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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解剖》 公告8.8 首先谢谢亲们的支持，我看到很多亲留了评论，我尽量每一条都给予回复。 文章上传已经近一个月，我很高兴亲们喜欢这篇文。接下来的日子，也希望大家能够耐心看完本书，并且有任何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大胆的告诉我，我会认真的去斟酌。 在本书中，大量的取材来源于现实，如果在描写犯罪现场及后续独白中，有任何让亲们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喜欢的地方，也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提出来，我会很高兴采纳好的建议。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在此书中得到关于人性方面更深的了解和启发，如果在你生活的地方有好的取材也可以告诉我，我很高兴，能与大家共同成长！ 《人性解剖》公告8.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卷开更8.14 前面三卷已经结束，很感谢所有点击进来看文的亲们，明天开始第四卷深山里的恶魔开更，希望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们的点击是我最大的动力。 也感谢那些给了评论的小伙伴，无论好坏，我都会虚心接受，谢谢大家 《人性解剖》新卷开更8.1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好意思，电脑坏了 不好意思亲爱的们，我的电脑坏了，这两天正在修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人性解剖》不好意思，电脑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熟悉的男尸（已修） 2018年5月14日上午，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新华小区居民楼内，一名男性死在家中，报案人是来为死者打扫卫生的阿姨。经现场法证及法医鉴定，该案件为恶性杀人事件，由于现场存在特殊疑点，该案交由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杨文所带的特案组进行调查。 夜晚，警察局里面一片昏暗，只有解剖室的灯还亮着，苏阳站在解剖室门口透过玻璃门，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苏阳推门而入，一个看上去身高至少有一米八的高大男人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正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验尸台上的尸体。 “您好，我叫苏阳。”苏阳做了自我介绍，没有等对方回应，就走到了验尸台前。 苏阳望着躺在验尸台上的男尸，眼神黯淡，尸体心脏部位一个皮开肉绽的刀口，触目惊心。他没有想到自己进入特案组的第一天，所要面对的被害人竟然是自己在政法大学的学长陆明。 “你们认识？”男人突然问道。 苏阳点头‘恩’了一声，语气黯淡。 “您好，我叫姜旭，你可以叫我虫子，他们都这么叫。”姜旭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沉默了。 他俯下身，用手摸了摸尸体的头颅，然后查看了眼睛，鼻腔和嘴巴，顺着尸体的器官所在的位置一个一个摸下来，然后皱起了眉头。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尸体心脏的刀口处来回比划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根直尺，随后他将尸体翻了个面，尸体坚实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一个细长的刀口出现在背后对应心脏的位置。 苏阳不敢打扰他，只能默默的看着。 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姜旭验尸竟然不带手套。 姜旭将尸体解剖，从里面取出了心脏，他怔怔的看着心脏，苏阳看到心脏伤那道口子，差点吐出来，等他好不容易让胃缓过来了，却发现，姜旭正皱着眉对着那颗心脏发呆。 姜旭的眼神冰冷而幽深，好像看着的是什么让他极其厌恶的东西。 看着手里的心脏，姜旭的思绪被拉回到多年前，他刚刚当上法医的时候，他的老师担心他的工作，主动要求帮忙，可是解剖完尸体的第二天早上，当姜旭走进解剖室的时候，却发现尸体的致命伤所在的心脏不见了，不仅如此，他的老师也突然失踪，自此杳无音讯，这一直是这么多年来，姜旭的一个心病，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当年那起案子的经过。 苏阳见姜旭一直没反应，忍不住出声：“咳咳，虫子，那个……” 话还没说完，却被姜旭厉声喝止：“别说话！” 苏阳立即闭嘴，再也不敢出声。 过了很久，姜旭才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全部结束，他才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刚才不好意思，想到些陈年旧事！” 苏阳摇摇头让他不要在意，可是他真的觉得，这个法医实在太奇葩了。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苏阳将验尸报告交到了苏阳的手上，然后冷冷的说道。 “心脏贯穿伤，凶手刺的很深，刀身连着刀柄的一部分直插心底，刀面宽近5cm，长度不会超过25cm，看得出来……” 姜旭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苏阳的表情，有些犹豫。 “凶手很恨他，为了确保刀能够完全贯穿心脏，凶手用力很猛，才会连刀柄都陷进去，所以就出现了尸体前面的伤口比较粗且不平整，而背后的伤口却比较细较平整的情况。”姜旭语气平缓，说的有条不紊，就好像在背书一样。 苏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尸体，他还没有去现场看过，单从姜旭的报告中，无法确认更多的线索。 “喝咖啡么？”姜旭突然轻声问道。 苏阳有些发愣，随即点了点头。 姜旭笑了笑，然后用白布将尸体盖好，招呼苏阳跟他回办公室。 苏阳跟着姜旭回到他的办公室，姜旭脱下白大褂，将口罩扔在垃圾桶里，然后转身，朝着洗手池走去。 苏阳看着他，心里安心下来，他真怕姜旭不戴手套验完尸直接给他泡咖啡，他可不敢喝。 苏阳环顾一圈，惊讶地发现，这个办公室简洁的程度难以想象，完全不像一个忙碌的男人应该有的办公室模样。 姜旭从洗手台的盒子里取出一个樱桃般大小类似药丸的东西，然后将它放在手里碾碎，用力搓揉，很快就看到他的手上布满了粉末，苏阳看着他的手，那些粉末竟然正在渐渐的变成黑色。 苏阳不可思议的走了过去，姜旭感受到他的靠近冲着他笑了笑。 “这是我自制的洗手药丸，可以从手的毛孔里将尸毒和传染性细胞组织通过药性排出来分解。” 说着他将手上的粉末冲洗干净，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手擦干。 转身，姜旭走到另一张桌子边，摆弄起桌上的咖啡机。 苏阳还以为，在警察局里面的人，喝的应该都是速溶咖啡，因为冲泡简单而且节省时间。 姜旭走到咖啡机前，发现咖啡机上摆放咖啡豆的罐子已经空了。姜旭转身，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打开了柜门。 原本应该放满资料的柜子里，却塞满了一袋袋的咖啡豆。 姜旭拿出一袋，关好柜门，然后将袋子拆开，又走回咖啡机前，将咖啡豆倒进了盛放的容器中。 不一会儿，咖啡机传出了将东西搅碎的声音，声音不大，很快办公室里，弥漫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 姜旭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了苏阳的面前，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上。 苏阳拿着咖啡有些犹豫，他不喜欢黑咖啡，一般他都会买奶味比较重或者偏甜甜的速溶咖啡喝。 姜旭看到苏阳的表情，笑了起来。 “喝喝看，放过了！” 苏阳吃惊的看着姜旭，他竟然又猜中了自己的想法。 苏阳皱眉，喝了一口咖啡，令他意外的是，咖啡虽然很甜，但是却不影响润滑的口感，虽然苏阳不懂得品咖啡，但是却能喝出姜旭的咖啡与速溶咖啡明显的区别。 “你应该有问题想问我吧！”姜旭看到苏阳似乎对他的咖啡很满意，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苏阳跟姜旭才认识两个小时不到，可是姜旭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断将他的心理剖析了出来。 苏阳怔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回答。 “没关系，你喝了我的咖啡就是朋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说完，姜旭静静等着苏阳开口。 苏阳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姜旭的话竟然让他觉得安心。 “那个，你为什么叫虫子啊？”没错，苏阳第一个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其实他当时就想问，可是因为跟姜旭不熟悉，所以一直憋着。 “哈哈哈。”姜旭突然笑了起来，他虽然猜到苏阳一定有问题要问他，可是却没想到，他要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他的外号。 “因为我害怕虫子，所以就让他们叫我虫子。”姜旭直视着苏阳，带着微笑说道。 苏阳不解，皱眉看着姜旭。 姜旭放下已经见底的咖啡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人类面对内心的恐惧会本能的逃开，可是却没有想过，只有面对才有可能消除恐惧。”姜旭边说边走到咖啡机前，又拿起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重新到了一杯咖啡。 苏阳觉得，姜旭这人有些怪。 “你一定觉得我很怪吧！”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姜旭的背影，对于姜旭一而再再而三猜中他的心思，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有洁癖，轻微的。”姜旭淡淡的说道。 苏阳想起姜旭验尸的样子，脸皱成了一团。 姜旭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尸体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不管他们生前做过什么，只要躺在了我的验尸台上，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最干净的。他们不会说谎，总能够诚实的回答我问的问题。” 苏阳认真的听着姜旭说的每一个字，不禁觉得脊背发凉。 姜旭的洁癖是一种精神洁癖，在精神上他觉得干净的东西，尽管别人觉得脏，他也觉得干净。 “可能……凶手也跟我一样。”姜旭抬起头，幽幽的看着窗外说道。 “一样？”苏阳一惊，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也有洁癖。” “为什么这么说？”苏阳不解继续问道。 “现场很干净，地砖的夹缝中都不见任何血迹，不仅如此，尸体被凶手净身过，可见凶手处理现场可能比他杀人用的时间和精力都多。”姜旭语气平缓，转身严肃的看着苏阳。 看到姜旭的表情，苏阳也认真了起来。 “也就是说对于凶手来说，可能将现场和尸体处理干净，比他杀人本身更重要？”苏阳问道。 姜旭摇了摇头。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凶手杀完人以后发现血迹造成现场十分的脏，出于一种本能，他才会仔细的处理了现场。” 姜旭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是一种强迫症，普通的凶手就算清理现场也不会如此仔细，说明凶手在清理现场时，反复的检查过，才可能做到在极难发现的细节处也不留下任何血迹。” 苏阳双手环抱在胸前，用手抵着下巴，看着地面上的纹路。 “会不会是现场留下了凶手的信息，比如脚印，指纹等等。所以凶手才会这么仔细的处理现场呢？” 姜旭没有回答，离开了办公室，苏阳不知道他要去哪，所以没有跟上，不久姜旭回到办公室，手上拿着一沓照片。 “这是我要来的现场照片。”姜旭将照片放在桌上。 苏阳将照片平铺开，仔细的看着。 照片中，清晰的看到了现场的环境，一间普通的住宅，尸体倒在客厅沙发边的地上，地面很干净，引起苏阳注意的是，死者的衣服上竟然看不到被刀子划破的痕迹，而且只沾上了几乎看不出来的少量血迹。 苏阳双眉微蹙，拿起了那张照片。 姜旭似乎早已经猜到他会注意那张照片一样，从照片堆中找出了另一张照片递给苏阳。 苏阳拿过照片，才恍然大悟。 “凶手不仅处理了现场，还给死者换了衣服？” 姜旭递给他的是一件血衣放在洗衣机里面的照片，从照片中足以看出，血迹布满了整件衣服。 姜旭点头表示肯定。 “凶案发生的时间是在前天也就是周三的傍晚，大概在5点到8点之间，凶手工作的性质应该是朝九晚五或者排班制的，我个人更倾向于排班制。”姜旭说道。 苏阳也同意姜旭的说法，如果凶手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性质，那么犯案的准备时间显得有些紧促。 姜旭盯着那些照片，眼珠灵活的来回转动，半晌叹了一口气。 “白天还得再去一趟现场。” 苏阳‘恩’了一声，正好他还没去过现场，他觉得姜旭会告诉他，是因为姜旭希望自己和他一起去。 窗外，已经稍稍有了些亮光，不知不觉已经是早上4点多了，姜旭将照片收拾整齐，然后指了指一边的躺椅。 “你在这睡一会儿吧，我去解剖室休息下。”说完，姜旭就要离开办公室。 “等下，解剖室里有……尸体。”苏阳的声音很小，有些颤抖。 姜旭笑了笑，没有转身。 “恩，我一般都是在那休息的，解剖室里的气味让我觉得安心。”说完，姜旭走出了办公室。 苏阳看着姜旭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内心对一个人有了由衷的钦佩。 第二章 重返现场 早上，苏阳感觉头脑浑浑噩噩的，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姜旭正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又死人了，赶紧洗把脸出现场。”姜旭幽幽说道。 苏阳赶紧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等到他回到特案组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的3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特案组的组长杨文也是苏阳在政法大学的学长，看到苏阳，杨文朝他点了点头打招呼。来不及介绍另外两个人，杨文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 二十分钟以后，新华小区门口，这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小区。苏阳看见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时不时的还指着小区里靠大门最近的那栋楼。 杨文带着他们走进那栋楼，电梯径直到了5楼，法证的同事立即忙碌了起来。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然后走进了现场。 尸体就躺在客厅的地上，苏阳走进去后发觉，这里的结构，跟昨晚看到的死者陆明家里的照片很像。 姜旭蹲在尸体旁边，正在对尸体做初步的勘察，苏阳走近尸体，大吃一惊，死者竟然也是政法大学的学长周捷，他们还一起打过篮球，苏阳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良久，姜旭站起来，走到了杨文的身边。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5点到8点之间，其他的要等到解剖以后才能知道。” 苏阳仔细查看现场，跟陆明死亡的状况一样，这里的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可见血迹，就连瓷砖的缝隙间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尸体的身上也沾了少量的血。 苏阳吃惊的抬头看着杨旭，杨旭也正看着他。 两人反应一致，一同朝着厕所走去。 走进厕所，苏阳伸手打开了洗衣机，果不其然，在洗衣机里面有一件沾满了血的血衣。 身边，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法证突然走了进来，拿起相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从洗衣机里拿出了那件血衣。 “看来这个凶手还挺有意思的！” 女法政苏阳认识，她叫舒情，是警队有名的漂亮法证，个性强硬但是心细如尘。 姜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看样子他们应该认识。 “认识啊！” 苏阳若有所指的捅了捅姜旭，舒情立即尴尬的转身出去。 姜旭瞪了苏阳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初恋，分手了！” 苏阳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他就离开了洗手间，走到死者的房间里面，打开了死者的衣柜。 衣柜里整齐的挂着很多衬衫和裤子，姜旭拨动了一下，然后又蹲下身子，翻看起柜子下面的抽屉。 苏阳走到厨房，环顾一圈，疑惑的盯着放置菜刀的架子，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菜刀的架子上，所有规格的刀子都整齐的插在上面。 正当他查看完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姜旭也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架子上的菜刀看。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姜旭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苏阳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凶手的心理很有趣。” 姜旭这样一说，苏阳更疑惑了。 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了现场的初步勘察，姜旭提出要再去被害人陆明家看一下，让他们先回去。 杨文没有阻止，而苏阳因为没有去过陆明被害的现场，理所当然的就跟着姜旭一起。 姜旭轻车熟路的越过两栋楼，找到了陆明被杀现场所在的那栋，然后走了进去。来到陆明家，苏阳才意识到，姜旭为什么还要再重回一次现场。 陆明的家和刚才的那个现场的结构一模一样，甚至连室内的布置，家具的摆放也几乎没有差别。 在照片中虽然能看出相似之处，但远没有身在现场看的如此真切。 姜旭率先走进了陆明的房间，打开了他的衣柜。苏阳跟进去，只见姜旭正蹲下身子翻看衣柜底下的抽屉。 姜旭将抽屉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一件抬起来看，不知看到了第几件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苏阳想起了什么，不管姜旭，而是走到了厨房。厨房里，放菜刀的架子上，少了一把中等规格的切菜刀。 苏阳走近了些，伸手在菜刀架子上一掠而过，心里满腹疑惑。然后转身走到客厅来回转悠。 的确如姜旭所说的那样，现场被处理的非常干净，甚至可以说这里就像没有任何人来过，也没有人在这里被杀一样， 姜旭离开房间，看到正站在客厅盯着地面看的苏阳，走了过去。 “怎么样？”姜旭轻声问道。 苏阳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窗边。 因为是白天，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阳光撒在窗户上，偶尔有些反光。 突然，一道一闪而过的黄色光芒，引起了苏阳的注意。 苏阳缓缓的回过神，眼睛盯着姜旭的方向怔怔出神。 姜旭疑惑，转过头去，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十字绣，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转身，对着苏阳点了点头。 姜旭走到十字绣跟前，从墙上将它拿了下来，仔细看着墙面，墙面上十字绣边框的位置，有一些印记。 两人对看一眼，迅速离开了陆明家，再次走回了死者周捷的家里。 走进客厅，两人都在客厅最大的那面墙前站定。在周捷的家里，挂着一幅跟陆明家里一模一样的十字绣，而且都挂在客厅最大的一面墙的正中央。 苏阳盯着那幅十字绣，一时间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姜旭将十字绣拿下来，然后仔细看着墙面，这一次墙面上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凶手带来的！这个上面绣的是天平！”姜旭看着拿在手上的十字绣，坚定的说道。 苏阳抬起头，看着姜旭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凶手带来的，也许是他们恰巧一起买的呢？” 姜旭摇了摇头，指了指十字绣上几处比较粗糙的地方。 “看看这几个地方，线头，漏线还有一些杂乱的走线。好的十字绣走针平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绣这幅十字绣的人，一定不是专业水平。换作是你，如果要买十字绣给家里做装饰，会买这种次品么？” 苏阳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谁都不会买一个次品来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作为装饰。 对于这个新的发现，苏阳也不知道到底对案情能有多大的帮助，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推敲的线索。 两人一人拿着一幅十字绣，离开了小区。 回到局里，姜旭立即走到了解剖室，而苏阳则回到了特案组的办公室，3个人正准备对案情做分析。 杨文看到苏阳回来，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 苏阳走过去将两幅十字绣放在了桌上。 “有新的发现，这个。” 杨文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大家。 苏阳坐下，桌面上已经放好了关于案情的资料。 一个身穿衬衫牛仔裤，扎着个大马尾辫的娇俏女生，手拿资料走到了桌前，女生叫邓敏，苏阳看着她觉得很是面熟，想了想，不禁大惊失色，她好像是…… 第三章 剖析凶手 “你是档案室来的吧！”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邓敏问道，我记得，之前去查找档案室看到过。 邓敏稍稍点了点头，我顿时心中一阵苦涩，看向杨文，杨文故意不看我。 邓敏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手，拉回了我的思绪。 “死者陆明，身高178cm，体重75公斤，是市内有名安保公司的高层。遇害时间为周三傍晚的5点到8点之间，死因是心脏贯穿失血过多，凶器初步断定为一把宽约5cm，长约25cm左右的刀具，从我们在死者家里的搜查来看，很可能是死者家里厨房消失的一把中等规格的切菜刀。” 正当邓敏说话间，姜旭走进了特案组办公室，并悄无声息的坐到了苏阳的身边。 邓敏看到姜旭进来，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走访了小区里面的邻居及周围一些商贩，在案发时间也就是大约六点的时候，还有人看到过陆明并且有跟他说过话，大约五分钟时间，陆明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也就是说，在陆明回家后，有人去他家将他杀害。” 邓敏说完，看了一眼姜旭，姜旭打开了手中的报告，语气冰冷的说道。 “周捷的验尸报告出来了，遇害事件应该是昨天傍晚5点到8点之间，跟陆明一样心脏贯穿失血过多致死，按照伤口来看，杀害周捷的凶器跟杀害陆明的凶器应该是同一个，从死者的死亡情况与作案手法来看，凶手是同一个人。”姜旭说完，又看了一眼邓敏。 邓敏点了点头，说道。 “死者周捷，身高180cm，体重75公斤，是一名心理医生。昨天下午五点，周捷下班在家门口的小饭店买了两个菜，然后回家，就没有出去过。” 邓敏将两位死者的情况介绍完，大家陷入了沉默。 苏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开口。 “凶手应该做了很长时间的规划。”苏阳此话一出，众人都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陆明和周捷并不在同一个单位，虽然心里医生的工作通常时间都比较固定，但是也不能避免，每天下班都能够准时或者不会因为病人的原因有什么突发状况；安保公司就更别说，随时都有可能有任务，这样就造成时间上更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凶手一定等了很久，或者其实凶手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但是因为时间的问题，错过了很多次机会。” 苏阳这样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对于一个凶手来说，要杀害两名身手姣好受过专业方面训练的七尺男儿，不仅需要沉着冷静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必须有一个相对稳定及安全的环境，有了这个大前提，才有可能将杀人失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姜旭点了点头，欣赏的看了一眼苏阳。 苏阳会意，笑了笑。 姜旭继续补充道。 “从两个现场来看，凶手极度厌恶的环境，应该有严重的洁癖，甚至是强迫症，当凶手看到现场大量的血迹以后，会习惯性的将现场打扫干净，而且就连细小的缝隙也不放过，或者也可以这么说，只要出现在凶手眼睛里面的脏，他都要清理干净。” 姜旭说完，坐在对面一个精干的小伙子，突然开口发问。 “会不会是凶手担心留下什么信息才清理现场的？” 问话的小伙子是杨文的徒弟吴磊，年纪轻轻就立过两次三等功，是警队的好苗子。 姜旭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现场带回的证物中，将两位死者遇害时穿的衣服拿了出来。 “你们看，这两件血衣就是两名死者被害时穿的衣服，法证那边也已经证实，衣服上沾有死者的皮肤纤维，如果凶手是为了消除痕迹而清理现场，那么最应该清理掉的就是这两件衣服，因为要想杀害这两名死者，凶手就必须近距离的接触死者，在作案过程中，凶手最有可能在这两件衣服上留下痕迹。但是，凶手不仅没有带走血衣，还将他们放进了洗衣机，这是一种常见的逃避心理，血衣只要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不会让他感到不适，而洗衣机就是放血衣最佳的地方，在他的潜意识里，脏衣服只要放进洗衣机就会变干净。” 姜旭说完，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似懂非懂的表情。 苏阳已经彻底明白了姜旭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姜旭又继续说到。 “我看过两个被害人的衣橱，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的关系，两名被害人平时常穿的衣服基本都是淡色的，凶手并没有从被害人常穿的衣服中，选择给被害人换上的衣服，而是从抽屉里被害人折起来的衣服中选择了衣服给他们换上。” 姜旭起身从桌上的照片中找到陆明和周捷案发现场的照片。 “你们看，两名死者换上的衣服都是带有复杂性明显图案的，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凶手下意识的选择，他会这样选择的原因，是因为这两件衣服的图案可以很好的遮住被害人换好衣服后流出来的少量血迹，单从照片中看，如果不仔细的观察，几乎是看不到血迹的，这一点更加说明，凶手具有洁癖，且延伸到了重度强迫症的范畴。” 姜旭的分析几乎是完美的，这也是在分析案情时最重要的心里剖析部分。 苏阳惊叹于姜旭缜密的思维，和对心里学的高度认识，加上他本身是一名法医，苏阳不由的在心里佩服起姜旭。 姜旭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黑板上开始书写。 “凶手男性，身高在155cm到170cm之间，偏瘦，惯用手右手，具有敏捷的思维和缜密的逻辑，有洁癖伴随严重的强迫症，而且过分自信甚至是自负。凶手对医学有很深的了解或者是从事跟医学相关的工作。” 对于平庸之人来说，可能过于优秀或者天赋异禀的人的思维及逻辑是他们无法理解的，就比如现在，邓敏和吴磊都一头雾水的望着姜旭。 只有苏阳和杨文无条件的接受了姜旭所描绘的凶手轮廓。 “这个身高和身材，能杀死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么？”果然，邓敏提出了异议。 姜旭脸色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但是却没有发作。 他指了指手中的验尸报告，示意大家看。 邓敏和吴磊盯着验尸报告看了半天，却不见任何反应。 杨文有些脸红，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姜旭的情绪有些不好，苏阳赶紧解释。 “是因为刀口，验尸报告中写的很清楚，刀口自下而上，且刀柄的一部分跟刀身一起插进了心脏，这说明凶手的身高一定比两名被害人矮，且力气不大，为了确实让刀子完全贯穿心脏，凶手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看。” 苏阳将验尸报告翻了个页，继续说到。 “周捷心脏上面的伤口有反复挫伤，也就是说，刀子在插进周捷心脏之后有过移位，而在杀害陆明时却没有，这就说明，凶手的身高对于杀陆明时是刚好的，而杀害周捷却稍有些吃力，根据这种情况，推测出来的凶手身高范围就在165cm到170cm之间。” 苏阳解释完，邓敏和吴磊才都恍然大悟。 苏阳有些郁闷的看向杨文，突然觉得杨文这是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特案组相当于就只有杨文、他和姜旭三个人，无形中他们的工作量大了很多。 苏阳这样想着，眼睛无意间瞟到桌上的两幅十字绣，突然又开口到。 “对了，这两幅十字绣。”苏阳将两幅十字绣展示在大家面前。 “这两幅十字绣是我们在两名被害者家里客厅的墙上拿下来的，初步推测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几个人凑到十字绣跟前，杨文抬头看着苏阳，等他进一步的解释。 苏阳转头看了看姜旭，姜旭随即开口说到。 “这两幅十字绣在被害人家中挂墙的位置偏低，应该是凶手站在地上直接挂上去的。而且两幅十字绣拿下来之后，陆明家的墙上，只有少量的痕迹，而周捷家的墙上却没有任何痕迹，这就说明，陆明家的十字绣比周捷家的十字绣挂的时间要长一些。还有……” 姜旭直起身子，像在周捷家给苏阳解释时一样，指着两幅十字绣里面的几个地方。 “两幅十字绣做工过于粗糙，非专业手法，都有漏线，线头，错针的情况，这就更加说明，两幅十字绣不是被害人特地买回来做装饰的。”姜旭一口气说完，然后便不再说话。 杨文站起身子，跟大家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工作。 邓敏和吴磊根据剖析出的凶手轮廓在小区及周边进行调查，苏阳则负责对两名被害人的背景进行彻底的调查。 让苏阳没有想到的是，杨文竟然将姜旭跟他分在一组，让姜旭跟他一起查案。 苏阳原本以为姜旭会拒绝，毕竟姜旭是个法医，外勤查案不是他的本职工作，然而姜旭本人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欣然接受。 会议结束，苏阳还特地去找了杨文，他担心安排姜旭外出查案，会引起姜旭的不满，毕竟工资是死的。 可是杨文却只告诉苏阳，他还不够了解姜旭，多跟姜旭一起出去查案，渐渐的就会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苏阳倒是觉得有姜旭陪着一起，干起活来更轻松，毕竟姜旭的知识面非常的丰富，而且逻辑分析推理的能力也很优秀。 想起跟姜旭一起工作的几天，苏阳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姜旭的心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四章 锁定嫌疑人 第二天，姜旭穿着一身休闲服，跟着苏阳一起，分别去到了两名被害者的工作单位。 苏阳走进安保公司，里面人不多，苏阳惊讶地发现有几个人他还认识，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想来应该是陆明招进来的。 安保公司董事长，是市内有名的格斗高手，叫朱宇。 “朱董。”苏阳走到朱宇的办公室，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朱宇看到苏阳，赶紧招呼他坐下。 “您好，我听说了陆明的事情，你想了解点什么？”朱宇态度谦和完全没有一个董事长的架子。 “您对陆明了解么？”苏阳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陆明的名字，朱宇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丝悲痛。 “陆明是我带过的人里面最上进的一个，到底是政法大学毕业的，素质就是不一样，这里四年，从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小错误，工作认真负责，就现在我们这批安保，跟他比那是差了不止一大截啊。”朱宇语气略带骄傲的说道。 苏阳点了点头又问道。 “您对他的私生活了解么？比如……他有什么不良的生活习惯？”担心自己的问话会引来朱宇的不满，苏阳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朱宇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我跟他私底下关系也非常好，他生活习惯很好，休息的时候他还经常叫我一起去健身房或者出去爬山，连烟酒都不沾。做我们这行，本身对自身要求就得高，委托人通常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要是有一点生活作风问题，都是要被严罚，一个不好还会被送进牢房。”朱宇口若悬河，但是，苏阳却没有得到什么突破性的线索。 又问了一些关于陆明家庭背景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苏阳起身跟朱宇道别。 走出办公室，苏阳还对陆明的同事进行了一些询问，从他们的口中都一致认为，陆明为人很正派，没有任何的不良习惯，不仅如此，可以说，陆明是个可靠且诚实稳重优秀的男人。 这让苏阳感到奇怪，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惹来如此残忍的杀身之祸。 结束了问话，苏阳赶紧到姜旭那里，到达的时候，没看到姜旭出来，苏阳站在门口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注意到，姜旭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身后，突如其来的细微呼吸声，让苏阳不禁打了个寒颤，猛地回头，却看到，姜旭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你在干嘛？”姜旭冷冷的问道。 “没有，刚才问完话，我出来等你！”苏阳回答。 姜旭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市公安局，上了车子。 “你那边怎么样？”苏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周捷这个人在同事及领导眼里很优秀，而且是过分优秀，就差用完美来形容他了。”姜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 苏阳转头白了姜旭一眼，因为姜旭在他眼里也算是一个过分优秀的人，只是他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苏阳摇了摇头，有些泄气。 “我这里也是，陆明跟周捷一样，口碑非常好，生活状态及习惯各方面，也非常出众。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呢？可惜了两个这么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苏阳这样说着，语气里竟然带着惋惜。 实际上，对于苏阳来说，这两个人都与他相识，且关系都不错，虽然平时很少走动，但是在学校的时候，也可以归为好朋友的一类。 姜旭用余光观察着苏阳，然后脸色严肃了起来。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这么优异，所以才会惹来如此的横祸。”姜旭认真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淡淡的说道。 苏阳不解，看着姜旭。 姜旭继续说道。 “过于优秀的人，对于自己的要求通常也比普通人要高，他们会本能的去帮助弱者，内心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优越感，这可能也会变成他们惹麻烦的一个可能。” 姜旭对于两个被害人性格及为人的分析，也让苏阳有了一些想法。 “没错，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优秀招人嫉妒，或者因为自己的正义感爆棚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姜旭和苏阳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在他们回特案组的路上，杨文打来电话，吴磊和邓敏那里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且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两人欣喜，赶紧加速回到了特案组。 回到特案组，吴磊正在审讯室里审讯带回来的嫌疑人。 “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回来么？”吴磊一脸凶神恶煞的审问坐在他面前的一个瘦弱的男人。 苏阳走进审讯室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吴磊皱着眉头，看到苏阳进来点了点头。 苏阳坐在吴磊身边，看着面前这个大约27、8岁，身材瘦弱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很黑的男人。 男人叫徐成，现在正因为害怕浑身打哆嗦，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 苏阳皱眉望着他。 徐成的身材体型特征倒是和目标嫌疑人很像，可是个性却是天差地别。 吴磊还在厉声询问，苏阳伸出左手制止了他。 苏阳看了看面前邓敏和吴磊收集回来的口供，资料显示，在两名被害人被害的前一个礼拜，他们因为城管的野蛮执法，跟那片区域的城管发生了冲突，甚至还有一些肢体碰撞，而这个徐成就是当天那批城管的领头人。 苏阳觉得有些好笑的打量着这个被吴磊吓的瑟瑟发抖的年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认识这两个人么？” 苏阳将吴磊给他看过的照片又给他看了一遍。 徐成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 徐成抬头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能感觉得到，他现在的恐惧是由心而发，而不是装出来的。 “那天我们是正常执法，那个卖水果的老太太，我们已经劝导过很多次了，可是她就是不听，那几天本来上面就要大检查，任务很重，我们说了很多次老太太就是不肯走，如果我们真的是野蛮执法根本就不会跟她耗那么久，直接把她的车子没收还省事儿。” 说了半天，徐成一直在解释他们是怎么和老太太起冲突的，敢情是以为我们在调查他们是否有违规执法的事情，苏阳也不急，任由他慢慢解释。 “然后呢？”吴磊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问道。 “后来我们跟老太太就吵起来了，然后他们两个就走过来把我们推开，还说我们野蛮执法，他们也没看到过程，这么说我们肯定不乐意，几个脾气不太好的兄弟就上去骂了几句，推了几下真没别的。”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之后你们还有见过他们两个么？” 徐成点了点头。 “见过，就这个。”徐成指了指周捷的照片。 “就前天，我们在巡查，正好到饭点，就找了家餐厅吃饭，他也在餐厅点菜，因为上次发生过冲突，看到了肯定也当没看到啊！”徐成说道。 吴磊突然语气强硬的插话到。 “不对吧，是不是看到他又想起之前起冲突的事情，气不过就尾随他回家把他杀了？” 徐成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 “什么？杀……这怎么可能，再说当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只是一些口角，也没必要弄到杀人……”徐成害怕的语无伦次起来，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人……被杀了？”徐成的反应完全在苏阳的意料之中，从他第一眼看到徐成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根本不可能有勇气杀人，何况还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苏阳严肃的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前天你们看到他，觉得有哪里反常，或者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徐成抬起头，一幅正在回忆的样子。 良久，徐成才慢慢开口。 “反常倒是没有，毕竟我们跟他只见过一次，真有什么也看不出来。奇怪的事情……” 徐成又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始终犹豫着没说出来。 “没关系，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苏阳继续说道。 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徐成微微说道。 “那天吧天气很热，我们在外面走动的穿个T恤都嫌多，可是吧，有个人进来里面穿了个白色长褂子，外面还套了一件长外套，当时我们就觉得这人肯定有病。”徐成说着心情放松了许多，还笑了起来。 吴磊看到他这么不严肃，狠狠瞪了他一眼，徐成立即收起了笑容。 “那个……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徐成深怕警察污蔑他，急着辩解到。 苏阳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你过来跟我看点东西，看完你就可以走了。” 徐成一听说可以走，立即点头答应。 苏阳将徐成带到一个电脑前，让邓敏放出周捷被害当天，他们所在餐厅门口的摄像头拍下的监控录像。 画面一出来，刚好是徐成他们走进餐厅。 “那这个就是我们一起进餐厅吃饭的时候。”徐成看到自己出现在画面里赶紧指了指，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苏阳没说话，很快，周捷出现在了监控里面。 大约过了近五分钟，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监控画面，就跟徐成说的一样，身着长外褂，进了餐厅。 苏阳让邓敏倒回去，然后按下了暂停键。 “是这个人么？”苏阳指了指监控里的男人。 “对，就是他，那天得有25、6度了，他穿这么多，所以一进门我们就注意到他了。” 苏阳抬起身子，给邓敏使了个眼色，邓敏迅速开始处理监控中的画面。 “你能大概描述出来他长什么样子么？”苏阳问道。 徐成看着监控画面，摇了摇头。 “你也看到了他戴着帽子，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口罩和墨镜，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脸。” “哦对了，这个男的手应该受伤了。”徐成突然想起来，立即说道。 “受伤？”苏阳反问。 “应该是吧，老板把他点的饭递给他的时候，他伸出手来接，我看他拇指和食指都绑了创可贴。” “你还记得是左手还是右手么？”苏阳突然激动的追问。 “额……”徐成左右手来回比划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左手！” 苏阳心下一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发亮。 第五章 新的线索 “你还记得他点的什么饭么？” 这一次徐成没有犹豫，立即脱口而出。 “宫保鸡丁盖浇饭，而且他还特地嘱咐老板少放辣椒来着。” 听了徐成的话，苏阳对这个凶手好奇心更甚。 他让吴磊留下徐成的指纹和DNA，并嘱咐徐成有什么想起来的联系他，就放他走了。 苏阳将徐成的口供整理了一下，去了解剖室。 解剖室里，姜旭正在试图从尸体上继续寻找可用的线索。 门被推开，跟第一次苏阳走进解剖室的时候不同，这次他没有敲门，而且姜旭很快就站起身看着他。 “怎么样？”还没等苏阳把门关上，姜旭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苏阳摇摇头，将那份口供放在桌上。 “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人。” 苏阳语气里带着些失望。 “有线索？”姜旭接着问道。 苏阳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姜旭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苏阳将刚才跟徐成聊天的内容告诉姜旭，在说到监控里的可疑男人买了份饭的时候，姜旭皱起眉头‘咦’了一声。 苏阳立即停止说话。 “如果他是凶手，可能在行凶前还有闲情逸致吃饭么？” 姜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道。 “也许他当时饿了呢？”苏阳，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姜旭瞪了他一眼，苏阳立即认真了起来。 “你想想，他买饭就得找地方吃饭，总不可能把饭带到被害人家里吃吧！那么就会有被人看到的可能，一个高智商做事细心的罪犯，有可能冒这样的风险就为了填饱肚子么？” 姜旭的问话让苏阳的神经顿时紧绷。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他去饭点买饭还有别的用意？”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幽幽的说。 “如果只是为了跟踪周捷，那么他大可以躲在没人的地方，甚至可以躲在他家楼道里等他回来，为什么一定要走进餐厅，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买一份饭呢？”姜旭和苏阳都陷入了沉思，半晌苏阳突然开口到。 “也许他根本不是凶手，人家就是怕晒所以才穿着长衫。只不过是穿的多引起注意了而已。” 苏阳本是想缓解下紧张的气氛，可谁知此话一出，姜旭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我要看一下监控录像。” 说完，姜旭立即走出了解剖室。 苏阳对姜旭的行动力感到惊讶，赶紧跟了出去。 看完了监控录像，姜旭盯着自己的白大褂看了半天，然后将它脱下来，放在一边。 苏阳对姜旭的举动感到不解，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姜旭居然拉着他，开车重返现场。 在车上，苏阳满肚子疑惑的一直盯着姜旭。可是，直到车子开到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姜旭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姜旭四处看了看，然后走进了监控里面周捷出现的那间餐厅。 进去之后，姜旭叫了一份宫保鸡丁盖浇饭，然后让苏阳也点一份饭，两人坐在餐厅里吃起午餐来。 “你带我来就为了来吃午餐？”苏阳看到面前的两份盖浇饭，无奈的问道。 姜旭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苏阳见老板站在吧台，便上前亮出了警官证，询问起前天的下午的情况。 姜旭一边吃着，眼睛却盯着门外四处张望，从卖水果的老太太，到卖花的年轻姑娘，再到卖蔬菜的大卡车，然后视线放的远了一些，他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桥底下，有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似乎是在乞讨。 姜旭突然眼睛一亮，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神经，他直起了身子。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那个乞讨的小女孩儿，然后将视线渐渐转移到小女孩儿的四周，刚才吸引他的东西再次回到了他的视线中。 姜旭站起身，饭只吃了两口，他看了看苏阳那份还没来得及动筷子的饭菜，拿起了盘子，丢下一百元钱，就跑了出去。 “诶？”苏阳莫名其妙的看着姜旭跑出去的背影，只一瞬间，姜旭的身影就离他老远。 也顾不得心中的疑惑，苏阳向老板示意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姜旭，苏阳却发现姜旭竟然站在一个乞讨的小女孩儿面前看着她。 “喂，你看女生也找个成年的，这还未成年呢！”苏阳穿着粗气，半开玩笑半埋怨的说道。 姜旭瞄了他一眼，一幅不想和他说话的模样，在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给你！”他将手中原本属于苏阳的那份卤肉饭递给了女孩儿，女孩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甜甜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迫不及待的就吃了起来。 苏阳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有些难过，心疼的又去旁边买了一瓶水，递给小姑娘。 姜旭没有再看小姑娘，而是被小姑娘侧身的一个饭盒吸引了，饭盒里的饭菜已经吃完了，看得出来，用这个饭盒的人吃完以后，还将饭盒四周舔了个干净。 可是，姜旭依旧看到了饭盒边缘依稀可见的一些辣椒的残渣，和饭盒底部沾着极难发现的一块小小的花生米碎瓣。 姜旭一把将站在他旁边的苏阳拉的蹲了下来，然后小声的让苏阳将从专案组带出来的监控视频的打印件拿出来。 因为是从监控视频中直接截图打印的，有些模糊，但是姜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他将照片伸到女孩儿的面前，示意她看看。 女孩儿并没有像姜旭估计的那样，要对这照片辨认很久，而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人。 女孩儿天真的指了指一边的空饭盒，然后稚嫩的声音响起。 “这个叔叔也给我送过吃的，我全部吃完了。”说完，女孩儿又低下头，吃着手上的饭菜。 姜旭站起身，呆呆的看着被害人所住的小区，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苏阳对姜旭着一系列的举动完全不理解，可是刚才小女孩儿竟然认出来照片中的可疑男人，倒是让苏阳很是惊讶。 他走到姜旭的身边，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旭转头看了看苏阳，脸上有多了份欣喜。 “我问你，你不是说过，你跟两名被害者都认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阳想都没想就回答。 “他们是我政法大学的学长啊！” 姜旭眯起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视线越过苏阳，任凭苏阳怎么叫他，他都不理睬。 苏阳原本以为姜旭是要去现场，可是姜旭却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车前上了车，苏阳只好也跟着上车，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过那座小桥的时候，小女孩儿还朝着他们挥手鞠躬表示感谢。 苏阳也朝着小女孩儿挥了挥手，转头看向姜旭的时候，竟然发现姜旭的眼睛里闪露出一丝悲痛，稍瞬即逝。 苏阳总觉得，姜旭一定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告诉他。 姜旭依旧只字不语，苏阳也不跟他说话，只想看看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让苏阳没想到的是，车子开到了政法大学的大门口，两人向门卫出示了工作证，姜旭将车子停在了政法大学的停车场。 一下车，苏阳就追问姜旭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姜旭还是会一言不发，可是破天荒的，姜旭竟然开口说到。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可是我们都没想过，到底这两个被害者有什么共同点，他们虽然都是社会精英，但是毕竟不在一个单位，上班的时间比休息的时间多，所以不可能同时因为工作而惹上杀身之祸。再来，两人休息的时候也不是经常在一起，生活几乎也没有交集。如果只是因为刚好住在同一个小区，家里的房子结构相同就要遭人杀害，那么凶手只是一个拿杀人当游戏来玩的变态，我们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真凶。如果说这个案子一定要找出一个关键点的话，那就是，两个被害人一定是在同一个时期，做了一件同样的事情，造成了同一个结果，让一个人同时对他们两人产生了恨意。”姜旭语速极快，语气越来越强烈，他走到政法大楼下，指着门口，有些阴冷的说到。 “就是这里！” 第六章 探访政法大学 苏阳心里凉了半截，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此刻正值中午，政法大楼里面阳光普照灯火通明。可是，不知怎么的，苏阳总觉得有一阵阵寒风拂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里，才是被害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姜旭面朝政法大楼，脸色凝重，半晌，走了进去。 苏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里是他的母校，他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的开心日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破案的关键竟然会在这里。 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姜旭，因为姜旭的推理，全部都合情合理。 苏阳还以为，姜旭会直接去找政法系的主任，可是姜旭却首先来到了档案室。 档案室的阿姨没有改变，只是多年不见似乎有发福了许多。 姜旭看了苏阳一眼，苏阳会意，上去和管门的阿姨打招呼。 “阿姨，好久不见！”苏阳上前叫了一声。 阿姨看了苏阳一眼，半晌认出了苏阳，笑了起来。 “苏阳你怎么来了？” 苏洋笑了笑，然后回答。 “有个案子，来查点资料。” 阿姨听到苏阳这么说，立即为他们开门，还热情的询问他们需要找哪年的资料。 姜旭环顾一圈，问道。 “苏阳，你是哪年入学的？” 苏阳回答：“2013年。” 姜旭又问道。 “你入学那年，有听说过学校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或者小范围内传播过的事件么？” 苏阳挠了挠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姜旭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那么你入学的时候他们两个读大几？” 苏阳不暇思索的回答：“大三。那会儿陆明学长都一惊开始去片区实习了。” 姜旭沉思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然后对着管门阿姨微微一笑。 “阿姨，我想问一下，2010年的9月开学之后到2013年的9月开学之前这两年里面学校里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姜旭对着管门阿姨问道。 阿姨缩了缩脖子，然后笑了起来。 “这里是政法大学，每年大事件都多了，省市国家的领导经常来这里开会，视察……” 阿姨还说在兴头上，姜旭突然打断了她。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例如有学生丧命或者因为什么原因被退学之类的？” 听到姜旭这么问，阿姨突然愣住了。 “这个……我还真不太记得，时间长了，而且在这里如果发生这种事，学校也肯定是不允许传播的，热度不会持续太久。”阿姨说的话在理，姜旭点了点头。 “阿姨，这里能查到这两年里面退学学生的档案么？” 姜旭不死心的又问道。 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阿姨将它们带到了一个橱窗前，用钥匙打开了橱窗的玻璃门。 阿姨翻了翻，拿出了一本有些老旧的硬壳本子。 “这个学校的表彰比记过要多，这个是十年来所有被退学学生的档案，你们可以看看，不过看归看，可不能外传。”阿姨将本子交到了苏阳的手中。 姜旭没有多耽误，而是直接将档案翻到了2010年开学之后，2010年和2011年两年都没有被退学的学生，因为前两年都是空白的，所以当姜旭翻到2012年的档案时，那个单独的一面写满字的纸，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那是2012年5月份的事情，距离现在整整6年。 姜旭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仔细的阅读那张纸上的内容。 纸上记录：该生名叫周腾，是2010级政法系的学生，在2012年5月14日被勒令退学，而被退学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偷窃。 管门阿姨看到姜旭盯着这页看，也好奇的凑了上去，然后啧了啧嘴，惋惜的说道。 “这个孩子可惜了，怎么会做这种事呢？”阿姨自言自语的嘀咕，被姜旭听进了耳中。 “阿姨，这话怎么说？” “哎……”阿姨长叹一口气，然后又从玻璃柜中拿出了另外一本更加厚实一些的本子，翻到了其中的一页，递给姜旭。 “这个孩子高中三年全额奖学金破格录取的，因为家境不好，学校为了不错过人才，特地给他申报了学费减免。这个孩子也没让人失望，那一年，学校里惟一一个品学兼优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就是他。” 姜旭看着手中关于周腾的获奖记录，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心被什么堵住的感觉。 周腾：2010年全额奖学金破格录取，2010至2011学年，荣获校外先进分子，校品学兼优全额奖学金，省内政法知识竞赛冠军等多个荣誉，甚至在2012年的3月还因为见义勇为受伤住院，得到了省公安厅厅长的表彰。他的座右铭是：要让一切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对于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孩子，一个将来立志要为社会付出的男孩子来说，偷窃绝对是致命的错误，姜旭看着那张纸上左上角的照片，那一脸期盼，阳刚的男孩子，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就是这起案子的根源。 苏阳皱着眉头拿过姜旭手中的退学学生档案，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日历。 “陆明死亡的时间，就是5月14日。”此时苏阳已经不需要再问姜旭任何问题，因为事实证明，姜旭的推测完全正确。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可能是巧合，但是每一件事都步步是巧合，那就一定是安排好的。 姜旭继续看着那份退学学生档案，事件简述下面的内容基本都是学院各级校领导对该生退学的意见，没有太大的用处。 但是姜旭却找到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当年直接处理这件事的系主任：肖铭。 在周腾奖学金的推荐人那栏写的就是‘肖铭’的名字，可是没想到，在周腾偷窃事件出来之后，肖铭竟然给出了如此的评价。 第七章 还原事件 姜旭和苏阳别过档案室的管门阿姨，来到了政法系主任办公室，却被告知肖铭肖主任正在上课。 两人到了肖主任上课的教室，发现教室里面的学生并不多，今天是周六，本来在今天安排的课也都是选修课。 两人悄悄从后门猫腰进入教室，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地方找了两个位置坐下，等待课程结束。 肖主任站在讲台上，脖子上挂着便携式话筒，虽然教室很大，但因为人少，杂音也少，所以即使坐在最后一排，姜旭和苏阳依旧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肖主任上课的内容。 这节课正是政法系最重要的课程之一：法学中的刑法学。 姜旭的思绪一直在肖主任的身上，他看着那个站的笔直，接受着同学们的膜拜，意气风发的老师，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虚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行为人在违背当事人主观意愿，将他人财物非法占有，达到一定数额的可以按照盗窃罪进行定罪处罚，情节严重的可追究行为人的刑事责任。而未达到定罪数额或情节较轻的，则可以由当地的主管机关进行相应处罚。’ 姜旭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在想，如果盗窃的是人命，在法律上该如何定罪呢？ 姜旭转头看向窗外，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涌动的那些猜测是否是最终的答案，但是他坚定的认为，那个档案里面阳光帅气的男孩儿，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终于，肖主任结束了今天的课程，等到同学们差不多走光了，肖主任才开始收拾讲台上的书本。 姜旭和苏阳走到讲台前，跟肖主任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三个人找了一间小会议室，相对而坐。 姜旭对肖铭有一些保留，他不是政法大学毕业的，也没有上过肖主任的课，他对肖铭不存在同校师生的感情，也不存在任何崇拜和追随，相反的，他对这个肖主任，充满了质疑。 苏阳刚想开口，姜旭却阻止了他，率先说话。 “肖主任，我是特案组的姜旭，今天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下陆明和周捷的事情。”姜旭的开场白冷漠、简单，但直戳要害。 在姜旭意料之中的，肖主任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 “我听说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吧！”肖主任像是强忍着不适一般，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苏阳感受到了姜旭不同于往常的低气压，既然他已经开口问了，苏阳就想着这次自己不插话，正好看看姜旭是怎么寻找线索的。 可是，让苏阳没想到的是，姜旭接下来的话，让这件屋子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想问一下，关于周腾当年的盗窃事件。”姜旭冷冷的到。 苏阳有些惊讶的看着姜旭，他以为至少姜旭会迂回一下，而不是如此直接了当的询问。 可是偏偏姜旭就这样问了。 肖主任半天没有说话，早在他们看到周腾资料的时候，苏阳就已经通知了邓敏和吴磊去调查周腾的现在的情况，只是还没有收到回应。 如果真的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这次的杀人事件跟周腾当年的盗窃事件有关，那么很可能，周腾就是凶手。 过了良久，肖主任才缓缓的开口。 “当年周腾盗窃的证据确凿，校方是经过调查才对他作出退学决定的，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可说的。”肖主任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要焦躁许多，不仅仅是姜旭，连苏阳都感觉到了。 苏阳捏了把冷汗，深怕肖主任直接抬屁股走人。 可是姜旭却对肖主任的改变不以为意。 “我想知道，陆明和周捷在那次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姜旭的问话已经足够委婉了，可是他们还是清楚的看到，肖主任的眼角微微颤动。 这是人在惊慌或者害怕的时候，身体本能产生的现象，是自己本身控制不住的。 肖主任深呼吸一下，似乎是在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 “当年指控周腾盗窃的人就是周捷，而证人就是陆明。”肖主任语气僵硬，似乎并不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姜旭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当年校方查到的整个事件是怎样的？” 这是姜旭今天最关键想要弄清楚的。 “当年，陆明陪周捷取了2000块钱，周捷将钱放在抽屉里面，两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他们出去的时候，宿舍只有周腾一个人，后来在周腾的枕头底下也发现了2000元钱。” 肖主任淡淡的回忆着。 “周腾没有解释他的2000块钱是哪来的么？”苏阳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说了，他说是他哥哥前一天出国前来看他时给他的。” “你们不相信他？”姜旭开门见山的问道。 肖主任摇了摇头。 “当时我们希望他能够联系他的哥哥澄清这件事情，但是他却说他哥哥刚出国，还没有能联系到他的方法，最关键的是，周腾的家境困难，连他的学费都交不上，他的哥哥又出国读书，校方认为，他的哥哥根本就没有能力再给他这么多钱。”肖主任的语气稍稍重了一些，像是在刻意为学校，不，应该说是在为自己辩解。 姜旭有些恼怒起来，但是还是尽力克制。 “肖主任，当年周腾入学时，是您亲自给他颁发的全额奖学金，得奖的时候，授奖人也是您？我看过档案里，你对他的评价，相信当时，他一定是你最看好的学生，如此优秀的学生，肖主任就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可能性么？” 肖主任看了一眼姜旭，似乎对于姜旭的这个问题觉得可笑。 “任何一个优秀的人都有可能犯错，当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时，任何人都有可能走上歧途。” 肖主任说的义正言辞，姜旭没有再就当年的事件问下去，而是抛出了一个在苏阳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学校的宿舍都是三人间么？” 肖主任也对姜旭的问话感到意外，但还是回答了。 “不，是四个人一间，如果同系的学生刚好又多余的就和别的系学生拼宿舍。”回答完这个问题，姜旭起身收拾了一下，但并没有打算离开。 他沉沉的看着肖主任，看的肖主任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开始逃避他的视线。 姜旭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罕见的，鄙夷的笑容。 “那么，当年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肖主任将当年跟陆明、周捷，周腾住在一起的那位学生的名字告诉了他们，然后迈着有些不稳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苏阳将学生的名字编辑成短信发送给吴磊，让他们去查。 姜旭一眼不发，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像是在和空中的某个人对话一般，然后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苏阳。 “这个案子不存在任何巧合。”姜旭脸色阴沉，眼角下垂，伤感中带着些悲怆。 两个人都心情压抑的回到警察局，关于周腾的资料，已经放在了桌上。 姜旭没有回解剖室，而是坐在了特案组办公室的桌前，翻看着资料。 他用笔在资料的一些时间点上划了圈，然后急切的向吴磊和邓敏所要当年宿舍离的第四个学生——林耀的资料。 苏阳坐在姜旭的身边，不知该说什么。 姜旭却抢先开口了。 “周腾是1992年5月14日出生的，周捷向校方举报周腾偷钱，被迫退学的那天是他20岁的生日，也就是2012年的5月14日，而周捷遇害的那天是今年的5月14日，陆明被害的时间是前一天，也就是5月13日。”姜旭有气无力的将这些重要的时间点都概括了一遍，案子到此处才算真正弄清楚了侦查的方向。 “周腾现在在哪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周腾，才有可能弄清楚这两起凶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邓敏给出的消息，却再一次让姜旭和苏阳陷入到绝对的失望之中。 周腾在三年前，因抑郁症，服药过量已经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个消息，姜旭心绪不宁，苏阳知道，他很同情那个叫周腾的学生。 按照今天肖主任的表现来说，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把林耀找出来或者把周腾的哥哥找出来！”姜旭突然低吼到。 一边正在忙碌的邓敏被他吓了一跳，这么多天的相处，苏阳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旭如此愤怒。 “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给周腾报仇而杀人，那么最先接近当年事件真相的人一定是周腾的哥哥。按照肖主任的说法，当年事件发生的时候，林耀刚好请假回老家，不知是真的巧合还是刻意安排，不管是哪一种，凶手都很有可能将他作为下一个目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的找到他们中的一个。” 姜旭此言一出，大家立即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苏阳看着资料有些出神。 “可是，我们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动手，也可能凶手没打算再杀人了，不可能无休止的限制林耀的自由啊！” 姜旭听到苏阳的问话，眯起眼睛看着苏阳，但是苏阳知道他只是在沉思。 半晌，姜旭让邓敏将周腾抑郁症自杀的资料给他。 姜旭翻开资料，快速的浏览的了一遍，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 “按照凶手的逻辑，一定会杀掉最后一个人，他选择在13号杀死陆明是因为，他将钱交给周腾的时候，是13号也就是他出国的那天，那就是周腾没有偷钱的证据，而当年陆明正是周捷指控周腾时的证人；14号也就是周腾生日当天，也是事件发生的那天，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周捷，所以他选择在14号杀掉周捷。而最后，造成周腾的一生完全毁掉的则是那个在事件发生时，恰好回老家的林耀。也许他认为，如果林耀没有请假回家，就不会有这件事情发生。”姜旭说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苏阳明白了姜旭的观点，确实，凶手计划的十分周密，可是他们还是不知道，他会选在哪一天对林耀下手。 “明天，凶手一定会在明天杀掉最后一个人。”姜旭吃力的睁开眼睛，双眉紧蹙。 他将关于周腾患抑郁症自杀的资料放在桌上。 苏阳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资料上面明确写到：在周腾被迫退学后的一年，也就是2013年的5月18日，周腾被诊断出重度抑郁症，开始长达了两年痛苦的药物治疗，后于三年前的2月20日服药过量自杀。 苏阳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凶手不会选择周腾自杀的20号，而是他被查出患有抑郁症的18号呢？” 姜旭坐起身子，没有看苏阳，而是看着自己走之前放在一边的白大褂。 “如果我没有猜错，周腾的哥哥去国外念的是医学院，所以在他看来，周腾在被查出患有抑郁症的那一天，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第八章 最后一个人 2012年4月，一年之中开始了最好的季节，春暖花开。周腾的哥哥周俊收到了世界第一学府哈佛大学医学院硕士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这对于苦读了整整五年医学的周俊来说，简直是一次人生的转折。 如果他能够在哈佛医学院完成自己的梦想，那么将来他能赋予家人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荣耀与地位。 父母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可是以前在国内，两个孩子可以靠着自己的奖学金担负起自己的学业和生活，如果要出国，那么就要考虑孩子在国外的开销。 周俊千算万算，将自己可能在国外用到的每一笔开销都算得清清楚楚，甚至精确到小数点的后两位，然而家里的钱却只够他买机票。 父母东拼西凑，将一辈子的人情和尊严全部都用完了，才勉勉强强能够凑的上数，看着家里为了他出国念书的事情费尽心力，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个机会，在国内读完研究生然后找一个医院做一名普通的医生。 就在他万般煎熬之时，收到了正在政法大学读大二的弟弟周腾的来信，信里还附了五千快钱。 在信中，周腾要求周俊不管多么艰苦，都要抓住这次机会，他将自己省吃俭用都舍不得花掉的奖学金一分不留的全部给了周俊。他告诉周俊，自己也正在一步一步实现着自己的梦想，希望周俊也可以实现他的梦想。 周俊下定决心一定要咬牙坚持学成归来，让这个贫困的可能连饭都吃不起的家庭的生活好起来。 出国当天，周俊来到了弟弟周腾的学校，明天是周腾的生日，可是今天他就要坐上去美国的飞机，他叫周腾出来，带着周腾吃了一碗阳春面，为周腾庆祝生日。周腾送给周俊一幅十字绣，那是他亲手绣的，周俊还笑他一个男孩子怎么喜欢女孩子家的玩意。周腾告诉周俊，十字绣能够让他的心安静下来。他告诉周俊，他绣的是天平，他自己也有一副，他希望不管是以后成为医生的哥哥，还是成为警察的自己，都能够像天平一样，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无论那人是贫穷还是富贵。周俊将周腾的期望牢牢记在心里，临走时给了周腾2000元钱，周腾不肯要，周俊却告诉周腾，要想他安安心心的出国，就收下，因为兄弟两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为了让周俊安心出国，周腾将钱收下，尽管第二天是他20岁的生日，但他还是不愿意浪费一分钱在吃喝玩乐上，他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微信支付宝，他将钱小心翼翼的藏在枕头底下，想着万一那一天家里或者哥哥需要用钱，他还可以把钱拿出来给他们。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生日的当天，同寝室的同学周捷竟然丢了2000块钱，他感到害怕，因为他的家境，他害怕被人误会是他偷了钱。然而，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周捷怀疑是周腾偷了钱，偏偏周腾的枕头底下正好有两千快钱，而且他也联系不到周俊，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说法。 就这样，他不但将哥哥给他的2000块钱给了周捷，还被开除学籍，赶出了学校。 回到家的周腾，从一个品学兼优让家人为之骄傲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辍学在家无所事事的人。起初他并没有放弃学习，而是自己在家里也每天坚持读书，可是久而久之，当他每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总是痛苦，压抑的无法正常做任何事。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甚至有时候几天都不说一句话，父母也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开导他。 渐渐的他每天就只是躺在床上，有时候不吃不喝，有时候连房门都不出。 当周俊满心欢喜的在第一学年结束后，拿着哈佛大学医学院丰厚的奖学金回到家想给弟弟一个惊喜时，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像个废人一样，精神恍惚，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询问之下，父母将事情告诉了周俊，周俊去找过学校，可是却被学校挡在了门外，尽管他向周腾的系主任肖铭解释了事情的始末，但是依旧没有能改变事情的结局。 有一天深夜，被蚊子蛰醒的周俊，发现门缝外面隐隐闪着橘红色的光，他起身查看，却发现，周腾竟然坐在门牙上，手里拿着打火机和几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正在一张一张的将它们烧成灰烬。周俊吓了一跳，第二天一早带着周腾到医院，医生给出的诊断让周俊的心情悲痛到了极点，周腾患了重度抑郁症。 医生告诉周俊，暂时可以用药物治疗，可是如果周腾的行为举止中继续发生危险的行为，就要改为临床诊治，甚至需要将他送到精神病院。 周俊不信任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他不能把自己最宝贵的弟弟送到别人的手中，周俊放弃了哈佛大学的继续学习，而是退学回到国内，在县城的一家医院里做一名普通的门诊外科医生。 兄弟两个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梦想，周俊一门心思只想陪着周腾将他的病治好。可是，事情并不如周俊想的那么简单，为了照顾弟弟，他常常忽略自己的工作，最后甚至连工作都丢了。可是他还是没能让周腾好起来，2016年2月20日，早上起床想要叫周腾吃早餐的周俊，发现自己的弟弟吃下了整瓶的抗抑郁药物，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周俊的父母因此双双病倒，再给周腾办完后事以后，周俊在周腾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写给他的信，里面只有一行字：“对不起哥哥，请帮我照顾好爸爸妈妈！”看到这封信的周俊在周腾的房间里痛苦，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接下来的一年多，周俊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卧病在床的父母，他再也没有穿上令他骄傲的白大褂。2018年4月，周俊的父母因为重病先后离世，周俊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没有办法原谅诬陷自己的弟弟毁了自己弟弟一生的人，他来到了这里，用了一切手段找到了陆明和周捷，然后计划了一场跨越6年的复仇大计，而今天，就是他要完成整个复仇计划的日子。 特案组的成员看完了这封来自周俊的自白书，此刻被吴磊带回来的林耀正坐在他们面前，这封信正是林耀带来的，而寄信给林耀的人就是周腾的哥哥周俊。事情再一次被姜旭猜中，姜旭此刻的心情不知怎么忐忑不安，虽然案子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了，可是姜旭的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姜旭看着林耀，细细的思索着这个案件中的每一个细节。 信是一周之前寄给林耀的，本来林耀想要回信给周俊劝他不要再继续复仇，可是林耀却找不到可以将信交给周俊的方法，信封上的地址早就不在了。 苏阳靠在椅子上，神情凝重。 “既然周俊寄信给林耀，就是希望他能够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这么说，他要杀的最后一个人，就不是林耀了？” “周腾当年的盗窃事件发生时，为什么你会恰巧回老家？”姜旭看着林耀问道。 “因为我妈妈身体不好，我是独生子，爸爸要进城干活，所以要我回去照顾妈妈一段时间。这件事周腾也是知道的，在学校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关系好，几乎是无话不谈，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回去的。”林耀的眼眶泛红，想起周腾，他还忍不住的自责。 姜旭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叫上了其他人一起冲出了办公室。 第九章 真相大白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姜旭一起挤上了组里唯一的一辆商务车。 “苏阳，打电话给肖主任。”一上车姜旭就冲着大家叫道。 苏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电话里很快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在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肖主任可以赶快接电话。 电话里的嘟嘟声突然停止，苏阳能够清晰的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微弱呼吸声。 “喂？是肖教授么？我是苏阳！”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不说话。 “喂肖教授，是你么？说话啊！” 就在苏阳准备挂掉电话重新再打的时候，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 “政法大学政法大楼顶楼！” 苏阳楞了一下，随即叫道。 “周俊？周俊你别乱来！”可是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手机里只有急促的嘟嘟声。 姜旭将车子开到政法大学的门口，不等保安询问，他们就下车跑进了学校里面，邓敏被要求留下等待支援。 向保安解释了整件事情，邓敏打电话给杨文，杨文带着一个刑警队，将整个政法大学包围了起来。 保安打电话叫来了政法大学的现任校长，校长跟杨文一起焦急的等待着。 姜旭带着众人一口气爬到了政法大楼的顶层，此刻，周俊正身着曾经让他骄傲无比的白大褂，手持从陆明家里拿出来的凶器，抵在肖铭的脖子上。 “周俊，你已经杀了陆明和周捷，你弟弟的仇已经报了！”姜旭愤然的吼道。 周俊不说话，神情悲痛。 “肖主任，跟大家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俊讥讽的看着肖铭，原本意气风发的肖铭，此刻像一只待宰的小鸡一样，浑身颤抖。 “说啊，我告诉你，你可别指望还能瞒天过海，陆明和周捷已经全部都招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 周俊语气狠毒，刀子又更靠近了一些肖铭。 “你别激动，我说我说！”肖铭紧张的说道，眼睛却看着姜旭。 姜旭冷漠的看着肖铭，不知怎么的，苏阳觉得姜旭似乎并不想救肖铭。 肖铭见姜旭对他的求救毫无反应，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开口。 当年，周捷和陆明的父母都是市内名企的高层，实际上他们两个来政法大学学习根本就是打发时间。当时政法大学有两个事业单位的保送名额，可以由学校挑选出最优秀的两名学生自由事业单位选择保送就业。陆明和周捷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学习成绩却都很好，但是跟周腾相比，他们还是差距很大，陆明的表现比起周捷还要好一些，当时院里是决定把两个保送的名额给周腾和陆明的，可是周捷的父母却希望，可以将周腾的名额给周捷，肖铭主任作为他们的系主任，自然就成为了周捷父母攻克的第一个目标，可是当时肖铭挑不出周腾的任何毛病，无论是学习还是品行，周腾无疑都是最好的。于是就有了之后周腾盗窃事件，肖铭当时已经意识到是周捷和陆明合伙污蔑周腾，想将他赶出学校，一开始肖铭还很生气的要查清楚事情真相，可是当周捷的父母将白花花的钞票放在他面前时，肖铭一下子就动了心，最终酿成了惨剧。 肖铭颤抖着将真相说完，恐惧的望着周俊。 此刻周俊的眼里冒着杀气，满脸通红，他的手因为愤怒不住的颤抖着，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够割断周俊的颈脖。 “我们努力过了，我们找了校方，可是校方根本不给我们机会，有几个老师介绍了心理医生给我们，我带着弟弟去，可是他心里的结始终过不去，最后还是自杀了！” 周俊说着，流出了眼泪，现场一度失控。 “周俊，你已经亲手杀了污蔑你弟弟的人，如果你真的为了你弟弟好，就应该让他在天上看着肖铭在监狱里赎罪。而不是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姜旭上前一步，深怕周俊会失去理智。 “哈哈哈！”周俊笑了起来。 随即脸色变得冰冷，冷的让人觉得像是一个木讷的面具，带在他的脸上。 “官官勾结，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被送进监狱，如果法律真的能够做到人人平等，我的弟弟，妈妈和爸爸就不会这么早死了，我也不会失去我的梦想，我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做到无可挑剔，可是……公正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属于我们这种穷人！” 周俊近乎带绝望的轻声说道。 “不会的，周俊，绝对不会！你相信我，相信法律，我一定会亲手将肖铭送进监狱！”姜旭掷地有声，看着周俊的眼神坚定无比。 周俊望着姜旭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久，周俊才幽冷的说到。 “可能，可能你们真的是好人，也许这一次，我可以看见真正的公平。” 周俊放下了拿着刀的手，刀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眼中落下两行热泪。 突然周俊转身，纵身一跃。 姜旭已经猜到了周俊的意图，可是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无法反应，他只能跑向周俊的方向，试图拉住他，就在姜旭大半个身子都要摔出护栏之外时，苏阳和吴磊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姜旭的手在空中不停的抓着，可是却连周俊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姜旭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好像看到了两个帅气大男孩儿正微笑的朝着太阳，他们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冲破这世界的浑浊和聒噪，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姜旭直起身子，理了理自己有些脏乱的衣服，然后走到了已经被解绑的肖铭面前，冷峻的看着他。 “肖铭，你涉嫌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受贿罪，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说完，姜旭对着苏阳示意一下。 苏阳和吴磊严肃的走到了肖铭的面前，一边一个将肖铭夹在中间，带着他离开了这个他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学校，坐上了警车。 第一章 久远的记忆 乔靖心理诊所内，刚从国外回来的乔靖看着手里的报纸，铺天盖地的都在报道最近发生的政法大学案件。 他犀利的看着报纸中的图片和文字，虽然用了化名，可是从内容就能判断，他认识这个凶手，乔靖的思绪回到六年前，他起初转心理学专业时的第一个治疗对象，就是凶手的弟弟，因为当时无计可施，他在国外的文献上认识了‘心理暗示’四个字，他只是试试，没想到他的弟弟真的自杀了。 自此他才对‘心理暗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决定出国留学。 看着报纸中凶手陈述的杀人动机，和破获案件的两个人，乔靖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今天他对心理暗示有了新的认知，原来心理暗示所造成的结果，还可以主导犯罪，乔靖的心理有了一些有趣的想法。 他盯着报纸上姜旭的照片看了好一阵子，然后眯起了眼睛，他想起当时他的老师跟他说过的话。 “跟他比起来，你实在不适合做法医这行，虽然你的心思细腻，但是，对尸体的认知不够，而他是我见过的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你该选择自己更适合的专业去发展。” 乔靖的脸色微变，合上报纸，惬意的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姜旭，你可千万不要提前倒下，否则游戏就玩儿不下去了！” 专案组破获大案，并且还揭露了六年前的政法大学失窃案，为司法局抓到了受贿的犯人，受到了省公安厅的嘉奖。 杨文一早心情极好，肖铭被判刑，虽然周俊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弟弟周腾当初在政法大学失窃案中被污蔑，政法大学特地发了声明，并且颁给了周腾政法大学特殊贡献奖的殊荣。 苏阳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第一时间就去了姜旭的办公室，可是，姜旭却不在办公室里。 他走到解剖室，透过解剖室的窗户，苏阳看到姜旭正一脸阴郁的拿着解剖刀发呆。 苏阳敲了敲门，姜旭回过神来看向了门的方向。 他走进去尴尬的笑了笑。 “在干嘛呢？” 姜旭也对着苏阳笑了笑，然后放下解剖刀。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往事！” 苏阳见姜旭似乎不太想多说的样子，便没再问下去。 就在两人有些尴尬的时候，杨文敲响了门，两人立即看向他。 “走了，去吃饭！” 杨文昨天已经通知到了今天要聚餐，所以专门来叫他们。 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和杨文一起走出了解剖室。 自从他们第一次查案以来，两人的默契越来越好，有的时候，苏阳也能稍稍猜到一些姜旭的想法。 专案组几个人来到离警局不远的小饭店里，要了个包间。 不用查案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放松，几杯酒下肚都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姜旭和苏阳不喝酒，只能以饮料代酒。 “哎，我们一起敬一下姜法医吧！多亏了他这次案子才能这么快就破了！” 说话的是吴磊，他喝了几杯酒，脸色微红，看得出来他很崇拜姜旭。 姜旭面无表情的端起饮料，跟大家碰杯，以往他虽然也在警队，但是鲜少跟大家一起出来活动，如今的团队似乎也让他颇为满意。 大家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和饮料，大口大口的吃菜。 苏阳疑惑的看了一眼姜旭，他感觉，姜旭似乎有心事，苏阳总觉得姜旭的周围时常弥散着一些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凑近了姜旭，笑了起来。 “姜旭，今晚让我去你那过夜吧！这吃完再回去，我估计都要下半夜了！” 苏阳本以为姜旭会拒绝，可没想到，姜旭竟然出人意料的答应了他。 “那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苏阳心里很高兴，这表示，姜旭将他当作了自己人。 晚上，结束饭局已经11点多了，姜旭和苏阳跟他们告别离开，姜旭没有开车，苏阳本想开车可是姜旭却告诉他这里离他家不远。 没想到，只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姜旭家，苏阳这才明白为什么姜旭经常不回家，或者经常突然就换了身衣服。 “随便坐！” 一进门，姜旭就走进了厨房给苏阳倒了杯水，苏阳则惊讶的看着屋子里面。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倒是很爱收拾。” 姜旭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不是我收拾的。” 苏阳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想起了法证部的美女警官舒情。 “你小子，有福气啊！” 苏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旭说道。 姜旭摇了摇头，一看就知道苏阳是在调侃他。 “对了！姜旭……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苏阳的语气略显犹豫，可是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姜旭叹了一口气。 “被你看出来了？” 苏阳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姜旭走到另一头的沙发边，跟苏阳相对而坐。 “这几天，我时不时会想起我的老师。” 姜旭的语气沉闷，皱着眉头。 “你是说，几年前失踪的那个老师？” 苏阳问道。 姜旭点了点头。 苏阳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我一直想问你，他是怎么失踪的？” 姜旭抬起头，看着窗外，窗外月光很凉，将外面原本黑漆漆的大楼，照的通亮。 “那是我刚做法医，第一次为警队验尸，一向不喜欢和警方合作的老师，突然要求跟我一起验尸，因为他和警队的人很熟，而且有他在，验尸的工作也会变得轻松些，所以没有人决绝。” 姜旭顿了顿，随即又说到。 “没想到，当晚，我们将凶手致命伤找到以后，准备第二天做病理报告的时候，我再到解剖室的时候，却发现，尸体致命伤所在的心脏不见了，也是那个时候起，老师就不见了踪影，直到现在，那宗案子不但没破，老师也杳无音讯。” 