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村庄 - xp1024.com
《人性村庄》


第1节深秋浅冬

初秋的天气,少不了蒙蒙的细雨。

干渴的沟壑的表面,是农村孩子撩荒留下的斑斑的伤痕。这些伤痕像牛皮癣一样,蒙在大地母亲的皮肤上,好似调皮的孩子,在母亲白花花胸膛上啃奶的同时,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乳房边抚摸时,因为不愿意仅仅满足于嘴上的痛快而狠狠的用指甲抓出的伤痕一样。

田光普抱着孟大帅一边打牌一边道:“这副牌算个屁,我看还是毁了算了。”闫老八一双冒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抱着孩子的田光普,装着着急的拉着田光普拿牌的手,道:“这可不行,我的牌好着呢。”

田光普甩开闫老八的手,撇了撇嘴,道:“啥家伙牌,要是输了,我可不陪你玩了。”孟老五咽了口唾沫,又起了一张牌,道:“老八,你这可不对了,牌再好,你也不能摸人家光普的手啊,人家光普可是刚过门的新媳妇呢。”

闫老八哈哈一笑,脸上堆起了岁月留下的可以和西岗上的荒地相媲美的深深的痕迹,道:“再怎么说,光普还得问我叫八爷呢,——怎么了,爷爷不该拉孙女的手么?”

孟帆听了这话鄙夷的冷冷一笑,转身走开。

小手扶“突突”的响着,孟帆和嫂子坐在小手扶后面。孟偶在前面开着。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媳妇儿。孟帆怀里抱着大侄子明明。嫂子道:“帆,冷不冷?”

小子,我开车还不说呢,你坐车还嫌不舒服?”说着放缓了速度,递过一支红旗渠,自己先点上,然后把火机传到后面。孟帆点上烟,把怀里熟睡的明明裹得更紧一些。喷了一口烟,道:“哥,这天,够冷啊。”

嫂子秀玉道:“这个时候正是种庄稼的时候,就赶这几天了。过了季节,麦子种不上,明年你吃啥?还有你过年的学费,可都靠这个呢。”

孟帆尴尬的一笑,吐出了几口烟,亲了亲怀里的明明,看着远方。

孟偶把车停在了地边,娴熟的把小手扶的后车厢去掉,把车子的轱辘换成铁的。然后安上犁子,准备犁地。孟帆把怀里的侄子给了嫂子,然后把化肥布袋拆开,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孟帆流下了不是悲伤的眼泪。

孟帆回过头,对孟偶道:“哥,你先抽支烟,歇会儿。”

孟偶布拉了一下还在熟睡的明明,道:“今天我们要把岗上着四五亩地犁完,明天还要到你嫂子家犁呢。”

临地的孔老虎也在犁地。听了孟偶的话哈哈笑道:“你就吹吧!你一天能犁五亩地啊?我看最多一天犁二亩,都到天顶了。”

孟偶笑了笑道:“老虎,那是你,不是我。”

可惜的是老虎没有听到孟偶的话,他已经突突的到前面去了。

孟帆把化肥洒在了肥沃的土地上面。孟偶摇动小手扶,在地里欢快的跑动着。秀玉抱着明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一会儿,明明在嫂子怀里伸了个懒腰,嫂子赶快拍了两下,哼道:“明明乖,睡觉啊。”可是再乖的小孩睡了很久也不会再乖了。睁开他那朦胧的眼睛,道:“妈妈,我想拉屎。”

秀玉把孩子报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迁就了一下。

看到父亲在地里忙碌,明明也跟着跑了起来,道:“爸爸爸爸,让我开一下。”孟偶不失慈祥的放慢了速度,让明明小手挨着手扶的车把,明明兴奋的满脸通红。

不一刻,孟偶已经把一大块的地全部犁完。

装好车子,往下一块地进发。

临了,看了一眼还在地里挥汗如雨的孔老虎,道:“老虎,我看你干起活来真是用功,像是一头牛。”

孔老虎听到孟偶夸奖,脸上成了一朵花,刚想说话,孟偶接着道:“蜗牛!”说完哈哈大笑,猛地一挎档,车子已经驶出很远。

李仙阁俯下身子一边剥葱一边对着孟老五嘟囔道:“人家的男人都是四面吃开八面威风的,没有见过你,一副窝囊废的样子。”孟老五低头哧溜的吸了一口玉米热汤,并不说话。李仙阁继续嘟囔,道:“看看你们几个弟兄,啥也木有啥,几个老光棍,到最后死了,还是小刚的事。”

孟老五终于忍不住,道:“那他们几个不是没娶下媳妇吗。小刚再说是个晚辈儿。再说了现在离死还早着呢。”

世界。

孟老五喝完了碗里的稀饭,站起身,走到李仙阁身边,伸手从后面摸了摸那两块肉。李仙阁厌烦的拨开,道:“干啥呢。”孟老五却并不走开,一把抱起李仙阁,把她丢在了床上,手早已紧紧的攥住那两块肉,嘴已经凑了过去。李仙阁把脸扭到一边,道:“满嘴是饭渣,恶心死了。:

正在乱,忽听门外有人道:“大白天的俩人干啥哩!做的啥好吃的啊?”

孟老五赶快从李仙阁身上下了,整了整衣服,道:“八哥啊!”

闫老八讪讪的从门外走来。

这几天是越来越冷。

风飕飕的。孟帆的嫂子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给孟帆道:“这都是你哥的旧衣服,穿上,先挡寒。”孟帆接过,赶快套上。身上依然不冷,但是脚底下却是凉飕飕的。因为还穿着凉鞋。

“晚上做什么饭啊,嫂子?”

“炒土豆吧。”

火旺旺的。土豆在锅里痛苦的蹦着。渐渐的,变成了一道可口的菜。明明用小铁碗盛了一碗,手里拿着一根,小心的吹了几下,然后送进小嘴里,很满足的看着叔叔笑了一下,道:“叔,给我吹吹嘛!”

“快开学了吧,帆?”

哥哥大口的吃着馒头。

孟帆夹了一口菜,道:“嗯。后天吧。”

“高三了,功课很紧张的。要好好好学,哥和嫂子都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孟帆咽了一口菜。

嫂子转身对孟偶道:“不知道咱爸把帆的学费准备好没有?”说完看着孟帆。孟帆低声说:“爸出去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骂声:“妈那个妣里!出去半天了,你一分钱也没有弄回来!帆后天都开学了,看你妈那个妣咋办!”

孟帆低头狠命的咬了一小口馒头,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滴到了刚套上的裤子上

第2节学费

孟老汉点了一支烟,默默的喷着。

小石棉瓦房里已经是烟雾缭绕。粗糙的口中喷出的烟雾形成了一个个的圈圈。这些圈圈幻化成千奇百怪的实物。像星象,像河流,像树木,像土狗,像野驴。更有一些像女人的乳房,成熟的、圆滚的,瓷实的娇嫩的女人的乳房。

孟老汉悟出了一个道理:世上的一切东西,都可以用圈圈来组成的。或者说,世上一切事物的本源,都是圈圈。

包括陷阱。

“要不明天到朱富贵家看看?”

孟老汉掐灭烟头,低声说:“怎么去?还欠人家四百块钱没还上。”

“那帆娃也得上学啊!偶娃不上了,慧娃不上了,丹丹也不上了,难道让帆娃也回家?”

一阵沉默。

孟老汉的婆娘转过身,抱住孟老汉,赤裸的身体透出不超过三十七度的温热。

“那就去看看吧。”

一声叹息。孟老汉拉灭了屋内的灯。屋内响起了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才能响起的声音。随即,鸡也叫了起来。

“还不睡啊,帆。”

秀玉睡眼朦胧的走到院子里。

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道:“嫂子,我得把这衣服洗完,后天就开学了,再不洗,开学没法儿穿。”

秀玉笑道:“那你也得留一身啊,不然,干不了,开学还是穿不成。”

帆笑笑,不言语。

秀玉去了厕所,回来时对帆道:“门给你留着,洗完了赶快睡。明天帮你哥再干一天活,到学校就享福了。”

明明光着身子从屋内跑出来,秀玉忙抱着,道:“看冻着你,要打针,怕不怕?”明明搂着秀玉道:“我要妈妈。”一眼看到帆,道:“我要和叔叔在一块儿。”

秀玉哄道:“明明乖,咱回屋睡觉觉,要不明天眼会肿的。”

明明挣扎道:“不嘛!我要叔叔!”

帆吓唬道:“明明快和妈妈一块儿回去,院子里黑,有老蟊!”

明明嘿嘿的笑道:“叔叔在,我不怕老蟊。叔叔不怕,明明也不怕。”

秀玉道:“好了小乖乖,咱先回屋,穿件衣服,再和叔叔玩。”

朱富贵用花柴钩钩住干枯的棉花杆子,一用力,“噗”,棉花连根从泥土里出来。一抖,上面的干燥的泥土,如丑女脸上的粉,哗哗的掉下来。随着泥土的掉落,朱老汉脸上的汗珠,像爱模仿的猴子一样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浑身热燥,虽然初秋。

脱掉上衣,点起烟袋,朱富贵美美的抽了一口。婆娘送来了午饭,坐在朱富贵的身边。天高云淡,空气中透的全是秋的味道。“啥饭啊!”

“还能啥饭,面条呗!每天中午不都是这样?”婆娘不满的道。

“那你就不能换换样啊?今儿干这么重的活,累啊。”

婆娘拍拍脚底的土,道:“那你想吃啥?”

由于家离地很远,一路走来,已经是很累。婆娘呼歇呼歇的喘气,满满的胸前跟着上下的浮动。领子的纽扣是旧年的虚设,早已遗失在岁月的长河。不安分的雪白有了出头之日,随着胸的浮动而曝露在野外。朱富贵直了眼。

婆娘道:“那你到底想吃啥饭啊!”

朱富贵嘿嘿一笑:“馒头!”

婆娘“呸”了一口,道:“你还想的透美的啊!昨儿晚上让你发面你不发面,谁给你蒸馒头啊!”

朱富贵喝了一口面条,道:“该给你买件衣服了。”

婆娘道:“舍不得花孩子的钱啊!航航还有他哥,两个人都二十多了,还没有房子和媳妇。娃们在外面打工,也是力气汗水的。”

朱富贵紧扒慢扒的把面条都扒进了了嘴里,呼噜呼噜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脸从碗里拿出来的时候整个碗已经被朱富贵的舌头舔的舒舒服服、干干净净。朱富贵满意的擦了一把汗,道:“娘的,老子养活他们二十年就够了!托熟人把他们送到深圳,已经对得起他们俩了。还想咋地?没把他们送到海上喂鱼,我已经够本事了。”

婆娘赶紧道:“没说你两句你就急!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事儿不是摆着的嘛?啥事儿都是屎憋屁股门,盖房子,娶媳妇儿,那一个不该办了?”

朱富贵抽了一口旱烟,道:“存折上有多少钱了?”

婆娘道:“俩娃儿出去三年了。大娃总共寄了两万八,二娃有一万多吧!”

朱富贵道:“妈那个妣,航子就知道花钱!——把他俩的钱用两个折子存着,谁先攒够娶媳妇盖房子的钱,先给谁娶媳妇盖房子,妈那个妣哩!”

婆娘白了朱富贵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航子的厂效益不好。咱得想办法让航子进他哥那个厂,——也好是个照应。”

朱富贵想了一下道:“那还得找他三舅。”

中午天又热了起来,婆娘掂着饭筐,沿着小路往回走。

农村妇女特有的风姿,不禁让人浮想连篇。

野地,小路,破败的庄家,丰满的农妇

一阵风吹来,婆娘的长发随风飘动,胸前的两团好似丰收的庄稼,压的庄稼杆子都直不起腰来

人性村庄 第3节孟老汉借钱

孟老汉骑着那把比自己年龄小不了几岁的自行车,蹒跚的在路上做着位移运动。车子后面是一付花柴钩,——专门用来拔棉花杆的。老远看到朱富贵,摆摆手,算是招呼。

“也来拔花柴了?”等孟老汉走近,朱富贵打招呼道。

“是、是啊。”孟老汉说话有点儿结巴。

朱富贵道:“不对啊,我记得你家在这儿没有地啊。”

孟老汉掏出两支烟,一支散给朱富贵,一支自己点上。道:“这不,我听弟妹说你在拔花柴,就过来帮你拔来了——主要还是咱老哥俩镇久都没有唠唠了。”朱富贵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美美的吐掉,道:“老孟哥,现在咱们都是任务在身啊!三十年头里,在一块儿,那玩的叫个得啊!要说唠唠,可说是离的可近,可真是木有时间啊!”

孟老汉笑道:“一晃都几十年了,几个娃也都大了。”

朱富贵道:“你比我强啊,老哥!你那几个娃都成家立业了。老大慧妮,老三丹丹也都出嫁了,大娃孟偶也结了婚,我呢?两个老公蛋在外打工,家业还没着落,急啊!”

孟老汉憨憨的一笑,内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优越感。

孟老汉道:“老了老了!当初我们都是”

朱富贵抢过话头道:“我们在酒精厂做木伙的事,你还记得不?你是我们的头。你的木工技术,那叫个好啊!说起来,我们可服了。一样家具,你看一眼就知道它的结构,回来随便找几块木材,都能做的一模一样。听说西亚斯那时候想让你去,咋会木有去啊?”

孟老汉摇摇头,道:“那个时候你嫂子正好生小帆,也就耽误了。后来想去,已经错过了机会。”

朱富贵道:“是啊,这个人生啊,他的机会是稍纵即逝的。那个时候你要是去,说不定现在全家已经在城市里面安家了。”

小子一个。”

朱富贵想了一会儿,道:“是木结婚。——说起来还是因为你,我才娶得婆娘的。那时我啥也不会,你把我带到酒精厂打下手。跟着你熏了几天的木匠,会做一些小玩意儿,回来后就自己买了个电刨子揽活。有了点儿积蓄,才有了现在的家。”

孟老汉道:“现在你也算是享福了,两个儿子也给你争气,也顾家,每年都往家里面寄几千块钱。——真是熬到头了。”

朱富贵矜持的一笑。

孟老汉拿起花柴钩,道:“来,咱俩别光顾着聊天,也别耽误干活,免得弟妹回去骂你。”说着二人弯下腰,把花柴钩架在花柴的根部,“吭哧”一声,连根拔出。花柴在完成了自己神圣的造棉花的使命以后,被憨厚的老农来了个卸磨杀驴。

日已西斜,夜的冷耐不住寂寞,提前出来值班。

但是两位老汉却是满身的汗水。朱富贵和孟老汉把拔掉的花柴捆成小捆,然后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把几小捆捆起,弄成大大的整整齐齐的两大捆,从地上拿起扁木杆,“咳”的一声,担起。

孟老汉又抽出一支烟,塞进朱富贵嘴里,点上。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

朱富贵烟占着嘴,含含混混的道:“你涨往只有老小的任务还没完吧?说下媳妇没?”

孟老汉苦笑着摇摇头,道:“还小着呢!”

朱富贵道:“哦,我记起来了,老小还在上学吧?听说挺争气的,考上潦河高中了?——那可是个好高中,一个乡没几个娃能考上。——相当于古时候的秀才啊。”

孟老汉道:“供个娃苦啊!”

朱富贵道:“咱乡下的,没个进项,这一年两千多块钱,还真是难螚(neng)啊。”

孟老汉扔掉烟头,道:“这不,明天都开学了,娃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我都不想让他上了。”

朱富贵顿了一顿,道:“老哥,娃好不容易上到高中了,咋能说不上就不让娃上了?——一来耽误了娃的好前程,二来日后落娃的埋怨。”

孟老汉低头不语。

朱富贵想了一下,道:“老哥,娃的学费还差多少?”

孟老汉道:“一分还木有呢,——要七百多块。”

朱富贵道:“你先回去吧,老哥,明天我把钱给你送去。”

秀玉把尖红的辣椒放成一堆,对着赤裸着上身的孟偶道:“用干仗把它干碎,油好浸里边。吃着才香。”孟偶咧咧嘴:“我看把它囫囵忒儿炸一炸就可以了。”秀玉笑道:“那可是你弟吃的,只要他能吃得下。”孟偶忙道:“我忘了。”

说着把这些干蹦蹦的红辣椒拢了一拢,把杆仗放在边沿,用力的向前推,细细的,慢慢的,一遍过去,辣椒就变成了路上被车子压过的蚂蚱,五脏六腑都出来了。

“看看,功力不减当年吧!”说着用手拍了拍秀玉的脸。

秀玉赶忙躲开道:“你想辣死我啊!——哎呀,我的脸可辣!”

孟偶抱着膀子,调侃道:“这样一辣还真是漂亮多了,脸红扑扑的,就像我刚见到你那时候似的。”

秀玉“呸”了一口,道:“现在嫌我老了?还不是你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把我累成了个黄脸婆,还有脸说!”

孟偶双手环绕着秀玉,道:“我知道我知道,知道我的老婆大人辛苦。”

秀玉掰开道:“还嫌我不够辣啊?”

孟帆把锅地下的火烧得旺旺的,孟偶往里面倒了一些油。“呲拉”,油溅了出来。秀玉夺过油壶,道:“没见你这么倒油的,要等锅里的水干了才能倒。”

辣椒酱终于做好了,嫂子用一个大大的空缸子把辣椒酱装了进去。孟偶嘴馋的道:“留一点儿,明儿早上吃。”

秀玉道:“这可是咱小帆一个月的菜,想吃明天再做吧。”孟偶笑道:“我看啊,你待我弟,比我待他还亲呢!”

秀玉道:“老嫂如母嘛!”

夜深了,秀玉把孟帆的衣服整理好,该带的书也整理好。

“到学校了好好学,别让人笑话咱。”

鸡已经大叫了。

秋露趁着夜色悄悄的降临在神州大地。点点露珠映衬得大地粘岌岌的一片,像是男人遗留在女人肚皮上的种子。

朱富贵双手搭在女人的两堆肉上,四条腿叠放在一起。“今天孟老汉找你干啥了?”婆娘突然问道。

“哦,我差点忘了,他那娃上学木有学费了,想从我们这儿拿点先用,过后补上。”

“就你能,他家那样子,啥时候能还上?他那娃子上了高中,要是再上大学,你能支持他一辈子?——还有前年他借我们的四百块还没有还呢!还有脸来借。”

朱富贵不耐烦的道:“我都不稀得说你,你说他家这两年穷,能穷一辈子?我在酒精厂的时候多亏孟哥照顾,这恩不能不报啊。”

婆娘一沉脸,道:“你这个人,别人给你点儿小恩小惠,你就当做大恩大德。——反正这钱我不会给他的。”

朱富贵急了,道:“娘那个妣,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我给你说,明儿个你老老实实的给我把钱取出来,七百块,一个子儿也甭给老子少!——小心老子拔你的毛!”

婆娘愤愤的道:“花娃的钱做人情,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朱富贵道:“后儿个卖了棉花把钱补上,少他娘的给老子加气。”

婆娘一转身,把朱富贵的手从自己的乳房上甩过去,道:“要取自己取去,反正我不管!”婆娘再要说是,朱富贵已经是鼾声如雷。

婆娘把被子往朱富贵身上搭了一搭,长长的叹息一声。

第4节农家小院

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诗人兴会更无前。

“爸,我朱叔不会不来吧?”秀玉抱着明明,有点着急的道。

孟老汉灰头土脸的蹲在地上,闷头抽烟。孟帆低着头,摆在孟帆眼前的,是两个长长的化肥布袋。一个里面装的两个单薄的被子,一个里面装的是孟帆的书,和几件衣服。孟偶埋怨道:“我都给你说过了秀玉,让你把麦子卖掉,现在可好,人家朱叔要是不送来钱,小帆还上个啥jī巴学啊!要是错过了报名日子,这学是上不成了。”秀玉不满的道:“这可是咱家一年的口粮,卖了你吃啥?咱爸咱妈?还有小帆?哪个月不从家里拿粮食?”孟偶一时无话可说,嘟囔道:“啥jī巴女人。”

孟老汉道:“别该那和咕咕稽咕咕唧的了,你朱叔不是那种说话没存的人。”

正说着,遥见朱富贵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过来,车子后面坐着他的婆娘。那婆娘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朱富贵,胸前的肉团好似汽车上的气垫,压得朱富贵心里面热乎乎的。

“老哥啊!实在不好意思,信用社九点才开门,人又多,刚取出来,不耽误娃上学吧?”朱富贵的婆娘说话很是得体。孟老汉道:“不耽误、不耽误,赶黑就行。”朱富贵把钱递给孟老汉,道:“这是一千,娃要是经济上有啥困难,你只管张口。”孟老汉顿了一下道:“老弟,这、这、我这七百都够了”

朱富贵紧紧的攥住孟老汉的手,道:“老哥,你的娃就是咱得娃,不能让他在学校受苦哇!那三百块,是我资助娃的,到学校买个书了啥地,好成才!”

“还不快谢谢你朱叔!”孟老汉对着发呆的孟帆道。

朱富贵大度的道:“谢啥哩!哇能有本事,叔,也高兴啊!”

婆娘不忍心领一家人过分的热情,道:“他哥,咱们得走了,还得给妮儿买衣裳去哩。——说好了要去买,几次木有去成,在街上闹腾呢。”

孟帆的母亲喜凤道:“说呢!妮儿多大了?”

孟老汉道:“他叔,中午回来一定要过来吃饭啊,菜我都让秀玉螚(neng)好了,咱几个好好的叙叙。”

秀玉道:“叔,过来啊,家里还有两瓶好酒呢。”

车终于来了。

不是车终于来了,而是孟帆终于可以坐上上学的车了。三年了,高中的三年,每一年到开学的时候,孟帆都要经历这样的洗礼。在孟帆的思想里,对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不知道是感激,或者是陌生,或者是愤恨,甚或是自卑?甚至包括自己的父母。

一个人屈辱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寻寻觅觅

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一生一世的过去

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

也许分开不容易

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情深缘浅不得意

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生生世世在无穷无尽的梦里

偶而翻起了日记

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

一段一段的回忆

回忆已经没有意义”

刘德华的《来生缘》在车内想起。孟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嫂子,想起了明明,想起了憨厚而鲁莽的哥哥,想起了满脸皱纹又无可奈何的父亲,想起了无助的时候只会骂父亲的母亲

一切的一切,像过电影一样在孟帆的脑际划过。

而每次过电影的末端,总有一个人的影子,在谢幕时出现。那就是秀平,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不,她还不能算是女人,只是一个娃娃,女娃娃。一个坐在自己前排,有着可爱的灿烂的笑容的女娃娃。有着迷离的眼神,——至少孟帆认为秀萍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是迷离的。孟帆甚至作了一首拿不出手的诗,来形容秀平。思想谢幕的时候,孟帆常常把它当作荧幕上的最后一行字:你有一双,忧伤的眼睛。忧伤的,眼睛当然,孟帆是给它分了行的。然后是谢谢观看四个字,然后是大片大片的漆黑,就像自己的心灵深处。——漆黑,可怕的漆黑,掩饰了内心的一切的漆黑。

到站了,孟帆走下车,费力的搬下自己的行李。

长长脏脏的头发油油的,根本不会迎风飘扬。木讷的眼神盯着前方,等待着开往潦河高中的十二路公交车的到来。

一个身段妖冶的女人靠近了孟帆:“哎,小兄弟,休息吗?”

孟帆迷惑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木木的道:“昨晚在家已经休息过了。”

女人嗤之以鼻,嘟囔道:“土老冒。”

孟帆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冷冷的道:“土老冒?你不就是个卖妣的吗?——给你留个脸,你自己不要脸。”

女人满脸通红的走开。

车子到了潦河高中的门前。

熟悉的校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校园的树木,熟悉的亭台楼榭,熟悉的书香,熟悉的书声,熟悉的同学,熟悉的老师!

“孟!你可来了!我们大伙儿都想死你嘞!老班宋老师说再不来,就要俺们集体到你家找你去嘞,幸亏你来了,要不然,吃穷你们家!”孙如银铃般的声音在孟耳边响起。一个小巧的女生曝露在孟帆的眼前。

看到老同学,孟帆激动的说:“孙茹,你怎么也木有走啊?不是过一本线了吗?”

孙茹笑道:“哪儿啊,我报了川大,差四分没有考上,宋老师打电话让我回来复习,说你也在,我就来了。——没想到我来的比你早。——我们都补了一个月课了,你才来。”

孟帆嘿嘿的笑了一下,道:“家里活儿忙,没来成。”

孙茹领着孟帆走进教室,指了指身后的位置,道:“诺,这就是你的位子,宋老师专门给你留的。”

孟帆看了一眼,道:“我这么高的个儿,挡别人,不好吧?”

孙茹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不想坐我后面吧?——宋老师说我们几个在一块儿,还能商量商量学习上的事情。”

孟帆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我找宋老师领书去。”

“咿呀、咿呀。”压井的杆子在压出水的同时发出了快感时的呻吟。李仙阁费力的端起一大盆衣服。闫老八凑过去,手叠在李仙阁的手上,道:“来,我来帮你端。”李仙阁赶忙缩过手,暗暗的道:“别人看见!”闫老八一咧嘴,满嘴的黄牙,道:“怕什么,看见谁敢说?”李仙阁白了闫老八一眼,道:“影响总是不好。”闫老八道:“我那几个儿子也不是白混的,谁他妈的多嘴揍不死他。”李仙阁不屑的道:“不要整天打打闹闹的,人总有个老,等你老了,你娃老了,谁怕你?”闫老八掐了李仙阁胸部一下,道:“孟老五不在家吧?”李仙阁道:“早就打发走了,走,到屋里去。”

闫老八放下脸盆,跟着李仙阁着急的像要下蛋的老母鸡一样,走进了孟老五家的柴房,把门虚掩了。

整个柴房,都晃动了起来。

院里的那棵老枣树,——上百年的高龄使它习惯了这个院子里的事事非非——扭过了脸,假装欣赏西岗的荒凉,一枝一叶也不碰触那破败的柴窗。

门“吱呀”一声响了,孟老五站在了院子里,柴房还在晃动,晃动的更剧烈了。

孟老五的血,在沸腾;理智,在汹涌。

“我——是——男——人——”孟老五一字一句的说。

人性村庄 第5节农村婆娘

风起了,吹得枣树的叶子“哗啦啦”的响。这棵枣树虽是百年,但是叶子,依然繁茂;枝干,依然苍劲。就像中年的女人,脸面虽经是布满沧桑,但是乳房和臀部却是仍然滚圆和柔嫩。枣树的树干已经干裂,就像孟老五的手,满是劳动留下的伤口。

——劳动光荣,是毛主席说的。但是毛主席的手却是细白纽光,即使是死了,也在水晶光里面向人们展示着伟人的丰满。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是说老毛,不是说中国的人民大众。这一点,包括劳动人民,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堕落,一不小心,贴在了孟老五的脸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裂纹,肌肉,伤痕,黑,洗脸洗不干净留下的污垢,还有愤怒的表情。一条红红的糙糙的肉带,把这片被风骗了的寻找理想的倒霉的叶子卷进了一个叫孟老五的老男人的嘴里,进了他的肠道。

“我是男人!”孟老五的声音被风淹没,没有人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包括在床上和另外一个老男人做往复运动的那个女人。

孟老五提着拳头,脚步却是迈不动。

闫老八豪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李仙阁,没想到生了两个娃了,还这么的紧凑。”里面的女人不说话,只是一阵阵喘息。

孟老五想象着自己女人在那个男人身子底下的模样,不禁打颤。想象着婆娘胸前的那两堆肉,此时定是上下晃动,定是被闫老八那双粗糙的手狠命的揉搓,就像蒸馒头一样,然后变形,然后复原,然后再变形,然后再复原;想象着她一定是翘着屁股,一次一次的迎合,并且一定是半长着嘴,让闫老八粗糙的舌头吮吸她口内的津液,并且在她口内肆虐。

孟老五血脉喷张,这一次的喷张,是因为激动,也是因为男人的野性!孟老五提起了脚,他要破门而入,他要找回自己的面子!他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忽然,柴房停止了晃动,喘息声也已结束。

李仙阁静静的躺在闫老八的胸膛上,呢喃的道:“真好。真行。”

闫老八粗糙的声音穿过窗户,飘入孟老五的耳朵:“能不行吗?你嫂子给我生的那五个娃,一个比一个猛,都是我下面这个大家伙整出来的!——以后庄上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知呼一声,保准把他打得稀巴烂。”

风继续怒吼着,孟老五却一下子愣在了地上。伸出去的脚,停在了半空。

“不早了,该走了。”李仙阁的声音。

屋内传出了窸窣的穿衣声——虽然风很大,但是孟老五却能清晰的听到。

又是一阵喘息声,好像女人又被放在了床上。

“刚完,又要!”李仙阁的声音里面透出的不是埋怨,而是喜悦。

孟老五也听出来了。

长叹一声,走出了院门。

终于,柴房不再被蹂躏。房门打开了,大门打开了。两个衣冠楚楚的人坐在堂屋内,一个抽烟,一个低头。

孟老五回来了。闫老八热情的打招呼道:“老五,日弄啥去了,才回来。”

孟老五咧咧嘴,不知是哭,还是笑。

闫老八“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对孟老五道:“老五,这一次选村长,咱可得选好了。”李仙阁头也不抬的忙着手中的鞋底,道:“还有啥说哩?肯定都是投你呗!”闫老八皱皱眉,道:“可不能这么说。这一回有东西着哩。听说咱西菜园那片地,要开放,能整不少钱哩。村长,这回可是都想干喽。”李仙阁抬头看了看闫老八,道:“让谁干谁得敢干哩。你的威望又不是整面条的。”闫老八道:“不好说,这一回有好几个人,有竞争力的。孟平,小曾,他们已经挨家挨户的行动了。——对了,还有小帆他爹,也有很多人看好的。”“小帆他爹?——嗤,让他干?我不相信。”李仙阁撇撇嘴。

闫老八道:“不可小瞧,不可小瞧啊!小帆是咱村唯一一个考上潦河高中的,听说还是学校的第一名。以后出息着哩,——要是吃了皇粮,他爹可就名人了。”

李仙阁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浑浊的双眼看着公路对岸孟老汉家的石棉瓦棚。那个破旧不堪的棚子,在风中显得更加的渺小,更加的飘摇。却因为小帆,而神秘继而神圣起来。

屋内飘香。小小的石棉瓦棚里挤着一口地锅,一张床,一个案板。还有两个人。锅地里的火把孟老汉的脸映得年轻了少许。“广啊,把红薯皮镟掉,多放点玉米糁,熬得黏黏的。”喜凤躺在床上,用手支着头,对孟老汉道。孟老汉又往锅地里塞了一把硬柴,回过头点了一支烟,道:“喜凤,你先眯一会儿,做好了叫你。”

喜凤眯了眼,打盹。

孟老汉把玉米糁掺上水,搅了搅,放进锅里。喜凤一叨盹,醒了,道:“广,还没好啊?有菜没?把窖里的萝卜扒出来一个洗洗,用辣椒调调。”

萝卜窖在屋后,孟老汉弯下身,费力的扒开湿润的泥土,手伸了进去,摸索出一个萝卜,嫌小,又换了一个。进屋,拿起菜刀,把稀疏的毛皮削去,放进盆子里,洗干净,切成细细的条儿。又用垒臼把红红的辣椒捣碎,兑上油,用调羹把辣椒油挖出,放进萝卜丝里,端着盆子上下一阵颠覆,一盆拌萝卜丝做好了。红红的辣椒点缀在白白的躯体上,煞是好看。

锅“咕嘟嘟”的响着,红薯和玉米糁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高温的爱让两个人都粉身碎骨,融化在了眼泪里。红薯的残渣在做最后的坚持,但是螳臂当车的精神是不值得发扬的。终于,火熄了,饭,成了粥。

孟老汉把萝卜菜放在了床沿上,用一个古老的碗,盛了一碗红薯玉米粥,用半湿的手巾包着,递给婆娘,道:“小心,烫。”喜凤接过,用嘴吹了一下,道:“先放在一边吧,凉了,再喝。”孟老汉道:“凉了就不好喝了。”喜凤歪过头,并不说话。屋内回荡着孟老汉“哧溜哧溜”“咔嚓咔嚓”吃饭的声音。

好一会儿,喜凤道:“广,你说,我这最近老吃不下饭,咋了?”孟老汉夹了一筷头菜,边往嘴里塞边道:“啥事儿放宽心,都好了。”喜凤沉默不语。孟老汉放下碗筷,把窗台上的饭端过来,道:“喝吧,凉了。”喜凤起身,喝了两口,吃了一筷头萝卜,道“嗯,真好。这烫熬到劲儿了。”孟老汉指着萝卜道:“这菜也好。我把辣椒捣得稀碎。”喜凤轻轻一笑,道:“差不离,就是有点儿咸。”孟老汉又吃了一口,道:“咸吗?你口味儿轻,我还专门少放点盐哩。”孟老汉今天的胃口特别的好,喜凤只吃了小半碗,孟老汉把一锅的红薯稀饭和萝卜菜全部消灭。喜凤躺在床上,道:“广,你去熬点丝瓜萝卜水,我这胃难受。——再给咱买点儿瓜子,想吃了。”

喜凤把瓜子壳儿吐得满地都是。孟老汉道:“红如们这一次卖的瓜子儿可好,比前几次的好。前几次的啊,一口一个霉,苦死了。”喜凤道:“夏天的瓜子容易坏,涨往是秋天了,当然好了。”

孟老汉美美的抽了一口烟。小帆送到学校了,自己总算是暂时的了了一桩心愿了。

秋风继续刮着,屋内,却是暖和和的。

第6节父女之事

夜晚格外的安静,家家户户都早早的插上了门;灶房的烟囱都冒着灰灰的烟;公路上偶尔传来一声车响,“嗖”,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这急促的喘息;暗黑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几只乌鸦和夜猫瞪着绿油油的眼睛观察着这人世间的形形色色。

“吱——吱——”一只倒霉的老鼠,掉进了深深的面缸,等待它的,是死亡前的绝望;长长的蛇,昂着头,在房梁上恶心地滑行;暗色的壁虎俯首贴耳在暗色的土墙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一张嘴,欢乐飞翔的蚊蝇便成了它的粪便;夜色的恐怖,挡不住土鳖的辛勤,草房的墙根,是它们的万亩良田,忙碌的身影,在一天天的腐蚀着这快要倾塌的房屋。

孟张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摸摸索索的找烟袋,手却无意间碰到了小妮儿腿。

孟张是一个光棍,五十多岁了没娶上媳妇,后来怕无法养老,就抱养了这个小妮儿。小妮儿没有名字,人们都叫她小妮儿,便把小妮儿当了名,——于是户口上就叫了孟小妮。孟小妮今年九岁,黑黑的脸,黑黑的身子。农人的愚昧使得孟小妮每天晚上还和孟张睡在一起。

孟张把小妮儿的腿摆正,叹息道:“睡相这么难看!”

点了烟,随着“吧唧吧唧”的声响,烟雾缭绕在黑黑的屋内。虽然没有灯,但是孟张能想象得到,满屋烟熏的情形。闭了眼,孟张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有一股恨父母的冲动。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父母给了自己什么?——肉体,除了肉体,什么也没有。房子没有,媳妇儿没有。自己的一生,就这样,毁了。是自己毁了自己吗?

是吗?不是吗?

迷糊糊的睡着。

小妮儿热热的体温,传到了孟张的身上。孟张竟然激动起来。几十年的死潭,被小妮儿这一抱,抱得孟张竟然浑身热燥!孟张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能啊!不能这样想啊!这可是自己的妮儿啊!虽然不是亲生,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啊!怎么回事儿今天?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虽然这样想着,孟张放在小妮儿圆圆的屁股上的手,却像着了魔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小妮儿把腿跷在了孟张的肚子上,湿湿的下身正好挨着了孟张的躯体,孟张一下子激动起来,一只手剧烈的抖动着,在小妮儿的屁股上,腿上,身上,轻轻的抚摸,一只手狠命的套弄命根子。“噗!”黏黏的东西流了一手,澎得小妮儿大腿根部都是斑斑点点

秋渐渐的深了,麦的种子潜伏在地下,等待着瑞雪。人们也渐渐的闲了。

又是一个暗黑的夜晚,孟老汉石棉瓦棚里的灯,却是亮堂堂的。小平脸上堆着笑,对孟老汉道:“广哥,久木见了。身子还这么硬朗。”孟老汉打哈哈道:“哪像你们年轻人,老喽。三十年头里还行。”小平道:“广哥的娃多,迟累人。小帆还上学,这两年,苦哇!不过熬过这两年,就好喽。”孟老汉把蒸好的红薯,用手捏了一个最软的,给小平递了过去。小平接着,倒了两次手,凉了,才把皮剥了,放在桌子上。嘴一张,一个红薯少了一半。“嗯,好吃。——不过这是新红薯,放到过了(liao)年,能更甜。”

孟老汉道:“你嫂子嘛。老念叨着吃,就吃了两回。不过还行,还能吃。”小平道:“广哥,要选村长了,咱家有啥打算木有?”孟老汉憨厚的笑了笑,道:“平子,都想好了,不是你,就是小曾叔。两个都是本家,都能干。”小平矜持的一笑,道:“孟哥,到时候我可是要选你的。”孟老汉“嘿嘿”的道:“平子,这广哥可要被笑掉大牙了。广哥会啥?有啥?除了整天借钱有一屁股两肋巴的账,啥也木有啥。你娃中啊,种树卖树,能倒腾,庄上都看着呢。还有小曾叔,德高望重,都是这块料啊。——庄上都服啊!”小平吃完了红薯,抿抿嘴,道:“广哥,啥也甭说了,我和小曾叔都说好了,选你。到时候选上了,可别拍屁股溜号啊。”孟老汉“哈哈”一笑,道:“好好,选上我了给娃们都分好地。”

从孟老汉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小平正好碰上了从李仙阁家出来的小曾,二人会心的一笑。刻满沧桑的脸上,都是自信。

不知怎不的,从一九四九年以来,老天总是和穷苦的百姓作对。一年旱两年涝的。人们能维持的,仅仅是温饱而已。

世代的变更,世世代代过着和很久以前一样的日子。就像野人一样,外界与他们似乎隔绝。他们唯一的信息的来源,就是在外上学的孟帆和那些打工仔嘴里的零零碎碎。

一九九六年,这是一九九六年的秋冬。

孟张伸了个懒腰,用手捏了捏妮儿的屁股,道:“快,吃饭上学了。”孟小妮“格格”的笑着,穿起衣服,随便扒了两口饭,像小鸟一样,往学校奔去。

“死妮子,就这个劲儿,饭也不好好吃,咋长身体。”孟张整理着桌上的残羹冷炙,“胡隆隆”放进盆里,熟练的洗干净,切好中午的菜,打好中午要用的水,定好了表,然后找老八下棋去了。

“孟小妮,你的作业怎么没有教?”

学生的圣旨,没有人敢不听的。

马哲领着孟小妮到了教师宿舍。

学校的教师宿舍是一排土墙瓦房。单身教师都是一间。房间颇大,用帘子一拉,前面是厨房,后面是卧室。马哲把白菜放进锅里,“糍啦”,油和水狭路相逢,水获胜了,油发出了悲惨的绝望。小妮在马哲的身后站着。“去,到里面做作业去。”马哲道。小妮儿极不情愿的坐在马哲的床上,一边写,一边发呆。

马哲添上水,把锅盖上,走进屋里,看着小妮儿,道:“每次都是你不完成作业,这样咋行?今儿个不做完作业,就甭回去了。”

马哲“哧溜哧溜”的把做好的面条吃掉,暗暗的给小妮儿留了一碗。小妮儿也是饿极了,飞快的做完了作业,道:“老师,我做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马哲看了看小妮儿的作业,完成的不错,便欣慰的笑道:“看,多简单的事儿,以后要好好的完成。——不写作业,关键是你不想写,而不是不会写。”

小妮儿道了一句:“嗯。”便要离开。马哲拉着道:“甭回去了,我让学生给你爹捎信,说你留校了。——给,这是我给你留的饭,吃完进班吧。不要耽误了上课。”

幻想都寄托在了这个抱养的女娃身上,可是!孟张一脚踹过去,孟小妮趴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孟张心内在滴血,但是脸上却是如冰霜。

伤疤,都是他打的。

“妮儿啊,爹,这可都是为你好啊,你可不要怪爹啊!”孟张低声呢喃。

世界的不满。孟张抚摸着怀里的小妮儿,手,却又停留在了小妮儿的肥肥的屁股上。不由自主的,孟张又喘起了粗气,闭着眼睛套弄起那个一碰就发怒的部位

而此时的孟小妮,却已然醒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足以令人窒息的场景。

第7节女校长和男教师

静悄悄的午后。一般来说,午后,都是静悄悄的。但是这个午后对马哲来说,特别的安静。单身男人的无聊只有在过星期天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窗帘紧紧的拉着,台灯,微微的发着绿豆光。马哲就喜欢这样的场景,——宁愿费点儿电,也不愿意自己的心情受损。桌子上放着的是一本教案,一本教材,一支笔。

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马哲嘟囔了一句道:“谁啊,这个时候。”还是很不情愿的揉揉眼,下了床。

一开门,副校长王玉萍出现在马哲的面前。王玉萍是一个能干的人,十几岁就来到这个山村小学教书,二十多年过去了,王玉萍仍是兢兢业业的工作,为这个小学,为这一方水土的教育事业,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年近四十的王玉萍很是注意保养,得体的衣服使得她曲线毕露。鼓鼓的乳房,一手能抓住的细腰,紧身的牛仔裤使圆圆的大腿透出了丰满。由于平时注意保养,脸上的皮肤使人们分辨不出她的年龄。这么个人往马哲面前一站,马哲禁不住咽了口口水。王玉萍笑了笑,道:“马老师,耽误你睡午觉了。”马哲忙搬了椅子,让王玉萍坐下。王玉萍随手关了门。马哲心里一荡。

天下午,准备一下,甭忘了啊。”马哲随口答应。王玉萍起身,道:“你继续睡吧,我走了。”马哲刚忙站起身,道:“那您过去?”

在王玉萍开门的一刹那,马哲鬼使神差的道:“王校长!”

王玉萍回过头,眨眨眼,不知道马哲有什么事。

看着丰满的王校长,马哲血脉喷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揽住了王玉萍的腰。王玉萍惊恐的道:“马老师,你干什么!”马哲嘴贴在王玉萍的脖子上,道:“王校长,我受不了了,你就成全我吧!”王玉萍极力的挣扎,道:“马哲,你疯了!快松手!”这个时候的马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手早已伸入到了王玉萍的下身,慌乱的揉搓。王玉萍屁股一个劲儿的往后翘着,道:“马哲,再不松手,我喊了!”马哲道:“你叫吧,你叫吧,你一叫,全校都知道了,嘿嘿。”王玉萍眼泪流了下了。马哲狠狠的掐着王玉萍的身体,王玉萍咬着牙,不让疼痛侵袭她的声带。马哲趴在王玉萍的双峰之间,在她的双峰上留下了深深的牙痕。王玉萍疼痛到了极点,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扭动着身躯,马哲却是大吼一声,人类原始的种子,已经播种。

突然,王玉萍的丈夫出现在了马哲面前,提了一把菜刀,狠命的向马哲劈来!

马哲浑身一冷,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马哲看看自己的下身,湿湿的一片,梦遗了。马哲用手狠狠的拍打脑门,——咋能做出这种梦来?用毛巾擦了擦下身,换了内裤,又用开水把毛巾洗了,拧干,搭在脸盆架上。然后把换下的被单和内裤泡在了盆子里。

秋日无聊,马哲又翻了两页书,实在是烦闷不堪,就走出房间。

校园还是像解放前一样破败。

一排土墙瓦房是孩子们的教室。这些房屋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使人们不禁担心它的寿命。马哲上课的时候,总有一种想冲出教室的冲动。这些房屋在马哲洪亮的声音的震撼下,有一种老太太般的颤颤巍巍,令人生畏,只害怕她什么时候寿终正寝。那么这些无辜的生命也要跟着受连累。

操场也在校园内。只是一块小小的方地。一个篮球架,连打个全场也打不成。篮圈被隔壁初中那些调皮的的大孩子给拉弯,更是没办法用。乒乓球台倒有两个,但是总是被附近的失业青年占据着。体育课孩子们也玩不上——体育老师不敢惹那些十五六岁的没有职业的小青年。等同于虚设。校园内没有一块地皮是草皮,因为校园紧凑,地面被路径和教室占据着。一到上课,调皮的孩子飞快的奔进教室,螚得尘土飞扬,有些年老的教师,都被这灰尘呛得喘不过气来。一

口古钟挂在一棵歪脖子样树上,一个矮小的中年男子是学校的敲钟人。这个小矮子是校长的亲表弟,在学校敲了二十几年的钟。正因为有了敲钟这个“正规”的职业,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令许多像孟张这样的老光棍艳羡不已。

“胡~~~~~”,一阵秋风吹过,校园内的碎纸灰尘随风飘扬。整个校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混合体。风势太大,竟然吹得马哲睁不开眼睛。马哲飞快而不失矜持的奔回宿舍,关上窗子。雨“哗”的一声,劈劈啪啪的下了起来。这雨来得猛,来得十分的凶猛。——不像是在下雨,而是在泼水,成盆成盆的往下泼水。天暗黑下来,更充增加了校园的阴郁。马哲的心情居然好多了。马哲喜欢阴雨的天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风继续刮着,雨继续下着。雨势减弱了风势,尘土和垃圾被凶悍的雨的魔掌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马哲脱了鞋,闭了眼,感受着这凉爽的惬意。

雨水顺着地面“哗哗”的流入低洼。马哲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儿感到高兴——很早就把门前用水泥修了一个高高的阶梯,雨水根本进不来。隔壁传来了慌乱的声音,那些别个老师,正忙着往外面清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叫骂声,老人的叹息声,让马哲有点幸灾乐祸的兴奋。

马哲轻轻的抽了一下自己的脸,暗道: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心底里面,还是禁不住的高兴。雨还在下着,其他的老师还在忙碌着把灌进屋内的水清理出去。老师们都光着脚,有的还光着上身,一边拿着铁锹,挖来软软的泥巴,把门口垫的高高的,防止外面的水进来;一边让妻子和孩子用脸盆往外面清水。有更惨的,柜子和箱子都进了水,里面的衣服和被子都湿透了,但是这些老师们只在乎自己的书,都第一时间把书整理了出来。

雨还在下着,老师们却已经不忙碌了。屋内的水已经排干,门口也修了一个高高的埂子,水暂时进不来了。每个老师都在暗暗的下定决心:雨停了,一定要用水泥把门口修一修!但是雨一停,却每每的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而耽搁。

——人民教师,可爱的人民教师啊!人类伟大的灵魂工程师啊!——嘿嘿。

马哲还在床上躺着,雨小了一点儿,屋内也亮堂了一些儿,马哲眯着的眼,睁开了。却突然看见房屋的角落里面还蹲着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人!

