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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行》


第一百零九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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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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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京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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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京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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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京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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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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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行》第八十章 到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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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关心

“姜婶,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进来。”坐在床上相顾无言地姐妹俩听到这风风火火的声音后,不禁都笑了起来,转头一起朝门口看去。

站地门口的姜氏中等身材,略微有一点点发福,上身穿了件半新的掐牙秋香色长褙子,下面则是黛青色的绫罗长裙,一头鸦青色的黑发一丝不乱在脑后地挽了个圆髻,斜插了两支镶着米粒大小红宝石的梅花样银簪,左右耳朵上各戴了一只样式相同的银丁香,闪着些微的银光,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地,此时正袖着手站在门口,一脸微笑地望着姐妹二人,“阿萝呀,姜婶不请自来,没扰到你休息吧?”

姜氏生了张很有福气的圆脸,肤色白皙,眼神明亮,显得很是精神,虽然韶华已逝,但和着她那眼角眉梢的细纹,却给人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看您说的,您能过来看我,我正求之不得呢。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人都要发霉了。”青萝掩嘴笑了,又轻咳了两声,“二妹,快把请姜婶进来。”

青蓉忙迎了去,走到门口屈膝向其行了一礼,做了请进的手势,待姜氏进屋后端了张小圆凳放在床头前,离青萝很近,以方便说话,“姜婶,快请坐。”完了又倒了杯热水捧给她,这才重新坐回青萝身边,笑着朝姜氏打招呼道:“姜婶,您今日这身打扮可真精神。对了,粟娘妹妹她们这会应该到家了吧?”

一说起粟娘,姜氏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粟娘这丫头。真真是个磨人精,临走时还一直哭着到处要找榆哥儿呢,还说等她将来长大了,要回京城来嫁给他,好报答阿萝的救命之恩。”

说起这个,姐妹两人都又笑了,也不知谁给那小丫头说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应当以身相许。小丫头一知半解地,说着要嫁给青萝。青萝刚受伤那几日,一直守在青萝的床前,寸步不离的。后来被告诉说青萝是个女人,不能娶她。又转移了目标,说是要嫁给青榆。日日跟在他后头,弄得他头大如牛,见了就躲,避如蛇蝎。让众人很是哭笑不得。

“她如今人还小,不懂这些事,等她将来长大了。就不会如此想了,何况时间长了。就会忘记这些儿时的戏言的。”青萝端起床头的温水润了下喉咙,好笑地朝姜氏道。

“那可不一定,这孩子记性好着呢,而且又是一根筋,怕是不那容易忘记的。而且你们家榆哥儿长得好不说,又勤读诗书,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如果将来两个孩子有缘,也未偿不是一件美事!”姜氏像是半开玩笑一般对着青萝道,“就怕到时候你们家榆哥儿看不上我们粟娘。”

青萝斜靠在靠枕上,原还精神放松的与姜氏聊着天,听了这话后,却是心底一震,姜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以这样的语气,难道是有什么想法?还是真是只是在开玩笑?

对于古人的人际交往,她并不擅长,而且也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话里话外几个意思的对话,这要是不小心说错了或是理解错了,不只容易得罪人,而且还有可能吃亏,所以她前世才会跑去给人当了助理,帮人跑腿干些杂事。

“你说呢,蓉丫头?”姜氏又打趣地看了青蓉一眼,像是征询她的意思一样,眼角却瞄了青萝一眼。

看着姜氏眼底的小心审视,青萝收起心底地想法,忙打起精神来小心地应付她道:

“看您这说的,粟娘妹妹长得机灵可爱,又有您这个舅母在,将来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怕是大叔家的门槛都会被媒人给踏平了。”

不待姜氏说话,青萝很伤心地低下头,“只是婚姻大事,应当遵从父母之命,但如今家父......”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青萝对面的青蓉一听提起宋父,也面现凄色,红了眼圈,把手中的帕子递到了青萝手里。

青萝接过帕子后,轻轻地往眼角按了按,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姜氏,勉强地笑了一下,“让姜婶见笑了,您今天难得过来一趟,我却提起这些伤心的事,真是不应该。”

姜氏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脸上的神色却分毫不变,放下水杯拉过青萝的手拍了拍,柔声道,“好孩子,你该放宽心的好好养养病的,何况你父亲的事,也不是没有转机的......”话说到一半,却像是知道自己失口一般掩了口。

又转移话题道:“咳咳,我是说,你不要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夫说你就是思虑太多了,这病情才没有起色。何况你如今这个样子,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呀。所以呀,你少去想那些有得没的,夜里天天做恶梦地话,不如去寺里求支压惊符......”手一顿,口中的话停了下来。

却是青萝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动地看着她,“姜婶,你刚才说......,说父亲的事还有转机,可是听吕大叔说过些什么?难道我父亲他.......,他还有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请您告诉我吧。”急声追问道,到了后面,语气已接近哀求了。

此时青神的神色很是激动,活脱脱就是一个救父心切的女儿形像。

“这......”拉着青萝的手,姜氏很是为难的样子。

“姜婶,有什么事请您告诉我们吧,如果二叔有救,将来我们定会感激您的。”青蓉拉住她的袖子哀求道,眼角挂着泪光,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您不知道,当时得知二叔噩耗的消息时,我们一家像是天都塌了一样。”

“是呀,姜婶,我们这么辛苦才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如今半个多月了,那牢头也不让我们去看父亲一眼,青萝心里一直心急如焚,如果父亲还有救的话,请您一定告诉我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声音如泣如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会青萝正一边哭着,一边心里暗暗佩服自己,想不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这么高。

“姜婶.......”青蓉拉着她的手哀求道。

“唉......”姜氏长叹一声摸了摸青蓉的头,又看了看青萝,一脸唏嘘很不忍心地样子,“真不知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你们,昨日晚间我听你们吕大叔说,府尹周大人刚上任,近日来一直衙门很是忙乱,他抽了个空悄悄地翻看了你父亲的案宗,发现这起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不清楚,更稀奇的是那指证你父亲杀人的证人何二,是个有名的混子,他原也认识。”

“那何二无父无母,无人管教,一直以来都是游手好闲的,家里除了间破房子外,就身无长物了,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又好赌,还欠赌坊了不少的赌债,却不想半年前竟是突然发了财,不只还清了赌债,而且还把他家的破房子推倒了重修了个大院子,又开了间铺子做起了生意。”

“他这么多钱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你吕大叔怀疑他是受了人指使,诬陷你父亲的,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才没跟你们说。”

姜氏说完这些话后,看着呆住了的姐妹俩,又忙安慰道:“不过你们俩也别太担心了,你吕大叔正在仔细翻看你父亲的案宗,看看还有不有什么线索能帮到你们。”(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转变

“至于那牢头,他也嚣张不了几日了,我听你吕大叔说,他得罪了周大人的师爷,怕是要被撤职了,到时你吕大叔再帮忙打点一下,很快就能见到你父亲了。

到时你们也好问问他,案子发生时的详情,可能你父亲知道的要多一些。如果你父亲真是被人冤枉的话,咱们就把这事告诉周大人,周大人是个好官,他定会为你父亲申冤的。”

后来,姜氏又说了很多,无非是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呀什么后,青萝只得跟她闲扯,好在她家的丫头很快找了过来,说是家里有事,这才停了下来。

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姜氏,青萝却沉默了下来,直直地坐在那里发着呆,青蓉回来时,正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面无表情地样子,不禁吓了一跳,收起脸上的笑容,急忙靠上前去惊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以为她又想起了陈演死时的样子,吓到了,心里慌了神,声音也稍大了些。

摸了摸青萝的额角,温度正常,身上也没有汗,一把握住她的手,也没有在发抖,“大姐?”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呀,但刚才不是跟姜婶聊得好好的吗,而且得知姜婶带来的消息后,大姐还很高兴,很激动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二小姐,可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门口传来冬平低沉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平静,但到底还隐藏着几丝担心。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过后,青榆和冬生也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冬生手里还拿着把破蒲扇。他正在熬药,听到青蓉的惊呼声后,以为出了什么事,直接丢下药炉就跑了过来。

见众人脸上担忧的神色,青萝眼底闪过几丝感动,说老实话,来到古代两个多月了。她一直没什么真实感。而且还几度遇险欲死,日常里她虽然仍按照原主的习惯生活,说话做事。但是平日里说话行事间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疏离和客气。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心里却明白得很,抛开一开始的新奇、兴奋后,她并没有十分地融入宋家的生活。

来到京城的这段日子。尤其是租住到这个院子后,因为她受伤生病的原因。家里一直愁云惨淡的,但为了怕她担心害怕,众人在她面前都是强颜欢笑的,从没有露出过愁容。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口过,但其实她心里还是知道的,只是因为被陈演的死相吓住了以及后悔中。才一直对大家的关心视若无睹。

这会见因为青蓉一声惊呼,大家就放下手中的事飞快地跑了过来。青萝原本一直游离不定的心,竟渐渐安定了下来,不禁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大家,“我没事,就是在屋子里待久了,觉得有些烦闷。”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众人一阵鸡飞狗跳后,把她安置在了院子里一架崭新的躺椅上,这躺椅家里本没有,还是冬生刚才冲出去现买的,幸好巷子口就有一家家具店,一来一回没有用上多少时间。

静静地躺在椅子上,身下是厚厚地褥子,膝盖上是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薄毯,受伤的小腿稳稳地安放在椅前的小几上,青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身上的伤口仍是疼痛难奈,但在温暖的阳光沐浴下,她不禁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仔细一听还轻轻地打着呼噜,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再无惊恐之色。

看着她神情舒展,陷入熟睡样子,其他人都放轻了手脚,说话声也停了下来,大家不禁相视一笑,这些日子以来的但忧之色也去了大半,一阵轻风吹过,青蓉忙快步跑回屋子拿了她的披风出来,仔细地盖在她的身上。

其间,深怕惊醒了青萝,她的动作甚是仔细,还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直到盖好后,退到一边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宋家的小院里只剩下静谧。

待到青萝醒来时,已是傍晚了,太阳正渐渐隐去身影,她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直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一样,再无头痛欲裂的感觉,梦里也没有那些令人深深恐惧的东西存在,虽然记不表梦到了什么,但那淡淡地温馨还是留了下来。

“大姐,你醒了?”旁边传来青榆惊喜的声音,“睡得可好?”

“嗯,很不错,好像好几年没睡过似的,这一觉醒来,真是舒服极了。”青萝笑着点了点头,转头一看,青榆正在一边的石桌上练着字,这会正停了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在写字吗?天色晚了,别写了,小心伤了眼睛!”青萝笑道,略一用力,动作轻缓地坐起身来,把身上的披风拢了拢,揭起来穿在身上,太阳已经落山,气温有所下降,这会身上有点冷了。

“冬平哥和你二姐他们呢?”青萝环视了一下院子,见只有她和青榆两人在,问到。

“二姐在厨房里忙活,冬平哥在帮忙呢。刚才吕大叔回来了,冬生哥出去了,晚点才回来。”青榆跳下凳子,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我已经写完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呢。”

青萝点了点头,接过来,凑近嘴边抿了一大半后,才觉得嗓子眼的干涩好了许多。

“大姐肚子饿了吗?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下午时姜婶送了半只鸡过来,二姐熬了鸡汤,我刚才路过厨房的时候,闻起来可香了。”青榆一边说话,一边做出流口水的样子,逗得青萝笑了起来。

她这些天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而且也吃不下什么,听了青榆的话后,肚子很应景地就叫了起来,笑道,“原本是不饿的,不过见了你这幅谗样,它经不起诱惑,所以就饿了。”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深思,为何姜氏他们会对宋家如此好,下午来看过自己不说,竟然还送了鸡过来。

这些天她虽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姜氏和吕秀才两口子对宋家人的帮助她还是略有耳闻的,不只主动把房子低价租给了她们,而且还热心地帮忙查宋父的案子,帮忙跑腿,送吃送喝的,就算是看在粟娘的份上,也太过殷勤了些。

也不知是图的什么?

“看来以后呀,三弟要经常在大姐面前谗嘴了,看了你这样子,大姐说不定饭都要多吃一碗。”身后传来青蓉的打趣声,青萝转头一看,她正端了饭菜过来,脸上的神色很是高兴。

见青萝看她,青蓉笑道:“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就在院子里吃饭吧。我今日竟忘了买菜,好在姜婶下午送来半只鸡,所以就煮了鸡汤面,大姐尝尝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拖盘放在了石桌上。

青萝看去,只见青白色的半大瓷碗里,浮着厚厚一层淡黄色油珠的汤汁中浸着大半碗面条,上面漂了几点嫩绿的葱段,颜色鲜亮的让人很有食欲,浓香传来,青萝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三弟果真没有骗我,这味道真香!”青萝笑着赞道,“二妹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了。”

看青萝食指大动的样子,青蓉很是惊喜,忙端了碗递到她面前,“大姐觉得香就快吃吧。”这些天青萝不想吃饭,可是愁坏了大家,这会听到她说面条香,青蓉简直要喜极而泣了,端了碗就想喂她。

刚好冬生倒了黑漆漆的药碗过来,几步抢上前来阻止道,“等会,先喝了药在吃东西。”

青蓉手一顿,姐妹两人同时哀怨地转头看他,那眼神看得他打了个颤,一时手中的碗晃了晃差点端不住,“阿萝的伤还没好,还是先把药喝了,不然吃了东西就不想喝药了。”

听了这话,青蓉一想也对,就慢慢地把手中的面碗收了回去,看着青萝,小心地说道,“大姐,要不先把药喝了吧?你别怕苦,中午我抓药的时候,买了些蜜饯,你先喝药,然后吃蜜饯压嘴就不苦了。”一边说话,一边伸手从腰上的荷包里拿了个小小的油纸包出来。

“是呀,阿萝,这蜜饯很甜的,你先把药喝了吧。”一幅深怕她不想喝药的样子,又怕她不相信,“我尝过,真得很甜!”

青萝看了下不能移动的小腿,朝冬生点了点头,伸出手来递到他面前。

见状,冬生脸上一喜,手忙脚乱地把药碗递到青萝面前,青萝接过去,试过温度不烫后,把药碗往嘴边一送,一口气就把药喝了进去,然后又把碗递回他面前。

冬生愣了一下才接过碗,看她没有想吐的样子,兴高采烈地把碗放到石桌上,“二小姐,快把蜜饯给大小姐。”青蓉回过神来,忙把纸包递了过去,又解了帕子给她。

青萝接过来擦了擦嘴角,这才打开纸包,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又塞了一颗进她微张的小嘴里,笑眯眯地道,“回神了,再不吃饭的话,面可就要糊了。我肚子饿的得很,快把碗给我。难道你以为我喝了一碗药就不用吃晚饭了吗?”

“大姐......”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捧着自己的脸嗔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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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手串

这张照片是淘宝卖家那里下的,这里借用一下,请别说我侵权了谢谢。

珊瑚项链

[[[CP|W:318|H:242|A:C|U:]]]这张图片也是在淘宝下的,个人觉得非常漂亮,还有再次请卖家不要说我侵权,谢谢。

水晶琉璃葫芦香水瓶挂件

[[[CP|W:370|H:274|A:C|U:]]]再次申明,淘宝下的图,仅供大家分享,再次请求卖家不要说我侵权,谢谢。

蝴蝶化妆镜

[[[CP|W:430|H:328|A:C|U:]]]这就是送给青蓉的化妆镜,怎么样,漂亮吗?

亲们。

青蓉的新衣

[[[CP|W:400|H:346|A:C|U:]]]在淘宝找了件跟青蓉新衣差不多的衣服,不过请自行想像,里面的衣服是及脚长裙的样子,这款衣服我个人觉得非常漂亮。

白玉蝴蝶

只找到个相似的白玉蝴蝶,没有蝴蝶发簪的图片。

请大家帮下忙

秀秀是一个新写手,在起点发表的第一本书,承蒙糖拌饭和亲们的厚爱,现在青萝已冲入新人潜力榜第十三名。

这个星期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请大家帮帮忙推荐一下,收藏一下,点击一下,或者长评,让秀秀的书进入前十好吗?

谢谢大家了。

亲们真是给力呀

亲们真是给力呀,刚吃了顿饭回来,发xiàn

名次又前进了一名,谢谢大家。请大家继xù

帮忙,推荐、收藏、点击、长评。让这本书进入新人潜力榜前十名吧,谢谢大家。

请大家再次帮帮忙

晚上回到家里,坐在电脑面前一直不停地刷新数据,结果几个小时了,才涨了一点点点击,连码字都不能集中精神,我想我是不是太在乎了,但又不得不得在乎,这毕竟是我努力的证明。

还请大家再次帮忙,等下半个小时后,就是本周的最后二十四小时了,点击、收藏、推荐、长评,请大家给我动力。目前青萝的名次停在了十三名,而明天我们要外出执勤,早上六点就要起床,要下午才能回来,希望回来后有好消息,谢谢大家了,让青萝进新人潜力榜前十名吧,也让周日还要加班的秀秀心情好一些(希望大家不要嫌我烦,而刚刚竟然看到吱大又开新书了,不知dào

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另外,看到有亲在提醒我关于封面的事情,原来刚与我的编辑兔子加好友时,就已经问过他(她)这个问题了,他(她)当时是说等我签约了就帮我申请,结果我合同他们也收到一个星期了,而兔子好像失踪了,QQ联络不到,然后今天有亲提醒我封面的事情,我无意中发xiàn

竟然可以自己申请封面,然后兴高彩烈的去申请,突然发xiàn

好多贴子,一头雾水,看了很久才明白,但是申请人的人冒似很多,而且取回封面还弄不清楚程序,结果提交后才发xiàn

至少要两天才能拿到,有时候有可能还拿不到,于是今天晚上没有心情码字的情况下,秀秀自己试着做了个封面,结果上传后发xiàn

自己做的封面好似有点不合起点的规定,又花了半个小时重新做了一个,结果上传时竟然告sù

我说,你已经有待审核的封面了,秀秀欲哭无泪呀,怎么可以这么二呢。[fn=12],深受打击的秀秀只好现在去被窝里哭了,可怜秀秀明天还要六点就起床,求安慰呀。

公告

有很多亲都跟秀秀说青萝这本书有些不足,秀秀自己也知dào

,毕竟第一次写书,而且发的很是匆忙,早就想进行修改了,但最近要考试,加上公司事情也多,所以一直没抽出什么时间来,到目前为止只修改了几章出来,虽然我这次考试又考砸了,但秀秀会陆续把已经发布的章节进行修改,在上传的过程中如果与后方有不符合之处,别介yì

,会慢慢修改完的,请大家继xù

支持秀秀,支持阿萝(另外继xù

求推荐,求收藏,求长评。),谢谢大家。

《青萝行》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

各位亲,很抱歉,今天晚上没有更新了,明天补上。现今暴恐事件到处都是,所以为了确保大家的人生安全,秀秀的公司今天下午组织了大家进行防暴恐培训,送完教官,同事一起聚个餐的,到了现在秀秀才回到家,已经来不及码字了,所以只好请个假。

请假

各位亲,不好意思,原定的本周内每天加更一张的事情,今天和明天都不可能实现,刚接到通知马上要出差,明天要参加一个会议,今天晚上加更的一章才码了一半,所以来不及了,我这还是在收拾行礼的时候偷空上来请的假,公司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非常抱歉。

另外,再次求收藏,求推荐!

请假

各位亲,不好意思,现在秀秀变成重感冒了,原本想坚持一下码字的,但坐在电脑面前都一个多小时了,连100字都没有码出来,一直眼泪、鼻涕直流不说,还头晕脑涨,昏沉沉的,实在是不行了,所以今天只能抱歉了。

还有各位秀秀的好友们,今天也不能一一拜访了,对不起。

上架了

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竟然看到QQ在闪,然后发xiàn

我的编辑兔子发消息给我,是说《青萝行》上架了,好吧,看到这里,我突然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没想到第一次发书,竟然就A签了,更没想到的是竟然就上架了,其实我想小声说一句,我还没准bèi

好呢。

呵呵,原本上架了是应该为大家加更的,更应该马上更新的,但无奈秀秀这几周工作都很忙,而且现在马上又要出差了(12:30的火车,我竟然还在这里),所以只能晚上尽量赶一章出来,保证不断更。

在这里,谢谢大家一路来对秀秀的支持(我要走了,公司的车子又在按喇叭了)。

楔子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播报本台记者刚从XX影视城现场发回的新闻报道:位于XX影视城XX服装道具公司外的停车场今晨七点二十三分发生一起车祸事故,事故现场一年轻女子当场死亡。据警方介shào

:受害人林萝,女,31岁,XX影视工作室导演助理。

从现场监控录相上看,肇事者目标非常明确地冲着林女士的车子撞去。事后警方调查发xiàn

,出事当时,林女士随身带着一批价值数十万元的道具,事故后所有道具消失无踪,可定性为抢劫杀人。排除了与今晨六点五十分发生在影视城附近XX酒店发生的谋杀案有关联。

下面是这批失踪道具的照片,如各地群众发xiàn

相关线索,请与XX警察局联系,联系电话XXXX-XXXX110。

某影视工作室的办公室里,老板刘XX正满面阴沉地看着电视里那张放大的女子照片。

第一章 阿萝

PS,新人新书,求推荐,求收藏

阿萝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

浑身酸疼的阿萝心里有些火大,这泥玛哪家医院呀,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休息了,什么时候医院变菜市场了,这么吵。

心中有气地她睁开眼睛时,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有种奇怪的违和感。随后她侧翻了个身转头看向屋子里,几缕阳光透过黄纸糊着的雕花窗框的照在地上,显得屋子里有些昏暗,像是已经黄昏了。

阿萝心里忍不住吐嘈,这是哪家医院呀,这么穷,连个窗户还要用纸来糊?还是这里根本不是医院,自己被那自家那个无良的老板随手放到了影视城的那个场景里了。这管道具的员工也太差劲了,自己这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不知dào

有多久没晒过太阳了,湿重的压在人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准bèi

出声喊人时,阿萝却听到门外隐约传来两个稚嫩的说话声,“二姐,你说大姐怎么还不醒呀,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带着哭腔的像是个男孩子,“我不要大姐死呀,……….”

谁要死了,还是外面正在拍戏?

“你别胡说,大姐一定会醒的,不会有事的。”带着一些颤音的是个少女声,声音带着些担心,也有些害pà

,还有一丝倔强。

想不到这两个孩子的演技不错嘛,光听到声音就那么富有感染力。

“都怪三叔公家的青安和青惠,要不是青安想抢我的玉佩跟我打起来了,青惠竟然叫陈妈妈来帮忙欺负人,大姐也不会生气地打了青惠一巴掌,反到被她叫陈妈妈给推到湖里去了。”先前的男孩子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三叔公,我们可没他这么个好亲戚呢,大姐被宋青惠叫人推下水去受了寒,才会病得这么重,就只让个下人来看了一眼,她宋青惠连面都不来露一下。”少女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恨意,“平日里那个宋青安就经常欺负你,更何况还教出个宋青惠这样的人来,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爬坐在炕上的阿萝正忍着不适暗自评价两个孩子的演技,却在听到宋青惠这个名字时,突然眼前一黑,脑子里涌上一阵剧痛,疼得她差点受不了地晕过去,无数的记忆片断被强塞进了她的脑子,使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吖吖学语时妇人欣慰的笑脸;读书识字时男人细语轻声的鼓励;离别时强忍心里的伤心;亲人去世时孤寂的担心害pà

。这尼玛什么情况,数据还原吗?

疼得死去活来的阿萝禁不住又倒了下去,原以为后面是柔软的被褥,却意wài

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恪到了背,她费力地转头瞄了一眼,只见车祸前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黑布包正好端端地躺在身后。

还好,这堆玩意没丢,要是这一袋东西丢了,自家老板会杀了自己的。

“二姐,你听,好像是大姐的声音。”屋外的男孩正好听到阿萝发出的声响。

跟他站在一起的少女侧耳仔细听了下,确实听到从屋内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喘息声,“真是大姐的声音,快进去看看。”说着已转身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听到开门声,阿萝忍着稍稍平息的痛意抬头看向门口,却看到有个雕花黑漆木屏风挡住了视线,隐约有个个子高挑的少女带着个男童正要进来。

“二妹、三弟跑慢点,小心摔了。”还在好奇屏风的阿萝,大脑已先思想一步喊着两人。

摇摇还是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来到身前的两人,阿萝脑海里自动跳出两人的信息,少女是大伯的女儿宋青蓉,今年12岁,男孩是自己的亲弟弟宋青榆,今年7岁。

有些发懵的阿萝直到现在才有些反映过来,自己应该已经从车祸现场死去了,但不知为何,在这大汉五十二年的春天,名叫宋青萝的少女体内又重新活了过来。

“大姐,你终于醒了,现在还难受吗?”炕前原本满脸喜色的男孩看着阿萝一脸恍惚的样子,很是担心的问道。

当然难受了,我给你头上来一锤子,再把你的头给晃上十几下试试看,看你难不难受。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赶紧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人知dào

自己已经不是原装货了。

摇了下头,阿萝收起胡思乱想,微笑对着男孩回道:“没事,三弟别担心,大姐已经好很多了。”

“什么好很多了,大姐,宋青安和宋青惠这两个坏心眼的家伙,想抢三弟的东西不说,竟然还叫陈婆子那个老虔婆推你。

看你掉到湖里去了转头就跑了,要不是欢嫂正好从湖边路过,把你救了起来,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你了。”青蓉先是恨声说着,接下来又带上了哭音:“你都昏睡三日了,还一直高热不退,大夫说你再不醒过来,就没救了。这几日来,我一直担惊受怕,夜里连眼都不合。”

怪不得全身酸痛呢,都烧了三天了,没变成白痴,算是老天保佑了。

看着炕前这两个孩子,就原主的记忆所观,阿萝很是同情他们,一个父亲已经去世,只得跟着比自己大一岁的堂姐过活,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出生不久就母亡,而父亲又因赶考而音讯全无,比之孤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心肠极软的阿萝不忍两个孩子害pà

,忙拉了两人坐到自己身前,揽着二人的肩轻轻地道:“没事了,不用害pà

,这次大姐大难不死,以后会长命百岁的。”

记得原主在南城那边的三叔公一家好似对这家人十分关怀的,怎么刚才听这两人的对话,自己病了这么久,还是因为那家孙女的原因,那边却只派了个下人过来看了一眼。

阿萝转向青蓉问道,“对了,你们说我这烧了三天,三叔公他们家有人来过吗?”

“没有,只是让秋红送了5两银子和几包点心过来,说是家里来了客人,抽不出时间来。我看他们是因为差点把你害死了,所以不敢上门呢。”

坐在阿萝身前的青蓉犹自气愤,“本来银子我不想收的,不过想想大姐命都快没了,凭什么不收他们的银子。还好大姐命大,醒了过来,不然,我绝不会让宋青惠好过的。”

“没事,大姐不是醒过来了吗?”学着记忆里的宋青萝的样子轻轻地摸了摸少女的头,阿萝安慰道。

又转向青榆,“对了,那日你们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那日出了太阳,我和二姐在湖边玩了一会,就觉得有些热,所以我松了下衣襟,不小心露出了这块玉佩。”低着头的青榆,一脸难过地从衣服里拉了块三寸见方的玉牌出来,白色的正面刻着几缕祥云,灵动而富有生气,整块玉牌看起来水润又泛着柔光,想来不是凡品。

“他看到我的玉佩,说是他都没有凭什么我能有,叫我把玉佩摘下来给他,我不肯才打了起来。”

“早知dào

会因此害得大姐掉到水里去,我就直接把玉佩给他好了。这几日你一直不醒,我好害pà

,还以为你会像大伯一样一睡不起了。”满脸不安的青榆脸上挂着两行泪珠仿似怕她离开一般,紧紧地拉着阿萝的手。

小小的孩子脸上挂满了害pà

与悔意,加上父亲又不在身边,想来这几天肯定是担惊受怕的。

“没事了三弟,虽然跟人打架不好,但是你这次做得不错,这块玉牌是你满周岁的时候,父亲送给你的护身符,嘱咐了要一直随身带着,哪里能别人说要就给的。不过你以后要机灵点,再碰到这样的事,扭头就走免得吃了亏,这次也是大姐冲动了。还好你没有受伤。”阿萝从枕头旁边找了块帕子,仔细地帮小男孩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后,把他搂在怀里安慰道。

正说话间,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第二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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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我出去看看,应该是欢嫂带了江大夫过来了。”听到敲门声,原本坐着的青蓉站了起来道。

不等阿萝说话她就已经快步出去了,不大会时间后,屋外就响起了阵阵脚步声,一个低沉的男音说道,“宋二姑娘,你说宋大姑娘醒过来了,已经醒了多久了呀?”

“大姐醒来已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了,精神看起来还好,最重yào

的是没有再发热了。江大夫如今我大姐已经醒过来了,是不是已经无事了?”随着青蓉轻快的声音,屏风后走进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肩膀上还跨着个黑色的药箱。

这个大夫与阿萝想像中头发皆白的样子不同,模样白净走路不急不徐的,看起来倒像是个读书人一样。

待那大夫走近,阿萝身旁的青榆立即跳下炕,从旁边拖了个凳子到炕前,热情地道,“江大夫,您快请坐,快看看我大姐,她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吧?”又从炕的对面拖了个小小的炕桌到阿萝面前后,重新坐到阿萝身边,十分依赖的样子。

说话间门口又响起了一对略轻的足音,青萝看过去,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手里还端了盏油灯。妇人快步上前把油灯放在了阿萝身旁的柜子上,然后接过大夫的药箱放在一边,冲青萝打着招呼道,“大小姐,您可终于醒了,这几日呀急死大家了?”

阿萝寻思了会,认出这个妇人应该就是欢嫂,原主奶娘的儿媳妇,忙露齿冲她笑了笑。

“宋姑娘,还请你把手伸出来,让我先把把脉。”江大夫从药箱里拿了个诊脉用的小垫枕出来放在阿萝面前的小桌子上,一脸温和地说道。

在屋内众人热切的视线下,阿萝有些冏地伸出了右手放在垫子上,然后看那江大夫的右手搭在了自己手腕处,左手抚在他那没有几根的胡须上,一脸的高深莫测。

只是随意地伸了下手,阿萝竟然觉得有些头晕,脸色就更苍白了,旁边看得分明的青蓉、欢嫂十分担心的想说些什么,又怕打扰江大夫诊脉,只得忍下口中的话。

过了一会后,江大夫终于收回了手,旁边担心的青蓉立即问道:“大夫,我大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唔,没事,宋二姑娘不用担心,宋大姑娘这高热已退,病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如今几日未曾进食,加上身体里还有些寒气未曾褪尽,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

待我重新开两幅药喝了后,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是宋姑娘这几日未怎么进食,脾胃有些虚弱,饮食上最好是食用米粥之类的清淡饮食。”青蓉的担心并没有影响到这位江大夫,把完脉后他径自走到桌前从药箱里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开着药方,慢条斯理地回着青蓉的问话。

刚看这大夫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别说青蓉了,连阿萝自己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结果只是因为饿的,加上感冒而已嘛。

“啊,没事就好,我一会就去给大姐做些吃的来。”听得大夫说是没事,青蓉好似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那好,现在谁跟我回去拿药呢?”已经开好药的江大夫抖了抖手里的药方朝屋内众人问道。

“我去。”青蓉与欢嫂同时说道。

“二小姐,如今天色已晚,你年纪还小,出去不大安全,还是我去吧。还我有刚看厨房里的柴也烧没了,我一会还要顺便带上一担回来。”见青蓉想去的样子,欢嫂忙阻止道。

阿萝也不同意,看这青蓉萝莉一幅唇红齿白的模样,现在外面快天黑的样子,这是不是引、诱人家怪蜀粟犯错误嘛。

看到自家大姐也一幅不赞同的样子,青蓉咬了咬唇,只好答yīng

,“那好吧。”又转着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江大夫道:“江大夫,这次的诊金与药钱是多少呀?”

“承蒙姑娘惠顾,这次出诊费是五百文,药钱五百二十文,共计一千零二十文,如若你付银子的话,老江我就抹去零头,只收一两银子。”已收拾好药箱的江大夫一脸眉开眼笑地道。

一提到钱,本来还气质文雅的江大夫,突然变成一幅市侩的样子,这变脸的速度恐怕比人家川剧变脸的演员都快呀,看得阿萝有些叹为观止,同时又觉得这古代的医药费好贵呀,按原主的记忆,这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可是不小的,都够这三姐弟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了,果然不论古今看病吃药都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听了江大夫的话,青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原主的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拿了一两银子出来递给他,被他豪不客气地接了过去,仔细地收进他那个药箱子里。

随后小萝莉又抓了一大把铜钱递给欢嫂,让她买柴。

收了青蓉的银子后,江大夫没有多做停留就告辞走了,欢嫂向阿萝行了一礼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出去之后,青榆小正太看阿萝一脸惊奇的样子,解释道:“大姐,这位江大夫是才搬来福递街的,虽说诊金有些贵,但本事很高,大姐原本高热一直不退,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办法,后来看到他家新开的药铺,我们请了他来,只用了两贴药,你就醒过来了。”

阿萝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从她肚子里响起,让阿萝有些脸红,头就更晕了,这原主是几天没吃饭了,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人一放松,竟觉得自己快晕了过去一样,全身无力的阿萝又倒回了炕上。

看阿萝饿得难受的样子,从外面关门进来的青蓉萝莉吓了一跳,忙跑出去飞快地端了一碟子点心进来,“大姐,你几日没正经吃过东西了,粥和药还要再等一会,这里有几块点心,你先垫一垫肚子吧。”

浑身酸疼的阿萝在青蓉的帮zhù

下,费了老大劲才又重新从炕上爬了起来,结果就像是跑了5000米一样,只得靠在炕上不断喘气

一边说着话,青蓉又帮阿萝倒了杯水放在柜子上。

忍着头晕和胃里的不适,像饿死鬼投胎似的阿萝赶紧抓了块点心送进嘴里吃了起来,可能是药喝多了影响了味觉,点心吃在嘴里竟好似嚼蜡一样,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

不过饿得狠了的阿萝也来不及娇气,连吃了好几块点心后,又灌了两杯水进去,才觉得胃不那么难受了。

这么一折腾下来,阿萝脸上的倦容更甚,看阿萝的样子,青蓉忙搬开桌子扶了她趟下,“大姐,你先休息会吧,我和三弟先出去,一会药和粥好了后再叫你起来。”

第三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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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萝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屋里点着盏昏暗的油灯,犹自心悸的她一时并没有想起自已所在的地方,待她睁着一又惊恐的眼睛打量了四周半晌后,眼里的惊慌害pà

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阿萝想起梦中的情形,心脏又不争气地跳了起来,记得出事前,她正在停车场里,准bèi

下车时被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了个正着,倒是没受多大痛苦,直接眼前一黑再睁开时就成了名叫宋青萝的少女了。

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一切,除了一片茫然和对自家老板几分不是很真心的抱歉外,阿萝竟然没有一丝伤心。离了婚的父母应该不会伤心太久的,毕竟他们已经各自重组家庭不说,还又重新生儿育女的,对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大女儿,并不是很重视。

不过估计自家老板肯定会跳脚了,他新计划的电影正准bèi

到关键时候,自己这一撂挑子一时半会的,也不知dào

他能从哪里找到个能忍受他坏脾气,又任劳任怨的助理了。

想到这里,阿萝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转瞬又有些难过,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天天忙得团团转了,再也没有人与自己天天吵架了,真是有些不习惯呀。

视线扫过身侧的黑色袋子,阿萝有些不解,她之所以出车祸就是为了这一袋东西,这是她老板正酬备的新戏的道具,一大早出门的她就是去取这些东西的,结果却遇上了车祸来了这里,没想到这袋子也跟着一起来了。最后跟自己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竟然是一堆死物,阿萝忍住微抬了下嘴角,露出个没什么诚意的微笑。

抬头看了眼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应该已经天黑了,门外还隐约传来几声细语,想是隔得有点远,所以听不大清楚,随后又传来开门关门的响声。阿萝翻了下身,还是一阵阵的酸软,看来这原主的感冒想要好的话,还有得等了。想到原主宋青萝,阿萝不由回忆起她出事的经过。

三天前,正好是每年二月二的踏青日,原主姐弟三人因久未与奶娘见面,便趁着踏青时天气极好的情况下,去了城外八里铺看望瘫痪在床的奶娘赵氏。

随后三人在碧波湖旁的茶寮里用饭时,碰到了同样出来游玩的宋青惠和宋青安,这二人是三房的孩子,但与原主几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结果因为青榆的一块玉佩而吵了起来。刚好原主又突然听到了生父的噩耗,一时心急下,与宋青惠起了冲突,被三房的下人失手推进了冰冷彻骨的碧波湖里。

原主被救起来后高烧了三天,再次醒来的已经是阿萝了。

这宋青萝一家的日子虽还过得,但却是倒霉无比呀,阿萝不禁有些感叹道。

原主一家在这花枝巷一带来说,也算是个富户了,除了在城外三十多里的吴家山有200亩地外,在这青州城的北城鸿升大街上还有两个带着后院的铺子出租,家里住的院子则在福递街后的花枝巷底。

袓父袓母已经去世,其母亲在生小儿子青榆时受了惊吓,以致难产,经抢救后虽活了下来,但却一直缠绵病塌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只有个独身的父亲带着姐弟二人过活,除此外竟没半个亲戚。虽说有那么一门族亲,但好像原来有些恩怨,平日里极少走动。

而原主的父亲,自幼便喜诗书,且还真有几分天份,一路秀才、举人地考过来也没费多大的功夫,于是他两年前信心满满地进京参加春闱去了,除了开始两三个月还有信报平安的信,后面便是杳无音信,结果如今春闱都过了一年了竟然还未回来。

接下来大半年前,原主离家多年的大伯宋明义带着十来岁的宋青蓉回了宋家,如果不是因为赵氏自小在宋家长大的而认出了宋明义,宋明义可能会被当成不怀好意的陌生人给送到府衙去。

但还没等原主高兴多久,宋明义回来后竟不到一月就去世了;祸不单行,一直照顾原主的赵氏也一跤摔成瘫痪不能自理,留下三个孩子相依为命,只有赵氏的儿媳欢嫂时常上门来帮忙做洗刷的活计。

而那所谓的三叔公一家,就是那门多年不曾来往的族亲,但是半年前这家人突然冒出来说是要照顾三人。原身对这家人一开始倒也不是全无戒心,只是碍不过情面推却,竟让三房的人慢慢地在宋家登堂入室了,再加上偏偏这时,租种宋家田地的佃农欺三人年幼,不肯上交收成。

而这事,被三房的人知dào

后,就主动派下人帮忙去乡下收回了部分田租,经此一事后,原主也就慢慢放下戒心,对三房的叔公,婶娘,堂兄姐有了些孺慕之情。

“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一块破玉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弟弟想要就要了,别说玉佩了,就算是你们家的房子我想要,也能要得到。我袓父说过了,过不了多久,就把你们几个贱人卖了,呵呵………”十来岁的小姑娘脸挂着一幅恶毒的笑容。

阿萝不由想起落水前三叔公的孙女宋青惠对原主所说的那翻话,心里觉得有关三叔公一家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单纯呀。

原主年纪小有些事想不明白,但阿萝虽说也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但毕竟已经成年了,再加上也算得上是半个娱乐圈的人,对一些心口不一,心怀不轨的人也见得多了,这三房的人多年来与原主一家并无交情,怎么会突然就冒出来了,还无缘无故地对原主一家如此好,不只帮忙收田租,还隔三差五地上门嘘寒问暖,对她们倒比对自家儿女还好些,引得他家的小儿子都吃醋了,处处找青榆的麻烦。

阿萝突然又想起,原身出事前得到的那个关于父亲的坏消息,离家两年的宋父,竟然因为人命官司关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而且看样子怕也跑不出死刑之类的结果了。如此算来,这原身真是命苦呀,父亲就快就不保了,还有不明意图的族人窥视在一旁,想来真是个**烦,如今这也成了阿萝的麻烦了。

不过阿萝倒也心宽,虽说这原主的日子难过,但好歹给了她一次新的生命,就算没有原主意识里残留的对亲人的不舍,阿萝也会帮她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要知dào

阿萝这些年来一直渴望有个温馨的小家,可惜在社会上打滚了多年还是一直单身一人,如今有了两个现成的亲人,就算是来了这处处不习惯的古代,她也还是觉得有那么几分值得高兴的,至少这两个孩子跟她有血缘关系不说,还不能自立,不会像现代人那样会轻易地说分开。

第四章 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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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原本就不大明亮的油灯突然暴了个灯花,惊醒了在发呆的阿萝。

回过神来,阿萝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起了置身的这间屋子,五十来平左右的东长西短的长方形房间,被屏风分成了三个区域,中间做待客所用,左边是火炕,右边是木床,两边做夏冬起居所用。

进门左右两边各摆了一架黑漆雕花木屏风,挡住门外的视线,给两边起居室保留了一点隐私。

西南面靠墙的火炕,就是阿萝现在身下睡着的炕,大概有七、八个平米的样子,不过左边和后面靠墙的柜子也占了一部分面积。

左边的柜子有五十来公分高,柜面与窗台齐平,平时也可以当做桌子来用,上面正放着个针线篮子,油灯和吃剩的点心盘子,还有茶水杯子等物,身后的柜子则要高得多,差不多有一人高了,用来装些衣物被子什么的。

按照记忆,北边靠墙的是一架雕花大木床,上面可以睡着三个人来回滚动,也不觉得挤。

靠近西北角的角落里,摆了两张矮几,上面各放了两三个三尺见方的黑色樟木大箱,矮几旁边还摆着个宽大结实的五斗橱。

正对着门的南墙上是两只高架,架上放了两盆花草,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长被人照顾的很好,长得很是茂盛,高架中间则挂了幅山水花鸟图,好似是宋父的作品。

中间正对着门的地上放了张小圆桌,旁边围着四个小圆凳;南边的靠近炕的墙下,是一张半人高的长条桌,桌面摆了些梳子盒子什么的,还有个模糊不清的铜镜,桌前有张方凳,角落里还有个盆架,上下各摆了一个木盆;

进门两边也各开了一扇大窗,左边窗前放着张书案,上面摆着几本书及些笔墨纸砚的,收拾得很是整齐,书案的另一端,有一盆白底青花瓷盆养着的吊兰,叶条翠绿,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进门右边的窗下摆着张矮几,现在几上摆了两盆苍兰,正开得鲜艳;

屋里的地上铺的是青色石砖,看起来纤尘不染的,想来就是原主生病的这几日,也时常有人打扫。

整间屋子里东西不多,确也摆得整齐不乱,加上角落里挂着的浅色帐幔,显得屋内既宽敞又舒适。

在古代就是这点好,人口少,土地面积大,住房条件相当的宽裕,想当年,她省吃俭用了四五年才凑够了一间不到四十平的公寓的首付,还要在往后的十五年里不断地给银行交钱,而如今这具身体一个人就住了这么大间屋子。

唉,从此以后,自己就要用宋阿萝的身份生活下去了,虽说不是很伤心,但阿萝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惊醒了正惆怅的阿萝,哦是青萝了。

透过屏风的雕花空隙看到门口露出了些许光亮,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便见十二岁的少女捧着托盘带着手持油灯的青榆,二人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看到青萝正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原本慢行的青榆忙快步来到炕前放下手里的油灯,一脸喜意地对着青萝笑道:“大姐,你饿坏了吧,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说着,他又从角落里拖过了炕桌,摆在青萝的身前,好让青蓉放下手里的托盘。

“大姐等了很久吗?这几日你一直晕睡不醒,我也没注意到家里原来的柴都烧完了,刚才欢嫂出去买时,因为天色已晚,找了好久才带了些回来。”十二岁的小萝莉一脸着急地对青萝解释道,脸上还带了一丝黑色的污迹。

说话间青蓉已顺手把托盘里的药碗递给了阿萝,“知dào

你睡下了,欢嫂本想过来再看看你的,但天色已晚,她担心家里,急着回家把你已经醒来的好消息告sù

奶娘,所以她就没有进来,还说奶娘不放心你,说是过两日要来看你。”

看着碗里黑漆漆正冒着热气的液体,青萝心里有些发毛,这要是有个小药片什么的就好了,不过也只能想想了。

看着青蓉端着药碗的双手,青萝只能狠下心接过来,眼一闭咬牙灌进了嘴里,霎时一股浓烈的苦涩侵入了舌尖,难受的她差点就吐了出来,幸好及时忍住了。

“大姐,这药很苦的,你快吃块糖吧。”看青萝苦着一张脸,唇红齿的小正太对着青萝说道,递了块东西到青萝手里。

青萝伸出手瞄了一眼,是颗麻将大小的麦芽糖,颜色有些发黑,不过嘴里难受得不得了,她也没有仔细看,就赶忙扔进了嘴里,味道不是很好,还好不是想像中的甜得发腻,只是感觉糖里多多少少有些杂质,还隐隐有些苦涩。

想来是糖的生产技术不行,没有更好的提纯,不过总好过现代社会那些添加了乱七八糟的添加剂的糖果了。

“谢谢三弟。”笑眯眯地摸了摸少年的。

抬起头来时,正看到重新从外面端着托盘进来的青蓉,“奶娘的腿无法走路,何苦让她跑来跑去的,等过几日我病好了,我们去她家看望她,省得她受累。她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操心我们。”青萝有些别扭地学着古人咬文嚼字地说话,想不到这赵氏都已经瘫痪了还如此担心自己,就是亲生的母亲也不过如此吧。

“我已经说过了,但欢嫂说奶娘放心不下你。那,大姐,要不我明日再请人给奶娘带个信,说是我们过几天去看她。”少女的脸上带着几分欢快,想是自己醒来,这姑娘高兴呢,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dào

,现在醒来的这个人不再是她的大姐了。

征愣间,青蓉已盛好一碗白粥放在了青萝面前,“大姐,大夫说过你刚醒来的话,开始这几日最好喝些米粥。家里没有米,这还是我刚找对门林婶子借了些来熬的。你先将就着吃一些吧,明日我上街去买了回来便还过去。”

吃完那块糖的青萝正好嘴里有些发腻,便端起了粥碗喝了两口,抬头打量了青蓉几眼,忙放下碗,拉了她到自己面前,捡起枕头边干净的帕子替她擦了脸上的污渍,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做个事情还把自己的脸上弄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青蓉盯着温柔地帮自己擦脸的青萝,慢慢地红了眼框,看得青萝吓了一跳,“啊,二妹,大姐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没事,这不干净了吗。别生气呀。”想不到小萝莉这么不经**呀,心里尴尬的青萝忙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她手里道:“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应该凉了。”

“没有,只是大姐醒了,我还心里高兴。好,吃饭。”说着,青蓉率先端起了碗。

青萝顺着青蓉的手打量了下桌上的晚餐,除开给自己熬的米粥,萝莉和正太各是一碗汤面,还有一碟炒鸡蛋,一盘小青菜以及个咸菜碟子。

想来这个家应该不是很富裕,毕竟当年宋父离家可是带走了大笔银子,家里应该不剩什么了,何况自己这一病,闹得鸡飞狗跳的,估计这两孩子也没什么心思弄吃的了,“好,三弟吃饭了,对了你跟林婶子道谢了吗,你记得明日一定要买了米还给她们,她们家日子也不好过。”

记忆里得知,宋家的邻居吴家,家里境况也不好,只得一个寡母和一个十四岁的女儿。

“我已经向林婶子道过谢了,英娘还想来看你呢,不过我见大姐如今还没有痊愈,所以便婉拒了她。”说着话,青榆也端起了面前的汤面,就着一盘青菜吃了起来,只把鸡蛋放在青萝面前。

“你们别把青菜吃光了呀,大姐嘴里发酸,正想吃呢,你们吃鸡蛋吧。”说着话,青萝把两只盘子换了个位子。

忍着心酸给两个孩子各挟了一大筷鸡蛋后,青萝挟了根青菜放进嘴里,只有淡淡的咸味,不过好在是炒熟了的,又是天然无污染,蔬菜本身并不难吃。

“谢谢大姐,我知dào

你爱吃青菜,这是我刚在后园摘得呢,好吃吧。”青榆一快夸我吧的表情,看得青萝直发笑。

“好吃,三弟真是能干,不过二妹也很辛苦,这几日全靠二妹照顾大姐了。等大姐病好了后,带你们出去逛街吧。”微笑着表扬了一把萝莉和正太,看着萝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飞起一抹嫣红,看得青萝心里直乐,真是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呀。

第五章 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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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欢愉地吃过晚饭后,青蓉不等青萝动手,就快手快脚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清洗,没事的青榆就自己点了一盏油灯在青萝房里的书案前写起字来。

趁着青榆没有注意,青萝把脖子上套着的红绳取下了来,从上面找了把钥匙打开了后背靠墙的高柜,把那只从现代跟来的袋子塞了进去。

正准bèi

关上柜门时,青萝又顿了一下,从袋子里取了一把相对来说要朴素一些的,二十多公分长的黑木鞘匕首出来放在枕头下,然后用两件衣服盖在袋子上,才又重新锁上了柜门。

做完这事后,看青榆还在聚精会神地写字,刚吃了晚饭的青萝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就没有打扰他,自己扶着炕沿下了地,在屋子里转了起来,活动下身体,然后又慢慢悠悠地转出门去。

然后顺着门外的走廊,转到厨房后的小园子里的茅厕,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再转了回来。就这样两趟下来,身体还虚的青萝已经开始浑身直冒汗。

“大姐,休息下吧,你这病了好几天了,身体还虚着呢。如今这天气还冷,出了汗后,恐怕病情会加重呢。”收拾完厨房的青蓉进屋后,正好kàn

到青萝满头大汗,急忙上前把她扶到梳妆桌前的方凳上坐下。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你擦把脸吧。”不等青萝接话,青蓉就自顾自地又转身出去了,留下青萝一个人坐在凳子上。

坐下来的青萝还在感叹小姑娘真是贴心呀,抬头便看到面前正在写字的青榆,这古代的孩子跟现代的小孩就是不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自律地学习了。想现代社会七八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不是守着电视看动画片,就是玩着电脑游戏,决对不会自己主动看书写字的。

只是这昏暗的灯光下,时间久了容易近视呀,想到一个小老头戴着宽大的酒瓶底,青萝有些发笑。

“三弟,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写字?先休息吧。这油灯不太亮,仔细坏了眼睛。”

“无事的,大姐,我还有两张字就写完了。爹爹以前说过练字要持之以恒,不然就会退步了。这几日你生病了,我一直担心来着,都忘记写字了,现在要把前几日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书案前正奋笔疾书的青榆头都没有抬一下。

“大姐,你别担心三弟了,他自己知dào

休息的。快过来洗把脸吧。”手里提了个铜壶推门进来的青蓉,径自走到墙角放着盆架的地方。

看着青蓉把热水倒进盆架上的木盆里,青萝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到盆前,拒绝了想要帮忙拧毛巾的青蓉:“我自己来,你到旁边休息下吧。看你这几日忙下来都瘦了好多。”

看自家大姐确实不用帮忙的样子,青蓉就放下了毛巾等物,不过她并没有听话地休息,而是摸了一把青萝刚盖着的被子后,卷起来抱到了一边,又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被子、床单出来,帮青萝换了原来的被褥,只是人还小力qì

不大,在炕上跳来跳去的,像只兔子似的。

正洗着脸的青萝,突然听到青蓉喊道,“大姐,这是什么?”

转过头发xiàn

青蓉手里正拿着自己刚才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哦,那是我年前请人做了来防身的,前几日才送来的。奶娘回家去了,这么大的院子就我们几个人住着,不大安全。”青萝想了一下才回道,自己真是大意了,这明显不是原主的东西,自己就这么随便地放在了枕头下。

想了想后,青萝又道:“对了,我还给你做了一把,等过两日我空闲了,就找出来给你,你随身收着。”

宋青蓉这个萝莉长相很是不错,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好似会说话,粗细恰好的长眉斜飞入鬓,秀挺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如花樱唇,北方的孩子,本就个子长得高挑,所以才十多岁的她身高已经有一米五好几了,如今虽说年纪还小,但也能预知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

这幅长相要是被自家老板看到后,决对会立马把人抢到工作室签下,也幸好这附近的人家都比较淳朴,没多少坏心眼,加上这孩子平时不大爱出门才没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过想到原身出事前听到的那个消息,青萝决定也给青蓉挑把匕首用来防身。

“谢谢大姐,这东西真好kàn

,那它锋利吗?”看着手里的匕首玲珑小巧,爱不释手的青蓉在些好奇地问道。

不等青萝回答,已从黑檀木鞘里把刀身拔了出来。

雪亮的刀身映着室内晕暗的油灯反射出一片寒光,仿似屋内落进了一片星辉。

“东西很锋利的,你小心点,别伤着了自己。”看青蓉拔出了刀身,青萝忙提醒道。

能不锋利吗?

要知dào

当时看到这些匕首等物后,为了演员的安全,青萝可是跟自家老板吵了架的,这些东西是自家老板朋友的藏品,作为一个同样的官二代、富二代,家里有门路的他,可是一向喜欢拿最新研究出来的合金材料订做兵器来收藏的。

估计这把匕首肯定是什么超级合金的。

“是吗?我试试。我听人说,神兵利器可吹毛断发呢。看这匕首的样子不会也是神兵利器吧。”像是有些不信,开着玩笑的青蓉从炕上拾了一根青萝掉下的头发,把头发放在刀锋上对着匕首吹了一口气。

只见那根长发随着气流轻易地断成两截缓缓掉在了地上,这要是被江湖中的亡命之徒知dào

了,还不上门来抢,青萝不由脑子开火车地想起金庸、古龙的小说来。

看着这一幕的青蓉先是一惊,后又一喜:“这果然是神兵利器呀。下次三房的人再想来抢三弟的东西,我可就不客气了。”

看着面带喜色的青蓉,青萝有些头痛,想不到这么可爱漂亮的萝莉竟然隐藏着暴力的属性呀。

“这东西是给你防身用的,不是用来让你跟青惠她们较劲的。难道你不怕她们看到这东西后,又想要吗?东西这般好,你大姐可没有银子买的,这是因为大姐帮了人家一个大忙,人家送的。还有做这东西的人已经离开青州了。怀璧其罪的道理你知dào

吧,可别随意让外人知dào

咱家有这个东西。”

记忆里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原主上街时捡到过一个三岁的小孩,后来给人送家里去时,那户人家正好是卖铁器的,不过因为生意不好做,已经在十来日前把铺子盘出去回了老家了。

如果有人问起,也算是个出处。

“还有,这次虽然是青惠她们不对,但你也不可以随意伤人。再加上你独身一人,年纪又还小,人家青惠出门身边肯定有下人的,你一个人能打倒几个,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个。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大姐来解决,知dào

吗?”

怕这丫头随意行事,青萝忍不住耳提面首,“就算你能伤到人,但你自己也犯了律法,为了这样的小事,不值得。”

第六章 汉史

第六章汉史

(修改了内容后,明明我这里后台显示的是第六章的名称,但前面章节中显示的却还是原来的名字,只好在这里修改了,不过并不影响阅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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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事,大姐你可差点没命了,不过我会注意的。最多我不主动动手好了,要是宋青惠她先动手,我可不会让着她的。”想到这几日的担惊受怕,犹自面带倔强的青蓉回道。

“算了,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敢随意把东西给你,以后再说吧,只是,二妹、三弟,咱家有这个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dào

。就是奶娘和欢嫂她们也不行,知dào

吗?”青萝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把东西给青蓉,这丫头年纪还小,万一冲动做下什么事可就糟了。

“好吧,大姐。”原还振振有词的少女听到说先不把东西给她,有气无力地回道。

“大姐,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只是有不有我的呀?”已经写完字的青榆,正收拾书案上的纸笔,一脸的羡慕,又有几分羞意地看向青萝。

“当然有啦,不过你年纪这么小,我先替你收着,等过上两年你再大些才给你。”青萝笔眯眯地着小正太说道。

那些兵器里,除了三四把小巧的匕首外,还有两把短剑,到时候送一把给小正太也行。

想来在这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这样锋利的东西确实是神兵利器,都可以算得上是传家宝了,也幸好那家伙是特意订做的,上面没什么商标之类的,要不也没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了。

等青萝洗漱完后,侧耳一听,觉得外面寂静无声便向青蓉问道:“二妹,现在什么时辰了?”

青蓉想了下后回道,“刚刚我出去取水前,正好听到更夫敲过亥时正的鼓。”

青萝在心里好半天时间换算才得出时间已经快10点了,想着青榆明日还要上学,就急忙赶了两人去洗漱,然后回房睡觉。

原本青蓉担心青萝夜里病情反复,想留下来陪她睡,但青萝早已习惯独身一人睡觉,于是拒绝了她,赶了她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看着二人出去后,青萝插好门回到坑前,换好青蓉放在炕上的衣服躺在烧得热烘烘的炕上时,竟然没多大功夫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房檐滴落的雨滴落到院子里的石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无端得心情就有些烦闷,也就更舍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了。

在炕上窝了半晌后,青萝听到院子里响起了说话声,便实在不好意思赖床了。借着昏暗的天光,青萝摸索着穿好衣服,下炕打开了房门,昨天晚上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她并没有仔细打量宋家的院子,如今看来,这院子大得很,居住环境很是舒适。

院子呈长方形,青石板铺的地面很是平整,左右两边各两排厢房,外面是高大结实的院墙,墙外是一条长窄的青云巷。

青萝住的这边是三间五十来平的大房间,除了她自己的房间外,还有宋父的房间和书房;对面是四间三十来平的稍小一些的房间,住了青蓉、青榆二人,还余了一间作客房,旁边的一间屋子被做库房,里面堆着一些不常用的杂物。

东面是一堵院墙,有间封死了的月亮门,前面是个一大院子,有六七间房,被宋父租了出去;西面三间,中间是厨房,左边是用饭的屋子,右边是用来洗漱的房间,角落里还有一口井,茅侧则建在厨房后的小园子里。

院子里光秃秃地,只有两边的屋檐下的走廊外各摆了几盆长得结实的长绿植物,被雨水洗刷的苍翠碧绿。

正在青萝打量院子的时候,厨房里的青蓉走了出来,“大姐,你起来了?”这话说得,让青萝有些脸红,想不到让个孩子早起做饭,而自己竟然睡懒觉了。

“今日下雨了,外面天凉,大姐你可别再受冻了。”

“阿嚏,阿嚏”像是赞同青蓉的话,她话音刚落,青萝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看得青蓉一阵紧张,忙拉了她回房间,想不到萝莉除了有些暴力外,竟然还有些大力。

“大姐,你别出来了,我去给你把洗脸水提过来。”看青蓉紧张的样子,青萝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觉地呆在屋内,免得给她添麻烦。

早饭时,青蓉又递给了青萝一大碗汤药,青萝只能痛苦地喝下。

饭后送了青榆少年出门上学,被青蓉禁止出门而无聊的青萝只好让青蓉帮忙去宋父的书房里取本书来打发时间,没想到青蓉竟随手拿的是一本史书。

窝在炕上的青萝百无聊耐地翻开了这本名为《高袓传》的史书。

五十年前,元朝末年,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官府不顾百姓生死还要强征繁重的赋税以致民不聊生,各地频频爆fā

农民起义军,弄得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

这时,原本应该在鄱阳湖死于乱箭的陈友谅不仅没死,还大胜朱元璋,将其斩于马下,趁此良机,陈友谅一路高歌猛进地灭了张士诚等各路义军首领,不出三年便统一了天下。看到这里,青萝忍不住心里吐糟,陈友谅这家伙不是穿越就是重生的,接下来的内容果然证实了青萝的猜测。

陈友谅统一天下后,把蒙古人打到了漠北,然后定都北平,以皇族世代镇守此地,严防外族人再次挥兵南下。同时他建朝后,仍延用了“汉”字为国号,称为汉朝,过了两年,汉帝又挥兵出征高丽,东赢,将它们并入了大汉的版图。

随后,汉帝又鼓励百姓开荒耕田,同时提高以商人的社会地位为代价,增收各种商业税收;在全国各地兴建学堂,律法允许不论男女,只要年满六岁者,皆可花上几文钱到学堂里学习两年,以开民智;还在福建、广州一带组建了船队下西洋进行贸易,带回了大量的新作物种子,大大地增加了粮食的收成,几十年过后大汉朝的国力已经空前强dà

,比之盛唐时也不差什么。

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某点男呀,王八之气一振,便有无数小弟弟拜服,为其征战天下,开彊拓土,青萝心里偷笑,当然这位陈友谅同学的传奇里也少不了美女,相传他的后、宫里光是有份位的妃子就有二三十个,儿子也生了一大堆,然而后、宫争斗,到他死时,他活着的儿子也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了。

不过,他这剩下的两三个儿子不愧是经生死考验剩下来的佼佼者,一人为贵妃阇氏所生的吴王陈钊,另两人则是贤妃陶氏所出的陈卫、陈平,他原本历史上应该被封为太子的儿子陈善则是早早的就被炮灰了。

后来,他死后,陈卫陈平兄弟两斗败陈钊,让陈卫登上了皇位,然后他又封了他的亲弟弟陈平为静王,协同他治理天下,如今在位的是陈卫的儿子陈昊,已继位有五六年了。

第七章 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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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萝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原本安静地坐在一旁绣花的青蓉抬起头来,看向正在偷笑的青萝,“大姐,我去烧点热水来喝,你要有事的话,大声叫我就好了,可别出门呀。”

被打断的青萝有些冏的看着青蓉,竟让个小孩子当成孩子照顾了,“快去吧,放心,大姐不会随便出去的。”

看青萝再三保证后,青蓉才放心地出去了。

不过一会功夫,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炕前盯着青萝,青萝眼睛一直盯着书上,随口说道:“二妹,你可真能干,这么快就烧好水啦。”

等了半晌没听见青蓉接话,青萝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向人影,竟是个三十多岁的保养得细皮嫩肉的美貌妇人,穿着身玫红色的比甲,靛青色的褂裙,正一幅慈爱的模样盯着自己,她身后两步青蓉正脸色难看的很,门口处还有两个捧着锦盒的丫环打扮的女子很是规矩的立着。

“青萝,听得你病好了很多,婶娘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呀,这次你惠儿妹妹不懂事,害得你大病一场,都怪婶娘没有教好她,养得她脾气娇纵,真是对不起青萝了。”妇人很是歉疚地盯着青萝说道。

青萝正差异于为什么家里多了三个人,就听到妇人这一连窜的话,才想起,这就是推原主下水的宋青惠的母亲,三房的儿媳妇张氏,辈份上是她的婶娘。

张氏的个子中等,面色红润,从衣着打扮来看,日子想是过得很舒心。

事情发生了几天都不露面,怎么会今日上门来,青萝有些弄不明白她的来意,于是忙请了张氏坐下,“婶娘,快请坐,别笑话青萝衣冠不整的,竟然劳您冒雨亲自来看望,真是不好意思。”看青蓉的脸色难看,青萝忙对她说道:“二妹,婶娘难得来一趟,快去沏茶来。”

看青萝一直对自己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青蓉才不情不原地转身出去了。

见状,青萝有些尴尬地朝张氏笑道:“请婶娘见谅,二妹这两日累得狠了,所有有些精神不振的。”

“看你这孩子说的,婶娘知dào

,她这是不高兴我来呢,你这次生病,确实是惠儿的错,不过我已经罚了她在家中禁足,还让她抄了十遍金刚经,请求佛主让你早日康复。”张氏一脸嗔怪地看着青萝。

尼玛,原主都被你女儿害死了,还只是罚了她关禁足,也不说上门来道个歉什么的,还说抄什么经书,关在你自已家里鬼知dào

她在做什么。

“啊,婶娘误会了,二妹才不会如此小气的,再说青惠还小呢,哪里会恶毒到想害死自家堂姐了,肯定是陈婆子不是个好的,一个下人竟然敢跟主子动手。唉,想来婶娘肯定重重地罚了她吧?不然别人听了定会笑话的。”青萝一脸可爱地盯着张氏道。

虽说青萝拿害死原主的宋青惠没有办法,但陈婆子一个下人竟然如此嚣张地敢把原主推下水,拿主子没办法,难道还不能为难一个下人?这也算是青萝为原主报个小仇。

说完后,看张氏额角青筋直跳,青萝又一脸天真地道,“婶娘教xùn

她了吗?”

“唉,你这孩子还操心这些做什么,对于不规矩的下人,婶娘一定不会轻饶的,只是这几日婶娘家中来了客人,再加上又担心青萝的病情,所以还没得及处置她。”张氏笑着道,不过想来是生气极了,情绪没有很好地掩饰。

想不到这小丫头一落水后,竟然性子变了不少,不再像是原来那幅好说话的样子,不只想打杀了陈婆子那老家伙,还想害自己女儿背上残害手足的名声。

“啊,原来这几日婶娘一直没来看青萝,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了呀。那今日婶娘有空过来,是不是客人已经走了?想来还是客人重yào

些,反正青萝也没什么事,死不了的。啊,青萝该打,不应该如此说话的。”青萝好像失口般,忙做势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想不明白三房的人对原主一家到底有什么企图,青萝只好无耻地装天真了,装小孩了。

“那婶娘如今想必有空可以罚陈婆子了吧?唉,不知婶娘想怎么处置她呢,像她这么没有尊卑的人,留在惠儿妹妹身边,将来惠儿妹妹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呀。虽然她是婶娘身边的老人了,可是为了惠儿妹妹,婶娘可别舍不得处置她呀。”

“你这丫头,怎么多心起来了,婶娘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陈婆子以下犯上,等婶娘今日回去后,就会重重地打她三十板子,然后把她撵到乡下田庄去做粗活,为你出了这口气,看谁以后还敢小瞧你。”张氏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但又很快地掩饰住了,然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想不到,被这丫头几句话一说,竟然折了陈婆子这个好手,要不是因为东西还没找到,老娘早就不陪这死丫头在这里墨迹了,不过你也逍遥不了多久了。

然后张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一个穿着绿色的圆脸丫头使了个眼色,“秋红,你快去厨房看看二姑娘,怎地忙了这么久,还不快去帮忙。”

张氏的眼色,被坐在她对面的青萝看了个正着,看来这家人果然有问题。

青萝不由想到张氏的背景,她原是宋孝和同窗之女,二十年前嫁进三房,转年就生了长子宋青宣。

后又生了两女一子,便是17岁的宋青梅、11岁的宋青惠和8岁的宋青安。进门就生了嫡长子不说,又孝顺公公,还把家里打点的妥妥贴贴的,因此在南城一带是有名的贤妇。

不过看了她今日的表现,青萝才不会相信她是什么贤妇,笑面虎还差不多。

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如今只能希望以后少与这亲的人打交道了,何况三房还不知dào

是打得什么主意呢,想想出事前宋青惠的那番话,想也知dào

不是什么好事。

“是,夫人。”原本躬立在一旁的秋红向张氏行了一礼后,忙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秋红出去的背影,青萝看向张氏,“婶娘,您不用如此着急,想是二妹年小,所以做事慢了点,劳您在等等。”

不知dào

张氏想让这个丫头做些什么,青萝心里有些担心青蓉的暴脾气。

“看你这丫头说的,也是婶娘看你醒了,一时高兴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没有想起让秋红去帮忙。秋红这丫头也真是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要主人吩咐才会去做事。”张氏的额角又忍不住跳了跳,这死丫头说话真是难听。

看了青萝手里正拿着的书,张氏又扬起一幅笑脸,对着青萝道:“青萝这是看得什么书呢?生病了还如此好学,不过你在病中就不要如此劳神了,要是像明义兄弟似的,操劳过度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张氏转了转眼睛,又继xù

对着青萝道:“你看,你大伯年纪轻轻地就去世了,留下蓉丫头一个人,虽说有你们照顾她,但她将来始终是要嫁人的,也不知dào

他有没有为蓉丫头留下点子嫁妆什么的,也免得她将来嫁去夫家受欺负。”

听得张氏打听青蓉父亲的事,青萝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半年来,张氏每次上门,都带了下人说是帮忙做些活计,但却像是在不着痕迹地翻找东西,难道三房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于是青萝故做为难地看着张氏道:“大伯去世时确实放心不下二妹妹,倒也留下了些东西,只是……”

“只是什么?”张氏一脸紧张地看着青萝。

“只是,大伯在外多年,但一直没什么积蓄,为二妹留下的也只是几件不值钱的首饰,想来他日二妹出嫁时,还需yào

婶娘您怜悯,多添几件好东西。”想到原主大伯留下的那几件首饰一直放在青蓉的房间里摆着,这三房的人也进进出出了她房间好几次,但却一直没有人动过,想来三房的目标应该不是那些东西,于是青萝低下头有些羞涩地道,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张氏。

“啊,只是些首饰,难道没有留下些字画什么的?”听得青萝如此说,张氏脱口而出道,满脸的失望。

“是呀,只是些首饰,只是婶娘怎么会觉得大伯留下的是字画呢?”青萝一脸奇怪地问道。

明白了,三房的人找得应该是些字画之类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

“啊,婶娘是想着明义兄弟毕竟是读书人,想来也会为女儿留下些字画以作纪念的。”张氏知dào

自己失口,忙掩饰道。

“虽说大伯是读书人,但是大伯曾说过他的画技不是很好,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不敢留着让外人看到笑话。”青萝垂下眼皮,掩去自己的情绪。

“啊,明义兄弟也真是太过谦虚了,再说自个的女儿怎么嫌弃父亲的画难看呢,呵呵……”张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明白三房人地目的后,青萝就不想再跟张氏虚以委蛇了,于是故yì

做出一幅疲倦的样子,又咳了两声,满脸不好意思的道:“婶娘,不好意思,青萝的风寒还没有痊愈,真是不应该看到您来看望青萝一时高兴忘记了,也不知有没有让您过了病气。您不会不高兴吧?”

听了青萝的话,张氏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强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只是你这孩子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不然婶娘也不会拉着你说半天话了。看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婶娘就不打扰你养病了,等过得几日,你病好了,婶娘再来看你。”

说道不等青萝回话,张氏就招呼剩下的丫环像是逃一般地快步离开了青萝的房间。

第八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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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萝躺在炕上的这几日一直下着小雨,不想今日终于出了太阳,是个难得的晴天,而刚好昨天那个死要钱的大夫宣bù

她已经痊愈了,再也不用喝那苦死人的药汁子了,当然再也不用见他那一幅要钱时变脸的模样了。

所以一大早地在院子走来走去的阿萝心情很不错,只是随后又想起原主出事前听到的那个有关父亲的消息,阿萝情绪又有些低落,这有心想去找找那天在碧波湖碰到的商人打听清楚宋父的具体情况,但一时又无从下手。

一来前几天自己还病着,无法出门;二来这青州城里做生意的人不少,何况自己又不知dào

那个商人的姓名,家住哪里。

想让人去帮忙打听呢,青蓉、青榆年纪还小,指望不上,加上阿萝也不想让他们二人知dào

此事,帮不上忙不说,还要阿萝来安慰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奶兄冬平和冬生又恰好跟着商队出门去了,还要过上几日才会回来。

一时无法的阿萝只得按下心底的焦急,慢慢地想办法。

思索间,阿萝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这躺了五六天下来筋骨都酥软了。突然院角里的木门响起了敲门声,阿萝抬眼四处一看,青榆已经去学堂里了,青蓉正在收拾厨房,便摸摸鼻子前去开门,心想,如果来得是张氏的话,又得头疼半天了。

“谁呀?”阿萝慢吞吞地走道门边。

“大小姐,你能下地啦?我是欢嫂呀,婆婆不放心你们,让我过来看看,加今日太阳正好,我便过来看看有什么活计可做。”听到是阿萝的声音,门外响起略有些耳熟的暗哑女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欢欣。

“咦,是欢嫂呀,快进来?”说着,阿萝拉开了门。

穿着身青花粗布棉袄,土黄色的马面裙的欢嫂正挽着个篮子站在门外。因为一大早就急赶而来,欢嫂的脸上一片绯红。野菜

“欢嫂,又劳你一大早的赶来城里,真是辛苦了。这次我能大难不死,幸好你路过救了我一命呀。”阿萝笑容满面地拉着欢嫂进门后,随手关上门又关心道,“对了,你那天下水后,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寒?”

“大小姐,快别这么说,比起老夫人对我们家的恩德,这不算什么的。”欢嫂先是满脸无措,后又眉飞色舞的接着,“放心吧,大小姐,我自小在水边长大,以前日子难过时,数九寒冬也是要出海打鱼的。那天就在水里浸了一下,回家喝碗姜汤,发发汗就没事了。”

“只是小姐体弱,现在痊愈了吗?”一脸关切地看着阿萝。

欢嫂原是莱州人,家里有七八个兄弟姐妹,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后来家里为了给长子娶妻,便决定卖了十六岁的欢嫂,被当时跟着商队在莱州的冬平,以五两银子买下带了回来。

回来后,又过了两年才与冬平成的亲,去年刚生了个儿子文彬,小名福儿,如今已快一岁了。

冬平、冬生经常跟着商队出门在外,这家里里里外外的活计全都压在她身上,好在她家的田地并不多,一个人倒也还忙得过来,只是在赵氏瘫痪后,欢嫂不只要照顾赵氏,还要隔三差五地来宋家帮忙,一直忙得团团转,这得幸亏是从小做惯了粗活的人,不然一般人早就累得倒下了。

“没事,欢嫂,我已经全好了。对了冬平哥他们何时回来?”想到宋父的事,正需yào

靠冬平他们来帮忙。

“平哥前几日捎了口讯,说是福儿周岁时肯定回来的,算起来还有半月时间吧。”说着欢嫂已经进厨房放下篮子,并抢了青蓉手里的活计忙起来,“大小姐找他有事吗?”

“嗯,我有点事想麻烦下冬平哥呢。”阿萝想了想道,又看到欢嫂带来的篮子里除了一大把野菜外,还有一只分量不轻宰杀干净的母鸡。

阿萝有些担心地说道:“欢嫂,你怎么带了一只鸡来,这留给奶娘和福儿吃呀,他们一个身体不好,一个正年幼,正该好好补补。”

“那等平哥回来后,我让他来找小姐。”说着不等阿萝接话,就从篮子里拿出那只小母鸡,放在案上剁起来了,“唉呀,小姐就别担心了,家里养了好几十只鸡呢,我今日一早起来杀了两只,给婆婆炖上了,中午回去时正好吃上。”

“小姐这次病了这么久,吃了大亏了,看起来都瘦了好多,还好我今日过来看到了,不然下次婆婆看到后不知得多担心呀。”

这话说得,阿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这几日下来确实是稍微瘦了一点,她在吃饭时,下意识地都是按照她原来在现代时的饭量进食的,现代人为了保持身材,一般都吃得很少,害得这几日青蓉一直担心她吃得少,可多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又改不过来,她只好找了个借口,说是药喝多了,没什么胃口。

“欢嫂,你别担心,大姐只是这几日药喝多了,没什么胃口。如今已经不用在服药了,瘦了的肉很快会长回来的。”正在灶下烧火的青蓉抬起头来对着欢嫂道。

“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婆婆看到小姐瘦了,肯定心疼死了。那这几天小姐一定要好好补补,今天这只鸡能吃上两天吧,我后日再送一只过来。”剁好鸡块的欢嫂正把鸡块放到滚开的锅里,看锅里的水再次滚了后,忙把鸡块捞了起来。

“不用了,欢嫂,你家的鸡是喂来卖钱的,我没什么事,只要每顿多吃上一碗饭,很快就会长出肉来的。”阿萝忙拒绝道。

冬平和冬生虽然经常跟着商队外出做护卫,但一月下来并没有多少收入,而且还是很危险的活计,加上担心赵氏,所以每次出门都走得不是很远,所以算下来,家里的银钱也只刚刚够用,家里人的开销就是欢嫂种的几亩地和养的些鸡鸭什么的。

“可是,小姐你”正刷着锅的欢嫂抬起头来想反驳。

“唉呀,欢嫂,我这几天长个子了,正是抽条的时候,所以看起来瘦了点,其实没那么瘦的。就算我嘴馋,这城里什么东西买不到,你就别操心了。”阿萝正理着篮子里的野菜,是些荠菜什么的,整理得很是干净。

“那好吧,如果小姐想吃的话,一定要带话给我哟。”

看阿萝一脸坚决的样子,欢嫂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快手快脚地在烧干的大锅内倒了些豆油,待烧热了,剁了点姜蒜进去,又把刚焯过水的鸡块一起倒进去煸炒起来,待差不多后,加了满满一锅热水进去,盖上盖子,然后往灶洞里加了几根粗木材,让鸡汤漫漫地炖了起来。

收拾完厨房里的事后,欢嫂不等阿萝招呼,又从房里拿了换下的被褥和衣服等在院子里洗起了。

原本想帮忙的阿萝看着搓衣板有点发傻,这没有洗衣机的,手都残了。

脸红的阿萝只好带着青蓉在一边的走廊下坐着晒太阳,“好。对了福儿周岁前冬平哥他们便要赶回来,肯定很累,何苦让他跑这里一躺。再说,我也想念奶娘了,到时候我们也去你们家讨顿饭吃吧。”阿萝想了想拒绝到,这不只要打听宋父的消息,还要想法子查一下三房想找的字画到底是什么。

让冬平来这里见面,这边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三房的人知dào

了就不好暗中行事了。

“瞧小姐说的,你能去看福儿,我们家高兴还来及呢,对了过两日就花朝节了,福儿周岁时,正好外面的桃杏都开花了,小姐们也当是赏赏花吧。”正打了桶水上来的欢嫂转身走了回来。

“是啊,大姐这些日子病了,关在房间好多天了,肯定很闷了正好出去散散心。不然过几日,那婶娘又要日日的上门来烦我们了。”拿着个绣花绷子坐在一边练习的青蓉接过话头,“正好,我有些新花样问题想请教奶娘。”

“啊,二小姐,你怎么这么喜欢绣花,我看看,你最近好像技艺又大有进步呀。”说着,欢嫂丢下正洗的衣服走到了青蓉身边。

看着二人就些花色、配线的问题讨论了起来,阿萝突然想到,好像大伯父提过青蓉是在花朝节这一天出生的,跟林妹妹是同一天生日。

第九章 财产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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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青蓉回家后的第一个生日,无论如何也是要庆祝一下的。

青萝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计算着家里的银两,年前收到的田租有八十两,过年时置办年货时用了些,加上这次生病的花费,如今还剩下三十来两银子。虽说大伯去世不到半年,青蓉生日不好过分花哨,但也还是要做上两身衣裳的。

青萝抬头看到她光秃秃的发髻,心里嘀咕道,再给她添点小姑娘喜欢的绢花什么的好了,还有福儿周岁时也肯定要送点什么。

想了半天,觉得家里财政状况不太好的青萝有点头疼,便留下正在院子说得正欢的两人,回房清点起财产来。

关上门后,青萝打开原主放在妆台上的装钱的盒子,发xiàn

里面只有两三粒碎银和几百文铜钱,看得她的有点傻眼,不会家里就这么点银子吧?明明记得还有三十多两银子的呀。

“真笨,这屋里经常被三房的人进出,原主不会傻得把所有钱都放在外面的。”拍了下自己的头,青萝自言自语道。

回忆了半晌后,青萝转身走到对面那架雕花大床后,拖了张圆桌旁的小凳子踩上去,垫着脚尖冲着离地两米高的两堵墙的夹角处上拍了拍,挪开两块青砖后,摸了个十五公分左右的楠木首饰盒子出来。

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后,青萝又回到炕前。

盒子有两层,打开第一层后,青萝看到了几个银锭子。两个稍大一点的银锭,估计是十两重一个的,稍小一些的大概是五两重的,还有八、九个一两重左右的碎银锭子;

把装银子的一层取了下来后,下面就是第二层,里面有原主母亲留下的两支金钗,一幅金镯,分量还不轻;还有块绒布包着的团形麒麟美玉,是宋大伯留给青蓉的。

又仔细回想了下,青萝记得这盒子好像是有暗阁的。于是青萝便把里面的东西又都倒了出来,摸了半天才揭开底层的底衬。

把东西拿出来看过后,发xiàn

是几张契纸。

两张100亩的田契、三张房契,估计这就是宋家所有的家产了,想不到这宋父还挺放心的,竟然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女儿保管。

看完东西后,青萝又把契纸放回了盒子里,想了下后,便只留了十两银子在盒子里,其他的全拿了出来用个荷包装上,又把盒子放回了原位。

一般人藏东西都是在地底挖洞,少有人会想到把东西藏在高墙上,所以青萝觉得宋父真是一个聪明人。

依这青州城的物价水平,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银子一月尽够过活了,只是这手边的银子虽说看着好像很多,但如今三房的人不怀好意,再加上如果生个病、受个伤的,银子花起来肯定不禁用的,而家里的铺子被宋父直接租了三年出去,一时半会的也收不到银子了,去年田里的租子还是三房的人帮忙收的,今年还不知dào

能不能收到呢,如今家里的收入也只有前院每月一两银子的租金了。

还有欢嫂也不能白让人帮忙干活的,虽说她不要工钱,但青萝也不好心这理得地让人家白干活,肯定要时常送些东西的,所以手里还是多握着点钱比较好。

想着这些,青萝想起从现代跟来的那袋子东西,因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房间里又时常有人来往,还一直没有机会仔细清点呢,于是她便脱了鞋子翻身上炕从柜子里把那个袋子拿了出来。

袋子不大,黑色粗布制成,跟超市里卖的环保袋差不多。拿出最上面的匕首等物,下面便是大大小小的锦盒。

青萝把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有十来个锦盒还有六七个淘宝卖的得那种粘水钻的化妆镜和两三个绒布袋,还有一小塑料口袋的水晶葫芦香水瓶,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青萝随手拿起身边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揭开一看,里面是几串蚕豆大小的珊瑚珠手串,映着窗外的阳光,红得晶莹剔透,还泛着一层光晕。

真漂亮!青萝感叹到,当初采购这些东西的时候,自己曾心动想要省吃俭用买上一串呢,却想不到如今这些东西都便宜自己了。

以前的青萝是绝对不会花上几月的工资买这些玩意的,但谁叫这几串珠子太漂亮了,让她这个一向节约的人也忍不住动心了。把盒子盖好后放在一边,青萝的目光又转向其他锦盒。

拿起个黑底衬牡丹图样的长形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挂电影女主出嫁时佩戴的深红色的珊瑚吊牡丹花珊瑚雕件的项链,串着的珠子,粒粒一般大小,色泽纯正,圆润饱满,品相比之刚才那两串手链还要好上许多。

青萝记得好像还有一条相似的项链,翻找了一会,从另一个喜鹊图样的盒子里翻了条吊芙蓉花雕件的珊瑚项链,这是女主妹妹的。

这一堆珠宝首饰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两条项链了,说起来这两条项链并不是从道具公司订购的,而是自家老板不知从哪个藏家手里借来的,如今跟着青萝来了这里,恐怕自家老板要大出血的赔偿人家损失了,青萝偷笑了一会,心想这就当是我这么多年被你欺榨的补偿了。

收拾好这三个盒子后,其他的还有几盒子用各色人造宝石镶嵌的发簪、珠花、耳环和戒指什么的,做工很是精致。虽说宝石是人造的,但也是精选的精品,切割工整,色彩艳丽,就这时代来说,恐怕没有人能认出来是假货。

剩下的三个绒布袋,最大的一个里面装的是客户送的些不是很值钱的红、蓝、绿、紫等各色水晶串珠好大几串,稍小一点里机装着两三斤黄豆大小的珍珠散珠,这是青萝公司同事托她买的,最后的一包,是老板新女友订得上百颗极品珍珠。

粒粒都有拇指指甲大小,颗颗浑圆,其中还有二三十颗金色,黑色,紫色,粉色的珍珠,为这袋子东西,花费不少不说,青萝还在散珍市场泡了一个星期,才凑齐了那个死女人要求的数量,不过这下子却便宜了自己了。

欣赏了一会这各色珍珠后,青萝从那袋黄豆大小的珍珠里倒了二三十粒白色珠和四五粒粉色珠出来,准bèi

找人做成手链和耳环送给快过生日的青蓉,然后又从小袋子里拿了两粒大珠出来,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家银楼卖了换点银子。

埋了半天头的青萝觉得脖子有些酸,忙抬起来甩了甩头,正好kàn

到梳妆台上那块铜镜,青萝突然有些好奇起原主的长相来。

抓了个粘着玫瑰花图案的化妆镜打开一看,青萝有些小小的惊讶,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美人正睁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眼含惊喜地从镜子里盯着自己。

这幅样子与宋青蓉有六七分相似,虽说赶不上她的美乳,但也比原来青萝好kàn

得多,真是个不错的惊喜,这要是在现代,长大了以后估计也能被人称为女神了,还是天然型的,在自家老板的电影里也能混个当花瓶的女二号什么的。

心情美妙的清点完这批东西后,青萝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些了,就这个时代的生产技术,估计随便卖条珊瑚手串,都够置办上好些田地了。

第十章 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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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心里冒泡的青萝过了半天才回过神,看着无人的房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忙把摆了满炕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重新放进柜子里,又找了两件平日不常穿的衣服压在上面。

盯着柜子看了会后,青萝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些东西的安全,不过暂时只能将就着收在里面了,等以后再想办法。收好东西后,青萝又从柜子里找了两个素色的荷包出来把那些粒珍珠分开装了起来。

下炕把装着珍珠的荷包放在先前收着银子的首饰盒后,青萝看了下屋子没有异样后转身开了门出去。这时,欢嫂已经洗好家里的衣物,正在后园的菜地里松地除草,青蓉还在一边绣着花。

青萝看了看太阳,差不多也快到午时了就转身进了厨房。

锅里正慢火炖着的鸡汤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刚才她光顾着和欢嫂说话,没有注意到墙上竟然挂着些干辣椒等物,看来过会做饭时可以炸个辣椒油什么的,这几日一直清汤寡水的嘴里无味呢。

厨房的角落里,除了些酸菜坛子青萝竟神奇的发xiàn

还有一坛豆瓣酱,是年前三房送过来的,传说是高袓陈友谅所创(估计那家伙原来不是厨师就是个吃货。),看到这个,青萝就想起了麻辣鲜香的麻婆豆腐,嘴里迅速地分泌出了许多唾液。

她一个人在现代独自生活了十多年,做饭的手艺虽说赶不上星级酒店的大厨,但经过网络的调、教,还是很有几分水平的,平日里休假期间也喜欢给自己做上几个好菜,也算是个吃货。

看到厨房里还有些昨天青蓉买的豆腐,青萝立马决定今天中午一定要烧上一盘麻婆豆腐,慰劳一下自己清淡多日的胃了。至于主食不是还有早上欢嫂送来的野菜吗?中午包点野菜饺子,再炒个酸辣土豆丝,就着浓浓的鸡汤,已经很是丰盛了。

说到这里,我们就要隆重感谢陈友谅同学了,他从现代来,不只改变了历史进程,让广大女同胞免受了裹脚之苦外,还丰富了我们的菜篮子,饭桌子。

不错,因为陈友谅同学遣人几下西洋,带回了许多新的作物种子,大大地缓解了老百姓饿肚子的问题,所有家里有个什么土豆、玉米的也不太稀奇,对于青萝这个吃货来说也算是个福音,他真不愧是党和国家的好儿子呀。

决定好中午的饭菜后,青萝对着旁边的灶洞有点为难,想了半天后还是出门叫了青蓉进来帮忙烧火。对于这个时代的土灶,青萝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还是有点悸怕,毕竟没有亲自体验过,不敢上手烧火,只好找人来帮忙。

青蓉进来后,听青萝说了中午需yào

准bèi

的饭菜后,倒没有反对,只是点点头后,帮着青萝从放粮食的隔间里找了半袋子面粉出来,然后就去了灶前烧起水来。

面粉倒不是雪白的,有些黄黑,看来是麦麸没有筛干净,应该不会影响口感吧,青萝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青萝先用温水和了面粉,揉匀以后就放在灶头醒着。又把早上欢嫂带来的野菜用清水洗了洗,然后放在烧好的滚水里汆了一下就捞起来放进冷水里漂了一会,洗净后挤干了水份,放到案板上剁成细茸,又剁了点点萝丝和豆腐进去和在一起,放进些香油、细盐、胡椒粉之类的搅拌均匀,便摆在一边入味。

然后她又盛了点开水在一个磁盆里,加了点盐后把切好豆腐放进去泡着,接着抓了两个青蓉洗好的拳头大小的土豆来切丝,完了用个小盆装着倒了些清水浸泡。

准bèi

工作做好后,这时面也醒得差不多了,青萝便叫过青蓉一起包饺子。看青蓉包饺子的样子,青萝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丫头包饺子时不只动作快,还个个都像个月亮似的锁着漂亮的边,比她自己的都包得好kàn



等包完饺子后一数,竟然做多了很多。

家里人的饭量都不大,按这饺子的大小,自己能吃上六七个就算不错了,青蓉、青榆的饭量也大不了多少,他们两人应该能解决二十个的样子。欢嫂干了一上午的活,应该能吃得完二十个吧?留下五十个饺子,竟还剩了有六七十个的样子,这没有冰箱,现在天气也转暖了,恐怕不好收检。

转了转眼睛,青萝想起在自己来的这几天,租住前院的高捕头家的娘子来探望过自己,还有青云巷对面的林婶子家里也时常关照原主一家,要不把这饺子分分,一家送点过去,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是个心意。

想好后,青萝立马取了两个簸箕,铺了两张用晒干的荷叶在上面,各捡了些饺子在上面,叫上青蓉一起去两家送饺子。

打开院子里三尺宽的厚木门,外面就是青云巷,因着是为了救火所用,巷子不是很宽,这附近的人家很少有人把门朝着这边巷子里开着,所以平时很少有人进来,整个巷子里开门进出的只有青萝和林婶子两家人,这会开门后,巷子里空无一个,只有姐妹两个的细微脚步声。

看了一眼巷子,不等青萝吩咐,青蓉已端着饺子较多的那个簸箕朝着七八丈远的向左拐角的花枝巷口走去。看小姑娘一言不发的样子,青萝有些无趣地耸了耸肩,便朝着四五步远的对门过去,举手拍了拍林婶家的院门。

不过片刻,青萝便听到门内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停在门后,接着传来个清脆的声音,“谁呀?”

