意绵绵,惹人动情。

雪落的后脑被他的大掌压住,她的口中被他的劲舌占据着;雪落无法摆脱封行朗的桎梏,急得快要哭了,眸光里泛起了水光萌动的晶亮。

一个冗长的吻结束,雪落的嘴唇微微有些肿,彦红着像清晨带露的花儿一般娇美。

封行朗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抚着她浅肿的唇,对她羞带中怒的反应很满意,他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纯洁的,美好的,没有受到一点其他男人的污染。

“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鱼都能被鱼刺卡着了?真够不让人省心的。”

封行朗声音宠溺得都快不像他本尊了;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害得本公子在这里守了你一个多小时……怎么补偿我?”

他用劲臂压着她的后背,使得她的柔美之处不得不压向他精健的匈膛,还时不时的肆意蹭了一下,感受着她柔软的曲线之好。

雪落的一颗心,七零八落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又眷恋了男人霸道的吻。他总是这样,会出其不意的便吻了她,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

“一个人去吃的么?”男人瞄了一眼雪落手中的必胜客打包袋,“怎么不叫上我?”

雪落能说:自己是两个人去的么?还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孕育成长着。

雪落真的很想问问这个男人:如果自己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会不会像鄙视她一样,同样瞧不起她怀上的孩子?

在他眼里,她林雪落从来都是卑微的,或许连给他封行朗怀孩子的资格都没有!雪落不想自取其辱的去询问男人。更不想告诉他,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以不忠不洁的方式怀有了他的孩子!

可这一刻,雪落却深深眷恋着男人的怀抱。她想给自己的孩子多争取一会儿可怜的父爱亲昵。所以,她任由男人这般紧拥着自己,而不去挣扎和摆脱。

有时候,所谓的困扰,也只不过是庸人自扰之。

你林雪落不问,又怎么会知道封行朗不喜欢这个突然空降的小生命呢?在你眼里,你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是卑微入尘埃的;或许在看他来,却是一种另类的宠爱方式,只是你林雪落自己接受不了他这样的特定方式罢了!

被封行朗拥在怀里,时不时的蹭昵,时不时的推挤,她的玲珑曲线之美,都快被他柔躏得不成

形状了;又或都在封行朗眼里,他所制造出来的形状,便是她最美的时候。

“叫上你?合适么?”雪落嘟哝一声。

这嫂子打电话叫日理万机的小叔子去吃必胜客,那画面想想都美得炫目。而且她的丈夫,他的大哥,还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怎么不合适?”封行朗俊逸的眼眸沉敛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适合不适合!”

现在又去吃必胜客?自己刚刚可是吃下了9寸的庞然大饼,再让她吃,还得不撑死她啊。

“我已经饱了,要吃你自己去吃吧!”雪落只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四下翻腾起来。

估计是刚才那个吻……

天呢,千万不要在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儿呕吐啊!不能让男人起疑心。雪落不想在学校这个干净圣洁的地方,听到男人对她的任何锐利嘲讽和讥言挖苦。他反正是唯他独尊习惯了,又怎么会顾及她一个小人物的情面和感受呢!

雪落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抚住自己的腹处:宝贝,你要乖点儿啊,如果你不想让妈妈当着这么多叔叔阿姨的面儿被你爸爸又凶又吼的话,你就乖点啊!

“不乖是么?”封行朗的劲臂猛的收紧,“非要我扛着你去?”

“……”雪落愕然一怔:又要扛?这回可不一样了,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个小不点儿呢!要被他扛上肩膀这么一癫,那肚子里的小东西得多难受啊!

“不,不不不,不用!我自己长了脚,我自己会走!”雪落惊慌失措的应答。

雪落的内心当然是不想去的。先不说她已经饱餐一顿了,她就担心自己时不时的犯恶心,会引起男人的怀疑。

别看现在的封行朗正常得跟个绅士一样,冷不丁的暴戾而起,就足够她林雪落受的了。先陪他去吃饭,然后呢?然后再被他逼回封家?然后为所欲为?

他怎么欺凌她,她还能反个小抗,撒个小野;可现在她可是两个人的身体,再经不起这个戾气男人的折腾了。

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可雪落觉得自己不但没变傻,而且还机智了不少。

就比如说现在,她扬了扬手中的必胜客包括餐盒,“封行朗,你先等下,我把这个送上楼去给朵朵!”

雪落心想:只要自己跑进了女生宿舍楼,便万事大吉了;这个男人怎么不可能暴戾到不估计他自己的尊贵身份,做出硬闯女生宿舍楼这种低俗又恶劣的事情来吧?

关键跟他高大上的身份不符!

雪落觉得自己已经够机智,但她的小机灵落在封行朗这头狡黠的猎豹眼里,俨然成了幼稚的小聪明。

她转身还未离开,她的腰身便再次落在了男人的臂弯里,“记得乖乖下楼来!不然,我会冲进宿舍楼把你给逮出来!没准儿这样我们俩还能上头条呢!”

男人的话,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雪落的脑门儿上空:这男人是要玩真的呢?还是吓唬自己呢?

如果自己不下楼来,他会真的冲进女生宿舍楼里逮自己么?

正文卷 第195章 为你疯狂!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摆脱掉这个恶魔男人再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林雪落就不相信他封行朗真敢把整个女生宿舍都翻个遍儿。

上头条就上头条,谁怕谁啊!反正她也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跟他们封氏两兄弟在申城的显赫地位相比较,简直不值一提。

她林雪落就不信他封行朗会不顾及他哥封立昕的颜面和社会地位!

“好,你慢慢儿等着吧。”雪落赏了封行朗一张温顺的笑脸,然后便撒开腿,头也不回的便朝女生宿舍楼里冲了过去。

其实封行朗完全可以将这个女人给拦截下来,但他却放任她进去了女生宿舍楼。他只是想用事实胜于雄辩的来警告女人:他封行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你林雪落是躲不掉的!

雪落一口气跑上了五楼,喘得像条狗似的疲惫不堪。真是防火防盗防他封行朗!雪落受够了男人霸气和强势。好像自己的人生必须由他来规划摆布似的。

跑进宿舍后的雪落,立刻将宿舍的门锁得严严实实。外加用椅子将门给顶上。

“雪落,你怎么回来了?没遇上封行朗吗?他好像在楼下等你呢?”洗白白正准备睡觉的袁朵朵惊讶道。

“呢,给你打包的必胜客。你先吃着吧!一会儿再跟你算账!”雪落一p股坐在板铺上,气喘吁吁的说道。整个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足够证明封行朗是个多么令她惊悚的人物。

可雪落的p股还没坐暖,宿舍门外就传来了叩门声。

雪落本能的吓了一大跳:那男人该不会真的追进女生宿舍楼里来了吧?天呢,他这是哪根筋短路了?

见袁朵朵要过去开门,雪落连忙慌张道:“朵朵,别开门!”

“该不会是封行朗追着你上楼来了吧?”袁朵朵的心花怒放,跟雪落的愁眉不展,俨然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一个惊喜,一个却愁苦。

咔哒一声门开了。雪落根本就阻止不了袁朵朵一颗想见封行朗的好奇之心。

可门外叩门的根本不是封行朗,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同学。

“506的林雪落,你老公在宿舍楼下面等着你呢!快点儿下楼去哦!谢谢你老公的巧克力!”女同学挥动着手中的德芙巧克力,将话带到之后就离开了。

这什么情况?又是老公,又是巧克力的?

又跟自己玩这招狸猫换太子的欺骗招数呢?真不好意思,本姑娘现在已经免疫了!

雪落将宿舍门关好,以无动于衷的姿态回应了封行朗这个低劣的骗术。

可雪落关好门还没来得及转身,门外又传来了叩门声。她莫名一慌,谨慎的隔着门板儿问道:“谁啊?”

“506的林雪落,你老公在宿舍楼下面等着你呢!你老公好帅!”

紧随其后,雪落宿舍的叩门声就一直没停过。

“506的林雪落,你老公在宿舍楼下面等着你呢!再不下去,你老公就要破产了!”

“506的林雪落,你老公在宿舍楼下面等着你呢!你还是别下去了吧,这样我们每天都有巧克力吃!”

“506的林雪落,一帅哥在楼下等你!话我帮他带到了,巧克力我替你吃了!”

“……”

雪落总算是弄明白了:男人实施的是‘车轮式轰炸’,以及‘糖衣炮弹’的贿赂;便有前仆后继的女学生乐意为他效劳,几乎动用半个宿舍楼的女生来替他传话。

“雪落,你还是赶紧的下楼去吧!要不然,封行朗真要破产了!德芙巧克力呢,一条好几块钱呢!”袁朵朵实在是不忍心封行朗这么个烧钱法儿。

“关我毛线事儿!他封行朗破产了才好呢!反正又不是我的钱!”雪落嘴硬的说道。要知道,她内心还是替封行朗心疼银子的。

“算了,你不下去我下去!我正好也想吃巧克力呢!”袁朵朵打趣的说道。

“袁朵朵,就你不许去!你还真要跟封行朗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呢?”雪落拖拽住了袁朵朵的手臂,不许她也加入那群为虎作伥的女同学行列。

“干嘛拖着我啊?巧克力给谁吃不是吃啊?干嘛不便宜我,却要便宜外人呢!”

袁朵朵实在不想看到封行朗这么烧钱下去。浪漫是浪漫了,但花掉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雪落阻止不了袁朵朵的步伐,就像人类阻止不了日出日落一样。

叩门声,喊叫声继续着。可雪落的心却凌乱成一片。

然,五分钟后,袁朵朵便上楼来了,一声不吭的躺回了床上。

“朵朵,怎么了?封行朗吼你了,还是凶你了?”见袁朵朵闷闷不乐的,雪落走上前来问道。

“他走了!”袁朵朵闷闷的,“雪落,我真羡慕你:有封行朗如此优秀帅气的男人为你疯狂!”

走了?那个男人真的走了?雪落的心里莫名的落寂,空荡荡的,思绪瞬间慢了半拍。

******

封行朗真的走了。他是被一个电话给叫走的。能将正尽兴玩老婆中的封行朗叫走,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大哥封立昕出事儿了。

封立昕的确是出事了。从病床上爬了下来时,摔了腿。

封行朗赶去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金医师正在劝说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封立昕。

“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见悠悠?是不是你们合谋将悠悠给软禁起来了?每天逼迫着她只能跟我通电话?”面对封立昕的责问,金医师只能含糊其词。

二少爷封行朗找了个蓝悠悠声音模仿者,金医师是知情的。见封立昕最近都泡在虚假的电话蜜罐中陶醉不已,金医师便默认了二少爷封行朗这冒险的行为。

可今天,不知道是封立昕跟那个模仿者的对话出现了状况,还是封立昕本生就想狠了那个女人,他曾提出要回封家看看蓝悠悠,却被金医师给婉言拒绝了。

要知道,封家根本就没有蓝悠悠,而只有一个蓝悠悠的声音模仿者。金医师当然不会同意封立昕回封家看望蓝悠悠的。

以为封立昕打消了想见蓝悠悠的念头,可谁知道晚上时,他突然自己爬起身来,想自己偷偷摸摸的回去看上蓝悠悠一眼。

身体本就孱弱的他,一不小心便从病床上跌了下来,而且还摔伤了腿。

正文卷 第196章 你要哥给你下跪吗?

看到封立昕被纱布缠起的伤腿,封行朗英挺的眉宇瞬间暗沉下来。

却依旧诙谐着口吻,“哥,你想女人了跟我说一声嘛,我让女人洗干净了在床上等你就是了!”

“行朗,你是不是软禁了悠悠?”

或许是那个模仿者太过顺从了,封立昕嗅出了端倪。加之金医师和莫管家的联合阻止,封立昕便更加怀疑,蓝悠悠被封行朗软禁了。

“我跟悠悠每天的通话,是不是在封行朗的威逼下完成的?”

封立昕猜出了其一,却未猜出其二。他万万想不到:他的宝贝弟弟直接就给他找了个替身。

在封立昕这个有着细腻心思的暖男面前,任何的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封行朗似乎想不想继续欺骗封立昕。是时候断奶了!也时候断毒瘾了!

“哥,看来你对蓝悠悠是真爱!”

封行朗撩唇一笑,故作轻松幽默道:“不过也没您说得那么严重,我只是把她禁在封家,不让她出去抛头露面!你家那小妖精,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一出门儿就招树引草的,我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跑了,所以替你一直看着她呢!”

“放心,一直好吃好喝的待着她呢,听安婶说还养胖了不少。有空你回去试试手感,抱起来一定更舒服!”封行朗用男人的方式安抚着焦躁中的封立昕。

这略带流气的话,听得封立昕愣是没了脾气。可言语中,却满满的都是对蓝悠悠的关切和担心。

“行朗,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受的伤跟任何人无关!你不要迁怒于悠悠!”

急促的深呼吸之后,封立昕有些哽咽,“行朗,你不用锁着悠悠了,你放她走吧!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养病,好好配合金医师去美国做植皮手术。但前提条件,我必须亲眼看到你把悠悠给放了!求你别再用她来威胁我……你锁着她,我会比死还难过!”

封立昕哽咽住了,气息换得有些急促,“行朗,我已经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我给不了悠悠幸福,连最起码的保护我都给不了她!求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去伤害她了,好吗?就当哥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去做。只求你放了悠悠,别再锁着她了!”

“我明天就跟你去美国做手术……明天就去!行朗,求你放过悠悠吧。你要哥给你下跪吗?”封立昕抱住了封行朗的手臂,苦苦的哀求着。

封立昕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疼着封行朗的心。为了一个伤害他的女人,他封立昕可以卑微进尘埃中。

“哥,这个世上,不只有她蓝悠悠!还有我封行朗!你用生命换回来的亲弟弟!”

******

封行朗走出军区总医院时,正值群星璀璨。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这片黑幕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无边无际。

封行朗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

在这样的夜晚,更容易让人静下心绪去思考。自己想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有些时候,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并不是妥协,亦不是无奈,而是一种真情、本色的流露。

就像那个火光冲天的生死瞬间,他封立昕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封行朗一样!

不需要理由!只是心底最原始、最纯朴的爱!手足之情!

十分钟后,法拉利如离弦之箭一般,刺穿空气,拉起阵阵的劲风,将落叶纷飞而起,朝着御龙城的方向呼啸疾驰。

这一个多星期来,要数蓝悠悠过得最悠闲自在了。

她被封行朗让人软禁在这御龙城的别墅里,像极了传说中的金屋藏娇。

叶时年本以为蓝悠悠会闹腾得自己生不如死;可让他倍感惊艳的是:这回的蓝悠悠,不吵也不闹,除了让他买了一些绘图工具之外,其它大部分的时间,便专心致志的研究着她的珠宝设计。

蓝悠悠,真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可是火爆得如贞烈之女;亦可以歹毒如蛇蝎;时而生媚得让男人蠢蠢欲动,时而又纯情得让男人把持不住。

而现在的蓝悠悠,却是一副居家的温婉恬美模样。

她侧身横躺在贵妃椅上。身姿妙曼得让男人血气喷张。她拿着一本珠宝杂志,正悠闲恬美的翻看着,静美得如同油画一般。却狠引着男人的眼球。

叶时年被蓝悠悠各式各样的美,迷得是七荤八素。其实守着这样漂亮的女人,却什么过格的事也做不得,是何其的煎熬啊。

刚开始的时候,叶时年每天都能昂着自己的小首几个小时,几乎每天都要当鲁大师!

可后来,慢慢的,他被蓝悠悠的恬静之美给震慑到了,从血气乱涌,变成了现在的欣赏、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尚情怀!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叶时年刚好从厨房里端出现磨好的蓝山咖啡,而蓝悠悠却高贵得像女皇一样,以矜贵的姿态侧躺在贵妃椅上,静撩着女人窈窕的曲线之美。

“朗哥,您……您来了?”

一个多星期没见着封行朗的叶时年,对于封行朗冷不丁的出现,还是小小惊讶的。

蓝悠悠看向封行朗的目光时,媚眼如丝,“这才一个星期呢,你就忍不住想我了?”

“嗯,想了。”封行朗健步走了过来,在蓝悠悠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蓝悠悠是个聪明的女人,跟她谈话不费力,更用不着拐弯抹角。她知道封行朗为什么而来;而封行朗则不用费力的理解和遮掩。

一只莹白如象牙的小腿,像动情的触角一般,慢慢的游动到了封行朗搁置在茶几上的一双劲腿之上,不规则的作着圈圈儿。

“怎么,你家白莲花满足不了你么?”蓝悠悠笑得格外的生媚。

封行朗握住了蓝悠悠在他劲腿上寮拨的脚踝;白茹凝脂似的光洁,狠狠的吸引着男人的采撷。

“我哥需要你去满足!”封行朗开门见山。

他不想跟这个歹毒的女人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上,已经贴有了他大哥封立昕的标签。他大哥的女人,他当然不会动。

“扫兴!”女人烟视媚行的嘟哝一声,然后整个人便游了过来,“难道你就不需要我来满足么?”

正文卷 第197章 等得她心都疼了!

蓝悠悠的身体很软,软到让男人骨头都酥化了。

灵动得像只翩翩的精灵,在封行朗的身上扭动着挪行,以零距离姿态贴服着他匍匐上挪着。

女人没有穿小内,领口的春景一览无余;雪白的糯糯曲线抵在封行朗的精健的匈膛上,绵软与刚毅的结合。

女人的一只小手,灵巧如画笔,描绘着封行朗脸部的坚毅线条,撩起更多的情意。

“乖点儿,别闹了……我哥还等着你呢。”

封行朗一把扣住了女人在自己脸颊上为非的小手;于是便忽视了下方正作歹的另一只手。

“怎么,这么快就犯软了?”

擒贼先擒王,蓝悠悠一把将封行朗的小王给擒住,“要知道一个星期前,你封行朗耍横耍得不要太过瘾哦!”

显示,女人记仇了!蓝悠悠知道封立昕熬不了太久。一个星期,显然是他能忍受不见她的极限了。要知道,当初她在夜莊里勾一引他的时候,封立昕几乎每天都泡在夜莊里捧她的场。可以说已经到了废寝忘食,不务正业的地步了。

蓝悠悠不知道封行朗跟他哥撒了什么谎,又耍了什么阴谋,才使得封立昕能熬住一个星期不见她。

一连一个星期打去封家的电话没她蓝悠悠接,他封立昕还不起疑心的话,那得有多愚蠢啊!

暂时蓝悠悠还没想到:封行朗竟然给她找了个声音替身?他封行朗真够奸诈得可以!

要换了平时,封行朗一个暴戾的推搡,就能让女人滚离他的怀抱;要她滚多远,她就必须自己给自己滚多远。可是现在,他大哥封立昕真的需要这个女人!

封行朗不想封立昕这辈子都活在行尸走肉之中!

一个活人,如果没有了精神支柱,每天只为了苟延残喘一口空气,那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只要封立昕需要的,他就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满足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为他封行朗舍弃自己生命的挚亲!

“我这不是给蓝小姐负荆请罪来了吗。”封行朗淡淡的笑了笑,眸子里满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请罪就得有个请罪的样子!乖,那就先来个vip服务嘛。让本姑娘爽了,你的请罪才能见效!”

蓝悠悠咯咯的娇笑着,她爱死了封行朗在她面前服软的样子。她觉得这是封行朗最最柔情的时候。

“别闹了!你在我心目中俨然是嫂子的身份,还真下不去手!”封行朗温声。

“狗p的嫂子!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

咔哒一声,蓝悠悠解开了封行朗腰际的皮带……

******

半个小时后,封行朗从御龙城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咝……”封行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妖精下嘴还真够狠的。

迎着朝霞,封行朗将封立昕从重症监护室里推了出来。

辛好从病床上摔下来不是很严重,轻微的骨裂。但不得不说,这大半个月来,封立昕康复得不错。各个器官上的并发症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病情已经稳定了连续一个星期,能自主呼吸,自主的从饮食中汲取营养。

蓝悠悠的爱情治疗法,是功不可没的!

封立昕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兴奋,他用鸭舌帽和口罩等,几乎遮掩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手上更是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几乎不露一丝被烧残的皮肤。

“行朗,我想去洗手间照个镜子。”封立昕握住了封行朗推着轮椅的手背。

“照什么照啊,反正就快做植皮手术了,到时候有你照镜子的时候。”封行朗搪塞了封立昕的请求,径直将他推进了电梯里,一路不停顿的从无障碍通道直接上了等在停车场里的房车。

在封家,只要封立昕会经过的地方,都不会有镜子,甚至于连可能反光的装饰品都没有。在医院里也一样,金医师会将洗手间里的镜面全部让人卸掉。

金医师真的很称职。不仅仅医身,而且还医心。他会顾及到封立昕生活的每个细微方面。尽量不让他产生负面的悲观情绪。

“行朗,悠悠应该还睡着,我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封家的楼下客房门前,封立昕再次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可又担心自己的突然到来会惊扰到她。还有就是,封立昕顾虑着自己的残貌。

“哥,麻烦你快点儿好不好?泡个妞儿还要我在后面催促着,要不我直接替你洞房吧!”

封行朗一副调侃的腔调。要知道把蓝悠悠这尊佛再次请回封家来,封行朗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还得答应那妖精开出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终于,在封行朗的催促下,封立昕被推送进了客房里。为了方便封立昕的轮椅进出,所以安婶将蓝悠悠安排在了楼下客房,就在雪落房间的隔壁。

房间里的大庥上,蓝悠悠如同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恬美得像误入凡间的天使,唯美得清纯脱俗。

“蓝悠悠,我哥回来了。”

封行朗不满蓝悠悠对大哥封立昕的怠慢,便出言提醒庥上装睡中的女人。

“行朗,你轻点儿,悠悠睡着呢。”封立昕立刻出言阻止封行朗的野蛮惊扰。

真是够了!蓝悠悠这女人除了长了一张狐媚惑主的脸,其它有什么可值得让人死去活来的爱?

其实蓝悠悠并不是装睡,她是真的困到不行。这一个多星期来,她几乎每天都在等候着封行朗的到来。白天等,晚上也等。

等得她心都疼了!

蓝悠悠睁开朦胧的睡眼,瞄了一下轮椅上的封立昕,以及封立昕身后挺拔着身姿的封行朗,她略带困意的扬眉一笑,媚上心来。

“封行朗,我口渴得厉害,你去给我倒杯水喝。记得要淋上点儿蜂蜜哦,我讨厌喝白开水的!”

“……”自己耳朵没听错吧?这个女人竟然对他封行朗发号施令?

对封行朗的怒目圆瞪,蓝悠悠视而不见。一个翻身,将自己一条莹白的长腿骑在被子上。

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她蓝悠悠不信他封行朗敢当着他大哥的面儿怎么着她!

此时不撒野,不耍横,不伺机报复,等待何时?

正文卷 第198章 女王范儿VS大爷范儿

要说蓝悠悠一副女王范儿,那么封行朗则是一副大爷范儿!

让封行朗去伺候别人端茶倒水,估计不太可能。从他那倨傲又冷酷的神情便能读出,他很不爽。

封行朗的不爽,在蓝悠悠的预料之中;她看起来非要跟封行朗杠上似的,便侧目朝轮椅上的封立昕撒娇道:“gorilla,我口渴。”

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么用的!

蓝悠悠当然知道:封行朗这个‘兄奴’,怎么可能舍得他行动不便的大哥封立昕去给她倒水呢?蓝悠悠这么做的目的,无疑是在倒逼封行朗去给她倒水。

封行朗很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长得一副天真纯美的面容,却是一副蛇蝎的心肠。

蓝悠悠这娇一撒,封立昕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俨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立刻侧头来跟身后的封行朗说道:“行朗,快推我出去,我去给悠悠倒水喝。”

“还是我去倒吧,你跟嫂子好好聊着。”

倒逼成功。封行朗慵懒的哼应一声,便转身走出客房去给蓝悠悠倒水。

她蓝悠悠会倒逼他封行朗,难道他封行朗就不会将计就计?

一声‘嫂子’,着实把封立昕叫得心花怒放,“行朗,胡说什么呢。”嘴上虽然这么呵斥着,可封立昕的心里却美成了花儿。

可蓝悠悠的一张脸却冷凝得厉害,朝着封行朗挺拔的后背低厉一声,“你嫂子是那个白莲花!再胡说,小心我让你哥拔光你的牙!”

“悠悠,你别跟行朗一般见识,他就这德性,被我宠坏了!”封立昕安慰着蓝悠悠,同时也护短着弟弟封行朗。对于蓝悠悠口中的‘白莲花’,他并没有太在意。

“对了悠悠,生理期还难受吗?”封立昕满脑子满眼睛,都只有她蓝悠悠了。

生理期?蓝悠悠微微一怔:这个封行朗,为了欺骗他大哥,什么谎话也编得出来。但她也懒得去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拆穿他了。她可不想再次被封行朗给软禁起来。

到不是害怕,而是蓝悠悠受不了离开封行朗的日子。即便每天被封行朗或打或骂,她也愿意留在封行朗的身边。有他的地方,便是天堂。佩特堡再奢华,蓝悠悠也会觉得那是地狱。

“当然难过了!所以才想喝蜂蜜水嘛!立昕,你也太宠你宝贝弟弟了吧?他老凶我,你也不管管他。”蓝悠悠将自己妙曼的身体裹进了被子里。

封行朗不在,她便不想露一丝一寸给别的男人看。

“我会让行朗尊重你的。你也多多的包容行朗。他为了我受伤的事儿,一直很愤恨。”封立昕隐约其辞。

“如果你早告诉我阿朗是你的弟弟,该多好……”

蓝悠悠刚刚还倨傲的眸光,一下子黯然了下去。她是有感而发。如果她早知道封行朗是封立昕的弟弟,她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个单子。

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太迟了。蓝悠悠知道,封行朗不会原谅她了!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改变不了她对他挚亲的伤害事实。更何况封立昕还伤得这么严重。

“怎么了悠悠,你跟行朗认识?”封立昕微微一怔。因为听蓝悠悠的口气,似乎她跟封行朗早就相识,而且还随口便叫他‘阿朗’。

“当然不认识!”厉声接过话的,是微带怒意的封行朗。以警告的目光睨了蓝悠悠一眼。

蓝悠悠媚眼微垂,对封行朗警告的目光视而不见。

封行朗的手中,端着一杯淋好蜂蜜的温开水。给足了她蓝悠悠面子。原本安婶是端着蜂蜜水送进来的,但封行朗却亲自做了。

女人的倒逼,和封行朗的将计就计,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共识。也算是他们之间秘密交易的开始。

蓝悠悠接过蜂蜜水,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其实她跟封行朗在饮食上到有些类似,她并不爱吃甜食。这杯蜂蜜水,是她故意刁难封行朗的。以示两人合作的‘诚意’。

“还不甜!再去淋点儿蜂蜜吧。”蓝悠悠烟视媚行的看向封行朗,满眸的狐眉之意。

封行朗冷眼相视,冷清清的应答:“太甜了,对牙口不好。”

“可我偏要喝甜一点儿的。”蓝悠悠执意着。她举着手中的杯子朝封行朗递过来。

“蓝小姐,我去给您再淋上点儿蜂蜜吧。”

安婶就在门外。听到这个蓝悠悠小姐似乎在故意刁难二少爷封行朗,她便现身而出,径直从蓝悠悠手中接过了那杯水。

似乎没料到安婶会突然出现,蓝悠悠有些不爽了瞪了她一眼。安婶明知道蓝悠悠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但她更舍不得二少爷封行朗被为难。要知道二少爷从小到大都倨傲得很,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儿啊!

等安婶加好蜂蜜再送过来时,蓝悠悠却赏了安婶一记冷眼,冷生生的说道:“太甜了,我不想喝!”

这还没喝,怎么就知道太甜了呢?无疑,她是想给安婶一个下马威。要你多管闲事的乱掺和什么劲儿啊?!没事儿给我一边凉快去!

******

这一晚,雪落想了很多。不仅仅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肚子里刚刚才孕育的小生命。

或许是在福利院里看多了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雪落更加珍爱肚子里来之不易的小生命。

孩子的父亲,一个自己不能去爱的男人。可自己却不设防的跟他有了共同的孩子!

“共同”吗?那个男人能接受她林雪落一个拜金的女人所怀上的孩子吗?

雪落苦涩的咬住了自己的唇。这孩子有她这个妈妈就足够了。

如果自己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那就面临着一个极为现实又残酷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养活这个孩子,又拿什么来养活这个孩子!

这是横在雪落跟小生命面前,母子俩无法撼动的大山!

去找封家要抚养费么?不!

从雪落决定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时,她就决定不再跟封家有任何的牵连。

一晚上的深思熟虑,雪落做出了一个坚韧的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跟封立昕离婚!她不想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头衔,生下封行朗的孩子!

那是不忠,亦是不道德!

正文卷 第199章 办法总会比困难多!

雪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顶着卑微的、见不得光的身份。

寄人篱下,她林雪落不得不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嫁进封家,嫁给一个被大火烧残的陌生男人;她不希望自己孩子的命运被人继续左右!

所以,雪落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封立昕离婚,以单亲妈妈干干净净的身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也知道,自己要独自生下一个孩子谈何容易啊。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坎坷和荆棘等着她们母子呢!但她又实在做不出将肚子里的小生命扼杀的行径来!那么,生下这个孩子,便成了她林雪落唯一的出路!

而眼下要做的,就是去跟封立昕离婚。以单亲妈妈的干净身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雪落真的不想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头衔,却生下了封行朗的孩子!她不愿她的孩子被世人指指点点,甚至于谩骂讥笑。

自己的人生,难得有一次能够自己做主!雪落其实挺欣慰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选择坚强的去面对。自己从小就寄养在舅舅家,但至少自己的孩子还有她这个亲生妈妈。

心意已决,雪落便早早的起了床,拿上了早就签好的离婚协议,朝军区总医院赶去。

雪落当然也知道:要是跟封立昕离了婚,自己就再不能接受封家的支助了。学业上不可以,养育肚子里的小生命就更不可以了!

可自己还是个学生,又没有经济来源,可怎么办呢?独自养活孩子,可不只能靠嘴皮子说。关键的还得靠真金白银啊!

灰溜溜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住回夏家去吗?那舅妈还不得盘问个水落石出啊!要是让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封行朗的,恐怕最后真要演变成:被舅妈拿着这个孩子说事儿,去封家讨要补偿金、损失费了!

夏家,肯定是回不去的!

那自己还能带着孩子去哪儿?福利院?

确实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池院长会给她们母子提供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可雪落却不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福利院,因为她觉得自己跟孩子还没有惨到要靠社会救助的地步。

那自己还能带着孩子去哪儿呢?雪落再次的困惑起来。

雪落陷入了上班早高峰的人群中。哪儿哪儿都挤得个水泄不通。bus挤,地铁挤,就连步行通过市中心,都是人挨着人。早知道自己就晚点儿出发了。

难免会联想到自己薄弱的生存生能,自己能独自养活肚子里的孩子吗?怀着它,怎么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又拿什么来拿活它?还有坐月子什么的,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层层叠叠的困难涌上雪落的心头,在现实面前,雪落不得不叹息一声。想来,自己跟孩子会面临困难,要远比自己想像得多!

可办法总会比困难多的!雪落抚住自己的腹处,咬了咬唇。随着人群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在城北路坐上了去军区总医院的地铁。

等雪落一路折腾到军区总医院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却还扑了个空。

护士告诉她,封立昕今天一早就被他弟弟封行朗接回封家去了。估计下午才能住回医院继续 治疗。

封立昕被封行朗接回封家了?这到挺出乎雪落意料的。雪落寻思:封立昕出院回封家,八成是为了见蓝悠悠的面儿,可关键问题是蓝悠悠并不在封家啊?封行朗要怎么圆他自己所撒的弥天大谎呢?找了个蓝悠悠的声音模仿者,难不成还能找个容貌模仿者啊?

雪落不想在医院里干巴巴的等到下午。她决定去封家一看究竟。

一来,在封家提出跟封立昕离婚的事儿,要比在医院里更适合些;二来,雪落真想看看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究竟是怎么跟他哥变出个活的蓝悠悠来的。

******

封立昕做了个更为疯狂的决定:他要留在封家休养身体,不再去军区总医院了。

他做此决定的动机很明确:因为封家有蓝悠悠在。而且他担心封行朗又会锁了蓝悠悠,从而委屈了他宝贝到不行的心爱女人。守护着蓝悠悠,这远比他休养身体来得重要。

以为见到蓝悠悠安个心,封立昕便会乖乖的回医院接受治疗,却没想他一副要赖在封家不走的坚决态度。

“哥,您这身板儿,吃得消蓝悠悠那女妖精折腾么?常言道,来日方长,等你身体养好了些,你想怎么折腾她,那还不是任你摆布的事儿?想要她趴着,她就绝对不敢躺着!”

封行朗诙谐着口吻。每次劝说封立昕的时候,他都格外的温情。就像儿时封立昕呵护了他一个五光十色的童年那样,长兄如父的情深厚爱。

封行朗的荤话连篇,让封立昕有些难为情,连忙温声低斥:“行朗,你小点儿声,悠悠还睡着呢。”

“怎么,你想进去跟她一起睡?”封行朗又是一声调侃。

“行朗,不许胡说。”不得不说,封行朗的几声调侃,让封立昕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一个对生活重新燃起信心和激情的人,那心底便充满了阳光。

“我到是同意大少爷的决定!晚上可以留在封家过夜,白天再去医院做治疗。虽说奔波劳累得辛苦,但从另一方面也能增加大少爷的运动量。出去走走,呼吸到更多新鲜的空气,有利无害!”

金医师竟然同意了封立昕的决定。他没有理会封行朗要把蓝悠悠那女人乖乖的留在封家,不乱说不乱跑,是件多么艰难的事儿;金医师一切都从有利于患者的角度出发来思考问题。

“金医师,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封行朗的厉眸紧随其后的睨了过来。

“行了行朗,你少瞪着金医师!瞪也没用!咳咳……”

估计是太心急了,封立昕冷不丁的剧烈咳嗽起来。封行朗连忙附身过来,用挡风毯将封立昕圈好。

“二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金医师宽慰着封行朗。

封行朗还是不满的盯了金医师一眼:你心里有数,我心里可没数了!

蓝悠悠那女妖精有多难驾驭,你知道么?

正文卷 第200章 年青人就爱瞎折腾

可这边还未消停,另一边便接踵而来。

“立昕……”

随着一声干净急促的叫唤声,林雪落一身运动休闲装轻盈而至,风华正茂的年龄,怎么看怎么觉得朝气蓬勃,满满的都是生活正美好的恬美气息。

雪落急喘着粗气,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径直奔向轮椅上的封立昕。

对于雪落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封立昕没有被隔离起来,就坐在封家客厅里的轮椅上。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沉沉的敛起:这小白甜的女人不是死活都不肯离开学校么,今天怎么敢主动送上门来了?

就在雪落径直朝轮椅上的封立昕冲过来时,一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飞奔而来雪落扑了过去,径直将女人兜在了自己怀里。

“封行朗,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大哥的!”

雪落愤怒的瞪了封行朗一眼,奋力的挣扎起来。也没敢使出全身的力气,毕竟肚子里还有刚刚才孕育的小宝贝。

“找我也一样!”封行朗当然不会给雪落单独面对大哥封立昕的机会。

别说没使全力了,就她十个林雪落,也抵挡不住封行朗那劲臂的圈制;将她拎离地面,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我不找你!我找你哥!封行朗,你放开我!”

雪落拔扯着封行朗环在她腰际的劲臂,任由她都把他手臂上的表层皮肤都挠破了,封行朗都没有要松开手臂的意思。

“你只能找我!”

封行朗凌厉着声音,带着霸道狂妄,近乎毁天灭地的气场。他径直环着雪落的腰,把她拎出了封家的别墅客厅。比拎一只小羊羔来得还容易。

客厅里的金医师和封立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封行朗把林雪落拎离了封家,以狂风扫落叶般的强势,容不得任何人劝阻。

“雪落找我,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封立昕淡淡一声。

“大少爷,您就别超这份儿闲心了。这年青人,荷尔蒙过剩,就爱瞎折腾。我和金医师推您上楼休息。”莫管家上前一步,打断了封立昕的继续询问。

莫管家似乎隐约意识到:雪落太太回封家找封立昕的意图。同时,他也看到了隐身在屏风后的蓝悠悠。

莫管家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当然能够察觉出这个蓝悠悠小姐中意的并非大少爷封立昕,而是二少爷封行朗。其实就凭蓝悠悠对二少爷封行朗言行举止中的爱昧生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关键安婶跟莫管家还提起过蓝悠悠曾对雪落太太说过的一句话: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就要死!

以莫管家多年来的嗅觉足可以判断:这个蓝悠悠绝非善类!所以,他不得不顾及到雪落太太的安全。以雪落太太的单纯,根本就不是这个蓝悠悠的对手。

正如莫管家所看到的那样,蓝悠悠刚刚的确是隐身在屏风后。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她,已经闪身到了客房里,正凌厉的眼眸盯看着院落外正打情骂俏的一男一女。

情敌相见,万分眼红。

在刚刚听到林雪落的声音时,原本还困意中浅睡的蓝悠悠立刻警觉的睁开了眼。

是那个白莲花!她怎么来封家了?

这个疑惑着实奇怪:雪落原本就是封家的太太,她进出封家,在正常不过了!

潜意识里,蓝悠悠便已经以封家的女主人自居了。排斥和敌意其它的任何女人。

差点儿忘了,她还是封立昕用来冲喜的老婆呢!

******

封家院落里,沁人心脾的花草悠香,一草一木都沐浴在暖阳之中。

封行朗依旧环着雪落盈盈一握的腰际,用劲臂收紧着他与她的距离。想让她乖顺的服帖在他的怀里,似乎有些事与愿违。

雪落一个劲儿的挣扎着,想摆脱开封行朗铁臂的束缚。

“林雪落,你就不能乖点儿么?非要这么闹腾?”男人有些不满怀中女人的桀骜不驯。

老让她乖点儿?他以为自己是他养的宠物狗么?

“放开我!我是来找你哥的!与你无关!”雪落用双拳抵在封行朗的匈膛上,想撑开自己跟他的距离。

“你找我哥干什么?”封行朗厉问一声。

“要你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雪落顶了一句。

她当然不会再告诉他自己来找封立昕是谈离婚的事儿。不然这个男人铁定会百般阻挠。

封行朗冷哼一声,“林雪落,你跟我哥之间,不会有任何事儿,也不可能有任何事儿!这几天,乖乖的住回学校去,别老来封家瞎晃悠!听到了没有?”

谁给了这男人这般跋扈的气焰了?真够受不了的!

“那你让我跟你哥离婚啊!离了婚,我就永远不回来你们封家瞎晃悠了!”雪落反驳道。

离婚?又是离婚!这女人脑子坏掉了么?动不动就提离婚的事儿?

“这婚,是你林雪落想结就结,想离就能离的么?”

封行朗的一张俊脸阴森森的冷凝了下来,寒意得能刮得下一片冰霜。

“两个亿的礼金呢!你林雪落这身肉换成黄金,恐怕也值不了这个价吧?!想离婚是么?让他夏正阳先把那两个亿的礼金给吐出来再说!至于这段时间产生的利息,就当是我睡你的睡资吧。”

男人的那张脸,依旧丰神俊朗;可落在雪落的眼里,却陌生得厉害。

跟他抱过了,亲过了,也睡过了,可落在男人的眼里,自己最终却成了只是个睡完要付缥资的女人!

这一切又能怪谁呢?怪将自己推进封家的舅舅夏正阳么?可他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

怪他封行朗么?一个拜金的女人,一个虚伪的女人,一个用利益交换回来的女人,他用得着尊重么?人家可是花了两个亿的真金白银!

还别说,她林雪落真值钱!两个亿呢,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怪她林雪落吗?她只不过是个连自己的命运都被人掌控了的小女人罢了!

怪只怪她林雪落自己不自尊,不自爱!

竟然幻想着能在这道德的漩涡中寻找到真爱?!被人欺骗了,被人戏耍了,甚至于被这个男人给睡了……

自己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来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正文卷 第201章 教育林雪落要‘恪守妇道’

真够可笑的!

你林雪落既然当了卖身货,难不成还准备给自己立牌坊?

不仅仅可笑,而且还很可悲!

在迎上男人那玄寒骇人的眼眸时,雪落身体中的桀骜、叛逆因子,也在这一瞬间积聚起来。

于是,她冲着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

“既然你不肯让我跟你哥离婚,那就让你哥等着当绿毛乌龟好了!”

雪落真的是气坏了,也就口不择言了起来。自己本来还一味的想维护着他们封家的颜面,以及他们封家俩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不想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名分生下他封行朗的孩子……

可现在呢?这个男人竟然千方百计的要阻止自己跟他哥封立昕离婚!

既然他这么固执又霸道,那就让他无比尊重的大哥封立昕顶着一头绿好了!

吼完这句,雪落心里似乎也痛快了一些;赏了封行朗一记白眼之后,雪落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封家的院落。

绿毛乌龟?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微一蹙:哪儿学来的词儿?这女人又不学好了!

得令的封家司机小钱,立刻火速赶到了二少爷封行朗的跟前,“二少爷,您找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去追太太!要将她安全的送进学校里!快去!”封行朗微斥道。

“哦,我这就去追太太!”司机小钱拔腿就朝雪落离开的方向奔去。

“你真傻啊,让你开车去追!”封行朗看着一身肥膘跑得直晃荡的司机小钱,眉头直皱。

“哦哦,我这就开车去追!”司机小钱立刻掉头,朝车库走去。

“送完太太回来,牵上大哈,每天绕着小区跑上十圈儿!少一圈儿,就扣一个月的工资!”

那身肥膘,着实让封行朗看着碍眼。不萌就不萌吧,关键还蠢。

司机小钱闻声,吓得落荒而逃。或许当初莫管家看中的就是他的老实敦厚、吃苦耐劳;尤其是车技,更是四平八稳。习惯于把主子的人生安全摆在第一位。

封行朗转身之际,被客房里的刚刚合上窗帘晃了一下眼。不用猜,那窗帘之后的女人,一定是蓝悠悠。

蓝悠悠有多歹毒,从她以美色沟引到封立昕,再把封立昕推进死亡的深渊就可略知一二了。

十个林雪落那种小白甜,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也是封行朗为什么会把林雪落给直接羞辱走的原因。要是让林雪落留在封家,那岂不是活生生的给蓝悠悠这女人提供了活靶子?有事儿没事儿都会拿林雪落练练手的!

封行朗不清楚自己跟林雪落的谈话,蓝悠悠那女人偷听了多少;但直觉告诉封行朗,蓝悠悠对林雪落怀有着深深的敌意。

要是让蓝悠悠知道林雪落那小白甜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那林雪落离死也就不远了!封行朗相信蓝悠悠这歹毒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莫管家和安婶那边还能方便统一口径,大哥封立昕那边……保不准他会对蓝悠悠那女人什么都说。

要弄死蓝悠悠,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可蓝悠悠活着的价值,要远比弄死她多得多。

不仅仅是因为她能让封立昕恢复生活的自信,更因为她是封行朗报仇的唯一可行性线索。

封行朗有些燥意的微微上扬了一下眉宇,便健步迈进了封家的客厅,想继续去劝说封立昕回医院里治疗休养。

封立昕真要住在封家,封行朗还真有些头疼:蓝悠悠那女人撒起泼来,除了他封行朗,估计没人hold不住她个女妖精!

但封行朗不可能一直在封家守着。那条大鱼已经出现了,而且已经开始在恶意做空封氏集团的股市。要救市,显然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条大鱼的经济实力要远比他封行朗预计的还要殷实!

而且这条大鱼,看来是想砸钱赚吆喝!因为封氏集团并不是个利润丰厚的公司,而且近两年来一直虚空着;他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来恶意做空。即便吞并了整个封氏集团,买下其他股东手中的股权,那也只不过是蝇头小利的买卖。

换句话说,这条大鱼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搞垮封氏集团!而且不惜砸入重金,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这几天,封行朗一直在权衡:是投入大量资金盘活封氏集团;而是任由封氏集团自生自灭?又或者,跟这条大鱼一起,在他做空封氏的时候,他封行朗也跟着渔翁得利?

封行朗是奸诈的。

他不会因为封氏集团是大哥封立昕的心血,而向这个无底的洞中倾注大量的救市资金。在封立昕唯一的生命面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但这并不妨碍他封行朗反其道而行之的从中捞取好处。

或许那条大鱼万万想不到:他封行朗不但不救他大哥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反而还会落井下石的捞好处吧?!

*******

封行朗跟林雪落封家院落里的打情骂俏,蓝悠悠并没能听到具体的内容,因为封行朗跟那个白莲花的又抱又搂,俨然已经把蓝悠悠气得够呛!她差点儿就冲出来将他们两人扯开!

直到蓝悠悠听到林雪落吼出的那句:【既然你不肯让我跟你哥离婚,那就让你哥等着当绿毛乌龟好了!】

原来,白莲花来封家是为了跟封立昕离婚?

想得到美!她林雪落要跟封立昕离婚了,难不成是想方便嫁给封行朗?想都不要想!

尤其是那句‘绿毛乌龟’,更是让蓝悠悠来气!意思很明显:那个白莲花一定是跟封行朗有染,所以才会说封立昕是只绿毛乌龟!

这个封立昕也真够怂的,连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弟弟搞上了,他都不知情?又或者他是知情的,只是认怂而已!

靠!那个白莲花还真够犯贱的!有她蓝悠悠在,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她岂能坐视不管?

管不了他封行朗,难不成还管不了那个白莲花?

蓝悠悠愤恨的拉上了窗帘,开始计划着怎么教育林雪落要‘恪守妇道’!

她蓝悠悠的男人,也是你林雪落一个白莲花能觊觎的?

敢沟引她蓝悠悠看中的男人,这不是找死么?

正文卷 第202章 带上自己的阳光

两个亿的礼金呢!自己还真值钱!

雪落真的没想到舅舅夏正阳会要了封家两亿的礼金。正如那个恶魔男人所说的那样:自己矜贵得堪比黄金还要好卖!

关键舅舅夏正阳还没分她林雪落仨瓜俩枣的,竟然把礼金钱给独吞掉了!

雪落本不想坐封家司机小钱的车,可转身一想:自己不正缺钱么?坐bus回学校也是要花钱的!小钱也是钱,蚂蚁也是肉。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自己还要养孩子呢!

于是,雪落坐上了那辆奔驰商务车。至少这一刻,她林雪落顶着个封太太的头衔!

关键雪落这一路从学校赶去军区总医院,又从军区总医院赶来封家,真把她累得够呛!

奔驰商务车里面宽敞舒适,奢华之极。加上那辆尊贵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还有封行朗的专用座驾——招风惹眼的法拉利和一辆不常开回封家的兰博基尼,再算上莫管家的路虎,及安婶购物用的大切诺基和一辆皮卡,封家足足有七八辆车之多。

后来雪落才知道,与封家别墅临近的那幢别墅,也早被封行朗买了下来。一般没人住着,只用来放放车和物品。

“太太,您别生二少爷的气!那个蓝悠悠小姐最近特爱折腾二少爷,所以二少爷脾气就坏了那么点儿!您这些天住在学校里,反到清静了!”司机小钱安慰着一直沉默是金的太太雪落。

呵,他封行朗被蓝悠悠那女人折腾出脾气了,就拿她林雪落撒气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小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嫁给你们家大少爷,就是图他的钱?”雪落叹息的问。

司机小钱抿了抿嘴巴,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来:“我只知道,太太你人好又善良!”

司机小钱虽然知道二少爷封行朗假扮大少爷封立昕来欺骗雪落太太,但他并不知道雪落所嫁之人并非大少爷封立昕,还是二少爷封行朗。

但他又能察觉出:二少爷封行朗跟雪落太太之间爱昧不清的关系。

在司机小钱看来,但凡豪门,都有那些灰暗的见不得光的绯闻;什么老爷跟家仆乱搞关系了,什么私生子,什么藏着掖着的几奶了,见怪不怪!

人好又善良?雪落苦涩的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宿舍,袁朵朵不在,应该是去食堂吃午饭去了。翻看手机才发现,她在半个小时前给自己发过微信了,自己却没有察觉到。想来自己这一路有多么的出神儿。

这一路,男人的话一直像魔咒一般萦绕在雪落的脑海中:

【两个亿的礼金呢!你林雪落这身肉换成黄金,恐怕也值不了这个价吧?!想离婚是么?让他夏正阳先把那两个亿的礼金给吐出来再说!至于这段时间产生的利息,就当是我睡你的睡资吧。】

两个亿的礼金,雪落又是苦涩的一笑: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呢?舅舅夏正阳养育自己也不亏,竟然还能卖出个天价来!

要去问舅舅夏正阳要回那两个亿的礼金么?显然是行不通,亦不可取!再说了,要是真要回来了,那自己岂不是被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给白睡了?!

自己都忍气吞声了好几个月,也不能白忍不是么?

只是便宜了舅舅夏正阳一家,竟然没跟她这个‘天价冲喜新娘’分赃!

他封行朗非不肯她跟他大哥离婚是么?那就让他封行朗给他大哥封立昕把绿帽子戴实好了!

赌气过后,雪落心间却蔓延着怎么也无法抹去的伤疼。睡资?呵呵,自己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腹中的小东西感受到了母体的难受,似乎想为自己的妈咪打抱不平,于是,一阵恶心感袭来,雪落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冲进了洗手间。然后对着洗面池,就是一通天崩地裂的呕吐。

小可爱或许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妈咪打抱不平,却不想这样只会让妈咪更加的难过!因为它跟妈咪,现在还是一体,母子连心!

一阵昏天暗地的呕吐之后,雪落几乎瘫软在了洗手间冰冷的地砖上。早晨没吃东西,加上这一路的奔波劳累,雪落真是累到了极点。

连清洗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雪落只是勉强的漱了漱口,便躺回板床上睡觉去了。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不但身累,心更累!像死过一回似的!

袁朵朵从食堂吃好饭回来时,便看到蜷在床上像只大虾米的雪落。

“雪落,雪落,你吃午饭了没有啊?”袁朵朵推了推睡状有可楚楚可怜的雪落。

半睡半醒中的雪落只是呜呜的哼喃了一声,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

“雪落,你怎么了?看你这残柳败花的样儿,被人沦了?”袁朵朵打趣一声。

雪落睁开疲乏的双眼,淡淡的看着袁朵朵那只关切的脸庞,柔声细语的说道:“朵朵,我想池院长了!还有那群小萝卜头们!真的想!”

被雪落这么一说,袁朵朵原本来兴高采烈的笑颜,在这一刻凝重了下来,“其实我也挺想池院长的!对我像妈妈一样!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如果我袁朵朵不能出人头地,实在是愧对池院长的养育之恩!我一直想自己有出息之后,再衣锦还乡的去看她们!”

“朵朵,你错了!池院长养育你,养育我们,还有那群小萝卜头,她根本就不图我们能够回报她什么。她只求我们每一个孩子都能够活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个准妈妈了,雪落便特别能够理解池院长的那种博大胸襟的无疆大爱。

听了雪落的话,袁朵朵突然就难受起来,她抱过雪落的肩膀,止不住的呜呜咽咽。

下午,两个姑娘睡了个饱觉。又在大学城的小吃一条街吃了一大碗兰州拉面后,两人才以饱满的姿态,去福利院看望池院长,顺便瞄瞄那群可爱的小天使们。

每次自己的心境压抑得无法宣泄时,雪落就回来福利院看看。

无疑,这是雪落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

那群孩子,几乎都有先天性的残疾,或小或大,或轻或重,但在雪落的眼里,他们又是完美的。

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笑逐颜开,雪落的心情也会慢慢的变得明朗。

无论去哪儿,什么天气,记得带上属于自己的阳光。

就好!

正文卷 第203章 每天换着花样吃

这一晚,雪落睡得特别好。

梦境中满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这便更加坚定了她想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决心!

以前你是谁、一年前你是谁、甚至昨天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是谁、以及明天你将成为谁!

雪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正做什么。既然上天安排了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有母子情分,那么自己就更不能扼杀掉这个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母子之缘!

前面的路,一定万般崎岖,荆棘一定会有,困苦也会有,但雪落至少还带上了那片属于自己的阳光。

美好的愿望向来都要直面现实的残酷。雪落开始计算自己的孕育之路。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才七周,两个月还不到。离这个学期结束,大概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也就是四个月……四个月的肚子,应该能藏得住,更何况由秋入冬,更方便自己遮掩。

过完一个月的寒假,下面就是找单位实习。想来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估计也没有哪家实习单位会要。再说了,实习期至少三个月,那就八个月大了……都快生了!

显然,自己下半学期实习的计划并不能那么顺畅。可不实习,自己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啊!

这一刻的雪落,满腔都是骨气。一联想到封行朗的那句‘缥资’,雪落整个人都变得灰暗下来。她铁定是不会用封家钱的,尤其是他封行朗的钱!可这日子要继续下去,光凭嘴巴赌气是万万不行的。

雪落的手中,握着一张莫管家给的银行卡,密码是她的生日。现在这张银行卡可以透支很多钱,但并不代表以后这张银行卡中会一直有钱,一直可以透支!这是张子卡,想要冻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所以,自己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惦记在这张银行卡上!

关键雪落内心也不是很想用她!年少气盛的她,至少在这一刻,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力更生。

虽说一直寄养在舅舅夏正阳家,但生活的艰辛,她林雪落还未真正的体验到。

算着预产期,雪落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在七月中下旬赶回学校来做最后的毕业答辩,然后拿毕业证书。

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到不难,可怎么养活啊?又有谁来照顾她们母子呢?租房子请保姆么?

想起来挺容易,可过程又会跟所想的这样一帆风顺?还有,自己一年多的时间里,又靠什么来生活?

一想到钱,雪落真心觉得:舅舅夏正阳应该将那两亿的礼金,分个百儿八十万给她的。好歹自己也是这场天价交易的主角儿不是?

只不过是别人交易的物品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角儿呢?雪落苦涩的叹息一声。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雪落重新躺回了板床上。但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却有着十分明确的目的:一定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化验单什么的,已经被雪落销毁了,只留下了一张剪下来的小小彩超图片。七周大的胎儿,还只有小豆芽那么大,竟然还长着小尾巴。

每每看到这张小图片,雪落都会不自控的感动。她将小彩超图片塞在了自己皮夹子的夹层里面,等袁朵朵不在的时候,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拿出来瞄上一眼。

那个男人除了脾气暴戾了一点儿,总体来说基因还是不错的。但愿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要遗传了那个男人的戾气,是男孩儿,就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是女孩儿,就做个温婉的小公主。

想着想着,雪落的双眸便泪染了起来。一个不被他人祝福的小生命,只有她这个妈妈疼爱它,在乎它,爱它。

******

因为自己一吃饭就会不自控的干呕,所以雪落并不打算中午跟袁朵朵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要是在食堂里作呕了,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加上袁朵朵又是那种会好奇害死猫的个性,还不得咋呼得整个食堂都知道她林雪落怀孕的事了!

关键问题是,自己怀上的,并不是丈夫封立昕的孩子。

雪落不想因为自己对丈夫的不忠,而去困扰封家俩兄弟。更不想因为自己去抹黑他们的兄弟手足之情,还有他们显赫的社会地位和名声。

这一切,只有在自己跟封立昕离了婚,才能迎刃而解。可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偏偏就是不肯让她跟他大哥封立昕离婚!

他大哥不是已经有蓝悠悠了吗?为什么非要她林雪落顶着个封家大太太的虚名呢?真够想不通的!

思前想后,雪落觉得一定是封行朗那个恶劣男想捉弄她!将她这一辈子都困在封家,直到油尽灯枯!

自己上辈子欠他封行朗什么了?他非要这么玩她弄她?

两个亿的礼金,她林雪落肯定是拿不出的。小命儿到是有一条!

不,现在可是两条了!但雪落并不想把自己的小命儿交给封行朗。

那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就是自己找个适合的时间,趁封行朗不在他大哥身边的时候,自己去找封立昕好好谈谈。

想来封立昕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现在又有了蓝悠悠这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心上人作陪着他,他一定是期待跟自己离婚的!

以封立昕曾经在申城温玉公子的美称,他一定不会顶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去跟蓝悠悠谈情说爱的!

雪落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很靠谱。关键是要趁封行朗不在封立昕身边的时候!

雪落爱上了吃各种各样的面食:拉面、刀削面、阳春面、面疙瘩,每天换着花样吃。

吃完面刚朝公寓楼走去,雪落便接到了安婶打来的电话。

学校门外,安婶拎着保温瓶,朝着大门里翘首以盼着。说实在的,在看到这样关切自己的安婶时,雪落是感动的。不说她为虎作伥的帮着封行朗一起欺骗自己,就她对自己的关怀,足以让雪落感激不尽了。

以前送汤汤水水的来,安婶都是愁眉不展的;可今天的安婶看起了心情似乎很灿烂。

“安婶儿,您怎么又来给我送吃的啊?都跟您说过好多次了,我们学校的食堂……”

话还没有说完,雪落便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正文卷 第204章 封行朗惹了一身烂病

雪落连忙咬住了自己的唇,不发一声。默默的将那股恶心劲儿压制下去。

似乎这几天她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吃完东西,只要自己不开口说话,一般不会有恶心感;但凡一张嘴,灌入冷风口中,就要呕得要命!大部分时候又呕不出东西,只是干巴巴的呕着。

“太太,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安婶发现了太太雪落的端倪:说着说着就咬住嘴巴不说话了。好像有些难受的样子。

雪落连忙摇头。寻思着自己也不太适合跟安婶过多的说话,保准自己一有呕吐状,安婶肯定就会联想到自己不是不怀孕了。

果不其然,安婶的目光开始上上下下的挪移,一直往下定格在了雪落的肚子上。

压低声音若有期待的问道,“太太,您最近是不是特别犯困犯懒?而且还有强烈的恶心呕吐感?”

被安婶这么一问,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安婶的眼睛也忒毒了吧?

要是雪落事先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她铁定会附和上安婶试探性的问话:自己的确是经常作呕想吐,而且还十分的犯懒,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睡不够似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雪落当然不会顺着安婶的话如实交待。要是被安婶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宝宝,那整个封家还不得闹翻了天?封行朗那个男人当然也会知道了!

两天前,自己已经被那个男人狠狠的羞辱了一顿,连‘瓢资’这样重口味的词语他都用上了,她还能指望他会对自己怀上的小生命友爱?

指不定他会用多么难听的话来谩骂她不知廉耻怀上的孩子呢!

要说‘不知廉耻’,他封行朗也有份儿!是他先为弟不尊,一而再的轻薄她这个嫂子的!她林雪落有错,但也只不过是他戾气和强势下的可悲牺牲品。

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她林雪落活该!

所以,雪落决定撒个善意的小谎,来瞒过安婶的关心。“我最近的确犯困得厉害,而且肚子还疼着呢,还真有些不舒服。”

“太太,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赶紧的,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一听到雪落说出这些症状,安婶一张带褶儿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带皱的花儿。

“怀个毛的孕啊,我昨天刚来大姨妈了!”雪落立刻打断了安婶一颗期盼的心,“差点儿忘了,我的卫生巾用完了,今天一定要买了!老借用同学的,怪不好意思的!”

言毕,雪落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立刻转过身去,将泛涌的恶心感回咽下去,然后迈腿便朝学校旁边的超市一路小跑着过来。

“太太,太太,你慢点儿跑!你的汤……”安婶将保温瓶抱在怀里追了过来。

五分钟后,什么夜用的、日用的;干爽网面的、绵柔亲肤的,雪落拎上一大包女生用品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雪落之所以习这么多女生用品,是因为来了大姨妈的女人,是不可能怀着孩子的。

而做这一切,就只是想让安婶打消心里的念头:她推测错了,太太雪落并没有怀孕。

“唉,”安婶果然一声失落的长长叹息,嘟哝的喃叹:“可惜了,又没怀上。”

雪落这才笃定:原来安婶换掉了她的毓婷,就一直筹谋着让她怀上封行朗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大少爷封立昕的妻子!

难道……难道是因为封立昕被大火烧得太严重了,没了那方面的能力不说,连生育能力也一并失去了?所以安婶才会想方设法的筹谋让她怀上封行朗的孩子,然后好过继给大少爷封立昕?

这么一联想,所有的谜团和困扰都迎刃而解了。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封行朗会假扮他大哥来欺骗她的感情了!

雪落被陷进了深深的欺骗殇意中不能自拔。原来封家上上下下,都跟她林雪落玩着阴谋手段呢!

雪落会这样想,其实并不奇怪。因为封家当初就是以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她哪里会想得到,自己要嫁的人,却是封行朗那个大恶男呢!

“没关系,你们年纪还轻,会怀上孩子的。”安婶又是一声自言自语的叹息。

雪落没有继续接过安婶的话,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安婶不会再怀疑她是不是怀上了孩子。至少暂时一定不会了。

“安婶谢谢煲的汤。我上楼去了,这两天量特别多。”

雪落真觉得,自从自己怀上这个孩子之后,脑子也变得好使多了。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就骗过了安婶的疑心。

没敢多说什么,一来是怕自己再恶心犯哎,二来也担心安婶会拉着自己说个没完没了。

她一把拎过安婶手中的保温瓶,转身便朝女生公寓楼走去。

“太太,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记得不要吃冷凉的东西,不要太节俭了。明天我再来给你送吃的。”

安婶一路小跑着边追边叮嘱。每一句叮咛,都是那么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雪落心里满满的感动,腾出一只手转身过来朝安婶挥动着,“安婶,您回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明天就别送吃的来了,我在食堂里吃得挺好。”

回到宿舍的时候,雪落的双眼润润的。

看到雪落拎回来那么一大包大姨妈巾,袁朵朵打趣道:“雪落,你来大姨妈了啊?嘿,你那天呕得撕心裂肺的,我还以为你怀了封行朗的孩子呢!那你林雪落可就要飞黄腾达,母凭子贵了!”

袁朵朵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雪落却听者有心。

看来只要是个人,都会联想到:她林雪落怀上的孩子,八成是他封行朗的!要不就是路人甲的!铁定不会是封立昕的!他病得那么重,又怎么可能会有生育能力呢!

“袁大总统,您可真能yy!封行朗那么恶劣的男人,白送我都不要!别看他外表光鲜,说不定沾花惹了一身烂病呢!”

雪落不想贬低封行朗,只是当时的情况十分需要。

一包大姨妈巾,竟然成功的,并轻而易举的忽悠了两个人。

正文卷 第205章 缺钱

说实话,雪落真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她并不是个爱撒谎欺骗别人感情的姑娘!而且袁朵朵和安婶,都那么关心她。

但关心归关心,雪落也不想让她们两人被自己的处境和抉择困扰到。自己好不容易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回主,抉一次择,至少雪落的内心是充实的!

不再彷徨,不再深陷道德的负罪感中!雪落要为自己活一回,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活上一回。

“什么?封行朗惹了一身烂病?都什么烂病啊?啉病还是霉毒?该不会是爱死病吧?”

对于任何有关封行朗的话题,袁朵朵都十分的感兴趣。一提到封行朗,她立刻两眼放光芒。

几乎每个女孩儿,都会做一个童话般的梦,梦里有个英挺又多金的白马王子。袁朵朵也不会例外。

而封行朗正好符合白马王子的所有特征:英挺、矜贵,又多金。申城最大的风投金融公司的财阀新贵,未婚男人中的钻石级奢侈品。

“……”雪落狠狠的怔了一下:这些病也太……脏了吧?不过那个男人干净又有小洁癖,应该不会惹了那些脏病的。

“我觉得他应该是惹上了神经病、暴怒症,外加狂犬病!”雪落没好气的谩骂了男人一句。

并非刻意的谩骂,而是精准的概括:要不是神经病,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自己的嫂子?如果不是有暴怒症,为什么会时不时的欺身就上,动不动就扛着她满校园的晃悠?要不是患了狂犬病,为什么会口不择地儿的咬她呢?哪儿哪儿都咬!

“呵呵呵呵,”可袁朵朵却发出一大串银铃般的笑声,“可我却觉得,这些都是封行朗的人格魅力所在!典型的霸道总裁范儿!”

“……”雪落直接无语。明明他封行朗就是一身的烂毛病,到了袁朵朵眼里,却成人格魅力了?这人格都畸形了,怎么还魅力呢?

“行了,这猴头菇炖鸡汤,总能把你的嘴巴给堵上吧。”

雪落将安婶送来的保温瓶摆放到袁朵朵的跟前。菌菇汤闻起来十分的鲜美,可雪落却直掩自己的鼻子,胃部一阵阵的上涌。

“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呢,原来有专人伺候你营养餐啊!”

袁朵朵一边调侃着林雪落,一边尝上一口,着实鲜美无比。

“我说雪落,你堂堂的封家少太太,干嘛不回封家作威作福,却每天跟我挤这破公寓宿舍楼啊?”

袁朵朵随口的一问,却让雪落倍感伤怀。她能说,自己是被封行朗前天从封家赶出来的吗?连见他大哥封立昕一面都难于登青天。

“我这个封太太的光环,马上就要退位让贤了!封立昕的心上人回来了,现在就住在封家呢!而且她还将差点儿就成植物人的封立昕愣是从昏迷不醒中喊醒过来……足足叫唤了封立昕十个小时!她现在俨然成了封家上上下下供奉着的上仙了!可我林雪落呢,充其量只是个混吃混喝的多余人!”雪落妄自菲薄的叹息道。

“啊,雪落,你被别的女人鸠占鹊巢了?”袁朵朵立刻一惊一乍了起来,“难怪你这些天老住学校的破公寓呢!也不见封行朗那家伙来缠着你,估计是忙着去拍那个女人的马屁去了”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越扯越远。

寻思起什么来,雪落试探的寻问道:“朵朵,你周六周日不是在舞蹈培训班里当舞蹈老师吗,那里有没有轻口味儿一点儿的舞蹈适合我教的啊?比如说什么交谊舞,爵士舞,我都能教的。”

雪落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自己跟封立昕离婚了,那就面临着她林雪落自己要独自养活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那么经济来源便成了横摆在雪落面前的头等大事。

至少她林雪落要竭尽全力去尝试一下:不靠封家,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袁朵朵停下了喝汤动作,回眸深深的盯看了雪落一眼:“林雪落,你该不会是想跟我一起出去打工赚钱吧?你这是在逗我玩么?还是你真要被封家扫地出门啊?”

不等雪落应答,袁朵朵又口不停舌的问道:“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你真要被她给逼宫了么?你堂堂的正室被一小三逼得有家不能回,林雪落,你真是怂到姥姥家了!”

“朵朵,你能不能不扯远了啊?我问你话呢,你们舞蹈培训中心,还缺不缺人手啊?钢管舞就算了,我跳不来的。”雪落紧声追问道。

钢管舞时下很流行。别说风华正茂的年青人,就连四五十岁的大妈,也蠢蠢欲动着。所以袁朵朵周六周日一直特别的忙。偶尔也会在周一到周五加个班什么的。收入相当可观。

不过对于雪落来说,那劲爆的重口味舞蹈她是教不来的,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做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看着林雪落认真又虔诚的样子,袁朵朵似乎意识到雪落并没有要消遣她的意思。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你不当封太太了,也用不着落魄到跟我一样打工赚钱吧?”

“可你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话:叫‘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么?更何况我根本还不是什么凤凰!”雪落微微叹息一声。

“林雪落,你什么意思啊?你说你自己是凤凰,那我岂不是成鸡了?靠,你这是骂人呢!”袁朵朵歪曲了雪落的意思,故意找茬儿道。

“朵朵,帮帮我吧!不开玩笑的,我真的很缺钱!”雪落满眸的愁意。

“你真缺钱呢?怎么可能!上回我还看到那个封家保姆给你送来一万块的现金,外加一张黑金信用卡呢!那种银行卡,能透支上千万呢!”

袁朵朵有些不理解雪落口中的缺钱,究竟是怎么个缺法儿。这上千万的透支金额,难道不够她用的吗?

“朵朵,我想干干净净的将封立昕离婚!净身出户!”雪落有些难受的抿紧着唇。

袁朵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你的用心!那好吧,我这个周六帮你去培训中心问问,看来缺不缺人手!”

正文卷 第206章 爱情,不可替代的魔力

为了封立昕的身心健康,关键是能够愉悦着心情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封行朗不得不答应封立昕提出的要求:白天去军区总医院治疗,而晚上回封家休息。

封立昕的意图,不仅仅是为了每天能够见到蓝悠悠那妖女人,而且还顾及着她的安危和自由。生怕封行朗会暴戾的迁怒于她,将她锁了,或是捆了。

金医师说,封立昕这样的状态反而更适合康复。尤其是身心上能得到他想要的抚慰,这便达到了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要远比他躲藏在医疗室中消极怠工的保守治疗强上很多。

封行朗着实没想到蓝悠悠那妖女人虚情假意的爱情功效,竟然要比金医师那精湛的医术还要好使。

但有一点儿蓝悠悠说得没错:此时此刻的封行朗,俨然就是个兄奴。其实是封行朗的身世,造就了他会对生命中这个唯一挚爱他的长兄的眷爱。

封行朗是封一山的私生子,为了将他领回封家来生活,封一山被迫接受了封家老爷子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其中一条便是:封行朗将永不继承封氏集团的任何财产。为了防止后患无穷,封家老爷子一并剥夺了长子封一山的继承权,将长孙封立昕改成了第一继承人。

换句话说,封行朗不但不能从封家老爷子那里继承一丁点儿封氏集团的股权,而且亦不能从被剥夺继承权的父亲手中得到任何的财力支助!

刚开始,封父封一山还对封行朗这个私生子疼爱有佳,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封一山性情大变,便开始对封行朗小则痛骂,大则痛打。

像锁在三楼阳光房中饿上两三天的情况,便成了家常便饭。尤其是酗酒后的封一山,便会拿封行朗出气,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每每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永远只有封立昕。偷偷摸摸的给封行朗送吃的,替他撒谎替他掩饰,甚至于发展到后来替他背黑锅,替他挨打。

一路成长,封立昕用他只大封行朗两岁的身躯和坚定的信念,呵护了封行朗一个还算五光十色的童年。让他少挨了很多的打,少挨了很多的骂。

手足之情,一路相伴!

只要他封立昕有的,只要他封行朗喜欢的,封立昕都会将他所拥有的让给封行朗。

直到后来,封立昕用自己鲜活的生命,换回了封行朗健康的身体。

封行朗又怎么可能放弃封立昕的生命呢!哪怕有一线的希望,他封行朗都会做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因为封立昕完全值得他封行朗这么去做!

早晨,封立昕会在众人的呵护下去军区总医院做并发症的治疗以及皮肤的清理和扩展。每次都会跟蓝悠悠难分又难舍。虽然大部分的情况下,蓝悠悠一早都还在酣睡着;而封立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晚上晚餐前,封立昕才会回到封家继续休养。虽然奔波劳苦,但金医师说,这样有利于封立昕恢复久卧不动的身体机能和协调性。

其实早晨的酣睡,是蓝悠悠装出来的。她实在懒得去面前封立昕那张面目狰狞的脸。看着就堵心。要不是因为封立昕是他封行朗的大哥,蓝悠悠真心懒得委屈自己多看他封立昕一眼。

但每天傍晚,蓝悠悠则会翘首以盼的乖乖守在客厅里等他们回来。她等的当然不是封立昕,而是跟封立昕一起同回的封行朗。

“立昕,你回来了?累不累?”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好的,尤其是封行朗拉着一张冷脸的时候,蓝悠悠便会表演般的上前去对封立昕嘘寒问暖。

“不累。悠悠,让你等久了吧。”

封立昕还没能放得开,依旧头戴鸭舌帽和口罩,双手佩戴着白色的绸织手套。

或许沉醉在虚幻爱情中的封立昕根本就不会想到:蓝悠悠要等的人,并非他封立昕,而是身后推着轮椅的封行朗。

“的确够久的……久得我心都疼了。”

蓝悠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瞄看着轮椅后挺拔着身姿的封行朗。冷峻的五官,清冽的面容,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封行朗,落在蓝悠悠眼里,也是魅力不减的。

封行朗连冷眼都没有赏给蓝悠悠这生媚的女人,而是俯过身来,温声对封立昕说道:“哥,累了吧,我送你上楼休息。”

“不,我不累,我想在楼上呆会儿。”封立昕连忙出言阻止。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要上了楼,进去了医疗室,就见不到他的悠悠公主了。

之前,悲欢的封立昕是死活都不肯走出医疗室,一心想终老在那见不得光亮的局限空间里。

而现在,因为有了蓝悠悠这个女人,他生活的斗志和信心被一瞬间点燃了。他积极的配合着金医师做着治疗,药物反馈的后遗症会让他的身理很难受,可为了蓝悠悠,为了能早些恢复自己当初的容颜来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封立昕一直高强度的忍受着。

爱情,着实有它不可替代的魔力之处。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又被这妖精给蛊惑了。封行朗微微蹙眉。封立昕越是这样,他的心情也就越沉重。

先不说蓝悠悠欠了封立昕一身的血债,就说她这一切的虚情假意,当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也足够让大哥封立昕致命的!

“大少爷,我给您熬了点润口暖身的羹汤,您喝完再上楼休息吧。”安婶将一碗刚刚温口的药膳汤端了过来。

“我来喂立昕喝吧。” 蓝悠悠自告奋勇道。

有一点儿女人很清楚:只有把封行朗的宝贝大哥伺候好了,他封行朗才会更好的伺候她!钻石级的vip服务呢,想想都让人心动。蓝悠悠很是期待封行朗能够跟她发生点儿什么。

蓝悠悠接过安婶手中的药膳汤,无比贤惠的半蹲在封立昕的面前,“立昕,在家的时候,你就把口罩拿下来吧。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我满脑子里,都是你当初英俊的模样!所以啊,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女人的一番话,堪比灵丹妙药。封立昕感动得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正文卷 第207章 无聊时想想怎么取悦我哥!

封行朗感受到了封立昕的悸动,用双手微微的按压住了他止不住哆嗦的肩膀。

“哥,把口罩拿下来吧。蓝小姐说得对,我们大家所记住的,都是您当初意气风发的英俊模样。”封行朗拥抱住了封立昕的肩膀,慢慢的将封立昕的口罩取了下来。

“不……”

封立昕本能的想抬手阻止;而封行朗却深深的在他面目狰狞的脸庞上吻了吻,然后用他自己的脸颊,紧贴着封立昕的。

兄弟俩就这么拥抱在一起,静谧的,安然的,一如儿时封立昕每次安慰挨打后的封行朗一样。

看到封家两兄弟的手足情深,莫管家和安婶止不住的老泪纵横。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大少爷还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封家长公子,那该多好。

蓝悠悠也跟着伤感了起来。因为封行朗的伤感!她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真不应该把封行朗最心爱的大哥伤害成这样。

她知道,封行朗一定很恨她。他恨她,她并不怪他。只是心疼男人会因为他大哥封立昕所受到的伤害,而痛苦悲伤。这是蓝悠悠最不想看到的。

“哥,羹汤要凉了,我喂你喝。”封行朗的声音染着沙哑,却又温厚。

封行朗从蓝悠悠的手中端过药膳汤碗;蓝悠悠没有阻止,也没有多言。伤感中的封行朗,最让蓝悠悠心疼了。她宁可看到封行朗暴怒的折腾她,也不愿看到封行朗如此的黯然神伤。

封立昕的鼻子烧毁得有些严重,不做后期的隆鼻手术,是无法靠单纯的植皮手术来恢复的。所以看起来就有些狰狞恐怖了。而嘴唇上的肌肉走向扭曲得似乎有些别扭,喂药的活儿也得变得困难起来。

但几乎封立昕所有的汤药都是封行朗亲自喂的,所以他喂得还算得心应手。

还是有少许的药膳汤从嘴角溢了出来,蓝悠悠立刻拿着纸巾替封立昕擦拭。蓝悠悠并不排斥这样跟封行朗一起伺候他哥服药。似乎在这一刻,她忘了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悠悠,谢谢你。”

蓝悠悠一个小小的擦拭动作,便让封立昕受宠若惊不已。似乎在蓝悠悠的眼里,封立昕并没有看到惊恐和厌恶,这让他更是倍感感激之意。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去联想,这个女人只是害他有今日惨状的罪魁祸首。

因为爱,封立昕无原则的包容着蓝悠悠所犯下的一切罪行。在封立昕看来,这一切都是蓝悠悠的迫不得已。他从来都没有怪罪她过。

“哥,你就只谢她,就不谢我了么?”封行朗接过话来。恰到时宜的淡淡调侃。

“你小子还用得着跟我计较啊?”对于封行朗,封立昕一直都是宠溺的姿态。“好,我也谢谢你。”

******

伺候好封立昕的药膳,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封立昕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入睡。在白天药物的作用下,他睡得很绵实。

但封行朗的心情似乎看起来并不好,他慵懒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肆意着自己霸道的坐姿。

蓝悠悠小碎步挪了过来,绵软得像一只被驯化了的波斯猫一般,小心翼翼的偎依进封行朗的怀里。

“蓝悠悠,老子真想弄死你!”封行朗从菲薄的唇中溢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来。

“我知道!”蓝悠悠用纤纤的玉指,在封行朗精健的匈膛上画着圈圈儿。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娇弱弱的不敢抬头看他。

当蓝悠悠看到封行朗跟封立昕俩兄弟感情有多深厚时,她便知道封行朗会有多恨她。

“对不起啊阿朗,我真的没想到封立昕就是你大哥……阿朗,对不起。”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的泣喃。不知她是在作秀,还是真的良心发现。

“但你现在还不能弄死我……因为你大哥还需要着我。”梨花带雨的蓝悠悠,美得让人我见犹怜。

“要不是因为我哥,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好活到现在?你蓝悠悠早就死无全尸了!”封行朗凌厉着声音冷斥。

“我不信你真舍得我弄死我!” 蓝悠悠娇喃一声,隔着衣物咬着他精健的匈肌。但不怎么好下口,因为封行朗的整个人因愤怒而绷得太紧。

“你身后的那条大鱼是谁?你这么维护他,难道他是你的姘一头?”封行朗试探的问。

怀中的蓝悠悠咯咯的娇笑,“我还是雏子之身呢!怎么可能会有姘一头?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因为那层东西还在。”

蓝悠悠握住了封行朗的手,想将他的大掌覆盖在自己的美好之上;可封行朗却生硬的将手拿开,并一把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

“你那层东西,还是留给我大哥吧!”封行朗从沙发上跃身而起,健步便朝客厅的门外走去。

留给封立昕?想都不用想!除了封行朗,任何男人都动不了她的那层东西。

见封行朗起身离开,蓝悠悠连鞋也没顾得上穿,径直光着脚丫子飞奔了过来,急声唤道:“阿朗,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蓝悠悠冲出去的身姿,被人拦截了下来。如千年寒冰一般冷漠的人——丛刚。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只有自己去逮那条大鱼了!”封行朗冷哼。

“阿朗,你斗不过他的!”蓝悠悠焦急起来,“别去做无谓的牺牲了好不好?他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找你们兄弟俩的麻烦了!阿朗,为你哥想想吧,他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封家给我呆着!无聊时想想怎么取悦我哥!”封行朗冷冽一声,便钻进车里呼啸而去。

目送着封行朗的法拉利离开,蓝悠悠的眼眸幽暗了下去。

这几天来,蓝悠悠发现:不但封行朗夜不归宿,就连封家的家仆,似乎也一样鬼鬼祟祟。

每天中午的时候,在忙完蓝悠悠的饮食之后,安婶总会抱着个保温瓶遮遮掩掩的往外面跑。而那些保温瓶里装的食物,却并非是送去给医院中封立昕的。

既然不是送去给封立昕的,那又会是送去给谁的?封行朗么?不可能!封行朗讨厌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就只剩下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了!

正文卷 第208章 半夜扰民的男人

炫黑色的法拉利,在黑幕的掩盖之下,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

这是一家俱乐部,坐落在启北山城的半山腰上。

一条星光亮闪长带,如同镶嵌在启北山城的发亮玉盘。

这里,奢华之极。

属于他封行朗的王国。

香槟色的实木门,连门把手都是纯金打造;蚕丝的手工地毯,镶钻的水晶璀璨吊灯,极致的奢华与典雅并存。

这里是男人们娱乐享受的天堂,也是女人们竞相争艳的后宫。

封行朗没有走贵宾通道,因为那些都是留给顾客上帝的。让他们享受最尊贵的待遇,他们才能更愉悦的烧钱。

来这里烧钱的,非富即贵。不单单要富贵,而且还要有门路。因为这里只对内营业。

在一处不起眼的门前,封行朗停了下来。

指纹、面相、虹膜,这些人体生物识别技术,拥有着高科技的可靠性和唯一性。

三分钟后,最后一道智能门被打开了,门开的声音很是沉闷,也足够证明了门的厚实。

里面,却是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亿的现金则重达1吨多,体积约为1.19立方米。而这里的现金,足有十多个立方米的体积。

对那些巨额的现金,封行朗瞄都不瞄一眼,而是径直朝里间的一个暗置监控室走去。

“朗哥,您来了。”叶时年起身相迎。

叶时年的身旁,则站着一个身型瘦弱到看起来几乎快摇摇欲坠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出老千了吗?”封行朗对着这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冷声问道。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是手法上的老千!据我推断,应该是高科技的千手!”

中年男人叫鬼八,清瘦到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境界,是这家俱乐部里养着的资深老千。

每个赌场里,都会养上几个资深老千,一来以千制千;二来,也要靠他们维稳赌场里的

秩序。比如说,不会任由一个上帝无休无止的赢钱,赢得多了,他们便会盯上,并出面平衡。

而监控中的这个意大利男人,已经足足赢了四千多万。而且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而且只赢到五千万他就会离开。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三天。

所以叶时年才会把封行朗请过来。

“朗哥,这个男人我亲自检查过,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作弊设备。里里外外,包括皮下和内脏中,我都让人扫描过好多次。”叶时年想排除鬼八所说的‘高科技千手’的可能。

“不是手法千,也不是技术千,那他是什么?神么?”封行朗不满的怒斥一声。

叶时年和鬼八都默了。不敢继续多言。

“鬼八,发现什么疑点没?”封行朗厉问。

鬼八再次摇头,“视频我反反复复看了十多遍,真没看到他有出千。好像他对荷官要发的牌面了如指掌似的。要说疑点也有,就是每次验牌时,他都会习惯性的抬起左手。”

封行朗紧盯着这个意大利人看了半分多钟,眼眸里玄寒着冷意,低厉道:“时年,你派个人出去专门输钱,然后缠上这家伙。找个人少的地方k他一顿,尤其是他的左手!手法要轻,不要出现明显的外伤。”

“哦,好。”叶时年领过任务便转身离开。

*****

离开俱乐部时,已经是午夜零点。

封家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封行朗知道,这个时间点大哥封立昕应该正睡着。金医师说,这些天封立昕的睡眠质量改善了很多,几乎没出现过半夜被疼醒的情况。

停下的法拉利再次启动,驶离了封家的院落。

过了困意,封行朗反而睡意全无了。在这寂寞的夜里,竟然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个小白甜的女人。

上回自己那么羞辱她,小东西应该又得伤心难过上好一阵子吧。

法拉利鬼使神差的停在了申大的女生公寓楼来。别于白天的喧闹,一切似乎安静得有些怪异。

夜深人静,本就应该安静下来的,只是你封行朗自己夜不能寐罢了。

拿起的手机,又缓缓的放了下去。这个时间点去打扰那个小白甜,是不是有些太不绅士了?

何止不绅士啊?你封行朗如果真这么做,那就是严重的扰民好不好?

扰民的确是不应该,可他封行朗扰的是自己的老婆啊!想必那个小白甜一个人睡在被窝里,也是寂寞难以忍,自己把她叫下楼来,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寂寞了。如果再做点儿男红女绿的事儿,那岂不是彼此都能欢快的好事儿!

怕是你封二公子自己寂寞吧?人家雪落可一丁点儿都没感觉到寂寞。你封行朗半夜三更的在马路上瞎晃悠的夜不归宿,人家雪落可睡得正酣然呢。而且还有小生命陪伴着她,母子俩睡得那叫一个安逸温馨。

雪落习惯于在晚上将手机调成振动。连续执着的手机震动,着实扰了雪落的好梦。

迷迷糊糊间,雪落摸索到了床头的手机,一看电话竟然是封行朗打来的,雪落顿时睡意大减,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现在可是半夜零点啊!这个恶魔男人不睡觉,竟然打电话过来闹腾她?

雪落本能的想掐断电话,可一想会不会是封立昕出了什么事儿,瞄了一眼对面睡得鼾声微响的袁朵朵,将被子盖上自己的头后,雪落才躲在被子里压低声音滑通了手机。

“封行朗,有事儿么?”雪落问。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睡成小猪仔儿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慵懒的不满。

从男人这倨傲又懒散的声音来判断,封家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儿。雪落言语上便带怒了起来。

“封行朗,你这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扰民,也太不绅士了吧?”雪落质问道。

问完雪落才觉得自己问得好傻:‘绅士’一词,好像跟这个恶魔男人压根就沾不上边好不好!

“下来!我就在你们公寓楼外等你。外面凉,嫌冷就把被子裹上。”封行朗放柔着声音。

下来你个大头鬼!

这深更半夜的,她林雪落脑子又没坏掉,总不可能主动送下楼去被你封行朗欺负吧?

几天前才刚刚被这个男人狠狠的羞辱了一回,她林雪落也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正文卷 第209章 逼成一个怨妇!

“真不好意思,本姑娘今晚不想接你这个客!请拿着你的缥资,去找其它的花姑娘吧。”

雪落自嘲着自己,也狠狠的挖苦了一回他封行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都那般羞辱她林雪落了,她还要顾及他的颜面做什么。

反正这个男人出门,也很少带着脸的。

狠狠的挖苦一番后,雪落便把电话给掐断了。然后又直接关了机。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蓝牙耳机里传出的被挂断的嘟嘟声,着实让封行朗给怔了一回。似乎还没能回味过来:自家的小白甜竟然已经大胆到敢顶撞他不说,而且还敢挂他的电话的地步!

这个女人,还是当初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小白甜么?怎么露出的利齿,是越来越让他封行朗不舒服了!真想把她给拽出了狠狠的柔躏一顿!

一顿哪里够,一晚上还差不多!

可电话再次拨打过去时,手机那头已经处于了关机的状态。一股压抑的怒火直冲脑门儿。

随后,电话打去了雪落的宿舍。

作响的电话铃让雪落一阵咬牙切齿:这个毫无公德心的男人,三更半夜的竟然还真的打来电话扰民?

在电话铃声作响了第二回后,雪落已经将它拎起。听也没听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便直接又把听筒给挂上了,然后又取了下来,就这么搁到一边。随后直接爬了上庥。

这样一来,他封行朗有天大的怒气,也打不进来了。

女人接了电话,却又把电话给挂上了,而且还搁了宿舍里的座机……这一系列的叛逆,真够让他封行朗回味无穷的!

真想冲进女生宿舍楼里把她扛出来,狠狠的暴打一顿!好让她知道:做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挂断亲夫的电话的!

或许他封行朗能想出各式各样把女人揪出来的办法,但这一回的封行朗却选择了‘忍气吞声’。

陪他睡个觉,能叫接一客么?还缥资呢?!这女人是越来越不学好了!想来这小白甜是在生他上回训斥她的气呢!

真够矫情的!

一时间,封行朗突然发现,天下这么大,可他封行朗却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你封行朗越来越挑剔罢了。

今晚就饶了那女人一回!下不为例!

宿舍的窗户不对着街道,雪落看不到什么;而能看到街道上状况的,就只有顶楼的北窗口了。

雪落像着了魔似的,爬起身来裹好被子,便匆匆忙忙的朝楼上跑去。

顶楼的北窗口已经没了半块玻璃,刺骨的夜风从破损的玻璃缝隙中呼啸而来,刺疼着雪落的脸颊。

有些睁不开眼的雪落,只能勉强的微眯着。定眼在街道上寻觅了几秒后,一辆停在昏暗路灯下的法拉利便映入了她的眼帘。隐隐约约间,她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姿依在法拉利的车身上。

“宝贝儿,看到没有,那是你爸爸……靠在法拉利车身上的那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雪落兴奋的指着法拉利的方向,对着肚子里才刚刚孕育没几周的小东西喃喃自语道。

“不过你爸爸还是很优秀的,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喃着喃着,雪落便泪眼婆娑了起来,“只可惜,妈咪爱不起他,也不能爱他。”

虽说裹着被子,可雪落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鼻间的泛酸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着凉,这肚子里孕着小生命呢。

雪落不再眷恋街道里车身边那抹模糊的身影,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雪落转过身朝楼下宿舍走去。

宿舍里,袁朵朵依旧微鼾着;因为白天她又要上课,又要抽时间勤工俭学,晚上还要去培训中心当钢管舞的辅导员,所以每天都会特别的累。

雪落真的很佩服袁朵朵的坚韧。或许在情感上因为自己的跛脚她会有些自卑,但在生活上,她绝对是个打不死的小强。雪落知道袁朵朵正在攒钱,她想在这座城市里买上一个所属她自己的小窝!

其实雪落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但即便是再小的一室一厅也价格不菲。那好几十万的购房款,远是她林雪落望尘莫及的。所以,她才会仰慕袁朵朵的坚韧。

再次躺下时,雪落却睡意全无。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或轻浮,或邪肆,或暴戾,或忧伤的模样,无论是哪一种模样,都在她的心间根深蒂固似的,怎么也挥之不去!

*******

再次回到封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客厅的沙发上,正蜷卧着一个睡美人。安睡中的蓝悠悠,有着别样的美;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纯净得让人不敢冒然去亵渎她。

女人身上盖着厚实的绒毯,应该是安婶给盖上的。不会凉着她。

封行朗只是一经而过,并没有去打扰沙发上的女人。惹醒她,估计又是一通纠缠不清。

在二楼的婚房门前顿了几秒,封行朗又转过身,朝医疗室走了过去。

开门的一瞬间金医师便警觉的醒来。自从上回封立昕出事之后,他几乎是一天24小时守着。

“二少爷……”

“嘘!”封行朗嘘声示意着金医师不要出声。他悄然着步伐走到病床前,深深的凝视着睡得还算绵实的封立昕。

微顿了几秒,封行朗便脱下了外衣,依着封立昕躺了下来。

看着躺在一起的封家俩兄弟,金医师暗自微叹:在这越来越喧嚣浮躁的世间,这样的手足情深,太值得世人惜爱了。

******

蓝悠悠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自己又苦苦熬等了那个男人一晚上!

她实在受不了封行朗每日的夜不归宿。她讨厌这种每天为等一个男人而独守空房的感觉。

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都会被逼成一个怨妇!

自己管不了他封行朗,有个人一定能够管得了。

于是,气呼呼的从沙发爬起身来,蓝悠悠兴师问罪的朝楼上医疗室走去。

正巧,金医师推出了早起的封立昕。

“立昕,你到底管不管你宝贝弟弟封行朗啊?他每天都这么夜不归宿,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你这个大哥啊?”

蓝悠悠受够了封行朗的冷落。

正文卷 第210章 两个男人亲了一口

即便是咋咋呼呼、乱喊乱叫,俨然如泼妇的蓝悠悠,封立昕依旧一副温润的好脾气。

“嘘,悠悠,你小声点儿,行朗睡着呢。”

封立昕向来脾气好,也并不仅仅只对蓝悠悠。他的宝贝弟弟,他亦是宠溺有佳。

“睡……睡着?他在哪里睡着啊?”

蓝悠悠一怔,本能的随着封立昕的目光往医疗室里一看:那张并不是很宽裕的病床上,竟然真的睡着封行朗那高大健硕的体魄。绒毯只裹到腰际,精赤着紧绷健美的上身。

蓝悠悠惊愕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他……他……你们两兄弟,不会……不会昨晚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的吧?”

这病床并不宽敞,要睡两个如此高大的男人,可想而知他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睡姿!难不成他们两兄弟是抱在一起睡的?

天啊,还要不要让她蓝悠悠活啊!他封行朗有美女不抱,竟然抱着他半残废的大哥睡了一晚上?

这都什么嗜好啊!

蓝悠悠脱口而出,“你们兄弟俩,不会……不会搞一基吧?”

联想到封行朗对他大哥封立昕那叫一个无比的眷恋,蓝悠悠很难不往那些不良的方面去联想。

“……”封立昕这么淡定且心平气和的人,竟然也被蓝悠悠的话给噎住了。

“没……没有!我……”

封立昕竟然一时愕住了,不知道怎么解释。搞……搞一基?真亏得她蓝悠悠能够想得出来!

“没有?没有你们睡在一起干什么?还那么小的一张庥,你们岂不是一整晚都要抱在一起睡啊?”

蓝悠悠越想,越觉得恶心。你们兄弟俩感情好归感情好,那也不能睡在一起啊?

这让她貌美如花的蓝悠悠情何以堪呢!

“这一大早的,吵什么啊!蓝悠悠,你能不能有点儿公德心?别以为有我哥这个免死金牌,我就不敢揍你!”

病庥上,传来了封行朗慵懒的声音。赤着流线型极好的肌肉纹理,他懒散着姿态跃身而起。

“想揍我是么?来啊!赶紧的,我等着你呢!就怕你封行朗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蓝悠悠守了封行朗一个晚上,本就气呼呼的;又让她看到他宁哥抱着他那残废得面目狰狞的大哥睡,都不跟貌美如花的她亲近,就更加的气急败坏了。

整个人像只好斗的公鸡似的,瞬间便炸毛了起来。

有封立昕在,封行朗当然不会真对蓝悠悠动手。当然了,要动手还需要当着他哥的面儿么?随手都能把这个妖女人给捏死。

见弟弟封行朗真的朝蓝悠悠走近过来,封立昕连忙伸手过去阻拦,“行朗,别生气。我替悠悠跟你道歉。是我不好,起得太早,扰着你睡觉了。”

封行朗又怎么会看不出大哥封立昕一颗袒护她蓝悠悠的心呢!他生怕他会真的动手打了蓝悠悠那女人。

能气着她蓝悠悠,并不需要非得使用暴力。加上封立昕对这个女妖精毫无原则的宠爱,封行朗更不能当着大哥封立昕的面儿修理这个女人!

于是,他慢悠悠的走到封立昕的轮椅旁,俯身过来,用劲臂圈住了封立昕的肩膀,然后很响的在封立昕的脸颊上狠亲了一口,“哥,我爱你!”

这样煽情的表达,封行朗还是第一次。与其说是故意去堵心她蓝悠悠,还不如说是封行朗的一次借机表达。

封立昕似乎也愕了一下。因为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他一个劲儿的在封行朗面前说:一切有哥在!有哥关心着你,有哥爱着你。你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儿时的封行朗,叛逆得令人发指!

没有封立昕的关爱,或许他的人生将永远深陷在一片阴霾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可以透得进去,也找寻不到任何的出路。

封行朗的这一行为,着实把蓝悠悠惊骇得连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天呢……你们……你们兄弟俩来真的?也太基情四射了吧?你真是被你们俩恶心到了!”

蓝悠悠又气又怒,怨恨的瞪了封家两兄弟一眼,便风风火火的一路小跑着下楼去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跟另外一个男人亲嘴了!

那嘴巴还能要么?

看着蓝悠悠被急走了,轮椅上的封立昕有些急切起来,“悠悠,你别误会,我跟行朗……不像你想的那样。悠悠……”

“哥,你太过分了!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来打击你弟弟的感情,你就不怕我伤心难过么?”

封行朗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看着蓝悠悠那女妖精也有被气得花容失色的时候,封行朗着实在心里暗自惬爽了一把。

“臭小子,悠悠只不过扰了你的觉,你就这么气她啊?”

封立昕温斥一声,“这好男不跟女斗,你犯得着跟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的么?”

“她还弱女子呢?整个一狐狸精好么!”封行朗极不认同的嗤哼一声。

“不许你这么说悠悠。”封立昕微微叹息一声,“这下好了,悠悠怕是要误会了。”

“你怕她误会,那就跟我这个弟弟划清界限呢!”封行朗冷哼。

“行朗,哥不是这个意思……”封立昕连忙着急的向封行朗解释。

封行朗一张冷酷的俊脸,在封立昕的焦虑神情之中立刻变得温润起来,他又附身过来,又很响的在封立昕另一侧的脸颊上狠亲了一口,“来,这边补一个!”

“……”封立昕有些无语凝噎。这小子,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的顽劣。

“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能体会这种手足之情呢!”封行朗意味深长的冷声。

******

这早餐,蓝悠悠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可又被那个扑克脸软禁在封家出不去。

这个叫丛刚的人,实在是油盐不进,一点儿都没有叶时年那家伙好忽悠好摆平。这个丛刚,就像没长心似的,任凭她蓝悠悠怎么挑豆,怎么威逼,都不管用。

一张扑克脸跟长死了似的!

要想走出封家的大门,蓝悠悠只能向封立昕求救。

“立昕,今天我送你去医院做治疗吧,我在家都快闷得发霉了。”

蓝悠悠撒起娇来,整个人都像泡在了蜜罐里似的,甜得让男人不忍心去拒绝。

正文卷 第211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蓝悠悠返回到餐桌前,偎依在封立昕的轮椅边。

其实在冲下楼的那瞬间,蓝悠悠不是没有想过:一定是封行朗借机气气她罢了!

她蓝悠悠可以肯定封立昕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至于封行朗,那就更加不用怀疑了。他的王她都擒过,更何况他的人。她对他的心做不到了如指掌,可他的身体,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封行朗在给封立昕喂药膳米糊一类的食物。原本是家仆的活儿,可只要封行朗在家,一般都会亲力亲为。他要让封立昕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是伺候,还有亲人对他的关爱。

封立昕喝东西很慢,封行朗恰到好处的掌握着喂食的节奏。不急不缓,会让封立昕很放松。

在蓝悠悠提出要送封立昕去医院时,封行朗那锐利的眼眸便睨了过来,带着严重的警告意味儿。

蓝悠悠害怕,却又不怕。她立刻偏到了轮椅的另一边,朝着封立昕楚楚可怜的恶人先告状。

“立昕,你看阿朗他……又瞪我!你就让我陪着你过去嘛,我在家好无聊的。”

蓝悠悠轻晃着封立昕的手臂,娇滴滴的言语,都快把封立昕给听酥化了。

男人,无论帅与丑,穷与富,几乎都会有一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何况蓝悠悠还是封立昕一见钟情的女人。

“行朗,你工作那么忙,就不用每天送我去医院,再去医院接我的。今天就让悠悠陪着我吧。”封立昕实在受不了蓝悠悠这种甜得掉牙的软磨硬泡。再说了,有心爱女人的一路作陪,这难熬的治疗也会变得好受一些。

“不好!”封行朗果断的冷声拒绝。

想用他哥做挡箭牌,以达到她蓝悠悠想跑出封家的目的么?这招儿也太幼稚了!

“封行朗,你凭什么说不好?怎么,你哥的一切,都必须由你来替他做主么?”

蓝悠悠这是典型的挑拨离间口吻。用激将的方式,去倒逼他封行朗。这亦是他封行朗的软肋所在。

弱点,都是别人乐忠于拿去利用的。软肋更是如此!

“我这是为你好!跟我哥去医院,只会比呆在封家更无聊!再说了,我哥也不忍心你跟着他一起,眼睁睁的看着他又要是扎针,又是要插管儿的!对于你一个弱女子来说,太血腥了!”封行朗淡淡道,不咸不淡。

想跟他封行朗玩阴谋玩手段,似乎她蓝悠悠还欠点儿火候。

“悠悠,行朗说得对,医院那边的确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去。你还是留在家里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封立昕认可了封行朗的话。

尤其是那句‘插管’,更是让封立昕不再坚持。每天都会有大量的药液流过封立昕里身体,加上每天都要做表层皮肤的扩展,所以封立昕不能自行去洗手间,只能通过插管的方式来排泄。

封立昕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他最狼狈最尴尬的时候呢!

“不!立昕,我要去,要去!扎针什么的,我不怕的!我没那么胆小。”

见封立昕也开始反对,蓝悠悠便急切了起来。她以为封立昕只是顾及她见不得血。

“行了蓝悠悠,你就乖乖的留在封家享受你的女王待遇吧!我哥这是心疼你呢!你要知道感恩!”

封行朗凛冽着口气,泛着森森的冷意。

“那我坐你们的顺风车上街去买衣服总可以吧?一路上还能陪立昕说说话呢。”

蓝悠悠又冒出一个主意来。她是想告诉封行朗:你想关我是关不住的。你有一千个法子阻止我出这个门,那我就有一千零一个借口要逃离这里。

“嗯!这个可以有!多买点儿裙子回来穿给我哥看。我哥喜欢女人穿着裙子,又或者什么都不穿!”

“……”封立昕哑口无言。

蓝悠悠没想到封行朗竟然答应了。只是让她倍感头疼的是:那个叫丛刚的扑克脸却一直跟着她!

******

袁朵朵还真给雪落在舞蹈培训中心找到了当交谊舞辅导员的活儿。

是给一群有更高雅更有品位的大叔大妈辅导舞姿等等。虽说薪酬不多,雪落挺喜欢这个工作的。不需要消耗太多的体力,也不像钢管舞那样重口味儿。

这群大叔大妈,大多都是企事业单位的退休干部。那些低品位的广场舞,他们是不屑一顾的,便跳起了这种更为优雅的交谊舞。

给他们培训的是有专业资格证书的舞蹈老师。而雪落只要负责在下面纠正大叔大妈的舞姿。一个半小时,雪落能拿到二百元的薪酬。

交谊舞这边早早的便结束了;可袁朵朵的钢管舞那边却如火如荼。对于这种时尚前卫的,能塑造形体的重口味舞蹈,报名的人越来越多,袁朵朵的工作量也越来越繁重,薪资当然也是水涨船高。

可能要加班的十点半左右,袁朵朵便让雪落先回宿舍。宿舍明天要例行每周的大检查,必须先回个人打扫卫生。

雪落刚走,袁朵朵便接到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刚开始,袁朵朵还死活的想替雪落隐瞒,可封行朗的领悟能够实在是太高了:从背影音乐分辨出袁朵朵在舞厅里不说,而且还威逼加利诱。

沁凉的夜风袭来,雪落紧了紧身上的防风外衣。自从肚子里有了这个小生命之后,雪落特别的注意自己的冷暖,不会像以前一样随心任性了。

“雪落。”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在这沁凉的夜风便显得格外温馨。

“方亦言?”雪落看到了正骑着一辆摩托车的方亦言,“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巧路过。你是要回学校吧,我正好载你。”方亦言将摩托车停在了雪落的身边。

这么晚了,雪落没有矫情,便跨上了方亦言的摩托车。她着急赶回宿舍在熄灯之前给宿舍做打扫。要不然明天一早,保准会累死她跟袁朵朵。

关键两人习惯晚睡,却不习惯早起。

方亦言是不是刚巧路过不得而知。但雪落一出来,他便出现在培训中心的门外,实在有些太过巧合。

方亦言的摩托车刚刚驶离培训中心的门口,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便呼啸而至。

正文卷 第212章 前男友VS现老公(上)

从法拉利的车窗中透出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眸光,扫视到那坐在摩托车后匆匆离去的女人。

又是前男友!还真够情深意重的!

这迫不及待的想离婚,就是为了能跟自己的前男友比翼双飞?

多浪漫呢!先是在舞厅里happy了个痛快,然后再开着摩托车起兜风;是不是接下来就应该滚个庥之类的?

封行朗那张冷寒之极的俊脸上满是沉沉的阴霾之气,笼罩得他整个人都变得诡异起来。

他封行朗用过的东西,即便只是不要了的垃圾,也由不得它人任意捡拾过去再用。既然贴上了他封行朗的标签,那就必须是终身制的。包括她林雪落也一样!

油门狠踩了下去,性能卓越的跑车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轰鸣声,朝着那辆摩托车疾驰追来。

要说方亦言是不是专门为了在培训中心门口等着雪落,从雪落头上戴着的头盔便能嗅出一二来。这米色的头盔,显然是方亦言专门儿为雪落准备的。

法拉利超过了摩托车,稍稍往里打了一把小幅度的方向,想逼停方亦言的摩托车。

要是不因为摩托车上还坐着林雪落那个欠收拾的白痴女人,以封行朗的暴戾之气,一场车祸俨然已经产生。而且还是会让方亦言负重要责任的车祸。即便不会撞死他,也会陪死他。

即便是愤怒的赌气,封行朗也会玩得很漂亮。

对于这辆惹火又招风的法拉利,林雪落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封行朗的座驾。从他逼迫方亦言摩托车的手法来看,他应该是发现自己正坐在摩托车上。

雪落后背一阵狠实的发凉:这个恶魔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显示不是现在要想的事!首当其冲的,是如何摆脱掉这个男人的纠缠。

“是封行朗!雪落,你坐稳了!”方亦言也发现了试图逼停他摩托车的封行朗。

“方亦言,要不你停车吧。他要找的人是我,我下车了,他就不会为难你了!”

雪落意识到封行朗的来者不善。暴戾之气已经初显了出来。

可雪落越是这么说,就越激发方亦言身体中那股子英雄救美的男人气概。方亦言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放下林雪落独自离开呢。

再说了,这个封行朗阴险狡诈,竟然假扮他大哥封立昕来欺骗雪落。如果方亦言猜得没错,雪落一定被这个假扮封立昕的男人给轻薄过了!

越是这么想,方亦言就越来气:自己守护了两年多的女孩儿,竟然被封行朗这种恶劣之极的男人给趁虚而入。简直就是为人所不耻的小人所为。

好吧,你跟封行朗讨论‘君子’这档子事儿,无疑是自虐的行为。在男女感情方面,封行朗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君子’这个词。

就像动物世界里,只要最强的猛兽,才会得到最后的交之配权。难不成还要等讲完道理再进行?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雪落,坐稳了!”

方亦言一声警示,摩托车头竟然被他开上了路牙,然后直接拐进了花圃里,从两个梧桐树的缝隙中一穿而过,又拐上了人行道,再穿过一段鹅卵石铺设的小路,然后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的小径里。

所以说,船小好掉头,就是这个道理。方亦言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儿。

竟然敢跟自己玩这个幼稚的躲猫猫?是他方亦言吃了豹子胆呢,还是她林雪落的胆子又肥了呢?

封行朗的怒意无法遏止,他一个漂亮到让人咋舌的漂移甩尾,便冲过了人行道,想在灌木丛的小径出口堵截住方亦言的摩托车。

想跟他封行朗玩这种追击游戏是么?那就一起把游戏玩大点儿!才会更有意思!

一路颠簸是难免的。雪落顾不得方亦言,也管不了封行朗,只能竭尽全力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将这样的颠簸降低到最小。

“方亦言,你慢点儿。能走大路么,我颠簸得有些不舒服。”

之前,雪落或许还犹豫不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肚子里孩子生下来?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要当一个单亲妈妈。她也考虑到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未出世的孩子来说,是不是健康的,是不是他想要的。

但现在,雪落越发坚定的想生下这个孩子。或许,这是上天恩赐给她的礼物,让它陪伴着自己,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再孤苦无依。

“雪落,你再坚持一会儿。前面有个胡同,我们从胡同里走。”

方亦言发挥着他摩托车更好掉头、更好走街串巷的优势,在拐出灌木丛的小径之前,便提前从草坪上飞驰过去,穿过马路,进去了对面的胡同。

方亦言心想:量你封行朗再有本事,车技再好,也不可能将四个轮子的法拉利开进两米宽还不到的胡同里。

果然不出所料,法拉利被眼前的胡同给逼停了下来。胡同的最宽处才两米,法拉利根本无法开进去。强行开进去的结果,便是堵死在里面。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摩托车消失在了胡同里,连同摩托车上的女人一起。

随后一个利落的倒车,法拉利便呼啸的而去。

这是要放弃的节奏么?

见法拉利没有跟过来,关键也跟不过来,方亦言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紧张的气息,将摩托车的车速慢慢放缓,最后停了下来。

“雪落,你怎么样了?刚才那段路,颠得你难受了吧?”

方亦言总是这么的温柔体贴,即便在得知雪落已经成为了他人之妻。他是专门等在舞蹈培训中心的外门候着雪落的。

雪落下了摩托车,稍稍感觉了一下,肚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任何的难受。

“方亦言,真是麻烦你了。前面不远就是出口了,一会儿我们分头走。”

雪落有些不知道跟方亦言从何说起。

倾诉自己悲惨的遭遇?似乎这样并不能解决什么实际的问题。而且,雪落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困扰局外的方亦言。

“分头走?那可不行!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封行朗现在一定在胡同的出口处守株待兔呢!”

正文卷 第213章 前男友VS现老公(下)

方亦言是机智的。但他的机智,还远不能抵御得了封行朗的狡诈。

十分钟前,封行朗的确开着他招风惹眼的法拉利绕行了胡同一圈儿。并在胡同的出口处守株待兔。

“方亦言,那这样我们更要分头走了。封行朗要抓的人是我,他又那么戾气,我真不想把你卷进来。”

雪落担心着方亦言的安危,她实在不想看到方亦言像上回那样,又被封行朗那个暴戾的男人暴打上一顿。而且从不分青红皂白,一出就是重手。

“不想卷也已经卷进来了。雪落,能帮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就像当初你帮助我和我母亲一样。就许你善意,难道就不许我善行么?”方亦言安慰着有些过意不去的雪落。

方亦言把话都说成这样了,雪落实在是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四下环顾着胡同的两头,潜意识里,。雪落觉得自己跟方亦言应该从出口离开,而不是返回去。

“方亦言,我们从出口走吧。我有种预感,封行朗应该等在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个地方,而不在出口处。”

或许是跟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相处久了,雪落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出口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好吧,那我们一起从出口走。”方亦言跨上了摩托车,雪落也跟着坐了上去。

在离出口处还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时,方亦言又停下了摩托车,“雪落,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出口处看看,看封行朗的车在不在。”

这个未雨绸缪主意的确不错:不但可以试探军情,而且还退可守。要是封行朗在出口处,他再返回来从入口处离开。反正封行朗的法拉利也开不进胡同里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雪落下了摩托车,跟在方亦言的身后。

他们把摩托车停在二十米开外的胡同里,而是偷偷摸摸的步行朝胡同的出口处悄然着步伐走去。

胡同口,方亦言将雪落藏在了身后,自己探头出去张望了一眼。

“是封行朗!”方亦言压低声音惊呼道。

雪落也随后探头出去瞄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方亦言的所料,那个恶魔男人的法拉利真的停放在胡同的出口处。感情还真想对他们两个守株待兔。

“方亦言,那我们怎么办呢?”

雪落也跟着慌神儿了一下,感觉此时此刻的封行朗就像魔鬼一样,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跟方亦言自投罗网。

“不急!我们从入口处离开。小点儿声,别惊动了他。”

方亦言压低声音说道,拉起雪落的手,便再次悄然着步伐离开了胡同口。将摩托车调过头,一路朝胡同的入口处反其道而行之。

方亦言本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俨然是机智过人的选择。可哪里会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封行朗的智商,又岂是他方亦言可能揣摩和驾驭的?

摩托车的车速并不快,似乎并不想让引擎声惊动了停在胡同出口处守株待兔的封行朗。

就在摩托车刚刚驶离胡同入口处时,一抹快如猎豹的身影,矫健的朝摩托车飞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摩托车后面的女人一把给拖拽了下来。

突然被袭,“啊……”雪落发出一声惊呼,一下子倒进了一个温厚的怀抱里。

等她看清把她拖拽下摩托车的人时,整个人都傻掉了,“封,封行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在胡同出口的吗?”

“怎么样,我这招儿声东击西,玩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封行朗紧勒着怀里惊恐万状的女人,居高临下着他矜贵又傲慢的姿态,满是怒意的盯着女人。

原来等在胡同出口处的,只是一辆用来声东击西的法拉利跑车,封行朗本尊并不在里面。他却等在入口处守株待兔。

好个奸诈到极品的恶魔男人啊!

自己跟方亦言都被他给耍了!这脑子要不要这么好使啊!

雪落被硬生生的让封行朗从摩托车上给拖拽了下来,方亦言一个重心不稳,连同摩托车一起摔倒在了路边。

“方亦言,你没事儿吧?”雪落担心的询问一声。

“我没事儿。”

幸好摩托车的车速不快,方亦言并没有摔伤,挣扎了几下,便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封行朗,你快放了雪落!”方亦言冲了过来,一副要跟封行朗拼命的架势。

“放了她?”封行朗嗤哼一声,“你凭什么让我让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她?”

“凭我喜欢她!凭我爱她!”

方亦言几乎是以咆哮如雷的方式吼出了压抑在心底里两三年的话。他一直想找机会跟雪落表白,但又害怕自己的表白会被雪落拒绝。

这句话吼得震颤耳膜。方亦言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底气。

不仅仅雪落愕住了,就连封行朗也是微微一怔。

一个男人竟然当着他这个丈夫的面儿,在对他的妻子表白么?

“方亦言,你这个渣儿东西!你还真敢觊觎我的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封行朗觉得自己的拳手又开始作痒了。

他的女人?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封行朗的女人了?

还没完全从方亦言这惊天的厉吼中完全缓过神儿来,雪落又是一怔。

随后便羞恼的反驳道:“封行朗,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你少胡说八道!”

显然,雪落对于两个男人的‘表白’,有明显不同的情绪反应。孰轻孰重,一眼便能分辨。

‘口是心非’一词,就是为此时此刻的所女人量身打造的。

封行朗转向怀中有些桀骜不配合的女人,邪肆着声音作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儿再讨论!如果你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为我女人的,那我并不介意用最原始的实践方式,重新让你林雪落好好的体验一下,谁才是你的男人!”

“……”雪落哑口无言。男人浮魅的话,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而这番话落在方亦言的耳际,便成了封行朗对林雪落赤倮倮的羞辱。他细心呵护了多年女孩儿,就这么被封行朗给糟蹋了!

“封行朗,你这个混蛋!你放开雪落!”

方亦言像一头暴怒的小兽一样,拼尽全力朝封行朗猛冲了过来……

正文卷 第214章 我喜欢上了封行朗

要抵挡住方亦言那蛮牛似的冲撞,势必就要先松开怀里的女人。

也许方亦言的小打小闹对体魄健硕的封行朗来说,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怀里的柔弱女人就难免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本能的出于对女人的保护,封行朗松开了怀里的雪落,侧身一个矫健的擒拿手,便将方亦言的一只手反剪到他的身后。却没想方亦言并不避让,反而用身体来抵他的腰身。

“雪落,快走啊!快走啊!”方亦言朝着被封行朗松开后的林雪落大声叫嚷道。

原来,方亦言是想用这样自投罗网的悲壮方式纠缠住封行朗,从而给雪落赢得逃跑的时间。

雪落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在这一刻她的确有逃跑的心,但她更清楚:方亦言绝对不会是封行朗的对手,他会被他打得很惨。

“方亦言,你打不过他的。”雪落凄凄的提醒着方亦言。

“你放心走吧!快走!他不可能把我打死的!走啊!”方亦言对着踌躇不前的雪落又是一通催促的厉吼。

雪落想跑,想甩掉封行朗的纠缠。她很清楚今晚自己已经把那个戾气的男人给惹怒了,等待她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有身孕的人,更加经不起封行朗的暴戾之气。她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出任何的意外。这个小生命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俨然已经成了她今后生活的精神支柱。

但看到处在劣势中的方亦言,雪落又迈不开了逃离的步伐。自己走了,想必方亦言一定会挨上封行朗的一顿好打。

“林雪落,乖乖的去车上等着我。不然……”

封行朗一记左勾拳,重重的打在方亦言的侧腰上。方亦言立刻像只大虾米一样蜷缩了下去。

“封行朗,你快住手。”

雪落急声惊呼,冲上前来就想拉扯开被封行朗紧紧钳制住的方亦言。

“雪落,别管我!封行朗他不敢打死我的!他打死我,他自己也要把牢底坐穿!”

方亦言一边催促着林雪落离开,一边挑衅着封行朗。任由他封行朗如何的在申城掌控或白或黑的经济趋向,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雪落是担忧方亦言的,亦是关切封行朗的。

如果他封行朗因为故意伤人罪坐了牢,那封立昕怎么办?面对虎视眈眈的封一明,还有那群封氏集团蠢蠢欲动的元老,要是封行朗坐牢去了,他们会把身体残疾的封立昕给活吃了的!

封立昕离不开封行朗;而林雪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封行朗,你别打了。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还不行吗?”雪落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封行朗的一条劲臂,“你放过方亦言吧,我跟你走!”

在雪落看来,这样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方法:方亦言不会继续挨打,而封行朗也不会因为他的暴戾做出故意伤人的事来。

可在方亦言看来,雪落的做法,无疑是最傻的。她这么的委曲求全,将他的一片心意付诸东流不说,还白白又挨了封行朗的一记左勾拳。

而封行朗眼里的女人,却成了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并舍己救人的悲情前女友。

“雪落,你能不能别这么贱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任由封行朗来欺辱你自己?你的尊严呢?你的理想呢?你的自尊心呢?都哪儿去了!雪落,我求求你,快走吧,别再这样糟贱你自己了!”

方亦言一针见血的刺中了雪落心里的疼点。

对啊,自己的尊严呢?自己的理想呢?自己那点儿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呢?

从自己答应舅舅夏正阳嫁进封家的那刻起,恐怕就已经被人践踏在了脚底下了吧!

“方亦言,如果你跟你说,我喜欢上了封行朗,你肯定不会信吧?而事实就是这样:我跟封行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雪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鬼使神差便了对方亦言说了这么一番话。但雪落却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这么说,方亦言才会离开,才会避免再次挨打。

“什么?你……你竟然喜欢上了封行朗?一个欺骗你,轻薄你的男人?”

方亦言惊恐万状。他真的不敢相信雪落的话。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封行朗呢?她应该是被逼的才对啊!她不可能,更不应该喜欢一个欺骗她,并戏耍她的男人!

刚开始,封行朗还耐住性子听他们俩这琼瑶式的冗长对话;在女人说出她喜欢他时,封行朗难免会欣然惊艳,满眸都是他倨傲又自恋的意味儿。

但接下来他们的对话,似乎带上了对他封行朗的诽谤和攻击;封行朗便厉声阻止了他们的继续。

“方亦言,我说过,你再敢觊觎我的女人,我便会见你一次,揍一次。刚刚的那记勾拳,就当是今天送你的见面礼!我着急回去跟我的女人做欢,告辞!”

封行朗不想跟方亦言继续磨叽下去。或多或少,女人的那句‘我喜欢上了封行朗’,还是让他的心情明媚上不少。着急验证女人究竟是怎么个喜欢自己的,封行朗便不再跟方亦言纠缠。

微微躬身,封行朗便将雪落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回,雪落没有挣扎,而是任由封行朗这么扛着自己。从方亦言的眼前走过。

“啊……!”

良久,身后传来方亦言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想来,他真的对自己失望透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将方亦言这个无辜的外人卷进这场欺骗和阴谋并存的事件中来。

雪落用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以增加男人肩膀对她腰身处的缓冲。

“伤心了?”见女人一路都默不吭声着,封行朗淡声一问。

雪落实在是不想说话。似乎在用这样的沉默方式来祭奠自己跟方亦言这两三年来的友谊。

其实有些事情戳穿了,反而适得其反。就像雪落和方亦言之间:比友谊多那么一点儿,可又比情侣少很多的关系。

后来雪落才知道:其实方亦言,是她一直渴望的亲情呵护。跟爱情无关!

“封行朗,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误会,我刚才对方亦言所说的‘喜欢你’吧?”

正文卷 第215章 虽然我命贱,但却有一颗清高的心!

不想让这个男人无休止的膨胀他的优越感,所以雪落觉得自己真有必要跟这个男人解释说明一下。

“误会?你希望我误会成什么?”

封行朗上扬着痞气的腔腔,倨傲指数,狂妄指数,都在急剧的上升着。

瞧这话反问得,着实反将了雪落一军。

好吧,自己脑子没这男人好使不说,连嘴皮子便是被他甩出了几条街。

“反正你别往那方面误会就对了。”

雪落觉得自己实在是词穷得厉害。加上自己被男人扛在肩膀上,血流逆行,觉得脑子更加的不好使。不过在男人放缓步伐的这一刻,被扛在肩膀上的雪落已经不那么难受和紧张了。

相反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感。

她默默的对肚子里的小宝贝腹语:乖乖,这就是你爸爸。你感受到了吗?

“别往哪方面误会?”

男人似乎故意要她抬杠似的,她越是想回避,他就越不让她回避。或许在他看来,直面‘喜欢他封行朗’,是一件让女人值得引以为傲的事。他有足够的资本自恋得跟花孔雀似的!

雪落不想跟这个男人继续这个伤脑筋的话题。她林雪落首当其冲应该想的,就是如何从这个男人的魔爪里逃离。

别看男人现在一副温文尔雅,甚至于扛着她闲庭信步似的绅士又温情,难保他一会儿就变脸。雪落实在是受够了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

加之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小乖,实在是经不起他的折腾。

要是男人暴戾起来揍她一顿,连累伤害到肚子里的小乖,那就不好了。雪落可不想让封行朗当着他孩子的面儿展示出他面目狰狞的戾气一面。

“封行朗,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长了腿,会走。”

或许内心是留恋男人肩膀上敦实的温馨,但雪落知道,他的肩膀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跟她的孩子。与其沉沦在这短暂的瞬间,到不如自己主动的拒绝。自己就要离开封家,离开这个男人了。

“本爷亲自扛着你走,还不爽么?女王都你没这样的待遇。”封行朗将雪落朝上微托了一把。

哪个女王会瞎眼看上你封行朗这种暴戾又粗鲁的男人啊!雪落忍不住的嘀咕一声。

不挣扎,不反抗,并不代表雪落是认可封行朗所作所为的。

一系列的屈辱,历历在目:被他假扮封立昕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玩虐;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她的自尊和身心,雪落又怎么可能原谅他呢!

雪落并不想去怪封行朗对她的轻视和玩弄,因为在她选择嫁进封家,嫁给封立昕时,就已经被贴上了拜金虚荣的标签。

但这一切,马上就快结束了。因为雪落就快离开封家,离开这座城市了。

在离开之前,能跟封立昕把婚离了最好,如果不能离,自己就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袁朵朵那里,让她在封立昕需要的时候送去封家。

雪落想,封立昕一定会需要的。因为蓝悠悠,他钟情已久的女人。以封立昕的温润,一定不会委屈了蓝悠悠。更不会顶着有妇之夫的头衔跟她谈情说爱的。

这一刻的雪落,只想让肚子里的小乖更多的感受一下他亲生父亲的温度。因为从今以后,这样零距离接触,会变得十分的奢侈。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小乖,这就是你亲爸爸,是不是很帅?就是脾气不太好,老喜欢折腾你妈妈。

从胡同入口到胡同的出口,有近千米的距离。封行朗就这么扛着女人,在这幽静的老城区行走着。

似乎风也静了,人也安了。一切变得静好。

直到雪落被男人以粗暴的方式甩进了那辆招风惹眼的法拉利,这样的如梦似幻才破灭。

避让已经来不得了,还好这一回不是胸先着的地!

p股一阵痛麻,雪落立刻蜷起身体,尽量的减少这样的冲击力。

“封行朗,你就不能斯文点儿么?非要用摔的?”

真是个粗鲁的男人!雪落也没指望这个男人会对自己温柔。她配么?

“比起接下来的惩罚,这点儿简直就是挠痒一样。”坐上驾驶室的封行朗,变得戾气起来。

雪落是害怕的。她不知道男人会怎么样对她,她能做的,就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后挪。本能的伸手想去打开跑车的门,却被男人给锁上了。

“封行朗,你想怎么惩罚我才解气?”

雪落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跟这个男人做口舌之争。她知道,在这幽静的老城区里,自己的任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在能保护到肚子里的小乖前提下,雪落愿意接受封行朗的羞辱和谩骂,只要不是太过分。

“你说呢?”封行朗冷哼一声,“林雪落,你一个有夫之妇,半夜三更的跟别的男人去舞厅里happ,被我抓奸之后,竟然还敢畏罪潜逃?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原来这个男人误会自己跟方亦言是一起从舞蹈培训中心刚跳完舞出来的?

又在以正义凛然的姿态为他哥伸张正义、鸣不平?

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错,那跟他封行朗呢?岂不是更错?

“我是在培训中心门外偶然遇到方亦言的。我去那里是给大叔大妈们当交谊舞的辅导员,为了赚钱!”

雪落跟封行朗做了简明扼要的解释。他相信也好,他不相信也罢,总之她林雪落问心无愧就行。

“赚钱?你很缺钱么?莫管家给的生活费不够?”封行朗冷声再问。

“我不想用你给的那些缥资!虽然我命贱,但却有一颗清高的心!”雪落咬牙说道。

封行朗微眯起眼,开始重新审视副驾驶上悲壮得如同赶赴刑场的女人。

“我给的钱,你称之为瓢资?”

他附身过来,故意贴得很近。近得雪落能嗅到他身上薄荷的沁凉所混杂的辛辣烟草的气息。

“这台词也是你封二少给的。我只不过是现学现用罢了。”雪落避无可避。

“嗯,我好像的确说过。”

封行朗慵懒的哼应一声,“不过我给的瓢资,已经有人替你用掉了!既然这样,我不是该从你身上行使我这个瓢客的权力了?”

正文卷 第216章 被我宠还委屈你了?

“谁花了你的钱,你缥谁去!礼金你给了我舅,你找我舅去!”雪落狠气的反驳一声。

这女人这是要让他去缥她舅舅夏正阳么?

“伶牙俐齿!”封行朗冷冽道,“即便我真去找你舅舅夏正阳,他也会把你五花大绑的送上我的庥!林雪落,被我睡还委屈上你了?”

“……”雪落真够无语凝噎的:难不成被你这个暴戾又变态的男人睡还光荣不成?

“封行朗,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现在能放我下车了吧?”

雪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争辩什么。

说多错多!一不小心惹得他不痛快了,自己就要遭殃了。

“怎么,这就是你承认错误的态度?你深更半夜的跟别的男人一起卿卿我我的坐到一辆摩托车上,而且这个男人还对你念念不忘、图谋不轨,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个有夫之妇么?”

“被我抓了个现形,竟然还敢跟他一起跑?林雪落,谁给你这胆子的?”封行朗近乎咆哮。

“封行朗,我只是搭了个便车而已!”

雪落实在受不了封行朗的欲加之罪。

“搭便车?难道封家没有司机吗?难道外面没有计程车吗?非要搭乘一个对你有不轨之心的男人的摩托车?”

封行朗满染着怒意,“别矫情着说你不想用封家的钱,难道他方亦言的钱,以及他方亦言提供的方便,你林雪落就能用,就能使了?”

“我调查过你跟方亦言的关系,那小子可不简单呢!连你林雪落每年的奖学金,他都能破格给你申请到。这钱换了一种方式,你林雪落就能花得合不拢嘴了?”

封行朗的这番话,着实让雪落震惊到了。

“封行朗,你胡说!奖学金是我自己努力争取到的。”雪落有些急切。

“你们学校的规章制度,你林雪落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一个体育年年需要开后门才能通过的学生,能拿到奖学金么?而且为了拿奖学金,这‘及格’也能改成‘良好’的,对么?”

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拿了三年的奖学金,原来这里面都是方亦言的功劳啊?

“方亦言变相给你的钱,你就能用得乐呵呵的,却不肯名正言顺的用我们封家的钱?”封行朗冷斥一声。

雪落侧过头来,愤怒的瞪着男人那张傲慢的冷脸,厉声驳斥道:“但至少人家方亦言从来没有跟我提出过任何变态的要求!不像你封行朗,一边虚情假意的声称敬重你大哥,一边却对我这个嫂子做出无耻之极的恶心事来!”

“啊……封行朗,你这个禽……”

雪落的话声未落,封行朗整个人便如一只凶狠的猎豹一般,朝着副驾驶上的雪落直接欺身过来,用他健硕挺拔的体魄严严实实的将娇小的她给压制住了。

封行朗精健的身姿,是雪落根本就无法承受的沉重,如同一堵密实的人墙一样,将雪落压得个密不透风。

在燥意的包裹下,男人肆意的啃允着雪落颈脖上的娇肤,故意带上轻噬,滋生起细细密密的小疼。

雪落用双臂奋力的想支撑开体型健硕的封行朗,可几乎使上了吃奶的气力,都没法儿将身上的男人推开;更密实的故意挤压接踵而至,雪落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快被这个暴戾的男人给挤出来了。

“封行朗,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雪落一边连忙道歉,一边急喘着气息。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男人这才慵懒着姿态单臂支开压制在雪落身上的大半体重。

这男人都吃什么啊,壮得跟头健牛似的!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显肉!

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肚子里的小乖实在经不起这个男人使坏的故意折腾。

“我错了,我不应该坐方亦言的摩托车,更不该跟他一起躲你……我错了。”

雪落连声道歉着。女人的服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还是十分行之有效的。就比如说现在,面对一头暴戾到近乎失控的雄狮时,识相比丢相好。

“晚了!林雪落,你必须为你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

封行朗菲薄的唇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弯弧,在看向雪落时已经染上男人狼性的眸色。

一回生,二回熟;吃一堑长一智的林雪落当然知道男人口中的‘代价’指的是什么。她恨恨的咬紧牙关,却又发作不得。自己打又打不过他,骂又骂不走他,该怎么办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雪落决定智取。

“封行朗,真不巧啊,我昨天刚来的大姨妈,肚子正疼着呢!”

为了演得够逼真,雪落微微蜷起身体,将一双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做出痛经的痛苦状态来。

“哦,是吗?原本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个夜宵,然后再送你回学校的。既然你疼得这么利害,看来现在只能先把你送去医院看看了。”

封行朗又开始跟撒谎中的女人玩起了猫戏耗子的游戏。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能让女人的谎不攻自破。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小事一桩。回宿舍躺一会儿就好了。”

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恶魔男人并不是要强行压了自己,而只是单纯的想请自己吃个饭?

鬼才相信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真会这么好心呢!

雪落抬眸扫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男人,那幽深的眼眸中,满是玩味儿。不由得又心虚起来。

“那个封二少,知道您时间宝贵,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宿舍就行了。麻烦您开一下内锁,让我下车吧。”雪落小声翼翼的跟封行朗商量着。

“叫老公!”封行朗淡哼一声。

“你让我叫你……叫你什么?老公?我没听错吧?封行朗,你这么给你大哥又是泼脏水,又是戴绿帽子的,你让你大哥情何以堪呢?”雪落有些忍无可忍。

这女人真能笨死!

“你刚刚不是跟方亦言说你喜欢我嘛,叫我声‘老公’,岂不是更能如了你心底的渴望!”

封行朗悠声道,扬起骨节分明的劲指松动并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动作优雅又矜贵,可落在林雪落的眼里,却是莫名的惊慌失措。

这男人想干什么?这是要开脱衣物的节奏么?

正文卷 第217章 男人的戾气

渴望你个头啊,谁渴望了!

雪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乱出了。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这男人在车里就把自己给办了。

他兽心大发,只不过是扯裤子的事儿,自己肚子里还有才八周的小生命呢,跟他玩不起,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封,封行朗,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刚刚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该认错的,我也已经向你认错了。”

虽说心头很不服,但雪落在言语上却低姿态了很多:我都退让成这样了,你封行朗还想怎么样啊!

“可我这火……还没灭呢!”

封行朗悠然着声音,故意将口中的气息拂在雪落的脸颊上,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因为他的气息而缩得更短。不大的空间里,流动着别样的爱昧。

雪落觉得自己身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个男人给呼吸光了,只将他的气息留了下来。让她不得不满肺的呼吸着他的气息,让她的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男士荷尔蒙之中。

这样的氛围,实在是让雪落惊慌。男人的火还没灭?这火是哪方面的火啊?

要是换了几个月前的林雪落,她想到的一定会是单纯的男人怒火;可跟这个无耻的男人相处久了,耳濡目染了他的那些浮魅言行举止,雪落难免会往一些带情的方面去联想!

“封行朗,要不我下车给你买根冰激凌降火吧?”

雪落小声翼翼的跟封行朗商量道。买冰激凌只是借口,雪落最终的目的,当然是逃离封行朗的魔掌。他的火,她可承受不起。

“冰激凌什么的,怎么能降得了我封行朗的火呢?林雪落,我觉得你才是降火的最好工具!”

说完就干,封行朗向来就是这般的雷厉风行。还没能雪落反应过来,封行朗便欺身过来,再次将雪落给束锢在了他的怀中。

这一回,他并没有亲她吻她,亦没有啃她;而是……而是用他的一条健壮无比的劲腿,将雪落的两条纤腿都给固定住了,任由雪落怎么的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封行朗,你想干什么啊?你快放开我!”雪落噤若寒蝉。男人的戾气,她领教过。

雪落又不敢大幅度的使劲儿,医生说这头三个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使蛮劲儿,亦不能让外力伤害到自己,要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当然,还有后面那条让雪落脸红心跳的警告:就是不能跟孩子他爸在一起做过于亲密的事儿。

雪落都已经是个准妈妈了,她当然知道医生口中那过于亲密的事儿指的是什么事儿。

只她林雪落知道又有什么用,关键是头健壮如牛正压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不知道啊!

“我要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封行朗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了雪落的针织衫衣摆,没有往上,而是直接向下而去。

因为怕勒到肚子里才小豆苗大的小乖,雪落这些天并没有穿那紧身的牛仔裤,而是换了一条宽松一些的休闲运动裤。这样一来,就更加方便封行朗的那只为非作歹的毛毛之手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简直不是一路畅通的探进了雪落宽松的运动裤。雪落的判断小有失误,她以为封行朗的手会往上走,却没想直奔下面去了。

就在雪落从上面撤离开自己的双手想护住休闲运动裤时,封行朗的大手早已经侵进了。

不只是休闲衣物,连同里面的小内一起,封行朗的大手一下子覆盖在了雪落的细软之物上。

“啊……封行朗,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啊!”

雪落惊慌失措了起来,使劲儿的扯拽着封行朗探进的大手,并紧实的合起自己的脚,阻止男人的进一步侵犯。

封行朗在覆盖的细软之物上带重的捏上一把,“怎么,你不是说你来了例假吗?那个叫什么大姨妈的,走得也忒快了点儿吧?玩来无影去无踪么?”

“又或者……你在撒谎!”

封行朗变得戾气起来。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样戾气,故意侵着她羞于启齿的软处,让她无法合上自己的双脚。却又不肯将自己正为非作歹的手给拿离。

“封行朗,你把手拿开啊你!”

雪落羞得是满脸通红。男人的蛮力,她又无法撼动。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

“欺骗我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还是,你特别想我这么惩罚你?”

封行朗邪意的声音,如魔咒一般笼罩过来;雪落是又羞又愤,扯不出男人为非作歹的手不说,而且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他m的啊,竟然袭上了她的匈!

像这种针织衫,原本就很宽松,加上男人的粗鲁蛮力,就扯得更大了,匈前的一片,都处于呼之欲出的状态,雪落都快被这个男人的戏一虐给羞死掉了!

“封行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么做,你让你哥情何以堪呢?还是你对你大哥的敬重,都是虚情假意的?”

没办法的雪落,只能拿封立昕出来阻止这个男人的魔念。她实在服气了男人的不要腰,任何时候,哪怕是在一辆车上,他想折腾她的时候,便蜕变成了一头没有行为准则的兽类一样。

“又扯我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么,连你都是我哥硬塞给我的!我们越是亲昵,他只会越高兴越欣慰。”

这是的确是高难度的技术活儿,封行朗用自己菲薄的唇代替了作歹的手,几乎将雪落的整个上身都拱起成优美的曲线弯弧。

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封行朗却故意不肯说出那句可以大白于天下的话来。似乎他很享受女人一边饱受着道德的折磨,一边却在他的情网中越陷越深。

或许在封行朗看来,女人超越道德束缚的感情,会来得更加的刺激!

当然,这其中也不得不排除一个客观的情况:就是暂时维系着这种状态,是有利于林雪落在蓝悠悠的眼皮子低下活命的!

要是让蓝悠悠知道林雪落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那个蛇蝎心肠般狠毒的女人还不得把林雪落这小绵羊当枪靶子使啊!到时候这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文卷 第218章 坦诚在男人的面前

封立昕最近身体机能各项指标恢复得都还不错,去美国做植皮手术,已经是可以提上日程的事儿。封行朗着实不想节外生枝。

那条大鱼出现了,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也腾不出更多的精力来保护这个女人!

那就先让这个女人继续傻傻的认为她所嫁之人是大哥封立昕好了,这样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烦。而跟蓝悠悠那边的矛盾,亦可以迎刃而解。

“你们兄弟俩这么连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意思么?封行朗,尤其是你假扮你大哥来欺骗我的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雪落愤怒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似乎新仇旧恨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

“你以为我从美国高价量身定做一身皮具是专门儿为了欺骗你?林雪落,你还没那么大的范儿!我是为了帮助我哥稳住封氏集团,不被封一明觊觎!至于你,我只不过是顺道玩了你一下!我想看看,一个选择嫁给我哥的女人,会有多大的胆子!”

这一番不算解释的解释,只会听着让雪落更加气愤。什么叫‘顺道玩了你一下’啊,这个男人当她林雪落是什么?可以凭他封行朗肆意的玩弄戏耍的么?

“封行朗,你这个变态!你跟你哥都不是好东西!”气急败坏的雪落,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林雪落,我警告你:你可以骂我,但不许你骂我哥!懂么?”

正如蓝悠悠所说的那样,封行朗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兄奴。其实蓝悠悠夸大其词了,因为封立昕完全值得他封行朗这么去感恩。

“我偏要骂!你们封家俩兄弟都不是好东西!你是坏在脸上,你哥是坏在心里!他明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却一而再的纵容你这个弟弟轻薄我!还硬把我塞给你当女人,他封立昕跟你一样疯!”

这便是所有问题的关键点:因为雪落并不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封行朗,而非封立昕!

所以当封行朗说出那句:她是他哥硬塞他封行朗的女人时,雪落的内心是崩溃的!

哪有丈夫会把自己的妻子硬塞给弟弟的?这完全是失心疯的,为人所不齿的行径!

但如果雪落知道了自己是他封行朗的妻子时,便不会这么冤枉封立昕的为人了!

关键就在这里!这便是所以问题扭曲的死结之处!

但封行朗就是不肯将这个死结从雪落的心头解开!而且还让封家上上下下一起帮他隐瞒着这一事实真相,让雪落在封家的每一天,都饱受着道德的煎熬!

情感上的深深负罪感!

“林雪落,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哥的好!他对你的关爱,都快赶上我这个亲弟弟了!甚至在割脉自杀的那一刻,他都不忘跟莫管家交待,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动产赠送于你!”封行朗的这番话沉甸甸的。

雪落着实一怔,真没想到封立昕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只是挂名的妻子。

其实吧,你林雪落连挂名的妻子都不是!你只是封立昕看中的弟媳妇而已。

就在雪落沉默自责之际,男人的一句极不和谐的话传了过来:“都润了,最近是不是太想我了。”

雪落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才意识到,封行朗的那只正贱手还覆盖在自己的细软处。

林雪落啊,你这得有多犯二啊,竟然让这个男人维持着那种动作聊到这会儿啊?

你是木头么?雪落快被自己的行为给蠢死了!

“封行朗,你混蛋!”雪落又羞又恼,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

因为那层象征清白的东西已经被他封行朗亲自给顶破了,所以这一刻的封行朗并没有怜香惜玉。劲指上的力道也就加重了一些。但足以让雪落承受的力量。

毕竟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法律上的妻子,他当然不会太过粗暴。怜香惜玉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就是狠狠的爱她一回。

其实这个想法,在雪落面对方亦言说出的那句‘我喜欢上了封行朗’时,便已经在心里蠢蠢欲动了。

女人说她是违心之语,但封行朗却觉得:女人这句话真得不能再真!

封行朗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魅力,能让女人对他倾慕深情厚爱。

“乖点儿,配合点儿,不然疼的,还是你自己。”

男人的话,就是这么带有蛊惑性;好像她林雪落要是不配合他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就成大逆不道的罪过一样!

要真配合他,那才叫大逆不道呢!

雪落愤恨的咬牙,卯足了劲儿用自己的额头朝男人的匈膛上撞了过去。一阵眩晕袭来,雪落这才用铁一般的事实感受到:男人精健的匈膛,要比她的脑门还要坚实!

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个男人的!雪落觉得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智取!

可关键是,这个男人的脑子好像也比自己好使多了!自己该怎么从他的魔掌里逃脱掉呢?

别人都是一孕傻三年,可到了雪落这里,她却发现肚子里的小乖将她刺激得更加聪明。

雪落决定赌一把:看看自己在封行朗眼里,究竟是不是一文不值。

如果她赢了,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用饱受他的欺凌了,她的状态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个男人的野蛮。

但如果自己输了……

雪落阻止自己继续往下去想。

她决定孤注一掷。或许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便是这个道理。

“封行朗,我自己来吧!”

雪落按住了男人那只上举她针织衫的手。满眼里都是视死如归,即将赶赴刑场壮烈。

“那你继续。”

封行朗撤回了自己的手,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凄殇中的女人,菲薄的唇上轻溢出几个玩味的字。

雪落没有犹豫,果断的将上身的针织衫给脱解了下来。宽松的针织衫下,便是贴身的小内。

“反正在你封行朗的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个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身心的女人!”

艰难得雪落的手都在不自控的哆嗦。牙齿间的嘴唇,都快被雪落给咬破了。

雪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便一鼓作气的将那件小内给扯了下来,坦诚在男人的面前。

“封行朗,你快点儿吧!做完了,我还要回宿舍打扫卫生呢!”

正文卷 第219章 这么主动?

雪落并不是个耍计谋的高手,这招儿‘欲拒还迎’用得实在是太冒险了。

更何况雪落要面对的这个男人,还属于骨灰级的狡诈之辈!

将自己的身体坦诚在男人的面前,还说着一些恭迎男人的话,着实很具危险性。万一这个男人獣心大发,那她林雪落此时此刻的行为,不就成了羊入虎口了么?

而且自己这只小绵羊还在主动的往虎口里逞送美味的自己!

但雪落却不得不试。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这个男人已经泯灭到没人性的地步,那自己这冒险的试与不试,都是一样的恶果。

但如果,这个男人尚能对她林雪落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自己就能免于承受这不能承受之重了!

女人的话,着实刺扎封行朗的耳膜。

让他做快点儿,好回宿舍去打扫卫生?这女人当他封行朗是什么人?还真当他是给钱的缥客呢?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慵懒着姿态盯看着女人的艰难:女人的曲线之美,因为没有了衣物的遮挡,在空气中微微轻颤着。

很明显,女人并不像她嘴巴上所说的那般放纵她自己。她是害羞的,更是害怕的。

“这么主动?着实把我惊艳到了!”

封行朗蜷起食指,在雪落的雪点之上使坏的轻轻刮蹭了一下,惊得雪落整个人都不自控的打起了哆嗦。

雪落很想用自己的衣物将自己坦诚的上身包裹起来,但她知道,如何自己这么做,那就功亏一篑了。她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越放任自己,就越能博得男人的厌恶感。

自己竟然沦落到要用这样卑劣的方式去让一个男人讨厌自己,她林雪落也真够悲催的。

脱都已经脱了,还用得着矫情什么劲儿?如果现在悬崖勒马,那她林雪落岂不是白脱了一回,亦白被这个男人看光一回!

雪落把心一横,直接躺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大敞着自己的前身,一丁点儿都没有遮掩。

“封行朗,你少磨叽了,快来吧!做完了我还要回宿舍打扫卫生呢!”

这一刻的雪落,在言语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美感,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水兴杨花的女人,正在催促一个付费的缥客快点儿办事儿,办完事儿她还要做家务活呢!

封行朗一张丰神俊朗的脸阴寒得好不难看,整张俊朗冷凝得几乎能刮得下一层冰霜来。可这冰霜的后面,却又是那冲天的怒火,演绎着冰与火的两重天。

“林雪落,你真想我弄死你吗?”

女人的放任自我和作贱的言语,着实把封行朗给惹毛了。或许女人跟他来个又挣又扎,半推半就,男人还会欣然接受。可雪落这般直接的吆喝声,实在是让封行朗听着刺耳。

不但刺耳,而且还刺目!

原本那个含羞带怒的矜持女人不见了,副驾驶上躺着的,却成了一个水兴又杨花的女人。

雪落没有吭声。抿紧着自己的唇,把头侧到一边。

一双手紧抓着座椅的侧边,紧张得她连呼吸都不再顺畅。可雪落就是不肯把自己的胸前春意给遮掩起来。她就是要让封行朗看看,她林雪落是个多么随便的女人!

封行朗当然不相信女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如此的放任自己。她本就不是个放纵自己的女人。而现在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女人装出来惹怒自己的!

想让自己对她心生厌恶,接着推她下车,好饶过她一回?

想都不要想!他封行朗岂是她林雪落能够捉弄的?

于是,男人发狠的啃上了女人的前匈,在上面用牙齿制造出一片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都染出了点点的血丝。

“呃。”在一开始雪落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后,便咬紧牙关不在吭声。连哼都没有哼出半声来。一直咬牙强忍着这样的疼痛和羞辱。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似的漫长,雪落都快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突然间,那种羞人的疼痛消失了。雪落不敢睁眼,更不敢去看男人此时此刻的表情。

但雪落知道,封行朗现在一定讨厌极了她!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发出了低嘶的咆哮声,“滚!快给我滚!”

像木头一样躺在副驾驶座椅上的女人,或多或少让封行朗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他不会跟一个没有生趣的女人做那种事!那会有伤他男人的自尊心!

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这个男人竟然叫自己滚?难道说,自己的委曲求全成功了?

雪落不敢暗自窃喜,淡漠的睁开双眼,冷生生的瞄看了男人一眼,嗤声道:“不做你到是早点儿说啊,浪费我这么长时间!我还要回宿舍打扫卫生去呢!”

“滚!快滚!”封行朗几乎是怒不可遏。

让她滚是么?雪落真好求之不得!于是,她快速的穿套起上身的衣物,深呼吸再深呼吸,在男人启下路车内锁的那一刻,立刻快速的下了车,朝车灯密集一些的柏油疾走而去。

自己的忍辱负重最终赢得了胜利。雪落应该高兴窃喜才对,可心里怎么会如此荒凉难受呢!

“咝……啊!”等雪落跑出了男人可能的视线范围之外后,放松下来的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这双细软被男人啃得有多疼!尤其是那顶之点处,都快被那个暴戾的男人给咬掉下来了似的。

这个杀千刀的暴力男,别什么时候落到她林雪落手里,不然她会加倍奉还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和疼痛。也让他尝尝被人啃咬的滋味儿!

滚他封行朗的蛋!她才不会去啃那个卑鄙又无耻男人呢!还是留着给大哈去啃吧!

大哈,封家养的一头呆萌又犯蠢的哈士奇。不过好久没见着它了,也不知道这些天是谁在陪它一起遛弯。

直到女人下车离开,封行朗似乎在聚拢起自己的因怒意而发散开去的思绪:自己真的把那个女人给放走了?

似乎有那么点儿不合乎情理呢!自己之所以追过来,不就是想好好的惩罚女人一回,让她再次臣服在他的身之下么?!怎么又反其道而行的将她给放走了呢?

隐隐约约间,封行朗似乎嗅出了那么点儿被女人戏耍了的意味儿!

正文卷 第220章 封行朗,你喜欢孩子吗?

雪落一路小跑着,就好像身后再追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直到那辆招风惹眼的黑色法拉利消失在了视线里,雪落在依在一颗大树上急促着喘着粗气。

简直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那个戾气的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某处的疼还在继续着,雪落忍不住吃疼的柔了柔被男人啃疼的胸。不碰还好,一碰就更疼起来。

应该是表层的皮肤变得浅薄了,衣物稍稍一蹭,就敏感得要紧。雪落真想拿把刀追过去把那个男人的脏手给剁了。顺便在将他的那嘴过好的牙齿一个一个的给敲碎掉!

在那个恶劣男人背后,自己也就只剩下yy了。

在出租车和bus之间,雪落决定奢侈一回,叫出租车回宿舍去。从这里到学校公寓楼,至少也得有三十多的车费呢。

但相比较于能逃离封行朗那个恶劣男人的追捕,为了安全起见,雪落觉得这三十多块钱的车费花得值。

就在雪落寻看着车流,准备招一辆出租车回宿舍公寓时,她的目光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怎么也迈不动离开的步伐了。

就在马路的对面,那个肯德基老大爷实在是抢眼。他直直的盯看着雪落,满脸都是和蔼可亲。

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里的小乖又在叫嚣了。

这小乖才两个月还不到,雪落已经发现自己贪吃的念头与日俱增。随时随地的,看到美食就迈不动了脚步。好像不吃上一口,这路就没法儿继续走下去似的。

雪落无奈的抚了抚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喃语道:乖宝贝儿,这个是垃圾食品懂不懂,咱不吃好不好?咱会宿舍里吃饼干,吃泡面,好不好?

似乎有一个声音回答:不好!饼干又干又燥,泡面那就更垃圾了!我就想啃鸡翅膀,咬大鸡腿儿!

不行!不能从小就纵容这种挑嘴的臭毛病。

雪落把心一横,转过身不去看那亮着绚丽灯饰的肯德基餐厅。

可刚走两步,‘咕嘟’一声,雪落竟然发现自己在不自控的状态下,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好吧,真是败给你了!吃就吃呗!把叫出租车的钱拿来吃了,大不了一会儿坐bus回宿舍好了。

雪落真是服气了肚子里这任性的小东西。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执着又任性。

三分后,雪落拎着打包好的鸡翅膀和吮指原味鸡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开始四下的找公交站台。

看到液晶显示器上,下一趟bus还要等十多分钟,而鸡翅膀的香气又那么扑鼻,雪落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回宿舍跟袁朵朵一起分享,便坐在公交站台上开始啃起了鸡翅膀。

绿化带后缓缓驶来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在启下的车窗中,透出一双锐利如鹰隼一般的眼眸,瞬间便扑捉到了坐在公交站台简易长凳上啃着鸡翅膀的林雪落。

这女人胃口竟然能好成这样?