人性村庄 第8节山村小学

马哲战战兢兢的走到墙角,仔细一看,惊讶的道:“孟小妮,你怎么在这儿?”孟小妮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眼皮,道:“下雨了,我到老师这儿躲躲雨。”马哲看孟小妮好像是有难言之隐,追问,是不行的,就缓和下来,道:“小妮儿,来,坐床上来,地上,冷。”

孟小妮站了起来,马哲这才发现,原来孟小妮身上湿透了,蹲着的墙角有一摊的水——显然是从身上滴下来的。

马哲道:“小妮儿,你把衣服脱掉,拧干——老师背过脸去。”

孟小妮顺从的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马哲给孟小妮递过去一条干毛巾,道:“快擦擦。”然后有把自己秋天的毛衣拿出来给孟小妮儿穿上。穿上了干燥的衣服,孟小妮的白白的脸也透出红来。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像刚出水的芙蓉;宽宽的毛衣显得这个小女孩的臀和腰竟然有点儿成熟女人的风范。一笑,两个酒窝印在了圆圆的脸上。

“老师,我穿好了,你扭过来吧。”孟小妮儿道。

马哲转过身,把小妮儿抱起,放在床上,道:“小妮儿,你啥时候来的?”孟小妮儿低着头,道:“下雨的时候,——下可大的雨的时候。”

“从家吗?”

“嗯。”孟小妮儿点点头。“老师,你这屋可干净。我家脏死了。还有你的衣服可香了,我家里的被子都是霉霉的。——我爹从来不洗被子,衣裳也不洗。好多还是我自己洗的呢!”

马哲爱怜的道:“小妮儿真中!”

孟小妮儿伸出手,道:“老师,你看看,我手都红了,——洗衣裳洗的。”

马哲捏着小妮儿的手。胖胖的,上面还有小肉坑儿。果然红红的。马哲问道:“小妮儿,你啥时候洗的衣服啊?”

小妮儿道:“刚才。”

马哲惊讶的道:“刚才?”

小妮儿道:“是啊,就是我来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要在下雨天洗衣服呢?”马哲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妮儿低着头,道:“衣服脏了。”

马哲道:“准是小妮儿淘,弄脏了衣服。”

小妮儿低着头,道:“不是。是爹弄脏的!”

“爹弄脏的?”马哲惊讶的问,“爹怎么弄脏的?”

幻想着危机不在自己的身边。

事实上,每个人,都在这个房屋之下。这个暗黑的房屋之下,这个充满了谎言的房屋之下。而那些撒谎的人,却在高楼大厦之中。

雨水冲刷着墙根的土。“窸窣窸窣”,每一次经过,都要带走一点点牢固。“哗~~哗——”,溪水在一次次的诱惑着墙根的土,每一次诱惑,都能带走一些不坚定的边缘的分子。

世界上的事情,你都知道吗?”小妮儿仰着头天真的问马哲。

马哲笑着刮了刮小妮儿的鼻子道:“老师又不是老天爷,怎么能万事都通啊?”

小妮儿道:“老师,那每个人的爹都是好人吗?”

马哲道:“每个人的父亲不一定都是好人。但是每个人的父亲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好人。”

小妮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马哲问道:“小妮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是不是父亲打你了?”

小妮儿摇摇头道:“我爹打我是应该的,谁叫我不听话?”

马哲道:“那怎么了?”

小妮儿道:“老师,你爹会尿尿吗?”

一句话问得马哲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道:“小妮儿,每个人都会小解的。——你父亲也不例外。这是新陈代谢的必然经过。就像河里面的水一样,哗哗的流过,又哗哗的补入。只有这样,生命才能生生不息。”

小妮儿摇摇头,道:“老师,我是说,你爹会往你身上尿尿吗?”

正说着,忽然“喾(ku)通”一声闷响,震得地面剧烈的晃动。小妮儿吓得躲进了马哲的怀里。马哲也是心里一惊:打雷了?马哲打开房门,雨还在下着,但是前面却是一片烟尘。原来,教学楼塌了!

“教学楼塌了,教学楼塌了!”教师们不约而同的都打开了房门,站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议论。

这座久经沧桑的教学楼——五间破败不堪的瓦房,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王玉萍副校长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一眼不发。小学的正校长马校长以手加额,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王副校长道:“教学楼都塌了,还感谢老天呢?”马校长道:“新亏今天是礼拜天,不然,孩子们的生命,可就危险了!”

老师们一听,也都高兴起来,道:“真是感谢老天爷啊!”

马校长看着“哗哗”的雨帘,沉重的道:“大家把值钱的东西先搬出来,我害怕这个宿舍也会倒。——虽然教师宿舍建的晚,但是还要提防。”

学生的作业。

风继续刮着,老师们瑟瑟的站在雨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五十多岁的老校长脸上满是雨水。无情的雨水让老师们麻木。老校长“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对大伙儿道:“希望能坚持过这场雨,就好了!等雨停了,再加固一下墙根,就没事了。”

王副校长道:“娃们该哪儿上课?”

老校长紧缩眉头道:“再向乡里面申请吧!那咋做?”

王副校长道:“我听说棉花库有空房,到时候可以搬进去。”

棉花库是乡里面的一个集体企业,由于不景气,老早都倒闭了。房子都是两层的楼房,做教室再好不过。老师们老早都想让学校申请下来。——一方面教学环境好,更重要的是,老师们也可以住的安安生生的。

马校长道:“申请了好几回了,乡里面不答应,只有搁那儿了。——不过咱可以问乡里面要两万块钱,好好的盖几间青砖瓦房!”

老师们无话可说。

老校长尴尬的道:“我争取,我争取啊!”

雨势终于小了。教师宿舍还安然无恙的耸立在众位教师的面前,看来墙根的泥土经受住了小溪的考验,像文天祥一样,傲骨林立。但是教学耧却投靠了雨水,变成了一堆碎土和几片瓦片。老师们陆陆续续的进了各自的房间。

再进屋的时候马哲看不到小妮儿了,可能早已回了家。床上放着刚才小妮儿穿过的毛衣,被叠得干干净净的。小妮儿的衣服却是不见了。

马哲躺在床上,感叹着世事的清苦。

小妮儿,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若然生在城市里面,必定是父母的宝贝蛋儿。可惜!人的出生就像蒲公英一样。或者在肥沃的土壤,或者在贫瘠的旱地,更有甚者,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

马哲正在无聊,王玉萍校长却来了。

鼓鼓的乳房,翘翘的屁股,被雨水蹂躏的头发湿湿的贴在瓷白的脸上。王哲赶紧起身,道:“王校长!”王玉萍摆摆手,让马哲继续躺着,马哲哪里敢?搬了凳子,二人坐下。王校长道:“马哲,今天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咱马校长以前找过好几次乡里面,要求翻修教学楼,一直没有音讯。现在可好了,不用翻修了。——直接盖新的得了。刚才去找了马校长,马校长重感冒了,明儿个你去乡里面,把这个情况给乡长说了,让他尽快螚点儿款,能让孩子们尽快的有教室。——或者就挪到棉花库也行。”

马哲有点儿为难的道:“我恐怕”

王玉萍打断了马哲的话:“年轻人,多见见那些政府的官儿,也算是锻炼了。”说完转身回去了。

第9节乡府大院

乡政府的大院确实是一个大院。两栋六层高的楼房使乡政府变成了这个村镇最纸醉金迷的地方。王乡长带领着这个乡的穷苦百姓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穷苦的奇迹。马哲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骑着破自行车到了这个自己从来都不敢进入的乡府大院。

“你——你干什么的!站那儿别动!”门卫穿着一身崭新的警卫装,指手画脚的向马哲道。马哲扶住自行车车把。由于村路泥泞,车轱辘上塞满了泥。也由于惯性的作用,这些泥点子随着车轱辘的转动,飞到了马哲的裤子上。马哲的两个裤腿沾满了泥,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在说我?”

门卫咧着身子,道:“谁让你进来的!你找谁啊?”马哲指着明晃晃的楼房道:“那墙上不是写着的吗——有事找公仆,我这不是招乡长来了吗。”门卫冷笑一下,道:“吆喝,跟我贫上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乡长是你的仆人啊?那你这主子该有多大谱啊。”

马哲看着门卫说的不像话,便不理睬,径直往院里走去。门卫恼羞成怒,拿着警棍上去,道:“你别他妈的不识相!老子让你站那儿,你听到没有!——你动,你动一步试试!”马哲冷冷的站着,道:“好,我不动,我走!我到市里面找报社去!”门卫冷笑而心虚的道:“你是谁啊!报社的亲戚啊!去找啊,我不拦你。”马哲冷冷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xx小学的校舍倒了,我作为学校的代表,来找乡长反映,竟然被门卫拦住殴打!这些情况我都是要如实的反映的。”

门卫赶忙道:“哎呦,你咋不早说哩,——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快进来吧!乡长在二楼212房。”

美女雪白的肌肤上,煞是显眼。清洁工赶紧拿着扫把和干干的拖把,把地面拖得干干净净。

马哲到了二楼,212房间却是正在装修。里面的空间很大,足足有三室一厅那么大。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在那里指挥,道:“这儿,这儿,修一个柱子,上面弄成毛面。那儿,那儿,垫高,弄一个小舞台。”看到了马哲,道:“你干啥地?”马哲道:“我找王乡长。”这个大腹便便的人看了看马哲道:“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人便是王乡长,他还以为马哲是他的一个亲戚。只不过官当大了,亲戚也认多了,远的近的,七大姨八大姑的,靠谱不靠谱的都靠过来。

马哲看这个人谈吐大气,猜个八九不离十,伸出手道:“您就是王乡长吧?”王乡长极不情愿的伸出手握了一握,道:“你是?——哦,对不起,亲戚多了,认不过来。”马哲看王乡长把他当成了亲戚,赶忙笑笑说:“王乡长,我不是您的亲戚!我是xx小学的老师。我姓马,叫马哲。”王乡长赶忙道:“噢!原来是马老师啊!走,到三楼办公室去,我这个办公室装修,一时半会儿是用不成了。”

王乡长领着马哲到三楼一间办公室坐下。这间办公室不论是面积还是派头都比那间大多了。马哲拘谨的坐下,王乡长让一个年轻的女秘书倒了茶,递过来。马哲接过,道:“王乡长,您的办公室可真气派!——好好的为什么装修啊?”

王乡长道:“马老师,你有所不知啊!做乡长也有乡长的难处啊!有时候市里面的领导来这里,办公室小了吧,人家不说你简朴,倒说咱这个乡穷;没办法,作为乡长,再穷,也不能穷了咱脸面,就狠狠心,把办公室给装修了。——其实也不能算是我自己用,有时候开个会了,接待个领导,也权做客厅了。”

马哲道:“王乡长考虑的真周全。”王乡长谦虚的道:“也是为咱乡争面子的事,乡长不敢大意啊。”马哲喝了一口茶,道:“王乡长,这面积可大了!装修一次,需要不少钱吧?”王乡长道:“不多不多,就八十多万吧。”刚说完,觉得失口,道:“都是上头拨的钱。”马哲只是喝茶。王乡长接着道:“你们马校长呢?马校长怎么没来啊?”马哲道:“马校长病了。昨天淋了一天的雨,今天重感冒。”王乡长关切的道:“咋不着到教室躲躲,这么大岁数了,得病不是好治的。”

马哲道:“躲不了了。——没有教室了。”王校长惊奇的道:“咱学校不是有五间教室吗?”马哲道:“教室塌了。”

屋内一时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马哲率先打破沉默,道:“王乡长,马校长今天让我过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马校长身体不能动,要是能动就亲自过来了。昨儿下午下了一场暴雨,把校舍给冲塌了。老师住的宿舍,也受了冲刷,基本上也是危房了,——都不敢入住。”

王乡长叹口气道:“xx小学的校舍,也是很悠久了啊。”

马哲接着道:“马校长说,看咱乡里面能不能让我们先搬到咱乡的棉花库,——棉花库已经废弃很久了,房子都还结实——让娃们先开课再说。”王乡长为难的道:“按理,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说晚了啊!”马哲惊讶的道:“难道其他的学校搬里面了?——我们校长可是找您说过好几次的啊。”王乡长道:“不是。前几天因为要装修这个办公室,乡里面集体研究决定,把棉花库给卖了。卖给了一个私有企业。——这也是为咱乡百姓着想啊!一方面减轻了乡里面的财政,一方面给乡里的百姓解决了就业的问题。——好事儿啊。”

马哲一时愣住。过了一会儿道:“那这哇们怎么上课啊?总不能露天上课吧?”王乡长叹口气道:“现在乡里面财政也很紧张,拨不出钱来”装修的包工头拿着单子找到王乡长,道:“吊灯、台布、彩漆、木料,共五万,您签了吧!”王乡长从兜里面拿出笔,龙飞凤舞一阵,接着嘱咐道:“都用好料啊!”

马哲低着头,慢慢的把杯子里面的茶喝完,转身而去。

马哲推着自行车,走在泥泞的道路上。

新雨过后,路格外的泥泞。自行车的两条腿被黏黏的泥巴拖住,迈不开步伐。暗色的天空让人沉闷。

地里满是破败的景象。有些地里种上了庄稼,但是大雨一拍,那些未出头的种子便永无出头之日。——这些户主还得费第二次事儿,等地里的泥土稀松了,再翻一遍,种上。而那些没有来得及种的,心里却是暗暗的感到侥幸。

人们都等待着天晴,天晴了可以把地晒干,就可以种地了。种完地那么这半年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过一个悠闲的冬天。东河里的水涨得满满的,河槽里几乎存不下那泛滥的水,溢到岸上。有小孩子家的大人都一遍又一遍的交代着自己的宝贝儿:“千万不要到河里玩,小心淹着啊。”每每有贪玩的孩子晚归,父母都焦急的找遍整个河堤,心里和嘴里都是大发雷霆:看回来不打死这私孩子!可是一旦见到了自己的孩子,火气全消了,赶忙做了好吃的让孩子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孩子。——弄得孩子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偶尔也有那倒霉的,真的就掉在了河里面淹死了。父母着急的开着三轮把孩子送到医院,已经是于事无补。于是大声的哭叫声,小声的啜泣声,弄得和贱人琼瑶的电视剧一模一样。——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悲哀。

马哲蹒蹒跚删的把车子推到了学校,把事情汇报了一下,埋头睡了。——学校,还是没有开课。

“爹,我不想。”这是小妮儿听到孟张让她脱衣服后的第一个反映,也是小妮儿第一次说自己的想法。

孟张光着身子,穿着小裤头,道:“快过来!午睡了。”

小妮儿身子直往后缩,道:“爹,以后我要自己睡!”

孟张烦躁的说:“那是以后的事儿,先午睡过再说!快,脱了衣服!”

小妮儿极不情愿的解开扣子,孟张一把把小妮儿拉过,扔在肮脏的床上。

第10节朱富贵的婆娘

欲望的一种工具。——就像自己的手,不过是比自己的手更加舒坦的一种工具。小妮儿被剥光了,抖抖的蜷缩在肮脏的农家床铺的角落里面。孟张把小妮儿抱起,把他的下身那根长得要命的东西伸在小妮儿的两腿之间,来回的颠簸

老校长点了一支烟,“吧唧吧唧”的吸着。王玉萍皱皱眉头,道:“咋办哩?娃们不能上课,就要被落下了。”马校长皱着眉,道:“我又去了乡里面几趟。弄不好。总是说没钱。——再说,就是有钱,现成盖也不中。”王玉萍道:“那总不能不让娃们上课吧?”马校长想了一会儿,道:“我看咱附近的村民,有的出去打工,看房子能不能先借给咱们用用。”

第二天,学校开了教师大会,马校长噙着烟,首先发言,道:“各位老师,现在,我们学校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的校舍塌了,但是乡里面财政困难,拨不下款,校舍也就无从建起。”

听了马校长的话,老师们在下面议论纷纷。

马校长威严的扫视了一圈,老师们都不再说话。“现在,我们的娃们上不了课,这是我最关心的。现在啊,指望政府,是指望不上了,只有靠我们自己。——我上午和王玉萍王校长,商量了一上午,说啊,现在最迫切的是让娃们开课,可是没有教室怎么办?——露天?总不是个办法。后来我们趁着个中午,跑了一晌,跑了两三个村子,y庄王老汉家的几个娃都出去打工了,还有几间空房子,说是可以让我们先用用,权当教室。我说给人家赁钱,王老汉说啥也不要。后来我老伴把家里的鸡蘩的鸡蛋——我家的鸡也是好吃懒做型的,老伴攒了一个多月才攒的一篮子鸡蛋,给王老汉提了去。”

底下“哄”的一下笑了起来。马校长咋呼道:“笑啥?这是在开会!”王玉萍也抿着嘴。

马校长接着道:“可是这可要苦了我们大家了,因为啊,y庄离咱们学校比较远,老师们都在学校住,上课的时候要走的远些。希望咱们各位教师能坚持一下。”

老师们都道:“只要娃们能上课,啥都好。——累点儿有啥关系?”

马校长道:“当然了,我们用人家王老汉的房子,可不是长久之计啊!可是咋办哩?我们归根结底要把学校盖起来啊!没有学校,正常的教学工作是进行不下去的。”

马哲提议道:“我们教师集体去乡政府请愿,无论如何也要把我们的款给拨下来!不就两万块吗?他们装”

不等马哲把话说完,马校长插入道:“乡里面有乡里面的难处,——面子总不能不要吧?后来我和王校长合计了半天,我们总不能让乡亲们对钱吧?两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啊!咱村总共才几家人啊?要是平摊的话每家不得四五百块钱?要了乡亲们的命啊!我俩想了想啊,这房子,咱们自己盖!”

老师们唧唧喳喳的议论道:“难道让我们自己出钱啊?——老师也挺清苦的。”

老校长等大家议论完了,道:“我觉么着啊,咱盖不起瓦房,盖草房。旧校舍虽然大骨架塌了,但是房梁啊什么了还能用。我们整理一下,把能用的挑出来,放在一边,看看还缺什么,院里面的大杨树啊,也可以放几棵,干可以当大梁,枝可以当椽子。这季节正好是山上黄北草干燥的季节,等天干路响了,我和我们家小三、小四,开着拖拉机到山上割它几大车,保管够用。然后呢,至于土坯吗,更好弄了,挖上来泥,老师们下课了,加加班,就够用了。等东西齐备了,我再央几个熟泥巴匠,给咱垒垒,不出两月,新教室就能盖好了!”

老师们都被老校长的精神折服,道:“老校长,你就瞧好吧!”

接下来的几天是xx小学最忙碌的几天。

老师们上课之余基本上都是泡在学校里。女老师满身是你满脸是你的在脱泥坯。这种活儿在乡下是男人都不愿意干的活,但是在xx学校,老师们为了让娃们能有一个安全的教室,再苦再累,也是无所谓的。

脱土坯可是个累死人的活儿。要先把泥巴活好。为了能让土坯结实,还要找一些植物的杆径,剁碎了,掺在里面。一般来说,脱上半天的土坯,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累垮。

男老师们干的是比较危险的活儿——放树。这些文文弱弱的教师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儿,但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就豁上去了。先是用斧子把粗粗的树干砍一个三角口,然后用锯子锯。由于树木特别的高大,老师们都是摩拳擦掌,轮流上阵。当高大的树木“喾通”一声倒地的时候,老师们脏脏的脸上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而那些老教师们则早早的烧好了水,让那些劳累的教师们能喝上水。

附近的村民们都被这一群玩命的老师们感动了,凡是家里面没事,就会过来帮忙。这样一来,工程的进度就大大的加快了。过了几天,马老师那两个壮实的儿子从西山上拉回了七八车黄北草,这样一来,所有的东西都齐备了。盖房需要专业的泥巴匠,村里那些在外当大工的年轻人被父母叫了回来,盖起了学校的房子。

正如老校长所说的,不出两个月,xx小学的新校舍,真的就盖好了!

虽然这座校舍不是瓦房,不是水泥房,不是楼房;虽然它的花费不及乡长办公室装修费用的五十分之一,但是在老师们心里,它就是一个神圣的殿堂,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孩子们也都从y村的王老汉家搬到了新的校舍,又能在这个校园内嬉戏打闹了!孩子们天真的笑容,就是对老师们最大的回报。

已经初冬了。

朱富贵的婆娘带着心事来到了孟老汉家里。喜凤围坐在被窝里,对着朱富贵的婆娘说:“来,坐里面,暖和。”

婆娘脱掉鞋,一双崭新的袜子露了出来,把腿伸进了肮脏的被窝。喜凤和婆娘一边磕瓜子儿,一边聊天。

小子都在外挣钱,闺女又听话,啥都好。”婆娘笑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俩娃出去了,闺女在家。娃还没娶媳妇,闺女又到了该说婆家的时候。”喜凤道:“闺女我见过,挺秀气的。胖乎乎,白嫩脸皮儿,婆家很好找的。”

婆娘道:“我倒不是担心她别人看不上她,就是她,太挑。看了有五六个男娃了,男娃都愿意。可是这个死妮子不是嫌人家瘦就是嫌人家胖,再不就是高矮不称心。”

喜凤笑道:“涨往的娃,都是这。不是说涨往自由恋爱流行吗?咋不让咱闺女自由恋爱啊。”婆娘赶紧撇撇嘴,道:“你甭说,咱的娃杂著已不能让她有这一出子,风风势势的,戳出个乱子,都丢大人了!——不过咱这女娃不会这样,她老实,过日子!”

喜凤赶忙附和道:“是挺内向的。”

婆娘顿了一顿,道:“他嫂子,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一件事的。”

喜凤笑道:“有啥话直说呗,还这么吞吞吐吐的。——富贵兄弟和小广那是啥担份?有啥话经不起的?”

婆娘道:“即使这样,我就明说了吧。俺家闺女那,今年十七岁,正好比你家帆娃小一岁。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他两个撮合撮合。”

喜凤惊讶的看着婆娘。——这由不得喜凤不惊讶。因为喜凤家在村子里面是出名的穷,孟偶结婚和两个闺女出嫁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两肋巴的账,根本没有料到,家境殷实的朱富贵家愿意和自己结亲!

喜凤受宠若惊,道:“那敢情好!不过俺家帆娃脾气可倔,就害怕咱闺女吃亏。”婆娘哈哈笑道:“吃啥亏哩!俩人要是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稀罕还来不及呢!”喜凤也被婆娘逗笑了,道:“帆娃这个月底回来,回来让他俩见见面,看娃们看法,咱再说。”

第11节丰满的李老师

小魏衣服脱的精光,坐在上铺唱歌。

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学生。每天小魏都觉得魏美美那双眼睛,在滴溜溜的盯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

孟帆最厌烦的就是小魏的歌声,每当小魏一唱歌,孟帆就大声对同宿舍的人开玩笑道:“哥们们,谁家的驴又没有栓牢固!”小魏总是从床上跳下来,追着孟帆跑,道:“孟帆,我让你再说!”但是小魏总是追不上孟帆,因为孟帆总是往一楼跑,然后跑出宿舍,而小魏却是光着身子,跑到一楼总是折道而回,若不然,总不能露着家伙到公寓楼外面吧?

谈论着形形色色的事情。但是无论以什么话题开始,往往都以女人做结束。

夜晚。宿舍里的灯已经熄了,几个人都躺在了床上。小魏提议说,讲鬼故事吧!每人都讲一个。孟帆道:“别!我最怕。——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不敢上。”宿舍长王伟道:“孟,都你胆小!不想听到外边去。”孟帆伸伸舌头,道:“那你们讲吧,要是忒恐怖,半夜你可得陪我上厕所。”王伟笑道:“凭啥是我啊!——给个理由先。”孟帆道:“第一你是寝室长;第二你年龄最大;第三,这个故事是你讲的。”

小魏在床上翻腾道:“别罗嗦了,快讲吧!”王伟清清嗓子道:“这个事儿其实不是故事,而是一个真事儿。就发生在我奶身上。”孟帆道:“老大,你不会骗我们吧?”王伟道:“我发誓,绝不骗你们!若是我说的话儿有半句不真,你们就叫我大笨熊。”孟帆撇撇嘴道:“你的外号本来就叫大笨熊。”小魏和其他室友嚷嚷道:“孟,甭捣乱。”孟帆不满的摇摇头,但是毫无办法。

王伟继续道:“你们相信鬼鬼附身吗?”

室友们都屏住了呼吸。

王伟道:“事情是这样的。先是,我奶住的是我家东头的房屋。我家是平房(水泥房),我奶也好干净,每过几天都让俺爸把她的房间打扫干净。可以说屋内是一尘不染。但是有几天,奶奶出去的时候,房间总是好好的,但是奶奶一进屋,就会发现,床上有一层的尘土。这件事俺爸和俺妈倒是不介意,但是俺奶年龄大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室友道:“这没啥稀奇的啊,也不是鬼故事。”

王伟道:“你们听我讲完啊!这不,就前几天,出事情了。咱开学前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家正在吃饭,我奶却突然蹦了起来,疯疯癫癫的跑到邻居王老七家,——当然我们家人是拉也拉不住,只好跟在后面,怕出事——指着正在吃饭的王老七,道:‘你个老不要脸,你还有脸当我爷?我生病都快死了,一个人在草屋里,家里没人,你硬生生的把我给日了!’说话的口气全然是王小妮儿的口气。——王小妮儿是王老七的大孙女儿,得白血病已经死了两年了。当时我奶奶说完这句话把王老七哄的一愣一愣的,后来赶紧爬在地上磕头道:‘爷对不住你啊!爷实在忍不住啊!’后来俺奶就昏倒了两三天,才醒。——按说,王老七弄他孙女儿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俺奶也不知道,但是王小妮儿附了身,才把这件事情抖了出来。后来王老七就彻底的臭了。”

孟帆道:“可能是你奶奶事先知道的,为了揭发王老七,才这样做的。不真实。”众位室友都持怀疑态度。王伟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前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就是王老七前几天死了,要出殡。儿女们都回来了。王老七的小女婿是个抠唆妣,来奔丧不舍得掏钱。走到半路一个坟场,看到一个新坟,有崭新的花圈,就把它拿走送给老丈人了。出殡出到一半的时候,唢呐声,哭声,叫声,一片。这个时候俺奶又被王老七俯身了,指着这个小女婿的鼻子叫骂,道:‘你这个抠唆妣,让老子走也走不安生!你偷人家的花圈,涨往人家正拦着问我要呢!’”

王伟学的惟妙惟肖,孟帆胆小,听得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天气也在配合着气氛,竟然“哗哗啦啦”的下起了雨。孟帆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时候突然打了一个亮闪,孟帆突然看到眼前一个僵尸,在他床前蹦蹦跳跳。孟帆吓的大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

室友们“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孟帆一看,原来是小魏在他面前装僵尸,装了好一会儿了,孟帆只是不睁眼。孟帆恼道:“小魏,会吓死人的。”

王伟道:“好了,你俩现在扯平了,刚才你骂小魏是驴嗓子,现在小魏吓你一跳儿,谁也不欠谁的了。”

孟帆还是不依不饶。最后小魏只得陪孟帆一块儿去了趟卫生间,才算了事。

回来后孟帆躺在床上,孟帆问王伟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傻瓜,都是我从书上看的。!”

孟帆咬牙切齿的没有办法。小魏还要让王伟再讲。孟帆道:“换了换了!换个话题,不然我让你们一人陪我去一趟厕所。”

众人这才罢休。王伟道:“那就整个带色儿的吧。”虽然孟帆也比较讨厌这个话题,但是总比讲恐怖的好,就罢了。

王伟道:“我上初中的时候啊,邻居五嫂是个大nǎi子的人。我记得最轻了,那个时候我家正盖房,当时是夏天,我就在砖垛子上睡觉。有一样黑啊,我谁熟了,突然感到有人在动我,我一醒,突然发现五嫂不着啥时候爬到砖垛子上,把她那两个大nǎi子,入到我嘴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就赶紧推开她,跑了。后来想想也是,五个是个泥巴匠,长天不在家,这女人啊,忍不住啊!”

小魏撇撇嘴,道:“老大,我不相信你那样黑跑了。有这好事儿你还不美死?”王伟着急的争辩道:“真的,我真的跑了!”小魏严肃的道:“老大,你要是想证实你的清白,只有一个办法。”王伟道:“啥子办法?”小魏道:“就是看看你还是不是处男!”说着小魏首先动手,爬到王伟床上乱了起来。其余的室友都起床拉王伟的被子。王伟却是死命的抓住被子。正在乱,突然,宿舍的电话铃响了。

是英语李老师打来的。

李老师是一个中年的女教师,她最大的特点就是:“未闻其人,先见其乳”,因为她的乳房特别的大。

李老师打电话让小魏去一趟。

室友都神秘的看着小魏,道:“小魏,小心啊!甭要碰到五嫂寂寞期啊!”

第12节 宿舍鬼话

学生们都传言是李老师献身校长,才使得丈夫在高三金身不倒。——当然,这只是传言而已。

同学们都很喜欢李老师,男生们尤其是这样。特别是那些在学校混日子的同学,更是有事没事的找她搭话。那些在其他课堂一点儿也不学习的同学,在李老师的课上却是出奇的好学,时不时的问一些连小学生都会做的题。

因为李老师总是爱穿低胸的衣服,胸前的那两团肉总是让她的胸罩很难受。每当这些学生问题的时候,李老师一俯身,两个大大的nǎi子都曝露在学生的眼前。——这在学生中间已经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李老师却是毫不知情。

班长王伟也是那些好问题的学生中的一个。每当李老师俯下身,那两堆雪白晃得王伟眼花,王伟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根子放进这两堆肉中间,狠命的动。当然这只是王伟本身的臆想而已。王伟自己也清楚,这,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张志德这几天老家有事,所以请了几天假,这几天的数学课都是李老师代为看班的,这样一来,这些同学们更加疯狂,李老师在那些成绩垃圾的同学们面前几乎走不了,以至于那些成绩好的同学,真正想问题的,却是没有机会问。

后来还传出了一些令很多人义愤填膺的事,就是一些学生竟然独自跑到了李老师家中问题,并且一问就是一中午!不过那些借着问题想做些什么事情的同学好像都没有成功,这是令那些没有得到好处的同学所感到欣慰的。

暧昧的看着小魏,道:“小魏,你可要‘挺’住啊!”小魏脸通红的道:“恶心!”说完床上衣服,便出去了。

谈论着他们特有的话题。

黑社会有一点儿联系。张志德让他当班长也是约束那些捣蛋学生——以暴制暴的意思。王伟继续道:“兄弟们,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我小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还不知道做爱是个什么事儿。那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是个男的,也是我们班主任。他特爱让学生留校,特别是女学生。原因总是作业完成的不好。那时候我挺纳闷的,因为我的作业也完成的不好,可能是最不好的,但是从来没有留过我。”说到这里,孟帆插嘴道:“可能你忒烂了,老师对你放弃了。”其他室友都嚷嚷道:“孟,看来还是该让小魏整整你,总爱在最关键的时候插嘴。”孟帆听了。反驳道:“老大忒恶心了,不是讲鬼就是讲那事儿,咱们都不能说点儿我们高中生应该说的事儿?”室友们接着道:“你这个家伙,既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装啥鸡ba清纯。”没有办法,孟帆只得用被子蒙住头,装睡。但是这样怎么能睡得着?王伟的话是极具诱惑力的,哪怕是一个两个字儿飘进人的耳朵,都会让人下定决心,把所有的话听完。

王伟接着说:“小时候好奇啊!这个问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告诉别人。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哪些地方不对劲儿。后来就决定把事情弄清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天中午,老师又让我们班的张丽留下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美丑,现在想想,张丽可真是个小美人儿。胖乎乎的脸蛋和身材,穿上一件娃儿啊的紧身的衣服,真的还有点儿大人的味道。那天中午我就趴上了老师的窗户台,就往里面看。我们那个老师的窗户玻璃是用胶纸糊的,我就捣了一个小洞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数学老师”说完故意顿住不说。把室友们都急坏了,道:“王伟,快将啊,看到你们数学老师在做什么?”孟帆虽然是捂住脑袋,但是也是极其的想听。王伟笑笑道:“看到我们的数学老师在给张丽讲题。”众人都骂道:“王伟,你真差劲。”

正在乱着,突然一束电光射了进来,王伟赶紧“嘘”了一声,道:“查寝的来了,不要说话。”于是宿舍里极度安静下来。正在提心吊胆,外面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隔壁宿舍的大刘在开玩笑。王伟骂了一句,道:“奶奶的,吓死个人吆!”

不过经过这一静,每个人都有了睡意。

瞌睡入侵,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极不情愿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都急匆匆的起床,洗刷,跑操,上早读。早读的时候孟帆见小魏睡意朦胧,这可是小魏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事儿。便问道:“小魏,你夜黑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们都不知道。”小魏道:“我早就回来了啊。”孟帆又继续道:“哎,小魏,昨晚儿李老师叫你做什么去了。”小魏怏怏的道:“也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儿罢了。”

中午孟帆和小魏一块儿吃饭。照例是一块钱一份的鸡蛋炒米。学校的食堂是插卡制度,由于买饭的人极多,卖饭的那个女的顶着一对大乳房,对卖饭的学生嚷嚷道:“快插卡,快插,快插!”王伟在孟帆和小魏前面挤着,接口道:“我插了啊,我可插进去了啊!”一句话引得后面的男生们哄堂大笑,卖饭的那个女的满脸通红,骂道:“你这个私孩子,想插回去插你妈去,少在这儿占你姑奶奶的便宜。”王伟装着一脸委屈的道:“是你让我‘快插’的啊。”一句话把卖饭的也说笑了。

小魏和孟帆打完饭,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个人头对头的吃着。小魏把碗里的鸡蛋都拨到孟帆碗里,孟帆道:“你不爱吃鸡蛋啊?”小魏道:“你个儿大,每天吃这么多肯定不够。我没事儿。我小。”孟帆笑笑,把一大块鸡蛋夹给小魏,道:“个儿小也需要营养啊。”孟帆吃了一口饭,道:“小魏,我最近学数学总是力不从心的。以往吧,觉得自己数学挺牛的,但是现在做模拟题,选择题几乎都要错上两道。”小魏道:“数学关键是弄清脉络。脉络清了,所有的题,都那个样了。”孟帆道:“你得多补补我数学。”小魏“嗯”了一声孟帆看小魏神情不好,就不再问了。吃了一会儿,孟帆把水瓶里开水倒进碗里,拿起饭缸涮了涮,把缸壁上的油涮干净,然后等凉了,再把这些油水喝完。——基本上保证只要是饭缸里的东西,一点儿也浪费不掉。

吃完了饭,孟帆对小魏道:“小魏,我看你挺困的,你先回教室,爬桌上睡会儿。我给你刷碗。”小魏点点头,回去了。孟帆对今天小魏的状况很是诧异。以前是多么健谈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样了啊?和谁闹矛盾了?

孟帆刷过了碗,把餐具整理好,回到教室,把饭缸放进抽屉里。看到小魏正在睡觉,也就没有打搅。小魏却突然抬起头,道:“孟帆,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小魏的突然说话,倒把孟帆吓了一跳。孟帆赶紧道:“有啥话儿,咱俩还不能说的?”孟帆明显的感到小魏有心事。小魏道:“孟帆,你说,人穷,就一定志短吗?”孟帆道:“当然不一定了啊!”

世界上怎么又‘人穷志短’这个词儿啊?”孟帆道:“你偷换了概念了。人穷志短是一个共性,而不是特性。人穷了,大部分人的志气会短的。因为他要经常的求人,所以志气就会短。但是不一定人一穷,志气就一定短啊。譬如你我,虽然家境都比较的贫困,但是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绩一直是班里面拔尖的,不但志气不短,还受很多人的敬佩呢!”小魏低着头,不说话。

孟帆担心的道:“小魏,你怎么了?今天起色这么不好?”

小魏道:“没什么,昨儿晚上没有睡好。”

孟帆用手在小魏头上挡了挡,不烫,也不发烧。小魏不耐烦的道:“我没事,你少管我的事儿!”说完,冲出了教室。

孟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小魏。

第13节教室黑手

学生们都传言是李老师献身校长,才使得丈夫在高三金身不倒。——当然,这只是传言而已。

同学们都很喜欢李老师,男生们尤其是这样。特别是那些在学校混日子的同学,更是有事没事的找她搭话。那些在其他课堂一点儿也不学习的同学,在李老师的课上却是出奇的好学,时不时的问一些连小学生都会做的题。

因为李老师总是爱穿低胸的衣服,胸前的那两团肉总是让她的胸罩很难受。每当这些学生问题的时候,李老师一俯身,两个大大的nǎi子都曝露在学生的眼前。——这在学生中间已经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李老师却是毫不知情。

班长王伟也是那些好问题的学生中的一个。每当李老师俯下身,那两堆雪白晃得王伟眼花,王伟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根子放进这两堆肉中间,狠命的动。当然这只是王伟本身的臆想而已。王伟自己也清楚,这,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张志德这几天老家有事,所以请了几天假,这几天的数学课都是李老师代为看班的,这样一来,这些同学们更加疯狂,李老师在那些成绩垃圾的同学们面前几乎走不了,以至于那些成绩好的同学,真正想问题的,却是没有机会问。

后来还传出了一些令很多人义愤填膺的事,就是一些学生竟然独自跑到了李老师家中问题,并且一问就是一中午!不过那些借着问题想做些什么事情的同学好像都没有成功,这是令那些没有得到好处的同学所感到欣慰的。

暧昧的看着小魏,道:“小魏,你可要‘挺’住啊!”小魏脸通红的道:“恶心!”说完床上衣服,便出去了。

谈论着他们特有的话题。

黑社会有一点儿联系。张志德让他当班长也是约束那些捣蛋学生——以暴制暴的意思。王伟继续道:“兄弟们,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我小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还不知道做爱是个什么事儿。那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是个男的,也是我们班主任。他特爱让学生留校,特别是女学生。原因总是作业完成的不好。那时候我挺纳闷的,因为我的作业也完成的不好,可能是最不好的,但是从来没有留过我。”说到这里,孟帆插嘴道:“可能你忒烂了,老师对你放弃了。”其他室友都嚷嚷道:“孟,看来还是该让小魏整整你,总爱在最关键的时候插嘴。”孟帆听了。反驳道:“老大忒恶心了,不是讲鬼就是讲那事儿,咱们都不能说点儿我们高中生应该说的事儿?”室友们接着道:“你这个家伙,既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装啥鸡ba清纯。”没有办法,孟帆只得用被子蒙住头,装睡。但是这样怎么能睡得着?王伟的话是极具诱惑力的,哪怕是一个两个字儿飘进人的耳朵,都会让人下定决心,把所有的话听完。

王伟接着说:“小时候好奇啊!这个问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告诉别人。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哪些地方不对劲儿。后来就决定把事情弄清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天中午,老师又让我们班的张丽留下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美丑,现在想想,张丽可真是个小美人儿。胖乎乎的脸蛋和身材,穿上一件娃儿啊的紧身的衣服,真的还有点儿大人的味道。那天中午我就趴上了老师的窗户台,就往里面看。我们那个老师的窗户玻璃是用胶纸糊的,我就捣了一个小洞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数学老师”说完故意顿住不说。把室友们都急坏了,道:“王伟,快将啊,看到你们数学老师在做什么?”孟帆虽然是捂住脑袋,但是也是极其的想听。王伟笑笑道:“看到我们的数学老师在给张丽讲题。”众人都骂道:“王伟,你真差劲。”

正在乱着,突然一束电光射了进来,王伟赶紧“嘘”了一声,道:“查寝的来了,不要说话。”于是宿舍里极度安静下来。正在提心吊胆,外面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隔壁宿舍的大刘在开玩笑。王伟骂了一句,道:“奶奶的,吓死个人吆!”

不过经过这一静,每个人都有了睡意。

瞌睡入侵,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极不情愿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都急匆匆的起床,洗刷,跑操,上早读。早读的时候孟帆见小魏睡意朦胧,这可是小魏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事儿。便问道:“小魏,你夜黑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们都不知道。”小魏道:“我早就回来了啊。”孟帆又继续道:“哎,小魏,昨晚儿李老师叫你做什么去了。”小魏怏怏的道:“也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儿罢了。”

中午孟帆和小魏一块儿吃饭。照例是一块钱一份的鸡蛋炒米。学校的食堂是插卡制度,由于买饭的人极多,卖饭的那个女的顶着一对大乳房,对卖饭的学生嚷嚷道:“快插卡,快插,快插!”王伟在孟帆和小魏前面挤着,接口道:“我插了啊,我可插进去了啊!”一句话引得后面的男生们哄堂大笑,卖饭的那个女的满脸通红,骂道:“你这个私孩子,想插回去插你妈去,少在这儿占你姑奶奶的便宜。”王伟装着一脸委屈的道:“是你让我‘快插’的啊。”一句话把卖饭的也说笑了。

小魏和孟帆打完饭,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个人头对头的吃着。小魏把碗里的鸡蛋都拨到孟帆碗里,孟帆道:“你不爱吃鸡蛋啊?”小魏道:“你个儿大,每天吃这么多肯定不够。我没事儿。我小。”孟帆笑笑,把一大块鸡蛋夹给小魏,道:“个儿小也需要营养啊。”孟帆吃了一口饭,道:“小魏,我最近学数学总是力不从心的。以往吧,觉得自己数学挺牛的,但是现在做模拟题,选择题几乎都要错上两道。”小魏道:“数学关键是弄清脉络。脉络清了,所有的题,都那个样了。”孟帆道:“你得多补补我数学。”小魏“嗯”了一声孟帆看小魏神情不好,就不再问了。吃了一会儿,孟帆把水瓶里开水倒进碗里,拿起饭缸涮了涮,把缸壁上的油涮干净,然后等凉了,再把这些油水喝完。——基本上保证只要是饭缸里的东西,一点儿也浪费不掉。

吃完了饭,孟帆对小魏道:“小魏,我看你挺困的,你先回教室,爬桌上睡会儿。我给你刷碗。”小魏点点头,回去了。孟帆对今天小魏的状况很是诧异。以前是多么健谈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样了啊?和谁闹矛盾了?

孟帆刷过了碗,把餐具整理好,回到教室,把饭缸放进抽屉里。看到小魏正在睡觉,也就没有打搅。小魏却突然抬起头,道:“孟帆,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小魏的突然说话,倒把孟帆吓了一跳。孟帆赶紧道:“有啥话儿,咱俩还不能说的?”孟帆明显的感到小魏有心事。小魏道:“孟帆,你说,人穷,就一定志短吗?”孟帆道:“当然不一定了啊!”

世界上怎么又‘人穷志短’这个词儿啊?”孟帆道:“你偷换了概念了。人穷志短是一个共性,而不是特性。人穷了,大部分人的志气会短的。因为他要经常的求人,所以志气就会短。但是不一定人一穷,志气就一定短啊。譬如你我,虽然家境都比较的贫困,但是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绩一直是班里面拔尖的,不但志气不短,还受很多人的敬佩呢!”小魏低着头,不说话。

孟帆担心的道:“小魏,你怎么了?今天起色这么不好?”

小魏道:“没什么,昨儿晚上没有睡好。”

孟帆用手在小魏头上挡了挡,不烫,也不发烧。小魏不耐烦的道:“我没事,你少管我的事儿!”说完,冲出了教室。

孟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小魏

第14节英语老师

天下午去找你,就这样,说定了啊。”李老师这才脱身。

魏美美找到孙茹和孟帆,道:“不好了,不好了!小魏给我留了个便条,说让我保重,涨往我咋找也招不得了!”孟帆和孙茹面面相觑,道:“今儿个下午还好好的,咋回事了啊?”魏美美道:“你们快找找他啊!”孙茹搂着魏美美道:“美美,你先不要急,咱先找班主任去,把情况给班主任反映一下,看他咋说再说,好吧?”美美肩膀耸动,道:“也只好先这样了。”张志德正在吃饭,听完了这个情况立马放下碗,道:“走,咱们在校园内找找他!”于是孟帆、孙茹、美美、张老师李老师分头去了学校的餐厅,操场,以及宿舍,但是还是没有找着。三个人看着张志德老师,眼里面都是焦急。

张志德问他们三个人,道:“你们整天和小魏在一块儿,他有反常情况吗?”孟帆想了想,把这两天小魏的情况给张志德说了。张志德疑惑的道:“小魏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这是咋回事儿了呢?”李老师道:“前天?大前天晚上你说你回来的,我知道你的胃不好,就给你熬了丝瓜萝卜水。谁知道你还又突然说不回来了,我知道小魏的胃也不好,父母都不在家,娃儿挺可怜的,就把他叫了来,让他喝了。他还挺高兴的。可是一夜之间怎么变了啊?”张志德道:“他会不会是上网了?”三人的头都摇得像拨浪鼓,道:“不可能,不可能!小魏就是想去上网,也没那个闲钱啊!”