“英娘,是我,对门的青萝。”青萝听出是林婶的女儿吴英娘。

“呀,是青萝呀,你病好啦。这几日我一直想去看你,但听大夫说你不能多吹风,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我一直没去找你呢。”接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欢快和兴奋。

随着吱呀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内的少女眉清目秀,约莫14、5岁的样子,穿着身粗布小袄,可能正是抽条的时候,所以看起来个子显得有些单薄。

“英娘,我已经好啦,谢谢你的关心,以后你可以随便过来我家玩。还有,今日欢嫂过来了,带了些野菜,我闲来无事包了点饺子,想着送点过来给你们尝尝。”看少女活泼的样子,青萝笑眯眯地把手里的簸箕递过去。

“啊,这饺子包得可真漂亮呀,还是青萝你手艺好,我就一直包不出来这么好kàn

的饺子。谢谢青萝了,我中午可以少些功夫准bèi

午饭了。”看着簸箕上月芽形的饺子,英娘很是高兴伸手接了过去。

青萝顺着视线看到了英娘的双手,有点肿,也很红,忙问道:“英娘,你的手怎么了?现在还冻成这个样子?”

“唉呀,今日太阳好,正好家里的被褥该换了,所以我一早就起来洗衣服被子了,这才刚刚弄完嘛,虽然看着红,我一会用点热水烫一下就好了,别担心。你要进来坐会吗?”英娘无所谓地皱了下鼻子问着青萝道。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回家做午饭呢,青榆也应下学堂了,你快进去把东西放下吧。”青萝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一会自家小正太就要回来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想是饿得很快的,肯定回家就要吃东西。

“那你先在这儿等我下,我去把饺子放到厨房去,马上就出来把簸箕还你。”听青萝说了不进去后,英娘也没有生气,只是不等青萝回话,已快步转身进了院子。

第十一章 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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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站在门口望进院子里,英娘家的院子只有不到五十平,一明两暗三间正房,左边是高墙隔着邻居,右边是一间厢房和一间小小的厨房,不过好在,她家的院子里角落旁也有一口井,吃水很方便。

英娘的父亲在她六七岁时已经去世了,留下个林氏带着一个女儿过活,好在还有间宅子和五六亩地,到也能勉强糊口。但吴家族人有些可恶,时常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想抢了她家的家产,不堪其扰的林氏索性就把宅子卖了,重新在这偏僻的地方买了这个小院子住。

“青萝,你爱吃竹笋吗?”说着间,英娘已重新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根粗壮的竹笋,看起份量应该不轻。

“我舅舅前两日进城卖笋时,给家里送了几根过来,你带两根回家尝尝呀。”一脸微笑的英娘递过了簸箕和笋子。

“谢谢英娘,我一向很爱吃笋子的。”想起竹笋鲜美的味道,青萝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对于吃货青萝来说,除了苦瓜外,什么都喜欢吃)。

“对了,青萝,你下午有事吗?我想去街上逛逛,你能陪我一起吗?过几日花朝节后,舅舅家的丹表姐要出嫁了,我和娘要过去住几日帮忙,我想看看送些什么给表姐当新婚的礼物,我小时候她一向很疼我的。”英娘有些不确定地地看着青萝。

英娘父亲早逝,加上吴家族人的欺负,林婶带着英娘一直深居简出的,所以英娘一向少与人接触,在人多的地方就会很不自在。

来了这么多天,青萝对这个时代一直很是好奇,加上正好想上街去买些东西,于是青萝就应了下来,“好吧,正好我也要为青蓉添几件衣服,她带回来的那些衣服都有些小了,也不适合现在的季节。对了,林婶这几日手里有活计吗?”

以前英娘的父亲是个做衣服的裁缝,林婶嫁给他后,倒是学了很多,手艺也很是精致,比一般的小店铺里做出来的衣服都好,但她因为要照顾女儿,所以平日只接些熟人的活,不是很出名。

“啊,你要给青蓉做衣服?那我帮你一起挑料子吧,还有我娘的熟店,有我带你去,价格肯定要比外面的人便宜一些。我娘这几天正好没有活计,一会她回来后,我就告sù

她你要给青蓉做衣服的事。”闻得青萝已经答yīng

陪她逛街,英娘很高兴。

“谢谢英娘了,那我先回家去了,一会吃过午饭后,我就带青蓉过来找林婶。”说完话,青萝回过头就看到拐角处青蓉正带着青榆走过来,便挥挥手与英娘道别。

“大姐,我回来了,今日包饺子了吗?上午在学堂练了拳脚,我正饿的慌呀,咱们快回家吧。英娘姐姐好。”快步跑过来的青榆,冲英娘打了个招呼就冲进了家门。

在后面的青蓉则手里提着棵白菜和空了的簸箕缓步过来,也同英娘打了个招呼,“英娘姐好,我刚在前面的巷子碰到林婶了,她正在与人谈生意,让我带话给你,说是过一刻再回来。”

“啊?真是的,都快中午了还不回家,早上出去的那么早,都这会了难道肚子还不饿呀。多谢青蓉啊,那我先去了,下午再见呀。”英娘很是关心自家母亲,听了青蓉的话便有些微微地不满,与二人道别后,转身关门进去了。

“大姐,我刚去高捕头家里时,李婶子收了饺子非送了棵大白菜给我们。”说着她便把白菜拿给青萝看,倒是很新鲜,估计是从窖里选出来的,得四五斤重了。

“李婶这也太客气了,不过正好,刚才英娘送了我们两根笋子,晚上用这些切成丝用来熬汤,肯定很好喝。”说着,青萝有些留口水地拉着青蓉也转身进了自家的院子。

回了厨房后,青萝发xiàn

欢嫂已经烧开水正准bèi

下饺子了,忙赶过去帮忙,又让青蓉重新烧了口灶,把准bèi

好的豆腐炒了。

“大小姐,你这做饭的手艺真好,这豆腐闻起来真香,原来这豆瓣酱做豆腐如此香呀。我还从来没见过豆腐可以这样做呢。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欢嫂一脸好奇地站在灶头看着青萝炒菜。

“哦,这是我那天在茶寮里听别人提过的,想说今日做来尝尝。”人家麻婆都还没有出生,当然没有人见过豆腐可以如此做。不过也说不一定,这豆瓣酱都被陈友谅给蝴蝶出来了,想必这麻婆豆腐也该有了吧。

炒好豆腐和土豆丝后,被欢嫂勤快地端了去隔壁的桌上。

青萝就找来两个大盘捞起锅内的饺子放到厨房灶头被青蓉接了过去,回头欢嫂已快手倒了四碟陈醋出来,青萝便转身和青蓉一起端了四碗青汤出放在桌上,然后又盛了一大碗滚烫香浓的鸡汤出来,唤了青榆洗手上桌吃饭。

挟了个饺子蘸点醋后咬了一口,青萝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适应这个吃法,忙起身回厨房拿了炒菜前炸的辣椒油出来,挖了一大勺在醋碟里这才吃了起来。

“大姐,这好吃吗?”青榆看着青萝的碗里疑惑地问道。

“哦,大姐觉得还可以。”青萝有些随意地答到,前世是四川人的青萝很爱吃辣的,特别是加了醋的辣椒油。

“那我也试试。”说着青榆便也挖了一大勺辣椒想往自己的碗里倒。

“别,你先少弄点尝尝,不够再放,这要是辣到了,一会你可会哭鼻子的。”青萝赶紧拉住了青榆的手阻止到,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勺子少少地放了一点进去。

“那好吧。”说着青榆便夹了个饺子蘸上酱料后咬了一口,有些惊奇道。“啊,大姐,这味道真不错。二姐,欢嫂,你们也试试。”

觉得很新鲜青榆立马再夹了个饺子蘸料不说,还劝别人也试试。

“是吗,大小姐,那我试试。”说着,欢嫂也往自己碗里加了满满一大勺子辣椒油,然后挟了个饺子蘸了蘸放进嘴里。

“是好吃一些,吃了后身上还热烘烘得,很暧和。不过就是太辣了,让人有点受不了。”放下筷子的欢嫂忙端起汤碗灌了一大口。

听了青榆的劝正准bèi

放辣椒油的青蓉,默默地又把勺子里的辣椒倒了许多回去。

在大家满大头大汗中吃过午饭后,欢嫂收拾完厨房就回去了。

过了会到得下午末时初青榆去学堂后,青萝便回房把装着银子和珍珠的荷包揣上,带着青蓉锁上门去了对门。

敲开吴家的门时,吴家也正好吃完午饭不久,英娘正好收拾完厨房在院子里消食,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见到两人后,忙喜笑颜开地把二人迎了进去。

听到响动的林婶儿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宋家姐妹一脸笑容地道,“青萝,今日谢谢你送来的饺子。听得英娘说,你今日过来是要给青蓉做几身衣服?”

“大姐,你要给我做衣服?”旁边的青蓉有些疑惑的问道。

“唉,婶儿,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两家往日不是向来处得极好嘛。何况我们姐妹还经常麻烦您来着。”说完后青萝又转向青蓉道:“这不是天气暖和了嘛,要换夹衣了,再说你原本就没几件衣服,现在又长了个子,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所以给你做几件新的。”

英娘也在一旁点点头说道:“是呀,青蓉,天气转暖了,这棉衣也穿不了几日的。我娘这几日也为我准bèi

了两件新衣呢。”

“确实是,你看你这孩子的衣服都有些不合体了。来,我先给你量下尺寸。”对于青蓉的身世,作为邻居的林婶是非常清楚的,何况两家人相处的极好,再加上她也是一个人拉扯着女儿,所以对于宋家失去母亲的三个孩子向来很是照顾。

“青萝,你先坐会呀,我去换身衣服出来。”看自家母亲正在帮青蓉量尺寸,英娘便拉过青萝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换衣服去了。

看林婶帮青蓉量好了尺寸,青萝也站起来让林婶帮自己量了下尺寸,虽然原主的衣服,以前赵氏无事时做了许多,倒还用不着添,但里面贴身的**还是新做几件比较好。

刚记好林婶所需的布料尺寸,英娘就从屋里换了身白色掐牙的杏粉色细布小袄,葱绿色长裙出来,裙摆下方还绣了一圈粉色花纹,走动间仿似一片春意,盎然扑来。

“林婶,您这手艺真好,英娘身上这身衣服的花色配得真好kàn

。有个你这样的娘亲,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呀。”青萝盯着英娘身上的衣服,一脸艳羡道。

“你这孩子的嘴巴真会说话,赶明儿,你要是做衣服,婶一准给做得一样好kàn

。不过,现在你就别盯着英娘的衣服了,快走吧,再不走的话青榆也该下学了。”林婶一脸嗔道,笑着把几人赶出了门,“去吧,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呀。”

离开林婶家的几人从青云巷左边这头,出了花枝巷,再出了白云巷,便到了福递街。

只见三丈宽的石板街道两边,两排整齐的二层小楼,楼前挂着些茶坊、酒肆、银楼、布庄、杂货铺等的幌子。

街市上行人往来,川流不息,男女老幼,士农工商,形形色色,一派繁华景呈现在青萝眼前。

一时青萝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家老板新电影规划的场景其实还是很小家子气的呀。

第十二章 熙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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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卖荷包的小伙计那里少付了几十文钱后,青萝终于从刚刚冲动地花了好几两银子的心痛中,收到了些许安慰,看来还是杀价能够治愈呀。

离开布庄后,英娘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百九十文钱递给青萝,“青萝,我这边只有这么些钱了,等过几日,我卖了络子后,再把剩下的十文钱还给你。”

青萝把手里的抱着的布料分了些给青蓉抱着后,才接过英娘手里的铜钱,又数了六文钱还回去。

“哪里还有要你还钱,刚才那位红线姐姐不是少了咱们四十文钱嘛。五个荷包的话,正好一个少八文,我还要退你六文钱呢,来拿去买糖吃。”说着,青萝便笑着把铜钱塞进了英娘手里。

“可是也要谢谢青萝呀,这次要不是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人家才不会少收我们铜钱呢,不然我就买不到这两只荷包了。要不我请你们去喝杯茶,正好歇下脚,也逛了这么久了呢。”

原本不想收的英娘看青萝坚持的样子,只好收下手中的几文钱。正说着话时,英娘突然看见前面的拐角处,有个顺着墙角摆了四五张小桌的茶水摊子,眼前一亮。

拉着青萝二人来到摊子前,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后,英娘便把六文钱放在桌子上,冲着正坐在茶炉前的大叔说道,“大叔,来三碗茶。”

正守在茶炉前的中年汉子忙快手拿了三只大碗过来,放在三人面前,从刚在炉上提过来冒着热气的铜壶里倒了三碗茶水出来,收走了桌上的铜钱后,又端了一小碟葵瓜子放在桌上,“三位姑娘慢用,不够再叫大叔添水呀。”

放下东西的青萝看着装茶水的大碗还算干净整洁,闻了下茶水没什么异味,正好也走路有点渴了,就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是大众的绿茶,比那茶叶梗子什么的的粗茶好多了,用来解渴正好。

放下茶碗的青萝,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四周,发xiàn

茶炉旁边还有个卖茶果的小摊子,便笑着对英娘道:“英娘,你请我们喝茶,我们请你吃糖好了。二妹,你去那里看看有什么卖的,买点糖果、点心来。”说着便把腰上挂着的,装着铜钱的小荷包递给了青蓉。

“青萝,说好了我请你们的,结果又成了你们请我了。”英娘起身想阻止青蓉。

青萝忙拉住了她,“看你说的,我自己也嘴馋了嘛。再说走了这么久,肚子也有点饿了,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大姐,我回来了。”正说着话时,青蓉已经端了一碟花生糖和一碟绿豆糕过来了。

“快尝尝看好不好吃。”青萝先拿了块绿豆糕递给英娘,又自己尝了一块,觉得有些腻,就放了下来,忙端起茶碗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大姐,这花生糖不错,一会给三弟带点回去吧。”看青萝的表情,青蓉聪明地先拿了块花生糖,咬了一口后对着青萝道。

“是吗,我尝尝。”青萝也拿了一小块糖放进嘴里。

“这糖确实错,又香又脆,还甜而不腻。那边卖糖的姐姐,帮我们包上一斤吧。”青萝对着茶果铺子前的少女说道。

“那当然,我家的花生糖是自己家做的,不是在别处批来的,里面可是用足了材料的。”正坐在炉前的摊主自豪道。

看了眼卖糖的少女,发xiàn

她确实与这汉子长得很像,怪不得两家摊子摆在一起。

“那大叔你家生意岂不是很好,这一年到头赚得应该不少吧,想是家里的日子应该很不错哟。”闲着无事,青萝与这汉子聊了起来。

“春妮,给这位客人把糖包起来。”听了青萝的话,摊主便对着自家女儿道。

“我这生意也没个定数,毕竟没有人拿糖当饭吃嘛,不过倒还够我家几口人的嚼用。说起来,我这糖在这一带还算小有些名气。”摊主也起身走到摊子前,帮女儿称起了东西来。

“就刚才,春妮还往前面的熙和银楼送过货呢。人家用来招待贵客的。”称好的东西的摊主一幅沾沾自喜的样子。

看着前面不远处拐角街口的那座三层小楼,青萝想起来了带出来的那些珍珠,便问摊主打听起来,“大叔,这家银楼看起来很大呀,他家的生意怎么样?”

“我在这街上摆了十来年的茶水摊子,与这银楼的伙计也打了不少交道,这铺子里东西倒很是齐全,做首饰的师傅也是特意从京城请回来的,花样出众,既有贵的,也有便宜的,不欺客人的。这附近谁家要是嫁女儿,娶媳妇,所需的东西基本都是在这里办的货。”看来是个面向高中低档,全面网罗客户群的珠宝店。

拿着糖过来的少女接嘴道:“店里的张掌柜很是和气的,店里的回头客也很多呢,姑娘要是想买什么可以过去看看。对了里面有个伙计叫来宝的,住在我们家隔壁。要是买了东西,姑娘还可以找他多要两朵绢花。他家的绢花很有名,外面一般买不到的。”

“青萝,你想买首饰吗?”旁边的英娘问道。

“没有,不过听说里面的师父是京城来来,好奇想去看看嘛。”青萝随意地回道。

“哦,这样呀,我也很好奇呢。”提到首饰,英娘也有些双眼发亮。

“那你要一起去吗?”青萝问道。

“不要了,我走了半天路,很累的,现在还脚疼呢,你自己去吧。青蓉,你要去看吗?能不能陪我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有点怕。”看着小楼前的伙计正好送了一拨客人出来,又迎了一拨客人进去,英娘有些迟疑地说道。

青蓉想想觉得没什么兴趣,就应下道:“那大姐你去吧,我在这里陪英娘姐姐,顺便看着东西。”

“那好,你们在这里歇着,要是肚子饿了,就先买点东西吃着,不过要小心点。”看两人一眼,青萝有些不放心地道。

茶水摊的摊主在一旁乐呵呵地接口道:“大姑娘放心去逛吧,这两位小姑娘在这里不会出事的,我帮你看着呢。”

谢过摊主后,青萝才起身朝小楼走去,还未进门就有伙计迎了上来。青萝冲大堂里打量了几眼,一楼很大,只有左边和正中间有柜台,右边则是两张桌子,旁边还摆了花木,后面是上二楼的楼梯。大堂里到没几个客人的样子,也不见刚才伙计迎进来的那伙人,看样子是上了楼去了。

“姑娘请进。”熙和楼的伙计看起来很有素质的样子,“您需yào

看点什么?”

“哦,家中有一小侄子过几日生辰,我想来买块的玉佩送人。”想起要过周岁福儿,青萝道。

“那姑娘这边请。”,小伙计很有礼貌地带着青萝来到左边的柜台前,又冲柜台里另一个十七八岁,个子稍高点的伙计道,“来宝哥,这位姑娘想看看的玉佩。你把东西拿出来让这位姑娘挑挑吧。”

听到话的高个子伙计便从身后的柜子里,端了一张托盘出来放在柜台上,里面摆了有十来块泛着柔光的白玉,雕刻着各类美好寓意的图案。

“你便是来宝?那这街角茶水摊的姑娘跟你认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来宝,青萝笑道。

“哦,我家与春妮是邻居,自小便相识的。”来宝面无表情地看了青萝一眼回道。

看来这个来宝还是个酷哥呀,或者是与那位春妮姑娘关系不寻常,所以不好意思了?青萝有些八卦地想着。

“姑娘这玉佩想给几岁的孩子戴呀?”来宝小哥把托盘往青萝面前推了推,问道。

“哦,福儿快一周岁了。”青萝回道。

“那姑娘你看这块可以吗?去年出生的人属牛,这块玉上正刻了头牛,而且这背面还有长命百岁的字样,送给孩子正合适,又不怕孩子不小心吞进肚子里了。”来宝挑了一块鸭蛋大小,正面刻着一头卧牛的玉佩出来。

就一周岁的小儿来说,这么大块的东西确实不容易被吞进肚子里去,而且卧牛的寓意也好,不用劳累。

于是青萝便问道:“这块玉倒还好,那卖多少银子呀?”

“姑娘如果诚心要的话,便算你五两银子吧。不过你是春妮介shào

来的,我做主再送你个荷包和两朵绢花。荷包正好用来装玉佩,这绢花你喜欢什么花色。”说着来宝又从柜台下端了一盘做工精致,色彩多姿的绢花出来。

果然是春妮说的,有娟花送哟,青萝心里有些跑着火车。

“我们店里的绢花从不外卖,只有在店里买东西的客人才有的送。而且只有这福递街的店里才有。”来宝又添了一句。

看了眼盘里的绢花,确实与刚才青萝在外面所见过绢花区别很大,就好似一个是乡下姑娘,一个是衣着精致的高级白领。这可是纯手工制品呀,恐怕比薛姨妈拿出来显摆的那匣子绢花也不差吧。

来了兴趣的青萝反复看了又看,才里面挑了两串带着叶子的白色茉莉花串,想想又挑了两枝桃花出来,问道:“这绢花能多送我两支吗。”

“这个……,姑娘还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来宝一脸为难道。

第十三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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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不可以了,想了下,青萝又问道:“那你们店里有珍珠做的首饰吗?”

“那请姑娘这边来看看。”来宝把东西收进柜台后,拿着青萝选好的玉佩,带着青萝到柜台的另一端。

或许是看青萝虽然穿得平常,但买东西还算干脆,来宝就将装着珍珠饰品的几盘子东西全端了出来。有发簪、珠花、项链、耳环等,有金有银,还有铜,上面或多或少地镶嵌着各色珍珠,只不过珠形、大小和色泽只能算是大路货。

“你们店里就这些了吗?”并不是很满yì

的青萝问道。

“哦,姑娘抱歉,这刚过了新年不久,今年的新货还没有回来,所以小店只剩下这些了,要不姑娘看看其他的?”来宝有些为难道。

其实说起来这些东西也只是适合平常人家佩戴,面对的客人是小富之家,所以并不是多好的东西,好东西人家也怕青萝买不起呢,何况真没有了。

“那这个卖多少?”青萝手里正拿了串着一粒黄豆大小馒头形的白色珍珠耳坠问道。

“这幅耳坠的珠子品相很好,在这些东西里算得上是上品了,只要10两,姑娘。”来宝看了下回道。

“这么贵?”囊中羞涩的青萝有些被吓到了,这样子的玩意竟然这么贵?比刚才那一堆布料都贵。

“姑娘,我这是实在价,其他银楼里,这样的的珠子要卖到11、2两一幅了。”来宝回道。

想了会的青蓉从怀里摸了一粒珍珠出来,问道:“那你们这里能接客人的东西订做吗?”

看着青萝手里的东西,来宝有些震惊,“姑娘,请这边坐,这事我不能做主,您等会,我去回请掌柜的来。”把青萝让到一旁的圆桌边后,叫了小伙计上茶的来宝便进了里间。

不是这么夸张吧,看刚才这个来宝的表现,在这些伙计里也应该算是个头头了,不就是问下可不可订做首饰吗,这样的小事,还要请掌柜的来做主?

正在青萝腹诽时,楼上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位姑娘下楼时,有些不小心地崴了一下脚,幸好她旁边的丫头手快地扶住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快来这边歇歇。”领路的小伙计有些被吓着了的样子,忙领了几人往青萝旁边的桌子走去。

“表妹,你的脚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声音低沉悦耳略带些关心,跟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的播音员差不多。青萝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发xiàn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身着月白色长衫,样子极为很出众的年轻男子。

“没有,表哥,我只是吓了一跳,还好杏儿及时扶住了我。”

差点受伤的少女一身玫红衣色衣衫,十五六岁,梳着双缳髻模样娇俏。此时,脸色正有些发白,紧紧地依在名叫杏儿的丫头身上。

两人身后还有个身着绸衫的青秀少年,气质有些清冷。

“你可别逞强,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吧,你先坐着。”看了看四周,男子拉了张登子到少女面前。

这时来宝已从里间出来了,带着个脸上有些愁容的中年男子往青萝坐着的这边过来,中年男子身后还有个三十来岁,显得有些沉闷的憨厚男子,于是青萝就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这位姑娘,劳你久等了,这是我们店里的张掌柜,这是专做珍珠首饰的郑师傅。您有什么需求可以跟他二位讲。”来宝介shào

完了两人,倒了两杯茶过来后,就留下青萝三人,又去招呼店里的其他客人了。

“这位姑娘,请问贵姓?听来宝说你这里有品相上好的珍珠,要让我们店里的师傅代为打造首饰?是什么样的好珠,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吗?”被称为张掌柜的男子坐在青萝的对面问道。

旁边的郑师傅则起身,从柜台上拿了个衬着黑色丝绒的托盘过来放在桌上。

“张掌柜,你太客气了,小女姓宋,家父是大汉四十九年的举人,我今日来贵店确实是想请店里的师傅帮忙,用这些珍珠为小女制一条手环。”青萝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个装着珍珠的荷包,把珍珠倒在了托盘上,其中还有一粒指甲大小的极品珍珠。

看着盘内那粒珠子,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的郑师傅立即精神起来,一把盘子拖到自己面前,粘起仔细地察看起来,珠子在黑绒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圆润、饱满,外围还散发着一层柔光,美得有点让人移不开眼神。

“好珠,好珠呀,老郑我已经多年未见过如此完美的明珠了,这位姑娘,你要打造什么花样的手环,如果没有想好的话,干脆让老郑帮你制几样钗环吧,保证一定别具特色。”郑师傅激动得连声赞叹道。

看着郑师傅像**看到绝世美女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盘内的珍珠,青萝有点恶寒,也有点后悔了,怎么不小心把这粒珠子装到了一起,虽说原本就是想找个地方卖了换点银子,但如今看这两人的样子,恐怕有点不好办了。

“哦,老郑,矜持一点。”旁边也是一脸喜色的张掌柜看着青萝奇怪的眼神,有点受不了得拉了拉郑师傅的袖子。

“宋姑娘,请见谅,老郑他就是这个脾气,见到好东西就见猎心喜,不过手艺是一等一的好,任何花样,只要你说得出,他就能做得出。只是今日,老朽有件事想姑娘帮个忙。”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张掌柜搓了搓手满脸恳切地看着青萝。

“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张掌柜?”看着一脸紧张的张掌柜,青萝心想,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想让我把珍珠卖给你吧。

“是这样的,宋姑娘,过几日,是知府吴大人的夫人的生辰,因夫人极喜珍珠,这几日来,我家主人正为这寿礼一事烦恼。所以能否请姑娘将这些珠子割爱?同时想问下,姑娘家中是否还有多余的这类珠子。”张掌柜一脸企盼地看着青萝,指了指那粒大珠问道。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大珠原本就是为了换钱的,现在这两人把青萝弄得有些不敢把另外一只荷包拿出来了。只是这些小珠子是为小萝莉准bèi

的生日礼物呀。

“啊,张掌柜的,小女也只得这些珠子了。这还是幼时舅舅所赠,再没有多余的了,这次也是因为家中妹妹要过生辰,所以才想来制一只手环送予妹妹的。所以还请掌柜的见谅。”青萝有些不愿,再说大珠虽然准bèi

卖,但也不能太着急了。

“是这样的姑娘,这次寿礼一事对我家主人很是重yào

,虽说这珠子难得,但平日里只要用心也能寻上一二,但如今新年刚过,各路客商还未出行,所以市面上没什么好货,且又时间紧,一时无法可想,还请姑娘帮个忙。不然这样好了,姑娘要送姐妹生辰礼物,由我们店里负责,这店里的东西,有什么看上的,我便做主送予姑娘,只求姑娘能把这些珠子割爱。”张掌柜连忙说道。

“啊,掌柜的,你家店里的东西比我这珠子值钱的应该不少吧,你这不怕亏本。况且我妹妹最近两年不太适合那些花哨的东西。”青萝诧异过后又有些为难。

“实话告sù

姑娘吧,我家主人有一亲人因为意气之争得罪了一个很有背景的人,这次是想借着送礼这机会请吴夫人帮忙做个说客,以求那人能放过我家主人的亲人。这也是被逼无奈呀。”张掌柜苦着脸道。

“不瞒姑娘,本来这订制首饰是不需yào

我亲自出面接待的,但来宝知dào

主人正烦着送礼一事,又看姑娘的东西品相好,才专门叫我出来的。还请姑娘见谅。”

“不过姑娘放心,我们不会让姑娘吃亏的,这些小点的珠子,平日里可以卖到十两银子一粒,这粉色的较为珍贵,便按照二十两银子一粒算,如果姑娘同意转让的话,我再多给一倍的价格,还有姑娘今日在本店所选物品全部免费。至于这粒大珠,……”

张掌柜一脸诚恳道,又从郑师傅的手中接过那粒大珠,朝青萝接道:“这样的珠子平日很难见到,按市价,我出一百两银子,再多一倍,就二面两银子吧,还请姑娘割爱。”

青萝想着自己正缺钱,卖了这些珠子也无所谓,而且加上他们答yīng

让自己重新给小萝莉挑件礼物,便有些迟疑道:“那……”

“伙计,你这分明是骗人嘛,说什么店里没有好珠,这是什么,竟然把好东西藏起来,难道是怕我买不起。”正想说话的青萝被身后一道生气的女声打断,转头一看,只见刚才差点受伤的少女,正一脸寒霜地站在身后,指着张掌柜的手说道。

第十四章 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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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孙公子。这位姑娘请别生气,小店确实没有好珠了,这些珍珠是这位姑娘的,正准bèi

让小店代制首饰呢,请姑娘见谅。”看到那个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张掌柜的一脸惊吓地站了起来,忙解释道。

“掌柜的认识我?对了,这是我家表妹,因名字里有个珠子,所以自小喜爱珍珠,刚看了贵店所出售的珍珠饰品后,乍然看到这些珠子,便有些生气了。”那位吴公子有些审视地看了张掌柜一眼。

“是这样,新年时,我家主人在府台大人家里拜年时,有幸见过公子一面。鄙姓张,这是家熙和楼的掌柜,见过二位公子,见过姑娘。”张掌柜毕恭毕敬地对着三人行了一礼。

“不是你们的?那这位姑娘,把你的珠子卖给我,多少银子你说?”红衣少女一脸娇横地转向青萝,或许是因为人长得漂亮,倒不让人觉得讨厌。

“啊,请孙公子手下留情,我刚与宋姑娘谈好了要双倍购买这些珍珠。”青萝还未接话,张掌柜已经一脸哀求地看向那位孙公子。

“双倍,你看不起我?这位妹妹姓宋是吧,我叫沈明珠,这些珍珠还不错,我正好缺两件配衣的钗环呢,我出三倍的价格买这些珍珠。”沈明珠斜眼看了一眼张掌柜,对着青萝道。

看这张掌柜的样子,这姓孙的一行人身份应该很不寻常,想到这里青萝便笑对少女道:“沈姐姐长得如此美貌,青萝看了便心喜呢,恨不得把这些珠子送给你,不过张掌柜需yào

这些珠子就命呢,况且,以姐姐的美貌便是没有这些珠子点缀,也是远胜常人的。”

“你还是有几分眼光的嘛。不过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卖我珠子了。”沈明珠上下打量了青萝两眼,有些生气的道。

“哪里,沈姐姐人美心更美嘛,就当看张掌柜的年纪一大把了可怜可怜他嘛,看姐姐这身红衣就让人觉得精神,想必平日一定甚喜鲜色衣物了。不如这样,妹妹送姐姐两粒白珠做幅耳坠,正好用来配衣服吧。”说着,青萝从盘里拿了两粒白色珍珠出来塞到沈明珠的手里。

“还有,妹妹再送姐姐一样礼物。”不等沈明珠接话,青萝便从腰上挂着的荷包里倒了个两寸大小,浅绿色串水晶珠子的琉璃葫芦挂件出来,“姐姐,你看,这葫芦可喜欢?这琉璃的葫芦倒还常见,但是这里面的香水是从西洋来的,香味醇正自然,闻起来倒也新鲜。不过这与一般花草香不同,是橙子的味道,而且香囊好使多了,看起来又精致又新奇,正配姐姐呢。”

沈明珠有些好奇地看了葫芦两眼,却又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还行吧,也就勉勉强强。看在妹妹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把珠子让给他得了。不过妹妹的东西我也不会白要的,杏儿……”旁边跟的丫立很有眼色地从怀里摸了一张银票出来放到桌子上。

“啊,沈姐姐,这东西是妹妹送你的呀。”青萝脸上带着点委屈道。

跑了这么些年片场也不是白跑的,论演技,青萝倒也有那么一两分。

“不错这葫芦是妹妹送我的,不过这珠子是姐姐买的,刚姐姐说了出三倍价钱买你的珠子,便不会食言。我都出了三倍的银子,这老头开了这么大一家店,肯定不差钱,妹妹帮了他一个大忙,也要让他出出血才好。”沈明珠的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张掌柜的说道。

“是是,我们一定会以三倍价格来购买宋姑娘的珠子,请沈姑娘放心。”看到事情终于回转的张掌柜,立即弯腰对着沈明珠道。

“你这小丫头倒也很会说话,不错。好了,表妹,时间不早了。如果你的脚没事的话,我们该回去了,何况云兄还有事要办。”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戏的孙公子先是看了青萝一眼,然后对着沈明珠说道。

“既如此,那宋妹妹,姐姐就先走了,以后再见吧。”得了葫芦的沈明珠有些随意地对着青萝挥挥手道。

对于沈明珠这句话,青萝并没有当真,就一个名字,而且听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天知dào

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孙公子、云公子、沈姑娘请慢走。”感觉张掌柜送走这几人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差点想放鞭炮庆祝了。

送走三人的张掌柜回过身来,从怀里掏了块手绢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苦笑着对清萝道:“今日幸亏姑娘聪明,出手相帮了一把,不然既办不好主人的差事,还会得罪了贵人。真是多谢姑娘了。”

“其实我也是看掌柜的对那位孙公子的态度很是恭谨,便知他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何况那位沈姑娘虽然看起来很是刁蛮,但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

青萝心想,看你对那孙公子一幅惧怕的样子,要不是自己机灵,事情肯定会变遭,到时候你们争执起来了,吃亏的说不定是自己。

还有,好说话?虽然那个沈明珠长得漂亮,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让人心生好感,但青萝最讨厌乱发脾气的小孩了,以前在片场时可没少受那些小丫头的气。

“虽说如此,但还是要多谢谢姑娘你。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位孙公子和沈姑娘是京城来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清楚,不过新年时,老夫陪同主人去济南府台大人家里拜年时,见过那位公子一面。当时连府台大人也对其恭敬异常,实想不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遇上。还好没有得罪他呀。”像是还没有回过神,张掌柜的有些后怕地顺口接道,不过转瞬就反应过了,马上调整好脸色。

你以为我稀奇知dào

那人的身份吗?青萝心里有些腻歪,最讨厌这些老奸巨猾的商人了。

虽然几十年来,大汉朝对待商人的态度上已有了很大的改观,但自古以来商人低人一等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何况是这种明显就是官二代的家伙,得罪他爹还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得罪他呀,所以青萝更讨厌这种人。

“对了,宋姑娘,既然沈姑娘明言了,那这些珠子我便以三倍的价格向姑娘购买吧,这里有白珠十四粒,粉珠五粒,加上这颗大珠,共计一千零二十两银子。”张掌柜的清点了下桌子上的珠子的数量对着青萝说道。

听到张掌柜报的数字,青萝有些不争气地心跳加速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发财了。

“请姑娘稍坐,我去取银票来。”并没有发xiàn

青萝正在发呆,张掌柜的留下青萝一个人坐着,回了里间。

坐在桌旁的青萝则拿起了沈明珠留下的银票,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发xiàn

是大汉钱庄出具的现银一百两面额银票,这家大汉钱庄是朝庭出面开办的,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部,叫做金融部,这应该又是陈友谅同学蝴蝶出来的吧,青萝心里又吐糟了。

“劳姑娘久等了,请你点收一下,还有这点小东西请收下。”张掌柜放了个托盘在青萝面前。

正想着心事的青萝被张掌柜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发xiàn

面前的托盘上放着几张银票,还有两支银镶白玉蝴蝶发簪,簪形优美,蝴蝶线条流畅,雕工精致,且又充满童趣,应该是专门针对少女设计的饰品了。

看着托盘上的银票,荷包空空的青萝豪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和着那沈明珠所留的一百两银票一起收好。

旁边张掌柜又让来宝取了青萝进店时选好的玉佩和一串白玉所制的手链过来。

“张掌柜的,你不是已经送我两支簪子了吗?怎么还……”,青萝有些奇怪。

“这串白玉链子是答yīng

姑娘送给家中姐妹的礼物,至于这两支簪子,乃是小店的一点心意。刚才姑娘送给沈姑娘的那只琉璃葫芦,想来也不是常见之物,小店万不能让姑娘破费,所以还请姑娘收下。”张掌柜的说道。

一旁的来宝也很有眼色地找了个黑漆楠木小匣子来把这几样东西装了起来,还不忘记青萝所选的那几枝绢花,又给添了两支牡丹花样的进去。

十几块钱就能批发一个的装饰品,竟换来一对上好的白玉蝴蝶银簪,这买卖做得呀。

“姑娘,你今日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本该好好感谢一翻的,不过有了这些珍珠,我要赶紧给家主人送去,好早日解决烦心事。所以就只能少陪了。”张掌柜一脸抱歉地说完话后,就急忙揣着那包珍珠离开了熙和楼。

青萝也正好觉得时间耽搁有点久了,便也收好东西离开了银楼。

第十五章 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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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边找到青蓉和英娘回家去青萝,只说另一边,拿了珍珠匆匆离开的张掌柜上了一辆马车后,一路急赶出了福递街去了南城的方向,半个时辰后停在了南城荣华街青门巷靠里的一坐大宅前。

马车还未停稳,张掌柜便跳了下来,不等守在门前的家丁通报,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今日这张掌柜是怎么了,也不等我们兄弟通报便闯进去了?他往日一向很是守礼的呀。”其中一家丁疑惑道。

“看来是出了什么事,管他呢,反正老爷也吩咐过,只要这几个大掌柜来,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入门的。”另一个家丁无所谓地接道。

一路急行的张掌柜并没有听到身后两人的议论,只是快步进了大门后,绕过影壁向左的抄手游廊,进了垂花门后的一间小院。

院子里正房前正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厮守着,看到张掌柜面色沉重地过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张大叔,今日这么晚了还过来是有事吗?”

“是湘平小哥呀,烦请你通传一声,老朽有急事见大少爷。”张掌柜抬起正在沉思的头,像是才看到眼前有人一样。

这时屋内传出了一个声音道:“是老张呀,有什么事吗?快进来吧。”确是原来屋内的主人已经听到二人的谈话了。

张掌柜没等湘平开门便自己推门进去了,等湘平端着茶水过来时,发xiàn

书房的门正紧紧关着,便知屋内的人有要事详谈,立即知机地离门口远了几步,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

而这时房内的张掌柜正站在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面目严肃的男子身前低声说道:“大少爷,我今日在福递街那家铺子里见到那位京城来的孙公子了,还有位姓沈的姑娘和一位姓云的公子在一起。”

想不到那位从未说过话的布衣少年也被这姓张的注意到了,看来他并不像是在青萝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说话。

“京城来的孙公子?荣叔,是你和父亲在府台曹大人家见到的那位公子?”熙和楼的大少爷,易庆轩一脸紧张地道。

“不错,正是那位孙公子,因大少爷交待要搜寻一批上等珍珠,所以我这几日一直很是留意。今日下午正好去了福递街,想不到在那里碰到了一位想用珍珠来制首饰的姑娘,店里的伙计发xiàn

珠子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便请了我出去。”说着,张荣从怀里掏出那一荷包珍珠递给了王庆轩。

接过张荣手里的荷包,易庆轩倒了两粒珠子在手掌上,又特意拿起那只大珠仔细看了看,“这珠子确实难得一见,自从这几年下西洋的船队渐渐少了后,这样的货色更是难寻了。更难得地是,这些小珠子还大小一致,只是数量太少了。”易庆轩有些可惜的道。

“对了,那位孙公子怎会到了青州?还正好去了我们店里?不会跟这次的事情有关吧?”易庆轩站起来在屋中来回的走动着。

“当时,孙公子是陪着那位沈姑娘来的,先前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来了店里。后来因为沈姑娘嫌弃店里的珍珠太次,又无意中看到了宋姑娘的这包珍珠,与伙计吵了起来我才知dào

他们来了店里。”张荣回想了下刚才的事情,皱眉回道。

“怎么回事,店里的伙计得罪了他们?”停下脚步的易庆轩面带紧张。

“大少爷,这不是您交待要寻一批好珠,所以店里略整齐些的珠子都被我们收起来了,没想到那位沈姑娘又正好想买,伙计说是没有货了,结果又让沈姑娘看到了这些,所以”,张荣苦笑着向易庆轩摊了摊手。

易庆轩这人素来有些多疑,眼睛转了转道:“三弟得罪了同知江大人二姨娘的哥哥陈继袓。你我都知dào

这个姓陈的,根本就是专为这位江大人敛财的,而这个江大人是贪婪不说,还荤素不忌,”

“我们赔了大笔银子就该放过我们了,但如今看这架式,恐怕是想弄跨我们易家。情急之下,我们也只能走走吴夫人的门路了,而吴夫人酷爱珍珠,我们正想四处寻摸些好珠,但整个青州市面上竟连略齐整些的珠子也没有。”

“正在这时竟然有个姑娘带着这么好的珠子来制首饰,而你正好在那里,恰好这时候,那位孙公子又出现了。”

“不对,姓沈,又与孙公子是表兄妹?荣叔,你可知宫中有位被称为齐妃的太妃,便是姓沈,其与孙公子的袓母是隔了房的姐妹,难道是”易庆轩想了半晌对着张荣道。

“最近京里传来消息,柱国将军家有人来了山东,如今看来就是这位孙公子了。而柱国将军家大公子的夫人便是姓江,不会是与这位江大人有什么关系吧?”

“这肯定是有人故yì

引了这孙公子与沈姑娘来店里,想要让我们得罪于他?然这位喜欢珍珠的沈姑娘,也不会那么恰好地来到店里?这位卖珠的姑娘是有人故yì

安排的?到时候既能让我们无法与吴夫人搭上关系,又得罪了贵人,那我们易家……”说着,易庆轩的神情渐渐焦躁起来。

“大少爷,事情未到那一步,今日沈姑娘虽说有些不快,但我们并不曾得罪于她,至于说有人引了他们来店里,我倒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且那位孙公子像是有所觉察,所以一直不曾表示过什么。我们并未与孙公子一行结下梁子,放心。”看易庆轩的神情,张荣忙安慰道。

“至于那位卖珠的姑娘并不像是有人故yì

安排的。看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家里不太宽裕,但那姑娘的谈吐也像是有些见识的,况她身上除了这些珍珠外,还有一件绿水晶琉璃葫芦挂件,也不是寻常可见之物。今日还得多亏了她会说话,哄得那位沈姑娘转怒为喜,那孙公子也借着机会带人走了,所以我看那姑娘应该没什么坏心。”张荣解释道。

“那,那位姑娘你可打听过她的身份。”易庆轩又追问道。

“我与那姑娘略谈过几句,听她自己说是姓宋,她父亲是个举人,家里好像有个舅舅应该有些门路。店里的伙计也提过,那姑娘是熙和楼不远处卖茶水的赵家女儿介shào

过来的,所以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听到这里,易庆轩扬了扬眉毛,皱眉说道:“姓宋,父亲是举人,这青州城里姓宋又是举人的人家并不多,但还不知那姑娘说的是不是真话,如今看来她就算与今天的事没有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平常人家的出生,我从没听说过,青州有哪个姓宋又是举人的,身家不菲的。”

要是青萝知dào

这易庆轩如此看得起她,肯定会说,亲,你想多了,姐就是个穷人。

“大少爷,先别管这位宋姑娘了,不管她身份到底如何,但与我们没有厉害关系就行。今日,我们差点就得罪了孙公子,虽说侥幸没有,但是不是去打听下孙公子到底为什么来青州?而且吴夫人那里,可没多少时间了。”张荣有些紧张地说着。

且不管易庆轩如何猜测青萝的身份,又如何去打听那姓孙的人的事情,如何想法与那吴夫人打好关系。

这边大赚了一笔的青萝几日来心情一直很好,也暂时忘记了三房与宋父之事,只想着怎么给青蓉过个生日。

从小家庭破裂的青萝其实很渴望亲情,只不过在重组家庭的父母家里并没有感受到不说,还处处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所以一成年就搬了出来租房独居,如今有了两个需yào

自己照顾的萝莉和正太,青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活了过来一样。

很快,花朝节这一日便来了。

早起时,对门英娘已经把林婶赶工出来的两套新衣送了过来,并说好,剩下的衣服,等她们从舅舅家里回来后再送过来。原来两人今日便要回乡下去帮忙了,于是青萝便在门口与英娘道别。

收到衣服的青萝吃过早饭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青蓉回了房间,留下因花朝节正好沐修一日的青榆嘟着一张嘴留在院子里,“大姐,你今日怎么了,关起门做什么,我也要进去?”

“臭小子,你进来做什么?回房看书去,我跟你二姐有事呢。”屋内传出青萝有些生气的声音。

“哼,有什么事,别以为我没看到,不就是身新衣服嘛,女人呀,真是麻烦。我回房练字去算了。”学着学堂里甚为怕老婆的夫子的样子,长叹一声的青榆,摇着头说是回房去练字,可脚却没有动,还悄悄地靠近了关上的房门。

而屋子里的青萝则抱着一种打扮洋娃娃的心情,眼神里全是兴奋,扒了青蓉身上穿的旧衫,把早上送来的新衣塞到其手里后,推她到了换衣的帘子后面,青萝又找出昨日出门时,在鞋庄所买的绣鞋递了进去,“二妹,还有这双鞋子。”

帘后的青蓉不知在做什么,顿了一下才伸出手来把鞋子接了进去。

过了半晌,换好衣服的青蓉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浅绿色及膝的长袖褙子,里面是象牙色的长衫,配着条绣满缠枝不断藤叶纹五寸宽的腰带,脚上的是青萝特意挑的绿色绣白莲花绣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泼,娇俏可人,只是眼睛有些眨红。

正在妆台前翻找东西的青萝并没有注意到青蓉的眼神,听到脚步声后,头也不回地问道,“二妹,衣服合适吗?今日是你十二岁的生辰,大姐准bèi

了些东西送你,快过来。”

“很合适,谢谢大姐。”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今天过生日可不能哭鼻子呀,傻丫头。”听到声音不对的青萝转过头来,看着青蓉一幅快哭出来的样子。

“大姐,我已经有些年没有过过生辰了,以前爹爹在的时候,他总是很忙,而如今他不忙了,确再也不能陪我了。”低着头的青蓉低声地回道。

拉着青蓉的手,把她按在妆台前坐下后,从后把她抱住,青萝心情有些复杂的缓缓说道:“傻丫头,你也说了,大伯以前是很忙的,所以没有时间陪你过生日。如今他虽然去了,可还有我和青榆一起陪着你呀,还有你二叔,不过他如今有事还没回家而已。现在哭过后,以后就要一直笑了,这样,大伯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看来,平日里青蓉虽说看着正常,可宋大伯的去世加上前段时间原主差点死去,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这孩子一直没有安全感呢。

想了会,青萝拿了个盒子递到她面前,欢声对着她说道:“快看看,这是大姐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啊,好漂亮。”看着盒子里的银镶白玉蝴蝶簪和白玉手串,青蓉有惊喜地张着小嘴,“这是要给我的?”激动的萝莉好似不敢置信般转头圆睁着双眼盯着青萝。

“是给你的,来,我帮你戴上。”看着萝莉激动的眼神,本来还想调、戏两句的青萝有些受不了赶紧投降道。

帮着青蓉把簪子戴到头上,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却又费力地看不清楚的样子,青萝有些受不了地从柜子里拿了只粘着蝴蝶图案水钻的小镜子出来递过去道:“用这个看。”

有些疑惑的青蓉伸手接了过去,看着镜子里清晰可见汗毛的人影,激动地小声尖叫一声,回头不确定的盯着青萝,又一脸疑惑。

“淡定,淡定呀,不就是套新衣服嘛。”门外传来青榆老气横秋的声音。

“这个臭小子。”青萝、青蓉相视一笑,“收下吧,臭美的小丫头。只是不要让外人看到了。”青萝笑骂着,“这是以前舅舅还在世时,从西洋带回来的。”

“啊,给了我,那大姐你呢?”青蓉先是欢喜地点头,后又担心地追问道。

“放心,大姐也有。”说着,青萝从枕头底下拿了个玫瑰花图案的镜子出来给青蓉看。

第十六章 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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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镜子的青萝,便转身拿起了放在妆台上的,那天新买的白色绣兰草的荷包,装了一两碎银子在里面后,递给青蓉道:“你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身上也该有些银钱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300文的零用钱,今日是你生日,所以给你一两,想要些什么便自己去买。”

“啊,我不能要,大姐已经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了。”青蓉忙缩回手拒绝道。

“给你,你就收下。怕什么,也不只你一人有,以后每月青榆也有零花钱,不过他人小,所以只给100文,你一会帮他代出去吧。”说着,青萝也从装银钱的小匣子里数了100文铜钱出来,塞进那个墨色绣诗词的荷包里递给青蓉。

“今日是你过生辰,又正好是花朝节,咱们便不在家里吃饭。先出去游玩一翻,然后就在外面找家酒楼吃顿好的。那日上街时,听人说起东城有家名叫雁归楼的酒楼,里面的饭菜,很是出名,今日我们先出城去逛一逛,然后转道东城的花神庙去上柱香,中午便去雁归楼吃饭,如何?”

不等青蓉拒绝,又接着道:“现在,你先出去告sù

青榆,叫他换上林婶送来的新衣,等我换身衣服后,咱们就出发。”青萝推着青蓉出门道。

“真得吗?大姐,我以后都有零用钱?今日真要上酒楼去吃饭?”门外传来青榆兴奋过度的声音,原来这小子一直在门外偷听呢。

“那我这就去换衣服。”听着跑向对门的脚步声,青萝突然觉得头很大,家里的萝莉和正太,一个活泼的过头,一个又内向得有点自闭,看来以后的教育路不好走呀。

关上门后,青萝找了件换了月白色小袄、湖色褂裙换上,又从妆盒里找到那两枝茉莉串花围着头上的双髻绕了一圈,插在头上;然后把那匕首绑在了小腿上,又拿出那个绣竹枝的荷包挂在腰上,这才出了门。

而门外的青榆已经快手换上了英娘早上送来的衣服,一身茶色长衫,黑色平底布靴子,正一脸怪笑地向青蓉伸手讨要他的零花钱,“二姐,我的荷包呢?”

立在院子里的青蓉忙把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接过荷包的正太先是仔细掂量掂量了荷包,挂在腰上后,又不意思地塞了个东西进青蓉的手里,“二姐,你的生辰礼物。”

青蓉伸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大概能看出来是朵铜钱大小的木刻的芙蓉花。

青榆一脸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昨天磨着蒋先生学的,刻得不好,原本不想送你的,可是一想到大姐都送了你礼物,我要是不送的话,你肯定会哭的,所以就又拿出来了,你可别笑我呀。等你明年生日时,我就能刻得很好了,到时我再送你个更漂亮的。”

看着青蓉眼里眨着泪光的样子,青榆有些急了:“别哭呀,虽然不好kàn

,但这木头是我帮先生整理了书房后,先生送我的,说是檀香木,有香味呢,不信你闻闻。”

看青榆着急的样子,青蓉擦了把眼角流出泪水,笑着把东西赶紧收进了荷包,“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三弟了。”

又把握过东西的左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确实很香。”

这时,青榆才露出了笑容来。

青萝走下台阶,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臭小子,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就出门吧,你要是惹哭了你二姐,今日就别想出门了。”

姐弟三人路过自家前院时,发xiàn

高捕头的娘子李氏也正要带儿子出门,便上前打了个招呼,结伴走了两条巷子后,在福递街分了手。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这是清朝人蔡云,对江南民间庆贺百花生日风俗盛况的写照,青州地处北方,在二月十二这一日,虽不及江南的万紫千红,一派繁春盛景,但也是遍地嫩草如茵,一些性子急的桃、李、杏树,枝头已缀满花苞,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便已悄然绽放。

北城外的官道上行人如织,学子文人纵声高谈,美貌佳人彩花插头,稚龄幼童嘻笑玩闹,沿路还摆着些花农用红布条或红纸束在一起充做的莳花在兜售。

现代人生活节奏忙碌,且又被西方文化入侵,已经难得见到这种传统习俗的热闹景像,便是有专门举办的所谓的庙会、游园会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呼拉拉一群人来,领导讲话,主办方讲话,赞助商讲话,完了走马观花地看一看搭建好的场景,最后留下一地垃圾。

所以看到这样的热闹景像,青萝兴致很高,先是拉着弟弟、妹妹跟着人群往那还未发芽的树枝上粘花枝,又跟在府衙劝农的队伍后游行,最后顺着人流进了东城。

街道两旁都是些摆着各种小玩意的摊贩,青萝看了一会后就失去了兴致,不过倒是青榆很兴奋地花了2文钱买了只小陶人,说是要送给学堂的同窗。

青萝实在不明白,那陶人有什么好kàn

的,倒像是匠人在捏制的时候不小心把摔了一把的样子,不过看他自己高兴的样子,也就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又跟着人流走了一会的三人,终于来到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地,东城的花神庙。庙前来上香的多是些妙龄女子,以及特意前来赏“花”的游人。

由于人多,所以上香需yào

排队,不过青萝三人较为幸运的是,碰到了在此地维持秩序的高捕头,小小的走了个后门,从旁边的侧门进了大殿。跪在大殿的花神像前,看到所有上香的人们一脸肃穆,青萝也虔诚地拜了三拜,感谢诸天神佛,让自己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

上完香后,走了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地青萝便有些受不了。出了大殿后,与高捕头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青蓉、青榆朝人打听雁归楼的方面。

到雁归楼前时,正是快到午时时,所以前来用餐的人流很多,进了大堂后,一时半会也没有个空桌,姐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突然全笑了起来,看来是没有进高档酒楼的命呀。正好这时来了一个跑堂的小二,叫住正准bèi

离开的三人,“三位客人请问是来用餐的吗?如今已到了午时,所以大堂内正巧没有空桌,不过楼上倒还有一间隔间空着,请问姑娘要吗?”

已经饿得快无力的青萝立马恶狠狠地点了点。

跑堂小二热情地带着三人上楼点好菜后,便去了厨房,被先前看到青萝一行人,却没有上前招呼的一个同伴拦住,有些疑惑地问道:“强哥,你把那三人带着到了楼上?看那三人年纪不大,穿得还不怎么好,不会就只点了两碗汤面吧?”

被称为强哥的男子面带笑容的回道:“阿财,你只注意到人家的衣服,确没有注意到那两位姑娘身上所佩戴的饰物,光是那位年纪稍小一点的姑娘头上的那对玉簪,便至少要两百两。”

“啊,两百两,这么多?就这么随便地戴在头上?”阿财拍拍胸有些吓到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两百两呀。

“不错,确实要两百两,我上次跟东家的夫人去银楼时,看到过一对相似的簪子,人家要卖两百两,还没这位姑娘戴的精致呢。看样子这几位家里应该很是有钱,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小姑娘就那么随便地戴着那么值钱的东西出来乱走。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衣服,而且她们点的菜,全是店里的招牌菜。”

强哥再次笑眯眯地补刀,留下发愣的阿财,进厨房点菜去了。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这雁归楼最好的伙计,下一任掌柜的热门人选,而自己却还是个跑堂的,看来眼光确实不如人呀。

而这时,楼上包间内的青萝为着青蓉庆生,难得大方一回地点了雁归楼的几个招牌菜,并不知dào

青蓉的那对簪子确实价值不菲,所幸的是这一上午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不然可能就会被打劫了。

已经饿久的青萝几个,不等上菜,便已就坐桌上的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待到肚里有了点底,不那么难受了,才有时间来打量这间小小的包间。

包间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门前摆着架屏风,中间摆了张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桌,除了他们坐着的凳子,便只空了一张凳子,墙上挂着山水花鸟图,角落里的架子上放着盆兰花,南强上还开了一扇窗户,看这样子这里是专为女眷所设的包间。

正在窗前往街上张望的青榆突然说道,“唉呀,这么好kàn

的妹妹怎么跌倒了。”

“什么好kàn

的妹妹?”往窗前走去的青萝心想,臭小子,才几岁就知dào

看漂亮妹妹了。

“就是那里呀,那个妹妹刚才跌倒了,不过被那位大叔扶起来了。”青榆指着窗外道。

窗子正好位于雁归楼的侧面,旁边是条小巷子。巷口的拐角处,正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被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抱在怀里的。

“唉呀,她跌倒了,人家把她抱起来,她还愿意呢。”青榆又接着道。

“是那个小姑娘。”

第十七章 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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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个小姑娘。”站在窗前的青萝仔细一看,先是一喜,后又一惊。

只见对面的巷子口,模样憨厚老实的汉子正一脸无奈地苦笑着,抱着怀里不断挣扎的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摇着头往巷子深处走去,路过的行人还以是为不听话的小女儿正在与父亲闹脾气呢。

可是青萝却觉得很不对劲,那男人手里抱着的小女孩原主是见过的。而宋父消息的,也是从那女孩的父亲嘴里得知的。虽然时隔十多日,但因为原主映像深刻,青萝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那女孩正是季家的小姑娘,而她父亲绝对不是那个憨厚男子,且看那男子的穿着,也不太能可是季家的下人。

因为映像深刻,青萝也对那天原主所见之事十分清楚,那季姓商人身边的下人都是穿着统一,服饰十分整洁,而如今这人,举止粗鲁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皮肤黝黑与那季家小姑娘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不说,还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些天来,青萝一直在想办法要打听到这季姓商人的消息,可是一直不得其法,如今一看到这个小女孩儿,心里就是一喜,但看那男人不对劲的样子,青萝不禁心里一惊。情急之下不肯放过这条线索的青萝只留下了句让两人待在房间里的话,就已经冲出了包间

只留下青蓉、青榆两人面面相觑。

跑下楼时,青萝正好遇上刚才门口的伙计上菜,急于追人的她随手从荷包里掏了一锭约五两重的银子仍到上菜的托盘里,交待了一句让他帮忙照顾下楼上的两个孩子,不要让两人出门。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酒楼门口,留下端着菜站在楼梯旁的阿财露出梦幻般的笑容,果然不愧是强哥所说的有钱人呀,随便打赏一下都是五两银子,发财了

待到青萝绕到巷口时,已经看不到那男人的身影了,不甘心的青萝只好沿着无人的小巷飞速地追了进去,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人。

这条巷子应该也是用来防火的青云巷,显然平日里少有人走动,虽然看起来有些狭隘,但却不见脏乱。更好的是,巷子一目了然,在没有岔路,只在远处有个向右的拐角。

待追到拐角处时,青萝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便停下脚步,慢慢地挪了过去,还好今日为了多走几步,所穿的是软底布鞋,就算跑动中也没有发出多大声响。

“锦娘,这小丫头如何?是只大肥羊吧?”一道男声响起。

“看这丫头的打扮,家里应该不是普通人家,你眼光倒是不错,不过你没被人注意到吧?”只听叫锦娘的女子先还有几分高兴,随后又严肃的问道。

青萝悄悄地伸着头出去偷瞄了一眼,发xiàn

刚才在楼上看到的男人斜背着她,正对着面前一个二十五六岁,很有几分姿色的妇人说着话。

只见那男子脸带笑容,语带巴结的接道;“没有,没有,是这丫头自己撞上来的。刚才在巷口时,我正要过来找你,不想这丫头窜了过来,正好跌倒了。

身旁也没有个人跟着,想是谁家的小姑娘偷跑出来的,我便假装是她老爹把她抱了起来,旁边肯定没有人注意到。加上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多找几个漂亮小姑娘吗?这个不错吧,何况这送上门的财路不捡,是要折寿的嘛,嘿嘿。”

“那就好,虽说今日街上人多,是个发财的好时机,但如今这位吴大人可是京里来的,我们还没有摸清他的底细,行事不可张扬。再说了他今日派了衙门里的人在各处街市巡视,要是被抓到就不好收场了,可别到时有钱没命享。

何况,这两日正是紧要关头,你可别给我惹事呀,以后做事注意点,把她带上,去见王六他们。”锦娘又骂了那男子一句。

看来,这两人如果不是绑匪,便肯定是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了,而且还是团伙作案,听他们语气,人还应该不少。

一般这样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遇上这伙人肯定十分危险。可这么可爱的孩子被人掳走,青萝又于心不忍,怪只怪自己大意了,明知dào

情况不对,还一个人跑了过来。

但现在回去叫人,恐怕就来不及了,到时丢了两人的行踪,想再找到这伙人,恐怕是大海捞针了。

听到两人远去的脚步声,左思右想了半天的青萝咬咬牙,在墙角用匕首画了个青字,又画了个箭头号,便远远地缀着两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希望自己家弟妹和刚才那个小伙计聪明些,时间久了没有看到自己回去,会带了人找过来。

在两人身后又跟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出了青云巷。

然后是一群乱七八遭的建筑,这里应该是普通百姓聚集的住地,但可能是规划不好,又或者是住的人没什么钱财,所以周围的房屋都建得很是杂乱,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小巷子像个迷宫一样,初次来到这里人肯定会很快就迷路了。

不过倒是很适合zuò

为匪徒的窝点,想来应该很适合逃跑。

这时前面的两人突然脚步加快,好似对这一带极为熟悉样子,并没有留意到有人跟在身后。

可能是节庆的原因,不论贫富都出门踏青去了,所以这一路上很少有人走动,倒让青萝很容易就跟上了两人,却也给了这伙人犯案的良好时机。

一路跟来的青萝,每隔一段距离都小心的留下了记号,但却不知有不有人发xiàn

,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没底。

又七弯八绕的跟着锦娘两人走了几条巷子后,前面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而这时,已经距离青萝离开快半个时辰了。

前面的两人好似到了目的地,是一间围着围墙的小院子。

站在的门前的锦娘突然转身对着青萝藏身的拐角处,“姑娘,你跟了一路了,想来应该很累了,一起进来歇息歇息吧。”

青萝心里一慌,知dào

自己被发xiàn

了。

摸着鼻子的青萝,一脸尴尬地从藏身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谢谢锦娘,不过不用了。”

“哦,姑娘认识我?不过姑娘辛辛苦苦跟了我们一路,锦娘应该招待姑娘一杯茶的嘛,不如里面请?”

“谢锦娘,我不渴。”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只是不知姑娘跟了我们一路所为何事呢?”锦娘挑了挑眉问道。

“哦,在前面的雁归楼的时候,我季家妹妹调皮,不小心跌了一跤,被这位大叔好心的抱了起来。只是妹妹年幼,家中父母难免牵挂,所以我是来接妹妹回家的。

但因这里路太远了,家兄怕再累妹妹走一路,已带人去雇车了,想是一会就能过来了。”意思是,别对我不利,我已经通知人了,识相的早点放人跑路吧。

“噢,此地地形复杂,如无人带路,便很容易迷失方向;且巷口狭窄,想来妹妹的家人就是雇了车也不好赶路吧?”臭丫头,这里的地形乱的很,就是人来了,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没事,妹妹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一路上都给他们引好了路呢,不信姐姐你看。”青萝指了指墙角自己做的记号,嘿嘿,幸亏自己早有准bèi

,就算出事了也有人能找到这里,到时候看你们怎么逃。

见了墙角的记号,锦娘一脸扭曲,转瞬却又脸上挂满微笑对着青萝地道:“想不到妹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心思灵敏,我倒真有几分喜欢你了。只是,你真与这小姑娘认识?若真是认识的话,锦娘就不为难你,你自带着这小姑娘离去。若不是的话,锦娘可不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中呀。”

“哦,我与季家妹妹确实相熟,不若你自己问问她,她是否姓季,名叫玲儿?”青萝指了指被男子抱在怀里的的小女孩儿。

锦娘示意男子掏出女孩儿嘴里的帕子。

难得的是,这小丫头被大汉抱了一路,竟然没有哭。

“那小妹妹,你告sù

婶婶,你是叫玲儿吗?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哟。”锦娘微笑着低下头对着玲儿道。

“嫣玲是叫做玲儿。”玲儿看了眼青萝,又看了看大汉才对着锦娘细声道。

“那你认识这位姐姐吗?”狡猾的锦娘又追问道。

“玲儿”季嫣玲疑惑地看了看青萝。

“玲儿,还记得十日前在碧波湖时,有人送了你一串金铃,姐姐那时与你见过哟。那铃铛还是姐姐帮忙挑选的。”青萝在一旁微笑地对着季嫣玲说道。

“啊,玲儿知dào

了,你是常伯伯家的姐姐。”季嫣玲扬起一张笑脸,恍然大悟地回道。

“是呀,玲儿记性真好。”夸过小朋友后,青萝又转向锦娘二人,“锦娘姐姐,这下你信了吧,可以让小妹带着玲儿回家了吗?免得家中长辈担心呀。”

“既然妹妹是真与这小妹妹相识,那锦娘便说话算话让你二人离去,你过来接人吧。”听了青萝的话,锦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那谢谢锦娘姐姐了,这位大叔你抱了小玲儿一路,想是很累了,便放下她吧。”青萝也摆出一幅笑脸对着二人道。

在锦娘的示意下,男人把小女孩儿放了身前的地上,青萝便缓步向前走去,右手摆在后面,同时紧紧握住左手。

“不知dào

妹妹的右手拿着什么好东西呢,还藏在后面不让人知dào

。不如让姐姐看看如何?”快到两人近前时,锦娘突然伸手朝青萝的右手抓去。

第十八章 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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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突然伸手朝青萝的右手抓去。

“唉呀,姐姐真是心急,既然想看妹妹手里的东西,那妹妹就让姐姐看好了,不就是把匕首嘛。”脸上挂满笑容,青容神情轻松地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手里果然抓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看着青萝手里的东西,锦娘明显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青萝突然挥出了紧握的左手,扬起一片尘土洒向发愣的锦娘,同时左手快速地将季嫣玲拉到身边,右手则趁着大汉不备时之用力刺向了他的大腿,然后拉着小姑娘转身就往回跑。

只往前跑出了不到十步,青萝就自己停了下来。

只见来时的巷子口立着四、五个彪悍的男人,其中有两个还背着两个不省人事的孩子。看到青萝,几人不怀好意地围了过来,当先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朝青萝笑了笑,脸上自眼角到嘴边的疤痕,就像是蜈蚣一样动了起来,吓得季小姑娘把脸埋进了青萝的腰里。

疤脸男人无视正在地上嚎叫的男人,只对着锦娘嘲笑道:“锦娘,想不到你终日打雁,却有被雁啄的一日呀,竟被个小丫头收拾了。能看到你这幅倒霉的模样,也不枉我老王特意跑了青州一躺呀。只是不知如果这小丫头跑了的话,你怎么向上面交待呀?”

“哼,老娘的事,你少管为好。就算老娘被人暗算受了罚,也轮不到你来教xùn

。不过你来也正好,还是帮忙解决了这个小丫头吧。你可不知dào

,这丫头跟来的一路上可是留了记号的,到时候引来了官府的人,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呀。”眼泪汪汪的锦娘正用一条帕子擦着眼睛,她恨恨地瞪了青萝一眼,没好气地对着男子道。

“锦娘,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吗?回老巢的路上竟没有留意身后有人跟踪?我老早就发xiàn

了这丫头鬼鬼祟祟地跟在你们后面,刚才就是在后面处理她留的记号了。不然我早就回来看你的笑话了,一个小丫头就弄得你差点阴沟里翻船,果然女人是成不了大事的。”疤脸男子脸上挂着嘲笑,很是自傲地说道。

先还沉得住气的青萝紧紧拉住小姑娘的手,心里一慌,完了,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王六,你……”,听到这话,锦娘一脸的扭曲,吓得季嫣玲又紧紧地抱住青萝的大腿。

“啊……,锦娘老大,这丫头竟然敢伤了我,我要把她卖到暗娼里去。”刚被青萝刺了一刀的男人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趟在地上双眼恶毒地盯着青萝,让青萝有些心惊肉跳。

正自害pà

的青萝看到王六等人围了上来,只好拉着季嫣玲不断后退,慢慢地竟退到了墙角。看着死死围住自己的地几人,青萝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懊悔,怎会选了这个地方,此时想逃也没有办法了。

看着青萝插翅难逃的样子,王六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缓缓说道:“麻子,谁叫你就这点本事,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伤到活该呀。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卖到暗娼去,也太亏本了些,看这两个丫头的姿色,也算是不错了,大的年龄正好,等我找人好好调、教几月,送往金凤楼,就是一棵现成的摇钱树。小的呢,等过上几年,正好可以顶上趟。”

随后王六又摸了摸下巴朝麻子睨了一眼,“可得好好感谢你们两个,不然我怎么能碰到这两个上等货色呢。如今上面正缺人呢,等我把人送上去,不知上面会怎么奖赏于我呢?”

看了季嫣玲一眼,小姑娘正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脸上写满害pà

。看着这样的小姑娘,青萝心情很是复杂,叫你逞能吧,想不到连自己也搭上了。

“王六,这两丫头可是我们先发xiàn

的。”听了王六的话,锦娘很是不满。

“你们发xiàn

的?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今日这两个小丫头不只抓不住不说,还有可能坏了上头的大事。”王六的话里充满了戾气,很是不满地看着锦娘。

看样子这两人应该不和,青萝的眼珠不由转了转。

“你……,王六,你难道不怕左长老怪罪于你吗?”被王六的话一气,锦娘的一张俏脸挂满了寒霜。

“左长老?他如今可是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你?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你的位子吧。”王六很是嚣张地道。

看着匕首横胸的青萝,王六沉下脸色阴森森道:“小姑娘,识相的话,你就自己乖乖地跟我走,不然呢我就把你打晕了带走?”

看着凶狠的王六,还有围着自己的这群人,青萝不由背冒冷汗,心里一阵冰凉。

“我想她还是跟我走比较好。”紧紧围着青萝的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听到这个声音,青萝面上浮出惊喜的笑容,这就好比那大漠里突现的绿洲一样,真是惊喜异常呀。

当然不只青萝听到了,王六、锦娘等人也听到了这个男声,两人相视一眼转过头去看向圈外,只见众人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穿着身银灰色的布衣慵懒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地笑意。

直到很多年后,青萝一想起那个笑容,就心里无限欢喜。

当然,些时的青萝听到有人来解围,心里先是一喜,待看清楚后却又心凉了,这人只孤身一人,如何能比得过这群匪徒。

“你是?云公子?”正想劝人离开的青萝打量了那人几眼,竟发xiàn

这人还有点眼熟。

那日在熙和楼碰到的沈明珠时,此人也在现场。

看了眼围着自己的众人,青萝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云公子,你快走吧。只是麻烦你去衙门报下官,他们人多,你就一个人……”

先前有些震惊的王六,待看清对方只得一人后又平静了下来,听得青萝的话,出言打断道:“报官,看来小姑娘是不想自己走了?那就别怪王六我动作粗鲁了,至于这位公子……”

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后,王六又接着道:“看这体格也还凑合,卖到矿山去也还能值上几两银子吧。”

“这位就是宋姑娘吧?想不到你记性还不错嘛,在下云景。今日前来呢,是受人所托,要带你回去。所以我还不能走,就算是要走也要带上你一起走的。”云景先是带着笑意打量了着青萝几眼,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转向王六。

“至于想卖云某?就看你有不有这个本事了?”话音未落,少年已挥拳向王六面门攻去。

自云景一出现就已暗自戒备的王六,看到少的年的拳头摇身一晃便躲了过去,然后提脚便踢向少年心口。见状,云景只得侧身躲过,旁边的锦娘则从腰间抽出一条一丈来长的皮鞭挥向少年脑后。

听到风声的少年向右一转,同时躲过王六的拳头,顺便把一个大汉踢了出去,又与另两名手持大刀的男子战在一起。

看到场中打得火热的几人,青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转眼四处乱看,正好瞧见地上堆着一堆用剩的砖头。

趁着几人打在一起的时候,青萝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悄悄地移到了正背着孩子的矮个子男人后面,趁着他注意力集中在场上的时候,青萝垫起脚尖,狠狠地砸向男子脑后。

不想挨了一砖头的男子竟没晕倒,还一脸凶狠地转过来怒视着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向她脸上。

看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什么行走江湖两大法宝,早知dào

就直接用匕首得了,慌乱中青萝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扎向男子。结果只到一半的时候,男人突然自己倒下了,原来少年正好从他背后闪过,原本砍向少年的一刀正好砍在了男人的背上。

持刀的大汉一愣,征愣间便被少年一脚踢中胸口倒了下去。

看大汉倒地后,少年飞起一脚把大汉原本握在手里的大刀踢了出去,正中另一持刀人的大腿,然后又迎上锦娘二人。

反应过来的青萝趁着大汉倒地的时候,手握青砖上前两步狠狠地朝着男子的头上砸了两下,看他不动了才停下手来喘着气。

原本王六和锦娘二人因见云景年轻,加上两人间有着不小的矛盾所以打斗中并未出尽全力,不想一会功夫自己这边的人竟全都倒下了。

看情形不对,两人只好先抛下成见,决定联手先解决了云景在说。如此,场上赤手空拳的云景便有些危急起来。

一旁的青萝见状,忙把手中的匕首朝少年扔去,“云公子,快接住。”

听到声音的少年反手一接便把匕首抓到了手中,挥了两下后,突然说道:“哦,宋姑娘,我救了你以后,这把匕首能否送给云某?”

原本正担心的青萝听了后,只觉得满头黑线,“云公子,这把匕首乃是女子所用之物。”

“云某并不介yì

呀。”说着话的少年正一刀扎中王六的肩头,抽出匕首后,转头一侧,躲过了锦娘的一鞭。

可是我介yì

,青萝心里念道。此时场上有些僵持起来了,虽然王六受了伤,但锦娘的鞭子适合远攻,而云景手中则只拿着一把匕首,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臭丫头,还有闲功夫说话,等老娘解决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战况持续不下,锦娘本就有些烦躁,现在又听青萝两人在一旁有闲功夫说,不由更是生气了。

听到锦娘说话,青萝突然眼前一亮。

她想起刚才自己闪向锦娘的那把尘土,于是又如法炮制地从地上再次抓了两把尘土起来,“云公子,快闭上眼睛。”

听到青萝的话,云景虽不明白,但还是立马后跃并闭上了双眼,抓紧时机的青萝双手向锦娘再次洒了出去。

“臭丫头,你……”,听到锦娘叫骂声的少年立kè

睁开双眼,趁着两闭眼的功夫,一脚踢中王六的后膝,将其踩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则架在了锦娘的脖子上。

第十九章 季家姐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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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结束战斗,青萝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扔掉手中的砖头抱着嫣玲小姑娘兴奋地跑到云景身边,正瞧见云景额角冒汗吃力地制住二人。

反应过来的她立即放下小姑娘,转身从身后的小院里找了几条绳子出来,帮着少年把王六等人绑了起来。

看着倒了一地的壮汉,青萝心底一阵阵地后怕,这今天要是没有云景,自己怕是再劫难逃了。还未等她感慨完,躺在地上被绑住的王六突然开口对着云景道:“小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与我等过不去?”

“我?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在下云景,只是受人之托来带这位姑娘回去的,到也并不是专门与你们过不去。”听了王六的话,云景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继xù

捧着手里的匕首不断细看。

见状,青萝有些心虚地上前一步把匕首抢了回来,瞪了他一眼道:“东西该还我了。”

“这么小气?”云景很不满地盯着青萝。

“就如此?那这小丫头是何人,竟然能劳动你这样的高手出手救人?”王六与锦娘对视了一眼,似有不信。

高手?这小子算什么高手?虽然亲自看几人打了一场,但青萝对于云景的武力值表示怀疑。

“那到没有,这位姑娘就是个普通人嘛。”说着,云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青萝手里的匕首,看青萝把匕首收进了怀里,有些无趣地摸了摸鼻子道,“但谁叫我不小心,让那可恶的扒手偷了钱袋。然后这不是中午了,吃完饭后没钱付帐吗?结果这位姑娘的弟弟说把我的帐算在他们头上了,只是让我帮他带回姐姐而已嘛。所以我就答yīng

了,谁知dào

竟会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还要费力地与你们打上一场来抢人,真是亏本。”

这话让王六有些想吐血,弄了半天,原来是这小子没钱吃饭,只好出来管闲事,要是可能的话,真想把那个敢偷这小子钱袋的扒手抓出来一刀砍了来出气呀。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旁边一直沉默的锦娘出声道。

“哦,我听宋小弟说,宋姑娘是原来是往雁归楼旁的巷子里去的,所以我就一路追了过来的。然后我发xiàn

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宋姑娘都留有记号,我便沿着记号来的。”看青萝没有把匕首再给他的意思,云景只好站起身来把晕倒在地的几个男子拖进小院。

“你不是说处理了这臭丫头留的记号吗?”锦娘恨恨地盯着王六。

“我确实是处理了这丫头的留的记号,我用刀划去了她刻的字嘛。”王六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你用刀划去了我(她)刻的字?”锦娘和青萝同时追问道,然后两人一脸鄙视地看着王六。

看这人刚才那嚣张的样子,青萝还以为是个厉害人物呢,没到不过是一个二货呀。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跟你一起来了青州。”锦娘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六,一副想吃人的表情。

“你是划掉了一些宋姑娘刻的字,不过我又跟着被你划过的痕迹一路过寻来的。你可真是个人才呀!”上前抓住王六的左腿,云景边拖他进去,边嘲笑地感叹道。

“原来你是这样子的‘厉害’呀?”青萝一脸同情地看了眼锦娘,这是从哪里来的二货,难道你划掉了记号,人家不会顺着被划掉的记号一路跟来。

等到把锦娘一伙人全堆到院子里后,青萝在院子走了几圈,发xiàn

这就是一般普通人家生活的院了。又里里外外地看过后,她地知dào

除了那两个刚被带回来的小孩,柴房里竟然还四、五个孩子,只不过一样的人事不知,没办法的青萝只好请了云景把几个孩子全放到一起。

把孩子放好后,出来看到躺在院子里的王六等人,青萝又气不过的上去踢了王六几脚,王六倒是没什么反应,却巴她自己累得半死。

本就饿着肚子没有吃午饭不说,还跑了这么远的路,加上又一直提心掉胆的,如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再也站不稳了,于是青萝扶着墙角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季嫣玲也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青萝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油纸包,“知dào

你没有吃东西,临追来时,你家妹妹给你装的。”抬头一看,云景少年的脸上挂着几分笑意。

“谢谢你今日救了我。”青萝接过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绿豆糕。先递了一块给季嫣玲,然后才自己吃了一块。

“不是说了,你弟弟请我吃了一顿饭吗,所以我才来救你的。”云景也从怀里摸了块点心出来啃,看青萝奇怪的眼神,露出一口白牙,“这也是你妹妹包的,我打了半天肚子也饿了。”

“那天跟云公子在一起的沈姐姐和孙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作为他们同伴的你怎么会缺钱呢?云公子不要说笑话了,今日真得很感谢你救了我们。”青萝认真的说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跟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我可穷着呢。对了,别老云公子云公子地叫人,我叫云景。你还是称我为云景吧,我还自在些。”云景有些别扭地道,随后云景又一脸艳羡地对着青萝流口水道:“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就把这刚才那把匕首送我吧。”

先还感动异常的青萝闻言不觉满头黑线,“云公子,都说了,这是女孩子用的。再说你功夫那么好,用不着,我这是拿来防身的。”

“我虽然功夫好,但是身边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碰到手拿兵器的人就很容易吃亏的。再说了要不是你这把匕首确实锋利,我才不会稀罕呢。”

“如果你实在不想给我的话,不如告sù

我,你这东西是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把?”

说了半天,恐怕这才是你的目标吧,青萝心里腹诽道。

“小子,你叫云景,姐姐记住了,以后如果见到你的话决不会放过你的。”趁着两人没有注意,原本被绑着的锦娘竟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丢一下句狠话后就跳出墙跑了。

正有些为难的青萝被吓了一大跳,虽然用再继xù

说匕首的来历了,但如今这个锦娘跑了,不知dào

会不会回来报复自己呀。

见青萝有些呆愣的样子,云锦突然上前两步弯下腰扯下青萝腰上系着的荷包,“我身上没有银钱了,先借你点银子,下次见了再还你。我去追锦娘,你快去通知衙门的捕快来这里处理他们。”

指了指满地被绑着的男人,云景朝锦娘消失的地方飞快追去,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说了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还有,下次记得告sù

我东西哪里买的哟。”

不等青萝说话,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强盗行为,青萝半天反应不过来,心里默默地流泪,我的银子呀,里面可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十几两银子呀。转念又一想,算了,就当是救命之恩的报酬好了。

摸了摸怀里,还好这自己出门时长了个心眼,没有把所有钱财放在一起,不然一会回了雁归楼,自己恐怕也会被当成吃霸王餐的了。

看了看被绑的王六等人,青萝有点不放心又找了一堆绳子出来把几人像捆木乃尹似的捆了个结实,这才找了把锁来把院子锁上,带着季小姑娘离开了院子。

一路磕磕绊绊地顺着自己来时所做记号,青萝好不容易才出了迷宫似的小巷子。

刚一出来,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看见这群人,手里拉着的女孩儿就挣开了青萝的手欢快地朝跑前去。

“大姐……”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锦衣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快步上前,俯下身抱住小女孩,激动地道:“玲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姐姐找了你好久,差点以为找不着了。”

少女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家丁等人。另一边的是高捕头等衙役。

“青萝丫头,你怎么在这里?还跟季家小姑娘在一起?”看见青萝牵着小姑娘出现,高奇正很是奇怪。

青萝正想说话,不料一路上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小姑娘开口了。

“原来玲儿看到街上有条小狗可好kàn

了,就出来追小狗了。然后在巷子口跌倒了,有位大叔把玲儿抱起来后就不让玲儿下来,后来碰到个很凶的婶婶,大叔就说要把玲儿卖了,还堵着玲儿的嘴,不让玲儿说话。”

“在里面的院子前,很凶的婶婶说常姐姐跟了一路了,叫常常姐姐进去歇息。常姐姐说,不用了,是来接玲儿回家的。很凶的婶婶就问玲儿认不认识常姐姐,玲儿说了认识,就把玲儿放到了地上。”

青萝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姑娘,先前她一直没有讲话,还以为被吓坏了,结果看来只是有点怕生呀,只听小姑娘还在继xù

说话。

“等姐姐过来接玲儿的时候,婶婶想抓姐姐,结果被姐姐丢了把尘土迷了眼睛,姐姐带着玲儿想走的时候,又来了几个大叔,玲儿和姐姐就被拦了下来,原先抱着玲儿的大叔就说要把姐姐和玲儿卖到暗娼去,后来的几个大叔不同意。”

“姐姐,暗娼是哪里呀?”一脸天真的小女孩儿扬起头问着自家的姐姐。

青萝则一脸震惊地看着小女孩儿,忍不住问了句,“季姑娘,你家妹妹几岁呀?今日所发生的事,她竟然全记得!”

旁边的高奇正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小女孩儿。

被女孩儿问道的少女正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恰好青萝的问话帮她解了围,忙感激地对青萝行了一礼,“常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家妹妹。小妹今年5岁,从小就记性很好,只是平日里很是调皮好动。这次出事幸亏遇到了姑娘,不然我都无法想像后果了。嫣然真是感激不尽。”

“季姑娘不必客气,其实我不姓常,我姓宋,与高捕头是邻居。对了,高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青萝有些奇怪,看刚才两伙人的样子,不像是一起来的。难道自己还没有报案这些人就这么厉害地知dào

了?

第二十章 季家姐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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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花朝节,全城的百姓都出来踏青了,比新年的庙会还热闹,大人怕出了乱子,就把我们兄弟都派出来在各街市巡视。不料半个时辰前,衙门里接到消息,说是今日有好几个孩子丢了。”高奇正一脸的凝重。

“接到报案,大人很是着急,让我们出来四处寻找这些孩子的消息。我们几个原就在东城这块,所以就往这边找了过来,在前面的路口时,听到有人说是在这附近也有个孩子丢了,所以我们便找了过来,至于季姑娘,我们是刚刚前面头才碰到的。”高奇正又解释了一下遇到季家姑娘的经过。

“其实我是从雁归楼找过来的。当时发xiàn

玲儿不见了,我便慌了。派了家里的下人四处打听,正好打听到雁归楼的伙计在议论,说是有位客人去追个孩子,却把自己也给追丢了。”听高奇正提起自己,季嫣然也牵着自家妹妹走了过来。

“听下人说了后,我们就赶到了雁归楼,正好碰到姑娘的弟弟、妹妹想出来找姑娘。不过他们被店里的一个小小伙计拦住了,说是姑娘走前托付他照顾好人,所以小伙计死活不让他们出来。我问过姑娘的弟弟后,发xiàn

姑娘来追的孩子应该就是我家小妹,就顺着你弟弟指的路追了过来的。没想到真是姑娘救了玲儿,嫣然谢过姑娘。”季嫣然满面笑容很是感激地对青萝福了一福,被青萝侧身避过了。

看来那五两银子花得还是值呀,不然以青榆那小子冲动的性子不管不顾地跑出来的话,不说找不找得到自己,能不把他自己也弄丢了就好了。

看到高奇正一起来的几个捕快,青萝想到院子柴房里的那几个小孩,忙对他说道:“高大叔,我想你要找得那几个孩子,我知dào

在哪里,便是想抓了玲儿那伙人拐走的。人就在这里面进去的院子里。”青萝指了指身后的巷子。

“至于那几个匪徒,他们已全部被我们绑了起来,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正好把他们带回衙门,我这就带你们前去吧。”

“人被你们绑起来了?”高奇正和几个衙役有些惊奇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青萝和小萝莉。

“是呀,那个大叔说要卖了玲儿和姐姐后,就想来抓玲儿和姐姐。但后来,来了个可厉害的哥哥了,把大叔们全都打倒了,然后姐姐就找了绳子来把大叔们绑了起来,玲还帮忙拿了绳子的。不过玲儿还没来得及跟哥哥说话,他就追着很凶的婶婶跑了。”小女孩儿又在一旁背书道,青萝忍不住想到,这丫头以后不会是个话痨吧。

“既如此,那青萝你快带我们去看看。”听说人被抓住了,高奇正很是高兴地对青萝说道。

“好的高大叔,我这就带你们过去。”看高奇正高兴的样子,青萝随口就应下了,然后转向季家姐妹,“季姑娘,现在有高捕头去抓那伙人,你也找到季小妹妹了,应该不会过去了吧?你现在是要先回家吗?”

“宋姑娘问这个,是有事吗?”季嫣然有些疑惑地看着青萝。

“哦,这个,……季姑娘,如果你不是很着急回家的话,青萝有些事想麻烦一下季姑娘,季姑娘能否等青萝一下。”想起宋父的事,青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季嫣然,“当然,如果季姑娘不方便的话,能否留下府上的详址,青萝改日上门拜访。”

“宋姑娘有事需yào

我帮忙?很急吗?”看青萝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季嫣然不由笑道:“今日花朝节,原就没那么早回去,不如这样吧,宋姑娘,我现在去雁归楼等你如何,你一会忙完衙门里的事后,就直接来雁归楼了。顺便我还可以帮姑娘照顾一下弟妹,免得他们担心姑娘。”

见季嫣然竟然专门留下来等自己,青萝不由大喜过望,神情激动地谢道:“谢谢季姑娘了,我一会忙完后,立即过去雁归楼。只是我家弟弟调皮,劳烦姑娘费心了。”

“宋姑娘不用如此客气,照顾一下令弟妹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辛苦救了玲儿,我还没谢过宋姑娘呢。我现在就去雁归楼等姑娘,你快带高捕头他们去救人吧。高捕头,我先和家妹离走了,就不麻烦你们了。”说完话,季嫣然向高奇正略福了一福,与青萝点头后就带着自家下人走了。

看季嫣然走了后,心情轻松正准bèi

带人去小院的青萝突然停下了脚步。

“青萝丫头怎么了?”

“哦,高大叔,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派个人回衙门再叫些人来比较好。你不知dào

,这几个匪徒跟普通拐子不一样,身上都是有功夫的很是厉害。而且他们人数还不少,如今虽然都被绑住了,但难保不会有意wài

发生。何况刚才有个女匪在被绑住的情况下,还挣脱了绳子逃走了,不知她会不会带人回来救人呢。”青萝看了看高奇正身后的三个捕快,有些迟疑不定地道。

“那小六子,你快回去禀报大人这里的情况,然后加派些人手过来。”听了青萝的话,高奇正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对一个二十出头,相貌精明的捕快说道。

看那人转身便要走,青萝忙喊住了他,“这位捕快大哥,先别急,这里面的巷子乱七八糟的,没有人带路会的话,很容易绕圈子耽误时间的。等下你带人过来后,就顺着这个记号走就好了。”

指了指一路上墙角的划痕,“这是我来时,担心自己危险,所以划下的记号。刚才我们出来时,也是跟着这记号走的。还有,我发xiàn

那几个孩子全都晕迷不醒的,你们来时,最好带上大夫一起来。”

“还是你这丫头考lǜ

的周到,我们平日少来这一带,早听人说这里情况复杂,巷子多容易迷路。留下记号这个法子好呀,得少走多少弯路呀。”高奇正赞赏地看着青萝夸道。

待那名叫小六子的捕快记下记号离开后,青萝就带着高奇正三人去了小院。

果不其然,到达院子时,王六已挣开了身上的绳子,正想动手去救其他几人,刚好kàn

到青萝他们回来了,忙丢下几个手下不管,自己跑了。

看到王六逃走,一起过来的两个的小捕快便想追上去,却被高捕头拦了下来,“先别追,这院子里的五个人还要人看着呢,我们追去了,万一其他人跑了怎么办?”