刚刚还在他的身之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又视死如归的壮烈模样,这一转眼,竟然还能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啃起来?瞧她那吃相,跟饿了两三天似的威猛!

缓缓的,男人看向女人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女人的吃相在下一秒也不似那么难看了,甚至于渐渐的生萌起来。一双小腮帮撑得鼓鼓的,就好像有谁要跟她抢着吃似的。

封行朗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好耐心的看着女人啃完了鸡翅膀又接着啃鸡腿儿。

在看到女人那一张一合的可爱嘴巴时,男人的身体中滋生起了莫名的冲动。如果那张嘴被自己吻住了,又或者那张嘴合在自己的某处,那将会是多么魂撩的画面。

这么一想,封行朗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随之亢奋了起来!真够要命的,自己竟然看着这个白痴女,也能动意生情?

早知如此,自己刚刚歼尸不就得了!

明明骨子里是个封建又忸怩的女人,却在刚才装出一副水兴杨花的放纵模样,是为了逃避他封行朗的宠一幸么?这女人可真够不给他封行朗面子的!

他能兴趣所至的宠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竟然跟他玩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可憎模样来?

封行朗觉得自己有必要狠狠的拆穿女人一下!

“鸡翅膀好吃么?”一声绅士又温情的声音传来,如浓醇的美酒一样,撩起女人的听觉感官。

在回头的那瞬间,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咬在嘴巴里的肉块,没嚼就这么直接给吞了下去。

这个恶魔男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雪落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就想跑开,可却被男人拉住了一条胳膊强行拖拽坐下。

真够糗到姥姥家的!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就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正威猛的啃鸡翅膀呢?

他竟然没走,而且还一路跟着自己走了过来?

林雪落啊,你这嘴巴究竟有多馋呢?丢人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继续装放纵、装水兴杨花?显然行不通了!

这个男人又不愚蠢,骗得了他第一次,哪还能骗得了他第二次啊?

“挺……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点儿?”

雪落说出的话都在打着微颤。鼓足底气将手中吃剩下的鸡腿送到男人的跟前。

封行朗瞄了一眼女人手上的鸡腿,又扫过女人那张微带惊慌失措的脸庞,淡淡道:“你胃口挺好。”

雪落尴尬得不行。但总不能跟这个男人说:自己怀孕了,所以肚子饿得特别快!而且这小东西特别的馋,都快把她给吃穷了。

“饿……饿了。”雪落囧得有些无地自容。

“还想吃点儿什么?正巧我也没吃晚饭呢。”封行朗不是铁打的,他当然也会饿。

“不,不用了。我饱了,你自己去吃吧。”雪落连忙拒绝。

一个哭哭啼啼的顽童被一个年青的妈妈拖拽着从公交站台前走过。估计是顽童饿了,吵闹着想让妈妈给他买点儿好吃的。年青的妈妈一直用‘回家妈妈再做给你吃’来哄着哭哭啼啼的小家伙。

“封行朗,你喜欢孩子吗?”

冷不丁的,雪落就脱口而出的问道。问完之后,雪落就后悔得直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正文卷 第221章 亲爸不爱的小可怜

雪落真想一板砖把自己砸晕过去算了。

自己这是鸡翅膀吃多了缺心眼了么,竟然对封行朗问出了这种问题?

找虐的节奏么?

“不喜欢!”

似乎封行朗想也没想,便毫不犹豫的冷声溢出这三个令雪落哀伤的字眼来。

雪落的心狠实的一揪,疼得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男人不喜欢孩子,就更加别提她林雪落怀上的孩子了。

雪落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似乎不想让肚子里的小乖听到他亲爸爸如此冷漠的话。小东西如果听到了,那得多伤心呢!

宝贝儿,咱不难过。你有妈咪喜欢你呢。妈咪会永远爱你!

“你呢?你喜欢孩子吗?”封行朗问,问淡漠。

雪落没想到封行朗会反问自己一句。有些愕然的从伤感中抬起头来看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作答这个男人的突然反问。

违心的回答自己不喜欢小孩子吧,雪落有些于心不忍。这亲爸爸刚刚已经说过不喜欢了,如果自己再说不喜欢,肚子里的小乖岂不是更加难过?自己刚刚才对小乖说她会永远爱它!

如果如实的回答自己喜欢小孩子吧,雪落真担心这个男人会多想。

她真的好害怕男人发起狂来,会自己把她拖进医院里把孩子拿掉。那还不如连她林雪落一起弄死得了。雪落不敢冒这样的险!

女人的沉默,被封行朗当成了是一种默认。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孩子,但至少我知道:你不喜欢给我封行朗生孩子!”

封行朗菲薄的唇抿紧了一些,微微的吁叹,继续道:“不然你也不会在跟我做完那事儿之后,迫不及待的就去找避孕药吃!”

“……”雪落默了。自己又能作答男人什么呢!什么任何的作答,都是画蛇添足般的多此一举。

突然间,封行朗直立起了上身,眉宇拧得有些骇人,并用拳手抵在自己的胃部,似乎在隐忍着某种强烈的疼痛感。

“封,封行朗,你怎么了?”雪落一惊,急声问道。

“快,快去车里给我拿那个药!就是上回你买的那个。”封行朗的气息有些急促,俊脸上似乎笼起了一阵薄薄的冷汗。

上回买的药?达喜?男人的胃又疼了。

雪落连忙从男人手里接过车钥匙,跨过简易的长凳,连忙跑到绿化带后的跑车里给男人拿来了达喜铝碳酸镁片。是一种可以直接口含的,用来暂时缓解胃部疼痛的药。

打开药盒雪落才发现:两板达喜,竟然都快被男人吃得差不多了。看来男人胃疼发作越来越频繁了。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非要这么熬着,得过且过?

雪落的心疼得不行。她从药板儿上抠出一粒连忙送进男人的嘴中。

封行朗嚼开女人喂送过来的药,屏气凝神了一会儿,才缓过了这阵钻心的疼痛。

“干嘛不去医院看病啊?老这么拖着,病情只会越拖越重!”

雪落突然就大声的训斥起了封行朗,“你懒得去医院也就算了,可封家明明就有金医师在啊!你连跟他开个口都懒得开吗?”

面对女人突然暴怒的呵斥,封行朗先是一怔,随后却慢慢的笑了起来。

“怎么,心疼我了?”言语依旧浮魅。只是却染上了疼痛后的嘶哑。

雪落一呛,咬着唇不再搭理男人的不正经。关心则乱,自己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放心吧,死不掉的!”

封行朗探手过来,突然就握住了雪落拧巴在跟前的一双小手,“在没安顿好我哥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男人这话一开口,雪落的泪水便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心疼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封行朗,你这辈子就只打算为你哥这么活着?”雪落隐忍着心头的疼。

“我哥的仇,我不能不报!你知道一个人被大火活生生的烧成那样,得有多疼!从小到大,他替我挨了很多的骂,很多的打;只要我喜欢的,只要他有的,他都会让给我。甚至于连他自己的命,他都给了我……”

封行朗顿住了后面的话,闭上双眸会平静心头的波澜。

雪落这一刻已经是泪眼迷蒙。她想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轻薄她这个嫂子,抢走你哥名义上的妻子呢?这不仁道,亦不忠诚。

可看到极力压制着自己痛苦的男人,雪落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来。

“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为你哥报仇不是么?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你哥所做的牺牲和付出,岂不是没了意义和价值?”

最终说出来的,却成了这句关怀劝慰的话。

封行朗缓缓的吁出一口浊气,“幕后指使蓝悠悠的那个人,非比寻常。无论是从财力,还是从人脉上来拼,都在我之上!而且他在暗处,我却在明处!我想加快进程,却又不敢把他逼迫得太急。在我哥能够自力更生之前,我还不能把他怎么着!”

雪落静静的聆听着男人的剖析,似乎在这一瞬间她才发现:男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倨傲又狂妄。他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颇有城府,且足智多谋。

“那个人跟你们兄弟俩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尽然非要置你们兄弟俩于死地?”雪落忍不住的问道。

“我还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不是为了钱。之前我以为,他只是封一明请回来的帮凶,目的只是为了逼我哥交出封氏集团。可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人的财力,要远在封氏集团之上。封氏集团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是因为什么?复仇么?”

“一个不为物质利益的杀戮,就只剩下‘复仇’这个理由了!”封行朗若有所思。

可封行朗又实在排查不出来,自己会跟什么样的大人物结下了如此之深的仇恨呢?

“查不出是谁吗?”雪落担心的问。

封行朗微微摇头,“这个人,藏得太深了!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放在蓝悠悠身上!”

“可我哥暂时又离不开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微声浅叹。

“可蓝悠悠喜欢的人是你!”

正文卷 第222章 封行朗,我们有孩子了!

雪落直言一句:“可蓝悠悠喜欢的人是你封行朗!”

封行朗抬眸,轻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你这是在向我表达你吃醋的情绪吗?”

雪落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不想跟这个男人继续这样不正经的话题。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既然蓝悠悠喜欢的人是你,而且还爱你爱得入骨,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全你的安危,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雪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有蓝悠悠在,他封行朗的安全是有保证的。但封立昕就难说了。

其实雪落到是很想问封行朗,你是不是之前跟蓝悠悠就认识?但话到嘴边,雪落还是回咽了下去。这是他跟蓝悠悠之前的私事儿,自己这个嫂子也不太方便过问。

再说了,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谈个请说不爱的,上合情,下合法。

但是雪落还是会替封立昕哀然:心爱的女人不爱他;而跟她这个妻子,更是形同陌路。

而偏偏这两个女人,却都跟他宝贝弟弟封行朗有染。这是何其的悲凉啊!

在替封立昕哀叹的同时,雪落也在为自己的情感放任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沉甸甸的,满是道德上的负罪感。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困扰和煎熬。

女人的话略带酸意。可说者无意,听者却上了心。

封行朗陷入了某种启发性的思索里面:如果把自己当成诱饵,是不是就能从蓝悠悠身上做为突破口,从而引出那条大鱼呢?

这个方法虽说冒险,但却行之有效。封行朗不怕冒险,他必须给大哥封立昕所受到的伤害一个交待。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大哥的人!

包括蓝悠悠!现在留着她的命,只是让她给他哥赎罪!等封立昕不再需要她了,他会让她好好的感受一下大哥封立昕这半年多来日复一日所受到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陪我去吃点儿东西吧。”封行朗淡声说道。刚刚的胃疼,让他看起来有些乏力。

雪落有些踌躇:不陪他去吃吧,又担心男人胃疼;陪他去吃吧,岂又要羊入虎口啊?

见女人不肯答应,封行朗再次的用手按压住了自己的胃部。是不是作秀不得而知,但封行朗深知这一招儿对女人很好使。

女人又是咬唇,又是急切的俏然模样,看着封行朗心里着实的舒坦。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封行朗,你是不是又胃疼了?”雪落连忙俯身过来,“让你懒得看医生,活该挨疼!”

即便是女人的斥训,听着也让人舒服。尤其女人的训斥里,还带着浅浅的哭腔。

最终,雪落还是没能狠得下心来丢下男人不管,在就近的一处养生粥吧里,雪落给男人点了一碗养胃粥。还有些软糥的糕点。知道男人不爱吃甜,雪落便都选了咸口味的。

“没肉么?”封行朗英挺的眉宇轻蹙:他着实对这些寡淡的食物没什么好感。

“有啊!”雪落用勺子在封行朗的粥碗里捞了一下,“你看,这不是还有牛肚儿么?以胃养胃!”

这牛肚丝儿,能算是肉么?

“我看到隔壁有家海鲜馆,应该有你爱吃的鲜虾卷儿。”封行朗提议道。

说实在的,让一个高级食肉动物吃素,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我今天不想吃鲜虾卷儿!你也不能吃!乖乖的把这养胃粥喝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让安婶给你熬点养胃的粥喝!”雪落将粥碗再次推到了男人的跟前。

封行朗瞄了一眼这寡淡的粥,微微撩唇,便魅上言来,“实在张不开嘴!要不你喂我喝吧!或许在你关怀备至下,这粥能变得不那么难喝!”

“……”让她喂他喝?亏这个男人想得出来!

“封行朗,你真不肯喝是么?既然你这么作贱你自己,那神仙也管不了你了。”

雪落起身便要离开。却被封行朗一把拽过了手腕。并没有松开,而是一边拽着女人的手腕,一边喝着这难以下咽的粥。

扯了两下没能扯得开自己的手,雪落只能作罢。便站在封行朗的身边,看着他勉为其难的喝着粥。

男人坐着,雪落站着。这样的高度差,可以看她清晰的看到他健壮且浑厚的后背,还有那头黑亮又桀骜的有型短发。

这一刻,雪落有种冲动,她想附身过来,紧紧的拥抱住这个男人。撒娇的对他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可雪落不能!因为她是封立昕的妻子,她不能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头衔,来生下封行朗的孩子!

一个是他敬重的大哥,一个是他的亲骨肉。在他心目中孰轻孰重,雪落清楚得很。

雪落不想困扰他。更不愿看到男人染着戾气将她拖进医院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那样实在是太残忍了!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雪落真会崩溃的!

雪落亦不想看到申城的人嘲笑封立昕。他的妻子,却生下了他弟弟的孩子。那只会膈应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

在福利院里耳濡目染了太多的悲情,或狠心又无奈的抛弃,雪落更加珍爱肚子里来之不易的孩子。

这是上天恩赐给她林雪落的私人物品,让她不再孤独,母子俩能够相依为命。

雪落只想守着这个秘密,默默的离开。

粥碗不大,封行朗三两口就吃完了。或许他只是不想那寡淡的粥在嘴巴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看看,我够乖吧。”男人显摆似的将喝光的粥碗展示给雪落看。

“够乖!以后每天都要这么乖才行!”

雪落的眼睛润了。似乎记忆里,这是封行朗少有的,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这么说话。一直以来,他不是吼她,就是凶她,又或者是讽刺她,挖苦她。

“既然我都这么乖了……那你今晚是不是也得乖点儿?”

封行朗用长臂揽过了雪落的腰际,轻轻往前一带,女人便落入了他的怀中,顺势坐上他的劲腿。

每当这个男人让她乖点儿的时候,保准没好事儿。

见男人又往那破事儿上想,雪落真想拿块板砖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

正文卷 第223章 你就不能乖点儿么?

“封行朗,你别太过分!我是你嫂子!你大哥封立昕的女人!懂么?”

雪落也不管不顾养生粥吧里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中老年人在向她跟封行朗行着注目礼。她实在是太气急败坏了。

这个男人在想那破事儿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把她林雪落当成个他大哥的女人看待啊!

直到现在她还没能想通:一个对他大哥敬重到可以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去报仇的人,竟然会亵渎他大哥的女人?这说不通啊!

可雪落一时间又想不通封行朗为什么会有如此变态之举。自己上不贤良淑德,下不明艳动人,这男人怎么就缠上了他呢?

不说那些楚楚动人的名媛千金,就说那个nina,也比她林雪落强很多啊。不仅仅长了一张混血的漂亮脸蛋儿,关键人家还相当的有才,亦是他封行朗的得力助手之一。

对于一个要女人便能招之即来的封行朗来说,没道德死缠着她林雪落不放啊!

难道说,正如她所联想的那样:封立昕娶自己只是个幌子,而封家最终的阴谋就是,让自己怀上封行朗的孩子,然后再过继给封立昕?

好吧,她林雪落的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如此够奇葩的联想。

不过封家上上下下,包括封立昕、封行朗,包括莫管家和安婶等等,都或明或暗的把她林雪落往封行朗身边去推。自己能怀上肚子里的这个小乖,难道没有她安婶换掉自己避孕药的功劳吗?

加上平日里,安婶动不动就会问她:犯不犯懒啊?想不想吐啊?而且几乎一两天就给她送营养汤,还不停的嘱咐她不要乱吃药,要把身体养好。

这不很明显吗,安婶不但已经知道自己跟封行朗有那么见不得人的一腿,不但不为大少爷封立昕难过,或是义正词严的训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反而为虎作伥的成了封行朗的帮凶!

这一想,雪落的心情就乱糟糟了起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坚决不能让封家上上下下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的事实!

要不然,肚子里的小乖没准儿永远不能跟封行朗这个亲生爸爸相认,却还得一辈子叫着封立昕爸爸!雪落不想她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唉,自己又想多了吧?明明都已经决定带着肚子里的小乖离开了,那还跟封行朗相认个毛线啊!

“怎么,你就这么喜欢以我‘嫂子’的名义自居么?”

封行朗劲臂上的力道,并不是她林雪落小挣小扎就能摆脱开的。她越是挣扎,封行朗的那条劲臂便箍得越紧。

他要用这样的缠力来警告雪落:你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只有从了我,你才能自由!

“什么叫我喜欢?这是事实好吧!封行朗,别人看着呢,你松开啊!”

雪落急了,恨不得埋下头来,狠狠的咬上男人一口。让他好知道她林雪落也是有利齿的。

“是你在跟我闹!你就不能乖点儿么,每次都要闹腾出这种欲迎还拒的戏码来,我只有配合你了!”

封行朗并没有松开他的劲臂,反而将怀中扭动的女人按压得更严实。好似那闹腾的女猴子,永远逃不开他的五指山一般的强势。

“封行朗,你竟然说我‘欲迎还拒’?我哪里想‘迎’你了,你别这么无耻好不好?”

雪落真觉得男人的话能把她给气得七孔生烟。他封行朗简直就是无耻的代言人。

“那就别在大庭广众下跟我这么闹,听话的乖乖跟我走!”

他想为非作歹,满脑子想那破事儿,竟然还把罪名加到了她林雪落的头上?

看到那些为数不多的几个中年老年人朝这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雪落便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再也没法子要了。

遁地无门,她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先生离开了养生粥吧,伺机而逃。

可这‘机’实在是不太好找,想在封行朗的眼皮子底下再逃跑一次,的确有些难度。而且那种自损形象的事儿,已经用过一遍了,自然也就不能再用第二遍!

看到那辆跑车后,雪落便全然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男人会把她带去哪里,但无论是回封家,还是去看日出,雪落都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畏惧。

肚子里还有小乖呢,实在是经不起这个男人的折腾。

看到三个年青壮男嬉笑着朝那辆招风惹眼的法拉利走了过来,雪落觉得机不可失。要不然等真上了那辆贼车,自己想再下来就困难了。于是,她便扯开嗓门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

“来人呢,救命啊,我被这个男人绑架了!快救救我!”

封行朗微怔了一下: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会来事儿!

这小聪明耍得一套接一套的。刚刚在车里,上演了一出水兴又杨花的好戏,这一回又想上演什么?悲情戏?苦情戏?

还只是一出刷存在感的闹剧?

想刷存在感是么?封行朗偏不让这个女人如愿。

封行朗远程解了法拉利的车锁,车灯便亮了起来。三个小年青自然看出封行朗是这辆跑车的主人,不由得朝他各种的行羡慕之极的注目礼。

“快救救我,我被这个坏人给绑架了……快救救我。”

雪落坚持不懈的继续大声朝那三个年青人求救着,希望他们能帮到她。不需要他们出手将封行朗打跑,只要他们上前来跟封行朗理论一番,也好给她赢得逃跑的机会。

封行朗依旧紧揽着雪落的腰际,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更加不忌讳那三个年青人打量的目光。

“有话好好说,你,你先放了那女孩儿。”

其中有一个年龄稍大的高个子鼓足勇气跟紧紧钳揽着雪落的封行朗理论了起来。

雪落顿时看到了希望。

看来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

满满的正能量!

“这位小兄弟,你怕是误会了:我老婆正跟我闹腾着呢!怪我买的钻石戒指太小,她嫌在亲朋好友面前丢面子了。”

封行朗悠然的跟三个多管闲事的小年青解释道。而旁边,好死不死的刚好有一家珠宝店。

很显然,男人是先看到环境背景后,才随口杜撰出来的。

真是个人才啊!

正文卷 第224章 他又不是酸奶!

其实用武力,他封行朗也完全能摆平这三个多管闲事的愣头青;但能用三言两语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使用暴力呢?

他封行朗可是文明人!

再说了,力气留着一会儿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岂不是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不,不是的!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跟本就不认识他!他是个坏人,他想绑架我,他想对我图谋不轨!你们快救救我啊……”

雪落拼命的想解释,可发现自己的解释却如此的苍白无力。因为那三个年青人似乎挺相信封行朗所说的话。

衣冠楚楚,且丰神俊朗的封行朗,此时此刻俨然一副绅士的模样。很有欺骗性!

“啊……封行朗你干什么啊?!”

还没等雪落把话说完,封行朗便使坏的在她的翘臀上重重的拿捏了一把。刺激得雪落立刻失声尖叫出来。

“你们听清楚了吧,这个女人刚刚喊我名字的时候,是多么的流利!所以说,她说她不认识我,完全是在撒谎!”

“行了老婆,等我把跑车卖了,就给你换个更大的钻石戒指。别跟我再闹了,乖!”

封行朗这一捏,再配套上这番话,三个愣头青已经完全相信了只是这个女人为了面子在闹腾自己的老公。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了封行朗来。

再一次的用事实证明,在封行朗的面前,她林雪落的道行实在是太浅太浅了!浅到只能被这个恶劣的男人玩戏于股掌之间。

六目睽睽之下,雪落就这么被男人扛上了肩膀,又甩进了跑车里。动作一气呵成,已经练就得十分的娴熟。

“封行朗,你别太欺人太甚了!”

雪落连哭都哭不出来眼泪了。根本就没脸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体力不如这个男人也就罢了,连脑子也没这个男人好使。关键连女人擅长的斗嘴,也败阵了下来。

“欺你又怎么样,你咬我啊?”封行朗快速且优雅的钻身进来,将内锁径直锁上,“当然了,如果你想咬我,我还是欢迎的!不过最好得温柔点儿!”

没等雪落脸庞上羞出的俏红化开,男人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接踵而至。“不过那个地方,还是别咬了,用嘬的比较好!你不是挺喜欢嘬我的嘛!”

“……”雪落想死。

自己哪里是喜欢嘬他啊?上一回,还不是为了拆穿他封行朗假扮封立昕欺骗她的把戏,所以才会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口做记号,然后才用嘬他的方式揭穿的么?

从男人嘴巴里说出来,却成了自己喜欢嘬他?他又不是酸奶!

“封行朗,你能正经点儿么?我还要回宿舍打扫卫生呢!再不回去,公寓楼就要熄灯了。”

雪落实在没脸跟封行朗继续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便只能循循善诱的言归正传。

“丢下胃疼的我,你忍心吗?”男人眯眸看着她。

“我有什么可不忍心的?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雪落发现,这男人矫情起来,简直连脸都不要了。又或许他今天出门,压根儿就没带脸出来。

“林雪落,你必须认清一个事实:从体力上来讲,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脑子又没我好使,所以你所做的这一切反抗,不得不让人理解成欲迎还拒!你又不是小姑娘了,就别再矫情了!你再这么矫情下去,天都快亮了!”

这男人竟然反过来说她矫情?

封行朗手机的突然作响,让雪落有种救星降临的感觉。她巴不得一个电话赶紧的把这个恶劣男人叫走。

电话是叶时年打来的,“朗哥,那个意大利赌徒被人救走了!我们的人跟丢了!”

“被人救了?”封行朗俊逸的眉宇冷凝了下去,厉问:“知道救他的人是混哪条道儿的吗?”

“说的是英语,应该不是本地人!他们应该是初来乍到的,对路况不熟,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被我们的人追上……”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给逃了!嗯,活儿干得不错!”封行朗阴森森的冷哼。

封行朗跟手机里的人说着什么,雪落是没兴趣的。她一直瞄看着跑车仪表盘上的解锁键。刚刚在她看到这个男人按过这个键,便记了下来。

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看准了那个解锁键,想一气呵成的按下,再一气呵成的打开车门逃之夭夭。

在深呼吸了第四口气息之后,雪落一鼓作气的按下了解锁键,又无比幸运的将车门给打了开来。

就在雪落几乎想连滚带爬的钻出跑车时,‘刺啦’一声,她上身的针织衫,竟然被男人徒手就这么活生生的扯脱了下来。

动作快、准、狠!

而且还相当的有技术性!

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冷凉的夜风灌了进来,雪落一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针织衫不见了。

条件反射的回头之际,雪落便看到自己的针织衫落在了男人手中。

“封行朗,你混蛋!”

雪落气急败坏的朝使坏的男人扑了过去,想抢回自己可怜的,几乎不能再穿的针织衫。

自己总不能穿个小内就在大街上狂奔吧?

女人扑过来的娇小身体,被封行朗扣住后背往前一带,雪落整个人便滚进了封行朗的怀中。

“朗哥,你这干嘛呢?”叶时年当然也听到了手机那头又是撕衣,又是女人尖叫的声音。

“我跟你嫂子玩游戏呢!”封行朗悠然一声的又补充上一句:“少儿不宜的那种!”

“哦,哦,哦,我懂的,懂的!那祝朗哥和嫂子玩得尽兴,我就不打扰了。等您什么时候完事儿,咱再接着聊!”

“嗯,明天公司见。”

叶时年会意的连连应好,很识时务的将电话给挂断了。

雪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抨击这个男人的无耻行为了。只是满眸的怒意瞪着眼前浮魅之极的男人。

男人微眯着眼眸,像只悠然的猎豹,正惬意的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眼眸深邃而晶亮,王者的光芒。

那慵懒的姿态好似在说:我就看着你,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个闹!

雪落当然想逃离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但前提条件是,自己必须要抢回自己的针织衫。

正文卷 第225章 她在我的怀里

可男人那浮魅不羁的模样,哪像是要还她针织衫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意识到男人的目前已经在自己的细软上注视了好久,雪落才本能的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的前身,将自己的曲线遮掩了起来。

“封行朗,你不这么捉弄我会死吗?”雪落怒目瞪他。

本以为男人只会专注着跟别人打电话,却没想他竟然能一心二用,把她的逃跑路线尽收眼底。然后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再将她捉弄得想一头撞死。

“死到不至于!但至少你能增加我的乐趣,不至于一个人太寂寞难耐。”

没想到封行朗的话会如此的坦诚。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真切的表达了他捉弄雪落的目的所在。并不避讳,亦不掩饰。

雪落还想跟封行朗理论什么时,她手包里的手机也跟着突然作响了起来。

愤恨的瞪了男人一眼,雪落才一手环在前身,一手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电话是袁朵朵打来的,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回到了宿舍里。

刚一接通,就传来袁朵朵那火冒三千丈的怒吼声,“林雪落,你死到哪里去了?让你先回来打扫宿舍的,你又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那声音,着实震颤着雪落的耳膜。她本能的将手机拿离开耳际一些,才不至于被袁朵朵那杀伤力极强的穿透声给震刺到。

“对不起啊朵朵……”

雪落道歉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手机便被封行朗一把夺了过去。

“她正在我怀里逍遥且快活着呢!宿舍里的卫生,就麻烦袁小姐你了。日后谢上。”

封行朗绅士着磁性之极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舒服。尤其是在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前,就更显魅力。

“啊……雪落跟封先生您在一起呢?”

袁朵朵似乎惊讶了一下,随后连忙善解人意道:“那就祝你们玩得逍遥,玩得快乐!”

等雪落夺回手机时,那头的袁朵朵已经把电话给掐断了。

好吧,刚刚的那个叶时年,现在的袁朵朵,都知道她林雪落跟跟这个恶劣得没人性的男人在一起。

并快活着!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明天拿什么脸去面对袁朵朵!自己一个劲儿的在她面前想撇清自己跟封行朗的关系,现在好了,封行朗这一个电话,直接回到了三十年前!

任凭她林雪落张上多少张嘴巴,估计也说不清自己跟封行朗这个恶魔男人的关系了吧!

见女人情绪低落的默着,封行朗微微浅叹一声,“乖点儿,今晚不碰你。”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某个不堪回首的晚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也这么说过。

结果呢?还不是被他折腾得要散架!

雪落才不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连篇呢!

可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穿成这样下车奔跑?还是跟封行朗拼命,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针织衫?

雪落不想再做任何徒劳的反抗!如果男人不想放过她,她能想出一百种逃跑的方式,他就能用上一千种的强势方式来压迫她!

针织衫已经被男人撕开了一条口子,俨然已经不能正常的穿上身了。男人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抛盖在了雪落的身上。

“披上吧,别凉着。”

男人体贴入微的将车里的温度上调了一些。暖意聚拢过来,却化不开雪落心头屈辱感。

这男人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实在是太难让人琢磨了。

或许是跟封行朗折腾够久累坏了,或许是跑车里的温度暖温又舒适,一直默着的雪落,竟然慢慢的就进了梦乡。

跑车停在了gk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里。看着副驾驶上睡熟的女人,封行朗深深的凝视了女人一会儿,良久才微微的轻叹一声。

自己陪这个女人闹腾了这么久,最后就以这个结局告终?

睡没睡成不说,还要伺候这个睡得跟小憨猫儿似的女人!

封行朗下了车,小心翼翼的将女人从副驾驶上捞抱进自己的怀里,打横着将她稳稳的托抱住。

因为这半年多来已经习惯于照顾病重的封立昕,封行朗的动作细腻又温情,似乎没有惊动到酣睡中的女人。

一路抱着憨态的睡美人,封行朗稳健着步伐朝gk顶层的总裁休息室走去。

他当然也想跟怀中的女人缠绵再悱恻一番,但一系列迫在眉睫的事儿纠缠着他,让他很难放松心境来愉悦自己。

******

顶层办公室里,封行朗临窗而立,站得挺拔。

因为准确着给封立昕做植皮手术,他的一身皮肤保养得极好,饱弹而紧绷,淡蜜色的肌肤,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结实而匀称的身材散发出成熟男人特有的健壮美。

在暗淡的灯光下,染出淡淡的光晕。

清冽的五官中带着一抹戾气,帅气中又染着一抹邪意!

封行朗的指夹着一根烟,时不时的送至唇边吸吞着,优雅之至。

居高临下的绚丽夜景,并没能进入封行朗深邃肃然的眼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张清秀且纯净的小脸,很干净。没有过多的浓妆艳抹,清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一张时不时咬上他一口的小嘴,恬美得如一首抒情诗。

封行朗微眯上眼眸:自己这是怎么了,女人就在休息室里躺着呢,自己要是真想睡她,进去就是了!

可似乎今晚的封行朗并不想这么去做。

半个小时后,封行朗有了一个周密的,引蛇出洞的计划!

自己在明处,那条大鱼却在暗处,一味的防守,只能将自己跟大哥封立昕的境地越逼越局促。

也许在这一刻,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出击了。

既然突破口在蓝悠悠身上,那就从她开始下手。

其实封行朗一直怀疑这条大鱼跟蓝悠悠的关系。连那个意大利的赌徒,他们都能从叶时年的眼皮子底下捞走,更何况一个半自由的蓝悠悠呢!想从封家捞走她,岂不是更容易?

***

雪落是从一个暖意融融的好梦里醒来的。

以为只是个梦,扭动半睡半醒中的四肢,却发现这样的温实怀抱一起都在。

“别乱动!晨起难受着呢!”是封行朗磁性慵懒的声音。

正文卷 第226章 邪魅得不是一丁点儿

雪落机械的维持着静止的姿态。

可下一秒,雪落便觉得这样的静默,实在是让她太难过了。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雪落,触感变得清晰起来,她当然会感觉到封行朗口中那晨起难受的东西正挤在她的什么地方。

顿时,雪落如惊弓之鸟一般,极力的想避开让她不舒服东西的,可封行朗的臂膀,比紧箍咒还利害。她一动,他就紧收。而且还箍环在她的肚子上。

雪落唯恐男人一个不经意间的蛮力,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小乖,雪落连忙摊开自己的双手,隔在自己的肚子和男人的手臂之间,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小东西。

“封行朗,我想起身了。你松开啊。”

雪落柔声说道。并没有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跟封行朗同睡在了一张沙发庥上。

但身体上的细微感觉反馈给雪落,男人真的遵守了信用,昨晚上真的没有碰过她。

当然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不算。此碰跟彼碰,并不是一个含义。

所以才说,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只是一个字,用在不同的地方,便有了不同的含义。

“见你昨晚睡得那么憨,都没舍得碰你。你好歹也得陪我多睡会儿,做为给我的安慰奖吧!”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那般低沉养耳。又拉着长长的尾音,浮魅得不是一丁点儿。

没碰她,就得给他发安慰奖呢?

那自己被某人不着半寸的抱了一晚上,自己找谁要安慰奖去?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竟然矫情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不知道了吧!

“封行朗,我要上洗手间。急了!”

这样的借口虽说俗不可耐,但却是最行之有效的。封行朗一个侧身,还了身之下的女人以自由。

雪落连忙的从绒毯里拱出来,却冷不丁的发现,自己同样不着寸丝,但一片小内都没给她留下。

又羞又燥之际,雪落开始满房间的扫视可以用来蔽体的东西。属于她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任何踪影,一旁整体衣柜里,都只是他封行朗的衣物。

总不能赤着奔走吧!雪落穿上了一件男人的衬衣。至于下面,只能将就着先裹上男人的睡袍。

“封行朗,我的衣服呢?”雪落朝着沙发庥上的男人追问。

“丢了!”

男人眯开眼,慵懒的看着裹着他长袍的女人。只露着头和白皙一片的脚踝,到也清纯干净,赏心悦目的,让人看着也舒服。

“丢了?你干嘛丢我的衣服啊?你丢了我穿什么啊?”雪落急了起来。

“那就不穿呗!我喜欢你不穿的样子,干净又方便!”封行朗的声音上扬着,满是邪肆之意。

干净?方便?这男人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雪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再跟这个男人耍嘴皮。一个正常的人,是永远pk不过一个不要脸不要皮的非人类的。

怨怒的瞪了男人一眼,雪落转过身,开始在衣橱里寻找自己能穿上的衣服。

男人那些性一感之极的ck男内,雪落实是在羞于穿上身。那过长的西裤,更是不能穿。

可雪落觉得自己下面要是不穿个什么衣物,只裹着一件长袍,她老觉得不放心。

这女人那里的结构跟男人的结构很不相同,会灌风的。要是不穿,会很不舒服。

“过来,让我再抱会儿。”男人的声音慵懒而至。

过去才有鬼呢!雪落连白眼都懒得赏给这个男人。

勉强的套上一条男式的中长睡裤,雪落便拿上手包,直接朝休息室的门口奔了过去。

鞋不鞋已经不重要了,关键能逃离这个男人就好。

可任何雪落怎么鼓弄那扇门,它都纹丝未动。后来雪落才知道,这是一扇指纹锁的门。没有他封行朗的指纹,她林雪落是出不去的。除非将这门给爆破掉!

“出不去了吧?”封行朗悠然一声,带着匪气的浅笑。

“封行朗,快开门。”雪落恼羞成怒的厉斥一声。

“让你过来给我抱会儿,你又不听话。我又凭什么给你开门呢!”

封行朗优雅着姿态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后的俊雅容颜,一派深邃幽沉,一派模糊神秘。

“封行朗,你混蛋!快开门啊!”

雪落恨不得冲上前来剁了男人的一只手,然后去验这指纹锁。想想都残忍。也只不过是雪落这种柔弱女人的构思罢了。又怎么可能付诸于行动呢。

“那就乖乖的送过来让我抱会儿。不然,你就准备着呆在这里过年吧。”

那邪意的声音,听着着实让雪落不舒服。真不知道谁给了这个男人这样的强势霸道,唯他独尊。

雪落安静了下来。既然出不去,自己着急也没用。不是还有这个恶魔男人陪着自己么!

既来之则安之!雪落就不相信这个男人不出去!他可比她一个穷学生日理万机多了。

雪落在不远的椅子上索性坐了下来,开始跟封行朗打持久战。

看着突然就安静下来的女人,封行朗有些不适应的扬动了一下英挺的眉宇。

“不就抱一下吗,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别这么视死如归的,过来吧!女人要多多的学会顺从!”

又是这蛊惑的声音。把他封行朗自己的歪理强加给别人。

雪落听到了,却等同于自己没听到一样。开始翻看着手边的一本全英文的《经济学原理》。

这男人也会看书?还真想像不出来他看书时的样子。估计也只不过是装装斯文败类的样子罢了。

以雪落现在的英文学平,还达不到能无障碍的阅读这本全英文的经济书籍。看着看着,好看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听到男人起身的响动,雪落本能的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她便匆匆忙忙的撇过头去,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男人半丝都没有穿,就这么晃荡着他傲人的健壮体魄朝沙发边的雪落走了过来。

这已经不是雪落第一次看到男人不着寸丝的身型了。而且从她刚刚抬眸的高度来看,应该是第一眼就瞄到了他伟岸的浓黑。彰显着男人的力量之美!

雪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正文卷 第227章 现在的小姑娘不好哄呢!

看着女人一脸烫红的小脸,封行朗的俊脸上满是玩味的邪气笑意。

“你这害羞的模样,真让人看着想狠狠的柔躏!”

封行朗没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体魄,偶尔他也会如此放任自己的身体。只是今天多了一个看客。“封行朗,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雪落实在受不了这般跟男人坦诚相待。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不着寸丝,但雪落就得羞于抬眸看他,哪怕是一眼。

休息室的门外,传来两声轻浅的叩门声,不会惊扰到里面的人,却又能起到提醒作用。

“进来。”封行朗沉声应。

什么?进来?这男人一丝不缕的,就让外面的人进来么?

在雪落的惊讶状中,门被打了开来,可又随即自动关上。

进来的女人雪落认识,是封行朗的秘书之一,nina。至于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或许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知道。

从男人能这么一缕不着的就这么坦然面对进来的nina,便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封行朗呢,似乎对nina的存在毫无一丁点儿的害羞感。

或许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被女人看光自己的身体,是一件很习以为常的事儿。

雪落记得当初在封家的时候,明明这个男人知道门外的是她林雪落,可当她进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遮不掩的。

这男人是爆露狂么?

“封总早安。封太太早安。”

nina更加的大方得体。在看到封行朗的赤身时,丝毫没有作何的羞涩之意,言行举止无波无澜。

真是两个大奇葩人物啊!

说实话,这一刻的雪落,羞愧得简直要遁地而逃。她真的没想到封行朗竟然可以如此不知羞耻的就将一个陌生人放了进来。

好吧,或许在雪落看来,nina的确是个陌生人;但这个nina跟封行朗的关系,说不定已经好成一个人的地步。

一声‘封太太早安’让雪落浑身都笼罩在了深深的负罪感里。

封立昕的太太,却出现在了他弟弟封行朗的休息室里。而且男人还是这副一丝也不着的不要脸不要皮的模样。

雪落觉得自己今后不戴上面具,怕真的是没法子出门了!

她深深的低垂着头,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都快无地自容了。

nina先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睡袍来,披在了封行朗的肩膀上。

目光从封行朗的某处一扫而过,轻浅的调侃道:“封总,您昨晚没办事儿呢?”

女人的目光何其犀利,只是浅扫一眼,她便被看出封行朗跟林雪落昨天晚上并没有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事儿。

“这你也能看出来?”封行朗似无奈的调侃一声,“现在的小姑娘不好哄呢!”

“怎么没霸王硬上弓啊?还真少见你这么怜香惜玉的。”

那个叫nina的女人风情一笑,柔情且似水的将封行朗腰际的带子束好。

“你这么说,封太太会误会的!”封行朗意味深长的若有所指。

简直就把她林雪落当成了透明人啊!竟然当着她的面儿,聊这么霸气且脸红心跳的段子?

雪落不想多想都不行。这nina对封行朗也太了解了吧?

从工作,一直了解到了身体!

“封太太,这是封总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您试试吧。我相信封总的眼力,这身衣服你肯定合身!都洗烘过了,您就放心穿吧。”

等忙完了封行朗后,nina才将带进来的精致纸袋送至雪落的面前。

这衣服是给自己的?雪落怔了一下,本能的伸手接了过来。有女人的衣服那最好了,总比自己穿着这身不伦不类的男式睡袍出门强上很多了。

“谢谢。”虽说羞得没脸见人,但雪落还是感激一声。

“不谢。”nina职业的微笑。

“封总,您跟封太太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给您送进来呢?还去吧台用餐?”

“送进来。”封行朗哼应。

想来女人也不会大方到能跟他一起去吧台用餐。

“对了封总,叶助理8点会到。”

“嗯。”

******

质地柔软的及腰羊毛开衫,休闲又舒适的哈伦裤,连上下的小内都刚刚合身,雪落真的很喜欢这身衣服。

不似职业女装那么干练古板,又不像学生装那么稚气,休闲又舒适。

“nina的眼光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等雪落穿好衣服之后,封行朗才绅士的走进更衣室里,温情的张开双臂,从身后环过雪落的腰。

雪落本能的想避让,可却扯不开男人那铁钳似的双臂。他总是这样,用蛮力禁锢她的反抗。

“那个nina,也挺适合你的。”

不知为何,雪落脱口而出了这句涩意的话来。所谓‘适合’,当然是另有所指。

“我可没重口味儿到那种程度!”

“消受不了!”封行朗又补上一句。

“还有什么女人,是你封行朗消受不了的?”雪落挖苦一声。

“我还真没那方面的嗜好!”封行朗在雪落的脸颊上浅啄了一口。

“封行朗,你不装会死吗?她都对你了如指掌成那样了……”

雪落实在没好意思说:你封二公子的那家伙,也没少被nina看光吧?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装纯?

“她跟我一样,也有上那么一根!我还真没想过要消受她!”

封行朗将下巴搁在雪落的肩膀上,用略带胡须的嘴唇亲蹭着她的脸颊,享受着她的细滑。

也有过那么一根?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难道nina是男人?可她明明就是女人的样子啊!

“nina她……她……她是变……变姓人?还是人妖?”雪落惊讶的问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是两姓人,天生的!其实准确的说,应该叫双姓发育畸形。”

“天生的?”雪落惊愕到了。

“她很努力。工作认真,很忠诚。所以我一直留着她”

“可……可我明明看着她……她就是个女人啊!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女人的那种娇柔,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有一丁点儿男人的痕迹啊!”

“你扒了她的裙子就知道了!这事儿叶时年干过!”

“……”

正文卷 第228章 他碰不得,更爱不得!

叶时年干过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扒过nina的裙子?也看到过那一根?

雪落当然知道不能用另类的目光去看nina,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因为她实在不相信一个美艳成那样的女人,会是个天生的两姓人。

打死她都不信!除非真像叶时年那样把nina的裙子给扒下来亲眼看到。

当然了,雪落绝对不可能像叶时年那么粗鲁的真那么去做的。

突然,吃着早餐的雪落就那么不矜持的问了封行朗一句。

“你怎么知道nina是双姓人的?难不成你也亲眼看过?”

这本不是一个矜持的良家妇女应该问的问题,可雪落就这么好奇害死猫的问出了口。

“嗯,看过!”封行朗轻描淡写。

“下一流!”雪落鄙夷一声。

******

明知道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可雪落还是没能忍住,时不时的朝nina瞄上一眼。

她林雪落眼睛又不瞎,如此美艳又动人的女人,雪落真不相信她会是个天生的双姓人。她开始怀疑封行朗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了。

雪落习惯性的收拾起自己跟封行朗吃好的早餐餐具。

“封太太,这些您不用亲自收拾的。会有专门的阿姨来打扫卫生。”nina走了进来。

雪落又忍不住的多看了nina一眼。这一回的目光,显然跟往常不一样。

而nina在这方面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当然也瞧出了雪落目光的异样。

“呵呵,看来封总已经跟您说过我的事了吧?”nina甜声笑问。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雪落连声道歉。为自己好奇盯看nina的行为道歉。

“没关系的!我从会计较这些的!”

nina再次微笑,“你的目光跟他们不一样,只有好奇,没有歧视。”

跟他们不一样?哪个他们?封行朗和叶时年那两个扒人家裙子的变态家伙么?

不过这个叫nina的女人,目光实在是太犀利了。

“如果封总不吃醋,我到是不介意给你看看我的身体,也好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nina笑得风韵。

“不,不,不,不用了!”雪落尴尬的连声谢绝。

一想到封行朗说nina跟他有着相同的一根,雪落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好奇归好奇,想看归想看,但雪落还是做不出叶时年那家伙扒人家裙子人下三滥行为来。

在这一刻,雪落已经把nina归类成了男人的范围。无论她的外貌多像一个女人。

雪落走出休息室准备离开。

“嫂子,您也在啊!嗯,漂亮多了!看来昨晚上跟我朗哥玩得挺嗨的!”

叶时年这张嘴,总是这么的不把门儿。想什么就出什么,也不忌讳雪落的身份。

雪落的脸羞成了一颗大西红柿:这叶时年怎么口无遮拦的啊?是不是逮谁他都乱喊嫂子啊?

一个能强行扒了人家裙子的家伙,还能指望他是个绅士?

可叶时年今天穿着笔挺的西服,还真像个道貌岸然的绅士。

“舌头不想要了?”封行朗厉斥一声。

时叶年这才吐了个舌头安静下来。

突然间,雪落灵感就这么浮现出来:封行朗现在正在办公,自己是不是可以暗渡陈仓的去封家找封立昕谈离婚的事儿?

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封行朗,我要回学校去了。上午还有课。”雪落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要去封家找他大哥封立昕。

“嗯,我让司机送你。nina,给太太备车。”封行朗应。

“不,不用备车的,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就可以了。”雪落连忙拒绝。

“坐公交车?封太太,您也太给我们封家省钱了吧?”nina娇笑道。

雪落一直将他人口中的‘封太太’,本能的理解成封立昕的太太。而不会去想,他封行朗的太太,别人也会同样以‘封太太’来称呼。

“嫂子这是想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叶时年这张嘴又开始把持不住。

雪落不想再作任何的争辩,只想快点儿离开这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

那个男人又彻夜未归。

蓝悠悠觉得自己在封家都快等得发霉了。

她对封立昕本就无爱,加上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残的面容,更是让她看着就堵心。

要不是因为留在封家能接近到封行朗,蓝悠悠真不愿多看封立昕一眼。

封立昕被莫管家从专用电梯里推下楼来时,蓝悠悠正在客厅门口焦躁的独步着。

像这样的焦躁等待,已是司空见惯。

她时不时的朝门外张望,嘴巴里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封立昕没听清。

蓝悠悠可以肯定:彻夜未归的封行朗,一定是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了。

“悠悠,你在等谁呢?行朗吗?”封立昕问。

“立昕,既然阿朗今天没回来,那就让我陪你去医院吧。”

蓝悠悠的目的,当然是想逃出封家,摆开丛刚的看守。

她也跟封立昕提过,由他去跟封行朗说,让这个叫丛刚的人不要老跟着自己;但封行朗不知道跟他哥说了些什么,封立昕竟然帮着封行朗说话了。

很简单,封行朗只说了一句:蓝悠悠因为你封立昕而背叛了她的组织,正被追杀,丛刚是留着保护她安全的。

这么一说,封立昕当然不会让封行朗支走丛刚了。

所以才说,封行朗的脑子相当的好使。玩起阴谋和手段来,各种的风生水起、游刃有余。

尤其现在的封立昕,还是个向往健康,向往爱情的积极心境!

便更加的好糊弄!

就在封立昕答应了蓝悠悠的苦苦哀求准备出发时,封行朗空降归来。

他会尽可能的参与大哥封立昕的每一次治疗。

封行朗的身后,竟然跟的是叶时年?

“昕哥好,嫂子好!”

雪落说得没错,这个叶时年,好像真的逮谁都叫嫂子的。

“叶时年,你管谁叫嫂子呢?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蓝悠悠厉言厉眸。

说实在的,几天没见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叶时年还真挺想蓝悠悠的。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蓝悠悠这个女人,他碰不得,更爱不得!

正文卷 第229章 你爱不爱雪落,给个痛快话!

因为蓝悠悠已经名花有主了!

无论是封立昕也好,封行朗也罢,不是哥的,就是弟的,反正没他叶时年的份儿。

“封行朗,你昨晚彻夜未归,是不是去找那个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了?”

又等了封行朗一个通宵,蓝悠悠心头的怨怒可想而知。她恨不得剖开这个男人的心脏,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她蓝悠悠。

“蓝悠悠,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哥在呢!”

封行朗冷漠下一张俊逸的脸庞。他知道把蓝悠悠留在封家,俨然是定时炸弹一枚。可看到大哥封立昕的康复状态越来越好,封行朗只能延续着这样的‘毒瘾’模式。

蓝悠悠虽说心里不舒服,但封行朗的怒颜,还是让她安静了下来。

“行朗,别这么凶悠悠。她也是关心你跟雪落。”

三个人的理解,有着三种不同的状态。

蓝悠悠的理解是:封行朗一心惦记着他哥的女人林雪落,做出了有伤风化的不道德行为来。

而封立昕的理解是:蓝悠悠关心着弟弟封行朗和林雪落的感情进程。

“对了立昕,你怎么由得你老婆每天住在学校啊?难道你不就担心她被那些小鲜肉给勾去啊?”

蓝悠悠突然间意识到:只有把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抓回封家,每天生活在她蓝悠悠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不会有机会去沟引封行朗。

一句‘你老婆’,立刻让封立昕会意的笑了,虽然他的笑意并不能通过脸部的肌肉动作表达出来。

“悠悠,你误会了……”

“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去医院吧。”

封行朗在大哥封立昕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刻打断。他清楚的知道:林雪落那个小绵羊,压根儿就不是蓝悠悠这个女魔头的对手。

现在他封行朗的精力,一来要照顾好即将可以去美国做植皮手术的大哥封立昕;二来,也要提防和对付蓝悠悠身后的那条幕后大鱼!

封行朗实在没精力再去纠结两个女人之间战争。

而避免这一战争最简单且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不让蓝悠悠知道林雪落是他封行朗的女人!

封立昕‘你误会了’的深意,和蓝悠悠理解的并不相同。

蓝悠悠以为封立昕不相信他法律上的妻子林雪落会出轨做出一些不要脸的事来。

“立昕,你还是小心点儿吧。常言道:家贼难防!你身体又不好,别让弟弟把嫂子给……”

“行了蓝悠悠!你今天的话好像多了点儿!要不这样吧,给你点儿时间出门逛逛,顺道帮我哥买些准备出国的衣物。记住了,尽量找那种丝绸质地的。时年,你跟着蓝小姐当当下手。”封行朗打断了蓝悠悠的话。

蓝悠悠本想驳斥封行朗一句:为什么不去找那个白莲花帮你哥买啊?

但她随后又欣喜的发现:封行朗刚刚好像说让叶时年跟着自己?

相比较于丛刚那个不近人情,又不近女s的家伙,叶时年就好糊弄多了!

这一刻,封行朗跟那条大鱼的较量,才真正的拉开序幕。

用叶时年换走丛刚,当然是封行朗的计谋之一。

可叶时年自己却不知情:只以为封行朗是要换丛刚去抓捕那个意大利赌徒。像这种野蛮又暴力的活儿,还是丛刚去做更合适些!

至于相伴美女,还是他叶时年更懂怜香惜玉。

封行朗这是在下诱饵钓出那条大鱼。

他知道,以叶时年的那颗‘怜香惜玉’的心,一定hold不住蓝悠悠的魔性。

所以跟丢蓝悠悠,那是势在必得的事儿。

得以自由的蓝悠悠,一定会去找那条大鱼。又或者,那条大鱼会主动来联系她蓝悠悠。

封行朗让叶时年跟着蓝悠悠,只为了让丛刚麻雀在后。

在去医院的路上。

“行朗,你小子故意在让悠悠误会雪落是我的妻子对吧?”

封立昕虽说温润如玉,脾气好得跟弥勒佛似的。但他却有着优越的高智商。

“被你看出来了?哥你真聪明!”封行朗直言不讳。

“你小子究竟想隐瞒雪落到什么时候?我都说过了:如果你爱雪落,那就请你善待她;如果你不爱,就放手让她自由!我会尽封家最大的能力去补偿她。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封立昕并不是第一次为自己当初鲁莽的决定后悔:他不想自己的行为,毁了雪落的一生。

雪落是无辜的。

而弟弟封行朗没能爱上她,似乎也没有错。

但错就错在封行朗这不爱却又要霸占着雪落,且不想还她自由的强盗又野蛮的行为!

封行朗一把揽过封立昕的肩膀,凑过去就想亲他。

“哥,我们亲一个!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呢!有种想跟你搞一基的强烈冲动!”

封立昕嫌弃的偏开头去,他又岂会不知道这是他宝贝弟弟的虚晃一招!

“封行朗,你少来!我不吃这一套!你现在就让莫管家去接雪落,我们三个一起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许你继续欺瞒雪落了!你爱不爱雪落,给个痛快话!”

封立昕逼迫着封行朗做决定。

其实,封立昕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懂封行朗的人。通过安婶不间断的絮絮叨叨,封立昕觉得封行朗对雪落还是有感觉的。

而他现在的逼迫,就是想让封行朗把这样的感觉强化!

不容封行朗回避自己的感情!

可这么做,同样又是危险的。因为封行朗实在是太难驾驭 !更何况雪落还是那种单纯的女人!

封行朗又怎么可能被封立昕给威胁到呢?

随即便反威胁了过来。

“封立昕,如果你执着要告诉林雪落那个傻白甜真相的话……那我就把蓝悠悠那女妖精给锁起来,让你每天看不着,又摸不到,急死你!”

封行朗,一副玩世不恭的腔腔。

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少这么捉弄过封立昕。

“封行朗……你!”封立昕气得鼻孔直拉粗气,“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蓝悠悠那恶女人还背负着你封立昕一身的血债呢!”

“行朗,我不许你这么对悠悠!”封立昕急了。

立刻,封行朗便掌控了主动权。

他将话题定板儿,“封立昕,成不成交?给个痛快话吧!”

正文卷 第230章 雪落觉得自己心机好重!

仇恨容易让人蒙蔽双眼,爱情也一样!

虽然封立昕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至于做出伤害雪落的事儿,但他却不得不默认了弟弟封行朗的所作所为。

无疑,这也是对雪落的一种间接伤害!

封立昕当然也想过让安婶,或是莫管家跟雪落去提及,但又担心封行朗会迁怒于他们。

看来自己只能另寻一个适合的机会,去跟雪落说明这一切!让她不再饱受道德的困扰。

正如封行朗所预料的那样:叶时年把蓝悠悠给跟丢了!

只是过了一趟洗手间,叶时年明明等在女洗手间的门外,可还是让蓝悠悠给逃离了。

“朗哥,蓝悠悠逃跑了!”

这女厕所也闯了,整个商场也兜了一圈儿,叶时年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蓝悠悠。

像爬空调外机这种技术活儿,蓝悠悠在十岁的时候就练就得炉火纯青。想想一个戒备森严的佩特堡都没能困得住她,便何况这么个大商场呢!

幸好,还有丛刚这个黄雀在后!

其实叶时年是封行朗派来故意跟丢蓝悠悠的。目的就是为了蓝悠悠逃跑去找那条大鱼。

丛刚擅长跟踪这种技巧。

对于丛刚,其实封行朗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从唐人街捡回丛刚之后,他便一直跟着封行朗。

就连丛刚这个名字,也是封行朗给起的。这是他在香港的新身份。

在封行朗的认知里,丛刚一直都是个很无趣的人。

沉默寡言,死板的生活,如一潭死水一样。

在封行朗和封立昕两兄弟出事之际,丛刚刚好被封行朗派去护送一批储备黄金去澳门。

如果当时有丛刚在,封行朗可以肯定:被大火烧伤的绝对不会是大哥封立昕。

并不是说严邦当时贪生怕死了。他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赶过去救封氏两兄弟时,封立昕和封行朗都已经受了伤。除了要手动打开逃生的闸门,外面还有一个沉重的铸铁门需要有足够的力气打开。

当时的严邦很果断。毫不犹豫的从封家两兄弟之间选择了封行朗!

多年之后封行朗才知道:严邦之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带着他逃离,还有其它的原因。

******

中午,雪落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食堂吃午饭了。

因为袁朵朵今天中午不在,第四堂课的时候,好像被一条短信给叫走了。而且还是从后门开溜的。

雪落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吃饱饱后,只要不开口说话,不让嘴巴灌风,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吐出来的;二般情况下就难说了。

宿舍公寓的门前,雪落刚刚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难道袁朵朵已经先回宿舍了?也不知道她吃过午饭了没有,早知道就帮她打包点儿饭菜带回来了。

“朵朵……”

当雪落把宿舍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着实惊愕住了。

宿舍里的确坐着一个人,但却不是袁朵朵。

“蓝悠悠?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看到蓝悠悠的那瞬间,雪落是心生畏惧的。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蓝悠悠看她的时候,带上了浓浓的杀气!

对!就是那种赤倮倮的杀气!

如果目光能杀人,雪落觉得自己已经见上帝去了!

更让雪落惊悚的是:蓝悠悠竟然直接进来了她的宿舍里!她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林雪落,你嫁给了封立昕,却又做着沟引封行朗的勾当,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蓝悠悠冷生生的话随后传来,带着兴师问罪的凌厉。

雪落的确很脸红,而且背负着深深的道德负罪感。

但在蓝悠悠责问自己的这一刻,雪落决定守口如瓶,来个死不承认。

“我没有沟引封行朗!是他一味的在试探我对他大哥的忠诚!既然你爱封行朗,就麻烦你看紧他!我也好落得清净!”

本能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雪落在面对蓝悠悠时,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小乖。

因为蓝悠悠盯向她的目光,实在是太不友好了。甚至于有种在一秒就会把她给弄死的腾腾杀气。

不知道是肚子里的小乖刺激了她的机智,还是情敌当前的本能反应,总之,雪落在这一刻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

她把所有的黑锅一股脑的都往封行朗一个人身上推。

因为雪落知道,蓝悠悠深爱着封行朗,铁定不会把那个男人怎么样。

再说了,自己也没有摸黑他封行朗啊!假扮他哥欺骗她的感情,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蓝悠悠是信的。

她相信封行朗会做出试探林雪落对他大哥是不是忠诚的事情来!因为封行朗现在俨然就是个‘兄奴’,为了他大哥,他又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

“你跟他上过庥了吗?”蓝悠悠再问。

似乎这个问题,蓝悠悠不止一次的问过雪落了。

“差点儿就被他得逞了!或许是他顾及我是他嫂子,是他大哥的女人,最终还是放过了我!”

雪落真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自己竟然违心的在帮那个恶劣男人说好话?

从一开始,自己嫁进封家的那一刻,他有过一丁点儿尊重过她这个嫂子么?还不是想羞辱就羞辱,想扛着走就绝对不会拉走着么?

“这么说来……你对封行朗没意思啰?”

蓝悠悠阴飕飕的追问。

要是说自己对封行朗一丁点儿意思都没有,这女人会信吗?

“我好像记得跟你说过,我喜欢阳光开朗的,明媚得像晨曦一样的男人!”

随后,不等蓝悠悠作答什么,雪落又机智的反问一声,“其实,你不用这么对自己没信心的!”

这句话,似乎有一针见血的功效!

蓝悠悠明显的震颤了一下:是自己太没信心了吗?好像真是这样!

不然自己也不会对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女人产生这么大的恐慌和敌意。

“蓝悠悠,你跟封行朗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封立昕!只有封立昕能恢复健康,封行朗或许才能慢慢的接受你!”

即便被封行朗欺骗戏耍成这样,雪落心中还是顾全着封家的大局:一切以封立昕的身体健康为重!

“要不然,即便封行朗内心有多么的爱你,他也无法接受你!”

雪落突然觉得,自己心机好重!

正文卷 第231章 封行朗和蓝悠悠早就相爱了?

原来在特定的条件下,也能激发一个人阴暗的一面。

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两面性,或多面性,雪落也不会例外。在面对来者不善的蓝悠悠时,她本能的启动了自己心机的一面,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做。

或许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就是她肚子里才八周多的小乖。母爱的伟大和坚韧,在这一刻被彰显了出来。

雪落不想肚子里的小乖出任何的意外。

所以,能把责任往封行朗身上推的,她便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去推去抹。反正以蓝悠悠对封行朗的深情,她也不会把他怎么着。

封行朗有多爱蓝悠悠,雪落不知道,亦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多深的爱昧关系。

虽说她看不惯封行朗觊觎他哥心爱的女人,但她也没办法不是?

这些俨然已经超出了她林雪落要管的范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封立昕离婚,然后找个优山美地把肚子里的小乖生下来,好好的抚养它长大成人。

原本,雪落今天早晨从封行朗的gk集团出来,是准备封家找封立昕谈及离婚的事宜。可那个司机愣是把她直接送回了学校,而且亲眼看到她进去了校园里才离开。

一想到今天早晨是薛老怪的课,雪落便没了逃课的勇气。

蓝悠悠沉敛着漂亮的柳眉沉思了片刻,随后才阴阳怪气的哼声道:“林雪落,没想到你这个白莲花还挺伶牙俐齿的!你以为你这么撇清沟引阿朗的罪行,我就会信你?”

“你会相信的!因为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雪落不给蓝悠悠继续揣测的时间,直接以肯定的方式作答了她的话。

记得这一招儿,还是从封行朗那边学来的:就是在对方处于半信半疑时,要果断的增加对方相信自己的筹码。而以肯定的方式作答蓝悠悠,这无疑是在打消她‘半疑’的那一面。

蓝悠悠微眯着眼眸睨着林雪落白净的脸庞,似乎在判断雪落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雪落强迫着自己镇定再镇定,不能在气势上输给蓝悠悠,一步输,会步步输。

雪落并不想跟蓝悠悠为敌,只是她的那句【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要死】,或多或少还是让雪落心生畏惧的。而且现在的她,还是个准妈妈。

肚子里的小乖比什么都重要!

“林雪落,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因为我会自己亲自验证的!”蓝悠悠冷声微哼。

这女人大费周章的闯进她的宿舍,难不成只为了兴师问罪自己是不是沟引了封行朗?

应该没那么简单。隐隐约约间,雪落意识到蓝悠悠应该还有更诡异的事要跟她说。

果不其然,蓝悠悠盯看了雪落几秒后,再次轻启开她那娇艳成滴的红唇。

“林雪落,跟我一起住回封家吧!”

雪落着实一怔:住回封家?她才不要呢!封家上下,无一不是他封行朗的帮凶!

“我住在学校里挺好的。”

“林雪落,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且在命令你!当然,也可以说是在威逼你!”

蓝悠悠向来都是傲慢的高高在上女王,又岂容她林雪落反抗她的意愿呢。

住回封家,那自己跟肚子里的小乖岂不是更危险?

想到封家的人有可能会威逼自己跟封行朗的孩子,过继给封立昕膝下当儿子,雪落就浑身的不自在。并不是说她对封立昕有偏见,而是她着实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与其那样,到不如自己带着小乖离开,独自抚养。

雪落也知道,做这样的决定容易,可要真正的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前程是光明的,道路是崎岖的,雪落能够体会到自己跟小乖未来的艰辛。

“我真不想住去封家!”

雪落微叹一声,“实话跟你说吧,我住在学校里,是为了回避封行朗的纠缠!”

这句到是大实话。

“可我怎么觉得,你住到学校里来,却更加方面封行朗来纠缠你呢?”

明明是实话,可蓝悠悠却不信了。

雪落默了,实在不想跟蓝悠悠多说一些有关封家上上下下主主仆仆联合起来给她下套的事儿。

“蓝小姐,你请回吧,我真不想住回封家!反正我也快跟封立昕离婚了……”

吧嗒一声,雪落的话还没说完,蓝悠悠突然就怒发冲冠了起来。几乎是毫无征兆的。

“不许你跟封立昕离婚!听到没有!”

“……”雪落惊怔一下。蓝悠悠的厉吼声简直震耳欲聋。

话说,自己跟封立昕离婚,关她什么事儿啊?雪落有些不理解蓝悠悠为什么会突然就炸毛了!

“可封立昕喜欢的人是你!”雪落本能的回答道。

“你用不着管封立昕喜不喜欢我!我跟他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死都不会!也不妨跟你直说吧:我喜欢的人是封行朗!早在遇到封立昕之前,我跟阿朗就认识了。我们深爱着彼此!”

蓝悠悠的话,着实让雪落愕怔住了:原来,蓝悠悠跟封行朗真的早就认识了?其实在封行朗给蓝悠悠找声音模仿者时,就他对蓝悠悠的了解,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

封行朗和蓝悠悠早就相爱了?

那他还无休无止的纠缠她林雪落干什么啊?

或许是肚子里的小乖也感受到了妈妈的伤感,可劲儿的想安慰雪落妈妈,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雪落差点儿就当着蓝悠悠的面儿呕吐了出来。

雪落没敢开口说话,而是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手指了指洗手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内急得利害。

关上洗手间的门后,雪落连忙将水龙头打开,以掩盖她痛苦不堪的呕吐声。

也许肚子里的小乖知道:要是食物被妈妈吐出来了,自己就汲取不到妈妈的营养了,也就长不壮实,保护不了妈妈了。所以它努力的不让妈妈把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

雪落只是干呕着,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难受得她眼圈儿一阵泛红。

“林雪落,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你休想用这样幼稚的手段来回避我!”

洗手间的门外,传来蓝悠悠奋力的砸门声。

正文卷 第232章 渴望能有一个家

还好,蓝悠悠没有多想。只是认为雪落是为了回避她提出的住回封家。

当然了,蓝悠悠也没孕育小baby的经验,自然也就不会往那方面去联想。

还有就是,雪落的确掩饰得很好。

为了肚子里的小乖,着实激发了她的智商和心机。用封行朗的话说,就像智商的第二次发育。

哐啷一声,宿舍洗手间的门还是被蓝悠悠暴戾的给砸开了。

雪落淡定的坐在抽水马桶上正惊讶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蓝悠悠,像她真的在上厕所一样。

“林雪落,你少给我装蒜!要是你今天不跟我住回封家去,你就再也别想看到你那位跛脚的室友了!”

蓝悠悠能闯进女生宿舍楼跟雪落谈判,当然是带足了筹码来的。

“你把朵朵怎么了?”

雪落有些慌张了起来。袁朵朵是第四节课被一条短息给叫走了的。当时走的很急,雪落都没能问她为什么事儿离开课堂。

“她现在在躺在宿舍楼外的商务车里,重度昏迷着!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回封家去住,我就把她送去当脱依舞女。或是卖给那些喜欢玩刺激的男人。”

蓝悠悠说话的腔腔,和威逼手段,其实跟封行朗还挺像的。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雪落到是觉得,蓝悠悠跟封行朗还真般配。

“好,我跟你回封家住!还望蓝小姐你高抬贵手,放过无辜的朵朵吧。”

雪落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不会因为自己而去连累无辜的袁朵朵。没必要再将一个无辜的人卷进封家的恩怨仇恨之中来。

“算你识相!”蓝悠悠嗤声冷哼。

一股恶心劲儿上涌,雪落竭力的想遏止住呕吐,一张脸都快拧巴得变了形。

“蓝悠悠,你能先出去吗?我要擦下p股!”

雪落真的是豁出去了。什么言语能让蓝悠悠厌弃,她就挑什么说。像蓝悠悠这种强势的女王范儿人物,肯定有洁癖的。

“……”

还没等雪落说完,蓝悠悠便秒闪了。

******

深秋的午后,阳光已不似夏日里那般毒辣了。

雪落坐在女生公寓楼区外的马路路牙上,静静的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似乎好久没见到过如此纯净的天空了。真是个好天气。

袁朵朵偎依在雪落的怀里,她还没有从药物的作用下醒来。雪落在陪着她,等着她苏醒过来。

昏迷不醒的袁朵朵是被人从商务车里丢出来的。万幸的是,衣冠整洁,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或侵犯。

雪落是扛不动袁朵朵的。不仅是因为袁朵朵比较健实,还因为肚子里的小乖,由不得她太过使用蛮力。所以,雪落只能陪在袁朵朵的身边,等着她清醒过来。

一个小时后,清醒过来的袁朵朵似乎有些慌张。

“雪落,我们怎么坐在这儿啊?我刚刚被坏人给捂住了鼻口,那捂我的毛巾上,好像有一种能迷人魂魄的药。”

袁朵朵立刻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自己的衣物,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好,没被人‘拆封’!自己的那东西应该还在!

“靠,难不成这年头连一个残废也有人劫色啊?”

袁朵朵惊魂未定的抱怨一声。

“朵朵,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以后可不许你老说自己‘残废’!你哪里残废了!比我还要健康呢!”

雪落安慰着袁朵朵,对她今天有惊无险的遭遇,也是愧疚不已。袁朵朵是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袁朵朵并没有选择报警。也正合雪落之意。

毕竟,蓝悠悠并没有伤害袁朵朵。只是她的手段实在是太恶劣了。让雪落不得不担心起自己要住回封家去的危险处境。

“朵朵,你说最危险的地方,是不是最安全啊?”雪落突然问道。

“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肯定神经不正常!”

袁朵朵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财物,发现一个也没少,劫匪都给她保留着。八成是绑错了人!

“朵朵,我要搬回封家去住了。”

雪落微微的叹息一声。虽说她不想,却又不能不回。蓝悠悠的手段,实在是太让她惊悚了。

雪落心想:要是自己继续住在宿舍里,肯定会连累到袁朵朵;而住回封家去,至少还有莫管家和安婶照顾到自己。

只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那就万事大吉了。何况封家的生活条件那么好,也让小乖多享受几天。

关键现在封家还住着蓝悠悠,她一定会监督着封行朗,不会让他乱来的。

其实只要自己跟封行朗保持好一定的距离,那么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都将是安全的。

“搬回封家住?你不准备跟封立昕离婚了?”

袁朵朵微怔了一下,随后便以她的解释方式唏嘘一声:“其实吧,跟封立昕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也挺好的!让我也会选择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像我现在这样孤苦无依,连个遮风挡雨的窝儿都没有。”

雪落是理解袁朵朵的。袁朵朵这么说,并不是她拜金,更不是她物质,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拼命的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因为袁朵朵实在是太渴望有个家了!最好还能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

雪落抱住了袁朵朵的肩膀,两个女孩儿肩靠肩的偎依在一起。

一个消瘦的身影朝她们走了过来,稍稍停顿了之后,又转身离开了。

是方亦言!

自从那天晚上,雪落说出那句‘她喜欢封行朗’后,方亦言便不再纠缠雪落。

他向来尊重雪落的选择。

目送着方亦言消瘦的背影,雪落已经在心底说了n遍的对不起。

雪落知道,这回她跟方亦言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结束的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关系,还有雪落所眷恋的,那如同哥哥一般的关怀和照顾。

雪落深知后者是不能单独存在的。所以,她只能选择把这两者都一起了断了!

******

“太太,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夜幕低垂,安婶早早的便守候在了封家的院落外,等着放学归来的雪落太太。

今天作呕的症状频繁了点儿,时时刻刻都小心隐藏的雪落并没跟安婶打招呼,而是径直上前来拥抱住了她。

正文卷 第233章 他封行朗的亲骨肉

安婶,是除了池院长以外,能让雪落感受到浓浓母爱的女性。

所不同的是,池院长的爱,是博爱,她关心爱护着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是个大众母亲。

而安婶的关爱,就更加的细致入微,可触可碰,延伸到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

“太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婶拍换着雪落的后背,声音微带哽咽,“太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好,二少爷大少爷都会好!”

“安婶,谢谢你!”

雪落还是低低的喃谢了一声。除了安婶过去护短封行朗之外,对她林雪落好得没话说。

“太太,那个蓝小姐也在,你处处都小心点儿,能让着她的,尽量让着她。毕竟大少爷现在还需要着她。”

在进去客厅之前,安婶压低声音嘱咐着雪落。这也是保护雪落的一种方式。

雪落点了点了。蓝悠悠的恶劣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了。住回封家,雪落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即便不为了她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小乖着想。

只有肚子里的这小东西,才是她林雪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独立拥有的!是她林雪落一个人的!

神圣又纯净的新生命!

进来客厅,雪落便看到侧卧在贵妃椅上的蓝悠悠,美得不可方物。

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聊斋里的千年狐妖。只是贵妃椅上的这只妖,更具有时尚的气息。

“哟,封太太回来了?”

蓝悠悠悠哼一声,“林雪落,你放一百个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跟你抢封家大少奶奶头衔的!你千万别在意我的存在!就当我是个外人好了!”

“外人,怎么会?我已经当你是封二太太,我的妯娌了。”

一路上,雪落都在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要跟蓝悠悠逞口舌之快。可这一刻的雪落,还是忍不住的回了她一句。

蓝悠悠媚媚的生笑,似乎她挺喜欢‘封二太太’这个称呼的。

说实在的,雪落以‘封二太太’相称蓝悠悠,其实她的心是疼的。但为了跟蓝悠悠套近乎,以保得自己和肚子里小乖的安全,她不得不这么讨好蓝悠悠!

蓝悠悠,是封立昕心爱的女人;又是封行朗曾经,或现在依旧相爱着的旧欢;在封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那会像她林雪落,人轻言微,卑微进了尘埃中。想在封家好过,讨好蓝悠悠当然是必须的。

“大少奶奶这嘴巴可真甜!行了,你才是封家的女主人,怎么听着像是在讨好我似的呢!”

蓝悠悠的女王范儿十足。即便她林雪落是封家的大少奶奶又能怎么样?还不照样要对她俯首称臣,对她言听计从?!

******

蓝悠悠去学校找过林雪落,封行朗是不知情的。

因为丛刚并没有把蓝悠悠的这一行踪汇报给封行朗。

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或许是丛刚觉得,蓝悠悠此行的所作所为,并不对封行朗造成任何直接或隐蔽的伤害。

其实直至今日,封行朗也未能完全驾驭得了丛刚这个无趣的人。

忠诚归忠诚,但丛刚也会有他自己对事件的识别舍取。

这也是封行朗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动用丛刚的原因之一。

不过让封行朗奇怪的是:有些拗劲儿的丛刚,竟然接受了去跟踪并监督蓝悠悠一个弱女人的任务。

在给丛刚下达这个任何时,封行朗还顾及过丛刚会不会太过大男子主义,不肯接受这种监视一个弱女人的过软过怂任务。

而事实证明:封行朗是多虑了。丛刚不但接受了,而且还完成了。

只是丛刚并没有告诉封行朗:蓝悠悠去了林雪落的学校。

或许他觉得两个女人的斗争,纯属八卦范畴,跟封行朗的生命安全丝毫无关。

导致封行朗在封家客厅里看到林雪落时,直接暴怒。

封行朗推着轮椅上的封立昕走进封家客厅时,等在客厅里的不仅仅有蓝悠悠,还有正吃着小薯饼的雪落。

“林雪落?你不好好在学校里呆着,跑来封家做什么?”封行朗厉声斥问。

预料到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进行辱骂。上回来封家时,雪落已经领教过封行朗那一丁点儿情面都不给的恶劣羞辱。什么两亿的礼金,什么睡资,再多难听的话,她雪落也都听过了!

所以这一回,雪落决定先下口为强!

“为什么我不能来封家?你别忘了,我还顶着封太太的头衔呢!上合情,下合法!”

这台词,曾经是封行朗训斥她的,雪落回炉了一下,又直接丢给了封行朗。

“还有,我可是你封行朗的嫂子!请你尊重我!要不然,我一个不舒心了,就让你哥把你从封家轰出去!”

雪落几乎用上了咆哮的口吻。不但把轮椅上的封立昕给愕怔住了,就连封行朗也是眉宇紧拧。

这个白痴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

竟然还扬言要让大哥封立昕把自己轰出去?她有那么大的脸么?

她难道不知道:不让她回封家,是为她好么?她随时会成为蓝悠悠那只母老虎的盘中餐。

封立昕惊讶于贤良淑德的雪落,竟然也有泼辣的一面;但更让他纠结的是:雪落的那声‘你封行朗的嫂子’。悠悠听到了,会怎么想?

封立昕本能的朝蓝悠悠看了过去,却发现蓝悠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骇,或是不理解,反而正笑吟吟的看着眼前正发生的口水战。

一想到自己早晨跟弟弟封行朗达成的协议,封立昕刚要张口解释,却又欲言又止。

好吧,这一切都是当初自己鲁莽答应封行朗以他封立昕名义征婚的后遗症!

“雪落,你误会了,其实你跟我之间……唉。”

这一刻,封立昕觉得自己似乎不解释也不是,解释就更不是了!

在爱情的自私国度里,封立昕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默认了封行朗要让雪落继续委屈下去的恶行。

所以说,在封家这场恩恩怨怨的复仇计划里,雪落是个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或许他封行朗怎么也没想到:不单单是他的妻子林雪落,还有妻子肚子里的小乖,他封行朗的亲生骨肉,也一并成了这场斗争中的受害者。

正文卷 第234章 微妙的四人关系

其实刚刚在封立昕说出那句‘雪落,你误会了,其实你跟我之间’的话时,封行朗是来得及阻止封立昕继续说下去的。

可当时的封行朗却没有阻止!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雪落那微带怨怒的小脸上。

如果,大哥封立昕说出了真相,封行朗觉得自己应该是会承认的。女人怨怒的小表情,似乎触疼了他。

可接下来的一切,却似乎带上了戏剧性!

因为封立昕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雪落也因此失去了一次她得知真相的权利!

大哥封立昕的为人,封行朗是清楚的。

为了蓝悠悠这个曾经狠狠伤害过他的妖女人,封立昕却选择了沉默。换句话说,大哥封立昕已经深爱这个女人到不可救药。

何时才能将蓝悠悠这颗毒瘤从大哥封立昕的身上剥离开来呢?

封行朗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也寻觅着更多的方法。只是现在,目前,还必须用这个女人来维系封立昕的生命,至少也要等他动身去做进一步的植皮手术之后。

据说现在还有了更先进的激光治疗:可以蒸发疤痕组织,能让后长的畸形皮肤变得平整顺滑,从很大程度上减轻患者的痛苦。

封行朗朝怨怒盯看着自己的雪落走近过去。

雪落却本能的后退。这男人该不会是想当着他哥的面儿轻薄她这个嫂子吧?

如果真是那样,到也好!如果连这样他封立昕这个丈夫都不阻止的话,至少可以让雪落看清楚这封氏两兄弟的嘴脸。

于是,雪落停止了后退,就这么视死如归的盯看着朝自己走近的封行朗。

“怎么回来了?是因为学校的伙食不好么?”

封行朗的声音一下子放柔了许多。这让雪落突然变很不适应;他探手过来习惯性的想触抚雪落柔顺的长发,可手举到了半空,却还是放了下去。

似乎发现,这蓝悠悠一个女人都这么难搞了,再添上个林雪落这个小白甜,这封家的日子想不闹腾都不行了!

“封行朗,你这么关心林雪落,你哥会吃醋的。”

蓝悠悠实在受不了封行朗对林雪落的柔情蜜意。她恨不得将林雪落直接给丢出去。

“我也很关心你蓝悠悠啊,可也没见我哥吃醋呢!”

封行朗温敦着声音。听起来还算柔和,但入耳却阴沉沉的。带着似有似无的愠怒。

或许是刚刚封行朗这亲爸的话太过温柔了,肚子里的小乖一个不淡定,雪落便感觉到胃里的胃液又开始四下的上涌下翻起来。

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呕吐出来,就凭安婶的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瞄出她林雪落这是害喜的症状。那上回自己好不容易用一大包的大姨妈巾糊弄过了安婶,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雪落二话没说,径直朝洗手间一路小跑了过去。

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她难过了,她伤心了,跑去洗手间哭鼻子去了!

还哭什么啊,雪落吐都来不及!即便要哭,也是吐得让她想哭。

雪落将洗手间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一边拧开水龙头掩盖呕吐声,一边已经撕心裂肺般的开吐了起来。

什么肝、胆、脾、胰、肾,都快被她给呕出来了。难过得雪落两眼泪水连连的。

雪落瘫在了地砖上,整个人都软塌塌的,提不起一丝的气力。

虽说肚子里这小东西把她闹腾得够呛,但雪落抚上它的那一刻,心头却是满满的温馨。

这是她林雪落唯一独自拥有的宝贝,也就更加坚定她想生下小乖的信念!

******

封家客厅里,因为雪落的‘伤心’离开,而显得有些沉寂。

林雪落这个傻白甜突然住回封家来,封行朗不得不将这一异常的现象跟蓝悠悠联系在一起。

蓝悠悠的目光一直在封行朗的身上游离着:她很想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是不是正如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所说的那样,封行朗跟她的爱昧,都源于这个男人主动的沟引。

“行朗,你干嘛又要凶雪落啊?”

封立昕是愧疚的。因为雪落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善良,温婉,并不是个对封家有不良企图的拜金女。

其实封立昕也看得出,雪落对封行朗有了感情。很纯粹的男女感情,不带任何物质上的污浊。

继续让这个干净纯粹的女人受委屈下去,封立昕着实于心不忍。

“哥,您哪只耳朵听到我凶她了?刚刚明明是她林雪落一直在吼我!”

封行朗邪意着自己腔腔,维持着静观其变的神态。

看样子,蓝悠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也狠狠的愚蠢上了一回!竟然没能嗅出事情的真相来!这到是让封行朗有些大跌眼镜!

这一刻的四人关系,是微妙的。

“好了行朗,雪落应该是伤到心了,你去洗手间安慰她几句吧。”

封立昕的脾气向来温润。虽说偏袒心爱的女人蓝悠悠,但他也见不得雪落独自锁在洗手间里伤心难过。

“封立昕,你让一个小叔子去洗手间里安慰自己的嫂子,这怕是不合适吧?”

蓝悠悠最讨厌的,莫过于要封行朗去接近别的女人了!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子。

“我去,我去!”

安婶接过话,连忙朝洗手间一路小跑了过去。

这大少爷都没肯说出事实的真相,安婶和莫管家做为家仆,就更不会对主子们的事说三道四了。

至于金医师,他眼里除了封立昕的病况,就再无其它了。尤其是这个女人之间的斗争,他向来是视而不见的。

年青人嘛,闹腾的就是过剩的荷尔蒙!

“悠悠,其实我跟雪落的关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见蓝悠悠误会了自己,而且还在言语中带上了不满,封立昕连忙开口急切的想解释什么。

“咳咳。”

封行朗的轻咳声在此时传来,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又或者他只是在提醒大哥封立昕:他们两兄弟之间今早刚刚达成的协议。

“行了封立昕,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的。”蓝悠悠不耐烦一句。

封行朗微怔。

封立昕也是诧异,“悠悠,你都知道了?”

正文卷 第235章 本公子心情不明媚!

这妖女人什么都知道了?领悟得这么快?静观其变的封行朗俊眸沉沉的敛起。

“你是不是想说,你跟林雪落其实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过夫妻之实?你封立昕睡不了自己的老婆,说不定你亲爱的弟弟已经帮你代劳了!”

一场虚惊!原来蓝悠悠的‘知道’,只是知道了这些。

“……”封立昕哑口无言的默了。

好吧,还的确是自己的弟弟封行朗‘代劳’自己把弟媳林雪落给睡了的。谁让当初是以他封立昕的名义征婚的呢!现在满世界的人都认为林雪落嫁的是他封立昕!

似乎要跟蓝悠悠解释清楚,还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封行朗在场,往事是不便重提的。那只会增加他对蓝悠悠的仇恨。

封立昕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执意的守护着蓝悠悠,估计她早已经被封行朗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封立昕了解弟弟封行朗的手段。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大哥的仇,他不可能不报!

“蓝悠悠,你说什么呢,这么难听!注意点儿你的用词!”

封行朗厉斥一声,不想让大哥封立昕太过难堪。

之前的治疗,封行朗一心只为了大哥封立昕能够保命。要不是蓝悠悠提及到这一点儿,封行朗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男人功能方面的问题。

封立昕烧得那么严重,男人功能有没有跟着一起受损?封行朗是见过封立昕的重要部位的。

这些都只能是后话了。迫在眉睫的,就是抑制住并发症,从而为进一步的手术提供一个良好的身体条件。要不然,以封立昕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吃不消频繁的手术治疗。

“是你心虚了吧?我说的可是事实!” 蓝悠悠挑眉一哼。

“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有证据么?”封行朗谩斥。

“封行朗,你少嚣张!我会找到你跟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爱昧不清的证据的!来证明你对你大哥的敬重有多么的虚伪!”

蓝悠悠当然不是被吓大的。她最痛恨别的女人觊觎她喜欢的男人。

“蓝悠悠,你过分了!”封行朗高声厉斥。

见封行朗发飙了,奈何不了他封行朗的蓝悠悠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向轮椅上的封立昕求救。

“立昕,你看看阿朗,他又吼我!”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要搁置在古代,也是个狐媚惑主的狠角色。

“行朗,吼什么啊,就你嗓门大!”

封立昕心疼蓝悠悠,为了安抚,便只有出言温斥了封行朗一句。

“行了封立昕,你都被这个妖女人残害成这样了,竟然还处处维护着她?看来你这沉迷美se的下场还不够重!”

封行朗是在提醒封立昕,亦是在警告她蓝悠悠。

言毕之后,封行朗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沉默。浑身被寒气包裹着,冷酷得有些骇人。

见封行朗真的动怒了,蓝悠悠也安分了下来。她也不想惹毛封行朗,她只是想提醒封立昕:他的宝贝弟弟跟他那个白莲花的老婆有爱昧关系。

可蓝悠悠哪里会知道: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正是他封行朗的合法妻子呢!

“行朗,来帮个挪个身。”

封立昕自然也看出来弟弟封行朗真的是生气了。便找了个借口缓和这样的尴尬气氛。

“本公子心情不明媚!你还是叫你的心头肉伺候你吧!”

封行朗悠声曼语着。除了怒其不争以外,他哪里会真的生封立昕的气呢!

“大哥给你赔不是总行了吧。”

封立昕示意着身后的金医师将轮椅推到了沙发前。探手过去想握住封行朗放在劲腿之上的手,却发现自己根就握不住。正如方亦言所分析的那样:封立昕四肢的协调性很不好。

而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立刻把主动握住了封立昕探过来的手,避免他的尴尬和伤感。

封立昕戴着白手套,看不到狰狞如厉爪般的手;但深深的自卑还是涌上了心头。

“是哥太没用了。让你失望了吧。”

封立昕的声带本就不好,加上涌起的悲观情绪,就更加听不清晰了。

“让我亲一口,就原谅你!”

封行朗紧紧的拥抱住封立昕,重重的在他疤痕满布的脸颊上响响的亲上了一下。

这兄弟俩又搞起基了!真够受不了的!

蓝悠悠觉得自己的眼都快瞎掉了!

*****

“太太,太太……开开门吧,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

洗手间的门外,传来安婶关切的询问声。

“安婶,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

估计是肚子里的小乖也闹腾累了,得以平静下来的雪落连忙整理好自己走了出来。

“还说没事儿,瞧你这眼圈儿红的……是不是自己又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哭了?”

安婶心疼的伸手过来给雪落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安婶知道你心里委屈。”

雪落能告诉安婶:自己眼圈儿之所以红润,是因为害喜呕吐呕的吗?

当然不能!

“安婶,我不委屈的!”

其实雪落真的挺感激安婶平日里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的。三天两头就往学校给她送营养羹汤,还有她喜欢的美食。

“太太,你要想开点儿!属于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安婶安慰着雪落,又不能说得太明。那个蓝悠悠小姐,实在是太戾气了,安婶不得不妨着点儿她。

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么?

雪落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处:的确快到了!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小乖远走高飞了。

“对了安婶,什么时候才能有晚饭吃啊?我去厨房跟你和莫管家一起吃点儿就可以了。”

被刚刚的一通呕吐折腾得够呛,这一刻的雪落着实有些饿坏了。

“去什么厨房吃啊,你可是封家的太太!我这就去摆桌。”

安婶见雪落太太已经平静了下来,便立刻麻利的去厨房忙碌去了。

晚餐桌上。

不得不说,封家的伙食实在是精美绝伦。不但丰盛,而且还相当的营养搭配。

雪落真的是饿坏了,吃相便生猛了许多。而且只是埋着头可劲儿的在吃!

这是在化悲痛为食欲么?

正文卷 第236章 特能吃的宝宝妈

原本,封立昕是要回他的医疗室的。

他担心自己的这副尊容影响到两个女人的胃口。

但封行朗看得出,大哥封立昕很渴望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跟自己的亲人们同吃一张桌子。

自从身残貌毁,封立昕就变得易悲观起来,心思也比从前多愁善感了。

从金医师的话说,就是悲情因子变得活跃。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目光和看法。

还好在这一点儿上,封行朗做好很好。因为他是真挚的不嫌弃封立昕。

可餐桌上,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弟媳妇,封立昕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封行朗想跟着封立昕一起去医疗室用餐的,却又担心把两个女人留在一起,蓝悠悠那妖精不知道又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鉴于封立昕也舍不得离开,封行朗便提出让他留在下面一起吃完晚餐再上楼。

封行朗以为自己的残容会影响到两个女人的胃口,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多虑了。

雪落的胃口好得出奇;而众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狼吞虎咽的雪落身上。

啃完了三块鸡翅之后,雪落又看中了那油腻腻的水晶蹄膀。

一来,是雪落真想吃;二来,那水晶蹄膀里所富含的胶原蛋白对肚子里的小乖也很好啊。

雪落挺想生个贴心小棉袄的闺女;可也想生个壮壮的儿子跟自己相依为命。

想吃的馋念根本停不下来,雪落便厚着脸皮从大汤盘里夹来了半块水晶蹄膀。

咬上一口,真的很美味啊,似乎自己好像寡淡了一个世纪似的。不由得一连又啃上了好几口,越吃越觉得今晚这蹄膀的味道特别好。

突然间,雪落感觉到四周静谧得诡异。好像只听到她一个人啃着蹄膀的声音。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雪落羞愧的发现大家都对她行着注目礼。

雪落挺难为情的。可她又不能说自己就怀孕了,嘴巴特别馋。

自己都决定跟封立昕离婚了,还这么住在封家骗吃骗喝的,雪落真的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可一想:自己再怎么的不守妇道,再怎么的厚颜无耻,可肚子里的小乖却是他们封家的子嗣。

或许受待见,或许永远见不得光,但终究是他封行朗的亲生骨肉。吃他们封家点儿食物,应该不至于被嫌弃。

“你们……你们也吃啊。”

雪落干巴巴的弱声一句,尴尬极了。但低头开始扒拉着碗里的米粒,不再吃菜。

“林雪落,这大晚上的,你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就不怕长肥膘么?”

蓝悠悠看着雪落大口大口的啃着油腻腻的水晶蹄膀,整个人都看傻了。吃想生猛不说,还满嘴流油,简直就像饿上好几天的非洲难民。

雪落实在是难为情。但不回答蓝悠悠吧,又觉得更尴尬。

“我,我增肥呢!学校毕业要考体育,我想拿a。”

体育拿a,的确是雪落的梦想。也好让那个嘲笑自己体育作弊才能拿到奖学金的男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但现在看来,肚子里的小乖显然不同意自己这个妈咪瞎胡闹。它才两个月,受不起那样的折腾。

封行朗的眉宇轻轻的扬动了一下,见雪落只是扒饭不在夹菜,便将整个鲜虾卷的盘子朝她推了过去。

“多吃点儿这个吧,长脑子的!”

明明是关爱的举动,封行朗却配套上了这句嘲讽的话。

雪落并不跟封行朗计较他言语上对她的蔑视,一句‘长脑子’,让雪落决定再吃几个鲜虾卷。

肚子里的小乖正是发育长脑子的时候,的确应该多多的补充一些富含蛋白质的食物。

虽然学校食堂里也有虾,但那些虾几乎都是冰冻的,吃起来并不新鲜,根本就无法跟封家的这开背鲜虾卷相提并论。

雪落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一连吃了三只鲜虾卷后,才停了嘴。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雪落,喜欢吃就多吃点儿。”

封立昕虽说口齿不清,但满满的,都是对她这个弟媳妇的关爱。

“悠悠,你也吃啊。”

还有对他心爱女人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吧嗒一声,蓝悠悠索性放下了碗筷,坐在那里直直的盯看着雪落吃。

“我到想看看,你就这么大个人,还能吃下去多少东西!”

“……”雪落难为情得有些无地自容。被人这么盯看着吃饭,实在是太不自在了。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尴尬了起来。

“二少爷,我来喂大少爷吧,你吃几口先垫垫饥。”安婶连忙开口打断了餐桌上的尴尬气氛。

“蓝大小姐,你还是盯着我吃吧!我皮厚!”

封行朗将大哥封立昕药膳碗交由了安婶,并端起了自己的润口汤碗喝上一口。

“怎么,我盯着你嫂子吃饭,你心疼了?”蓝悠悠半阴半阳着口气反问一句。

“我是心疼你!我跟我哥都不喜欢太瘦的女人,还是丰腴点儿好!”

封行朗更饿。中午就在公司里随便对付了几口,最近gk的风投项目再次启动,忙得昏天暗地。

如果说雪落的吃相生猛,那封行朗的吃相更是惊为天人了。

风卷残云似的,一盘子铁板牛柳见底了。

被封行朗这么一说,蓝悠悠便不再盯看雪落吃饭,而是自己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牛柳做得很嫩。封行朗选了其中一根较细的牛柳丝,在自己的润口汤里洗去了上面重口味的佐料,然后才送去了封立昕的嘴边。

封立昕的牙口不好,但这么细的牛柳丝,即便是直接吞咽下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行朗,你自己吃吧。”

封立昕还是张嘴吃下了封行朗喂过来的牛柳丝儿。

他的鼻翼几乎被大火烧毁掉了,所以本就脆弱的鼻梁变得怪异。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但落在封行朗的眼里,依旧是慈爱的。

“还是我这个亲弟弟好吧!瞧瞧这两个女人,只顾她们自己吃!”

封行朗调侃一句,不想让封立昕觉得太过尴尬和局促。

“我吃好了,我来喂立昕吧。”

雪落愧意的放下碗筷走上前来。说实在的,嫁进封家来,自己还真没尽到做妻子一天的义务。

可话刚说完,一股恶心劲儿又涌了上来……

正文卷 第237章 封行朗压抑到了冰点

雪落又忘了一个准则:就是吃完东西之后,不能张嘴说话。

不然就会一个劲儿的想吐,直到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如数都吐出来为止。

雪落没敢捂住自己的嘴巴,而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起身朝洗手间疾步小跑了过去。

目送着雪落的突然离开,众人似乎都有些诧异。

“呵呵,我看那个白莲花,八成是被你哥这副尊容吓得想吐了!”蓝悠悠没心没肺的胡乱猜测道。

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封立昕原本就敏感的自卑心里再一次的被刺疼了。因为这一刻,蓝悠悠歪曲的解释,无疑成了雪落突然离开的最适合理由。

“我家太太不会这样的。她最善良谦和了。”安婶忍不住的为雪落抱不平一句。

“那是一个人受刺激和惊吓后的本能反应!跟善不善良无关!”

蓝悠悠又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哼。对于安婶这个敢跟她顶嘴的家仆,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做得一手好饭菜,蓝悠悠真想把封立昕把她给炒鱿鱼了。

“蓝悠悠,我哥现在的惨状,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封行朗以咆哮的方式呵斥住了口无遮拦的蓝悠悠。

“行了行朗,我这身惨状,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其他人无关!”

封立昕不单声音在颤抖,连戴着手套的双手也在哆嗦打颤。这一刻,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活着,只会连累更多的人!到不如自己死了,大家都能解脱。

“大少爷……大少爷……慢慢呼吸,慢慢的……不着急,我们慢慢的!”

一直默默吃着饭的金医师感觉到封立昕的异样,连忙丢下碗筷冲到了轮椅边,指导着封立昕情绪激动的封立昕换气呼吸。

好不容易将呼吸机取下大半个月了,金医师当然不想看到封立昕所受的煎熬都付诸东流。

封行朗直接冲过来将封立昕有些僵硬的上身托抱在怀里,拍抚着他的后背。

“哥,慢点儿呼吸,你可以的。我知道你讨厌那该死的呼吸机。”

最终,封立昕还是自己缓回了那口情绪太过激动的气息,但整个人却变得委靡不振了起来。

躺回医疗室的病床,他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跟任何人做任何的交流。

封行朗的心情压抑到了冰点。

*******

雪落从洗手间里吐完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已经没有了封家两兄弟。只剩下蓝悠悠一个人在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碗里的饭。

“立昕呢?”雪落问上一句。

刚刚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时,她好像听到餐桌里有嘈杂声。似乎还听到封行朗那个暴烈男又吼又叫了。

“被你刺激到了!回医疗室里抢救去了!” 蓝悠悠冷哼一声,随带瞟了雪落一记白眼。

“被,被我刺激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雪落云里雾里的,有些不明白蓝悠悠的所指。

“你刚刚是不是被封立昕的样子吓到了?恶心得你跑去洗手间呕吐了吧?林雪落,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想讨封行朗的欢心,好歹在他面前也要装得善解人意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兄奴’!他大哥封立昕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着呢!”

蓝悠悠的这番解释着实把雪落给怔住了。原来自己刚刚突然上涌的作呕感,被他们定义成了自己对封立昕残貌的憎恶?

怎么会呢!自己怎么可能去憎恶封立昕呢!这回冤枉大了!

雪落匆匆忙忙的赶去二楼,想跟封立昕解释或是道歉时,刚好撞上了从医疗室里走出来的封行朗。

男人的那张脸,阴寒得像孕育在黑暗土壤中的邪魔生灵一般,满满的都是暴戾之气。

雪落本能的后退再后退,退到扶手边,退无可退。

“对不起……”雪落喃喃一声。

她也知道,封立昕能用自己的一张残貌面对她,面对大家,俨然是鼓足了心底近乎所有的勇气。

可自己偏偏却在那个时候又害喜了。

雪落的呕吐落在封立昕的眼里,加上蓝悠悠的添油加醋,也就被冤枉成了对封立昕残容的厌恶。

雪落又无法解释:自己只是害喜的症状。

这一刻,在面对暴怒中的封行朗时,雪落是害怕的。害怕他会出手误伤了肚子里的小乖。

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封行朗从医疗室里走出来之前,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封立昕开口叮嘱了一句。

“不要去责怪雪落!她是无心的!”

这句话,本是好意。封立昕不想让弟弟封行朗迁怒于只是本能反应的雪落。

雪落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自己的呕吐,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封立昕的残容,而是自己害喜的生理症状。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许就是她林雪落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吧。

“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过!”

封行朗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教育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你为什么不小心点儿呢!你明知道我哥现在的心理状况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人的打击和鄙夷厌恶的目光!”

“对不起……”

雪落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声声的对不起。

封行朗并没有继续责怪雪落,而是扣住了雪落的手腕,平稳着步伐朝下楼一路拖拽着而下。

“封行朗,我想跟你哥道声歉!”雪落微颤着恳求的声音。

“我哥不需要你的道歉!”

封行朗的声音并不高,亦不是戾气怒吼,而是一种寒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行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生病了。着凉了。”

雪落难受极了。她不能说出自己怀了小乖正害喜,可她又极力的想解释什么。

“不是让你呆在学校里的么?又回来干什么?我哥的生命,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和伤害了!不管这样刺激和伤害是不是无心之失,我都不能容忍!”

“懂了吗?林雪落?”

封行朗的声音很冷很冷,能结出一层冰霜来。

“真的对不起。”

雪落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送你出去吧!”

封行朗的声音依旧低沉。低沉得没有一丝温度。

雪落就这么被他扣着手腕一路拖拽过客厅,不动声色的打开客厅的双拼门,一个狠力的推搡,直接将雪落丢到台阶下的雨幕里。

正文卷 第238章 妖化了,魔化了!

哐啷一声巨响,封家客厅里的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雪落跌倒在台阶下的雨幕中,就这么仰着头,静静的看着那扇被男人重力关上的门。

这一刻,雪落忽视了自己被砸疼的膝盖,也忽视了那漫天的雨水,还有那沁凉入骨的劲风。

有的,只是男人刚刚把自己推出来的狠毒目光。厌弃的,像丢掉一件垃圾似的憎恶。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万物。

倾盆大雨,如根根银剑疾落而下,毫不留情的击打着世间的一切,雨点连成一张网,密密实实的。

雨水从雪落的头顶上一路蜿蜒而下,混着泪水一起。

在男人将自己拖拽出来的时候,雪落已经下意识用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腹处。

冷静的她没有忘记:自己已经是一个才两个月大小乖的准妈妈了。任何的时候,自己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显然成了她林雪落的一切。

尤其在这个悲情的时刻,雪落更加觉得肚子里小乖对她的重要性。

宝贝儿,咱不难过。是妈妈有错在先。跟妈妈一起回宿舍去吧,朵朵阿姨还等着我们呢。

雨幕里,雪落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身来。

“咝……啊。”雪落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像是被撞到了,疼得都快起不来身体。

雪落知道自己不能淋雨,不能在这雨幕里呆得太久,便拖挪着自己的疼腿,一步一挪的朝小区的警卫室走去。

******

砰的一声关门声,将客厅里的蓝悠悠和安婶都惊颤了一下。

蓝悠悠真的没想到,封行朗会对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下手这么狠。外面可是正下着雨啊,他竟然就这么毫不怜惜的就这么把人给推了出去?

在雪落太太被二少爷封行朗推出门的那瞬间,安婶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可她实在是不敢上前去阻止怒意中的二少爷。

下这么大的雨,雪落太太千万别淋坏了身体啊。安婶连忙从玄关处取出一把伞,从别墅的车库绕行出去。

封行朗单臂撑在门框上,浓浓的忧郁笼罩着这个孤寂的男人,溢出无尽的凄凉之间来。

蓝悠悠实在心疼这个男人。她似乎这才意识到:在他大哥封立昕的事情上,封行朗可以做到六亲不认。除了他大哥,他心里已经装不下了其他任何人!

包括她蓝悠悠,也包括那个被推出封家,摔在雨幕台阶下的白莲花。

“阿朗,别难过了,我这就上楼去安慰安慰你哥。”

蓝悠悠软糯着声音,依身过来,想环抱住封行朗的劲腰。只要看到男人难受,蓝悠悠的一颗心,就七零八落的,疼得她连呼吸都染上了痛。

封行朗却一把扯开了蓝悠悠环在他腰际的手。

“蓝悠悠,别以为你不怕死,我就奈何不了你!我让严邦从墨西哥找回来了一种药,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mambo’!服了这种药的人,并不会拥有自主意识,会很听话!”

封行朗的每一个字眼,都染上了寒意。阴森森的,像来自地狱的鬼魅。

“封行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哥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

蓝悠悠在微微的颤抖。这个男人就是恶魔,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妖化了,魔化了!

“我哥他一个残废,他做得了我的主么?放心,我哥会很疼你的。乖乖听话的你!”

封行朗的话阴森恐怖得让蓝悠悠不寒而栗。她相信封行朗为了他大哥封立昕,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不用那药,我也能乖乖听话的。”蓝悠悠抿紧着红润的唇,服了软。

******

安婶追出来时,看到雪落正拖挪着被磕伤的疼脚朝小区的警卫室走去。

“太太,太太……”

安婶急声叫唤了两声,立刻冲过来将淋得湿漉漉的雪落遮在了雨伞下面。

“太太,你都淋透了。快回去换身衣服吧。”

安婶着实心疼才二十多岁的雪落。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要饱受着这样的折磨。

“不用了安婶,你快回去吧。立昕还要人照顾呢。我把伞留着就好。”

雪落的小脸惨白的,瘦弱的身体在寒雨劲风中忍不住的打着颤。

“太太,你别犟了,这湿衣服不换下来,你明天肯定会生病的。”

会生病?雪落猛的一怔:自己千万不能生病!肚子里的小乖不容许她生病。

可要她现在返回封家去吗?雪落真的做不到。她实在是无法承受封行朗再次对她施暴。

即便她受得起,肚子里的小乖也受不起。要让它再次面临它亲生爸爸的残酷对待,那得多残忍多虐心啊!

安婶似乎察觉到了雪落太太的顾虑,连忙说道,“太太,委屈你点儿,我带你去车库里换下这身湿衣服吧!”

为了肚子里的小乖,雪落傲不起自己的骨气。她不能生病,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儿。

就在这时,两束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雪落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雪落?”

雪落听到了熟悉的叫唤声。来人语气带着惊讶,是舅舅夏正阳。

夏正阳下了车,冲进了雨幕中,便看到了脸色苍白,浑身淋透,正冻得瑟瑟发抖的外甥女林雪落。

他立刻脱下自己的西服,披盖在了雪落的肩膀上。

“雪落,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在外面啊?你这浑身都淋透了,是不是被封家人赶出来了?”

“舅……你怎么来了?”雪落惊讶一声。

盯看着封家紧闭的大门,和雨幕中瑟瑟发抖的外甥女,夏正阳什么都不用问了,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来接你回家!”

夏正阳紧咬着牙关,打横将冻得哆嗦打颤的外甥女林雪落抱起,径直朝自己的牧马人走去。

jeep车里,助手小炎很不理解刚刚还雄心壮志,说不成功则成仁的夏正阳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夏总,您不进去跟封总洽谈投资的事宜了?那可是十个亿的大项目啊!”

“老子让你掉头回去,你磨叽个鸟毛啊!”

夏正阳咆哮一声。

正文卷 第239章 金钱堆积下的亲情

“太太,太太……您要保重身体啊!”

安婶想上前阻拦,但最终还是作罢了。被娘家人接走,总好过留在封家继续受苦。二少爷封行朗这脾气阴晴不定的,实在是难以琢磨。要是雪落太太留在封家,指不定要遭多少罪呢!

还有那个蓝悠悠小姐,怎么看怎么觉得瘆人!挑拨起是非来,简直到了杀人不见血的地步。

想到封家还有情绪低落的大少爷封立昕要照顾,安婶一边目送着jeep车离开,一边三步一回头的朝封家走去。

夏家。

阁楼里,雪落换下了淋透的衣物,并喝下严妈给冲泡的驱寒姜汤水。发暖起来的身子舒服了很多。

刚想出门给舅妈温美娟打个招呼,却听到楼下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夏正阳,你发什么精神病呢?十个亿的大工程你不去谈,却从人家把你那宝贝外甥女给接了回来,你缺不缺心眼儿啊!”

温美娟还指望着夏正阳能通过林雪落这个棋子攀附上封行朗,好求得他资金上的鼎力相助。

现在好了,丈夫夏正阳却把林雪落那个害人精给领回夏家来了!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姓温的,你吼那么高声干什么?雪落身体着了凉,正休息着呢!”

夏正阳恨不得上前来用手堵住妻子温美娟那张不饶人的嘴。

“就她林雪落身子矜贵,我们正阳集团的大工程就不重要了?夏正阳,你现在就必须把你宝贝外甥女给我送回封家去!然后跟封行朗洽谈工程的事儿!要是谈不拢,你跟你宝贝外甥女统统给我不要进这个家门!”温美娟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又吼又叫。

“温美娟,你别太过分了!雪落说什么也是我的亲外甥女!她被封家赶出门外,淋了一身雨,我这个做舅舅的能坐视不管吗?当初雪落是为了给我夏正阳履行对封家的承诺,才忍辱负重嫁去封家的!当初的承诺我履行了,可他们封家这么虐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就是他们封家的不对!我不许封家人再欺负雪落了,我要让雪落封立昕离婚!”

“跟封立昕离婚?夏正阳,侬脑子瓦特啦!我们可是收了封家两个亿的礼金呢!”

“大不了我们把两个亿的礼金退还给封家!”

“夏正阳!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驴给踢坏了?两个亿呢,岂是你说退就退的?”

“温美娟,我知道你藏了一个多亿的小金库!要是不你肯把这两个亿的礼金给退出来,我就……”

“就怎么样?想咬我啊!”

“老子就跟你离婚!”

一句‘老子就跟你离婚’,着实把温美娟给说懵了,结婚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夏正阳跟她上杆子的说出这句话来。

“夏正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要跟我离婚?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起家的了?可是我温美娟六亲不认的跟我亲生父亲打官司给你赢回了两千万的启动资金!可你现在竟然要跟我离婚?夏正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接下来,便是温美娟的嚎啕大哭,和对夏正阳劈头盖脸的乱打一通。

雪落难受极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了舅妈口中的‘害人精’。

从记事起,雪落就一直寄养在舅舅夏正阳家。也知道舅舅夏正阳要看着舅妈温美娟的脸色过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阳集团有起色之后,舅舅夏正阳的地位才日渐强势。雪落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了起来。

而现在呢,一对患难夫妻现在竟然为了她林雪落吵着要离婚?雪落当然不会允许。

雪落没有下楼,更没有去跟舅妈温美娟打招呼。而是默默的转身走进自己的小阁楼里。

“林雪落,你不是很享受你封太太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怎么还用得着落魄到灰溜溜的跑回我们夏家来?我看你八成是被封家赶出来的吧?”

夏以琪出现在了三楼的阁楼口,言语里,满满的都是讥讽和嘲笑。

雪落着实不想搭理夏以琪的胡搅蛮缠和口无遮拦。但她就堵在阁楼的门口,拦下了她进去的路。

“夏以琪,我只不过是回夏家散散心罢了!赶紧的把路给我让开!要不然,小心我把你跟那个男模堕一胎的事儿告诉舅妈!”

雪落冷哼一声,上前来扯开堵在门口的夏以琪,昂首阔步了走了进去。

虽说今晚雪落的心里难受极了,但她却不想被夏以琪看不起。尤其还当着肚子里小乖被欺辱。

被人揭了短,夏以琪的脸都气绿了。

“我养男模怎么了?也好过你林雪落守活寡!”

‘嘭’的一声,雪落重重的将阁楼的门给关上了,隔绝了夏以琪那太过露之骨的话。

这一晚对雪落来说,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好在肚子里的小乖足够的坚强。昨晚被淋了个透,只是一碗驱寒的姜汤,雪落便挺了过来,没有了任何感冒着凉的迹象。

******

早晨的夏家餐桌上。

除了夏家的长千金夏以琴出国之外,其它人的脸色均不好看。尤其是舅妈温美娟,那记冷眼几乎快把雪落给剜出一个窟窿来。

“雪落,快过来吃早餐。”夏正阳招呼一声。

雪落坐了过去,开始大大方方的吃起了早餐,没有一丁点儿的局促和尴尬。

“雪落,要是封家不待见你,就搬回舅舅家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夏正阳这句暖心的话,却没能暖得了雪落的心。夏家其它人的冷眼,已经足够她将这点儿暖意给冰封住。

“立昕对我挺好的!他还让莫管家将他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给我呢!”

雪落安慰着夏正阳。知道夏家人最关心的就是封家的财产,便投其所好的这么说了。

雪落所言属实。封立昕真的留有过这样的遗嘱。

“真的?”夏以琪立刻两眼放光。

“既然封立昕他心里有你,那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夏正阳追问。

“是我跟蓝悠悠吵架吵输了,自己跑出来的。”

雪落轻描淡写一声。

“蓝悠悠?谁啊?她很牛掰吗?”夏以琪又问。

“一个快要成为我妯娌的女人!”

雪落随口一声,只是不想让舅舅和舅妈多想。更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正文卷 第240章 给他选礼物?真够幼稚!

雪落为了封家的颜面着想;又为了舅舅和舅妈同甘共苦的婚姻着想;可又有谁会为了她林雪落和她肚子里的小乖着想呢?

唯一能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着想的,恐怕就只有她林雪落自己了

吃完早餐后,雪落便离开了夏家,回学校上课去了。

封行朗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出现在申大的食堂里,而正巧雪落和袁朵朵正在吃饭进行时,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的神机妙算,而是每次来之前,他都会事先跟袁朵朵联系。

瞄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挑选礼品的雪落,袁朵朵这才偷偷摸摸的接通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

“封先生,您今天不用来我们学校食堂了!我跟雪落不在学校里呢!”

“在哪儿?”

封行朗的声音沉甸甸的,像重金属击打而发。

“我跟雪落在礼品商店里呢!看样子雪落好像是在给你选礼物!”

袁朵朵如实作答,“一会儿雪落请我吃必胜客,要不你一起来?”

“不用了!你盯紧点儿她,少让她出去乱野!”

强势的口吻,满满的都是他封二公子的大爷范儿。

在从安婶口中得知,被他丢出门的雪落是被夏正阳给接走的,封行朗微蹙的眉宇敛沉的更深。

好在雪落第二天早晨乖乖的回了学校上课,要不然让他封行朗亲自去夏家捞人,带上戾气的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给他选礼物?真够幼稚得可以!

她以为用这样弱智的行为,就能求得他封行朗原谅她的愚蠢么?

不过封行朗到是有些期待:林雪落个傻小白会给他选什么样的礼物!

如果态度够诚恳,自己或许还是可以给她一次认错的机会!

而这一回,他封行朗的的确确是想多了:雪落中午的确是在挑选礼物的,但她所挑选的礼物,却不是为了送给他封行朗!而是另有其人。

这一天,金医师一直密切注意着封立昕的一举一动,关切着他细微的心理变化。

虽然他还像平时一样起身吃早餐,但情绪显然没那么高涨了。一直机械的张开嘴,再闭上嘴,然后吞咽。对生活不再怀有激一情,只是被迫的维系着生命!

因为封立昕清楚:自己活着,会连累自己的亲人;如果自己死了,连累的人只会更多。

换句难听的话说,他封立昕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命,他已经不能自己做主。

“立昕,我来喂你吧。”

被封行朗口中的‘mambo’狠狠的吓唬住了,蓝悠悠也变得温顺起来。至少暂时变乖了许多。

“不用!有安婶就行了。”

封立昕早餐吃了很少,喝了几口药膳粥,就催促着莫管家把口罩戴上。似乎不想过久的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被烧残的面容。

以前出门之前,都要跟蓝悠悠腻歪上好几句,今天却走得头也不回。

并不是真正能够放下心里深爱的女人,而是深深的自卑感,让封立昕没有勇气去长时间面对自己的心上人。

凭蓝悠悠倾国倾城的容颜,又岂会找不到爱慕她的男士呢!之所以留在封家,还不是被弟弟封行朗给逼迫的!

人一旦精神上消极,想法也会跟着消极起来。

一路上,封立昕只是沉默是金着。没有去询问身边的封行朗,为什么一早没看到雪落。

离开也好,至少不用每天被逼迫着面对他的残容,而且还要装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样。

封立昕虽说照不到镜子,但他却摸得到,感受得到,自己的样子一定恐怖又狰狞。

封行朗亦没有开口说话,兄弟俩维持着彼此的沉默。

然后,封行朗便抱住了封立昕,用自己的脸颊在封立昕疤痕满布的脸上蹭着,时不时的还亲上一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拥着他,让时间慢慢的流逝。

“行朗,封家隔壁的那幢别墅你不是已经买下来了吗,空着也是浪费。要不,你跟雪落搬过去住吧。你们小俩口老吵来吵去的,太闹腾了!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封立昕的意思封行朗岂会不明白:他是想把自己隔绝起来!

话题太过伤感,会让本就压抑的两颗心更加的窒息。

于是,封行朗选择了诙谐不羁的腔腔,“哥,你觉得我们兄弟俩上辈子一定是对好基友!你说呢?”

“……”封立昕直接无语。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雪落就把肚子里的小乖给喂饱了。然后又缓了一个小时,等食物从胃部流经,没有要作呕的迹象之后,雪落才叫了一辆计程车赶去了封家。

回避不是办法!而雪落对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也深表歉意。她也知道封立昕能以自己真实的面容面对大家,已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

“宝宝,今天你一定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在你大伯面前再折腾妈咪了,知不知道啊?”

下车之后,雪落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

雪落并没有回封家,而是坐在离封家不远的灌木丛后,等着从医院做完一天治疗的封立昕。

雪落的手上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看起来里面装的礼物并不大,大概也就她的手掌大小。

半个小时后,封立昕的专用商务车缓缓驶进了小区,稳稳的停在了封家的院落里。

先下车的是莫管家和轮椅,然后是抱着封立昕小心翼翼钻出商务车的封行朗。

一个对他大哥细致入微的男人,真的很难将他跟一个暴戾之徒联系在一起。或许在封行朗的眼里,就只有他大哥封立昕吧!

等封行朗推着封立昕的轮椅进去了客厅之际,雪落才拿着手里的礼物从灌木丛后钻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封家的客厅里。

“林雪落,你又来干什么?”

见到冷不丁出现的雪落,封行朗厉斥一声。

预料到封行朗会暴力的阻止自己,所以雪落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绕了一个大弯,避开了封行朗触手可及的范围。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我是来送礼物的!送完就走!”

这又运动又紧张的,雪落气喘吁吁的说道。

“把礼物给我!你人可以走了!”

封行朗探手过去,以为女人是专程来给他送来这份儿求原谅礼物的。

正文卷 第241章 能洗涤人的灵魂

“这不是给你的!”

雪落抱着礼物盒往后退了一大步,“是送给你哥封立昕的!我送完礼物就走!不用你封行朗丢我出去!”

封行朗伸出去的手明显的微怔了一下,在空中滞了一秒后才把手给撤了回去。

“立昕,我中午的时候选了个礼物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雪落单膝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这,这样的高度不会居高临下,而是微微的仰视。担心封行朗又要把自己丢出去,雪落急急的开始打开外包装。

雪落想了一个晚上,又带一个上午,无论自己是因为什么情况呕吐的,对心思细腻的封立昕来说,那都是一种伤害。

正如封行朗所说的那样,封立昕已经承受不起别人鄙夷和异样的目光,他会觉得他自己是个怪物。

见雪落在拆礼物盒,封行朗便顿住了暴戾的动作,似乎他也想看看,这个傻白却又不甜的女人,究竟会送什么样的东西给大哥封立昕。

封立昕带着口罩,静静的看着努力拆着包装盒的雪落。

礼物,或多或少能给人以希冀和喜悦的美好感觉。

长达半年多的封闭和禁锢,而且这个礼物还是专门送给他封立昕的。便情不自禁的会多出了那么点儿期盼。

蓝悠悠真的没想到林雪落还会回到封家来。昨天晚上,她可是被封行朗毫无怜惜的从封家丢了出去!丢在了雨幕中!

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在事隔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又再次的踏进了这个悲伤之地?

这个林雪落,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礼品的包装盒被拆了开来,里面装着一个体型胖胖的陶瓷娃娃。

白白胖胖的身体,黑溜溜的圆眼睛,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这个娃娃叫大白。是一个动画片里的人物。原本是一个体型胖胖的充气机器人,是个呆萌又善良的大暖男哦!今天中午我在礼物店看到这个大白的不倒翁时,一眼就喜欢上了,然后就买下来想送给你!”

雪落一边给封立昕讲解,一边托起封立昕的一只时刻想回避的手,然后将这个不大的不倒翁大白放在了封立昕带着手套的掌心上。

封立昕虽然还不能用力的握住东西,但托住这个陶瓷大白,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陶瓷大白被放在了封立昕的掌心中,雪落一边托着封立昕的手背,一边用手指头戳了戳圆咕噜的大白不倒翁,这个陶瓷娃娃便在封立昕的掌心里左摇右摆了起来。

却怎么也不会倒下!

一个看似幼稚的小玩具,在这一刻却有了它无限的价值和内涵。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看在那个左摇右摆的不倒翁大白上。

一股纯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温馨气息在客厅里流动了起来。

似乎能洗涤人的灵魂。

而这股干净得带上稚气的暖融气息,却是这个叫林雪落的傻白甜女人带来的。

“哈哈,好玩吧?”

雪落傻傻的笑,随后又自知之明的自嘲:“是不是挺幼稚啊?抱歉啊立昕,我看着它挺暖眼的,就买了!”

“挺好!一点儿都不幼稚!真的挺好。谢谢你,雪落。”

封立昕真心挺喜欢雪落送他的这个不倒翁大白。看起来满满的暖意,而且又俏皮滑稽。

“你不讨厌就好!我还担心你觉得它幼稚呢!”

雪落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边,笑得很纯净,就像一抹可以捧在手心里的暖阳,一直能暖到心里去。

“雪落,地上凉,你起来说话吧。”

封立昕有些不舍雪落这样半跪着的姿态。虽然方便他跟她说话,但却会委屈到她。

“没事儿的!虽然我体育不太好,但我的体质却很好哦!”

见封立昕并不讨厌自己送给他的东西,雪落又开始在自己的手包里翻腾起来,“对了立昕,我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雪落翻找出来的,是一个mp3之类的音乐播放器。

“立昕,我给你下了好多轻音乐,理查德.克莱得曼《午后的旅行》,班得瑞的《moonglow》,好多好多,可以舒缓心情的!”

“如果你不喜欢里面的音乐,你还可以删掉重新下载!”

一边说,雪落又开始在自己的手包里翻找。

“你的包,都快成多啦爱梦的百宝袋了!”

封立昕隐约的笑了。虽说不能从那疤痕满布的俊脸上看出来,但他的心情似乎明媚了许多。

雪落拿出的是从英国《每日邮报》上剪下的部分图片和文字。

“这个9岁的越南女孩,叫潘氏金福,她在9岁那年遭遇凝固汽油弹袭击后背部被烧;这是她52岁的时候,身体大面积烧伤所留下的疤痕和疼痛一直困扰着她。”

“后来这个美国迈阿密皮肤病学和激光研究所的医生吉尔.魏贝尔决定给她提供帮助。魏贝尔说,治疗中所应用的激光灼热皮肤后能够蒸发疤痕组织,进而使金福的皮肤变得平整顺滑,更重要的是,这种治疗能够让金福摆脱困扰她几十年的疼痛。”

雪落一口气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说完,“立昕,我知道你烧伤面积这么大,一定会很疼很疼。或许疼得吃不起饭,睡不下觉。但我相信你!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封立昕怔住了,似乎没想到雪落这个才二十多年的姑娘竟然会是这般的温柔体贴。

“雪落,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是行朗不知道珍惜你!”

提及封行朗,雪落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我不需要别人的珍惜,我会珍惜我自己的!”

雪落不知道封立昕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是行朗不知道珍惜你’这句话来,但她实在不敢奢望封行朗会珍惜她林雪落。

只要他不羞辱她,不谩骂她,不轻薄她,不把她丢进雨幕里,她就感激不尽了。

“立昕,我要回学校去了。你要好好的。把自己照顾好。我会经常过来看您的!”

“都回来了,明天再回学校吧。”封立昕挽留。

“不了,宿舍明天还要大检查呢。”

雪落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因为久跪,加上昨晚被男人丢下台阶时撞破了膝盖,雪落一个踉跄,差点儿磕倒在地上。

正文卷 第242章 所以,他不需要爱情!

封行朗快如猎豹似的将摇摇欲坠的女人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却被雪落嫌弃的又推又搡,恨不得在他跟她之间横上一条银河系,以划清界限。

“太太,你是不是昨晚摔伤腿了啊?磕在哪里了?”安婶着急的上前来询问。

“没,没有!我回学校去了。立昕,我改天再过来看您。”

雪落支吾一声,推开封行朗的劲臂,便头也不回的朝客厅门外走去。虽说自己的膝盖在狠实的作疼着。雪落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外走,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膝盖有任何的异样。

“金医师,你先送我哥上楼休息。”

叮嘱一声后,封行朗便转身健步离开了客厅,去追逐雪落离开的步伐。

蓝悠悠一直静谧的看完这一切。

似乎她这才意识到:封行朗主动去搔扰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并不是没有可能!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单纯,对于男人来说,便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封行朗是个城府颇深,而且攻于心计的男人;而林雪落的单纯,却正好弥补了这一点儿。

换了是她蓝悠悠,是绝对不可能想到给一个男人送什么不倒翁的!

幼稚得让人牙酸!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送小p孩子的玩具?

可林雪落不但送了,而且还讨了封立昕的欢心!而且这种欢心更是发自肺腑的。

封立昕的心情明媚了,封行朗的心情自然也就会跟着好了起来!

所以,才会有下面封行朗跑出去追逐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的身影。

封行朗应该是被白莲花这种幼稚得让人牙疼的行为感动到了。有时候想感动一个人,并不需要多么煽情的言语,或许只在平凡的点滴之间。

蓝悠悠深深的感觉到:如果自己再不有所行动,这个男人或许真要被林雪落这个白莲花给抢走了!

******

雪落的膝盖昨晚受过伤,所以她走得并不快。

虽然她一直咬紧牙关的想让自己走快一点儿,再走快一点儿。

男人从她的身后扑了过来,带着他强势体魄的压制,一下子把将雪落兜了个满怀。

“封行朗,你干什么?还想丢我一次么?我已经自己走出来了,用不着你再丢一次!”

雪落愤恨的挣扎着。她实在是受够了男人的暴戾。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垃圾,更不是他封行朗可以肆意对待的玩之物。

“腿受伤了?”

封行朗俯过身来想查看雪落的腿。

因为膝盖受了伤,穿不得牛仔裤,雪落只能穿着长及脚踝的呢绒裙。这裙子还是跟袁朵朵借的。

袁朵朵几乎从不穿露小腿的裙子或几分裤,不是穿牛仔裤,就是这些长及脚踝的裙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跛腿。虽说通过手术纠正后,别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裙摆一撩,封行朗便看到林雪落被包扎过的左膝盖。

雪落一慌,连忙用自己的手按压自己的裙子。

“封行朗,你别碰我!也别再假惺惺的关心我!在你眼里,就从来没把我林雪落当人看过!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但从今以后,你也别想再欺负我!”

雪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联想到昨晚自己被男人像抹布像垃圾一样丢出来,雪落的心便凉成了荒漠。

她理解他关爱自己兄长的心,可他怎么能对她那么横加暴行呢?

肚子里还有小乖看着他呢!要是小乖知道它被它亲爸爸像垃圾一样丢出门,它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啊!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女人,几秒后才从菲薄的唇间轻溢出一句话来:“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需要!我最近还不缺打车的那点儿缥资!”雪落怨怒一声。

“给我个机会,你会死吗?”

男人咬着字眼,整张俊朗的脸庞扭曲得有些骇人。

“给你个机会再丢我一次吗?封行朗,即便我只是个玩之物,它也有尊严的!那两个亿的礼金,我林雪落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要怪就怪你哥吧,花了那么多的钱,却买回我这个垃圾货!是他看走了眼!”

雪落不想为自己申冤,她知道自己只是舅舅夏正阳跟封家经济交易的产物。

之所以如此的义愤填膺,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小乖吧!她不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那么的屈辱,那么的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对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说出来,就舒服多了!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听!”

封行朗不羁着言语,却染上了说不出的疲惫感。

雪落突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好好的把自己给藏起来,独自忝舐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灵。

既然什么也不想说,那就什么都不用说。雪落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传来男人意味深长的,微带凄意的话。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扎疼你的时候,我也会疼!”

雪落的身体猛的一僵,隔了好几秒才回缓过神儿来:这个男会自己也会疼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退一万步说,你封行朗既然知道自己会疼,为什么还要去扎疼别人呢?

这不是变态的行径么?

雪落理解不了封行朗所谓的‘相互作用力’!

雪落只知道,她不能容许这个男人再伤害她!曾经的伤害她或许可以忍受,但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在承受了!

她不忍心肚子里的小乖跟着她一起承受这样的伤害!

而且施暴者还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爸爸!

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种伤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事来得残忍?

雪落毅然的离开了,拒绝了封行朗提出的相送。而封行朗这一回却没有强行逼迫,而是如了女人的愿,让她独自拖挪着受伤的疼腿离开。

静静的目送女人纤弱的背影,封行朗微微提息,意识的聚拢让他再次恢复冷静。还有更棘手更有意义的事等着他封行朗呢!

此时此刻,儿女情长对于他封行朗来说,还属于奢侈品!

还没到他去享受,去追逐的时候。

又或者,他封行朗这辈子注定残酷此生!

所以,他不需要爱情!

正文卷 第243章 要点儿脸好么?

回到宿舍的雪落,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封行朗的话。

【给我个机会,你会死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扎疼你的时候,我也会疼!】

这前一句,雪落相信那是男人一贯的霸道腔调;这后一句话,雪落怎么觉得不像封行朗那种男人会说出口的呢?满是悲情的调调儿,听着雪落心头一阵狠实的悸动。

差点儿当场就原谅了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

辛好只是差点儿!要不然自己又该中了那个男人的圈套了!保不准又会陷入他新一轮的欺凌之中。

可是,雪落怎么会觉得有些心疼呢!

为那个男人心疼么?

林雪落啊,你也真够作贱你自己的!他都把你像垃圾一样丢出去了,你竟然还向对你施暴的男人怀有了怜悯和同情?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你的这种泛滥同情心!

还有,你林雪落别再舔着脸再送过去让那个男人欺凌了!

自己要点儿脸好么?

给自己一条活路吧!

袁朵朵怀着无比激动且好奇害死猫的心情,悄悄的猫身到了正发着呆的雪落身后。

“封太太,你怎么回来了?接下来的发展不应该是双双把床滚吗?”

发呆中的雪落着实被袁朵朵的话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滚你个头啊!”雪落赏了袁朵朵一记白眼。

“这不科学啊!难道你送去给封行朗的礼物他不喜欢吗?”袁朵朵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

“礼物又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我丈夫封立昕的!”

每每雪落提及封立昕这个丈夫时,都无比的拗口。总觉得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其实有些时候,女人的第六感觉还是挺靠谱的!

“啊,送给封立昕的啊!”袁朵朵满脸大跌眼镜的失落感。

雪落点了点头,然后将压抑在心头一天的委屈给倾吐了出来,“昨晚回封家,我可是被封行朗那恶男像垃圾一样给丢了出来,还摔了膝盖……你看!”

雪落将长裙撩了起来,给袁朵朵看自己淤青一片的膝盖。

“他这样对我,你说我还会给他买什么礼物么?我又不缺心眼!更不会再犯贱了!”

看到雪落那青紫的膝盖,袁朵朵彻底无语了。

酝酿了好几秒才暴怒道:“瞧我这小暴脾气:他封行朗也太惨绝人寰了吧?昨晚可是下了一晚的大雨呢,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也不应该将你这个嫂子给丢出封家啊!他真够杀千刀的!”

“行了,你也别义愤填膺了!以后少给他打点儿小报告,汇报我的行踪就可以了!”

雪落将裙摆放了下去,并挪回了自己的板铺上微微躺下。

被雪落一针见血的揭穿,袁朵朵似乎有些难为情,“对不起啊雪落,我以后不会了!我真没想到封行朗会是那种暴戾男!”

“以后别再为虎作伥就行了!”雪落轻叹一声。

“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你又被封行朗给丢了出去……后来怎么办的啊?你不是没回学校吗。”

袁朵朵也躺了上去,跟雪落身贴身的挤到了一起。

“刚好我舅来封家谈工程项目!看到我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封家紧闭的大门之外……估计他是动了恻隐之心吧!毕竟我是他亲妹妹的女儿。然后我跟我舅一起回了夏家。”

“那算你舅还有良心!”

可雪落又是一声长长的吁叹,“可我舅妈因为我舅爸我带回夏家,却没能谈成工程项目而大发雷霆,差点儿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你舅妈实在是太可恶了!”袁朵朵愤愤不平。

“也不能怪我舅妈!她也有她的难处和立场!她没有义务白养我二十多年!”

“雪落,你就别老为别人着想了!你也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这夏家我看你最好是别待了!这封家……唉,有封行朗那个暴男在,你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之前我还以为他对你细致入微,又柔情似水呢,现在看来,都是表象!”

袁朵朵嘟哝了一大堆,突然支起上身问道:“雪落,你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惹得封行朗那个暴男会生气到把你直接丢出了封家,还摔坏了膝盖?”

想想昨晚的事,自己真够冤枉到姥姥家的。

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嫌弃封立昕的容貌,只是肚子里的小乖闹腾着她,所以她才会当着封立昕的面儿有作呕的反应。

看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希望封立昕会喜欢自己送给他的大白不倒翁。幼稚是幼稚了点儿,但雪落觉得挺好的。

大白是个超级暖男,跟封立昕一样,温润如玉;不倒翁的精神,又能激励封立昕坚强的活下去。

“朵朵,你不要再问了!”

雪落抱过袁朵朵的肩膀,“求你以后别再向着封行朗那个恶男了!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友情,难道就比不上封行朗对你的吸引吗?”

“雪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帮着那个暴烈男了!对不起啊雪落,让你挨疼了!”

袁朵朵下定决心,不再爱慕封行朗。她不会帮一个伤害自己好朋友的男人为虎作伥。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无论是回封家休息养身,还是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封立昕都会带上雪落送给他的那个大白不倒翁。

白白胖胖的身体,黑溜溜的圆眼睛,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封立昕正托着那个大白不倒翁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摇晃着它。

看着它左摇右晃的白胖胖身体,封立昕变得很安静。似乎可以在片刻让他忽视掉身体上的疼痛感。

这一个星期来,封立昕并没有开口劝说封行朗去学校把雪落给接回封家来。

一来,他实在不想看到弟弟封行朗再一次的对雪落施暴;二来,他也想看看:封行朗心里究竟有没有雪落!

“怎么又盯着这个看?会傻的!”

封行朗不满的将那个大白不倒翁从封立昕的手掌里捞走。

“快拿过来!这是雪落送给我的!你想要,自己买一个去!”

封立昕温声呵斥着封行朗。

正文卷 第244章 爱得更深,更隐蔽

“我就不给你!有本事你来抢啊!”

没想到封行朗逗封立昕开心的方式,要比雪落还要幼稚。

“抢不过你!”

封立昕叹息一声,随后又摇了摇手,“不跟你抢!大不了我让雪落再送我一个!”

这一说,着实让封行朗心里憋劲儿得慌:那个傻白甜的女人,也不知道顺手送一个给他?

为什么要用‘顺手’呢?自己可是她的丈夫!她应该郑重其事的送他礼物才对。

见封行朗拿着那个不倒翁久久的沉寂,封立昕知道自己的欲擒故纵起到了效果:看来这小子心里还是有雪落的!只是怨怒和仇恨占据了他太多的心思!

“晚上去接雪落放学吧。我让安婶做了她爱吃的菜!”封立昕趁热打铁。

“那个麻烦,还是让她呆在学校里吧,免得碍我的眼!”

封行朗冷漠一声,将手里的大白不倒翁还回了封立昕的手里。

“行朗,不要因为我而放弃去爱的权利!还有义务!雪落是你的妻子,她需要你的关爱!”

封立昕意味深长的劝说着冷漠中的封行朗,“这些都比仇恨重要!”

封行朗没有作答封立昕的这番话,而是另起话题,“我怎么发现,你这个星期来,想睡蓝悠悠那个女妖精的心,越来越淡漠了呢?”

封行朗在封立昕的一再要求之下,还了蓝悠悠人身自由。换句话说,蓝悠悠可以自由的进出封家了。也不会有人再盯着她。

明的不会有,暗地里肯定有!因为封行朗不可能放过蓝悠悠这个能引出那条大鱼的线索。

封立昕做完治疗回到封家时,几乎是看不到蓝悠悠身影的。她每天回来的都很晚,但每天都会回。

只有听到蓝悠悠的声音后,封立昕才会入睡。

不是不爱,而是爱得更深,更隐蔽。

“估计是审美疲劳了吧!感觉没了从前的那股子喜欢劲头了!”

封立昕违心的说道。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似乎他也能从日常中嗅出了点儿什么:要不是被逼无奈,蓝悠悠又怎么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想来,封行朗是帮了不少的忙,也下了不少的功夫,才会让蓝悠悠‘乖乖的’留在了封家。

正因为爱她入骨,所以封立昕才不忍心拖累自己心爱的女人。

要让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来守他这个半残半废的东西,对蓝悠悠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封立昕实在没勇气赶走蓝悠悠!

他真的不知道离开了蓝悠悠,他还用得着拖着这副残躯活下来干什么!只会拖累关心自己的挚亲。

封立昕盯看着手中的大白不倒翁,沉甸甸的忧郁笼罩着他,浓得化不开似的。

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能揭穿封立昕这些违心的言语。

但封行朗却没有这么去做。他保留了大哥封立昕自欺欺人的心境。

“这样也好!你本就不应该爱上一个伤害过你的女人!这世上的漂亮女人千千万,你总会找到一个合胃口的!”

封行朗拥过封立昕的肩膀,用额头轻撞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是他们兄弟俩的招呼方式。

手机的作响,打断了兄弟俩之间各怀心思的谈话。电话是叶时年打来的。

“嗯,说。”

封行朗惜字如金。

“朗哥,那个逃跑的意大利洋鬼子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女洋鬼子过来。”

封行朗俊眉微蹙,“先稳住他们俩,我马上过去。”

*******

做好一天的治疗坐上商务车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莫管家,这个时间点,雪落应该放学了,我们顺道去接她一下吧。”封立昕提议。

“好的大少爷。”莫管家恭谦的应好,“小钱,去太太的学校。”

申大的校门外,莫管家拨通了雪落的电话。

“太太,大少爷来接您了,我们正在校门口呢。”

“立昕?他来了?哦,好的,我这就下楼。”

雪落惊讶于封立昕的突然到访。但电话是莫管家打来的,她相信莫管家不会再合谋封行朗用假扮的方式来欺骗她了。

而且那个下三滥的把戏已经被她林雪落拆穿了。

雪落深信,这一回来的一定是封立昕本尊。

果不其然,在专用商务车里,雪落看到了轮椅上的封立昕。真正的封立昕。

而且她还欣喜的看到封立昕手掌里托着的大白不倒翁。

“立昕,你怎么来了?”

雪落毫不犹豫的上了车。肩包里还装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关键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还不在。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能跟封立昕单独相处的机会。

“来接你放学!顺便感谢你送我的这个大白不倒翁和音乐。我很喜欢!”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嫌弃我幼稚呢!”

自己送出的礼物能别人喜欢,雪落当然也很高兴。而且封立昕相当的温文尔雅,跟他说话聊天,她没有任何的压力。

从雪落的眼眸里,封立昕没看到任何的鄙夷和厌恶。正如当初她嫁进封家时那样,一双眼眸里很澄澈。

她没有坐在座椅上,而是蹲在封立昕的轮椅边,以微微仰视的方式在跟封立昕说话着。

一路上,雪落掏了几次离婚协议,但最终都没能有勇气拿出来。

说实在的,她实在不想再一次伤害封立昕。她担心封立昕一颗敏感的心又会多想。

但肚子里的小乖越来越大了,如果再不跟封立昕把婚给离了,她林雪落真要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名义生下他封行朗的孩子了!

封立昕是个好男人,雪落觉得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但是那样一来,封行朗一定知道自己怀了他亲生骨肉的事!

雪落不想让封行朗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

说雪落有自私之心,的确有那么一点儿。

可不知为何,雪落就是不想让封行朗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想把肚子里的小乖占为己有。

或许,她实在不想看到封行朗以鄙夷她林雪落的方式,来鄙夷她跟他的孩子!

而且这个男人也亲口说过:他不喜欢孩子!更别说是她林雪落生下的孩子了!

他只会更加的厌弃!

正文卷 第245章 把离婚协议交给封立昕

“雪落,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封立昕察觉到了雪落的异样。

“我看到你在你那多啦爱梦的宝物袋里掏半天了。难道又有什么东西想送给我?”

雪落不想伤害封立昕,更不想让他多想,以为自己在嫌弃他。

但再这么的一等再等,肚子里的小乖实在是藏不住了啊!

雪落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离开申城的打算。

深呼吸再深呼吸,雪落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将包包里的离婚协议拿了出来。

“立昕,对不起啊,您千万千万别多想:我并不是嫌弃你!我实在有我自己的难言之隐!不方便跟您说。但我真的必须跟你离婚!”

封立昕微微一怔,从雪落手上接过了离婚协议,让莫管家翻开给他看。

“立昕,真的对不起……我必须跟你离婚!但并不是因为我嫌弃你!而是……而是……”

至于原因,雪落实在是说不出口来。因为如果封立昕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儿,那封行朗就一定也会知道。可雪落不想让封行朗知道!

“立昕,我已经签过字了,我会净身出户。至于封家的那两个亿的礼金,我真的拿不出来!”

雪落仰视着封立昕,眼眸里闪着晶亮之光。噙着泪水,也带上了渴求和希冀。

封立昕大体的看完了雪落签好的离婚协议,长长的吁叹出一口浊气。

他并没有着急跟雪落解释弟弟封行朗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蓝悠悠。

林雪落,如此心地善良的女人,都会提出跟他封立昕‘离婚’,那蓝悠悠呢?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又岂能跟他相守这一生!

所以,要蓝悠悠守着自己,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

封立昕不愿意去想:要是当初蓝悠悠对他怀有一丝的真爱,又怎么可能把他诱进死亡的深渊之中呢!

封立昕的心拧疼成了一团。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楚,而是因为自己不被爱的苦涩。

“雪落,当初你答应封家的这门婚事,应该是逼不得已吧?”封立昕嘶哑着不清晰的声音问道。

就像现在的蓝悠悠,被活生生的逼迫在封家,岂不是一样逼不得已?

封立昕在幻想:当时蓝悠悠将他从昏迷不醒中唤醒时,有没有带上真情呢?

应该有的吧!要不然怎么会那般的情真意切?当然,避免不了还有她深深的忏悔之间在里面。

所以封立昕还是觉得:蓝悠悠对自己是有真情的!只是这样的真情,单薄了一些!

雪落没有欺骗封立昕,她认可了他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立昕,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我真不想跟你离婚!其实守着你这样优秀又温暖的男人过一辈子,应该很幸福!”

雪落匍在封立昕的腿边,很安静,也很温顺。

她说的是实话!

爱情那东西实在是太折磨人了。雪落已经疼得快承受不起了。

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男人,一个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她的男人,一个动不动就对她非吼即凶的男人,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男人……

“雪落,你是不是爱上行朗了?”

封立昕问得突然,雪落狠然一怔。自己爱上了封行朗吗?雪落本能的反问自己一声。

面对着封立昕真诚的询问,雪落一时间说不出撒谎的话来。

说不爱,违心得连她林雪落自己都不相信;可要说爱,自己又怎么面对封立昕这个‘丈夫’呢?

“我不爱他!”

良久,雪落才从唇间溢出这句听起来很清晰的话来。

自己的确应该不爱那个男人了!必须是!

以为封立昕会责怪自己的不忠和出一轨,却没想他只是笑笑。

他的笑虽说狰狞,却缓缓的温和;而有些人的笑,虽说俊美沉魅,可却能扎疼雪落的心房。

“雪落,别着急说这句话!”

封立昕示意莫管家将雪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收了起来。

“这样吧雪落,容我几天时间思考好吗?三天后,我会给你答案!”

可随即封立昕又补充上一句,“还是五天后吧!可好?”

行朗那小子最近的确有些忙了!

雪落连连点头,都快把头点成了波浪鼓,“好,好!我等你的消息!”

雪落没想到封立昕竟然这么好说话。不单单好说话,而且还如此的心平气和,竟然能温和着言语跟她商量离婚的具体时间。

这让雪落非常的过意不去。

“立昕,对不起啊……要不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真的很想守上你一辈子!”

雪落又是一声安慰和道歉。其实也不是纯粹的安慰和道歉,还有她内心的表达。

封行朗那种男人,就像缠绕在心间的黑色曼陀罗,勾心的清淡幽雅,但闻久了便会让人产生幻觉,热烈而又致命的感觉!

他是剧毒,沾上便会上瘾!爱不得!也不能爱!

“哈哈哈哈,”封立昕却笑了,“你要是真守着我一辈子,还真不合适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封立昕并没有跟雪落提及当初只是以他封立昕的名义征婚,而她所嫁之人却是弟弟封行朗。

封立昕决定等封行朗的回应。

他要把雪落签好的离婚协议送到封行朗的面前,让他决定是不是亲口跟雪落解释这一切。

要是他封行朗珍惜雪落,他一定会亲口跟雪落解释的。

如果他封行朗根本就不在乎雪落,而是签了这份儿离婚协议,那他封立昕的解释也成了多此一举。

只会把已经爱上了封行朗的雪落伤害得更深!

“立昕,你不生我的气啊?”

雪落被封立昕的大笑给怔住了,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的伤心难过。或许在雪落看到,他心中已经有心爱的女人蓝悠悠了,跟她林雪落离婚,只是必然的趋势。

“我不生气!只是对你很抱歉!让你嫁进封家,着实委屈你了!”

封立昕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要不是自己当初的冲动之举,雪落这么一个单纯的好姑娘,又怎么会深陷感情的漩涡中不能自拔呢。

见封立昕反而给自己道歉,雪落还真有些难堪。

一激动便握住了封立昕的手……

而车门却在这一刻打了开来!

正文卷 第246章 封行朗VS蠢大哈

“立昕,你别这么说,我不委屈的!”雪落一激动就握住了封立昕的手。

收了封家二个亿的礼金,现在却又要提出离婚这档子事儿。

好歹你也把钱退给人家,人家才能退货不是?

她哪里会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商务车已经停在了封家院落里,封行朗那个暴男已经先回来候着他大哥封立昕了,而且还已经把商务车的车门在这一瞬间给打了开来。

于是,封行朗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雪落半匍匐在封立昕的脚边,正握着封立昕的手。

看起来画面很温馨。可落在封行朗的眼里,却带上了刺意。

他长臂一捞,径直就把林雪落从商务车里的手工毯上给捞抱了出来。

“林雪落,你又回来干什么?”

染怒的咆哮声。

“是我去接雪落放学的!”

封立昕立刻接过封行朗满染着怒意的话来,“怎么,我这个丈夫去接自己的妻子放学,难道不应该吗?”

封立昕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刺激封行朗承认,并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

封行朗的一张俊脸冷酷狰狞得想吃人。

“封立昕,你故意是么?”封行朗冷斥道。

封立昕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还真就故意了,你奈我何?”

“信不信我把蓝悠悠那妖女人丢夜莊里去?”

封行朗反将了封立昕一军。

封立昕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封行朗,算你小子狠!”

见封家两兄弟因为自己大吵了起来,雪落连忙圆场道:“你们兄弟俩别吵了,我这就走!马上走!”

“你不用走。一起进屋吃晚饭。安婶可是专门为你忙碌了一下午。”

封立昕挽留着雪落。他真的希望弟弟封行朗能有个纯净美好,就像雪落这样的好姑娘相伴他一生。

封行朗一只劲臂像铁钳似的环在她的腰际,即便雪落想走,也挣扎不开啊。

一边是封立昕的挽留,一边是封行朗的暴戾行径,雪落着实为难,本能生怯的侧头瞄了封行朗一眼。

“莫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外面风大,赶紧把我哥推进去。”

封行朗朝莫管家温斥一声。听起来他想先支走大哥封立昕。

“行朗,一会儿记得领着你嫂子进来!”

封立昕又是一句故意的刺激。

我让你隐瞒,我让你欺骗雪落,我让你不肯跟雪落坦诚相待!

不刺激一下他,他是看不到自己的真心的。

封立昕还是挺满意封行朗那恼羞成怒的模样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还是在乎雪落的。

这样不是挺好吗!

封行朗的一张俊脸扭曲得好不难看,冷冷的,却又发作不得。

“你就憋着吧!使劲儿憋!”

封立昕今天的心情颇好,一个劲儿的在出言刺激封行朗。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迫封行朗主动跟雪落坦白这一切。

封立昕被莫管家推进了封家客厅里,只留下封行朗和被他禁锢在怀里的雪落。

“封行朗,你放手!我自己滚,不用你丢!”

雪落背对着男人,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她也不想去看男人此时此刻面目狰狞的暴戾之色。

让雪落诧异万分的是,这一回的封行朗却没有对她施以暴行,而是用略带胡须的下巴狠蹭着雪落的脸颊。

“你要小心点儿蓝悠悠那个妖女人!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雪落一怔:封行朗怎么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个话题啊?

“她能把我哥往死亡深渊里推,那对付你林雪落,更是小菜一碟!懂么?”

这几天,他并没有让叶时年去跟着蓝悠悠。他在试探蓝悠悠,蓝悠悠同样也会反试探他封行朗!她是个厉害的角色!

雪落深呼吸一口,“只要你封行朗离我远点儿,我就能很安全!”

“……”封行朗蹙眉,“你确定不需要我的保护?还是你自信你能对付得了蓝悠悠?”

“蓝悠悠说过:只有惦记你封行朗的女人才该死!我又不会惦记你,所以当然安全!”

微顿,雪落又凌厉道:“封行朗,麻烦你离我远点儿,才是对我安全最好的保障!”

趁封行朗微怔之际,雪落一鼓作气的挣扎开了他的束缚,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封家的客厅里。

雪落本想离开封家回学校的,但封立昕都亲自去学校接她了,也不在乎多吃顿晚饭再走。

还有,肚子里的小乖已经叫嚣起来,因为它似乎嗅到了安婶忙碌了一下午丰盛晚餐的味道。

这小东西就是这么馋,一有好吃的,就迈不开步子。

好吧,是你林雪落自己馋嘴了好么?非要赖上肚子里无辜的小乖!

*******

蓝悠悠还没回来,大家一直等着她开饭。

“太太,你先喝点儿汤吧。”

安婶担心好不容易回来封家的雪落太太会饿着,便盛来一碗香气四溢的野鸡汤给雪落先垫垫饥。

“谢谢安婶!”

雪落来者不拒。正好肚子饿得难受,她便吧唧吧唧的喝了起来。

蓝悠悠回到封家时,雪落的一碗鸡汤已经见底儿,只美美的吃着安婶刚刚做好的小薯饼。

不知道为何,在蓝悠悠回来的那一刻,她本能的将小薯饼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林雪落,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

这还不跟封立昕离婚呢,你照旧是封家的太太啊!吃个小薯饼都怕成这样,你怂不怂啊!

“雪落,你回来了?”

蓝悠悠径直朝雪落走了过来,冷艳着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悠声轻哼:“上回你被阿朗丢出门外,我还以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封家了呢!”