姜旭说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苏阳。 苏阳有些发懵。 “那，是老师偷了尸体的心脏？” 刚说完，他对上姜旭忧郁的眼神，自知说错了话，有些尴尬。 姜旭并没有生气，而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警察还下了通缉令。其实，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这是唯一的可能。” 苏阳点了点头。 “那警察没有查过，老师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么？” 姜旭站起身，将茶杯放回了厨房的池子里，走出来时，表情很惆怅。 “查了，查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而且这么多年我也没想通，老师有什么理由要偷走心脏，再消失。”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苏阳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了，早点休息吧！” 姜旭似乎也不想再谈下去，苏阳跟着他一起走到了房间，经过另一处房间门口的时候，苏阳奇怪的定在了门口。 “我睡这个屋子吧！你应该不习惯跟别人同床吧！” 姜旭没有停下，而是淡淡的说道。 “那是书房，没有床可以睡。 苏阳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还是跟着姜旭走进了卧室。 两人睡在床上，都不说话，姜旭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苏阳则静静的望着天花板。 很快，两人都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境。 第二天，天色刚亮，苏阳和姜旭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姜旭立即睁开了眼睛，起身拿起了手机，一看号码，不禁皱了皱眉。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站起身，拿出了要穿的衣服，表情越发冰冷，转头看看苏阳，苏阳虽然醒了，但还是赖在床上。 姜旭抬起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挂掉了电话。 “快点起来，有命案！” 苏阳一听立即跳了起来。 姜旭急匆匆的到洗手间洗漱，苏阳紧跟其后，两人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的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 “这是……” 苏阳刚要开口询问，只见舒情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们起来啦？” 舒情手里端着两碗粥，走到了他们面前。 “来不及吃了，有案子！” 两人一人拿了两个包子，冲出门。 舒情呆呆的看着他们出门摇了摇头。 两人跑到警局停车场，开着车子，立即往命案现场开去。 车上，苏阳大口大口吃着手里的包子，姜旭的却没动。 “你不吃？这可是人家特地给你做的。” 姜旭皱起眉，还不知道凶案现场是什么样子，听刚才杨文的声音，姜旭感觉这早餐还是先别吃比较好。 苏阳可管不了那么多，拿起来就啃，看着苏阳的样子，姜旭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车子开进一处高档小区，现场虽然已经拉起了封锁线，可是还是挤了很多人。 门口的警察无不脸色发白，脸皱成一团。 “什么情况？” 姜旭走上前，出示了警官证，然后问道。 “姜法医，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人说完，好像快要吐出来一样。 苏阳东张西望的看着附近的环境，姜旭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被察觉的笑了笑。 一走进屋子，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阳立即捂住了口鼻。 “我早就说了，让你 别吃那么多！” 姜旭仔细闻了闻这味道。 “死了没多久，血液的味道还很新鲜。” 苏阳看着姜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姜旭和苏阳戴起了头套鞋套和手套，姜旭还戴上了口罩，杨文正好走出来。 “姜旭，快来！” 连杨文的脸上都带着嫌弃的表情，姜旭的心里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刚走进房间，姜旭还是被惊住了。 苏阳看到床上的尸体，没忍住，立即捂着自己的胃，冲到了厕所。 姜旭走到床边，眯起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的尸体血肉模糊，整块人皮被硬生生剥了下来。 第二章 血肉模糊的尸体 姜旭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尸体，尸体整块人皮都被剥了下来，他打开了工具箱，在尸体边忙活起来，大家看着他如此冷静的模样，眼里都是倾佩。 过了好一会儿，姜旭起身脸上表情铁青。 “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左右，初步判定……致命伤在心脏，剩下的得回去进行解剖才能确认。” 杨文点了点头，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这种尸体，任凭验尸鼻祖宋慈来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旭走到尸体边上的一个衣架子下面，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挂在衣架上的一块像是雨衣一样的‘衣服’。 半晌，他笑了起来。 “有意思！” 说完，他退后一步，看着这个画面。 “一块人皮，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尸体。” 杨文走到他身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太惨了，办了这么多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惊悚的场面。” 姜旭笑了一下。 “要不然，怎么会要专案组来处理呢？” 说完，他走到那块人皮前，小心翼翼将人皮拿了下来。 吴磊想要上前，将人皮和尸体放在一起拖回去，可是却被姜旭阻止了。 “别！人皮单独放。”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他。 “人皮里的血，已经超过24个小时，恐怕人皮不是属于尸体的。” 姜旭说着，眼神犀利的直视着杨文。 “你的意思是，可能还有别的被害人？” 姜旭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大家的神情都更加凝重起来。 苏阳吐干净了胃里所有的东西，走进了屋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了想要再次回到厕所的感觉。 “屋子里……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熟人作案？” 苏阳断断续续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在压抑自己胃里的感觉。 “不一定，或许，凶手把尸体弄晕了也说不定，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对被害人一定恨之入骨，恨到要扒了他的皮。” 杨文冷冷的说道。 他们都点了点头。 苏阳在尸体所在的床的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凝视着床周围的底板。 地板上出奇的干净，干净到连一滴血都没有。 “又是个清理过现场的凶手！” 苏阳若有所思的说道。 姜旭也在一进现场就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没有说出来。 “刚才我也注意到了，估计现场也不会采集到指纹和毛发了。” 苏阳点了点头，可是警察的本能，还是让他再次重头到尾检查了一下房内的情况。 姜旭走出房间，在死者家里到处转悠了一下，在厕所的洗衣机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血衣。 一个法证人员，立即将衣服收进了证物袋里。 姜旭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太像了…… 像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直到大家都离开现场，姜旭始终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 回警局的路上，苏阳奇怪的问道。 “现场不仅被处理过，而且死者死时穿的衣服，还被放进了洗衣机！” 苏阳呆住了，一时间脑子一团乱麻。 “这不是跟……周俊的案子一样？” 姜旭点了点头，他也正是这么想的。 “只是……巧合吧！” 姜旭眼神深沉的看着前方的路，突然不说话了。 苏阳吞了吞口水，总觉得最近遇到的案子，都诡异的厉害。 “先回去查看下尸体再说。” 刚到警局，姜旭立即跳下车子，走进解剖室，关上了门。 尸体已经被放在了解剖台上。 姜旭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尸体心脏部位一处长约5公分的伤口，他仔细的观察伤口，伤口前面粗大，后面细长，姜旭倏地脸色煞白，僵硬的做下了记录。 姜旭拿起解剖刀，将尸体剖开，然后将胸腔第一根到第五根肋软骨全部切开，打开了胸腔。 尸体的心脏和其他脏器，立即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心脏放在秤盘上，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心脏，并且拍下了照片。 姜旭将尸体全部检查完，靠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 “一模一样。”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拿着放大镜顺着尸体查看。 半晌，他用镊子，从尸体上的伤口里，捏出了几块皮，放在了盘子里。 苏阳将所有的东西送到各个部门，然后立即来到了解剖室。 一进门，就看到姜旭正在看电脑里的报告。 “怎么样？” 听到苏阳的声音，姜旭站了起来，表情冷峻。 他拿出一颗药丸，开始仔细的洗手，然后回过头，脸色难看的看着苏阳。 “心脏贯穿伤致死，然后被剥下了皮。不过从现场带回来的人皮跟死者不是同一个人。” 苏阳已经听杨文他们提过，所以并不惊讶。 “刚才我听杨文他们提过了。” 姜旭将两个盘子递给苏阳，一个是尸体伤口里的皮屑阻止，一个是他从人皮上弄下来的血液组织。 “小心点别搞混了，送去做DNA测试。” 苏阳点了点头。 姜旭回到座位上，开始打报告。 一个小时以后，姜旭拿着报告，走到了办公室里。 杨文和苏阳他们都坐在桌前等他。 他将报告交给他们，然后走到了桌前。 “死者是被人用利器贯穿心脏致死，死后被人剥下了皮。” 姜旭看上去有些疲惫，苏阳感觉，案子似乎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凶器应该是切菜刀之类的，刀面宽近5cm，长度不会超过25cm。” 说着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苏阳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旭。 姜旭点了点头。 杨文他们不解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 苏阳向后一靠，表情凝重。 “周俊在杀害陆明和周捷的时候，凶器也是这个规格。” 苏阳说完，杨文、吴磊和邓敏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姜旭拿出了尸体前后的伤口和心脏的照片。 “不止凶器一样，连伤口也一样，前面的伤口粗大，后面的伤口细长，应该是凶手为了将死者杀死，用力抵在刀柄上，所以刀柄也刺进了伤口一部分。” 所有人都面色惨白，尤其是苏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巧了！” 邓敏有些颤抖的说道。 姜旭摇了摇头。 “搞不好，这不是巧合也说不定。”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模仿周俊的犯案手法？” 姜旭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说不上来，因为凶手不仅用了同样的犯案手法，还剥下了人皮，这样看来，凶手不是完全的模仿作案。再说，周俊案的具体犯案手法，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布。”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姜旭眼神幽冷，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照片。 “从犯罪心里的角度来看，凶手对被害人不仅是狠，剥下人皮却带走了，再在现场放置另外一块人皮，显然，凶手是在向我们寓意什么。” 姜旭将照片全部摊在桌上。 “你们看这些照片，从现场的照片来看凶手刻意用衣架子将人皮支起来，而且对着尸体，就好像特地要让人皮看着尸体一般。” 所有人都随着姜旭的手指，不断来回看着照片。 的确，照片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很是渗人。 “最关键的是，凶手也拥有一定的医学知识。” 所有人又被姜旭的话吸引了思绪。 苏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戴着震惊万分的表情。 “难道，人皮是被整块剥下来的？” 苏阳说着，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是！不仅如此，除了尸体上的伤口里沾了一些被刀子带进去的皮屑组织，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找不到任何被漏掉的人皮组织。” 苏阳终于彻底明白，姜旭为什么自进入现场以来，表情一直这么沉重。 邓敏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口供。 “我们询问过死者家附近的邻居，没有人知道这间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似乎死者跟小区里面的人都没有过任何的交谈。不过我们问了小区物业，他们说这间屋子的屋主叫于海，是一间大型风投公司的CEO，他几个月才回来一次，，这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人知道。” 杨文听到邓敏的话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直视着她。 “你说，屋主叫什么名字？” 邓敏看着手里的资料，重复了一遍。 “于海！” 苏阳和姜旭不解的望着杨文，杨文转头看着他们。 “这个于海，我可能认识！” 第三章 杨文的旧识 所有人都盯着杨文看，杨文自己也是眉头紧皱。 他仔细看着手里的资料，摇了摇头。 身后，法证那里已经将DNA报告送了过来，苏阳迅速起身，打开了资料。 “是这个人么？DNA库里面，竟然有匹配资料！” 苏阳将报告递给了杨文。 姜旭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 “这么说来，这个人以前留下过DNA资料在库里，有前科？” 杨文看着报告，幽幽的点了点头。 “果真是他，当时没发定他的罪，没想到居然被人杀了，这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姜旭一听，脸色微变，有些发白，我意识到姜旭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阳凑近了姜旭问道。 姜旭摇了摇头。 “暂时只是个猜测，还不确定！” 姜旭起身，拿过了报告。 “被害人于海，年龄52岁，身高168cm，体重150斤，风投公司CEO，利器贯穿心脏导致死亡，死后被人剥下皮，初步看来是仇杀。” 姜旭又将那块人皮上提取的血液信息报告，拿出来。 “在于海屋子里发现的人皮确实不是属于他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库里没有匹配的信息。” 几人陷入了沉默。 杨文在此时，突然站了起来。 “邓敏、吴磊你们两个去查一下跟于海结怨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邓敏、吴磊收到任务，立即起身离开。 姜旭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资料。 苏阳看着姜旭的模样，心里很是奇怪，但是又觉得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他没再问。 杨文做下身子，姜旭抬起了头。 “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于海的？” 杨文看着姜旭，缓缓点了点头。 “我记得是大约5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在刑警大队，有个男人自杀，自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血书，直指于海恶意投资，造成了公司倒闭，面临巨额债务，所以求死。我们请于海回来做过调查，但是最后却找不到任何他的犯罪证据，只能放了他。这个人，很有能力，这几年怕事没少做坏事，不然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姜旭表情严肃，看着杨文再次陷入了沉思。 苏阳看着他们，然后开口道。 “会不会是当时自杀那个男人的家人报仇？” 姜旭立即否决了他的想法。 “应该不会，这间隔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苏阳立即回到。 “可是，周俊不也是隔了6年才来报仇？” 姜旭大惊失色，脸色瞬间煞白，看向苏阳。 “或者，凶手也和周俊一样，在6年间还遇到了其他的事情，或者才有了复仇的能力？” 杨文和苏阳都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阳你去查一下当年那件事的卷宗，看看有什么线索。” 姜旭突然说道，姜旭一般不会指派人去干事，杨文和苏阳皆是一愣。 姜旭低头笑了笑。 “我去法证那里，看看有没有可能根据那具人皮的信息重塑一下人皮主人的长相。” 苏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姜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苏阳看了一眼杨文，杨文点了点头，苏阳立即去了档案室，而姜旭拿着人皮的资料，往法证办公室走去。 苏阳到了档案室，档案室里的小姑娘对他已经十分熟悉，从电脑里查到了他所需要的档案号，然后给他找出了档案。 他打开档案，里面有当年的资料，和现场的照片。 照片中的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手机拍下，那就是当时在死者旁边的血书，从血书中看，当时受到于海恶意投资所遭受损失的企业，不止死者一个，这就说明，除了他很可能还有其他人对于海怀恨在心。 苏阳立即放下资料，回到了专案组。 姜旭已经在法证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苏阳回来的时候，邓敏和吴磊也已经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吴磊将手里拿到的资料打印了几份放在桌上，苏阳给姜旭发了信息，姜旭没有回，估计在忙，苏阳拿起那些资料，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些人好像相互没什么关联？” 吴磊看着他到。 “这些都是跟于海有资金或者合作往来的人，相互都不认识，唯一的共同点是都被于海害得要么破产，要么债务缠身，不过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苏阳将那些人的照片都一个一个挂在了白板上，为他们做了标示，这些人都具有杀人动机，可惜的是都没有杀人的时间。 众人陷入了迷茫，三个小时以后，姜旭拿着一张照片回到了办公室。 大家看到他过来，都期盼的望着他。 姜旭看着他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进展？” 苏阳摇了摇头。 “跟于海有过往来的人都查了，没有特别的发现。” 姜旭点了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那我们换个方向查吧！先把这个人查出来！” 姜旭把照片放在桌上，与其说是照片更像是拍了一个雕塑。 “这是？” 苏阳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按照人皮的脸部及皮肤状况重塑起来的三维人头塑像，这就是人皮主人的样貌。” 听到姜旭的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现在法证的技术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以前直到按照头骨可以重塑人像，没想到人皮也可以。 难怪姜旭会呆在法证那么长时间，当然姜旭好奇心旺盛，对于这种技术，自然是很有兴趣。 “这是法证第一次做这样的样貌重塑，可以说是我们法证的一个突破！” 我们都点了点头，姜旭的脸上满脸兴奋。 看到姜旭现在的模样，苏阳放下心来，他一直都觉得姜旭自从在接触这个案子以来，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让他困扰。 苏阳一直盯着姜旭看，姜旭注意到他的目光，转头看着他。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姜旭狐疑的望着苏阳问道。 苏阳摇了摇头。 “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吧！” 苏阳说着，站起身，拿起了照片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看。 姜旭看着苏阳，低下头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阳，这个交给邓敏和吴磊去查，你跟我回一趟现场！” 苏阳看着姜旭，点了点头，他感觉姜旭有话要跟他单独说。 苏阳将照片丢给邓敏，然后跟着姜旭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姜旭发动了车子，苏阳坐在一边，看着他。 “你对这个案子是不是还有别的顾虑？” 姜旭一惊，望着苏阳的眼神有些欣赏。 半晌，他点了点头。 “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但是还不能证明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苏阳拍了拍他。 “说出来听听，不管是不是对的，总归也是个线索。” 姜旭微微叹气，严肃的看着苏阳说道。 “你还记得周俊案子中，两名死者么？” 苏阳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是我在政法大学的学长，我们还一起打过球呢！” 姜旭眼神深沉了起来。 “没错，周俊案中，两名死者是你认识的人，而这个案子，不仅和周俊案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且死者也是杨文认识的人！” 姜旭说完，幽幽的看着苏阳。 苏阳的眼睛越睁越大，面色惨白。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故意找我们相识的人下手的？” 第四章 新的线索 苏阳看着姜旭，满脸惊容。 姜旭叹了一口气，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 “我暂时还不敢下这种断定，但是从这宗案子和周俊案的共同点来说，我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苏阳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要说这个案子奇特的地方，除了人皮之外，最大的疑点就是和周俊案有太多相似之处。 两人很快就到了于海家所在的小区，从在楼下开始，姜旭就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 苏阳不解的问道。 姜旭没有抬头，一路走着，一路回答。 “我在想，虽然他清理了现场，可是总不可能连外面也做了清理，如果他真的带着人皮离开，那么一定会在什么地方留下线索。” 苏阳恍然大悟，确实是如此，即便他可以将屋子周围清理干净，也不可能将楼上下全部清理一次。 他也低下身子，在四周查看。 电梯门开，刚走进电梯，姜旭就蹲下了身子，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发现了一块奇怪的地方。 姜旭戴起手套，用手指摸了摸电椅内角的地上，然后向苏阳伸出手。 苏阳看着他，立即反应过来，拿了一个证物袋给他。 电梯内角，有一块像是塑料皮一样的东西。 姜旭拿起那块东西，在眼前仔细看着，半晌，他笑了起来。 “是人皮！” 他将那块皮放进了证物袋，交给了苏阳收在包里。 姜旭起身，又在周围看了看，电梯里面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可以之处。 他们走出电梯，一路查看到于海的家门口，就在离于海家门口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在走廊的窗户下面，姜旭再次蹲下了身子。 他用手指在一块污渍那里比划了一下，然后又伸出了手。 苏阳也蹲下身子，看着那块污渍，颜色微微发黑看得出来时间已经很长了。 “这个，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姜旭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苏阳。 “把多波段光源仪拿出来！” 苏阳按照姜旭所说，将勘察箱打开，从最下面那层拿出多波段光源仪，递给了姜旭。 姜旭将灯放在地上，按下了开关。 在灯光的照射下，地上显示出了忽明忽暗的痕迹，由深至浅。 “是血迹，而且是被水稀释过的。” 苏阳拿出了相机，将痕迹照了下来。 姜旭拿出面签，在地上血液痕迹最明显的地方沾了沾，拿出一个证物保存盒，拧开红色盖子，将面签放在里面，然后将盖子拧回去收进了勘察箱里。 姜旭拿起多波段光源仪，一路往里面走，然后打开了于海家的门，姜旭在门口停下了步子，然后戴上了鞋套、口罩和头套，我也跟着一起带好了装备。 走进屋子，我以为姜旭会直接到案发的房间，没想到他依旧仔细的从门口开始一路往里面照去。 但是他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来回走了几次，苏阳直到，这里大概没什么线索了。 姜旭站起身子，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客厅。 “太干净了，干净的出奇！” 苏阳听着姜旭喃喃自语，不知道怎么了，后背竟然飕飕发冷，感觉一阵寒风乍起。 姜旭走进发现尸体的房间，刚进去，他突然跳了起来。 “我去！” 然后退了出来。 我走过去一看，房间的地上，有几只虫子。 苏阳都忘记了，姜旭害怕虫子。 “没事吧！” 苏阳上前一步问道，然后将那些虫子赶走。 姜旭深呼吸一下，挑了挑眉，走进了房间。 多波段光源仪并没能帮助他们找到更多线索，基本上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过来看看！” 姜旭的声音突兀的想起，苏阳立即凑了上去。 姜旭手里拿着一张精美的名片，名片样式简单，但是很特别，是透明的卡片做成的，上面几行字。 ‘乔靖心理诊所，主治心理医师：乔靖 电话：xxxxxxx’ 姜旭将名片夹在手指里，晃了晃。 “看来，于海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坦荡，早就有了心里问题了！” 姜旭将名片收进证物袋里，然后又在房间翻查了一遍。 觉得没什么可疑之处了，两人离开了现场。 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姜旭特地停下了车子。 他下车，来到门卫室里面。 “大爷！” 门卫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大爷，看着他礼貌的叫道。 大爷看了一眼姜旭，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事？” 姜旭拿出了于海的照片。 “请问你看到过这个人么？” 大爷结果照片，戴起了眼镜，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见过几次，他老婆我也见过！” 苏阳也下了车，正巧听到大爷说的话，却疑惑的望着姜旭。 姜旭也狐疑的看着苏阳，两人眼神一交流，齐齐看着照片。 “大爷，你确定是照片上的人？” 大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确定，他还给我递过烟呢！” 姜旭直起身子，苏阳还在继续跟大爷说话。 “大爷，他老婆长什么样子？” 大爷抬起头想了想。 姜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开始录音。 “他老婆……个子不高，长得有些妖艳，身材也不错，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外面套了个白色风衣，哦，他老婆的颈子上，有道疤痕，看上去像是刀子割得。” 姜旭又看着大爷问道。 “大爷，您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她老婆的？” 大爷奇怪的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两人看上去亲密的很呐。” 姜旭点了点头，两人向大爷道谢之后，开车离开。 “那个女人会是谁呢？资料上显示，于海没结婚。” 姜旭不以为意。 “也许是情人，或者女友？” 苏阳点了点头。 “对，估计是个姘头。” 姜旭再次疑惑的皱起了双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邓敏他们在查跟于海接触的人中，没有查到这个女人呢？查出来跟他往来的都是男人！” 两人再次陷入沉思，案子扑朔迷离，到现在，人皮的主人还没有找到，而关于于海的线索，也是七零八落的，让他们很是头疼。 “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阳看向姜旭。 “把所有的线索，都发给杨文，让他们所统合，我们要再跑一趟。” 苏阳按照姜旭的建议，将他们查到的线索全部用信息的形式，发给了杨文，要杨文他们进行整合。 “我们去哪？”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拿出了证物袋里面的名片。 “我们先去见见于海的心理医生。” 车程大约一个小时，姜旭将车子停在了乔靖心理诊所的门口。 走下车，一个男人从心理诊所里走了出来。 “您好，请问乔靖医生在么？” 苏阳走上前，询问从里面出来的，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 那人直视着苏阳，半晌，将目光转向了姜旭，黑洞洞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姜旭。 苏阳也奇怪的看向姜旭。 姜旭走到他们跟前，对上了那人的目光。 那人向姜旭伸出手，然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您好，我是乔靖！” 第五章 奇怪的心理医生 姜旭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心理医生，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 乔靖面带微笑，向姜旭伸出了手。 姜旭移动了一下脚步，正对着乔靖，然后也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 “幸会。” 姜旭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是百般不解，看上去这个叫乔靖的心理医生，应该是认识他的，可是姜旭的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您好，乔医生，我们是专案组的警察，这位是我们的法医。” 苏阳礼貌的拿出警官证，对乔靖说道。 “我知道，我在报纸上看过姜法医，他可是现在警队最年轻有为的法医。” 姜旭皱了皱眉，苏阳笑了起来。 “是啊，姜法医很厉害的。” 乔靖微微浅笑，然后将苏阳和姜旭迎进了诊所内。 办公室里，简单且整齐，姜旭四周环顾一圈，看起来这个乔靖是个个人习惯很好的男人。 “两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乔靖为他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们。 苏阳拿出了于海的照片，和在于海家找到的乔靖的名片。 “这个人您认识么？” 苏阳将照片放在了桌上。 “我们在他的家里找到了您的名片，所以才会来这里。” 乔靖拿起照片，脸色平静。 “认识，这是我的病人，叫于海。他怎么了么？” 乔靖放下照片，看着他们。 姜旭一直静静的看着乔靖，乔靖的表情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除了刚才他们拿出于海照片时，他有些惊讶以外，无懈可击。 “他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所以我们想问问您，他最近有来找过你么？” 乔靖想了想，起身从办公桌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然后坐回了办公椅上。 “大约是一周之前，他来过，也是他最后一个疗程。” 乔靖将本子放在他们面前，本子上是每个病人来的时间和治疗情况。 “他是心里上有什么问题，才来找您的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姜旭，淡淡的问道。 乔靖抬起头直视着他，又是那种像在观察他一般的眼神，姜旭对这样的眼神，感到不自在。 “是，他会做噩梦，而且总觉得有人跟踪他，甚至有一点被害妄想症的现象。” 姜旭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于海做了那么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会有这种情况才是正常，至少证明他是个正常人。 “你是说，他总觉得有人跟踪他甚至要害他？” 苏阳赶紧又问道。 乔靖点了点头。 “没错，从我给他催眠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在做投资理财的时候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总觉得会有人来报复他。” 苏阳点了点头。 “那他平时为人应该很谨慎吧！” 姜旭立即又问道。 乔靖叹了一口气，回答。 “是，每次来，他都要东张西望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将我的身世背景都了解了一遍，发现跟投资理财没什么关系，才决定在我这里进行心里治疗的。” 姜旭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子。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请问一下前天凌晨到昨天凌晨你都在哪？” 乔靖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晚上我在家里，我女朋友可以证明，白天都在诊所，诊所里的员工都可以证明。” 乔靖说完，也站起了身子，走到姜旭身边。 “姜法医是在怀疑我么？” 乔靖面无表情，眯起眼睛看着姜旭。 苏阳赶紧出来打圆场。 “乔医生别多想，我们只是循例问一下而已！” 乔靖耸了耸肩。 “我知道，警察么，遇到相关的人都会多问几句，没关系。” 姜旭对于乔靖刚才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感到惊奇，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和这宗案子没有什么关系。 “走吧！” 姜旭看着乔靖，却对苏阳说道。 苏阳点了点头，乔靖将他们送出门。 临上车之前，姜旭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叫住了乔靖。 “乔医生，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下。” 乔靖回过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旭。 苏阳坐在车里，皱起眉看着乔靖，他怎么都觉得乔靖好像对姜旭很感兴趣似的。 “我想问下，你见过于海的女友或者是情人么？” 乔靖迅速摇了摇头。 “没有！他都是一个人来的。” 姜旭点了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发动了车子，离开了乔靖心理诊所。 路上，苏阳看了一眼姜旭，笑了起来。 “虫子，你还挺受欢迎啊！” 姜旭不解的看了一眼苏阳。 “什么意思？” 苏阳爽朗的声音回荡在车子里。 “乔靖啊，他看起来对你很有兴趣，你还是挺有名气的。” 姜旭无奈的摇了摇头。 “被一个男心理医生感兴趣，应该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姜旭说完，陷入了沉思。 这个乔靖，他总觉得怪怪的，会对法医这个职业产生兴趣，他能理解，可是看上去似乎乔靖是对他本人更有兴趣，这让姜旭感到不解。 正在思索之间，苏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阳拿出手机，一看是杨文打来的。 “老大，找到了？好！我们马上就去。” 苏阳挂掉电话，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找到了，那个人皮的主人叫杨谦，老大让我们去杨谦家了解下情况。” 姜旭点了点头，一打方向盘，车子刚调头，姜旭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中间。 苏阳吓了一跳，头差点撞上了仪表盘。 “虫子，你干什么？” 苏阳有些惊慌的看着姜旭，可是姜旭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的路。 苏阳还以为他是撞到什么了，可是他没有听到东西碰撞的声音。 他下车，围着车子绕了一圈，但是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 重新坐回车子，苏阳赶紧问道。 姜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双眉紧蹙。 “没什么，可能看错了！” 说完，姜旭重新发动了车子。 苏阳狐疑的看着姜旭，刚才姜旭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姜旭的思绪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刚才他明明看到了，他的老师，那身影很清晰，但是他的老师也不可能走在大马路中央，更加不可能突然就不见了。 是幻觉…… 姜旭挑了挑眉，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么？最近他不但经常做梦梦见老师，现在还出现了幻觉，难道自己也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想到心理医生，乔靖那直视着他深沉的双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眼神，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让他背后一阵发麻。 姜旭叹了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将所有思绪都放在前面要走的路上。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栋老式居民楼的楼下。 “就是这里，三楼。” 苏阳看了看地址，然后下了车。 姜旭深呼吸一下，也打开了车门下来。 两人走到三楼，见门是开着的，里面传出了电视的声音。 “您好！” 苏阳敲了敲门，对屋内的人叫道。 屋内立即走出来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戴着围裙的女人。 女人奇怪的看着苏阳和姜旭。 “你们是谁呀？” 苏阳和姜旭立即惊住了，顿时无言，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女人的脸。 女人画的妖艳的脸蛋下面的颈脖处，一道像是刀划出来的伤口，深深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第六章 说谎的女人 苏阳和姜旭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白皙的颈子上，一道刀疤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女人奇怪的看着他们，对于两人的来意，很是好奇。 “请问你们找谁？” 姜旭首先回过神来。 “请问这是杨谦家么？” 女人点了点头。 “杨谦在家么？” 女人仰起头，脸上出现了一抹鄙夷的笑容。 “他怎么会在家呢？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 一听这话，苏阳和姜旭再次愣住了。 苏阳上前一步，拿出了警官证。 “我们是警察，可以进去说话么？” 一听到是警察，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慌，随即，便将他们迎了进去。 姜旭经过女人身边时，特地看了她一眼，女人双手紧张的在相互摩擦，姜旭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女人很可疑。 “请问警察来找杨谦，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姜旭没有坐下，而是在屋内转了转。 苏阳看着女人，表情严肃。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杨谦已经被杀了，请问您跟她是什么关系？” 女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 “我、我是他老婆，我叫舒云，那个，你说杨谦死了？” 苏阳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是怀疑阶段，我想问下，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回来的？” 舒云想了想，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也记不清了，我们两个虽然是夫妻，但是早就没感情了，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反正经常不回来，有的时候过了大半年才回来！” 苏阳点了点头，将舒云说的话记录下来了。 姜旭走到他们跟前，看着舒云。 “舒女士，我能在你家随便看看么？” 舒云点了点头，姜旭转身，走到了房间里面。 在各个房间绕了一圈，一间卧室里面，姜旭看着衣架上的衣服。 衣架上，一件白色风衣，静静的挂在上面，姜旭走到风衣前，戴上了手套，仔细观察。 风衣肩膀处的扣子上，有一根头发，姜旭将头发拿下来，然后来回看了看，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证物袋，装进袋子里，走了出去。 苏阳还在继续询问。 “舒女士，你们结婚多久了？” 舒云叹了一口气。 “我们结婚有20多年了，不过早在四五年前，杨谦就已经不常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舒云竟然有些悲伤。 苏阳点了点头，又问道。 “舒女士，你平时做什么工作的？” 舒云苦笑一下。 “我就做做零工，偶尔去帮人家打扫大嫂卫生，带带孩子什么的。” 舒云看了一眼这个拥挤的小屋子，看上去心有不甘。 “那，杨谦做什么工作？” 舒云的语气有些嘲讽。 “他？原来他还有个稳定的工作，后来公司倒闭了，他有整日游手好闲，几乎没什么钱，我一个人生活都很拮据，有的时候我还要倒贴他！” 苏阳点了点头，对于舒云的生活，也是有些同情。 听着他们的对话，姜旭的脚步站定在了客厅，狭窄的客厅墙上，突兀的挂着一个65吋大彩电，彩电很新，上面的塑料皮纸还没有摘下来，姜旭盯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嘴角微微笑了笑。 他走到苏阳身边坐下，从档案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舒女士，我想请问下，您认识这个人么？” 姜旭将于海的照片放在了舒云的面前。 舒云看到于海的照片，浑身一震，眼角挑了挑，脸色惨白，双唇都在发抖。 姜旭看到她的指甲都扣进了手心的肉里，但是她似乎不觉得疼。 苏阳也感觉到了舒云的不对劲，轻轻叫道。 “舒女士？” 舒云一下子回过神来，拿起了于海的照片，好像在很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人。 随即，她摇了摇头。 “不认识，他是谁啊？” 此话一出，姜旭和苏阳都眯起眼睛看着舒云，舒云不敢抬头对上他们的视线。 “舒女士，请你仔细看好照片里的人，他叫于海，你真的不认识他么？或许，他是你老公的朋友，你们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 舒云有些紧张，又看了看照片。 “没有，如果见过，我一定记得！” 苏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姜旭。 “好吧，舒女士，今天我们就问到这，后面可能还有要麻烦你的地方，希望你能配合！” 舒云见他们要走，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好的，两位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找我就是！” 姜旭对他微微欠身，带着审视的眼光盯住了舒云的双目，舒云立即躲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苏阳也跟在他身后离开。 两人上了车，姜旭还看了一眼楼上，舒云家的窗户，舒云站在窗口正在注视着他们。 姜旭笑了笑，发动了车子离开。 “这个女人在撒谎？” 苏阳看着舒云的笔录，幽幽的说道。 “不只是撒谎，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阳听到姜旭的话，有些奇怪。 “你发现了什么？” 姜旭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她说，杨谦没有工作，而她只是打打零工，就算她每天都打零工，一个月能赚个三四千块钱已经不少了，可是，他们家客厅的墙上，却挂着一个65吋品牌彩电，这个牌子的彩电，就算是打折也至少要4000块，可能还不止，一般人会用全部收入都用作买个电视机么？” 苏阳想了想随即反驳。 “有的人也会这样，可能她特别喜欢看电视，所以特地存钱买的？” 姜旭摇了摇头。 “你没听到她说么，她自己一个人生活都吃力，有时候还要倒贴杨谦，连基本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会特地存钱去买电视？况且她每天要打零工，哪有时间看电视？她这个年龄，说失业就失业，连工作都不稳定，哪可能专门花钱买个这么贵的彩电？” 苏阳想想也对，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电视不是她自己买的？是别人送的？” 姜旭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也可能，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工作也说不定，或许她的收入，远不如她说的那么少。” 苏阳恍然大悟。 “那她为什么要隐瞒呢？收入多不是什么大问题。” 姜旭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或许，她想隐瞒的不是收入，而是收入的来源。” 苏阳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姜旭没有回答，又回想起舒云知道他们是警察时的紧张反应，还有他们拿出于海照片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正逢红灯，姜旭停下车子，然后手伸到苏阳腿上的资料，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于海的照片。 “她隐瞒了和于海认识的事实，也许她的收入来源，就是于海也说不定。” 苏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将刚才对舒云的询问，做了个整理。 姜旭走到法证部门，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舒情。 姜旭看到她有些尴尬，舒情对着姜旭笑了起来。 “又有什么线索了？” 姜旭拿出了证物袋。 “这个，帮我做一下DNA测试，然后跟于海和杨谦的DNA做下比对。” 舒情拿过证物袋，里面是一根头发。 “好，那你等一下！” 舒情的脸色微红，姜旭知道，舒情心里还是将他当成男朋友，可是姜旭却无法给她想要的爱情，想到这里心里有些苦涩。 舒情走进办公室，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姜旭在门口看着舒情忙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很快，舒情拿着报告走到了门口，严肃的看着姜旭。 “和于海的DNA匹配，你从哪弄到的？” 姜旭没有回答，只是冷静的拿过报告。 “谢谢！” 说完，姜旭转身就走。 舒情看着姜旭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姜旭快步走到专案组办公室里，看到他们正在分析案情。 “看看这个！” 姜旭将报告放在桌上。 “我从舒云的风衣上提取了一根头发，是属于于海的。” 所有人都惊喜的凑了上去。 “可以呀，虫子！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都不知道！” 苏阳拍了拍姜旭的肩膀。 杨文站起身，沉脸看着他们。 “邓敏、吴磊，请她回来坐坐！” 邓敏和吴磊接到命令，立即出动。 就在姜旭和苏阳他们为了找到的新线索感到振奋的时候，邓敏他们那里却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舒云被杀了。 第七章 外形相似的男人 邓敏打来电话，告诉杨文：舒云被杀了。 杨文呆呆的怔在原地，表情复杂的看着姜旭和苏阳。 挂掉电话，杨文深深叹了一口气。 “舒云在家里被杀了！” 听到杨文的话，姜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表情深沉。 “从我们离开，到邓敏他们到，才三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苏阳惊讶的看着姜旭。 “难道，有人跟踪我们，一直到我们离开，他就立即到舒云家里杀了她？” 两人拿起了勘察箱，和杨文一起赶到了舒云的家里。 天色渐渐灰暗下来，姜旭在车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车子再次停在了老式居民楼楼下，楼下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抬头望去，时不时的能够看到，在窗户不断往来的人。 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迅速上楼，到了三楼他们都愣住了。 从门口看起来，如果不是有很多鉴识人员在屋子里走动，他们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犯罪现场，姜旭的心中有些疑惑。 姜旭蹲下身子，将鞋套套上，然后戴上手套和头套，径直走进了舒云家的卧室，不知怎么的，他的直觉就是舒云一定是死在卧室。 没想到刚走进去，姜旭就呆住了。 屋子里跟于海家的现场一样，肉眼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血迹。 经过上次于海死亡现场的经验之后，大家对舒云的被害现场已经有了免疫。 姜旭没有走近死者，而是走到了床边的衣架下，抬起手摸着挂在上面的人皮，姜旭已经猜到这块人皮是属于谁的了。 苏阳看着舒云惊悚的尸体，浑身颤抖了一下。 “太惨了！” 床上的尸体和于海一样，人皮被人剥了下来，血淋林的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还在滴血，床单被染红了一大片。 姜旭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尸体，在尸体心脏部位，发现了一个深深的刀痕。 他伸出手稍稍在伤口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回身看着苏阳。 苏阳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看着姜旭的眼神带着惊悚。 姜旭朝着他点了点头，苏阳立即意会。 姜旭走到杨文身边，看着他。 “刚死没多久，肉体还有活性，血液也很新鲜，凶手可能还没走远。” 说是这么说，但是毕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如果凶手有交通工具，怕是已经难找了。 杨文点了点头，立即让人去查在这里出现过的可疑人物，并且要求交通部门调取附近道路的监控录像。 姜旭沉着脸，看着舒云的尸体。 如果他们在发现舒云有问题时，立即将她带回警局，可能她就可以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姜旭不免有些自责。 所有的事情办完以后，姜旭他们准备回去，邓敏却奇怪的看着手里的口供，走到了他们面前。 “怎么了？” 苏阳见邓敏的表情怪异，问道。 “刚才我询问了附近的邻居，有个老奶奶说，她买菜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急冲冲的从舒云家出来，她还跟他打招呼，但是那人没理她。” 姜旭皱起眉，眼神深沉。 ‘打招呼？’ “老奶奶认识那个人？” 姜旭抬起头直视着邓敏，严肃的问道。 邓敏的表情有些发白，看得出来似乎有些害怕。 “老奶奶说，她看到了杨谦，就是舒云的老公，大家都认识，所以才会打招呼！” 邓敏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阳大惊失色。 “什么？怎么可能呢？”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姜旭也正陷入在震惊之中，半晌，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邓敏，你再去了解下杨谦的具体情况。” 姜旭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让苏阳毛骨悚然的是，那光彩里带着一抹没由来的兴奋。 身旁，鉴识人员，已经将舒云的尸体盖上了白布抬出来。 姜旭看着舒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果然只有尸体不会说谎！” 苏阳再次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舒云的尸体。 确实如此，舒云生前还跟他们撒谎了，但是她的死，却恰恰拆穿了她的谎言。 邓敏继续在周围打听杨谦的信息，苏阳和姜旭提前回到了专案组。 解剖室里，姜旭靠在桌边，看着舒云面目全非的尸身。 苏阳看着姜旭，浑身汗毛直竖。 姜旭走到舒云的尸体身边，开始检查尸体。 苏阳静静的看着，原本以为，姜旭一边检查尸体，一边淡淡的出声。 “我们离开舒云家之后，舒云遇害，在短短三个小时里，凶手不仅杀了她剥下人皮，还清理的现场，凶手的动作迅速敏捷且心理素质过硬，很可能他杀害于海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姜旭说着，用解剖刀划开了舒云的胸软骨。 苏阳拿着本子，记录下姜旭说的每一个字。 姜旭从胸腔里拿出了舒云的心脏，跟于海的心脏比起来，舒云的心脏要新鲜的多。 苏阳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姜旭将那颗鲜活的心脏放在盘子上。 “心脏活性良好，刀口明显，伤口和于海的伤口一样，用的应该是同样的凶器。” 苏阳深吸一口气，记录下来，然后疑惑的看着舒云的尸体。 “到底是什么原因，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害这么多人？” 姜旭没有回答，表情严肃，他将舒云的双腿打开，皱了皱眉，然后拿出了棉签，苏阳看到这幕，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姜旭用棉签沾了沾，然后将棉签放在了证物盒里。 “拿去化验！” 苏阳伸出手，战战兢兢的拿过了证物盒。 “这是……” 姜旭淡淡的说道。 “*混合物。” 苏阳一听身体瞬间僵硬，赶紧跑了出去。 看到苏阳惊慌失措的样子，姜旭笑了起来，随后又脸色一沉看着舒云。 “你处心积虑的说谎，是因为想要隐瞒你和于海之间的事情，还是想隐瞒其他的事情？” 他对着尸体提问，自然得不到答案。 他走到另一边，还是挑眉看着舒云的尸体。 “于海比你先死，可是你体内的*还很新鲜，除了于海，你还想隐瞒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而那个男人，有着和你老公相似的外形，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像是在和舒云的尸体对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画面看上去异常诡秘。 姜旭冷笑一声，直起身子，将舒云的胸腔关上，然后用白布将她盖好，走到了水池边拿出药丸洗手。 脱下白大褂，他拿着报告走出了解剖室。 他没有回到专案组办公室，而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了杯咖啡。 很快，苏阳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姜旭的办公室。 “*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姜旭皱眉看了一眼正喘着粗气的站在门口的苏阳。 “要来杯咖啡么？” 对于姜旭的惬意，苏阳有些微怒。 “你不想知道是谁的？” 姜旭放下杯子，然后站起身，满含笑意的看着苏阳。 “跟杨谦的DNA比对相似度是多少？” 苏阳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旭，报告就在他的手上，他应该是第一个看到结果的人，姜旭难道未卜先知？ “相似度高达90%。” 第八章 奇怪的兄弟 姜旭冷淡的看着苏阳，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 “要不要来杯咖啡？” 苏阳苦笑不得的看着姜旭一脸惬意的模样。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的？” 姜旭起身，笑了笑。 “报告中精ye里提取的DNA跟杨谦的DNA相似度有多少？” 苏阳大惊，姜旭这话的意思，是他未卜先知，已经知道舒云体内精ye的所属人了？ “相似度高达90%。” 姜旭点了点头，将杯子放进池子里，然后，跟着苏阳一起走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坐下来，杨文就站起身来。 “在舒云家的人皮是于海的，我们询问了附近的邻居，舒云的老公也就是第一块人皮的主人杨谦确实很久没回来了，奇怪的是，今天有人看到他，还跟他打了招呼，但是杨谦没有给予回应。” 姜旭摇了摇头。 “我在舒云的体内提取了新鲜的精ye，精ye里提取的DNA和杨谦的DNA相似度高达90%。” 姜旭说的平静，苏阳将报告放在了桌上，杨文他们却一脸惊诧。 “这么说，是杨谦的兄弟？” 姜旭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调查过杨谦的背景资料么？难道没有发现他有兄弟？” 姜旭说这话时有些责怪的意味，看着邓敏和吴磊。 吴磊的脸色微变，有些尴尬。 “我们确实调查了杨谦的背景资料，但是也确实没有发现他有兄弟的事情，我们还询问了杨谦家周围的邻居，他们也都不知道杨谦有个兄弟！” 姜旭叹了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也就是说，杨谦虽然有兄弟，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而除了杨谦和他的兄弟之外，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现在只有找出杨谦的兄弟，才能知道真想。 苏阳想了想忽然开口到。 “既然杨谦的兄弟在杨谦家出现了，那么会不会，他就是凶手，为了不让舒云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才杀了舒云？” 姜旭立即摇了摇头反驳。 “不会，应该是他走了之后，舒云才被人杀害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为什么？” 邓敏不解的问道。 “既然害怕暴露身份，还会在死者体内留下这么重要的线索么？既然凶手有如此的医学造诣，怎么会不知道精ye里面可以提取DNA，所以真相只有可能是他和舒云发生关系之后，舒云遇害。” 姜旭顿了顿，表情担忧。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被害人一定都被牵涉到了同一件事情里，遭人仇杀，搞不好杨谦的那个兄弟，也已经被杀害了也说不定！” 苏阳惊讶的看着姜旭。 “怎么会？” 姜旭点了点头。 “这种可能性很大，既然杨谦的兄弟会去找舒云，两人还发生了关系，这就说明，在私底下舒云一定跟他交往甚密，那么他被牵涉到其中的可能性很大，也许凶手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苏阳疑惑不解。 “你怎么就知道凶手还会杀人？” 姜旭拿起了桌上所有的资料，将他们按照顺序摆好。 “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少一块人皮，凶手一定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他想让那些人皮看着自己杀了跟他们一伙的人，来满足自己复仇的快感。凶手会带走舒云的人皮，就表示，他希望舒云的人皮还能看到下一个被害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凶手的变态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现在的关键就是先凶手一步找到杨谦的这个兄弟。” 姜旭沉沉的说道。 吴磊站起身子说道。 “我们查看了居民楼附近的监控，杨谦的兄弟离开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出租车公司，找到了那辆出租车。” 杨文点了点头。 “询问一下出租车司机，还有检查一下出租车司机上面的痕迹。” 吴磊点了点头，跟邓敏一起迅速离开。 姜旭起身，在桌子前来回踱步，苏阳一直若有所思。 “杨谦第一个被杀，就说明杨谦也牵涉在他们其中。舒云私底下又和杨谦的兄弟来往亲密，甚至有不轨的关系，这种关系难道都没有被杨谦发现？还是他真的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兄弟关系？” 苏阳一伙的抬起头看着正低头寻思的姜旭。 姜旭突然停下脚步，对上苏阳的眼神，良久突然瞪大了眼睛。 苏阳的问题让姜旭忽然一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稍瞬即逝，又想不起来了。 “这个问题很矛盾，就算夫妻两再怎么关系不好，男人毕竟是好面子的生物，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兄弟？” 杨文也陷入了疑惑中幽幽的说道。 “看来这个案子，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这对奇怪的兄弟，舒云想要隐瞒的事情，于海和他们的关系，还有凶手要如此残忍杀害他们的原因。” 姜旭摇了摇头，案子过于扑朔迷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等邓敏他们回来了，我们要重头再梳理一遍！” 杨文淡淡的说道。 姜旭坐在桌前，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所有的线索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吓了姜旭一跳。 ‘凡接触过，必留痕迹！’ 姜旭的脑子里倏地闪过这句话，而说话的人，是他的师傅。 姜旭摇了摇头，想要将扰乱思绪的事情甩开。 苏阳见姜旭有些怪异，赶紧凑近了看着他。 “你没事吧！最近怎么了？总是慌神。” 姜旭转头看着苏阳，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刚才师傅说的那句话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姜旭站起身，将那些证物袋全部拨开，不知在找些什么。 苏阳和杨文都奇怪的看着他。 “找什么？” 苏阳不解的问道。 姜旭不理他，自顾自的将证物袋里的证物，一个一个拿起来看了再放下。 突然，他怔住了，手里拿着一个火柴盒，幽冷的看着。 “这是什么？” 苏阳和杨文都凑了上去看着他手中的火柴盒。 “舒云应该是不抽烟的，可是为什么会有火柴盒呢？” 苏阳不以为意。 “肯定是因为有人用了，顺手装起来了呗。” 跟火柴盒放在一起的还有火柴盒上的指纹标签，指纹是于海的。 姜旭闭上眼睛，然后募得睁开了眼睛。 “于海有打火机，怎么还会用火柴？” 苏阳被问的莫名其妙。 “这，说不定他哪次忘记带打火机了，所以才会用的啊！” 姜旭点了点头，同意了苏阳的说法。 “没错，忘记带打火机，可是他却没有重新买一个，而是用火柴，这说明当他需要用的时候，火柴就在手边，所以他才没有买打火机，对么？” 杨文和苏阳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姜旭将火柴反过来，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广告。 ‘星光俱乐部’ “霍……这个俱乐部可是这里最豪华的俱乐部，一般人可进不去。” 苏阳立即感叹到。 姜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是，于海和舒云却进去了！” 他举起火柴，眼神犀利。 “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第九章 案中案 姜旭和苏阳看了一眼杨文，然后对看一眼，带着火柴盒，立即离开了警局。 到了星光俱乐部，果然门口的保安正在对进入俱乐部的人一个一个做身份确认，这是一个非会员根本踏不进门的地方，而成为会员，一年的消费至少也要在20万以上。 姜旭和苏阳下了车，走到俱乐部门口，当即被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看他们的打扮，脸上有些嘲讽。 “两位，有会员卡么？” 姜旭看着保安，问道。 “没有会员就不能进？” 保安嗤笑一声。 “那是自然，我们只接待会员。” 姜旭顿了顿又问道。 “会员的信息，你们都会仔细的核对么？” 保安狐疑的看着他们，警觉起来。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呀？不是会员请离开！” 姜旭点了点头，看着苏阳笑了起来。 苏阳拿出了警官证。 “我们是警察，需要见一见你们的经理。” 保安的脸瞬间煞白，一改刚才的趾高气扬的模样，向他们欠了欠身。 “两位请跟我来！” 看到保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苏阳和姜旭都失笑了。 来到经理办公室，经理听说他们是警察，很是意外。 “两位警察突然来访，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们这都是做正当生意的。” 姜旭看着四周的环境，和正在朝着里面走的人，确实，这里接待的人衣着不凡，气质高贵，能够明显跟普通人区分开来。 “最近发生了几个案子，可能被害人来过这里，我们只是来询问一下，你不用紧张。” 经理听到松了一口气，坐下正对着苏阳。 苏阳拿出了于海、舒云和杨谦的照片，放在了经理的面前。 “这几个人你见过么？” 经理看了看照片，指着于海和舒云说道。 “这两个来过。” 他看着杨谦的照片，摇了摇头。 “这个人没来过。” 苏阳一惊赶紧又问道。 “那这两个人是会员么？” 经理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不是会员，但是每次来都是跟这会员一起来的。” 苏阳回身看了一眼姜旭。 姜旭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可以查出他们是跟哪个会员来的么？” 经理点了点头。 “哦，可以，电脑里有记录！” 经理打开了会员记录，看了一下。 “他们跟很多会员一起来过，不过有一两个是比较频繁的，这个，这个最频繁，这个人叫杜夏，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板，这里有他登记的地址。” 苏阳让经理把电脑里的记录打印了一份让他们带走，便跟经理道别。 上了车子，姜旭靠在椅背上。 “你觉得有什么事，会频繁的要在这么高档的酒店里面谈？又是什么事，会要频繁的跟不同的富豪级人物接触？” 姜旭转头眉头微挑，望着苏阳的神情恍惚。 苏阳也静静的思考着，过了很久，两人才回过神来。 “看来，这个案子的水很深，恐怕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加复杂。” 姜旭冷冷的说道。 苏阳的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们还是先去找这个杜老板谈谈吧！” 杜夏看到苏阳和姜旭放在他面前的舒云和于海的照片，紧张的手都在发抖，嘴巴直打哆嗦。 “你、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姜旭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脑满肠肥，胆子小的可怜的男人，想从他嘴里套出线索，并不是难事。 苏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 “杜老板！你们的事我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你应该不想成为下一个吧！” 杜夏一听这话，竟然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苏阳赶紧上前将他扶回到了椅子上坐好。 定了定心神，杜夏才缓缓开口。 “我们，只是一起谈谈生意，聊聊天，没别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姜旭和苏阳叹了一口气，对于杜夏的垂死挣扎，觉得好笑。 苏阳将从俱乐部拿来的记录扔在了杜夏面前。 “于海死的前两天，你们还见过面，这叫很久没见了？还是说，是你杀了他们，你们的生意没谈拢，怀恨在心？” 杜夏被苏阳吓得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我怎么可能呢？我、我……” 我我我了半天杜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不说实话？是要我们把你带回局里面慢慢盘问么？” 苏阳一声怒吼，不仅吓到了杜夏，姜旭也诧异的看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苏阳。 杜夏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他们两个被杀了，你是跟他们来往最密切的人之一，还是说你想做下一个？” 苏阳话锋一转，脸色稍稍冷峻下来，凑近了杜夏，轻轻的威胁到。 杜夏刚刚平复了一些的情绪，再次被苏阳的话，挑的战栗了起来。 姜旭欣赏的看着苏阳，知道苏阳的脑子其实很好使，没想到在侦讯方面，他还有如此过人之处，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杜夏一下子瘫软在了椅子上，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其实，他们只是给我介绍女人而已！” 听到杜夏的回答，姜旭和苏阳对看一眼，随后便想到杜夏只是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来形容他们的行为罢了。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恐怕不只是‘介绍’这个简单吧！” 苏阳特地加重了‘介绍’两个字。 杜夏铁青，吞吞吐吐的又说到。 “是、是、带女人来跟我上床。” 杜夏说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低下了头。 苏阳点了点头，姜旭眼神凌厉的身子前倾盯着杜夏。 “嫖娼卖淫？” 听到姜旭如此直接的话，杜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慌乱的看着姜旭。 苏阳也盯着杜夏，等着他回答。 半晌，杜夏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们负责给我们介绍女人，我们给钱，跟她们发生关系。” 姜旭和苏阳万万没想到，这起谋杀案的背后，居然还牵涉到一宗卖淫案。 “那些姑娘她们是从哪弄来的？” 杜夏赶紧摆了摆手。 “我们说好，不问出处只要干净，所以我也不知道。” 姜旭觉得杜夏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起身，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很快，苏阳便走了进来，朝着姜旭点了点头。 姜旭起身，直视着杜夏。 “杜总，麻烦你跟我们走一样趟吧！” 杜夏立即惊慌起来。 “不是只要老实说就行，怎么还得跟你们走？” 苏阳走到他跟前笑了笑。 “没给你上手铐就算不错了，嫖娼、有组织卖淫，你以为跟杀人案无关，就不是犯法了？” 苏阳的语气严厉，一把拉住了杜夏的肩膀，将他一下子提了起来。 短短一个多小时，苏阳的一系列行动，让姜旭觉得惊奇，这和他印象里有些阴柔的苏阳形象，完全不同。 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姜旭笑了起来。 “笑什么？” 苏阳奇怪的看着姜旭，姜旭立即摆了摆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的像个警察。” 苏阳对姜旭的说法感到疑惑，明明自己本来就是个警察，什么叫像个警察？ 杜夏被带回局里，虽然还是在专案组的审讯室，但是来的人却不止专案组的人，还有扫黄组的人在。 杨文她们让扫黄组的人首先进去审讯，等他们出来，苏阳和姜旭才走进了审讯室。 “这份名单上的人，你还有认识的么？” 杜夏看了一遍从俱乐部拿来的名单，指出了上面他的几个朋友外，再没有别人。 苏阳拿出了于海和舒云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这两个人在你们的交易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杜夏颓废的坐在审讯室椅子上，语气疲惫。 “女的负责找女人，于老板负责跟我们谈价。” 姜旭挑眉看着他。 “你认识这个人么？他叫杨谦。” 姜旭将从舒云家里拿来的杨谦的照片放在桌上，指了指，问道。 杜夏看了一眼照片，点了点头。 “他是负责跟我们接头的，一般不会进入俱乐部，在俱乐部门口就会把人交给我们。不过，他不叫什么杨谦，他叫杨文。” 苏阳和姜旭皆是一愣，苏阳再次指了指照片里的人。 “你确定，是这个人？他叫杨文？” 杜夏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见过他很多次，不会错的，不过，照片上看着有些老，我见到的杨文比这个看上去年轻一些。” 姜旭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苏阳陷入了沉默，他看了一眼姜旭，姜旭的脸上却是茅塞顿开的表情，苏阳知道他一定又想通了什么事。 “把他交给扫黄组吧！” 说完，姜旭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杨文正在门口等他。 “怎么样？” 姜旭表情凌厉，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专案组办公室的桌前，然后拿起了最初那张通过人皮所还原出的‘杨谦’的照片，转身看着杨文。 “我想，我们可能是搞错了侦查方向。” 第十章 错误的侦查方向 姜旭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开始他们按照人皮所重塑的死者照片，语气低沉。 “我们可能搞错了侦查方向。” 杨文双眉微挑，走到了姜旭身边。 “什么意思？” 姜旭坐下身子，有些忧郁。 “刚才我们询问杜夏的时候，给他看了杨谦的照片，可是他却告诉我，这个人不叫杨谦，叫杨天，这就说明，参与到卖淫案中的人，应该是杨天才对，这说明凶手的目标并不是杨谦。” 杨文有些惊讶，随即平静下来。 “也有可能他们两兄弟都参与了卖淫案也说不定。” 姜旭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两个都参与了，那么杜夏应该会明确指出来才对，毕竟双胞胎一起参与卖淫案这么有特性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杜夏不会瞒着故意不说，所以被杀的那个人应该是杨天而不是杨谦，是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 杨文点了点头，犹豫起来。 姜旭看着手里的照片，然后看着正在对着电脑屏幕查看交通部传过来的监控录像的邓敏和吴磊。 “我觉得有必要派人跟着扫黄组一起查一查卖淫案的具体内幕，有助于我们后面的侦查。” 杨文点了点头。 “说得没错！吴磊、邓敏，你们两个去扫黄组协助他们调查卖淫案！” 邓敏和吴磊一愣，看了一眼姜旭，姜旭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严重满含期盼。 两人见姜旭的表情，没说什么便离开了专案组。 苏阳出来，将杜夏交给了扫黄组，然后走到了姜旭的面前。 “我觉得我们应该彻底弄清楚杨家两兄弟的关系才行！” 苏阳难得一幅严肃的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姜旭也没有异议。 两人起身，也迅速离开。 他们都走后，杨文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资料，拿着于海的资料，他起身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苏阳上了车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具体要从哪开始查。 “我们从哪开始查？”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然后将车子调转了车头。 “去舒云家里。” 苏阳恍然大悟，他都忘记了，姜旭有复勘现场的习惯，至少要去现场两次，每次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再回现场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很快车子在一栋老式居民楼楼下停住，姜旭拿着箱子，苏阳跟在后面，两人到了舒云的家里。 姜旭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去一点一点亲自查看现场的痕迹，而是径直走到了杨谦的房间。 苏阳奇怪的跟在后面。 “不是找新的痕迹么？”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那边交给你，我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他们兄弟两有关联的线索。” 苏阳得令，立即拿过箱子，从客厅开始寻找线索。 姜旭则直接在杨谦的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外面两个警察还守在门口。 在杨谦房间捣鼓了一阵子，姜旭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让他觉得奇怪，即便两人不常联系，也不可能疑点线索都没有。 姜旭心里觉得不解，没有放弃，重新有检查了一遍房间的所有角落。 就在姜旭打开衣橱的时候，发现衣橱后面有奇怪的缝隙，他想将衣柜推到贴合墙壁的位置，却推不进去，姜旭将衣橱拉开，发现衣橱的后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姜旭将铁盒子抽出来，发现盒子很旧，看上去有很多年头了。 姜旭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有很多旧照片，还有一些银行账单。 他拿起照片，发现照片是杨谦和杨天的儿时合照，一直到高中时期的都有，而那些账单，则是杨谦给杨天转账的信息，看起来，杨谦似乎养了杨天很长时间，可是为什么周围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兄弟关系呢？ 姜旭直觉兄弟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连兄弟关系都无人知晓。 他将盒子收进了证物袋，然后又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线索了才转身出去。 出去的时候看到苏阳正站在门口等他。 “怎么样？” 姜旭轻声问道。 苏阳摇了摇头。 房子很小，所以复勘很快就结束了。 “我们去趟银行！” 苏阳不解的跟着姜旭离开，上了车苏阳看着姜旭， “去银行干嘛？” 苏阳看了看表，银行都要关门了。 姜旭用导航找到了最近的一间银行，然后迅速开车过去。 刚好银行准备下班，出示了证件以后，姜旭和苏阳走进去，见到了经理。 “我想查一查这两个帐号。” 银行工作人员立即为他们进行了账号的搜索。 “其中一张是工资卡，公司是一间投资理财公司。” 听到公司的名字，苏阳呆呆的望着姜旭， “这是……” 姜旭沉沉的说道。 “是杨天的银行卡账号！” 苏阳点了点头。 “那另一张是？” 姜旭没有过多停顿，脱口而出。 “是杨谦的！” 苏阳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个信息以后，两人有驱车去了于海的公司。 杨天银行工资账号所在的公司，就是于海的公司。 一走进公司，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盯着他们，坐在副经理面前的时候，姜旭简单明了的问道。 “这个人是这里的员工么？” 姜旭将杨文的照片放在了副经理的面前。 “是，他叫杨文，是后勤部的。” 姜旭继续问道。 “她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副经理翻看了一下员工入职信息，随后回答。 “一年多了。” 姜旭沉默下来，苏阳又接着问道。 “你知道他有兄弟或者有过他的亲戚朋友来找过他么？” 副经理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于老板倒是很照顾他，经常带他一起出去。” 苏阳点了点头，看向姜旭，姜旭起身，两人一起离开了于海的公司。 “看来于海在这个公司除了是出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人死了，公司照常经营。” 苏阳玩笑似的说道。 “那是因为心思不在正道上，所以才会这样，很多人都巴着他死也说不定。” 姜旭语气冰凉，对死者丝毫不同情。 两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苏阳一直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姜旭看着苏阳。 “哪里不对？” 苏阳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那块人皮真的是杨天的，那么和舒云发生关系的不就是她老公了？没有感情的夫妻，还可能发生关系么？” 这一点其实姜旭也没想明白。 杨文从法证部将所以的资料全部拿了回来。 姜旭看到，立即上前翻开了鉴识人员在舒云家找到的线索报告，翻开报告，他‘咦’了一声，吸引了苏阳的注意。 “怎么了？” 姜旭将报告递到苏阳的手边。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苏阳狐疑的结果报告，顿时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相信的又仔细看了一遍报告，发现自己没看错，脸皱成了一团。 “这怎么可能？” 苏阳将报告扔在了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杨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看来，我们又得重头再来一次了。” 第十一章 再访俱乐部 杨文看着报告，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姜旭走过去拿起报告，脸色阴沉，苏阳也凑了上去。 报告上清晰的写着，他们发现的第一块人皮竟然真的是杨谦的。 那么又再次推翻了他们猜测人皮是杨天的可能性。 苏阳疑惑不解。 “不对呀！如果人皮是杨谦的，这么说来，他和于海舒云也是一伙的？可是，我们询问了一圈，就只问出了杨天，并没有人提到杨谦啊！” 姜旭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又得重头再查一遍了。” 杨文看着他们，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个案子过于蹊跷，毕竟，两兄弟一起牵涉到案，又不被人发现是很难的事情。 苏阳抬起头，看着姜旭。 “会不会是杨谦确实也参与了，然后，他发现了杨天和舒云的关系，所以几人内讧，才会发生了后面的惨案，因为担心杨谦拆穿他们的事情，所以他们杀了他？” 姜旭摇了摇头。 “那于海呢？为什么于海也被杀了？如果说杀杨谦的是杨天和舒云，那么，杀于海的理由是什么？而且舒云也死了，总不可能是杨天杀了舒云？既然杨天要杀舒云，又怎么可能去跟她发生关系呢？”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姜旭将之前所有的报告都翻出来，从头看了一次，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到目前为止，这件案子除了少了一块人皮，还有最重要的地方，那就是这个案中案到底牵扯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当时参与的人一个一个惨死。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案中案整个翻出来，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们共同参与的犯罪活动中，在他们几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引来了如此大的仇恨！” 姜旭沉沉的说道，苏阳迅速点了点头。 “没错，当初在查于海的背景时，虽然我们知道他的仇家很多，有人可能会找他复仇，但是因为杨谦和舒云也死了，而他们两个都没有参与到于海的生意当中，只有可能是牵涉到卖yin案当中，他们才会被人盯上的。” 正在他们在讨论的时候，邓敏和吴磊也回到了专案组。 一回来他们的脸色都相当的难看，吴磊更是脸色铁青，看着杨文。 “我们找到了所有在俱乐部名单上跟于海他们有关的人，他们不是高管、上市公司老板，就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起案子被曝出去，一定会轰动全社会。” 邓敏的脸色也相当的难看，但她不是因为担心这起卖yin案会被曝光，而是同情那些女生。 “我们问了这些老板，为了不让事情被曝出来，他们也都说了实话，那写牵涉在案的女生，不仅仅是做这行的女人，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成年，甚至有的女孩子才14岁。” 姜旭、苏阳和杨文听到这话，都齐刷刷的瞪着邓敏，邓敏被他们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苏阳的脸上出现一抹愤怒的表情。 “这是犯法的，严重的有可能会被判死刑，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 邓敏嘲讽的回答。 “知道又如何，反正他们给了钱，觉得用钱就能解决一切。” 姜旭看了一眼杨文。 “我们把所有的参与者都带回来审问，好像不太现实。邓敏和吴磊已经审问过的人，我们可以暂时不再询问，剩下的人我们得尽快找出来，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杨文点了点头，看着他们。 “这件事情还没有被完全的查清楚，案中案的事情暂时不能曝光出去，否则有了媒体和社会大众的干预，我们后面可能会很难查。” 大家都点了点头，苏阳站起身。 “这样吧，我们再去那个俱乐部问一问，说不定可以问出那些跟他们有关的女生的信息。” 姜旭起身，拿起了车钥匙。 “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阳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专案组，坐在车子里面的时候，思绪还留在刚刚吴磊他们带回消息当中，万万没有想到这件案子牵扯的范围如此之广，如果再深查下去，还不知道会查出点什么，但是出于警察的本能，他们不得不继续查下去，这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 苏阳的心里忐忑不安。 “姜旭，你觉得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万一，我们的警队里，或者社会更高层的人，也牵扯到其中，我们怎么办？”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再继续查下去吗？那么，你作为警察，还有什么意义？之所以要把真相暴露在阳光之下，就是为了避免惨剧再次发生！如果连我们都想着隐藏真相，那么谁可以来保护大众的权益呢？维护社会安定不正是我们的职责么？正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涉太广，如果不把他们一网打尽，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难。” 苏阳看着他，他没想到，姜旭竟然会这么坦率的说出这番话，他明明都不太喜欢表露自己的心意。 苏阳的心里也很清楚，姜旭说的是对的，如果连他们都想隐藏真相，还有谁会相信警察呢？ “好了，我们从头开始，再查一遍。” 姜旭沉沉的说道。 苏阳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姜旭。 “姜旭，你还记得我们见过的那个心理医生吗？难道他给于海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催眠治疗，都没有发现与海的秘密吗？” 姜旭一听顿时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一直忽略的一个点，在于海生前跟他接触最多的人之一就是那个心理医生，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了解病人的内心，才能帮助他们，怎么可能一丁点都不知道呢？ 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那个心理医生。 “先不急，虽然那个心理医生很奇怪，但是他应该不是凶手，我们先去俱乐部，再去找他！” 两人驱车前往俱乐部，走到俱乐部门口，那些人不再像上次一样趾高气扬，而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看到他们也是无奈，正好俱乐部的老板的董事长也在。 第十二章 知情人 “这几位就是上次我跟您说的警察。” 星光俱乐部的董事长是一个约莫50多岁，头发半白的中年人，他的举止很文雅，穿着一身西装，给人的感觉就很高贵，但是由于牵涉到卖淫案之中的人都是高官达贵，所以看到他，他们更加的谨慎。 姜旭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您好，董事长，我们是专案组的，因为有个案子的被害人是你们的会员，所以我们想询问一些事情。” 董事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有什么事你们尽管问吧，他们已经告诉过我了。” 苏阳对他的配合感到惊喜，因为很多大老板都是不愿意跟警察接触的，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董事长把他们带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三人相对而坐，这一次，姜旭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溜达。 “我在周围看一看，您没有意见吧？” 董事长摆了摆手。 “您随意。” 苏阳却开口道。 “董事长，请问您和于海这个人熟吗？” 董事长摇了摇头。 “不算太熟，但是我知道这个人，虽然他本身做的生意并不是很大，但是这个人处事很圆滑，跟他接触的人基本上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起初我也觉得很好奇，因为他不是会员，只是跟着那些大老板一起来，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老板跟他之间都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苏阳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把有人在这里进行卖淫活动的事情告诉董事长，姜旭却走了回来坐下。 “董事长，您知道有人在您的俱乐部里进行卖淫活动吗？” 董事长大惊，脸色瞬间铁青。 “这怎么可能？我们所有的会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姜旭接着又说道。 “我们从你们这里拿到了名单，名单上面的人，只要跟于海有关的，都参与了嫖娼卖淫案，也就是说你这里成为了他们长期进行卖淫嫖娼的据点，您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董事长的表情很诧异，惊诧到脸上的肉都在抖。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那不是心虚，而是真真正正大惊失色，姜旭已经知道董事长跟这件事情大概没有什么关系，但至于他手底下的人知不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董事长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我确实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常来这里，都是交给他们去打理的，我手底下的人做事都非常的利索，而且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姜旭淡淡一笑，看着董事长。 “那么你的人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些事，但是收了他们的钱，知情不报呢？” 董事长睁大了眼睛看着姜旭，姜旭直视着他。 董事长缓缓的开口。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客房部的人，因为一半的员工是接触不到客房部门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唯一能接触到客房，并且有发现的人，只有可能是负责客房部的员工。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客房部主管。” 三人站起身，董事长把他们带到了客房部的经理办公室。 一听说他们是警察，客房部经理的脸上立即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苏阳看了看他，笑了起来。 “不用说，你应该猜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那人立即慌张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旭走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他。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用这么紧张了，你们董事长都来了，你不会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吧！如果你知情不报，可是妨碍司法公正，我们是可以抓你回去的，到时候别说这里的工作，可能其他的工作也不会向你敞开大门了。” 那人吓了一跳，显然是被姜旭唬住了。 姜旭和苏阳平静的坐在他面前，等着他开口。 “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别把我抓起来！” 苏阳嘴角一撇。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触犯法律了，如果你触犯了法律，我们一样抓你。” 董事长显得很失望，没有想到他底下精心栽培的人，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的脸色微红，显得十分尴尬！ “董事长，如果没什么事，您可以先去忙了，您放心，我们不会扰乱这里的秩序，您可以继续开门做生意，但是，我们警方近期肯定会经常来做调查，所以请您打开方便之门。” 董事长点了点头。 “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客房部的经理。 “好了，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那人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苏阳首先问道。 那人将自己的名牌拿下来放在他们面前。 “我叫，秦勇。”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苏阳随即又问道。 秦勇紧张得双手握在一起摩擦着。 “我在这两年多了。”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眯起眼看他。 “你在做客房部经理的时候，没有发现这里的会员中有谁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说会有人经常带一些女孩子来过夜，或者说，有些人经常介绍一些女生给这里的会员？”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是于海和舒云他们吧！我听经理说了，你们来调查于海他们的事情。” 苏阳和姜旭对望一眼，脸上出现了兴奋的表情。 “你知道他们的事？” 秦勇点了点头。 “是，于海他们，经常带一些女孩子过来，跟一些会员在一起开了房间，然后几个人一起进去，一般都是余海和舒云他们先出来，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旭皱起眉看着他。 “俱乐部里有严明规定，黄赌毒是绝对不能碰的，你既然看出了不对劲，为什么不告发他们？” 那人大惊失色，吞了吞口水。 “他们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他们有钱有势，我这个小员工的也不能得罪他们，否则恐怕在这里我都混不下去。” 苏阳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不对吧！我看是收了他们的钱吧！不然你怎么会对他们的名字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秦勇立即懵了，嘴巴都在打着哆嗦。 “我、是他们威胁我的！” 第十三章 再见乔靖 苏阳冷笑一声，看着面前嘴巴都直打哆嗦的秦勇。 “我看是你收了他们的钱，所以才没有揭穿他们的吧？” 秦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然后，颤抖的说道。 “是，是他们威胁我的！” 姜旭坐在他面前，沉沉的说到。 “威胁？用什么威胁？” 秦勇稍稍顿了顿，有些犹豫，苏阳有些来气了，单手拍向桌子，‘啪’的一声，吓了秦勇一跳 “还不老实交代，是想让我请你回去吗？” 秦勇见实在逃脱不了两人的追问，无奈之下只得淡淡的说道。 “我发现他们的事情以后，他们逼着我和其中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以此来威胁我，说我也、我也参与了，如果我说出去，我也会被抓起来。” 苏阳终于明白他一直想隐藏的事实是什么了？ 他靠上椅背悠然的，看着秦勇。 “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犯了法的人都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吗？再有钱有势都会被挖出来，还有于海和舒云他们现在已经被杀了，你应该不想成为下一个吧！” 秦勇彻底被他吓瘫在了椅子上，脸色铁青，面如死灰。 “我、我这有那天跟我发生关系的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要不我帮你们联系她？” 秦勇吞吞吐吐的，跟一开始义正言辞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判若两人。 姜旭有些好笑，让苏阳记下了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通过电话号码，他们就可以查到地址，根本就不需要秦勇来帮他们联系。 姜旭和苏阳站起身，然后直直的盯着秦勇，脸上带着惋惜之情，本身他的工作还是非常不错的，工资也不低，如果好好的，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姜旭率先走了出去。 苏阳看着秦勇，嗤笑一声。 “走吧！” 秦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不是说只要我说实话就不带我走的吗？” 苏阳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你以为你参与了他们其中，说实话就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吗？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犯了法的人都别想逃。” 说着，他就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秦勇，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押了出去。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就要给你上手铐了！” 秦勇瘫软着身子，低着头，软塌塌地跟着他们后面走了出去。 姜旭让苏阳先把秦勇带回去，而他自己，直接打了一辆车离开。 苏阳看着姜旭的背影，觉得他有些奇怪，姜旭很少单独出去行动，除非一开始他们就计划好的，看到姜旭离开了之后，苏阳将秦勇拉上车，带他回了专案组，然后将那个女生的号码交给了杨文，让杨文去查女生的住址及基本信息。 苏洋坐在专案组的椅子上，对于姜旭的去向觉得好奇，但是姜旭刚刚的眼神却告诉他，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苏阳觉得自己在打电话给他询问，有些不太自然，只能静静地坐在专案组办公室里等他。 姜旭下了车，正在乔靖心里诊所门口，眼神凌厉的看着这个被称为‘市内最好’的心理诊所门口，里面一片辉煌，很多病人正在接受诊治。 姜旭理了理衣服，推开了门，前台的女孩看到他，立即笑了笑。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姜旭摇了摇头，拿出了他的名片，放在了前台面前。 “跟你们乔医师说一下，我是姜旭，有事要询问他。” 姜旭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放在了她的面前。 前台一看，姜旭竟然是警队的法医，连忙回过身去，走进了乔靖的办公室，乔靖面前还坐着一个病人。 好在那个病人已经快要结束治疗了，乔靖挥了挥手，示意前台姑娘进去，然后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微微欠了欠身，走到乔靖的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外面有一个法医，说他叫姜旭，他有事找您。” 乔靖一听是姜旭，立即直了直身子，眼神犀利的看着前台的姑娘。 “先带去休息室等我。” 前台的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礼貌的走了出去。 姜旭被带到了一个谈话间，为他斟了一杯茶。 “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乔医师现在手上有病人，结束以后，他会过来！” 姜旭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看着前台姑娘走了出去，他站起身子在休息室里面转悠。 休息室的布置很简单，看得出来，乔靖的品味不错，而且他不喜欢太复杂的东西，墙上挂的都是一些国内外优秀的心理医师的照片和一些经典的案例。 他走到窗边一个货架边，货架里面展示的是跟心理医生有关系的东西。 比如说：心理医师在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会使用的一些小道具，姜旭也阅读过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曾经对催眠治疗这一块有过深入的了解，因为觉得比较有趣，尤其是针对孩子的那一段，有的心理医生，用孩子喜欢的糖果玩具或者水果来对孩子进行催眠。 他之所以一直觉得乔靖奇怪，不只是因为乔靖的专业性极强，还有个最终要的原因，就是乔靖身上弥散的气息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正在他思考间，门被人打开了。 乔靖走了进来，对着姜旭笑了笑，姜旭总觉得那笑很生硬。 “本来想让前台姑娘带你去我办公室，不过刚刚好，有一个人正在做治疗，结束了所以我就来找你。” 姜旭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相对而坐。 前台姑娘给乔靖也端了一杯水进来，看样子两人需要长谈。 乔靖直直的盯着姜旭，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似乎看不够他一样，眼神丝毫不偏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问您，我们之前认识吗？” 乔靖愣了一下，明显是被姜旭的问题弄的有些语塞，姜旭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微微的一笑。 “没有见过，不过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其实我很崇拜做法医的人，我觉得你们承受了，常人不可承受的压力，所以当我知道你是法医之后，觉得有些新奇还有……佩服。” 乔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语气里没有丝毫他所说的新奇、佩服的感觉。 姜旭知道他这话说的不诚心，但是没有拆穿他。 “今天来是有个问题想问您。” 乔靖伸出右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直接问。 姜旭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乔医师，你给于海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难道就没有发现他的一些小秘密吗？” 乔靖没明白他的意思，身体前倾，轻声问道。 “秘密？你是指哪方面？” 姜旭冷笑起来，听乔靖这么说，似乎他知道的很多一样。 他直视着乔靖。 “我是说，在你给他催眠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有违法的行为吗？” 第十四章 诡异的行为 乔靖看着姜旭，有些不解。 “违法的行为？是指哪方面？” 姜旭抬起头，笑了笑。 “乔医生是发现了很多个方面？” 乔靖皱了皱眉，浅笑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 姜旭看着他，乔靖的举动，是在试图掩饰他说错了话，这么说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姜法医，您应该知道，我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保证患者的信息安全，是我的职责之一。” 乔靖重新又换上那幅自信又深沉的模样，幽幽的说道。 姜旭摇了摇头。 “那是在通常情况下，现在于海不仅被杀害，而且他还犯法牵涉在了一桩卖yin案中，我觉得您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 乔靖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问道。 “我记得您是法医，并不是刑警吧！” 姜旭挑眉，大概了解了乔靖的意思，他起身，乔靖还以为他就要离开，可是姜旭却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起来。 姜旭在他面前，打通了苏阳的电话。 苏阳还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暗自猜测着姜旭的去向，没想到姜旭的电话就来了。 “虫子，你去哪了？” 姜旭没有回答他，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现在到乔靖心里诊所来，我需要你的协助！” 苏阳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姜旭直接皱了皱眉，他已经听到了因为动作太大，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只是姜旭，杨文他们听到动静，也都盯着苏阳看。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来！” 苏阳说完便挂了电话，他跟杨文打了声招呼，立即离开了警局。 不到20分钟，苏阳就将车停在了乔靖心理诊所的门口。 乔靖看到姜旭正透过玻璃往外看，好奇的向外看去，就看到苏阳刚好下车。 “你这位搭档对你很重要么？好像你们一直是在一起查案的！” 乔靖看到苏阳，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姜旭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基本上都是！” 说完，姜旭站起身子，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这里！” 苏阳一进门听到姜旭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 “原来你跑到这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私事要办呢！” 姜旭眼神沉了沉，表情十分严肃，苏阳立即注意到了坐在里面的乔靖。 他走进去，向乔靖打了声招呼。 “乔医生！” 乔靖让前台姑娘又倒了一杯水，然后三个人围坐在桌前。 “乔医生，警察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乔靖耸了耸肩，似乎对于姜旭这个举动有些无奈。 “当然！” 苏阳觉得奇怪，姜旭明明也是警察啊？ 乔靖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开口。 “其实在一开始给于海做催眠的时候，他是很抗拒的，还因此停止过治疗，不过后来因为他常常做噩梦或是总觉得有人跟踪他，所以还是接受了我对催眠治疗的建议。” 乔靖深呼吸一下，看着姜旭。 姜旭开口道。 “你没有询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催眠治疗么？” 乔靖睁大了眼睛，直视着姜旭。 “不需要询问，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害怕面对，或是想要逃避的事情，像他这样的老板，明明开着小公司，却赚着大钱，再加上网上那些声讨，想也知道，一定是怕秘密被我知道，所以才会抗拒。” 说这话的时候，乔靖面带微笑，看着姜旭的眼神异常诡秘，不仅如此姜旭看着那双眸子，自然而然就会感觉，自己像失了魂一样。 姜旭撇开自己的目光，突然觉得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见到这个心理医生，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然后呢？在他之后的治疗中，你发现了什么？” 苏阳并没有意识到姜旭的不适，但是突然沉默下来的两个人，却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所以，苏阳赶紧接口问道。 乔靖被苏阳的问话，楞了一下，赶紧收起了看着姜旭的目光，转向苏阳。 “后来，在第一次催眠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内心本能的在保护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就是治疗他被害妄想症的关键。” 苏阳点了点头，手上快速的记录着乔靖说的话。 在乔靖的视线移开以后，姜旭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乔靖的脸上，他敢肯定自己之前从来都不认识乔靖，可是他总觉得乔靖好像认识他，而且跟他很熟似的。 乔靖倒是不在意，任由姜旭观察自己。 他继续说道。 “后来，在我接二连三的引导下，他第一次说出了自己买卖人口的秘密！” 乔靖话音刚落，苏阳和姜旭都诧异的瞪着他，乔靖皱起眉，他以为他们一定是查到了，才会来问他的。 “买卖人口？” 苏阳重复了一遍乔靖的话，看向姜旭。 姜旭眼神黯淡，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查到了！” 苏阳摇了摇头。 “我们是查到他是一宗卖yin案的主谋，可是，不知道还有买卖人口这回事！” 乔靖微微叹气，看着苏阳。 “没错，接下来我就要说，在往后的催眠中，他陆续的将自己从别的地方教唆买来的那些女生卖yin，并且还跟一些大老板长期做这方面买卖的事情。” 乔靖刚说完，姜旭突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抢先一步问道。 “既然你知道这些事，为什么没有报警，是因为他威胁你么？” 乔靖睁大了眼睛，然后笑了起来。 “不，他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苏阳和姜旭一愣，有些迷茫。 “不知道？” 苏阳狐疑的问道。 “恩，深度催眠的最大特点就是患者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出了什么，甚至暴露了所有的秘密，自己都不会发觉，当然，是因为作为诊疗医师的我，没有对他说的内容提出任何的异议。”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姜旭。 姜旭的表情十分不悦，甚至可以说有些微怒。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报警？” 乔靖摊开手，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这不是我的职责！” 第十五章 巧妙的试探 姜旭沉脸盯着乔靖。 “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乔靖双手一摊，不假思索的说道。 “因为这不是我的职责！” 这个回答，让姜旭和苏阳都狐疑起来，这不该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回答，普通人一定会选择报警处理，避而远之。 “什么意思？” 姜旭追问道。 乔靖将眼镜往上面推了推，直视着姜旭的双眼。 “调查案子是你们警察的事情，我的职责就是给病人看病，为他们的隐私保密，曝光病人隐私，还通知警察，不是一个专业的心里医生该做的事情。” 苏阳和姜旭的表情瞬间都变的苍白，这个心理医生的论调，让他们费解。 “好，就算你不报警是为了保护病人隐私，那么在我们第一次来询问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事？” 姜旭紧逼着乔靖，表情凌冽，紧闭着乔靖。 “当时你们并没有就这些问题来问我啊，不确定你们知道什么我当然不会主动曝光患者的事情。” 绕来绕去就是一句话，他不说只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而已。 姜旭有些无奈，靠在椅背上，怫然不悦的看着乔靖。 乔靖一脸轻松，突然站起身来。 “既然你们来问了，那么我当然必须得说。” 他走出去，苏阳狐疑的凑到了姜旭的身边。 “这个心理医生有问题？”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觉得从第一次开始，姜旭跟这个心理医生见面的时候，姜旭的情绪都会变得很不冷静。 “我不知道！” 姜旭声音冰冷，眼睛一直盯着门外。 对姜旭的回答，苏阳很惊讶，看着姜旭的模样，不像是他不知道的样子，相反，姜旭的表情，就像正在盯着一个罪犯一样。 乔靖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 “这个，就是他接受资料时留下的语音资料，我们不会给患者自己听，只会用此做病情分析，你们可以拿回去，应该可以作为证据！” 苏阳用证物袋收起了录音笔，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谢谢、谢谢乔医生。” 乔靖笑了笑，再次转头看向姜旭。 “姜法医还有事要问么？” 姜旭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站起了身子。 “没事了，谢谢！”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看样子像是在生闷气一样。 苏阳难得看到姜旭这个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我们先走了，希望乔医生如果再想起什么，能够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乔靖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如果有什么我会告诉你们，对了，帮我跟虫子，不是，姜法医道个歉，如果我说了什么，让她不舒服的地方。” 苏阳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乔靖，脸色惨白。 乔靖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不过还没等苏阳回过神来看到，就收起了笑容。 “苏警官，您没事吧！” 苏阳被乔靖一问，立即回过神来。 “哦，不，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苏阳走出了诊所。 乔靖一直将他送到门口，和第一次一样，即使到了门口，他也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而且眼睛一直盯着车子里的姜旭。 姜旭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自己这侧的窗外。 车子开上大路，苏阳的思绪还在刚才乔靖说的话里。 “虫子？虫子！虫子……” 姜旭不耐烦的看着苏阳，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可是却被苏阳现在的模样弄得有些烦闷。 “你一直叫我干嘛？” 姜旭大声的叫了起来。 苏阳一怔，一脚踩下急刹车，呆呆的看着姜旭。 “什么？” 姜旭看着苏阳，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 “你刚才一直在叫虫子，到底有什么事啊！” 苏阳顿了顿，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 “姜旭，这个心理医生，有些奇怪！” 姜旭被他弄的彻底无语了。 “是很奇怪，明明知道内幕可是不但不报警还在第一次我们来的时候，知情不报，而他不说的理由也过于牵强，总觉得他有什么其他目的！” 苏阳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对你的感觉！” 姜旭挑眉，没想到苏阳这次特别的敏锐。 “什么意思？” 苏阳看向姜旭，表情严峻。 “你就没发现，他每次看你的模样很奇怪？而且两次跟他见面，你的情绪，就会变得很焦躁！” 姜旭点了点头，喃喃自语。 “确实如此，刚才我差点就要发火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苏阳又摇了摇头。 “还有呢！刚才你出来以后，我向他道别的时候，他要我跟你道歉，而且他说到你的时候，竟然叫了一声虫子！” 姜旭听到苏阳的话大惊失色，不解的看着苏阳。 “虫子？这是熟人才会叫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苏阳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知道，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我不小心叫出来了吧！” 两人思绪万千，怎么想也想不透。 “算了，先不想了，这个心理医生没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两次案件发生他都不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他不是杀人犯，这点毋庸置疑！如果他也牵涉到卖yin案中的话，早晚会被查出来！” 姜旭淡淡的说到，苏阳看着姜旭，现在的姜旭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跟刚才面对乔靖的时候，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苏阳竟然有些担心。 “虫子，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姜旭不解的看着苏阳。 “是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姜旭向来对自己身边的危险，没什么自觉，所以他有些迷惑。 “没事，只是感觉不太好！” 姜旭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两人一起回到专案组，第一件事就是听了乔靖给他们的录音。 果然，里面是于海在催眠状态下，说出的自己的犯罪证据，不仅如此，他还爆出了舒云和杨天的名字。 可是这样一来，姜旭更疑惑了。 “还是不对！如果杨谦也牵涉其中，没有理由舒云和杨天被曝出来了，偏偏缺了杨谦啊！” 苏阳也点了点头，随后提出了异议。 “也许于海也不知道杨谦和杨天是兄弟呢？” 杨文此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那么舒云他们是故意隐瞒两兄弟同时参与的事实？” 姜旭摇了摇头。 “不对，怎么分析都不对！如果他们都参与其中，杨谦不可能一点都没发现杨天和舒云的关系，发现了不可能还能若无其事的在一起合作，而且所有涉案人的口供里，都默契的少了杨谦，这不合理。就算那些老板没见过杨谦，于海他们是主要案犯，怎么可能也没见过？但如果他真的没参与其中，凶手又为什么要杀他呢？” 第十六章 涉案女生 专案组的成员因为这起案子的复杂程度，而陷入了阴霾之中。 苏阳抬起头看着邓敏。 “让你们查的号码怎么样了？” 姜旭听到苏阳的话，也抬起头期盼的看着邓敏，现在唯一有可能突破的就是那个从秦勇那弄来的涉案女生的手机号码了。 “刚到，名字地址都在这。” 邓敏将电脑里面的文件打印出来，然后递到了他们的手上。 “她叫薛琴，今年才16岁，住在南区的出租屋里。” 姜旭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苏阳看着他就知道他又要去继续调查了。 有时候看到姜旭，苏阳真的自叹不如，他一个法医查案比他这个警察还要积极。 苏阳赶紧站起来，追了出去。 “等我一起！” 姜旭没说话，径直打开了车门。 “我们要尽快，我感觉凶手很快会再杀人。” 一上车，苏阳就严肃的看着姜旭。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的？” 姜旭拿出了手里顺带拿出来的两张资料。 “刚才我比对了一下杨谦、于海、舒云的死亡时间，中间大约都相隔一周左右，这就表示，凶手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去准备下一次犯案，现在距离舒云死亡已经过去5天了，就在这两天，凶手一定会再杀人，目标说不定就是在逃的杨天。” 姜旭的推理在理，苏阳赶紧发动了车子，离开警局。 到邓敏给他们的地址时，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下车，他们四处张望着，虽然南区的路不好走，而且较为偏僻，可是治安向来很好，小区保安也非常尽责。 “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知道这个地址在哪么？” 苏阳走到小区保安面前，出示了警官证，问道。 保安看了一眼，立即指了指离大门不远处的一栋。 刚想说话，他突然回过头去，姜旭和苏阳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哎，薛琴，有人找你！” 姜旭立即皱了皱眉，看到保安的表情，瞬间就知道保安没指错人。 薛琴站在原地看着姜旭和苏阳。 “你们是？” 苏阳再一次打开了警官证。 “我们是警察！” 听到‘警察’两个字，薛琴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你、你、你们找我什么事？” 见薛琴这么紧张，苏阳赶紧放缓了语气。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有些事要跟你了解一下！” 薛琴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看得出来她的年纪不大，可是却画着很重的妆，穿的像个成熟女人般妩媚。 “那就去家里说吧！” 薛琴刚走近大门，姜旭拦住了她。 “不用，在传达室就可以！” 苏阳看了一眼姜旭，有些疑惑。 姜旭看了一眼保安，苏阳朝着姜旭的眼光望去，保安脸上一脸坏笑的望着他们，看上去很猥琐。 苏阳一下子想起了薛琴的职业，才恍然大悟。 “传达室可以借用一下么？” 苏阳严肃的看着保安。 “好！没问题。” 他们三个人进了传达室，保安则继续站在外面。 刚做下来，薛琴就不安的搓揉着双手，心情忐忑。 “请问你们想问什么？” 苏阳将于海、舒云和杨谦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认识这几个人么？” 薛琴看了一眼照片，顿时浑身直打哆嗦。 “这两个我认识，这个……薛琴在指到杨谦的照片时，愣住了。” “这个人怎么了？” 苏阳赶紧问道。 薛琴看了一眼苏阳，犹豫的说道。 “这个，我……好像认识，不过跟照片有些不一样。” 姜旭靠近了一些，将双手撑在桌上。 “是哪里不一样呢？” 薛琴又指了指杨谦的照片。 “他应该叫杨天，看上去比照片年轻许多，也白一些。” 姜旭点了点头，又从衣服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苏阳看到这张照片特别的惊讶，他从来都不知道，姜旭的身上居然杨天的照片，出了杨天上面还有其他人。 “这个！” 薛琴一看到照片，就指了指杨天。 “他是杨天！”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苏阳将杨谦的照片收了起来。 “跟他们怎么认识的？” 问道这个问题，薛琴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看起来她对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很不耻开口。 “我们都知道了，直说就好，不用担心！” 薛琴收到苏阳的鼓舞，开始叙述她和舒云他们认识的经过。 “我本身是村子里面的，因为家里很穷，所以上不起学，只能在家里做农活，后来村里一个大婶来找我，说是有个在城里面的朋友，赚了大钱，需要一些女孩子去为他们工作，还说会给我家里一笔钱，后来我就答应了，然后就跟着她。” 她指了指舒云的照片。 “舒姐一起来到这里，然后她把我带到一个很高档的酒店俱乐部里面，然后……” 薛琴没说完，不过接下去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 “你没有反抗么？” 苏阳问道。 薛琴脸上立即浮上一层水汽。 她抬起头，将衣服袖子摞了起来。 在薛琴的手臂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像是烫伤。 “这是？” 薛琴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她努力忍住了。 “我们反抗，他们就用烟头烫我们，还用鞭子抽，我们都不敢反抗。” 姜旭一直没说话，看到她身上的伤口，眼神深沉。 苏阳不忍心看，摇了摇头。 “你们，一共多少人。” 薛琴想了想，然后回答。 “具体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遇到过几个，看她们的样子都很憔悴，想来遭遇都差不多。” 苏阳点了点头，将薛琴的话都记下。 姜旭突然开口到。 “在你们被他们逼着做事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薛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起初没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哦！有一晚，我在等她们的时候，跟另外一个女孩儿聊了几句，那个女孩儿好像叫、叫、叫邱艳。她也是被她们骗来做这个的，但是她本人好像不知道。后来可热你来了之后，我就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特别大，然后好像有个女孩儿从房间跑出来了，大喊大叫的，但是很快就没声音了。” 薛琴提供的这个线索，对他们十分重要，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知道她们可能触到突破性线索了，赶紧追问。 “后来呢？你还有听过或者见过那个女生么？” 薛琴摇了摇头。 “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不过我有听说一个女生反抗客人的时候，把客人弄伤了，不知道受了什么惩罚，后来跳楼了，但是被他们压下来了！但这只是听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姜旭和苏阳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的作案动机，可能初见了端倪！ 第十七章 跳楼真相 姜旭和苏阳听到薛琴的话，都振奋了起来，毕竟这可能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突破。 “你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么？” 姜旭沉沉的问道。 薛琴仰起头，睁大了眼睛，应该是在回忆，想了半天，才皱起眉头看向她们。 “好像我听他们说过，叫什么……邱艳，她长得特别漂亮，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很好，在那些女孩子中还挺有名，据说是舒姐费了好大功夫才骗来的！” 薛琴确定的说道。 姜旭随即又问道。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 薛琴立即摇了摇头。 “没有，舒姐不让我们相互之间留联系方式，被发现了就要受惩罚！” 苏阳对舒云和于海他们的手段实在不耻，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姜旭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看到保安看着他，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去过她家？” 姜旭的表情严峻，眼神幽冷，看的保安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我……我们只是认识，她住着嘛！” 姜旭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嘴角冷笑一声。 “在警察面前你也敢撒谎？” 保安冷汗都出来了，背脊一片冰凉。 “等等，警察同志，我……我这，就一次！还是给她送东西的时候，恰巧、恰巧！” 姜旭一猜就是如此，他说一次，至少得有两三次，这人不老实，不过并不碍事。 苏阳从姜旭的身后走出来，带着薛琴，薛琴看上去还有些紧张的样子。 “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否则，我们就要请你回警局喝茶了！” 姜旭转头看向薛琴，又看了一眼那个吊儿郎当的保安，走出了小区。 苏阳看着薛琴，薛琴低下头，一脸羞愧。 “现在没人会再逼着你堕落，找些正经事儿做吧！” 苏阳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为了给薛琴面子。 “对了，在案子破案之前，不要离开这里，我们随时会来了解情况！” 薛琴点了点头，苏阳朝她摆了摆手，薛琴立即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苏阳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神一直追随着薛琴的保安，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分点！” 保安殷勤的点了点头，赶紧向着苏阳欠身。 苏阳摇了摇头走出小区。 上了车，姜旭将邱艳的情况发信息告诉了杨文，杨文立即让邓敏他们去找这个女生的消息。 姜旭发动了车子，朝着大路上开去。 “下面去哪啊？”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回专案组，再审一次秦勇！” 苏阳点了点头没说话，盯着手里的口供。 “秦勇还有事没有告诉我们！” 姜旭沉沉的说道。 苏阳也是这么觉得的，一个女生，突然在俱乐部里大吵大闹，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况且他还认识舒云他们，说不定事情就是他帮忙压下去的。 “搞不好，他还知道那个女生跳楼的真相呢！” 当姜旭和苏阳再次坐在秦勇面前的时候，秦勇的情绪依旧很不安定。 “两位警察，他们的死真的跟我无关啊！” 姜旭和苏阳都不说话，身后，杨文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查到了，是这个女生！” 杨文将一张照片放在了他们的面前，照片里的女孩子确实很漂亮，像个大学生一样，又清纯，又标志，就这种长相做个女明星都行，可惜了。 姜旭将照片推到了秦勇的面前。 “认识么？” 秦勇倾身看着照片，顿时冷汗直冒，脸上一阵抽搐，半天不敢吱声。 “看来是认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秦勇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我，你们也没问啊！” 苏阳脸色俊冷，敲了敲桌子。 “你这是在怪我们？” 秦勇一听，立即急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阳语气更加冰冷。 “还不快说？” 秦勇看到苏阳的表情像是生气了，赶紧说道。 “那天吧！这个女生长得出众我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道没过多久，这个女生突然大吵大闹的从房间跑出来，一个老板就追着她身后，正好撞上我，我本来想问怎么回事，结果那个杨天就让我别多管闲事，所以我就没多问了！” 秦勇脸色惨白，吞吞吐吐的说道。 “然后呢？” 苏阳接着问道。 “然后……然后，我就见那个女生被杨天连拉带拽的弄进房间，房间是隔音的，但是透过门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我估计吧那个女生可能是被……被、被那个了！” 苏阳和姜旭立即反应过来，邱艳应该是被*了。 “没了？” 苏阳声音阴冷的问道。 秦勇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可是一直不敢说。 “那个跟你上床的女人，就是她，是吧！” 苏阳还在好奇秦勇的反应，姜旭又迅速的问道。 秦勇一怔，向后靠了靠，脸皱成了一团。 “老实交代，否则，你就是*犯！” 秦勇立即摇头。 “不不不，我可不是，我是后来被杨天和舒云压进房间的，我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赤身luo体的躺在床上被那个过了！” 苏阳已经懒得再问下去了，直直的瞪着秦勇。 姜旭不说话，看着面前关于邱艳的资料。 “后来，他们就引诱我，说她身体很棒，让我别把事情说出去，还给了我钱！说，如果我不照做，就带着我一起倒霉，所以，所以我就……我就做了！” 姜旭摇了摇头，按了按太阳穴，他不喜欢听这些事情。 “你知道后来这个女生跳楼自杀的事情么？” 姜旭跳过了当时的后续情况，直接问道。 秦勇吓了一跳，刚开始，苏阳还以为他是听到邱艳跳楼的事情感到意外，不可思议之下才会有这种表情，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不可置信。 “我，知道，她就是在我们俱乐部跳楼的！” 姜旭皱起眉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苏阳也惊讶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他是在你们俱乐部跳楼的？” 秦勇赶紧又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在俱乐部跳楼的，就在顶层的总统套房里面跳下去的，就是快天亮的时候，那会儿外面人不多，估计没人看到，我们经理让我们赶紧清理了尸体，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我们俱乐部名声可不好！” 姜旭靠在椅背上，看向苏阳。 苏阳也望着姜旭，又看向秦勇。 “你们经理知道这个女生的来历？” 秦勇疑惑的皱起眉头。 “可能不知道吧！他应该只知道是会员带来的女生，具体的我估计他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再问问他，但是，这个女生跳楼的时候，是他处理的！” 姜旭起身，倦意溢于言表，看上去很疲惫。 “在跑一趟俱乐部！” 苏阳看着姜旭转身出去的身影，无奈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埋尸地 苏阳和姜旭坐上车子，直接驱车再次前往俱乐部，俱乐部此时人声鼎沸，和外面已经漆黑的道路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们是在俱乐部最热闹的时间来的，感觉上像是要砸场子一样。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 门口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脸色铁青，一脸无奈。 “找你们经理！” 苏阳语气不悦，冷冷的说道。 那人立即将他们迎了进去，径直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那两个警察又来了！” 经理皱了皱眉，看得出来，神情有些紧张。 “让他们进来谈！” 经理起身，将办公室的茶几收拾了一下，苏阳和姜旭才坐在他的面前。 苏阳二话不说，拿出了邱艳的照片。 “这个女生，见过么？” 因为已经知道了尸体是经理处理的，所以姜旭和苏阳默契的都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经理看着照片，额头上立即冒出了细汗，手都在发抖。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隐瞒也没用，再隐瞒下去，我们就得封了这间俱乐部，进行彻底调查，一个都跑不掉。” 苏阳声音不大，但是足以震慑人心，果然，经理一下子慌了神。 “这个女生，我见过一次。” 经理没有继续往下说，苏阳皱起眉看着他。 “她的尸体在哪？” 姜旭沉沉的问道。 经理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姜旭直视着他，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见无法躲过去了，经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出声。 “在我们俱乐部旧址的废旧大楼里面，跟废墟埋在一起，是我去处理的，我可以带你们去。 说着经理就要起身，姜旭身体前倾拉住了他。 “等等！” 苏阳不解的看着姜旭。 “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经理看了一眼姜旭，又缓缓坐了下来。 “你不知道这个女生来这是做什么的么？” 姜旭问问题始终直视着经理，一点也容不得马虎。 经理的脸色惨白，苏阳一看就明白，他一定是早就知道邱艳来这里的目的。 “他们，经常会带些女孩子过来。主要都是些金卡会员，每个月消费都是几十万，我们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姜旭冷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 “这种违法行为，你就没有汇报给你们董事长或者没有报警的念头么？” 经理摇了摇头。 “他们势力庞大，我们都是些小市民，谁都害怕被报复，再说，告诉董事长结果也是一样的，万一他们也是董事长的朋友，那我们饭碗都不保。” 经理这话说的也在理，当今社会，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都仗势欺人，像他们这种拿着死工资的小员工，只能趋炎附势，毕竟抛去一切为了正义感的人很难得。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处理尸体？” 姜旭再次询问，苏阳有些意外，因为姜旭从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将这个经理抓回去了。 经理怕是也已经想到了这层，半天不敢说话。 姜旭叹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经理抬起头，双唇颤抖着，颤颤巍巍的说道。 “十万！” 姜旭点了点头，站起身。 “走！” 经理站起身子，像是认命一般，叫来了前台的服务员，给他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脱下了制服，穿上自己的外套，跟着我们一起离开。 来到经理口中说俱乐部旧址，确实是一片废墟。 经理带着他们到他埋尸的那块地，三人开始挖起来，可是挖了半天，也没见到尸体。 “你在逗我们呢？你不是说就在这的么？” 经理的脸上也是一阵惊慌。 “确实是在这里，我当时为了预防万一还拍了照，你看。” 经理将手机的照片拿出来，苏阳比对了一下，确实是这里没错，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埋得太深。 姜旭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这块地，刚才在挖之前，他拍了很多照片，现在他也拿出了手机，仔细比对经理手机里的照片。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萦绕，但是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朝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已经做好了要彻夜干活的准备，不仅如此，苏阳还叫来了许多同僚。 很快，废墟面前站满了来帮忙的人。 “大家听好了，废墟里面埋着一具女生尸体，要小心对待，辛苦大家了。” 苏阳说完，转身就往姜旭那里走，姜旭已经开始工作。 姜旭看到苏阳过来，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经理。 “找个人先带回去，万一跑了，想找就难了！” 苏阳点了点头，让吴磊先将经理带回了专案组。 二十多个人在一片废墟里摸爬滚打，地毯式搜索，直到废物已经快要被搜完，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也没看到尸体。 苏阳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这样，就算埋尸有偏差，也不可能差这么远，根本什么都搜不到。 姜旭没说话，而是眯着眼睛看苏阳，眼神迷离。 “你没事吧！” 苏阳看到姜旭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了什么。 姜旭伸出手，在他手中，有一个被压得已经碎裂不堪的粉色塑料制品。 苏阳戴上手套，用手轻轻拨了拨那个东西。 “看上去像是发卡？” 姜旭点了点头，站起身。 “经理没有说谎，尸体确实被埋在这。” 苏阳起身皱起眉头。 “可是这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邱艳的，说不定是以前谁掉在这的。” 姜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苏阳，然后拿出了手里邱艳的照片。 照片里的邱艳开心的笑着，黑长的秀发上，戴着一个粉色发卡，看质地和样子，俨然就是姜旭手里碎掉的那个东西。 苏阳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没有记住邱艳身上的东西。 他佩服的看了一眼姜旭，明明他们二人都看了这张照片，可是姜旭却记住了照片里所有的线索。 姜旭没说话，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经理的手机，将这片废墟的照片打开。 “这是他埋完尸体的照片，这是我来的时候拍得照片。你看这里。” 姜旭指了指手机里，经理拍下的那块地方。 “这里在他埋完尸体后凸起一块，可是我们来得时候，这里却明显少了一块，这就说明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有人先来过了，而且还动了埋尸的这块地方！” 苏阳恍然大悟，难怪姜旭刚才眼神那般迷茫。 “也就是说，尸体已经被人挖走了？” 第十九章 挖走尸体的人 姜旭和苏阳都怔怔的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如果姜旭推断的没错，这里肯定是挖不到尸体了。 “你的意思是，尸体被人先一步挖走了？” 苏阳惊讶的问道。 姜旭点了点头。 “等到一会儿大家都完成了挖掘工作，就知道了。这里一直没有动工，也没被清理，谁会没事到这里来？一般如果在这里发现尸体，一定会报案，来了这里挖了尸体，又不报案的，一定有问题！” 苏阳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日上三竿，所有人才满身污渍，大汗淋漓的聚集在了废物的面前。 “没有挖到任何东西。” 大家的口径一致，就更加确定了姜旭的想法。 姜旭转身，走到邓敏的面前，邓敏清秀的脸，此刻满是灰尘，两眼发直，之前在档案室，一定没有经历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邓敏，你们查邱艳的时候，有没有查到她身边的亲戚朋友中，跟她来往比较亲密的？” 邓敏一下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杨队长已经派人去了邱艳的老家查探，她到这里才半年不到，一直跟着舒云，没有交往密切的人！” 姜旭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一帮灰头土脸的同僚，凑到了苏阳的耳边。 “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我们先回专案组！” 苏阳应声，让大家先回去休息，然后姜旭开着车子将苏阳和邓敏一起带回专案组，他们先去梳洗了一番。 邓敏困的一个哈气接着一个哈气打，姜旭让苏阳和邓敏先去休息室里睡一会儿，自己则回到了解剖室。 于海和舒云的尸体已经运回了尸体存放处，他静静的坐在解剖台上，看着面前整齐摆放的解剖工具。 有一个问题，从案子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就是凶手到底将杨谦的尸体放在了哪里，又为什么要杀死杨谦。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杨谦应该是没有参与到卖yin案之中的，但是凶手依旧杀了他。 起初他们以为杨谦参与了卖yin案，后来杨天进入他们的视线，又在舒云体内找到了与第一块人皮相似的DNA，他们又以为人皮是属于杨天的不是杨谦，可是在逻辑上，如果人皮是属于杨天的，那么跟舒云发生关系的就不会是杨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姜旭深吸一口气，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姜旭抬眼望去，只见舒情蹲着一个茶杯，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们工作了一夜，这个给你！” 姜旭打开杯子，发现里面是咖啡，光闻味道就是他喜欢的摩卡。 “谢谢！” 姜旭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仰头喝下一口咖啡。 “怎么样，案子有进展么？” 舒情心疼的看着姜旭，姜旭现在看上去十分的疲倦，可是案子没查完却不愿意休息。 姜旭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进展。” 舒情笑了起来，走上前，坐在了姜旭身边。 “是有什么问题么？不如跟我说说!” 舒情是个专业性很强，而且聪明的女孩子，多年前姜旭还是新人的时候，跟舒情合作了一个案子，顺利破案，两人成为了恋人。 姜旭笑了笑。 “是因为，还不知道第一块人皮出现的原因！” 舒情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第一块人皮不是杨谦的么？凶手是连环杀人案的犯案手法，他一定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吧！” 姜旭摇了摇头，表情严峻。 “问题是，我们的调查中，杨谦除了是舒云的老公以外，跟他们牵涉的案子，毫无瓜葛。” 舒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俏丽的脸微微皱眉，姜旭看着他有些心动。 面对男女之情，姜旭还像个初学者一样，掩饰不住的害羞。 舒情看到他的表情，也害羞的撇过头去。 半晌，舒情突然抬起头，跳下了解剖台。 “虫子，你还记得你们当初为什么会犹豫第一块人皮，到底是谁的？” 姜旭看着她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良久，姜旭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开口。 “是因为，做了模型，出来的样子是杨谦的模样。” 舒情接着问道。 “那又是为什么，后来对这个结果感到怀疑了呢？” 姜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即接口到。 “是因为关系人当中，有人指认了杨谦的照片叫杨天。” 舒情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 姜旭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舒情来回踱步，转悠了一会儿。 “后来我们查了有关杨谦和杨天的指纹，DNA和其他的痕迹线索，大部分的线索还是指向人皮是杨谦的，可是你们的调查却发现，杨谦没有参与到于海和舒云他们的案子里面，你觉得凶手为什么杀了杨谦？” 这个问题就是姜旭一直以来想弄清楚的问题，现在舒情这么问，他还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舒情有些急了，走到了姜旭面前。 “你还记得，去舒云家现场取证的时候，邓敏说过，有一个老太太看到了杨谦，还跟他打招呼，可是杨谦没有理她？” 姜旭想起那天的事情，点了点头。 “确实，不过那个人是杨天才对啊！所以他才没回答，后来你们不是也比对了杨天走的时候坐的那辆出租车上的质问和毛发么，那人并不是杨谦。” 舒情眼神自信，看着姜旭。 答案呼之欲出。 姜旭低下头，喃喃自语。 舒情又开口到。 “那个老太太是凭什么觉得离开舒云家的人是杨谦呢？” 姜旭恍然大悟，兴奋的叫了起来。 “长相！是长相！那个老太太被他们的长相所迷惑，以为离开的杨天就是杨谦！” 舒情点了点头说到。 “那是因为老太太不知道杨谦还有个长相相似的弟弟，如果杨谦真的没有参与到卖yin案中，那么……” 姜旭立即接口道。 “那么，他也可能因为长相，把杨谦和杨天弄错，所以他杀的是杨谦不是参与了卖yin案的杨天！” 舒情笑了起来。 姜旭跳下解剖台，一把抓住了舒情的肩膀。 舒情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旭，脸上一片红晕。 “谢谢你舒情！我真是太爱你了！” 一向冷静沉稳的姜旭，此时像个孩子一样的开心。 他将舒情揽进怀里，抱了抱她。 “我要去工作了！” 姜旭看了舒情一眼，冲了出去。 舒情笑了笑，哪怕只是一次，能再被姜旭抱紧，她已经很满足了。 姜旭冲到杨文面前，杨文正在看桌上的案件资料。 “快召集他们开会！” 第二十章 锁定嫌疑人 几个人再次凑在一起，围坐在桌子前面，除了姜旭意外，其他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这个案子查了快两个礼拜了，可是感觉离真相还很远，大家在心理上一定有些落差。 “都醒醒了，我有新发现。” 听到新发现，苏阳他们明显振作了一下，齐刷刷看着他。 “刚才我想到一个问题，当初我们在判断第一块人皮时，所有的疑惑，都来源于交叉的DNA和痕迹线索，实际上最终的结果，第一块人皮确实是杨谦的，我相信唯一的疑点来自于，杨谦并没有参与到卖yin案，而凶手却杀了他，这跟我们所提出的凶手因为卖yin案而连续杀害了参与者，有些相悖。” 大家都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阳则盯着姜旭。 “第一块人皮确实是杨谦的，这个已经是确定的了，那么凶手为什么杀杨谦呢？” 姜旭笑了笑，看向邓敏。 “邓敏，你还记得你询问过一个老太太，在舒云家的楼道里，老太太看到了从舒云家离开的杨天，却将他误看成了杨谦，所以跟他打招呼，但是杨天不认识她，所以他没有回应，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邓敏点了点头。 “没错，我再三确认过，老太太确实是这么说的。” 姜旭自信的笑了起来。 “老太太会将杨天误认为杨谦，是因为，两人长相极其相似，那么，凶手会杀害没有参与到于海他们的卖yin案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也将杨谦误认为了杨谦。” 此话一出，在坐的人全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他。 “所以，凶手只有可能是跟买yin案无关，但是又知道这个案子的人，基本上我们可以将凶手锁定在那些被害女生周围的人，例如朋友、亲人之中。” 苏阳点了点头，似乎对现在的局势已经知晓的十分明显。 “可是，我们已经排查过这些人，并没有谁有这个时间和能力。” 姜旭看着苏阳，眼神尖锐。 “有，那就是跳楼的那个女生邱艳。”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杨文突然开口到。 “不可能！邱艳在他们之前就死了。” 姜旭正准备开口，苏阳突然说道。 “跳楼女生的尸体被人挖走了，而且凶手对卖yin案内部又直到的不是很清楚，所以认错了人，那么，应该就是跳楼女生身边的人，在为他报仇！” 苏阳直视着姜旭，姜旭冲他笑了笑。 两人默契的找到了线索，让案子明朗化。 “现在，就等你派去邱艳老家的人回来了。”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好！今天晚上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们那边消息回来，我们就准备背水一战！” 大家都兴奋的答应，然后各自收拾东西回去。 苏阳走到姜旭身边，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还是被你先想到了！” 这个问题解决，就相当于案子接近了尾声，苏阳对姜旭的敬业和大胆的思维，再次折服。 “不是我！” 苏阳疑惑的看着姜旭。 “不是你是谁？” 姜旭低下头，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是舒情，是她想到这个疑点的！” 苏阳大喜，没想到居然是法证部的大美女舒情。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请她吃顿饭，犒劳一下？” 姜旭看向苏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苏阳这个家伙，满脑子坏点子。 苏阳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去。 “别跑，我去叫她。” 说完赶紧朝着法证部走去。 姜旭看着苏阳积极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 他看着桌上的资料，这么久以来在他心头无法解决的疑惑，就这样被解开，案子也拨开云雾，确实应该好好感谢舒情。 很快，脱下白大褂，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衫牛仔裤的舒情跟着苏阳一起走了出来。 “听说你们要请我吃饭？” 工作之余的舒情俏皮又可爱，本就长相好看，现在更显得俏丽。 “恩，谢谢你为我们找到线索。” 姜旭点了点头，走到舒情身边。 舒情以为自己在做梦，红着脸看着姜旭。 姜旭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了，每次见面不是尴尬的躲开，就是视而不见，要么就是有人在他只是简单寒暄一句。 “好了，饿死了，都好就没好好吃饭了，走吧，前面那个商场开了一间烤肉店，我们去烤肉！” 姜旭没有意见，率先走了出去。 苏阳凑到舒情身边，用手肘撞了一下她，舒情疑惑的望着苏阳。 “灌醉他，然后……” 苏阳说着，还一脸坏笑的挑了挑眉。 舒情也不是小孩子，一下子就知道他的想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吃饭的时候，苏阳和舒情坐在一起聊的很开心，苏阳意外的发现他和舒情很聊得来，当然，他也是故意的。 他对姜旭产生的好奇心从没有消除过，此刻，姜旭一脸阴郁的一直看着他们，让苏阳心理暗爽。 当然，也是因为他觉得舒情一直追着姜旭，而姜旭这人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有些心疼舒情。 果不其然，姜旭开始失控的喝酒，还时不时的打断他们说话，跟平时的姜旭一点也不一样。 舒情何其聪明，看到姜旭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吃醋了，心里很高兴。 苏阳又俏皮的朝着舒情眨了眨眼睛，然后端起酒杯，猛灌了姜旭几杯，姜旭没有拒绝，一反常态的喝下了酒。 很快，姜旭就有些醉了。 “舒大美女，今晚，就要靠你照顾他了，我可一夜没睡了，把你们送到家，我就走了。” 舒情点了点头，没有推却。 苏阳将他们送到家，就跟舒情告别。 “好了，我走了，你照顾他吧，机会难得！” 苏阳指了指房间里面，舒情害羞的笑了起来。 “你回去注意安全，到家打个电话！” 苏阳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便离开了姜旭家。 舒情洗了一把澡，换上了姜旭的睡衣，然后走到房间，将姜旭的衣服全部褪下。 姜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因为喝酒眼里满是水汽。 “对不起！” 姜旭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舒情浑身一震，看着姜旭。 “什么？” 姜旭轻轻撑起身体，看着舒情。 “对不起，因为师傅的事情，冷落你了。” 舒情低下头，有些委屈，嘟起了嘴巴，看上去很可爱。 姜旭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舒情白里透红的俏脸。 舒情一下子扑倒了姜旭的怀里。 “你不许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舒情声音甜美又带着埋怨，姜旭笑了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也离苏阳那小子远些，他长得帅。” 舒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姜旭语气里的醋意浓重，让舒情心情大好。 她抬起头，主动的吻上了姜旭冰冷的双唇。 姜旭没有推开她，而是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屋内一片旖旎…… 第二天一早，姜旭的手机响起，窝在姜旭怀里的舒情，揉了揉眼睛，姜旭正眼神冰冷的拿着电话，看着她。 舒情有些紧张，毕竟是她趁着姜旭喝醉酒爬上了她的床。 让她没想到的是，姜旭接起电话，说话前，凑到了她的耳边。 “给我弄早餐好不好？” 事情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旭，红着脸点了点头，下床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姜旭仔细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 “姜旭，邱艳老家那里有消息了，跟你想的一样。” 姜旭嘴角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着远处。 这起案子，差不多落幕了…… 第二十一章 邱艳的男友 姜旭一早和舒情一起吃了早餐，带着舒情一起回到警局，苏阳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个包子，看到他们进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小情侣一起把班上啊！” 姜旭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骨子里是这种个性，简直鸡婆到极点。 “人呢？” 姜旭表情冰冷，直视着苏阳。 苏阳将嘴里的包子拿下来，看着姜旭。 “在里面审着，队长和吴磊在里面，别担心！” 姜旭无奈的回身看了一眼舒情，舒情朝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法证部。 “哎，这么冷淡，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 苏阳用手肘打了打姜旭，姜旭双眉紧缩看着他。 “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关心关心案子！” 苏阳看了一眼姜旭，然后凑近了姜旭耳边。 “说到案子，我还真的有要跟你说的。” 苏阳一改刚才的痞气，跳下桌子，然后走到桌前，拿起了一份文件。 “这个是从邱艳老家传回来的资料，人我们已经抓回来了！” 姜旭打开资料，发现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基本信息，口供上面说，这个叫刘华的男人，是邱艳在老家的男友。 “邱艳来这里，男朋友怎么会没跟过来。” 姜旭看着苏阳，苏阳耸了耸肩。 “试试就是，邱艳在来这里四个月以后他的男友才来，但是两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交集，就连邱艳死的时候，她的男友始终没出现过！” 姜旭狐疑的看着苏阳。 “他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关心么？” 苏阳看向审讯室的门，看上去这个刘华，身上的疑点确实很多。 姜旭快步走到审讯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队长！” 姜旭叫了一声杨文，然后站在刘华的面前，看着这个其貌不扬，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 杨文看到姜旭一脸严肃，凑近了他。 “是有什么情况么？” 姜旭摇了摇头。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 杨文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姜旭坐下，拿起了刚才吴磊给他记得笔录。 在笔录上，刘华明确说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女友邱艳，但是始终找不到她。而且，他后来没有再继续找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直到有很多有钱男人在追邱艳，以为她跟人家跑了。 姜旭将笔录交到吴磊的手中，然后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刘华。 “刘华，你觉得邱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姜旭直视着刘华问道。 没想到刘华的表情竟然异常的平静，带着些许的抗拒。 “她漂亮、懂事而且善良。” 姜旭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那么，她是个专一的女生么？” 姜旭问这话，是想确定，邱艳是不是真的会因为被逼迫跟男人发生关系，就跳楼，如果如果不是，那么她的死很有可能会被界定为谋杀，牵涉在其中的人性质就会完全不同。 可是，刘华却半天没有回答。 姜旭感觉的有些蹊跷，再次出声。 “刘华，你觉得你的女友邱艳，是一个专一的女生么？” 刘华的脸色微变，终于没有了刚才的平静，看着有些凶恶。 “你什么意思？” 刘华冷声问道。 吴磊看到他这么嚣张的模样，刚要发火，却被姜旭拦下了，姜旭笑了起来。 “我是警察，你是嫌疑人，我问你答就可以！” 姜旭虽面带微笑，可是语气却不容置疑，刘华一下子震住了。 “她是！她是一个纯净专一的女孩子！” 刘华的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姜旭点了点头，又开口到。 “那么，为什么你又会觉得她跟别人跑了呢？” 此问题一出，刘华的浑身一震，脸色苍白。 他的口供明显前后矛盾，既然在他心里邱艳是一个纯净专一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跟别人跑了？ 刘华再次陷入沉默，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旭将舒云和于海及杨天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他仔细的观察刘华的反应，可是，刘华看到三张照片，却极其的冷静，好像这三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姜旭，已经感觉到了，刘华的反应很不寻常，随后沉沉的问道。 “刘华，您认识面前照片里这三个人吗？“ 刘华身体前倾，仔细的看着照片，然后指了指苏云的照片。 “这个我认识，邱艳叫她舒姐！“ 姜旭的眼神亮了亮，立即来了精神。 “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刘华想了想，随即回答。 “就是在邱艳准备要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当时这个女的到村子里面去找他，说是要带她进城，有好的工作介绍，每个月月薪可以过万。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家庭都比较困难，所以就想着，如果能进城工作就太好了，但是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正因为身体原因在病榻上没人照顾，所以邱艳独自跟着她来到这里，但是来了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张旭眼神凌厉，盯着舒云的照片看了半天！ “当时他们没有告诉邱艳或者告诉你，他们要带他做什么样的工作吗？” 姜旭问道这个问题时，刘华的眼角突然闪烁了一下。 姜旭感觉刘华似乎有什么事情要隐瞒，还没等刘华开口，他就率先出声。 “我劝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被请到警察局，眼神里面满是疑惑。 “我可以先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回来吗？” 姜旭看了一眼吴磊，吴磊朝着他耸了耸肩，想来是杨文，让他先不要告诉刘华带他回来的目的的。 可是在姜旭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刘华并不是嫌疑人，也不是偷走尸体的人！ 他指了指苏云和余海的照片，淡淡的说道。 “这两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状非常的凄惨，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发现他们两个同时牵涉进了一桩卖淫案，这起案子很轰动，涉案人员非常的多，邱艳也是其中一个涉案人。” 姜旭原本以为刘华听说邱艳被卷进卖淫案，会十分的震惊，甚至不相信的大吵大闹，可是刘华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惶。 姜旭冷笑了一下，直视着他。 “你早就知道邱艳跟他们进城是为了卖淫？” 刘华看到姜旭带着审判意味的眼神，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 很显然他是知道的。 “那么邱艳跳楼身亡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刘华面色铁青，极为震惊，似乎是没有想到邱艳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她死了？” 第二十二章 审讯刘华 刘华诧异的看着姜旭、 “你说什么？她死了？” 看到他这般惊诧的表情，姜旭就知道，他虽然猜到舒云她们带着邱艳去做什么，但是却不知道邱艳已经死了的事情。 “你到这里来有一段时间了吧，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他吗？” 刘华垂下头，眼睛里布上了一层水汽。 “我是来找她的，我来了很久，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她，我后悔了我承认，我确实猜到了舒云他们带他进城，一定是做那种事情，我看那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在村子里还想勾引我。”姜旭的眉头挑了挑，看着刘华的模样，俨然一副失去挚爱的样子。 “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刘华自责的，看向姜旭。 “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明白？我们生活在那样的村子里，稍微有钱一点的就可以打压我们，家里还有老人生病，等着用钱买药，就凭我们在村子里面打的那些工，根本连饭都吃不饱，我只是想他进城干一段时间，赚到一些钱以后，我再把她接回来，可谁知道，我不但找不到她，现在你们还跟我说她死了！” 姜旭不为人知的叹了一口气，确实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难处，尤其是住在偏远村子的这些人，他们所面临的困难是他们这些在城里面的人没有办法理解。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邱艳还和别人接触过吗？” 刘华听到姜旭的问话，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姜旭意识到了这一点，幽幽的又说道。 “我的意思是，她身边有没有别人，有可能因为她的死，而想要为她报仇的？” 刘华突然愤怒了起来，拍着桌子。 “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他的？” 姜旭又指了指苏云她们的照片。 “就是他们，不过他们都死了！所以，我想从邱艳身边的人下手！” 刘华苦笑了一番，眼神犀利的看着姜旭。 “我凭什么帮你们？” 姜旭没回答他，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还爱她吗？” 刘华不解的看着他。 姜旭又重复了一遍。 “你还爱他吗？” 刘华低下头，深深的点了点头。 姜旭能感觉到此时他内心很复杂，他的眼神迷离，脸色惨白。 “我爱她，直到现在都爱，无论她做过什么，我都爱他。” 姜旭眯起眼睛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其他的线索。 可是，他的情绪十分的真诚，找不出任何破绽姜旭悄悄凑近了他一些！ “她的尸体被人挖走了，我们去他尸体被处理的地方查过，发现有人去挖过的痕迹，如果不是你，我很想知道还有谁会去挖它的尸体，你应该知道如果找不到他的尸体，我就没有办法给害死她的人定罪，即便这些人已经死了，他们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姜旭说这话不是为了让刘华放心，只是如果不是刘华，那么一定是别的在邱艳身边的人，刘华应该多少有些知晓。 姜旭看着刘华，他呆呆的望着桌面，但是姜旭能够明显的从他脸上看出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头绪的。 可是刘华却抬起头，过了半晌，才悠悠的开口。 “应该没有了，他家里没有亲人，自小跟我订了娃娃亲，都是在我家长大的，到这里来以后，我也不知道她接触过什么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愿意为她报仇，可能她就不会死了。” 听刘华这么说，江旭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在刘华看来，邱艳身边应该没有人会为她做这些事情。 那么到底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有将邱艳的尸体挖走呢？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邱艳被舒云带走的时候，说明他们有明确的告诉过你要带她进城做什么吗？”这是姜旭最后想要明确的问题，因为这也意味着，刘华跟这件案子是不是有牵连？刘华摇了摇头。 “没有，他们根本就不会跟我接触，因为很害怕我不让她进城，所以我只是猜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姜旭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吴磊疑惑的看着他，他拍了拍吴磊的肩膀。 “让他签字，然后留下他的DNA和指纹，可以放他走了。” 吴磊诧异的看着姜旭。 “放他走？他可是嫌疑人！” 姜旭摇了摇头，没等吴磊再开口，他就离开了审讯室，走到了杨文的办公室。 杨文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翻看最近一系列的案件资料，看来刘华对他们来说是最后一根稻草。姜旭敲了敲门，杨文看着门口的方向还没开口，姜旭就推门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苏阳看到姜旭出来，也跟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姜旭看了眼苏阳，因为刚才审讯的太过专注，他都没注意到，苏阳一直没进审讯室，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他失落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刘华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苏阳和杨文皆是一愣，苏阳赶紧凑到了姜旭的身边。 “没搞错吧，好不容易抓回来的人，居然跟案子无关？” 姜旭将审问过程中他看到的一些问题告诉他们，并且推断凶手应该还在暗处。 “我怀疑刘华其实知道那个人的，但是他不愿意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审讯过程中来看，他跟这起案子没有直接的关系。事实是，他来到这里都没有跟邱艳见过，如果他说的话不是实话，那么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和邱艳见过，多少都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两人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什么记录都没有，这就说明他们不可能见过。而且，他说认识舒云，可是对他们没有深度了解，也不知道他们把邱艳带到城里到底是做什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一直跟着他，看一看他会不会去找那个有可能挖走邱艳尸体的人。如果那个人现身，我想他大概就是这起案子的凶手。” 杨文和苏阳都点了点头，可是苏扬总觉得姜旭的说法站不住脚，两人离开办公室，苏阳立即说道。 “姜旭，你不会单凭他在审讯室里的那些表情，还有犯罪心理学的东西，就认定他和这件事，没关系吧。” 姜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真的是这么独断专行的人，我就不会找人去看着他，找人看着他，就是为了预防万一，万一他刚才的表情或者说的那些话，只是在逢场作戏，只要跟着他，我们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况且现在除了他，我们也没有别的线索。” 苏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更深一步的挖到线索，姜旭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么说起来，他考虑的还是挺周到的。” 整整两天，邓敏和吴磊两个人一直跟着刘华，无论他去哪，他们两人都跟着。 姜旭和苏阳每天还在不断的找线索，不过这起案子的线索，该找的他们都找到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还没有杨天的消息。 明明已经发布到全网通缉，但是却丝毫没有他的痕迹。 姜旭因为找不到杨天，心情十分压抑，坐在办公室里，刘华那里什么线索都没有，他看着杨文，有些急迫。 “先把邓敏和吴磊找召回来吧！我估计也是查不到什么东西了。” 杨文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刚起身准备去打电话，身后桌上的办公室电话却响了起来！ 专案组的电话一般是没有人会打的，只有牵涉到特殊的案件，电话才会响起来。 姜旭直觉有事，急切的接起电话。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跟他说的话，却让他震惊无比。 ‘西郊的湖边发现了一具没有皮的男尸。’ 第二十三章 湖边抛尸 姜旭眯起眼睛，苏阳和杨文都齐齐的看着他！ 他挂掉电话，转身看着他们两个。 “西郊的湖边，发现一具没有皮的男尸，我怀疑是杨谦的，我们赶紧走吧！” 姜旭收拾好东西，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走出来的舒情。 舒情看到他会心的笑了笑。 “看来你们的案子离侦破越来越近了。” 姜旭点了点头，因为吴磊和邓敏不在，所以姜旭和杨文苏阳三人驱车前往现场。 三人刚下车，他就看到几个已经到现场的警察，正捂着嘴巴，用手在空气中晃来晃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周围还有很多小虫子在飞。 姜旭走上前一步，看到那具有些发黑的无皮男尸，脸皱成了一团。 苏阳立即捂住自己的脸，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舒情看着苏阳这种表现，摇了摇头。 “苏阳，你老好是个警察，又不是第一次看这种尸体了，至于吗？“ 来自法证部美女的嘲笑，自然引得苏杨一阵尴尬，毕竟人家是女孩子，看的都不害怕，他一个男人，这样太不象话了。 姜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苏阳，苏阳立即撇过头去，凑近了尸体。 “都这么久了，还能测出dna吗？“ 姜旭看着苏阳，没好气的说道。 “以后在现场不要再问这么不专业的问题，只要尸体被找到了，无论如何都会有办法测出它的dna，除非它被火完全烧成灰烬，或者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倒是有可能提取不到。但是这具尸体，明显没有被水泡过，只是抛尸而且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也很长了，即使他变成一具干尸，我们也有办法给他测出dna。“ 舒情看到姜旭工作时那副严肃又专业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很喜欢姜旭工作中的那股劲儿，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样，当然这也来自于他的博学多才和这么多年的法医经验，跟他在一起搭档的人都觉得十分的轻松！ “好啦，别聊了，开始工作吧！” 舒情提醒了一句，然后开始在四周转。 姜旭看了她一眼，又回神瞪了一眼苏阳。 苏阳笑了笑，开始跟着法证人员一起查看现场。 姜旭围着尸体绕了一圈，这具尸体不解剖是不可能的了，他看了一下尸体发黑的程度，以及尸体的僵硬情况来看，这具尸体应该死了至少有快一个月了，跟他们推算的杨谦死亡时间是吻合的。 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当时在舒云家，出现的那个人，应该是杨谦的弟弟杨天，那么这具尸体毫无疑问就应该是杨谦的，只要跟那块人皮做DNA比对，大概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姜旭不知怎么的，有些兴奋，手都有些发抖，因为他一直都想要找到杨谦的尸体。他怀疑杨谦是被误杀的，也就是凶手认错的人，所以杨谦的死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或者说，他做了杨天的替身。 想到这里，姜旭觉得很有可能扬天一直不愿意暴露在他们的眼下，就是因为他知道有人杀了他的哥哥，所以自己也认定那个人可能要杀的就是他，他才不敢出来！ 如此说来，杨天这人还是挺聪明的，因为舒云和他的哥哥还有于海都已经死了，如果他可以一直隐藏身份生活，他就不需要再付任何法律责任，还能逃过凶手的追捕。 姜旭站起身，跟旁边的鉴识人员挥了挥手，很快有两个人用白布将这个尸体盖上，运回了专案组的解剖室。 姜旭在周围走动了一下，尸体的旁边有明显的轮胎印，他顺着轮胎印走去，就在湖边不远的地方轮胎印消失了，舒情也正蹲在湖边轮胎印消失的地方。 “怎么样？” 姜旭凑到她身边问道。 舒情皱起眉头，回身看着姜旭！ “轮胎的印记很新，并不是以前留下的，而是刚刚的新痕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凶手开着车子过来，将尸体扔在了这里。” 姜旭看了看轮胎的印子和长度，再回身看了看刚才他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摇了摇头。 “不对呀！车子开到了湖边，按道理来说，抛尸的地点应该在湖的旁边，或者是湖里面，为什么会离湖边那么远呢？” 舒情站起身叫来了痕检科的同事。 “这个轮胎印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痕检的同事不明白他们到底要问什么，淡淡的说道。 “具体的报告要等回去以后才能出来。” 姜旭再次摇了摇头，随即问道。 “轮胎走过的痕迹，有重合吗？” 痕检的同事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指了指轮胎印。 “车子是从东边的方向直接开到湖边，湖边的印迹比较深，车子应该在湖边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在湖边直接倒车，到尸体旁边的位置，抛尸之后，车子才倒出去离开的。” 痕检的同事说完，姜旭更加疑惑，又围着湖边那转悠了一会儿。 “既然他都已经把车子开到了湖边，这表示起初他是想把尸体扔进湖里的，是什么理由让他又改变了主意，将车子倒回去，随便将尸体扔掉呢？” 舒情看了一眼刚才发现尸体的地方，又看了看湖边，皱起了眉头。 就在几人陷入沉默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那两个人站在杨文面前，正在说话。姜旭好奇的回过头去，杨文正在询问他们。 “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杨文幽幽的问道。 那两个人也不慌张，脸上带着些许兴奋。 “我们两个每天都会来散步，每一次都会围着这个湖边走几圈。昨天大概傍晚的时候，我们就看到有车子，开到了湖边，我们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一般来说不会有车子往这个草坪上面开的，虽然这里没有人看管，但是大家的素质都是很好的。我们快走近车子的时候，突然一下车子发动起来，往后倒车。当时我老公担心我会被车子撞到，赶紧拉住我，我们就回去了。刚才我们散步的时候，走到这就发现了那个东西。” 说话的是一对夫妻中的那个女人，女人脸色苍白，看起来稍显紧张，但是她的老公却很兴奋的样子。 姜旭走到那两人面前，杨文看见了他，将笔录交给到了他的手上。 第二十四章 与凶手比快 姜旭拿着杨文递过来的笔录，看着面前两人，随即又问道。 “你说你们每天都会来这里？” 那两个人赶紧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每天都来，我们住的不远，就在前面那个新开发的楼盘那里，刚买的房子没多久，当时买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公园，还有一片湖，所以我们觉得环境还不错，而且这里以后还要开发。” 姜旭点了点头，这些都不是重点。 “你们发现那辆车子的时候，有没有记下车子的什么特征？比如说是什么颜色的，或者车子里面坐了什么样的人？” 那个女人立即说道。 “车子是黑色的，是很旧的车子，我看到牌子应该是比亚迪的。嗯……上面坐的人我没有看清，但是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塑胶衣，有点像雨衣。” 姜旭点了点头，对这个女人不错的观察力感到赞赏。 “谢谢你们，稍后会有我们其他的警员来给你们继续做一些笔录，询问一些基本问题，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那两个人点了点头，突然那个男人凑近了姜旭。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案子？那个肯定是一具尸体，是不是跟前段时间爆出来的连续杀人剥皮案有关?” 张旭无奈的挑了挑眉看着他们.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尽快破案的，关于案子的问题，不可以透露，实在不好意思，谢谢你们的配合.” 说完姜旭转身就走，这两人显然有些失望，他们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对杀人案很有兴趣。 姜旭笑了笑，对于一般民众这种好奇心，他感到很无力，但是他也很感谢他们，现在他就知道为什么凶手会突然，改变了抛尸的地点，是因为有人在，他害怕被发现，所以才改变了抛尸的地点。 在现场又呆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姜旭就回去了。 回到解剖室，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取死者的身体组织，跟第一块人皮做比对。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姜旭在尸体的表面好好勘察了一番，他发现确实是整块人皮被剥下来的，可以确定是相同的作案手法。 其实之前他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要整块强人皮剥下来，首先要找到一个撕开人皮的口子，这个口子很重要，因为要保证人皮的完整性。 所以他的手法必须小心翼翼，不仅如此，她的身材各方面条件，肯定都是要比死者强壮的多，否则在翻身的时候就有可能因为力气不够，而造成人皮的损坏。 让姜旭产生疑问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凶手为什么一定要整块剥下他们的人皮，既然他留下了人皮，就表示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隐藏受害者的真实身份。 相反的，他很希望警方知道他们的身份。 姜旭已经笃定凶手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希望他们叫卖淫yin案翻出来，公布于天下。 那么，对于他先前的判断，凶手是为了牵涉在卖yin案中的某人，或者说是为了邱艳报仇的可能性几乎可以断定为百分之百。 但是这个凶手异常的医学手法，就连他心里都觉得很惊叹，就算是他自己做了法医拿解剖刀这么多年，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整块的剥下人皮。 到底是什么手法？能让凶手，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剥下整块人皮而且不留下任何线索，还可以保留很好的完整性。 姜旭始终无从得知，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在工作之余，找一些书籍来看看，补充补充他的专业知识。 苏阳很快回到警局，径直走到了解剖室，看到姜旭正对着尸体发呆，上前拍了拍他。 “哎！发什么呆呢？” 姜旭看着他。 “你说！到底得有什么样的医学造诣，才有可能将这么多人皮，完整的扒下来。而且，要在短时间内做完所有的工作，还要清理现场？” 苏阳皱起眉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又不是学医的，姜旭问他也只是随便闲聊，根本没指望他能给什么答案。苏阳见江旭看着他的表情，特别的嫌弃，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别损我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尸体到底是谁？” 