“还有,你先去看看那几个孩子的情况,人受伤了没有。”高奇正指了个瘦高个儿的捕快说道。

青萝把那人带进柴房后,留下他查看那些孩子的情况,自己先一步出了柴房。

站在屋檐下歇了口气的青萝才有功夫来想今天所发生的事,听那王六与锦娘的对话,两人背后还有人吧,如今跑了两个,以那王六的性子如果有机会肯定会回来报复自己的,看来这接下来的事情自己还是别参与的好。

于是青萝找到正在院里四处查看高奇正,拉了他到一边低声说道:“高大叔,地方我给你自己带到了,一会衙门的人就要来了,我能不能先走一走?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还请大叔帮我遮掩一下,不要叫旁人知dào

。”

“怎么回事,青萝丫头?这次能抓到这几个匪徒,可全是你的功劳呀。大人知dào

了,也会有所奖赏的。”高奇正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是,大叔,这些人并不是我抓住的,是一位姓云的公子帮的忙,你也知dào

我哪里来那么大本事呢。何况,听那逃走的两人说,他们好似是江湖中的某个帮派组织,以那些人的性子,我坏了他们的事,他们肯定恨我入骨,定会找机会向我报复的。”青萝一脸愁容地看着高奇正。

“如今他们并不知dào

我是谁,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我以后尽量少出门的话,想来应该无事的。但一会衙门里来的人来了的话,人多嘴杂的,我的事肯定会被传出去的。到时他们很轻易地就打听到我的消息,到时我岂不是会遭殃呀。”

听了青萝一说,高奇正也有些反映过来了,毕竟当了多年的捕快,这里面的轻重他也明白。

握拳来回走动了一会后,高奇正回头对青萝说道:“你说的对,这起子人,肯定都是亡命之徒,如今你父亲未归,姐弟三人又还年小,那三房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能依靠的,还是躲开为妙。这样吧,你干脆现在回家收拾些东西,到乡下你奶娘家里去住上几日,待事情淡了再回来。今日的事情我就帮你瞒下了,好在他们几个与我平日关系还不错,一会让我让他们守口如瓶的。”说完,高奇正指了指另外两个捕快。

“啊,如此就多谢大叔了。”青萝面上一喜。

随后又向高奇正行了一礼,“大叔,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只怕衙门里的人就快来了,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也不等高奇正送她,青萝就匆匆地离开了小院。

看青萝离开院子的身影,高奇正有些担忧地摇了遥头,随后招过两个小捕快过来嘱咐二人守密。

第二十一章 季家姐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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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青萝赶到雁归楼时,已经差不多申时了。

她甫一到酒楼门口,就被守着的伙计一脸喜色地接了进去,“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这一走可担心死你家弟弟妹妹了。他们一直想出去找你呢,不过被我拦住了,如今正在楼上和季姑娘在一起,您快上去吧。”

原来季嫣然过来后,就直接把青萝的事告sù

了青蓉、青榆,并与他们一走等着她。

“就是这里,姑娘快请进。”阿财的话还没有说完,包间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温热地小身体冲了过来,紧紧抱住她不放,语带哭音地喊道:“大姐。”

后面跟过来的青蓉,也是两眼眨红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青榆小弟,快放开你家姐姐。她奔波半日,想是很累了,快让她歇口气吧。如今人已经回来了,你也应该放心了。”看着堵在门口的几人,屋内的季嫣然笑吟吟地上前劝道。

看小正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青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大姐好好地回来了。”

拉着小正太走近青蓉,青萝不由笑了笑,“二妹,别但心。”

眼圈泛红的青蓉上前两步紧紧抓住青萝的手不放,无奈的青萝只好一手一个,拉着两人进了门。

自己这一走,这两孩子肯定又害pà

又担心,青萝也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见青萝进来,季嫣然领了大家围着中间的圆桌坐下,青蓉青榆两人紧紧挨着青萝坐着,季家姐妹则坐在了对面。

落坐后,对面的小姑娘季嫣玲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看了众人几眼后,突然开口道:“常姐姐,你怎么姓宋了呢?”

听到季嫣玲的话,季嫣然也有些好奇:“是呀,宋姑娘,你好似认识家妹?刚听玲儿讲,你在那匪徒前自称姓常,姑娘是与常家叔父相识吗?”

“说到这个,季姑娘,其实我留你下来也是与此事有关。”青萝看了看对面好奇的姐妹两人一眼。

“不知季姑娘可还记得十来日前,碧波湖茶寮一事?”

“茶寮?宋姑娘可是说那日我父亲与常家叔父相见一事。”季嫣然听青萝一提,就想到了十日前全家出游一事。

那日他们父亲趁着日头好,就带了全家一起出游,在茶寮休息时正好碰到了父亲许久不见的好友常维。当时两还在茶寮里叙旧了一翻。

“难道当时宋姑娘也在?”

“不瞒季姑娘,当日令尊与朋友叙旧之时,我恰好就坐他们二人邻桌,当时曾见过嫣玲小妹妹一面。我对小妹妹可是映像深刻呀,不然今日也不会发xiàn

情况不对了。”青萝笑看了有些活泼好动的小姑娘一眼。

想起自己妹妹的性子,季嫣然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肯定是当时玲儿胡闹被宋姑娘看见了,不禁瞪了她一眼,季小姑娘在自家姐姐的目光下缩了下身子,原来活泼的表情也有所收敛。

看季嫣然有些羞愧的样子,青萝忙道:“季姑娘别误会,你不知dào

,其实玲儿这小丫头既聪明又勇敢呢。你看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自己都害pà

得不得了,她竟连眼泪也没掉过一滴,还把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他跟她一般大的孩子只怕早就吓得大哭了。”

说起来这小姑娘真是厉害,差点被人拐走不说,现场打斗后还鲜血淋淋的,自己一个成年人都觉得很不适应,偏她除了开始有些害pà

外,后来连哭都没哭一声。碰到亲人后还很兴奋地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如果是其他小孩子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水漫金山了。

听得青萝夸自家小妹,季嫣然不由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感慨道,“玲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傻大胆,加上还有些爱说话。这次你记住教xùn

了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是呀,小玲儿,你以后可别一个人乱跑了,要知dào

外面到处都是坏人的。”看着被夸了一句就有些洋洋得yì

的小丫头,青萝觉得有些好笑。

“季姑娘,其实我并不识得说的那位常老板,只是怕季小妹妹不肯跟我走,这才让季小妹妹误以为我姓常的,其实我是姓宋的,小妹妹。”说着青萝也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

季嫣玲有些得yì

地对着季嫣然吐了吐舌头,“原来姐姐姓宋呀,那就叫你宋姐姐好了。”

“就你能。”说着季嫣然亲呢地刮了下小丫头的鼻子。

几人说话间,季家的下人带着雁归楼的伙计送了些饭菜上来。

正聊得起劲的几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饿了,于是停下话题一起吃了顿迟来的午饭。

饭后,伙计很快地收拾了桌子,又送上了新泡的茶水。

把桌子让给了两个小的玩耍,青萝与季嫣然二人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

季嫣然这姑娘长相可能随了母亲,眉眼精致,肤色白皙,身段窈窕,想来她母亲也定是一位美人。

“宋姑娘,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玲儿恐怕会再也找不回来了,到时我们一家人不知会多伤心。如今万幸,你救了她,嫣然真不知dào

如何感激于你。”落坐后季嫣然一脸感激地冲着青萝说道。

正端起新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的青萝,放下茶盏后,摇摇头道:“季姑娘不必如此,叫我青萝便好。我救玲儿并不是为了要你感激,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看她被人拐走,谁都不会忍心的。”

“无论如何,也是宋姑娘救了小妹一命,以后如果宋姑娘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说到这里,倒真有一事想麻烦姑娘。”青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这话有些让人觉得挟恩以报的感觉,但青萝还是直接说道:“季姑娘的父亲是否唤做季忠?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令尊,不知令尊可在家中?”

“那好,我便称呼你为青萝,你也直接叫我嫣然就好。”季嫣然爽朗一笑赞同道,然后又有些奇怪,“青萝找家父何事?与家父认识吗?”

“并不认识令尊,只是见过一面。”想起那日湖边发生的事情,青萝摇头道。

“只见过一面?难道是说那日在茶寮那次?如果青萝有事需yào

家父帮忙,为何当时没有找家父?”季嫣然有些不解道。

“当日出了些意wài

,所以没有来得及,后来待我想寻找令尊时,却豪无头绪,幸好今日碰上了玲儿,当时我看那抱了玲儿走的人很不对劲,便追了上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如此多的人,还差点就回不来了,想来是我莽撞了,我应该先通知衙门的人才是。”青萝含笑看了一眼正紧张地盯着两个小的地青蓉,很是后悔今日的轻率。

“青萝不必自责,你能为了玲儿以身犯险,这可不是不相干的人能做到的。如今你和玲儿都平安无事,可是老天保佑了。”季嫣然拉着青萝的手劝解道,又说了自家的住址,“我家其实住在知州衙门后的平安巷季府,离这里只有三条街,坐马车只要一盏茶就到了。”

“那令尊可在家中?今日去拜访是否合适?”青萝忍不住用力地抓住季嫣然的双手,有些急切地问道。

“哦,青萝,家父近日并不在家中,他去了安丘了。”有些被青萝吓到的季嫣然,赶紧回道。

“啊,不在家?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算算时间,大概还要十来日才能回家。”

“还要十来日?”松开季嫣然的手,青萝脸上难掩失望。

不知是不是受了原主的影响,青萝这些日子来,一直很心急找到季忠,想尽快得到宋父的消息。

“青萝,你到底是何事要找家父?能否告sù

于我,也许我能帮上忙。如果是急事的话,我回家马上叫人送信去安丘好了。”看青萝失望的样子,季嫣然有些过意不去地道。

“是有关家父的事,想来嫣然并不清楚这事。不用叫人送信去安丘了,这一来一回的也要花上四五日的时间,何况令尊去安丘想是有事要办,就让他办完事后再回来吧。这十来日我还是能等的。”看着房间中间正玩得开心的两个孩子,青萝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安心等待了

虽然看出青萝并不想麻烦自己,但季嫣然心中还是暗自决定,回家就叫人去给父亲送信,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嫣然,今日发生的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想你最近还是别让玲儿出门了。匪徒虽然抓住了几个,走丢的孩子也找着了,但那群人的头目去已经逃了,看那二人的心性想是睚龇必报的性子,我担心他们会回来报复的。”想到逃走的王六和锦娘二人,青萝有些担心道。

“竟有两人逃走?那青萝岂不是更危险?要不青萝干脆住到我家去算了,正好等家父回来。”虽未与那两个逃走的匪徒见过面,但既然青萝如此说,想来那二人定是非常难缠。

说实话青萝有些心动,但住到人家的家里青萝会很不自在的,于是就婉拒了她,“谢谢嫣然关心,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今日回家后,就会到乡下去住上一段时间。令尊回来后,还要麻烦嫣然通知我一下,到时我会去府上拜访的。”

看青萝拿定主意了,季嫣然也不好多劝,只是问道:“青萝,你去乡下住在哪里呀?父亲回来了,我也好通知于你。”

“我是到奶娘家借住一段时日,她家在城外八里铺的王家村村尾。下了官道顺着大路直走就是了,院子前有两棵桂花树,很好找的。如果嫣然有什么消息的话,可以找人带信给我。”

第二十二章 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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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这是李白对春天的描写,也恰是此时此景的如实写照。

北方的天亮的早,所以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此时青萝正站在赵氏家的院子里远眺对面的青山,只见远处空山凝云,碧草轻舒,在初升的太阳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六日前,青萝与季嫣然分手后,就雇了辆马车带着青蓉青榆回家。路上青萝问了下云景的事情。

得知事情倒真与他说的差不多。当时自己离去久久未归,留下的两人便着急起来,想要出来寻找自己。

但那名收了她银子的小二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出门,几人便在包厢门口纠缠了起来。正好云景去店里吃饭,可能是身上没带银子,听到青榆二人与那小伙计的争执,便提出让青榆请他吃午饭,而他自己则来帮忙寻人。

正没头苍蝇似的青蓉忙答yīng

了他的要求,催促着店小二上了些饭菜请他吃了一顿后,就匆匆让他找了过去,也恰好及时赶到救了青萝两人。

虽说青榆的话解释了云景的出现,但青萝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为什么那云景刚好那么巧地就到了雁归楼,还身上连吃饭的银子也没有?

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地她,只得按下不对,只当自己是好人有好报得了。

不过当日虽说很是惊险差点出事,但却救了小姑娘一命又意wài

有了季忠的消息,对此,青萝倒还是觉得很值的。

当日,姐弟三人赶回家后,立即收拾了些衣服及细软,就去学堂帮青榆向夫子请了假,然后赶在天黑关城门前,雇了辆车来了八里铺王家村。

这几日来,青萝姐弟三人在王家一直深居简出的,周围也一直很安静没事发生。倒是昨日下午,高捕头带信来说是让他们暂时不要归家。原来虽然王六等人没有出现,可是三房的人却不知为何,正在四处打听青萝姐弟三人的下落,别人问起时,说不出个原因不说还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青萝三人出城那日,因为快天黑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出城,而那驾车的车夫也正好去了外地,所以并除了高奇正外,熟识他们的人,没有人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想来一时半会的,三房的人还不会找到这里来。

但青萝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身边却无人可商议这件事情,所以这几日心情一直很是烦燥。

这时,青萝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大小姐,快进来吃早饭了。”一转身青萝便看到欢嫂正满脸笑意地站在她后面道。

欢嫂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勤劳、善良、朴实、孝顺,你可以在她身上找到中国几千年来,勤劳妇女的一切优点,所以青萝与她相处的很是自在。虽然心里有事,可青萝不得不说,这几日在王家过得很高兴。

进了屋子,青蓉、青榆正坐赵氏的对面,而赵氏正靠在墙上,身后垫着个厚厚的靠枕,身边坐着的是快一周岁的孙子福儿。

赵氏的身上很是清爽,头发整齐,衣服整洁,神态温和,并没有一般久病的人身上那种陈旧腐败的味道。

看到青萝进来,赵氏温柔地看过来:“大小姐,你有心事?”

看青萝的表情又接着道:“你别想瞒我,你是我奶大的,你的性子我还不知dào

。你心里一有事,就喜欢一个人站着发呆。你刚才就在外面发呆吧。告sù

奶娘,发生了什么事?”

看赵氏关心的样子,青萝只好强撑起笑脸道:“奶娘,没什么的,我只是担心,过了这么几天了,那两个逃走的匪徒还没有抓到,青榆也一直无法回城进学堂,我怕耽误了他的学业。”

“也是呀,虽说小姐你是由老爷亲自启得蒙,自小读书便好,先教着榆哥儿没什么问题,但小孩子还是在学堂念书比较好。学堂里有同窗相伴,现在他一个人还是寂寞了些。”虽然想知dào

青萝心里的事,但青萝不想说,赵氏不好强求,只好顺口接着青萝的话道。

赵氏自小在宋家长大,也学过几个字,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乡下妇人,其实算起来,赵氏今年才40出头,年纪不大,不过以后却要在床上渡过一生,青萝一想起来就心酸。

“大小姐,您快过来吃饭吧。”从厨房端了早饭出来的欢嫂招呼青萝道,自己则是端了张小桌子,捡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一碟小菜送到赵氏身前,又帮赵氏加了个靠枕在身后,扶着坐正了起来。

“想不到小姐从小不爱女红,却也心思灵巧,自有了你说的这个靠枕,我也能自己吃饭了,省了欢娘多少事呀。”赵氏看了眼正在给福儿喂饭的欢嫂,对着青萝说道。

“这有什么,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只要奶娘舒服就好,你这样子坐着不难受吧。”

“哪里难受了,我这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上半身这样靠着,好过日日躺着发霉呀。小姐不爱女红,欢娘也整日里忙东忙西的,没个空闲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这身本事会带到土里去了呢,没想二小姐在这绣花一道上竟有如此天份,只是二小姐也要注意休息,你可不是靠这个吃饭的绣娘。”

看青蓉早起就手里不停地绣着花,青萝也有些无奈地上前抽走了她手里的棚子,“你今日吃过早饭后,给我上山去挖野菜去,哪里能天天坐着不动。”小心以后成了近视眼,得肩周炎。

被青萝抽走棚子的青蓉朝青萝讨好的笑了笑,让青萝很是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才拿起面前的碗筷吃起饭来。

“大姐,我一会能去吗?”一直好动的青榆这几日身边没个玩伴,又不能随意wài

出,差不多快憋坏了。

“去吧,都一起去。不过,现在你该好好吃饭了。”

吃过早饭后,青萝想帮欢嫂收拾厨房,照例被她赶了出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后,就被奶娘打发了出去上山挖野菜去。

无聊的青萝便带着青蓉青榆二人,捡了个篮子,拿了两把镰刀出了院门,上了对面的小山。

站在小山顶上,青萝回望了一下王家院子。

院子占地不大,除了三间正房外,还有两间厢房、一间厨房和一间杂物房。三间正房的左边是赵氏的卧室,中间作待客、吃饭用的堂屋,右边则是冬平和欢嫂的房间。两间厢房一间是冬生的屋子,现在青榆就住在里面,而且青萝、青蓉住的则是剩下的厢房。

虽说只有几间房子,但这院子是冬平前年成亲时新建的,由于冬平在外跟了几个商队,手里攒了点钱,所以屋子都是用砖石砌的,建得很是结实,并不像一般乡下人家用的土胚,院子里也铺了青石板,被欢嫂收拾得很是整齐。

王家的院子在村子的边上,下了官道后要先过王家的院子,然后往前近百米才是王家村。

如今青萝所在的这座小山,山上的土地很贫瘠,而且多是石子,所以并没有人来开荒种地,就连高大一点的树都很少,只不过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倒长得很好,间或也有很多可以食用的野菜,因为在村子的外围,所以村里人来得少,也只欢嫂偶尔上来挖些野菜。

赵氏把三人赶来挖野菜,只是想把三人赶出来活动下筋骨,并不等着他们挖的菜下锅,所以青萝也就随便地挖了几把蒲公英后,就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坐了下来。

看青萝又在一边发呆,青蓉也放下了镰刀,走了过来坐在青萝的旁边,头靠在青萝的肩膀上,轻轻地问道:“大姐,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一直焦躁不安的?我和三弟很担心呢。”

虽说这些日子大姐表面很是开心,但与她一起生活了半年的青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萝很是为难,宋父的事情虽然有了消息,但还未知详细情况,如今三房的人又意图不明地想找自己一家,这事说给她听,想来也帮不上什么的。

“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摸了摸青蓉顺滑的头发,青萝道。

“大姐,你别瞒着我了,我知dào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已经十二岁了,而且我只剩下你们两个亲人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呀。”原来这孩子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事告sù

她合适吗?

看出她有几分动摇的样子,青蓉拉着她的手祈求道:“大姐,告sù

我吧,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不忍直视青蓉的表情,青萝低下头眼睛盯着地上的一株茅草,想了半晌后,决定还是告sù

她,自己也好有个商量的人,虽说这孩子还小,可能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但总好过自己一人苦思,“我十多日前听到了父亲的消息。”

“这是好事呀,怎么大姐还愁眉苦脸的?”听到是宋父的消息青蓉顿了一下,转瞬又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是却不是好消息,我听人说,父亲好似被关进了大牢。”青萝苦着一张脸道,又看了眼在前方玩得正高兴的青榆。

听说宋父被关进牢里,青蓉也不禁心底一沉,想起这些天来,大姐不只生了场大病不说,还一个人背负这个消息,竟没有透露出一点来,还强言欢笑地给自己过了生日,那心里得多难受呀。

看看正一个人玩的青榆,决定还是不把这事告sù

三弟的为好,除了多一人担心,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看小姑娘一脸苦思的表情,正想说些什么的青萝视线看到了山下,有人驾了辆马车和骑着马的人朝王家走。

“好像是冬平哥他们回来了。”顺着青萝的视线看去,青蓉打量了两眼说道。

第二十三章 消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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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萝她们下山回到王家小院时,冬生正准bèi

上山来找她们三人。

“大小姐,二小姐,榆哥儿,一向可好?”

站在院门前的冬生,因为长年习武,所以个子长得很是高大。自去年夏天起便跟着冬平一起跑商,长日里风吹日晒的,肤色较黑,更显浓眉大眼的,一笑起来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冬生,不说你和冬平哥还要过两日才回的吗?怎么今日便回来了?”青萝很是疑惑。

虽说算起来这是与王冬生初次见面,但有原主留下的记在,所以这会的青萝看见少年很是高兴。

原主和冬生两人自小便很熟惗,冬生比原主只大了半岁,因着赵氏的原因,原主与冬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二人的感情极好,有时候冬生对她比对冬平这个亲兄弟还好。

“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跟哥就提前回来了。”听青萝问起自己提前回来的事,冬生刚还有些笑意的脸上带了几分凝重出来,“你们快进来,我和哥有些事要告sù

你们。”

看冬生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让青萝也有紧张起来,于是姐弟三人对看了一眼后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

屋内赵氏的炕前,冬平正抱着儿子坐着,欢嫂在忙进忙出的端茶递水。两兄弟的身高遗传了父亲,都是高高大大的,但长相却都随了赵氏,五官端正,高鼻阔眉的,看起来很是精神。

看到青萝三人进屋,冬平忙站了起来,“大小姐,还好你们在这里,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看冬平也是这个样子,青萝不禁心惊肉跳。

“你可知,宋孝和那个老不死的,把你卖了?”原就面色阴沉的冬生,此时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刚一进门就问小姐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跟三老太爷扯上关系?”原来见儿子回家后正高兴地安坐一旁的赵氏,听到小儿子的话后急得伸手揪住了大儿子的衣服。

“他怎么可能卖得了我?”青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大活人,怎么成了货物了吗?

旁边的青蓉、青榆也有几分莫明其妙的。

“大小姐,你们先坐,这件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我从头说起吧。”冬平忙安抚地拉着赵氏的手。

“娘,现在大小姐在我们家里,没被他们找到所以暂时没事,先别担心。”

“大小姐,还是我来说吧。这事是我先发xiàn

的。”看冬平按抚好赵氏后,冬生才很是气愤地说道。

“这次我和大哥跟着的商队,因为主家有亲人去世,所以半路回家奔丧去了。因着福儿快过周岁了,我和大哥便没有在济南多耽搁,隔日就启程回来了。不想五日前,我们在淄博打尖时,竟碰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说着冬生看了青萝一眼。

“什么人?”看冬生看着自己,青萝有些奇怪看向冬平。

“是三房的老太爷和大公子。”冬平接道。

“当时看到他们,我并没有在意,因口音差不多,还和二弟说难得遇到一个同乡呢。不想二弟认出他们三房的人。”

“我原来和小姐一起偷偷瞧见过那宋孝和的样子,看他们突然出现在淄博就觉得很是奇怪。我一时好奇心发作,偷偷跟在了他们二人身后想去瞧个究竟。大哥见劝不动我,也只好一起跟了去。”

原主小时候有些调皮,听说自己家有这么一门亲戚,因为从无来往,在好奇之下就与冬生悄悄地跑去宋家三房的学堂外见过宋孝和,而冬生更因为这个好奇心过剩的性子,被自家大哥教xùn

过多次,但他还是屡教不改。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到了一间茶楼。恰好我正想与大哥哥找个地方歇歇脚,于是就跟了进去。期间,我和大哥假装路过他们房间时,透过门逢发xiàn

屋子里还有个四十来岁出头,文士模样打扮的男人等在那里。”

“因三老太爷并不认识我与二弟,便没注意到我们,所以二弟就拉着我在他们隔壁坐了下来。没想到宋孝和这个老匹夫,平日里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心肠竟如此歹毒。那日他们在隔壁商议的,就是如何把大小姐嫁人。而那个大小姐要嫁的人竟是个连三岁小儿都不如的傻子。”一向沉稳的冬平终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冬平父亲去世时,人虽还小,但却已经有了记忆,何况他也是从小在宋家长大的,与宋家感情极深。加上他启蒙都是宋父教的,而且他一身的武艺也是宋家的门房砚爷爷所传授,所以对于青萝、青榆他自来是像对待亲生弟妹一样爱hù

的。

听到有人想对青萝不利,他当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他为人沉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时,并没有当场发作,还劝住了冲动想砍人的冬生。

“什么?三老太爷竟敢如此做?他有什么资格?”赵氏一听,生气地在坑上拍了两下,被青萝拉住了手,继xù

听冬生他们说出事情的经过。

“当时一听那几人的对话,我便想冲出去揍他们一顿,但大哥却拦住了我,说是要查明事情的原委。早知dào

的话,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揍他们一顿才好。”冬生一脸的盛怒道。

当日茶楼里的几人商议过婚期后,便各自离开了,而听到消息的冬平和冬生虽说焦急万分,但他两人并不清楚事情原因,于是就想着留下来一日,打探一下那文士的身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去年六月中,张氏的父亲张成儒正好要过寿,于是三房的人便都去了淄博为张成儒贺寿。

寿宴过后,张成儒见宋青宣为人谦和有礼,又聪明好学,是个读书的种子,便把他留在了家里准bèi

亲自教导他读书,所以宋青宣就在张家留了下来。

而张家的隔壁有个林家。

林家是当地的一大望族,族人众多,诗书传家不说还有经商的族人。因族人钱财丰厚,所以做官的族人多在高位,加上族产富饶乐善好施的,在当地很是有名,是远近闻名的大家族。

住在张家隔壁的这个林家,是族长的弟弟,家中更是资产众多,因为不喜官场倾扎,于是在考中了举人后,就闲赋在家中读书。因有族人高官在堂,无人敢欺倒也事事顺心,唯在在子嗣一事上略有不足,夫妻多年来只得一儿一女,儿子林玉横十九岁,女儿林玉薇十七岁。

因着林家与张家相邻而居,所以两家女眷便关系极好,时常相互来往。林家女儿正当妙龄,长得是花容月貌,而宋青宣也很有几分皮相的,看起来也是个翩翩佳公子。

因林玉薇时常出入张家,便会经常常碰上宋青宣,一个少年慕艾,一个少女怀春,一来二去这两人便看对了眼。

如此倒也没什么,毕竟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加上也算是门当户对,请了媒人上门提亲的话,倒也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

当然如果事情如此顺利的话,也没了后来要青萝出嫁一事事。

第二十四章 消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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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情到浓时,往往情不自禁,且又自制力差,这两人在一起时日久了,便出了事。

两月前,这二人意乱情迷之下竟珠胎暗结了。

事发后,二人自然百般隐藏,但终究纸包不住火,终于事情被家中长辈知晓了,林家对此勃然大怒,提出条件要让宋青梅嫁去林家,不然就告宋青宣**良家女子。

按说宋青宣与林玉薇虽说做下丑事,但宋青宣年纪轻轻就已学识不凡,过得一二年下场一试也能中个秀才的,将来前程可期,算起来也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了,但偏偏这林家的大公子是个傻子。

林大公子林玉横在五岁时一场高烧过后,就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并且脾气暴躁时常发疯打人。而林家过了这么多年除了林玉薇外,连个蛋也没有生出来,于是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子等着为林家传宗接代呢。

林家大公子的情形在当地也算是众所周知,如果只为传宗接代的话,花上几两银子买个穷人家的女儿,也还是能娶上老婆的。

但林家却心气高得很,必要为儿子找个知书达礼,清贵读书人家的姑娘,只是人家凭什么让自家好好的女儿嫁去林家受罪呢,所以这林玉横成亲一事,就成了林老爷的一个心病。

刚好这时,出了宋青宣和林玉薇的事。

虽说气自家女儿不知检点,作出伤风败俗之事来,但林老爷也算是个疼女儿的好父亲,原是准bèi

教xùn

宋青宣一顿后,就早日把女儿嫁过去好遮掩此事。

但谁知新年时,林夫人在张家见到了宋青梅,见其模样长得不赖不说,父亲与袓父都是读书人,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不正好配自己的儿子吗?岂不是正好送上门来的好亲事一桩。

于是林夫人回家与林老爷一商议,反正儿子在本地也不好寻亲事了,如今现成的好人选,宋青梅嫁进林家后,既不委屈自己的儿子,宋家又不敢随意亏待自己的女儿,一举两得之事,两夫妇就愉快地决定了。

决定好后,两家商议婚事时,林家就提出了让宋青梅嫁进去一事,宋家好好的女儿当然不肯嫁给一个傻子了,两家就此谈崩。

原本林老爷也觉得让人家姑娘嫁进来有些不厚道,但谁知宋家人如此不识抬举,于是林家便咬死了除非宋青梅嫁过去,不然就直接上公堂,也合该是宋青梅有此一劫了。

三房当然舍不得拿宋青梅嫁去林家,但林家又不肯松口,思来想去的,所以就把主意打到青萝身上来了。

同样是宋家女,模样长得漂亮不说,再加上父亲还是个举人,且年龄还小,更好控zhì

。只要进了林家,就是林家人了,到时无论如何也翻不起浪来,正是极好的人选。

与林家商议后,虽说林夫人嫌弃青萝年龄小,想要抱上孙子还得等上两年,但她也知像青萝这样年纪小的姑娘更好管教,所以林家便也答yīng

了。

事情谈妥后,两家的婚事便要筹备起来了,何况林玉薇的肚子如今也有两个月了,事情再不解决,便瞒不住外人了。这几日来,两家人就一直在商议如何把青萝嫁过去。

因着两家人为了嫁娶一事闹得很是不愉快,三房的人也不想上林家的门受气,所以这几人就约到茶楼来了,却恰好被冬平、冬生撞上,这二人身怀功夫,又有心算无心,即使隔着墙也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

虽说事情隐密,两家人又有心隐瞒,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两人仔细一打听,可不什么都清楚了。

打听清楚事情经过的冬平二人,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青州,先去了花枝巷,结果赴了个空不说,还发xiàn

三房的人正在打听青萝的下落,也使得二人更担心,好在的是,看样子,青萝并没有落进三房的人手里。

青萝姐弟几人在青州除却自己一家和三房外,并无亲戚朋友,如今三房的人却找不到她们,那她们去了哪里呢?

心里无底的二人只得先回到家里,问下母亲有不有消息。却不想青萝正好在家中,让二人担了一路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边三房的人决定尽快把青萝嫁过去,于是去花枝巷找人,但谁知赴了个空,没有找到人,正自气愤中。

又哪里知dào

青萝为了躲王六一伙人到了乡下,出城当日天色已晚,没有人注意到几人离城,而那个拉车的车夫又正好回了乡下。

所以除了高捕头一家外,并没有人知dào

青萝去了哪里。此时,正急着到处寻找青萝呢。

听完事情经过的青萝有些皱眉,“三房的人虽说是我的族人,但他们毕竟不是我的父母,又如何能把我嫁去林家呢?便是闹到官府也说不通呀。”

虽说原主经lì

宋青惠一事,早有预感三房的人不怀好意,可没想到三房的人竟然如此恶毒,想拿自己去换他家的儿女,但他们又哪里来的底气把自己嫁过去呢,这说不通呀。

“如果(但)是父亲(老爷)出了事呢?”青萝和冬生异口同声地道,两人相视一眼,只怕事情肯定如此了。

估计三房的人定是知dào

宋父出事了,怪不得这半年来,三房的人突然奇怪地凑了上来。

“奶娘,冬平哥,冬生,三弟,其实有件事,我也近日是才知dào

的,父亲好似出事了。”盯着地面的青萝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爷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赵氏失声问道,其他人也一脸紧张地盯着青萝。

“半个多月前,我听人无意中提到父亲好似被牵连进一起人命官司,被关进了狱里,只是事情我还没有打听清楚。”

“怎会如此?”赵氏慌乱地看着青萝。

而青榆原本气愤的小脸,也睁大一双圆眼紧盯着青萝不放。

这时,院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屋内正担心的众人听到敲门声,全都紧张起来。

要知dào

王家虽然也住在王家村,但当年王父去世后,赵氏带着个孩子欠了大笔债,日子难过,便想求王氏族人帮忙,可王氏族人不仅冷眼旁观还落井下石,逼得赵氏走投无路。

所以后来王家就搬到这村尾来住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王家平时很少与王氏族人来往的,且平日里也少有外人来此。

所以,今日这敲门声一响起,屋内的人都紧张起来了,莫不是三房的人追来了?

青蓉、青榆紧紧地接着青萝的双手不放,好似怕被她人抢走一样,冬生更是找了根棍子拿在手里,一幅准bèi

揍人的模样。

还是冬平沉稳站起来拦住了他,“先别冲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把手里的福儿递给了站在身旁的欢嫂手里,走出堂屋对着院外喊道:“谁呀?”

第二十五章 消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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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王家吗?宋姑娘是否在这里?我家小姐让我给宋姑娘送了封信过来。”门外传来一个略有几分耳熟的男声。

听到门外的人说是给自己送信的,青萝有些诧异,谁会给自己送信?何况这人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于是便出声道:“你家小姐是谁?让你送什么信?”

“啊,宋姑娘,你在呀。小的是季家的季安,那日在雁归楼见过的。我家大小姐让我来给姑娘送信,是有关老爷的事。”季安在门外恭敬地道。

季家,难道是季嫣然的人?难道是季父那里有消息了?青萝急忙让冬平打开了院门。

只见院外的季安一脸风尘,进了院子后也并不多言,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信来递给青萝,“宋姑娘,你快看信吧,看过信后,我家小姐还在等回信呢。”

看到来得不是三房的人,欢嫂等人的终于神情放松了下来。

接过信的青萝急于知dào

宋父的消息,也没有回屋就在院子里打开了信封。

原来,季嫣然心地善良,看青萝好似非常着急,于是当日她回家后,隔日就写了一封信让季安送去了安丘交给季忠。

到了安丘后季安找到季忠,将家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sù

了他,季忠闻言大惊,正好这次出门所为的事情已忙得差不多了,便决定提前回家,为怕女儿着急,又让季安先行一步回到家中报信。

今日一早到家的季安向季嫣然报了信后,因恐青萝一直牵挂着消息,便让季安又来了王家村给青萝送信,信里说道季父今日晚些时候便可到家,请青萝明日上门。

看完信的青萝很是感激地对着季安行了一礼,“季大叔,太感激你了,为了青萝的事,害你这几日劳累不停,请受青萝一礼。”

原本正坐在长凳上歇息的季安,见状忙一脸惶恐地站了起来,避开青萝的方向,“宋姑娘折煞小人了,上次我们弄丢了二小姐,如果不是宋姑娘帮忙,我们几人都不知如何向老爷交待呢,您可是救了我们几人一命的。”

原来这季安是季家的家生子,平日为人沉稳,手上还有几分功夫,疼爱女儿的季忠便把他及另两个下人安排做了季嫣然的护卫。

平时季嫣然出门也必会带上他们中的一人,然那日出门时,因多了个嫣玲,所以季夫人便让三人全部都跟上,就是为了确保女儿的安全,结果不想嫣玲调皮,竟趁着几人不备时,一个人从店里跑了出来。

季家家规森严,弄丢小主人的几人,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如果小主人出了事,这几人也难逃一命,所以对于救了嫣玲的青萝他们很是感激,这次去安丘送信还是季安主动请求前往的。

“季大叔言重了,再说也并没什么好值得感激的,我也只是恰逢其时而已。如今我想知dào

,季老爷今日何时能到?”青萝有些心急,面上也带了几分出来。

如今要尽快弄清宋父到底出了何事,以至于三房的人竟如此大胆,敢明着算计自己。

“我是与老爷同时出发的,只不过我一人轻车简马的,速度比他们快的多,现在是巳时末,想来老爷如不出意wài

的话,应该能在酉时初到家。最迟也应该在酉时末到家了。”看青萝的样子心急的样子,季安忙估算了下时间。

想到如今的现状,青萝立即对季安道:“季大叔,你累了一上午,先将就着吃些东西歇息一下,我去写封信烦你带给嫣然。”说着,又转头向欢嫂说道:“欢嫂,麻烦你帮季大叔做点吃的,我这就回屋写信去。”

留下冬平在院子里招呼季安,青蓉进厨房帮欢嫂做午饭去了。

回房思虑了半天,青萝才斟酌着写了几句话带给季嫣然,同时也多亏有了原主的记忆,不然只会用电脑打字的手残党青萝决对写不来毛笔字的。

等青萝出了房门时,院里的季安也刚刚放下碗筷,正在和冬平一起说话,见青萝出来后,二话不说地拿了青萝的信便走,连青萝给的五两银子也没有要。

季安走后,几人又重新回到赵氏的屋里,冬平这才问起刚才的话题,“小姐,老爷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你们会在这时节来了我们家里?”

青萝最近几日一直很不安,现在看冬平回来了,便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是原主落水前,宋青惠的那翻话着重点了下。

“自父亲两年前去了京城后,我们与三房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他们才突然上门与我们来往了起来。以前,我虽知dào

有这么一门亲戚,但家里与他们从无来往。不知dào

为什么他们就突然凑了上来。”

“难道他们那时候就在打小姐的主意了?”冬生一脸气愤的说道。

“可是不应该呀,那时宋青宣的事应该还没有发生才是,不可能那么早就打起了我主意,我有点想不明白这点。”青萝有些疑惑道。

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事,青萝并不是原主那样单纯的小女孩,如今想来,这三房的人只怕早就不怀好意了,不然宋青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可能讲出那翻话来,想是他们家平日说话不顾忌,所以才会被小孩子听在耳中,并无意中透露了出来。

“听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不对劲,这半年来,我去城里时,时常碰到三房老太爷派来看大小姐他们的人,当时我还觉得是三老太爷怕小姐们受人欺负了呢。如今看来,他们倒像是来家里监视小姐们一样。也怪我没有早些想到。”欢嫂也想起平时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青萝一眼。

“大嫂,你怎么不早说,这事想来绝对有古怪,几十年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突然就热络起来了。”冬生有些埋怨地朝欢嫂说道。

“先不说三房的事,小姐,老爷到底出了何事?”听着弟弟与妻子的对话,冬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如今看来,三房人的变化与老爷的事肯定有关系。”

“父亲的事,其实我并不清楚,只是那日在茶寮时听人提了一嘴。后来我一直在找那人,想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先是病了一场,后来病好后,也一直没有那人的消息。直到几日前,在雁归楼外碰到了季嫣玲,这才有了点眉目。刚才季家的人来送信,说是季老爷今日就能回来了,想来很快就能知dào

父亲的事了。”

“说到这里,小姐,你这次真是太冒失了,你竟敢一人跟踪那些匪徒去了,要是你出了事可怎么办?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凑上前去。”青萝是被冬平看着长大的,对她一向很是疼爱,这次青萝身上发生的事,让他是又惊又怕。

“我当时也是心急,找了那季老爷几日一直没有消息,忽然看到他的女儿,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何况我事先并不知dào

他们人多,再加上我也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出事呢?”自知理亏的青萝低下头解释道。

如今竟被个小自己八、九岁的人教xùn

,青萝感到很是有点丢脸,好在别人并不知dào

自己的实jì

年龄。

“那么小的孩子,你可知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当初老爷离开时,可是叮嘱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们的,结果我们一不在,你就出了这么多事,早知如此,我和冬生就不该出这次门。”看着青萝的样子,冬平有些头疼。

“好了,大哥,先别说这事了,再说小姐不是没事吗?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知dào

老爷的消息吧。”看青萝被自家大哥说得低下头的样子,冬生急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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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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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说这个,刚才季家小姐来信,说是季老爷快回来了,他一回来,我们就能有父亲的消息了。”青萝忙说起季忠归来一事,想来他回来后,自己很快就能得知宋父的消息。

“但如今三房的人正在到处找你,你一进城被会他们发xiàn

的。他们是你的族人,我们只是你家曾经的下人,如若他们找到你了,要强行将你带走,我们也是无法阻止的,这可怎么办呀?”想起三房的人,冬平虽说不怕,但却很头疼。

从辈份上来讲,宋孝和是青萝的叔袓父,在青萝没有父亲的情况下,他说一声要教养青萝三人,别人只有夸的话,万不会想到其他。

就算有所亏待,人们也会觉得正常,只要不是害了三人的性命,想必连官府也无法插手这事。

想到这里青萝便有些生气,陈友谅同学那么牛逼,那么维护女性权益,为什么就没想到维护下未成年人的权益。

“冬平大哥,我已经想到这一点,所以我刚写给季姑娘的信,便是请求她明日让季老爷来茶寮与我们相见,免得在城里不小心碰到三房的人。虽然很不礼貌,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样做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自己的架子大,但青萝觉得与其失去人生自由,然后嫁给那么个白痴,还是让人觉得自己爱摆架子的好一些,只是不知dào

季忠愿不愿意亲自来见自己一个小毛丫头。

听了青萝的话,冬平也觉得这样保险一点,“明日便由我和欢娘陪着小姐一道去吧,顺便再好好的与季老爷陪个罪,希望他能谅解我们。”

顿了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冬平皱着眉凝重地说道:“还有冬生,你一会吃过午饭后,进城里去看看情况怎么样?我突然想起我们今日出城时,好似看到过我们在淄博时见过的三房的下人。他们守在城门口,估计是为了打探小姐的消息。想不到为了找到小姐,他们竟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我觉得恐怕不只是为了让小姐顶替三房大小姐嫁过去一事,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在内。”

“什么,他们竟然安排了人在城门口监视?”青萝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得与自己有多大的仇,才会不辞辛苦地要找到自己,然后把自己嫁出去。

“所以我才觉得很是蹊跷,他们并没有派出多少人手,应该是四个城门各一个人,想来这些人都是见过小姐或少爷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盯着小姐你们的行踪,所以这几日,小姐、少爷千万不能露面。”冬平看了看青萝姐弟三人。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盯着欢嫂道:“我想,我们这里应该也不**全,毕竟欢娘时常出入小姐家里,这件事花枝巷的人知dào

的应该也不少,何况欢娘还与三房的人曾照过面,想来他们应该会很快找过来的。”

说着冬平的语气也有着急起来,“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走。这样,欢娘,你快去帮小姐他们收拾东西,二弟你去套马车,我们现在送小姐他们去茶寮那住上一晚,等明日见过季老爷后再做打算。”

听道冬平的话,青萝自己也是一愣,想到这里也不禁担心起来,忙带着青蓉回房收拾起东西。还好因为当日出来的匆忙,所以三人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青榆的功课,不到一会功夫,东西也就都收拾好了。

“欢娘,我和二弟这就送小姐离开,我们刚才回来时,应该没有人看到,一会我们也会小心避开村里的人,你别让人知dào

我们已经回来了。如果有人找上门来就说没有见过小姐,不过我想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应该会派人盯着你们的,所以这两日,你要小心,照顾好娘和福儿。”看青萝姐弟三人去收拾东西后,冬平拉着欢嫂在一边仔细地叮嘱道,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平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娘和福儿的,你别担心,你和二弟带着小姐们在外也要小心呀。”欢嫂一脸的镇定,同时也并不放心丈夫在外的安危。

听到夫妻二人在院子里的对话,青萝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没想到为了自己三人,人家久别重逢的夫妻,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又要别离了,也不知dào

这次出去还有不有危险呢。

与赵氏告别时,赵氏既伤又很担心,“小姐,奶娘如今这个样子,不能再照顾你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呀,千万不要跟三房的人碰上。这老爷出了事,三房的人又算计你们,以后你们可怎么办呀?”看赵氏的样子,青萝也不禁潸然泪下,一直紧跟在青萝身边的青榆也抱着赵氏哭了起来。

从来渴望母爱的她,没有在亲生母亲身上得到过,却不想在这异时空的一个古人身上感受到了。虽然青萝也清楚,赵氏的关爱是给原主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到,现在被她关心的人是自己呀。

性格内向的青蓉看着流泪的姐弟二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递了条帕子给青萝。

接过青蓉递来的帕子擦干脸上的泪水,青萝从怀里摸了个荷包出来,递给抱着福儿的欢嫂,“欢嫂,这原是准bèi

福儿周岁时送给福儿的周岁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是我一片心意,请不要推辞。原本是想给福儿好好过个生辰的,如今看来肯定是不行了,所以便先给了他吧,希望他以后,健康无忧。”

欢嫂抱着福儿一脸伤感地接过了荷包,打开后帮福儿戴了起来,“谢谢大小姐。”

青萝有预感,觉得这次走了的话,可能不大有机会回来了,于是就把原本准bèi

送给福儿的玉佩提前给了他,又在自己住的厢房里的枕头下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与赵氏、欢嫂辞别后,众人一路小心地避开了王家村人,终于在未时末到了茶寮。

进茶寮时,因已过了午时,所以人并不多,青萝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找了茶寮的掌柜订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后,几人安顿了下来。

留下青蓉在房间里陪着青榆,青萝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冬平正准bèi

打发冬生去城里探听消息,青萝忙叫住了他,递了两张银票过去,“冬生,这你拿着,在外有什么需yào

打点的别省着。”

冬生便顺手接了过来,然后吃惊地道,“小姐,你哪里来的这么些银子?”

原来青萝给他的是一张二十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要知dào

他与冬平二人给商行做护卫,一月也只得六两银子,这还是看冬平身手不错、经验丰富的分上给的,除去喂马的草料、保养兵器的开支后,一个月下来能省下个二、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况且青萝家的情形他虽不知dào

底细,但也知个大概,青萝随手就给了这么多银子,这可让他够吃惊的。

“冬生哥,前几日上街时,我卖了一样小时候舅舅送我的东西,与我来说不太重yào

,但却是别人急需的,所以价格卖得高了点,这也是运气。如今这情形身边有点银子也好办事。”青萝含糊了一下银子的来历。

对于青萝舅父的情况,冬平二人也有所耳闻,他家里原也是个做海上生意的,以前家里的日子也很是红火,因一直不曾娶亲,所以对待姐姐家里的这两个孩子很是关心,只不过三四年前去了海外就没了消息。如果他要是在的话,青萝姐弟几人也不会如此被动,要知dào

娘舅也是可以教养她们的。

“小姐竟然把舅爷留下的东西卖了,这舅爷要是知dào

了恐怕会伤心的。”冬平倒是有几分责怪青萝的意思。

“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对于别人有大用的,原我是不想卖的,但人家出了大价钱,我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只好卖了。再说,舅舅要是知dào

他留下的东西能帮到我,想来也不会怪我的。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身边有些银子傍身总是好的。”

青萝有些窘,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无法说清楚来历,原主舅父虽说很疼爱姐弟二人,但送给二人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之类的,幸好这两人都是男人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这要是赵氏的话,恐怕就不那么好骗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会冬平哥你去找老板把我们隔壁的房间也定下来好明日招待季老爷他们。冬生哥去城里时,顺便去府衙后的平安巷季府给季家小姐送个信,就说明日我们在门口迎接他们。”

青萝想想有些不放心家里,便又说道:“冬生哥,有机会你再顺便去找下高大叔,他住在前院肯定清楚家里这几日情形,打听一下看看形势如何了?”

PS,国庆归来,不知dào

大家玩得如何,想来应该是很开心的,就算不出去玩,也能在家休息七天。可是某秀心情很糟糕,国庆没能出去玩不说,还值了四天班,青萝的成绩也很凄惨,简直觉得人生再也不会爱了,飙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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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宋父的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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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合同终于到了,书的状态也改成A签了,希望以后的成绩好一点,请大家多支持

冬生走后,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的意思,不过因为早有预计,所以青萝几人也没有多担心,一夜无话便歇下了,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因着心里有事,青萝便有些没有睡好,不到辰时就起来了,本想轻手轻脚的不要吵醒青蓉,不想还是她给惊醒了。

看着青蓉揉着还有些睁不开的双眼,青萝让她再休息会,她却挣扎着跟着一起起来了,见劝不动她,青萝也无法,只好随了她去。

叫店里的伙计送来热水梳洗过后,隔壁听到响动的冬平也带着青榆过来了。让店里的伙计送来早饭大家用过后,也才辰时半,离约好的午时还有一个半时辰,青萝便觉得时间有些难过起来,只好拿了青榆的功课出来教他背书,但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青蓉见无事也跟着在一旁练起了字来,不过写了几篇后,静不下心的她又拿出了她的针线绣了起来,看得青萝一阵眼疼。

好不容易挨到巳时半,青萝便迫不及待地戴上昨日下午冬平特地买的帷帽,由冬平陪着来了楼下在大堂等候季忠。

天气日渐暖和,过往的商旅也多了起来,所以很快大堂便热闹了起来,坐在角落里的青萝也渐渐心急如焚起来,不知季忠会不会来。

幸好,没过多外,青萝便听到门口传来季嫣玲清脆的笑声,“爹爹,你快点呀,玲儿好久没见常家姐姐了,好想她呢。”

只见茶寮大堂门口蹦进来了一个挂着赤金璎珞圈,身穿粉色彩衣的五、六岁女童,一幅娇憨可爱的看着后面跟着的一身月白色直裰,外罩一件蓝色长袍的壮年男子,旁边还有个十四、五岁的模样清丽的少女。

听到这声常家姐姐,青萝不禁有些想热泪盈眶,总算是来了。

来不及多想,青萝便迎了上去,只听少女正低声对着女童道:“玲儿,都说了是宋家姐姐,你怎么又喊起了常家姐姐呢。”

“玲儿忘记了嘛,现在姐姐一说我又记住了。”活泼的女童一脸讨好地朝着少女吐了吐舌头。

“这位便是季员外吧,晚辈宋青萝见过季员外。”青萝上前两步对着季忠行了一礼。

员外,本谓正员以外的官员,因前朝此类官职可以捐买,故富豪皆称员外,不再与科举相关,而渐渐和财富联系在了一起,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所以这里青萝也入乡随俗地称季忠为员外。

然后青萝又含笑朝季嫣然和季嫣玲打了个招呼,“嫣然、玲儿一向可好。”

“啊,常,哦,不宋姐姐。”看着过来的青萝,女童忙上前两步抓住青萝的右手。

“父亲,这位便是宋家妹妹,青萝。”季嫣然向季忠介shào

了下青萝。

“宋姑娘?不用多礼。我托大,你唤我一声伯父便可。”季忠先是有些惊奇,说着又虚扶了一下青萝,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

“今日季伯父不与小女计较,亲自前来茶寮,让青萝真是感激不尽,还请季伯父上楼详谈。”因大堂里人多不好说话,说着青萝便伸手请季家父女三人上楼。

季忠看了下四周,也点点头地跟着青萝二人上了二楼。

进了前一日订好的房间落坐后,青萝先是起身向季忠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季伯父,本来应该是晚辈去府上拜访的,但因这几日小女家中出了些事,不便回城,所以只好厚颜请了季伯父来这里相见,难得季伯父不与青萝一般见识,肯亲自前来,让青萝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既叫我一声伯父,我也唤你一声侄女可好?说来,其实是我们季家感激你才是,要不是你,我这调皮地丫头,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来,所以侄女不必见外。”说着,季忠怜爱地摸了摸坐在身旁的季嫣玲。

“好了,我季某也是一个爽快人,喜欢直来直去的。听然儿说,你这次特地找我是有事相询,到底是所为何事?”想不到这季忠说话做事还很直接,看来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听了季忠这话,青萝心里就是一松,“既然季伯父不介yì

,那青萝便直说好了,还请季伯父不要见怪。不知dào

季伯父还记得二月二那日的事情?”

“二月二?季某有些映像,那日我因带家中妻儿出来游玩,于此地碰上了一友人,还在此地畅饮了一翻。不知侄女提起这事,是……”季忠想起那日在这里与常维见过一面。

青萝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季忠笑道:“那日季伯父与友人相聚时,青萝正好就坐在伯父的旁边一桌,哦,也听到了伯父与那位常老板的交谈。”

“我听到季伯父提到了在京城时的事情,我想与季伯父打听个人。”

“我在京城时的事情?不知dào

宋家侄女要打听的人是?”季忠有些疑惑地看着青萝。

青萝坐了下来,帮季忠倒了杯茶水后缓缓说道:“我家父亲于两年前上京赴春闱去了,开始时还有寄回些书信,后来却渐渐没了音讯。而如今春围都过了一年多了,还未归家,我与家中弟妹甚为想念,日夜担心,害pà

他出了什么事,到处想打听他的消息,却一直没打听到。不想那日,在茶寮歇脚时正好听季伯父提到了家父的姓名,所以今日才厚颜请了伯父来此地。”

“我那日提到了你父亲?你父亲还去京城赶考?难道你父亲是宋明思,宋举人?”季忠皱着眉头回忆了半晌后,很是惊诧地道。

“季员外果真见过我家老爷?还请告知我等详情,小人感激不尽。”原本端坐一旁的冬平听到季忠叫出宋父的名字,再也忍不住地站了起来,走到季忠面前神情激动地对着季忠说道。

冬平从小父亲便去世,宋父在他的心中不只是他的旧主,恩人,同时也替代了父亲的角色,对于宋父的安危、下落,他也同样担心。

“冬平哥。”青萝忙拉了拉冬平的衣服,提醒他不要太激动了,想来青萝毕竟不是原主,虽也担心宋父,但更多地是担心自己的处境,与宋父的感情还没有冬平对宋父的感情深厚呢。

“季伯父,请您见谅,我冬平哥,也是太担心家父的安危了,要知dào

那日听季伯父提过一句家父出了事后,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都日夜不安呢,只是无法找到季伯父打探消息,所以这才有些失礼了。”青萝忙向季解释道。

“不知这位是?”刚见冬平坐在青萝的身后,季忠便有些疑惑了,但青萝没有来得及介shào

,也就不好直问。

“季伯父,刚看到您过来,侄女有些激动,还没有来得及介shào

呢。这是王冬平,我奶娘的儿子,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家父离家前,曾拜托他代为照顾我们姐弟。如今他虽不再是我家的人,但与我家一向亲厚,这次侄女家中出了些事,他不放心我们姐弟的安危,便一起跟来了。”青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介shào

了冬平的身份。

然后又心急起宋父的下落来,追问道,“季伯父既知家父的名字,想必见过家父,那日听季伯父说家父卷入了一起人命官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伯父告知家父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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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宋父的消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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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宋举人不只自己仗义,连家中曾经的仆人也是义仆啊。”季忠有些感叹地看了冬平两眼,抚着下巴的短须点了点头道。

“爹,你快说宋伯父的事吧,没看宋家妹妹都急红眼了吗。”坐在青萝旁边的季嫣然看青萝一脸的焦急,忍不住提醒下自家父亲,先别顾着感叹了,正事要紧。

“这就说,这就说。”季忠想来是一个很宠女儿的父亲,季嫣然一说话,就对着她笑容满面,看得青萝忍不住羡慕。

“宋家侄女既然听到了我与常老弟的那翻话,想必也对我当时在京城的事有个映像,当日因为生意失败我一心想寻死,结果却听到宋宋举人一翻话点醒了,让我去了寻死之心。如今想来,我季家父女却都受了你们宋家父女的恩惠呀。”季忠一脸的感慨,宋父亲一翻思念亲人的话,让自己想起了家中的妻儿,以此打消了自己的死志;如今他女儿又救了自家女儿一命,真是老天保佑呀,只是没想到宋举人自己却福薄,唉……,想到这里他爱怜地看了一眼正与青榆一起玩耍,还不知事的小女儿。

“我后来,因遇上了贵人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也赚了些钱财,便准bèi

回乡过年。临走前想去感谢一翻那日在客栈点醒我的人。于是就请了青州的同乡帮忙打听,但哪里知dào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宋举人被关在顺天府大牢内。”

“作为同乡人,宋举人又与我有恩,我便想办法要为宋举人奔走一下,但谁知宋举人好似得罪了贵人,说是判了死罪,于今年秋后问斩。就连我使了银子,想要与宋举人见上一面都无法。说来真是对不起宋举人了。”季忠一脸羞愧地看着青萝两人。

对于宋父的遭遇,季忠很是同情,也想着帮忙结个善缘,结果官府上头有人下了令,不许人探视,虽说有心帮忙,可自己却惹不起权贵人家呀。

他只是个商人,虽说也通过生意结识了兵部的人,但那毕竟是因为生意,过后谁还理会他,所以他也无能为力,但心中却一直觉得耿耿于怀,愧对宋家。

如今青萝他们找到他帮忙,他其实很是高兴,当是还了这份人情,何况人家女儿又刚刚救过他的女儿,他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听了季忠的话,青萝几人面色大变,那日听季忠的话时,青萝便知宋父可能情形不好,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竟是被判了秋后问斩,还牵扯到了上面的大人物。

“那季伯父可知我父亲到底是所犯何事被定的得罪?”青萝咽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宋举人刚到京城结识了几名学子。几人一直互相交好,但其中一人却得罪了权贵,被人暗中下手打瘸了一条腿。你父与剩下几人因为不服,便去衙门告了那人,不想想官官相护,衙门并未受理。”说起来,季忠也很是佩服宋明思,为个结识不久的朋友也能如此出头。

“后来,不知为何你父亲离开了京城许久,连春闱也未曾加,直到一年后才又重新出现在了京城。结果不久后,与那学子有仇的权贵公子却被人杀死在城外,经过官府盘查后,那人去世之时,只有你父亲无法说清自己的下落,于是官府就抓了你父亲。虽然事情有很多疑点,但那权贵人家因痛失亲儿,直接压着顺天府判你父个秋后问斩。所以……”季忠摊了摊手,很是同情地看着青萝姐弟几人。

“怎么如此?”冬平脸上血色尽失。

青萝也在心里悲伤,完了,自己这下子麻烦了,难道只能跑路了?

只听季忠又有些奇怪地接道:“按说这事当时顺天府已经送了公文回青州,好通知犯人家属的,怎么侄女竟好似全然不知的样子?”

青萝与冬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猜想,看来这便是三房的人突然与自己一家结交的原因了,他们应该早就知dào

宋父的情形了。

只是这原本应该送到花枝巷的公文,怎么会被三房的人知dào

了,还将自己一家瞒得死死的,他们这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不久前,我家大伯去世了,我当时伤心难过,可能我们没有注意到有官差来过吧。”青萝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看青萝几人伤心的样子,季忠也有些不好受,可惜自己爱莫能助,自己也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帮不上什么忙,便决定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于是对着青萝道:“宋侄女,我知dào

的事情都已经告知于你了,宋举人秋后便要被处决了,你们还是早想法子,希望能与他见上最后一面吧。今日我与小女等也出来的够久了,家中还有事要忙,我们便告辞了。这些是一翻心意请收下,如果你们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地,尽管来找我。”说着从怀里拿了个荷包出来放在桌上,不等青萝说话便叫了自家两个女儿准bèi

离开。

原本正与青榆玩在一起的季嫣玲,因为青榆不理自己了正在一旁边生气,听到季父叫自己走,忙拉了一下青榆的手说道:“青榆哥,下次来玲儿家找玲儿玩呀。”不等她说完,已被满脸不好意思的季嫣然拉着离开了。

等青萝反应过来时,季忠三人已经出了房门,只好上前去送了一家人下楼。

送完人回房后,青榆突然赴到青萝怀里紧紧地抱着青萝,不一会,青萝便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有了湿意。

青萝无法,只能搂着他不断抚摸着他的背脊,唉,自己也想哭呀,可是哭又不能解决事情。

青蓉可能因与宋父从未见过,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坐在桌旁发呆。而冬平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停地走动,最后突然停下来看着青萝道:“小姐,如今看来,我们要去京城一趟了,一来避开三房的人,二来就算不能见上老爷最后一面,也能帮老爷……”

话还没完便停住了,但青萝知dào

,他想说的,肯定是到时好为宋父收尸。

如今看来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如此,于是青萝便道:“那我们去京城吧,只是青蓉、青榆还小,这路上的颠簸他们如何受得了,要不把他们送到你家去请欢嫂帮忙照顾下,只是要麻烦冬平哥陪我上京城了。”

不等冬平说话,抱着青萝的青榆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姐,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也要去京城,我要去见父亲。”听说要留下自己,青蓉也立即站起来上前两步,双眼含泪害pà

地看着青萝,像似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被丢下了。

看了青榆青蓉一眼,冬平想想还是忍着悲意对着面无表情地青萝道:“小姐,虽说榆哥儿和二小姐年纪小,但我们路上走得慢一些也无所谓,要知dào

这也算是去见老爷最后一面了,只怕以后再也见不着老爷了。”

说完他就忍不住便把头转到了旁边,怕让青萝看着自己眼里的泪水,看青萝一脸面无表情,冬平还以为她已经伤心到无法自己了。

只听青萝冷静地道:“上京的事,要从长计议。我们过两日再走,家中的情况也要处理一下。我如今想知dào

的是,当初应该送到我们家的公文为何没有送来,而且看样子,三房人早就已经知dào

了父亲的出事的消息。冬平哥,你说要不要想法查查是怎么回事?”

听到冬平的话后,看自家大姐没有反对的青蓉神情缓了下来,又重新在桌旁坐了下来,眼睛扫到了桌上季忠留下来的荷包,便拿起来递给青萝道:“大姐,这是刚才季员外留下,你看看是什么?”

接过青蓉手中的荷包,青萝打开看了看,想不到里面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最后感谢《阿黛》的作者糖拌饭的推荐,谢谢亲。今天多了好多点击,收藏也涨了好多,让我的书竟然冲入了新人潜力榜第十三名,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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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偷听

PS,承蒙糖拌饭和亲们的厚爱,这本书竟然冲入了新人潜力榜的第十三名,这个星期还有一天的时间,希望大家再努力一点,多来些收藏、推荐、点击、长评,让这本书冲进新人潜力榜前十名吧,请大家给力一点,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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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青萝手里的银票,冬平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位季员外如此大方?只是小姐,我们平白无故地收了人家银子不太好吧。”

青萝也觉得不好,但如今既然决定要上京城,肯定花费不会少的,虽说身上还有原来卖珍珠的银子,但这几日来竟用出去了四、五百两,出门在外还是身边多带些钱才放心。

再说了,人家给这银子的意思,也可能是存了还自己人情的缘故,希望自己收了这银子后,别再拿季嫣玲说事,不想自己以后再去打搅的吧。

于是青萝就有些迟疑地道:“我知dào

不太好,可如今我们正是缺钱的时候……,而且他们恐怕不希望我们再去见他们家人吧。”

听到青萝在说银子的事情,哭了一场的青榆抬起头来有些哽咽,又有些气愤地对着青萝说道:“大姐,刚才与玲儿一起玩的时候,她很喜欢你给我的葫芦,也想要一个,我看她那么喜欢就送给她了。他父亲竟然不想我们再去找他们?早知dào

我就不给她了,哼……”

“你把那个葫芦给了她?那也算了。”青萝想想也有些安心了,不算是白占了他们家的便宜,虽说对于自己来说那葫芦是十几块一个,但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那也算是个值钱的玩意了吧。

何况就算自己把这银子拿去还了,人家说不定会觉得自己嫌少了,原本自己救人就没想有什么好处,如今有了这些银子也当个意wài

收获了,收了银子也好让那季忠安心吧。

“什么葫芦?”冬平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这个。”桌旁的青蓉从自己腰上的荷包里倒了只粉色的葫芦香水瓶挂件出来,递给冬平道。

这是那日青萝藏东西时,拿了一个粉色,一个红色的给他们玩的,就对冬平说道:“这是从前舅舅留下的,从西洋带回来的,因这葫芦里的香水配制难得,也算是个好物件了,咱们这边应该少见。青榆的葫芦既送了她,这银子我们拿了也没什么问题吧。”

青榆给了别人一个,青萝手里还剩了几个,如果想要的话,以后回家再取一个给他也行。

冬平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仔细看了两眼手里的东西后又还给了青蓉,并对青萝道:“小姐,这东西看起来应该值不少钱,这么给了他们,有些可惜了。”

听了冬平的话,青蓉想起青萝给自己的镜子等物,便暗暗决定以后要仔细收了起来,不能轻易让外人瞧见,从此后便很少在外人面前用过,也算是为青萝减少了不少麻烦。

要知dào

因着陈友谅的蝴蝶,镜子、玻璃虽也有,但由于生产技术的限制,做出来的东西并没有青萝的质量好不说,价格还一直居不下的,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的起的奢侈之物。

“至于说公文的事,小姐不说,我也要查一下的,不如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进城去看看吧。顺便再准bèi

些远行的东西。只是小姐你们在这店里不会出事吧。”冬平送了青萝姐弟回房,想自己出去打探消息,但又担心三人的安危就有踌躇。

“冬平哥,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已经午时过了,先让伙计送些东西来吃了再说吧,而且我估计冬生应该也快回来了。”青萝阻止了冬平想立时出门的想法,想来昨日冬生便进了了城,今天又过了一上午了,为怕自己等人担心,他也应该回来了。

而此时,冬生正悄悄地躲藏在城南一大户人家书房的后窗屋檐下的横梁上,偷听人讲话。

他选的地方是个死角,平时除了打扫的仆役很少有人来,何况今日主家为了商议大事,已经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所以也不虞有人发xiàn



书房的书案正好摆在朝后开着窗前,以便于采光,此时窗户正开着,所以居高临下的冬生很容易就看清了房内的情形。

靠墙处有一个画屏,屏前设有画案,案上摆了些文房四宝、笔洗、笔注、笔筒和镇纸等。房间两侧则列着两排长长的架阁,摆放着些典籍。

书案后面是一张圈椅,椅上坐着个身体微胖,精神熠熠的六十来岁的老者,正是宋家三房的老太爷宋孝和。

案旁设着一个绣墩,上面坐着的人却让人有些惊讶,竟是三房的儿媳张氏,她身后正立着的是她的长子宋青宣。

想不到在这书房里密谈的竟是这三人。

坐在桌前的宋孝和抚了抚自已修剪得很是整齐的胡须,斜眼对着张氏道:“还没有找到四房那几个?”

“父亲,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加派人手在四个城门盯着了,只要她们一出现,我们立即就能知dào

消息。”张氏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

“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把人弄丢人?难道是谁事先走漏了消息,让她们跑了?”宋孝和想起前日自己带人去花枝巷时,竟然扑了个空,很是愤nù

地盯着张氏。

“父亲,我们这边绝对不会走漏了消息的,可能是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玩去了,最近很多人出门赏春。她一个没有长辈管教的野丫头想是没有人管束,就跑出去玩去了。

再说您前些日子去了淄博,家里这边一切也是如同往日一样,没有人敢在她们面前多言的,只是前几日我表妹家出了些事,所以就没怎么顾得上花枝巷那边。”说着张氏小心地看了宋孝和两眼,瞒下了宋青惠推青萝下水,又差点让人死了的消息,当然宋青惠那日所说的那翻话也就不会让宋孝和知dào

了。

如今这宋家内院都是由她做主,而陈婆子也被她封了口,只要她自己不提,宋孝和就不会知dào

。只是因着表妹来访,忙了几日,加上那边病的要死不活的松懈了对那边的看管,却不想回过头来时,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你还是少管些她家的事吧,如今人跑到哪里去了,你要给我尽快找到,如今林家催得急,要是你坏了我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宋孝和狠戾地盯着张氏不放。

张氏不敢对视宋孝和的眼睛,忙低下头说道,“我听人说,宋青萝那丫头原来有个奶娘,关系很是亲厚,她们家如今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亲戚,我想着那丫头是不是去了她那奶娘家里,正打算派人去找呢。”

抬头悄悄看了宋孝和一眼,又道:“如果人真在那里的话,就扮成土匪把她们抢了回来,以绝后患。反正那宋明思也不可能回来了,如此一来,她们几个不见了,也正好省得她那奶娘去报官,以后有人问起来麻烦。”

窗外正偷听的冬生心里一跳,直想冲出去一刀了结了这个狠毒的女人,幸好自己和大哥因着提前回家,才撞上了他们的阴谋,不然不只小姐她们被卖了,说不定连自家也会遭难。

只听屋内又传来张氏有些害pà

的声音,“只是父亲,如今林家那边催得急,万一来不及找到人,到时候怎么办呀?虽说为了宋家,要委屈宣儿娶那林玉薇。可是我绝不能让梅儿嫁给个傻子的。”

在张氏心里很是看不起林玉薇,林玉薇未婚先孕枉为大家闺秀,真是有些不知廉耻。

“这事不用你操心,再怎么说梅丫头也是我的亲孙女,我不会让她跳这个火坑的,原本想那让宋青萝嫁过去,也算是我这做叔公的一份仁慈,给她个活命的机会,想不到她竟然不见了。”

宋孝和皱着眉头挥了挥了手,“我上个月不是从济南带了个丫头回来吗?如果到时候找不到人,就把她当做四房那丫头嫁过去得了,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也不怕她不听话。到时还能做个内应,把林家的事传回来,也比四房那丫头有用多了。”

“只是你竟然这么没用,半年了都没有找到那东西,真是废物。”说着又一脸怒气地盯着张氏道。

“袓父,您说的那事是真的吗?万一您记错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站在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宋青宣有些害pà

地看了宋孝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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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青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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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夫心中记了一辈子的事,怎么可能有错,也不允许有错。你竟敢质疑我?”原本坐着的宋孝和额角青筋一跳,满脸通红地站起来,眼里充满怒气,恶狠狠地盯着宋青宣,吓得他倒退了一步,‘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架子上,剧烈的疼感传入脑海。

看着自家袓父那双像要噬人的眼睛,原本想要出口的痛呼声被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看情形不对的张氏立马挡在宋青宣的面前打着圆场,脸色紧张语带急促地对着宋孝和道:“父亲,请您息怒,宣儿他小孩子家家的,不会说话,并无不敬的意思,请您别责怪他,宣儿,快向袓父道歉。”

话音落下,看这老不死的还是一幅想吃人的表情,张氏也不禁心中一寒,忙拉了儿子跪下。

“袓父,是孙儿错了,请您息怒。”看母亲一脸的害pà

,原本就积威甚重的宋青宣,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对着宋孝和不断地磕起头来,很快额头上就一片通红,看得张氏心疼不已。

听着屋内的磕头声,冬生也忍不住牙疼,这都多少下了,不会把脑子磕坏了吧?这还是亲孙子吗?

“哼,起来吧。”过了良久,像是心里的怒意有了平息,宋孝和才出声叫了宋青宣起来。

张氏忙把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儿子拉了起来。

看着宋青宣的样子,宋孝和还是有些不解气,“你给我留在屋内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去,今日的晚饭也不用吃了。张氏,出来召集人手,我要亲自去找那个小丫头。看她能逃到哪里去?”说着不等两人反应,宋孝和便径直出了书房。

“宣儿,你先留在这里,母亲晚一点再悄悄地来看你。”趁着外面没人注意,张氏匆匆地对着宋青宣说了句就去召集人手了。

目送张氏离开后,宋青宣站在书案前低头发了半晌呆,又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怨气地盯着窗外。

原本想趁着没人时逃走的冬生,只好继xù

藏在横梁上,只是心里不断着急,也不知那老头带人去了家里后,找不到小姐她们,大嫂和娘亲会不会出事。

可恶,这老的不是个东西,这小的也不省心,盯着窗外这都快一盏茶的时间了,也不怕把眼睛瞪瞎了,正暗自腹诽的冬生突然听到书房外传了一阵脚步声,忙收摄心神听着书房里的响动。

“宣儿,你怎么样了?你袓父的心太狠了,就为了两句话,竟害的我儿的头都磕破了。”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张氏,手里还拿着一磁瓶药油。

“母亲,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召集人手去找青萝他们吗?”宋青宣原本有些怨气的脸上硬挤了几丝笑意出来,安慰着张氏道。

“怎会没事?你这孩子真是实心眼,你怎么就下那么大的力qì

去磕头呢。”张氏脸上带着心疼,拿出干净的帕子来帮宋青宣擦了擦额头,“现在找不成了,刚才江大人派了人来,说是有事找你袓父,你袓父直接去了府衙,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回来,要找人也要等他回来后再说,所以我没事就抽空过来看看你。”

看儿子还站在书案前,张氏说着就倒了些药油在手里准bèi

帮他上药,却被宋青宣偏头躲了过去。

“宣儿,怎么了?”张氏疑惑地看着宋青宣,又把宋青宣的脸转了过来,力道适中地帮他揉着通红的额头。

“娘,我听府中的下人议论,说是父亲不是袓父亲生的,这是真得的吗?”宋青宣脸上带着疑惑。

“住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你面前嚼舌根,你告sù

我,我将他们一家子卖出去。”听到这话,张氏非常震怒。

“我也觉得父亲不像是袓父的亲生子,不然他为何如此对待我们?”宋青宣并没有注意张氏的话,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唉,……”放下正在忙碌的右手,张氏欲言又止,很是为难。

这老不死的为了些陈年往事,一直喜怒无常的不说,还从小就对宣儿苛刻异常,如今竟然因为宣儿两句质疑的话,就如此惩罚宣儿。

“娘,……”看张氏一脸的欲言又止,宋青宣心里一沉,难道自家父亲真不是袓父的儿子?怪不得袓父对父亲从来没有好脸色,对自己也是从小就很严厉。

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张氏立即打断道:“宣儿,虽说你袓父脾气不好,对你父亲很不待见,但你父亲的的确确是你袓父的亲生儿子。”

“那为什么袓父从来不喜欢见到父亲,还对我这样冷酷?为了些不知真假之事,就让我去做如此羞耻之事,我到底是不是他孙子?他难道就没想过,如果这事闹了起来会毁了我的名声?他不待见我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那样对待青萝堂妹他们,她与我们无冤无仇的,竟然要把她嫁给林玉横那个傻子。”十七岁的少年人满脸涨得通红,神情激动地低声吼道。

想不到你小子还会说两句人话,正有些不耐烦的冬生听到这里总算是心情好了一点。

“宣儿,她不嫁过去,难道让你妹妹梅儿嫁过去吗?再说如今她人已经不见了,找不找得到还是个问题呢。”拉下宋青宣挥舞的双手,张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听张氏如此一说,宋青宣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肩膀,“早知dào

我就不该听袓父的话,去招惹玉薇了,如今也就不会害了别人。”

原来这宋青宣的确与林玉薇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但他毕竟是自小就读圣贤书长大的人,又从小被严格教导,绝不会做出失德之事出来,但无奈身边有宋孝和派出的人手在推波助澜,才会一时意乱情迷铸成大错,当他醒悟时,却为时已晚。

“其实娘这些年来,也硬着心肠帮你袓父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心里一直很是不安,有时半夜醒来后就再也不敢入睡了,只能睁着眼睛到天明。”张氏放下宋青宣的手,情绪低落地走至书案前的锦凳前坐下。

“娘,我都知dào

,你这是为了我们,您受苦了。”看张氏情绪低落,宋青宣也很不好受。不过情绪内敛的他不知如何安慰张氏,只得走过去蹲下身,像是小儿一样趴在张氏的膝上。

想起小时候在母亲身边无忧无虑的日子,宋青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娘,只是我如今很累呀,不想再听袓父的话做事了。我也不想娘再听袓父的话做事了。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声娘唤得外头躲着的冬生心里都一阵阵心酸,更不要说张氏了。

看着自家儿子年纪轻轻的脸上就深深地布满了倦容,张氏心里涌上阵阵的疼意,他才十七岁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已经身心疲惫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老不死的造成的,为什么他不早死了。没了他,这个家会更太平的。张氏的脸上浮现一丝狠戾,像是怕儿子看到,又很快隐了去。

“说起来,这件事情娘只知dào

个大概,我们三房与四房好似有着深仇,所以两房虽为同族人,又同住一城,但却从无来往。”

摸了摸儿子的头,张氏一脸慈爱地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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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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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宣儿你可知你袓父为何要让四房的丫头嫁过去?”张氏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儿子问道。

“是呀袓父为何想让青萝代替妹妹嫁过去?还有是因为没有找到那幅画,所以迁怒于她?其实我一直怀疑袓父是否记错了,娘您进出四房那么多次都没有找到东西,只怕早就不在了。袓父怎么能这么做?”因着脸趴在张氏的膝上,宋青宣的声音有些沉闷,也有些气愤。

什么画?窗外的冬生听到这里却是精神一振,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宋老头会怎么对付小姐他们,却不想有这样的意wài

收获。

“宣儿,你只知我们家和四房各有一幅袓上传来的古画,但你却不知dào

宋家的大房还有一幅画吧,这就是为什么你袓父会如此算计你亲事的原因。而且也因为这些画,我们家还与四房结下仇怨呢。”张氏抚了抚宋青宣的头,面带苦涩地拉了他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宣儿可清楚宋家的来历?”

“宋家的来历?难道我们家袓上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宋青宣听张氏提到宋家袓上之事,有些不解地道。

“那宣儿又可知宋家袓籍何处呀?”张氏自己也坐下问道儿子。

“这我倒是知dào

,我小时候曾听权爷爷提过,我们家原本并不是这青州本地人,而是浙江人吧。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几十年前天下大乱,到处都是逃难的人,我们家不是本地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现今这青州城里恐怕也有八成是逃难来的吧。”

“宣儿说得不错,我们宋家袓籍确实是浙江嘉兴人。”只听书房门前突然听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父亲。”刚坐下的宋青宣听到这个声音,又立即站了起来,对着进门的中年男子行礼道。

来人虽说个子很高,但脸色腊黄,身体瘦骨嶙峋很是单薄,石青色的袍子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似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一样,只有那双温和明亮的双眼让人心生好感。

“相公,你怎么出来了?”原本坐着的张氏,看到进来的宋明然,突然眼睛一亮,含笑间眉梢眼角就带了几分喜意,忙快步抢上前去扶着他走到桌前小心地坐下来。

“咳咳…,我听下人说,父亲又罚宣儿在书房思过,正好我今日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所以过来看看。”才说了两句话就咳个不停,看起来这宋明然倒像是不久人世一样了。

“唉,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们娘儿两受苦呀。”坐在椅上后宋明然打量了妻儿两眼后,看着宋青宣红肿的额角很是自责地道。

“我不觉得苦,为了你和孩子们,就是再苦再难的事,我也不怕,只是可怜宣儿,……”张氏虽说行事果绝,心狠手辣,但对于丈夫和子女却是一片真心。

看宋明然安然坐下后,张氏这放心地回到刚才的锦凳前坐好,想起自己儿子所受的苦楚,忍不住苦笑着对着宋明然道:“相公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也就不知dào

,父亲这些年来为了那个执念,一直视四房如死敌。加上为了拿到大房的画,如今就连宣儿的亲事也要算计,连我这做母亲的也无力阻止。”

“也是,一晃眼我和你成亲都快二十年了,我也老了,如今宣儿都快成亲了。”宋明然看着张氏依然年轻如画的面庞感叹道。

“嘉兴人?这有什么关系?”宋青宣没有注意到自家父母的神情,还在思考刚才宋明然的话。

看着宋明然眷恋的眼神,就算张氏心里一直阴郁非常,如今也还是忍不住嘴角含笑地颠了他一眼。看妻子责怪的眼神,宋明然忍不住老脸一红,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小辈面前如此失态,忙收摄心神转回刚才的话题。

“我刚刚过来时听到你们在说咱们家的袓籍一事,宣儿学过史书,那你知dào

崖山海战一事吧?”

看自家儿子疑惑的小眼神,宋明然解释道:“有些事情你母亲也知dào

的不多,其实我们宋家袓上并不是普通的富庶人家。你觉着咱们家如今的日子过得也很是不差吧,家里仆人成群,每日里锦衣玉食的,在这青州城里也算数得着的人家吧,但这跟我们宋家袓上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随即宋明然有又些傲然地道:“我们宋家袓上原本不姓宋,具体姓氏袓上并没有留下知言片语,但先袓留下的札记上曾记载其可追塑到南宋宝佑年间,先袓曾官至中书省中书令。”

说着宋明然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看宋明然咳嗽的样子,张氏忙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宋明然接过张氏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又沉痛地接道:“恭帝降蒙之后,先袓与杨亮节等人,一起护卫二王逃至浙江金华一带。

出逃时,杨妃把宫中值钱之物带出了大半,因当时蒙古人追得急,他们人少所以无法把这笔财物全部带走,于是就把财物分成了三份。一份由先袓留在当地守护,一份由文将军抗敌所用,还有一份则由陆秀夫陪同端宗带往福州。”

“可惜,在那国破家亡的时刻,这批财物带来的不只是皇室的信任,还有杀身之祸呀。当时这批财物本是秘密留下的,但却被随行的太监透露给了蒙人。蒙古人得到消息后,就加派了人手前来追夺,危急时先袓好就地藏起了这批财物,结果父母妻儿却被屠杀殆尽,最后只剩下他一人逃至乡野。

待到崖山海战过后,先袓得到消息后,心灰意冷之下隐姓埋名辗转来到嘉兴一带定居。后来,他一生未曾再次娶妻生子,只在晚年时收养了个孩子养老送终,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宋氏一族的开宗族长显公。许是先袓终究不忍这批财物不见天日,他临终时虽然没有明说,但留下了一幅画,画出就藏着这批财物所藏匿的地方。后来显公无意之中从先袓的手札里发xiàn

了这个秘密。”

“但是我们宋氏族人生活还算富裕,所以也就没有人打过那批财物的主意。然后,前朝末年时,我们家族为了躲避战乱,也怕那幅画落入歹人之手,于是族长就把那幅袓上传下来的画分割成了三份,由我袓父也就是你曾袓父他们三兄弟一人执一份。”

战乱来临时宋氏族人打算逃往蜀地,但谁知当时各路义军打得水火不分,原本订好的路线一改再改,结果竟到这了山东地界。族人们在逃难的路上又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到天下初定时,到得这青州的族人只剩下不足十人,连青萝的曾袓父也是在逃难的路上去世的。

而宋孝和之父也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到了青州不到两年就去世了,随后其母相隔不久也悲伤过度撒手人寰,当时宋孝和也不过才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后来大房的两兄弟去了济南,剩下了青萝袓父和宋孝和两人留在了青州。

青萝袓父当时也只得十来岁,但他好歹还有个母亲在世,而宋孝和身边则只有两三个下人在。

“当时,四房的伯袓母看袓父袓母去世了,留下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所以对父亲很是照顾。可谁知后来,唉”宋明然长叹了一声。

“难到后来袓父与四房间发生了什么事?”宋青宣听了父亲说的宋家往事后,立kè

想到宋孝和对四房的态度。

“唉,不错,一开始还好,父亲倒也与四房融洽相处了几年,但谁知后来你袓父却因为那幅画的缘故与四房交恶。”宋明然一脸的苦涩,然后又转向妻子道:

“瑞娘,你只知父亲与四房交恶是因为那幅画,但你恐怕不知dào

四房的伯袓母是被父亲气死的吧。所以我们两家虽为同族,却这么些年来从无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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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恩与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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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窗外的冬生忍不住暗暗心惊,想不到老太夫人的死竟与三老太爷有关,怪不得这些年两家从无来往不说,那老头子算计起小姐她们来豪不手软。

只听屋内宋明然又接道:“说来惭愧,伯袓母之死,乃是父亲太过自私狭隘造成的。”

当年宋氏一族逃难时,因路途遥远,且路上又不太平,为怕族人被人一锅端了,辜负了袓先的意图,所以就把那幅山水图分成了三份,让青萝曾袓父他们三兄弟每人执掌一份。

对于此事,当时宋孝和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所以并不知情,只是后来其父去世时,在弥留之际,留下了他们那一房所执掌的那份残画,只隐约提到那是跟宋氏一族袓上传来的一个宝藏有关,想要找到宝藏,便要集齐三幅画才可以。

当时,宋孝和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父母双亡后,身边只剩下几个世仆,并无长辈教养,这时,青萝的曾袓母陈氏,怜其无依便对其多有照顾。

陈氏想着青州只剩下这两个堂兄弟,且兄弟两人又失去了族人庇护,将来要避免受人欺负还要兄弟二人相互扶持才是,于是陈氏带着三房剩下来的下人帮着宋孝和置了份家产。

但宋孝和与青萝袓父宋孝仁二人自小便性子不合,聚在一起就时间久了,不是打架就吵架。原来,这也没什么的,最多只是兄弟两人年纪小不懂事而已,大了就好了。

但偏偏宋孝和身边剩下的人还她的奶娘李氏。

李氏无儿无女,只好把自己的精力全放在了宋孝和身上,看他与四房的夫人关系亲近,就怕他被青萝曾袓母笼络过去,将来自己年老时无依无靠。所以她就经常在他耳边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使得他开始不听陈氏管教了。

陈氏毕竟是隔了房的婶娘,做得多了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对于宋孝和的管束并不是很严厉,只在些衣食住行上多加照顾,一些事情上并不敢狠管宋孝和。这样一来,有李氏在一旁边挑拨,宋孝和就以为陈氏只是面子情做给别人看,只为博个好名声而已,并不是真心待他的。所以他也就更听不进陈氏的话,越加无法无天,常与一些偷鸡摸狗之人混在一起,连学堂也去得少了。

而宋孝仁有陈氏的管教,在学业上也算用心,虽说他没什么天份,但好在他虚心勤奋,同时与同窗之间相处也是温和有礼,所以常得学堂夫子与同窗的夸奖,不到十五岁就成了童生,与宋孝和的不学无术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就积怨更深。

又过了几年,宋孝和十九岁,宋孝仁十七岁时,二人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所以陈氏就找来媒婆与二人寻摸合适的姑娘,谁知,这事却让宋家三房、四房结成死仇,让两家再无来往。

陈氏出身书香门第,自是明白一个合格的妻子对子孙后代的利弊,所以这找儿媳和侄儿媳妇就也希望找个读书人家的姑娘。这样人家的姑娘从小深受书香熏陶,明白事理又品行端庄,将来还能教育好子孙后代,才是合适的良配。

几经挑选后,媒婆寻摸到了一对堂姐妹,城东林秀才家的女儿和其侄女。

大林氏是林秀才侄女,20岁,小林氏乃林秀才的亲女儿,17岁,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姐妹两亲密无间,又一向很合得来。大林氏性子活泼,长得要更漂亮一些,小林氏性子安静,为人贤淑,但要生得平常一点。

因自家儿子年纪较小,且性格沉闷,大林氏正好与儿子互补,加上年龄大一点的,正好会心疼人;而宋孝和上无父母,在家养成了说一不二习惯,在外又经常与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正需yào

有个闲内助来规劝。

这姐妹二人就好似天生为宋家兄弟准bèi

的,性子合适且是堂姐妹,加上两人自小生活在一起,将来过门后,妯娌之间也不会存zài

什么矛盾,还可以调和两兄弟的紧张的关系,于是陈氏便很快为宋家兄弟订下了林家姐妹。

当然,事先陈氏也是问过宋孝和的意见的,到了成亲的年龄,娶谁不是娶,于是宋孝和并没有反对,但这事却让李氏很不满。

当时三房的内宅是由李氏掌管的,她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尊大,这新夫人进门肯定会夺了她的管家权,加上这位夫人又是秀才家的娘子,怕是不会喜欢一个下人在一旁指手划脚的,她一进门只怕自己将来再无好日子过了。于是李氏所以就起了心思想要坏了这门亲事,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叫她发xiàn

了一件更重yào

的事,就是那幅山水图的事。

当时两家很快就换了庚帖,对了八字、问名纳吉,订下了婚期后,就应该准bèi

聘礼了。虽说不满这门亲事,但李氏怕人说闲话,所以为宋孝和准bèi

聘礼时,也还算精心。准bèi

的东西倒也适合林秀才的身份,所以聘礼中就有了见到那幅山水图。

当宋孝和在聘礼中发xiàn

此物时,不由分说地就拿了出来,另用了一幅更好的画替代。而这引起了李氏的好奇心,所以就问了宋孝和原因。

宋孝和自幼由李氏照顾,说起来也是情同母子一般,所以他对她并无戒心,在李氏追问下,他竟将有关画的秘密一事对李氏和盘托出了。

再说李氏,她虽然是宋孝和的奶娘,但年龄却并不大,当时只三十岁出头,长得也还不差。年纪不大,就耐不住寂寞,于是一来二去的她就跟家里一个管事暗中有了来往。

而原本只想撑控三房后宅让自己说一不二的李氏,得知宝藏一事就起了心思,想拿到那笔财物然后与自己的相好远走高飞,自去过富家翁的日子。

所以李氏就时常挑唆宋孝和把三幅图集齐,但宋孝和懒散惯了,加上家中日子过得并不差,一时半会的并没有起这心思如她的愿。

很快这一年端午节到了,宋家兄弟二人去林家送节礼时,无意中在林家的后园里与林家姐妹见了一面。

少年人多爱慕美色,宋孝和也是如此。

在与林家姐妹见面后,他发xiàn

大林氏竟生得明媚多姿,又身形窈窕,是个难得的美人,而小林氏则生得平常,并无任何出色之处。

这一对比,宋孝和就对婶娘陈氏更是不满。凭什么你给自己儿子娶得是个大美人,而自己的未婚妻虽说不是貌丑如无盐,但也好kàn

不到哪里去。

心生不满的宋孝和当场脸上就流露出几分意思来,被林家姐妹看了个正着,让小林氏很是生气,也让大林氏心里一喜。

要说起来,如果宋孝和只是不满婶娘为自己娶的老婆长得丑的,也最多只是对小林氏不喜而已,到时娶回家不理就是,他也是如此打算的,但偏偏大林氏也不是个好的。

其实林家也不是本地人,也是因为战乱而逃来青州的。

林家是兄弟两人,林秀才为长,大林氏父亲为次。林秀才人到中年只得了两个女儿,而其弟则有一子一女。林秀才弟弟死的早,看侄儿、侄女年幼,便接了来与两个女儿同养。

林家兄弟同在时,家里日子过得清贫,只是林秀才弟弟一直念叨说家里早年生活富贵,那时大林氏已经有七八岁了,所以有了些映像。

后来林家老二死了后,她被接到叔叔家过活,而叔叔家的日子竟然慢慢富裕起来了,想起小时候的父亲说过的话,大林氏便觉得是叔父害死了父亲,为得便是独吞家产,又因婶娘对自己管教严厉,教得弟弟跟自己生分,所以她就暗中恨上了叔父一家。

对于这次的亲事,大林氏早就心中不满了,都说**的儿媳不好做,但婶娘偏偏把自己许给了陈氏做儿媳,而她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后并无公婆在堂,马上就能自己当家作主。

而这次见面后,她发xiàn

未婚夫比自己小不说,竟然还性子阴沉,但妹妹的未婚夫却是一表人材,于是心里就更恨婶娘一家了。

而此时竟叫她发xiàn

宋孝和好似对妹妹很是不满,心里就有些快意的她忍不住对其笑了笑。

常在烟花柳巷行走的宋孝和是个花丛老手,对此自然就深知其义了,一来二去,这二人就勾搭在了一起了有了首尾。

这事虽说瞒住了四房与林家的人,但却逃不过李氏的眼睛。对于此事,她不仅不阻止,还暗中推波助澜,想将计就计的让大林氏进门,大林氏不光彩地进门后,她手里有了把柄,大林氏就抢不走她管家的权利,还有就是想气一气陈氏。

这边小林氏自小便性格倔强古板,心中黑白分明,对此,从小和其一起长大的大林氏自然十分清楚。

为着报仇和嫁给情郎,大林氏就暗中让下人传出流言,说是小林氏心仪宋家四房家产丰富,宋孝仁又是青年俊才,而三房宋孝和则不思进取,经常流连花街柳巷,因此不愿意嫁到三房去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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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恩与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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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宋青宣忍不住脸红,想不到自家袓父年轻时是这样的人,也就无怪他如此算计自己和玉薇了,只是父亲……,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自家父亲一眼。

看儿子的表情,宋明然哪里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就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大林氏正是你袓母。只是作为子女不能言父母的不是,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未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此事。而且我一开始也并不知dào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加上我小时受你袓父的影响,也曾认为四房的人对不起咱们家,期间还做了不少错事。”

因忙着婚事相关事宜,又有李氏的遮掩,所以大林氏与宋孝和暗中来往一事,以及街面上的流言竟宋林两家竟无人察觉。

很快到了两家订的婚期时,大林氏便知时机已经成熟。婚礼前一日晚上,大林氏便故yì

叫小林氏知dào

其与宋孝和来往一事,请小林氏成全她一片痴心。

念着自小二人的姐妹情分,明知于礼不合的小林氏禁不住大林氏的哀求,还是答yīng

了她,于是第二日姐妹二人换着上了花轿。

当时对于小林氏的流言,几乎半个青州城的人都有耳闻,何况还有李氏从中插了一脚。

于是婚礼这一日前去四房参加婚礼的人一直都在嘀咕,这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嫁了进来。

拜堂时,李氏的事先安排好的浪荡子就故yì

起哄要看新娘子长得什么模样。混乱中,小林氏的盖头竟叫人扯了下来,当堂满场宾客一片哗然。

本就心虚的小林氏顿时满脸羞愧,只让众人真以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虽说发生了新娘换人一事,但陈氏毕竟还有些魄力,只说儿子原本订得是小林氏,强撑着让小林氏与儿子拜了堂。

被送进洞房的小林氏毕竟不蠢,左思右想下,哪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得知自己成了整个青州城的笑柄,还连累了家里妹妹的名声,本就耿直的小林氏一时想不开,竟然就在新房里上了吊。

拜堂时换了新娘一事本就让人难堪,结果新娘子还在新房里吊死了,陈氏一听之下,哪里还受得了,直接就晕了过去。

女儿不明不白地就死了,还成了众人谈论的笑柄,林秀才如何甘心,便打上宋家来讨个公道。谁知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大林氏的身上。

虽说此事与四房无关,但他也无法原谅宋家四房。如果不是陈氏上门求娶,也不会让女儿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再加上他恨及了大林氏,所以林秀才办完女儿的丧事后,与大林氏和宋家断绝关系后,就带着小女儿与侄子离开了青州。

事后,越想越不对的陈氏又查了一下事情的经常,没想到大林氏之事竟还与李氏有关。

对于李氏,她一向不待见,小家子气不说,还纵容得宋孝和无法无天的,于是她找来宋孝和要求他卖了李氏以及休了大林氏这个德行有亏的女人。但李氏却想先下手为强,趁着陈氏生病,她与她相好的带了一群大汉上了四房,想趁机夺取四房的那三分之一的画。

宋家毕竟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家族,族中也有些不为人知的护卫,个个武艺精湛,虽说经过战乱后剩下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好手在。

等到李氏等人上门时,她们并没有讨得了好,反倒叫陈氏全部抓住绑了起来。

但到得陈氏叫了宋孝和上门准bèi

发落李氏时,李氏却反咬一口,说是陈氏一直觊觎三房的那三分之一的画,所以才假情假意地对他嘘寒问暖的,实则是想趁机谋了三房的画。

再加上又有大林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所以宋孝和当场与陈氏对峙起来,要求陈氏交出李氏等人以及那幅画,还出口辱骂陈氏,气得陈氏再次晕倒,从此后只能卧病在床。

青萝袓父见母亲被气得病倒,就带着下人赶了宋孝和出门,结果宋孝和为了救出李氏竟然将四房的人告上了衙门,说是青萝袓父绑了他家的下人,私占他的家产。陈氏气极之下让护卫们灌了李氏一干人等哑药,远远地把人卖到了西洋。

事后,陈氏付出了大半的家产后,才保住了儿子的功名让自家全身而退,并从与三房比邻而居的南城搬到了北城的花枝巷。

病倒的陈氏自知时日不多,就强撑着一口气为儿子娶了个身家清白的农家女后,不几日就魂归了离恨天。

许是坏事做得多了,宋孝和及大林氏一辈子就只得了一个儿子,便是宋明然,还从小就体弱多病。但大林氏毕竟也是从小被林秀才之妻严格教养长大的,很有几分能力,同时大林氏怕宋孝和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便趁着宋孝和对她还喜欢的时候劝着他去读书,不想过了几年竟然还考了个秀才回来。

后来考过几次举人不中后,宋孝和突发奇想的办了个蒙学堂,二三十年下来竟慢慢成了气候,在南城一带比之官府的蒙学堂还要有名气些,也于青州一地成了有名的儒士。只是林氏就没福气了,不到四十岁就去了。

反观四房这边,当年陈氏虽置办了不少家产,但最后家事却越来越少。

一来宋孝仁只喜欢读书无心家事,二来被三房的人一气,也渐渐体弱,加上妻子杨氏只是寻常农家女,虽说还识得几个字,但于经济一事上并无多大才干,家业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另一边宋孝仁深恨宋孝和气死了母亲,就处处想要与其较劲,对儿子的期望也就更高,可惜…….