这话,听起来实在刺耳。

“不会啊,记得刚嫁来封家的时候,我差点儿被大哈咬上一口呢,我都没跟它生气!要真生气,难不成我还要反过去咬它一口解气啊!”

雪落真不是故意要把封行朗和大哈一起做对比的。只是想到这茬儿,便随口一说。

“哈哈哈哈……”

蓝悠悠笑得花枝乱颤,“林雪落,真没想到你嘴巴也能这么毒!竟然把封行朗跟那只蠢狗做对比!还别说,你这比喻恰当极了!”

雪落狠实的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就狠狠的羞辱到了某人!

带着一颗颤抖的心,雪落侧头朝沙发上的封行朗瞄看过去……

正文卷 第247章 羞涩没有了

封行朗的俊脸也不是很臭,只是拉得有些长罢了。

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在给封立昕活动着手臂,避免重新长得来的表皮组织硬化,从而影响到封立昕后期的植皮手术和康复治疗。

“我们家大哈啊,现在跟雪落可亲了!因为它知道了雪落的好,善良又温婉。”

封立昕接过了蓝悠悠的话。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更不想让雪落难堪。

可言语之间,却满满的若有所指:一条哈士奇,它都能领悟到雪落的好,而且还跟雪落走得如此亲近;你封行朗一个大活人,难道就没发现雪落的好吗?

换句话说:你封行朗连条狗都不如吗?

好吧,也只有封立昕敢这么‘教育’被他宠坏了的桀骜又不驯的宝贝弟弟。

封行朗依旧不动声色的给封立昕活动着上肢,似乎没听到一样。

晚餐桌上,因为有了那碗鸡汤和小薯饼的垫饥,雪落已经不那么饿了。今晚的吃相也就相当的淑女起来。

香气四溢的东坡肉摆上了桌,雪落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朝那肥腻腻的五花肉伸去筷子。

不过,内心还是挺想吃的。

所以目光也就在上面多留上了那么一秒。

封行朗的吃相依旧生猛。似乎看着他的好胃口,就觉得今晚的菜肴很美味,看客的胃口也会跟着好起来。

尤其是他吃东坡肉时霸气的男人情怀,看着直让人忍不住的流口水。

雪落是真的流口水,不过不是对封行朗,而是对盘子里的东坡肉。

一种想吃又碍于情面的萌甜模样。

第二块东坡肉入了男人的口,但只咬去了上面的肥膘部分,然后送去了雪落的碗里。

雪落已经不是第一次吃封行朗替自己咬去肥膘的东坡肉了。反正十次八次是有了。

所以雪落将那块被咬去肥膘的东坡肉送至自己的嘴巴里时,动作是娴熟又自然的。

那一刻,一心想吃东坡肉的雪落,根本就没有顾虑到蓝悠悠那目瞪口呆的目光。

封行朗竟然替林雪落这个白莲花吃肥膘?而且林雪落这个白莲花还吃得这么香?

赤倮倮的歼情啊!

“这小叔子替嫂子咬肥膘,还真够激一情的!”

蓝悠悠的话,酸到了骨子里。她是故意说给封立昕听的,好让他知道他的宝贝弟弟跟他老婆当面都能爱昧成这样,不知道背地里已经玩到什么程度了呢!

雪落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竟然把男人咬去肥膘送过来的东坡肉吃得这么的欢快!

雪落尴尬又难堪,一张脸羞了个俏红一片。

可冷不丁的想到蓝悠悠那鬼魅的话:【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该死】,羞涩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微微胆战,稍稍的心惊。

刚刚在外门,封行朗也跟自己说过:一定要小心蓝悠悠。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顶风作案的跟封行朗这般的爱昧不清。

小叔子给嫂子吃肥膘,还真够有激有情的。

封行朗并没有着急作答蓝悠悠带酸的话,而是从铁板牛柳中挑选了一根细长的牛柳丝,用嘴咬去半截,送至自己的润口汤里洗去了佐料的附着,然后才送进了封立昕的嘴里。

每一次给封立昕喂食,封行朗都格外的细致入微。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洒脱不羁,每晚倜傥得不见人影的封二公子,可现在却成了蓝悠悠口中彻头彻尾的‘兄奴’。

喂完封立昕之后,封行朗才不紧不慢的悠声开了口。

“我家大哈只喜欢啃骨头,偶尔我也会替它把骨头上的肉给吃掉的!”

好吧,这句话实在是太睿智了!不但解了雪落的围,而且还活学活用,将刚才把他封行朗跟大哈做对比的林雪落和封立昕也一并给框进去了。

他封行朗替大哈吃掉骨头上的肉,刚刚又替雪落咬去了肥膘,又替大哥封立昕咬掉了半截牛柳……好像扳回了一局!

“你小子,拐弯抹角骂人呢!”封立昕温斥一句。

“哪儿敢呢!咱俩可是亲兄弟!骂您不等于骂我封行朗自己么!”

封行朗用勺子沾了少许的红酒喂到了封立昕的嘴里。一般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人代劳。

“你小子知道就好!”封立昕温声谩斥。

“安婶,悠悠爱吃丸子,你单独用碗给她盛些。”

封立昕当然也关心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苦于自己的手根本不能握筷子,只能麻烦别人代劳。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蓝小姐盛鲜鱼丸子。”安婶边声应好。

“这里不是有吗?干嘛非要麻烦安婶重新盛!哥,你也太偏心眼了!”

封行朗一边撩言调侃,一边用勺子舀上了两个鲜鱼丸子送到了蓝悠悠的碗里。

见封行朗也能亲自给她添菜,至少蓝悠悠心里还是美着的。吃着封行朗送来的鱼丸,似乎心情也好上了一些。

雪落突然发现,其实封行朗真的很累。

他大哥封立昕,他是舍不得让别人代劳伺候的;还要在她跟蓝悠悠这两个女人之间游慰。

关键是,这两个女人还跟他大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真够为难他封行朗的!

“雪落,你学的什么专业?”封立昕柔声问。

“传媒学。”雪落答道。

“传媒学?偏向于文化传媒,还是广告传媒?”封立昕又问。

“广告传媒。”

“哦……难怪你之前给我做的那个笑脸的水果拼盘那么惟妙惟肖呢。”

封立昕还记得,那是雪落嫁进封家不久。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做给你吃。把水果打成果泥,那样你就可以吃了。”

雪落甜甜一笑。纯净又明媚,暖得如同可以鞠在手中的阳光一样。

想到过几天就要跟封立昕离婚,雪落还是有些伤感的。

她知道封立昕是个好男人,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她不想伤害她,可她又不得不跟他离婚。她不想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头衔生下封行朗的孩子!

雪落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跟封行朗的孩子。

能跟封行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不多了,雪落便额外的珍惜。

本能的,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雪落朝斜对面的封行朗看了过去……

正文卷 第248章 渴望被女人关心

感受到女人眷恋自己的目光,封行朗抬眸迎了上来。微眯的眼眸里,满是浮魅之意。

不经意间,他轻舔了一下自己菲薄的唇。

雪落的目光连忙逃似的躲开。好像封行朗舔的不是他自己的唇,而是她林雪落的。

好吧,用封行朗的话说,你林雪落春心又荡漾了不是?

雪落难为情的埋下头,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看来小姑娘是需要他的滋养了!这挺好!说明她长大了,也懂事了!

只是蓝悠悠那个女妖精也在,自己怎么才能避开她的视线,跟这个傻白甜做点儿男红女绿的好事呢!

要是在封家做,危险系数会大增!可不在封家,自己能把这个傻白甜哄去酒店里柔躏么?

这个女人可是越来越不乖顺了,动不动就跟他露出桀骜的利齿来!

封行朗的目光随后朝蓝悠悠睨了过去:眸中泛着他们之间才能读懂的寒意。

蓝悠悠是不愿意的,可是在封行朗目光的威逼之下,她才不情不愿的开始学着封行朗刚刚的动作,先从铁板牛柳中找出一根较细的牛柳丝,没用嘴咬断,而是直接用筷子隔成两段,将其中的一段在汤里面洗了洗后,才送至封立昕的嘴边。

“立昕,再吃口牛柳吧。很嫩的。”

蓝悠悠脸上堆起的笑有些生硬。如果这根牛柳是喂给封行朗吃的,又会是怎么样的生媚景象呢?

“悠悠,谢谢……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的,你多吃点儿。”

封行朗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封立昕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轻颤。原来,他是如此的渴望被这个女人关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雪落也想喂封立昕吃东西,那亦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义务。

可雪落知道,封立昕最需要的,还是蓝悠悠对他的关爱。哪怕只是一句随口的嘘寒问暖,一个简单的喂食动作,都会让封立昕无比的满足。

封立昕真是着了蓝悠悠的魔!估计这辈子再也走不出她设下的圈儿。

“喂点儿鱼丸儿吧,我哥爱吃。”封行朗跟言一声。

看得出来,封立昕享受着蓝悠悠对他的喂食,所以封行朗决定便成人之美,逼迫蓝悠悠继续。

蓝悠悠当然是不高兴的,她对封立昕本就毫无感觉,要不是因为封行朗,她一个高傲得向来以居高临下方式看人的矜贵女人,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的喂封立昕呢。

因为不乐意,蓝悠悠有些不耐烦的直接夹了一整个鱼丸喂到封立昕的嘴边。

封立昕嘴唇上的肌肉走向已经扭曲了,根本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有敏捷的反应,更不可能把嘴张得那么大;加上蓝悠悠的不耐烦,筷子上的鱼丸就从他嘴边滑落下来,掉在了他的挡风围脖上。

封立昕尴尬极了,尽力的想遮掩。

封行朗立刻倾身过去,将那个掉落在封立昕身上的鱼丸咬进自己的嘴巴里吃掉,避免了封立昕的尴尬。

“掉身上的,你怎么还吃了?”封立昕轻斥。

“我连大哈都不嫌弃,又怎么会嫌弃你。”封行朗调侃一声。

“臭小子,我可是你哥!你也管大哈叫哥吗?”封立昕尴尬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开来。

雪落立刻用干净的小碗重新盛好几个鱼丸,并用干净的筷子将所有鱼丸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送到了封行朗的手边。

因为一颗善良的心,成全了雪落这一刻的善举。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她真挚的善心却有目共睹。

封行朗端起雪落夹成小块的鱼丸汤碗,再次娴熟的喂起了封立昕。

整个晚饭之际,封行朗便不在多看蓝悠悠一眼。甚至于连一个白眼也没赏给她。却只是和大哥封立昕谈笑风生着。

金医师欣慰的发现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白天让封立昕在医院里治疗,每天晚上回封家休息。有亲情及爱情的呵护和陪伴,更有利于封立昕的身体康复。

蓝悠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怎么就不能像林雪落那个白莲花那样,至少要把表面文章做好一些!

晚餐过后,封立昕将封行朗叫上了二楼的医疗室。

在封立昕的示意下,莫管家拿出了雪落签好的离婚协议,并递送到了封行朗的跟前。

“行朗,这离婚协议雪落已经签好了!我并没有跟雪落解释你才是她法律上丈夫的这一事实。”

微顿,封立昕意味深长道:“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封行朗只是浅浅的扫了一眼那叠离婚协议,随后悠声冷哼。

“两个亿的礼金,他夏正阳准确吐出来了?”

“你只是惦记着你那两个亿的礼金是么?我替她还你!”

“你替她还?”封行朗嗤声悠哼,“封立昕,你非得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你弟弟?这好像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雪落不是外人!她是我弟媳妇!你不认她,我认!”封立昕果断一声。

“得了封立昕,一个蓝悠悠你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帮着林雪落那个傻小白出头呢!”

封行朗悠声挖苦道。绝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你的事儿,你提悠悠干什么!”封立昕温斥一句。

“哥,我知道你很想抱着蓝悠悠那女妖精睡上一觉!要不这样,今晚让金医师给她打上一针,让她乖乖的陪你睡一个晚上!即便做不了事儿,过个手瘾也好啊”

封行朗消遣着封立昕。一来试探封立昕用蓝悠悠用情到什么程度,二来也想转移自己的怒火。

林雪落个傻女人,竟然真敢提出离婚?而且还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送来给封立昕?

她这要是逆天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

“臭小子,我可没你这么色!你小子可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封立昕又是一声温斥。用上了两个男人谈论女人的诙谐口吻。

“我不正经,总好过你假正经!明明就是想睡那妖精,却还装着一副绅士的模样!知道什么是绅士么?绅士就是:有耐心的se狼罢了!”封行朗邪气着言语。

“臭小子,说你跟雪落的事儿呢!你跟我瞎扯什么劲儿!”

封立昕似乎这才意识到:封行朗又在左顾而言他。跟他胡扯,拿他消遣。

“赶紧签字吧!我还等着给雪落回话呢!”

正文卷 第249章 打扰人家了不是?

封立昕当然不希望封行朗真的签下这份离婚协议。

因为他已经认定雪落是个好弟媳,温婉贤良,心境纯粹。也只有这样的纯净女人,才能捂热封行朗那颗饱受仇恨的心。

封立昕一个劲儿的让封行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其实是一种倒逼的手段。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看向封立昕;而封立昕也不动声色的回迎封行朗的目光。

兄弟俩就这么对峙着。看起来像是在博弈!

没有任何的腥风血雨,有的只是彼此之间的关怀!

封立昕真的很感谢自己能拥有封行朗这么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从来没有因为封行朗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怠慢冷落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地位会因为封行朗这个私生子的出现而受到威胁。

从父亲封一山把封行朗领回封家的那刻起,他对这个弟弟一直都是关护有佳的。

小时候的封行朗,是一个叛逆得让人发指的孩子!

当然了,成年后的封行朗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段依旧狠毒,行事依旧残酷。

唯一能让他有所改观的,就是封立昕一直以来手足之情的呵护。

兄弟俩对视了一分多钟,然后封行朗拿起了笔,毅然的在雪落签好字的女方旁边,签下了两个字。

封立昕的一颗心都凉成黄花菜了!

“臭小子,你还真签呢?”

封立昕勃然大怒,“雪落那么好的姑娘,你说离就离啊?!”

“不是你让我签字的吗?这长兄如父,我只是乖乖听话而已!”

封行朗洒脱的将派克金笔丢在了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上。

“要没什么事儿我回房间睡觉去了!”封行朗站起他那挺拔的身姿。

“臭小子,你真要跟雪落离婚呢?你不用再考虑考虑了?”

封立昕实在不忍心封行朗跟雪落离婚。在他看来,雪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以柔克刚,十分的适合自家狂妄又霸道的宝贝弟弟。

“不用考虑了!你就把这个直接拿去给那个白痴女人好了!”

封行朗冷厉一声,言语里满染着怒意。

“你确定?”封立昕再次追问。

“哥,你有这时间和闲功夫跟我磨叽林雪落那傻女人的事,到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把蓝悠悠那妖女人给睡了!”

丢下这句话后,封行朗便稳健着步伐离开了医疗室。

不过这步子要比平常沉上几分,似乎每一步都踩着身体之中的怒意。

“行朗……行朗……”

封立昕又唤了两声,想让封行朗改变主意,可封行朗去是一副去意以决的笃定。

“老莫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行朗这小子脾气倔强得跟头犟牛似的!”封立昕一阵唉声叹气。

莫管家也是一声吁叹,拿起那份被封行朗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看上一眼后,便笑了。

“哈哈哈哈,这二少爷啊,还是这么的爱玩呢!”

封立昕一怔,也探头过来寻看。

睨到封行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的那两个字后,他也跟着笑了。

“这还差不多!行朗那小子分明就是舍不得雪落!就是嘴巴太硬,不想承认罢了!”

******

健步下楼,封行朗的一张俊脸冷凝得能落下冰霜来。

“太太呢?”

他冷冽着声音询问着在客厅里忙碌的安婶。

“太太回房休息去了!”

回答好后,安婶又补充道:“蓝小姐和太太相处得还不错,刚刚还听到她们俩有说有笑的呢!”

安婶是怕二少爷担心两个女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会大动干戈,便跟言宽慰。

封行朗冷着一张俊脸朝楼下的客房走去。

敢主动提出跟他封行朗离婚?她林雪落还真够有胆儿的!而且还将签好的离婚协议送去给了大哥封立昕?这好歹有些丢了他封行朗的脸!

不单是面子,连里子也快被这个女人给丢光了!

即便要离婚,也不是她林雪落有资格主动提出来的!

以为房间的门会被锁得严严实实,却没想只是虚掩。

庥上侧卧着一个人,从进门的方向看过来,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

封行朗向来属于能做就不开口多说的唯他独尊范儿,他径直朝庥上的女人扑了过去,想好好的教育她一顿。

文的不行,就直接来武力的!总有一种适合她林雪落!

“啊……”庥上的女人惊叫一声。

竟然是蓝悠悠!她怎么死到这间房里来了?

蓝悠悠也发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是封行朗!下一秒,她的一双莹白到让人炫目的有力纤腿便缠上了封行朗的劲腰,阻止了他的离开。

“阿朗,干嘛这么野蛮啊,吓我一大跳!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身之下的蓝悠悠,简直柔化了。像一只柔若无骨的八爪鱼一般,紧紧的钩住了封行朗主动送上门的劲腰。他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带动着她一起。

“蓝悠悠,松开!听到没有?这并不好玩!”封行朗厉斥。

“你觉得不好玩,可我觉得好玩极了!”

蓝悠悠生媚的面容柔情得能掐得出水来,“又或者,你想玩的不是我,而是林雪落那个白莲花?”

蓝悠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封行朗飞扑上林雪落的庥,想睡的当然不会是她蓝悠悠!

宿舍里的洗漱条件当然比不上封家的奢华舒适。

正在洗手间里美美的跟肚子里的小乖泡澡的雪落听到房间里传来蓝悠悠的尖叫声后,快速的把自己擦拭干爽,裹好厚实的睡袍走出了巡看。

“悠悠,你怎么了?”雪落关切的询问。

等雪落迈出洗手间门的那瞬间,她就已经后悔自己的太过莽撞。

打扰人家了不是?

刚好看到封行朗和蓝悠悠同滚在自己的庥上!好吧,不是自己的庥,而是封家的庥上!

两个人高密度的粘合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看,好像两个人已经合二为了一。

那姿态,怎么看怎么让人脸红心跳。反正雪落是万分难为情的!

“那……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只是路过!你们……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

雪落尴尬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

好歹这也是她林雪落在封家临时的房间,他们就这么滚上了?

他们这是有多么的急不可耐啊!

正文卷 第250章 危及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谴责此时此刻跟蓝悠悠滚在一起的封行朗。

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爱怎么滚就怎么滚,合情又合法。又岂容她林雪落从道德上去谴责?

还谴责别人呢,先说说你林雪落自己吧:顶着封立昕妻子的头衔,却跟封行朗早就有了苟且之实!

雪落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个最应该被谴责的对象!

心被莫名的揪疼了,雪落近乎以逃跑的方式离开了房间。

“林雪落,你丫的给我站住!”

看到女人即将逃跑,封行朗愤怒的低嘶一声,那满染着怒意的口气,简直要把女人给活吞了。

雪落又怎么会乖乖的听话呢!被男人这么一吼,她跑得就更快了!

可封行朗却被蓝悠悠这个万年妖孽缠住了去路,只得看着雪落从他面前逃离出房间。

“蓝悠悠,你他吗的有完没完?”封行朗愤怒的厉吼一声,“快松开!别逼我动粗!”

“封行朗,原来你是真想睡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啊?!她可是你大哥的女人!”

蓝悠悠是又惊讶又愤怒:这天下的女人又没有死绝,怎么他封行朗偏偏就看上了他大哥的女人呢!

“她林雪落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封行朗的女人!懂了么?”

刚刚在医疗室里被雪落签好的离婚协议已经狠狠的刺激上一回了,在面对蓝悠悠的挑衅时,封行朗积聚的怒意在瞬间爆发开来,也不管不顾自己说出这句话时,会对雪落造成多么深的隐藏危险!

在封行朗吼出林雪落是他封行朗的女人时,蓝悠悠彻底的震惊 。不仅仅是震惊,甚至于还有点儿发懵:封行朗不但觊觎了他大哥封立昕的女人,而且还似乎爱上了那个女人!

封行朗爱上了林雪落?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把蓝悠悠吓到了!

自己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是这样?

那她蓝悠悠呢?这么多年的守护算什么?这么多年的等待又算什么?

为了他封行朗,她差点儿就跟义父反目成仇!

她本以为自己的苦苦等待,苦苦维护并不求回报!可在封行朗说出他有了林雪落那个女人时,还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鸠占鹊巢?鸠占鹊巢?究竟是谁占了谁的巢?!

封行朗一把推搡开滞怔着的蓝悠悠,快如猎豹似的从庥上一跃而下,冲出房间,去逮林雪落。

跑进客厅的雪落看到正收拾的安婶,条件反射的奔了过去。

“安婶,快帮帮我,封行朗又要发疯了!”

雪落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封家就这么大,跑哪儿都在他封行朗的掌控之中。

其实雪落也不傻:刚刚在自己的房间撞上了封行朗和蓝悠悠滚在一起,并不是他们两人急不可耐。要是封行朗真想跟蓝悠悠滚,也用不着跑到她的房间里!

难道封行朗跑去她的房间,目的是为了找她林雪落?

这一想,雪落就更加紧张了!

不过还是挺感谢误睡在自己庥上的蓝悠悠帮她阻拦住了封行朗。

隐隐约约间,雪落似乎嗅出封行朗的突然暴戾应该和自己跟封立昕提出离婚有关。

这个封立昕也真是的!自己离个婚,竟然还要跟自己的弟弟商量?

又关他封行朗哪门子事,他狂躁个什么劲儿啊!

再说了,他哥不是有蓝悠悠这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么?自己跟他离婚,岂不是如他所愿?

真不明白他封行朗有什么可恼火成怒的!又不关他半毛钱的事儿!

“林雪落,你今天要是再敢跑,你就死定了!”

客房门口处,不但传来了封行朗怒火中烧的恐吓,还有他那沉稳又暴戾的步伐声。

“啊……”雪落惊呼一声,转身就朝二楼的医疗室跑去。

雪落是识时务的:以她的速度往客厅门外跑,十个林雪落也能被他封行朗给逮回来!

如果有人能hold得住封行朗,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封立昕了。如果连封立昕都呵斥不住封行朗对自己施以暴行,那整个封家就没人能救得了她林雪落了。

雪落到是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小乖。小乖才两个多月,还没满三个月,是最脆弱最不安稳的时候,要是被封行朗误伤,雪落是不能原谅她自己的!

雪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封行朗整要对自己施行暴力,有伤及孩子的任何不可控蛮横,她只能跟封立昕坦白自己怀孕了!

封立昕不是想让自己跟封行朗生个孩子过继给他当儿子么,那他一定会在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安全的!

什么过继孩子,都只是她林雪落凭空意念yy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雪落是不会说出自己已经怀孕的事。

因为她保不准封行朗这个戾气的男人在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直接拖拽着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立昕……立昕……开门……快开门……救救我……”

雪落一路往楼上爬,一边已经嚷叫上了。因为身后已经听到封行朗冲上楼梯的声音了。

幸好封立昕还没有入睡。正跟金医师梳理着下一个星期的治疗。自从蓝悠悠出现后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封立昕很积极的在配合着金医师做着各种各样的治疗。

“是雪落的声音。金医师,去开个门吧,让雪落进来!不能再由着行朗那小子欺负雪落了!”封立昕听到了雪落的呼救声。

现在的封立昕,已经不是一个多月前生命垂危的封立昕了。他已经撤去了呼吸机,能够自主的呼吸,自主的从食物里汲取营养,四肢的活动能力也加强了不少。

“啊!”在封行朗飞身跃上二楼时,雪落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这可是在二楼!要是让这个戾气的男人逮住了她,直接把她从二楼丢下去,那自己的小命可真就玩完了!而且还要危及肚子里的小乖!

“咔哒”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医疗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就像打开了一扇救命之门!

雪落立刻奔了进去,直接爬上了封立昕的病庥,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他……

正文卷 第251章 非暴力不合作是么?

“立昕,救救我,封行朗他又要发疯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上回已经被封行朗蛮横的丢出去过一次,幸好只是磕碰到了膝盖,那也是她林雪落命大。

要是这回再被他丢一次,雪落觉得自己就不会再有上回的好运气只磕个膝盖了。

在落声的一瞬间,封行朗便快如猎豹似的冲了进来。

“啊!立昕救我!”

雪落惊呼一声,立刻躲在了封立昕的背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膀,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雪落真的怕极了封行朗这个男人的戾气。有时候哪怕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儿,他都会对她野蛮耍横。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已经爬上大哥封立昕病庥的雪落。而且还紧紧的抱住了封立昕的肩膀,小鸟依人似的藏在封立昕的身后。

手足情深归手足情深,在看到雪落爬在大哥封立昕病庥上时,封行朗还是很不爽的。

“林雪落,赶紧给我下来。”

封行朗的声音还算温和,听起来也不算刺耳。

“我不下去!”

雪落当然不会听话的从病庥上爬下去了,封立昕现在无疑成了她最后的挡箭牌。

“我怎么惹你了?你又这么凶我?你不喜欢我呆在封家,哪怕我现在就滚!但你不能这么对我!”

雪落依旧藏身在封立昕的身后,噤若寒蝉的跟封行朗对峙着。

“你下来!我不凶你!乖,听话!”

封行朗好脾气的开始诱哄着赖的病庥上死活不肯下来的女人。

“封行朗,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哄不了我的!”

雪落当然不会再相信封行朗的话,“上回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想吐,又不是真的嫌弃立昕!你就不由分说的把我直接推出了客厅,像垃圾一样推到了台阶下面!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封行朗,我恨你!”

或许是委屈堆积多了,雪落哽咽了起来。

“行朗,这是不是真的?你推雪落了?还把她推下了台阶?推在大雨里?”

封立昕严肃了起来。他只以为封行朗当晚把雪落赶走了,却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如此的暴力。

“林雪落,你先从庥上给我下来,我们出去好好说。”

封行朗隐忍着心头的怒意,在看到女人泪水涟涟时,还是滋生起了那么点儿怜香惜玉之意的。

“我没话可跟你说的!今晚我要跟立昕睡!”

雪落抹去了自己的眼泪,直接钻进了封立昕的绒毯里。

“……”这弟媳爬上了自己的庥,而且还要跟自己睡,封立昕几乎都傻眼了。

好吧,这下你们封家两兄弟玩大了吧?

完全不知情的雪落,选择留下了跟封立昕这个丈夫一起休息,那完全是合情又合理的。

雪落当然也知道以封立昕谦谦君子的为人和身体状况,根本不会轻薄她。所以留在医疗室里,无疑是最安全的!至少可以避开封行朗的纠缠!

一听雪落这么说,封行朗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

“林雪落,你别太过分!赶紧给下来!”

封行朗那张隐忍了多时的面孔,再也一次让戾气覆盖住了。

原本封立昕还尴尬的想劝说雪落先从他的病庥下去的,可一听封行朗这么说,他也不着急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逼迫他封行朗承认雪落是她妻子的好机会!封立昕当然不会错过!

于是,封立昕便维持着沉默是金,以静观其变。看他们小俩口还能闹腾出什么花样来!

“封行朗,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刚才还说会好好跟我说呢,我信你才有鬼!”

见封行朗瞬间恢复了他蛮横的本色,雪落就更不肯从封立昕的病庥上爬下来了。

而封立昕一直维持着中立派,不帮雪落,也不帮他封行朗。看上去似乎在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林雪落,我哥身体不好,你这么闹腾,会让我哥二次受伤的。”

封行朗压制着要将女人手撕的怒火,决定先好言相劝。

“放心吧,今晚我会睡在边上,不会挤到他的。”雪落保证道。

“林雪落,你这个愚蠢的女人!非暴力不合作是么?赶紧给我死下来!”

见雪落敬酒不吃吃罚酒,封行朗绕过病庥,直接朝里侧的雪落扑身过去,想将她直接拖拽下来。

“啊……”

雪落发现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本能的再次抱住了封立昕……现在也只有封立昕才能救她了!

“封行朗,你小子闹够了没?你这是要当着我的面儿暴打雪落一顿么?”

封立昕终于发话了。他伸过一只手,横在了雪落跟封行朗之间,不为阻止封行朗,只为保护雪落不受进一步的伤害。

“哥,你这么做,恐怕有些不适合吧?”

见封立昕真的动怒了,封行朗的口气也诙谐了几分。即便要收拾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当着封立昕的面儿。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不要雪落,我要!从现在开始,雪落就是我妹妹!你敢动她,先过了我这一关!”

封立昕实在不忍心看到雪落因为自己当初的鲁莽和仓促的选择,而继续被封行朗欺凌下去。

“你妹妹?这不太好吧?那我睡她,岂不成乱什么伦了?”

封行朗没有要松开雪落的意思,却索性在庥沿边上坐了下来,开始跟封立昕瞎扯皮。

雪落羞得无地自容。这男人怎么什么都说啊!他轻薄了他大哥的女人,竟然还能如此的侃侃而谈?

他还要脸么?他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竟然还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这不是故意让他大哥难堪么?

“那是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今后你想睡雪落,恐怕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你亲口跟雪落承认你是她……什么人!”

封立昕就差把话说明了。但还是给封行朗留有了最后一线机会。

但封立昕的这番话,着实把雪落给听傻了!

什么叫以前的事儿既往不咎啊?他封立昕也忒大方了吧?她可是他的妻子啊!

还有,这兄弟俩怎么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如此不加遮掩的,就在她这个当事人面前,左一个睡字,右一个睡字的啊?

能不能顾及点儿她林雪落的感受?!

正文卷 第252章 关于睡在哪儿,这是个问题!

还有,封立昕要封行朗承认他是她林雪落的什么人?

该不会是拼头吧?还是承认他跟自己的歼情?无论是哪一个,雪落都觉得无地自容。

这闹了半天,大哥封立昕只是想逼迫自己主动在林雪落这个白痴女人面前承认自己跟她合法的夫妻关系?

要是这么个逼法儿,他封行朗就迫不得已的承认了,那得多无趣啊!

单是这女人噤若寒蝉的小模样,就足够让他们兄弟俩消遣上好一阵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承认不承认,又能改变什么?反而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或许封行朗从小到大的顽劣秉性,注定他不会主动的从别人的角度去着想。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你封行朗所消遣的乐趣,是建立在雪落痛苦和煎熬之上的!

“怎么,不让我睡,难不成你想自己留着?”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向上微微扬动,然后就说出了这么一句欠揍的话来。

“封行朗,你……”

封立昕着实被封行朗这邪气得让人牙痒痒的话给呛到了。噎得他都不知道跟这个混小子说什么了!

“行了,给封立昕五分钟时间:要么,把这个女人留下你封立昕自己睡;要么,乖乖的把她给我交出来!我就在门外等着!过时不候!”

封行朗站起身来,那挺拔的身姿里满藏着男人的力量感。

“封行朗,你这个浑小子!你真舍得把雪落留下来吗?”

封立昕有些中计的朝着封行朗的背影厉斥一声。似乎从小到大,像玩这种心机游戏,只有封行朗故意输给他时,他才能赢。

“好!今晚我就把雪落留下来!你就在门外哭你的鼻子吧!”

封立昕一个恼火,便话赶话的跟封行朗呛上了。想让他先松口,门儿都没有!

走出医疗室的封行朗很清楚:他的女人林雪落呆在大哥封立昕的医疗室里,会一丁点儿事都不会有,而且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封行朗当然相信大哥封立昕的为人!

只是……只是那傻女人主动去爬封立昕的庥,这让封行朗着实不爽!

随着封行朗的离开,医疗室的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雪落连忙从封立昕的病庥上爬了下来,“立昕,对不起啊……”

这声音道歉,似乎有那么点儿莫名其妙了:你这是爬的自己丈夫的庥,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呢?

“扰到你休息了。”随后,雪落又补充一句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唉,”封立昕微微吁叹一声,“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想到行朗那小子给了你那么多苦头吃!也不怪他,都是我当初太鲁莽太意气用事了,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雪落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一个溺爱着自己弟弟的大哥,正在给弟弟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开脱他封行朗所犯下了一切罪行!

听起来,封立昕俨然已经知道他宝贝弟弟轻薄过自己的事儿,可也没看到他封立昕怒发冲冠呢?竟然还是一副使劲偏袒和维护的言辞?

雪落真的理解不了封立昕对封行朗的溺爱!俨然已经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

雪落发现自己再如何的喊冤叫屈,在封立昕面前都无法得到伸张正义。

“雪落,行朗真的很优秀,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他的好。”

封立昕又柔声一句,“多给他些时间吧。也算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为自己的弟弟对你的恳求。”

雪落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实在受不了这一家子人,无论是家仆还是管家,亦或者是一家之主的封立昕,都在撮合着自己跟封行朗?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雪落已经不想再跟封立昕讨论有关封行朗的任何话题。

想起什么来,雪落追问一声,“对了立昕,那份离婚协议……您签好没?”

想起来封立昕的手有可能无法握笔,雪落连忙歉意的又说:“要不我们再请民政局的人来封家一趟吧。”

想到几个月前,封家也是将民政局的人请来封家办理的结婚证。

“签是签好了……只是……”封立昕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雪落追问一声。

“只是你未必想看。”封立昕微微的叹息。

“我未必想看?什么意思啊?”

雪落有些懵了。既然签都已经签了,怎么还有自己不想看的?

那两个亿的礼金?雪落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儿。

“是不是您提出了其它的条件?那两个亿的礼金是么?”

雪落问得小声翼翼。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拿不出那两个亿的礼金。而且又羞于启齿的回夏家问舅舅夏正阳要。

“当然不是。这样吧,如果你真想看,一会儿问莫管家去拿。”

封立昕虚弱下了声音。似乎被折腾得够呛。

“哦,好的。”

雪落欣然答应。既然不是那两个亿礼金的条件,雪落也轻松了不少。

“封太太,大少爷要休息了。他今天的运动量已经严重超负荷了。”

金医师察觉到了封立昕的疲惫。他还是个重症患者,经不起这长时间的闹腾。

“哦,对不起,对不起。”

雪落立刻起身,朝医疗室的门口退步。可在伸手看门之际,她又给顿住了。因为她想起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刚刚说的话:会等在医疗室的门口。

“放心吧,二少爷已经出门了。”金医师安慰一声。

出门了?真的吗?

雪落不放心的从智能可旋转猫眼里往外张望,发现整个走廊里都安安静静的,还真没有封行朗的魔影。

在跟封立昕告辞之后,雪落便走出了医疗室。

下楼梯的时候,雪落走得很慢,生怕封行朗像只野兽一样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扑向她。

她都快胆战心惊成神经质了。

“太太,快下楼吧。我刚给你煮了安神助睡眠的红枣羹汤,你喝完了好睡个饱觉。”

楼下的客厅里,就只有安婶一个人在忙碌。不见封行朗的踪影,也不见其它人的身影。

雪落四下环看,柔声问着安婶:“安婶,你家二少爷呢?”

“哦,二少爷他……”

安婶欲言又止,朝着楼上医疗室的方向瞄了一眼后,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二少爷刚刚带着蓝小姐一起出门了!”

正文卷 第253章 封行朗,你这个无赖!

二十分钟前。

走出医疗室的封行朗接到了叶时年打来的电话。

说是那个意大利赌徒又去了启北山城的俱乐部。这一次,他还带上了其它三个人。丛刚看出来其中一个身手极好,应该是个职业杀手之类的人物。

被暴打过一顿还敢来,这得有多大底气呢!而且这回竟然还带了其他三个人,来寻衅滋事么?

在申城,敢如此撒野的人并不多见!

一个星期前,封行朗让白默调查了这个意大利人。底子还算干净,职业赌徒。一般只在拉斯维加斯混,偶尔也会去澳门兜上一圈或半圈。是第一次出现在申城,出现在封行朗的俱乐部。

启北山城的俱乐部跟夜莊,虽说都属于娱乐的范畴,但两者的本质却不同。

用白默的话说,他是拿着各种本本经营的,上合法,下也合法。

而封行朗启北山城的俱乐部,或多或少就有些见不得光了。毕竟这种娱乐方式还不能像澳门那样光明正大。

这让封行朗本能的联想到一个人——蓝悠悠身后的那条大鱼。

究竟这个意大利人的出现,跟那条大鱼有没有关联,最简单直白的测试方法,当然是领着蓝悠悠前去一探究竟不就一清二楚了?

所以,封行朗决定带上蓝悠悠去会会那个意大利人。

封行朗出现在蓝悠悠卧室门口时,蓝悠悠正满怀伤感的躺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怔怔盯看着天花板。似乎她还没能从封行朗的那句:‘她林雪落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封行朗的女人!懂了么?’回过神儿来,依旧沉浸在她哀伤得化不开的凄凉之中。

或许在林雪落出现之前,蓝悠悠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需得到他封行朗的回馈。她觉得自己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不求报答!

可当蓝悠悠遇见林雪落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为封行朗所做的牺牲,是那么的不值和可笑!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最终那个男人还是被别的女人的怀抱吸引了过去。

封行朗没有绅士敲门的习惯。可这一次他却绅士了一回。

在进去蓝悠悠的卧室之前,他轻叩了两下门以示提醒。

蓝悠悠回眸怨怨的扫了一眼冷不丁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封行朗。却没有开声。因为她的心已经凉成了一片,冷得她什么话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

“思过呢?”

封行朗轻描淡写的询问一声,驻足在了蓝悠悠的庥前。扫描着女人低落的情绪和伤感的情怀。

“你已经是罪孽深重了,思不思过都那样!起来吧,陪我出门兜个风!”

封行朗朝庥上躺着的,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伸去一只手。以绅士的姿态。

“兜风?呵,你怎么不去找你家白莲花啊!”蓝悠悠满是酸意的作答。

“带上她得有多无趣啊!哪有你来得带劲儿!”

封行朗上扬着英挺的眉宇,匪气着姿态邀请着庥上懒懒着不想动弹的女人。

“封行朗,你少来!刚刚你去白莲花的房间,是准确扑倒她吧?”

蓝悠悠怨恨的瞪了封行朗一眼,烟视媚行的眸子里,满是被冷落后的不痛快和不甘心。

“可我现在正在你的房间里!而且很绅士的邀请着蓝悠悠小姐您!”封行朗和颜悦色。

“可我讨厌你的绅士!我更喜欢你粗鲁一些!”

庥上的女人飞跃而起,整个人撞向了封行朗;毕竟蓝悠悠还有着百来斤的体重,不可能向接一只蓝球一样容易。封行朗后退上大半步,才算把冲扑过来的蓝悠悠给兜住。

这女人,真的很带劲儿!有让男人把她不住的资本。

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情商亦是登峰造极。

“老了!你这么撞过来,我会散架的!”封行朗柔斥一声。

“封行朗,是不是哄不到林雪落滚庥,你就不得已而求其次?”

蓝悠悠的双脚勾在封行朗的劲腰,高难度的瑜伽姿态,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媚意横生。

“你蓝悠悠竟然也有自喻为‘其次’的时候?这也太委屈你了吧!要说其次,也应该是林雪落那个傻劲却还不甜的蠢货!”

竟然还敢主动往大哥封立昕病庥上爬?也真够愚蠢得让人不能直视!

“封行朗,难道你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吗?你越是这么骂她,心里其实就越喜欢她,对么?”

因为林雪落的出现,蓝悠悠突然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甚至于有些发慌。

“那我也亲你一下好了!”

封行朗卯足了劲臂上的力道,直接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朝庥上砸了过去。

“封行朗,你混蛋!竟然敢丢我?”蓝悠悠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

“你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我丢你,就等于亲你!难道不是这么理解的么?”

封行朗匪气着声音,不羁得让人牙直痒痒。

“封行朗,你这个无赖!”蓝悠悠真想扑上来咬封行朗一口。

“给你五分钟时间,打扮素净点儿!少给我出门招蜂引蝶。”

封行朗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蓝悠悠向来都叛逆,越是让她打扮素净,她就越会描眉画眼得花枝招展!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蓝悠悠一袭宝蓝的抹匈长裙亭亭玉立的出现在了封行朗面前。

高高盘起的青丝间,插着一朵沁人心脾的香水百合。那鲜花的清新妖冶,把她衬托得格外高贵而典雅。

蓝悠悠的美,是得天独厚的。精致美艳的五官,洁白细腻的肌肤;混血的独特气质,将她高贵典雅淋漓尽致的洋溢着。

真是个女妖精!难怪大哥封立昕会中了她的美人计,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差点儿连命都搭上!

见封行朗的目光流连忘返在自己的身上,蓝悠悠笑得更加生媚。

“走吧,亲爱的!”蓝悠悠娆情一声,便上前来挽过封行朗的臂弯。

打扮成这样出门?安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二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带蓝小姐去哪里啊?要是大少爷找蓝悠悠小姐,可就不好了。”

安婶是想提醒二少爷封行朗:这蓝小姐可是你大哥喜欢的女人。你怎么能深更半夜的带她出去瞎胡闹呢!

正文卷 第254章 也好早些跟二少爷有个孩子

安婶的骨子里是封建并传统的。

她认为了蓝悠悠是大少爷封立昕喜欢的女人,所以二少爷就不应该沾染。

安婶也知道:现在大少爷被大火烧成了这副残容,当然比不过二少爷的风流倜傥。但越是这样,二少爷封行朗就越不应该去跟大少爷喜欢的女人爱昧不清。

难道二少爷这是忘了吗:大少爷是因为救他才烧成这样的!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觊觎他大哥的女人呢。

“我算哪根葱了!你们家大少爷不是有林雪落那个封家大少奶奶伺候着么!”

蓝悠悠赏了安婶一记冷眼之后,便挽着封行朗的臂弯离开了封家。

目送着二少爷和蓝悠悠离开,安婶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她实在是太心疼大少爷封立昕了。好不容易爱上了个女人,可这个女人还一心只惦记着二少爷封行朗!

这二少爷封行朗也真是:明知道自己的亲大哥喜欢蓝小姐,却还跟她不清不楚的。

莫管家从车库方向的偏门走了进来,看到安婶独自黯然神伤着,便上前来安慰。

“放心吧老安,二少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分寸!不把这个蓝悠悠底子调查清楚,二少爷又怎么能放心将她留在大少爷身边呢。”

莫管家的思维方式,要远比安婶来得更逻辑更严谨。同为男人,他也更懂得二少爷封行朗。

“但愿如此吧!唉……”安婶又是一声吁叹,“老莫啊,你说那个蓝小姐,能喜欢上咱家大少爷吗?”

安婶总是这么的杞人忧天。事关封家两个少爷的,事无巨细,她都要狠担上一份儿闲心。

“我觉得:二少爷一定有办法让这个蓝悠悠喜欢上大少爷的!有二少爷在,由不得她不喜欢!”

莫管家霸气的口吻,到是跟封行朗很相似。

“这喜欢不喜欢,哪还能用逼的啊?这逼出来的喜欢,归根结底都是假的,早晚都是要被拆穿的!”

安婶又是一声操心的哀叹声。

“行了老安,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大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的!这不是还有二少爷吗!”

微顿,莫管家顿下了去书房的步伐,“对了老安,我觉得你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给雪落太太调理好身体,也好尽早的给封家开枝散叶。”

“这还用得着你教啊!这安神又养生的红枣莲子羹都已经煲上了。一会儿雪落太太下楼,我就盛给她喝。”

*******

雪落从封立昕的医疗室里小心翼翼的下楼时,封行朗早已经带着蓝悠悠离开了封家。

安婶盛好了一碗红枣羹,正招呼她下楼喝。

经过询问才知道:封行朗离开了封家,而且还是带着蓝悠悠一起离开的。

雪落忍不住的在脑海里闪过一丝邪念:这封行朗和蓝悠悠没能在封家滚成庥单,难道他们出门滚去了?

好吧,雪落承认自己想歪了,也想邪恶了!只是像封行朗那种常在花中游的男人,想把他想纯洁一点儿都难!

见雪落想得出神儿,安婶又安慰上一句:“太太,你也别多想:二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他知道蓝小姐是他大哥心爱的女人,他不会对蓝小姐怎么样的。”

雪落微微收敛自己的愣神儿,有些难为情的轻咳了一声,“他想对蓝悠悠怎么样,我也管不着!”

嘴巴上这么说,可雪落心里还是挺难过的。她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腹处,似乎不舍得肚子里的小乖跟她一起难过。

“太太,趁热把红枣羹喝了吧。安神助睡眠的。把身体调养好了,也好早些跟二少爷有个孩子。”

安婶说这句话时,完全是没经过大脑的。估计她是替封家想要子嗣想疯了,想什么便说什么了。

安婶无心的话,却把雪落给狠狠的怔住了:早些跟二少爷有个孩子?呵,果然跟自己所猜测的一样,封家上下都算计着让她怀上封行朗的孩子,然后好过继给封立昕?

“安婶,我可是立昕的妻子!你说这话合适吗?”

雪落厉声道。她是善良的,更是温婉的,可她却受不了这封家上下一起圈圈套套的捉弄和欺骗。

他们有没有想过:她林雪落也是个有尊严的人!而不是可以任意戏弄的玩之物。

无论这样的捉弄和欺骗,是不是打着善意的旗号!都是不道德的!

被雪落这么一斥,安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

“这红枣羹您还是自己喝吧,我要回房休息去了。”

雪落实在不想喝下安婶这碗另有所图的红枣羹。这是要把她当成生育的工具么?

辛好自己没把已经怀孕的事儿告诉安婶,要不然自己还真坐实了生育工具之名。

看到雪落太太孤寂着消瘦的背影离开,安婶心里又是一阵堵得慌:这二少爷要隐瞒雪落太太到什么时候啊!

一想到封家现在还多了蓝悠悠那个不速之客,安婶就更不敢擅作主张的跟雪落太太摊牌了!还是一切等二少爷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房间里,雪落先把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又在窗口那边放了一排的水晶饰品,只要有人从窗口爬进来,这些饰品就会掉到地板上起到警示作用。除了封行朗,一般的陌生人是进不来封家的。

躺回庥上之后,雪落辗转反侧,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肚子里的小乖:宝贝儿,虽然你大伯是个很好的男人,但妈妈实在不忍心将你过继给他。妈咪舍不得你!

妈咪知道你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很有孝心,也很有爱心的宝贝,即便不用过继给你大伯,你也会孝顺他的是不是?

或许是怀孕中的女人更容易多愁善感,雪落忍不住的去联想:当初封家逼着舅舅夏正阳履行当初许下的承诺,目的也许只是为了找一个生育的工具吧!

现在想来,自己还真够可悲的!

或许自己唯一做了一回机智的事:就跟封家所有人隐瞒住了自己已经怀孕了的这一事实!

一想到封家人的企图,雪落忍不住的胆战心惊:自己必须尽快的离开封家。时间一长,这肚子里的小乖肯定是藏不住的!

她想到了封立昕放在莫管家那里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正文卷 第255章 做梦!

既然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自己拿去民政局不是就可以跟封立昕把婚离了吗?

离了婚,自己就不用顶着封立昕太太的头衔生下封行朗的孩子了!

这么一想,雪落立刻从庥上翻身下来,穿上厚实的睡衣,急急忙忙出去找莫管家拿签好的离婚协议。早拿早离开,早离开早解脱。

莫管家在书房里忙碌着。自从封立昕重病之后,他也会代理一些封氏集团上的业务。

雪落进来的时候,莫管家正给几份重要的文件盖章。因为封立昕不能亲手签字,只能用有同样法律效应的公司印章盖上。

“莫管家,打扰您了。”雪落有些局促的叩开了书房的门。

“太太您客气了!”莫管家放下了手中的印章起身相迎,“您找我有事儿么?”

雪落主动来找他,应该是有事儿的。

“立昕说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搁在您这儿……我是来拿的。”

雪落有些难为情,也有些难堪,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口。想想那两个亿的礼金,不但不退给人家,而且还主动提出离婚……对于封家来说,的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离婚协议?哦,是在我这儿。”莫管家微微浅叹,“不过太太,我估计你应该不会想看到的!”

又是说她不想看到?怎么跟封立昕的口气一样啊?

“不!我想看!”雪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封立昕是个好男人,但这婚,她林雪落必须离。自己必须给肚子里的小乖一个更纯净的身份。

“太太,既然你执意要看……那好吧,我这就拿给您。”

莫管家弯身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太太您看归看,可千万别上火了!”

不就是一份儿离婚协议么,自己又能上什么火啊!

雪落接过离婚协议,仔细的查看过去:发现前面部分并没有增加任何的额外离婚条件。

可在要签字的最后一页,雪落惊讶万状的看到男方的签名处竟然签着……签着……

做梦!

两个力透纸张的狂草!遒劲有力!

这也叫签名?

“这……这字是谁签的啊?是封立昕吗?”雪落都快无语凝噎住了。

“不是大少爷!字是……二少爷签的!”莫管家直言不讳。

在封立昕将这份离婚协议交给莫管家时,就已经交待过:如果雪落问起,就实话实说。

“封行朗?”雪落更加惊愕了,“他凭什么签字啊?”

雪落没想到封立昕离个婚竟然要跟自己的弟弟商量!商量就商量吧,竟然连字都让封行朗签?

做梦?????

做梦?!

好狂妄霸道,且目中无人的嚣张口吻啊!

“太太,这离婚协议,怕是只有二少爷签字了……才能生效啊!”莫管家委婉的说道。

“为什么?难不成他封行朗能一手遮天?连法律他都敢视之为儿戏?”

愤怒之急的雪落,已经冷净不下来去思考莫管家相对委婉含蓄的说法了。脑子里满满的都被‘做梦’这两个字给占据了!

除了愤怒,还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太太,您息怒!估计二少爷是想珍惜跟您的这份儿感情吧!”

莫管家的用词,隐约又含蓄。每一句都能给雪落适当的提醒和启发;但每一句都不会点明真相。

这就要看雪落太太自己的悟性了!

可愤怒中的雪落,显然理解错了莫管家的提醒和启发。她以为封行朗之所以不肯他大哥跟她离婚,是因为他想如了他大哥的愿,让自己跟他生个孩子,然后好过继给他大哥封立昕!

“你们封家所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雪落愤恨的丢下这句话,便气冲冲的跑出了书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莫管家怔愣在原地:这雪落太太究竟是领悟了他的话呢?还是没领悟呢?

总觉得雪落太太这最后的厉吼声,好像话中有话似的!

什么叫‘不会让你们如愿’?‘你们’指的应该就是封家人吧!可封家人又有什么愿要如的呢?

是不是雪落太太误会了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了!

房间里,雪落对着‘做梦’那两个字愤恨的怒目圆瞪着!

“封行朗,你浑蛋!浑蛋!天地下最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凭什么签字啊?你算哪根葱?”

无法宣泄出怒火的雪落,只能对着封行朗签下的那两个字痛骂着。

签下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字后,那个男人竟然还能兴师问罪的下楼来抓她?他怎么有脸的啊!

雪落差点儿忘了,那个男人做事向来就不带脸不带皮的!

难怪封立昕和莫管家都说她不会想看到呢!现在看来,他们早纵容了封行朗的放肆签字!

这封行朗不肯自己跟他大哥离婚,那自己跟肚子里的小乖该怎么办呢?雪落急得都快哭了!

他封行朗玩得起,她可等不起,也耗不起;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早晚都要被拆穿的!

在这样一个暗不见光的封家,雪落就更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

还好,自己已经过了那段呕吐害喜的日子,想隐瞒过安婶就更容易了!

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关键是封行朗那个恶魔男人根本就不想让她跟他大哥离婚!

那怎么办呢?

她们母子真的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带着肚子里的小乖跑路?

雪落整个人都黯然了下去!

这一大家子人,从上到下,从主到仆,一个个都狼狈为奸!

******

启北山城俱乐部。

这里是绅士们娱乐享受的天堂,也是名媛们竞相争艳的后宫。

封行朗今天是以上帝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每见到一位工作人员,他都会赏出几张百元大钞,浮夸的手法像极了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名媛们装扮得都十分清凉:那齐什么的裙子,短得连小丁内都乍隐乍现;还有那深得见沟的领口,低得连文衣什么颜色都一览无余。

甚至于有个大胆的mm,连文衣都不穿,直接挑战着男人们的视觉感官!

可蓝悠悠的出场,瞬间引起到了绝大多数男人的目光。

她的美,属于那种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的冷艳之美……

正文卷 第256章 戳瞎臭男人们的眼

在踏入俱乐部的那一瞬间,蓝悠悠漂亮的柳眉就皱了起来。

很显然,她不太喜欢这乌烟瘴气的场所。还有那群让她一看就想戳瞎他们双眼的臭男人!

至于那群卖騷的女人,蓝悠悠恨不得将她们身上那点儿可怜的遮点布给全扯下来。

蓝悠悠更希望封行朗带着她去一个幽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俩的地方,无论奢华还是简陋,只要能跟他共度今宵就好。

感受到了蓝悠悠的不快情绪,而且有了想打退堂鼓的抵触,封行朗探过长臂,轻轻的揽过了她的腰际。

“怎么了?不舒服么?”

“封行朗,你干嘛要带我来这里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肮脏的地方!”

即便生怒中的蓝悠悠,也别有她美艳动人的一面。

“这种地方怎么就肮脏了呢?即便不太干净,可也好过夜莊!您蓝悠悠小姐可是在夜莊里连弹了大半个月的钢琴呢!那时候怎么不嫌弃夜莊的肮脏了?”

封行朗若有若无的冷冷一笑。他随时随地的提醒着蓝悠悠:你还欠着我哥的血债!

蓝悠悠一张娇好的脸庞瞬间冷凝了下来。她知道封行朗恨她,但却惊慌于封行朗随时随地都这么恨她!只要跟她在一起,似乎都带着满腔的仇恨因子!

“行了,我们赚点儿夜宵钱就走!乖点儿!”

见女人听话的安静了下来,封行朗哄了蓝悠悠一声,便揽着她的腰朝里面走进。

侍者迎了上来,封行朗洒脱的将手里的皮箱递送了过去。

“满满一箱子的美金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吧?快去给本大爷兑换成筹码!”

封行朗当然是在演戏。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

他将一个暴发户家的富二代演绎得惟妙惟肖。或许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引起别人的注意。

侍者只是职业性的微微一笑:他们每天都跟钱打交道。这点儿小钱,也就够下一两次注的。

但来者便是上帝。他们不会嫌贫爱富。至少表面上不会。

封行朗环看上一圈儿,扑克牌,骰子,轮盘,各种仪器在转动着;千姿百态的惊叫,叹息,欢呼,女人们的尖叫,男人们的怒吼,等等这一切,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金钱堆积起来的腐烂气息。

封行朗看到了那个意大利人!他的身边或远或近的围绕着三个人。

其中靠墙的一个杵得像电线杆子似的。目不斜视的二傻子样儿,跟丛刚有得一拼!应该就是叶时年口中的那个职业杀手之类的人物。

封行朗揽着蓝悠悠盈盈得一握的腰际,朝着那个意大利走去。

侍者端着兑换好的筹码跟了上前。

其实封行朗递过去的那个皮箱是空的。演戏的道具罢了。可侍者盘子里的筹码却很可观,看起来足有两三千万之多。

“本大爷看得起你们!陪你们玩了!”

封行朗很大爷的将两百万的筹码推了出去。

玩的是梭哈。既简单,又便捷。而游戏规则也简单。

牌型比较:同花顺>四条>富尔豪斯>同花>顺子>三条>二对>单对>散牌。

数字比较:a>k>q>j>10>9>8>7>6>5>4>3>2

花式比较:黑桃>红桃>草花>方块

玩好此游戏需要良好的记忆力、综合的判断力、冷静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一些运气。

而这些,都是封行朗所具备的。

可那个意大利人显然看不起封行朗的粗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发户似的。

但谁的钱不是钱,赢起来又不扎手!

第一局,封行朗赢了。足足赢了有一千万之多。

似乎那个意大利人并不着急,一副放着长线等着钓大鱼的淡定从容模样。或许在他看来,像封行朗这个暴发户式的小混混,给点儿小甜头,才能让他输得更欢快!

可接下来,封行朗的心思好像不放在牌面上了,开始跟蓝悠悠咬起了耳。

他劲臂一勾,便将身边怏怏提不上神情的蓝悠悠勾在了自己的怀里,小手臂紧环过她的丰,将它们推之而起,加上蓝悠悠穿的是抹匈长裙,那呼之欲出的姿态,将在场的男人看了个血气正上涌。

“宝贝儿,让我猜猜你下面衣服的颜色。”

封行朗说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在场的男人听到。那个意大利人似乎能听懂几句中文,看过来的目光也犯狼了起来。

蓝悠悠一怔,似乎没想到如今的封行朗也会有如此邪流的时候。

他抱着自己的手法,似乎还和从前一样。

蓝悠悠美眸斜睨着封行朗,媚眼如丝,“那咱们回家吧!回家让你看个够!”

“那多无趣啊!”封行朗邪肆的笑。

“啊……”

随着蓝悠悠那声媚入骨髓的惊叫声,众男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了过来。

因为封行朗的手已经探进了不该探的地方,“原来是黑色的……真乖!我喜欢的颜色!”

其实究竟是什么颜色,封行朗并不知道。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个颜色罢了。

众人以为封行朗直接扯出了蓝悠悠的小内,一个个变得更加不淡定起来。尤其是靠近蓝悠悠的那个意大利人,两眼像是要冒出火花来。

封行朗刚刚只是在蓝悠悠的翘屯上狠捏上了一把,用上了足够可以引起她尖叫的力道。

果不其然,蓝悠悠的尖叫声成功的引来了那个意大利人的目光,而且还是要冒出火来的目光!

一个赌徒,绝大部分情况下跟情和色都分不开家的。这个意大利人也不会例外。

突然,几乎是一瞬间,刚刚还跟蓝悠悠玩得好不欢乐的封行朗,在下一秒冷不丁的就变得暴戾起来,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上半身横过赌台,一把揪过了那个意大利人的衣领,随后其中,就是一记重重的右勾拳照准了他的脸颊打了过去……

说实在的,当时的意大利人真被封行朗的这记快拳给打懵了!

这画风突变得也忒快了吧?

刚刚还热血好不沸腾的跟旁边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调着浓浓的情,怎么拳手就突然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呢?

可蓝悠悠却看明白了:封行朗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寻衅滋事!

正文卷 第257章 大鱼真的出现了!

“狗玩意儿,竟然敢偷看我的女人!你他么的找死啊!”封行朗咆哮着,第二拳呼啸而至。

蓝悠悠猜测得没错:封行朗就是来寻衅滋事的。

可封行朗打出去的第二拳,并没能落在那个意大利赌徒的脸上,而是被一个铁掌硬生生的接住了。

这个人,便是一直静站在旁边的电线杆子!他的身手,着实让封行朗震惊。

要知道即便是丛刚,想直接空手接他封行朗打出了勾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这个人却硬生生的把他的勾拳给接下了。看起来这个人的身手要在丛刚之上。

监控室里,叶时年也是一副血脉扩张着,一直紧盯着屏幕盯看着封行朗跟蓝悠悠情意绵绵的打情骂俏,可画风却突然一转,封行朗竟然跟那个意大利人斗狠了起来。

那个电线杆子出现之后,叶时年立刻意识到封行朗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怕封行朗会吃亏,叶时年立刻咆哮起来。

“快,去叫老楚和丛刚!快!”

不一会儿,老楚就出现了。他是负责看场子的。

在老楚的身侧,左右各站着两个打手模样的肌肉型男。而在不远处,而一字排开着十几个扑克脸。

丛刚并不在这排扑克脸里面。

老楚五十岁出头的年纪,没有夸张的横肉,可身材却硬朗得像铁块。

“这位先生,您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老楚问得很客气,而且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来者就是上帝,这是俱乐部的宗旨。

老楚跟封行朗很熟。熟到老楚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封行朗。

要是不因为封行朗明显的处于下风的状态,老楚也不会带人出来。因为他也看出来:封行朗并不是那个‘电线杆子’的对手。

“这个狗玩意偷看我女人!”

封行朗依旧演绎着一副暴发户的蛮横模样。见老楚带着人出来,他发狠的想上前去抓拧那个意大利人的衣领。目的就是要制造事端。

“这位先生,您的女人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再说了,她露了这么多,哪里还用得着偷着看?”

老楚一本正经的说道。换句话说:你女人已经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哈哈哈哈……”老楚的话,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以蓝悠悠的火爆脾气,又怎么能容忍别人来羞辱她呢!

“老家伙,你眼睛瞎了么?你看看这么多女人,哪个穿得不比我少?即便老娘真露了,你们也不能看!再看老娘把你们的眼睛挖掉!”

蓝悠悠端起跟前的那盘子筹码,竟然朝老楚他们抛砸了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

趁蓝悠悠撒泼之际,封行朗再次握拳朝那个意大利人砸了过去。他并不是真想打这个意大利人,而是想测试一下,他身边的这个‘电线杆子’的速度究竟能快到什么程度。

测试的结果着实让封行朗惊艳。这个‘电线杆子’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想像。

不但快,而且还狠!

几乎是同时,那个‘电线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击过来,一拳打在了封行朗打出去的手臂上。

当时的封行朗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狠实的发麻,然后就是让他浑身打颤的疼痛。

“呃!”封行朗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他为自己的鲁莽测试付出了代价。

封行朗这一闷哼提醒了老楚,他受伤了!

老楚立刻让人围拢过来,将封行朗护在了身后。

“阿朗,你怎么了?”

蓝悠悠惊呼一声,心疼万分的依上前来询问。不明真相的她,一把就抓在了封行朗被打伤的手臂上。

“呃……啊!”封行朗发出一声吃疼的低嘶。

“怎么了阿朗,该不会是手臂断了吧?”蓝悠悠惊慌的松开了手。

“这下好了,不断也快被你扯断了!”

真的很疼!但封行朗的忍耐力向来要强于常人。

“真断了?阿朗,你不要吓我啊。”见封行朗真的受了伤,蓝悠悠的声音都染上了泣颤。

老楚靠了过来,封行朗立刻厉眸示意他自己没事儿,让他不用管他。

突然间,刚刚才轻泣不止的蓝悠悠,在瞬间便爆发成了一头母老虎。而且还是暴怒中的母老虎!

“你去死吧!要是阿朗有事儿,我跟你没完!”

她径直冲上前来,照准了那个对封行朗下狠手的‘电线杆子’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记响亮且彪悍的耳光,将整个奢华的挑高大厅静谧了半秒之久。

连封行朗也没想到蓝悠悠会泼辣成这样!他都败给了那个‘电线杆子’,可蓝悠悠竟然挑衅的抽了那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让众人惊叹的是:这个被蓝悠悠打了一耳光的‘电线杆子’,竟然没有还手!他刚毅脸庞上的肌肉狠狠跳动着,染着骇人的愤怒,却始终没有发作出来!

封行朗着实一愕!

难道这个人怜香惜玉,对蓝悠悠这种美女下不去狠手?

显然不是!

这个人跟丛刚应该是同一种型号的人,看起来绝对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在玩梭哈的时候,封行朗也偶尔会朝他扫来一眼,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窥视过蓝悠悠的美姿一眼。

只有一个可能,他跟蓝悠悠是认识的!而且出于某种原因,他不能对蓝悠悠动手。

可从蓝悠悠在玩牌过程中的表现来看,她根本就不认识这群人。也不屑跟这群人认识。

蓝悠悠认不认识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封行朗可以肯定,那个对他施暴的‘电线杆子’一定认识蓝悠悠。

从他没有还手可以看出来,他跟蓝悠悠应该是主仆关系。即便不是直接的,也应该是间接的!

又或者,蓝悠悠背后的那条大鱼真的出现了!

因为像‘电线杆子’这种身手的仆人,怎么说也应该是食物链顶层的!

意大利赌徒那帮子人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老楚人多势众。叽叽喳喳了几句之后,便领着人先行离开了。

老楚刚要过来查看封行朗的伤势,却被封行朗用眸光制止。示意老楚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正文卷 第258章 谁爱伺候谁伺候!

这一晚,雪落睡得并不好,混混沌沌的。

那两个遒劲的,力透纸背的狂草大字,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做梦……做梦……自己的确是在做梦!

“太太,太太,快醒醒……太太……醒醒呢!”

耳际,传来一个急促的呼喊声,一声急于一声的,还带上了轻微的推搡。雪落以为自己还是在梦境里,翻了个身儿,继续着她那并不太美好的梦。

“太太,您醒醒呢……二少爷受伤了,正在客厅里发脾气呢!太太……”

安婶心疼还睡意朦胧中的雪落,却更心疼胳膊受不伤的封行朗。而伺候封行朗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雪落这个妻子了。

安婶的执着,还是让雪落不情不愿的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她怔怔的看着急切的安婶,懒懒的问了一声,“安婶,谁受伤了啊?把你急成这样!”

“是二少爷!二少爷受伤了!伤到胳膊了!说是手臂断了!”

安婶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了起来。这大少爷重症在医,这二少爷又跟着出事儿了,这封家该怎么办呢。

“封……封行朗他……他手臂断了?”

雪落猛然的从困意中惊醒过来,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她以为还在梦境中,可在看到安婶那急得泪眼婆娑的伤心模样时意识到,封行朗受伤应该是真的。

安婶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太太,你起身去看看吧。二少爷拿不了筷子,正发脾气呢!”

雪落想也没想,直接从庥上爬了起来。

餐桌前,封行朗的右手前臂被夹板固定着,整个人正燥意的折腾那双无辜的筷子。

这男人昨天晚上不是带着蓝悠悠出门滚单儿的么?怎么还滚出伤情来了?难道太激烈了?

雪落为自己能有这样俗不可耐的想法而深深的自责!以这男人健壮的体魄,无论怎么激烈,受伤的也应该是蓝悠悠啊!

不过这一早上,蓝悠悠竟然不在?这不科学啊!她那么紧张封行朗,而封行朗又受了伤,她应该寸步不离的粘在封行朗身上才更合理啊!

这样又低又俗的想法只是瞬间的表象,在看到男人的右手前臂被固定在夹板里活动受限时,雪落的心狠狠的揪疼了一下。

封行朗本不愿用夹板固定的,觉得这样太过碍事儿。可老楚实在放心不下,因为封行朗的右前臂有明显的血淤肿痛,而且伴有轻微的骨裂。虽说不严重,老楚却担心封行朗一个不小心,便会二次受伤。而且这样固定着,也会好得更快!

也是他封行朗太过大意,才会让那个杀手有机可乘。但也足以证明,那个人的身手着实了得!

因左手不能娴熟的使用筷子,封行朗便发狠的将那双无辜的筷子丢弃在了一边。

然后,他就看到了雪落!

“过来!伺候我用餐!”封行朗很大爷似的冷声。

这手臂都伤成这样了,还发狠呢?

原本雪落对这个前臂受伤了的男人是怀有心疼和怜惜的,可在男人这句吆五喝六似的话出口之后,她的心疼瞬间隐藏了起来。

这男人也真够矫情的!这筷子不能拿,不是还有勺子和叉子么?显然安婶考虑到了,封行朗的面前摆着。

不知哪里来的戾气,又或者是怨气,雪落竟然回答了封行朗这两个字。

“做梦!”

好吧,雪落应该是故意的。因为这两个字足足在她的梦境中盘旋了一个晚上。

一想到自己跟封立昕的离婚协议上被这个男人签下‘做梦’二字,雪落就气得牙直痒痒。他凭什么这么狂妄啊?那是她跟他大哥的离婚协议,他签什么签!

“做梦是吧?好!那大家就一起做梦吧!”

封行朗低厉一声,然后侧过头朝着莫管家沉沉的嘶喃道:“老莫,去把大门给我锁上!没有我的允许,今天任何人都别想离开这别墅!”

你丫个混蛋啊!我招谁惹谁了?就你封行朗能写那‘做梦’两个字,而她林雪落连说都不能说了?

这分明就是:只许你封行朗放火,就不许我林雪落点灯啊!

“封行朗,你凭什么关着我?你自己跟女人滚出伤来,就知道回来凶我!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雪落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便狠狠的顶了封行朗几句。

“凭什么是吗?就凭本爷乐意!”

戾气起来的封行朗,压根儿就不可理喻。

“太太,您就少说两句吧!二少爷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跟他较劲了!”

安婶埋怨了不懂事的雪落一句,便上前来拿上被封行朗丢掉的筷子,“二少爷,我伺候您吃早餐吧。”

“你给我站一边去!我今天就要这个女人伺候!”

封行朗锐利着眼眸瞪向雪落,嘶声道:“林雪落,你最好识相点儿!要不然,我的愤怒你承受不起!”

又来?又是这句!

“太太,您就别任性了!二少爷手臂受了伤,您伺候他用餐也是应该的。”安婶着实心疼手臂受伤了的封行朗。

竟然说她林雪落任性?她林雪落哪里任性了?难道这封家的人都被蒙蔽双眼了吗?没看到这个男人有多嚣张多可恶吗?

“真抱歉安婶,我今天还真想任性上一回来着!本姑娘不伺候,谁爱伺候谁伺候!”

锁着门不让她离开?那好,自己回房睡觉总可以了吧!

雪落连一个白眼都懒得赏给这个暴戾的男人,便转身朝楼下的客房走去。

几乎是一瞬间,封行朗的速度快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迅猛的朝雪落扑身过来。

雪落一惊,本能的想逃跑;可封行朗的速度实在是她所望尘莫及的。还没逃到房间的门口,她便被他壁咚在了墙壁上。

壁咚太斯文了,其实用‘撞’字更加准确!

还好是肩膀先着的墙,要是换了其它部位……

紧随其后,便是男人使坏的厉压和厉挤,将雪落跟他身体之间的多余空气挤去,让她更服帖!

雪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个暴戾的男人给挤了个错位!

“还是先回房间吧,让我好好教教你该怎么伺候我!”

封行朗的每一个字眼中,都染上了他的怒气。如数的倾给无辜的雪落。

正文卷 第259章 这腰身,好像胖了不少!

雪落一听封行朗说要回房间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真回了房间,那还不得被他拆解入腹啊。想到肚子里的小乖,雪落决定委曲求全。

“封,封行朗,不用回房间的,我已经领悟到了要怎么伺候你!你也饿了吧,我这就伺候你吃早餐。”

识时务者为俊杰。雪落觉得伺候这个男人吃早餐,要远比回房间来得轻松。

看在封行朗是个病号的份儿上,就由着他矫情一回吧!

“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看来你是非暴力不合作呢!还是,你喜欢我对你施暴的方式?”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在看向林雪落时,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某种邪肆当中。

喜欢你个大头鬼!

这男人真够自恋得可以!

他自己是暴力狂,还当别人都是受虐狂啊!

“先吃早餐吧,要不都凉了。”

明明内心是极度不满的,更是反抗和抵触的,可是雪落说出口的话,却是这般的细腻又温情。满满的都是对这个男人的关怀之意。

见女人少有的这么温顺,封行朗似乎觉得自己饥饿的方向偏离了轨道。

右手臂都受伤了,可他的右手却没有闲着。从雪落宽松的睡衣中探了进去,一下了从她的腹处滑至她的腰际。

“几天没碰你……这腰身,好像胖了不少!”

封行朗自意的喃喃一声,似乎觉得雪落的手感绵实了不少。

毕竟是有了两个多月身孕的人,这腰身或多或少都是粗上一些的。

雪落害怕封行朗会发现些什么,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好像很紧张?”

封行朗倾着身,用右肩膀抵着雪落想挣扎的上半身,“这么怕我?还是……你藏了什么秘密?”

“没,没有!”

紧张的雪落连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封行朗,别,别这在里,莫管家和安婶都在呢!还有蓝悠悠……你别这样!我,我害羞!”

这一刻的雪落,害怕和紧张,要远远多于所谓的害羞。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转移封行朗的注意力。

还得多谢这个男人的流气!那只手并没有在她的肚子上停留多久,而是一路向下去了。

并没有太过让雪落难看,只是在她的细软之上撩了那么一魔手,便离开了。

“很好,很干净……晚上再惩罚你!”封行朗在雪落的耳际吹着气。

而雪落却吓出了一声冷汗!

封行朗健壮的体魄,几乎每顿都要吃掉雪落的两份餐量。

雪落先是送去一勺子小米粥到封行朗的唇边,可男人却不肯张口,只是蹙眉盯看着雪落。

“你不知道我是个高级的食肉动物吗?不爱吃素!你懂的!”

封行朗生冷着口吻,却又染上了邪气。仔细琢磨,这话里似乎还带上了那么点荤味儿。

“你胃不好!先喝口粥养养胃吧!”雪落执意的举着勺子停在封行朗的唇边。

又是这种温柔的坚持!

顿上两三秒后,封行朗才张开了嘴,勉为其难的将喂来的小米粥给喝下。

“你这手臂怎么受伤的啊?严不严重?”雪落忍不住关心的询问起来。

“轻微骨裂,死不了!”男人燥意的冷应一声。

见男人不愿提及自己手臂受伤的事儿,雪落也没有追问什么。便用筷子夹上一块培根卷送至他嘴里。一直让他吃素,似乎也不太现实!关键这男人也不会配合!

“这培根肉属于加工类肉!制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添加一些防腐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以后你还是少吃吧!要是嘴馋,就让安婶每天早上给你做点新鲜的牛肉吃。”

塞了一块培根卷,雪落便不在喂了,端起了煎鸡蛋和玉米烙。

“好的太太!明天我就给二少爷改做新鲜的牛肉!”

安婶见这小夫妻俩终算是情意绵绵上了,这才从二少爷受伤的伤感中缓过了那阵难过。

煎鸡蛋,封行朗还能勉强的吃掉;可那甜腻腻的玉米烙,封行朗着实不想吃。又或者他觉得这是小孩子和女人才会吃的食物。

见男人不肯吃玉米烙,雪落也没有强求,便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外酥里糯,格外的好吃。

“你要再不吃,我都吃光了!”

雪落吃得快差不多时,才直接用手将最后一块送进男人的嘴巴。

而且还用上了哄福利院小萝卜头的方法。不过还挺管用的,因为封行朗真的张嘴了。

封行朗张口咬住了那块玉米烙,一并咬住的,还有雪落的手指。

雪落一惊,条件反射的想缩回自己的手指,可男人却使坏的咬得更紧。

“封行朗,你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好心好意的喂你,你竟然咬我!”雪落愤怒道。

其实封行朗咬住雪落的手指,也并不是完全为了想跟她调什么情。因为他听到电梯方向传来了响动声,应该是大哥封立昕下楼来了。

雪落叫得那么高,封立昕当然听到了。他刚要开口让金医师推着他回避一下时,却看到了封行朗的右前臂用夹板固定着。

“行朗,你的手臂怎么了?受伤了?”

封立昕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足以看出,他是真心关爱他这个宝贝弟弟。

雪落在心里替封行朗回答道:跟蓝悠悠滚单儿滚的呗!

可万万没想到,封行朗回答出来的话,却让雪落目瞪口呆。

“昨晚太激烈了,一不小心就被这女人误伤了!瞧她现在正将功赎罪的喂我呢!”

封行朗轻描淡写一声,竟然将他自己手臂受伤的恶劣事件一股脑推到了雪落身上。

“封行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弄伤你了?”雪落羞愧难当。

“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我哥又不是外人!”

封行朗加油添醋的补充上一声。可迎上雪落愤怒的目光时,却意味深长。

其实雪落能读得出来:封行朗是怕封立昕担心,更不想让他难过。或是追问什么。但你封行朗这么个说法,实在太让她难堪了吧?

还说什么太激烈?激烈你个头啊!是你跟蓝悠悠两人昨晚太激烈了吧!

雪落恨不得拿胶带封住男人这满口跑火车的嘴!

陷害她就陷害她吧,还说得这么不要脸。

正文卷 第260章 你嫁的人应该是封行朗

“行朗,伤得重不重?”封立昕急切的追问。

封行朗倾过身来,贴上封立昕的耳际低声说道:“不重!我装的!不然怎么能骗得这白痴女人喂我吃东西呢!”

封立昕会意一笑,他信了!

可怜了封行朗一片良苦用心!他知道大哥封立昕因为自身的烧残而郁郁寡欢,在情感方面更是失落悲观又多愁善感。能不让他操心,封行朗就全尽力的避免。

“雪落也不是故意的。行朗,你就原谅她吧。”

封立昕很配合的说道。他善意的没有‘拆穿’封行朗,好让他继续享受着雪落的喂饭。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封行朗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假装自己假装的!听起来似乎有些复杂,但封行朗一颗时刻保护大哥封立昕的心,却是一直明朗清晰的!

雪落不知道封行朗跟封立昕究竟嘀咕了些什么,只看到封立昕听到封行朗的话后,担心的模样立刻有所好转!

“对了,悠悠呢?还睡着?”

封立昕关心的,不仅仅有他的宝贝弟弟,还有他心爱的女人。

雪落似乎这才意识到:蓝悠悠今早竟然很奇怪的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按理说,她应该寸步不离着受伤的封行朗才对!怎么舍得弃他于不顾呢?

“哦,你女人估计是嫌弃安婶弄的早点不合她胃口,又或者吃腻了,一早就任性的出门了!”

封行朗知道封立昕一定会问,便风轻云淡一声。

虽然他不知道蓝悠悠那妖精去了哪里,但有个人一定知道:那就是丛刚!

正如几天前雪落提醒封行朗的那样:蓝悠悠所爱之人是他封行朗。要是他受了伤,蓝悠悠就一定会找那条大鱼理论的。

蓝悠悠可以不用认出那个‘电线杆子’,但那个‘电线杆子’一定是认出了蓝悠悠这个主子!即便不是主子,也是主子身边的当红女人!

后来封行朗才知道,那个电线杆子叫巴拓!那条大鱼的心腹之一!

一顿早餐的时候,封立昕朝着门外方向张望了几十次。他在等待他心爱的女人。哪怕每天能看上一眼就好。

蓝悠悠回来的时候,封家的早餐已是尾声。风尘仆仆的她看起来带着抹不去的疲惫感!

“悠悠,回来了?吃过早餐没?”

封立昕双眸里乍现出光亮,被这个女人娇好的身影填充了个满满当当。

可蓝悠悠却连看都没看关切自己的封立昕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看在正给封立昕喂着培根卷的雪落身上。

那犀利和怨恨的眼眸,简直能将雪落的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雪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连忙将筷子上的培根卷改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蓝悠悠时,她本能的有种畏惧感。又或者那是一种自发性的自我保护意识。

“悠悠,你回来了……我吃好了,上学去了!”

雪落快下碗筷并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回避着蓝悠悠的盯视。

很显然,自己伺候封行朗吃早餐让蓝悠悠不痛快了!那是她蓝悠悠的活儿,可却被她林雪落给抢了!

蓝悠悠眼眸里所迸发出来的,满溢着杀气!让雪落不寒而栗!

雪落离开之后,蓝悠悠才放柔了目光看向右前臂用夹板固定着的封行朗。

“疼得利害吗?我喂你吃吧。”

蓝悠悠没有顾及自己奔波的劳累,立刻上前来继续给封行朗喂东西吃。

依旧是培根卷!蓝悠悠知道封行朗爱吃!

但送至封行朗的嘴边时,他却没有张口。而是冷声一句:“我吃饱了!你跟我哥聊聊吧!”

一来是拒绝女人;二来也是提醒女人:要封家,你要伺候的人是我大哥封立昕!

“吧嗒”一声,怒意中的蓝悠悠突然就将筷子连同筷子上的培根肉一起砸在了餐桌上。

“怎么了悠悠?哪里不舒服么?”

最紧张蓝悠悠的,永远是封立昕。看到蓝悠悠泪水涟涟的,他的整颗心都快碎了。

“我想杀人!”蓝悠悠愤恨的朝封行朗瞪了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着蓝悠悠离开的窈窕背影,封立昕心头一阵揪疼。

“悠悠这是怎么了?”封立昕喃喃一问。

“还能怎么了,被你宠得快无法无天了呗!”封行朗风轻云淡的应答一声。

可封立昕却隐约的嗅出,蓝悠悠的愤然离开,好像带着明显的醋意。

她是在吃雪落的醋么?

******

上午,雪落跟袁朵朵一起,挤了学校大礼堂里的招聘会。

考虑到肚子里的小乖,雪落并没有跟着袁朵朵一起爬山涉水的挤进学生群中。而是一直在大礼堂的门口转悠着,寻看各家招聘公司的简介和招聘职位。

雪落悲哀的发现似乎没有一家用人单位适合自己。

基本上试用期都是三个月。而三个月满的时候,自己肚子里的小乖都快六个月了。

六个月的身孕,说什么都藏不住的。哪还有用人单位肯跟她签订劳动合同啊!

即便劳动法保护怀孕的女性,可用人单位不想签订劳动合同,理由可以编出成千上万个。

再说了,要是自己还留在申城,封行朗迟早会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没生出来之前,或许他会戾气的拖拽着自己去医院弄掉;生下来之后,说不定他会抢回去过继给他大哥当孩子……无论是哪种结果,雪落都接受不了!

其实雪落现在的思维已经处于某种混乱不清的状态:要是封行朗真要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大哥封立昕,又怎么会拖着她去医院弄掉呢?还有,封行朗要是真想让他大哥有子嗣,完全可以用人工绶精之类的方法,让她林雪落怀上一个真正属于他大哥封立昕的亲生骨肉才对!

“雪落,你发什么呆呢?该不会又在想封行朗吧!”

挤出人才招聘会的袁朵朵,已经是一身薄汗,“还是你爽,顶着封太太的头衔,羡慕妒忌死我了!”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我都快跟封立昕离婚了!封太太马上就成过去式了!”雪落嘟哝一声。

“那离成了没有啊?”袁朵朵追问。

雪落摇了摇头。

“不用猜,一定是封行朗不让!”

微顿,袁朵朵突然说出了一句很诡异的话来:“雪落,我怎么觉得你嫁的人应该是封行朗呢!”

正文卷 第261章 回封家找是结婚证

雪落着实被袁朵朵这有口无心的话吓了一大跳。

“袁朵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连你也消遣我?我都说过了,我跟封行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袁朵朵盯着雪落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微微的叹息一声,“从你真诚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骗你啊!我有那个必要骗你吗?我又没吃饱了撑着!”

雪落温斥一声,“以后可不许再胡说八道了!你可答应我要跟我统一战线,抵御封行朗任何糖衣炮弹的!”

而袁朵朵却又是一声长叹,“可我还是觉得这一切似乎怪怪的!”

雪落实在服气了袁朵朵能发散性的思绪模式,她将袁朵朵拉到了一旁的花圃处,两人索性在花圃的边沿上坐了下来。

“那袁朵朵同学到是说说:你凭什么说我嫁的人应该是封行朗,而不是封立昕?要是没有适当的,可以经得起推敲的理由,我一定不过放过你!一顿必胜客,刚出来一款意式鱼籽蟹肉比萨,我要吃大份的!”

“靠!林雪落,你堂堂一个封家少奶奶,竟然想讹我一个贫穷小市民?”

“要是你说出的理由能让我信服,这顿必胜客,我请!愿赌服输,跟什么太太、小市民没半毛钱关系!”

雪落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请袁朵朵大吃一顿了。这么长时间来,她给予了自己很大的帮助。

一想到自己即将带着肚子里的小乖离开这座让她痛并快乐过的城市,雪落满满的都是不舍。

袁朵朵吧唧着嘴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只觉得封行朗对你的霸道关爱,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小叔子对嫂子的关心范畴!到是更像一个丈夫对妻子的霸爱!”

袁朵朵的这番直觉,还真有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我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第六感觉这回还真不准!封家现在还住着一个叫蓝悠悠的天仙,封行朗对她的关爱还要更胜一筹呢!”

雪落当然不能说: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出门滚了一趟不说,而且还滚出伤了。

明明是想打消袁朵朵对自己和封行朗关系的误会,可雪落言语中却带上了丝丝的泛酸之意。

“也许吧!可我还是觉得封行朗对你的占有欲非同一般!你想啊,封行朗能假扮封立昕来欺骗你的感情,为什么不可能假借封立昕的名义而真娶了你呢?”

说实在的,袁朵朵这番话,只不过是信口开河,可着实把雪落听傻愕了。

假扮封立昕来欺骗自己的感情,然后假借封立昕的名字真娶自己?

雪落被个突兀之极的想法吓出了一脑门的薄汗!

要说封行朗假扮封立昕来欺骗自己,他究竟目的何在啊?

只是为了戏耍自己?

可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封行朗戏耍自己的目地又是为什么呢?

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哥,想把她从封家吓走么?

那就更不矛盾了!要是真想把她林雪落吓回去,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娶回封家呢?

为了狠狠羞辱一下她这个拜金女?

这理由还是牵强!因为自己可是封家花了两亿真金白银给娶回去的……

似乎雪落一时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逻辑漩涡之中!好像怎么理解都是错的!

******

这一下午,雪落都在袁朵朵一句不经意间的话中无法自拔。挖空心思,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多想了:像封行朗那种倨傲到狂肆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驾驭得住的!

还有,如果他想要女人,那还不是招手便能扑上来一大片?又怎么会沦落到花两个亿的礼金,去夏家找她林雪落将就呢!

所以说,只有被大火烧残容貌的封立昕想娶妻,才会动用如此巨大的财富,去找一个心甘情愿为封家冲喜的新娘。

可疑点依旧存在,雪落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封家两兄弟究竟想怎么捉弄她这个弱女子!

浑浑噩噩之际,雪落突然想起了上回自己冲进医疗室找封立昕求救时,封立昕对封行朗说出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那是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今后你想睡雪落,恐怕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你亲口跟雪落承认你是她……什么人!】

以封立昕申城温润玉公子的美称,又怎么可能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儿说出这种有辱妻子的话来呢?

还有最后的那句:除非你亲口跟雪落承认你是她……什么人!?

封立昕究竟是要让封行朗承认他是她什么人呢?

应该不可能是‘拼头’,或是‘歼夫’这样的字眼!因为那不但有辱他们兄弟俩的手足之情,而且还有辱封家的颜面!

当时的雪落是气晕了头,所以才没有去多想!以为他们兄弟俩只是在言语上羞辱她!

但现在想来,如果封立昕的话不带上羞辱意念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封行朗承认他是自己的……丈夫?

雪落再次被自己这强大到爆棚逻辑思维能力给吓到了!

肯定不会是‘丈夫’,一定不是!雪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念叨上了好几十遍!她想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自己的胡掰,那只不过是中了袁朵朵的话蛊,所以自己这一下午才会这般的胡思乱想。

封行朗压根儿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要娶一个平凡得如沧海一粟的自己!

而且自己在他眼里,还是那么的拜金虚伪,他恨不得把自己一脚踹去爪哇国,永远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如此憎恶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娶她林雪落呢!想都不用想的!

可临行放学的时候,雪落觉得自己又开始犯贱了起来。

那个男人手臂受伤了,那晚餐怎么办呢?他是不是又要闹腾安婶了?

雪落狠心的甩了甩自己的头:老想那个暴戾的男人干什么啊?他饿死最好!

自己这是有多犯贱,才会老惦记着把自己不当人看待的封行朗啊?

难道你林雪落上回被他狠狠的从封家客厅里丢下台阶,还不够你引以为戒的啊!

可雪落瞬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自己跟封立昕既然已经结过婚了,那结婚证总应该有吧?

正文卷 第262章 就像驯服一只不可控的头狼!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封行朗赶来这里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叶时年打电话告之:丛刚受伤了,而且还受了重伤。于是,封行朗便赶了过来。

穿过长长的幽暗走廊,叶时年迎了上前。

“朗哥,您来了。丛老大在里面正开膛破肚着呢。”

叶时年的说法并不夸张,只不过用词实在是太过血腥了。做手术就做手术,非得用上了‘开膛破肚’这样的字眼。听得直瘆人。

“是要死了吗?”封行朗蹙眉。

“还没死!都伤成那样了,他还能自己开车到楼下,够牛掰吧!”

叶时年对丛刚的敬佩瞬间爆棚。他也是拳手出生,但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要远不及丛刚来得坚韧!坚韧得不把自己当人一样看待!好像那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般!

封行朗微敛眉宇:他相信丛刚死不掉。因为在唐人街把奄奄一息的他捡回时,他就跟死的一样,可后来却还是活了过来!这回他还能开车自己来这家私立医院,说明伤情并不算太糟糕。

在手术室的门外,封行朗顿住了脚步,回眸微眯向一旁正朝手术室里张望的叶时年。

“时年,刚刚你叫丛刚什么来着?丛老大?”

封行朗菲薄的唇勾起一丝冷意的弧度,“你叫丛刚老大,叫我朗哥……他这是要造反的架势么?”

叶时年着实一怔,连忙纠正道:“朗哥,您是最大的头儿,丛哥比你小多了!”

“真比我小?说得你好像见过他的小头似的!”封行朗嗤声冷哼。

“还真没见过!估计不等我见到他的小头,我的大头就已经不保了!”

叶时年苦下了一张脸。他向来畏惧丛刚,总觉得这个丛刚像是个外星生物,从不会跟他们打成一片,向来喜好独来独往,神出鬼没。

其实对于丛刚,封行朗也不是太了解。他喜欢丛刚的简单不复杂。安排给丛刚的事儿,他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不折不扣的去完成。但偶尔也会擅作主张。只要不涉及原则,封行朗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觉告诉封行朗,丛刚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驾驭的主儿。但他封行朗还是硬生生的把他给驾驭住了!那感觉,就像驯服一只不可控的头狼!

让封行朗痛并享受着!

手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封行朗竟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给莫管家去了电话,让他把大哥封立昕照顾好。

因为丛刚的嘴巴里,应该有他想要的线索。有关那条大鱼的线索!

丛刚被盖在一条浅蓝的无菌布下。 合起着双眸,看起来有些疲乏。

在一边的医用托盘里,放着两枚刚从丛刚身体里取出来的带血子弹头,及一片断掉的半片刀刃。

足以说明,丛刚受的伤很严重。

“他的命,能保住吧?”封行朗蹙眉问。

同时碳水化合物的身体,封行朗能够体会到丛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自己开车到这家私立医院来。

“挺险的!那半片刀刃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厘米。”

给丛刚动手术的医生,也是心有余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生命力能强到丛刚这个境界。

“丛老大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看着托盘里的带血子弹头和那半片闪着寒光的刀刃,叶时年条件反射的一哆嗦。

这些东西搁进谁的骨头和皮肉里,都会疼掉大半条命!

封行朗将叽叽喳喳的叶时年赶去了门口,自己一个人留在重症监护室里受着半昏迷中的丛刚。

盯着丛刚那张刚毅得棱角分明的脸庞,封行朗微微蹙眉。然后起身靠了过来,本能的伸手去掀丛刚身上盖着的无菌布。

无菌布下的身体,除了那层层叠叠的包扎伤口用的医用纱布之外,便什么都不着。

几乎是一瞬间,病床上一秒前还纹丝未动的丛刚,突然探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的扣下了封行朗试图去掀开无菌布的手腕。

封行朗到是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丛刚的反应速度竟然还能如此之敏捷。

“没死呢?”他淡问一声。

“我要是现在就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丛刚缓缓的松开了手。目光盯在了封行朗还固定着夹板的右前臂上。

这话说得,让封行朗的戾气在瞬间剧增。但又随之自我调节的缓合了下去。似乎他意识到:丛刚的话或许难听,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却说的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实情。

“原来你还会说中文?看情形,你暂时是死不掉了!”

封行朗甩动了一下被丛刚厉扣得生疼的手腕。都伤成这样了,这蛮力似乎一丁点儿都未减。

“你跟那人交过手了?”

封行朗所指的‘那人’,便是在启北山城俱乐部里差点儿打断他右手臂的电线杆子。

“他叫巴拓!蒙泰人!拳头很厉害。”丛刚简明扼要。

“叫巴拓?还是个杂合品种?”

封行朗复喃了一声,随后看向丛刚,言归正传:“那你是打赢了呢?还是打输了呢?”

丛刚的目光从封行朗的俊脸上恍过,不答反问:“你猜呢?”

“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用得着猜吗?”封行朗不似嘲讽,胜似嘲讽。

“我有个礼物给你!在楼下越野车里的帆布包中!有兴趣可以看下!”

丛刚并没有正面作答封行朗的嘲讽。

“有那条大鱼的线索了吗?”这是封行朗最关心的。

“没有!”

丛刚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蹙:丛刚回答得越是果断,他就越是生疑。

难道他是想对自己有所隐瞒?

“好好休息吧!放你一个月的假!”封行朗起身。

“暂时把蓝悠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在封行朗转身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丛刚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丛刚知道封行朗是个睿智之极的男人,这话,他当然听得懂。

封行朗的步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顿了几秒后才离开。他没有去逼问丛刚有关那条大鱼的线索。

如果丛刚不愿意主动告诉他,他是逼不出来的!

正文卷 第263章 对主人是绝对忠诚!

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封行朗嘱咐了叶时年几句。

觉得手臂上的夹板实在碍事儿,医生的好言相劝并没有起到效果,封行朗半逼迫着医生将夹板取了下来,用简易的绷带代替。

医生只能叮嘱封行朗右手臂不能做太过强烈的动作,不然会有愈合畸形的可能性。

封行朗充耳不闻。相比较于大哥封立昕和丛刚,他觉得这点儿伤根本就不值一提。

私立医院的楼下,封行朗迎着深秋沁凉的晚风,挺拔的身姿如同夜幕中的猎者。

封行朗嗅得出,丛刚一定是发现了有关那条大鱼的线索,可他却选择了对他有所隐瞒。

丛刚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所隐瞒呢?难道他跟那条大鱼是一伙儿的?

封行朗向来用人不疑!

【暂时把蓝悠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封行朗想到了丛刚的这句话。把蓝悠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的‘需’,根本不是睡!关键自己也不缺女人用来睡的。

那丛刚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蓝悠悠能跟那条大鱼抗衡?把蓝悠悠留在身边,就相当于留下了一个免死金牌!

想到丛刚说留了个礼物给自己,封行朗便朝那辆改装过了越野车走了过去。

封行朗刚一靠近,那辆越野车的车锁就自动打了开来。

这还带智能识别的么?难怪丛刚的这辆破车,连叶时年都碰不得一下。

封行朗跃上了丛刚的越野车,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血腥味儿。封行朗微微蹙眉。

驾驶室的血迹,应该丛刚本人的。他伤得那么重,没死成应该是万幸了。

难道他就不怕疼吗?

有时候封行朗也会诧异,这个丛刚怎么跟非人类似的。

这让他联想起了一种动物:比特斗牛犬!

是作为斗犬的目的而繁殖培育出来的一种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凶猛犬种。

主要是因为该犬在打斗时激素分泌速度较其他犬种快,高浓度的激素使它不怕疼痛,因而可以持久战斗。比特犬的骨头比其它犬硬3倍以上,不会被别的犬咬骨折。这也是此犬得以称霸斗犬界百余年之最大的法宝!

比特犬虽然对对手凶猛,但对主人是绝对忠诚。

封行朗越发觉得,丛刚就像只比特犬!而他就是这只比特犬的主人!

在副驾驶的座椅下,封行朗发现了丛刚所说的帆布包。

拉开拉链的那瞬间,封行朗眉头紧敛,一股腥臭味儿让他想作呕。

帆布包里装着一只手。一只被砍断的,且鲜血淋漓的手。

封行朗认出了那只手:是将他的右前臂打到轻微骨裂的手!那个电线杆子,叫巴拓!

封行朗俊逸的眉宇慢慢的舒展了开来:没想到丛刚这只比特犬还挺忠心耿耿。这个叫巴拓的打了他主人的手臂,他就将人家整条手臂给砍了下来!

一丝生冷的笑意慢慢的在封行朗俊逸的脸庞上扩散。

拉上帆布包的拉链之后,封行朗径直帆布包丢下了越野车。在封行朗下车后的一瞬间,这辆越野车再次的锁上。

盯了地上的帆布包一眼,封行朗将电话打给了叶时年。

“时年,一会儿你们丛老大要是醒了,记得告诉他:他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啊,丛哥给您送礼物了?靠,他怎么没有送给我啊!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嘛!”

叶时年属于那种一点就着的类型。但做事还是上心的。

“礼物就在楼下!越野车旁的帆布包里!你要是感兴趣,就送你了!记得弄干净点儿!”封行朗悠声说道。

“好咧,我现在就下楼!”

叶时年实在好奇:像丛刚这种外星生物,究竟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给封行朗呢?

一分钟后,看到一路小跑着朝丛刚的越野车而去的叶时年,法拉利瞬间启动,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封家一路呼啸而去。

******

雪落是故意晚了一个小时才回封家的。

天时、地利、人和。

吃好晚餐且没能等到蓝悠悠回来的封立昕,先行上楼休息去了。这几天的治疗量很多,他需要更多的卧躺休息来调节。

而且封行朗跟蓝悠悠都不在!

雪落美美的吃了一顿无人打扰的大餐。把肚子里的小乖和自己一同喂得饱饱的。

“太太,我看你最近的胃口挺好的啊。”

安婶看着雪落好胃口的吃得这么欢,便上前来关切一声。

雪落微怔,几乎是本能的,她想遮掩自己的好胃口是因为自己怀了小乖。绝对不能让安婶发现什么端倪来。

“哦,学校最近体育锻炼多,要做最后的毕业体能测试了。运动量特别大,所以肚子就饿得特别的快!”

雪落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可以说是完美。反正安婶也不会去学校调查。

雪落并不想欺骗安婶,只是这封家上上下下对雪落都是一副欺瞒的姿态,着实让雪落有些不爽。

所以,雪落便本能的想保护肚子里的小乖!

“诶哟,这体能训练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呢?”

安婶有些耐不住了:她每天都在给雪落做着备孕的准确,这老体能训练的话,那孩子就更不容易怀上了。

还有二少爷,这两天不是早出就是晚归,也没见他们睡在一起过,着实把安婶给急坏了。

“不知道呢!估计要一直持续到今年年底放寒假吧!”雪落随口一说。

“啊?要到放寒假呢?”

安婶又开始皱起了眉头。然后雪落便看到她在掐指计算着时间。

该不会是在计算她的预产期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安婶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怀上小乖了!

上回的那一大包大姨妈巾,足够让她打消了念头!

“这最快怀上也要十二三个月呢!就是明年现在这个时候……秋天坐月子也挺好,不冷不热的。”

安婶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

坐月子?

天呢,自己好像正值大夏天的坐月子呢!

岂不是要热晕宝宝和她啊?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完成今晚回封家的目的吧!

实在不好意思上楼去找封立昕要结婚证,也没好意思去问莫管家,雪落直接上去了二楼的婚房。

在雪落看来,这结婚证放在婚房里,应该是件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正文卷 第264章 寻找结婚证

半小时后,封行朗赶回了封家。

安婶一边做着卫生,一边翘首以盼着二少爷封行朗的归来。

“我哥睡下了?”

这是封行朗每次晚归必问的话。

“大少爷今晚吃得挺好。我给他做了些新鲜的鱼丸换口味。估计是没能等到蓝小姐回来一起用晚餐,大少爷还是有些不开心的。”安婶如实的作答着大少爷封立昕的生活细微。

封行朗微微蹙眉,快速冲洗干净自己,他健步上楼去看望大哥封立昕。

“二少爷,”安婶唤了一声,“太太今晚也回来了。刚吃饱上二楼去了。在婚房里等着呢!”

听起来安婶好像是在提醒封行朗:给封家造子嗣的艰巨任务!

“嗯,我知道了。”

封行朗不动声色的哼应一声。可身体中的某些因子却跳跃也起来。不用说,它们是喜欢上林雪落那个傻白甜了。

封行朗进来医疗室的时候,封立昕并没有入睡,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抚着蓝悠悠的那张已经泛旧的照片。

见不着人,看看照片也好!只是越看,相思的意念就越重,也就更加的无法入眠。

今晚金医师不在,留守的是莫管家。原本新请了一个医生,但封立昕似乎对陌生人一直很排斥,封行朗便不让那个医生住进医疗室里。金医师不在的时候,便只能辛苦莫管家了。

或许是躺久了,耳朵对声音扑捉得更细腻。在封行朗进来的时候,他立刻将手上的照片藏进了被子里。然后紧闭上双眼,装出一副已经入眠的样子。

“睡着呢?”封行朗悠声一问,“奇了怪了,这封大少爷没见着蓝悠悠那女妖精,怎么舍得独自入睡了呢?”

封行朗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跟莫管家守过封立昕这么长时间了,又怎么会不了解封立昕的睡眠习惯呢。

封立昕没有中计,依旧紧闭着双眸,没有睁眼,更没有张口说话。一直维系着睡着的模样。

“真睡着了?”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上扬:从封立昕的继续装睡也不难发现,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探进了封立昕的绒毯,轻轻的在他不平整的脚面上抚过,一点儿一点儿的上移着,检查着他的体温,也检查着他皮肤的创伤面积。

绒毯中的封立昕一直一动不动着,一来是因为他皮肤的敏感度已经不如常人,二来他真的不想让封行朗发现他内心的小秘密。

当封行朗手挪到应该是封立昕胳膊放置的地方时,他发现封立昕握着蓝悠悠照片的手有着明显的避让。

“这照片都旧成这样了,还天天握着呢!舍不得丢?”

封行朗拽住了那张照片的边沿,可这一回嗜蓝悠悠照片如生命的封立昕竟然松开了手,让封行朗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张照片给抽拿开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封立昕的手已经有了一定的握力;但这一回封行朗清楚的感觉到,是封立昕自己主动把手松开的。

“想女人了就说呗,不丢人!”

封行朗打开了床头的灯。灯光很柔和,并不刺眼。可封立昕的脸却偏在了一旁。

“行朗,放过悠悠吧。我跟她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不要再逼迫她留在封家了。”

良久,封立昕才把自己酝酿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

“放心,我会跟你一起去美国做治疗的!不会再做任何傻事了!”封立昕又补充上这番话。

看着病庥上连自己都回避着不肯面对的大哥封立昕,封行朗的心间一阵狠疼。

“真的假的?大哥,你真能放下蓝悠悠了?”封行朗却是一副轻松诙谐的口吻。

“行朗,我真的能放下了!相信我!放过悠悠吧,我对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封立昕肯定的作答。

“那好!她是你爱过的女人,我就网开一面,就不亲手做掉她了!我会把她送至警察局,让她去直面一个凶手应该有的下场!即便命大判不了死刑,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是免不了的!”

封行朗肃然清冷着口吻。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你不能把悠悠送去警察局!她还那么年青……”封立昕急切了起来。

“她还年青,那你呢?你封立昕才三十岁啊!大好的年华,却每天与轮椅和药物作伴!”

封行朗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只知道为她着想,可她为你着想过没有?你又为你自己着想过没有?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唯一可以赎罪且不用死的方式,就是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

“那是她的命!”

封行朗阴森森的言语,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被封行朗这么一吼,封立昕反而平静了下来。

良久,他才委婉着声音恳求似的说道:“行朗,那你能不能对悠悠好点儿啊?她又不是故意害我受伤的。想来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封立昕,你没得救了!”

封行朗真对封立昕无语透了:那女人都把他害成这样了,他还能替那个女人求情说好话?

走出医疗室的封行朗,满染着戾气。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对于医疗室里发生的争吵声,雪落全然不知。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将整个婚房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抽屉和橱柜,雪落都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自己跟封立昕的结婚证。

可雪落明明记得结婚当天,民政局的人亲自上门给办理的。

怪就怪自己当时很傻很天真,也没有看一下盖戳后的结婚证。

雪落记得当时自己只拍了一张单人照片,想来是用做后期跟封立昕照片合成的。封立昕被大火烧成那样,结婚证上的照片,应该是用他出事之前的照片才对。所以当时雪落被拍了单身照片,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现在想来,好像这前前后后,她都没见着男方签好字的婚姻登记表,更没有见过所谓的结婚证。

这结婚证难道不在婚房里?而是被封立昕,或是莫管家收着?

会不会藏在床低下?

雪落不放过一个可能藏有结婚证的角落!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雪落撅着弹性极好的小p股正在婚床下面翻找着什么。

正文卷 第265章 女人想要的是温存

估计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看着女人撅起的翘臋,都会或多或少的把持不了。

但封行朗的目光,却从雪落的翘臋上转移,在被女人翻得凌乱成一片的婚房,整个人都寒沉了下来,变得冷静。

“找什么呢?我帮你一起找吧。”

“不用!我自己找……”

正忙着的雪落,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句。可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因为她发现:那个询问自己‘找什么的’的人并不是袁朵朵,而是……封行朗!

封行朗怎么会进来的?自己明明把门反锁了的啊?

好吧,这个男人向来能够进出自如于封家的每一个房间。

雪落抬眸,迎上了封行朗讳莫如深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给洞穿似的锐利。

“封……封行朗,你回来了?”

雪落忐忑不安得贝齿都在打颤。怎么好死不死的就让这个男人给抓了个现形呢?

“找什么呢?”

封行朗问得并不凛冽,带着少许的懒散。那眸子里的冷意,却让雪落不寒而栗。

“我在找……笔!”雪落瞄看到床头刚好放了一本书,“我刚刚看书的时候,笔掉在庥下了。”

“这笔,还能掉进衣橱里去?”

封行朗瞄了一眼被雪落翻得一团糟的整体衣橱,冷飕飕的反问。

“刚刚没找着掉了的笔,所以就想从衣橱里能不能翻出支新的笔来先用上的。”

雪落并不擅长于撒谎。一张脸憋劲儿的通红,看起来有些俏皮的傻气。

“你要找的笔是不是黑色的?”封行朗随口一问。

雪落一怔,不知道封行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本能的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我掉的笔就是黑色的。”

“哦……”

男人拉长着声音,配合上他那邪气的俊脸,雪落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不巧了,我刚刚进来时候看见一只老鼠,嘴巴里正叼着一只黑色的笔往外跑了!”

封行朗悠然着声音,跟说故事一样。

可不就在说故事么?哪有老鼠会叼着一只笔满屋子跑的?这分明是在嘲笑她林雪落撒谎撒得太幼稚了,这智商边老鼠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被老鼠叼走了,那我就不找了!晚安!”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雪落撒腿就朝婚房门外冲过去。

可她实在是高估了她自己,却低估了封行朗。在她还没迈出第二步时,一条遒劲的手臂便环住了她的腰际,奋力的一个回身推搡,雪落整个人就被封行朗暴戾的甩上了庥。

虽说这庥有极好的弹性,可还是把雪落给震得个七荤八素。连肚子里的小乖似乎都跟着颠了身。

“说,你究竟在找什么?”封行朗冷冽着声音盘问。

“钱……我在找钱!”

雪落连忙找了一个可以让封行朗能相信的借口。她在他心目中向来以‘拜金女’的便签存在着,那一个拜金女在满屋子找钱,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

自己总不能跟这个男人实话实说是在找结婚证吧!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质疑所嫁之人不是封立昕而是他封行朗,不被他笑死才怪!

“找钱?找什么钱?你缺钱用了?为什么不去跟莫管家拿?”封行朗又是一声责问。

“我找我的私房钱!前几天藏在这个房间里的,现在却找不着了!”

雪落发现:自从自己嫁进封家之后,还学到了一个特别强大的技能:就是能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撒谎!

“既然找不着了,那就不用找了!缺钱了可以跟莫管家拿。又或者,你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其它方式从我身上赚回去……”

封行朗欺身俯下,将自己的一张俊脸无限的放大在雪落的面前。

“就比如说今晚,你可以选择把我伺候好,缥资什么的,还是相当可观的!在这方面,我从不亏待女人!”

男人的话,绯红了雪落一张白净的小脸,只要一跟他谈钱,他就往那种破事上想!

还真把她林雪落当成那种女人啊?

“林雪落,如果你乖点儿,兴许明天还能愉快的去上学;但如果你不乖……明天就只能在这张庥上躺着了!”

封行朗又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手指去缠绕雪落柔顺的发际,一圈儿一圈儿的,重复着这简单又单调的动作。似乎,他很享受这种简单动作带来的短暂踏实感。

已经是个准妈妈的雪落,当然能听得懂封行朗言语中所饱含的内在含义。

跟这个邪肆的男人相处久了,想再纯洁回去,似乎还挺不容易的。

如果说出淤泥真能不染,可为什么那些拔出来的莲藕,都是污泥满满,非清水不能洗净呢?

“封行朗,你……你想干什么?”

明知男人要干些什么,可女人还得明知故问的问得这么愚蠢。

“你看这静谧的夜,轻幽的风,爱昧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很适合做一些男红女绿的事儿!”

封行朗为了哄住身之下有些不太乖的女人,连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句子都用上了。

雪落觉得自己的心中像是被丢进了n只小鹿,蹦哒个没完没了似的;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加速不已的心跳,因紧张而起伏不平地张着嘴巴,努力想要获得更多的氧气。

“我们多久没在一起过了……你一定也很想吧?”

封行朗把自己的一张俊脸贴了过来,靠近些,再靠近些……逼迫着雪落凝视着他的容颜!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是个健壮的男人。

雪落用双掌撑着他越来越近的匈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这一刻的柔情,让雪落有些把之不住;男人会气血狂腾,其实女人也会。

雪落感觉越来越热。体中的血液奔腾得更加欢快了,一股热气在全身上下流窜着!

封行朗炙热的口息拂在她的脸上,脖颈上,她的脸绯红了一片,就连耳珠也红似宝石般,整个人玄玄幻幻地看着男人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脑袋嗡嗡作响,再也无法思考。

吻,自然天成!

封行朗真的没想到:自己几句诗情画意的言语,就能博得这小白甜的温顺!

看来,今后得多用这招儿!

女人想要的,是男人给予的温存;而男人更多的只是期待身体之上的实战!

正文卷 第266章 不是突然想起,而是根本不能忘记!

雪落不知道自己在何时爱上了这个男人。

或许早在那里清晨,她看到一个倨傲邪肆的,一个人独坐在偌大的餐桌前吃着丰盛独食的男人!

他浮魅的斜视着她,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一大早就那么春心在荡漾的盯着他看!

男人的用词实在是太难听了!

直到现在雪落才知道,那不叫什么春心,而是叫情窦初开。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华,在那美好的春晨,一颗爱慕的心,便已经倾向于这个男人了!

雪落憧憬中的爱情,应该没有身分地位悬殊的困扰,更不带任何金钱的浅俗,有的只是两个人的你情我愿,相亲相爱!

可是雪落错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优秀了,显赫神秘的身份,却还有一副人神共愤的高颜值。

以及自己跟他所不可逾越的道德身份!

让雪落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之路上残酷的现实!想爱,却不敢爱,亦不能爱!

肚子里的小乖快三个月了,也是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

或许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都不能再跟这个男人温存了。也许就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

雪落真想好好的爱一爱这个男人!用劲自己全部的力气!

“行朗,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晚你温柔一点儿好吗?”

雪落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竟然开始主动要求男人跟自己做那种事。

她还是毅然的吻了他。

虽说她的唇在颤抖!

虽说她的眼眸里积聚的呼之欲出的泪水!

让封行朗倍感惊艳的是:他感受到身之下的女人竟然主动的吻了他!而且还用上了他所喜欢的浅嘬!他兴奋得全身荷儿蒙剧增,感觉真的是比想像中还要好。

封行朗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这个女人给吻走了!整个人无比的陶醉。他的气粗了起来,瞬间高亢,浑身愉悦,手不自不觉中抚上了雪落的细软……

“行朗,抱抱我!”雪落的一声娇喃,封行朗开始热血以沸腾。

静谧的悠夜,柔情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正如封行朗所说的那样,很适合做一些男红女绿,且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儿。

封行朗想不到自己也能温柔好耐心成这样:在女人的一再要求下,和哼哼卿卿的泣求之中,他觉得自己温情得都快不像他自己了。

他将自己养在她的身之中,没有肆意妄为的鲁莽独自寻乐,而是让女人一点一点儿的适合他的强大,每一次似乎都带上了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有一种最美丽的成熟,不是青春而是思想。忘不掉的是过去,缅怀的是记忆!

或许在今后的某一天,不是突然想起了今晚,而是根本不能忘记!

她的爱情,注定有诸多坎坷要过,可她跟小乖的生活还得继续。

******

晨曦透窗而进,将大庥上的两个年青的身体瞧了个遍。

门外,传来了带上怒意的叩门声,一声比一声戾气。

“封行朗,我知道你在时面,快给我死出来!”

那是蓝悠悠的声音,满是狂燥的怒暴之气。她回来了,而且已经在楼下的客房,以及封立昕的医疗室寻找过一遍了。

院落里,停放着封行朗那辆招风惹眼的法拉利。很好的说明他人已经回到了封家。

而且蓝悠悠还得知: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昨天晚上也回了封家。

两个人都不在楼下的客房里,而且这间婚房的门还是反锁着的。所有的现象都表明了一点:封行朗真跟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睡在这个被反锁着的房间里!

两个原本就关系爱昧不清的人,竟然睡在了同一间房里,昨晚都干了些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蓝悠悠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趁自己不在,竟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来!

这一对狗男狗女,还要不要脸啊!

即便她蓝悠悠不在,可封立昕又没死,他还在这幢别墅里啊!怎么可以在他哥的眼皮子低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恶心事来呢!

蓝悠悠真想拿把刀冲进去杀了这对狗男和狗女!

不!先杀了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然后再割了封行朗的作案工具喂大哈!

被那个贱女人用过的东西,估计连大哈都会觉得恶心吧。

“封行朗,快醒醒……快醒醒……是蓝悠悠!她回来了,正在门外叩门呢。”

雪落被蓝悠悠又是砸门,又是厉吼的声音给扰醒了。

见着自己跟封行朗身不着半缕的睡在一起,她也来不得害羞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肚子里的小乖。要是让蓝悠悠看到他们俩睡在了一张庥上,还不得拿把刀把她给砍了啊!

从门外蓝悠悠那气急败坏的厉吼声完全可以判断出:雪落会有这种想法,并非夸张。

“听到了!让她闹去吧!”

封行朗翻了个身,将雪落的一半身姿压在了他有力的劲腿之下。

而房间的门外。

“蓝小姐,二少爷真的不在房间里,您就别再砸门了。小心伤了自己。”

安婶的意图很明显:想高声提醒着房间里的人。

“滚开!用不着你管!你要是敢拦着我,我连你一起砸!”

蓝悠悠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椅子,奋力的甩砸着婚房的门。

“蓝小姐,你别再砸了……你手背都流血了。”

提醒房间里的人固然重要,可安婶也心疼这个被大少爷封立昕一直深爱着的女人。

只要蓝悠悠能跟大少爷封立昕相亲相爱,安婶一定会比关心雪落更加的关心她。

毕竟封立昕已经残容残身,要是蓝悠悠真能一辈子守着他,安婶肯定更加敬重惜爱蓝悠悠。

“我说过了,不要你管我!给我死一边去!”

蓝悠悠一个奋力的推搡,径直把上前来夺椅子的安婶推倒在地。

“封行朗,我知道你在里面!跟那个白莲花很快活吧?你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是不是?”

蓝悠悠已经濒临失控,一边谩骂,一边用已经破损的椅子怒砸着房间的门。

而房间里,雪落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要是蓝悠悠真的发起疯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封行朗可以没脸没皮的无礼蓝悠悠的闹腾,可她林雪落却不能!

正文卷 第267章 一个男人最后的自尊

她林雪落还要留着自己的这张脸,和这条命,跟肚子里的小乖继续生活下去。

“封行朗,蓝悠悠喜欢的人是你,可我却是你哥的女人,要是让她看到我们俩睡到了一起,她不得发疯啊!她要是真疯了,她也会把你哥给逼疯的。”

雪落见说不动封行朗,连忙将封立昕搬了出来。

果不其然,一听到蓝悠悠会把他大哥封立昕给逼疯,封行朗立刻跃身而起。

或许封行朗可以不在乎她林雪落和蓝悠悠的感受,却不会不在乎他大哥封立昕的。

“你自己收拾一下。”

封行朗套上了一件睡衣,便从窗口翻身而下,动作娴熟得像是身经百战。

目送着封行朗翻窗离开,雪落苦涩的冷笑:自己跟这个男人算什么?歼夫吟妇吗?

做了就做了,雪落来不及体会这样的哀伤,连忙赤脚下庥,将窗户关了个严实,并将男人的衣物和鞋一股脑的塞进了衣橱的最里角。

反正这个房间被她翻找结婚证时已经折腾得够乱的了。

随后,雪落便开始打理自己,并抹去一切男人昨晚存在过的痕迹。

******

莫管家没能拦得住封立昕。看着他自己吃劲儿的按动着轮椅上的开关,金医师实在是于心不忍。便上前来推着他来到二楼的婚房前。

二楼婚房的门外,正上演着一出抓奸的好戏。

“悠悠,你怎么了?手都流血了……”

看到蓝悠悠的手被木椅的倒刺划破了,鲜血顺着她白若柔荑的手臂蜿蜒滴落,封立昕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轮椅上的封立昕之后,蓝悠悠就更加的来气。

“封立昕,你他m的还是个男人吗?你老婆跟你宝贝弟弟正在这个房间里寻着欢做着乐呢!你瞧瞧你这满头的绿,封立昕,你快怂到你姥姥家去了!”

蓝悠悠对着封立昕就是一通狠狠的言语羞辱。

“悠悠,你的手受伤了,我让金医师赶过来给你包扎止血吧。”

封立昕并不上心什么羞辱的话,他眼里就只有蓝悠悠那受伤流血手背。

“封立昕,你他丫的就是天地下最窝囊的男人!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你他丫的连个p都不敢放一个!”

蓝悠悠越骂越凶,越骂越刺耳。

她将所有对封行朗的不满,和对林雪落的愤怒,都一股脑的宣泄在了最无辜的封立昕身上。

“封立昕,你还有脸活着干什么啊?你怎么不去死啊?去死啊!反正你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充其量只是个造大粪的机器!”

蓝悠悠骂得越来越露骨。什么话最难听,她就挑什么骂。

她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就这么在她眼前的房间里寻着欢,这一刻,她要比死还难过!

封立昕久久的震默着。他唯一心爱的女人,竟然骂他只是个造大粪的机器,这狠狠的刺伤了他做为男人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

只会造大粪的机器,的确没有活着的意义,也的确应该去死!

“蓝悠悠,你过分了!找死是么?”

封行朗厉言而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上还积聚着水滴,像是刚刚才沐浴过。

从封行朗来的方向可以判断,他应该是从楼下刚刚上楼而来。

看到从楼下而上的封行朗,蓝悠悠并没有丝毫的高兴,而是含着泪水苦涩的在笑。

“封行朗,你这爬窗户逃跑的速度也太慢了!我这奸都快抓成了,你竟然才出现呢?你看到你哥头顶上那团绿油油了没?你们兄弟俩共用一个女人,实在恶心得让人作呕!”

随后,蓝悠悠转身朝着婚房的门破口大骂道:“还有你林雪落,贱得连个鸡都不如!”

蓝悠悠丢下这句刺耳的侮辱话,便撞开上前来阻止她的封行朗,头也不回的朝楼下冲了过去。

多呆一秒,她都觉得恶心!

雪落听到了蓝悠悠辱骂她的话。

她笑了,连骨头都在笑。那笑声,像刀尖游割在骨头之间,让人毛骨悚然。

自己终于还是不知羞耻的跟封行朗放纵了一回!雪落并不后悔!

身体是自己的,自己做得了这个主!

一场放任,换来了一句狠厉的羞辱,是值?还是不值?

蓝悠悠骂得对,她林雪落的确是连个鸡都不如!雪落并不怪蓝悠悠痛骂她!

那不是骂,而是事实!

雪落唯一愧对的,就是封立昕。蓝悠悠骂他的那些话,要比骂她林雪落的难听上百倍千倍。

雪落真心替封立昕感觉到委屈!

狠狠的,雪落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后,便是那不自控滚落的泪水!

******

蓝悠悠离开了。

封立昕像毫无声息的木头一样坐在轮椅上。而且还是一根被烧焦的木头!

“哥,饿了吧?我推你下楼吃早餐。”

封行朗附身过来,将封立昕想握成拳,却又无法握合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蓝悠悠那个恶女人辱骂封立昕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刺耳。刺耳得封行朗想狠狠的掐死她。

“还真饿了。”

封立昕淡淡着声音,“老莫推我下楼就可以了。你还是进屋去安慰一下雪落吧!把该说的都跟她说了,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微顿,封立昕换了口气息,也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

又说,“我替悠悠向雪落道歉,让雪落别跟悠悠一般见识。”

看着封立昕压制的内心,封行朗倾身过来,在他咬牙紧绷的脸庞上浅啄一口。

“女人乃身外之物!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爱我!还是我陪你下楼吃早餐吧!”

封行朗没有进屋去安慰受到委屈的雪落,也没有去追逐逃离封家的蓝悠悠,而是选择了陪在大哥封立昕的身边。

在封行朗心目中,亲情永远排在首位!至于女人……

“行朗,你错了!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但雪落可以!你们将来的孩子可以!”

封立昕反握住了封行朗的手。

“我不需要她们!我只需要你!给我好好活着!”封行朗抱住了封立昕的肩膀。

这是封立昕自从受伤之后的第一次落泪。

不仅仅为封行朗深厚的手足之情,更因为蓝悠悠的那句‘造粪机器’,深深的刺疼了他封立昕做为一个男人最后的一丁点儿自尊!

正文卷 第268章 报警抓封行朗

雪落整理好婚房,一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从婚房里走出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儿。

“太太……”安婶红着眼迎了上来。

“安婶,您什么也不用说,我挺好的!”

雪落反过来安慰着哭过的安婶。她坐到餐桌前,将安婶给她准确好的早餐吃了光。

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都喂了个饱。然后她才坐上了小钱的奔驰车去了学校。

一切看淡了,心也就不累了。

可雪落还没到能够看淡这世上一切的年龄和阅历。

她依旧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或沟通,只想把自己锁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独自添舐自己的伤口!

司机小钱刚刚离开,已经走进校园里的雪落便看到了依身在女生公寓楼门前梧桐树旁的蓝悠悠。

她还是来了!雪落没能回避得了她的兴师问罪!

漂亮的女人就是那么的抢眼,即便是抽烟中的蓝悠悠,也别有一番风情。

雪落顿住了步伐,深呼吸着,似乎在酝酿情绪。一只手本能的朝自己的腹处挡了过去。

见雪落顿步不前,蓝悠悠丢掉了手中的烟,便主动走上前来。

“林雪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悠悠问得沙哑,应该是哭过了,而且还补上了浓妆。

“我说我只是个受害者,你信吗?”

雪落没有继续撒谎狡辩,说自己跟封行朗昨晚没有做过任何的苟且之事。

不知为何,雪落突然就不想跟蓝悠悠狡辩什么了。她看到了蓝悠悠手臂上已经干涸的褐色血污,那是她早晨砸门时留下的。

“我不信!”

一记耳光狠扇了过来,打得雪落个措手不及。她没想到蓝悠悠在大庭广众的校园里就能对她动粗。

“这第一巴掌,是我替封立昕打的!打你不守妇道!”

“这第二巴掌,是我替封行朗打的!打你狐眉惑他!”

蓝悠悠的手再次举起朝雪落扇过来时,却被雪落给抓住了。

这一刻,雪落感觉到自己跟蓝悠悠就像是陷入了狗血之极的宫廷剧一样,这深宫里原本都是悲哀受害者的嫔妃们,却为了那个负心的男人大吃干醋,大打出手!

却让那个占尽便宜的男人逍遥自在去了!剩下了相互为难着彼此的女人!

“这第一巴掌我接受,因为我的确对不起封立昕!但这第二巴掌,我不接受!因为我只是个受害者!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封行朗!记得帮我多扇他几耳光,我会很感谢你的!”

雪落冷冷的说道。以一个受害者的坚韧姿态。

她知道蓝悠悠爱极了封行朗那个男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为了保全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她不得不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封行朗的身上。

虽说昨天晚上,心和身体,都是心甘情愿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是受害者,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喜欢过封行朗?或默认?或暗许?林雪落,你这个绿茶表,你骗谁呢!”

原来蓝悠悠撒起泼来,不但会动手打人,而且骂人的言辞,更是相当的犀利。

雪落被蓝悠悠的锐利洞察力给怔到了。

“你千万别跟我说你昨天晚上跟封行朗什么事儿都没做!我不信!除非……”

蓝悠悠上前来一把揪过了雪落的手腕,向学校门口拖拽而去。

“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你身体里有没有留下封行朗的东西!”

雪落着实惊骇住了。她当然知道蓝悠悠要带自己去医院检查什么。那东西,无非是男人快乐过后在自己身体中留下的液体!

雪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中不但有蓝悠悠所说的东西,而且还有能让蓝悠悠惊叹的东西!

那就是已经孕育了快三个月的胎儿!

要是让蓝悠悠发现了,肚子里的小乖肯定活不成了!

发起疯来的蓝悠悠,简直不可理喻,甚至于比封行朗还可恶!俨然就是女恶魔女撒旦!满满的都是戾气!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雪落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厉吼。

“对!我昨天晚上的确是跟封行朗在一起的!我跟你说过,我只是个受害者,我被封行朗给强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们现在去就警察局报警!”

“我从小就寄养在我舅舅家,我无法掌控我自己的命运!我以两个亿的礼金被我舅舅卖给了封家,嫁给了封立昕!从嫁进封家的那一刻开始,几乎每天都面对着封行朗的试探、搔扰、轻薄!可我能怎么办?我恨不得杀了他!”

“蓝悠悠,你为难我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俩都只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雪落声泪俱下。有真的,有假的;有她真实的想法,也有为了打消蓝悠悠的杀气胡乱编造的!

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小乖,是什么谎都撒得出,什么悲情戏都能演!

蓝悠悠紧盯着雪落,几秒之后,从她红艳的唇片中溢出一句冷生生的话来。

“你不是说封行朗昨天晚上强占过你了吗?那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报警!”

不等雪落作答什么,蓝悠悠便拖拽着她都学校门口走去。

雪落只能机器的跟上蓝悠悠的步伐!可她的身体却在微微的打颤: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么?要是真去了警察局,肯定要被检查身体的!到时候肚子里的小乖还不照样要被检查出来?!

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老天爷,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她肚子里的小乖吧!

******

一路上,雪落想逃跑,想尽了各种办法,但都没能逃得掉蓝悠悠女人更懂女人的心。

封家在申城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做笔录的刑警在听说是封家的案件时,立刻向上头做了汇报。

事关重大,简大队长亲自过来做完了笔录。

这小叔子跟嫂子……那画面的确挺美的!

“乱问个什么劲儿啊?还不赶紧的出警抓了封行朗那个混蛋!”

而且这个叫蓝悠悠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要求出警。好像被强了的人是她一样。要比林雪落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出简大队长多年来的刑侦经验来看: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情敌关系!

正文卷 第269章 这回玩大了!

可这两个女人竟然没有女人为难女人的开撕?

而是选择了手拉手的前来报警!的确让简大队长另眼相看的!

看来这女人之间也有明白事理的高智商、高觉悟的!

无法直接联系到封行朗本人,但简大队长还是在出警之前先联系上了叶时年。

叶时年是gk集团和启北山城俱乐部,以及申城各大的地下钱庄,负责跟外界或黑或白或灰之间联络感情的重要公关之一。

当然了,主要的公关人物还是老楚!老楚是个退役的特种兵,很硬的红家族。

但这种事劳烦老楚这种大人物显然不太适合,所以简大队长便把电话打给了叶时年这个跑腿的。

“呦,简大队长,最近忙什么呢?老弟我可想您了!朝思暮想、度日如年!”

叶时年寒暄客套的话,简直能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忙着给你家老大处理后院起火的事呢!”

“我家老大?封行朗?后院起火了?怎么回事儿?”

“一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来报警:说他被封行朗强行占有了!陪她一起来的,叫蓝悠悠!”

“什么?我嫂子报警了?哈哈哈哈……朗哥这回真玩大发了!”

“嫂子?哪个是嫂子?”

“两个都是!一个正室一个侍妾,你懂的!”

“现在其中的一个不知道是正室还是侍妾的女人,要求我们马上出警抓了你家老大封行朗,而且受害人和证人同时出现在警察局里,我们要是不出警,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no!no!no!简队,这警出不得,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朗哥,让他出面解决。劳烦简队您先稳住两位嫂子,我跟朗哥一会儿就到!”

“好!给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封行朗要是不能亲自出面,我们必须得出警!官家饭不好吃,这你懂的!”

“好好好,一个小时足够了!”

两个都是嫂子?挂断电话后的简大队长眉头直皱。

这看新子,那个咋咋呼呼叫蓝悠悠的女人应该是正室,然后那个林雪落是侍妾?

可是刚刚录口供时,林雪落明明说她是封立昕的老婆,也就是封行朗的嫂子。

这豪门里的关系,可真够乱的!

******

感觉到大哥封立昕今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封行朗整个上午都在医院作陪着。

叶时年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给封立昕做着表皮的扩展。

“什么,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竟然去警察局报案说我把她给强歼了?呵,她疯了么?”

“啊?蓝悠悠也在?她让简队出警抓我?呵,呵呵……”

直到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封行朗还是没能相信:这两个女人竟然能手拉手的去警察局报警了!而且还催促着简队立刻出警抓他?

真够滑天下之大稽的!

“怎么了行朗,这雪落和悠悠怎么都去警察局了啊?”封立昕紧张了起来。

“那两个女人已经连手了!现在正在警察局里控告我强歼呢!”

封行朗暴戾的俊朗容颜上,似乎还有那么点儿哭笑不得。这两个女人不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吗?怎么还能手牵手的去警察局控告他封行朗了?

“那你赶紧的去警察局解释一下吧!别再隐瞒欺骗雪落了,那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封立昕好言相劝着。

警察局肯定是要去一趟的。虽说简队长可以袒护封家的颜面,但如果蓝悠悠那女妖精当真闹下去,简队也不太好收场。

他封行朗反正不在意什么世俗人的目光,但大哥封立昕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

临行离开之前,封行朗突然俯过身来,揽过封立昕的肩膀。

“是不是还在为蓝悠悠那句‘造粪机器’在黯然伤神?”

封行朗索性将这个话题给戳破。不想看到封立昕独自压抑自己的情绪。

封立昕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她蓝悠悠再如何的美艳动人,不也是个造粪的生物机器么?也没见她将自己的排泄物循环吸收掉啊!”

封行朗因为说得太过直白,听起来便恶心了一些。但话糙理不糙。

“将蓝悠悠征服在你的西装裤下,才是你封立昕应该怀有的不懈追求!”

封行朗深深的提息,“不管你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封立昕,还是现在这个自认为自己是个百无一用造粪机器的封立昕,对我封行朗来说,都是生命中无法代替的挚亲!”

“安心去警察局吧!少罗嗦!”

封立昕的眼眸是红润的。想来他是听进去了封行朗的话。

随即他又补充一声,“记得别对雪落和悠悠动粗啊!好男不跟女斗!”

“我的女人我当然会宠着!你的女人……那可就说不定了!放心,我不打蓝悠悠那张脸!”

封行朗玩笑一声后才离开。至少,封立昕的心结得以了暂时的舒解。

******

在去警察局捞人之前,封行朗先回了一趟封家。并从封家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莫管家一眼便能看出,那个锦盒里装的是二少爷封行朗和雪落太太的结婚证。

去警察局捞人,还有什么能比结婚证更据说服力?

还强歼呢!封行朗真想把结婚证砸到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的头上!

封行朗赶去警察局的时候,叶时年已经早到了一步。

蓝悠悠正在撒泼。叶时年跟简队长似乎已经招架不住了。

林雪落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吵也不闹,又安静又温婉。真怀疑她是被蓝悠悠这个妖女人胁迫而来的。

雪落先看到了封行朗,以及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锦盒。只觉得那个锦盒很眼熟,好像在什么时候见到过似的。

封行朗在坐着的雪落身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男人的眼眸里并没有她想像中的暴戾之气。

他的目光,在她白净的小脸上缓缓地移过,就像是清冷月色幽幽地滑过湖面。

雪落心悸于男人这样的目光。不由得将头埋得更深。

“简队,让您受累了!误会一场,我们里面谈!”封行朗绅士的上前跟简队长招呼道。

见封行朗出现了,蓝悠悠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们快抓人呢!他就是那个强歼犯。”

正文卷 第270章 竟然还有这种个人嗜好?

封行朗并没有甩开蓝悠悠,任由她扯拉着自己的一条手臂。

他侧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用浓妆掩饰着泪痕的脸庞,还有那手背上被木刺划破的褐色干涸血污。

封行朗温淡着声音朝一直紧拽着他胳膊的蓝悠悠说道:“放心,我不走。我是来坦白从宽,跟简队长交待作案过程的。”

蓝悠悠就这么瞪着封行朗:这个男人竟然承认自己强行把林雪落给睡了?要是罪名成立,他岂不是要在监狱里呆上好几年?

蓝悠悠的眼眸里闪动着泪花,有哀怨,有不甘,有愤怒,也有不舍和眷恋。

封行朗凑近蓝悠悠的耳际,温清清的耳语。

“我一会儿就出来!乖乖在外面等着。嗯?”

蓝悠悠松开了封行朗的手臂,就这么呆滞着目光盯看着他跟简队长进去了里间的审讯室。

而雪落的目光一起锁定在封行朗手中拿着的那个锦盒上。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个锦盒就是几个月前,莫管家听从封立昕的意思,拿出来准确送给她做见面礼的。可后来却被封行朗那个魔鬼给抢去了。

他今天拿这个锦盒来做什么?里面装的是很贵重的金银珠宝么?

明目张胆用来贿赂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雪落记得,封行朗说过她不配接受这锦盒里的东西!

说她不配?自己还不稀罕呢!

不过隐约之间,雪落觉得这锦盒里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金银珠宝!

里间的审讯室里,封行朗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两本结婚证递送给简队长。

“简队,让您费心劳神了。”

“封总,您客气了。劳烦您亲自来走一下过场,实属简某办事不力。但那个叫蓝悠悠的女人实在闹腾得利害,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简队也是有苦难言。这个蓝悠悠撒起泼来,一般人还真hold不住。

等简队翻开结婚证后,先是震惊,然后就笑了,似乎有些疑惑不解:“这封太太好像说她自己是您大哥封立昕的……”

简队欲言又止。因为他已经检查出这两本结婚证都是真实的,并非伪造。换句话说,是那个林雪落撒谎了。

“我太太并不知情!我喜欢玩些刺激的游戏……个人嗜好而已。还望简队守个口。”

“一定一定!个人隐私嘛!”

虽然简队脸上堆着笑意。但他还是理解不了封行朗的这种个人嗜好!

这让自己的老婆不当自己是老公,而是当别人是老公……竟然还有这种个人嗜好?也真够奇葩的!

让自己的老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她自己被强了,再来警察局报案,然后拿出这两本结婚证来息事宁人……这套路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有钱人就会玩!连自己的老婆都玩!而且还玩得相当刺激!

大概十分钟后,封行朗便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手里依旧拿着那个锦盒。

“小钱,把这个盒子送到车上的保险柜里去,然后把保险柜的钥匙拿回来给我。”

封行朗首先处理的,却是他手上的锦盒。

让小钱锁进车载保险柜里说明:这锦盒里的贵重物品应该还在!不然一个空锦盒完全没有要锁的必要。这锦盒虽说精美,但也不至于价值连城。

“好咧二爷!”小钱从封行朗手中接过锦盒,便屁颠屁颠跑去奔驰商务车里锁上了。

小钱虽是个憨人,但办事儿还是一板一眼的。封行朗吩咐什么,他就不折不扣的完成什么。

“大队长,现在可以抓人了吧。”

蓝悠悠再次威逼着简队长,“我可以当证人!”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简队被蓝悠悠折腾得实在够呛。封行朗又让他守口,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出有力的理由来为封行朗开脱罪名。只能一个劲儿的重复这空洞的官腔话。

“有什么可误会的啊?人家都实名来报案了!你是不是收了封行朗什么好处,所以才替他使劲的开脱?”

蓝悠悠一边威逼着简队长,一边上前来抓过一直闷不吭声的雪落。

“林雪落,你是当事人,你跟简队说:你要控告他封行朗强歼罪!”

雪落难为情到无地自容。毕竟这不是什么要脸的事。尤其面对封行朗,她更是局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要知道昨天晚上,她是有多么的纠缠这个男人,几乎到了无法分离的地步。两人就那么合二为一体了大半个晚上,沉沦在男人的温情乡里,无法自拔。

可现在却要控告这个男人强行把她给睡了,实在是有些情不属实。

所以雪落不敢直面封行朗,一直低垂着头。

“小钱,送太太回学校。”封行朗从小钱手中接过了车载保险柜的钥匙。

“好咧。太太您请吧。”

“林雪落,你不许走!一会儿还要给你验身呢!”

蓝悠悠一直紧扣着雪落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一听说要给自己验身,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然是走为上计了。

“悠悠,我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全权代理吧。我斗不过封行朗的,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雪落将这个棘手的事件一股脑推抛给了蓝悠悠,由她去直接对付封行朗。

封行朗那俊逸的眼眸眯得好不深邃:这傻白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昨天晚上还在他的身之下婉转得迷人,这穿上了牛仔裤就不认帐了?而且还联合上蓝悠悠这个刺头来一起对付他封行朗……真是个城府颇深的心机女!

雪落不等蓝悠悠厉斥什么,也不敢去迎封行朗那骇人的目光,得以脱身的她,立刻转身逃离了警察局。只要不让她验身,什么都好说!

再说了,封行朗这个恶男让蓝悠悠这个刺儿头好好的教育一下也好,免得太过他狂妄自负!

以蓝悠悠刚刚的愤怒,一定不会让封行朗好过的!

她相信蓝悠悠有她林雪落所不及的能力!

说实在的,雪落挺想留下来看好戏的。只是一想到有可能会被强行拉过去验身,雪落最终还是落荒而逃了!

奔驰车上,雪落深呼吸再深呼吸,慢慢的将心头狂起的波澜平息下去。

于是,她又想到了那个锦盒……

正文卷 第271章 狗食闻着香,可口感却不好!

雪落实在是太想知道那个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瞄了一眼正开车的小钱,那肉墩墩的憨厚模样,雪落觉得自己又要心机上一回了。

“小钱,你家二爷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啊?”

雪落故意装着不上心似的随口一问。

“我不知道。锁着呢,没见着。”小钱如实的作答。

这孩子可真老实!刚刚让他拿上车时,他也不随便瞄上一眼?

“我觉得那锦盒里装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打开看看如何?我们相互监督,不拿走!就只是看看!”

雪落开始跟小钱玩起了宫心计。

难免在心头暗叹一声:就自己这智商,也就只能跟小钱这种耿直的老实人玩下心机了。要是换了封行朗,自己就只剩下被戏耍的份儿了!

真够可悲的!

“车载保险柜上锁着呢!钥匙给了二爷,我们看不到的。”小钱又是一声大实话。

“我们可以找一个开锁师傅来帮我们开锁啊!难道你就不好奇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吗?”

雪落开始调动起小钱一颗特别容易好奇害死猫的心。

记得上回给大哈买狗食,他愣是好奇的一个个尝了过去,并总结出:狗食闻着香,可口感却不是很好!没有人吃的食物实在!

“那可不行!二爷让我看好它的,我怎么可能监守自盗呢!监守自看也不行!”

虽然小钱有一颗好奇害死猫的心,但他却有更强烈的做人原则。尤其把他二爷封行朗的话当圣旨,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二爷封行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雪落顿时就失望了。这傻劲儿的小钱,还真够讲原则的!监守自看都不行!

“不过太太,那锦盒里应该没装什么贵重的东西。我拿着它很轻,晃着像是小本本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二爷的支票本!”司机小钱随口说道。

小本本之类的东西?雪落一下子就震惊住了。

她可以肯定那锦盒里不是什么支票本。一来支票本完全没有必要放进一个精致锦盒里,二来如果封行朗真要贿赂那个简队,一张签好名填好数支票就可以了。关键现在完全可以网上转账等等,用不着如此的招摇过市。

既然小钱说晃着像小本本,那应该就是小本本!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小本本呢?能让简队一见到就说是误会一场?

难道是自己跟封立昕的结婚证?回忆那个锦盒的长度和宽度,放两本结婚证应该刚刚合适。

可自己报警的是他封行朗施暴强行睡了她林雪落啊,拿她跟封立昕的结婚证来有什么用呢?

那只能更好的说明他封行朗这个小叔子对她这个嫂子所做的事儿是如何的大逆不道!

显然,应该不是自己跟封立昕的结婚证!如果真是,那也犯不着用个锦盒装着啊!生怕别人瞧见了似的!

怕别人瞧见?

那又是怕谁瞧见呢?是她林雪落?还是蓝悠悠?

雪落突然间联想到了袁朵朵的话:【你想啊,封行朗能假扮封立昕来欺骗你的感情,为什么不可能假借封立昕的名义而真娶了你呢?】

难道说……那锦盒里装的是自己跟封行朗的结婚照?

雪落被自己这太过大胆的想法吓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来!

他封行朗又不缺心眼,怎么可能娶她这个平凡得一板砖下去能在大街上砸中一大片的女人?

以封行朗那倨傲又狂妄的德性,想想都不可能!

除非……他是被逼迫的!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这么逼迫他封行朗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呢?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他大哥封立昕!

好吧林雪落同学,你实在是想太多了,也想太远了!

“太太,您怎么突然跟蓝小姐一起来警察局报警了呢?早上我还听说蓝小姐抓你跟二爷的奸来着。”

说完之后,小钱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缺心眼了。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你跟蓝小姐早晨还是水火不相容的死敌,怎么几个小时后,却成了手拉手一起来警察局报案了的好姐妹了呢?

这正常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两个情敌开撕的节奏么?

“对不起啊太太,我又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了,我自己掌嘴!”

意识到自己一个家仆不应该掺和和过问主子们的事儿,小钱象征性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雪落一囧,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小钱这很傻很天真的话。

这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看来自己跟封行朗有歼情,就快成申城人皆知的丑事儿了!

唉!其实雪落也不想闹到警察局里来。因为她自己也要脸的!

可当时蓝悠悠一副非要把她拉去医院检查身体里究竟有没有封行朗留下的东西,如果自己不承认,以蓝悠悠的戾气,肯定会闹得整个学校人尽皆知!到时候,她林雪落在学校里就只能带着面具了!

回到学校时,已经过了食堂的饭点儿。雪落便在小吃一条街上吃了一碗兰州拉面。至少要好过回宿舍里吃泡面。

雪落刚进宿舍,袁朵朵便丢下手里的舞蹈教程视频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垂头丧气中的雪落。

“林雪落,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封二少偷偷摸摸出去吃大餐过二人世界去了?竟然把我丢下,你太没义气了!”

雪落啥也没说,张嘴便朝袁朵朵呼出一口气来,“闻出来了没有?正宗的兰州拉面味儿!”

“那你早上怎么没来上课啊?去哪儿野了?”

袁朵朵那逼供的口气,越来越有封行朗的范儿了。因为仰慕,所以袁朵朵会潜意识的去模仿和记忆封行朗的言行举止。

“肯定又跟封行朗逍遥并快活去了!就像上回那样‘她正在我怀里’……天呢,霸道总裁,浪漫得冒泡儿!”

袁朵朵是各种羡慕妒忌,但却不会有任何的恨意。

雪落欲哭无泪!自己总不能说:刚在警察局里报警,控告封行朗强歼的吧?

保不准袁朵朵一定会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精疲力尽的雪落躺回她的小板床之后,又开始忍不住的去想那个锦盒。

那个锦盒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如果是结婚证,又会是谁跟谁的结婚证呢?

正文卷 第272章 给你脆弱的灵魂寻求安慰!

不停叫嚣中的蓝悠悠被封行朗给强行拖拽着离开了。

看到封行朗那张冷酷的俊脸阴沉得骇人,担心蓝悠悠安危的叶时年,一直开车尾随在前面的法拉利后。

“封行朗,你混蛋!连你哥的女人你都睡?难道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蓝悠悠就像一只炸毛好斗的公鸡一样,一路上不停的谩骂着。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心爱多年的男人跟别人女人有了身体之间的最直接关系。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封行朗的嫂子!

她蓝悠悠爱上的男人何等的尊贵,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且下三滥的烂事儿来!

“我睡起什么样的女人,又跟什么样的女人睡,什么时候轮到你蓝悠悠管了?”

封行朗的声音很低沉。压制着怒意的他更加的令人畏惧。

是啊,她凭什么管他?一不是他的妻,二不是他的女友,她又凭什么管他呢!

“封行朗,你浑蛋!”最终,蓝悠悠只憋出了这句话来。

“还嫌没闹够是么?好,我陪你一起闹!”

封行朗急踩着油门到底,跑车发出沉沉的轰鸣声,一路朝夜莊呼啸而去。

蓝悠悠跟林雪落不一样,她从不询问封行朗要带她去哪里。只要跟他一起,即便是地狱,她也会陪着他一起闯,一起跳。

只不过这一回,等待她蓝悠悠的的确是地狱。可封行朗却没有成为那个陪她一起下地狱的人。而是将她一把推下,然后笑看她痛苦不堪的在地狱中苦苦挣扎。

夜莊,申城最大的娱乐王国。

夜晚的夜莊,更是红男绿女们欢乐的天堂。

但现在,正值午后,还没开始对外营业,所以就清静了很多。

封行朗拖拽着蓝悠悠的手腕,健步走了进来。周身满染着怒意,像是要把人灼穿。

“对不起先生,我们下午五点才开始营业。”

“让你家主子白默亲自来伺候本爷!”

封行朗冷斥一声,拖拽着蓝悠悠径直朝白默专用的钻石级豪包走去。

有个大堂经理认出了封行朗,清楚这号儿大爷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能惹的,便连忙让人去通知白默。

刚好,昨晚白默跟几个墨西哥白匪玩得太嗨了,就没回白家府邸休息,本人就在夜莊里。

这间钻石级的豪包一般不对外营业,是白默专门留着给他和严邦、封行朗三人小聚用的。

蓝悠悠被封行朗暴戾的推倒在了一张偌大的,可坐可躺的沙发庥上。

“蓝悠悠,你这醋劲儿撒得可真够大的!怎么,很羡慕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被我睡?”

封行朗扣住蓝悠悠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他的愤怒。

“封行朗,我得不到你,别的女人也别想得到!”

蓝悠悠那张脸依旧美艳,在看向封行朗时,满是不甘心的幽怨,“所有惦记你的女人都要死!她林雪落也不会例外!”

“蓝悠悠,你这个疯子!”

封行朗低厉着声音,“想被男人睡是么?好,我成全你!”

白默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睡饱,整个人浑浑沉沉的。便看到正把一个女人压在沙发上的封行朗。

“封老二,你好兴致啊!这天还没有黑,你就干上了?”

等白默再走近一些时才发现:被封行朗压在沙发上的女人好眼熟。

“呵,这女的不是几个月前来夜莊弹钢琴的那个yoyo吗?靠,封行朗,你大哥心爱的女人你也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白默认出了正被封行朗压在沙发上的蓝悠悠。他一并知道这个女人跟封立昕有那么一段浪漫情史。

封行朗从沙发上跃身而下,朝白默走近几步。

白默看清了封行朗的脸拉得不是一般的长,本能的后退上一步。

“行行行,你爱乍上就乍上,我当没看见总行了吧!”

“白默,劳烦你去找几个有经验的‘少爷’来,好好的把蓝小姐伺候舒坦了!”

此少爷非彼少爷。夜一场里的少爷是干什么的,想必织女最知道。

这几个意思?封行朗这是要叫人来把蓝悠悠给睡了?这完全不科学啊!

“这蓝小姐你要是看不上,我可以代劳啊!”

白默邪气的打趣一声,只为试探封行朗的口风。究竟是真想这么做,还是赌气为之。

“让你去你就去!老子付得起蓝小姐的缥资!快滚!”

封行朗咆哮着,整个人变得戾气起来。

白默没有继续跟封行朗侃言下去。知道这回这千年老二真的是动怒了,便走出去安排了。

三个少爷都是夜莊的资深老手。一般都在顶层的钻级豪包里服务。

三人各有千秋,有健壮的,有阴柔的,也有阳光隽秀的。

“封行朗那家伙今天吃火药了,你们三个要机灵点!一会儿记得自己要多多的脱,至于那个女人,能给她留点儿遮羞的布,就别全扯扒了。说不定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二嫂子呢!”

白默叮嘱着三个资深少爷,让他们进去伺候蓝悠悠时要悠着点儿。

冷冷的瞄了一眼那三个夜莊的鸭,蓝悠悠嗤嗤的笑出了声。

“封行朗,想羞辱我,为什么还要找人代劳啊?难道你裤当里的那玩意不管用了?”

白默本能的想笑,但却一直隐忍着没敢笑出声来。这女人好泼辣好带劲儿哦!合他白默的胃口!

“不是那玩意儿不管用……而是我嫌弃你脏!”封行朗恶声说道。

“呵呵呵呵……”蓝悠悠笑得更欢,“封行朗,其实你跟你哥一样,都是个怂货!一个不敢面对过去,一个放不下过去!你封行朗也只能通过这样卑劣的方式,给你脆弱的灵魂寻求安慰!”

蓝悠悠的话,直接狠扎在了封行朗的心脏上!

他懂她,她亦懂他!

“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这女人归你们了!把她伺候舒坦了,本爷有重赏!”封行朗朝着那三个少爷高声厉斥。

这三个少爷都是夜莊的资深老手,又怎么会看不出沙发庥上的女人跟封二爷有那么一小腿呢!

相爱相杀?还是相恨相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得罪了封二爷,也不敢得罪!

那个健壮的肌肉型男朝沙发上的蓝悠悠走近过来……

正文卷 第273章 卑劣的手段

型男针自己的一只手搭放在皮带上,并轻轻的用手轻弹着自己西裤的拉链。

这是形体上的吸引和挑豆。

“蓝小姐,我们就秀一下吧,也好如了封二爷想看现场秀的愿。”

这做也不行,不做也不行,其实这三个少爷都很纠结。或许封二爷只是一时赌气,但如果他们真做了这个女人,怕是会惨上加惨!