张志德道:“不管咋说,咱到网吧看看再说吧。”

四个人一块儿把整个镇上的网吧都跑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小魏。张志德皱了眉头。魏美美急得快要哭了,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张志德安慰道:“美美,涨往先不要急,我们等明天再说,看明天小魏再不回来,咱再说,行不?”魏美美道:“我一想到他给我的那个纸条,心里就发急。他爸妈也木有在家,就我一个亲人儿,我还把他给弄丢了”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孙茹搂着魏美美把魏美美劝回了宿舍,孟帆也回到宿舍休息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孟帆久久不能入眠。小魏的床铺空空的,孟帆的心也是空空的。孟帆心里非常的疑惑,为什么小魏去了一趟李老师的家,就精神怏怏的?这是什么原因啊?孟帆实在是不想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因为他觉得这两件事一定是有必然的联系!孟帆始终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说,而宿舍的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因为他们对小魏根本就不关心,小魏太清高了,和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交往。

其实孟帆知道,小魏不是清高,而是自卑。小魏的自卑心理忒强了。自卑心一强,自尊心就强,这一点,孟帆是有深刻的体会的。因为小魏和孟帆的家境都不好,家境不好会影响一个人的成长,特别是心理上的承受力。

小魏在和别人交往的过程中,总是以为别人看不起他,就故意把自己弄的高高在上的,这样,别人虽然伤害不了他,但是和别人的交往没有了,他会感到更加的孤单,更加的疑神疑鬼。孟帆想想自己,也有小魏身上的痕迹,真的该改一改了!孟帆这样想到。

孟帆不愿意把小魏的失踪和去李老师家联系起来,但是忍不住。可是今天看李老师的情形,李老师好像对小魏的离开也很吃惊,对小魏的离开,丝毫没有做作的样子。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小魏的失踪,到底和李老师有木有关系呢?

正想着,宿舍里的卧谈会又开始了。

王伟首先发言道:“各位室友,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大秘密!”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王伟道:“各位,俺今天晚上终于摸了李老师的nǎi子。”众人都撇撇嘴,表示不相信。王伟道:“不信算了。还有更好的事儿在后头呢,都整完以后,我拍个照片给你们看看。”众人道:“那感情好。”众人嘴里应付着,但是心里还是认为王伟在开玩笑。王伟也知道大家不相信。但是心里面还是憧憬着星期天的好事儿。

王伟看了一眼宿舍,发现小魏不在,幸灾乐祸的道:“小魏咋回事儿了,咋没回来啊?——嘿嘿,小魏也有违反纪律的时候啊。”孟帆不想给王伟解释,因为他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王伟看着小魏的床铺,道:“我猜啊,小魏是上李老师家去了。”本来大家都把小魏的事儿忘了,但是经王伟这么一提,大伙儿好像都来了兴趣,王伟道:“我昨儿个晚上还纳闷呢,小魏怎么那么晚了被李老师叫去了?后来咱睡着了,小魏还没有回来。然后我就想,是不是他两个有什么猫腻儿啊?”

孟帆有点儿恼,道:“甭胡说。”

王伟道:“我这可不是胡说,你让大伙儿说说嘛!有哪个老师大半夜的叫一个男生去她宿舍啊?还是小魏,成绩好又长得帅。难免不让人生疑。”孟帆道:“那是李老师知道小魏的胃不好,专门给小魏整了个偏方儿,让小魏试。”王伟道:“即使是这样,也不用晚上吧!”孟帆懒得理他,就不再说话。

几个人又再兴致勃勃的议论。王伟道:”我看啊,小魏,今儿个晚上,肯定又是去了李老师的家里,在那儿做好事呢!”孟帆听不下去了,道:“摆脱你长点儿脑子啊,老大,今儿个张志德老师都回来了!”

王伟一拍脑门,道:“这个是我疏忽了。”然后又神神秘秘的淫亵的道:“你们说,他们三个会不会玩3p啊?”孟帆惊讶的道:“什么叫做3p啊?”王伟道:“真笨,就是三个人一起做爱呗!”孟帆脸一黑,道:“王伟,亏你还是咱们的宿舍长,咱们的班长!小魏平时咋着你了,你这么糟蹋他?你平时有啥问题不会,小魏哪一回木有给你说?还是一个寝室的呢,——哼,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人。”王伟道:“那他做了事儿,能不让我说吗?”孟帆道:“他做了什么事儿,做了什么事儿?你说啊!你有啥证据啊?”

王伟一时理亏,道:“反正,反正——”说了两句,到底说不出什么,就道:“算了算了,不说了,睡觉!”宿舍里的人都觉得孟帆扫了大家的兴,但是孟帆在老师眼里的地位很重,也就没人敢说什么,这一夜,还算是安静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小魏仍然是没有回来。这种情况,张志德只得先通知了学校,学校也是出动一切能出动的力量,来找小魏。另一方面,张志德也通知了小魏的家长。由于小魏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也联系不上,魏美美的父母也只有来了。知道情况以后,都是非常的着急。但是毫无头绪。

到了晚自习,孙茹神秘的把孟帆叫道外面,道:“孟帆,我感觉到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小魏的下落!”孟帆道:“你说的是五班学美术的李静?”孙茹点点头。

李静是全校闻名的校花。学美术的气质也好,是学校里那些败类的追求对象。其实小魏也给自己提过李静,但是李静那种人,孟帆觉得小魏不会和她纠缠到一块儿。但是二人还是决定找李静谈一谈,兴许,会有转机。

y高中的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见人都是一面的笑,骑着个破自行车。给人的感觉就是和蔼,可亲,朴素,近人。

晚上,王校长又到了李老师的家里面,了解小魏的情况。小魏是学校的尖子生,是学校考北大清华的料儿,可以说,整个学校的声誉,全靠小魏来挣的。李老师和张志德把情况给王校长反映以后,由于张志德有课,就先走了。王校长看看屋内没人,就坐近了李老师,道:“李老师,咱俩不叙叙旧?”李老师神色一变,道:“叙什么旧?我和你有什么旧?”王校长进一步坐近,道:“小李啊,你说我对你够不够意思?咱校的哪一个老师,我对她这么好?她们不都是和我怎么样了吗?你男人教学这么差劲儿,我还把他放在高三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知好歹吗?”李老师道:“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告诉你王校长,我男人教课水平差,我给你提过好几次,让他下高一锻炼,我可没有硬逼着你让他教高三!”

王校长“嘿嘿”一笑,道:“我还真是喜欢你这种不屈服的性格,不过涨往由不得你了,这都好几年了,我还是弄不到你,今儿个晚上,我一定要弄到你,——我要先吃你的大nǎi子!”说着,向英语老师扑了过去!

第15节学生反堂

学生的特点,都是高一高二把所有的课程讲完,然后到高三都成了复习课。其实张志德是坚决反对这种教学模式的,因为拔苗助长是没有好结果的。可惜的是,拔苗助长的典故每一个老师都知道,并且也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每一个老师都在干着拔苗助长的事情。由于高一高二学的知识太多,语文、政治、历史、英语了这些语言思想类学科表现的还不明显,但是数学理化生这些理科,却是表现的极其明显。这一点儿,在数学上,对学生来讲,简直就是个灾难。学生们的数学底子本来就不好,课一快,干脆,都不会了。所以数学课是学生们觉得最无聊的课,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不过张志德是他们的班主任,班主任的课,当然是没有人敢于睡觉了。

看着讲台下面的学生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志德十分的焦急。张志德停了下来,道:“我真是遗憾啊!我这么具有震撼力的声音,竟然不能把同学们从睡梦中拉回来,真是遗憾啊!”同学们一听,都又来了精神,可是没过一会儿,又又一部分同学打盹。而身为班长的王伟,竟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志德叫道:“哎,王伟,别睡了,关键时刻到了!再不听,就考不上大学了!”张志德讲的是函数的性质,他列了一个大大的表格,把对数函数,指数函数,一次函数,二次函数放在了一块儿讨论,还把双曲线,抛物线,椭圆,圆等放在了一块儿,讨论了它们有关的性质。高考中这一章比较重要,在高考中占有约三分之一的比重。但是听课效果不太好,张志德也是暗暗的着急。

王伟听了张志德的提醒,慢慢的支起身子。张志德又讲了一会儿,回过头一看,王伟正在和别人说话!扰乱课堂秩序。张志德忍无可忍,吼道:“王伟,你是怎么回事儿?”王伟站起来,道:“我咋了?”张志德道:“你自己说说你咋了?上课睡觉,还说话!”王伟道:“老师,我没有睡。我只是爬在桌子上而已。我也没有说话。”张志德愤怒到了极点,道:“还敢狡辩,你没有睡,爬在桌子上干嘛?你给我出来!”

王伟懒洋洋的跟着张志德出来。张志德到了办公室,让王伟站着,道:“王伟啊王伟,老师是多么的器重你,让你当班干部,你呢?做的什么事儿?怎么不起个表率作用?”王伟白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张志德道:“你怎么了?老师叫你不对了?”王伟道:“反正我没有睡觉。”张志德不知道这学生怎么这么横,气得一脚踢翻了凳子,王伟还是不动。张志德道:“好,王伟,既然我管不了你,你转班吧。”

王伟道:“我是考上这个学校的,我交了钱,你凭啥叫我转班?除非校长叫我转班,我再转。”张志德冷笑道:“现在这个班级不欢迎你!我不允许你坐在这个班里!”王伟扭头走出办公室,把办公室的们“晃荡”一声摔了,骂骂咧咧的边走边道:“妈的,啥逼班,老子还不想进呢。”一句话把张志德气的半死,课也不想上了,就回家去了。

校长扑向英语老师,两只手隔着英语老师的秋衣使劲的揉。英语老师极力的挣扎,道:“你!你住手!再不住手,我告你,告你强奸!”王校长“嘿嘿”的笑道:“你告吧,你告吧!看谁相信你!”李老师看着衣冠楚楚的校长,心里面是恼怒愤恨到了极点,但是一个女子怎会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校长的手已经伸进了李老师的胸衣,摸着软软热热的nǎi子,颤抖的道:”梦寐以求的大nǎi子,终于,被我抓到手了,哈哈哈哈。”

李老师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痛恨自己的男人,怎么这么的没有本事,让自己受委屈,她也痛恨自己的男人,怎么放心把自己和一个男子单独的抛在屋里!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那一对大nǎi子,给自己招惹了多少的祸害!先是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校长的骚扰,被自己严词拒绝,后来又不知怎的,学校里传的都是校长和自己的事儿。其实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后来,又是一些调皮学生的骚扰,但是经过自己的教育,都慢慢的变好了,知道学习了。过了很久,校长都没有敢对自己下手了,虽然说其他稍微漂亮一点儿的女老师都被他拿下了,但是自己,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纯洁。后来校长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的场合,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使她放松了对校长的警惕,但是她忘了,狼,是改变不了吃肉的本性的。

这一次,自己终于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付出了代价!

老校长的舌头在李老师的全身游弋着,李老师身上的每一寸的雪白的肌肤,都被老校长舔了又舔,特别是胸部,老校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胸。虽然说是哺乳过孩子,但是还是那么的坚挺,那么的让人看个不够。李老师瓷白的身子在老校长的身体下扭动,老校长气喘吁吁,身下那根硬朗的东西在李老师身体内做着往复运动。突然大呼一声“爽!”,柔,终于克了刚。再看李老师时,李老师已经是泪流满面

温柔的笑道:“老张,你还是这样的脾气儿,为学生生这么大气,值得么?”张志德闷声吃饭,吃完了饭,洗刷了一下,就上床了。

李老师依偎在张志德身边,手臂搂着张志德的脖子,道:“志德,我们结婚又十年了吧?”张志德闷闷的“嗯”了一声。李老师柔声道:“孩子已经五年级了,你说时间过得还真快啊。”张志德转身搂过妻子,道:“今天怎么了?”李老师一笑,没有说话。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志德嘴凑过去,吻李老师的脖子。李老师推开,道:“今天不舒服。”张志德道:“不是没有到吗?”李老师道:“今天就是身体不舒服。”李老师看着天花板,道:“志德,要是我不在了,你们爷俩能好好的活下去吗?”张志德惊讶的问:“你说什么啊?”李老师把脸深深的埋在丈夫雄壮的怀里,大声哭道:“我没脸活下去了!”

孟帆和孙茹是在校门口等了两天才等到李静的。

李静穿着一个棉群,高高的皮靴,虽然是初冬但是开得很开的衣领。头发是烫的爆炸头,染得黄一片绿一片。脖子里挂了一个小巧的手机。

孙茹伸出手,拦住李静,道:“李静,小魏在哪儿?”

李静歪着头看了看孙茹道:“你算是那颗葱啊?不要说我不知道小魏在哪儿,就是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孙茹道:“李静,你要是知道小魏在哪儿还不告诉我,那你的麻烦就大了。”李静“嗤”了一下道:“我李静不是被吓大的,在这一片儿,还没有人敢给我制造麻烦。”

孟帆冷冷的道:“李静,你这两天没有在学校,可能不知道情况吧?小魏是咱学校的宝贝,升学率全靠他了。现在小魏失踪了有三天了,已经引起了学校的高度重视!学校已经报了案!”

李静一听学校报了案,眼里面露出了一丝惊慌。但是嘴上还是硬道:“他报案就报案呗,又与我木有关系。反正我又不知道。”但是底气已经是明显的不足。

孟帆道:“我们现在只是希望你一知道小魏的下落,就立马告诉学校或者我们的班主任,不然的话”

李静挑着眉毛道:“不然的话怎样?”

孟帆道:“要是知情不报,小魏要是出点儿啥子事儿,你吃不了兜着走——李静,你不要忘了,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你那手机的每一次通话,都录着音呢,咱学校到移动一查,你就全漏馅儿了。”

李静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机,惊慌的道:“你吓唬谁呢!”然后夺路而逃。

孙茹正要追,孟帆道:“不用,我相信小魏现在没事儿。——李静肯定知道小魏的下落。”回去的时候孙茹问孟帆道:“孟帆,你咋知道那么多呢?什么手机通话移动录着音呢?什么是移动啊?”

孟帆道:“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在深圳打工,他有手机,我弄过两次。移动是个通讯公司,至于录音,我是吓唬她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儿。不过李静心里面有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孙茹笑道:“孟帆,还真有你的啊!看你老实巴交的,木想到还这么有心眼儿。”孟帆笑道:“形式所逼嘛!”

王伟的事儿张志德到底没有怎么他。一个老师是不会和一个学生记仇的。倒是王伟旷了一节课,让张志德担心不已,因为他害怕王伟这孩子一时想不通。当他看到王伟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心情也好多了。就像一个家长看着自己晚归的孩子,心里面是高兴,而不是想着责骂一样。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王伟这两天一直用眼睛暗示着李老师他们的星期天之约。星期天,王伟急切的盼望着这个可以和李老师亲近甚至能破他处男之身的日子的到来!

第16节校长的瞎想

小魏很不习惯的坐在网吧的凳子上。

李静“呵呵”一笑,大耳环在耳朵上夸张的晃动,道:“小魏,涨往是啥时代了?信息时代!不会网络是不行的。”小魏搭抓抓脑袋道:“我平时都知道学习,别的啥了我都不会。”李静道:“所以说嘛,你要学。来,我先教你浏览网页。”说着手按在了小魏的手上。小魏脸一红,赶忙的抽开。李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魏,小魏的脸红的像茄子似的。小魏没有想到李静会这么的开放,这是一个作为高中生所不敢想的。李静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身子离小魏更近了,小魏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正在紧张,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魏,挺自在啊!”小魏一听,是魏美美的声音,扭过头一看,魏美美、孙茹、孟帆三人站在身后。小魏惊讶的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孟帆道:“是李静告诉我的。”小魏恼道:“李静,你怎么?”李静脸一沉,道:“胡说!我根本没有告诉你们!”

孙茹道:“我们是跟着李静进来的。——小魏,我们回去吧!老师、学校都在找你,都想你回去呢。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老师和我们大家都会原谅你的。”小魏想了一会儿,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可是”说完扭身看了一眼李静。李静抿着嘴,道:“你甭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其实李静是打心眼里不想让小魏回去。

李静是学校的大美女。小魏是学校学习最好的一名学生。其实说句心里话,李静并不喜欢小魏。小魏有什么啊?除了学习好,什么也没有。样子有什么用?其实李静喜欢的是钱。对于她来说,没有钱是不行的。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来供自己买衣服,买化妆品,买奢侈品,更重要的是,要让自己有钱上网。为了上网,李静的身体身子献给了网吧的老板。按理说这样的女子和小魏在一块儿是根本不合适的。但是小魏是一个单纯的只知道学习的家境贫困的男孩子,一旦有所谓的爱情袭来,便不知所以,便被冲昏了头脑。

对于李静来说,小魏虽然是一文不值,但是小魏有名啊!小魏是学校的第一名,是北大清华的料子。俗语不是说的好吗?郎才女貌。和小魏在一块儿,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有品位,很有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大大的满足了小李静的虚荣心。可以说,李静只不过是把小魏当作一个小小的投资罢了。一旦小魏考不上大学,一旦小魏的成绩下滑,不再是第一名,那么李静就会让小魏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而且如果小魏考上了北大清华,那么李静或许会考虑和小魏睡上一觉,因为毕竟不是每个女孩都能玩北大清华的学生的。

魏美美怒目而视着李静,道:“你这个骚货”没等魏美美说完,孟帆急忙拉开,道:“美美,不许搞人身攻击!”李静冷眼看着魏美美,道:“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希望你嘴巴放干净点儿。”魏美美一肚子的委屈,但是对李静也是毫无办法。孟帆拉起小魏道:“小魏,如果你还想考大学的话,如果你还想让你爹妈过上好日子的话,请跟我回去!”小魏低着头,道:“孟帆,我想回去,可是”孟帆道:“小魏,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都是你的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说完,看了李静一眼。李静脸一红,无话可说。

孙茹也拉起小魏的手,道:“我和孟帆一样!”

小魏看着眼前的这两位朋友,心里面非常的感激和感动,道:“好,我马上回去!我也想我的室友们和我的老师们的,我回去,会把自己的事情给老师交代清楚的!”几个人手牵着手往回走。历经一个人呆呆的立在网吧,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撩了一句“神经病!”,便坐了下来,继续打自己的网络游戏。

张志德一边抽着烟,一边安慰这自己的妻子。

“事情总会过去的”,这是张志德这两天唯一说的话。但是二人都明白,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的过去吗?即使过去了,留给他们的是什么?只有伤害,心灵上的伤害。张志德搂着妻子道:“我相信你!我坚决的相信你。相信你的决定,相信你的一切。”李老师在张志德的怀里嘤嘤的哭着。张志德轻轻的拍打着李老师的肩膀。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老师赶紧擦了擦眼,坐直了身体。张志德起身开门,原来是小魏他们几个。李老师高兴的道:“小魏!你们回来了?”说着爱怜的把小魏拉过来,让小魏坐在自己身边,道:“小魏啊,这几天你跑到哪儿去了?让老师好找。”然后又看看小魏的脸,道:“哎呀,眼睛都黑了,肯定没吃好睡好。”小魏再坚强的男子汉,也“哇”的一声,爬在老师怀里哭了。小魏一边哭一边说:“老师,我对不起你们啊,我再也不跑了!”

李老师像母亲一样安慰着小魏,道:“木有事木有事,只要回来就好,只要回来就好。”小魏道:“老师,我这两天没有上课,其实一直在镇上新开的那一家网吧里,——咱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不知道,是李静带我去的。”李老师道:“你可千万别沉迷于网络啊,这样,会把你毁了的。”

小魏道:“老师,我木有。我基本上木有上网。老师,你知道我为啥离开学校吗?”李老师疑惑的道:“怎么了,小魏?告诉老师,看老师能不能帮助你,好吗?”小魏道:“那天晚上,你叫我来,我喝了萝卜丝瓜汤,在你进屋刷碗的时候,我把你包里面的那一百块钱拿走了。老师,我真卑鄙。”李老师一愣,她没有想到小魏会干这种事儿。其实李老师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包里面的钱是否少了没有,因为她的钱总是很散漫。

李老师看着小魏,因为小魏家里面虽然穷,但是从来没有品质上的问题。李老师本想批评小魏,但是一转念,孩子既然承认了错误,也就算了吧。还有就是,小魏家里面比较穷,发生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李老师甚至有点儿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及时的帮助小魏,要是能及时的帮助他,那么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李老师摸着小魏的头发,道:“小魏,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咱以后要更加努力的学习,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小魏感激的点了点头。李老师心里有事儿,就道:“好了,这个事儿咱以后谁也不许提起,就当它没发生过,好吧?近班学习去吧!”小魏把手心里面满是汗水的钱递给李老师。

从李老师屋内出来,小魏的心情特别的好,几天提心吊胆良心折磨的痛苦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小魏很幸运遇到这样好的老师,和这样好的伙伴。阳光明媚!

王伟洗了个澡,一边刷牙一边大声的唱着:我的眼里只有你。光着身子晃来晃去的很是惹眼。孟帆看着光身子的王伟有点儿恶心。王伟的嘴里满是牙膏沫儿,手上也是牙膏渗出的口水。看着王伟狠命的刷,孟帆笑道:“老大,你这是干啥去啊?会美女啊?”王伟含含糊糊的道:“什么啊——告诉你吧,小子,我这是去会李老师去呢。李老师的nǎi子可真是大啊,嘿嘿,今天要好好的摸摸。”

孟帆道:“老大,别这么色好不好?李老师是咱们的老师,平时对咱们也是很不错的,不要再拿他开涮了。”王伟道:“嘿!信不信由你,这咱就去了!等回来告诉你李老师的滋味。”孟帆笑道:“又说大话。”

王伟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哗哗”涮了两口,“噗!”吐了出来,白白的牙膏口水沾了慢慢的一盆。王伟用毛巾擦了擦嘴,又用干毛巾把身子擦了,用香水把身体下面喷了喷;又用啫喱水喷了头发,用梳子梳了又梳,梳成了个偏分头。

孟帆笑道:“王伟啊,你这个头要是在三几年的时候,都倒大霉了。”王伟惊讶的道:“为什么”孟帆道:“因为那个时候是抗日的时候,你这个‘汉奸头’不被抗日军民整死才怪。”王伟嗔道:“去你的吧!”说完就走了。

第17节校长入狱

王校长两眼发直,直接扑了上去。李老师赶忙躲开,一边躲,一边义正言辞的道:“王校长,我劝你不要这样!你会后悔的!一次犯错误不值得什么,但是屡次犯错误,你将会受到惩罚的!”王校长搓着手道:“你这个小婊子,还挺会立牌坊的啊,你约我来,还跟我卯上劲儿了。”李老师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捂着胸部,更加加深了她的妩媚。李老师道:“王校长,我恐怕你是误会了。我约你来,是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到底该怎样相处,而不是要和你这样的!”王校长冷笑道:“呵呵,说得好听啊。要和我谈谈怎样相处,还穿的这么浪!”李老师严肃的道:“王校长,我本来就是这样穿衣服的!”王校长一想,也是,李老师平时就是这样穿衣打扮的。但是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条件下,不免让人遐想。

就譬如今天来说,一听李老师约他,自己心里面先存了这个做爱的思想,所以下体膨胀,心绪不安。若是先没有这个思想,李老师的打扮,还是挺一般的。不过此时的王校长已经丧失了理智,像一条疯狗一样,他什么也不顾的,恶狠狠的向无助的李老师走来。

这个时候们“吱呀”一声响了,张志德和两个警察站到了二人面前。李老师眼里含着泪,躺在了丈夫的怀里。——人,已经是昏了过去。张老师叹了一生气,用手抚摸着自己老婆的头发,道:“你真傻,我的宝贝。你总用慈善的眼光看别人,而你,真的是不必要再受第二次这样的羞辱的。”看着怀里无辜的妻子,张志德这个七尺大汉,也流下了爱怜的泪水。妻子在怀里面耸肩哭泣,张志德深深的吻着妻子的秀发,把妻子扶进了屋,换上了衣服。

王校长呆呆的站在警察面前,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老师会叫警察。这两个警察道:“走吧。”王校长狡辩道:“是她,是她自愿和我在一块儿的。”

两个警察道:“王校长,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即使是李老师自愿和你在一块儿的,那么,这个全校联名的女教师的信,总不会是说瞎话吧?在你第一次强暴李老师的时候,张志德张老师和李老师就一块儿去备了案子,当时已经是证据充足,又你的质问和精子内裤,但是李老师人心肠比较好,就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知你没有好好的把握!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李老师不追究你第一次的责任,我们法律,也是要追究的。毕竟,我们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个没有法制的社会!”

听了警察的话,王校长只好垂下了头,把手伸了进去,就这样,“咔嚓”一声,等待王校长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正当警察往外出的时候,王伟却突然进来了。看到有警察在屋里面,慌慌张张的想跑,张志德却突然叫道:“王伟,你进来!”王伟看着警察和带了手铐的王校长,吓得满脸的苍白和惊恐,王伟当然知道王校长是犯了什么样的罪。但是王校长和警察却不知道王伟来干的勾当——和王校长一样,强迫李老师。等警车走了,李老师把王伟叫进了屋。

王伟战战兢兢的站在李老师的床前。李老师拉着王伟的手,王伟赶紧把手缩回去。张志德道:“王伟,你的事儿李老师都给我说了,没有什么。听听李老师的话吧。”李老师凄然一笑道:“王伟,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让你来吗?我今天让你来,是让你知道,你那天拿校长要挟我,我要让你知道,我和校长,根本是什么也没有的!”王伟马上“普通”一声跪下,道:“李老师、张老师,我知道错了!”李老师道:‘我那天之所以不声张,是害怕声张出去,你的名声不好。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这样的名声,这样的事情,把你一辈子都毁了。”王伟含着泪,直到今天,王伟才知道老师的苦心。李老师抚摸着王伟的头,道:“好孩子,你们这个年龄,性冲动是很正常的,但是要有分寸,要克制。要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学习和锻炼上,这样,才是一个青年孩子所具备的素质。”王伟擦了一把泪,道:“老师,我记住你的话了,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李老师含着笑道:“对了,这才好。”王伟点点头。

王校长终于被定为死罪。本来王校长的罪不致死,但是后来又有很多老师纷纷的揭发王校长的罪行。一统计,全校32个三十岁一下的女教师,只有一个没有被王校长强奸,因为这一个是王校长的女儿。这样的罪行令整个xx市震动。王校长的罪行已经是弥天。这当然也给人们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反思。一个手中稍微有点儿权利的gcd人,就这么胡作非为,那么权利大点儿的呢?令人不敢多想。

当然,经过了这样的一个案子,学校里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一些家庭因为丈夫的大度,儿继续美满着。但是另外一些家庭就不一样了。这些被强奸的女教师,因为丈夫觉得她们已经很不纯了,就坚决的和他们离了婚。家庭,就这样散了,美满和幸福,就这样不存在了。在一个月后的一天,王校长的生命终于随着一声枪响,而消逝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王伟、孟帆、小魏三人都成了好朋友。王伟也是学习格外的努力,而得到了老师的赞许,成绩也是突飞猛进了。

转眼间,八月十五到了,王伟小魏和孟帆三人商量着给老师买点儿什么东西。后来三人给老师做了一个大大的卡片,上面写上了自己的誓言:保证一定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将来报答父母,报答老师。

三人把自己做的卡片送给了老师。

李老师看到三个孩子这么懂事,着实的高兴。李老师给每人送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然后又单独给小魏送了一个信封。小魏打开一看,是一个银行卡,里面显示着一千元的余额。上面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小魏,这是老师给你的一年的生活费,以后,不要为钱而担心,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清华北大!

小魏看完,满脸是泪花,一下子扑到了李老师的怀里,感动的道:“李老师,你就是我的亲人!”

正在感动,李老师的手机突然响了,接了一下,李老师把手机递给孟帆,道:“孟帆,你妈妈的。”

孟帆接过,原来是家里面让他赶快回去,有急事。孟帆只得向张志德和李老师告假。张志德道:“正好后天就大休了,你明天好好的办事儿,等过了大休,再来吧。”

孟帆也只好如此。

晚上回去收拾好了形状,准备天一亮,就回家。

第18节村女朱灵

坐在飞驰的巴士里,孟帆的心渐渐的沉重起来。在孟帆心里,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家不是一个好地方,只是一个美好的心灵归宿罢了。在孟帆心里,家应该是这样的:和和睦睦,欢声笑语。家不一定要富裕,但是一定要安静,一定要温馨。但孟帆的家呢?父母总因为一些小事而大打出手,并且当街骂架。这样让孟帆感到很自卑,真的很自卑。大人总是不知道小孩子心里面的想法,农村人的愚昧根本不考虑会伤害到孩子幼小的心灵。多年以后孟帆把自己事业上的晚成归罪于自己强烈的自卑,是不无道理的。

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在外人嘲笑外加刑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孟帆的心中的自尊和颜面荡然无存。他不知道哥哥和嫂子是怎样在这个环境中度过的,只知道,他受不了。幸亏自己整天上学。

多年以后孟帆终于明白自己的大姐为何婚后就不回家,就不和家里面有过多的来往。大姐不是不孝顺,而是怕,怕这个家啊!敬爱的父母们,你们听到了么?在孩子面前,装,至少也要装得恩爱一些。

车“戛”的一声,听了下了。孟帆下了车。父母早已经在路口等待了。孟帆看到满脸沧桑的父母,心里面很感激。明明撒着小步跑了过来,抱住孟帆的腿,胖乎乎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孟帆。孟帆一把抱住小侄子,在胖胖的脸上亲了又亲。“想叔叔吗?”孟帆问道。明明几乎是毫不思索的道:“想!”孟帆又亲了一口,道:“想叔叔什么了?”明明奶声奶气的道:“妈妈说叔叔回来就给明明买好吃的。”一家人哈哈大笑。

孟帆把行李放进了屋里,嫂子把孟帆的床铺铺好,饭还是中午给孟帆留的饭,是包的饺子。父亲抽着烟,给孟帆烧锅,小饺子。一会儿锅开了,孟帆端着碗,到了父母的石棉瓦棚底下。母亲在床上躺着和孟帆说话。孟帆把饺子拼命的往嘴里塞。母亲爱怜的看着孟帆,对父亲道:“广啊,你说啊,咱孟帆小时候长得可黑可瘦了,涨往还真是长开了,越看越好看。”广看了一眼孟帆,笑了笑。孟帆一边塞饺子,一边道:“妈,你让我回来相亲?”喜凤道:“是啊,你朱叔的闺女,我见过,细皮嫩肉的。”孟帆擦了擦嘴道:“妈,我跟你说,我绝对不会去的。涨往我正上学,不想那事儿。”喜凤道:“也不是看好都接的,是让你看看,差不多了,咱先定下来,等你读完高中,上了大学,毕业了再接。”孟帆道:“妈,这可不中。我正在上学,可不能分心。再说,在大学我可能要自谈,根本不可能要一个乡下的妮儿。——木有共同语言。”喜凤恼道:“看你这话说的!到学校是学习的,不是让你谈恋爱的,——大学也是!你少给我领回那些风风势势的妮儿,你要,我还不要呢。——再说,人家朱叔的妮儿咋不好了?哪一点配不上你?”

孟帆抿着嘴不说话。

广道:“娃儿,不都是见个面儿吗?不行了咱不要。”喜凤道:“哪有什么不行的?我看都挺好。见个面都是过过路数儿,大事都是家里头定的。——都着了,明天见个面儿,再说。”孟帆一扭身,要走。喜凤吼道:“咋了?翅膀硬了?——我给你说,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要是明儿个敢不去,小心我不养活你。”孟帆气冲冲的走到哥哥家。嫂子见了,道:“咋了帆?”孟帆只得把事情说了。嫂子叹口气道:“这事儿咱妈也木有给我说,要不然我能劝劝她。——真是的,涨往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孟偶搂着秀玉的肩膀道:“我看这一套挺好的,咱俩不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秀玉甩过孟偶道:“咱俩这是啥?是都木有文化才这个样儿的。孟帆可是要上大学成大器的。咋能像咱们这样啊?再说朱富贵那妮儿我也见过,泼泼辣辣的,咱帆肯定降不住。”孟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不是降得住降不住的问题,而是孟帆肯定不能和她在一块儿的,害她,也害孟帆。”孟帆嘟着嘴,道:“反正我不去。”秀玉道:“孟帆,我看你还是去吧。我估摸着咱妈也不是想要你要朱富贵的妮儿,而是因为咱家因为你上学欠了人家一点儿钱,咱爸妈抹不开脸面。”

嫂子拿出孟偶的一套西服,道:“这是你哥看我的时候买的,一直木有舍得穿,你穿吧。明天也好光黏黏的。”孟帆套上,略微有点儿大,心一烦,道:“穿什么啊,都着了,爱看不看。”嫂子笑道:“总得给人家那小姑娘一点儿面子吧。”孟帆只得套上,因为木有皮鞋,就穿了一双运动鞋凑合着。

第二天朱富贵的婆娘果然领着闺女朱灵来了。

朱灵以前孟帆是见过的,比孟帆小了两三岁,还是个稚气的模样,不过很早都不上学了。听说孟帆上的是重点高中,就非常的仰慕。

美女。身上充满了乡村和处女的气息。朱灵十分乖巧的紧挨着孟帆坐着,道:“帆哥,听我妈说你上学的时候学习可好了。——我都不行,不想好好学,初中还木有毕业。”孟帆一再告诫自己要镇静要镇静,不要被她的模样迷惑,但是朱灵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太乖巧,孟帆真的有一种想把她搂着怀里的冲动。听到朱灵说话,孟帆道:“朱灵,学习好不代表一切啊!学习好只是一个人的一方面。一个人的好与歹有很多方面的。——譬如说人格、品质等等。人最重要的是品质!”

朱灵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孟帆。认真的听着,等孟帆说完了,朱灵道:“帆哥,你说话真有水平,我可喜欢。以前俺妈让俺见的男的,都可土气。”

和朱灵交谈了一会儿,孟帆竟然慢慢的心情平静,不再紧张了。在和朱灵见面的过程中,都是孟帆在说,朱灵再听。看着朱灵一副虔诚的看着自己,孟帆想活跃一下气氛。孟帆道:“朱灵,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小女孩儿最爱听这个,便道:“好啊好啊!”

孟帆道:“那你可不要害怕啊!”朱灵道:“放心吧。”

孟帆讲道:“夜已经很深了,一位出租车司机决定再拉一位乘客就回家,可是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朱灵认真的听着,不过毕竟是小孩子,有点儿害怕,不自觉的拉住了孟帆的胳膊。

孟帆继续道:“司机没有目的的开着,发现前面一个白影晃动,在向他招手,本来宁静的夜一下子有了人反倒不自然了,而且,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人想起了一种不想想起的东西,那就是——鬼!”当孟帆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灵更加的紧张,身子几乎贴到了孟帆的怀里。

“可最后司机还是决定要拉她了,那人上了车,用凄惨而沙哑的声音说:‘请到火葬厂。’”

朱灵颤声道:“很怕人。”

“司机激灵打了一个冷颤。难道她真是……他不能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很后悔,但现在只有竟快地把她送到目的地。

那女人面目清秀,一脸惨白,一路无话,让人毛骨悚然。司机真无法继续开下去,距离她要去的地方很近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结结巴巴地说:‘小姐,真不好意思,前面不好调头,你自己走过去吧,已经很近了。’那女人点点头,问:‘那多少钱?’司机赶紧说:‘算了,算了,你一个女人,这么晚来这里也不容易,算了!’‘那怎么好意思。’‘就这样吧!’司机坚持着。那女人拗不过,‘那,谢谢了!’说完,打开了车门……司机转过身要发动车,可是没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于是回过了头……那女人怎么那么快就没了?他看了看后坐,没有!车的前边、左边、右边、后面都没有!难道她就这样消失了?司机的好奇心那他就想弄个明白,他下了车,来到了没有关上的车门旁,‘那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快的走掉了,还是她就是……’他要崩溃了,刚要离开这里,一只血淋淋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那女人满脸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里,朱灵一下子扑到孟帆怀里,整个身子都爬在了孟帆的身上!紧闭双眼,摇头道:“我怕,帆哥,吓死我了!”

孟帆看着怀里的朱灵,胸口剧烈的起伏,丰满的胸部随着喘息一上一下,孟帆心里面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她一把把小小的只有十五岁的朱灵推倒在了床上!

朱灵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里冒火的孟帆,双手不自觉的捂住胸部,惊恐的道:“帆哥,你、你要干啥哩?”

第19节孟帆回家

孟帆看着羞中带怯的朱灵。内心一阵的激动。但是孟帆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他不敢让自己的感情发泄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感情发泄出来,将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局面可怎么办?朱灵看着孟帆,她万分的希望孟帆能不克制住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否能和孟帆在一起,或许就这样一次机会了。

她多么的希望孟帆能趁着这个机会扑上来,自己也就半推半就朱灵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儿感到羞耻,但是,妈妈教给自己的,一个女人,要多为自己想想!要是自己这一次把握不住机会的话,那么自己的这一辈子,恐怕,也就会像自己的同龄人或者姐姐姑姑那样,和一个没有出息的乡下汉子在一块儿,过着这一亩三分田的生活了。朱灵含羞带怯的看着孟帆,心像小鹿一样“扑通扑通”的乱跳,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一切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事情的到来

孟帆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朱灵的鼻子,道:“只听那个女的说:‘师傅,麻烦你以后不要把车停在沟旁边!’”

朱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孟帆,真好笑!不过你这叫什么鬼故事啊,分明是笑话嘛!”

孟帆和朱灵谈了一会儿,觉得屋内太沉闷,就道:“朱灵,咱们到河边上转转吧。”孟帆的家位于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前后有山,庄后有河。河上的风景是极其的秀丽。多年以后孟帆上了大学,去了很多地方,逛了很多公园,和所谓的名胜古迹,孟帆发现,那些城市中的所谓的假山了,土丘了,真正的是假山,是土丘,没有一点儿的价值,比之自己的故乡,何止差上千万倍。现在的孟帆其实并不懂得眼前的一切美景,他和所有的凡人一样,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也是那种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的人。

朱灵和孟帆一块儿走在河岸上。

由于是初冬,河岸上的树木都枯干了。叶子哗哗的一地,风一吹,随风逐流。这样的景色在不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含义。

地狱,为什么啊?我们都挺羡慕你们的。不用干活,只用坐在教室里,听听老师讲课,还有等你考上大学了,都到了大城市里去了,挣大钱,见大世面。”

孟帆愣愣的看着朱灵,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给朱灵说社会的现实,他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说,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即使说了,朱灵这个小小的女娃是否能理解。——这或许就是隔阂吧。不同文化层次的人是根本无法沟通的。孟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在言语。

朱灵看着孟帆道:“帆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孟帆道:“朱灵,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朱灵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事啊?”孟帆看着朱灵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朱灵带着娇羞,低着头,她知道关键时刻到来了。不过朱灵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对自己的长相是十分的自信的。她小小的年纪看了十几个男孩,都是男方很满意,而自己却推却了。

她不知道如果是孟帆说要和自己在一块儿,自己是推脱好呢,还是接受好呢?抑或是直接答应?因为她心里面是打心眼儿满意孟帆的。但是她害怕自己答应的忒快,孟帆会烦她,又害怕自己若是先拒绝,一下子又把孟帆吓跑了。朱灵真是左右为难。但是孟帆的话却使朱灵的这个问题不存在了。因为孟帆根本没有说要和她在一块儿。

孟帆幽幽的道:“朱灵啊,你说我们两个在一块儿合适吗?——我想听你的真实的感受。”朱灵没有想到孟帆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想了一会儿,道:“帆哥,我不懂你的意思。”孟帆道:“朱灵,我是说,你和我在一块儿,觉得快乐吗?或者说,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朱灵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好久才道:“孟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和你在一块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我就知道,我应该和你在一块儿。”

孟帆笑道:“你这个答案好好笑啊。——世上的事情没有应该不应该的事情,只有对不对的事情。朱灵,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现在仓促的决定在一块儿了,那么我们要是以后觉得不合适怎么办?再分开?对于我来说,再分开是无所谓的,但是对于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一个女孩子,再分开,就不好说了。至少,在我们这一块儿,是不好说的。”

朱灵听了孟帆的话,哭丧着个脸,道:“帆哥,你这么说,是不愿意和我在一块儿了?”孟帆一时慌乱,因为他没有料到朱灵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本来是想好了台词的,但是这么直白的问题,让孟帆怎么回答?——他从来想不到女孩子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所处的是学校的环境,而不是乡村。乡村的女孩就是这么直爽。

谈论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好吗?”

朱灵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朱灵幽幽的道:“帆哥,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和我在一块儿。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只是我不想说而已——帆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幼稚。——我幼稚,是因为我还小,而不是因为我没有思想。”孟帆真的没有想到朱灵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只能呆呆的道:“朱灵”

朱灵道:“帆哥,我知道你嫌我木有文化。但是帆哥,你自己问一下自己的姐姐,她们有文化吗?我们乡村的女孩子,那一个是上高中了?木有了,都是先紧着男孩子的。我的两个哥哥,都打工去了,为的是盖房娶媳妇。咱乡下穷,木有几家几户能供起娃们上高中的,更别说女孩了。我木有上成学,不怪俺妈,因为俺妈毕竟没有拿俺换亲,还一心想把俺送到你身边,说是薰薰文化气息。帆哥。我知道,我可能和你在一块儿生活的几率不大,但是帆哥,我说句心里话,我是实在的想和你生活在一块儿。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我今年过罢年就去打工去,然后自己挣钱,读函授,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缩短与帆哥的距离。”

孟帆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姑娘会有这么大的志气。孟帆把朱灵轻轻的搂在怀里,道:“朱灵,你有这般的见识,即使我们两个不在一块儿,你也能找到好的伴侣的。”朱灵躺在孟帆怀里轻轻的啜泣着,她很恨自己不能生活在城市里,要不然,自己怎么连高中教育也承受不起呢?

孟帆看着怀里的朱灵,娇羞可爱,孟帆轻轻的捧起朱灵的脸,埋下头,要深深的吻下去。朱灵却用手推开孟帆,道:“帆哥,别!我想好了,五年之内,我一定要学习点儿文化知识,若是到时候我的文化差距和你有了沟通的余地,我们再说!”

孟帆深深的为朱灵的话打动了,道:“好朱灵,希望我们能真的在一块儿。走,咱们回去吧,别让大人们担心了。”

走在路上,孟帆使劲的在心里面骂自己:自己怎么真的就喜欢上了朱灵?那么自己心中的那个她怎么办?这个女孩子,还真有志气。先这样再说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朱富贵婆娘问道:“灵儿,咋样?”朱灵道:“妈,你别问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弄。”朱富贵婆娘道:“咦这个死妮子,涨往长大了啊。”朱灵笑道:“妈,反正啊,以后啊,你不要再让我相亲了。”朱富贵婆娘“哈哈”大笑,道:“妈明白了。”其实朱富贵婆娘误解了朱灵的意思。不过朱灵倒是懒得解释,就这样吧,朱灵是这样想的。即使帆哥不和自己在一块儿,自己也要找好自己人生的路。这是朱灵现在的新生。

孟帆回到了家,家里人倒没有问孟帆什么。他们只是想让孟帆看一看,了却一下情面。他们也知道孟帆上学是主要的,这一年是特别的重要。因为若是错过了这一年,不知道孟帆还能不能有信心读下去。即使有信心读下去,家里面也不一定有钱再供下去。——因为为了孟帆上学,家里面欠的钱太多了。

孟帆正在和哥嫂聊天,却突然听到,门外想起了哭喊声和训斥声!

第20节小妮子要打工

闫老八带着一伙儿人,正在孟张屋前吆喝。“孟张,你干啥子哩吗,还不出来啊?”闫老八吆喝道。孟张颤巍巍的走出来,道:“闫老八,你也忒黑心了吧?我孟张一个光棍,还不够可怜的,你也忍心赚着黑心钱?”闫老八嘿嘿一笑,道:“孟张,不是我说你,你违反了国家政策,我这是为民除害啊!”

孟张“呸!”了一口道:“我看你就是人民的大害虫!还为民除害!”

闫老八怒道:”你说啥,你说啥?我是人民的大害虫?你看我他妈不揍死你!”孟张颤巍巍的道:“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他妈也不想活了。”这个时候乡里面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拦住了,道:“干什么干什么?”说着对孟张道:“孟张,你说,那小妮儿为啥不上户口?”孟张道:“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找谁上户口啊?我知道公安局的门槛朝哪儿啊?”王主任道:“你这本身都是违反计划生育条例的。”孟张道:“我违反啥计划生育了?我又没生儿育女。”王主任道:“可是你助长了别人的生儿育女啊!”这句话说得孟张一愣一愣的,道:“你说啥?”王主任道:“你想啊,你收养别人的孩子,那么别人就是生女孩子了也不怕,因为有地方消缴啊。”

孟张这才停清楚。孟张“哈哈”大笑道:“王警察,我这女娃儿是我在外地捡的,不是别人给的。”王主任有点儿恼火的道:“就是捡的也不行。”孟张道:“难道我看着这一个活鲜鲜的生命不管?”王主任有点儿沉不住气,他明明知道这是孟张在编瞎话,但是毫无办法,他道:“不管!”孟张倒是讲起了大道理,道:“不管?难道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就这样对待一个生命?”王主任显然恼怒了,一摆手,对手下的人说:”给我整,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整。“说完一转身,走了。

计划生育部门是王主任说了算的。王主任的手下都是各个村子里面的那些彪形大汉,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其实王主任也又王主任的难处。因为王主任是一届清官,也可以这么说。乡里考虑到王主任在乡文化局干了好长时间了,没有捞到一点儿好处,便把他调离了那个清水衙门,来到了计划生育部门。满指望能大大的捞一把,谁知上面政策又紧,谁要是超生,那么王主任的乌纱帽也就保不住。

不过若干年以后我们还是要感谢计划生育政策的,虽然中间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其实王主任也本身也并没有想着要捞钱,只是想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因为毕竟自己已经老了,毕竟自己只想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过王乡长既然把自己安排到这个职位上,就一定要做好。这一段时间,已经有很多刁民超生了,这次又多了一个孟张,这个老光棍。以往遇到的那些超生的都把王主任当作王爷爷一样看待,要么是送点儿小东西,要么是献点儿小殷勤,不过王主任都是秉公办事的。但是这次孟张对自己可不是那么的友好。王主任显然是发火了。其实孟张的这种心理王主任应该明白的,因为孟张自己本身是什么也没有的,一穷二白,他什么也不害怕,你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王主任走了以后,手下的一个领班的道:“孟张,快点儿把五十元罚款拿来,不然,我们就要扒你的房子了。”这个时候的孟张,你别说问他要五十元,就是问他要十元,他也得有啊!因为这个村子都很穷,一年到头没有什么收成,就靠地里的烂庄稼。孟张耍赖道:“木有,一分钱也木有。”这个领班的其实也知道孟张木有多少钱,但是他们不相信孟张连十元钱也木有,——可是事实上是孟张却是确确实实的木有一分钱。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也想中午混顿饭钱儿,就威逼利诱。

——说到这里作者忍不住要发一通牢骚。其实有时候我们党的政策也是好的,但是都是下面的人执行错误了。都是满足了那些贪官赃官。那些贪官赃官蒙蔽党,残酷的勒索人民,这都是事实,很多人,包括很多官员都知道的。可是我们的上层领导却不知道。有时候中央做了一件好事能令百姓欢呼日久,但是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这说明了我们的人民不习惯于党做好事啊!可悲!当人民积怨日久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每个朝代和每个时代,都是这样的。——

可是孟张自己连买盐的钱都没有,也就根本拿不出这五十元钱。这个领班的小伙子道:“那孟张,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走,跟我们走一趟,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孟张道:“gcd是不打人的!”这个小伙儿道:“俺们专打不听党的话的人。”孟张一着急,道:“我记得国家是允许光棍收养孩子的。”这个领班的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确实是知道国家的这个政策的。但是私底下有一个人叫道:“孟张,国家是允许光棍收养小孩,可是不允许光棍收养女孩儿!”这么一说这个领班的又硬了起来,道:“对对,不允许收养女孩,快给钱。”孟张没了辙,道:“我实在是木有钱。”

领班的道:“木有钱就拉东西。”

说着往屋里走,孟张的家实在是忒穷了,屋里什么也没有,就一张破床。厨房里虽然收拾的干净,但也就一口地锅,一个破板凳儿。还有一些柴禾。领班的把板凳踢开,道:“妈那个妣哩,啥也木有。”他们对孟张也是无可奈何。

闫老八一看木有罚来钱,想着自己的那告密费也木有了,但是他不甘心这样,就道:“扒房子,我不信他孟张连这五十元钱都木有,咱扒他的房子!”