其实说起来,宋孝仁的死,也与宋明然有关系。

宋明然从小由宋孝和教导长大,对于四房的人很是仇视,加上他父亲因李氏被卖一事,一直想拿到四房那张残画,所以他就处心积虑地接近四房的人。

刚好,宋明然与宋明义二人年龄相差不多,又在同一所学堂里念书,正好方便他行事。于是他就使人引诱着宋明义往那烟花之地而去,使得宋明义声名狼藉,连订好的亲事,也被女方退了,更让老父病情加重一病不起。

宋孝仁临去前说了两家的恩怨,这时宋明义才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父亲已经去世,自己也成了有名的浪荡子了,于是他性格冲动之下竟想放火烧了三房的学堂,但没想到半路被打更的更夫撞见,慌乱中打破了更夫的头。

自知闯下祸事的宋明义悄悄回来见了弟弟一面,便带了几两银子离家出走离开了青州,一去就是二十来年不曾回来。

宋孝仁虽说深恨宋孝和,但对常上门的侄子宋明然,倒并无多大成见,许是同样多病的缘故,在他身体好些的情况下还会偶尔指点宋明然的学业,对他倒也还好,所以宋明然对宋孝仁倒还真有些亲近。

但宋明然没有想到,败坏宋明义的名声一事,竟然会害得宋孝仁病重而死,还害得宋明义离开了青州。

因自己之故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宋明然也并不是多坏的人,于是他无法逃过良心的谴责,日日沉浸在后悔中,加上本就体弱,身体情况也就越来越差。

宋孝和眼看儿子已经不中用了,对儿子也就起了厌弃之心,便想为他娶个妻子进门,生下孙子来。

正好张氏之父是他的同窗,就为儿子聘了张氏进门。宋明然与张氏两人自小便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以二人成亲后,感情一直很好。

虽说宋孝仁去世了,但十多年下来宋孝和对那幅画已经渐渐成了一个执念,非要得到不可。只是后来他听说宋明义离开青州时带走了那幅画,不知去向无从找起,所以就更恨四房的人了,但没有画在,加上四房家业也慢慢败落了,所以这些年来两房倒也还相安无事。

直到半年前,宋明义竟然回来了,得到消息的他又重新把目光对上了四房一众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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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匪踪

“这么说来,他的目得是为了得到那张所谓的藏宝图了。只是爱惜他的好名声,不敢明着硬来罢了。”青萝坐在床前若有所思地看着冬生道,身后的床里青榆睡得正香,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宋家大伯去世之前倒是留下了一幅画,被原主与宋父的书籍字画收在了一起,也不知原主是怎么想的,奇葩地把那堆东西放在一个装了石灰的大缸里摆在了小库房,上面被粗心的欢嫂放了些怕蛀的粮食遮住了,时间一久,原主也就有些忘记了,青萝还是这会听了冬生说起时才想起有这回事。

如今三房的老头为了那幅画,竟如此执着,连亲儿子、孙子都如此狠心,自己能讨得了好?如果光是为了宝藏一事的话,大不了把大伯留下的那幅画给他算了,但他竟然想把自己嫁给一个傻子,这事可不美妙呀。

“我听到宋明然亲口对他儿子讲的,不过小姐,有关宝藏一事是真的吗?大老爷去世前真留下了画?”冬生有些好奇地问道,一边又端起一大海碗面条吃得欢快“不过我总算知dào

了,为什么砚爷爷功夫那么厉害,却还窝在老爷家里。”

又一脸讨好地对着青萝道:“当时,我不觉得老爷家里不好,只是砚爷爷的功夫确实厉害,不像是能屈就在一般人家的。原来他是当年老袓宗身边护卫的弟子呀,那些护卫能护着老袓宗他们从战乱里逃了性命出来,想来功夫自是不弱。

想我跟他才学了几年就够受用的了,只是可惜砚爷爷去世早,我功夫还没学到家呢。还是大哥有福,自小就砚爷爷习了一身好武艺呀。”冬生一脸羡慕地盯着自家大哥。他自小极喜习武,在这方面也有一定天份,不过可惜,在他九岁时,宋家的老仆砚爷爷就去世了。随即他又想到宋明然一家提到的藏宝图一事。

“三房那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知dào

他还有不有命等到集齐三幅图呀,就算是费尽lì



集齐了三幅画,找到地方了万一那些东西早被人挖走了,那他到时岂不是要气死呀,哈哈。”冬生有些忍不住地偷笑出声。

现在已经是晚上亥时正了,青蓉因为早上起得早,刚一入夜就疲倦得很,被青萝赶去睡下了,只有青萝和冬平等着冬生。冬生听了宋明然一家的墙角后,又去衙门找了高捕头,出城时已经快关城门了,加上不放心家里,又跑了一趟家里后才来的茶寮。

“先不管有不有宝藏的事,那幅画毕竟是大老爷留下的遗物,不可能随便就让三老太爷得去,加上老爷的事情,如今只怕我们要尽快离开青州,不然依那三老太爷心狠手辣的劲,小姐要是被他们找到了,只怕以后就没什么活路了。”端着在桌旁的冬平白了自家弟弟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说到老爷的事,小姐,今天高捕头告sù

我一件奇怪的事情。”放下面碗的冬生抬起头来道。

“他说,前日衙门里的主簿大人,让他和几个捕快大哥帮忙搬去年的文书存档时,他在一份公文上好像看到了老爷的名字,只是主簿大人盯得紧,他没有来得及细看。”

听昨冬生的话,青萝和冬平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那就是宋父出事时,顺天府发来的公文了。

“哦,对了,他还说,这几日城里好像有些不太平,来了很多外地人,说话的口音跟那日小姐发xiàn

的几个匪徒差不多,而且我也注意到花枝巷多了两个陌生的货郎。”倒了杯茶正喝着的冬生又接道。

“多了两个陌生的货郎?”青萝有些奇怪的看着冬生道。

“是呀,花枝巷转几步路就到了福递街,平时需yào

个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人们都喜欢去福递街口的周记杂货铺,所以从来没有货郎到那里去卖货,如今竟然多了两个货郎,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哪里来的探子,一直鬼鬼祟祟的,他们还以为别人没有注意到呢,我装作路人上去问了他们货物的价格,光是把梳子,竟然都要价100文,东西卖得这么贵,边假装都不会。”冬生脸上挂满了嘲笑。

看自家大哥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冬生忙收了脸上的嘲笑,说起正事来,“我听了高捕头的话后,就给了高捕头二十两银子,让他今天晚上找机会看看那公文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对了,今日小姐说的那个季老爷有来过吗?老爷到底怎么样了?”

听了冬生的问话,青萝有些低沉地叙述了今天上午季忠的说话,“如今我们要尽快上京城,不然不知dào

还能不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呢。”

听了青萝的话,起先他还有些不大相信,转过头去求证般地看向自家大哥,结果看自家大哥也是一幅难过的模样,慢慢地眼睛涌上水光,“怎么会如此?老爷最是善良的人了,往日我还嘲笑老爷恐怕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因为妒忌别人而杀人了呢?”

“我们都知dào

老爷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老爷人在京城时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只是听得季老爷说,老爷像是被冤枉的,但却有人压得案子判了老爷秋后问斩。老爷被关在大牢里,肯定吃了不少苦。”自从今天听到宋父的消息,冬平的情绪就一直不高。

“如今看来府衙的那封文书肯定是老爷被判刑的公文,只是不知为何没有送到家里来,不然我们也早几个月得知老爷的消息了。你可与高捕头约好什么时间见面?”想起刚才冬生说过让高捕头帮忙打听的事,冬平问道。

“我约了高捕头明日下午申时在府衙旁的茶楼里见面。”冬生回道。

“小姐,要不我明天下午去见了高捕头后回来,后天一早咱们就起程去京城怎么样?”听了冬生的话,冬平转过头询问般地看着青萝道。

“后天一早出发倒是可以,只是我们离开青州不需yào

到衙门开具路引吗?还有,既然我们要出远门,家里的东西就应该收拾一下才行的。”青萝记得古代人特别是明朝人,出行百里都需yào

开具路引,原主没有出过远门,所以青萝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啊,是我的错,听了老爷出事的消息,我一时情急没有想到路引的事。我与冬生经常出远门,衙门里的人嫌麻烦,给我们开了一种可以长期使用的路引,只需yào

在每年规定的日子里去画个押就行。小姐你们第一次出行,是一定要去开具路引的,不然,一路上没有哪家驿站敢留我们住宿的。”听得青萝问起路引的事,冬平有些自责地。

青萝想起藏在家中的东西,看来是需yào

回家一躺的,只是如今不只三房的人在找自己,连家门边都出现了陌生人,不知dào

这次回去会不会有危险,但是这青州城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然衙门的人是不会给自己三人开具路引的,于是青萝便看向冬平。

第三十五章 被盯上了

“冬平哥,看来明日我们三人必须回城去,至少要去衙门开具路引。还有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我得回家收拾一些行礼才行。”青萝想了想后又接到,“这样吧,我们明日一早就进城去,先去衙门开具路引,然后回家收拾东西,接着冬生架了马车带着行礼和青榆青蓉回八里铺去看奶娘,告sù

她我们要上京城的事。”

又征询地看了冬平一眼后,“而我就跟冬平哥一起去茶楼见高叔叔,还要托他照顾一下家里的房子呢。”

“小姐也要去见高捕头?但是如今三房的人到处在找小姐呢?”冬平看着青萝有些担心。

“是呀,那封公文的事,我想弄清楚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还是亲自去见高叔叔的比较好。还有,怕什么,我们与高叔叔约了在衙门附近的茶楼见面,难道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把我带走吗?

而且,我们此去京城,还不知情况如何,季伯父说他托了银子想见父亲一面都难,难保我们不需yào

银子打点,所以我想把那两间铺子卖了。年前高叔叔曾说过他有一个朋友想要买咱们家的铺子,当时我没有同意,但如今需yào

用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青萝低下头没有看冬平。

这一躺即是为了见宋父最后一面,也是为了躲避三房的人,去了京城后不知会怎么样,但天子脚下,想必花销肯定不便宜,多带一些钱总是好的。还有,也要顺便托高奇正帮忙照看着家里的房子。

其实青萝最想卖的是那两百亩地,那些佃田欺负原主年纪小,厚颜想赖了租子,现在就算换了是自己,结果也肯定一样,还不如卖了的好,只是一时半会的,找不到买家。

而这铺子就要好出手一些了,按照市价,这两间铺子也值上一千两银子,加上季忠给的,和原来的银子也有两千多两了,想来也应该够用了。

“也好,那就小姐明日一起去见高捕头吧。只是小姐,那两间铺子一年的租金都有一百二十两呀,如今把铺子卖了,家里可没多少产业了。将来小姐们出嫁,榆哥儿读书都需yào

用钱呀。”冬平有些可惜那两间铺子,又有些担心姐弟三人的生活。

“没了就算了,不是还有那两百亩地吗?不会饿死我们的,如今还是父亲要紧。”对于生活青萝倒是不怕,如果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自己还有那堆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只是现在不好就拿出来让冬平二人知dào



看青萝已经决定了,冬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三人各自梳洗后就睡下了。

一夜无梦,很快就天亮了,前一天晚上下了场雨,没想到早起后竟然是个大晴天,青萝原本还有些担心进城的路不好走,不想这会外面的路面已经干了。

推天二楼的窗户,青萝深吸了口气,连日来对宋父的担心,对自身命运的惶恐,一直不安定的心也终于开朗了些。顺着窇户看出去,只见茶寮后的树木格外精神,一些草木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看着看着青萝竟一时有些着了迷,直到身响起了个声音,才回过神来。

“大姐,你怎么不穿上衣服就站在窗口,这才病好了没几日,可不要又冻病了。”

听到青蓉的说话声,青萝转过身来看到她正穿着件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刚睡醒的她还有些迷糊,正揉着眼睛,在晨曦的中显得十分可爱。

看到这一幕,青萝心里不禁有些心酸,要是自己结婚早的话,孩子也应该差不多这么大了,自己肯定千疼万宠的,只是如今她却还要跟着自己一起东奔西走的到处走。

“傻丫头,快别揉眼睛了,小心一会眼睛肿了,快起来梳洗吧,一会吃过早饭后我们还要进城呢。”青萝爱怜地看着小姑娘道。

“好,我就起来了。”虽然不明白自己大姐脸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表情,不过她很喜欢大姐这么看着自己,于是青蓉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小姑娘欢快的表情,青萝也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穿衣服去了。

想着今日要去衙门,青萝特意穿了件翠绿色的细布小袄,下面是一条白色的长裙,裙摆绣了一圈小花小草。

穿好衣服后,青萝转身看到青蓉正在洗脸,又帮她找了件蓝色镶浅黄色的圆领长夹袄出来。

等青蓉刚刚穿好衣服后,门外的楼道里响起一阵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后停在了青萝她们的房门前。

“大姐,你们起来了吗?”门外响起青榆有些喘气的声音。

听到是青榆的声音,正在梳头发的青蓉忙快步前去开了门,“三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冬平大哥他们呢?”

“冬平哥在查看马车,冬生哥叫小二准bèi

早饭去了,一会就上来,我刚才在下面转了一圈,下面闹哄哄的,来了几个粗人,好凶呢。所以就先上来看看你们起来了没有。”青榆有些泛红的小脸上一脸厌恶,还皱了皱鼻子,这里青萝也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传来阵阵说笑声。

“这有什么的,别人可能只是说话声音大一些而已,不去管他们,我们一会吃过饭后就要进城了,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正在收拾行礼的青萝插了个空回道。

“已经收拾好了。我那边只有两本书,其他的都在你们这里呢。”坐在桌旁的青榆情兴致不是很高,经过昨天的事后,他也不像往日那么活泼了。

不久后,冬平和冬生带着小二端了些馒头、玉米粥的早点上来,几人很快地吃过后,就收拾了东西下楼去结账。

楼下大堂里正有两三桌人在吃饭,其中一桌上是四五个大汉,举止粗鲁,正高谈阔论,看到青萝几人下楼来,一群人看了过去。

正说笑的几个男人停下话题,投过来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青萝和青蓉二人,不过看到高壮结实的冬平,倒没有人说话,只是青蓉好似被这些人的目光惊吓住了,不由紧紧地拉着青萝的手,还隐隐有些发抖。

看到青蓉像吓坏了一般,几个男人发出的笑声更大了。

见状,青萝忙把拿在手里的帷帽戴在了她的头上,又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这才让她好受了些。

正在柜台前找掌柜的结账的冬生回过身来看到笑得肆意的几人,一脸怒气地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教xùn

几人,被冬生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青萝也没管几人的目光,拉着青蓉青榆快步出了大堂上了门外的马车,因此没有注意到大堂角落里还有个低着头的男人正目光凶狠紧紧地盯着她。

第三十六章 青蓉

亲们,不好意思,今天秀秀因为上次补考又不合格,所以又去驾校补课了,回家很晚,现在才爬上来更新,请大家见谅。另外,求收藏,求推荐,求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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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把青蓉青榆先送上了马车,然后把放在车辕的两三个包裹也丢了进去,这才在黑着脸出来的冬生的协助下爬了上去。马车里青蓉还戴着帷帽一动不动地坐着发呆。

看了青萝上来,青榆忙把丢进来的包裹归拢在一起好让她坐下,过了会功夫后,冬平才结完帐出来,没有理黑着脸的冬生,直接坐上车辕驾了马车就走。

茶寮大堂内,原本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只见那人左眼角下有条三寸长的红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边,让胆小的人看了后,恐怕夜里会做恶梦。此时他正露出忍残的笑意盯着刚刚离去的马车。过了良久,男人看了一眼中间那桌还在喧闹的几人后,丢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拿起放在一边的斗笠戴在头上,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地出了茶寮,骑上一匹毛色斑驳的快马也往青州城的方向去了。

进城的官道两旁种满了杨树、柏树,一些雀鸟正在叽叽喳喳地乱叫着,还有些熙熙攘攘的路人,看来今天是个大集。初升的阳光,透过两树木的间隙闪下来,投在马车内形成一些规则不齐的斑点,也显得取下帷帽的青蓉脸色越发地苍白。

青萝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见她还是一幅惊吓过度的样子,忙赶紧坐到她的身边,伸出手臂把她楼在怀里,这里青萝才发xiàn

她的双手冰凉,身体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只是太细微,所以自己没有觉察到。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原本端坐一边的青榆也有些紧张地拉了她的双手安慰道:“二姐,别怕。他们看不到你了。”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地长吐了一口气,“我和爹爹在回家前,有一次在一家客栈歇息时,也碰到了几个好凶的人。他们趁着爹爹不注意时,把我打晕带走了,待我醒来时,一个人被关在个漆黑的地窖里,没有人理我,过了三天,爹爹才找到我。”

说道到这里,青蓉的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水光,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好高兴,看到爹爹就赴了上去,结果……”

“结果爹爹一下子就被我扑倒了,原来他受了很重的伤,全身都是伤口,回到客栈后,休养了大半个月我们才又重新上路。后来,回家后不久,爹爹就去世了。”

说完这段话后,青蓉就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青萝身上,渐渐地有些水珠滴了下来,在青色的布料上湿出一个个小坑点来。

青萝觉得有些无语,不知dào

怎么安慰她,平时看她有点不喜欢与人说话,还以她是内向,却原来是曾经受过伤害,有了心理阴影,只怕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宋大伯去世后,她一直很沉默,平日里在家里都是不停地忙活着,很少有笑得的开心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活力,恐怕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看小姑娘伤心的样子,青萝无法不说话,想了想后只好打起精神来对着她道,“二妹,大伯去世不是你的原因,他原本就生病了,不然也不会想着送你回家,好让你有个依靠。你出事,只是个意wài

,不要责怪自己。”

说着,青萝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身从旁边的包袱里摸了把红木鞘的匕首出来,递进她手里,“你当时只是年纪太小了,不会保护自己,才会让自己和大伯受到伤害。来,把这个拿着,如果以后再有人想打你主意,拿了这个直接捅他。”

接过青萝递来的匕首,青蓉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得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大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教xùn

一下那几个混账。”听着马车内传出的呜咽声,原来一直闷不吭声生气的冬生,突然愤恨地对着冬平说道。

“怎么教xùn

,你能打得过几个人?”冬平稳稳地驾着马车,只用眼角的余光斜了他一眼。

“那几人竟敢对小姐们无礼,而且还吓到二小姐了,怎么不该教xùn

了。”被自己大哥的眼光一瞥,冬生陡然泄了火气,摸了摸脑袋有气无力地回道。

王父早逝,冬平又年长冬生六七岁,冬生一直有些怕他,如今看到自家大哥有些生气的样子,他也气不起来了。

“你以为我不生气?你以为我不想揍人?但你拿什么理由教xùn

人家?”冬平淡淡地接口道。

听到车厢外冬平的话,青萝也很赞成他的意思,虽说那几男人引起了青蓉不好的回忆,但一旦打起来了,到时还不知dào

会如何收场呢。

“是呀,冬生,他们只是不怀好意思地看了我们几眼,一没有开口调、戏我们,二没有动手动脚的纠缠我们,如果到时冲突起来,倒是我们变成无理了。再加上看那几个人的样子,恐怕也是些滚刀肉,一但沾上了肯定不好脱身,何况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没时间跟他们纠缠的。”马车里传来青萝微沉的声音。

“而且二妹这么害pà

,也不是他们造成的,只是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二妹不好的回忆,以后我会多注意,不会再让她碰到今天类似的事再说,我们又不是公主、娘娘,被人看上几眼又不会少块肉,要是丑的像无盐一样,人家还不愿意看呢。”

这话惹得一直紧张害pà

的小姑娘青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

她挥了挥手里的匕首道,“大姐,有了这个,以后谁再敢乱看我,我立马就给他一刀。”

这话说得青萝心里直嘀咕,不会以后真成了暴力萝莉吧。

“你看你比小姐大了半岁,又跟我在外行走了一年多,还不及小姐明白事理。再说你没仔细看那几人,那几个人可不是普通的行脚商人,看他们手上的茧子,只怕都是些手上有功夫的人,而且看他们凶悍的样子,肯定是见过血的。到时冲突起来,你我还好说,但小姐们和榆哥儿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怎么不长点心眼呀?以后做事不要如此冲动了。”车厢外又传来冬平的声音,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xùn

着冬生。

虽然他也很讨厌那几人看青蓉的眼神,但就像青萝说的,别人没有动手动脚的,自己也无法主动跟他们动手,一旦打起来了,拳脚无眼的,要是伤到小姐就不好了,再说也不知什么时候青州来了这么群亡命之徒,只怕青州城会不宁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渐渐驶近城门口,城门内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着进城出城的,还有不少马车来来往往,使得进出城就更慢了。一些等的心急的人,不时地垫起脚尖朝着守城门的兵士看去,忍不住嘴里抱怨着太慢了。

马车停下后,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冬生也在那里东张西望起来,突然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城门前左边官道旁一株大树下的茶水摊子,此时正有穿着布衣的壮年男子坐在桌前,目不眨睛地盯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别管他,正事要紧。”冬平看冬生一直盯着那人不放,忙拍了下他的头叱道。

“怎么回事,冬平哥?”马车内正搂着青蓉闭目养神的青萝听到冬平沉声说话,急忙问道。

随着离城越来越近,青萝的心也提了起来了,不知dào

自己这次回城还能不能顺利地出来。

“没事,是三房的下人,小姐你们坐好,不要伸出头来,他并不认识我们兄弟。”冬平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沉稳,让青萝有些焦躁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是在探听我们的消息?”青萝清声问道。

“恐怕是的,不过小姐你们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里面,他们看不到你们的,等到收到消息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到时我们已经办完事出来了,不会让他们抓住的。”冬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那人一眼,发xiàn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我到是有些担心冬生所说的,守在花枝巷的那两个货郎”。

说话间,进城的队伍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又过了会就轮到了冬平他们,突然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挑了起来,青蓉惊慌之下忙把头藏在了青萝背后,青萝和青榆则看向马车门口。

三十七章 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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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逆着光线,一个身穿布甲的腰悬长刀的士卒正挑起帘子打量姐弟三人。因为今日是大集,加上最近青州城里出现了许多外地人,所以今日进城的人检查的就有些严。或许是看马车里只是三个半大的孩子,那士卒只随意地看了两眼,就放下了帘子,随后马车又动了起来。

进城后马车速度并不是很快,马车里的青萝轻轻地拉起了帘子的一角,朝外看去,只见宽敞的青石大街上人头颤动,很是热闹的样子。街边的一些铺子里在醒目的位子上有草扎的把子,插满了各色纸花,想来是清明就要到了,精明的商人摆了出来,趁着清明前正好赚上一笔。

看了一会后,青萝觉得有些腻了便放下帘子又转头看向青蓉,或许是刚才青萝的安慰起了作用,这次突然被人盯着看了几眼,她没有像早上时那么害pà

,只是躲了一下脸后,又转了过来,此时正在把玩手里的匕首。

旁边青榆也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马车里爬上爬下,或是掀开帘子在偷看集市,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车里,神情有些严肃,像个小老头的样子,让青萝有些想发笑,但转念又觉得他有些可怜,就坐他身边抱了抱他,由于早上起得早,过了这么久,青萝又有些瞌睡起来,就闭上了眼睛继xù

养神。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快了起来,“小姐到府衙大街了。”帘外传来冬平的声音。

听得快到衙门了,青萝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精神了起来,忙在车内整理了头发衣服等,又帮两个小的查看了衣服有没有弄乱,还没等几个收拾好,马车就停了下来。

“冬平哥,到了吗?”一边快速地帮青榆整理着衣衫,青萝一边问道,外面好似有些热闹样子。

“没有,我们先把马车停在茶楼这里,请店里的伙计帮忙看着,小姐你们先在这里等会。我去去就来。”车外的冬平一个用力就从车辕上跳了下去,又转身看向冬生,“冬生你在这里陪着小姐她们。”

青萝挑起帘子往外看了看,发xiàn

马车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往后七八丈远的地方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往前几十来步的地方是一扇大大地开着的木门,门口处堆了堆货物,有几个伙计在忙碌地搬运着,冬平正上前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着话,

“小姐,这里是茶楼的后门。那个人是茶楼的二掌柜,与大哥是熟人。”看青萝看着与冬平说话的人,站在马车旁边的冬生说道。

冬平与那人说几句话后,就走了过来,“小姐,你们先下来吧,我们把马车赶进去,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等下,我收拾些东西。三弟,二妹,你们先下去吧。”青萝让两个小的先下了马车,自己在包袱里找了姐弟宋家人的户籍出来。说起来,这还是青萝以前经常飞来飞去养成的习惯,出门在外最好带上证件,当日离家时,正好顺手带上了。用块包袱皮包把户籍包好后,青萝又把银两、银票等物分装了几个荷包塞进怀里收好,才把散开的包袱整理好放进了坐柜里。

“小姐,准bèi

好了吗?”看青萝从车厢里跳了下来,冬平上前问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把马车赶进去吧。”青萝看向冬平点头道,随后拉了靠在一起的青蓉、青榆退到一边。

一会功夫后,那个掌柜的送了冬平出来,看到站在这边的几人,遥着拱了拱手,青萝马上对其行了个礼,那人笑着摇了摇手,正想过来,好似里面有人在叫他,忙歉意地笑了笑了,转身进去了。

“走吧,小姐,今日是府衙开告的日子,估计一会人肯定很多。”冬平看那人进去后,走了过来对着青萝几人说道。

“冬平哥,听冬生哥说,你与刚才那个人很熟?”一边往衙门的方向走去,一边青榆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是这家茶楼的二掌柜,姓张。前年有一次跟着商队出去进货时,路上不小心腿脚受了伤,当时因为是同乡,所以我额外对他多了几分照顾,后来回来后,因着这个,这两年我与他到也有几分交情,所以昨日冬生才会与高捕头约了在这里见面。”

路过茶楼的前面时,青萝好奇地看了几眼,整个茶楼有三层高,在一楼屋檐下的正中间的挂着块牌匾,上书如意茶楼四个大字,牌匾上的字想必是名家所书,看起来大气磅礴,苍劲有力。

茶楼的面积颇大,大堂显得十分宽敞,正中间有个七八平米的高台,台前还摆放了些花草看起来很是雅致,高台后两端各有一个向上的宽大楼梯通后二楼,后面还能隐约看见一个整洁的院子,里面来去的伙计都是穿着统一的蓝色布衫,肩上搭着块雪白的抹布,一个个的十分精神。

“这间茶楼里面的东西想必十分贵吧。”看这茶楼的样子肯定是高端消费,一般人家恐怕根本不敢进去。

“小姐说的是,这间茶楼里的东西确实很贵,连茶点都是请从南北各地专门请了厨子回来做的。点上一壶价钱最便宜的茶水都要二两银子。”冬平解释道。

说话间,几人已行至衙门前,果不其然,衙门前人很多,吵吵嚷嚷的样子,旁边还有几个衙役在维持秩序。

路过衙门前的告示牌时,青萝好奇地看了几眼,告示牌上的白纸像是新贴上去的,隔得有些远,所以看不清上面说的是什么,前面围满了人群,此时正在议论纷纷。

又是几步来到衙门大门口时,站在大门两边的衙役拦住了几人,其中个子略有些高的衙役开口问道,“干什么的,有事那边去排队。”说着指了指左边四五步远的一张桌子,桌后面正有个中年文书在记着什么,桌前围了一圈人。

见衙役拦住了路,冬平忙堆满了笑脸上,“衙差大哥,我家妹妹要出趟远门,所以前来开具路引,还请行个方便。”说着拉了衙役的手递了块银子过去。

接过冬平递去的银子,衙役握在手里掂了掂后像是很满yì

,立马扬起一脸笑意正想说话时,从大门里又出来了一个年青的衙役。

“马大哥,里面的案子已经差不多了,师爷叫我来看看还有不有要大人审理的案子。”来人约二十出头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哟,小六子呀,想必今日的案子应该都是些小事吧,大人这么快就审完了?想不到你小子被江师父看重了呀,将来有了好前途,记得关照下哥哥哟。”姓马的衙役原有些生气,转头一看年青人,忙堆起了笑容,可比刚才对着冬平的热情得多了。

“看马大哥你说的,这不是我上次运气好吗?这咱俩谁跟谁呀,你以前那么照顾小弟,小弟怎敢忘记。只是现在这师爷等着回话呢,你快给催催。”名叫小六子的衙役摸了摸头笑着道。

“别急,你看老秦这不正记着呢,我问问去。”说道马姓衙役指了指围一起的人。

小六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正好kàn

到了青萝几人,打量了青萝几眼后,略有些惊奇地道:“咦,姑娘,是你呀?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你了,你到衙门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刚出来的衙役,青萝觉得有些眼熟,听了他叫小六子后,更觉得名字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正在回想时,想不到这人竟然认识自己还与自己打了个招呼。

第三十八章 路引

秀秀现在快疯了,坐在电脑前码字的时候,老妈一直在旁边拿着个ipad翻着淘宝,叫我看这件衣服,那件衣服的帮她买衣服,都不知dào

是怎么码完这一章的(终于码完了,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不知dào

有不有错别字呢)

“小六子,你与这么姑娘认识?”马姓衙役有些疑惑地看了青萝和小六子。

“马大哥,这位姑娘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上次我和高头儿在雁归楼那边……”说到这里,原本眉色舞的小六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哑了口。

“雁归楼?雁归楼怎么了?”

“哈哈,雁归楼那边,我们上次碰到个抢人钱袋子的小贼,刚小这位姑娘在那边帮了一把,呵呵……”小六子有些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又转向青萝,“姑娘今日怎么有空来衙门,可是有事要办?”

青萝原本还奇怪这个小六子像是在哪里见过,突然听他提到了雁归楼,才想起他应该是那日与高奇正一起的捕快,这才恍然大悟,忙对他笑了笑。

“这位衙差大哥,我家妹子有事要出趟远门,所以前来衙门找文书开具路引,还请您行个方便。”看出这个小六子好似认识自家小姐,冬平热情地忙上前对其拱了拱手道。

“啊,姑娘要出远门呀?”小六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青萝一眼,然后又低声接了一句,“这时候出趟远门也好。”

声音虽小,但冬平耳力不错听了个下着。正好这时,原先去桌旁询问的另一个衙役转了回来,“六哥,老秦说,今日剩下的还有件兄弟打架的案子,其他都没什么了。”

“那我这就去回了师爷。”说着小六子就想进门去,迈了两步后,又转回来对马姓衙役拱了拱手,“马大哥,还请行个方便,这位姑娘曾帮过小六子的忙,能否让小六子先带他们进去?你看这里闹哄哄的,又挤得慌。”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堆人。

“唉,这位姑娘既与小六子认识,那还等什么,快进去吧。”许是看在这小六子成了江师爷身边的红人后,对自己还是如此礼待,马姓-衙役大手一挥就同意了青萝几人先进去。

青萝虽不明白这小六子的用意,但能够不排队进门免得耽误时间,这样的好事当然求之不得了,于是青萝看了冬平一眼后,冲着那守门的两个衙役道过谢后,随着小六子快步进了府衙的大门。

只见进门后,是个近两百平米的大院子,院子里铺了地砖,很是干净,左右两边是几个大大的班房,二门进去一个小院子,上前几步就是知州大人开堂审案的公堂,此时里面正围满了人,隐隐可瞧见个穿着朱红色官服,头戴乌纱黑帽的男子坐在堂上。

“姑娘,你跟我来。”小六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些慢了下来,忙转身停下来喊了她一声,正看到青萝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你要开路引的话,到这边来。”

说着带着青萝他们转向左边中间的一间宽敞屋子,门前站了个门子,屋内还有两个坐在书案后的书吏正在忙活。

“姑娘,你如果身上带了银子的话,就给那两个办理文书的书吏几两银子,赶紧开了路引,尽快上路离开青州。”快到房门前时,小六子渐渐慢下了脚步,趁无人注意时对着身后的青萝小声说道。

青萝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前时,发xiàn

他正无事一样与那门子打着招呼,又指了指青萝几人,然后没等青萝说什么就往二门去了。

青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转头看向冬平,发xiàn

冬平也正看向小六子远去的身影,看来不是自己幻听。

“你们几人是来做什么的?”门前的门子有些傲慢地看着青萝几人问道,又格外多看了青萝、青蓉两眼。

“我们是来找里面的书吏大人办些文书的。烦请你通报一下。”冬平走上前去朝那门子抱了抱拳,挡住了他的视线。

“哼,等着。”看视线被挡住,门子有些生气,不过一看冬平高大的身板,有些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过了会后,他出来对冬平翻了个白眼,“里面江书吏正好有空,进去吧。”说着指了指左边桌子上的中年人。

对此,冬平倒没有生气,只是对他敷衍地又抱了下拳后与冬生护着青萝三人快步进了屋子。

进屋后,看着左边桌后的人,冬平像是有些奇怪,忙上前对其打了个招呼,“江书吏,您怎么今日到这边班房来了?您这是高升了?恭喜呀!”说完,又冲桌后的人作了一辑

“这倒没有,只是原来办这事的人昨日夜里生病了,所以今日叫了我来这边帮忙。你们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呀?”姓江的书吏慢吞吞地从埋首的文书里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冬平他们。

“哦,是这样的,我这几位弟妹们,要去外地探亲,所以来开具路引。”冬平像是认识这人,也没多做计较,直接接过青萝手中包着宋家人户籍的包裹打开后,放在了桌上。

江书吏接过后看了几眼,也没多言就直接从旁边堆着的一堆文书里,拿了三张制式黄纸过来。

不大会功夫就把黄纸递给冬平道:“你先拿这个等着,主簿大人今日还没有过来,等他来了后,盖上印章就可了。”待冬平接过黄纸后,他又埋首处理起面前堆积的文书,并没有理会青萝一行人。

冬平与青萝对视了一眼,均想起刚才小六子的话,青萝忙从怀里摸了个荷包出来递了过去,悄声说道:“冬平哥,这里面有两锭十两的银子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此时屋里另一张桌前正有两个人在与那桌后的文书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这边,于是冬平不动声色地接过荷包后,又走到桌前。

“还有事?”感觉身前的阴影遮住了光线,江姓书吏抬起头看着冬平。

“江大人,我家亲戚生了重病,正等着见我这妹子们最后一面,我们正赶着出门,还请您帮个忙。”说着悄悄地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接过银子后,江姓书吏看了看一眼,又抬起头打量了青萝与青蓉几眼后,转向冬平面无表情地道:“再拿十两来。”

冬平忙笑着又递了十两银子过去。

江姓书吏接过后放进桌下,然后朝那边桌子喊道:“老李,过来下。”

那边桌前的书吏听到这边喊他,有些嘀咕地站了起来,“什么事?”

“你先过来,有事找你。”

李姓书吏丢下他桌前的两人,不情不愿地到了这边,脸色有些不好,“老江,什么事?”

“这位兄弟的亲戚生病了,妹子们急着出远门前去探病呢。”说着江书吏塞了一锭银子进那李姓书吏的手里,然后又递过冬平手里的黄纸。

“哦,亲戚生病了,这可是大事,可不能等的,你们在这儿等着。”原还有些不情不愿地的李书吏,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然后塞进了袖里,立马换上一幅笑脸接过黄纸走进里间。

一会后,那李姓书吏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的黄纸上盖了鲜红的朱砂印,然后把黄纸递给江书吏,“老江,你快给记一下,别耽误这几位的功夫。”

看那江姓书吏翻出一个簿子后,拿了支笔就想向上面写字,不知为什么,青萝突然想起了刚才小六子的话,忙伸手拦住笔。

看江书吏一幅生气的表情,青萝立即接过冬平手里的荷包递过去,冲着两人笑道:“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迟两天登记,行吗?”

第三十九章 回家

今天不知dào

怎么了,像是过敏一样,全身都痒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到现在才码完字,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另外,求收藏,求推荐,来安慰一下秀秀受伤的心灵淡

看江书吏一幅生气的表情,青萝忙拿过冬平手中的荷包放在桌上,冲着两人笑道:“还请两位大人迟两天登记,行吗?”

等江书吏说话,站一边的李书吏就顺手拿过荷包摸出银票一看,待看上面的数额后,简直就是笑逐颜开,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手把空了得荷包还给青萝,一手拦住江书吏的手,“老江,他们班房的人今日不是生病就是请假的,咱们不熟悉他们的事务,有所疏漏也是难免呀,呵呵……”

听了这话,江姓书吏就有些神色变幻、举棋不定的样子。见状,青萝心里一紧。

李姓书吏忙又靠近桌旁低声加了一句,“老江,这里可是五十两银子,咱俩一分你今日可就得上三十多两了,就你以前在的那个破地方,差不多赶上你一年的俸禄了吧。以前那帮家伙自己吃肉,可连口汤都不给咱们喝,今日这也是个运气,只是晚记两日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儿。再说,过两月你家闺女可要出嫁了,到时也能多给你闺女几两压箱银子。”

看这姓江的犹豫不决的样子,冬平也忙解释一句,“江大人,我这妹子十分想念生病的亲人,只是家中长辈担心路途遥远,不肯让她们小小年纪就上路,所以才想瞒下两日。”

江姓书吏抬头看了几人半晌后,面无表情地收起了册子,又拿起旁边的公文处理起来了。

见状,李姓书吏对着青萝等使了个眼色,“大侄女,既然挂念亲人,那就快上路吧,李大叔我今日也忙得够呛的,就不远送了。”

“多谢两位大人帮忙。”见江姓书吏终于答yīng

晚两日登记自己等人的路引开具的时间,青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说花的这些银子,都赶得上自家两三年的开支了。

见事情终于妥当,青萝立即拉了青蓉、青榆的手跟着冬平、冬生出了屋子,直接离开了府衙。

待到茶楼侧的小巷子时,快走几步的冬生已取了马车出来等在了巷口,青萝姐弟三人忙上了马车直奔北城而去,因此没有想到,在她们几人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后,原本她们办理路引的班房内,消失了一早上的主簿孙仝正对着李、江二人发火,“怎么是你们二人在里坐班,谁叫你们来的?老钱和老王呢?”

“孙大人,您这一刚来就发火,是朝我老李摆威风吗?今日可是放告之日,你一大早的就看不见人影,来了还满身酒气的,也不说注重一下仪态,您这要训人,好歹也要先回房去换身衣服吧。”李书吏坐在桌后有些讥笑地说道,然后朝着孙仝翻了个白眼。

“我与老江可是江师爷叫来帮忙的,今日你这班房可真是好笑,一个生病,一个请假,若大个班房竟没一个做事的人。”

听了这李书吏的话,孙仝气得直跳脚,眼神直冒火,但却拿他有些没办法,“哼,老爷我干满今年后,可就是朝庭命官了,不与你这不入流的小吏一般见识。既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来,一会老爷我自己来坐班,你们俩哪里来得回哪里去,不要以为你跟江师爷是远房亲戚,有他撑腰,我就怕了你了。我家夫人可是江大人的陈姨娘的姑母呢。”

“走就走,你以为老李我爱来这儿吗?要不是师爷叫我俩来帮忙,我才不愿来这儿受你的气。我回了库房更清闲,只是孙大人,……”说到这里,李书吏丢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后拖长声音道:“这可是衙门办公的地方,你这满身酒气、脂粉气的,来办事的百姓看了不敢说,可要是你家母老虎看了,你今日也别想坐班了。老江,咱们回库房去吧,省得碍了孙大人的眼。”

李书吏夺下江书吏手中的笔丢在桌子上,弄得浓浓的墨汁贱了几滴到桌上打开的公文上,看得孙仝又是忍不住额角直跳,双眼冒火。不过李姓书吏并没有理他,只是拖了江姓书吏直接出门,留下他一人站在屋子中间直瞪眉毛。

却说这边,青萝几人驾了马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福递街的江氏医馆,在被江大夫狠宰了几刀后,买了一大包清热解毒,预防感冒伤风,跌打肿痛,刀枪外伤的药丸药粉。

不想马车刚转进白云巷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英娘。

“你可是王家冬生大哥?”车厢外传来英娘有些不确定的、怯生生的声音,车厢里的青萝忙撩起帘子探出脑袋。

“英娘,你这是去哪里?”英娘有些怕生人,平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一个人出门的,今日在这里看见她,青萝表示很惊讶。

“青萝,是你们?”原还有些别扭的英娘看见青萝后很是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但转眼她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发xiàn

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快步走马车前,看到想下马车的青萝,忙制止了她,自己也上了马车。

“王大哥,快将马车赶到旁边去,别在路中间。”

看英娘一幅紧张着急的样子,青萝忙拉住她的手,“英娘,你怎么了?别急。”

“青萝,你们这几日是到哪里去了,我与娘亲前两日回来后,发xiàn

你们竟然不见了,还以为你们是去了你奶娘家里。可后来,你三叔公家的管家凶神恶煞地来找你们,还问过左邻右舍的,但竟然没有人知dào

你们去了哪里。不想他们找不到你们后,竟然想砸门,结果我娘跟他们吵了起后,还被他们推倒在地上伤了腿,如今正在家里休息呢,我是出来打江大夫抓药的。”

“林婶受伤了,严不严重呀?”听到林婶与三房的人发生冲突受了伤,青萝立即紧张起来。

“我娘倒没什么,只是脚崴了,现在使不上力。但是青萝,你先别回来,你三叔公家的人好凶的,而且我还偷听到他们说……”英娘满面担心地看青萝,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偷听到什么了?告sù

我吧,英娘。”

“我听到他们说,要把你嫁个一个傻子。”看青萝坚持的样子,英娘闭了闭眼低声说道,又抬头打量了下青萝的神色,忧心地道:“青萝,你父亲不在家,你叔公要把你嫁给个傻子,你还是快走吧,去你奶娘家里躲着,万一他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又来抓你就遭了。”

原来是这事,不过看英娘担心的样子,青萝心里很是感动,只是傻姑娘,就算自己躲到乡下奶娘家里,也逃不过的。何况他还心系那幅所谓的藏宝图,肯定会穷追不舍,要不是冬平他们碰巧提前回来了,自己恐怕被卖了也不知dào

怎么逃呀。

看青萝没有说话,英娘更急了,“青萝,你要相信我呀,你三叔公他们以前对你好不是真心的,原来是想拿你换他们家的孙媳妇,正好你奶娘的儿子在外面,你快跟他们走吧。”

“别担心,英娘,这事我知dào

了。我现在回来,是准bèi

收拾些东西就走的。”看英娘一幅快哭了的样子,青萝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四十章 三叔公

秀秀快被过敏弄疯了,晚上皮肤痒得睡不着,然后今天上班,一直在那里不停地打哈欠,弄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打量秀秀;然后下午下班后,老妈给秀秀打电话,说是老爸回乡下老家去了,叫秀秀去接人,结果高速竟然堵车了,一直七点过秀秀才接到秀秀爸,然后更惨的事情发生了,秀秀爸竟然带了一背篓蜜桔,亲戚家送的,时间已晚,高速口已没公交了,然后又下了雨,连出租车也拦不到,然后可怜的秀秀就背着这几十斤的桔子走了好几里路才拦到车,回家洗澡时,肩膀上两条血痕,呜,秀秀哭了,大家来点推荐、收藏、长评的安慰下秀秀吧

小路两旁是无尽的漆黑,里面像是藏着无数令人恐惧的东西,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冷笑,显得十分诡异让人头皮发麻。

青萝觉得自己好似在这条望不到尽头的小路上走了无数年,明明已经累极,但心底的恐慌却告sù

她不能停下脚步,双眼呆滞的她只能机械地不断向前向前。

终于,青萝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爬了半天也爬不起来的她只能抬起绝望的眼神,看向两旁的漆黑,隐藏在里的东西发出阵阵刺耳兴奋的笑声,下一刻就冲着她扑了出来。

“啊”青萝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愣愣地盯着桌上昏暗的灯光。

“姑娘,你醒了?”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看起来有些天真烂漫,看青萝没有反应,小丫头又摸了摸她的头,“姑娘,您没事吧?”

随后小丫头有些不确定地自语道:“明明大夫说过,醒过来后应该就没事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刚才二姑娘那一棒敲的?”

还沉浸在恐惧中的青萝在小丫头摸她头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明白刚才的绝望无助只不过是一场恶梦,有些虚脱地呼了一口气。

但看了眼面前的丫头,青萝心里又是一紧,这人她没有见过,抬头看了下屋子里的摆设,虽说不是非常奢华,但也跟自己原本的房间没有丝豪相似之处,更不像是客栈旅社。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呀?”丫头又试探地喊了一句青萝。

姑娘?这不是小说里无论女主还是女配醒过来后遇到的第一个称呼?难道自己这又穿了?那青榆他们呢?顿时,青萝心底又是一慌,出了一身的冷汗。

“姑娘,您的头很难受吗?”看青萝呆愣着不说话的的样子,小丫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后,又担心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角。

听这丫头提到头,青萝才反应过来,头上传来一阵阵地钝痛,刚才光顾着害pà

来了,竟然没有感觉到。青萝抬起手想摸摸看头怎么了,不想竟摸到了扎得紧紧的绷带,无意碰了下额角,青萝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在心里暴了句粗口,真他娘的疼呀。

“姑娘,您快别摸了,您下午时摔到地上了,脑子旁边起了好大一个包,额角这里也有大个伤口,不过别担心,不会留伤疤的。大夫说,您这醒来肯定会头晕难受的,您现在想吐吗?”小丫头像是非常关心她似的,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青萝并没有贸然地接她的话。

“阿良,四房的姑娘醒了没有?”门外传来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看到进来的这个人,青萝眼神一闪忙低下头,竟然是张氏的丫头秋红,看来自己并没有再次穿越,而是在三房。

只是不知冬平安全了没有,还有青榆和青蓉现在也不知怎样了?冬生恐怕已经知dào

自己和冬平出事了吧。

“秋红姐姐,你来了,你快看看姑娘吧,她刚才醒来后,一直愣愣地,不会是傻了吧?”原本就有些担心的小丫头,看到进来的秋红立即迎向了她。

听了这小丫头的话,青萝心里一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口绣了枝绿色的藤蔓,这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又摸了摸中衣里的暗袋,卖铺子的银票还在,腰侧,系好的荷包和匕首也都还在,只有原本的绿色外衣正挂在屋角的屏风上,上面沾满了尘土,看来三房的人只是脱了自己的外衣,并没有检查自己身上。

“青萝姑娘?”听了小丫头的话,秋红并不相信,而是上前打量起了她,见青萝没有反应竟出手轻浮地抬起她的下巴直盯着青萝看,只见她眼里盈满水光,眉毛鼻子皱在一起,就一个表情,痛。

“姑娘?”青萝还是没有反映。

“秋红姐姐,姑娘这个样子,快叫大夫来看看吧。”阿良在一边焦急地道。

“慌什么?等我回禀了夫人后再说,你在这里看着她,小心别出了事。”观察了半天发xiàn

青萝还是没什么反应,秋红有些不悦地瞪了阿良一眼。

“是,秋红姐姐。”阿良缩了一身体,很是害pà

地看着秋红应道。

“守在这里,我去夫人那里了。”说着不等阿良反应,秋红已自顾自地提了灯离开房间。

看秋红走了后,阿良对着秋红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回过头来却看到青萝正瞪着一双被泪水洗过,越发显得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吓得她立马把舌头收了回去,却不想一时情急,竟咬到了舌头,痛得泪水都流出来了,她忙伸出舌头,不断地对头舌头煽风,想以此减轻痛意。

看青萝还是好奇地盯着她,阿良擦了擦痛出的泪水,“姑娘也真是的,好歹阿良也照顾您半天了,竟然吓得阿良咬到了舌头,好痛呀。”

看青萝盯了自己一会后,又低头玩起了手指,阿良忙取了件衣服帮她披上后,才拖了个凳子到床前坐着,紧紧地看着青萝,感叹道:“唉,姑娘真是可怜,竟然遇上了土匪,要不是老太爷正好路过,不然还知dào

怎么样呢?”

听到这里,青萝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三房,看来是王六在追捕自己时,被宋孝和正巧碰上了,只是为什么王六正好在那里呢,还有,宋孝和怎么会正好就在茶楼附近?

“老太爷真是个好人,在济南救了阿良,不然阿良就要被卖到花楼里去了,如今又救了姑娘。真是羡慕姑娘呀,竟然是老太爷的侄孙女,只是可惜,现在竟然傻了。”阿良有些艳羡又有些可怜地盯着青萝。

宋孝和是好人?听到这里青萝有些想大笑三声,只是听这小丫头的语气,宋孝和竟于她有恩。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无端出手救人,难道是这小丫头身上有他所图的?想到这里,青萝悄悄打量了阿良几眼,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生得不比青蓉差,虽说皮肤有些黝黑,但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只听阿良又自言自语地道:“老太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二姑娘这样脾气坏的孙女呀,下午的时候,要不是大公子拦着,姑娘的头也不知会不会受伤更严重呢?二姑娘竟然趁着姑娘受伤了,拿了根棍子打了姑娘的头。”

说到这里阿良突然眼前一亮:“难道姑娘傻了,是因为二姑娘的原因吗,我说呢,姑娘刚来时,头上的包可没现在的大呢。”说着阿良也不管青萝有没有在听她说话,自顾自地发起呆来。

宋青惠这个臭丫头,听到这里青萝眼里不禁寒光一闪。

正在这时,对着床的后窗有些动静,不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阿良并没有注意到,青萝悄悄看过去,只见窗户开了条缝隙,冬平有些担心的脸露了出来,朝她比了个手势。

“阿良,快来开门,老太爷和大夫来了。”突然门外响起了秋红的声音。

本在发呆的阿良,听到秋红说宋孝和来,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忙起身跑向门口。

趁着着阿良兴高采烈地去开门的时候,青萝朝冬平比了个小心的手势,又低下头装起了傻。

“青萝那丫头怎么样了?”阔步进屋的宋孝和出声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阿良觉得姑娘好像傻了。”阿良好似很喜欢宋孝和,见到他后一直用着十分孺慕的目光看着他,听他问到青萝忙开口接到。

“阿良,青萝姑娘怎么样,要等大夫看过后在说,你怎么回话的,在老太爷面前如此没大没小。”秋红有些害pà

地看了宋孝和一眼。

第四十一章 整理行装

原本今天说好的要补上昨天的欠帐,但今天事情实在很多,一直没有时间码字,回到家里也瞌睡兮兮的,正准bèi

码字时,想起打开后台看看今天的数据如何,不想竟然收到一个好消息,青萝在26号起要上女生网分类强推榜了。看到这消息秀秀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不过还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兴奋了没多久,秀秀又疲倦了,好不容易码齐了一章,至于欠账,只能抱歉了,下周上了推荐榜尽量多更一些,实在是最近有些倒霉呀,希望我的过敏快点好吧,不然这样下去,秀秀要崩溃了。请亲们继xù

收藏、推荐、长评,谢谢大家。

………………………

自从进了屋子,宋孝和一直在打量着青萝,听到下人回报,这丫头自醒过来后就有些不太正常,如今看起来倒真有些傻了的样子。

不过,青萝并没有理会他,跟个老狐狸相处,自问不是对手的青萝只好装傻了。学着电视里的傻子同学们的样子,青萝玩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些别人听不懂的火星语,好吧,其实青萝自己也听不懂,不过此时她正一心两用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呢。

原来,上午时,青萝在白云巷遇到英娘后,陪她取了药就一起回到了花枝巷的家中。

因为要出远门,带得的行礼肯定就很多,加上冬平家原来的马车不适合远行,于是青萝就拿了银票给他,让他新买一辆结实适合远行的马车,自己则与冬生和青蓉他们留在家中收拾行礼。

刚关上门不久,宋家的院门又被敲响了,正在院里忙碌的青萝冬生等人吓了一跳,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会是三房的人吧,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冬生一个箭步窜到了门边,回过头有些不确定地朝着青萝小声问道。

“不会吧?”青萝也有些犹疑地看了后门,然后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谁呀?”

“青萝,是我,英娘。快开门。”门外传来英娘清脆的声音。

这道声音像是一道清泉浇过院内几人焦虑的心上,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边的冬生忙快手拉开了后门,“吴姑娘,进来吧。”

有些害羞地朝冬生点了个头后,英娘走向青萝,“青萝,这是你前些日子让我娘帮忙做的衣服,这几日你们不在家,就一直在我家放着呢,如今你们要到乡下去躲着,我怕过几日变天了会冷,就给你送了过来。”

英娘的手里捧着一大堆叠得整齐的衣物,都是那日她们一起上街时在锦绣布庄买的那些料子所制的,见状,青萝忙伸手接了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到,“英娘,你先坐会吧,我们现在正在收拾行礼,家里乱得很。而且几日未回家了,连杯水都没有。”

“唉呀,青萝,我哪里要你招呼了,你如今正忙着,我还是先回去了,娘的脚不太方便,身边离不了人的。”说着,英娘不等青萝挽留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英娘,一会我收拾好行礼后,就去你家看林婶呀。”青萝抱着堆衣服跟在后面送着英娘,看着她进了对门。

见英娘回去后,冬生又麻利地关上了后门。

青萝就抱着衣服回到房间,放下衣服后,青萝突然想起卖铺子的事,就出来叫过冬生在一旁小声说道,“冬生,你现在去前面找下李婶,你跟她说,年前他们与我说的,想买我们家铺子的事,我同意了,你让她通知他们家亲戚下午申时一起在茶楼见面吧。”

“可是,就这样卖了铺子有些可惜呀,那两间铺子所在的地段可是这北城最生意最好的地方呀。再说了,小姐这次给我的银子,我才花了二十多两呢。”冬生有些可惜地反驳道,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想要递给青萝。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这次上京,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回来,加上父亲那里,我还怕这些银子不够呢。至于这些银子,你先收着,到时候交给你哥,让他打点这一路上的花费。”青萝并没有接过银子,而是让冬生又收了起来。

见劝不动青萝,冬生也没办法,只好在青萝的指挥下把她房间里的樟木箱子搬了两三个到院子里,然后就出了门到前院去带话去了。

这边青萝把姐弟三人的衣服收拾了装了一个大箱子,又叫过两人,“二妹、三弟,我们这次出去,也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衣服什么的我已经收拾好了,另一个箱子我们带几床干净厚实的被子,你们现在回房去看看还有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没有。”

看两人回房后,青萝则从杂物间里拿了个小铲子来到了后园,在厨房后的屋檐下放腌菜坛子的地方挖了起来,过了一会后,就从泥地里挖了个一尺半用油纸包着的铜盒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大大小的锦盒还有两三把匕首短剑等物整齐在放在里面。

合上盖子后,青萝抱着盒子回了前院,两个小的还在屋里没有出来,青萝就把盒子放在了装衣服的箱子的底层。

看到那些新衣服,青萝又想起了英娘,这几年来,吴婶一直很照顾自家姐弟,这次离开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而且以英娘的年纪,过不了几年就要出嫁了。

想到这里青萝又打开铜盒子,从那些装着人造宝石首饰的锦盒里挑了一枝镶红色水晶的桃花形簪子和一对同款的耳坠子装到一个荷包里准bèi

临走前送给英娘,也当是好姐妹送的添箱礼了。

过了会后,青蓉先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只拿着她的首饰盒子,眼睛有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怎么了?”青萝有些关心地看着她

“没有,只是看到这些东西,我又想起了父亲,我们这次离开,不知dào

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大姐也不知dào

,但可能短时间内我们都不能回来了,至少也要等到我们长大后才能回来,不然落到三房手里,我们可能没什么好下场的。但是,你放心,大姐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到哪里都会带着着你的。”说着,青萝接过青蓉的首饰盒子帮她放进装被子的箱子里。

看到被子上的花色后,青萝想起街上到处都是的纸花,又转身看向青蓉,“二妹,要不明日我们去祭拜一下大伯后再上路吧。”

“真的吗,大姐?”原本有些低沉的青蓉,听到说要去祭拜父亲小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又有些担心地问到,“会不会耽误我们出发的时间?”。

“当然是真的。再说我原本也想着等清明时就带你们去看大伯的,只是提前几天而已,等下让冬生帮忙买上些祭拜的用品带着,明日一早就去看大伯。”看青蓉喜悦的样子,青萝有些手痒地想摸下她的头,只是抬起手后有些冏地发xiàn

,青蓉竟然跟她差不多一样高了,于是她只好尴尬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大姐,这些东西我全都要带上。”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东西的青榆从房里出来,也打破了姐妹两人间的沉默。

青萝仔细一看,他怀里抱着的是些小时候的玩具,还有一些之类的书本的。看到这些书本,青萝眼睛一闪,这倒是提醒了她。

于是青萝拉着青蓉指了指剩下的空箱子,“二妹,你帮三弟把东西放进这个箱子里,我去收拾一下父亲的书房。”

三房的人不是一直想找那副画吗,这大半年来家里翻找,恐怕比自己都清楚这个家里的东西,只是他们到底也没有得手,加上自己也不知dào

究竟是哪幅画,那就干脆全部带走好了。

想到这里,青萝就把宋父书房里和宋大伯留下所有跟画扯得上关系的东西都取了出来装进箱子。

等到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时,冬平与冬生也回来了,于是青萝让冬平把那三箱东西搬上了新买的马车,又让冬生驾了马车带上青蓉与青榆先出城,“冬生,你带着二妹和三弟先去茶寮用午饭,然后回去看看奶娘,跟奶娘告个别,让她多注意些自己的身体。我与冬平大哥下午见过高捕头后,就回茶寮与你们会合。

另外一会你再在街上买些酒水与纸花、元宝等上坟的东西,我们明日早上去祭拜大伯。还有,冬生,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很重yào

,你一定要小心看管,不能遗失了。”

青萝指了指装着衣服的那个箱子交待冬平道。

随后,青萝又拉了青蓉到一边嘱咐到:“二妹,我们前两日离开奶娘家的时候,我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我们住的房间里的枕头下,也不知dào

欢嫂发xiàn

了没有,这次冬平哥他们送我们上京,留下奶娘和欢嫂在家中,冬平哥他们一时半会的回不了家,照顾不到家里,你离开时跟她提一下。还有,把家里的钥匙给欢嫂,让她有空的时候过来家里看看。”

见青蓉收下钥匙后,青萝又叫过青榆嘱咐二人要听冬生的话,不要到处乱跑,注意安全。

旁边冬平也正在交待冬生:“二弟,我可能来不及与娘告辞了,这是十两银子,你带给你嫂子,告sù

你嫂子,让她照顾好娘和福儿。还有,你这次给我放机灵点,不要再冲动行事了,知dào

吗?”

虽然只是与两个小的分开半天时间,但青萝还是很担心他们两个,很不放心地盯着马车离开远去后,又站了半晌,青萝去了对门。

看望过林婶后,青萝边才把英娘叫到一边告别,把荷包给了她,然后在她担心的目光中离开了吴家。

做好这些后,青萝才安心地上了马车与冬平转道去了如意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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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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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正,如意茶楼。

茶楼外拐角处,身穿青衣,一面精明的小伙计一直守着,不时远远地看一眼衙门的方向。

府衙门口,捕头高奇正与大门口的衙役说笑了几句后,就下了台阶与守在道旁的中年男人向着茶楼的方向缓步走去。

茶楼门口的小伙计看到高奇正过来后,立马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高捕头,您可终于来了,小的在这等了您可快半个时辰了。”。

“你在这里是专程等我,是有事?”高奇正随意地打量了小伙计几眼,有几分眼熟。

“小的是张六,与张掌柜的是本家亲戚。王家大哥泡好了茶正等着您呢?怕您错过,我叔叔特意交待了让我在这里等您的,就怕您走错了门呢。”张六先是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又好奇地看了看高奇正身后的中年人。

“原来是你这小子,我可听他们说过,老张有个侄子也在这茶楼做事,很是聪明伶俐的,原来就是你呀?”高奇正指了指身后的中年人,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这茶楼虽说我老高来得少,但也是很熟的,还怕我会走错门?”

“再说了,什么时候老高这么大面子了?张掌柜还专门让你来等人。难道你说的这位王家大哥是做什么大买卖的?找老高有事,如果是请老高帮忙的话,看在张掌柜的份上,老高能帮得上的地方,定会二话不说地答yīng

,不过老高昨日与人约了有事相谈,请那位王老板等等吧,老高忙完了一会就过去。”还以为这个姓王的是碰上了什么事情想请自己出面帮忙,高奇正随口回道。

说话间,几人已进了如意茶楼的大堂。

“高捕头,这不是现在人多嘛。还有,今日楼里来了贵客,怕您走错地方,所以小的叔叔交待了让我在这等您的。”张六满面笑容地指了指茶楼的大堂。

现在正是楼茶生意好的时候,加上新近请来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又是以前从没有听过的,所以此时大堂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很是热闹,在坐的客人全都紧紧地盯着台上手持折扇眉飞色舞的说书先生,听到精彩处,客人们还不时发出阵阵叫好声。

“所以,还请高捕头快些跟我进去吧,客人等了这么久了,想来也很是着急呀。”张六脸色不变,还是笑着指着后院。

“看来老张这次请的说书先生真是请对了人,看这座无虚席的,最近生意应该很好吧。不过我真有事要忙,一会就过来去见你的那位王家大哥。”高奇正并没有在意张六的话,只是打量了下大堂有些感慨地样子,说着话就带了后身后的人想上二楼去。

张六拦在了两人面前,“高捕头,请别为难小的,小的等在门口就是为了带您兰院,王家大哥在等您呢。”

听了张六提到兰院,高奇正面上有些惊疑不定,这个姓王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何事一定要见自己?而且见自己的地方竟是在兰院。这兰院,自己也只是听说过如意茶楼有这个地方,至于里面的详情则从来没有听人提过。

“张六,你可别开老高的玩笑,老高还是明白自己身份的,还不够格让人在兰院招待。何况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喝茶的,而是真有事要办,还是急事。”看张六强硬的样子,高奇正不禁有些发急,刚才听那几个小子说孙主簿上午回来发xiàn

老钱他们没有来坐班,发了好大一通火。

这老钱被自己灌醉了拿了公文,只得请了假,如果被发xiàn

了到时候自己和他都有**烦的,但他又不敢得罪这个张六。

这如意茶楼的主人能在衙门所在的这条大街,开了这家高档茶楼,可不光光是有钱就行,还要有势,虽说不知dào

这茶楼的主人到底是谁,但高奇正可知dào

这茶楼的大掌柜知州吴大人见了也是礼遇有加的,所以周围的百姓都知dào

,这如意茶楼的主人肯定是有权有势的。曾经有不信邪的人来茶楼闹过事,可不想第二日那人就全家悄无声息地搬去了外地,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惹过事。

而这个张六,虽说是个跑腿的小伙计,但他可是茶楼二掌柜的侄子。这如意茶楼的二掌柜虽说跟这青州城官面上的人物少打交道,但如意茶楼的二掌柜,自己一个小捕头也是得罪不起的,加上后院的兰院,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

如意茶楼前面的大堂是做普通有钱人的生意的,二楼、三楼则招待一些有功名在身的人,但这在后院的梅兰竹菊四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不是非常有钱,就是很有身份地位,而且还要提前预订才行。而且现在这时节,景致正好的就是兰院了,其他院子过了正适景的时候,这个人能定到兰院,又一再的让人带自己一个小捕去见,倒底是所谓何事。

“您先别管这些,跟我进来就是了。”张六紧看了看四周,还好周围的人正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故事,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人。

见张六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高奇心里着急地摸了摸胸口,里面放着昨天晚上老钱偷出来的刑部公文。

但现在看个样子也不能去见王家二小子,还是先跟这张六去看看吧,高奇正只得按下心中的想法,带着身后的人很是坎坷地跟在张六后面进了后院。

后院是回字形建筑,院里摆满了应季的花木和假山石,三面厢房以走廊相连,厢房则隔成了大大的雅间,很是清幽。走廊往左是一道月亮门,进去后是一条两丈宽的巷子,青砖彻墙,青石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间或摆着盆花木。除了后院进来的这边,巷子的对面还有一道可以通行马车的入口。

张六带着二人进了巷子后,快步往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出现了一条朝右拐的巷子,从巷子望进去,前面远远地有个院门,不过瞧不清楚。但张六却没有进去,又带着两人朝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了进去,巷子子底也有间院门,走得近了才看到院门前挂了个高大的牌匾,书着兰院二字。

张六带着两人径自走到兰院门口,上台阶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开门,就推开门自己进去了。

都走到这里了,高奇正也不在犹豫,在说里面也不是龙潭虎穴,跟后面的中年人相互看了一眼后,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进了院门后,张六已经绕过了影壁,两人也快步跟上。

过了影壁后二人只觉眼前一亮,同时夹杂着一股幽香的暖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只见院里流水潺潺,草木森森,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奇石假山间点缀着各式兰草、兰花,让人心旷神怡。

第四十三章 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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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院子,高奇正连担心也忘记了,不禁心里感叹道,想不到这兰院竟是一处如此精致的园子,也无怪乎这里不招待一般人呢,就算来了,也是糟蹋这地方的景致呀。

“高大叔,你可终于来了。”正在感叹的高奇正没有注意到张六已经下去了,前面的亭台里还有两个端坐的人正等着他们,见他久久没有回神,青萝只得出声向他打了个招呼。

“青萝丫头,你怎么也在这里?”被唤回神的高奇正很是诧异,自己一时被这些院子给震住了神,竟没发xiàn

旁边还有人,而且正是跟自己怀里文书有关的人,想到这里高奇正不觉有些惊心,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青萝身旁的小伙子没有半个人影。

“丫头,是谁带你来的,刚才那个伙计带我来这里说是有位姓王的大客商要见我,你怎么也来了?”

“这就是姓王的,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大客商。”青萝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冬平,因为有外人在,青萝并没有叫冬平的名字。

“怎么可能,王小子怎么可能包得下这兰院。”听说冬平正是要见自己的那个姓王的,高奇正失声道。他与冬平也算是熟悉,但以他的身家绝对进不了这里。

想到这里高奇正不禁一征,虽说不合常理,可昨日自己倒确实是与王家的二小子约了在茶楼相见,现在虽说是王家大小子在,但青萝也在这里。

如果说在兰院等自己的人是他们,倒也说得过去。高奇正不由看向青萝,难道这丫头还有什么背景,能进了这兰院,可是老宋

见高奇正的神情,青萝哪里还不知dào

他心里的想法,只是有外人在这里,无法细说,只好随口解释了两句,“张掌柜与他有几分交情,因为我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事,所以张掌柜带了我们来里。”

“张掌柜与你有交情?”说到这里,高奇正忍不住又打量起了四周,又惊奇地看了看冬平。

“那都是小事,我曾帮个张掌柜一个忙,因为今日想找个僻静地方见高捕头,所以张掌柜就带了我们来这里。不说这些事了,对了高捕头,我家弟弟给你带的信,你收到了吗?”看高奇正很是好奇,冬平有些轻描淡写地说了在这园子里的原因,又问起旁的事。

听得说冬平帮了张掌柜一个忙,高奇正很是羡慕,如果自己能与他攀上交情就好了,但随即又有些可惜,能让那张掌柜带了他们来这地方,想必冬平帮得这个忙不小,而且这人还存了还冬平人情的意思,只是与张掌柜的人情就这样随便用了,到是可惜了,不过看冬平的神情,到没觉得失望的样子。

见状,高奇正也不好多问,只得指了指身后的中年人对青萝道:“青萝丫头,这是杨掌柜的,你婶子带信说你想卖铺子,但上个月我家亲戚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就不太需yào

这两间铺子了。但我前几日与老杨喝酒时,听他说过这几日正想置办几间铺子,所以就带了他来。老杨,这是宋家大闺女。”

“哦,要卖铺子的是宋姑娘?”看青萝小小年纪,冬平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而且两人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杨掌柜就有些轻视。

“不错,铺子是我家要卖的。铺子在北城隆升街的书院对面,两间铺子挨在一起,上下两层,还各带了一个小院子。地段上佳,来往的人流很多,现在两个铺子租出去了,还有半年租期就到了。”

“哦,不瞒姑娘,我呢,之所以到处寻摸铺子,是因为,我家东家的侄女儿刚订了亲,做为叔叔的想买两间铺子做添妆。一年租出去也能添两个脂粉钱,至于你家的那两个铺子,我倒也见过,位子是不错,不过铺子面积不大不说,而且还些老旧了,况且这目前租期还未到,恐怕价钱方面”杨掌柜嘴里不停地嫌弃铺子的,一幅很是为难的样子,其实不过是想压价罢了。

听他提醒租期的问题,青萝有些皱眉,正想说话,不想高奇正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题,“青萝丫头,我与你父亲相识一场,一向拿你当侄女看,年前时,我却不过我家亲戚的面子,所以才会找你打听铺子的事。当时听了你说作不了主,不卖铺子,大叔听了后很是高兴。如今你们宋家也就这铺子值点钱了,你们姐弟几人可是就靠这两间铺子过活的,你可是真想卖了你家的铺子?”

说到这里,高奇正不由想起怀里的公文,这老宋怎么会卷入人命官司,还被判了秋后问斩,以后这宋家的几个孩子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还有那不怀好意的宋家三房老太爷,也不知是心里怎么想的,一面将老宋的消息瞒的死死的,一面又笑里藏刀亲热地与这几个孩子来往。

听得高奇正如此说,旁边的杨掌柜面色变了变,责怪地看向高奇正,“老高,你这带了我来就是为了买铺子,你如今又劝这位姑娘改变主意,是拿我耍把戏呢。”

“老杨,你我虽说相识一场,交情不错,平日里能帮上忙的事,我老高当然是尽量帮你了。但这孩子差不多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家虽说出了些事急需用钱,但其实我是不赞成她卖铺子。”听了杨掌柜责备的话,高奇正正了正脸色说道。

“何况听你刚才的话,但是觉得这铺子哪里都不好,既然如此,那干脆不要买了吧。”说到这里高奇正也有些生气,这人是自己带来的,往日看着还好,但没想到如今竟然瞧着青萝丫头年纪小,就想压价,看来以后不能与这人深交了。

“老高,哪里话,我也是诚心想买这铺子的,只是铺子的租期未到,确实有些不好办呀。我这不是着急嘛,还有,哪有你这样想劝卖家改变主意的中人的?”杨掌柜也有些生起气来道。

看两人起了争执的样子,青萝忙上前劝道:“高大叔,别生气了,还有这位杨掌柜的,进来站了这么久你们不累吗?先过来坐下歇息一会,再说吧。”说完,青萝先行进了刚才坐着的亭子。

听了青萝如此一说,杨掌柜想捡便宜地有些发热的脑子冷静了下来,这里可是如意茶楼的后园,连自已东家都没有来过的地主,但这二人既能让如意茶楼的二掌柜带到这里待客,想来也不是普通小户人家。

虽然听那年轻人说是那张掌柜帮了忙,但人家能卖他们一个面子,恐怕这两人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也就从善如流地跟着青萝几人进了亭子。

第四十四章 成交

几人回到亭子里相对坐下,青萝又帮两人倒了茶,“来,大叔,喝杯茶吧,先别生气了。”

“高叔叔如此着急,也是关心我们姐弟几人,青萝很是感激。不过,高叔叔既然带了杨掌柜的来,想必也是知dào

我为何要卖了这铺子的,以后的事,以后在说吧。至于杨掌柜的,这两间铺子我是诚心要卖的,只是价格方面?”

“既然青萝你已经决定,高叔也不好多劝了。老杨,这宋家的铺子,面积虽然不大,可是所处的地段可是最好的地方,光是每年租出去也能收到一百多两银子的租金。如今你即是要买,可得给个公道价,不能想着多占便宜让我这侄女吃亏。”

见青萝主意已定,高奇正也不好多劝,再说他也明白青萝之所以要卖这铺子,恐怕跟怀里的文书离不开关系,不由觉得胸口有些发烫。

“放心,放心,我买这铺子,也是为了喜事,加上有你老高在,不会让这姑娘吃亏的。这铺子我是见过的,地段确实是好,但就是小了的,好的是两间铺子正好靠在一起,到时候就算是出租也很方便。既然如此,我就给个实在价,两间铺子一千两如何?”杨掌柜有些狡猾地朝青萝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其实这个价压得有点低了。

还不待阿萝说话,高奇正已经生气地反驳道:“什么,一千两,老杨,还说自己是实在价,你这心也太黑了。我还记得去年夏天,那条街上有间铺子售卖,大大小跟宋家的铺子差不多,地方还没有宋家的好,人家也卖了足足六百两银子呢,如今两间铺子你竟想一千两银子就拿走,没门。”

看着生气的高奇正,青萝不禁笑了笑,虽然来这里后,有宋孝和他们那样不怀好意的族人,但也邻里间却也不泛好人。

“杨掌柜的,我卖铺子是因为急需用钱,虽说低买高卖是生意人的本份,但我这铺子是袓上传下来的,如今后人不孝,要贱卖产业,价格我也不多要,就按刚才高叔说的,按去年那间铺子售卖的价格一样,六百两一间,一共一千二百两。如果您同意话,我现在就给你房契去衙门办理手续。如果不同意也就算了,只当我凑钱慢点而已,要知dào

这一年年的下去,不几年光是租金就不止这个价了。”青萝对杨掌柜微微笑了笑,神情坚决不容反驳。

虽然知dào

这两个铺子慢慢卖的话,肯定不只一千二百两,但自己明日就要离开青州,能卖一千二百两已经不错了。

“好,一千二百两就一千二百两,既然姑娘急需用钱,看到老高的份上,我就当帮姑娘一个忙好了。”虽有心想再压压价,但又怕青萝真得反悔不卖他铺子,杨掌柜一幅为难的样子咬牙答yīng

了青萝的要价。

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要知dào

这两间铺子最少值一千三百两,如今一千二百两买下来,他还能落一百两银子在包里,然后又立马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目出来,递给青萝,“姑娘,你看看数目可对。”

看姓杨的心急的样子,在场的其他三人虽然明白铺子是贱卖了。青萝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银票让冬平仔细验过真假后,就把房契交给了他。

接过房契后杨掌柜看几人像是还有事商量,也不惹人嫌弃,就先起身告辞了。

“青萝丫头,这次你父亲的事,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想不到这封公文到了衙门这么久,我竟没收到一丝风声,若不是前几日凑巧,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知dào

这个消息,只怕到时……。”

看着杨掌柜出去后,高奇正脸色难看地从怀里摸出那封公文道,“昨天夜里我请了钱书吏喝酒,趁着他喝醉后给了他十两银子,请他帮忙把这封公文偷了出来。”

“只怕到时,连个为父亲收尸的人都没有,是吧,高大叔。”看着姓杨的走了后,青萝也收起了笑容,看到高奇正递过来的公文面无表情地接了过,看过后又递给冬平。

“果然跟三房的人有关。”冬平看到公文上写着告知犯人族亲孝和公几字,恨声说道。

“他们与我们来往时,也正好跟这公文下来的时间差不多。”青萝看着公文最后的日期上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高奇正,“高大叔,你冒险帮了青萝这大一个忙,青萝感激不尽。”

虽说这话说得有些空泛,但青萝是真的觉得这时候也只得这句话才能表达她的心情了。这封公文没有送到自家人手里,而是告知族亲,肯定是衙门里的人干的,而没有上面的人发话,那孙主簿也没有胆子敢如此做,还瞒着与自家交好的高奇正,想必必是有人不想让自己等人知dào



而高奇正只不过是一个租客,说好点只是个邻居,却能在此时冒着得罪上官的风险帮自己偷了这封公文出来,这份人情让青萝觉得沉甸甸地,不知何时才能回报。

“青萝丫头,大叔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如果我有本事,也不会让你们现在才知dào

老宋出了事。”高奇正一脸愧疚地看着青萝。

“其实说起来,你父亲还曾与我有恩呢,不过可能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当年我初来青州时,被人偷了包裹,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又生了重病,是你父亲送了我去医馆,才让我免于病死街头。”想起往事,高奇正不禁有些唏嘘。

“当时我你婶子从乡下出来后要租个房子住,我就想把房子租在在北城,也是存了想报答你父亲的想法。结果没想到,新租的房子竟是你家的,真是有缘呀。后来见了你父亲后,他早已不认得我了,我也就不好上前与他相认,就想着做了邻居后,不定哪日就能帮上你们家的忙,还了你父亲当日的救命之恩。只是没想到,你父亲去京城赶考这一去京城两年的,会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几个以后可怎么办呀?”

“大叔放心吧,青萝自有打算,何况还有冬平哥帮衬呢。只是大叔可知dào

为什么衙门里的人会让三房的人知dào

这个消息,却不通知我们姐弟呢,三房的人应该不会好心地上京去帮父亲收尸吧。”青萝眯着眼睛盯着院子里的花草,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冷。

“王家这小子到是不错,你们姐弟身边有他帮衬,我也放心不少,至于这公文的事,我曾听到衙门里有人说过,你家三叔公与同知江大人好似情分不错,而这个孙主簿又是江大人的人,恐怕就因为这,才把这事告sù

了你三叔公,要知dào

你们家也算是小有薄产的。”高奇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刚才杨掌柜留下的银票。

青萝心里有些苦笑,如果只是为了家里的这些产业,只要不害了自己几人的性命,丢了也就丢了吧,只要有手有脚,还有自己那盒东西,不会饿死的。只是宋孝和要的可不是这些,只怕这些人家还有些看不上眼呢。

“我知dào

的,大叔,所以如今我卖了这两间铺子。然后我想拿着这些银子做路费上京去,看到时候能不能与见上父亲一面,到时也好,……”

看青萝的样子,高奇正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现在上京或许还能想办法见上你父亲一面,对了你带了户籍出来吗?这出远门的要带上路引才行,如果带了户籍的话,一会大叔带你去帮你开个路引。”

“没事的大叔,路引的事,我已经办好了。”青萝摇摇头谢过了高奇正的好意。

“上午时我已经去衙门开了路引的,我们明日就启程去京城。只是我们这一去京城不知dào

何时才能回来,家里的宅子还请您帮忙照管下。我会让欢嫂隔三差五的来家里打扫下,也不用您多费心,只是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就行了。对了,这个请您收下吧,别让人知dào

青萝去了哪里。”说道青萝从刚才收到的银票里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推到高奇正面前。

“青萝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大叔无法帮你父亲不说,还怎么能收你的银子,你快快收起来。你放心,你去了哪里大叔谁都不会告sù

的,就连你婶子也不会说。至于家里的宅子,我也会照管好的,放心吧,你们姐弟几人年纪这样小,这一路上可要小心呀。”看着青萝稚嫩的面孔,高奇正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

把银票推回青萝面前,高奇正站了起来,“好了,丫头,大叔也不多坐了,这里的景致虽然好kàn

,但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不能久坐,咱还是早点走吧。大叔就不送你了,先回衙门里去还了这公文,免得生了事端。”说完后也不等青萝拒绝,高奇正就转身大步往院门走去。

“冬平大哥。”拿起桌上的银票,青萝有些焦急地转向冬平。

自己等人离开青州后,宋孝和肯定不会死心,要到处捉拿自己的,而高奇正前一天正好找过钱书吏查了宋父的消息,那钱书吏又是在那孙主簿手下做事,以宋孝和跟江同知的关系肯定一查就知dào

。如今只能想法拿银子封住那钱书吏的嘴了,不然肯定会连累高奇正的。

“放心,我去追高捕头。你一会在巷口的马车等我。”冬平明白青萝的意思,于是接过银票追了出去。

看冬平转过影壁的身影,青萝也收好银票等物准bèi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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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遇险

叫人通知张六来收拾院子,青萝手里拿着帷帽缓缓向停马车的院子走去,冬平回来还要一会时间,青萝就站在马车旁等待。

因着刚才发生的事,现在青萝一时些思绪纷乱,正好停放马车的院子开得大大的,院门外十几步远的一块空地上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模样也很是机灵可爱,一时青萝不由得看出了神。

不想过了一会后几个孩子好似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突然推了另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一把。小孩子不禁推,蹭蹭地倒退两步后被一块砖头拌倒在地上,可是身上穿的衣服太多了,半天爬不起来就在地上伤心哭了起来。

旁边一个跟男孩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一个小女孩也跟着哭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叫着哥哥。

先前推人的孩子见闯了货,立马拉着另一个孩子跑了,剩下的几个孩子也慌了神跟着一起跑了。

被哭声惊回神的青萝见状立即跑了过去,“小弟弟,怎么了,伤到哪里没有,姐姐帮你看看。”

把小男孩扶了起来后,青萝用帕子帮小男孩擦了擦脸,仔细看了他几眼,发xiàn

没什么大事,只是额角有一些红痕。

“小弟弟,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些,快别哭了。你看什么事都没有,这里痛吗?姐姐帮你吹吹就好了。”青萝摸了摸男孩的额角,看他含着眼泪点头,就照着他的额角吹了两口气,“痛痛飞”。

“还疼吗?”