型男的上身已经精赤了出来,胸口的那只纹豹子,很是吸人目光。在有些女人看来,那是男人的姓感有型,可落在蓝悠悠眼里,却憎恶无比。

蓝悠悠拿起茶几上的一瓶拉菲,奋力的在钢化玻璃上砸了下去,顿时艳目红酒和玻璃碎片四溅了开来。蓝悠悠拿着砸去底端的红酒瓶抵在了那个型男的跟前。

“你敢碰老娘一下,老娘就让你肚子开花!”

蓝悠悠不是被吓大的。她当然不会容许其他的男人触碰到自己。更何况还是一个脏得掉渣儿的夜莊少爷!

哇塞!这女人好劲爆哦!

白默眼睛都看直了。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确有让封家大少爷封立昕迷恋得七荤八素的资本。容貌和个性,都是那么的带劲儿有味道!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嘶声冷哼:“要是他们三个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白默,我看你还是把他们三个领回去伺候你家白小野吧!”

白小野,白默养得的一只狮头藏獒。智商跟封家的大哈有得一拼。

型男似乎被羞辱刺激到了,他用脱下来的上身卷缠在自己的拳头上,朝蓝悠悠拿着锋利破酒瓶的手击打了过去。与此同时,其实两个少爷一起扑了上去。

虽说蓝悠悠练行过女子防身术,但面对三个久在沙场上男人,她的体力是有限的。

那个阴柔的男子,使坏的从后身扑向了正跟型男对峙的蓝悠悠,一下子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嗤啦’一声,蓝悠悠身上的那件小洋装便被扯破,半露着她那形状极美的细软来。

“封行朗,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蓝悠悠怒不可遏的朝远坐在单人沙发上观看真人秀的封行朗。眼眸里没有泪水,只有愤怒。

封行朗没有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蓝悠悠艰难的在反抗那三个少爷的侵犯。

蓝悠悠抓起了茶几上的一片红酒瓶碎片,发疯似的朝那三个靠近她的少爷乱砍乱割着。

玻璃碎片割伤了那三个少爷身和上身,同时也割伤了她蓝悠悠自己。

上身的洋装被扯离了,蓝悠悠白茹凝脂的上身被鲜血染污了大半,有她自己的血,也有那三个少爷飞溅在她身上的!

“封行朗,你这个懦夫!有种的你就让他们杀了我!”

蓝悠悠尖叫着。声音很尖锐。就像刀刃在剔骨的声音,让人耳朵听了极其的不舒服。

白默漂亮的五官越拧越紧,“封行朗,差不多行了。人家小姑娘都流血了,多让人心疼呢!”

“怎么,像白太子这种专门让女人用身体替你赚钱的人,也会怜香惜玉?”

封行朗冷笑一声,“要不这样,你二选一:只要你把白小野牵来让我晚上炖了下酒,这女人就归你处置!如何?”

白默连忙闭上嘴巴不啃声了!

白小野比他白默的亲儿子还亲!要炖它,除非先从他的死体上踩过去!

“你们三个还蔫蔫的干什么?没吃午饭呢?该扒的赶紧扒,来上4个p,也好让你们封二爷一饱眼福!”

被刺激到的白默着实上了火,不但不在劝说封行朗,却反其道而行,催促着三个少爷快点儿把事儿给办了!

夜莊的三个少爷似乎也被蓝悠悠的桀骜不驯给惹怒了。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还流了不少的血。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实在有损他们做男人的自尊心。

于是……

衣衫不再整的蓝悠悠,在看到封行朗那欣赏的玩味目光时,她的心彻底的凉成了荒漠。

她知道封行朗恨极了她!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封行朗竟然会有这样卑劣的方式羞辱她!

那个型男已经解开了皮带,露出了他那黑漆漆的大片丑态,他单膝跪上了沙发,准确对浑身是血的蓝悠悠攻最后一片城和掠最后一快地。

蓝悠悠想也没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抓起一片碎玻璃,自己朝自己的颈动脉割了下去……

******

一路追过来的叶时年被拦在了包间的门外。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和蓝悠悠尖叫声,着实扎疼了他的心。

对蓝悠悠早就心生爱慕之意的他,实在接受不了封行朗对一个弱女人所施加的暴戾行为。

即便她蓝悠悠曾经伤害过封立昕,你封行朗完全可以弄死她,但实在用不着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崔残一个深爱他封行朗的女人!

叶时年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闯进去救蓝悠悠,只会让封行朗更加的恼羞成怒。

他跟了封行朗这么多年,他懂得的脾气有多犟!尤其是在他大哥封立昕出事儿之后。更是凶残到让人发指!

叶时年想到了封立昕。他是这世上恐怕唯一一个能从封行朗手中把蓝悠悠救下来的人!

电话是打给莫管家的。叶时年也只有莫管家的电话。

“莫管家,劳您让封大少接个电话。我找他有急事儿。”

“抱歉了叶助理,有什么事儿您方便说就跟我说,要是不方便,那实在抱歉了!我们大少爷是不会接听任何外界电话的,还望您谅解!”莫管家应得果决却客气。

“莫管家,蓝悠悠要出事儿了!朗哥想置她于死地呢!现在就只有封大少能劝得住他了!”

叶时年急声。他的一颗红心,已经为蓝悠悠糙碎了。

莫管家微微叹息一声,“叶助理,蓝悠悠对我们家大少爷做过什么,你是心知肚明的!无论她现在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也只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微顿,莫管家吁声补充上一句:“我相信我家二少爷做事的分寸!”

挂断电话之后,叶时年踌躇不前:自己是闯进去救蓝悠悠呢?还是任由蓝悠悠听天命安排呢?

正文卷 第274章 温情脉脉的绅士

就在叶时年决定什么也不管不顾,准备玩命破门而入时,包间的门却打了开来,出来的是白默。

“干嘛呢?找死啊?”

白默厉斥着伺机撞门的叶时年,“封老二的脾气你不知道吗?感情你小子也惦记着那女人?成妖了她!”

叶时年没有跟白默磨叽,而是探身进去寻看,却没看到封行朗和蓝悠悠的身影。

“你家主子抱着那成了妖的女人进去休息室爽去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进去参观不成?”

白默悠斥一声。他瞪看着叶时年扭曲的脸,笑得格外的妖娆明媚。

这手下惦记上了主子的女人,应该很有故事!

包间的地面上散落着玻璃碎片,染血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包间里不见封行朗和蓝悠悠,只剩下三个夜莊少爷正打理着自己的凌乱衣物。

还真没见过蓝悠悠这么烈的女人。自己不要命不说,还一副要将别人置于死地的凶狠女恶魔模样。

这三个夜莊少爷实在是吃够了她蓝悠悠的苦头!更让他们憋屈的是,他们三人还得看着封行朗的面子,不能真对蓝悠悠动粗。

最终,叶时年想冲进去的步伐还是退了出来。

他清楚的知道:蓝悠悠那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叶时年。

封行朗想把她抱进休息室里做任何的事儿,他是管不着的。哪怕是睡了她,或是杀了她。

微顿,白默叹息一声,“叶时年,那妖女人把封立昕害得有多惨,你是知道的!她今天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咎由自取!你插不了手,也管不了!”

看着叶时年脸颊上的肌肉在不淡定的跳动着,白默好看的剑眉微蹙。

“还真惦记上了你家主子的女人呢?嘿,你小子毛长齐了没?敢跟封行朗那二凶子抢女人?真嫌自己命长呢!”

白默依身在包间的门外,修长的身姿妖娆得别有风情。

“太子爷,您就别取笑我了!连您估计都不敢从二爷手里抢女人,更何况我一个做小弟的呢!”

叶时年在反驳之际,还不忘好损了白默一回。

“靠!你小子损我呢?这可是你白爷的地盘儿,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你!”

气急败坏的白默动拳就朝叶时年砸了过来,但他又怎么可能是拳击好手叶时年的对手?叶时年不避不让,直接用拳手迎了上去。

“啊……”

悠长的包间外走廊里,久久的回荡着白默的惨叫声。

而叶时年的代价更惨,被十来个肌肉型男一通联合混打。幸好练拳的他抗击打能力强,被一群肌肉型男混打了一通后,站起身竟然还能走两步儿。

其实挑衅白默,只不过是叶时年的一种宣泄方式罢了!

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男人的哀伤莫过于此!

******

休息室里,有一个偌大的恒温智能浴缸。

蓝悠悠被放在里面。原本清澈的浴水,这一刻却因为血液的原因,被染得泛红。诡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新的温水流了进来,把污浊的血水更换,如此的循环着。

封行朗坐在浴缸的边沿上,用毛巾一点一点儿擦拭去了蓝悠悠体表上的血污。好在这些伤口都是表层的,并没有侵到更深的肌肉中去。

十分钟前,就在蓝悠悠拿起玻璃碎片朝自己的颈动脉割去时,几会是一瞬间,单人沙发上的封行朗快如旋风似的袭来,一拳打开了蓝悠悠握抓着玻璃碎片的手。

干净了的蓝悠悠被封行朗从水里捞了出来,用超大的浴巾包裹紧。

小心翼翼的,封行朗将蓝悠悠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

全身不着半丝的女人,美得让男人心跳加速。但落在封行朗的眼底,跟一具毫无声息的雕像无疑。

心底要是没有情,便生不了情!

封行朗寻看着蓝悠悠身上被玻璃碎片割破的伤口,一处一处的给她消毒上药,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动作温柔得几乎跟刚刚包间里的那个恶魔判若两人!

前者如同地狱而来的撒旦,后者蜕变成了温情脉脉的绅士。

蓝悠悠一动不动着,任由封行朗摆布着自己的身体。

擦也好,拭也好,她在他面前无需遮遮掩掩自己的身子。因为无论是自己的心还是身,早已经属于这个男人了!

“我是被严邦打晕了从地下仓库里扛出来的。而我哥被救援队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黑漆漆的,几乎快碳化了……”

“那些天,我不敢闭眼,我怕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哥就不在了……”

“医生跟我说:放弃吧,即便救活过来,也只会是个废人……”

“我就跟医生说,即便是个废人,我也要我哥活着!”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决定真的很自私。我为了不失去我哥,却让我哥每天都饱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每天晚上,他都会被从睡梦中疼醒过来。他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行朗,放弃哥吧……哥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就紧紧的抓住我哥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他:你要是敢死,我就杀光封家所有的人,然后跟你一起死!”

“我的自私,再次把我哥从死亡的解脱中,拉进了生不如死的煎熬里!”

“我永远不会放弃我哥的生命!就像他当时把生的希望让给了我一样!”

“我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哥的人!包括你蓝悠悠!”

整个过程中,蓝悠悠只是安静的聆听着封行朗的倾述。她能够体会封行朗跟封立昕之间厚重的手足之情。

泪水在蓝悠悠眼眸中积聚,然后慢慢的滚落了下来。有一滴,竟然落在了封行朗的手背上。

将蓝悠悠胸前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好,封行朗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好好休息吧!像今天这样的炼狱,以后还会出现的!蓝悠悠,这是你欠我哥的!我会替他一点一点儿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丢下这番话,封行朗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留下蓝悠悠一个人静谧的坐在贵妃椅上,半丝不着的她,美得像一副动人的油画。

久久的,蓝悠悠一直维持着这个姿态,一动不动!

正文卷 第275章 林雪落,太阳晒mm了!

温暖的水流落在雪落的肩膀上,溅起一朵朵的小水花儿来。

水气缭绕下的她,格外的纯净美好。

雪落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已经快三个月的肚了。从外形上来看,似乎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抚了抚时,却发现真的绵实了不手。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这腰身真的圆润了很多。

经历了蓝悠悠的砸门又报警,雪落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尤其是蓝悠悠的那句:【还有你林雪落,贱得连个鸡都不如!】

这句话像个魔咒一般缠扰在雪落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雪落不得不承受,蓝悠悠痛骂自己的这句话,还真没冤枉她林雪落。

“宝贝儿,你说妈妈是不是真的很不要脸啊?妈妈心里好难受!”

找不到倾述的对象,雪落只能喃喃自语的跟自己肚子里才三个月的小乖倾述着。可肚子里的小东西根本就无法应答她的话,一直很安静很乖巧的躺在妈咪的肚子里一边享受着这温水浴,一边美美的睡着觉。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雪落只得微微的叹息一声。

肚子里的小东西都快三个月了。都说四个月就会显出怀来,如果再拖延着不离开申丑,到时候自己想藏也藏不住了。

可自己跟封立昕又离不了婚……

离婚?雪落猛的一怔:自己现在连跟谁结的婚还不知道呢,谈离婚的事儿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

雪落又想起了那个锦盒!

一个能让封行朗遮遮掩掩且神秘兮兮的锦盒,应该不会装的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俗物!

自己还真傻啦吧了叽的,封家的司机小钱不是已经跟自己说过:锦盒里装的是小本本之类的东西嘛!

雪落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那小本本应该是结婚证!

可如果是自己跟封立昕的结婚证,那根本就救不了他封行朗的强歼罪名!

除非……

除非结婚证是自己跟他封行朗的!

雪落再次被自己这样的推理吓了一大跳。

这锦盒是当初封立昕亲口提出是要送给她林雪落当见面礼的。可却被封行朗那个恶男给阻止了!

封行朗那个恶男为什么要阻止呢?

如果正面的推测无法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那就反过来思维。

假设真是自己跟他封行朗的结婚证,那一切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既然他封行朗不会缺心眼到主动娶她一个平凡得掉渣儿的林雪落,那就一定是被逼的!

谁的逼迫能让倨傲又自大的封行朗就范呢?

那个人只能是封立昕!

封立昕为什么要逼迫封行朗娶自己这么一个二傻子呢?

因为封立昕感觉到他自己已经病重到无法继续维系生命了,所以他想在他临死之前让他的宝贝弟弟有个家。

要威逼封行朗这么个倨傲又自负人娶她林雪落,应该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想必以他封立昕的名义征婚,就是封行朗那个恶男提出来的条件之一。

雪落依稀记得封行朗好像说过:【林雪落,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哥的好!他对你的关爱,都快赶上我这个亲弟弟了!甚至在割脉自杀的那一刻,他都不忘跟莫管家交待,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动产赠送于你!】

难道自己是封立昕钦点给封行朗的弟媳?

所以才会有封立昕在蓝悠悠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你误会我跟雪落了?

误会?又怎么个误会法儿?封立昕隐约其辞,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难怪自己跟封立昕的离婚协议上会签下他封行朗的字:做梦!

难怪封家上下一直撮合着自己跟封行朗在一起!

如果自己所嫁之人真的是他封行朗的话,那这一切的疑点和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去封家索要那个锦盒打开一看究竟,显然是行不通的!

既然他封行朗鬼鬼祟祟的用个锦盒装着去警察局,就表明了他不想看她林雪落知道。

只要他不想让她林雪落知道真相,就算她能想出一百个法子,他也会用一千个诡计来对付她!

“砰砰……”两声重重的拍门声,将雪落的思绪一下子打乱。

“林雪落,你该不会是掉进抽水马桶里了吧?都洗了快一个小时了!水卡又得归零了!”

洗手间的门外,传来了袁朵朵心疼水费的嗷嗷直叫声!

“封太太,麻烦你以后每天回你的封家豪宅洗刷刷去!别在这里坑我这个穷吊丝的热水费了!”

******

这一晚,雪落睡得很不好。

不是做噩梦,就是被窗外呼啸的渐凉秋风扰醒。

已经是深秋了!

并不是雪落睡不着,而是一堆一堆的心思逼得她无法好好的入睡。

雪落又想到了那个锦盒,又想起了所谓的结婚证。

暗夜中,袁朵朵睡得很憨实。雪落挺羡慕袁朵朵的,百折不挠的坚韧精神,一步一个脚印的艰苦奋斗,为自己的将来闯出一片属于她自己的天空。

而她林雪落呢,生活得一团糟!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自己还小,所以不得不寄人篱下在夏家;可现在呢?她林雪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手有脚的她,却还过着任人摆布的生活!

浑浑噩噩的,走不出被命运作弄的困局!

伤感袭来的雪落突然间就脑洞大开了:既然自己从封家找不到突破口,那就转移方向啊!

自己不是已婚了吗?那民政局就一定有她林雪落已婚的资料和存档。

既然封家不给她看结婚证,那她这个当事人就去民政局以补办名义调查出自己当初的结婚资料。

跟自己结婚的究竟是骡子是马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雪落紧张得再也睡不着了,一个劲儿的盼望着天赶紧的亮。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雪落却迷迷糊糊的给睡着了。

“林雪落,林雪落,太阳晒mimi了!”

耳际,传来袁朵朵高亢的女高音,“今天早上可是薛老怪的课!迟到了就你等着挂科吧你!”

无论什么老怪的课,都阻止不了雪落一颗想去民政局一查真相的迫切心情。

“不去!我困着呢!谁的课也不想上!”雪落翻了个身,装着呼呼大睡的模样。

“靠!林雪落,还是你够牛叉!连老怪的课你都敢不去上!”

正文卷 第276章 雪落像个大傻子一样

等袁朵朵拿着课本走出了宿舍,雪落立刻从板庥上翻身而起。

雪落已经在网上搜索到补办结婚证的流程:《婚姻登记条例》第十七条规定,结婚证遗失或者损毁的,当事人可以持户口簿、身份证向原办理婚姻登记的机关或者一方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申请补领。婚姻登记机关对当事人的婚姻登记档案进行查证,确认属实的,应当为当事人补发结婚证。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雪落的心情莫名的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为什么要来民政局,还不是因为自己怀疑自己的结婚对象另有其人?

她期待知道真相,可又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结果是封立昕也就罢了,她已经认命了这一事实!

可如果结果是封行朗呢?那她林雪落还不得发疯了啊!

今天不是双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所以这一大早民政局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对好像是来办理离婚手续的。有冷面相向形同陌路的,也有吵闹得面红耳赤的。

在补办结婚证的窗口前,雪落有些踌躇着不敢上前。

办公的是个胖胖的大姐,不苟言笑的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

“坐吧,说说这结婚证是撕了的呢,还是烧了的啊?”

不等雪落开口,胖大姐便先发制人,“我说你们这些小年青啊,一吵架就拿结婚证撒气!不是撕就是烧的,这小本本招你们惹你们了?”

“……”雪落那叫一个委屈啊,可却又只能哑巴吃黄连。

总不能跟这胖大姐说:自己不确定自己的老公是谁,所以才想到来民政局调取资料确定一下?

那还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啊!自己这婚也结了小半年了,竟然连自己的老公都不确定是谁,自己这得有多犯蠢呢!

“大……大姐,麻烦您了!”

雪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户口簿呢?单位的婚姻状况证明材料呢?”胖大姐索要道。

“没……没带。您行行好,帮帮我呗。”

胖大姐所说的这两个,雪落还真的没有。自己还是个学生,去哪里开什么单位证明啊?

“那可不行!我们得按章办事,严以用权!”胖大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大姐,那劳烦您先帮我查一下我的结婚证字号吧!拜托您了!”

雪落实在不好意思说: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我老公是谁!要是那样说,她估计真会被认定为神经病!

“你要结婚证字号干嘛?我们民政局的系统又不对外开放,网上查不到的!也不能当成任何的法律凭证!”

虽然胖大姐嘴巴上这么说,但还是给为人客气又温婉的雪落调查了起来。

“你叫林雪落是吧……查到了。”

胖大姐录入雪落的身份证后,便调出了雪落的婚姻登记信息。

“我丈夫是谁?”

雪落一紧张,便条件反射的追问一声。

“你丈夫?叫封行朗啊!挺帅的一小伙子!就是结个婚怎么冷着一张脸啊!跟不高兴似的!”

胖大姐有些不满结婚照上的封行朗。帅虽帅,可这张俊脸冷得着实有些不匹配。

“封……封行朗?”

雪落呼哧一声从高脚椅上站起身来,整个人爬上了柜面上,倾身过去张望胖大姐跟前的显示器。

在配偶一拦上千真万确填的是‘封行朗’!

还有结婚照:竟然是自己跟封行朗的合照!虽说经过后期的合成处理,但雪落还是认得出来,就是自己嫁进封家那天晚上民政局的人给拍下的。

对,就是这身米暖色的长裙!就是绾的这个发型!

封行朗……真的是封行朗……真的是他!怎么会这样?

雪落几乎都傻掉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自己所嫁之人真的是他封行朗!

她呆了……

她傻了……

她懵了……

似乎时间在这一瞬间凝结住了!

雪落像个大傻子一样,半张着她自己怎么也合不上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脖子好像被人卡住了,连呼吸都被遏止了一样!

她的心脏都快从她的腹腔里迸出来!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胖大姐回头一看雪落那目光呆滞且神情又惊悚诧异的模样,絮叨一声:“丫头片子,你逗大姐玩呢?你该不会连自己老公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这……这结婚登记资料,是真的吗?”

雪落缓过几缓,才不可置信的询问一声。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录进了我们民政局的系统,就是起到法律效应的!”

微顿,胖大姐似乎觉得雪落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儿,机警的追问一句:“丫头,你该不会是被骗婚了吧?”

“没……没有!我……我只是觉得这张照片太……太丑了!丑得我想哭!”

雪落真的想哭。但却不是因为这张结婚照太丑的缘故。

结婚照上的男人虽说冷着一张脸,但他的五官却丰神俊朗。而结婚照上的女人温婉恬美,却又透着一丝对未来的茫然不知所措。

“丑到哭?不至于吧?你丈夫很帅的嘛!你也很漂亮啊!就是你丈夫冷着一张脸,实在是不喜庆!要不你们补领结婚证时重新拍一张喜庆点儿的吧!”

胖大姐说些什么,雪落已经听不进去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凌乱成一片,剪不断理还乱!

“谢谢您!”

她深深的给胖大姐鞠上一躬,便转身朝民政局的门外跑去了。

“嘿,你这姑娘好逗哦,竟然嫌自己的照片太丑,还哭上了?那长成我这样儿的,岂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胖大姐打趣一声。

雪落一口气跑出民政局,坐在民政局一旁的花圃上失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要不是眼见为实,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一事实:自己所嫁之人竟然是封行朗!

难怪那个男人伪装他哥封立昕欺骗自己时,不让她喊他立昕,却厉逼着她喊他老公!

难怪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肆意轻薄她,欺负她!

难怪整个封家人会为虎作伥的纵容他霸道的侵占她!

难怪他拿着那个锦盒出现在警察局后,那个简队长会一再强调男人犯下的罪行只是个误会!

难怪……

正文卷 第277章 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所有的疑惑和困扰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自己所嫁的丈夫,正是自己想爱却不敢爱的男人,不应该是高兴的吗,可这心里反而更加难过,更加的钻心刺痛呢?

“你看那个女人,一定是刚刚离了婚的。你看哭得那叫一个惨!”

“估计是被丈夫抛弃了!”

“一早来领结婚证,竟然让我们碰上个离婚的!真够晦气的!”

雪落嚎啕大哭着,无所顾忌过路人的目光。

在知道真相之前,或许雪落背负的只是道德上的负罪感;可在知道了真相之后,雪落的心却被伤得更凄凉更揪疼!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一直隐瞒他是她林雪落丈夫的身份?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她林雪落!从一开始,自己嫁进去封家的那一刻,就被烙印上拜金女的标签!

他封行朗又怎么会让一个拜金女,一个对封家财产图谋不轨的女人,以他封行朗太太的高贵身份沾沾自喜呢?

让她林雪落顶着他哥封立昕妻子的头衔小心翼翼的生活着;而他封行朗再以小叔子的身份轻薄她,那样才能达到羞辱她林雪落的目的和效果!

你封行朗可以看不起她林雪落,无视她也好,鄙夷她也罢,但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欺骗她?

可她林雪落却在这样的欺骗中,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得无法自拔!爱得没羞没臊,爱得连脸皮、连自尊都不要了!

林雪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你在男人的心目中又算得了什么?

要不是他大哥封立昕威逼着他娶了你,或许他这辈子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吧?

可你林雪落宁可煎熬在道德的深渊苦苦挣扎、苦苦煎熬,也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你做女人的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呢?都哪里去了?

不都已经被你林雪落自己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下了吗!

雪落哭得撕心裂肺。

或许是肚子里的小乖感受到了妈咪的伤心,也跟着一起不安难过了起来;一阵恶心感袭上心头,雪落立刻蹲到花圃里呕吐了起来。

因为着急赶来民政局一查究竟,雪落早晨只喝了一盒子牛奶。本就饿得很,现在却又吐得个两眼泛黑。

粘稠的口液从雪落的嘴角蜿蜒而下,她已经吐得快上气不接下气了,刚刚又嚎啕大哭过,所以这一刻的雪落,似乎连呼吸都跟不上节拍了。

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斜靠在一旁的灌木上大口大口的急喘着粗气。

她真的很难受!

不但心难受,这身体更难受!

雪落抚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就笑了。

笑得两眼泪花闪动着。

“宝贝儿,你终于不是见不得光的孩子了……你有爸爸……法律上的爸爸……他叫封行朗!”

笑完之后,雪落便开始哭!

像个疯子一样,就这么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一般!

路过的人,走过来又走过去了。大部分都只是行了片刻的注目礼就离开了。

一对情侣手牵手的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正准备进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女的在看到嚎啕大哭的雪落后,便硬拉着男朋友的手走近过来。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女孩儿的普通话带着英式的腔调,应该是留过学,或是在国外长期居住过。

雪落止住了哭,但还是惯性的哽咽着。她朝女孩儿挤出一丝笑意,摇头谢过。

“别多问了,人家伤心着呢!根本就不想跟你说话!”

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想拉走女人,可女人却从男人掌心里拽回了自己的手,索性蹲在了雪落的身边。

“你离婚了是吗?还是正准确离婚?我能帮你分担一些伤心吗?”

女人说话的模式很具英式腔调。

“我不想离婚……可我却必须离婚!为了心底只剩的最后一丁点儿自尊!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不知道是男人的话刺激到了雪落,还是雪落自己内心的感悟,她竟然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说了这番匪夷所思的话。

显然,女人没能听得明白雪落所要表达的意思;在她男朋友的拖拽下,她三步一回头的朝花圃上坐着的雪落张望着。

雪落不再哭泣,她从花圃上站起身来,迎着明媚的阳光,她深深的呼吸着,一丝从没有过的坦荡感,将她的身体充得满满当当的。

自己不再是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再有那深深的负罪感!

迎着阳光,雪落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和煦的阳光从她的指缝中穿过。

红、橙、黄、绿、青、蓝、紫……

七彩的阳光!

那是上天对大自然的恩赐!

似乎想启发世俗之人,要热爱生活,更要珍惜生活。

每个人,都只不过是这漫长历史长河中的沧海一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雪落没有坐公交车,亦没有招计程车,而是徒步行走在这座市城的动脉血管中。

久哭的双眼还红肿微阖着,脸上的泪水虽说已经擦掉了,可泪水流过的痕迹却隐约可见。

或许雪落是能理解的: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大哥逼婚时的无奈。

想到自己还曾一度误会了封立昕:以为他偏袒封行朗到无视法律和道德的地步!

甚至还冤枉他一味没良心的撮合她和封行朗生下孩子过继给他……

现在想来,真是她林雪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许封立昕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在他自己的有生之年里,看到他最放心不下的宝贝弟弟有妻有子,他也好安心的离去!

雪落可以接受封行朗的不爱自己,甚至于厌弃自己。

可为什么偏偏是欺骗呢!

而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偏偏还成了她法律上的丈夫?

最不能原谅的是她林雪落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深深欺骗之下爱上了那个男人!

林雪落啊,你这是有多缺爱啊!

竟然爱上了一个欺骗自己感情的男人!

还跟他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知道,孩子是最无辜的!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爸亲妈之间发生的一切。

它以最继纯净的姿态孕育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谁也不能说它存在是不干净的!

正文卷 第278章 母凭子贵?子因母卑?

雪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一颗哀伤得七零八落得无法拼凑心,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座城市里。

心间突然就没有下一站的目的地,只是一直机械的这么走着。

雪落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但她就是不想停下自己的步伐。

似乎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变得更加迷茫,更多的伤感。心会疼得无法呼吸。

所以雪落一直走,一直走。

不敢停下来!

直到肚子里的小乖又反馈给她害喜的呕吐感,雪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

这下终于有目标了:先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饿谁也不能饿了肚子里才三个月的小东西。

它现在已经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了,而是有亲妈亲爸,法律上认可并保护的乖孩子!

那又能怎样呢?

雪落苦涩一笑:自己还是不能、也不敢去告诉那个暴戾的,从来就没有正眼瞧得起过她林雪落的男人!

他连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都不想让外界知道,又怎么会让她林雪落肚子里的孩子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呢。

孩子,你得多瞎眼呢,才选了她这么个没用的妈咪!

人家都说母凭子贵,可到了她林雪落这里,却成了子因母卑!

她林雪落的孩子不卑微!

即便他封行朗嫌弃她,也一并嫌弃了她怀上的孩子,不要不认她跟他的孩子,不是还有她林雪落这个妈妈吗?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养大它,母子俩相依为命。

小东西既然选择了她林雪落来当它的妈妈,那她就永远的对它不离不弃。

任何新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伟大的。不应该被烙印上任何的世俗标签!

******

一辆招风惹眼的玄黑色法拉利从雪落身边疾驰而过,在驶离雪落的时候,有很明显的减速动作。

雪落看清了那辆跑车的车牌,是封行朗的。

莫名的,雪落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似乎要蹦了出来。

在没知道真相之前,雪落看到封行朗是避让不及的。心里头一直压制着深深的负罪感。

可现在呢,雪落依旧害怕见到他。

一个连丈夫都不愿意承认的婚姻,那能叫婚姻吗?

雪落只看了那辆冷色调的跑车一眼,便低下了头,本能的朝路边人行道让了几步。

雪落实在是多虑了。

那个法拉利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在下一秒加速离开。

再次抬起头时,跑车已经没了踪影。

泪水便不自控的从雪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雪落咬紧着自己的唇,逼迫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那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刷刷直掉。

那个叫‘丈夫’的男人,在街头遇上了自己的‘妻子’,明明都已经看到她了,可却连句话都不想跟她这个妻子说,便加速离开了。

她林雪落还有什么好希冀的呢?

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任何的憧憬和怀有的幻想,都将是你林雪落的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跑车里,封行朗的一张脸阴沉得冰霜满染。

他戴上了蓝牙,拨通了封家司机小钱的电话。

“小钱,太太在城中心的启化路,你现在赶过来,把她送去学校。”

“哦,好的。我马上就到。”

紧蹙的眉宇没能得到舒缓,封行朗又将电话打给了那个一大早没事儿在柏油马路上乱溜达的白痴女人。

雪落依旧沉浸在伤感中,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的沉重。

步伐越来越拖挪,似乎透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一个踉跄,雪落摔在了路边的草坪上。双膝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雪落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还好只是膝盖着地,没伤着肚子里的小乖。

尝试着爬了几下,雪落觉得自己的头实在眩晕得厉害,而且膝盖也疼得刺骨,便索性坐在了路牙上休息。

宝贝儿,饿坏你了吧?实在对不起啊,妈咪应该一早起来先把你喂饱的。

下意识的,雪落又朝封行朗驶离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惊喜!那个男人早就已经开车离开了。

突然间,一抹悲哀再次涌上心头,雪落的泪水再一次无法自控的滚落下来。

心头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却就在这个时候,雪落听到手包里的手机作响了起来。

“宝贝儿,应该是你朵朵姨,我们母子俩这下有救了!”

雪落一边跟肚子里的小乖喃喃自语,一边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可电话竟然是封行朗那个恶男打来的。想来他刚刚是看到自己了。

“小乖,你说这个电话,妈咪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明明是不想接的,也不应该接的,可雪落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滑开接听了。

或许,她实在是太想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了。尤其在知道了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之后。

法律上的丈夫?

雪落又是一声沉寂的暗自苦笑。

那个男人又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是她林雪落的丈夫了?

林雪落,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他从来都没想把你当成他法律上的妻子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手机接通的那一刻,便传出了封行朗戾气的责问声。

“林雪落,你不在学校里老实呆着,在街上乱野个什么劲儿?”

“竟然还敢利用蓝悠悠来对付我?林雪落,你这心机和智商二次发育得挺狠的嘛!”

“不是想控告我强歼罪吗?一回生二回熟,今晚我再给你次机会控告我,如何?”

“……”

男人的话雪落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每一句都像一根尖针一样深扎在雪落的心房上。

疼得雪落无法呼吸。她连忙把手机给掐断并关机了。

再听下去,她怕自己的心会疼死!

那个男人,除了训斥,除了谩骂,除了轻薄,雪落真的想不起其它。

又一阵恶心感袭来,雪落半匍匐的草坪上,呕得个昏天暗地。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几乎是两眼发黑。

“姑娘,你这是害喜吧?”是一位中年大妈。

雪落抬起头,朝大妈干巴巴的挤出一丝乏力的笑意,并微微点了点头。

雪落真的没想到,自己怀孕这事儿,她第一个告诉的,竟然会是一个陌生的路人大妈。

正文卷 第279章 就在我们校园里滚的!

满满的凄凉感涌上心头,雪落再次的失声哽咽。

“结婚了吗?”大妈又问一声。

以为雪落哭成这样,又是一个当今社会上所流行的未婚先孕的受害者。

雪落点了点头。

“哦,结婚了就好,肚子里的孩子有主儿了就好!”

大妈应该是刚刚送完孙辈上学,电瓶车后座上还安装着儿童座椅。她从孙子的零食小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朝雪落递送过来。

“给你甜一下口吧!这胎儿跟小孩子一样,都爱吃甜食的!一吃就不吐了!”

“谢谢你……大姐。”

雪落接过那块巧克力时,情绪更加难以平复,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谢!你慢慢吃吧,我还要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呢!我看你月份也不大,不害喜了就赶紧的坐车回家,少在这雾霾天气里呆着,对胎儿不好!”

大妈叮嘱完雪落几句后,就骑上她的电动车一路忙碌而去。

目送着陌生的大妈离开,拿着巧克力的雪落,又是一阵泪水涟涟。

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对自己不闻不问,还比不得一个陌生的大妈对自己的关心。

雪落又岂能不伤心难过呢!

那是一块儿童巧克力,里面还包裹着脆香米。嚼上一口,正如大妈所说的那样,胃里的恶心感一下子缓和了很多。

雪落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孩子吃的脆香米竟然是如此的好吃!

吃完巧克力后,雪落似乎恢复了少许的体力。想到刚刚大妈让自己不要长时间的呆在这雾霾天气里,雪落便吃疼的爬起身来,四下环看着,想找一家对胃口的小吃店填饱自己的肚子。

封家司机小钱赶到启化路时,整条路上已经没有了雪落太太的踪影。

关键这雪落太太的手机还关了机,根本无法打通。

司机小钱不敢怠慢,连忙将电话打给了封行朗。

“二爷,太太的手机一直关着机,整条启化路上也没有太太的踪影!我都开车兜了有三四圈儿了。”

刚刚雪落掐断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他已经怒发冲冠了:自己还没惩罚她利用蓝悠悠去警察局报警闹事的过错,她反而敢掐断他的电话?

这都把她纵容成什么样儿了!

关键那天晚上,本就是两情相悦的情意浓浓,怎么就成了强行的占有呢?

他封行朗哪有强行?还不是她一双纤腿主动缠得他紧紧的!

美美的舒服之后,第二天就翻脸不认账的去警察局报警了?

真没想到她林雪落竟然也学会玩起了心机!

“你先回封家吧。一会儿安婶要去给我哥送午饭,耽误不得。太太这边我来处理。”

“哦,好的。”

应答一声后,小钱又缺心眼的补充上一句,“二爷,您对太太温柔点儿吧,别老凶她!”

这是你一个家仆该叮嘱主子的话吗?

当然不应该!

所以才说小钱真的很缺心眼。

在小钱看来,一定是二爷凶了雪落太太,才会把太太气得关机了。说不定太太又是被他给丢下车的呢!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雪落太太在启化路上呢?

“钱小蒙,你这身子见肥了,是不是胆儿也跟着见肥了?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上本爷的事儿了?”

封行朗压制着心头堆积的怒意。

“那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回封家接安婶了,二爷您自个儿安好吧!”

没等封行朗接着训,小钱已经把车载蓝牙给关了。好险!

******

雪落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后了。

袁朵朵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朝雪落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

“林雪落,你去哪儿野了?封行朗那个暴男正满世界的找你呢!”袁朵朵大呼小叫着。

袁朵朵的话,雪落是不信的。

早在四个小时前,那个暴男不是已经在路边上看到了她吗?

视而不见的绝尘而去,现在又说他正满世界的找着自己?多可笑的谎言呢!

雪落懒得拆穿什么。

“是吗?那就让他找去吧!”

雪落已经软得像只大虾米了,萎靡不振的倒在了板庥上,似乎透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几个小时,像是经历了一个多世纪一样的漫长。

“林雪落,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封行朗那暴男真的找过你!我正上着薛老怪的课呢,他的电话就轰炸式的打了过来!不信你看……”袁朵朵将通话记录送至雪落的跟前。

“我不用看!也不想看!以后那个暴男再打电话找我,就说我已经死了!让他去阴曹地府找!”

雪落乏力得连话都不想说。

“好好的干嘛咒自己死啊!”

袁朵朵凑近过来,机警的将卧床不起的雪落从上到下扫描了个遍。

“林雪落,瞧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儿,还有你这身草叶沫儿……你该不会是跟封行朗一早出去滚草坪了吧??”

不得不说,袁朵朵的思维就是这么的发散性。什么来劲儿引人入胜,她就往那方面想。

“……”雪落无语凝噎。

雪落的沉默,让袁朵朵本能的理解成了一种默认。

如果没滚草坪,雪落这身草叶沫儿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大白天的,你们俩还真敢滚啊?快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哪儿滚的?”

袁朵朵又来劲儿了。

她深信不疑:封行朗那个桀骜又邪肆的男人绝对做得出大白天滚草坪的事儿来!

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以袁朵朵好奇害死猫的心境,她一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可雪落实在是累极了。

不但身累,心更是累得无以言表。

“就在我们校园里滚的!”

稍稍扭动了一下腿部,膝盖就疼得雪落一阵吃疼的倒吸凉气。

这膝盖是新伤加旧伤。上回被封行朗那个暴男从封家丢下台阶还没好利索,这回又磕伤了。

“什么?就在我们校园里滚的?南校区,还是北校区?我怎么没看到?”

袁朵朵一双大眼睛瞪得越发明亮。因为她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就格外的好奇。

“有创可贴吗?我膝盖疼!”雪落吃劲儿的问。

“找什么创可贴啊!你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滚的?在南校区还是北校区?”

“你先给我找创可贴!不然不说给你听!”

“……你妹的!想听个成人故事容易嘛我?成交!”

正文卷 第280章 不能死,也不敢死!

下午没课,雪落和袁朵朵便在宿舍里狠狠的补着美容觉。

准确的说,只有袁朵朵一个人在补觉,雪落却是辗转难眠。

自己本应该想到的:一个对大哥如此敬重的男人,又怎么会轻薄大哥的女人给自己的大哥抹黑或抹绿呢?

雪落实在不敢去想:当初跟自己的结婚的竟然是他封家二少爷封行朗!

一个倨傲到要她仰视的男人,又怎么会娶她这么一个卑微平凡如尘埃的小人物呢!

雪落理解封行朗被大哥封立昕逼婚的不甘、无奈和愤怒!

但她实在接受不了封行朗一而再的欺骗!

先是假扮他大哥封立昕来吓唬自己,羞辱自己,外加轻薄自己!

然后又故意不肯让她林雪落知道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

由着雪落一直误会着自己所嫁之人他大哥封立昕!

他封行朗可以不爱她林雪落,甚至于可以厌恶她,但他不应该这般的欺骗她、玩一弄她!

她林雪落也是人!

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她也有她的自尊心!

实在无法安置自己波澜不已的心,雪落不再勉强自己入睡,便坐起身来。

她静静的看着酣睡中的袁朵朵,似乎这一刻她好羡慕袁朵朵的无忧无虑。吃得好,睡得香。

在夏家的日子,虽说不是那般的自在,但比起现在满身的疮痍,一颗被狠伤得七零八落的心,雪落真觉得在夏家的日子并不似那般的难过了!

至少那时候,她还怀有着一颗憧憬爱情,向往美好生活的阳光明媚之心!

抚了一下自己的腹处,雪落咬了咬自己的唇,从庥上爬起身来。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睡得昏天暗地的袁朵朵是被一阵刺耳且执着手机铃声给闹醒的。

“催命呢!还让不让人活啊!”

以为是舞蹈培训中心打来的,袁朵朵极为不满的嘟哝一声。可在看到电话竟然是封行朗打来时,她立刻跃身坐起,而且瞬间恢复了神清气爽。

“封二少,是您啊?”一副小女生娇滴滴的小模样。

“袁小姐,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封行朗绅士一声。似乎听出袁朵朵声音里稍染的睡意朦胧音。

“没有……您别老客气的叫我袁小姐,你可以叫我朵朵的。”

虽说袁朵朵知道封行朗关心的人只是林雪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封行朗怀有好感。

“朵朵,雪落呢?还睡着?”封行朗言归正问。

早在雪落中午回宿舍之后,袁朵朵便已经偷着打电话向封行朗汇报了雪落的状况。并告诉他,下午她们没课,准备在宿舍里睡美容觉。

“你问雪落啊……”见封行朗照旧毫无例外的只是询问雪落的情况,袁朵朵难免会有些失落,“我这就给您叫她!”

然,当袁朵朵用朦胧的睡眼看向雪落的床时,却发现雪落的庥上空空如也。

“雪落……雪落……”

袁朵朵从自己的庥上爬了起来,一边喊着雪落,一边朝洗手间里跑去。然而,洗手间里也不见雪落的踪影。

“封二少,雪落不在宿舍里,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袁朵朵如实回答,没有欺瞒。

“您先挂吧,我给雪落打去电话问问。”

“我打过了,她一直关机!”封行朗染着浅怒。

“封二少您等下!雪落留了张便签……”

袁朵朵从书桌兼餐桌上拿起雪落留下的便签读了起来:“我去福利院找小萝卜头们玩,晚上就不回来了!勿念!”

“她去了福利院?”封行朗追问一声。

“嗯!估计心情又不美好了!一般雪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福利院找那群小萝卜头们玩儿!封先生,您要去福利院找雪落吗?”

“不了!”

封行朗应得干脆。随后便将电话给挂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封行朗。由不得他花太多的时间去儿女情长!

这个时间点,应该去医院接大哥封立昕回封家休养了。

这两天封立昕的情绪并不好。表面上,他只是询问封行朗有关雪落的情况,可封行朗知道,他无时不刻不在惦记着蓝悠悠那个女人。

封立昕会长时间的盯着客厅门口久久的呆滞,好像没了任何的生息,只是苟延残喘的为活而活。

封行朗赶回封家时,封立昕已经回来了。他坐在客厅里的轮椅上,一直朝着门口处张望着。

“行朗,你回来了……”

封立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想让封行朗看出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等我呢?”封行朗明知道封立昕在等谁,却故意这么一问。

他倾身过来,在封立昕疤痕交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想我了?”

“雪落呢?你还不打算跟她坦白从宽?那种事闹到警察局,你让她一个女人颜面何存?”

封立昕着实不舍一直被封行朗欺压着的雪落。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封立昕,你这么关心林雪落……我会吃醋的!”一声不咸不淡的调侃。

“你封行朗也会吃醋?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就不能跟雪落好好过日子吗?早点儿生儿育女,也好让我早些当上大伯!”

封立昕真的期盼封行朗能早些有上他自己的亲生孩子,那样他就不会一味的执念着报仇了。

“‘大伯’你封立昕暂时是当不上了!但你可以努力的让自己早些当上爸爸!”封行朗调侃一声。

当爸爸?封立昕心头一阵猛悸!

自从被大火烧残之后,他就从来没想过他封立昕今生会有自己的孩子。

不会有女人会看上他,他也不想去拖累别的女人!

他知道他封立昕的这一生已经基本定型了:能拖着自己的残躯,活上一天是一天!

封立昕当然不会告诉封行朗,他现在每一天的苟延残喘,都只是为蓝悠悠而活。

只要他活着一天,蓝悠悠才会是安全的。如果他死了,封行朗一定会将仇恨迁怒在蓝悠悠的身上。

所以封立昕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敢死!

封立昕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提前跟封行朗去美国做治疗。

从而给蓝悠悠赢得逃离的机会,让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当封家的门口乍现出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时,封立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正文卷 第281章 动嘴更不可以!

自己是不是太想那个女人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封立昕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蓝悠悠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他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都无法阻挡他对这个女人最深沉的凝望。

封行朗顺着封立昕几乎已经发直了的目光寻看过来,但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蓝悠悠。

她穿着一身及膝的宝蓝色长裙,在深秋的晚风吹拂下,略带仙气,也倍感冷凉。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蓝悠悠的任性:她想穿某件衣服的时候,就从来不分时节。只要她想穿,哪怕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这身长裙她也会照穿不误。

因为这件长裙,是她跟封行朗第一次见面时所穿。

那一刻的封行朗惊艳于了蓝悠悠的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现在,似乎少了当初的那点纯真。即便身穿长裙的女人是多么的美艳动人,落在封行朗眼里,都烙印上了抹不去的恶毒标签!

“悠悠,你回来了。”

封行朗的话虽说吐词不清,可却带上了浓浓的真情。

蓝悠悠淡淡的扫了一眼正盯看着她的封行朗,径直飘摇着步伐朝轮椅上的封立昕走了过来。

封行朗不理解蓝悠悠为什么还会回到封家!

但他似乎又是理解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蓝悠悠暂时应该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大哥封立昕的事来。

蓝悠悠依着封立昕的轮椅半跪在了他的脚边,将她一头柔顺的青丝铺在了封立昕的双膝之上,然后侧头枕了过去。

她没有说话,也无需说话。这个动作,足够表达她的意思了。

“悠悠,怎么了?手背上的伤好些了没?”

蓝悠悠突然间跟自己零距离的接近,封立昕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他高抬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抚下,还是不应该抚下。

蓝悠悠抬起了自己前两天因为砸门抓奸而被木刺割破的手背给封立昕看。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泛着浅红的疤痕。

“金医师那里有祛疤痕的药。你这伤口的面积小,过几天就能完全祛疤了!”

蓝悠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侧关头偎依在封立昕的膝盖上。

可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一旁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封行朗身上。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有的只是或锐利或柔情的目光注视。

锐利的是封行朗,柔情的是蓝悠悠。

“前天不应该那么羞辱你,我知道错了……请原谅我!”

蓝悠悠侧头枕在封立昕的双膝上,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封行朗那张阴晴不定的俊颜上。

或许只有封行朗才听得出来:蓝悠悠的这声承认错误,是对他而说。

“悠悠,没关系的,我不生气。你不用难过,我真的不生气。”

封立昕连声安慰着伤感道歉中的女人。一直抬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抚下来。

在封立昕眼里,蓝悠悠美得让人窒息,圣洁得几乎神圣不可侵犯。

他不想用他残缺不完美的手,去触碰蓝悠悠的完美。

封行朗的眼眸微微沉敛,似乎原谅了,又似乎没原谅。让蓝悠悠有些琢磨不透。

看着封立昕那沉寂得如一潭死水的眼睛里荡漾出他激动、兴奋、紧张的涟漪,封行朗知道自己无法赶走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那会要了大哥封立昕的命!

即便不会要了他的命,他的一颗心也会永远的死沉下去!

封行朗不愿意看到大哥封立昕的后半生活得如行尸走肉,没有精神寄托,没有生活信念。

见封行朗默许了自己的留下,蓝悠悠便不在继续枕着封立昕的双膝,立刻从他的脚边爬站了起来。

“立昕,我饿,要吃饭。”

蓝悠悠媚眼如丝,可说出口的话,却又带上那么点儿萌甜的撒娇意味儿。

“好好,安婶,快摆桌吧。”

封立昕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亢奋中。无论蓝悠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恨不得尽自己的所有去满足她。

“好的大少爷,我这就去摆桌。”安婶连忙应声。

蓝悠悠的一句话,让封家上上下下再次忙碌了起来。

安婶虽说对蓝悠悠这个阴晴不定且脾气怪异的女人怀有畏惧感,但她毕竟是大少爷封立昕心爱的女人,安婶还是十分欢迎她回到封家的。

至少大少爷封立昕的心情也会变得明朗起来!

蓝悠悠朝餐桌走去,封立昕的目光一直牵绊着。

趁封行朗上前来推轮椅,封立昕压低声音说道:“行朗,打个电话让雪落回来吧。我替悠悠向她道歉!”

“你无需向任何人道歉!”

封行朗凌厉一声,最受不得封立昕活着老为别人着想的泛滥善心。

担心封立昕会多想,封行朗随后又安慰一句:“这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还是两只母老虎!就让那傻小白住几天校吧!”

封立昕被封行朗的话逗得一笑,微微点头,“也好!等过几天,我再去学校把雪落接回来!”

******

温热的水流,像女人多情的小手,流过男人一寸寸精健的体魄。

一个男人冲凉反锁上门,难免就矫情了。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家中。而且他封行朗又是那种桀骜不受驯服的主儿。

可偏偏有人不自觉。

当然了,她蓝悠悠的字眼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要自觉,要矜持这些字眼。

蓝悠悠推开洗手间的门时,封行朗正在冲凉。其实在她走进卧室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他没有任何的回避动作,更没有要遮掩自己体魄的意思。

封行朗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任由水流沐过他健壮的身体,坦诚在女人那贪婪的双眸中。

一双手,像柔若无骨的触角,从封行朗的匈膛上着陆,然后缓缓的向下,再向下。细致得想用手指丈量出男人尺寸,精确到毫米,微米!

“封行朗……你身材好到让人想咬上几口!”

蓝悠悠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对封行朗的喜欢。从她见到封行朗的第一眼时,她就认定这个男人是她蓝悠悠的!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动嘴更不可以!”

封行朗关掉了莲蓬头,拿过一条毛巾来擦拭头上的水滴。

正文卷 第282章 雪落失踪了

动嘴更不可以是么?

蓝悠悠笑得烟视媚行,湿嗒嗒的身体黏了上去,踮起脚尖一口便咬在了封行朗的肩膀上。

男人的肩膀在下一秒条件反射的绷紧,蓝悠悠没能如愿的下得了口。只是用顽皮的舌尖滑过,滋生起撩心的痒意。

“我会守着你哥一辈子……”

在封行朗动怒甩掉肩膀上正为非作歹的女人之际,蓝悠悠淡然的开了口。

“你早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封行朗作罢了甩掉女人动作,而是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想将自己的下面部分裹上。

如果将蓝悠悠定格成大哥封立昕的女人,那么此时此刻的坦诚相见,便是不合适的。

“遮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你还害羞上了?”

蓝悠悠咯咯的笑,将自己更紧的贴上了封行朗挺拔的后背。

他的后背上还留有沐浴后的水滴,蓝悠悠把脸贴在上面很舒服。

他的体温,他的精健,以及他皮肤下奔腾过的血液,无一不让她蓝悠悠着迷痴恋。

“还真没你蓝悠悠这张脸的皮厚!”

封行朗的眸光突然泛起了冷意,“蓝悠悠,你的手在哪儿?”

“我的手在哪儿……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蓝悠悠笑得恬美。明明做着一件不太矜持的事儿,可那美眸中却能流动起纯美的懵懂少女情怀。

“看来昨天夜莊的那三个少爷对你的伺候还不够体贴,是吗?”封行朗冷声问。

提及昨天在夜莊的受辱,蓝悠悠的身体明显的轻颤了一下。

在从封行朗身上撤离自己的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时,她故意用力的狠捏了他一把。

封行朗抿唇闷哼。

真想把这个女人丢出封家!可刚刚蓝悠悠的那句:‘我会守着你哥一辈子’,或多或少还是让封行朗忍住了内心的戾气。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哥,你让别的男人虐我?到时候,最痛苦的还是你哥!你哥痛苦了,你也会跟着痛苦!所以说,你封行朗的这种行为完全是在自虐!懂么?”

蓝悠悠阴柔着声音,一句句的剖析道。

封行朗转过身来,一把拧过蓝悠悠的脖子,厉嘶:“你要是敢跟我哥乱说,我就弄残你这张脸,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扇门!”

得以呼吸的蓝悠悠恨恨的瞪着封行朗那张戾气的俊脸。

“封行朗,要让我一辈子守着你哥是有条件的!我要你陪我一起守着封立昕,不许再跟任何女人有染!尤其是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蓝悠悠提出这样的条件,还是有七成把握的。

她知道封行朗是个不折不扣的兄奴。为了他大哥封立昕,他能做到六亲不认。

什么林雪落,他照样能推出暴雨下的封家台阶。

什么封一明,他照样能将这个所谓的叔叔逼得走头无路。

就连他封行朗自己的命,他都能双手奉上!

封行朗沉默了,他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在衡量她提出的条件!

良久,他菲薄的唇缓缓的上扬,嗤声冷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是没有资格!但你哥有!”

蓝悠悠在笑,笑得那样的无辜,那样的美艳动人。

封行朗又是良久的沉默!

******

福利院中,一片叽叽喳喳。

“雪落姐姐,我马上就能动手术了!池院长说,做完手术,我就能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一张很漂亮很漂亮的嘴巴了。”

丫丫有先天性的唇腭裂,因为肌肉走向的问题,所以说起话来不关风,呼哧呼哧的不清晰。

“真的吗?那太好了!”

雪落蹲下来与丫丫平视,抚着她额前的汗水,“等丫丫做完手术了,雪落姐姐就送丫丫一个礼物!丫丫要什么礼物呢?”

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有些难为情起来,忸怩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雪落姐姐,你可不可以送我个口红?”

雪落微微一怔,觉得才八岁的女孩子抹口红似乎太早了些。

但她还是点头应答了声,“好。”

“谢谢雪落姐姐!我知道小孩儿是不可以抹口红的。我在学校不抹,等放学回来再抹,抹完就擦掉,不让别人看见!你也不要让池院长知道哦。”

“丫丫真乖!”

小女孩儿的懂事,让雪落一阵狠实的鼻酸。她拥住了女孩儿,失声哽咽起来。

雪落并不是不坚强,只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儿,所以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

“雪落?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的?你不是快实习了吗,工作找好了没?”

说话的是左安岩,他是福利院义工组的组长。负责福利院捐赠物品的义卖和筹划。

不等雪落作答,左安岩又是一声询问,“听说你嫁去了封家当豪门太太了?”

“老大,你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想回答,可以吗?”

雪落抿紧着唇,闷闷的。在左安岩面前,她无需把自己伪装得多么坚强。

看得出雪落的情绪不好,而且两眼微肿得像核桃似的。

“行,我不问!一会儿我们要出趟远门儿,要不你跟着一起散散心?”

“出远门儿?去哪里啊?”

“去石郫县!池院长让我们把福利院的一些社会捐赠物质转赠过去!那里的孩子更需要!”

石郫县离申城有上很长一段距离。大概五年前雪落去过一次。那里属于山区和高原交界地,物资匮乏,交通极为不便。壮年劳动力都出去打工赚钱了,留守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雪落想也没想,就直接坐上了左安岩开去石郫县的面包车。

她正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来独自忝舐自己的伤口!

雪落还年青,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雪落来得匆忙,跟左安岩离开时也匆忙,福利院里的人大多都没见着雪落的人。

所以在袁朵朵第一次匆匆忙忙来福利院找雪落时,大家都说没见着雪落过来。

已经有四十多个小时没有林雪落的消息了。

封行朗一张沉敛的俊颜上,讳莫如深。

“吧嗒”一声,用来在文件上勾勒的绘图铅笔硬生生的在封行朗指间折断。

他的眉宇间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霾气,浓得化不开!

正文卷 第283章 当红颜祸水的潜质

叶时年推门而入,急如火燎的模样表示出他有很重要的事件要向封行朗汇报。

“朗哥,两件事儿:一件是关于嫂子的下落;一件是关于封一明的,你想先听哪个?”

叶时年端起茶几上已经冷凉下来的茶水,一连咕咚了好几大口。

并不是故意挑衅封行朗的耐心,叶时年说话向来就这欠揍的腔调。

“封一明最近又预谋着怎么闹腾?”

似乎封行朗对林雪落的消息并不感兴趣,而是直接询问了有关封一明的情。

“封一明这一回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雄厚资金,竟然从封氏集团很多大股东手里买了为数可观的股权。好像不差钱似的!看样子他是傍上大鱼了!”

封一明的老底,封行朗再清楚不过了。把他整个人称称斤两,还有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算在一起,也就两三千左右的身家。是不可能吃得下封氏集团那么多股权的。

“又是那条不差钱的大鱼!”

封行朗微眯起眼,深拥进大班椅内,冷声:“看来这条大鱼不仅仅赔本赚吆喝,而是想把我们兄弟俩往绝路上赶呢!”

“封氏集团怕是真要保不住了……至于我们gk集团和那些钱庄,你说那条大鱼会不会如法炮制啊?”

在叶时年看来:一个小小的封氏集团没了就没了,反正这几年经营状况也一般;但gk集团和钱庄,那简直就是无限的印钞机啊!

“我想应该不会吧……毕竟gk集团的法人代表不是你封行朗!”叶时年自喃自解道。

虽然gk风投的法人代表不是封行朗,但封行朗却暗中操纵着整个gk风投。

“连道上的那些小黑小灰们都知道我封行朗是申城的新贵财阀,那条大鱼又岂会不知道?再说了,你以为出现在俱乐部里的那个意大利赌徒只是为了赢钱而去?”封行朗冷声。

“完了!那条大鱼不会是盯上咱们gk风投了吧?”叶时年惊慌一声。

“我还担心他盯不上呢!”

封行朗嗤声冷哼,“盯上我,他也别想全身而退!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敢在我封行朗的地盘上横行霸道!”

叶时年是崇拜封行朗的,所以他相信封行朗有这个能力。

“那封一明那边咱准备怎么对付?看样子,他又要联合那些老甲鱼们逼宫立昕哥了!”

“先由着他闹腾几天吧!在那条大鱼面前,他只不过是个可悲的小丑!”封行朗冷斥。

叶时年点头认可,随后站起身来,“那我去医院慰问丛钢了!”

“嗯。去吧。”封行朗哼应一声。

转身刚走两步,叶时年又转过身,“朗哥,您真不想知道嫂子的下落啊?”

“你要是想说,你就说!要不想说,那就滚!”

封行朗连头都没有抬动一下。重新拿起一支绘图铅笔,开始翻看那叠已经被nina筛选过的风投项目。

叶时年愣在原地。本想拿乔一下,却没想吃了一记不咸不淡的闷斥,一时间不知道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最终,叶时年还是选择了说!

好歹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也跟他封行朗睡过,这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嫂子两天前的下午的确是去过福利院。没呆多久,就上了一辆面包车。”

封行朗的笔尖顿住了。他在等叶时年的下文。

或许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的绝情冷意。

“嫂子是跟一个叫左安岩的人一起走的!我查过了,那个左安岩是福利院的义工组长,应该不会是坏人!”

“你见过坏人有在自己脸上刻字的么?”

封行朗冷声打断,“他们去了哪儿?”

“去了一个叫……好像是叫什么石郫县的地方!那地方据说离申城挺远的,是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那里特产希望小学,大概嫂子是去献爱心了!”

特产希望小学?也只有他叶时年能说得出这样腔调的话来。

封行朗没接声,维持着他翻看风投项目文件的状态。

装!又装!

叶时年不知道封行朗是真不关心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呢,还是假不关心;但叶时年却知道:林雪落是封行朗玩得最认真最长久的一个女人!

既然只是玩,又何来认真一说?又何来长久一说?

玩得认真长久,难道也能算得上是林雪落区别于其它女人的优越点?

*******

蓝悠悠主动回来了封家,这让封立昕的生活顿时明媚了起来。

在明媚的同时,封立昕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弟媳妇林雪落。

雪落已经有三四天没回封家了,而且手机也打不通。所以封立昕趁治疗完毕后,便赶来雪落的学校接她回封家。正好替蓝悠悠向她道声歉。

封立昕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已经决定把真相告诉雪落。至于雪落能不能接受得了,又或者是能不能原谅封行朗的欺骗,那都是后话了。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知情权。

莫管家从女生公寓楼管理员那里要来了雪落宿舍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袁朵朵。在莫管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袁朵朵这才告诉莫管家,雪落不在宿舍里,她已经失踪有三四天了,她也正满世界的找雪落呢。

失踪了?而且还失踪了三四天?莫管家着实震惊。他不敢隐瞒,便将真实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封家大少爷封立昕。

其实袁朵朵是知道雪落去了哪里的。毕竟她也是在福利院混了十多年的人。在第二趟去福利院寻找雪落时,便得知了雪落的下落。而且袁朵朵还打电话给领队的左安岩确认过。

为什么她不愿意告诉莫管家,也没有告诉封行朗,一来是因为左安岩的叮嘱,二来也是相信以封行朗的能力和智商,是不可能找不到雪落的下落的。

袁朵朵想看看封行朗究竟有多关心雪落!

隐隐约约间,袁朵朵意识到雪落的这一次远足,跟封行朗有很大的关系。

估计不只是滚草坪那么简单!

难道说,林雪落跟封行朗的歼情被封立昕发现了?

完了,这弟弟给哥哥戴了顶那么艳的绿帽子,两人会不会拔刀相向啊?

说实在的,袁朵朵还真想像不出来:她林雪落也有当红颜祸水的潜质?

正文卷 第284章 今晚又将是一个流浪之夜!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想想林雪落还真比她袁朵朵任性!

即便是为了每天晚上那三百块钱的舞蹈培训费,她也舍不得如此任性的说走就走!

袁朵朵突然就悲哀的发现:自己俨然是台赚钱的机器了!

为了理想而奋斗!可这样机械式的奋斗却以自己青春为代价,得来的金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人活着,本来就是个矛盾体!

谁让自己没有林雪落命好呢,嫁进了豪门,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山,从来就不会为钱而发愁。

都只会因为那高大上的情感问题!

这便是吊丝和女神的本质区别所在!

她袁朵朵还在为解决温饱问题而烦恼呢,人家却只注重精神和爱情食量!

微微叹息一声后,袁朵朵再次去拨打左安岩的手机。她想让他转告雪落,封家的管家来学校找过她了。而且她名义上的老公封立昕也亲自来学校接她回封家。

告诉归告诉,决定权还是由她林雪落自己拿主意。

可接连打了三次都没能打通。袁朵朵又把其它义工的手机打个了遍,都是一样的无法接通状况。

不用猜,肯定是进了高原地区的窑洞里了,那里的信号向来糟糕。

******

封家。

轮椅上的封立昕少有的严肃。即便没能从那张残容上反应出来,可言语却肃然了很多。

“行朗,原来你早就知道雪落失踪了?”

封行朗默着,只是把玩着手上的火机。

“那为什么不去找她?”封立昕又是一声追问。

“哥,您能别这么激动上火吗?”

“我能不上火吗?”封立昕厉声反问,“雪落可是你封行朗的妻子!”

“这不就对了嘛: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都不着急,你又急什么呢?”

封行朗慵懒着姿态,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模样。

“……你!”封立昕被封行朗这淡如凉水的话气得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啊,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要去哪儿,我管得着吗?”

“她一个小姑娘失踪三四天了,很危险的!”封立昕是真担心雪落的安危。

“都被我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姑娘呢!”

封行朗答非所问的敷衍着。

封立昕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都睡过了为什么你还不上心点儿呢?”

“你要我怎么上心?限制她的自由吧,你又说我野蛮暴戾。给她自由吧,你又说我不上心……要不,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吧!”

封行朗将自己遒劲的劲腿搁置在跟前的皮墩上,说不出的邪肆浮魅。

而封立昕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紧的,给我出去找雪落!要是找不回雪落,你也别回这个家了!”

“封立昕,你说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把我这个亲弟弟赶出去?”

封行朗虽说没有动怒,但却认真了自己的口气。

“对!找不回雪落,你也别回这个家!”

封立昕以肯定的声音重复道。

“封立昕,你有点儿过分了吧?这女人终归是身外之物,你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对我这个手足下手如此之狠呢?”

封行朗并不想去找雪落的下落。又或者他是想的,只是情况不允许。

他的世界,已经不是正常人的世界了。

所以,他封行朗所要走的路,也终将是一条不寻常的路!

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睡睡也就罢了,但要把她卷进这场生死未知的仇恨中,似乎并不是他封行朗愿意看到的。

所以她的主动离开,也算是最自然最和谐的摆脱方式。

“臭小子,你少跟我磨叽打马虎眼!赶紧的给我去找雪落,要不然这家你也别呆了!”

封立昕又是几句厉声的逼迫。无论自己活得短与长,他都希望弟弟封行朗能有人陪伴。

蓝悠悠进来封家的时候,便看到兄弟俩因为失踪的林雪落而对峙着。

“那我先吃口饭再出去找人,这总可以了吧?”

跟封立昕玩嘴皮子,封行朗已经练就了二十多年。向来就只有他封立昕败北的份儿。

“不行!找不回雪落,就没饭你吃!快去找!”

封立昕这回真跟封行朗杠上了。耍什么苦肉计,同情牌,统统不管用。

那个白莲花……真的失踪了?

似乎蓝悠悠没料到封立昕竟然会对失踪的林雪落这么的在乎上心!

非要等到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才知道紧张?

蓝悠悠微微扬眉:这封立昕对林雪落上了心,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蓝悠悠可以解脱了?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封行朗谈情说爱了?

这到是个好事儿!

“蓝悠悠,别光站着,帮忙劝劝我哥吧,他听你的!我饿了,要吃饭!”

封行朗瞄了一眼环着双臂看好戏的蓝悠悠,风轻云淡的悠哼一声。

男人有求于她蓝悠悠的话,听着着实让人觉得舒坦。一直从心尖舒坦到了脚底板。

“立昕,就让阿朗吃口饭吧。看他这几天都瘦了。”

蓝悠悠依身到封立昕的轮椅边,柔情似水的替封行朗说着好话。

“你小子有饭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雪落或许正饿着肚子呢?赶紧给我出去找人!找得回来就一起吃,找不回来……这饭你也别吃了!饿了才能长记性!”

封立昕这回并没有松口。

“瞧见了吧蓝悠悠,你的美人计对我哥是越来越不管用了!这样吧,你亲我哥一口,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封行朗一直在避重就轻的耍着嘴皮子。压根儿就没看出来他想出去找寻那个叫妻子的女人!

蓝悠悠一滞。她当然不肯去亲封立昕了。便怨恨的瞪了封行朗一眼。

而封行朗却冷眸相向。似乎很不满意蓝悠悠的不受驯服。

“那你还是饿着吧!也好长点儿记性!”

蓝悠悠横了封行朗一记媚眼,便起身朝餐桌边走去。

“行朗,去把雪落找回来吧。你对雪落,有责任,更有义务!”

封立昕的言语温和上许多。

封行朗敛起英挺的眉宇,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好……我这就去找!今晚不回来了,跟她在外面开个房!你别太想我了!”

迈出封家时,封行朗才意识到:今晚又将是一个流浪之夜!

正文卷 第285章 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窑洞好处是冬暖夏凉,坏处是通风透气实在是太差了。

雪落有些不太适应住在窑洞里。总感觉自己的呼吸不是那么的畅通。

跟车过来的只有雪落一个女生,所以左安岩便让校长老婆把雪落带回家去住上一晚。

因为校长老婆还兼顾着学校孩子们的伙食,这半大天几乎都只有雪落一个独自在这幽暗的窑洞里。

清净是清净了,但雪落却无法安心下来。

大概傍晚的时候,左安岩给雪落拿来了两个鸡蛋和玉米窝头,还有一壶热水。

“雪落,这里的条件差,你将就点儿吃吧。明天我们就动身回去了!”

因为窑洞里温差较大,雪落裹着厚实的几乎快分不出的原来颜色的老式毛毯。

“左大哥,我也想住去学校里。”雪落蔫蔫的。

“学校里的野风那么大,这一晚上跟在耳边吹口哨似的,你能睡得着啊?”

左安岩并不是吓唬雪落。他偶尔来这里也会住上一晚两晚的,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实在受不了那吵杂的环境。生人来这里,根本睡不着觉的。

“我就当听催眠曲呗!左大哥,我真不想住这里,这里……这里的味儿太重了,又不透气。”

并不是雪落娇气。只是窑洞里的透气性实在是太差了。因为只有南面有门有窗,空气长年累月的无法行成对流,所以里面的味道实在是难闻。

“哈哈,后悔跟我来这里散心了吧?这说走就走的旅行,还真不是那么好走的!”左安岩笑道。

最终,左安岩还是把雪落给领回学校里来了。

为了避免经常性的泥石流,学校便建在了四不靠山的地方。所以一到晚上,野风就格外的强劲。

左安岩一点儿都没夸张,那呼啸的风声,简直就像有人在你耳边吹着口哨。

见雪落是城里来的女生,校长便将他自己的休息室给让出了来。

窑洞里是透气不好,而这里却是密封不好。耳际不停的响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呼啸风声。

左安岩将自己随车携带的睡袋让给了雪落。高科技的防风材料果然抵挡住了野风,同时也相当的保暖。雪落睡在里面舒服多了!

反观左安岩:睡在一张破旧得已经不能称之为沙发的沙发上,身上一件衣服没敢脱,反而还裹上了两三条毯子。笨拙得像灌在套中的人。

“左大哥,对不起啊,抢了你的睡袋!”

雪落有些难为情。要不是把睡袋让给她,左安岩也不会遭受这份儿罪。

“要不是你嫂子不允许,我真想钻到睡袋里跟你挤挤!”左安岩玩笑一句。

“哈哈哈哈……”

雪落终于笑了。这是她两三天来第一次露出自然态的笑意。

“左大哥,你还真听嫂子的话!好男人!”雪落夸奖道。

“你心情能好些,也不枉我担上一回怕老婆的名!”左安岩笑笑道。

雪落默了,久久的沉默。似乎她还是舒解不了心头的伤感。

“实在不想开口跟我说……那就你问我答好了!”

一般在福利院工作过的人,对安抚人心都有自己特殊的方式和方法。

而左安岩的方法便是:辅助缓解和疏通。

一般适用于紧闭自己的心门,不想跟别人沟通或倾述的这类人。而这一刻的雪落显然很符合。

良久,雪落才缓缓的开了口。而左安岩也不急,一直等待着雪落自行酝酿自己的情绪。

“左大哥,你说一个丈夫不愿意告诉自己的……法律上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而一味的欺瞒和掩饰,让妻子误会自己是别的男人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妻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这番话说起来拗口,听起来更加绕脑子。但左安岩还是能听懂了。

这感情上的问题,向来是左安岩最薄弱的。

似乎不回答雪落提出的这个问题,又更加的不合适。这一路上,左安岩能够感觉到一直外向型的雪落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

“做为一个男人,从我男性角度出发,我觉得这个丈夫并不爱他的妻子!”

左安岩的话,让雪落的心头沉得重。

果然是不爱!再没有其它的理由!

看到雪落的情绪更加凄殇,善解人意的左安岩便知道雪落在乎的是什么。

在察言观色之下,他又换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口气,“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丈夫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妻子,而是身不由己!比如说被逼婚之类的!但如果让妻子误会她是别的男人的妻子,从而能保全妻子的安全,我想我也会隐瞒的。但这必须是在特定的环境下!”

左安岩也觉出自己这番安慰的话实在是太拗口了,而且还相当的苍白敷衍。

“其实无论有什么样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丈夫不够爱自己的妻子!”

雪落深嗅上口气,“不仅仅不爱,甚至于厌弃、憎恶、鄙夷!他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他的妻子!”

“其实连丈夫都不肯承认的妻子,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妻子呢!”

雪落苦涩一笑,撇过头去,不想让左安岩看到她的泪水。

“既然那个妻子感觉不到丈夫一丁点儿的爱,那就离婚吧。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还年青,不需要将就自己的未来!”左安岩温声说道。

雪落久久的失声哽咽。

在雪落哭泣的同时,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朝着石郫县的方向呼啸疾驰。

但最终却在高速路口处停了下来。

一颗理智的心,被狠狠的揪疼着。

这辆法拉利跑车是开不去石郫县那种半高原半山区地带的。

相隔一千多公里,一来一去最少也得两三天时间。一颗理智的心不容许他封行朗这么去做!

不是不需要爱情,而是爱情对他来说太过奢侈!

法拉利一个漂亮的甩尾和漂移,朝着回程的路一种疾驰。

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归!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

依旧灿烂,依旧明媚!

并没有因为谁的伤感而停下它的步伐!

就像这世界上谁没了谁,生活依旧要继续一样!

雪落的心情依旧不明媚,但要比来之前好上了很多。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小乖太过娇气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雪落真想在这片黄土地上多呆几天。

正文卷 第286章 此生何求?

封立昕真把封行朗赶出了封家,这让蓝悠悠着实恼火。

没有封行朗的封家,蓝悠悠是一秒钟也不想呆。更别说独自面对封立昕了。

她懒得跟封立昕多说一句话。

说真话吧,她怕他脆弱的心灵受不了。

老是虚情假意的奉承并迎合他封立昕吧,蓝悠悠觉得自己更加堵心得慌。

所以在封行朗被赶出封家没多久,蓝悠悠便借口离开了。

夜莊。

申城暗夜中的狂欢集聚地。

其实蓝悠悠对夜莊还是熟悉的。毕竟为了se诱封立昕,她在这里弹了大半个月的钢琴。

美其名曰卖艺不卖一身!

蓝悠悠的恶毒,不仅仅表现在她刻薄的言语上,更表现在她无视它人的生命之上。

她来夜莊是有目标的。

在有钱有势的女人面前,男人也可以变得温顺。

就像现在这样,一排年轻力壮的男人在蓝悠悠面前一字排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勾惑的神情。

没了那根脊梁骨的男人,即便外貌再如何的俊美帅气,穿着再如何的雅致绅士,落在蓝悠悠的眼里,俨然都是一堆没有的造粪机器。

她当然不是来点‘少爷’陪玩的!因为这里所有的男人都入不得她的眼。

在换了第三批少爷后,电子版的少爷名单送到了她的手里。

ipad上,蓝悠悠用指尖一个一个从那些少爷的脸上滑过,目光在其中三个少爷的脸上多顿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逐一将那三个少爷的脸给拍下。

十分钟后,蓝悠悠离开了夜莊。

一辆炫红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观海台上,从里面钻出一个冷艳的冰山美人。

“悠悠,你要是玩舒坦了,就跟我回去吧。义父宠你,会既往不咎的!”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精瘦,颧骨高得吓人。

“行了老三,你少蒙我了。我知道义父已经来了申城!”

“义父是来办事儿,不是为你!”

“办事儿?办什么事儿?义父可是答应过我不再为难封家两兄弟的!”

“义父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够揣摩的!”

“义父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

“义父说了,他谁都不会见!”

蓝悠悠咬了咬贝齿,“老三,你知道义父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封家两兄弟吗?”

“不清楚!即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微顿,那个被蓝悠悠称之为老三的人说道:“封行朗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老九死了!”

“老九死了?老九是谁?”

蓝悠悠着实诧异。因为在七个养子之中,她排行最小。也是义父的最爱。

还真不知道义父什么时候多了个老九!那岂不是还有老八?

“老九你见过,叫巴拓。在俱乐部里出现过,还被你扇了一耳光。”

“啊,那人就是义父收的老九啊?怎么会死了的呢?”

“被一个叫丛刚的人砍去了一条胳膊!义父觉得他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便让老八送了他一程!”

“丛刚?”

蓝悠悠喃了一声:还真没想到那活死人一般的丛刚竟然会这么利害!竟然能砍掉那个打手的一条胳膊?

不用猜,被砍掉的那条胳膊,一定是打伤封行朗的那条手臂!

死了活该!

“丛刚是封行朗的人,他竟然能从老四和老五的手下全身而退。封行朗身边竟然有丛刚这样的厉害人物,义父也挺意外的!”

“什么?老四和老五也来了?天呢,我义父该不会是想对封家两兄弟大开杀戒吧?”

“要是义父只想要封氏两兄弟的命,这场游戏早可以结束了!”

“那义父他想干什么啊?”

“都说过了,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悠悠,回佩特堡去吧!打打杀杀的活儿,实在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

见问不出什么来,蓝悠悠也懒得再跟他磨叽下去。她将打印出了的三张照片递了过来。

“这三个男人,是夜莊的少爷!本姑娘被他们差点儿扒了个光,心情很不爽!”

“嗯,我会处理掉他们。”

见蓝悠悠转身离开,男人又道:“悠悠,小心点儿封行朗,他在利用你!”

蓝悠悠顿住了脚步,冷冷一笑,“能被他利用,是我的荣幸!”

“悠悠,你跟我一样,在义父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小小棋子而已!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的下场就跟巴拓一样!你应该懂的!”

“你怕死,我可不怕!能跟我心爱的男人一起死,此生何求?”

蓝悠悠抛下这句壮烈的话后,便钻进玛莎拉蒂里离开了。

高颧骨的男人朝疾驰而去的玛莎拉蒂盯看了几秒后,朝着黑暗处一抹隐约的黑影开了口。

“这个女人叫蓝悠悠,排行老七!是义父的最爱!”

黑暗中的人影并没有开口接话,几秒后,便与身后的浓黑夜幕融合成了一体,再也分辨不出。

*******

雪落离开了五天,申城一切如故。

申城没有因为谁的离开,或是谁的到来,而停止或加快它的岁月蹉跎。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短短的几天,还改不了容颜,但雪落心间的忧愁,似乎减少了几丝。

跟送她的义工挥手告别之后,雪落转过身,对着熟悉的学校大门深呼吸再深呼吸。想排解出身中忧伤的浊气,让申大的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将自己重新填充满。

就在此时,一辆商务车驶了过来,在雪落的身边急刹而止。

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后,雪落本能的转身过来寻看。

从商务车里出来了两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在雪落的跟前晃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叫林雪落?”

为首的男人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看着雪落,似乎在做着比较。

照片上的雪落白白净净,温婉得像大家闺秀,十分的清甜可人。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狼狈上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像蒙了一层土沙。

因为石郫县的野风太劲,雪落的小脸吹得都快皲裂了。

不是她不想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好,只是这头皮上沉积了太厚的扬尘,也梳不太通顺。在石郫县是洗不得澡和头的,因为铁定会着凉。

原本左安岩打算让大家到县城找家旅馆打理一下再继续出发回申城的,可他老婆打来电话说孩子生病了,所以大家便连夜赶了回来。

见来者不善,雪落决定逃为上计。

正文卷 第287章 可悲!真可悲!

“对不起,我不叫林雪落。你们认错人了!”

雪落速答一声后,便转身疾步朝学校大门走去。恨不得顿时插上翅膀,飞回宿舍里去。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身后的商务车里传来另一个男人肯定的咆哮声。

“来人呢,救命啊!”

雪落没跑几步,就被两个男人架住了。事发突然,雪落来不急反应,便被他们拖拽上了商务车。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去封氏集团!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带我去封氏集团做什么?”

“只要你在股东们面前露个脸儿就完事!你丈夫封立昕也在!”

绑匪的后一句话让雪落安静了下来。

立昕也会在?哪个立昕?

突然间,雪落便意识到自己称呼封立昕为亲切的‘立昕’,似乎还真的有些不合适。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俨然已经把封立昕当丈夫看待,所以亲切的叫他一声‘立昕’,纯属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称呼!

可现在雪落知道自己法律上的丈夫是封行朗,而不是封立昕时,便觉得自己称呼封立昕为‘立昕’,着实不太适合。不管封行朗认不认她这个妻子,可她都是封立昕法律上的弟媳妇!

绑匪口中的封立昕,究竟会是哪个封立昕呢?

是真的封立昕呢?还是封行朗假扮的封立昕?

据封行朗对他大哥的爱护,他一定舍不得封立昕抛头露面,被一群等不得他退位让贤的股东们逼宫的!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雪落,正在封氏集团开股东大会的封立昕,一定会是封行朗假扮的。

不过这些人绑了自己去做什么?会不会对封家两兄弟不利?

以封行朗的足智多谋,雪落相信他一定能够摆平那些股东的。所以雪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添乱比较好!

再说了,她也不想面对封行朗!

瞄到前面不远处的中央公园里有公共厕所,雪落计上心来。

“快停车!我内急!”

“尿身上吧!”为首的男人嗤声冷哼。

“……”雪落真想尿身上,臭死他们几个。关键现在也没东西可尿。

“人有三急!你们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雪落开始跟绑匪们讲道理。既然他们能说出具体绑架她的动机,就说明他们并不会伤害她。

保全自己和肚子里小乖的安全,这是前提!

为首的男人没有作答,只是从一个黑色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喷雾剂。

“这里面装的蒙幻药,对着你的鼻子一喷,你就乖了!”

为首的绑匪一边在语言上恐吓,一边在动作上急剧的晃动着喷雾剂的瓶身。

“那我就尿身上好了!只有你们不介意!”

雪落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管那喷雾剂里的蒙幻药是真是假,雪落都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做实验。

她要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再说了,他们带自己去封氏集团见封立昕和那群股东,无非就是金钱上的你争我夺,不会对她的生命安全有威胁。

封氏集团的前门聚集了很多的媒体记者。雪落是从后门被领进封氏集团的。

便足可以推断,这群绑匪是封一明的人。要不然他们是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领着她这么个大活人进去封氏集团的。

会议室里,一片剑拔弩张。

椭圆形会议长桌顶头的轮椅上,坐着面容狰狞的封立昕。即便是一副残容,可他那霸气的强势气场,俨然震慑住了整个会议室的股东们。

直到雪落的出现!

只是远远的一眼,雪落便能认出来:会议长桌顶头的那个男人,是封行朗!而不是封立昕!

雪落立刻后悔自己过来了这里。连忙转身想离开,可后路已经被那群扑克脸给堵住了。

而封一明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朝她走近。

“别走啊,侄媳妇!既然来了,等着跟立昕一起回去也好啊!”

封一明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上前来拖拽试图离开的雪落。

“别碰她!”封行朗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嘶。

因为声带处贴着微型变声器,所以声音沧桑而嘶哑。但却有着沉甸甸的威慑力。

封一明似乎顿了一下。随后却又阴森森的笑了。

“立昕,你别那么激动吗!你这腿脚不利索,可别气坏了身子!”

雪落听得出来,封一明是在故意的激怒封行朗。

封行朗现在正伪装着封立昕。如果他动怒的站起身来,那就要露馅且功亏一篑了。

于是,雪落举起自己的手包,对着封一明伸过来拖拽她的手臂就是一通猛砸。

“别碰我!你这个当叔叔的就应该有个当叔叔的样儿,别碰我这个侄媳妇!”

雪落发起飙来,还真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砸了封一明个措手不及。

等那些绑匪冲上前来想抓她时,雪落已经趁机冲到了会议室的顶头,靠在了封行朗的轮椅边。

皮具下的封行朗微微眯眸:似乎还算赏识雪落聪慧的泼辣和机智。

只是几天不见,这个女人怎么又狼狈又脏乱,像个难民似的。

“诶哟,侄媳妇,你说这话就有些扭曲我的关心了!”

封一明的冷笑很贼,“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这个当叔叔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雪落莫名的一惊,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封一明要说出什么样的家丑了!

“叔叔,你年纪大了,就别瞎操心了!拿着你封氏集团的分红,安分守己的过你的小日子吧!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得不偿失了!”

封行朗那声‘叔叔’,叫简直想要撕了封一明一样。

要不是伪装着大哥封立昕的身份,封行朗连看都不想多看他封一明一眼。

“可悲!真可悲!立昕啊,你实在是太可悲了!连叔叔都替你感到难过和不值啊!”

封一明一边说着煽情的话,一边从他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叠照片,用力的抛在会议桌上。

照片立刻散开,有人拿起了那些照片查看。

雪落预料得没错,这些照片果然是她跟封行朗的。

有他封行朗肩扛着她林雪落的。

有他封行朗在粥店里将她林雪落抱坐在劲腿上的。

甚至于还有一张,从半开的法拉利车门内,可以直接看到只穿着小内的她……

正文卷 第288章 也就不害羞了!

雪落认出来了,这些照片大部分是在那条胡同的外面被人所拍。

她跟封行朗的亲昵秀!

或扛,或抱,或亲……甚至于还有在跑车上半赤着上身!

够专业啊!

尤其是那张半开着跑车车门的照片,简直就是秒拍!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林雪落只穿了件小内!

这深更半夜的,夜深人静的,小叔子和嫂子!

在一辆跑车上,只穿了一件小内,是要让大家猜测他们俩正在做什么吗?

那不是一切都在不言中吗!

“大家看看吧!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是我这个当叔叔的没管好自己的侄儿,所以才闹出了这样的丑事来啊!”

封一明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既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还扬出这些照片来干什么啊?

这不明摆着想让封立昕、封行朗,以及雪落三个人难堪!

雪落却异常的平静。

在没知道真相之前,或许她会羞愧得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得了;可现在她知道真相了,知道照片里那个跟自己风花雪月的男人是她林雪落法律上的丈夫……也就不害羞了!

只有悲痛和心殇!

似乎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但雪落又愤怒不起来。自己不是已经弄假成真的陷入了这个男人的情网当中了吗?

众股东开始窃窃私语,甚至于有人将照片推到了会议桌顶头封行朗的跟前。

除了那张女人露出小衣的照片封行朗不太满意之外,对于其它的照片,他还觉着拍得不错。

“立昕啊,你一直宝贝着的弟弟,甚至于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为他搭去了大半条的好弟弟,竟然背着你跟你老婆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偷一情丑事来,你是不是心都凉透了?”

封一明故意说得这般的煽情。

雪落羞愧得无地自容,真后悔上他们的贼车!

雪落虽说无言的难堪,可她似乎更想知道封行朗的反应。

“再如何的伤风败俗,那也只我们两兄弟之间的私事儿!用不着你来瞎操闲心。”

封行朗悠声冷斥。一副你奈我何的不屑一顾神情。

封行朗的这番话,让众股东大跌眼镜。哪有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弟弟给轻薄了,还能如此的淡定加从容?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雪落的心凉成了一片:无论到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不会主动承认她林雪落是他封行朗法律上妻子的!

哪怕现在,他大哥封立昕要背负着‘绿帽子’的奇耻大辱!

“你们兄弟之间的私事儿?哈哈哈,难不成你们兄弟已经好到可以共用一个女人了?”

封一明是在故意羞辱封行朗。将封家两兄弟置于舆一论的漩涡和陷阱中。

“哈哈哈哈……”

封一明露骨的挑拨离间,引得众人的哄堂大笑。

“立昕,我知道你那方面不行……你该不会是想让自己的老婆怀上封行朗的孩子,然后好继承封氏集团吧?看来你为了封氏集团,做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大太屈辱了!”

封一明以为他自己这么推测是一针见血了。

‘砰啷’一声巨响,封一明的头部被飞来的水杯砸了个正着。顿时鲜血横流。

水杯是雪落砸过来的,她实在受不了封一明对封立昕的横加羞辱。

如果她不砸,封行朗一定会冲过去用他的拳头暴打封一明一顿。

因为雪落和莫管家都已经感觉到封行朗有站起身的动作。而莫管家却一直用力按压着封行朗的肩膀,压低声音让他冷静。

如果封行朗伪装的身份被暴一露,那势必会把真正的封立昕逼出来,逼到风口浪尖。

“封一明,请注意你一个当叔叔的用词!别为老不尊!”

雪落怒斥着封一明,“如此诋毁你自己的亲侄儿,你还配当一个叔叔吗?”

“还有,是我林雪落主动去沟引他封行朗的!跟封行朗无关,跟封立昕就更没关系了!”

“是我林雪落受不了寂寞,是我林雪落恬不知耻!封行朗跟封立昕手足情深,我并没能成功的沟引到他!”

“这些都是我林雪落个人的不守妇道!跟我丈夫封立昕是封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毫无冲突!”

“封一明,你休想通过这样挑拨离间的方式去中伤封家两兄弟的感情!更休想趁机将封氏集团占为己有!”

“封一明,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只能给你自己烙印上为老不尊,欺凌侄儿,居心不良且图谋不轨的恶劣标签!”

“各位股东都是明察秋毫的智者,是不会跟你封一明这种小人同流合污的!”

林雪落几乎用咆哮的方式在维护封家两兄弟的颜面!还有封立昕的继承权!

封行朗再一次被女人惊艳到了。

上一回的惊艳,是在雪落给大哥封立昕送那个不倒翁瓷娃娃的时候。

明明有着一颗单纯又干净的善心,可在这一刻却爆发出她的泼辣和睿智。

还有舍己为人的悲壮。

牺牲了她林雪落做女人的品行,却挽回了封家两兄弟的颜面。

“林雪落,你个水兴杨花的泼妇!你还有脸对长辈破口大骂啊?还敢动手砸人?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见自家男人的脑门挨了那一水杯子,封一明的老婆葛心慧立场冲过来,想好打雪落一顿。

轮椅上的封行朗一个眼疾手快,连忙将跟前的雪落勾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莫管家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跟司机小钱一起,一人拎起一把椅子,横在了轮椅前面。

顿时,整个会议室闹成了一片。

*******

原本雪落是不想坐上封家的奔驰商务车的。

一来是封行朗一直紧拽着她的手不肯放;二来,雪落也担心恼羞成怒的封一明和葛心慧又会派人过来绑架她。

为了自己和肚子里小乖的安全,雪落还是选择坐上了封家的商务车。

“去哪儿了?把自己弄得像个非洲难民似的!”

已经褪去了那身极不舒服的皮具,封行朗问得格外的温情。

雪落不想作答封行朗的任何话。

似乎她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个欺骗自己感情的男人。

封行朗伸过来的手,被雪落避让开了。

“又去献爱心了?”

封行朗又是一声磁性而粘稠的询问。

正文卷 第289章 把你的爱心献给我

雪落还是没有作答封行朗的问话。只是默默的坐着,低垂着头。

“怎么不说话?”

封行朗挪动了一下健硕的体魄,将他和雪落座位之间的空间填满。

“是不是刚才封一明和葛心慧的话,委屈到你了?”

男人再问,伸手过来想将雪落鬓角凌乱的柔发揽到她的耳后,可雪落却侧头避让开了封行朗再一次的触摸。

她才车门边一挪再挪,已经紧紧的靠在了门上,无处可挪。

“怎么出去献了回爱心,整个人都委蔫了?所以这爱心,还是少献为好!爱心要实在多得泛滥,可以献给我!”

封行朗就这么看着雪落一点一点儿的朝车门边挪着。恨不得想在他跟她之间隔上一条珠穆朗玛峰。

可又有何用?封行朗长臂一捞,女人还不是乖乖的被他揽进了怀里。

他用他健硕的体魄压制过去,让雪落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封行朗,你别碰我!”

雪落奋力的推搡着封行朗精健的身姿,像一堵铜墙铁壁似的沉。

条件反射的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上了锁。

“小钱,麻烦你停一下车。”雪落侧过头去朝开车的小钱说道。

“哦,好!”

不知后面暗波涌动的小钱,便本能的答应一声。并打了方向灯,准备靠边停车。

“你敢!接着开!一直开回封家!”

封行朗低厉一声。

小钱小手一抖,连忙把方向灯给关了,径直朝封家开去。在强势的封二爷面前,小钱还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了欺软怕硬。

雪落便不再说话,一直紧闭着自己的牙关。默默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她不想跟这个戾气的男人争执什么。他向来就是这般的唯他独尊。跟他争辩的下场,只会是自取其辱。

肚子里的小乖也容不得她林雪落跟这个暴戾又霸道的男人发生肢体上的任何冲突。

刚刚在封氏集团里,虽说雪落没被封一明那帮人直接打到身体,可封行朗在回击的时候,因为坐在轮椅上施展不开力气,便只能带动着怀里的雪落一起施力,便在无意识中拧疼了雪落的一条胳膊。而封行朗却丝毫没有察觉。

辛好不是拧撞到了肚子里的小乖。

或许以封行朗的猿臂劲腰,那点儿疼根本就不算什么;但雪落只是个细皮柔肉的女人,哪里经得起他那般反攻的冲击力呢。

见雪落良久的沉默,封行朗微微提息,似乎酝酿了几秒后才开了口。

“你离家出走好几天,我哥放心不下你,他想见见你。”

只是封立昕想见她,可他封行朗却不想见!不是吗?

当然,雪落也不会奢望这个男人会想自己。

一个连她这个妻子都不想去承认的‘丈夫’,雪落又怎么会指望他对自己有任何的牵挂呢!

其实住在石郫县的那天晚上,雪落也幻想过:自己早晨一开门,便能看到等在校园里风尘仆仆的男人!

就像言情小说里描绘的那样:男主千里迢迢的为寻女主而来!真诚的恳求女人的原谅,然后男女主角重归于好,两个人从此便过上了王子与灰姑娘的幸福生活。

可那只是小说,只是童话!

雪落满怀希冀的打开门时,校园里只有几个嬉闹追逐的顽童。

连那个男人的影子都不有!

可那个男人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了一个晚上,挥之不去,驱之不离。

不知何时,雪落的眼泪就这么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雪落像一只受了伤动物,本想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忝舐身上伤口。

可这一刻,却又不得不回到这个残酷的现实中来!

左安岩告诉雪落:真正的爱情,是在能爱的时候,懂得珍惜;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可雪落却还是参悟不透:自己现在明明是可以爱这个男人的,因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一个妻子爱自己的丈夫,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可雪落却不敢爱,也不能爱。

既然无法爱,可雪落却不知道如何放手!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没能抓住过什么!哪怕这个男人一点点的关心,一点点的珍惜……

“怎么又哭上了?前几天利用蓝悠悠来对付我时,不是挺彪悍的吗!”

封行朗探手过来想替雪落抹掉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可雪落又是避让不及。

似乎,雪落一而再的避让,让封行朗的怒意在慢慢的积聚。

“不想让我碰?刚刚在封氏集团里,你可是亲口承认是你主动沟引我封行朗的!怎么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封行朗悠然着声音,压制着被女人一而再排斥不肯触碰的怒意。

“……”雪落无语凝噎。

被封行朗这么一挖苦一嘲笑,雪落反而不想哭了,眼泪顿时就收敛了下去。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林雪落为了他再而三的哭!

或许你林雪落伤心欲绝的哭泣露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是让他更加鄙夷和厌弃。

“难道睿智的封二少看不出来,我那么说只是为了维护我丈夫封立昕的财产吗?!我可不想自己顶着个拜金女的骂名嫁进封家,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雪落突然就自黑了起来。尤其是在封行朗挖苦她对他的爱慕之情时。

她不想让封行朗践踏她内心深处早已经卑微到尘埃中的感情!

坐在副驾驶上的莫管家听到雪落这么说,蹙眉更深: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自黑起来了呢!

“终于承认你嫁进封家是为钱了?”

封行朗的俊脸冷凝了下来。

“除了钱,我还真想不到其它嫁进封家的理由。”

雪落继续自黑着自己。

封行朗良久的沉默,就这么微眯着眼眸看着女人那泪水还未来得及干涸的眼眸。

“承认你爱上了我封行朗,不会少你一块肉的!”

男人一声略带倨傲,可又夹杂着一丝淡殇的悠悠叹息声。

雪落的心,猛然一悸动。在这个男人说出那句她爱上他封行朗时。

肚子里的小乖已经13周了。嗜睡和呕吐的迹象减少了很多。

可在这一刻,或许是小家伙感觉到了母体的不安,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雪落强烈的感觉到了想吐……

正文卷 第290章 留着晚上说给我听!

而且这种强烈的作呕感,实在是无法掩饰和回避。

雪落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车上吐出来,更不应该当着封行朗的面吐;可她实在是无法压制住胃里想吐的冲劲儿。

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雪落刚刚在封氏集团面对封一明的咄咄逼人时,动了胎气!

实在憋不住了的雪落,在慌忙之中,抓起封行朗的手臂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男人的肌肉劲实,而且骨头相当的硬实,正适合雪落卯足力气的狠咬,以压制胃里四下翻腾的作呕胃液。

这二爷和太太就这么咬上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

小钱刚想从后视镜里仔细观摩,就被莫管家把头掰正了,并将后视镜挪开。

“呃……”

封行朗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吃疼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

要知道,雪落为了压制住胃里的呕吐感,这一回可是卯足了劲儿的狠咬!

以封行朗身手的敏捷,一拳能打倒一个壮汉,就别说雪落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了。

但封行朗却没有任何的攻击动作,而是任由雪落将自己的手腕咬在她嘴巴里。

他就这么温情着目光看着紧咬着自己手腕的雪落,眸光如皎洁的月光掠过幽静的湖面。

月光跟湖,融合成了一体。温馨的,浪费的,唯美的。

当然也会疼!毕竟这只是碳水化合物的普通身体。不是铁打钢塑。

又或者,这也是他封行朗的另一种道歉方式!

不用自己的言语,而是用上了自己的鲜血!

可雪落最终还是没能抑制得住心头的恶心感,对着车载垃圾桶就是一通呕心沥血似的猛吐。

“喝了我这么多血,却都吐了,多浪费啊!”

封行朗拍抚着雪落的后背,悠声说道。他的手腕处,已经被雪落咬得鲜血模糊。

雪落真没意识到自己下嘴竟然会这么狠!竟然把封行朗的手腕咬出了大片的血迹来。

“你的血……实在是太难喝了!”

得以换气的雪落也顺着封行朗的话冷幽默一句。目的就是避免这个男人朝女人害喜的方面去想。

“下回我多吃点儿香辣醋和五香粉,争取造出点儿酸辣口味儿和五香口味儿的血来让你尝尝!改良改良口感!”

封行朗幽默着口吻,满满的男人魅力。

“噗……”

雪落失控的笑出了声,呛得眼泪和口水一起流。

开车的小钱一听封行朗这话,便乐了。

“酸辣口味儿和五香口味儿的血?哈哈哈哈……二爷您可真逗!”

本是他封行朗编出来逗老婆开心的话,却被小钱这个二愣子接过去傻乐起来。

在多年以后,每当封行朗回忆起:才意识到这个傻女人为了保全他封行朗的孩子,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等雪落吐完了,封家也到了。

当封行朗揽着委蔫成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雪落走进封家客厅时,安婶都惊愕住了。

“太太?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安婶有些不敢相信原本白净清甜的太太雪落,怎么落得像非洲难民似的模样。

这一刻的雪落,着实狼狈:先不说那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这污浊斑斑的衣物,实在跟本该优雅华贵的封家太太相距甚远。

“献爱心献的!”封行朗冷幽默一声。

竟然跟左安岩跑去石郫县那种贫瘠又荒凉的地方,真亏得她林雪落够胆够勇气!

“哎呦太太,您这是去了哪里啊?看把自己给苦的……”安婶着实心疼。

突然,安婶又惊呼一声,“太太,你这嘴巴上怎么有血的啊?伤着哪里没有?”

“那血是我的!喝了我的血,还嫌口味儿不好,又被她吐出来了!”

似乎女人的平安归来,让封行朗这几天紧蹙的眉宇也舒展了开来。

明明是关心的,明明是在乎的,可他表达出来的,却又成了另类的责备。

一看到二少爷封行朗被咬得牙印和血痕斑斑的手腕,安婶又开始了她那泛滥的母爱宠溺。

“老莫……老莫,快去拿医药箱,二少爷的手腕受伤了。被咬了好大一口。”

而莫管家早在下车之后,便从书房里利索的取回了医药箱。

“太太啊,你再怎么的生气闹脾气,也不能老咬二少爷的手臂啊!那得多疼呢!以后可别再咬了啊。”安婶心疼得泪眼朦胧的。

他封行朗挨咬,整个封家上下都忙成一团;可她林雪落受辱,甚至于怀着小乖被这个戾气的男人丢下台阶丢进雨幕中时,怎么没见安婶这般批评教育他封行朗啊!

一个个都是偏心眼!

“雪落?怎么成这样了?”

封立昕被金医师从楼上推了下来,便看到灰头土脸的雪落,看起来着实楚楚可怜。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雪落越发觉得封立昕的用心良苦。

为了自己的宝贝弟弟在他临终之后有人照顾,他慌不择人的将她林雪落娶回了封家……

雪落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埋怨封立昕呢,还是感激他!

雪落走到封立昕的轮椅边,半蹲着身体与他平视。

一时间,雪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封立昕。

还是亲切的叫他‘立昕’吗?

可雪落已经知道自己是他法律上的弟媳。尽管封行朗并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叫‘立昕’,实在是太过不尊重,也太过亲切了。

原本,雪落是应该跟着封行朗一起叫封立昕‘大哥’的,可雪落实在是叫不出口。

不是她不想叫,而是有人不愿意听到她这么称呼封立昕大哥吧。

“我去石郫县给山区的孩子们送福利院多余下来的社会捐赠物资了!”

“石郫县?挺远的呢!好像是高原和山区的交界地。”封立昕应了一声。

“是呢!我还在窑洞里住了小半天。挺暖和的,就是里面的味儿有些呛人。不过那边的人可纯朴了!尤其是小孩子……”

雪落一边说着,一边替封立昕将挡风的毯子掖好。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雪落跟封立昕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可不和谐的因数突兀的乍现。

“你跟我哥有什么可聊的!留着晚上说给我听!”

封行朗健步过来,将半匍匐在封立昕轮椅边的雪落捞抱而起。

正文卷 第291章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这男人是什么节奏?

她才安宁了没几分钟,他就又开始凶她吼她?还是眼红见不得她林雪落好过?

只有轮椅上的封立昕嗅出了客厅里所蔓延的丝丝缕缕醋意。

这小子,明明是上心雪落的,却老凶狠着一张冷脸,着实不讨人喜欢。

“封行朗,你放开我……别动我胳膊……疼!”

雪落呵斥着封行朗紧紧的勒抱,毁天灭地的强势,像是要把她勒进他的身体之中,让她很不舒服。

蓝悠悠就是这个时候赶回封家的。

正好看到封行朗跟林雪落扭抱在一起的画面。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是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

惊讶又愤怒的蓝悠悠已经不知道是应该去怪封行朗的胆大包天,还是应该去责备封立昕的犯怂。

他封行朗怎么就对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纠缠不清呢?

而且此时此刻的林雪落,整得像个非洲难民似的难看。

这不符合他封行朗的审美观和行为准则啊!

难道他封行朗只是想纠缠林雪落,从而达到气她蓝悠悠的目的?

好吧,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具有发散性和自恋感。

见到出现在门口的蓝悠悠,雪落立刻朝她叫喊求救。

“悠悠,快来帮帮我……封行朗又发疯了!快帮帮我!”

既然雪落已经知道正缠抱着她的男人就是她林雪落的丈夫,可为什么她还要叫喊蓝悠悠求救呢?

这女人的心思向来难懂更难猜!

他都不愿意去承认他封行朗是她林雪落的丈夫,为什么她林雪落还要舔着脸默认他这个丈夫呢?

“封行朗,你快放开她!”

蓝悠悠是泼辣的,她从玄关处捞起安婶用来打扫卫生的吸尘器推杆,就朝封行朗袭击过来。

蓝悠悠是舍得不打封行朗的,可还是象征性的把吸尘器推杆砸向了他的后背。

看到封行朗对别的女人又抱又搂,蓝悠悠真的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都快被封行朗给逼疯了!

封行朗条件反射的伸手过来一把抓住了蓝悠悠朝她砸来的吸尘器推杆,英挺的眉宇深蹙起来。

自己怎么就忘了封家还住着蓝悠悠这妖精呢!

就在封行朗腾出一只手去抓扣蓝悠悠砸过来的吸尘器推杆时,雪落已经趁机逃离。

“悠悠,谢谢你!”

雪落感激一声,便朝洗手间跑去。她知道蓝悠悠是舍不得真正痛打封行朗的。

即便封行朗真被蓝悠悠痛打了,也纯属他自己活该。

算是替她林雪落报仇了!

她会感激蓝悠悠的!

只是……自己好像真的是在利用蓝悠悠呢!

“洗干净点儿!不然把你丢出去!”

封行朗朝着雪落逃跑的方向厉嘶一声,吓得雪落逃得更快,恨不得长出八只脚来。

吓唬走了一个女人后,封行朗沉敛起好看的剑眉开始对付第二个女人。

“蓝悠悠,我又没有调一戏你,你乱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蓝悠悠一把丢开了手中的吸尘器推杆,媚眼一翻,“我到是希望你调一戏的人是我!”

“不敢!我怕我牙口不好,吃不消!”

封行朗厉眸瞪了蓝悠悠一眼,提醒蓝悠悠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在蓝悠悠举着吸尘器的推杆朝封行朗砸过来时,封立昕紧张得差点儿从轮椅上滚下来。

但看到蓝悠悠砸下来的吸尘器推杆被封行朗轻而易举就扣下了时,封立昕才松下了一口紧张之气。

“吃我你吃不消;那吃林雪落呢?你就吃得消了?她可是你哥的女人!”

蓝悠悠越说越来劲儿,根本就不管不顾封行朗那警告的厉眸。

“悠悠,你误会了,其实雪落跟行朗本就是两口……”

“大少爷,您的药膳羹好了,趁热喝了吧!凉了就涩口了。”

就在封立昕‘两口子’刚要出口之际,莫管家恰到好处的给打断了。

不是莫管家故意隐瞒,只是蓝悠悠的身份诡异,加上她那雷厉风行手段,莫管家实在是担心太太雪落身陷不测。

上回那通又是砸门抓歼,又是对大少爷封立昕破口大骂的羞辱,实在是让莫管家心有余悸。

这个蓝悠悠,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老莫,我现在不想喝,你搁着吧。”

“大少爷,这良药虽苦口,但它却能医身治病呢!”

莫管家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已经用勺子喂了过来;封立昕不张嘴也得张嘴。

隐隐约约间,蓝悠悠感觉到封家上上下下似乎在极力的隐瞒着她蓝悠悠什么。

可又是什么呢?

蓝悠悠知道封家上下,连主带仆都在提防着她。根本不给她机会单独跟封立昕相处。

“行了蓝悠悠,你也去洗洗吧。尤其是这烟熏妆,我看着就吃不下饭!”

封行朗悠声谩斥了蓝悠悠一声,便多莫管家手里接过药膳羹,亲自喂了起来。

蓝悠悠愤恨的瞪了封行朗一眼,便转身上楼去了。刚走几步,却又不放心似的改朝楼下客房走去。

那个白莲花还在客房里洗白白呢,千万不能让封行朗这个饥不择食的男人占到便宜。

看到蓝悠悠不去楼上的主卧室享受顶级的全自动泡泡浴,却朝楼下客房走了过去,封行朗眉头直蹙。

就在前几秒,封行朗还寻思着一会儿要去客房里监督林雪落洗澡!

这妖精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人呢!

“行朗,你怎么还不肯告诉雪落真相啊?悠悠会误会雪落的。”

其实封立昕不傻。他当然能看出来莫管家和封行朗都在下意识的不肯让他说出真相。

“怎么,你是怕蓝悠悠误会林雪落是你封立昕的妻子,然后吃醋?”

封行朗避重就轻的反问一声。

“不是的行朗,我觉得雪落有最起码的知情权!我们这么一直隐瞒着她,不道德!”

这是封立昕的内心话。他实在觉得雪落一直被蒙在鼓里,着实委屈了她。

“再等等吧!如果让封一明他们知道林雪落是我女人,岂不又让他多了一个可用来威胁我的筹码!”

至于封一明,只是个借口罢了!

其实封行朗想说的是:一定不能让蓝悠悠那个女人知道!

否则,他封行朗实在是腾不出三头六臂来处理这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正文卷 第292章 林雪落,你怀孕了?

可封立昕偏偏就问出了那句:“那告诉悠悠也不可以吗?”

感觉到封行朗盯看自己的目光起了质变,封立昕又补充上一句,“或者我们可以私下告诉雪落的!”

“封立昕,在你还没睡到蓝悠悠之前,她只能是个外人,懂么?”

“至于告不告诉林雪落,那应该是我这个当丈夫的活儿!麻烦您就别跟我抢功劳了!”

封行朗说得诙谐且幽默。能让封立昕接受,又不至于听得心里难过。

封立昕沉思了片刻,才接过话来。

“不管你封行朗有万种的借口,可我总觉得一直隐瞒着雪落,对她很不公平!”

“受点儿委屈,和丢了性命,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封行朗锐利的眼眸冷沉了下来,“哥,你懂我的:你的仇,我不可能不报!不然今生我都无法安心来过每一天,甚至于每一秒!”

“行朗,报仇对于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吗?哥只想你陪着哥的身边,平平安安的,就好!”

封立昕握住了封行朗的手。虽说不能握紧,但却握得很用力。

“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轻易死掉!”

封行朗将手里的药膳放在了一旁,将封立昕微微颤抖中的身体紧拥在自己的怀中。

******

雪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暖水澡,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都洗得清清爽爽。

那黄土高原的生活,偶尔去一趟陶冶情操还好,但如果要长期住在那里,没有点儿身体基础,还真难以习惯。

晚饭雪落吃得很多。对于蓝悠悠睨过来的惊诧目光,雪落实在懒得去理会。

不得不说,安婶做的菜,实在是美味。色香味俱全,看着就食欲大增,吃起来更是停不下嘴。

“林雪落,你这么能吃,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突兀的,蓝悠悠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冒出这句来。

她是无心之说,可却把雪落吓得够呛。而且蓝悠悠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得如此清晰如此响亮。

这一刻,雪落嘴巴里还没来得及嚼碎的鱼丸,就这么整个的吞咽了下去。

辛亏安婶的鱼丸做得不大,不然怎么噎死的都不知道。

蓝悠悠的一番信口拈来的话,让餐桌上的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包括在一旁伺候着的安婶和莫管家。

“你想多了!如果把你蓝悠悠丢在高原山区四、五天,每天只吃窝窝头和澄清上半个小时才能喝的混浊热水,保证你比我还能吃!”

雪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很淡定的作答了蓝悠悠。

“再说了,我上个星期刚来的大姨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差点儿把你身上也弄脏了。”

那次的‘大姨妈’是怎么来的,雪落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保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雪落觉得自己都快能写本反侦查类的小说了。

这个话题,似乎有点儿庸俗了!

毕竟在餐桌上提什么女人的‘大姨妈’,很不雅!

再说了,这餐桌上还有两个大男人正吃着饭不是么?

可雪落却是故意这么粗鲁和低一俗。她就是要让封行朗和安婶他们听到,才好解除他们的怀疑和乱加猜测!

“吃饭着呢,你提什么大姨妈啊?恶不恶心呢!”

吧嗒一声,蓝悠悠甩下了筷子闪人了。

林雪落努了努嘴巴,没吭声。

本能的抬头瞄了封家俩兄弟一眼:封立昕的目光追逐着蓝悠悠离开的背影;而封行朗则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他的嫩牛柳。

两秒后,一筷子嫩牛柳从封行朗的筷子上转移到了雪落的饭碗里。

雪落没吭声,更不敢抬头去看封行朗,只是埋头吃着。

牛柳真的很好吃,又嫩又入味。

“安婶,一会儿去给蓝悠悠那妖精送点儿不油腻的食物,千万别饿着她!不然你们大少爷都快心疼死了!”

封行朗故意这么说道。只是不想让封立昕太过担心。

“我现在就给蓝小姐送过去。”安婶会意的应声离开。

被封行朗说中了心思,封立昕有些难为情。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然后把蓝悠悠那妖女人睡服帖了为止!”

一边说着带荤的话,封行朗一边将一小条短些的牛柳送进了封立昕的嘴巴里。

相比较一个多月前只能吃流食,现在的封立昕能吃上很多细软的食物。

“行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雪落还在呢。”封立昕尴尬道。

“她懂的东西,可比你封立昕这个老处一男多多了!”

雪落:“……”

封立昕:“……”

莫管家:“……”

******

雪落几乎是逃离餐桌的。

在她看来,地球已经完全不适合他封行朗再呆下去了!

封行朗将封立昕送上楼去休息,没过上几分钟他便下了楼。

目标直奔楼下雪落的客房。

六天没抱到女人,他不但手痒,其它地方更是痒得发硬。

这门竟然没有反锁,这让封行朗英挺的眉宇越发的上扬:还知道给他留门儿,真够懂事的!

可当封行朗把房间的门打开时,他整张俊脸顿时拉长变冷。

因为庥上多了一个他不想看到的人——蓝悠悠!

两个女人正聊着什么,有说有笑着。并没有任何的剑拔弩张,相反还其乐融融的。

封行朗真够对林雪落刮目相看的: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关系,可她竟然能把蓝悠悠这种高难度系数的生物驾驭得游刃有余?

不但能跟蓝悠悠和平共处,而且还能适当的利用蓝悠悠来对付他封行朗!

“封行朗,你又想来偷偷摸摸的睡林雪落呢?”

蓝悠悠怒瞪着封行朗,恨不得一口把这个男人给活吞了。

“关你p事!睡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封行朗冷斥一声。实在是怒不可遏。

“封行朗,连大哈现在都不吃si了,你怎么还改不了呢?我告诉你封行朗:有我在,你别想碰林雪落一根手指头!”蓝悠悠义正词严的说道。

雪落悠然的翻看着她的《视觉包装工程》,连看都懒得多看他封行朗一眼。

只需听封行朗的口气,她就知道封行朗此时此刻的脸拉得有多臭!

不管他的脸如何的臭,有蓝悠悠在,他封行朗就动不得她林雪落!

正文卷 第293章 女人夜话

三个人对峙着,两女一男。

画面说不出的怪异,还有那么点儿乱情。

雪落突然就联想到古代的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的。自己跟蓝悠悠就像他封行朗正肆意挑选的嫔妃!

自己跟这个男人领过结婚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应该是皇后娘娘么?

只可惜,自己只是个身处冷宫,并不被他封行朗认可的可怜小女人罢了!

既然不承认她林雪落是他封行朗的妻子,现在他又在干什么?

又想让她侍一寝是么?她可没那么犯傻了!这寝,谁爱侍谁侍去!

封行朗这个暴男,除了夫妻之间那点儿不知耻的破事他向来很积极的去做之外,还真没看到过他履行其它方面的丈夫义务。

就比如说自己消失了五六天的时间,这个男人过问过她吗?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去了石郫县,但就是不闻不问。还不是由着她在石郫县自生自灭!

雪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一点一点儿的发烫着。

那是封行朗怒目盯视的效果。

怒火聚焦的眼眸如高温火焰,几乎要把庥不若无其事看着课本的雪落炙烧出一个窟窿来。

雪落选择了视而不见。一个翻身,赏了封行朗一个冷漠的后背。

“封行朗,你真就这么饥不择食么?”

蓝悠悠又是一声带有针对性的挖苦。或许在她看来:封行朗缠上林雪落,就是一种饥不择食的行为。因为她林雪落根本就不值得他封行朗去纠缠不清!

“我还真就喜欢她这种又傻又愚蠢的白痴女人!”

封行朗隐忍着怒意。

雪落听得出来,这暴男是在拐弯抹角的训斥她利用蓝悠悠对付他!

“林雪落,即便你逃过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封行朗低厉着声音恐吓着。他很想扑向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戏耍他的女人,但有蓝悠悠这个女妖精在,她铁定会闹得整个封家不得安宁。

封家不安宁了,大哥封立昕自然也就无法安宁。封行朗还不想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生理之上的问题,而对蓝悠悠下狠手。伤了她的身,疼的一定是封立昕的心!

雪落贝齿一咬:等到十五再说吧!

这从初一到十五,不是还有十多天吗,够她再想办法对付他封行朗的了!

封行朗转身愤然离开,雪落也随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蓝悠悠这个王牌挡箭牌,还真够好使唤的!对付封行朗简直就是一物降一物的最佳良药!

其实,准确的说:真正‘降住’封行朗的,是封立昕!

封行朗对他大哥封立昕的关护,成就了蓝悠悠种种的威胁手段。

封行朗离开了房间之后,雪落反而觉得气氛更加的尴尬起来。

一转身,雪落便发现蓝悠悠正冷凝着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林雪落,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对封行朗动情,他又怎么可能侵一犯到你?”

蓝悠悠当然不傻。她又岂会嗅不出林雪落对封行朗所怀有的那点儿猫腻情感?

雪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吁出了半截来。

“我承认:在封行朗那不择手段的纠缠之下,我的确对他有过好感。”

见蓝悠悠冷艳的眸子里迸出阴冷的凶狠之光,雪落连忙继续说出了后半截话。

“但那种好感,只是少女怀一春的童话般的美梦!不得不承认:封行朗英俊、多金,而且还拥有着申城财阀新贵的神秘光环!”

见蓝悠悠的神情平静了下来,雪落又继续剖析自己。

“可经历了封行朗一系列的鄙夷、羞辱、甚至于践踏之后,我的少女怀情的梦也醒了!”

“那依你这么说,你是爱过封行朗了?”蓝悠悠冷声问道。

“那也不能简单称之为爱吧!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女人对英俊多金男人的爱慕和崇拜!你是没看到封行朗去我们学校,立刻能引起整个女生宿舍楼的騷动!总不能说那群女生都爱上他封行朗了吧!”

雪落极力的想在蓝悠悠的跟前抹干净自己跟封行朗的关系。

她深深的记得蓝悠悠曾经对她所说的一句话:【所有惦记封行朗的女人都要死!】

她想表达给蓝悠悠的意思就是:她并不惦记封行朗!只是他封行朗一直纠缠着她林雪落!

“再说了,封行朗又是那么的卑鄙无耻下一流,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上回我都报警了,最终不还是不了了之的吗?!”

雪落黯然神伤了起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马上跟封立昕离婚,然后逃离封家!他封行朗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不行!你不能跟封立昕离婚!”

蓝悠悠厉声呵斥住了雪落要跟封立昕离婚的念头。

正如雪落所预料的那样!

雪落越发觉得:自己的心机很重!不但在利用蓝悠悠,而且还撒下弥天大谎来欺骗她!欺骗封家所有的人!

其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所有人知道她怀上了封行朗的孩子!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后,雪落就更不想让封行朗知道了!

赌气是么?应该有!

报复他的欺骗?或许也是有的!

或许更多的理由应该是:她在等待!

等待有一天,那个男人能够主动的承认她林雪落是他封行朗的妻子!

会有那么一天吗?

雪落不敢奢望!

但还是忍不住的去希冀!

因为她一直怀有一颗向往爱情,向往美好生活的火热之心!

“其实我也不想跟封立昕离婚的!虽说他的容貌有毁,但可以后期做植皮手术啊!而且为人又温润如玉,恭谦有礼……做封家大太太,我还能少奋力十年呢!”

雪落的这番话,有真有假。真的是,她真的很敬佩封立昕;假的是……

“可那个封行朗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斗不过他,只能逃了!”

雪落无奈一声。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甄嬛,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得越发心机沉重。

雪落不想这样,也不愿意这样。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这么说!

“放心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踏踏实实的住在封家!有我看着他封行朗!”

正文卷 第294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蓝悠悠此言一出,雪落便知道自己的阴谋得逞了!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雪落顶着道德的负罪感跟封行朗做过了男红女绿的事儿;可在知道了真相之后,雪落反而不想跟封行朗再有任何的亲密行为!

为什么会如此的执拗,或许只能归结于: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悠悠,先谢谢你了!我看我暂时还是住回宿舍去吧。”

每在封家多住一晚,就会多会一晚的危险。

雪落拿不准:当蓝悠悠发现她在欺骗她,知道她林雪落怀上了封行朗的孩子之后,会蜕变成什么样的暴戾凶残模样!

上回她用椅子砸门,已经够让她林雪落心有余悸的了!

要是那椅子砸在她林雪落身上,那她跟肚子里的小乖,就大命小命都难保了!

“不行!你住回宿舍去,岂不是方便他封行朗?就你们那个只顾织毛衣的宿舍管理员,又岂能拦得了他封行朗!”

微顿,蓝悠悠厉声命令似的口吻:“你每天都必须给我住回封家来!有我跟封立昕在,封行朗就扰不着你!除非……你主观上想让封行朗吃你?”

“那我就每天住回封家吧!”雪落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

楼下的客房庥并不宽大,而且蓝悠悠的睡姿又属于霸气侧漏型的。雪落已经让到了庥沿边上了。

实在不想睡沙发的雪落,又担心肚子里的小乖被蓝悠悠一不小心碰到搁到,便想出了一个斗胆的提议。

“悠悠,要不我们俩睡楼上的主卧室去吧?那庥够大够弹性,睡着也会舒服一点儿的!关键离立昕的医疗室还近。”

蓝悠悠侧身睨了雪落一眼,欣然同意。

******

被蓝悠悠逼出客房的封行朗一脸的戾气。

或许他实在想像不出来:怎么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女人,就同流合污在一起对抗他了呢?

“二少爷,您先喝口温牛奶,我给您上楼铺床吧。”

看到二少爷封行朗被‘赶’出了客房,安婶也是心疼不已。

“不用!我上楼陪我哥!”

带着怒意,封行朗健步上了楼。

医疗室里,金医师刚给封立昕做了烧伤皮肤的润一滑处理。这会让他更舒服一些,不至于被扭曲的皮肤绷拧得难受。

封行朗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封立昕那大半个被烧残的后背,硬化了的表皮组织堆积起来,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静眸看着那些狰狞的疤痕,封行朗整个人变得阴郁起来。

“行朗,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被雪落赶出来了吧?活该!”

封立昕一边打趣说道,一边示意金医师帮他把特制的睡衣穿上。他不想让封行朗看到他身上的伤口,那只会让他更加的仇视蓝悠悠。

下一个瞬间,封行朗便拥住了封立昕的后背,他更想那些伤痕都在他封行朗的身上!

久久的维系着这个拥抱的姿态一动不动。

“行朗,哥没事儿了……已经好了很多!”

封立昕轻轻的拍抚着紧拥着他后背的封行朗,“说说你是怎么被雪落赶出房间的吧!”

封行朗没有回应封立昕的话,而是突然伸过手来,沿着封立昕的腹处更进一步的往下面摸去。

封行朗当然不是在轻薄封立昕。

“行朗……别这样!”

封立昕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合上了自己的残腿。

那是他一个做男人的最后底线,也是最后的自尊。

“求你!”

封立昕哑嘶着声音,带上了泣喃。

“这么矫情?行了,不摸你的!我自己也有!”

封行朗不想让大哥封立昕太过难堪,便撤离开了自己的手。

封行朗之前曾问过金医师,金医师只是摇头叹息,并没有做正面的回答。

当时的封立昕生命垂危,封行朗也就没有更多的去关注封立昕这方面的事,更多的只是竭尽全力保住他的生命。

诙谐幽默的口吻,只是不想让封立昕太过的难堪。

但对于封立昕男人方面的功能,封行朗还是上心的。做了进一步的植皮手术之后,必然要面对娶妻生子的问题!

封行朗不想大哥封立昕的人生留下任何不完整的遗憾!

小心翼翼的将封立昕放平下来,封行朗便依着他躺在了不大特别病庥上。

“行朗,这里面消毒药水味儿还浓着呢,你出去透透气吧。”

封立昕温声提醒,因为封行朗从小就对消毒药水过敏。

“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

封行朗一个侧身,微微压制住了封立昕的半个肩膀。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搭放。他是在测试最近一段时间封立昕机体的恢复情况。

“太沉了,挪一边去!”封立昕用肩膀顶了封行朗一下,力道还是有的。

想起什么来,封立昕突然问道:“行朗,雪落嫁过来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见她怀上孩子呢?你小子干活的时候,该不会戴t了吧?”

似乎,封立昕挺着急这件事儿的。或许是他觉得:他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有孩子了!所以就格外的盼望弟弟封行朗能早些有个孩子。

“你管我戴t不戴t啊?你管得可真够宽的!下一步是不是还要管我用什么姿势?”

封行朗调侃的时候,总是能这么逗封立昕开怀。也算是兄弟俩的苦中作乐吧!

“……”封立昕无语。

“早点儿让雪落怀个孩子吧!雪落是个好姑娘。”

封立昕循循善诱。

对封行朗来说,这个话题似乎有些遥远。不共戴天的仇恨未报,他又岂会有心思生什么孩子?岂不是又多了个羁绊!

手机的振动,让这个话题在中途提前结束。

电话是叶时年打来的,说是丛刚不见了!

封行朗微怔:丛刚重伤才不到十天,估计连生活还不能完全自理的他,会跑去哪里呢?

封行朗本能的联想到是那条大鱼的报复行为!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下楼准备出门的封行朗,在楼梯处遇到了两个正准确上楼来睡的女人。

看到封行朗后,雪落条件反射的便躲在了蓝悠悠的身后。

“林雪落,你这招儿狐假虎威……玩得挺嗨挺过瘾的吧?”封行朗冷冽着声音。

正文卷 第295章 这男颜它也祸水啊!

“封行朗,有我在,你别想动林雪落一根手指头!”

蓝悠悠张开双臂,将雪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美眸生媚。

“要动,你就动我好了!”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浅扫了一眼咋咋呼呼的蓝悠悠,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这大灰狼抓小绵羊才会有意思……你瞧见过大灰狼什么时候有兴趣去逗母老虎玩了?”

“封行朗,你说谁是母老虎呢?”蓝悠悠厉驳。

“谁是母老虎,这还用得着问么?”

诙谐的上扬着口吻,封行朗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雪落的身上。

“小心点儿,别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懂么?”

封行朗的谩斥,听起来是在恐吓雪落;其实细细分辨之后,他却是在提醒雪落小心阴晴不定的蓝悠悠。

尤其是炸毛后的蓝悠悠,并不是她林雪落能够驾驭得了的。

临行下楼,封行朗故意的用力撞在了蓝悠悠的肩膀上。其实他想撞的人是雪落,只是她藏身在蓝悠悠的身后,他根本就无法触碰到她。除非使用暴力手段。

被封行朗这般一撞,撞得蓝悠悠一阵心花怒放。似乎好久,封行朗都没有跟她这般的亲昵过了。

目送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离开客厅,蓝悠悠的心也跟着男人一起飞走了。

雪落瞄到蓝悠悠如此陶醉的模样,心间又生一丝愧疚之意。她觉得蓝悠悠要比自己更爱封行朗!

都说红颜祸水,这蓝颜它也祸水啊!

楼上的婚房里。

偌大的kingsize大庥上,两个女人各自包裹着一条被子,中间的空隙还能躺上一个人。

封行朗?

雪落被自己这短路的突发奇想给膜拜了!

她跟蓝悠悠的中间躺上一个封行朗,那画面想想都醉人!

沉寂下来的雪落,伤感也随之逼近。

她侧着身,背对着蓝悠悠。把手伸在被窝里,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轻之又轻的抚之。

宝宝,你都三个月了,可妈妈的心却越来越乱!

唯一让妈妈欣慰的,就是你不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有法律上的爸爸,他叫封行朗。你是妈妈跟他在婚内的宝宝!

雪落的一颗心,从一个星期前沉甸甸的道德负罪感,一下子转变成了现在的凄殇!

一个不被自己的丈夫认可的妻子,又是何等的悲凉呢!

联想到封行朗一直以来的欺骗和隐瞒,雪落的心便更加的伤感。

【真正的爱情,是在能爱的时候,懂得珍惜;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放手……

放手?

自己明明是渴望的,她不想放手!

可却不得不放手!

雪落努力的想隐忍这样的凄殇之意,可还是控制不住的低低轻泣起来。她用牙咬着被子,极力的不想让自己发出声。

“林雪落……你是在哭吗?”

蓝悠悠也听到了雪落压抑的低低轻泣声。

“没……我没有!”

雪落收敛起自己的伤感,连忙用手胡乱的抹去滚落在脸庞上的泪水。

“你明明就是哭了!瞧你这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是不是还在为封行朗上回强j你的事儿?”

蓝悠悠觉得雪落的哭,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雪落的心凌乱得很,便顺着蓝悠悠的话意点了点头。她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想放手对封行朗的感情吧!那还不得被蓝悠悠给活生生的吞掉!

封行朗临走时的那句‘小心点儿’,雪落是知道内在含义的:他是在提醒她小心蓝悠悠。

蓝悠悠默了一会儿,突然就狠气的吁叹一声,“林雪落,跟你说实话:我真想杀了你!竟然敢睡我的男人!要不是因为你是封立昕的老婆,你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雪落微微打了个寒颤: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蓝悠悠的不杀之恩?

虽说雪落有些不相信蓝悠悠这么个弱女子真会杀人,但她总觉得蓝悠悠的戾气太足太胜。

“我也只是个受害者!冤有头债有主,即便你真想杀人,也应该去杀他封行朗啊!”

雪落小心翼翼的轻喃一声。她知道蓝悠悠是舍不得去杀封行朗的。去睡他还差不多!

又是一声叹息,蓝悠悠侧过身来,紧紧的盯看着泪眼斑斑的雪落。

被蓝悠悠这么盯看着,雪落浑身不自在起来。似乎,她开始在后悔自己利用蓝悠悠去对付封行朗了。

要知道蓝悠悠的人格戾气并不比封行朗少!她要比封行朗更加的阴晴不定!

“林雪落,被封行朗睡……是什么感觉?告诉我!”

突兀的,毫无征兆的,蓝悠悠竟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让雪落脸红心跳的话来。

雪落在微微的颤抖。她清楚的知道:要是自己说得有哪方面不如蓝悠悠的意了,自己就会身陷险境。在蓝悠悠面前,封立昕是护不了她的,而封行朗又不在封家,自己跟肚子里小乖的安全就更加没有保障了!

“我……我被他一手刀打在了颈脖上,随后就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最后还是被你砸门砸醒的!”

雪落撒谎了。她不得不撒谎。或许这样模棱的说法,才能打消掉蓝悠悠心头的愠怒。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雪落觉得伴蓝悠悠比伴母老虎更加的惊悚。

蓝悠悠默着,读不出神情来。

良久,两行清泪便从她美艳的脸庞上滚落,满是深深的哀伤之意。

“林雪落,我真的好爱封行朗……为了他,我连死都愿意!可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厌恶我?就因为我伤害了他大哥吗?”

蓝悠悠突然就失声哽咽了起来,“他封行朗知不知道:如果封立昕不死,他就要死!他们兄弟俩必须死一个,才能平息我义父的怒火!”

蓝悠悠失控的哭诉着实把雪落吓了一跳。

“你义父是谁?”她本能的追问。

似乎,蓝悠悠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床头抽过几张纸巾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知道了,你就会死!”

蓝悠悠冷生生的说道:“还有,千万别去告诉封行朗!如果封行朗一时冲动去找我义父报仇,那他们俩兄弟只会死得更快!”

雪落一怔,连忙闭了嘴。

正文卷 第296章 别试了,你打不过我的!

这里,传说闹鬼。

而且还闹得相当利害。

封行朗当然不相信鬼神之说。

可在他踏进这片幽暗地带时,难免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是一幢并不纯粹的欧式别墅。相传这里曾经是国民谠一个高级军官藏身的地方。后来又被一个台湾商人给买下了。

为什么又转到了丛刚手中,那就不得而知。

封行朗总觉得这个丛刚跟个鬼魅一样,居无定处!就像个游魂野鬼似的,飘忽不定。

所以说,在叶时年告诉他丛刚消失不见了,而且病房里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时,他便联想以这里。

这是封行朗第三次来这里。

白天来的那回,只觉得这里一片荒凉。没有一丁点儿人类的任何生活气息!

可这晚上来……便觉得背脊泛起了丝丝的寒意!

‘咔砰’一声,封行朗踩断了枯枝。

在这幽静诡异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深秋,落叶更胜。加上长时间没人打扫清理,在离别墅门口的二十米多的鹅卵石小径上,满堆着枯枝败叶。

要不是白天见过丛刚,封行朗真觉得他是栖息在人类边缘环境外的鬼族。

竟然住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知道。

‘嚓嚓嚓’三连拍。

封行朗只是抬眸瞄了一眼闪光灯的方向,脸带愠怒。这三边拍一定是在通知别墅里的人,有人潜入了他的领地。

别墅几乎被木质藤本植物完全覆盖,而且此时此刻的别墅没有一丝的灯光,看起来就像长年不住人的废弃建筑。

有必要搞得这么惊悚骇人吗?好好的市区别墅不住,偏要到这里当什么世外高人?

封行朗微微蹙眉,踩着枯枝败叶朝别墅的入口处走近。

刚要抬手叩门,‘咔哒’一声,门却自动打开了。

好在是封行朗这种不信鬼神的凶野彪悍之人,要是换作胆小的,估计拔腿就跑掉了。

别墅客厅里漆黑一片!

还好扑面而来的,并不是尸体腐蚀后的尸臭。

而是一种清冽中草药的味道!并不刺鼻!

摸黑朝里面走近一步,身后便传来了锁门声。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丛刚,你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就把灯给我老子打开!”

封行朗实在不太适应这黑暗又诡异的气氛。他还是喜欢生活在阳光之下!

虽说他的心因为大哥封立昕的被害,而变得阴霾。

客厅的灯亮了。不是那种炫目的光亮,而是那种悠悠的,带着点儿惨淡色的冷光。

嗅着中草药的味道,封行朗朝里间的健身房走去。这里他来过,虽说不太熟悉,但也不至于全然无知。

越靠近健身房,中草药的味道就越发的浓烈,似乎还加夹着熏蒸的热气。

封行朗可以肯定,丛刚一定在健身房里。

丛刚,是封行朗给他后来所起的名字。还给他重新申请到了香港籍。至于丛刚之前叫什么,又是什么人,封行朗并不是很了解!

丛刚的过去,封行朗并不关心!他只在意丛刚跟了他以后的行踪。

健身房里,除了一些器材,还有一个圆形的浴池。一半在地面上,一半沉到了地下室中。

应该是药用浴池。里面正散发着浓烈的中草药味儿。还有丝丝缕缕的熏蒸热气。

封行朗迈上台阶,凝眸盯看着一平如镜的褐色水面。

暗沉的水面,看不出水下的情况。但封行朗知道:要保持水面上水位的一平如镜,至少水下的人已经憋足了三四分钟的气,才能让水面平静下来。

普通人在水下憋气上三到四分钟,已经算是训练有素了;而丛刚却是一个重伤刚愈的病患。

封行朗就这么静立在中草药池边,微眯着眼眸盯看着水下的动静,很有耐心。

又过了两三分钟后,水下有了动静,一个精健的体魄从水下跃身而出。

一张刚毅的脸庞浮出了水面。是丛刚!

从池边捞过一条毛巾,丛刚将自己脸上残留的中草药擦拭而去。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了?死在这里变成干尸都没人会知道!”

见丛刚没有要从中草药池里出来的意思,封行朗便在浴池的边沿上坐了一下。

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不会太短,封行朗点上一支烟,不紧不慢的吞吐着。烟雾缭绕后的俊脸,一派不明朗的忧郁之意。

“你已经知道了那条大鱼的身份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原来,今晚封行朗是来威逼的。医院的病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丛刚就一定是自己跑出来的。

既然他都能自己跑人了,那他的伤情应该是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所以,等得有些烦躁的封行朗,便主动过来这里跟丛刚威逼出结果。

“我不知道!”

丛刚淡淡的浅应一声。很干脆,不拖泥带水。

封行朗的俊颜在慢慢的扭曲,他深吸一口烟,让辛辣的烟气在肺部和呼吸道里蔓延,然后才缓缓的喷吐出来。

他侧过身去,紧盯着丛刚那张刚毅且棱角分明的脸庞,嘶声一字一顿的低喃。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这种恐吓的手段,用来对付叶时年,向来都是行之有效的。可用来对付顽固不化的丛刚,似乎就单薄了一些。

丛刚没有‘听话’的重说,而是将毛巾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不想再跟封行朗多言。

丛刚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他只不过是碳水化合物的人,不是万能的神,亦不是永不死的鬼。

丛刚的沉默,让封行朗内心积聚的怒意越来越大。他不是受不了丛刚的怠慢,而是实在等不及想替大哥封立昕报仇雪恨。

骨节分明的指间,点燃的烟缭绕着一缕烟气,拂在封行朗的俊脸上,更为霾意。

缓缓的,封行朗掐断了指间的烟,然后在自己的劲臂上积聚试图攻击的力道。

封行朗练过格斗术,可以称得上是专业水准。但在丛刚这个以格斗为职业为谋生手段的极恶之人面前,似乎就黯然了。

“别试了……你打不过我的!”

丛刚慢悠悠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正文卷 第297章 无子无女,更无正义!

这话听得真让人心理不舒坦!

更何况封行朗还是那种桀骜且不被驯服的主儿!

而且还是他封行朗好歹也是他丛刚的主人,这怎么跟主人说话的呢!

封行朗狠戾下一张俊脸,一记右勾拳就朝丛刚覆盖着毛巾的脸颊砸了过去;丛刚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快若闪电来形容,他迅速的侧头偏开。

封行朗因打过去的力道太猛,一个重心不稳,便扑腾进了装盛着中草药的浴水中。

冷不丁的接触这些中草药,呛得封行朗一阵急促的咳嗽;丛刚连忙将封行朗大半个上身托出了水面。让他可以畅通无阻的呼吸。

趁人之危,就是封行朗现在的真实写照。

他趁丛刚将他托出水面之际,用双手重力的卡掐着他的脖子,将丛刚往中草药浴水里猛按下去。

丛刚紧缠住封行朗的腰劲,带动着他的身体一起往中草药水里沉下。

当中草药水淹没了封行朗的头顶时,强烈的刺激感袭来,封行朗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他本能的松开了卡掐在丛刚脖子上的双手,奋力的压制着他的肩膀想浮出水面。

丛刚没有为难封行朗,在他挣扎了半分多钟之后,便带动着他的身体一起浮出了水面。

结果就是,丛刚鞍前马后的伺候了封行朗一个多小时。

又是帮他清洗双眼,又是帮他清理口鼻;再伺候他洗了个清水澡。

可封行朗还是被那呛人的中草药味儿熏到了,眼睛一睁开就有刺疼感。

“你还真够娇气的!”

让一个重伤病患伺候了这么久,丛刚由衷的感叹一声。

其实到不是封行朗娇气,他从小就对这些药物反感。眼睛的灼伤感,也不是他可以人为控制的。

微眯着眼眸,封行朗看到丛刚的匈处的伤口还是嬾红的。毕竟才愈合了没几天。

一块残留的刀刃,两枚子弹,足够要了一个普通成年男人的命!

“就为了砍人家一条手臂,差点儿连小命都交待了?”

封行朗冷疑一声。或许是关心丛刚的,但从他的口中溢出,就难免染上了嘲讽的口吻。

同样赤着上身的封行朗,看起来要比丛刚健壮;但丛刚的身体耐受力,要比封行朗强。

至于耍阴谋手段,封行朗能甩上丛刚十条街!

丛刚端来一杯漱口水,让封行朗清一下中药味儿泛涩的口。

“封行朗,你真想知道想对付你们封家俩兄弟的人是谁?”

丛刚将自己的睡袍披在了封行朗的肩膀上。他清楚的知道封行朗此行的目的。得不到他想知道的,封行朗是不会离开的。他会一直跟他耗下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觉得我深更半夜来你这鬼屋,难不成是想跟你谈人生谈理想?”

封行朗冷斥一声。整个人包裹在了染怒的戾气之中。

丛刚静谧的盯看了封行朗片刻,微微从薄唇中吁叹一声,“你斗不过他的!”

封行朗收敛起英挺的眉宇:蓝悠悠那妖精这么说,丛刚竟然也这么说!

那条鱼究竟有如何上天入地的本事,他封行朗怎么就斗不过他了呢?

“怎么,他比巴博尔还难对付?”封行朗悠声冷问。

巴博尔,唐人街恶贯满盈的人物!

记得在捡回丛刚的第二个星期,他便带人找到了封行朗的住处。免不了的一场血雨腥风。

“他不像巴博尔,因为他不近女se!”丛刚应答得肃然。

“比严邦还生猛?”封行朗又问。

“他像严邦,四肢发达;但头脑可不简单!他常给北美洲军方提供行之有效的缉毒方案!”

丛刚说得平静;可倾听中的封行朗神情敛得越发深邃。

“他无子无女,更无正义感!”丛刚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条大鱼没有任何的软肋?”

封行朗深深的吸上一口气息,平静的接过话。这样的敌人,无疑是可怕的。

“他不但没有软肋,而且骨头还比平常人硬上很多!他越过狱,洗过黑,靠一把匕首闯过原始森林;而他现在是富可敌国的正经商人!还拥有着他们国家的政治豁免权!”

丛刚的话,让封行朗越听心越沉。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自己拼尽生命,也无法帮大哥封立昕复仇。

封行朗勾唇微微一笑,“真有这么利害?还别说,我还真想跟他会个面,过个招!”

“你想跟他会面,怕是不太容易!因为还没等你近他的身,你就已经断气了!”

丛刚的话很刺耳,但却是句句属实的实情!

“你这么崇拜他……该不会是跟他有一腿吧?”

封行朗冷哼一声。他知道丛刚并不会夸大其词,只会有一说一。

但他实在难以置信,会有这样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与他们封家两兄弟为敌。

“……”

丛刚默了一下,“我要是真跟他有一腿,你跟你哥的人头,早就被我提过去邀功领赏了!”

“他究竟是谁?”封行朗言归正传。

“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个英文绰号:叫‘globefish’——河屯!”

“河豚?不就是一条带毒的鱼么?再怎么利害,我也会吃了他!”

封行朗嗤之一声。

“想吃他的人多了去了!可他不是还活得好好么?而那群吃过他的人,却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封行朗默了。

丛刚陪着他一起静默。他在给他消化这番话的时间。

进而让封行朗自己衡量一下:这个仇究竟要不要去报,值不值得去报!

良久,丛刚提息问,“我有个疑惑:像globefish这种世界级的大人物,怎么就被你封行朗招惹上了呢?”

封行朗轻吁出一口浊气,“我能跟你说,我并不认识这号人物么?”

轮到丛刚静默了。封行朗所涉及的领域,属于风投类的金融行业,跟河屯那种半白不黑的人物,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交集。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不管他是什么鱼,有没有剧毒,只凭他伤害过我大哥,他就非死不可!”

封行朗的话,掷地有声。无论复仇之路如何的艰辛,他都不会轻言放弃。他一定会让这个叫河屯的人付出代价。

正文卷 第298章 爱惨了这个女人!

见封行朗报仇之心已决,丛刚也没有再度开口劝说什么。

或许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助封行朗一起把仇报了,把恨雪了!

微顿,丛刚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抗生素,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变得急促的呼吸后才继续说道:

“蓝悠悠是他的义女,排行老七!你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女人!”

封行朗微微蹙眉,“义女?排行老七?你不是说这条毒鱼不近女se么,怎么还搞了七个?”

“……”丛刚有些无语。

似乎他跟封行朗的思维模式,可谓是天壤之距。

“蓝悠悠只不过他的义女,用来替他完成杀人的工具罢了!其它的,都是义子,包括上回被我砍了手臂的那个!”

“那这条毒鱼究竟有多少个义子啊?废一个,还有多少个?”封行朗问。

“不清楚!我听那两个追杀我的人喊他老九,至少应该有九个吧!包括蓝悠悠!”

“可我也没见蓝悠悠有多利害啊!”封行朗谩斥一声。

“蓝悠悠的利害之处,恐怕你大哥封立昕深有体会吧!”

丛刚干冷一笑,“要不是因为你哥封立昕,你应该早把她给睡了吧!不仅是你,还有叶时年!几乎目睹过蓝悠悠容颜的正常男人,都会想睡她!”

封行朗开始讨厌起丛刚来!

要么死沉得像块千年不腐的木头;要么不开口,一开口说出的话便极具杀伤力。

“那你想睡她吗?”封行朗悠声反问。

“不想!”丛刚淡漠。

“那你岂不是在承认:你不是个正常男人?”

从丛刚的眼里,封行朗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想弄蓝悠悠那女人。

“……”丛刚默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封行朗侧头想瞄看一眼窗外,可厚实的窗帘遮掩住了试图透出去的光亮。

“怎么没弄个女人来你这鬼屋里玩玩?”封行朗淡侃一声。

一个如此幽静的与世隔绝之地,没有女人当调剂品,岂不荒凉?

“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弄!”

丛刚没有作答封行朗的调侃,而将一盘水果拼盘罢在他的手边,问。

封行朗扫了丛刚一眼,冷声:“吃不下!”

鼻腔里,满溢着中草药的味道;封行朗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上味道。

丛刚默了一会儿,但还是转身朝厨房走去。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碗香气四溢的牛柳面;只可惜沙发上的封行朗已经关蜷着身型入睡了。

******

翌日的晨,依旧朝气蓬勃,依旧阳光明媚。

雪落很喜欢这样晨曦满屋的晨,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雪落知道:她在封家享受这样明媚早晨的机会不多了!肚子里的小乖已经三个月大了,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当然是留恋的,便是不舍的。但雪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昨天晚上,她也想过:自己明明就是封行朗法律上的妻子,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以封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呢?

是啊,为什么不能呢?

雪落反问着自己!

除了抹不去的哀伤,就只剩下悲凉了。

嫁进封家,她林雪落别无选择;但她现在可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

“封立昕,你宝贝弟弟彻夜未归,你也不管管?”

一晚上没见着封行朗,蓝悠悠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神情。言语中,满是怨怒之意。

封行朗不在,安婶又忙着伺候嘴刁的蓝悠悠,雪落匆匆的塞了一块小薯饼在自己的嘴巴里先垫垫饿,然后便端起了封立昕的碗勺搅凉。

“雪落,你自己去吃吧。一会儿安婶就来。”

封立昕柔声道。他知道雪落是个好姑娘,但让自己的弟媳喂食,封立昕还是有些放不开。

“我不急的!这药膳凉了就涩口了。”

平日里封行朗喂药,雪落也耳濡目染过不少。她喂得很是小心翼翼。

“呵,一早上就秀恩爱呢?”蓝悠悠冷嗤一声。

雪落明显的看到封立昕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刚刚才半启的嘴,也抿上了。他很在意蓝悠悠对他的看法。他的喜怒哀乐,蓝悠悠用一句话便能左右!

封立昕真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雪落能体会到封立昕那种卑微的心理!就跟她林雪落一样。

似乎,雪落觉得自己跟封立昕还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每次看到蓝悠悠凶封立昕,雪落也会跟着一起难过!

“立昕,悠悠跟我们开玩笑呢。”

雪落再次用勺子喂了过去,封立昕吃得很勉强。

封行朗踩着晨曦归来的时候,便看到雪落半跪在大哥封立昕的轮椅边,小心翼翼的学着他的模样在喂着封立昕药膳。

这一瞬,封行朗的眼眸是温润的。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如果自己为了复仇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想必这个傻女人一定也能替他把大哥封立昕照顾好的。

“阿朗,你回来了……”

蓝悠悠看到踩着晨曦归来的封行朗时,整个人都明艳动人了起来。

说实在的,一看到蓝悠悠封行朗就头大,这个妖精真的很难驯服和驾驭。关键还是大哥封立昕的心头肉,打不得又骂不得!

雪落背对着客厅的门,所以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封行朗归来时的挺拔身影;在回眸之际,她才看到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俊逸男人!

周身染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丰神俊朗得让人窒息。

雪落不敢留恋男人挺拔的身姿,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可能属于她林雪落的。

她努力的想爱,可一颗卑微的心,让她踌躇不敢前。

要是自己当初所嫁之人真的是封立昕,或许她现在就不必这么苦涩艰难了!

雪落将手中的药膳碗放回了餐桌上。她知道只要封行朗在家,他一般都会亲自伺候。

“阿朗,你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啊?”蓝悠悠娇斥一声。

她依稀记得封行朗的话:这大灰狼抓小绵羊才会有意思,你瞧见过大灰狼什么时候有兴趣去逗母老虎玩了?

所以她要学乖:变成温顺的小绵羊!至少在表面上投其所好!

要论撒娇的水准,她蓝悠悠可是骨灰级的!

“这家花不让采,我只能出去采野花了!”

封行朗一派浮魅。

正文卷 第299章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么?你出去找……找姬了?”

蓝悠悠美艳的脸庞顿时笼罩上一层愠怒之气,“那些女人千人可做、万人能骑的,你就不嫌脏吗?”

雪落的心间狠实的一疼。

虽说她不太相信封行朗会丢下他病重的大哥出门寻柳问花。

封行朗接过安婶递过来的清手毛巾,把双手拭净之后,便如雪落所预想的那样端起药膳开始喂大哥封立昕。

“行朗,你昨晚真去缥……真去瞎胡闹了吗?”

因为还有两个女人在,所以封立昕在用词上也就委婉上了许多。

“没有!逗你家母老虎玩呢!最近用脑过度,神经绷得太紧,就去泡了个中草药spa放松了一下!”

封行朗温声作答着封立昕的斥问。

果然,在封行朗的身上,蓝悠悠嗅到了中草药的味道。

“封行朗,你说谁是母老虎呢?”蓝悠悠愠怒。

“怎么,你想对号入座啊?学学人家林雪落吧,温婉点儿,善良点儿,对我哥好点儿,你会死么?”

封行朗在训斥蓝悠悠的时候很低沉,并不是刺耳的厉声。

“闪到一边去,看到你就心烦!”

封行朗清晰的表达出了他对蓝悠悠的不满。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随后不等蓝悠悠炸毛,封行朗又朝一旁无辜的雪落发号施令了。

“林雪落,才夸你半句,你就矫情了?别傻愣着了,给我哥去盛点甜口的糯米丸。”

这男人怎么满身的戾气啊?

她哪有矫情了?

再说了,谁稀罕被他夸了?

不同于咋咋呼呼的蓝悠悠,雪落则是顾全大局的执行着封行朗的命令,给封立昕盛了少许的甜口糯米小丸子。

“行朗,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气你就朝我撒好了,别为难悠悠和雪落。”

封立昕轻斥一声。知道封行朗心理好像不痛快。

“女人乃身外之物!你却是我挚亲的大哥,我怎么可能舍得对你撒气呢!”