虽然姜旭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在没有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他不能下断言。 他将可以提取到DNA的人体组织放在盘子里，让苏阳拿去法政部跟人皮比对，苏阳听到指示立即跑了出去。 姜旭用解剖刀，剖开了尸体的身体，然后将胸腔的软骨全部划开，将里面的脏器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放在盘子里仔细观察。 死者的死因是心脏的一刀贯穿，和舒云以及于海的死因是一样的。 这姜旭又想起了周俊的案子。 他的心情又变得深沉了起来，两个案子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在这起案子里，除了人皮被剥下来以外，死者的死法和致命伤跟周俊的案子都大相径庭，这一直是姜旭心底最深层的疑惑。但是周俊已经自杀了，那么这起案子的凶手跟周俊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旭摇了摇头，仔细看着心脏上面的刀伤，依旧凶器的大小和尺寸也是一样的，姜旭猜想，凶器一定还在凶手那里。 更重要的是凶手会将这具尸体抛在湖边，就说明他已经发现了这具尸体并不是杨天的，所以才没有将舒云的人皮放在他的身边。 这就更加说你命了他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在进行某种仪式，这种仪式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寓意，但是凶手到底在寓意着什么呢？ 姜旭始终无从得知，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杨谦的，那么在接下来几天里，一定会再多出一个尸体。想到这里，姜旭迅速的将尸体处理好，赶紧走到了杨文的办公室。 杨文看见他急匆匆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姜旭凑近了杨文。 “队长，要赶快了，如果这具尸体是杨谦的，凶手一定已经发现了他杀错了人，那么他一定会找出杨天，如果我们不能先他一步找到杨天，不仅是卖Yin案，我们没有办法具体的定罪，可能还会让凶手逃脱.” 杨天睁大了眼睛看着姜旭，姜旭继续说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我们先找到杨天，然后利用他引出凶手。“ 杨文立即跳了起来，虽然之前已经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但是到目前为止毫无结果，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加大警力进行地毯式搜索。 凶手没有完成整个复仇，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杨文立即找到了公安厅厅长，要求加派警力，姜旭心里揣揣不安。 如果他们真的找不到杨天，除非凶手自动现身，否则一旦让凶手杀了杨天，那么这些案子很有可能变成一宗悬案，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凶手的任何一点线索。 可以说凶手每一件事情做的都不露痕迹，不仅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而且他的犯案手法十分的犀利，这一点连姜旭自己都自叹不如！ 姜旭走出去，正好看到邓敏和吴磊都回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姜旭好奇的走到他们面前，他记得杨文还没有下达召回他们的命令。 没想到吴磊竟然脸色苍白的看着姜旭。 “刘华被抓了。” 第二十五章 刘华被捕 吴磊面色惨白，看着姜旭。 “姜法医，刘华被抓了！” 姜旭不解的看着吴磊，对他话里的意思不是很明白。 “被抓了？什么叫被抓了？” 苏阳听到吴磊说的话，也站起身凑到了姜旭身边。 吴磊扫了一眼他们，然后又开口道。 “我们跟着他，结果发现他在大街上逮着一个男人，两人就扭打起来，我们不好出现阻止，所以就报了警，结果刘华因为故意伤人被抓起来了。” 姜旭倒吸一口凉气，刘华怎么会突然就跟人起冲突呢？ 突然想到什么，姜旭两眼冒出寒光。 姜旭脸色深沉，幽幽的看着苏阳。 苏阳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后一阵寒气。 “我……怎么了么？” 苏阳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姜旭不爽了，可是姜旭却缓缓摇了摇头。 “我们去一趟警局。” 专案组所在的地方，跟普通警察局是不一样的，这里除了专案组及相关的鉴识部门，没有别的部门。 两人第一时间驱车到了警局，见到了将刘华带回的民警。 民警带他们走近办公室，办公室里，刘华正被两个民警按着，坐在椅子上接受询问。 “现场发生了什么事？” 苏阳看着民警淡淡的问道。 民警看了一眼刘华，叹了一口气。 “有两个你们的专案组警员报案，说是南大街那里有民事纠纷，我们到的时候，两人还扭打在一起，这个刘华，口口声声说对方把他女朋友藏起来了！” 姜旭和苏阳皆是一愣，互相对望了一眼，姜旭眼神警觉了起来。 “然后呢？被他打的那个人，说了什么么？” 姜旭急迫的问道。 “那人只说他是神经病，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姜旭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刘华的背影，他还在义正言辞的跟警察狡辩。 “那个被他打的人呢？” 苏阳奇怪的问道，因为除了刘华，他们谁也没看到。 “那人不追究他责任，录完笔录先走了！” 姜旭的面色铁青，沉沉的望着刘华。 苏阳凑到姜旭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说，该不会是……” 姜旭看着苏阳，点了点头。 “应该就是那个人！” 面前的民警看着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姜旭上前一步，死死盯着面前的民警。 “一会儿你们结束工作以后，我们要将刘华带走。” 民警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们会配合！” 姜旭和苏阳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警局门口，等着刘华出来，苏阳皱着眉看着姜旭。 “你不是说，看刘华当时受审讯的时候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知道是谁挖走了邱艳的尸体么？那么他今天打了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挖走邱艳尸体的那个人？” 姜旭点了点头。 “应该错不了，不然他不会那么肯定的找到他还对他大打出手，还好找人跟着他，不然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两人闲聊间，一个民警将刘华带了出来。 看到苏阳和姜旭，刘华的脸色难看，还有些尴尬，毕竟审讯时他说了慌。 刘华走到他们面前，脸上还带着伤，直视着姜旭，眼里闪烁着绝望。 “知道审讯说谎或者隐瞒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么？” 姜旭冷冷的问道。 “一定是他，我敢肯定一定是他！” 姜旭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在这里说，苏阳去将车子发动了开到警局门口，姜旭冷冽的等着刘华。 “跟我们回去，到了这个时候，别以为还能隐瞒什么！” 说完，姜旭将刘华拉到了车里。 回到专案组，杨文奇怪的看着他们。 “这，怎么了？” 杨文还以为，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证明刘华就是线索。 姜旭摇了摇头。 “有些线索，需要重新确定。” 杨文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刘华再一次坐在审讯室里，这一次他比上次要乖巧的多。 “说吧，那人是什么人？” 姜旭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华深呼吸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 “那人叫何健，跟我们一个村子的，在村子里他就经常的粘着邱艳，还跟邱艳告白，但是因为我跟邱艳在一起，所以他才没得逞，有一次他还偷了邱艳的内衣，这个变态！” 姜旭皱起眉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何健在这里，而且还能找到他？” 刘华重重吐出一口气。 “从邱艳离开村子里之后，何健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一直怀疑他跟着邱艳来了这里，上次听你说邱艳尸体没了，我就找了在这里以前何健的同学询问了，他果然在这里！” 姜旭向后一靠，现在基本他已经理出个头绪了。 苏阳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刘华。 “你在接触他的时候，有觉得他有哪里不对么？比如神情恍惚或者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华不解的看看姜旭，又看看苏阳。 “我没注意！” 姜旭递上一张纸。 “知道他住在哪么？写下来！” 刘华拿过纸笔，然后写下了一个地址。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姜旭。 “我可以回去了么？” 苏阳生气的看着他，没好气的威胁。 “你最好安分点，别再给我们添麻烦，把凶手放走了，要你好看！” 刘华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苏阳走了出去。 姜旭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杨文走了上来。 “集中人手马上逮捕？” 姜旭伸出一只手，赶紧摇了摇头。 “不！千万不可以，被刘华这么一闹，搞不好他转移了地方，既然今天才遇到，他应该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让邓敏和吴磊去他家门口守着，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先案中盯着，以免打草惊蛇！” 杨文点了点头，姜旭的顾虑很对，虽然刘华觉得何健就是挖走邱艳尸体的人，但不表示，何健就是凶手。 “好，我马上让他们去！” 杨文拿过地址，迅速走了出去。 姜旭坐在审讯室里，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难道真的会有人因为从没有得到过的爱情，做这种傻事么？’ 第二十六章 一个怪人 姜旭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径直进了解剖室里，解剖室里的尸体已经被搬走，空荡荡的，他靠在解剖台边，他总觉得在解剖室里思考，能够更清醒一些。 这宗案子奇怪的地方，就是人皮，现在被他们理清的线索，简单说来就是，有人因为报复杀了杨谦、于海和舒云，从而让他们查到了卖yin案的具体情况，而这宗案子牵涉了近一百多位身份显赫的高官和上市公司领导，也就是说，除非是警方彻查，否则，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触碰这宗案子，姜旭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凶手如此残忍的杀害他们，除了报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警察将卖yin案彻底翻出来。 姜旭的思绪有些混沌，做这行，不仅要公正更要有坚定的意志力，不只是表现在平时的言行举止上，也包括找到真相，缉拿真凶。 苏阳站在解剖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在这发什么呆呢？案子不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姜旭看向苏阳，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苏阳，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卖yin案牵涉到那么多的高官领导，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么？” 苏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时被姜旭的说教，还弄得脸红。 “记得，不过听完你说的话，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旭摇了摇头。 “我是在想，如果凶手没有错杀了杨谦，会不会这么愤怒的想要追查到底！” 苏阳听了姜旭的话大吃一惊，等着眼睛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不是你说的，无论对方是谁，犯了法我们就应该追查到底么？” 姜旭呆愣了一会儿，耷拉着脑袋。 “可是，我们想绳之以法的很多人，却未必做得到，而他们却做到了！想想周俊，再想想这次的凶手，他们杀得都是应死之人！” 苏阳被姜旭说的怒了，冲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 “就算那些死者应该死，但是杀人犯法就是不对，就必须受到惩罚，我们是警察，凡是触犯到法律，无论目的是对是错，于我们都必须公正对待！那些没有被公之于众的罪恶，就是要靠我们的决心去揭露，而不是为他们找借口！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职业，不相信法律么？” 姜旭直起身子，直视着苏阳，用力的将苏阳的手掰开，然后狠狠推了出去。 “我是一名法医，更是一名警察，如果我不信就不会做这行了！” 苏阳看到姜旭重新变得坚决的眼神，稍稍心安了一些，他拍了拍姜旭，一改平日像个小辈一样的样子，瞬间变成了姜旭的‘前辈’模样。 “来吧，找出凶手，将凶手缉拿归案，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治，就是我们要做的！”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白了一眼苏阳。 “我看你还是去关心一下邓敏和吴磊那边吧！归根结底我是个法医，不想参与可以不参与！” 苏阳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嘴里还不忘犯嘀咕。 ‘不想？不让你参与你也会参与！’ 姜旭将他嘴里的话都听在耳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连三四天，邓敏和吴磊他们那边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传递过来，也没办法证明何健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姜旭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在办公室里不安的来回踱步，如果再一次弄错侦查方向，他们将可能错失找到凶手的最佳时机。 正在思索间，杨文气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过来。 苏阳看到杨文脸上的表情，疑惑不解。 “怎么了队长？” 杨文一把将手里刚刚开完会拿回来的报告重重摔在了桌上。 “卖yin案结案了！” 姜旭拉回了思绪，走到他面前。 “怎么了？” 杨文抬起头，看着他们。 “这起案子牵涉的人数打到108人，百分之七十都是上市企业老板或者高官，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家属或者朋友，市里的贵族都被掀翻了，光是抓人就花了一个多礼拜，现在卖yin案破了，可是我们的杀人案还没有破，上头发话，最后72小时，必须破案，否则，就换的部门查！” 苏阳听到这话，怫然不悦。 “这怎么可能，我们花了这么多工夫！” 姜旭倒是冷静，拍了拍苏阳的肩膀。 “我们只能跟时间赛跑，尽快找出真相才行！” 说完，姜旭指了指外面，苏阳跟着他走了出去。 “怎么了？” 苏阳疑惑的看着姜旭。 “我担心邓敏和吴磊他们，这么多天疑点消息也没有，怕是又误入歧途了！” 苏阳也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我们现在怎么办？” 姜旭看了一眼外面乌黑的街道。 “我们先到邓敏他们那里跟他们汇合，问问具体情况，如果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就换一个侦查方向！” 苏阳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回去拿了车钥匙，两人驱车赶到了邓敏他们那里。 刚下车，苏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邓敏的电话。 “怎么了？” 苏阳接起电话问道。 “苏阳，吴磊进入何健家里了，好半天都没出来呢！” 苏阳不解的‘咦？’了一声。 然后看了一眼姜旭，两人悄悄摸到了邓敏他们车子停的地方，敲了敲车窗。 邓敏看到是他们，赶紧打开了车门。 两人坐上了邓敏的车子，苏阳将电话挂断。 “吴磊怎么会跑到何健家里呢？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邓敏赶紧点了点头。 “前几天都没什么线索，何健这人奇怪，也没有工作，除了正常的买菜、去超市，回家，其他的没什么特别！但是……” 邓敏顿了顿又说到。 “今天下午，他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在前面的饭店买晚饭，我特地进去假装吃饭查看了一下，他买了很多女装，还有好多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对了，还有一个正版的GUCCI女包。” 苏阳和姜旭齐齐皱起眉头看着邓敏，苏阳没谈过恋爱，也没怎么接触过女生，对女生用的东西不了解，姜旭虽然有女朋友，但也鲜少买这些东西。 邓敏看到两人表情，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何健的资料上显示他没结婚也没有女友，但是却买了许多女生用的东西，这不是很奇怪？” 这一点苏阳和姜旭都想到了，姜旭点了点头。 “因为想进一步弄清楚，所以吴磊就潜入到他家了？” 邓敏看了看外面。 “是！刚才何健出门去散步了，所以吴磊就想进去查探查探，到现在还没出来！” 姜旭直起身子，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窗外，外面一个男人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是他么？” 邓敏回过身去，谈后猫腰压低了身子。 “是，就是他，怎么办？吴磊还没出来呢！” 姜旭和苏阳眼神凌厉的看着何健进了家门，两人都下了车子。 “邓敏，打电话给杨队长请求支援，吴磊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我们两个进去看看，你在这守着，注意安全。” 邓敏紧张的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请求支援！” 姜旭和苏阳偷偷走到了何健家的大门口，何健家像个小四合院，单独一栋，大门进去是一个院子。 姜旭和苏阳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找了个围墙，爬了进去。 可是，两人进到院子里，却发现，何健回来没有开灯，不仅如此，他们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何健和吴磊的身影。 姜旭脸色冰冷。 “看来，他真的有问题！” 第二十七章 变态杀人魔 邓敏本想先联系专案组找支援，再一起搜查何健的家里。 可是，一直在专案组看着苏阳和姜旭办案的吴磊，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独自去查探崭露头角。 邓敏看着他，很是担忧。 “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去了，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吴磊微微摆了摆手。 “能有什么危险，反正他现在不在家，我只是进去查探查探，在他回来之前出来就行了。” 没等邓敏在说些什么，吴磊就下了车，邓敏看没有办法再阻止他，在他进去之后，一直死死地盯着门口，生怕他还没出来何健就回来。 可是，等了好久，吴磊都没有出来，眼看他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邓敏拨通了，苏阳的电话，还没说完，苏阳他们就敲开了他的车窗。 苏扬和张旭知道吴磊进去很久还没有回来，眼看着何健已经回来进了家门，他们很是担心。苏阳让邓敏先去请求支援，和姜旭两人下了车，走到了何健的家门口，他们找了一个矮的墙头翻了进去，可是两人进了院子才发现，何健回家竟然没有开灯。 屋内一片漆黑，两人猫腰在屋内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吴磊和何健任何一个人的踪迹，姜旭沉沉的，看着屋子里面。 “看来这个何健真的有问题。” 苏阳开始担心吴磊的安危，他凑到姜旭的身边问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既然屋内没有开灯，何健和吴磊都不在，那么这间屋子里，一定有一块地方是我们看不到的，比如……” “地下室？” 苏阳看了一眼姜旭，立即明白了姜旭的意思，两人在地上摸索着，就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的床底下，他们找到了一个秘密通道。 靠近了在地上的暗门，看的出来暗门是后来特地弄成的，而不是原先就有的！ 苏阳用力的打开了地下的那个暗门，发现里面很深，还有楼梯。 两人走下楼梯，发现里面有个微弱的灯光。 灯光的颜色是暗橘色，看上去有些诡秘，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一个男人吱吱呜呜的声音，但是却不是说话的声音，两人对望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吴磊被何健抓住了。 他们两人躲在楼梯边，一个黑暗的身影，站在吴磊的不远处，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看不到那人的样子，但是从身形看和刚才他们在车子里看到何建的影子很像。 何健的嘴角扯出一抹坏笑，看着吴磊的表情诡异之极！ “看来你不简单，竟然被你查到这儿来了！” 吴磊已经被吓的，满身虚汗衣服都湿了，额间也在渗着汗珠。 他不是被何健吓倒的，而是惊恐的看着何建身边的那张桌子上面。 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工具，有的还沾着血迹，他虽然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却被屋内的情景，吓得几乎快要崩溃。 屋内的一个圆柱子上，绑着一个全身沾满血迹的女人，血迹沾在女人的脸上，女人整个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像是鬼魅一般。女人的血已经干枯，那女人像一具干尸一样，看着另一张桌上躺着的一具男尸。 男尸的身上没有皮，血淋淋的肉暴露在空气中，人皮被挂在了离女尸不远处的衣架上，而桌上男人，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一动不动，因为被剥下了皮，全身血肉模糊，十分瘆人。 何健手持一把解剖刀，走到了吴磊的面前，吴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不停的喊叫着，可是因为嘴巴里被堵了东西，呜咽着根本听不真切。 苏阳寒毛都竖起来了，看着他们能见的范围，那一块小小的地方，地上满是血迹，滴了一路。姜旭又往下走了一步，因为何健此时的思绪都在吴磊的身上，他才得以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整个面貌，他眯起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何健就要靠近吴磊，他咬了咬牙，直起了身子。 “我劝你最好赶快投降，你已经跑不掉了！” 苏阳万万没想到，姜旭竟然直接走了下去，面对面看着何健，姜旭的手背在身后，稍稍摆了摆，苏阳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他知道姜旭想让他出去等待增援一起进来，可是苏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姜旭这个法医独自涉险，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他拿出了手机，给邓敏发信息，还没等邓敏的信息回复过来，姜旭又往前走了几步。 苏阳很想拉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让何健做出一系列的反应，想跑是不可能的了。 吴磊看到姜旭下来，紧张的要命，看着他对着他摇头，然后眼睛还瞟向了另外一边，姜旭这才看清楚，一直印在他面前的影子，竟然是尸体。 他看到圆柱上的那具女尸，瞬间就明白了她是谁。 “果然是你将邱艳挖出来的！” 何建冷笑了一声。 “我怎么能让它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被压着？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可是却被那个男人，残忍的强jian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用花言巧语，骗她进城，居然要他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我怎么能原谅他们，亵渎我心里的女神？” 一切都跟姜旭和苏阳他们猜的一模一样，真的有人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爱人，而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可是一切却又在情理之中！如果换成姜旭，有人如此伤害他心爱的人，他也说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已经杀了他们了，难道还要再杀人吗？” 何健嗤笑一声，完全不把姜旭的话放在眼里。 “我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再杀一个又如何？” 姜旭看了一眼吴磊，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保护吴磊的安全。 “你要报的仇已经报了，你知不知道你错杀了一个好人？” 何健没有停顿，立即出声讽刺。 “好人？在你们警察眼里，不被你们抓到的人就是好人吗？你以为杨谦不该死？其实他早就知道舒云和于海杨天他们的事情，他赌博输了钱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能够从舒云她们那里拿到钱，他明明知道有这么多的受害人，可是呢？他却没有报警，没有阻止他们，而是利用这件事向他们要钱勒索！他是罪有应得！如果，他能早一点阻止他们的话，邱艳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听到何健所说的话，姜旭才明白，为什么明明何健杀错了人，也不愿意停手的原因了！ 第二十八章 抓到凶手 姜旭努力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够等到增员过来。 何健看着姜旭，又缓缓说道。 “我知道，我被刘华那小子逮住，警察一定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得把最后一个人杀了。” 姜旭走到了桌边，看着桌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干涸，死的时间不长。 “杨天是吧？” 何健惊讶的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个畜生！就算警察找到我，我也必须把他杀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强jian邱艳的人，活在这世上！” 姜旭眼神冰冷，等着何健。 “这么说，你也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为什么不报警？” 何健看着他，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报警？俱乐部的老板、经理、客房部的经理，包括杨谦，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报警，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能得到多少好处，而是因为他们斗不过这些人，再加上利欲熏心。你们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我们老百姓所有的事情只要报了警都能解决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钱有势的人就有权利，躲过警察的追捕！” 姜旭对他的话不认同，但此时也不敢刺激他。 “我们已经查出了整个卖yin案，这就是你的目的，所有的人也都被你杀了，那些牵涉在案子里的人，都被抓了正在等待判刑！无论他们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无论他们有多少势力，他们也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何健根本就不在意，姜旭所说的话，现在无论别人对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我知道，外面一定围了很多你们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逃了，反正我最爱的人已经死了，下半辈子我活在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用。” 姜旭死死盯着何健手上的动作，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 何健苦笑了一声，手一下抬起，解剖刀对准了他的颈动脉。 姜旭已经察觉到了何健的想法，瞬间向前跑去，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夺过了解剖刀。 两人纠缠间，姜旭的手被解剖刀深深的划过，鲜血立即撒了出来。 苏阳看到这幕，再也忍不了了，立即冲了出来，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将何健放倒。姜旭站在他面前，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表情复杂。 很快，邓敏带着增援队全部赶到了现场，现场一片狼藉。刑警控制了何健，将他带了出去。 “你没事吧！” 苏阳走到姜旭身边担忧的问道。 姜旭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 舒情带着法证部的人走进地下室，看到姜旭受伤，立即捧起了他受伤的手。 “快，我给你处理一下！” 姜旭没有阻止她，而是皱起眉，幽幽的看着他。 他想着刚才何健脸上那抹决绝的表情，面对警察不是想逃，而是想要下去陪着邱艳。 “疼么？” 舒情温柔的看着姜旭，眼里都要渗出泪水了。 姜旭惨淡的笑了笑。 “傻瓜，别哭，我没事！” 舒情帮姜旭处理了伤口，苏阳想让姜旭回去休息。 姜旭却站起身，环顾着地下室的一切。 “先不急，我没事！” 说完，他走到了那具男尸的身边，戴上了手套。 他查看了一下，然后起身看向一旁挂着的人皮。 那块人皮就像一个人一样，静静地在衣架上，而被绑在柱子上面的邱艳，冷冷的看着这具人皮。 姜旭微叹一口气，这一场悲剧，让他的心情极度的抑郁。 苏阳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 “你真的没事吧？” 姜旭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此刻觉得十分悲怆，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就是何健一样，半晌，他才稍稍缓回神来。 “我没事，先看一看现场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两人分别开始自己的工作，苏阳跟着鉴识人员一起看着周围的情况。 姜旭戴着手套，姜旭再次低头看着男尸的身体。 尸体上显而易见的伤口，贯穿心脏。 即使是到了最后一个人，凶手也没有放弃他惯用的杀人手法。 尸体的身边是他被害时穿的衣服，已经被滴在桌上的血给染红了，姜旭拎起衣服，将衣服拿开，却在血泊之中发现了一张名片，乔靖心理诊所？ 姜旭呆呆的看着那张名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张名片会在这里？ 难道杨天生前也去找乔靖看过病？还是说是于海带他去的，可是他们跟乔靖照过两次面，而且面对面谈了这么久，乔靖却只字未提。 如果他不是有意隐瞒，那么这张名片很有可能就不是属于杨天。 难道？会是属于凶手何健的？ 姜旭将那张名片上的血迹用布擦干净，然后收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姜旭朝着一边的鉴识人员招了招手，让他们将尸体抬回了专案组。 他又在周边看了看，走到那个放满了工具的桌上，看到那些工具他才知道，凶手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外科医生，从他用的那些工具来看，他不仅懂得寻常的医学知识和外科知识，还懂一些法医学的知识，那些工具在市面上并不容易买到，就连电动的剔骨工具他都有。 而在桌子靠着的那面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很多医学的文献和海报，上面不乏对人体组织的介绍，内容十分的详细。 姜旭知道，凶手是有意识的在完成这项复仇计划，而且已经筹谋了很久。 看样子，在邱艳死之前，何健就应该已经来到了这座城市，而且也找到了邱艳，只是于舒云和于海他们对邱艳的看管，所以他才没有及时的将邱艳救出来。 凭他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他们三个人的。 鉴识人员很快完成了现场的搜证，苏阳和姜旭回道专案组。 杨文要他们对何健进行审讯，可是姜旭却不着急，他先是去了解剖室，对杨天的尸体进行解剖,确实跟前面几具尸体的致命伤一模一样，人皮也是在死后被剥下的。 而当他们在地下室里看到现场的时候，姜旭也已经弄明白，何健将人皮挂在尸体身边的寓意何在！ 何健目的只是为了让人皮看着尸体，看到他们一个一个被杀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而已。 姜旭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以至于他有些抗拒去面对何健。 他知道何健所说出来的故事，一定又是一个凄惨的故事，跟周俊相比，何健的遭遇好不到哪里去！ 苏阳没有等姜旭，或者说苏阳的心里已经默契的知道，姜旭此刻心情一定很糟糕，他独自进了审讯室，何健见他进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眼神空洞而迷离，苏阳坐在他的面前，沉沉的看着他！ “说说吧！” 何健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阳，久久的都不愿说话。 苏阳还以为他想抵抗，随即说道。 “不要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辙，地下室里的证据足以将你定罪，就算判你死刑也足够了。” 何建冷笑了一声。 “死刑？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故事 苏阳笑了笑，但是他脸上的笑，看上去并不是嘲讽的笑容，而是一抹苦笑。 他当然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因为心爱的人被杀害，而愤怒复仇的男人。 如果是在古代，杀人偿命一点儿都没错，只可惜他生错了年代，在这个有法律约束的年代。“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邱艳被他们害了，你也不会做这些事，但我是一名警察，我必须知道真相！” 何健听到苏阳说的话，有些惊讶，他以为所有的警察，都是那种只为有钱人办事，而不管平民百姓的人，也可能还没有遇到好的警察。 他看着苏阳脸上的表情，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带着决绝。 “可以给我一杯水么？” 苏阳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看到姜旭恰巧从解剖室里走过来。 “开始审问了吗？” 姜旭的语气平缓，但略显失落。 苏阳明白，在姜旭的心里，对待那些因为没有被他们挖掘出来的罪恶，而犯法驱除罪恶的人，有心无力。 “他需要一杯水，我出来给他倒水！”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审讯室，坐在何建的面前。 很快，苏阳端着一个水杯走了进来，他将水放在了何健的面前，何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好像杯中不是水，而是酒一样！ “我从小就喜欢邱艳！” 突如其来的，何建就开始了他的叙述。 “她从小就漂亮，活泼，可爱，而且非常懂事，他父母早亡，我很希望我的父母能够把她接到家里生活，可是她却不愿意。她一直记挂着和刘华的娃娃亲，所以去了刘华家里，可是刘华他根本就养不起邱艳，他自己的家里还有个病人要照顾。从那时起，我就每天盯着邱艳，希望她能跟着我一起生活。可是，无论我怎么纠缠她，她都忘不了刘华！我真的很喜欢她，很想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看着她受苦。我甚至被他们误会为变态，性骚扰的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邱艳和几个人离开了村子，我去问她，她说她要进城工作赚钱。我发现，刘华并没有跟她一起进城，我觉得这是我的机会，所以她走后没有两天，我就独自进了城。可是进城以后，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不知为何，她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我有一个同学在城里，他的父母很有势力，家里很有钱，我们的关系也不错，我曾经在学校帮过他，所以他招待我出去玩，我就拜托他帮我找邱艳，没想到一找就是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我找到了邱艳，可是却发现她好像被那些人看的很紧，我跟踪过他们，看到他们把邱艳带进了那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大多数进去的都是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场所！我很焦急，心里想要把邱艳赶紧救出来，可是没想到，当我再一次看到邱艳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健的眼里流下了泪水，似乎是因为自己没能早一点救出邱艳而感到悔恨！姜旭没有再看他，而是将头撇向了一边，苏阳随即问道。 “你看到了那个处理他尸体的人？” 何健摇了摇头， “那个人不是一直看管她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邱艳跳楼以后，那三个人神情很紧张，围着她脸上都有惊恐的表情！我一看知道就是他们逼死了邱艳。后来我看到俱乐部里面出来了一个人，那人开着车子，将邱艳的尸体带走，然后埋进了那个废墟里。我等他走了之后，就赶紧将邱艳从那个废墟里挖了出来，我不想她在里面被压着，也不想这么漂亮的邱艳，却要被埋在灰尘中！我租了一间小四合院，虽然贵了一些，但是我发现那间四合院里面，有一个暗门，是个地下室，我将邱艳放在地下室里。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没了血色，脸上只有绝望的表情，死不瞑目！我决定要帮她报仇，其实我的第一个目标，不是杨谦，而是于海，可是我跟踪与海，发现他定期去心理诊所看病，我进到诊所里打听他，知道他定了一个疗程还没结束，我担心如果先杀了于海，会被那个心理医生怀疑，这样很可能会破坏我的整个复仇计划！所以决定在于海疗程结束以后再杀他！我去了那间俱乐部，没想到又被我发现杨谦和舒云还有杨天他们起了争执，杨谦早就知道了舒云和杨天的秘密，想要对他们进行勒索，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在杨谦的威胁下，舒云还是给了他钱！我当时气愤不已，如果杨先生能够早一点拆穿他们，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等杨谦走后，悄悄的跟踪他，然后用刀刺穿了他的心脏，我将他带到地下室，用我特地在黑市上买来的那些工具剥下了他的皮，他们是衣冠禽兽，人皮给他们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 何健的表情凶恶，好像还想再杀了他们一次似的，看的苏阳一阵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又继续说道。 “起初我只是为了泄愤，可是后来我看着他血肉磨糊的尸体，还有那块被我剥下的人皮，我觉得十分的痛快，我要让他们看看，看看他们的同伴是怎么一个一个，被我剥下皮，被我杀死的！后来，我就决定用同样的手法将他们全部杀掉，我将他们一个一个干掉之后，却始终找不到杨天，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警察已经注意到了俱乐部，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发现他们卖yin的事情。可是，当我再到俱乐部的时候，却看到杨天竟然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那个俱乐部，他居然没有被你们发现！” 姜旭和苏阳对看一眼，眼里充满惊讶。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关照过，只要发现了杨天，就必须立即报警，可是俱乐部里的员工经理和董事长竟然没有一个人汇报，这就说明俱乐部里的人有意的在隐藏杨天的出现！很可能俱乐部还存在其他的问题，所以他们才不敢跟警方合作。 姜旭看着何健，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 “那我问你，一次性剥下人皮这个手法是谁教你的。” 何健平静的看着姜旭。 “我是学医的，虽然村子附近县城里的学校，没有市里的医科大学有那么好，但是我很用功，成绩一直是学校里最好的！而且我师傅也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外科大夫，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其余的都是我在书上学，我用一些狗，还有一些大型的动物，来做实验早就烂熟于心了！”姜旭点了点头，跟他想的差不多。他的医学知识，竟然成为了他杀人的筹码！ “既然你已经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不跑？” 姜旭又继续问道。 何健面如死灰，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了任何希望。 “我从小到大，就只追着邱艳身后跑，无论她怎么羞辱我，怎么讨厌我，我都爱她，她是我人生唯一的希望，既然她都死了，我又有什么逃的必要，我总不能丢下她独活。” 姜旭有些生气。 “你还有父母，他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刘华，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提起刘华，何健的眼里闪出了一抹凶光。 “没错，如果不是他，如果邱艳跟我在一起，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刘华根本就不爱他，如果爱她，他根本不会放任她一个人进城，也不会对她受了那么多苦丝毫不知晓！” 姜旭无奈的点了点头。 确实，其实在第一次遇到刘华的时候，姜旭就知道刘华对邱艳不是爱，只是一种占有而已，是因为邱艳的美貌，可以让他显得很有面子，是因为邱艳愿意帮他挣钱。 他看着何健失控的模样，如果让何健知道，刘华早就已经猜到了邱艳被他们带进城的目的，却没有阻止，那么刘华很可能也会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整个故事被姜旭和苏阳猜的七七八八，最后的一些，也都被何键补齐了。 审讯结束后，何健被带到了拘留所判刑。 姜旭回到解剖室里，坐在解剖台上，直直的看着自己桌上那些工具。 苏阳走进解剖室，面对面看着他。 “手上的伤没事吧！” 姜旭摇了摇头。 “我没事！” 苏阳随即又问道。 “你在这想什么呢？” 姜旭笑了笑。 “我在想，如果像何健所说的那样，邱艳选择了他。也许，何健现在会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而邱艳会是一个在家里享受着幸福生活的太太！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苏阳也笑了起来。 “可如果是这样，可能卖yin案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即使不是邱艳，也会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继续受害，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得知真相，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是有利弊两面，虽然邱艳被他们三个害死，虽然他们三个也都被何健杀了，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找到了一切的真相，我们也拯救了很多很多，受到痛苦的人！”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门外。 门外，一抹俏丽的身影，笑看着他们。 “恭喜你们破案了。” 苏阳看到舒情进来，笑了笑。 “怎么了？迫不及待的要来见虫子？担心他的伤势啊？” 舒情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哼’了一声。 “哼！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他的？我难道不能来看你吗？” 姜旭抬起头，走到了舒情的面前，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舒情没想到姜旭竟然会这么做，捂着脑袋娇嗔的问道。 “你干什么啊？” 姜旭没有回答，看了看手表。 “时间不早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姜旭不是一个喜欢出去应酬的人，一般吃饭也就是随便叫个外卖，或者自己回去做两个小菜。舒情第一次收到姜旭的邀请，惊喜的看着他。 苏阳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旭，姜旭还是第一次主动约他们。 “那必须去啊，你约吃饭，多难得，这个面子，必须给！” 三人收拾了东西，一同出了警局。 走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姜旭没来由的浑身发抖，天气渐渐转凉，他将双手插进口袋，却摸到了口袋里，一个纸片儿。 他没有拿出来，眼神沉了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的犀利。 口袋里放着的是那张他从血泊中拿出来的，乔靖的名片。 第三十章 无故请假的姜旭 人皮案告破，终于迎来了难得的休闲时光。苏阳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吴磊哭丧着脸。 “怎么了吴磊？” 吴磊尴尬的笑了笑。 “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的鲁莽，姜法医才会受伤的。” 苏阳笑了起来，将手上刚买的热腾腾的包子递到他们面前。 “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下次一定记得，遇到事情别太激进，以安全为主，姜法医没事的，小伤罢了！” 得到苏阳的鼓励，吴磊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接过了苏阳递的早餐。 邓敏、吴磊和苏阳正在开心的吃着包子，杨文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队长，这下可开心了吧！” 杨文指着苏阳，无奈的笑了笑。 “这次你们确实干的不错，将我们警队的精神发挥的很好！” 几个人装模作样的给自己鼓掌，杨文摆了摆手。 “先来看看这个！” 杨文打开了电脑，电脑的画面立即出现在投影仪上，是新闻。 新闻里，播报了杀人案和卖yin案，这一次，上头没有因为牵涉太大或者涉案人员的身份地位，而向大众隐瞒，相反的播报了所有的细节。 苏阳安心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姜旭的那句话。 ‘之所以要将罪恶袒露在阳光之下，是为了同样的惨案不再发生！’ 相信公安厅这样做，也是因为想要震慑那些正在做着违法勾当的人，无论他们的身份地位多么高贵，犯了法就必须付出代价，中国的法律绝不会姑息。 想到这里，苏阳奇怪的四处，张望着。 “虫子呢？都几点了还没来？” 杨文看了一眼苏阳，随口回答。 “他请假了！” 苏阳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杨文。 “请假？那家伙生病都不会请假，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文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早就来了电话，说是有事要办！” 苏阳还是不解，对于姜旭这个人，他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 他起身，朝着法证部门走去，舒情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 “美女，吃早餐没？” 苏阳拿着一袋豆浆和两个菜包子，走进了办公室。 舒情笑起来，看着苏阳。 “你呀，就是每个正经！” 苏阳也不生气，凑到了舒情的身边。 “我听说虫子今天请假了，该不会是你累着他了吧！” 舒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看着他。 “他请假了？这怎么可能，他从来不请假的！” 果然，舒情的脸上出现了和刚才苏阳脸上一样的表情。 舒情居然都不知道他请假，苏阳就更疑惑了。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累着他，他起不来了呢！” 舒情这才恍然大悟，苏阳的意思，追着苏阳，将他打出了法证部，害羞的‘嘭’一声关上了法证部办公室的门。 苏阳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切，开个玩笑嘛！’ 上午十点，姜旭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然后下了车，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牌子。 ‘乔靖心理诊所’ 乔靖自姜旭一下车，就看到了他，但是他没有走出来迎接，而是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他那副无框眼镜下的深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办公室门的方向。 很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乔靖若无其事的说道。 门口，前台姑娘打开了门。 “乔医生，姜旭姜先生来了！” 乔靖无害的笑了笑。 “让他进来！” 姜旭从前台姑娘身后走了出来，然后进入了乔靖的办公室，将门关上。 乔靖挑了挑眉，看着姜旭。 “恭喜你了姜法医，又成功的破了一件案子！” 姜旭坦然的笑了笑。 “案子是我们整组一起破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乔靖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旭，姜旭仔细的看着乔靖的眼睛，他对乔靖的眼神，颇有兴趣。 他看到姜旭的手上缠着绷带，有些担心。 “姜法医，你受伤了？” 姜旭低头看了看，举起了受伤的手。 “没事，小伤！” 乔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嘴角扯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没事就好，在我击败你之前，你可千万别有事！’ 姜旭眯着眼睛，脸色深沉，对乔靖脸上露出的那抹笑容感到疑惑。 “那么，案子都破了，姜法医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乔靖对姜旭的来意很好奇，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姜旭低下头笑了笑。 “我听说乔靖医生您这里是在全国都首屈一指的心理诊所，所以……我是来看病的！” 乔靖惊讶的看着姜旭，没想到姜旭来找他，竟然是要看病。 “姜法医看上去，不像有心理问题啊！” 姜旭叹了一口气，然后直视着乔靖。 “你知道的，做警察压力很大，会有心理问题也是常有的事情，乔医生不需要这么惊讶！” 乔靖挑眉，然后站起身子。 “既然如此，我先为姜法医建立一个患者档案吧！” 说着，乔靖从柜子里拿出了本子，让姜旭填上了自己的资料。 姜旭将所有资料麻利的填好，然后靠在了乔靖办公室里，患者专用的椅子上。 “姜法医对心理治疗应该也有些了解吧！您希望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治疗呢？” 姜旭想了想，然后看着乔靖。 “就用乔医生最拿手的，催眠治疗吧！” 乔靖眯起眼睛，深深的望着姜旭，姜旭一脸惬意，没有看他，而是直接躺下，闭上了眼睛。 乔靖意识到，姜旭来找他的本意并不是想看病，察觉到这点，乔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毕竟姜旭跟他师出同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乔靖转身，拿出了一个沙漏，然后拿着一块怀表，这块怀表是乔靖和姜旭共同的师傅，在乔靖转专业的时候送给他的，指示姜旭不知道罢了。 他走到姜旭的面前，将那块怀表悬在姜旭的脸颊上面，姜旭突然听到耳边的钟表声，突然睁开了眼睛。 以怀表作为催眠工具，是很早以前，催眠这门技术刚刚引进的时候，心理医生常用的物件，但是现在的心理医生，已经很少用了。 姜旭没有抗拒乔靖对他的催眠，原本乔靖以为姜旭的潜意识会抵抗，可是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就催眠了姜旭。 苏阳在专案组的办公室一直等着姜旭，直到下午四点，也没见到姜旭回来，看起来今天姜旭是不会回到专案组了。 杨文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着他们。 “刚才得到公安厅厅长的同意，专案组放假一周，不过有突发案件，随时要回来报道，手机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苏阳像是在做梦一般，邓敏和吴磊也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杨文。 杨文无奈的看着他们，随即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不想放假？” 三个人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收拾东西，高兴的离开了警局。 苏阳在回家的路上，还特地给姜旭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放假的事情。 姜旭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他的思绪全部集中在乔靖的身上，乔靖的眼神，还有被催眠醒来后，乔靖那若有似无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锋利的刀尖，让姜旭感到心乱如麻，就好像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剖开，可是自己却全然不知一般，令人不安。 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乔靖对他的催眠，是为了想要知道，乔靖对他到底感兴趣到何等的程度，是不是像他自己对乔靖的好奇心一样重。 现在看来，答案显而易见。 姜旭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下来，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街道，感觉到心里空洞无比。 脑中一闪而过的一个画面，让他的脊背一阵发凉。 “师傅，你到底在哪？发生了什么？” 第一章 心理医生的好奇心 放假第一天，苏阳一早就到了姜旭家门口，他有些兴奋，因为进入专案组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在非工作时间，他来找姜旭，其实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加深对姜旭的了解。 苏阳深呼吸一下，不知道放假第一天，姜旭看到他会不会觉得惊喜呢？ 他按下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可是门一打开，他看到的不是姜旭，而是舒情。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苏阳挑眉，立即恍然大悟，舒情看到苏阳的表情，脸色微红，尴尬的让开了身。 “进来吧！今天不是放假么？怎么这么早？” 姜旭听到外面的声音，也走了出来，一看是苏阳立即皱起了眉头。 苏阳看见姜旭有些意外，因为姜旭看上去气色很不好，脸色发青，而且黑眼圈也很重，像是没睡好觉一样，想到舒情也在这里，心下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那个……我来放假，无聊，我来找虫子打发打发时间！” 苏阳有些懊恼，竟然没想到这两人已经重修旧好，可能舒情也在的情况。 “吃早餐了么？” 舒情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包子，看着苏阳。 苏阳看着她手里的包子，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只会弄包子？” 他没忘记，上次住在姜旭家里时，舒情给他们弄得早餐好像也是包子。 舒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阳。 姜旭却淡淡的出声。 “因为我喜欢！” 这句话在苏阳这只单身狗看来，根本就是*裸的炫耀。 “得，不吃白不吃，我要吃！” 说完，他就坐下来，端起面前的粥喝下一大口，然后拿了一个包子塞在嘴里。 姜旭看到苏阳的样子，不像只是来找他打发时间的，拿起包子想了想，问道。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阳将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摆了摆手。 “真没事，就是来找你聊聊天，加深下了解！” 姜旭无奈的看着他，舒情坐在姜旭身边，也好笑的看着苏阳。 微微叹了一口气，姜旭皱起眉头看着苏阳。 “苏阳，你有空应该去找个对象！” 苏阳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姜旭的嘴巴里说出来，吓得他差点把包子扔在地上。 “我不找！我不想谈恋爱！” 苏阳的面色有些发白，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姜旭和舒情对望一眼，感觉可能踩到地擂了，没有再说下去。 姜旭为了缓解尴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看你这么无聊，一会儿跟我去学校！” 苏阳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姜旭。 “学校？你两啥时候孩子都有了？” 苏阳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舒情刷的一下脸色通红，姜旭摇了摇头，对苏阳的脑洞简直不能理解。 “是回我的母校，医学院！” 苏阳‘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怎么了？回去看老师？” 姜旭喝了一口粥，然后站起身来。 “不是，正好放假，医学院的老师希望我去给法医学专业的学生做一个演讲，给他们说说这么多年工作以来的一些经典案例，帮他们补充补充课外知识！” 见姜旭吃完在收拾东西了，苏阳也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赶紧起身，到门口等着姜旭。 两人一起坐上车子，苏阳奇怪的看着姜旭。 “舒情不去么？”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她不休息，一会儿要回警局！” 苏阳见姜旭这么坦然，八卦的凑近了她。 “最近你们关系不错啊！” 姜旭皱了皱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苏阳。 “说吧，你这么早找我，到底想干嘛？” 苏阳听到姜旭的问题，靠在了椅背上，表情稍稍严肃起来。 “你昨天突然请假没来，我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看罢了！” 姜旭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直起了身子，好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姜旭才缓缓的开口到。 “昨天我去见了乔靖！” 苏阳诧异的看着姜旭，他虽然知道姜旭对那个心理医生有些想法，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特地请假去见他。 “怎么样？察觉到什么没？” 姜旭偏头看了一眼苏阳。 “我去让他给我做了催眠治疗！” 这下，苏阳更加惊讶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般，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旭。 “然后呢？你让他知道什么了？” 红绿灯的间隙，姜旭眼神深沉的看着苏阳。 “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让他催眠，身体没有刻意去反抗，催眠过程中我是没有记忆的！” 苏阳眼中疑惑。 “那你去了有什么意义？” 姜旭笑了起来，我去求证一些事情。 苏阳饶有兴趣的弯着腰，看着姜旭。 “什么事情！” 姜旭不打算隐瞒苏阳，因为苏阳是现在身边少有的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我是想知道，身为一个心理医生，是他的职业操守重要，还是对我的好奇心重要！” 苏阳没听明白，双眉微蹙，作出一副思考状。 姜旭随即解释道。 “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在做任何一种治疗前，首先会评估来就诊的病人是否真的患有心理疾病，不是所有去看心理医生的人，都真的有心理疾病。” 苏阳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所以，当我提出要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对我做评估，而是直接给我进行了催眠，这就表示，当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对他来说，窥探我的内心，比治疗本身重要的多！我想弄清楚的就是这点！” 苏阳担忧的看着姜旭。 “那么，他为什么要窥探你的内心？” 姜旭看着前面的路，脸色冷冽，良久，才又开口到。 “我猜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想从我这得到某些信息，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很重要；第二，就是很可能接下来他会经常跟我们接触，对我充满了敌意，或者想要向我发起挑战。我不相信他所说的，对我单纯的好奇，因为他的好奇，很显然并非是对于法医这么职业好奇，而是对我本人你更加有兴趣。” 苏阳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到底是哪一种呢？” 姜旭这回没有再做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苏阳想了想一拍手，兴奋的看着姜旭。 “不然，我们好好查一查这个心理医生，你觉得如何？”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他有6年都呆在国外，所以查不到什么信息！” 苏阳诧异的看着姜旭。 “你已经查过了？” 姜旭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后座，拿出了一份资料。 “他们这所网页上有他的简介，我查过，都是真的！” 苏阳看着姜旭递给他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第二章 疯疯癫癫的学弟 ‘乔靖六年前出国留学，主修心理学专业，对催眠治疗法有很深的造诣，在国外知名的心理诊所做过3年的心理治疗医师，回国后开了这家诊所，一跃成为了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乔靖心理诊所也因此大受好评。’ 两人思考间，车子开进了医科大学的停车场内，姜旭和苏阳下了车，苏阳看到来往的学生，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医学院美女还挺多的！”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笑了起来。 “要不要介绍几个可爱的小学妹给你认识一下？” 苏阳难得见到姜旭这么不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干脆不做回答。 姜旭带着苏阳径直朝着行政大楼走去，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男生拦了下来。 苏阳看着拦下他们的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们别进去，别进去，赶快离开学校，这里，有女鬼！” 拦下他们的男生看上去应该是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姜旭的学弟，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姜旭和苏阳，压低了声音，凑到他们跟前。 “你们别进去，快离开这里，这间学校，有女鬼……” 他的声音飘渺，好像已经看到了女鬼在他面前一样，脸色苍白。 姜旭没想到现代大学校园，还会有这种无稽之谈，尤其是做他们这行的，靠的是科学和先进技术，对于他们这种神鬼不忌的人来说，更是子虚乌有。 两人绕开学弟，想要离开，可是又被他拦了下来。 “你们别不信，我亲眼所见，这间学校真的有女鬼。” 姜旭挑眉无奈的看着苏阳。 苏阳沉沉的望着面前这个男生，对着他笑了笑。 “那女鬼是不是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衫，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看不到脸？” 姜旭差点就笑出声来，将头瞥向一边，不看他们。 没想到那个男生听了苏阳的话，点了点头，表情更加惊恐万状。 “你知道？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就在学校后面的那条通往后山的路上，一到晚上就会出现，一到晚上她就出现。“ 姜旭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刚想越过学弟往前走，却见行政大楼一个身影急急忙忙跑到了他们面前。 “姜旭学长？” 姜旭看着他，皱起眉，点了点头。 “主任要我来接您的，请您跟我来！” 姜旭抬起头向着主任办公室的窗户看去，主任正站在窗边看着他们，对上姜旭的眼神，主任稍稍点头，打了个招呼。 可是，看着主任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姜旭狐疑的盯着他看了良久，他发现主任的脸色越发的尴尬还略带苍白。 姜旭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被苏阳逗弄的学弟，久久移不开视线。 半晌，姜旭对着来接他们的学弟说道。 “走吧！” 苏阳见姜旭跟着一人走进了行政楼，赶紧跟了上去，那个疯癫学弟还在身后不停的叫喊着。 “他是谁啊？” 姜旭看着来接他们的学弟，问道。 “他啊，是生物科学系的一个学长，平时挺正常一人，这几天天天见人就说自己看到了红衣女鬼，除了他没人见过，根本没人信！” 姜旭听到学弟这样说，心里有些纳闷，想起刚才主任的表情，再结合他们刚被疯癫学弟拦下，主任就派了人来接他们的事情，他再次转回头看去，那个疯癫学弟已经不见了。 “学校最近有发生什么怪事么？” 姜旭看着走在他身边，有些战战兢兢的学弟问道。 跟姜旭心里猜想的一样，学弟的脸上露出一抹慌张，可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没有啊，学校不就跟平时一样么？” 姜旭知道一定是学校领导下达了什么禁言令，所以没人敢说真相，再问也是徒劳。 苏阳对姜旭的问话有些奇怪，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疯疯癫癫的学弟说的话吧！” 姜旭双眸微沉，直视着苏阳。 看到姜旭的眼神，苏阳就知道，姜旭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碍于还有个学弟在，他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被学弟带进主任办公室，主任显然是已经收拾好了刚才慌乱的情绪，现在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二人。 “姜旭，总算把你盼来了！” 姜旭走上前跟主任握手，苏阳看着他们。 主任看到苏阳，问道。 “这位是？” 姜旭笑了笑。 “是专案组的同事，放假，跟我到学校来转转！” 主任点了点头。 “是这样，下午两点，你能在学校礼堂，给这个法医学专业和解剖学兴趣小组的同学啊做个演讲，给他们说说一些典型的实际案例，你在警队的出色表现我们都听说了，相当一部分同学，都很崇拜你啊！” 姜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主任谬赞了，这都是该做的，这样，一会儿我们在学校转转，下午两点我准时到学校礼堂！” 听到姜旭这么说，主任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神色犹豫。 “主任，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 姜旭看到主任脸色不对，立即问道。 “没事，你看外面天气也转凉了，还有几个小时时间，你们在学校转悠，我怕你们吹风感冒了可不好！” 这话是借口，不仅是姜旭连苏阳都听出来了，主任分明是不希望他们在学校瞎转，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苏阳干咳了两声，姜旭收到信号，然后看向身边的学弟。 “没关系，我们都是警察，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没那么脆弱，让这个学弟跟着就是！” 其实，苏阳的意思，是想在学校查探查探是不是最近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主任这么慌忙要留住他们的样子，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才是，到时候找个借口把这个学弟支开就行了。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刚准备离开主任办公室，没想到就有人为她们解开了疑惑。 一个女生急冲冲的跑进了主任办公室，冲着主任大声叫喊起来。 “主任不好了，我们宿舍的一个女生，失踪了！” 姜旭和苏阳明显听到，学弟和主任同时都倒吸一口凉气，姜旭觉得，似乎他们早就知道有人失踪了一般。 姜旭沉下脸，转头看着主任。 “主任，你早就知道学校有人失踪么？” 主任一听姜旭如此质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冲进来的女生，没想到会有别人的在，立即意识到了不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姜旭皱眉，狠狠的瞪着主任。 可是，主任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要我报警么？” 姜旭语气冰冷的说道。 主任立即跳了起来。 “别，别，千万别报警，这件事关系到学校名誉，在查清楚之前，不能惊动警察！” 苏阳看到主任紧张的模样，倒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但是因为发生过政法大学案件，所以苏阳下意识的对这件事情抱有谨慎的态度。 “虫子，正好我们休假，不如就好好查一查，暂时先别惊动组里。”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点了点头。 苏阳走到主任面前，看着他。 “我们正在休假，既然来了，也算是天意，我们来查，没问题吧！” 主任愣住了，呆呆的反问。 “你们？” 苏阳见主任这幅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主任想要警察来查？” 主任立即摆了摆手。 “不不不，你们查，你们查！” 姜旭和苏阳随即带着那名女生，走出了办公室，一出办公室，姜旭就严肃的看着女生。 “失踪是怎么回事？” 女生看到姜旭和苏阳，有些打哆嗦。 “是，是这样的，跟我同寝室的女生叫蒋兮然，是外科专业的学生，昨天下午出去说是去参加解剖兴趣小组的活动，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所以我才这么紧张。” 姜旭挑起眉看着她，说道。 “才一天不到的时间说不定她是出去玩儿或者回家了也说不定呢？” 那个女生突然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才压低了声音紧张的说道。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近三个月学校已经无故失踪了7个学生，加上蒋兮然就是第8个了，我能不紧张么？” 听了这话，苏阳和姜旭都大惊失色，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三个月失踪了8个学生？” 第三章 失踪学生调查 姜旭和苏阳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一般失踪两个学生就能够得上特大案件，现在连续失踪了八个，事态已经不能任凭他们下决断了，多年刑侦的直觉告诉他们，这八名学生恐怕凶多吉少。 姜旭赶紧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转身掏出手机，拨通了杨文的电话。 趁着苏阳跟杨文通电话的空当，姜旭继续向面前的女生发问。 “其余7个失踪学生，你都认识么？” 女生点了点头，然后皱起了眉头。 “认识是认识，但是不熟，除了跟我同宿舍的蒋兮然之外，其他两个女生都隔壁寝室的，他们三个关系倒是不错，剩下的五个都是男生，跟我们都不是一个系的，虽然知道他们，但是没有说过话！” 姜旭眯起眼睛，脸色深沉，八名学生连续失踪，绝对不是巧合，这八个学生一定有什么共通之处。 姜旭再次看向女生，女生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请问，你是谁啊？” 女生跟姜旭聊了半天了，才想起来，她从没有在学校见过这么帅气的学长或者老师，看着姜旭不像学校里面的人，疑惑的询问。 姜旭抬起头，伸出了手。 “您好，我叫姜旭，是一名法医，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谁知道，女生听到姜旭的自我介绍，立即换上了星星眼，满脸花痴的看着姜旭，伸出手不可置信的握住了姜旭的手。 “原来，你就是姜旭学长，好帅！” 姜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抽回了手。 他再次询问。 “蒋兮然在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么？” 女生这回几乎没做思考，立即脸色冷峻，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本来也想说的，蒋兮然自从那几个人失踪以后，整天神经兮兮的，好像总觉得有人跟踪她似的，平时胆子特别大，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连上厕所都拉着人陪。“ 姜旭心里一沉，听她这么一说，大概是因为蒋兮然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是下一个失踪的人，但是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种想法呢？ “蒋兮然胆子很大？” 女生‘恩‘了一声，然后又说道。 “她胆子一直都很大，可能因为她家境优越从小就比较为所欲为吧，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不会去参加什么解剖兴趣小组了！“ 姜旭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反问道。 “解剖兴趣小组？“ 在他的印象里，学校以前没有这个社团。 女生点了点头。 “对呀，今年才成立的，是一帮喜欢解剖学的学生组织起来的社团，蒋兮然就有参加，她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 姜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的女孩子，对解剖都有种抗拒，很少有这种家境优越的女生，喜欢这个东西，对蒋兮然的兴趣，姜旭倒是觉得很有趣。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姜旭冷声说道。 女生似乎并不觉得姜旭耽误了自己的时间，相反的，还很乐意给姜旭解答问题。 “你说！“ 姜旭沉沉开口到。 “你说，前面失踪的几个学生跟你们都不是一个专业的，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这个学校人这么多！“ 女生耸了耸肩。 “女生因为都在一层楼的宿舍里，所以才认识，至于那群男生，是因为有钱有势，平时做事也比较霸道，学校没有几个人不认识。” 姜旭恍然大悟，原来是‘臭名远扬’，这么说来，学校应该有很多人对他们羡慕嫉妒恨才对，这个范围可就广了，但是毕竟是失踪案，而不是谋杀案，这就让人很难去猜测，为什么他们会离奇失踪了。 苏阳很快走了回来，看着二人。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笑了起来。 “线索倒是有，不过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学校解剖实验室，姜旭是常客，里面那些福尔马林泡的什么内脏啊，动物尸体什么的，作为法医的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解剖兴趣小组，估计也不在话下，至于苏阳他就不敢肯定了。 苏阳皱起眉狐疑的看着姜旭，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杨队长已经正式把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处理了！” 姜旭点了点头，朝着还站在他们面前的女生笑了笑。 “你可以给我们带路么？” 能进医学院的学生，哪个没有点聪明脑袋的，女生立即明白了姜旭的意思，领着他们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一栋就校舍里，站在楼下指了指二楼的位置。 姜旭看了看，这栋楼很矮，他记得，原来他还在校的时候，这里是他们经常上课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这些教室都给社团用了。 “谢谢你，如果还想起来什么特别的地方，记得告诉我，这几天我们都会在学校里！” 女生点了点头，跑开了。 苏阳抬起头看着二楼的隐约可见的教室门。 “这是哪啊，来这干嘛？“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他没告诉苏阳这里是哪，只悠然的说道。 “刚才女生说，失踪的蒋兮然所在的社团在这，所以来看看。“ 苏阳这才明白，点了点头，走进了教学楼。 姜旭笑了笑。 一走到二楼，就能闻到一些消毒药水的味道。 “恩，果然是医学院，到哪都能闻到药味！” 姜旭无语的看了一眼苏阳，两人推门走入教室，一进门，苏阳皱起眉瞪着教室周围的桌子看。 跟姜旭所想一样，桌子上摆放着很多人体器官标本和动物器官及尸体。 苏阳转头看了一眼姜旭，姜旭耸了耸肩。 “她所在社团是今年才成立的解剖社，不过看起来现在没人啊！” 苏阳忍住胃里翻滚的冲动，走了进去。 姜旭环顾四周，确实有解剖兴趣小组的风范，比起解剖实验室有过之而无不及，工具和标本的齐全程度连他都惊叹。 苏阳强忍不适的四处查探，姜旭只是淡然的看了看四周，身后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两人。 “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 听到声音，姜旭和苏阳齐齐回过头去看着声音的来源，刚回头，身后的人惊讶的看着姜旭。 “姜旭学长，您怎么会在这？” 看到面前这个学生见到姜旭如此兴奋的表情，苏阳看向姜旭，没想到姜旭在他们学校很受欢迎。 姜旭上前一步，跟他打招呼。 “您好，你是这个社团的成员？” 面前的男孩大约一米八，长得还挺帅气，戴着副眼睛。 “我叫程洋，解剖兴趣小组的第一批成员，主任说下午您才会给我们讲课，没想到这么早就能看到您！“ 姜旭干咳了两声，然后表情严肃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我能问你一些问题么？“ 程洋奇怪的看着姜旭。 “我能解答您什么问题？“ 姜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面前另外一张椅子，示意程洋坐下。 程洋刚坐下，姜旭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我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学校近几个月有学生失踪的事情。“ 程洋疑惑的看着姜旭。 “学长，主任都不让我们说这件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姜旭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这样，我正好听说了这件事，主任不想惊动警察，正好趁着休假又来这里给你们讲课，顺便调查一下，这位是我们专案组的警员，苏阳警官。“ 苏阳坐在了他们的身边，看着程洋。 “原来如此，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个解剖社成立这么久，从没有出过事，没想到近几个月成员接二连三失踪了，大家都说是不是解剖社被诅咒了！“ 姜旭诧异的和苏阳对望一眼，两人都惊奇的盯着程洋。 程洋看着两人的表情，满脸不解。 半晌，姜旭才幽幽的出声。 “你的意思是，失踪的学生都是全部都是解剖社的？ 第四章 失踪学生的共同点 姜旭有些讶然的看着程洋。 “你的意思是，失踪的学生全部都是解剖社的？” 程洋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已经波澜不惊，估计学校里面的其他学生也多如此。 苏阳转头看了看这个不大的解剖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桌上摆放的那些容器的原因，他感到脊椎一阵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刚才说的什么解剖社的诅咒是什么？” 苏阳脸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很害怕一样，姜旭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洋觉得这个苏警官还挺有趣的。 “其实啊，起初有人失踪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失踪的学生全部都是解剖社的，校方不让我们议论这件事情，我们也就只有在解剖社活动的时候才会说一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校里的人就都觉得失踪的学生肯定跟解剖社有关，说是解剖社的人因为经常拿动物尸体做解剖练习什么的，受到了诅咒，不过我不相信这些。” 苏阳看着面洽你这个阳光睿智的大男孩，都说谣言至于智者，程洋的做法很明智。 “那几个失踪的学生是什么样的人？” 姜旭没有仔细听刚才程洋叙述的那段话，他当然也不可能相信诅咒这种事情，脸色严肃的问道。 程洋皱起眉，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他们几个如果以后不在学校，可能学校里面的人都会高兴吧！” 程洋这样说，立即引起了姜旭和苏阳的高度注意，姜旭不明所以的看着程洋。 “怎么会这么说？” 程洋笑了起来。 “其实啊，他们几个也就是家里有点钱，各个拽得要死，还经常欺负那些家境不好的学生，越是家庭条件不好但是成绩好的学生，他们越喜欢欺负。什么毁了人家得奖的论文底稿，还有花钱买下那些本来属于别人的荣誉之类的经常发生，他们几个在学校的风评都很差。不过我们解剖社的人还挺感谢他们的，毕竟解剖社都是靠他们赞助才开的。” 苏阳板着脸，跟刚才有些不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看着程洋。 一般来说，发生身边同学失踪这种事，就算关系不太好，在形容这些人的时候用词一定也会很委婉，比如风评很差，如果不是特别差，一般人会用风评不是太好这种措辞来表达，看程洋的模样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嫉妒或者愤怒诋毁别人的人，所以他说风评很差，估计就是真的让人很厌恶的类型了。 姜旭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 “他们几个在失踪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奇怪的地方么？比如，跟平时有什么不同的？” 程洋疑惑起来，眯着眼思考着。 良久，他才摇了摇头。 “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蒋兮然，好像他们的父母都认识，所以她经常跟失踪的那七个人在一起。“ 听到程洋的话，姜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蒋兮然失踪的事情还没有在学校传开，姜旭也关照过了那名学生，不要宣扬。 苏阳也没吱声，还在四处张望。 姜旭拍了拍程洋的肩膀，起身。 “下午你们都回来听课么？“ 程洋见话锋直转，木讷的点了点头。 “对呀，我们约好了整个社团一起去的。“ 姜旭点了点头。 “摆脱你一件事，讲课结束后，我要给解剖社单独开一堂课做个交流，你通知他们，结束以后都到这里来集合！“ 程洋一听顿时兴致盎然，激动的跳了起来。 姜旭被吓了一跳. “太好了，他们一定特别高兴，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说完，程洋迅速跑了出去，看到他消失在解剖社的身影，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没想到你在这还真是受欢迎，超出我的相像。” 说着苏阳还给姜旭鼓掌，姜旭白了他一眼。 他的思绪都在失踪案上，这么大动静，连续失踪8个，难道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么？ 下午姜旭在学校礼堂为医学院的学生进行演讲和答疑，本来姜旭想让苏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过苏阳却对姜旭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很好奇，非要占个座位跟着去看看。 让苏阳没想到的是平时看上去有些古板的姜旭，讲起课来，竟然生动有趣，而且全场热潮，各个学生都凝神静气的认真听他讲课，这让苏阳对姜旭更加刮目相看了一些。 整整三个小时，台上台下都是一片欢娱，不仅互动说道经典案例时，大家还埋头记笔记，弄得苏阳都听入迷了，结束后姜旭还被学生缠着问问题。 苏阳见时间差不多了，独自往解剖社走去，走在路上还能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姜旭的讲课，多数都是在赞美，身为姜旭为数不多的朋友，苏阳感到很骄傲。 他昂首阔步的走到解剖社，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 苏阳本来想做个自我介绍，没想到他走进去，所有人都认识他。 “您好，苏警官！” 苏阳大吃一惊，奇怪的看着他们。 “你们认识我啊！”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苏阳突然觉得自己沾了姜旭的光，受宠若惊。 “我能问你们几个问题么？” 苏阳趁机问道。 他们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对他想问的问题很感兴趣。 “我是想问问你们，关于学校有同学失踪的事情。” 苏阳话音刚落，只见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其中一个女生，更是将教室门给关上了，大家突然都将苏阳围在中间，坐在他周围。 “苏警官，你想知道些什么？” 一个男声压低了声音，神秘的看着苏阳。 “从头说起。” 苏阳简单的回答道。 几个人点了点头，刚才问他话的男生便开口了。 “三个月前我们社有一个同学出去参加生日会之后，就没再回来，一开始我们也没太注意，谁知道，后来接二连三的，他们拿帮子一个接一个失踪，我听说最后一个蒋兮然也失踪了。” 苏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 “他们那帮子？” 简短的几个字看似简单，其实是将失踪的人和普通的学生画了一个界限，苏阳下午听程洋说了，但是只听他一个人说，肯定是不足以下定论的。 没想到，在座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他们那帮子，几乎每天都混在一起，除了上课，吃饭、社团活动，还有完了都在一起，可能因为他们本来家里人就熟悉，再加上都是有钱优势人家的孩子，所以比较聊得来，虽然我们在一个社团，但是我们都不太爱搭理他们。” 苏阳皱眉看着他们。 “我听说他们很喜欢欺负同学？” 苏阳刚说完，一个女生立即脸色凝重又厌恶的啐了一声。 “呸，他们哪叫欺负人？根本就是虐待加侮辱，那些成绩优异家庭条件又不如他们的同学，哪个没被欺负过？不是羞辱打骂，就是花钱阻挡他们的发展，学校里恨他们的人多了！” 这个女生说完后，其他同学的脸上也都从讨厌渐渐转变成愤慨。 “要不是因为我们在一个社团，谁愿意接触他们，都跟躲瘟疫似的躲着还来不及！“ 另外一名男生又说到。 苏阳这才真正相信，那帮人的品行确实很差，差到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内心激荡。 这样看来，跟他们有仇的人很多，根本无从下手。 “在他们失踪前，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神经异常脆弱或者变得疑神疑鬼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们平时基本都不跟他们说话的，他们在社团除了知识分享，其他时候我们都是自动隔离，谁有那闲情看他们啊！” 所有同学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苏阳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突然有个男生‘咦？‘了一声。 所有人都看着他。 “说到奇怪的地方，还真有一个！” 第五章 确定侦查方向 正当男生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姜旭推门而入，大家看到他都十分的高兴，赶紧招呼他坐下。 “你们在聊什么？” 几个人赶紧说道。 “苏警官在问我们一些问题。” 姜旭看着苏阳问道。 “怎么样？” 苏阳看了一眼正要说话的男生，男生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说到奇怪的地方，还真有一个。” 苏阳立即来了精神，期盼的看着这名男生，男生顿了顿随即说道。 “你们还记得么，上一次，我们把解剖实验室不需要的标本拿过来的那天，那天蒋兮然站在窗口整理标本，我就抱着一个瓶子站在她身后，我是想等她弄完，把瓶子放好的，没想到她瞥见我的身影，突然就大叫着跳起来，差点把桌子上的标本撞碎！“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 “对对对，那天我们都被她吓到了，还以为她看到什么了。“ 姜旭皱起眉，若有所思。 “那后来呢？你们没有问她为什么那么激动么？“ 几个学生立即回答。 “问了，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当时我们还奇怪，觉得她有些精神恍惚的，但是因为本来就不太熟，就没再管，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也失踪了！“ 姜旭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半晌，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学校有红衣女鬼的传说么？“ 苏阳皱起眉，不解的看着姜旭，没想到他突然无厘头的问这个问题。 几个学生都笑了起来，看着姜旭。 “学长，你是不是也遇到那个疯疯癫癫的生物科学系学长了？” 姜旭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几个学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学长不会也相信学校的鬼怪传说吧，一般学校都会有些传说，什么笔仙啊，钱仙啊 ，红衣白衣女鬼什么的，更别说医学院了，学长听听就算了。再说，也只有他一个看到了红衣女鬼，谁信啊！” 姜旭尴尬的笑了笑，苏阳不解的望着他。 