“不疼了。”看青萝仔细地帮他擦着脸,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其实小孩子也只是娇气一点,刚才那孩子推他的力qì

也不大,如今疼过了也就没事了。

只是男孩子虽说没事了,但这旁边的小姑娘可难住青萝了,孩子才两三岁的模样,一直不停地哭,哄了半天也停不下来,还不住打嗝,忙了一阵倒是累得她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哦,小弟弟,你妹妹原来这样哭过吗?”有些无力的青萝只好求助小男孩,小男孩只是眨着湿漉漉地小眼神盯着青萝看。

看样子他也不懂什么,于是青萝只好问道:“小弟弟,你家住在哪里,姐姐送你们回家吧。”

算了,还是把孩子送回家去吧,让家里的人管管,再这样下去,这小姑娘恐怕得背过气去。

“他们好似是对面巷子赵婆子家的孩子,就在对面转过弯去的那条长巷里。”守在院口的小伙计指了指大街对面。

看小姑娘哭了这么久,伙计也有些着急,这小姑娘这么哭下去,要是惊了来这的客人就遭了。原来这院门前的空地是不允许附近的孩子随意玩耍的,今日他一时偷懒走开了一会,回来后这群孩子就在空地上玩了,面子薄的他也不好上去赶人,正纠结的时候就出这事,如今人都走了,只剩下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哭,如果被管事的知dào

了,他恐怕也没什么果子的,看青萝提出送他们回家,小伙计很是高兴地指了路。

“那小哥,你一会看到我家大哥出来后,叫他等我会呀,我先送这两个孩子回去。”青萝抱起小姑娘看向小伙计。

“姑娘快去吧,我记住了。”

把两个孩子送回去后,在赵家老太太千恩万谢中青萝离开了赵家。被这件事一闹,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竟一下子开怀了不少,正好kàn

到街上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想起青榆好像自幼就爱吃这东西,青萝就上前叫住了小贩。

花了五文钱买了五支糖葫芦后,青萝找小贩要了张油纸把糖葫芦包了起来。回到茶楼巷口的院子前时,冬平正在院门前等着她。

“冬平哥,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看见冬平,青萝很是高兴地快走几步到了院前,扬笑脸朝他打了个招呼。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到处乱跑,我回来看见你不见了,吓了一大跳,正准bèi

去找你呢。”看到青萝从外面回来,冬平有些生气地埋怨了一句。

“我没有乱跑呀,刚才有两个孩子在那里哭得可怜,我送他们回家去了,我不是让守门的小伙计告sù

你一声的吗?咦,他人呢?”青萝指了指守门的小伙计,结果发xiàn

竟不是刚才的那个人。

刚才进门时没有细看,青萝这才发xiàn

现在守门的这个人个子十分高大,身形彪悍,一身匪气,倒不像是做伙计的,不由有些征住了,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别管他了,我们先走吧。”看了眼守门的伙计,冬平不动声色地拉了青萝一把,把她推到了马车旁。

看冬平紧张的样子,青萝没说什么顺着他的动作跳上马车坐了进去,冬平立即驾上马车准bèi

出去,不想门边的伙计竟然把院门关了起来。

“这位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这如意茶楼关起了门不做生意了?”立在马车旁边的冬平眯了眯眼。

“做不做生意关我什么事呢?”守门的大汉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不是这里的伙计?”握了握手中的马鞭,冬平凝声问道。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如意茶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如果兄弟是求财的话,恐怕是找错了地方了。”

听到外面起了争执,一直心有不安的青萝忙撩开了帘子钻了出来站在车辕上看向门口。

“倒不劳你费心,兄弟我们可不是打这茶楼的主意,只是有些帐要找这位姑娘算算而已。”大汉指了指出来的青萝,满面笑容地道。

“找我(你们)?”青萝与冬平不由同时出声道。

“不错,正是找姑娘你,姑娘你送我的大礼,老王我一直都记着呢,想着什么时候能回报姑娘几分。”青萝的身后冒出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青萝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伤疤映入眼帘,“你是王六!”青萝失声叫道。

“不错,姑娘还记得在下,那就跟我回去吧。”说着王六就伸手把青萝从马车上抓了下来提在手里。

还未抓稳,冬平就挥着手中的马鞭就攻向了王六,迫使他松开抓着青萝的右手,趁着机会青萝忙爬了起来跑到一边,不想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估计是崴到脚了。

“想不到姑娘你身边的人功夫不错呀,幸好我今日带了兄弟们一起来,不然恐怕又会让姑娘给跑了吧。兄弟们一起上吧。”与冬平战在一起的王六先还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交手几招后脸色有些微变。话音落下,站在门边的大汉也加入了战团。

听了王六的话,冬平把另一人也接了过去,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地冲青萝减道,“姑娘快跑,他们还有帮手。”

看冬平与二人打在一起,虽说一时还占了些上风,但想要胜了这两人决不容易,青萝可不想像电视剧里的小白花们一样落入敌手成了威胁冬平的人质,何况若是自己脱险了,冬平想是想跑的话还要容易一些。

于是青萝听了冬平的话后,没有脑残地说什么要走一起的鬼话,撩起裙子扎在腰里踮着脚尖就冲向门口,不想旁边又窜了一个人出来,来不及多想的青萝又转身朝里面的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进去。

“老三,快抓住那丫头,我们上次出来损失了好几个人手,上面一直不高兴,这次如果抓了这丫头后可是功劳一件。”看青萝跑了进去,王六不由有些着急。

上次的事情办砸了不说,还陷了几个兄弟在牢里,这让上面的人很是生气,加上锦娘那个女人竟带了个长相绝色的丫头回去,不只没有受罚,还受了上面的奖赏,而自己却被上面责罚丢了堂主的位子,这让王六既生气又妒忌。

如今金凤楼里正缺人,如果自己能弄两个长相漂亮的丫头回去,肯定能受到上头嘉奖。自己这次出来送信,正想着要去哪里物色几个人选,不想竟在茶寮那里碰上了这丫头,还有这丫头的妹妹。

想到那个小丫头,王六心中一阵火热,如果这次能抓了这两个丫头回去,可是大功一件呀。

在茶寮时,他没有轻易动手,是发xiàn

这丫头身边的两个人都会功夫,一时没有把握,就先去办了正事。进城后没了这丫头的踪迹,还以找不到这丫头了,不想又在这茶楼外碰上,于是他立即联络了两个平日交好的兄弟一起守在后院。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身边的人身手如此之好,竟缠住了自己两人,而那丫头又很是狡猾,加上这如意茶楼的老板自己也惹不起,这要是时间久了,让茶楼的人发xiàn

了后,想抓那丫头就难了,想到此,王六不由很是着急。

冲旁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王六突然伸手从怀里抓了把东西出来洒向冬平,冬平不由闭上眼,朝后翻去,趁这功夫,王六鹤起飞落地也纵身追向了青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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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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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烛光下,宋孝和的脸色有些变幻不定,下午申时半,他在衙门见过同知江远博后,出来时正好碰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就相约了去如意茶楼叙旧。

不想进包厢不久,就听到后面闹了起来,他一时嫌吵就打发了下人到后面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想在茶楼的后巷碰上这个臭丫头。

当时青萝正被王六追得走投无路,一时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到了台阶下。

恰好这个下人见过这丫头,就救下了她,不然就那两个匪徒凶悍的模样,不知dào

这丫头最后会怎么样。

想到连日来一直费尽心机也找不到这丫头,竟这么巧就遇上了,想到这里,宋孝和露出个狞笑,想来这是老天也在帮我,让臭丫头落到了我的手里。

当时救下这丫头后,人已经昏迷了,带了这丫头回来后,宋孝和立即带了人去花枝巷,不想花枝巷那边的宋家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不说,家里竟没一点值钱之物,连略齐整一点的纸张都找不到,更没有那幅画的下落,这才赶了回来。

先前听到秋红的禀报时,他并没有多想,对于他来说,青萝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重yào

的是,找到那三分之一的残画以及尽快让青萝嫁到林家去。

而如今床上的少女满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脸色很是苍白,刚刚哭过的眼睛略显红肿,额头上缠着的绷带还隐隐浸着血红,看起来很是狼狈,纤细的身体坐在床上,在烛光下显得十分惹人怜惜,懵懂的表情,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让人怜悯的青萝却让他心里火冒三丈,人成了这个样子,如何还能问得出那幅画的下落。不过转眼他又多疑地想到,不就摔了下脑子人就摔坏了,难道这丫头是装的?

但这丫头年纪还小,出身小门小户的没多大见识,待人处事,虽说比一般的年纪大的孩子强上几分,但也应该没那个脑子懂得装傻。何况没有这个必要,要知dào

这几个月来她与自家还是很亲近的,当时她正被人追捕,自己的人等于是救了她一命,如今这个样子,难道是真傻了?

“任大夫,请你再为我这侄孙女诊诊脉,听这伺候的丫头讲,她自醒来就成了这幅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的宋孝和转身对着一起进来的大夫笑了笑,只是笑容僵硬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而这任大夫倒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关心自家侄孙女的伤势呢,遂走上前去。旁边的阿良非常机灵地坐到床头把青萝的手扶了出来递到任大夫面前,被抢了先的秋红只得帮任大夫搬了张凳子在床前,然后低下头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只是眼神很是气愤地盯着阿良,但这丫头却像似是没知觉一样,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因着青萝年龄不大,加上任大夫已经年过六十了,所以任大夫直接就着阿良的帮zhù

把手搭到了青萝的手腕上,过了半晌后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地看向宋孝和,“宋老爷,这宋姑娘的伤势怎会变重?”

“你说什么?”

“宋姑娘原本摔在地上时,头部虽受了撞击,却也没什么大碍,至于额角的伤口倒不大重,只是些皮外伤的,醒来后肯定会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但也不至于这幅样子。从她的脉像来看,她的伤势较下午时重了很多,这样的伤势她如今能再醒来都是老天保佑了。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任大夫很是责备地看着宋孝和。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丫头伤势如此重,也不知dào

你们是怎么想的?”任大夫一脸很是怀疑的表情看着宋孝和,让宋孝和额角青筋直跳。

“任大夫,怎会如此,她好端端地在这里躺着,不可能会伤势变重。你也知dào

,我这侄孙女还有两个弟妹不见了,如今衙门里的人遍寻不着,而且我刚得到消息,她们家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所有财物都被抢得一干二净,肯定是遭了匪徒抢劫。

如今我正想等她醒了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偏偏她醒来后成了这个样子。这叫我怎么办呀?还有,可是你说的,她只要醒来后就没什么问题的,我才没有找别的大夫来看的,如今她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担心那幅画,宋孝和的语气有些不好起来,眯起眼睛怀疑地盯着任大夫,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一幅十分关心这几个孩子的样子,

“宋老太爷难道是怀疑任某的说法,要知dào

任某在这杏林一行也混迹了四十来年,看过的病人数不胜数,疑难杂症也治好过不少,如今只是一个区区的头伤,竟被人说是老夫医术不行,如若宋太老爷不相信任某的话,可以另请高明。”任大夫很是气愤地站了起来。

“老太爷,傍晚的时候,二姑娘来过这里,当时阿良出去打水了,回来时看到二姑娘正拿着根棍子站在姑娘的床前。姑娘伤势加重,会不会是二姑娘,”还没等宋孝和说什么,站在床头的阿良有些怯弱地看着他说道。

一瞬间,宋孝和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狠狠地盯向阿良,让阿良身体一颤。

宋孝和心里生气地想到青惠怎么会来这边,难关是她打了这丫头让她伤势加重的。

一转眼宋孝和眼角的余光看到任大夫正作势收拾药箱,忙收敛起心底的想法,扬起一脸虚伪地笑容朝着任大夫道歉,看得青萝忍不住有些反胃。

“任大夫,请原谅宋某一时心急口误。家中的小辈不懂事,为了点姐妹间的小争执就做出这样的事来,以至我误会了任大夫,只是我这侄孙女到底怎么了?她要是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我那两个不见的孩子怎么办,请您想想办法吧。”

“唉,罢了,老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只是宋老太爷也应该知dào

,这头上的伤原本是不难治的,只是如今这位姑娘伤势加重,人已经傻了,想要好起来,难了。”任大夫很是遗憾地看着青萝摇了摇头。

“如今我只能开幅药,让这姑娘好受些,她这样子以后恐怕离不开人了。”任大夫一幅怜悯的样子看着青萝。

宋孝和听了这话,眼光一闪,这丫头已经没什么用了,看来可以尽快送这丫头去林家了,只是到时候不好与林家交待。不过转念他又想到,林玉横自己是个傻子,两人正相配。

只是那画到底到哪里去了?要从哪里找呢?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看向青萝。

等到任大夫开了药方后,秋红就跟着他下去抓药了,留下宋孝和和阿良在屋子里,随即阿良也被宋孝和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出去。

“青萝,还记得你是怎样被那群人追的吗?”宋孝和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一幅慈爱地模样看着青萝。

“追?”青萝有些迷惑地看着宋孝和。

“是呀,有人追着可怜的青萝,还有弟弟妹妹也不见了。”

“啊,坏人,想抢青萝的画,坏人呀。”青萝脸上很是惊恐地叫了起来,心里绷得紧紧的,就怕样子装得不像。

“什么画?”听到画,宋孝和的心跳加快起来。

“画?”青萝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盯着宋孝和,努力地回忆着,“画,妹妹的。”

“旧的,不好kàn

。”

“那画呢?”宋孝和紧紧抓住青萝的肩膀,一脸焦急地追问道、

“啊,好痛。”青萝一脸痛苦地表情看着宋孝和,不住地拍打着宋孝和的手臂。

“青萝乖,告sù

三叔公,画到哪里去了?”看青萝痛苦的表情,宋孝和只得放开了她的肩膀柔声地哄着她。

“啊,坏人,伤疤脸抢走了,我要躲起来,躲起来。”

第四十七章 暗夜

见青萝躲在床角,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成一团再也不理他,宋孝和心有不甘地停下了询问。

叫了守在门外的阿良进来看着青萝,宋孝和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里的宋孝和写了封信后让人送了出去,正准bèi

睡下的时候看到挂在床前的那幅残画,想起四房的事,忍不住又生起气来。

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宋孝和越想越不甘心,正好kàn

到他身边的小厮书槐送了茶进来,就把火气朝他发了去,“已经半夜了,送的什么茶,你想让老夫睡不着吗,啊?”

拿起茶杯就朝书槐砸了去,还好茶水不是很烫,不然书槐肯定要受罪了。

看着暴怒的宋孝和,书槐双腿一软脆在了地上。

“蠢货。”

“你去,让林祥家的把二姑娘叫过来。”宋孝和作势想揣他一脚,又实然停了下来,朝他吼道。

“可是老太爷,现在已经亥时半了,二姑娘恐怕已经睡下了。”跪在地上的书槐悄悄抬头看了宋孝和一眼。

“亥时了又怎样,去把她叫起来。”宋孝和暴怒地瞪了一眼小厮,吓得他倒退了一步。

“是,老太爷,这就去。”被宋孝和一吓,书槐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快步退了下去。

林祥家的,是宋孝和身边的长随林祥的老婆,也是他住的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因为林祥深受宋孝和信任,林祥家的在宋孝和面前也很是得脸,有时候就连张氏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不过小厮出了院门后,并没有马上通知林祥家的去叫宋青惠,而是背着人先到了张氏住的院子外。

书槐到时,正好碰上张氏的另一个大丫头秋叶出来,立即上前叫住了她。

“秋叶姐姐,请您通报一声夫人,小的有事求见。”

秋叶谨慎地看了看书槐身后,才拉了他进院子,“书槐,没人看到你过来吧,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到了院里的灯光下,秋叶这才看清书槐一身的狼狈

“刚才老太去见过客房的那位姑娘后,回房后一直很生气,我壮着胆子送了杯茶进去,不想老太爷砸了杯子,然后又让我叫林祥家的叫二姑娘去见他。看老太爷生气的样子,我怕二姑娘会受罚,所以就先来通报夫人一声。”书槐跟着秋叶身后,悄声向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屋内,张氏坐在朝东的罗汉床上,听了立在底下的书槐的话后,脸上神情不变地冲书槐说道,“你先下去吧,过上一会再去通知林祥家的,秋叶拿个荷包赏了书槐,然后送他出去吧。”

“谢夫人赏。”地上的书槐很是高兴地朝张氏行了一礼后,跟在秋叶身后一起退了出去。

“书槐,这个给你。你小心些回去,不要让人看见了,也别让人知dào

你来过侧院。以后再有什么事也记得过来通报一声,知dào

吗?”

秋叶递了一个素净的荷包过去,书槐接过去后,仔细掂了一下,里面是个五分重的银锞子,“谢谢秋叶姐姐,我知dào

的,以后有事的话,我一定立即过来禀报夫的,放心吧。”

看书槐走进夜色里,秋叶先去了后院的下人房里一躺,半晌后才又回了张氏房里。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张氏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白净的脸庞在烛光下像是上等的美玉一般。

“傍晚的时候,二姑娘听说老太爷带了那位过来,就一个人偷偷地去了客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dào

,只是守着那位的小丫头说是开门时看见了二姑娘拿了根棍子在床前。那拉醒过来后,秋红姐姐曾回来过,不过当时夫人不在,说是那位已经傻了。请了大夫看过后,大夫说是突然伤势加重造成的。如今秋红姐姐还在为那位煎药呢。”秋叶躬身立在张氏身边回道。

“这么说来,那丫头伤势加重的原因是惠儿造成的?恐怕那老家伙快气疯了吧?”张氏挑了挑眉。

“那丫头家的情况怎么样?”

“听跟老太爷一起去花枝巷的宋大说,那边的宅子被人翻得乱七八遭的,屋子里的值钱之物和字画什么的全无踪影,还有两个小的,也不见了。”

“这么说来,那个老不死的是没有找到那东西了?”张氏有些好笑地摇摇了头。

“是什么都没找到。”听了张氏对宋孝和的称呼,秋叶表情丝毫不变。

“你去二姑娘院子里守着,一会林祥家的去了后,拦着她别让她见二姑娘。现在老不死的正在气头上,惠儿去了肯定会吃亏的。通知徐婆子给那老家伙送份夜宵过去。”张氏随意地吩咐了秋叶两句,“四房的那丫头也是个害人精,今儿才来了家里,就差点害了惠儿要受罚。”

“是夫人,这就去。”

看着秋叶下去的身影,张氏坐在床头诡异地笑了笑。

“安排好了?”张氏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褙子四、五十岁的婆子,头上还戴了一根金钗。

“已经通知徐婆子了,一会就送过去。”婆子恭声说道,又看了眼张氏的脸色,“夫人放心吧,东西是我亲自送过去的,不会有人知dào

的。”

“妈妈办事,我自然放心,对了老爷怎么样了?”对这婆子的办事能力,张氏像是十分放心,又问起了宋明然的情况。

“老爷今日病情有所好转,咳得也少了,晚上还多吃了半碗粥呢,看来这个新来的江大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是吗?我别得不求,就求老天爷让老爷的病好起来,让宣儿,梅儿他们有个好归宿就好了,也不枉我做了这么多。”说到这里,张氏的声音低了下去,盯着烛火出了神。

“放心吧,夫人,您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哗……”地一声,远处传来了一些喧哗声,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很颇远。

“像是客院那边,夫人,我这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婆子也听到了声音,看张氏没有反对,就转身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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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阿良

此时,客房这边,秋红正在喂青萝吃药。

看秋红端了一碗冒着热气、乌漆嘛黑的汤药站在床前,青萝坐在床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姑娘,把这药喝了。”秋红站在床前面无表情,态度随意地把药碗递到她面前。

“不要。”

“喝了。”看青萝摇头的样子,秋红加重了语气。

“不要。”青萝摆摆手,很是害pà

地站了起来,赤着脚从床的另一头跳了下来渐渐后退道。

“阿良,过来抓住她。”秋红看青萝的样子,很是生气地唤了一旁的阿良道。

“姑娘,你乖呀,把这药喝了。喝了冰就不痛了。”阿良丫头看秋红生气的样子,走到青萝身边细声劝道。

“她是坏人,我不要。”突然青萝冲了过来打翻了秋红手里的药碗,然后又躲到了阿良背后。

“哼,你以为倒了就可以不用喝了?院子里还多得是。”说完秋红也不管青萝,转身出了门。

青萝站在屋子里偷偷地看了秋红几眼,见她到了院里拿了碗准bèi

重新倒药,咬了咬牙一阵风似地跑出去推了一把熬药的炉子。哗啦一声炉子倒在地上,汤药流了一地,趁着秋红没的反应过来,又冲回房间插上了房门。

“你,……”站在一边的秋红眼睁睁地看着青萝跑进屋子,顿时肺都气炸了,“臭丫头,你等着。”

“秋红,这么晚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闹哄哄的吵得夫人无法休息。”怒极的秋红正准bèi

揣门时,被赶过来的婆子叫住。

“原来是张妈妈呀,刚才我在喂青萝姑娘吃药呢?这不她发疯把炉子砸了?”看到这个婆子,秋红硬挤了一丝笑容出来。

张妈妈是张氏的奶娘,因奶了她长大,她自己没有女儿,所以跟着一起陪嫁到了宋家,加上又帮张氏做了不少阴私之事,在张氏面前一向很是得脸,府里的下人除了林祥家的外,谁见了她也要低三分。

秋红、秋叶虽是张氏的大丫头,在其他的丫头婆子面前虽然要高上三分,但在张妈妈面前,她们两人可抖不起威风来。

“这是她打翻了的?”看到地上的炉子和药罐子,张妈妈挑了挑眉。

“是呀,张妈妈,这不,我正准bèi

教xùn

她呢。”看到走近的张妈妈,秋红有些掐媚地笑了笑。

“你没脑子吗?跟个傻子闹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要吵吵闹闹?她不喝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过两天人送走后就不关我们事了,还白费这么多力qì

做什么?”张妈妈没有管地上的东西,上前低声叱道。

“张妈妈教xùn

得是,是秋红错了,我这就收拾了东西回去。”听了张妈妈地训话,秋红低下头的脸上一阵扭曲,嘴里却温声应道。

“早点收拾了,别吵到夫人休息。”看秋红乖乖认错的样子,张妈妈满yì

地点了点头,“你们这些小丫头,办事还是毛毛糙糙的,若没了我在夫人身边,还有谁能帮得了她呢?”

说着,张妈妈也不管秋红反应,就自顾自地走了。

“个老不死的东西!”蹲在地上的秋红看张妈妈走了后才咬牙切齿地咒道,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别了别嘴离开了客院。

屋内,紧紧扒在门后的青萝听着两道足音远去后,终于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时,却见阿良正站在她身后,一时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姑娘,你冷吗?”过了良久,阿良突然开口问道。

听着阿良这么一说,青萝觉得全身冰凉,像是被冷水浸过一样,现在才三月下旬,她身上又只穿了一身中衣,而且还赤脚站在地上,一时冷得牙都打颤了。

看青萝冷得发抖的样子,阿良急忙把她拉了起来,“姑娘,快到床上去,你本就受伤了,这要是再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说着不管青萝的反应,扯了被子把她包了起来后,又打开门出去,过了一会提了一壶热水回来,“姑娘,你来泡下脚吧。”

看青萝懵懂的样子,阿良豪不嫌弃地端了张小凳坐到床前,把青萝的双脚按到热水里。

水温很烫,冻得冰凉的脚趾一放浸进热水就像针刺一样,青萝条件反射地就跳了起来。

“唉,姑娘,别怕,先用热水烫烫,一会就好了,不然就要生病哟。”想起青萝刚才不愿意喝药的样子,又吓道,“生病了,就要喝苦苦的药哟。”

看青萝不再挣扎了,阿良才放心地帮青萝洗起脚来,“对嘛姑娘,这样才听话呢,现在泡好脚,就不生病了。”

“不然了,就要花好多钱治病呢,治不好就遭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丫头的情绪低落起来,后面的那句话低得有些听不清楚。

不过青萝跟她离得很近,那句话音虽低也听了个大概,治不好就要花好多钱,不然也不会卖了我。

看着这么个温柔能干,长得又漂亮的小姑娘,青萝很是怜悯,要怎样狠心的父母才会卖了她呢?不过又想到她刚才见到宋孝和时,那种狂热的亲近之意,青萝心里很是难过,她以为自己离了狠心的父母,却不知dào

买下她的人也是只恶狼。

“唉,姑娘就好了,不像阿良一样都没有人要,还有老太爷这么的叔公,只是可怜姑娘以后的日子了,肯定会受她们欺负的。”说到这里,阿良抬起来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青萝,“姑娘受了伤,老太爷那么生气,想来是很喜欢姑娘了,不如我去跟老太爷说,以后让我来照顾姑娘吧,免得姑娘受了她们欺负。”

“姑娘不说话,那就是答yīng

了。”见青萝没有理她,阿良自顾自的就决定了这件事,弄得青萝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就免得老太爷担心姑娘了。”他会担心自己?担心的恐怕是找不到那幅画吧。

“啊,脚都烫红了,姑娘不冷了吧?”看青萝对自己露出了笑脸,阿良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拿了条布巾帮青萝擦干净了脚上的水珠,然后把青萝的脚塞进被子里。

“哼,秋红姐姐最讨厌了,不只会欺负阿良,连姑娘也欺负。姑娘不喝药,也没说不吃饭呀,不说一声就走了,也不知dào

厨房现在还有不有吃的呢。”端起脚盆的阿良嘴里嘀嘀咕咕地往外走去,像是赞成她的话,话音刚落,青萝的肚子里就响起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听到青萝肚子里的声音,阿良贼兮兮地回头笑道:“姑娘就在床上坐着,我一会去厨房看看有不有什么吃的偷点回来。”

“偷?”青萝疑惑地看着她。

“是呀,厨房的大娘们最坏了,她们都不给阿良吃饱呢,所以阿良就自己去偷啦,反正以前在家也只能偷东西吃的。”看青萝疑惑的样子,阿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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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金凤楼

在喝了酒后,又在同事的骚扰下强行码的一章,也不知dào

质量如何,为了不断更也只好如此了,请大家见谅,等我回去后再修改

看阿良关了门出去,青萝坐在床上没有动,又过了一会,才听到一阵轻巧的足音渐渐远去。

趁着阿良已走,青萝立即翻身下床套上鞋子,一瘸一拐地跑到后窗边打开了窗子。

窗后冒出了一个身穿黑衣人影,正是冬平。

“小姐,你这头上的伤?”机警地扫了屋内一眼,见没有异常的冬平很是担心地看着青萝头上的伤口。冬平眼里露出关切的神情。

三月的天,屋内都很冷了,不要说屋外,青萝忙把窗户大开,让冬平跳了进来。看冬平身手利落的样子,想是下午时没有受伤,青萝不禁松了口气。

“没什么大碍。”青萝摸了摸额上的绷带,笑了笑。

如今虽说头上受了伤,落在了三房的手里,但好过落在王六那群亡命之徒手里的好,至少自己现在一时半会的不会有危险。

“那刚才那个大夫怎么会说小姐伤势加重,难道他真是个庸医。”想起刚才在窗外偷听到的话,冬平很是不解。

“不,那位大夫不只不是一个庸医,恐怕医术还很高明。”青萝神mì

地笑了笑。

“那怎么?”

“虽然医术高明,但也高明不过我呀。那大夫在诊脉的时候,我趁着那个小丫头不注意,塞了一张银票给那老头。”

“小姐这样做太大胆了,万一那个大夫直接告sù

三老太爷你在装傻怎么办?”看青萝笑得轻松的样子,冬平很不赞同地盯着她。

“我也不是乱来的,那个老头子进了屋子后虽说目不斜视,但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些值钱之物不放,加上他身上所穿的衣物料子虽好,可也是洗得有些发白了,家里肯定光景不好,而且又是个贪财的。”可能是以前的职业习惯,青萝无事时总喜欢盯着人的表情细看。

“何况我给的银子数目可不少,他看一次诊才给多少出诊费,而且把我没傻的事情告sù

了我那好叔公,他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就算万一将来事情穿帮了,他也可以说自己医术好,治好了我嘛。”青萝转身又坐回了床上,把被子抓过来包在了身上。

“不管怎么说,小姐也太大胆了。刚才三老太爷把人赶出去,独自一人逼问你时,我手里可是捏了一把汗,还以为他看出了你装傻之事,差点忍不住冲了进来。”冬平一阵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

“也怪我太大意了,高叔早就带信提醒过我,那帮匪徒可能会回青州,我虽然有所警觉,但也没太注意。只是没想到那王六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出手掳人。”青萝想起下午在茶楼发生的事,又摸了摸额角的伤口,这就是不听人劝的教xùn

,不过这个教xùn

可真是深刻。

“这事怎么能怪小姐,你还是个孩子,又没有出过门,不懂这些江湖经验也是正常的,说起来,还是我的错。”听了冬平自责的话,还有他那不自然的表情,青萝不禁一阵冏然,又忘记宋青萝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自己这随随便便地就在冬平面前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肯定于礼不合了。

“这怎么能怪冬平哥呢,对了,你下午时有受伤吗?当时我晕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青蓉他们,现在我们没有回去,他们肯定担心极了。”看冬平不自然的样子,青萝马上转移了话题。

下午时自己很不幸地晕过去了,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怎么会在三房,那王六等人结果如何,现在正好问下冬平后续经过。

“我没事。”

“当时小姐一逃走,他们心急抓着你,也跟在你身后追了过去。后来惊动了茶楼的人,你又被三房的人认了出来,他们见事不可为,就先逃走了。我看见你被三老太爷带走,想来一时半会的应该没有危险,就悄悄地缀在王六他们后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落角的地方。”

这么说来,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倒霉到家,虽然离了虎口又进了狼窝,但至少这只恶狼一时半会的应该还不会吃了自己的,只是那王六等人人多势众,加上功夫又不差,还是一群亡命之徒,冬平就一个人跟上去,如果被发xiàn

了的话,就危险了。

“你没被他们发xiàn

吧?”虽说冬平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但青萝想到那伙人的大胆,还是有些后怕。

“放心,小姐,我也行走江湖好几年了,不会那么容易叫他们发xiàn

的,只是王六最后去的地方你肯定想不到。”说到这里,冬平脸色很是沉重。

“是哪里?”

他们这种长期犯案的人为了便于做案,所住之处肯定是要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像是上次次花朝节时锦娘等人的藏身之处,利于逃跑,周围龙蛇混杂的,难道他们这次的藏身之所有什么不同之处?

“没有抓到姑娘,他们一开始很是生气,几人还吵了几句,后来他们就分开走了。我想起小姐说过那王六的事,就跟在了他一个人身后。没想到,他最后竟然到了府衙。”冬平说出的话,让青萝大吃一惊。

“怎么会?”

“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府衙的后门进去了。”冬平的话音有些低沉。

“在府衙?如今官府的人正在到处抓他,他怎么敢去呢?这么说来,他的身份恐怕不那么简单了?那他到底是隐藏了身份混进府衙的,还是有人带了进去?”还是跟衙门里的什么人有勾结。

“我也不知dào

,当时他进了衙门后,我不能再跟进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无法得知。”冬平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叹道:“怕只怕他是跟衙门里的人有勾结呀。”

万一王六是跟衙门里的某个大人有关系的话,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很是不妙呀。

青萝突然想起,那日曾经听王六说过,要抓了自己送到什么金凤楼,于是问到冬平,“冬平哥,你常在外行走,可有听过金凤楼这个地方?”

“金凤楼?”

“是的,金凤楼。”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很是耳熟,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冬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紧锁着眉头苦苦思索。

“冬平哥,只怕这金凤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似烟花之地一类的地方。我曾听得那王六说过,要抓了我送到金凤楼去。你可知有这个地方吗。”看冬平冥思苦想的样子,青萝忙提醒到。

“烟花之地?听小姐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跟着商队在外行走时,曾听人说过,在天津有家名叫金凤楼的青.楼。几个月前有个从扬州来的富商,花了十万两银子把金凤楼的头牌金凤赎走了。”听了青萝的话,冬平先是舒展眉头地说道,但随后脸色又变得很是难看。

“十万两?冬平哥不会是记错了吧?或者是别人的谣传。”十万两这个数目,让青萝很日吃惊,要知dào

,二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一年的生活了,十万两银子,只怕一般的富商之家也没有那么多,如今竟只是为了买个青.楼女子。

“那金凤楼的姑娘怎会如此值钱?”青萝忙追问道。

“听人说,这金凤楼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在京畿一带非常出名,来往的也多是达官贵人、富商豪客,是有名的销金窟。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就叫金凤,而且每年都要选一只金凤出来。这些年来,已经选了快二十个金凤出来了,而且每个金凤都是花重金从小培养的,不只长得国色天香,而且还才艺出众。”说到从小二字时,冬平加重了语气。

“每年都要选一个头牌出来,那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姑娘可选?”

“所以王六等人才有了用处,只怕那金凤楼是专门养了一帮人在四处收罗长相漂亮的女童。那金凤楼能屹立近二十年不倒,恐怕这些年来所祸害的女孩子不在少数。”

“而且看他们活跃至今,想来还少不了官场上的人相护,只怕这个人的权势、地位应该还不低,不然可保不了金凤楼这么多年的平安”青萝坐在床上支着头接到。

或者是不只一个,这么一来到说得通为何王六敢进府衙了。只是不知dào

是与府衙的哪一位大人有关?

“这次王六把小姐当成了目标,恐怕小姐这些日子不宜露面了。我们上京的行程只怕也要延后了。”冬平很是担心地说道

“既然他们目标是我,那我就在三叔公家里好好待着了。他既然想把我嫁到林家去,肯定是不想我出事的,正好我也留在这里好好养伤。”青萝无所谓地说道。

其实她到还有几分希望那王六宋孝和对上,到时不知是谁胜谁败。

“小姐,那阿良回来了。”突然冬平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

“没事,这个小丫头挺单纯的,以你的身手,她发xiàn

不了你的。只是这么晚了,你怎么办?还有二妹、三弟他们,也不知他们情形如何了?如今我们没有去与他们会合,他们肯定担心死了了。”听得冬平说阿良回来了,青萝倒是不担心,只是又想起了自家弟妹们。

“放心吧,小姐,我一会就出城去找他们。等我妥善安排好他们后,就回来守在小姐身边。”看青萝担心的样子,冬平说道。

“这么晚了,城门已经关了,你怎么出门?”

“我自有办法出城的,小姐别担心。只是我走了后,小姐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如今他们以为你傻了,想来不会太提防你,只是那林小姐的肚子快藏不住了,他们肯定会尽快把你送到林家的。我会在小姐被送走前来带你出去的。好了,小姐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看青萝想下床的样子,冬平摆了摆手从窗户跳了出去,这时房门外也渐渐响起了阿良轻巧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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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出事

“吱呀”一声,阿良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又赶紧把门关上,整个人背靠在门上,黝黑的小脸上布满紧张之色。随后,青萝又听到院外隐约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脚步声,阿良眼里的紧张更甚,不过好在院外的人只是路过的样子,并没有进来。很快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这时,阿良才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青萝。

“姑娘,我们有东西吃了,你高兴吗?”看青萝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端坐在床上,阿良三两步跑到床边双目闪闪发亮地盯着她,嘴里小声且兴奋地说着,眼神里充满喜悦。

看她手里并没有东西,青萝打量了她两眼,这丫头手里哪有东西,难道是电视里的老桥断,东西藏怀里了?

像是看出青萝的疑惑,阿良从怀里摸了个油纸包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三四个硬邦邦的馒头,“她们太可恶了,让阿良照顾姑娘,又不让阿良走开,晚上时只让阿良喝了一碗稀粥,过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了。”

说到这里,阿良又抿笑着道:“今天运气真好,还能在厨房找到馒头,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徐妈妈竟然还会去厨房,差点被她抓了个正着,吓死我了。”

说完,阿良还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然后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还好我机灵,听到厨房外有人来了,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又学了声猫叫,加上大姑娘养的白雪也正好在厨房里,这才没让她发xiàn

,不然被她抓住后,又要罚阿良不准吃饭了。呵呵,今天晚上还多亏了白雪呀,等以后阿良有钱了,一定请它吃鱼。”

听了阿良孩子气的话,青萝也不禁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哈哈,姑娘也赞同我的话吗?”

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还好她运气好有那只猫给她背了黑锅,不然的话,这小丫头肯定难逃一顿责罚了。

突然,青萝肚子里又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哦,刚才有冬平在旁转移了注意力,不觉得肚子饿,如今闲下来了后,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开始造反了,这饥饿感觉真不好受。

“姑娘,别急呀,我记得刚才那个炉子还在,去拿进来烤下馒头。这馒头要烤烤才能吃,不然凉的吃了会肚子不舒服的。”说着,阿良放下馒头在桌子上,打开门后观察了一下,小心地闪了出去,一会后端了只小巧的炉子进来,正是刚才秋红熬药的炉子。

“还好秋红姐姐没有把这些东西收走,篓子里还剩了几块炭,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吃冷东西了。”说话间,阿良快手快脚地把炉子放在了床边,又拿了只小壶装了些水放在炉上,然后把屋内明亮的烛火灭了几只后,只剩下一只油灯端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才解开床前的帐幔,然后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烤起了馒头。

“说起来,今天晚上真是好险,先是在厨房里碰到了徐妈妈,然后又在刚才回院子的时候,竟然差点撞上了张妈妈,也不知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还好阿良一路小心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不然就撞上她了。”说话间,阿良手里的馒头渐渐冒出了一阵阵的焦香味,不久馒头也烤得差不多了。

“姑娘,你晚上没有吃东西,又受了伤,先吃吧。”阿良看着手里烤得金黄焦香的馒头吞了吞口水,然后不舍地递给了青萝。

虽然不想跟个孩子抢吃的,但青萝实在是饿得狠了,很不好意思地把阿良手里的馒头接了过来。看这丫头的心性,想是一个简单快乐的人,要是以后有机会,就帮这个孩子一把吧,掰了一块馒头吃进嘴里,青萝心里暗暗想到。

随后,阿良又从桌上拿了两只杯子倒了些壶里的热水,递了一杯到青萝手边,“姑娘喝口水吧,小心噎着了。”

看着青萝小口吃着馒头的样子,阿良忍不住有些嘀咕道:“看姑娘如今的样子倒也不傻呀?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话,青萝心里微微一笑,倒是教这丫头看出来了。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能骗得过宋孝和秋红等人,是因为占了先入为主的便宜,如今丫头时时跟在自己身边,肯定会露出马脚被她看穿的。还好这丫头单纯,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不提青萝、阿良两人分吃了些馒头热水后就睡下了,侧院那边张氏的院子里,张妈妈正在回话。

“夫人,今天的量有些重了,只怕我们要早点预备起来才行。”

张氏身边伺候的丫头全都不在,只得张妈妈一人在屋内。

“嗯,我知dào

了。你那边的事办好了吗?”张氏披了件褂子慵懒地趟靠在床头,手里挑了几根发丝把玩着,神态看起来倒有些像是青春年华的少女,而张妈妈正坐在她对面。

“放心吧,夫人,刚才那林祥家的去二姑娘的院子时,我亲自去了后院,已经把东西放进了她屋子里了。到时候事情闹起来后,夫人派了人在院子里一搜,她就百口莫辩了。”张妈妈有些自得地笑了笑。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明日这事肯定会很热闹的,只是你要注意,等事情闹起来后,不要让人惊动了老爷,以免影响了他的病情。”想起丈夫宋明然,张氏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张妈妈一句道。

“放心吧夫人,明日我亲自守在老爷的院子外,绝不会让人进去的。”看张氏不放心的样子,张妈妈忙保证道。

“如今这丫头被找到了,我们也不怕那林家那边了。现在只等天亮了。”张氏笑得神mì

地看着外面,脸上尽是一片轻松的神色。

“那夫人还是早点休息吧,只怕明日事情多着呢。”张妈妈爱怜地看着张氏道。

“也好,我是要早点休息,明日才有精神理事。妈妈,今天晚上还是你来守夜吧,我不放心秋叶她们这些小丫头。”说道这里,张氏有些精神不济,姿态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对着张妈妈吩咐道。

“好,老奴今天晚上陪着夫人,夫人安心睡吧。”看张氏睡熟了后,张妈妈才轻手轻脚地在屋子里丫头守夜的榻上铺了床被子睡下。

很快,第二日就到了。

只是这天的天气有些不好,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直到辰时过半才有些天光放亮的样子。

主院,宋孝和的院子里。

宋孝和年纪大了,睡觉时稍有点响动就很容易被惊醒,所以身边守夜的小厮也只在他的房门外,并未与同处一室。

这天早上,宋孝和的小厮书槐在他的房门外走来走去很是担心的样子,像是想上前敲门,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一般。要知dào

按照他平日的作息,一般卯时半就起床了,但他脾气暴烈,下人们没有他的吩咐,是不敢自作主张地进去吵醒他的。

但这天早上他却并没有按时起床,书槐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前一日晚上睡得晚了,正在补觉,所以并没有进去叫醒他。直到辰时半,厨房里的厨娘来请示为何还不上早饭时,书槐才惊觉得有些不对劲。

情急之下,书槐也顾不上会受责罚直接推开了宋孝和的房门,只见床上的趟着的宋孝和脸色苍白,身体一动不动的,像是断气了一般。惊慌失措地书槐几步抢到宋孝和的床前,颤抖着把手伸到他的鼻下探了探,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还没有回来,今天在宾馆里写的。

秀秀不知dào

怎么说,今天看分类推荐榜的时候,发xiàn

已经没有《青萝行》的名字了,难道是因为成绩不好,所以提前下架了,还是推荐时间到了。唉新手写书不易,请大家支持一下秀秀吧,感觉每天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似的,也不知dào

写的东西有不有人看,请看了的亲们给吱个一声吧,至少秀秀知dào

还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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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宁静

侧院,张氏刚刚起床,正在秋红、秋叶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张妈妈也躬立在一旁。

“夫人,您今日穿这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怎么样?这是上个月进府的绣娘新做的。”秋叶在个小丫环的帮zhù

下,手里摊着一条华丽的裙子。

裙子以桃红为底,裙摆上层层叠叠地以金线绣着蝴蝶,看起来金光闪闪,华丽异常。

“哦,这是那江南来的绣娘所做?”坐在镜前的张氏漫不经心地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秋叶手上的裙子。

“手艺不错,只是今日不适合我穿,把这拿进去换件素净一些的过来。另外吩咐下去,让那绣娘给两位姑娘做几条新裙子。”

“是夫人。”托着裙子的秋叶听了张氏的话后,收了裙子退了下去,过会又换了一件天青色弹花暗纹的长褙子过来,下面是条深色的的落地长裙,只在裙摆上用青色的丝线勾了一圈云纹,看起来颇为淡雅。

“夫人,这两件可好。”

“不错,就这两件吧。”张氏在镜子里点了点头。

正帮她梳头的秋红见了,非常机灵地从妆盒里挑了两支白玉簪插在她的头发上,簪头上是繁复的花叶,雕工极为精湛。

“夫人,就这两支簪子可好。”拿了面小镜子放在张氏脑后的秋红轻声道。

“夫人今日穿这件褙子,配了这簪子后,看起来正合适呢。这要是跟梅姐儿站在一起,人家定会以为是两姐妹呢。”旁边的张妈妈也凑趣地说了一句。

镜子里的张氏眼波流动横了张妈妈一眼,“妈妈真是乱说,我如今都快得孙子的人了,哪里还能跟梅儿相比的。不过你说的不错,今日就这两支簪子好了。”

“嗯,今日秋红和秋叶选的衣服首饰都很好,一会自己去里面拿个荷包吧。”看了眼正帮自己戴上耳坠子的秋红,张氏心情很好地吩咐了一句,随后又从妆盒里拿了一支镶翡翠的实心赤金如意簪递给张妈妈,“能把她们两个调.教得这么好,还是多亏了妈妈。”

“谢夫人赏。”喜形于色的秋红忙对张氏行了一礼后,又朝张妈妈行了一礼。

虽然不愤张妈妈这个老虔婆得了夫人一支金簪,但秋红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张氏让她们拿的荷包,里面可是有一金一银两个五分重的锞子,算起来也有五、六两银子了,比得上她两三个月的月钱了。

看秋红高兴的样子,秋叶倒没多大变化,只是眼带笑意稳重地朝张氏行了一礼。

在秋叶的帮zhù

下穿上衣服的张氏又照了照镜子后出了卧室,坐到小厅里的圆桌前时,随口问起了几个子女,“张妈妈,宣儿他们呢?”

“大少爷他们一早过来请安时,因夫人还未起身,所以老奴作主,请他们回去休息了。刚才下人来说是大少爷已经在书房里读书了,倒是二姑娘拉了小少爷一起去了园子里。不过老奴已经加派了人手跟着。”帮张氏盛了一碗小米粥的张妈妈回道,然后又帮张氏夹了个小花卷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嗯,叫跟着的下人小心些,一会人多起来后,你带了惠儿和安儿去老爷的院子里,免得冲撞了他们。”喝了一口热粥的张氏放下调羹道。

“夫人不好了,老太爷院里的书槐来了。”突然门外闯进来一个神色惊慌的小丫头赴倒在地上,正好打断了张妈妈正想说的话。

“慌什么?是天上下刀子了,没规矩的丫头。”看了地上的小丫头一眼,张妈妈上前非常生气地叱道又小心地看了张氏一眼。

“什么事?”用着的早饭的张氏像是心情极好,并未生气。

夹了一筷小菜吃了后,张氏转头对着秋叶吩咐,“秋叶,今早的饭菜很合我的胃口,一会拿二两子去赏了厨房。”

“是,夫人。”

原本慌乱的小丫头看了张氏不急不徐的样子,也慢慢镇静下来,口齿伶利地回道:“夫人,书槐来了,说是老太爷病重,如今已经晕迷不醒了。”

“是吗?那让林祥去请大夫吧,想是老太爷年纪大了,精神有所济也是在所难免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告sù

林祥,让他好好照顾老太爷,要是老太爷出了什么事,唯他是问。”张氏听了这话,神情没什么变化,还是不急不徐地吃着早饭,随口吩咐道。

“对了,别让他们惊动了老爷,他如今病情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可不能再让他劳累了。我一会就过去主院,下去吧。”

见张氏没有其他吩咐了,小丫头行了一礼后,就退了出去。看着出去的小丫头,张氏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不过很快又隐去了。

出得院门的小丫头向惊慌的书槐说了张氏的吩咐后,又回了院子,留下他一人站在院外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晌后,书槐跺了下脚回到主院叫了一个跑腿的小厮去请了林祥来。

这边美美地睡了一觉的青萝被门外细碎的说话声惊醒过来。

还以为在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没想到竟是一夜好眠。坐在床上的青萝伸了个懒腰,不想扯到了头上的伤口,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

“姑娘,你醒了,快起来吧。”推门进来的阿良听到响动,把手里抱着的衣服放在桌上转身看向青萝。

“今日天气不好,像是要下雨了一样,我还担心姑娘一会穿什么呢,还好刚才有人送了两件衣服过来,不然阿良真怕姑娘受了风寒呀。”麻利地倒了些热水进盆里的阿良扶了青萝下床,又拿过桌上的衣服帮青萝穿了起来。

一件杏黄色的半旧夹袄和一条湖水色的长裙,“这是大姑娘院里的玉春姐姐送来的。大姑娘去了亲戚家里,玉春姐姐不好作主,只能拿了大姑娘以前的旧衣送过来。虽说是旧的,但今日有些天寒,姑娘将就着穿上吧。”

宋青梅不在家?难道是要躲林家的亲事,所以去了亲戚家里,坐在床头的青萝若有所思地想着,随后被脸上温热的毛巾打断了思绪。

帮青萝洗漱后,阿良拉了她到窗前坐下,从面前的小桌子上拿了把木梳小心翼翼地避过青萝头上的大包,帮青萝梳理着长发,完了后又把她的头发结了个松松的大辫子垂在脑后。

“姑娘你在屋子里歇会,阿良去厨房拿早饭呀,你可别乱走。”看青萝呆呆地看着铜镜里模糊不清的人影,阿良不放心地交代了两句。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阿良面色怪异地提了一个大大的篮子进来。

“真奇怪,今天厨房的徐妈妈怎么这么好说话呀。拿了这么吃得给阿良。”阿良一边摆着早饭,一边有些不解地说道。

只见阿良从篮子拿了小菜、酱菜、馒头、花卷、咸鸭蛋等物摆了整整一桌,虽说不是顶好的吃食,但分量绝对不少。

她很奇怪,青萝也奇怪着呢。

从昨日这丫头嘴里的话和秋红的表现来看,不说自己在这里应该是被人人漠视的,就这小丫头平日里也常被克扣饭食,日子不好过呢。但看这桌上的早饭,却不像是慢待的样子。

“不管了,反正今天拿了这么多吃的,阿良也能吃个饱饭了。”摆好碗筷的阿良放下心中的疑惑,拉了青萝过来坐在桌旁喂她吃起饭来。

颇为不自在地青萝在阿良的喂食下,足足吃了两碗粥两个馒头一个咸鸭蛋后,肚子撑得厉害,只能站在一边消食。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阿良风卷残云般地把桌上的五个花卷,两碟小菜,一罐粥,全部吃了下去。

又看着阿良找了张干净地油纸把剩下的三个馒头,两个鸭蛋,还有些酱菜包了起来,“啊,今天晚上要是再肚子饿了的话,就不用去厨房偷东西吃了。”

于是,青萝也不再见惊讶,只是淡定地站在一边看阿良藏好馒头。

随后在阿良去厨房还碗筷后不久,突然院子外面渐渐闹了起来,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哗声。

出了什么事?不会是那个小丫头又出什么事了吧?青萝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院外

终于回家了,我这个周末呀,又没有休息成不说,还缺了一天驾校的课,伤心。另外,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二章 闹剧

正在青萝纠结着是否出去看看的时候,却见阿良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在屋子里翻来翻去,半晌后,才从青萝前一天睡觉的床底下找到一个粘满尘土的青布包裹出来。

“老太爷病了,怎么办,怎么办呀?我荷包呢,在哪里呀?”包裹里有几件半新不旧的衣服,看料子像是这府里的丫头穿过的。

翻找了片刻后,从衣服里抖露出了一个素布荷包。

看到荷包后,阿良的眼里闪过兴奋之色。

“啊,找到了。”连衣服也来不及收拾,阿良就捏着荷包跑了出去。

看阿良兴冲冲地跑出去的身影,青萝挑了挑眉毛也慢悠悠地跟在了她身后。

宋家三房的宅子,原主曾经来过两次。虽然没有全部逛过,但也知dào

这所宅子的占地面积颇大,前后五进,左中右三路,加上后面一个大花园,雕梁画栋的倒是建得很是漂亮。

中路是正房,如今第三进的主院如着宋孝和;左路呢是侧院张氏住的地方;第四进,则是宋青梅姐弟等小辈的院子,右边的院子住的是宋青宣和一些客房,其父宋明然则住在花园里的一个大院子里。

而青萝住的院子则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客房,只是原来用来给有头脸的婆子住的,面积非常小,院里只有几步宽的空地,然后是两间正房和一间耳房,位于左路侧院张氏的院子前面。再往前面就是大厨房了,左边外面过去是片小小的树林,当然从这里过去宋孝和的院子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一路走来,青萝发xiàn

这三房的院子打理的很是不错,花木扶蔬,路面洁净,只是过往做事的下人全都心不在焉的,要么胆颤心惊地像是惊弓之鸟,要么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条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所以她这一路走来竟没有半个人影上来阻挡,让她顺顺利利地就到了中路。

虽说路途不远,但青萝的脚毕竟是受了伤的,待她踩着略有些刺痛的左脚,跟在阿良身后进了主院时,发xiàn

院子里站满了人。

只见两拨人各站院子的一边,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当中一个身着青紫色褙子,衣饰整洁的婆子,正带着一群粗使婆子和几个小丫头怒视着对面的一对中年男女。

看到这堆人时,青萝在院门口停下了脚步,但焦急的阿良则没有管众人,直接饶过他们进了正房。不过神奇的是,院里的众人竟然没有注意到她那么大一个活人,只是各自狠狠地盯着对方。

“林祥、林祥家的,老太爷生病一事,夫人已经知晓了,夫人只是要叫了你去问话,你竟然推三阻四的不肯前去,难道你没把夫人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罗婆子,五十来岁的年纪。

这个人原主倒是知dào

,听说是宋明然小时候的大丫头,因为照顾宋明然一生未曾嫁过人,所以很得宋明然的敬重,在这府里的下人中辈份也算高的了。

不过她为人耿直,做事方正,不够圆滑也不会拐弯抹角的,所以在府里人缘一向很差,倒张氏因为敬重宋明然的缘故,让她在身边做了个管事。

“哟,罗妈妈,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夫人是主子,我们只是下人,哪里能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呢。这不是老太爷正病着嘛,这院里的事离不开我和我们当家的,所以才不能前去。再说了,如今大夫正在里面诊脉,情况如何还不知dào

呢。万一我们走了,这院里的下人小厮不知轻重的,耽误了老太爷的病情,谁来担当这个责任呢。

按理说,这夫人有请,我应该马上就去,但我这确实是走不开呀,不如您请回去,告sù

夫人,等老太爷醒了后,奴婢马上过去给夫人请罪去。”对面林祥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罗婆子露出一个微笑,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你……”听了林祥家的如此轻慢之语,罗婆子眼里怒火更盛,但因她不善言词,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话来反驳,直气得面红耳赤的。

“罗妈妈,夫人是主子,她只是个下人,夫人叫了她去,她不去,就是对夫人无礼。您还在这里听她废话什么,直接把她抓过去好了。”看罗婆子无法反驳林祥家的,站在罗婆子身后的一个穿青色裙子,模样俏丽的小丫头突然出来对着众人说道。

听了小丫头的话,不等罗婆子吩咐,她身后的粗使婆子们立即上前把林祥两口子围了起来。

“罗妈妈,这可是老太爷的院子,如今他刚一倒下,你们就敢在这院子里乱来,是要以下犯上吗?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不知dào

是你罗婆子做的事,只会说夫人不孝。”看了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林祥家的后退一步靠近林祥,眼里闪过几丝惧色,对着小丫头一脸怒意地说道。

“林大嫂,你可别乱说话,咱们夫人一向孝顺老太爷,这街坊邻居谁不知dào

。连老太爷自己也亲口夸过夫人贤良淑德,持家有道的。如今夫人只是关心老太爷的病情,想叫了你去问话,你却说出这样败坏夫人名声的话,到底是何居心呀。”没想到这小丫头一点也惧地立马反驳了回去,还反呛了林祥家的一顿。

“秋香说得不错,你这样乱说话确实该教xùn

一下,来人,把她们捆起来。”正自生气的罗婆子听了小丫头的话,立即决定拿下这两人,不然还不知dào

这两人会说出什么的话来败坏夫人的名声。

站在门旁的青萝听到那个伶牙利齿的小丫头名叫秋香的时候,突然有些好笑,这丫头怕是比另一个大名顶顶的秋香要牙尖利嘴一些吧。

听了罗婆子的话后,那几个粗使婆子撸了撸袖子立马动起手来。

“慢着,你们不能动手,如今夫人只是叫了我们去问话,并没有说要把我们捆起来,我们跟你们去就是。”见对方真得动手了,原本还立在一旁老神在在没有出口的林祥,见势不妙,忙护着自己的老婆疾言厉色地对着罗婆子道。

看了他一眼,罗婆想想挥手让那几个婆子退下去,“好吧,毕竟你们二人是老太爷院里的人,先就不绑你们了,你们自己跟我回去见夫人。”说着就带了人想出院门。

这时,被人簇拥着往外走的林祥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立在正房门口的书槐吩咐道:“书槐,我与你林大叔去见夫人,你要守好这屋子,一会大夫出来后,叫我家柱子来亲自煎药呀,免得有人手脚不干净,还有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去打扰老太爷休息,知dào

了吗?”

听了林祥家的这话,叫秋香的小丫头眼睛一转,突然大声道:“林嫂子,老太爷平日里身体极好,很少生病的,这突然一下就昏迷不醒,你竟然叫人守在门前不让人进去探视,为是为何?”

说完这话后,秋香不管林祥家的脸色难看,又转向罗婆子道:“罗妈妈,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一下老太爷吧,顺便问问大夫这老太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好回去跟夫人仔细说说,免得夫人担心。”

说完后就转身向正房走去,嘴里还嘀咕道:“奇怪,这大夫怎么诊个脉要这么久,不会是老太爷真有什么不好吧。”

听了小丫头这话,林祥家的面色一白,被罗婆子看了一个正着,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睕了她一眼,也向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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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栽赃陷害

十分感谢欧团长、玄青先生、荒泽孤雁、君知无几位亲的打赏。

还未等两人走到正房门口,门内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啊,大夫,老太爷真的没救了吗?”只见门内走出个挎着药箱的老头,还有个哭得凄惨的阿良跟在后面。

“求你再给老太爷看看,救救老太爷吧。如果你能救好老太爷,阿良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您别走呀。”满脸是泪的阿良紧紧抓住大夫的袖子不放手,苦苦地哀求道。

“唉,小姑娘,快放手。你们家老爷子生机已断,还是禀告你家主人,早点为老太爷准bèi

后事吧。”大夫看着阿良无奈地摇摇了头,表示无能力。

听了大夫的话,不只林祥家的,就连罗婆子和院内的众人也都突然面色剧变,这老太爷要真出事了,她们这一院子的人可都跑不脱关系呀。

虽说有些慌乱,但罗婆子的举止倒还得体,只是神情紧张地上前两步盯着大夫问道:“敢问大夫所说可是真的,我家老太爷的身体平日一向康健的,也很少延医问药,却为何会突然就变得病情如此之重?”

“这老爷子年纪毕竟是大了,平日虽说不显,但身体已并不是多好。何况这老爷子这次得的是痰症,本就难治不说,还耽误了时间,所以……”老大夫摊了摊手对头院内众人道,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扯开阿良的双手后,径自出了院子,一时众人正在震惊中,也没有人去拦他,倒让他顺利地出了门。

过了半晌后,罗婆子突然疾言厉色地对着书槐问道:“书槐,你是怎么照顾老太爷的,老太爷病了,你竟然没有发xiàn

?”

“罗妈妈,不是我,不是我。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老太爷还是好好的,还吃了徐妈妈送来的宵夜。然后子时睡下了,我才与柱子换的值。昨晚是柱子守得夜,我今晨卯时初才来换的柱了的。”被叫到的书槐听了罗婆子的话,慌忙摆手道。

“书槐,你可别乱说话,你这话可是说我儿没有照顾好老太爷了。我儿早上与你换值的时候,老太爷可是好好的,你可不能因为自己办事不利就把事情推到柱子身上去的。”站在人群中的林祥家虽说听了大夫一席话很是震惊,但听了书槐的话,像是想把宋孝和病情加事之事推到自己儿子身上,脾气急躁地她立马反驳道。

“啊,罗妈妈,真得不是我。早上我来与柱子换值的时候,还站在窗边看了老太爷一眼,当时老太爷看起来真得好好的。但我想进去叫老太爷起床时,柱子却说老太爷前一天累了很久,叫我别进去,免得吵到了老太爷。”

听了两人的对话,院里的下人们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倒像是在菜市场一样。

“妈妈,他们都说不关自己的事,现在怎么办呀?还有老太爷的病情,我们一开始不知老太爷病得这么重,是不是要赶紧派个人去禀告夫人呀。”秋香面色有些发白地看了互相指责的两人一眼,凑近罗婆子低声说道。

听了秋香的话和看一院子的人乱哄哄的,罗婆子气得眼皮子直跳,几步走下台阶站在院中朝着众人大吼道:“够了,都给我住口。”

然后又指了指跟她一起过来的几个婆子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呀,由得他们在这里乱吵。还不把他们几个给我捆起来,我一会带他们去夫人那里,由夫人发落。你们两个去把柱子也捆到侧院去,再去个人通知管家,让再请个大夫来给老太爷看看,是不是那个庸医给误诊了。”

“秋香你带两个人留下照看着老太爷,不要让这院里的下人到处乱跑。吩咐下去,下人们都各行其事,没事的就给我回屋子不许出来,这里不相干的人也全都给我撵出去,要是谁不听话,就捆了关到柴房里。”罗婆子凶狠地看了众人一眼对秋香道。

这个罗婆子倒也是个人物,虽说人缘不好,但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

随后罗婆子带着一群人把林祥和林祥家的捆了起来,又拿帕子堵了他们的嘴,再拉了个哭哭啼啼的书槐去见张氏。

躲在墙角看了半天戏的青萝,有些没良心的笑了起来,这三房现在因为宋孝和的病弄得鸡飞狗跳的,肯定会乱起来。乱才好呀,乱了自己才有机会脱身。可是她现在还不知dào

,宋孝和一出事她自己也要倒大霉了。

看着罗婆子带着一群人往侧院的方向去后,青萝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又溜回了原来的院子。

回到院子的青萝倒发xiàn

天气竟然变好了,太阳也慢慢出来,头顶上一片晴空万里的样子。于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阴冷的青萝便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离得厨房近,这来来去去的下人也不少,昏昏欲睡的青萝在晒太阳的同时还听了不少八卦。

什么老太爷快不行了,夫人强忍着悲痛不让告sù

老爷,怕老爷受惊病情加重,一个悄悄地让人准bèi

后事。又叫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守在老太爷面前尽孝;

什么重新请的大夫回来说是老太爷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但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弄得老太爷昏迷不醒的;

什么夫人运气好,原请了白云寺的妙云师太来讲佛理,不想正发xiàn

家里邪气逼人,有小人做祟;

什么妙云师太法力高深,在林祥家的屋子里找到了做崇的人偶,又做法保住了老太爷的性命,只是老太爷以后只能趟在床上过了。

听到这里,青萝又笑了,这林祥家的怎么得罪了张氏,弄了这么大一个罪名背在身上。

主院。

张氏立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青色粗布娃娃,上面写着宋孝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双眼狠狠地盯着林祥家的,厉声问道:“林祥家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诅咒老太爷。”

“要知dào

,老太爷对你们一家一向很是看中,你不思回报不说还如此忘恩负义,还算是人吗?”

“夫人,我冤枉呀,这不是我做的。”林祥家的趴在地上,身上布满了鞭痕,嘴唇咬得鲜血直流,有气无力地盯着张氏手里的布偶喃喃道。

“冤枉?你怎么冤枉了,这东西明明是从你的箱子里搜出来的,这做人偶的布料也跟你家柱子新衣上的布料一模一样,府里的下人们都重来没有买过这样的料子,这做崇的小人不是你是谁?”站在张氏身边的罗婆子死死地盯着林祥家的恶狠狠说道。

“罗大娘,我们与老太爷无怨无仇,为何要害老太爷?老太爷可是我们的主子,害了他,我们能有什么好处?”趴在另一边的林祥抬起头双眼怨毒地直视着张氏,“倒像是有些人为了想独掌大权,看我们夫妻不顺眼,陷害我们一家人。”

看到他的眼神,张氏像是被吓了一跳样子,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却差点跌倒了,站在她身后的秋香忙上前扶住她。

“你看夫人做什么?难道你想说是夫人冤枉了你?你一个卖了身的下人,就算是你老婆平日对夫人不敬,夫人也只是教xùn

她几句算了,从来没有罚过你们,你如今倒好,还诬陷起夫人来了。”

“哼,那可说不准,这天下最毒的就是妇人心了,何况咱们夫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林祥深得宋孝和的重用,所以宋孝和吩咐张氏所做的一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何况,老太爷一像待我如同子侄一般,还说将来会给我们一家脱籍,将来柱子的孩子也能科举考试。我们怎么会自断生路想害死老太爷呢。”

“你……”怕林祥抖落出自己所做的一些阴私之事,张氏气得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围观的下人堆里走出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对着张氏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

“夫人,林,……,林大嫂原是,……,原是与老太爷有仇的。”

随便和大家说两句呀。

今天秀秀遇到两件很糟心的事。

早上时,秀秀去驾校准bèi

练车。因为感冒了,所以有些头晕,然后驾校的训liàn

场大门正对着东方,后面又没有遮挡物,太阳就很骄傲地照满整个学校。于是感觉太阳有些刺眼的秀秀就把手挡在头上,正对着大门进去了。结果不想秀秀竟然撞到了训liàn

场大门口的栏车杆上,人就更晕了。当时秀秀还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没有看到栏车杆是放下来的,正准bèi

饶路时,结果却听到驾校大门口那里传了一阵笑声,原来是个老太太在那玩那个栏车杆的遥控器,当时秀秀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愣了半分钟的秀秀只好无奈地饶过栏车杆进了训liàn

场,现在想想都还觉得郁闷呀。

另一事,如果大家想知dào

的话,明天再与大家聊吧,一会秀秀要睡了,明天早上五点起床去驾校,大家祝福我考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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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心思

主院。

午后的阳光透过院里的那棵桂花树闪下片片斑驳,方方正正的院子里青石地板湿漉漉的,上面刚刚被清洗过,再也看不见浓稠的血迹,也没有了弥漫整个院子的让人心惧的惨叫声。

张氏一人独自静静地站在院子中间,被午后的太阳一晒,便有些懒洋洋地样子,很想睡觉。不过,她并没有想睡觉的意思,先是盯着宋孝和的房门看了一会后,静静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轻松,像是挣脱了枷锁一样的轻松。

随后,张氏的眼神又盯向挂在廊下的鸟笼,黄色的画眉鸟儿,在笼子里欢快地跳着,嘴里发出喳喳的叫声,倒让院子里多了几分生气。

“夫人,要让人把这鸟笼移出去吗?”秋叶刚在房里看过宋孝和,出来时正想向张氏禀报宋孝和的病情,就看见张氏一直盯着鸟笼,以为她闲吵呢。

“不用了,就让这小东西留在院子里吧。这样,院子里也热闹几分。”张氏摇了摇头,又看向秋叶,“老太爷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就算醒了也只能躺在床上了,以后再也无法动弹了。”秋叶语气沉重地回道。

看到宋孝和如今的样子,秋叶不禁心底一寒,想到昨天晚上偷听到张氏与张妈妈的话,想不到张氏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药让老太爷瘫痪了。不过随即秋叶又有些庆幸,还好张氏没有让自己去做这等事情,不然后自己以后恐怕也没有好下场的。

看来要快点让家里人想办法来把自己赎出去了,不然以后继xù

在夫人的手底下做事,不定哪天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夫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门外,秋红急步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人已经让花婆子领走了,事先已经灌了药的,保证他们说不出一个字。”

花婆子,是个人牙子,不过提到她,大多数人都是害pà

的。

因为,她手里的人,男的一般是卖到西北的矿场做苦工,送到那里的人通常都熬不过三个月;女的,长得年轻漂亮的,卖到青.楼,姿.色稍差一点的,就卖到穷山恶水的山沟里去给人做老婆。要知dào

那些贫穷的地方,为了传宗接代,通常是一家人好几个兄弟共用一个老婆的。所以,一般人家都不愿与她来往。而提到花婆子,秋叶的心底就更冷了。

“嗯,办得不错。一会有赏。”张氏轻描淡写地夸了一句,仿佛刚才让秋红卖的只是些用不上的垃圾,而不是三个活生生的人,而看着秋红的眼神则满是冷意。

想不到这丫头也是个狠的,自己没有吩咐,竟然灌了那一家人哑药。

看了张氏眼里的冷意,又看着秋红脸上的喜意,秋叶心里暗骂了句傻子。

“对了,刚才那个小丫头呢,查查她的情况,如果手脚伶利的话就把她调到我的院子里去做个跑腿地吧。”想起刚才那个小丫头,张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没想到这丫头的话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

“就知dào

夫人会问起这事,我刚才已经去问过了。小菊家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袓母曾是老夫人的下人,原与林祥家的地姑母芙蓉一起在老夫人院里做事。后来芙蓉做了老太爷的通房丫头,就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听张氏提到小菊,秋红得yì

地露出了一抹笑容上前对着张氏说道。

看她沾沾自喜的样子,秋叶自动地退后了一步,把张氏身边的位子让了出来。

“后来,她芙蓉打碎了老太爷一件心爱的玉器,被老太爷卖了出去。再后来,她们一家也被老太爷打发到了庄子上去了。林祥家的地父亲也因此去世,所以说起来,她倒真与老太爷有杀父之仇。只是因她在庄子里长大,府里知dào

这事的人没几个罢了,才让她混到了老太爷身边,做下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那就好,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把她调到院子里后,就跟在你身边吧,你也好好调.教一翻她,总是府里世仆不是。”张氏有些轻讽地笑了一下,然后带着秋红秋叶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在回院的路上,张氏只觉得心情舒畅,看着谁都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倒让延途的下人吓了一跳,纷纷传言是不是困为老太爷病了,夫人伤心过度,有些魔怔了。

听到下人的传言,张氏不过哂然一笑,也没有多做计较,倒是秋红还有些愤愤不平,对头秋叶嘀咕,府里的下人欠调.教了。

对于秋红话,秋叶并没有答理,她正忙着找张妈妈和罗婆子呢。

此时青萝还在院子里晒太阳,不过她的心情已经不那么美好了,因为这府里的人好似已经忘记她似的,直到未时半了,也没有人给她送吃的来。

就在她已经自己快要饿死了,打算是不是冒着让人知dào

自己没傻的风险去厨房要些吃的地时候,院子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姑娘,你肚子饿了吗?今天府里出了好多事,让阿良忘了你还没吃午饭呢。”拎着个篮子推门进来的阿良双眼红肿,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而且声音嘶哑,看得出来,她哭了很久。

从屋里搬了张小几出来后,阿良把篮子里的饭菜摆了出来,也不过是一盘豆腐,一盘青菜,还有一大钵豆尖鸡蛋汤和两碗米饭。

肚子早已饿的直抽抽地青萝没有等她叫,就自己拉近凳子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只是半晌后,她才觉得有些安静的过份,桌上竟然只有自己一人在挟菜。

只见平时一见了吃食就异常高兴的阿良此时正苦着一张脸,面对香喷喷的米饭,拿了筷子在手上正在发愣呢。

“你不饿吗?怎么还不吃饭?”青萝有些奇怪地看着阿良。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刚才不是才敲过未时半的钟声,按理说应该已经很饿了呀。

过了半天,阿良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青萝也就没有管她了,自顾自地几下吃完了碗里的米饭,然后喝了一碗汤后,看到阿良还在那里端着饭碗发呆,青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碗筷也不管她又去一旁坐着晒太阳了。

听到青萝挪动凳子的声音,阿良这才回过神,几下扒光了碗里的米饭。草草收拾了下碗筷后,也不跟青萝说话,就带着吃剩的饭菜离开了院子。

看阿良离开后,青萝晒着温暖的太阳,吹着和煦的春风,不禁心里感慨道,没有繁忙地工作压力,没有要让自己操心的琐事,真是让人舒心的日子呀,不过转眼她又想到那些麻烦的事情,就觉得想要这样无所事事地晒晒太阳恐怕真是奢侈呀。

不说宋父那一摊子事情,就如今这三房的事,还不知dào

会怎么样呢。虽说宋孝和一病,自己倒也能松口气了,想来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被送到林家吧。想不到昨天自己还在担心如何摆脱宋孝和的控zhì

呢,今天他就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了。

只是不知dào

张氏对那幅残画的态度怎么样?万一她也对那笔传说中的财富也动了心思的话,自己可怎么办呢。

转念她又想到,虽说听说那张氏对林玉薇很是不满,但如今林玉薇肚子里可是有她的孙子了,她应该不会不认帐吧,何况林家还捏了宋青宣的把柄在手,林玉薇就一定会进门的,而要林玉薇进门,那自己就肯定要被送到林家的。

而且要想宋青宣没有污点的话,自己就会很快被送走,想到这里,青萝心里不禁生起几分焦虑起来

感冒还未好,今天在办公室里偷偷码的一章,晚上秀秀就可以早点休息了,让我的感冒快点好吧,真是受够了。

第五十五章 放人

入夜时分,失魂落魄的阿良拖着一疲倦回了小院,也带了一个不算是意wài

的消息。

为了替重病在床的老太爷祈福,以示上天有好生之德,张氏决定把家里的下人放出去一批。

主要对象嘛,就是那些年纪过大的老仆,当然肯定是忠于宋孝和的人。

青萝撇了瞥嘴,不就是落井下石,铲除异己吗?说得那么好听。

不过看阿良伤心的样子,青萝不禁心里嘀咕,现在怎个宋府里会真心为他伤心难过的,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吧,也不知dào

他上辈子是烧了多少高香,才碰到了这么个实心眼的丫头。

不过青萝也只是白感慨一回,如今自己自身难保的,还是别替人操.心了。

晚饭时,也不知今日厨房的人是转了性还是怎么回事,既没有故yì

为难阿良,而且还按时送了过来,虽说不是多么丰盛,但绝对是足量的。

让青萝不禁觉得,这不会是临行前最后一餐饭,让自己做个饱鬼吧。

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个过于冏的想法丢掉后,青萝与阿良无言地吃过了晚饭,然后无事可做的两人早早地就各自睡下了。

一来阿良因为有心事,没有心情与青萝说话;二来呢,青萝头上的伤虽然没有那大夫说的那么严重,但也不轻,再加上又没有吃药,所以头部还是很有些不适,只是一直忍着罢了。如今到是晚上就更不舒服了,身处困境,无法的青萝只好早些睡觉了。

睡到半夜时,不知为何青萝突然惊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瞪着眼睛盯着床顶,睡不首的青萝心里一直默默地数羊,突然墙边响起了一阵“砰砰砰”的响声。

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很清晰。听到响声,青萝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个身,像是听到屋内的响声,屋外的响声便停了下来。

过了半晌,坐在床上的青萝看榻上的阿良没半分醒来的意思,这才披了件衣赏爬了起来,轻声走到后窗边。

“小姐?”听到屋子里轻微的脚步声,冬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冬平哥?”青萝连忙打开了窗子。

窗外,冬平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脸上还蒙着块黑布,整个身影融进夜色里,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发xiàn

窗边有人。

“冬平哥,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二妹、三弟他们怎么样了?”见到冬平,青萝有些急于知dào

自家弟妹的消息。

也不知两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姐,我昨夜就找到榆哥儿他们了。他们如今被我安排在一个朋友家里,很安全的。”知dào

青萝担心两个小的,冬平忙把两人的消息告sù

了她。

“那就好,那就好。”青萝拍了拍胸口,放下悬了一天的心。

“那他们有问起我吗?”

“放心,小姐,你如今的情形他们已经知dào

了。”这话听得青萝心里一紧,自家弟妹她最清楚了,知dào

了自己的情形,不会闹事吧?

“别担心,小姐。如今二小姐和榆哥儿已经懂事了。他们虽然很惦记你,但并没有吵着来找你,还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安心养伤,然后早点回去。”夜色里,冬平的眼力很好,轻易地就看清了青萝脸上的担心,于是连忙安慰道。

“对了,小姐,我今日在外面听到传言,说是三老太爷得了痰症,如今在床上昏迷不醒?这是真的吗?”想起今日在街上听到的传言,冬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事情倒是不假,而且我今日还瞧了一场好戏呢?”想起上午所见,青萝不由有些兴灾乐祸地闷笑道。

“那倒真是老天有眼了?”虽然看不清冬平的表情,但青萝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轻松。

“如今,他重病在床,对于我们倒是好事了,如此小姐脱身也方便几分。”

“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青萝思及张氏,这事高兴的太早了,于是对冬平提到:“三叔公虽然病了,但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好婶娘呢,我这叔公的病,恐怕也跟我的好婶娘脱不了关系。”想起张氏对那林祥一家赶尽杀绝,又大肆清除府里的老人,倒像是早有准bèi

的样子。

“何况听你和冬生说,那林家小姐已有孕两月,为了不让宋青宣有名声有瑕,只怕她这两日就会送我出嫁了。”

“是呀,倒是忘记这个了。要不小姐,我现在就带你走吧?”听到青萝说起张氏,冬平就想立即带了青萝走。

“先不忙,如今我们还不清楚那王六到底与府衙何人有关系。如果我现在离开,为了儿子,张氏肯定会不甘心地到处找我。这样一来,就可能被王六等人得到消息。

他们要是也跑来抓我的话,我恐怕就更难逃脱了。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呢,张氏以为我傻了,再加上她不知dào

我有你们帮忙,根本就不会防备我,到时要走,也很容易的。

这样吧,你先带着二妹、三弟他们先走一步,然后趁着我快到林家时,再来带了我走。这样一来,离了他们远一些,等到他们发xiàn

我逃了,要追起来也不容易了。”虽然冬平的提议青萝很心动,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在这里窝上几天吧。

“小姐说得也是,只是这几天小姐一定要小心。”虽然不是很赞同,但冬平也知dào

青萝说的有理,于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两人商议结束后,冬平便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宋家,青萝也小心地回床上继xù

睡觉。

第二日。

“夫人,昨日下午咱们府外来了个外地人,说是想来赎回被卖的妹妹。”张氏面前的桌上放着她爱吃的一些点心,还有熬得浓浓的小米粥,秋叶立在一边伺候着。

“妹妹?”张氏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秋叶。

“不错,那人是济南人,他妹妹就是老太爷年前带回来的阿良。”

“阿良?昨日哭得像是死的老子的那个?不是说她是家中长女吗?”张氏想起阿良那张哭脸,有些倒胃口地放下了筷子。

“说是她表哥,她姨娘的儿子,如今才十五岁呢。听说她被后娘卖了后,卖了家里的房子地才找到这里来的。走了好几个月,看起来又黑又瘦,很是可怜。”眼前又像是看到那个穿着一身补丁,神情倔强的少年,秋叶有些冷硬的心肠难得地帮忙说了句好话。

“哦,想不到倒是个有情义的。这么说来,当初卖那丫头的,是那丫头的后娘了?把那少年叫进来我看看。”张氏突然来了些兴致,想要见一见这个少年。

第五十六章 聚散

今天青萝又上推荐了,然后秀秀兴冲冲地跑去看了一下推荐榜,然后压力巨大地发xiàn

,同在榜上的全都是女频大神的文呀,而且基本上已经是完结的了,这让秀秀怎么活呀。所以大家多来点收藏和推荐吧

花厅,张氏平日里管事的地方。

主位上,张氏正稳稳地坐着,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打量着地上站着的少年,眼里露出几分兴味。

“你就是阿良的表哥?千里迢迢地来到青州地界,就是为了赎她回去?”

“是的,夫人,我母亲与阿良妹妹的亲生母亲是堂姐妹。姨娘当日临终前,曾嘱咐了我要好好照顾表妹。不想我离家半年后归家时,竟发xiàn

妹妹不见了。打听了很久后,才知dào

妹妹被一个青州去的老爷买走了。”站着的少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但洗得很是干净的布衣,看起来虽然很紧张,但说话到也还利索。

“听说,你为了找妹妹,还卖了家里的房子和地?”拂了一下茶水,张氏慢条斯理地说道。

“当日听说表妹被卖了五十两银子,我没那么多钱,只好卖了房子和地。”少年握了握拳头盯着地面恭声回道。

“你卖了房子和地,那家里人知dào

吗?他们也愿意。”为了个小丫头,倾家荡产地来寻,难道他们也愿意?听到这里张氏倒真有了些兴致。

“小的爹娘都已经去世了,就只剩下小的孤身一人,如今也只得表妹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我不能丢下她不管的。求夫人开恩,让我赎了表妹回去吧。”说着少年就脆在了地上,对着张氏磕了一个头。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就脆下了,快起来,我也没说不让你赎你妹妹呀。”像是有些动容,张氏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少年,“张妈妈,还不扶了小哥起来。”

“夫人,谢过您的好意,但……”被张妈妈拉了起来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怎么了?你这孩子,咱们夫人最是好心的一个人了,有什么难处的话,直管说出来,能帮的话,咱们一定会帮你的。”张妈妈慈爱地拉着少年的手说道。

“我,……我虽然卖了房子和地,凑了些银子来赎妹妹,但在路上……,路上银子弄丢了。”少年很是怯怯地说道,然后又抬起头双眼诚恳地看着张氏,“夫人你放心,我会做活赚钱的,然后尽快把银子送来给您。只是求您别改变主意。”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张氏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会把你表妹还给你的,至于银子就算了。如今老太爷病重,我正打算放一批人出去,为老太爷积福呢。阿良的卖身银子虽说不多,但对于你来说想要赚齐的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就全免了吧,省得你牵肠挂肚的。秋叶,你去取了阿良的身契来,然后送了这位小哥去见她。”看着少年狂喜的面容,张氏却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连少年的名字也不问就随意打发了他出去。

“夫人?”看着秋叶领了人下去,张妈妈有些奇怪地看向张氏。

“妈妈,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坏事,以后会不会遭报应呀?”张氏没有理会张妈妈的问题,而是伸出自己白净如青葱般的双手盯着仔细地打量道。

“夫人。”张妈妈有些不赞同地看了四周一眼,还好刚才把伺候的下人打发了出去。

“我之所以不让那个老不死的咽气,是因为这样让他死了就太便宜他了。而且梅儿已经十六岁了,如果他死了的话,就要耽误梅儿的花期,到时候梅儿岂不是找不到一个好婆家。”

“而且,现在迎了那林家小姐进门,也可以说是宣儿孝顺,为他冲喜来得。至于阿良,……”张氏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至于阿良,也是夫人善心,放了她出去与表哥团聚。”张妈妈看张氏脸上的表情,顺口恭维道。

“至于阿良嘛,也算是这府里唯一一个真心为那老不死的伤心的人了,我怎么能让那老不死的身边还有个自己人呢,众判亲离才是他应得地。再说了老太爷心慈,怎会让个小丫头为自己伤心流泪呢,放她出去,也是为老太爷积福嘛。”说道,张氏脸上挂满了冷笑,让看到她这个笑容的张妈妈也不禁心底一寒,连忙转换了话题。

“对了,夫人,昨天晚上时,秋叶那丫头的母亲来找我,说是秋叶如今年龄已经大了,想让她出去嫁人,您看。”

“嫁人?秋叶今年才十八岁吧,年纪也不是很大,再留两年在说吧。”

现在秋叶还不知dào

张氏打算留她两年,她正带着这个少年去青萝住的小院子。

“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回这位姐姐,小的叫钱多,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取了这个名字,希望我将来有很多钱,再也不用受穷了。”叫钱多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听到他这名字,跟着秋叶的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叫钱多,如今为了你表妹,把房子和地都卖了,哪里还来得钱多呀。”

被小丫头一笑,钱多面红耳赤的就更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别再笑话钱小哥了。要是你们被人卖了的话,谁知有不有人来寻你们呢。”看钱多越来越无地自容的样子,秋叶只好帮他解了围。

“钱小哥,她们两人并无恶意,你别见怪。你能千千里迢迢地到青州来找阿良,可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来以后定会有翻成就的,到时可真应了你父亲的期望,钱很多。”

秋叶一番话,不只说得钱多心存感激,也让两个小丫头感触良多,遂不在有意拿他取笑了。

走了一阵后,几人来到一条岔路口,秋叶指了个跟着的小丫头对着钱多说道:“钱小哥,阿良就在前面不远的院子里当差,我让她带你过去,你先与阿良叙下旧,我去取了阿良的身契过来。”

等钱多在小丫头的带领下来到青萝所住的小院时,阿良正有气无力在院子里看青萝晒太阳。

“表妹!”一个带着惊喜很是耳熟的声音把正发着呆的阿良吓了一跳。

“表哥?”阿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院门口,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满面笑容,惊喜异常的少年。

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的阿良,连忙揉了下眼睛,再看去,少年还在那里。

“表哥,……”激动的少女,声音里带着几分哭音。

“钱小哥,如今你终于找到妹妹了,看她的样子没有受到虐待,你也该放心了吧。你先和阿良说会话,一会秋叶姐姐会拿了她的身契过来送你们出去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看兄妹两人激动的样子,带钱多来的小丫头也有些眼框泛红地笑着打趣了一句,然后也不管一旁的青萝就先走了。

不说兄妹两人激动地在一起叙说离别后的悲欢,青萝自这少年一出起就知dào

,恐怕阿良想要照顾自己的心愿难以达成了。

果不其然,又听到那小丫头说秋叶会拿了阿良的身契来。看来,张氏是连阿良也要放出去了,不过好在他表哥找了来,放出去后也不算是不无依无靠的。

第五十七章 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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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软软地靠坐在床头,有些郁闷地看着阿良与钱多两人双手相执,无语凝噎地样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感觉肉麻死了。

好吧,别人兄妹团圆地感人场景,却让她像是看戏一样,这是不道德的,但她确实觉得肉麻呀。

对于青萝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两人,钱多少年还是很不自在的,看青萝的穿着无法确实她身份地少年,有些无措地看着阿良。

“表哥,别担心,这是青萝姑娘,老太爷的侄孙女,前两日受了些伤,脑子撞坏了的。”伤心和高兴过后,小丫头终于注意到自家表哥不自在地样子,忙拉了他坐下指着青萝说道。

“哦。这家的夫人答yīng

了让我带你走,表妹,你快去收拾东西吧。”虽说知dào

青萝脑子有病,但看着她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他还是有些难受。

当然,一开始听到钱多来赎她的时候,小丫头因为放心不下宋孝和与青萝还很不愿意走,但是直到听说钱多为了寻她连家里的房子和地都卖了后,才动容地答yīng

随钱多离去。

于是,听了钱多的话,小丫头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忍泪收拾着包袱,所有的东西也不过是几件别得丫头送得旧衣而已。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老实说除了他有些让人发笑的名字外,看他对阿良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神情,青萝还是羡慕妒忌恨的,当然也有些感慨他的好运气,这要是早来两天或迟两天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地就把阿良带走的。

正在她沉思间,院子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当然阿良和青萝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倒是阿良的表哥,那个十五岁的少年钱多先看到了人,不过青萝估计他从刚才自己盯着他开始就一直盯着门口呢。

“秋叶姐姐,你来了。”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上前两步迎到了门口。

“哎,小兄弟你不用如此着急,夫人答yīng

过的事,是绝不会失言的。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把你妹妹还给你的。”看钱多着急的神情,秋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递了张黄色的桑皮纸过去。

“钱兄弟,你拿了这个去就可以去衙门消了阿良的奴籍,到时她就是自由人了。”

看到桑皮纸,钱多心急地一把接了过去,待看清楚纸上的名字后,才松了一口气地向秋叶作了一揖,“谢过秋叶姐姐了。”

对于钱多像是识字的样子,秋叶并没有多问,因为在大汉朝,只要不是吃不起饭的穷人,普通百姓之家的孩子在年满六岁时都可以去官府办得蒙学堂识两个字的。

看到秋叶进来,刚收拾好包袱的阿良神情激动地上前向她行了一礼道:“谢谢秋叶姐姐亲自送了阿良的身契过来。”

“傻丫头,你这是伤心什么呢?你表哥不辞辛苦地来寻你回家,你该高兴才是呀,从此后你可是良民了。”还未等阿良拜下,秋叶已上前两步把她扶了起来笑看着她刚哭过的双眼打趣到。

“表哥来接我,我当然后高兴,但是我很担心老太爷的病情,还有我也舍不得姑娘。”秋叶上前扶了她这一把,让阿良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然后又很是不舍地看了青萝一眼。

说来有些好笑,青萝一个大活人坐在床上,秋叶进门时竟没看见,因为张氏的关系,秋叶这两天也没有关注过这个据说已经变成傻子的四房姑娘。如今被阿良提醒了后,她这才发xiàn

青萝正端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老太爷病了,我们也很担心。正因为如此,夫人才决定放一批人出去,为的就是给老太祈福,原本是没有算上你的,不过正好你表哥找了来,夫人有感他的不易,才特地免了你的身价银子放了你出去的,你可别辜负夫人的一番好心呀。至于老太爷,不是还有我们照顾嘛,哪里就不能离了你了。”虽然发xiàn

自己忽略了青萝,但秋叶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很温柔地劝着阿良。

“是呀,表妹,宋老太爷有宋夫人她们照顾,你留来也帮不上什么的忙的,还不如出去以后到庙里去给老太爷点一盏长明灯,祈求佛袓保佑老太爷的病情早日康复。”仔细收好阿良身契的钱多见状也走过来一起劝着阿良。

“那姑娘呢,老太爷病了,夫人她们肯定很忙,会顾不上姑娘的,她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呀。”阿良很是不舍地看着青萝道。

见阿良再次提到青萝,秋叶还是神情不变地道:“放心,府里这么多的丫头,难道还照顾不过来姑娘吗?你走后,夫人就马上会另派人过来的。你还是快和钱小哥走吧,现在出府还能趁着午饭前到衙门去消了你的奴籍呀。”

“秋叶姐姐准bèi

派谁过来呀,可千万不要让秋红姐姐过来呀,她好凶的,也别是张氏氏和罗妈妈,她们也好凶的。”虽说秋叶劝她早早出府,但小丫头却不管这些还是追问着刚才的话题道。

她的话才一出口,秋叶脸上温柔的神情就有了丝裂痕,怪不得府里的丫头都不喜欢这姑娘,这心直口快没有心眼的性子,既容易得罪人又容易让人欺负,谁还愿意跟她一起呀。

“放心,夫人是姑娘的婶娘,怎会让些不服管教的下人来欺负姑娘呢。还有,你秋红姐姐其实人不坏的,只是性子有些而已。”

“那到底让谁来照顾姑娘嘛,秋叶姐姐。我一走,姑娘一个人会害pà

的。”阿良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别说秋叶了,连青萝在旁边也直看头摇头,姑娘哟,你也太没心眼了吧。

还有,害pà

?什么叫我会害pà

,你昨天丢下我一个人跑去看你的老太爷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我会害pà

的吧。

“既然阿良不放心,那我现在就去找人过来照顾姑娘吧。”看着阿良一幅执拗的样子,秋叶有些无语地说道。

“那好,秋叶姐姐你快去吧,我和表哥在这里守着姑娘,等你们来了我再走好了。”原以为这样可以打发了这个好心过剩的姑娘,没想到她却欢呼一声,又放下包袱重新坐了下来,直看得秋叶额角直跳,无奈的她只好真得转身去找人来照顾青萝。

看着秋叶出去的背影,阿良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这样子的阿良,不只青萝吃惊,就连钱多也像是看怪物一样。

“表妹你怎么,……”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吧?表哥,我在这府里的这两个多月,见多了她们欺负人的事,她们都以为我傻呢,其实我什么都知dào

。”小丫头神色间虽然还有些伤心,但却还是气定神闲地对着钱多说道。

“我知dào

,老太爷病的很古怪,现在夫人把以前跟着老太爷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我原是准bèi

留在老太爷身边照顾他的,但看样子夫人肯定不会允许的,加上恰好你来了,她就顺水推舟地也把我放了出去,想来就是不想老太爷身边留下亲信的人手。

本来我是真得准bèi

留下来照顾老太爷的,但如今看来肯定不可能了。如果你今日没有找上门来说赎我,只怕过两日我就要跟姑娘一起被送走的。还好夫人刚解决了老太爷,她如今心情正高兴呢,所以你要赎我,她也就答yīng

了。”说着,小丫头挑了挑眉毛。

尼玛,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化太快,这死丫头竟然什么都知dào

的样子。

青萝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小丫头,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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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离别

“?”钱多少年明显一幅受惊过度的样子。

“其实我早就知dào

老太爷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毕竟把我从火坑里救了来。”阿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原本你没来的话,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是打算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但表哥既然来了,我也就不想留在这里碍别人的事了。”看钱多的表情,阿良莞尔一笑,有些好笑地拉着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却让少年的脸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一样红成了一片。

说到这里,她看了青萝一眼,“因为,我曾不小心偷听到老太爷跟夫人说过,要把四房的姑娘嫁给一个傻子。”

又上前两步走到青萝身边,抓住她的手道:“所以当姑娘做恶梦醒来时一幅被吓到的样子,我才特意嚷嚷说是姑娘傻了。其实姑娘根本没傻,是吧?”