领班的一听,道:“对啊,咱扒他的房子!y庄的某某家的房子不是也扒了吗?这不犯法。”于是就准备扒房子。他们从车上拿下了四根粗粗的绳子,攀在房子的四个角,道:“孟张,再不拿来钱,俺就要扒你们的房子喽。”这个时候一村的人围着看笑话。孟张跪下来道:“各位爷们,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扒俺的房子,你扒了,我和小妮儿往哪里住呢!”这些人道:“不扒房子也可以,但是你得拿钱啊!”孟张道:“俺现在真的是木有钱,等过了年,俺给你借,行不?”这几个人此时心里面已经是不想着吃饭了,而是真的想看看扒房子的壮观情形。他们以前听其他乡的管计划生育的扒房子,真是羡慕死了,这一次也想试一试。就道:“必须给现钱。”

孟张呢哪儿有钱啊?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这几个人却是看孟张拿不出来钱,就几个人拉着绳子,往四边一走,房子“啪”倒地了。然后大声的欢呼。

孟张却是已经成了泪人。

——党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好的,但是交给那些没有素质的人去执行,想象着以暴制暴,那是大错特错。因为这样只会使那些人暴暴联合,欺压百姓,老百姓真的是喊冤无门。当然,计划生育已经的那些不妥之处已经过去了,但是留给人民心中的创伤,却是永远的挥之不去的。现在的社会还有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什么时候能解决呢?不说也罢——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屋,孟张哭了,小妮儿也哭了。孟张搂着小妮儿,瑟瑟的站在风中。小妮儿道:“爹,咱今儿个晚上,住哪儿啊?”孟张看着天,不知道该做啥。

伍老大来了,叫孟张和小妮儿一块儿去了他家。

伍大嫂是一个及其热情的人,他给孟张母女炒了两个菜,伍老大又买了酒,道:“孟张,咱老哥俩喝两盅。”孟张叹口气,拿起酒杯,一口干了。伍大嫂搂着小妮儿,给她擦眼泪。伍老大愤愤的道:“现在是个啥时候!真他妈的,连房子也扒。”孟张只是喝酒。伍老大道:“孟张,你有啥打算?”孟张道:“能咋办?现在我是啥也木有啥了。”伍老大安慰道:“孟张,要不你到我工地上来吧。好歹能正俩钱。”

孟张道:“不是我不想去啊,老哥,可是我这腿,费了。”伍老大道:“哎~~不能这么说。”孟张感激的道:“老哥,我知道你包工也不容易,我这一拖累,别人会说的。”伍老大不再说话。孟张道:“我涨往还好办,自己一个人能照顾住自己,可是这个妮子啊!”伍老大道:“老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中不。”孟张道:“你说。”伍老大道:“俺的工地上正好缺个烧锅的,不如让咱小妮儿去,俺管她吃住,还开工钱,按小工开!”

孟张道:“那小妮子的学怎么办啊?”

伍老大道:“老哥啊,我就是说,你心眼儿忒好了,忒好了!你想想啊,涨往小妮子连饭都吃不上了,还上啥学啊?就是小妮儿考上学了,你能供得起?”

孟张道:“那让我和小妮子商量商量。”

第21节小妮子的感恩

父女俩晚上一夜没睡。其实也说不上是没有睡,因为两个人确实是没有地方住。房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屋里面的被子已经是湿透了。整个房屋已经塌了。孟张蹲在地上抽烟。小妮儿看着孟张道:“爹,咱今后可咋办啊?”孟张搂着小妮儿,说道:“小妮儿,爹对不住你啊。爹没有本事啊!”小妮儿仰着头,天真的道:“爹,你怎么这么说呢?爹,小妮儿虽小,但是小妮儿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做法是不对的。扒咱的房子,是土匪干的活儿啊。”孟张无奈的道:“那些人是政府的官儿呢,人家代表政府,没有错儿啊。”小妮儿道:“是政府都没有错儿了么?”孟张道:“是啊!政府做什么事儿都是正确的。”小妮儿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妮儿道:“爹,咋办呢?明儿个我还得上学呢,咱们的厨房没有了,明早起儿我到哪儿吃放呢?”小妮儿爹痛哭流涕的搂着小妮儿道:“小妮儿,爹对不住你啊!小妮儿,明儿个,咱不上学了啊。”小妮儿惊讶的道:“为啥啊?”小妮儿爹道:“小妮儿,咱家木有了,粮食让人拉走完了,吃都木有吃的了,还上啥子学哟。”小妮儿哭着躲进爹的怀里,道:“爹,俺知道了,咱们是因为政府扒了房子,所以咱们啥也木有了,所以我就上不成学了啊。”孟张道:“小妮儿,咱可不能这么说啊!政府给咱好处不少了啊,给咱地种,给咱饭吃,给你学上,够好了啊。——可是咱犯了法了啊。咱不该收留你啊!”小妮儿道:“爹,你要是不收留我,俺不就是死了吗?——再说,政府给俺学上,可是俺现在不是上不成学了啊。”孟张埋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政府是对的啊,政府实行计划生育工作,是为了阻止人口的增加,是为了整个国家着啊!

小妮儿道:“爹,俺真的就不能再上学了吗?”孟张含着泪,道:“是这样的,小妮儿,你不但不能上学了,爹也木有能力养活你了。”小妮儿道:“那咋办啊?”孟张道:“刚才从你武大伯那儿出来,你武大伯倒愿意给你找个活儿干干糊口。”小妮儿高兴的道:“那敢情好,我就是愿意干活儿,因为干活儿不但可以让自己有饭吃,还可以减轻家里面的负担。”孟张流着泪,抚摸着小妮儿的头,笑道:“小妮儿……”

其实孟张的心里面是及其的难受的,因为孟张是希望小妮儿能上大学,然后摆脱这种农村的落后的环境的。但是许多事情是不能尽如人意的。——其实农村人并不是愚昧,农村人也知道孩子上学好,考大学好。但是农村的孩子往往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辍学了。唉,都说再苦不能苦孩子,但是如果苦到了不能再苦的地步,孩子,他能甜吗?还有就是在穷不能穷教育,一个环境穷了,它的教育能发展起来么?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像小妮儿这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他能上起学吗,他能有好的教育吗?唉,真是可怜的人啊!

孟张紧紧的把小妮儿搂在怀里,小妮儿挣扎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爹,俺忘了,俺得去一趟俺马老师家里。”孟张惊讶的道:“你去你马老师家里干什么?”小妮儿道:“俺不上学了,不得去一趟交代一下啊?”孟张想了一下,道:“说的也是,那你去吧,天黑,路上慢点儿。”

马哲拿起一本书,开着台灯,在看着。

马哲虽然是教数学的,但是他挺喜欢看书的。他看了很多的书,都是文学古典名著。虽然似懂非懂,但是他总觉得这样是很充实的,要不然人生都没有了意义。他喜欢在黑夜,亮着一盏台灯,然后在菊豆似的光里面,看书。这样,他的心就好像和大自然溶在了一起,好像和大自然有了共鸣。——也只有这个时候,心才好像是平静的。

yy村的村民确实是好的,他们并没有麻烦乡里面,就把所有的事情弄好了,自己动手盖起了自己的校舍。王乡长是在yy小学建起一个月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马校长去找王乡长的时候王乡长还以为马校长是去要钱,皱着眉头道:“乡政府刚装修完办公室,难啊!”当得知马校长是不让王乡长再操心xx小学的事,学校已经建好了的时候,王校长感动万分,激动的抓住马校长的手,道:“马校长,你可是解决了咱这个穷乡镇的大问题啊!你解决了乡里面财政拮据的问题啊!简直就是一面旗帜,一个榜样啊!不行,咱要宣传,大力的宣传!”

于是王乡长在整个乡镇里面大力的宣传xx小学,最后连x县的电视台也知道了情况,在xx小学录了像,说是要上市里面的电视新闻。后来一部分人说事看了新闻,一部分人却没有看到。总之,yy小学出了名,马校长也是一不小心出了名,王乡长也是出尽了风头,听说还要北调走。——这些都是后话。

小妮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学校,敲开了马哲的门。马哲正在看书,他这个时候其实是很讨厌别人打扰的。“会是谁呢?”马哲想到。马哲开了门,一看是浑身已经湿透了的小妮儿,赶忙让她进屋坐下,道:“小妮儿,咋了?这么晚了?”小妮儿道:“马老师,俺是来告诉你,俺不上学了。”马哲相当的震惊,不解的问道:“小妮儿,咋了,为啥不上了?”小妮儿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完。

马哲实在事忍无可忍,道:“这还有王法木有!这简直事强盗啊!”小妮儿道:“马老师,他们是政府,政府怎么会是强盗啊?——俺爹给俺说了,俺就是违反了国家的政策,就是该罚啊。”马哲道:“就是惩罚也不能这么样惩罚啊!——总之,这绝对是不对的。”小妮儿天真的道:“俺不管什么对不对,俺只知道,俺上不成学了,俺要去打工了。”马哲惊讶的道:“你要去打工?谁说的?”小妮儿道:“俺爹说的。俺爹说,俺武大伯工地上少一个烧锅的,就让俺去。”马哲不禁愕然。

马哲看看小妮儿,这个时候马哲才注意到小妮儿还穿着湿湿的衣服,赶忙吧小妮儿的衣服脱了,用干毛巾把小妮儿的身体擦了一遍,然后把小妮儿钻进了自己热热的被窝儿。小妮儿钻进去,道:“真暖和。”马哲笑道:“下午刚晒过,当然暖和。”然后把小妮儿的衣服放在煤火旁边烤。小妮儿道:“马老师,今儿个我不想走了。”马哲道:“那可不行,你爹要着急的。”小妮儿道:“可是俺家啥也木有了啊,咋办啊?我晚上肯定是木有地方住了。”马哲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小妮儿,道:“那你总得给你爹交代一声啊。”小妮儿道:“老师,俺爹知道。”马哲道:“你爹咋知道的?”小妮儿道:“俺来的时候给俺爹说了,说马老师可好了,若是天黑了,俺就睡在马老师家里面。”

马哲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心想,就让她住下吧。马哲烤干了衣服,就也躺在了床上。小妮儿光着身子,靠在马哲的肚子上,道:“马老师,你说,要是俺家也像你这儿一样,多好!干干净净的,有暖和的被窝。”马哲不禁苦笑。看着自己的这个“家”,这也算个家吗?可是在一个农村孩子眼里,这已经是足够了!唉,人啊,真是知足啊!

小妮儿扑闪着眼睛看着马哲道:“马老师,今儿个俺要报答你。”马哲惊讶的道:“你拿什么报答我啊?”小妮儿笑着钻进了被窝,然后把马哲的内裤褪掉,一跨脚,竟然用大腿夹住了马哲的命根子!

马哲万分惊讶的把小妮子推开,道:“谁教你这样做的!”

小妮儿道:“是俺爹啊!”马哲更惊骇了,道:“你爹?”小妮儿道:“是啊,俺爹说了,要是一个人对你好,你就应该这样报答他,俺爹对我好,俺爹就经常让俺这样报答他,我看你也对我很好啊,所以我就要这样报答你啊!”

马哲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孟张一直在这样欺骗小妮子!在这样和小妮子乱伦啊!马哲恼怒了——小妮子都这样可怜了,还……可是他该怎样对小妮子说呢?他该说什么呢?说他爹骗了她?马哲冷静了下来,他在想该不该把这件事情报案处理。因为一旦报案,小妮子谁来养活?

马哲的头大了,因为两件事情要马上处理,一是乡里面计划生育队扒房子的事情,一是孟张和小妮子乱伦的事情。

第22节孟张得病

马哲头疼欲裂。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马哲就是这个感觉。

小妮儿光着身子躺在马哲身边,脸上露着甜甜的笑。马哲不禁给小妮儿盖了盖被子。心道:“农村的孩子真是可怜。”可是一想自己也是从农村过来的,是深有体会啊!这个时候小妮儿已经醒了。看着马哲道:“马老师,我要起来回家了,爹还不知道在哪儿将就呢。”马哲刮了一下小妮儿的鼻子道:“小妮儿,你不用担心,你爹是大人,不会有事儿的。”小妮儿搂着马哲道:“马老师,你真的不让我报答你?”马哲板着脸孔道:“小妮儿,老师给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不叫‘报答’,那是错误的。”小妮儿道:“爹说的话也会有错误吗?”马哲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想到,看来今天是不能先去乡政府了。

马哲骑着车子直接找到了孟张,一番寒暄之后马哲开了口,道:“孟老哥,听说你不让小妮儿上学了?”孟张闷闷的抽口烟,道:“马老师,你的好意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你看——”说着孟张用手指了一下院子,院子里面是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破烂的泥瓦砖块,乱乱的一院子。“不是俺不让小妮儿上了,是天,是老天爷不让小妮儿上学了啊!”马哲心里面暗暗的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马哲想了一会儿道:“老哥,你看,再穷不能穷了孩子的教育啊!”孟张抽了口烟,道:“说的是啊!可是,这句话的前提是我们饿不死,若是饿死了,还要教育有什么用啊!”马哲想再说话,可是说不下去了。孟张道:“马老师,你的好意俺心领了,可是孩子总得活命啊!”马哲道:“老哥,你的心情俺是理解的,可是小妮儿今年才十岁啊,你就让她现在去打工啊?”孟张道:“那我该怎么办啊?”马哲道:“孟老哥,你是知道的,让小孩子去打工,是不符合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啊!”孟张道:“什么法不法的俺不懂,但是俺知道的是国家的法律里面肯定没有让扒房子的,但是俺的房子还是被扒了,这怎么说啊?还有就是国家还有九年义务教育法呢,可是不是仍然是该不初中毕业的还不初中毕业?”一席话说的马哲无言以对,只好咽了一口唾沫,不再说话。

学生们好这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公认的,但是一个人是无力回天的啊!”马哲看着灰苍苍的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能放晴。

马哲道:“孟老哥,但是,您也总不能让妮子去到那些工地上啊!那些工地上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小妮子在那里,你会放心吗?”孟张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一个庄子的。”马哲道:“我是说那些工地上都是些中年男子,你放心吗?”孟张舒展了一下眉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马哲道:“孟老哥,我给您只说了吧!这些男子或许成年的不在家,小妮儿一个女娃子家,难免会出事儿的。”孟张这才听懂。孟张笑哈哈的道:“马老师,这你就多虑了。武老大也就是她武大伯是我的好朋友,有他罩着”马哲打断了孟张的话道:“有时候最亲近的人也许最危险,包括她的亲生父亲。——当然小妮子是你抱养的。”孟张的脸热辣辣的,因为他听出了马哲的话。——小妮子肯定把什么都给马哲说了,要不然马哲不会说的这么透彻。,马哲本来是想把这个话题挑明说的,但是挑明了反而没法说,正好凑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好在孟张也不是老糊涂的人,一下子就听得懂了。

马哲再进一步的深入道:“孟老哥,我认为你把小妮子送到工地上是及其的不妥的。你想啊,一方面是你的好朋友,一方面是你的宝贝女儿,万一他们出了点事儿,那法律可是无情的啊。”显然孟张对于这样的话更感兴趣,便仔细的听着。

马哲道:“老哥,万一出了事情,对你女儿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那些有意无意对你女儿做出什么事情的人,要受到严惩的,包括自己的父亲也不行。”孟张的脸抖了一下,道:“那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马哲看孟张显然已经是害怕,便道:“那可是强奸幼女罪啊!重的枪毙,轻的最少要坐十年八年大牢的。”

孟张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两眼目光呆滞。

马哲知道这个话题是要适可而止的,因为过多的刺激,可能让孟张失去理智,甚至会让他的精神崩溃。但是马哲想,有必要让孟张进一步了解这件事情的危害。于是马哲幽幽的道:“孟老哥,你可能是不知道啊,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对小妮子的伤害啊!你想啊,小妮子现在还小,总有一天会长大的。现在的她是什么也不懂,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你说的话在她心里面是圣旨,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十七八了,什么事情都明白了,那个时候该咋办啊?孟哥,你想过没有啊!那个时候对她的伤害和刺激是多么的大啊!甚至让她的整个人生都变形了啊!孟哥!”

孟张咳了咳道:“马老师,你说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哟不会把她送到工地了。放心吧!”孟张还暗示性的说道:“我以后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做法了。”

马哲有一种自豪的感觉,因为自己毕竟是做了一件挽救人的事情。至少马哲自己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摆在马哲面前的问题是,小妮子还能上学吗?因为小妮子没有家了。这个时候马哲想起了要到乡政府去一趟,去给小妮子家讨个公道。马哲胸有成竹的道:“孟哥,你先在家里面等一下,我到乡政府去一趟,让后给你个实地的消息,看能不能让乡里面赔偿一点。”小妮子爹赶紧拉住马哲道:“马老师,你这不是要俺的命吗?民不和官斗,这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去了,以后俺还怎么在这个乡里面生存啊!”

马哲安慰这孟张道:“孟哥,你放心吧,我去不是和他们斗,而是给他们讲理啊!我们的政府是一个讲理的政府,不是不讲理的。——不会像我们封建时期一样的啊。”孟张心里面其实也是并不知道什么封建时期的,但是他心里面也是由一个观念的,就是在这个社会还是有讲理的地方的。于是对马哲道:“你可不要跟人家吵啊!”马哲笑笑道:“放心吧!”

马哲刚走,小妮儿便回来了。

孟张看着小妮儿,不知如何是好。孟张愣了一会儿,道:“小妮儿,你都跟马哲说什么了啊?”小妮儿撅着嘴道:“爹,你说马老师对我好么?”孟张点点头,道:“却是对我们挺好的。”小妮儿道:“那我报答马老师,马老师怎么不接受啊?”

上天造就的尤物。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是孟张的心里话。

最后一次,再让小妮儿“报答”一下自己吧!然后就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儿了,就不再乱伦了啊!孟张把小妮儿抱进了一个角落里,道:“小妮儿,再报答爹爹一次吧!”小妮儿低下头,道:“爹爹,马老师说这是不好的啊!”孟张道:“对外人来说是不好,但是对爹爹,却是好的。”小妮儿信以为真,高兴的低下头,道:“好的爹爹。”说着孟张褪下了小妮儿的裤子,让小妮儿的把小妮儿抱在自己的胯间,让小妮儿的两条腿的大腿根部夹住自己的命根子,然后闭上眼睛,狠命的掂小妮儿的屁股。一时间泄了,小妮儿笑道:“爹,你又尿了。”孟张有气无力的起来,此时风一吹,孟张一个激灵,觉得浑身的不自在。然后用干枯的手擦了擦腿间的jīng液,又擦了擦小妮儿的腿,把自己和小妮儿的裤子提上,道:“小妮儿,咱俩的事儿谁也不能说的,包括你的老师。”小妮儿虽然不懂,但是还是认真的点点头,道:“好啊!放心吧爹爹,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多年以后等小妮儿长大了,回想往事,小妮儿一方面是对自己父亲的这种做法的不耻,另一方面是对自己父亲的深深的同情。其实同情的成分是大于不耻的。长大了的小妮儿也不知道如果父亲就是现在要求和自己做爱,自己会不会答应?小妮儿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即使父亲现在要求和自己做爱,自己还是会和父亲做的。可惜的是父亲是再也不会有这种要求了,因为父亲已经死了。——

孟张又愣了一会儿,浑身感到发热,但是下身却又是硬了起来。孟张把手又伸进了小妮儿的怀里,用手揉搓着小妮儿像青苹果一样大小的乳房。小妮儿皱着眉头道:“又想要啊,爹?”孟张并没有说话,只是嘴,又凑了上去。

第23节乡村医生

孟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又扒下了小妮儿的裤子

这个时候起风了,孟张还在激烈的抖动着。这一次的高潮好像特别的长,孟张持续的抖动着,有将近两分钟,终于停止了泄精。孟张浑身是汗,好像是经历了桑拿浴一样。孟张感到浑身的舒服,但是一刹那间,孟张又感到了极度的萎靡。孟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小妮儿看着孟张,道:“爹爹,你怎么了?”顾不得提自己的裤子,就大声的叫着孟张。孟张险些晕过去,看着小妮儿道:“妮儿,爹木有事情,你好好的吗?”小妮儿点点头道:“妮儿好好的啊!”孟张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就好啊!”说着眼一闭,不省人事。

天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小妮子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因为她家确实是已经木有什么人了。以往和自己的本家也没有交往,那么爹爹到底该怎么办呢?小妮子叫了半天,孟张才微微的张开眼。小妮儿喜极而泣,道:“爹,你终于醒了!”此时的孟张,已经是落下了病根。

世界上的事情是多变的,他怎么能料得到呢?马哲哼着小曲儿,准备到乡政府去。乡政府马哲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政府里的人很是头疼马哲。因为马哲每一次来总是带着一大堆的问题。这些问题乡里面是不想处理的,但是因为马哲,你不处理是不行的。因为马哲提出德文问题好像都是合情合理的,你若是不及时的处理,马哲就会一趟一趟的来。乡镇府的人都很纳闷,你马哲不就是一个教师吗?不好好的教课你老管什么闲事干嘛?弄得我们本来很清闲的,让我们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乡政府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除了王乡长。王乡长说得好:人民给我们提出的问题,我们就是要确确实实的落实啊!要不然我们怎么叫做乡政府呢?政府政府,就是为人民办事的嘛!每当王哲的一个问题解决了,王乡长比谁都高兴。有时候甚至到当事人家里面看一看。其实老百姓都挺喜欢王乡长的,觉得他实在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是马哲不知怎的就是不太喜欢王乡长,原因嘛!他也说不上来。

到了乡政府的门口,门卫老远都看见马哲。这一次不像第一次了,因为门卫对马哲已经很熟悉了。门卫大老远的喊道:“马老师,马老师!你又来了啊?”马哲笑着道:“是啊,又有点儿小问题要麻烦乡长啊。”门卫赶紧道:“哟,找王乡长啊?”马哲道:“可不是嘛!”门卫为难的道:“王乡长今天恰好下乡去了,要不明天吧?”马哲却一眼望见王乡长在办公室里面伸了个头儿,便笑道:“我都看见王乡长了啊!”门卫尴尬的一笑道:“哎哟,王乡长什么时候回来了,我都不知道啊,那您进去吧。”

马哲把自行车放进了车棚里面,然后走到二楼,敲响了王乡长的门。王乡长的办公室经过一番装修,及其的奢华。里面有吊灯,全部是仿五星级宾馆的那种,墙壁是上好的涂料。马哲看得眼都花了。心想:“这里的一平方米,都能盖半个学校啊!”王校长热情的让马哲坐下,道:“马老师,您又替我勘察民情了啊?”马哲道:“王乡长,您客气了!”王乡长一笑道:“我得感谢你啊!你可是帮了我的不小的忙啊!您说吧,有什么事儿?”马哲喝了一口茶,道:“王乡长,您知道xx庄的孟张吗?”王乡长一愣,道:“;略有耳闻,他家是困难户嘛!”马哲道:“她家有一个女儿”王乡长插口道:“他的一些情况我还是了解的。怎么,家里有困难了?”马哲道:“王乡长,是这样的,昨天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把他家的房子给扒了。”王乡长一拍桌子,道:“无法无天了,还有这等事!”然后对身边的秘书说:“去,把王主任给我叫过来!”秘书在王乡长耳朵边耳语了一阵,王乡长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马老师啊,这个王主任今天正好木有在家,具体的事情啊我还不太清楚,咱等他回来了再说吧,好吗?”马哲道:“那王主任什么时候回来啊?”王乡长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还不好说啊,因为他是出去学习去了,这样吧,你等两天过来看看,好吧?”马哲看王乡长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便起身告辞。

孟张站起身来,道:“小妮儿,走,爹身上还有点儿钱,咱去吃一顿好吃的去。”然后二人一块儿去了镇上。孟张一路上只觉得头重脚轻,手脚发热,但是还是硬撑着和小妮儿一块儿到了街上。进了一个小饭馆。小妮儿怯生生的看着饭馆里的人,因为小妮儿从来木有进过饭馆。饭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饭馆,对小妮儿来说都不啻于一个万分陌生的环境。饭店里的老板看着衣衫褴褛的两个人,表情是冷漠的。孟张要过饭单,爱怜的对小妮儿说:“小妮儿,你看你要吃什么?”

小妮儿虽然上过学,但是还是小学,上面的字儿都是不认识的。孟张笑着摸摸小妮儿的头,道:“小妮儿,这儿有炝锅面,又烩面,有刀削面,有扯面,你看你想吃啥?”小妮儿摇摇头,道:“爹,这几个我都木有听说过啊!不知道哪一样好吃。”孟张就自作主张的道:“小妮儿,咱吃扯面吧!”在孟张心里面,扯面,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老板过来道:“两碗?”孟张点点头。老板疑惑的看了一眼孟张,道:“两碗可是两元啊!”孟张尴尬的一笑道:“俺能付得起。”两碗热腾腾的扯面终于做好了,上面有一层料,油乎乎的。孟张把碗里面的肉全部拨给了小妮儿。小妮儿懂事的道:“爹,你也吃。”孟张笑道:“小妮儿,爹的胃不好,吃了会拉肚子的。”小妮儿这才开口吃。刚吃了一口,连忙捂住嘴,道:“爹,烫。”孟张笑道:“看你性急,要慢慢的吃,知道吗?”小妮儿道:“知道了爹。”然后又是抿着嘴一笑,道:“爹,还真好吃。”孟张慈祥的摸了一下小妮儿的头。孟张看着小妮儿,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小妮儿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扯面全部吃完了。不知怎么的孟张今天已经没有胃口,把自己碗里面的面都拨给了小妮儿。小妮儿道:“爹,小妮儿饱了,小妮儿不吃了。”孟张爱怜的道:“小妮儿多吃爹才高兴呢。”小妮儿笑着看了看爹,道:“爹,俺吃,只要您高兴。”小妮儿竟然把一大碗和多半碗的面都吃了,这么多的面是一个大人都不好吃完的。但是因为这样的面条太好吃了,小妮儿实在是吃不够,就吃了这么多。孟张看着满足的小妮儿,道:“真是乖女儿。”老板在一旁看着,心里面暗暗的道:“真能吃。”等孟张付了钱,拉了小妮儿出来,老板却跟着出来了,孟张疑惑的道:“钱不是给过了么?”老板道:“老哥,您误会了。老哥,我看您也不容易,刚才我看小妮儿吃了这么多,就知道孩子苦,唉!俺也是从穷苦处来的,诺,老哥,这钱,你还拿着!”说着把两块钱塞进了孟张的手里。孟张内心非常的感激,心里面暗暗的道:“好人啊!都是好人啊!”小妮儿却不知道大人的事儿,只是蹦蹦跳跳的,非常高兴今天能吃这么多好吃的。

——多年以后的小妮儿回想今天的情形,她的心里面只有感动。对爹的感动,对这个素不相识的老板的感动。小妮儿,这个多年以后有着毅力和出息的女孩子,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爹,虽然父亲对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同时她也深深的感动着她的班主任,马哲老师。马哲老师教会了自己做人的准则和原理。当小妮儿亭亭玉立的时候,马哲老师虽然刚过不惑,但是由于劳累和受到压迫,已经是白发苍苍。小妮儿还是想拿自己的身体报答马哲老师,当然这个时候的马哲更不能接受这样的报答,而是告诉了小妮儿更多的做人的道理。这都是多年以后的后话——

孟张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由于下雨,已经满是泥泞很不好走。但是孟张还是这样走着。小妮儿走了一会儿,道:“爹,我累了。”孟张笑着蹲下身,道:“来,爹背。”虽然孟张今天的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愿意被小妮儿的。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幸福的。小妮儿一下子爬到了孟张的背上。孟张踉跄着站了起来。笑着道:“小妮儿,你更重了。”小妮儿笑着道:“爹,你知道俺为啥更重了?”孟张一发呆,道:“为啥啊?”小妮儿笑着道:“爹,你真笨啊!”俺是因为今天吃了两大碗面条啊!

孟张没想到小妮儿这样的有趣的回答,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妮儿真能!爹都不知道的问题小妮儿知道。”回家的路本来是不长的,但是对于孟张来说好像是很长似的,特别是今天。小妮儿刚才还和自己说笑这个时候好像是睡着了,老老实实的爬在自己的背上。正走着,突然小生叫道:“孟哥,您早啊!”

小生是xx村的一个村医,庄上有什么人病了都找小生看。医术倒也高超,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些小病小灾头疼发热的,在小生那儿一般一两服药都好了。

孟张见是小生,就道:“好啊!”

小生走近一看,大惊失色,道:“孟哥,你的气色可太不好啊!”孟张闻言大惊,道:“小生,你不要吓我啊!”小生赶忙道:“孟哥,我从来不和人开玩笑的,你快和我一块儿回去,我给你看看!”

第24节乡村医生的媳妇儿

小生的手搭在孟张的脉搏上,神色十分的凝重。孟张紧张的道:“小生啊,怎么样?”小生摇摇头道:“孟哥,本来我是不愿意告诉你的,但是我要让你知情啊!”说着看了一眼小妮儿。孟张看了一眼小妮儿,道:“小妮儿,你出去玩一会儿吧。”小妮儿懂事的出去了。小生道:“孟哥,你这个病啊,是积劳成疾啊!”孟张神色黯然。小生同情的看了一眼孟张,道:“孟哥啊,这两年你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小妮儿拉扯大,地里的活也是你一个人担着,很累吧?不容易啊!”孟张道:“小生,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小生道:“孟哥,你的身子就是这么被这么坏了。这两年没有个女人在你身边,真是”孟张道:“小生啊,你说吧。”孟张见小生神色为难,就接着道:“小生啊,你说咱俩是啥关系啊,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啊?”小生道:“孟哥,那我就直说了啊。你说,你是不是经常shy啊?”孟张脸一红,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小生道:“因为你这个病啊,和这个有关。”孟张低下头道:“是啊。”小生道:“孟哥,你的病啊,本来不该闹到这个地步的。若是就只劳累,只要调剂一下就好了。若是就只shy,这样也好办,也只用用滋补的药调剂一下就好了。但是若是无节制的shy家无节制的劳累,那就不好办了。”孟张焦急的道:“这么说是没有治了?小生,对于死,我是不害怕的啊,但是还是小妮儿啊,小妮儿我是要养活的。”小生道:“孟哥,我要说的是,若是无节制的shy和无节制的劳累也是能治好的,只不过是费点儿时间罢了。”孟张一喜道:“真的能治好吗?”小生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是否是浑身发热啊?”孟张点点头道:“是啊,今天上午就一直是这个感觉。”小生并没有说什么,道:“我给你开一副药吧,中药。”孟张道:“好吧。”小生给孟张开了一副药,不过是些什么甘草了黄连了的一些常见的滋补去火的药。孟张拿了药,要付钱,小生摆摆手,道:“孟哥,都是些一般的药,你拿回去用吧。吃完后再看看啊。”孟张拿了药,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生的媳妇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道:“孟张怎么了?”小生叹了口气道:“孟张此命休矣!”小生媳妇一愣,道:“不会吧?没有这么严重吧?到底是什么病啊?”小生道:“今天我去上街,看着孟张的脸色极其的不好,就把他叫回来看看。谁知一看,竟然看出了大病了。”小生的媳妇儿道:“什么病啊?”小生道:“是血虚受风。”

“血虚受风?”小生的媳妇道:“那是个什么病啊?”小生道:“这个血虚受风啊,是夫妻两个做爱的时候被风一吹,邪风入骨,病入膏肓了啊。”小生的媳妇儿道:“那有救吗?”小生道:“木有办法啊。要说是有钱的人家,身体没有劳累,吃着药不死不活的养着,倒也能活上个一二十年。但是要是像孟张这样,就不行了。”小生媳妇道:“为什么啊?”小生道:“因为孟张身体首先被地里活掏空了,然后受风,真的是活不了了。”孟张媳妇哈哈大笑道:“小生啊,你也忒逗了吧,孟张他还木有老婆,怎么能做爱啊。”小生道:“他shy啊,这一点都不懂。”小生媳妇脸一红,道:“你个死鬼。”小生看媳妇脸红红的煞是可爱,就走过去,抱住媳妇的后腰,手从衣襟子里面伸入,一会儿便摸到了媳妇子的乳房,慢慢的揉搓。媳妇道:“去一边儿去。”小生喘着粗气道:“来,走,来一回啊。”媳妇道:“你可不要血虚受风啊。”小生道:“就是死,也值得啊。”小生媳妇一嗔,道:“等我刷完牙。”

孟张回到家里,把家里面整理了一下,随便用茅草搭了个棚子,就和小妮儿睡在了里面。吃了药,孟张并没有感到病减轻,而是仍然是浑身的发热。不过有小妮儿在身边,孟张仍然忍不住和小妮儿做了几次。这样一来,孟张的病更加严重了。过了不到两天,孟张已经是昏迷不醒,经常的说胡话。小妮儿吓的直哭,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两天马哲也去了几趟乡政府,但是王乡长总是说王主任不在乡里面,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心里面着急,就去了孟张家里面。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一跳啊。小妮儿哭着跟马哲说了孟张的情况,当马哲看到小妮儿的时候,孟张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孟张看着马哲到来,道:“马老师啊,你可来了,乡里面的事情怎么样了啊?”马哲叹口气道:“王主任他不在乡里面,没办法的事啊!”孟张道:“见着王乡长了吗?王乡长怎么说?”马哲道:“王乡长说这样的事儿不归他管,归王主任管。政府部门各有各的难处,各个部门有各个部门的职责,互不干涉的。王主任不回来,就不能解决了啊。”孟张焦急的道:“那怎么能让王主任处理呢?那个王主任让扒的房子,再让他来处理,那怎么行啊?这就好比说一个人杀了人,又让这个杀人的人当法官,判自己的罪这能行吗?”马哲道:“这是政府部门啊!政府部门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孟张道:“政府部门若就是这个样子,那老百姓还怎么过啊?”马哲道:“孟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啊。王乡长也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嘛!”

天下午再去看一下乡里面。因为孟张家里面确实需要这样的一笔钱。

风云啊!前两天我还好好的,涨往可成这个了。”孟老汉道:“孟张你也不要太着急。俗话说的好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慢慢的养病,虽然慢,但是很快就能好了啊。”孟张道:“借你吉言,真想自己马上都好啊!”这个时候孟张突然尿急。但是自己想站起来,怎么却也站不起来。不要说站不起来,就是想动一动也动不了了。孟张苦笑一下,道:“看看现在。”孟老汉扶着孟张道:“来,我扶你。”说着孟老汉几乎是半抱着孟张去茅房的。解完了手,孟老汉替孟张把裤子穿上,腰带系上,把他服侍躺下。孟老汉看着孟张的样子,心里面酸酸的。孟张笑道:“看我病了到不怎么着急,看你急的。”孟老汉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对于孟张的境遇很是同情。两人说了一会儿,小妮儿端了一碗稀饭过来。孟老汉笑道:“哟,小妮儿都会做饭了。”小妮儿道:“孟伯伯好。”说着给孟张喂饭。孟张现在已经是病的很严重了。小妮儿用调羹一调羹一调羹的给孟张往嘴里面喂,一不小心,小妮儿竟然把碗弄翻了,米饭撒了一床。小妮儿紧张的看着孟张。孟张赶忙关心的问道:“小妮儿,你木有烫着吧?”小妮儿哭着道:“爹,小妮儿不好,小妮儿不懂事儿。”孟张赶紧哄道:“小妮儿不要难过,爹不怪你。”孟老汉偷偷的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小妮儿拿来了毛巾,把床铺收拾干净。孟老汉感慨的道:“孟张,有这么一个女儿,你真是很有福啊!”孟张眼睛只呆呆的道:“可惜啊,可惜——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

两人正在谈话,突然听到外面喊声大震,孟偶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第25节讨个说法

孟偶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道:“孟张叔,你别着急,我们给你出气!”孟老汉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道:“死娃子,还嫌恼得不够!”说着要拉孟偶。孟偶一甩手,道:“你别管我。”孟张看到孟偶情绪激动,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道:“小偶啊,你可不要冲动啊!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孟偶道:“什么害不害呢,整死这个妈那个妣的才是为民除害呢!”孟张坐起来道:“孟偶啊,你这样可让叔咋在这个庄混呢!咋在这个镇混呢!”孟偶不管这些,对那些跟来的人道:“走,抬着俺叔到乡政府说理去!”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前,要抬着孟张走,孟张是死活也不让抬。

其实这一帮人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譬如说那个姓张的人,他为什么回来凑这个热闹呢?因为他的媳妇儿被村长给搞搞了,他告了上去,也没有讨个说法儿,就怨恨于政府。其实这些农村人他们是什么也不懂,政府是干什么的?干大事的,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政府能管吗?还有就是李家的计划生育罚了钱,但是比王家罚得多,心里面也是不服,就想跟着凑个热闹儿,看能不能要回自己多罚的部分。再有就是有些人认为自己庄子里的人交公粮年年及时,儿某某村却是年年的抗公粮,也是不公平的,就也想跟着闹一闹。还有更大一部分人是跟着看热闹的。——这些人本身是不敢出头的,但是跟着孟偶这个愣头青,有好处了,是自己的,若是坏事儿了,就是孟偶的了。

孟偶紧紧的攥住拳头,两眼冒火,他要为孟张主持公道,为这个庄子里的人寻找正义。其实孟偶平时是一个挺安静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一听到世上有什么不平的事情,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火冒三丈。孟偶的性格和孟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因为孟帆多是用脑子想事儿的,而孟偶多是用脾气想事儿。这也就是孟帆能上高中,而孟偶只是一介农民而已。就譬如说选村长的事情。闫老八和小平小曾对着干,小平和小曾就想拿孟老汉当挡箭牌,这个事情孟老汉一家都没有看出来,而孟帆一眼就看出来了,让孟老汉装病,不去参加竞选。结果因为孟老汉缺席,选票作废,而闫老八和孟平小曾都木有捞到什么。到现在村长还是空缺。——因为没人接手。而那一次当孟偶知道小曾和小平是利用爹爹的时候,就恼怒的提了一把菜刀,要把他们二人的脑袋给卸掉。还是孟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孟偶。孟偶这种冲动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孟帆经常说:“哥,你这个毛病迟早会把你给害了的。”孟偶也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改不了,也是木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孟偶要把孟张抬着到乡政府闹,这边孟张是死活不去。正闹着,马哲来了。问明了缘由马哲大惊失色,道:“孟偶,你这样做可是不对啊!”孟偶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瞪着马哲道:“有什么不对的?”

马哲道:“你这样是聚众闹事,要下监狱的!”孟偶道:“我这还算是聚众闹事?他们那一帮管计划生育的经常一车十几个人,到了农民家里面不是打就是骂,还拉粮食扒房子,简直就是连强盗都不如,——我的和他们比起来,其实是小巫见大巫!”马哲一时语塞,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他知道要是孟偶去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自己要想法设法的拦住这一群被激怒的人们。马哲急忙道:“这不一样,人家是政府,政府总是有理的!”马哲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孟偶更是恼怒,道:“若是这样说,那么这个政府和过去的政府有什么区别?政府总是有理的,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的思想是被毒害了,眼睁睁的看着俺叔被欺负都不管。”马哲苦口婆心的道:“谁说我不管啊?我这不是正在说嘛!这两天我一刻也木有耽误,脚都磨破了。我刚才还去了一趟乡政府,王主任还是木有回来,一回来事情就解决了。”孟偶冷笑一声道:“说的好听!难道你不知道这政府最会推三到四儿,他们说王主任不在家,你就信啊?说不定人家就在乡里面呢!”马哲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们的政府是好政府,中间肯定有不完善的地儿,这在哪个国家都是存在的,正在慢慢的改进嘛!要说王主任嘛,他肯定是不在乡里面的,听说去市里面开会去了,要好几天才回来呢。这话是王乡长亲口告诉我的,——乡长是多么有头脸的人儿,能骗我吗?”

孟偶一时急躁,道:“不管你说什么了,今儿个就是去定了。”这个时候几个青年人一哄,抬起孟张飞快的往乡里面走去。

孟老汉急得直跺脚,但是木有办法。只好回到家里面和喜凤商量。喜凤听了立马吓呆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道:“闹吧,跟着闹吧!早晚吃了亏,就不作践了!”孟张在床上身不由己,被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抬着走了。马哲看看拦不住这一帮蛮汉,只好跟在后面,观察事态的发展。孟老汉叹口气道:“要是孟帆在家,一定能拦住他哥,可是他又上学去了,唉!”说完只好蹲在墙根抽闷烟。小妮儿却不知好歹的跟在后面。——其实小妮儿一个女娃儿,能做得了什么事情呢。

——对于作者来讲,作者最同情的其实不是孟张,而是孟老汉。孟老汉本来一家子过得好好的,但是却因为孟偶,卷入到了这事事非非中来。其实一个人活在世上,平安是福。有什么事儿和政府过不去的?国家有国家的政策,执行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点的失误,有时会让人家破人亡。但是国家必定是国家,政策制定出来必须要实施的,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那样就能幸幸福福的生活了。孟老汉一家一只就是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生活的,可是自从有了一个爱冲动的孟偶,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所以说,人啊,犯啥别犯法。以作者来看,孟偶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方式绝对是不对的。

黑社会有什么区别!”王乡长平静的道:“你怎么知道国家里面没有这样的规定。”孟偶道:“我弟弟都读的高中,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本以为我们农民都是没有教化,我们也什么都懂。”王乡长一笑,道:“你是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孟偶道:“木有就好,我们今天是要一定解决这个事情的。”王乡长为难的道:“可是今天王主任木有在啊!这件事情是他经手的,我要了解情况啊!总不能光听你们说吧?”孟偶道:“王乡长,我听人说王主任就在办公室里面。”王乡长急忙道:“木有木有,我可定木有,要不你去看看?”

孟偶冷笑道:“我刚才都看到他露出半个头来了,还说木有回来?”王乡长向后一望,看了看王主任的办公室,窗户果然开着。便道:“这个王主任,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他,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儿。”其实孟偶并不知道王主任回来木有。说实话孟偶其实连王主任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几乎都木有见过面。但是孟偶下意识的认为王主任在乡里面,就唬了王乡长一下。——孟偶心里面也木有底儿。

王乡长道:“门卫,去王主任办公室,把王主任叫来!”

门卫只好去了。孟偶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一次,一定要还孟张一个公道!