封行朗跟封立昕说话时的口吻,向来温情。

“呵,你们兄弟俩就搞一基吧!”

虽说蓝悠悠有千万个不满,但在看到封行朗时,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似乎蓝悠悠自己也发现了:自从林雪落这个女人出现之后,自己的情商和智商都跟着减退了。

关心则乱!越是担心封行朗被别的女人抢走,所做出的判断和言行也就越发的犯蠢!

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就凭林雪落这么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儿没脸蛋儿的白莲花,就能把她的男人抢走?

自己这是败在了哪里呢?

“蓝悠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送我大哥去医院做治疗!”封行朗温声说道。

“不行!我还要去送林雪落上学呢!我答应过她,要一天24小时保护着她的!”

蓝悠悠媚眼一瞥,“封行朗,我是不会中你的调虎离山之计的!”

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蓝悠悠真要一天24小时跟着她吗?那她还要不要活了啊?

封行朗撩唇冷嗤,“蓝悠悠,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你一天24小时盯着我,不就等同于盯着她林雪落了吗?”

蓝悠悠顿时醍醐灌顶。好像自己真的变愚蠢了!

所以才会有:当她发现林雪落不但欺骗她,而且还怀了封行朗的孩子时,会有多么的暴跳如雷了!

蓝悠悠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

封立昕当然舍不得蓝悠悠一天24小时跟着封行朗。所以便急于想解释什么。

“悠悠,你误会了,行朗和雪落,其实是……”

“其实是可以睡在一起的!对吧哥?”

封行朗敏锐的接过了封立昕的话,“还是我哥够大方!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亲弟弟又不是外人!”

“……”雪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或许只是羞愧难当;可在知道真相之后,再听到封行朗如此的调侃声时,总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地位连封家的大哈都不如!

“封行朗,你们兄弟俩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共用一个女人?”

连蓝悠悠这种时尚又前卫的女人都听不下去了。

“我们兄弟俩这叫感情好!”封行朗悠然一声。

雪落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因为封行朗的话已经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我去学校了,你们慢慢吃。”

雪落站起身来。再听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耳朵都不能要了。

“太太,把这小薯饼带上吧,刚出烤箱的。还有你爱吃的鲜虾卷。”

见雪落起身要走,安婶连忙将事先打包好的食品袋凝递了上来。

目送着雪落拿着食品袋离开,封立昕微微叹息一声,“行朗,你说得这么露一骨,雪落听了心里得多难受啊?”

“放心吧,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这点儿心理素质都具备不了,还怎么当封太太!”

封行朗毫不上心的说道,可眼眸里却隐匿着化不开的忧郁。

“行朗,不许你这么欺负雪落!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也需要人疼,需要人呵护。”

封立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嗯,这个糯米丸子味道真不错!竟然是水果口味儿的!”

得来的,却是封行朗对糯米丸子的评价。

“……”

******

司机小钱送太太雪落去学校了。虽说雪落再三婉拒,说自己可以挤公交车去学校。

可毕竟雪落是封家的太太,小钱还是执意相送了。这也是二爷封行朗的意思。

所以今天送大少爷封立昕去医院做治疗,只能由莫管家开车。

原本封行朗想开车的,可又担心蓝悠悠这个妖女人闹腾大哥封立昕,便一起坐在了后排。

蓝悠悠是不会主动跟封立昕坐到一排的;而封行朗又不想跟蓝悠悠坐到一起;于是,封行朗便将封立昕从轮椅上抱坐在了座位上,然后拥着他的肩膀,默默的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封行朗,你的眼睛里怎么那么多血丝啊?”一直盯看着封行朗的蓝悠悠惊讶道。

“被中草药熏的!”

被蓝悠悠这么一说,封行朗似乎也觉得眼睛难受了起来。

“你别乱揉,我有眼药水!”

蓝悠悠一边说着,一边依身过来,自然而然的爬坐在了封行朗的劲腿之上……

正文卷 第300章 关心的擦边球

蓝悠悠的动作相当的娴熟,而且还是那种很自然的,近乎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昵动作。

当时的封行朗并没有太过在意蓝悠悠已经爬坐在了他的劲腿之上。

加上眼睛见风过着实的不舒服,他一直微眯着眼眸,以舒缓这扎疼似的不舒适。

蓝悠悠一边爬坐上封行朗的劲腿,一边从她的化妆包里拿出缓解视疲劳的眼药水儿。

“别动!都红成这样别再揉了,会瞎的!”

蓝悠悠强行扒开封行朗的眼睛,将眼药水滴了进去。

冰凉感瞬间缓解了封行朗血丝满布的眼睛,他微眯着眼让眼药水得以更好的凉润双眸。

估计是眼睛的不舒适,让他忽视了爬在他劲腿之上的蓝悠悠。也是因为蓝悠悠经常对他上下其手,他已经被迫式的习惯了。

可他们忽略了,这车里还坐着封立昕!

其实封行朗并没有忽略大哥封立昕!在任何的时候,封立昕都是他封行朗首当其冲会考虑到的。

只是,封行朗忽略了封立昕此时此刻的感受!

尤其还是感情脆弱且容易胡思乱想的封立昕!

蓝悠悠对封行朗这样亲昵的行为落在封立昕的眼底,是不舒服的。但他还能接受。毕竟封行朗是他的弟弟,蓝悠悠关心他的眼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以后如果真能成为一家人,封立昕当然也希望蓝悠悠也能对自己的弟弟封行朗关爱有佳!

只是这样的亲昵到此为止,那还算打了个关心的擦边球,也谈不上爱昧。

但后来蓝悠悠的行为,实在是惊愕到了封立昕!

给封行朗滴完眼药水的蓝悠悠,见封行朗少有的这么乖,这么安静,这么的零距离,当时的蓝悠悠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其它任何的因数,她情不自禁的捧住了封行朗刚毅又清冽的俊脸,然后就亲在了他的唇上……

她就是单纯的想亲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不良企图和不良心态。

她亲得很深情,亲得很用力,几乎用上了她所有的真情!

那是一种女人爱上男人后,本能的情感流露!

在蓝悠悠亲上自己的唇片的那一刻,封行朗立刻缓过神儿来!他瞬间意识到这是在车上,而且还有大哥封立昕在!

他冷不丁的将亲着他的蓝悠悠一把给推了开来。

隐隐约约间,他用余光扫瞄到大哥封立昕受伤的表情。

封行朗没有侧头去看,而是极力的在想办法补救。

“蓝悠悠,你亲错人了吧?我跟我大哥长得很像吗?”

封行朗所说的‘长得像’,当然指封立昕被烧残之前的模样。

“即便我跟我大哥长得再像,你也不可以乱亲的,懂么?这不道德!”

封行朗想用诙谐的言语来缓和这样的尴尬。他实在不想看大哥封立昕受到感情上的第二伤害。

可他哪里会知道:从封立昕追求蓝悠悠的那一个月时间里,他们连亲都没有亲过!

所以封行朗用‘长得像认错人’做为借口,实在是欲盖弥彰的借口。

“我亲你,是不道德……那你亲林雪落呢?她可是你嫂子啊,那就道德了?”

蓝悠悠不满的嘟哝一声。

但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毕竟这一回她是真真切切的亲到了封行朗。

瞄到封行朗眼眸里所迸发出来的犀利警告,蓝悠悠不情不愿的退到了对面的座椅上。

这是辆商务车,后面的空间相对较大。面对面的两排座椅,还能横上一张可折叠的小长桌。而且还可以根据需要,将后排改成可供封立昕躺下休息的床。

“哥,我被你女人占便宜了,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

封行朗幽默着口气,想缓合化解封立昕的尴尬和微愕。又或许还有受害的殇然。

但封行朗也拿不准,对于蓝悠悠突然就主动朝他封行朗袭来的亲吻,封立昕会怎么看待?

蓝悠悠却被封行朗这卖乖的话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眼睛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封立昕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不快和殇意,而是侧过头来询问封行朗的眼睛状况。

“估计是昨晚被中药熏蒸给伤到了!”封行朗左右浅转了两下,“放心,瞎不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

封立昕又是一声温斥。满满的都是一个长兄对弟弟的关怀备至。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封行朗没有作答,而是将他额头搁置在封立昕的肩膀上,蹭上几下。

“我照顾不好我自己……不是还有你这个当大哥的嘛!长兄如父,我这辈子,你是甩不掉了!”

“臭小子,你还赖上我了?我又不包你一世!”

封立昕一边谩斥着把依在他肩膀上的封行朗;一边不经意的朝对面的蓝悠悠看了过去。

而蓝悠悠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封行朗的身上。

似乎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封行朗一个人!那种盯视,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浓情蜜意。

直觉告诉封立昕:蓝悠悠跟弟弟封行朗,一定有故事!

而且这个故事,应该还发生在他跟蓝悠悠认识之前!

换句话说:蓝悠悠应该早就和封行朗认识了!

尤其刚刚蓝悠悠吻住封行朗的时候,陶醉得恍如与世隔绝一般。

心无杂念、眼无旁物!

封立昕是了解蓝悠悠的。她虽说傲娇,虽说蛮横,但在情感上,却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要不是真心喜欢上了封行朗,她是不会如此动情的去亲吻他的!

“悠悠,你跟行朗……之前应该认识吧?”

封立昕突兀的问出了这一句。所谓的‘之前’,应该是指在他被烧残以前。他这么说,这么问,她应该能懂。

蓝悠悠愕了一下,本能的朝封行朗看了过去,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在蓝悠悠看来,自己刚刚狠亲了封行朗一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封行朗不是也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对林雪落那个嫂子又抱又啃的吗?

直到现在蓝悠悠还不知道:被封行朗又抱又啃的那个白莲花,正是他封行朗自己的老婆!

封立昕此言一出,封行朗便立刻意识到:大哥封立昕对刚刚蓝悠悠的那个吻上心了!

正文卷 第301章 把你的脏手拿开!

知道自己说不过封行朗,封立昕便选择了直接询问蓝悠悠。

而蓝悠悠朝封行朗投来的,类似于商讨及求救的眸光,在一定程度上俨然已经告诉了封立昕:蓝悠悠跟封行朗是认识的!而且他们还对他封立昕选择了隐瞒!“我要早认识她,还会给她机会做出伤害你的恶劣行径来么?”

封行朗接过话来。每一个字眼里,都染上了他愤怒和仇恨的火之种。一张俊脸也随之阴沉。

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话题!事都过去大半年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开什么啊!

蓝悠悠并没有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封立昕的伤害,那是罄竹难书的,更是不共戴天的!

被封行朗这么一吼一凶,蓝悠悠不再吭声,闷闷的埋头开始抹她的指甲油。

“怎么又吼上了?就你嗓门大是不是?”

封立昕选择了打住了这个话题。无论封行朗跟蓝悠悠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他都不想看到封行朗去伤害蓝悠悠。

封行朗似乎越发的意识到:大哥封立昕爱蓝悠悠这个妖女人,已经爱到了骨子里,融入了血液里。没了自尊,没了自我。可以为她死,也可以为她生!卑微得还不如一粒尘埃!“我不是吹嘘,我这嗓门要是勤加练习,绝对又是一个帕瓦罗蒂!”

封行朗又以幽默诙谐的方式,在维护封立昕一颗脆弱的心灵。

得弟如此,哥复何求?“哈哈哈哈……”蓝悠悠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可比帕瓦罗蒂帅多了!”

封行朗冷冽的瞪了始作俑者的蓝悠悠一眼。

“就知道凶我!”蓝悠悠嘟着一张撩心的红唇回瞪了封行朗一眼,但又委蔫了下去不再吭声。

似乎敏感的封立昕再一次的发现:只要有弟弟封行朗在,她都是愉快无限的。

又或者,她每一次在封家客厅里的翘首以盼,等的其实并不是他封立昕,而是封行朗!越加联想,便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儿!不仅仅是像,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封立昕垂在身侧的手,不自控的开始用力起来。他想握紧自己的拳手,可却怎么也握不紧。

他恨死了自己这不听话的四肢!恨不得将它们逐一的砍去!还有自己这张面目全非的脸!留着还有什么用?到不如死掉,也能一了百了!封立昕的呼吸开始急促。甚至于可以听到他肺部承受不起的压力,呼哧呼哧的作响着。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呼吸接不上了?慢慢的,慢慢的,不着急……”

封行朗一边将封立昕抱在怀里平抚,一边朝着抹着指甲油的蓝悠悠厉吼。

“蓝悠悠,把你这该死的指甲油扔到窗外去!快点儿!”

指甲油属于高挥发的化学用品,在密闭的车箱里涂抹本就不太适合。更何况车里还有一个呼吸困难的封立昕!正肆无忌惮抹着指甲油的蓝悠悠被封行朗突然这么大声厉吼,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蓝悠悠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封行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指甲油,看也没看就丢出了车窗外。

而商务车已被莫管家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让里面的刺鼻空气对流出去。

封立昕的体质已经比一个月前好了很多。刚刚的指甲油的确是唀发他呼吸不通畅的因素;可真正让封立昕呼吸困难的,还是心底那排解不开的压抑情绪。

最终,他还是缓过了这阵急促的,几乎让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气息。

“蓝悠悠,以后在封家,不许你再抹任何的指甲油了,懂么?”

显然,封行朗的怒气还没有平息下去,侧头便朝蓝悠悠厉斥一声。

蓝悠悠心里是委屈的。但看在封行朗因为他大哥封立昕急得成这样,她难免也会心疼内疚。

“立昕,你没事儿吧?对不起啊!”

虽说不情不愿,但蓝悠悠还是勉为其难的跟封立昕道歉一声。随后学着封行朗的样儿,摊开手掌在封立昕的匈口平抚起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

封行朗又是一声厉吼,毫不留情的抓起蓝悠悠抚在封立昕匈口的手,厌弃的甩开了。

那只手,才抹了一根手指。但味道却挥之不去。

蓝悠悠的委屈在瞬间爆发了开来。

“封行朗!你法硒斯!”

“老子就是法西斯!不服气滚下车去!”

封行朗怒火中烧的对着蓝悠悠咆哮道。

“滚就滚!我滚了,你封行朗可别再去千求万求的求老娘回来!”

蓝悠悠拿起自己的手包,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可在被打开车门后的一阵冷风吹拂之下,她却顿住了脚步,又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不滚了?”

封行朗以为这个女人觉悟到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自己滚啊?我可是被你封行朗三请四求给请回封家来的!有本事你当着你哥的面儿把我从这车里丢出去啊!”

蓝悠悠媚眼一翻,美得俏皮又冷艳。

她刚刚想到:林雪落都能忍受被他封行朗活生生丢出封家,丢下台阶,丢进雨幕中的屈辱,为什么她蓝悠悠就受不得呢?

她还真就不相:他封行朗敢当着他大哥的面儿把她从这车里丢出去!不等封行朗真对蓝悠悠施以暴行,封立昕便抢先开了口。

“行朗,你干什么呢?悠悠不就抹了个指甲油么,她又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体质不好不中用!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把悠悠的指甲油给扔掉了吗!”

“就是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凶神恶煞似的,还想吃人不成!”

蓝悠悠立刻附和的跟在封立昕后面痛斥封行朗了几句。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没你说话的份儿!”

封行朗厉斥一声。

蓝悠悠立刻乖乖的把嘴巴给闭上了。终归是她有错在先。不过一想到今天竟然能成功的吻到了封行朗,蓝悠悠心里还是挺美好的。

一上午,封行朗一直守着封立昕寸步不离。蓝悠悠虽说无聊之极,但有封行朗在,她还是耐着性子陪在治疗室里。直到迷糊的在陪护庥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封行朗已经不在了。

他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赶去雪落的学校,跟雪落浓情蜜意去了!

正文卷 第302章 就聊聊这残酷的现实

当袁朵朵看到活着出现在她面前雪落时,她什么话也没说,冲上前来就紧紧的抱住了雪落,久久的都不肯松开。

“你终于活着回来了!” 雪落静静的感受着来自袁朵朵的关心和担忧。 她庆幸自己在最迷茫无助的时候,还有袁朵朵这样的好闺密好朋友关心着她!

“朵朵,我没事儿,我好好的。” 雪落带着泣声喃喃的安慰着袁朵朵。

她很想跟袁朵朵分享:她怀孕了,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自己心爱男人的孩子! 可雪落知道自己不能!袁朵朵知道了,以她跟封行朗的交情,封行朗势必也会知道! 雪落不想去逼迫封行朗被动的承认他是她合法的丈夫! 真的不想! 那样雪落会很难受很难受!

拥抱片刻之后,袁朵朵将雪落推离开一些,审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封行朗千里迢迢把你给追回来的?”

真是个伤心的话筒!袁朵朵真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雪落也憧憬着自己在石郫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能看到封行朗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不顾一切的出现在她眼前! 可雪落想多了!封行朗丝毫没有要去石郫县找她的任何想法!

“我自己回来的。”雪落淡应一声。

“这不科学啊!以封行朗的智商,怎么可能调查不出你跟左安岩去了石郫县呢!” 袁朵朵本能的以为是封行朗没能调查出雪落的行踪。

“他哪有那闲功夫啊!封家还有病重的他大哥要照顾呢。” 雪落将心比心的替封行朗想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女人可以比得上封立昕在他心目中的重要了地位了。 用他的话说:女人乃身外之物!更何况雪落还是他眼中的拜金女人!

“切!对封行朗彻底失望!这算什么嘛,想要你陪他滚草坪时,是又急又燥;你这人都差点儿失踪了,他连找都不找!真够拔铞无情的!” 袁朵朵对封行朗的抨击,言辞是相当的犀利。而且还很通俗易懂!

“……朵朵,你说什么呢!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啊你!” 雪落有些羞愧难当。还当着肚子里小乖的面儿呢,竟然连那种拔什么无情者说出来了。让人听着囧不囧啊! 这个话题实在是不何时继续下去!

良久,平息下来的袁朵朵突然就哀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跟封行朗之间能谱写: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呢!唉……” 袁朵朵又是一声长长的吁叹,“看来像我们这种灰姑娘,今生今世是不可能有王子会真正的钟爱于我们的!所以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袁朵朵突然袭来的伤感,让雪落也跟着黯然神伤起来。 或许在几个月前,她还美美的憧憬着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美好爱情,但这一刻的雪落,依旧相信爱情,但一颗卑微的心,又不敢去放任自己的感情,无所顾忌的去爱!

*******

中午,学校餐厅。 两个女孩各怀心思,有一口没一口的数着碗里的米粒。 雪落胃口好,可心情却不好;机器的爬着碗里的米饭,如同嚼蜡。即便她不想吃,可肚子里的小乖却不能不补给足够的营养。 三个月的肚子,虽说在外形上还看不出端倪来;但雪落却能够抚到小家伙的存在。

“对了雪落,你跟封立昕这婚,究竟还离不离了?这次你逃避现实躲去石郫县,该不会是因为你跟封二少的歼情被封大少发现了吧?” 袁朵朵的思维,就是这么的极具发散性。

“……”问得雪落一阵哑口无言,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呢,自己这婚,究竟是离,还是不离呢? 这离婚的对象毫无征兆的就从封立昕变成了封行朗,雪落一时间还真的很难接受。 雪落在内心深处反问自己一声:自己跟封行朗这婚,还要不要离?

随之,雪落就苦笑了:人家都还没有承认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自己突然就跳出来要去跟他离婚,这实在是太憋屈太诡异了吧?

“不离了!我为什么要离?” 雪落突然就义愤填膺起来,“反正我只是个拜金女!耗上他姓封的一辈子,我不吃亏!”

雪落这慷慨激扬的话,着实让袁朵朵惊艳到了。 “林雪落,你这么想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让我是你,我也会顶着封太太的头衔赖在封家的!死活都不同意离婚!更别说傻乎乎的主动提出离婚了!”

雪落还没来得及对袁朵朵这惊世骇俗的话做出评判,袁朵朵又开始了她颠覆性的洗脑劝说。 “赖在封家,不但能享受到你当封太太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且还有封行朗这个绝色大帅哥作陪,物质食粮有了,精神食粮也有了!身和心,一并快乐着!”

雪落微眯起眼眸,如激光打印机一般盯扫过袁朵朵那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 “袁朵朵,我第一次发现你竟是如此的俗不可耐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才二十二岁啊,这也太可怕了!” 雪落着实惊讶于袁朵朵这番口无遮拦的话。

“可怕吧?我这叫现实!而你则是矫情!” 袁朵朵深呼吸上一口气,“林雪落,我们就来聊聊这残酷的现实吧:如果你真跟封立昕离婚了,如你所愿人净身出户;而夏家你又回不去,你觉得你的状况会好到哪里去?”

雪落本能的愕了一下。似乎袁朵朵还忽略了一点儿:她肚子里还有一只嗷嗷待哺的小乖!

“我们就快实习了,学校这廉价的宿舍我们肯是不能住了吧?以我们这经济条件,房子是买不起的,只能租房子住!房租费从何而来?每天的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

“我们又不能像平常的同学那样厚着脸皮向家长去要!池院长养了我二十年,我总不能轮到要走进社会了,还舔着脸去问池院长要钱来付房租吧?”

袁朵朵的这备听似牢騷的话,着实把雪落听怔住了。 她不由自主的又抚上了微微凸现的肚子:自己仅凭一腔热血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小乖离开申城,可有没有想过今后自己娘俩的生活该如何继续?封行朗健步走近时,便看到两个正发呆中的女孩……

正文卷 第303章 如果我死了,记得照顾好我哥

“想我了?这么入神。”

照旧,封行朗是紧依着雪落的联排座椅坐下。下沉的幅度反馈出,这个男人的健硕与挺拔。

“封二少,您怎么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呢。”

袁朵朵在看到封行朗时,原本很现实的黯然小脸,突然又恢复了少女梦幻般的憧憬。

雪落实在是低估封行朗对袁朵朵的吸引力:刚刚还义愤填膺抨击封行朗的袁朵朵,现在俨然换了一副容貌,而且还用上了‘您’!

真是败给她了!

雪落站起身来;却被封行朗的劲臂一把给捞扣住。

“去哪儿?乖乖的给我坐下!我不介意当众秀暴力的!”

封行朗低厉着声音。他以为雪落又想逃避他。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怒目相向。受不了也得受,似乎从不估计别人的感受!

“我去给你打点儿暖胃的牛肚汤。”

雪落柔声说道。她记得男人的胃不好,而且他自己又不知道好好的保养。

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就雪落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没有吃饭。

其实要甩掉蓝悠悠那个粘人的女人赶来雪落这里,的确不是一件易事儿。

紧扣着雪落手腕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眸光变得浮魅:“那就有劳封太太了。”

雪落转身去小窗口买牛肚汤了。一般她跟袁朵朵只会在大窗口买饭菜。因为小窗口一般都是土豪和富二代们吃的,价格奇贵无比。

“封行朗,你怎么没去石郫县找回雪落啊?她都失踪了那么多天,你竟然也不闻不问?千万别告诉我,你没有查询到雪落的下落。我心目中王子与灰姑娘的美好童话爱情,都被你给破坏掉了!”

袁朵朵还是有些不满封行朗这些天对雪落‘失踪’的不闻不问。

“童话爱情?还王子与灰姑娘?你多大了?”

封行朗一边不答反问着袁朵朵,一边漫不经心着目光扑捉着雪落的身影。

“每个女人心里,几乎都藏有一个向往的童话般爱情。与年龄无关!”

袁朵朵就是那种现实与幻想并存的女孩儿。该现实的时候现实,该幻想时幻想。

不然这日子真心没法愉快的生活下去!

“你是说……林雪落那个傻白甜心里也藏着一个愚蠢的梦?”

看得出来,封行朗只对雪落心间所怀有的童话爱情感兴趣。

不过在他看来,再美好的童话爱情,都是极度愚蠢的!

“那当然!”

袁朵朵嘟了嘟嘴,神情似乎黯淡了一些。因为她看得出来,封行朗只上心一切有关林雪落的事儿。

并不是妒忌恨,而是单纯的羡慕。

很显然,封行朗不适合谈论有关童话爱情的男人!因为他是个现实主义者。

“我让师傅用微波炉重新加热过了,还烫口,你小心着喝。”雪落将大汤碗送至封行朗的跟前。

汝白色的牛肚汤上,还散落着葱末儿。味口虽不及安婶做得浓醇,但有雪落一颗关怀的心,也就暖心暖胃了很多。

“雪落,你这个嫂子对小叔子真好!”袁朵朵故意酸溜溜一声。

嫂子?小叔子?

雪落涩意的咬了咬自己的唇。她没有反驳袁朵朵的话,也无从反驳。

这个男人不肯承认,也不愿意承认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她又何必一个人一厢情愿的蹦哒解释呢!

“朵朵,我也帮你去买一碗吧。”雪落再次起身。

“谢谢,不必了!这土豪汤我喝不起!我还是喝我的西红柿鸡蛋汤吧,营养又美容!”

袁朵朵打趣一声。她跟雪落几乎从不在小窗口买任何的饭菜,几乎都只吃大窗口的大锅饭。

*******

午后的校园,在阳光的沐浴下,懒洋洋的恬静着。

雪落没有跟袁朵朵一起离开回宿舍,而是留下跟封行朗在校园里散步。雪落知道即便她想逃,封行朗也不让。

雪落想多给肚子里的小乖一些机会,让它跟它素未谋面的亲爸爸好好的亲近亲近。

雪落清楚的意识到: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如果我一不小心死了,劳烦你把我哥照顾好!我会留下足够多的钱,让你跟我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本以为封行朗会以戾气的责问、谩骂,又或是挖苦开始他跟她的谈话,却没想他竟然用上了如此凄意的话做为了开场白。

雪落不知道怎么作答这个男人突然而来的悲观之言,眼泪在一瞬间便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不!我才不帮你照顾你哥呢!他又不是我哥!我不照顾他!”

雪落急声否定着。她知道封行朗最最上心,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大哥封立昕!

而他竟然说出如此凄凉的话来,是不是预示着……

雪落不想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

“今天早晨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把我哥照顾得挺好的嘛!”

封行朗将食指微弯,蹭去了雪落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

“反正我不帮你照顾你哥!你想都不用想!你自己的哥,你自己照顾!”

雪落难过极了,止不住的掉着眼泪。

那吧嗒吧嗒直掉的泪水,使得封行朗莫名的心疼起来。

他当然知道:以女人的善良,如果自己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将大哥封立昕照顾好。

封行朗突然就温情的捧住雪落的面颊,用拇指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替雪落拭去滚落的泪水。

可却发现自己这样的动作,却变得适得其反。

“封行朗,你别擦了!”

雪落推开了封行朗的手,呜呜咽咽着,想止住在男人面前哭泣,却还是惯性的哽咽出声。

“怎么还越擦越多?这水龙头关不住了?浪费水源!”

封行朗诙谐着口吻调侃道。女人的泪水,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弦。

那潸然而下的眼泪,让原本坚韧要强的雪落,变成了一个玻璃娃娃般即碎。

“看来是擦的方法不对!”

封行朗微微低头凑上前,双唇覆上她的眼角,将泪珠轻轻吮去。

雪落猛地怔住,眼泪如同被拧上了水龙头,当即就停止滑落。

她瞪着双眼,怔怔的盯看着有些陌生的男人,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雪落不敢确信:像封行朗这样的暴男,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情的时候!

正文卷 第304章 哪怕多上一秒也好!

“果然,这才是擦眼泪的最佳方法!”

封行朗抚在她头顶上的手掌轻柔了几下,温情得像春风拂过,如梦似幻。

那种温存的抚触,让雪落倍感暖意,也倍感踏实。

雪落突然就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封行朗的劲腰。

女人主动的拥抱,让封行朗深嗅一口亢奋的气息。

他用指腹,抬起雪落的下巴,让她不安的泪眼,融化在他炙热的黑眸中。

一个吻覆盖上她的唇。

浓厚缱绻的吻,一直吻了下去,把她抵在了一旁的梧桐树上。

雪落根本没有想到挣扎,也许是呼吸被掠夺的关系,大脑缺氧,让她觉得意识空空的,却又混乱在一起,似乎有太多东西在里面复杂纷繁。

带有一点一点身体渐热起来的温度。

唇分的那一刻,雪落娇成了一朵俏丽的花儿一般。一派明眸善睐,一派我见犹怜。

直到路过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雪落才逃似的离开。

“林雪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逃跑,我今天非追到你宿舍去把你给扛出来!”

封行朗恐吓的声音从雪落的身后传来,带着满满的戾气。

雪落不但没有要停下步伐的意思,而且还一路小跑了起来。只不过她不是往宿舍方向去逃,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女人的不顺从,让封行朗的戾气和怒意一点一点的增加并堆积。

他劲腿稍带上力道,速度便一下子提了上去。

“啊……”雪落发出一声惊呼,跨过灌木丛,直接抄小路朝英语角一路小跑。

又不敢玩命的跑太快,毕竟肚子里还有三个月的小乖,也容不得她下猛力的跑。好在她对校园环境熟悉,才不至于被封行朗瞬间秒抓到。

在英语角的入口处,封行朗整个人飞扑而上,将雪落一下子兜抱在了怀里。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上扬的语调,不羁着姿态,那是猎人在捕获猎物之后,所显现出的王者般倨傲。

“实在跑……跑不动了!”

雪落依在英语角的围墙里急剧的喘着粗气。

这可比跑800米还艰难啊!毕竟这身后可追着一只比猛獸还要凶残的男人!

因为是饭点儿,整个英语角很幽静,只有封行朗和雪落两人。

“不错,是个好地方!”

封行朗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儿。不但清净无人打扰,而且还相当的富有谈情说爱的情调。

“封行朗,你是不是调查出有关伤害你大哥的人了?”

雪落把他带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跟他情意绵绵。她知道封行朗突然说出那么凄凉的话来,肯定是事出有因。

“可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再说了,那也不关你半毛钱的事儿!”

“咱们聊点儿别的吧……”

封行朗一边扬起自己的言语,一边将雪落往英语角的墙壁上压挤。

“封行朗,你别这样!一会儿就有同学来了!你不说,我走了!”

雪落见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想跟她谈有关蓝悠悠义父的事儿,而只是想耍流一氓,她立刻转身想离开。

可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呢!都送到他封行朗嘴边了,怎么有不尝尝的道理?

封行朗允住了雪落一侧的耳垂,带上一丝惩罚的轻咬,滋生起密密实实的小疼,从雪落的耳垂处一起传导至她的四肢百骸。

雪落真想回咬男人一口,可却下不去嘴!她眷恋着男人为数不多的温情,她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将少之又少。

雪落已经开始在网上收索一些比较适合修身养胎的地方,最好能有山有水,四季如春。

女人的妙曼身姿在封行朗看来,便是上帝特地为男人量手打造的。

尤其是她林雪落,更是为他封行朗所量身定做。

面料柔软的针织衫,实在是太适合封行朗大手的探入,一路向上,便将整个细软所擒。

雪落能感受到封行朗大手毫无缝隙的贴合。

他的手是劲实的,有力的,更是温暖的。她真的希冀这双手能陪伴她们母子一起度过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

雪落不需要太多的荣华和富贵,她只想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度此生。

想到肚子里三个月的小乖,雪落能感受到它也希望得到亲爸爸关爱。

于是,雪落便引导着封行朗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想让之覆盖在她的腹处,让肚子里的小乖感受到这来之不易的父爱亲昵。

可封行朗却误会了雪落的意思。

“怎么,你喜欢我往下?”

在雪落的引导下,封行朗那只劲实的大手的确是往下去了;可又实在是去得太下,下到雪落难以启齿的地方。

真是个恶劣的男人!

雪落有些不甘心,于是又把男人的那只手给往上挪了少许。

“你到底是喜欢我往上呢?还是往下呢?又或者,你喜欢我又往下又往下!对么?”

“……”

这恶劣趣味的男人,真的没得救了!

雪落真想剁了男人这只正为非作歹的手!

“还是……你喜欢我的手在中间?”

封行朗的话,浮魅得让人不敢直视,更不能入耳细听。雪落除了脸红心跳,就只剩下心跳脸红了。

只是,只是男人的那只手,终于覆盖在了她所期待的腹处,在那里细细的蹭柔着。

“你这腰身,还真沣腴了不少呢!我喜欢!”

封行朗留恋在雪落的腰际,来来回回的用他的大掌蹭着她。

当然会沣腴了!肚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小乖,能不沣腴起来吗!

雪落能感觉到他掌心上微微粗粝的薄茧。

只是这样的父子亲昵并没有持续多久!

男人都是有劣根之处的。相比较于上面的细软,下面的撩兴,中间的部分自然就寡淡了许多。

要不是看在雪落很喜欢的份儿上,那只手根本就不会留蹭这么长的时间。

半分钟后,封行朗便从雪落的腹上挪开了大掌,一路向下探索。或许他觉得前面的戏份已经足够了。

“别拿开!”

雪落变得十分的眷恋封行朗的那只温暖的,且略带薄茧的大手。

她眼中染着呼之即出的晶亮泪光。她真的好像让肚子里的小宝贝多多的感受封行朗的父爱。

哪怕多上一秒也好!

正文卷 第305章 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喜欢我这样……爱你?”

封行朗的面容变得浮魅。他当然看得出女人双眸里对他的深深眷恋。

他享受着女人对他的主动示爱!不仅仅满足了他做为一个男人的傲然之心。

他劲实的,略带薄茧的大掌,再次覆盖在了女人的腹处,在那里柔情似水一点点轻蹭。

“封行朗……”

心若动,泪千行。

雪落突然就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封行朗,将脸深埋在男人的怀里嘤嘤咿咿的哭泣起来。

一句‘我爱你’,最终还是没能从自己的唇间溢出,雪落紧咬着自己的唇,止不住的痛哭流涕。

“怎么,爱上我了?”

封行朗笑问怀里痛哭流涕的女人。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还矫情着不让碰?又玩欲擒故纵?还是玩裕迎还拒?”

封行朗轻拥着女人,大掌也没有闲着,惩罚的在雪落的翘臋上发狠的捏上一把。

雪落吃疼的在封行朗的怀中轻蠕着自己的身姿,想避开封行朗这肆意妄为的手。

“封行朗,你哥的仇,你非报不可是么?”

雪落泣声的喃问。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男人做出的任何决定。但她真的不舍得男人因为仇恨去冒险。那样也枉费封立昕舍身救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可这些话,封行朗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如果劝说对封行朗有用,那么他大哥封立昕早就成功将他劝说住手了!

雪落没敢跟封行朗提及蓝悠悠义父的事儿,听蓝悠悠的口气,她义父应该是个极度厉害的角色。

“那些都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儿!”

封行朗的神情变得肃然清冷。他深深的凝视着雪落的眼底,良久才从菲薄的唇间溢出一句话来。

“林雪落,你想替我生个孩子吗?”

这话,封行朗问得沉甸甸的。深沉得让人压抑。

雪落微怔:难道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

雪落咬了咬唇,不答反问,“那你需要我替你生个孩子吗?”

封行朗静静的深睨着雪落的眼底,又是一阵沉寂,然后才冷情的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太矜贵了!”

微顿,封行朗又残忍的补充上这一句。

自己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雪落的泪水一下子又滚落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这个男人拒绝了!

或许自己这个拜金女的形象,已经在男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

雪落没能忍住自己心头的悲哀,失声痛哭。

“哭得这么伤心……该不会是你想替我生孩子吧?”

封行朗匪气着口气。

或许这一刻他的心底并不明媚,而是乌沉沉的一片:那条大鱼出现了,自己的生命朝不保夕;如果再留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给这个傻白甜的女人,那她跟大哥封立昕的日子得有多艰难?!

雪落连忙摇头,支支吾吾得语无伦次,“不……我不想生……我不想给你生!”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冀盼她给他生孩子,当然就更不会去接纳她肚子里已经三个月了的小乖。

与其等着被他这个亲生父亲鄙夷,还不如永远不要让这个男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雪落更加坚定了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申城的想法!

封行朗匪气的面容黯然了一下,瞬间即逝。

“那最好!”

他的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同在一张庥上做一些愉快的事!”

那张俊脸上,再一次扬动起他那浮魅的神情。

“今晚别回封家了,晚些时候我会来接你,我们开上一个房间快乐一下!我知道,你也想的!”

雪落实在看不透:究竟哪一个封行朗,才是这个男人内心真正的表达。

“对不起,我没那个想法!更没那个需求!”

雪落转身想走,却再次被封行朗勾进了怀中。

“你没有,可我有!而且还很强烈!”他在她耳际蛊惑的低喃。

又把她林雪落当成什么了?可供他解决需要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封行朗,你混蛋!快开我!滚你的蛋去吧!”

雪落对着封行朗就是一通乱踢乱踹。

刚好有两个吃完午饭来英语角学习交流的女同学经过这里,雪落便人来疯似的打得更欢。

“快来人呢,抓se狼啊!”

雪落的这大喊大叫,在那两个女同学一惊一乍的蝴蝶效应之下,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的学生。有女同学也有男同学!

雪落趁机逃跑了。留下封行朗独自一人面对一群全面围攻他这个‘se狼’的同学们。

等雪落跑开一段距离之后,才三步一回头的朝着英语角的方向张望着。

她担心自己的赌气叫喊,会给封行朗带来挨打之祸。

但雪落又是不担心封行朗的。以他的锐敏才智,又怎么可能脱不开身呢?

自己压根儿用不着小瞧他!

又担心的瞄了一眼英语角的方向,雪落才把心一横,匆匆忙忙的朝宿舍方向一路疾走而去。

*******

蓝悠悠醒来的时候,治疗室里早就没有了封行朗的踪影。

“该死的!肯定又跑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了!”

蓝悠悠骂咧一声后,便急切的从陪护庥上爬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治疗室门外冲了过去。

蓝悠悠走得相当果决。甚至于连看都没看病庥上的封立昕一眼。

可封立昕呢,一直深深的凝视着蓝悠悠的睡颜,直到蓝悠悠醒来的那一刻。

蓝悠悠走了,走得头也不回。她应该是没上心,病庥上还躺着封立昕。

封立昕的心,再次被冰封。这一天来,他所发现的真相,俨然超出了他这个病重之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可他还在强颜镇定。

跑出治疗室的蓝悠悠,在走廊里差点儿撞上了归回的封行朗。

她一把揪过封行朗的西服,带着愠怒追问:“封行朗,你偷偷摸摸去哪儿了?”

封行朗赏了女人一记冷眼,一副‘你管不着’的慵懒模样。

“你是不是跑去找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了?”

“何止什么白莲花啊,蓝莲花,黑莲花,我都找过了!”

封行朗玩世不恭的消遣着蓝悠悠。

“你是不是又跟林雪落做过了?”

蓝悠悠带上了濒临爆发的泣声。

正文卷 第306章 女人因善良而美丽

似乎在下一秒,蓝悠悠就有可能会失控的闹翻天。

说实在的,封行朗并不在乎蓝悠悠怎么个闹腾法儿,但他知道有人会在意。而且还会因为蓝悠悠的撒泼伤着了他自己的心!

封立昕就是这样一个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人!

瞄了一眼静谧的治疗室门口,封行朗压低声音冷嘶。

“你觉得凭我的战斗力,就这下趟楼的功夫就能完事儿?”

“噗嗤”一声,女人终于破涕为笑。

“不信!你给我闻闻?”

然后蓝悠悠眉成一朵娇美又带刺的玫瑰花,紧紧的贴服在封行朗的怀中。

翕动小巧好看的鼻翼,在封行朗怀里来回的嗅了起来;不单单在闻,而且还上手在摸。

“行了蓝悠悠,再闹腾把你从这十二楼丢下去!”

封行朗暴力的扯出了蓝悠悠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带动着某处的扯疼,让封行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样,扯疼自己了吧?呵呵呵……”

蓝悠悠笑得媚态横生,就像一只美化了的千年之妖。

封行朗给了女人一记冷眼,便提速朝封立昕的治疗室走去。

要不是因为大哥封立昕还离不开这个女人,又或者是因为不想让封立昕的人生没了盼头,或许蓝悠悠已经在封行朗的手中死过千万次了。

治疗室里,封立昕闭目假寐着。

刚刚蓝悠悠和封行朗在门外打情骂俏的话他不可能听不到。也就进一步证实了,蓝悠悠跟弟弟封行朗的关系非同寻常!

一时间,封立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蓝悠悠,又如何去面对封行朗!

似乎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封立昕的庥头,那只大白不倒翁还微微摇晃着。说明封立昕根本就没有入睡。

装出的假寐让封行朗意识到:大哥封立昕终于还是发现了他跟蓝悠悠那点儿一点就燃的关系!

也不完全是坏事儿,至少能让他看清蓝悠悠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虚伪!

封行朗是不会将一个曾经伤害过封立昕的女人永远留在他身边的。

蓝悠悠这个毒瘤,早晚都会从封立昕的身上给挖除出去!

但动作不能太快太猛,毕竟封立昕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二次的伤害。所以要悠着点儿行事。

只是封行朗还拿不准:大哥封立昕被伤到什么程度!

从这装睡的行为来看,应该是伤到了,而且正在极力的想遮掩自己的情绪!

以回避的方式隐忍着内心的痛苦!

封行朗没有揭穿装睡中的封立昕,而是捞起了庥头还在摇摆中的大白不倒翁。

白胖胖的身型,呆萌呆萌的模样,让人看着很舒服也很暖眼的小玩意儿。

封行朗便想到了林雪落那个傻白甜的女人!

该善良温顺的时候,她跟你犯蠢犯犟;

该装傻卖乖的时候,她耍小聪明,而且还会露出让人不舒服的利齿。

“你们兄弟俩怎么都喜欢盯着这个幼稚的玩偶看啊?”

蓝悠悠有些费解。她上前来伸手想夺。

但封行朗的敏锐度,又怎么可能让蓝悠悠得逞呢。他轻而易举的就避让开了蓝悠悠来抢的手。

“这其中的原因,或许你蓝悠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你的心是冷的,没有温度!”

封行朗冷声。一张俊脸敛得沉沉。

蓝悠悠的手悬在半空,怔怔的看着封行朗那张冷情的俊脸,似乎她听懂他的话,可又没能完全听懂。

********

雪落当然不会很傻很天真的在学校里等着封行朗接她去开什么房间!

她已经没那么犯贱了!

而从前的犯贱,就当作青春悸动的牺牲代价吧!

下午上完两节课,跟导师汇报了一下毕业论文的方向之后,雪落便赶时间回到了封家。

正好封立行从军区医院做完治疗回来。

看起来情绪很低落,正一动不动的盯看着手中的大白不倒翁。整个人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雪落隐约感觉到:封立昕情绪的低落,应该跟蓝悠悠有关。

难不成是封立昕发现了蓝悠悠跟封行朗的爱昧关系?

说实在的,蓝悠悠跟封行朗的爱昧小动作,想不让人发现都难。加上今天蓝悠悠是跟着封行朗一起去送封立昕做治疗的。

雪落在心里暗叹一声,悄然无声的走到封立昕的轮椅边。

她没有打扰封立昕的静思,而是半蹲半跪在轮椅边,陪着封立昕一起看着不倒翁大白。

“雪落,你回来了?”

封立昕这才从哀伤的思维中缓过神儿来,发现了半蹲半跪在他轮椅边的雪落。

“怎么又蹲跪在地上啊?起来坐着吧,地上凉。”

封立昕总是这么的温润如玉。只是原本就不太清晰的吐词,这一刻更为沙哑。想来他的情绪实在是沉到了低点。

“太太回来了?来,刚刚做好的红豆派,你先吃着垫垫饥。晚饭还要等上一会儿呢。”

安婶将刚做好的红豆派端送了过来,放在雪落的手边。

“谢谢安婶。”

雪落着实有些饿了,她拿起一块红豆派咬了一口,外脆里甜,真的很可口。

“立昕,你等一下。”

雪落迅速的从地毯上爬起身来,快速的朝厨房冲了过去。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勺子。

雪落将红豆派从中间一掰两段,将其中的一小段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用勺子从大段里刮出红豆派的包馅送到封立昕的唇边。

“这个你能吃!酥酥糯糯的,一点儿都不硬!”

雪落的微笑,净洁得像天使一般,不加夹一丁点儿的尘埃。暖暖的,像初生的晨曦一样,温暖着封立昕的心房。

“雪落,你……你真是个好姑娘!”

封立昕由衷的赞美着雪落。也感叹自己当初的眼光是多么的正确。

“才不是呢!是因为我只喜欢吃外面的壳儿!哈哈哈!”

雪落善意的撒了个谎,便继续着刮着红豆派里面的红豆泥给封立昕吃。

封行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温馨的一幕。

越发觉得这个傻白甜的女人,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呢!

不仅仅是因为雪落的善良,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拥她入怀,亲她,吻她!

跟她做最动情的男红女绿之事!

正文卷 第307章 封行朗真的疯了!

本没有胃口多吃的封立昕,在看到归来的封行朗后,便继续又吃上雪落喂过来的一勺子。

似乎封立昕不想看封行朗看到他情绪不好,一直在极力的遮掩自己低迷的心绪。

听着那铿锵有力的步伐声,雪落便知道是封行朗回来了。即便是余光,她也能将这个男人看个真切。但她就是没有侧过头来看他!

一想到白天在学校里封行朗跟她说过的话,雪落的心就针扎似的疼!

他怎么能说出自己会死去的话来呢?他还那么年青,正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龄。

封行朗走了过,像雪落一样半蹲半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边,张着嘴巴凑上前来。

很显然,他故意要让雪落也喂他吃一口红豆派里面的豆沙馅儿吃。

可雪落偏偏不喂给封行朗吃,而是绕开他的嘴,喂到了封立昕的唇边。

而然,从小就袒护封行朗的封立昕,习惯性的不跟封行朗争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先准着封行朗挑选。

就像现在这样,封立昕习惯的抿着唇,笑看封行朗将雪落喂过来的豆沙馅抢吃掉。

“吃吧,都给你吃!”

雪落瞪了封行朗一眼,索性将剩下的红豆派壳子也一并塞进了封行朗的嘴巴里。

看到他们小夫妻俩其乐融融的,封立昕是打心眼里为弟弟和弟媳高兴。

可想到自己的情感归宿,封立昕又是久久的沉默:自己跟蓝悠悠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他封立昕必将孤独终老!而且还带着这个残躯!

心境悲哀了,想法也就会悲哀!

什么植皮手术,什么康复训练,对此时此刻的封立昕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封立昕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握住的,就只剩下手里的大白不倒翁了!

“老莫,我累了……推我上楼休息去吧。”

封立昕突然又想把自己隔绝起来。觉得这个客厅里如果少了他,或许会更加的和谐。

“哥,我推你上楼。”封行朗感觉到了封立昕的低气压。

“不用!你多陪陪雪落!老莫送我上楼就行了!”封立昕朝封行朗摆了摆手。

“诶,这就来了。”

莫管家放下手上的文件夹,连忙走上前来。

“老莫,跟了我,实在是委屈你了!让你这么大年纪还要亲自伺候我吃喝拉撒!”

封立昕将自己的残手搭放在了莫管家推着轮椅的手背上。

“大少爷,您这是说哪里话!能伺候您,是我老莫此生的荣幸!这普天之下,像您这么宅心仁厚的主子,怕是不多呢!只要您不嫌弃,老莫陪您一辈子!”

莫管家安慰着封立昕。原本他的确可以拿着丰厚的薪酬颐养天年的,可他实在是放不下被大火烧残到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大少爷封立昕!

“干什么呢,一个个都这么伤感?”

封行朗冷冽一句,“我哥是为了救我而被大火烧残的!莫管家是在替我受累!其实从一开始,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不应该被领回这个家里来!我早就应该爆死在街头的!”

“要你封立昕充什么好人,对我这么一个私生子如此好?!我要你管了我吗?我要你舍命救我了吗?你封立昕被烧残成这样,纯属他妈的活该!”

封行朗突然就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行朗,好好的,你乱说什么呢!”

封立昕感受到了封行朗即将爆发的压抑情绪。

值得这一刻,雪落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封行朗说什么也要替他大哥封立昕报仇雪恨!

哪怕是搭上他封行朗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的第二次生命,从一开始就是封立昕给予的!

“封行朗,你凶你大哥干什么啊?你要凶就凶我吧!”

雪落冲上前来,紧紧的从封行朗的身后抱住他的劲腰,心疼得泪都掉了下来。

蓝悠悠就是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回到封家的。

“累死老娘了!”

还没走到玄关处,蓝悠悠就将她脚上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甩在了一边,光着脚丫子走了进来。

突然,被雪落紧紧抱着腰际的封行朗奋力的扯开了她的双臂,朝着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蓝悠悠冲了过来。

雪落本能的意识到了蓝悠悠会有危险,便在封行朗冲过去的一瞬间连声厉喊起来。

“蓝悠悠,快跑啊……快跑!”

蓝悠悠顿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的愣看着突然朝她又叫又喊的林雪落。

“悠悠,快跑!封行朗要发疯了!”

雪落一边朝封行朗追了过来,一边尖锐着声音提醒着木呆中的蓝悠悠。

“……啊!”

在看到封行朗握着拳手朝自己飞奔过来时,蓝悠悠尖叫一声,立刻丢下手中的购物袋,开始在封家客厅里四下跑窜起来。

“封行朗,你要干什么啊?”

蓝悠悠当然能看得到封行朗俊脸上满满的戾气。俨然就是一头失控了的疯牛!

“我要杀了你!”

这五个字从封行朗的喉咙里嘶吼出来,简洁又干脆。

满带杀气!

无疑,封立昕刚刚的低气压传染给了封行朗;封行朗将这样的压抑情绪转化成了愤怒的凶残戾气!

如果不出意外,蓝悠悠今晚肯定会香消玉殒在封行朗的手上!

“悠悠,快跑啊!封行朗真的疯了,谁也拦不住他!”

雪落根本就追不上封行朗的步伐;加上肚子里的小乖感受到了母体的过度紧张,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雪落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作疼起来,速度也就更慢了。

雪落的一句‘谁也拦不住他’,到是提醒了蓝悠悠,她立刻绕圈朝轮椅上的封立昕一路小跑了过去。

“行朗……行朗……冷静点儿!都是哥不好,都是哥的错!你冷静点儿!”

封立昕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原本就不太清晰的吐词,因为太过紧张蓝悠悠的安危就更是咿咿呀呀的不清不楚了。

这病残妇孺的封家,也只有莫管家能够抵抗得住封行朗那疯牛似的骇人戾气。

封行朗一个飞扑将蓝悠悠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正要欺身砸上来时,莫管家替蓝悠悠挡住了封行朗那健牛似的体魄。

“立昕,快救救我!阿朗他真的疯了!”

正文卷 第308章 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惊慌失措的蓝悠悠连爬带滚的逃到了封立昕的轮椅后。

应该是被撞到了手肘,疼得她泪眼汪汪的。

轮椅上的封立昕张开双臂将蓝悠悠护在自己的身后,“行朗,你要杀就先杀我吧!”

封行朗蛮横的戾气被莫管家缓住了,又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大哥封立昕近乎卑微的恳求。

莫管家已经是气喘如牛;毕竟是年过半百的身体,比不得封行朗的强壮和勇猛。

“封立昕,这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维护她?嗯?”

封行朗嘶声怒问着,“你是鬼迷心窍了?还是缺心眼了?”

“行朗,放过悠悠吧!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你说得对,是我活该!我活该还不行吗?”

封立昕的双手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

“封行朗,你看……”

蓝悠悠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为了你哥,我把双手上的指甲油全部洗掉了!我听你的话,以后在封家再也不涂指甲油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我要你死!”

封行朗厉吼一声。

蓝悠悠尖叫一声,再次躲在了封立昕的身后。

她并不怕死!只是现在还不想死!今天早晨才美美的吻过了他封行朗,还没把这个男人给睡了呢,她蓝悠悠怎么舍得就这么不甘心的死掉啊!

“行朗,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悠悠死!还是让我替她去死吧!”

封立昕吃力的按下了轮椅上的前进开关,缓缓的朝封行朗挪了过来。

直到他触碰到了封行朗,并抱住了他的腰际。

“悠悠,你快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在回来了!快走吧!你不要因为我的伤难过,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封立昕艰难的缓过一口气,“蓝悠悠,跟你在一起的那24天,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谢谢你!”

蓝悠悠并不是没有心,在面对封立昕的表白时,她也会难过,也会感动。

只是她的心全都给了封行朗!

蓝悠悠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暴戾之中的封行朗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让他在愤怒中一时冲动就把她给杀掉,那就死得太冤枉,太没有价值了!

蓝悠悠迈着小碎步朝封家的客厅门外挪去。

“悠悠,能走多远走多远!记住:别再回来了!”

封立昕又是一声眷恋到化不开的叮嘱。

蓝悠悠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摇头还是点头。她真的不想离开封行朗。再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佩特堡里去。

在没有封行朗的日子里,即便让她蓝悠悠长命百岁,她都不开心的。

“立昕……我不想走!”

蓝悠悠哼哼卿卿了起来。或许唯一能留她在封家的,就只有封立昕了。

封行朗手机的突然作响,打断这样的死循环。

电话是严邦打来的。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封行朗朝蓝悠悠发狠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等封行朗离开之后,蓝悠悠一下子瘫软在了地板上。她实在是被封行朗的戾气给吓到了。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一旁,传来了安婶急切的询问声。

肚子的隐隐作痛,让雪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半蜷着身体坐在地毯上,深呼吸再深呼吸。

“安婶,我没事儿,估计是被封行朗吓到了……我回屋躺会儿!”

雪落小心翼翼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一步一小挪的朝楼下的客房走去。

“太太,难过得厉害吗?要不让小钱送你去医院看看吧?”莫管家关切道。

“不用!我没事儿的!估计是被吓破胆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雪落当然不会跟小钱去医院。不然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太太,您先回房躺着。金医师已经赶在路上了。等他来了,我让他替你看看。”

莫管家顺从了雪落的意思。毕竟封家还有封立昕这个重症病人要分秒不离的照顾。

雪落回房休息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轮椅上的封立昕和地板上坐着的蓝悠悠。

“悠悠,你没事儿吧?”

封立昕自己都差点儿丢了半条命,可一心还只想着蓝悠悠的安危。

“阿朗竟然对我那么凶!我能没事儿吗?”

蓝悠悠把受伤的手肘举到了封立昕的跟前,“你看看,都破皮流血了!”

“疼了吧?”封立昕心疼不已。

“当然疼了!我是人,又不是木头!”蓝悠悠不满的嘟哝着。

“莫管家,快给悠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即便只是破了点儿皮,溢了点儿血,也足够让他封立昕心疼老半天的了。

莫管家给蓝悠悠包扎伤口的动作已经够轻的了,可还是引得蓝悠悠吃疼的尖叫声。

“蓝小姐,您受这点儿伤就疼得直叫;想想我家大少爷吧,他浑身的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七十,得有多疼,你能体会到吗?”莫管家和风细雨的说道。

“老莫,怎么又说这个呢,我不是都说过了:我的伤不关悠悠的事儿!”

封立昕舍不得众人都轮番的责备蓝悠悠。

蓝悠悠扁扁嘴巴,没吭声。

想起什么来,蓝悠悠问向封立昕,“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阿朗就突然发疯了呢?”

“都是我不好,说了些伤感的话。”封立昕微叹一声。

“那你以后就不要说那些伤感的话了呗!”

蓝悠悠厉斥一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又不是不能整容回原来的样子!干嘛还要每天说那些丧气话惹得阿朗心里不痛快呢?”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了。”

封立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连忙向蓝悠悠认错。

“还有啊,我可是足足又喊又哭了十个多小时,才把你从植物人状态唤醒过来的!你别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动不动就在阿朗面前说一些要死要活的话!”

蓝悠悠又是一声不满的训斥。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了!我珍惜自己,也珍惜你的劳动成果!”

封立昕连连点头。蓝悠悠说什么,他都听着受着。

金医师赶到了封家。封立昕没有让他先给自己做检查,而是催促他先去看看被吓坏了的雪落。

看到金医师拎着医药箱走进房间,雪落整个人更不好了!

正文卷 第309章 明哲保身

“金……金医师,我没事儿的。真没事儿!你赶紧的去看看立昕和悠悠吧。我没事儿的!”

雪落连忙推辞着,不想让金医师给自己做检查。

她拿不准金医师能不能检查出她怀有身孕了,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再则,稍稍躺了一会儿后,雪落已经不那么难受了,肚子也不疼了。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方便让我检查吗?”金医师拿出了听诊器。

“对对对,我不方便!我来那个了,不方便!”

雪落连忙附和着说道。

“太太,在我眼里,不分男女,只分生病与否!”金医师肃然道。

“金医师,我真的没事儿。”

雪落盯着金医师拿出的听诊器,面露紧张之意。

从跟雪落这几个月来的相处,金医师知道雪落并不是个忸怩之人。再说了,只是普通的检查身体,为何要如此的紧张呢?

除非她有什么想隐瞒他这个当医生的。

金医师医身也医心。身为医生,他能更细微的扑捉雪落在紧张什么。

“太太,只是正常生命体征的检查,您不要太紧张了。”

金医师的听诊器,还是落在了雪落的心房处;而雪落却紧张到不行,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护住自己的腹处。

只是检查个心率,应该不会发现自己怀孕了吧?

金医师的目光从雪落那紧护着腹处的手上一扫而过,微微的笑了笑。

“没什么不可以跟医生说的。医生尊重患者的一切隐私!”

金医师换了一下更精密一些的听诊器,“听莫管家说,你应该是受惊过度。难道你就放心它的安全吗?”

被金医师这么一说,雪落就更紧张了。因为刚刚肚子还小疼了那么一会儿,也不知道小东西究竟有没有事儿。

还没等雪落担心好,金医师更精密的听诊器便已经落在了雪落的腹处。

雪落想推开那个听诊器,可又担心肚子里的小乖是不是安全的。

“别紧张!深呼吸……对,然后慢慢的吐气,再呼吸。”

在金医师的引导下,雪落的呼吸回归到了平缓,刚刚的紧张心绪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持续了一分多钟后,金医师才取下了听诊器。

“嗯,挺好的。三个月呢,藏得可真够深的。不过你做得对!我支持你的做法!”

金医师一边说着让雪落半疑半解的话,一边继续给雪落做着检查。有给雪落的,也有给肚子里小宝宝的。

“金医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雪落开始装傻。

金医师笑了笑,“你只要知道一切是健康正常的就好!其它的不用管!要好好休息!”

雪落点了点头,“金医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均衡饮食非常重要,每天都要吃水果、蔬菜、适量的蛋白质和肉类;注意寒凉的不能吃,刺激的不能吃,容易导致宫一缩的食物不能吃,像山楂,桂圆,螃蟹等。最好少在外面吃,不卫生也不安全。别久蹲或坐,别够高的东西,要多休息。”

金医师一口气叮嘱了一堆的注意事项。听得雪落是目瞪口呆。

“记住了吗?”金医师问。

雪落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还有,这封家不会太平,也不可能太平!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金医师微微轻叹一声,“二少爷封行朗,俨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满心除了替大少爷报仇,是无暇顾及到你的!至于大少爷,他自己还管不过他自己呢!还有那个蓝悠悠,她就是封家不太平的导火索!只要有她在,像今天的状况,会时有发生!”

“因为仇恨在,所以矛盾必然在!”金医师意味深长道。

雪落黯然的点了点头,她听得懂金医师的话:因为仇恨在,蓝悠悠会随时触动到封行朗心底的那个疼点!

“金医师,麻烦您替我……”

“太太,不用您开口,我也知道怎么做!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赞同你的选择!记住我的话:无论封家今后发生什么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顿了顿,金医师长长的叹息一声,“总好过封家全军覆没,连个根都没有!”

总好过封家全军覆没?雪落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

听起来,金医师不但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还知道自己怀的是封行朗的孩子!

而金医师的话,雪落听得懂:封行朗一心想为他大哥封立昕报仇,根本就不会,也无暇顾及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封立昕俨然沉沦在蓝悠悠的美人乡里不能自拔。

能照顾她林雪落和肚子里小乖的,只能是她林雪落自己!

“太太,记着我的话:如果封家真走到了那一步,你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呢!切记切记!”

金医师又是一声殷切的叮嘱。似乎他能感觉到封家必将经历一场大劫难。

雪落还没能完全参悟‘明哲保身’的真正内涵所在,只是机械的朝金医师点了点头。

******

夜莊。

一派灯红酒绿。这里是糜灿的娱乐王国。

在白默这个太子爷的专用包间里,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正等在那里。

如同斯瓦辛格般健壮的身姿,给人视觉上压迫式的强势感。

浓郁的剑眉拧得有些深沉,但在看到封行朗之后,严邦微显厚实的唇角这才扬动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柔和笑意。

“朗,”他唤了封行朗一声,立刻起身相迎。

封行朗似乎心情不太美好。当然了,这些日子,他心情压根就没好过!

尤其是在看到严邦之后,总会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到处是浓烟滚滚,各种爆裂声混杂在一起,还有各种刺鼻的味道,勾勒出人间地狱的惨况!

严邦没有在意封行朗的冷漠,而是健步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拥抱在了怀里。

法式的拥抱,法式的贴脸。

严邦久居法国,这样的招呼方式习以为常:见面大呼小叫地拥抱,轮番贴脸。

但封行朗不太适应两个男人太过亲近。但在严邦每一次执意的热情招呼下,他也被迫的适应了。

正文卷 第310章 斯世,当同怀视之!

似乎这脸不贴,接下来的话便没法儿交谈下去。

封行朗一脸的厌弃,可严邦却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朗,你怎么瘦了?”严邦蹙眉问。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儿!我让你调查的东西,你查到吗?”

“当然!不然也不敢轻易的把你叫过来!”

严邦从吧台上拿起一盒雪茄烟送至封行朗的跟前,打开示意道,“来上一支?”

封行朗瞪了严邦一眼,没有去接他手中的雪茄烟。

他没那个心情!

严邦将手里的雪茄烟送至鼻尖,深嗅上一口醇厚丰饶香气,似乎还混杂着古巴妇女们的劳动汗水的气息。随后用便携式的雪茄闸刀剪去了密封的雪茄头,然后拿着纯金的打火机点火,慢慢旋转雪茄,待雪茄头每一处都烧得平均时,才把雪茄送到嘴边,悠然的吸上了第一口……

在封立昕出事之后,封行朗、严邦、白默,三个人都是极度享受生活的主儿。

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严邦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封行朗的身上,一秒也没有离开过。

似乎封行朗的每一个神情,无论是对他冷眼厌恶也好,还是怒声排斥也罢,都能让严邦感兴趣!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

让浓醇的雪茄烟气在腭中逗留,微微品味后才悠然的从双唇间喷出。

封行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夺下严邦指间的雪茄,摁在了威士忌里。

“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本名叫邢穆,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真名。他的另外一个绰号到是如雷贯耳:‘globefish’——河屯!一条凶残的大毒鱼。”

“再怎么毒,不还是被人吃?”封行朗冷哼一声。

“想吃他的人,多了去了,有像你这种自认为牙口好的,也有身强体壮的,更有背景殷实的等等,但无一例外,非死即残!”

“真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么?”

封行朗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浅抿一口来平静自己的气息。

严邦静默片刻,陪着封行朗干了一杯后,才缓声问道:“朗,你怎么会惹上河屯这号人物?”

严邦跟丛刚的剖析方向是一致的:以封行朗gk集团的经营范畴,根本就不可能跟河屯这号人物有任何的交集!

“是他先惹我的!”

封行朗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个叫河屯的人,无处不在的渗透着他的毒素!

丛刚这么说,严邦也这么说!

“就是他指使蓝悠悠去诱害了你哥封立昕?”

严邦疑惑,“可我怎么觉得他跟你哥应该更不会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利益冲突!”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隐情?”

严邦当然不想看到封行朗去招惹河屯那号人物。

因为对封行朗来说,确是凶多吉少!

“不管是不是误会,或者另有什么隐情;只要他伤害了我哥,他就必须死!”

封行朗沉厉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间咬出来。

严邦吁出一口浊气,岔开了话题:“对了,河屯如果要跟你比烧钱,你最好回避!”

“回避?他很有钱吗?”封行朗冷声问。

“何岂一个‘很有钱’能够形容河屯那号人物啊?他在金三角、新金月,都有自己的军队,有自己的生产基地和加工基地!全球,遍布着他的销售网……”

“而且他还有政治赦免权!相当于免死金牌!”

严邦不知道封氏兄弟怎么就惹上了河屯那号人物,他只知道:要是封行朗真去招惹河屯,估计连尸体他都无法从河屯手上收回来!

“果然够有钱。”

“这钱呢,对河屯来说,只是数字的长短!”

严邦又是一声浅叹。

接连有两个人跟他提及这个叫河屯的利害之处,封行朗就越发想会会这个叫河屯的人物!

他跟河屯,是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不是他河屯死,就是他封行朗活!

******

半夜,雪落醒了。

准确的说,雪落是被饿醒的。

这才记起自己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吃了几口红豆派的外壳,根本就经不起这漫漫长夜的消耗。

在金医师给雪落做完检查,并打了一针补气安神的针后,雪落便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着实舒适,还出了一身薄汗。

而安婶其间过来送过两回营养夜宵。看着太太一直酣睡得格外绵实香甜,也就没有打扰。

“小乖,你忍忍好不好?现在可是凌晨两点钟,你让妈咪去哪里给你找吃的啊?要乖,等明天一早,妈咪就把你喂饱饱!”

雪落柔声细语的跟肚子里的小东西商量着。

可越说越饿,雪落已经到了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的地步。似乎不吃点儿东西,这觉肯定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受不了了!

雪落爬起身来。即便她忍得了这几个小时的饥饿,可肚子里的小乖实在忍不了。

此时的封家一片静谧。

雪落裹上厚实的睡袍,光着脚丫子踩在地面上,这样就不会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隔壁客房的门开着,蓝悠悠应该没在。

估计不是睡到楼上的主卧室里去了,就是为了躲避封行朗的施以暴行,忍辱负重的睡在了封立昕的医疗室里。

雪落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光亮,她摸索着朝封家的厨房走去。

一个吃货的内心是无比强大的。

雪落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摸索进了厨房,而且还没碰到家里的任何一件家具。也就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厨房里,雪落按照记忆,朝着那台霸气外露的双开门冰箱直奔过去。

在打开的一瞬间,雪落的口水几乎都要留出来的。

各式各样的水果一应俱全。但那些都垫不了饥。

雪落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那一大合大果粒酸奶上。她最爱的黄桃果粒酸奶!

“咔哒”一声,好像客厅里传来了什么开动的响声。

可当时雪落的眼里就只有这美味的黄桃果粒酸奶了!

她急急的挖了一勺子送进嘴巴里:沁凉爽口,很适合有些燥口的她。

一勺根本不过瘾!雪落抱着这大盒的果粒酸奶,索性坐在厨房里的防滑垫上美美的吃了起来

正文卷 第311章 去厨房偷酸奶喝

披星戴月归来的封行朗,在听到厨房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响时,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在玄关处脱去了会发出声响的皮鞋,机警着步伐朝厨房靠近过去。

这个时间点,而且处于漆黑一片的环境,又会是谁在厨房里呢?

封立昕自然不会;莫管家和安婶不必如此的偷偷摸摸,连灯都不敢开。

那就只剩下蓝悠悠和林雪落了。

蓝悠悠那妖精向来晚上吃得比鸟还少,应该不会是她了!

不就只剩下林雪落那个傻白甜了吗?

封行朗的周身莫名的亢奋起来!

封行朗依身在厨房的玻璃框上,就这么温润着目光看着傻坐在防滑垫上,正全神贯注吃着大果粒酸奶的林雪落。

似乎饿狠了,雪落吃得很投入。

觉得要是配上几块小薯饼,或是一两个红豆派,这果粒酸奶的味道会更好。

于是,雪落爬起身来,开始在烤箱附近寻找晚上吃剩下的红豆派。

嘀嗒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触碰到烤箱的按键,烤箱发出一声提示音。

就在雪落想拔去烤箱的电源时,厨房里的灯瞬间亮起,炫白了整个厨房。

雪落一慌,有些不适应光亮的用手挡了挡自己的双眼,一个健硕的身姿便朝她压制过来。

“封……封行朗?你……你怎么回,回来了?”

雪落问了一句很傻很天真的话。这封家可是他封行朗的地盘,他当然是想回就回。

至于什么时间回来,根本就不需要向你林雪落交待的好不好?

“饿了?”

封行朗柔声一问。

在雪落的唇角,沾着白色的酸奶;封行朗附身过来,竟然用舌尖将那些白色的酸奶忝去。

雪落瞬间石化。连反抗什么的全忘了。更别说要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了!

“我也很饿……喂我。”封行朗将雪落禁锢在他跟整体橱柜之间。

近得雪落可以嗅到男人呼出的口气中,染有威士忌的浓醇酒气。

“我吃好了,都给你吧!”

雪落温顺的将手中的酸奶大方的递送到封行朗的跟前。

“可我不想吃这个。”

封行朗的一条劲实的长腿,已经探了过来;将雪落的双脚撑开,迫使她怎么也拢不起来。

“冰箱里还有!那个是蓝莓果粒的,你应该喜欢吃。”

雪落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吃什么,但她却强烈的感觉此时此刻的男人很危险。

不紧紧是他呼出的酒气,还有他的动作。

对!他的动作,很危险!

“我想吃点儿别的。”

封行朗低沉着声音,哑哑的,夹杂着微醺的酒气,听着让人会醉似的。

“那我去叫安婶吧。给你煮面吃。”

雪落微微的打着轻颤。因为她身上的睡袍,在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而且有一只不属于她林雪落的手,正在度量着她各个部位的尺寸。

这个女人真能笨死!

“我想先吃你开开胃!”

封行朗不在跟女人拐弯抹角的调一情,因为林雪落这个木头女人只适合直奔最终的主题。

至于中间的部分,还是跳过比较省事儿。

而且这傻白甜也不具备跟男人打情加骂俏的媚细胞。

雪落终于听明白了男人想干什么。

她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因为昨晚的受吓过度,她跟肚子里小乖的状态都不是太好,所以哪里还经得起这个戾气男人的折腾啊。

“不,不可以的。昨晚上已经被你吓得快魂飞魄散了!求你别再折腾我了,好吗?我累了,要回房睡觉去了。”

雪落想从封行朗的身边挤过去;但他健硕的体魄就是横着不让雪落通过。

轻轻一个托抱,雪落便离了地面,被封行朗放在了橱柜的消毒柜上。

“如果你够乖,我可以带着你一起享受那妙曼的过程!”

“如果你不够乖,那我就一个人享受!”

这两种说法,在雪落听来就是同一个意思:无论她乖与不乖,这个男人是吃定了自己!

可即便雪落不是太过排斥封行朗这个法律上的丈夫,可她的身体实在不允许啊!

金医师交待过了:要她这几天多多的休息,多多的补充营养和睡眠,哪能经得起这个男人的乱折腾啊!

“封行朗,改天好不好?我今天真的很累。而且还受到了惊吓。都快魂飞魄散了。”

雪落见耍横不行,就只能跟男人来软的了。

她说得相当诚恳,而且还楚楚可怜的。只希望调动起男人心底的怜香惜玉之心。

然而,雪落实在是低估了凌晨两点归来,而且还酒气微醺的男人。

就在雪落跟封行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有个不属于她的东西就侵之了。

“你怎么老不乖呢?多么愉快的事儿,你总是这般不情不愿的,真让人头疼!”

封行朗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唉,”男人又是一声微叹,“先适应一下吧。一会儿还有更大的。”

雪落就像那被卡住了脖子让人拎在半空中的鸭,想出声,但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别……封行朗,你别这样好吗?我,我可以帮你用手的。”

雪落弱声跟封行朗商量着。用上了就快哭出来的声音。

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啊!雪落也稍稍知道那么一点儿男人们解决生理的方法。

“改天吧!”

男人慵懒着声音,在雪落的耳际吁叹出情韵的气息。

******

安婶睡得比较警醒。在厨房亮灯之后,她便醒了过来。

是二少爷回来了?

安婶起了身,披上睡衣朝厨房方向走了过来。

在经过雪落的房间时,安婶发现门是打开着的。探头看了看,发现太太雪落并不在房间里。

看来厨房里的人应该是太太无疑了。

昨晚上没吃东西,应该是饿坏了。

想到金医师叮嘱雪落太太受到惊吓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安婶便赶急的去厨房想帮雪落煮碗热面吃。

“太太……太太……”

安婶轻唤了两声,本能的想去推开厨房关着的毛玻璃门。

“是安婶!”

雪落一紧张,条件反射的将自己的身体收紧起来。

雪落身后的封行朗发出一声低嘶。差点儿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紧缩给交待了出来。

“安婶,别进来!我在里面!”

他染着嘶哑厉斥一声。

正文卷 第312章 要么不下嘴,下嘴必见血!

这一声低沉的厉斥提醒着安婶:厨房里不但有太太雪落在,还有二少爷封行朗在。

至于小夫妻俩在干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只是肚子饿了找吃的,安婶这个好厨子又怎么会被呵斥在外呢?

“哦,你们忙,我回房了。”安婶会意一笑,看来封家的子嗣又有希望了。

只是安婶实在想不通:这蓝小姐今晚又不在楼下打扰,为什么二少爷不带着太太回卧室呢?这厨房里多凉呢!

不管能不能想通,安婶还是赶紧的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这年青人,精力盛旺点儿也是应该的。

“封行朗,你快停下啊。安婶在呢。”

雪落紧张得不行。不再舒展开自己的身姿让男人感受她的美好和年青。

封行朗也只能草草了事!

他将微带胡须的下巴搁在雪落的肩膀上,回味着刚刚的激烈。

而雪落却没能有封行朗这般的闲适,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腹处,有没有任何的异样。

还好封行朗是以后面的方式,她才不会那么的艰难。

这男人怎么随时随地的都能做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事儿啊。

雪落真够无语凝噎的。

不过这一刻能偎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雪落的身心却无比的安宁。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很厚实,很有安全感。微微的薄汗沾湿着彼此,贴合得也就越密实。

雪落突然就转过身来,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挤了出去。然后就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劲腰,偎依在他的怀中。

“没尽兴呢,我们再来?”

男人此言一出,雪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你个头!再敢动我,我剪了你!”

雪落愤怒的在封行朗的锁骨上狠咬一口!

一般情况下,雪落是不会动粗的;可二般情况下,真把雪落惹急了,要么不下嘴,下嘴必见血!

封行朗的锁骨上顿时乍现出两排染着血痕的牙印。

*******

累了,困了,相互偎依,就像茫茫大海上的两条孤独的小舟,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取暖。

雪落一直紧紧的抱着疲惫不堪的男人。

在黑暗中看着他深邃的,忧郁的睡颜。

似乎这一刻雪落才能更深刻的体会金医师一再重复叮咛她的那四个字:明哲保身!

现在的封家,处于风雨飘摇的前夕。或许在第二天,或是只是下一个小时,就会支离破碎。

‘总好过封家全军覆没,连个根都没有!’

雪落轻轻拉过封行朗的大掌,小心翼翼的覆盖在自己才三个月大的肚子上。

却只能暗自默语:封行朗,我这个你并不希望并不期待的‘妻子’,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且都有三个月了!你感受到了吗?

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滚落:我知道你并不期盼它的到来。不过没关系,有我喜欢它就够了!

封行朗,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才娶了我。所以你不肯承认我是你的妻子,这我能理解你!

但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咬下你几块肉来!

因为你让我倍受了道德上的煎熬,还让我沉沦在对你的爱慕之中!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的感情?

行朗,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是我肚子里小乖光明正大的亲生爸爸时,我真的又高兴又难过!

我的孩子终于不用顶着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头衔了!

我再也不用倍受那精神上、道德上负罪感了!

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比之前更难过!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妻子,不配生下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放呢?

你早点儿告诉我,我是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甚至于我会默默的配合你在你大哥面前把戏演好。

封行朗,谢谢你;是你让我真切的体会了一次爱情的滋味儿!

就算死去,我也此生无憾了!

雪落凑近过来,在封行朗丰神俊朗的饱满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她也只能这么偷偷的吻他一下了!

踩着黎明前的黑暗,雪落从封行朗的身侧缓慢的爬起身来。她是不能跟这个男人同庥共枕到天亮的。

蓝悠悠还在封家。昨晚封立昕已经被她折腾得够呛。

这封家着实够乱了,雪落可不想这一大早的,再遇上蓝悠悠冲过来砸门抓歼!

既然这个男人不肯承认,也不愿意承认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就不要逼迫他了。

如果那样,封行朗不情不愿,而雪落也会更加的难过。

朝庥上睡得正绵实的男人深深的凝视了一会儿,雪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二楼主卧室。

想到自己连跟丈夫平平淡淡的相拥到自然醒都不行,雪落涌上了一丝心酸。

一个妻子,还要制造出没有跟丈夫睡在一起的假象,能不心酸吗?

正如雪落预料的那样:蓝悠悠果然是在封立昕的医疗室里将就了一晚。估计是被封行朗戾气吓到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封行朗的戾气!蓝悠悠本生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更多的,是她实在不想看到封行朗因为他大哥痛苦不堪的模样!

那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早就瞄到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封行朗,蓝悠悠便主动要求推着封立昕的轮椅从内置电梯下楼来。

她这么做,很明显是想博得封行朗的好感。让他心里不再那么痛恨她。

“行朗,吃早餐呢?雪落呢?”封立昕温润着声音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这一晚上,因为有蓝悠悠在,封立昕激动得也没怎么睡;前半夜挨训,后半夜则盯着训累他的女人良久良久。

这是蓝悠悠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虽说大部分的话只是在训斥他的不是。

封行朗故意没有应答封立昕的没话找话。

“行朗,悠悠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封立昕见封行朗还不吭声,便又替蓝悠悠说话道。

“封行朗,从今以后,我就给你大哥当保姆!好好的伺候他赎罪,总行了吧?”

蓝悠悠软软着声音,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

或许并不是真想要伺候封立昕赎罪,而是她实在不想离开封行朗!

蓝悠悠清楚的知道:封行朗这个兄奴,是永远不会放弃或离开他大哥的。

正文卷 第313章 牙印是新的

换句话说:能留在封立昕的身边,也就等同于抓住了封行朗!

“行朗,给悠悠一次机会吧。她知道错了。看在哥的面子上,好吗?”

封立昕再次的为蓝悠悠开声恳求着封行朗,“悠悠一直鼓励我去麻省总医院做植皮手术呢。金医师说我再养几天身体,就能动身出发了。”

封行朗真的败给了大哥封立昕对蓝悠悠毫无原则的偏袒和爱慕。

弄死这个女人吧,估计封立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冀和奔头。就好像心间燃着的火种被掐灭了一样。没了人生的期盼,将永远的陷入黑暗之中!

但如果不弄死这个女人吧,封行朗心里仇恨的坎儿实在是迈不过去。

每每联想起封立昕的惨况,就会触动封行朗心底的疼点!让他变成怒不可遏的恶魔。

见封行朗以默认的姿态吃着早餐,蓝悠悠也跟着坐了下来。

说实在的,蓝悠悠饿得也是前匈贴后背。

昨晚封行朗那通雷霆之怒,闹腾的封家上下都不得安生。

蓝悠悠拿起手边的紫薯玫瑰花馒头咬上一口,她也着实是饿狠了。

“蓝悠悠,我哥这主子还没开吃,你一个保姆到先吃起来了?”

封行朗冷冽着声音开口斥责着蓝悠悠。

听到封行朗终于开口跟她说话了,蓝悠悠心情顿时明媚了起来。

“哦哦,我这就先喂你哥吃早点。”

蓝悠悠没舍得将手上的紫薯玫瑰花馒头放下,而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幸好这馒头挺小巧的。

蓝悠悠开始在一堆的营养早餐里挑选封立昕能吃的。她看到了那碗浓稠的燕窝羹。

“立昕,这个你应该能吃吧?很滑很软的,比布丁还软。”

蓝悠悠端着燕窝羹询问着封立昕。

“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应该能吃吧’?你应该问‘你想不想吃’!”

封行朗冷声训斥着蓝悠悠的问话方式。

蓝悠悠嘟着嘴瞪了封行朗一眼,但还是乖乖的问上封立昕一句:“封立昕,你想吃这燕窝羹吗?”

“行朗,你干吗为难悠悠啊?有安婶就可以了。”

封立昕实在不忍心看到蓝悠悠被封行朗呵斥来呵斥去的。

“蓝悠悠,你听到没有,我哥不想你喂他!我看还是把你锁在三楼的阳光房里更适合些!”

封行朗反将了封立昕一军,所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封立昕不接受蓝悠悠的伺候,那么他就会把这个女人关禁闭!

“立昕,你就吃一口吧。”蓝悠悠当然不想被封行朗关禁闭。

虽然舍不得蓝悠悠屈尊降贵的伺候自己,但喝到她喂来的燕窝羹时,内心还是无比激动的。

或许是喂得太快,也可能是封立昕太过激动了,来不急吞咽的燕窝羹便从封立昕的嘴角溢了出来。

蓝悠悠连忙抽过纸巾小心翼翼的替封立昕擦拭干净。眸光还时不时的瞟上封行朗一眼。

其实女人本就是为了伺候男人而生的。

至少封行朗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先天不会,后天学学就会了。

“哥,这燕窝羹,好喝吗?”封行朗问得邪气。

虽说脸上的疤痕遮掩了封立昕的蹙眉,但他神情上还是略显出了不自然。

要说燕窝羹不好喝吧,封立昕担心封行朗会迁怒蓝悠悠,责怪她喂得不好;

可要说好喝吧,似乎又中了封行朗那凛然的邪气圈套。

“挺好喝的!安婶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

封立昕是聪明的。既没有给封行朗为难蓝悠悠的机会,又没让自己太过尴尬。

“封行朗,我现在总可以自己吃了吧?我饿!”

蓝悠悠这一声‘我饿’,拉着长长的尾声。听得男人的骨头都跟着一起酥了。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是封立昕,以后你听他的就是了!”

封行朗不羁着口吻。直接把蓝悠悠推给了封立昕。

“立昕,那我吃了。真的好饿。”

以蓝悠悠的幕后军团,是完全可以跟封行朗叫板儿的。但她却配合着封行朗上演了这出幼稚的把戏来讨封立昕的欢心。

只有封立昕欢心了,封行朗才能解开心结。

蓝悠悠不知道自己跟封行朗这个男人会不会有未来,可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会把握好跟封行朗在一起的每一天。至于在封立昕面前逢场作戏,全当是生活的某个调剂罢了!

封行朗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衣,领口随意的半敞开着,为他的英俊又添一丝慵懒。

不经意间,蓝悠悠看到了封行朗锁骨上的牙印红痕。见血了的咬痕,是不会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消失的。

牙印是新的,应该刚被咬不久!

会是被谁咬的呢?

蓝悠悠记得自己跟封立昕上楼时,林雪落是睡在楼下客房里的;可刚刚她却在二楼的主卧室里找到了正补觉的林雪落。

那又说明什么呢?有人想欲盖弥彰!

蓝悠悠没有去质问封行朗是不是又睡了林雪落,但她心中的不快,却是落下了!

这个林雪落,表面上跟她说不喜欢封行朗,可背地里指不定有多想被封行朗睡呢!

真够绿茶表的!

在她蓝悠悠面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野心比谁都大,对封行朗更是欲迎还拒。

有什么办法不需要每天都为人的监视着林雪落,却又能很方便快捷的知道她的行踪呢?

蓝悠悠将封立昕送去医院,在封行朗离开之后,她也随之离开。

其间,她去了一趟启北山城的观海台。拿到了她早晨打电话索要的东西。

再次回到封家时,雪落还赖在庥上补觉。

今天是周末,不需要早起去学校。加上昨晚被封行朗是又惊吓又折腾的,雪落着实累得够呛。

蓝悠悠静静的立在庥边盯看着酣睡中的林雪落。

什么东西是她每天必带且不离身的呢?

衣服里?不行!因为她每天都要更换。而且清洗时很容易被发现。

蓝悠悠的目光,最终定额在了雪落的手包上。

雪落就这一个手包。每天必带。

微型跟踪器只有指甲大小,而且还只有一元硬币的厚度。

蓝悠悠将它塞进了雪落手包的夹层里,并沾粘在了皮壁内层上。即便将手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林雪落也不会发现。

正文卷 第314章 无论是人还是狗

做完这些之后,蓝悠悠就离开了封家。

在那辆炫目的玛莎拉蒂上,蓝悠悠拿出了盒子里的类似于手机一样的宽屏电子设备。上面正显示着那个追踪器地点——封家。

蓝悠悠勾起红艳的唇,冷冷一笑。

她不知道封行朗怎么就看上了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他并不是个饥不择食的滥情男人!

可这一刻,蓝悠悠却将所有的怨恨都迁怒在了无辜的雪落身上!

就好比丈夫出一轨了,这原配首先会打的,便是小三!怪小三沟引了自己的丈夫,才导致了原配婚姻的破裂和不幸福!

说实在的,这的确是女人自欺欺人和欺软怕硬的表现!你丈夫要是个好东西,能被别的女人沟引去吗?

当然了,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论!

蓝悠悠回到医院时,封立昕正翘首以盼着。

刚刚离开的时候,蓝悠悠说她只是出去买个东西,一会儿就回;于是,对于封立昕来说就只剩下了盼望。

“悠悠,你回来了?要是觉得闷,就出去透透气。不用一直陪着我。”

封立昕并不想拖累年轻貌美的蓝悠悠;可他的内心却无法灭掉对蓝悠悠的爱慕之意。在矛盾中煎熬着自己。

蓝悠悠也不想陪着整个病怏怏与轮椅为伴的封立昕。

常言说得好:千万别招惹神经病!或者是到了神经病边缘的人,比如说封行朗!

所以蓝悠悠才不情不愿的返回治疗室里陪着封立昕做皮肤的扩展和软化治疗。

蓝悠悠看到了封立昕病庥边还在摇摆的大白不倒翁。应该在她进来之前,封立昕还动过它。

因为洗去了双手上的指甲油,蓝悠悠白净的纤手如柔荑一般的光洁。

她戳了戳那个大白不倒翁;白胖胖的玩偶立刻左摇右摆了起来。

呆萌呆萌的。单调而乏味。

可蓝悠悠却看得入神!似乎静下心来,这玩偶也变得可爱起来。

“悠悠,你也喜欢这个大白啊?”封立昕柔声问。

虽说他的吐词有些不清晰,但那温润的姿态像是能插得出水来。

“我才不喜欢呢!幼稚得要命!”

蓝悠悠一边嘴巴上这么说着,一边继续用手戳着那个已经东倒西歪,可却永远不会倒下的大白不倒翁。

“悠悠,行朗对你那么凶……让你受委屈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一边是手足情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封立昕两者都舍不得责备。

蓝悠悠微微嘟了嘟红唇,有些不高兴的蹙着好看的柳眉。想起什么来,蓝悠悠的神情突然就明媚了起来。

“封立昕,你给我讲讲阿朗小时候的事吧!他小时候脾气也这么暴戾吗?”

见蓝悠悠关心的只是弟弟封行朗,而且事无巨细。

封立昕是涩意的,但他还是不忍心让蓝悠悠失望!

“他小时候一直很顽劣!”

凝视着女人那双渴望了解封行朗的眼眸,封立昕凄意的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我记得父亲把他带回封家时,他就酷酷的瞪一双锐利的眼眸盯我!也不说话,就一直这么瞪!”

“那后来你们兄弟俩怎么突然就好到如漆似胶的呢?”

还如漆似胶?看这形容词用的,也太……

“不知为何,在看到行朗第一眼时,我就挺喜欢他那犟犟的模样。虽然我妈不待见他,甚至于跟我爸大吵大闹,非要把行朗送掉,可我却执意的想把行朗留在封家当弟弟!”

“啊?你第一眼就喜欢上阿朗了?可,可你不像是同姓恋啊?”

“……”封立昕又被蓝悠悠这发散性的思维给呛到了。

“我跟行朗……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弟弟!”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快继续说后来的事儿。”

“别看他平时对我爱理不理,甚至于逼我睡狗窝、钻垃圾桶……其实行朗那小子,挺重情重义的。”

微顿,封立昕缓了一口气后才继续道:“我记得那年他八岁,我十岁。他又一次的离家出走了。我担心他的安全,便一直在他身后跟着他。”

“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就在现在的启北山城那里,二十年前还是一片庄稼地。一条恶狗朝走在前面的行朗扑了过去,我担心那狗会咬伤行朗,就捡了个石头想把狗吓走……”

“啊……那阿朗有没有被狗咬着啊?”蓝悠悠紧张了起来。

“行朗那小子可机灵了,趴在地上比那恶狗吼得还大声。”

“哈哈哈哈,”蓝悠悠笑得花枝乱颤,“这封行朗还学过狗叫啊?”

见女人笑得格外的美艳动人,封立昕都看傻掉了。说实在的,大半年前,他疯狂的追求过这个女人,也没见她笑得如此清新脱俗,不染一丝尘埃。

真想掬她在手,拥她在怀!

“别光盯着我看呢,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蓝悠悠催促道。

“后来……”封立昕微微哀叹一声,“那条狗欺软怕硬,就朝我扑了过来。咬住了我的小腿,死也不啃松口!那时候我害怕极了,一个劲儿的喊救命……”

“可我却看到行朗直接就跑开了。我失望极了,也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当时会被恶狗就那么咬死!”

“啊?封行朗竟然逃跑了?也太没良心了吧?”蓝悠悠不满的斥责道。

“是我错怪他了!他不但没跑,而且还捡来了一块大石头,照准那条恶狗的脑门就砸了下去。那恶狗逃跑了,可行朗却在后面穷追不舍!任由我怎么喊,他都不肯回头。”

“那阿朗追上了那只狗吗?”蓝悠悠紧声问。

“恶狗受了伤,刚开始还甩了行朗好远;可后来因伤体力不支变慢了下来,而行朗却咬紧牙关,追了那狗五六里地……然后用石头拼命的去砸那条狗,直到把它给砸死!”

蓝悠悠几乎都听傻掉了:才8岁的孩子啊,竟然追一条狗追了五六里地,然后活活把那条狗给砸死了?

想想那画面都血腥恐怖!

“这封行朗也太残忍了吧?”蓝悠悠怯生生的说道。

“对敌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

身后,传来封行朗冷冰冰的话。

“所以,伤害过我哥的人,无论是人还是狗,我都不会放过!”

正文卷 第315章 被捅破的窗户纸

蓝悠悠被封行朗的戾气给震撼到了。便紧抿着红唇不再吭声。

想想也真够可怕的:一个才8岁的孩子,追了一条狗五六里地,然后用石头把狗活生生的给砸死!就因为这狗咬了他大哥封立昕?

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封行朗从小就是个狂暴之徒!

“行朗,怎么又吼上了?都怪我不好,不该跟悠悠讲这么血腥的事儿。”

封立昕是老好人。他习惯将一切的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时。

封行朗走近病床,从无菌布上拿起封立昕一只做好表皮扩展与软化的手,仔细的查看并对比着。

“封立昕,我真怀疑:要是当初被困在地下仓库的是张三或是李四,你也会舍命相救的,对吗?”

封行朗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当然也想活命!”封立昕笑了笑。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可封立昕却将这有限的生命赐予了封行朗!

封行朗突然就沉寂了,久久的默着。

觉得封行朗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封立昕连忙反握住了他的手。

“行朗,别愁眉不展的,哥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只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

封行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

只是倾身过来,在封立昕那疤痕满布的脸上响响的亲了一口。

安婶跟小钱拎着一堆的保温瓶走了进来。因为封立昕治疗的时间长,不适合短时间奔波劳累,所以中午的午餐都是安婶送过来的。

“安婶,雪落吃过了吗?今天周末,她没去学校吧。”

趁安婶布菜之际,封立昕关切的询问道。

“没去。在家睡觉呢!刚刚我来之前,给她盛了一碗鲜菇鱼丸,太太吃完又睡下了!估计学校最近体育运动太多,容易犯困!”

体育运动太多?蓝悠悠美眸一敛:我看是跟封行朗滚庥滚累的吧!

“哦,那就别扰她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封立昕温润道。

“大少爷,您放心吧。我会把太太照顾好的。”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轻扬:昨晚不就在厨房里折腾了她一会儿吗,怎么还困成那样了?他这个全程卖力的都没喊累,那傻白甜也真够矫情的!看来这运动以后要常做了!

照例,封行朗端起碗要去喂封立昕;却被蓝悠悠接了过去。

“阿朗,你自己吃吧。我来喂你哥吃。”

蓝悠悠本就长得不可方物,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这一刻的温声柔语,更是将她衬托得善良纯净。

封行朗没有执意,而是监督着蓝悠悠去喂封立昕。

封立昕吃得慢,蓝悠悠就喂得慢;还时不时的用筷子夹上一根牛柳丝,或是粘糯的肉皮喂进封立昕的嘴里。

“悠悠,辛苦你了!”

封立昕看向蓝悠悠时,满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可封行朗却想知道:蓝悠悠的柔情喂食里,又有多少是伪装出来的呢?

一切还算美好。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可蓝悠悠却又皮痒了!

她夹了一块东坡肉喂到了封行朗的嘴边,“阿朗,你也饿了吧?吃块肉。”

封行朗没有张口,只是锐利的眼眸瞪着蓝悠悠,以警告她的所作所为很不适合。

“怎么,你该不会是嫌弃你哥用过的筷子吧?”

蓝悠悠故意这么问的。

封行朗连掉在封立昕身上的鱼丸他都吃了,又怎么会嫌弃封立昕用过的筷子呢?

蓝悠悠这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跟封行朗‘和好’。

如果封行朗肯张嘴吃了,说明他已经原谅她了;可如果封行朗不肯张嘴吃……

“我不是嫌弃我哥,而是嫌弃你!”

这一回,封行朗拒绝的干干脆脆,没有给蓝悠悠留下任何一丝的遐想空间。

看着心爱的女人举了老半天筷子,封立昕着实的心疼。

“悠悠,给我吃吧。这几天正寡口呢,想吃肉了。”封立昕不想让蓝悠悠太过难堪。

筷子上的东坡肉没能送进封行朗的嘴里,也没想送去封立昕的嘴里,而是被蓝悠悠自己给吃掉了。

蓝悠悠漂亮的眼眸里染着泪花,呼之欲出。

“还说要给我哥当保姆呢,就你这态度,首先就不合格!”

封行朗从蓝悠悠手上接过了碗勺,开始自己亲自喂封立昕。

“封行朗,我恨你!”蓝悠悠染着泪眼跑出去了。

留下无动于衷的封行朗,还有心疼不已的封立昕。

封行朗喂来的药膳流食,封立昕没有张嘴;蓝悠悠哭着离开了,似乎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行朗,不就一块肉吗,你吃了不就得了?”

“封立昕,你有点儿出息成么?那可是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将来或许还有可能成为我嫂子。你竟然让我吃她喂来的肉?你这不是缺心眼么?”

封行朗狠狠的训斥道。不给封立昕留一点儿情面。

“是不是我把她睡了,你也能忍?”

封行朗又是一声激将的反问。

封立昕默了,不知道如何作答。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其实我看得出,悠悠喜欢的人是你。”

这层窗户纸,最终还是被封立昕亲口捅了出来。

封行朗冷眸盯着封立昕,冷声:“那你的意思是:想把蓝悠悠让给我啰?”

封立昕心间一疼。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如果你能让悠悠幸福……我愿意!”

“封立昕,你放p!”

封行朗暴怒的厉吼出声,“封立昕,只要你说一句:你不爱蓝悠悠那个女人了,我现在就把她从这十二楼丢下去!”

“行朗,不要……你别激动……你冷静点儿!我喜欢悠悠,我爱她。”

封立昕紧张得双手都在哆嗦,他紧紧的抱住几乎失控的封行朗。

“求你不要伤害悠悠!我喜欢她,我爱她!”封立昕急声表白着。

“封立昕,你记住了:你爱她,她才能活;要是你不爱她了,那她就得死!”

封行朗低嘶着,“我到是希望能将蓝悠悠这颗毒瘤尽早的从你身上给挖出来!”

“不能挖!你把她挖了,哥也活不下去了!留着她的命吧,悠悠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封行朗!”

正文卷 第316章 雪落都快愁死了!

带着一身戾气,封行朗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

蓝悠悠并没有走,而是依身在走廊外的窗前。

想来兄弟俩在治疗室里的争吵声,她听得真真切切。

竟然把她比喻成毒瘤?看见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封行朗后,她却笑了。

封行朗很想舒舒服服的凑上这个女人一顿,甚至于将她拖拽到大哥封立昕面前,让她磕头认罪。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不挖之恩?”

蓝悠悠俏皮的说道。即便是毒瘤,她也只想长在封行朗的身上。

“蓝悠悠,你真以为我没办法你么?”封行朗嘶声冷哼。

“杀了我,你哥会心疼的!可怎么办才好呢?”

蓝悠悠竟然还在笑。她知道只要封立昕还活有一口气,封行朗就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可蓝悠悠还是为她挑衅封行朗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封行朗失控的冲了过来,一把卡掐住蓝悠悠的脖子,几乎将她整个人举离了地面。

呼吸被截断,蓝悠悠美艳的脸庞渐渐的变红;可她却还是在笑!

她在笑封行朗下不了手!

果然,正如蓝悠悠所预料的那样,封行朗最终还是松开了卡掐在蓝悠悠颈脖上的手。

“杀了你,我怕弄脏我的手!”

封行朗低厉一声,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呼吸到空气后,蓝悠悠艰难的咳嗽着。活着的感觉真好!

目送着封行朗头也不回的离开,蓝悠悠的眼泪却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离开封行朗!

封行朗就像生长在她心尖上的毒瘤,汲取着她的思念,她的感情,她的牵绊,如果将它挖除了,她也会死去的!

她不怕死,只恨不能跟这个男人同生共死!

踩着戾气的步伐,封行朗出了电梯,走进了军区总医院的大厅里。

愤怒还没能完全散去,俊脸阴沉得有些骇人。

一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粉蓝小身影朝封行朗扑跌了过来。

原本封行朗是可以敏捷的避让开来的,可那样一来,这粉蓝小东西怕是要跌倒在这冰冷的瓷砖地面上了。

小粉蓝直接撞在了封行朗的膝盖上。是个小丫头片子,大概只有六七岁左右。

估计是磕疼了,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眼汪汪的。

“叔叔,你撞疼囡囡了。”

小女孩儿眨巴着泪眼,像是在等封行朗的道歉。

明明是这小东西撞到了他,要不是他拦了一下,估计小东西现在已经摔在了地面上。

真是吃力不讨好啊!小小白眼狼!

可偏偏封行朗实在对这个泪眼汪汪的小东西生不起一丁点儿气来。

“好,叔叔给你道歉:叔叔不应该站在这里等着你撞的!应该让你直接摔地上好了!瞧见没有,叔叔身后还有个石柱子,你觉得是撞在叔叔经膝盖上疼呢?还是撞在石柱子上疼?”

封行朗觉得自己肯定是哪根筋搭得不对,才会跟一个小p孩子儿解释这么多。

“当然是撞在石柱子上疼!”小女孩儿振振有词道。

“真聪明!”

封行朗探过大手来,轻轻抚了抚小可爱毛毛草草的一头小黄毛。

还没等封行朗跟小女孩儿讲清楚道理,小可爱就被她奶奶给抱走了。那警惕的模样,就好像封行朗是个拐卖儿童的贩子。

小可爱匍匐在奶奶的肩膀上,瞪大着萌甜的双眼盯看着封行朗。似乎还没明白这个帅哥哥为什么要问她:是撞他膝盖疼,还是撞石柱子疼!

封行朗也盯看着小女孩儿,久久的出神。

他想到了大哥封立昕!

能不能在给大哥封立昕挖除掉蓝悠悠那颗毒瘤时,重新给他再找个精神寄托?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微的上扬了一下,心情似乎也跟着明朗了不少。

*******

雪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天啊,自己可真够能睡的,这睡了上午,又带这一下午。中途就只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喝了碗鲜菇鱼丸汤。然后又倒头继续睡了!

这一睡,就直奔下午四点钟!

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雪落想起了自己的座右铭。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并不像当初憧憬的那般豪情满怀。

或许更多更深切体会到的,是现实的残酷和无奈。

所以,雪落觉得自己永远成不了像保尔那样的人!

封家一片静悄悄。

封立昕还没从医院里回来,只有安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餐。

没有去打扰忙碌的安婶,雪落从客厅的果盘里拿了一个红苹果,还有两根香蕉,便又返回了楼上房间里。

打开笔记本,欣喜的发现自己发出去的求租信息有了回复。

这是江南的一处鱼米之乡。有山有水,且山清水秀。

古老的街道,纯朴的民风,很适合养胎居住。小院里一共住着三户人家,房主是个独居的老太太,一个儿子留学海外。暂住着一个读高中的学生,还有一对年轻夫妇。

雪落真心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而且离申城不太近,又不太远。

可房租也是价格不菲:起租半年,月租要三千五百。

比租住一般的小公寓还要贵上很多,但雪落却一眼看中了那个舒适的大院子。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居住地。

想想那么大个院子,只租住着三户人家,连上房东老太太,还是挺划算的。关键是价有所值。

再说了,雪落也不想亏待肚子里的小乖!

可等雪落初步算完账时,却又耷拉下了脑袋。

一个月三千五百的房租,一年就是四万二。房东老太太说只收她四万。

再加上母子俩的生活费,营养费,生养费,还有日后的请月嫂,小资一点儿最少要十万块钱打底;节俭一点儿,也要七到八万才能把日子过下去啊!

怎么办呢?自己从哪里去赚这八万块钱呢?

宝贝儿,你说妈咪应该怎么办呢?

是有骨气的不拿你亲爸的一分钱呢?

还是没骨气一下啊?

不管他封行朗认不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孩子都是他封行朗的亲生骨肉。

退一万步说,按照法律,他封行朗也是要支付抚养费的!

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婚生子!

八万块钱呢?雪落都快愁死了!

正文卷 第317章 至少我的灵魂会得以安宁!

夜莊。

晚上,白默给严邦接风洗尘。

严邦穿着裕袍半躺着;跟前一个三十多岁的泰国女人正给他做着足部的安摩。

看起来还算正常。

可到了白默这里,画风就变得糜丽起来。

白默只在腰际裹着一条裕巾,大张着他那比女人还要白皙的劲腿。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其间。正在做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白默不喜欢跟女人做!因为他嫌弃女人不干净。无论是不是処女,他都不喜欢。

或许他觉得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深入进女人用来排泄的地方,实在是一件让他作呕的事情。

相比较而言,他还是喜欢女人用嘴巴来伺候他。

个人嗜好而已!

严邦视而不见的玩着他的手机。或许也是见怪不怪。

封行朗进来时,严邦立刻起身相迎。

瞄看到白默那爽到要死要活的模样,封行朗眉头直蹙。

严邦照例对封行朗热情的拥抱,贴脸。封行朗已经习以为常他这样的法式热情。

不迎合,不回避;不讨厌,也不排斥。

正爽得不要不要的白默,突然就一脚把那个小姑娘蹬开,合上他那白得跟豆腐一样的长腿。

“严邦,你还说跟封行朗没基个情,今天算是被我逮住把柄了吧?”

封行朗皱眉,严邦冷眼。两人都无视了白默的叫嚣。

“靠!姓严的,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拥过抱,贴过脸呢?一遇到封行朗,你是又抱又亲的,还敢说你们俩没基一情?”

搞了半天,原来白默是因为严邦跟封行朗拥抱并贴脸的事。

“我只是不想去贴一张被女人允过下面再忝过的脸!”严邦不咸不淡的说道。

封行朗似乎没什么心情跟跟他们两人调侃。横躺在偌大的沙发庥上,疲惫得一动也不想动。

严邦依身在封行朗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封行朗疲倦到极点的面容。

“新调的鸡尾酒!够烈!尝尝?”

严邦将手中盛有琥珀色酒液的水晶杯送至封行朗的跟前,“放心,不上头!”

封行朗支起上身,将那杯琥珀色的半悬浮酒液灌入了自己的喉咙里。

立刻,一股沁人心脾的半气化半液态的辛辣物体,从喉咙里一直蔓延进了胃部,整个人立刻神清气爽了起来。

“严邦,你给老子喝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亢奋?”

封行朗意识到了身体的异样感。以为严邦给他喝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植物原液跟果酒调和而成的!不上头,不伤身,更不会上瘾!”

严邦一边解释,一边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即便我会坑白默,也不会坑你封行朗的。”

严邦呼出一口辛辣之气,调侃着。

“我kao!我是睡了你妹妹,还是挖了你家祖坟啊?你丫的不坑封行朗,凭什么坑我啊?”

白默又不高兴了。总觉得严邦对封行朗比对他更有感情!

“抱歉了,我没有妹妹可供你睡的!至于我家祖坟,你顺便挖!要是你嫌累,我可以帮着你一起挖!我想他们在地底下躺得也够无聊的,挖出了陪你玩玩,还能解闷儿!”

严邦不以为然。他并不忌讳这些。

“严邦,你特妈的真是个变态!”

白默实在服气了严邦的这通逻辑思维。简直就是个非人类。

白默去隔壁洗去了,桉摩室里只剩下封行朗和严邦。

“邦,帮我约见那个毒鱼!我想见他!”封行朗说出了此行的正事儿。

严邦没有着急作答封行朗,而是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封行朗日渐疲惫的眼眸。

“可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良久,严邦才淡淡的开了口。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帮我约出那条毒鱼就行了!也算是你为我哥赎罪!”

封行朗冷冽道。

真到现在,他还是不能认可严邦当初的做法:带着他封行朗离开逃命,而丢下了他大哥封立昕!

可严邦又何错之有呢?

因为当时的情形,严邦只能救出一个。而封立昕那是已经伤到了一条腿,所以救出封行朗,无疑才是最理智的行为。

其实严邦要救出封行朗,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稍有一个环节慢了一步,或是判断失误,他就有可能会跟封家两兄弟一起葬身火海。

“其实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当初我救出的人是你大哥封立昕,被烧残的是你封行朗,你猜会时至今日,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严邦以独特的假设方式反问着封行朗。

封行朗沉默了片刻,哑着声:“至少我的灵魂会得以安宁!”

严邦笑了,“安宁?你怎么可能会安宁?”

“先不说你被烧残,你大哥会崩溃;咱就说说封一明,他一个人就能把你们兄弟俩赶出封家老宅,如丧家之犬一样!换句话说:你们兄弟俩都会死。一个会被逼死;一个会自残而亡。”

“相信我,结果一定会是我分析的这样!当然,不排除插曲:我和白默会收留你们兄弟俩,可你却不肯接受我跟白默的帮助!”

严邦又给封行朗倒上一杯鸡尾酒。

不得不说,严邦是懂封行朗的。他的每一句剖析,都正中靶心。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情况,或许结局要比想像中的还要惨烈。

性格决定命运!

因为以封行朗的秉性和脾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像他大哥封立昕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封行朗接过严邦递送上来的鸡尾酒,一个仰脖,再次如数的喝尽。

不同于刚刚的纯刺激和亢奋,这第二杯半气化半液态的酒液,直冲脑门儿。

封行朗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而眼皮则更沉。

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管。

抛开一切的杂念,做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逍遥人!

严邦的劲臂拖住了封行朗沉甸甸的体魄。

“朗,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晚上吧!你已经快把你自己给逼疯了,你知道吗?”

封行朗当然不知道。不然哪会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说呢!

白默重新洗干净自己回到安摩室时,便看到严邦正抱着不省人事的封行朗。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正文卷 第318章 不男不女的东西

封立昕做完一天的治疗回到封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

封行朗并不在。

雪落等在客厅里,手上端着刚刚她跟安婶一起做好的蛋糕小点。很小口很细糯,比较适合封立昕当甜点吃。

蓝悠悠今天难得的温婉,竟然陪了封立昕一个白天。

其间除了溜回来一趟,将一款智能追踪器偷偷的粘在了雪落每天必带在身边的手包夹层中。

“悠悠,你饿了吧?雪落刚做好的点心,你吃几个吧。”

封立昕着实心疼陪了自己一整天的蓝悠悠。

“林雪落,封行朗呢?他回来了没有?”

可蓝悠悠的心思完全不在什么蛋糕小点上,而是环看着四周,找寻着封行朗的身影。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要是那个嗜兄如命男人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出来迎接他最宝贝的大哥啊?

雪落将一个蛋糕小点掰开成两小份,将其中的半份送进封立昕的嘴巴后才柔声应答。

“没回来呢!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这个封行朗,口口声声说他大哥是他全部,可他的全部都回来了,他自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蓝悠悠不满的在客厅里兜圈,还时不时的朝客厅门外张望过去。

吃着蛋糕小点的封立昕看着因为封行朗没有归来,而焦躁的蓝悠悠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甜口的蛋糕小点也变得苦涩起来。

“悠悠,别着急,行朗估计马上就回了。”封立昕安慰着烦躁中的蓝悠悠。

听着封立昕的话,雪落都替他难过。

难道他还没有发现蓝悠悠关心爱慕的人是封行朗,而非他封立昕吗?

凭封立昕的细腻情感,他是不可能没发现的。

只是他比平常人还要能隐忍罢了!

“悠悠,先吃口蛋糕点心吧。说不定封行朗已经在路上了呢。这个时间点刚好是下班高峰期,或许是堵着了。”

雪落安慰着蓝悠悠,也一并等同于安慰了心涩的封立昕。

“悠悠,雪落说得对,行朗应该是在路上了。你先吃点儿东西吧。”

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茶不思饭不想的盼望着自己亲弟弟的归来,封立昕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苦楚。

他当然知道蓝悠悠对封行朗的感情,不是亲人之间的关心,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慕。

可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安婶都快摆桌了,也不见封行朗回来的踪影。

“林雪落,你给封行朗打电话吧,问问他到了哪儿?”

蓝悠悠朝着正喂封立昕果泥的雪落说道。

“他脾气那么臭,我才不打呢!他不回来吃晚饭正好,我们还能吃饱点儿呢。”

雪落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对封行朗的不满。

她真的很想跟肚子里的小乖美美的吃顿没有封行朗打扰的晚饭。

昨晚肚子饿得难受,去厨房吃个酸奶还被那男人给抓了个现形,实在够糗的!

关键还被他给就地正法了!而且还被安婶发现了……

还能在安婶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雪落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已经厚得可以跑火车了!

“林雪落,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心机表呢!你嘴巴上这么说,可心里不知道有多期盼他回来吧?”

微顿,蓝悠悠的美眸泛冷,“这左边的锁骨咬了一口,今晚是不是打算再咬右边的?”

雪落一怔:因为她听懂了蓝悠悠所说的话!

昨晚自己的确咬了封行朗的锁骨一口,至于咬的是左边还是右边,她已经记不清了;但蓝悠悠怎么会知道?

难道在她离开上二楼主卧室补觉之后,蓝悠悠又跑去了封行朗的房间?

“我觉得他被大哈咬的可能性更大!”

好吧,为了圆谎,雪落不得不自降身份,跟大哈称兄道弟!

换句话说,又不是我林雪落一个人长了嘴巴!想咬封行朗的人多了去了。

“还是我来给行朗打电话吧。老莫,替我拨行朗的手机号码。”

封立昕想维护雪落,可又不想训斥蓝悠悠;于是,他只能自己给封行朗打这个电话。

用的是封家的座机,免提。

这样可以让关心封行朗的两个女人都能听得到。

手机是通的。但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

*******

夜莊。

奢华的钻石级豪包里,严邦正准备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封行朗扛去房间里休息。

可封行朗口袋里的手机却作响了起来。

电话是封家座机打来的。

严邦微微蹙眉凝思后,便将手机送至了白默的跟前。

“就说封行朗跟你在一起!让封家人放心!”

“凭什么我接啊?”白默不满的直哼哼。

“凭我是老大,你是老三!”

严邦厉眸迎上。

“你妹妹的……”白默骂骂咧咧一声后,还是乖乖的接过了封行朗的手机。

“行朗,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那头传来了封立昕并不清晰的声音。

封立昕的吐词,也许封家人已经听习惯了,可白默听起来却相当的费劲儿。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打来电话的是封立昕!估计是找封行朗回家吃饭。

“是立昕哥啊,您好您好,我是白默。朗哥在我这儿呢。对对对……我们一起替邦哥接风洗尘,朗哥喝多了,已经睡着了,就不用等他回去吃晚饭了。”

“什么?行朗喝多了?”

“没事没事儿,是果酒,只上身不上头的那种!立昕哥,您别担心,嗯,嗯,我会把朗哥照顾好的。朗哥的手机快没电了……挂了哈!立昕哥晚安!”

挂断手机后的白默,那可是一脑门子的汗。

“可以关机了。邦哥,我够机智吧?”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严邦让他接这个电话了。

说实在的,接封立昕的电话,简直就是一个精神上的折蘑。

封家。

一听封行朗的手机是白默接的,蓝悠悠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默?不就是夜莊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吗?

又是夜莊!

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听白默的口气,封行朗还喝醉了?

那岂不是要沦为夜莊那群脏女人的玩一物了?

蓝悠悠实在受不了封行朗被那些千男上万男骑的女人给污浊了!

“我去找阿朗!”

丢下这句话后,蓝悠悠便头也不回的朝封家客厅门外走去。

正文卷 第319章 封行朗和这只蠢狗,你二选一

也不管不顾封立昕目光中的殇意。

一句‘悠悠你别去’,最终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老莫,去跟着悠悠。夜莊里人多又杂,千万别让人伤害到她。”

“唉,好,我让小钱跟着。”

莫管家是不会离开封家离开封立昕的。这是他的宗旨,更是他职责。

但不答应封立昕又不行,因为那只会让他更担心。所以,他便应声让小钱去跟着蓝悠悠。

蓝悠悠是个高智商的女人。

像夜莊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糜废一片,当然不适合她一个女人去。

更何况还要把封行朗从里面给捞出来!

所以,蓝悠悠出门之后,便给一个叫苏巴奎的泰国人打去了电话,让他在夜莊门外等着她。

苏巴奎,泰国拳手。是河屯那条毒鱼赏给义女蓝悠悠的保镖。

蓝悠悠带着苏巴奎闯进夜莊的时候,白默正肆无忌惮的遛着他儿子白小野。

白小野,一头漂亮又雄壮的狮头藏獒。

白默当亲儿子养的。

虽然这只狮头藏獒看起来凶猛,但事实上却呆萌憨厚,早就失去了它应该有的野性。

但用它来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苏巴奎是个职业的杀手,他很熟悉用什么样的招数能将人瞬间击倒。所以那群夜莊的打手们,就相形见绌了。

正好白默闲着,就牵着他的宝贝藏獒过来看热闹。

当白默看到蓝悠悠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因为白默记起了上回夜莊里的那三个少爷。只不过是应了封行朗的要求,扒了这个女人几件衣服,可后来他们三个少爷竟然无一例外的都死了!

而且还死得相当的惨烈。听说男人最脆弱的东西都被割掉了,还塞在了各自的嘴巴里!

想想就够血腥残忍的!

白默真的很难将那件血腥的事,跟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蓝悠悠,你这是要砸我场子么?”白默冷哼。

白默是夜莊的太子爷。他当然不会怕蓝悠悠,更不会怕蓝悠悠身边那个看起来很能打的苏巴奎。

“告诉我封行朗在哪儿?”蓝悠悠问得直截了当。

“巧了,我还真知道!”

白默笑得妖孽,本就长了一张漂亮得让人咋舌的俊脸,一派阴柔之美。

“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白默半舔着自己的唇,故意逗乐着蓝悠悠。

“那我就让人砸烂你这里!”蓝悠悠狠厉的说道。她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

“很能打是么?”

白默瞄了一眼蓝悠悠身边的苏巴奎,漂亮的俊脸一扬:“就先来上这么二三十个人,陪他玩玩吧!我最喜欢以多欺少了!”

这里可是他白默的地盘。就凭他一个苏巴奎,再怎么的能打,都翻不了天。

蓝悠悠是个睿智的女人,她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任凭苏巴奎有多能打,可也无法做到以一敌十,更别说敌二十了。

很明显,白默是想让这群打手跟苏巴奎来车轮战术。以消耗苏巴奎的体力。

于是,蓝悠悠的目光落在了那条看似凶猛,可内心憨厚的狮头藏獒身上。

蓝悠悠在夜莊弹了大半个月的钢琴,知道太子爷白默养了只蠢狗当儿子宠着。

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蓝悠悠跟苏巴奎讲了一句泰语。

在场的人几乎没人能听得懂这样的小语种。

连白默都蹙眉旁观: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他还真就不信就凭一个苏巴奎能翻得了天!

打不死他丫的,也累死他丫的!

就在白默一副嗤之以鼻等着看好戏的悠然自得模样时,那个苏巴奎突然就改变了方向,朝白默手中牵着的狮头藏獒扑了过去。

几乎是瞬息万变,还没等白默意识到苏巴奎的目标是要攻击他的宝贝儿子白小野,那只藏獒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抵着。

说实在的,这蠢狗真的辜负了它这身雄壮的体型,被苏巴奎一拳就打得嗷嗷直叫。

哪里还敢反抗苏巴奎的紧勒啊,眼巴巴的朝亲爹白默哀嚎着。

“白默,封行朗和这只蠢狗,你二选一!”

蓝悠悠冷生生的说道。

听到亲儿子白小野被打得嗷嗷直叫,白默这个亲爹实在是心疼利害。

在蓝悠悠的威逼下,他还是告诉了她封行朗所在的房间号。

等蓝悠悠领着苏巴奎离开上楼去时,楼下传来了白默的训骂声。

“你特妈个蠢货!你把你老子的脸都丢尽了!白长了这身腱子肉,老子真想炖了你下酒!”

那只狮头藏獒哼哼卿卿的在白默腿边蹭来蹭去,任由白默这个亲爹怎么骂,它都不肯离开。

“默爷,要不要派人跟上去?”夜莊里的保安队长询问道。

“派什么派啊,你们被打伤了,还不是老子替你们付医药费啊?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人都拦不住,白给你们饭吃了!”

白默骂骂咧咧的。

可随后,却又阴森森的笑了,“放心,你们的严邦大爷,会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伺候好的!”

“是不是啊小野?”白默拍了拍那只狮头藏獒的脑袋。

白默知道:严邦一定会替他好好教育蓝悠悠的。

因为严邦从来就不知道怜香惜玉!

******

蓝悠悠跟苏巴奎砸门的时候,严邦正在浴室里冲澡。

要伺候醉酒的封行朗洗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严邦本也不愿意多事儿的。

只是封行朗的胃本生就不太好,加上鸡尾酒气化后的刺激,呕了自己一身。严邦也没能幸免。

将封行朗伺候好丢上庥后,严邦这才有空搭理浑身淋透的自己。

蓝悠悠跟苏巴奎撞破门进来时,便看到封行朗横躺在庥上,睡得很酣实。

体态雄伟而健美,浑身的肌肉流畅又柔和。

只是……封行朗身上的衣服都哪里去了?

严邦穿上裕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到是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闯他的房间!

“严邦?”

蓝悠悠是认识严邦的。知道他跟封行朗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他们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而且封行朗还一丝不着,他们俩究竟干了些什么?

“你这个恶心的变一态,你怎么阿朗了?”

蓝悠悠本能的以为:封行朗被严邦给玩了!

正文卷 第320章 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蓝悠悠的口气,让严邦很不舒服。

在申城,白默是娱乐界的太子爷;封行朗是金融的财阀新贵。

而他严邦,却是黑、灰、白三道的主宰者。

一个女人敢对他如此叫嚣,还真够少见的。

严邦听出了蓝悠悠的声音,在封家兄弟出事的那天晚上,她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去地下仓库救封行朗!

也就是说,蓝悠悠并不希望封行朗死!

从这个女人对封行朗紧张的程度来看,应该是爱上封行朗了。

严邦浓墨似的剑眉蹙得更深。看得出,他很讨厌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

‘阿朗’?也是她能叫的?

“我想怎么封行朗,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严邦的口气,实属那种霸气外露的。染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蓝悠悠一张美艳的脸庞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苏巴奎,把阿朗带走。裹上被子。”

蓝悠悠不想跟严邦纠缠。她也能嗅得出严邦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

她来夜莊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封行朗带走,所以她不想跟严邦逞口舌之快。

“你敢!”

严邦微显厚实的嘴唇里溢出两个阴森恐怖的字来。

在苏巴奎伸过来的手即将触碰到封行朗时,严邦飞身扑了过来,一个利落凶狠的擒拿手,硬生生的扣住了苏巴奎的手腕,然后一个反剪,几乎在瞬间完成。

甚至听到了骨骼被拧错位的毛骨悚然声。

从苏巴奎那扭曲的脸型可以看出,他被严邦这一反剪伤狠了,几乎整个手臂都快被严邦给卸了下来。

严邦是狠的,更是凶残的!他嗜血成兴。

突然,苏巴奎朝着蓝悠悠厉吼了两声,讲的是泰语,严邦没能听懂。

但大概的意思无非是让蓝悠悠快跑!

可蓝悠悠却舍不得离开庥上一动不动的封行朗。她知道一定是严邦给封行朗下过什么不干净的药了。所以他才会对身边的打斗和叫喊声一无所知。

“封行朗,你快醒醒呢……严邦这个人渣他想羞辱你!”

蓝悠悠没有走,也舍不得走。她朝着酣睡中的封行朗歇斯底里的呼叫着。

可庥上的封行朗却纹丝未动。或许这是他这大半年来,唯一睡实的安稳觉。

见叫不醒封行朗,蓝悠悠便冲了过来,想推醒他。

可是严邦并不想让她靠近封行朗。

严邦被迫的松开了钳制着苏巴奎的手,对着蓝悠悠的腰际毫无怜香惜玉的一个侧踢……

这一腿,要是真踢中了蓝悠悠的腰际,那她不死也会残废。

严邦劲腿上的力道,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就更别说蓝悠悠这种柔若无骨的女人了。

跟严邦交过手,苏巴奎深知严邦的利害;他扑身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横在了蓝悠悠的前面。

重踢之下,苏巴奎带动着蓝悠悠的身体飞撞出了两三米。

蓝悠悠疼得龇牙咧嘴,可苏巴奎却是口吐鲜血。足以证明严邦腿上的力道有多凶狠了。

见蓝悠悠还想朝庥上的封行朗冲过去,实在无计可施的苏巴奎只能一手刀打在她的颈脖上,随后将被打晕的蓝悠悠扛上肩膀逃离房间。

严邦没有去追。也懒得去追!

他侧头看向庥上睡得依旧酣然的封行朗,温温的就这么笑了。

“还是你小子够拽啊!都为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能睡得着?”

言毕,严邦蜷起手指,在封行朗高廷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并替他将被子盖好。

******

这一晚,封立昕几乎彻夜未眠。

封行朗的手机打不通;而蓝悠悠的手机却没人接。

封立昕到是不担心跟白默在一起的封行朗。他担心的是去夜莊找封行朗的蓝悠悠。

毕竟像夜莊那种地方,一个女孩子去不太合适!

雪落却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有些愁那八万块钱的着落。

实在没辙,就只能厚着脸皮跟莫管家开口了。至于编什么瞎话做借口,雪落还没有想到。

雪落不担心封行朗,是因为她知道封行朗跟白默纯属狐朋狗谠。上回她跟袁朵朵在夜莊跳舞赚学费的那次就领教过了。

雪落也不担心蓝悠悠。就凭她有那么一个强悍的义父,这社会上的小混混儿又怎么可能伤得到她?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

雪落起得早,是因为她要赶去学校上第一节课。

而封立昕却起得更早。估计是在担心彻夜未归的蓝悠悠。

雪落纠结于究竟是叫封立昕‘大哥’呢?还是叫他‘立昕’呢?

按照法律上的称呼,她的确应该随封行朗一起叫封立昕大哥;可是……

算了,都快离开封家,离开申城了,就别给自己添堵了。

“立昕,你别着急,悠悠和行朗都不会有事儿的。”雪落安慰着翘首以盼的封立昕。

封立昕默着,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直到他看到了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他才两眼放起了光亮。

“悠悠……是悠悠回来了。”

雪落寻声看去,果然看到了刚刚钻出玛莎拉蒂的蓝悠悠。

疲惫不堪,而且身上还染着褐色的血污斑点。应该是苏巴奎的。

“悠悠,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的?你哪里受伤了?”

封立昕看到蓝悠悠身上有血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封行朗呢?他回来了没有?”

蓝悠悠并没有作答封立昕的关心,而是冲进客厅里寻找封行朗的身影。

“封行朗还没回来呢?”雪落如实说道。

还没回来?蓝悠悠愣了一下。

“不会的……他不会不回来的!他不可能丢下他哥不管的。”

蓝悠悠碎碎的念着。这也是她一醒过来,就着急赶回封家的原因。

她知道,只要守在封立昕的身边,就一定能等得回封行朗。

雪落隐隐约约感觉到:蓝悠悠好像受什么刺激了!

雪落也没敢多问。

封行朗的戾气她承受不起,蓝悠悠的戾气她同样无法承受!

果真如蓝悠悠所预料的那样:封行朗不会丢下他哥封立昕不管!

封行朗又是踩着晨曦归来的。

有别于蓝悠悠的狼狈,封行朗则是气宇轩昂、神采奕奕。

一身微紧的休闲西服,包裹着他挺拔的体魄。

“封行朗,你为了报仇,连男人你都肯陪他睡?”

蓝悠悠的眼眸里染着泪光和愤怒。

正文卷 第321章 那是因为你的眼睛脏!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直蹙:什么叫连男人都肯陪他睡?

“蓝悠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要疯了吧?”

“封行朗,你就别演戏了!昨晚我去夜莊找你,亲眼看到你跟严邦睡在一个房间里,你还被严邦扒得光光的……”

蓝悠悠哽咽住了,“封行朗,你为了给你哥报仇,为了笼络严邦,你连一个做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吗?”

雪落都听傻掉了:这封行朗和严邦睡……睡在了一起?

那怎么可能呢?他们俩个可都是大男人啊!

雪落脑海里瞬间盘旋出了一个新兴的字,同姓恋!

可雪落不止一次清楚的感受过:封行朗并不是同姓恋啊!怎么就跟严邦……

“蓝悠悠,你真特妈的要疯了!我就多喝了一杯,仅此而已!”

这女人还真去夜莊找自己了?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去夜莊找他?

“封行朗,你别狡辩了!我明明就是看到你跟严邦睡到了一起!我们打成那样你都没醒,你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药!”

要不是亲眼所见,蓝悠悠也不会相信封行朗会被一个男人给睡了。

“你神经病!”

封行朗从齿间溢出一句生冷的话来。他已经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多解释一句了。

“别以为我哥宠着你,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

“封行朗,你少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有没有让严邦搞过,你自己最清楚!”

蓝悠悠还是坚信:封行朗被严邦搞过了!

“如果我报不了仇,我会选择抱着我哥从启北山跳下去的!至于严邦,他是我的生死之交,你离间不了我们的友情!”

封行朗将蓝悠悠这茫无头绪的诋毁,自然而然的推断成:她想离间他跟严邦的友情!

蓝悠悠愕了一下。

“即便你没有主动想让严邦搞你,但严邦却有了想搞你的心!我亲眼看到他把你扒得一丝不留。”

“蓝悠悠,别用你的狭隘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会帮我哥洗澡,帮他换衣物,抱他,亲他,跟他同睡一张庥!可这一切在你眼里,却看成了我跟我哥搞什么基情!”

“蓝悠悠,你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你的眼睛脏!”

封行朗一把将拦在他跟前的蓝悠悠推搡开,然后走到轮椅边,半蹲在地上跟封立昕拥抱了一下。

“哥,抱歉了。昨晚情绪不好,所以多喝了一杯。就睡在白默那里了。正好严邦也在。让你担心了!”

封行朗简明扼要的跟封立昕解释了一下昨晚彻夜未归的缘由。

“只要你好好的,哥就放心了。”封立昕用额头轻轻的顶了顶封行朗。

这是他们兄弟俩一直以来的招呼方式。

雪落当然不会相信封行朗为了报仇,为了拉拢严邦,而跟严邦有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要知道封行朗是个倨傲又霸道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丧失男人自尊心的事情呢!

她更愿意相信,正如封行朗所说的那样:要真的走头无路了,他也会选择抱着他哥从启北山跳下去的。

“封行朗,严邦不是好人!他昨晚真的搞了你!”

“蓝悠悠!你自己蠢,还当别人跟你一样愚蠢么?有没有被人搞过,难道我自己的身体不清楚?”

封行朗俨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对着蓝悠悠咆哮如雷。

他本不想解释太多,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

可蓝悠悠的诋毁,实在是有伤他封行朗做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行了悠悠,你就别再妄加猜测了!严邦是行朗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那么对行朗的!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同姓恋!他跟我们兄弟俩,只是纯友情。”

虽说舍不得训斥蓝悠悠,可封立昕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讲原则的。

蓝悠悠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朝封行朗好看的遒劲臋部看了过去: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干练敏捷,毫无异样。

难道自己看错了?严邦并没有搞封行朗?自己闯进去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不同事物叠加在一起的巧合?

还是自己太过紧张这个男人了,所以变得疑神疑鬼?

******

连雪落都觉得:蓝悠悠真的是紧张封行朗过头了。

或许只是哥们几个小聚喝多了,蓝悠悠不但跑去逮人,而且竟然还肆意的猜测封行朗跟严邦的关系不正常!

要说关系不正常,雪落觉得封行朗跟白默更有可能。瞧瞧那白默,长得细皮嫩肉的。那皮肤比自己还要好!

好吧,自己也险些被蓝悠悠给带歪了!

退万步讲:要是蓝悠悠真的嫁给了封行朗,那封行朗的日子也可想而知的并不好过。

蓝悠悠还不得三天两头就查他封行朗的岗啊!

这上午的两节课,雪落上得是魂不守舍的。

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东西:什么结婚证,什么法律上的丈夫……对了,还有那生养小乖的八万块钱!

自己该怎么办呢?真要舔着脸去向莫管家要钱用么?

雪落想到了莫管家给她的信用卡。

第二节课下课没多久,大概10点钟左右,雪落便接到了城北小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雪落上个月在这家医院做过孕检。

医院询问雪落要不要在他们医院建卡。建卡,就是孕妇在医院的产检档案,也称建档,是为了方便医院对孕妇情况的跟踪。

雪落不敢在那家医院建卡,所以便搪塞过去了。

医院方面也没有强求。只是提醒雪落这个月该去做常规检查了。

寻思着下午没课,雪落婉拒了袁朵朵去挤市体育中心的招聘会,想独自一人去医院做下常规检查。

经历过上回的腹疼,雪落也吓得够呛;以为肚子里的小乖会出事儿,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肚子都安安然然的,也不疼也不难受。

但雪落还是不放心,正好下午去医院做一下常规检查。也好让自己放个心。

蓝悠悠没去医院被封立昕做治疗,而是窝在封家闭门‘思过’。

百无聊赖之际,她拿出了那个改装过的手机,想看看林雪落在哪儿。

定位器显示,林雪落并不在学校里,而是去了城北叶和医院。

林雪落去城北医院干什么?看病么?

可早上出门时,也没见她有什么伤风感冒的症状啊?

正文卷 第322章 怀上的孩子,就一定能生下么?

可如果只是伤风感冒,封家就有金医师在啊。林雪落犯得着舍近求远吗?

这个远,还真远!

市中心有的是大型的综合医院,她为什么还要跑到城北那种偏僻的小医院呢?

该不会是偷偷摸摸的跟封行朗在那里约会吧?

蓝悠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快被封行朗给逼疯了!

定位器显示,林雪落在城北的叶和医院里待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直到下午四点钟才离开了那家医院。

蓝悠悠着实奇怪:这林雪落去城北那种偏僻的小医院干什么呢?

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羞于启齿的病?

妇科病?

着实闲得无聊的蓝悠悠,便在起身离开了封家。

雪落坐公交车要两个多小时,但蓝悠悠的玛莎拉蒂却只开了一个小时不到。

这是一家类似于私人诊所的小医院。来就诊的人并不多,但环境还算不错。

蓝悠悠全副武装,鸭舌帽,大墨镜。可她那窈窕的身姿,倨傲的气质,还是那么的鹤立鸡群。

“医生您好,我是林雪落的好朋友,她约我一起来你们医院的,可我找不到她人了,她手机又停了机,麻烦您帮我查查她挂的是那个科的号。”

即便林雪落不是来看病的,问一下也占用不了多少时间。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蓝悠悠:林雪落一定是来这种偏僻的医院看难言之隐的病。

“对不起,今天没有一个叫林雪落的患者来就诊。”

林雪落没来就诊?那她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干什么来着?

走出医院大厅的蓝悠悠,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如果林雪落真的是来看难言之隐的病,又怎么会用自己的真名呢?那个白莲花利害着呢!

雪落当然也不傻。

既然要跟封家隐瞒肚子里的小乖,那她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真名就诊。

跟那个值班护士比划了半天林雪落的长像,可值班护士还是一直摇头。

逼的蓝悠悠只能使杀手锏了!

蓝悠悠随便挂了个妇科的号,可医生还没帮她做检查,她就大叫说自己的lv包包在就诊的时候被人偷掉了。

闹腾了半个小时之后,医院为了息事宁人,蓝悠悠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下午的监控录像。

蓝悠悠惊愕的发现:林雪落的确是挂的妇科,但她做的却是产检。

化名为‘王丽’的林雪落,做的是产检。而且已经怀孕了14周。也就是三个多月的身孕!

蓝悠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走出来的。

她突然就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很尖锐;也带着苦涩!

然后,就慢慢的演化成了愤怒。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愤怒!

几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染上了怒火。

林雪落个白莲花藏得可真够深的啊!竟然偷偷摸摸的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不但如此,关键还一直在欺骗她蓝悠悠!每个月还都装上几天来例假的样子。

真是受够了这个心机表!

不用说,这个孩子一定是封行朗的!

她嫁来封家,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

才四五个月的时间,就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她林雪落真够騷得可以啊!

而且在她蓝悠悠眼皮子底下,就跟封行朗睡过两回了!

而且这两回,还是在她怀着身孕的基础上跟封行朗搞的!

她这是有多么的饥不可耐啊!

贱人!贱人!

蓝悠悠怒骂了林雪落几十遍,上百遍!

这个白莲花,看起来唯唯诺诺,一副人畜无害的贱样儿;可做得这些事,却肮脏透了!

睡了她蓝悠悠心爱的男人不说,而且还狗胆包天的怀了封行朗的孩子?

谁给了她这样的狗胆?

蓝悠悠被满身的戾气包裹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钻进了玛莎拉蒂,一路加速呼啸疾驰。

竟然敢欺骗她!

她要赶回封家,将林雪落给手撕了。

******

封立昕今天回来的相对早了一些。他担心蓝悠悠一个人在封家闭门思过会伤狠了心,一直催促金医师将药量加大,好得以提前回来!

雪落跟封立昕是一前一后到家的。

雪落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只是有些倦倦累累的感觉。

今天的孕检很好。肚子里的小乖健健康康的,营养和发育都很好。

雪落以为封行朗在厨房里的那通折腾,会伤害到宝宝,可医生说,像后进这种方式,还是安全可行的。对孕妇本生也有保护。

好吧,就原谅那个贱男了!

要是宝宝有什么不好的状况,雪落会咬下他一口肉来!

可又能如何呢?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肯主动承认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

雪落暗自咬牙:要是他封行朗一天不肯主动承认,她就不会把怀有他孩子的事告诉他。

一想到那个男人说她不配生下他的孩子,雪落心中就隐隐的作疼着!

‘宝宝,你爸爸不认你没关系,还有妈咪呢!妈咪会一直爱你。’

蓝悠悠回来的时候,雪落正半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边,给他喂缓和神经紧张的药膳。

估计是今天用药快了一些,原本最近剂量就大的封立昕感觉到了心悸得厉害。而且双手也微微的颤抖着。

而他催促金医师加快输液速度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早些回来看到独自在家闭门思过的蓝悠悠。

暴怒中的蓝悠悠冲进来想跟雪落对质,然后好好的教训一下她的欺骗行为。

可在蓝悠悠冲进封家客厅,看到正蹲跪在封立昕轮椅边,小心翼翼的给封立昕喂药的林雪落时,她却顿住了脚步。

雪落被蓝悠悠那暴怒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蓝悠悠又被什么事忍得不高兴了,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带上了杀气!

对,就是一种强烈的杀气!

好像在下一秒就要置她林雪落于死地一样。

紧紧的盯看了雪落半分钟后,蓝悠悠便改变了主意。

这个白莲花太会装了。一直表现出一副温婉恬静的模样:一边做着封立昕贤妻,一边却跟自己的小叔子好不快乐!

而且还偷偷摸摸的怀上了封行朗的孩子!

真够贱得让人发指的!

她林雪落以为:她能怀上封行朗的孩子,就一定能生下么?

呵呵!

正文卷 第323章 麻烦你坐远点儿!别缠着雪落!

有她蓝悠悠在,又怎么可能让这个賤女人生下封行朗的孩子呢?

要是生不下来,那她肚子里的,也只不过是堆死肉罢了!

“悠悠,你回来了?”封立昕嘶喃一声。

蓝悠悠的神情,在瞬息之间变换了。

刚刚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现在却成了一副凄楚可怜的样子。

她林雪落不是要跟自己玩心机吗?那就一起玩玩呗!

虽说怒不可遏,虽说恨不得撕烂林雪落那张假装无辜且温婉的脸,但蓝悠悠最终还是忍住了。

想弄死林雪落太容易了!可蓝悠悠却想看着她生不如死!

就像封立昕现在这样!整日以轮椅和大量的药物为伴。

睡了她心爱的男人不说,而且还欺骗她!

这个賤人口口声声说她是受害者,还利用她蓝悠悠去对付封行朗;现在想来,蓝悠悠真想抽自己一大耳光,竟然被一个白莲花给欺骗并利用了!

这口恶气不出,她蓝悠悠此生都将死不瞑目!

“雪落,把碗给我吧,我来喂立昕。”

蓝悠悠郁郁寡欢的从雪落手上接过了药膳碗。

雪落总觉得今天的蓝悠悠怪怪的:刚刚还杀气外露,现在却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雪落不敢招惹蓝悠悠,便顺从的将手里的药膳碗给了她。

蓝悠悠学着雪落的样子,先是吹了吹,然后才送去了封立昕的嘴边。

“悠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啊?”封立昕心疼的问。

蓝悠悠坐在了地毯上,头点了点,泪水便滚落了下来:“立昕,对不起……我真的是太爱阿朗了!”

封立昕的心瞬间被狠狠的揪疼。

“其实阿朗不肯告诉你,也不忍心告诉你,我跟阿朗早在之前就认识了……我们是相爱的!”

说到动情之处,蓝悠悠更是声泪俱下。

她是故意的!

要论玩心机,雪落跟蓝悠悠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雪落只能算得上是小聪明;可蓝悠悠的心机玩起来,就是一种歹毒,会玩死人的!

蓝悠悠这么说,就不怕封立昕心疼吗?

雪落想阻止蓝悠悠继续说下去,可似乎又想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

还有一点:她也很想听听蓝悠悠跟封行朗之前的故事!

“立昕,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阿朗的大哥,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别人来伤害你……现在阿朗不肯原谅我,我真的好痛苦!立昕,真的好对不起……”

蓝悠悠索性匍匐在了封立昕的膝盖上,失声哽咽起来。

“悠悠,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行朗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

封立昕心如刀割,可还在宽慰着难过中的蓝悠悠。

“立昕,你真的没有怪过我?”

蓝悠悠抬起泪眼。梨花带雨的她,美得让人窒息。

“真的没有……悠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疼……”

似乎封立昕的声音都染上了说不出的疼。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恨不能将自己的一颗心捧着送上!

只担心女人会嫌他的心……太腥!

雪落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不自控的。

她实在是太心疼封立昕了。即便这个女人把他伤害到面目全非,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她。

可这个女人却不爱封立昕,爱上了封行朗!

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封行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跪在地毯上给大哥封立昕喂着药膳的蓝悠悠。

而林雪落个傻白甜却在一旁安静的抹着眼泪。

怎么,这个女妖精转性了?

封行朗当然不信!

他宁可相信大哈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行朗,你回来了?”封立昕的嗓子哑得几乎分不出声调来。

蓝悠悠回头怨怨的看了封行朗一眼,又继续给封立昕喂药膳。

封行朗没接话,而是从蓝悠悠手中接过了药膳碗,舀上一勺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真怕你会给我哥下毒!”

封行朗冷出一句不算调侃的调侃。

“行朗,怎么说话呢?悠悠没你想的那么坏。”封立昕温斥一声。

“她的确不坏!她那叫毒!”封行朗又是一声冷嗤。

自始至终,蓝悠悠都没反驳什么,而是温顺着逆来顺受的模样。

“行朗,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么?”封立昕依旧维护着蓝悠悠。

封行朗没接话,而是朝沙发上坐着的雪落走了过来。雪落本能的想起身让他,可却被他的劲臂环住了腰际,挣脱不开。

“傻小白,怎么哭上了?是不是蓝悠悠这妖精又欺负你了?”封行朗悠声问道。

雪落连忙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哭?想我想的?”封行朗执意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觉得我一个嫂子,想你这个小叔子合适吗?”

雪落不答反问。也不避讳封立昕和蓝悠悠在场。

封行朗明显的顿了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哥又不介意!对吧哥?”

“我介意!”

没想到封立昕没给封行朗面子,“麻烦你坐远点儿!别缠着雪落!”

“听到没有?你哥让你坐远点儿,别缠着我这个嫂子!”

雪落故意将‘嫂子’那两个字咬得很重。跟封立昕两人一唱一和。

她知道封行朗不肯承认他跟自己的关系。

一声‘嫂子’,着实把封行朗堵得慌!

封行朗好看的剑眉拧蹙了起来:这小妮子怎么就学会了伶牙俐齿呢!

公然当着他大哥的面儿打情骂俏?蓝悠悠真想冲上来撕烂林雪落那张没羞没臊的脸。

“好……”封行朗拉长着声音,还真的坐远了一些。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雪落咬牙切齿。

封行朗附身过来,贴近雪落的耳际耳语道:“现在不缠,我们晚上缠!今晚在厨房?还是在阳台?”

“……”雪落真想拿根针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的嘴巴给缝上!

“雪落,今晚来医疗室里陪我吧。”突然,封立昕冷不丁的提出这个要求来。

“好!以后我每天都去医疗室里陪你!这也是我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其实补充上后面的一句话,雪落是带着小小情绪的。

说封行朗欺骗她,不肯承认他是她林雪落的妻子也就罢了;连封立昕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竟然也跟着一起当了封行朗的帮凶!

正文卷 第324章 这便是默契

封行朗俊眸微眯:这是在唱双簧么?

“哥,你这么说这么做……就不怕蓝小姐吃醋么?”他悠声反击。

本以为蓝悠悠会立刻跟言她不吃醋;可事实却正好相反。

“立昕,你就别棒打鸳鸯了!既然他们相亲相爱,那就成人之美,让他们俩在一起好了!”

不知道蓝悠悠说这番话时哆嗦不哆嗦,反正雪落是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说了,即便你想阻拦,他们来个暗胎珠结,你不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蓝悠悠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听着让人好不尴尬。

既损了封立昕的无能没用;又斥骂了封行朗和林雪落这对不要脸的小叔子和嫂子。

因为直到这一刻蓝悠悠都不知道:雪落其实是封行朗法律上的妻子,而并非封立昕的!

一句‘暗胎珠结’,听得雪落猛的一怔:这蓝悠悠该不会是若有所指吧?难道她知道自己怀上封行朗的孩子了?

应该不会的!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雪落自认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的到位。连每个月该来的大姨妈她都没有忽视。

蓝悠悠的话中有话,心思细腻的封立昕又岂会听不出来。

突然间,他就不想跟蓝悠悠解释弟弟封行朗跟雪落的关系了。

因为解释了,他怕蓝悠悠听到封行朗已婚的消息后,会让她心里觉得更加的哀伤。

而现在蓝悠悠误认为雪落是他封立昕的妻子,至少还能给蓝悠悠一丁点儿的幻想空间。

封立昕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悲哀!

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该爱的不爱,不该爱的乱爱。

所以提及这个话题时,永远都是敏感的。除非有人退出,成全别人之美。

在封行朗、雪落和蓝悠悠三人之间,该退出的蓝悠悠是不会退出的。

而在封行朗、蓝悠悠和封立昕之间,封立昕随时都做着退出的准备!

这连进去都没有过,又何来退出一说呢?

晚餐桌上。

蓝悠悠抢着要喂封立昕晚餐。

见她喂得还算体贴,封行朗也就默认了蓝悠悠的行为。只是偶尔才会喂个食物到封立昕嘴里。

雪落的胃口照样很好。也不管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蓝悠悠这才意识到:雪落的好胃口是事出有因。

这一大一小两张嘴,也难怪她这么能吃!

害喜呕吐她遮掩,好胃口她也遮掩,演得实在是太逼真!

蓝悠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封家两兄弟应该不知道林雪落这个賤女人怀了孩子。

要是知道,封行朗再怎么凶残,也不会把一个怀了他亲骨肉的女人丢下封家外的台阶!

林雪落对她隐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封家两兄弟隐瞒呢?

估计是怕丑怕丢人吧!

想想也是:一个‘嫂子’怀了小叔子的孩子,这封立昕头上得有多绿啊!

不过想来封立昕也是怂货,即便被自己的弟弟绿成了乌龟,他也不会吭声的。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吃着黑鱼汤的封立昕突然就不安了起来。

他本能的想侧头朝身后张望,似乎在寻找莫管家的身影。

而此时此刻的莫管家刚巧跟小钱去了车库取东西,并不在客厅里。

“立昕,你怎么不吃了?”蓝悠悠喂过去的汤,封立昕并没有喝。

“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方便是吗?”

感觉到了大哥的异样,封行朗连忙放下筷子凑近过来。

“老莫呢?”封立昕问了一声。

“莫管家不在,有我呢!”

确定封立昕应该是想上厕所,封行朗立刻起身推动他的轮椅。

其实莫管家真的很辛苦。封行朗不在家的时候,就由他一个人伺候封立昕的吃喝拉撒睡。

‘吃喝’还可以,毕竟还有安婶能帮上忙;但后面的‘拉撒’,就只有莫管家了。

所以封立昕很依赖莫管家。

而封行朗伺候得并不比莫管家差:三分钟后,洗手间里便传来了封行朗活跃气氛的口哨声。

就像一个正给顽童把尿的家长一样。满满的都是关爱。

被推出洗手间的封立昕,被封行朗整理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大哥封立昕是个小有洁癖的人,尤其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总想表现得优雅从容一些。

一个矜贵的,倨傲又霸道的男人,却能将自己的亲大哥伺候得如此体贴入微。

雪落真的挺感动的。也就更加敬佩封行朗对封立昕不离不弃的手足之情。

蓝悠悠冷漠着,似乎有些厌弃。从封立昕出来餐桌之后,她就再没喂过他。

手机作响,封行朗瞄了一眼,见打来电话的是严邦,他便放下了去喂封立昕的碗勺。

足以证明这个电话的重要性!

封行朗是非接不可。

见蓝悠悠不再继续喂封立昕,雪落连忙放下自己的碗筷,上前来端起封行朗放下的碗勺,继续喂封立昕鱼汤喝。

这便是默契。

封行朗赞赏的在雪落的头顶上敲一下,这才放心走到落地窗前接严邦的电话。

“朗,我约到河屯了!”

手机那头,严邦的声音沉沉的。压抑着忧虑。

严邦知道,即便他不替封行朗约河屯,封行朗自己也会去冒险找他。

“太好了!时间,地点?”

封行朗简明扼要的追问。整个人都被仇恨的火种给点燃了起来。

“今天十点。御龙城,我的地盘。”

“好!我一定到!”

“朗……”

“嗯?你说。”

“答应我,别冲动!好吗?”

“去了再说!挂了!”

封行朗果决的将手机给挂断了。他没有给严邦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向来狠厉的严邦,竟然也有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时候。

封行朗实在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严邦!

再回到餐桌时,封行朗已经收起了俊脸上的凝重,将面容放松下来。

“行朗,谁的电话?”封立昕问。

“哦,严邦打来的!说是钓了一条大鱼,让我去喝鱼汤。”

封行朗打趣的说道。

他实在是太想把河屯那家伙给炖成鱼汤喝了!敢伤害他大哥的人,他会喝他的血,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可蓝悠悠突然就神情紧张了起来,“阿朗,求求你,别去!”

正文卷 第325章 我会替你收尸的

封行朗口中的大鱼,蓝悠悠听得出来,就是自己的义父邢穆,绰号河屯。

扫了一眼泪光萌动的蓝悠悠,封行朗冷清清的笑了。

“不就去吃条鱼么?怎么还哭上了?”

“阿朗,那条鱼有剧毒,你会死的。”

蓝悠悠微颤着声音。义父河屯有多凶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上回听邢三说,义父河屯又收了老八和老九两个杀手。至于后面有没有老十,老十一,还不得而知。

蓝悠悠不清楚义父河屯为什么会执意要封家两兄弟的命,但蓝悠悠却清楚的知道:只要义父河屯想做的事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牙口好,消化能力又强,那死的,就只会是那条毒鱼了!”

封行朗冷生生的说道。眼眸里积聚着一点就会燃的怒意。

蓝悠悠狠命的摇头,再摇头,带着泣声:“阿朗,你不知道那条剧毒的鱼有多利害……你真的斗不过他的,相信你!今晚别去!”

雪落听明白了:封行朗跟蓝悠悠口中的大毒鱼,指的应该就是蓝悠悠的义父!

今晚,封行朗是准备要去和蓝悠悠的义父开战了吗?