可是看姜旭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带着几缕担忧，苏阳有有些纳闷。 走出解剖社，姜旭一路上都在沉思，苏阳凑近了他，沉声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疯癫学弟有什么问题？” 姜旭听到苏阳的话，抬起头，看着他。 “我倒不是觉得那个学弟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对他说的红衣女鬼，倒是有些想法，我怀疑，红衣女鬼是跟学校失踪案同时出现的。” 苏阳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 “你怎么知道的？” 姜旭听到问话，有些愣住了，随后淡淡的说道。 “直觉！”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如果换了一般人跟他谈什么直觉，他可能会觉得好笑，但是姜旭的直觉向来很准。 “要不，我们去见见那个学弟？” 姜旭点了点头。 “要见的，不过不急于一时，我在想八个学生接二连三的失踪，为什么校方还如此不重视，反而要掩盖事实。” 苏阳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这里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校领导肯定在乎声誉。 “主任不是说了，怕影响学校声誉。” 姜旭摇了摇头。 “医大跟普通院校不一样，医大跟警局的关系十分交好，每年都会有优秀的毕业生被招进警队，既然如此，校方早就可以私下去找警队帮忙，而不是等我们来了这里，发现了这些事情，才不得已让我们调查。这就说明，校方对几个失踪案十分的避讳。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就是校方瞒着这几个学生的家长，按照同学所描述，这几个失踪学生家长应该有权有势，如果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学校还能以学生贪玩没回来从而失踪为理由逃避责任，可是一直放任不管，等到学生家长注意到了，恐怕会把学校吵个底朝天，根本不划算啊！” 姜旭的分析不无道理，苏阳恍然大悟。 “难道你是觉得，这起案子还有隐情？” 姜旭的表情越发深沉，这是他的母校，从老师到主任到校长都是他很尊敬的人，但是作为一名警察，他直觉自己想的一定不会错，这件案子还有很深的隐情，他也不敢确定这隐情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到，这些隐情恐怕会让医学院的众领导背负沉重的后果。 “姜旭？姜旭！” 苏阳叫了他半天，姜旭都没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这几天我们就住在学校吧！” 说完，姜旭迈开步子朝着主任办公室走去，苏阳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没想到去完主任办公室，他们竟然来到了男生宿舍的一间空房间里。 房间是双人宿舍，条件还可以，虽然不能跟警察宿舍比，看姜旭的架势，是要带着苏阳住在男生宿舍里。 他们刚收拾好东西，就有很多学生来跟他们打招呼，还缠着姜旭问了好多关于法医学的知识，苏阳差点以为这栋宿舍的学生全部都是法医学专业的。 他看到姜旭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自己走了出去。 在走廊绕了一圈，发现这里跟普通大学宿舍没什么不同，正当要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拿着两本书走出电梯。 引起他注意，是因为男生长得相当帅气，眉宇间带着些忧郁。 同身为男人，苏阳也不觉赞赏的多看了两眼。 他本以为这个男生也会涌进他们的宿舍找姜旭，可是男生走到他们宿舍旁边的一个宿舍门前时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完全不注意隔壁嘈杂的声音。 苏阳挑了挑眉，感觉这个男生的气质十分冷漠。 等到宿舍的人都散去，苏阳重新回到宿舍关上了门。 姜旭看到他回来，抱歉的望着他。 “不好意思，他们太热情！” 苏阳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无所谓，他们这是好学嘛！” 说完，苏阳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姜旭。 “我怎么觉得这里的学生很奇怪？学校失踪这么多学生，他们都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姜旭冷笑一声，然后看着宿舍门的方向。 “那是因为，所有的学生都将他们八个跟自己划清了界限，其实从我们询问过的学生那里就能听出来，全校学生对这八个同学都抱有不满或是不屑。他们八个的失踪，不会引起他们的同情或者在意，相反可能还会让相当一部分学生觉得自在，至少不用担心再被他们欺负。这也说明，蒋兮然的失踪，就是失踪事件的彻底结束！”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你的意思是，往后不会再有人失踪了？” 姜旭点了点头。 “我推断，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这八个学生，也就是说凶手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以这八名学生作目标，恐怕这八名学生，凶多吉少！“ 苏阳脊背一阵发凉，如果这八名学生都死了，这可是一宗特大血案。可以列为全国S级疑案了。 “可是凶手绑走这八名学生的目的是什么呢？” 姜旭眯起眼睛盯着苏阳，看的苏阳身上鸡皮疙瘩直起。 “如果我没猜错，恐怕是报复！” 苏阳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可是被他们欺负过的学生太多了，马不准哪一个会做这种事，一个一个排查，估计等查到，人都跑了！” 姜旭笑了起来，犀利的看着苏阳。 “你想，如果只是被欺负过一两次，一般人会有勇气绕这么大的弯子，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绑架八名同学么？尤其是对于自己也还只是个学生的人来说？” 苏阳摇了摇头。 “不会吧！这不仅要过硬的心理素质，还得有可实施的计划才行。” 姜旭点了点头，笑容更甚。 “所以，如果凶手真的有如此精湛的思考能力，那么不是被逼到无路可退，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出手。我们的侦查方向应该放在长期严重收到这八名学生欺负或者被这八名学生剥夺重要机会从而失去了发展机会的人身上。” 苏阳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他们的侦查范围明显要小了许多。 姜旭站起身子，换上了一套运动服。 “你要出去啊？” 苏阳奇怪的问道。 姜旭回过身笑看着苏阳。 “我们去会一会那个疯疯癫癫的学弟吧！” 第六章 女鬼与失踪案（已修） 苏阳赶紧站起身，跟着姜旭一同出去，看到姜旭大步流星，他也没说什么，想来姜旭一定已经打听好了那个学弟所住的宿舍。 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宿舍，姜旭停下脚步，礼貌的敲了敲门。 很快，门内就响起了脚步声，门一打开，苏阳顿时惊呆了，宿舍里面一片狼藉，但不是因为乱，而是因为里面放了一大堆邪气很重的东西。 不仅有香台，还有罗盘、宝剑、佛珠等等，苏阳看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身体自然而然就在抗拒着，可是姜旭却觉得很有趣。 “我们能进来跟您聊聊么？” 学弟似乎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来找他，表情有些兴奋，赶紧让开了身子。 好在宿舍里还有能让人坐下来的地方，姜旭走进宿舍，四周看了看，笑了起来。 “没想到连长明灯也有？” 姜旭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东西，苏阳对这些鬼神之说向来不屑，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邪气很重。 姜旭看到苏阳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鬼神之说、风水之势也是中国的一大特色，我们看不到不代表真的没有，应该持有中立的态度，不能一概否认。” 苏阳万万没想到，姜旭居然会说出这种论调，法医不应该是讲究理论科学的么？ 姜旭瞬间就猜到了苏阳的想法，接着解释到。 “实际上，世界上确实存在理论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一直很有争议的鬼火，还有人死后的一些执念，导致一些人会看到的不可思议的场景，虽然也有很多专家给出了专业意见，但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到，始终无法有一个准确的解释。” 姜旭一说完，学弟立即激动起来。 “学长，你也相信我说的话？” 姜旭笑了笑，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当然，我相信学弟看到的女鬼，所以我想问问你，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学弟似乎因为长期没有人相信他，很压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相信他的人，他立即说道。 “有一天我因为论文再次被毙掉，心情压抑，所以就在学校闲逛，因为没有去过学校后山，我就很好奇，想上去走走，结果走到半路的坡道上面，我就看到一个似无飘渺的身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当时就吓了一跳，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觉得就算是鬼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我就没多想，谁知道，刚走到山坡最顶端，那个女鬼竟然直接站在了我的面前，离我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她头发很长，遮住脸，穿着一身红衣，我当时就吓傻了赶紧跑回了宿舍。” 姜旭疑惑不解的看着学弟，苏阳还是持有怀疑态度。 “她没跟你说话？” 苏阳好笑的问道。 “没有，我哪敢等她开口，当时只想着赶紧逃。” 姜旭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赶紧问道。 “你看见女鬼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学弟想了想说道。 “大约两个多月以前，我记得是一个周三。” 姜旭接着又问道。 “那个时候，学校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失踪案？” 学弟点了点头。 “对，我特别害怕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学校已经失踪了三个学生，虽然校领导不让议论，可是消息传的很快，几乎无人不知。” 姜旭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原来如此！” 苏阳还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姜旭，姜旭没有看他，也没有打算继续开口。 他站起身，再次环顾了一圈学弟的房间。 “学弟，其实不需要摆这么多东西，很多驱邪的东西放在一起反而适得其反，只要香台和佛珠就行。” 说完，在学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 走出宿舍，苏阳狐疑的凑近了姜旭。 “你还动驱邪？” 姜旭瞪了他一眼。 “只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苏阳点了点头，觉得姜旭这人是真的奇葩。 两人回到宿舍，姜旭突然怔愣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因为刚从学弟的宿舍出来，苏阳吓了一跳。 “姜旭，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姜旭突然回过身，吓得苏阳往后退了两步。 见苏阳紧张的神情，姜旭双眉紧蹙起来。 “你觉得女鬼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苏阳看着姜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虫子，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学弟看到了女鬼吧！” 姜旭抬头奇怪的看着苏阳。 “为什么不信？既然女鬼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他绝不会看错，而且我觉得这个女鬼跟失踪案脱不了干系！” 姜旭说话语气十分坚定 ，好像他已经坚信这就是事实一般。 苏阳虽相信姜旭的判断，但是对这件事依旧是半信半疑。 “那女鬼该不会是那几个失踪学生中哪个的鬼魂吧！” 姜旭白了苏阳一眼，摇了摇头。 “我说我相信他看到了女鬼，可是我没说过我相信鬼！” 苏阳被姜旭绕的脑子一片浆糊。 姜旭继续说道。 “那个不是女鬼，是人！是有人刻意装成了女鬼，至于原因……” 姜旭顿了顿，然后近乎喃喃自语的说到。 “后山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人发现的？” 姜旭挑眉看向苏阳。 “明天我们去看看？” 姜旭点了点头，确实有必要去看看，不过姜旭还有一个疑问。 “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走过后山，必定有其他同学也走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女鬼呢？” 苏阳突然沉声接口到。 “该不会，看到女鬼的人，都已经失踪了吧！所以他才害怕成那样？“ 姜旭直起身子，看着苏阳。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八个也看到了女鬼，所以才失踪？” 姜旭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快要到七点了，姜旭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来得时候他办了两张饭卡，从包里拿出饭卡，递了一张给苏阳。 苏阳将饭卡拿在手里把玩。 “走了，去食堂吃饭！” 说完，两人一同去了食堂。 两菜一汤，两人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吃的津津有味，苏阳没想到医学院的食堂饭菜口味还真不错，比外面很多小饭店的口味还好。 正在两人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火急火燎的在四处张望，手里还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 女生好不容易找到了姜旭和苏阳，赶紧朝他们跑去。 姜旭一抬头就看到正对着他们两个穿着粗气的女生。 “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女生就是今天去主任那报告蒋兮然失踪的人，女生顺了口气，将手中的本子重重的扔在了姜旭的面前。 “我找到了这个，蒋兮然的日记！” 第七章 诡异的后山 跟蒋兮然同宿舍的女生抱着日记本，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姜旭他们的身边，姜旭看着她，直觉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女生将日记本重重摔在了姜旭面前，然后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我找到了这个，蒋兮然的日记本，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姜旭笑了起来。 “谢谢你！” 女生笑了笑，脸一红跑开了。 苏阳看到这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怎么嗅到了一丝情窦初开的感觉。 “姜旭，你对小学妹可得走点心，搞不好你是人家的初恋啊！” 姜旭朝着苏阳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的说道。 “要不要给你也介绍几个？” 苏阳理解收起了笑容，赶紧闭上了嘴。 姜旭皱了皱眉，感觉苏阳每次一说到找女朋友的事情，就在本能的抵触。 收了收思绪，姜旭随意的翻看着蒋兮然的笔记本。 翻到其中一夜的时候，姜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仔细的读了起来。 看到姜旭的表情，苏阳立即严肃的看着他。 “发现了什么？” 姜旭将笔记本放到他面前。 “原来，蒋兮然在学校也有个喜欢的男生，而且看程度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 苏阳接过笔记本看了起来。 日记里，蒋兮然不仅表达了自己对感情，还使劲夸赞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可是苏阳翻遍了笔记本，却都找不到那个男生的名字。 “没有那个男生的名字啊！” 姜旭笑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暗恋啊！” 苏阳皱起眉头。 “会不会找到这个男生，就能找到线索！” 姜旭摇了摇头，感觉有些不靠谱。 “不一定啊！既然日记离透出暗恋的味道，两人应该还没在一起，你看在她失踪的前两天，还在写，这就说明，两人不是确定的恋爱关系！”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了日记。 “不管了，明天我们先去后山看看。” 说着两人继续吃饭。 晚上回到宿舍，基本已经熄灯了，姜旭和苏阳躺在床上，黑兮兮的屋子里面，透出一股诡秘的气息。 “凶手是用什么办法将那些人都骗出去的呢？能将他们一个一个骗出去的，至少得是他们八个人都熟悉的人吧！但是，我们询问过，他们八个除了跟他们自己这帮子在一起，一般不与其他人接触才对！“ 姜旭摇了摇头，总是想不通这点。 苏阳已经不想再想了，脑子里像灌了铅一样，直往下沉。 很快就陷入了梦境之中，姜旭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清晨，苏阳早早就起来，在研究那本日记。 姜旭皱起眉头，睫毛微微闪动，梦里一个身影站在他面前，他顿时冷汗直冒，他感觉那个身影很熟悉，挺拔而幽深，姜旭看不清他的模样，他轻轻开口，那声音空洞和深沉。 “他已经死了！” 姜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身上都被虚汗渗透了。 苏阳看到姜旭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吓了一跳。 “你醒啦？怎么了？做噩梦了？” 姜旭听到苏阳的声音，才知道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我没事！” 姜旭定了定神，赶紧拉开了被子下床洗漱，回来的时候，苏阳双眉紧皱的看着日记。 “看出什么了？” 苏阳抬起头，严肃的将日记交到了姜旭的手上。 “你看这几篇，很奇怪啊！” 姜旭走过去，拿起日记，眼神立即凌厉起来。 确实…… ‘你别来找我，是他们干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他！’ 这是在四个多月前的内容，再往后翻，还是一样。 ‘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对你下手的，跟我五官！’ 姜旭看着日记，一连好几页，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而且蒋兮然很害怕她。 “是关于另外一个女生的？“ 苏阳不解的看着姜旭。 “你怎么知道她写的是女生？“ 姜旭指了指第一篇最后那个‘他’字。 “你看她写的，‘非要喜欢他’这个他是男他，就说明这是一个女生，而且跟蒋兮然喜欢的应该是同一个男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蒋兮然他们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蒋兮然这么恐惧！“ 苏阳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他们猜想的仇杀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动机。 “我们先去后山看看吧！“ 苏阳看着外面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外面熙熙攘攘的朝着不同的教室走去，姜旭和苏阳先去食堂迟了碗面条，然后才往后山走去。 他们没有刻意的，而是边走边逛着来到了后山的山脚下，破子不长，一眼可以大约望到头，姜旭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很少有人往上走，上面应该是绝佳的休息和谈恋爱的场所。 两人慢悠悠的走上坡子，可是却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走到最顶端，苏阳已经气喘吁吁了，姜旭有些嫌弃的看着苏阳。 “你该在休息时间，多锻炼锻炼。“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他居然连大气儿都不喘。 姜旭环顾四周，站在了两颗大树之间。 大树的中间，用三块石头搭成了三角形的形状，姜旭觉得这形状很熟悉。 苏阳走到他身边，看到那些石台，十分高兴。 “谁这么好心，在这搭这么多座位，正好我休息一下。“ 苏阳刚要坐下，姜旭一把抓住了他。 “别坐！” 姜旭厉喝一声，吓得苏阳撅着屁股停下了想要坐下的动作。 “怎么了？” 姜旭顿了顿将他拉到了身后。 “这些石头这么尖，要是把裤子弄破了，我看你换什么？” 苏阳听到这话，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裤子破了岂不是要被看光光？ 姜旭还是沉沉的盯着那些石台，他沿着几颗大树走去，发现每颗大树底下都有搭好的石台，姜旭的神色先是疑惑，然后似乎是默数了一下，感觉又不对。 走了一圈之后，他的的脸上才渐渐出现了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蹲下身用手在石台上摸了一把，手指上瞬间就有了一层灰尘，他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脸上笑容更甚。 姜旭转身在周围看了看，虽然他知道，如果苏阳刚才真的坐下去，或许他们就能看到那女鬼了，只是，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好心人给大家搭的用来休息的座位，所以他不想这么快就冒着这种打草惊蛇的风险，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姜旭不想亵渎尸体。 姜旭站在原地，虽然他也跟搭这些石台的人一样，不知道是哪一棵树，但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为它默哀了一会儿，才拉着苏阳离开。 “这就看完了？” 苏阳诧异的看着姜旭。 姜旭点了点头。 “这里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姜旭分明就在眼角看了一抹身影，那身影走得极快，像是飘过去的一般。 第八章 隐含深意的石台 自学校后山下来之后，姜旭就一直一言不发，搞得苏阳都不敢说话，可是他生来是个问题很多的人，现在有一肚子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不问他又憋不住。 现在两人在学校湖边的一个亭子里休息，姜旭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湖面。 “虫子，你一直在想什么呢？怎么这都下来两个小时了，你一直不说话？” 苏阳不敢打扰姜旭，感觉他好像在想事情，可是他实在是憋坏了。 姜旭抬起头望着他，然后凑近了苏阳，压低声音说道。 “你还记得刚才山上那些树边的石台么？” 苏阳点了点头，看着姜旭脸上带着些疑惑的表情。 “你说的是那些给人休息的台座？” 苏阳轻声问道。 姜旭皱了皱眉，随即又说到。 “那不是给人休息的，你见那个给人休息的石台，是会坐的戳屁股的？还那么矮！” 苏阳不解，用手撑着脑袋。 “不是给人休息的，那是什么？” 姜旭伸出手，然后拿出一张纸巾，手指在纸巾上擦了擦，纸巾上面顿时出现了一块灰黑色的手指印。 那是刚才姜旭在后山上摸了石台后，留在受伤的灰尘。 “看到没，这些不是一般石块上会有的灰尘，一般石块上的灰尘是灰色发白的才对，而这些灰色发黑，像是被焚烧过后留下的灰尘一样！” 苏阳拿过姜旭手中的纸巾，确实，纸巾上眼色由浅而深，浅灰色渐变成黑色。 在手上的时候一般看不出色差，但是因为纸巾的纹路，会将灰尘层层剖开，以至于在纸上面呈现的时候，就会看得出色差。 苏阳凑近闻了闻，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飘来，苏阳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是香灰？” 姜旭沉沉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平静的湖面再次发起呆来。 苏阳不明所以，在学校后山的石台上居然会有香灰，谁会去那里烧香啊，又不是在寺庙。 想起那些石台，他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些石台，该不会是……” 姜旭转过头，眼光里放出摄人的光芒。 “那是在土葬的时候才会有的石台，以前或是在比较偏远的村子里，没有现在城市里面那种有规模的统一墓园，家里有人去世就葬在村子里的墓地或者在家附近的山头进行土葬，一般立的是木碑，有的时候，为了让坟墓看上去美观一些，就会在木碑上面搭个石台。” 苏阳也知道，他毕竟也是村子里出来的，小时候也看过村子里有人去世进行土葬的情形。 “可是，这里是学校，难道每座石台下面，都埋了人？是那八名学生？” 苏阳有些恐慌的说道，在学校里做这种事，想想都害怕，学生们每天能上学的地方，可能埋着很多尸体。 姜旭却摇了摇头。 “我数过了，数量不对！不是8个，上面只有5个！“ 苏阳更加疑惑了，脸皱成了一团。 “那会是什么，既然会搭石台，又烧香，肯定是下面埋了什么吧！” 姜旭站起身，在亭子里来回踱步。 “我也这么想，但是我还想不通，如果不是埋了八名失踪学生，底下到底又埋了什么呢？还有会是谁在学校里搭这样的东西呢？ “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苏阳看向了后山的方向，心里发毛。 姜旭的心里感到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心神不宁的，但是刚才在半山腰，他眼角瞥见的那只红衣‘女鬼‘，姜旭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个人。 “看来，得再去询问询问那些同学了。” 苏阳起身，两人离开了凉亭，走在校园里，太阳在上，看着来往的同学都热的擦汗，可是姜旭的身子却感觉冷得出奇。 走到解剖社，里面只有一两个学生，正在打扫卫生，其中一个他们很熟悉了，是程洋。 “哈喽程洋！” 苏阳轻车熟路的走进去打招呼，程洋回身看到是他们，笑了起来。 “学长，苏警官，案子有什么进展么？” 姜旭笑了起来。 “真有进展，我们也不能透露啊！这是规矩！“ 程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苏阳坐下来，看着程洋。 “程洋，学校死过人么？“ 姜旭没吱声，坐在了一边。 程洋听到这个问题，皱起眉来回看着他们两个。 “什么意思？” 苏阳想到可能自己问得太直接了，立即补充到。 “学校近段时间以来，有死过人么？比如学生或者学校老师之类的？” 程洋摇了摇头。 “学校如果有人死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早就宣扬出去了，怎么可能瞒得住，不过我没听说学校有谁死了！” 姜旭又接口问道。 “那么以前了，有没有人死？” 程洋还是摇了摇头。 “确实没有，我都大三了，至少我进学校后，没有死过人。“ 苏阳看了一眼姜旭，姜旭的脸色不太好，他站起身，朝着程洋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谢谢啊！“ 苏阳赶紧道谢跟着跑了出去。 “这种事，问男生怕是不行，毕竟男生都不太喜欢八卦，要找个女生问问。“ 姜旭想要找蒋兮然同寝室的那个女生，从她口中得知失踪事件，又拿到了蒋兮然的日记，姜旭觉得她是个很有意识的人。 两人正准备往女生宿舍走去，身后却又一个女生跟了上来。 “那个……学长！“ 声音狠温柔，有些颤抖。 姜旭回头望去，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长相清秀，虽不算漂亮但是很干净的女生。 “您好，有什么事么？“ 女生紧张的双手摩挲着，眉间带着一丝忧郁。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女生转头看了看四周，似乎很害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姜旭顿时觉得这个女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搞不好就和失踪案有关。 就连苏阳，都跟着这个女生紧张起来，也压低了声音。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女生缓缓点了点头。 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笑了笑。 “我们换个隐蔽点的地方说话吧！“ 说完，姜旭率先往前走去，苏阳看他走的方向，似乎还是那个凉亭，因为离的比较远，所以课程密集的时候，那里一般没什么人。 刚走进凉亭，女生的眼里，就流出了泪水。 第九章 第一个失踪的女生 一走进凉亭，姜旭就期盼的看着女生，没想到女生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看上去痛不欲生。 “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人说，可是学校不让说，还有他们几个家里势力大，我不敢！“ 姜旭直觉她说的‘他们几个‘应该指的就是那八名失踪的学生了。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他们失踪了，学校也同意我们查这件案子，有什么你尽管说，没人会伤害你！” 女生抬起头，看到姜旭和苏阳一脸坚定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幽幽的说道。 “其实，这几个月我过的很煎熬，我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我不知道可以信任谁。” 女生抽泣着，姜旭递上了一张纸巾。 “其实，我也是解剖社的。” 她说这话，倒是让苏阳吃惊，因为她看上去很柔弱，不像会喜欢解剖学的样子。 姜旭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却无比期盼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胆子很小，对解剖也没有兴趣，我甚至连苍蝇都害怕，也没什么朋友。可是臻月却邀请我跟她一起加入解剖社。臻月很漂亮，性格也好，学习成绩更是全校数一数二的，我一直很羡慕她。我没想到，她胆子也那么大，面对那些器官内脏和被解剖的小老鼠，她一点儿也不怕，她告诉我，解剖学很有魅力，我了解了一定会喜欢上，而且还能锻炼我的胆子。我真的很想和臻月成为朋友，想了解她能够那么优秀的原因，所以就跟她一起去解剖社。“ 臻月？ 姜旭皱起眉，眼神凌厉。 在这个女生眼里如此出类拔萃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起过，这已经很蹊跷了。 姜旭觉得，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一定更加蹊跷。 “你说的臻月，该不会也失踪了吧！“ 姜旭不自觉有些严厉的问道。 女生被他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愣，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失踪的人是9个不是8个。 “你接着说！” 女生点了点头。 “就是那8个人，就是他们。那些男生，看臻月漂亮，总是趁着解剖社活动调戏她，还扬言一定要相尽办法得到她，那些女生就嫉妒她欺负她，后来，臻月渐渐的就变的沉默寡言起来，有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我要带她去报告主任，可是主任却一直没有作出调查和处理，我们都知道那几个人家庭背景很厉害。” 女生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后来有一天，我看到那几个男生强拉着臻月，把臻月带走了，他们走的很快，一下子就没了踪影，我想跟上去，可是跟丢了，我赶紧回去报告老师，可是老师却没有管。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臻月，主任说她因为身体原因退学回老家了，学校里就再也没人提起她。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他们，他们把臻月藏起来，或者……或者根本就杀了她！” 姜旭眯起眼睛，脸色铁青。 苏阳更是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这个充满懊悔和自责的女生。 “难道就没有可能，她真的是退学了么？” 女生摇了摇头。 “因为她的东西都在，连手机钱包都在宿舍里没有拿走，还有她最宝贵的书，也一本不落的在书柜里。她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回去的，她总要坐车，总要用钱吧！“ 姜旭点了点头，确实，从这点来看，很显然，她根本就不是退学回老家。 事到如今，姜旭内心的底线，正在渐渐被瓦解，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不安，是对自己母校的失望和愤慨。 姜旭站起身子，看着学校远处中心的行政大楼，久久的都没有说话。 苏阳看着女生问道。 “你跟臻月是一个宿舍的么？“ 女生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们一起上选修课，但是我认识他们寝室的女生，我下课以后可以约她出来！” 苏阳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下课后打我电话。” 苏阳将电话留给了女生，然后看着女生向教学楼走去。 他回身看着姜旭，姜旭正在出神。 “你在想什么？” 苏阳很担心姜旭，自从他们知道了学校里的失踪案，姜旭就经常陷入沉思，好久都不说话，当然就像当时苏阳知道周俊案跟政法大学有关的时候，他也会失落，但是姜旭的情况似乎比他当时要糟糕。 姜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直视着苏阳。 “你知道么，人的底线，思想，信仰几乎都是在学校的时候建立起来的，我还记得第一天进学校，就是主任给我们开的新生欢迎会，他说我们学校的校训是‘诚实、果敢、沉稳、向上’，而诚实就是我们的准则，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如今这间校园，就只有胆小没有背景的人，还秉持着这个底线。” 苏阳看到姜旭惆怅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是对自己母校这些恩师感到失望，可是社会就是在不断的变迁，这也是社会高速发展之下的一些祸端。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明真相，还被害者一个公道。” 姜旭点了点头，看着苏阳。 “我想，我可能知道后山那些石台，是立给谁得了！” 其实，在听到臻月的事情时，苏阳已然猜到，很可能后山那些石台，就是用来祭奠臻月的，可是，他们还没弄清臻月事件的真相，自然也无法知道，到底是谁在后山立了这些石台。 “其实，我们只需要去后山，埋伏一下，就能够抓到那个立石台的人了！“ 苏阳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姜旭却立即否决了。 “不行，今天我们去后山，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还要设埋伏，可能不仅会引起骚动，还会逼的那人直接离开也说不定，我们现在不能封锁学校，限定进出，就很可能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苏阳明白了姜旭的想法，想到一会儿可以见到臻月同寝室的舍友，总算还有点盼头。 “我们再去一趟解剖社。” 姜旭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苏阳跟在后面。 刚才那个女生说了，臻月也是解剖社的，正好可以问问为什么他们都不提臻月。 到了解剖社，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有几个人，因为每个学生的课程安排不一样，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少数下了课或者没有课的人在这里。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程洋又看到她们，奇怪的问到。 “问你们一些事情！” 程洋皱紧了眉头，明明之前才来过，现在又来？ 他把其他人都招呼回来，然后大家围坐在了一起。 “我们想知道关于臻月的事情。“ 姜旭幽幽的说道。 面前的几个男生女生，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抹忧伤的神色。 “你们怎么突然想问起臻月了？” 第十章 与臻月有关的人 这一次苏阳没有说话，倒是姜旭立即开口。 “我们怀疑她就是第一个失踪的人！”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神色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兴奋。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主任和校长都不许我们讨论她，也不许我们追查她的事情。” 姜旭点了点头，在学校里一定是会这样，因为校方要掩盖事实，为了能够继续完成血液，自然不会有人想要挑战校方权威。 “所以，臻月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姜旭问这个问题时，语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几个学生有的露出了羡慕，有的露出了可惜，总之气氛变得很悲伤。 半晌，一个女孩子才开口道。 “臻月很漂亮，提到她学校没人不知道，不仅如此，她还很刻苦，听说她家境不好，但是她年年都得奖学金，而且个性一点也不柔弱，是那种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得类型，我们都很喜欢她。但是，就是因为太出众，所以总有人喜欢找她麻烦，那些爱慕她却得不到得男孩子们，还有那些因为嫉妒而衍生恨意得女生。” 大家都同意她得说法，点了点头，有的还发出了感叹。 姜旭继续问道。 “你说的那些求而不得喜欢找她麻烦，和因为嫉妒而对她有恨意得那群人，就是那八个失踪的学生吧？” 听到姜旭得话，所有人得脸色又是微微一变，看上去他们从没有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去想过，被姜旭这么一说，都恍然大悟。 “是！虽然也有其他人对臻月表达过爱意，可是没有那群人那么激烈，只要见到臻月他们就会调戏她欺负她，甚至那些女生还会故意去整她，在解剖社，就被我们阻止过几次。她身上还经常带着伤，不过从没有听她说过这些事，我们问她，她也只是淡然一笑，什么都不说！后来听主任他们说，臻月因为身体原因退学回老家了！” 姜旭得眼神微嗔，似乎是在生气，可能也是为臻月抱不平，但是他没有表达出来，表情还是像平时那般坦然。 “我想问你们，臻月在学校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或者是男朋友？” 几个人面面相觑。 “男朋友倒是没听说过，如果她有男朋友全校一定炸开锅了，不过特别好的朋友是有一两个，一个女生原来也是解剖社的，看起来不太起眼，叫许萌的好像，还有一个跟她同寝室，经常看她们一起去食堂打饭。” 姜旭想着，那个叫住他们对他们说出臻月事情的人，应该就是许萌了。 苏阳合上笔记本，然后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旭对苏阳突如其来的低沉感到奇怪，赶紧追了出去。 “怎么了突然？“ 苏阳的表情十分深沉，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他抬起头看着姜旭，惨淡的一笑。 “没什么，想到些陈年旧事！” 说完，苏阳和姜旭一同离开。 姜旭看着苏阳的侧脸，感觉苏阳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是由臻月想起的，姜旭的好奇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挑拨起来，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两人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男生宿舍，一回到宿舍，苏阳就趴在床上睡着了，而姜旭则继续翻开蒋兮然的日记研究起来。 他记得蒋兮然在日记里提到了一个女生，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十有八九就是臻月了，可是，他们同时喜欢上的男孩子又是谁？现在看来，肯定不是那八个学生中的五个男生之一，但是，会被臻月喜欢上的男孩子，想必一定极其优秀才对，这样的男生，想要在学校默默无闻几乎是不可能的。 日记的后面都是些寻常的事情，偶尔也会显出蒋兮然的一些心慌和害怕，但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姜旭有些乏了，躺在床上也渐渐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被手机铃声惊醒，苏阳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姜旭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着苏阳。 苏阳接起电话，电话是许萌打来的，她应该是已经约到了臻月的舍友。 没多说什么，苏阳立即挂断电话，下了床。 “走吧，凉亭。” 姜旭起身，跟着苏阳走出去，凉亭已经快要成为他们询问事情的专用地了，他们两人到凉亭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女生在等着他们了。 一见到姜旭，许萌身边的女生双眼放光。 “学长！” 姜旭点了点头，面色严肃。 “说说吧！关于臻月的事情。”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的和萌萌知道的差不多，虽然我们知道她被欺负，但是她自己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就算是在宿舍她也从不提。” 姜旭问道。 “你们知道她有喜欢的男生或者男朋友么？” 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苏阳感觉许萌有些奇怪，她下意识的抓了抓裙角，而且脸色有些发白。 苏阳差点要以为她和臻月两人有什么别的问题，可是臻月的舍友却否决了他的想法。 “有啊，她经常跟我们说，她喜欢一个男孩子，经常偷偷去看他上课，后来，常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们都说是不是已经确定关系在一起，还想要她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可是她总是以那个男生学业忙或者不想太张扬为理由拒绝我们，后来主任说她退学回老家，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萌。 不知怎么的，他居然从许萌脸上看到一丝妒忌，苏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许萌注意到了苏阳的眼神，立即恢复了往常。 苏阳觉得许萌没有他们表面看上去那么的柔弱。 临走的时候，臻月同宿舍的女生，递给苏阳一个档案夹，苏阳没有立即打开看，那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臻月的，自从她走了之后，东西我们一直没有收起来，其实我们寝室的人都很喜欢臻月，这些我们从没有看过，我想还是交给你们比较好，或许你们能查到一些什么。” 苏阳和姜旭点了点头，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女生真的很希望他们能找出真相。 等他们离开以后，苏阳还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怎么？喜欢的话，案子结束可以约出来吃吃饭喝喝茶！” 姜旭调侃的说道。 苏阳却严肃的回过身，看着他。 “刚才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姜旭挑了挑眉，对苏阳的观察力感到赞赏。 “你是说许萌？” 第十一章 疯癫学弟的隐瞒 姜旭挑起眉看着苏阳。 “你在意的是许萌的反应？” 苏阳沉沉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像散步一般来回踱步。 “刚才提到臻月可能有个男朋友的时候，许萌的眉宇之前露出了一丝醋意，还有不屑，这不像是一个真心为朋友出头的人该有的表情，她应该更加可惜和怀疑才对。 姜旭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因为是许萌自己找上他们的，所以他们一直都将她视为是将臻月当作好友，真心想要为臻月查出真相的人，但如果她不是，那么她的心机之深，难以想象。 两人正在思索间，苏阳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苏阳挂了电话。 “邓敏他们查了臻月的父母，她的父亲在别的城市打工，跟她母亲离婚很久了，臻月跟着母亲长大，但是在臻月失踪之后她的母亲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阳有些郁闷，本以为能从臻月父母那里得到些线索，说不定臻月是跟着她母亲离开了也说不定。 “会不会她被欺负的受不了了，跟着她母亲离开了？” 姜旭却突然笑了起来，表情十分自信。 “我知道她在哪！” 苏阳以为姜旭已经知道了臻月在哪，赶紧问道。 “你知道臻月在哪？她在哪？” 姜旭神秘的看向苏阳，眯起了眼睛。 “我不但知道她在哪，还知道她母亲在哪！不过，我要让她自己现身。“ 姜旭率先离开了凉亭，苏阳跟在后面莫名其妙。 “我们去哪？“ 姜旭楞了一下看着他。 “回宿舍休息，然后去食堂吃饭！再然后嘛……” 苏阳对姜旭一阵无语。 “拜托，我们要赶紧把案子查出来，还有这么多疑点，你还有闲情逸致休息吃饭？” 姜旭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 “案子是要查，但是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睡啊！” 边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 宿舍楼里，没有课的男生们要么在复习要么在闲聊大牌，姜旭和苏阳回到寝室，苏阳一倒床就睡着了。 姜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朝着他直翻白眼。 “自己说不需要休息，明明第一个就呼呼大睡！” 姜旭躺在床上休息，按照那个疯癫学弟的话，他在后山路过，女鬼突然出现，他们那天白天在后山，女鬼也出现了，这么说只要有人在后山她就会出现，那么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看到女鬼呢？难道，没有学生走后山走。 正在思考着，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 “我都不知道后山还有那么近的路可以直接到图书馆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走，确实节省时间。” 姜旭突然跳了起来，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那几个人刚走过他的寝室。 “等等！“ 姜旭叫住了那几个人。 “学长？怎么了？” 几个人看到姜旭，都很友好。 “我想问你们，刚才走了后山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姜旭皱眉看着他们。 “你们经过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么？比如，石台或者女鬼？“ 几个人看着姜旭，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哈哈哈，学长，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疯疯癫癫的学长说的话吧，哪来的女鬼啊，那么多人走后山有女鬼的话，早就在学校传开了！不过，你说的石台，我们确实看到了，没觉得哪里奇怪啊！” 姜旭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啊！” 说完，他回到办公室，苏阳坐在床边看着他。 “怎么了突然？” 苏阳显然是被刚才姜旭的举动所惊醒了。 “没事，我只是问些事情！” 说完，姜旭和往常一样陷入了沉思。 他还是想不通，如果真的像疯癫学弟说的那样，经过就看到女鬼，但是其他人经过又没见到，而他们经过时他也看到了女鬼，这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女鬼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只有这两次出现了呢？ 下午四点，姜旭将苏阳叫了起来，然后两人去食堂吃饭，到了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姜旭带着苏然再次去到后山。 “怎么又来这，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么？“ 苏阳奇怪的跟在后面问道。 “只是来看看。“ 他们走到坡子最上面，站在那几座石台的前面，来回围着石台走了几圈，然后仔细的感受周围的动静，姜旭神神叨叨的表情，和神秘的举动，让苏阳不禁脊椎发凉。 他凑过去轻声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静静的等着，两人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知道天亮，苏阳已经倚在了树边，坐在地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姜旭双眉紧皱，盯着远处。 “姜旭，我们在这一夜了，到底你在等什么？“ 第十二章 演戏 姜旭怫然不悦的看着那个学弟，学弟被他看得直往后退，面色铁青。 “看来你不是真的疯疯癫癫，只是装作好像被女鬼吓到了一样，你说，你是不是跟女鬼一起的，故意帮她装神弄鬼，所以才故意隐瞒了当时的情况，其实你根本就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学弟一听这话，立即吓得蜷缩起了身子蹲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真的看到她了，我不认识她！” 苏阳赶到宿舍，便看到，诡异的屋子里，姜旭像神魔一般站在那，而学弟就像是被迫害的人类一般。 苏阳赶紧关上了门。 “姜旭你疯了，你干嘛呢？” 姜旭没理会他，而是慢慢靠近了学弟。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么？要我把你抓回警局才肯说？” 姜旭语气冷冽，即便是面对之前的任何一个罪犯，也没见他这样，看起来这个学弟是真的惹怒了他。 “姜旭他到底做了什么？” 苏阳不解的问道。 姜旭脸色冰冷的瞪着学弟。 “刚才，我们对门寝室的男生也看到女鬼了，我一直在想，女鬼的出现是不是存在一些规律，比如时间或者特定的人，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找不到规律，刚才听到那个男同学说的，我才明白，我们第一次上山那次，她会出现，是因为你一屁股差点坐在了石台上，之所以她还是没有出来吓我们，是因为我拉住了你没让你坐下去。而刚才，那个男生之所以看到女鬼，是因为他拉着女朋友在石台那边亲热，所以女鬼才出来吓他们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山上呆了一夜，却等不到女鬼的原因，因为我们什么都没做。” 苏阳突然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他之所以能看到女鬼，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让女鬼一定会出现的事情，他对我们隐瞒了？” 苏阳赶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别到这个时候才装可怜，面对警察你都敢撒谎，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你到底跟女鬼什么关系？” 苏阳知道后，比姜旭还激动，看到苏阳的样子，姜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学弟被他们轮番一吓，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 “学长，我说，我说实话，你们能不能别说出去？” 苏阳进来的时候直觉有事，下意识锁上了门，现在看来还挺明智。 “知道了，快点说！” 学弟这才颤颤巍巍的说出实情。 “其实，其实那天我带着一个学妹去的后山，我跟学妹在山上接吻亲热，以后我才看到女鬼的！“ 姜旭和苏阳狐疑的看着他。 “只是带着女朋友去亲热，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女朋友哪个系的叫什么？“ 谁知，学弟立即摇了摇头。 “不能说，她男朋友也跟他同一个系的，说出来一定会惹麻烦！“ 姜旭和苏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学弟是勾引了人家女朋友，所以才不敢说出事情。 “学弟，敢做就要敢认，你敢跟人家女朋友亲热，还怕别人来找你麻烦？那你当初还敢那样做？“ 学弟被苏阳说的，愧疚的低下了头。 姜旭起身，气愤的看着他。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不过以后最好别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实情！“ 说完，姜旭和苏阳离开了他的寝室。 姜旭现在终于知道女鬼在后山出现的真正情况，也已经想到了该如何抓住女鬼了。 他让苏阳打电话把邓敏和吴磊叫了过来，很快他们两个人就出现在了学校的凉亭里面。 “姜旭，你找他们来干什么？“ 姜旭看着他们两个人，也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我要你们演戏，今晚，你们去学校后山的石台边亲热一下！“ 姜旭说话过于直接，以至于邓敏和吴磊都羞红了脸，他们两个都还没谈过恋爱呢！ 苏阳听得一阵心惊。 “姜旭，你不是说要弄清楚女鬼的身份之后，再拆穿的么？“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露出了一抹信心满满的微笑。 “当然，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苏阳突然兴奋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那个女鬼是谁？“ 苏阳赶紧问道，姜旭没有回答。 “只要今晚你们照我说的做，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 说完，姜旭将他的计划告诉了他们，明确了之后，姜旭拉着苏阳先去了后山。 “怎么又来这？“ 姜旭这一次没有直接走到了后山顶上，而是走到了那些同学多说的后山到学校教学楼捷径的那条路。 走着走着，姜旭没想到，后山到学校图书馆的距离会这么近，最多不过几分钟，而且这条路很隐蔽，可以说到了晚上绝不会成为学生的选择。 姜旭走到图书馆门口，顺着图书馆绕了一圈以后，便在离图书馆大约100米的地方，看到了后勤部的办公室。 姜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然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苏阳走到他身边，不解的望着他。 “你在看什么呢？“ 姜旭摇了摇头，又从原路回到了后山。 晚上，姜旭和苏阳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而吴磊和邓敏，手牵着手，朝着后山走来，两人在石台边停下，然后面对面的站在了石台的旁边。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他们两人的声音很小，可是姜旭他们离得很近，两人都无奈的看着他们。 “这两个人该不会根本没谈过恋爱吧！“ 苏阳和姜旭还在说着，只见吴磊的身后，一个飘渺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他们，姜旭和苏阳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那个影子，从月光下看，确实很像女鬼，一头黑痣长发，一身暗红色长衫。 邓敏还靠在吴磊的怀里，等她离开吴磊的身体时，眼珠子差点调出来，邓敏瞬间叫出了声。 “你是谁？” 女鬼大概没想到会有人看到她不害怕的跑掉，立即转身就要跑，可是苏阳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女鬼的肩膀，女鬼似乎没什么劲，一下子被苏阳按倒在了地上。 邓敏有些不敢靠近，姜旭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 其他三人都停止了呼吸看着女鬼，深怕头发撩开露出的会是一个七孔流血，没有眼黑的女鬼，姜旭却没有丝毫犹豫，一下子撩开了女鬼的头发。 出乎意料的，一个面容虽然憔悴却长相姣好的女人引入眼帘，几个人立即松了一口气，齐刷刷的瞪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装鬼吓人？“ 吴磊严厉的问道。 可是女人却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根本不做回答。 姜旭笑着站起身，走到了石台前，看着那几座精心搭成的石台。 他转身，朝着女人的衣服里摸了摸，几个人吓了一跳。 “喂，你该不会是见她好看，想……” 话还没说完，姜旭就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苏阳立刻闭上了嘴。 摸索了一下，姜旭的脸上再次展开微笑，从女鬼的衣服里，抽出了一根因为刚才猛烈的撞击，而折断的香。 所有人看知道香，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姜旭从兜里拿出了打火机，将只剩一半的香点燃，等到开始露出了烟，姜旭将香插在了中间的那座石台上。 “她就是一直在这里祭拜的人，也是臻月的亲生母亲！” 第十三章 审讯臻母 姜旭沉眼看着被苏阳他们抓住的女人，女人苍白的脸上，丝毫的悔意都没有，知道苏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姜旭的脸。 苏阳拿出手铐，却被姜旭拦住。 “不用拷，她不会跑！” 说完，转身就率先往底下走去，为了不引起学校的骚动，姜旭让她们三个围着臻母，带她去了凉亭。 一进凉亭，姜旭还没等臻母开口，就突然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臻月已经死了的？” 这一点，连他们警方都不敢确认。 臻母起初不愿意说话，苏阳她们都有些怒了，可是姜旭却不气反笑了起来。 姜旭坐在她的面前，然后翘起了腿，悠然的看着湖面，臻母一直望着他，过了很久她才幽幽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石台的来历的？” 臻母可能觉得自己做的够隐秘了，可是上次她在后山时，看到了姜旭的举动，那个默哀的举动和不让苏阳坐在石台上的举动，都说明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石台的来历。 “我只是猜测，不过那天你还是大意的出现了，虽然你今天躲开我们，可是我的眼角还是瞥到你了，我才真正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臻母笑了起来。 “学校里的学生，最近都在讨论说有两个警察在学校里调查失踪案，就是你们？” 姜旭点了点头。 “阿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臻月死了，又为什么会觉得她死于后山呢？” 臻母对姜旭还是很有好感的，原因就是因为姜旭知道石台含义后的举动，让她觉得得到了尊重，而且姜旭的长相让人很有安全感。 “是因为有人目击了臻月被带到了后山，却没被带下来！“ 臻母的脸上布上了一层阴霾，眼里冒着水汽。 姜旭身体前倾，奇怪的问道。 “告诉你这些的人，是许萌么？” 臻母一脸茫然，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是！” 姜旭眯起眼睛，审视的看着臻母，臻母看上去有些惊慌，双手不自觉的摩挲衣角。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向后靠了靠。 “许萌还跟你说了什么么？” 臻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她……还说，学校有人欺负臻月，臻月在学校很痛苦！” 姜旭笑了笑，然后皱起眉低下了头。 臻母在说谎，可是即便姜旭拆穿她，看样子她也不会承认的。 “阿姨，你知道臻月在学校有没有男朋友么？“ 这一次，臻母没有犹豫，立即脱口而出。 “没有，我没听说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啊！” 姜旭站起身，然后走到了苏阳的身边。 “按照你的方法来吧！” 苏阳不明所以，他还以为姜旭没打算让他审讯呢。 苏阳跟姜旭不同，苏阳善于用威逼的方式来进行诱导。 “阿姨，你是怎么杀了那八名失踪学生的，你既然知道臻月被欺负，不可能不知道是哪些人欺负她吧！” 起初苏阳的语气很平和，臻母没当回事，只是摇了摇头。 随即苏阳便怒了。 “你在后山埋石台不说，还吓唬学生，既然你是因为臻月而来，肯定就知道臻月是被失踪的八名学生害得，难道你不想报仇么？” “我当然想！” 突然，臻母的情绪被挑拨，一下子整个人像个*一样，愤怒至极。 “我把孩子送来读书，希望她能够好好生活学习，可是她却被欺负侮辱甚至杀害！我能不气，不怨，不难过不想报仇么？” 臻母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苏阳的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姜旭没有再看他们，而是面对的湖水，闭上了眼睛。 邓敏听的快要哭出来了，就连刚才还发火的苏阳，此时也动容了。 “阿姨，我们也很想为臻月还个公道，参与的人一定都会受到惩罚的！” 臻母点了点头，然后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那是自然，所以那些人才会不见了，这就是老天在替我惩罚他们啊！她们罪有应得，他们活该！” 姜旭听到他说这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要找出臻月，替她验尸！” 他回过身，沉沉的望着臻母。 臻母顿时面色惨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两眼发怵。 姜旭看着臻母，臻母脸上所有的表情，手里所有的动作都在他的眼底，一丝一毫也逃不掉。 “你们不许打扰她休息，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姜旭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眼神凌厉的望着她。 “是害怕打扰她休息，还是害怕别的东西？” 臻母没想到姜旭居然已经想到了那么远，木讷的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臻月在自己被害的地方就能休息好，带她回家她才能真正安心的休息！” 说完，姜旭不再理会臻母，他让吴磊和邓敏将她带回专案组。 “回去之后，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杨文，让他呈报省厅，让省刑警大队的人来帮忙！我要挖山起尸！“ 苏阳不可置信的凑近了姜旭。 “不是答应了学校私下处理，这样公然调这么多警力过来，不是明摆着失信与他们么？” 姜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学校的景象，语出惊人。 “在这所充满谎言罪恶和杀戮的学校里，小小的失信又算的了什么？” 几个人诧异的看着他，这不像是姜旭该有的论调，但是偏偏就是从姜旭嘴里说出来的。 臻母像是被震撼了一般，久久的看着姜旭，然后笑了笑。 “他们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说完，便跟着吴磊和邓敏离开了。 苏阳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说的好孩子，应该不是那八个失踪学生吧！” 姜旭冷哼一声。 “当然不是！可能是许萌，臻月寝室的同学，也可能是别人……” 姜旭从臻母开口，就知道她不是凶手，如果她是，以她的性子，她会直接承认，因为大仇得报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她之所以会装鬼吓人，一方面是还没有找到臻月的尸体不甘心臻月长埋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她一直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和她面对姜旭时的紧张，就表示，她很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能跟臻月很亲密的人，也可能是她信任的人，总之一定与臻月有关！ “姜旭，你真的要大动干戈的挖山？” 姜旭回过头去，几乎是愤怒的望着苏阳。 “苏阳，查案是你的职责，而我的首要职责，则是尊重死者！” 第十四章 两具骸骨（已修） “姜旭在挖山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通知一下学校？” 苏阳有些担心，贸然的让这么多人在后山挖，肯定会引起学校领导的不满。 姜旭点了点头，脸色深沉。 “你先去门口接他们，我估计很快就会到了，我自己去主任那里跟他打招呼，还有校长那里，可能也要跟他说一下。” 说完我们兵分两路，姜旭直接去了办公室，而我走到了校门口等待，要来挖山的人、 姜旭敲了敲主任办公室的门，此刻他心里对学校以及校领导的看法，十分的不满。他也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打算直说。 主任打开门，看到姜旭，脸上表现出一丝的不耐，姜旭知道，现在主任一定急的上火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每一次他们找学生了解情况，或者在学校的各个地方查找线索的时候，主任都会派人盯着他们，他早就察觉，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避开而已。 “姜旭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姜旭深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主任。 “发现了很多东西，所以现在，不得不将此案移交到专案组，学校里一共失踪的九名学生，这对于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来说是个大事，我希望主任能够配合，当然，这件事情我也会跟校长说清楚。” 主任眼角挑了挑，脸色有些发白。 “姜旭呀，当初不是说好了私底下查的吗？” 姜旭的语气越发冰冷，整个人气场显得十分僵硬。 “对！在调查的初期，我以为只是很小的案子，但是学校人为闹鬼，加上一直失踪的学生，主任认为，到了现在这件事还能压得住吗？” 主任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从学校出来的，你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姜旭皱起眉头，眼神萧杀。 “主任是觉得，我应该帮着学校隐瞒事实，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老师不是这么教的！” 姜旭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主任也不是傻子，瞬间就听出来，半晌不说话，姜旭随即又说道。 “我能做的，就是将学校所学的，用在工作中，我是一名法医，但是在此基础上，我是一名警察，我是警队的法医，我的职责是找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主任笑了笑，脸色略显尴尬。 “这不是还没有人死，只要查出那些失踪的学生所在就可以了！” 姜旭沉下脸，眯起眼睛看着主任。 “别说那几位学生已经凶多吉少，据我所知，现在至少已经死了一个。” 主任的脸色铁青，已经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姜旭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主任，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了任何一个人，我们查案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不仅如此，专案组已经受省厅的要求，彻查此案，从现在开始，我以专案组法医的身份，要求全面搜索学校，在此期间，请主任配合我们，先停掉所有学生的课。” 主任瘫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了气力。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这件事情，我会跟校长说清楚，既然你说，已经查出来了线索，那么我希望，你能尽快破案！” 姜旭松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没有回头，冷冷出声。 “主任，你刚到学校教书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接受工作的？很多事情你早就知道，可是你们却都没有阻止，这就是悲剧发生的原因，我希望您能跟校长说清楚，让他做好准备，很快学校里接二连三有学生失踪，被杀的消息就会传出去，我相信，学校近几个月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任和校长心里，恐怕比我们这些警察还要清楚，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而不是冷漠对待学生受辱视而不见的，希望主任能够想清楚，是不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说完，姜旭便走了出去，主任失落的看着门的方向，他早就知道，姜旭跟他老师一样，都不是善茬，而且事有必究，绝不会手软，哪怕这是他的母校。 姜旭离开了办公室，往苏阳那里走去，杨文他们已经带了很多同僚过来。 “开始吧。“ 姜旭看到杨文只说了这三个字，转身就往后山走，在后山，他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挖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将所有石台的周围都挖出来，也没有挖出任何线索。 杨文有些担忧的走到他身边。 “这么大动干戈的在学校里挖地，如果什么都没发现怎么办？“ 姜旭奇怪的看了一眼杨文，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有这种心态。 “杨队长，万一挖不到线索我们就不挖了吗？“ 杨文见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好像说话的时候总是憋着一股怒气，苏阳在旁边听的，背脊一阵发凉，他走了过去！ “当然不是，就算不一定能挖到线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得挖，挖遍整个后身，也必须把她找出来。” 姜旭看着苏阳，脸上不被察觉的淡淡一笑，他很高兴，至少还有一个人了解他在想什么？ 杨文点了点头。 “没错！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的线索，不管多小对我们都很重要，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他们找出真相！” 说完，杨文命令所有的人，要仔细的清理后山的每一块地方，一点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整整四个小时。大家都在不停的挖地，汗水淋透了他们，可是他们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工作。 姜旭背对着他们，天色已暗，月光已经泄了出来，他看着天空，想起了臻母，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后半生时间，为了自己的女儿在这里扮成女鬼，只为了给女儿一方净土。 ‘我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姜旭对着天淡淡的说道。 直到半夜12点多，已经挖了八个小时的工程，总算结束了，姜旭沉沉的看着地上放着的白骨。 “死者身高大约165cm左右，肩骨偏窄，腰部宽度与头骨相差无异。” 姜旭戴着手套，比对了一下尸体的骨胳。 “臀骨大约是头骨的1.8倍左右，肋骨下方偏窄，但是盆骨较宽，是女性！” 姜旭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阳，苏阳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是臻月？“ 姜旭没说话，继续检查尸体。 “尸体被埋在土里，时间超过两个月。“ 姜旭围着尸体绕了一圈。 “尸体前额有伤口，看上去像是钝器砸伤或撞伤，致命伤在后脑，应该是被人用力将后脑撞向地面致死，头骨有反复伤！” 苏阳还在记录姜旭所说的，可是姜旭却突然没了声音。 姜旭说到一半，眼睛不自觉的撇向了尸体的腹部，他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尸体的腹腔部位。 那里还有一堆白骨，比起整个人骨来看，要小了很多，骨胳发育并不完全。 姜旭的脸色冰冷，站起身，摘下了手套。 “是个至少五个月大的婴儿！”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姜旭。 “你的意思是，她……被害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成型胎儿？“ 姜旭阴沉的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发现吗？“ 姜旭不再提任何跟尸体有关的事情，而是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家说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姜旭起身，对两个鉴识人员说到。 “先把他带回局里我要回去，我要做进一步检查！“ 鉴识人员点了点头，将白骨小心翼翼的放在担架上盖上白布拉走。 “我先回专案组，苏阳你跟我走，剩下的拜托你们了。” 姜旭对着苏阳说完，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转身就走。 苏阳点了点头，跟着姜旭一起离开了学校。 回到专案组气氛异常凝重。 解剖室里，姜旭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站在了解剖台前。 第十五章 经手人 姜旭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解剖台上的两幅骸骨，为了检查方便，姜旭将那具婴儿的骸骨重新拼好了放在一边。 他拿起了成人骸骨的头骨，仔细看着。 苏阳站在解剖台的另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姜旭的情绪正在暴怒的边缘。 “苏阳，紫外灯！” 苏阳本来还陷入沉思中，被姜旭一叫，立即回过神来，迅速转身从后面，他刚才专门从痕检科借来的‘百宝箱’里拿出了紫外灯。 他走到姜旭身边，看着姜旭。 姜旭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头骨看，苏阳将屋内的等关上，然后打开了紫外灯，紫外灯照到头骨上面的时候，头骨上立即显出了几道痕迹。 姜旭单手拿着头骨，另一只手夺过了苏阳手中的紫外灯，仔仔细细在头骨上照着。 “看，头颅两边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有两个明显的手掌印子，手指的印迹一直延伸到头骨致命伤附近，这就说明……” 姜旭将紫外灯放下，然后打开了屋内的灯。 “这就说明，凶手当时以双手按紧头颅的方式将死者的头往地上撞，导致了死者丧命。” 他再次关上灯，拿着紫外灯从尸体的颈骨处一直照到脚骨，姜旭脸色阴沉，摇了摇头。 “骸骨有多处痕迹，肩膀处有按压的痕迹，腰部的痕迹最严重，是因为有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死者腰部的原因。” 姜旭描绘的很有画面感，他指着右边大腿骨内侧，接着说道。 “这里也有痕迹，是右手按压造成的，而且这种痕迹是手指往内手掌在外的痕迹，如果没猜错，死者生前应该被人性侵过！” 苏阳终于明白姜旭为什么会情绪如此低沉。 “也就是说，她在怀了一个五个月大婴儿的时候，被*过？” 姜旭点了点头。 “就算不是*，也是猥亵！” 苏阳皱起眉，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凶手的手法太残忍。 “是谁会做这种事！姜旭！“ 苏阳突然想到什么，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你说学校领导一直避讳这件事不愿意多谈也不让学生传播，会不会是……“ 姜旭没说话，脸色越发冰冷。 他也想过这种事，从年龄来看，死者应该就是学校里某个女学生，姜旭心中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她是谁了，可是没经过进一步的化验，他还不能下定论。 既然是学校里面的女生，那么校领导如此避讳这件事，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 “我也想到了，不过还需要我们验证！“ 说完，姜旭拿着头骨，走出了解剖室。 苏阳跟在他后面，脚步急促。 “会不会经手人是学校的某个老师或者领导？“ 姜旭突然停下脚步，面前正好是法证部的办公室。 “查案不能用猜的，得看证据！“ 说完，姜旭敲了敲法证的门，走了进去。 苏阳靠在墙边，想起姜旭刚才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万一，真的是学校的老师或者领导*杀害了这名女生，那事情可就又要再严重好几个级别了！ 打死苏阳也不信，几个同样还是学生的小男生，会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姜旭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将头颅放在了法证的证物盘上，顺带拿出了几份报告。 “这是什么？“ 见姜旭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分文件夹，苏阳赶紧问道。 “这是在几个失踪学生家里提取的DNA报告，还有一早就被带回来的，死者被挖出时身上所穿的衣服！“ 姜旭失望的将报告交到苏阳的手中，然后回到解剖室将门从里面反锁，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 通过对骸骨身上所穿衣服的比对和头骨的肌肉重组，很快他们就能知道死者的真正身份，其实就算没有这些报告，姜旭也已经猜到了死者是谁了。 虽然他早就猜到事实真相可能是这样，但是内心却无法接受一个花季少女不仅怀了孕，还被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 想起那个为了女儿，隐忍着放弃了剩下的后半生生活，没日没夜的在学校里装成女鬼只为了还女儿一片净土的女人，姜旭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苏阳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一间这么有名的学校里，居然出现了如此惨不忍睹的案件，如果传出去任凭谁都接受不了。 他拿着这些资料回到专案组办公室，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八个失踪学生的dna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可以知道真相！ 姜旭站起身，然后用一块白布将骸骨盖起来，他走到那具还没有查看的婴儿骸骨身边，眼神怔怔的直视着那具婴儿骸骨。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虽然大部分的骸骨都能看得清晰，但是这些骸骨还没有生长完全，格外的惹人怜爱。 姜旭拿起紫外线灯，清晰的照着骸骨得每一个部位，但是在婴儿的骸骨上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还有一点，姜旭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怀孕了，居然还能让婴儿在肚子里呆五个月？ 就算死者的身材十分的消瘦，也不可能坐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学校的任何一个人看出来，只要学校里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怀孕，可能她就能免遭这种痛楚。 想到这里，姜旭缓缓的为婴儿的尸骨也盖上了白布，然后走到水池边，将自己的手洗干净，离开了解剖室。 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得可能性，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得观点。 他走到专案组办公室，坐在了桌前，杨文他们还在学校的善后没有回来，苏阳看到姜旭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该不该出口安慰。 还没等苏阳开口，姜旭就率先出声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经手的！这对案子十分的重要，说不定，经手人就是让这八名学生失踪的罪魁祸首。“ 苏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姜旭说的没错，既然她肚子里有孩子，就必定有一个男人也牵涉其中，至于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那八名中的几个男生之一，暂时还无从得知，只有通过法证那边，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 姜旭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一趟学校，我要找许萌再问一些事情。” 苏洋站起身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给杨文打了个电话，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姜旭没理会他，而是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疑点，半晌都不说话，苏阳挂掉电话以后，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半晌，姜旭突然站起身子，然后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 苏阳还以为，他现在就要回学校，立马跟着他走了出去，还没走到停车场，姜旭就回过身，看着苏阳。 “你告诉杨文，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 说完姜旭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苏阳静静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一头雾水。 第十六章 一片血土 姜旭开着车子，再次来到学校，门卫看到他这么晚还过来，有些奇怪。 “姜法医呀！你怎么这么晚还到学校来？那些警察刚回去没多久。” 姜旭朝着他点了点头，没搭话，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停下，然后径直走到了学校的后山。 他直接站定在女尸被挖出来的地方，绕了半天，时而蹲下身查看地上的花，时而看着周围的环境，原本他以为，凶手是为了给女尸报仇，所以如果将女尸埋在这里的，就是害了女尸的凶手，那么如果是为了报仇的话，那么那八名同学很可能，也会被埋在这，作为女尸的陪葬，然而整个后山都被挖掉了，却没有挖出除了那具怀孕女尸之外的尸体。 姜旭现在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到底那具女尸生前经历了什么？ 他蹲下身去，拿着手电筒，在周围仔仔细细的找找，他要找的是一块很奇怪的地方，可能不止一块，有可能是整片整片的，因为后山上种满了花花草草，所以其实找起来并不麻烦，但因为面积较大，所以要花的时间比较长。 他从发现尸体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不超过半米，一丁点，都没有错过，尽可能仔细的在每一寸泥土上寻找，直到太阳渐渐升起，姜旭才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他回头看了看，跟他想的差不多，离埋尸体的地方不算太远，也就是说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没有时间，去细想处理尸体的方法，才会将尸体就近掩埋，这也是凶手的一大失误，如果他将尸体带走，也许他不可能在这里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早上5点半，他给苏阳打去了电话，苏阳还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晚上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现在刚刚醒来，恰巧姜旭的电话就打来了。 “要我马上到学校吗？” 苏阳一接电话就兴奋的问道，本来他们是约到早上8点钟在学校门口见的。 “你现在就过来吧，我这里有些线索，正好你来了，我有些事要你帮忙！” 苏阳心里很高兴，因为有很多时候，姜旭都喜欢独来独往，想不通的地方他也会努力的去梳理，很少像这样主动的寻求他一起办案。 苏阳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了外套就赶紧出了门，杨文他们还在办公室里休息，但是他没有叫醒他们。 最近，虽然本身在休假，但是所有人都提前结束了假期，回到专案组工作，为了这个案子，他们也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苏阳来到学校，门卫又觉得奇怪。 “怎么苏警官你也来这么早？” 苏阳笑了笑。 “没什么，有点事。” 说完，他便开着车子进去，将车子停在了姜旭车子边，下了车以后就直接去了后山，姜旭还蹲在地上，脸色铁青，看上去有些疲劳。 “你发现了什么？” 姜旭听到苏阳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朝着他招了招手，苏阳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你看，这里的花草，虽然两三个月的时间生长的也很可观，但是唯独这一片的草生长的比较杂乱，像是被人破坏过生长轨迹一般，而且泥土的颜色也偏深，我怀疑这里是女尸被害死的第一现场，所以现在我们要现场取证，回去给法证部进行检测！” 苏阳点了点头，拿出了工具箱，工具箱里有他们需要现场取证所有的工具，他拿出一个小小的铲子，将泥土连带着花，一口气挖了起来，放进了证物袋里，然后将证物放进箱子。 姜旭伸手摸摸泥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独就是其中的几朵花，跟周围的颜色相比，有些发红。 姜旭指了指那几朵花，苏阳再次拿起铲子，将泥土连带着花一起铲了起来，放进证物袋。 “这些是证物？”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子。 “泥土长期吸收阳光、空气与水，跟普通的平地不一样，虽然大部分平地上的线索，经过雨水的冲刷或者是太阳的暴晒后，都有可能发生改变，有的时候还会消失不见，但因为泥土的密度比较大一些，它能够有效的吸收，所以渗入到泥土底层的血液比较容易被保留，泥土的颜色也会相对深一些，一般黄色泥土呈黑色显现色，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有血液洒在上面的原因，还有。” 姜旭指了指那些花。 “这些花的颜色比其他周围的花颜色都要稍微红一些，白色的花就算有变异品种嫁接来的，也不可能只有那么几朵是红色，所以我怀疑，这些花的根部也吸收过血液。” 苏阳坐起了眉头。 “有花根部被血染过之后，生长出来的花会由白发红的吗？” 姜旭看着苏阳，点了点头。 “这种花叫绣球花，白色的品种，很多人会将它们归纳为牡丹的一种，因为她们长得漂亮，而且颜色看上去很清纯，所以很多学校公园，都会将绣球花嫁接进行装饰，而这种花有个非常隐秘的特点，那就是根部遇到血以后生长出来的花会发出浅红色，血液越多越粘稠，花长出来的红色比例就越多，当然，这些东西还是要拿回去化验的，毕竟到底有没有血渗透进去，只有查了以后才知道，我们应该庆幸，凶手是在这片土地上进行凶案，如果他是在其他的什么平地上，经过这么长时间，可能就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苏阳打从心里面佩服姜旭，他这种精神，比他这个警察还要拼，比起他的专注力和勤奋度，苏阳自愧不如。 找到这些线索姜旭才稍稍安心下来，她和苏阳一起往停车场走去，可是他却没有打算回去。 “我回宿舍睡一会儿，报告出来了以后立即通知我！” 苏阳点了点头，拿着那些证物立即上车扬长而去。 姜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昨天晚上，他用紫外灯照头颅上的印记时，发现了两组不同的手指印，一组手指印在尸体头颅的两侧，也就是抱住死者头往地上撞的两个，痕迹细而长，清晰可见，手的大小，差不多是一个女生手的大小，跟他起初想象的男人的手掌印迹不同，让他意外的是，按住女尸大腿内测留下的手掌印，却是一个男人的手掌印，纹路粗狂而清晰。 从手掌纹的深浅来说，抱住头颅的手，和按住大腿的手，这两个动作是同步的，也就是说，这个女生在死之前，有可能一边被人侵犯，一边被人用手抓着头往地上撞，因为有共犯，这一切又与蒋兮然的日记不谋而合。所以让姜旭更加肯定，可能那八名学生一定都在场，但是其中的两个人动手了而其他人，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站在尸体的身边看着她。 等他们发现人死了以后，慌张起来，所以赶紧合埋了她！ 所以这八名同学，一个也没能逃掉复仇者的惩治。 姜旭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群本该在学校里单纯学知识的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当他闭上双眼时，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女生，她的眼神哀怨而悠长 第十七章 四份报告（已修） 苏阳奇怪的站在法证办公室门口，看着舒情交给他的四份报告，很少有案子是在证物不完全的情况下，一次性出具四份报告的，这说明，案子的关注点变多了。 “为什么有四份？” 舒情沉脸看着苏阳手里的报告，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是姜旭要求的，除了他给我的作为参考的验骨报告，其他的三份，是在次基础上他需要的，第一份是骸骨身上所穿衣服的纤维、粘粘物及毛屑残留物报告，第二份是基于姜旭的验骨报告再加上头颅做了肌肉重组后，女尸的基本外形及肌肉骨胳情况报告，第三份是姜旭特别要求加急做出来的，他在尸体的头骨上及大腿骨内测发现了奇怪的掌纹的分析报告。” 苏阳看着舒情，感觉今天舒情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脸色发白，像是生病了一样。 “你没事吧？” 苏阳看着舒情担忧的问道。 舒情摇了摇头，从苏阳手里的报告中拿出了那份掌印的分析报告，然后翻开放在了苏阳的面前。 “姜旭昨天来找我的时候，告诉我他怀疑杀害死者的凶手不止一个，报告也证实了大腿内测的掌纹跟头颅两边的掌纹不一致，这就说明，死者很可能生前被侵犯又被杀死，按照掌纹形成的时间来看，这两个行为很可能是同步的。” 苏阳诧异的看着手里的报告，他不敢相信，女生死之前，居然被人这么残忍的对待过。 他的脸色随即变得阴沉，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接触这个案子以来姜旭的情绪会波动那么大，这起案子的内幕，实在是太骇人了。 苏阳拿着报告，立即转身，跟杨文打过招呼以后，离开了专案组。 他到达学校宿舍的时候，姜旭已经起床，苏阳看了下时间，姜旭睡眠的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 “这么早就起了？” 姜旭皱起眉看着他。 “报告给我！” 苏阳赶紧递上报告，他首先翻开的就是关于骨头上掌纹的报告，跟他想的一样，侵犯死者的和杀死死者的人，是不同的人。 苏阳坐在姜旭面前看着他。 姜旭打开了衣物纤维报告，仔细的查看报告的每一页内容，然后眼神变得明亮了起来。 “骸骨所穿衣服上面，发现了精斑，但是因为时间太长提取不到精zi，无法验证DNA！” 苏阳不解，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算好消息。 “这条线索是用不了了！“ 姜旭指了指报告。 “看，在骸骨所穿的衣服上，发现了不同于死者身上衣物的黄色纤维，是粗毛线手织线衣的纤维，还有在衣服的衣领处还发现了白色全面质地纤维的残留物，你去查一查，看看那八名失踪学生中有没有谁是有这些质地衣服的！“ 苏阳点了点头，拿着报告迅速离开了宿舍。 姜旭站起身，沉沉的看着手里通过骨胳和头骨肌肉重组出来的照片，他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里许萌给他发来的臻月的照片，两张照片的人基本一致，关于这点他想第一个告诉还在专案组里等待的人。 他给苏阳去了一条信息，然后迅速赶回了专案组。 杨文他们看到姜旭都很吃惊，还以为他会一直留在学校里面。 “臻月的母亲呢？我要见见她！“ 杨文已经知道了骸骨就是臻月的事情，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他还在想要如何跟臻母说明这些事情。 杨文看着姜旭，眼神担忧。 “你打算怎么跟她说？” 姜旭面无表情的站在审讯室门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直说！” 语毕，姜旭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臻母看到姜旭，脸上的表情稍稍软了一些。 “阿姨，我希望你能冷静的听我说话！” 刚坐下身子，姜旭就幽幽的开口到。 臻母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猜到了一切。 “我们找到了臻月的骸骨！” 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的臻母，一下子脸色煞白，眼里流动着波澜。 “你们找到她了？她……她是怎么死的？” 姜旭点了点头。 “阿姨别这么激动，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我希望您能耐心的听我说完，还有，我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臻母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双手颤抖着紧紧握在一起，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姜旭将关于臻月的一切信息，分毫不保留的全部说给了臻母听，说完，他静静的看着臻母。 杨文一直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很快，审讯室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姜旭没有阻止臻母，而是沉眼，一直看着她。 哭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臻母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是被那群人害死的！” 臻母眼里闪着寒光，愤恨的咬牙切齿道。 姜旭点了点头。 “具体的情况，我们还在做调查，但是我的想法跟您一样，只是现在我们找不到那八名学生，无法得到更多的线索。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臻月在后山被害的？” 臻母抬起头，突然笑了笑。 “他们死有余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姜旭大惊失色，他看着臻母的眼神，变得狰狞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死了？” 虽然姜旭早有猜测，可是，臻母如此坚决的说法，彻底坐实了真相。 “你包庇她是没用的！我们早晚会查出真相，到时候你不但救不了她，还会害了自己！” 臻母死死的瞪着姜旭，眼神悲怆。 “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既然他们都死了，我的心愿也了了，会有什么后果，我根本无所谓！” 姜旭‘啪’的一声拍桌子起身，失望的看着臻母。 “您的女儿一定希望您能好好活着！” 臻母摇了摇头，垂下脸。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说的！” 姜旭转身，愤怒的拉开审讯室的门，临离开时，他复又转身看着臻母。 “是许萌么？” 姜旭无奈，只得用试探的方式来询问。 臻母脸色煞白，半晌都没说话。 姜旭闭了闭眼，没想到她会这么倔。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 说完，姜旭走出审讯室。 杨文在门口看着他。 “看来这个案子，还有的查呢！” 姜旭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远处。 臻月母亲被抓的事情，他们一直瞒着学校没有公开，现在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我要把臻母在后山被抓的事情公布给全校的人知道！“ 杨文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这……“ 杨文一下子恍然大悟。 “你这是要，引蛇出洞？“ 姜旭点了点头。 “如果，她真的心疼臻月，真的还存有善心的话，就一定能将她引出来！“ 第十八章 引蛇出洞 姜旭开车回到学校，一下车，他就听见学校里正在议论纷纷，臻月的骸骨被挖，臻月的母亲被抓，不仅是学生，就连老师们都乱作一团。 臻月生前被欺负的事情也随即被公开，一下子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鸣。 姜旭看着校园，怎么的都觉得这里乌云密布，乌烟瘴气的。 “姜旭！” 身后，主任匆匆而来，好像早知道他会出现一样。 “姜旭没有回应他，而是站在原地皱着眉看他！” 主任气喘吁吁站在姜旭面前，一脸无奈。 “姜旭，你看这，你们怎么能在学校公开说臻月死之前在学校被人欺负呢？这不是要害死我们么？” 姜旭脸色阴冷，挑眉看着主任。 “害死你们的不是我们，是你们自己！这些都是事实，学校学生有知情权！等到真相大白，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开诚布公宣布给学生们知道！若不是这样，怎么能引起重视呢？” 主任大惊失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旭。 在他的记忆里，姜旭是一个对学校十分感恩，绝不愿意做伤害学校声誉的事情的人，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姜旭似乎猜到了主任的想法，轻蔑的笑了笑。 “学校有学生被长期欺负的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现在想要私下整顿？还是早就知道了，担心事情败露，你们自己心里知道，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姜旭说完就要离开。 主任立即叫住了他。 “姜旭！难道你真的要置你母校的名誉于不顾么？“ 姜旭转过身鄙夷的瞪着主任。 “在生命面前，一切的名誉地位都只是尘埃而已！我倒是想问问，现在出了人命，主任却只关心声誉，你的人性呢？被狗吃了？” 姜旭的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威严满满。 主任一时语塞，脸色铁青。 “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请辞，以免背上更重的责任！” 说完，姜旭转身不再理会身后咬牙切齿盯着他的主任。 姜旭双手紧紧握拳，他不是一个会随便对人说重话的人，何况面对的还是给自己授过课的老师，可是这些话他不能不说，这是在拯救学校。 姜旭站定脚步，深呼吸一下，然后往学校凉亭走去，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苏阳的电话。 苏阳来得时候，居然看到姜旭摘了一朵花，在凉亭里扯花瓣玩儿。 他看到满地的花瓣儿，不觉有些惊讶。 “虫子，你这是在干嘛？” 姜旭冷冷回答。 “等人！” 苏阳尴尬的笑了笑。 “我这不是来了么？” 姜旭抬起头望着他，看到他手里拿着询问笔录用的笔记本，他随手从苏阳的手里拿了过来。 “还有别人！” 姜旭低头，翻开了笔记本。 果然，臻月被挖出来时身上穿的衣服上，不属于她自己的衣服纤维，是那八名学生中的两个的。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跟你判断的一样。” 苏阳惋惜的说道。 在笔录里面，那个白色的布料就是来自于失踪的最后一个女生蒋兮然的，那么在蒋兮然日记里写到的男生，到底在这件案子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其实，姜旭心中对凶手是谁，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只不过还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支撑罢了。 基本上案子已经很清晰，现在就等着凶手上钩了。 他心中还是相信，如果凶手真的只是为了给臻月报仇的话，她一定不想连累臻母。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姜旭几乎把身后那棵树上的话全部摘了下来，才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女生身影，走进了凉亭。 苏阳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 “你在等她？“ 姜旭看着许萌，脸上的表情十分冷峻。 “你来了！“ 许萌一惊，脸色惨白。 “我……我听说你们抓了臻母，臻母她不会的，她绝对不是杀害那八名学生的人！“ 此话一出，苏阳脸色诧异的站起身子。 “你是说，那八个学生都死了？“ 姜旭毫不惊讶，因为下午他已经从臻母那知道了！“ 许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换了口风。 “不是，我只是觉得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应该是已经……” 姜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靠近了许萌。 “你不是猜测，而是知道！你知道且肯定，那八名学生已经死了！而且你也早就知道，臻母一直在学校，她在保护的人是你！” 许萌被姜旭的话弄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直死死咬着下唇！ “如果你们这么认为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说再多都没用！” 许萌强装镇定的怫然不悦的抬头直视着姜旭。 姜旭有些怒了。 “你就忍心看着臻母被冤枉，她现在可是头号嫌疑人！” 当然，姜旭这句话是假话，因为他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臻母不是凶手，他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许萌低下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全身颤抖。 “总之，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们找到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他们，你们可以直接抓我！” 说完，许萌转身就走。 姜旭看着她的背影，心下了然。 “虫子，许萌真的是凶手？可是……这八名学生中有五个是男生，她怎么可能办得到？” 姜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起初我是真的认为她是凶手，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也一定早就知道八名学生被害，而且她知道臻母不是凶手，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她相信我们不会随便给臻母安罪名！” 苏阳皱起眉，不解。 “那……她到底是不是？” 姜旭脸色深沉，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共犯或者知情，她和臻母都在保护同一个人！” 苏阳不明所以，坐在了石凳上。 “他们保护的人是谁呢？” 姜旭看着苏阳，指了指手里的口供。 “从口供上不难看出，蒋兮然就是杀害臻月的凶手之一，你还记得蒋兮然的日记么？“ 苏阳点了点头。 “记得！日记里，她很害怕很慌张，觉得有人会找她报仇？“ 姜旭摇了摇头。 “这不是重点！“ 苏阳疑惑的‘啊？’了一声，怔怔的看着姜旭。 “重点，是她日记里写的她暗恋的那个男生，还有那句‘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我想这就是当时她杀害臻月的一个动机！” 苏阳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知道蒋兮然生前暗恋哪个男生，就可以找出关键线索了！” 姜旭稍稍舒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在这等着，他也不会来啊？谁会自投罗网啊！”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 “我在等的就是许萌！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上次你跟我说过，你发现许萌在提到臻月有个亲密男友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奇怪，对么？” 苏阳迅速点了点头。 “所以，我在想！许萌会不会早就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了，其实她也喜欢那个男生，才会在那一瞬间露出那种近乎于嫉妒的神情！今天我在这里等她，就是为了印证这一点！“ 苏阳这才知道，姜旭思维实在太快了，快到一点小小的细节都如此缜密的在进行布局，让他不禁有些胆寒。 姜旭起身，环顾四周。 “凶手能够连续将八名学生骗出来杀害，这说明他不仅胆识过人而且思维缜密，在前几个学生失踪后，剩下的学生就应该有警觉的情况下，他依旧完成了计划，他的执着胜过一切，这样的人在学校应该不难找吧！” 苏阳点了点头，接下去，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了。 第十九章 隐藏的那个人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姜旭和苏阳才离开了凉亭，两人准备去食堂吃饭，却见一个人形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学长，你赶紧去一趟主任办公室吧！” 姜旭沉下脸，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被主任安排监视他们的男生。 “发生什么事了？” 男生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那几个失踪学生家长，闹到学校来了！” 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然后迈开步子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里面挤满了人，连校长都在，吵吵嚷嚷，都听不到谁在说话。 看到他们，校长脸色铁青。 “都别说了，全部给我坐好！” 苏阳怒吼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姜旭转头看了一眼苏阳，嘴角不经意笑了笑，每次这种时候，他都觉得苏阳特别的有用。 “警察来了，刚好！你们说学校里有学生失踪，校方都不通知我们，他们是不是应该负责？” 姜旭面无表情，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惬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本来想调查结果出来再找几位的，现在正好你们来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了解一下！” 几位家长听说警察要找他们了解事情，都面面相觑。 “我们的孩子送到学校不见了，你找我们了解情况有什么用，你们要是解决不了，我们不介意动用媒体力量，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校长和主任立即要站出来打圆场，可是还没说话，就被姜旭抢先了。 苏阳在一边觉得好笑，他知道姜旭要发作了，姜旭最见不得被人威胁。 “动用媒体？那刚好，让媒体看看你们的孩子在学校都做了什么，正好也让大众看看，你们这些大企业的高官，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姜旭没做解释，而是开始给他们陈述案情。 “前几天，我们在学校后山发现了一具学生骸骨，经坚定是学校的以为女生，名字叫臻月，她死前被人侵犯过然后被残忍杀死，而在骸骨身上穿的衣服上，我们找到了两个不属于死者的衣服纤维，一块是属于蒋兮然的，另一块是属于陈宇的！” 姜旭将报告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没再说下去，静静的看着他们。 被点名的两位家长，脸色惨白，手紧张的相互摩擦着。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姜旭身体前倾，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们。 “我们怀疑，死者生前是被这两人害死的，而有人为了报复他们，所以导致了他们的失踪。”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一阵哗然，几个家长炸开了锅。 “你们这些警察查不出来真相，就无赖我们孩子，简直太不像话了！” 苏阳走过去看着他们。 “警察办案讲证据，现在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几个学生在学校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欺负同学，甚至侵犯同学，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们也可以将所有证据公开！” 听到苏阳这么说，几个家长都害怕的不吱声了。 姜旭看着他们，脸上掩盖不住嘲讽。 “孩子那么长时间没有跟你们联系，你们好像都不在意，要不是最近警察介入，事情被传开，恐怕你们还不知道这些事吧！” 被姜旭这么一说，几个家长都有些尴尬，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这件案子可以说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把孩子送到学校就不闻不问只管给钱管饭，孩子出事再来找学校的麻烦，是不是不合情理，你们自己至少也得付一半的责任吧！” 几个家长抬起头，想反驳，可是看到姜旭的冷峻的眼神，又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一周之内，我们会找出凶手，也会找出几个孩子的下落，再此之前，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在学校吵吵，除非你们根本不想知道真相！” 说完，姜旭和苏阳离开了办公室，几位家长陆续离开。 看到他们一个个开着豪车扬长而去，苏阳鄙夷的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有这种家长，学校才会发生这种惨案，失败教育！” 姜旭没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们去见见蒋兮然的舍友！” 来到女生宿舍，很多女生看到姜旭都凑上来要跟他说话，可是他谁也不理，只是径直走到了蒋兮然的宿舍门口。 敲了敲门，很快里面走来一个女生开门。 “学长，赶紧进来吧！” 这个女生姜旭跟她打过照面，蒋兮然的日记也是她给的。 “学长，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女生期盼的看着他们。 姜旭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我想问问你，蒋兮然有没有特别讨厌哪个人？尤其是女生！” 女生抬起头想了想，然后立即回答。 “她好像特别不喜欢臻月，不过臻月漂亮学习好，学校很多女孩子都会带着点羡慕嫉妒的！” 姜旭挑了挑眉，他们还没有在学校公布过找到的骸骨身份，所以这些同学还算淡定。 “那么蒋兮然有没有说过她和臻月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过节？” 女生皱起眉，似乎是没明白姜旭的意思。 “应该没有吧，臻月虽然漂亮学习好，可是做人很低调，从来不主动跟人打交道，蒋兮然虽然蛮横，但也不至于有过节！” 姜旭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蒋兮然有个很喜欢的男生？” 女生有些惊讶。 “蒋兮然？没听说她交男友，她要是喜欢，非得到手不可，在说她有钱长得也不错，喜欢谁，应该很快就能追上吧！而且她做事高调喜欢炫耀，如果跟哪个男生在一起，肯定人尽皆知了！” 姜旭站起身，然后跟她道谢，就离开。 苏阳不解的追在他身后。 “你来，就为了问这两个问题？” 姜旭挑了挑眉，然后笑了起来。 “这几个问题包含的内容还不够多么？蒋兮然喜欢一个男生，却没有跟那个男生在一起，只能算暗恋，可是她的个性又是非得到不可的，你觉得什么样的男生胆子这么大，敢拒绝她？还有，她的日记里面写到有人跟她争这个男生，你想，蒋兮然为什么要杀了臻月？难道只是单纯的好玩？” 苏阳恍然大悟。 “难道说……” 姜旭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蒋兮然追这个男生的时候，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应该就是臻月，而臻月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这个男生的。蒋兮然喜欢男生就会高调让众人皆知，但是臻月不同，她低调纯净，就算交了男友，也很可能不让身边人知道，这应该就是蒋兮然一怒之下杀了臻月的动机！” 苏阳点了点头这样一想，就能说的通了。 可是转念一想，苏阳又疑惑起来。 “知道这些也没用啊！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男生，我们无从查起啊！“ 姜旭站住脚步，声音低沉。 “这个人一点也不难找，他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一个能够让野蛮千金小姐看上又敢拒绝的男生，个性独特！一个让如此优秀的臻月愿意为了他不顾廉耻怀孕的男生，魅力十足！一个思维缜密，做事胆大心细的男生，坚强执着！” 苏阳看着刚才他记下的，姜旭说的话，手中的笔敲了敲不基本。 “不可能啊，这么优秀的男生，一定是学校的风靡人物，要是真的存在，肯定早就被我们盯上了，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无迹可寻啊！” 姜旭低下头，沉沉的笑了笑。 “不是风靡人物，说明他低调，可能沉默寡言，但是却足够吸引人！这样的男生，肯定不止几个人喜欢，应该会引起很多人的好感才对！” 姜旭说完，再次转身回到了女生宿舍，敲响了蒋兮然宿舍的门。 女生看到他们，笑了起来。 “学长，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二十章 真凶 “学长，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女生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烦，盘膝坐在床上看着姜旭。 姜旭直视着女生，然后笑了笑。 苏阳原本以为姜旭想问，学校里面有没有哪个男生特别受到女孩子欢迎的，可是姜旭开口以后，却让苏阳大跌眼镜。 “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女生和苏阳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女生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学长，这是我的隐私哎！“ 姜旭似乎也觉得不妥，随即改变了询问的方式。 “那么学校里有没有哪个男生，虽然家境不好，但却成绩优异，从来没被欺负过的男生啊？” 谁知，姜旭说完，女生的脸更红了。 苏阳大吃一惊，这就给姜旭猜中了？ 看女生的表情，她肯定是有喜欢的人，而她喜欢的人，应该就是姜旭口中问得那个男生。 “不只是我，很多人喜欢他，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低调不喜欢女生太高调，所以只是私底下讨论，没有人敢公开说！” 姜旭眯起眼睛，看着女生，心中已然释怀，他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男生？” 女生甜甜的笑了起来。 “他总是穿着一身连帽T恤，不太爱说话，上课的时候喜欢坐在角落，可是不管什么时候老师提出的任何问题，他都能答对，而且长得也很好看，但是不喜欢参加学校活动，很少露脸。哦！他喜欢画画，有一次学校办了一个业余画展活动，老师想让他参加，可是他却拒绝了！” 姜旭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他跟你们一个系的？” 女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对呀！他就住在308宿舍！三楼基本都是我们专业的！” 苏阳皱起眉‘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姜旭。 “我可能见过他！” 姜旭挑起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见过？” 苏阳抬起头，仔细的回忆着。 因为姜旭和苏阳住的宿舍在309，就在308隔壁。 苏阳记得他看到过跟姜旭形容的感觉差不多的男生，当时他还多看了几眼呢！ “没错，是他，他背着一个画板！” 姜旭立即起身，跟着苏阳一起回到宿舍，他们先去宿管那里了解了一要找的那个男生，知道了他叫许阳。 他们赶紧跑到三楼，站在309宿舍门口，里面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 “学长，有什么事？” 苏阳气喘吁吁的半天没缓过来，姜旭却大气都不喘淡淡的问道。 “你们宿舍有个叫许阳的男生，他去哪了？” 几个人摇了摇头，面面相觑。 “他没回来，你们可以去他妹妹那看看，他妹妹叫许萌，这会儿应该在宿舍！” 苏阳惊讶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姜旭眼神冰冷，终于知道许萌为什么要隐瞒实情了。 两个人迅速转身，却见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生，站在他们的身后。 “找我？” 苏阳看到他，立即想起了第一天来宿舍，两人撞见的情景，当时苏阳还在心里赞叹过他。 姜旭走到他面前，惋惜的说道。 “许阳，我们怀疑你跟多宗学生失踪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许阳没吱声，伸出了双手。 姜旭将他的双手放下，然后带着他，走进了电梯。 三人回答专案组时，学校已经炸开了锅，许阳是失踪案凶手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校园，然而没有人相信这一点，很多女生甚至抱头痛哭。 专案组审讯室里，许阳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许阳，你认识这几位学生么？” 苏阳将失踪的八个学生照片放在桌上，许阳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们死了！” 许阳说话时语气冰冷，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是你杀了他们？” 许阳点了点头。 “是我杀的！” 姜旭看着许阳的表情，感觉他似乎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就算是凶手，这么年纪轻轻也不可能这么冷静。 “是为了给臻月报仇？” 姜旭突然问道。 许阳这才有了一些反应，眼神亮了亮，随即低下头。 “是！” 姜旭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看着他。 苏阳还想接着问，却被姜旭挡了下来。 苏阳疑惑的望着姜旭，姜旭摇了摇头。 “许阳，你把他们的尸体放在哪了？” 许阳愣了愣，然后抬起头看着姜旭。 “学校后山埋了！” 苏阳眼睛瞪得老大，然后皱起了眉头，姜旭眯起眼睛，死死盯着许阳。 苏阳转头看了一眼姜旭，姜旭嘴角露出一丝疑惑的笑容。 “后山，被我们挖遍了，没发现尸体！“ 这次，许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眼里还带着疑惑。 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姜旭凑近了苏阳，轻声说了什么，然后走了出去。 很快，姜旭带着臻母走进了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里，看着单面反光玻璃里面的男孩，臻母一脸不解。 “阿姨，您认识她么？” 臻母摇了摇头。 姜旭点了点头，将她带了出去。 邓敏走过来，手里拿着许阳和许萌的背景资料。 “父母早逝，相依为命！” 姜旭皱了皱眉，立即走进了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苏阳就看到他神情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许阳，你妹妹许萌呢？” 许阳被他们带回来的事情学校一定都传开了，可是许萌到现在还没出现，这点很奇怪。 许阳抬起头看着姜旭，还是不愿意说话。 “你妹妹在哪？” 苏阳对于姜旭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奇怪，看到姜旭严峻的表情，苏阳意识到案子可能还有别的问题。 “怎么了？” 苏阳站起身走到姜旭身边。 姜旭看着许阳的双眼，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他不是凶手！” 谁知，听到这句话的许阳突然脸色大变，咬牙瞪着他们。 “我就是凶手，我都承认了，你们找她干什么？” 姜旭一直没有移开看着他的视线，现在他的表现，更加确定了姜旭心中的想法。 “因为，只有你妹妹知道那八个人的尸体，在哪里！” 第二十一章 扭曲的感情 “你以为，他最好的朋友臻月死了，自己的哥哥替她顶罪，他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他可以活着，内心也一定很煎熬，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愧疚之中。” 许阳抬起头看着姜旭。 “他做的事情没有错，如果让我比她早一步知道这些事，那么我可能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他们。” 姜旭实在拿这一对兄妹没有办法，他内心很清楚，如果换作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放下这段仇恨，毕竟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又是自己哥哥最爱的女人。 何况，如果他没有猜错，臻月肚子里孩子就是许阳的！ 正因为换作许阳他也会这么做，他才会愿意自己顶罪。 “告诉我们你妹妹在哪里，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赎罪，臻月那么善良，如果他知道你们这么做，一定也会很不开心，我想他一定很希望你们都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 许阳没有再搭理姜旭，似乎还是没有打算将许萌的所在之处告诉他们。 “许阳，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吗？我知道的，臻月和你们常去的地方，只要问问他们宿舍的人就能知道！” 苏阳明显看到许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看起来姜旭这次又猜对了。 两人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第一时间离开了专案组，姜旭开着车子，他们返回到学校，学校里一片议论。 刚走进学校，跟蒋兮然同宿舍的那个女生就急匆匆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姜旭下车，奇怪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女生气喘吁吁的，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脸憋的通红。 “学长，我我有办法证明凶手不是许阳，真的不是他，因为在那几个人失踪的时候，那几天我都有看到他，而且学校里面很多的人也都看到他了，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宿舍，还有在上课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缺席过，所以，凶手肯定不是他，你们抓错人了！” 姜旭微微笑了起来，即使是在纷杂的社会，也会有善良的人，不希望别人受到伤害，虽然他知道是因为他们内心对他的仰慕，存有着爱意。 所以才让他们急于的为他澄清，但至少世界上有一个人肯为她着想。 姜旭觉得，如果许萌知道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认错，他之所以没有在最后关头站出来，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不能。 姜旭和苏阳到了女生宿舍，找到了那个和臻月在同宿舍的女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上次说臻月经常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那个女生抬起头，两眼放光。 “臻月常去的地方有好几个，他特别喜欢去后山，还有就是在学校后山另一边下去有一个小木屋，就是学校后门刚进来没有多远的地方，那片小木屋前有很多花，听说那里以前是有人住的，后来因为学校建在这里，看着那边特别的别致，所以就没有把它拆掉，不过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了。” 姜旭和苏阳对望，赶紧转身跑了出去，当他们找到的那块地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眼前，全是漂亮的小黄花，虽然他们叫不出名字，但是看上去十分的美丽，他们终于也知道为什么臻月喜欢来这了，因为人到了这里就会感觉心情非常的好，而且很平和，在花丛的尽头有一个小木屋，木屋的门虚掩着，苏阳大概猜到，许萌应该就在里面。 两人走过去，绕过花坛，因为他们不想践踏花朵，刚推开门，就看到许萌被绑在了小木屋中间的椅子上。 “太乱来了，如果一直没有人来这里，他打他打算让许萌死在这吗？” 苏阳无奈的摇摇头。 “可能当时他只是心急，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吧。” 他们走过去将绳子解开，许萌惊恐的看着他们，眼泪直掉。 “不是我哥哥，真的不是我哥哥，是我做的，是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骗出来，在这里杀了以他们的。” 姜旭和苏阳平静的看着他。 “我们都知道了，你哥哥为了保护你，现在正在专案组，我们现在带你过去。” 许萌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般。 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她走到木屋外，看着那片花海。 “哥哥喜欢画画，但是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所以他陪着我一起考进了医学院，我第一眼看到臻月的时候，觉得她好美，而且人又温柔。我还记得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我的书忘了带，她就坐在我旁边，她把书分给我一半，我们两个一起看，老师问的时候，她还说是她没有带书，我当时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像天使一般。我想哥哥第一次看到他也是这么觉得，我知道哥哥跟他在一起时内心很复杂，又开心，又不开心，在我心里他不该被任何人染指，哪怕对方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这么好的女孩子下手！他们都该死，他们怎么忍心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忍心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如此的残忍？” 姜旭和苏阳都一脸神情复杂，尤其是姜旭，脸上一层阴霾，眼中闪着不知名的惋惜 的确，如果他们都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也许等到他们大学毕业以后，所走的道路完全不同，也一定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你把他们埋在这儿了？” 许萌回过头看了眼姜旭，微微点了点头。 “是！我把他们埋在这里！” 苏阳立即走到一边，打电话给杨文，让他们找几个同僚过来将花海挖开。 他们两个带着许萌回专案组，许萌看到许阳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 许阳看到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半晌才幽幽开口。 “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 徐萌看到自己的哥哥坐在那表情平静，她努力的擦干了眼泪，笑看着他。 “哥哥！放心吧，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苏阳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因为可能没有以后，八条人命，许萌这次恐怕很难再走出来！ 姜旭破例的，让兄妹两在一个审讯室里，他独自面对两个人。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两个人在一起的。 但是，姜旭觉得没有必要让他们分开。 当姜旭准备开口想询问的时候，却被许阳阻止了。 第二十二章 该有的惩罚 许阳眼神迷离，淡淡的看着姜旭。 “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人，她很纯净，很漂亮，而且性格也很温和，对人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带着微笑，尽管她常常面无表情。她对人很友善，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有一种她是天使的错觉，几乎是第一次，我就感觉到我们对彼此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我喜欢她，非常喜欢，说爱上她也不为过，我喜欢画画，她喜欢种花，她的宿舍里有很多小盆栽，都是她自己亲自栽种的，每一次我们到小木屋那儿，我都会为她画像，虽然背景都是一样的，可是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惊喜。” 许萌在旁边听的眼泪直掉，泣不成声，她没有打断许阳，而是静静地听他说。 “当我知道她也一样喜欢我的时候，我们几乎立即就确定了关系，但是因为她长的漂亮，追求的人有很多，而且也有很多人会围着我转，所以我不希望给两人惹麻烦，她的想法也是一样，我们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公开过，原本以为我们会一起过完这四年的大学生活，然后各自走出校园找工作，两个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起初我还以为她真的像学校说的那样休学回家了，可是，当萌萌去她们宿舍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而且她还看到那些人将她带到了后山，我很难想象，她在后山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待？她从来都没有说过，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被人欺负，就算是单独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只字不提在学校里的情况，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专业，所以除了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般上课都是分开的！我很痛恨她们，可以说是非常的痛恨，如果不是萌萌先动手了，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 许阳看了一眼姜旭。 “我知道，就算她被害死了，她也一定会希望我们好好的生活，不要为了她的事，再做过多的牺牲。可是，就算八个人全部都死了，也难平我心中的愤怒。”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萌的眼神变得愤怒而凌厉，死死地瞪着姜旭。 “是她们该死，是她们欺人太甚，是她们害死了她，学校的老师，碍于她们的背景，不愿意对她们作出处分，也不愿意去彻查，没有人能管这些事情，为了能够平静的在学校里生活，她一直忍受这些，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女孩子喜欢我哥哥，可能我们也会有同样的遭遇，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她那么好，凭什么？凭什么要为了那些无耻的人付出生命？” 姜旭没有说话，而是转脸又看着许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许萌开始做这些事情的？” 许阳抬起头，闭了闭眼。 “在第四个人失踪的时候，也就是大约一个半月以前，我就已经隐约猜到。萌萌一般都只和月月在一起，自从月月传出回家的事情之后她就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说，除了偶尔在食堂一起吃饭，剩下的时间几乎看不到她。当学校里传出一而再再而三有人的失踪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跟她有关。” 姜旭皱起眉。 “你没有阻止过她？” 许阳摇了摇头。 “我没有阻止她！” 她转头看了一眼许萌，许萌的脸上挂着泪水，悔恨的看着许阳。 “对不起哥哥！” 许阳摇了摇头。 “我说了，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其实你以为，你用自己的身体，骗了几个男生，剩下的女生又怎么会乖乖的去那间小木屋呢？等我开始暗中调查你，知道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我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以自己的名义，将她们在你需要的时候，骗去小木屋的，也正是如此，其实这件案子并不是你一个人做的，而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 姜旭的双眼发亮，沉沉的看着许阳。 “那三个女生是你叫过去的？” 许阳点了点头。 “你以为，她们只欺负月月吗？并不是！只是很多学生没说而已，那些成绩好，家庭条件背景又不好的人，常常被她们欺负，大家敢怒不敢言，如果不是因为蒋兮然她们喜欢我，我和我的妹妹也逃不出魔掌！也正因为如此，用我的名义叫她们去小木屋，才会更顺利，只是这些我没有跟萌萌说过而已。” 许萌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哥哥不仅早就知道她在做这些事情，而且还从中帮忙。 “臻月的母亲知道你们所做的事吗？” 许萌猛的抬起头，看向姜旭。 “跟阿姨没有关系，只是我将臻月可能在后山被害的事情告诉了阿姨，我也没有想到阿姨会直接跑到学校来做护工，也没有想到她会装成女鬼！” 姜旭点了点头。 “我想她扮成女鬼的原因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吧！” 许萌点了点头，面如死灰。 “我知道，当那八个学生失踪的时候，阿姨一定已猜到是我做的，她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什么都不愿意说的，你们抓她的时候，我就很害怕你们会把她当作凶手。” 姜旭没有再吱声。 许阳继续说道。 “当你们到学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被拆穿，但是我也相信，相信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抓人，我没有想到，是萌萌自己留下的破绽，让你们怀疑到她。” 姜旭苦笑了一下，声音冰冷。 “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也很同情臻月，但对那八名同学的制裁，并不应该由你们来做，你们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 许萌抬起头，晶莹的泪珠在脸上像断了线一样，她看着天花板，表情平静。 “月月都已经死了，我们就算能够生活的好，如果不做这件事，也会一辈子懊悔，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我想了很久，才去做的事情，我希望她在天有灵，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许阳眼圈发红，撇过头去，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流出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够选择和妹妹一同承担责任。 姜旭站起身。 “一会儿有两个同事进来，你们把详细的笔录做一下，你们放心吧，臻月的妈妈不会有事的。” 许萌和许阳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对姜旭说的话感到欣慰。 姜旭微微皱眉，世界上就是有这种傻瓜，可以为了某一个人，一辈子也回不了头。 第二十三章 警局的心理咨询师 姜旭和苏阳两人将臻月的骸骨交给臻母，并且带她一起去办理了臻月的身后事，知道许萌他们的事情，臻母十分的伤心，毕竟是失去了孩子的，但是，姜旭和苏阳也感觉得到，臻母自己也非常想做这件事情。 两人坐在臻月所葬墓园外面的凉亭里面，看着平静的湖面。 “最近好像跟凉亭特别的有缘！” 苏阳听着墓园里时不时传出的音乐声，脸上带着一些忧伤。 “也许凉亭特别适合我们两个也说不定！” 姜旭微微一笑，跟苏阳一起走到停车场，扬长而去。 到专案组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学弟。 邓敏在询问笔录的时候才知道，他叫严峻。 严峻看到他们两个，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学长，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我很高兴可以提供线索帮助你们！” 姜旭点了点头，那时的事情指的当然是他一开始没有提供真实情况的事情。 “案子已经破了，我们应该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线索，对了之前不是做过笔录了，今天来是怎么了么？” 严峻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因为之前学校的人觉得我有精神病，这次是为了评估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的，是杨队长特地让我来的！” 听到严峻的话，姜旭立即皱紧了眉头，因为据他所知专案组没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师。 严峻紧接着又说到。 “乔医生很厉害，就问了两个问题就知道我没问题还给我立即出具了报告！” 姜旭脸色突变，立即反问。 “乔医生？是乔靖么？” 严峻和苏阳都被姜旭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身后却已经响起了乔靖的声音。 “我很高兴，姜法医还记得我的名字！” 严峻看到乔靖立即笑了起来。 “乔医生，谢谢你！” 姜旭和苏阳转过身，怔怔的看着他。 因为医学院的案子，姜旭几乎都要将这个人忘记了，没想到，医学院的案子刚结束，这人自己便出现在了专案组。 这是巧合么？ 他沉着脸直视着乔靖似笑非笑的双眸，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乔医生什么时候变成我们警队的心理咨询师了？” 姜旭的语气生硬，俨然就是副不信任的样子。 乔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我本来就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警队需要我就来了！” 苏阳一直看着两人，乔靖对姜旭一直充满兴趣，而且苏阳亲耳听到乔靖无意间叫过姜旭‘虫子’这个称呼，苏阳心里一直觉得乔靖不是什么善类，尤其是在人皮案中，他还故意隐瞒了自己知道的实情。 “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合作愉快！” 乔靖走到姜旭面前，伸出了手。 两人一直四目相对，即便是从远处走来，乔靖都没有移开过视线，姜旭伸出手，两只手刚握到一起，杨文便走了出来。 “你们已经认识了吧！那我就不做介绍了，正好姜旭和苏阳你们到我办公室来！” 姜旭和苏阳走过乔靖身边，乔靖却叫住了姜旭。 “姜法医，你的疗程还没结束，案子结束了，是不是应该来继续完成疗程呢？” 姜旭转过头，望着乔靖略带认真的脸庞，眼角微挑。 “乔医生放心，我回去的！再说以后大家是同事，随时都可以！” 说完，姜旭没再理会乔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间发生过什么，所以除了苏阳，站在一旁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一进办公室，苏阳就先跳了起来。 “杨队长，怎么突然找了个心理咨询师，为什么会是乔靖？” 杨文不太清楚他们只见的事情，不解的看着面前两个表情严肃的人。 “他是上面找来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怎么？上次的案子不是合作过？有什么问题？” 苏阳刚想开口，却被姜旭拉住了。 “没事，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不过乔医生专业性强，口碑也不错，警队会找他也是情理之中！” 说着，姜旭还看了一眼苏阳，苏阳知道，姜旭不希望他们的事情给太多人知道便没再说什么。 杨文见两人都不再说话，拿出了一份表格。 “上头觉得我们最近破案效率很高，而且还牺牲了假期，特地安排我们整个专案组外出活动，你们两个把信息填一填！” 苏阳和姜旭对望一眼，按照要求留下信息之后转身出去。 出了门，苏阳才想起刚才杨文所说的话。 “活动？不给补假期还要活动？还不如在家休息呢！” 可是姜旭的思绪根本就不在什么假期活动上，他走到办公室，拿出了乔靖的名片。 ‘这个人，真不简单！’ 第一章 不速之客 姜旭这几天一直在心里暗暗徘徊，关于乔靖突然到警队做心理咨询师的事情，显得有些焦躁，但是凭着他一贯的冷静作风，即便心中早有猜测，也不会说出来。 车上苏阳他们正聊得不亦乐乎，虽然专案组成立，已经破了几个案子，但是办案之外的时候出来还是头一次，不知道杨文所说的专案组活动是什么样的活动？ 苏阳回头看了一眼姜旭，见他对着窗外发呆，拍了拍他。 “在想什么呢？难得大家一起出来，能不能合点群？” 苏阳说这话时，邓敏和吴磊他们正看着他，这一次杨文特地租了一辆商务车，而不是让他们自己开车，就是为了大家能够增进增进感情。 开车的杨文笑了笑。 “还不止我们几个，一会儿还有人跟我们汇合呢！” 姜旭迅猛的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着杨文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一般跟专案组接触的人不多，警队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假，要跟他们会合的人必定是跟专案组有着密切接触的人。 姜旭皱起眉，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乔靖？ 果不其然，车子拐进一处空旷的平地里面，四周都是山，周围搭了几个帐篷，看起来像是场地的工作人员。 车子停了下来一下车，乔靖和舒情两人，竟站在车子边上看着他们。 姜旭看到他们，立即微变，苏阳也有些惊讶，赶紧凑到了舒晴的身边。 “你们怎么在一起？”看苏阳面露不善，舒情疑惑的看着他。 “专案组活动，法证和痕检也受邀了，正好回局里交接工作，遇到乔医生就一起来了，有什么问题吗？”舒情如此回答，让苏阳一时语塞，姜旭走过来，沉沉的看着乔靖。 乔静微微笑了笑，然后直视着江旭，我们又见面了，讲一声，姜旭点了点头，没有搭话，几个人看了看四周，全是山，只有这里是块平地。 “我们来这儿干嘛？”邓敏奇怪的问道。 姜旭看到杨文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又中了圈套。 ”休假活动不会是野外生存吧！” 面前的这座山很大，并不是很有名，但是刚才开车进来时，姜旭看到了门口的牌子上，有野外生存和野外cs的广告。 苏阳的脸立即皱成了一团。 “休假活动，还搞训练？“ 杨文拍了拍苏阳，示意他闭嘴。 “我们是警务人员时刻要保持战斗状态！再说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来享受大自然风光啊！“ 说完杨文走进一个帐篷，半晌拿出了一堆装备。 “包都着，里面有统一的衣服，我们换上衣服，然后徒步进山。“ 所有人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各自钻进换衣服的帐篷。 姜旭找机会移动到了乔靖的身边看着他。 “乔医生以前应该没什么机会体验这个吧！“乔靖见姜旭来找他搭话，有些欣喜！ “不，在国外的时候，我也参加过野外训练！“ 说完，乔靖转身走到换衣服的帐篷，苏阳看他们两人刚才在说话，靠近了姜旭。 “你说这条医生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自从跟他认识，好像他总有意无意的在靠近你。“姜旭转头看了一眼苏阳，笑了笑，然后又深沉的望着乔靖所在的帐篷。 “也许吧！一会儿进山都小心些就是！“ 苏阳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去换衣服，进山的时候，苏阳和姜旭特地走到最后，一直暗中观察和杨文说话的乔靖，舒情见他们行为怪异，故意停下来等着他们！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舒情敛下眉。，看着他们。 苏阳看了一眼姜旭，也没敢说话。 姜旭抬起头望着舒情。 “没有瞒着，到了山上再说！现在先专心走路。” 好久没有运动的姜旭，竟然感觉有些疲倦。 舒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跟着他们往山里走，大约走了十多公里，吴磊累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苏阳瞪了他一眼，吴磊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好歹是个警察，才十几公里路，你连邓敏和舒情还不如呢！” 说着，他们转头看着邓敏和舒情，这次活动里只有她们两个女生，都神采奕奕，一点疲态都未显现！ 吴磊不禁有些脸红，赶紧直了直身子。 ”好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休息。” 杨文指了指身后，刚才说话他们都没有注意，在半山腰上居然有几栋木制的房子，这些房子是专门给参加活动的游客用来住宿休息的。 ”所有的饭菜都要自己准备，两人到三人一间，一会儿你们自己分房！” 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屋子像个小别墅一样，内置虽然普通，但十分整洁，姜旭拉着苏阳和舒情走到一间房间门前，率先选好了房间。 三人一走进房间，苏阳并把门锁了起来。 ”舒情，你跟那个乔靖最好保持距离！” 苏阳没来由的警告，让舒晴有些纳闷。 ”怎么你们有过节？” 苏阳看了眼姜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旭整理好了东西，然后回身严肃的看着舒情。 ”他是不速之客，冲着我来的，我没办法时刻盯着他，所以苏阳担心他是故意接近你的！” 舒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如果只是苏阳说，她会觉得是开玩笑，但是连姜旭都这么说，那事态一定很严重！ ”冲着你来的？” 姜旭点了点头。 ”我们先下去，晚上我再告诉你详细的情况。” 舒情重重的点了点头，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难得的从姜旭的脸上看到一丝焦虑，让她有些担心！ ”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舒情冷不丁的对着姜旭轻轻说道。 看到这一幕的苏阳牙都要酸掉了，赶紧钻入了厕所。 姜旭没说话，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开始准备晚餐，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姜旭走到厨房，乔靖正从锅里将炒好的菜往盘子里盛。 ”你很会做菜啊？” 姜旭看着碗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冷冷的问道。 乔靖觉得姜旭今天话有些多，笑了起来。 “很难得，你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他依旧面色平静，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寒光。 姜旭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 “我只是希望以后相处的能愉快一些罢了！” 第二章 熟悉的气味 苏阳一直也在暗暗的观察乔靖的一举一动，没有想到乔靖生活中居然是个很全能的人。 不仅烧饭做菜很在行，而且打扫起来卫生也是很厉害的。 苏阳不禁对他产生了一是好奇心，他为人平时深沉，一般来说热爱生活的人都是比较阳光的，可是他看上去并不像那种阳光活泼的类型，却如此会生活，这跟他本来的样貌应该是相悖的。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杨文看着大家，突然站起身来。 “我跟大家说一下，明天的安排。明天我们就要进山进行，分组的cs野战，分组明天抽签决定。”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抽签？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还要抽签？那岂不是只有两三个人一组？” 杨文听到这种疑问，摆了摆手。 “不还有别人。” 几个人一惊，都看着杨文。 “还有别人？” 杨文点了点头。 “是！和这边另外租场地的一群人一起，因为人数不够是不给开活动的，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为了展开活动，只能跟人家拼场子。” 几个人点了点头，苏阳突然问到。 “那些是什么人？安全吗？” 杨文笑的笑。 “这里一屋子警察，怎么你还害怕不成？” 苏阳耸了耸肩。 “我们这毕竟有两个女孩子，万一他们怕呢！” 这话一听就是在拿两个女生开涮呢！ 舒情可没好脸色，瞪了一眼苏阳。 “你放心好了，你会怕我们都不会怕，对吧？” 说着，舒情看了眼邓敏，邓敏点了点头，趾高气扬的望着苏阳他们，苏阳被舒情堵的一时语塞。 姜旭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抬起头来，发现乔靖正盯着他看，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朝着乔静点了点头，乔静似乎知道自己的失态，也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撇过头去看向杨文他们。 “我们这里面有一些没有什么经验的，到时候，分组的人一定要多带点。” 几个人点了点头，便回到房间，回到房间里舒情坐在床边，皱起眉头看着姜旭。 “我也发现了，好像乔靖特别的在意你，刚才杨文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你看。” 姜旭没想到，舒情虽然在跟大家说话，但一直都在观察他们。 他点了点头。 “没错，凡是跟他接触的时候，我们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才要提醒你，离他远一点。我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说的时候，姜旭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苏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你不是去找他看过一次心理问题吗？怎么样？那一次我都没有好好问你！” 舒情有些诧异。 “你去找他看心理问题？你心理变态啊！” 姜旭瞪了她一眼摇摇头。 ”我只是试探试探，看看他到底对我有什么样的好奇心，或者说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我，但是催眠治疗结束以后，当我询问他的时候，他却没有透露半分我说过的信息，实际上我自己在催眠过程中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苏阳低下头，有些无奈。 “难道他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只因为你是个法医？” 姜旭站起身在屋内踱步，立即摇头否决。 “绝不可能，警队里的法医多了，我不是最突出的一个，比我优秀的人要多得多，他们的年资都比我要老，没理由只关注我一个人。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引起他关注的，比如某一件案子，或者某一个人。” 听到姜旭这么说的时候，苏阳感觉姜旭似乎已经心里有了一些揣测，但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甚至可以说他已经猜到了，乔靖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似乎他还需要印证。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姜旭看着他们，脸上有些担心。 “保护好自己就行，明天的cs野战我不保证可以跟你们分到一组，我们只有各自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才有可能最大限度的找到真相。” 姜旭说话的时候，苏阳突然发现，上一次假期跟姜旭在一起到医学院，发生了连续失踪案件，整个假期全部泡汤不说，而且还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忙着查案。这次好不容易专案组一起出来活动，又遇到个乔靖，怎么好像姜旭就跟柯南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事情发生？姜旭看苏阳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走到他面前，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在想什么呢？” 苏阳尴尬的挠挠头。 “我是觉得好像你走到哪都有案子。” 姜旭眯起眼望着他。 “你可别忘了，每次跟我走在一起的都是你，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带来了案子呢？” 舒情看着这两人像小两口吵架一样，有些不满。 “你们够了，平时在家里看你们俩，感觉我是保姆，到外面来了，你俩还像小两口一样，叫我情何以堪？” 其实舒情不是真的不满，只是不想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多探讨！ 姜旭觉得奇怪，这还是第一次舒情对苏扬表达出这种不满，苏阳立即大笑起来！ “哈，那就要问你们家虫子了，马不准在他心里，我才是他的小情人呢！” 舒情狠狠的白了一眼苏阳，然后转头看向姜旭，姜旭看她的表情像是在求证一般，很是无奈。 女人到底是女人，哪怕做着女汉子的工作，她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对于感情问题，绝对容不得一丝松懈。 “别听他胡说，他最多算得上是损友，哪算得上小情人？好了，赶紧洗洗休息吧！” 苏阳看了看表。 “时间还早呢！我们要不要出去转转？” 姜旭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夕阳西下，树林里面幽幽发暗。 “也没什么不好！舒情，你待在房间，或者去找邓敏聊天，千万不要跟乔靖多接触，我和苏阳出去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说完，姜旭和苏阳穿了外套就往外走，刚走出去没几步，天空就下起了细细的小雨。 “不会吧，这么倒霉？上一次休假有案子，这次出来休假居然还遇到雨水天？” 姜旭没有的话，径自往前走，他的鼻腔里，传入了一股味道，这个味道他很熟悉，跟解剖室里的气味有点像。 他回过头看着苏阳。 “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苏阳不解的抬起头，吸了吸鼻子。 “有啊！青草，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姜旭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不是，是血腥味里混杂着一丝医用酒精的味道。” 第三章 奇怪的人 听到姜旭这么说，苏阳立即抬起头，跟他对望了一眼,然后仔细的辨别周围的气味. 闻了一会儿，苏阳也嗅到了那股医用酒精的味道，但是他都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也许是因为姜旭经常解剖尸体，所以一下子他就感觉到了那股血腥味。 苏阳的神经一下子绷得很紧，这种深山里面有谁没事会摆弄带血的东西？ 而且，还带着医用酒精？ 姜旭的神情跟他一样的严峻，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姜旭感觉那股味道越来越近，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医用酒精和血腥味里面，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却一时间辨别不出来。 不是他经常能闻到的，所以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苏阳看着他愣在那儿，有些奇怪。 “你在那干嘛呢？赶紧的，天色不早了！” 姜旭转过头，看了一眼苏阳，然后摇了摇头。 苏阳奇怪的看着他。 “到底怎么了？” 姜旭压低了声音幽幽的说道。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某种中药，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苏阳也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的闻了闻，他对气味并不如姜旭那么敏感，所以嗅了半天也没嗅出个所以然来。 “奇怪了，这个味道突然又没有了！” 姜旭的声音很清冷，在这所山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虫子你可别吓我，该不会是有人在这边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吧！” 姜旭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有这种可能，他才会这么警惕的。 “先不管了，趁着天色还没有暗下来，我们再找找。” 苏阳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姜旭一起，往山谷的深处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这气味的中心地，姜旭的明显感觉到一阵一阵血腥的味道，冲着鼻子而来，就连苏阳也已经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是血腥味，而且很浓！” 姜旭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慌张。 “先进去看看再说！” 面前是一个小木屋，门上的打铁链被人打开了。 很明显气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苏阳有些紧张，这次出来他没有带枪，姜旭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防身的用具在身上，况且他们两个人穿的还是居家服，跟普通的运动服并没有什么两样，毫无招架之力，万一真的有什么凶手在里面，那他们俩肯定就死翘翘了！ “虫子，要不我们回去叫支援吧！” 姜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来不及了。” 姜旭话音刚落，突然木屋子里面，有了些声响。 他们两个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眼看着里面人就要走出来，苏阳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做这种事！” 姜旭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木屋的门口。 很快，里面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戴着一个军帽走了出来。 身上感觉邋里邋遢的，全身布满灰尘，更重要的是，那张脸被一块布围着，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姜旭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毕竟在这种深山里面，一般人没事不会做这种事情。 而且姜旭明显闻到，那股奇怪的中药味就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还夹杂着弄弄的血腥味和少许医用酒精的味道。 姜旭看着那人越走越远，苏阳想要冲出去拦住，可是却被姜旭拉住了。 “你要是现在冲出去，我们就真的死定了！你看……” 那人的背影渐渐行渐远，苏阳循着姜旭指着的方向望去，原来那人的手上抓着一把斧子。 “斧子？难道他……用斧子来砍人？” 两个人到底是警察，遇到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退缩回去。 姜旭直起身子，直到那人已经走的没有踪影了，他才出来。 门上的铁链没有被再次锁上，就证明那人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这里。或者说，那个人可能很希望里面的东西快点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姜旭一个箭步走进屋子里面，屋子里面有些昏暗，因为外面的天色也暗下来，所以显得格外的阴森。 苏阳走进去，赶紧四处摸索，刚才还有些害怕，真正面对的时候，苏阳倒是表现出了一个警员该有的素质。 他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听不到姜旭的声音了。 他回头看去，姜旭怔怔的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某样东西。 可是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苏阳却没有注意他在看什么，凑近了过去，刚走到姜旭身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鲜血还没有干涸，看上去十分的新鲜，一股一股的血腥味正在往外钻。 原来，刚才那一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苏阳眯起眼睛，蹲下身子，有些不忍心去看这颗人头。 人头上眼睛还睁得老大，姜旭蹲下身子，徒手摸了摸那颗人头的断截处，然后沉下脸。 “刚切下来不到半小时，人头是活着的时候被砍下来的，切口非常的鲜活，细胞活性也很强，很明显头颅下来的时候，人还没有断气。” 只一瞬间，苏阳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旭。 “你的意思是，活生生的人被砍下了人头！” 姜旭站起身子，然后复又看了看四周。 “苏阳，你回去通知杨文他们带人过来，还有把乔靖也带上。” 苏阳有些不明所以。 “带他？” 姜旭点了点头。 “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如果他是凶手，那么有可能他的精神方面会有些问题，别说这么个大热天穿着一身棉衣，双眼发出的光都是木讷的，让乔靖过来分析一下凶手的心理特征，没什么不好。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阳有些担心姜旭，毕竟姜旭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个法医，万一那人再折回来，他可是有危险的。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姜旭不解的看了一眼苏阳。 “怎么？难道你还不放心？” 苏阳点了点头。 “我是不放心你，万一那人在折回来，你可是会有危险……” “放心吧！“ 苏阳话还没说完，姜旭就打断了他。 “那人不会走回来的，以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既然他希望被人发现这里，那么就说明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除非他真的心里有问题，是个傻子，不然他一定会逃避警察的追踪，如果他是长时间在这深山里面活动的人，那么他一定会知道，今天会有人上来活动，而这个死者很可能就是过来活动中的某一个人。” 苏阳点了点头，迅速转身，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跑去 . 第四章 心理医生的侧写 苏阳一跑进门，杨文他们还在客厅没有睡，好像正在聊天。 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急匆匆的？” 苏阳顺了顺气，赶紧说道。 “有案子，快！大家都跟我来！” 几个人听出有案子，顿时就来了精神头，赶紧上去把所有的门全部敲开，将已经睡了的人叫起来。 “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舒情一个激灵起来，看到苏阳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他走出去瞪着苏阳，立即皱起了脸。 “不会吧？你们又遇到案子了？” 苏阳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你要问你们家虫子啦！每一次跟他在一起都遇到案子！” 舒情摇了摇头，然后随便套了件外套，拿着工具箱就跟着苏阳往外跑。 到达木屋子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姜旭，苏阳有些担忧起来。 “不会吧！虫子在吗？姜旭回答我！“ 舒情见苏阳脸上的表情很慌张的样子，回头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也许他在附近转转！“ 苏阳呆呆的站在原地，表情恐慌的看着舒情。 他倒不是害怕其他的，他害怕的是万一姜旭有什么事情，舒情非把他杀了不可！ “不是！刚才我和姜旭看到了一个很像凶手的人，但是因为当时我们两个人手边没有任何防身用具，所以姜旭就没有让我冲出去拦住那人，我担心那人会回来！” 一听这话说，舒情立马慌了起来，跟着苏阳四处找姜旭。 两个人火急火燎的，没想到叫到一半，姜旭自己走了出来！ “别叫了，吵死了，凶手不在都要给你们俩叫出来了！” 看到姜旭这么坦然的样子，苏阳放下心来。 舒情走到他身边，语气有些凶恶。 “你去做什么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舒情的语气不友好，当然那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的关系，姜旭倒也不在意。 “我四处转悠转悠，看看有什么线索，不过凶手似乎只在这留了个人头，我觉得奇怪的是，刚才看他出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带着把斧子，并没有看到尸体的身子。所以我在想，死者的身体会不会就在附近，我找了一圈暂时还没有发现，剩下的还是要等杨文他们召集警力才行。” 舒情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姜旭指的那颗人头那边。 “我先检查一下四周！” 舒情出来的时候，把姜旭的工具箱也带了出来，姜旭打开工具箱，戴上了手套。 苏阳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是验尸不戴手套的吗？怎么看到这颗人头害怕了？” 姜旭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我如果害怕的话，第一次看到人头的时候，就不会徒手去摸了，是因为我们先到的现场，很可能毛发，皮屑，还有指纹都留在现场，这样会给法证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阻挠，所以该戴手套、戴口罩，戴头套的时候，还是应该带着，你也是赶紧去换上！” 苏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姜旭每一次在现场的时候就会把手套戴上，可是回到了解剖室就不戴了，那是因为回到解剖室以后，现场的勘察一般都已经完成了，所以也就不在乎自己的毛发会不会留在上面了。 苏阳很快将头套，口罩，手套，还有鞋套全部穿上，然后走到姜旭的身边。 其他的人已经开始展开工作，乔靖若有所思的双臂环抱，站在那颗人头的不远处。 姜旭想起来，他应该也在，回过头看着他。 “”怎么样？乔医生什么想法？” 乔靖比了个‘2’，姜旭和苏阳都奇怪的看着他。 苏阳也比了个‘2’。 “这是什么意思？” 乔靖的脸色显得很严峻，淡淡的说道。 “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是无差别作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方面有问题，只是刚好那个人可能触怒到他，或者他一时兴起杀了人带来这里，砍了头颅，想办法把身体带走；第二种就是蓄意谋杀，这种反而比较简单一点，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找准了目标，而把自己故意装扮成是精神病的样子，那么凶手很可能会再次犯案，不然他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虽然对乔靖这个人揣测颇深，但是姜旭不得不承认，他的言论是最符合理想实际的。 实际上姜旭刚才也分析过这两种可能，所谓术业有专攻，乔靖的解释要比他自己心里面所想的符合专业实际。 姜旭点了点头。 “其实我刚才有想过，但是我在想，为什么他要大费周章的，让自己看上去好像有病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人，我觉得他会装成这样，一定是事先知道他有可能在这里遇到什么人，如果他事先不知道，就算装成这样也没有用！” 乔靖欣赏的看了一眼姜旭，随机沉沉的说道。 “那么就是第三种可能，他入戏了！” 苏阳和姜旭一惊，怔怔的看着乔靖，没明白他刚才的意思。 “入戏？” 苏阳奇怪的重复了一声。 乔靖点了点头。 “就是他在扮演某个角色，或者说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义的角色，正在进行裁决。当然，这只是假设，也许他扮演的还是别的什么角色也说不定。但是，当时他已经进入了这个角色，而这个角色的设定，需要他装扮成这样，所以他就成了这样，可能连他自己也觉得，他就是这样的！” 乍一听上去，这话说得像绕口令一样，但是姜旭立即明白了乔靖的意思。 毕竟姜旭所涉及知识也非常的丰富。 对于乔靖所说的这一点，他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也遇到过相同的案子，就是凶手入戏太深，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大侠或者是审判者之类的，然后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是正义的。直到被抓到，都不觉得自己犯了法。 现在社会压力很大，会有这种人存在也不奇怪。 但是，姜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那人，实在跟所谓的入戏有点不相仿，如果真的只是乔靖所说的这样，那么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好的让他们都信以为真了。 看着姜旭在发呆，乔靖拍了拍他。 “现在也不用想这么多，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死者的身子找出来，找不到身子，光凭一个头颅，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线索。” 姜旭瞥了一眼乔靖，很显然乔靖所储备的知识不仅仅只有心理学方面的，甚至可能涉猎到了法证法医方面的知识，这让他对乔靖更是好奇。 当然，乔靖刚才的那番言论，让他觉得很是欣赏。 如果乔靖接近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对法医这一行有兴趣的话，那么他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 第五章 消散不去的气味 将所有现场勘查的工作全部做完，他们回到别墅制定破案计划。 杨文皱起眉头坐在他们面前，如临大敌。 “这件案子如此血腥，必须要发回公安厅。” 苏阳他们点了点头，邓敏立即开车回去剩下的人留下现场勘查。 舒情他们也带着在现场搜集的证据，回到专案组。 姜旭和乔靖一直板着脸，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姜旭看了一眼杨文，然后冷冷的说道。 “我们应该先去周围走访一下，尤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长期住在这里，对这里的情况一定很了解，有这么可疑的人在，他们不会不知道的！” 杨文点了点头，也同意姜旭的说法。 “好！苏阳和姜旭，你们两个人去问问。” 乔靖站起身。 “我想在周围再转一圈！”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杨文倒是无所谓，乔靖看起来并不像是门外汉的样子，相较于吴磊和邓敏来说，他显得更加的成熟专业一些。 “乔医生是有什么想法？” 乔靖点了点头。 “我想去拜访一下周围一起来活动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杨文微微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然后指了指吴磊。 “吴磊跟着乔医生一起吧！” 所有人分工之后离开屋子，姜旭和苏阳，来到了山下，他们进山时看到的工作人员的帐篷里面，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神情都很慌张。 他们刚进去，工作人员注意到他们，立即凑了上去。 “两位是警察吧？” 苏阳点了点头，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然后坐在了椅子上面对他们。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在这里工作这么久，有没有遇见过山中有什么怪人？比如说在这种大热天还穿着棉袄，或者说平时感觉就精神状况不太好的人！” 周围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相互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我们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从来没有看过你们说的这个人，而且如果有这种人的话，我们一定会提前跟警方打招呼的，毕竟我们在这里工作也是很危险的。两年多以来，这里从没有出过事，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被杀了！” 姜旭抬起头，看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似乎确实那些事情，跟工作人员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的表情也告诉姜旭，他们毫不知情。 姜旭的手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然后问道。 “这次来参加活动的人里面，有没有比较特别的人？例如，个性方面让你们觉得很不舒服，或者行为举止方面让你们觉得很怪异的？” 负责接待的女工作人员摇摇头。 “我是专门负责接待活动预约客户的，从来也没有感哪位客户不对劲，我们这里每次预约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群人中的某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来了之后直接到我这里登记预约，所以如果有什么人特别的话，可能我这里也不一定都能看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股内疚，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很好的一个一个确认客户的原因。 姜旭笑了笑，摆摆手。 “你们的工作也很忙，这里节假日的时候人很多，不能怪你们。” 两人站起身，苏阳将手中的笔记本收起来，跟着姜旭一同离开。 “我们也去四周转一转吧！” 苏阳点了点头，然后从山上慢慢的晃悠到山上，到达半山腰住处的时候，特地没有走回去，而是在四周转悠，所走的路就是他们当时发现小木屋的路。 姜旭一直双眉微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素养很想找些话题，免得路上走得无聊。 “虫子，从发现嫌疑人开始我就觉得你一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困扰？” 姜旭转头看了一眼苏阳。 “是味道！” 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姜旭脱口而出。 苏阳疑惑的看着姜旭。 “味道？你是说血腥味？” 姜旭摇摇头。 “不是，我是说中药的味道还有医用酒精的味道。从人头流出来的血来看，凶手应该没有用酒精为他清洗过伤口，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医用酒精的味道？而且在凶手从木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那股中药的味道并不是伴随在他身上出来的，而是在四处随意飘散出来的，后来你回屋子以后，我在四周查看，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煮中药，或者在使用医用酒精，这就很奇怪，为什么在人头被砍下的期间，会有这两股味道混杂在一起？而且凶手离开了之后，却又找不到味道的来源，那么这股味道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苏阳也觉得奇怪，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难道凶手不止一个人？或者说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周围还有别人？” 姜旭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快就否决了。 “我们是警察，看到这种情况，会下意识的用办案的思维去行动，我们可能做到不惊慌，但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不行，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当时应该就会发出声响，甚至是当场精神失常，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映，因为我们经常接触，所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换做其他普通人就绝不可能。再说，那股血腥味那么浓重，就算是普通人应该也能发觉，不管怎么样也会引起注意，可是周围既没有人发觉，也没有人来查看，这就说明当时应该确实没有人，那股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凶手身上的那么什么时候走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闻到呢？” 两人被这个问题闹得有些头疼，双双都沉默了下来。、 走到那间案发的木屋门前，姜旭突然停住了脚步。 苏阳没有注意到，径直往前走，等他回头发现姜旭没有再往前走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姜旭抬起头，看着苏阳，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寒光。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来过吗？” 苏阳不解的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吧！我们不是已经封锁现场了。” 姜旭转过身，走到了那间案发的木屋子里面，怔怔的站在原地，幽幽观察着。 刚才在他走到木屋门前时，他闻到了，里面传来了一股医用酒精的味道。 第六章 疑惑的栈道 姜旭缓缓的走进木屋，看着原本人头摆放的地方，因为那块有很多血迹，所以应该很好找，然而姜旭走进去转悠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块地方。 苏阳见他行为奇怪，赶紧凑了上去。 “你在找什么呢？” 姜旭怔怔的看着苏阳。 “原先人头摆放的地方，现在一丝血迹都没有了！应该不是鉴识人员做的，他们收集完线索以后应该立即离开了才对。” 苏阳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明白姜旭想表达的意思。 他朝着记忆中原本放人头的地方走去，然后蹲下身子看了看，很快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可能啊？鉴识人员也不可能如此破坏现场，地上一丝血迹都没有，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擦得这么干净！” 姜旭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想说的，地上的那一大团血迹，怎么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清理干净。更何况这肯定不是鉴识人员做的。 姜旭蹲下身子，手指在那块地上摸了摸，并未摸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最让他捉摸不透的，就是刚才在门口他再次闻到了那股医用酒精的味道。 这会儿现在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变得有些煞白，看着苏阳。 “刚才在门口，我明明闻到了医用酒精的味道，进来之后又没有了！” 姜旭边说着，边转身走出去，想要再回到刚才闻到医用酒精气味的那个地方。 结果走到那个位置时发现还是没有味道。 苏阳笑了笑，有些无奈。 “会不会是你这几天闻到的气味太多了，有些敏感？” 姜旭摇摇头。 “再敏感也不可能出现幻觉吧！又不是被催眠了，别人跟我说什么我就能闻到，况且也没人跟我说呀！” 苏阳睁大了眼睛有些脑中不知道一闪而过了什么念头，邵瞬即逝，他自己很快也想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姜旭的身边。 “这里有些蹊跷，我们到里面再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一次苏阳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所以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尽管木屋子里面看上去有些阴暗，但是这两个手电筒一照，屋子里的情况还是一目了然。 两人手电筒在屋子里像地毯式搜索一般，一点一点的走。 随即，姜旭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回头看着苏阳。 “苏阳，多波段光照灯？” 苏阳这一次一下子就明白了姜旭的意思，虽然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只要用的多波段光照灯，即使血液被拆掉了也可以显现出来，其实用鲁米诺也可以，但是多波段光照灯，除了可以显现出血液的痕迹以外也还可以显出其他的痕迹，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虽然苏阳觉得鉴识人员一定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但是既然姜旭坚持，他这个做警察的自然也不能拖后腿。 他转身赶紧跑了出去，知道他是回去拿灯，所以姜旭没有拦住他。 姜旭一个人在木屋子里面，从地上到墙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然而跟他想的一样，用普通的手电筒加上他自己的肉眼，是很难观察到细微的痕迹的。 虽然他也在地上和墙上找到一些印子，但是看上去都不像血迹，也许还有别人来过，以前这里也许还住过人。 所以，墙上的痕迹和地上的那些印记，应该不能作为证据。 正在思索直接之间，突然又是一阵医用酒精的味道传入了姜旭的鼻腔里面，很快他听到了不远处两个人的说话声。 他迅速躲到木屋的门边，将手电筒关上，静静地等待那两个人走上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然而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却觉得无比的失望。 来的人竟然是吴磊和乔靖，姜旭沉下眼，满脸嫌弃，刚想要走出去，可是又犹豫了。 因为他确认无疑，那股医用酒精的味道就是从他们两人身上传出来的！ 他单手扶着下巴，心理不断揣测他们二人的身上为什么有气味，原本他有些怀疑乔靖，但是因为第一次发现这股气味的时候，乔靖应该在别墅，如果他晚上离开别墅出来，应该会引起杨文他们的注意才对。 样一想，只有可能是剩下一种可能性，姜旭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即冲了去。 乔靖和吴磊被姜旭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乔靖更是眼疾手快，手握拳一拳就向姜旭伸出去，好在姜旭也是练家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拳头，将他禁锢了起来。 “别激动，是我！” 姜旭看到吴磊也要上来，立即叫到。 