这个时候在村庄的另一头儿,却发生着另外的事情。

闫老八这天去找李仙阁,李仙阁却木有在家,而李仙阁十二岁的女儿黑妞儿却在家,闫老八问道:“黑妞儿,你妈呢?”黑妞儿道:“俺爸俺妈都不在家,家里面都俺一个人。”闫老八看看木有人,就把门插上,道:“来,八爷跟你玩儿。”眼里面却是冒着火。

第26节英雄孟偶

闫老八走近黑妞儿,黑妞儿道:“你要干什么?”闫老八一步步的走近,道:“来,让俺给你开苞儿!说着嘴凑了过去。黑妞儿极力的挣扎,但是毫不管用。闫老八一个壮汉,怎会弄不住黑妞儿?黑妞儿已经十二岁了,已经发育完全。闫老八也不抚摸也不调情,一下子便插了进去。黑妞儿疼的两眼直流眼泪。

王主任本来是想躲过去的,但是都怨自己好奇,不该伸头看了一下,结果被孟偶看见。门卫到了办公室,王主任吓得浑身发抖,门卫道:“王主任,依我看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那都是一伙儿没有只是没有文化的人,他们敢作些什么?”王主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我才害怕呢!要不然我会害怕吗?我万一出去被他们打死怎么办?”门卫笑道:“他们绝对不敢的!”王主任疑惑的问:“为什么?”门卫道:“因为我们是政府啊!历朝历代,有老百姓不怕政府的吗?”王主任一定神,道:“是啊,我们是政府,他们还敢做什么?”王主任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人们看到王主任的时候已经是群情激奋,都挥舞着拳头口里面喊着给孟张讨个公道。但是各个心里面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心里面都有一些自己对乡里面不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是又不敢说,只好这样借着孟偶的胆儿和孟张的事儿来说事儿。王主任看着这一伙愤怒的人,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吸了口冷气儿。孟偶看着要出事儿,其实孟偶也不怕出事儿,但是他知道一旦出什么事儿这些政府的狗才抓住把柄儿,就不好办了。于是一挥手,道:“大家先不要激动,看看那个老王八蛋给我们什么交代。”这个时候门卫道:“你骂谁呢?你骂谁是王八蛋?”孟偶冷眼看了一眼门卫道:“哟,见过找骂的,还没有见过捡骂的。既然你捡了,就算你的吧!”门卫也恼怒了,提着拳头道:“你——”孟偶猛地把上衣脱了,露初结实的肌肉,门卫一看,赶紧缩到后面。孟偶只是淡淡的道:“今天天气真热啊!”王乡长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只是看着孟偶的。就知道这事儿要解决,还是要给孟偶做工作。就道:“众位乡亲,事儿我已经知道了,王主任今天刚刚回来,让王主任给大家说两句。”王乡长把烫手的山芋扔给王主任,自己却含着笑对孟偶道:“走,咱谈谈去。”这个时候马哲也是跟着孟偶的。王主任等孟偶走后便站在老百姓的面前,开始解释。

其实孟偶一走,王主任也并不害怕了。因为这些人都是看孟偶行事的,孟偶一走,自己也没有什么胆量敢出来接茬儿。——愚昧的人们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作者经常感叹,什么事儿,指望农民,都是他妈的扯淡。——王主任站在人民的前面,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是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前两天啊,我的部下因为一时的冲动,扒了孟张老哥的房子,在这儿我深表歉意!”说着深深的鞠了一恭。不等人民有反应,王主任便急步走到孟张跟前,然后蹲下身,拉着孟张的手道:“孟老哥,你受苦了!”孟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道:“王主任,这、这、这实在是打扰你了。——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乡亲们非要”王主任摆摆手,打断孟张的话,道:“孟老哥,该来!您真的该来!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儿,我们应该道歉的!本来我是应该很早就去您家了,但是我因为去了一趟市里面,今儿个才回来,我也是刚知道的啊。”

这个时候不知突然谁冒了一句:“骗谁呢!自己扒的房子,还有脸说刚知道。”王主任听了这话心里面真的很不是滋味。因为当时自己确实比较激动,但是自己是绝对木有扒房子啊!他绝对不想让部下扒房子的!那是违法的,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的部下都是每个村子里面木有文化的社会混混,他们什么也不懂,但是既然把人家的房子扒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但是这句话自己还是要辩解的。

王乡长只是和孟张说着话,道:“孟老哥,您跟乡亲们说说,扒房子的事儿我当初知道么?”孟张含着泪——眼睛里面是感激的泪,因为从来木有人向他道过谦。还是这么大的官儿。——孟张含着泪道:“各位乡亲啊,咱们可不要冤枉人王主任啊。人王主任那天可真的不知道扒了咱得房子。那天咱顶了王主任几句,王主任一生气,就走了,并木有怎么样咱啊,后来是他的几个部下,不知好歹的,扒了咱的房子啊!”村里人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儿。当然也有很多人知道当天的事儿,因为那天有很多人都在跟前观看的。但是他们认为,即使王乡长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扒房子,那也是王乡长的工作失误,也应该负责的。这一部分人刚想闹,王主任好像知道众人的心思一样,说了下面一通慷慨激昂的话。

王主任豪爽的道:”各位乡亲,虽然说是我的部下犯得错误,但是不管是谁的错误,都是政府的失职,这个事儿我一定得管的,不但要管,还要管到底!”这些跟风凑热闹的人——当然也有真正的想为孟张办事儿的人,——听了王主任的话,还能说什么呢?是啊,王主任说的实在是这个理儿啊。

——其实笔者有时候真的想感叹,一个人活在世上真难啊!国家难,国家为了人们的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力提倡计划生育,政策是非常的好的。但是这些愚昧的农村人就是不领情。他们总是以为国家在害他们。而那些政府的官员也是非常的难的。一方面他要完成政府的任务,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安抚好农民的情绪。虽然说从长远看是为农民好的,但是农民不认这个理儿啊!当国家政策逼得紧的时候,政府的官员就有可能做一点儿出格的事情。这个时候官员真是有口难言啊,若是再加上人民的不理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正在吃这样的黄连——

王乡长把孟偶和马哲带到了办公室。每一次来到乡长办公室马哲就不禁心生羡慕,这么豪华的办公室!其实不但是马哲,就是很多人见了这个花费将近80万元装修的办公室都会心生向往的。可是乡里面确实是需要这样的办公室的啊!农村人什么也不爱就爱面子,若是这个办公室简陋了,上级领导来了没有好的地方接待了,丢了xx乡的脸,不要说乡长不高兴,就是这个乡的全体老百姓也是不会高兴,说乡长办事儿不妥的。所以王乡长就勉为其难,下了一次狠心,把这个办公室给装修了。马哲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新乡,啥时候老师的待遇高了,自己也能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面办公,那该多好啊!可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孟偶却木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孟偶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也木有时间考虑乡长和自己的关系,因为天天的中的,风刮日晒的,到了晚上就想睡觉,还想什么啊?这就是孟偶和马哲的又一点不同的地方。因为马哲在教课之余,还可以想想自己的事情啊!不过即使孟偶有时间想事情,他也不会像马哲一样,有那样的想法。毕竟一个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就譬如现在,孟偶想的只是怎样给孟张要来赔偿,至少能让这个价再支撑下去。

天下午,今天下午就给答复,不满意你还来,好吧?”

偶这才答应。孟偶带着众人从乡里面回来,村上的人都把孟偶当作英雄一样看待。因为自古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像孟偶一样和政府对着干。孟偶却敢,并且赢得了胜利。其实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政府的好处——能听从群众的意见,这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表现。

第27节教师宿舍

隔了几天,王乡长派人送来了几箱东西个给了孟张,算是慰问品。有鸡蛋有苹果、梨等水果,颇为丰盛。村子里的人都是十分的羡慕,想着人家孟张可真是划算了啊,虽说是挨了顿打,被扒了房子,但是至少收到了乡长的礼物,这是多么大的面子啊!村里人都说孟张的祖坟发亮了,祖坟好。这些人当时看孟张的房子被扒,都有一种看热闹的思想,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思想。现在倒好了,反过来是眼气了。——有的人甚至想挨打被扒房子的是自己,这样乡长就会来看自己了。这样的话自己也能沾沾名人的气息了。

世界上的事儿都是这样,都有人走茶凉的时候。后来人们发现乡长只是看了他一次,以后因为事情忙,就没有再来看他了。所以人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心了,隔了几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来看孟张。小妮儿把那些梨啊、苹果了吃完,还有乡长送来的米啊面啊吃完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家里是搜不出一点儿粮食了。可怜的人啊,平时木有一点儿积蓄,连一把粮食也木有,只有这样挺着。还是孟老汉给孟张送来了一些东西,一点儿粮食,维持生计。孟张含着泪道:“老哥,我这一辈子死了也值了。我这一生啊最得意的事情恐怕就是乡长来看我了。——你想啊,乡长啊,相当于举人啊,俺家真是修了八辈子福了啊!还有就是你老哥啊,你老哥可真是俺的好朋友啊!俺活了一大辈子,总算是看清了谁是好人啊!”孟老汉拉着孟张的手道:“老弟,你别说这样的话,都是穷人,穷人帮穷人啊!”孟张擦干眼泪,含着笑道:“孟老哥,你是好人。

孟老汉看着孟张的被子是破破烂烂的,就道:“老弟,你的被子让你嫂子给拆洗拆洗。”孟张道:“谢谢老哥。——我现在放不下的都是小妮儿。”孟老汉安慰道:“老哥,你不会有事儿的,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养好自己的病是关键。”孟张躺在床上,连连点头。临走了,孟张让孟老汉附耳过来,道:“老哥,你娃儿的脾气,要让他好好的改一改的!自古和官斗,吃亏的都是百姓啊!”孟老汉点头道:“我知道的。”说完看看周围没有人,就小声对孟张道:“老弟,我已经找了武大哥——伍老大——让孟偶先跟着伍老大出去干活,出了县再说。也是让他避避风头的意思。”孟张道:“老哥!娃是好娃!”孟老汉拍了拍孟张,把手里的馒头和一些米留下,就蹒蹒跚删的离开了。

马哲回到学校,马校长黑着脸。马哲奇怪的道:“怎么了,马校长?”马校长黑着脸道:“马哲去我办公室一趟。”马校长的办公室其实就是马校长的家。也是单间的草房,外面是做的厨房,有一个煤炉,旁边整整齐齐的放了四五十块煤球。还有一个课桌,充当了案板,上面又碗啊筷子啊。还有菜刀和一些油盐酱醋。黑黑的抹布也在上面放着。里面是卧室也是书房也是办公室。马校长让马哲坐下,虽然是心里面很生气,但是他经常做思想工作,也知道生气是解决不了什么事儿的。他只是后悔自己不该让马哲去乡政府,马哲去了乡政府办理学校的房子倒坍的事儿,他算是摸着乡政府的门儿了,有事没事儿都要往乡政府跑。简直就把乡政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乡里面的人已经几次暗示马校长管管自己的这个部下。王乡长倒是没有什么不置可否。甚至还一见了面就夸马哲这好那好的,说是为乡里面分忧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事儿找马哲比找乡长管用。甚至外村的人也来找马哲办事儿。可以说马哲在xx乡已经有了很深远的影响了。而马哲也是乐此不疲,愿意为乡里面的人办事儿。——你想想,自己的老师为乡里面找了这么多的麻烦,自己该怎么办啊!

马校长让马哲坐下,道:“马哲啊,你年轻,老校长有几句话要给你说说啊!”马哲看马校长这么客气,道:“校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是您的老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啊?”

主人,当官的都是人民的公仆,老百姓的事情就是主人的事情,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该自个儿管,不该自个儿说吗?”马校长听了马哲的一番话,气的脸色发白,马哲却并没有注意到。马乡长道:“马哲,你这叫越俎代庖,懂不?”马哲反唇相讥道:“马校长,我认为你的思想是跟不上时代的进步的。”马校长被马哲的话噎得喘不过气来,就不再多说。

学生,国家和党把自己培养出来了,自己在不为老百姓做事儿,那么自己对得起国家和党的厚爱吗?自己对得起国家和党的栽培吗?想到这儿,马哲的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去吧!马哲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了,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

马校长本来是想说服马哲不再做那样的傻事,但是没想到反被马哲抢白了一顿,心里面是很不好受的。但是也没有办法,马哲是一个国家有编制的教师,所以马哲只要没有严重的错误,马校长是没有权利开除马哲的。也就是说,马哲这气是白受了。马哲刚回到屋里面就听到了敲门声,原来是王玉萍校长。马哲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正校长不行就来副校长了?王玉萍进屋坐下,笑道:“马哲,你可真神通啊!”马哲惊讶的道:“王校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王玉萍道:“昨儿个王乡长来找我谈了,——谈了你的事情。”马哲更加惊讶,道:“我的事情?”王玉萍笑道:“是啊,所以说你神通啊。”马哲虽然心里面好奇,但是并不追问,因为马哲知道王校长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便“哦”了一声。

王玉萍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的,是一个将近四十的校长,但是因为保养的好,任然是风韵犹存,比起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来说,还是不落下风。王玉萍坐了一会儿看马哲不说话,挺尴尬的,就道:“哎呀,天真热。”其实这样的天不是很热的,到了冬天,再热能有多热?不过今天的天却是在冬天中算是热的一天。王玉萍的这一句话只是没话找话的一句话,但是她还是配合着语言把上衣脱了。

王玉萍里面穿的是一个紧身的毛衣,这样的一个毛衣把王玉萍的身材全部展现出来。胸部是两个大大的乳房,王玉萍的腰有点儿稍微的发福,但是她那两个大大的乳房把这样的一个并不算很瘦的腰衬托的非常的苗条。当然这也有她臀部的功劳。王玉萍的臀部是很大的。——不应该说是大,而是很翘。因为大是大而下垂,但是翘就不一样了。翘是性感。马哲本来实在看书的,但是一回眼,却看得发呆了。马哲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教师,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这样的年龄正处于性饥渴的年龄,马哲是人,是男人,当然是性饥渴了,看着王玉萍那超好的身材,当然是忍不住。但是马哲还是有思想的,虽然说是看了一眼,但是马上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课本上,虽然心里面还是想着王玉萍的身材。

王玉萍见马哲还是不理自己。——以往是木有这种情况的。因为马哲毕竟是一个老师,而自己是校长,马哲肯定应该对自己热情的。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其实王玉萍不理解马哲的心情。马哲不是不理王玉萍,而是他误会了王玉萍。因为马校长刚找过马哲谈话,马哲以为王玉萍也是来教训自己的,所以就这样一个冷漠的态度。其实王玉萍并不知道马校长找马哲谈过话,所以二人就这样误会了。

王玉萍又开始无话找话,看马哲目不转睛的在看书,就走到马哲身边,俯下身,边看边说:“看的什么书啊?”王玉萍这一俯身不要紧,胸前的两堆大肉一下子便挨住了马哲的肩膀。王玉萍自己本身倒是木有什么感觉,一是结过婚了,胸部不知道被自己的老公摸过亲过几百遍,所以就木有什么感觉了。但是马哲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他的下身一下子便竖了起来。马哲赶紧的想沉下肩膀,但是鬼使神差的往上顶了顶。

第28节宿舍春色

王玉萍经这马哲一顶,心里面不禁一惊,想躲开,但是她也像马哲一样,鬼使神差的装作不知道。马哲这一下子试探,心里面不禁一荡,眼睛死死的看着王玉萍。王玉萍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哲,屋里面充满了橘黄色的味道

从马哲屋里面走出来,王玉萍的心里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多年来想当校长,但是一直没有当成,因为马校长不论在资历还是在年龄方面,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一次乡长来找自己的时候,显然对马哲赞不绝口,大有要把马哲调到乡里面的趋势。

马哲正在屋里面回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面满是羞愧。马哲的一个同事却突然告诉马哲,乡里面要他去一趟。马哲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以为孟张的事情已经下来了。就到乡里面去了。王乡长让马哲坐下,对马哲道:“马哲,你最近对乡里面的支持力度很大啊!”马哲道:“为人民做事儿嘛!好歹我也是个党员。”王乡长笑笑道:“马哲,乡里面准备让你到乡里面工作,你觉得怎样呢?”马哲受宠若惊,面子上却没有过分的露出来,只是惊讶的问道:“王乡长,我在学校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我到乡里面啊?”王乡长叹了一口气道:“马哲马老师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儿你不要笑话我给你倒苦水啊!我啊,虽说是一乡之长,但是,我却宁愿做一个小老百姓,享受齐人之福啊!”马哲非常的惊讶,因为他也知道官儿越大,压力越大,但是总的来说当官总是好的。一方面威风,有面子,一方面又能真正的用手里面的权利去为百姓做点事儿。看着吗这就惊讶的表情,王乡长亲切的拉着马哲的手,道:“马老师,这儿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啊!我吧,作为乡长,要受三方面的气啊。这一呢,要受领导的气。事儿做不好了,要挨批评的。——但是领导从来不考虑这个乡村的事儿,就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不像市里面的人,有素质,受过教育。”马哲点点头,对这样的话感到理解。王乡长又接着道:“所以说啊,有时候事儿办的好了坏了的,经常受气。”马哲接口道:“没想到一个堂堂的一乡之长也是这么的不容易啊!”王乡长接着道:“另一方面啊,是受同事的气。我虽然是他们的领导,但是我没有人事调动权利啊!这些手下个个的来头不小。一般都是省长或者市长的亲戚和子女,都插在这儿了。”马哲惊讶的道:“干部不都是经过考试儿进入政府的吗?”王乡长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因为这些手下的来头儿比较大,所以我啊,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动。就说那个王主任吧,他的来头可大着呢!孟张的事儿吧,我本来想动了他的,可是我怎么敢动啊?再说,他也是按照政策来的呢。”马哲点点头,心里面道:“原来乡长也是有这么大难度的,我本来是想着乡长包庇王主任,事实上看来不是这样的,我还真的是错怪乡长了。”乡长看看马哲不说话,就道:“这个第三呢,就是受老百姓的气。涨往的老百姓啊,都是白眼狼,根本记不住政府的好。譬如说政府给他们建学校啊,办教育啊,修公路啊,建医院啊,他们一次也不说好,但是只要政府犯了一丁点儿错误,就揪住不放,非把政府说臭不可!”王乡长说的差点儿流下了泪来。

马哲听王乡长说完,道:“王乡长,您说吧,我到乡里面能帮你做写啥?”王乡长道:“马哲,你要是到乡里面来,就让你做一个特殊的工作,就是专门处理农民告状或者是农民有什么冤屈的事情。”马哲惊喜的道:“真的啊?”王乡长点点头,道:“真的!因为我作为乡长,有时候事儿太忙,不能关心到咱的老百姓。——还有就是老百姓总是以为我是个官儿,是他们的父母官,自古民怕官,他们见了我或许不敢说话,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知道乡下真实的情况了。若是这样,老百姓对政府就会怨恨更新了。——我本来是想用我的手下的几个人做这样的事儿的,但是这些人在老百姓中间没有威望,用了也是白用啊。可是你就不一样了,老百姓觉得你亲切,有什么话儿啊敢给你说,并且你也能为他们做得了主,所以就想到你来了。”马哲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也是很想为人民做事儿,给政府解忧啊!”王乡长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做这样的事儿啊!你可不要推辞啊!”

马哲道:“可是我学校里面还有课啊!”王乡长笑道:“你真是个实在人啊,这样啊,我把你的职务全调到乡里面来了。这样的话,你就能专心为百姓办事儿了。”马哲听了这话心里面踏实了很多。马哲的梦想就是能真正的为百姓做事儿,所以马哲对于这样的差事并不厌恶,甚至是喜欢。王乡长道:“这样吧,马哲,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乡里面给你分一个卧室,你在里面住下,我准备腾出来一个办公室来,成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做信访办,你任办公室主任,再给你几个人,把这个工作做好了啊!”马哲满口答应道:“好吧王乡长,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的,一定把各方面的事情准备的妥妥帖帖的。”王乡长感激的点了点头,道:“乡里面这方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小子,你涨往小,是小学生,等你长到像你小答那么大了,就是大学生了。”明明若有所悟的道:“我知道了,小着的时候是小学生,长大了就是大学生。那我要快快长大,当大学生。”孟偶道:“二求娃,要好好学才能当大学生呢。要是像你爹我这样,就成了个大废物了。”明明并没有听孟偶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说:“我想我小大了。”秀玉笑道:“还是一家的,亲。”

孟张已经处于濒死边缘。嘴里面只有出的气儿,木有入的气儿。武老大和武大娘在孟张身旁守候着。孟张指指自己,指指小妮儿。武老大道:“老弟,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就好好的歇着啊,别动。”孟张仍然用手指着小妮儿。五老大只好道:“孟老弟,放心,我会把她送到本家的。”孟张仍然指着小妮儿不动。伍老大疑惑的看着武大娘。武大娘大声道:“孟张,你到底想说啥?”孟张这个时候已经是不会说话,嘴里面“咕噜咕噜”的。武大娘和伍老大面面相觑,不知道孟张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孟张拼尽全力指了指小妮儿,指了指武大娘。武大娘恍然大悟,对武老大道:“人孟张的意思是要咱们抚养小妮儿!”武老大面露难色,因为伍老大虽然是一个包工头,但是农村人,手里都木有多余的钱,武老大这么大年龄了,哪有精力再养一个小闺女啊?武大娘看看武老大的表情,就知道武老大的想法,就骂道:“你个老东西,一个小娃儿能迟累你啥了?锅里添一碗水不就啥都有了?亏你还和人孟张老弟长老弟短着呢!你不养,我养了!”说着把哭的像泪人儿似的小妮儿搂在了怀里。

武老大一狠心,对着孟张道:“老弟啊!你放心,小妮儿我和你嫂子,养活了!你安心吧!”孟张听了这话,还是死死的指着武大娘。武大娘一时心慌,害怕,武老大手往孟张的鼻子上一放,孟张已经死了。

傻瓜,多一个人多一张口,谁也不会抚养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娃儿的。

孟张的丧事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过了几天武老大又接手了一桩活儿,就带着小妮儿和孟偶去了外市。武老大在z市很吃得开,因为豪爽,盖得房子从来不偷工减料,受到老板们的好评,所以说总是能包来活儿。并且武老大待人真诚,从不拖欠工资,干活儿的人也都信服武老大,所以干起活儿来是格外的卖力。武老大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到了工地上,武老大让小妮儿烧锅,让孟偶跟着了一个大师傅,好好的让孟偶学学,准备培养一下孟偶。因为孟偶这娃儿也是血气方刚的。——再说武老大和孟老汉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从小儿尿尿和泥的朋友。

请看第四卷——工地的肮脏

第29节饭馆小聚

孟偶以前总是在家里面干活儿。地里活家里活是都干的,到了工地上,是十分万分的不适应。可是为了弟弟能有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武老大是一个精细的包工头,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对于工程的预算,却是十分的精通。那个地儿该花多少钱按,那个地儿该省多少钱,木有一个是他不知道的。每每的预算员都算不出的地方,他一插嘴,什么都清晰了。小妮儿也和孟偶一样,是刚来到工地的。武老大对小妮儿也是十分的照顾,对众工友解释的时候都是女儿长女儿短的。

地狱,一下天堂。

就这样日子慢慢的过着。一天,武老大请孟偶和小妮儿吃饭。饭桌上孟偶道:“大伯,咱这活儿还挺累的。”武老大笑着对孟偶道:“偶啊,这两天跟着师傅学的咋样了?”孟偶道:“还行吧,师傅对我倒是挺好的,不过他总是让我提灰和泥的,从不让我垒墙。”武老大笑道:“小偶啊,学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再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要指望别人主动教你,你要自己靠自己啊!学东西要眼快,你跟着师傅,好好的看,好好的学,主动的要求垒墙,挑大梁,这比什么都好。”孟偶含混的笑笑,道:“我记住了。”武老大道:“娃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要教你做事儿。在外面混,可不比在家里面。在外面混,一要正,二要不正。”孟偶惊讶的道:“什么意思?”武老大道:“以后你都知道了。”孟偶不再说话,只是吃饭。

孟偶吃得满头大汗,武老大叫饭店的老板道:“哎,再拿两瓶啤酒。”孟偶连连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武老大并木有说什么,而是笑着打开。孟偶是个不会拒绝的人,就接着喝了。武老大道:“整天干可累的活儿,不吃好怎么行?你爹把你交给我,就是好好锻炼锻炼你的意思。但是总不能光锻炼不享受啊!”孟偶感激的五体投地。他在家里面因为是老大,父母总是关心自己的弟妹,虽然说父母对自己也是很好的,但是这样贴心的话儿还是很少说。孟偶直觉的感到,武大伯真是一个贴心的长者,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者。这个饭店虽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饭菜到也很丰盛,做的也很好。武老大用牙签剔剔牙,道:“人们都说大饭店五星级的好。五星级咱没有去过,三星级也是去过的。日他奶奶的一顿饭都花了老子五百块还多。也不见得吃的什么。还不如这儿的呢,就花二三十,吃的美美气气的。”孟偶瞪大了眼睛道:“一顿饭你都花五百啊?”武老大道:“这还是少的呢,有些个老板还要洗桑拿做按摩,花费都更高了。”孟偶咋舌道:“快够俺弟一年的学费了。”武老大道:“木有办法啊,你不请别人吃饭,就包不来活儿,包不来活儿,你就啥钱也挣不来。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啊。”孟偶笑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可真多。”几人吃完了饭,武老大付了账。武老大一手拉着小妮儿,一手夹着根烟。孟偶跟着。经风一吹,孟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武老大道:“武大伯,你在别的地方是不是包的也有活儿啊?”武老大惊讶的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孟偶道:“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木有给你说,今儿个突然想起来了,就给你说说。前两天啊我半夜起来尿泡,看到黑张开这个大卡车来拉东西。”

——黑张是武老大的一个伙计,武老大让他管采购的事儿。——

迷糊糊的问:‘黑张叔,你往哪儿拉啊?’黑张道:‘是孟偶啊,这是你武大伯让我拉的,往另一个工地上去的。’我也就木有细问。——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就是往另一个工地上拉,也木有必要晚上拉啊。”

武老大“哈哈”大笑道:“孟偶,你可真够细心的,是的,是我让拉的、两处工程都是连料包的,所以说工地上的物资可以通用。不过你的小心是对的。这样吧,孟偶,以后大伯给你个新的活儿。你晚上啊,住在工地里,帮大伯看东西,大伯给你加钱,怎么样啊?”孟偶道:“大伯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俺是来给你干活儿的,晚上睡在哪儿不是一样啊?还用给俺加工钱?若是这样的话俺爹回去不训死俺。”武老大拍拍孟偶的肩膀,道:“真是个好小伙子,孟老汉也木有早给俺说让你跟着俺,要不然早能出去单飞了。”

晚上回去,武老大趁着酒意找黑张商量事儿。武老大道:“黑张,咱俩在一块儿有几年了吧?”黑张笑道:“咱俩合作有十几年了吧?武大哥,俺愿意跟着你,你是个好汉子,从不多赚俺们的钱。”武老大一摆手,哈哈笑道:“说的啥话啊!都是穷苦的兄弟,一块儿出来闯荡的。这几年虽然木有挣到钱,但是吃的花的,都比一般人强啊!”黑张道:“是啊,我的俩娃一个上了学,一个娶了媳妇儿,要是没这两年没日没夜的在外面跑,还真不行。——不过最多的还是你的照顾。”武老大道:“本来呢今天我是吃过饭了,但是一想啊,这两年忙啊!干活忙啊!虽然你在我的工地上干活,但是还是木有时间聚,就把你叫过来聚聚。这不,我买了一瓶上好的卧龙玉液,咱哥俩好好的喝喝。”说着打开了酒瓶。二人从小着的时候说道现在,从自己的事情聊到张家场李家短。末了,武老大道:“黑张啊,你看俺侄儿孟偶怎么样?”黑张点点头,道:“挺好的啊,小伙子很正直。”武老大道:“孟偶是俺老哥孟老汉的大娃,小娃孟帆今年就要考大学了。就然大娃跟着俺,挣俩钱。可俺实在是不想让他累着,对不起俺哥啊!但是在工地上能不累吗?在工地上,最多也是个民工,最多是个大师傅,挣不了俩钱。俺想让他跟着你,锻炼锻炼,你教教他开车,让他能有个好手艺儿。再教教他账目上的事情,让他也学点儿知识。——也算是对得起俺老哥啊!”说着说着竟然动了情,想要哭出来了。黑张连忙道:“武大哥,你就把孟偶交给俺吧!你就放心吧。孟偶那娃,人好,心好,正直,又有头脑儿,我保证不出一年,把他锻炼出来。”武老大连忙道:“真是的,你看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动感情。好吧,那孟偶就交给你了。你这两天不是要出去大采购吗?带上他,做个帮手。”孟张爽快的道:“木问题。”

在工地上是非常的累的。工人们干了一天的活儿,都盼着天黑,因为天一黑,就能好好的睡一觉。其实打过工特别是在建筑工地上干过的人都知道,那个累啊!总嫌天长,总嫌夜短。其实每天晚上睡得也不晚,七点多都睡了,但是一合眼,就天亮了。因为累,所以夜的时间就被这累给缩短了。所以说人们盼着夜,但是夜又不给人们面子。

天苍黑了,已经收工。孟偶在整理着工地上的细碎的东西。小妮儿来了。小妮儿是给孟偶端饭来得。孟偶道:“小妮儿真是可乖。不过以后可不要这样,哥自己会盛。不要累着乖小妮儿。”小妮儿撅着嘴,道:“你是不是嫌小妮儿啊?”孟偶笑道:“嘿,向你你还不着向你。”忙完了手里的活计,孟偶才洗了手,端起饭碗吃饭。做的是捞面条。孟偶觉得里面的菜挺多的,就道:“小妮儿,咋了?今天咋这么多菜啊?”小妮儿抿着嘴嘿嘿一笑,道:“哥,你还想吃吗?”孟偶点头道:“谁不想多吃菜啊!”小妮儿赶忙道:“小声点儿,大笨牛!”我今儿个给你藏了一碗菜那!那些人们一吃饭都是光吃菜,最后都是饭多菜少。我看你啊,老是忙到最后,老是吃不上菜,这哪行啊?就给你藏了一碗菜。“孟偶拍拍小妮儿的头,道:”好小妮儿,真是知道心疼哥。”小妮儿看着孟偶吃完,又去给孟偶盛了一大碗。孟偶道:“锅里还有木有?”小妮儿道:“木有了。”孟偶遗憾的道:“两大碗不够我吃的。唉,算了,总比俺第强吧。俺弟可能在学校还吃不饱饭呢!”说着眼睛湿湿的。想着这个月的钱发了一定先给弟弟拿回去。孟偶吃完了饭,小妮儿又给孟偶盛了两大碗面汤。孟偶胡噜胡噜的喝完,虽然说是木有吃的很饱,但是满满的一肚子也就不觉得饿了。

等孟偶吃完了饭,小妮儿道:“哥,我想今儿个和你住在一块儿。”

第30节夜守工地

孟偶刮了一下小妮子的鼻子道:“这么大个姑娘家,和娃们一起睡,你丢不丢人啊?”小妮子嘟噜着嘴道:“白让你吃这么多东西了。”孟偶笑了笑道:“我说呢今天晚上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有企图的。”小妮子道:“你以为人家愿意和你睡啊?火棚里黑黑的,晚上就小妮儿一个人,小妮儿害怕啊。所以小妮儿才想和哥哥一块儿住的呀。”孟偶道:“火棚里暖和着呢!我涨往在工地上住,半夜冷着呢!”小妮子撅着嘴道:“你冷啊,我正好给你暖暖。”孟偶道:“不知道睡暖睡呢,胆小鬼。好了,晚上你就过来睡啊,到时候冻着了可不要喊冷。”小妮儿高兴的答应道:“有你在,我能冷吗?”说完端着孟偶的碗走了。

火棚里面就小妮子一个人在忙碌着。工人们都是非常的忙的。做饭的公认都是每天临时抽出来的。说是只让小妮儿烧锅,但是小妮儿眼勤快,现在小妮儿几乎什么活儿都干。有时还会炒几个菜。小妮儿的身影在火棚里就像一个跳跃的灵魂,工人们竟然也喜欢小妮儿做的饭。——不容易啊,一个刚刚十岁的女孩儿,要做二三十个大老爷们的饭,也是挺累的。好在小妮儿是乡下出身,身子骨儿还踏实,也就这个样子了。小妮儿把孟偶的碗拿回去,放在大锅里面。大锅里面早已放满了工人们的碗筷。小妮儿天上水,用火热了一把,把水烫开,也是去去油腥的意思。工人们干的活儿重,小妮儿做饭的时候放的油多,要不然都把工人们的身体掏空了。以前的做饭的放的油少,满指望这样巴结一下武老大,到了也被武老大训斥一通。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小妮儿弄了一个大刷子,把碗啊,筷啊,都刷干净。然后又添上水,把水烧到半开的时候,倒上一点儿洗衣粉,然后再把碗放里面,仔细的洗了一下。然后就算完事儿了。最后小妮儿再添上半锅的水,预备明天早上做饭用。

迷糊糊的,没有时间观念。孟偶在小妮儿身上摸了一把,看很凉,道:“你冷不冷。”小妮儿道:“刚才在火棚的时候不冷,涨往冷了——在路上被冻的。”孟偶把小妮儿搂在怀里面,腿夹着小妮儿的身子,道:“来,哥给你暖暖。”小妮儿老老实实的紧抱着孟偶,感到浑身的暖和。孟偶是一个精壮的男子,身体当然热了。暖了一会儿小妮子推开孟偶道:“热乎了,你楼的太紧,把我骨头都搂碎了。”孟偶这才放开,道:“小妮儿,在工地上累不?”小妮儿道:“可累了,不过比家里面带劲。”孟偶道:“这怎么说啊?”小妮儿道:“家里面都是不带劲。老是吃不饱饭,这儿的被窝暖暖和和的。”孟偶笑着道:“小妮儿,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啊。”小妮儿道:“我长大了啊?我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在想,要是我能一辈子都这样踏踏实实的过,都好了。天天有活儿干,有饭吃,多好。”孟偶道:“小妮儿你就这么大点的理想啊?你不想吃好的,喝好的?”小妮儿道:“涨往吃的不好吗?我觉么着涨往吃的就可好了。”孟偶道:“你不想天天像我们那一次和武大伯一块儿吃那样的好饭?你不想也吃一顿三星级的饭?你不想也吃一顿一顿五百块钱的饭?”小妮儿咋咋舌,道:“孟偶哥,我可想吃,可那是浪费啊,不好不好,我这就知足了。”孟偶笑道:“你涨往还小,当然知足了,等你长大了,你就不知足了。”小妮子道:“你怎么知道我长大的事情啊?”孟偶道:“看你嘴边长着一个小黑痣,你知道么?”小妮儿摸摸嘴,道:“我知道。”孟偶道:“这就是一个吃嘴痣。”小妮儿笑道:“俺爹说了,这不是吃嘴痣,这说明俺能说会道。”孟偶笑道:“好好,俺不跟你争了。总之俺知道,人越大,心越大。一个人的心若是不大,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就木有出息。”小妮儿又有点儿冷,往孟偶的怀里面钻了钻,道:“这话俺爱听。”

神仙木有?”孟偶想了好一会儿,道:“你孟帆哥木有跟我说。”小妮儿失望的道:“你就是不如俺孟帆哥。下一次我一定要让俺梦帆哥给俺说说。”孟偶笑道:“傻妞,月亮上肯定像咱地球上一样,都有人的。”小妮儿来了兴趣,道:“俺要是能上月亮上该多好啊!”孟偶道:“为什么啊?”小妮儿憧憬的道:“你想啊,月亮多漂亮啊,月亮上肯定也可漂亮的。”孟偶点点头,道:“那肯定。”

世界上的事情。小妮儿也是一个小孩儿,也想和自己的爸妈在一块儿。可是自己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没有爸妈,好不容易有个爹吧,又死了。想到这儿,小妮儿小小的心灵竟然感到了伤悲。小妮儿总觉得自己和孟偶最亲,甚至比和孟张在一块儿都亲。孟偶经常的看护着自己,不让别人欺负自己,就是别人喝骂一下自己,孟偶也会不愿意的。总是说没妈没爹的孩子,大家都爱护点。凭这一点儿,小妮儿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妮儿看着满夜的星空,想着自己的事情,想到了孟帆哥。孟帆哥是小妮儿最最佩服的。回家的时候孟帆总是说着普通话。其实小妮儿也不知道啥叫普通话,只是觉得孟帆哥说的话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很好听,很清晰。但是庄上的人都说孟帆是娘娘腔。是的,孟帆哥说话好像就是软绵绵的。可能普通话都是这个样子吧。总之孟帆哥和孟偶哥不一样,因为孟帆哥从来不大声的说别人。孟帆哥还知道的东西最多。附近的娃儿有什么不会的知识都来找孟帆哥来问。孟帆哥也不厌其烦,老是有问必答。小妮儿倒木有问过孟帆哥的题。因为小妮儿不好好好的学习,有问题也不愿意问。为这,不少挨爹的打。但是涨往爹也死了,自己倒什么也木有了。

天还是一样的黑,有了细细的露水。夜深了,天更冷了。小妮儿有点儿冷,一下子缩到被窝里来。连头也缩进了被窝。小妮儿把头埋在孟偶的身上。孟偶的强健的胸肌随着孟偶强有力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小妮儿感到这样靠着孟偶很幸福很幸福。十岁的女娃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知道这就是安心,安心就是幸福。小妮儿整个身子都贴着孟偶。让两个人的热量充分的融合,抵御这严寒。孟偶好像也是冷了,突然紧紧的搂住小妮儿。小妮儿好像整个身体嵌进了孟偶的肉里面。虽然觉得自己有点疼,倒是挺暖和的。孟偶的呼噜声挺大的,想想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能不累吗?孟偶睡的很沉。小妮儿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鸡叫,小妮儿坐起身。孟偶也醒了,道:“小妮儿你干啥去?”小妮儿揉揉眼,问孟偶道:“涨往有五点木有?”孟偶听了一会儿鸡叫,道:”鸡叫的可密,有五点了。”小妮儿道:“我该起来了。”孟偶惊讶的道:“涨往起来啊?这么早干什么啊?”小妮儿道:“我还得做饭呢。”孟偶一想也是,工人们六点半都得吃饭,可不能误了工人们吃饭。孟偶道:“那你慢点儿。”说完又呼呼的睡着了。外面的天真冷,小妮儿真不想钻出被窝,可是误了工人们吃饭可是大事儿,武大伯肯定要发火的。被窝里虽然暖和,但是还得起来。小妮儿哆哆嗦嗦的起来穿好衣服,衣服也是冰凉的。小妮儿几乎冻僵了。小妮儿穿上鞋,由于鞋上昨晚儿刷锅沾了水,现在冰凉冰凉粘汲汲的。但是顾不了这么多,只好先提拉上。等一会儿弄好了火,再考考都中了。穿了衣服,小妮儿就去火棚张罗早饭去了。

孟偶是睡到小妮儿喊他的时候才醒的。赶紧起床,随便用水洗了把脸,蓬乱着头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孟偶刚想干活,武大伯却来叫他。到了武大伯的工棚,武大伯让孟偶坐下,还有黑张。武大伯对孟偶道:“孟偶,你今儿个跟你黑张叔一块儿出去,历练历练。”孟偶道:“那工地上的活儿不干了?”武老大笑道:“工地上你的事儿我自有安排,你好好的跟着你黑张叔,好好的学学。”正说着有人叫黑张,黑张就出去了。武老大道:“小偶,出去又眼色一点儿,要活,跟着你黑张叔好好的学点儿东西。你黑张叔是搞采购的,你把你黑张叔采购的东西啊数量啊,都好好的记一记,能预算出一栋房子需要多少料儿,能花多少钱儿,这都是大学问呢!”孟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伯。”武老大拍拍孟偶的肩膀道:“好好干,有前途。你黑张叔也是个好人,跟着他,不会吃亏的。”正说着,黑张在外面已经是发动好了车,朝里面喊道:“小伙子,上来了!”

第31节工地上的龌龊

孟偶坐在了黑张的旁边。黑张发动开卡车,车便缓缓的启动。黑张点了一支烟,给孟偶递过去一支。孟偶道:“我不吸烟。”黑张笑笑道:“男人咋能不吸烟呢?吸烟是一个男人的象征。”孟偶道:“我以前也吸过一点儿,但是总觉得嘴涩涩的,就不再吸了。”黑张笑道:“那是你还木有习惯,习惯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就好比一个处女,木有整过那个事儿,整一回觉得疼就不整了,其实疼过以后就是舒服了。”孟偶笑笑木有说话。黑张开着车,仔细的看着前方。孟偶道:“黑张叔,这车是你的吗?”黑张道:“当然是了,花了半辈子的积蓄,就买这辆车了。”孟偶道:“黑张书,你这运东西俺武大伯是给你按月开工资还是按次数啊?”黑张叼着烟,道:“当然是按月了啊,傻娃子。若是按次数,你武大伯还不如每一次到车市场联系的呢。”孟偶有点儿疑惑。黑张笑道:“这有啥解不开的?按月开比按次数省。我吧,每次把油钱给你武大伯,你武大伯给我报销,然后一个月再给俺开点儿钱,就行了。”孟偶道:“那你有时候不用拉货了,武大伯也给你开销吗?”黑张道:“当然是了,要不然谁跟他干啊?”孟偶点点头。黑张看着孟偶惊讶的样子,笑道:“孟偶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乾坤。这样给你说吧。你武大伯干的是建筑,又都是连料包,需要的材料比较多。所以需要运的东西比较多。一个月中忙的时候几乎是天天采购。要是在市场上找车的话,那还不赔死啊?还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啊,可能市场上还木有车。这样的话,我这个车就不一样了。天天守在工地上,有活儿干活,没活儿就歇一会儿。虽然月月给我开工资,但是用了我的车儿,我还能随叫随到。这就是优势。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谁都不吃亏了。你武大伯既少出了钱,又有一个安全的保障,不至于临时找不到车用。而我呢?有了一个安稳的挣钱途径,虽说这样的一个月比忙时挣得少,但是闲时挣的多啊!”孟偶总算是听明白,点了点头,道:“这是互利的啊!”黑张吸着烟,笑了笑。

二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办事儿。先是到了钢材市场,买了钢材;又到了卖涂料的地方,买了一些涂料。还买了其他的一些建筑用的东西。孟偶都是极其的好学,把黑张买的东西的价格,和量都记了下来。他要暗暗的摸清市场的行情,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孟偶自己心里面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认识到,记这些东西有用,就记了。孟偶把这些账目啊价格啊记好,就收了起来。然后就好好的琢磨。这些钢材店的和涂料店的老板,以及其他的一些建筑商店的老板对黑张好像都很熟,见面都是积极的打招呼。黑张也热情的和他们寒暄,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他们介绍孟偶。孟偶也是一脸诚实的和这些人们交往。武老大对黑张很是放心,把采购的钱都是交给黑张的,黑张只是记账收账然后把剩余的钱再给武老大。

就这样孟偶白天跟着黑张跑,晚上就回来琢磨账目啊、人际关系了等等。还是像以前一样,孟偶仍然是睡在工地上的,看场子。小妮儿也是天天晚上必来陪着孟偶睡。孟偶总是说天冷了,要小妮儿去伙房睡,小妮儿总说只要你不怕冷,我就不怕冷。就这样将近一个月,孟偶跟着黑张学会了开车。孟偶觉得开车和开拖拉机是一样的,都几乎木有什么技术含量。甚至开车比开拖拉机还要简单。当然黑张知道孟偶和武老大的那层关系,更是照顾。所以孟偶的开车学的是非常的快的。那大大的卡车,孟偶几乎天天在实习,涨往已经是开的驾轻就熟了。倒车,占车位,孟偶的技术甚至比黑张还好。用黑张的话说就是,孟偶就是一天生开车的料儿。当然孟偶对黑张也是极其感激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这天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武老大给所有的工人都发了工资,就是木有给孟偶发。到了晚上,武老大把孟偶叫道自己的工棚里面,买了一瓶小酒,两个小菜。武老大对孟偶道:“孟偶,这两天你辛苦了,又是忙里,又是忙外的。”孟偶道:“这算什么苦啊?在家里的农活有时候比这还苦呢。”武老大笑道:“真是个好娃子。”武老大和孟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道:“孟偶,这两天你跟着学啥东西了吗?”孟偶道:“我学会了开车,并且和建筑市场上的老板们混的都脸熟了。还有就是我也摸清了行情。”武老大道:“真是个好娃子。——你的开车技术怎么样?要是让你独自出车,你能开吗?”孟偶拍着胸脯道:“当然!这后半月的车,都几乎是我开全程的。”武老大道:“真中,有潜力。赶明儿,我让你开车。”孟偶道:“那敢情好。”武老大认真的道:“我是说的实话啊,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孟偶道:“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买卖东西,就是那个样儿。现在不要说让俺开车,就是让俺独个儿去买货,俺也可以的。”武老大扑哧一笑,道:“我就喜欢这个样儿的。”说着递给孟偶五百块钱,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孟偶接过来一开,惊喜的道:“这么多啊!”因为孟偶知道黑张的才不过是四百五十块钱。自己的竟然比黑张的多。武老大道:“你是年轻人,干活多,还有看工地的钱呢。”孟偶感激的道:“谢谢武大伯。”

孟偶看着这些钱,道:“我今儿个就把钱寄给俺爸。让俺爸花个二百,再给俺弟个一百多,再给俺弟买一身衣服。天天穿着个烂衣服,俺这个做哥哥的都嫌丢人。”武老大笑道:“孟偶,你还真知道对家里好。不过你不用担心了,这些钱啊,你存起来,等明明长大了不还得娶媳妇儿盖房子儿?你爹和你弟,你刚来的时候啊,前我已经给过他们了。都替你想好了。”孟偶惊讶的道:“武大伯,你,你咋对我这么好呢?你咋对俺们家这么好呢?”武老大沉静的道:“孟偶啊,我是看人,看人啊!因为你们家都是好人啊!你爹不说了,是好人。还有你,帮这孟张讨公道,不是好人吗?你弟弟上学有困难,我这个伯伯整天的在外面包工,不知道啊。这一次回家才知道。帮帮你,是应该的。”孟偶非常感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武老大道:“孟偶啊,其实我这么帮你,还是有一点儿私心的。”孟偶拍着胸脯道:“武大伯,有什么事儿,您说吧,我能帮上忙的,都会在所不辞的。”武老大轻轻的打了孟偶一拳,道:“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的在工地上工作。”孟偶道:“放心吧武大伯。”吃晚饭刚想走,孟偶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怀里的账本递给武老大,道:“武大伯,你看看,这都是我这几天记的,不知道对不对。”武老大接过账本,道:“好娃子,知道动脑子学,肯定有出息。”孟偶带着酒气出了武老大的工棚。

等孟偶走了,武老大拿出黑张递给自己的账目,两个账本对着一看,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在短短的一个月中,黑张的账,竟然有将近两千元,和孟偶记的不一样!也就是说,黑张在这一个月中,侵吞了自己将近两千元的款项!武老大心里面不禁有些儿愤怒,但是武老大是个何等聪明的人,绝对不让自己的心里面想的东西让别人看出来。

武老大不动声色的把黑张叫了过来。二人又就着残羹冷炙喝了几杯。武老大对黑张道:“兄弟啊,这座工程也快完了,哥啊,准备不干了,不干包工了!”黑张惊讶的道:“咋了,哥?包工不是挺赚钱的吗?”武老大道:“是啊,是挺赚钱的,但是它累人啊!哥这两年啊,也攒了点儿钱,够下半辈子花的了,也想享享福喽!”说着递给了黑张一个红包,道:“这是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我的一些心意,你收下。以后啊,咱哥俩就不能再搭档了。”黑张遗憾的道:“哥,其实照你这身板儿,再干个十年八年的也木有事儿。”武老大苦笑道:“是木有事儿,可是再干个十年八年,我就要进土了,还想啥福?”黑张一想,道:“也是,哥!你钱也赚够了,是该享享福了。只可惜咱哥俩以后不能搭档了。”武老大道:“是啊,挺可惜的。”黑张道:“这样吧,哥,以后你要是有啥地方用到车的,你只管说,我黑张免费的帮你忙!”武老大忙到:“黑张,咱俩啥关系?以后我有事儿,用你的车,你不帮忙还不行呢,我揍你个龟孙子!”说完二人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两瓶酒下肚,两人都醉了,这一晚黑张就和武老大住到了一块儿。两个老朋友交谈了一夜。

第二天黑张就开着车回了家,不久又在另外的一个工地上找到了活儿。

黑张走了以后孟偶继续过着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和小妮儿一块儿看工地的活儿。当然是挺累人的,不过孟偶心里面踏实。因为自个儿下力挣的钱,比啥子都强。

这一天孟偶正在睡觉,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孟偶睁开眼一开,天已经是蒙蒙亮,小妮儿已经去做饭了,而一辆崭新的大卡车,停在了孟偶的面前。武老大叫着孟偶:“孟偶快起来快起来,看看天都啥时候了还在睡觉。”孟偶赶忙胡乱的穿了衣服,把被子抱到屋里面。武老大叫过孟偶,道:“孟偶,以后这辆车就归你管了!以后黑张干的活儿,就是你干的活儿。”孟偶惊喜的道:“真的吗?”武老大锤了孟偶一锤,道:“疼不疼?”孟偶咧咧嘴道:“疼!”武老大道:“那就不是梦。”

第32节小妮儿要和哥哥睡一辈子

孟偶非常的兴奋。以后的日子孟偶留心了许多买卖上的事情,也在建筑市场上碰到了许多包工头。这些包工头有很多都是没有自己的车,有时候活儿忙了找不到车,经常苦恼。孟偶就想自己能不能把一些货车的司机的信息收集到一块儿,然后看哪个包工头需要车,通过这些信息联系。一方面自己收包工头的信息费,一方面收货车司机的信息费,岂不是一举两得?孟偶试着做了几次,赚了一些钱,孟偶就想,能不能再进一步,甚至自己组建一个公司,这样不就好多了么?孟偶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这为孟偶以后的事业打下了很厚实的思想基础。其实这也是一个人是否具备商业思想的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

这天晚上,孟偶搞完了采购和运输,便回到工地上。武老大道:“这一段时间大伙儿都挺累的,今儿个我请大家好好的吃一顿。今儿个让伙房买了二十斤猪肉,四五坛子三谭酒,大家都好好的乐乐。”武老大经常用这种方法来激励这些工人们。因为工人们都是野汉子,你给他一点儿好处他们都能记住你一辈子。这也是大多数包工头惯用的笼络人的方法。

听到这个消息工人们都欢呼了。因为从这桩活儿接手以来,好久都木有这样乐和了。小妮儿今天特别的忙,因为这是二十几个人的饭啊,还和以前不一样,要做好了,不然这一帮工人们会闹个够?小妮儿忙的满头是汗。孟偶来到伙房,看看小妮儿道:“妮儿,饭咋还木有好呢?”小妮儿笑道:“你以为我长四只手啊?”孟偶看小妮儿挺忙的,就帮助小妮儿烧锅。小妮儿忙到:“哥,你到外面去吧,你挺累的,在做活儿,还不累趴下?我一个人能做。”孟偶道:“武大伯是咋了,不是说让你帮厨吗,咋涨往成你一个人干活儿了。”小妮儿道:“哥,不要埋怨武大伯了。是我要求这么做的。”孟偶惊讶的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今年才多大啊,能做这么多活吗?”小妮儿笑道:“再小也要自立啊!”