见劝说不动封行朗,蓝悠悠连忙蹲身到封立昕的轮椅边。

“立昕,快劝劝阿朗吧,你要去送死!立昕,千万别让阿朗去……他真的会死的。”

蓝悠悠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是这一回,她是有选择的。

封立昕似乎也嗅出了他们口中的那条大毒鱼是谁了。应该就是指使蓝悠悠的幕后操控者。

“行朗,你找出那个人了?”封立昕问。

那个人将自己害得如此之惨烈,封立昕不可能不恨。他知道蓝悠悠是被逼迫的,而真正想要他们兄弟俩性命的,是那个幕后人。

“嗯,找到了!”封行朗应答得平静。

“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置我们兄弟俩于死地?是封一明请回的杀手吗?”

封立昕紧声问。自己九死一生,整日与轮椅和药物为伴,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还不清楚!但我觉得,以封一明的资质,是请不回那样的大神的!”封行朗淡应。

“那是谁?我们生意场上的仇敌?”封立昕又问。

封行朗淡淡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置我们兄弟俩于死地!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过他!”

“行朗,那个人很利害?你有把握对付得了他吗?”

封立昕问得忧心忡忡。听蓝悠悠的口气,那是个极度危险,且极度利害的人物。

“阿朗真的不是我义父的对手!我义父养了七个,不,现在已经是九个义子了,说不定还有第十个,第十一个!名义上我们是义子义女,但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罢了!”

“上回,在俱乐部打伤你手臂的人,就是我义父新收的第九个义子!连丛刚都被他打伤了,封行朗,你还有什么人可用来跟我义父抗衡啊?”

蓝悠悠带着哭腔说完这番话。

“行朗,今晚还是别去了吧。我们从长计议!”

封立昕温声劝说道。

封立昕当然是恨的。

曾经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申城十公子,现在却被残害得面目全非。他的理想,他的爱情,他的事业,都毁于一旦了。

封立昕怎么可能不恨!

但对蓝悠悠,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哥,今天我只是去跟他会个面。还有严邦在呢!”

封行朗握住了封立昕一直努力想紧拽住他,可却又无法捏紧的手,“哥,我答应你,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不少一根头发!”

“封立昕,你别听阿朗的!我义父歹毒之极,他是不可能让阿朗全身而退的!阿朗只是想安慰你!”

蓝悠悠哽咽着上前来,跟着封立昕一起去拖拽封行朗的手臂。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蓝悠悠那泪水涟涟的眼底:要是这个女人没有伤害过他大哥,一切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相遇,相识,到相爱……

曾经有没有爱过,封行朗已经记不清了,但此时此刻,他对她只有恨,只有怒!

“行朗,今晚别去了……哥还等着你陪我去美国做植皮手术呢!”

封立昕用他的方式在挽留弟弟封行朗。

“哥,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我会平安回来,就一定会平安回来!如果我真要去找那条毒鱼拼命,就不会事先告诉你了。”

封行朗倾身过来,抱住封立昕的头,在他的额角上吻了一下。

雪落一直静默着。

看到他们兄弟俩手足情深;也看到蓝悠悠对封行朗的真情挽留。

她一直默着,只是静静看,静静的听。

她珍惜着跟封行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一个已经倾入进她骨髓中去的男人!

“林雪落,我都要去赴死了,你也不哭上一哭,留上一留?”

封行朗盯视着一旁静默的雪落,悠声调侃道。

“你去吧!我会替你收尸的!”

连雪落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么一句冷漠的话来。

封行朗先是微微蹙眉,然后就笑了。

“怎么,你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掉,然后你也好早些解脱?”

雪落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替你哥报仇,你这辈子都无法安身立命!更不可能苟活此生!与其长痛,到不如短殇!”

微顿,雪落深深的呼吸一口,“至于值得还是不值得,只有你封行朗才有发言权!”

封行朗笑了,笑得魅或横生。

“林雪落,你果然懂我!”

知道这仇,他是非报不可!

“那你放心的去吧!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林雪落,你疯了吗?你竟然要让阿朗去送死?”蓝悠悠近乎歇斯底里。

可封行朗却在笑!

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封行朗缓身从封立昕的轮椅边站起身来。

“林雪落,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有礼物送给你!”

封行朗微扬着英挺的眉宇,嘴角勾着一抹帅气逼人的弯弧。

一如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看到他时……

正文卷 第326章 一个很男人的男人!

封行朗走出封家时,叶时年也刚好带着人赶了过来。

“照顾好他们!”

封行朗淡清清着口吻。似乎很平静。

【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这个傻白甜呢,该柔弱的时候,她偏偏能坚韧得像块顽石!

不知为何,封行朗觉得自己今晚走出封家时,心里十分的平静。

平静到这不是一场赴死之旅,而是一趟再普通不过的短程之行。

家里有等着他的妻子,又牵绊他的大哥。

于是,封行朗又笑了。笑容从心底发出,慢慢的在一张俊脸上扩充开来。

等那玄黑色的法拉利冲出封家院落时,丛刚的电话也接通了。

“丛刚,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能从御龙城走来,你就带上蓝悠悠赴宴!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看着办!”

微顿,封行朗缓缓的提息,“别当着我哥的面儿掳走那女人!”

“嗯。”

丛刚只是低沉的哼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封行朗默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比他还像主子?

说实在的,封行朗并不是太喜欢丛刚这冷凉的性格。总是一副主仆之交淡如水的不食人间烟火状态。

相比较之下,封行朗还是更喜欢叶时年一些:油腔滑调,把他这个主子的地位衬托得很鲜明!

但是,但凡有什么棘手,或是重中之重的事,封行朗首先想到的,只会是丛刚。

冷傲归冷傲,对他这个主子的忠诚还是绝对的!

封行朗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那骨节分明的指间,都泛了白。

奇怪的是,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封行朗脑子里所牵绊的,并不是大哥封立昕,而是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

似乎又想起女人那柔弱的,却又坚毅无比的话:‘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或许坚强的,不一定要是那健壮的体魄,还是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那傻劲儿的善良打动了封行朗,封行朗这一路都含着轻浅的笑意。

玄黑色的法拉利,拉起阵阵的劲风,将深秋的落叶卷起,轻舞飞扬。

稳稳的停在了御龙城的停车场,封行朗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后才钻身出来。

一瞬间,一个黑影朝他袭来。

封行朗蹙了蹙英挺的眉宇。

向来,只有白默那家伙玩这种偷袭的下三滥行为;可没想到最近严邦也玩上了。

朝封行朗袭来的果然是严邦。

但他没有像白默那样吃饱撑着来个过肩摔,而是将刚刚钻出车来的封行朗兜住。

“朗,答应我,别冲动!冷静点儿!”

只是在电话里叮嘱,严邦还是没能放心;便脱开身等在了停车场里。

“严邦,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了?你这申城刽子手的称号,实在是徒有虚名!”

封行朗受不了比大哥封立昕还磨叽的严邦。

也不知何时,这家伙就变得如此的磨磨唧唧。

“朗,这条毒鱼的底子,我们还不太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从长计议。”

严邦揽着封行朗的肩膀,一边朝他的御龙城走进,一边进行着他的劝说工作。

又是从长计议!大哥封立昕这么说,现在严邦也这么说;这话听得封行朗都快厌烦了!

“你严邦不是申城的地头蛇吗,怎么还怕一条毒鱼?”封行朗嗤声冷哼。

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那个叫邢穆的家伙还只是一条鱼!

只不过带毒而已!

话虽如此,可两虎相争的惨烈,并不是严邦想看到的。

将封行朗从火海里救出,严邦差点儿搭上了自己的命!

“找知道就不帮你小子约那条毒鱼了!”

见封行朗一副蔑视他的模样,严邦只得苦涩的埋怨一声。

御龙城,地头蛇严邦的地盘。严邦也是个狠厉的角色。

里面的扑克脸,几乎都是严邦的人。

只在会议室的门外,站着两他生眼的人。并非严邦手下扑克脸清一色黑,他们俩人的穿着很随意。

这两个人,都是河屯收养的义子。一个老三,一个老八。

老三在封行朗经过时,竟然还能微笑着跟他颔首;可那个老八,却连眼皮都没有抬动一下。

看起来又跟丛刚是同一型号的人!

伤害大哥封立昕的人,就在这扇门的门内。封行朗的心情并没能做到迈出封家时那般的平静。

严邦看得到封行朗匈膛起伏在加剧。他一下子便揽过了他的肩膀,并拍了拍。

“朗,想喝点儿什么?刚弄了几瓶好酒,你小子还真的口福。”

严邦只是想让封行朗放松一些。

可封行朗并不领情。

他加速上前几步,不急不缓的推开了那扇门。

封行朗一眼便看到了二者之中的河屯。

河屯,本名邢穆,大概五十多岁。

一个很男人的男人!

一身烟灰色的休闲服,有着毁天灭地般的强势气场。

五官刚毅而硬朗,尤其是那眼神,沉淀着岁月蹉跎后的深邃。

那是经历过时间磨砺的人才会有的沉稳感。

正如丛刚所描述的那样:这个河屯四肢发达得很,身型健硕得像头壮牛。

那斯瓦辛格般的体魄,以慵懒的姿态半拥在沙发中。

可那眸中的敏锐,却又能让他健硕的身型在瞬间伺机而动。

以为会是自己在唐人街的某个旧敌,但封行朗却完全不认识这条毒鱼。

相比较于河屯那岁月沉淀后的稳健从容,封行朗就显得年少气盛了很多。

因为他俊脸上的肌肉在跳动。因为积聚了太多的仇恨和愤怒。

河屯也在看封行朗。微眯着眼眸,不动声色的清冷。

或许,他早见过封家两兄弟。如此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弟,封行朗。”

严邦跟身过来,站在封行朗的身侧。

他想反馈给河屯的信号就是:他是我的人,还希望你能看在我严邦的薄面上不要动狠!

“这位是鼎鼎大名的河屯先生,叱诧整个南美洲。”

在整个说话的过程中,严邦一直靠近着封行朗。

河屯盯看封行朗的目光很诡异,不似仇恨,却胜似仇恨。

正文卷 第327章 你这张脸长得不对,所以该死!

“邢先生好像认识我?”

封行朗淡出一丝冷清清的笑意,“可我并不记得自己有见过邢先生!更想不起自己跟邢先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邢先生要把我们兄弟俩往死里加害!”

知晓原因,也是封行朗此行的目的之一。

即便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只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河屯盯看封行朗的目光,从诡异转变成了淡淡的蔑视。

好像封行朗的这张脸,根本就不配入他的眼。多看封行朗一眼,就会滋生更多的冷意杀戮!“你这张脸长得不对,所以该死!”

河屯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每一个字都沉沉甸甸的,像能落地生坑一般。

因为脸长得不好就该死?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张脸长得不好,且入不得你的眼,你大可以不看,也犯不着屠戮我们兄弟俩吧?”

封行朗的声音染上了狠厉。

只是因为自己的脸不好就招来杀身之祸?这个理由真的很难让他信服!

“这个理由,足够让你们兄弟死无葬身之地了!”

河屯淡淡一声,以肯定的语调再次作答了封行朗的不可置信。

“这长相是爹妈给的!就因为你一句长不得好,不乐意看,难不成我还得为你去整容?!”

封行朗依旧不相信这就是河屯要对他们兄弟俩赶尽杀绝的理由。

从河屯的沉稳老练和韧意从容来看,他并不像那种只是因为别人的长相不好,而起杀戮之心的暴徒!他应该不是那种狂躁的疯子!“所以你爹妈都该死!只可惜,他们死得太早!要不然,你还能跟我一起欣赏到你父母是怎么垂死挣扎的!”

河屯说这番残忍之极的话时,一直面带微笑。

已经不是一句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能形容的了。

封行朗紧盯着河屯那张面目可憎的脸,随后也一起笑了。

“按河屯先生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因为你叫河豚,而我只喜欢吃石斑鱼,就对河屯先生你拔刀相向呢?”

封行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道。

“完全可以!只不过,你得先具备必备的能耐!要不然,我会把你这张脸整个的扒下来!”

河屯的话,说起来不带戾气;可听进耳朵里,却骇人到了骨子里。

就因为别人的脸长得不合自己的眼,就要将人家的脸整个的扒下来?“呵呵,行了,大家不用在嘴皮子上斗狠了。”

严邦连忙接过了河屯的话,似乎在让他们这样斗狠下去,保不准接下来会不会直接上枪动刀子。

虽说这是在他严邦的地盘,但河屯这条带毒的强龙,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关键还有个一心想弄死这条毒鱼的封行朗在!严邦说什么也要保他周全!“玩嘴皮子多无聊啊,咱们还是玩点儿金钱和美人助助兴吧!”

严邦一边说着,一边将封行朗强行按压在了椅子上。生怕封行朗一个冲动,冲上去就跟河屯干起来。

虽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人多势众。但他跟封行朗都在河屯的眼皮子底下,难免他会擒贼先擒王。

封行朗依旧怒目横生的盯着河屯;可河屯似乎已经平静下刚刚的那股杀戮之意,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腕上的手串。

檀香紫檀的材质,名贵的帝王木。只是手串好像掉了几粒珠子,看起不并不完整。

从他把玩的娴熟程度来看,这檀香紫檀的手串应该是他的心爱之物,不然以河屯的身价,他也不会将一串不完整的手串带在手腕上。

泡好的大红袍功夫茶端了上来。封行朗并没有喝,而是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茶壶,重重的朝地面上砸了下去。

严邦微怔;而河屯却纹丝未动。

“哐啷”一声巨响,茶壶被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在门外候着的两个人,快如闪电似的冲了进来。尤其是那个老八,简直就像一阵风一样漂移到了河屯的身边。

封行朗剑眉微蹙:以这个人的速度,恐怕自己跟严邦两个人拔枪都迟了!

很简单,封行朗只是想制造出一些惊悚的声音,把门外守着的那两个人给吸引进来。

一来,封行朗想看看河屯的近身保镖究竟有多利害;二来,也想看看河屯处理事件的习惯。

“两位别紧张……千万别紧张!我二弟只是不喜欢喝大红袍,我记性不好,给忘了。”

见河屯的两个近身保镖有拔枪的动作,严邦立刻开声圆场着。

真没想到封行朗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挑衅河屯。

不过他着实佩服封行朗的机智。

这种试探的方式,也只有他封行朗想得出来。

看来有时候这脑子要比肌肉来得好使!

“朗,你不爱喝这大红袍,我让人换掉就是了!你这一砸,多吓人呢!不知道我胆子小经不起吓吗?”

严邦装腔作势的训斥了封行朗一句。

一直在拨玩手串的河屯,这才缓缓的抬动了一下他的眼皮。

在扫过封行朗的俊颜时,他的眼眸变得生冷。

“不是你想找死,就能死得成的!我对你将来垂死挣扎的画面,很期待。”

即便是放狠话,河屯都能说得不带一丝的戾气。淡淡清清的,就像是在跟封行朗商量一样。

“那我们就一起期待吧!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封行朗笑颜相对。

*****封家。

蓝悠悠还在训斥雪落。

“林雪落,你缺心眼儿呢?你竟然怂恿阿朗去送死?”

“你知道不知道阿朗的命是他哥用健康换来的?阿朗要是死了,岂不枉费了他哥舍身救他!”

封立昕一直微合着双眼,雪落知道他此时的内心难以平静。

雪落也一样!一颗心早就跟着封行朗一起赴死去了。

她同样舍不得那个男人去冒险,但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而蓝悠悠的谩骂和厉斥,却反而能让她稍稍的平静。

肚子里的小乖,也在逼迫着她不得不冷静下来。

便能更好的体会金医师那句‘明哲保身’的内涵所在!可雪落实在做不到!

丛刚踏进封家客厅时,蓝悠悠本能的安静了下来……

正文卷 第328章 用这个女人,去换你亲弟弟!

丛刚不同于叶时年,因为他不近女se!更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老大,您怎么来了?”

嗅到了丛刚的来者不善,叶时年本能的从别墅外迎了进来,下意识的挡在了蓝悠悠的跟前。

“您老儿不是在养伤吗?这点儿小活,就不用劳您大驾了!”

叶时年似乎意识到:丛刚是冲着蓝悠悠而来。

丛刚没有搭理叶时年的奉承拍马,而是径直走到了封立昕的跟前。

封立昕抬眼静静的看着丛刚,他知道丛刚是他弟弟的人。

“我是来带走蓝悠悠的。”丛刚淡声说道。

明明封行朗叮嘱他在掳走蓝悠悠时,不要当着他大哥封立昕的面儿,可丛刚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不……你不可以带走悠悠。”

一听丛刚说要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封立昕立刻紧张了起来。

自己的亲弟弟性命堪忧,而丛刚又要带走他爱惨了的女人,封立昕真的坐不住了。

“我要用蓝悠悠去跟河屯叫唤你弟弟封行朗!”

丛刚直言不讳的跟封立昕说明了自己要带走蓝悠悠的目的所在。

封立昕愕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丛刚。

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这丛刚是在逼迫他二者选其一吗?

其实丛刚完全可以先将蓝悠悠诱出封家,然后在将她带走的;可他却选择了当着封立昕的面儿当蓝悠悠带走!

丛刚这么做当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封行朗跟那条毒鱼的恶战显然已经提上了日程。先不说封行朗斗不斗得过河屯,就从封行朗身边的人来讲,他大哥封立昕无疑成了封行朗最软肋的地方!

河屯没有立刻对封氏兄弟下杀手,无非是想跟封行朗玩他所乐衷于的垂死挣扎的游戏。

死,并不可怕。

只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儿!

真正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垂死挣扎的过程!

而这些,偏偏就是河屯想要的。

他享受别人的垂死挣扎!

所以,要让封行朗垂死挣扎,生不如死,那河屯便会从封立昕先下手。

封立昕是封行朗的软肋;而封立昕的软肋却是蓝悠悠。

丛刚当然希望,蓝悠悠能成为河屯的软肋。但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想先试一试!

于是,丛刚并没有听从封行朗的叮嘱,而是逼迫着封立昕在他弟弟和心爱的女人中做出选择来。

轮椅上的封立昕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两个都是他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人!如果还可以有第三种选择,封立昕一定会选择由自己替他们两个去死!

“老大,朗哥特地嘱咐我,让我照顾好立昕哥和两位嫂子的。”

叶时年上前一步来,有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弱气的话。

“所以,你决定照顾好蓝悠悠,而不去管你主子封行朗的死活了,对吗?”

丛刚将这个矛盾剖析开来,让在场的人一起直面。而不能再用各式各样的花言巧语来逃避。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朗哥的命当然重要。”

在丛刚面前,叶时年向来都是个软脚虾。又被丛刚这么一逼问,顿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越发意识到:这丛刚要比封行朗还要难伺候。

“那我现在要带走蓝悠悠,大家都没意见吧?”

丛刚淡淡着声音。看了一眼封立昕,又扫了一眼叶时年。

叶时年不敢再吱声;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封立昕的身上。

可封立昕却一直沉默着。换句话说,他默认了丛刚要带走蓝悠悠的做法。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想提醒你:我义父没有软肋,我跟他们一样,都只不过是我义父的杀人工具罢了!恐怕会让你大失所望!”

说完这些,蓝悠悠头也不回的配合着丛刚朝封家的客厅门外走去。

蓝悠悠当然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平安无事。如果可以用她的生命去做交换封行朗,她在所不惜。只是她害怕自己的生命在义父河屯眼中微不足道,无法交换回封行朗的性命!

“悠悠……”

身后,传来封立昕嘶哑在喉咙里的呼唤。

“麻烦您别伤害她。”

封立昕恳求着丛刚。

“好。”

丛刚应得温和。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雪落,随后才转身离开。

封家的院落里,叶时年追了上来。

“老大,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我不想多带一个累赘!好好守在这里。”丛刚冷声。

竟然说他是累赘?叶时年的部分顿住了。只能朝着丛刚冷嗖嗖的背影愤愤的瞪眼。

却又目光柔情的去追逐快步走在前面的蓝悠悠。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

封家客厅里。

自从蓝悠悠离开之后,封立昕便低垂着头,双手努力的想握紧。

雪落知道他在担心封行朗,亦在担心蓝悠悠。

“大少爷,喝点儿燕窝吧。刚温口。”莫管家端着安婶煲好的燕窝羹走了过来。

而封立昕只是摇头,却不肯开口说道。

深深的哀意袭来,封立昕觉得自己太无能太没用了。不但帮助不了自己的亲弟弟,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他封立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造粪的生物机器!

雪落感受到了封立昕情绪的低落,虽说她也忧心忡忡,心牵着封行朗,自己肚子里小乖的亲爸爸;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走了过来,蹲身在了封立昕的轮椅旁。

“大哥,”这一回,雪落随着封行朗一样称呼封立昕为大哥,“别太担心了,行朗和悠悠都不会有事儿的。”

“大哥,行朗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有你在,他会三思而后行的。”

雪落安慰着情绪低落的封立昕,“悠悠也不会有事儿的!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义父。即便用她交换不了行朗,那个人也不会伤害悠悠这个义女的。”

封立昕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又侧头朝着莫管家说道:“老莫,帮我把雪落送我的那个大白娃娃拿下来吧。”

“诶,好。我这就去拿。”

莫管家连忙放下手中的燕窝,上楼去拿那个大白不倒翁。

正文卷 第329章 他是我的人

丛刚的越野车并没有驶进御龙城,而是停在了辅道的灌木丛边,伺机而动。

“怎么,你想偷袭我义父?”

蓝悠悠似乎觉察出了丛刚的意欲何为,嗤嗤的冷笑一声,“呵呵,就凭你?等着送死还差不多!”

丛刚没有作答蓝悠悠的讥讽,而是侧身从后排车座上拿了个什么东西。

半分钟后,蓝悠悠的嘴巴上就多了一层密封胶带。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被困扎带束缚住了。

“咔哒”一声,丛刚将副驾驶上弹出的一个厚实的腹带,卡在了蓝悠悠的腰际,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更挣脱不开。

“呜呜……呜呜呜呜……”

蓝悠悠再也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声。

三辆前,一前,一中,一后,从御龙城鱼贯而出。

中间的一辆车,是军用级别的防暴车。不仅子弹打不进,而且抗撞击的能力超好。

别说丛刚的越野车了,就连重卡都撞不散它。

无疑,那辆车里一定坐着河屯。从他离开时的平静氛围来看,御龙城应该没有经历枪火连天。

换句话说,封行朗应该是安全的。

其实当封行朗给丛刚打那个电话,并说出跟河屯会面的地点是御龙城时,丛刚就预料封行朗一定不会出事儿。

因为任何一个时间和地点,都要比在御龙城里更好对封行朗下手。

毕竟御龙城是严邦的地盘。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想必河屯也懂!

更何况,河屯不想这么着急就要了封行朗的命。

游戏才刚刚开始,河屯要享受的,是封行朗噤若寒蝉的垂死挣扎模样。

第一辆车从御龙城里拐过弯上了柏油马路之后,河屯的防暴车刚要打方向跟着拐弯……

丛刚将越野车的油门一踩到底,朝河屯的防暴车呼啸而去。

越野车和防暴车的距离只有几百米,即便是瞬间加速起来,在到达防暴车的车边时,速度也不会一下子提得很快。

就在丛刚的越野车要跟河屯的防暴车擦肩而过时,丛刚突然解开了束缚着蓝悠悠身体的腹带,打开车门,一把将捆绑着双手的蓝悠悠从越野车里推了下去……

蓝悠悠惯性的滚了好几滚,刚好滚到了河屯的防暴车边。

而丛刚的越野车在下一秒便加速离开。

后视镜里,丛刚看到河屯的防暴车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车门;下车查看蓝悠悠伤情的,是前排前里的邢老三。

河屯的防暴车只在原地停了三到四秒钟,便平稳的驶离了现场。

自始至终,防暴车上的河屯都没有下车查看过蓝悠悠究竟伤得如何。

看来,河屯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正如蓝悠悠所说的那样:用她去要挟她义父河屯,是行不通的!

在河屯眼里,这些收养的义子和义女,都只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而已。

真是一群冷漠到令人发指的人!

蓝悠悠是被邢老三抱上车离开的。也就是说,在河屯的义子之中,只有老三关心蓝悠悠的生死。

这一切,被丛刚看在眼里,同时也被封行朗和严邦看到。

“那个开越野车的是谁?”严邦问。

“我的人!”封行朗淡淡的应了一句。

“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厉害的狠角色?”严邦再问。

“捡的!”

封行朗哼应一声后,便钻进了他的法拉利里。

严邦轻叩了一下车窗。

“我送送你吧!”他还是不放心封行朗的安危。

“不用!我的人,比你管用!”

油门轰轰作响,法拉利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了停车场。留下严邦一个人静默在原地。

“邦哥,要不要派人跟着封二少?”

“暂时还用不着!要是河屯想弄他,早就弄了!”

微顿,严邦的浓眉微蹙,“去查查那个开越野车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要真是封二少的人,叶时年一定认识他。”

“嗯。去吧。”严邦悠声淡哼。

******

在离封家两百米的距离处,丛刚停下了越野车。

不一会儿,一辆玄黑色的法拉利便追了上来。

很显然,丛刚是在等封行朗。

丛刚没从越野车里下来,而是打开车门让封行朗上了他的越野车。

“丛刚,老子只让你带着蓝悠悠去御龙城,你丢她干什么?”

封行朗有些兴师问罪。

毕竟那么快的车速,而蓝悠悠又是个柔若无骨的女人,滚下车摔死的可能性很大。

“我丢她……你心疼了?”丛刚不答反问。

“特妈的,跟老子好好说话!”

封行朗燥了。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个女人,去追就是了。”

丛刚淡淡的睨了封行朗一眼,不紧不慢道。

“你明知道蓝悠悠是我哥的命跟子!你那么丢她,会死人的,懂么?”

封行朗戾气了起来。

“你哥究竟有几条命跟子?你封行朗算一个,蓝悠悠算一个,再加上他自己的那条?”

丛刚的话,让封行朗有种想宰了他的冲动。

封行朗深呼吸一口,以平息自己的怒意。他又何尝不知,丛刚只是在帮他。

“河屯连车都没下,就足以说明蓝悠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即便你当着他的面弄死她,河屯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以封行朗的睿智,当然会想得到丛刚只是为了用蓝悠悠去试探河屯。

“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丛刚淡声。

封行朗赏了他一记冷眼,“我才是你主子!少特妈的在我面前装大爷!”

沉默了片刻,丛刚才缓缓的开口解释。

“你应该打过保龄球吧。我推蓝悠悠下车的方式跟打保龄球差不多。不会要了她的命,最多也就是磕碰和磨蹭几下。死不了人的!”

轮到封行朗沉默了。

带着燥意,他点上了一支烟,急促的吞吸着。烟雾缭绕后的俊脸,一派朦胧。

想起什么来,封行朗掐断了指间的烟。

“今晚在御龙城,我见识到了那条毒鱼的两个近身保镖的厉害。尤其是那个被毒鱼称之为老八的家伙,速度快得跟鬼魅一样!估计我当时都拔不了枪。”

“辛好你没拔枪!要不然,今晚我还得给你收尸!”

又是一个要给自己收尸的人!

正文卷 第330章 深深的,眷眷的

封行朗侧过头来,温润着眼眸睨了一眼这个要给自己收尸的人。

淡淡的,在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封行朗轻吁一口气息,有些肃然的开了口。

“丛刚,你是我的王牌!也是我的底牌!保重好自己,在我没死之前,千万别给我出事儿!”

丛刚的动作明显的僵顿了一下。

临行下车之际,封行朗换息丢下一句话:“相信我,我会想到对付河屯的办法的!”

目送着封行朗挺拔的身姿走向前面的跑车,丛刚眼眸里一片温润。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封行朗那双邪肆的眼眸,还有那一句倨傲又狂妄的话。

【竟然没死?有点儿意思!】

******

法拉利刚在封家的院落外停下,叶时年便迎了上来。

“朗哥,您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叶时年上前来激动的想给封行朗一个拥抱,可封行朗却厌弃的用手臂横了一下。

“我哥呢?”他淡问一声。

“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叶时年一边作答,一边朝封行朗的身后瞄了一眼,“朗哥,丛老大把蓝悠悠给掳走了!还当着立昕哥的面儿,估计立昕心里也不好受了!”

故意将丛刚当着封立昕的面掳走蓝悠悠的事儿说了来。无疑,叶时年这番话有替丛刚告状的嫌疑。

这个丛刚!

不是让他掳走蓝悠悠的时候要背着大哥封立昕的么?他怎么还当面掳上了?

故意的么?

的确,丛刚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要让封立昕知道:在你弟弟封行朗给你报仇之际,你不能有儿女情长!更不能让蓝悠悠成为你的软肋!

封立昕知道丛刚的用意所在!他也默认了丛刚的做法!

只是无尽的苦楚,在封立昕的心间蔓延着,将他逼迫得透不过气来。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封行朗轻描淡写一句后,便健步走了进来。

封家客厅里,灯火通明。

封立昕坐在轮椅上,掌心里托着那个大白不倒翁。时不时的用活动能力并不是很强的手去碰动一下那个大白玩偶。

雪落就坐在封立昕身边的沙发上,正翻看着一本视觉媒体课本。

一切静谧又暖融着。直到封行朗的平安归来。

“行朗……”

封立昕和雪落几乎是同时发声。只是封立昕唤得坦切;而雪落唤得隐忍。

“哥,”封行朗健步上前,将等候自己的封立昕拥在了怀里。

“怎么又盯着这个傻大白看呢?会傻的。”封行朗从封立昕手中夺过了无辜的大白。

“行朗,你回来就好,没事儿就好!”封立昕抱着弟弟封行朗的劲腰。

看到平安归来的男人,雪落忍不住的眼框泛红。

她也想像封立昕那样光明正大的去抱抱那个男人,告诉他自己跟肚子里的小乖有多么的担心他牵挂他。

雪落合上课本,就这么深深的,眷眷的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看我活着回来,不高兴了?怎么还泪眼汪汪的?”

封行朗朝雪落走了过来。深深的凝视着她的泪眼,笑了。

可雪落哭得更凶,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

下一秒,她就被封行朗紧紧的拥在了怀里。深嗅着彼此的气息,让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而封立昕,却眼巴巴的看着客厅门口。没能盼到心间上的那个女人。

封立昕不敢问,也不想问封行朗有关蓝悠悠的下落。

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煎熬着这种思念和担忧。

看到一直盯看着客厅门口的封立昕,雪落心中微微一疼。

“封行朗,悠悠呢?悠悠怎么没回来啊?”雪落替封立昕问出了口。

意识到了大哥封立昕对蓝悠悠的一片赤诚担忧之心,封行朗倾身过来,解释道:

“你家女妖精被她义父接回去了!放心,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只不过回去享福当她的千金公主去了。”

封立昕默了一会儿,想起什么来,抬眸问道:“见过那条毒鱼了?”

“嗯,见过了!我竟然还能忍住了没动手!”

封行朗一边说着,一边将封立昕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似乎封立昕的手,还再微微的打着轻颤。

说明在封行朗离开的这两个多小时里,他是多么的紧张惊魂。

“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们兄弟俩下毒手的原因了?”封立昕又问。

想到河屯要置他们兄弟俩于死地的原因,封行朗生生的冷笑: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的脸长得不好?

这个理由牵强得估计连大哈都不会信吧!

其实有时候,高智商的人类总是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化了!

因为河屯执意要将封氏兄弟逼迫得走头无路,最直接的原因,还真是因为封行朗的这张脸。

长得让他一看就想将封行朗这张脸整个的给扒下来!

“他嫌我这张脸长得不顺他的眼!”

封行朗冷生嗤之。

“这……就是理由?”封立昕也怔了一下。

“只是借口罢了!”封行朗肃然起眼眸。

封立昕摇了摇头,叹息:“我还真想不到,我在生意场上有得罪过河屯这样的大人物。”

“究竟是不是那条毒鱼的借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知道要弄死他的原因就行!”

封行朗接过安婶递送过来的安神汤喝了一口。

“行朗……要不,我们一起离开申城吧!哥……怕死!”

封立昕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劝说封行朗离开。

他并不怕死。甚至于他期盼着自己能够早些一了百了。也好过这每日与这漫身的疼痛作煎熬。

这么说,只是找个借口,想让封行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死!”封行朗安慰道。

要对付河屯那条大毒鱼,封行朗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并非一味的意气用事。

******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洗漱好的雪落正在客房里整理床铺准备休息。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后,雪落转过身来,便看到封行朗拿在手上的那个做工精良的锦盒。

雪落已经知道了:那个锦盒里装的是她跟这个男人的结婚证!

难道这就是封行朗所说的,要送给她的礼物?

正文卷 第331章 我缺钱,我喜欢钱!

雪落的心乱了一下。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要跟她承认:他就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吧?

“这里面装着能让你梦寐以求,且欢呼雀跃的东西!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封行朗的口吻魅得像浓醇的酒液,听着都能让人心醉。

他答应过女人: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就把这个锦盒里的东西当礼物送给雪落。

梦寐以求?且欢呼雀跃?

这男人如此傲娇的口气,听着让雪落着实的不舒服!

他又知不知道,她这么多日子所饱受过的精神煎熬么?还有道德上的深深负罪感!

她所受到的伤害,岂是他用这个所谓的礼物能抹去的?

还说她‘梦寐以求’?会‘欢呼雀跃’?

她林雪落有那么贱吗?

突然,雪落就不想接受这个男人毫无诚心的礼物!

这是狠狠的打了她一顿,然后在不咸不淡的赏她块糖果吃么?

“你拿走吧!我不想要你的礼物!”

雪落淡淡着声音,很平静的拒绝了封行朗想将锦盒做为礼物送给她。

封行朗微微蹙眉,“你确定你不要这个礼物?”

“对!我不要!”

雪落再次肯定着声音作答。

这个男人太霸道了!

他能这么长时间不肯承认她这个妻子,为什么她要舔着脸去打开这个锦盒,然后正如他所料的那们:像个大傻子一样拿出里面的结婚证,欢呼雀跃?!

雪落偏偏就不想如男人所愿!

“林雪落,过了这个村,可真就没这个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想清楚了……因为我不会每天都有这么好的心情送你礼物的!”

封行朗的面容肃然了起来。染上了淡淡的被女人拒绝了的戾气。

封行朗越是这么说,雪落就越不想接受他这样威逼式的承认方式!

“如果你真要送我礼物,那就送我八万块钱吧!……最好十万!我缺钱,我喜欢钱!”

雪落想到了自己跟小乖正缺那十万块钱的今后生活费。

封行朗的俊眸黯沉了下来,“才十万块钱?要得也太少了点儿吧?”

“我就只值这个价!我有自知之明!”

雪落抹黑着自己。

封行朗轻轻向上抛动着手上的锦盒,微眯着眼眸打量着雪落那极为淡定的面容。

“十万块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用你自己来赚!”

男人还是这般的戾气。或许感动只是一瞬间的。而根深蒂固的,却只是她林雪落这个拜金的标签。

雪落微微叹了一口气,“那还是算了吧!这十万块钱,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既然封太太开了口,我就一定得满足你!”

封行朗浮魅着声音,然后他健硕的体魄就压了过来。因为雪落背对着他,于是,他刚好可以紧紧的靠着她的后身。

之前听他喊封太太,雪落一直以为封行朗是在称呼她这个嫂子,可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喊的就是他自己的妻子!

只是他不想明着承认罢了!

雪落真的没心情跟这个男人打情骂诮。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晚,好好想想自己跟肚子里小乖今后所要走的路。

可封行朗却不肯放过她!

雪落刚刚洗漱过。就只穿了一件宽松厚实的衣物。封行朗只是轻轻的用手一扯,那宽松的衣物便被他一把给扯下。

“封行朗,你发什么神经呢!”

感觉到自己的某处一凉,雪落连忙伸手想捞起自己的衣物。

而封行朗却紧勒着雪落的腰际,不让她动弹。

男人的双臂就卡着自己的腰,雪落不敢大幅度的挣扎。要只是她林雪落一个人轻装上阵,她肯定会跟为非作歹的封行朗拼个你死我活。

可肚子里的小乖不允许她这么做。

侧身想扭开之际, 雪落还没来得及害羞,一丁点儿都没准备的她,疼得浑身哆嗦了起来。

女人因爱情而怦然心动;

可封行朗这个大贱男就像动物一样,随时都能发他的兴。

“封行朗,你这个混蛋!”

雪落努力的想挣扎掉,可无论她怎么的避让,可他一直紧紧的拥抱她。

“雪落……乖点儿!让我好好抱抱你!”

封行朗的声音低哑着,说不出的浮魅。他凌乱的亲啃着雪落的耳珠,想扑捉她的唇。

“乖你个头!很难受的……你知不知道啊!”

雪落都快哭出声来了。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小乖,她真想跟这个男人拼个鱼死网破。

她真的受够了这个男人不带感情的轻薄。

拿她当什么?獸裕上脑的时候,就拿她这么一下啊?!

“就好了……”

男人哄着她,也拥着她。他沉沦在属于他的世界里,陶醉其中。

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界,封行朗才伏在她的肩窝上,意犹未尽的喘着余韵的气息。

“站着累吧?我们躺下吧。”

惬意之中的慵懒语调。

雪落真心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哪怕是谩骂这个男人的!

“蓝悠悠没能回来,你哥心里一定很难受!你还是上楼去陪陪你哥吧!”

微顿,雪落又补充上一句,“反正你的獸心也已经得到了满足!”

“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

封行朗吻了一下雪落那汗哒哒的额头。

“你这么难看的事不都已经做过了吗?还嫌别人说的难听?”

雪落挖苦一声。感觉到不舒服的她,便推搡开封行朗的怀抱,将自己的衣物重新捞了起来。

“真不陪我?”

封行朗倒在了客房的大庥上,慵懒着四肢。

雪落赏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记白眼,便转身朝客房门外走去。

可刚走两步,便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雪落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咬紧牙关往外继续走。她实在不想让封行朗看到她的狼狈!

女人的毅然离开,让封行朗倍感落寂。

封行朗自嘲的叹息:“都因为你,工作没做到位!”

盯看着那个被雪落遗弃的锦盒,封行朗俊逸的眉宇浅蹙:这么好的机会,难道那个傻女人真的要错过吗?

以封行朗的倨傲,是绝对不会拿着这个锦盒重新去找雪落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傻白甜的女人,俨然已经爱上了自己!

正文卷 第332章 见一次砸一次!

翌日清晨。

封立昕习惯早起。

莫管家正给他整理的贴身的衣物。要保证封立昕每天身体的干爽,并维持皮肤的润度。

“大少爷,昨晚二少爷拿了那个锦盒,就是装二少爷和太太结婚证的那个盒子下楼去给太太当礼物;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二少爷又原封不动的给拿回来了。好像太太没肯看!”

莫管家向封立昕汇报着二少爷封行朗和雪落太太的感情进展。

二少爷封行朗能给雪落太太主动拿结婚证示好,已经是很难得了。

“唉,”封立昕微微叹息一声,“还用得着猜吗,一定是那小子的态度不好!不是先吼,就是先叫,还怎么让雪落有心情看他所谓的礼物啊!”

莫管家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告诉大少爷封立昕:安婶说,昨晚二少爷又把雪落太太给强了!

这话不好好说,动不动就来这种直接又粗暴的方式,莫管家也是无语之极。

“老由着他们这样闹僵下去也不行。”

沉思了片刻,封立昕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又说道:“老莫,你今天把那个紫檀木盒带上,就当我重新送给雪落的见面礼。”

“那个紫檀木盒?”莫管家微微一怔,“大少爷,那可是……”

莫管家欲言又止,“这万一被二少爷看到了,他指不定又要如何的发怒呢!”

“不让行朗看到不就行了!”封立昕微叹一口浊气。

“可这紫檀木盒是二少爷的母亲留给二少爷的唯一遗物啊!”莫管家提醒道。

“关键是行朗那小子根本就不想要它!见一次砸一次!唉……”

封立昕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紫檀木盒都已经被封行朗砸得千疮百孔了。莫管家已经请回好几次木匠来修补它了。

“也是……留给二少爷,不是砸也是摔,还不如送给雪落太太保管着呢!”

莫管家觉得大少爷封立昕的这个主意不错。留雪落太太保管,无疑是最合适的。

雪落太太温婉,一定会替二少爷保管好这二少爷母亲唯一留下给二少爷的遗物的。

没有比雪落太太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我就带上了!”莫管家温声应好。

“嗯。去拿吧。小心点儿,千万别让行朗那小子看到!”

封立昕叮嘱一声。那紫檀木盒再被砸一下,就真要散架,补也补不回来了。

或许封行朗现在年少气盛着不想看;说不定等他上了些年龄,到了不惑半百的年纪,就又想看了!

毕竟那紫檀木盒,是他亲生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了!

封家一切照旧着。

该去做治疗的去做治疗;该上学去的上学去。

并没有因为河屯那条大毒鱼的出现,而自乱阵脚。

原本封行朗并不打算再让大哥封立昕继续去军区总医院做治疗的,他想把封立昕暂时送去老楚原来所在的特警部队去避上一阵子。

任凭他河屯在南美洲如何的叱诧风云,也不敢去挑衅特警部队。毕竟他的那些军团带不来申城。

“躲得了初一,躲不开十五。我们兄弟俩早晚有一天要直面那条毒鱼的!”

封立昕应得淡淡。无畏无惧。

他都是这副模样的人了,又何惧死亡呢!

要是他河屯敢公然要了他的命,那就更好了,至少申城的警方是不会放过他了!

毕竟,申城还是一个法制的城市!

敢于直面危险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封立昕的坦然,让封行朗倍感释然。他拥过封立昕的肩膀,长时间的紧贴着他的脸颊。

******

下午五点,封立昕便让金医师提前结束了一天的治疗。

因为他要去学校找雪落。告诉她一切的真想,并将那个紫檀木盒送给她。

雪落是封行朗的妻子,亦是封行朗母亲的儿媳妇,将封行朗母亲唯一的遗物留给她,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一接到封立昕的电话,雪落连忙从宿舍里跑了下来。

奔驰商务车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里。

“立昕,你怎么又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坐车回去的。”

雪落心疼封立昕拖着不太方便的身体来接她放学。因为每天的治疗会消耗他很多的精力。

封立昕朝雪落笑了笑,“雪落,你还是随行朗一起喊我大哥吧。虽然我并不介意你喊我立昕!”

雪落的脸瞬间一红。说实在的,在她知道封立昕不是她的丈夫后,叫起‘立昕’时,还真有些小小的难为情。

“大哥。”雪落顺从的甜声改叫道。

恬美的容颜,如同可以掬在手心里的暖阳。

封立昕点了点头,深嗅一口气后,才缓缓的,凝重的开启了此行的话题。

“雪落,我要向你道歉!”

封立昕用这句诚恳的话做为了开场白。

雪落鼻间一酸。她已经知道了封立昕要跟她道歉什么了。

“大哥,您别这么说。我受不起。”

“你受得起的!都怪我当初太过鲁莽,才造成了你嫁进封家来倍受苦楚。雪落,请接受大哥诚意的道歉吧!”

封立昕想弯过身来给雪落鞠躬道歉,可雪落却抢在他前面半跪在了轮椅边。

“大哥,您别这样!求您了!”

“我不怪您!真的不怪!怪只怪自己不讨人喜欢。”

雪落眼框红红的,连忙抱住了封立昕试图艰难要躬的上身。

“雪落,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封立昕握住了雪落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其实行朗他……才是你所嫁的丈夫!而并非是我!”

雪落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因为这一残酷的事实真相来得太晚了!

又有谁可以替她这几个月来所受的精神煎熬和道德负罪感买单呢?

“雪落,你不相信?”

对于雪落太过平静的反应,封立昕和莫管家都有些诧异。

“你们的结婚证被行朗那小子锁在保险柜里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民政局调查的。”以为雪落不信,封立昕补充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雪落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用去民政局了!我已经去过了。”

“啊……?”

莫管家和封立昕同时一怔,“太太,您的意思是说,您早就知道二少爷才是您真正的丈夫了?”

正文卷 第333章 别藏了!不然先夺后抢!

“也不是很早。”

雪落微微叹息一声,“就在前些天,我去石郫县之前知道的。”

“是二少爷主动告诉您的?”莫管家又问。

雪落摇了摇头,苦涩道:“是我自己先怀疑的……然后就去民政局证实了。”

“雪落,苦了你了!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一直隐忍着呢?看来行朗那小子并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封立昕哀叹一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在我临走之前,找个女人照顾好行朗!”

“对不起大哥,是您抬爱,才找了我……让你失望了!也让封行朗失望了!”

雪落苦楚得心都跟着酸涩了起来。

“雪落,你是个好姑娘,善良又温婉,是行朗那小子不知道珍爱你!但大哥还是想请求你,再给行朗一次机会吧,他会爱上你的。因为你值得他用真心来爱。”

封立昕依旧没有放弃雪落跟封行朗之间的感情。

雪落染着泪眼一直的摇头。

“大哥,求您了,别再去逼行朗了!不能因为你觉得我好,就非得逼他来爱我!爱情这东西,是逼不出来的!大哥,你放过行朗吧。”

说着说着,雪落就哽咽了起来。

她不想封立昕因为自己而去逼迫封行朗来爱自己。那样又有什么意义?

只会让他封行朗更回的看不起她!

“雪落,我知道你爱行朗……别轻言放弃好吗?答应大哥,坚持下去。等行朗处理好那条毒鱼,他会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我相信,行朗对你是有感觉的。”

封立昕安慰着伤感中的雪落。

他知道弟弟封行朗隐忍着儿女情长,更多的是因为他一心想替他这个大哥报仇雪恨。

坚持下去?自己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肚子里的小乖已经三个多月了。用手都能摸到它的凸起。感受它一点一点儿的在长大。

“对了雪落,我有个东西送给你。也算不是送了,应该说是交给你来保管。”

封立昕示意莫管家将那个紫檀木盒拿出来交给雪落。

本能的以为又是装有结婚证的锦盒,可雪落仔细看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做工更为精良的复古收纳盒。并不大,应该用来放金银首饰的。

“这是行朗的妈妈留给行朗的唯一遗物。可行朗见一次砸一次,我就偷偷藏了起来。”

封行朗妈妈的遗物?雪落本能的接了过来。

“行朗现在年青,他不想接受这个紫檀木盒也情有可原;我让老莫将它修补好,也是等将来行朗有一天想通了,便会珍惜他母亲唯一的遗物。”封立昕微微叹息。

“这太贵重了……我保管不好的。”

一听封立昕说这是封行朗妈妈的唯一遗物,便有些局促起来。

“不贵重!里面就装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画纸。我父亲到是经常看它,直到临死的时候还拿着它。上面的血污也是我父亲留下的……医生说是急火攻心。”

封立昕微微的叹息,“看得出我父亲,也是行朗的父亲,我们共同的父亲,很爱行朗的母亲。”

见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雪落便接受了这个紫檀木盒。

“对了雪落,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学校里吧。学校里虽说简朴,但生活设施却一应俱全。而且还人多,也安全些。”

封立昕清楚:他们两兄弟已经跟那条毒鱼宣战了,封家显然不再安全。

雪落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冷静的点了点头。

正如金医师所说的那样:如果封家全军覆没了,自己至少还能替封行朗留个根。

目送着雪落抱着紫檀木盒下车离开,莫管家长长的叹息一声。

“唉,要是太太能怀上二少爷的孩子那该多好啊!那样封家好歹也会有个后!”

封立昕也是惋惜的轻叹。

“行了,我们就别再逼迫雪落和行朗了!让他们自己自由的发展吧!一切顺其自然。”

******

“咦,封太太,你怎么上楼来了?刚刚不是听你说封大少来接你这个太太回府的么?”

准备去食堂吃饭的袁朵朵调侃着雪落。

“手上拿的什么宝贝,让我瞧瞧!”

眼尖的袁朵朵一眼就看到雪落怀里抱着的那个紫檀木盒价格不菲。

“朵朵,别闹了!只是个首饰盒而已。”

雪落把紫檀木盒藏在了身后。

可越这样,就越激发袁朵朵那颗好奇害死猫的心,“别藏了!不然先歼后抢!”

最终,雪落还是没能抢得过浑身蛮劲儿的袁朵朵。

毕竟袁朵朵天天练习舞蹈,四肢十分有力。

袁朵朵抢过紫檀木盒送至鼻间嗅了嗅,气味很淡雅;再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雪落当然知道袁朵朵有着一颗好奇害死猫的心!

所以她在上楼之前,就事先将紫檀木盒里折叠的画纸给藏在了衣兜里。

因为这个紫檀木盒想藏在身上进宿舍而不被袁朵朵看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袁朵朵又伪专家的敲了敲,“这可是上等的小叶紫檀!有帝王木之称!加上这精良的雕刻,应该值上几万块钱的!林雪落,你哪儿弄的啊?”

“封立昕送给我的。”

“定情信物?就这么个破木盒子?这封立昕也太寒酸了吧?好歹里面也得装个鸽子蛋的钻戒吧!”

“拿来吧你!可我挺喜欢这个木盒子的!”

雪落从袁朵朵的手中将紫檀木盒夺了过去。

一个空木盒也没什么好抢的,袁朵朵便松了手。

“对了雪落,今晚我要去夜莊跳舞,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袁朵朵神秘兮兮的问道。

想到肚子里的小乖,雪落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

“别嘛!好歹你也是封家的太太,又跟封行朗很熟……去给我撑撑面子呗!”

袁朵朵恳求道。因为封行朗跟白默有那么一基腿。

“你跟封行朗不也挺熟的嘛!我的行踪他了如指掌,你袁朵朵功不可没啊!”

雪落损了袁朵朵一句。

“林雪落,自从你去了石郫县,我早就改邪归正了!你可别再冤枉我了!”

又过了十分钟后,叽叽喳喳的袁朵朵才离开了宿舍。

雪落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画纸,并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

正文卷 第334章 你瞎眼了,我才是你亲爹!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画纸,似乎有了些年份,四周都已经开始泛黄。

雪落打开得很慢,小心翼翼的。

相比较于袁朵朵口中的鸽子蛋,雪落到是更加新奇封行朗的母亲会留有什么样的遗物给她的宝贝儿子。

画纸被打了开来,上面用绘图铅笔勾勒着一个男人的侧面轮廓线。

似乎还没有画完,只画到了鼻梁部分。而下巴就只是简单的勾了一笔。

雪落微微蹙眉:这个画了一半的男人会是谁呢?

画纸上,男人的侧面轮廓线实在是太过普通了;雪落学过素描,这简单的几笔,根本就没能画出这个男人的特征。

或许这个男人的侧颜烙印在画者的心里,却没有完整的表达在纸上。

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特征的,就只有这个男人的一只眼睛了。

虽说年份久了,但依旧能看出画纸上男人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只是……

只是这眼尾,好像是个败笔。

画纸上的男人并不年老,可在他的眼尾处,却画上了一道皱纹?

一道看起来还挺清晰的皱纹!

雪落不禁好奇起来:这画上的男人是谁?又是谁画的这幅画?

雪落再次的拿起那个紫檀木盒,四下的翻看着,并拿在手上摇了几摇。

只就是一个普通的,但材质昂贵的首饰盒。

首饰盒里没装首饰,却只装了一幅未画完的画,便足以说明这幅的画的重要性了。

而且这还是封行朗的母亲留给封行朗唯一的遗物,就更加说明这幅画比任何的钱财更有价值。

雪落想,这幅应该是封行朗的母亲亲手所画。

如果不是画的她儿子封行朗,那就一定是画的她的心上人。

想到封行朗是个私生子,在他几岁之后才被带回封家的。所以这个画上的男人十有八之九是封行朗的亲生父亲封一山。也就是封行朗跟封立昕共同的父亲!

现在想来,封立昕着实胸怀宽广:封行朗可是小三的孩子啊,他竟然能对封行朗如亲弟弟看待!

还用上他鲜活的生命,去换得他弟弟封行朗的健康。

雪落忍不住去联想:要是自己的亲爸给自己生了一个顽劣之极的弟弟,想来她也不可能做到像封立昕这样的宽容和大度。

也就不奇怪封行朗为什么一直执意的不肯放弃他哥封立昕的生命了!

唉,想得雪落也巴望着自己能有一个像封立昕这么好的亲哥哥疼爱自己了。

雪落的目光从那张素描上往下挪去,发现下面还有几行字。

因为有一些点状的褐色血污,所以看起来并不清晰。

但内容却是雪落所熟悉的。因为她也喜欢这首诗歌:

我听见爱情……

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伟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经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这是泰戈尔的爱情诗。很凄美,也很壮烈。

看到封行朗的母亲,也是个热爱生活,向往美好爱情的女人。

唉,可这么向往美好生活,执着爱情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做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呢。

难道爱情的力量可以让她不顾一切?

雪落黯然的低垂下了眼眸,抚了抚自己肚子里的小乖,微微的叹息一声。

宝贝儿,你想离开你爸爸吗?

小家伙只是无声的沉默着。

你不想是吧?雪落有些自欺欺人的自问自答着。

哪里会是肚子里的小乖不想啊,分明就是你林雪落自己不想。

要是你亲爸跟我们娘俩认错赔罪了,咱们娘儿俩就原谅你亲爸一次好不好?

好吧,雪落觉得自己又开始犯傻贱了!

自己也相信爱情,可自己却听不到爱情。

听到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再将手上的画纸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上了一遍时,雪落还有了新的发现。

好像是落款。字体并不大,就六个字。

【见吾?思朝暮】

雪落努力的分辨了半天,就只认出了五个字,其中有一个字被血污遮掩着,实在是无法分辨。

见吾什么,思朝暮?

雪落左看右看,又是用手机放大了看,可还是看不出那究竟是个什么字。

应该是一句情话吧。

或许有可能是:见吾爱?思朝暮?

雪落这才意识到,整纸画纸上都有喷一射状的血点儿,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记得封立昕说,这好像是他父亲封一山所留下的。说是临死时,封一山都在看这幅画。

看来封行朗的母亲跟封一山爱得可真够深沉的。

只是,他们有考虑过封立昕母亲的感受么?她才是封一山的原配夫人啊!

还是算了吧。这人都已经过世了,还追究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呢!

再说了,其中错对或许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雪落才将那张画纸收进了紫檀木盒里,然后再将紫檀木盒锁进了自己的书柜中。

“宝贝儿,今晚你想吃什么?”

某宝:我有得选吗?肯定不是拉面,就是刀削面!

“跟妈咪一起下楼吃牛肉拉面好不好?”

某宝:拜托,您好歹也是封家堂堂的二太太,有点儿追求和品味行不行?

“你要是不吭声,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某宝:我抗议!强烈抗议!我要回亲爹家吃安奶奶做的大餐!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某宝还是被某妈带下楼吃牛肉拉面去了!

所谓的牛肉拉面,就只见着面,没见着牛肉好不好?

真是奸商!

某宝:我要再点一碗拉面牛肉!要只见牛肉,不见拉面的那种!

******

夜莊。

一片糜丽。正是灯红酒绿的狂欢时。

封行朗来夜莊,当然不是为了消遣。他是来找白默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才更显诚意。

钻石级的奢华包间里,白默正给他亲儿子白小野整理着刚刚洗吹好的一头漂亮的狮头毛。

“这地上脏,一会儿帮你把鞋穿上。”

可在这只狮头藏獒看到进门的封行朗时,也不管不顾什么地上脏了,立刻从沙发庥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朝封行朗奔了过来。

在封行朗的小腿上蹭来蹭去,无比的热情又好客!

“白小野,你瞎眼了:我才是你亲爹!”

正文卷 第335章 你亲爹跨种族生下你,实在不容易!

封行朗俯身,用手摸了下白小野的头,惹得它又舔又蹭的。

用白默的话说:就是快把封行朗当成它亲爹了。

“小野,快到你亲爹那里去!你亲爹跨种族生下你,实在不容易!”

封行朗消遣着白默。

虽说封行朗并不讨厌白小野,可也不至于像白默这样,把一条狗当儿子养。而且还整天亲儿子、亲爹的叫着。着实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

可那只狮头藏獒却完全没有要回到白默身边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在跟封行朗亲昵着。

嘴巴里发出低嘶的哼哼卿卿声。听着骇人,其实纯属讨欢的谄媚声。

“小野,让你死过来穿鞋!听到没有?”

白默最见不得自己当亲儿子看待的白小野,一看到封行朗就一副谄媚到哈巴狗的模样。

它可是威风凛凛的藏獒啊!

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

“小野,你亲爹叫你呢!再不去,你亲爹就要上火了!把你亲爹气坏了可不好!”

封行朗拍抚着白小野的人来疯。可却是这样,这只藏獒就越不肯回去白默那里。

只是一个劲儿的围绕着封行朗打转,一副要他把它抱起来的讨好贱样儿。

白默咆哮了起来,“再不过来,今晚别想上我的庥!”

“……”

白默的这句咆哮,着实把封行朗给震惊到了。

这跨种族也就算好,好歹也找一条母藏獒吧?

这白小野可是一条公的藏獒,那能怎么搞啊?

那画面美得让封行朗不忍继续往下想!

只是一条狗而已,竟然能宠到了庥上去了?

封行朗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白默保持一下距离?

想到自己的手还搭放在白默女朋友的身上,封行朗下意识的把他的手从藏獒的头上挪开。

“那个白默,我话不长,要不等我先跟你聊完之后,你再跟你儿子兼女朋友亲一热?”

“你少来!”

白默带着怒意朝封行朗走了过来,贴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抹什么了?还是藏什么了?”

“行了白默,我有正事儿。”

封行朗推开了在他身上嗅了嗅去的白默,肃然起面容来。

“真有正事儿?”白默疑惑一声“信你了!”

三分钟后,白默才依依不舍的让人将那只狮头藏獒牵走。

“白老爷子最近好吗?”

封行朗摇曳着水晶杯中的红酒问道。

白默机警的后挪,“你想干什么?又想跟我家老爷子告什么状?”

为什么要用‘又’呢?

很明显,在这之前,白默一定是被告状过!

“像告状那种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事儿,我会去做么?也只有严邦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做!”

一般情况下,严邦都是用来替封行朗背黑锅的。

白默信了!

“那你找我家老爷子干什么?”白默追问一声。

“怕你家老爷子寂寞,找了个女人去陪陪他!”封行朗温声道。

“靠!封行朗,你也太‘孝心’了吧?你这是要抢着给我家老爷子当孙子呢?还是想跟我这个孙子争宠争家产呢?”

不等封行朗作答,白默又急声道:“我家老爷子都九十高龄了,你竟然还给他送女人?你就不怕我家老爷子上得去,下不来吗?”

“……”

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微微抽一动了一下。这都想哪里去了?

“是我的女人!想让她去白公馆里陪老爷子几天。”

封行朗点上一支烟,神情有些幽沉。

“林雪落?还是蓝悠悠?”白默再问。

“是林雪落。一个乖巧又温婉的女人,她不会给白老爷子添乱的!”

封行朗将指间的烟送去烟灰缸前点去了烟灰,然后再送至唇间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后的俊脸,被一层淡淡的忧郁笼罩着。

“封行朗,你这不是要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白默似乎嗅出封行朗想把林雪落送去白公馆的目的所在。

“那条大河豚鱼,真有那么厉害吗?弄得你跟要交待遗言似的?”

白默嗤之一声,“让严邦那家派几个人灭了那条毒鱼不就行了?这打打杀杀的活儿,严邦那家伙最拿手了!”

封行朗微微扬动了一下英挺的眉宇,“这是我跟河屯的私仇!”

“你都要交待遗言了,还管什么公仇私仇啊!”

白默灌了口威士忌,“要是你不想求严邦那粗鲁家伙,让老楚帮你不就行了!”

严邦走的是黑路;而老楚却行的是白道。

“我说过了,这是我跟河屯的私人恩怨!不用别人插手!”封行朗重复道。

“行行行,你清高,你倨傲,我待在一旁看好戏总行了吧!顺便给你收尸!”

又是一个要给自己收尸的人!

封行朗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能对他说出这句话的,都是挚交。

“那改天我去登门拜访下白老爷子?”封行朗起身。

“不用!我帮你把女人送进去就行!”

突然,白默诡异的一笑:刚好老爷子最近老催他交个正经点儿的女朋友,开枝散叶、绵延子孙什么的;这林雪落岂不是现成的?

送过去给老爷子瞄瞄也不错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要是老爷子不满意,自己就说这个女人封行朗的;那即便是被骂眼挫,也是他封行朗眼挫。

要是老爷子满意,自己就是封行朗捷足先登抢了他的女人;那挨骂的还会是他封行朗。

越想白默就越得瑟!

他白默反着正着都是无辜者一个!

为什么白默如此想期待白老爷子把封行朗好训一通呢?

这话就长了!还得追溯到一年前……

见白默笑得贼兮兮的,封行朗浓眉微蹙。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林雪落是我的女人!你动她不得!不然兄弟没法儿做不说,我还会翻脸不认人!”

封行朗提前给白默打上了预防针。

“靠,你以为你用过的二手货我会稀罕啊!夜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白默赏了封行朗一记白眼儿。

他说的是实话。

夜莊形形异异的女人都有。有像林雪落那种傻白甜的,也有像蓝悠悠那种美艳的。

还有妖的,媚的,辣的,劲儿的,搔的;一应俱全!

所以封行朗看上的女人,白默又岂会稀罕。

他真正稀罕的是……

正文卷 第336章 她就是我的‘娇’!

“那就有劳三弟了!”封行朗叫得亲切。

“少来!”

白默怒斥一声,“你老实交待,你跟严邦那家伙是不是真有一腿?听说都被蓝悠悠那个女妖精给抓了个正着!”

白默一直好奇封行朗和严邦的关系。

先不说严邦差点儿搭上自己的命将封行朗从被纵火的地下仓库救了出来,就说这平日里,严邦只要看到封行朗一来,便会两眼放光。

那种感觉,就像白小野看到它最爱吃的肉骨头一样。

可细心的白默却发现:从严邦眼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严邦看他时,也会有看封行朗的那种眼神!

这明摆着就是有一腿的节奏啊!

封行朗睨了一眼白默那一脸好奇害死猫的模样,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便计上心来。

“唉,我跟严邦隐藏得那么好,可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封行朗故作神秘的长长叹息一声。

而白默的嘴巴几乎都惊讶成了‘o’型!

“我的个天呢,你真的跟严邦那家伙有一腿啊?”白默的下巴颏都快掉下来了。

“其实你是不知道,严邦虽说五大三粗、四肢发达,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绶!”

说这番话的时候,封行朗都感觉到自己牙酸利害,也不知道白默听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严邦竟然是小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默自娱自乐的足足笑了有两三分钟。

或许他实在难以想像:像严邦那样斯瓦辛格般的壮汉,竟然会是同姓恋。

而且还是同姓恋中的小绶!

要不是听封行朗亲口所说,打死白默都不会把严邦往小绶上想。

“你,应该知道小绶是什么意思吧?”

见白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封行朗淡问一声。

“知道知道,就是下面被捅的那个!”

白默说得简单粗暴,而且还易懂低俗。

封行朗微勾了一下唇角,又继续他的阴谋论。

“其实严邦在庥上的时候,非常的温顺!比你亲儿子白小野还要听话!你让他摆成m型,他就决不会摆成y型。”

微顿,封行朗又补充上一句格外煽情的话。

“那种征服的快一感,很爽的!”

“真的假的?”

白默心动了。

“当然是真的!其实你大可以一试的!见到严邦之后,二话都用说,就直接先把他壁咚在墙上,然后狠狠的吻住他!”

封行朗觉得自己这一本正经的脸庞都快绷不住了。

“可,可万一他反抗呢?”

白默对严邦,还是有一定的畏惧之意的。虽说他们三个人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同玩一个女人。

但严邦那种不言自威的气场,还是让白默不敢肆意作弄的。

“别怕!严邦就是个纸老虎!”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扬,“此生能睡到严邦,把他征服,那才叫完美!”

白默不仅仅是心动了,而且还跃跃欲试。

要是真能睡了严邦,对白默而言,的确太具有挑战性了!

封行朗这个老二都能上了严邦这个老大;为什么他这个老三不可以呢。

说实在的,夜莊本就是个糜绯无边的地方,什么男和女,什么男和男,还有女和女,都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话题!

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现代化世界里,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司空见惯。

白默已经被封行朗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俨然已经产生了一颗一定要把严邦给征服的心!

而封行朗则见好就收的离开了。

不让白默亲自试一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与其浪费太多的口舌,去说一堆他不肯相信的解释;还不如让白默自己去试试:究竟严邦能不能被睡;又是不是个男同!

那所有的疑惑和猜测,便都能不攻自破了!

******

封行朗刚刚走到夜莊的大厅准确离开时,恰好遇上了来夜莊跳钢管舞的袁朵朵。

“封行朗?封二少!”

袁朵朵迎了上前。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舞蹈培训中心的女老师。是来给袁朵朵当伴舞的。

封行朗顿住了步伐,剑眉微蹙:毕竟在夜莊这种地方,他并不希望看到袁朵朵。

封行朗知道袁朵朵是个自强不息的好姑娘;跟夜莊里那些靠苦情戏去作陪男人的公主们不一样。

“你怎么又来了?”封行朗俊脸敛得有些深沉,“是不是又缺钱了?”

袁朵朵抿了抿唇,“我可没雪落那么好的命!当了封家太太,不愁吃不愁穿的!”

“缺多少?先从我这儿借!”封行朗又道。

“不用!封二少,我靠卖艺赚钱,我不觉得丢人!”袁朵朵倔强的说道。

“没说你丢人!只是这种地方真不太适合你一个女孩子!”

这丫头的执拗劲儿,怎么跟林雪落那傻白甜有得一拼呢。

“封二少,谢谢您的好意!你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有人当总统,就一定有人当平民!”

袁朵朵执意不肯让封行朗帮她的忙。

“封二少,快开场了,我要进去了。雪落在宿舍里睡大头觉呢,你可以去找她的。”

跟封行朗挥了挥手,袁朵朵便跟来给她伴舞的女孩儿一起进去了夜莊的化妆间。

有些时候,授人以鱼,的确不如授人以渔。

走出夜莊的封行朗,寻思起什么来,便拿起手机给白默拨去了电话。

“默,再托你个事儿。有个叫袁朵朵的丫头,在夜莊跳钢管舞,她是个干净的好姑娘,你照顾着点儿,别让人欺负了她。”

“袁朵朵?她谁啊?”白默漫不经心的问。

“就是上回跟你嫂子一起来夜莊的那个!你罩着点儿。”

“封老二,你这是要金屋藏娇的节奏么?”

“嗯!她就是我的‘娇’!有劳太子爷您照顾着了。”

封行朗没有跟白默继续磨叽下去。交待完之后,他便挂了电话。

封行朗都主动承认他在自己这里藏了娇了,白默哪有不去瞄上一眼这个‘娇’究竟长成什么样的道理?

被封行朗看中的女人,应该有点儿意思才对!除非他眼瞎!

“默少……”

“默爷……”

“太子爷……”

白默牵着他的亲儿子白小野,御驾亲征到了化妆间。

正文卷 第337章 想被我……美得你!

所有的人,包括领班,包括维持秩序的内保;包括少爷们和公主们,还有化妆师们都起身相迎。

“谁叫袁朵朵啊?”

白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回默爷,袁朵朵正在舞台上呢。我这就给您去叫她。”领班连忙作答。

“在舞台上?她会跳舞?跳的什么舞?”

“跳的是钢管舞。这丫头底子不错,有台柱的天赋。就是不肯常驻,只是偶尔走台。”

领班的见自家太子爷对某个女人感了兴趣,他当然是极力的推荐。

“钢管舞……”

白默拉长着声音,微眯起他狭长的桃花眼,“不用去叫了,我亲自去看。”

舞台上的袁朵朵,没有了平时的自卑;俨然蜕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艳蝴蝶。

一个有力的倒挂金钩,将她妙曼的柳腰,和纤长而有劲儿的长腿彰显得淋漓尽致。

那双美丽的大白之腿,那狠实夹劲儿,让白默某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好像袁朵朵夹的并不是钢管,而是他白默身体的某个部位一样!

还真没看出来他封行朗还真够浪意的!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带劲儿的女人做他的小娇娇?

因为袁朵朵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她的容貌。

可她的身材,她的这双白之又嫩的腿,足以让男人们忽略了她的长相。

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男人们用他们的方式在给袁朵朵精彩的舞技喝彩。

袁朵朵被领班带进化妆间里时,整个化妆间安安静静的,就只有白默一个人正优雅的抚莫着一只狮头藏獒。

这个男人怎么长得像妖孽一样啊!皓齿红唇不说,而且皮肤保养得相当好。

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要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上很多。

“你就叫袁朵朵?”白默扫了袁朵朵一眼。

“快叫默爷!他可是我们夜莊,以及整个申城娱乐王国的太子爷!”

领班推了一把正发呆看着白默的袁朵朵。

“默……默爷。”袁朵朵喃了一声。

“去把脸洗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白默冷悠一声。

说实在的,虽说白默每天在胭脂水粉里摸爬滚打,但他心里还是抵触女人描眉画眼的。

尤其眼前的袁朵朵还化了个烟熏妆。

袁朵朵不喜欢烟熏妆,但烟熏妆却能更好的将她本来的面目给遮挡起来。

本能的,白默给袁朵朵的感觉就是:这男人好傲娇!

为了夜莊那丰厚的收入,袁朵朵还是忍气吞声的把脸洗干净了。直接素颜面对白默。

即便再怎么的天生丽质,素颜要远远的逊色于化妆后的容貌。

更何况白默还是那种历尽千帆的男人。见过的漂亮女人手牵手可以绕上申城一圈儿了。

所以,袁朵朵这种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女孩儿,当然入不得他的眼。

“跟我走吧!”白默悠然道。

这个姿色平平的女人,白默是看不上眼的。但既然封行朗开了口,还是要照顾一些的。

袁朵朵着实一愣,怔怔的站在原地。

“对……对不起默爷,我……我只跳舞,不卖……不卖……身。”

袁朵朵支支吾吾的说道。

一个女孩儿来夜莊这种地方,必要的警惕之心她还是有的。

“呵……呵呵……袁朵朵,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想睡你吧?”

白默嗤之以鼻的冷笑上好几声,“拜托,夜莊的女人多了去了,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比你漂亮!”

“想被我睡,美得你的!”

白默这番话,说得袁朵朵是无地自容。这男人怎么能傲娇成这样啊?

“你跟不跟我走?”

白默突然就冷下了一张妖孽的脸庞,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

本就自卑的袁朵朵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在她摇头的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在夜莊跳舞赚钱的生涯就算结束了。

“切!你浪费本公子时间不说,还浪费本公子的感情!”

白默呼哧一声站起来,带着怒意:“回去跟封行朗那家伙说:他要藏娇是他的事,老子不替他擦p股照顾女人!”

封行朗?藏娇?照顾?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看着白默牵着那条藏獒离开了化妆间,袁朵朵一阵云里雾里的。

白默走后,袁朵朵便成了委蔫了的茄子。

隐隐约约间,袁朵朵好像意识到:应该是封行朗替她在白默跟前打过招呼了,所以白默才会空降到化妆间里点名道姓的找她。

可现在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似乎都晚了!

“梅姐,我是不是被开除了啊?是不是今后就不能来夜莊跳舞了啊?”

袁朵朵推晃着把她介绍进夜莊跳钢管舞的梅姐,想打探一下情况。

“我说小姑奶奶,你什么人不得罪,偏偏去得罪太子默啊?”

梅姐也是一头的黑线,“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袁朵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可是申城娱乐王国的太子;将来可是要一统申城的娱乐场的。你得罪了他,以后还有哪家夜一店,以及什么舞蹈培训机构敢用你啊?”

梅姐有些怒其不争,“既然都已经放下了身段来跳舞赚钱,为什么就不能咬着牙再接再厉的去伺候太子默一晚上呢?想爬他庥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我又不想爬!”

袁朵朵蔫蔫的顶了句嘴。

“得,你现在想爬也没机会了!”梅姐叹息一声。

“真心没见过像他那么傲娇的男人!什么人呢,以为是个女人就想爬他的庥啊!”

袁朵朵忍不住嘀嘀咕咕着。她实在是没见过像白默那样自以为是的男人。

【想被我睡,美得你的!】

袁朵朵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白默的傲娇了。

“行了小姑奶奶,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争取把你这一周的薪资替你要回来。”

梅姐再次叹息。其实她也挺喜欢袁朵朵这种自强不息的小姑娘的。

“那谢谢梅姐,我就先回去了!”

离开夜莊的时候,袁朵朵难免会有些垂头丧气。

毕竟在夜莊跳舞,薪酬着实不菲:一千块钱一场。还只是底薪。还不连打赏的钱在内。

够她去舞蹈培训中心跳上一个星期的。

这一晚,袁朵朵的梦里有了个新的主角:就是傲娇到不行的白默。

正文卷 第338章 平静得让人心疼!

玄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女生公寓楼的一墙之外。

封行朗微阖着眼眸,像似在沉思,又像是在抉择。

把那个女人揪下来缠绵非恻一番?或许下面的玩意有这个心,但封行朗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燥意的点上一支烟,却只抽了半截就掐断在了车载烟灰缸里。

法拉利如离弦之箭,朝着封家的方向一路疾驰。

已经替林雪落那个傻白甜找到了临时的安身之处,下面就轮到最难说服的大哥封立昕了。

想把林雪落弄到白老爷子的公馆里,或许威逼加利诱就行了。

可这种方法并不适合封立昕!

如果能用言语说服他离开封家,离开他封行朗,去老楚原先所在的特种兵部队,那就求之不得了。

可封行朗知道,要是封立昕这么好说话,当初在那片火海里,也不会执意将生的希望离开他了。

封行朗赶回封家的时候,封立昕正安静的坐在客厅里。

手里拿着雪落送给他的大白不倒翁,正静静的盯看着。偶尔也会用指来触碰它一下。

偌大的客厅,只有封立昕和静立在一旁的莫管家。

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在蔓延。

“又盯着它看呢?人都看傻了!”

封行朗从封立昕的手掌心里把不倒翁捞了过去,上下抛了几抛。

“老实交代,是在等我呢?还是在等你家女妖精呢?”

女妖精当然说的是蓝悠悠。

封行朗调侃一句。不想让气氛太过压抑,好像要生死离别似的沉重。

“当然是在等你!”

封立昕淡淡道:“你不是说过:女人乃身外之物嘛!”

“嗯,这口气学得还真有那么点儿神似!”

封行朗躬身过来,径直将轮椅上的封立昕小心翼翼的抱放在了沙发上,更大的空间,可以让兄弟俩这么平排的坐着。

“封立昕,我们来做个测试:你搬去老楚原先所在的特种兵训练营去住上几天,看我会不会想你!”

无疑,这样的开场白是幼稚的;但他们兄弟之间,已经不需要太过复杂的言语。

“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离开封家,离开你的!”

封立昕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当然知道弟弟封行朗想说什么,以及最终的目的所在。

“又被你看出来了?封立昕,你配合我一下会死啊?”

封行朗靠过头去,轻轻的用额头去撞顶封立昕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这样简单又单调的动作。

“行朗,你执意要报仇,我不拦你!既然这条毒鱼已经亲临申城,他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微顿,封立昕换息后又提上一口气息,“但你也不能用任何的方式阻止我陪在你身边!”

“封立昕,如果你不肯走,你会拖累我的,懂么?”

封行朗不想如此厉声厉气的面对封立昕,但他已经无计可施。

有些事,是明摆着的,用不着拐弯抹角。

“嫌我拖累你,当初干嘛还要费尽周折的把我救活?”

“留你孤家寡人在封家对付河屯,我又岂能安心?”

“我的确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就是想让你回到家之后,能看上我这个大哥一眼!”

“行朗,如果你真觉得哥是累赘,那我就听你的,搬到训练营去住。”

封行朗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封立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吻在他的额头上,久久没有离开。

******

医疗室里的病庥上。

“行朗,我今天去学校看雪落了。”封立昕淡声开口说。

“嗯。”封行朗只是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

“不想知道我跟雪落都聊了些什么吗?”封立昕问。

“不就是告诉她:当初是你的错,而林雪落那个傻白甜是你一时冲动的产物。”

“……”封立昕被呛了一下,“臭小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就你这智商,还想跟我拿乔?”

封行朗嗤之一声。事到如今,告不告诉林雪落那个傻白甜真相,已经无关紧要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雪落的反应吗?”

封立昕执意的拿乔着。

就这智商怎么了?还不是能让你封行朗紧张一把?

“一定是笑得合不拢嘴吧!”封行朗风轻云淡道。

“再猜!”

封立昕淡然。一副要将拿乔进行到底的模样。

“嚎啕大哭!然后痛骂我这个没良心的,把她欺骗得好苦好苦!”

封行朗用上了琼瑶大妈的台词。

“都没有。”封立昕答道。

“都没有?怎么可能!封立昕,就你这智商,还真想跟我玩心机呢?”

封行朗不以为然。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

封立昕长长的叹息一声。为雪落,也为了弟弟封行朗。

封行朗默了一会儿,“不会是被乐傻了吧?还是被气傻了?”

“都不是!”封立昕调整好呼吸,“她跟我说,她早就知道你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了!”

“早就知道?”封行朗怔了一下,“不可能!”

“她说她去过民政局,以补办结婚证的方式调出了她的结婚资料。”

封立昕又是一声长叹,“可她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一直隐忍着当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她是在等你这个丈夫亲口跟她说,亲口跟她承认。只可惜,在我告诉她之前,却一直没能等到!”

封行朗默了。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林雪落那个傻白甜的女人能自己找到真相!

而且还能在知道真相之后,装成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愚蠢和白痴。

“行朗,你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欢雪落吗?”封立昕问。

“不是一丁点儿,而是所有丁点儿的都不喜欢!”

封行朗淡漠,更冷漠。

“我不信!”

憋气了半天,封立昕哼声道。

“既然不信你还问?”封行朗不羁的扬声。

封立昕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跟封行朗耍嘴皮子了。即便他喜欢上了雪落,他也不肯承认的。

从小一直这么犟!

一直喜欢反其道而行!

一直就这么叛逆、顽劣!

“明天把雪落接回来吧,我们大家一起和和睦睦的吃顿晚饭。”封立昕提议道。

“算是最后的晚餐?”封行朗淡然的似笑非笑。

正文卷 第339章 一个不人不鬼东西!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连那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一并爱屋及乌了。

蓝悠悠是踩着晨曦回到封家的。

依旧清傲。但看起来似乎有些狼狈。

给蓝悠悠开门的是安婶,她刚好起了身正准确给封家两位少爷做早餐。

“蓝小姐?”

见到蓝悠悠时,安婶似乎一怔。着实没想到她还会有重新踏进封家的时候。

说实在话,现在俨然已经敌我分明了。

蓝悠悠是河屯的义女,当然被安婶归类到了一伙的范畴。于是,跟封家两兄弟自然就成了敌对。

“封行朗呢?”

蓝悠悠不等安婶作答,便已经闯了进去。

她知道安婶除了维护封行朗,还是维护封行朗。既然问不出个实话来,蓝悠悠只能自己找了。

在楼下的两个客房里,蓝悠悠都没能找到封行朗的踪影,也没有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的。

“蓝小姐,二少爷和大少爷都在楼上医疗室里呢。”

见蓝悠悠身上没带什么攻击类的东西,安婶这才作答了茫无头绪乱找的蓝悠悠。

“都在楼上医疗室?”

蓝悠悠嘀咕一声:这兄弟俩又睡到一张庥上去了?

这个封行朗,跟林雪落乱搞也就算了,跟他大哥封立昕也是爱昧有余;最让蓝悠悠接受不了的,是封行朗还跟严邦有一腿!

蓝悠悠噔噔噔上楼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逮住封行朗了。

蓝悠悠将医疗室里的门拍得砰砰作响。

封立昕刚好起身。一听到是蓝悠悠的声音,他整个人都莫名的亢奋起来。

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老莫,你听到什么了吗?”

“蓝小姐回来了!正砸着医疗室的门呢!”莫管家一边给封立昕整理,一边作答道。

这都砸得震耳欲聋了,还能听不到吗?

“悠悠真的回来了?她敲门敲得这么急,你快开门看看吧。”

封立昕恨不得自己能飞过去把门给打开。

最不爽的要算是睡意正朦胧的封行朗了。

这女妖精好死不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呢?看她这砸门的声响,封行朗便知她没有因丛刚抛下车而受伤。

至少没有受到重伤!这不能走,还能砸能喊吗?

莫管家刚把医疗室的门打开,蓝悠悠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于是,封立昕便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只是蓝悠悠的下巴上似乎贴着祛疤贴。

“悠悠,你下巴怎么了,受伤了吗?”封立昕紧张的问。

“要你管!”

蓝悠悠冷嗤一声,随后径直冲到了病庥边,一把将庥上正酣睡着的封行朗身上的绒毯给扯了开来。

封行朗没有倮睡的嗜好;但比全倮也好不到哪里去。

ck男内,将男人晨起的挺拔包裹得更加魅或!

“蓝悠悠,你这一早有点儿公德心好么?封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封行朗冷声慵懒道。

“丛刚呢?你把丛刚个缩头乌龟藏哪里去了?”

原来蓝悠悠是回来兴师问罪的。顺便也看看她想了一整个晚的男人。

封行朗这才微眯着双眸朝蓝悠悠看了过来:正如丛刚所说的那样,女人没有受重伤,都是一些蹭刮的小伤。

尤其是下巴最明显,应该是被磕破皮了,还贴着两个祛疤贴。

“你三哥和八弟的,不是很牛掰么,你可以命令他们帮着你找啊。”

看来女人是吃败战了,要找丛刚报仇雪恨来着。

或许封行朗还没能完全意识到:女人的一张脸,要比女人的命还要重要。

丛刚都把蓝悠悠搞破相了,她能放过丛刚就奇怪了!

“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叶时年!他不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反正长在那里也是个摆设!”

蓝悠悠发狠道。

封行朗相信蓝悠悠做得出来。其实叶时年那条满嘴跑火车的舌头他也不是很喜欢。但还没到要将它割了的地步。

“他不知道丛刚的下落!你割了他的舌头,也只会多溅你一身血!”封行朗冷声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丛刚的下落啰?”蓝悠悠再问。

“可我现在心情不美好,所以不想说!”

封行朗扫了蓝悠悠一眼,将被她扯开的绒毯重新盖回了自己的身上。

“你该不会也想割了我的舌头吧?”

封行朗睨了蓝悠悠一眼后,便不再看她。

“封行朗,你别睡了……你都事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在这里睡大觉?”

蓝悠悠再次朝封行朗扑身过来。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蓝悠悠正好滚进了封行朗的怀里。

“你义父身边不就有个老三和老八么?让丛刚一天灭掉一个,再加上你义父,三天就可以收工了!”

封行朗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这是在给蓝悠悠下套。变相的想从蓝悠悠口中得知河屯的状况。

“呵,呵呵,”蓝悠悠冷笑两声,“我告诉你:丛刚灭了老九,那只不过是个偶然。你当只有邢三和邢八么?”

“也不怕跟你兜底,我义父这回带来申城的,还有老四和老五!据说,还有一个我都没见到过的邢十二!”

蓝悠悠并非道听途说,而是从邢三那里拐弯抹角的打听到的。她当然不希望封行朗死。

邢十二?

封行朗眉头一皱:这河屯这是要开孤儿院么?搞来这么多的义子和义女?

都搞到十二个了,这还有完没完!

不过这个河屯也实在奇怪:自己一个孩子不生,专门给别人养孤儿。

坐拥那么多的财富,又有什么意思?

“这邢十二……公的还是母的?又或者是人,还是牲口?”

封行朗以诙谐的口吻,吊儿郎当的旁敲侧击着。

“一个不人不鬼东西!”

蓝悠悠冷哼一声,“你封行朗玩来玩去,不就一个丛刚么?”

“我会让你看到,他是怎么惨死的!我会一刀一刀割了他!”

丛刚差点儿害她毁容,而且还把她当保龄球一样从车里给抛出来,此仇不报,她就不叫蓝悠悠了。

“那就要看玩这盘棋局的人是谁了!就好比,你的美人计对我哥行之有效,可对我却行之不通!”

封行朗冷声。一把将爬上庥的蓝悠悠给推了下去。

正文卷 第340章 拽得二五八万!

天气渐寒,下午又没课,雪落便懒懒的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唉,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傲娇成那样?开口就说‘想被我睡,美得你’……天呢,天下竟然会有这样傲娇到不要不要的男人!”

袁朵朵将白默的话演绎得入木三分。

这已经是袁朵朵第n次重复这样的话了。

雪落觉得袁朵朵都快唠叨成林祥嫂了。一句话,她从昨晚开始,一直重复着说上了好几百遍。

雪落刚开始还问上一两句,可后来她便只是静静的听。

雪落把手伸在被窝里,捂着日渐突显出来的小乖,母子里安然自在的享受着这寒意逼人的深秋时节。

唉,现在还能有袁朵朵跟她们母子俩说说话,也不知道搬去了江南小镇,会不会孤独寂寞。

雪落又想到了那八万块钱生养费。如果实在想不到办法,她只能从莫管家给的透支卡上取了。

好歹也是他们封家的子嗣,他们应该不会太过计较这十万八万的生养费的。

关键自己也没有那个必要装清高装傲骨,去为难自己,让肚子里的小乖跟着一起受累。

某宝:亲妈,您既然知道我身份矜贵,怎么还天天让我吃面条啊?我都快瘦成面条了!我强烈要求回亲爹家吃安奶奶做的大餐!

“雪落,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傲娇成那样啊?我实在想不通!”

袁朵朵又是一声抓耳挠腮、愤愤不平的絮叨。

宝贝儿,你朵朵姨怕是要疯掉了!

“这白家,原本就是财阀世家;白默又是白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宝贝程度可想而知!”

这回轮到雪落旁观者清了。

“再说了,夜莊那么多漂亮女人,哪个不想攀白默的高枝啊!”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争先恐后想往白默的庥上爬!

或许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在白默的眼里,她们都不如一条叫白小野的藏獒狗。

“谁想爬他庥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还‘把脸洗干净了跟我说话’,你是不知道当时他有多傲娇!连封行朗都没他那么拽的二五八万!”

袁朵朵继续着她愤愤不平的絮叨。那模样,恨不得要把白默给骂个狗血淋头才解气。

宝贝儿,你朵朵姨真的走火入魔了!

某宝: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想回我亲爹家吃我安奶奶做的大餐!

突然乍响的手机,打断了袁朵朵重复的絮叨。

电话是夜莊的梅姐打来的。

“朵朵,告诉你个好消息:太子爷没有开除你。而且还给你加薪资了呢!”

“有这么好的事儿?”袁朵朵持怀疑态度。

“当然了!太子爷赏识你腿上功夫够劲儿。”梅姐说得通俗露榾。

赏识她的腿上功夫够劲儿?

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呢!

“朵朵,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太子爷说要捧红你,让你当夜莊的台柱呢!”

夜莊的台柱?

袁朵朵没想过!只觉得什么‘台柱’,就好像古代宜红院里的红牌一样。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梅姐,你帮我谢谢那个姓白的吧。我没兴趣当什么台柱!”

“啊呀,你误会了!我们夜莊的台柱,是不用接男人的!再说了,你是太子爷钦点的台柱,哪还有人敢碰你一根手指头啊!”

梅姐开导着袁朵朵。

雪落一个劲儿的朝袁朵朵摇着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梅姐,我真不想当什么台柱。我只想要回我这个星期的薪酬。”

袁朵朵最终还是回绝了梅姐。

“唉,那好吧。”手机那头的梅姐长长的叹息一声,“薪酬我已经替你领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拿一下吧!”

“谢谢梅姐!”

挂断电话的袁朵朵并不高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提不上力气。

“对不起啊朵朵,是不是封行朗好心办坏事了?”

雪落歉意的问道。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来替封行朗道歉呢。

“没有……不怪封二少!是我自己烂泥扶不上墙!”

袁朵朵对着窗外叹息一声。

“朵朵,别这么说嘛!要不,你再让封行朗跟这个白默太子爷说说呗。”

看着袁朵朵难过,雪落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不用!是我自己选择不去当什么台柱的!”

袁朵朵起身下了庥,“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舞蹈培训中心了。你晚饭怎么办?你是现在跟我一起出去吃点儿,还是等我晚上捎回来给你?”

“你就别惦记我晚上吃什么了!你赶快去舞蹈中心吧,趁现在天还亮着。”

雪落催促着袁朵朵。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怀着小东西,她真想陪着袁朵朵一起去舞蹈中心当交谊舞的辅导员。

雪落发现,这小东西月份越大,这人就越发犯懒。

已经到了挨上枕头就能睡着的地步。整个人蔫蔫的提不上力气。

袁朵朵离开宿舍后,雪落就更加落寂了。

“小乖,又只剩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吧。”

某宝:那就回我亲爹家吃大餐呗!

某宝除了想着吃,还是想着吃。

“宝贝儿,咱娘俩今天晚上吃什么呢?牛肉拉面?还是盖浇面?”

某宝: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吃什么,您懂的!

******

玄黑色的法拉利刚在学校门外停下,便引来了哗然的议论纷纷。

都以为是哪个富二代装酷来把妹子的;却不会想到封行朗是来接老婆放学的。

在打给雪落之前,封行朗先拨打了一个加密手机。

“丛刚,是我。”

丛刚默了一秒,才开口应声:“嗯,听出来了。有事儿?”

“毒鱼身边还带上了一个叫邢十二的,听说是个更利害的角色。这几天你要小心点儿,蓝悠悠那个疯女人在满世界的找你呢。”

丛刚再默。

片刻之后,“蓝悠悠要是找到我,我是杀了她呢?还是让她杀了我呢?”

丛刚的问话总是这般的犀利。犀利到封行朗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封行朗最讨厌丛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题!

可丛刚却嗜好逼迫别人做选择!这一点儿跟河屯那条毒鱼到是有些类似之处!

“她杀不了你!”

封行朗并没有正面作答。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杀了她?”

丛刚又是一声逼问。

正文卷 第341章 还不肯叫我声老公?

封行朗默了。

他似乎意识到:丛刚在故意逼迫他在他和蓝悠悠之间做选择!

封行朗不理解丛刚为什么要这么逼迫他!

但似乎,丛刚这样的逼迫,触及了他心底不可触碰的疼点!

“蓝悠悠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懂么?”

封行朗再一次的没有正面作答。以巧妙的方式回避了丛刚尖锐的逼问。

丛刚沉默了。不再开口回应封行朗任何一个字。

“小心点儿。在我没死之前,你不许出事儿。”

封行朗再次开口打断了他跟丛刚之间的沉寂。

可手机那头,却是无声的静默。静默得让封行朗有些恼意。

“如果我死了,蓝悠悠还活着,记得一定要做了她!别让她继续残害我哥。”

封行朗叮嘱一声。

“那林雪落呢?要不要也送下地狱去陪你?”丛刚问。

封行朗又是几秒无声的静默,“不用了……留着她照顾我哥吧!”

“也就是说:你只想跟蓝悠悠一起死,却不想跟林雪落这个妻子一起死,是么?”

丛刚犀利的逼问接踵而至。

又是一个让封行朗恼火得无从作答的问题。

“丛刚,你说你一个当小弟的,这么咄咄逼问你的主子,合适么?”

封行朗决定不再跟丛刚这个刺头硬碰硬。语气也就温和上许多。更像兄弟之间的商量口吻。

“赖得管你的闲事!”

丛刚的口气似乎也平静了不少,随后淡淡的,像是一种承诺:“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

“知道你小子忠心!等我安排好我哥后,咱们一起抓鱼!我会设法将他们分散开,一个一个的来。”

封行朗轻描淡写的说道。俊逸的眉宇,邪肆的上扬。

“再说吧!先把你的那些累赘处理好!别让他们成了河屯要挟你的筹码。”丛刚淡声。

“嗯,正处理着呢!不说了,挂了。”

等挂断电话封行朗才意识到:怎么丛刚也知道林雪落是他妻子的?这丛刚跟林雪落那个傻白甜应该没有任何的交集才对!

隐隐约约间,封行朗似乎察觉到:这个丛刚实在有太多的秘密。想想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独自居住到那种连鬼都不愿去呆的地方呢?

封行朗拧了一下眉心,让燥意的心绪回归到平静。

十分钟后,刚刚起身准备下楼吃晚饭的雪落,便接到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

雪落握着那作响的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宝贝儿,你亲爸的电话呢……你说妈咪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雪落喃喃的问。任由手机一声一声的作响着。

某宝:亲妈,您还是自己跟着感觉走吧!反正您也从来没听过我的抗议:我要回亲爹家吃安奶奶做的大餐!

就在雪落犹豫不决之际,手机铃声因超时而自动挂断了。

雪落的心间一疼:早知道自己接一下好了!

其实她跟封行朗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捅之破了。封立昕必定会将昨天的事告诉封行朗的。

换句话说,封行朗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他是她丈夫的事实了!

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拧巴得连雪落自己都觉得别扭。

“宝贝儿,怎么办呢?你亲爸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你吃不成你安奶奶做的大餐了。”

某宝:要是我亲爹再打来电话,亲妈您可一定要接哦。我都三个多月了,您还难为情什么劲儿啊!

可雪落等了都快十分钟,也没见封行朗再次打来电话。

莫名的,雪落鼻间一酸,一行清泪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封行朗的电话在下一秒便神奇般的打了过来。

“喂,封行朗……”

这一回,雪落没有矜持,而是在第一时间将手机接通。这十分钟的时间,对于雪落来说,太难熬了。

“我喜欢你迫不及待接我电话的样子!很迷人!”

一开口,封行朗便是邪气逼人的话。说得好像他能洞穿雪落的心思似的。

“封行朗,有事快说,没事儿我挂了。”

跟这个男人就不能脸皮薄,不然会被他给羞死。

“怎么,还不肯叫我声老公?”

不邪魅,而是一种深沉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

“叫你老公?我林雪落配么?你要一个拜金女叫你老公,岂不是降低了你封行朗矜贵的身份?”

雪落以自嘲的方式挖苦着封行朗。

只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哪里够啊,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上那个男人几口!也让他感受一下疼是什么滋味儿!

雪落心间的疼,要跟身体上直接的疼痛远不一样。

寝食难安,疼入骨髓。

“就这几句就完事儿了?我还以为你要先打个草稿,然后骂上我三天三夜才能解气呢!”

他的女人,还是太过善良了。

“……我懒得骂你!挂了!”

男人这不要脸又不要皮的诙谐调侃,让雪落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等等……别挂!”封行朗急切一声。

可雪落还是毫不留情的把手机给挂断了。不但挂断,而且还索性关了机。

某宝哭:我的大餐啊……

“吧嗒”一声,手机被男人燥意的砸在了仪表盘上。

三分钟后再打过去时,雪落的手机已无法再打通了。

都跟他闹是么?

封行朗扯动着脖子上的领带。

******

又过了十分钟后,雪落听到了宿舍门外传来的叩门声。

雪落一惊:该不会是封行朗那恶男找上女生公寓楼来了吧?

雪落不怀疑封行朗能做出这样的恶劣行径来!

“林雪落,你在宿舍里吗?”

门外传来的,是一个清甜女生的声音。

雪落连忙起身将宿舍门打了开来。门外没有封行朗那个恶魔,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

“请问您是?”

“一个叫封行朗的男人让我带话给你:他想让你回封家陪他吃最后一顿晚餐!还说如果你不想下去也没关系:但一定要记得给他收尸!别让他暴尸街头!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行了,求你别再说了!”

雪落已经是泪水涟涟。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女学生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一样深扎在她的心尖上!

看样子,男人的苦肉计见效了!

对付林雪落这个傻白甜,这苦肉计屡试不爽!

正文卷 第342章 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刻

封行朗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优雅的在车载烟灰缸里点去烟灰,再送至唇间深吸,动作平缓而规律。

烟雾缭绕后的俊美脸庞,讳莫如深。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英俊是邪佞的。

在看到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女人时,封行朗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弯弧。

苦肉计,对于这个傻白甜来说,屡试不爽!

跑车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了,雪落微微顿了一下,但还是毅然的上了车。

不管是他封行朗的贼车还是贼船,雪落不都已经上过了吗?

“哭过了?”封行朗问。

“嗯!让你见笑了!”

雪落应得从容不迫。哭了就是哭了,用不着遮遮掩掩。也用不着在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面前忸怩作态。

雪落如此大方磊落的承认,反到让封行朗说不出类似于挖苦的调侃言语来。

“知道你心疼我!”

封行朗倾身过来,将雪落的上半身拥在了自己的怀中,深深的嗅着她的味道。

很干净的味道,染染丝丝甜甜的女人幽幽之香气;闻着格外的赏心悦鼻。

这个男人就是在利用她对他的爱慕之意,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欺凌她的?

雪落没有挣扎,而是任何封行朗将自己拥在他的怀里,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还有肚子里的小乖,它也需要感受亲爸的关怀。

封行朗细细碎碎的吻着雪落的耳际,像是一只画笔似的,在一点一点儿的描绘着她的轮廓;用他无尽的温柔在蚕食雪落的理智。

男人的舌是年青的。跟它的主人一样邪佞;所到之处,滋生起密密实实的温吞感。

无疑,雪落是喜欢男人这样的亲昵方式。

没有一丁点儿被侵犯的感觉,好像彼此正深爱着的情侣一样。满满的,都是对方的气息。

封行朗捕捉到了雪落的唇,然后将四片紧紧的吸附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

雪落不敢像男人索要更多的情意,她只想把自己的一切毫不保留的奉献给这个男人。

她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

每一次的梦中,都萦绕着这个男人的身影;甜的梦也好,苦涩的梦也罢。

爱情就这么来了,谁也拦不住!

开始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爱上这个男人,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

就像生病了一样!

爱得那么不自控不自爱!

爱情就是这样,它来的时候那么的势不可挡,一路闪电带火花。

也许会疼,也许会殇,但雪落不后悔自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尝过了人生这最美的东西,哪怕此后死去,也不可惜。

雪落将自己的舌尖送进了男人的嘴里。她用力的顶开了男人的双唇,还有男人健康的牙齿。她想从封行朗的口中探得更多的柔情。

更想将自己所有的柔情,倾注给这个男人。

女人主动送进来的软软舌尖,让封行朗欣喜不已,更让他亢奋起来。他用他的劲舌圈住她的,跟她一起周而复始的纠缠在一起,甜到彼此的骨髓里。

或许是雪落孕育着小乖,她的肺活量要远不及封行朗来得强劲;没能坚持多久,她就气喘吁吁的。

“看来,还是咱们练习得太少了!”

封行朗悠然着略显粗重的声音,留有时间让怀里的女人换上一口气。这傻女人几乎快被他给吻晕厥了似的。整张小脸红扑扑的,格外的媚人心弦。

雪落急促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不想憋坏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肺活量跟男人的肺活量显然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的。

留着她的嘴巴让她呼吸,封行朗却没闲着;用菲薄的唇轻轻的厮蘑着她的耳珠,用略带胡须的下巴使坏的蹭挤着她的锁骨,滋生起细细的小痒。

“别动!痒……”

雪落伸手过来,用手掌想推开故意使坏的封行朗。

“嗯?你说什么?哪里痒?这里么?”

封行朗故意曲解着雪落的意思,一双大手更是在雪落的身上丈量个不停。从她日渐满实的腰际,到她挺然的翘屯。

还有她一直在避让的细软之处。那里正有一只想为非作歹的手覆盖其上。

雪落已经是过来人了,她当然知道封行朗所指之处。她实在服气这个男人能开车火的厚脸皮。

可偏偏自己却对这样的封行朗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

被他三五一撩,便好像要软在了他的怀里一样。

说实在的,要是封行朗不对她上下毛手,或许雪落还是很享受这一家三口片刻的温馨时刻。

虽说自己不想,也不能告诉这个男人她怀了他孩子。

之前是赌气不想告诉这个男人,同时也担心这个男人会不待见她怀上的孩子。

而现在,封家的情况俨然不允许她将肚子里小乖告诉他。

雪落不知道蓝悠悠的义父究竟有多么的利害。但从蓝悠悠的嘴巴里并不难得知:她口中的义父是个很难对付的狠角色。

封立昕被大火烧残这样,便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上一回的博弈,封行朗能够全身而退,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蓝悠悠的功劳,雪落不得而知。

但雪落清楚,封行朗不是每一回都能这么的有惊无险!更不可能这么的一直幸运。

而现在告诉封行朗自己怀孕了,不管是他欢喜也好,不欢喜也罢,无疑都是给他增添了不必要的烦恼。

想想还是算了,至少也要等过了跟那条毒鱼的血拼之后再提!

只是,雪落已经做好了离开申城的准备了。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单相思的婚姻,更是痛苦的。

就在雪落愣神之际,封行朗已经在她的匈前拱出了一片大好的风景。

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超高水准,亦或许是这个男人的经验实在老道;雪落根本就没有感觉出封行朗抚在她腰际的双手有所挪移,她前身已经是衣物不整了。

他用他挺拔如山之峦的鼻梁和菲薄的唇,在雪落的前身拱出了一条通往彦红之顶点的路。

男人恶劣的行径,坏到雪落无法想象。

雪落想推开男人的脸时,为时已晚,她整个一侧已经被男人温吞在口。

“封……封行朗,我饿了!我们回封家吃晚饭吧。”

正文卷 第343章 亲亲我们的宝贝

雪落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跟这个男人在学校门外玩这么激烈的亲昵行为。

这男人发起獸兴来,估计拦都拦不住。要是被他在学校这样神圣的地方给办了,雪落觉得自己的这张脸也没法儿在要了。

自己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可外界还不知道啊!

外界还一直以为林雪落嫁的是封家的大少爷封立昕呢!

就连封一明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他封行朗顶多就是被人形容成花心公子,甚至不带一丝的贬义,还有那么点儿让别人羡慕妒忌!

可她林雪落呢?估计已经被封氏集团里的那帮股东元老们批判得体无完肤了吧?

“饿了?吃我!”

男人的腔腔浮魅是让雪落牙疼。还饿了吃他?

雪落还真想吃了他!一口一口的把他给咬死解恨!

封行朗发狠的一口嘬在了雪落的端点的红彦上面,疼得雪落吃疼的倒呼一口凉气。

推又推不开,打又打不过,哭又哭不出;雪落只能微躬起身体,以减少这样的嘬疼。

突然,雪落像是被蛊或了一般,又像是着了魔,她突然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封行朗,你亲亲我的肚子好吗?”

说完这句话,雪落就后悔了。悔得几乎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封行朗将口中的红端扯拉起一定的高度,浮魅得让人脸红心跳,无法直视他那魅或的眼底。

健康的牙齿在上面轻嗑了一下,疼得雪落不自控的发出低低的喃声。

“你好像挺喜欢我亲你的肚子?”他邪气着声音。

记得上回,在雪落学校的英语角,她也一遍又一遍的拖着他的大手,让他去摸她的腹处。

这女人的嗜好还真够另类的。

封行朗的大掌顺从的覆盖在了雪落的腹处,柔情似水的抚了又抚。

“你这肚子里……该不会是有了吧?”

封行朗随心所欲的这么一说。似乎他也感觉到雪落的腰身要比嫁进封家之时圆润上了不少。

或许是他的心思只放在了替大哥封立昕复仇上,也是没有当爸爸的经验,对于雪落一而再邀请他爱一抚她的腹处,封行朗并没有在意到心里去。

以为这只是女人想邀请他跟她调一情的一种特殊的个人嗜好而已。

雪落一惊,慌不择言。

“我……我快来例假了,所以……肚子有点儿疼。你不想亲就算了。”

说完之后,雪落其实也挺后悔的。明明就在嘴边上的事儿,承认了不就行了,自己还扭捏个什么劲儿呢?

矫情不矫情啊?

可一想到封行朗即将面临的困境,雪落便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女人的例假是大部分男人最讨厌的东西。

男人会在女人干净的时候,跟女人抵死般的番云复雨;可在女人来例假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踹到火星上去。

以为男人会嫌弃自己,可封行朗却没有。

他在雪落话声未落时,已经吻在了她的肚子上。

雪落的泪水不自控的刷刷直掉,咬着的唇上已经是牙印斑斑。再也没能压抑住心头的苦涩,雪落失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女人突然的放声大哭,让封行朗微微揪疼起心来。

“怎么,感动了?”

封行朗又在雪落的腹处流连的亲了又亲后,才吻住了失声痛哭的雪落。

雪落紧紧的回抱着封行朗,用上自己的生命来拥抱这个男人!

“封行朗,我爱你!”

这一刻,雪落不想要什么可怜的自尊了;也不想跟这个男人赌气了,她只想好好的抱抱这个男人,跟他说一声:我爱你!

于是,雪落便这么去做了!

女人的突然表白,让封行朗俊逸的脸庞浮起一抹魅意;他以吻缄封,作为答复女人的方式。

雪落真的很想将这一刻永远的定格下来。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愁,只有她和她心爱的男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小乖,一家三口就这么静静的享受岁月流逝。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宽厚,也很劲实有力,正是她跟宝贝所需要的。

雪落真的不想带着肚子里的小乖四处漂泊,封行朗就是她们母子的港湾。

可这个港湾即将要面临暴风骤雨的洗涤。冷静的讲:她们母子暂时还不能依靠!

等这趟暴风骤雨过去了,这个港湾还会不会让她们母子依靠,那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女人泪流满面的脸,着实让封行朗看着心疼。

他吮着她的泪,有涩咸的味道。还满满蕴藏着她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在知道我是你丈夫之后,还能表现得那么的平静?”

封行朗找了个相对轻松点儿的话题。

“即便没有欢呼雀跃,好歹你也应该跑过来跟我兴师问罪啊!”

封行朗用拇指的指腹轻柔的拭去了雪落不自控滚落的泪水。

雪落作答封行朗的,只有呜呜嘤嘤的哽咽。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见女人只是哭,封行朗微叹一声,将泪水涟涟的女人紧拥在怀里。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封行朗吻着雪落的发际,感受到女人在他怀里的微微颤抖。

“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要真死了,你岂不是要……”

说实在的,封行朗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能赢得了河屯,一切都存在着不确定因素。

万一河屯不想跟他玩阴谋手段了,而是直接来简单粗暴的,封行朗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是河屯的对手。那个老三和老八已经够诡异的了,可蓝悠悠嘴里竟然还冒出了一个邢十二?

雪落没人封行朗把话说完,而是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

“封行朗,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雪落不想听;肚子里的小乖更不想听。它还没有出世,还没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爹长什么样子。

“好,我不说,我只做!”

于是,封行朗又开始亲吻女人。从女人的额头开始,到她泪水涟涟的双眸,她小巧的鼻梁,还有那因哭泣而颤抖着的双唇。

封行朗吻得很认真,或许他也觉得,这样的机会是难能可贵的。

“雪落,今晚以封行朗太太的身份,再做一回我的女人。”

正文卷 第344章 新爱

以封行朗太太的身份,做一回他的女人?

这不正是雪落所期盼的吗,可此时此刻听到耳里,怎么会如此的心酸呢!

“不……我不想!”

雪落摇头,实在不想接受封行朗这类似于最后一次的要求。

“真的不想?”

封行朗问。他将自己的覆盖在雪落的细软之处,绒绒的感觉。他轻轻的蹭着它。

“就是不想!封行朗,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雪落将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抹去,然后用力的将封行朗的毛手从自己的哈伦裤中强行给拽了出来。

“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有意思么?到时候疼的,还是自己的心!”

他抚着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一缕乱发拢到了耳后。

“我告诉你封行朗,你少自恋得跟个花孔雀似的。我的确是爱过你,但这就快成为过去式了,我现在已经有新爱了!”

雪落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她和这个男人的小乖。的确是她的新爱!

女人的传大之处,还会以母爱这种方式体会出来。

肚子里的小宝贝,可以成为雪落新的精神支柱。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或许雪落还会对封行朗这个男人念念不忘,但肚子里的小乖会让雪落的感情天平,由爱情慢慢的偏侧于母爱。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完全可以相依为命!

“新爱?哪个新爱?”

封行朗嗤之一声,他当然不相信眼前这个为了他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寻找到什么新爱。

他更愿意去相信:这只不过是女人跟他赌气的借口罢了。

“你管不着!”

雪落倔强一声,“快开车吧!我饿了!”

即便她能忍受得了这饥饿感,可肚子里的小乖也受不得啊。

某宝:亲妈,您这才想到我会饿啊?我看您都快被我亲爹给亲懵了!一点儿自制力都没有!唉,不奇怪,谁让我有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亲爹呢!

某宝(流口水):只是亲爹,您到是快开车啊,我要吃安奶奶做的大餐!

亲爹(泪眼):小子,你到是先让你亲爹感受一下你的存在啊!

封行朗本还想跟雪落在车上亲昵一番,追问出‘新爱’这个莫须有的人来。

可封立昕的电话打了过来询问情况,而且雪落又一个劲儿的喊肚子饿,封行朗只能想将自己耍流邙的行为告一段落,晚上回封家再接再厉。

******

蓝悠悠已经逼问了叶时年一个多小时了。

还是没能从叶时年的嘴巴里问出丛刚的下落。

毁容之仇不共戴天,她怎么可能让丛刚好过呢!

蓝悠悠手上的军刀已经划开了叶时年腰际的皮带,便足以说明匕首的锋利。

“叶时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还不肯说,我就只能割了你库当里那个没用的玩意了!”

“反正长着也只是个摆设!”

蓝悠悠并没有吓唬叶时年,这种残忍的事情,她真做得出来。

或许她唯一会顾虑的,就是叶时年的脏血会不会溅到她身上。

“蓝悠悠,我的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丛刚的下落!他向来神出鬼没的,我真的不知道。”

叶时年都快哭出声来了。

时不时的,叶时年也会朝蓝悠悠身后的那个蒙面人瞄上一眼。

这个人的身手实在是太诡异了。叶时年还没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落到他手上的,等意识到时,他已经被捆绑在了椅子上。

“你猜我会不会信你?”

蓝悠悠用刀尖挑开了叶时年身上的衬衣,露出他纹着一只猎豹的匈膛。

在女人拿刀相向,并没有让叶时年畏惧。凝视着蓝悠悠近在咫尺的容颜,他急促的心跳却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刀尖挑破了叶时年胸前的表层皮肤,一条血线在匕首划开的地方形成,然后便有成股的血珠滴落了下来。

“蓝悠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叶时年很平静的说道。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疼,只是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美艳的女人。

其实蓝悠悠是相信的。因为封行朗也说过,除了他自己,便没有人知道丛刚的下落。

可蓝悠悠的刀子还是抵在了叶时年的脆弱处,将那里的男内破开,飘落下一小撮染着血迹的毛发。

“信你了!”

嫌弃匕首被弄脏,蓝悠悠将军刀丢在了地面上。并捞起了叶时年的手机查看。

“我没有丛刚的手机号码。他用的是加密手机,而且每次的号码都不会相同。”

蓝悠悠被叶时年手机里的那些图片恶心到了。

还有那些联系人的名称:球大?嘴好?紧辣?

“别看了……这些都是我给手下的小弟起的绰号。”

叶时年有些尴尬。他当然也想在蓝悠悠面前留下一个绅士又洁身自好的好印象。

“你手下的绰号?哼,”蓝悠悠冷哼一声,“我看都是你的泡友吧!”

蓝悠悠将手机厌弃的砸在了叶时年的匈口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连一个白眼都没高兴赏给他。

这种男人把他腌了,也只会弄脏她的手。

玛莎拉蒂里,怒意不减的蓝悠悠咬牙切齿的砸着方向盘。

想起什么来,她从收纳盒里拿出了那个专门用来跟踪林雪落下落的电子设备。

发现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已经不在学校里了,而是正以一个较快的速度朝封家的方向赶了过去。

这速度应该不会是公交车,更像是跑车才会具备的速度。

蓝悠悠想到了封行朗。

难道他去接林雪落放学了?这个男人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睡林雪落那个白莲花。

蓝悠悠真不明白: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有什么好睡的!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

就剩下会装纯卖蠢了!

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太聪明的女人没人爱!

说实在的,蓝悠悠还真学不会林雪落的呆萌劲儿!

可突然,蓝悠悠就冷笑了起来。

林雪落愚蠢吗?好像蠢的是她蓝悠悠吧?

要不然林雪落怎么可能在她蓝悠悠的眼皮子低下,偷偷摸摸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而且她还能将她蒙在鼓里,隐瞒得滴水不漏!

蓝悠悠的笑容诡异了起来……

正文卷 第345章 最后的晚餐(上)

雪落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封家客厅的。

客厅里,封立昕等候在轮椅上。手里托着她送给他的大白陶瓷不倒翁。

餐厅处,安婶正忙着摆桌,看起来今晚的晚餐十分的丰盛。某小乖已经是口水横流了。

“雪落,你回来了。”封立昕柔声招呼。

虽说他的吐词依旧不清晰,但那长兄的关爱之意,让雪落心底暖暖的。

今晚,有别于之前雪落在封家的所有晚上。

以前,她一直以封立昕太太的名义小心谨慎的过日子;而今晚,她终于可以以封行朗妻子的身份在封家小留片刻了。

不管封行朗心里承不承认她这个妻子,但好歹这个男人嘴巴上是不情不愿的承认了。

哪怕这封行朗的妻子能光明正大的存在一秒钟,雪落心里也是欣慰的。

“大哥……”

雪落甜甜的叫了一声。她走了过来,还跟以前一样半蹲半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边。

这样的高度,会让雪落看向封立昕时带着微微的仰视。

而轮椅上的封立昕看着雪落时,也无需抬头,就更为舒适了。

“嗯,还是大哥这个称呼听着舒服。哈哈……”

封立昕从雪落那红红的眼圈,以及叫自己时那纯甜的模样来看,应该是自己的纨绔弟弟已经跟她承认了‘丈夫’的身份!

其实有些时候,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就比如眼前的雪落,善良得让人心疼。

她要的,或许只是封行朗一句关爱的话,一个温情的拥抱。

雪落咬着唇,有些难为情。随后又一把从封立昕的手掌里将那个大白不倒翁夺了过去。

“你跟你宝贝弟弟合谋起来欺骗我一个弱女子,已经很不绅士了!现在竟然还取笑我……这大白我没收了!等你什么时候不取笑我了,我才还你!”

雪落的心情是沉重的。她知道封家的这顿饭类型于最后的晚餐。

可雪落并没有表现出伤感,而是放轻松自己,在跟封立昕斗嘴着。

她知道封立昕温润又绅士。不会像封行朗那样动不动就阴晴不定。一会儿是神,一会儿成魔!

“你送我的礼物,那就成了我的。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封立昕配合着雪落一起愉悦着气氛,不想让今晚的聚餐变得伤感。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封行朗不可能不替他报仇;而那条毒鱼似乎也不想放过他们兄弟俩。

雪落将大白陶瓷塞回了封立昕的手里,并带动着他的手一起握紧。

“大哥,你快快的好起来……等你去美国做完植皮手术后,我……我还有礼物送给你。”

雪落本想用‘惊喜’一词的,可还是改口成了‘礼物’。

她想告诉封立昕,自己怀孕了。怀了他弟弟封行朗的孩子。

也许封行朗不在乎她林雪落怀上的孩子,但一直试图撮合她跟封行朗的封立昕,应该是喜欢她能替封家绵延子嗣的。

那样,封立昕就可以当大伯了!

即便自己跟封行朗离婚了,或是无法白头偕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永远的叫封立昕大伯。

雪落相信:封立昕一定会认她肚子里的小侄儿的。

“还有礼物送我?那太好了!我可就数着日子盼望着你的礼物呢!”

封立昕打趣的说道。

见雪落跟封立昕相谈甚欢,被晾在一旁的封行朗有些不是滋味儿起来。

“行了,现在别跪地上了,今晚有得你跪的。”

封行朗的话带着不羁的匪气。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内在深意的。

当然,跪在庥上,要比跪在这地毯上舒服多了。

“行朗,你什么时候给雪落补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啊?”

封立昕有些逼问的意思。

雪落嫁进封家的确是委屈的,别说一场像样的婚礼了,就连被接来封家也是悄无声息完成的。

雪落尴尬的低下了头。

婚礼?雪落想都不敢想。

她本能的开始担心封行朗会说出一番挖苦她的话来。

果不其然。

“这办婚礼的钱,不都已经被夏正阳索去当彩礼了吗?两个亿的礼金呢……”

封行朗悠叹一声,“大哥,你这是有多眼挫,才会用两亿的礼金换回来这么个傻白甜?”

“放肆!臭小子,雪落怎么就不值两个亿的礼金了?”封立昕温斥着封行朗。

“好!你说值就值!”

封行朗漫不经心道。

不管值与不值,她林雪落都只不过是封家俩兄弟看中的商品。

似乎封立昕也意识到了什么。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快被封行朗给带进沟里去了。

“雪落在我眼里,是无价的!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既然无法用金钱来衡量,那你还让我付给夏正阳两个亿的礼金?要不,我明天去要回来?”

“封行朗,你再跟我提钱试试?”

封立昕愠怒,本能的扬手想用手里的东西去砸封行朗,发现是雪落送给他的大白不倒翁时,又把手给放了下来。

“不提就不提,动什么怒啊?封立昕,你越来越不绅士了!还申城十公子呢,在人前装得温润如玉,也就敢在自己的亲弟弟面前发发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行朗习惯于在封立昕面前耍嘴皮子。

或许他是在弥补那么多年间,封立昕在他面前的絮絮叨叨。

被带回封家的时候,封行朗不爱说话;封立昕曾一度以为他是个小哑巴。

后来知道封行朗会说话,只是不愿意开口说话时,他便每天逗着他说话。

他在封行朗面前不停的说,不停的说,目的只有一个,让封行朗开口陪他多说说话。

“你小子一边凉快去!”

封立昕不再搭理胡搅蛮缠的封行朗,而是温润着眉眼跟半蹲半跪在地毯上的雪落说道:

“雪落,不用理行朗了,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们去吃晚饭吧。安婶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雪落连忙从地毯上爬起身来,因为要避让腹处使力,雪落爬起来的姿势有些狼狈。

看起来也就笨拙了一些。

封行朗长臂一捞,便轻松将她捞了起身。

“两个亿呢!你是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而且又优雅不起来,笨拙的像只企鹅。”

正文卷 第346章 最后的晚餐(下)

男人的这番话,把雪落说得一无是处。

听着好像这完全就是个亏本的买卖!

是她想笨拙么?还不是因为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金医师叮嘱过她不能腹处使劲儿。

她也想优雅啊,关键现在的情况允许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和淑女裙窈窕起来吗?

“你觉得亏?我还觉得亏了呢!你封行朗有什么?要绅士不绅士,要体贴不体贴,要专情不专情,我吃大亏了我!”

雪落实在是受不了封行朗的嚣张气焰了。耍了她、欺骗了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一个劲儿的挖苦嘲笑她?真是够了!

似乎,封行朗被女人的小宇宙突然爆发出来的辣劲而惊艳到了。

“雪落,我十分同意你的观点!大哥也觉得是你亏大了!”

封立昕立刻维护起了雪落,两人很快联盟,并达成了统一战线。

“正如你所说的这样:行朗的确不够绅士、不够体贴、不够专情!雪落,你吃大亏了!”

一句还不过瘾,封立昕又补充重复了刚刚雪落的话。

其实封立昕重复这番话是有目的的。就是让封行朗照着雪落的话去改邪归正!

“对!我的确不绅士!因为我看到她林雪落就獸心大发!”

“我的确不体贴!因为我一跟她林雪落睡在一起,就亢奋得像野獸!”

“我的确不专情……”

前面的两个歪理,差得雪落红霞俏染。

可封行朗却顿在了第三个歪理处,这让雪落似乎有些期待男人的下文。

“怎么不说下去了?”

封立昕替雪落追问道。

封行朗提息一声,又吁出一口忧郁气息,“我的确不专情,想好要跟我哥相依为命到老,可却思而无信的娶了一个女人回来……”

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是这样的说辞,似乎雪落跟封立昕都怔默了一下。

“少往我身上扯!有没有对雪落专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封立昕淡声反驳了一句。

这远的不说,就说蓝悠悠……

提及蓝悠悠,封立昕习惯性的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他已经在克制对蓝悠悠的思念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将那个女人从不愿被尘封,也无法被尘封的记忆中再次挖掘出来,填充满他的整个脑海。

明天,大家暂时要分道扬镳了。

雪落会去白老爷子的白公馆;封立昕会被送去老楚原先所在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而封行朗则留下来跟河屯放开手脚大战一场。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跟蓝悠悠再见一面的可能性都会变得微乎其微。

安婶已经摆好了桌。

“行朗,雪落,我上楼休息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俩说悄悄话了。明早还要动身去训练基地呢,得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封立昕故作轻松的说道。

既然雪落和封行朗都已经以真相身份面对了,今晚对他们而言,胜于新婚之夜。

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早点儿消失早点儿好。

还有,心间泛起的涩意,让封立昕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给封闭起来。

封行朗又岂会看不出来:大哥封立昕这是触景伤情的想蓝悠悠那个妖女人了呢!

封立昕就是这样,嘴巴上死活不会说,只会把这种苦涩的思念埋藏在自己心间。然后上楼一个人面对着大白陶瓷玩偶,一盯就是几个小时。

好像他的人生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等待他的,除了眼前的黑暗,远处还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封行朗走了过来,将封立昕的轮椅推到了餐桌边。然后才俯身跟他耳语。

“是不是想蓝悠悠那个妖精了?”

“……”封立昕默了一下,有些局促,“没有。”

“真没有?”封行朗执意的不肯放过回避中的封立昕。

如果由着他回避,他只会将他自己封锁起来;而说出口,在很大程度上能帮封立昕减轻这样的病态单相思。

“真没有!行朗,我累了,要上楼休息去了。”封立昕还在逃避。

说曹操曹操就到;中国的曹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级的速度之王了。

蓝悠悠进来封家客厅的时候,封氏兄弟正头挨着头耳语着什么。见自己进来之后,他们俩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齐刷刷的朝自己行着注目礼。

就像林雪落那个白莲花,似乎也在惊诧于她的到来。

下意识的,蓝悠悠朝雪落的肚子盯了过来。韩版宽松的服饰,遮掩住了那微微凸起的小不点儿。

从外形上还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不过从林雪落偷偷摸摸去城北的小医院做常规孕检可以判断出:封家两兄弟并不知道这个白莲花已经怀孕了!尤其是封行朗也不知道,那真是太好了!

也就意味着:自己把林雪落肚子里的东西给拿掉,他封行朗也不会察觉。

这恬不知耻怀上的东西,还是让它悄无声息的流掉更好!

“没人介意我留下来吃晚饭吧?”

蓝悠悠知道没人欢迎她的到来。但她还是舔着脸来了。

在封行朗这个男人面前,她丢过的脸,丢过的自尊,还少吗?再多一次又何妨?

封立昕刚要张嘴,可话到嘴边,还是顿住了。

他本能的看向封行朗,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封立昕并不是畏惧封行朗。他知道封行朗是个注重手足之情的好兄弟。

他只是担心封行朗心里一个不痛快,会把戾气迁怒在蓝悠悠的身上。所以他才会看见封行朗,似乎在等他开口发话。

“来者是客,封家当然欢迎!蓝小姐请坐吧!”

封行朗含着绅士的微笑说道。并起身体贴的给蓝悠悠挪好座位。

“谢谢!等姐吃完了,赏你小费!”蓝悠悠俏皮一笑。

这男人可真够‘专情’的!竟然当着他大哥的面儿,跟他大哥心爱的女人打情骂俏?

“我去拿副碗筷来。”

雪落刚要起身,便被安婶给拦住了。

“太太,您坐着吃吧。我去给蓝小姐拿。”

无论蓝悠悠再怎么的是大少爷封立昕心爱的女人,可雪落毕竟是封家名正言顺的太太。

雪落伸手过去刚要端起封立昕的药膳碗,可蓝悠悠却抢在了她的前面。

“立昕,要是我愿意嫁给你,你会跟林雪落离婚吗?”

正文卷 第347章 封行朗,你不要脸!

问这句话时,蓝悠悠是带有一定目的性的。

直到这一刻,她依旧不知道林雪落所嫁之人并非残容了的封立昕,而是她心爱的男人封行朗。

一句‘我愿意嫁给你’的断章取义,让封立昕本能的亢奋起来。

“悠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人在太过激动之下,智商就有可能急剧下降。尤其是面对着蓝悠悠的封立昕。

蓝悠悠那流转的美眸瞬间就冷漠了下去,有些厌烦的强调一声:

“我只是说——如果!”

要是没有‘如果’,那该有多好!

封立昕的心间被狠狠的扎疼了一下,整个人也随之黯然了下去。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把我大哥伺候得够好,够温顺够贤惠,我想我哥会考虑甩掉林雪落这个傻白甜的。”

封行朗接过了蓝悠悠的话。以顺水推舟的方式。

吧嗒一声,蓝悠悠放下了封立昕的药膳碗,烟视媚行的朝着封行朗睨了过来。

“你哥要是跟林雪落离婚了,你正好去捡你哥穿过的破鞋,是吧封行朗?”

蓝悠悠说出的话着实刺耳。换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雪落不动声色的喝着安婶给她盛好的润口汤,看不出神情有多大的起伏变化。

“蓝悠悠,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怎么那么难听呢?亏得了你这张美艳的嘴,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蛇蝎心肠!”

封行朗心平气和的跟蓝悠悠斗着嘴皮子。

似乎蓝悠悠这一刻的主动送上门来,让封行朗觉得自己手上又多了一个跟河屯较量的筹码。

或许用蓝悠悠要挟不到河屯那条大毒鱼,但要用蓝悠悠去引开河屯身边的某个义子,还是能行之有效的。

“呵,封行朗,你一个小叔子都能把自己大哥的女人给睡了,连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事儿你都做得出,竟然还好意思嫌我说得难听?”

蓝悠悠嗤声冷哼。恨不得把封行朗和林雪落这对不要脸的东西丢进太平洋里去。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兄弟俩,不分彼此!”

封行朗不但没有跟蓝悠悠解释清楚他跟林雪落的关系,反而在越描越黑。

这样羞辱的话,雪落已经听得多了。虽说心里还会难受,但已经能够平静的去面对了。

喝完润口汤的雪落,开始动筷子吃那香气四溢的铁板牛柳。

任何的谩骂和羞辱,都阻止不了雪落先把肚子里的小乖喂饱。

难听的话可以不听,但身体是自己的,肚子里的小家伙亦是她林雪落的挚宝。

牛柳向来是封行朗的最爱,但今晚的雪落特别的想尝尝这滋滋作响着的牛柳。

闻起来就已经让某宝的口水直流了。

尝了一口,美味之极。又香又嬾,肉汁在唇舌之间久久的回味无穷。

雪落吃了一筷后,又开始吃第二筷子。好像蓝悠悠的谩骂,她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似的。

“封行朗,你不要脸!”

蓝悠悠对脸皮厚得能开坦克的封行朗,也是无计可施。

不要脸的人,要比不怕死的人更让人难以对付。

似乎封立昕也听出来了:蓝悠悠问他话的目的,并不是真想嫁给他,而是为了羞辱雪落和封行朗。

蓝悠悠又怎么会真想嫁给他封立昕呢?

自己竟然还心动了……真够异想天开的!

这一刻,封立昕实在不想让蓝悠悠继续羞辱雪落。对一个女人来说,名节何其重要。

“悠悠,你误会了……”

“大少爷,药膳凉了,我喂你喝吧。”莫管家打断了大少爷封立昕的话。

“老莫,别拦我了,也别再遮遮掩掩了,这对雪落不公平!她已经是我们封家的人了,不应该再让她承认这样的诋毁和谩骂!”

这一回,封立昕是铁了心不想继续在蓝悠悠面前隐瞒下去了。

“悠悠,雪落所嫁的人,并非我封立昕,而是我弟弟封行朗!封家只是以我的名义征婚的,而真正嫁的人,是行朗!”

封立昕这番平静而肃然的话,把蓝悠悠都给听懵了。

“封立昕,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蓝悠悠的美眸里闪动着不可置信的晶亮怒意,似乎瞬间便会爆发开来。

封行朗没有去阻止大哥封立昕继续说下去,而是扬眉示意着莫管家,让他去把客厅的大门锁上。

莫管家悄然的后退出了餐厅,朝客厅门口走去。

“雪落跟行朗,才是夫妻!他们俩的夫妻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封立昕不想让蓝悠悠难过,可事到如今,俨然已经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跟河屯的斗争已经提上了日程,一切的结果都将是未知数。

所以封立昕不想再让雪落背负这样的道德枷锁了。

到听封立昕给自己澄清,雪落的内心是感动万分的。

她没有抬头去看蓝悠悠那怒不可遏的脸,只是平静从容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你说什么?这个白莲花嫁的人竟然是……你弟弟封行朗?不可能的……”

蓝悠悠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得出林雪落嫁的是封行朗。

怎么会这样?他封行朗那么倨傲狂妄,怎么会娶了林雪落这个普通得掉渣儿的女人呢?

“悠悠,这是事实!你别……别难过。”

封立昕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痛苦不堪上的蓝悠悠。

“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悠悠开始在笑。笑得连眼泪都跟着涌了出来。

随后她的笑声变得尖锐,变得刺耳,就像是在用她自己的生命在狂笑不止。

“悠悠……你怎么了?悠悠,你别这样。”

封立昕按动了轮椅朝蓝悠悠靠近过去,一把抓住了她因愤恨而紧握起的手。

“悠悠,雪落跟行朗,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你就成全了他们吧。”

这样的安慰,无疑是火上浇油。将蓝悠悠的痛苦转化成了深深的怨怒。

怒目圆瞪着一双泪眼,蓝悠悠盯向了雪落。

雪落很平静的迎上蓝悠悠凶神恶煞似的目光,想解释什么,却如鲠在喉。

她能告诉蓝悠悠:其实她林雪落也只是个被蒙骗的受害者吗?

正文卷 第348章 趁火打劫亲她一口

已经濒临怒不可遏中的蓝悠悠,又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呢!

看着默认的林雪落,又侧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甚至于眉宇含笑的封行朗,蓝悠悠突然觉得自己是普天之下最最愚蠢的大傻子!

林雪落跟封行朗这对狗男和狗女,竟然把她当成猴子一样的戏耍。

让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们夫妻之间蹦哒来蹦哒去。

这一刻,她蓝悠悠曾经对林雪落施加的谩骂和嘲笑,俨然全数的反扑过来。每一句都在讥讽她蓝悠悠的愚蠢!

“悠悠,对不起……求你别这样。对不起……”

封立昕在为自己的一直隐瞒而向蓝悠悠道歉着。

完全没有必要的道歉!

封立昕紧紧的握着蓝悠悠的手,虽说不能严实的握住她,但封立昕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

“滚!别碰我!”

蓝悠悠如同一头发疯了的母狮子,奋力的一个拖甩,径直将封立昕消瘦的身体从轮椅上给拖拽了下来。

现在看来,封行朗当初对蓝悠悠做出的隐瞒决定,还是十分正确的。

封立昕的腿部还不能使劲儿,更别说站稳身体了。他滚在了地毯上,狼狈不堪。

“大少爷……”莫管家急呼一声,连忙冲过来搀扶滚地的大少爷封立昕。

跃身而起的封行朗,却被蓝悠悠给堵住了去路,朝他发疯似的拳打脚踢起来。

“蓝悠悠,你这个疯女人!”

封行朗嘶声切齿。

“封行朗,你混蛋……你把我害得好苦啊!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救你,我给我义父跪了三天三夜……”

“我绝过食,割过脉……为了救你,我把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明明相爱过……”

“封行朗,我爱你有错吗……你太残忍了!”

泪水如同那断线的珠子,从蓝悠悠那张凄美的脸庞上滚落。

雪落静静的聆听着蓝悠悠的哭诉:原来他们相爱过。

如果不是因为蓝悠悠伤害了封立昕,或许她跟封行朗早就比翼双飞了。

也不可能发生这后来的一切。更不会有她林雪落嫁进封家,嫁给他封行朗了。

哐啷啷……

无法宣泄内心痛苦的蓝悠悠,开始胡乱的摔砸这满桌丰盛的晚餐。

只有雪落吃了几口牛柳,其它的都没被动过筷子。

汤汤水水的,被砸了个稀巴烂。流淌了一桌面,也染污了一地。

安婶一天的辛苦劳动,都毁于了一旦。

蓝悠悠痛哭流涕着,像个疯子一样的又砸又摔。整个人失控了,像个傻子。

安婶紧紧的护着静坐在餐桌边的雪落太太,任由蓝悠悠将那些杯杯盏盏,碗碗盘盘的砸向自己。

“你们一个下都要死!”

“我会跟我义父,将你们一个一个的弄死。”

“这就是你们欺骗我的代价!”

蓝悠悠发狠的丢下这番话后,便转身朝封家的客厅门口冲了过去。

想来她是想离开封家。

“不能让她走!”

封行朗将怀中的大哥封立昕抱坐上了轮椅后,便健步如飞的朝蓝悠悠飞扑上来。

他一把将试图去开门的蓝悠悠拽过,阻止她离开封家。蓝悠悠一个打旋,重心不稳的一个趔趄。

等看清来阻止自己离开的人竟然是封行朗时,忍无可忍的蓝悠悠便再次朝封行朗撒起泼来。

“你们一个个都要死!尤其是你封行朗!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还有你林雪落!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悠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

封行朗将歇斯底里中的蓝悠悠紧紧的兜抱在自己的怀里,不停的拍抚着她的后背,试图上她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他扬手示意金医师,让他去拿镇定剂。

雪落简单的清理了身上的污垢,静静的看着被封行朗拥抱在怀里的蓝悠悠。

蓝悠悠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雪落听得真真切切。因为她也曾这样肆无忌惮的哭过。

雪落能感受得到:蓝悠悠真的爱封行朗。为了封行朗,她付出了很多。

而她林雪落呢?又为他封行朗付出过什么?

这一刻,雪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还有肚子里的小乖一直陪着她。

金医师从楼上取来了镇定剂。

蓝悠悠面对着金医师看不出,可封立昕却能看到。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悠悠……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她!”

经过刚才的那一摔倒,封立昕连说话的气力都变弱了很多。他想靠近过来,可莫管家却操控着轮椅,不让他上前半步。

随着镇定剂缓缓的注入蓝悠悠的身体,她也随之慢慢的瘫软在了封行朗的怀里。

“这镇定剂能维持多久?”封行朗紧声问。

“六到八个小时。”

“嗯,够了!”

封行朗一边应答,一边抱起了昏迷中的蓝悠悠走到大哥封立昕的面前。

“让你再看一眼。要不然你铁定放心不下这妖精。”

封立昕颤抖着双手抱住了蓝悠悠那泪痕斑斑的脸庞,“悠悠,你会没事儿的……”

“快!趁火打劫亲她一口吧!不是我看不起你封立昕,你也就这胆子!”

封行朗调侃着封立昕。知道他放心不下这妖女人。

可封立昕却摇了摇头。他是君子,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何况蓝悠悠还是他爱之入骨的女人。

“来吧你!害什么羞啊!”

一个措手不及,封行朗一边用劲腿支撑住蓝悠悠的膝弯,一边腾出一只长臂来,勾过封立昕的颈脖,让他向前倾身,密密实实的吻在了蓝悠悠的红唇上……

非暴力不合作!

这是封立昕第一次吻到蓝悠悠。

他的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一回生、二回熟!这有了第一次,上瘾了事就好办了!”

封行朗不给封立昕责备他的机会,便抱着昏迷不醒的蓝悠悠朝三楼阳光房走去。

雪落着实没想到:封行朗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大哥吻到了蓝悠悠。

留下封立昕久久的回味,久久的震默。

即便是一个不完整的吻,但对封立昕来说,却是终身难忘的。

正文卷 第349章 如果你改嫁的话……

再次下楼来的封行朗,却一脸的肃然清冷。

“安婶,去给太太收拾几套换洗的衣物。动作快点儿。”

“莫管家,你跟金医师一起上楼去,把我哥每天的必需品带上。速度点儿!”

“小钱,去把所有的车都检查一下。”

莫管家四人应声忙碌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剩下轮椅上的封立昕,和正给封立昕整理着挡风绒毯的雪落。

还有那被蓝悠悠砸得凌乱一片的餐桌和地面。

“行朗,我们这是要走了吗?不是说明天早晨才走的吗?”

封立昕有些不解的问道。似乎还没有能完全从刚刚那个吻里苏醒过来。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身。”封行朗应答。

雪落并没有追问封行朗要把自己和大哥封立昕送到哪里去,但她知道一定会是个安全的地方。

能解封行朗的后顾之忧,雪落当然愿意去配合这个男人的计划。

封行朗朝雪落走了过来,单手将半蹲在轮椅边的雪落捞起。

“雪落,你一会儿要去的那个地方呢,有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他为人很和善。你呢,就在他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他会喜欢你的。”

“等完事儿之后,我会去接你回来,所以你不能擅自离开!如果等不到我去接你……”

如果等不到他去接,就说明他已经死了。

“我会给你跟我哥留下后半辈子足够花的钱!但如果你改嫁的话……那就享受不到这些钱了!”

“不!我不改嫁!我会守着你哥!因为我……我爱钱!”

话声未落,雪落的泪水便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嗯!我也爱钱!咱们志同道合!”封行朗冷幽默道。

“雪落不跟我一起去训练营吗?”封立昕微微一怔。

“不!她去白老爷子的公馆。”

雪落这才听出来,封行朗并没有把她和封立昕安排到同一个地方。

“哦,白老爷子人不错,他应该会喜欢雪落的。”

封立昕也挺认可封行朗的安排的。

安婶麻利的给雪落收拾好了几件衣服。还从厨房里打包了一盒子小薯饼。

“太太,这盒小薯饼您带在路上吃!”安婶担心雪落没吃晚饭会饿着肚子。

“小钱,送太太去白公馆!白默已经在白公馆里等着了。”

“诶,好的二爷!”小钱接过了安婶手中的行李包。

雪落没有动,而是静立在原地,就这么盯看着封行朗。

眼眸中的泪水,呼之欲出。

“舍不得走?”

封行朗上前一步,将泪眼汪汪的女人揽抱进了怀里,“别搞得这么悲壮。”

雪落回拥着封行朗的劲腰,深埋在他怀里哽咽出声。

她舍不得离开他,肚子里的小乖也舍不得离开他。

雪落有几次蠕动着唇角,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这个男人:她怀了他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封行朗,你要努力的为我和大哥活着,好吗?”

雪落带着泣声恳求。

“嗯!我会的!”

封行朗温清清的笑了笑,然后在雪落的额前落下一吻。

“封行朗,如果你能活着……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雪落把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抹去,勉强着自己朝男人挤出一丝笑意来,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期待你的礼物!”

封行朗再次将女人拥在怀里,紧紧的勒抱着;用上了几乎快把雪落揉进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道。

雪落一手环在腹处,一手回拥着男人的劲腰,再次的泣不成声。

一分钟后,封行朗果断的将怀里的雪落推离开了怀抱。

“小钱,带着太太从车库走。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我电话。”

封行朗简明扼要的叮嘱着小钱。

“我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小钱像是领军令状一样。

“大哥,你跟我,都要好好的。这样行朗也才能好好的。”

雪落微蹲在封立昕的身边跟他告别:“大哥,我先走了。过几天见!”

临行离开,雪落还不忘冷静的劝说封立昕。

他是封行朗的软肋。只有封立昕是安全的,封行朗才能放手去跟河屯一搏。

“雪落,嫁进封家,让你受累受委屈了!”封立昕满声的歉意。

雪落摇头,“我不受累,也不委屈!”

“行了,别再拉家常了!再聊下去,天都快亮了!”

封行朗径直把雪落拎起,“小钱,扶着太太离开。赶紧的。”

雪落并没有要小钱搀扶,而是自己走在了前面。走得不拖泥带水,头也不回。

“行朗,去送送雪落吧。”封立昕提醒一声。

“不送!”

封行朗冷声,他并没有去车库相送雪落。

他知道越送只会越慢!

他侧耳细听着车库里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直到那辆劳斯莱斯以平稳的车速驶离了封家院落。

金医师跟莫管家各拎着一个大皮箱从二楼走了下来。一个皮箱装的是便携式的医疗器械;另一个皮箱里则装的是封立昕必用的私人用品。

“二少爷,我们可以出发了。”莫管家提醒一声。

“不急!再等等!”

封行朗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却没有点上,只是送在鼻间轻嗅。

封立昕的呼吸系统恢复得还不是很好,吸不得二手烟。所以一般在封家,封行朗是不抽烟的。

而这一刻,为了平静自己的心绪,封行朗选择只是把玩指间的烟。

再等等?

再等什么?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封行朗在等什么,只看到他的面容敛得有些阴沉。

这是他跟河屯之间的博弈!

林雪落,只是封行朗送出去的一个诱饵。

或许,封行朗的内心是挣扎的!

但为了保全大哥封立昕,他不得不这么做!

丛刚告诉他:河屯最拿手的,就是让人做选择题。

封行朗不清楚,丛刚是怎么知道河屯的个人喜好的。但他却相信了丛刚的话。

总觉得这个丛刚跟河屯属于一路货色!

但一个想要他的命,而另一个却极力的在保全他的命!

而现在,封行朗俨然已经在做选择题了!

他选择了大哥封立昕,而舍弃了林雪落。那个跟自己只有几个月婚期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情!

正文卷 第350章 用雪落母子当诱饵

雪落的确不知情。

她更不知道自己只是封行朗先抛出来试探河屯反应的诱饵。

坐在后排的雪落,无时不刻的不在替封行朗担心。为了平息这样的忐忑不安,雪落吃着安婶给她打包好的小薯饼。

只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似的。

雪落只是机械的一口一口在吃着。

安婶忙了一天的丰盛晚餐,都被蓝悠悠给砸了个稀巴烂。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让这顿晚餐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后晚餐。

雪落只吃了两口牛柳,根本就无法垫饥。别说肚子里的小乖了,就连雪落也是饿得慌慌的。

“小钱,你也吃口小薯饼吧。”

寻思着小钱应该也没有吃晚饭,雪落便想递送一块上前来给他吃。

可小钱却一本正经的拒绝了。

“开车不吃东西,吃东西就不开车!”

或许正是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所以才会被莫管家看中。

其实小钱并不机灵,但做事却很认真。

雪落便不再打扰小钱开车,而是自己默默的吃着小薯饼。即便食之无味,也得把肚子里的小乖给先喂饱了。

“太太,乏了吧?过了这条启南路,就到白公馆了。”

“不乏。对了小钱,白公馆是个什么地方啊?”

老想着那个男人,雪落的心都疼了;便随口问了一句,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白公馆可宏伟了,像个碉堡似的。听说以前还在里面打过战呢。可惜我没进去过。”

小钱惋惜一声。他跟莫管家过来取过东西,但没让他们的车辆进去。

“这回你应该能进去看看了吧。”雪落柔声道。

“不一定呢!要是默三爷亲自出来接太太您,我还是进不去的。”

听得出来,小钱对白公馆还是很好奇很向往的。

“默三爷?就是那个白默么?”雪落问。

“是的!他是夜莊的太子爷,也是白老爷子唯一的孙子,白老爷可宝贝着他呢。”

雪落默了一下:看来就是被袁朵朵唠叨了大半个晚上,还带一个白天的人了。唯一的孙子?也就不奇怪这个叫白默的男人会傲娇成那样了!

就在雪落跟封家的司机小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减压时,一辆防暴车逼近过来,紧贴着劳斯莱斯的车身开过。

在两辆车并排行驶之际,一束很强的光亮透进了劳斯莱斯暗沉的车窗,照在了雪落的眼上。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防暴车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话。说的是西班牙语。雪落跟小钱都没能听懂。

照进来的这束强光,只是为了看清车里面的人的模样。雪落本能的用手臂挡了挡刺眼的光束。

“不好,这些人来者不善!太太,您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小钱感觉到防暴车里面的人的恶意,将手里的方向盘握得更紧,“过了这段启南路,就到白公馆了,太太您坚持一下!”

“我没事儿!小钱,你放心开吧!”

雪落系上了安全带,并将自己的双手垫在自己的腹处;她微微躬身,几乎是半蜷着身体,将自己的腹处更好的保护起来,以增加缓冲的空间。

所做的这一切的动作和形体,都是为了最大可能的保护肚子里的小乖。

宝宝,妈咪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的;但你自己要坚持点儿,懂么?

劳斯莱斯的平稳性能还是卓越的,但没有被防暴车的刮蹭而剧烈颠簸。

小钱猛加着油门,想快速通过这段启南路。到了白公馆的区域就安全了。

劳斯莱斯的提速,成功的甩掉了那辆防暴车。

可小钱没有想到,前面还有一辆防暴车在等着他。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因为白公馆本来就是个相对幽静的地方。

“砰”的一声巨响,劳斯莱斯撞在了前面横在路中间的那辆防暴车的车尾处,将它原地打转了九十度。劳斯莱斯的右车头也变了形。

因为提前做了充分的保护,所以这一下重重的碰撞并没有过多的影响到肚子里的小东西。

可雪落的额头却没能幸免,一下子磕碰在了前面的车座上。辛好劳斯莱斯的车距足够的长,才没有让雪落额头撞伤。

气囊被弹开,小钱满脸是血,“太太……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雪落的声音弱弱的,那是被强力撞后的片刻眩晕。

从防暴车里下来了三四个人,已经在小钱的眼前出现了层层叠叠的重影;小钱很想保护后排的雪落太太,可他实在是动弹不得。

“太太……快走……快走!”

身体被卡住了,小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雪落太太给带走了。

雪落没有反抗,她知道在这帮暴徒面前,她的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腹处,护着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小乖。

“太太……太太……”

小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想下车去追那帮恶徒,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更加的动弹不得。

小钱意识到,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连忙开始摸索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沾染了小钱的鲜血,粘稠得有些滑不开开锁键。

小钱吃劲儿的将手机的屏幕在自己的衣物上蹭去了血污,拨通了二少爷封行朗的电话。

封行朗几乎是秒接。他一直在等小钱的电话。

“二……二爷……太太她……她……”小钱几乎是气若游丝。

“不着急,深呼吸,慢慢说。”

封行朗的神情和言语都是平静的。或许唯一不能平静的,就是他的心。

“太太被人……劫走了!”小钱用尽气力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了。

“嗯,我知道了。照顾好你自己。”

封行朗平静的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已经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警笛声,那意味着小钱会得到警方的救助。

“怎么了行朗,谁打来的电话?是小钱吗?是不是雪落出事儿了?”封立昕关切的问道。

“不是!”

封行朗应得很平静,“是叶时年打来的。他说被人撞车来不了。我们出发,就不等他了。”

好像那个出事了的女人,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平静得近乎残忍!

正文卷 第351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老莫,你带着我哥,开我的跑车去白公馆。”

“去白公馆?”

莫管家怔了一下,“不是要去训练营的吗?”

“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封行朗一把将轮椅上的封立昕打横抱了起来,从室内进去了地下车库。

将封立昕塞进跑车时,他却抓住了封行朗的一条手臂。准确的说,那不能称之为抓,而是用力的拿握。

“行朗,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引开河屯?雪落是不是出事了?”

刚刚,在封行朗接电话的时候,封立昕隐隐约约间听到电话是小钱打来的。

因为长期的行动不便,所以封立昕的听觉便加敏锐。

“哥,你别胡思乱想了!你一会儿就能在白公馆里见着你的宝贝弟媳妇了。”

这是一句善意的谎言。封行朗将封立昕的安全带扣好。

等封立昕真的进去了白公馆,发现雪落并不在时,俨然为时已晚,他也出不来了。

封行朗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封立昕哄骗过去。

车库的入口,封行朗截住了拿着皮箱的莫管家。

“老莫,等我跟金医师的商务车走后,你再出去。一路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把我哥平安的送去白公馆!其它的事,你都不需要去过问,知道了吗?”

封行朗肃然的叮嘱着莫管家。

“放心吧二少爷,只要我老莫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大少爷出事儿!”

“嗯!我相信你!”

“二少爷,你也要小心呢。”

“我知道!”

封行朗拍了拍莫管家的肩膀,便转身朝客厅走去。

封行朗知道,去白公馆的路,已经干净了。

以林雪落那个女人做诱饵为代价!

所以,封立昕紧随其后再去白公馆时,一定会是安全的。

跟河屯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客厅里,金医师和助手等在那里,随时听从封行朗的安排。

“金医师,你上楼把那箱皮具拿下来。”封行朗淡淡道。

金医师先是默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金医师知道,封行朗这是想假扮他大哥封立昕,从而让真正的封立昕能够顺利的金蝉脱壳。

无疑,这是双保险。

那箱皮具被取了下来,金医师开始给封行朗穿戴上。

“二少爷,雪落太太是不是出事了?”金医师问。

“嗯!”封行朗淡淡的哼应一声,“也只有她出事了,我哥才能平安。”

金医师的手微微一僵:原来,二少爷封行朗早就预料到雪落太太的这趟白公馆之行会出事儿。可他却没有阻止雪落太太的离开。

也正因为他的冷情,才能保得大少爷封立昕再次去白公馆时,才会是安全的。

要说封行朗残忍吗?可他却对大少爷封立昕如此之手足情深。

要说不残忍……又有几个丈夫和父亲,能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推向危险的境地呢!

金医师真想告诉封行朗:如果他知道雪落太太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他还会那么去做吗?