看着阿良一脸狡黠的笑容,青萝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话。

“姑娘不说话,我也知dào

姑娘根本没有傻的,我看得出来的。”阿良有些自得地笑了笑,正好kàn

到少年脸上不解的神色。

“要是没有这点眼色,我早就在后娘的手里活不下去了。”像是回答少年的疑问,阿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表妹,…….”钱多少年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家表妹。

“不用担心表哥,我已经逃了出来,不会再被她折磨了。”阿良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青萝。

“我想这些事情姑娘必定已经知dào

了,不然不会听我话顺水推舟地装成这个样子的。虽然我不知dào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但想来装傻对你的处境还是有些好处的,所以我在临走前这样闹上一闹,也能让他们对你傻了的事情确信无疑。

但是姑娘,我走了后,他们会重新叫人来伺候人的,对一个跟你朝夕相处的人,你一定要注意不能露出马脚的。要知dào

我们的夫人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呀。”

说到这里,阿良的声音低了下来,低下头靠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前天晚上我去厨房的时候,偷听了张妈妈和徐婆子的话,说是夫人在老太爷的夜宵里下了什么东西,结果昨天早上老太爷就得了痰症,这肯定跟那下在夜宵里的东西有关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呀。”

看着阿良直诚的笑脸,青萝不禁朝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正在这时,秋叶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听脚步声,她还带了一个人的样子。

“阿良,你不放心青萝姑娘的安危,我特意带了夫人院里的小菊来照看姑娘,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人未到,声先到,门外传来秋叶略带笑意的声音。

话音刚落,秋叶就出现在了房门口,身边还带了个十来岁有些瘦弱的小姑娘进来。

听到小菊的名字,阿良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如蚊虫一般低声对着青萝说道:“姑娘,她原来是厨房烧火的丫头。昨日在老太爷的院子里指认了林祥家的,这才让林祥一家被卖了出去。”

看来,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小菊?是原来厨房的小菊吗?我听说过你,厨房里的大嫂们说过你很勤快的。以后有照顾姑娘,我就放心多了。”看到秋叶和小菊两人,阿良立即神情一变,很是怯懦地说道。

趁着阿良站在自己面前挡住其他人视线的时候,青萝把她手上戴着的一串浅粉色水晶手链取了下来,然后又拿了一张二十两银子的银票一起卷好塞进了阿良的后腰,轻声说道:“谢谢你,阿良。多谢你两日来的照顾,你出去后跟你表哥一起离开青州好好生活吧。”

然后不等阿良反应,青萝就神神叨叨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去了。

路过秋叶时,青萝眼角的余光发xiàn

她正仔细地观察着自己,于是就越加小心了。

“阿良姐姐放心吧,我一家照顾好姑娘的。还没恭喜姐姐与亲人团聚呢,从此后姐姐就是良民了。以后离了这里记得常回来看看呀,我先去照顾姑娘了。”面对阿良,小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匆忙丢下一句话,很是殷勤地跟在了青萝身后。

临走时,青萝没有送阿良,只是对着她离开的身影,默默地祝福她以后平安顺遂。

当然送走了阿良后,青萝又开始头疼了,也不知dào

张氏什么时候把自己嫁过去。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操心了,因为张氏已经决定第二日就把她“嫁”到林家去。

“夫人,如今青萝那姑娘已经傻了,您就这样把她送过去,林家会认帐吗?万一他们到时反悔怎么办?”张妈妈提着一个食盒跟在张氏的身后问到,脸上略带了几分担心的神情。

“他们不会的。”

张氏在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很是满yì

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口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她。

“那林家丫头如今已经两个月的肚子了,时间一久就藏不住了。如果他们不认帐要闹起来的话,他们林家也丢不起这个脸的。所以只要我们把人送过去,然后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们就算生气,也只会认了的。再说了,谁说我要把那丫头嫁过去的。”

“不嫁?”张妈妈有些不解地看着张氏。

“现在老太爷病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给他孙子娶妻是为了冲喜,可是做为一个隔了房的婶娘,怎么能趁着侄女傻了的时候就把人给随随便便地嫁出去了呢。”张氏有些神mì

地笑道,没有理停在门口的张氏妈妈,径自抬脚进了院子。

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地,守门的小丫头也正坐在正房门口打瞌睡,就连挂在廊下的雀鸟也无精打彩的样子,连叫都不叫一声。

不过短短两天的时候,原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正院就成了一幅冷宫的样子,让张氏心里很是快意。

“嗯哼……”看小丫头还在打瞌睡,有些无奈的张妈妈上前嗯哼了两声。

“见过夫人,夫人好。”听到响动,小丫头抬起头发xiàn

进来的竟是张氏,立马吓得瞌睡全无的跳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行了一礼。

“怎么就你一个人守在门口,其他人呢?”张氏看了看四周,然后转向小丫头看了她一眼,吓得她头皮发麻。

虽然心里快意主院一幅门可罗雀的样子,但面子情还是要装一些的。

“刚才秋香姐姐带着小燕去给老太爷熬药了。”神情紧张的小丫头立在门口像个木头人似的盯着地面,吞了吞口水回道。

“哦,那老太爷现在怎么样了?”站在门口,张氏竟自己抬手打了帘子进屋子。

她如今心情正好,有些急切地想看看宋孝和的现在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跟那小丫头计较,到是张妈妈经过小丫头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老太爷早上时醒了一会子,吃了药后又睡着了。”被张妈妈一瞪,面色惨白的小丫头,一脸害pà

地也跟了进去。

就在张氏看宋孝和笑话的时候,冬平正蹲在府衙后街的一家小茶馆里喝茶。

对于王六那人,他一直很不放心。

要知dào

他们这次上京,天津是必经之路,如果那王六真与金凤楼有关系的话,发那人牙毗必报的性子,那么他们上京时说不定就会有危险。

于是安顿好青蓉和青榆后,一时无事的他就转到了这里,想看看有不有什么线索能发xiàn

那王六的行踪,好想办法解决了他。

不过他一到了这里就发xiàn

情况很不对劲。

卖菜的、挑货的、要饭的,街上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十来个,但不知为什么,这些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伙计,给好几位兄弟送几个馒头吧,帐算我这里。”冬平叫来上茶的小伙计指了指墙角的几个叫花子。看着这些神情古怪的人,冬平就存了些打探的心思,叫来小伙计送几个馒头过去看看。

“好呢,大爷您可真是一个好人,小的这就去办。”听了冬平的话,小伙计像是看冤大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手脚麻利地送了几个馒头过去。

看到小伙计送去的馒头,那几个叫花子只是遥遥地向冬平拱了拱手,然后抓了馒头在手,却根本没有要吃的意思。

见此,冬平眯了下眼睛,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街面,神情不变地叫了伙计过来结帐。

“老大,竟然有人给我们送馒头,是不是这青州城的人都挺好心呀。”一个叫花子惦了惦手里的馒头,有些好笑朝着叫花子中间的一个少年说道。

只见那衣着破烂地少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府衙后门。

………

今天11月11日,是光棍节,这里特地把男主拉出来溜一溜,祝大家节日快乐。不过大家在逛淘宝和天猫时要注意呀,不然后不小心就荷包空空了哟(秀秀去年血的教xùn

呀)。

第五十九章 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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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一直天气不错,每日都有一个大大的太阳。在和煦的春日照射下,往来的行人们都有些懒洋洋地感觉。

府衙后街,府衙后门口的斜对面墙角,两三个衣着破烂,年约十六七岁的叫花子,蹲坐在那里丝豪不受来往行人的影响,正眯着眼睛打瞌睡呢。或许是看三人瘦弱可怜的样子,不时有路过的好心人随手往他们面前的破碗里丢下一两枚铜板。

看到这个情景,旁边茶馆的小伙计有些不平地呸了一声,自己辛辛苦苦地忙碌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铜板,他们倒好,坐在那里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就有人送钱上门。

更让人生气的是,那几个叫花子还懒得很,连丢在他们面前的铜板也不捡一下,就那么四零八落地摊在地上。越看越不顺眼的小伙计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抹布,气势汹汹地几步走到少年们面前。

看着地上坐着的三人,小伙计伸出手来准bèi

赶人的时候,当中坐着的年龄稍大点的少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被少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小伙计禁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四肢冰凉,竟忘记了原本想说的话,只能傻傻地站着。

这时,对面府衙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半扇门,从里面出来一个身穿青布衣头戴斗笠的男人。见对的面门开了,原本面无表情地盯着小伙计的叫花子,终于移开了眼神转向那个戴斗笠的男人看去,同时还伸手拍了身边的两人。

当少年的眼神转开后,小伙计这才胸口一松,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原来被少年盯着时,他竟摒住了呼吸。怔愣间,送了客人出门的茶馆掌柜转头看到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禁有些生气地朝他大喊道:“二牛,还不快回来干活,想偷懒吗?”

回过神的小伙计见自己竟被少年的一个眼神给吓到了,不禁觉得有些没面子地想找回场子,但身后又响起了掌柜的大吼,不敢违背掌柜意思的他,只好悻悻地狠瞪了三人一眼回了铺子。

不过,他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少年们的注意,因为三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府衙后门口的男人。

像是有所觉察一样,男人抬起头打量了附近一眼,见没有异常他又看向门里。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三人清楚地看到了男人脸上的疤痕,原来这人竟是王六。

只见站在门口的王六与门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就关上了门。见门关上后,王六压低斗笠又小心地四处看了一下,这才放心地朝巷外走去。

“离笙,跟上去,小心别跟丢了。”当中的少年看王六从自己等人面前经过后,低声朝左边娃娃脸表情严肃的少年吩咐道。

“是,老大。”离笙沉着地应了一声后,端起自己面前的破碗拄着支竹杖小心地跟在了王六身后。

“老大,那我呢?”旁边另一个少年有些跳脱地问道。

“离歌,你带两个人去帮忙吧,一定要把他们捆回来。你小心些,别给我搞砸了呀。”看着少年那张与离笙很是相似的娃娃脸,被称为老大的少年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是老大,那我去了。”得到少年的首肯,跳脱的离歌也拾了自己面前的破碗站了起来,然后冲街上两个卖柴的大汉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府衙后街。

等人都走了后,少年这才慵懒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附近正做着买卖的几人点了点头,趁路人没有注意到时,上前几步身手矫健翻进了府衙的后院。

这边,宋家三房的宅子前。

靠墙的角落里恰好也有人摆了个茶水摊子,驾了马车的冬平见状把马车停在了旁边,坐在小桌前朝摊主要了碗茶水。见生意上门的摊主热情地倒了满满一大碗热茶,捧着粗瓷大碗的冬平透过热气腾腾雾气看到对面,竟也有个年迈的叫花子正靠在墙角晒太阳,不禁想起了府衙后街那些人。

那些人虽然各自行当不同,但仔细观察却发xiàn

他们明显是一伙的,而且行走呼吸间,看起来还身手不弱的样子,也不知dào

是什么来路。

看来,高捕头说得对,最近青州城里确实很不太平,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好在的是,已经送了二小姐与榆哥儿出城,就算是城里乱起来了也不怕,就是不知大小姐何时才能脱身。

想到这里,冬平把注意力又放到了面前的宋宅。

“夫人?”张妈妈有些担心地看着坐在妆台前的张氏。

自从看了宋孝和回来后,张氏就把屋里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然后一言不发端地坐在妆台前发呆,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什么事?妈妈。”被张妈妈一叫,张氏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快午时了,要叫了宣哥儿和惠姐儿他们过来用饭吗?”看张氏面无表情的样子,张妈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午时了?”被张妈妈一提,张氏转头看了下妆台对面的挂钟(不要惊讶,有陈友谅同学在,这些算什么呢。)这才发xiàn

时间过了很久。

“不用了,让宣儿他们就在自己房里用饭吧,免得他们走来走去的。我也没什么胃口,让人上点清粥小菜来就是。”宋孝和正常的时候,张氏因为怕他,日日不得放松,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他终于倒下后,她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同时又有些淡淡地担心。

如果被丈夫和儿女发xiàn

,是自己给老不死的下了药,不知他们会怎么想自己。想到这里,张氏的嘴边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夫人怎么了?”吩咐完小丫头后,转身回来的张妈妈正好kàn

到张氏嘴边的笑意。

“没事。对了,今日府里有什么事吗?”张氏收起笑意,打头问起了家中的事务。

“府里倒没什么事,宣哥儿和惠姐儿他们三兄妹去看过老太爷后就各自回房看书习字去了。学堂那边,老爷见过老太爷后也亲自去过了趟,有那些请来的夫子在,一切都如常呢。”

说到到这里,张妈妈见张氏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忙回道:“夫人不必担心,老爷的身体已大有好转,江大夫也说过,让老爷在天气好的时候,多出门转转,活动活动一下。”

“那就好。”听到张妈妈如此说,张氏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那丫头怎么样了?”见府中无事,张氏想起青萝来,朝张妈妈问道。

“青萝姑娘还是那个样子,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不知dào

说些什么?我让小菊在那里看着她。不过喂她吃饭时,她倒也听话地吃了,没有闹腾。”端了饭菜进门的秋叶听到张氏问起,明白她说的是四房那个已经傻了的姑娘,于是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后,上前两步回道。

听了秋叶的话,张氏站起身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然后在秋叶的搀扶下坐到了摆着饭菜的圆桌前。

“夫人,如今这姑娘傻了,到不怕她闹腾了,只是这四房不是还有位姑娘和少爷下落不明吗?也不知dào

他们哪里去了?”张妈妈递了双筷子在张氏的手里,像是想起些什么的皱眉地说道。

“不是听说四房那边遭了抢劫吗?会不会是抢匪把他们捉走了?老太爷派出去的人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下落呀。”

立在桌旁的秋叶看张氏停下筷子沉思,轻轻地说了一句。

“夫人,倒是有秋叶说得这个可能。不过,我们还是应该派人去青萝姑娘那位乡下的奶娘家里瞧瞧,以免到时生出什么事端来。”

“那好,你一会派个人去看看吧。不过,就算这两小的回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的。你们下午准bèi

准bèi

,明日一早就送那丫头走吧。”张氏听了张妈妈的建议后,随口应到,然后专心地吃起了午饭来。

第六十章 兄妹

站在小院门口,看着痴痴呆呆地青萝,宋青宣心情有些复杂,这两日所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是被自家袓爷教xùn

了一顿,然后是从父亲口中知dào

了家族的秘辛,接着是久找不见的堂妹青萝被袓父带了回来,结果却成了傻子;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身体健康的袓父竟突然得了痰症瘫痪在床,这些事都让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感到手足无措,当然更多的是难受。

但让他心里更难受的是他的母亲。

他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给袓父下药。

想起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睡不着他鬼使神差地半夜跑到院子里闲逛了起来。无意中,他竟看到张妈妈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一时好奇之下他悄悄地跟了过去,却不小心偷听到了张妈妈跟厨房里的徐婆子的对话。

母亲吩咐了徐婆子在给袓父的夜宵里下了药!

当时如遭雷击的他,不小心之下发出了些响动,被正在交谈之下的张妈妈与徐婆子听了个正着。怕被两人发xiàn

的他惊慌之下本能地跑回了院子一夜未眠,结果第二日就听到袓父病倒的消息。

想到这里,他眼前又浮现起袓父脸色苍白动弹不得地趟在床上的样子,眼底一片复杂。

曾经那样强悍不可一世,让自己无法反抗的人,突然一夜之间就变得孱弱如风中残烛似的,让他深恨他的心底又浮起愧疚。但一起想玉薇,他又恨起了他。

当自己发xiàn

与玉薇在床上醒来时,他是那么地恨他,恨他毁了玉薇,在恨到极致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一样。但如今,他却发xiàn

,原来这个家中不只袓父一个人卑劣,连自己和母亲也是同样的人,因为心底里隐秘地深处,他想让他去死,但当他真zhèng

看到趟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袓父时,他又后悔了。

这样矛盾的心理,让他不禁对自己起了厌弃之心,无法面对自己和父亲母亲。

纠结了两天后,他还是鼓起勇气去了正房,当看到奄奄一息趟在床上的袓爷时,心底涌上的罪恶感让他忍不住夺门而出。狂奔出门的他,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偏僻的小院子。

“大少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快请进。”刚喂完青萝午饭的小菊,收拾好碗筷后一转头竟看到宋青宣站在院门口,眼泪流转间双颊绯红地迎了上前。

你才多大呀,就知dào

看男人脸红了。看着小菊一幅小鹿乱撞少女怀春的样子,青萝有些吐槽。但看到门边的宋青宣时,青萝也底不由一紧,可别造成露出什么马脚了。

“我来看看堂妹的伤势怎么样了,你先下去忙吧。”对于小丫头怀春的心思,宋青宣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摆了摆手让她下去,然后自己缓步到了青萝面前。

看大少爷没有注意到自己,小菊心有不满地站了一会,最后只得心有不甘地拿了残羹剩菜去厨房。

看着自言自语的青萝,宋青宣不禁有些羡慕她,看着她嘴角的饭粒,宋青宣轻笑了一声。拉了张凳子坐在青萝面前,宋青宣从腰间抽出张帕子,温柔地转过她的脸颊。

看宋青宣温柔地样子,青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是要干嘛?

“青萝,堂哥真羡慕你。虽然你什么都不知dào

了,但谁也你活的开心!”帮青萝擦拭干净脸颊后,宋青宣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

“要是我也什么都能不管不问就好了。”看着少年迷茫的神色,青萝眨了眨眼睛,这是把自己当成树洞了?

“以前我很不喜欢袓父,因为他自私又残酷,还想抢你家的东西,这让我很羞愧,但我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对袓父下药,害得他瘫痪了。”说道到这里,少年收起笑空,抬头双目无神地看向院角。

“你知dào

我是怎么知dào

的吗?我听到张妈妈亲口问得徐婆子的,然后第二天袓父就病了。我真是不孝,听到袓父这个样子后,我竟然心底隐隐松了一口气。”少年近乎噫语地说完这句后,却发xiàn

腰间一沉。

低下头时,发xiàn

少女正牵着他的衣角,凑上前研究着上面的绣纹,这让他不禁轻笑了一下,“你如今这样子,真让人头疼呀。”

然后,少年再没有说些什么,只微笑地静静坐着看少女把他的衣角当成什么新奇的玩意玩耍。

怎么还不走?看少年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样子,青萝只能硬着头皮继xù

演下去了。

直到小菊又重新回来。

“少爷,小菊刚沏了一杯热茶,您请用。”见少年没有理会自己,小菊小心地把茶杯放在了他的手边。

放下茶杯的小菊一转眼,竟看到青萝正抓着宋青宣的衣角揉捏,忙从她的手里抢了出来,紧紧抓住她的双手语气生硬地说道:“姑娘,这是少爷的衣服,你可不能乱抓,会弄脏的。”

被抓住双手的青萝有些不舒服地扭了起来。看着青萝不舒服地样子,宋青宣生气地看向小丫头:“谁让你这么无礼地抓着主子的手地,你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被少年一瞪,小菊身体僵了一下,急忙松开了双手,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少爷,我是怕姑娘不懂事抓坏了您的衣服,一时情急……”

“哼,你要是再这么没有规矩地话,就让罗妈妈把你送到庄子上去吧。”

“我再也不敢了少爷,我以后会照顾好姑娘的,请您别送我走。”听到要送自己去庄子上,小菊吓得脆在了地上。

看着脆在地上的小菊,宋青宣脸色难看地皱了皱眉,“你起来吧,以后要好好照顾姑娘。”

说完看青萝一脸好奇地看着院外地样子又接到,“现在太阳正好,你带了姑娘去后园逛一逛。但要把姑娘照顾好,知dào

吗?”

“知dào

了,少爷。”从地上起来的小菊紧紧地松了一口气。

看少年还盯着自己,小菊忙拉了青萝道:“姑娘,咱们去后园看看,那里有好kàn

的花开了哟。”

等青萝和小菊两人出了院子后,宋青宣这才收拾了心情回了院子。

后园里,小菊到没有乱说,确实开了很多花。阳光灿烂,鸟语花香,让人觉得很是心旷神怡,青萝不由得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开得灿烂的桃花,青萝不禁有些手痒了,忙丢开小菊的手冲向开得正艳的一枝桃花,一把折了下来。这让她不禁想起原来读大学时的事。

她们大学的后面是一条滨河路,经过改造后,河水清澈,环境优美,当然绿化带里也有很多观花植物。曾经年少时的她,路过滨河路时看到盛开的茶花,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漂亮。身边的男孩看她高兴的样子,趁着没人注意到,冲到绿化带里把开得最漂亮的那朵摘了下来。还没等男孩送给她,就被绿化带的管理人员发xiàn

了。然后两个偷花小贼被骑着自行车的管理员追了整整两条街,两人朦胧的好感也从此散了,后来此人还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想到里,青萝不由得笑出了声,不想旁边竟响起道骄蛮的声音。

“谁让你折了我的桃花的,快放下,你个傻子。”

……

PS,好吧,偷摘茶花这段,是秀秀念书时真实发生过的。

不过,没有上面描写的那么浪漫,因为帮秀秀摘花的人,不是男孩子,而是秀秀同一寝室的两位室友。第一天,秀秀寝室里三姐妹在滨河路散步时,秀秀赞了一句茶花真好kàn

呀。然后第二天晚上,秀秀的两位室友再次散步路过时,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就想摘一朵回来给秀秀,结果被那管理员骑着自行车追进了学校。被追的两位室友机智地躲进了学校的花园里,在花草树木的掩护下,这才逃过了一劫,但是当她们高兴地回到寝室时,却发xiàn

可怜的花儿已经被揉捏得不成样子了。

想起曾经那样开心的日子,秀秀真得很怀念呀。

第六十一章 冲突

PS,这两天事情太多了,所以断更了两天,对不起亲们,现在我要出去,先更一章,如果回来得早的话就在加更一章,如果回来晚了,就只能抱歉了。另外,求收藏,求推荐

宋家三房的花园,说起来面积也还算大,虽说宋家算不上什么官宦人家,但也家产颇丰,所这这个园子里也有假山奇石,流水清渠,在栽种的花草树木的掩映下,确实别致优美。

手持桃枝笑容满面的青萝被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娇蛮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却看见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穿着身粉色锦衣的小姑娘站在一丛刚打了苞的牡丹苗后,清丽的小脸面上布满了骄纵之色,正面色不善良地盯着自己,身后还跟了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

看见这名小姑娘,原本侍立一旁的小菊立即躬身了行了一礼,“见过二姑娘。”

见青萝没有理会自己,宋青惠很是生气地拨开身后丫头劝阻的手,直接从种着牡丹苗的的苗甫里冲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劈手打掉了青萝手上的桃枝,随后还在掉在地上的桃枝上狠狠地踩了两脚,然后挑衅地看着青萝。

“臭丫头,谁让你来后园的?敢动我的花,就是踩烂了也不给你。”

面对这张扭曲的小脸,青萝很是头疼,连已经结痂的额角也隐隐作痛起来,自己得是多倒霉呀,好不容易出来溜个弯,竟然就碰到这小丫头了。

“二姑娘,是大少爷让奴婢带姑娘来后园晒太阳的。”见宋青惠问起,小菊有些胆战心惊地回道。

她原来是在厨房做烧火丫头的,厨房里消息最多的地方,对于府里这位二姑娘的性子,她也多少有些耳闻的,如今见她一幅暴怒的样子,不由得的有些后悔起来,早知dào

会碰到二姑娘,就只带姑娘在院子前随便逛一逛就好了,好好得来后园做什么。

“姑娘,她是哪门子姑娘,不过是个破落户的女儿,你竟然还称她姑娘。还有,大哥怎么会让你带她来后园,别是你自作主张带她来的吧?你也太大胆了,竟敢假借哥哥的名义来压我。”听了小菊的话,宋青惠脸上的怒气更甚,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直看得她双腿一软,直接脆在了地上。

“二姑娘,奴婢决不敢欺瞒姑娘,真得是大少爷让奴婢带姑娘,…,哦不,带这傻丫头来后园的。想是怕她乱闯跑到前面老太爷的院子里,扰了老太爷的病情吧。”

看着脆在地上的小菊,青萝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笑意还末到眼底,便被人甩了一巴掌到脸上。

那一瞬间,青萝有些愣住了,直到过了会后才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同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上似的,我竟然被人甩了耳光。

“你竟然笑话我,……,你,……”耳边传来宋青惠愤恨的声音,突然间她骄纵的声音停了下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萝。

直到这时青萝才反映过来,自己一气之下,竟然也还了一巴掌在小姑娘的的脸上,只见小姑娘雪白的左脸上一片通红,心里不禁很是自责,怎么跟个小姑娘计较上了。

“啊,二姑娘,你怎么了?”宋青惠那两个原本站在花丛后的丫头,听到这“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死了老子一样,脸色惨白地立即从花丛后跑了过来。

“你竟敢又打我?”甩开了两个想要扶着自己的丫头,宋青惠双眼恶毒地盯着青萝的额角,“看来那一棒还是有些轻了,你们两个是死人,傻愣着做什么,主子被欺负了,竟然不会还手。”

听宋青惠提起自己额角的伤口,青萝不由又想起原主的死因,如果不是这个被惯坏了的小丫头叫人把原主推到湖里,原主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想到这里,青萝原还有些愧疚的心里,也不由得冒起火来了,想着要给这小丫头一顿排头吃。

不过看着宋青惠身边的两个丫头,青萝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便趁着那边几人还未反映过来,上前一步一人一下把两个丫头推倒在了旁边的月季花丛里,然后一把抓过宋青惠的衣襟,捡起刚被扔在地上的桃枝,就朝着她的屁股用力地抽了过去。

原来嚣张的宋青惠看自己的丫头倒在花丛里半天爬不起来,屁股上又传来火辣辣地疼痛,年纪还小又觉得丢了面子的她不由得害pà

地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园子里的喧闹,原本在守园子的下人全都跑了出来。看着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又见宋青惠哭得凄惨的模样,狠出了一口气的青萝丢下手中的桃枝和宋青惠,一阵风似地转身跑出了园子,只留下小菊目瞪口呆地盯着众人。

青萝动作极快,待到她反映过来想阻止时,青萝已经丢下众人跑了。小菊哭丧着一张脸把哭得凄惨地宋青惠扶了起来,只知dào

自己这次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

“怎么样,问清楚了吗?”看着匆匆而来的张妈妈,张氏坐在主位上神情平和地问道。

张妈妈听了张氏的问话后,上前行了一礼,然后在她旁边低声说道:“说是午饭后,大少爷先去看了老太爷一会,然后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小客院那边。见了那位后,还陪着那位玩了一会,后来就让小菊带了那位去园子里逛一逛。”

“正好二姑娘也带了丫头去园子,看见那位也在那里,就生起气来,还动手打了那位一巴掌。随后那位就还手打了二姑娘,然后就跑了。如今那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叫了半天死活不开门呢。”

“这么说来,是惠儿先动的手了。”端坐在上的张氏,声音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这,……可能是那位先惹了二姑娘不高兴,二姑娘才会打人的。”

“哼,惠儿是我生的,她什么脾气我会不知dào

。这丫头从小就争强好胜,好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不与她计较,所以她才没吃过亏,今日就当是给她一个教xùn

好了。”张氏说起宋青惠来,虽然有些生气,但毕竟是亲生的骨肉,所以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后又朝刚进来的秋叶问道:“惠儿伤得怎么样?”

“奴婢刚看过二姑娘的伤处,只是有些红痕,并无大碍,已经擦了些去淤消肿的膏药。只是伤的地方有些不雅,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如今已经睡下了。”听得张氏问起,秋叶赶忙回道。

“这丫头,……,也知dào

害羞了,明天早上就别让她来请安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听到这里,张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随后笑容一收,看向张妈妈。

“那几个下人怎么处置的?”

“跟着二姑娘的两个丫头因摔进花丛也受了些苦头,所以罚了她们三个月的月钱。”想起那两个丫头脸上、身上被花刺扎出来的小孔,张妈妈身上不由一寒。

“另外,园子里的那几个婆子,也罚了三个月的月钱。那位身边的小菊,原本哭哭啼啼让我吵得烦,我就让人把她又重新撵回了厨房。倒是那位,…….”说到青萝,张妈妈看了张氏一眼不由得有些犹豫不定起来。

“那丫头怎么了?打了我的惠儿,我还没找她算帐,她又惹出什么事了?”见张妈妈吞吞吐吐的样子,张氏有些不耐起来。

“这倒没有,她回房后,就关起了房门,现在也没个动静。只是听了那些下人的回禀后,老奴觉得她不像是傻了的样子,倒像是看出了什么装的。”

“有意思,小小年纪就这样会玩心眼了。”听了这话,张氏脸上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

“不过,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日给我一样送走就是,谅她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张氏握了握手掌心,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第六十二章 准备

PS,感谢荒泽孤雁、开心果2014、笑沧海88等亲的打赏

“那夫人不想找她问清楚那东西了吗?”看着立在门外的秋叶,张妈妈上前对着张氏有些不解地低声问道。

“那些东西毕竟只是个听说,我没有亲眼见过那本手扎,也不能确认那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得,但宋家先袓以前整画在手时也没想过要找那批东西,想来就算是得到了三幅画,那批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说着张氏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何况咱们宋家现在在这青州城里也算是富甲一方,有名有望的的人家了,日子过得虽说比不上皇亲国戚但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了,我也不是那贪心的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找些有得没的,那不是活受罪吗?”

张氏说着站起来慢慢走到了门边,眼里闪过一丝恼意,转身对着张妈妈、秋叶两人道:“那丫头既然把自己关了起来,我这做婶娘的也不多惩罚她了,就让她把自己关着好了。还有,吩咐下去晚饭不用给她送了。先别说她了,咱们去库房看看聘礼吧,毕竟明天就要送走了,也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听了张氏的话,张妈妈与秋叶两个没有多言,只是跟在她身后去了库房。

这边,紫云轩,宋青惠的院子。

因为院子里种了很多紫色的藤萝花,到花开时,看像紫色的云彩一样,所以取了个紫云轩的名字。

此刻,正房里与院子名字极不相符的主子,被秋叶所说已经睡下了的宋青惠,正一脸愤恨地趴在床上,身边侍立着个十二、三岁,身材精瘦,模样粗黑的丫头。

“桃花,你去给我狠狠地教xùn

一下那个傻子,竟敢打我,嘶…….”宋青惠神情激动地锤了一床,又牵动了屁股上的伤痕,不由得毗牙咧嘴。

“说起来,你娘就是因为推了她下水,才被娘亲送到了乡下,不然刚才在后园里一定给她好kàn

。说起来,就算是为了你娘,你也要好好地教xùn

她一顿,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是的,姑娘。不过姑娘想怎么教xùn

她呀?”只听名字与长相严重不相符的小丫头有些傻愣愣地问道。

“哼,上次趁着没人时,我打了她一棍,结果没想到被大哥看到了,今儿大哥竟然又叫下人带她去后园,我到底是不是他妹子。哼,你既然要护着她,我偏要教xùn

她一顿,你一会趁着没人注意时再去敲她两棍好了。

反正已经傻了,再傻些也没什么,何况听袓父说她爹爹死定了,还有那两个小的,也寻不着了。把她打了,也没人为她出头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我了。”摸着自己绯红刺痛的小脸,宋青惠一脸恶意地笑道。

“知dào

了,姑娘。”呆立的桃花一板一眼地回道。

“算了,我说得话,你记得就好,下去吧。”看桃花无趣地样子,宋青惠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她赶了下去,然后又抚摸着被牵扯到伤处的屁股阵阵哀叹。

库房这边,张氏虽然不满林玉薇这个儿媳,但她更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儿子,所以虽说心有不甘,但还是精心准bèi

了聘礼,装满聘礼的箱子摆满了整个院子。

再次查看了一遍下聘所用的东西后,张氏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叫了管事的上来问道:“宋大,明日大少爷要去林家下聘,一应物事都准bèi

好了吗?”

宋大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身材魁梧但生得很是平常,是宋家的家生子。他在做小厮的时候,做事就有几分本事,后来张氏看机灵,就让他娶了自己的陪嫁丫头,当成心腹来培养。当然,宋大也没有辜负张氏的企盼,这些年来渐渐地成了她的左右手了,这次宋青宣去林家送聘礼,张氏不放心,就叫了他一路上打点一切。

听了张氏的问话,原来清点箱子的宋大恭恭敬敬地走上来回道:“回夫人,这些东西加起来得要十来辆马车才能拉得走,而且还要带上那姑娘和大少爷身边伺候的人手的话,又得再加上三四辆马车才行。如今家里的马车不够,所以还得在外面雇上十来辆马车才行。”

“那行,你一会就出去雇几辆车吧,明日一早早点出发,千万不能耽搁了时辰,一路上也不能委屈了宣儿,知dào

吗。”又打量了一眼库房的东西,张氏看天色已经差不了,就没有与宋大多说,交待了几句后就回了院子。

宋大等人躬立一旁送走了张氏后,宋大随口叫了一个十六七岁的亲信小厮过来吩咐道:“小风,你一会去马车行雇几辆马车回来,说好了后就让他们把马车送进府里装东西,明日好一早出发。还有,你要让他们把马车打扫得干净一些,知dào

吗?”

“是,宋管事。”叫小风的小厮模样倒是很机灵的样子,听了宋大吩咐后,麻利地答yīng

后就出了宋府。

当小风出现在宋府大门口时,守在对面的冬平很快就发xiàn

了他。

这边,小风与门口守门的小厮打了个招呼后,就径直去了宋家相熟的马车行,远远地冬平也尾随着跟了上去。

“掌柜得,我们主家明日要去亲家家里送聘礼,所以家里的马车不够用了。宋管事特意要我来贵车行寻几辆结实的马车,你们现在还有空闲的马车吗?”叫小风的小厮随意地看着忙碌的马车行,与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交谈道。

“咦,这不是宋管事身边的小风哥吗?送聘礼,是你家大公子吗?但是这两日不是说你家老太爷得了痰症呀,怎么会现在去送聘礼。”正在打算盘的掌柜的听了小风的话后,很是奇怪地道。

“哦,我们家原来就与林家订好亲了的,只等大公子会试过后就成亲,但谁知dào

老太爷突然病了,听了妙云师太说,最好是能为老太爷冲下喜,所以夫人才决定让大公子马上成亲的,这不我这才来你家要马车的嘛。”

“这倒也是,老太爷年纪大了,是得冲冲喜,你家夫人真是个贤惠人呀。”说到这里,掌柜的感叹了两句,“好了,你们明日肯定走得早,我这就叫人准bèi

马车。”

说完,掌柜的就招了招手叫人过来准bèi

,不过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躲在的旁边冬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看样子,宋家明日就会送小姐离开了。

待那掌柜的叫人准bèi

好了后,小风就带着一溜十来个车夫赶着马车往宋府去了。看到这里,冬平眼神一转就有了想法,只等到第二日早上再来。

然后便转身朝停着马车的地方赶去,趁着城门未关之前赶着马车出了城。

同一时刻,城北连叶巷底,一间很久没有人住的的破房子里,布满蛛网的厅堂内十几个精壮汉子正静静地坐着。

众人全都是一幅便于行动的短打装扮,身边各一有一个长布包着的物事,看那模样像是刀剑之类的利器。

突然,院外的巷子里传来一些轻巧的动静,一个守在门边的汉子机警地朝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朝众人说了一句,“是离笙他们回来了。”

过了一会,只见早前叫离笙和离歌的少年兄弟带了两个人还是一幅叫花子打扮的模样推门进来。

“老大,已经探明了,他们将在明早寅时交货。”稳重一些的离笙朝正中的少年说道。

少年,就是原本的叫花子,如今已经洗净了脸庞换了身衣服,如果青萝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认得出他,他就是那个抢了她一百多两银子的救命恩人云景。

第六十三章 路遇(求首订)

才刚刚四更天时,宋府的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地热闹起来了。

手臂粗的火把斜插在柱子上,照得马车院一片明亮,院子来来往往的下人正有条不紊地从库房那边把一箱箱地聘礼搬上马车,跟车的小厮和车夫则来来回回地检查马车的车厢,又给拉车的马匹喂饱食水,直到差不多五更天时才装好整个车队。

青萝所住的客房与车马房就一墙之隔,所以那边的喧哗声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这些喧哗声,从来脾气好的她也忍不住有些暴燥起来。只因为前一天晚上,宋家没有给送晚饭过来,怕受教xùn

的她也不敢自己开门去找吃的,于是只能饿着肚子睡觉了,想来睡着了也就不觉得饿了,哪里知dào

这么早就被人吵醒了。

从来就怕饿的青萝不禁感慨到,这要是要革mìng

年代,自己被小日.本抓住了的话,不用上辣椒水老虎凳的,直接饿她两顿,她就什么都招了。

正抱着肚子躺在床上难受的她,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随后脚步声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只听砰地一声,门就被撞开了,推门进来的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婆子。还末等她及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拥而上的婆子们像拎小鸡似的从床上抓了起来,随后又有个小丫环端了盆热水进来。

把她抓起来的婆子趁着她发愣的时候,手脚粗鲁地帮她换了身浅粉色的褙子,青绿色的裙子。然后外面还罩了件新夹衣。

看这架势,估计今天就是自己“出嫁”的日子了吧。青萝有些愣愣地想到。

好在的是,她前天晚上已经把身上的银票等物交给冬平带走了。只留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也在阿良走时送给了她,匕首也放在了枕头下面,不然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肯定会被这几个婆子发xiàn

的。

就是不知dào

冬平知不知dào

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不过他说过这几日会盯着宋府的,想来现在他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自己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然后半路跑人就是了。

想到这里。青萝也就安静地没有再挣扎了。

等她刚梳洗好后,就有人进来叫这几个婆子送她上马车。临走时,青萝故yì

闪过婆子的手扑到床上,把枕头下的匕首摸到了手中藏在怀里,然后才在那婆子不客气地推搡中离开了这间住了几天的房间。

等到青萝被人簇拥着走进车马房时,整个车队已经整装待发了,她要上的是第二辆马车,在她前面的马车前,笔直地站着的宋青宣身上穿着一身簇新的酱紫色直裰。看起来当真称得上一声兰芝玉树,于是青萝立即对着他讨好地笑了笑。

见到青萝的笑脸,宋青宣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只稍看了一眼后就转到了一边。跟在她身后的婆子看她呆立着的样子。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上了马车,随后就拉下了帘子。阻隔了外面的视线,所以青萝也就没有发xiàn

。当她上车后,宋青宣又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像是有些不忍,又有些后悔的样子。

马车并不大,只能坐下两三个人的样子,当她上车时,里面已经有个丫头打扮的人在了,只是天色还昏暗不明,所以她没有看清那丫头的长相。

看到青萝上车,那丫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出手很大力qì

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摔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对于这丫头不友好的态度,青萝倒没有计较,只是抽出手揉了揉肚子,饿呀。

等青萝坐好后,没过多久,就感觉马车动了起来,她悄悄地撩起车帘往外一看,发xiàn

马车已经驶出了宋府。

发xiàn

身后的动静,前面驾着车的车夫回过头来对着她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到这个笑容,青萝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

只见在斗笠下的那张脸赫然是冬平的样子。

原本坐在马车上一直没有出声的小丫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青萝怕她看出些什么来,忙放下手又重新坐好。

出了宋府后,马车的速度渐渐地快了起来,跑了一盏茶的样子后,马车又停下来,想来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里面是什么人?打开来看看。”过了一会,马车外面响起个很不客气地男声。

“回官爷的话,我们是城东宋家的人,里面是我们家堂姑娘,前两日头上磕了一下,现在人有些痴痴呆呆的,大夫们都说极难治好了,但听说淄博那边有位名医曾经瞧好过这样的病症,所以才跟了大少爷一起去淄博,找那大夫瞧病呢。”随着宋大有些掐媚的声音,马车的帘子被挑了起来。

车外是个有几分眼熟的小吏,像是上次她们进城时见过的。

那小吏盯着青萝头上的绷带看了两眼,然后又有些可惜地放下了帘子,摇头走了。趁着帘子被掀起的空档,青萝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丫头。

年纪不大,倒是模样有些黑瘦,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在宋府的马车走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后面又来了四五辆马车。见状,城门口的士卒们将车队拦了下来。

“里面坐着什么人呀,打开来给官爷看看。”先前的小吏有些傲慢地盯着驾车的车夫说道。

不等那车夫回话,马车里已经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撩开帘子探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小吏。

看到这男子,先还有些傲慢的小吏立即绽开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对着那男子笑道:“哟,是陈管事呀,您老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要出城去?”

“大爷去做什么,难道还要跟你交待不成?这后面的东西可是江大人的。快让了开去,要耽误了时间。你担待的起吗?”那陈管事看了小吏掐媚的样子,有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别别别。小的这就让开,您请您请。”

看着这几辆马车嚣张地出城后,旁边有新来的小卒奇怪地问道:“这谁呀,这么嚣张?”

就听原来的老手小声说道:“你小子新来的所以不知dào

,刚才那人可是同知江大人的姨娘的亲哥哥,叫做陈继袓。因他妹子得宠的原因,他在这青州城里可是一霸,旁人轻易不敢得罪的。你以后可要放机灵点,千万不要惹到了他。不然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听了这话后,先还有些好奇地小卒害pà

地缩了缩肩。

远处,街角的拐角处,云景一伙人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一幕,等到那姓陈的管事出城后,这才慢慢地到了城门前。

先前在陈继袓那里受了些气的小吏有些气不顺地故yì

刁难了云景等人一翻后,才放了他们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已经看不到陈继袓一行了。

“真是气死我了,咱们堂堂锦衣卫的人竟然被个守城门的小吏给欺负了一回。这要是在京城,我老早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了。敢耽误我们的时间,他肯定和那姓陈的是一伙的。”一脸晦气的离歌对着云景抱怨道。

“你有功夫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快点追上陈继袓一伙的好。”对于他的叫嚣。云景看都没看就拍了他一掌,然后朝着马车印子追了上去。

“二弟,不是我说你。咱们这次出来是秘密行事的,怎么能让外人知dào

呢。那小城门官既不认得咱们。咱们又没给他油水,他凭什么给咱们好脸色呀。再说了。人家只是检查的严了一些,也没有出格呀。说到这里,倒是怪你,要不是你弄丢了咱们这次带出来的银钱,咱们也不会这么缩手缩脚的。”

脾气温和一些的双胞胎兄弟离笙也没好气地白了自家弟弟一眼,又板着脸道:“快跟上去吧,不然小心回京后老大给你小鞋穿呀。”

“我怎么知dào

银子会弄丢嘛,那些小贼太可恶了,等我有时间了,一定把那些小贼全都抓起来。说到银子,上次老大不是找钱人借了一百多两吗,咱们节省一点也够用了嘛。”看自家大哥不赞同的脸,离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们几个,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跟上来。”走在前面的云景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后面还跟在两兄弟后面想看笑话的几人,立即像兔子似的跟了上去。

“老大,我早就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以我把咱们的马存zài

碧波湖旁的茶寮那里了,咱们赶快些去茶寮取了马后很快就能追上陈继袓了。”看云景板着一张脸的样子,离歌快步跑到他旁边有些讨好地笑道。

这边,云景一伙人紧赶慢赶地朝茶寮那边赶去不说,前面宋家的车队已经到了碧波湖旁,然后车队慢慢停了下来。

正在青萝有些奇怪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再次被掀了开来,只见宋青宣正面无表情站在车外。

“桃花,扶了姑娘下来吃点东西。”

听了这桃花的名字后,青萝有些想笑,倒不是她以貌取人,从这丫头的样子来看,叫凤姐还差不多。

随后她又听到宋青宣竟然停下整个车队让自己吃早饭,早已饥肠辘辘的青萝再次朝着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也不等桃花来扶,忙自己跳下了马车。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脸上灿烂的笑容,宋青宣也嘴唇一弯露出个浅笑,然后心情很好地拉了她到路边的桌旁坐下。

正在青萝对着满桌早点心情愉快的时候,陈继袓的车队也刚好路过茶寮旁边,其中一辆马车上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角,车里的人定定地瞧了青萝一会,嘴角扬起了一抹阴笑,这次看你怎么逃。

看青萝旁若无人地大吃样子,宋青宣突然觉得早上还没有吃饱,于是叫小二也给他送了一碗粥上来在她对面慢慢地吃了起来。

原本正想上前劝他赶紧赶路的宋大,见状只得退到了一边。

等到青萝吃饱喝足重新上路后,云景一伙人才刚刚赶到碧波湖边。(未完待续……)

PS:怀着坎坷的心情终于上架了,出差回家后,连晚饭都没有吃的秀秀赶紧码了一章上来,幸好没有晚呀。

第六十四章 夜火(求订阅呀)

由于上午耽搁了时间,所以等宋家的车队到达大丰镇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大丰镇,是方圆三十里地唯一的一个镇子,虽说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但由于本地人排外的意识,所以整个镇子只有镇口的这一家客栈。

当马车停在客栈的院子里时,青萝兀自斜靠在车壁上打着瞌睡,连马车已经停下来了也豪无察觉,直到有些不耐烦的桃花扯了她一把才醒过来。

迷糊中下了马车后,被夜风一吹青萝才真zhèng

清醒过来,不过看着院外漆黑一片的大路,站在马车旁的青萝突然无端地觉得有些害pà

起来,不自觉地把双手拢在身前环住了自己的双臂。

突然身上一暧,被人披上了一件披风,青萝转头一看,原来是宋青宣站在她身后,平静无波的眼神里带着几丝关切的神情。

看到青萝害pà

的样子,宋青宣有些没好气地冲桃花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了姑娘进去。”

又转身扬起一抹温和地笑容看着睡眼惺忪青萝的道:“阿萝,先别睡了,进去让人给你弄点吃得,吃完后再睡觉。”

“是,大少爷。”手里抱着个包袱的桃花有些低眉顺眼地说道。

对于宋青宣的话,青萝并没有回答,只是装作好奇的样子打量着院子里忙碌的情景,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桃花脸上怨恨的神情。此时她正拢着肩上的披风四处搜寻冬平的人影呢。

像是知dào

青萝正在找自己,正帮小厮们一起归拢马车的冬平特意从三人面前走了一遭。见到冬平后,青萝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些下来。只是还不等她多想,已经被桃花强扶着往客栈大堂里去了。

“姑娘,夜风寒凉,先进去休息休息吧。”

虽说感觉有些不适,不过青萝并没有挣扎顺着她的意进了客栈,只是摸了摸有些发红的手腕嘀咕道,看这丫头瘦瘦弱弱一幅没有吃饱饭的样子。没想到力qì

这么大。

在她们进了客栈后不久,客栈外面又来了十来个骑着马的行人,正是云景一行。

看到停在院前的一行人。客栈的小伙计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怪不得今日早起时厨房后面树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呢,原来今天的生意这样好呀,看样子今日客栈的房间再不会有空闲的了。

把手里的马绳递给笑得殷勤的小二后。离歌冲他吩咐道:“招呼好爷们的马呀。再准bèi

十间上房和两桌酒菜。”

“好呢,几位客官里面请。”原就笑得殷勤的小二听了这话后,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把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搭,侧身把云景一行人让进了客栈。

看着离歌一幅豪气的样子,云景并没有阻止,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一见。都默默地替离歌捏了一把冷汗。

客栈的大堂里摆了七八张桌子,已经快坐满了。除了四五桌是宋家的车夫和跟车的小厮外,还有一桌人是陈继袓的手下,正在兴高彩烈地划着拳,倒是陈继袓没在这里。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宋家的下人后,云景一行人让小二把两张桌拼在一起坐了下来。

二楼,客房里。

自进了这间屋子后,青萝总感觉有些毛毛的,看了半晌也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的她,不由得把视线转向了桃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善,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发xiàn

什么。

正在她想开口试探一下这个丫头的反映时,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什么人?”正收拾着床铺的桃花听到敲门声后,抬头问到。

“姑娘,小的是客栈的伙计,给两位送晚饭来了。”

“哦。”丢下手上的活计,桃花上前两步打开了房门。

趁着桃花开门的功夫,青萝打量了下屋子。

虽说是所谓的上房,但屋子并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准bèi

给下人用的榻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架脸盆架,还有就是后墙上有扇窗户,隐约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嘶鸣声,看来后面是马棚了。

等她回去神来时,发xiàn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而那小丫头桃花并末叫她已经自顾自地坐在桌旁吃了起来。

见此,青萝挑了挑眉,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丫头真没把自己当回事呀。

不过作为一个傻丫头,青萝相当有职业道德地没有挑穿她,管她的,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离开了,她不敬就不敬吧。

因为赶路的原因,她下午在马车上已经吃过不少干粮,所以也就没觉得有多饿,于是在那丫头的对面坐下来舀了一碗汤静静地喝了起来。

待两人吃过晚饭后,有些不放心的宋青宣专门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对此,青萝不知他是真得关心这个同族的堂妹呢,还是因为她马上就要被嫁到林家所以良心不安了。

不过,等宋青宣走后,青萝突然发xiàn

,因为自己的不作声,事情好像有些变调了,只见那丫头桃花扔了床薄毯在榻上后,就豪不客气地自己爬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后有些讥笑地盯着青萝,看得青萝很是无语。

算了,人在屋檐下,也就这一两晚而已,我不跟你计较。

无奈地坐在榻上的青萝眼神一转,发xiàn

床尾那边有个长长的包袱,感觉到青萝的视线后,桃花立即掀开被子,爬到脚那头把包袱丢到了枕头上。

本来没有注意到的青萝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这丫头的包袱里装着什么东西呀,这么紧张。

不过看她的样子。肯定不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青萝有些无趣地瘪了瘪嘴。

渐渐地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楼下隐约传来几声划拳声。虽然睡了半天,但在马车上哪里能睡得舒服呀,于是青萝也吹灭了烛火准bèi

睡觉了,不过怕冷的她也交没有脱衣服,直接就把毯子包在身上蜷在了榻上。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才一瞬间,沉睡中的青萝突然被喧哗声音惊醒了。只见屋子里映着明晃晃的火光,空气里一阵阵地浓烟味呛人口鼻。

喉咙有些发痒的青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但突然间。趟在榻上的青萝身体一僵,背上迅速地爬满了冷汗。

只见榻前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被这突兀的黑影一吓,青萝连咳嗽也忘记了,直到一阵焦急的拍门声才惊醒了她。

“阿萝。桃花。快醒醒,客栈失火了。”门外传来宋青宣略有些慌张的声音。

听到宋青宣的声音后,那黑影动了一下慢慢地挪了到了门口,借着窗外的火光,青萝这才发xiàn

刚才的黑影竟然是桃花,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站在了榻前。

门开后,衣着有些凌乱地宋青宣和举着火把的冬平出现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很是担心。直到看见青萝两人无事后,这才齐齐地松了口气。

“桃花。快扶了姑娘出来,后院失火了,只怕不久就要烧到这边来了。”慌乱中,宋青宣并没有发xiàn

青萝竟是睡在榻上的,只是连声催促两人出来,倒是冬平有些隐晦地瞪了桃花一眼。

“少爷请等一下,桃花这就扶了姑娘出来。”听了宋青宣的吩咐后,桃花原有些害pà

的神情,突然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很是自然地关上房门拿了自己的包袱绑在背上后,这才扯了青萝身上的毯子,把她拉了下来。

“桃花,快点。”见门关上,宋青宣又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大少爷,这就来了。”手里狠狠地抓着青萝,桃花嘴里脆声答道再次打开了房门。

你玛,你这演技得是多好呀,捂着嘴咳嗽地青萝有些叹为观止地瞄了她一眼。

“啊,阿萝你怎么了?桃花你是怎么照顾姑娘的?”看青萝咳嗽的厉害,边走边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的,少爷,姑娘只是被这屋里浓烟炝着了,一会到了外面就好了。”扶着青萝的桃花,脸上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口齿伶俐地回道。

“那就好。”

很快,三人就下了楼来到大堂,然后又退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映着熊熊的大火,人们脸上都是一幅劫后余生地表情,只有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哭丧着脸想救火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大少爷,您下来了,没受伤吧?”见到宋青宣一行人出来,正在清点马车的宋大忙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家里的下人们都还好吧?”待到安全了后,宋青宣这才记起自家的下人们来。

“好在阿平机灵,一早就发xiàn

失了火,把大家叫了起来,所以除了有个小厮崴了脚,其他人都没有事,聘礼也没事。”宋大朝冬平夸了句后就带了几人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到。

“那就好。”听了宋大的话后,宋青宣不由庆幸地松了口气,又转身看向冬平问道:“怎么会半夜突然起了火呀?”

“回大少爷,我半夜尿急,起来上茅房的时候,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厨房,然后就起火了,我一害pà

就叫了起来。”冬平跟在青萝身边隐隐地护住她,有些憨厚地对着宋青宣笑了笑答道。

“这么说来,不是意wài

,而是有人故yì

纵火了哟。不会是想打咱们的主意吧?”听冬平说了起火的原因后,宋大立即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dào

呀。”冬平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头道。

“算了,不管怎么样,先把大家聚集起来呆在一起,等天亮后咱们就出发。”看了看四周的人后,宋青宣低声对宋大说了一句。

这边,宋家的人慢慢地围拢在了一起,把宋青宣和青萝夹在了中间,所以青萝就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角落里,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正阴笑着着盯着他们一行。(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香香

随着时间过去,客栈的后院的火势慢慢小了起来,整个后院也被烧成了灰烬。看到火势终于小了,躁动的人群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们说,这好好的半夜怎么起了火来呀?还好有人叫得快,不然这住在后院的人可不就丢了性命呀!”

“谁知dào

呢,不过说起来这起火的地方倒是有点奇怪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脸神mì

地说道。

“怎么奇怪了?”听到说起起火的原因,旁边有人围过去好奇地说道,就连青萝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边,侧耳听了起来。

“起火的地方好像是厨房呀。”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到。

“这有什么奇怪,这厨房失火不是很正常嘛,肯定是店里的伙计夜里睡觉没有把熄灭造成的吗?”一个长相很是憨厚的年青小伙子接了一句,一脸你大惊小怪的样子看着中年人。

“你知dào

些什么,……”中年人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又一脸得yì

地看了身边的众人一眼。

“我老刘在这条道上走了十来年了,每个月都要在这里住上一回,所以跟这店里的人都认识了。你们不知dào

,这客栈的掌柜呀开门做生意的就怕失了火,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安排两个小伙计守在厨房,一呢是为了怕店里的客人夜里需yào

用到厨房,二呢就是四处查看怕有人偷盗客人的财物或是失火了。”

“啊,听大叔你这么一说。倒是不应该这么容易地就起火了呀,而且现在还把后院给烧成了一片白地。要知dào

就算是不小心失了火,这两个守夜的伙计应该一早就发xiàn

苗头给灭了嘛。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当时去哪里了呀?”说到这里,小伙子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后院一眼。

“所以说才奇怪呀。我刚才去找相熟的伙计打听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中年汉子卖了个关子看了大家一眼。

“唉呀,你快说来听听吧,我们都很着急着呢,要知dào

这好在是有人发xiàn

的早,不然等火烧起来了大家不都得藏身火海了呀。”旁人见他有意卖关子。都有些着急纷纷起哄起来,引起其他人周围其他人好奇的眼神。

“哎,是呀。这好在是有人发xiàn

了,不然的话,……”中年人也情绪低落了起来,随后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知dào

吗。刚才我听那相熟的伙计说到。他们中有个伙计的哥哥今晚就在厨房值守,当时发xiàn

起火后,他但心自家的大哥,就立即冲进厨房去了,结果发xiàn

今天晚上守夜的两人都被人敲晕了呢。还好他当时一早冲进去了,不然那两个今天晚上决对活不了。”

说完中年人指了指客栈大堂门口有气无力的靠着的两个伙计。

青萝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瘫坐大堂的门槛上。映着后院的余光,脸上一脸乌漆麻黑的。其中一个人的头发明显有烧焦的痕迹。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yì

放火的了。是谁这么狠毒,等老子知dào

了肯定把他揍得满地爬,再把他也关进屋子里放一把火,看他害不害pà

。”一个只穿了身中衣的娃娃脸少年一脸恨色的挥了挥拳头。

“还用你说,我也想知dào

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黑心眼,竟然敢放火烧客栈。”中年人也怒气冲冲地说道,随后又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客栈老板感叹道:“唉,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小伙计也是命大,刚一起火就有人进去把他们拖了出来,才捡回了一条命来。只是这后园被烧后,客栈就毁了大半,老秦不定怎么伤心呢?好在是没有出人命,也不知dào

这些客商们有不有财物损失,如果再要他赔客人们的损失的话,那他可是砸锅卖铁也赔不上了呀,他这次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中年人同情地看了客栈老板一眼,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是呀,秦掌柜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众人也纷纷附和道。

“我昨日来得早,倒是听说了,这秦掌柜的儿子好像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会不会是人家来报复来了。”一个有些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

对于旁边那群人接下来的讨论青萝就没有注意到了,因为刚才是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的,这到了外面,身上就有些发冷,她忍不住就打了两个喷嚏出来,而且随着夜风吹来,受伤的额头也有些难受了。

本来正在与宋大清点人数与财物的宋青宣听到后,立即紧张地过来叫了桃花把她送上马车,又让人从行礼里找了一条毯子来给她。

浑身冰凉的青萝听了他的话后,倒也听话的上了马车,至少马车里能挡住四面的寒风,只是上车后她又有些郁闷起来了。

因为上了马车后,这丫头又故态萌发地把毯子抢过去围在了自己身上,理也不理她一个人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青萝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头有些生气,不过随后看到她那瘦弱的身体后也就没了跟她计较心情。算了,反正风也吹不进马车,比起外面来好了很多,再说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忍忍就好了,于是青萝也发起呆来,也不知青蓉和青榆怎么样了。

晚上时,冬平抽空告sù

她,已经请了两个镖局人的护着他们先一步去了临清了。

这边,看着青萝上了马车的王六阴阴地笑了一下,正想举步上前时,被一个陈继袓身边的下人喊住了。

“王大爷,我家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看了眼陈家的马车位置后,王六倒也没有生气。直接跟那下人走了过去,嘴角还挂了一丝笑意,直看得带路下人有些莫名其妙。

要知dào

。这位除了江大人外,可是谁的帐也不买的,尤其是自家老爷。

你道王六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原来,因为避火的原因,大家都把马车赶了出来,而那阵继袓的马车离青萝的马车不远,也就十来步的距离。

因为其它马车里装的都是聘礼和财物。为防有失宋大就把这些马车聚在了一起,让人看守着,倒是宋青宣和青萝所坐的马车停在了外围。

看着王六和那下人朝这边走来。宋家的下人先还有些警惕地看着两人,后来见他们是去了旁边的马车那边,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至于冬平,这时正被像抓住落水浮木的客栈掌柜询问起来火的事情。所以一时没有顾得上青萝。也就没有发xiàn

王六这颗定时炸弹。

倒是云景一行人一直注意着王六,不过看他上了陈继袓的马车后,也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继袓那边。

“找我过来什么事?”上了马车后,王六很不客气地坐在陈继袓的对面,斜挑着眉看了他一眼。

陈继袓的马车颇为宽大,当中有个小几点了支蜡烛,两旁各一方坐垫,除了他与王六外。车身的后半节还坐着个被堵着嘴绑得结结实实的低着头的女子。

听到王六的声音,那女子抬起头来痛恨地盯着他。灼灼地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射向他。

被捆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小脸生得是雪肌玉肤像最上等的白瓷一样,只是模样倒没有多美,最多只算得上清秀而已,秀气的嘴鼻又让她的年龄看起来比实jì

的小,但那双眼睛倒是生得很是漂亮,漆黑的眼珠映着烛光熠熠生辉,让她略有些平凡的面容也变得生动清丽起来。

“小姑娘,别看我,要怪就怪你老子胆大包天,竟敢乱咬人,不然咱们也不会打你的主意。”对于少女的眼神,王六全然没当回事。

“咦,王兄你还别说,这丫头生起气来的样子,像也十分好kàn

嘛。”陈继袓的妹妹是江远博的宠妾,模样肯定不差,所以他的样子也长得十分好kàn

,此时正一脸坏笑津津有味地看着少女道。

“好了,别扯其他的了,你到底叫我来是啥事?”看他专注地看着少女的样子,因为心里有事的王六有些不客气地打断到。

“哦,是家里的下人们发xiàn

有几个虫子跟着咱们,想抢人呢。”收回视线,陈继袓看了看自己白净的手掌乐不可支地说道。

“什么人?谁这大胆子跟着咱们?”对此,王六倒是有些诧异,在这青州的地面上,谁还敢踪江远博的人。

“当然是想来救这丫头的人啰。王兄,你只知dào

这丫头的老爹碍了上头的事,那你可知dào

她为何会出现在青州呀。”

听到有人来救自己,少女的脸上浮现了狂喜的神色,不过兴奋的心情随后就被陈继袓的话泼了盆冷水。

看王六的眼神,陈继袓得yì

地笑道:“这丫头的老娘可是和咱们吴夫人是亲姐妹呀。她这次来青州就是为给吴夫人贺寿的。不过,这几个人也太嫩了,轻易就被下面的人发xiàn

了,所以找你来是想一会弄个套子把他们一锅端了,不然这现在人多口杂得闹起来了不好kàn

。”

说完,陈继袓意有所指地指着车外的人群,然后又接道:

“不然你以为,光是因为你们抓几个平民家的孩子的事,会弄得青州城这么紧张吗?还不是因为她失踪了,所以咱们吴大人才派了人手四处寻找罢了。说起来,还得要多亏你们那天闹出了事,转移了咱们吴大人的注意力,这才让你们轻易地掳了她。”

“你,你竟然利用我们兄弟。”听到这里,王六忍不住怒目而视。

“唉,怎么能说利用呢,咱们同样是为了替上面分忧嘛。”陈继袓笑眯眯地朝王六抛了个睸眼。

原来,半个月前,王六与锦娘二人接到上面的通知来青州城协助这陈继袓抓一个人,便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此女姓姬,名香香,是督察院正三品官员副督御史姬长光的独女,其母与青州府知州吴萧桐的夫人是亲姐妹。

因其父一个月前弹核了京中一名大人物,为怕人报复,就借着为姨母贺寿的由头,被父亲送到青州避难来了,哪里知dào

这青州城的同知江远博竟然也是那人的同党,所以虽然有吴萧桐多方注意,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把她掳走了。

为怕走漏消息坏了这丫头的名声,这半个月来,吴萧桐也只好暗中派人四处寻找了,又哪里知dào

,人竟然就藏在府衙后的同知府里。

这次王六带信来就是要把她送到天津,结果因为王六想要报复青萝的缘故,让冬平把王六的事告sù

了高奇正,把自己暴露了出来,也让差点要把青州城翻了个遍的吴萧桐循着他找到了姬香香的下落,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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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知dào

今天有点晚了,但是秀秀今天跟有可能成为男朋友的人出去吃饭了,所以到现在才更新,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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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陷阱

虽然吴萧桐人的发xiàn

了姬香香的下落,但他们等问出她的下落时,陈继袓和王六等人已经带着她离开青州城了。于是慌忙中吴萧桐只来得及派了几个人追上去,想在半路上把人抢回来,只是吴萧桐派出来的人手到底不够高明,轻易就被被陈继袓的下人发xiàn

了。

看着陈继袓那一脸像猫戏老鼠似的神情,王六突然脑子一转,指着外面看向他,“难道今晚这把火是你派人放的?”

又看陈继袓神情不变,默认了,王六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俯身越过小几抓住他的衣襟逼问道:“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呀,啊?今晚客栈里住了这么多人,要是烧死了人你怎么收场?我王六行走江湖多年,也杀了不少人,可从没有朝不相干的人下过手过,你竟然敢半夜放火?还有,你以为这里是青州城呀,有你那便宜妹夫在没人敢得罪你?就不怕衙门的人抓了你回去问话,耽误了上头交代的事?”

听到王六的话,角落里的姬香香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陈继袓,随即在马车里剧烈地扭动了起来,想挣扎开绳子。

可惜费了半天劲,也只让她自己身上出了身汗,完全没有作用,倒是陈继袓嫌她有些吵,他伸手轻巧地拨开了王六的手有些没好气地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给我安份点,一会有你动的时候。”直打得姬香香的身体偏向一边,头砰地一声撞在了车壁上。

看着姬香香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王六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但又住了嘴。

只见陈继袓从怀里摸了条帕子出来擦了擦手,斜看了王六一眼。“心痛小美人了?”

见王六不搭话,他有些无趣地理了理衣衫后,才慢条斯理地对着王六说道:

“怎么能说我是发疯呢,王兄。我这也是为了找出那伙虫子而已嘛。”

“入夜前,下面的人发xiàn

有几个人在找这丫头,我这一时半会的又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虽然不怕他们。但我也不喜欢他们一路上来不停地骚扰咱们,所以我就叫下人放了一把火。等这火势一起,他们就全都跑出来了。现在他们有多少人,我是一清二楚的,正好就在这里解决了他们,也免得路上耽误了时间。”

说完这话后。陈继袓还颇为得yì

的挑了挑眉。看得姬香香恨不得赴上去咬掉他两块肉。

“好了,这不是还没死人嘛。再说了,你怕惹上麻烦的话,也没关系的,我听人说这掌柜的儿子在外面得罪了人,把这事情推到那人身上去就是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看王六还想说些什么,陈继袓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何况。你王六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这些年来你祸害的人还少了?咱们俩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现在。他们有几哪些人我们已经清楚了,就早点把他们解决算了,趁着天亮前还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呢。”说着,陈继袓伸出捂着嘴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看得王六又想动手揍他了。

“你想怎么弄?”王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一样。

“这简单,一会把这丫头弄出去晃一晃好让他们确定人在这里,然后我们带了她退到旁边的林子里,把他们引过来解决就是了。”陈继袓指了指姬香香道。

“就这样简单?他们会上当?”听了他的话,王六脸上有些呆滞。

“对于粗人,用不着废多大的心思。为了这丫头,就算明知dào

是陷井他们也会来的,我只是怕他们一路上不停地来烦人浪费时间而已,如今一网打尽了就好。你去把咱们的人手招集起来,准bèi

动手吧。”陈继袓斜靠在车身上,慵懒地对着王六说道。

看陈继袓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王六脸上一怒,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倒也没反驳闷不坑声地就下了马车。

等王六下了马车后,陈继袓还有些奇怪地摇了摇头,心里嘀咕道,今天怎么了,竟然没有跟自己对上,不过转眼看到姬香香脸上的怒火后就忘记了刚才的怀疑,只是看着她呵呵直乐。

“放心吧小丫头,一会跟着陈爷看场好戏,那群烦人的家伙很快就要被打发了。”

下了马车后,王六把附近的人手都招集起来交代了一番后,只留下自己的两个亲信,就把这群人打发到了客栈对面的林子里,这才带了两人到一边。

“老刀,看见那辆马车了吗?”王六指了指青萝所在的青油小车,只见被称为老刀的人点了点头。

“一会你去把它赶到林子后面去,然后枫子去找辆相似的马车靠在那里。”王六身边的另一个矮个子也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看交代完后,王六才放心地进了林子。

这边,云景一行人正在人群中观注着陈继袓他们,“总旗大人,有些不对劲呀。”

云景身后一名约三十岁左右,个子中等,身体有些微胖,笑起来像是个和气的生意人似的男人对他轻声说道。

“是呀,徐大叔说得对,我也觉得很不劲,这掌柜的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人马,竟然放了这么大一把火。”还是一身中衣的离歌搓了搓双手踱了回来,有些怜悯地看了看秦掌柜一眼。

“打听到了什么?”见他回来,他哥哥离笙赶紧丢了件衣服在他身上问道。

听离笙问起,离歌立时来了兴致,兴高彩烈地说道:“我打听到今晚这火,起……”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直盯着陈继袓他们的云景出声打断道:“今晚这火当然是有人放的了,至于那掌柜的得罪了谁,纵火的人又是谁,天亮后自有本地的官府来查,我们只要盯紧了他们就行了,然后找个恰当的时机把那东西拿到手,好早日回去复命,也省得你再把大家的银子弄丢了,让大家跟你一起吃苦头。对了,你刚才从房里出来时,可有记得把银票带出来?”

听云景提到银子,离歌的脸上一僵,然后脸色立变地摸了摸腰上,去摸了个空。

“不用找了,你刚才直接就冲出了屋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呀,还是我路过你房间的时候进去看了一下,不然我们又要喝西北风了。也不知dào

大人怎么想的,竟然特意交待这一路上要让你来管银钱,这是想把我们饿死吗?”旁边的老徐看他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从怀里掏了个青布荷包出来丢到他怀里,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看着身边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同僚,离歌手忙脚乱地接住怀里的荷包,冲着老徐讨好地笑道:“谢谢徐大叔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不愧是咱们这一群人中经验最丰富的人了,要是没了您在,咱们这些毛头小子可不知dào

怎么应对今晚的了事。”

随后离歌又冲其他人作了一辑,赔笑道:“以后小弟一定不会如此大意了,等回了京城后,小弟请大家去清辉楼喝酒,为大家赔罪。”

见他这个样子,旁边的人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就有人调笑道:“小歌儿,你娘肯让你带大家去清辉楼?”

“是呀,你敢去清辉楼,别不是说笑的吧?”

“二弟,你要是敢去清辉楼的话,娘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离笙看着自家弟弟认真地说到。

“好了,大不了,我出银子你们自己去罢了。”一听提到自家彪悍的母亲,离歌不禁苦了脸。

正在这里,一直盯着陈继袓马车的云景,竟然发xiàn

陈家的下人们在没有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进了车队后面的那片树林。

“好了,你们别吵了,这些事等回了京城在说,先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云景一发话,众人也就收了调.戏离歌的心思,又打起精神来看向对面。

不对劲,难道是发xiàn

了我们,想逃?

云景和老徐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发xiàn

了疑惑的表情。

像是映证了他们的想法,只见停在原地的陈继袓的马车上突然探出个衣着有几分凌乱的女子,不过一瞬间,就有只从车里伸出的手臂把她抓了进去,随后,那辆马车突然也转向林子跑了进去。

“那不是督察院姬大人的女儿,怎么会在这里?”看见那女子,离笙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同一时刻,在马车跑进了林子后,突然从人群里跑出了七八个身手利落的汉子追了进去。

“你认识她?”看着那群人的背影,云景对离笙说到。

“我在京城时曾远远地见过她一眼,看起来倒是很像姬姑娘,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听云景这么一问,离笙像是又有些不确定了。

“听说姬大人与吴萧桐是连襟。”老徐在旁边突然说了一句。

“不好,我们快进去看看。”听了老徐的话,云景脸色一变,招呼了众人也朝林子跟了进去。

因为火灾的原因,他们的离去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就算是有不小心看见了的,也只以为他们是进林子方便去了,倒也真如了陈继袓的意,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未完待续……)

PS:晚上回家,竟然发xiàn

电脑的系统坏了,只能把电脑还了下原,然后就是各种补丁打呀打的,系统升级的,一直弄到现在,还好能在12点前上传了,真心累呀。

第六十七章 上当

虽然王六的脑子有时候会犯二,但他这两个手下虽然都不是爱说话的,却的确有几分机敏,而手上的功夫也不错。

老刀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在江湖上混久了,身上自有一股彪悍气息;至于枫子,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可能是小时家里穷,吃不上饭,所以个子长得并不高,只到王六的胸口处,一双灵动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四周,其中透出几分狡诈来。

按理说这两人本事不弱,怎么会屈居于王六之下呢?

这其中当然是有原因的,王六他们帮派的人分成三股势力,就是锦娘和王六两派,剩下的则保持中立。

其中势力最弱的就是中立这一派,因为王六与锦娘二人在帮派的高层都有靠山,这中立派爹不痛娘不爱的,肯定就只有受欺负的份了。这老刀与枫子二人原来虽说不像王六与锦娘二人位居堂主一职,手下各掌了不少人手,但底下也有几个小弟的,只是有一次得罪了锦娘,就处处被人刁难、受人欺负了。

当时王六倒没有高明地想到趁机施恩把这两人收归到旗下,只是因为想与锦娘过不去,就故yì

救下了两人。

而老刀与枫子二人因看王六背后有靠山,想找棵好乘凉,所以这才投靠了他。

这次他再次来青州办事,怕路上人手不够就特意老刀二人跟了过来,只是上次碰到青萝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好在看守姬香香不在王六身边,不然青萝与冬平就算是能顺利逃脱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而昨日早路过茶寮时,竟叫他又遇上了青萝。他原是打算把姬香香送上船后就转回来掳人的,却不想青萝他们昨晚竟然也投宿到了这家客栈。既然碰上了,他是决计不肯放过青萝的,所以才会趁着陈继袓设圈套的机会把老刀二人留下,伺机绑走青萝。

等众人都进了林子后,老刀与枫子二人相视了一眼,一个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摸到了青萝的马车旁边;另一个,就在路边停着的马车处四处寻找。

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这才寻了辆与青萝所坐的马车颜色相似的车子。打晕了那看车的小厮后塞进去,拉了马车就走。

看到枫子拉着马车回来,老刀也开始行动了。

“什么事?”原来裹着毯子靠在车壁上像似在打瞌睡的桃花,一听到敲击声就立即抬起头来撩开帘子堵在马车门口朝外问道。

“姑娘。刚才东家说了。这里人多口杂的怕扰了姑娘的休息,所以让我把马车拉到旁边去一点。我怕突然拉车,惊到了姑娘们,就先向姑娘说一声。”立在车前的男人很守规矩地底着头,并没有趁着撩开帘子的时机朝里面乱看。

其实说起来,王六等人所在的这个帮派就是某个大人物专门养来为着金凤楼四处搜刮少女的,所以像这种拐骗之事,他们做来非常顺手。一般的人根本瞧不出来。

所以这会在桃花眼里,老刀就是个老实的车夫。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而且由于她心里有事没有睡好,加上半夜就被吵醒了,现在正是累的时候。但这里又围了很多人根本没办法休息,于此她当然没有意见,之所以堵在车门口,是怕车夫看出自己欺负青萝这个“主人”多嘴说了出去。

“那你赶车轻巧一点,别惊着了姑娘。”看出这人没有注意到车里的情形,桃花放下帘子冷冷地说道。

对于桃花与老刀的对话,青萝并没有精力来管,因为吹了会夜风后,她此时好像感冒了,额角的伤口也越来越痛,隐隐有些想吐的感觉。听到外面说是把马车拉到旁边去,一时之间她也没有多想,因为她也嫌弃外面太吵了,只是因为不是冬平拉车,所以才留了一分精力来听两人的对话。

不过她看桃花没有反对,还以为桃花认识这人,所以也就没有多大警觉,又哪里知dào

桃花正做贼心虚并没有认真观察那人呢,于是老刀顺利地拉着马车走了,同时枫子也拉了马车过来停在原位,然后自己走近宋家的下人堆里自若地与人攀谈了起来。旁边的人看到了也只以是宋家人在为马车腾地方呢。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冬平终于摆脱了那秦掌柜的纠缠回到宋家人这边来,正好kàn

到枫子与几个小厮嘻嘻哈哈地告别,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那人是谁呀,宋大哥?”

听了冬平这么一问,宋大也奇怪起来,转头看向其他人:“刚那个小伙子是谁家的,倒是很健谈呀。”

结果下人们竟然相顾无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个倒霉得崴了脚正坐在一辆马车沿上的小厮不是很确定在说道:“刚才看他好像从阿萝姑娘那马车旁边过来的,我还以他是给姑娘赶车的呢。”

“给姑娘赶车的不是阿平吗?”宋大下意识地指着冬平接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青萝所在马车。

“不好,那不是姑娘的马车。”听小厮一说,冬平心里浮起了不好的感觉,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马车。

乍一看停在那里的马车倒是与他的马车有几分相似,但仔细一看车身比自己的马车大了一圈不说,就连拉车的马也与自家的马颜色不同,行走江湖几年,冬平立即就知dào

了枫子的身份,立时脸色大变。

“遭了,那人肯定是拐子。”丢下这句话,冬平劈手抢过旁边一匹俊马,身手一翻就利落地骑了上去,朝着枫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剩下宋大心急火撩地赶紧把宋青宣喊了过来。

听到消息的宋青宣丢下手中的事,不敢置信地几步冲到马车旁边。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借着身后小厮手中的火把,明显不属于他们的马车的宽大的车厢里只有个昏迷不醒的小厮。别说青萝了,就是桃花都不见了。

且说这边林子里,林子中央的空地上吴萧桐派出来的人正一身是伤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

手里抓着姬香香的陈继袓正笑得开心,一脸轻蔑地看着众人道:“不自量力的家伙,竟然想从爷的手里抢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呸,陈继袓。你算是什么大爷?不就是个卖妹求荣的无耻之徒,今日犯在你手里,是小爷没有你无耻。竟然拿表姑娘来引诱我们。你也别太得yì

,我们来这里的事,大人已经知dào

了,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当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年轻人一脸是血地朝着陈继袓吐了一口口水。里面还带着几丝血丝。

看着年轻人的吐在衣摆上的血水,陈继袓不禁变了脸色,把手里的姬香香朝旁边一丢,上前就狠狠踹了他一脚,阴笑道:“江俊山,别说得你有多高尚的样子,你也不过是那吴萧桐的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至于你家大人。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了,到时候。你那狗仗人势的哥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被踹了这一脚,被称为江俊山的年轻人就算是被绑了四肢,也还是忍不住痛得弓起身体,因为不想示弱的缘故,只得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得其他几个被绑住的人一阵胆寒,看向陈继袓的眼神里就有了些害pà



“说起来,爷以前虽然受了你不少气,但今日,爷什么都找补回来了,你说是吗?”看江俊平狼狈的样子,陈继袓心里涌上阵阵快意,伸出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把他半边脸都压进了泥地里。

云景他们小心摸进林子时,正好kàn

到陈继袓这嚣张的一幕,不由都同情地看了地上那倒霉的人一眼。

“这人是吴萧桐身边的师爷江俊平的亲弟弟,因他们父母早逝,所以他自小算得上是江俊平带大的。往日里他魏是看不惯陈继袓的为人,所以他们两人之前时有摩擦,也结下了仇。”看清楚地上的人影后,百事通的老徐悄悄地说了江俊山的身份。

“看来那姑娘肯定是姬大人的女儿了,不然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扭动的姬香香,云景很是冷静地说道,正在这时,林子里又出现了变化,原来是老刀拉了青萝的马车回来。

“那辆车怎么会在这里?”云景奇怪地看了一眼很是眼熟的马车,转头看向老徐。

“这辆车不是昨天上午在茶寮时走在我们前面的宋家的马车吗?”老徐也有些奇怪了。

“宋家?”听到宋家两个字,云景心里不由想起那个有些奇怪的宋姑娘以及她那柄锋利得不像话的匕首,嘴角不由扯起了一抹微笑,但转瞬想起自己正在出任务,就收了笑容。

别人没有注意到,倒是老徐与离笙注意到了,不过正事要紧,两人也就没有多问,只听老徐回道:“这宋家是青州城的大户,因他们家的老太爷突然病了,就想老爷子冲冲喜,所以他们家的长子带了聘礼去女方家下聘,准bèi

迎娶呢。至于那辆车,好像是个受伤的小姑娘坐的。”

“行呀,徐大叔,你连这些市井小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的,不愧是包打听呀。”因为犯了错,离歌有些讨好地夸了老徐一句,结果却受到了众人一致的白眼,然后又把注意力投向了场中。

“呵呵,你就别想着以后报复爷了,今天爷就把你们几个解决了。”说完,也不管地江俊山眼里的怒火,陈继袓就让人挖个大坑要埋了江俊平等人。

感觉马车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青萝还以到了僻静的地方,正好想好休息一下的她,就听到了陈继袓狠厉的声音,心里感觉不好的她越过桃花就撩开了帘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 悬崖

对于外面的对话,桃花并没有意识到不对,所以就算是奇怪青萝的动作,她也没有阻止。怎料,青萝刚一撩开帘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慌乱中只能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小丫头。”听到身后的动静,王六冷笑着回过头。

“王六,是你。”看到王六,青萝心里叫遭。

打量一眼四周的人影,竟没一个是眼熟的。看到这里,青萝哪里还不知dào

自己两人是被刚才那个车夫给骗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王六这么不死心,几次三番地不忘抓住自己,想到这里,青萝的心不住往下沉。

不过,隐约间,青萝还能听到客栈那边的嘈杂声,想来这林子离了那里并不远,只要自己拖延些时间,冬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于是青萝慌乱的心里也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想办法怎么能拖些时间。

当然,她并不知dào

其实就算是冬平找过来,王六也是不怕的,因为这次这林中的十多个人,可是身手不弱的。

这边,藏匿在树丛中的云景见到青萝出现,心里也是一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待他看到王六后,也就有些明白了。明白的同时,他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想放长线钓鱼的原因,在王六与锦娘的绳子上做了手脚,也不会害她被王六盯上,况且自己还欠了她一份人情呢。想到这里,云景就觉得随身带着的那个荷包有些发烫。

不过,既然这次碰上了。救一定要救下她。

青萝的到来,正好使得王六分了神,而陈继袓也还沉侵在折磨江俊山等人的快.感中,此时出手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于是云景果duàn

地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见状,众人快速地从怀里摸出条黑巾蒙在脸上,同时也取下了缠在长刀上的黑布。立时间。众人原有些松散的气息一变,显得精干强悍起来。

等云景动手的命令下达后,老徐他们迅速地三人一组分成三个队小结阵冲杀了上去。行动间,这三个小队似出笼的猛虎一样赴向了林子中间,趁着场中的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有数人被砍倒在地。

慌乱间。陈继袓的手下已经被废了大半。剩下的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把他紧紧护在中间。

至于王六,一看见摸过来的人身手这样高,竟阴险地抡起地上被擒住的人挡在身前,而那人正是倒霉的江俊山。错手间,可怜的孩子身上又添了两道刀伤,不过他倒也硬气,愣是没有痛呼一声。倒是弄得离笙有些不敢下手了。

陈继袓身边剩下的人都是好手,而且他本人身手也不弱。加上人又阴险,见了王六的动作后,也有样学样地抓了个人挡在自己身前,一时半会地大家都僵持在了那里。

见离笙一个人虽然暂时拿不下王六,但也成功地牵制住了他,所以其人就转向了陈继袓那边。人手一多,陈继袓这边也很快坚持不住了,就有些吃力起来。

原本在地上躺着的人见状,突然伸出腿拌了他一跤,见此机会云景一个侧踢,把他手中的人质摔到了一边,剩下的他被早已围上来的众人抓了个正着

突然间,场中的形势被云景终于他们控zhì

下来。

见机不好的王六,把手中的江俊平推到了离笙身上,趁着他手忙脚乱时,抓起地上的姬香香就朝青萝所在的马车跑了过来。

刚才云景他们一出手时,已经一刀废了老刀,所以这会王六就挑中了外围的这辆马车,正好还有那个害了他几次的臭丫头在里面,于是他果duàn

地选了这辆马车作为逃跑的工作。

坐在车门口因为头痛反应有些慢的青萝,原还有几分看戏的心情,哪里知dào

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王六竟然还能逃脱。不过,见王六过来,明白自己危险的她,也还不及多思考,只身赴出去,想阻止他上马车。

哪知王六随手就把姬香香扔了过来,正好与青萝撞成一团又滚进车厢里,倒是撞得她眼冒金星、四肢无力。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感觉到在马车快速跑动中了。

马车外,王六在赶车的同时,还抓了一把身上的碎银子甩出去,射中其它马匹,原本安静地立在场边的马儿受到惊吓全朝着林子深处跑了。

等到冬平追过来时,正好kàn

王六驾了马车逃跑,当然最后回来的枫子也被云景等人逮了个正着。

场中,陈继袓见王六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还带走了姬香香,忍不住破口大骂,结果早已看他不顺眼的离歌随手就把他丢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踹了两脚。

其他几人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要知dào

,如果不是因为正忙着寻找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其他人也想揍他一顿呢。不过,他们也没有着急,这里离上京的路还远着呢,到时路上有他好受的。

见场中众人已全部被拿下,云景交代了让老徐收场后,就牵过场中留下的唯一一匹马,原来陈继袓马车上拉车的马儿,也朝着王六的方向追去。

要知dào

马车上不只青萝还有姬长光的女儿,这两人,无论是哪个,他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马车上,被姬香香压在身.下的青萝,头晕眼花了半晌才缓过神,又费了很大力qì

后才从她身.下爬出来。斜靠在车壁上喘了几口气后,她才发xiàn

被绑着的少女,此时正车厢里东倒西式歪的撞来撞去。一时侧隐之心发作的青萝,也顾不得桃花的注目,从小腿上摸出匕首摸索着小心地割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不过,虽然少女身上的绳子虽然被解开了。但因为绑得太久了,身上血脉不畅通,只时摊靠在车壁上。歇了半晌才在小声地对青萝说了声谢谢。

见她这样,青萝也没有精神多达理,因为她的头更痛了,还有被扭的脚,刚才一翻动作下来,此时正隐隐抽痛呢。

至于桃花,从事发一直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见了青萝割断绳子,也没有多的动作,此时她正抱着包袱蹲在角落里发呆。虽然好奇地看了青萝一眼,不过到底没有说话。当然她不说话,青萝正求之不得呢。

“王六,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沉默了一会后。有些沉不住气的青萝忍着头痛朝外面问道。

“去哪里?当然是好地方了。不过要先甩掉后面的那个小子。但是小丫头,你可别想乱耍花样,不然老子一不高兴,就把你丢下车去,到时候要是残了,或者毁了容,那可就不要我了。”听到青萝的问话,王六头也回地丢了一句。然后又大力地抽了前面的马儿一鞭,使得稍微有些慢下来的车速又快了起来。

听了王六的话后。青萝心里有些高兴,知dào

应该是冬平发xiàn

不对追过来了。果然,从马车后透气的小口子看出去,在东方的鱼肚白下,冬平的身形隐约可现,到是他后面还跟了个骑着马的人。

只不过,因为天光还没有大亮,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不过总得来说,都应该是来救人的。见此,青萝提在嗓子口的心,稍稍平复了些,看来只要逃出了王六的手心,就可以趁着宋青宣他们不在直接离去了。

只是这两个人怎么办?

青萝看着一言不发的少女与桃花,然后扯过丢在一边的毯子披在少女身上,开口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

“谢谢这位妹妹了,我是来青州走亲戚的,因为我贪看热闹,与家中的下人在街上走散了,这才被他们抓了起来。妹妹又是怎么被他们抓过来的呢?”少女靠在墙上有气无边地说道,随后又有些好奇起来。

“我叫阿萝,因为不小心坏了他的事,所以他一直阴魂不散地想要报复我呢,连这头上的伤也是拜他所赐的。”青萝耸耸肩无奈地回道,早知dào

当初就应该捅上这王六四五刀,让他没有力qì

逃跑,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样惨了。

听了青萝的话后,少女沉默了一下,这才开了口:“看来,咱们俩都很倒霉了,那这位姑娘呢?”