刚才一瞬间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有些神经紧绷，苏阳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景象，吴磊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姜旭和乔靖缠在一起，一见是姜旭，吴磊立即松停止了动作！ “姜法医？你吓死我们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呢！特殊时期能不能稳一点？” 姜旭和乔靖对望着，似乎谁也没打算松手！ 苏阳感觉事态不对，怕他们趁着势头干脆动手，赶紧上去把姜旭拉出来。 “快松手！误会误会！” 乔靖见状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手！ 乔靖理了理衣服，看着姜旭，姜旭看着他问到。 “你们刚才去过哪里？” 乔靖皱起眉头，吴磊也是不解，双双疑惑的望着姜旭。 吴磊率先开了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旭上前一步，然后凑到了乔靖的身边闻了闻。 “你们身上有一股用酒精的味道，跟第一次我看到凶手时，传来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样，夹杂着一股特殊中药味！” 乔靖这才明白，姜旭刚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 他赶紧抬起手臂闻闻，确实他自己也闻到身上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跟姜旭形容的差不多，医用酒精夹杂着中药味，但是他却觉得这股味道还很像另外一种气味，一时半会儿特说不上来。 “刚才我们是顺着另外一边的栈道下山的，再从这条路走过来，并没有接触其他人，或是接触到药还有酒精！” 乔靖皱起眉头，回身看了看。 其实乔靖对气味不是很敏感，所以一路上有过什么气味他倒也没注意！ 深山里面什么样的气味都有可能有，也许因为姜旭对气味特别的敏感，所以他才会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姜旭不死心看着苏阳。 “你待在这里查看下现场，如果没有线索你就先回去吧！乔靖吴磊，你们两个走过的地方带我再走一次！” 吴磊也没有过多的停顿，立即点了点头。 乔靖咧开嘴，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我们下去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所以得先走回去！” 乔靖指了指通往他们住宿的那条路，幽幽说道。 苏阳有些疑惑。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另外一条路？” 乔靖看了一眼吴磊，吴磊立即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得多亏了吴磊不识路，先前出门的时候，他走错路正好让我找到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是用木板搭成的，还挺惬意，估计很多人应该都会走那条路吧！” 姜旭他们顺着乔靖指的那条路走到了栈道前面，姜旭立即板起脸来，这条路没有任何路牌，而且所处的地方也不是很好找，他走到前面，蹲下身子，看了看整条路，然后铁青着脸指着地面。 “这里除了你们没人走过！” 吴磊和乔靖走上前，地面上两条清晰可见的并排脚印，应该就是他们两个走过的时候留下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印子。 “这条路，为什么没有路牌呢？” 虫子的由来 难得的闲暇时光，姜旭坐在自家窗边跟苏阳一起晒太阳，苏阳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当初他只和苏阳说了，他是害怕虫子，外号才会是虫子，但其实在他进医学院之前，还没有这个外号。 想起当时的情况，姜旭自己也觉得好笑。 第一天跟宿舍的几个兄弟去医学院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家还不很熟，姜旭这人本就深沉不爱说话，再加上到了新环境，就更加沉默寡言。 几个兄弟有说有笑的，随口就说要给宿舍每个人起个外号，当问到姜旭的时候，姜旭一直盯着身旁一个椅子看。 几个兄弟问了他好多次，他就是不回答。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开口。 “虫子？” 几个兄弟面面相觑，就认为姜旭想要他们叫他虫子，大家都试着叫他‘虫子’这个外号。 谁知，姜旭立即将饭盒丢给了同学，转身就离开了食堂，从此以后，姜旭再也没有进过那间食堂。 等到兄弟们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面一股杀虫剂的味道，姜旭站在屋内打扫卫生。 ”虫子，干嘛呢？“ 其中一个兄弟问到。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姜旭突然跳了起来！ ”哪呢？“ 随后大声问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齐刷刷的瞪着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一节解剖课 苏阳一直觉得姜旭这人深沉，尤其是说起话来，总是包含哲理，尤其是那句‘尸体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因为他们从不会说谎！’ 可是当苏阳和医学院的老师聊起姜旭的时候，老师却笑了起来。 ”虫子可不是生来就这么优秀的！“ 老师说完，居然发起呆来，脸上还一脸好笑的表情。 苏阳追问之下，老师才不得已告诉他。 姜旭在上第一节解剖课的时候本来也和其他学生一样满含希望。 结果一进到解剖室就双眉紧蹙，捂着自己的胃。 一阵一阵的腥臭味传入他的鼻腔，可是其他同学都没有闻到，当他询问其他同学的时候，他们都说是他的错觉。 结果，老师在做完动物身体结构讲解之后，从讲台下面拿出了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老鼠，虽然姜旭知道那是学校专门培育用来进行解剖试验的，但是他的胃里不自觉的一阵翻滚。 当老师用解剖刀，剖开老鼠的身体，从胸腔里拿出它的器官时，所有同学都发出了兴奋的唏嘘声。 老师见姜旭一直趴着，便请他起来回答问题，可是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当其他同学去提醒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晕了过去。 一时间姜旭的名字在学校声名大噪，因为他成为了十年来，第一个上解剖课晕倒的男生，以至于在很长时间里，他的导师每天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单独给他上解剖课，直到他适应了为止，那段时间，姜旭的体重从110g直降成100g。 苏阳听完，突然怔在那里，仿佛姜旭上解剖课时窘迫的样子就在他的眼前，过了半晌，他才哈哈大笑起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从来不吃动物的内脏了！“ 苏阳不谈恋爱的原因 一直以来姜旭都觉得很奇怪，苏阳似乎一提到找女朋友的事情就变得很抵触，姜旭猜测苏阳是因为被人狠狠甩过深受打击才会这样，没想到不仅如此，其中还藏着其他的玄机。 苏阳实在不愿意想起那件事情，可是见姜旭如此诚恳的盯着他，他幽幽的开口解释道。 “实际上，我高中时期是有女朋友的，但是……” 姜旭皱起眉，望着他。 “跟人家跑了？” 苏阳失落的望着姜旭，点了点头。 “是，高中还没毕业就劈腿了！” 姜旭倒是不意外，挑了挑眉，硬是憋着笑。 没想到苏阳还是个情种，到现在居然还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女友。 苏阳见姜旭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一股怒气。 “你可别以为我是忘不了她，是因为……因为我的职业！“ 姜旭眼里含着不解，实际上他就是那么觉得的，不过看苏阳的样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的职业怎么了？警察就不能找对象了？“ 苏阳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的时候，去质问她，结果她却告诉我，因为对方是警察，让她有安全感，我只是高中生，让她觉得没有未来。 姜旭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做警察的吧！” 苏阳想否认，可是憋了半天，硬是没说话！ 姜旭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医学院偷心（1） 苏阳现在一放假就窝在姜旭家里，因为姜旭是医学院毕业，医学院里的传说很多，他总是缠着姜旭要他讲故事。 姜旭看着手里的书，怔怔出神，半晌幽幽的开口。 “我记得在我大一快快结束的时候，医学院发生过一起偷心案！” 苏阳立即来了兴趣，两眼放光的看着姜旭。 一旁正在给他们做饭的舒情白了苏阳一眼，她感觉自己像保姆，他两倒像是一对了！ 姜旭放下书，然后看着天花板，淡淡的回忆。 “那会儿医学院第一次有了人体心脏做研究，是真的心脏，我们排着队去看，那会儿院里的条件不是非常好，很难得有真的人体心脏，大家都很兴奋！” 说到这里，姜旭表情严肃起来。 “我们参观过之后，院里就把解剖实验室给锁上了，平时没有课，解剖实验室是不许随便进的。第二天我们去上课的时候，却发现很多老师和学生堵在门口，正在议论什么。因为是一大早，我们很好奇就凑过去，就听到有同学说，昨天来的人体心脏不见了！当时我们吓了一跳，以为是谁不慎弄丢，所以不敢站出来，可是老师却说从昨天我们参观完以后，门一直锁着，今天来的时候，锁被撬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偷走的！“ 苏阳听得眉头直皱，只觉得姜旭是在说鬼故事一样。 舒情适时的走出来，叫他们吃饭。 ”吃饭了！“ 姜旭突然跳起来，径直朝着饭桌走去，苏阳瞪着他，一脸怒气！ 医学院偷心（2） 姜旭看苏阳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认为自己是在编故事逗他，可惜，这是真实的故事。 “你别以为我在逗你给你讲故事！这是真实的事件，不信你问问！“ 姜旭努了努嘴，舒情的脸皱成了一团。 ”你在给他说什么？“ 姜旭笑了起来。 ”说我们医学院偷心事件！“ 姜旭刚说完，舒情一下子将饭碗丢在桌上，站起身就往厕所冲去，很快厕所里发出一阵反胃干呕的声音。 苏阳转过身惊诧的看着姜旭，随即伸出两只手抱拳，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 ”恭喜恭喜，这么快要做爸爸了！“ 姜旭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然后凑近了苏阳。 ”你脑袋没事吧？呕一下就怀孕了？“ 苏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一吃饭就呕，这还不叫怀孕？“ 姜旭无奈的摇了摇头，苏阳这方面真的是过于机灵了。 舒情走出来，没好脸色的看着面前两个男人。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让我想起不想想起的事情？“ 苏阳挑眉看着舒情。 ”你也知道医学院偷心的事情？“ 舒情瞪了一眼苏阳，然后干脆不再拿起筷子。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那个时候跟姜旭认识的！“ 苏阳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姜旭，姜旭默默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偷走心脏的人，她还认识！“ 医学院偷心（3） 苏阳不敢相信的看着舒情。 “没搞错吧，你是说，那个偷走心脏的人你还认识？” 舒情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姜旭，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苏阳皱了皱眉，看看姜旭再看看舒情，怎么觉得中间好像还有什么故事似的。 姜旭笑了笑，然后挑眉看了一眼舒情。 “是她当时的男朋友！” 苏阳诧异的望着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的舒情，嘴角渐渐扯出一抹坏笑。 “这么说，姜旭是发生那件事以后，趁人之危，把舒情弄到手的？” 舒情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没有搭话，姜旭拍了一下苏阳，下手之重，连自己的手都发红了，打的苏阳生疼。 “我说你，恼羞成怒啊！” 苏阳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 姜旭瞪了他一眼，继续幽幽的说道。 “是舒情遇人不淑，跟人家在一起两年，都不知道人家有食心的习惯？” 苏阳睁大了眼睛望着姜旭，没明白他刚才所说的话。 “食心？” 苏阳大叫一声，姜旭和舒情都点了点头。 舒情有些无奈。 “其实我当时没多想，事后想起来，才发觉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因为他有洁癖，所以……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吃外面的食物而已。” 姜旭摇了摇头，然后扬起头淡淡的说道。 “起初吸引我的，是他身上弥漫的一股幽香，还有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阳紧紧盯着姜旭，因为他之前就觉得，姜旭对气味十分敏感，在深山的案子里，几乎也是凭着鼻子破案的。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男人的身上会散发那种疑似香水的味道，不过现在男人用香水倒也不奇怪了！” 苏阳听的认真，赶紧又问道。 “然后呢？你问他了？” 姜旭摇了摇头，然后神色晦涩的看向舒情。 “我没有直接问他，而是先找到了舒情！” 第七章 计划 三个人站在栈道的前面，都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乔靖，他居然在走的时候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姜旭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乔靖的洞察力和观察力来说，当时他应该不会没有发觉的。 姜旭站起身，回过头看着乔靖，乔靖也正看着他。 “当时有什么事情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吗？在走这条路的时候。” 乔靖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他是个心理医生，记忆力这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上了栈道，姜旭没有再多问，吴磊本来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不过被姜旭拉住了。 姜旭带着吴磊跟在乔靖的身后，三个人就这样前后走在栈道上。 走到栈道中央的时候，乔靖突然停下了身子，然后怔怔的看着右前方。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乔靖双眼发光，回头看着姜旭。 “是！我记得当时走到这的时候，脚边发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声音，像是弹珠掉地的声音，就是那种我们小时候打枪玩的bb弹。” 姜旭疑惑的走到他跟前，在地上四处望了望。 “bb弹？” 他倒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估计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姜旭有些好奇。 “不对呀，这里虽然有野外cs，可是用的都是彩水蛋，怎么会有bb弹呢？” 乔靖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用水弹的比较多，因为水弹的杀伤力不是很强，不容易伤人。 几乎已经没有用铅弹的cs活动场所了，更何况是bb弹？ “难道说附近有孩子？” 吴磊好奇的说道。 “说不定就是哪个孩子的玩具枪打出来的bb弹！” 姜旭和乔靖并排站在那里，手扶着栈道的栏杆，看着远方。 “你觉得这深山里面会有孩子吗？就算有孩子，你们应该也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吧！不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吗？” 乔靖回过头，扬起了嘴角。 “不仅什么都没听到，而且非常的安静，安静的bb弹掉地我都听到了，只是小东西掉地，我确定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所以没有太注意，但是我敢肯定，我听到了！” 姜旭就起眉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山中的空气飘过，有一丝阴冷，姜旭打了个哆嗦，将衣领收了收，然后跟着乔靖一起继续往前走。 吴磊也没再问什么，跟在他们身后。 “你们说那个凶手如果在山里怎么会没人见过呢？” 乔靖摇了摇头，这一次没等姜旭开口，他便开口说道。 “实际上那个凶手到底是不是长期居住在山里的人还不一定，这个要等所有人都聚集起来询问一遍才能知道！而且现在是淡季，人不是很多，排查起来应该不会那么难。” 姜旭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恐怕也不会很简单，如果那人有意乔装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很难查出来。” 乔靖站住脚步，然后淡淡的看着山下，又有一车子人进来，准备做活动。 他笑了起来。 “姜旭，既然不保证我们能查出来，但也不能保证他们自己不会露出马脚！” 姜旭一开始没明白乔靖所说的话。 “我们都还没审问，怎么看出他们有没有露出马脚？” 乔靖摇了摇头，姜旭第一次感觉到，在查案分析的时候，居然有人凌驾于他之上。 乔靖淡淡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审讯之后，都没有任何线索，那么我们就只能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姜旭皱起眉头，随即睁大了眼睛。 “你是想解除这里的封锁？” 乔靖挑了挑眉，点点头。 “没错，解除封锁活动继续，这样的话，如果他还想杀人，我们也许就能阻止，继续封锁这里，也不保证他不会继续动手，如果他不是这山中长期居住的单独一人，那么他现在很可能就跟大部队在一起，跟大部队在一起，他就有可能找到第二个想杀害的目标，如此一来我们反而没有办法掌控！” 这一次姜旭非常同意乔靖这个想法，但是他们的人手不够，光凭他们几个人，要想在这么多人里面去保护他们每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鉴识人员都已经回去了，否则如果他们在的话更麻烦！ 吴磊似乎也听懂了他们的计划，随即跑到他们身边，有些兴奋。 “我们可以这样，报告杨队长然后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将所有要活动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进行重新分组，我们每一个或者两个人呆在一个小团队，这样我们就可以有照应，监视每个小团队里面的每一个人，就不用那么麻烦，每一个人都要盯着全组的人了！” 吴磊说的有些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姜旭和乔靖都怔怔的盯着他。、 姜旭欣赏的看着吴磊，随即扯出一抹微笑。 “没想到你统筹能力还挺强的！” 吴磊一听这话顿时发觉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可是听姜旭这话像是在夸他，又像是在损他，不禁尴尬的挠挠头。 “姜法医，您这是夸我吗？” 姜旭笑笑，乔靖也大笑了起来。 “当然是在夸你，那么就由你负责这件事吧！” 吴磊有些诧异，因为专案组里面重要的计划或者方案都不是他定的，一般都是苏阳姜旭或者杨文亲自拟定，吴磊有些受宠若惊。 “让我来？万一……” “别忘记了……” 吴磊话还没说完，姜旭就打断了。 “你不做怎么知道不行？况且这么简单的工作，你做警察也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会吗？先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需要沟通的人沟通好，等到我们这里审讯已结束，马上就能知道需不需要采用这个计划了！” 吴磊重重的点了点头，赶紧从栈道跑下山去，只剩下乔靖和姜旭两个人还站在栈道上。 姜旭不禁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想找些话题。、 “乔靖这起案子你有看法？” 乔靖一惊转头看着姜旭。 “你这是在问一个心理医生的想法吗？” 姜旭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我师傅曾经说过，每一行每业的人都有可能找到一个案子中不同角度的线索，是我们不能忽略的。虽然我们是警察，对办案有很强的实践能力，但不表示我们能够看到别人都能看到的线索，也许你能看到的线索，正是被我们忽略的。” 乔靖无奈的双手抱肩点了点头。 “你那位老师是你在医学院的法医学导师？” 姜旭突然愣住了，半晌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 乔靖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就来说说我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医学院偷心（4） 姜旭看着舒情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苏阳好笑的看了一眼舒情。 “当时舒情肯定不想信你吧！你无缘无故的怀疑人家男朋友！” 蒋旭瞥了撇嘴，脸上醋意顿时一览无遗。 苏阳偷笑起来，没想到冷静沉稳的蒋旭也有会吃醋的一天。 蒋旭摇了摇头。 “正好相反！当时她也怀疑自己的男朋友！” 苏阳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望着舒情。 “为什么？一般不是应该维护他么？” 舒情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的说道。 “那是因为，偷心的事情爆发出来以后，他的行为异常，不但没有出现在教室，而且还请了假离开了学校！” 舒情顿了顿又说到。 “蒋旭来找我的时候，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奇怪，没往偷心方面想，等到蒋旭全部解释完，我才恍然大悟，后来我去找了他！” 苏阳来了兴致，赶紧兴奋的问道。 “然后呢？他说出真相了么？” 舒情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惋惜。 “没有！他抱着我，说是我想多了，可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里面，夹杂的血腥味我也闻到了，我没有选择相信他！” 苏阳两眼发光，蒋旭在一边轻轻‘切’了一声，舒情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说是因为帮朋友买了些生擒寄回去，身上才会有腥味，可是那股血腥味是从他嘴里发散出来的，我闻的真切，我质问他，他却苦笑了起来。” 说着，舒情抬起头，表情悠长，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中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那种病，叫缺心症！好像是一个心理上的疾病。” 姜旭随机补充到。 “其实是从小的心里缺乏症，算是心理病，也可以说成是心理变态了！当遇到困难或者不开心的事情时，就觉得自己缺了心，所以就要吃心！” 苏阳张大了嘴巴，感觉就快要吐了。 舒情和蒋旭对看一眼，然后舒情不怀好意的凑了上去。 “他把心脏拿出来洗干净，然后就像涮火锅吃猪脑一样，一点一点咬进嘴里，慢慢咀嚼，他就会感觉自己充实了很……” 苏阳虽然知道舒情是故意的，但还是没忍住，他捂住了嘴巴，一下子站起身往厕所冲去。 身后传来了蒋旭和舒情不客气的大笑声！ 工作之余的享受 姜旭用手上的报告狠狠敲了一下苏阳的头，苏阳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 姜旭奇怪的问到。 苏阳将手上拿着的资料递到了姜旭的手中，然后兴奋的指了指上面一张照片，看着像是一个学校。 苏阳笑着说到。 “你还记得周俊案子里，给你提供线索的乞讨妹妹么？“ 姜旭立即点了点头！他记得，当时那个女孩儿给他们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以此才姜旭判断出了周俊的心理状况。 “她怎么了么？” 苏阳变得异常兴奋。 “上次我不是告诉你，我想要带那个女孩去慈善中心么？为她找个学校和能够稳定生活的地方。” 姜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因为工作关系，他都快要忘记了，没想到苏阳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给他找到了？” 姜旭看着面前的资料，苏阳挑眉神秘的点了点头。 “就是跟我们警局一直有警民活动合作的那个，他们下属有一个我们警局赞助的学校，还挺适合她的。” 姜旭点点头，觉得苏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工作他不仅在好好做，而且每天还在考虑这些问题，当然，这也变相说明…… “我们去考察一下，然后把她安顿好吧！” 苏阳没想到姜旭突然这么积极，立即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姜旭开车一路上一直观察苏阳的反应，苏阳看上去格外的兴奋，姜旭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是时候给苏阳找个对象了！” 第八章 消失的印记 姜旭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乔靖，听他说话。 乔靖倒也不客气，淡淡的说道。 “首先这些案子的蹊跷之处在于动机，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知道凶手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杀害这名死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凶手，只有可能出于两个原因才会下手，第一，他一早就知道，死者会来这里，他也跟着死者一起来的，伺机下手；第二，就是无差别作案，也就是说，其实死者是谁对于凶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杀人。” 姜旭不可思议的看着乔靖，因为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他总觉得，凶手之所以会这么残忍的伤害死者，一定跟死者有什么渊源。 乔靖看到姜旭的表情，笑了笑。 “”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给出的判断。单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凶手的心理一定存在一些，已经隐含了很久的问题。比如，他看到这人时，想到一些惨痛的经历，所以狠下杀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和凶手之间有过节，这个过节大到凶手要如此残忍的杀害这名死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这个过节，通过对死者的背景调查，应该很快就能被筛选出来。” 姜旭起身，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错，如果过节如此之深，不可能周围一个人都不知道，一般来说，凶手会痛下杀手之前，一定会先去就两人的恩怨跟死者当面撕扯，没有撕扯的过程，直接下杀手，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能犯罪。” 乔靖点了点头，他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凶手和死者无论在哪个层面，一定都接触过，只要两人接触，就有可能被其他人知道。” “就算凶手真的跟死者到了这里之后才认识，他们两个人，要么就是在众人面前发生过争执，要么就是私下见过面，如果是私下见过面.那么，在集体活动中，有分散开来活动的情况，跟死者一起来的同伴应该也会知道。” 两人说话间，吴磊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 “杨队长已经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了，来这里活动的一共有四批队伍，有两批是学校的老师带着学生，过来做团建的，还有两批是公司聚会，来这里放年假的。杨队长把这四批人分开，征用了剩下的几间空屋子，对他们进行审讯，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听审讯？” 姜旭立即点了点头，毕竟现在人手不足，光靠苏阳和杨文两个人，想要一个一个的去询问比较困难。 姜旭和乔靖对望一眼，两人跟着吴磊迅速的回到了住所。 有一批人坐在他们住的那栋房子的客厅里，正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一走进去，乔靖立即皱了皱眉。 姜旭发现乔靖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即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该不会一进来就发现了什么吧！” 乔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脚下的地面。 姜旭循着他的眼神往地上看去，地上有一些脚印，姜旭不解的小声问到。 “怎么了？” 乔靖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几排脚印，然后自己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自己的脚下却没有脚印，乔靖站起身看着吴磊。 “这些脚印，是他们留下来的吗？” 吴磊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姜旭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样问，随即看向那批人，那批人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从年龄判断，应该就是吴磊口中所说的那些公司年假出来活动的人。 “这些脚印有什么问题吗？” 乔靖笑了笑，随即说道。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我有些疑问。刚才我们，将别墅两边的路都走过了，回来时却没留下脚印，为什么他们跟我们的活动地域是一样的，却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脚印呢？难道他们下过水，或者踩到了什么容易附着在鞋子上面的东西。” 姜旭被他说的有些好奇起来，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脚下。 确实，虽然他们刚刚走过了土山坡，也走过栈道可是脚底下却没留下来任何印记！ 姜旭有些不可思议。 “会不会有问题的是我们，一般走过山路，总归会留下点泥土什么的吧！” 姜旭其实也不知道乔靖为什么要关注这个问题。 乔靖回过身去，看着姜旭！ “如果是我们的问题，那为什么在木屋子里，也没有留下凶手的脚印呢？” 姜旭恍然大悟，然后愣愣的看着乔靖。 “没有留下脚印……” 乔靖点了点头。 “屋子里面我们都进去了，别说里面没有我们的脚印，连凶手的也没有。凶手从屋子走出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有穿鞋套吗？” 姜旭抬起头想了想，肯定的摇了摇头。 “我敢肯定他没有穿鞋套，他穿的那种鞋子是很老式的那种球鞋，而且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已经很陈旧了。” 乔靖又问道。 “他走路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奇怪，比如说，让人觉得身子摇摇晃晃的，或者让你觉得那双鞋特别不合适？” 姜旭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 “这个我倒没发现，主要是我是被一阵气味儿吸引过去的，当时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穿着上，还有那股气味儿上。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些。” 到现在，姜旭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乔靖会突然关注脚印这个问题。 乔靖看着姜旭脸上不明白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其实脚印的问题跟这些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但问题在于，凶手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杀人，那么无论如何，木屋里都应该留下凶手的痕迹，不管是手印也好，脚印也好，一定都会有。你们也用多波段灯查过了，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印记吗？” 姜旭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屋子里明明有那么多血迹，为什么偏偏没有留下凶手任何的印记。而且，那间屋子看上去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如果留下什么新鲜的印记，鉴识人员一定当时就找到了，这会儿报告还没回来，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得知。” 姜旭这么说的时候乔靖陷入了沉思。 见乔靖半天不说话，姜旭回头望去。 只一眼，他瞬间屏住了呼吸，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因为乔靖脸上的表情，让姜旭觉得，似曾相识。 第九章 女孩儿的发现 姜旭呆若木鸡的，看着正陷入沉思的乔靖，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那并不是害怕的感觉，而是太熟悉了，大学四年，他几乎就是看着这个表情过来的。 每每身边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需要帮警察办案的时候，自己的老师就会露出，跟乔靖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 姜旭突然的沉默，也让乔靖觉得奇怪，乔靖抬起头看着江旭。 “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个脚印的问题，只是让我有些疑惑，但暂时并不是破案的关键，现在的关键在于听一听这群人怎么说。” 姜旭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随即点了点头。 “我们先分开来询问一下吧，虽然你没什么经验，但是我想你毕竟是心理医生，问话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你，你主要的工作，就是从他们的表情和回答问题时的措辞，来判断他们是否有嫌疑。” 乔靖点了点头然后三个人一起走过去，将几个人分开，让这些人跟着他们到不同的房间，一个一个进行询问，刚询问没两个人，姜旭这里，就有一个女孩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孩儿走进来的时候，明显要比其他的人更加慌张，不仅如此，姜旭看到她的指尖都发白，脸色也苍白的厉害，他以为女孩只是胆子小，随即安慰道。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循例问一些话而已，问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女孩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我有件事，一直不敢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旭笑了笑。 “你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肯定要问你的，还有什么该不该说的，知道什么就说出来。” 女孩儿浑身打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充满了恐惧。 “这座山里……有，有可疑的人，或者说是闹鬼？” 姜旭一听女孩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女孩声音很低，听上去有些不稳，姜旭知道，她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是这样的，我们住在离这里隔两间的屋子里，那天晚上我起来，想在厨房里弄点宵夜吃的时候，发现窗户那有黑影，而且那影子很大，我当时一个人在客厅很害怕，可是又忍不住过去看，结果我看到，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人，就站在窗户的不远处，好像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姜旭挑了挑眉，然后说道。 “你有注意那个人的穿着吗？是不是穿着很厚的衣服，小棉袄一样，穿着一双破球鞋？” 女孩皱了皱眉，然后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当时我都被吓傻了，都大半夜了，谁没事会在外面乱逛啊，我当时就想着，万一被他发现我，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所以，我却立即躲到了厨房的吧台下面，过了很久，我才猫着腰回房间的。不过，我倒是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实很厚，但是因为外面很黑，我也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姜旭靠在椅背上，想了半天，又问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女孩儿想都没想，立即回答道。 “就是前天半夜的时候.” 姜旭有些惊讶。 “前天？” 姜旭眯起眼睛，正是凶案发生的前一天。 女孩点了点头 “就是前天，前天晚上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对屋子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了，所以才敢一个人半夜到客厅去弄东西吃的。我这人怕黑，一般是不会大半夜出房间的，不过熟悉的环境里面就不一样了，第一天晚上我都没敢，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才敢的。” 姜旭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你们一行大概多少人?” 女孩淡淡的说到。 “这次公司放年假，我们部门一共四个团队，一个团队八个人，总共32个人一起，分成四组，八个人一个屋子，附近的四间都被我们租下来了。” 姜旭点了点头，小女孩所说的话记录了下来，然后接着说道。 “你们这次来的32个人，相互之间都应该很熟吧？有没有什么人跟别人起过冲突或者说在到了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地方？” 女孩儿皱起眉头，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谁跟别人起冲突，其他来这里活动的人我们也不认识。32个人在一起做活动，大家之间都很熟，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出现，偶尔游戏大家有些认真了，我们也会出来调解的。而且我们公司做的本来就是跟调节情绪有关的工作，所以我们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有什么冲突的。” 姜旭点了点头，知道没什么可问的了，然后关照了一下女孩。 “记住，如果往后再看到可疑的人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着，姜旭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女孩。 女孩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来。 姜旭见他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吗？” 女孩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姜旭觉得，如果现在不问，后面再想问出来恐怕很难，所以没有放过女孩，赶紧问道。 “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女孩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刚开始来到这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山里的气氛怪怪的。” 姜旭有些好奇起来，然后看了看周围。 “你觉得哪里奇怪了？” 姜旭他们来这里也有两天了，他倒是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女孩儿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姜旭这样问，又有些不敢说出来的意思。 姜旭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让女孩儿有些不想说了，随即转换了一下自己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可能你发现了什么我们没有发现，有话直说就是。” 女孩似乎是受到了鼓舞，立即说道。 “有很多地方都很奇怪，也可能是我推理小说看的太多了，所以有些敏感。” 姜旭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居然还是个推理小说迷。 “但说无妨，说不定真有什么线索呢！”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一个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我们刚来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我问了工作人员，上山最近的路是哪条路？工作人员跟我们说，是面向山右手边的那条路，也就是你们发现凶杀案的那间木屋子过来的那条路，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别墅右手边的一个栈道，上下山明明更方便，更节省体力，而且也更近一些，这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连我们在这里绕一圈都能看到的路，他们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不至于不知道吧！” 女孩儿说到这里，姜旭也觉得奇怪起来，想必杨文带他们上山的时候，应该也询问了哪条路最近，显然工作人员没有告诉杨文，他们发现栈道的那条路。 女孩儿见姜旭不吱声，接着说道。 “第二个，就是我们在山里面做活动的时候，总是会打过来一些bb弹，就是我们小时候打枪的那种bb弹。据我所知，这里的cs场地用的是彩蛋，地上如果有彩蛋的痕迹，都不觉得稀奇。可是bb弹这种东西，怎么会随处可见呢？这说明，这里有人用这种东西。可是我来这里几天，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小孩玩手枪，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姜旭皱起了眉头，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显然，这个女生比他们到这里来的时候要早一些，她也确实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如果按照女孩这么说，那么底下的工作人员也存在一些问题。 或者说，是那条栈道存在什么问题，让工作人员有所避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的严重性就出来了，他们必须彻底的搜查整座山，才能发现线索。 姜旭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感觉到这个案子似乎水很深，这里的人看上去也很复杂。 女孩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姜旭看到女孩这样，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表情过于严肃了吓到她了，赶紧展开了笑容。 “不好意思，我想问题的时候有些走神，你别介意，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让你觉得奇怪的吗?” 姜旭觉得这个女生还真是很敏锐，甚至比他们有些警察观察力还要强！ 这一次，女孩没有再犹豫，直视着姜旭，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让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山中的气味。” 听到这里，姜旭的表情变得更加急迫起来，眼睛睁得老大，他一个箭步冲到女孩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 女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他。 姜旭对上女孩的表情，立即放开了她，然后大声的问道。 “这里的气味有哪里让你觉得不对劲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医用酒精和不知名的中药味。可是，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注意，所以我猜想这种气味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要不然就是我产生了幻觉。” 姜旭眯起眼冷峻的看着女孩儿，脸皱成了一团，他的心里立即否定了女孩儿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的想法，因为…… 他也闻到了那股奇怪的气味儿。 谨慎与欣赏同在 自解决了深山中的惨烈杀人案之后，姜旭就经常陷入到一种发呆的状态之中，苏阳坐在他面前半天了，姜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虫子，你在发什么呆呢？还在想案子？” 姜旭摇了摇头，然后直起身子看着苏阳。 “我是在想乔靖！” 苏阳惊讶的看着姜旭，原本以为自破案过程中，他们两人展现了非凡的默契之后，苏阳还以为姜旭对乔靖的疑虑已经打消了，没想到他还是在想他的事情。 “怎么？还在回味案子里面你们不同寻常的默契么？” 姜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眯起眼睛幽幽的看着苏阳。 “没错，我就是在想破案过程中，我们两人想法上的契合和做事的方法！” 苏阳还以为，姜旭难得找到一个跟他配合这么完美的人，兴奋过度，没想到姜旭接下来说的话，才真的让苏阳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个默契十足而回味，我是在想，一个心理医生，在破案中不亚于法医的知识储备和比警察更出众的推理能力，这点让我觉得很好奇！” 苏阳挑了挑眉，确实如此，乔靖的推理能力还有法医学的储备知识异常的丰富。 姜旭继续说道。 “实际上，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是他的说话方式，和对法医学的深刻认识，我在他身上总是能看倒熟悉的影子，他在面对尸体时的态度和说话的方式，跟我的老师如出一辙，我经常一抬头就慌神，以为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苏阳皱起眉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姜旭。 姜旭再次陷入沉思，这一次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我想，我得查一查他是不是跟我的老师认识，或者跟我的老师有什么关系了！” 第二次的深度交流 这还是第二次，姜旭正二八经的坐在乔靖对面，看着他似乎极其期待的表情，姜旭皱了皱眉。 “乔医生似乎很期待我来这里！” 这一次，姜旭不是在乔靖的心里诊疗所里，而是在乔靖所在的警局办公室内。 乔靖不置可否，短期茶杯微微抿下一口，然后带着淡淡微笑看着姜旭。 “那是因为姜法医说的故事，很有趣！” 乔靖说这话时，眼神明显沉了下去，不知为何他对姜旭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姜旭笑了起来，两人看上去争锋相对。 “乔医生很喜欢听故事？既然如此，我可以多说点！” 乔靖冷冷笑出了声，然后直视着姜旭。 “毕竟长得好看的人很多，但是有趣的灵魂却很少！姜法医很有趣，这点毋庸置疑！” 姜旭冷哼一声，一如既往的冷眼看着乔靖，这个男人实在太狡猾，每一句都是话中有话。 “乔医生，我们开始吧！” 乔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姜旭的身边，姜旭微微闭着眼睛，像是在小憩一般，乔靖低下头看着姜旭，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 “上次说道你师傅教导你很多，你不相信他会是那个偷走心脏的人，那么接下去，你觉得会是谁呢？” 乔靖引导着姜旭，姜旭幽幽的叙述着他隐藏在内心的悠远心事。 乔靖眯着眼，随心中百转千回，却始终没有停止对姜旭的引导。 他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嫉妒和兴奋。 姜旭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第十章 可疑人物的调查 所有的审讯结束之后，姜旭心情压抑的坐在客厅，苏阳走出来看到他，一脸阴郁便走到他身边坐下。 “怎么了？有心事？” 苏阳看着姜旭，眼神让姜旭觉得有些含情脉脉的，让他不自觉后退了一些。 苏阳挑眉，狐疑的望着姜旭，在意识到姜旭眼神中的意味之后，沉下脸，不满的看着他。 姜旭微微一笑，然后将手边的一份文件夹交给苏阳。 “看看这个！” 苏阳发来文件夹，奇怪的看着上面写的字。 “刘敏？这个女生有什么问题么？” 姜旭摇了摇头，指了指下面的内容。 “这是她的口供。” 姜旭说完，没有再说话，双眉紧蹙的看着乔靖所在的那个房间。 “她看到可疑人物，还闻到了奇怪的气味？可是为什么只有她呢？” 苏阳一脸疑惑，不解的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幽幽的问到。 “因为时间点。” 姜旭说完，指着口供中的其中一段，。 “因为只有她在这个时间段没有睡觉而且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个人。” 苏阳转头看着姜旭。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姜旭听到苏阳的问话突然笑了起来。 “这说明，凶手或者说可疑人，因为某些原因在那个时间点到了那个地方，做了一些事，具体为什么是那个时间，做了什么事，就得一点一点查了。” 姜旭眼神迷离看着苏阳的眼睛里，带着迷茫。 “等另外两边结束了，我们比对下笔录，就能找出问题了。” 苏阳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厨房，泡了两杯咖啡，咖啡是姜旭带来的，味道很好，一泡就满屋子香味。 姜旭没有阻止苏阳，虽然苏阳泡的咖啡真的不怎么样，不过好在咖啡粉不错，是他磨好了带来的。 大约十分钟，苏阳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了姜旭身边，姜旭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皱了皱眉。 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我先去刘敏他们住的那间别墅看一下，等到他们结束，你给我打电话！” 说完，姜旭放下咖啡杯就走了出去，苏阳盯着只喝了一口就被丢下的咖啡，怔怔的出神。 这家伙，对自己泡的咖啡，从没有赞美过。 姜旭一路悠闲的走到刘敏所在的3号别墅，然后按响了门铃。 门内很快有了反应，开门的正是刘敏。 “姜警官，您怎么来了？” 姜旭笑了笑，然后往屋子里面望去。 “我来看下，那天半夜，你看到可疑人物的地方。” 刘敏立即让开身子，姜旭走进去，发现除了刘敏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他们都不在么？” 刘敏点了点头。 “他们都出去遛弯了，毕竟不是每个人对案子都这么敏感，而且我们对案子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 姜旭在屋内环顾一圈，然后走到了厨房的地方。 这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只有一个吧台，两边都可以进出，有点像茶社或者是酒吧的吧台。 姜旭走进去，然后双手撑在吧台上，看着窗外。 “是这个位置么？” 姜旭淡淡的问道。 刘敏走过去，站在姜旭身边，点了点头。 差不多，当时我就是做完吃的，转身，就看到了，当时他背对着我。 “然后呢？” 姜旭拉回思绪，看着刘敏。 “你把当时的情况给我复述一遍。” 刘敏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往窗边走。 “我看到他立即就蹲了下去，然后从这里。” 她将头从旁边的缺口伸出去一些。 “在这里偷看他，他一直没回头，然后我就一直蹲着，怕他发现我，我就窝进吧台，等了很久，我再看时，他已经不在了！” 姜旭走到刘敏的位置，透过大落地窗，看向外面，眼神不自觉的在寻找，那个可疑人有可能停留的位置。 “他在这做什么呢？” 姜旭这句是自言自语，刘敏还以为是在问她，她摇了摇头。 “当时我看起来，他像是在找东西，一直弯着腰，背对着这里，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没太注意！” 姜旭没说话，而是一直顶着窗外，窗外一片荒凉，树木丛生窗边是一块泥土平底，靠近山崖的地方，筑起了高高的铁丝网，除了泥土树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姜旭也没有在那片地发现什么。 他回过身，看着刘敏。 “谢谢你的配合！” 刘敏兴奋的笑了笑，姜旭知道，一般喜欢看推理小说的人，对真实发生的案子都会有所期待，甚至是跃跃欲试。 姜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回去的时候，刚巧苏阳的电话也到了，他没接直接走了进去。 乔靖一看到姜旭走进屋子里面，拿出了口供。 “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姜旭皱起眉，直视着姜旭。 “什么时间在哪看到的？” 乔靖走到他面前，将他手里的一份口供递给他。 “是一个老师，带学生来做活动的，半夜起来倒水的时候看到的。” 姜旭拿起口供，口供显示，这位老师所在的别墅在7号，跟刘敏发现可疑人所在的3号别墅，完全不在一个方向。 “昨晚？” 姜旭诧异的看着乔靖。 乔靖点了点头。 “据他所说，他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人背对着别墅窗户，好像在找什么，但是他因为发生了案子，有些害怕，所以没上前仔细看！” 姜旭疑惑的再次顶着口供，案发前一天，那人出现，案发后一天，那人又出现，难道发生凶案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 “你们怎么看？” 杨文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乔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苏阳和姜旭。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苏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杨文。 “可疑人出现的地方，我们要重点查看一下，最好招一个法证和痕检回来。” 杨文点了点头，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办公室的号码。 苏阳见他挂断电话，继续说道。 “虫子跟我说他们有计划，我觉得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杨文看向姜旭，姜旭冷冷的回答。、 “我们是想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让活动继续，我们分组伺机观察，这样也能避免再出现问题。” 杨文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声‘好’，吴磊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吴磊！” 姜旭立刻叫住了他。 吴磊奇怪的回过头看着他，姜旭接着说道。 “你去跟工作人员打招呼的时候，把负责前台接待的那个女生叫过来，我有些事想问她。” 吴磊走了之后，苏阳不解。 “我们不是询问过工作人员了？还有什么问题么？” 姜旭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求证一下！” 第十一章 不能提起的栈道 姜旭一直沉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十万一样，整个人看上去都异常的低气压。 就连苏阳都不敢上前询问。 乔靖看着姜旭，微微笑了起来，这表情，跟老师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苏阳看了看姜旭，又尴尬的看了看门外只希望吴磊能够快点回来。 很快，吴磊便带着山下负责接待工作的工作人员回来了。 见到吴磊回来苏阳立即兴奋的站了起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 吴磊听到苏阳这么说，有些怪异。 “怎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苏阳不失礼节的笑了笑，赶紧凑上前，吴磊说到。 “已经关照好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会专门安排活动，还有，工作人员也找来了。” 姜旭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站在吴磊身后，有些瑟瑟发抖的前台接待。 前台的反应他们看在眼里倒是觉得不奇怪，只不过在姜旭的眼里，却十分异常。 旭走到他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两人的身高差了将近三十公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工作人员抬起头，仰视着姜旭问道。 姜旭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围着工作人员来回踱步。 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姜旭说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配合警方办案是必要的，但是，为了一个问题就特地把人家叫上山，换了谁，心里都会不高兴的。 苏阳小心翼翼的走到姜旭身边，不好意思的凑近了姜旭的耳边。 “这样不好吧！就为了一个问题，把人家叫上来！” 姜旭看了一眼苏阳，竟然笑了起来。 “只是一个问题，当然不需要把她叫上来，我还有别的原因，这个先不说，我要现弄清楚我想知道的问题。” 姜旭看着工作人员，然后淡然的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决口不提别墅右手边的那条栈道？”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工作人员。 只见工作人员的脸色煞白，比先前更加紧张，手指不自觉的相互交叉摩挲着，额头居然渗出了一丝细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刚才上山有些疲惫的原因。 姜旭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她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解释。 姜旭见状，继续问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如果不想继续麻烦下去，最好是老实交代，否则，我们可能会将这里的工作人员当作嫌疑犯。” 工作人员立即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姜旭，姜旭却一脸惬意，好像自己所说的话，没什么大惊小怪。 所有人又将视线转向姜旭，不明白为什么姜旭会突然对这里的工作人员，如此的严厉。 工作人员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一般的，直视着姜旭。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一开始公司在这里开展业务的时候，我还没来工作，后来不知怎么的，大部分员工都离职了。我们是后来一批过来的，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所属人就跟我们说过，那边的栈道是不能走，就算是有人来这里做活动也不可以提起。所以我们已经习惯了，不去提那条路，所有的人也都是走你们上山的那条路。” 姜旭皱起眉头，然后又开始踱步起来，苏阳觉得，以前没看出来，姜旭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似乎一思考就闲不下来。 姜旭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到。 “所以那边才会连一个路牌也没有，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无意间找到那条路是吗？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么多年了，没有人走过那条路，既然那条路真的不能走，为什么不干脆把它封起来呢？” 工作人员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来。 “不是我们不想封起来，其实我们来的时候也提过这个意见，但是这里的老板却不愿意把路封住了，我们主管问原因也问不出来，好像他并不喜欢人提起这个事情，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原因。” 姜旭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严肃的看向工作人员。 “以前有人走过那条路，或者我再重新问一次，在过去的几年间，这里发生过同样的惨案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姜旭的语气变得阴冷，四周的温度骤降了几分，像是要被冻住一般。 工作人员，浑身一震，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的犹豫，难免让人觉得她在撒谎。 苏阳上前一步，立即怒喝道。 “你这么说，以为我们会信吗？你自己用这种口气回答问题，你自己相信吗？” 工作人员被苏阳激的有些急了。 “我没有说谎，在我工作期间确实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姜旭立即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然后回过头，问她。 “那么，你听说过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或者说在你来之前，工作人员之中，有老员工提起过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问的没有办法，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打着哆嗦道。 “其实，我是听说过。不过，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听原来在这里工作的两个工作人员提起的。这里这几年钱，发现过两个无头尸体，他们没有惊动警方，那些老员工，为了不张扬出去，不让公司的名义受损，所以将尸体都烧掉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老员工离职的原因。” 像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一般，工作人员说出这件事以后，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后退了一步，跟姜旭拉开了距离，然后又说到。 “我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你们也可以挨个这件事询问一下，但是当年那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知道，提起这件事的两个老员工也已经离职了，其中一个好像精神方面还出现了一些问题，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姜旭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 如果按照工作人员所说，两年前就发生过无头尸体案，那么，现在再发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两个员工有跟你提起，那是大概什么时候的事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具体的时间没有说，我也没想到去问，当时听到这件事已经够恐怖了，其实我当时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继续在这里工作，但是这里的工资很高。而且，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在故意说鬼故事吓我，所以我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这次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姜旭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又问道。 “当时死的两个人，也是来这里做活动的？”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是的，也是这里的游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姜旭说完，吴磊上前一步，想将工作人员送下山，可是却被姜旭拦住了。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一会儿还有事请你帮忙。”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 姜旭回过身看着她，嘴角扬起了难以名状的诡异 第十二章 可疑的员工 众人在别墅里呆了整整两个小时，大部分人都在发呆，尤其是姜旭，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被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因为姜旭一直一言不发，又不让她走，显得有些无奈，他站起身子，然后走到姜旭面前，为难的说道。 “我还不能走吗？” 姜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暂时还不行，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离开。” 工作人员有些不解，但是知道问下去也没有用，看姜旭的样子就是那种，你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你的表情。 她转过身，又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苏阳觉得奇怪，不知道姜旭到底在等些什么，没想到，思绪还没有拉回来，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明明有门铃，不知道是谁，急迫到连按门铃都觉得浪费时间。 所有人都因为敲门声看向门口的方向，姜旭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他站起身，走到别墅门口，打开了门，苏阳也跟了上去。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苏阳见过，是他们下山询问工作人员的时候见到的一个小主管。 男人眼里愤怒的像要冒出火来一般，瞪着姜旭。 “你们准备把我的员工放在这里多久？她要下去工作了。” 姜旭点了点头，退开了一些，然后转身看向被他留在别墅里的那个女生。 “她是你的主管？” 女孩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都是同事，不过他不是我的直属上司。” 姜旭皱起眉，转身看着门口的男人。 “你不是他的直属上司，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离开？他的直属上司都没有来找她。” 男人，显然没想到姜旭居然会这么问，当即表情就尴尬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又来了一批人要做活动，底下人手不够，我当然要上来叫她。” 姜旭的脸色有些阴冷下来，然后直视着他。 “我的意思是，连他的直属上司都没有觉得少了他会没法工作，倒是你！怎么你跑上来，底下的负责人不会找你？”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愤怒的指着姜旭。 “你们警察办案，也得照顾一下我们民众吧！我们还得继续工作呢！你无缘无故的把我们的员工叫上来呆了这么久，你还有理了！” 姜旭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屋子里面的那个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你跟他去吧！没什么事情了！” 女孩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旭，听刚才姜旭跟门口那个男人的对话，女孩儿以为姜旭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放走她，没想到这就可以走了！ 她赶紧撑起身子往外走去，姜旭没有拦她，也没有再跟门口的男人说话，眼看着那个男人拉着女孩离开别墅，一直到两人完全消失在姜旭的视线中，姜旭才关上门，走了回来。 苏阳立即迎了上去。 “姜旭，你怎么了？平时办案你也不会这样。” 姜旭转身还没说话，乔靖先开口了。 “他在等的就是这个人。” 苏阳不解的看着乔靖，又看看江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姜旭瞥了一眼乔靖，觉得他确实是很敏锐，心中不知怎么的，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不过他倒没有很在意，现在让他在意的是刚才，来找那个女生的人。 苏阳不耐烦的看着乔靖。 “你说话别说一半，倒是说完呀谁！到底什么情况？” 乔靖走到苏阳面前，然后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姜旭也问他了，为什么他明明不是女孩的主管，却这么急着上来找她，这个女孩儿来这里这么久，一通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收到，证明他的主管根本就没有催她回去工作，姜旭在意的应该就是这一点。” 姜旭随即同意的点了点头附和。 “没错，我就是想知道，谁的心里有鬼，会担心身边的人被抓上来问话，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冲动，随便两个问题，就把他问怂了。” 苏阳挑起眉，然后又问道。 “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如果真的像他所说，下面人手不足，他上来找员工也很正常。” 姜旭转过身看着苏阳。 “如果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或者是女孩的直属上司过来找人，倒是很正常。问题是，女孩的工作跟他负责的版块根本就不一样，而且如果是女孩的主管，要他上来找人，刚才我问他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告诉我，是女孩儿的主管让他上来找人的，可是偏偏他却用了其他的理由去搪塞我，问题就在这里，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被我问得紧张得不知如何作答呢？” 苏阳这才明白，姜旭是想从工作人员中找出可疑的人物，可是苏阳还是不解。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工作人员中，有人有可疑呢？” 姜旭微微笑了笑，然后回答。 “我倒不是觉得那个男人是凶手，或者凶手就在工作人员中间，但是这些工作人员里，一定有人知道一些关于这山上的事情，而且他们应该很害怕，有人会透露出来。简单的说来就是他们并不想让警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排除，他们想要保护凶手的可能。你想一想，那个女孩在回答我问题时，那副紧张的，快要窒息的模样，再看看刚才门口那个男人，急迫的想要将女孩带走，深怕她再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样子，就已经很明显的知道，工作人员之中一定有一些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甚至恐惧，恐惧警察。一般人对警察的态度都会好一些，尤其是山上发生了这种案子，如果这些案子传出去，他们在这里的生意就不用再做下去。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害怕公司名誉受损的样子，反而是在自我保护。” 姜旭说着，盯着乔靖。 乔靖点了点头。 “没错，走心理状态来看，确实如此。那个女孩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语气里总是带着怀疑，犹豫，而且试图逃避问题，这就说明这些问题对她来说，让她觉得压抑，紧张，慌乱。而刚才门口的那个男人，更是如此，直接将那种紧张，害怕，逃避的情绪，变成了愤怒，无理取闹。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隐瞒，两个人都是。” 苏阳点了点头，看着乔靖和姜旭，他的额间有些冒汗。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姜旭如果和乔靖联起手来，估计这天下，根本就不存在破不了的案子！ 第十三章 乔靖的怀疑 姜旭坐在沙发上，看着乔靖和苏阳。 你们两个晚上，跟我去别的别墅。 苏阳有些奇怪，就连乔靖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姜旭随即说到。 因为可疑人物就是从那个别墅的窗外发现的，另外一个别墅让杨文和吴磊去。 苏阳觉得，姜旭不像是会邀请他们两人陪着他的人，姜旭淡淡的解释。 是因为那栋别墅里是个女孩子，我一个人去不太方便。 苏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姜旭是为了避嫌，不过他用眼角瞥了一眼乔靖，他不明白，为什么乔靖也要一起。 乔靖也很意外，姜旭不像是会主动邀请他一起出去办案的人。 姜旭没有理会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而是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苏阳现在对乔靖的反应很好奇，因为乔靖本不需要参与到案件中，只需要对与案子可能有关的人做心理分析就可以，像查案这种需要熬夜，涉险的事情，完全不需要理会。 不过严格说起来，其实姜旭也不需要，可是现在死者的身体还没找到，没办法验尸，姜旭当时在发现头颅的现场，就已经对头颅做了检查，不过并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对了虫子，那颗头颅，已经带回去了？” 姜旭听到苏阳的问话，好奇的抬起头。 “不带回去，留在这让你抱着睡觉？” 姜旭调侃般的说道，一边的吴磊和杨文都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只有乔靖还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他线索了么？” 姜旭皱起眉，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立即站起了身子，走到桌前拿过一份报告。 “你还没看过？” 苏阳好奇的凑上去拿过报告，居然是头颅的分析报告。 苏阳沉下脸摇了摇头。 “要是看过，我就不会问了！” 姜旭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杨文，敢情他是把苏阳忘记了。 “伤口平整，一刀到底，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从切口的痕迹和刀面留过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斧子或者类似的凶器，凶手手段很凶残，头颅流出来的血液很新鲜，而且切*性很强，是活生生把人头切下来的，死者没有任何精神紧绷或是死前情绪紧张的迹象。” 苏阳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旭，然后扬了扬手中的报告。 “你不是没回去，这么快就得出结论？而且你怎么知道死者生前没有精神紧张？” 姜旭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阳，随后他站起身，手摆成一个手刀，高高的举过苏阳的头顶。 苏阳看到姜旭的动作，一个紧张，赶紧梗气脖子用手挡在自己的头顶上。 半晌，姜旭的动作都没有继续，苏阳却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凶手是趁着死者不注意的瞬间，砍下了他的头！” 姜旭笑了笑，点点头，又坐回沙发上。 “如果死者生前知道自己会被人切下头，那么由于神经紧绷，紧张，他会下意识的去阻挡，就像你刚才那样，我用手你都是这种反应，如果是把斧子在你头顶，你会怎么样？” 姜旭说话间，苏阳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般的皱起眉。 “吓傻掉，或者跑！” 姜旭挑眉看着苏阳。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身体的神经会带动肌肉细胞进行内部压缩，也就是当你觉得紧张的时候，会感觉心脏缩紧，全身紧绷的感觉，那是因为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影响了细胞，身体自然做出的防御反应。如果死者生前有过这样的情绪，那么头颅被切下来的时候，刀口周围的肌肉细胞应该呈现紧绷状态，但是我检查过，并没有这种迹象，而且从死者死前的五官表情来看，死者生前是在很轻松的状态下被人突然杀害的。” 苏阳皱起眉，望着姜旭。 “这都两天了，死者身份还没查到么？” 说着，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杨文，杨文回望着他们。 “今天刚出来，报告正在传过来。” 姜旭低下头，然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悠悠开口。 “看来死者的信息库里应该没有！” 姜旭口中的库，指的是警局的指纹库和DNA库，有前科或是以往跟案件相关的人员，都会留有指纹和DNA在库里，以便于日后核对查询。 苏阳点了点头，如果库里有信息，报告应该早就出来了。 乔靖此时走到姜旭的面前，然后看了看手表。 “我们差不多该过去了吧！太晚了，大家怕是要睡了！” 姜旭看了看手机，手机上一条短信，他没有打开，他站起身，跟杨文示意了一下。 “八号别墅那里，交给你们了！” 说完，姜旭带着乔靖和苏阳找到了3号别墅，敲了敲门。 还是那个女生刘敏，资深推理小说迷，心中有着破案梦，开门看到他们三个，感觉异常的兴奋。 “你们来了？” 姜旭皱起眉，感到奇怪。 “这里现在就你一个人住？” 刘敏点了点头。 “他们听说我在这里发现可疑人物，都很害怕，住到一起去了。” 苏阳上下打量着刘敏，姑娘看上去小巧玲珑，一副柔弱的模样，实际上却胆子很大，很有冒险精神。 “你不怕？” 乔靖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 刘敏吐了吐舌头。 “有点，不过跟兴奋比起来，还差点！” 乔靖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敏，姜旭奇怪的看向乔靖，觉得乔靖似乎是在试探性的问问题一般。 刘敏带着苏阳进门，姜旭看着乔靖问道。 “发现了什么么？” 乔靖挑了挑眉，他觉得最近姜旭的反应越来越快，敏感的让人咋舌。 “你最近很敏感啊！” 乔靖吵着姜旭笑了笑说道。 姜旭被他这么一说，立即直了直身子。 乔靖脸上笑容更甚。 “不过是对这个女生有些感兴趣罢了！” 姜旭皱眉直视着他，苏阳见他们迟迟不进来，催促到。 “快点进来，站门口干嘛呢！” 姜旭关上门，跟着乔靖走进门，刘敏在厨房为他们倒水，乔靖压低了声音说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的外形跟个性截然相反！但其实，大部分人的外形会因为个性慢慢变化，比如一个娘娘腔，慢慢会变得有少女心或者喜欢一些比较中性的打扮，在举手投足间都能轻易的被看出来！或是像你这种冷淡的人，会在意自己的穿着，潜意识里会选择沉稳的打扮，苏阳也是一样，随性自由富有正义感，所以穿衣服多以休闲运动为主，但是这个女生，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跟她之后表现出的个性完全不同！” 姜旭挑眉，他之前看书的时候，也看到过，当时他还用舒情做过分析。因为舒情知书达理的个性里带着男孩子的坚韧，加上职业的关系，所以从外形上看，虽然她漂亮但是却让人觉得很酷，很干练，这跟乔靖说的如出一辙。 姜旭摆了摆手。 “或许她就是这种样子的女孩子呢，这种女生也很多啊 ，表面看起来淑女，换了另一种自由的场合就变得很虎！” 乔靖点了点头，然后严肃的看着乔靖。 “那是因为在演戏！” 姜旭一时间没明白乔靖的意思，乔靖立即解释。 “因为某些场合需要他们变得淑女，但是表现在人前的东西和真实的东西，可能完全不同。例如女明星在镜头前和在家里可能完全不同，很帅气沉稳的人，也可能是个逗比！” 姜旭被乔靖说的一时语塞，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开口到。 “你也是么？” 乔靖沉下脸，无奈的看着姜旭，正要开口，一股清香的咖啡味传入鼻腔之中。 “牙买加蓝山？” 姜旭看向刘敏问道。 刘敏诧异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咖啡放在桌上。 “厉害啊！光用闻的就能闻出来！” 姜旭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咖啡，跃跃欲试。 乔靖皱起眉，看着刘敏的眼神格外深沉，他总觉得，这个女生怪怪的！ 生病了，请大家耐心 不好意思，这几天扁桃体发炎伴随低烧，所以一直摊在床上，好点以后，立即补更，谢谢大家支持！ 《人性解剖》生病了，请大家耐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凭空消失的人 乔靖看着刘敏的模样，总觉得哪来怪怪的，此刻他更加担心，怕是自己的职业直觉正在作祟，最关键的是，他的直觉一直都非常准，尤其是在面对难解之迷的时候。 倒是姜旭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才是真正让他感到奇怪的。 姜旭对着刘敏笑了笑，然后端起刘敏递来的咖啡。 “不错嘛，像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很少有对咖啡研究如此之深的造诣。味道醇厚但不会太腻，最关键的是，咖啡豆选的好，磨豆很专业！” 刘敏听到姜旭这样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起来，头发因为微微颔首而躺在肩上，露出了耳朵上的耳钉，乔靖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就连姜旭都皱眉眯起眼睛望着刘敏。 乔靖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姜旭，姜旭也正看向他，两人默契的避开眼光，这一刻他们感觉前所未有的默契。 姜旭无奈的瞪了一眼正在研究咖啡的苏阳。 “好喝么？” 姜旭有些嫌弃的问到，苏阳立即点了点头。 “好喝！好的咖啡豆就是不一样，你一直说我泡的的咖啡不好喝，一定是因为你的咖啡豆不好！” 姜旭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他那个咖啡，可是特地从加利福利亚咖啡庄园拿回来的摩卡咖啡豆。 乔靖坐在了姜旭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刘敏，一边看着她，一边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 姜旭一听到乔靖的声音，立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咖啡，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 苏阳奇怪的看着两个人，两人之间的对话不仅奇怪，连眼神表情都很奇怪，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有事瞒着他，准备找机会好好问问。 姜旭站起身，走到厨房刘敏的身边，帮她一起洗杯子，然后轻声问道。 “那天你就是在这里找吃的，从这个角度看到可疑人的吗？” 姜旭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他这么说是为了说给乔靖听的，他想要看看乔靖有什么想法 乔靖皱起眉头，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脚步停在了姜旭和刘敏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这条线看出去，刚好就是刘敏看到可疑人的那个地方。 乔靖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前不远处，除了一棵大树以外，地面一片荒凉，除了一些泥土什么都没有。 乔靖回过头，然后静静的看着姜旭。 姜旭没说话，挑眉望着他。 乔靖也不矫情，立马说到。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找东西。” 苏阳也踱步到了床边，看着窗外，然后不解的看着乔靖。 “大半夜的找什么啊？黑灯瞎火的！” 乔靖诡异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姜旭。 “你去挖挖看不就知道了？” 苏阳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姜旭，再看看乔靖，不知为何，姜旭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晦涩难懂的笑容。 两人的表情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苏阳感觉不妙，往后退了退。 “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呢？” 姜旭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是夜，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以前的案子，刘敏则在房间里睡觉。 姜旭特地没有将窗帘拉上，眼角时不时的就撇向窗外，时间刚过十二点，屋内幽暗的灯光还亮着，外面却黑漆漆一片，可是，姜旭分明看到一个身影闪过了窗户边。 “嘘！” 姜旭下意识的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窗外，谨慎的猫着腰，往厨房移动。 苏阳和乔靖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跟着姜旭一起走到床边，乔靖眯了眯眼，望着窗外庞大的身影。 说他庞大，是因为大穿着一件大大的外套，像是棉袄一样，可是现在明明天气还很热，不仅如此，那人踩着脚上的鞋子，而不是好好的穿着，手上带着手套，徒手在离树下不远的地方徘徊，寻找着什么。 头发乱蓬蓬的，跟偶尔会在大街上出现的乞丐差不多。 乔靖的脸皱成了一团，表情严肃。 “手机！” 乔靖将手伸到苏阳的面前，苏阳立即拿出了手机，乔靖打开手机，对着那人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靠近了床边。 “乔靖！” 姜旭担心他被看到，想要拉住他，可是，乔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移动到了窗帘的边上。 刚站定好位置，那人直起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乔靖起身看着那人，赶紧朝着他们招收。 “快，出去看看！” 苏阳对乔靖的反映感到好奇，感觉他查案比自己还要积极。 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赶紧跟着乔靖走出了别墅，然后绕到了别墅的后面。 当他们跑到刚才可疑人刚才站着的地方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阳好奇的站在原地四处查看，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刚抬头，只见乔靖已经走远了，站在尽头四处张望。 姜旭也走了过去，可是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疑惑不解。 “这怎么可能？没路了！” 姜旭转头看着乔靖，乔靖挑了挑眉，然后抬起了头。 姜旭也开始在四处张望，苏阳则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蹲在地上，手指在地上四处乱摸。 他抬起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双眉紧蹙。 “过来！” 苏阳低声叫喊了一声，姜旭和乔靖立即走到了他身边。 “你们看！是血土！” 姜旭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一块泥土，上面有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极了血液，他将泥土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然后表情严峻的点了点头。 “泥土里确实是血腥味，问题是，这些血是不是属于死者的，而且……” 姜旭动手，按了按周围的泥土地，然后站起身子。 “这里，要封锁起来！” 乔靖还是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走到这里，到底去了哪？”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抬起头望着别墅的上方。 别墅的墙面平整，连个手抓的地方都没有，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第十五章 展开调查 三个人没有再回到刘敏的别墅，而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找来了封锁现场的工具，将刚才的那片可疑的地方彻底封锁。 回到别墅，乔靖依旧一脸愁容，姜旭看到他这样，站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还在想刚才的人去哪了？” 乔靖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别墅的窗户外面。 “我是在想刘敏！” 姜旭挑眉看着乔靖，当然他也已经察觉到乔靖的怀疑了，他自己也同样看出了端倪。 “你也看到了，咖啡、泡咖啡的手法，还有她戴的耳钉！” 乔靖冷冷的说道，表情严峻。 姜旭点了点头。 在他们起初调查刘敏及所属公司所有来参加活动的员工的时候，专门询问过每个人的工作状况，杨文也找局里的同事调查过这些人的身份背景，里面没有拥有特殊身份背景的人。 “那个咖啡豆一瓶值她一个月的工资，而且他泡咖啡的手法过于专业的，但是她却对泡咖啡的器具并不挑剔，说明她是业余对这个有兴趣而已，更重要的是，她那副耳钉，价值抵她一年的工资了！” 姜旭轻声‘嗯’了一声，然后起身来回踱步。 “在我对她进行询问的时候，她表现的很慌张，跟她后来的那些表现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她好像还知道什么事情，但是没有告诉我们！” 姜旭皱起眉，仔细的回忆跟刘敏接触的所有细节，他记得当时她也提到了那股奇怪的气味。 “还有一个疑点，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乔靖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什么疑点？” 姜旭叹了一口气，表情严肃。 “就是那股奇怪的气味，还记得你们的身上也粘到一次，而刘敏也说到过，她闻到了那股奇怪的气味，但是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闻到过那股气味了，难道这偶然？” 乔靖摇了摇头，立即否决。 “不会是偶然，偶然的概率是少之又少，而我、你，吴磊和刘敏都遇到了，就不能是偶然，只有可能是我们经过了别人没经过过的地方，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别人没有遇到的特殊情况，所以只让我们碰到了，这种可能性反而比较大，但是绝非偶然！” 