孟偶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妮儿,觉得小妮儿实在是成熟的多了。刚来的时候满脸的稚气,涨往已经是半大的女孩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劳动真的是会锻炼人、磨练人啊!孟偶道:“小妮儿,不行,我找咱武大伯说说去。不然你会被累坏的。涨往正是你长身体的时候,要是累着了就长不高了。”小妮儿忙拦着道:“小偶哥,你千万别去。我是好不容易求武大伯武大伯才答应我一个人管伙房的。——小偶哥,我不想欠别人的。”孟偶一愣,道:“小妮儿,你怎么这么说?”小妮儿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惨然一笑,道:“小偶哥,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做的事情,足够养活我自己,我心里面就无愧了。——小偶哥,我看着两天工人们都挺忙的,武大伯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就主动要求这么做的。小偶哥,谢谢你关照我!”孟偶听着小妮儿的话云里雾里的,但是孟偶是个大老粗,知道什么啊?就哈哈笑道:“木想到小妮儿还真懂事儿。中了,过两天不忙了我再给咱武大伯说说,让你的活儿少点儿。”小妮儿看着孟偶笑了,笑的好甜。孟偶儿也觉得小妮儿笑得好甜。孟偶以前木有发现小妮儿这样甜,但是女大十八变,小妮儿还木有长大呢,就变得这么甜了。孟偶木有再看,只是低头烧锅。一会儿肉炒好了。肉是卖肉的直接切好的,要不然可够小妮儿呛。肉炒好了,屋内飘着香,典型的肉香,香中还带着一点儿腥气。然后又炒了两盆素菜,都是大锅菜。小妮儿把菜端上去,把酒拿上,就又回到厨房去熬汤了。

民工们喝了酒,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讲着粗口的笑话。

野兽一样。’妻子听了马上就要给丈夫买。丈夫想到自己走了那么多家医院,都没有治好这个病,所以表示不相信,也不想买。老板说:‘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啊!’丈夫说:‘试试就试试。’把鞋拿过来就穿上了。这时妻子看到,她的丈夫眼睛里发出狂野的光芒,这可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的光芒了,妻子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就在这时,丈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老板,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撕下衣裤,就弄了起来。老板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大哥!你把鞋穿反了!’”

五老大讲完,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不愧是人家是包工头,连讲笑话也是这么的有水平。”孟偶吃完了饭,知道这些民工不闹到深夜是不行的。想着自己明天还有活儿,就要出去。这个时候小妮儿突然来了,说是送饭来了。这些民工们现在已经是喝醉了。再说这些民工都是很久离家,一年不知道有几天在家的,所以说这些民工对于性,都是很饥渴的。小妮儿进来,把饭放下,要走,这个时候一个民工拉住小妮儿,道:“嘿,你还别说,这个小妮子啊,还真漂亮。”按说这些民工对小妮儿平时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现在喝醉了酒,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另外一个民工道:“是啊,这一看还挺水灵的。”小妮儿挣扎这要走,这个民工一把抱住,道:“来,让叔叔抱抱。”说着紧紧的抱住小妮儿,满嘴的酒气就凑了上去。孟偶赶紧过去,道:“过分了!就来拉小妮儿。”这个民工瞪着眼,道:“咋了,我先抱住的,等我弄过了,你再弄!”孟偶一听太不象话,便道:“你在不放开,看我不整死你。”这个民工冷笑一声道:“我就是不放,咋地?”

其实这个民工错误的估计了形式,他不知道孟偶是个典型的莽牛,浑身的劲儿。他们以为孟偶刚来,就那个样儿,以为孟偶就是仗着武老大好欺负。孟偶一听这个工友的话,火冒三丈,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和孟偶叫板,特别是武力上。孟偶的火直接窜到了头上,因为也喝了点儿酒,就一下子动起手来。这个民工不知道孟偶在家里面时的境况,竟然还手。孟偶还木有等这个民工站起来,就一脚踹了过去。这个民工刚想爬起来,又是一脚。然后孟偶接连踹了几脚,又按住他,胳膊紧紧的勒住这个民工的脖子,道:“妈那个妣的,你老实不老实!”这个民工嘴硬,就是不说话。孟偶又逮住掴了他几耳光,道:“想弄回家弄你老婆去,别糟蹋人家小妮儿!”这个民工气不过,道:“你天天抱着她睡,你弄美了,就不让俺们弄一会儿!”孟偶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就骂道:“你他妈听谁说的?”

这个民工道:“还用听别人说?俺们都看到了。咋了?小妮儿只许你和武老大玩玩,就不许我们玩?”武老大呵斥道:“胡说什么!”这个民工道:“我怎么胡说了?那天我见你和”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武老大踹了一脚,道:“你他妈还想不想跟着老子干了?”这个人才不言语。孟偶的脑袋一下子大了,怏怏的回到了工棚内,卷起铺盖,往工地上走了。小妮儿今儿个晚上也过去了。孟偶吼道:“你还来干什么?还嫌别人的闲话少?”小妮儿委屈的哭了。孟偶知道这不是小妮儿的错。就安慰道:“妮儿,哥心情不好,你别怪哥。”小妮儿点头道:“哥,俺知道你心情不好,俺不怪你,也不怪那些民工》”孟偶叹了一口气。小妮儿道:“民工们都是出来挣钱的,都不容易。平日里对我也不错,只是今天喝醉了酒”孟偶道:“唉!世道啊!”小妮儿坐在孟偶的身边,道:“孟偶,你说武大伯是好人吗?”孟偶不语。小妮儿叹口气道:“小偶哥,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没爹没妈的,唉。”孟偶道:“小妮儿,你别哭,生活就是这样,是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的。”小妮儿喃喃的道:“改变不了就要适应吗?小偶哥,以后你还让我和你睡一块儿吗?”孟偶道:“妮儿,你大了,咱再睡一块儿不合适的。男女授受不亲,俺弟给俺说的。”小妮儿道:“小偶哥,俺知道你会说这话。小偶哥,那俺就睡你的旁边,我自己睡自己的铺,好吗?”孟偶犹豫了一下。小妮儿道:“小偶哥,我怕,我一个人睡觉怕。这么大个工地,就我一个女娃儿,我怕”

孟偶道:“小妮儿不怕,你就睡过来吧。”小妮儿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床铺搬了过来,睡在了孟偶的旁边。

小妮儿看着天上的星星,道:“小偶哥,俺真的想这样,和你睡一辈子!”

第33节小妮子的事儿

孟偶正在工地上忙前忙后,突然感到好像有人拍了他一下。孟偶扭头一看原来是孟帆。孟偶惊喜的道:“孟帆,你咋来了?”孟帆穿着青布裤子,上身是素朴的衣服。孟帆笑道:“咋了?我都不能来看看你了?”孟偶道:“孟帆,咋了,今儿放假了?”孟帆笑道:“这四天俺们学校大休了,回家妈说你在工地上,我就问了武大娘地方,自己坐车来了。”孟偶道:“你也不害怕摸丢了。”孟帆笑道:“多大的人了,会丢吗?”

知道孟帆来了,武老大对孟偶道:“孟偶,这两天你和你弟好好的玩玩,不用上工地了!”孟帆忙道:“大伯,我来时帮您干活的,可不能玩儿。”武大伯笑道:“这工地上的活儿多累人啊?不是你干的活儿。你和你哥好好的出去玩玩。这两天正好不用采购。——料儿都备齐了,木有啥事儿。”孟帆这才答应。

孟偶这个时候刚发了工资,手里有俩钱儿,就请弟弟道小饭馆里吃了一顿饭。小妮儿也跟着。孟帆摸着小妮儿的头道:“妮儿可这么大了。”坐在饭桌前孟偶叹了一口气道:“小妮儿在这儿也不好过啊。”于是把小妮儿的遭遇说了。孟帆惊讶的道:“哥,不是说武大伯领养小妮儿吗?这个时候小妮儿应该上学啊!”孟偶道:“是啊,可是武大伯可能也木有闲钱吧,家里面的事儿也是一大堆的。”孟帆道:“再缺能缺那几个钱?”孟偶刚忙道:“来弟,吃菜。”才上来了。是一盘红烧茄子,一盘家常豆腐,还有一个凉菜。两瓶啤酒。孟偶还让加菜,孟帆道:“哥,你疯了?咱吃不完的!”孟偶这才罢了。吃完了饭孟偶问弟弟道:“弟,好吃吗?”孟帆道:“嗯,好吃。这是我吃的最好的一次饭呢!”孟偶笑道:“嘿,这还算最好的饭啊?还有一顿四五百的饭,你吃过吗?”孟帆道:“哥,哪有这么贵的饭啊?你就会开玩笑。”孟偶哈哈一笑道:“弟,哥早晚要请你吃一顿那样的饭。”

吃完了饭兄弟俩坐那儿说了半天的话。末了,孟帆道:“哥,本来俺是要在这儿玩几天的。可是涨往不想该这哈玩了。”孟偶惊讶的道:“为什么?”孟帆道:“我有事儿想给你说一下。就是小妮儿的事情。小妮儿是一个好娃子,可是从小命苦。在家的时候我都听说孟张扒扒查查的,但是那是他爹,咱不好说。后来孟张死了,小妮儿被武大伯领养了,本来以为小妮儿能过上好日子的。因为武大伯家毕竟比较宽裕,但是世事难料,小妮儿被安在了工地上。涨往小妮儿正是上学的年龄。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大好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小妮儿再找一个人家?”孟偶低了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中间很麻烦的。小妮儿是武大伯名义上领养的,涨往让小妮儿再换人家,武大伯未必肯同意——因为小妮儿在工地上做饭,可是不要钱的啊。”孟帆道:“这个是个难题。可是小妮儿在这儿也不是法啊!”孟偶道:“即使是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就是人家怎么找?咱家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咱家连你还顾不上的!总不能让小妮儿再跟着咱家受苦吧?”孟帆道:“这个人家到不必担心。因为我的高三班主任张志德老师,他家就一个娃儿,老早都想抱养一个,正好小妮儿可以去。”孟偶高兴的道:“这倒是一个好人家!”

晚上的时候孟帆找到了武老大,武老大正在忙乎,孟帆笑道:“武大伯,你是头儿,按理说是不应该干什么活儿的,看把你累的。”武老大笑道:“什么头儿不头儿的?都是下力人,不干活儿哪儿来钱啊!”孟帆笑道:“武大伯真是实在。”武老大看孟帆来了,也不再忙了,坐下来和孟帆聊天。就是问问孟帆学习咋样,生活咋样,等等的一些问题。武老大道:“孟帆啊,你可是咱庄的大文人啊。——对了孟帆,涨往咱国家有啥新闻木有?你我大伯平时可爱关心国家大事了,可是老是木有时间看新闻。你给咱说说。”

孟帆道:“大新闻倒是木有。”武老大略显失望。孟帆想了一会儿道:“对了,我想起了前两天在《xx日报》上等了两篇关于建筑工地的文章。”武老大来了兴趣,道:“说说。”孟帆道:“文章是这样的。文章说由一个工地,因为没有防护网,工人摔死了,就让包工头赔,损失可不小呢!”武老大一拍大腿,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呢!你想啊,干一辈子活儿,出一个事儿,就能赔得掉底儿。再说,谁也不愿意出事儿啊!”孟帆道:“我看咱工地上的防护网挺结实的嘛!”武老大道:“不行,我得给你哥说说,等几天了再买点儿防护网装上。免得出事儿。花小钱办大事,这个理儿都懂的。”孟帆接着道:“还有一篇文章,说是使用童工的。说一个建筑工地的包工头,专门使用十四五岁的童工,被报纸曝光了,最后这个包工头被判了两年的刑呢!”武老大道:“活该!谁让他使用童工!使用童工就是违法的,咱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理儿。”

孟帆笑道:“武大伯最明理儿了。”武老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妮儿是个娃儿,我怎么忽视了?——这也四童工啊,唉!”孟帆赶忙道:“小妮儿是武大伯的养女儿,是来帮忙的,应该不算吧!”武老大抽了一口烟,道:“小女娃儿还小呢!”孟帆道:“是啊,小妮儿还小,大伯等明年开学了,让小妮儿再回学校不就中了?”武老大无奈的道:“中是中,可是家里面木有钱啊!——真是对不起孟张了。”

孟帆想了一会儿道:“小妮儿涨往正是学习的时间呢。——武大伯,我想起一个事儿。俺们的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城里人,家里只有一个娃儿,想要一个女娃儿,做个伴儿,不如让小妮儿去吧?”武老大高兴的道:“真的?这也是对小妮儿的一个机遇啊!”孟帆点点头,道:“就是害怕大伯舍不得。”武老大道:“只要小妮儿有个好的前途,我有什么啊?”孟帆道:“那好啊武大伯,这一次走我就把小妮儿带上,咋样?”武大伯道:“那敢情好!”

又玩了一天,武大伯让孟偶开着车把小妮儿和孟帆送回家。到了家里面以后孟偶和孟帆把小妮儿的事情给孟老汉说了。孟老汉高兴的道:“这可是个好事儿——要是咱家能过得去,小妮儿这么好的娃,我还真舍不得让给别人呢!”

孟帆道:“爹,你又说哩!这一辈子欠儿欠女还欠不够。俺们姊妹四个都把你拖累坏了。再加上小妮儿,还活不活了?”孟老汉道:“你这娃儿就是爱给我辩理。”

本来说是孟偶第二天就走的可是天却突然下了大雪,第二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孟偶料想在工地上也是白吃饭儿,因为工地上肯定停活儿了。就在家多呆了一天。孟帆也还有两天的假期,正好哥俩儿能好好的玩玩儿。

游戏,但是涨往大了,也木有那个闲心情了,但是今天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了,又是这么好的雪,就兴致勃勃的往岗上走去。

逮兔子是个精细活儿。要知道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哪儿。因为这几年人多了,兔子的行动也是很谨慎很隐秘。不下雪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哪儿有兔子。但是一下雪,兔子肯定出来到河上喝水,这样地上就留下了兔子的脚印,跟着脚印就能找到兔子的巢穴。然后在巢穴里面把兔子抓住。但是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找到兔子的巢穴又能怎么样啊?兔子照样可以蹿的。但是兔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它在雪地里面容易着迷,人再在后面一追啊,就找不到方向了。所谓的晕头的兔子就是这个说法。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后面跟着孟帆家的狗黑子。黑子胖胖的身材煞是滑稽。小妮子经常数落黑子,说要不是实在木有猎狗,肯定不会带你这个笨笨的家伙来。可是黑子肯定不是这样想,因为它也是兴高采烈的来玩儿的。

主人。正找着,小妮儿突然道:“看,这是不是兔子印?”孟偶仔细一看,兴奋的道:“这就是这就是!来,仔细点儿,咱跟着印子走。”

三人轻手轻脚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到了一个田垄钱,脚印木有了。黑子闻了闻,然后兴奋的把埂上的雪用蹄子使劲的扒,不一会儿一个兔子忽的一下从埂子里面蹿出,黑子一愣,反映过来,飞快的追了过去!

第34节三个人的夜晚

黑子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一看到猎物,就性情大变。但是毕竟不是猎狗。所以没有抓住最佳的追逐时期。但是黑子仍然是在雪地里狂奔。兔子也是没命的跑。孟偶和孟帆在后面追赶着,一会儿都是满身的热汗。小妮子在后面兴奋的叫着。

兔子迷雪,在雪地里面就是迷。虽然是跑的很快,但是由于认不清方向,所以就是左边一晃,右边一晃,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线。而黑子却不一样,直接的按直线追。兔子的“之”字型路线明显的影响了它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被黑子追上。黑子一只爪子按住兔子,得意洋洋的看着小妮儿,好像在说:“看,还小看我!”

但是黑子毕竟是一只家狗,没有经验,兔子在黑子的爪子下来回的折腾,黑子就像一个人一样,俯下身,死死的按住。而不是用嘴咬死。孟偶赶忙跑过去,抓住兔子的耳朵,提了起来,道:“黑子真是个笨黑子,不知道咬死。”黑子一脸的委屈,想自己立了工还找骂。不过小妮儿倒是抱着黑子又亲又抚摸的,黑子也兴高采烈起来。

三人一天之内就逮了一个兔子。虽说收获的猎物少,但是心里面都还挺高兴的。孟偶道:“咱还是有收获的,有的时候一天还逮不住一只呢。当然主要是玩儿的,不靠这个吃饭。”回到家的时候孟偶和孟帆都被嫂子脱了衣服,把衣服洗了,换了新衣服。小妮儿却被脱光了衣服,放在被窝里面。因为小妮儿木有换洗衣服,而跑了一天,身上湿湿的,若是不脱下来,肯定感冒的。

孟偶用菜刀把兔子的脖子割了,黑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看着孟偶。然后剥了兔子的皮,用筷子把皮撑起来。兔子的血流了一地。孟偶把兔子剥好以后,又把兔子的内脏翻了,洗干净。然后就是熬了。孟老汉兴奋的道:“木想到你们仨还中,还真带着兔子了,还是这么大这么肥的兔子。”孟帆道:“都是黑子的功劳。”孟老汉摸摸蹲在旁边的黑子,黑子舔了舔孟老汉的手,算是回应。孟老汉道:“今儿个黑子也能开荤了,好好的吃一顿。”孟帆道:“可不是。”说着搅起了锅。

熬了有将近另一个钟头,终于熬好了。因为这是野兔子,所以说难熬,虽然说熬了这么长时间,烫倒是浓浓的,但是肉还是有点儿涩口。小妮子在屋里面喊道:“我都快饿死了!”孟老汉笑道:“好了,开锅了!野兔子都是这样的,你不可能把它熬得很烂!”

几人围着热腾腾的锅,都盛了一碗兔肉。这个兔子极其的肥大,所以竟然每人都能吃到很多。孟帆妈喜凤给小妮儿盛了一个大大的兔腿,小妮儿吃的满嘴石油。秀玉笑道:“这个小家伙儿,好像从来木有吃过肉似的。”吃完了饭,秀玉把厨房收拾了,洗了碗,就要睡觉。小妮儿突然道:“我睡哪儿呢?”

秀玉笑道:“你小偶哥今天要委屈一下了,和你孟帆哥住一块儿,你今儿个晚上,就和我住一块儿好了。”小妮子撅着嘴,道:“不行!我要和小偶哥住一块儿!”秀玉惊讶的看着小妮子和孟偶,因为即使在农村,小女孩儿这个十几岁的年龄也是应该分铺而睡的。

孟偶看秀玉疑惑,赶紧把秀玉拉到了一边,把小妮儿的事儿悄悄的给秀玉说了。秀玉这才恍然大悟,道:“那好吧,小妮儿,你今儿个晚上就和你小偶哥住一块儿!”这样一来,孟帆就自己睡一个床了。

学生涯让孟帆有了独立的个性。在上学的时候虽然说都是好几个人一个宿舍,但是都是一个人一张床。这一个小小的床其实就组成了一个天地,在这个天地里面,孟帆有着自己独特的想象力,有着自己的发挥空间。特别是在家里,每当孟帆回家的时候,嫂子都给他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家里面虽然穷,但是单独的房间还是有的。但是自从有了明明以后,孟帆几乎是每天晚上和明明睡在一块儿的。因为明明这个小家伙非常的喜欢孟帆,只要孟帆一回家,明明谁也不要,就要孟帆。这让孟帆颇为得意。因为小家伙可可爱了,但是孟偶总是生气的道:“这个娃儿,不稀罕自己的爹,到稀罕小叔子。”不过孟偶是假装生气的。因为明明只要一和孟帆一块儿住,那么自己就能和秀玉好好的亲热亲热。

今儿个晚上仍然不例外。明明看到孟帆回来,撵着和孟帆睡。孟帆把明明抱在怀里,脱了衣服。明明的小脚黑黑的。因为小孩儿皮,整天在地上玩儿,又爱脱鞋,所以每天晚上洗脚成了必修课。秀玉端着盆洗脚水,道:“明明,该洗脚了!”可是明明总是害怕洗脚。因为洗脚的时候老是被妈妈捏的青疼。

明明听到妈妈叫,赶紧钻进被窝里面,装着睡着。孟帆道:“这一招儿能骗过妈妈吗?”明明奶声奶气的道:“小答,你就说你脱了衣服睡了,妈妈就不会进来了。”孟帆道:“可是我明明没有脱啊!”明明道:“小答你真笨,连飚个人都不会飚。”孟帆笑道:“看你这娃儿,跟谁学的,这么小都学会说瞎话了。”明明不高兴了,道:“小答,你要是让我洗脚,那我晚上就不起床。”——不起床的意思就是尿到床上,小娃儿就是这样耍赖的。——孟帆一听,笑道:“哟呵,可会要挟叔了。”

看着一脸无赖的明明,孟帆觉得侄儿愈发可爱,就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道:“真是个小乖,中,小答就为你说一次谎。”

这个时候秀玉在外边又叫了:“帆,我进来了,给明明洗脚了!”孟帆忙道:“嫂子,今儿个就不要给明明洗了吧!我已经睡了!”秀玉嘟囔道:“这两个家伙!”孟帆看着明明,道:“小家伙,准备怎么感谢我?”明明却是已经睡着。孟帆帮明明改好被子,把明明搂在了怀里,自己把灯也关了,钻进被窝,睡着了。

秀玉在房间里面忙着,忙完了已经是深夜。孟偶也在旁边帮忙,看看忙完,孟偶搂着秀玉的腰,道:“快点儿睡吧!”秀玉道:“急什么,还有猪木有喂呢!”孟偶道:“今儿个先不喂了,明儿个再喂。”秀玉道:“你说的好,你一顿不吃饭你饿得慌,猪一顿不吃,猪也饿得慌。”孟偶道:“你咋能拿我和猪比呢?”秀玉道:“人和猪一样的。”孟偶搂住秀玉的腰,脸贴在秀玉的脖子上道:“我不管,先睡了。”秀玉悄声道:“那么多天都忍了,还在乎这一会儿?”孟偶喘气道:“那不一样。在工地的时候吧,累人;在家吧,一见你就想了。”

秀玉道:“想什么啊?”孟偶道:“你不知道啊?想你呗!”说着一下子把秀玉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秀玉手里还拿着水瓢,道:“你这个死人,我猪还木有喂呢!”还想再说,嘴已经被孟偶的舌头堵住。

孟偶抱着秀玉来到床边,一眼看到小妮儿还在床上呼呼的睡着。秀玉赶忙道:“孟偶,今儿个晚上恐怕不行。小妮儿在,若是让她看到,还不”孟偶急呼呼的道:“怕啥啊?我动作小点儿。”说着要扒秀玉的衣服。秀玉是死活不让。两个人就这样在被窝里面你拉一把,我拉一把。这个时候小妮儿突然翻了个身,吓得二人都不敢出声儿。过了一会儿小妮儿又睡着了,孟偶这才又动作起来。秀玉狠狠的道:“你个死人,早晚让你折腾死。”秀玉知道今儿个要是不让孟偶做,孟偶肯定能折腾一夜,就不再反抗。孟偶悄悄的把秀玉的衣服脱完,然后抚摸一番,就直接深入。秀玉不敢动弹,孟偶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到了最后孟偶实在是太激动,动作幅度就大了一些。这个时候小妮儿却突然翻了个身,道:“干啥呢?”吓得孟偶和秀玉大气儿不敢出,刚想解释,小妮儿却是呼呼的又睡了。二人这才知道是小妮儿说梦话呢。吓了一跳。经过这个事儿,孟偶不敢造次,只是小心的动着腰部。一会儿尽兴,就草草的了事儿。秀玉意犹未尽的道:“今儿个咋了?这么快?”孟偶朝小妮儿努努嘴。

做完了事儿孟偶困极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秀玉已经起来做饭了。小妮儿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孟偶的怀里。孟偶光着身子把小妮儿搂得死死的。小妮儿不知做了什么好梦,满脸的笑容。孟偶把小妮儿松开,自己也悄悄的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厨房帮秀玉的忙。孟帆也是早早的就起来了,在帮着烧锅。秀玉看孟偶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孟帆,你去把明明抱到和小妮儿一块儿,要不然一个人睡着冷。”孟帆起身去了。

今儿个孟帆都开学了。晚上要赶上上课,天也大晴了。孟偶说:“秀玉,我今儿个要走了,在家好好的把猪喂好,到过年的时候全指望它了。”秀玉一边给孟偶夹菜一边说:“你安心的干活儿,家里的事儿一样也不用操心。”然后把话头转向孟帆,道:“小帆也快要高考了,在学校要好好的学习。把小妮儿送到你们张老师家里,要时常的去看她,看她习惯不。”孟帆点点头,道:“知道了嫂子。”

临走的时候秀玉给孟偶和孟帆一个人装了一大瓶的辣椒酱,让他们可以配着馒头吃。小妮儿依依不舍,秀玉道:“妮子,到哪儿了好好听话,上学了要好好的读书。”小妮儿点点头。孟偶发动开车,小妮儿和孟帆三人都坐在驾驶楼里面,由于地方狭小,小妮儿就坐在孟帆的怀里。车开动了,孟偶伸出头对秀玉道:“回去吧!”

第35节小妮儿有了家

孟偶把孟帆和小妮儿送到了学校,就开着车到工地上去了。孟帆把小妮儿领到班主任张老师家里。张老师和李老师看到可爱的小妮子,非常的高兴。张老师说:“我家就一个娃儿,想再要一个妮儿,但是计划生育太紧了,一直木有要成。这下可好了,我是儿女双全了。”

孟帆把小妮儿的情况详细的给张老师和李老师说了。最后孟帆道:“老师,小妮儿苦啊!从小到涨往可是木有想着啥福。涨往的最关键是让她能进入学校学习。”张老师夫妇道:“放心吧孟帆,我们会尽快的把她送到学校的。我们要小妮儿不是要她做苦工的,是要她做闺女,亲闺女的。”孟帆这才放心的进班学习。

小妮儿看孟帆走,撇撇嘴想哭。孟帆道:“妮儿,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我会常来看你的。你小偶哥也会常来看你的。”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张志德夫妇把小妮儿叫道屋里面,笑着对小妮儿道:“妮儿,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你的父母了。当然,现在你不必急着改口,我知道你也是不好改口的。等什么时候习惯了,再改口也不晚。若是不习惯,就一直叫我们叔叔阿姨也可以。”小妮儿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这两位中年人。都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和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平时所见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包括孟偶哥。不过这两个人的眉宇之间的气质倒是和孟帆哥有一定的相像。小妮儿看着这两个人,感到意思亲切,也感到一丝的陌生。

李老师对张志德道:“还不赶快烧一盆水,我给小妮儿洗洗。”

张志德赶忙道:“嗳哟,只顾高兴了。这个孟帆,也不事先打一声招呼,简直就是惊喜。我这就去。”说着就去打开液化气,把水坐上。水烧好了,李老师帮着小妮儿洗了头。用的是海飞丝。小妮儿从来木有用过这么好的洗发水,在家洗头的都是用洗衣粉,或者就干脆用温水烫了烫就算了了。但是张老师却是细细的给小妮儿洗,一连洗了五遍,盆里的水才开始干净起来。李老师笑道:“一辈子的灰都给洗下来了。”

洗完了头,李老师又要给小妮儿洗澡。小妮儿从来是自个儿洗澡,还木有让人摸过自己的身子。李老师一碰小妮儿的身子,小妮儿就格格的笑起来。李老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小妮儿适应。然后就在小妮儿身上这儿搓搓,那儿搓搓,一盆子的水竟然洗出半盆子的灰来。小妮子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李老师倒是挺自然的,好像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然后李老师就把自己儿子的衣服给小妮儿还上。李老师的儿子和小妮儿的个头差不多,但是年龄却比小妮儿小两岁。所以他的衣服小妮儿也能穿。小妮儿看着衣服,道:“哇,男娃衣服。”李老师笑了,道:“等明儿个就给你买新的,涨往先穿着。”

换洗完了衣服李老师的儿子张统也回来了。张统这个小家伙也是一个痞子科。因为在家娇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惹不起他的性格。李老师看张统回来,拉过来抱在怀里道:“儿子,你看这个姐姐漂不漂亮啊?”

张统看了半天,道:“这是个姐姐啊?怎么穿男娃的衣服啊?——咦,这衣服还挺像我的呢!——不对,就是我的衣服!”李老师赶忙道:“是啊,这是统统不穿的衣服,让姐姐穿穿。还给你的。”张统不依,道:“女娃儿穿过的衣服,我不要了,你再给我买新的!”李老师没办法,只有先答应着。小妮儿看张统这样,就道:“谁喜欢你的破衣服,阿姨说给我买新的呢!”张统惊讶的看着妈妈。李老师忙道:“这个姐姐以后要住在咱家不走了!”张统道:“为啥不走了?这岂不是要吃咱家的饭?”李老师笑道:“你这儿娃儿,从小儿就这么自私。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个姐姐啊?因为咱家就你一个娃儿,害怕你上学受欺负,就又给你领了个姐姐,好在学校帮你啊!”张统想了想道:“那姐姐和我一个班吗?”李老师笑道:“一个班一个班。”张统这才道:“这敢情好。这两天俺们班的马小惠长个子了,老欺负我,哼,看我带个姐姐还敢欺负我!”说的一家人都笑了。

吃过了饭,天色已经是黑了。李老师再为小妮儿的床铺发愁,因为小妮儿是突然到来,家里的床铺又紧张,还没有个准备,该咋办呢?

张老师道:“不如就让小妮儿和张统睡一块儿。”李老师说:“虽说是小娃儿,不妥吧。再说咱张统会和姐姐睡一块儿吗?”张老师笑道:“没什么,就一晚上。明儿个咱去买一套床铺就中了。”李老师想想也只有如此。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张统就是不愿意和小妮儿睡一块儿。李老师假装道:“唉,没办法,既然统统不和小妮儿一块儿睡,那妈妈就搂着小妮儿睡吧。让爸爸那老臭脚来和统统一块儿睡。”张统说:“让爸爸那老臭脚和小妮儿睡,妈妈和我睡。”李老师说:“中是中啊,可是爸爸是男娃,小妮儿是女娃,这样不好啊。”张统没有反应过来,只好道:“那就然姐姐和我睡了,就一晚上,说好了。”

小妮儿一撅嘴,道:“你好说好了呢!我还不愿意和你睡呢。都将就一下吧。”张统深深舌头,一掀被窝,道:“进来吧!”小妮儿便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毕竟都是小娃儿,一睡到一块儿就打闹起来。小妮儿掐他一下,他掐小妮儿一下,不一会儿就混熟了。小妮儿给他讲农村的事儿。在农村的一个极其普通的事儿在张统眼里都是极其新鲜的。特别是讲道逮兔子,张统简直就是兴奋的要死,一个劲儿的说有机会一定要让孟帆带上去玩儿。

张统的兴致特别的高,小妮儿讲了好长时间,累了,不想讲了,张统非不依。小妮儿瞌睡了,索性不理张统,给了个脊梁给张统。张统在后面抱着光溜溜的小妮儿,让她转过来,小妮儿就是不转过来。张统就自己从小妮儿身上翻过去,翻到小妮儿对面。小妮儿装作睡觉。张统把嘴靠近小妮儿红嘟嘟的小嘴,轻轻的吹气。小妮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由于惯性脸一下子贴在了张统的嘴上。小妮儿叫道:“张统,你这个死孩子,竟然占我便宜。”张统呸呸呸了三下,道:“我还占你便宜呢,你占我便宜还差不多!”两人又闹了一会儿,就睡了。

孟帆进到班里面,小魏和孙茹还有王伟都在。孟帆做到座位上,小魏道:“孟帆,你的资料做完没有?”孟帆道:“我刚刚做完。这厚厚的一本都做完了。唉,可累死我了。”小魏道:“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这一本可是要讲到下学期中的。”孟帆道:“你也做完了吧小魏?——我是这样打算的。这几门英语、数学、大综合的题我都做完了,就是说我这学期课堂的任务都完成了。所以我打算涨往开始做模拟题了。一天一套,做到高考。”

小魏伸一下舌头道:“那可真够你累的。——涨往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呢,你真的要做这么多题吗?”孟帆点头道:“我已经做两天了,正好一天一整套,做完之后自己改,成绩还不错的。”小魏道:“那你从哪儿弄的题?”孟帆道:“去年的三十八套题,我才做了四五套。等做完了今年的模拟题就该出来了。”

孙茹这个时候道:“我以前也想这样做,但是害怕完不成。”孟帆道:“只要有信心,都能完成的。我这不是做了好几天了吗?都完成了。”孙茹道:“那我也试试。”孟帆道:“你有题吗?”孙茹笑着从兜里面拿出一套《三十八套模拟》,道:“你有的俺们也有。”小魏道:“那咱们互相监督吧!谁要是一天做不完一套就给咱们仨提一天的开水。”孟帆笑道:“你们俩是又在算计我,知道自己都能完成,我呢碰到一点儿难的就完不成了。”小魏和孙茹两人都笑道:“你啊,还是你自己这样说的,就打退堂鼓。”孟帆笑道:“那中,我就答应你们。”

放了晚自习孟帆回到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洗刷了。孟帆就是这个习惯好,从来不耽误自己的休息时间,使自己天天保持优质的睡眠,对自己的学习和身体都是有利的。到了快期终考试的时间,宿舍里面的人晚上几乎也都不说话了,因为都有了学习的紧迫感了。孟帆躺在床上,一下子便进入了梦想。

孟帆老是做梦。自从自己上高四复读一来就是老是做梦。不是梦见自己木有考上大学就是梦见自己连个信阳师院也上不了。因为去年孟帆的成绩是能上信阳师院的,但是报考的时候报错了,就没有被信阳师院录取,涨往只好复习。高三的学习是压力很大的,更别说是复读过一年的复读生们。因为现在就剩下这一次机会了,再考不上,就只能回家种地去了。

正在做着颠三倒四的梦,孟帆却忽然看道史楠楠从外面走进了男生宿舍!史楠楠是孟帆的女朋友,在初中的时候谈的,因为考高中的时候上了不同的学校,所以二人只能书信来往。孟帆心中疑惑,这么晚了史楠楠来这个学校干什么?还有就是史楠楠怎么还来了男生宿舍?

正疑惑却看见宿舍管理员(一中年男子)开了门,让史楠楠进来了!

第36节宿舍夜谈

孟帆对于宿舍管理员让史楠楠进宿舍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涨往是大半夜啊!还是男生宿舍。孟帆赶紧悄悄的溜出宿舍,接史楠楠。史楠楠在楼道里碰到孟帆。二人不知怎么的就相拥到了一块儿。史楠楠说她很想孟帆,想天天见到他,和他在一块儿。孟帆说涨往正是上学的时候,正是考大学的关键时刻,涨往不能想过多的事情。史楠楠说她不管。

二人就这么拥着,孟帆和史楠楠又好像在厕所里面,孟帆不知怎么的就脱了史楠楠的裤子,二人在厕所里面就那样了。当孟帆高潮的时候,孟帆突然一激灵,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孟帆想自己是太想史楠楠了。这样想着心里面也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木有见史楠楠了,想也是正常的事儿。

家庭,怎么能凑到一块儿?孟帆在想,自己若是考不上大学,这辈子就这样了,史楠楠也肯定是不会跟自己的。就是跟自己,自己也不能要。因为拿什么养活人家呢?想着这些,孟帆心里面越来越烦,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这样翻着,下铺的小魏却突然开了自己床头的台灯。

孟帆看到了,便道:“小魏,你也木有睡啊?”小魏道:“你晃来晃去,我能睡着吗?”孟帆叹了一口气,道:“我睡不着啊!”小魏道:“我在想我考大学的事儿。”

孟帆道:“你成绩这么好,还有什么担心的啊?”小魏道:“孟帆,成绩越是好,压力越是大。就拿我去年来说吧,去年我的成绩应该能考上北师大的,但是只考了一个河师大。就木有去上。今年呢,要是考不上清华北大,就不甘心。所以压力大啊。”孟帆道:“只要能保持全校前五名,北大就木有问题的。”小魏又道:“孟帆,你知道我为啥就认准了北大清华呢?”孟帆道:“北大清华谁不想考啊?”小魏道:“错!其实我认为啊,在哪儿上学都是一样的,关键靠自己。”孟帆不解的问:“那你去年怎么不走呢?”小魏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也想走。但是我们家木有钱啊,咋能上的起呢?若是考上清华北大了,咱学校能给我一部分钱,还有乡里面能奖励一点儿,还有县里面,市里面,都能支持。这样的话我就有学费上学了。”孟帆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听了小魏的话,孟帆不禁有点儿担心起自己来。因为自己是考不上清华北大的,最多也是个郑大河大。到时候谁给自己出钱上大学呢?想到这儿再加上史楠楠,孟帆的心更烦了。忽然孟帆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小魏道:“小魏,魏美美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他们家可以支持你啊!”小魏苦笑道:“你不知道啊,拿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孟帆道:“还就还,等你毕业了挣钱了不是就可以换他们了。”小魏道:“那里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孟帆惊讶的道:“怎么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天下奇丑呢!”小魏道:“孟帆,你还那我开涮啊?魏美美她不光人丑,还是傻不拉矶的。你说个啥事儿她都听不懂,这样的人儿你和她能生活在一块儿吗?”

孟帆笑道:“只要你迁就,你就能和她在一块儿。”小魏笑道:“那好,把她给你,你要吧。”孟帆道:“我可想要,就怕人家就认准你了呢。”小魏道:“这个木关系,到时候我给她说说。”孟帆赶忙道:“你要是敢给她说,我就和你断交!”小魏笑道:“看看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啊,以后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孟帆笑道:“你下了我一身冷汗。”

小魏道:“你呢,你在想啥呢?在想你的史楠楠啊?”孟帆又翻了个身,道:“想能咋着哩?自己又木有本事,干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魏道:“你想的还挺远的。”孟帆道:“我现在是一点儿睡意木有了,不行,我得先看会儿书。”说着拿出历史书,就这小魏下铺的灯光看了起来。小魏也拿出了一本政治书,默默的看了起来。看了有二十来分钟,小魏道:“孟帆,我顶不住了,先睡了,一会儿你给我的灯关上。”孟帆道:“别,我也不看了,走,和我一块儿去个厕所,一块儿睡。”小魏不想去,孟帆就下来拉他。二人就这样光着身子下去。去完了厕所,都是冻得牙直打颤。小魏道:“孟帆,要是感冒了,就找你的事儿。”孟帆笑道:“那我替你感冒。”小魏道:“别,咱俩坐那么近,你非传染给我不可。最好是以后晚上少喝点儿水,别老起来撒尿。”

二人关了灯,就都睡了。孟帆定的是四点半的表,一听见表响,孟帆赶紧把闹铃关了,悄悄的起来,随便抹了一把脸,就夹着书,走出了宿舍楼。这个时候还不到五点,操场里还是黑黑的。孟帆就沿着操场跑了四五圈,然后身体不冷了,就就着操场的灯光看起了书。孟帆是每天都计划好的。早上要背一点儿政治历史题,晚上要做一点儿物理化学题。白天就按照计划,做几套卷子。孟帆每天早上起床的以后是他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是他一天的开始,也是这一天任务的开始。这一天内要完成所有的任务,是很不容易的。而每一天的晚上是孟帆最踏实的时候,因为这一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孟帆就是这样计划着自己每天的生活。

——其实孟帆这样的生活习惯也给他以后的生活的规律性有着深远的影响。也为孟帆以后有着出色的工作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学生才懒洋洋的从学生宿舍楼走出来,往教室去。每天孟帆从操场走到教室里的时候,教室里的灯还木有开。孟帆总是先把灯打开,然后把书放在教室里,就下去再跟着班级再跑一次操。孟帆知道锻炼的重要性,所以孟帆总是跑两遍操。也正因为如此,孟帆在沉重的学习压力之下,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体魄。

跑完了操,孟帆来到教室,开始做英语高考模拟题。今天孟帆做题好像是特别的顺,下了早读孟帆就把这一份英语试题做完了。等吃过了早饭,孟帆进教室去对英语答案。一对,选择题十二个竟然错了九个!这是孟帆以前木有出现过的情况。孟帆心中郁闷加烦闷之极,就把这一本英语资料撕得粉碎,扔到了窗户外。

孟帆的动作是十分的激动的,全班学生都惊呆了。因为孟帆平时一个老好人,今天这是咋的了?全班学生都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孟帆,孟帆大吼一声,道:“看,看个屁呀看,有啥好看的!”这是孟帆第一次说脏话。孟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样。

爱情的,一方面是生活的,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考学上的。孟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家庭太穷,就是考上学,学费从哪儿来?也是一个问题。还有自己给史楠楠写了五六封信了,史楠楠一封也木有回,到底是咋回事儿了。想着这些孟帆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爬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小魏看着孟帆这个样子,就推推孟帆道:“哥们,咋了,唉?”孟帆烦道:“别推我,烦着呢。”小魏道:“我给你说个事儿,今儿个下午咱喝酒去。”孟帆道:“我可是木有钱,你请客还可以。”小魏道:“我哪儿有钱啊,是魏美美,她请咱们的。”孟帆惊讶饿道:“要说魏美美请客应该只会请你一个人啊,怎么会请‘咱们’呢?这中间有蹊跷。”小魏道:“你啊,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去算了。”

孟帆道:“好了好了,反正吃魏美美的也是白吃,我去,咋不去?”小魏摸摸孟帆的脑袋,道:“嗯,这才是乖孩子。”孟帆又爬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小魏,不对啊!我总觉得被你算计了!是不是这样的啊魏美美单独请你一个人的,你害怕有事儿,就拉我当灯泡?”小魏赶紧捂住孟帆的嘴,道:“识破不说破,才是好同志啊。”孟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不行不行,我咋能当灯泡呢?打死我也不去。”

小魏求道:“孟帆啊,你就当帮兄弟一把吧!”孟帆道:“我不去才是帮你呢!”最后小魏还是答应帮孟帆提两天的开水,还把王伟一块儿叫上,孟帆这才答应。

第37节偷梁换柱

星期天下午,魏美美果然提着东西来找小魏。小魏是极其的不愿意和魏美美在一块儿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叫姐姐的,也就木有办法,就把她接到了宿舍。宿舍里这一会儿还是小魏一人。魏美美略显兴奋,把手里面的两瓶啤酒和一些饮料放下。她买了一些瓜子儿,还有花生,等等一下常吃的小吃儿。

小魏是从来不吃小吃的。但是魏美美却不一样。家里面有点儿钱,是什么好吃就吃什么。魏美美把东西放下,拆开瓜子儿,道:“小魏,吃吧。”小魏抓了一把,边吃边道:“这些东西花了不少的钱吧?”魏美美道:“不多,才二十几块。”小魏想这还不多啊?二十几块可是我一个多星期的生活费。不过毕竟木有说出来。

魏美美看着小魏的表情笑道:“小魏啊,是不是心疼了?”小魏道:“我心疼个啥?又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魏美美道:“我的钱不是你的钱啊?我家就我一个,到时候不都是你的?”小魏听着魏美美的话,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道:“魏美美,咱可要说清楚啊,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虽然说我现在是有你家资助的,但是我以后可是一定要还的。”魏美美道:“看你这话说的?我知道你的脾气,不爱沾人便宜儿,但是我们的事儿可是要说说的。俺爸说了,俺考学木有希望了,但是俺家会好好的支持你的。支持你上大学,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小魏道:“那谢谢你家的好意了,可是我可得说明白了,你家资助我多少钱,等我挣了钱,一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家的。——我不爱受人恩惠太多。”魏美美笑道:“你这个性格啊,我就是喜欢。”说着朝小魏靠了靠。

小魏心中暗道这个孟帆和王伟咋还不过来啊?小魏看着魏美美靠向自己,连忙往后躲。魏美美坐稳了,就拿过酒瓶,一口咬开,道:“给,你喝。”小魏直恶心,道:“魏美美,我自己会开。”说着拿过另一瓶,自己咬开。魏美美对着酒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有三分之一。小魏心道:”这哪是个女人啊?这简直是个妖怪!但是也毫无办法。自己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小魏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酒量,因为他害怕自己也喝醉了,那什么都说不清了。

魏美美这个时候脸已经是红红的了,小魏心说孟帆要是再不来,就要出事儿了。正想着孟帆和王伟进来了。孟帆手里提着一壶水,王伟也是,见到小魏和魏美美,故作惊讶的道:“哎呀,你们两个在啊?我们不巧了,走了啊!”魏美美低头不语,她心里面巴不得孟帆和王伟赶快走呢。小魏赶紧站起来道:“来来,一块儿,一块儿。”

王伟打趣道:“你们小夫妻俩在一块儿聚,我们当灯泡,不好吧?”魏美美听了王伟的话极其的受用,就道:“既然都回来了,一块儿吃吧?不要见外了。”其实这是魏美美客气的话。因为按照常理,两人都会回避的。但是小魏是和孟帆王伟说好了的,二人当然是捡个台阶就下了。于是便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说着便坐了下来。魏美美心中虽然生气,但是面子上还是装着老好人的样子,因为若是自己流露出来,害怕小魏说自己。

于是三人坐在一块儿就东聊西聊起来。聊聊这个聊聊那个。不一会儿两瓶酒就喝完了。王伟道:“唉,美美呀,两瓶酒能够吗?我再去那几瓶?”魏美美赶忙道:“今儿个我请客,能让你出钱啊?我去我去。”说着站起来走了。

王伟看着魏美美的背影,心中道:“这个女的虽然丑了点,但是身材还是蛮丰满的。”不一会儿魏美美又吭哧吭哧的搬了一架啤酒上来。孟帆惊讶的道:“我们能喝这么多吗?”魏美美道:“怕什么?喝不完咱还能退呢。”孟帆不语。

孟帆的酒量比较少,喝了两瓶便晕了。小魏本来也是很矜持的,但是喝着喝着就不中了,也是晕晕的。而王伟呢?虽说是喝的最多,却是还清醒。因为王伟是在社会上混的,哪能这么容易醉呢?但是他也是装着和孟帆小魏一样,歪歪斜斜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伟已经是贴着魏美美坐着。这个时候王伟细细的打量魏美美。除了那张脸以外魏美美其实还是一个完完全全具有女人味儿的真正的少女。王伟装着不在意的把手放在魏美美的腿上,这个时候魏美美已经是醉的糊里糊涂,哪有什么感觉?果然不出王伟的所料。而孟帆和小魏两个已经是醉眼朦胧,哪能看到王伟的动作?