虽说这少女一身狼狈,以及马车里视线不清,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从她的声音听来却也让人觉得很是可亲,所以青萝桃花随口说道道:“这是我叔袓家的丫头,叫桃花。”

这少女的教养似乎很好,听得青萝介shào

了自己的名字后,勉强行了一礼,“见过阿萝妹妹了。我姓姬,家中父母唤我为香香,妹妹称我为香香就好。今日能与妹妹在这般情况下认识,倒也算是有缘了。”说完,姬香香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自嘲。

听了少女的话,青萝忍不住苦中作乐地想,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样子,怎么就知dào

我比你小了。

时间慢慢过去,虽说有了被救的希望,但青萝的心里还是有些交燥的,所以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时,她又靠近后窗户看了一眼。

只见原来在后面的那匹马越过了冬平,朝马车更靠近了一些,而外面的天色似乎也更亮了一些,也能看清楚四周的情形了,只见一条狭窄的小路,两旁长满了野草,马车通过后,四周的林子里腾起一群群的鸟儿。

而车后的路面上,布满碎石崎岖不平,怪不得马车颠得人难受。

想想就这样困守在车上终究不是办法,于是阿萝又摸出匕首靠近门口,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可想。只是王六非常警觉,她刚一靠近门口,就甩了一鞭过来,打在青萝肩膀上,瞬间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是刚才马车颠了一下,那一鞭肯定甩在她脸上了,让青萝有些冒火,心里恨不得给他脸上再添一道疤。在这没有整容技术的古代,这一鞭要是甩到自己脸上,脸上就得留下条疤了。

迎着晨曦,王六看见青萝后怕的脸色,嘲笑道:“臭丫头,你还是给老子乖乖坐好吧,不然你那张小脸可就不值钱了。”

打又打不过,跳车又不敢的青萝只好气闷地收起匕首,又重新在姬香香身边坐下。看她的样子,姬香香靠过来仔细地看了她脸上一眼关心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还不等青萝答话,突然两人听到外面“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随后传来王六气急败坏的骂声。

停下说话的两人相视一眼,忙撩开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在初升的太阳照射下,在这荒芜的石山上,前面竟是道悬崖,隐约还能听到崖下传来轰轰的流水声,而马儿离崖边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未完待续……)

PS:感谢玄青先生《九天寻尊》、笑沧海88《神兵斗者》的打赏,当然还有我的好朋友荒泽孤雁与赌哥赌命、开心果果2014、牛三笑《绝世鬼魂》亲们的推荐了。谢谢大家。

第六十九章 暗算

见此情形,两人相视一眼后不禁一阵后怕。

这可不是什么武侠小说,掉下悬崖后能学到绝世武功的,如果马车没有停住直接冲下去的话,绝对会车毁人亡。

赴在马车门口的青萝两人小脸上一片雪白,王六多余地精力来理会她们,他正后背冒汗、手忙脚乱地调转着马车方向呢。

当然,就算王六现在没有防备,青萝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要是一不小心惊到了马儿,这一车人就只能去地府打麻将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王六好不容易才把马车调过头来,一抬头却看见对面几丈远的地方,骑着马的蒙面人正站在那里。

其实云景早已经上了崖顶,只是看见马车刚才危险地停在崖边,因怕王六狗急跳墙害了青萝与姬香香的性命,这才守在了后面。如今见王六已经把马车赶离了崖边,哪里还能让他逃了性命,直接一颗石子在王六惊骇的眼神中射中他的一只眼睛。

只听王六“嗷”的一声就从车辕上摔了下去。

不过没想到的是,眼睛受伤的王六,突然凶性大发不肯放过青萝等人,只见倒在地上的他朝马儿的腿上用力地抽了的一鞭。

一瞬间受惊的马儿就拉着马车疯狂地跑了出去。

马车里,还以为安全了的青萝与姬香香两人,再次被这变故吓得脸色雪白。

虽然马车没有直接冲下山崖,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马车此时正惊险万分地沿着崖边而跑。

看着远去的马车以及车里传出来的阵阵惊叫声。云景黑着脸上前直接卸了王六的四肢及下颚关节。

丢下王六一个人在地上嚎叫,云景再次上马朝马车追去,同时心里充满了自责。

看着前面的马车时而车轮掉在崖外。时而被地上的石头颠得老高,云景的心也跟着一起高低起伏。但随即,他发xiàn

情况有些不对。

因为急速行驶的马车中竟然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其实,马车里的情形真得很不好。因为十多日来的担心受怕,吃不饱穿不暖,姬香香已是强弩之末了,如今再被这一吓。她除了最开始的一声惊叫外,立即两眼一翻地晕了过去。

结果她什么地方不好晕,正好晕倒在青萝身上。

前面是看不到头的树林。旁边是高不见底的悬崖,身后还有个重重压着的包袱,青萝如果有空的话,真想骂娘了。

倒不是她不想骂。只是因为她此时没空。所以才没有骂。

因为姬香香的晕厥,为了防止她摔出去,青萝只好横坐在马车门口,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车门口的门框,另一边两只脚死死地砥住车壁。

不过,时间一久,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说马车的颠簸和小命不保的心里压力。光是为了拦住姬香香的身体,她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就这样让姬香香摔出去的话,她又良心难安,只得咬紧牙关坚持住,希望马儿终有跑累的那一刻,当然在这之前千万不要让马车掉下悬崖去。

也许是她心里的祈祷起了作用,在马车跑到一片地势稍缓的地带时,马儿突然就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了,马车也一阵天翻地覆地摔了出去。虽然着陆的方式不对,不过好歹马车停住了不是,抱着自己受伤的小腿,青萝有些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

笑过后,捡回一条小命的青萝又有些想哭,但她向来感情内敛,即使是目前这样危险的境遇后,也只是伤感了一会,然后就奋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杂物,从车底下爬了出来。

其实她应该感激张氏的,如果不是张氏不待见她,给她准bèi

的马车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目前身上的伤势应该还要加重几分了。

骑马追上来的云景,正好kàn

见躺在地上的少女脸上那种既想哭又想笑的神情,不由心里升出一种无法言誉的心痛。

只见在初升的朝阳下,映着草丛上的露珠,灰头土脸的少女脸上像是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但同时她身上又散发出一种深深地寂寞与孤单。

像是不忍少女沉侵在这样的情绪中,云景故yì

用力地跳下了马。

听到动静,青萝转头看了过去,见是刚才射瞎王六的蒙面人站在那里,不由收起情绪有些没好气地看瞪过去。

如果不是他射瞎了王六的眼睛,也不会差点害死自己。

心有所思,脸上就有些表现了出来。对此,云景是看得清清楚楚地,不知怎么他竟然违返锦衣卫不得随意透露身份的规定,拉下了脸上黑巾。

见到那张清秀的娃娃面,映像深刻的青萝脸色更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人,自己都会变得很惨,这次还差点丢了小命。

看青萝的脸色,云景倒有些不敢上前了,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草地上除了马儿的哀鸣声与雀鸟的叽喳声外,一片清风吹过后,只剩下寂静。

气氛尴尬中,马车里传出的两声咳嗽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听到咳嗽声,云景像是逃一样,顶着青萝的视线窜到马车旁边,三两下就推开了马车的残骸。

因为青萝在前,姬香香晕过去后,倒没有受什么伤,这会已经醒过来了。此时马车被推开后,她正迷糊地打量四周的情形,半晌后,像是想到自己昏迷前的事,小脸上一阵后怕。

“姑娘,你没事吧?”看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云景以为她伤到了哪里。

不过问完这句话后,他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dào

那位宋姑娘身上有不有伤呢,不由得担心地望过去。却正好kàn

到青萝半坐起来。

“我没事。”愣了半晌后,姬香香才想起青萝来,忙转向她焦声问道:“阿萝妹妹。你怎么样了?”

记得自己迷糊中分明看到是她挡在自己身前,不然自己早就摔出马车外粉身碎骨了。

“没什么大碍,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倒是香香有伤到哪里吗?”抱了抱自己的小腿,青萝朝姬香香毗牙裂嘴脸色难看地笑了笑。

“我没事。”看青萝的左小腿有些不正常的样子,姬香香脸上浮现几丝愧疚与感激,又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是我没用,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吓晕了。也不会害得妹妹受了伤。”

随后,姬香香又认真地看了青萝一眼,小脸坚定地说道:“妹妹今日救了香香一命。他日香香一定会报答你的。”

看她脸上的神情,向来嘴硬心软地青萝略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香香不必如此。对了,桃花怎样了?”

看到倒在姬香香身边一动不动的桃花,青萝担心地问到。

虽然这丫头欺负自己是个傻子。又行为诡异地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但毕竟一起患难与共了一夜,青萝对她反而有了些难友的微妙情感了。

见青萝问起桃花,旁边略有些尴尬地云景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探了探她的脉像,松了一口气地转向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两人说道:“没什么,只是晕了过去。”

说道,云景又在桃花的人中掐了几下,过了一会。桃花也悠悠地醒了过来。

不过醒来后的桃花表现让青萝有些无语,但同时心里又有隐隐有几分快意。只见她看见自己而且的那张娃娃脸后,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地就一巴掌甩了过去,把没有防备的云景打了个正着。

听见自己脸上这“啪”的一声脆响,云景脸上有些黑,不过他又不好意思与一个惊吓过度的小丫头计较,只得起身走到一边。

像是明白自己打错了人,桃花又抱起自己的包袱远远地退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云景。

看着青萝与姬香香脸上忍俊不禁的神情,云景有些黑线地说道:“两位姑娘,想笑就笑吧。”

听了他的话后,姬香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而青萝则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就连刚才有些郁闷地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才看着云景问道:“云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时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子里?你这次可别说是有人请了你来救我,然后又抢了我的银子就跑。”

见青萝问起,云景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宋姑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江湖经验不足的缘故,才会害你让王六盯上。至于我的身份,我不能说。不过,我保证,我不是坏人。还有,银子的事,实在是抱歉了。当日云某只是想朝姑娘借几两银子应应急,哪里会知dào

姑娘的荷包里会有那么多银子。”

“你一句抱歉就算了。你知dào

,我们一家一年才用多少银子的,你竟然抢走我那么多的银子。”虽然不爽云景对自己身份的含糊其词,但青萝也不是那刨根问底的人,但对于自己那两百两银子倒确实有些心痛了。

看青萝说完话后,就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云景有些担心地问道:“宋姑娘,银子的事,等我回去后,一定会还给你的。至于王六,他应该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说到这里,云景朝几人身后的山上看去,只见在远远地山顶上正有几人朝下而来。

看到有人下来,青萝抹了抹嘴角一手血,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狼狈,于是朝桃花喊道:“桃花,过来扶我到溪边洗个脸。”

此时青萝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块方圆两三亩大的平缓草地,生长的树木非常稀疏,所以阳光正好照进来,照得人身上暖暖地。而旁边恰好有条小溪经过,汇入旁边悬崖下的大河,而崖边正好有块被溪水冲刷得十分干净的岩石,正是可以汲到水的好地方。

于是觉得脸上难受的青萝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洗洗了,如果不是因为左小腿受了伤,她也不想叫桃花来扶自己。当然,还好这次终于使唤动了她。

桃花把自己的包袱系在腰上后,这才上前两步把青萝扶到溪边。

“桃花,麻烦你再把香香扶过来一下吧。”

坐在岩石上,看了眼旁边两三层楼高的河水,青萝有些恐高的把视线转回了小溪,见清澈可见底地溪底竟然有为数不少的游鱼,她吞了吞口水心里想着,这要是能熬上一锅鱼汤地话,肯定非常鲜美。

“不用了,妹妹,我自己能……,啊,小心……”

脸上还挂着笑意地青萝在转头的瞬间,看见桃花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正拿着根尺长左右的擀面杖,随后后背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

“小姐,…….”岸上传来冬平惊恐的吼声,身边又听到嗵的一声响,青萝有些黑线地想着,冬平大哥,你可不是欢嫂,不会游泳的呀,随后就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PS:感谢开心乐乐打赏的香囊。

说些秀秀生活中的事吧。今天秀秀有些被吓到了,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秀秀工作的隔壁大楼里,五层楼上一家住户因为天气太冷了烤火的原因,然后起了火。不知dào

是他们家里放了什么东西,在起火几分钟后,整个屋子里就全着了,还烧到了隔壁,然后整橦楼的住户里都有滚滚的浓烟冒出来,那现场各位亲可以想像真实的逃出生天的场景。当时秀秀吓呆了,因为起火的大楼与秀秀工作的大楼之间只隔了一条两米左右的小巷子,熊熊的火焰冒出窗外,连旁边楼上栽的小树都烧了起来,好在消防的同志们赶到的及时,赴灭了火势,没有造成更多的损失,不过经过这场火灾后,不知dào

他们的那橦大楼的结构还能不能住人呀,而且现场那么大的浓烟,也不知dào

他们楼上的住户有不有人受伤,所以亲们,冬天来了,如果保暖的话,请一定要小心呀。

第七十章 临清

临清是个靠水的城市,因着由东南向西北的运河,还有尚潘渠、友谊渠、胡姚河等,所以境内的水运非常发达,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就特别多。

这天,三月十二日,恰好是临清府的六天一次的大集日。

因为水运发达,所以商业也就繁荣得很,当地人的生活也都还富裕,所以在大集这一天,天还未亮时,四处八乡的乡众们已经把城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因还未到开城门的时辰,城门口的老乡们闲着无聊的遇到熟人就开起了玩笑起来,就有那与守城的士卒相熟的大娘抬头看着城墙上大声调笑道:“二娃子,你如今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可真威风呀!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什么时候娶媳妇呀?到时大娘也好讨杯喜酒喝。”

对于这些上了年纪的大婶们,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打听谁家小子娶媳妇,谁家姑娘寻女婿的事,更何况她还与这城门官是本家亲戚,所以对于这新来的守门小卒自然也就开起了玩笑。

“是呀,二娃子,我也想知dào

你什么时候娶那毛家的丫头呀?说起来你岳家可真丈义,看你们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帮你谋了这守城的差事。他们家这么有钱,说不定成亲时,你那娘子还会带上一大笔嫁妆进门呢。”二娃子的同僚,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方脸汉子也笑着打趣道,但说话的同时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这小子的运气真好,家里的老子病了多年。把家里拖得是一贫如洗的,也没有治好,还一命呜呼了。只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艰难地过活。

眼看这家里就揭不开锅了,谁知dào

又冒出个与他自小订亲的毛家。那毛家是从外地回来的富商,看他家的日子实在过不去了,就托人帮他谋了这个守城的差事,虽说风吹日晒的有些辛苦,但一年下来也能攒上四五十两银子。

“说的是,你岳家那么有钱。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而且听说那毛家小姐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也不知你小子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呢。”知dào

两家情形的旁人也议论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附合道。

被称为二娃子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上是北方常见的国字脸,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只是性子有些腼腆。被众人调笑了几句后,也不反驳,只是很不意思地低下头。

“嗯哼,都在吵吵什么呢?还要不要进城了?”见城门下说笑声、农人带来的鸡鸭牛羊声,闹得像菜市场一样,城门口的小伍长有些看不过眼地走过来板着脸哼了两声。

见他板了个脸,城楼上的士卒们马上就闭了嘴,倒是开头说话的那位大娘并不买他帐。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看那大娘的脸色,伍长有些讨好地笑了笑。才又转身黑着脸对旁边的二娃子和方脸汉子说道:“时辰已经到了,还不下去开城门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呢,没看到你们大娘站累了吗?”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开城门。”被叫到的二娃子恭恭敬敬地对伍长回道,倒没有觉得被指派了差使的辛苦,相反还有些高兴。

看着二娃子和那方脸汉子转身下了城楼,伍长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这小子的禀性还不错,倒也对得起那毛员外的苦心了。

楼下的城门洞里,紧闭了一夜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了。早已候得有些不耐烦的人们见城门一打开,就涌了上来。见着一大群人流朝自己过来,二娃子忙手忙脚乱地把收入城税的箱子立在自己面前。

很快,心急赶早市的人群就渐渐散去了,忙了半晌额头冒汗的二娃子忙把身前的箱子推到一边,用力地喘了口气。那二娃子那累得像条狗的样子,伍长有些看不过眼地让他跟其他人换了班到后面去歇气。

出了城门泂的二娃子并没有歇息,而是找到值守的屋子打了盆水擦了把脸,又把略显凌乱的头发、衣服理了理,这才出了屋子在城内门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翘首以盼起来。

很快,对着城门口的大街那边,就有一高一矮两个瘦弱的身影朝着城门口走来。

迎着晨曦,二娃子再次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直到那两人到了近前,这才装着无意地上前打了个招呼:“早呀,宋姑娘、宋小弟。”

“早,官爷。”听到有人打招呼,青蓉抬头发xiàn

是个面熟的人,于是原地停下来对着那人行了一礼,然后才拉着青榆朝城门外走去。

看着远去的姐弟俩,二娃子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这边,走到城门外的姐弟俩人找了个视线宽阔的高地地方停了下来。

看着自家二姐有条不紊地把带来的草席铺在地上,手里抱着条小褥子的青榆有些不高兴地咬了咬唇,“二姐,我不喜欢刚才那个人。他都已经定亲了还盯着二姐乱看。”

“我也不喜欢。”想起那人爱慕的眼神,青蓉清丽的小脸上有些不喜。

“不过不用担心,等大姐来了后,我们就离开临清了。”接过青榆手中的褥子铺在席子上,青蓉随口回答道。

一段时日没见,原有些内向的青蓉性子变了不少,就算独身一人带着青榆在路边等人也没有害pà



“说到大姐,也不知dào

她和冬平哥什么时候到呀,都怪那该死的三叔公,如果不是他把大姐带回去,我们早就上京了,也不用饶这么大一圈跑到临清来。”见青蓉铺好褥子,青榆毫不客气地拉了青蓉一起坐下,递了一个馒头给青蓉后,又自己咬了一个抱怨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姐哪里知dào

会碰上三叔公嘛。不过也幸好碰上了三叔公,不然大姐就会被坏人抓走了。”想起二十多天前的那个晚上,青蓉还有些后怕。

当时自己和三弟还有冬生看过奶娘后,又回到茶寮住下。哪里知dào

直到天黑了,大姐和冬平也没有回来,一直半夜后,冬平才带来了大姐的消息。听到那消息后,两人差点觉得天都塌了。不过好在大姐运气好,虽然碰上了那面慈心恶的三叔公,但毕竟暂时没了事,不然姐弟两人怕是再也见不着自家大姐了。

后来,因为大姐一时半会不能脱身,他们才改了原来从烟台坐船去天津的打算,而饶到这临清来,不过临走时,听到传言说三叔公已经瘫了,想来这就是他气死曾袓母与袓父的报应吧。

只是如今已经十多天了,为什么大姐他们还不到呢?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还是大姐真得被送进了林家?一想到这些,这几天来青蓉心里很是不安,不过她在青榆面前一点声色都没有露,还是一如既往地天天来城门口守着。

“二姐,你说大姐他们为什么晚了这么多天呀?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吃完早饭的青榆双手托腮远远地看着来临清的官道,脸上尽是期盼,还有些担忧。

“有冬平大哥在,大姐不会出事的。”把青榆揽在自己身上靠着,觉得太阳有些刺眼的青蓉低下头眯了眯眼睛安慰道。

“也是,冬平大哥那么厉害,父亲都说他好呢。”对于冬平的身手,青榆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冬平的身手是自己父亲亲口夸过。

对于离家两年的父亲,旁人都以为他年纪小记不清了,其实这两年来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就像父亲喜欢读书,喜欢吃鱼,喜欢教自己写字,喜欢画家里的那架藤萝花,夸大姐小时候学问好,夸冬平哥与冬生哥的功夫好。

想到这些,青榆的眼睛里迅速积满了泪水,为怕青蓉担心,忙趁着她还未注意到擦干了眼泪,然后睁着视线模糊的双眼看向官道。

“二姐,要是大姐跟这群人在一起就好了。”指了指远处那一行车队,青榆有些哽咽地说道。(未完待续……)

PS:感谢牛三笑《绝世鬼魂》的打赏。

第七十一章 重逢

从高唐县那边过来的官道上,两三辆青油小马车正缓缓驶来,后面还跟了几有六七辆装满货的牛车。

像是觉察到姐弟两人的视线,原本骑马护在最后一辆马车旁的年青男子机警地抬头四处看了看,很快就把目标放到了青蓉他们所在的小山坡上。

被那有些凌厉的视线吓了一跳的青蓉忙低下头,“应该不可能吧,看那牛车上的货物像是高唐那边产的棉布,可能是高唐那边来的商人,而且那个人还那么凶。”

虽说那护卫的样子眼神有些逼人,但青榆却并不觉得害pà

,相反还有几分欣羡,“我倒不觉得那位大哥的样子有什么凶的,反而看起来很威武。不过,远远看去那位大哥的身形有些熟悉,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瞎说,我们这才来临清多久,你又认识几个人了?”看青榆一脸羡慕的表情,青蓉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额头嗔道。

“我怎么认识人少了?这些天冬生哥带着我把附近都转了个遍,不然我能知dào

那个二娃子已经定亲了吗?我还知dào

那个守城官伍长,他婶娘住在乡下,他最怕他的婶娘了。”青榆有些不服气地说着这段时间来打听到的家长里短。

“什么,竟然去打听这些乱七八遭的事情?”

见他不服气,青蓉也有些生起气来了,要知dào

大姐曾说过,男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正是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时候。要是他整天与这些人为伍,将来怎么能成材呢。

“只是打听了一滴滴嘛,这几天冬生哥在外找船。我也跟着一起听了些,嘿嘿……”见青蓉有些生气,青榆赔笑道,又指了指骑马的人,“我还是喜欢他那样的。”

“啊,不过这个人我真觉得很眼熟呀,二姐你认识他吗?”

随着车队慢慢靠近。骑在马上的人与青榆他们也能看见对方的长相了,青榆就得这人更眼熟了。

官道这边,那人见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不存zài

危险的可能,就调回过头看向前方的官道,遥遥看见了临清城的城门,然后靠近马车俯身对着车厢里说道:

“宋姑娘。临清城到了。”

“咳咳……。是吗?真是太好了。”马车里说话的人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虽说短短一句话就咳了好几声,但声音里透着几分欢快,就连赶车的车夫听了也觉得很是喜气,所以那骑马的年青人脸上也挂了几分笑容。

“是的,宋姑娘。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很快就进城了。我就说晚一点赶路好了,但你非要一大早起来赶路。这不又受了寒吧。”原还有些高兴的样子的年青人,听了青萝的咳嗽声后,有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反正早晚都是今日进城的,早一点进城也可以与他们一起走安全些。何况我身上穿得很多的,没什么事,只是嗓子有些痒罢了。”

斜靠着一个大迎枕的青萝,身上穿了身深绿色的夹袄,躺在垫着厚褥子的马车里,腿上还盖着床薄薄的毯子,忍着喉间的痒意回道,至于额角的伤口如今早已经结了痂,剪了些碎发遮住后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说这么多话,还不是怕耽误我的时间吗?你以为我不知dào

,大夫说过,你的腿要想痊愈只怕是还等两个月的。都怪我,……”随着马车慢行的云景双目直视前方低语道,无人看见的对视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自责。

原本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青蓉与青榆正高兴的青萝,听了他这话后,慢慢收起了笑容。

她没有说的是,自己等不到两个月时间来慢慢休养了。

因为不只有弟妹在临清等自己,而且在遥远的京城那边,还有一个人正等着自己等人见上最后一面。

“其实说实话,我原来却实有些怪云公子的,不过你几次三番地救了我的性命,还照顾了我这么久,我早已不怪公子了。如今倒是我欠公子的了。”想起这段日子的遭遇,就算青萝不是个娇气的人也不由得有些苦笑。

自那日她从崖上摔下去,到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那日自己被桃花背后敲了一棒掉下山崖时,青萝还以为自己会再次玩完了,却没想到又运气极好的捡了一条命回来,而这得多亏了云景,想到这里,青萝又笑了笑:“云公子,你与你的同伴们分开这么久,不会耽误你的差事吗?”

“这个宋姑娘不用替我担心,我们这次出来的差事已经办完了,就算是耽搁个十天半月也没什么的。何况从临清坐船去天津只要五六日时间的就够了,我与他们约了三月二十回去交差,时间还来得及的。”

虽然看不清马车内的情形,但云景也能想像得出里面的少女此时肯定是笑容满面,不由自己也浅浅地笑了一下,配上他清秀的五官,挺拔的身姿,这个笑容不禁让人觉得很是赏心悦目,连那旁边路过的少女们看了,也不由得纷纷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

“对了,我早上出发时收到消息说,你那位兄长再过一两日也要到临清了。”

对于那些年轻女子爱慕的眼神,云景并没有注意到,倒是旁边山坡上那个小男孩的灼灼的眼神让他略有些不在,忙夹了夹马腹快走两步来到马车旁说起早上收到的消息。

原来,当时青萝落水晕过去后与云景两人被冲到下游就与冬平失散了。

当日云景虽然跳水及时把她从河底捞了起来,但那条河却是山涧里多条小溪汇成的,又恰好遇上春汛期间,所以河水很是湍急,不等岸上的人想办法施救,两人已被河水冲出去了老远。

结果等到河水缓下来时,两人上岸的地方已经离大丰镇上百里远了。

原就头脚受伤不轻的青萝经这河水一泡,不只伤势加重,更发起了高烧,而更悲剧的是云景云总旗他身无分文。

不过好在青萝身上当时还有一点零碎的首饰,送去当铺也当了几两银子,不然两人就露宿街头了。

不过就算有了几两银子,两人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想到那几天窘迫的日子,青萝不由得感慨万千。

在这个年代,生病的人当真是花钱如流水,何况当时青萝她病得可不比原主那次轻。

原本青萝的耳坠子当了有五两多银子,如果光是吃饭住店的话,节省一点,两人也尽够了。请了大夫来为青萝看病后,付了诊金与药钱什么的,剩下的钱还不够两人住上一天的,无奈的云景只好去马棚打地铺,而吃食上面也只能是清粥配咸菜。

直到隔日他们收到老徐用飞鸽传书送来的银票,不然两人虽说饿不死,但也别想这么快就来临清,而青萝只怕还在病着。

当时青萝与冬平失散后,他就与云景的手下一起寻找两人,直到他们的鸽子带去两人的消息后,他才知dào

了青萝的下落,如今正在赶来与他们相聚的路上。

“这么说冬平哥最晚后日就到临清了。”听到冬平的消息后,青萝的心情又更好了几分。

“说的是。对了,宋姑娘,你知dào

你弟妹他们住在哪里吗?”

“我们……”

“前面的是云大哥吗?”云景正侧耳倾听着青萝的话,却不想刚才那两个坐在山坡上的孩子追了下来。

“你们是?”虽然好奇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但这一年来云景也基本把山东一省跑了个遍,还以为是哪里见过的熟人,所以也没有多想就拉了下马的缰绳停下。

“啊,你真是云景云大哥?我还以我认错了人呢,我叫宋青榆,在青州请你吃过饭的,还记得我吗?”跑在前面的小男孩略喘着气,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欣喜。

“青榆?是三弟吗?”听到外面清脆的童音,青萝从马车的窗子里伸出头急切地问道,原本平静的她突然有些想落泪感觉。

“啊,大姐,…….”看到前面马车外那张熟悉的脸庞,青榆先是一愣,随后就大声地尖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莫名其妙

“谢谢马大娘呀,过两日我去看您,你慢走呀!”石板街后街尾的一家独门小院前,青蓉正一脸高兴地站在门口送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出门。

“谢什么呀,蓉丫头,小事一桩嘛。你马大娘别得没有,就一把子力qì

好。你别送了,快进去吧,你大姐那里想来也要人照顾的。”一身姜黄色长褙子下套石青色长裙的马大娘一脸爽朗地回头看着青蓉笑到,摆了摆手后自去了隔壁的院子。

看妇人回家后,青蓉这才进了院子插上院门。

这里是石板街后街,是条三十多丈长的巷子。原来这一带是生活在码头边的船工以及下苦力的人家搭建的棚子什么的聚集地,但在五六年前起了一场火后把这里烧了个精光。

后来刚上任的县太爷是个有本事的,把城里的富户们找出来出了点血,凑了点银子后修了一街高业街,没想到依靠着码头渐渐地繁华了起来,这后面僻静一点地方也叫那些逐利的商人盯上,修成了些小院子出租与人住。

也不知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的,这后街的院子始终没有多少人来租住,无奈的房主只好降价出租了,倒是便宜了那些无钱买房的人来租住。

而青蓉她们十多天前刚到临清时,就碰上这位热心的马大娘,正是她介shào

了青蓉他们租住了这间院子。

“大姐,你的腿还疼吗?”还未走近,青蓉就听到青榆的声音。不由脸上又带了一个笑容。

她一进门就看见小家伙正爬在床前的紧紧地盯着青萝的小腿,脸上有些惊怕的样子。

“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大夫说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用力,要多养养才行。只是在这么躺下去的话,大姐身上都快发霉了。”青萝笑着摸了摸青榆的头,安慰道,然后抬头刚好kàn

到进门的青蓉,招手让坐了过来。

“那位大娘回去了?”

“嗯,马大娘的小儿子快下学了。她要回家做饭了。我们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刚让人给冬生哥带了信,让他回来时带些饭菜回来。”青蓉笑眯眯地点了下头。

见自家大姐好端端地坐在床上。青蓉直到现在还有点像做梦的感觉。

“对了,青蓉,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城外?”青萝有些责备地看着两人。

刚才因为突然见到两个小的一时心里高兴,就没顾得上。这时她才想起来。他们两人竟然独自在城外。

两个年纪这般小的孩子没什么反抗能力,加上相貌长得又不错,难保不会有那黑心肝的人打他们的主意,这要是碰上心怀不轨的人,他俩还有活路吗。

想到这里,青萝有些脸黑了。

“冬平哥与我们分手时,说是让我们来临清的驿站住下,因为冬生哥来过临清这边。这一路上都是官道,安全些。但是我们来的那天。驿站已经住满了。后来,我们在驿站时遇上了马大娘,她家隔壁的院子刚好有人退租了,就带我们住了过来。”青蓉低着头轻声地解释道,同时心里又有些委屈。

“因为我们换了地方住,怕大姐和冬平哥找不到我们着急,这才想着在驿站那里等你们过来呢。只是因为驿站那里人多,冬生怕我和三弟受人欺负,就自己每天去那守着。而我和三弟想早点见到大姐,这才跑到城门口去候着的。”

“是呀,大姐,我们都想早点看到你嘛。”见青萝有些生气的样子,青榆也怯生生地道。

“但是你们两个年纪这般小,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行走在外,不怕招惹了歹人吗?难道嫣玲的事你们忘记了。”看两个小的委屈的样子,青萝的口气不由软了下来。

“我们很小心的,等大姐的地方就在城门口外面,既能看到官道上来往的人,又能看得见守城门的官差们,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大喊一声他们就过来了。”看出青萝有些软化的样子,青榆不由又活泼了起来。

“算你还有点小聪明,不过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dào

吗?”分开了这么久,青萝也实在想念二人,只板了一会脸就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点了点他的头。

抬头看青蓉还有些委屈的样子,无耻地青萝只好博取同情心了,“大姐是怕你们两个出事,为你们好的,不然就像大姐这样,运气好的还能一身是伤地挣扎着回来见你们,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何况,我们青蓉长得这么漂亮,大姐也舍不得你去风吹日晒地受苦呀。”

听了青萝的话后,青蓉脸上早已没了委屈之色,先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腿,后来脸上又立马飞上了一丝霞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里喃喃地道:“大姐又乱说了。”

正在屋里姐弟几人详叙离情时,院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让屋里几人略为兴奋地情绪缓了一下。

“我去开门,应该是冬生哥回来了。他这段时间吃不香睡不好的,也老担心大姐了,我去接他。”爬在床前的青榆自告奋勇地说完后,就飞快地窜出了屋子,看得屋内的姐妹二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后,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子还是这么毛糙。”青萝有些感慨道。

“其实我们这些天真得很但心大姐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姐了。”突然青蓉的眼睛就红了。

“别担心。”青萝拉过青蓉的手拍了拍。

“你找谁呀?”院子里传来青榆有些疑惑的声音。

“你管我找谁,快让开。”一个略有几分强硬的女声传了进来。让屋里的姐妹两人有些疑惑。

“唉,你谁呀,我没让进来。你怎么乱进我家的屋子。”

站在院门前的青榆被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用力一推,就从门边被挤走开了。

青蓉他们租住的这间院子并不大,不过两三丈宽,两间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都是小小巧巧的。

那少女进门后。随意打量了两眼也不理青榆的话就直接朝着开着门的青萝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见拦不住人,青榆忙丢下门栓跟了进来。里面的青蓉听到声音不对,也站了起来。还未有动作,就见一个神色不善的少女推门进来了。

“姑娘找谁?”看这少女的神情,青萝有些不快地皱了下眉头,轻声问道。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那少女也不理青萝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上下打量了宋家姐妹两眼。撇嘴说道。

看这少女嚣张的样子,青萝只觉得有些莫明其妙,抬头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弟妹一眼。

见大姐询问的眼神,两个小的一同摇了摇头,也一头雾水的样子。

“姑娘跟我们无亲无故的,我们姐妹长什么样子,用不着姑娘来操心,姑娘还是管下自己的行为吧。这么无礼地就随便闯进别人家门。这还好的是家里只有小弟一个男孩子,要是个大男人的在家的话。可别有些闲话传了出去。”见那少女态度不好,青萝也不客气了。

“你,……”听了青萝的话,少女的脸色一下涨得绯红,气得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但随即她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些什么又平静了下来,一开口就阴阳怪气地道:“果然是小门小户不知廉耻的人,牙尖利嘴地很呀。”

听了这话后,青萝只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是招了谁了,刚一到这地方床都还没有躺热就跟人吵起架来,“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刚来这里不久,想来没与姑娘见过吧?”

“刚来不久怎么了,刚来不久就勾引人未婚夫还有理了。”或许是见青萝语气软和,那少女以为青萝他们怕了,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不过,听了她这话后,青萝的脸色可有些不好了,生气道:“姑娘,别以为我说话客气些你就可以乱说话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勾引谁的未婚夫了?”

“看你像个瘸子一样,连路都不能走,那就肯定是她了。”这少女进来也有一会了,看得青萝一直躺在床就知dào

她腿脚不便,于是随意地指着青蓉道。

“你乱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的。”被这少女一指,青蓉也不由生起气来,然后反驳道:“还有,我大姐的腿只是受伤了,并不是瘸子。”

“姑娘,我妹妹今年才十二岁,而且才刚来临清,什么时候勾引你未婚夫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坏了我妹妹的名声的话,你可别想走出这院子。”这段时间的遭遇,让青萝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听了这少女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后,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哼,我可是毛家千金的大丫环,我们毛家不是你们这些贫民小户的人敢碰的。敢动我,也要看你有不有那个胆子,何况你个瘸子。要是我今天少了一根毫毛的话,就叫人把你们全打瘸了。”少女有些嫌弃地看了屋子一眼后,不屑地说道。

“毛家?难道是皇亲国戚还是这临清的县大老爷?”站在青蓉身边的青榆嘀咕了一句。

“县老爷不姓毛,而且看她这样子也配?”

听了青榆跟青蓉的话后,少女的脸色黑了一下,“哼,我们老爷的结拜兄弟可是县衙的总捕头,得罪了我们家可没你们好果子吃的。还有你,不要脸的东西,就你这个样子,给我们家当粗使丫头也没有人要的,还敢乱勾引人。”

这嚣张的小眼神,让青萝的火气又更盛了一些,这丫头脑子没病吧。你莫明其妙地冲进我家的院子里指责我的妹妹勾引人,当我是摆设呀?还有,你家老爷跟一个捕头是个结拜兄弟,你就敢这样嚣张,你家老爷知dào

吗?

“姑娘,我再说一次请你说话小心一点。还有,我们并不认识什么毛家,也不认识你们毛家小姐或是你的未婚夫,别乱指责人。而且,你确认你的脑子没病吗?如果你再胡说的话,就别怪我让你吃些苦头了。”说着,青萝缓缓地把腿从床上移了下来,青蓉忙上前把她扶住。待坐在床头后,青萝把旁边那根方便她走路的手腕粗的棍子拿在了手里惦了惦,意有所指地看着屋子中间的少女。

见自己大姐的动作,青榆小少年非常机灵地跑到了门边拦住房门,愤恨地盯着那少女。

看青榆准bèi

关门的样子,少女又看了青萝手里的长棍一眼,有些害pà

地犟嘴道:“我胡说?我才没有胡说,不然为什么未来姑爷好几天都不来看小姐了,叫小姐好不伤心。我去找人打听了,都听人说他每天都跟个刚搬来住在这边的小丫头说笑呢。最近搬来这里的只有你们一家,不是你勾引他还会是谁?”(未完待续……)

PS:秀秀这悲催的小身体,又感冒了,昨天还高烧了,所以昨天就继更了一天。本来想补上一章的,但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今天在办公室码了一天加上回家弄到现在才写了这么点出来,大家见谅一下吧。

另外,友情提示亲们,多喝白开水,穿暧和一点,别感冒了,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 打发

听了这丫头的话后,青萝觉得额头一跳,这哪里的疯子,听了几句闲话就找上门来,也不怕得罪人?

晃着手中的长棍,青萝站起来喝道:“说了半天别人的未婚夫,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妹妹跟他说笑的?你给我说清楚些。”

“姑爷在城门口上差,你别打我,啊…….”

被青萝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那少女后退一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尖叫道。

“宋姑娘,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云景有些着急的声音。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过后,青榆身后的房门就着急的云景被推开了。

看清屋内的情形后,云景明显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过是去还个马车回来,就有人来找找茬。

见那女子还一直连声尖叫个不停,云景不由皱了皱眉喝道,“闭嘴!”惹来青榆一脸崇拜的表情。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离开时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宋家姐弟几人的表情,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担心地看向青萝,见她这会竟然站了起来,就有些不赞同地看向青萝,“宋姑娘,你还是先坐下吧。”

“啊,大姐,你快别生气了,快坐下。”

因为事情牵涉到自己,先前青蓉尽顾着生气了,听到云景提起这才发xiàn

青萝竟然站着,忙把她扶了在床上坐下。

刚才这位云公子可是交代过,大姐的腿受了伤又受了寒。如果不好好养着的话,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云大哥,你回来了。这个人太不要脸了。跑到我们家来乱说些有得没的。”青榆一脸欢喜地看着门边的云景。

先前只有宋家人在时,青榆这小子还有些紧张,如今云景一回来,他就像是找到靠山一样,向他告起状来,然后又转头看向还蹲在地上的的女子,一脸不屑说道:

“你说的是守城的那个二娃子吧?哼。我们跟他话都没说过几句,竟然就传出这样的事来,简直莫名其妙。”

青萝看向他。“你们认识她说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的那个人住在后街前面一些。我们搬来的那天刚好他老娘出门买菜在路上摔了一跤,二姐见她年纪大了有些可怜,就扶了她扶一路,然后在她家见了那个二娃子一次。后来我和二姐出城时碰上他了。也会打个招呼什么的。而且都是他先说话的,我和二姐一般不搭理他的。”

说完这些后,青榆脸色有些难看又接到,“哼,我后来听别人说,他家原来很穷的,是毛家,也就是她们家出钱把他弄到城门口当差去的。”

这二娃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次见面。觉得青蓉长得漂亮,就起了别的心思。所以每次姐弟二人出城时都要跑上前来献殷勤。

虽说二娃子有些小心思,但姐弟二人一来年纪还小,没有想到旁的地方去;二来,两人想着反正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临清,见他没有多纠缠,所以就算不喜欢那二娃子经常来搭话,也不曾多做计较。

但二娃子原来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穷小子,突然就得了守城这么个肥差,早已经有人看不顺眼了,后来见他经常跟个漂亮的小娘子搭话,就传出了几分流言,于是就有好事之人把这事捅到了毛家。

毛家老爷听过后不过哂然一笑,倒是那毛小姐听在了耳中,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于是才有了这么个丫头跑到宋家来耍威风了。

听完事情经过后的青萝,简直感觉一群乌鸦飞过,这青蓉的年纪,要在现代的话,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只是个孩子。

如今这毛家的小姐竟把她当成了情敌,你说好笑不好笑,于是她对着那丫头说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赶你出去。那二娃子的眼睛和嘴长在他身上,他想看谁,相跟谁说话是他的事,别扯到我妹妹身上。以后要再来这边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呀。”

“你,…,你们,……”少女愣在那里。

“回去吧,我妹妹跟你那位姑爷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跟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说不清,于是青萝摆了摆手,指着门口强硬道。

“哼,……”明白自己今天是讨不着好了,那少女跺了跺了脚冲出了房门。

“唉,你谁呀?怎么跑我们家来了,你给我站住,……”

“冬生哥,你快别叫她了,她就是个疯子。”站在门边的青榆见冬生想拦住那少女,忙开口阻止到。

“榆哥儿,刚才马大婶的女婿带信给我,说是大小姐到了,真得吗?”冬生手里提了个大大的食盒,一面进门,一面满脸笑容地问道。

“冬生,我到了。”再次听见冬生欢快的声音,青萝脸上泛起了笑容,直觉得好似像隔了一辈子一样再次相见,不由喜上心头。

旁边的云景看了青萝脸上的笑容后,突然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些不喜起来,然后在屋内找了张椅子坐下。

虽然自己一个外男不应该留在姑娘家的房间里,但他现在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走。

当然,对于他自己找椅子坐下的行为,青萝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要是看到了的话,估计还会让青蓉给上杯茶水什么的,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冬生那边。

“哈哈,榆哥儿,我就说了,有我大哥在,大小姐一定没事的,这不就来了吗?”

人未到,声先至,等到话音落定后,冬生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听他说话这口气,青萝摇了摇头,看来这人还是那样活泼。

“大哥,…….,咦,大哥呢?”

冬生看见青萝后,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结果屋子就这么大,他很快就发xiàn

了冬平不在,“大哥是出去找我了吗?还有这位兄弟是谁?”

“冬平大哥与我走散了,路上我又恰好受了些伤行动不便,是这位云公子送我来的。冬平大哥还要过一两日才到临清。”

“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要我去请大夫吗?”冬生这才发xiàn

青萝一直躺在床上,忙放下手中的食盒,拖了张凳子坐在她面前连声追问道。

有些嫌冬生碍眼的云景在旁边开了口,“宋姑娘被歹人劫持,受了惊吓,后来又被个黑心的丫头下毒手推下悬崖伤了腿。”

青蓉、青榆两人先前只知dào

青萝受了伤,但并不清楚受伤的经过,现在一听云景提起,也忙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一起盯着他。

见三人一脸渴求地看着自己,云景的嘴角悄悄扯了一个弧度,满yì

地笑了笑,然后接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因为我与兄弟们出门办事也住在那家客栈,这才恰好救了宋姑娘。不过因为宋姑娘担心你们,伤势才刚好了一点点就坚持上路了。但是大夫叮嘱过,宋姑娘的腿短时间内不宜多用力,要休息上两三个月才行的。”

听到客栈起火,青萝被掳,掉下悬崖这些话后,青蓉三人的表情很奇怪,既有担心,又有心疼,还有后怕,但更多竟然的是着急,这就叫云景有些不明白了。

不过,青萝她们不想说,他也没有多问。

“云公子,你救了我妹子一命,以后如果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话,我一定万死不辞。”听完云景的话后,冬生离开凳子站了起来,一脸真诚地对着云景抱拳道。

他身后,青蓉青榆姐弟两人也跟着行了一礼。

“不用如此,冬生兄弟快请起吧。”云景忙上前两步扶着冬生道。

“好了,冬生,云公子是个丈义的人。想要报答他的话很快就有机会了。不过现在就快午时了,还是先吃饭吧。我们为了早点进城,早上可是能很早就来赶路了,如今只怕云公子的肚子已经饿了。你不是带了饭菜回来吗?快请云公子出去用饭吧。”毕竟一起朝夕相处了二十来天,青萝看出云景有些不自在,于是指了指那食盒帮他解围道。(未完待续……)

PS:感冒了,吃药的让人一直昏昏欲睡,今天一直躺床上了,然后下午时在迷糊中看了一遍一生一世,突然发xiàn

这个电影,除了男女主角的颜外,其他没什么内容的,再百度了一下后,竟然发xiàn

有2亿多的票房,也不知是真得假的。

第七十四章 琐碎

“大姐,那位云大哥是什么人呀?”青榆趴在桌上盯着靠坐在床头的青萝好奇问道。

对于云景,青榆现在是十分感兴趣。刚才吃饭时,因为不熟悉,所以气氛有些尴尬,让三人都有些不自在。

青榆虽然是主人,但他一个小孩还脸嫩着呢,而冬生呢,对于云景救了青萝虽然很感激,但他在外人面前也是个嘴拙的。

倒是云景毕竟是个大人,见识不是两个小的能比的,所以为了调动桌下的气氛,云景故yì

挑了两件奇闻异事说给两人听,倒是很快与他们聊到了一起。而且还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宋家很多事,好在青榆与冬生还有些警觉,并没有把家里的事全部说出去,但也让云景知dào

了不少。

别看云景在青萝面前有些无趣的样子,其实他在锦衣卫任职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这里大汉朝的锦衣卫虽然不像明朝的锦衣卫那样臭名昭著,更有点像是现代的国.安一类的性质,但锦衣卫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除了勋贵人家不能继承家业的子弟外,就是有真本事选拔进去的,而云景就是这后一种人。

所以他要想讨个小孩子喜欢还是很容易的。这不,一顿饭的功夫青榆就成了他的铁杆粉丝了,自然他对云景的任何事都很好奇,所以这会吃完午饭后又跑来问自家大姐了。

“他应该是京城人吧,说是家里有族人开了一家商行。他因为有几手功夫就做了护卫统领。”看着他活泼好奇的样子,青萝笑了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其实对于云景的说辞,她并不相信。虽然做护卫的人身上带着兵器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兵器竟然一模一样不说质量还普通人的好了不知多少,而且他和他所说的那些护卫们出场时全都蒙着脸不说,动起手来招招狠辣,倒有些像军人的样子。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骗些普通的小姑娘了,但既然人家这样说了,她也就这样听了。

“对了。他们人呢?”青萝看了下窗外问道。

宋家租的这个院子实在太小了,外面只要有人说话,屋里的人一定听得清清楚楚的。而这会院子里很安静,只听到青榆一个人的在叽叽喳喳的,说明除了她们姐弟外,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冬生哥与云大哥去码头订船了。本来我也想去的。不过好久没见大姐。我想陪陪大姐。说起来我要是能像云大哥到处走走,像他的功夫那样厉害就好了。”两手托腮的青榆一面回答青萝的问话,一面双眼亮晶晶、一脸神往地说道。

“订船?哦,也是。”本来就因为自己而且耽误了时间,如今自己已到临清,他也该走了。

“云公子说是要尽快赶往天津,所以吃过饭就去码头了,冬生哥也跟着一起的。”翻箱倒柜一番的青蓉手里捧着个铜盒坐到青萝旁边接道。放下盒子后又递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她:

“大姐,这次出来带的银票都在里面了。另外一些散碎的银子我放在妆盒里了,还有你叫我找得这个盒子。”见青萝接过荷包后,青蓉又把那个盒子推到她身边。

青萝接过荷包清点过后,发xiàn

除了卖铺子的银票外,家里其它的银两根本没有动过,不由皱眉看向青蓉道:“怎么你们这一路上都没动过这里面的银子吗?”

“没有呀,冬生哥身上不是还有银子嘛。这一路上吃饭住客栈都是他付账的。他说他身上还有呢,何况我们也没有用到多少钱。”青榆接过话道。

“没用多少钱?”如果路上没什么意wài

的话,那确实用不了多少银子的,何况冬生那里至少也有五十银子了,一路用来的话,应该也够了,不过这院子……

“那这院子是怎么租下的呀?”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个房间,青萝问道。

他们租住的这里不只院子小,连房间也很小,她目前身处的这个房间算是整个院子里最大的房间了,也不过只有二十来平的样子,屋里除了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外,只有旁边角落里放着的几个樟木箱子了。

箱子明显是从宋家原来的那几个,但上面还放着些梳妆用的铜镜梳子什么的。这边屋子太小,一点也不像本地人喜欢高大宽敞结实的屋子,不过想来主家也不是拿来住的,是用出租的房子,为了多赚点租金,减小面积多修两间房也是可能的。

“哦,是马大娘帮的忙。那天我住不了驿站,又不敢乱住客栈,她就带了我们来这里,因为我们只是租一个月的时间,那主人就有些不愿意,想要加租要三两银子呢。不过马大娘热心,帮我们跟主人讲了价,好说好歹地说到二两银子一个月租下,我们这才把这里租了下来。不过,这里也太贵了些,房子又小,好在总比住在驿站或客栈的好。”

青蓉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屋子里道,“而且这屋子里的除了床和桌子其他家具都没有,连碗筷都没。好在咱们来时还带了些被子衣物的,不然连这些东西也得添置,真是划不来。”

看来这临清的消费要比青州城稍微贵一些,宋家的隔出来出租的前院至少是这院子的七八倍大,一个月才租一两银子,想来这里面因了人情关系,自家降低了房租外,就是因为临清这里水运发达,带动了商业繁荣,所以物价也就相对高了一些。

不过如果这样说起来的话,那京城的物价岂不是更高了,自己手里的这两千多两银子根本花不了多久,想到这里,青萝皱了皱眉不由看向面前的盒子。

“大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这么重的。”见青萝看向盒子。青榆皱了皱鼻子好奇地问道。

刚到这里时,他与青蓉两个在收拾行礼时发xiàn

了这个盒子,因为并没有听青萝说起过。姐弟两人好奇之下想知dào

盒子里装了些什么,结果没有钥匙打开,倒让他更好奇了,而且他还曾悄悄地把盒子拿出来惦了惦,发xiàn

盒子的分量并不轻。

“一些姐姐的小玩意,只是这个盒子是铜作的,所以重了点。”青萝倒不是不想两人知dào

。只是里面的东西说不清来历,青蓉还好些,要是青榆看了多嘴说出去的话。被人知dào

惹贼上身就惨了,所以这会听到青榆问起,她随意地敷衍了一下。

听青萝这样说,两个小的也就没有多问。然后青萝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

“大姐。为什么给我们银子呀?”接过银票看了看的青榆有些好奇地说道。

“这银票你们仔细收好。”青萝摸了摸青榆的头说道。

这次可是吃够了没钱的苦,当时她与云景两人用光了当首饰的最后一文钱,差点弄得流落街头。但她当时因为泡了河水,正感冒发烧,连神智都不清醒了,如果不是后来云景的同伴送了银票来,想必她这会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呢,所以还是给两个小的一点银子傍身。万一两人有需yào

,也能应下急。

“这银子是给你们两个一年的零花钱哟。想要吃零嘴,买些小玩意的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不能乱用。要是乱用几下就花光了的话,接下来一年都没有零花钱了哟,我也不会再给谁买零食什么的。如果用不完的话,就可以做为私房钱存起来。”青萝板了脸朝青榆说道。

十两银子,对于节省些的人家来说,能用上大半年了,而且这小子才七岁多不到八岁的样子,这么大一笔钱被他拿着,青萝有些怕他乱花了。

“我才不会乱花呢,嘿嘿……”听青萝如此一说,青榆像是怕青萝会把银票收回去一样,立马动作飞快地把银票仔细叠好收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

见他这样个样子,青萝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对了,那位马大娘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呀?”

想起上午刚到这里时,就是那位说话热情的大娘帮忙把自己扶进院子的,看起来倒是一个热心人。

“马大娘就住在隔壁的,她们在这里好像住了有两三年了吧,马大叔在驿站旁边的酒楼里当掌厨呢,今儿中午冬生哥带回来的饭菜就是在马大叔做事的那家酒楼带回来的。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十九岁,已经出嫁了,女婿也跟他们住在一起的,买了辆马车帮人拉货赚些力钱。”

对于青萝给银子的说法,青蓉虽然有些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把一年的零花钱全给了,但她还是听话地把银票收好。

“还有马大哥与马小弟,马大哥十二岁,马小弟六岁,马大哥跟着她女婿一起呢,马小弟今年才在学堂开始起蒙的,他还来问过我功课呢。”看来青榆才来这里不久就交了个朋友。

“是这样的,二妹,云公子送我来临清,一路上为我延医问药的花费不少,而且他为了救我,连行礼也丢了,这些天连衣服都只有一身,可能是身上没钱了。那位马大娘既然是在这里住了有几年了,想必对附近的情况很熟悉,你一会去请她帮忙,为云公子置办两身衣裳吧,另外再买上些能放得久一点的吃食什么的,给云公子路上吃。”这二十来天,自己的医药费就花了不少,想必这会云景身上应该没什么钱了,没看到他只买了一身布衣替换吗。

帮他买两身衣服,然后再送他一柄短剑,也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青萝摸了摸铜盒想到。(未完待续……)

PS:因为身体原因又断更了一次,竟然被责编发xiàn

了,这还让我惊讶了一上,长期处于放养状态下,竟然还有人关注我。看来以后想偷懒是不可能了呀。

第七十五章 毛家

马大娘确实是个热心的人,青蓉不过去隔壁叫了一声她就马上过来了。

马大娘年轻时肯定是个漂亮的美人,就算是现在四十多岁快当外婆了,也还是风韵动人。

“马大娘,您请坐。”见青蓉领了马大娘进来,青萝扬起笑脸朝她打了个招呼,准bèi

下床迎她。

“唉哟,宋大侄女,你这腿脚不好就快别客气了,躺着休息吧。”还没等青萝的脚踩到地上,马大娘就上前两步拦住了她,然后顺势坐到了青萝的对面。

“啧啧,你们姐妹俩长得真俊,可比我家那糙丫头好kàn

多了。”马大娘满面笑容地坐下后先是看了看青萝的长相,又打量了几眼青蓉,眼光虽然有些炙热,但并不让人讨厌。

“看大娘您说的,玉梅大姐既能干又贤惠,还孝顺,这附近的人家谁不夸呀,都羡慕您有个这么好的女儿呢,而且您马上就要当外婆了。”青蓉倒了杯茶双手捧给马大娘,笑吟吟地说道。

玉梅就是马大娘的长女,已经成亲半年,现在怀了身孕正在家里养胎。

“这倒是,我家玉梅别的不说,对于我们老两口呀是真孝顺,不然也不会成了亲还舍不得跟我们住在一起,不过住一起也好,一大家人热闹。”接过青蓉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马大娘略有些自豪地说道,一提起自家的女儿,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dào

她的好一样。

“那大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等大姐有空了。也请她过来坐坐吧。还有,阿萝还没有谢过大娘多日来对弟妹们的照顾呢。”静静地观察了一会这个马大娘,青萝发xiàn

她目光很和善。心里也略有了点底。

“说这么做什么,咱们平民老百姓的,赶上这天下太平的好日子,吃得上饱饭,穿得上暖衣,左邻右舍间帮点小忙不算什么的。何况呀,你家这妹子和兄弟都是懂事的孩子。让人看了就打心眼里喜欢。”马大娘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既然大娘这么说,阿萝也就不过份客气了,您也知dào

我们刚搬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有我这脚,走路也不大方便,所以有些事想麻烦下大娘。一是想向大娘打听点事。还有就是想请大娘帮个忙。”青萝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午时。有个自称是毛家小姐丫头的姑娘来过我们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让阿萝有些难受。后来她虽然走了,但阿萝怕以后会有什么麻烦,马大娘你在这里人头熟,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青萝说完后,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虽然青萝觉得那个丫头的行为有些可笑,但这里毕竟是古代。人言可谓,就算是现代社会陷入桃色新闻里吃亏的也是女方。何况青蓉一个十二岁小姑娘,到时传出流言的话绝对不好听。

自己等人虽说只在这里暂住,但万一那毛家人不讲理,打上门来的话吃了亏可没地说理去,说不得还会招来别的祸事。

“毛家呀?”一说是毛家,马大娘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

青萝又大概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脸上有些担忧地问道:“马大娘,您就住在我们隔壁,我二妹的为人您也知dào

,她还这么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还有我怕他们在外面乱说话,坏了我妹妹的名声。”

“其实说起来呢,这毛老爷倒是个不错的人,不过就是太溺爱女儿了。”马大娘摇了摇头。

“我们家虽然是这两年才搬来石板街后街的,但原来也是住在这一带的,只不过那时候日子穷呀。”马大娘脸上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

随后马大娘又摇了摇头,“唉,本来这事在临清知dào

的人并不多,我是不该乱说得,但是你不知dào

那毛家的丫头是个惹祸精,如果被找她找上蓉丫头闹出事来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当年毛老爷与唐老爹,哦就是二娃子的父亲,两人是临清城外张家村的人,两家本是邻居,因为日子不过,就结伴来了码头这一带讨生活。后来日子好过了些就各自娶妻生子在这里扎下根来。

因为两家人关系好,子女出生后两家就订下了娃娃亲。

毛家老爷的性子活泛,在码头上与人打交道久了,慢慢积下了些人脉,先是做些小生意,后来又渐渐作大了,在毛家女儿五岁上头时,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而唐家还是原来那样,唐老爹也还是个码头上搬运货物的挑夫。

家里日子好过后,毛老爷的妻子就对唐家有些看不上眼,正好这时她娘家的亲戚来信说在外地的生意好做,她就起了心思要全家搬走,好摆脱唐家这门婚事。

毛家老爷也是个有雄心的人,经不过夫人的闹腾只好答yīng

下来,不过在他们临走时,毛夫人背着他跟唐家退了亲,唐家气不过就答yīng

了下来。

毛家走了后,唐老爹生了一场气,加上操劳过度就病了,拖了几年后再也熬不过去世了,留下孤儿寡母地坚难度日。

这边毛家,到了外地后,生意越做越大,身家越来越多,而毛家女儿也长大了,毛夫人就开始为她寻找起夫家来。到得这时,毛老爷才得知自家夫人背着自己跟人退了亲,得知这一消息后,毛老爷大怒,但事已造成,后悔也无法挽回了。

谁知两人的争执被毛小姐悄悄听到了,这姑娘自小被宠爱着长大,颇有些不知世事的样子,听了父母的话后就觉得很是对不起唐家,加上又看了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就收拾了包袱想要一个人回临清来找唐家。

但她一个小姑娘没有出过远门又不知世事,刚一出门就被人贩子骗了抓到女支院卖了。好在是毛家发xiàn

的快及时把人找了回来。虽说人没吃亏,但名声却坏了,闹得当地没人再敢娶她。

被救回家后的毛小姐却还不肯消停。直说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闹腾着要回临清,而毛夫人也因为女儿没了名声嫁不出去而一气之下病死了。

这名声坏了,又死了老娘,毛小姐在当地就更找不到好人家了,毛老爷虽说气恼之极,但他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又是宠爱了十多年的,无奈下毛老爷只得顺了她的意,结束生意又搬回了临。

回临清。重新开始就再没有人知dào

女儿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为此,毛家原来的下人他也一个没带,只父女两人单独回来。但谁知毛小姐回临清后还不肯消停。竟然又偷偷跑出来见了唐家的二娃子。还被人看见拉拉扯扯地不清不楚。

为怕更丢脸的事发生,毛老爷只好找到唐家重提了当年的亲事,只说是当年妇道人家做错了事,不算数,两家还是亲家。

而唐家这边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如今白得一个儿媳妇,而且毛家这么有钱还认他们,也就欢欢喜喜地答yīng

了下来。全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去。

亲事落定后,毛小组终于消停了下来。毛老爷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毛老爷看那二娃子十几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的营生,为怕女儿将来吃苦,就使银子帮他谋了个守城门的差事。

二娃子有了差事,家里日子也好过了些,对于毛家自然十分感激,所以经常上门去看毛老爷,也就经常能与毛小姐见面。

这下好了,那毛小姐就把二娃子当成了她的私有物,他要是与哪家姑娘多说了一句话,多看了两眼,那家的姑娘必定被她身边的下人找上门去辱骂一番。因为毛家回来的时间还短,她做下的这些事知dào

的人并不多,所以才没有闹开来。

而马大娘这所以知dào

这些,则是因为她娘家就在毛老爷原来做生意的地方,过年过节的时候回去走亲戚就听到了些风声,只不过她人厚道,虽说有些看不起毛小姐,倒没有多嘴把这些事说出去。

“你看,这丫头就不是个省心的。本来这些事我不应该说的,但又怕你们两姐妹不清楚吃了亏,这才说了出来。那些被她找上门的姑娘,因怕了她,现在见到二娃子都躲着走呢。所以呀,你们要小心点,我们蓉丫头真是可怜,受了这无妄之灾。”马大娘怜惜地摸了摸青蓉地头。

听完这一番话后,青萝只觉得天雷阵阵呀,这丫就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神经病呀,然后又有些苦恼地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几天就关紧大门不要外出了,等冬平一到,立即离开临清。

看青萝苦着一张脸,马大娘又安慰道:“好了,这几天你们就少出门一点,以免碰到那丫头发疯,不过那毛老爷倒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那丫头实在闹得不像话的话,我们就去找毛老爷吧,毕竟是他的亲女儿,闹将开来面子上不好kàn

。对了,你不是说还有事想请我帮忙吗?什么事呀?”

算了,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青萝又打起精神来笑了笑。

“大娘,我和表哥因为争着赶路,在路上不小心把行礼弄丢了,我还好,妹妹这里还带了几件衣服,但是表哥不行了,冬生的衣服他又穿不得,如今连个换洗的衣物也没有。现在我们姐妹不方便出门,而这地方您最熟了,麻烦您帮忙给买几件衣服吧。”让青蓉拿了二两银子过来交给马大娘,青萝笑道。

一路上为了行走方便,云景与青萝两人都是以表兄妹相称的,刚来时,青蓉也是对她说的姐姐与表哥到了,所以马大娘知dào

她说得是云景。

“我说呢,我还奇怪你们兄妹俩个怎么没带行礼呢,原来是路上丢了呀。放心,这买东西大娘我是最熟悉了,哪家的料子好,哪家的手艺好我一清二楚的,决不会买贵了。”收了银子的马大娘拍了拍胸,一幅包在她身上的样子,逗得姐弟几个都笑了起来,一扫刚才凝重的气氛。(未完待续……)

PS:正在看美人制造,旁边放了个平板边看看码的。主要是听说里面有很多美容知识,然后看到一个治白头发的方子,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有用,正准bèi

查下资料看看,话说老妈年纪大了,头发白了好多,她经常染头,看得秀秀担心死了,亲们有不有天然无害的染发方法呀。

第七十六章 簪子

马大娘果然没有说错,这讲价买卖东西她最是拿手了,傍晚时看着马大娘送过来的衣服,青萝不住点头。

从里到外,加上鞋袜全是上好的细棉布制成,就连衣服的大小看起来也很合身的样子,“大姐,大娘的眼光真厉害呀,这两身衣裳一看就很合身,她只不过见过云公子一次就记得他的身形了。”青蓉有些感叹地说道。

她正在一旁把衣服理出来给青萝看,一身蓝色,一身青色都是长直裰,针角细密,剪裁流畅,二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两身衣服,想必马大娘是花了心思的。她跟赵氏以及林婶学过制衣,所以这衣服的大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人家活了半辈子了,年纪比你大那么多,肯定经验丰富嘛。”青萝笑了笑,示意青蓉把衣服叠好收起来。

“看这天色也快黑了,怎么冬生哥他们还没回来呀?”从箱子里找了快素布把衣服包起来的青蓉,看了一眼窗外嘀咕道。

“哼,肯定是玩得高兴忘记时辰了,这么晚还不回来。”青榆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说话中就停了手中的笔。

这小子对云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自马大娘走后就一直不停地问东问西,被缠的没办法的青萝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板着脸问他最近的功课如何了,却得知他快半个月没有拿过笔了,就赶了他去写字,收收心。免得玩野了。

“可能是云公子另有事要办吧。这天都快暗下来了,应该也快回来了。你还有多少字没写完呀?”青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云景的身份有点不同寻常,会做些什么也是有可能的。待她抬头时却看见青榆停了笔,不由黑了脸,这么容易就被分心了,看来是欠收拾了。

“哦,我马上就好了。”看青萝又盯上他,青榆忙收起玩心,讨好地对着她笑了笑。又拿起笔继xù

写起字来。

“二妹,给他点盏灯来吧,天暗了。”虽说已经四月过半快入夏了。但天色还是黑得较早,就这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经落山了,屋子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虽说不碍行走。但若是写字做绣活的话,就有些废眼睛了。

“好!”

放好衣服的青蓉听过她的话后,转身出去一会就点了一支蜡烛走进来,然后把烛台放在了青榆的旁边。他身边的光线一下就明亮了起来,于是冲着青蓉笑了笑,“谢谢二姐。”

青萝倒没有说错,这会云景确实被事情耽搁了,时间倒回下午……

“云公子。要上街去逛一逛吗?”从船上下来的冬生问着云景。

现在船已经订好了,只等后日一早上船出发。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在外面转一转,看看有不有什么热闹的事情,也好回去讲给青萝她们听。

“也好,随便逛逛,你带路吧。”云景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本来准bèi

回去休息的云景,看到对面街角正为幼子擦汗的母亲后,不由眼前闪现起小时候在油灯下为自己补衣的母亲,改变主意说道。为了金凤楼的案子,他连年都没回家过,想必母亲肯定思念他已久。

自十三岁进了锦衣卫后,他就常年不着家一直与母亲聚少离多,母亲一个人在家中,也不知身体如何了,云景有些担忧地想着。母亲的生辰也快到了,不如去看看有不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买来送给母亲当是生辰礼物,云景笑着摸了摸袖子。身上的银子付了船资后,还剩下三两多,到时候多买点干粮的话,想来上船后应该没什么花销的地方了。

“云公子是想给家人带礼物吗?”看着面前的衬着绒布的托盘,冬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自从进了这家首饰铺子后,云景的眼睛一直打量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这左看右看都快一柱香了。

“嗯,这次回去后不久就是家母的生辰,我想看看有不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买下来送给她老人家。”想起操劳一生的母亲,云景看着面前的一盘簪子点了点头,又突然转头看向他,“冬生有什么建议吗?”

看了这么久,还是拿不定主意的云景问道。

“呃,我也不知dào

选什么好。”冬生摸了摸头笑道。

开玩笑了,他是最不耐烦这些女人用的玩意,以前母亲过生辰都是大哥与青萝出主意的。看这云公子一脸淡定的表情,还以为他心里有谱呢,结果也是个没主意的。这看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找到合意的东西,啥时候才能回去呀,冬生心道,倒是旁边卖东西的伙计一直很有耐心,面带笑容地陪着两人。

“唉,要是青萝那丫头在就好了,她们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些玩意的,肯定会挑东西。往年我母亲过生日时,她选得东西最得我母亲的欢心了。”冬生拨弄了一下面前盘子里的耳坠子,抓起一只看了看,见没兴趣又重重地丢了回去,叹了一口气道。

这动作直看得那伙计眼抽抽,要是弄坏了,肯定叫你小子赔钱。

云景的眼睛顺着他的手看向那盘子耳坠子,听到他提起青萝不由笑了一下,然后从盘子里拈起一只串着朱红色小珠的耳坠子,朝伙计问道:“这个多少钱呀?”

这小小的一粒珠子串在银钩上,显得玲珑小巧,分外可爱,倒有点像被他当掉的那幅耳坠,不过与原来那幅相比,除了颜色不同外,也没得那幅精致,但他就是觉得十分相像。

“公子真是好眼光呀,这东西虽然不名贵,但却很适合送给意中人哟!意寓好,……”伙计有些暧.昧地笑道。

“什么意寓?”冬生接口道。

“红豆听说过吧,这东西就是用红豆做的,一向很得姑娘们喜欢的。”

“红豆?不是拿来吃的吗?这东西除了颜色外,哪里像红豆了。”冬生从云景手里抢了一只坠子过来仔细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呵呵,这可不是吃的那个红豆,虽然名字都叫红豆,但却是不一样的。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那个红豆呀,是相思的意思。”伙计笑着掉了一句书包,心里有些鄙视冬生没见识。

听了伙计的话后,云景的耳朵红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把耳坠放到一边,拿起两支银簪看向伙计,“小哥,我母亲快过生辰了,你觉得哪支比较好呀?”

一支镶着米粒大红宝石做花蕊的梅花簪,一支如意簪,这做簪子的师傅手工很好,虽然用料不多,但两支都很精致。一支是母亲喜欢的梅花,一支寓意好,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哦,送给老夫人呀!两支都很好呀,这个梅花呢,意寓长寿,这个如意,口彩也好,呵呵,…….”伙计满面笑容地说道。

“切,说了等于白说,还是不知dào

选哪一支嘛。”冬生白了伙计一眼,别以为我不知dào

,竟然笑话我没见识。

“公子不如选梅花的吧!看公子犹豫不决的样子,想来老夫人应该非常喜爱梅花了。”后面传来一道娇柔的嗓音,带着笑意说道。

两人转过头一看,一位十五六岁穿着纱衣的女子带了个小丫环站在两人身后,巴掌大的小脸上,眉目如画,双眼含情,正笑吟吟地看着云景。

看了这女子的眼神后,不知为什么,冬生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当然,云景也很不适地皱了下眉,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警觉心这么低了,这女子来到他的身后,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梅花除了长寿,还代表着高洁、坚韧不拔的意思,何况这又是老夫人的心头好,送礼物当然要合心意才好,所以公子不如选这支梅花簪吧。”女子没有看出云景不耐的表情,脸含笑意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盯着云景继xù

说道,她身旁的丫环也与有荣焉地盯着云景点头。

听了女子的话后,云景二话没说,直接拿着如意簪和红豆耳坠递给伙计,示意他包起来。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一面动作麻利地从柜子里拿了只小锦盒出来,把簪子和耳坠放进去,一面笑道:

“客官,一共是二两八钱银子。簪子二两五钱,耳坠子三百文。谢谢惠顾。”接过伙计手中的锦盒,云景动作快速地付了银子后,也不理那女子直接拉过冬生就迈步出了铺子,留下那女子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盯着他的背影。

伙计…….

冬生…….

丫环…….,竟然有人敢无视小姐的风姿…….

急走几步,直到离开那女子的视线后,云景才松开冬生的手,这避如蛇蝎的样子,让冬生有些叹为观止。

“哦,云公子,你跟那位姑娘有仇?”冬生看着云景面无表情地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倒没有,我都不认识她。只是不喜与女子接近罢了。”云景掂了掂荷包,里面只剩下半两银子和八十多文铜钱了,斜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回道。

你骗人,如果你真得不喜接近女子的话,怎么会送青萝丫头来临清?一路上怎么照顾她的?冬生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不过云景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丢下他大步往前走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救人

转过街头后,云景的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思绪慢慢飘远……

记得五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外出时救回一个晕倒在雪地里的年轻姑娘。待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那姑娘半个月后,那姑娘终于转危为安,但却得知那姑娘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心地善良母亲看她可怜就留她在家里住了下来。

结果后来……

云景讽刺地笑了笑,结果无以为报的她后来成了他的二娘。

刚开始,她对母亲倒也尊敬,但谁知等她生下儿子后,母亲就开始与父亲日日吵架,父亲越来越讨厌他,甚至想休了母亲,赶他出家门。

如果不是后来父亲一病不起去世了,那女人绝对全霸占他们家的家产,把母亲与自己扫地出门的。但是没想到那女人当真是狠毒得很,竟然趁着家里为父亲办丧事的时候,卷跑了家中的所有财物,弄得家里一贫如洗。

当然,那女子也没有好下场,当她带着钱财和儿子出逃后,却在半路上被人劫道,摔下了山崖,然后母子两人一命呜呼。从此后,他就很不喜欢与女子相处,特别是长得漂亮又很柔弱的女子。

当然,宋家的那个丫头不在此例,虽然也是长得一幅柔弱的样子,但那丫头可是敢眼都不眨一下就捅人的主。云景嘴角勾了勾,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他突然觉得当时那男人的惨叫声当真是悦耳。

“唉,我说云公子。你别走这么快呀?”费了老大劲才跟上来的冬生抚着腰,一边喘气,一边拉着他道。

这后面又没有鬼追着。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是怕刚才那女子追上来?

“你放心,那位姑娘绝对不会追过来的。”

云景一脸黑线,丢下他又抬步朝前走了。

“哎,云公子,你等等,我还要买点东西呢!”看见旁边是家杂货店。冬生突然想起出来时青蓉叫他买东西的事,忙喊了云景一声,云景……。只能无奈地又回来跟着冬生进店。

…….

“两位客官慢走,下次有需yào

再来小店呀!”杂货店的门口,小伙计满脸笑容地送着云景两人出来,冬生手里还提了只砂锅和些牛皮纸包着的佐料。

两人出了杂货店后往右一拐。靠墙的地方竟然是条一丈宽的巷子。不过路面不平,铺着些砖头碎石什么的,显得坑坑洼洼地。

“这是通向哪里的?”出于职业习惯,看云景下意识地就打听起了附近的地形来。

“哦,从这里进去也能回去哟,要不我们干脆从这边回去吧,这边是近路。”抬头打量了巷子一眼,冬生回道。然后率先走了进去,后面的云景看了他一眼后。也一脸淡定地跟了上去。

“平时马大娘的女婿中午回家吃饭都是抄这边的近路的,从这里回去只要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要是走前面的话,要绕小半个时辰呢。”冬生走在前面,一面带路,一面回头朝云景说道。

正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冲过一名女子,越过两人后急匆匆地朝着旁边一条半丈宽左右的暗巷跑了进去,隐隐还有些哭声传来。

“咦,那不是刚才在首饰铺里碰到的那位姑娘吗?怎么在哭呀?”看着眼前闪过的粉色影子,冬生诧异道。

云景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刚才那女子,对于她那自以为是,可怜无辜的样子,他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不过这会,那少女的眼神可不在他身上,路过两人时竟然没有看到路上有人,如果不是冬生让得快,两人就差点撞到一起了。

“她的丫头呢?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呀?啧啧——,这姑娘的胆子可真大,竟敢孤身一人去那后面,那后面可乱的很。”冬生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着那女子的背影。

这些天来他日日守在驿站可不是白呆的,因为他嘴甜,又常帮着驿站的人打下手,帮些小忙,所以跟驿站的驿卒混得很熟,也跟驿站的驿卒打听了不少事。对于临清城的了解,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半个临清人了,那巷子后面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其实每个城市都有这种地方,有繁华的,就有贫穷的;有光鲜的就有肮脏、丑陋的。那巷子进去,可算得上是临清城里最乱的地方了,没有之一。

原来靠近码头这一带并不在临清城里,是后来水运发达以后,城市扩建后才圈了进来的。以前这一块都是荒郊野外,后来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多起来后,就有人搭了些小棚子,茅草房什么的来住,慢慢形成了街市。

虽说前些年那把大火烧了许多房子,但毕竟没有把这块地方全部烧光,还有些偏僻的地方留了下来,形成了一个贫户区。

那里住着的都是些吃不上饭的穷人,为了生活,那些人自然是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下闷棍、打劫什么的样样都会。有不小心误入那里的人,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层皮的,本地人提起这里都是谈之色变,官府也是下了好大的力qì

才把那些人约束在里面。

冬生他们刚来时,马大娘的女婿还专门跟他说过一回,叫他千万别不小心进去了,如今见这么个妙龄女子竟然进了那里,冬生不禁感叹,真是个不怕死的。

“怎么回事?”见冬生这幅表情,云景转头问道。

“那后面住着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厉害着呢。这么个漂亮丫头进去后,可算是送羊入虎口了,过两天就可能在青.楼花街看到她了。”冬生一边看路,一边有些可怜地摇了摇头。

对此,云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他向来不会给予关注的,何况他并不是什么圣人,而且对那姑娘还没什么好感,就算听到她有危险,也不会冲过去挡在她前面。

一阵沉默中,两人又继xù

往前走,不过随即,云景突然驻足不动,冬生看他不走了,也一脸奇怪地停了下来。

在那女子刚刚跑进巷子后,又有个相貌普通的年青男子跟了过来,路过小巷拐角的时候,那人从后腰摸了把小刀避过路人,小心地在墙角快速地划了几刀做了个记号,然后也匆忙地闪进了巷子。

此时冬生的眼睛正盯着地上,并没有注意到那男子的动作,倒是云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男子留下的记号。

等那男子走后,云景回头眯着眼仔细地看了那记号一眼,然后转头一脸严肃地对冬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上去看看。那姑娘刚才看起来好像在哭,很伤心的样子。她恐怕并不知dào

里面会有危险,万一那姑娘要是在里面出了事的话,我会良心难安的。”

说完这话后,也等不冬生反应话,云景就丢下他,飞快地闪进了小巷子。

“哎——,我说,你知dào

回去的路嘛?”留下冬生提着个锅子在那里跳脚,然后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也跟了进去,“就你是个好人,我就不是了?我这不是怕进去后,会跟那些混蛋打起来嘛,如果打架肯定会砸烂我的锅。要是锅烂了,我又要重新去买了,这都是钱呀。”

好嘛,冬生这小子还在不停地碎碎念,并不知dào

等进了巷子后,会有个惊喜等着他呢。

疾步跑在前面的云景脑子里正想着墙角的那个记号,那是锦衣卫里用来求助的讯号。

当时他初进锦衣卫时,师傅就教他们记住各种传递消息的讯号,锦衣卫在出任务时,如果碰到无法解决的难处时,可以发出求助的讯号,而求助讯号分为五级,刚才他所发xiàn

的那个讯号,就是最高级的求助讯号。当这个讯号出现后,方圆百里内的锦衣卫除了死人或是动不了的,其他人都要立即赶到,救出发出讯号的人,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代价。如有违返者,处死。

想到这里,云景摸了摸怀里的锦盒,能让那人发出这样的求救讯号,肯定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知他还有不有机会把簪子送给娘亲。(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荷包

虽然云景心里很不平静,但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平稳了,不管如何,就算这里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的,现在只希望其他同僚能尽快发xiàn

这里的情况,前来支援。

突然,略有些昏暗的视线变得明亮起来,原来他已经出了巷子。眼前的街面很是破败,杂草丛生,砖头瓦块、破缸烂盆到处都是,像是到了荒郊野外一样,跟刚才的街市完全是两个世界。

先前跑进来的少女,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站在路中间,脸上还挂着泪水,路过她身边的三两个行人,衣着破烂,虽然年纪不大但却都鞠偻着身子,漠然地视线扫过她身上,又漠然地转开,眼神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到是街尾那边,一张垫着砖头的破木桌后坐着的个大胡子男人,他旁边还围了几个汉子。这些汉子见了她后,个个眼冒绿光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大哥,今儿运气不错,竟然有只肥羊自动送上门来。”一个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对着端坐在上,一脸横肉的圈大胡子掐媚地笑了笑,然后旁边的人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群人的笑声,原来路上还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一瞬间就消失了,于是剩下的三个人就变得显眼了起来。同时,云景身后进来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经验丰富的他一听,就知dào

至少有十个以上的来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沉。肯定是敌人追来了,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听这脚步声。这些人肯定棘手得很。

原先那名锦衣卫的探子,此时正好跟在少女身后,距离巷口并不远,听到这些脚步声后,脸了变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若无其事地继xù

朝着前面走去。在路过少女身边的那一瞬间,动作迅速地把一直篡在手里的蜡丸塞进了她腰上的荷包内。

云景眼神一闪,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那人。肯定发xiàn

不了他这个动作。

然后,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直接大步朝着少女走去,一脸责备道:“表妹。你真是不听话。一点小事就乱发脾气,竟然还使性子乱跑到了这里。你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是你能待的地吗?还不快跟我回去。”

说完,也不等少女反应,他就拉了少女的手转身就走,迎面却碰上了一群神色凶狠的黑衣人,正好挡在两人身前,差点就与其撞上了。

见状。云景像是被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很是苍白。随即又很是识趣地拉着少女朝旁边疾退了几步,让出路来。

为首的黑衣人路过两人时,眯着眼神不善地哼了一声,他旁边的人露出丝古怪的笑容,轻轻地摩擦了下手掌,像是想要做些什么,被他拉道,低声叱道,“正事要紧,别乱惹事。”

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像是不常说话一样。

等这群黑衣人追着那名锦衣卫走后,被云景拉着的少女这才反映过来,用力挣脱他的手,脸上红成了一片,“你……”

说话间,原来在街角的那一群人已经趁机过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一名剔着牙齿的矮个男人瞪了黑衣人的背影一眼,“妈得,哪里来的人,竟敢乱闯这里。”

不过随即他又不安好心地笑了笑,“呵呵,竟然敢去里面找死。”然后转头看身云景二人。

看着不怀好意大胡子一众人等,云景只当没听见他们的话,连忙打断了少女的话头,指了指她身后,“表妹,你这么大个人就别耍小脾气了,你看,这些大哥见了肯定会笑话你的。”

回头一看,少女的脸色立时由红转白,水汪汪的大眼里迅速积满泪水,眼睛一眨就掉了下来,一幅梨花带雨地模样,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到了云景身后,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右臂,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一众大汉又大笑起来。

见她这幅样子,云景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太想甩开那双手了,不过想到她身上的那个荷包,他又忍了一下,然后抻出左手安抚地拍了拍少女的双手,慢慢松开她的手,对着大胡子抱拳道:

“这位长相威猛的兄台想必是这里的老大吧,我家表妹一时顽皮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打搅到了各位的清静,请各位兄弟见谅。不过小妹胆子小身体弱,不能在这地方多待,请兄台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高抬贵手让个道吧。”

“哟,小子,看来你还是有点眼光嘛,也知dào

胡大爷厉害呀。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这么轻易地就出去。”大胡子轻轻地抚了一下嘴角的胡须,冷笑着说道。

“老大,这小子不会是开玩笑吧,这进了我们黑街的人,哪个不是脱层皮才能出去,这小子竟然两片嘴一张就想轻易地离开这儿,拿我们兄弟当死人呀?”大胡子身边一个汉子嘲笑地看了云景一眼,大声对着众人说道。

“是呀,老大,这丫头长得这么水灵,要是卖到青.楼去肯定值不少钱。就这样放跑了,损失可就大了,你们说是吗?”另一人像是打量货物一样,把少女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一遍。

“说得是!”旁边的人附和道,同时仰面大笑了起来。

谁也没有发xiàn

,害pà

的低下头的少女听了青.楼这两个字后,脸色更是一片惨白,同时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云景眼珠一转,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冬生鼻青脸肿地蹑手蹑脚举着砂锅来到胡子身后,趁着大胡子等人笑得开心时,狠狠地朝着他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后,众人静了静,然后大胡子倒在了地上,趁着这机会,云景眼里寒光一闪,凶狠地一脚把他面前的汉子踢到了墙角,然后拉着少女一阵风似地跑出了人群,顺手还把嘴巴大张愣在原地的冬生捞着一起冲进了巷子。

“老大,你怎么了?”小喽啰殷勤的问候声。

“啊,……”撞到墙角的惨叫声。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少女吓得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云景只得无奈地松开拉着冬生的左手,双手一抄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同时低声对着冬生道:“跑快点。”

被云景抱在怀里的少女,顿时脸色红得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

“唉呀,我就说进来肯定保不住我的锅的。”一边跑路,冬生还有余力惋惜着他的砂锅,听得云景一阵黑线,都这时候了,还记得你的锅。

“还想你的锅呢,不赶紧跑快点,我不是叫你先回去的吗?怎么又跟来了。”虽然手里跑着个大活人,而且还在逃跑当中,但云景还是给了冬生一个白眼。

“哎,那里面可是很危险的地方耶,我怎么可能没义气地一个人走了呀,当然跟进来帮你的忙。我好心来帮忙,还被你这样说,真是好心没好报,哼!”看见云景的白眼,冬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听了冬生的话,埋头赶路的云景心里一暖,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笑容迷人,让恰好抬头看他的少女愣住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出了巷子的两人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向刚才买东西的大街那边跑去,那边人多好脱身。

“被打得呗,还能怎么回事。刚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群家伙,嫌我挡了路,就把我拖出巷子揍了我两拳,虽然我也很厉害的,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我肯定只有挨打的份了。这还不是你害的。”冬生脸色一冷,看云景就有些不顺眼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找人

“姑娘,没事吧?”

一间茶楼的后巷处,从后门处延升出来的一小段围墙恰好形成了一个死角,挡住外面的视线,刚刚摆脱大胡子等人的云景三人正藏匿在这里。除了那名被云景抱了一路的少女外,剩下的两人都累得有些不轻,冬生更是直接瘫软地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能有什么事?她不一直被你护的好好的吗!有事的是我,好不好?”看着低垂着头站在对面的少女,冬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对着云景说道。

听到冬生的话后,少女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抬起一直垂着的头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对着云景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关心,素娟没什么事。倒是累公子受罪了,公子救了素娟,请受素娟一拜。”

“行了,行了,别拜了,难看得很,知dào

吗!你准bèi

怎么办?”说起来,冬生身边的女人,除了他娘、嫂子,就是青萝姐妹了,这几人的性子都是非常干脆之人,就算是有些内向、不爱说话的青蓉也是个坚强的姑娘,如今见这名女子这么一幅娇弱无力的模样,不由得头大起来。

此刻被打断话的素娟,脸上虽然略有些羞脑,但却一直定定地盯着云景,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刚才在首饰铺子与云景初遇时,见云景纠结于簪子的花形,她一时好心就建议他买下那去梅花簪子,但没想到这人却无视她。直接买了另一支,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连话也没说一句就径自走了。

当时她只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会被云景拒绝,被人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云景根本就是无视她,这让她有种无力的失败感,觉得很是委屈,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在落入险境之时,冒险救她一命的人竟然是他。加上她又被云景抱了一路,让她的心里又甜又酸,脸上的神情就带了些出来。

“素娟姑娘怎会单身一人跑到那种地方去呀?你不知dào

那里很危险的吗?”没有理会冬生的不平。云景脸上略带几分关心地看着少女素娟,当然,重点是她腰上的荷包。

听云景提起这个,素娟的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想起刚才在街上发生的那一幕。素娟的心里很是酸涩,强笑着说道:“刚才素娟遇上了些事,一时伤心之下跑错了地方,现在正后悔呢。对了,公子救了素娟,素娟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素娟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当时我见姑娘误进了那里,想要喊住姑娘。却没想到姑娘的动作太快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如今能把姑娘安全地带出来,也是侥幸,还好姑娘没有受到伤害。”突然,云景温柔地笑了一下。

看见这个笑容,原就对他很好感的素娟又走了神,就忘记了继xù

追问他的名字。

倒是冬生听了云景的话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怎么感觉云公子像是有些不耐烦一样,难道是他的错觉吗,但仔细一看,又见云景正关心地看着这个素娟,果然是他看错了,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等会还要重新去买锅呢,真是败家……

只见云景看了看天色,又接着说道:“素娟姑娘,你看天色已晚,你的家人想必会担心你的安危,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呀?”

“我家在……”素娟还是着迷地看着面前的人影,直到冬生有些不耐烦地嗯哼两声,才回过神来,脸色涨得绯红低着头小声地回道:“我家在城东,就麻烦公子了。”

……………………………….

同一时刻,黑衣人已经斩杀了锦衣卫探子,那探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而且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领头的黑衣人恨恨地踢了他一脚,“真是命大,竟然这么久才死。”

等他出了气后,他身后的其中一人上前仔细搜过尸体身上后朝他摇了摇头,“东西不在他身上。”

领头的人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我们一直跟在他后面,只在这之前他才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但我们又很快就追来了,他没有应该机会把东西藏起来的。现在,东西竟然不见了?”

“会不会是这里的人下得手?”他身边的另一名手下看了看四周,指着附近低矮、凌乱的房子说道。

“去看看!”领头的人手一挥,这些黑衣人就四面八方地散了去,很快,黑暗里就响起了惨叫声。

一刻钟后,众人又再度回到他面前,身上纷纷带着些血腥气,不过全都低垂着头,然后先前那名检查尸体的人脸色难看地上前回道:“还是没有…….”

听到这个结果,领头的人不由额头冒汗,气息粗喘起来。

“等等,大人,咱们来时,在外面碰到的那一群人?”黑衣人指的是大胡子一伙。

“走,……”很快,黑衣人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那名锦衣卫探子的尸体躺在地上,四周寂静无声。

这边,大胡子一伙追丢了云景等人后,正骂骂咧咧准bèi

回去,却碰到衙门的捕快在巡街,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真是晦气,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还碰到这群家伙。”

远远地看着身穿公服的衙役,大胡子脸色难看地窝在墙角,他虽然在黑街那里称王称霸,但是在这些衙役面前却抖不威风来,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抖威风。

“咦,老大,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呀?”最喜欢拍马屁的矮个男人看着那群衙役正四处盘问着什么,转头对大胡子说道。

“矮子,你以为我没看见吗,真他妈的晦气。”大胡子还在纠结于没有抓住素娟的事,口气很不好。

“不是呀,老大,他们问得很仔细呢,如果一会问到我们这边来了怎么办?您上次可是打断了那个绸缎铺老板的腿的,要是被他们抓住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的,还会被关进去呀,那日子多难过呀。”

大胡子仔细一看,却实那些衙役慢慢地朝着众人藏身的这边过来了,不得气急地拍了矮个子男人骂道:“妈的,你不早说,现在怎么办?”

他们藏身的这个地方,后面是一条死路,前面左边就是大街,此时正有很多衙役在盘问路人,到是右边通向码头的方向,因为天色已晚,所以行人稀少一些。

“怎么办…….”

“怎么办?要是老子被抓进去了,你们也别想有果子吃。”大胡子眼冒凶光地瞪了几人一眼,众人不由得齐齐退了一步。

“啊,有了,老大,咱们去码头吧。现在只有去那边安全一些。”矮个子男人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你以为老子不知dào

现在只能去码头那边吗?但是那鱼老大是好惹的?被他发xiàn

老子在那边,不被他们砍个七八段才怪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到手

“不是呀,老大,前几日我在街上遇到了我姨妈家的表姐的婆婆的兄弟的儿子。他说他们家在码头上买了艘货船,准bèi

跑货的,但家里的老爷子这几日过寿呢,所以只好停在码头上。现在,我们悄悄地摸过去,在船上躲一晚上不会有人发xiàn

的。”矮个子男人掐媚地对着大胡子说道。

“好吧,前面带路,不过,你给我小心点,千万不要让那鱼老大发xiàn

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捕快,大胡子一咬牙朝着矮个子男人挥了下手,然后朝码头那边跑过去,后面剩下人的也一阵风地跟了上去。

胡子一伙人因为突然出现的衙役的原因躲去了码头,也躲过了杀身之祸,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呀,只留下黑衣人那边一直守到半夜也没等到人影,只能无奈一边到处寻找他们,一边回去复命。

然后,后半夜,临清城本地被人调虎离山的锦衣卫终于赶了回来,发xiàn

了那名探子的讯号,结果却为时已晚,只找到他不成样的尸体,于是气愤之下,把黑街那边凡是有些势力的人全砍了个干净,也算是为临清城除了一害,不过他们打听到的消息也把目标指向了胡子一伙,而胡子这时还悠闲地躲在船上喝酒,却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两拨人盯上了。

这边,看着走在自己身旁落后一步的素娟,云景心里有些复杂,脸上却还是温柔地笑着,视线扫了扫素娟的腰间。“这是姑娘自己亲手绣的吗?真是好手艺!”

见云景看着自己的荷包,素娟忙摘了下来拿在手里,轻声道:“这个吗?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兄弟姐妹,身边除了丫环下人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平日又没有别的消遣,只好做些女红来打发时间的,算不上有多好。”

“姑娘不要太谦虚了,这荷包真得很是精致。颜色素净,花纹又很别致,想必是下了功夫的吧。说起来。家母也喜欢这类精致的小玩意,要是哪天与姑娘碰上了,想必你们一定很谈得来。”

听了云景这话后,素娟的脸上又浮上几丝红霞。轻轻一笑。低下头说道:“是吗,原来令堂也喜欢女红呀,那想必手艺很好了哟。”

云景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你倒是说错了,家母虽然喜欢这类精致的小玩意,但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做些缝补还好,如果是绣花的话…….”