可金医师经过多次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放弃了告诉二少爷封行朗。

因为把雪落太太怀孕的事说出来了,只会让封行朗更加的痛苦,更加的难以抉择。

五分钟后,轮椅上的封行朗俨然成了另外一个封立昕。

“安婶,你就留在封家吧。”封行朗朝着一直静默的安婶说道。

安婶点了点头,混浊的眼眸中,老泪纵横。

“安婶,如果蓝悠悠醒来时,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开门把她放了。钥匙就在阳光房的门外。”

把蓝悠悠这个祸害放走,也就等同于安婶能得以安全。

安婶再次含泪点头,“二少爷,你跟大少爷都要好好的。我在家等着你们平平安安回来。”

“放心吧,会回来的!”封行朗拥抱了一下安婶。

助手将封立昕专用的改装商务奔驰车一直开到了封家别墅院落外的台阶处。

金医师推着轮椅上的封行朗走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暴在某些人的视线里。随后便缓缓的驶离。

刚刚驶出小区,便有一辆防暴车从辅道加速跟了上前。

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丛刚的越野车,就停在防暴车的逆向辅道上。

怎么不见封行朗的跑车?难道他跟他大哥一同坐在商务车里?

又等了一分多钟后,那辆炫黑色的法拉利才冲出了小区。却与那辆商务车背道而驰。

一个是去训练营的;一个却是去白公馆方向的。

一个细节,让丛刚决定去追上前面的那辆商务车。因为他断定封行朗一定就在商务车里。

跑车里究竟是谁,又要去哪里,丛刚并不上心。

他要保护的,只有封行朗一人。

细节就是,商务车上的窗帘没有拉上。好像不介意别人能看清车里面所坐的人一样!

方法几乎是如法炮制。

一辆防暴车紧贴着商务车驶了过来。与此同时,一束强光照进,扫在轮椅上的封行朗脸上。

“是封立昕!追上去!”

防暴车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同样说的是西班牙语。

封行朗听得懂西班牙语。也知道他们错把他当成了大哥封立昕。

换句话说,就是真正的封立昕得以安全了。封行朗成功的把他们吸引了过来。

“二爷,我们被盯上了。”

开车的是叶时年的跟班。因为车技不错,所以便被封行朗选来用上了。

“找个合适的时机,狠狠的别它一下!撞死这帮狗东西!”

封行朗厉声低嘶道。恨不得直接将这帮人统统给碾碎。

“好咧!那你们坐稳了!”

虽然这辆奔驰商务车比不得一旁穷追不舍的防暴车,但撞它一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面驶来一辆重卡,司机瞅准机会,狠狠的别了一把商务车左侧一直想超车撞来的防暴车。

商务车用车身一直狠抵着防暴车的车身,将它朝那辆相向而来的重卡狠顶了过去……

可重卡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打了个方向让了过去。

“特妈的,怕死的东西!”司机骂骂咧咧。

得以脱险的防暴车,开始了它疯狂的反击。

它借助于车身上的防暴优势,狠撞着奔驰车的车身。一次,两次……

正文卷 第352章 而且还输得相当的憋屈!

每一次都会把奔驰商务车撞得震上几震。

虽说赛车手出身的司机已经在尽最大可能的避让防暴车了,可还是难以幸免。

河屯的人,几乎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从商务车被撞出的每一次声响来判断:再这么被撞下去,这商务车开不出几公里便要抛锚了。

“二爷,我们的车撑不了多久了。”司机提醒着封行朗。

封行朗看了一眼时间,厉声低嘶。

“不行!我们还得撑一会儿,给老莫和我哥赢得时间!”

“好!”司机将满目疮痍的商务车开上了辅导,一个甩尾,从草坪上一穿而过。

封行朗这是要跟他们玩命吗?

见两辆防暴车一后一左的朝商务车包抄过去,丛刚剑眉微拧,加速追了上去。

“二爷,还有一辆防暴车!”

司机惊愕的发现,除了刚刚那辆一直跟他们纠撞在一起的防暴车外,左侧竟然又逼近过来一辆。

“别慌!我们从辅道走,路面不宽,他们只能在后面跟着。”

封行朗指挥着司机拐上了辅道。一米见高的绿化带,将左侧的那辆防暴车给别在了主干道上。

丛刚的越野车一直尾随在防暴车后。电话是打给叶时年的。

“你那边怎么样了?”

“警方已经设置了三重路障和卡点,就等着朗哥的车了。”

瞄了一眼拐上启中路的商务车,丛刚低喃一声:“估计是用不上了!”

丛刚看得出来,封行朗这是要跟防暴车兜圈子,以拖延时间。

“那现在怎么办?”叶时年急声问。

“听你朗哥的!继续守在那里!只要河屯有动作,就让老楚出面拖住他。”

丛刚挂了电话,以更快的速度朝前面的防暴车追了上去。

期盼已经的电话终于来了。电话是莫管家打来的,应该是刚刚才到,他的气息还有些急促。

“二少爷,我们到白公馆了。大少爷平安!”

“太好了,辛苦你了!”

这的确是个让封行朗亢奋的好消息。忍辱负重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报平安的电话。

“哐啷”一声巨响,左侧的那辆防暴车尽然直接冲过了一米见高的灌木丛,朝商务车狠撞了过来。

商务车一个侧偏,头部躲开了防暴车的强劲撞击力,可尾部却没能幸免。

“顶死它!”

封行朗厉吼一声,跃身而起,一手猛拽过方向盘,一手拉起手刹,商务车打横漂移,直接堵住了左侧那辆防暴车的去路;而一直跟在商务车后面的防暴车没能急刹住,跟前面的一辆防暴车撞在了一起。

就在后面一辆防暴车刚想倒车后退时,丛刚的越野车呼啸而至,径直用加强版的防撞钢梁拱了上前,将两辆防暴车堵死在一起。

前面有商务车堵着,后面又有丛刚的越野车顶着;中间的两辆防暴车横向紧贴在了一起,连车门都无法打开。

丛刚跃身下车,朝着最前面的商务车飞奔而至。

商务车已经严重变形,丛刚费力将车门打开;幸亏这辆商务车为了封立昕出行的方便经过改装,封行朗也不至于被卡死在车厢之中。

“封行朗……封行朗……”

丛刚连唤两声,慢慢的扯下那满染着血污的皮具,便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清冽脸庞。

“朗,醒醒……快醒醒……看着我!”

封行朗的意识并不清晰,在他睁开双眼看到面前晃动的人影是丛刚时,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乏力的喃声一句:

“你个狗东西……怎么才来!”

等丛刚从商务车中将浑身是血的封行朗扛出来时,前面一辆防暴车的车门也被打了开来,从里面钻出两个肌肉型男。

丛刚从腰际拔出一把改装后麻醉枪,对着两人的喉结处就是一人一枪。两个肌肉型男开始痉峦般的抽畜,随后相继轰然倒在了柏油马路的冰凉地面上。

最后面的越野车一个娴熟的倒车,便驶出了辅道,朝着启北山城方向呼啸而去。

******

邢老三来封家救蓝悠悠的时候,安婶正在收拾被蓝悠悠砸得汤水横流的地面。

“蓝悠悠呢?”他问。

安婶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并没有惊慌,神情淡淡的。

“蓝小姐在三楼的阳光房里。钥匙就在门外放着。”

安婶如实的作答。二少爷封行朗临行前说过:等蓝悠悠醒了,就放她走。想必二少爷也不想把蓝悠悠继续留在封家。

邢老三抱在昏迷不醒的蓝悠悠下楼时,安婶依旧淡定从容的在打扫着餐厅里的卫生。

邢老三睨了安婶一眼,便抱着蓝悠悠朝客厅门外走去。

“等一下。”安婶唤了一声。

“怎么,你想拦我?”

“外面风寒,蓝小姐又穿得单薄,会着凉的。”

安婶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大少爷封立昕的挡风绒毯,上前来给蓝悠悠盖好。

邢老三默了一会儿后,才抱着怀里的蓝悠悠离开了封家。

*

一张染着鲜血的人造皮具被送到了河屯的面前。

河屯那张刚毅的脸庞先是满染着愠怒之意,但随后却慢慢的淡笑而出。

两路人马,只抓到了一个叫林雪落的弱女人;而封立昕却没能抓到!

而假扮封立昕的封行朗,也从他手下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活生生的跑掉了。

这样的结果,是河屯没有预料到的。

甚至于,封行朗都没有动用严邦还有那个与官家走得很近的老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赢了他河屯一个回合!

似乎河屯也没能料到,那个看似年少轻狂的后生,这金蝉脱壳的谋略亦能玩得如此风生水起。

是他河屯输了吗?

想必他封行朗也没赢吧!

不是还抓了他的女人么?

“老三,封立昕呢?跟丢了?”

河屯每踩出一步,都透着瘆人的铿锵有力声。那毁天灭地的气场,几乎是与生俱来。

“情报说:封立昕被送去了白公馆。”

“白公馆?”河屯重复一声。

竟然是白公馆?!

封行朗那小子竟能狡猾成这样?

难道说,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只不过是他抛出来的诱饵?

看来这第一个回合,他河屯真的是输了!

而且还输得相当的憋屈!

正文卷 第353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河屯并没有迁怒于手下,而是挥了挥手,让邢老三那帮人退了出去。

紧盯着那张染着血亏的人造皮具,河屯像是陷入了某个不能自拔的泥潭之中。

他又想起了封行朗的那张脸……

那张让他一看就想整个扒下的脸!

*

封行朗是从漫天的痛感中醒来的。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除了这浑身的疼,还有那剧烈碰撞的梦境,扰得他一身的薄汗,像是被丢进了烤箱之中一般。

一睁眼,便看到丛刚那张让他想揍的脸。

外敷的是中草药,还散发着熏蒸的热气。可以让他身上的伤好得更快些。

被丛刚注入身体之中的,是西药抗生素。

只是浅浅的环看了一眼,封行朗便认出这是丛刚的鬼屋。大白天的,竟然还拉上着窗帘。

封行朗想翻身坐起,可触及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一阵吃劲的闷哼。

当时在商务车里,除了一心想置防暴车上的人于死地的亢奋之外,封行朗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可这一刻,所有的伤口都在向他反扑叫嚣。

丛刚一把托住了封行朗的劲腰,带动着他的上身一起放平下来。

“伤得不重,但对于你来说并不算轻:一根肋骨骨折,轻微的内出血;爆裂的玻璃碎片割伤了你左耳,一直蔓延到左后肩的肩胛骨处;左腿上有个四厘米长的伤口,没伤到大动脉。”

足以说明丛刚对封行朗的检查相当仔细。

封行朗再次尝试着坐起身来,可自己的左半个身体像是被麻醉了似的,使不上一丁点儿的力气。

显然是麻醉剂的药效未过。封行朗低厉的谩骂一声,最终还是躺了回去。

“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封行朗吃劲的说道。

毕竟只是碳水化合物的人,是斗不过化学药剂的。

丛刚的手机很古朴,样式很老,这是一种加密手机。电话是打给莫管家的。

“老莫,是我。封行朗。”

这是一个陌生的,未显示主叫号的电话。所以封行朗先开了口。

“二少爷,您在哪里啊?伤着了没有?”

听得出,手机那头的莫管家很急躁。

“不用担心我!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封行朗打起精神,“对了,我哥呢?他还好么?是不是想我想得快疯了?”

“这还用说吗,大少爷担心了你一个晚上!”莫管家如实说道。

下一秒,手机那头便传来了封立昕急切的声音。

“老莫,是不是行朗,快让我跟他说话。”

这一刻,封行朗在听到大哥封立昕是安全的时,他本能的便想把手机给挂了。因为他不想面对封立昕的盘问。

可手机最终还是到了封立昕的手里。

“行朗,是你吗?你受伤了没有?”

“好着呢!能吃能睡……还能揍人。”

封行朗风轻云淡道。

“雪落呢?雪落哪里去了?你不是把雪落送来白公馆的吗,怎么不见雪落的人影呢?”

果不其然,封立昕紧声追问着弟媳妇林雪落的下落。

“估计是回学校去了吧。那孩子学习的心思重,我们就别影响她学习了。”

这种糊弄人的理由,也只有他封行朗想得出。为了安抚封立昕,真够煞费苦心的。

“行朗,你少蒙我了!我给袁同学打过电话,她说雪落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宿舍!小钱的手机也打不通!雪落一定是出事了。”

封立昕已经对封行朗的话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想忽悠他,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面对封立昕逼问,封行朗莫名的燥意了起来。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或许他也会牵挂那个女人,但昨晚的情形,他必须所有舍弃。

“我又没有义务帮你看着她!行了哥,你别再问了!有那个闲情逸致,跟白老杀一局象棋去吧!”

封行朗没给封立昕继续盘问他的机会,便将手机给挂断了。

封立昕只要进了白公馆,就如同进了保险柜,安全不说,而且还能舒适安逸。

的确是个理想的去处!要比训练营安静多了!

不经意间,封行朗想起了那个下落不明的女人。她现在又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呢?

应该是落在河屯的手上了!

以河屯的凶残,会不会对一个弱女人下毒手呢?又会下什么样的毒手呢?

封行朗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更胜的波澜在心头上下涌动着。

“两个女人,你在想哪一个?”

丛刚的手滑过封行朗线条流畅的肌肉纹理,在他淤青的皮下出血伤口处外敷上熏蒸后的中草药贴。

封行朗的眼眸微微的敛起,淡哼一声,“你猜呢?”

“我猜你先想那个林雪落了,然后就应该会想到蓝悠悠……”

丛刚的话,带着一定的提示。

封行朗似乎恍然:如果林雪落真被河屯掳走去了,那么蓝悠悠就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本能的想跃身坐起,但疲乏的身体,尤其是还没能恢复知觉的左半身,都在阻止封行朗这一冲动的行为。他不得不力不从心的躺回了沙发上。

第二个电话是打去封家的。安婶静坐在了电话旁,一直在等着。

“安婶,蓝悠悠呢?她醒了没有?”

“二少爷,可算等到你的电话了……你们兄弟俩都要好好的。”

一听到二少爷封行朗的声音,安婶再也没能忍得住这一整晚彻夜未眠的担忧,失声泣喃了起来。

“安婶,我没事儿,我哥也没事儿,让您担心了。对了,蓝悠悠呢?”

安慰上一句后,封行朗又紧声追问着蓝悠悠的情况。

“哦,昨天晚上你们离开后不久,就有一个人来把蓝小姐接走了。”

“是什么人?”

“一个清瘦的,颧骨很高的男人。”

是邢三!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蓝悠悠现在俨然落在了河屯的手中。

“蓝悠悠已经被那个老三从封家弄走了。”

封行朗俊眉微敛,将手机丢向了丛刚。

“那可惨了!”

丛刚将最后一块活血化瘀的中草药贴,贴在了封行朗被卡伤的左侧腰际的人鱼线处。

“这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以蓝悠悠的歹毒手段,她一定不会让林雪落好过的!

正文卷 第354章 河屯该不会是你亲爹吧?

丛刚的话,不难听出其中的谩嘲之意。

但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却蹙得更深。

以昨天晚上,蓝悠悠在知道自己已经娶了林雪落那个傻白甜为妻时疯癫模样,想要她给林雪落好过,还真不太可能。

她肯定会将这所有的欺骗迁怒于无辜的傻白甜身上!

这大哥封立昕也真是,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了那么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去刺激蓝悠悠那女妖精。

这下好了,那女妖精彻底的疯掉了!

林雪落那傻白甜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封行朗不想就这么躺在这里。

似乎这一刻,他满脑子想的,就只有林雪落那张看似梨花带雨,可内心却无比坚韧的女人。

【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可这样一个女人,自己却让她当了诱饵,以保全他大哥封立昕的安全离开。

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呢!

封行朗想坐直起身,可麻醉中的身体依旧乏力。

但潜在的意志力还是让封行朗坐直了起来:心里因为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而变得凌乱焦躁。

可丛刚的一条劲臂按压了过来,将起身的封行朗再次抵躺回了沙发上。

“你连我一条手臂的力道都抵挡不了,还怎么去找河屯?”

丛刚冷漠着声音,试图让封行朗跟着一起冷静下来。

他说的是事实。封行朗这般莽撞的去找河屯,只会是自投罗网的冲动行为。

封行朗整个人都在压抑的冷静中慢慢的失控!

“放心吧,你的女人不会有事儿!在你哥封立昕被抓住之前,她的性命至少是安全的!”

丛刚感觉到了封行朗那慢慢失控的压抑情绪。

这一个男人同时可以爱上两个女人么?

对于蓝悠悠,他舍不得她死,连自己抛那个女人下车,他都会心疼。

而现在这个叫林雪落的呢?他压抑的内心是不是说明,他也爱着她?

丛刚刚毅的眉宇深敛,似乎在判断,这蓝悠悠和林雪落在封行朗的心目中,究竟孰轻孰重?

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两个女人都没有他大哥封立昕重要!

“何出此言?”

压抑了良久,也自我调节了良久,封行朗问出这句话时,已经变得平静。

“因为河屯将会让你做的,是一道选择题。这道选择题,应该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林雪落,一个是你哥封立昕!”

丛刚淡声陈述着。

封行朗微眯起眼眯,“你对河屯的意欲何为,为何如此的清楚?河屯该不会是你亲爹吧?”

“……”丛刚把后面想说的话给生生的回咽了下去。

“然后呢?继续说。”

封行朗追问。从河屯兵分两路来劫持的计划来看,跟丛刚所说的,的确是不谋而合。

“既然是选择题,那就必须具备两个选项:一个林雪落已经落在了河屯手中,那么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就一定会是你大哥封立昕!”

“所以说,”微顿,丛刚微声轻吁,“在没抓到你大哥封立昕之前,林雪落一定会是安全的!”

“你好像很了解河屯?跟他混过?”

封行朗一派肃然清冷。

丛刚默了。

“你的曾经,我不想过问;但你现在是我的人,必须听我的。”

封行朗斜目侧睨着丛刚,冷厉的说道。

“你的人?”

丛刚好像笑了,千年难遇的笑意。

“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人?”

这话问得……难免有些矫情。可丛刚却问得认真而严肃。

封行朗赏了丛刚一记冷眼,懒得搭理他的矫情,更不愿跟他磨叽这个话题。

“我哥现在人在白公馆里,难不成他还想强攻白公馆不成?那可是曾经的军事用地,不比训练营易攻。”封行朗冷声。

“河屯会不会选择强闯白公馆,我不清楚;但要想让白公馆里的人主动走出来……河屯有的是办法!比如说,白老爷子不是还有个宝贝孙子,叫白默的么?”

“你是说……河屯会用白默来威胁白老爷子?”

“不一定!我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已!”

封行朗沉寂下面容,陷入了深思之中。

******

蓝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那支镇定剂的剂量,足足让她睡了十个多小时。

可即便是这十多个小时,也没能减退她心中积聚得满满当当的愤怒和痛恨。

自己被封行朗耍了不说,竟然还被林雪落那个賤女人接二连三的戏耍。

先是让她偷偷摸摸的怀了封行朗的孩子;还口口声声欺骗她说她是封立昕的冲喜新娘!

可到头来,她蓝悠悠却被人告之:林雪落跟封行朗早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天底下竟然会有她蓝悠悠这么个愚蠢之极的大傻瓜,被林雪落这个白莲花一而再的欺骗!

“悠悠,你醒了?”

守在庥边的,是邢三。一个高颧骨的清瘦男人!

“我怎么会在这儿?”

蓝悠悠发现自己并不在封家,而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是我从封家把你接回来的。”

邢三已经三十多岁了。要比蓝悠悠整整大上十岁。他亲眼目睹了一个刁蛮丫头的成长过程。

“你是从封家把我接回来的?”

蓝悠悠开始回忆昨晚自己所经历的那场痛彻心扉的噩梦。

“那封行朗呢?还有林雪落那个賤女人呢?”她厉声追问道。

“封行朗假扮封立昕,跟义父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义父很生气!看来他是活不长了!”

“我只问你:封行朗死了没有?”蓝悠悠染怒的厉吼道。

“没死!被丛刚中途给劫走了!估计伤得不轻,那辆商务车都被撞烂了。”

蓝悠悠急促的深呼吸再深呼吸,“那林雪落?那个贱人死了没有?”

“林雪落已经在义父的手中了!”邢三如实的作答。

“什么?林雪落竟然在义父的手上?”

蓝悠悠突然就放声大笑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啊!林雪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不是喜欢撒谎欺骗我吗?那我就拔光你那满嘴的牙!”

“还有你肚子里的野一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蓝悠悠阴森森的言语,映衬着她那天使般的面容,像是来自地狱的女魔头。

正文卷 第355章 你肚子里的,只是块多余的腐肉!

雪落安静的坐在房间的里角。

额头上因为昨晚强烈的碰撞,还淤青血肿着;双手为了护住安全带下的小乖,而被蹭掉了表层皮肤,变得血肉斑斑。

还好,雪落所做一切没有白费,肚子里的小乖安全了。

只是暂时的安全。

这一晚,雪落浑浑噩噩了大半夜,只到早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小会儿。

当她听到房间门外传来的高跟鞋的踢踏声时,她本能的坐直了身体。

而在看到进门的人是蓝悠悠时,她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本能的,她用双手去护自己的肚子。

“林雪落,咱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

蓝悠悠美艳的脸庞上笑意盈盈的。在这里见到林雪落,她的确很高兴。因为此时此刻的林雪落无疑成了她的牢中之囚。

从房间里的潮湿程度可以判断,这里应该是在地下室里。而且还是临近海边的地下室。

说多错多,雪落一直静默着。

蓝悠悠脸上那不自然的阴笑,让雪落感觉到了恐慌。她深知蓝悠悠的戾气要比封行朗那个恶男还要锋芒。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她们母子现在真的很需要他!

“林雪落,你的手……捂着肚子干什么啊?是不是肚子疼了?”

蓝悠悠的目光落在了雪落本能去护自己腹处的手上。她手背已经被安全带蹭去了表皮,血红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狰狞骇人。

蓝悠悠伸手过来想拖拽住雪落的手,雪落本能的侧身偏让开。

“我肚子不疼!悠悠,谢谢你的好意!”

“怎么会不疼呢?你又撒谎骗我是不是?你总是这么的爱骗我,耍我开心……”

蓝悠悠说得阳奉阴违的,每一句都像是游离在皮肤和肉之间的刀尖。

“我肚子真的不疼!我很好!”

雪落内心是畏惧的。她怕蓝悠悠知道自己怀孕后会癫狂。而癫狂中的蓝悠悠则更戾气。她会伤害到自己肚子里的小乖。

“哦,是吗?”

蓝悠悠故意伸手过来,恐吓般的在雪落紧护着肚子的手臂上拍了拍。

雪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微躬起身体,避让着蓝悠悠伸手来触碰自己的肚子。

“哟喂,护得这么严肃……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啊?”

蓝悠悠进行着言语和动作上的双重恐吓。

“没有!蓝悠悠,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雪落决定岔开话题,以转移蓝悠悠对自己肚子的注意力。

雪落本不愿意跟蓝悠悠解释什么,她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但这一刻,雪落不得不用其它的话题来转移开蓝悠悠的注意力。

“闭嘴!”

蓝悠悠厉斥一声,紧随其后,‘啪’的一声响,一记耳光重重的抽在了雪落的脸颊上。

雪落原本就惨白,还染着血污的脸颊,顿时被打出了手指印来。

“林雪落,你个賤女人!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骗过我这么多次,还想故技重演?你真当我傻啊!”

癫狂中的蓝悠悠是恐怖的,更是残忍的。

她一把拽过雪落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便发狠的朝墙壁上砸了过去。

雪落一个不提防,便被蓝悠悠狠命的拽着头发砸在了墙壁上;一次再一次!第三次的时候,雪落一个奋力的推搡,不顾被扯疼的头发,硬生生的把蓝悠悠给推离了自己。

蓝悠悠一个趔趄,被身后的邢三一把托住了后腰才得以平稳住身体。

而她的手上,却多了一小缕从雪落头上扯下来的长发。

雪落则更加狼狈。左侧的半边脸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正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蓝悠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是在几天前才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封行朗的!我也是受害者!”

雪落低厉的咆哮着,急喘着口中的粗气。

“呵呵……呵呵呵呵,林雪落,你吃了豹子胆了,死到临头你还敢骗我?”

蓝悠悠厌弃的地甩掉手上凌乱的断发,阴森森的说道:“你肚子里的小野种,已经三个多月了吧?”

蓝悠悠此言一出,雪落整个人都紧张不安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连安婶和封行朗她都隐瞒过了,怎么蓝悠悠会知道的呢?

自己怀孕的事,也只有金医师一个人知道啊!

雪落可以肯定:连封行朗和封立昕都没肯告诉的金医师,一定不会告诉蓝悠悠的。

“因为我在这你个賤人的包包里装了跟踪器!而且我还去了城北叶和医院!林雪落,你这个賤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悠悠,你,你竟然在我包里放跟踪器?你真的恶劣到让人发指!”

雪落没想到蓝悠悠除了戾气狂躁,竟然还这般的卑劣无耻。

“我恶劣?呵呵,我再怎么恶劣,你好过你偷偷摸摸的怀上阿朗的孩子!”

蓝悠悠抬手还想抽上雪落一耳光,可看到雪落那血迹斑斑的脸庞,她有些厌弃的别开了手。

“林雪落,你以为你偷偷摸摸怀上了阿朗的孩子,就一定能生下来么?”

蓝悠悠在笑,笑得阴森,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雪落本能的后挪着身体,“蓝悠悠,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肚子里的,只不过是一块多余的腐肉罢了!”

蓝悠悠一边说,一边从邢三的身上拔出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

“蓝悠悠,我不许你碰我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低厉一声,本能的举起了身旁的折叠椅,她想跟蓝悠悠做殊死的抵抗。

“林雪落,你真是賤到骨子里去了!”

看着眼前血流半边脸,还举着一张椅子要跟她拼命的雪落,蓝悠悠讥讽似的笑了。

“你以为封行朗很在乎你,和你肚子里这个小賤种么?”

蓝悠悠挖苦一声后,又自问自答。

“你只不过是封行朗抛给我义父的一个可怜又可悲的诱饵罢了!其实封行朗早就知道去白公馆的路上会有埋伏!”

“你……你什么意思?”

雪落不相信蓝悠悠的话,更不相信封行朗会将她们母子抛给河屯做诱饵。

正文卷 第356章 一尸两命!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看到雪落那惊怔的神情,蓝悠悠笑得花枝乱颤。

“林雪落,你这个可怜虫,你该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封行朗早知道去白公馆的路上有埋伏,便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小賤种在前面开路,引开我义父的人!”

“等你们母子俩把去白公馆的路清洗干净了,封行朗才让他大哥封立昕紧随其后去了白公馆……”

“简明扼要的说:就是你跟你肚子里的小賤种,被封行朗抛给我义父当了封立昕的替死鬼!”

“想想都可怜: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亲生骨肉……呵呵呵呵!”

似乎这一刻,蓝悠悠觉得比用刀挖出林雪落肚子里的那块腐肉还开心!

在蓝悠悠的一片嘲笑声中,雪落的心跳似乎慢上了半拍。

整个人像被丢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冷得她连呼吸都接不下来。

雪落能够理解封行朗对他大哥封立昕的手足情深。

可她真的不能接受封行朗将她们母子推给河屯当诱饵。

她可以带着肚子里的小乖离开,滚得远远的!但他怎么能将她们母子的生命视为草芥呢?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封行朗的亲生骨肉啊!

他舍不得他大哥,就能如此舍得他自己的亲生孩子了吗?

这是什么样的亲生父亲啊?

他封行朗顾及过他们母子俩的感受了么?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们母子呢?

他可以为了他大哥封立昕不惜一切,甚至于舍弃他封行朗自己的性命!

她理解他!

甚至于她能帮他照顾好他大哥封立昕的后半生!

可为什么他封行朗就不能放她们母子一条生路呢?

一尸两命!

在他封行朗的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雪落哭不出来,不知道自己又为什么要哭。所以,她在笑!陪着蓝悠悠一起在笑。

雪落的笑容有些狰狞:半张脸染着血污,蓬头垢面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

“林雪落,才经历了这么点儿委屈,你就痛不浴生了?”

蓝悠悠嗤嗤的冷笑,“还有更痛苦的事儿等着你呢!”

她晃了晃手上的匕首,用指腹在刀背上抹了一把。

“林雪落,你说我把你肚子里的那块腐肉挖出来时,那賤东西会不会还是活的?”

蓝悠悠握紧匕首朝雪落逼近过去,“我还没看到过三个多月的胎儿长什么样子呢!”

“不……不!你不能这样!它是无辜的!”

雪落惊慌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往后退步着,一直抵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它无辜?那我呢?我就不无辜了?”

蓝悠悠将自己的衣袖捞起,“你看看我这手腕上的疤痕,是我自己割脉的!我跪在我义父面前三天三夜,他最后才答应留下封行朗一命……”

“你的孩子无辜,难道我做出的牺牲就可以白费?”

蓝悠悠近乎声嘶力竭。

“蓝悠悠,冤有头债有主!是封行朗辜负了你,你去找他算账啊!你对付我们弱母子算什么?”

雪落厉声驳斥着蓝悠悠。她不想激怒她,可这一刻的蓝悠悠俨然就快失控了。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带着你的賤种一起下地狱去吧!”

蓝悠悠挥动着手上的匕首凶狠的朝雪落吹了过去,一心想置雪落于死地。

雪落惊叫一声,本能的用折叠椅去抵挡蓝悠悠朝她砍过来的锋利匕首。

雪落是坚韧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亦是母爱的伟大之处!

只要她林雪落还有一口气,她便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

它亲生父亲可以视它的生命为草芥,甚至于把它当成诱饵;但她这个妈妈不会!永远都不会!

锋利的匕首割破了雪落的手臂,她似乎忘了什么是疼,一直举着折叠椅对抗着蓝悠悠。

蓝悠悠是学过防身术的。在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雪落时,更是驾轻就熟。

雪落手上的折叠椅被蓝悠悠一把给扯甩掉了,匕首再次举过了蓝悠悠的头顶,照准了雪落的腹处狠狠的砍了一去……

一个抹黑影闪了过来,扣下了蓝悠悠举起的匕首。

是邢三。河屯的第三个义子。

“邢老三,你找死么?快死开!”蓝悠悠愤怒的咆哮道。

“找死的是你!”

邢三冷哼一声,“林雪落是义父要的人!在义父处决她之前,她必须是活的!是要她死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个胆小鬼!给我死到一边去!义父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

失控中的蓝悠悠,无疑是不可理喻的。她一心只想要了林雪落的命。

“到时候只怕你承担不起!你会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哐啷一声,邢三甩掉了蓝悠悠手上的匕首。

在蓝悠悠被邢三拖拽出门的那一瞬间,雪落像软泥一样瘫软在了地面上。

几乎像是死过了一回!

宝贝儿,你还好吗?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雪落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腹处,泪水便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不是因为蓝悠悠刚刚残暴的对待,而是那个男人对她们母子的冷漠轻视。

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尚且能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们母子,别人的凶残又算得了什么?

******

门外,蓝悠悠甩开了邢三的钳制。

“邢老三,你要死啊,敢管老娘的事儿?”

“林雪落你暂时不能动!必须等义父处理完她后,你要杀要剐,我都不管!”

其实刚刚那一刻,邢三阻拦下了蓝悠悠,便等同于救了她一命!

“义父打算怎么处理她?”

“义父要让封行朗在林雪落和封立昕之间做选择!”

看来丛刚是猜对了:河屯这条老毒鱼,果然嗜好于让别人做选择题。

“那还用得着选吗,封行朗一定会选择他哥封立昕的!”

“如果再加上林雪落肚子里的孩子呢?”

蓝悠悠默了。

从而也领悟出一件事儿:封行朗并不知道林雪落那个白莲花怀孕了!

就在这个时候,蓝悠悠的手机作响了起来。

电话竟然是封行朗打来的。

正文卷 第357章 我会一直等你!

当蓝悠悠接到封行朗的电话时,还有些小激动的。

不管这个男人是因为何事给她打来电话,但能听到他的声音,蓝悠悠的心情也随之明媚了起来。

其实蓝悠悠要得并不多,只想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吃苦受累她都愿意。

“悠悠,在哪儿呢?怎么没在封家啊?”

封行朗的声音平稳而温和,没有因为河屯的暴行而有一丁点儿的迁怒于蓝悠悠。

“怎么,想我留在封家,正好让你利用我去跟我义父交换林雪落那个白莲花?”

蓝悠悠带着凄意冷生生的说道。

“你想多了!悠悠,我们见个面吧。市中心的悦来茶餐厅,我等着你。”

封行朗这回的耐心极好。所以言语也就颇为冷静,温温和和的,像是要和蓝悠悠约会的腔调。

“呵呵呵,”蓝悠悠娇笑一声,“可惜了,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不想出门!”

“正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要出门散散心。我等你!”

封行朗又是一句‘我等你’,说得蓝悠悠心头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他好久没跟她说过如此情意绵绵的话了。

听着耳朵是舒服了,可这心里依旧千疮百孔的,不停的在向外流淌着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不过呢,我现在的心情又好了!因为我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你想不想听听?”

瞄看了一眼关押林雪落房间的方向,蓝悠悠笑得阴飕飕的。

“洗耳恭听。”

封行朗温声道。或许他已经预料到蓝悠悠口中的‘新娱乐方式’指的是什么。

“你家白莲花已经变成血莲花了!浑身都染着血,好可怜哦!”

蓝悠悠一边说一边返回了那间囚禁室,“你等等,我发张图片给你赏心悦目一下!”

手机的摄像头被抵在了防盗门的孔洞上,扑捉到了雪落那神情呆滞,满脸血污,且蓬头垢面的模样。整个人像是被抽去思想的木头人,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生息,跟死去了一样。

手机那头的封行朗默了一下,随后才传来漫不经心的言语。

“玩她多没意思啊!还是过来玩我吧,我比林雪落那个傻白甜有意思多了!”

“哟,封行朗,别说得这般无情嘛。这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白莲花可没少被你睡过,你怎么能对她这么冷情呢?”

蓝悠悠笑意盈盈的跟封行朗调着情。似乎封行朗对林雪落的冷漠无情让她听着实在舒服。

“她是被我哥给逼婚的!我哥想我有人照顾,就给我硬塞了个女人!”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封行朗竟然开始很耐心的跟蓝悠悠解释林雪落为什么会嫁进封家,又嫁给他封行朗的客观原因。

是想减轻蓝悠悠对林雪落的怨恨么?

“你哥塞给你女人,你就要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兄奴’!没什么比我哥的生命更重要了!”

“可你爱上了她!”

“我字典里已经没有了‘爱’这个字。如果还有,那只会是我爱我哥的那种爱!”

“封行朗,你别再跟我狡辩了!你睡林雪落睡得很过瘾吧?一次又一次的,恨不得夜夜跟她好欢!”

“这免费的女人,不睡白不睡,不是么?”

“……”

蓝悠悠觉得自己俨然已经被封行朗的这通歪理给忽悠进了他的思维模式里。

封行朗就是有这种强势的逻辑思维能力,能把别人框进他的想法里。

“封行朗,你少跟我胡扯!想骗我出去,老娘才不上你的当呢!”

蓝悠悠是聪慧的,但她却缺少理智。

更缺少对封行朗的抵抗力!

“我会一直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临行挂断电话,封行朗还丢给了蓝悠悠一句煽情无比的话。

蓝悠悠握着被封行朗挂断的手机,久久的静默着。

明知道现在的封行朗对她除了欺骗还是欺骗,但蓝悠悠就是心怀这样的侥幸:

万一这一回封行朗没有骗她呢?

直到邢三的一句话,增加了蓝悠悠的逆反心理,也就坚定了她想去会面封行朗。

反正已经被封行朗那个贱男欺骗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多被他欺骗一回。

“悠悠,你千万别中了封行朗的诡计!他是想诱哄你出去!”

此言一出,就知道邢三是个高智商低情商的男人!

也难怪,这三十好几都没个女人,情商又会高到哪里去?

“你越是不让我去,我越要去!我就不信他封行朗能吃了我!”

要是封行朗真要吃了她蓝悠悠,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奉献到他面前。

“……”邢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于了这个从小就刁蛮的女孩子。

“那好吧,我陪你去!”

******

挂断电话之后,封行朗的目光久久的盯在蓝悠悠发来的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笼罩在一片凄凉之中。

神情木纳,半张脸被血污染得狰狞;蓬头垢面的模样,着实刺疼了封行朗的眼。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都上了她那么多次……却还这般的冷情!”

封行朗在笑,涩意显现在他的俊脸上,也绵延进了他的骨子里。

丛刚的目光扫过照片上的林雪落,神情淡漠。或许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他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这些血痕他早已经司空见惯。

但封行朗俊脸上的忧郁之意,却让他微微蹙眉。

丛刚也会心有所惜,只是会看对方是谁!

“你不是付了两个亿的巨额睡资吗,也不算太冷情了!”丛刚淡淡道。

封行朗侧头赏了丛刚一记冷眼,嗤声冷哼:

“你又没睡过女人,你怎么会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儿微妙关系?”

丛刚默了一下。

“你这是爱上了林雪落?”他问。

“关你p事儿!”

封行朗一声冷斥。

“都爱上人家了,还拿人家当诱饵?看来还是爱得不够深呢!”

丛刚悠然一声。不似挖苦,胜似挖苦。

“丛刚,你一个连女人的下水道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白痴货,竟然在我面前装起情圣来?”

封行朗的这声讥讽,简直要把丛刚讽刺到西伯利亚去。

下水道?

丛刚俊脸上的肌肉不淡定的跳了跳。

正文卷 第358章 祝你约会愉快!

三分钟后,两个男人才言归正传。

“你确定要去约会蓝悠悠吗?”丛刚问。

“嗯!美女总是能愉悦男人的心!更何况蓝悠悠还是那种极品的犹物。”封行朗淡漠一声。

“祝你约会愉快!”

丛刚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你得跟着我一起去!”

封行朗发号施令道。

“我对美女不感兴趣!还是你自己消遣吧。”丛刚头也不回。

丛刚不想做的事,封行朗的任何逼迫都是不管用的。丛刚跟叶时年不一样,他会有选择的完全封行朗交待给他的任务。

封行朗再一次深觉到:等把河屯摆平之后,自己还真有必要对丛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丛刚不但不会像叶时年那样把他这个主子的形象衬托得光芒万丈,反而时不时的就跟他唱反调、尥蹶子!

身体上的麻醉剂药效已经过了,疼痛反噬过来,疼得封行朗一阵倒吸寒气。

封行朗真想让丛刚给他打上几针杜冷丁,可丛刚那家伙早已经不知去向。

随着丛刚的离开,他的鬼屋就更像鬼屋了,好像处处溢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幽风。

封行朗吃劲的站起身来,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强烈的反馈给他叫嚣的疼痛。

从沙发挪动到大门口,才十几步的路程,封行朗已经是一身的薄汗。

可想到那个浑身染血的女人,封行朗深提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打开别墅的门走了出去。

深秋,亦是初冬。

寒气咄咄逼人。尤其是病伤的身体,更有深切的体会。

封行朗喜欢劲风透过匈膛的感觉。可这一刻的劲风却是刺骨的。

长长的小道,被层层叠叠的落叶所覆盖。唯美上带着一抹凄凉。

或许落叶并不情愿从那高高的枝头落下,但却又无能为力与大自然的规律作抗争!

落叶尚且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有些人却不知道!

或是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就这么认命罢了!

封行朗看到在小道的顶头,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流畅的外形,看起来还算顺眼。

封行朗的唇角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知道这辆卡宴是替他准备的。

“谢了。”

封行朗朝着闪光灯的方向挥了挥手。他知道丛刚正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能够看到他。

上车之后发现,这是一辆改装后的车。在操作台上,放着两个手机。

封行朗默了一会儿,拿起其中的一个手机,将电话打给了莫管家。

“老莫,稳住我哥!即便是天塌了,也不能让他离开白公馆。”

“好的二少爷!唉……”

莫管家一声叹息,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老莫?”封行朗紧声问道。

“大少爷的情绪很不稳定。上午跟您通了电话之后,差点儿喘不过气来。还好白老爷子有吸氧机。”

封行朗默着。更多的燥意滋生,他英挺的眉宇之间积聚着愠怒。

“老莫,把电话给我哥。”

“大少爷刚睡下……”

“叫醒他!”

“诶,我这就去叫。”

莫管家拿着手机走到了封立昕的庥边。似乎听到了什么,本就睡得很浅的封立昕已经自行醒了过来。

“老莫,是行朗的电话吗?”

“二少爷让您接电话呢!”

“行朗,你在哪儿?雪落又在哪儿?”封立昕就是这样,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我在正去约见蓝悠悠谈判的路上!你惦记的弟媳林雪落,已经被蓝悠悠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弄死蓝悠悠才合理?”

封行朗并没有掩饰,而且是将刚刚发生的,或正要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封立昕默了。久久的静默。

“行朗,那你小心点儿!”

最终,封立昕以这句话做为了结束语。

这一回,封立昕没有开口跟弟弟封行朗为蓝悠悠请求。

她蓝悠悠的生命宝贵,雪落的生命当然也珍贵!

在生命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雪落已经为封家付出了很多!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自始至终,雪落都是局外的无辜之人!

手机返回了莫管家手中。

“老莫,照顾好我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别走出白公馆!切记!”

“知道了二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会把大少爷照顾好的。”

“嗯!然后转过身走到窗口,把你手上的手机丢进鲤鱼池中!就现在!”

“好的二少爷……您千万要小心呢!我跟大少爷等着您跟太太来接我们回封家!”

说完之后,莫管家听从了二少爷封行朗命令,将手上的手机从二楼丢进了白公馆的鲤鱼池中。

莫管家知道:这是二少爷封行朗想断了大少爷封立昕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是为了大少爷封立昕好!

所以莫管家照做了!

河屯想让封行朗做选择题。可他手上现在只有一个林雪落,还构不成完整的选择项目。

所以,河屯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封立昕找到并抓住,这样才能完成他给别人做选择题的嗜好。

断绝了封立昕跟外界的联系,也就从一方面保证了封立昕的安全!

******

封行朗赶来悦来茶餐厅时,蓝悠悠还没到。

肋骨处的疼痛,打湿了封行朗贴身的衬衣。可一想到那个鲜血满面的女人,他只是压了压才动了微手术的肋骨处。

玄红的玛莎拉蒂,将蓝悠悠的美艳衬托得更加时尚和前卫。

一袭宝蓝色的包身绵裙,包裹着她窈窕的身姿。

蓝悠悠一眼便看到了依窗而坐的男人。

封行朗正优雅的喝着咖啡,好像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从容淡定。

看到蓝悠悠后,封行朗朝她做了一个勾点动作,带着似曾相识的邪气。

蓝悠悠走了过去,在封行朗的对面坐下。

“丛刚呢?那条哈巴狗怎么没随你这个主子一起出来遛遛?”

蓝悠悠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丛刚给逮住。

在这家茶餐厅的门外,有的是人正等着出现的丛刚。把丛刚解决掉,就相当于断了封行朗的手脚。

“这可是我们两的约会,提那个煞风景的人做什么!”

封行朗诙谐着口吻。

“那封先生想跟我聊什么?聊林雪落那个白莲花吗?”

正文卷 第359章 我们还有未来吗?

来之前蓝悠悠就清楚的意识到:封行朗约她出来,一定会是因为林雪落那个白莲花的事儿!

蓝悠悠在心底默默的发誓:只要封行朗敢开口为林雪落求她,她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那个白莲花!从她肚子里挖出那团腐肉!

然后将那团腐肉送来给他封行朗当礼物!

蓝悠悠是凶残的!

是她生存的环境造就了她今天的歹毒和蛇蝎心肠!

她在等封行朗开口求她!

“我们俩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事可以追忆,为什么还要聊别人呢?”

封行朗微微一笑,带着那么点儿邪气的浮魅,看着就让女人赏心悦目。更何况眼前的女人还是如此的爱慕他。

“那你是想聊你哥?”

提及封立昕,蓝悠悠都会莫名的心生凄意。她知道这是她跟封行朗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坎儿。

“我们今天不聊林雪落,也不聊我哥……就聊我们俩!”

封行朗的面前,一字排开着六个晶莹剔透的酒杯。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酒杯里倒着淡淡琥珀色的威士忌。

“我们俩……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蓝悠悠的情绪似乎平缓了不少,不再那么极具怨怒之意。

“那就从喝酒开始!来,悠悠,我敬你!” 封行朗端起了其中的一杯酒。

“这第一杯,敬我们曾经的相爱!我先干为敬!”

言毕,封行朗一个仰脖,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敬她和他曾经的相爱?

蓝悠悠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她失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真的想乞求老天,让时光逆转到从前,他们相爱的那一刻!

该有多好!

“怎么还哭上了?多让人心疼呢!”

封行朗放下了手中喝尽的酒杯,起身朝蓝悠悠走了过来,然后紧紧的偎依着她坐下。

蓝悠悠失控的偎依进封行朗的怀里,埋脸在他匈膛上泣不成声。

“阿朗,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就只要你!”

封行朗轻轻拍抚着蓝悠悠的后背,淡淡的开口应答道:“我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我做不到!我丢不下我大哥!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亲!”

“阿朗,我们可以带着你大哥一起离开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俩一起照顾你大哥一辈子,好不好?”

蓝悠悠还做着要跟封行朗比翼双飞的美梦。

因为有梦,所以人生在世才不会那么难熬。

感觉女人的情绪被自己调动得差不多了,封行朗才言归正传。

“悠悠,帮帮我,善待林雪落吧!”

封行朗说得很温和,带上了诚恳,也透着一丝的无奈。

至少从他的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至于他的内心正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封行朗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情一人。

似乎‘林雪落’这个名字,就像蓝悠悠生命中不可提及的恨点;所以在听到封行朗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坐离了封行朗一些,将其中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万变还是不离林雪落啊?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求我?要不,扒掉自己,来场兴贿赂吧,说不定还能行之有效!”

蓝悠悠烟视媚行的看着封行朗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封行朗没有着急作答蓝悠悠什么,而是从腰际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不大,很小巧精致。

以为封行朗想用暴力来威逼自己,蓝悠悠刚要开口提醒他外面有的是邢三的人在伏击,那把匕首却被封行朗塞在了她的手中。

“如果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那就来吧!”

封行朗不怕死,但也不会这般轻言生死。

如此矫情的行为,只是为了迎合女人的心理。他知道蓝悠悠不可能真的下狠手杀了他。

正如封行朗所预料的那样:蓝悠悠拔出了匕首,却迟迟没有出手……

必须给蓝悠悠的怨怒心理,找一个宣泄的途径。

“悠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娶了林雪落!但我想跟你说,我娶林雪落真的只是个意外加巧合!”

微顿,封行朗提息一声,似乎在酝酿接下来的话。

“至于我为什么会娶林雪落,原因和经过你已经知道了!”

“呵呵,”蓝悠悠冷笑一声,“让我善待林雪落那个白莲花?这就是你把我约出来的初衷?”

“我现在恳请你善待她,只是不想让我对林雪落所怀有的感动,演变成你不想看到的爱情!”

封行朗的这番话,听起来并不复杂,可却带上了一针见血的功效。

蓝悠悠再次的冷冷一笑,“你对林雪落早就产生爱情了,不是么?”

蓝悠悠俨然已经被封行朗的言语带进了他想要的思想区域。

“我对她没有爱情,只有感动!你为我做出的牺牲,那是不求回报的;但林雪落却是一个局外人!我不想因为对她的感动,而让我这辈子都铭记上那个女人!”

“悠悠,你懂我在说什么的,对么?”

封行朗的每一句话,都带上了针对性。

他完全可以不用来找蓝悠悠,更不用如此煽情的对蓝悠悠‘坦诚相见’!

但为了林雪落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他还是来了!

不但来了,而且还在蓝悠悠的面前剖析着自己的内心!

“所以这第二杯酒,我恳请你能善待林雪落!如果我欠她的太多,那么她将成为第二个封立昕,让我背负一辈子的感情债!你也不想我终身铭记这个女人吧?”

言毕,封行朗又是一饮而尽。

蓝悠悠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的默了。

但封行朗知道,蓝悠悠是听进去了。她正在思考封行朗的这番话。

“这第三杯……”

封行朗端起酒杯,默了一两秒,“就敬我们俩的未来吧!”

“始于美好的邂逅,虽说过程曲折坎坷了点儿……但我还是期盼我们两的未来也是美好的!”

封行朗喝下了第三杯酒后,便适可而止站起身来。

“我们还有未来吗?”

在封行朗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蓝悠悠幽幽的询问。

正文卷 第360章 你这是要用生命去买菜呢?

有时候,一句话能给人希望,亦能让人绝望。

而封行朗却选择了给蓝悠悠以希望。

在给蓝悠悠希望的同时,也等同于给了林雪落希望。

“任何时候,都要在自己心中点一盏灯。只要心灯不灭,就有希望。”

封行朗的话,模棱两可,很含蓄。

但无疑是给了蓝悠悠以希望。在他离开悦来茶餐厅多时,蓝悠悠都一直维系着坐姿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端起那杯酒,浅浅一笑:“阿朗,敬我们的未来!”

******

封行朗钻进卡宴时,额上已经溢出了成滴的汗水。

他倒吸一口凉气,将腹处的西服半敞了开来,里面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刚刚又被蓝悠悠在他怀里一折腾,估计是伤口又迸裂开来了。

“放心,这点儿伤死不了人!你的肋骨我已经帮你微固定住了!”

后排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声响;封行朗机警的侧头之际,便看丛刚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狗东西,鬼鬼祟祟的,你想吓死老子么?”

虽然这么骂咧着丛刚,但在看到丛刚的这瞬间,封行朗一直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缓片刻。

“‘这第三杯,就敬我们俩的未来吧’……封行朗,你没去当影帝,真的是屈才!”

丛刚一边浅讽着封行朗,一边取出止血的药剂处理起封行朗的伤口。

“你竟然偷听我?”

封行朗有些恼火。

“不止我一个!邢三他们都在偷听!”丛刚不以为然。

“明邢三想伏击你,你竟然还敢来?”

封行朗本能的朝四下张望着任何的可疑人物。

“所以坐着你的车离开,才是安全的。”

丛刚将纱布沿着封行朗的劲腰缠上了几圈儿,这样可以缓冲他运动所带来的二次受伤。

封行朗已经习惯于丛刚的神出鬼没。对于他冷不丁出现在卡宴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封行朗便发动卡宴,强忍着腰际的疼痛,朝车流密集的柏油马路加速冲了过去。邢三当然不会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封行朗叫板!

卡宴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后排的丛刚突然开口说道:“去一下西门的菜市场!买些新鲜牛肉。”

封行朗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得严重一些,自己跟丛刚是在逃命,他竟然还说要去什么菜市场?

“怎么,不敢去?”丛刚的声调玩味的上扬。

“你这是要用生命去买菜呢?”

封行朗冷嗤一声。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买菜回去做饭?

“怎么,只是因为邢三追着我们,我们就不用吃饭了?”丛刚反问一句。

“……”封行朗实在理解不了丛刚的生活方式和信念。

他当然没有去什么西门菜市场,而是直接开着卡宴朝封家呼啸疾驰。

当安婶看到归回来二少爷封行朗时,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

即便是封家风雨飘摇的时刻,安婶也不忘将家里的冰箱里储存好满满的食物。

生活的真谛,亦是如此!

******

连邢三都看得出来:义父河屯此次的申城之行,带上了对他前半生的感悟。

虽说手段依旧凶残,可在这股凶残的背后,却透着一个强者的孤独和无奈。

准确的说,邢三并没有能参与进河屯的前半生;对河屯之前的世界并不是很了解。

但邢三总觉得义父河屯似乎老了!

老的不仅仅是无法跟岁月抗衡的容颜,还有河屯的那颗心!

邢三进来的时候,河屯正静默的沉思着什么。似乎他把玩那个檀木手串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对于河屯来说: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振天动地的权势,那他还缺什么呢?

邢三不知道,也体会不出义父河屯究竟想要什么!

只觉得这一回义父河屯跟封行朗的博弈,变得拖泥带水了起来。

想除之而后快,可又饱含着一种敌手死后自己也会跟着一起茫然的惆怅感!

无疑,这不是河屯这种亡命之徒应该有的心态!

“悠悠又去闹腾那个林雪落了?”

对于发现的一切,河屯了如指掌。蓝悠悠是他唯一的义女,或多或少他会偏爱一些。

所谓的偏爱,也只不过是在原则范围内的一种纵容。

“是的!我阻止了她。”

邢三如实作答着河屯的话。他知道自己在河屯面前撒不了谎。河屯一旦发现他有撒谎的迹象,便会果然的下狠手,然后从他的义子中选出一个人来取而代之。

河屯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称之为‘义子’的工具。

“悠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河屯淡淡一声。不带责备的口气,但也没多少的温度。他是个心灵冷漠的人。

“她的放肆给您带来了好消息:林雪落怀着身孕!”邢三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河屯。

“什么?那个女人……怀着孕?”

河屯似乎微怔了一下。

“真是个好消息!原本我还以为这个女人的筹码不够重,放在选项里引不起封行朗足够的兴趣呢!”

“现在看来,她这二合一的选项,和封立昕应该可以对等一些了!”

河屯习惯性的拨动了一下手上的檀木手串,冷生生的说道。

其实在抓捕林雪落和封立昕的过程中,封行朗俨然已经在这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大哥封立昕,而将林雪落做为诱饵抛给了河屯!

同样的选择题再做一次,难免会有些乏味。

而且封行朗已经给出了明确的选择。在选择的过程中,几乎是毫不犹豫。

这显然没有达到河屯设置选择题的初衷。

河屯要的,是封行朗痛不欲生的选择!

而不是现在这种不痛不痒!

“关键封行朗并不知道他老婆怀了他的孩子!”邢三补充上一句。

“嗯,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河屯刚毅的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现在就差封立昕那个选项了。”

“可封立昕现在人在白公馆里。听说那里曾经是军事要地,易守难攻!义父,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河屯沉思起来。

片刻,他抬眸扫了一眼,“悠悠呢?”

“估计又去折腾林雪落了!”

正文卷 第361章 胎儿不应该很健康

关押室里,医生正给雪落包扎着伤口。

“你们用药注意点儿,她可是个孕妇!”

蓝悠悠倨傲着姿态呵斥着一男一女两个医生。

“都是孕妇能用的药,我们会小心的。”

女医生再给雪落擦拭伤口去污消炎时,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雪落不好跟蓝悠悠交待。

雪落淡淡着目光睨着蓝悠悠,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出去了一趟后,就变得如此的温柔?

有时候,温柔更是一把染毒的利剑,会杀人于无形。

雪落神情是木纳的,心灵上的创伤更是深切骨髓。

她还没能从之前蓝悠悠的那番话中缓过哀伤来!

她们母子竟然是封行朗抛给河屯的诱饵?!雪落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问上了几百遍:那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们母子?一个是妻,一个是子,不都应该是他封行朗最亲密的人吗?

可事实却是:封行朗把她们母子抛给了河屯,以求得他大哥封立昕的平安无事!

雪落能理解封行朗想保全他大哥封立昕的心,但她实在接受不了封行朗将她们母子当诱饵的事实!

肚子里的小乖反馈过来的饥饿感,逼迫着雪落停止了这哀伤的自问。

雪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有一个更光辉的身份——就是妈妈!

它亲爹已经这样了,如果她这个当妈妈的再不疼它,那小东西得多可怜啊!

“刚才阿朗约我出去了。”

蓝悠悠话说一半,似乎在等待着雪落的反应。

雪落一直静默着。不过从蓝悠悠称呼封行朗为‘阿朗’的口气来看,这应该是一次愉快的约会。

“他求我善待你。”

见雪落没反应,蓝悠悠又说了一句。

封行朗竟然求蓝悠悠善待自己?雪落心里冷生生的笑了。

难怪蓝悠悠会对她如此的‘温柔’。竟然还请了医生来给她包扎伤口。不过这的确是雪落正需要的。她不能让自己的伤口感染发炎,因为肚子里还孕育着快四个月大的孩子。

“他还说……他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封立昕,更不想因为你的付出,而背负一辈子的感情债!阿朗不想欠你的!”

蓝悠悠将封行朗的话传达给雪落。似乎想告诉她:你跟阿朗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妻子看待过!

除了做诱饵,你林雪落这个妻子一无是处。

雪落有些泛白的脸庞上,一片落寂。

那个男人,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跟她是这样,跟蓝悠悠亦是这样。

因为雪落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有可能成为他封行朗心目中的第二个封立昕!

封行朗说这番话,只是为了哄蓝悠悠罢了!

可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来哄蓝悠悠呢?难道他真的想忽悠蓝悠悠善待自己吗?

雪落真想大骂封行朗一通:一天前,这个恶劣到没人性的男人刚刚才把她们母子丢出去当诱饵,现在又在唱哪出?

感情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再嗟来之食般的赏她林雪落一块糖果来甜甜心?

雪落真想拿把刀砍了那个男人!

“对了林雪落,你干嘛不告诉封行朗,你怀了他的亲骨肉呢?说不定他会念及骨肉亲情,舍不得将你们母子丢给我义父当诱饵呢!”

蓝悠悠说得矫情,好像每一句话都想狠狠的刺疼雪落的心一样。

雪落疼了,才能达到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所在。

“你不是也早知道了吗,可你也没肯告诉封行朗啊!”

雪落没有正面作答,而是不答反问。估计自己三言两语的,跟蓝悠悠也解释不清楚什么。更何况她也不想解释,而且蓝悠悠也不会相信。

“牙尖嘴利!别给了你颜色,你就要开染房!小心我拔光你的牙!”

蓝悠悠的戾气来得之快,就好像六月的天,婴儿的脸,说变就变。

“他说我不配生下他的孩子!所以就一直没说!以前没说,今后也不会再说了!从现在开始,我肚子里的孩子跟封行朗再无一丁点儿的关系!”

雪落不想让蓝悠悠的愤怒蔓延,那样只会迁怒于她,更迁怒于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

理智的人都知道:任何一个新生命都是无辜的。

但蓝悠悠不会知道!因为她爱封行朗已经到了病态的癫狂状态。

“你说跟阿朗没关系,就能没关系了?毕竟是他封行朗亲生的,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蓝悠悠的言语再次诡异起来。

雪落本能的伸手来护自己的肚子。

或许是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清瘦的体态就更加突显肚子的微微凸起而出。但雪落一直掩饰得很好,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小东西在一天天的茁壮成长。

医生给雪落已经做好了全身的检查。并给她磕碰的伤口消了炎并止了血。

“蓝小姐,胎儿很健康。并没有受孕妇的外伤而影响。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注意必要的营养和休息,母子都会平安的!”

医生们并不清楚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把他们检查后的情况跟蓝悠悠如实的汇报了。

“胎儿很健康?呵呵,这小东西还真够命大的!它妈都快被折磨死了,它还能安稳的呆在里面?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狼!”

蓝悠悠厉斥着。似乎不太满意医生所做的检查结果。

医生们似乎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蓝小姐并不是很期待孕妇肚子里胎儿的存在,他们便缄默了。

蓝悠悠死死的盯看着雪落还不明显的肚子,那目光雪落似曾相识,里面满染着浓浓的杀气。

雪落下意识的半蜷缩起身体,慢慢的朝板铺的后面挪动着。

“让你们带来的堕一胎药,带了没啊?我现在就要!”

突然,蓝悠悠那恶毒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地狱催命的音符。

“带……带了。”

两个医生俨然被蓝悠悠的戾气给吓到了,说话都已经开始打颤。

“不……不要!别给她!求求你们,别给她!”

深深的恐惧感袭来,雪落颤抖着声音恳求道。

蓝悠悠的歹毒,她不止一次的见识过!

正文卷 第362章 母爱的伟大

水溶性的堕一胎药化在了一杯温水中。

蓝悠悠端起那杯温水朝林雪落逼近过来。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别伤害它,它是无辜的!”

初为人母,雪落还没来得及眼自己的丈夫分享孕育新生命的喜悦,却接二连三的受了如此之多的伤害和崔残。

雪落才二十多岁,她还年青,还有漫长的美好人生在等待着她。

可她却经历了这个年龄段所无法承受的伤害!她还只是个大孩子,她也需要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呵护她,给她撑起一片天。

“林雪落,你乖乖的把这杯水喝了吧。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肚子里的这个小賤种真的不能留!”

蓝悠悠温声哄着雪落,试图骗她喝下杯中的堕一胎水。

“不!我不喝!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无权剥夺它的生命!”

雪落照准了蓝悠悠拿着水杯的手,狠狠的击打了下去。

蓝悠悠没预料到林雪落竟然敢攻击她,一个粗心大意,竟然被雪落打翻了那杯水。

看着那流了一地的堕一胎药,蓝悠悠的戾气立刻暴起,随手就打了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雪落,别他么的给脸不要脸!阿朗的孩子也是你能怀的?”

蓝悠悠瞬间便暴怒而起。

“你偷偷摸摸怀了阿朗的孩子,本就是死罪了!我现在可以饶你一条命,但你必须把你肚子里的小賤种给我打掉!”

“不!你放开我……它是我的孩子,你无权决定它的生死”

雪落紧紧的护着肚子里的小乖,退无可退的贴上了身后的墙壁。

无论是谁,只要试图伤害她的孩子,雪落铁定会发疯的跟她拼命。

雪落就指望着肚子里的小东西跟她相依为命这后半生了。

反正那个把她们母子抛出来当诱饵的亲爹是指望不是了。

“阿朗是我的,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来替他生!林雪落,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竟然敢怀阿朗的孩子,你死有余辜!”

蓝悠悠恼羞成怒了,将这些日子积聚的仇恨一股脑发泄在了雪落的身上。

雪落一直用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腰身,任由蓝悠悠对她拳脚相加。她也想反抗,也想跟蓝悠悠作抵死的回击。

但肚子里的小乖由不得她这么冲动且不计后果。

雪落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做为一个母亲,她只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忍辱负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蓝悠悠,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们母子罢了!这一切都是封行朗的阴谋诡计,我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而你蓝悠悠更可悲,欺软怕硬!冤有头债有主,你本事你去找封行朗算账啊!”

雪落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责任往封行朗身上推,以减少她们母子在蓝悠悠心中的‘负罪感’。

其实她林雪落又何错之有呢!

或许错就错在,她太过善良,太过仁慈;

对爱情太过向往,太过憧憬!

她以为,只要自己肯付出了,就能得到感情上的回报。

只可惜,除了肚子里的小乖,她什么也没得到。

不对!还落得了这遍身的伤痕累累!

“林雪落,你这个賤女人,你竟然敢顶嘴?你去死吧你!”

恼羞成怒的蓝悠悠更加的疯狂,举起一把折叠椅就朝雪落的肚子猛砸过去……

即便是铁打的孩子,也经不起蓝悠悠这一椅子砸下来。如果雪落坐以待毙,肯定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发疯起来的蓝悠悠比母老虎还要恐怖!

出于求生的本能,也出于母爱的体现,雪落机智的朝那两个医生的身后躲了过去。

可活动的人身,无疑是最好的挡箭牌。

“啊……”

其中一个男医生被蓝悠悠的椅子给砸到了,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便可想而知,如果这一椅子砸在雪落的身上,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

雪落是善良的。但她也想活命!

砸了几次都没能砸到雪落之后,蓝悠悠气喘吁吁的放下了手中的折叠椅。

“你们还有堕一胎药吗?”她低厉着声音询问着那两个医生。

那两个医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的喂给这个賤女人吃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不掉,你们两个就得死!”

蓝悠悠咆哮一声。

她是聪明的。她知道怎么给自己找帮手,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死亡的威胁和恐吓面前,那两个医生选择了妥协。跟蓝悠悠统一起了战线以对付无辜又虚弱的雪落。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深深的绝望笼罩过来,雪落哽咽出声。

雪落的眼泪和哀求,没能得到那两个医生的怜悯。人在死亡面前都是畏惧的,都想求生。

或许那两个医生是于心不忍的,可他们还是在帮助蓝悠悠按压住了试图挣扎的雪落。

“放开我……放开我!伤害一个才几个月的胎儿,你们于心何忍啊?”

雪落想唤起两个医生最后的怜悯之心,可最终只能是徒劳。

蓝悠悠端起那杯融化了堕一胎药的水杯朝雪落走了过来。

“林雪落,这打一胎药,你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我是不会容许任何女人怀上阿朗的孩子的!如果阿朗有孩子,那他的孩子也只能由我给他生下!其余的女人和賤种,都得死!”

蓝悠悠的霸占裕是极度强势的。她不会容许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雪落死死的咬紧牙关,任由蓝悠悠怎么去捏打她的下颚,她都不肯张嘴。

“賤人!你找死!”

蓝悠悠厉骂一声,“不肯张嘴是么?那我就打到你张嘴为止!”

蓝悠悠一拳砸在了雪落紧抿的双唇上。

压抑的怒火让蓝悠悠近乎疯狂,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拳手上传来的疼痛了,癫狂似的猛砸着雪落的嘴。

鲜血混着口液从雪落的唇角流了下来,可她还是紧咬着自己的牙关,怎么也不肯张嘴。

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

既然小家伙选择了她林雪落做它的母亲,她便不离它,不弃它。

正文卷 第363章 胎儿只会死得更快

雪落的双唇,跟里面的牙齿强烈的对撞,立刻红肿溢血。

她死也不肯喝那杯融化有打一胎药的水,可她越是执着如此,所受的苦头就越多。

“你还年青,只要命保住了,孩子还会有的。”

女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始劝说起了雪落。

雪落不肯张嘴发不出声音,只是摇头。

“不肯喝是么?那就直接把这堕一胎药打进她的胎盘里!小賤种只会死得更快!”

蓝悠悠朝着男医生厉声呵斥道:“快去找针筒!”

杯子里打一胎药被吸进了针筒里,男医生拿着针筒,有些踌躇不前。

他是医生,要做这种亲手扼杀新生命的事,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还愣着干什么?你再不动手,我就让人砍了你的手!”

蓝悠悠声嘶咆哮,“打准点儿!我要她肚子里的小賤种马上死!”

“不……不要……别这么对我的孩子!”

雪落的嘴巴不停的留着鲜血,咿咿呜呜的,她已经说不出清晰的话了。

雪落被按压住了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她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就在那个男医生举着手上的针筒要朝雪落的肚子扎进去时……

“噗!”

子弹穿过消声枪管,直接爆在了男医生的头上。鲜血和脑浆四下飞溅,泼洒了那个女医生一头一脸。

“啊……”女医生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叫尖叫声未落,又是一声‘噗’响,消声枪里再次射击出一枚子弹,击中了女医生的心脏。

“义……义父?”

蓝悠悠的声音带着微颤。对于嗜血成兴的河屯,她的嚣张气焰瞬间委蔫了下去。

枪不是河屯开的。

曾几何时,他就已经不再触碰这些冰冷的武器了。

像杀这些小人物,他有的是代劳工具。

雪落以为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可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四肢上的束缚被撤去时,她立刻从庥板上坐起上身,本能的用双臂环护住自己的肚子。

这才发现,地上横躺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医生。男的被爆头,女的命中心脏。

地面上流淌着两个人的鲜血。雪落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感觉到有个目光正盯看着自己,雪落缓缓的抬起头,便看到了河屯那张刚毅的脸。

生硬的线条轮廓,满染着毁天灭地的狠厉之气。

不仅仅是戾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只是一眼,雪落便侧过头不去看他。他的义女都歹毒成这样了,更何况河屯本人呢!

“义父……您……您怎么来了?这地方污穢不堪,别踩脏了您老人家的鞋。”

蓝悠悠纯纯的说道,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儿。

“老三,先赏她两耳光,再由她开口跟我说话!”

河屯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抹沉甸甸的威严感。

蓝悠悠狠瞪了邢三一眼,示意他:你敢!

而邢三却毫不犹豫的扇蓝悠悠两耳光。

很响亮!

足够让河屯清楚。

因为邢三知道,自己要是下不去手扇蓝悠悠这两耳光,要是等河屯出手,就远不是这两巴掌能够解决问题的。

即便他邢三不动手,还是老八;亦还有连他都没见着面的老十二!

河屯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能有惊无险的活到今天,绝非偶然。他向来未雨绸缪。他会在某个义子起了背叛之心之前,便会先下手为强。

挨了两耳光,蓝悠悠似乎安静了不少。可她还是恶狠狠的瞪了邢三一眼。

“老三,重新去找个医生,把她的身体调理好!在给封行朗做选择题之前,必须保证她们母子俩的安全。”

刚刚在监控室里,河屯已经目睹了雪落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做出的垂死挣扎。

“是,义父。”邢三应得恭敬。

听到自己跟孩子暂时能够安全的言语,雪落本能的抬起头来,又朝跟前的河屯看了一眼。

这一眼,顿久了一些。

因为雪落似乎觉得河屯这张坚毅的脸庞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认识我?”

河屯的眸光是锐利的。从雪落的眼里,他没看到她第一眼见他时的恐惧之意,却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疑惑。

雪落微微的摇了摇头。

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又或者,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而是某种强烈恐惧后的错觉。

想想也是,很少出过申城的她,又怎么可能会遇见过河屯这种大人物呢。

******

这里是临海的一片别墅群。

有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境。

河屯早在来申城之前,就让人买下了这里联排别墅。

“你跟封立昕很熟?”

河屯呷了一口不加方糖和伴侣的苦咖啡,才悠声朝蓝悠悠问道。

“也不是很熟……”

蓝悠悠美艳的脸庞上,还印着被邢三打出的红痕。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义父,您答应过我,会放封行朗一条生路的。现在他哥封立昕已经不人不鬼,也算是解了您心头之恨了吧?”

蓝悠悠又开始在替封行朗向义父河屯求情。

“心头之恨?你怎么知道我心头有恨的?”

河屯较真着蓝悠悠的说辞。似乎在回避着心头某个不可触及的疼点。

蓝悠悠很想知道河屯为什么会紧盯着封家两兄弟不放,但她又不敢过问河屯这样的话题。

“不要妄加揣摩义父的想法!除非你这条舌头不想要了!”

河屯的这番话,让蓝悠悠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她知道义父河屯向来是言出必行。

“现在封立昕藏在白公馆里!想办法让他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河屯给蓝悠悠下达了命令。

“可封立昕已经是个残废人了,他连生活都无法自理,怎么可能自己从白公馆里走出来呢?”

蓝悠悠疑惑不解的说道。

“他怎么走出来,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你只要将林雪落怀孕的消息送进白公馆,然后告诉他:用他的命,可以交换林雪落母子!他就一定会出来!”

不得不说,河屯不仅仅是四肢发达,而且头脑还相当的不简单。

他知道怎么去很好的利用人性的弱点!

封立昕能舍己救他弟弟封行朗,就一定会再次的舍己救他弟媳和弟媳肚子里的侄儿。

正文卷 第364章 他的唇是温热的,很干净

医疗室里的病庥上,封行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莫名的燥意袭来,他索性半坐起身体,却在用力之际,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

肋骨处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寒气。

似乎觉得这肋骨是为了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而疼。

传说,上帝过于溺爱亚当,便施催眠之术麻醉了亚当,取其第七肋骨塑成女人形状,再吹之以仙气,遂成夏娃!

难不成林雪落那个女人,成了自己这受伤的肋骨?

她疼了,所以他的肋骨也会疼?

不可思议的臆想!

“又疼了?”

从陪护庥上传来丛刚的低沉询问。

他早就感觉到封行朗辗转反侧的翻腾,也知道封行朗为什么而烦躁,便一直缄默着没搭理他。

“丛刚,你说河屯那条毒鱼,想怎么对付我?”

封行朗随意找了个话题。其实肋骨处的这点儿疼,封行朗还是能够忍耐的。只是心头这莫名的燥意,着实让他难以安宁的入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抑在自己的心脏上。

仔细分辨,那是一张女人模糊的染血之脸。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他会让你做选择题!痛不欲生的选择题!”

丛刚起身走了过来,掀开封行朗裹在匈前的羽绒被,在查看他肋骨处的伤口。

“我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么?舍弃了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换得了我哥的安全!”

“啊……滚!”

封行朗前话还未落声,便吃疼的闷叫一声。因为丛刚竟然用力的按压在他受伤的肋骨处。

一个抬腿,封行朗本能的赏了丛刚一记狠狠的踢踹。

预料到封行朗会反抗,丛刚侧身避开了他的那记狠踢。

“知道疼了吧?河屯的利害之处才刚刚在你身上显现出来!”

丛刚悠叹一声:“放心吧,他还会放大招儿,会让你比现在的疼,狠劲儿上百倍!以达到让你痛不欲生的效果!”

“他还能怎么着?我哥现在人在白公馆里,他敢强攻,正好老楚就有借口请他去衙门里吃牢饭了!”

封行朗悠哼一声。

“河屯的毒液,无孔不入!你以为他会愚蠢到跟衙门作对?他进不去白公馆,但可以让你哥出来啊!”

丛刚替封行朗重新固定好了伤口,洒上了一些半麻醉助睡眠的药物。

“让我哥从白公馆里出来?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么?”

封行朗冷嗤一声,“要是我哥真能自己从白公馆里走着出来,那还真够让我惊喜的!”

“如果河屯用白老爷子唯一的爱孙来要挟白老爷子放人呢?”丛刚反问。

封行朗沉默了。

刚刚吃饭之前,他已经给白默打过电话了:让白默要么死在夜莊里别出门;要么缩回白公馆当几天孝顺的乖乖孙;或是藏去严邦的御龙城里花天酒地……

说是说了,但以白默那种插根羽毛,就以为自己会飞了的性格,实在很难让他在一个地方安静的当几天美男子!

“可以白老爷子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做出用我哥去交换他孙子的行为来……”

封行朗淡然一声。白老爷子可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人了,又什么世面没见过呢。

“自私!”

丛刚丢给了封行朗两个字。

封行朗赏了丛刚一记冷眼。

“在白老爷子眼里,你哥只是个客人,而白默却是他的命!能相提并论吗?”

明知封行朗的智商能够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丛刚非说得这么的不留情。

“当然,要让你哥从白公馆出来,也不一定非要用白默去威胁白老爷子!其实这招儿并不明智,河屯应该还有更阴狠的招术!”丛刚又补充道。

“更阴狠的招儿?说来听听!”

燥着也是燥着,反正无法入眠,还不如听听丛刚怎么剖析河屯的行事作风。

“没想到!”丛刚淡淡一声。

“……”

封行朗又赏了丛刚一记冷眼。

助睡眠的麻醉药效上来了,半个小时后,封行朗便沉沉的入睡。

丛刚将庥头的灯关了,就这么站立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封行朗并不清晰的睡颜。

就像幼鸟,在睁开第一眼时,就会把所看到的第一个物类,当成自己的妈妈。

而在地狱游之行了一趟的丛刚,在睁开的第一眼时,所看到的人,便是封行朗!

******

严邦是踏着晨曦而来的。

他几乎快把整个申城找了个遍。

最后才在某人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封家,找到了封行朗。

“严先生,你好。”

是安婶给严邦开的门。

“封行朗呢?”

严邦问。带着折腾了一晚上的疲乏。

“二少爷在楼上医疗室里睡着呢。我给您去叫吧。”

“不用!我自己上楼找他。”

严邦属于那种健壮型的体魄。满身都是类似于健美先生的栗状腱子肉。

所以他的脚步声便不会太轻。

医疗室里的丛刚警觉的跃身而起,从可旋转猫眼里看清来人是严邦之后,回眸睨了一眼病庥上正酣然在睡的封行朗,便悄然着步伐闪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严邦对封行朗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他们俩跟白默三人,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同玩一个女人。

医疗室的门没有上锁。也没有这个必要上锁!

严邦健步走进医疗室,似乎步伐带风,有些急切。

可在看到理疗庥上酣睡的封行朗时,紧绷的神情才缓和了起来。

他朝封行朗走近过去,静静的盯看了一会儿他的睡容。然后蜷起食指,在封行朗高挺鼻梁上趁机蹭刮了一下。

睡得还挺沉!

严邦脱下了碍事的羊毛绒风衣,坐在了理疗庥的庥沿边。

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酣然中的封行朗,似乎有些耐不住了,他用指腹去蹭封行朗菲薄的、色淡如水的唇。

他的唇是温热的,很干净,线条姓感。

“你怎么来了?”

带着不满的嗤声。

封行朗终于睁开了困乏的睡眼,只是浅浅的瞄了一眼严邦,微侧过身体继续闭目休憩。

其实在严邦踏上二楼的走廊时,封行朗便有所察觉。

能这么稳健且悠然得二五八万的,也就只有他严邦了!申城的刽子手!

正文卷 第365章 那我可真滚了!

“怎么睡在这儿?满屋的药水味儿。”严邦微微蹙眉。

这封家的别墅也不算小,房间有的是,可封行朗却偏偏选择了他哥的医疗室。

或许睡在这里,能让他多一份安心。

“你不是对消毒药水过敏的吗?”

见封行朗不搭理自己,严邦又问一声。

封行朗照旧没有搭理他。因为这些啰哩啰嗦的问话,他严邦完全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受伤了没?”

严邦没有因为封行朗对他的冷漠,而停止对封行朗的关心。

他探手过来,在封行朗的额头上探了一下体温。还算正常。

封行朗侧头避开,本能的翻动了一下的身体,没想忘了自己左侧的肋骨受了伤,疼得他吃疼的低哼一声。

可严邦并不知道封行朗究竟是哪里受伤了,连忙把手伸进羽绒被里,开始摸探。

“哪里受伤了?”

“严邦,你在我身上乱摸个什么劲儿啊?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封行朗厉斥一声,整个人也从刚刚的翻身疼痛中清醒了过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搭理严邦罢了。

手到之处,便是他流畅的人鱼线。

严邦这才意识到羽绒被下的封行朗是赤着身体的,因为身上有伤。

“告诉我,哪儿受伤了?”严邦关切的问。

“要你管!”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白眼,将他的手从羽绒被里蹬了出来。

“还恨我呢?”

严邦微微叹息一声,轻轻的将手搭放在封行朗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着。

“不共戴天!”

封行朗丢给了严邦冷生生的四个字。

封行朗并不怪严邦,他没有怪严邦的理由。

但是,当初严邦的选择,却是造成现在这副残酷局面的最直接根源。

“还‘不共戴天’上了?老子冒死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你小子白眼狼呢你?”

严邦打趣一声。一句顺口的玩笑话罢了。再给他严邦十次那样的场景,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把封行朗从火海里救出来的。

“朗,住去我那里吧!我那里安全,也惬意些!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才是严邦此行的目的所在。他要让封行朗活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不去!”

封行朗冷哼一声。直接回绝了严邦的好意。

“那我住你这儿?”

严邦反问一声。

“滚!”

封行朗惜字如金,只赏了严邦一个字。

“那我可真滚了!”

似乎自尊心受了‘打击’,严邦站起身来。

“晚上去夜莊,把白默那家伙约上。”

跟严邦憋劲了一会儿,封行朗才开始正常说话。

封行朗不是不想搭理严邦,而是每每看到严邦,都能让他触景伤情。

“就你这半死不活的身板儿,还去夜莊呢?不怕那些女人活吃了你?”

严邦再次坐回了庥沿上,“还是去御龙城吧!我那里够清净!”

“清净是清净了,我怕我的后身难保!”封行朗冷哼。

“哈哈哈哈……”严邦在笑。

“这就是你小子忽悠白默非礼我的原因?”严邦问。

封行朗俊眉微扬,带着邪意,“呵,白默真去非礼你了?那你的排泄器官……”

“被我一拳直接打扒下去了!已经两天没搭理我了!”

严邦一边说笑着,可他的目光却在坐起上身的封行朗身上找寻伤口。

“伤着肋骨了?断了没?”

封行朗显然只对前面一个话题感兴趣一些,“你真把送上门的白默给打了?”

“嗯!打了!估计他会把此仇记在你身上!”严邦随意应了一声。

“装什么装,整个夜莊的人都知道你严邦是个gay,因为你从不玩女人!”

封行朗只是想挖苦严邦一番,以达到羞辱他的目的。

“如果我真是gay,又正好想睡你,你觉得你封行朗能反抗得了吗?”

严邦虽说浅含着笑意,但说出的话,却冷冽得很。

封行朗俊眉微蹙,他当然清楚,洗手间里还藏着一个正听故事的丛刚。

似乎这个话题并不太适合继续深聊下去。

“你真敢睡我,老子废了你!”封行朗厉斥一声。

“哈哈,”严邦加深了自己脸庞上的笑意,“放心,即便我真想找个男人尝鲜,我也会找白默那小子的!他可比你水灵多了!”

“谢谢严总不尝鲜之恩!”封行朗诙谐一声。

严邦又笑,一拳打在了封行朗的右肩上,“瘦了!今晚去夜莊,我让白默那家伙好好给你补补!”

“嗯,晚上见!”

封行朗浅应一声。再次躺回了理疗庥上,似乎想补上一个回笼觉。

看着继续酣睡的封行朗,严邦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

可严邦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带着很不友善的微暴力。

严邦停住了脚步,微微的蹙眉。

他知道,像封行朗那种懒货,是不可能自己下庥来关门的。也完全没有关门的必要。

换句话说,关门的另有其人。

一个对封行朗构不成威胁的人。

当然不会是叶时年之流,因为他们看到严邦,向来会毕恭毕敬的喊声‘邦哥’。

严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丛刚!

而且从丛刚关门的手法看来:好像并不避讳让他知道医疗室里另有他人。

“严先生,您这就要走吗?吃过早餐再走吧。”

安婶对严邦很客气且礼节。因为严邦是封家的恩人,他救过二少爷封行朗一命。

“不了。”严邦淡声应答,随后又问一声,“对了阿姨,保护着你家二少爷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说丛先生吗?他昨晚送二少爷回来的,二少爷受了点儿伤。”安婶如实作答。

“行朗伤得严重吗?”严邦蹙眉问。

“断了根肋骨,丛先生已经帮二少爷给固定好了。”安婶眼框又红了。

严邦点了点头,朝着紧关着的医疗室门扫了一眼后,才健步离开了封家。

医疗室里,丛刚脸上一片沉寂。凝重得像世界末日似的沉重。

“你好像不太喜欢严邦!”

封行朗看出了丛刚的异样,“你们之间,是有旧仇,还是新恨?”

正文卷 第366章 封行朗,你这坏到流脓的家伙!

丛刚抬起深邃的眼眸,里面满蕴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

让封行朗看着都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压抑。

“你跟严邦很熟?”丛刚不答反问。

“嗯……应该很熟!”

“就是他从地下仓库里把你给救出来的?”丛刚又问。

“嗯,是他!”

封行朗微微蹙眉,“你该不会是在怀疑严邦吧?”

“他不是好人!离他远点儿!”

丛刚冷冷的说道。把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

“丛刚,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封行朗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你竟然在怀疑一个冒死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人?”

“居心叵测,有时候并不是指要你的命,也有可能……要你的人!”丛刚冷语。

封行朗盯看着丛刚,默了一会儿,然后就笑了。

“丛刚,你想太多了!我跟他,还有白默,三人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情,严邦一直充当着长兄如父的角色!”

微顿,封行朗轻吁一口浊气,“丛刚,你一个人孤寂了太久,根本体会不到兄弟般的友情!等我摆平了河屯,会把你介绍给严邦他们认识的!”

丛刚默了。似乎并不想跟封行朗继续这个话题。

或许,他真的太紧张了。

封行朗刚要起身,肋骨不经意间的使力,触碰到了伤口,疼得他眉头直皱。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一把!”他喝斥一声。

封行朗很沉,几乎没有自主的使力;丛刚托住了他大半的体重,才将他扶了起来。

洗手间里,封行朗睨了一眼还托着他劲腰的丛刚。

“那玩意儿我能自己扶,你可以出去了!”

“……”

******

夜莊。

在黑幕的掩盖下,绽放着它的璀璨夺目。是压抑中的男男女女们欢乐的天堂!

封行朗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娱乐和消遣,而是为了看住白默。

他不想让白老爷子陷入有可能会发生的尴尬境地里。

能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封行朗知道大哥封立昕暂时是安全的。

其实这一刻的他,也想找一个地方缓解自己的烦躁。

自从蓝悠悠给他发来那张雪落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照片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之中。

不仅仅是因为对那个女人的愧疚之意,还有一种从第七根肋骨处传来的疼!

女人现在在河屯手里,想跟河屯私了,显然河屯不会配合。

封行朗想过动用警方的力量。可这样做又太过冒险。

毁尸灭迹,向来都是亡命之徒的上上策!

而现在,正如丛刚所说的那样:河屯想给自己做的是选择题,而林雪落只是其中的一个选项;大哥封立昕在白公馆里,无疑河屯还缺少必要的一个选项,才能完全这道选择题。

换句话说:林雪落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

封行朗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林雪落怀孕了!

他以为蓝悠悠只会打上林雪落一顿,以出出心头的怨怒,至少林雪落的命能保住;可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傻白甜的女人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呢?

“不跟我一起进去……爽爽?”

封行朗打开车门的时候,丛刚并没有任何要一起下车的迹象。

“你肋骨还没愈合,爽的时候悠着点儿!少喝点儿酒,会误事!”

丛刚低沉着声音,有些严肃。

封行朗笑了笑,探手过来在丛刚的板寸头上一撸而过,温声悠答:“听你的!”

下车之后,封行朗又驻足转身,朝车内的丛刚说道:

“今晚我不回,你不用等在这里了!放你假。”

丛刚默着。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封行朗健硕的体魄进去了夜莊。

似乎测算到封行朗从夜莊的大厅进去专用包间的时间,在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的情况下,丛刚才开着那辆卡宴离开。

黑暗中,严邦刚毅的面容沉得有些玄寒。

“看清卡宴车上的那个人了吧?派几个兄弟去做了他!”

“做了他?可他……好像是朗哥的人!”

“你朗哥身边有我就够了!其它闲杂人等,都是多余的!”

“知道了严总。”

“活儿干得漂亮些,那人可不好对付!把昨天刚改装好的那两辆防暴车用上!”

“好的。”

“这件事,要是有半个字眼落进封行朗的耳朵里,明天的太阳,你肯定看不到了。”

“是,严总。”

******

封行朗进来包间的时候,白默正在看动物世界。

偌大的液晶屏,那头公狮子好似要跑出来似的。

“你亲儿子呢?”封行朗悠声打趣道。

“你干侄儿被沐裕更衣去了!”白默目不转睛的盯看着液晶屏。

封行朗这才发现:白默的左脸颊上还贴着祛瘀膏贴。

还真被严邦给打了?

封行朗想笑,可实在没那个心情笑。

“最近没回去给老爷子请安?当乖乖孙?”

封行朗依在白默身边坐下,陪他看无聊的动物世界。

突然,白默伺机而动;开始玩起了他所乐忠于的下三滥偷袭手段。

他呼的一声,便欺身而上,将心情本就压抑得焦躁不安的封行朗伏击在了身之下。

“封行朗,你这满肚子坏到流脓的家伙!竟然骗我说严邦是gay,害得老子白白被打了一拳,都快破了相了!”

白默愤愤难平的口水喷在了封行朗的脸上,他用双手狠掐着封行朗的颈脖,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道。

像这种偷袭的下三滥行为,白默经常玩!

因为明的大不过封行朗,所以只能搞这种见不得光的偷袭行为。

每次都以白默自讨苦吃而告终,可这一回他却成功的逆袭了,竟然没被封行朗甩到地毯上去。

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美事啊!

而事实是,封行朗被白默的膝盖顶在了肋骨上,疼得他整个人都软化了下去。

加上白默像个疯子一样死卡着他的颈脖,封行朗一时间摆脱不得,着实吃了回闷亏。

“白默,你小子干什么呢?”

走进来的严邦厉吼一声,一个猛扑,径直扣住白默的腰际,将他整个人凌空甩了出去。

说真的,这一回严邦出手真的重了些,白默被摔的地毯上,震得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

正文卷 第367章 计划生育!

被砸得两眼冒金星的白默,跌跌撞撞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对着严邦歇斯底里的怒吼:

“严邦,你个狗杂碎,老子要跟你绝交!”

吼完这句话后,白默就气呼呼的甩门而出。

三天里被严邦施暴了两回,要不生气就不是他白默了!

“朗,你怎么样了?”

严邦压根儿就没管白默的死活,他能走能骂,应该是毫无大碍。至于心灵上的那点儿小创伤,估计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自愈。

严邦小心翼翼托起隐忍着巨疼的封行朗,解开他的衬衣查看他的伤口。

“我没事儿……邦,快去把白默那家伙找回来,不能让他到处乱走。”

封行朗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让白默独自暴一露在河屯的视线范围里。

稳住了白默,就也等同于稳住了河屯。抓不到大哥封立昕,也就意味着林雪落暂时是安全的。从而给他赢得时间去救出那个善良愚蠢到让他心疼的女人!

“放心吧,这里是他白默的地盘,那小子能出什么事儿。”

严邦果然看到封行朗被解开的衬衣处,左侧的一根肋骨微固定着。看来是真断了。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到处跑?跟我回御龙城!”严邦带上了愠怒。

“我没事!死不掉的!”

封行朗坐直起来,切声道:“快去把白默那家伙追回来!你不去,我自己去!”

见封行朗起身要去,严邦连忙将他按压住了,“行了,你好好躺着吧,我去揪他!”

走廊外,气呼呼的白默对着几个内保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几个内保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挨着。

反正白默那个手劲儿,也疼不到哪里去。

“大男人的扎什么小辫子?不男不女的,看着你就烦!”

白默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说:你这小辫子扎出了艺术家的风范儿,很有内涵!

听身后传来了严邦的脚步声,白默立刻傲娇了起来。

“离我远点儿,老子不接受你的道歉!”

不接受道歉,好歹你也走远点儿啊,干嘛还倔在门外不肯走,生怕某人想道歉时找不到他的人。

“默,抱歉,是我出手重了些。可朗受了伤,还断了根肋骨。”

严邦深知白默属于那种服软不服硬的家伙,几句好话就能哄得他屁颠屁颠的。

“呵,他封行朗也太会诈死了吧?我就卡了他一下脖子,他竟然说他肋骨断了?”

“是在引开河屯的手下时受的伤!他心力交瘁中,你就让让他吧。还有,最好能给他找个医生看看,被你那么一折腾,估计是二次受伤了!”

白默虽说傲娇,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白老爷子担心自己的爱孙不够老奸巨滑,这才让封行朗暗中多多的扶持他。

半个小时后,封行朗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好。

三个男人平躺在弹性极好的沙发庥上,陪着白默一起看动物世界。

“你们说,这公狮子争佼配权吧,竟然还把前任所生的小狮子一个个的斩草除根……的确够狠的!”

“……”封行朗微眯着眼休憩着。

“……”严邦躺在他的身侧,时不时的帮他掖一下毯子,探一下额头。

“你们猜这母狮子究竟在想什么啊?这现任绞杀前任的孩子,它竟然还能无动于衷的看着?那也是它自己的孩子啊……”

白默嘴巴都说干了,都没能得到封行朗和严邦的搭理,于是,他怒目圆瞪了过来。

耳际的唠叨声冷不丁的停了下来,封行朗有些不适应的睁开了双眸,正好迎上了白默那愤愤的目光。

“估计狮群也在搞计划生育!”

封行朗并没听清白默刚刚唠叨的那番漫长又琐碎的话。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住白默,不让他肆无忌惮出去横着走。

随便构思一下要怎么样对付河屯,让他主动把林雪落那个女人给平安的交出来。

封行朗一直在筹谋。

即便闭目休憩,可满脑子都甩不掉那个女人血痕斑斑的脸庞。

白默刚要发作,红木矮柜上的手机便作响了起来。

白默立刻如临大敌的从沙发庥上一跃而起,动作相当的敏捷,幅度也就大了些。

严邦本能的将被弹动起来的封行朗勾进怀里,避免他的伤口被震疼。

“嘘!都别吭声,是我家老爷子的电话!”

侍者将动物世界调成了静音,整个奢华的包间里静悄悄的。

“爷爷,您老儿还没休息呢?孙儿给您问安了。”

“我的孙媳妇呢?上个星期你小子就答应过我带回来的。”

白默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忘了这茬儿,立刻打出了一张同情牌。

“爷爷,说多了都是泪,孙儿怕您脸上挂不住……您孙儿看中的女人,被封行朗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捷足先登了!那女人都被他给睡过了,您还要见吗?”

封行朗:“……”

“哎……好的,好的,就这个周末,一定……一定!给您老儿跪安了。”

挂断手机时,白默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

跟老爷子的游击战已经打了一年多了,老爷子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是白默主动找女朋友,那么他就给他安排申城名媛的相亲宴。

白默当然会选择前者。化被动为主动!

整个夜莊里,被一条消息瞬间点燃。

夜莊的太子爷白默,正在找太子妃!

不想当太子妃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从封行朗、严邦,还有白默三个人前眼,晃过了两百多个女人。

刚开始的一轮,清纯萌女装,封行朗还能在其中挑挑选选;

可后来的形体加三围秀,封行朗已经开始把持不住了。

白花花的,一堆肉!

白默见过的女人多如牛毛,他的反而也不是很强烈,但该起的地方也起了。

封行朗一直压抑着这种正常男人该有的生里反应。也还好。

可是严邦却是一副美女当前,坐怀不起的磐石状态。

“邦哥,你那东西没毛病吧?怎么一动都不动的?”

多嘴的是白默。

白默此言一出,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朝严邦盯了过去。准确的说,应该是严邦的某一点扫瞄而去。

正文卷 第368章 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利用价值

女人们异样的眼神,无疑是对一个男人最好的嘲笑。

但她们却不敢当着严邦的面窃窃私语。她们知道严邦是申城的地头蛇,一个比白默还不能惹的人。

封行朗的心情很燥,那是一种比仇恨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感觉。

白默如此不分场合的嘲笑严邦,他刚好求之不得的等着看好戏。他到是想看看严邦怎么破这样的尴尬局面。

在女人面前,男人总会有那么点儿大男子主子。再则,严邦在申城属于那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他某些方面无能的消息一经传出来,对他在申城的威信和个人声誉必受影响。

“最近身体的确不太好……”

严邦悠然一声,肆无忌惮顶动了一下众人关注的地方,无视着众人犀利的目光。

“啊?老大,你那玩意儿真不好使了吗?”

白默相信了严邦的话。他向来没心机,最多也就耍耍小聪明。

“看过医生了,专家说最近天气突冷了下来,男人那方面的病,食补最有效果!开的处方,说是让我多吃点儿狗肉补补身体!还说狗肉之中,要属用狮头藏獒进补效果最好……正好你朗哥最近身体也弱,我们一起补补。”

“对了白默,你家小野,好像正是一只狮头藏獒,要不,就让厨房炖了吧,还能赶上我们愉快的吃个夜宵!”

严邦的话,越听越玩味;可落在白默的耳朵里,却瘆人无比。

“那个……你们几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你们严爷没能有生里反应那就对了!一点儿都提不起我跟你们严爷的兴趣!出去,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扫兴!”

封行朗垂了垂眼眸,知道严邦对付白默有着使不完的手段。

那股燥意再次袭来,封行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严邦跟白默磨叽完时,却发现封行朗已经离开了包间。

******

洗手间里,封行朗点上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后的俊脸,一派讳莫如深。

三天没打理的胡须,从皮肤的表层钻了出来,更显男人成熟的韵味。

电话是打给老楚的。

“找到河屯的其它老巢了没?”

“暂时还没有!从你提供的那张照片来看,应该是在临海区域的某个地下室。墙壁上有明显的潮湿发霉痕迹,应该是一处老建筑!会找到的!”

“嗯,动作快点儿。”

“行朗,即便找到,如果我们没有充分的证据,或是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找出被关押的林雪落,我们会很被动,而且衙门那边也不好交差。”

微顿,老楚微叹一声,“关键问题在于:如果打草惊蛇,林雪落将面临被毁尸灭迹的危险!”

封行朗默了会儿。

“如果找到河屯关押林雪落的地方,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你经管调动特种兵,我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的!我会把出警的理由做得很漂亮,让你好向上头交差!”

“嗯,我相信你小子脑子好使!报仇固然重要,但你也要爱惜点儿自己,你的安康,才是你大哥封立昕当初舍命救你的真正目的所在!别辜负了他的付出!”

知道封行朗听不进去,可老楚还是这般的劝说了他几句。

“我会的。老楚,辛苦你了!”

“哪里话!当初要不是你替我做周密的假案,我怕现在还吃着牢饭呢!”

“客气了!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嗯,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严邦进来的时候,封行朗已经收了手机,坐在抽水马桶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裤子没解,应该只是在抽烟。

“真会找地儿!”

严邦叹了一声,伸手过来从封行朗的唇间抢过那支点燃的烟,送至自己的唇间深吸一口。

随后又还回了封行朗的唇边。

封行朗厌弃的推开,“湿成这样,你它妈的啜奶呢?”

“……”严邦顿了一下,一个有劲儿的弹指,直接烟弹进了一旁的浴缸里。

“你哥不是安然无恙么,怎么还愁眉苦脸上了?该不会是在担心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吧?”

严邦悠声问道。

封行朗并不想搭理严邦。他知道他关心他,但这样的关心,却不是封行朗想要的。

“爱上那个女人了?”

严邦又问。似乎他并不介意封行朗对他的冷漠。

“邦,要是有人让你在我跟白默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谁?”

明明对河屯这种恶劣的嗜好深恶痛绝的,可封行朗却在潜移默化中开始尝试这种纠结的行为方式。

严邦已经从封立昕和封行朗兄弟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封行朗,足以见得,他是一个很果决的人。

当今社会,有太多选择困难的人,而像严邦这样能做出冷静选择的人,并不多!

“当然是你!”

这一回,严邦依旧回答得毫不犹豫。

“但如果白默这么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他:我选择他!”

严邦这后面的补充,无疑是欠揍的!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

“其实选择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情况实在无法两全,你要果断的做出选择!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严邦的这番话,让沉寂中的封行朗缓缓的抬起了头。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严邦,良久才问出了一句:

“邦,你多大了?”

“……”

这个话题,似乎太过跳跃了。

******

雪落将她顽强的小强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肚子里的小乖没有因为她的外伤而受到不好的影响。

三天多的时间,雪落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世纪。

被蓝悠悠狠打过的嘴唇,因为牙齿的磕碰,依旧高高的泛肿着。雪落没有因为自己嘴巴的不方便,而影响到每天的饮食。

既然河屯亲口说出:在给封行朗做选择题之前,会确保她们母子的安全,所以雪落便放心大胆的吃着每一顿。

嘴唇再如何的疼,她每顿都会把肚子里的小乖喂得饱饱的。

邢三静静的看着饱吃中的林雪落,淡淡的问了一声:

“封行朗并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雪落抬头看了邢三一眼,“对于封行朗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利用价值的!”

正文卷 第369章 雪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雪落不明白这个被蓝悠悠称之为老三的男人意欲何为,但她却看出这个老三眼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至少暂时没有!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邢三在雪落对面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

“一个对亲情如此看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的亲生骨肉呢?封行朗也许不会在乎你,但他一定在乎你肚子里这个跟他一脉相承的骨血!”

雪落怔了一下,“怎么,你义父准备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去对付封行朗?”

在作答邢三的话前,雪落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

“如果你想活……我会帮你!”邢三淡淡道。

雪落不动声色说道:“那太好了!就劳烦三先生你放我出去吧,我会感激不尽!”

“我做不到!也没有这个能力放你离开这里!你和你孩子的生命,必须由你自己争取。”邢三依旧平声静气。

“我自己争取?怎么争取?跟你打一架,赢了你之后再逃跑?”

雪落没有在邢三面前表现得有多么的聪慧,反而有些幼稚和愚蠢。

在比自己聪明的人面前耍小聪明,无疑会讨人厌。而且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雪落不想讨人厌。更不想将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置身于危险当中。

“……你还想打赢我?”邢三被雪落的异想天开逗笑了。

邢三并不是那种笑面虎。他的笑是真笑。

“林雪落,你想活吗?”微顿,邢三又问。

“当然想!”雪落应了一声,随后又默了。

“既然你想活命,那就在封行朗做选择的时候,自己争取!”

“你……什么意思?封行朗不是已经在我跟他哥封立昕之间做出了选择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这道选择题就更有意思了!”

雪落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义父决定让封行朗在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和封立昕之间,重新做出选择?”

“非常对!”

雪落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河屯怎么这么变态啊?

她相信:即便封行朗会毫不犹豫的继续选择他哥封立昕,估计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后,他心里也会有阴影吧!

“那个被封行朗选择的一方,能活吗?”

这是雪落最关心的。她不想封行朗只是被河屯戏弄一番。最后两个选项都要死!

“据我对我义父的了解:那个被选择的一方,一定能够活!因为我义父最喜欢看到活着的人痛不欲生!就像现在的封行朗一样,每天都活在想找我义父报仇的痛苦日子里!”

俨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河屯的这种恶劣之极的嗜好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所以,即便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雪落总算是听明白了:邢三在游说自己,让她在封行朗面前哭天抢地的求救?

见雪落只是沉默,邢三又接着说道:“封立昕已经是个残废之身,活不活下去,意义并不大!可你呢,正值青春年华,而且肚子里还怀有着新生命,怎么说,你都应该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雪落顺从了邢三的意思,她认可的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我们母子俩的命比封立昕重要,可关键问题是:做选择题的人是封行朗啊!”

她想从邢三口中打听到更多的利害关系。

“只要你想活,我会帮你去游说封行朗的!”邢三如此说道。

雪落猛然一怔:“你说……你会去劝说封行朗选我?”

“对!”邢三点头。

“那……那你能让我跟封行朗通电话吗?我想亲口劝说他。”雪落趁热打铁。

“不行!但你所说的话,我会带去给封行朗!”

咔哒一声,邢三关掉了手中的录音。

真是个阴险又狡诈的男人!

邢三走后,雪落便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老三应该会去告诉封行朗:她怀孕的事儿?

封行朗会信么?要是他信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充耳未闻?还是无视?

只是有一点雪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邢三会帮她去劝说封行朗选择她们母子呢?

良心发现?

显然不可能!像他这种亡命之徒,讲良心那就奇了怪了。

某种阴谋?

想让封行朗做选择题的时候更痛苦一些?

这个理由到是挺合理的!

只是……

只是他为什么要提前告诉封行朗呢?等真正要做选择的时候再跟封行朗说,岂不是更有震撼力?

雪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

梦境里,女人染血的脸庞纵横交错、层层叠叠。

封行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严邦睡在他的身侧,并未醒。直到封行朗起身离开之后,他才睁开了双眼。

夜莊的停车场里,封行朗没有看到卡宴车的踪影。而丛刚的手机也未能打通。

封行朗本能的警觉到:丛刚出事了!

手机作响,却是叶时年打来的。

“朗哥,丛老大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叶时年问得很急切。

“不在!丛刚是不是出事儿了?”

封行朗紧声追问。

“在启北山城的盘山路口,警方发现了一辆被烧毁的卡宴。还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从车上留有的证据来看,初步认定是丛刚!旁边还有一辆报废的防暴车,看样子应该是河屯的手笔!”

又是河屯!

封行朗良久的沉默。

他见识过河屯手下的残暴。丛刚再如何的三头六臂,也逃不出那帮亡命之徒的抵死攻击。

“朗哥……朗哥?”手机那头的叶时年急唤两声。

“丛刚的尸体在哪儿?”他问。

“在殡仪馆里呢!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来了!我人现在就在这儿!”

“等着,我马上到!”

兰博基尼如离弦之箭,朝着殡仪馆的方向呼啸疾驰。

这绿得跟青蛙有得一拼的颜色,也只有白默那种闷騷男才会开。

丛刚烧焦的尸体被盖在蓝布之下。远远的都能味道那烤糊的味道。

这种人体焦糊的味道,封行朗是熟悉的,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正文卷 第370章 美人计

这种焦糊的味道,在封立昕的身上萦绕了大半个月。

那时候,封行朗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封立昕的身边,陪伴着他度过了每一次的鬼门关。

去掀蓝布的手,很平稳,但封行朗此时此刻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的。

即便是捡回来的一条狗,相处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丛刚还是个大活人!

蓝布下,一具焦糊的躯体面目狰狞;已经无法从他焦毁五官判断出容貌来。

“老大,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叶时年已经哽咽出声。

虽说丛刚平日里神出鬼没,而且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可叶时年就是臣服在了丛刚的这种孤傲如世外高人的意境当中,一直都是仰视他的姿态。

封行朗没有吭声,只是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肋骨在作疼,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蔓延一种说不出口的细疼。如万蚁蚀骨般的难受。

“时年,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封行朗低嘶着声音,透着无尽的凄殇之意。

“朗哥,您节哀。”叶时年应声而退,他已经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来。

盯看着蓝布下的焦体,封行朗眼眸泛红。

“狗东西,我还没死,你怎么能死?老子不是命令过你:在我没死之前,你不能先死的么?”

封行朗低嘶着,每一个字眼都咬得那么的沉重。

封行朗握住了丛刚那只烧得畸形且扭曲的手。

他并不忌讳,也不畏惧。他比常人更能接受一些这样的恐怖尸体。

本以为丛刚在自己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一条看守的狗,可这一刻封行朗才发现:那种主仆之交淡如水的感情,也是弥足珍贵的!

“丛刚,你个狗东西……”

封行朗骂咧一声,努力的抑制在在心间蔓延的疼意。沉沉的深呼吸,想缓解这样的难受。

突然,封行朗落在焦体手臂上的目光敛了起来。

寻思起什么,封行朗开始用手狠掐那个焦体的右手臂;甚至用手指掐进了两根骨头的中间。

十分钟后,封行朗撤离开了自己的手,将蓝布盖好。

太平间的门外,叶时年重拳砸在墙壁上,抽抽泣泣的哽咽着。

“行了,别嚎了!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

封行朗走到水池边,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手上的污垢。还用上了很多次的除菌消毒液。

“河屯,此仇不共戴天!老子一定亲手宰了你,替我丛哥报仇!”叶时年信誓旦旦的咬牙切齿。

封行朗只是扫了叶时年一眼,淡淡道:

“这些天,你派人跟着点儿白默。随时做好绑架他的准备!”

“啊?我们绑架太子默做什么?”叶时年着实一怔。

“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去绑架严邦!”

封行朗风轻云淡道。

“绑架邦哥啊?”

叶时年整张嘴巴都惊讶成了‘o’型。因为绑架严邦纯属找死,他还有小命活吗?

严邦是什么人?可是申城的刽子手!绑架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算了,我还是盯着白默好了!”

柿子挑软的捏,识时务者为俊杰。

“朗哥,我们绑架太子默做什么啊?难道你惦记白老爷子的家产不成?”叶时年好奇的问。

“在申城,没有比绑架白默和严邦,来得更轰动了!”

封行朗若有所思。要是白默被河屯绑架了,那老楚请衙门动用特种兵,岂不是顺理成章了。

“朗哥,想上头条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也没必要绑架他们啊!”叶时年善意的提醒道。

“再问,就割你的舌头!”

封行朗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钻进兰博基尼里离开了。

目送着兰博基尼绝尘而去的车影,叶时年似乎有些为丛刚愤愤不平起来。

因为他从封行朗刚刚的言行举止里,并没有看到他因为丛刚的死而难过。

“唉,人死茶凉呢!”

叶时年感叹一声。

*

兰博基尼这绿青蛙般的颜色,实在是太过騷包了,刚刚走得急,就随便从白默那里选了这辆速度够快的。

似乎心理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了一些,封行朗便从gk集团换了一辆越野防撞功能较好的悍马。

封行朗刚换好车,便接到安婶从封家打来的电话。

“二少爷,那个从封家带走蓝小姐的人又来了。”

“邢三?他去封家干什么?他为难你了没有?”

“没有!他说他有事儿找你谈,让你有空回来一趟。还说是有关雪落太太的事儿。”

提及雪落,封行朗剑眉瞬间沉敛了起来。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就他一个人!”

“好!我马上回,让他稍等片刻!”

“好的。我这就去先给他沏茶。”

*****

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白老爷子的一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愣是把孙子白默给逼迫了回去。

白默的父母死得早,白老爷子就更加注重白家子嗣的繁衍。

从昨晚封行朗帮着挑选出来的女人中,白默点兵点将似的找了一个合眼缘的女人,便匆匆忙忙的驱车往白公馆赶了过去。

启南路,离白公馆还有五公里不到的地方,白默騷包的敞篷玛莎拉蒂,便被一辆耀眼的大红色玛莎拉蒂拦截了下来。

玛莎拉蒂,见,玛莎拉蒂,缘分呢!

而从红色玛莎拉蒂上钻出的那抹魅影,更是让白默怦然心动。

竟然是蓝悠悠!

蓝悠悠今天美得十分干净:纯纯的学生妹头,拉得直直的,飘逸又动人。淡淡的浅妆,将她的美映衬得更加自然,纯洁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很普通的衣物,也掩饰不了她脱俗的气质。

敞篷车稳稳的停在了蓝悠悠的脚边。

“妹子,是车抛锚了吗?本公子乐意效劳。”

此时此刻,蓝悠悠略显忧郁的气质,把白默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是谁啊?土得跟地瓜似的!该不会是默爷的女朋友吧?”

蓝悠悠那不似嘲讽,更胜嘲讽的气势,让敞篷车里的女人几乎怒不可遏。

“来,地瓜,拿着这些钱,找个凉快的地方喝茶去!”

白默甩了女人一叠厚实的红票子,将她挥之即去。

蓝悠悠的美人计,不施已成媚。

正文卷 第371章 够味儿!我喜欢!

地瓜在高大上的火龙果面前,显然是黯然失色的。

“默爷……”敞篷车上的女人不满的娇喃一声。

“乖,听话去喝茶!如果你还想在夜莊混的话!”

白默却毫不怜惜怜香惜玉的将她赶下了车。他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俨然已经被高雅得不可方物蓝悠悠如数的吸引了过去。

蓝悠悠就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能动情的女人!烟视媚行得让男人骨头都酥掉了!

“不要脸的狐里精!”

被赶下车的女人,不满的朝蓝悠悠骂骂咧咧一声。

要不是不想打疼自己的手,蓝悠悠真会把那女人的嘴巴打得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蓝小姐,请吧。”

白默绅士的替蓝悠悠把敞篷跑车的门给打了开来,并做了个优雅的请上车手势。

蓝悠悠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低沉着声音朝白默说道:

“把西服脫下吧!”

“现在就脫……这光天化日的,恐怕不太合适吧。”

要是在夜莊,蓝悠悠想让他白天脫,他白默就一定不会在晚上脫;可现在不但光天化日,而且离白公馆又是那么的近,这不雅的行为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

会把蓝悠悠列入伤风败俗的黑名单之中的!

而白默这个孙子,依旧还会是白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

这便是:自己的孩子犯了错,却拿别人来惩罚——护短行为!

“不过呢,既然蓝小姐喜欢,那我就舍命陪你这个小女子了!”

白默听话的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了下来。

“还要继续么?”

他问得吊儿郎当的。一副妖孽的风范。

“不用!一件够了!”

蓝悠悠拿起白默的西服,将跑车的副驾驶座位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将白默的西服直接丢在了马路旁的草坪上,这才坐上了白默的敞篷跑车。

副驾驶的座位,因为那个地瓜女人坐过,所以蓝悠悠想擦!

而且还用的是白默的西服!

“够味儿!我喜欢!”

白默先是震惊,随后被蓝悠悠的高冷范儿彻底的给折服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蓝悠悠的傲娇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的那种浑然天成。天生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风范,根本就用不着故作姿态的去装。

所以落在白默的眼里,也就自成致命的吸引力了!

敞篷跑车再次启动。蓝悠悠依身在车门上,若有所思着什么。满满的忧郁之意。

白默的手探了过来。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他的手也应该伸到蓝悠悠的靓腿之上去才合情合理。

可蓝悠悠却避开了白默的手,将自己冷情的后背赏给了他。

白默且娇且嫩的指尖,在蓝悠悠的背脊上滑出一副抽象的图案。

而蓝悠悠却是一动不动的沉寂。好像白默正摸的一块木桩子似的。

她的确在想一个人。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在白公馆那沉重的铸铁大门外,白默的玛莎拉蒂却停了下来。

“我记得,蓝小姐好像跟封行朗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有上那么一小小腿的啊?”

白默并不蠢。也不会被蓝悠悠的美se迷得彻底的神魂颠倒。

必要的理智,他还是有的!

虽说他没有什么心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他从自家老爷子那里唯一学会的一招儿。

“可惜,他那条腿最终还是没能给我!”

蓝悠悠转过身来,朝着白默眉眼如丝的说道。

白默那妖孽般的笑容在白皙的俊脸上慢慢的扩展开来,颜如婴花般的唇,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用严邦的话说:白默真的比封行朗水灵多了!

封行朗再如何的丰神俊朗,他好歹也是个健硕的大老爷们儿;

而白默则是那种雌雄难辨的小鲜肉!

“我的那条腿……可以给你!”

白默附身过来,在蓝悠悠的耳际风情万种的说道。

随后他又补充上一声,“咱们回夜莊吧,现在就回!我的那条腿,好像有点儿等不及了!”

一提回夜莊,蓝悠悠美艳的脸庞随之一沉。

“可我就想在这扇门里接受你的那条腿!不然,不给你留我的门儿!”

蓝悠悠在笑,笑得眉眉生风。

白默的手,已经抚上了蓝悠悠的腰,“这里该不会藏着什么危险品吧?我爷爷年纪大了,听不得那些枪啊子弹的声音。”

白默再如何的春兴荡漾,也能察觉出蓝悠悠的来者不善。

正好就是回白公馆的必经之路上抛锚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除了封行朗之外,蓝悠悠讨厌其中所有的男人碰他!白默也不会例外!

“别动!我自己来证明我的清白!”

蓝悠悠打开了白默的毛毛手,开始在白默面前宽依解带。

解到白默认为那点儿可怜的布料已经不可能藏得下一把枪,或是子弹的程度。

蓝悠悠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美得让人炫目。

“行了行了,别再脫了,老子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白默实在是扛不住了。蓝悠悠的风情,属于那种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焉的情韵。

说法的确是夸张了一下,但白默还没到真正流鼻血的境地。

毕竟现实和电影里所演出来的,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依你!我们就在白公馆里面继续脫!”

白默显然招架不住蓝悠悠的火辣和劲爆。

玛莎拉蒂成功的进去了白公馆那沉沉的铸铁大门。这大门上装有智能识别系统,并不是所有的车都能肆无忌惮的进去白公馆里的。白默的玛莎拉蒂,是为数不多的几辆车之一。

温暖的阳光轻扶着树叶,多情的蜜蜂亲亲着鲜花,满眼的绿色诠释着一份勃发的生命力。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纷乱,虽说只是人工的世间桃花园,但依旧透着超脱飘逸的闲适。

白默领着蓝悠悠进来偌大的白公馆里时,白老爷子正跟封立昕在亭子里下棋。

封立昕本就心不在焉,他一心牵挂着白公馆外的情况:

弟弟封行朗,弟媳林雪落,还有那个叫蓝悠悠的女人。

白老爷子背对着鹅卵石小径,封立昕便先于他看到了白默身后的蓝悠悠。

蓝悠悠在踩上这条鹅卵石小径时,便已经一眼看到了封立昕……

正文卷 第372章 我有心上人了!

在封立昕刚要开口之际,蓝悠悠抢先朝她做了一个嘘声手势。

她示意封立昕暂时不要开口跟她说话。

封立昕便默了。可他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蓝悠悠的身上。

他想念这个女人,也关心这个女人。但封立昕还关心着他的亲弟弟和亲弟媳。他想询问一下蓝悠悠有关弟媳林雪落的下落,可蓝悠悠却示意他现在不方便开口。

封立昕的对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身姿依旧健朗。

这左看右看,也不像虚弱到要卧床休息的样子!

“立昕哥好。”

白默还算有礼貌的跟封立昕招呼一声。毕竟是封行朗的亲大哥,或多或少要看点儿封行朗的面子。

封立昕微微颔首。却一直紧紧的盯看着白默身后的蓝悠悠。

“老爷子,您要是想亲孙子了,打个电话我就招之即回了,用得着这么装死装活的吓唬您宝贝孙儿么?”

白默索性匍匐在了白老爷子的后背上,撒娇似的又蹭又搡的。

“还不是被你小子给气的?!都快三十而立的人了,成家了没?立业了没?整天就知道吊儿郎当的吓胡闹!”

“你看看老大严邦,已经在申城雄霸一方了;看看行朗,已经拥有了自己的gk风投集团;再看看你自己,除了每天玩跑车,玩女人,能长点儿出息么?”

白老爷子教育爱孙的方式很有问题,似乎还停留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

“那还不是被您给宠出来的!有您这么个护短的家长,我想有出息都难!”

白默漫不经心的说道。俨然已经把白老爷子重复唠叨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白老爷子气得直接没话说了。其实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让爱孙白默守着白家的家业,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就好。

可就怕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因为白默实在是太单纯且玩心太重了。

“老爷子,我给您带回一个准孙媳妇,您看着保证喜欢!”

白默讨好的向白老爷子介绍起了蓝悠悠。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蓝悠悠在庥上能火辣成什么样子。要死要活的那种?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

准孙媳妇?封立昕心间猛的被扎疼了一下。蓝悠悠竟然成了白默的女朋友?

白老爷子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白默身后的蓝悠悠看了过去。

在与白老爷子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蓝悠悠立刻意识到白老爷子属于那种老奸巨滑类型的老狐狸!

所以自己在他面前装纯,无疑是画蛇添足。

于是,蓝悠悠索姓以本色视之。不骄不躁,不藏不掖,大大方方的跟白老爷子对视。

女子坦荡荡。

白老爷子在看到蓝悠悠的第一眼时,似乎也对她感起了兴趣。

无疑,蓝悠悠是那种很特别的女人。而且还拥有着这天使般的面容,和魔鬼般的身材。

“姑娘,你喜欢我家默小子吗?”

白老爷子问得很直白。

着实让白默愣愕了一下。因为平日里也没少带女孩子往白老爷子面前送,以敷衍了事。

大部分的时候,白老爷子说得最多的那句便是:

‘你小子又随便在夜莊里捞一个女人过来敷衍我是吧!’

估计是白老爷子闻出了那些女人身上的风尘味道!

可对于蓝悠悠,白老爷子竟然是另眼相看?这让白默大喜过望!

本以为蓝悠悠好歹会装一下妩媚,或半推半就的答上一句:我喜欢……

只可惜……

蓝悠悠摇了摇头,很肃然的作答道:“我不喜欢他!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有心上人了!”

白默都惊诧得目瞪口呆:这女妖精是故意过来拆他台的吗?

装一下子,哄老爷子开心一下会死啊?

非要当着老爷子的面儿丢他白默的脸么?

这一刻的白默,不仅仅是气愤难平,连狠狠上她一回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哈,有个性,我喜欢!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依旧欢迎你来白公馆作客!”

白老爷子并没有因为蓝悠悠拒绝了他的爱孙而伤心,反而笑容满面的,看起来格外慈祥明主。

【我不喜欢他!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有心上人了!】

蓝悠悠的这番话,让封立昕一颗悬着的心又放回了匈腔里。

封立昕有自知之明:蓝悠悠口中的‘心上人’应该不会是他。

至于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蓝悠悠接下来的手势封立昕看懂了:她让他去如厕,然后等着她。

曾经,在喧嚣的夜莊里,蓝悠悠经常跟封立昕做这个手势。他便会在洗手间的走廊窗口等她。

厨房里,正给封立昕熬着药膳的莫管家,远远的看到跟随着白老爷子一行人身后走进来的那个女人,好像是蓝悠悠。

走近几步之后,莫管家便确认了:那个女人就是蓝悠悠!

她怎么会出现在白公馆里?

不是说白公馆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的么?

一般情况下,的确如此。

可二般情况下,有了白默这个缺心眼儿,那就能飞进个人来了!

莫管家本能的放下盛好药膳的碗,走出厨房去寻找大少爷封立昕的身影。

而封立昕已经被白家的家佣推到了偌大的洗手间走廊窗口处。

“大少爷,我好像看到蓝悠悠了。您房间里有洗手间,我这就推您过去。”

莫管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将大少爷封立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不知道蓝悠悠是怎么进来的,但直觉告诉莫管家,蓝悠悠来者不善。她一定怀有某个目的。

莫管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莫,我跟立昕有话有说,劳您先行回避一下。”

身后,传来了蓝悠悠清冷的声音。

“蓝悠悠,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我家少爷!这里是白公馆,由不得你撒野!”莫管家厉斥一声。

“莫管家,你也太紧张了吧?我有说过我会伤害封立昕吗?”

蓝悠悠蹲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封立昕的手,柔声问道:“立昕,你还好吗?”

封立昕的身体明显的僵化了一下……

正文卷 第373章 我约了封行朗一起吃饭

蓝悠悠不但握住了封立昕的手,而且还帮他理了理挡风绒毯。

“立昕,最近天气冷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你抵抗力不好,千万别让自己着凉感冒了!”

这一刻的蓝悠悠,魔化成了一个温婉贤惠的居家女人。

封立昕激动得一把反握住了蓝悠悠的手。

恍惚一瞬间的错觉就是:蓝悠悠刚刚跟白老所说的心上人,就是他封立昕了!

“悠悠,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真爱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

那样平实,那样坚定。

蓝悠悠点了点头,随后又温声解释道:“我跟白默没什么关系的。我只是想进来白公馆里看看你!”

“我知道的……悠悠。”

封立昕感动得双眸泛红。不管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相信她!

“蓝小姐,封家对你不薄。如果你真能有如此的善心,那就请把我家太太给放回来吧。”

莫管家插之一句话。他还是不相信蓝悠悠只是好心的来看封立昕。一直怀疑她进来白公馆,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真做不了我义父的主!”

蓝悠悠站起身来,微微的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我义父跟你们封家两兄弟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当初我也是不得已才伤害你们家大少爷的!因为我为了保全封行朗的命!我爱他!”

不知道这一刻蓝悠悠为什么要这般解释,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那么的真实。

“悠悠,你不用解释的。我能懂你!我也不怪你!”

那句‘我爱他’,终究还是让封立昕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蓝悠悠所爱之人只会是他弟弟封行朗。

蓝悠悠点了点头,“立昕,你是你弟弟封行朗的所有,千万别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孝心!所以,你必须好好活下去!不然阿朗这辈子都不会释怀的!”

蓝悠悠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封行朗在做义父河屯的选择题时,会选择封立昕!而不是林雪落那个白莲花!

她的心思,恰恰跟邢三相反。一个想保封立昕,一个却想让封行朗选择林雪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雪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那她蓝悠悠的人生计划才能完美的进行下去!

“可雪落也是行朗的亲人!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命……”

“住口!封立昕,你就不能为了你弟弟,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吗?你的命不比别人贱,懂么?”

蓝悠悠似乎并不想听封立昕的这种丧气话。

封立昕默了。

“好了,我要回餐厅去了。你保重!”

白公馆不比封家,由不得她跟封立昕没完没了的磨叽下去。她不想引起白老爷子的怀疑。

目送着转身离开的女人,封立昕又情不自禁的喃唤了一声,“悠悠……”

蓝悠悠顿住了脚步,回头等待着封立昕的话。

“我知道你能见到雪落。劳你善待她。”

这一回,封立昕却为了林雪落而开口求她。

蓝悠悠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还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封家的两个男人都恳求她善待林雪落,这是都着了那个白莲花的魔么?

眷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蓝悠悠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大少爷,我怎么觉得这蓝小姐来白公馆,目的并不单纯呢!”莫管家还是持着怀疑态度。

“行了老莫,我现在人在白公馆里,她也不能把我硬拖出去的。”

封立昕淡淡一声,将自己的腿向内合了合。

在蓝悠悠给他整理挡风绒毯的时候,封立昕就感觉到蓝悠悠塞在他双之腿中的东西。

薄薄平平的,好像是个智能手机。

这正是封立昕所需要的!

莫管家认同的点了点头,虽说依旧不放心蓝悠悠这个不速之客,但他还没有发现蓝悠悠的歹毒行径。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大少爷封立昕。

“对了大少爷,刚刚白老爷子让家仆来请您去餐厅用餐呢。”莫管家温声道。

“不了,我回房间随意吃点儿就行了!由白老爷子跟他宝贝爱孙多聊会儿吧。”

封立昕善解人意的说道。

其实他是想找个机会,将蓝悠悠塞给他的手机给藏起来,不让莫管家发现。

“也好,我推您回屋吧。在房间里随便吃点儿。”

想到今晚用餐的,还会有蓝悠悠,莫管家所想:能避则避。

******

义父河屯交待的事情已经完成,蓝悠悠并不想继续呆在白公馆里。

可现在就这么走了,实在突兀。

再加上没有白默的协助,她也离不开白公馆。

“蓝悠悠,你拆我台是不是?让我在老爷子面前多难堪呢!”

白默一把拽过从洗手间方向走过来的蓝悠悠。却被她燥意的推开了。

“你也不想想:你爷爷简直就是个千年老狐狸,你觉得以我们俩的智商能忽悠过他吗?”

白默歪头一想:还真是!那只会多了个欺瞒的不孝之名。

“白默,我们别在白公馆吃晚饭了,我请你出去吃!韩式纸上烤肉,再来点儿冰镇啤酒,很带劲儿的。”

蓝悠悠开始忽悠白默。像他这种纨绔子弟,应该没吃过什么地摊货。

蓝悠悠说话时,眼尾时不时的上扬,感觉就好像在不停的跟白默抛媚眼一样。

像小猫在挠似的!

白默开始心痒痒了起来。

“那我去跟老爷子请个假?”

“白太子请便!”蓝悠悠媚态横生。

可当白默向白老爷子请假说夜莊有急事要打理时,却遭到了白老爷子果断的拒绝。

“吃完晚饭再走不迟!我还约了封行朗那小子过来一起吃呢!”

听到白老爷子说封行朗也会来白公馆,蓝悠悠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默也是微微的蹙眉,“爷爷,好好的,您约封行朗来吃什么晚饭啊?”

白默是心虚的!

因为他知道蓝悠悠跟封行朗有那么不清不楚的一小腿!

兄弟的女人不可欺;可白默却违背了这一条原则。

“昨天你不是说行朗抢了你的女人吗,我约他过来狠狠的批评他一顿,也好帮你出出气!”

白老爷子风轻云淡的说道。

以他的火眼金睛,怎么会看不出来蓝悠悠来白公馆另有所图呢?

他就是要让蓝悠悠知道:白公馆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来的。

白老爷子要让蓝悠悠进得来,出不去!

“爷爷,您添什么乱呢!我跟封行朗不分彼此的!我们三人好到能同玩一个女人,这您是知道的!”

白默有些不淡定起来。

“我说吃完晚饭离开,你们就必须吃完晚饭离开!你有本事,就插翅飞出去吧。”

白默清楚的知道:上了地锁和墙锁的白公馆,是插翅难逃的!

正文卷 第374章 说好了,不许打脸!

封行朗是在赶回封家的路上接到白老爷子打来的电话的。

他告诉封行朗,一个叫蓝悠悠的女人施计进去了白公馆,不知意欲何为,想让封行朗前去处理。

“谢了老爷子!您先帮忙稳住她,我马上赶到!”

白老爷子可是吃了几十年江湖饭的老前辈,蓝悠悠这回显然是自投罗网。

但也不是徒劳无功,至少她将手机送去给了封立昕。

悍马随即掉头,朝着白公馆的方向呼啸而去。

封行朗知道:蓝悠悠应该是在白默身上拖了媚,才进去了白公馆的。想到白默前天晚上还夜莊里招募太子妃来着,而得到消息的蓝悠悠,则空降成了他的太子妃。

以白默那点儿道行,又怎么会是蓝悠悠的对手呢!

蓝悠悠混进白公馆的目的,无疑是跟大哥封立昕有关。她是想强行带出封立昕么?就凭她一个人?似乎还嬾了点儿。

电话是打去封家给安婶的。

“安婶,麻烦你去跟邢三说一定,我暂时还回不去封家。丛刚出事了,人命关天,我必须先赶过去处理。劳他稍等片刻。”

这个理由,应该能让邢三信服。

无疑,在封立昕和林雪落之间,封行朗再一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哥封立昕。

******

而被软禁在了白公馆的蓝悠悠,内心深处则把白老爷子骂了个上百遍。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禁着她不让走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封行朗那个暴男给叫了过来。

等蓝悠悠好不容易甩开了白默进去了洗手间时,却悲哀的发现:整个白公馆里,竟然连一丝信号都没有。

应该是被白老爷子让人给屏蔽掉了!

蓝悠悠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来这白公馆果然虎穴龙潭,你就胆儿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可偏偏这样老奸巨滑的狠厉人物,却生出了白默那种没头脑的二货孙子!

估计是上天看这老狐狸太过精于算计了!

怎么办呢?自己怎么才能安全的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呢!

困在这里一分钟,蓝悠悠都觉得自己似乎煎熬了六十秒!

看来突破点还得放在白默身上!即便白老爷子困得住她蓝悠悠,也难困得住他宝贝孙子!

而且这白老爷子一看就是个极度护短的家长。

否则这白默也不会被培育成了这般的歪瓜裂枣。一丁点儿都没有他爷爷阴险狡诈的风范!

蓝悠悠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白默正跟白老爷子撒娇威逼着。

“老爷子,您这么关您爱孙禁闭,让您死去的儿子儿媳怎么想?他们在天堂里会不安生的!”

白默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了。父母过世的时候,他才不过七岁,还不是记事的时候。再则,他从小就跟白老爷子生活在一起,而且白老爷子又对他疼爱有佳,父母的存在与失去,并没有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任何的阴影。

所以,这唯一的亲孙子,才会被白老爷子宠成这副纨绔子弟的德性。

白老爷子舍不得逼迫这白默这个唯一的爱孙去学习那些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总是说再等白默长大一些!这一等,便等到白默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

“你父母真要是不安生,也是被你这小子给气的!”

白老爷子鼻子气得直拉风。

封行朗赶到的时候,白默就这么半跪在白老爷子的太师椅旁,正撒娇威逼着。

而蓝悠悠则远远的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自从上回洗去了上面的指甲油后,她就再也没有抹过指甲油。潜移默化中,她还是很听封行朗话的。

女为悦己者容,也会为心爱的男人所不容!

看到风尘仆仆的封行朗,蓝悠悠漂亮的眼眸里顿时蕴起了光亮。无论这个男人眸子里是不是凶恶之色,都影响不了她对这个男人的赏心悦目。

封行朗只是淡淡的扫了蓝悠悠一眼,便直径朝太师椅上的白老爷子走去。

“老爷子,给您问安了!”

封行朗恭谦道。

白老爷子能出面帮他们兄弟一回,封行朗真心感激。

毕竟白老爷子已经是九十高龄的人了,不应该被卷进这戾气十足的恩恩怨怨之中。

颐养天年,才是他这个年龄的生活真谛。

“我家默小子不能安,我哪里还安得了哦!”

白老爷子叹息一声,“默小子招回来的这个姑娘,你应该认识吧?”

从刚刚封行朗进来时,蓝悠悠那突然间明媚动人的眸光,白老爷子便大体可以判断出:这个姑娘所言的心上人,应该是封行朗无疑了!

自家默小子只是被这个姑娘当了回猴子耍了!关键他自己还屁颠屁颠的配合着。

“的确是旧识。”封行朗含蓄的回应。

蓝悠悠瞬间就黯然了下去,她讨厌封行朗称呼她为‘旧识’!

而白默一直不敢抬头看封行朗。

他是心虚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自己兄弟的事儿:竟然想睡兄弟的女人!

“我累了,去吸点儿氧。你们该聊什么,想怎么聊,请随意。”

白老爷子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人。

“这女人可是你不要了,我才追的。”

白默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封行朗没有去质问白默什么。他知道这一切只是蓝悠悠为达到某个目标的所为!

封行朗径直朝蓝悠悠走了过去。

蓝悠悠抬起双眸,就这么眉眉的看着封行朗,那眼眸里,荡漾着无尽的柔情。

“说好了,不许打脸!”

蓝悠悠嘟着唇娇喃一声。她知道封行朗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说吧,你怎么我哥了,又跟我哥说了些什么,或做了些什么?”

封行朗在蓝悠悠身边坐了下来。很斯文,没有任何要施暴的粗鲁行为。

“我让你哥在做我义父的选择题时,选他!”

这是一句大实话!

蓝悠悠真想看到林雪落再一次被封行朗抛弃时的悲惨情景。

“就这些?还有么?”

封行朗悠声再问。

“还跟你哥说了:我是因为要救你,所以才迫不得已牺牲他的!”

“接着说。”

蓝悠悠将上身偎依过来,黏进封行朗的怀里,楚楚可怜的哀喃:

“我被白默看光了,你替我把他的双眼挖出来吧!”

正文卷 第375章 让她们猜拳赢的做妻,输的做妾!

蓝悠悠酥之入骨的话,却透着无尽的狠戾和歹毒。

听得白默整个人都不好了!

衣物可是她自己要脫,他只是被动看了几眼而已。这个女人竟然要让封行朗将他的双眼给挖出来?

这女人也太歹毒了吧!

依稀记起:夜莊里的那三个少爷,也是因为被迫才调一戏她的,可却被人割了那东西……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默,她要我挖了你的眼晴,你说我是挖呢,还不是挖呢?”

封行朗侧头朝着盘坐在波斯手工地毯上的白默悠声询问道。

给这小子点儿教训,也好。

“你想挖就挖吧!”

理亏的白默委蔫一声。可随后他立刻从地毯上跃身而起。

“靠之!这里可是白公馆,可是我白默的地盘,你竟然还想要挖老子的双眼?封行朗,你找死啊!”

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白公馆的老大!即便排不老大,排个老二还是绰绰有余的!

“以我跟你的矫情,能下得去这个毒手么?只是为了博美人一乐罢了!”

封行朗悠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

白默怨怨的瞪了一眼偎依在封行朗怀中的蓝悠悠。被戏耍后的不甘和愤怒,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既然阿朗这么说……白默,你那两双眼睛,就先存在你眼眶里吧!”

蓝悠悠娇嗤一声,傲慢得像只高高在上的天鹅。

“继续我们的话题吧!你还对我哥做了些什么?”

封行朗言归正传。

******

封行朗进来封立昕房间的时候,封立昕刚把蓝悠悠塞给他的手机藏好。

要避开莫管家藏一件东西,并不是很容易。但封立昕却做到了。

“行朗?你怎么来了?”

看到冷不丁出现在白公馆里的封行朗,封立昕言语中带上了惊诧。

看样子,大哥封立昕并没有因为蓝悠悠的所言和所行,而产生任何不好的负面情绪。

“来看看你。”

封行朗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直视着封立昕的眼底,扑捉着作何的细微异样。

“你家女妖精正在客厅里坐着呢,你怎么还有心思躺在这里?心不痒么?”

封行朗打趣一声。

“……”封立昕无言以对。

或许自己的确是心痒了,却进不去那个女人的心里分毫。

封行朗俯身过来,将封立昕整个上身捞抱在了怀里。

“想我了没?”他问。

“也没怎么想!就是担心雪落的安危!你说她一个弱女子落在了河屯手中……”

封立昕总是这样,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行了,林雪落是我老婆,你少惦记着她!我会吃醋的!”

封行朗一边诙谐着口吻,一边将封立昕的身体,从稀稀疏疏的头发,一直摸到了他的脚底板,连细软的某处都没有放过!

“……”

封立昕有些难为情,“行朗,你乱乱莫……什么呢?”

“检查你瘦了没有,白老爷子又没有怠慢你!”

封行朗的手法还利落,又从封立昕的发际,再次摸到了封立昕的双腿,一处都没有遗落。

在的确他身上没有被蓝悠悠装上什么窃厛器之后,他才撤回了自己的一双手。

“蓝悠悠那妖精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又对你做了些什么?”

言归正传,封行朗开始‘审问’封立昕,算是对质两人的口供。

“她说,你是她的心上人;还说,她是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牺牲我的……行朗,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两个人的口供还算吻合。

“不辜负她的一片真心?那林雪落呢?我是辜负呢,还是不辜负呢?”

封行朗冷笑着问。

“……”封立昕默了,再次的无言以对。

“其实这事儿也好解决:让她们俩猜拳,赢的做正妻,输了的只能做妾!”

“……”封立昕哑口无言。

再次返回白公馆的客厅时,蓝悠悠已经处于药物下的昏迷不醒状态。

盯看着蓝悠悠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白默一阵感慨万千。

“老爷子,这女人我就先行带走了。我大哥还劳您照顾几天。”

白老爷子微微颔首,“出不了门,再断了一切的信号,你哥要比待在保险柜里还安全!”

“那就有劳老爷子您了!晚辈感激不尽!”

封行朗给白老爷子深深的鞠上一躬。

白老爷子一直都是欣赏封行朗的。所以才会把自己的爱孙托付给封行朗带着上点儿路子!

见封行朗扛着蓝悠悠转身离开了白公馆的客厅,白默立刻追了上去。

“朗哥,你的肋骨断了还没愈合,我来替你扛吧!”

目送着匆匆而回,又匆匆而去的爱孙,白老爷子只能是长长的叹息再叹息。

他又何尝感觉不到:爱孙白默这是要想方设法的躲着他啊!

要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体会这亲情的可贵?

对于年过九十的老者来说:陪伴,无疑才是最好的孝心!

封家。

并不是邢三没耐心,而是他接到了蓝悠悠一人独闯白公馆的消息。

正当邢三起身要离开封家时,封行朗走了进来。

一对一,彼此坦诚,都没有带任何的跟班或冷武器。

邢三是自认为没那个必要,因为他自信自己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而封行朗觉得自己的手上拥有着比冷武器对付邢三更有作用的武器。

“我有急事要先去处理。改日再聊。”

“就现在吧!因为所说的‘急事’,在我手上!”

邢三蹙眉,但还是跟在封行朗的身后进去了封家的书房里。

“蓝悠悠在你手上?”邢三先声追问。

邢三此言一出,封行朗便更有把握了。

“对!她的确在我手上!是我刚刚从白公馆里捞出来的!你想要?”

封行朗悠声问道。掌控着话题的主动权。

“如果我想带走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邢三嗅出了封行朗还有后话。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用蓝悠悠,跟你交换林雪落!咱们一物换一物,应该还算公平吧?”

封行朗直言不讳。

邢三是河屯的第三个义子,排行应该是靠前的。所以他应该知道林雪落关押的地方。

“可我觉得这个交易并不公平,也不划算!林雪落肚子里的小的,好歹也能算得上是半个物吧?”

正文卷 第376章 抱得美人归

邢三循序渐进的开启了要跟封行朗谈判的话题。

原本,邢三只是想带林雪落怀孕的消息带到,好让封行朗在做义父河屯的选择题时有所偏向。

邢三对封行朗跟河屯的仇恨并不感兴趣。

但从他如此卖力的游说封行朗选择林雪落母子便不能看出: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让蓝悠悠死了对封行朗的心!

如果封行朗能选择林雪落母子,那他们便可以成双成对去了,蓝悠悠也就能死心了!

这便是邢三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所在!

封行朗微微一怔,似乎没理解‘肚子里的小的’所包含的具体含义。

于是,他追问一声,“你说什么?林雪落肚子里的小的?什么意思?”

“你当爸爸了!林雪落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

邢三一边将话题说得更加的明朗易懂,一边又疑惑的反问一声:

“你该不会刚知道林雪落怀孕的事吧?”

邢三反问中,略带了那么点儿挖苦的意味儿。他也是在掳走林雪落的前一天,才调查出她是封行朗的妻子,而不是封立昕的!

林雪落怀孕了?那个傻白甜竟然怀孕了?

尤其当邢三说出那句‘你当爸爸了’时,封行朗觉得有一股亢奋之气,从他的心间一个扩散到他的四肢佰骸,扎进了每一个细胞里。

封行朗努力的压抑着这种狂乱的亢奋之气,端起跟前的那杯茶水微微轻抿了一口。

表面上看起来,他心平如镜,似乎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可那杯茶水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杯中的茶水,因为端着它的手,而微微荡漾起了丝丝的波纹。

足以说明,那只手并不平静。从而证明,这只手的主人此时的内心亦是不平静的。

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封行朗才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一个丈夫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你编的这个说辞,也太漏洞百出了吧?”

封行朗风轻云淡。他在从邢三的一举一动中判断他带给他的这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那只能说明你这个当丈夫的悲哀!”邢三冷嗤一声。

自己悲哀吗?的确够悲哀的!

封行朗清楚:以邢三的身份,是不可能冒如此的风险跑来编个说头欺骗他的!

自己是林雪落的丈夫,邢三如果编造怀孕的谎言,是很容易被拆穿的!

快四个月的身孕?

竟然快四个月的身孕了!

似乎封行朗这才意识到:

为什么那个傻乎乎的女人会重复的问他喜不喜欢孩子!

为什么那个傻白甜老让他摸她的腹处,眷恋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为什么自己摸到她的腰身时,清瘦如她,可唯独腰身处却沣腴出不少!

为什么……

原来那个白痴女人在他面前已经显现出了那么多的提醒,只是他依旧毫无察觉!

因为他封行朗的眼和心,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

就像河屯所预料的那样:他像疯了似的在满世界找他报仇!

河屯就是要让活着的人痛不欲生!才能答到他预期的目的!

“怎么,你还不相信林雪落怀孕了?”

邢三又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哼。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一个丈夫要糊涂成什么样子,才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想必你一定带来了能让我信服的证据吧?”

封行朗不得反问。他相信邢三不会空手而来。他一定带来了能让他足够相信的证据。

邢三给封行朗的,是一段雪落做平安胎检的视频,和一段雪落跟邢三的对话录音。

虽然封行朗看不太清楚,也看不太懂那台b超机上显示的抽象图案,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孕育中的新生命!

封行朗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所有茶水。

握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都用力到泛白,咯吱作响。

“是不是很惊喜?”

高颧骨的邢三,笑起来阴森森的,感觉像是在用生命微笑。

似乎,自己那根被断掉的肋骨又开始作疼了。

封行朗却希望这种疼能够加剧一些,这样才能掩饰他心头的起伏波澜。

“才一个拳头大的东西,也能称得上半个物?”

封行朗淡然一声,他用劲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好让自己的心境平息得更快一些。

“可它却是一个新生命!它有更美好的未来,更广阔的前途,属于他的世界,才刚刚开启!”

邢三努力的加重着这个胎儿存在感,好让它在封行朗心目中的产生新的地位。

一个能与他大哥封立昕抗衡的地位!

“如果你够理智,应该会选择林雪落母子的!”

不等封行朗应答什么,邢三又补充了一句:“我义父也很关心林雪落肚子里的小东西,还特地给她做了一次穿刺检查,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封行朗的一颗心,已经被邢三带来的消息凌迟得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不肯事先告诉他,她怀孕了的?

现在好了,她们母子们现在却沦为了河屯用来对付他封行朗的筹码!

他真想把林雪落那个愚蠢之极的女人揪出来狠狠的暴打一顿!

那可是他封行朗的孩子啊!

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他隐瞒的?

“邢三先生,我们的交易继续吧!”

封行朗故作轻松道:“林雪落是不是怀孕了,我并不感兴趣。我觉得蓝悠悠跟林雪落相比,她有绝对的有势!所以用她来交换林雪落,你不吃亏!”

邢三笑了,随后摇了摇头,“我做不了我义父的主!”

“那你就忍心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蓝悠悠香消玉损?”

封行朗倒逼着邢三。

“在我义父眼里,蓝悠悠的命不值钱!更别说用她来交换林雪落母子了。”邢三肃然道。

“在你义父眼里没有,可在你邢三的眼里却有!”

封行朗不给邢三回避的机会。即便换不回林雪落,知道她被关押的地方也好。

“蓝悠悠完全值得你冒这个险!抱得美人归,不正是一个男人此生该有的期盼吗?”

无疑,他的这番话,起到了一针见血的作用。

封行朗把邢三不敢想的心思,给赤倮倮的剖析了出来。

正文卷 第377章 一颗心,都快蹦出胸腔!

擅于攻心的封行朗,已经开始反游说邢三了。

抱得美人归,的确是邢三渴望而不可求的奢望。

这一刻,邢三的确是心动的。他掩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思,却被封行朗在这一刻给一针见血的揭穿。

那是一种亢奋又激动人心的复杂心理。

激动归激动,可邢三也是理智的。他也听得出封行朗是在诱或他!

“你是在诱或我背叛我义父么?”邢三冷冷的问。

“你言重了!身强体健时,你效忠于河屯是应该的。但你也必须为你自己年老体衰之时做打算不是么?又何来背叛一说呢?”

封行朗给自己的茶杯中添了点儿茶水。手已经不带颤了,可心头的波澜依旧澎湃着。

邢三淡淡的看着封行朗那张不动声色,且与年龄及不相称的内敛与沉稳的俊彦。

只可惜,封行朗再如何的优秀敛厉,都不会是义父河屯的对手。

“我义父不止我一个义子。有老八,还有老四和老五,以及我都素未谋面的老十二。”

目的并不是给封行朗兜底,而是提醒封行朗:他义父河屯的利害之处,要远比他预料的狠厉。

封行朗读得出,至少在这一刻,邢三对于他提出的‘抱得美人归’是心动的。

但客观条件却不允许他这么肆无忌惮的不计后果。

“那就一个一个的来!”

封行朗朝着邢三的底线在一步一步的试探。

果不其然,这句话触及了邢三的底线,他呼的一声从对面的沙发上跃身而起。

“话我已经带到了!蓝悠悠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微顿,邢三缓了一口气,“但我要提醒你:虽然我义父不在乎蓝悠悠的生死,但他会将蓝悠悠的死迁怒在你身上……又或者,迁怒于你妻儿的身上!封行朗,望你三思而后行!”

封行朗微微蹙眉。这邢三说了一大堆,却万变不离其宗:他舍不得蓝悠悠死。

在邢三转身离开之际,封行朗的话幽幽的传了过来。

“我会善待蓝悠悠的。她把我哥伤害成那样,我都没有怎么着她,现在也不会怎么着她!”

似乎,封行朗在给邢三吃定心丸。

“而且我也不会睡她!我决定给邢三先生留着,希望你们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好一个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封行朗这话,痒痒到了邢三的骨子里去了!

“我会礼尚往来的!”

邢三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就直接从窗口飞身跃下,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了夜幕里。

看来河屯的每一个义子,都不是省油灯!

封行朗的目的达到了。

邢三的那句礼尚往来,无疑是在说:他也会善待林雪落母子的。

邢三走后,书房里的封行朗卸下了伪装,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紧张又亢奋。

那个白痴女人竟然怀孕了?而且还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

只可惜,刚刚的视频和录音被邢三拿走了。

感觉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似乎如梦如幻一般。

封行朗有些不相信自己要当爸爸了……

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健康的男孩儿!

他再次去端起茶杯的手,又开始了更为剧烈的颤抖!

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而且都快四个月了……封行朗一遍又一遍的将这句话强迫式的在自己的思绪里重复着。

天底下有她林雪落这么傻的女人么?自己都怀孕四个月了,却不肯让自己的丈夫知道?

封行朗恨不得手撕了那个女人!

不能撕!至于也要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撕她!

狠狠的揍她一顿,揍得她下不了庥的那种!

封行朗后挪着上身,让自己拥在大班椅内,姓感的喉结加速的滑动着,他平息着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无法言表的震撼!

一颗心都快因那个该死的女人给蹦出匈腔来了!

精健的匈膛剧烈的起伏着,封行朗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

安婶进来的时候,封行朗这就么拥在大班椅内,沉思着什么。

“二少爷,那个人走了吧?”

安婶环看着四周,似乎有些不确定。因为她没看到邢三从封家的客厅里离开。但他的人却又不在书房里,应该是离开了。

安婶走到被邢三打开的窗口前,向外张望了一眼,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安婶,太太怀孕的事儿,你知道吗?”

封行朗的声音染着莫名的躁动。微微的嘶哑着,像是有东西要从匈腔里迸发出来。

安婶应该是封家最细心的人了。林雪落如果怀孕了四个月,最可能会知道的,就是安婶了。

是安婶知情不报,还是她也被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给一起隐瞒了?

“什么?太太怀孕了?真的吗?太好了,封家总算是有后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安婶激动又兴奋。她一直盼望着雪落太太能够早些怀孕,可以给封家延绵子嗣。

不管二少爷封行朗是不是私生子,但他终归是封家的血脉。

他的孩子,自然也就是封家的子孙!

“你也不知道太太怀孕的事儿?还是你跟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一起在欺瞒我?”

封行朗睁开了染着血丝的眼眸,厉声朝安婶追问。

“没,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安婶喃喃,努力的开始在回忆着什么。

“大少爷巴望着你跟太太能早点儿有个孩子,所以我就把太太的廦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对了,我想起来了,难怪最近一段时间里,太太总是那么的能吃贪睡……”

“对了对了,还有上一回,她给大少爷送大白不倒翁的那次,她呕吐得那么利害,应该是害喜了。”

“天呢,我们竟然都错怪她了!”

“太太怀上这身孕,受了多少委屈啊……”

“够了!”

封行朗厉斥一声,打断了安婶自言自语般的唠叨。

现在看来,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怀孕的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可却是这么个傻劲儿的女人,竟然瞒过了封家上下所有的人!

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呢?还是愚蠢之极呢?

“啊?”突然间,安婶惊叫一声。

“太太不是还在坏人的手上绑架着啊?二少爷,你赶紧的想想办法把太太给救出来啊!”

正文卷 第378章 只是他太粗俗了

“太太可是怀孕的身子,可经不起那些恶徒的凶残折腾呢!”

说着说着,安婶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这太太好不容易盼着怀上孩子,可人却落在了那群恶徒手上。这该如何是好啊!

安婶这哭哭啼啼的哀喃,加剧了封行朗心头的那股子燥意。他当然也想把那个白痴女人从河屯的手上给揪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事。

可封行朗实在是压制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和焦躁,还有那被压抑的激动和亢奋,他从大班椅上飞身跃起,快如旋风似的朝书房门外冲了出去。

“二少爷,你小心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安婶的絮叨声,封行朗已经听不进耳际半个字。

悍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林雪落,你这个要多愚蠢就有多愚蠢的女人!为什么不肯告诉他早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呢?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就不会将她们母子抛去给河屯当诱饵了!