王伟继续把手往上移,慢慢的移到魏美美的腰部,魏美美只是嘴里说着胡话。可是这个时候魏美美也不是毫无直觉的。魏美美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腿,意识到是王伟,就道:“王伟,你个混小子,干啥哩?”王伟吓了一跳,赶忙道:“失手,失手。”魏美美眼一斜,糊里糊涂的说道:“小魏,你知道俺想你吗?你知道俺爱你吗?”小魏睁开眼,道:“就你?”然后“畦”了一句,不再说话,表示不屑。

魏美美抓住小魏的衣领,道:“你咋了?你看不起我了?”

王伟知道魏美美已经喝晕了,这个时候正是占便宜的时候。就直接伸手摸着魏美美的屁股,隔着衣服使劲的捏。魏美美这个时候已经是啥也不知道了,而小魏只是闭着眼。闹了一会儿魏美美也闹累了,就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

王伟把魏美美轻轻的抱起,往阳台上走去。找了一破席,把魏美美放在破席上,然后开始抚摸。魏美美毕竟是一个姑娘,别人摸她她是有感觉的,就波拉王伟的手。王伟缓一缓,继续摸。从下衣伸进去,然后慢慢的行动。不一会儿,王伟受不了了,就脱下魏美美的裤子,就那样在阳台上把事情做了。

然后王伟把魏美美的衣服穿了,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小魏旁边。就出去上夜市去了。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吓了小魏一跳,原来魏美美抱着自己在睡。小魏看着魏美美的那一张脸,胃里面直恶心,然后跑到厕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一会儿孟帆、魏美美也醒了。魏美美揉揉眼,道:“昨儿个竟然喝多了,睡在你们宿舍,可真丢人。”然后告诫孟帆和小魏道:“你们俩可别说出去。”刚说完惊讶的看了一眼宿舍,道:“咦,王伟呢?”正说着王伟从外面走进来,道:“你们睡的可香,我倒是打了一晚的夜市。”孟帆惊讶的道:“你昨儿喝了那么多,还能上夜市?”王伟小声对孟帆道:“谁像你这么没有眼色?要不然小魏非破处不可。”孟帆脸一红,道:“去你的吧,小魏才木有你那么厚脸皮。”

正说着小魏也洗了脸,道:“王伟你小子行啊!去上夜市。看来你的酒量还不错。”王伟连连摆手,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嘛!”小魏眼一瞪。王伟忙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台阶。

魏美美这个时候刚刚觉得自己下身有点儿疼疼的。因为魏美美是处女,所以第一次以后肯定会疼的。但是她不知道是王伟干的。因为她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只恍恍惚惚的觉得有人动自己,但是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是听王伟这么一说,魏美美肯定就是小魏做的。心里面顿时一阵甜蜜。虽然有点儿后怕,但是还是很满足很幸福,觉得小魏毕竟木有嫌弃自己。魏美美看看三人都回来了,就道:“我也该走了。”临走的时候不忘说一句:“小魏,要吃早饭啊。”

小魏浑身的鸡皮疙瘩,随随便便的应了一句,道:“知道了。”王伟起哄道:“哎呀,涨往都知道关心了?咱还木有人关心呢,小魏,你可真幸福。”魏美美听了这话受用,扭过头来嗔王伟道:“就你坏!”

魏美美那个样子不撒娇还好,一撒娇小魏又受不了了,赶紧去了厕所,又呕吐了一番。王伟一边刷牙一边道:“有那么严重吗?”小魏白了王伟一眼,道:“叫你们帮哥们挡灾的,你们倒好,一个个喝的比我还倒。”

洗刷完了,三人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赶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每个人都有新的任务。孟帆又做起了卷子。这样的生活让孟帆感觉很累,但是木办法,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还真只能这样生活。要不然,哪儿来的出路?

其实涨往的高考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科举,每个人都想跃龙门,但是在每年的几百万考生中,有几个能跃龙门的?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们呢?

学校为了提高学生们的考试成绩,专门请了一个书法老师来教他们写字。一手好字在考试中可是很吃香的。书法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字写的非常好。姓宋,脾气很好。一般的书法课上学生都不是注意听的。因为这样的课被公认为休息课。有睡觉的,有说话的,也有做题的。真正听的没有几个。

宋老师正在讲书法,可是扯着扯着就扯到了国家关系上。宋老师一时来了兴致,先是说了印度,说了新加坡,说了台湾,说了香港,等等地方,然后把话题一转,转到日本上,宋老师是个典型的仇日者,便说了一通贬低日本的话,然后有道:“这个日本啊,一个小小的国家,他竟然”

孟帆本来是在做题的,但是偏偏听到了宋老师说的“日本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这句话。因为孟帆刚看过地理书,说日本的人口有一两亿,在世界上也是排前几的,这样的一个国家怎么能是“小小的国家呢?”然后就鬼使神差的猛地一下站起来,大叫道:“谁说日本是个小国家!”

这一吼不要紧,全班同学都抬起了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孟帆。那些睡觉的也不睡觉了,那些做题的也不做题了,都直盯盯的看着孟帆。

第38节脑筋急转弯儿

孟帆看到全班同学都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失态,脸色通红,站在那儿不知所以。宋老师因为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教师,不知道事态应该怎样处理。两个人就这样僵了一会儿,小魏忽然说:“老师说的对,孟帆也说得对。老师是说日本是个地域小国,因为日本的面积小,而孟帆是说日本是个人口大国,因为日本的人口多啊。”

世界都木有趣味了,天都是晃晃混混的。还有就是我老害怕玩不成当天的任务。”

小魏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这应该是一个神经官能病的前兆。”孟帆惊讶的道:“神经管能病?这是什么病啊?”小魏神秘的道:“你把官能两个字去掉。”孟帆道:“噢。”然后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道:“你这个家伙,敢说我是神经病!”小魏嘻嘻哈哈的道:“你这个家伙这两天就是反应的挺慢的。其实啊,这种情况我也出现过。就是每隔几天头昏脑胀的,什么也学不进去,学什么都浮躁,学什么都觉得是一种痛苦,你要是想出去玩吧,又觉得不踏实,因为每天自己给自己定的计划还木有完成。”

孟帆道:“我想,这是不是咱们学习学的太厉害了,所以就会每隔一段时间有这样的感觉?”小魏道:“你要是不给我说你有这种感觉,那我还不好意思对你说呢。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要不咱们问问孙茹。她学习也是很努力的,看她有木有这样的感觉,不就好了?”孟帆一拍大腿,道:“好!”

两人正想叫孙茹,孙茹却突然扭过头问:“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孟帆笑道:“正想叫你聊一会儿呢。”孙茹挠挠头,道:“这两天老是头晕眼花的,学的累死了。”孟帆刚想说话,小魏插口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累,我要不给大家出几个脑筋急转弯吧!活跃活跃气氛。”孙茹道:“好好,我正想休息一会儿呢。”

小魏清清嗓子,道:“说是一头猪,它以每秒八百迈的速度往前跑,一头撞在了一棵树上,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孙茹和孟帆二人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个脑筋急转弯我不会。”小魏故作严肃的道:“因为猪是一个直脑子,它不会脑筋急转弯啊!”孙茹和孟帆一听,知道上了小魏的当,就道:“小魏,忒不厚道了。”孙茹道:“即然这样,我也给你出一个。就是说一天啊,小魏出门去,门口有一棵大树,小魏的眼也不花,但是就是直挺挺的撞在了树上,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小魏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学习学的太努力了,走路还在看书,就撞在了树上。——这古人是有典故的。”孙茹摇摇头,道:“若是这个答案,就不叫脑筋急转弯了。”小魏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孟帆趴在小魏耳朵边,道:“孙茹她骂你是猪脑子呢!”

小魏这才反应过来,道:“真是秋天里的账,借的快,还的也快。”孟帆小声给小魏说:“小魏,别急,我给你出气。”然后清清嗓子,道:“孙茹,来,我给你出一个。”孙茹撇撇嘴道:“可不许骂人。”孟帆道:“我这最好了,怎么会骂人呢?”说着道:“说是乌龟和兔子赛跑。因为乌龟和兔子赛跑,第一次因为兔子贪睡,乌龟赢了。可是第二次呢?兔子觉得第一次输的太亏,就决定一定要赢下这场比赛,以挽回自己的颜面。就隆重的请来了猪当裁判,还请来了很多动物观看,那个场面大啊!孙茹,现在的问题是,你说,这一次谁会赢?是兔子呢,还是乌龟?”

孙茹刚想说话,孟帆在下面用脚踢了踢孙茹。孙茹一想,恍然大悟,只是做思考状,就是不说话。小魏看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孙茹都猜不到,直着急。而孟帆和孙茹好像哑巴了,一句话不说。小魏急道:“当然是兔子了,兔子不睡觉了,当然要赢了!”

孙茹和孟帆一听,哈哈大笑,二人爬在桌子上都快起不来了。小魏傻楞的道:“你们小啥?”孙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是裁判啊?那猪干什么啊?”小魏这才反应过来。对狠狠的白了孟帆一眼,道:“你还说为我出气呢!”孟帆笑道:“我有木有让你回答,是你抢着回答的。”小魏又好气又好笑,正在说笑,宋老师在讲台上道:“孟帆你们仨不要再说了。”孙茹赶紧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等老师不看了,孙茹又回过头来,道:“哎,还有木有脑筋急转弯了?”

孟帆道:“孙茹,其实刚才我想问问你一个事儿。”孙茹道:“什么事儿啊?”孟帆道:“你是不是最近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孙茹一听,脸色通红,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孟帆诧异的道:“这是咋个回事儿了?谁得罪她了?”孟帆在后面踢了踢孙茹的凳子,孙茹扭过头来狠狠的等了孟帆一眼,继续做题。孟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好。

学生们在干些什么。一般来说,只要学生们不看小说,一切都好说。因为书法课毕竟是一门可有可无的课。

王伟在趴那儿睡觉,宋老师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王伟的头,道:“王伟,起来别睡了,看会儿书,其他科目的也可以的。”王伟抬起头,宋老师正好低着头弯着腰,王伟一眼看到宋老师的衣领内,白花花的一片,微微露着突起。王伟心里一荡,再往下看时,就是一个红红的奶罩。还想再看,宋老师却是已经直起了身子。王伟赶忙道:“宋老师,我的字儿老写不好,你教教我吧。”

宋老师就弯下腰,给王伟讲题。王伟有话没话的找着话题给宋老师攀谈。一会儿谈熟了,王伟道:“老师,你身材这么好,咋保持的啊?”宋老师脸微微一红,道:“经常锻炼啊,我每天早上很早起来跑步的。”王伟道:“那我以后一块儿陪你跑吧。”宋老师一笑,道:“你们跟着班级跑就行了。”不一会儿下课了,同学们都纷纷扰扰的去了食堂吃饭。

孟帆和小魏刚要出去,团支书拿了一封信,道:“孟帆,你的信!”孟帆赶紧拿过信,对小魏说:“你先去吃饭吧。”小魏知趣的走开。孟帆心急火燎的把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史楠楠的信。但是信封里面什么也木有装啊,就一张白纸,上面署了个名字。孟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史楠楠搞错了?不会啊!史楠楠一向精细的很,怎么会搞错呢?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又是什么意思呢?孟帆心中烦闷得很。这两天本来都烦,又收到这么一封信,真是烦上加烦。看了这样的一封信之后孟帆真想立马到z中去找史楠楠。但是两个学校离的太远,怎么找啊?去一趟不容易,要花去孟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怎么办呢?

孟帆烦躁的把信放进抽屉里,爬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一会儿小魏提着水壶进来了,本来想跟孟帆开玩笑,但是一看孟帆的脸色,知道心情不好,就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孟帆还是怏怏的。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张志德来了。张志德对学生们说:“同学们,先放下手中的笔,咱们说一件事情。星期五啊咱们学校要举行运动会。”学生们都叽叽喳喳的。张志德道:“不要议论了,不是早提过么?这两天咱们运动员啊准备准备——报过名的要积极的准备,没有报名的要做好啦啦队。运动会是体现一个班集体的荣誉的活动,希望同学们都要踊跃的参加。”

说完,张志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还有就是啊这两天同学们不要向我请假。因为老是有同学借着运动会时间请假。理由是五花八门。这一次我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行。”张志德刚说完,有同学接口道:“那生病了呢?”张志德道:“这两天不准生病,要生病等到运动会结束再生病。”

同学们听张志德这么说,都“哄”的一下笑了起来。张志德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口误。等同学们笑完了,张志德道:“还有,我宣布一下这个运动会期间的注意事项。一是运动会期间不准回宿舍,二十运动会期间学生们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比赛第二。还有就是运动会期间同学们要热烈的为咱们同学加油,争取咱班能在运动会上拿到好名次!”

说完之后便背着手要走。孟帆看看张志德走到门口,赶忙站起来追过去,道:“张老师,我想请假。”张志德惊讶的道:“你想请假?请几天假?——涨往的时间可是珍贵的很那!”也难怪张志德惊讶,因为孟帆从来都木有请过假,这一请假,张志德还以为孟帆家里面有什么事儿了。孟帆忙到:“我请一节课。——这一节不想上了,我想出去散散心。这两天学习太累了。”张志德略一考虑,道:“中,那你出去吧。——记住,放了晚自习一定要回宿舍。”

孟帆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便出去了。

孟帆在操场里面漫无目的的转着,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和现在的学习。夜黑黑的,不过操场上有微弱的从教学楼传来的光。孟帆正在转着,突然听到操场一侧的树林里好像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叫着:“你干什么!?”

第39节高中教室

孟帆吓了一跳,心想这校园内还能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过去,走进树林,一看,原来是宋老师和王伟。只见宋老师怒气冲冲的说:“王伟,你这个娃儿可真不行,谁让你在这儿抽烟的?”王伟低着头,对宋老师道:“宋老师,可千万别告诉我们班主任啊!不然是要叫家长的。”宋老师道:“叫家长还是小事儿,要是交给学校,够着开除了!”王伟吓了一跳,赶紧求饶,道:“宋老师,我再也不抽了,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宋老师见孟帆来了,就对孟帆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宋老师每天晚上也爱过来散步,走到这儿的时候正好见了王伟。应该是见到一个光亮。因为是冬天,天干地燥的,宋老师害怕引起火灾,就进到了树林里面看,一看气不打一处儿来,原来是王伟在抽烟!看到宋老师过来赶忙把烟扔掉,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王伟见孟帆过来,忙说:“孟帆,你们俩可千万替我保密啊!”孟帆道:“王伟你不是给老班请假说回家了吗?”王伟低下头不说话。孟帆道:“王伟,你看看你,上次还给咱李老师保证好好学习,这才几天,就不中了。”王伟想你孟帆还教训我?但是这一会儿正是求人的时候,就木有什么反映。

学生,这样的话儿已经是听了千百遍了,已经是腻了,所以说你这样说根本是木有用的,除非你能狠狠的刺透他的自尊心。

其实王伟也是这样的娃儿。

家庭教育,就经常的打架斗殴,老师说个什么就以为老师是在瞧不起他,实在伤害他,其实木有的事儿。所以说这样的孩子你越说他,他越和你对着干。还有一种孩子就是家里面比较富裕的孩子,这一类孩子他们的父母经常在外面挣钱,木有时间管孩子。那么这一类孩子就也成了野孩子。木有办法啊!涨往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说现在社会当老师是最难的。因为孩子心计多了,聪明了。还有就是现在也有相关的法律保护孩子呢。——作者想制定这些法律的人以前肯定不是好学生,经常受老师的打骂,所以才制定这样的法律来报复老师的。——有了这些法律,老师就是生气的说些狠话,若是碰到不讲理的学生,也会把老师捅到教育局,让老师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所以说,现在的孩子是大爷,而老师却什么也不是。

王伟属于那种家庭比较富裕的那一种孩子。因为父母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就把王伟留在了家里面,王伟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儿。老师管,给老师顶;学校说,而他却满不在乎,涨往王伟最怕的就是张志德打电话给家长。因为王伟的爸爸极其的彪悍,若是知道了王伟这个样儿,肯定饶不了他——王伟的爸打王伟那是狠命的打的,不到打死是不为止的。所以王伟十分的害怕自己的爹。宋老师还想再教训王伟几句,王伟却轻轻的哭了起来。宋老师看到这个情景,以为王伟悔改了,就是哦:“好了好了,以后别再抽了。”就走了。孟帆也木有再说什么,也跟着宋老师走了。

二人来到操场上,王伟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宋老师和孟帆在操场里面闲逛。宋老师道:“你觉得王伟这个娃儿咋样?”孟帆道:“王伟啊?甭提了,谁也管不了。这个娃儿已经是费了。”宋老师道:“你说他以后会抽烟吗?”孟帆道:“要是王伟能不抽烟了,我就不吃饭了。”宋老师叹口气道:“这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了,涨往的社会,涨往的小孩儿,咋都成这个样子了。”孟帆道:“要看惯很多事情,这就是社会。”

宋老师看着孟帆道:“孟帆,木想到你的思想还挺成熟的嘛!”

孟帆道:“穷人的孩子都早熟,我可能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孟帆和宋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话。孟帆道:“宋老师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啊?”宋老师道:“我是xx大学的,学的专业不好,所以就来咱们学校了。”孟帆道:“xx大学啊?到咱学校,真是屈就了。”宋老师笑笑不语。孟帆道:“宋老师,其实你可以搞些广告设计之类的东西。”宋老师笑道:“世上的事儿不是都能那么如意的。”二人谈了一会儿下课了,孟帆就回去了。

回到宿舍,小魏已经打好了洗脸水洗脚水。孟帆笑道:“小魏,今儿个咋这么勤快呢?”小魏道:“我哪一天不勤快啊?都是这么勤快的。倒是你孟帆,你却像个懒虫。”孟帆道:“好好,我是懒虫,可以了吧?”

王伟哼着小曲回来了,看到孟帆,一低头,装作没事人儿。孟帆道:“王伟,你快洗脚。”王伟笑道:“就你嫌我脚臭,你看其他人都不说。”小魏道:“人家不是不说,而是不好意思说。”王伟深深舌头,说:“我那脚有这么臭吗?”孟帆接口道:“你不知道啊,自从和你一个宿舍一来,我基本上都不敢和别人近身说话。”王伟惊讶的道:“为啥?”孟帆道:“人家说我身上有脚臭味儿!”

一个宿舍的人都哈哈大笑,王伟笑骂道:“你们看这个孟帆,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儿,我真是服了他了。”王伟脱了脚,要把脚伸到盆子里去。小魏赶忙道:“你先把鞋放到外面,再洗。”王伟知道自己的香港脚,就老老实实的把鞋放到了外面。

熄灯了,几个人都躺在床上了。开始了一天的话题。这个说那个老师漂亮,那个说这个老师漂亮。总着男生宿舍里都是讨论那个女老师漂亮,女生宿舍里都是讨论那个男老师帅,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两个话题。谈了一会儿看看其他宿舍都睡了,小魏们宿舍也都不说话,呼呼大睡起来。

“叮铃铃”表响了,孟帆看了看,只是没睡够。想着还木有合眼呢,就睡着了。于是就起来洗刷,跑步,重复着天天一样的生活。自己的步跑完,孟帆回到教室,恰好看到孙茹在开门。孟帆由于哪一天和孙茹有了点儿小误会——到现在未知孟帆还不知道原因,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今天终于是单独的两个人,孟帆就讪讪的道:“孙茹,木想到你今天是捷足先登啊!”——因为以往孟帆都是第一个来的,他比别人早起了将近五十分钟。以往跑完操后还是孟帆开门的,今天孙茹倒来了早了。

孙茹白了一眼孟帆道:“你那才是‘足’呢!”孟帆一愣,不知道孙茹在说什么。

孙茹看孟帆傻愣愣的道:“我用手开门,你说我捷足先登,你是成心骂我。”孟帆哈哈大笑,道:“你怎么往那方面想啊。”孙茹道:“你就会欺负我。”孟帆惊讶的道:“我木有啊,是你自己想的啊,我是无意的。”

孙茹道:“好,你说你今天是无意的,那那天呢?那天你问的问题是不是诚心欺负我啊?”孟帆惊讶的道:“孙茹,我正想找你说呢!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怎么得罪你了。我就问你是不是一个月有几天时候不舒服,你就那个样儿。”孙茹一顿足,道:“你这不还是欺负我!”孟帆着急的道:“我和小魏每个月有几天都头晕眼花的,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儿,你看看你急成这个样儿。”

孙茹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你是问好了门开了,进班吧。”

孟帆不知道孙茹要说什么。孟帆最容不得别人说半截话儿,就急着问:“你还以为我问什么啊?”孙茹道:“你管呢!自己看生物书去。”孟帆对女孩的事情知之甚少,就道:“孙茹你真小气,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还让我看生物书去。”孙茹装着要打孟帆的样子,孟帆赶紧躲开,孙茹一不小心绊到了桌子,一个趔趄,倒在了孟帆的怀里。

孟帆一时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的搂住了孙茹。孟帆是搂过史楠楠的,但是孙茹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却是极其的有感觉。——孟帆的心通通的跳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孙茹是第一次被男生搂着,并且是在不经意间。孙茹的脸通红,心里面像有小鹿在跳。以前和孟帆在一块儿玩儿,也木有什么感觉,木想到此时此刻却是感觉的极其深刻。这一瞬间孙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孙茹倒在孟帆的怀里,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但是孙茹宁愿不起来。就这样僵持着。

忽然孟帆感到自己的脸上猛的温热了一下,原来孟帆实在是把持不住,在自己的脸上吻了一下!孙茹的脸更红,孟帆更是不知所措的搂着孙茹。孟帆的心跳加速,本能的反映突出起来,但是不能,不能,因为还有史楠楠!

不行不行,史楠楠才是自己的最爱。但是看着清纯的孙茹,孟帆忍不住一把把孙茹按在了课桌上,孙茹惊恐的眼睛看着孟帆。

第40节孙茹推开了孟帆

孟帆的举动把孙茹吓了一跳,教室里没有一个人,灯光混混的,孙茹瞪大着眼睛看着孟帆,心里面满是惊恐。孟帆呼吸紧促,孙茹心中暗暗祷告:不要出事儿,不要出事儿!

正在此时,教室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原来是有人来了。孙茹反映机敏,一把推开孟帆,转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孟帆也清醒过来,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书,孟帆胡乱的翻了一页,心不在焉的看着。

上午上课的时候孟帆忐忑不安的观察着孙茹。他怕孙茹发火,怕孙茹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但是一个上午孙茹都没有理孟帆,好像生了孟帆的气。孙茹和小魏他们有说有笑的,但是孟帆只要一插嘴,孙茹就不再说话,好像有意要避开孟帆。

到了下午,孟帆找借口和孙茹说话,孙茹只是头也不回,答应着孟帆的话。孟帆暗暗的懊悔自己早上的冲动,难道这就是冲动的惩罚?一个和自己要好的异性朋友,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使这份友谊丧失,唉!孟帆心中暗暗的叹气。

学生们都走了,就孟帆一个人在教室。

孟帆正睡得香,忽然感觉有人推自己。孟帆眼一睁,原来是孙茹!孟帆羞愧的道:“今儿个早上”孙茹赶忙道:“不要再说了,你看我给你的什么。”孟帆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苹果。孙茹笑道:“你看你脸黄的像个什么似的,给你个苹果补补。”孟帆感激的看了孙茹一眼。

爱情正在心中萌芽。年少的孩子们,爱情,或许都是这样开头的?——

孙茹趴过来对孟帆道:“孟帆,听说你天天起来的可早,还在路灯下看书?”孟帆点点头,道:“我不像你和小魏,聪明,我的成绩全靠勤奋得来的。”孙茹笑着道:“孟帆。看你说的,你其实也挺聪明的。——可能你在学习方面没有我们两个有天赋罢了,不过你已经很优秀了。”

其实孟帆的成绩也是相当的好的。在一个高中里面,一个年级有一千多人,孟帆总是前五十名,在班内总是第三名,排在小魏和孙茹后面。但是小魏和孙茹每次都是全校第一第二的。所以说孟帆就觉得和他们有差别,每天就努力的学习,但是怎么也超越不了自己四十多名这个坎儿。

孟帆笑道:“我的目标不高,只希望能考一个重点大学就可以了。”孙茹撅着嘴道:“其实我的目标也不高,不过家里面老想让我考清华北大。你想啊,清华北大是好考的啊?唉。我都愁死了。”孟帆笑道:“你和小魏只要发挥不失常,肯定能考上清华北大的。”孙茹笑笑道:“在这种重压之下,想不失常都不可能。”

说着孙茹拿起苹果,道:“孟帆,我给你削削。”女生就是精细,孙茹从文具盒里面拿出一把小刀,慢慢的给孟帆削苹果。孙茹的手艺非常的好,把苹果皮儿削的非常的薄,并且手并不挨着瓤儿。削完了,递给孟帆。

孟帆道:“切开,一人一半。”孙茹嗔道:“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想着我。”孟帆心道:“苹果本来就是你的,我只说了一句话,就得到了她的感激,真是奇怪。”

分完了苹果,孙茹给孟帆递过来一块大的,道:“俺妈说我学习累,就给我买了一箱苹果,要我一天吃一个。以后,我天天和你分着吃。”孟帆傻乎乎的道:“这可不行,你自己还不够吃的呢。”孙茹道:“这么大的苹果,我怎么吃得完?”二人吃完了苹果,孙茹道:“孟帆,你不是爱跑操吗?以后咱俩一块儿跑吧?”

孟帆道:“我起的可很早啊。”孙茹道:“我也能起来,以前我一个人是不敢下来,操场黑黑的。”孟帆道:“要是你想跑,我每天早上去你们宿舍口接你。”孙茹高兴的道:“好啊!”

二人还要说话,小魏回来了,给孟帆买了两个包子,道:“孟帆,我去晚了,饼都卖完了,只给你买了包子。”孟帆接过,道:“包子是我的最爱。”说完笑了。

小魏惊讶对孙茹道:“孙茹,你用了什么法儿,让孟帆不萎靡了?下午我看孟帆萎靡了一个下午,怎么说也木有用。”孙茹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儿?孟帆不就是这样,整天神神经经的。”小魏道:“去,我才不信呢!肯定是你俩又搞什么鬼。——诶,不过说起孟帆神神经经的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

孙茹好奇的说:“什么事儿?”孟帆笑道:“又想什么编排我的话儿呢。”小魏道:“这个事儿我是听孟帆的初中同学说的。说孟帆有一次上语文课,其他同学都在看书呢,孟帆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同学们都吓了一跳。当时语文老师是他的班主任,惊讶的问:‘孟帆啊,咋回事儿了?’”说完顿了一顿道:“你猜孟帆怎么说?——孟帆说,老师,桌子上有个苍蝇,我打苍蝇。”

说完孙茹和小魏都哈哈大笑起来。

孟帆也不好意思的笑道:“老陈账了,都被你翻出来。哪个缺德的告诉你的?”小魏道:“你的好朋友小方。”孙茹扭过头来看着孟帆道:“有这回事儿吗,孟帆?”孟帆挠挠头,道:“有这回事儿。”孙茹惊讶的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

天下的题做完。一天我做完了题啊就趴那儿睡觉——当然老师是不管我的,因为我成绩好,老师是不会认为我故意睡觉的。睡醒了就发现一只苍蝇在我的桌子上。我当时就心里想,怎么能把这只苍蝇打死。班里的学生大声读书的声音我也木有听见,脑海中就一个信念,就是把苍蝇打死。想着想着,我就琢磨。这速度要快,还要狠,才能把这个东西拍死。于是我就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拍下去,谁知道我用力过猛,就这个样子了。”

孙茹听完爬在桌子上狠命的笑。孟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地狱。所以学生们称呼高中都不是叫xx高中,而是叫xx监狱。一般打招呼都问:“唉,哥们,你是哪个监狱的?”

高中生们和一般的社会上的人还有所不同。因为高中生们一个个因为学习而目光呆滞,行动迟缓,一见面,社会上的人都知道你是高中生。在高考的重压之下,是木有一个人敢喘气的。往往听说有学生学习学疯了而不得不进精神病院,这样的情况可真是常事儿。但是若是你不身临那个环境,你是体会不到的。

孟帆和小魏以及孙茹都爬在桌子上学习。眼睛离书本很近。这个时候是不会想起来保护眼睛的,因为对于这些农村孩子来说,考不上大学等于木有饭吃,还说什么眼睛干什么?一般来说谁的眼睛度数高,谁的学习成绩就好,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律。所以很多学生都羡慕那些眼镜度数高的学生。孟帆的眼睛却是极好的。虽然学习非常非常的努力,但是眼睛就是好好的,也不近视。这一点令孟帆非常的苦恼,因为孟帆喜欢眼睛,甚至认为眼睛就是一个象征,象征着自己是文化人,就像古时候人们会把钢笔挂在口袋里,装读书人一样。但是孟帆由于遗传的因素,眼睛是绝对不会近视的。他也尝试过故意累眼睛,譬如说在昏暗的环境里学习啊等等,但是没用。

第二天早上,孟帆比平时又早起来了五分钟,因为要去叫孙茹。

天还是黑黑的,孟帆就来到了孙茹的宿舍楼下。女生宿舍一片漆黑,孟帆就那样在哪儿等着。不一会儿孙茹下来了,虽然是黑天,但是借着路灯,孟帆也能看出孙茹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很漂亮。孟帆道:“孙茹,是不是早点儿?”

孙茹道:“你不是经常这个时候起来么?”孟帆其实是害怕孙茹起不来,才这样说的。孙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孟帆,道:“孟帆,喝两口。”水杯里的水是温温的,孟帆端起水杯,打开瓶盖,喝了两口。孙茹笑道:“叫你喝两口你还真只喝两口啊?你这个人真实在。”

孟帆笑道:“我木有早上喝水的习惯。”

孙茹道:“人啊一天到晚,早上的时候是新陈代谢最薄弱的时候,还有啊一天的灰尘啊废物啊都集中在肠道里面了,我们喝点儿水,正好能把这些东西冲一冲,好排泄下来。”

孟帆伸伸舌头道:“好深奥的理论啊!”

说着把水杯递给孙茹,孙茹喝了咕咚咕咚喝了一气,然后孙茹又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切好了的苹果,递一半给孟帆。

孟帆笑道:“我这好像不是来锻炼的,而是来吃早点的。”

孙茹缩回手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孟帆赶紧接过来道:“怎么不吃啊!”

第41节运动会前夕

孙茹道:“以后啊,天天给你苹果吃,涨往学习紧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的补一补的。”孟帆笑道:“你就像我妈一样——不,你比我妈还要关心我。”孙茹瞪了一眼孟帆,道:“我有那么老吗?”

二人说着话,跑着操,今天孟帆只是嫌这时间短,没过一会儿,便跑完操了。孟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喜欢和孙茹单独呆在一块儿。孙茹的清纯,孙茹的妩媚,在孟帆眼中,都是一种人间不可求的美。——是不是自己爱上孙茹了?不可能,孟帆摇摇头。孙茹不过是自己的红颜知己罢了。孟帆心中其实也有一种自卑的思想,自己,是配不上孙茹的。无论是相貌,还是学习,以及前途。

学生们不知怎么的都有点儿讨厌他,就连孟帆也不例外。但是张志德对孟帆、小魏、孙茹都是极好。学生们讨厌他应该是不喜欢他唠叨吧!同学们都在读书,张志德大声说:“同学们静一下,说一件事情啊。就是我们明天要举行冬季运动会了,咱们班的运动员报的项目非常全,希望各位同学做好啦啦队的工作,为咱们班的学生鼓劲加油!也希望运动员们能为咱们班的班级争光!”

说完又道:“班干部出来一下,其余的同学继续看书吧!”

孟帆也是班干部,就跟着出来了。看得出来张志德对这一次运动会很是上心,也很是看重,因为这个班级的学生有点儿不团结,张志德想通过这个事情来团结一下班级,增加一些班级的凝聚力。

张志德安排的也十分的到位,首先看了体育委员提供的班级运动员比赛程序表——一般的班主任是看也不看的。看了之后,道:“哎呀,咱们班好像木有人报5000米越野啊!”体育委员说:“这个项目太有挑战性了,木有人敢报。”张志德皱着眉头道:“话不能这样说啊!我看了一下报表,这个项目很多班级都报了,因为这个项目的积分比较多,可以说参加就能积分的。”

体育委员为难的道:“我也找了好些人报,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张志德突然插嘴道:“孟帆,你不是经常跑步吗?这个比赛要不你来参加吧?”其实孟帆也是挺希望能参加比赛的,为班争光嘛!但是体育委员就是木有找自己参加。因为体育委员是按以往的惯例,运动会就是让差生来参加的,一是有一个表现机会,而是成绩好的本身也不愿意参加,害怕耽误学习的时间。所以都抱着这样的一个心理,孟帆也不敢主动出头去要求参加,害怕别人说他显摆;而体育委员虽然知道孟帆有跑五千米的这样一个实力,但是也不愿意找孟帆去,因为害怕吃闭门羹,所以就两方面耽误了。

孟帆听张志德这样说,便赶忙道:“哎呀,我本来就想参加的,本来想今儿个晚上报名的。”体育委员感激的看了孟帆一眼。

张志德道:“那就这样决定吧,孟帆参加。——不过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放弃的。”孟帆笑着说:“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张志德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儿,然后拿出四十元钱班费,给体育委员,道:“咱们买几盒葡萄糖,让运动员们在比赛前喝。”体育委员开玩笑的道:“那这算不算兴奋剂啊?”张志德笑道:“这算哪门子兴奋剂啊!兴奋剂是什么啊?咱们就花这几个钱能买得起?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当年考高中,体育要达标,就喝的葡萄糖,嘿,还真管用。”

体育委员又道:“那什么时候喝啊?”张志德道:“咱们可以在比赛的二十分钟前喝,那样最能用上劲儿。”孟帆道:“生物课本上说是半小时前喝是最好的,因为葡萄糖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分解的。”

张志德笑道:“有道理,那就半个小时前喝吧!”然后又对体育委员道:“还有那些打水的同学,告诉他们要打好水,还有特别是那些长跑的运动员,我们一定要有人骑着自行车跟上,一有情况,立马汇报。”

体育委员笑道:“老师你都放心吧,这个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会安排的。”孟帆笑道:“老师就是害怕学生出事儿。”张志德道:“是啊是啊,本来运动会是一个挺好的事儿,要是因为参加比赛而出了事儿,就不大好了。——毕竟安全第一嘛。”

孟帆道:“能出什么事儿,都这么大的人了。”张志德赶忙说:“诶,可不能这么说。”体育委员又问道:“那咱们班在什么地方看比赛啊?”

张志德道:“学校的安排是咱们整个高三的都在东操场。到时候让咱们的学生带上凳子去观看就可以了。”体育委员撅着嘴道:“东操场啊?那有什么比赛啊,根本看不到的。”张志德笑道:“学校既然这样安排了,咱们就好好服从得了。”孟帆笑道:“学校就是这样,错了还不知道改。”

张志德道:“一个学校有一个学校的难处啊!这么大个学校,安排起来不容易啊。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的。”孟帆道:“我知道啊!可是不能老是倒霉的是我们吧?你看咱们这一届学生吧,每一次看比赛都是在这个操场里面,可是人家涨往的高二,人家已经占着好位置两年了。”张志德笑道:“涨往咱们不谈这个问题,校长决定的,咱们谁也改变不了。”

孟帆道:“我知道了,其实啊,这个社会上的不管大事小事儿,都是有不公平的地方,只能忍受。”体育委员笑道:“这话我爱听,——有理有理。”

张志德吩咐完了,又说了一下纪律啊安全啊一些问题,还有学习上的一些事情,就回去了。几个班干部就分头回去安排了。

家庭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大人在家的时候,一定要等到每一个人回来才能吃饭,这才体现了这个家庭的温馨。张志德坐下,李老师拿起筷子给张志德,道:“饭菜都有点儿凉了。”张志德道:“以后啊不要老等我,你们先吃啊!我是一个班主任,每天回来木有个定时儿,要是老等我,还不是经常天天吃冷饭啊?”

李老师笑道:“那能让你天天吃残羹冷炙啊?”张志德听了妻子的话,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不禁看了妻子一眼,然后给妻子夹了一筷头的菜。张统看到爸爸给妈妈夹菜,也小大人似的给小妮儿夹了一筷头的菜。李老师和妻子都哈哈大笑。两个小孩儿却不知道笑什么。笑完了,小妮儿突然皱着眉头说:“张统,你真恶心。你给我夹菜,你的筷子都脏的。”张统不高兴的道:“我的筷子怎么脏啊?我还用呢!”小妮儿道:“就是因为你用了才脏呢!”张统道:“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小妮儿把菜夹给张统道:“你才是小狗呢,我不要小狗的东西。”

一家人听了小妮儿的话,不禁又大笑起来。李老师摸着小妮儿的头道:“真是个乖妞儿。”吃了饭,李老师把东西洗刷好,就回屋去了。洗刷过,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面。张志德本来是睡着的,但是却突然转过身来,紧紧的搂住李老师。

李老师吓了一跳,道:“死鬼!”张志德道:“你忘了,今儿个我们是约好的,一星期两回。”李老师道:“去去去,今儿个木有兴趣。”张志德不依不饶,把手伸进李老师的胸罩抚摸。李老师笑道:“看你那不得劲儿的样,你不会把胸罩去了啊?”张志德笑道:“这样到有味儿,有手感。”

李老师道:“你是不是嫌把胸罩去了下垂啊?”张志德忙道:“哪儿啊,我知道你的nǎi子是咱全校最挺的一个。”李老师笑着自己把乳罩去了。张志德把头深深的埋在李老师的两个雪白的乳房之间吮吸。一会儿李老师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张志德翻身上去,轻车熟路的进入,动作起来。不一会儿,泄了。李老师柔声问道:“今儿个怎么了?”张志德道:“怎么了?”李老师轻轻的搂住张志德,道:“今儿个为什么这么快?”

张志德点了一支烟,道:“这两天忒累,所以就快了点儿。”张老师心疼的道:“我的人儿,这两天运动会,木少跑吧?”张志德道:“其实开运动会啊班主任最累了,天天跟着跑。真希望学校一年少开几次运动会。或者不开。”李老师道:“老师这个角度是不想开,但是学生啊,都是想开的。一来终于可以玩儿了,二来可以强身健体的。”

张志德道:“我看是想玩的多。”李老师还木有尽兴,手伸向张志德的下身,脸在张志德的身上摩擦。张志德一会儿也忍不住了,——听着李老师细微的喘息,那个男人能受得了呢?张志德手一甩,把手中的烟扔掉,然后一翻身,紧紧的抱住了李老师,嘴对了上去,在李老师的嘴里面乱搅。然后刚要进入,李老师却突然止住,道:“咱来个新的。”

第42节新姿势

张志德急吼吼的把舌头伸进李老师的嘴里,含含混混的说:“什么新花样啊?我看这样就挺好。”李老师把张志德的舌头顶出来,道:“满口的烟味。——你这个人啊,一点儿情趣也木有。”

第二天就要运动会了,前一天晚上还要讲课,同学们都说今儿个别讲了,运动会开完以后再讲吧。张志德笑说:“咱们是高四了,干什么都不要耽误学习啊!”同学们都木有办法,知道说也是白说,但是学习,还是要学习的。

学生啊,爱照镜子,其实啊咱们的学生啊个个都挺好看的,不用照。”同学们一听,都大笑起来。虽然说张志德的这个笑话讲的并不怎么样,但是从一向严肃的数学老师嘴里冒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少有啊。笑过之后就又开始了这一节枯燥的数学课。

——写到这儿作者想说两句题外话。其实作者对这个高三的学生是感到挺同情的。因为这些学生平时什么也不干,就学习。还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全国几百万人在和你竞争呢。你一放松,就会立马被别人无情的超过。所以高三的生活就好像在炼狱。有的人被练成了鬼,而有的人被练成了神。到底想当鬼还是想当神,就看你高三的这一年了。作者也是经历过高三的,相当幸运的是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但是那些被拒在大学门外的人,则几乎毫无例外的成了废物。不能不说是悲哀。——

第二天运动会就正式的开始了。xx高中是县重点高中,生源十分的充足,而且校园也比较好,体育设施也比较健全,所以说,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都能举办。运动会的场面十分的大,每年的运动会对于这个高中来说都是在过年。

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都整整齐齐的以班为单位集合在楼下,足足有近万人。然后每个班级每个班级的都依次带到指定的位置集合。高三的位置极其的不好,只能偶尔看到一两场田径类的比赛,所以高三的学生都有很多的怨言。

张志德把班级的学生都集合好,学校要求每个学生都带上凳子在楼下集合,但是有一些学生却是为了单独的活动,而没有带凳子。张志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当老师当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事情张志德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张志德都见过。中国的教育光提倡应试教育,从来不提倡素质教育,导致了很多学生都木有集体团队的观念。有些学生是学习好,故作清高,而木有团队意识。这样的学生以后在社会上充其量就是一个小职员,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因为企业单位要员工都是要有团队精神的。而有的学生成绩差还木有团队精神,这样的学生就只能回家种地了。

体育老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近一万人集中到了操场上,然后校长和副校长、主任、后勤主任、教务主任、老师代表、学生代表、运动员代表都依次的上台发言。发完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然后校长宣布运动会开始!便开始了比赛。

比赛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以看出体育老师的煞费苦心,以及背后的艰辛。但是就是有一部分学生对于自己班的运动员,也不喝彩。好像班集体就不是他的一样。张志德瞄了一眼,这个时候班级上就剩下十几个人了,其余人都跑了。张志德暗暗的把留下的同学的名字都记下来,他倒不是为了惩罚那些走的学生,本来都是一些垃圾,怎么说也是木有用的。他每年都在做这样的工作,和这样的学生多交流,有用。

运动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体育委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木有葡萄糖了。张志德赶快给了体育委员班费,然后就去买了。

运动会总共五天时间,到了晚上,张志德回到家,骨头都快散架了。李老师心疼的道:“你也歇着点儿,老这么累。”张志德道:“我倒是想啊!——唉,开运动会我看不是让学生运动的,而是要班主任受罪的。”李老师笑道:“谁让你是班主任呢!班主任就是累一点儿的。”张志德肩膀很酸,就扭头对李老师道:“来,按摩按摩。”

李老师一边给张志德捏肩膀,一边道:“明天有什么比赛啊?”