姜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对一下这几天所做的事情和经过的地方，应该就能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有我们闻到了那股气味！” 乔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阳。 苏阳正在厨房里下面条。 “你们要小菜么？” 苏阳抬起头，将下好的面条盛进碗里，然后看着他们两人。 “不要，随便吃吃就可以！” 说着，乔靖和姜旭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 三人面对而坐，吃起面条，一言不发。 苏阳不太喜欢这种沉默的气氛，刚要开口，却被姜旭打断了。 “明天舒情他们就能到了，让他们去现场调查，我们再去山里转一圈！” 苏阳看着姜旭不明所以，倒是乔靖点了点头。 “可以，我们确实有必要将周围全部都查看一番。” 苏阳对两人最近越来越默契的氛围感到既惊喜又担心，毕竟乔靖身上的谜团还是很多，更重要的是，乔靖在初识姜旭时，那声似有似无的‘虫子’，一直萦绕在苏阳的心头，让他觉得不解。 姜旭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脸上的表情，将他的内心表露无遗。 姜旭伸出脚，轻轻碰了一下苏阳，苏阳一惊立即收回了视线。 两人回到房间，苏阳立即说道。 “我知道，乔靖的能力不错，几乎和你不相上下，但是，你也得时刻注意，别因为两人在查案中契合，就越陷越深。” 姜旭看着苏阳担忧的表情，突然大笑了起来！ “苏阳，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吃醋啊！” 被姜旭调笑，苏阳立即黑了脸，无奈的登了一眼姜旭。 “去你的！我吃什么醋啊！” 姜旭只是在调节气氛，他当然明白，乔靖身上的谜题未解，他的紧迫感并不会消除，尽管就像苏阳所说的那般，他确实觉得乔靖和自己在查案上很有默契，配合的也不错。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心中对乔靖的猜测才会越来越多。 姜旭顺一顺气，然后将床铺弄好，躺在床上。第二天一大早，杨文就带着吴磊在山下迎接，开车归来的舒情和其他的鉴识科人员。 几个人直接走到了山上，被姜旭他们封锁起来的地方，舒情没有看到姜旭和苏阳有些好奇。 “他们两人又去哪儿了？” 杨文回头看了看，立即反应过来。 “他们去四周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苏晴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他们封锁的那块地，来回绕了一圈，站定在了带着些暗红色泥土的地点。 她蹲下身子，戴上手套，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然后像昨晚苏阳那样，将泥土拾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半晌，她抬起头看着杨文 “是血！” 说完，她将那些泥土放在证物袋中，然后放进箱子里，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边转了一圈。 她蹲下身，发现树根的部位也有一些带血泥土，她将这些泥土拿起来，放在证物袋里，然后动手刨了刨树根。 “这棵树的树根应该被人挖开过，我们也挖一下，看看底下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东西。” 杨文点了点头，立即朝着一边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他们拿着铁锹到树底下开始挖土。 挖的越深，发现底下越是松软，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血土显现出来，舒情蹲在旁边，不停的将这些血土放进证物袋。 很快，警员们停了下来，在大约土下半米的地方，露出了一只布满泥尘的手。 舒情皱了皱眉戴起口罩，一把夺过警员手中的铁锹，亲自上阵，将尸体周围的泥土拨开，让整个尸体暴露出来。 看到尸体的瞬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个没什么经验的警员，立即转回头，深怕多看一眼。 几个人捂住嘴巴，杨文走上前，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子，看着这具尸体。 尸体还穿着衣服，衣服的颜色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最诡异的地方，就是这具尸体，没有头！ 是敌是友？ 乔靖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姜旭陷入了沉思，几乎忘记了他还在被催眠之中。 仅差一步之遥，姜旭就要说出心中所想，只可惜，乔靖用尽了功夫也没能让他说出心中的实话。 乔靖站起身，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茶，以他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姜旭之懂得如何解开催眠的，甚至他可能根本就没有被催眠。 乔靖思考之间，没有发现，姜旭已经自己醒了过来，正用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乔医生，已经结束了么？” 乔靖被姜旭的声音一惊，差点将杯子掉在地上，水全部洒在了乔靖的衣服上，他赶紧放下茶杯，回神诧异的看着姜旭。 看姜旭的样子，显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来姜法医对心里学的造诣也不低啊！” 乔靖强装镇定，在姜旭看来，竟然有些狰狞。 姜旭笑了笑，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乔靖身边，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惬意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就算造诣再高也不可能比的过乔医生您的，毕竟您是专业的，我这不过是皮毛！” 姜旭这么一说，乔靖的内心，越发的不安。 “姜法医，你已经不需要再进行催眠治疗了，你的心理没问题！” 姜旭笑了起来。 “谢谢乔医生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姜旭说完，将一次性杯子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离开了乔靖办公室。 乔靖双眉紧蹙，看着姜旭的背影，手指发白。 他要重新评估姜旭之前的报告，因为很可能，姜旭之前表现出的被催眠的状态，很可能都是假的。 第十六章 交错的尸体 这颗没有头的尸体，让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经验老道的杨文，都有些难以招架。 舒情倒是不以为意，她蹲下身子，带着手套的手，按了按尸体的手臂，然后检查了一下颈部的切口，皱起了眉头。 “吴磊，打电话给姜旭。” 舒情站起身，对着吴磊说到。 吴磊立即转身去打电话，也许是因为尸体实在是太恐怖，所以吴磊离开的动作，特别的干脆。 舒情不禁觉得好笑，一个警察，居然对尸体如此避讳。 姜旭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跟着苏阳与乔靖一起在栈道旁的小路上走着，三个人还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两人看着正在接电话的姜旭脸上满是愁容。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姜旭挂断电话，看向苏阳和乔靖。 “在那颗树底下，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苏阳和乔靖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三个人急冲冲的往回赶。 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舒情命人起出来，放在了担架上。 姜旭看到舒情，对着她笑了笑。 “怎么样？” 舒情皱眉看着担架上的尸体。 “从腐烂的程度看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不过具体的得你这个专业的才能检查的出来了。”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戴上装备，将工具箱移到担架旁边，单膝下跪，双眉紧蹙。 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腹部像是有个孩子希望膨胀，下身许多污秽物黏在死者的衣服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尸体僵硬消失，尸体下腹出现尸绿现象。” 姜旭边说着边将尸体翻了个面。 “尸斑多处于背部，臀部和大腿后面，说明死者死亡保持着仰卧的姿势。” 他用手按了按尸斑，尸斑没有任何变化，顿时眼神犀利起来。 死亡时间超过72个小时。 姜旭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阳，苏阳脸色铁青，这个尸体，很可能就是他们看到的那颗人头的身体。 然而，姜旭脸上的表情却极度不适，这对于他这个资深法医来说，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乔靖看着姜旭，皱起眉，奇怪的观察着他。 “尸体的伤口平整，没有交错痕迹，应该是用斧子之类的锐器一刀砍下。伤口肌肉细胞没有任何收缩现象，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砍下头的。” 姜旭说完，站起身，然后摘下了手套。 “把尸体搬回别墅，我要解剖。” 所有人都看得出，姜旭刚才在说话时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姜旭什么都没说。 回到别墅，姜旭走进了尸体摆放的房间，并且将舒情、苏阳和乔靖一起叫了进去，其他人则在盘点找到的其他线索。 一走进房间，姜旭立即换上了一副更加冷冽的表情。 “按照尸体的水分流失状况和在泥土中腐烂的状态来看，这人至少死了有近七天了，恐怕跟我们带回去的人头不是同一个人。” 几个人听到这话都大吃一惊，苏阳原本都已经认定，头和身体为同一个死者所有，突然听到姜旭这么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你确定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旭瞪了一眼苏阳，苏阳立即闭上了嘴巴。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 姜旭重新戴上一副新的手套，拿起解剖刀，毫无征兆之下，直接剖开了尸体的胸腔，切断软骨，动作之犀利，就像在切一块普通肉块一般，心中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 尸体刚被剖开，顿时里面散发出一股难忍的恶臭味，不仅如此，尸体里面，还爬了许多白色蛆虫。 “恶…” 舒情和苏阳都没忍住，眼前骇人的情景，让他们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好在他们立即止住了。 “尸体腐烂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暴露在空气中的程度，如果按照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来算，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天左右，可是尸体一直被埋在土里，腐烂的速度比暴露在空气中要慢，这么说来，尸体死亡的时间，肯定远远超过了三天。” 乔靖的反应显然比苏阳和舒情成熟的多，他面上依旧冷静，惹来了苏阳的白眼。 在苏阳眼中，姜旭和乔靖面对这种场面下的状态，几乎是一种变态，绝不该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姜旭非常赞同乔靖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舒情，马上出报告。” 舒情点了点头，将姜旭交给她的皮肤组织拿到客厅，这次他们来，带足了所有的器械，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发生。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舒情铁青着脸，回到了解剖用的房间。 姜旭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结果跟他们说的一样。 “跟你们说的一样，两个DNA不符。而且，按照头颅的状态来看，我们发现头颅的时候，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发现人头时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差的太远了！” 苏阳无奈的看着姜旭，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姜旭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舒情手中的报告拿过，放在了一边的桌上。 “凶手杀人之后，再去这个现场找以前的尸体，你们猜他的目的是什么？” 苏阳和舒情虽然知道姜旭的思绪很跳跃，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跳脱的如此突然。 “这个……”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乔靖一开始没说话，渐渐的像是领会到姜旭话中的问题一般，皱起眉，看着窗外。 “难道……是为了在同一个地方，再埋一次尸体？” 姜旭眯起眼睛，不得不说，乔靖在某些方面，比苏阳跟他还要契合，虽然他并不信任乔靖。 “苏阳，让杨文带人把那颗树周围全部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苏阳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出去。 尸体还被开膛破肚的放在桌上，里面的虫子正在肆意的啃食，舒情不被察觉稍稍远离了一些。 姜旭转回身子，直接将尸体又缝上，然后通知人将尸体拉回局里。 三人出去后，找来了工作人员，将房间进行了全面消毒，姜旭回自己房间，里里外外的洗了一把澡，如此不堪的尸体，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发麻。 姜旭洗完澡回到客厅，苏阳站在客厅中央，有些尴尬的看着姜旭。 姜旭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 苏阳挠了挠头，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你这澡，算是白洗了！” 第十七章 另一具尸体 苏阳有些好笑的看着姜旭，姜旭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洗完澡出来。 姜旭好不容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见苏阳满脸的笑意，不怀好意的望着他。 “我看你这澡是白洗了，刚才我们在那颗树附近的另外一棵树下，又挖到一具尸体，老大在那里等我们过去。” 乔靖的嘴角，不被察觉的扬起了一抹笑容，稍瞬即逝，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姜旭。 姜旭的脸色深沉，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 他将戴在头发上的毛巾拿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无奈的拿起了工具箱，朝着他们摆了摆手。 “走吧，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说完几个人急匆匆的往杨文那里赶去，过去的时候，杨文正捂着嘴离人群聚集的地方站得老远，姜旭立即凑上前去看着杨文。 “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杨文无奈的，努了努嘴。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跟刚才那具比没什么差别。” 姜旭有些好奇，按照他的设想，即使再挖出一具尸体，也应该是跟他们发现的那个头颅相匹配的尸体，按照那个头颅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死了，最多三四天的样子。 他走过去，人群立即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们几个人挤进去。 姜旭一走到尸体跟前，脸色立即更加冰冷了一些，周围的空气骤降，苏阳和舒情立刻捂上了嘴，乔靖则一早就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走得太近，而是站在不远处，稍稍的用眼角瞥了几眼。 今天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就算是乔靖的心里再强大，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他，也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 说白了，他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也就是想要观察姜旭工作的模样。。 作为法医，姜旭看到尸体自然没有别人那么惊讶，或者表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样子，他依旧蹲下身子，先是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具无头的尸体，然后戴起了手套，用手轻轻的从无头尸体的颈脖处慢慢的往下按去，他摸了摸尸体，暴露在外面的手臂，还有腿部，淡淡的说道。 “跟刚才那具尸体一样，已经没有尸僵的现象了，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应该至少超过30个小时，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尸体，颈边那道痕迹，跟刚才那具尸体脖子上的痕迹并无他样，一样，是用利器一刀毙命砍向，死者生前没受什么痛苦。凶器是同一种斧子之类的锐气，一刀砍下头颅，没有丝毫犹豫，伤口平整，而且没有收缩现象，两个死者都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要比那一具尸体迟很多，尸斑也大部分都聚集在背部，是用仰卧的姿势倒下的，虽然尸斑有移动的现象，但是大部分都还是聚集在背部臀部和大腿根部，所以凶手在移动尸体的时候，也应该是按照尸体背朝下的体位移动的。” 姜旭说到这里有些发愣，他们发现头颅的地方在那个小木屋，而小木屋离这里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一般的人会用这种方式移动尸体吗？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姜旭当时并没有提出来，而是一心都放在尸体上。 “舒情，你先去查一下DNA，看一看是不是跟我们找到的那个头颅相匹配！” 舒情点了点头，姜旭采集了一些尸体上的毛发组织，放在证物袋里，递给舒情，舒情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返回别墅，开始准备报告。 姜旭站起身，来回踱步。 “按照尸体的身形来说，加上头颅身高应该在1米75左右，体重大约为130斤左右，算是比较偏瘦的身形，而前面那具尸体则不同，要高大许多，身高在180公分，而体重估计得达到一百五一百六十斤。这么说来，凶手如果想要如此锐利的下手，而且能够顺利的移动尸体并埋尸，说明凶手的身材应该也不会是娇小的类型，身高175公分以下的人，应该是可以排除的。” 说到这里，姜旭蹲下身子，特地又看了看脖子上的痕迹，起初他觉得有些失望，因为如果是用斧子平砍，那么过于平整的伤口，没有办法提供太多的线索，但若有身高的差距就不一样了，而且看眼前这具尸体的伤口，明显颈子的切痕虽然平整，但高低不一，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直接推测出凶手的惯用手。 姜旭看了眼苏阳，将自己的手套拿下来。 “让他们把尸体抬回别墅，我们先回别墅，然后我再慢慢的跟你们说尸体的情况。” 苏阳和杨文他们都点了点头，杨文命令其他的同僚在附近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专案组的一行人跟着姜旭一起回到了别墅中。这一次，姜旭没有再将尸体放在了那个房间里，而是直接在客厅的桌上。 他带好了装备，站在了尸体前面。 “舒情的报告出来之前，我先跟你们说一说，从这两具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首先，就是尸体的身体状况，按照两具尸体的内脏来看，没有脏器病变的状况发生，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在死之前有一些其他生理状况造成的痛苦或者死亡，那么造成他们最直接致死原因，就是切断颈骨，而且按照颈子上的伤痕来说，两名死者都是生前直接被人砍下了头，而不是死后被人砍下头的。可以肯定的是，死者跟凶手一定待在过同一个空间里，或者说凶手跟踪过死者，那么就说明这两名死者很可能都单独活动过，一般来说跟集体一起来活动的人，是不会单独行动的，就算是散步，一般也至少会拉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人一起，毕竟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正常的人一般来说是不会一个人外出的。更何况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凶手一定不会在一个大张旗鼓的地方去做这件事情，这就说明出于某种原因，这两名被害人都去过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而这个隐秘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我们还无从得知。” 第十八章 已知的线索 姜旭的话深深的萦绕在苏阳他们的耳边，按照他所推断的理论，被害人生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些让人产生怀疑的举动。比如说，按照姜旭所说，一般人到了陌生的环境，不会自己单独出去散步或者办事情，都会至少拉一个人，就连姜旭都会知道，要拉着苏阳一起出去，更别说普通人，尤其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们是警察，都如此小心翼翼，更何况是一般人。 姜旭在尸体边绕了一圈，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通过脖子上的伤口高低情况这一点来看，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应该是从背后袭击被害人，因为凶手惯用手是右手，按照物理运动的轨迹来说，凶手一定是自右向左，切开被害人头颅，如此一来，被害人右边的伤口会比左边的伤口要稍微高一些，理由是因为，刀子或者斧子，刚进脖子的时候力道会比整个没入颈脖之后的力道小很多，要实实在在的一次性将头颅切下来，就会产生力道的不平衡，就是这种力道的不平衡让颈子上的伤口看上去有高低之分，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是一个身高，在1米75到1米85之间，体重在130斤到160斤之间的男人，以女人的力气来说，是很难做这件事的。” 苏阳听到姜旭怎么说，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们现在从凶手身上已知的线索，但是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一点没有弄清楚，如果将这些疑点统合起来，这件案子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 其实姜旭心中早就有此猜想，倒是杨文他们不解的看着苏阳。 这话怎么说？ 苏阳抬起头，四处寻找着，杨文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朝着旁边的同僚眨了眨眼，同僚立即给他递上了一块白板和一支笔。 苏阳会心的笑了笑，然后将板子举在身前，在上面写着字。 “第一，就是我们先前录下的口供。口供里最大的疑点来自于姜旭询问的那个女孩刘敏，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口述，在他们的口述中，我们得知:两人都在自己所住的别墅里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寻找着什么，或者也可以说是在挖什么东西？这个可疑人物是不是跟我和姜旭在木屋子外面发现的那个可疑人物是同一个人，按照两人的描述，因为天黑的原因，两人都没有看到那人的穿着打扮，但是从身高和身形来看，和姜旭推断的嫌疑人很像，而跟我们在木屋子前，看到的那个可疑人物的背影也很相像。第二，就是姜旭总是闻到的那股气味，按照姜旭所说，那个叫李敏的女孩儿也闻到了那股气味，应该是血腥味夹杂着医用酒精的味道，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法找到这个这股味道的来源。第三，就是我们发现的这两具死者，按照死者的死亡状况来看，他们应该就是被斧子之类的凶器切下头颅至死无疑了，那么凶手为何会和两个死者在一起？这两个死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点？凶手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如果凶手只是跟踪他们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伤害他们，那么他们两人又是为何要单独的出去行动呢？他们两个人到那么隐蔽的地方，又是为了做什么？最后，也是本案最可疑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那些工作人员的态度，我想从姜旭先前对工作人员的问话中，我们就已经出道了，山下的工作人员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而从那个女工作人员口中我们也得知，之前这里也发生过同样的案子，但是他所说的案子绝不是那具死了七天的尸体，很可能在很早之前，这里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埋着的尸体很可能不止两具。如果这些疑点统合起来的话，这件案子蹊跷的地方，就有点超乎常理了，且别说我们很难找到那股气味，更重要的是，这两具尸体相差的时间比较久，这里做活动的很少有超过五天的，一般超过五天的，都是要提前很久做特别预定，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起凶杀案，他们可能早就回去了，排查起来很困难。还有，凶手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们两个呢？如果凶手是无差别杀人，找两个身形各方面比较好下手的矮小一点的人不是更方便吗？万一这两个死者奋起反抗，凶手也未必能讨到好处，说不定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己。还有，这里的工作人员，如果真的知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又怎么会只字不提呢？难道他们每天生活在这里，就不怕凶手会对他们出手，除非他们都认识凶手，凶手也认识他们，他们很肯定凶手不会对他们下手，所以他们才敢在面对警察的时候，用谎言来掩盖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想从他们口中得到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些疑点，我相信所有的报告出来之后，还会有其他的疑点产生，将这些疑点全部统合在一起，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算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未必能查出真相。” 苏阳的分析到达了极致，没有错，按照他们的设想，这起案子想破案，没有个半月一月的是办不到的，还得保证他们能提前想到办法，将这里所有可能发生过的事情全部起底出来，只要但凡中间有任何一个差错或者遗漏，都有可能造成整件案子变成疑案。 如果是这样，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会继续死在这里。 姜旭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在等，等舒情的报告回来，其他几个人将案情又重新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我们在这深山中没有办法调查到更清楚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和最近分局的同僚进行合作。” 姜旭回过头看着杨文。 “通知分局的同僚吧！我们需要帮助。” 杨文点了点头，转身就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舒情已经拿着报告回来了。 姜旭立即冲到了她的跟前。 “怎么样？” 舒情点了点头，表情里带着一丝欣喜，苏阳他们也都笑了起来。 “没错，这具身体跟我们带回去的那颗人头是属于同一具尸体。” 姜旭点了点头。 他打开报告，看着报告里面的照片，再回头看了看尸体，脖子上的痕迹，不知怎么的，心头萦绕着一个疑问，但是当他回想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他到底在疑惑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 苏阳见姜旭的表情有些变化，走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 姜旭回过头去，眼神里飘来一股不确定。 他犹豫着开口。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像又漏掉了什么。” 第十九章 遗漏的线索 苏阳没明白姜旭的意思。 什么叫漏掉了什么？一般不是想起了什么他才会露出那般好像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的表情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到底是想起来了还是忘记了？” 姜旭摇了摇头，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 乔靖看到他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 “是觉得自己遗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听到乔靖的声音，几个人都抬头望着他。 姜旭却没有看他，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错，刚才我看到尸体的伤口和报告的一瞬间，总觉得好像在我心里有什么，一直被我遗忘了。突然想起来又突然不记得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压根儿听不懂姜旭在说什么。 乔靖却不急不忙的走到了姜旭的面前。 “我有一个好办法，要不要试试看？” 姜旭和苏阳回过神来看着他，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乔靖一般提出的想法，都还挺有用的。几个人都没有阻止他，静静的看着他。 乔靖笑了笑，随即说道。 “起初这个案子会被我们发现，是因为你们两个去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物，准确的说是姜旭，你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然后看到了可疑的人物，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还记得那两个留下口供的人吗？那个叫刘敏的女孩子，我们去他的别墅呆过，她在口供中提到，她也闻到了那股气味而且她也看到了那个可疑人物，我当时设想过，是不是在可疑人物出现的时候，那股气味就会出现，不过在那个男个留下的口供中，他却没有说自己闻到了那股可疑的气味，这就说明，在看到可疑人物的同时，或者是在，有可能遇到可疑人物的地方，不一定每个人都能闻到这股气味，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医用酒精里夹杂着血腥味的气味又怎么会只有几个人能闻到，而其他人闻不到呢？” 苏阳恍然大悟 “这特么是个bug啊！单纯的应用酒精夹杂着血腥味，我们也闻到过，只不过是在姜旭的提醒下也才问到的，这么说来如果不仔细去闻或者，不是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人，就可能闻不到？可是血腥味残留的时间一般比较长，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姜旭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眯起了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 “那是因为酒精挥发的很快!” 苏阳和乔靖同时挑起眉看着他。 “没错!” 姜旭立即兴奋的说道。 “因为医用酒精挥发的很快，这也是医用酒精跟工业用的酒精最大的不同之处，工业用的酒精，一般弥散的气味比较浓郁，而医用酒精挥发快，所以气味消失的也很快。我之所以会注意到医用酒精的味道，是因为我对血腥味的敏感，而大部分人对血腥味不会有那么敏感的嗅觉，而在血腥味之余，我才闻到了酒精的味道，那么就说明，血腥味远大于酒精味，或者说酒精味当时包裹着血腥味。” 乔靖点了点头。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一点，你上次提醒过之后，我们也发现身上粘到了医用酒精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但是我们所走过的路，几乎没有停留过，又怎么会在身上沾到酒精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走过的某个地方的空气中，弥散着酒精，所以才会落在我们身上让你闻到，而在这酒精中夹杂的，就是血腥味。” 苏阳越听越糊涂。 “什么包裹什么中间，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苏阳现在一头雾水，他只知道，姜旭似乎对这气味找到了一些线索，苏阳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这两个专业人士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深奥？到底你们发现了什么？” 姜旭淡淡的朝着苏阳笑了笑。 “你说!为什么会要用大量的医用酒精？一般的地方会用到这么大剂量的酒精吗？尤其还是这种深山老林里？” 苏阳不解的看着他。 “除了这医用酒精的味道，你不是还闻到了血腥味吗？” 姜旭点了点头。 “是啊！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是多大的出血量，需要用到这么多的医用酒精来止血消毒呢？” 苏阳不知是不是哪根筋被姜旭突然点到了，醍醐灌顶一般，睁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医用酒精出现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大量的出血？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姜旭点了点头。 “没错，之所以有些人闻不到，有些人闻到，只是个巧合，只是经过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大量出血，也可能刘敏闻到的时候也有人在大量出血，而其他人却没有注意到这股气味。当然，也不能排除刘敏跟我一样，对气味很敏感，所以他才能在别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闻到那个气味，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因为先有出血，才会有医用酒精。” 姜旭抬起头，看着乔靖。 “所以你的提议是？” 乔靖点了点头，然后手指向外面。 “我的提议，就是案件重演。我们从你们散步开始，重新将发现可疑人物及人头的那一部分重演一遍，因为那一部分的记忆是距离现在最远的一部分，所以重新走一遍，可能有助于我们回顾案情，也有可能发现其他我们没有发现到的线索。” 姜旭非常同意乔靖的说法。 “没有错，当案子陷入到一定的复杂程度中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头开始整理，而发现可疑人物和人头的人，正是姜旭和苏阳。按照他们的路线再走一次，必定不会有问题。” 决定好了此事以后，他们让人将剩下来的两具尸体全部搬回了专案组，然后让山下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换了一间别墅。 到别墅里，姜旭再一次拿出干净的衣服走到浴室，舒情和苏阳两个人在房间里的床上聊天。当然，都是同行，坐在一起自然都是聊案子，姜旭听得耳朵都要出老茧了，赶紧一溜烟的跑进了厕所。 舒情见姜旭走进了厕所，赶紧压低了声音，朝着苏阳说道。 “苏阳，我怎么觉得这个乔靖，这么奇怪呢？” 第二十章 深夜谈心 苏阳挑起眉头，看着舒情，舒情压低了声音，眼睛一边观察着厕所，一边朝着苏阳说道。 “苏阳，我怎么觉得那个乔靖那么奇怪呢？” 苏阳对于乔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围绕在他身上的疑点，一个都没有解开。 苏阳有些惬意的，用枕头枕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靠在了墙边。 “哪里奇怪了？他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舒情摇了摇头。 “倒是没说什么，我是觉得他身为一个心理医生，是不是对法医学和刑侦学了解的太多了，他法医学的造诣，感觉都快赶上专业的了，而且推理能力一流，做警察也绰绰有余，几乎就是姜旭的翻版，姜旭对心理学倒是也有些研究，不过可不像他那么透彻，可是他研究法医学的造诣，可比姜旭研究心理学的造诣要深多了。” 苏阳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怀疑你们家姜旭的能力吗？” 舒情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当然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如果他想学，分分钟就能学会了。” 舒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一股骄傲之气，看着苏阳一阵发酸。 “好啦！平时你们俩秀恩爱就算了，他都在里面洗澡了，你还跟我这秀恩爱。” 舒情被苏阳说的无奈，用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腿。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跟你说真的，这乔靖是真的奇怪。你没有发现吗？每一次相聚在验收的时候，或者在想案子的时候，乔靖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好像是在观察什么试验品一样，这要是换了几十年前，我肯定以为他在做什么人体实验，在观察实验体的情况呐！就跟电影里那些情节一样，装作一个不相识的人，在观察自己的研究成果。” 苏阳被舒情的脑洞说的没有办法，白了她一眼。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做人体实验呢？这是法制社会，不过乔靖的奇怪之处可不止你说的这一点点，不得不说他对姜旭的兴趣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也很享受跟姜旭一起查案的过程，有的时候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他只是对法医这个职业比较好奇。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专业程度，几乎不亚于一个真正专业的法医，如果真的要让他操刀上阵，恐怕除了经验，他什么都懂，也没什么他做不来的。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既然他都已经学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会对这份职业感到好奇呢？相反的，他应该很了解才对呀！” 两个人不知道，别墅里的墙根本就不隔音，厕所里的姜旭，一直没有打开水龙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里面陷入了沉思。 没错，这两天他时不时的也会在想，无论是乔靖对法医学，刑侦学还有心理学的专业程度，还是偶尔脸上出现的那抹跟老师一模一样的表情，都让姜旭没有办法忘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姜旭之所以会这么享受跟乔靖一起查案的过程，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乔靖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自身特质，跟自己的师傅很像。 他总觉得好像师傅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办案一样的踏实。 姜旭甩了甩头，他可能是疯了，师傅失踪了这么久，也许这只是巧合，或许他和乔靖两个人真的是一见如故，乔靖对他感兴趣的同时，他也对乔靖很感兴趣，仅此而已。 如果是这样，姜旭倒是乐得多一个这么优秀的同伴，比起苏阳，他还靠谱一些，至少他没有不正经的那一面。 想到这里，姜旭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出来的时候，苏晴和苏阳一人抱着一部手机，躺在床上戴着耳机，不知在干嘛！ 姜旭走到舒情身边，直接在她身边躺下。 舒情看到他躺下，脸有些红了起来，苏阳就当没看到，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你们两个晚上动作小点儿，可别把我吵醒，明天一早还得……” 话还没说完，姜旭一个枕头直接拍在了苏阳的头上。 “你当我们是无知小情侣啊，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还能做那些事情，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苏阳没有看他们，背对着他们，然后闭上了眼睛，听着耳机里的音乐，静静的陷入了梦乡？ 舒情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旭，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总觉得这个案子怪怪的。” 姜旭觉得有些有趣，拍了拍她。 “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法证工作还会害怕？什么案子没经历过？” 舒情摇了摇头。 “倒不是害怕，我是有一种直觉，凶手还会继续再杀人，而且他想杀的人就在我们中间，很可能就是我们同僚中的一个。所以，一定要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姜旭没想到舒情心中居然有这种感觉，舒情做法证工作已经这么多年了，对于法证的工作，她算是，局里最资深的一个，有一些年纪偏大的人，也未必有她这样的造诣，她会有这种直觉，多半是来源于经验，是经验告诉她，很有可能接下去，凶手还有杀人。 姜旭倒是越发感兴趣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舒情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说道。 “实这一次收集过来的线索，我差不多都粗略的过了一遍，我总觉得这些线索的大部分是凶手特地留下来给我们的。” 姜旭不解，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几乎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什么你会这么说？” 舒情皱起眉头，嘴巴撇了撇，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该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凶手竟然有山下的那些工作人员庇护，这么大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在这山中安然的生活，如果我们真的彻彻底底，地毯式的搜索这种山，他是不可能逃得掉的，最关键的是，他明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办活动，又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出来挖东西呢！我看过你们给其他人录的口供，在口供里，那个叫刘敏的女孩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过，他们在半夜，下去找东西吃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可疑的男人，那可是半夜，他们下去找东西吃，一定会打开灯的，别墅里的大厅只有一盏灯，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灯火通明，如果真的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象，你觉得一个正常的人会没有发觉背后的灯是亮着的吗？他不逃，而是站在那里让人发现他吗？你说奇不奇怪？而且，既然开了灯，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凶手的穿着打扮呢？可是他们两人对凶手的穿着打扮回答的都是模凌两可的，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疑点？按照这种推论的话，凶手根本就不是没有意识到有人在看着他，而是他故意的出现在那里，等着人来看着他。我想，如果他没有被那两个人发现，应该还会继续出现，直到有人看到他的行为并且找到尸体为止。” 姜旭抿着嘴，脑中剧烈的思考着舒情所分析的内容。 他不是一个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对于别人的意见，他都会好好的考量。 按照舒情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我们是猜测，凶手的脑子可能有些问题，或者在心理上有些扭曲，说不定他就真的没有注意呢？” 舒情笑了起来，显然是对姜旭的分析有异议。 姜旭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舒情。 他们两个人很少能够这样，依偎在一起谈案子，尤其是这么深的案子，舒情也很少提出自己推理方面的想法，姜旭倒是对她很感兴趣。 舒情接着说道。 “如果他真的像你们所说，脑子有问题，那么又怎么会大费周章都知道躲起来不让我们查到呢？这整座山几乎都被我们查遍了，都没有找到他，这就说明他不是单独一个人存在的，很有可能隐蔽在一个集体中，而那些你们从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很可能都是他伪装的，一个能做出这么复杂伪装的人会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吗？我觉得不会，我反倒觉得这个凶手的智商过人，应该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而且经验绝对老道。” 舒情像是在讨论一件最稀疏平常的事情，可是她的推理却精彩绝伦，一环紧扣一环，说的姜旭都有些无言以对。 姜旭点了点头，他承认舒情所说的确实是一大疑点。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么我们现在收到的大部分证据都是没用的。” 舒情一语道破真相。 “其实我觉得，除了你们起初发现的那些疑点，比如气味，比如嫌疑犯出现的时机，以及你从死者身上找到的一些疑点，我们从周边找到了一些东西，还有那些来参加活动的人及工作人员的口供几乎都没有用。如果说这个人还有同伙，而这个同伙也隐蔽在这些团队之中，说不定就已经发生了斯德哥尔摩现象，我们想要查是很难的，现在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些团队分开，一一瓦解，再重新找线索。” 姜旭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人，居然会如此的睿智。 他对舒情刮目相看，直视着她的眼睛，笑了起来。 “可以呀！很厉害。” 姜旭夸奖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舒情扬起头，无奈的笑了笑。 “姜旭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可是看到你和苏阳他们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跟你们一起，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旭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舒情搂得更紧了一些。 “放心吧!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第二十一章 人头再现 一早，姜旭和舒情还没有醒来，苏阳便已经顶着一个鸡窝头坐在了床边，看到姜旭和舒情两人相拥而眠，心里觉得一阵温暖。 他稍稍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自己刚进警局的时候，第一个带过他的老前辈说过的一句话。 “真正强大的人，是没有羁绊的！” 他还记得起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觉得好笑，在他心里觉得心中有爱的人才可能强大，可是后来他才明白，越是心中有爱，羁绊就越强，反而更容易被人找到弱点。 苏阳盯着姜旭安逸的脸，不禁有些担忧。 姜旭的弱点，已然暴露无遗了。 还未收回眼神，姜旭突然睁开了眼睛，对上苏阳双眼的瞬间，姜旭稍稍皱眉，苏阳脸上分明在担心他的表情，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苏阳感受到姜旭的疑惑，赶紧起身走到浴室去洗漱，姜旭看着苏阳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在担忧什么。 一直到早上八点多，舒情醒来之后，姜旭才跟着一起起身，苏阳已经洗漱完毕，呆呆的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旭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一大早在想什么呢？” 苏阳被姜旭的问话拉回思绪，抬起头望着他，不禁有些脸红。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姜旭这么帅，九头身的身材，居然配着一张俊脸，即使站在男人的角度看他，也觉得他很完美，如果不做法医，姜旭可以去做偶像剧男主角了，难怪像舒情这样的大美女也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苏阳突然猛的一震，赶紧摇了摇头。 “没有，我就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外一个人头。” 姜旭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被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硬生生的阻止了。 两人迅速看向门口的方向，还没等敲门声起，姜旭就往门口走去，苏阳也站起身跟在他后面。 吴磊站在门外，用力的敲门。 “姜法医，苏阳你们起来了么？” 话音刚落，姜旭一把将门拉开，显然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来开门，吴磊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吴磊看着两人，吞了吞口水。 “出事了！” 姜旭和苏阳对望一眼，然后疑惑不解的望着吴磊。 “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苏阳迫不及待的低吼到。 吴磊赶紧回答。 “是小木屋，小木屋出事……” 还没说完，姜旭，立即一个箭步越过吴磊，跑了出去，苏阳紧随其后，舒情洗漱完毕出来，听到他们的动静，也赶紧拿着工具箱朝着别墅外跑去。 等到苏阳跑到小木屋前的时候，姜旭已经戴上了手套，走了进去，苏阳刚要上前，舒情站在旁边一把拉住了他。 她已经看到了，姜旭脸上愤怒的表情。 杨文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复杂。 “怎么了？赶紧去查案啊！应该是另外一颗人头吧！” 苏阳说着，有些兴奋，毕竟找到这颗人头，他们离真相就更近了一步。 舒情皱起眉，瞪了他一眼，苏阳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你要是这种态度进去，说不定会被姜旭打的！” 不知什么时候，乔靖环抱双手，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苏阳和舒情回头看着他，他脸色微白，眼神犀利。 “什么意思？” 苏阳还是不明所以，乔靖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朝着姜旭努了努嘴。 “你看姜旭的手！” 苏阳循着乔靖所指，向姜旭看去，姜旭干净的手套上此刻已经占满了血迹。 “他在检查人头啊！” 苏阳还是没有领会到乔靖的意思，舒情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朝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苏阳被她打的生疼，赶紧向一边退去。 “你干嘛？” 舒情指了指姜旭。 “你仔细看好，人头上的血还没干透，这说明这颗头被切下来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舒情说到这，苏阳已然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凶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次行凶杀人了！ 苏阳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狰狞，眼中闪着萧杀的火光，他握紧了双拳，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到了姜旭的身边。 舒情和乔靖都被他的神情完全震慑住了，尤其是乔靖，眼光一直无法离开苏阳，看到他走过去跟姜旭说话，乔靖的嘴角扯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我们也去看看！” 乔靖说着，也往里面走去，看到乔靖的背影，想起他刚才的笑容，舒情的背后有些发凉。 “怎么样？” 乔靖也戴上了装备，站在苏阳的身边。 姜旭抬眼望了他们一眼，然后沉下脸。 “死者刘敏，性别女，身高约165cm，体重50kg左右，普通公司职员，表面普通，实际上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酷爱侦探推理小说，有极强的逻辑思维能力，最关键的是她可能见过真凶！死者被斧子之类的凶器切下头颅致死，头颅上没有其他明显外伤，和我们第一次发现的人头状况几乎无意，死亡时间大概是早上的7点到8点之间。让我在意的是死者被杀害时，脸上的表情，由于是瞬间被切下人头，神经被切断时脸上的表情会定格在切下头颅的瞬间，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或是让她感到惊悚的东西！” 姜旭语气平缓而低沉，却让苏阳和乔靖两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能想到，现在姜旭手中的这颗头颅，竟然会是那个给他们提供了重要线索的刘敏？ “她……怎么会？她一大清早一个人跑去哪里了？” 姜旭没有回答苏阳的问题，而是在头颅的四周转悠，在头颅的不远处，滴落了一些血迹，舒情已经带着痕检和法证在做现场勘察，姜旭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最后他站在了木屋的门口。 那股强烈的违和感袭来，犹如昨天他验尸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念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仔细的看着自己脚下，血迹的地方已经全部被圈了出来放上了指示排，姜旭来回踱步，然后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望着乔靖和苏阳。 两人被他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乔靖先开口到。 “发现了什么？” 姜旭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有立即转身看着外面。 “会有人专门在门口杀人，再把头颅拎到屋子里面么？” 第二十二章 不同的方向 乔靖和苏阳都奇怪的看着姜旭，姜旭表情疑惑，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脚下看。 “有谁会那么无聊，非要在门口把头切下来再放进来，还不如直接在里面杀人，这样反而不容易被人发现吧！” 苏阳挑眉看着姜旭，觉得他的问题很幼稚。 乔靖此刻已经意识到问题，也走到了姜旭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所站的地方。 “也不一定就是在这里犯案的，说不定是他带着人头过来的，尸体在别的地方。” 姜旭摇了摇头，神经质般的走出门外，转过身，看着门内，随后又低下头，然后再次转身往远处走去，大约走了三米远，来回转悠了半天，再走回来。 乔靖看着姜旭的行动轨迹，嘴角不自觉下垂，眼神凌厉。 苏阳差点没绷住，想要叫住姜旭，却被乔靖拦了下来。 “这不可能的！” 姜旭的嘴里喃喃自语。 “这绝不可能！” 苏阳有些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冲着姜旭大叫。 “什么不可能啊！发现什么了？” 乔靖无奈的看了一眼苏阳，在周围寻找线索的舒情也站起身奇怪的看着姜旭。 姜旭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怖。 “血迹！为什么血迹在门口戛然而止？” 苏阳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旭的脚下。 “可能他用东西包着头颅，进来之后才又将头颅拿出来，所以才会在门口才出现血迹！” 苏阳的说法没什么错，但是姜旭总觉得有问题。 乔靖立即接口。 “这跟刚才猜测的杀人过程差不多，如果到了门口要把头颅拿出来，干嘛不进来之后再拿出人头，留下的线索，还可以更少一点！” 姜旭抬起头，点了点头。 “没错，问题就在这，第一次看到可疑人物的时候，也是这样。” 乔靖皱起眉不解的看着姜旭，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苏阳。 “第一次你们看到可疑人物，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苏阳皱起眉头，好像在回忆一般，但是在他的印象里，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狰狞。” 姜旭点了点头。 “之所以会觉得他狰狞，是因为他手上拿着斧子，不仅如此，斧子上面还沾有血迹，所以当时我们才会认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想来，在我脑海中一直觉得可疑的地方，在于那把斧子上虽然有血迹，可是地上却没有，按道理来说，把人头切下来，血流量应该很大，但是地上却没有任何痕迹，这就是一直被我们忽略的地方。你们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明明血迹应该很多，但是却又没有留下来。” 乔靖和苏阳双双陷入了沉思。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竟然在屋内有这么大片的血迹，就算被东西包着，也不可能在门口血迹就戛然而止，而外面都没有。” “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更别说凶手犯案的地方离这里可能有些距离，不可能路上一丝痕迹都没有，尤其是门口，明明血迹这么多，怎么可能周围一点血迹都没有。” 苏阳想到这里，走到了姜旭身边，然后又走了回来。 “这样一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凶手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四周的痕迹被清理得这么干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旭脸色深沉，走到了苏阳身边，却看着乔靖。 “心理医生有什么想法？” 乔靖也在来回踱步。 “其实在人头上面能得到的信息越来越少了，不外乎就是切痕，以及死亡之前的一些状态，如此说来，周围的痕迹才是最重要的，可偏偏周围的痕迹，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乔靖走到了血迹最密集的地方，蹲下身子，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血迹还没有干透，有一种粘稠的感觉，他抬起手，食指和拇指之间搓揉了一下，血迹渐渐散开开来，颜色由深至浅。 “我觉得血迹滴落的方式有些奇怪。” 姜旭走到他身边，也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说的没错，地上聚集血迹的地方有些太密集了，以至于他们摸完之后地上还有一层，完全看不到地板。 姜旭仔细的看着手里的血迹，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让痕检和法证在这里找线索，我们三个顺着三个方向走一走。” 乔靖站起身点了点头，三人走出去，杨文看着她们。 “发现了什么么？” 姜旭摇了摇头，然后直视着杨文说到。 “跟刘敏有关得人还得再询问一次。” 杨文点了点头带着吴磊离开。 三个人一人找了一个方向，姜旭刚要迈开步子，苏阳却担心的拉住了他。 “要不要找个人陪着你一起，还有乔医生也是，你们两个，毕竟不是警察，一个法医，一个心理医生，就算是查案也得保护自身安全，万一你们两个中的一个遇到了凶手，怕不是他的对手。” 姜旭笑了笑，看了一眼乔靖。 “你找个人跟着乔医生就行了，我不需要人跟着，有什么事情我会冷静处理，不会像一般的警察一样，冲动行事的。” 苏阳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都感觉他说的那普通警察就是在说自己，但苏阳也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乔靖也摆了摆手。 “我也不需要，没那么脆，再说遇到凶手拿手机拍两张照片就行了，不需要跟他正面冲。” 苏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这两人的智商和反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睥睨的。 “你们两个的手机千万别关机，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苏阳正儿八经的看着姜旭和乔靖，可是两人却只像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出了事再打电话来得及么？” 苏阳不解的看着他们，他们两人拿出了手机，疏在了苏阳的面前。 “微信群聊，开语音！” 苏阳立即拿出手机，没想到三人已经都加入了群聊，他白了两人一眼，两人之间的默契，竟然让他觉得有些嫉妒。 “行行行，你们厉害！” 说着，苏阳拿出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然后三人打开了语音群聊。 “无论走到多远，一个小时以后，必须往回走，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立即出声。” 姜旭看着两人，眼神凌厉。 两人点了点头，三人分开，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三章 一个山洞 三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姜旭和乔靖不是非常喜欢说话聊天的类型，可是苏阳却是，苏阳感觉周围异常的安静，让他有些不习惯，不仅如此，即便是白天他也觉得四周好像有些阴冷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旭，你们在么？” 苏阳对着耳机说道，里面半天都没有他们的声音。 他颤抖了一下，立即停下脚步，再次急切的叫道。 “喂，你们在么？” 半晌，姜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出发一共才五分钟不到，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 苏阳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耳机里传来了乔靖的小声。 “苏阳，你该不会时害怕吧？” 幸亏他们两个现在不在苏阳面前，此时的苏阳额头上都已经开始冒汗了，虽然是个警察，但在深山老林里，还真有些害怕。 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干警，怎么可能随便说自己害怕呢？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是怕你们害怕！” 姜旭和乔靖听到他这么说，都不吱声了，苏阳马上紧张起来。 “哎，说说话啊！*静了，感觉怪怪的！” 姜旭语气有些微怒，没好气的说道。 “你能不能安静点，有事再出声？万一真有凶手，一听到你说话声，不是把你杀了就是跑了，打草惊蛇！” 说完，姜旭干脆不再说话，乔靖也一直没有出声，唯有苏阳，悻悻的闭上了嘴，但是嘴里却一直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姜旭走到那条路，就是他们发现栈道的那条路，他记得刘敏说过，他们也走过这条栈道，上次来，姜旭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观察一下，就被叫了回去，这一次他放慢了脚步，走在栈道上。 栈道很奇怪，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走上去却没有声音，也确实像刘敏所说的一般，这里没有任何的公示牌。 姜旭走到中间的地方，然后双手放在栈道边上的栏杆上，栏杆上有些湿，姜旭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山中容易有雾气很正常，数目繁多偏湿润，但是姜旭觉得，这个栏杆湿的有些太过了。 突然，一股奇怪的气味传到了姜旭的鼻腔里，姜旭稍稍将手凑近了自己的鼻下一些，一股易用酒精的味道，随即扑面而来。 “怎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带着耳机，声音传入了苏阳和乔靖的耳朵里，两人都‘恩？’了一声，可是姜旭却没有回答他们。 姜旭继续向前走，手没有离开栏杆，而是一路摸过去，再抬起手，手上满是污泥和木屑，姜旭皱起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靖那一次自己没有闻到味道但是他闻到了，那是因为乔靖自己如果不把手臂抬到自己鼻下是肯定闻不到的，而他的手臂靠近姜旭的时候，才让姜旭闻到的。 然而，让姜旭更加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栏杆上为什么全是酒精，酒精涂在木头上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么？ 姜旭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继续向前走，快走到劲头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啪……啪……” 这种声音忽远忽近，而且姜旭觉得很熟悉，但是他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 姜旭向声源的方向看去，可是前面全是树木，而且有些白雾，所以根本看不到什么。 再往前走，声音又出现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姜旭对着耳机问道，乔靖一直在关注着姜旭的行动，姜旭将耳机拿下来，对着声源的方向，苏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乔靖却一直沉默不语。 姜旭意识到不对劲，赶紧问道。 “乔靖，你在么？乔靖？” 乔靖深呼吸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是BB弹！” 姜旭和苏阳皱起眉头，疑惑的等待他说下去。 乔靖继续说道。 “上次在栈道上，我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我想了很久，应该就是BB弹打到东西时候发出的声音，刘敏的口供不是也提到了么？” 姜旭看着声源的方向，脸色凝重。 “可是，从这看去，感觉底下很深，什么也看不到，怎么会有BB弹的声音，能够传这么远呢？” 乔靖和苏阳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毕竟他们不在现场，但是连姜旭都搞不清楚的事情，他们想搞清楚，也是困难。 “姜旭，你仔细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人。” 姜旭回过身子，可见之处，看不到任何身影，但是这才是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那几个队伍都回去了么？” 姜旭皱起眉问道。 苏阳睁大眼睛，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啊，嫌疑人可能就在其中，怎么可能让他们回去，何况刘敏现在也被杀害了，还没就刘敏案，做笔录呢！” 姜旭点了点头，心里忐忑。 “那么，人呢？为什么外面一个人都看不到？” 姜旭刚问出口，就听到自己的面前，由远而近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都想回家了！” 说话的是个清脆的女声，语气里带着埋怨。 “别这样，刘敏都被杀害了，再忍忍，希望警察能尽快破案！” 看起来，林敏被杀害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姜旭面色平静的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正走上来的三个人，姜旭站定住脚步看着他们。 他们看到姜旭，也停下了脚步，因为之前接受过警方的询问，他们也见过姜旭，所以知道他是警察。 为首的女生立即问道。 “警察先生，敏敏的死，找出什么线索了没？” 姜旭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脚走到他们跟前。 “没什么线索，你们没事别出来乱晃悠，这里不安全。” 三个人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姜旭转过身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刚才那个女生在询问她的时候，叫出的‘敏敏’两个字，太虚假。 大概现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淡薄，表面好像关系很好，但是只有出事以后才能明白，感情是真是假。 姜旭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他发现越是往前，温度好像越低，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应该是因为周围的雾气变浓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回过身去，看着那三个已经几乎看不到背影的人。 难道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么？ 一般人如果遇到这些事情，一定会害怕的不敢出门吧！ 疑问还在心中，姜旭转头向下面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几乎吓得他差点心脏急停。 就在山下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前，一个庞大的黑影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第二十四章 死亡脚印 姜旭呆呆的望着山下那个恐怖的，能见度几乎为零的山洞口，一双警惕阴狠的眸子，正幽冷的望着他。 姜旭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可是因为栏杆挡着，他无法看的更加真切。 远处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姜旭，在姜旭的角度看来，应该是已经注意到他，那人转身，往山里面走去。 “我这里有情况，在栈道尽头！” 说完，姜旭拔掉耳机，用手机照了一张山下的照片，便往山下跑去，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进去的地方。 姜旭又看了一眼底下，现在所站的位置离发现可疑人的地方还要远很多。 “姜旭？姜旭！” 苏阳大声的在耳机里叫喊着姜旭的名字，乔靖也站住了脚步，静静的听着耳机里面的动静，可是姜旭却完全没有反应。 乔靖意识到，姜旭可能发现了十分重要的线索，赶紧对着耳机低吼。 “快，我们过去。” 苏阳得到乔靖的指示，两人一同朝着姜旭的方向跑去，等到两人都赶到的时候，发现姜旭蹲在栈道尽头的地方，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乔靖松了一口气，两人走到他身边。 “你在干嘛呢？吓死我们了，以后能不能把话说完整？” 姜旭抬起头看着苏阳和乔靖，两人的额头都渗出汗来，苏阳还喘着粗气。 “不好意思，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多解释。通知杨文他们过来，我们得找个地方进到山下面。” 苏阳好奇的朝着山下面瞄了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算高，但是山下还很深，而且白雾弥漫，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么？” 乔靖奇怪的看着姜旭问道，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姜旭刚才观察的地方，地上有几个脚印。 姜旭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刚才快要走到栈道尽头的时候，我看到山地下有个山洞，而且在山洞口的大树下，有个人正在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着我，但是从我的角度看，感觉他就是在看我！” 乔靖皱起眉，走到姜旭看到可疑人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看。 “看起来，山洞应该形成很久了，他既然敢出来，就应该认定我们找不到他，不过如果他真的看到你了……” 说到这里乔靖的语气变得有些惊慌，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很可能……他会像杀了刘敏一样，也找上你！” 苏阳也恍然大悟，刘敏的死，跟前面两具尸体的死法相同，如果凶手是因为刘敏知道的线索太多而痛下杀手，那么看到姜旭的凶手，一定也会杀了他。 “姜旭，你还是回去，暂时别参与到案子里面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姜旭突然笑了起来，脸色坦然之外带着一丝兴奋。 “就算不是我，他也会盯上别人，如果他有能耐，我想他不会介意把你们都杀了，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去躲开，相反，我们应该加快步伐，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 苏阳和乔靖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都觉得无奈，这就是传说中的no zuo no die吧！ 他们担忧的看着姜旭，姜旭依旧一脸疑惑的蹲下身子，看地上的脚印，乔靖看着他，觉得很有趣，一个不怕死，比警察还积极办案的法医，在这种社会现实下也确实少见，不得不说，姜旭是一个称职、有正义感和责任心很强的警察。 “从这些脚印的方向来看，似乎就是往山下的，但是脚印到这里就没有了，如果他是从这里下去的，那么脚印应该一直会延续到山边才对。” 乔靖蹲下身子凑到姜旭身边说道，姜旭抬起头看了一眼乔靖，然后眯起了眼睛。 “乔医生对痕迹鉴定也很在行！” 乔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姜旭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试探他。 苏阳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确实如乔靖所说，脚印到里山边还有大约半米的地方就戛然而止，也没有走回来的印子，总不可能还有半米远，他就直接跳下去了，下面还有相当的高度，跳下去搞得不好，就会摔死。 想到这里，苏阳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 他低下头看着姜旭和乔靖。 “诶！你们确定这个脚印是那个可疑人的？如果真的是，搞不好他是神仙或者练杂技的，反正有功夫，不然这么远跳下山，不死也得残疾。” 苏阳半开玩笑式的话，让姜旭和乔靖皆是一愣，双双看向他。 苏阳被他们看的有些脊背发凉，就好像他们要他跳一次看看一样，他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感觉他们两人没憋着什么好。 看到苏阳的反应，姜旭笑了起来。 “你这么害怕干嘛？” 苏阳摇摇头，尴尬的笑了笑。 “不，没事没事！” 很快，杨文带着几个鉴识科的人过来，舒情放下工具箱走到了那片脚印的地方，等到痕迹科人员将脚印的模型弄好，然后拍下照片之后，舒情拿出了工具产，将泥土的脚印部分全部扒下来，保持原样的放在了模型里面。 舒情往后退了一不，眼神深沉的看着面前的脚印，半晌她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杨文他们看她已经走到了山边，再多跨一步就要掉下去了，赶紧想要叫住她。 “舒情，别想不开，快回来！” 没想到杨文还没来得及出声，苏阳该死的声音就从舒情身后响了起来，舒情无奈的回过身，瞪了他一眼。 “你放心，你跳下去，我都不会跳！” 舒情往回退了一步，指着山边说道。 “你们过来看看这里！” 姜旭和乔靖还有苏阳对望一眼，狐疑的看着舒情。 “舒情，我跟你开开玩笑，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 舒情沉下脸，眼里几乎要冒出火光，狠狠的瞪着苏阳。 “这个人不是从这里下去的，应该是被人推下去的！” 姜旭一听，立即走了过去，乔靖紧跟其后，走到山边，他们才发现，山边的边缘是有泥土的，像是鞋底摩擦留下的，还带着一些鞋底的印子，虽然很浅，但是却能看的真切。 “刚才被脚印吸引，我们都没发现。” 舒情拿下手套，单手插在口袋里面，另一只手指着那排脚印。 “这是唯一的解释，一般如果要跳下去，或者用别的办法下去，一定是要走到边缘的地方，不会在那么远就直接跳，这样身子容易失衡，发生事故，就算是要跳山自杀，也会站在边缘跳下去，这么远就没了脚印，边缘又有摩擦，只有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发生的，而且边缘的印子和脚印的方向是相反的，也就是说，他留下边缘这个印子的姿势，是正面对着我们的方向掉下去的！” 舒情的解释十分到位，可以说是完美的推理，姜旭挑眉，虽然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舒情的缜密思维，不过这一次，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而且，这个脚印不是最近留下的，从印子的深浅程度和被破坏的程度来看，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有必要再找山下的工作人员重新了解一下，他们应该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一直在隐瞒的事情。” 听完舒情的话，姜旭会心的笑了起来，看来破案小分队的成员，又可以再添一员。 杨文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将舒情拉了回来。 “以前没发现，你是个人才！” 舒情白了杨文一眼，转过身趾高气扬的看着苏阳。 “那肯定是要比你找来的人专业一些！” 苏阳感觉，舒情就是在讽刺他，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你老公这么厉害，你当然也厉害！” 说话时，不知怎么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羡慕嫉妒恨的味道，乔靖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 姜旭倒是没反驳，舒情的反应却很大，周围一阵唏嘘，局子里面的人大概都不知道舒情和姜旭的事情，听说舒情有‘老公’，都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们，嘴里还冒出了失望的声音。 舒情一愣，顿时红了脸。 姜旭看到这些大男人的反应，心中已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沉下脸，走到了舒情的身边。 舒情大惊，想往后退，却被姜旭硬生生的按在了怀里。 “很棒的推理，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乔靖和苏阳都笑了起来。 “咳咳，好了好了，我们分工赶紧回归到案子里面。” 杨文的话音刚落，姜旭就放开了舒情，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乔靖和苏阳你们两个去山下找工作人员，还是老样子，乔靖麻烦你好好观察他们的回答。” 乔靖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往山下走去。 舒情还没整理好心绪，姜旭就转过身看着她。 她立即收起了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们先去处理刘敏的案子，其他人把这里封锁，找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别让人靠近，在留几个人在这里查一查还有没有别的下到山底的路。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姜旭走到舒情身边，认真的看着她。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马上配合我解决。” 第二十五章 姜旭的计划 姜旭带着舒情回到了别墅，刘敏的头颅也被放在了别墅里，姜旭将头颅上面的布打开，然后怔怔的看着舒情。 舒情觉得奇怪，在专案组的时候，虽然姜旭经常会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让她化验，但是看他刚才的表情，似乎找他帮的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舒晴走到他身边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现在就开始做的？” 姜旭转头，眼神有些阴冷，淡淡的看着舒情。 “我要还原一下刘敏的整个行动轨迹。” 舒情愣了一下，眼睛睁得老大。 “你都不知道她去过哪里，怎么还原它的行动轨迹？” 姜旭笑笑，然后紧紧的盯着这颗人头看。 “其实刘敏这个人的个性不难推测，当我们去她的别墅，想要等可疑人物的时候，乔靖就看出了刘敏的不对劲，她身上的疑点也很多。第一，她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但是她用的东西，都超出了她的经济能力范围；第二，她发现的疑点过多，比一般人要敏锐，所以我怀疑她的身份，可能不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第三，就是她竟然会成为凶手的目标，这一点让我觉得十分的可疑，如果她真的发现了什么疑点，为什么没有选择告诉警察，就算她想参与这个案子，有警察的保护，也比她自己去查要安全得多，她这么聪明的人，我想这点道理她不会不懂。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一定有什么原因致使她，非要单独的跟凶手接触，或者说需要她单独去寻找一些线索，她不想跟任何人说，有可能是想出风头，也有可能出于别的原因。” 舒情点了点头，按照姜旭这样分析，死者刘敏确实很可疑，但是这也不表示，他们能够准确的揣测出刘敏的行动轨迹，这是一个大工程，以往如果要揣测凶手或者死者的行动轨迹，都必须全方位的了解死者，甚至是已经跟踪了很长时间，将她所有的行动轨迹都放在大数据里面，进行统合分析，才有可能寻找出一条比较靠谱的路线。 舒情担忧的摇了摇头。 “尽管这样，我们也很难在这里做到这些，万一我们揣测错了，很可能就会将整个侦查方向都弄错，这件案子已经不能再拖了，接下去还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受害人！” 姜旭看了一眼舒情。 “我之所以非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成功的，找出下一个受害者。” 舒情没明白姜旭的意思，皱起眉头望着他。 “什么意思？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呢？万一刘敏的行动轨迹中遇到凶手的那一环，纯属巧合，那我们又该如何去判断？” 姜旭将人头重新用布盖上，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 “实际上即使她遇到凶手，被凶手杀害是一个意外，但是也不难揣测，她一定做了什么事情，让凶手盯上了她，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舒情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相对来说比较大一些，但这件事情的确不太好办。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再说了，万一凶手真的是无差别杀人，恰好就杀到了刘敏……” 姜旭摇了摇头。 “从今天可疑人物出现的方式，以及他这几次杀人的时间和手法来看，他应该是有选择性的在杀人，虽然我们还没有查到这几个被害人之间有什么重要的联系，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凶手不是无脑作案，你也说过，凶手也许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伤害每一个人都一定，出于他自己的某种目的。” 舒情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姜旭一直在对她的疑问进行反驳，是因为他心中已经笃定了必须去做这件事情，舒情也没有办法阻止他。 “好，那么该怎么做呢？” 姜旭笑了笑。 “首先，我们要仔细询问跟刘敏接触的人，她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有，我们就把这些事情重新再做一遍。如果没有，那么根据刘敏这个人的个性，以及乔靖对她心理上的判断，我们也可以知道她大概去做了些什么事，我们只需要循着她的轨迹，把这些事情做一遍，或者仔仔细细的查看一遍，那么我们就有一半以上的几率，可以阻止凶手下一次行凶。” 舒情敛下眉沉沉的看着他。 “阻止凶手下一次行凶？” 姜旭自信的点了点头。 “没错，阻止他下一次行凶，不，更准确的说，是帮他决定好，他下一个要杀的对象，引他上钩。” 舒情大惊，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姜旭。 说到这里，她才明白姜旭的真正目的，原来是为了用自己来引凶手上钩。 “不行！我绝不同意，别说你一个人，就算是加上专案组所有人，真的遇到凶手也不一定是对手，何况你是个法医你根本就没有接受过警察的专业培训。” 听到舒情这么说，姜旭还有点不高兴。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舒情摇了摇头。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是因为这次的凶手，手段实在是太残暴了，而且杀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他关注的事情，一个能够把杀人，当作稀疏平常的事情的人，内心有多阴暗，手段有多残忍，我想不需要我都说你也知道，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整个专案组，整个警局怎么办？还有，以苏阳那个人的个性，如果你真的被凶手杀了，他一定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为你报仇，我也是，可能杨文他们都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个案子上，专案组有可能全军覆没！” 姜旭惊讶的看着舒情，脸色发白。 这些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想，他甚至没有想过凶手有可能真的把他杀了，也许是他过于自信的原因。 “你说的我知道，但现在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别的办法。” 舒情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角。 “那么就把这个计划放到最终计划里好不好？如果说，我们将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都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突破口的话，我们再启动这个方案。” 舒情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担忧，她担心的，不是姜旭执意要去做这个计划，只要他将这个计划告诉苏阳他们，他们一定都会极力反对，他担心的，是姜旭迫于压力，嘴上说停止这个计划，私底下却一个人去执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将防不胜防。 姜旭拍了拍舒晴的肩膀。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现在就只能希望，我们今天找到的这些线索能够派上用场。” 舒情看着姜旭，从他的眼神里，能够感受到一丝笃定。 舒情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她决定今天必须要将姜旭的计划全盘托出给杨文他们。 第二十六章 无故失踪的人 知道姜旭内心想法之后，舒情一步也不敢离开姜旭，生怕一离开他，他就会去做傻事。 现在已经不是担心会不会打草惊蛇的问题了，而是要全面将姜旭保护起来，坦白说，如果对凶手的犯案动机进行分析，真的像姜旭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刘敏找到了一些让凶手惧怕的线索或者刘敏这个人让凶手感觉到了威胁才会被杀，那么很有可能凶手也会盯上姜旭，毕竟姜旭和刘敏也单独接触过，而且姜旭、苏阳和乔靖三个人，最近一段时间都一直出没在凶手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尤其是凶案现场，搞不好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已经被凶手盯上了也说不定。 姜旭见舒情一直不说话，心里大概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淡淡的说道。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该相信我，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不会轻举妄动。” 舒情转过头看着姜旭，心中有一丝感动。 以前姜旭在办案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顾及过身边的人，他自己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虽然往往结果是好的，但是细思极恐，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谁也来不及去救他。 舒情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姜旭，一定不能急，就算现在我们真的找不到突破口，我们也必须相信，凶手早晚会露出马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姜旭点了点头，他知道舒情是为她好，他心里也很清楚，今天哪怕不是舒情，换了其他专案组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去做，如果他执意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情，也只是给他们找麻烦罢了，说不定最后还会害了他们。 突然之间，姜旭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内心发生了变化。 以往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现在又是为什么？他开始懂得考虑周边人的想法了，他看了一眼舒情。 以前，他跟舒晴也在一起过，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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