其实,这一路走过来,你封行朗又何曾把雪落那个愚蠢的女人当一天的妻子看待过?

他想去追踪离开封家的邢三。可邢三的反侦察能力,要远远的高于平常人。

冲出别墅小区的悍马,根本就无法从这熙熙攘攘的车流之中找寻出坐着邢三的那辆车!

车窗被启下,初冬的劲风透窗而来,吹拂着封行朗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

迫使他再一次的从这种无法自控的躁动中冷静下来。

自己快当爸爸了,可自己却抱不到更摸不到自己的孩子!

一个父亲的凄凉,莫过于此!

油门被一踩到了底,悍马极速的飞驰,刮起阵阵的劲风,如同刀子一样刮蹭着封行朗的俊脸。

几乎是生死时速!

久久的狂飙,才让封行朗心头的燥意减轻了一些。

悍马缓缓的停在了绿化带的辅道上,封行朗黑亮有型的短发,此时却桀骜不驯的立挺而起。

封行朗拿起手机,翻看以了蓝悠悠发给自己的那张图片。

图片上的女人,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整个人静滞着,如同凄美的雕塑一般。

这一刻的女人心里,该会有多么的无助?

还有那句:【对于封行朗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利用价值的!】

这个女人,该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啊!

一个孩子,对孩子的父亲真的没有任由价值?

封行朗的心,又开始作疼起来。

这个白痴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说他的孩子?

沉寂了片刻之后,封行朗再次拿起了手机,电话是打给白默的。

“到夜莊了没有?”

“早到了!正吃夜宵呢,你一起来?”白默热情的邀请道。

“把蓝悠悠留在你夜莊里!不要让她出来!”封行朗冷声道。

从白公馆出来之后,他便让白默带走了蓝悠悠。而他自己独自一人回了封家。

一路上,白老爷子一直让人护送着白默回的夜莊。

“啊?真的假的?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把她给睡了?”白默笑得很阴柔。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记得留她个活口就行!”

封行朗的话,无比的冷情,“看好她!不然下回即便严邦不炖小野补身体,我也会炖了它!”

“靠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的,干嘛老跟一条狗过不去呢?改天我让小野叫你们干爹得了!”

白默实在受不了严邦和封行朗老拿他的白小野来要挟他!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加下琉的行为!

“……受不起!”

封行朗回绝了白默的好意。

“看好蓝悠悠!要是让她跑了,我会真炖了你亲儿子,然后再炖了你!”

“知道了!看美女的事儿,我最擅长了!”

白默笑得妖孽横生。这种美差,他是求之不得。

之所以把蓝悠悠软禁在夜莊,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林雪落那张染着血污的照片。

邢三都已经知道林雪落怀孕的事儿,蓝悠悠一定也知道了!

用不着猜,林雪落额头上的伤,一定是蓝悠悠的暴行。

将蓝悠悠困在夜莊里,至少雪落母子也能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他相信邢三会‘礼尚往来’的。只是蓝悠悠还在他封行朗的手上,邢三就一定会善待林雪落母子。

做为一个丈夫,亦做为一个父亲,自己却仅仅能为她们母子做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封行朗的心又是一阵的揪疼!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老爱眷恋他抚在她腹处的手;泪光萌动的请求他别把手拿开……

原来她是想告诉他:那里正孕育着他们俩的孩子!

只是他太粗俗了,才会理解成:那是女人对他的邀请!

而事实真相却并非如此!

她只是想让他更多的感受小baby的存在;也让小baby感受到他这个父亲的关爱。

现在想来,那个女人早就知道她自己怀孕了,却一直不肯告诉他这个丈夫!

封行朗记得,雪落不止一次的问他:他喜不喜欢孩子?又喜不喜欢她给他生孩子?

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他冷冰冰的回答!

她还怎么跟他这个绝情又冷意的丈夫开口说:她怀了他并不喜欢并不会在乎的孩子呢?

她也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她也有自尊,她也会难过!

现在想来,她不肯告诉他怀孕的事儿,并非一日之寒。

这冰冻三尺,是这几个月来他对她冷漠、恶劣的感情堆积!

雪落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

也就是说:那一次,他将她丢进暴雨之中,丢下封家台阶之时,那个女人已经身怀有孕了。

还别说,自己这个丈夫,这个爸爸,不仅仅是凶狠,甚至于可以说是歹毒了!

封行朗再次闭上了双眸,让时间来平息心头乍起的波澜。

良久,封行朗才从这样自我剖析的殇然中缓过来。

悍马再次启动,朝着严邦的御龙城呼啸而去。

*****

健身房里。

严邦那栗状腱子肉,突显着他猛于常人的健壮体魄。

以一敌六,他轻而易举的完胜。

他是个格斗好手,他的每一个招数都带上了凶残的戾气。

“邦哥,朗哥来了。”

一句话,无疑成了那六个人的救命音符。

正文卷 第379章 怎么,坠入爱河了?

那六个肌肉型男,被严邦打得或鼻青或脸肿的。一个个都想赖在地板上不起来。

一听手下汇报说封行朗来了,严邦狠厉的眸子里瞬间轻漾出一丝柔和之意。

终于还是把他给等来了!

严邦清楚的知道:丛刚出事了,叶时年又成不了气候,封行朗就一定会来找他!

严邦收了自己的劲拳,朝着健身房的入口处睨来目光,下一秒,封行朗挺拔的身姿便映入了严邦的眼帘之中。

“朗,你来了?”微带上扬的声音。

严邦从侍者手中接过毛巾擦拭去脸颊和匈膛上的汗水,径直迎了上前。

不等封行朗开口说话,他便一下子将封行朗拥在怀里,有力的拥抱,然后是温馨友谊的贴脸。

“我陪你练练。”

封行朗一边说,一边脱下了碍事的西服。白色的衬衣,更显干练挺拔。

“你?陪我练?”

严邦持怀疑态度。

不是他看不起封行朗,只是从商的封行朗很少像他这样每天都真人陪练格斗术的。

常言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经常练习,难免都会生疏。

“你这身板儿?吃得消么?想学白默那小子耍无赖?”

严邦刚毅的俊脸上,带着调侃之意。一句玩笑话,并没有任何挖苦的意思。

“咚”的一声,封行朗一记右勾拳就砸在了严邦那高且挺的鼻梁之上。

顿时便有鲜血从鼻间溢了出来。足以说明封行朗出拳速度之快之猛。

他在玩真的!

见老大严邦被打出了血,躺在地板上刚刚还装成半死不活的六个肌肉型男瞬间跃起,将封行朗包围住。

严邦连忙抬手示意那六个型男不许轻举妄动。一边接过侍者递送上来的毛巾,将鼻间的鲜血擦干净。

“怎么样,够资格陪你练几下的么?”封行朗悠声冷哼道。

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来找严邦打上一架,以宣泄出心头的苦楚憋闷之意。

严邦甩掉了手中染着鼻血的毛巾,朝着封行朗淡淡一笑:

“封行朗,估计你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能偷袭到我的人了!”

“这么荣幸?”

封行朗不羁的扬声,又一记勾拳狠狠的朝严邦的下巴砸了过去;动作且快,且准,且狠。

被人偷袭成功一回,要是再被挨打第二回,那严邦就不仅仅是缺心眼了……

严邦的下之半身十分的稳扎,几乎是稳若泰山盘石一般;他只是后挪开半步,再稍稍的侧身,一个呼呼生风的擒拿手,便卡掐住了封行朗打过来的那记右勾拳。

然后顺势带动着封行朗的身体,借力打力,一下子打在了封行朗的左匈上。

虽说严邦的动作狠厉,但打出来的力道悠上了很多。只是刚才打那六个肌肉型男的三分之一。

不足以伤害到封行朗,却能消耗封行朗的体力。

封行朗的右手被擒,他立刻一记左勾拳紧随其后的打了出去;却打在了严邦抬起的胳膊肘上。

一阵疼麻感袭来,封行朗觉得自己像是打在了一块硬之又硬的铁石之上。

见封行朗疼得直甩左手,严邦连忙收拳,想上前来查看封行朗伤得如何。毕竟严邦的拳头可是天天在真人身上练出来的,而封行朗平日里只是健身维持体型和体力。

就好比一个是专业的,一个只是业余的。

可封行朗似乎杀红了眼,他玩命的在攻击严邦。

封行朗伸过手,奋力的抓住严邦的右手,很强健的一只手,手背的表面布满了老茧;

他感觉到严邦并没有用力反抗,时机成熟,封行朗紧扣住他的右手,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狠狠的往地板上摔下去。

也许是严邦的个子比封行朗要高些,也许是封行朗太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也许是严邦一直让着他,在严邦倒地的一刹那,他却一个弹跳站住了。

严邦的身型还未站稳,一记直拳很准的朝封行朗的眉心打了过来……

封行朗还没从刚刚的过肩摔中平稳好自己的身体,额前便传了一阵风;

他一惊,抬起头时,一只紧握的拳头离他的眉心只有0.5厘米,还伴随着一阵拳风!

通过拳风的力度,以及他头发飞起的根数可以判断,如果真的打了下来,脑震荡那是难免的!

封行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严邦则慢慢的松开紧握的拳头,轻轻把手放了下来。

最终,严邦还是没舍得将这记重拳砸在封行朗的眉心上。

“朗,今天的陪练到此结束。我们去喝点儿吧。”

封行朗乏力的点了点头。刚刚的那记过肩摔,着实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要知道严邦健壮得跟头公牛似的,沉得像顽石一样。

肋骨处又开始作疼起来。应该是二次受伤了。

******

严邦沐洗而出,只在腰际围上一条浴巾。

封行朗已经在偌大且奢华之极的休息室里自斟自饮了起来。

“借酒消愁呢?”

严邦健步走了过来,从封行朗的手中将酒杯夺了过去,随后他自己一饮而尽。替封行朗把杯中的酒给喝光了。

“邦,借我几个人用用!”

封行朗轻吁出一口满染着酒气的气息。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随便用!”

严邦又倒了些威士忌,在唇边轻抿了少许,玩味的补充上一句:“连我都可以是你的人!”

“帮我查下河屯的老底,临时居住的地方;以及他带了几个义子来申城的!还有,他究竟把林雪落那女人关押在了哪里……”

封行朗本不想来找来邦帮忙的。似乎他还没能从大半年前,在那个火光冲天的地下车库中,以及严邦所做的残酷选择中缓过悲伤的心境来!

可为了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封行朗还是决定来找严邦。

封行朗有些等不及了。

大部分的时候,老楚白路子上得来的消息,都要比严邦的黑路子来得慢上半拍。

估计是一个为公,散漫惯了;一个为私,尽职的力度不同!

似乎严邦这才意识到:封行朗今晚的躁动,并非因为丛刚的死,而是为了林雪落那个女人?

“怎么,坠入爱河了?”他悠声一问。

正文卷 第380章 封行朗,你是我大爷!

严邦心目中的封行朗,应该是个不会对任何女人留情的男人。

解决一下生里需要就算了,但像今天这般为了一个女人认真到要动用他人之力的境地,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封行朗这样做。

“让你查你就查,磨叽个毛啊?”

封行朗突然就失控的厉吼一声。压抑的情绪逼迫着他要通过某种途径宣泄出来。

那是一种无法触碰的殇!

“好好好,我查,我这就派人去查!封行朗,你是我大爷!”

严邦没有跟情绪濒临失控中的封行朗继续逞口舌之快,而是顺从的走出休息室,去安排手下的人出去做事儿。

对于封行朗需要的帮助,严邦向来不遗余力。

他跟封行朗的友情,俨然凌驾于了朋友之上。不仅仅是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

再次折回休息室时,封行朗不知醉酒了,还是心头的结界依旧困扰着他,他大张着四肢横躺在偌大的布艺沙发庥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朗?朗?”严邦轻呼了两声,发现沙发庥上的封行朗没有任何的动静,便也跟身躺了下去。

“又没说不帮你查,怎么还恼羞成怒上了?”

严邦用绒毯将封行朗盖上,用蜷起的食指在他鼻梁上蹭刮了一下之后,才侧过身去,给某人打去了一个电话。

听严邦的口气,对方应该是申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对,我是阿邦,给您问安呢。扰您清梦了……”

“嗯,就是上回跟您提起的那个人……对,绰号‘globefish’——河屯!”

“什么?不方便查?您老儿这是在跟我打官腔呢!”

严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快。

他的一条劲臂环过封行朗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去蹭滑封行朗酒后酡红的俊脸。

“什么豁免权呢?这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一个黑不黑白不白的东西,怎么就查不了呢?”

“尽什么力啊,要全力以赴!”

“嗯……嗯……我等您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您就给我回电话。”

“多晚都行!”

“庥上的女人?哈哈哈哈……他好着呢!嗯,已经伺候好他了!”

严邦发出一长声的大笑,侧头过来深深的凝视了封行朗一眼。

“放心,打扰不到我的!接电话用手用嘴,又不要用裤当里的那东西……”

“哈哈哈哈……好好好,改天约您!回聊!”

挂断电话的严邦,再次在封行朗的鼻梁上蹭刮了一下。

半醉半醒中的封行朗微微蹙眉:这个严邦,果然是官与匪一家亲呢!

******

对于封立昕来说,最安全的时间,便是莫管家早起去白公馆的厨房给他弄药膳的时间。

他的药膳一般厨师把握不了火候和用量,所以莫管家都是亲自掌勺。

莫管家早起的时候,一般封立昕都还睡着。但今早的封立昕却没有。

等莫管家悄然无声的走出房间,并替他关上房间的门后,封立昕立昕侧坐起来,从枕心中间拿出了蓝悠悠塞在他轮椅之下的那个手机

手机里只存储了一个手机号码,封立昕用些费力的拨打了过去。

他的指关节已经不能像常人那样灵活的去滑开按键了,在定位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的。

可电话却没能拨打得出去。

因为白老爷子屏蔽掉了白公馆里所有的信号。只有在特定的某个时间点,信号还能传进白公馆里来。当然了,这个特定的某个时间点,封立昕是不可能知道的。

打不出去怎么办?封立昕有些急切起来。换句话说,蓝悠悠留给他的手机就起不到了任何的作用。

寻思着蓝悠悠留给自己手机,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跟他说。而现在电话又打不出去,那悠悠岂不是要急坏了。

封立昕又急又切,他担心蓝悠悠会因为联系不到自己而焦急。

封立昕从庥上挪到了轮椅上,又自行推动着轮椅一点一点吃劲的挪到窗口。

以为在窗口的信号会好一些,但还是一样,手机上没有任何的信号显示。应该是整个白公馆都被屏蔽掉了。

前些天,莫管家跟行朗打电话还好好的,怎么蓝悠悠一来,这电话就打不出去了呢?

该不会是白老爷子发现了什么吧?

封立昕更愿意相信: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弟弟起了疑心,让白老爷子将白公馆里所有的信号都给屏蔽掉了。所以才会出现自己打不出去,而蓝悠悠也打不进来的情况!

难怪封行朗那小子会在自己的身上摸来又摸去的,想必是他起了疑心,却一时间找不到证据。

封立昕又急又燥,却又无能为力。

白公馆戒备森严,别说行动不便的他了,恐怕怕正常人都插翅难逃。

百无聊赖之际,封立昕开始翻看手机

他惊愕的发现,手机里竟然有一段视频。

他按了播放键,欣喜的发现:这段视频的女主角竟然是自己一直担心的弟媳林雪落。

雪落的额头上包扎着纱布,正在配合两个医生做着检查。

随着视频的推进,封立昕突然间发现:弟媳林雪落做的是孕检。

听医生跟雪落的对话,好像是怀孕快四个月了!

天呢!雪落竟然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从雪落所做的孕检状况来看,她完全没有被逼迫;而且还细心的询问着医生胎儿的状况。

医生在告诉她胎儿很健康之后,她还露出了短暂的欣慰笑容。

那b超机上显示的,正是孕育着的新生命。

如此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实在是让封立昕实在是太欣喜了。

甚至于有些欣喜若狂。

“太好了……太好了……雪落怀孕了,行朗有孩子了……真是太好了!”

封立昕碎碎叨叨的念着。他整个人因为太过兴奋,四肢在不停的轻颤。

心头的喜悦之情,真的是溢于言表。

就在封立昕兴奋不已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在厨房里忙药膳的莫管家时,视频的画面却突然间跳跃成了让他惊悚和骇然的画面。

那是一张雪落被打得大半张脸鲜血横流的照片。下面还配套上了一段文字……

正文卷 第381章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封立昕滑动着手机屏幕将下面的字体放大一些。

【想救林雪落母子,自己想办法从白公馆里出来。可以用你的命来交换林雪落母子的性命!以一换二,很划算!给你三天时间,过时不候!如果你报警,那就等着替她们母子收尸吧!】

雪落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照片,着实震惊到了封立昕。

一个孕妇被打成这样,换谁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挨打的雪落还是他封立昕亲自选给自己弟弟的弟媳妇!

雪落怀有了封行朗的孩子,这给了封立昕莫大的欣喜和激动。可这张照片却让封立昕万分的难受起来!

雪落现在可是个孕妇啊,而且听孕检医生跟雪落的交谈,肚子里的小侄儿已经有四个月了。她怎么承受得起这帮人的暴行呢?

封立昕从刚刚欣喜若狂,一下了又黯然萎沉了下去。

他再次想拨打那唯一的手机号码,知道那是联想蓝悠悠和河屯那帮人的途径。可任由封立昕怎么尝试,都没能打通那个电话。

整个白公馆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这个手机是打不过去的,也接听不到外界任何的电话。

那该怎么办呢?

雪落和肚子里的孩子多大那帮凶残的恶徒手上多一分钟,就会多上六十秒的危险。

封立昕转动着轮椅,想去找白老爷子将屏蔽的信号重新通上。

可当封立昕的轮椅转到门口时,他又顿了下来。

封立昕想到了最后的那句话:如果你报警,那就等着替她们母子收尸吧!

封立昕不敢拿雪落母子的生命来冒险。

用他的命,以一换二,的确很划算。

在封立昕看来,自己的命的确没有雪落母子的命来得珍贵。他活着,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雪落还那么年青,肚子里还怀着弟弟封行朗的亲骨肉,用他的命去交换她们母子的生保命,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封立昕低下头去,再次看了一遍雪落作孕检的视频,即便是在别人的威逼之下,在听到医生说胎儿很健康时,她还是流露出了宽慰的笑意。那是母爱的光芒之显。

对于雪落,封立昕除了愧疚之意,还是愧疚之意。

要是不因为自己当初急于找个女人照顾弟弟封行朗的后半生,也不会让无辜的雪落嫁来封家受苦受累。

现在她替封家怀了子嗣,却又落在了仇敌手中;得不到丈夫和他这个大哥的半点儿呵护,还要倍受这些恶徒的暴行……

封立昕的心被狠狠的刺痛着。他觉得雪落母子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自己的命能救回她们母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于蓝悠悠……

就让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吧!

封立昕已经不奢望自己跟蓝悠悠之前还能有将来!他清楚的知道:这一路爱恨纠缠,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蓝悠悠能深爱上自己的弟弟封行朗,封立昕还是很欣慰的。说明那是封行朗的魅力所在。

封立昕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都给蓝悠悠……只可惜,她并不稀罕他的东西!

捧上自己的一颗心,或许她还会嫌它腥气。

来到白公馆之后,封立昕第一次从镜子里看到面目狰狞的自己。

在看到镜中自己的那一瞬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镜子里的还能称得上是个人吗?简直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千年僵尸。

封立昕缓缓的抬起自己残厉如鬼爪的手,凄凄的笑了笑。

要是能用自己的这具残躯,为雪落母子尽最后的绵薄之力,封立昕觉得即便是自己死了,也算值当了。

再说了,这也是他封立昕亏欠雪落母子的。

封立昕仰起头,将眼框里的东西逼退了回去,缓缓的转动着轮椅朝庥边挪了过去。

庥头的矮柜上,放在那个大白不倒翁。封立昕深深的凝视着它肥嘟嘟的体型,满眼的暖意。

从封家离开得匆忙,但莫管家还是没忘记把这个大白不倒翁给带了出来。

每每封立昕情绪不安的时候,这个大白不倒翁就能平缓他的心绪。

在白公馆的这几天,封立昕每天爱不释手。

心地有多纯净的人,才会送如此暖意的东西给他当礼物啊?

封立昕没看错雪落,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不说,而且还特别的暖心暖意。

可偏偏是这么个纯净到不染一丝尘埃的女人,却受了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还被自己的丈夫当了诱饵,以保全他这个大哥的安全。

想想封立昕就觉得自己亏欠了雪落太多太多!可雪落现在还怀上了身孕……

看来,自己是万万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弟弟封行朗了!

他抛弃雪落已经够让雪落心痛的了,如果他再做出任何对雪落母子不闻不问且任其自生自灭的事儿,那今后他还怎么去面对雪落母子呢?

莫管家进来的时候,封立昕已经坐回了庥上。

这两三个月来,封立昕的确恢复得不错。虽说手上的握感依旧不太灵敏,但他上肢已经恢复上了一定的体力,能自己从庥上挪坐到轮椅之上。只是做这样的动作时,表层皮肤会绷得很难受。

“大少爷,您醒了?饿着了吧,请吃几口垫垫饥。”

药膳还在炖着,担心封立昕醒来没人在身边伺候如厕,莫管家便赶回房间里看上一眼。还端了一碗白家家仆一早就炖好的上等燕窝。

封立昕将大白不倒翁托在自己的掌心里,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它。

“老莫,如果行朗跟雪落有孩子了,你说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封立昕若有所指的淡声问道。

莫管家喂来燕窝的动作顿了一下,“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个伯伯就操心上了?”

封立昕涩意的笑了笑,“对呢,小家伙有他爸爸有他妈妈,也轮不到我这个当大伯的瞎操心!”

“大少爷,等过了这阵子,您就可以去美国做手术了,到时候就能有您自己的孩子了!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就取什么名!”

原本,这只是莫管家的一句安慰。可落在封立昕的耳际,却更为伤感。

正文卷 第382章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呢?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老莫,我只是说如果……”

封立昕似乎哽了一下,“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挑选一张帅气点儿的照片当遗照。行朗跟雪落应该会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给我祭祀……太丑了,会吓到孩子的!”

实在无法抑制心头的哀伤,封立昕把头侧到了一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大少爷,您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最不爱听你这么胡说八道了!”

莫管家急切了起来。心头跟着一阵揪疼。

要不是因为舍不得大少爷封立昕,莫管家早就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封一山当年的喜怒无常,他也是受够了。但莫管家却无比的惜爱平易近人的大少爷封立昕。

“行了老莫,动什么肝火啊?我只是说如果。你就当我童言无忌好了!”

封立昕勉强着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喝了一口莫管家喂过来的燕窝,封立昕缓缓的提上一口气。

“老莫啊,等行朗和雪落的孩子大了,你千万不要跟他讲我这个大伯的悲惨故事!孩子不爱听不说,还会增加他的压抑感!我可不想让我的亲侄儿跟他爸爸一样,老是守着个仇恨和沉重的报恩心理过日子!我只想小东西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莫管家总觉得今天大少爷的话有些伤感。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悲观失望的日子。每天都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跟他唠叨着放心不下的遗言。

“要讲你的故事,也得由你本尊亲自讲给他听才适合!”

微微换息,“大少爷,你是在担心二少爷吧?放心吧,以二少爷的睿智,一定能够斗得过河屯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等在白公馆里,等着二少爷和二太太一起来接您回去。”

微顿,莫管家又补充上一句,“到时候,说不定蓝小姐也会来接您回封家呢!人心总是肉长的,您爱蓝小姐爱得那么深,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回心转意?她的心又在过他封立昕身上半分一秒么?

封立昕只是苦涩的摇头。

他已经决定好要用自己的命去跟河屯交换雪落母子了!

无论结局如何,至少他要试一试。

******

封行朗醒来时,正值晨曦满屋。

不得不说,严邦是个懂得想享的男人。

偌大的起居室里,超宽敞的沙发庥,格调优雅的奢华环境,尽显尊贵;面对着大面积的落地窗,让睡眠拥有着绝好的质量。不仅仅赏心,而且还悦目。

沙发庥的质量是卓越的。任由封行朗的四肢可以轻松的舒展。

他的一条劲腿,就这么搁置在严邦最柔软的腹处,随着他的呼吸,而节奏的起伏。给人以生命的安心笃实感。

他是活的,他也是活的。

突然,不协调的一幕发生了。

封行朗一个狠戾的踹踢,径直将沙发庥边沿处的严邦径直踹到了地毯上。

好梦中的严邦根本没有预料到封行朗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腿。昨晚被他搁了一整夜不说,一到早晨,竟然卸磨杀驴般的将他毫不留情的踹掉在了地毯上。

爬了好久,严邦才好不狼狈的从地毯上爬起身来。

“睡什么睡?让你查河屯的住处,你究竟查到了没有啊?”

封行朗留在御龙城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监督严邦调查河屯的信息,以及林雪落可能会被关押的地点。

“封行朗,你这还没过河呢,就迫不及待的想拆桥了?兔死狗烹,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吧?”

严邦吃力的从地毯上爬起身来,揉了揉被封行朗踹疼的腰际。

“什么兔死狗烹呢?这叫卸磨杀驴!你法语老师没教你学中文吗?”

封行朗嗤声冷哼,便从沙发庥上一跃而起。虽说身上的衣物不在,甚至于还能闻到被沐浴后的沁凉香气,但封行朗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很完好,丝毫没有任何被亵渎过的痕迹。

封行朗找严邦是找对人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严邦的人将整个申城挖了个遍。一般像河屯那样狷狂的大人物,铁定是不会屈尊降贵到市井街头的。

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天价豪宅区,河屯早在半年前,就让人买下了好几幢临海的联排别墅。

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境。关键人家河屯也不差钱。

一听说查到了河屯临时居住的老巢,封行朗快如劲风似的想冲了起居室;却被严邦一下子给阻拦了下来。

“封行朗,为了那个叫什么雪落的女人,你这是要疯了么?理智呢?”

“滚开!少她妈的跟我提什么理智!”

这一刻的封行朗,最恼火的,就是自己所谓的理智。

为了能平安的将大哥封立昕送出封家,他的确是理智的:他将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为诱饵抛给了河屯。

当时的他只考虑到:河屯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以必须要让他看到真实的林雪落,才能成功的吸引走河屯派出的第一波人手。

而大哥封立昕显然是经不起防暴车那般剧烈碰撞的。所以只能牺牲林雪落那个傻白甜来清理掉去白公馆路上的障碍。

的确够理智,够冷静了,但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的心,却压抑是他无法呼吸呢?

“你要是现在去送死,怕是将来连替你大哥,替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收尸的都没有!”

严邦用健硕的体魄拦下了封行朗的去路。

“我可丑话先说在前面:我只会替你收尸!至于你大哥封立昕,还有那个叫林雪落的,我一概不管!我狠得下心,这你是懂的!”

严邦在倒逼着封行朗。他当然不想看到封行朗白白的去送死。

“老子不要你收尸!只要河屯真敢动手弄死我,有凭有据,你就让老楚带条子连窝端了他!”

“你这是要用自己当诱饵吧?”

严邦总算是听明白了封行朗的意思。

常言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就在封行朗跟严邦构思好了用白默当幌子,诱一骗老楚带条子去端了河屯的老巢时,却接到了莫管家打来的电话:说封立昕出事了……

正文卷 第383章 你大哥是猪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封行朗压抑着心头濒临崩溃的神经,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我给大少爷喂完药膳之后没多久,大少爷他……他就吐血了!”

手机那头的莫管家再也没能控制住刚刚封立昕口吐鲜血时的恐慌,失声哽咽了起来。

“我哥吐血了?是不是那碗药膳被人动了手脚?”封行朗本能的质疑追问。

“我也不清楚……大少爷每天的药膳都是我亲自处理的。在炖煮的过程中,我就离开了厨房一会儿。大少爷喝完药膳就出事了……”

莫管家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们现在在哪儿?”封行朗厉声询问。

“我跟大少爷正在救护车上,快到军区总医院了……”

“你们出了白公馆?”

隐隐约约间,封行朗有用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大哥封立昕离开白公馆,跟河屯有脱不了的干系。

上回蓝悠悠进去了白公馆,一定不会是装白默女朋友那么简单!

她一定是跟大哥封立昕说过了什么,或是做过了什么。

“老莫,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哥,我马上赶到。”

封行朗不等电话挂断,便已经敏捷的钻进了悍马车里。风驰电掣般的朝军区总医院赶去。

严邦当然不放心濒临要疯掉的封行朗独自去军区总医院,他立刻带人紧随其后。

急救室的门外,莫管家焦躁不安的等着手术室里大少爷封立昕的休息。

见二少爷封行朗赶了过来,他立刻迎了上前。

“我哥呢?”

“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吗?”

封行朗不管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径直以暴戾的手段闯进了手术室。

里面的场景跟他预料的一样:封立昕早已经不在急救室里。无影灯还开着,手术台的四周横躺着几个昏迷状态的医生和护士。而通往消毒室的门是开着的。

封行朗看到了发现了手术台上正作响着的手机。

一个不显示主叫手机号的电话。

封行朗本能的捞起那个作响的手机接通。

“封行朗,游戏开始了!二选一,给你一天的时间做思考,明天晚上,我们浅水湾见!”

电话并不是河屯打来的。亦不是邢三。

直觉告诉封行朗,应该是邢老八。那个动作快如鬼魅的人。

手机里,还有一段视频。是林雪落的孕检过程,还有最后那张鲜血染面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

现在看来,这个手机一定是蓝悠悠那女人带进白公馆给大哥封立昕的。

而封立昕一心担忧已经怀有了身孕的弟媳林雪落,便想方设法的自己从白公馆里出来了。

真的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一刻的封行朗已经无话可说:为了保全大哥封立昕的安全,他绞尽脑汁的跟河屯玩阴的玩狠的,甚至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搭上了!

好不容易将他送进了白公馆那个保险柜里,他却闹腾出这么一出,将自己送去给了河屯当筹码!

不知道是应该感叹封立昕舍己救人的崇高精神呢?

还是应该狠斥他这种愚蠢到让人发指的行为!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送过去给河屯当筹码啊!他怎么能这么犯二呢?

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犯二’一词来形容封立昕了!

或者正是封立昕这样的犯二,才使得不受封家人待见的封行朗会跟他如此的手足情深。

严邦进来的时候,封行朗静默的坐在手术台上。而手中的手机定格在那段话上。

【想救林雪落母子,自己想办法从白公馆里出来。可以用你的命来交换林雪落母子的性命!以一换二,很划算!给你三天时间,过时不候!如果你报警,那就等着替她们母子收尸吧!】

“你大哥是猪吗?”

看到手机上的那段文字之后,严邦忍不住的感叹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会把你这个亲弟弟给害死的么?”

封行朗没有作答严邦的话,而是从严邦手里夺过那个手机,沉敛着俊颜走出了急救室。

“现在怎么办?还是按计划行事儿?”严邦健步追了出来。

“计划取消!”

封行朗顿住了步伐,“把白默那家伙放回去吧。他可是白老爷子唯一的命跟子,别让他冒风险了!”

“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风险可冒?再说了,白默那小子一听说自己要演人质,各种的带劲儿呢!

朗,你多虑了!”

严邦揽住了封行朗的肩膀,“要不,咱们回御龙城重新策划一下?”

严邦所担忧的,就是封行朗不顾一切的去找河屯拼命。那无疑是送死的行为。

封行朗菲薄的唇抿得有些紧,俊脸上一片肃然。

他抬起头,看不了看并不明朗的天空,因为霾气的笼罩,而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倍感压抑。

“河屯给了我三天的时间来思考!三天后,让我在浅水湾跟他会面。”封行朗淡声说道。

无疑,他没有说实话。那个邢老八让他明晚就去赴约,而不是三天后。

为什么要欺瞒严邦,或许只有他封行朗自己清楚。

看来河屯给他出的这条选择题,他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了。

似乎,他真的应该静静的去想一想:究竟自己应该怎么做这条选择题。

******

封家。

当安婶看到回来的莫管家和二少爷封行朗时,她是欣慰的;可在他们的身后没看到大少爷封立昕和太太林雪落时,却随之又黯然了下去。

“老莫,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大少爷呢?你不是跟他一起去的白公馆吗?是不是大少爷又缺什么东西了?”

安婶以为,莫管家只是回来取大少爷的生活必需品。

莫管家朝安婶挥了挥手,示意她别再问了。

环看着封家挑高的客厅,以及每一处的装饰和布局。熟悉又陌生。

封行朗的步伐很沉重,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消耗他所有的体力一样。

沉甸甸的,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之上。

“河屯给我出了一道选择题:他要让我在大哥封立昕和林雪落母子之间做选择,我想听听你们两人的意见!”

正文卷 第384章 林雪落不配怀上我的孩子

封行朗疲乏的身体有些僵化,他硬生生的坐在了沙发上,紧抿着菲薄唇。

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最终,大哥封立昕和林雪落那个女人,都落进了河屯的手里。而河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封行朗身边的人给擒住了。

现在俨然已经不是去怪罪谁的时候。

封行朗懂大哥封立昕!

他那么做,就是想尽他自己最为微薄的能力,去救林雪落!

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了……还有孩子!他封行朗的孩子!才四个月大的小东西……也成了河屯要挟他封行朗的筹码!

封行朗这心疼得是无从说起!

刚刚在路上,封行朗已经给莫管家看过那个手机里的视频了。

现在一切已经清晰:这手机是蓝悠悠假扮白默的女朋友潜入白公馆里送去给封立昕的!

而莫管家当时只注意了蓝悠悠跟封立昕的谈话内容,并没有注意蓝悠悠的小动作。

封立昕在得到弟媳怀孕之后,病急乱投医般的着了河屯的阴谋。

现在想来,今天早上封立昕那番类似于遗言的话,并非一时的心血莱潮,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遗嘱交待。

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封立昕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可在封立昕看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坏事!他反而觉得雪落母子值得他这么去做!

即便换不回雪落母子,至少这也是他当大哥的一片赤诚之心。

封立昕的做法,封行朗理解不了!

但他却能懂!

莫管家和安婶都沉默着。因为无论选谁,都是痛苦的。

再则,他们也代替不了封行朗的决定。

“怎么都不说话了?”

见莫管家和安婶一直垂着头静默着,封行朗却淡淡的笑了笑,“这么严肃干什么?搞得像要生死离别似的。”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你们俩在封家也伺候了快三十年了!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华,就这么葬送在了封家……”

不知道是封行朗是有所感,还是有所悟,他的后半截话听起来着实让人有万千的感慨。

“二少爷,我们能不能请严先生帮帮忙?”先开口的是莫管家。

封行朗点了点头,“严邦的确能帮上忙……但必须是在我做完这道选择题之后!”

封行朗微微轻吁出一口浊气,“这就好比考试的时候做选择题一样:不做,那就等同于放弃,肯定是拿不到分数的!但做了,或许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如果河屯耍我们怎么办?”莫管家问出了心头的担忧。

“河屯的义子,什么老三老八的,每一个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我哥和林雪落那个白痴女人的命!”

封行朗微微提息,却只缓缓的吁出半截。

“河屯要的,就是想看到我痛不欲生的选择!”

封行朗冷冷一笑,“还别说,河屯的这个嗜好还真够变一态的!如果如了他的愿,想必我这辈子都无法安魂立命吧!”

“二少爷,那您想怎么选择啊?”莫管家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封行朗笑了笑,“一个是我的亲大哥;一个是被我睡过几次的女人!其实这条选择题很简单!前几天,我已经做过了,不是么?”

“此一时彼一时!二少爷,太太现在有了您的孩子,您怎么能弃她们母子于不顾呢?上次你那么对太太,太太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安婶说着说着,自己就把自己给说哭了。

“那安婶你的意思是:上回我选择了我大哥,而抛弃了林雪落母子;这一回,为了平衡一下林雪落受伤的心灵,便选择她,而放弃我大哥封立昕!是这样吗?”

封行朗笑着反问道,模样有些玩世不恭。

安婶默了,低垂下头去,抹起了眼泪。

“二少爷,您就成全了大少爷的一番良苦用心吧!他使苦肉计逃出白公馆,目的就是为了救太太!一个是初生的朝阳,一个是哀伤满怀的迟暮,怎么说,您都应该选择太太和太太肚子里的亲骨肉!”

莫管家能说出番理智的话来,他的心间一定是倍受煎熬的。

大家都知道,他对大少爷封立昕视如己出。

身为封家的管家,他完全可以请上几个护工来伺候封立昕的饮食和起居,但他却舍不得封立昕受一点儿的委屈,所有的事,他都要亲力亲为。

那是一种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的感情!

莫管家是舍不得封立昕的,但却不得不劝说二少爷封行朗做出这样理智的选择。

可封行朗却笑了。

“老莫啊老莫,真怀疑你对我哥平日里的好,只是虚情假意!你每天把我哥当儿子一样的伺候,怎么还能说得出让我弃他生死于不顾的话呢?”

封行朗俊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并没有强颜欢笑的成分。很自然随意!

“那您……您是选择弃太太母子于不顾了?”莫管家反问道。

“这还用得着问吗?”

封行朗又是淡清清的一笑,“老婆以后会有,孩子以后也会有,可我大哥却只有一个!”

封行朗给出的理由,对雪落母子来说,近乎残忍。

的确如此!

想投他怀、送他抱的女人,没有一卡车,也有一轮船。

至于孩子……有多少个女人,就会有多少个孩子!只会更多!

而封立昕对封行朗来说,只有一个!

这封一山也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再给他封行朗生个弟弟或是哥哥来!

“可,可这样对太太来说,实在是……实在是太残忍了!”

安婶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自从太太嫁进封家,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吃苦受累不说,还经常被蓝小姐欺负……以至于怀上了孩子,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连我们这些当家仆的她都不敢告诉!”

“太太心里的苦和委屈,又有谁知道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雪落的温婉和善良,所有人都能看到。

他封行朗又岂会看不到?

“那是她自讨苦吃!”

封行朗厉言一句打断了安婶替雪落太太的申冤。

“我封行朗的孩子,也是她林雪落能擅作主张怀上的吗?她这叫自取其辱!”

正文卷 第385章 却有着一颗勇敢无畏的心!

封行朗用叫上咆哮如雷的厉吼。

或许此时此刻,并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做父亲的殇意!

更何况封行朗还是那种格外注重亲情的男人!

他微微仰起自己的脸,只看到喉结在剧烈的上下滑动。

似乎在努力的隐忍着心头莫大的苦涩。

深呼吸调节之后,封行朗的面容再次恢复了平静。平静中染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一颗心,因为太过理智,而被深深的揪疼着。

“安婶,我饿了,你去做饭!小钱还在医院里躺着,老莫,就劳你去把所有车都修整检查一遍。我这几天会用得比较频繁!”

“行了,都别在我面前杵着了,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吧。”

封行朗朝着依旧静默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且想说又不敢说的莫管家和安婶叹息催促着。

等莫管家和安婶离开之后,封行朗才像泰山崩塌似的,横倒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久久的一动不动,像是静止了一般。

晚餐很丰盛。

即便大少爷封立昕和二太太不在,安婶也不会亏待二少爷封行朗的。

对大少爷封立昕,安婶是尊敬;而对二少爷封行朗,安婶则是偏爱。她打心眼里喜欢牛犟牛犟的,又睿智过人的封行朗。

封行朗的胃口,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面临的困扰而受到任何的影响。他大口大口的吃着,看起来胃口好极了。

“你们俩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封行朗抬头睨了一眼正朝他行着注目礼的莫管家和安婶。

“也不知道那些恶人能不能给大少爷和太太一口饭吃……”

安婶总是如此的多愁善感。一看到封行朗吃得这么欢畅,她就联想到了身陷囹圄的大少爷和二少奶奶。

吧嗒一声,封行朗将筷子砸在了桌面上,“你这哭哭啼啼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被封行朗这么一凶,安婶哭得就更利害了。

莫管家连忙推了推她,“老安,你去厨房看看汤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

莫管家支走了安婶。

只有莫管家知道:二少爷封行朗心里很不痛快!

丢下的筷子,封行朗没有再次拿起。他紧闭着双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二少爷,我给你盛些鸡蛋羹吧。小时候你可爱喝了,也没少跟大少爷抢着喝!”

莫管家一边说着怀旧的话,一边替封行朗盛好了一小碗鸡蛋羹。

其实封行朗并不喜欢喝鸡蛋羹。只是看到封立昕爱喝,他才会以抢夺为目的跟封立昕争食。

有太多的过去,值得封行朗去追忆。大部分都是美好的,因为封立昕有一颗谦让的善心。

封行朗端起那碗鸡蛋羹,如数的喝光。

又粘稠,又寡淡!

细细品尝,觉得那些年自己真够愚蠢的,竟然跟大哥封立昕抢了那么多年。

“老莫……”

“在呢。”

“谢谢。”

“二少爷……您客气了。”

******

邢三是守信用的。

这两天,他一直善待着林雪落母子。

邢三送来的饭菜很丰盛。雪落也没有跟邢三客气,痛快淋漓地大吃着,每天都把自己跟肚子里的小乖喂得饱饱的。

邢三静静的凝视着大快朵颐中的女人。

似乎有些惊叹:都死到临头了,这个女人竟然还能淡定从容的吃得这么香。

“我把你怀孕的事儿,告诉封行朗了!”他淡声说道。

雪落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浅浅一笑,“他的反应让你失望了吧!”

想想也是!不然邢三又怎么会熬了两天之后才肯告诉她呢。

“他说:才一个拳头大的东西,连半个物也称不上。”

邢三的声音总是这般的不温不火。就像那半沸不腾的锅一样。

雪落的神情瞬间黯然了下去,埋下头继续吃碗里的饭。只是这一回,她没有夹菜,只是扒着碗里的米粒。

“可他端起茶杯的手,却在颤抖!”

几秒之后,邢三又补充上这么一句。

雪落又是一顿,用筷子戳动着碗里的米饭。

你这一句话,能一起说完行么?

“他越是在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就说明他的内心越挣扎!”

邢三又开始了他这说一句,藏一句的说话方式。

雪落索性将手上的筷子平放在了饭碗之上。

“你太不了解封行朗了!他那不叫内心挣扎,他那叫气愤难平!他是在怪我擅作主张且偷偷摸摸的怀了他的孩子!在他眼里,我的这种行为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自取其辱!”

好吧,雪落此时此刻的所说,跟此时封行朗在封家的厉吼还真如出一辙的不谋而合上了!

“……”

邢三先是微怔了一下,但随后却摇了摇头。

“看来,是你不懂他!他跟我提出了用蓝悠悠来交换你们母子!”

雪落抿了抿唇,微微的轻叹一声。

“他知道蓝悠悠落在你们手里,只会毫发无损,顺水人情罢了!而且还能把我捞回去该骂骂,该打打,何乐不为呢!”

雪落本能的抚上肚子里的小乖,想起自己跟小乖的未来,神情一片落寂。

“邢三先生,不被封行朗选中的人,会怎么死啊?”

雪落不想询问如此血腥的话题,可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原来你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淡定从容不怕死啊!”邢三笑了笑。

雪落默着:如果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活,让她怎么死都可以!

“放心,封立昕只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而你却怀着他的亲骨肉。如果封行朗够冷静够理智,他会选择你们母子的!”

可雪落却摇了摇头,凄然一声:“他不会的!”

看着雪落说得这么肯定,邢三不禁也蹙眉了起来:难不成封行朗真会缺心眼的选择半死不活的封立昕?

就在雪落沉浸在无比哀意的心绪中时,关押室沉重的防盗门却打了开来。

“大哥?”

雪落惊愕的发现,出现在关押室门外的,竟然是封立昕。

一个小时前,当疤痕满面,且被人用担架抬进来的封立昕出现在河屯面前时,河屯也是一怔。

虽说愚蠢,却有着一颗勇敢无畏的心!

所以在封立昕提出要看看自己的弟媳妇林雪落时,河屯便答应了。

正文卷 第386章 他也能走得安心了!

轮椅是崭新的,应该是特地为封立昕准备的。

“雪落……”

封立昕低低的沉喃一声,言语听起来好像更为不清晰。

原本他的声带就不太好,加上为了能从白公馆里成功的逃出来,他把自己本来就不利落的舌头给咬破了,以造成了吐血中毒的假象。

雪落一路小跑着迎上前来,蹲身到封立昕的轮椅边,心疼的询问:

“大哥,你怎么也……你不是在白公馆里的吗?”

“来看看你。”

封立昕说得很平静。在看到雪落安然无恙时,他的一颗心才能得安宁下来。

无论自己这么做理不理智,有没有意义,但在封立昕看来,能亲眼看到雪落母子平平安安的,一切都值了。

“我挺好的,大哥你快离开这里吧。”

雪落已经意识到封立昕应该是落在了河屯手上。但她还希冀着他能逃离这里。

“你都在这里,我哪能走呢?”

封立昕轻轻的用手抚在了雪落的头顶上,深深的歉意道:“雪落,让你们母子受苦了!”

听到封立昕的这句话,雪落积聚了多天的泪水,再也没能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

她急促的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良久之后,雪落才平静了心头的苦楚,止住了低低的哽咽声。

邢三已经离开了。关押室的门再次上了锁,房间里只剩下雪落和半残疾的封立昕。

“大哥,你不是在白公馆里的吗?是河屯他们强闯了白公馆吗?”

雪落抹干净了滚落在脸颊上的泪痕,柔声疑惑的问道。

“是我自己想办法从白公馆里跑出来的。”

“什么?您自己跑出来的?”雪落诧异。

封立昕不想继续解释什么,而是将目光柔和之极的朝雪落半跪在地上的腹处看了过去。

“雪落,我侄儿它还好吧?”

微顿,又一声惋惜的埋怨:“你个傻孩子啊,怀孕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肯跟我们说呢?”

“大哥,你知道了?”

雪落微微喃声,随后有些自责的低下头去,弱声应道:

“你说一个嫂子怀了小叔子的孩子……这适合吗?”

“唉,都怪我不好。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便成了行朗那小子的帮凶!雪落,是大哥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让你们饱受了道德上的负罪感!是大哥糊涂啊!”

刚开始,封立昕确实是袒护弟弟封行朗的。以为他这样的行为,只是换了种方式去跟雪落相处。年青人嘛,打着小情,骂着小俏,封立昕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立场不坚定的行为,以及对封行朗一味的纵容和偏袒,这一切对雪落母子的伤害竟会如此之大!

“大哥,您别这么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跟封行朗……本就不适合。也是我自私了,想偷偷摸摸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申城……”

说着说着,雪落便默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切的一切,只能怪自己入不得封行朗的眼。

她不怪谁!

“大哥,您还没有吃晚饭吧。这保温瓶里的菌菇汤我没喝过,我喂给您喝吧。”

雪落从保温瓶里盛出了少许的菌菇汤,用唇试了一下温度,“刚好温口。”

可喂到封立昕唇边的菌菇汤,封立昕却没有喝。

“雪落,你自己喝吧。你跟孩子都需要营养!我吃过了。”

早晨的药膳被封立昕吐了个光,一直到现在,他都滴水未进。身体本就孱弱,更需要营养的补给,可封立昕俨然对自己的生命不再惜爱。

反正都快死了,还浪费粮食干什么呢!

“我不信!我答应过行朗会把你照顾好的!”

雪落执意的将勺子举在封立昕的嘴边。

又是这样温柔的坚持!

雪落总是这样:能用最朴实的动作,触动一个人心灵的最柔软的地方。

拗不过雪落的执意,封立昕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将雪落喂到唇边的菌菇汤喝下。

“雪落,你太善良了!善有善报,你跟孩子会平安的。”

微顿,封立昕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上一句:“行朗会选你们母子的。”

雪落心间一疼:因为她知道,封行朗是绝对不会选择她们母子的。

不仅仅是几天前,封行朗已经在她跟封立昕之间做过一次选择了;更多的是因为,她了解那个男人!

“大哥,别管封行朗会选择谁了,我们先吃饱饭再说。”

雪落强颜欢笑的给封立昕继续喂着菌菇汤,又将菌菇隔开成小段送进他的嘴里。

“孩子快四个月了吧?”封立昕又问。

雪落点了点头,“再过六个月,他就能出来叫您大伯了。你这个大伯可不许嫌弃他!”

“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我的亲侄儿呢!知道你怀了行朗的孩子,我都快欣喜若狂了!”

封立昕喜形于色的话,让雪落欣慰,也让她心酸。

孩子的大伯都能如此欣喜于小生命的孕育,可孩子的父亲……

但愿肚子里小东西的存在,不要对封行朗的选择滋生任何的困扰。

可雪落也想活!

更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活!

“大哥,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出世,我就把他过继给您当儿子好不好?医生说了,是个男孩儿!发育得很好!”

雪落染泪说道。

封立昕微微一怔,随后便笑了笑,“小家伙不是有封行朗这个亲爹么,干嘛还要过继给我当儿子啊?叫我大伯不是很好嘛!”

“对……对不起。”雪落有些局促。

即便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能逃得过河屯这一劫,也逃不过封行朗的痛斥和逼迫吧?

“放心吧,你跟肚子里的孩子会平安无事的!”

封立昕安慰着不安的雪落,“记得跟行朗好好过日子。他脾气不好,你要迁就着他一些。别怕那小子,他就是个纸老虎!他小时候犟得跟头牛似的,不照样被我驯服了么?”

要是选项只剩下了林雪落母子一个,那封行朗就犯不着纠结的做选择了。

封立昕笑得很柔和,亦很安然。

有两个亲人陪伴着自己的弟弟,他也能走得安心了!

正文卷 第387章 你确定自己不是喜当爹?

封行朗在医疗室的门前驻足了片刻,但最终却没有走进去。

他转身离开。

二楼的主卧室,是他跟林雪落的婚房。

婚房里,依旧延续着喜庆的气息。大红的喜被又被安婶给换上了。

他已经记不清,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小东西是不是在这张庥上造出来的,只记得每次跟她欢乐的时候,她总是那么的推推搡搡,玩那种危险系数极高的欲拒还迎戏码。

真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她不知道男人在那种状态下,征服裕只会更加强烈的么?

封行朗横身躺在了婚庥上,他想感受一下婚庥的喜庆气息;可却怎么也感受不到!

有的,只是女人那张血流满面的小脸,却满染着打不死小强般的坚韧和倔强。

即便被他谩骂,欺凌成这样了,她还会说: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真是个傻得不忍直视的笨女人!

都蠢成这样了……封行朗真替她难过!

侧头之际,封行朗看到了贵妃椅旁的三角橱柜处,放着两瓶红酒。还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封家没有给雪落和封行朗举行婚礼。封立昕那样的精神面貌,也不太适合太过喧闹。

安婶便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准备了红酒,想让他们在新婚之夜能够借酒助兴一些的。

可却没想到二少奶奶当晚就被从婚房里给吓跑了出去!

而那两瓶红酒也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封行朗站起身来,朝那两瓶红酒走了过去。

这一刻,他到是挺需要用这两瓶红酒来解解乏。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映衬着妖冶如血的红酒酒液,立刻有种高大上的矜贵感。

但此时此刻,封行朗却觉得这红色的酒液,如同那吸血鬼的口,似乎想吞噬掉他的灵魂一样。

甘洌的酒液入口入喉,沁凉又爽适,在一瞬间平息掉了心头一直积聚的苦闷和压抑。

于是,封行朗索姓横躺在了贵妃椅上,开始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起来。

【我不想跟没礼貌的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请叫我嫂子!你爹妈没教你要懂礼貌吗?】

【这拼盘哪里花哨了?色、香、味,色泽形状排第一位,我只是想让你哥看着这个笑脸拼图后,心情能好一些,食欲也就跟着好些。】

【封行朗,你喜欢孩子吗?】

【封行朗,你这辈子就只打算为你哥这么活着?】

【封行朗,那你需要我替你生个孩子吗?】

也许,他不是不喜欢孩子;

也许,他并不是不需要她替他生个孩子……

只是,他不配有孩子罢了!

在酒精的作祟下,封行朗的世界开始迷蒙了起来。

有些时候,没一颗冷静又理智的心,那才叫一种福份。可以很傻很天真的活着,无忧无虑,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也不用去管!

封行朗拿着红酒瓶,直接对吹了起来。没几口,一瓶红酒就见底了。

封行朗踉踉跄跄着步伐,想跨过贵妃椅去取三角橱柜上的别一瓶红酒;只觉得红酒像是自己长了腿一样,他越是伸长自己的手臂,那瓶红酒就离他越远。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晃荡着。

婚房里没亮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还有身体之中的酒精,封行朗实在不能确定:在他眼前晃动着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咦?丛刚……是你活过来了?还是我死掉了?”

封行朗并没有醉。这点儿红酒,还不至于把他这种经常跟白默泡夜莊的人给灌醉。

所以他认出了拿动那瓶红酒的人影,是丛刚!

“我有没有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你自己还活着就行!”

丛刚开声了,将那瓶红酒放离了封行朗。

灯亮起,炫白了整个房间。

“开灯干什么?快关了!”

封行朗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扎眼的光亮。

丛刚纹丝未动,就这么静立在原地,盯看着借酒消愁的封行朗。

有些颓废的封行朗!

这一刻,封行朗是讨厌丛刚的!连如此短暂的自我逃避,他都不肯留给他!

封行朗用双掌拍了拍自己的太阳坹,似乎想通过这样的击打方式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把衣服脫了!”

封行朗有些突兀的冷声说道。

“……”

丛刚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封行朗这是醉着呢,还是醒着呢?

“你不脫,我自己来!”

封行朗朝丛刚冲了过来,径直将他上身的衣物,一股脑的上推到了他的锁骨处。

“没受伤……很好!”

封行朗一边喃喃自语着,突然画风一转,他的一记右勾拳便重重的打在了丛刚的腹处。

丛刚也是碳水化合物的人,他不是神!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想到封行朗会发疯一般的偷袭他!

一声吃疼的闷哼,丛刚半蜷着身体后退上了一大步,以避让阴晴不定的封行朗。

“狗东西,老子都差点儿被河屯给玩死了,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跟老子玩装死?”

“而且还害得老子在殡仪馆里掐了半天的尸体!你她妈怎么不真死掉的!”

封行朗此言一出,丛刚便知道他已经清醒了过来。

封行朗去殡仪馆,丛刚是知道的。也知道封行朗认出了那个尸体并不是他丛刚本人。

以及封行朗在殡仪馆内跟那具尸体所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不就是做个选择题么,这样你都能被玩死?”

丛刚淡声道。他弯身从地上的帆布包里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气钉枪的东西。

“林雪落怀孕了。”

默了几秒后,封行朗才开口说道,“孩子快四个月了!”

拿着气钉枪的丛刚微微一顿,依旧淡漠,“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延缓了一秒后,丛刚又漫不经心的补充上一句,“你确定自己不是喜当爹?”

“……”封行朗愕了一下。

似乎他没想到丛刚也有冷幽默的时候。

其实丛刚的这句冷幽默,只是为了转移封行朗的注意力。

“噗嗤”一声,丛刚一把扯下他左肩上的衬衣,将一枚东西打进了封行朗的肱二头肌里。

正文卷 第388章 伴君如伴虎

丛刚的动作很流畅,一气呵成到完美。

不给伤感中的封行朗出挣扎,或是抗拒的机会。

要知道:在封行朗身上打下这枚东西,不比摸老虎的p股容易!

如果可以选择,丛刚铁定更愿意去摸老虎的p股!

肌肉里被人冷不丁的打进一枚坚硬的东西进去,当然会不舒服。

“你干什么?”

封行朗本能的防卫,给还拿着改装气钉枪的丛刚来上了侧踢。

目的已经达到,丛刚意识到封行朗肯定会攻击他,便侧身想让开;估计是担心他手臂上的伤口,着急想看上一眼的他,还是被封行朗踢中了,一个踉跄才稳住了身体。

“咝……呃,什么东西?”

封行朗活动了一下胳膊,肌肉组织被破坏,疼得他一阵倒吸寒气。

“这是一枚金属测探仪无法测探出的东西!伤口会在24小时之内愈合。我会在你成功进去了河屯的窝点之后才启动它!”

“专门留着你给收尸用的!希望能收个全尸!”

丛刚看起相当的轻松。但后面这句,封行朗有些听不出来,究竟只是句笑话,还是实话实说。

封行朗微微一怔,低下头来查看肩膀上的伤口。

伤口只有两个豆粒大小,完全可以忽视。但肌肉中被异体的侵进,有种说不出的膨胀难受感。

“你索性在我身体里装个液体炸药好了!老子要跟河屯同归于尽!”

封行朗戾气的低嘶道。酒后的他更加的狠厉暴戾。

“怎么,你想为河屯陪葬?而且还带上自己的老婆孩子?”

丛刚总是能这般的揣摩封行朗的‘圣意’。

他用消毒巾细心的替封行朗擦拭去了伤口溢出的鲜血。却并没有的伤口处贴上促愈合的膏贴。

他似乎想让封行朗的伤口自行愈合。那样看起来才更自然一些。

“你那么懂河屯……是不是被我选择的,就一定能活命?”封行朗试探的追问一声。

丛刚迎上封行朗有些消沉低迷的眸光,淡淡的浅应一声:

“一般情况下,能活命!”

“二般情况下呢?”

封行朗追问一声。

“二般情况下……不好说!”

这问了似乎等于白问。

“那我跟那个不被选择的一方,会怎么死?”

封行朗又问一声。

走到帆布包前的丛刚再次一顿,回头深睨着封行朗。

“你这么着急想知道?亲自试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很显然,丛刚并不想作答封行朗的这个问题。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锐利的盯视着在帆布包里寻找东西的丛刚,冷声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定是被河屯抛弃的某个义子吧?”

丛刚的动作一滞。

这才意识到中国的那句谚语的博大精深:伴君如伴虎!

丛刚没有作答,亦没有否认。但看起来又不像是默认。

“我说过,你的过去我不想知道!但从你被我捡回来的那天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封行朗上扬着眉宇,“如果我不能亲自手刃了河屯,那这个历史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可惜了,我不接受你的历史重托!你还是另找良人吧!”

丛刚一口回绝了封行朗。

“舍不得要你义父的命?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封行朗冷笑着问。

“保你的命!”丛刚淡淡道。

突兀的,丛刚又转身补充上一句,“我会尽力保住你的命!但你可以选择自杀!”

“……”

封行朗真想跟丛刚打上一架!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惹人生气。

“告诉我,河屯会怎么处置林雪落母子?”

封行朗似乎有些压制不住心头的那种焦躁,他扑向了正收拾东西的丛刚。

“别动,是严邦!”

封行朗被丛刚击在了腰处,身体一软的他,被劲力推滚在了地毯上。

严邦是格斗好手;但丛刚却悉知人身体之中的每一处要害,招招能致命。

但对付封行朗,丛刚的力道只用了五分之一,足够将他暂时打软脱身即可。

丛刚无心跟封行朗胡搅蛮缠,他先于封行朗听到了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

“你这么怕他?”

封行朗看出了丛刚的紧张之色。

“你想我再死一次么?”

丛刚意味深长道。

不等封行朗体会出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丛刚已经带上他的帆布包消失在了窗口。

果不其然,都是下三滥的东西。都是梁上君子!

******

就莫管家给严邦开的门。

“封行朗呢?”严邦问得直接。

“二少爷在楼上呢。”莫管家恭谦一声,“我上楼给严先生您叫他。”

“不用!我自己上去找他。”

严邦健步穿过客厅,刚踩上楼梯,他又顿足回头。

“你家二少爷吃过晚饭了没有?”他问。

“吃过了……胃口还可以。”莫管家如实作答。

严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了,你们今晚不用上楼来了。我会照顾好行朗的。”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今晚也要住在这里么?

“那就辛苦严先生了!”

严邦能住在这里,至少莫管家也能安心一些。

事到如今,其实莫管家和安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如果这个家非要牺牲一个人才能保全,那个合适的人选,必定会是大少爷封立昕!

一个是朝阳,一个是迟暮,孰轻孰重,那是不言而喻的事。

可在封立昕的医疗室里,严邦并没能找到封行朗。里面收拾得很整齐,他应该连进都没进过。

寻着细微的声响,严邦朝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酒气。

不浓烈,应该是红酒之类的温和酒液。

封行朗横躺偌大的婚庥上,被喜庆的颜色包裹着。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借酒消愁呢?”

严邦从封行朗的手中夺过那个锦盒在手里掂了掂,“什么宝贝?这么爱不释手?”

却又被封行朗一把夺了回去,“少碰我的东西!”

“这么小气?”

严邦沿着婚庥的边沿坐了下来,悠声问:“不跟我商量商量怎么去对付河屯么?”

“邦,你说,是亲大哥重要呢?还是被睡过的女人重要?”

封行朗问。

“都没你重要!”

严邦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正文卷 第389章 你长得像你妈,还是像你爸?

“没我重要?呵,老子又不是你亲爹,用不着你这么孝顺我!”

封行朗冷嗤一声。

严邦笑得爽朗,探手过来在封行朗的后颈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我亲爹长什么样儿,我已经记不清了!但你封行朗的样子,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如果你妈没意见,我到是不介意收你当儿子养!”封行朗冷趣一声。

抬手推搡开了严邦卡捏在他后颈上的手臂时,严邦却发现了封行朗左臂衬衣上的伤口。

“朗,你受伤了?”

严邦用手触探了一下衬衣上的鲜血,“伤口是新的!你被谁攻击了?”

一边说时,严邦已经在四下寻看房间里的异状。

“别神经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刚刚喝得有点儿懵了。”

封行朗选择了对严邦隐瞒。

并不是说他不相信严邦,以他跟他多年的交情,严邦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他封行朗信任的。

只是,丛刚的那句‘你想我再死一次么’,或多或少还是让他对严邦有所保留。

关键在于,封行朗知道严邦向来都是个铁石心肠的狠角色。他不想让严邦再做出那种几乎冷酷无情的选择!

他清楚严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而封立昕和林雪落,严邦几乎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你哥的医疗室里,应该有药箱。”

严邦刚要起身,却被封行朗叫住了。

他实在不想让严邦发现自己的肱二头肌还有个跟踪器。不然又得废话一箩筐。

“这点儿小伤口,死不了人!滚出去吧,别再扰我睡觉了!”

封行朗扯过喜庆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并将受伤的手臂掩在了里面。随后闭目开始休憩。

严邦顿住了脚步,却没有离开,而是绕过半张庥,在靠近窗口的一侧平躺了下来。

感觉到庥沉了一下,封行朗睁开双眸,便看到躺在一旁的严邦。

“死出去!”封行朗厉吼一声。

“没用的!这三天,要么,让我守着你;要么,你跟我回御龙城!”

严邦此言一出,封行朗整个人都暴戾了起来。

他现在最为憎恶的,就是有人逼他做这种无聊得想杀人的选择题。

困兽犹斗,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向来粗暴!

但也简单!

一个小时后,被封行朗打得鼻青脸肿的严邦最终还是走出了封家别墅的院落。

“邦哥,您的脸,这是……”

守在别墅院落外的小弟迎了上前。

“不小心磕的!再问割了你的舌头!”

严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你们守在这里!封行朗一出门儿就跟着他!然后向我汇报!”

不小心触及了脸上的伤痕,“咝”严邦又是一声吃疼的冷抽:

这个封行朗,撒起疯来跟玩命似的!

******

严邦离开了,可封行朗在黑暗中等了很久,都不见丛刚进来找他。

明天就要赴河屯的约了。虽说封行朗救人心切,但也不至于鲁莽行事。他必须跟丛刚好好的规划一下具体的方案。

人要救,仇亦要报。

难道丛刚没发现严邦已经离开了封家?

还是他畏惧于严邦的狠厉,自己先行逃离了?

不应该的!因为丛刚并不是那种迟钝又不敏捷的人,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又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到丛刚的身影,封行朗燥意的从庥上一跃而起。

封行朗先去的,是封立昕的医疗室。

里面并没有丛刚的身影,所有的物品依旧整齐的摆放着。

封行朗微微蹙眉:难道丛刚真的离开封家了?

转身想朝楼下走去,可封行朗又顿住了步伐。

还有哪里能比大哥封立昕的医疗室来得清净呢?

这个地方还真有!那就是三楼的阳光房。

果然,在阳光房里,封行朗看到了静谧在黑暗之中,宛若雕塑一般的丛刚。

不知道他对着黑暗的夜幕在寻思什么,只觉得这个人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封行朗不会过问他的过去,以及他的内心世界。

封行朗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现在的丛刚只会忠诚于他!效力于他!

本想询问丛刚:在严邦进来封家之间他说的那句‘你想让我再死一次’,是不是想表达他前几天的死跟严邦有关?

但封行朗却没有就这话题问底下去。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是他封行朗想知道的!

“你上回见到河屯,他有说过要置你们兄弟俩于死地的原因了吗?”

丛刚不用转身,便能扑捉到身后十米之内的任何细微的响动。甚至于包括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说我这长脸张得不合他的眼!”

这是河屯的原话。对于这个理由,封行朗是不信的。

“只是他想杀人消遣的借口罢了!”封行朗冷哼。

丛刚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迎着月光的封行朗,虽说看不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

“不是借口!而是真实原因!河屯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他也不削!”

看来,丛刚真的很懂河屯。

“那你的意思是……你去整个容什么的,就能免去自己的杀生之祸?”

封行朗冷冷的笑道。有调侃的意味儿,更多的是满腔的戾气。

丛刚朝封行朗走近一些,近到一米之间的距离。他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的这张脸。

线条清冽,五官丰神俊朗;菲薄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有似的邪肆之意。

“你跟河屯有过交集吗?”

丛刚又问一声。

“鬼才知道!难道跟我救你有关?”封行朗的思维很敏捷。

丛刚笃定道,“不会!”

“那就是河屯想要杀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了!所以我这张脸长得不合他的眼,也就成为他想弄死我们兄弟俩的原因。”

封行朗嗤声冷哼。

而丛刚却摇了摇头,“一个小小申城的财阀新贵,是提不起河屯的兴趣,让他劳师动众的带上那么多人来围剿你的!”

丛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封行朗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庞上:一定是这张脸的问题!

于是,他淡淡的询问一声:

“你长得像你妈,还是像你爸?”

正文卷 第390章 错在我不该爱上她!

这个话题似乎触及了封行朗的疼点,他的一张俊脸也随之黯然了下来。

言语冷生生的,带着憎恶的戾气。

“我不记得了!”

很显然,封行朗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讨下去。

见封行朗那张俊脸生冷得跟千年寒冰似的,丛刚也没有多问下去。即便知道了原因,也阻止不了河屯给封行朗所出的选择题。

“河屯约我在浅水湾见面!那个地方,严邦派人去查过,正是河屯的临时居住地!”

缓了几秒,封行朗才心平气静的跟丛刚继续商讨着明天的赴约。

“但做选择题的地点,肯定不会在那里!河屯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会留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痛不欲生!”丛刚淡淡道。

封行朗冷哼一笑,似笑非笑,“可我不觉得我会痛不欲生!”

“你会的!”

丛刚否定了封行朗的自信。

封行朗敛眉,阴沉沉的。他很不爱听丛刚那种笃定的说话腔腔。好像他势在必知似的!

很让人生厌!

“你让那个姓莫的管家在浅水湾附近做好接人的准备!一般被你选择的人,河屯不会为难他的性命!”丛刚继续说道。

“他到是挺讲职业道德的!”

封行朗又是一声冷冷的嗤哼嘲讽。

“河屯给你出选择题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看到做题的人生不如死!”

“恐怕这回要让他失望了!”

丛刚再次深凝着桀骜不驯中的封行朗,严肃着声音,沉甸甸的说:

“封行朗,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你自己!”

封行朗淡淡的看着一脸肃然中的丛刚,微微的在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我二头肌里的东西,会给你跟那帮条子们引路的!要是这样也能让河屯逃跑,那我就只能变成厉鬼向他索命了!”

丢下这句话后,封行朗便转身离开了三楼的阳光房。

目送着封行朗离开时的挺拔背影,丛刚偌有所思。

******

“大哥,你累了吧?我扶你躺在庥上休息一会儿吧。”

关押室里,雪落准备把轮椅上的封立昕挪动到庥上去。

突然间,整个关押室像是活动了起来,整体的先向上,然后又水平推移了一定的距离才停下。

封立昕立刻意识到:自己跟雪落应该是被关在一个可活动的,类似于集装箱的东西里。

雪落的第一反应就是奔过来抱住轮椅上的封立昕,阻止着轮椅的进一步滑移。

“大哥,该不会是……地震了吧?”雪落惊慌的说道。

“不是!”

封立昕闭上了双眼,默默了感受了几秒,“我们好像被人牵引吊离了起来,已经离开了地面……”

哐啷一声,在落地的一瞬间,整个关押室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振动。

“雪落,快推我去墙边。”封立昕急切一声。

“哦!”

雪落连忙推着轮椅上的封立昕朝东侧的墙壁靠近了过去。

封立昕用自己残疾的手去敲打了一下墙壁:虽说声音很闷实,但还是验证了封立昕的猜测。

“我们现在被人装上了一条游轮!应该是要带我们去海上了……”

封立昕的方向感,以及对周围环境的变化相当的敏锐。

“去海上?”

雪落恐慌了起来,“他们是要把我们带离申城吗?”

“不会!他们应该是想找个更安全可靠的地点,好跟行朗进行交涉!”

动响在五分钟之后恢复了平静,隐隐约约间,封立昕感觉到游轮已经启动,正朝远离岸边的方向驶去。

有封立昕在,雪落安然了不少。

虽说自己跟肚子里小乖前面的路生死未卜,但有封立昕的陪伴,这样的伤感和恐慌,也能减少一些。

“大哥,您要如厕吗?我推您过去吧。”

想到封立昕有可能会遇到的生理问题,雪落柔声询问道。

其实这一刻的封立昕还真有如厕的需求,但在雪落这个弟媳面前,他是不自在的。

“我不需要。”

答得有些不自然,也有些尴尬。毕竟雪落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弟媳妇。

“不需要也去方便一下呗!”

雪落听出了封立昕言语里的不自然。

“我真的不需要……雪落你别这样!”

封立昕局促不安了起来。有种士可杀不可‘辱’的难为情。

但雪落还是将他推进了洗手间里。

“雪落……我……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出去吧。”

见雪落弯身过来想解他身上的束腰带,封立昕都紧张得语无伦次了。

“大哥,你就别害羞了!我在福利院的时候,还帮一个大男孩儿洗过澡呢!他有先天性的脑积水,特别挑剔人。护理他的阿姨请假了,而我那天刚好扎了个跟阿姨一样的两条麻花辫……”

雪落一边说时,‘刺啦’一声,已经解开了封立昕腰际的束腰搭扣。

“雪落,让我自己来好吗?求你了!”

封立昕似乎于恳求。

雪落抿了抿唇,不想更多的去为难已经很难堪的封立昕。

“那好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不方便,你要叫我!”

雪落将轮椅摆放了个更便捷的方向,才放心不下的挪步到洗手间的门外。。

三分钟后,雪落听到里面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等雪落进去时,封立昕已经在轮椅上坐好了。

******

感觉到窗口透进的光亮属于自然光,封立昕知道天亮了。

送进来的早餐很西餐化,三明治加牛奶。

似乎他们并没有考虑到封立昕的咀嚼功能不及常人来得利索。

雪落只能用三明治上的土司面包沾上牛奶喂给封立昕吃。

封立昕没有拒绝,而是成全了雪落的善心,将她喂来的土司面包都吃了。

“雪落,大哥想求你帮个忙……”

“大哥您说吧。千万别用‘求’字,我听着会难受的。”

“悠悠她……的确是罪该万死。她那么对待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封立昕微微仰头,深呼吸上一口气,“如果你跟行朗能够原谅她,就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我知道她该死!但行朗如果不肯,求你让行朗给她一个好死,别为难她!更不要因为我的死,而迁怒于她!”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她!活着不会,死了就更不会!如果说这一切有错,那就错在我不该爱上她!”

雪落不知道自己如何去作答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只是机械的点着头。

雪落更没有想到在封立昕被带出去十分钟后,他会以自杀的方式去用头撞铁墙……

正文卷 第391章 谁的青春都会怀有一颗荡漾的心

而邢八的速度要远比行动不便的封立昕快上很多!

如同鬼魅一般,他一边去抓封阐的肩膀,一边用手握拳挡在了封立昕的额头和游轮的船体之间。

当时的邢八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垫,而用他的手,无疑是最快捷最安全的。

因为封立昕是一心求死,他朝游轮船体磕上去的力道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狠劲儿撞击力道,震得邢八的手都一阵僵化的麻木,几乎濒临骨折的境地。

半个小时后,邢三带着他河屯的命令,领着一心求死的封立昕进来了雪落的关押室。

“大哥……你怎么了?”

雪落看到封立昕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便连忙迎了上前,却被邢八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原地。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我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封立昕整个身体向前倾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

“封立昕,我将我义父的意思转达给你:如果你再敢做出这种愚蠢的自杀行为,那么林雪落就要为你陪葬!对了,还有她肚子里已经四个月的孩子!那可是一尸两命!”

邢三故意强调着雪落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是牵动于封家每个人神经的重要筹码。

“我义父还说:如果你让封行朗做不成活的选择题,那也不会妨碍到让封行朗做死的选择题!当封行朗忍辱负重前来赴约,要是看到你们两个挚亲都已经成为了尸体,他该多伤心呢!”

“话我已经带到了!林雪落,如果你够聪明,记得劝劝封立昕!因为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邢三丢下这番话后,便跟着邢八一起离开了。将轮椅上的封立昕丢给了林雪落。

邢三知道林雪落有劝服封立昕的能力。

“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为了救我而自尽了,那我下辈子还能安身立命吗?”

雪落走了过来,一把将轮椅上的封立昕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大哥,你要好好的。不管封行朗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两个中能活下去的一方,都要开开心心的继续生活下去!不要有任何的精神负担!”

“你活着,就是替我而活;如果我活着,也是替你而活!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开开心心、坦坦然然的,不要着了河屯的阴谋!”

或许在劝说封立昕时,雪落能做到冷静又理智。

其实她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是殇然一片。

她真的不想带着肚子里才四个月的小生命赴死。

小家伙才四个月,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它还能如此的健康!小东西是在用它的方式跟她这个妈咪申述:它想活!它要活!请不要剥夺它生存下去的权力!

雪落的心疼得七零八落的。究竟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才会惹来这么多的杀生之祸。

“雪落,对不起……我真没用!我帮不了你们母子,我愧对你们母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封立昕哽咽出声,他紧紧的回拥着雪落依旧纤瘦的身体,泣不成声。

“大哥,我们说好了,谁都不怪!怪就怪河屯太阴险恶毒了!”

雪落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给封立昕擦拭去了泪水和鼻间水迹。

“大哥,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

雪落哽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弟媳’给回咽了下去。

如果真有来生,他封行朗还是不会待见她吧?

但如果真有来生,自己一定不会再去招惹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她会离他远远儿的,找一个爱自己的,最好也能是自己所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可雪落并不后悔自己爱上了封行朗。谁的青春都会怀有一颗荡漾的心。

“我就做你的亲妹妹!你一定会是个好大哥!会很疼很疼我这个妹妹的!”

心若动,泪千行。

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雪落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雪落……对不起!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可我们封家却让你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雪落想也不敢想!

她只求那个人不要将她踩在脚下肆意的践踏就好了!

******

这是一件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材质的防弹衣。

丛刚本想让封行朗穿上,可封行朗却拒绝了。

“你这是连全尸也不想要了?”丛刚冷幽默道。

“丛刚,河屯的凶残属于什么类型的?恐怖的,还是恶俗的?”

封行朗淡声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隐约的担忧:林雪落毕竟是个女人,河屯会不会让男人糟蹋了她?

丛刚思量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恐怖’和‘恶俗’这两个词的所指。

“我想应该属于前者!他会让你先流泪,再流血!至于什么是恶俗?你能先举个例子么?还是可杀不可辱的意思?”

“是前者就好!”

封行朗好似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侧过头去,瞄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

“严邦的小弟在别墅院落外守着你呢!要不要带上几个去跟河屯耍耍威风?”

丛刚有些调侃严邦的意味儿。

严邦的这些小弟,大部分只能称之为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的混混之流!

哪里比得过河屯手下的人,个个都是职业型的近身保镖。

“你去帮我引开他们!见着就烦!”封行朗燥意道。

“抱歉,你自己看着办!”

丛刚总是这般的不受驯化,时不时的就给封行朗尥蹶子!

“严邦也是一番好意!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丢下这句酸不拉几的话,丛刚便闪出了房间。

连一句‘小心点儿’都没留给封行朗!

一个小时后,一辆招风惹眼的玄黑色法拉利从封家的车库疾驰而出。

严邦的那群小弟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从窗口看到被莫管家引开的那群小弟,封行朗微微蹙眉: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二十分钟后,一辆线条硬朗的悍马驶出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朝着浅水湾的方向呼啸疾驰。

这里的别墅,格局和外形都是相同的。没有人领,还真不好找。

没有想像中的戒备森严,或是处处都有扑克脸之类的人把守。

十分的幽静!

正文卷 第392章 加送你一条判断题!

夜幕下的美景也不错!

深蓝一片的天空下,映衬着碧波荡漾的大海。一轮明月高悬在天际,有着水天一色的梦幻景致。

还真没想到像河屯那样血腥的人物,也能赶时髦懂享受。

他不应该是那种长年累月沐浴在腥风血雨的亡命之徒么?

美景落在了封行朗的眼底,却没能落在封行朗的心上。表面上的平静,或多或少还是能遮掩住内心里的波澜。

超大的液晶显示器上,封行朗的步伐看起来还算稳健。四目锐利的扑捉着周围的动静。

一个比同龄人更沉稳睿智的年青人。

河屯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封行朗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上:

太像了!

不得不感叹遗传基因的无比强大之处。

河屯又开始习惯性的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已经不完整的紫檀木手串。每每看到这张脸,河屯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平息自己心头乍起的难平心绪。

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都死了二十年!

一个薄情寡义、水兴杨花的女人,又值得他如此去恨么?

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她就能亲眼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孽子,是如何被他邢穆玩于股掌之间的。

领封行朗走进一处外形布局相似,但却灯火通明的别墅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而在别墅的门外,又站着一个跟他极度类似的肌肉型男,不苟言笑。

应该是双胞胎,有点儿像哼哈二将!

封行朗记得丛刚好像跟他提起过:上回砍那个老九的胳膊时,他被河屯义子中的老四和老五追击后才受的伤。

而且蓝悠悠也跟他提起过这两个人。每次‘介绍’老四和老五时都会将他们一起说出来,应该指的就是眼前这两位守门的哼哈二将了。

看起来挺傻劲的。属于那种弱智却高能的人。

跨进别墅的客厅,是两扇比封行朗稍高一些的屏风通道。装饰得很古朴,但封行朗知道,那是两扇高精度的人体检测仪。

他淡定着步伐通过了那两扇屏风通道。而一旁的监控器上,则显示出一副骨架在其间行走。

对于丛刚在他身体之中打进的那枚跟踪器,封行朗是放心的。

他相信丛刚!

丛刚一定跟河屯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对于河屯来说,无疑是知己知彼。

果不其然,封行朗肱二头肌里的跟踪器并没有触警。一来是因为丛刚了解河屯检测的手段,二来,也是因为封行朗身中的跟踪器还没有开始启动运作。

通过屏风检测通道后,封行朗便看到了客厅里坐得正四平八稳的河屯。

河屯闭着眼眸,像是在休憩,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处于类睡眠的状态!

唯一能感受到他还是个活物的,是他在不停的拨弄着手腕上的手串。

娴熟的动作证明:他把玩这紫檀手串有些年头了。

河屯的身边只站着一个人。是老八。封行朗见过。一个快如鬼魅的怪物。

整个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更多的扑克脸。就一个老八?

听邢三说,不应该还有一个老十二的吗?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老十二是丛刚?

应该不会!从收养的时间,以及排名顺序来看,丛刚应该是邢三之前才对,不可能是河屯刚收的老十二。

封行朗的目光本能的朝挑高的别墅客厅上方瞄扫了过去,似乎也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或许唯一异样的,就是邢三不在。

想来邢三是被派去看守大哥封立昕和林雪落了。

这还是让封行朗微感放松的:因为蓝悠悠在他手上,邢三应该会善待他们两人才对。

除了那个老十二,该在的都在了?

如果现在一窝端,不就可以把河屯一举给吃定了么?

至于那个老十二,就凭他一个人,估计也翻腾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来!

“河屯先生,既然你那么不待见我这张脸,为什么还要一而再的让我送上门来讨你厌呢?”

封行朗不咸不淡的说道。挺拔着身姿,依旧气宇轩昂。

河屯缓缓的眯开了似乎有些困乏的双眸,但还是能从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扑捉到犀利的光芒来。

他看封行朗的目光,就像一个凶残的老鹰,正盯着地面上且得意洋洋的田鼠。

田鼠满以为自己够聪明够机灵,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身经百战的老鹰看在眼里。

河屯斜目淡淡的扫了封行朗一眼,满满的都是鄙夷之色。

从齿间溢出四个嗤之以鼻的字来:

“年少轻狂!”

河屯的蔑视让封行朗微微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仅凭这几个人,老毒鱼就可以嚣张成这样?

还是这条老毒鱼已经未雨绸缪了?亦或是在玩什么空城计?

封行朗不禁又朝别墅的客厅上下打量了几眼,除了四平八稳坐在沙发上的河屯,和他身边站如电线杆的邢老八,这幢别墅里怎么看都没有别的活动生物。

“河屯,我不知道你跟我们兄弟俩有何等的深仇大恨!又或是你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我们兄弟俩死,也一定不会让你好活!”

封行朗真想冲过去手刃了河屯,但他还得给老楚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来布置。

“放狠话?以拖延时间?”

河屯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封行朗此时所作所为的意图。

封行朗微微一怔:看来这个河屯并没有表像上的这般对自己轻敌!

“那咱们就速战速决!”

封行朗沉厉一声,“你不是要让我做选择吗?选项呢?也该是时候把他们给呈上来了吧?”

“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河屯悠哼一声,“在做选择题之前,我加送你一条判断题吧!”

加送一条判断题?

“邢先生,你好歹也是个叱诧南美洲的枭雄,这出尔反尔的事,做出来也不怕给你自己丢颜面?”

封行朗根本没兴趣做什么判断题。

“no!准确的来说,这条判断题是你自己出给你自己的!”

河屯冷哼一声,“你以为带着一帮条子就能把我一锅端了?封行朗,你太幼稚了!”

正文卷 第393章 究竟哪个更蠢一筹

随着河屯的言毕,左侧墙壁上的那台超大的液晶显示器上,显现出了封行朗不愿看到的一幕。

在浅水湾的外围处,停着两辆剑齿虎系列的防暴车;还有三辆执勤车。

老楚果然兵贵神速。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把这群兵痞子给吆喝来了。

执勤车上坐满了全副武装,真枪实弹的特警。那白色的手套,在暗夜里,分外的惹眼!

而在另一面墙上,跳转出来的画面让封行朗简直不忍直视。

一辆烧包的玛莎拉蒂前,白默摆拍着各种姿势。给他拍照的是叶时年。

“默哥,求您别再玩了。赶紧回后备箱里捆上吧!您当的可是人质!”

叶时年根本就hold不住玩心大起的白默。

“着什么急啊!封行朗那家伙不是还没跟河屯那条老毒鱼开撕么?”

白默一边说着,这才一边慢吞吞的侧躺进了玛莎拉蒂的后备箱里。

“这可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演人质,我得把这美好的画面给保留下来!以后封行朗那狗家伙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拿这东西要挟他就范!哈哈哈哈……”

“亏得我还把封行朗那狗家伙当兄弟呢?他竟然能想得出用我当人质,去诱一骗老楚带特警对付河屯那条老毒鱼!真够心狠手辣的!也就他封行朗才会这么玩阴的!”

白默越说感觉越美好,“再给我拍两张!要拍帅点儿!最好来段视频!”

封行朗已经无法再直视那个画面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似乎,河屯也看不下去白默的蠢劲儿了,他将白默的画面给关闭掉了。

“利用假人质,来诱一骗警方出警,好把我一窝端了?”

河屯的脸上洋溢起了不屑一顾的笑意,“封行朗,你还真够天真的!”

这一刻,封行朗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白默的确是够犯二的;可这叶时年也实在是太怂了吧?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默他都对付不了么?

封行朗已经不想去追究白默和叶时年,究竟哪个更蠢一筹;他只知道浅水湾的一切,都在河屯的掌控之中。

一副稳操胜券的笃定和从容!

准确的说,那就是猫戏耗子时的前奏!

“我哥呢?”

封行朗正声厉问。

他似乎不想跟河屯磨叽下去了。

种种迹象表明:河屯并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

正如丛刚所说的那样:他是个极度城府睿智,且擅于谋略的人!

丛刚个狗家伙究竟死哪里去了?

封行朗深信:在紧急关头,丛刚一定会自己主动出现的。

“先把你自己出的判断题做好吧!”

河屯肃然一声,然后将手边的一个沙漏翻转了过来。细沙便开始从一侧不急不缓的流进了另一侧。应该是记时所用。

随着沙漏被河屯翻转了过来,那个被河屯关闭掉的显示器上,又开始显示画面。

这一回不是显示白默和叶时年那两个蠢货,而是……

竟然是封立昕和林雪落。

封行朗的目光顿时敏锐且犀利了起来。

画面还算温馨。

封立昕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坐在轮椅上。

而雪落正半蹲半跪在封立昕的轮椅边,给他喂食着晚餐。

这一回,雪落没给封立昕喂太多的汤水,因为封立昕如厕不方便,又不肯让她帮忙,所以她便想从饮食上减少封立昕摄取的水份。

她喂了封立昕一些高蛋白的鱼肉,还有稀烂的肉类罐头。

这女人果然够愚蠢的。答应过会照顾好他大哥封立昕,竟然还真的这么去做了。

再次看到雪落,封行朗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复杂化。

目光情不自禁的朝雪落的腹处看去:韩版的衣物遮盖了她腹处的微微凸起;加上她的人半跪在地面上,看不到明显的孕味。

但封行朗能感觉到:那个稍稍沣腴的腹处,正孕育着四个月大的小生命!

那是他封行朗的孩子!

这个女人竟然给偷着怀上了!

突然,封立昕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开始侧耳细听。

“怎么了大哥?我们又在被移动了吗?”

雪落也停下了喂饭,跟着封立昕一起感受周围的动静。

这一回,没有被挪动的迹象,却隐约听到了一阵阵的抽风声。

“不好!好像有人在抽我们这间房里的空气……对,是在抽我们的空气!”

封立昕肯定道。因为他对空气中的含氧量很敏感。他似乎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氧气摄入得少了,就会增快呼吸的频率。

“我……我好像也感觉到了!”

雪落放下了碗筷,将手摊开在自己的匈前。好像用鼻子呼吸已经来不及身体之中氧气的消耗,她开始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呼吸。

“河屯,你要干什么?”

画面上两个人的异样,让封行朗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厉声朝河屯质问着。

“怎么,开始沉不住气了?”

河屯笑了笑,“那就先把你自己给自己出的判断题做了吧!”

“什么判断题?”

封行朗隐忍着心头的急躁,冷声追问。

河屯又是一声嗤嗤的冷笑,“就你这觉悟,还敢跟我玩阴的?”

抬眸扫了一眼显示器上两个呼吸越来越困难的人,河屯才悠声开口继续说道: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吧:你猜,是特警撤人快?还是氧气抽得更快?”

河屯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特警不撤离浅水湾,那关押室的氧气就会被抽光!

“一个是残废,一个是孕妇,等这个沙漏完成,恐怕活的选择题,就成死的选择题了!”

画面里,雪落跟封立昕的呼吸都已经急促了起来。

随着空气一点点儿的被抽一走,加上两个人的消耗,关押室里的空气已经是少得可怜。

“大哥,你怎么样了?大哥……”

雪落似乎看出了封立昕努力的在憋气,便吃劲的爬起身来,“大哥,你别这样……求别这样!你快呼吸啊……你不能死!”

雪落冲到了门边,奋力的拍打着铁门。

“来人呢……救命啊!我们快被憋死了……来人呢!快救救我们……”

正文卷 第394章 韩信的跨下之辱

“雪落……别……别砸了!要……要保存体力……不然氧气则会消耗得更快。”

封立昕本想憋住自己的呼吸,想给雪落和肚子里的孩子留有更多的氧气。

可他却无法战服一个人求生的本能。他最终还是张嘴开始呼吸起来。

“大哥……”

雪落见封立昕能开口说话了,立刻走到轮椅边来查看,“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封立昕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目光示意她先冷静下来。因为他看到墙角正闪烁的小红亮点。很显然,有人在监视这间关押室里的一切。

雪落也看到了那个闪烁的亮点,知道这是河屯的人故意为之,便跟着安静了下来。

她跪坐在地上,不吵也不闹了,匍匐在封立昕的腿边,静静的煎熬着。

雪落护在肚子上的手已经开始打颤,她知道一个孕妇是不能长时间缺氧的。

会对肚子里的小乖造成不可预知的伤害。

可雪落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煎熬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时刻!

封行朗……你在哪里?

快救救我们母子吧……

我们就快撑不下去了!

“停下,快停下!我让老楚撤人!你快停下!”

煎熬的不仅仅是关押室里的封立昕和林雪落,还有封行朗一颗被扎得鲜血直流的心。

手机被送到了封行朗的前面,他毫不犹豫的拨通了老楚的电话。

要知道残疾的封立昕,和怀孕中的林雪落,都是极度需要氧气的人。他们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在低氧的情况下忍耐过长的时间。

“老楚,快撤人……撤人。”

封行朗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听起来平稳一些。可看到画面上的大哥封立昕和雪落时,他的一颗心又瞬间急躁了起来。

河屯真的很歹毒,亦很凶残。用这种痛苦不堪的方式慢慢催杀着一个残疾人和一个孕妇!

“行朗?你见到河屯了?”老楚疑惑的问。

“我能看到你!你面朝东,身边还有两个特警!快撤人!听我的,快撤人!”

封行朗是想告诉老楚:你的一切都在河屯的掌控之中。

老楚下意识的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果然站着两个特警。

看来,这一切都在河屯的眼皮子底下。

封行朗不忍心去直视显示器,瞄了一眼河屯手边的沙漏,已经漏进另一侧一半之多了。

“老楚,别再犹豫了,听我的,快撤人!”

封行朗几乎是对着手机厉声嘶吼的。

老楚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连忙朝为首的队长示意收兵撤离浅水湾。

看来这个河屯的确不是个善茬儿!

海上的关押室里,封立昕的呼吸已经不能平稳了,虽然他在努力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雪落……雪落……”

他气若游丝的唤了膝盖住的雪落两声。

雪落听到了,艰难的爬站起身来。似乎每做一个动作,都会用上她全有的力气。

“快……快去……洗手间……”

封立昕已经发出不声音了,几乎只是口型。而他的口型已是那么的抽象,雪落一时间没能听明白封立昕想说什么。

“大哥,你想说什么?”

雪落把耳朵凑在了封立昕的唇边。

“快去……洗手间……抽水马桶……通……通风……快去……”

相比较而言,男人的求生意识和求生本能,要远比女人强上很多。

雪落听懂了封立昕想表达的意思,立刻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间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集装箱改造的可移动关押室。是个整体。如果唯一跟外部连通的,就只有抽水马桶了。

雪落将入水口的阀门关上了,再将抽水马桶里仅存的一点儿水给完全冲掉。

好在这个可活动的关押室的抽水马桶是用软管连接到海水上沿的。

然后,雪落以卑微的姿势跪在抽水马桶边,从那个弯曲的、连通外界的洞口中呼吸那点儿可怜的氧气。

虽然味道并不好。

韩信垮下之辱都能忍受;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点儿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

得以新鲜空气的补给,雪落的思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才能保全了肚子里的小乖氧气的补给,不至于小东西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而落下后遗症!

这便是母爱的伟大之处,坚韧之处!

想到了外面的封立昕,雪落立刻爬起身边,并疾步冲了出去。

封立昕的呼吸已经开始出现间歇性的停止。

“大哥……大哥……”

雪落急声轻唤了两声,便推着轮椅上的封立昕朝洗手间里走去。

当时的雪落也不管不顾什么男人的尊严;她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于一个向往生活的正常人来说,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吃尽儿的拖动着封立昕的身体,把他从轮椅上拖拽了下来,然后将他的头朝抽水马桶的孔洞按压了过去……

一个善良的女人;

一个伟大的母亲!

******

老楚让特警迅速的撤离了浅水湾。

河屯跟前的那个沙漏也随之被他翻转了过来。

关押室里的氧气也紧随其后重新补给上了足够的氧气。

这一切,几乎都是在生死时速中完成的!

封行朗的气息已经不似踏进浅水湾时那般的平稳了,带上了心牵于大哥封立昕和那个女人的急促。

好像被河屯抽一去的不仅仅是那关押室的空气,还有他封行朗身体之中的!

显示器上,已经没有了封立昕和雪落的画面,应该是被河屯给切断了。

封行朗有些拿不准:本就呼吸困难的大哥封立昕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还有那个怀孕了四个月的女人,她缺氧,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缺氧……

“自己给自己出这么一道判断题,尝到苦果了吧?”

看到封行朗俊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愤怒和狠戾,河屯到是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或许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河屯,你不是要让我做选择题的吗?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封行朗狠厉一声。

他实在不想看到封立昕和雪落继续经历这种温吞且残忍的折磨。

正文卷 第395章 也卑微了许多

“你现在的状况,还能继续做选择题么?”河屯悠声反问。

“别特妈的废话了!快带我去见他们!”

封行朗的情绪近乎失控。

那是他的至亲,在跟河屯博弈的每一秒里,都近乎在煎熬他的心。他宁可用自己去代替他们受苦。

河屯静静的看着封行朗那张似曾相识在梦里的脸庞,清晰又模糊;熟悉又陌生!

这才煎熬了他十几分钟,他都这般不淡定了?

要是煎熬上二十多年,那他岂不是早就走火入魔了?

河屯俨然已经分不清: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有没有走火入魔!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无法放过那个女人,和他的歼夫!以及她跟她歼夫所生的孩子!

背叛他的人都要死!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让她的儿子来代替她承受这一切!

河屯狠戾的目光盯视,让封行朗极度的不舒服。

他不清楚河屯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这张脸而如此的憎恶他们兄弟俩,直觉告诉封行朗,这里面一定牵连着更深的恩怨。或许涉及到了上一辈!

这一刻的封行朗已经无暇顾及河屯对他们封家两兄弟赶尽杀绝的原因。他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大哥封立昕,和那个傻到让人心疼的女人!

“年青人,你会为你每一句的嚣张和狂妄买单的!”

河屯又开始拨弄手上的紫檀木手串。或许那是他平息自己内心波澜的一种特有的方式。

多年来,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他就会把玩这个手串来缓解那种锥心刺骨的疼。

“我嚣张?我狂妄?那河屯先生你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兄弟应该跟你无怨无仇吧?

你一句因为我的脸长得不好,就想方设法的置我们兄弟俩人于死地?

比起我的嚣张和狂妄,你的歹毒和凶残,恐怕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吧!”

封行朗厉声反击着河屯。

在来赴约之前,封行朗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后路。有乐观的,也有洒脱的。但没有哪一条会像河屯预料的那样痛不欲生!

河屯的目光再次索定在了封行朗那张俊逸非凡脸上。

他在跟他争执的时候,像及了那个女人;总是那么的带刺,不肯屈服于他,更不肯逆来顺受。像只刺猬一样扎着他,然后再一点一点儿的将他的锐利锋芒给磨平!

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河屯撇开头去,不愿继续盯视封行朗的那张脸!哪怕只是一眼,都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想将尘封在心底的过去,一点一点的将它挖出来!

血淋淋的,让人不敢去直面!

“去把他的脸蒙上!”

河屯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不知道究竟是老四还是老五的人,将一个黑色的头套抛给了邢八。

邢八缓缓的朝封行朗走了过来。步伐轻得可以忽略他是在行走。

封行朗很想适一下这个邢八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于是,在邢八离他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时,他一记右勾拳便狠狠的朝邢八的那张平庸的脸招呼过去。

邢八似乎正等着封行朗朝他出拳。

在封行朗朝他出拳的那瞬间,他还叹息似的摇了摇头,好像在鄙夷封行朗出拳的速度实在是太差劲太逊了!

封行朗没看清邢八究竟是怎么移动步子的,在他一拳落空的同时,邢八已经闪到了封行朗的身后,在他的脊椎骨的某个地方狠狠的掐了一把……

准确的说,那叫狠狠的抠抓!他的手就像鹰隼的利爪一样,刺破封行朗的衣物,狠狠的抠抓在封行朗的脊椎骨的某一段上。

封行朗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自控的一软,整个人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他下意识的朝自己几乎麻木了的脊椎骨摸去,却摸了一手的鲜血。

“封行朗,如果你再反抗,今晚就别想见到封立昕和你的女人了!”

河屯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

或许是因为封行朗的那张脸在他面前晃悠得太久,把他的一颗冰封的心搞得乱糟糟起来。

于是,在邢八给他戴上头套时,封行朗便不再反抗!

他不想再等下去!他要马上能见到大哥封立昕和那个女人。

等封行朗戴上了头套,河屯的气息似乎才安宁了一些。本以为时隔二十多年,他已经淡忘了曾经的那一切……

却因为封行朗的这张脸,而重新被剖开,鲜血淋漓!

十分钟后,封行朗感觉到自己被人带上了一艘快艇。

河屯并不在这条快艇之上!

从押解他的人呼吸力道上来看,应该是哼哈二将中的其中一个。

看起来他并不担心封行朗会逃跑,而是远远的站着,跟开快艇的另一个哼哈二将用西班牙语交流着。

封行朗听得懂西班牙语。

“你昨晚去吃中国小吃了?”

“嗯。”

“都吃了哪些?”

“水煮小包子!”

“中国的包子不是蒸的吗?原来也可以用水煮啊?”

“嗯。”

“还有呢?”

“还有粽子。”

“粽子是什么东西?”

“就是用一根绳子,绑着一个大蔬菜,里面装着中国的大米和肉!”

“好吃吗?”

“很好吃!但是外面的那层蔬菜,好像没有煮熟,要嚼很久……”

“……”

外面的那层蔬菜?要嚼很久?

怎么没把你们两个人给蠢死的!

这让人不忍直视的智商!

快艇在海面上行驶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耳际除了呼啸的海风和乘风破浪的引擎声外,就都是那两个哼哈二将的中国食物奇葩说了!

快艇在一个小时之后停了下来。封行朗被其中一人带上了一艘奢华的游艇。

从牵引梯的坡度和高度来看,这艘游艇应该有三四层之高。

封行朗被带进了船舱里。

“行朗……”

一声熟悉的叫唤声,似乎在这一瞬间便慰藉了封行朗那颗不能安魂的心绪。

是大哥封立昕。

虽然封行朗头上还戴着头套,但封立昕一眼便能认出封行朗来!

同样一眼便认出封行朗的,还有雪落。

其实刚刚还有一个声音,同样的是叫唤的是‘行朗’,只是那个声音低弱了许多,也卑微了许多。

正文卷 第396章 狂躁如猛兽的封行朗

雪落不是圣母,她也想活下去。

不仅仅她想活,她更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小乖活!

小东西跟了她四个月,自己没能给它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环境,还让小东西跟着她一起受了这么多的苦,雪落真的很渴望能让肚子里的小乖活!哪怕是倾尽她的所有!

封行朗头上的头套被取了下来,他晃了一下刺目的灯光,微眯着眼眸强行逼迫自己适应游艇里的光亮,从而看清了十米开外的大哥封立昕和林雪落。

封立昕依旧坐在轮椅上。右脚的脚踝处被锁上了一条粗重的铁链子,固定在身后三米之远的承重体上。

看到弟弟封行朗后,他本能的想挪动着轮椅上前来,却被右脚脚踝处的铁链阻拦住了。

雪落静静的站在离封立昕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圣洁得不染一丝尘埃。

只是一张小脸因久日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

身上原来宽松的韩版衣物被换掉了,换上了邢三特地给她准备的紧身针织连衣裙。

将雪落清瘦娇好的体姿勾勒得妙曼动人,关键是孕味十足。

突显出雪落四个月的身孕,才是邢三真正给她准确这套紧身连衣裙的目的所在。

他要让封行朗一眼便能看出他老婆林雪落已经是个孕妇!

林雪落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封行朗的亲生骨肉!

雪落就这么静默的盯看着十米开外的封行朗,静得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泵血的声音。

而封行朗则是侧目轻描淡写的扫了雪落一眼,便正目去看轮椅上的封立昕。甚至于连一个正眼都没赏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雪落知道这一刻的封行朗一定恨极了自己。

背着他偷偷摸摸怀上了他矜贵的孩子不说,而且还把他的孩子沦为了河屯用来对付他的筹码。

雪落想:要是那一回,自己不从石郫县回来该多好。自己可以守着那群朴实的小萝卜头,给他们当义工老师,教他们画面,教他们跳舞。也不至于现在落得个阶下囚的困境。

河屯坐东朝西。刚毅的脸庞上,并没有游戏即将开始时的兴奋感。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正缅怀过去的哀意。

浓得化不开似的怅然!

“行朗,选雪落!她怀孕了,孩子都四个月了!她比我活下去更有意义,也更有价值!”

轮椅上封立昕已经在开始劝说封行朗选择雪落母子了。

完全可以封住封立昕和林雪落的嘴巴,从而让封行朗无干扰的去进行选择。

可河屯似乎更想让这两个选项去干扰看起来很平静的封行朗。

一旁的雪落只是静默着。

她没有开口为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小乖向封行朗求饶哭诉;也没有开口去做无私的圣母。

她不忍心看到封立昕去死,当然也不想看到自己肚子里的小乖夭折。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肚子里跟她相依为命的小东西!

所以,她一直静默着。

微微低垂着头。她有些不敢去直视封行朗的眼,她怕从他眼里看到的,除了对她们母子的冷漠,还是冷漠。

“行朗,大哥已经活够本了!麻烦你别耽误我早点去投胎个好人家!”

封立昕换着方式在劝说封行朗。他一心求死,只为把生的希望留给雪落和肚子里的孩子。

封行朗没有作答大哥封立昕花样求死的说辞,而是转向坐东朝西的河屯。

“河屯,不管你跟我们兄弟俩之间有如何的深仇大恨,想必你一个枭雄应该能做到说话算话!”

“我可以开始做选择了吧。”

这一刻的封行朗,是无比平静的。

河屯似乎从某种殇然中缓过狠厉的本色来。

他微微侧头,邢八便将一个托盘呈送上来。

托盘里放着一把枪。m500转轮手枪,号称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

子弹只有三发。

或许是有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自摸过手枪了,河屯在装弹的时候,显得有些缓慢。

其实缓慢的并不是手上的动作,而是一颗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莫名殇意。

他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把这把枪准确无误的来回拆装个十几遍。

可这一回,他手上的动作却慢了许多。

又或许在他看来:亲手解决掉那个女人跟她歼夫所生的孩子,应该隆重一些。

好让那个在地狱的女人看清楚:她水兴杨花且背叛他的代价!

别以为能一死百了,他会将她所犯下的罪孽,成倍的施加在她的儿子身上!

“这枪里有三发子弹!我会不确定的将这三发子弹打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至于谁会中枪,这得看我的心情而定!”

咔哒一声,河屯将手中的转轮手枪上膛。

封行朗的俊脸瞬间染怒,厉声咆哮:

“河屯,你它妈的不是说:我选择的人会给一条活路的吗?”

封行朗一边厉吼,一边提拳朝沙发上四平八稳坐着的河屯砸了过去。

可他还没能靠近河屯时,邢八已经快若闪电漂移了过来,一拳砸在了封行朗的下巴上,顿时有皮肉和鲜血一起飞溅而出。

不是邢八的拳头有多厉害,而是邢八的手指上带了指虎。削去了封行朗下巴处的一块皮肉。

封行朗没有畏惧邢八手指上的指虎,更没有去顾及下巴处被削去的一块皮肉,而迎面而上,给邢八来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左勾拳。

被封行朗一拳打中的邢八似乎愣怔了一下。

狠厉中的封行朗几乎蜕变成了一头失控的且不要命的猛獸。

好像自己下巴上被削去的皮肉不是他的一样!

这一瞬间,封立昕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拿着石头猛追了恶狗几公里,直到活活把那条恶狗砸死的弟弟封行朗!

邢八拔出了枪;可封行朗满不在乎。

他用自己的匈膛迎上邢八的枪口,对着邢八拿枪的右臂就是一记重拳。

封行朗很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做选择题之前,河屯都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料定邢八一定不敢真朝他的要害开枪!

直到河屯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轮椅上的封立昕时,狂躁如猛獸封行朗才停下了对邢八的狠命攻击。

正文卷 第397章 求求你……别朝我的肚子开枪!

“封行朗,你现在可以做选择了!

如果你想让他们其中一个活,就用你自己的身体去替他们挡下枪里的三发子弹!

三发子弹后,如果你还能活着,那个被你选择的人也才能活!

他们两个的命,就掌握在你封行朗的一念之间!”

河屯悠声说出了做这道选择题的规则。

并不像封立昕和林雪落想像的那样:只要封行朗开一下口,那个被他选择的人就能活着离开!

河屯的歹毒之处在于:那个被封行朗选择的人,要眼睁睁的看着封行朗替他挨上这三枪!

换句话说,即便封立昕跟林雪落其中之一能够活下去,那么他或她的后半生,都将会在恐惧、自责、内疚中活下去!

那种感觉,同样生不如死!

因为封立昕和林雪落都是重感情的人。愧疚感只会更加的强烈!

“河屯,你太卑鄙了!”

封立昕低嘶着,用他不清晰的声腔。

“河屯,有种的你朝我开枪啊!我来挨这三枪!”

封立昕舍不得自己的弟弟受疼受苦。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袒护他的。被封行朗抵触、误解、报复,可封立昕却义无反顾的对他好!

今天也会一样!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封行朗挨疼流血!

“你还没有资格!”

河屯淡清清的说道。

封立昕跟封行朗,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

河屯就更不理解:那个女人竟然会出一轨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而且明知道封一山已经有老婆和孩子,她还不顾一切的替封一山生下私生子封行朗!

这得爱得有多深呢?

才会让那个水兴杨花的女人背叛了他,而去做封一山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一妇?

罪该万死的女人!

还有她生下的孩子,都得死!

封行朗也想没想,径直走到轮椅上的封立昕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封立昕的前面。

这一刻,河屯的枪口是对准着封立昕的。

所以封行朗挡在封立昕的跟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因为他不想封立昕挨子弹!以封立昕的身体状况,也挨不了河屯的子弹。别说三发子弹了,就是一发子弹,封立昕也挨不了!

“行朗,给我滚到一边去!我不需要你给我挡什么子弹!快滚!”

封立昕厉声呵斥着封行朗。

挡在轮椅前的封行朗纹丝未动。

“封行朗,你滚开啊!听到没有?我让你滚开!”

封立昕脚踝上的铁链被晃动得吭啷作响,任由封立昕怎么用脚去踢踹,挡在他跟前的封行朗都纹丝未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河屯手中的枪口却从封立昕的身上挪开,对准了另一边的林雪落。

在枪口对准雪落的一瞬间,她随之便紧张了起来。

她只是个小女人小人物,她也会害怕死亡。

雪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本能的用双手去护抱自己的肚子。

可河屯的枪口偏偏就对准了她的肚子。

在紧身针织连衣裙的勾勒之下,已经有四个月身孕的雪落,还是显现出了孕味。

“求求你……别朝我的肚子开枪……求求你!”

雪落的声音在颤抖。

颤抖得都变了声调。整个人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哆嗦着。

更何况雪落还是个孕妇!一个准妈妈!她对生的渴求就更加强烈了!

河屯手中的枪口,一直对准着林雪落的肚子。

恐惧中的雪落本能的朝封行朗看了过去……

她没有开口哀求封行朗什么,她只是泪眼婆娑的盯看着封行朗。

这一刻,雪落是绝望的。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替自己肚子里的小乖摆脱掉这种噩运!

或许此时此刻,孩子的父亲,俨然是她跟肚子里孩子的唯一救命稻草。

本以为封行朗会像个小丑,或是上窜下跳的猴子一样,狼狈的在封立昕和林雪落之间蹦来蹦去。

可却让河屯失望了!

封行朗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封立昕的跟前。

一动不动的,挺拔坚毅得如同泰山盘石。

他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无论河屯朝谁开枪,他都只会挡在大哥封立昕的跟前。

封行朗的选择,让雪落泪如雨下。

她懂封行朗,也支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怪他!

只是雪落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并不奢望封行朗能为她们母子挡枪,只是封行朗对她们母子俩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和无视,实在是让雪落的心里凉成了一片荒漠。

雪落咬住自己的唇,把唇都咬破了;以防止自己会失声哽咽。

她转过身去,让河屯手中的枪口无法直对自己肚子的小乖。

如果她们母子难逃此劫,她只想让那发子弹落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轮椅上的封立昕是被封行朗挡在身后的。

刚开始他只顾着谩骂着封行朗,想把他骂开;可听到雪落传来的哽咽声后,侧身看时,才发现河屯手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雪落……雪落肚子里的孩子。

封立昕瞬间便急切了起来。

“行朗,快去保护雪落……雪落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快去!”

可无论封立昕怎么的催促封行朗,封行朗都纹丝未动的挡在他的跟前,挺拔如松。

“封行朗,你脑子坏掉了?雪落怀着孩子呢!她挨不得子弹的!”

“她是你封行朗的妻子!”

“她肚子里怀的是你封行朗的孩子!”

“你封行朗的亲生骨肉啊!”

“快去……快滚过去!雪落跟孩子需要你这个丈夫和爸爸!快去!”

“保护老婆和孩子,是你这个当丈夫和父亲的义务!”

“快去啊……”

可封行朗还是坚毅着姿态挡在封立昕的轮椅前!

甚至于连看都没看失声哽咽的林雪落母子一眼。

“封行朗,我警告你: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苟活于世的!我会死给你看!”

封立昕在轮椅上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可他的腰处却被固定在轮椅上,挣扎不开。

封行朗转过身,用双手按压住了封立昕狂躁扭动的肩膀。

“大哥,即便你只是一具尸体,我都会选择你!懂么?”

封行朗这句和风细雨的话,瞬间让燥动中的封立昕安静了下来。

封立昕先是默了一会儿,随后便失声痛哭起来……

正文卷 第398章 那不是一个败笔……

他们兄弟俩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在骨子里的东西!

这一刻,封立昕的痛哭证明:他懂了封行朗的所作所为!

就好像在那个地下仓库的火海里,他想也没想,就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封行朗一样!

“你活着,我就活着!”

封行朗在封立昕的额前亲了一下。

这句话,封立昕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那是大半年前,他在地下仓库里说给封行朗听的。

当时他说这句话时,完全是不求回报的。

可今天,在此时,封行朗还是以用样的方式来回报了他!

封立昕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封行朗,所以他一直再哽咽,再哭泣。

都说男儿的泪最珍贵,可这一刻封立昕却止不住的痛哭流涕着。

他不在劝说封行朗什么,因为他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

封行朗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河屯,锐气的眼眸里变得平静。

“河屯,如果你它妈的还算个男人,就别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开枪!

有种你就……”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封行朗那挑衅且嚣张狂妄的话。

雪落紧闭着自己的眼,正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没来得及领悟出封行朗这番挑衅之话的意图所在,耳际便传来了一声枪响。

在偌大的船舱里传导着,很刺耳!

雪落连呼吸都截止住了!

她以为河屯手中的枪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能她缓过那阵惊魂的恐惧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中枪的痕迹。

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肚子里的小乖也还在!

子弹没有打中自己吗?可她明明听到子弹击中目标的声音了。

如果她没有中枪,那是谁中了枪?

雪落连忙转过身来查看。

只是一眼,雪落便泪流满面。

子弹击中了封行朗的右腿的腿部。 鲜血正从那个血窟窿中源源不断的溢出来。

封行朗的身体踉踉跄跄了好几步,直到抵在了身后的轮椅上,才稳住了身体不至于倒下。

河屯说过:他要让封行朗为自己每一句的嚣张和狂妄买单的!

现在,这发子弹,就是封行朗为他刚才的那句‘如果你它妈的还算个男人,就别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开枪’而买单!

河屯本想用这一枪让封行朗给他下跪的。以消消他的年少轻狂。

可没想到封行朗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最终还是稳住了身体。更为笃定和从容的死死盯视着河屯。

那双眼眸里,不仅仅有无坚不摧的意念,还有要将他河屯生吃了的狠戾之气。

“行朗……”

雪落失声哽咽了起来。似乎她这才意识到:封行朗刚刚那句挑衅河屯的话,是想激怒河屯调转枪口朝他自己开枪。

“你听听你女人的哭声,多么的凄惨!”

河屯蔑视的冷哼一声。

雪落连忙止住了哭泣,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

这才像他封行朗的女人!

“河屯,你是不是老了?连开第二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行朗在笑。以嘲讽的方式。

他在激怒河屯。引他继续朝自己开枪。

无疑,封行朗是在拖延时间。他想给丛刚和老楚的兵痞子们赢得更多的时间。

刚刚在亲大哥封立昕额头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肱二头肌里的那枚跟踪器启动了。

小小的震动滋生起一丝的痒意,似乎丛刚在告诉封行朗:

他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正赶来这里。

又是一句激将的狂妄刺激。

封行朗中枪的右腿已经开始在不稳的打颤了;他将自己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偏移到了左腿之上,以减少右伤腿的负重。

可河屯的枪口却转向了林雪落,直接对准在她微微隆起的腹处。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才四个月大的小生命!

这一回,雪落没有转身;但依旧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她想让她的孩子知道:妈妈是舍不得它的!所以妈妈用自己的双手护在它的前面!

可我的孩子,你也是封行朗的孩子。你爸爸能够直面恶魔的凶残,你也应该能做到!

雪落睁着眼,就这么看着河屯。直面着他几乎毫无人性可言的残忍。

河屯坐东朝西;而雪落站北朝南。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河屯的侧脸。

其实在盯视河屯侧脸的时候,雪落并没有想起什么来。

让雪落想起什么的,是在她看河屯眼尾处的那条远看像鱼尾纹,可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条细长伤疤的时候。

雪落学的是视觉媒体,所以她记忆得特别清楚。

那是一个败笔!

她自认为的败笔!

这一刻,虽说面临死亡的雪落是胆战心惊的,可她又是平静的。因为有封行朗陪在她的身边。

或许封行朗并不待见她们母子,但这并不妨碍她依旧爱慕眼前肯为他大哥牺牲一切的男人。至少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弟弟!

对了,雪落想起来了……

那幅画!

封行朗母亲的遗物。

那幅画了一半的画……那个眼尾的败笔!

雪落一直以为那是封行朗母亲没有画结束,又或者是画错的败笔。

但现在看来,并非封行朗妈妈留在画上男人眼尾处的败笔,而是那个败笔本就是一条疤痕。

所以在雪落第一眼看到那副画时,着实疑惑:画上的男人明明是个年青人,怎么会多出一条如此深长的皱纹呢?

原来并不是皱纹,也不是败笔,而是一条伤疤!

雪落冷不丁的想:封行朗妈妈所画的那幅画,会不会就是河屯?

画纸上的男人有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而此时此刻的河屯……恰恰也有!

而且雪落越看越像……

“砰”的一声,又是一声毫无提防的枪响。

雪落猛的一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一回,子弹依旧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全身上下依旧完好无损。

定眼之际,雪落惊愕的发现,河屯的枪口再一次对准的,还是封行朗!

子弹打在封行朗的左半片匈膛上,那是心脏所在的地方。

看到封行朗的左半个匈膛上的衬衣被鲜血染得通红,雪落失声痛呼一声:

“封行朗……”

正文卷 第399章 我依旧坚守对爱情的信念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封行朗竟然在笑。

一枪中在了右腿之上,一枪中在了左匈膛之上,他只是一个碳水化合物的人,那得有多疼啊,可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雪落心疼得一阵一阵的抽吸着;她不想哭出声来,不想让河屯瞧不起她,更瞧不起封行朗。她想有骨气的面对河屯的所有残暴的行为……

可雪落实在是拿不出这样的骨气!

在看到鲜血横流,一条胳膊几乎垂瘫了下去,而那条右腿已经在地上拖挪出一路血迹的封行朗时,雪落真的快崩溃了!

“河屯,朝我开枪吧!朝我开枪吧!

你放过行朗……你想让我怎么死都行!我配合你玩!”

封立昕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整个人奋力的摇晃着轮椅;他想朝封行朗靠过去,可却被腰际的束带捆扎着腰际,无法挣脱开轮椅。

“哥,我还有一口气呢!还轮不到你!”

封行朗的呼吸变得急促又微弱。

流出身体的,是维系生命的有限血液,而不是无穷无尽的自来水。

封行朗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必须保证自己在河屯的第三枪之后还活着。

如果河屯够有种,应该会放过大哥封立昕的……

“河屯,继续吧!我好像上瘾了!瞄准点儿,千万别手抖!”

封行朗依旧在笑。依旧用嘲讽的方式在激怒河屯,想让他将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身上!

那样,大哥封立昕就安全了!赶来的丛刚和老楚他们,也能救得了林雪落那个咬紧牙关在哭泣的傻女人了!

封行朗知道自己快熬不下去了。不断溢出的鲜血,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河屯的枪法很准!

准到那颗子弹离他的心脏近之又近。正因为如此,所以封行朗才会说河屯的枪法够准!

如果河屯真想一次要了他的命,爆头就可以了!

但河屯去没有!

他享受着封行朗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似乎河屯又有那么点儿失望。因为封行朗的桀骜不驯和狂妄倨傲!

还有那张脸……

河屯的枪再次举了起来。

这一回,他直接瞄准了封行朗的头部,他的脸,他的眉心。

“不……不……不要开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求求你……”

噗通一声,雪落硬生生的双膝跪地。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死去!

雪落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河屯,你朝我开枪吧……朝我开吧!”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替这个男人挨上最后一发子弹,然后跟他一起死去!

不去在乎,自己卑微的身分;这个男人待不待见自己!

雪落只知道:要是这第三发子弹继续落在封行朗的身上,无论是不是击中了要害部位,这个男人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给我起来!站起来!林雪落,你听到没有!给我站起来!”

封行朗朝双膝跪在河屯前面的雪落厉声呵斥着:

“别丢我封行朗的脸!”

雪落泪流满面的摇头,她用跪挪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朝河屯挪了过去。

“河屯,你朝我开枪吧……我替他死!”

这一刻的雪落,没了尊严,没了骨气,她就是不想看到封行朗活生生的死在她跟肚子里孩子的面前。

“林雪落,你只不过是个被我玩一弄了感情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去死?

你不配!懂么?不配!”

封行朗冷彻心扉的话,让雪落怔愕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向男人那凶神恶煞似的脸,泪如雨下。

即便是卑微的替他去死,难道她都不配么?

还是……

河屯手里的枪,稳稳的对准着封行朗的那张脸。

那张脸正对着他的枪口,无遮无掩!坦然笃定得就像……那个女人!

曾经,他也拿着枪指着那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不但不怕,还义无反顾的迎上他的枪口,然后跟他说:

【邢穆,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如同你枪里的子弹,即便它会穿过我的心脏,可我依旧会坚守对爱情的信念。】

这句话,曾经让河屯狠狠的感动过。

所以他放过了她,并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不受命运摆布的女人。

他们爱得热烈,爱得芬芳……

可到最后,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背叛了他们的誓言!

她跟别的男人滚在了一张庥上,还替那个歼夫生下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河屯握着枪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但随之便平稳下了自己的心绪。

朝着那张让他生厌的脸, 扣动扳机,一枪爆头!

封行朗必死无疑!

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咎由自取!她所犯下的深重罪孽,就由她儿子来偿还!

无法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扣动扳机,所以,河屯闭上了双眼……

“砰!”

“不……不要!”雪落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嘶吼。

最终,河屯还是开出了第三枪。子弹打中了封行朗的头部……

封行朗晃了几晃,再也没能继续支撑住他的身体,他一下子倒在了船舱的地面上。

鲜血染红了封行朗的大半张脸。

他抬起头,努力的想爬起身来,可坚韧的毅力没能战胜失血过多的身体。

“老毒鱼……我还没死……你现在可以放我哥走了吧……”

封行朗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河屯脑海里的那个萦绕了快三十年的女人救了他。

直到最后一秒,他还是没能狠得下心:去对酷似那个女人的封行朗下最后的狠手!

子弹紧贴着封行朗的头皮飞过,只见鲜血,却没有见到横流的脑浆。

墙面上的监视器被激活:画面上出现了正在浅水湾别墅群里四下寻找的莫管家。

“老四和老五,你们两个把封立昕送上岸,将他交到这个人手里。”

“行朗,哥不想走……求你别让我独自偷生!

咱兄弟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吗?”

封立昕近乎渴求。

“我都替你挨了……挨了三发子弹,你才说要跟我一起……一起死?没你这么坑弟的!”

“快点滚走!下辈子投胎……老子见到你一定绕道!”

正文卷 第400章 封行朗,你相信爱情吗?

封立昕最终还是离开了。

或许这并不是封立昕真正想要做的。

他特别能理解封行朗为什么会执意的选择他!

因为一直以来,盘旋在他脑海和心间的,就是如何报答他,感恩于他!

所以,封立昕离开了,选择成全弟弟封行朗的执着感恩。

听到离开的快艇声后,封行朗回过头来看向跌坐在地面上的林雪落。

他微微的笑了,虽说他的笑容看起来乏力之极。

眼前的雪落母子已经层层叠叠起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幻影。

封行朗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濒临休克的封行朗已经无法站起身来。

“林雪落,我留下来……陪你一起死!高兴坏了吧?”

看着男人那张染着鲜血的脸,雪落突然就笑了!

笑出了泪花儿。

“我高兴!”

她点头着。快把头点成了波浪鼓。

“我真的很高兴!”

“便宜你了……你说你又傻又白痴,关键长相还一般!我这是眼瞎啊……才娶你了!”

封行朗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雪落朝染在血泊里的封行朗爬了过去,将他想抬起的头小心翼翼的托抱进自己的怀里。

“行朗,别说话了好吗?你流了好多血,别再说了……你听我说!”

封行朗的手已经在不自控的打颤,掌心和手背都被自己的血染得通红。

缓缓的,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覆盖在了雪落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却什么话也没说。

要是他能早点知道,该有多好!

至少,他可以将跟这小东西的第一见面,会安排得温馨有爱一点的!

雪落再次的失声哽咽。

她握住封行朗的手,一起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只是流泪。

“封行朗,你相信爱情吗?”

“封行朗,我说一诗歌给你跟宝宝听,好不好?”

雪落低下头来,在封行朗满是血污的俊脸上吻了吻。

然后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把脸上的血痕擦拭干净。

一边带着哽咽声,将封行朗母亲写在那副画上的诗歌背诵了出来。

“我听见爱情;”

“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微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雪落紧紧的抱住封行朗的头,不停的亲吻着他的脸。

“行朗,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都不会!”

封行朗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已经不能欣赏雪落朗诵给他的爱情诗歌。

或许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女人在不停的亲吻着他的脸庞,跟他说着细细密密的情话。

震撼最大的,当然是河屯。

这段爱情诗歌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耳熟能详。

那个女人,会紧紧的抱住他,就像现在的雪落紧紧的抱着封行朗一样,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朗诵着这首诗歌……

河屯的视线被一片水雾遮挡住了,变得模糊不清。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报复那个女人的出一轨和背叛吗?

自己又能从这样的血腥气味中得到什么?

报复的快一感吗?

可那个女人死了,再也无法看到了!

借助于雪落身体的遮挡,封行朗从自己的肱二头肌里抠出那枚跟踪器,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他将那个血淋淋的跟踪器塞进了雪落的手里,并让她握紧。

“丛刚……会来救你……好好保重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这是封行朗晕厥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雪落的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紧紧的抱着封行朗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她已经不去想逃命的事了,她只想抱着这个男人,陪着他一起死去。

一家三口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突然,原本守在外面的邢三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河屯的身边。

“义父,老楚带着兵痞子赶过来了。”

似乎,河屯还没能从雪落刚刚读出的那首爱情诗歌中缓过哀伤的追忆来。

“义父,那帮兵痞子最多还有四十分钟就能赶来这里。”

邢三再次提醒一声。

河屯的意识这才聚拢起来。揉了揉有些沧桑的刚毅脸庞。

“我们往公海方向全速前进。甩掉那帮狗东西!”

河屯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倦意和厌恶的疲惫感。

老楚的人四十分钟后能赶到?

雪落意识到她跟封行朗有救兵了,本能想到的,就是先给陷入昏迷的封行朗止血。

雪落从封行朗的腰际抽一取出他身上的皮带,在近心端的大腿之跟处止血。然后她又用手按压住了封行朗中枪的左半匈膛。应该是没击中心脏,不然封行朗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突然,‘哐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随之,两个金属物体滚落进了船舱之中。立刻,浓稠的烟雾一下子将船舱填满。随后,又是两个金属罐体被丢了进来。

“噗噗!”两声,几乎是一瞬间,有个黑影朝河屯连开两枪。

河屯避开的第一枪,却没能避开第二枪。

“义父,你怎么样了?”

询问的是邢三。而邢八已经寻着开枪的方向回击了。

“别管我!去拦住那个人,别让他救走封行朗!”

就在河屯厉斥邢三的那瞬间,雪落感觉到有人在拖拽她怀里的封行朗。

雪落毅然的松开了手。

虽然她舍不得离开封行朗,但她知道,那是封行朗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跟着我。”

丛刚将声音低得很低。几乎只有身边的雪落才能听到。

雪落想跟着丛刚一起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还被铁链给锁着。

她立刻拖动着脚踝上的铁链,朝墙壁的反方向快速的挪动过去。

烟雾这么大,河屯他们是看不到人的,但却能听到声音。所以雪落想用声音把河屯手下的人给引开,好让丛刚能够顺利的带着封行朗离开。

“我走不了的,你们快走!封行朗伤得很重,你们快走……”

“老三,去把整个船舱封死!一个也别让他们逃掉!”

正文卷 第401章 要看上帝会不会怜悯你

三分钟后,船舱里的烟雾被抽尽散去。

便看到雪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依着船体的边壁静坐着。

一个弱女人,一个怀着四个月身孕的弱女人,就这么被‘抛弃’在了这艘游轮上。

雪落不知道何屯将会怎么处置她,但她知道以河屯凶残嗜血的本性,是一定不可能善待她们母子的。

河屯静坐在十米开外的布艺沙发上,习惯性的拨弄着手腕上的那个紫檀手串。

他并没有看向雪落;雪落只是浅浅的瞄了他一眼,便低垂下头去,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雪落的手里,还紧紧的握抓着封行朗从二头肌里抠出的那个小小的跟踪器。

在封行朗交给她的时候,她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东西像是活的,可现在却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雪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坏了,还是被人远程给关闭?又或是已经超出了可遥控的范围?

但雪落一直紧紧的握着那枚小东西。这恐怕是她跟肚子里小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义父,整个游轮都找遍了,封行朗确定已经被丛刚救走了。”

邢三的汇报让河屯缓缓的睁开了微眯着休憩的双眸。似乎他并没有因为封行朗被人救走而怒意顿生。只是有些疲倦的挥了一下手。

封行朗被丛刚救走的消息,着实让雪落暗自欣慰了不少。

可一想到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将面临着独自去面对狠厉的河屯,雪落还是心生畏惧和不安的。

雪落发现河屯受伤了,左肩上一大片的血污,却不肯让邢八替他处理伤口。

但从他双臂的活动自如来看,应该只是皮外伤;丛刚的第二枪打中了他,却没能伤及他的要害。

“义父,兵痞子离我们还有不到20海里,应该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追上我们!

而我们的前方,有两艘海巡船正朝我们逼近。应该是接到指示了,想阻截我们去公海。”

河屯有些莫名的燥意,似乎并不想多听邢三唠叨的汇报。

可眼前面临的围捕,又不得不让他重新恢复起冷静的斗志。

“把这个女人丢进海里去!然后把船舱清理干净。别担心,那帮兵痞子,不敢怎么着我们的!”

河屯说得很淡定。不愧为久经沙场的枭雄,对这点儿小事应付得游刃有余。

把她丢进海里去?自己没听错吧?

雪落在听到河屯说:要把她丢海里时,她整个人顿时慌张了起来。

无疑,河屯是想杀人灭口,然后再来个毁尸灭迹。

根本没考虑到她还是个孕妇!

在河屯眼里,林雪落就是一个小人物,命如蝼蚁一般。

封行朗这个丈夫都能抛弃她们母子,还能指望一个外人在乎她们母子的生命吗?

虽说,封行朗也只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抛弃她们母子,的确是残忍的事实。

“不……不……别杀我!你们可以把我关起来!我不说话,我配合你们!”

这一刻,雪落求生的本能要更加的强烈。她当然不想死,更不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她想活下去。

“是封行朗抛弃了你!你可以在地狱里慢慢恨他!”

河屯瞄了雪落一眼,便挪开目光继续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

雪落还要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小乖争取什么时,她的嘴巴已经被邢三用胶带给封住。

“义父,我开快艇将她丢远一些!尸体不至于很快发现!”

河屯无声的默认。

******

雪落被束缚着双手和双脚,而且嘴巴上还用胶带缄封着。

邢三亲自开着快艇朝游轮的相反方向乘风破浪而去。

雪落呜呜咿咿的求救声,俨然被快艇的引擎声所吞没。

在漆黑一片的大海上,连快艇都成了沧海一粟。

定位好方向之后,快艇极速的停了下来。

邢三朝被捆绑着的雪落走了过来。

雪落惊骇的往后一退再退。无论哪一边,都是一片蓝沉沉的大海。

与平日里看到的那个蔚蓝的且波澜壮阔的大海不一样,此时此刻的大海落在雪落眼里,无疑成了诡异的刽子手。它会夺走自己跟肚子里小乖的生命!

“呜呜……呜呜呜呜……”

雪落发出不清晰的乞求声。

邢三朝着游轮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将雪落嘴巴上的胶带给扯掉。

“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求求你。”

邢三静静的看了林雪落几秒,抬起头像似微微的轻吁了一口浊气。看起来,他好像也疲惫了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杀戮生活。

“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但你能不能在这片死亡的海域活下去,就要看上帝怜悯不怜悯你们母子了!”

邢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解开了雪落束缚在双手和双脚上的绳索。

然后将一个救生圈套在了雪落的身上,毫不犹豫的将她推进了茫茫一片的大海里。

溅起的浪花迷蒙了雪落的双眼,以及鼻孔和嘴巴都不同程度的呛进了海水。

“祝你好运!”

邢三跟海里的雪落招呼一声后,便驾驶着快艇朝游轮方向疾驰追去。

目送着邢三开着快艇离开,雪落有些欲哭无泪。她想喊住邢三,可她知道邢三不可能违背河屯的意思救她。

他能给她们母子留上一个救生圈,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随着邢三的离开,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雪落就像飘摇无助的落叶一般,被这蓝沉沉的天和海吞没。

“有没有人呢……救命啊……”

雪落尝试朝着眼前的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呼喊求救,但她微弱的声音,随即便淹没在了这冲天般的海浪声中。

“有没有人呢……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需要救援。”

雪落又尝试着喊了几声,发现依旧只是徒劳无功。如果没有任何目标,自己的这种叫喊无疑是在浪费体力。

于是,雪落便不在叫喊,四下环看着,等待着奇迹的到来。

海水很凉。

虽说还没到寒冷刺骨的地步,但雪落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体温,在冰凉海水的浸泡下,正一点一点儿的下降着。

正文卷 第402章 宝贝儿,爸爸他也爱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满眼都是黑沉沉的天和黑沉沉的海,雪落都快绝望了。

恐惧袭来,寒冷袭来,饥饿袭来……

似乎她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淹没在海水里的身体边游过。

雪落已经到了饥寒交迫且心惊胆战的地步。

四周一片暗沉,俨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哪边才是岸。

没有任何的参照点,四周都是黑沉沉的一片海。时而静谧得诡异,时而又海浪轰隆。

万幸的是,今晚并没有什么大波浪,大部分的时候,不是静谧片,就是小风小浪。

雪落抬起头,忍不住的朝头顶上深蓝的天容责问:

老天,你开眼了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们母子俩于死地呢?

求你开开恩,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

无边无际的恐惧袭来,雪落想大哭一场,可她却又哭不出来。她呼喊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一例外的被滚滚的海浪之声淹没。

手心里,还握着封行朗从自己手臂里抠出来的跟踪器,只是这个小小的跟踪器一直沉寂着,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但雪落却没有丢掉,一直紧紧的握着它。

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有些麻木僵化了,雪落意识到在这样下去,自己没等到救援就会在海水里给冻死了。

于是,雪落将手里的跟踪器塞进了自己的丝袜里,腾出那只手,将腰上的救生圈给取了下来。

这个救生圈中间的孔洞相对较大,雪落努力的爬了上去,想用p股坐在里面,这样就能将肚子浮出到水面上来,已减少海水对肚子里小东西的浸泡时间。

可雪落尝试了好几次,都因为重心不稳而翻回了海水里。

随着体力的消耗,雪落就快放弃时,却终于让她找到了重心的平衡点,成功的坐在了救生圈里。

雪落抚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激动又感伤。

“宝贝,对不起……让你跟着妈妈受苦了……对不起!

妈妈好没用……宝贝,你一定要坚强啊!

你跟妈咪经历了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这回也一定要跟妈咪一起坚持到底!

宝贝儿,妈咪爱你……爸爸他……他也爱你!”

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么着,雪落突然感觉到有一抹微弱的,类似于探照灯的光亮从自己的头顶上一扫而过。

雪落立刻扑捉着那个微弱的光亮看了过去,却又消失不见了。

饥寒交迫的雪落,感觉到自己眼皮开始发沉,身体上的知觉越来越小……

在迷迷糊糊之间,她便听到了轮船的马达声。

于是,她再次翻进海水里,朝着那条游轮高声疾呼。

******

雪落万万没有想到:救她的人,竟然会是蓝悠悠。

蓝悠悠是从夜莊里逃出来的。

在叶时年来夜莊‘请走’了白默之后,她便顺势也跟着逃了出来。

蓝悠悠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也阻止不了义父河屯去让封行朗在封立昕和林雪落之间做选择。

蓝悠悠唯一能做的,拼尽自己的性命,也要从义父河屯手中把封行朗给救出来。

如果救不出封行朗,那她就跟封行朗一起死。

蓝悠悠便租用了这艘游艇一直跟在义父河屯游轮之后。

却无心救上了被邢三抛进海里的林雪落。

雪落没有害羞,她问救她上来的船员要来了一身工作服,便当着蓝悠悠的面儿将身上湿漉漉的衣物换了下来,然后再用毯子裹好自己。

还向船员要来了一杯热水喝下暖身驱寒。

看到活着的林雪落,蓝悠悠眼眸里瞬间乍现出了腾腾的杀气。

“林雪落,该不会是封行朗选择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小賤种吧?”

原来蓝悠悠是在为这个生气。

她想看到的,当然是封行朗无视她们母子的死活。

“你猜错了……封行朗选择了他大哥封立昕!”

雪落平静的作答着蓝悠悠。

她知道蓝悠悠是戾气的,更是阴晴不定的。她残忍的手段,跟她义父河屯有得一拼。

唯一不相同的,就是蓝悠悠是个女人。

同是女人的雪落,觉得蓝悠悠要远比油盐不进、且唯我独尊的河屯好预测多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蓝悠悠有些不相信林雪落的话。

因为凭义父河屯的血腥和凶残,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不被选择的‘选项’呢?

“老楚带着特警去追你义父的游轮,而且前面还拦着两条海巡船。所以你义父决定将我抛下海。”

雪落实话实说着。想来这些话应该不会引起蓝悠悠的反感和戾气。

蓝悠悠绝对相信河屯会做出毁尸灭迹的事来!

“那封行朗呢?是不是也被我义父抛下海了?”

可在救雪落的周围并没有找到其它的活物。

雪落摇了摇头。

无限的伤感涌来,她开始牵挂伤得那么重的封行朗!

挨了河屯三枪,又流了那么多血,关键这里离岸上的医院还有好几十海里,回到岸边至少要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封行朗能不能坚持得下去。

雪落自然不会想到,丛刚是个很好的外伤救治者。从实践的角度出发,他要比那些专家更加的专业。因为他每一回都用他自己的身体做着最实际的尝试。

丛刚知道河屯的残暴手段。所以他随身带了一些能应急救命的药物和能维系封行朗生命体征的必须营养液。

要不事先把封行朗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等一个小时后上岸再找医院抢救,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封行朗了!

而有关丛刚的这一切,雪落都是不知情的。所以她便忐忑不安的开始心扰起封行朗的安危。

“我问你话呢?封行朗呢?封行朗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

见雪落一脸的忧伤,蓝悠悠以为封行朗出事了,她狠力的摇晃着雪落的肩膀。

这一刻的雪落,不得不去考虑一个实际面临的问题:

此时此刻,这艘游艇还在继续去追河屯的游轮。如果被蓝悠悠追上了,对雪落来说,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好不容易才从河屯的魔爪里脱险,现在又再一次的被送去他的毒手之中!

正文卷 第403章 让你们母子在海里陪鲨鱼玩

雪落当然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即便她属猫,有九条命,也经不起这般无休无止的折腾。

所以,她当然希望蓝悠悠租用的这艘游艇能够调头朝岸边开去。

于是,她决定利用蓝悠悠对封行朗死心塌地的爱意,让她主动放弃去追河屯,而是上岸去找封行朗。打听封行朗的消息,这也是雪落现在想做的事儿。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迟迟得不到雪落的回答,蓝悠悠便暴怒起来。

雪落在下一秒便开始哭泣起来。

“封行朗受伤了……受得很严重严重……你义父朝他开了三枪,一枪打在他的腿上,一枪打在他的左匈膛上,还有一枪……打在他的头上!”

雪落泣不成声的哽咽着。

这一刻,她并不想哭。因为她在河屯的游轮上,已经流过了太多的眼泪。

更何况此时此刻,上天怜悯了她们母子,免于她们母子葬身于这片冰冷的海里。

“什么?我义父朝封行朗开了三枪?”

蓝悠悠相信河屯的凶残。但她却没想到,河屯会让封行朗在这样的方式下进行选择。

连蓝悠悠都觉得河屯太过惨无人道了!

当然,这是因为河屯这一回所要对付的人,是她蓝悠悠的心爱之人!

是要换成了别人,估计她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更别说会过问了。

“封行朗是不是死了?”

蓝悠悠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雪落泣不成声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起了一阵烟雾,然后封行朗就被一个人给救走了。”

“被人救走了?什么人?”

“当时的烟雾太大,我没看清是什么人!”

雪落模棱两可的作答着蓝悠悠的追问。省略了蓝悠悠不想听到的过程。

“一定是丛刚!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神出鬼没的从我义父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救走!

一定是他!”蓝悠悠坚定的咬字作答。

雪落似乎怔了一下,她没想到蓝悠悠竟然对会封行朗和丛刚之间如此的了解?

“阿朗伤得怎么样了?被救走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死了?”

蓝悠悠的一颗心,俨然都已经牵挂在了封行朗的身上。

“我不知道……封行朗流了很多血,被那个人救走的时候,已经陷入于休克和昏迷的状态。

如果救走封行朗的人是丛刚,想必他们现在也快上岸了吧。

丛刚会把封行朗送去医院抢救的!

至于能不能救活封行朗,就要看上天怜悯不怜悯他了!”

雪落着实担心封行朗的安危。

但这一刻她却很冷静的在引导蓝悠悠,将游艇调头,去追被丛刚送去医院抢救的封行朗。

“快,快调头!我们回去!”

果不其然,事关封行朗的生死,蓝悠悠如她所愿的让游艇上的船员掉头回去。

“蓝小姐,我们已经开出好几十海里了,如果现在掉头,这佣金……”

“放心吧!老娘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的!”

蓝悠悠信誓旦旦道。她不缺钱。想必河屯的每个义子都不会差钱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蓝悠悠恶狠狠的瞪着一直在喝热水驱寒的雪落。

“奇怪了,为什么我义父没有弄死你呢?而且你身上的救生圈是哪里来的?

要是我义父真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他又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的给你一个救生圈?”

只要冷静下来的蓝悠悠,向来都是睿智聪明的。

这的确是疑点!而且很不符合河屯的行事作风。

这么多年来,蓝悠悠都没看到义父河屯玩过哪个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

雪落已经喝完了第三杯热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发暖起来。

自己应该怎么作答蓝悠悠呢?是把邢三给交待出来吗?

以河屯的歹毒和残暴,雪落真担心自己要是交待出了邢三,他会不会被河屯给加害了!

到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上了,雪落还会本能的替别人着想。

“是邢三留给你的吧?”

就在雪落纠结之际,蓝悠悠却自问自答了。

雪落愕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

幸亏自己悠了一下,要不然编个什么谎话替邢三撇清,那还不得能蓝悠悠一下子给戳穿了啊。

雪落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她以默认的方式默默的继续从饮水机里倒热水喝。这已经是她喝的第四杯热水了。

雪落并不口渴,但她却一直不停的在喝着热水。

只为给肚子里的小东西驱寒。

“邢三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娘让他给封行朗行方便,他却弱智的给你行了方便?”

蓝悠悠怒意横生了起来。

原本是蓝悠悠求了邢三,要他给封行朗行方便?

想来也是:丛刚扛着身受重伤的封行朗,即便他再如何的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而且河屯去让邢三关闭游轮的阀门,要将整个船舱封死时,熟悉游轮布局的邢三,他的速度一定要比负重的丛刚快!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丛刚顺利的带着封行朗逃离了游轮。

看来封行朗的那句承诺:【抱得美人归】,还是让邢三心痒痒的!

雪落更深刻的意识到:蓝悠悠对封行朗的确是真爱!

突然,蓝悠悠愤怒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她死死的盯看着雪落那张苍白少血色的脸庞。

“我干嘛要救你啊?让你们母子俩在海里面陪鲨鱼玩不是很好么?”

蓝悠悠的戾气在这一刻重新凝聚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救林雪落是一件画蛇添足的行为。

雪落顿住了喝热水的动作,她想从蓝悠悠的眼眸里读出一些开玩笑的意味儿,却只从她眼里看到了凶狠的,类似于河屯眼眸里的那种残暴之意。

“来人呢,把这个女人丢进海里去!”

蓝悠悠狠厉着声音,玩味的看着眼前惊恐万状的林雪落。

“……”好不容易把林雪落救上游艇的船员都呆愕了:

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她究竟要玩哪出啊?

自己呛了水、还受了寒,好不容易把她给救上游艇来,现经又要重新给丢下海水里去?

早这样,干嘛还要让他跳下海去救人啊?

这么漂亮女人,脑子没毛病吧?

正文卷 第404章 他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狱!

其实如果真有毛病也不赖,抱在怀里睡个觉什么的,只要有脸蛋有身材就行。

无疑,这两方面都是蓝悠悠的强项!

脸蛋美得惊艳;身材火辣得让人垂涎!

直到蓝悠悠拔出了一把枪,那个船员才被迫‘冷静’了下去。

他找到绳子和胶带,边问边朝林雪落走来。

“蓝小姐,那个救生圈还要不要套在她身上啊?”

这船员看起来五大三粗,但这脑子并不算太过好使,很耿直的个性。

“鲨鱼不喜欢吃救生圈!”

蓝悠悠冷嗖嗖的嗤声一哼。

那就是说:不用将救生圈还给这个狼狈不堪,且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女人了!

看到船员手上的胶带和尼龙绳,雪落惊慌的朝后退挪着身体。

自己刚被从海里救起,难道现在又要被丢进海里去吗?

给她喝了几杯热水热了热身?

“不!蓝悠悠,你不能把我丢进海里去!因为我不能死!”

雪落本能的想自救。

蓝悠悠跟河屯不同。她有弱点,她有软肋。

她的软肋就是封行朗!

“你到是说说,你为什么不能死?难道上帝是你家亲戚?”

这个女人终于落在了她蓝悠悠手里,那还不得由她蓝悠悠任意发落,肆意折磨。

“封行朗或许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但如果你弄死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啪’的一声,蓝悠悠甩了林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这记耳光,并没有打断雪落的继续劝说:

“蓝悠悠,你别忘了,你还欠他大哥一条命呢!你要真弄死封行朗的两个挚亲之人,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吧?更别说你能嫁给他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

蓝悠悠打得手都震得有些作麻了。

而雪落两边的脸颊上,立刻肿起了手指印。

“没有人会知道:是我杀了你和你肚了里的小賤种!封行朗只会将这仇记在我义父河屯的身上!”

蓝悠悠并不好糊弄,她脑子里的条理很清晰。

“那你就更不能杀我了!”

雪落很平静的说道:“你也不想封行朗这一辈子都生活在追杀你义父,或是被你义父追杀的境地里吧?封行朗如果不能安身立命,那你蓝悠悠这辈子估计也无法得到该有的幸福!”

蓝悠悠冷生生的笑了。

“林雪落,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你们母子俩回去跟封行朗快乐的团聚?几个月后再生出个小鬼头,一家人好其乐融融?”

蓝悠悠在笑,林雪落也在笑。

一个女人笑得阴森恐怖;一个女人笑得凄楚可怜。

“你觉得我还会去选择一个宁可抛弃我们母子,也要救他残疾大哥的男人吗?”

雪落这番话,是违心的。

但在蓝悠悠的面前,她却演绎出了对封行朗咬牙切齿的恨!

“他哥都是个快死的人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个月……

一个是快落的迟暮,一个是初生的朝阳,他封行朗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抛弃我们母子呢?”

雪落的这番义愤填膺,听得蓝悠悠着实的舒爽。

蓝悠悠就是想看到:封行朗残忍的抛弃了林雪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让她痛不欲生!

“他可以不在乎我的生死,

也可以视我的生命如草芥;

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他封行朗亲生的吧?

他那么残忍的对待我们母子,老天一定会惩罚他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都不会原谅!

他封行朗别想让我们母子原谅他!

永远都别想!

……”

直到那个船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蓝悠悠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傻傻的听林雪落唠叨了这么久。

不过林雪落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还真的挺引人入胜的。

“行了,你别唠叨了!既然你这么怨恨封行朗,记得变成厉鬼去找他报仇!”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女人丢进海里去!”

蓝悠悠朝那个打哈欠的船员厉呵一声。

“都靠岸了,还丢什么丢啊!丢在这浅海里,那么多的巡逻艇,你想害死我们啊!”

终于到岸了?太好了!自己总算是成功了!

为了拖延时间,雪落义愤填膺的把封行朗骂了半个多小时。

嘴皮子都快说破了,眼泪都快流干了!

“浅海怎么就不能丢了?她死了,我负责!”蓝悠悠对着那个船员厉吼起来。

“蓝悠悠,你先别管我了!你要弄死我,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

你快去看看医院看看封行朗吧!他伤得那么重,去晚了连他最后一面恐怕都见不到了!”

用‘封行朗’去刺激蓝悠悠,屡试不输!

其实雪落也想去医院看看封行朗,她不比蓝悠悠担心那个男人少。只是她现在身不由己!

“把她藏起来!封上嘴,捆上双手和双脚!她值两百万的现金!三天后,我会来拿钱领人!”

目送着蓝悠悠上岸离开,雪落长长的松了一口紧张到不行的气息。

至少她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赢得了三天的时间。

当然,这三天里会发生些什么事儿,谁也不会事先知道。

*******

疾驰的玛莎拉蒂里,蓝悠悠想先给邢三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封行朗是不是被丛刚那家伙给救走了!

但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直没能打得通!应该是被禁掉了!

所以,蓝悠悠只能给叶时年打去电话。

如果真如林雪落所说的那样:封行朗受了很重的伤,那么丛刚一定会送他去医院的。

丛刚没有三头六臂,他很可能会找帮手。

那么叶时年至少应该知道封行朗被送去了哪家医院。

蓝悠悠的电话,叶时年向来接得很迅捷。

“封行朗在哪儿?”

蓝悠悠懒得跟叶时年多说半个跟封行朗无关的事儿。

“朗哥不是被你义父河屯弄上游轮了么?”

“白痴!”

蓝悠悠咒骂一声后厉问:“那你知道丛刚在哪儿吗?”

“丛刚?我还真知道!他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狱!我估计在地狱里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放你娘的狗p!”

蓝悠悠厉骂一声,“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你快去找丛刚!他一定会送封行朗去医院的!找到他立刻给我回电话!快去!”

正文卷 第405章 封行朗真的死了?

直到手机里传来被蓝悠悠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后,叶时年才回过神儿来。

他在游艇上。跟严邦在一起!

“蓝悠悠那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严邦厉问一声。有些怒意于叶时年那呆不呆、傻不傻的样子。

“邦哥,蓝悠悠说……说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

叶时年瞪大着双眼,因为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太过诡异的话。

蓝悠悠那妖精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丛刚不是早已经死了么?”

严邦问出了叶时年心底的疑惑。

“邦哥,你说这蓝悠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朗哥也死了,跟丛刚一起去了地狱?还是一起上了天堂?”

叶时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

而严邦的额头上,却拧成了一道道的黑线。

“那个女人还说了些什么?”

“她还说……丛刚一定会送封行朗去医院!找到丛刚,立刻给她回电话!”

叶时年如实交代。他不敢对严邦有任何的隐瞒。

严邦沉思了几秒,像是在判断蓝悠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半分钟后,严邦紧拧着眉宇厉声道,“快调头!我们回去找丛刚!”

“啊?”

叶时年惊讶得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丛刚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是诈死的!你有见过你家朗哥因为丛刚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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