张志德道:“有跳高、跳远、鞍马、还有。——哎呦,还有男子5000米越野啊!”李老师道:“干吗一惊一乍的?五千米越野怎么了?”张志德道:“你不知道,这个项目可累人了!以前都出过学生跑不完昏倒的。咱们班的孟帆参加了,我害怕有事儿。”

李老师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孟帆的身体那么好。”

张志德想了一会儿道:“我得安排一下,让几个学生明天跟着孟帆跑。”李老师笑道:“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五千米啊!谁能跟跑这么多远?”张志德拍拍脑袋道:“也是!”李老师笑道:“我倒是可以帮你,明儿个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妮儿,跟着孟帆跑,咋样?”张志德一拍腿,道:“咋不早说呢!这样好。”

李老师道:“小妮儿这两天也是闹着要见孟帆呢。”张志德笑道:“他们兄妹俩也是很就木有见面了。”说着对李老师道:“小妮儿在咱家住的还习惯吗?”李老师道:“毕竟是人家的孩子,十几岁了才到咱家,一时肯定是适应不过来的。”

张志德道:“咱不要强求人家孩子做这个做那个的。”李老师一边收拾沙发和碗筷,一边道:“小妮儿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就是家境不好,才让娃儿落到这个地步的。”李老师自顾自的捶了捶腿,道:“农村娃儿,苦哇!像小妮儿这样的,就更苦了。”

张志德和李老师二人又谈了一些学校的和工作上的事情,忍不住就睡了。临关灯,张志德叹了口气,道:“妮儿是个好妮儿,但是这么久了也木有叫一次爹。”李老师打个哈欠,道:“别想那么多了,对小妮儿好一点儿。甭说是咱的养女,就是一般的人,看见她这么可怜,也要帮一把的。”张志德拉灭灯,道:“是啊!”

五千米的越野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弄不好自己就要累出病来。孙茹一开始是不主张孟帆跑的,但是孟帆这个人死犟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跑,就一定跑的。孙茹刚开始和孟帆交往的时候还不是很知道孟帆的这个品性,但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了孟帆的这个性格。当然这是一种坚韧不拔的品性,孙茹是向来支持的,但是有些事儿孙茹觉得还是有个度的好。面对孙茹的担心,孟帆笑着解释:“五千米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在家有时候隔很几个村庄都要步行的——那可不是几个一千米的事儿。”

孙茹撇撇嘴,道:“你家能和这儿比吗?咱这儿的五千米,可是山地形啊。”孟帆理解孙茹的说法。因为xx高中虽说在一个镇上,其实就是一个山村的学校。就这一块儿还好一点。学校靠着一条路,路是直通县城的。但是学校其余的三周都是山,可以说是很高很荒凉的山。越野跑在这个唯一的公路上跑,是不行的,因为阻碍交通——虽说是个偏僻的地方,但是这一条路连接了好几个乡镇与县城的路途,所以车还是很多的。

所以说一千米的越野跑的路线就被定在了学校正后面。学校的正后面是一座高山。高山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峡谷。严格的说不是一个大峡谷,只是一个四周都是峭壁的谷底。可以说,在上面就是悬崖峭壁,在下面就是一个山谷而已。这个山谷是极其阴凉的,一般来说夏天的时候,特别是中午的时候xx高中的老师都会骑着车子在这个乘凉。

这个山谷里面还有一条小溪,真是个好地方、好去处。孟帆和孙茹也骑着自行车来过几次,只是进入浅谷。深谷基本是木有人去的,直等到每年xx高中的运动会,才有参赛的学生跑到深谷——路线如此。

其实正因为这个路线,孙茹才不放心孟帆参加万米竞技的。但是拗不过孟帆,只能任由孟帆参加比赛。虽说是孟帆参加比赛,但是孙茹比孟帆还紧张。惹得小魏都说:“孙茹好像你的女朋友似的。”孙茹狠狠的瞪了小魏一眼,撵着小魏打。

等打闹够了,孟帆才拉了一下小魏的衣角,道:“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开了,你知道的,史楠楠是我的女朋友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不闹腾我?”小微笑道:“说不好人家史楠楠在那儿又找了一个男朋友,早把你忘了。”

孟帆眼一瞪,道:“小魏,你说什么!”小魏也感到自己说的过分,赶忙找个借口走开。孙茹把开水倒进孟帆和自己的水杯里面。孟帆道:“你倒那么多水干什么?”孙茹道:“这还木有完呢!还有小魏的杯子也要灌上水的。”孟帆惊讶的道:“你这是做什么啊?”孙茹头也不抬的道:“你这么远的路,能不喝水吗?”

孟帆道:“孙茹我看你就是木有经常锻炼,跑五千米是不能喝水的,喝了一肚子水,咣当咣当的,怎么跑?”孙茹并不理睬孟帆,把茉莉花和甘草放进水杯,然后倒上水,把盖子拧紧,把三个水杯放进书包里,这才放心的道:“终于好了!”

孟帆皱着眉头说:“这三个水杯就五六斤,你让我背着跑操啊?”孙茹道:“我拿着啊!就跟在你后面。”孟帆笑道:“你这个傻妮儿,我跑的可是五千米啊,你跟我一路啊?”孙茹得意的道:“我早就借了魏美美的自行车,决定骑着车跟着你,给你加油!”

第43节孟帆的母亲和孙茹

听孙茹这么说,孟帆瞪大了眼睛,道:“孙茹,你真的疯了!我不要你照顾!”孟帆心里面明白,若是孙茹真的骑着自行车跟着自己跑,那么顷刻之间,学校都会传遍。说二人谈恋爱,若是那样,就麻烦大了。孙茹是学校里面的知名人物,人又漂亮,学习又好,而自己也算是班里面的一个知名人物,若是事情闹出来,真的不知该怎么收场。再加上一个史楠楠,到时候就有好热闹看了。

其实孟帆从孙茹的举动来看,知道孙茹肯定是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史楠楠,只恨相见恨晚啊!孙茹是并不知道孟帆有女朋友的,因为在高中,这样的事儿只有好朋友之间才知道的。孟帆有女朋友的事儿,只有小魏知道,所以孙茹才会追孟帆的。

孙茹听孟帆反应这么强烈,有点儿惊讶,就道:“孟帆,咋了?你可不要多想啊,我对你可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孙茹已经有点儿脸红。女孩说谎的时候脸才会红。孟帆也知道孙茹这只是搪塞之语,但是孙茹把话撂给了自己,自己倒是木有语言来回绝了。只得道:“我让小魏跟跑呢。”小魏在一旁儿笑道:“我倒是想跟,但是木有自行车。”孟帆在底下狠狠的掐了一下小魏。小魏疼的直咧嘴,孙茹“扑哧”一下笑了,对孟帆道:“今儿个我是跟定了。”说完就站在孟帆的身边。

家庭环境造就了他的早熟。他知道什么事爱,什么是性。

天下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愿意和她做爱,但是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不爱她。在男人眼里,爱是爱,性是性,只有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爱的时候才性爱合一的。

但是女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女人她总是会这样认为,若是男人爱和她做爱,那就是爱她。其实不是这样的。女人之所以是脆弱的,之所以是受欺负的,之所以是悲惨的,之所以有红颜祸水之说,就是她们混淆了爱和性,这是致命的。

孙茹就是这样,认为孟帆对她有性冲动,就是爱她。可是孟帆却不这样认为。性冲动是性冲动,但是心中最爱还是史楠楠。爱,对于男人来说,是需要培养的。在男人眼里,木有一见钟情,所谓的一见钟情,都只是一见冲动而已。

孙茹这样的举动令孟帆很无奈。可是孟帆心里面又有一点儿自豪感,因为自己毕竟赢得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爱。可是眼下的事情怎么解决呢?

正想着孙茹道:“孟帆,要不咱找个地儿歇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跑呢。”小魏在旁边打趣道:“哟,嫌我碍事了?”孟帆又是狠狠的在底下掐了小魏一把。孙茹脸通红道:“小魏,再敢胡说小心撕你的嘴。”

孟帆听孙茹如是说,只得支吾道:“好,那咱们走。”正要走,忽然看到王伟急匆匆的跑来,满脸的汗。王伟见到孟帆,道:“孟帆,我正找你呢!”孟帆笑道:“你这么急呼呼的来,干什么啊?”王伟道:“你还在这儿说笑呢!你妈妈找你呢,知不知道?”孟帆惊讶的道:“我妈来了?”王伟道:“嗯啊,可不是吗?”王伟接着道:“你妈妈在咱们班门口等着你呢。”孟帆道:“哎呀,今儿个咱们都在操场里,我妈肯定不知道地方,不行,我得赶快走。”说着跑着往教室去。孙茹也在后面跟着跑,三个水杯在手里面拿着,很是累人。

小魏笑着对王伟道:“你怎么知道孟帆的妈妈来了?”王伟道:“我在教室见了啊!”小魏笑着道:“咱学校不是规定运动会期间不让进教室吗?”王伟赶忙捂住小魏的嘴,道:“你这个家伙,要是让张志德听见了,还不骂我?我想偷会儿懒,不行吗?”小魏道:“其实运动会是一个集体的活动,参加一下木有什么坏处的。”王伟撇撇嘴道:“我知道,可是实在是忒无聊了。”小魏开玩笑道:“噢,你无聊啊,若是整个运动会就光有运动员,木有观众,那才叫无聊呢。——其实咱们学校钩对得起咱的,想想啊,看比赛还不用要钱。要是到体育馆看,还卖票呢。”

王伟道:“得了吧你,人家那比赛能和咱这比?咱这就不算个比赛。——算了,我不给你说了,我还有事儿。”说着掉头走了。小魏在身后直摇头,心道:这个家伙,指不定又到哪儿害人去了。

孟帆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了教室的门口,看到妈妈正在门口立着,明明拉着奶奶的手,在哪儿站着。明明眼尖,老远都看到孟帆,跳着道:“小答,小答!”孟帆走过去,抱起来明明,在明明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对母亲道:“妈,怎么这个时候儿来了?”喜凤道:“帆娃,妈想着你高三了,学习累,来给你送点儿东西,再给你送点儿钱。”孟帆道:“妈,看你,大老远的,我木有钱了回家拿就是了,再让你劳累——又是骑自行车而来的吧?”明明道:“奶奶带着我,好远啊,小答。”明明是第一次来。

孟帆不高兴的道:“妈,你年龄大了,该坐车就坐车,虽说花了几块钱,但是也比这大冷天的骑个自行车好啊?”喜凤看看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儿子,这几年孟帆在外上学,回一次家,模样就变了一个样儿,涨往已成一个大人的模样了,不但相貌,而且就连说话也小大人了。喜凤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两儿子都争气,孟偶在外面打工,已经是武老大手下最受重用的一个人,孟帆在外求学,成绩在班级内以及整个学校都是佼佼者。

喜凤接过孟帆的话,道:“娃儿,我年龄大了,正好骑车锻炼锻炼,你不用担心。”孟帆知道说不过母亲,就嘱咐母亲以后甭这样。喜凤把奶粉还有一百块钱给孟帆。孟帆惊讶的道:“妈,哪儿来的这东西?”喜凤笑道:“娃儿,你哥出息了,这个月给明明买了一箱奶粉,又让我把这一百块钱送给你。你嫂子说你在学校,伙食肯定不好,就让我拿一袋儿奶粉给你补补。——说起来这还是明明的奶粉呢。”明明听见,笑着把奶粉拿过来,对着孟帆道:“小答,这是我给你的!你以前经常给我买好吃的,来,明明也把好吃的给你!”

孟帆紧紧的抱住明明,眼泪却是流了下来。背过人偷偷的擦了一把,又用手捏捏明明的小脸儿,道:“明明真是个好娃娃。”

学生都不在教室。”孟帆道:“今儿个运动会,学生们都去操场了,妈,人可多呢,你去看看吧?”喜凤笑道:“看什么看啊,人再多,有看大戏热闹啊?”孟帆道:“妈,可不,还真是有看大戏热闹。”喜凤道:“就是比看大戏热闹,我也不会去的。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呢,娃儿,你在学校好好的学,妈走了。”

说着正要走,孙茹赶过来了。

孟帆一皱眉头,孙茹走到三人跟前,道:“婶子,你来看你们家孟帆了?”喜凤疑惑的看着孟帆。孟帆忙道:“妈,这是孙茹,我同学,在家里面给你提到过的。”喜凤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学习可好的那个妮儿?”说着拉着孙茹的手,左看右看,道:“这妮儿长得可真是招人喜欢。”

孙茹听着喜凤的话心里面美滋滋的。因为她知道了孟帆在家里面提过她,应该是对自己挺重视的。还有就是喜凤夸自己漂亮。但是听了这话脸也是红红的。喜凤道:“妮儿,你的学习可比俺娃好多了,俺娃可不像你,你能考上清华北大的,俺娃考个河大郑大就中了——平时有啥学习方法,多教教帆娃。”

孙茹笑容可掬的道:“伯母,哪像你说的那样啊,孟帆成绩好着哩,俺们都不相上下。”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孟帆的母亲领着明明就告辞了。临走小生对孟帆道:“娃儿,咱来学校是来学习的,可不要因为谈恋爱而耽误学业啊!”孟帆脸直热,道:“妈,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喜凤这才领着明明走了。孟帆把明明抱到自行车上,嘱咐明明道:“把两腿分开一点儿,别让车链子刮着脚。”明明奶声奶气的道:“小答,俺知道,上一次就刮了一下,好几天都走不成路了。”喜凤登上车子,对明明道:“明明,给小答再见再见。”明明笑着给孟帆挥挥手,道:“小答快回家啊,我想和你睡一块儿了。”

看着母亲渐渐离去,知道看不见背影了,孟帆才走。

孙茹道:“孟帆,你妈对你还挺好的啊。”孟帆道:“什么话啊!我妈对我当然好了。那是我妈,知道不?”

孟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孙茹,哎,我说我妈来了你跟着我算个啥啊?”孙茹脸通红通红,道:“你这个家伙,谁愿意跟你啊!”说着转身要走。孟帆看孙茹急得这个样子,一把拉过孙茹,用手刮了孙茹的鼻子道:“你还有脸说!”

正闹着小魏过来,看到二人的样子,赶忙转过身道:“我啥也木有看见。”孟帆好气的道:“你知道个啥!”

小魏仍然背着身子,道:“我是啥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再不到操场的话,张志德——也就是咱们的那个班主任都要疯了。——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44节山石小道

张帆来到操场,张帆的五千米越野是从操场出发,然后跑到峡谷里面。由于是山路,跑的路程实际上不是五千米,而是比五千米还要多一点儿。

到了操场上之后张帆看到李老师也骑着自行车儿,带着小妮儿在操场等待。见了张帆,小妮儿着急的向张帆挥手道:“帆哥,你咋才来啊?”张帆过去,问道:“李老师,你咋也来了啊?”李老师道:“是你们班主任非让我来的,今儿个让我跟着你跑,说是怕你有事儿。”

张帆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啊?在家里都是经常跑的。高一高二也参加过运动会,有经验的。”李老师笑道:“那那个时候拿名次了吗?”张帆道:“也拿了。”正说着体育老师叫道:“各就位,开始了啊!”张帆站好跑姿,因为是长跑,所以对姿势是木有什么要求的,长跑看的不是爆发力,而是耐久力。因为张帆是农村孩子,从小木有受过什么正规的体育训练,所以爆发力不强,但是耐久力是木得说的。

发令枪一响,张帆稳着劲儿往前跑,苏茹和李老师骑着自行车跟在张帆后面。张帆的衣服是让张茹带着的,张茹把衣服还有水放进了车篓里面,倒也轻松。刚开始的时候运动员还木有散开,人都是挤在一块儿的,但是跑了有十几分钟,差别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几十个运动员分为了三个军团,前面跑的有十几个人,张帆就在这十几个人中,中间的有四五十个,最后面还有几个。最后面的几个据以往的经验迟早是要放弃的。但是中间的和前面的都有机会胜出。张帆的理念是前半程自己在第一军团里面,而到后半程,就超越。苏茹和小妮儿在后面直喊张帆加油,张帆由于耐力比较好,跑这么远了也木有感到累,就道:“小妮儿,你们俩不要喊了,这还远着呢!到时候不怕把你们喊累了?”

李老师看张帆神情自若的样子,道:“张帆,你还真中,跑这么远了,你还有劲儿。”

学生,已经是第一了。但是张帆知道,形式是千变万化的,一天不到终点,一天都不能说自己是第一。而苏茹和李老师也是骑着自行车暗暗的给张帆加油。

按理说这天已经是冬天,应该很冷,但是这运动会却是开的正是时候,天气晴朗。天气晴朗对于其他项目来说是很好的,但是对于这个长跑,可真是令运动员们头疼了。张帆虽然说是气息均匀,但是已经是浑身是汗。

苏茹乖巧的递过去水杯,张帆边喝边跑,道:“苏茹,木想到还真被你言中了,真得补充点儿水。”

苏茹撅着嘴道:“我说的话你总是不相信的。”张帆笑道:“好好好,你全是对的,行不行。”张帆继续跑着。

到了后面,张帆已经把第二名甩下了二里地,前面就一个张帆孤零零的跑着,苏茹和李老师虽然是骑着自行车,但也已经是满头的大汗,好像比张帆还难受。张帆虽然耐力比较好,但是跑了这么远,也是气喘吁吁。

张帆跑上了一个坡儿,过了这个坡,就快到终点了。终点有终点的裁判,终点裁判是宋老师。因为学校的体育老师不够,只有拉来那些副科的老师凑数儿。到时候宋老师计时,这样就能保证了比赛的公平性。

看着四周倒退的景物,张帆的头其实是晕晕的,因为越是到最后,越是木有体力,越是腿脚不受自己管制,越是跑得快,当然这跑得快是对自己体力消耗更快的一个体现。在路线中要经过一个小溪,就是前面所提到的峡谷中的那个小溪,到了这个消息,就跑过了三千米了,这个时候还木有到小溪,李老师道:“张帆,你看你把后面的人都甩下了,坐下歇个三分钟再跑。”张帆道:“不行,我要是坐下来歇的话,是不遵守比赛规则的。”苏茹道:“反正你在前面嘛!”张帆笑笑不说话。李老师道:“你就歇一会儿吧,比赛规则上有木有说不让歇。”张帆道:“那好,等跑到前面的小溪再说。”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跟在张帆的后面,张帆在前面跑步,若是不知道是参加校运动会的,还以为他们是疯子呢。再看看小妮儿,已经是趴在妈妈身后睡着了。李老师看了一眼小妮儿,心道:“她倒是惬意。”

很快到了小溪旁,张帆蹲下身来,把溪水往自己头上淋。苏茹也帮着孟帆。小妮儿见了溪水,心里面那个高兴,因为虽然和李老师一家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小妮儿还从来木有来过这儿呢。因为李老师老师担心小妮儿的安全,怕这儿山高天荒的,若是小妮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要女儿的心思不是就一点儿就木有了吗?

所以小妮儿除了上学,什么事儿都是跟着李老师的。李老师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甚至比爱自己的儿子张统还爱小妮儿,为此张统木有少埋怨。

小妮儿见了水,就下了车,不等李老师说话,就脱了鞋子跳进水里面玩儿。李老师在后面急呼呼的道:“小妮儿,你快出来,你帆哥马上就要跑了,咱们的跟着。”张帆看看身后,运动员们一个影儿也木有,原来张帆已经给他们落下了很大的距离。

看着小妮儿玩了一会儿,张帆道:“咱们走吧小妮儿,等有时间了帆哥和你一块儿来玩。”小妮儿拍着手道:“真的帆哥?到时候咱们捉鱼!”张帆笑道:“真是个贪玩的小妮儿。”李老师笑道:“看着小妮儿就想起了我的小时候,和她一样,无忧无虑,哪象现在,还得养家糊口。”张帆抬起脚步,准备开始继续比赛。

要知道剧烈运动的人一般来说突然停止的话,再想跑起来,很难的,三个人都木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张帆一蹲下来,再站起来,是很困难的,因为腿是钻心的疼。李老师看到这种情况,道:“张帆,你先慢慢的活动活动,再跑。”张帆听从李老师的话,先是慢慢的转着圈儿跑,不一会儿还真的是恢复了,就往前跑。

正准备跑,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大块的石头落了下来!

苏茹吓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是张帆反应快,拉起苏茹,李老师拉着小妮儿,慌乱的往前跑去。张帆和苏茹她们正好在峡谷里面,峡谷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儿,就是学校长跑的路线,大块的石头落下之后,正好把出路给堵死了!

四个人丢下了自行车,往前奔跑,石头还是从两遍的峭壁上纷纷的落下,张帆让苏茹小妮儿和李老师贴着峭壁站着,李老师惊恐的道:“这样中吗?”张帆道:“只有这样才可以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石头是不会往这儿砸的。”正说着,一块巨石轰隆一下落在了四人面前,把张帆和苏茹李老师吓了一跳。苏茹和李老师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帆。

张帆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

苏茹着急的道:“这是怎么说的?石头都落在我们眼前了,你还说这下好了?”张帆道:“苏茹,你笨啊。本来我们贴着峭壁站,石头根据下落的趋势,肯定不会贴着峭壁落,你说是不是?”苏茹想想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张帆接着道:“但是我害怕石头落在地上后滚过来再伤害我们。”苏茹惊恐的道:“那该怎么办?”张帆道:“说你笨你就是笨,现在好啦,身边有一个大石头在保护我们,还用害怕吗?”

苏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李老师看着苏茹的表情道:“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苏茹道:“这么大的事故,木有伤着命,就不错了。”张帆担心的道:“我涨往就是害怕其他人,其他人怎么办。其他的学生有木有受伤。”

正说着外面又是轰隆隆一阵巨响,四人就躲在这个大石头和峭壁的夹缝里,不敢出来。小妮儿悄悄的探出头去,看着纷纷落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儿,感到非常的好玩,拍手叫道:“拍电影喽拍电影喽!”

张帆和苏茹是又好气又好笑。等了将近有十好几分钟,外面的声音才渐渐的减弱、停止。张帆四人走出来,往外面一看,天啊!刚才还好好的道路变成了什么!石头石头,都是石头!周围什么也木有了,路也木有了,以前熟悉的地形也木有了!

李老师神情凝重,道:“张帆,涨往该怎么办?”小妮儿却问道:“帆哥,是不是地震了?”张帆看看地面,道:“很像地震,但是绝对不是地震。”

苏茹着急的道:“张帆,涨往先别讨论这个问题了,想想办法,咋出去啊!”

第45节闹学校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着急的是校长。校长急忙的赶到,张志国站在这个峡谷的出口——现在已经是死口面前,心中急的直跺脚。他真是后悔自己不该撺掇张帆去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比赛,如果不是自己去撺掇,张帆不是就木有事儿了吗?那样小妮儿和李老师也就木有事儿了。后回归后悔,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结果,等着确认学校少了几个人,以及想法看看他们是否存活。

学校紧急的集合了人,发现就少了张帆、苏茹、王伟、和宋老师。其余人竟然都完好无损。校长心中也是感到一丝的欣慰。自己刚新官上任,若是事态真的很严重,那么自己什么借口都是搪塞不过去的。

众人对于宋老师的不见是很理解的,因为宋老师是终点裁判,就在最里面,肯定没事儿,张帆、苏茹和李老师、小妮儿是跟着张帆跑的,肯定是跑的太快,直接被砸里面了。而王伟,却也是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学生,不见了,唉,怎么办呢?”张志国实在是不愿意相信王伟也在;里面的事实,就让小魏和魏美美他们分头去各个网吧看看,看看王伟是否是去上网了。张志国心中是暗暗地祷告:王伟啊,你上网去吧,王伟啊,你上网去吧。

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了,原来是上面的卖石头的,采石的时候木有考虑到雷管的威力,就超额的使用雷管,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学校的和采石场交涉,让他们负责排查救人和赔偿的义务。采石场倒也是答应的痛快,不过回话是可以给你们钱,但是救人的事儿就不必了,因为从峭壁上面看去,整个峡谷都好像被石头填满了,人,肯定是死了。要是一块儿一块儿把那些堆在峡谷里面的石头运出去,那恐怕是要浪费很多人力物力财力的。这个数儿,可不止赔偿的钱数。

校长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并且也知道人的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怎么样安抚张志国和张帆的家长呢?宋老师的好办,是工伤,学校好处理,但是三个学生的家长怎么安慰?看来还是得做做样子。

采石场一共赔偿了学校四十万,他们一家十万,这个数目在当时可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目。把钱送到各个当事人手里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是闹得天翻地覆。张帆的母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自己刚刚活生生的见着,但是涨往可木有了。张帆的母亲拿着存着,一个劲儿的擦眼泪,虽说是穷家破眼的,但是她还是宁愿要娃儿,不愿意要这钱。张帆的母亲是第一个被学校哄走的,而王伟的家人就不那么好办了。

王伟的父亲是个商人,对这十万二十万的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就是死活要求学校救人。但是学校能有什么办法?救人?怎么救人?这么多的石头至少要要四五十辆挖掘机,才能运走,但是挖掘机根本进不到这个山沟沟里面,人抬也是不现实的!校长好言说尽,王伟的母亲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啊,王伟的父亲道:“你们学校是个什么破学校?组织运动会的时候怎么木有考虑到这个情况?明明知道这儿不能来,为什么偏要来?你们这是事故,重大的管理事故!”

校长点头哈腰的笑着道:“是事故,是事故,可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就担待点儿吧!”王伟的父亲怒火不消,道:“你们这学校,啊,你们这学校!你知道你们错在什么地方了吗?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校长抹抹头上的汗道:“知道知道。我们不该选这么个地形进行越野跑。”王伟的父亲道:“对!你们明明知道这条峡谷是个雷区,好要来!这不是害孩子吗?这是其一,气儿是你们做错了事儿还不知悔改!你们真是不知悔改,不理解家长的心情!”

王伟的父亲已经有点儿语无伦次了。王伟家富得比较早,所以大人的观念都很先进,农村都是要两个三个孩子的,但是王伟家虽然在农村,也是只要一个孩子。所以王伟是家里的独苗儿,是父母的希望,是老俩挣钱的根基和希望啊!要不然,挣了钱,你给谁啊?自己花?这些钱,自己是两辈子也花不完了。

王伟的父亲吵够了,闹够了,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哭、再闹都是不行的。因为娃儿肯定已经死了,那么大的石头,落得满地都是,还有生还的理儿?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儿子的尸体,自己也是永远看不到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木有想他一天的福呢,就已经烟消云散,简直是痛不欲生,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闹够了,王伟的父亲到了还是接过了学校的钱,开着小轿车,走了。送走了这两个难缠的主儿,校长算是松了扣起儿。

原来觉得很好解决的宋老师,谁知这儿倒不好解决了。原来宋老师家所在的村子,宋老师家是个大户。这样的大户对于这种事儿是相当的团结的,听说宋老师死了,村子里的人都开着三轮车,过来找学校要人。——宋老师家就在学校附近的村子。村民们一个个情绪激动,挥舞着手臂,破口大骂,骂学校管理不好,骂学校教学不好——其实这还真是胡说。因为xx高中的升学率在整个学校来说都是佼佼者,在整个市区,甚至全省范围内,也是能排上号的。要说管理,那是相当的严格的。

你想啊,木有管理,哪有教学质量啊?但是这一次就是该学校倒霉,该学校出事儿。以往几十年了,学校都是这样组织运动会的,都木有出事儿,但是涨往到底出了事儿。这个校长可真是倒霉,上来就碰到这么棘手的事儿,简直是六神无主了。

校长自己暗暗跺脚。按说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发生采石出错的事儿,因为这是一跳路啊,是xx镇和外界联系的唯一的一条路,采石的车也要经过这里,他们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在安排路线的时候校长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的,但是世间的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你什么都不能说绝对的话,什么都不能肯定,满口。

宋老师的村民们都挤在学校的门口,摇臂呐喊。有些小孩子甚至满面笑容的在跑着凑热闹。这样的事儿村民们都是不管什么正义邪恶或者对与错,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里来的。很多人都不是愿意让事情尽快的解决,而是想越拖越好。因为这样就可以好好的娱乐娱乐。在山里面木有什么好娱乐的,只有等死了人了或者是结婚了全村的人才能挤在一块儿娱乐娱乐。很多时候都是闭塞守旧的。

宋老师庄上的人们也是抱着这个心理。伤心的人不多,但是凑热闹的人多。校长是站在人群前又是自责又是忏悔又是作揖赔不是,但是这些都是毫无作用的,因为人们根本不领他的情儿。木有办法,校长只有自掏腰包请这些人到镇上最好的酒店吃饭。但是这些人们还是不领情,并且更过分的是居然请来了一谈专门吹唢呐的,为宋老师吹起来招魂曲。校长一看这阵势,只有蹲在地上抽闷烟了。

闹够了,校长和学校的主任以及学校的老教师都出来说情赔礼,宋老师的村人们才答应和校长一块儿去吃饭。这些乡里人从来木有在这样高档的饭店里吃饭,而且饭菜还是随意的点,当然是大开吃戒了。但是对于他们能想起的那些菜名来说,都是低消费的,所以校长也不是怎么害怕。所有的一切费用,校长都包了,把费用都全出了。

家庭,就剩下自己和儿子张统的。张统还不知道妈妈呀已经死了这个惨痛的实事,而是相信爸爸所说的妈妈回姥姥家的这样的一个美丽的谎言,晚上吃了一点儿爸爸的做的饭,就躺在爸爸的怀里面睡着了。

看着校长一副疲倦和为难的样子,张志国道:“校长,你什么也甭说了,我都懂。你走吧,我想好好的静一静。”

随从的人刚想说话,校长摆一摆手,对众人说,就让他静一静吧。说着把十万元的存着摆在了张志国的桌子上,就退出去了。

第46节老师,抱抱我

张志国看着桌子上的十万元钱,心中真的是起伏不定,也是伤心欲绝。小张统在自己的怀里呼呼大睡,而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已经不见了啊!窗外的夜已经是很静了,张志国把小张统放在了床上,把被子盖好,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踱步到外面。

学生们都去上课了,课堂上该是欢声笑语的仍然是欢声笑语,因为痛苦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体验不到痛苦的。几家欢喜几家乐,以前自己的家里面都是欢声笑语,而现在呢?成了孤零零的一个。

天上的黑云在浮动,遮住明亮的月光。想着和自己的妻子相遇相识,而今却又天各一方,或许以后就真的不再在自己身边了,张志国的心,怎么能静下来?有人说人生的最大不幸是早年丧父,中年丧气,老年丧子。其实在张志国看来,人生的最大不幸,就是丧妻。妻子木有了,这个家还是一个家吗?

云在飘着,他不知道世间的悲哀,他不知道世间的欢乐,他只知道就那样飘着,动着,飘着,动着就是他的工作。张志国无端的恨起这无情的云彩来了!云彩啊云彩,你为什么这么的无情啊?天是冷的,空气是凉的,张志国坐在操场的乒乓球台子上。就连乒乓球的台子,也是凉的。透心的凉。但是张志国感觉不到这些,他能感觉到的,能想象得到的,就是妻子的脸。妻子的笑容,妻子给自己带来的欢乐,以及自己每天晚上只有搂着妻子睡觉才能睡着的那一种愉悦,那一种欢快。人啊!人说木有就木有了,去了的人不知道存在的人的痛苦,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宁愿去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爱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那种思念,那种想念,那种无时无刻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强烈的冲动,随着大石块的落下,都化为乌有了!张志国怎么能不伤心!

张志国的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眼泪是什么东西?咸咸的典型的生理盐水。是人在悲伤的时候造出来的一种体液。这种体液就像甘泉,抽取人的感情,抽去人的欢乐,增加人的哀痛!风起了,呼呼的风,要是往常,妻子该提醒自己,要回去了,不要冻着了,但是涨往呢?涨往什么也木有了,妻子木有了,爱木有了,感情木有了,留下的只是伤情!伤情!

就连自身的直觉,也木有了!这寒冷刺骨的风,刺在身上,张志国也是木有丝毫的感觉。张志国已经不知道了疼痛,因为心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让人难以抹平。心的痛只要有一天在,那么对于凡人来说,身体上的痛,就什么也不算,小巫见大巫!

寒冷在侵蚀着张志国的肌肤,张志国的精神在侵蚀着张志国的心智。张志国的眼泪,在风中凝固,在脸上凝固。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都飞快的跑到了操场上,像一只只欢乐的小鸟儿。张志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看到了小妮儿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不是,都不是!那是假象,那只是假象而已!木有妻子,木有小妮儿,只有自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学生们还大半不知道李老师或许再也不能给他们上课了,见道张志国都有礼貌的道张老师好,张志国只是麻木的点头,再点头。

小李过来了。小李是去卫生间的路上见到了操场上的张志国的。

看着张志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操场上,就走了过来。小李是知道张志国失去妻子的。小李的心里面也很难受。张帆、苏茹、李老师,都是小李的良师益友,包括小妮儿,小李也是经常见的。但是,涨往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令人始料不及的地步,小李只有过来安慰。

小李刚想过来,发现李美美一块儿来了,就和李美美一块儿,走到张志国面前,道:“张老师!”张志国表情木木的,他并木有看到是小李,是自己的学生,只是点点头。李美美道:“老师,我是美美啊!”

张志国这才反应过来,把目光从月亮上转移到自己的学生身上。张志国下意识的擦了一下眼泪,道:“小李啊,你们怎么还不回教室好好学习呢?”小李道:“老师,这儿这么冷,你咋不回家呢?”

张志国苦笑一下道:“我出来散散心。”小李低着头道:“李老师的事儿,我是知道的。”张志国赶忙截住小李的话,道:“你不用操心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你们也快要高考了,上学重要啊!”

伤疤被揭开,一米昂有更深的疼痛。就不提这个。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提,这个伤口还是存在的。还不如往伤口上撒一把盐,说不定伤过了,也消毒了,这倒是治疗伤痛的一种好的方法。

小李自己是不敢提的,因为是个男孩儿,说话可能有时候不知道轻重,就对李美美使了个眼色儿,意思是让李美美提,而自己,不便在这儿,就走了。——小李知道张志国老师非常关心自己的学业,生怕浪费自己的一丁点儿学习的时间,所以自己只要在他面前,那么张志国老师的心情就会更早。在这儿只有添乱,所以就走了,让李美美来劝张志国。

张志国是一个好老师,很好很好的老师。李美美心里面这样想。以前的种种对张志国的老师的误解,从张志国老师的授课和对待学生的一颗心上,李美美都能深刻的感受到。李美美看着身材高大俊朗的张志国,道:“张老师,您就回去吧。”张志国渺茫的道:“你也走吧,上课去吧!不要管老师了。”

李美美道:“我这一会儿要是走了,你可能会自己静一会儿,但是张老师,你想到了么?你就是静了这一会儿,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你的精神,你的思想?”

丑女孩,这个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女孩。在他眼里,李美美是他教过的最差的学生之一,无论是学习还是纪律,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震惊!

张志国喃喃的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样的感受的,你还小”

李美美严峻的看着张志国,道:“你认为我小么?你认为我什么都不懂么?我们这一帮十八九岁的孩子都是小孩子吗?”

爱情,你懂吗?你木有经历过,你怎么会懂?”

李美美凄然一笑,道:“张老师,我虽然木有经历过爱情,但是爱情经历过我。同学们都知道我爱小李,我喜欢小李,非常非常的喜欢。”张志国惊讶的看着李美美,他其实对李美美和小李的事儿也有风闻,但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把所有的事情说的井井有条,说的是那么自然,还是令自己很吃惊的。

“但是”,李美美接着道:“但是小李并不喜欢我。所以我虽然木有经历过爱情,但是我知道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思念,爱情就是想念!只要对方有一刻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忍不住的思念,自己就忍不住的要找他(她),找不到的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什么事儿也做不下去。有时候她应该在的时候而不在,自己更是思念,更是担心。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若是外出是不是遇上车祸了?是不是被小偷偷了钱?这种思念,这种关爱撕心裂肺,撕心裂肺的痛!”

张志国木有想到李美美对爱情的理解这么的深刻。这一刻,李美美在自己的眼里并不丑了,而是漂亮,极其的漂亮!

李美美凄然的道:“张老师,你说你悲痛,我知道你悲痛,你应该悲痛。李老师现在木有在你身边,你很想她。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爱人,是依靠你的人。但是张老师,人生在世上,能一帆风顺吗?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张志国道:“这些,我懂。”

李美美道:“你不懂,张老师。你的痛,木有我的痛深。我爱小李,始终爱着小李,深爱着他。但是他从来木有爱过我,甚至对我还木有对外人好。甚至厌恶我。但是你呢,张老师?你的妻子,你的爱人,李老师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你还爱过,她还爱过你。你得到了爱,并且你的爱已经成了永恒,你还伤心什么?而我,却从来木有得到过爱。若是你这样苦苦的伤心,那我又该如何呢?”

张志国苦笑道:“你说的爱情的永恒,其实就是失去爱情。我的爱是有的,但是失去了。举个简单的例子,美美,比如说你本来就木有一件东西,现在还木有,你的心情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你本来有了一件东西,但是现在丢了,你会有什么感想?这就像爱情,本来木有,那也不会思念,但是有了,再失去了,留下的就只有伤悲了。”

李美美看张志国还走不出伤悲,就道:“老师,若是你还在伤心,你就把我想象成李老师,抱一抱我吧!”操场里面静极了。夜的黑,风的止。

第47节婆婆娘的女儿

学生,竟然要求自己抱抱她!天是黑的,风是冷的,但是心,却是激荡的!张志国的呼吸急促,教学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木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第一次,也还是第一次有女学生提出这样的要求!张志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的对李美美道:“不,我不能这样!”李美美向前一步,道:“老师,你不用这样的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儿,你就把我当做您的妻子,您抱抱吧!就好像我们女孩儿累了,不管什么人的肩膀,我们都能借过来靠一靠一样的。”

张志国摇着头往后退,李美美跟着往前进。此时此刻,李美美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而是一个充满了朝气,年轻的女人。她的丑,变成了清纯,她的一切,都与年轻和清纯挂了钩。张志国不敢想,不敢看。

张志国退到了乒乓球台子边,李美美轻盈的靠了上去。把身子贴在了张志国的身子。张志国一阵眩晕,搂住了李美美。脸贴在了李美美的脸上。张志国刚想有进一步的行动,李美美推开张志国,道:“张老师,你找到感觉了吗?”

张志国尴尬的点了点头,道:“美美,你回去吧。”

已经是上课好一会儿,李美美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回班里面上课去了。张志国回到家,躺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眠。脑海中一会儿是李老师的影子,一会儿是李美美的影子,心中叹息道:“女人,还真是能令男人着魔。”

魔鬼,又有的像天使。张老汉以前是不抽旱烟的,嫌旱烟冲,但是涨往又抽起了旱烟。他觉得,还是冲一点儿好。因为这个冲,能减轻他心中的痛,刻骨铭心的痛,老年丧子的痛。要是这个冲能挽回自己的儿子,张老汉宁愿一直冲下去。若是自己的生命能换回儿子,张老汉宁愿不要自己的生命。

天喜在旁边哭哭啼啼的。

张老汉恼了,道:“妈那个妣哩,还不去揍饭,在那儿哭啥求哩?”天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面。张老汉死死的瞪了天喜一眼,继续抽旱烟。

正在伤心,突然听到朱富贵的婆娘在院子里说话。天喜紧张的道:“广啊,咱不是把他家的钱还了么?”张老汉吐了一口烟,道:“早还了,张偶挣了钱第一个都是还的他家的。”天喜不解的问:“那他还来干什么?”

张老汉道:“看看吧。”于是擦干了眼泪,朱富贵的媳妇也是直接而入,道:“哎呀张哥天喜嫂,做啥好吃的呢?”

天喜赶忙道:“穷家破眼的,有啥啊?不就一把面嘛!”朱富贵的婆娘看了一眼,道:“做面条啊,准备啥菜啊?”张老汉强打笑容道:“地里的窖里面有萝卜,今儿个吃萝卜面条。他嫂子,你也别走了,整天在家吃你们那好饭,你也改色改色,吃吃我们这害饭。”

婆娘笑得合不上嘴,道:“啥好饭害饭的?涨往是啥社会了?有饭吃都中。都是一把面啊!”张老汉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让婆娘坐下。

三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张老汉又去地里摸了俩萝卜,洗了洗,切成细丝儿,天喜放在锅里炒了。不一会儿,面条做好了,婆娘木有走的意思,张老汉就又给婆娘洗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面条,端给她。朱富贵婆娘忙道:“看看,我一来就打扰了。”天喜拉着婆娘的手道:“还说哩!木有好的招待你,我们就可愧疚了。”

朱富贵的婆娘一边吐露吐露的吃面条,一边道:“这挺好,这就挺好。”

吃完了饭,张老汉吧啊锅碗洗刷了。朱富贵的婆娘道:“天喜啊,你说这多大时候了啊,俺妮子朱灵也木有和小帆见面了。能不能想个法儿,让两个娃儿再见见面,增加一下感情啊?”朱富贵的婆娘还不知道张帆出事儿了,所以才这样问。

一听朱富贵婆娘的话,张老汉老俩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朱富贵婆娘愣住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张老汉忙道:“他嫂子,你别说了,张帆,张帆他不在了。”朱富贵的婆娘愣住了,道:“怎么会呢?娃得了什么病了,这么快可不在了?我前几天不是还见他活蹦乱跳的吗?”

天喜抹抹眼泪道:“不是他们学校组织什么运动会嘛!娃儿参加了,就出事儿了。”说着把具体的情况给朱富贵的婆娘说了。朱富贵的婆娘听了惋惜道:“挺可惜的,这么大个的娃儿,养了十几年了,就这么样木有了。”

听婆娘这么说,老俩又哭了一阵。朱富贵的婆娘忙劝慰道:“老哥,老嫂子,你俩就甭哭了。你看,生活还不是要生活的。再说,木有了小帆,你不是还有张偶吗?还有秀玉吗?还有你那苏儿吗?香火有了,怕什么啊!人有祸命旦夕,这都是天意啊!”张老汉老俩止住哭,道:“朱灵多好的娃儿啊,可惜张帆这娃儿木福消受啊!”说着又伤心起来。等二人止住了哭,朱富贵的婆娘道:“老嫂子,这个事儿,你得问学校要说法。学校要赔钱的。”

天喜道:“学校该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了。唉,娃儿木有了,也不是学校想这样的,我老俩也就不找人家学校的事儿了。”

朱富贵的婆娘道:“涨往的社会向你俩这样好心肠的,是木有几个喽!”吃完了饭,也唠完了,朱富贵的婆娘就告辞而去。

其实朱富贵的婆娘来找张帆的娘,也是无奈之举。说句实话,朱富贵家并不想和张帆家结亲,但是朱灵这个女娃儿是认准了张帆。在家里整天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整天怎么见张帆。她好像对张帆着了魔,一天不见张帆就不行。

世界啊!谁说张帆不能在大学里面再找一个比朱灵更漂亮,更体贴的?这些话儿朱富贵的婆娘不知道跟朱灵说了多少遍了,朱灵就是不听,真是想活生生的把人气死。朱富贵的婆娘只叹息:怎么遇到了这么样的一个女儿!

这不,昨儿个晚上回家了,朱富贵老俩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儿,累死累活,回家了朱灵连饭也木有说。朱富贵骂了两句,朱灵就摔碟子搬碗的发脾气。朱富贵恼了,踹了朱灵一脚,这是朱富贵第一次打女儿。

朱灵哭着跑了。朱富贵的婆娘赶紧跑出去,找了半天,才在沟里面找到蹲在里面哭的朱灵儿。娘母俩在沟里面哭了半天,婆娘劝女儿朱灵道:“闺女啊,你这样可不中啊!”朱灵道:“妈,我就是稀罕俺张帆哥,人好看,又有学问。”朱灵妈道:“妮儿,这样的男人谁不稀罕啊?可是我总觉得你和你张帆哥不是同一路人啊。”朱灵道:“咋了,妈?你咋着好劲儿说啊?”朱灵妈道:“闺女啊,你想啊,你张帆哥是啥人啊?”

朱灵道:“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啊!”朱灵妈道:“这就是了,而你呢,初中还木有毕业,你想想,以后,你咋和你张帆哥在一块儿生活啊,有共同语言吗?”

爱情是木有什么可以阻隔的。”朱灵妈叹口气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事儿,可不是这样的,等你大了,等你步入生活了,就变了,就什么都变了。”朱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朱灵妈又劝了一会儿,就和朱灵一块儿回去了。

朱富贵一见女儿,怒气未消,道:“你这个死孩子,你懂个啥里?你在家里闹腾个啥哩?你这好劲儿闹,张帆就知道了?自古以来女的追男的,就木有一个成的,男的追女的,才中!你这好劲儿不知羞耻的去倒贴,有脸木有脸?只会让人家张帆更看不起你!”

朱灵听着爹的话不像话,就一捂脸,跺着脚往屋里面跑了。

朱灵妈怒气冲冲的对朱富贵道:“这话是一个当爹的该说的吗?”然后就走进朱灵屋里面安慰朱灵。

当晚朱灵妈陪朱灵睡了一夜,娘母俩也是谈了一夜,第二天,朱灵妈就来张帆家,来找张帆吗来了。

可是事与愿违的是,张帆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至少涨往所有的人已经认为他死了!

风在继续的刮着,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朱富贵婆娘并木有骑自行车,而是步行。这样的天儿可真是折腾人。

朱富贵婆娘裹了裹围巾,往家走去。

她还不知道怎么给女儿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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