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逗得素娟笑出了声。

说话间,三人已转过街头。前面不远处一座高大宅子矗立在眼前,素娟不由停下脚步,攒着手里的荷包,咬了咬唇抻出手对着云景道:“公子既然喜欢这荷包的花色,如果不介yì

这荷包是素娟用的,就送给公子吧。”

听了素娟这么一说,云景脸色一喜,略有些急切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荷包。

看着云景收下荷包,素娟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只匆匆丢下句,“公子就送到里吧,素娟到家了。”就冲进了前面的宅子,连门口的下人们的问好声也没有注意到。

冬生……

云景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然后趁机取出里面的蜡丸贴身藏好,就把荷包轻漂漂地丢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冬生再次……

再次路过杂货铺时,冬生又进去买了一口砂锅,直喜得那小伙计眉开眼笑,更加恭敬地送了两人出门。

“走快点吧,这天都黑了,也不知宋姑娘她们在家怎么样了。”看冬生买好锅子,云景催促道,却惹来冬生一个白眼,也不知dào

是谁在拖时间呢,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自己早已经到家了,还连累自己被揍了一顿。

想到这里,原本准bèi

晚上买些酒菜的冬生小气地只买了一堆馒头当做晚饭,最后想起青萝受了伤,又另切了一斤卤肉,然后提着东西准bèi

回石板后街,却在进巷子前遇上了一队衙役把两人拦了下来。

被当做犯人一样盘问了大半天,尤其着重盘问了冬生脸上伤势的来历,直到冬生无奈地递了点银子过去后两人才被放了行,刚一离开衙役的视线,冬生就嘀咕道:“衙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盘问人,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云景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心里猜测,会不会跟怀里的蜡丸有关,看来要更小心了,希望明天能顺利离开临清。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就回了租住的小院,此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剩最后的一丝余晖透着些亮光,还能让人勉强看清楚路。见到小院紧闭的木门,冬生的大嗓门还未走近就嚷嚷了起来,“榆哥儿,快来开门呀,我们回来了。”

这活泼的样子一改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人鲜活了起来,但配着他脸上的青紫,又让人觉得十分好笑,不过这会天色已晚,如果不是云景视力上佳,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本来云景是个情绪十分内敛的人,但这会看见他滑稽的表情后,于是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为了你才这样的。”听见云景的笑声,冬生不由得有些脑羞成怒了,好在这时院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青蓉那张比芙蓉花还漂亮的小脸。

“啊,冬生哥,你脸怎么了?”青蓉手里提着盏小小的灯笼,这会映着烛光将冬生的脸色显得十分精彩,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青蓉的惊呼声,院里青榆也跟了出来,看到冬生的脸色后,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哈哈…….,冬生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这是挡了人家的路被人揍得呗,不过那些人也太不要脸了,十七八个人打我一个,还专门打脸。”见青榆也是这幅模样,冬生脸上一幅哀怨的表情,嘴里幽幽地说道,还斜眼看了云景一眼。

“好了,冬生,你们准bèi

站在门口到天亮吗?还不快进来。”在屋里久等众人不进的青萝只好拄着拐杖慢慢挪到门口,见几人堵在门口那里说话,出声道。

“啊,阿萝,你怎么下地了,你的腿?”因为逆着烛光,所以看不清青萝的脸色,但冬生看她吃力地拄着拐杖的样子,想也知dào

她肯定不好受,忙丢下两个小的,进了院子,快步朝她走去。

“我的腿没事,只是不能多用力而已,倒是你脸怎么回事?还有,云公子呢?”(未完待续……)

PS:估计明天要断更一章了,要考科目三,这是我7号凌晨0点10几分码的,弄得定时发布,星期一估计没法更新了,星期二回来补上。

PS,希望我别抽到夜考,不然星期二也更新了。

第八十一章 送衣

“他?后面不是吗,还用得着你关心,人家今天英雄救美,心里正高兴着呢!”冬生瞥了后面一眼,声音里充满了怨气,听得青萝一冏。

青萝,…

“多谢宋姑娘牵挂,云某在这里。”一阵夜风吹过,带得烛火有些明灭不定,从屋内露出来的灯光就更暗了,在昏暗的灯光里,云景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声音听起来虽然与平常无异,但是青萝还是从他细微处听得出他心情有些沉重。

“大姐,你快看下冬生哥的脸吧,他在外面受伤了。”说话间青蓉已关了院门带着青榆过来,就着青蓉手里的灯笼,青萝也看清了冬生的脸色,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忘了去思考云景的异常。

只见冬生的脸上此时十分“精彩”,双眼各一个黑眼圈,像极了她前世老家那边有名的国宝,脸颊上两块“高原红”,还略有些浮肿,嘴角也破了皮,看起来极为滑稽又很凄惨,青萝实在忍不住又笑了两声,最后实在受不了他哀怨的目光停了下来,再仔细一看他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你这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看大夫了吗?受伤严不严重?”

“我这是倒霉受了无妄之灾嘛。”听了青萝一阵连珠泡似的问候后,冬生的脸色才满yì

地缓和下来,又斜睨了云景一眼,意有所指道。

“宋姑娘,冬生兄弟受伤是受了云某所累。不过伤势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实jì

并不严重,擦些药酒休息两天就好了。倒是这几天他最好不要外出见风。你不用担心的。”云景近前低声解释道。然后又看了青萝一眼安慰她。

青萝有些奇怪,她担心?担心什么?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正是叛逆期,人憎狗嫌,经常打架斗殴,脸上挂彩也是常有的事,青萝前世见多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倒是他脸上的伤处看起来真得很搞笑,于是没有同情心的她有些想笑,不过怕冬生不好意思。好歹忍住了。

“好了,你们快进来吧,这天都黑了,外面风吹着有些冷呢。”青萝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朝门前的几人说道。然后率先转身朝屋里走去。

自从她上次再次落水后。只要天气稍微有些变化,就手脚冰凉,如今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吹了些夜风就有些受不住了。

看着青萝柱着拐杖走路的样子,门口的几人默了一下,相视一眼后后又重新挂上了满面笑容跟在她后面。其实青萝并不知dào

,当初给她看病的老大夫曾说过,她的脚原本就受了伤未好。后来又用力过度,再加上泡了很久的凉水。目前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遇上刮风下雨天时就会疼痛难奈,而且她两次受寒过度,以后只怕体质好不到哪儿去,容易经常生病。

这些情况,云景在午饭时已经告sù

了其他三人,只是独独瞒着她一个人罢了。其实云景还有一事瞒着大家,老大夫还曾说过,青萝落水的时候天气还冷,落水后寒气过重以后只怕在子嗣上也很坚难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不能生孩子的话,就像是判了死刑一样,所以他一直不敢将这件事告sù

她和她的家人。

当然,老大夫只是说有可能会不孕,但并没有说死,他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到处打听看看哪里有不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可能治好呢。

“大姐,冬生哥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跟你说的那个熊猫差不多呀?”青榆一蹦一跳地来着青萝身边依在她坐着的椅子旁,歪头看向后面的冬生笑道。

“咳咳……,青榆你怎么能笑话冬生哥呢!”冬生一边把手中提着的砂锅和馒头等物递给青蓉,一边幽怨地看了众人一眼,“下午时,我跟云公子订好船后又在街上逛了逛,然后在一间首饰铺子遇见了个漂亮姑娘,人家当时对云公子可是另眼相待哟。”

说到这里,冬生故yì

暧.昧地看了下云景一眼,见他脸色不变,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又接道:“后来,我们回来时抄近路看见那个姑娘竟然跑到黑街那边去了。”

听到这里,青蓉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声,她可是听马大娘再三提醒过,千万别去那边的,如今听冬生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竟然进了黑街,不由心提了起来,惹得青萝也看向了她。

见状,冬生忙安慰道:“别怕,别怕,没事的。我这脸上的伤不就是因那个姑娘来的吗。当时,我们看到那姑娘进了黑街那边,他就英雄救美地丢下我,一个人跑进去了。结果我担心他,也跟了进去,哪里知dào

后面来了一群蛮横不讲理的人,嫌我挡了路,一人给了我一拳,我就成这个样子了。”

冬生指了指云景,脸上很是不平地说道:“结果我好不容易走进去,就发xiàn

他们被人围了起来,我拼死冒险救了他们后,那姑娘的眼珠子都快粘在他身上了,也不说感谢我一声。人家姑娘因为感激他送了他个荷包,他到好,随手就丢在了地上,浪费人家姑娘一片心意。”

虽然冬生也不喜欢那姑娘的黏糊劲,但如果那黏糊劲用在别人身上的话,他也只当是个笑话看了,所以这会故yì

扭曲事实打趣云景道,他想看一看云景会不会变脸,结果倒好,云景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有些不爽地提高音量开口道:“云公子,你还在想那位素娟姑娘吗?是不是想让人家以身相许呀?”

云景此时也在想着那批黑衣人,当时虽然只是接触了短短一瞬间,但他看得出那群人气息彪悍,行动间不见一丝乱像。而且大白天的就敢公然穿着一身黑衣一群人招摇过市,不是权势滔天就是有恃无恐,只怕此时那名锦衣卫的探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今天一下午竟然没有在临清城发xiàn

其他的锦衣卫的人,这很不正常,肯定是锦衣卫内部出了问题,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联络这边卫所的人。何况如果不是他恰好机缘巧合地来了临清,又恰好kàn

见那探子的记号,及时从那个叫素娟的女子那里拿到蜡丸,只怕今天那人的消息决对传不出来。由此可以想像如今的临清城是何等的危险了,希望不要牵连到宋家人。

想到这里,云景正好听到冬生的问话。眼神一闪,就回过神来,微笑着看了冬生一眼:“我与那位姑娘萍水相逢,只不过顺手救了她一把而已。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临清。以后不一定有机会来临清,你何苦说这些有的没的。

何况女子名节重于性命,我如果收下她的荷包的话,定会隐响她的声誉,但当面拒绝她的话,我又怕她的面子下不来,所以当时才收下了她的荷包。等她离开后又把荷包留在了原地,那里离她家如此近。定会被她家里的下人发xiàn

。这样一来,就不会损了她的名节。又顾全了她的颜面。”

看着云景一脸真诚的表情,冬生有些反应不过来,是这样吗?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呀。

就是这样,只是你想多了而已,云景回看过去。

这两人脉脉对视的表情,让青萝心里想起一个不好的词眼,基.情!难道两人缘分这么深,只不过刚认识一个下午,就已经擦出了火花?

“对了,青榆,你去大姐的床头,把那个包袱拿过来,里面有些伤药,一会请云公子帮冬生擦下药吧。这伤势还是早点痊愈的好。”眼神一闪,青萝又瞄到冬生脸上的颜色,忍住笑意交代青榆道。

青榆答yīng

了一声后,就从桌上燃了一支小蜡烛,然后转身出了屋子。看着青榆出去的背影,青萝朝冬生问道:“对了,你们说的那个黑街是哪里呀?”

“黑街呀,是临清最乱、最危险的地方,离我们住这里不远呢。”冬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嘶了一声随口回道,然后对详细地讲了一遍黑街的来历及危险性。

“既是如此,那我们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还是马上搬到驿站去住吧。”

“大姐,你不用担心,我们住这里虽然离黑街近,但安全得很呢。”在厨房忙了一会的青蓉端着馒头等吃食又回了屋子,听得青萝担心安危的事,接口道。

“是呀,他们虽然在黑街那里嚣张,但是一出黑街就不敢逞凶了。以前他们闹得凶,被知县大人狠狠地收拾了一道,如今再也不敢在外面乱来了,只敢缩在老巢那里窝着。黑街那边的人与衙门的捕快们私下约定好了,他们不出黑街,衙门的人也给他们一条活路,只要他们不是到外面来犯事,两边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们住在这里还是安全的,不然衙门早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啊,这样呀…….”青萝没想到这古代就有黑摄会了,还是官方承认的,不由惊讶道。

“其实很多府县都有这样的地方,毕竟牛鬼蛇神到处都有,还不如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免得骚扰了无辜百姓,大人们也好做事一些。”一旁的云景看青萝惊讶的样子,随口说道,像是对这些习以为常一样,让青萝对他的真实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大姐,是不是这个呀?”门外,青榆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跑进来,还未进门就高声说道。

青萝看他怀里的东西,一个是包两三个瓶子的小包袱,另一个包着的则是马大娘帮忙买来的那包衣服。

“我还把这个带过来了,正好云大哥一会吃过饭后好把脏衣服换下来。”青榆把手中的小包袱朝着冬生随手一扔,也不管他手忙脚乱地样子,然后乐呵呵地抱着装衣服的包袱来到云景身边,殷勤非常地递向他。

“这是……”

看青榆一幅献媚的表情,青萝有些黑线,听云景问起,只得接口道:“云公子一路上也没个换洗的衣物,所以下午时,我托隔壁的大娘帮忙买了两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云公子将就着换一下吧。”

“如此,就谢过宋姑娘了。”云景深深地看了青萝一眼,然后接过青榆手中的包袱。活到十七岁,除了娘亲与卫所准bèi

的衣物,他还没有收过别人的衣服,看着青萝在烛光下越显柔和的秀丽脸庞,心里略有些不自在。

“云公子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你救我一命,我只是帮忙买两件衣服而已,何必当谢呢。还有,刚才二妹已经烧了热水,一会吃过晚饭后,云公子可以去泡下澡,换身干净衣裳。”见青蓉已经摆好晚饭,青萝笑了笑对云景说道。(未完待续……)

PS:一个悲剧无比的消息,秀秀今天考试科目三,遇上下雨,百米直线行驶时,第一次跑到一半,后面冲出辆重卡跑到秀秀的前面,然后秀秀惊吓之下松了油门,结果速度不够,不合格;第二次考试,也是在百米直线行驶,竟然看不清楚路上的线(全被泥水遮住了),行驶路线不是直线,再次不合格。

悲剧呀,这次白白的浪费了几千人民币不说,还浪费了三天时间,哭死。

第八十二章 赠剑

晚饭后,因为怕冷青萝就回房准bèi

添件衣服,刚进门不久青蓉就跟在她后面,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进来,“大姐,这是我用羊骨熬的汤,里面加了些山药、党参、黄芪以及枸杞,用来驱寒正好呢。里面的油沫我都撇干净了,一点都不腻的,你快趁热喝了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汤碗,青萝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少女,在明亮的烛光下,少女的眼里满满地都是关心,心里感动异常的青萝不自觉地就把碗接了过来,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又有些奇怪她竟然会准bèi

这个,于是笑着问道:“我竟然不知dào

你熬了这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还有哪里来的熬汤的东西呀?”

见青萝接过汤碗,青蓉满yì

地笑了一下,“中午时,云公子说大姐因为了落水受了寒,现在体质偏寒容易生病,所以我就趁着下午马大娘过来时,请教了她,她说像大姐这样最好是多喝些驱寒暖身的汤水,于是我就让大娘帮忙买了这些东西。”

其实这几天来,青萝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动不动就咳嗽不说,还手脚冰冷,想来是上次落水的原因造成的,所以这会听了青蓉的话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在青蓉期盼的眼神中把碗端到嘴边,三口两口的就把汤水喝了进去,由于汤水还热着,喝完后,额头不禁冒出一阵细密的汗水。

接过空碗看见青萝头上的汗水,青蓉递过一张帕子说道:“大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端些热水来给你泡下脚,然后就早点休息吧。”

“先不忙。二妹,你去请云公子过来一下吧,我有事找他。”接过帕子擦了把汗,青萝叫住了正想出去的青蓉。

“云公子?这么晚把他叫过来,好吗?”疑惑地看着端坐在床头的青萝,青蓉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是,算了。你去把三弟叫过来吧。”青萝险些忘记了,正常的古代女子是不会在半夜三更地与一个男人独处一室的,这于礼不合。会受人诟病的。如今青蓉一提起,她就明白自己犯了错误,于是她立即改变了主意。

“那大姐你先等会,我这就叫三弟过来。”说完青蓉就转身出了屋子。

听着青蓉渐渐轻下来的足音。青萝从枕头下把铜盒子拿了出来抱到面前。抚着光滑的盒面想了一会后。青萝从脖子上取下一直挂着的一只钥匙,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扭,挂在盒上的小锁就应声开了。

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没人打开过的样子,青萝也就放下心来,也没有去看其它的东西,直接把放在最上面的一把尺多长的短剑取了出来。

随手把盒子盖上放到一边,青萝左手握着黑檀木做的剑鞘。右手握着短剑的把手稍一用力就将剑身拔了出来。看着手中的短剑,青萝笑了。这是把非常质朴,但又极为漂亮的剑。

这么说起来有些自相矛盾,但剑身的样式确实非常简单,剑柄就是一截与剑鞘相同材质的把手,并任何花哨之处,简略到了极致,但剑身却是如同秋水一般,明亮异常,黑色的剑柄配上雪亮剑身,强烈的对比下,又显得美丽异常,只是盯着看看而已,就已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用试就知dào

剑鍔和剑锋肯定极为锋利。

剑,早期是与匕首的形式一样短剑,来源于北方的草原地区,既是吃肉的餐具,也是护身的武器,从上次云景见到她的匕首时那幅喜爱的样子来看,如果把这个送给他的话,他应该很喜欢吧。

正在青萝仔细欣赏手中的短剑身,青榆小心地把房门推开了一条缝,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来,“大姐,你叫我。”

随即,他的眼神转动,在见到青萝手中的短剑瞬间后,就被它牢牢地吸引住了目光,嘴里不禁感叹道:“真漂亮呀!”

青萝听后微微一笑,看来不只自己一人觉得这把剑漂亮,于是她放下手中的剑鞘冲他招了招手,“嗯,是很漂亮,过来看看吧。”

青榆听后,脸色一喜,就推开身前挡路的房门,蹬蹬蹬地快步跑到青萝身边,眼睛像是粘在剑身上一样,发出痴迷的目光。果然,男人,无论大小,都对武器有种天生的喜爱。

“喜欢吗?”青萝轻轻问道。

“喜欢!”青榆毫不犹豫地点头,“大姐是准bèi

把它给我吗?”

一面说话,青榆就一面伸手把剑接了过去。

“不是给你的。”看着青榆高兴异常的样子,青萝嘴角含笑有些恶劣地破灭了他的想法。

“那你叫我过来什么?既然不是把剑给我,还叫我看什么呀。”青榆有些哀怨地瞄着手中的短剑,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倒并没有像一般七八岁大的孩子一样又哭又闹,死活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要到手里。

“你说,如果把它送给云公子的话,他会喜欢吗?”

“他肯定会喜欢了,这般漂亮的剑!可是我也喜欢呀,大姐,难道这就是你以前说过,准bèi

等我长大后送我的短剑吗?”

他还记得大姐以前说过,等自己再长大一些就送把短剑给自己,要知dào

他已经知dào

大姐给了一把很锋利的匕首给二姐了,他心里一直很是羡慕呢,曾经趁着二姐不注意进偷偷地拿过来玩过。

如今看了这把短剑,他一下就喜欢上了,结果大姐竟然要拿他送人,青榆心里涌起阵阵失落。

“可是云公子救了大姐的命呀,大姐不知dào

怎么感谢他呢,知dào

他喜欢兵器,就只能送他这个了。难道榆哥儿不想大姐偿还救命之恩,想让大姐一辈子心里难安吗?”青萝可怜兮兮地看着青榆道。

“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了,你把它送给云大哥吧。”青榆一脸不余地把手中的短剑递还给青萝,语气很是失落地道。

“嗯,我们榆哥儿真是个好孩子,那你现在就帮大姐去把它送给云公子,好吗?”青萝接过短剑,在青榆灼灼的目光中把剑身插回了剑鞘,抚着他的肩膀含笑道。

“好吧!”青榆有些勉强地答道,然后接过短剑,垂头丧气地朝房门走去。

“那榆哥儿一会记得再到大姐这里来一躺哟。”青萝在他背后又说了一句。

“哦。”

“大姐,你又逗三弟了。”端着盆热水进来的青蓉,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她刚才在门外把屋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大姐的更易知dào

大姐在逗三弟了。

虽然那把剑很贵重,但她更知dào

,大姐肯定还给三弟留了一把,果不其然,就看到青萝心情很好地打开铜盒拿了把匕首出来。

“呵呵,你不觉得看他着急的样子,很让人高兴吗?再说了,如果我们经常这样对他的话,以后他习惯了就会宠辱不惊吗?”青萝心情很好地瞄了一眼少女,眼角眉稍间都是笑意。

“大姐,你真是……”青蓉有些无语地看着青萝,很是无奈,怎么大姐的性子越来越恶劣了呀。(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盘问

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春雨,落到屋瓦上发出稀稀沥沥的声音,到了天明时分才停了下来,而心无牵挂的青萝并没有被雨声吵醒,倒是一夜好眠,无梦到天明,直到青蓉进来叫她吃早饭时,这才醒了过来。

“昨儿夜里下了场雨,大姐今日还是穿得厚实一些吧。”看青萝洗完脸后,青蓉忙递了件天青色的夹衣给她,又从箱子里拿了件杏黄色的长褙子帮她套上。

“二妹,你再这样下去,大姐被你伺候习惯了,以后可就不会自己穿衣了。”系好腰带的青萝笑看着一直忙碌的青蓉,打趣地说道。

“那我就帮大姐穿一辈子的衣服!”扶着青萝坐在窗台前,青蓉温柔地笑道。

“那怎么行,你大姐有手有脚的不自己动手,以后这手脚岂不是废了。还有,你怎么可能一辈子跟在大姐身边呀。”青萝摇了摇头。

“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呀?”笑着拒绝了小丫头帮忙梳头的意图,青萝自己拿起梳子梳理长发,又抬头看了下窗户。

“应该已经辰时了吧。”青蓉拿了铜镜放在青萝面前,然后推开须掩着的窗户,回头笑眯眯地说道。

窗台下种了棵半人高的栀子树,经过一夜春雨的洗涤后叶子绿得发亮,顶端还冒了很多新芽出来,石板铺着的地面上有着少许积水,看来昨夜的雨并不大。

“今天的太阳不怎么样呀。”挽好头发的青萝放下梳子站起来,顺着青蓉推开的窗子看向院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精神一振,完全清醒过来。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东面的天际摇摇地挂着懒洋洋的太阳。听到对门的响动时看过去,却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随即那双眼睛里对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呀,宋姑娘。”云景身上穿了件青色的直裰,正是昨日马大娘帮忙买的新衣,明明只是普通的细棉布。但穿在他匀称修长的身体上却显出几分华丽来,只是那脚上有些破旧的黑色布靴,沾了些泥土。显得有很脏跟新衣服有些不配。

竟然忘了帮他买双新鞋,青萝一冏。

“衣服很和身,宋姑娘费心了。”见青萝的视线紧盯着自己脚看,云景理了理衣袖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早。云公子。”青萝含笑对他点了点头。旁边的青蓉也对其行了一礼。

“公子喜欢就好,二妹,早点摆饭吧,一会云公子还要赶路。”青萝收回视线,转身对身旁的青蓉说道。

“嗯,这就去。云公子先梳洗吧。”青蓉应道,然后指了指他房门外地上的木盆和铜壶。

见状,云景忙谢过她提起地上的东西进了屋子。这时,他旁边的屋子里。冬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了房门,然后走到院子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着青萝隔壁的紧闭的房门喊道:“榆哥儿,起来了吗?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哼,我早就起来了,哪里像你睡得像死猪一样。”青萝一出房门就看到正站在堂屋里的饭桌旁正在摆碗筷的青榆,听到冬生的吼声,很是不满地抬头朝门外说道。

见此,青萝不由老脸一红,有些澜然,抬脚几步就进了厨房。

“大姐,你进来做什么?小心你的脚呀!”灶旁的青蓉正在盛弱,看她进来,担心地看向她的腿脚。

“没事,昨天夜里睡了一觉后,今日觉得好多了,你看我不是连拐杖都没用吗。”昨天青萝并没有进过厨房,现在一打量,果然跟其他房间一样,厨房也是小小巧巧的,只站了两个人而已,就已经有些打挤了。

“还有什么要弄得吗?”青萝环视了一周,想是以前的租户并不常用厨房,除了昨天冬生买回来的那个砂锅外,厨房里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口铁锅,还有简单的几幅碗筷。

大铁锅里隔着水蒸了些馒头,下面还煮了几只咸鸭蛋,小铁锅里是满满一锅小米粥,青蓉正把粥盛在一只瓷盆里,然后快手洗了锅,又架起火炒了一盘青菜。

“好了,差不多了吧。”帮不上忙只得坐在灶前烧火的青萝看菜已出锅就灭了火站起来。

“嗯,好了。”

姐妹两人很快把粥、馒头、青菜碗筷等端进了堂屋,原本大眼瞪小眼的三人,见姐妹俩进来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昨天晚上把剑送到云景房里的冬生,直到现在还有些不大开心,虽然青萝再三保证过,等他再大一些后也送他把短剑,但他还是舍不得送云景的那把,但是他又实在喜欢云景这个人舍不得跟他生气,这样自相矛盾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不跟云景说话了。

至于冬生,则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上的伤今天看起来更好笑了,正想找个没人地方躲着不见人呢。

还有云景,他这会心里正乱着呢,昨日晚上,他实在不放心那群黑衣人以及那名锦衣卫的探子的消息,加上又得了青萝送的锋利短剑,于是趁着大家睡熟了的时候,又悄悄去了躺黑街那边,却发xiàn

黑街死了很多人,那些黑衣人也不见踪影。

那群黑衣人公然杀了那么多人,一旦查到自己这边,自己身边没个帮手,还不知dào

能不能顺利地离开临清把消息送出去。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心思说话,场面就冷了下来,直到青萝姐妹两人进来。

“大姐,我来帮你。你快过来坐下。”青榆坐的椅子正对着门口,看她手里端了很多东西,忙起身过去抢过她手里端着的咸蛋和青菜。

青萝……,你们能别这样吗,我不是易碎的瓷娃娃呀!

早饭后,青萝姐妹两人与云景告别,有些不舍的云景离开的青榆坚持要送他去码头,不放心青榆一个人出门的冬生也只好换了身衣服跟着一起。

“怎么感觉今日有些不对劲呀!”走在大街上,冬生左顾右盼了半天,有些奇怪今日街上的人有些少不说,还个个行色匆匆,不只如此,连捕快也多了起来。

其实云景早就发xiàn

了这些,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见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没有呀,哪里不对劲呀?”青榆也左右看了看,没发xiàn

与平时有些不同之处,只不过眼神看到前面跟着几个捕快过来的人影时,脸色有些不好kàn

了。

“小哥,你姐姐呢?”唐枫也就是二娃子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然后朝他背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准bèi

去哪里?”跟唐枫一起的捕快神色警惕地看着背着包袱的云景和满脸伤痕的冬生,语气很是不善,若是一言不合就准bèi

动手抓人了。

“官爷,我们是外地来的,我这位兄弟要去天津,我们正准bèi

送他去码头坐船呢。”见这群人神色不善,冬生态度奇好地老实回道,到是青榆,脸一扭转向了一边,不去看那唐枫。

“外地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临清?来临清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去天津?”听了冬生的话后,这群捕快更紧张了,把三人围了起来。

“呃,……”

“几位大哥,在下云景,是京城定远商号的护卫,这次来临清是带着大表妹来找表弟和二表妹的。现在去码头是准bèi

回京,敢问几位大哥这么紧张,可是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云景拦下了冬生的话,冲着几名捕快抱了下拳,缓缓说道,想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竟然让官府的人如此紧张,难道是黑街的死人被发xiàn

了?

“表哥?小哥,他是你表哥吗?”唐枫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云景,朝青榆打听到。

“护卫?路引拿出来瞧瞧。”为首的捕快听了云景的话后,神色稍微缓了缓,朝他伸出手,云景只得从怀里摸出张收藏严实的黄纸来递给他。

好在他们出任务时,这些伪装身份证明的东西一向保存的小心,不然上次落水时铁定保不住。

“你们的呢?”那捕快面无表情地看完路引后,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得还给云景,又问起冬生青榆的来。

冬生一脸为难地看着那捕快,抓了抓衣袖怏怏地回道:“官爷,我们只是送云兄弟去码头,所以没有带在身上。”

“唉,李大哥,他们两个是我认识的,一向很老实,想来应该不是凶手,何况你看小哥还这么小,另外这位兄弟看着也不像是坏人,而且他们是出来送人的,路引怎么会带在身上,放他们一马吧!”看冬生为难,唐枫眼神一转,走到捕快身旁笑着帮忙说了句好话,这才打消了那捕快想问两人要路引的想法。

“也是,看这小子一幅瘦弱的样子,不像是能杀人的主。只是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捕快点了点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冬生消瘦的身体,虽然没有再要路引,但又问起冬生脸上的伤来。

冬生脸色一苦,这段时间因为担心大哥与青萝,他足足地瘦了一圈,现在听到捕快问起脸上的伤势,他就算是再大条,也明白昨天的事情不能乱说,于是就有些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那捕快一见,眼睛一眯,又挥手把三人围起来,现场气氛立时为之一紧。(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滞留

李捕头很是苦恼,他今年才刚刚二十岁,接任捕头一职还不到一个时辰,因为原来的捕头才被县太爷打了板子革了职。

而原因呢,则是因为这两日连续发生的命案。先是一个外地来的富商在客栈里被杀,身边带着的大笔金银不翼而飞,然后案子还毫无头绪时,黑街那边有名有号的祸头子又死了二三十个。

虽说这黑街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但突然死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人,县太爷肯定会坐立不安的。何况从凶杀现场所看,下手之人很是残忍狠毒,所有尸体身上没有一处完好之处,生生受折磨而死,那死状就连积年的仵作看了都心惊胆颤,更不要说抱着升官发财的意图,胆小怕事的县太爷了。

所以在天还未亮时,县太爷就召集了众捕快在县衙集合,结果众人都齐后,却独不见上一任的捕头,最后还是在香雪院的小桃红的床上把人找到的。恼怒至极的县太爷当头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他五十大板,换了现在的李捕头来做捕头。

治下发生之么多的命案,担心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的县太爷心急如焚,天刚一亮就把所有捕快以及士卒都派出来巡查街市,看看有不有破案的线索,或是可疑之人。

偏偏街市上的混子们早就收到了风声,全都缩在屋里夹着尾巴做人呢,所以忙了一大早毫无收获的李捕快心里正烦着,现在看见冬生竟然说不清脸上的伤口的来历。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李大哥!”正当冬生无法回话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甜美的声音,让凝滞的气氛稍微松了一下。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笑嫣如花地站在那里。

“素,素娟…….”唐枫见了这少女后,有些缩手缩脚地讪讪然对其打了个招呼,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

“毛姑娘。”李捕头淡然地朝少女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少女正是昨日云景与冬生在黑街救下的人。也是与唐枫唐二娃有婚约的毛家姑娘毛素娟。

“刚才在那边看到了李大哥,所以素娟过来打声招呼。怎么李大哥一大早的就有公务在身吗?”这李捕头,是县太爷师爷的族侄。不然也不会刚好就让他坐上捕头这个位子,而毛父与师爷是结义兄弟,所以两家人很是熟悉,他与毛素娟自然也是认识的。

“他们犯了什么事吗?”毛素娟有些好奇地看了众人一眼。眼神扫过云景时。明显亮了一下。

“素娟姑娘,你们认识这位官爷吗?你快告sù

他,我们不是坏人,我脸上的伤,那是,那是……”见到毛素娟,冬生满脸的喜色,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后。看着她又有些欲言有止。

“现在还不知dào

他们犯没犯事,要查过以后才知dào

。毕竟这位小兄弟脸上的伤很严重,不像是一般人人能打出来的,如果今天说不清楚这伤口的来历的话,我们只好拿他回去问话了。毛姑娘认识他们吗?”发xiàn

毛素娟好似认识三人,李捕头的态度虽然稍稍好了一点,但还是警惕地转着云景三人不放。

“这个,……”毛素娟的小脸红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李大哥,昨日素娟在街上时遇到了扒手,被人偷了荷包。恰好这两位公子路过,帮素娟找回了荷包,至于这位公子脸上的伤就是与那些扒手的同伙打斗时受的。他们并不是坏人。”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毛素娟回家后并没有与家人说过,当然这会也没有说实话,而是撒了谎,何况她并不想让别人,尤其是唐枫知dào

昨天的事。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李捕头脸色不好地看着冬生,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毛素娟,还以为抓到个嫌疑人,却还是白忙了半天,所以难免有些生气。

“官爷,这位姑娘贴身的荷包被盗,说出去的话总是会影响这位姑娘的名声,难免被人传出些不好的话,何况我们先前并不知dào

这位姑娘家住哪里,如果贸贸然说出来的话,没人对质,想必官爷也不会相信吧!”云景对李捕头抱了下拳头,斯文地笑着接过了话题,让李捕头有些恼怒,但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好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毛姑娘,这两天城里发生了命案,作案的人很是穷凶极恶,姑娘还是少出门为好。还有,就算要出门,身边也要带个下人,免得出事,要不让唐小哥留下陪着你吧?我们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李捕头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但对毛素娟,他还是很温和地劝道,并打算留下唐枫。

“不用了。”李捕快话一完,毛素娟就脱口而出反对道,却看见一众捕快非常奇怪地看着自己,脸色一下就涨得通红。倒是唐枫,从她来了后除了开始那句话,就一直低着头,也不知现在脸色如何。

她与唐枫有婚约的事,李捕头是知dào

的,这几个捕快因与李捕头走得近,所以也知dào

这件事,她平时极不喜欢别的女子接近唐枫的事,众人更是清楚,这会见她竟然拒绝了唐枫的陪同,难免有些诧异,所以纷纷奇怪地看着她。

话一出口毛素娟就有些后悔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云景知dào

自己与唐枫有婚约一事。

“我是说,你们有公务在身,先忙正事要紧,我不用你们担心的,何况月儿只是去茶楼买点心去了,一会就过来找我了,我马上就回家,呵呵…….,她来了。”毛素娟连忙紧张地解释道,正好对面的茶楼里跑出个身穿蓝色衫子的小丫头,就是昨日在首饰铺子里跟在她身边的丫环,此时正一脸开心地抱着一包点心。

“也好,你记得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知dào

吗!”李捕头不放心地再次嘱咐了一句,这才带着众人走了,临走时,唐枫偷偷地看了毛素娟一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然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公子怎么一早就出来了?”看李捕快等人走远了后,毛素娟这才回头高兴地朝云景说道。

今天云景身上这身青色直裰,更凸显出他温文而雅的气质,让他显得有些俊逸出尘,让毛素娟有些看出了神,直到青榆有些不高兴地嗯哼了一声,然后示威地抱住了云景的手,这才惊醒了她。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吗?”被青榆提醒了后,毛素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集中精神,然后就看到他肩膀上背着的包袱。

“嗯,有些事要出躺远门。”毛素娟刚帮自己解决了个麻烦,所以云景这会虽说不喜欢她看着自己的那种露骨的眼神,但还是温和地回答了她的话。

“出远门?公子这是去要码头坐船吗?”这里正是去往码头的必经之路,所以毛素娟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明白他们是要去坐船。

“哼,关你什么事?”青榆非常不满地朝着毛素娟低吼了一句。他虽然年纪还小,但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自从听到这姑娘姓毛,还与那唐二娃认识后,他就有些不舒服了。

很明显这姑娘就是昨天来家里闹事的那丫环的主人,所以一看她这幅自来熟的模样就很不高兴。

“不是,这位小弟弟,只是我听说码头戒严了,所有船只都不许出行,所以公子如果想坐船的话,恐怕是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失踪

毛素娟果然没有说错,由于死人太多,今天不只是码头禁止开船,就连城门口出入的人都得被十分仔细的检查,于是云景只好留了下来,又和冬生青榆两人重新回了石板街后街临时租住的小院。

“二姐,快来开门,我们回来了!”小院院门口传来啪啪啪地敲门声音,随后又响起青榆中气十足的喊声,声音里充满兴奋,然后就听到院子里响起轻巧的足音,吱呀一声后,院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青蓉芙蓉花般的笑颜,“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咦,云大哥怎么也回来了?”看清门口的人影后,青蓉明显愣了一下。

“云大哥今天不走了,呵呵……”青榆摸着头乐呵呵地傻笑了两声,然后挤开青蓉哧溜一下就钻进了院子,剩下冬生与云景站在门口,青蓉忙让开了门口,等两人进门后掩上了院门。

“怎么回事?云公子不是赶着去天津吗?怎么没走?”原本坐在院中的青萝听到响动站起来诧异地看着门口去而复返的三人,一脸惊诧,关心地问道。

“宋姑娘,恐怕云某还要叨扰两天,给姑娘添麻烦了。”云景没有回答青萝的问题,而是含笑点了下头,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

青萝笑了起来,突然发xiàn

原来云景这个人还是长得很好kàn

的,虽然以前没注意,但这会在阳光下,身穿长袍的男子,剑眉朗目。脸上的笑容着实让人心生好感。

“这到没什么,只是公子的行程怎么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天城里发生了命案。大人已经全城戒严了,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的,只能让兄弟们等着吧。”云景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有些委屈地抱怨道。

不知dào

为什么,明明现在情况不明危机环伺在旁,还有那个要命的消息在手,应该尽快想办法离开临清的。但这会突然走不了了,他心里反而还松了口气。回到这个小院,见到宋青萝明媚的笑容后。他心里竟然觉得很是委屈,云景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由怔怔地看着青萝不语。

“云公子,云公子?”

“云大哥。大姐叫你呢。”一跑进院子就灌了一大杯茶水的青榆一转头竟然发xiàn

云景在发呆。上前两步拉了拉他的袖子。

“啊,什么事?”云景低下头看着青榆。

“什么事?叫你呢,你发什么呆呀?难道是还在想那个素娟姑娘?”冬生有些吊儿郎当地越过云景,径自回堂屋搬了张凳子出来坐下,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小口地啜饮,一脸奚落。

“没有,刚才在想回去后要怎么跟掌柜的解释,宋姑娘叫我有事?”云景很是自若地避过了冬生的话题。看着青萝脸上又浮出几分笑意。

“哦,没什么。我是想说公子既然暂时走不了,就安心地住下吧。反正我们也要等冬平大哥来了后再走,如果云公子不急的话,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结伴坐船去天津的。”青萝突然想起,这两天来云景竟然一直脸上挂着笑容,着实跟他这段时间来的冷淡完全不同。

“还有,公子不把行礼放进屋子吗?累了一早上,先休息一会吧。”青萝挑了挑眉,伸手指了下他肩上的包袱。

同一时间,城东一间雕梁画栋的豪宅内,毛素娟正傻笑着坐在床前发呆,手里还抱着心爱的白色波斯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舒服得它直呼噜,直到丫环月儿进来,神神mì

秘地凑近她小声说道:“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我竟然看到老爷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后院。”

“父亲一个人去后院有什么好奇怪的?”被打断思绪,毛素娟不快地白了月儿一眼,随后略有几分害羞地看着月儿,“月儿,你觉得咱们昨天在首饰铺碰到的那位公子跟唐大哥比起来,谁更好一些?”

“哪位公子呀?”月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就是昨天我们听到他给母亲买礼物的那位公子呀,刚才还在街上见过的,你不记得了?”毛素娟有些生气地看着月儿,这丫头就是呆头呆脑的,及不上柳儿一半的机灵。

“对了,柳儿呢?她这两天去哪了?”毛素娟环视了下屋子,另一个非常讨她喜欢的丫环竟然不在。

昨夜她回来后,怕被人看出端倪,于是心慌意乱之下她把所有伺候的丫环全都赶了出去,竟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丫头在不在,现在想来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见过柳儿了。

“哼,她老是仗着小姐喜欢,经常偷懒,现在肯定是又跑哪里玩去了。”月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一说起柳儿,月儿就很不高兴,她与柳儿都是同一时间被人伢子卖进毛府的,经过调教后又一起被分到小姐身边做丫环,虽然到今天也才不到三个月时间,但因为她长相普通加上又口舌蠢笨不太会说话,所以一直不大得小姐的喜欢,反而是柳儿,因为人长得漂亮,说话伶俐讨喜又会揣摩小姐的心意,一向很得小姐欢心。

但柳儿却仗着小姐的喜欢,欺负她和院子里的小丫头,经常把她份内的事推给自己,所以一提起柳儿来,她就生气,难得这次柳儿被她抓住了小鞭子,忙不迭就告起状来。

“玩?你去把她找过来,我倒要问问她这一天一夜跑哪里去了。”毛素娟有些不高兴地挥了挥手,看来柳儿这丫头得敲打敲打了,竟然仗着自己的宠.爱就不知dào

天高地厚了,还一偷懒就是一天。

“是,小姐,月儿这就去。”月儿高兴地应道,低着头掩去脸上的喜意退了出去,心里想着这次犯到我手里看你还怎么嚣张,叫你老是欺负我。

听着门外传来月儿大呼小叫地声音,叫院中的小丫头全都出去找柳儿,毛素娟有些心烦意燥,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中用,看来要叫管家重新选两个大丫环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撞见

半个时辰后,月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毫无形像地大叫道:“小姐,小姐,月儿把府里上下都找遍了,没有找到柳儿呀。”

“没找到?什么意思?”毛素娟有些厌烦在看衣衫不整的月儿问道。

“就是全府上下都找过了,没有人呀!”月儿缩了下肩膀,呜呜,小姐肯定又讨厌我了。

“府里找不到,问过门房了吗?她有没有出去?什么时候出去的?”毛素娟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对着阳光照了照,懒洋洋地问到。

“月儿问过了,门房说昨儿柳儿是跟小姐前后脚回府的,然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但是月儿连花园都找遍了,一直没找到人。”月儿有些坎坷不安地看了毛素娟一眼,害pà

她会生气。

这会她可顾不上兴灾乐祸了,柳儿不见踪影,自己没有找到人,办事不力肯定也会受到责罚的。

“没出府却找不到人,难道她会飞?从天上飞走了?”一听人没出府,却找不到,毛素娟生气了。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蹲在她腿上睡得正舒服的波斯猫喵——的一声惨叫着掉在了地上。

掉到地上的猫儿受了惊,连背都弓了起来,尾巴直直地竖起,然后发怒了。发怒的畜牲可不管她是不是小姐,直接给了她脚上一爪子,然后两三步就窜到了屋内的高几上。

“该死的畜牲,把它给我抓下来关起来。”看着无辜地蹲在几上的波斯猫。毛素娟恼怒地低吼道,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平日的一点温柔样子,看得月儿目瞪口呆。

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本来就穿得少,又是在屋内,所以她身上穿得并不多,脚上的袜子也是薄薄地一层,而猫儿的爪子虽然被剪得很短,但被挠了这么一爪子还是很疼的,加上柳儿又找不到。还有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不顺心的事,毛素娟的邪火一下就串了起来。

“小姐,……”月儿小心翼翼地看着暴怒的毛素娟。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着做什么,没用的东西,没听到我的话吗?还不把这畜牲弄下来!”月儿呆愣的样子,让毛素娟更生气了。阴郁地眼神看向她。吓得她激凌凌地打了个冷颤,然后像火烧屁股一样飞快地转身出了房间,叫了三四个小丫头进来。

大家都知dào

受了惊吓的动物是很难对付的,何况是牙尖爪利的猫儿,所以这下毛素娟的屋子可算是遭了殃。

一刻钟后,毛素娟的屋子像是被抢劫过一样,各类摆设碎了一地,丫头们也是披头散发一幅凄惨的模样。脸上还有被挠过的红痕,而那只闯祸的波斯猫已经从窗口逃之夭夭地跑了。剩下月儿欲哭无泪地站在毛素娟面前。

“去叫几个婆子来,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你自己去找管家领罚。”毛素娟已经没有力qì

生气了,看着一屋子惨状,她只觉得头痛,同时又心烦意乱无端地觉得有些伤心,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去哪里?”身后传来月儿小心地声音。

“你管我,在我回来前,屋子要是没有收拾干净,恢复原样的话,你们就别待在府里了。”丢下一句让小丫头们心惊胆颤的话后,毛素娟的身影就消失在院门口,留下一屋人面面相觑。

出了院子后,毛素娟心情很烦燥,路过的下人刚一近她的边就被她瞪走了,然后一个漫无目地在府里闲逛了起来,最后意不知不觉走到了毛老爷的书房,看到门口没有人,就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秀眉微皱,毛素娟的小脸上有些落寞,自从她娘亲去世,然后守完孝搬回临清后,父亲就越来越忙了,重新与唐家订了婚约后,就很少管她的事了,对于她与唐枫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所以她才会对很会讨欢心的柳儿很是喜欢。

其实她也知dào

柳儿私下里经常会欺负其他的小丫头,但谁让柳儿会说话又哄自己开心呢,所以她才没有管这些,但现在这丫头竟然突然就找不着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明明门房上的人说她昨日是回府了的呀,回府后怎么会找不到?

难道是在府里失踪的?这怎么可能,家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还会让个大活人不见了,肯定是月儿那丫头办事不力,看来还是得重新调教一下。

想到这里,毛素娟就想抬脚出门去让人找管家过来,但还未等动作,院子里就响起了毛晓桐的说话声。

毛素娟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已经好多天未见父亲了,不如藏起来给父亲一个惊喜。

她小时候最喜欢藏在父亲的书房里,然后在父亲聚精会神地做事时跳出来吓他一跳,而如今大了后已经很久没这么做过了,她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怀念之色,随后她环视了一眼书房,就轻手轻脚地躲到书架旁的帐幔后的柱子后面,刚刚藏好藏好身形,就听到门口推门的声音,“今儿是哪个下人打扫的,竟然开头门,真是太不像话了。”

听到这个抱怨声,毛素娟脸上微微一笑,她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父亲脸上这会肯定很生气,但随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吓了一跳。

“五哥,这么不中的人直接砍了算了。”听脚步声,毛晓桐已经走到书案后面坐在椅子上了。

“你以为是杀猪吗?随后就砍人?”毛晓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面前的人。

“嘿嘿,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来,五哥,喝茶。”他对面的人讨好地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一盏热茶放在了他面前。

“还好,原来是开玩笑的。吓我一跳。”毛素娟松了一口地轻拍了下胸口,正想出去给父亲一个‘惊喜’,但眼睛一转。却停下了要跨出的脚步,她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刚才这说话的这个人她没有映像。

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她有个很厉害的能力,过耳不忘。无论是谁,只要她听过他的说话声,她永远都会记得。但如今府里上上下下三十多个下人,她从来没有在谁的身上听到过这个声音,还有。他称呼父亲为五哥,难道是父亲的兄弟?

但父亲是独生子,而且袓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没有听过有叔伯呀?还是是父亲的结义兄弟。跟县衙的师爷一样?但父亲的朋友她全都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呀!

“放着吧。”毛晓桐有些疲惫地抹了一起脸,又看着桌前的中年人,“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桌前的人无奈地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端坐在上的毛晓桐。

“还没有?”毛晓桐一下拔高了声音,有些生气地看着中年人,随后又降低了音调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六,我也知dào

。这次出了篓子,不是你们的错。但如果不尽快找回东西的话,你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才催这么得急,知dào

吗?”

“五哥,我知dào

,你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但是我们杀光了黑街的混子也没有找到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的线索,到是听说昨儿黑街那边有一伙人不见了,会不会是他们……”老六想了半天,为难地说道。

毛晓桐有些无奈,这个老六除了听话外,真得是一无是处,但他年轻时曾救过自己一命,所以自己才会格外看顾他一些,求了主上让他做自己的副手,一来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二来是不想有人在旁边指手划脚的。

但如今想来,自己当初真不应该贪图方便,带了他过来,如今一出事,什么忙都不帮不上。

“我已经交代下去让人去找那胡子一伙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老六一脸表功地神情,然后眼睛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五哥,昨天晚上我来书房找你时,发xiàn

个小丫环鬼鬼祟祟地外面徘徊,我怕她发xiàn

了什么,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了,刚才才知dào

那丫头是这死鬼毛晓桐女儿身边的丫头,好像叫什么柳儿。如今那丫头正在到处找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么回事?”‘毛晓桐’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六,直到他心虚地低下头。

“我,……”

“昨儿,黑衣他们回报说东西丢了,我一着急,就带了他来找你,结果被那丫头看见了,所以才,……”

“你,……”

‘毛晓桐’双眼睁大,怒视着老六,随后又有些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算了,等这次的事情了了后就让他回去吧,免得以后再惹出什么事。

“毛晓桐”有些无奈地端起面前的茶盏,鄙夷地看了老六一眼,“算了,我一会让管家告sù

那丫头就说柳儿被我送人了,然后让她少出门,免得坏了我们的事,反正我也只是借这姓毛的地身份方便行事,她那死鬼老爹连骨头也不剩了,要不是怕被人怀疑,我早就弄死这个‘好女儿’了,真是……”

后面说些什么毛素娟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她正僵硬着身体,一动不能动地地站着,然后头脑发昏浑身冰凉,背上直冒寒气,耳边不停地回荡着,‘我也只是借这姓毛的地身份方便行事,她那死鬼老爹连骨头也不剩了,要不是怕被人怀疑,我早就弄死这个‘好女儿’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心情超级不爽,昨天去了老妈的表妹,秀秀的表姨妈家里吃饭,然后桌上谈到了秀秀的老妈的一个堂妹,当时秀秀也说了两句,说那个姨妈竟然爱说媒,真是奇怪的爱好,也不知dào

每天这样累不累呀,然后今天晚上秀秀老妈出去散步回来,很生气地问,你昨天是不是说你堂姨爱管闲事,讨人厌的很,然后秀秀懵了,秀秀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结果老妈说,你堂姨说你表姨说的,然后秀秀整个斯巴达了,你是我表姨吗?竟然造谣呀,秀秀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还跑到堂姨面前去说,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呀?还是我碍着你什么地方了,真是,好想去找我‘亲爱的’表姨对质呀,啊啊

第八十七章 逃(一)

毛素娟一脸惨白,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连院里丫头的行礼也没有看见,守在屋里的月儿见了她的样子后吓了一跳,连自己没有去领罚也顾不上害pà

了,“小姐,你怎么了?”

“天啊,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是生病了吧?”

“我去找管家,让他赶紧请老爷回来,……”

像是一道惊雷,一听到老爷这两个字,把还在恍然的毛素娟惊了回来,看着已经快到门口的那个身影,她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不准去——”

“不准去,不准去,…….”泪水突然毫无预照地滑落。

不能去,不能去,他不是父亲,他是杀人凶手。怎么办,怎么办?毛素娟不顾月儿脸上的惊恐,三两步赴到门口把房门紧紧关了起来,杜绝了院子里的好奇之色,然后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同时脸上还泪水直流,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小姐?”月儿的脸上惊恐无比,刚才小姐出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脸上的表情这样痛不欲生?

月儿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紧紧抱住哭着喊道,“小姐,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月儿害pà

。”

“我要离开这里!”毛素娟掰开月儿的手指,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

码头,县衙的捕快正在一艘一艘地检查大大小的小的船,而胡子一行四人。三个大男人,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正紧紧地挤在货船底仓下的隔层里,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没错,就是一具尸体,就是那个爱拍马屁的矮子的尸体,身上中了六刀,致命的一刀是在肚子上,连肠子都流出来了,身上流出的血液淌了一地。把众人的衣衫都浸湿了,穿着在身上黏糊糊的,像是冰冷地毒蛇一样。散发出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可是所有人都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木然地坐着。

“你们船上怎么到处都是血?”头顶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如果是云景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听得出,这是刚上任捕头一职不到一天的李捕头。

“哎,官爷,这不是我家老爷子过寿嘛,他老人家心善,看不得下边的兄弟受苦,便趁着他过寿的时机专门杀了头猪给大家分分,也让下边的兄弟能吃上一口肉。嘿嘿。”甲板上的略有些消瘦的船主,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正点头哈腰地跟在李捕头身边说道,眼眶有些眨红。

“杀猪?”李捕头左右观望了一下,避过地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不错,船头那里正挂了头肥猪,几个船工正在那里开膛破肚地忙活。

“你家老爷子心地还不错!怎么把猪弄到船上来杀了?”

“方便,这不是方便嘛,杀好了,正好就地分给大家。这不,所有人都眼巴巴地观望着呢,都没心思做事了。”船主指了指周围正在做事的船工,不过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都望着分肉那边。

“李大哥,你过看看,这边的血迹有些不对头呀。”靠近楼梯口的一角,唐枫正蹲在地上,看着脚边一块碗口大有些发黑的血迹,明显比甲板上其他地方的猪血颜色要深一些。

看到唐枫正站着的位子,船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迅速地冒出了汗来。

“怎么回事?”李捕快带着剩下的两个捕快围了上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船主的脸色。

“这个有点像是人血。”看李捕快走近,唐枫凑上去低声说道,随后抬头看了船主一眼,船主见,马上又换上笑脸,只是刚才愁眉眼样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丝笑容又挂在脸上,让他显得很是怪异。

“这跟黑街那里的人血的味道有点相似。”唐枫再度低下头,指了指面前的血迹道。

黑街那边的现场,他早上也跟着去看过,虽说他胆子小不敢看那些凄惨无比的尸体,但现场那浓郁的腥臭味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如今在这里再次闻到,不由又有想吐的感觉。

“不错,是跟猪血不大像。”李捕快伸出手指头摸了下血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道,他旁边的两个捕快以及唐枫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同时转头看向身后的船主。

“这里怎么会有人血?”李捕头抬头看向船主凝声问道,又看了一眼旁边向下的楼梯口,“还有,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下面,……,下面是货仓,以及伙计们住的地方。人血,人血……,我也不知dào

呀。”船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最后丧气地低垂下头,害pà

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官爷,请别误会,这人血是小人身上的伤口留下的。”船主身后传来个有些害pà

的声音,随后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的少年一瘸一拐非常吃力地走了过来。

在他高高挽起的右小腿上正厚厚地包着绷带,还能隐约看到一丝血迹透出来。

少年走到船主身边,低垂着头垂头丧气地说道:“老爷,都怪小的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不小撞到了那上面,小腿上被撕了个口子。因为今天是老太爷的寿辰,小的怕冲撞了老太爷受到责罚就没有上报,后来光顾着上药,也忘记把甲板打扫干净,请老爷责罚。”

几人顺着少年的手指一看,在离血迹两三步远的地方,正是船舷处,一根筷子粗两寸左右长短的铆钉上挂着一布丝,还有点点血迹,铆钉正对着的甲板上也有滴血迹。

“李大哥,这布料跟他身上的裤子是一样的颜色。”唐枫上前两步弯腰摘下铆钉上的布线,拿着跟少年身上的衣服对比了一下说道,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光线的原因,那铆钉处的血迹虽然看起来颜色跟地上的差不多,但实jì

还是有差别的。

“对对对,那就是他身上的衣服,这位官爷真是双眼如炬。你这死小子,受了伤竟然瞒着大家,太不像话了。”船主先是松了一口气,掐媚地对头唐枫笑着,然后又转头骂了身边的少年一句。

“你把下面打开让我们看看有不有可疑的地方。”李捕头双眼锐利地了船半晌,随后又把头转身后楼梯口掩着的地板,不置可否的说道。

船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李捕头看到后眯了下眼神,“怎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我们看?”

“哪里,官爷,我们老爷万不敢不做有违律法的事情的,只是下面全都是货物不说,还是我们兄弟睡觉的地方,所以有些脏乱不堪入目,味道也不怎么好闻。”在船说话前,少年上前一步抢先说道。

听到少年的话,除了李捕快和唐枫外,另外两人眼里明显闪过些嫌弃之色,被正对着他们的少年看了个正着。

“你道是挺会说话的嘛,看来你家老爷平日里应该对你很好了。”李捕快似笑非笑地把少年从头到打量了一遍,少年倒是无所畏惧地样子,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不过,我李某人什么地方没有见过,还怕了这小小的脏乱,打开让我们看看吧。”李捕快并没有改变心意,把头转身船主说道。

“这个,不是,官爷,下面真的很脏……”船主一脸焦急地站在原地不动,一双小眼恳切地看着李捕快,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打开,磨磨蹭蹭的难道下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一声厉喝,吓得船主不由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PS:终于赶在12点前码完了,还好没有断更,希望大家支持秀秀。

第八十八章 逃(二)

面对李捕头的逼问,船主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让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让少年掀开通向船舱的甲板。

随着甲板的打开,一股命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差点让人晕过去,像是发臭鸡蛋再加上已经烂了的咸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足以比拟生化武器了。对此,不只李捕头皱了眉,就连自小吃尽苦头的唐枫也觉得难受,另两个捕快更是不堪,直接跑到一边对着船舷外死命摒住呼吸。

“官爷,这下面不见光线有些暗,而且楼梯又陡,请您小心脚下呀!”等过了会,气味散了些后,少年才点了支火把当先下了楼梯在前面带路,随后回头对着第二个进来的李捕快小心地说道。

这船舱因怕货物受到潮气,所以修得很是密不透风,后加上后面跟着的人堵住入口,除了火把照亮的地方,其它地都是漆黑不见五指,因此走在少年身后的李捕头毫不客气地从少年手中接过火把打量了一下四周,至于另外沿着向下的楼梯上的三人一进入船舱,还没走到一半时,另两名捕头就受不了丢下李捕快、唐枫两人转头狂奔而出。

“……”唐枫捂着嘴看着没有义气的两人,一脸怒气。

“算了,这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让他们去吧,有我和你够了!”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李捕头双眼寒光一闪,又随即恢复平静把火把重新递给少年,伸手从怀摸了半天摸出块帕子把嘴鼻捂了起来。然后在舱底左右逛了一下。

听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躲在隔层的三人中,抱着小孩子的那人紧张地连牙齿都有些发抖。被他抱在怀里捂着嘴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还是胡子发xiàn

小男孩在抽搐,情况不对劲,连忙扯了他一把,把小男孩的鼻子露了出来,这才让小男孩幸免于难。

就着昏暗的火把,李捕头与唐枫两人忍着不适仔细地查看了舱底一番。不大的舱底一大半从底到顶堆满了货物,只在角落里留了块铺着七八张草席的空地,上面凌乱地放着些被子、衣物、枕头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都显得有些油黑发亮,想来味道肯定不美妙了。

注意到李捕头的视线,少年忙说道:“官爷,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靠的就是一身力qì

吃饭。这睡觉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不错了,所以这地方真是很脏乱。”对于这些常年下苦力的汉子来说,能有个躺的地方就不错了,累了一天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力qì

,别想他们能把那地收拾的干净舒服。

李捕头不置可否地巡视了一番舱底,舱底本来就不大,除了堆货的地方,其他地一目可了。除了脏乱真得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味道又不好闻。两人只草草检查了一遍后,就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少年目送两人出舱后,这才神情诡异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这才施施然跟了上去,刚一爬上甲板就看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不安的的船主,而李捕头和唐枫等人正面朝运河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船主询问的目光,少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时船主松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显得镇定多了。

“官爷,喝口茶顺顺气吧!”松了一口气的船主示意身边的人倒了几碗茶水过来,自己接过一碗掐媚地递到李捕头身边,“官爷,这虽然不是什么上等好茶,但喝上一口也能去去晦气不是嘛!说实话,那下面的味道确实很不好闻呀,我前些天下去过一次后,回去后难受得三天都吃不下饭,可是遭了不少罪。”

正难受的几人没有客气,当即接过茶碗狠狠地灌了一碗进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过来,没有那么难看了。船主接过空碗对头李捕着道:“官爷,还难受吗?要不我让人收拾两间舱房出来让几位休息会?”

“头儿,要不我们去别的船上看看吧!”先跑出舱底的两名捕快,知dào

自己有些不地道,这时有些讪讪然地上前来一脸小心地对着李捕头说道。

这要是平日的话,这两名捕快无事也要敲上这船主一笔的,但如今县太爷限了期限要破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顺些油水,只惦记着能早点找些线索出来,不然晚了大人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了,这才有些心急地上前来催促李捕头。

“既然你的船上没有异常,也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要是碰到什么陌生人或是奇怪的人的话,一定要记得来衙门通报,知dào

吗?”李捕头也是被那舱底的味道吓到了,双目直视地看着船主半晌,这才有些牙痛地说道:“你那舱底还是打扫干净些吧,别弄得比猪圈还要臭,要是把那些船工熏病了的话,你手下可就没人可用了。”

说完也不看船主尴尬的样子,一挥手带着几人下了船去了旁边的客船上。

看着李捕快一行人终于走了,船主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再不复刚才的卑躬屈膝,脸色阴沉地看向少年,“辉儿呢?他们把辉儿弄到哪里去了?”

“老爷,……”少年低垂着头走上前来,一脸羞愧,“都怪清风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小少爷落到他们手里。”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辉儿在哪里?他们不是藏在下面吗?为什么那两个捕快在底下没有看到人?这群人真是不想活了,等到辉儿救出来后,我罗辰定要他们好kàn

!”船主,也就是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脸狰狞。

“老爷,往常船上的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所以在舱底做了手脚,弄了个隔层,平时用来夹带一些私货,我把他们藏在了那隔层里。”清风有些担心地看了罗辰一眼,像是怕他责罚,有些坎坷地说出了船上的惯例。

罗家早年也是做些绿林生意的,虽然家业不大,但都是些狠人,杀起人不见得会手软,更何况胡子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他现在正是暴怒的时候,再知dào

了下面的人瞒着他行事,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至于清风,是罗辰父亲捡来的孤儿,后来等他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做了罗辰的书童。因为罗辰非常宠爱罗辉这个小儿子,所以连带清风也与他非常熟悉,恰好今日罗爷子过寿,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也相当忙碌,一时半会的全家谁也顾不上这小家伙,这让从来受宠的小家伙有些心里不平衡。

而小家伙正是处于爱玩的年龄,于是无聊的他就闹着要出来玩,罗辰被他磨得实在没有脾气,就让清风带着小家伙出来,一路闲逛就恰好逛到货船这边来了。

小家伙早就听家里人说在码头这边有艘大船,刚好清风带了他过来,结果刚一上船就撞上了想要夺船逃亡的胡子等人,混乱中罗辉还被胡子劫持了过去。

胡子有了人质在手后,就要挟要罗家的人开船,正在僵持时,哪里知dào

官府的人下了令来不准船驶离码头,还要派人上船来搜查,这才有上刚开始那一幕。

“算了,他们也要过活,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惹了哪条道上的,竟然死了一个,看来得早点把他们弄走,不然还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走,我们去会会那胡子!”罗辰的话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面对腐臭难闻的味道,罗辰与清风两人好似没有闻到一样,面不改色地进了舱底。(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逃(三)

面对李捕头的逼问,船主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让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让少年掀开通向船舱的甲板。

随着甲板的打开,一股命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差点让人晕过去,像是发臭鸡蛋再加上已经烂了的咸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足以比拟生化武器了。对此,不只李捕头皱了眉,就连自小吃尽苦头的唐枫也觉得难受,另两个捕快更是不堪,直接跑到一边对着船舷外死命摒住呼吸。

“官爷,这下面不见光线有些暗,而且楼梯又陡,请您小心脚下呀!”等过了会,气味散了些后,少年才点了支火把当先下了楼梯在前面带路,随后回头对着第二个进来的李捕快小心地说道。

这船舱因怕货物受到潮气,所以修得很是密不透风,后加上后面跟着的人堵住入口,除了火把照亮的地方,其它地都是漆黑不见五指,因此走在少年身后的李捕头毫不客气地从少年手中接过火把打量了一下四周,至于另外沿着向下的楼梯上的三人一进入船舱,还没走到一半时,另两名捕头就受不了丢下李捕快、唐枫两人转头狂奔而出。

“……”唐枫捂着嘴看着没有义气的两人,一脸怒气。

“算了,这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让他们去吧,有我和你够了!”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李捕头双眼寒光一闪,又随即恢复平静把火把重新递给少年,伸手从怀摸了半天摸出块帕子把嘴鼻捂了起来。然后在舱底左右逛了一下。

听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躲在隔层的三人中,抱着小孩子的那人紧张地连牙齿都有些发抖。被他抱在怀里捂着嘴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还是胡子发xiàn

小男孩在抽搐,情况不对劲,连忙扯了他一把,把小男孩的鼻子露了出来,这才让小男孩幸免于难。

就着昏暗的火把,李捕头与唐枫两人忍着不适仔细地查看了舱底一番。不大的舱底一大半从底到顶堆满了货物,只在角落里留了块铺着七八张草席的空地,上面凌乱地放着些被子、衣物、枕头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都显得有些油黑发亮,想来味道肯定不美妙了。

注意到李捕头的视线,少年忙说道:“官爷,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靠的就是一身力qì

吃饭。这睡觉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不错了,所以这地方真是很脏乱。”对于这些常年下苦力的汉子来说,能有个躺的地方就不错了,累了一天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力qì

,别想他们能把那地收拾的干净舒服。

李捕头不置可否地巡视了一番舱底,舱底本来就不大,除了堆货的地方,其他地一目可了。除了脏乱真得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味道又不好闻。两人只草草检查了一遍后,就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少年目送两人出舱后,这才神情诡异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这才施施然跟了上去,刚一爬上甲板就看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不安的的船主,而李捕头和唐枫等人正面朝运河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船主询问的目光,少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时船主松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显得镇定多了。

“官爷,喝口茶顺顺气吧!”松了一口气的船主示意身边的人倒了几碗茶水过来,自己接过一碗掐媚地递到李捕头身边,“官爷,这虽然不是什么上等好茶,但喝上一口也能去去晦气不是嘛!说实话,那下面的味道确实很不好闻呀,我前些天下去过一次后,回去后难受得三天都吃不下饭,可是遭了不少罪。”

正难受的几人没有客气,当即接过茶碗狠狠地灌了一碗进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过来,没有那么难看了。船主接过空碗对头李捕着道:“官爷,还难受吗?要不我让人收拾两间舱房出来让几位休息会?”

“头儿,要不我们去别的船上看看吧!”先跑出舱底的两名捕快,知dào

自己有些不地道,这时有些讪讪然地上前来一脸小心地对着李捕头说道。

这要是平日的话,这两名捕快无事也要敲上这船主一笔的,但如今县太爷限了期限要破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顺些油水,只惦记着能早点找些线索出来,不然晚了大人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了,这才有些心急地上前来催促李捕头。

“既然你的船上没有异常,也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要是碰到什么陌生人或是奇怪的人的话,一定要记得来衙门通报,知dào

吗?”李捕头也是被那舱底的味道吓到了,双目直视地看着船主半晌,这才有些牙痛地说道:“你那舱底还是打扫干净些吧,别弄得比猪圈还要臭,要是把那些船工熏病了的话,你手下可就没人可用了。”

说完也不看船主尴尬的样子,一挥手带着几人下了船去了旁边的客船上。

看着李捕快一行人终于走了,船主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再不复刚才的卑躬屈膝,脸色阴沉地看向少年,“辉儿呢?他们把辉儿弄到哪里去了?”

“老爷,……”少年低垂着头走上前来,一脸羞愧,“都怪清风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小少爷落到他们手里。”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辉儿在哪里?他们不是藏在下面吗?为什么那两个捕快在底下没有看到人?这群人真是不想活了,等到辉儿救出来后,我罗辰定要他们好kàn

!”船主,也就是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脸狰狞。

“老爷,往常船上的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所以在舱底做了手脚,弄了个隔层,平时用来夹带一些私货,我把他们藏在了那隔层里。”清风有些担心地看了罗辰一眼,像是怕他责罚,有些坎坷地说出了船上的惯例。

罗家早年也是做些绿林生意的,虽然家业不大,但都是些狠人,杀起人不见得会手软,更何况胡子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他现在正是暴怒的时候,再知dào

了下面的人瞒着他行事,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至于清风,是罗辰父亲捡来的孤儿,后来等他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做了罗辰的书童。因为罗辰非常宠爱罗辉这个小儿子,所以连带清风也与他非常熟悉,恰好今日罗爷子过寿,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也相当忙碌,一时半会的全家谁也顾不上这小家伙,这让从来受宠的小家伙有些心里不平衡。

而小家伙正是处于爱玩的年龄,于是无聊的他就闹着要出来玩,罗辰被他磨得实在没有脾气,就让清风带着小家伙出来,一路闲逛就恰好逛到货船这边来了。

小家伙早就听家里人说在码头这边有艘大船,刚好清风带了他过来,结果刚一上船就撞上了想要夺船逃亡的胡子等人,混乱中罗辉还被胡子劫持了过去。

胡子有了人质在手后,就要挟要罗家的人开船,正在僵持时,哪里知dào

官府的人下了令来不准船驶离码头,还要派人上船来搜查,这才有上刚开始那一幕。

“算了,他们也要过活,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惹了哪条道上的,竟然死了一个,看来得早点把他们弄走,不然还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走,我们去会会那胡子!”罗辰的话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面对腐臭难闻的味道,罗辰与清风两人好似没有闻到一样,面不改色地进了舱底。(未完待续……)

PS:今天发xiàn

一件悲剧的事情,《青萝行》竟然被盗了,秀秀哭死,我这么可怜的订阅量你还盗我的文,还有没有天理呀?然后为了防盗,秀秀贴上昨天的内容来,让你盗吧,我明天早上来更换新内容,如果有订阅了的亲,请别生气!

第九十章 救

面对李捕头的逼问,船主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让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让少年掀开通向船舱的甲板。

随着甲板的打开,一股命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差点让人晕过去,像是发臭鸡蛋再加上已经烂了的咸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足以比拟生化武器了。对此,不只李捕头皱了眉,就连自小吃尽苦头的唐枫也觉得难受,另两个捕快更是不堪,直接跑到一边对着船舷外死命摒住呼吸。

“官爷,这下面不见光线有些暗,而且楼梯又陡,请您小心脚下呀!”等过了会,气味散了些后,少年才点了支火把当先下了楼梯在前面带路,随后回头对着第二个进来的李捕快小心地说道。

这船舱因怕货物受到潮气,所以修得很是密不透风,后加上后面跟着的人堵住入口,除了火把照亮的地方,其它地都是漆黑不见五指,因此走在少年身后的李捕头毫不客气地从少年手中接过火把打量了一下四周,至于另外沿着向下的楼梯上的三人一进入船舱,还没走到一半时,另两名捕头就受不了丢下李捕快、唐枫两人转头狂奔而出。

“……”唐枫捂着嘴看着没有义气的两人,一脸怒气。

“算了,这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让他们去吧,有我和你够了!”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李捕头双眼寒光一闪,又随即恢复平静把火把重新递给少年,伸手从怀摸了半天摸出块帕子把嘴鼻捂了起来。然后在舱底左右逛了一下。

听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躲在隔层的三人中,抱着小孩子的那人紧张地连牙齿都有些发抖。被他抱在怀里捂着嘴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还是胡子发xiàn

小男孩在抽搐,情况不对劲,连忙扯了他一把,把小男孩的鼻子露了出来,这才让小男孩幸免于难。

就着昏暗的火把,李捕头与唐枫两人忍着不适仔细地查看了舱底一番。不大的舱底一大半从底到顶堆满了货物,只在角落里留了块铺着七八张草席的空地,上面凌乱地放着些被子、衣物、枕头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都显得有些油黑发亮,想来味道肯定不美妙了。

注意到李捕头的视线,少年忙说道:“官爷,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靠的就是一身力qì

吃饭。这睡觉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不错了,所以这地方真是很脏乱。”对于这些常年下苦力的汉子来说,能有个躺的地方就不错了,累了一天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力qì

,别想他们能把那地收拾的干净舒服。

李捕头不置可否地巡视了一番舱底,舱底本来就不大,除了堆货的地方,其他地一目可了。除了脏乱真得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味道又不好闻。两人只草草检查了一遍后,就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少年目送两人出舱后,这才神情诡异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这才施施然跟了上去,刚一爬上甲板就看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不安的的船主,而李捕头和唐枫等人正面朝运河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船主询问的目光,少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时船主松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显得镇定多了。

“官爷,喝口茶顺顺气吧!”松了一口气的船主示意身边的人倒了几碗茶水过来,自己接过一碗掐媚地递到李捕头身边,“官爷,这虽然不是什么上等好茶,但喝上一口也能去去晦气不是嘛!说实话,那下面的味道确实很不好闻呀,我前些天下去过一次后,回去后难受得三天都吃不下饭,可是遭了不少罪。”

正难受的几人没有客气,当即接过茶碗狠狠地灌了一碗进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过来,没有那么难看了。船主接过空碗对头李捕着道:“官爷,还难受吗?要不我让人收拾两间舱房出来让几位休息会?”

“头儿,要不我们去别的船上看看吧!”先跑出舱底的两名捕快,知dào

自己有些不地道,这时有些讪讪然地上前来一脸小心地对着李捕头说道。

这要是平日的话,这两名捕快无事也要敲上这船主一笔的,但如今县太爷限了期限要破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顺些油水,只惦记着能早点找些线索出来,不然晚了大人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了,这才有些心急地上前来催促李捕头。

“既然你的船上没有异常,也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要是碰到什么陌生人或是奇怪的人的话,一定要记得来衙门通报,知dào

吗?”李捕头也是被那舱底的味道吓到了,双目直视地看着船主半晌,这才有些牙痛地说道:“你那舱底还是打扫干净些吧,别弄得比猪圈还要臭,要是把那些船工熏病了的话,你手下可就没人可用了。”

说完也不看船主尴尬的样子,一挥手带着几人下了船去了旁边的客船上。

看着李捕快一行人终于走了,船主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再不复刚才的卑躬屈膝,脸色阴沉地看向少年,“辉儿呢?他们把辉儿弄到哪里去了?”

“老爷,……”少年低垂着头走上前来,一脸羞愧,“都怪清风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小少爷落到他们手里。”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辉儿在哪里?他们不是藏在下面吗?为什么那两个捕快在底下没有看到人?这群人真是不想活了,等到辉儿救出来后,我罗辰定要他们好kàn

!”船主,也就是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脸狰狞。

“老爷,往常船上的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所以在舱底做了手脚,弄了个隔层,平时用来夹带一些私货,我把他们藏在了那隔层里。”清风有些担心地看了罗辰一眼,像是怕他责罚,有些坎坷地说出了船上的惯例。

罗家早年也是做些绿林生意的,虽然家业不大,但都是些狠人,杀起人不见得会手软,更何况胡子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他现在正是暴怒的时候,再知dào

了下面的人瞒着他行事,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至于清风,是罗辰父亲捡来的孤儿,后来等他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做了罗辰的书童。因为罗辰非常宠爱罗辉这个小儿子,所以连带清风也与他非常熟悉,恰好今日罗爷子过寿,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也相当忙碌,一时半会的全家谁也顾不上这小家伙,这让从来受宠的小家伙有些心里不平衡。

而小家伙正是处于爱玩的年龄,于是无聊的他就闹着要出来玩,罗辰被他磨得实在没有脾气,就让清风带着小家伙出来,一路闲逛就恰好逛到货船这边来了。

小家伙早就听家里人说在码头这边有艘大船,刚好清风带了他过来,结果刚一上船就撞上了想要夺船逃亡的胡子等人,混乱中罗辉还被胡子劫持了过去。

胡子有了人质在手后,就要挟要罗家的人开船,正在僵持时,哪里知dào

官府的人下了令来不准船驶离码头,还要派人上船来搜查,这才有上刚开始那一幕。

“算了,他们也要过活,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惹了哪条道上的,竟然死了一个,看来得早点把他们弄走,不然还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走,我们去会会那胡子!”罗辰的话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面对腐臭难闻的味道,罗辰与清风两人好似没有闻到一样,面不改色地进了舱底。(未完待续……)

PS:再次防盗,一会洗完澡回来换内容。

第九十一章 不该管闲事

面对李捕头的逼问,船主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让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让少年掀开通向船舱的甲板。

随着甲板的打开,一股命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差点让人晕过去,像是发臭鸡蛋再加上已经烂了的咸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足以比拟生化武器了。对此,不只李捕头皱了眉,就连自小吃尽苦头的唐枫也觉得难受,另两个捕快更是不堪,直接跑到一边对着船舷外死命摒住呼吸。

“官爷,这下面不见光线有些暗,而且楼梯又陡,请您小心脚下呀!”等过了会,气味散了些后,少年才点了支火把当先下了楼梯在前面带路,随后回头对着第二个进来的李捕快小心地说道。

这船舱因怕货物受到潮气,所以修得很是密不透风,后加上后面跟着的人堵住入口,除了火把照亮的地方,其它地都是漆黑不见五指,因此走在少年身后的李捕头毫不客气地从少年手中接过火把打量了一下四周,至于另外沿着向下的楼梯上的三人一进入船舱,还没走到一半时,另两名捕头就受不了丢下李捕快、唐枫两人转头狂奔而出。

“……”唐枫捂着嘴看着没有义气的两人,一脸怒气。

“算了,这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让他们去吧,有我和你够了!”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李捕头双眼寒光一闪,又随即恢复平静把火把重新递给少年,伸手从怀摸了半天摸出块帕子把嘴鼻捂了起来。然后在舱底左右逛了一下。

听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躲在隔层的三人中,抱着小孩子的那人紧张地连牙齿都有些发抖。被他抱在怀里捂着嘴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还是胡子发xiàn

小男孩在抽搐,情况不对劲,连忙扯了他一把,把小男孩的鼻子露了出来,这才让小男孩幸免于难。

就着昏暗的火把,李捕头与唐枫两人忍着不适仔细地查看了舱底一番。不大的舱底一大半从底到顶堆满了货物,只在角落里留了块铺着七八张草席的空地,上面凌乱地放着些被子、衣物、枕头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都显得有些油黑发亮,想来味道肯定不美妙了。

注意到李捕头的视线,少年忙说道:“官爷,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靠的就是一身力qì

吃饭。这睡觉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不错了,所以这地方真是很脏乱。”对于这些常年下苦力的汉子来说,能有个躺的地方就不错了,累了一天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力qì

,别想他们能把那地收拾的干净舒服。

李捕头不置可否地巡视了一番舱底,舱底本来就不大,除了堆货的地方,其他地一目可了。除了脏乱真得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味道又不好闻。两人只草草检查了一遍后,就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少年目送两人出舱后,这才神情诡异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这才施施然跟了上去,刚一爬上甲板就看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不安的的船主,而李捕头和唐枫等人正面朝运河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船主询问的目光,少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时船主松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显得镇定多了。

“官爷,喝口茶顺顺气吧!”松了一口气的船主示意身边的人倒了几碗茶水过来,自己接过一碗掐媚地递到李捕头身边,“官爷,这虽然不是什么上等好茶,但喝上一口也能去去晦气不是嘛!说实话,那下面的味道确实很不好闻呀,我前些天下去过一次后,回去后难受得三天都吃不下饭,可是遭了不少罪。”

正难受的几人没有客气,当即接过茶碗狠狠地灌了一碗进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过来,没有那么难看了。船主接过空碗对头李捕着道:“官爷,还难受吗?要不我让人收拾两间舱房出来让几位休息会?”

“头儿,要不我们去别的船上看看吧!”先跑出舱底的两名捕快,知dào

自己有些不地道,这时有些讪讪然地上前来一脸小心地对着李捕头说道。

这要是平日的话,这两名捕快无事也要敲上这船主一笔的,但如今县太爷限了期限要破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顺些油水,只惦记着能早点找些线索出来,不然晚了大人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了,这才有些心急地上前来催促李捕头。

“既然你的船上没有异常,也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要是碰到什么陌生人或是奇怪的人的话,一定要记得来衙门通报,知dào

吗?”李捕头也是被那舱底的味道吓到了,双目直视地看着船主半晌,这才有些牙痛地说道:“你那舱底还是打扫干净些吧,别弄得比猪圈还要臭,要是把那些船工熏病了的话,你手下可就没人可用了。”

说完也不看船主尴尬的样子,一挥手带着几人下了船去了旁边的客船上。

看着李捕快一行人终于走了,船主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再不复刚才的卑躬屈膝,脸色阴沉地看向少年,“辉儿呢?他们把辉儿弄到哪里去了?”

“老爷,……”少年低垂着头走上前来,一脸羞愧,“都怪清风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小少爷落到他们手里。”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辉儿在哪里?他们不是藏在下面吗?为什么那两个捕快在底下没有看到人?这群人真是不想活了,等到辉儿救出来后,我罗辰定要他们好kàn

!”船主,也就是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脸狰狞。

“老爷,往常船上的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所以在舱底做了手脚,弄了个隔层,平时用来夹带一些私货,我把他们藏在了那隔层里。”清风有些担心地看了罗辰一眼,像是怕他责罚,有些坎坷地说出了船上的惯例。

罗家早年也是做些绿林生意的,虽然家业不大,但都是些狠人,杀起人不见得会手软,更何况胡子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他现在正是暴怒的时候,再知dào

了下面的人瞒着他行事,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至于清风,是罗辰父亲捡来的孤儿,后来等他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做了罗辰的书童。因为罗辰非常宠爱罗辉这个小儿子,所以连带清风也与他非常熟悉,恰好今日罗爷子过寿,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也相当忙碌,一时半会的全家谁也顾不上这小家伙,这让从来受宠的小家伙有些心里不平衡。

而小家伙正是处于爱玩的年龄,于是无聊的他就闹着要出来玩,罗辰被他磨得实在没有脾气,就让清风带着小家伙出来,一路闲逛就恰好逛到货船这边来了。

小家伙早就听家里人说在码头这边有艘大船,刚好清风带了他过来,结果刚一上船就撞上了想要夺船逃亡的胡子等人,混乱中罗辉还被胡子劫持了过去。

胡子有了人质在手后,就要挟要罗家的人开船,正在僵持时,哪里知dào

官府的人下了令来不准船驶离码头,还要派人上船来搜查,这才有上刚开始那一幕。

“算了,他们也要过活,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惹了哪条道上的,竟然死了一个,看来得早点把他们弄走,不然还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走,我们去会会那胡子!”罗辰的话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面对腐臭难闻的味道,罗辰与清风两人好似没有闻到一样,面不改色地进了舱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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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悲父

毛素娟果然没有说错,由于死人太多,今天不只是码头禁止开船,就连城门口出入的人都得被十分仔细的检查,于是云景只好留了下来,又和冬生青榆两人重新回了石板街后街临时租住的小院。

“二姐,快来开门,我们回来了!”小院院门口传来啪啪啪地敲门声音,随后又响起青榆中气十足的喊声,声音里充满兴奋,然后就听到院子里响起轻巧的足音,吱呀一声后,院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青蓉芙蓉花般的笑颜,“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咦,云大哥怎么也回来了?”看清门口的人影后,青蓉明显愣了一下。

“云大哥今天不走了,呵呵……”青榆摸着头乐呵呵地傻笑了两声,然后挤开青蓉哧溜一下就钻进了院子,剩下冬生与云景站在门口,青蓉忙让开了门口,等两人进门后掩上了院门。

“怎么回事?云公子不是赶着去天津吗?怎么没走?”原本坐在院中的青萝听到响动站起来诧异地看着门口去而复返的三人,一脸惊诧,关心地问道。

“宋姑娘,恐怕云某还要叨扰两天,给姑娘添麻烦了。”云景没有回答青萝的问题,而是含笑点了下头,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

青萝笑了起来,突然发xiàn

原来云景这个人还是长得很好kàn

的,虽然以前没注意,但这会在阳光下,身穿长袍的男子,剑眉朗目。脸上的笑容着实让人心生好感。

“这到没什么,只是公子的行程怎么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天城里发生了命案。大人已经全城戒严了,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的,只能让兄弟们等着吧。”云景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有些委屈地抱怨道。

不知dào

为什么,明明现在情况不明危机环伺在旁,还有那个要命的消息在手,应该尽快想办法离开临清的。但这会突然走不了了,他心里反而还松了口气。回到这个小院,见到宋青萝明媚的笑容后。他心里竟然觉得很是委屈,云景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由怔怔地看着青萝不语。

“云公子,云公子?”

“云大哥。大姐叫你呢。”一跑进院子就灌了一大杯茶水的青榆一转头竟然发xiàn

云景在发呆。上前两步拉了拉他的袖子。

“啊,什么事?”云景低下头看着青榆。

“什么事?叫你呢,你发什么呆呀?难道是还在想那个素娟姑娘?”冬生有些吊儿郎当地越过云景,径自回堂屋搬了张凳子出来坐下,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小口地啜饮,一脸奚落。

“没有,刚才在想回去后要怎么跟掌柜的解释,宋姑娘叫我有事?”云景很是自若地避过了冬生的话题。看着青萝脸上又浮出几分笑意。

“哦,没什么。我是想说公子既然暂时走不了,就安心地住下吧。反正我们也要等冬平大哥来了后再走,如果云公子不急的话,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结伴坐船去天津的。”青萝突然想起,这两天来云景竟然一直脸上挂着笑容,着实跟他这段时间来的冷淡完全不同。

“还有,公子不把行礼放进屋子吗?累了一早上,先休息一会吧。”青萝挑了挑眉,伸手指了下他肩上的包袱。

同一时间,城东一间雕梁画栋的豪宅内,毛素娟正傻笑着坐在床前发呆,手里还抱着心爱的白色波斯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舒服得它直呼噜,直到丫环月儿进来,神神mì

秘地凑近她小声说道:“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我竟然看到老爷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后院。”

“父亲一个人去后院有什么好奇怪的?”被打断思绪,毛素娟不快地白了月儿一眼,随后略有几分害羞地看着月儿,“月儿,你觉得咱们昨天在首饰铺碰到的那位公子跟唐大哥比起来,谁更好一些?”

“哪位公子呀?”月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就是昨天我们听到他给母亲买礼物的那位公子呀,刚才还在街上见过的,你不记得了?”毛素娟有些生气地看着月儿,这丫头就是呆头呆脑的,及不上柳儿一半的机灵。

“对了,柳儿呢?她这两天去哪了?”毛素娟环视了下屋子,另一个非常讨她喜欢的丫环竟然不在。

昨夜她回来后,怕被人看出端倪,于是心慌意乱之下她把所有伺候的丫环全都赶了出去,竟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丫头在不在,现在想来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见过柳儿了。

“哼,她老是仗着小姐喜欢,经常偷懒,现在肯定是又跑哪里玩去了。”月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一说起柳儿,月儿就很不高兴,她与柳儿都是同一时间被人伢子卖进毛府的,经过调教后又一起被分到小姐身边做丫环,虽然到今天也才不到三个月时间,但因为她长相普通加上又口舌蠢笨不太会说话,所以一直不大得小姐的喜欢,反而是柳儿,因为人长得漂亮,说话伶俐讨喜又会揣摩小姐的心意,一向很得小姐欢心。

但柳儿却仗着小姐的喜欢,欺负她和院子里的小丫头,经常把她份内的事推给自己,所以一提起柳儿来,她就生气,难得这次柳儿被她抓住了小鞭子,忙不迭就告起状来。

“玩?你去把她找过来,我倒要问问她这一天一夜跑哪里去了。”毛素娟有些不高兴地挥了挥手,看来柳儿这丫头得敲打敲打了,竟然仗着自己的宠.爱就不知dào

天高地厚了,还一偷懒就是一天。

“是,小姐,月儿这就去。”月儿高兴地应道,低着头掩去脸上的喜意退了出去,心里想着这次犯到我手里看你还怎么嚣张,叫你老是欺负我。

听着门外传来月儿大呼小叫地声音,叫院中的小丫头全都出去找柳儿,毛素娟有些心烦意燥,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中用,看来要叫管家重新选两个大丫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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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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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捕头的逼问,船主无奈只得苦着一张脸让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让少年掀开通向船舱的甲板。

随着甲板的打开,一股命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差点让人晕过去,像是发臭鸡蛋再加上已经烂了的咸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足以比拟生化武器了。对此,不只李捕头皱了眉,就连自小吃尽苦头的唐枫也觉得难受,另两个捕快更是不堪,直接跑到一边对着船舷外死命摒住呼吸。

“官爷,这下面不见光线有些暗,而且楼梯又陡,请您小心脚下呀!”等过了会,气味散了些后,少年才点了支火把当先下了楼梯在前面带路,随后回头对着第二个进来的李捕快小心地说道。

这船舱因怕货物受到潮气,所以修得很是密不透风,后加上后面跟着的人堵住入口,除了火把照亮的地方,其它地都是漆黑不见五指,因此走在少年身后的李捕头毫不客气地从少年手中接过火把打量了一下四周,至于另外沿着向下的楼梯上的三人一进入船舱,还没走到一半时,另两名捕头就受不了丢下李捕快、唐枫两人转头狂奔而出。

“……”唐枫捂着嘴看着没有义气的两人,一脸怒气。

“算了,这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让他们去吧,有我和你够了!”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李捕头双眼寒光一闪。又随即恢复平静把火把重新递给少年,伸手从怀摸了半天摸出块帕子把嘴鼻捂了起来,然后在舱底左右逛了一下。

听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躲在隔层的三人中,抱着小孩子的那人紧张地连牙齿都有些发抖,被他抱在怀里捂着嘴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还是胡子发xiàn

小男孩在抽搐,情况不对劲,连忙扯了他一把,把小男孩的鼻子露了出来。这才让小男孩幸免于难。

就着昏暗的火把,李捕头与唐枫两人忍着不适仔细地查看了舱底一番,不大的舱底一大半从底到顶堆满了货物。只在角落里留了块铺着七八张草席的空地,上面凌乱地放着些被子、衣物、枕头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都显得有些油黑发亮,想来味道肯定不美妙了。

注意到李捕头的视线。少年忙说道:“官爷。我们都是穷人家的,靠的就是一身力qì

吃饭,这睡觉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不错了,所以这地方真是很脏乱。”对于这些常年下苦力的汉子来说,能有个躺的地方就不错了,累了一天的人谁还有多余的力qì

,别想他们能把那地收拾的干净舒服。

李捕头不置可否地巡视了一番舱底,舱底本来就不大。除了堆货的地方,其他地一目可了。除了脏乱真得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味道又不好闻,两人只草草检查了一遍后,就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少年目送两人出舱后,这才神情诡异地盯着楼梯看了一会,这才施施然跟了上去,刚一爬上甲板就看到在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脸焦躁不安的的船主,而李捕头和唐枫等人正面朝运河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船主询问的目光,少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立时船主松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显得镇定多了。

“官爷,喝口茶顺顺气吧!”松了一口气的船主示意身边的人倒了几碗茶水过来,自己接过一碗掐媚地递到李捕头身边,“官爷,这虽然不是什么上等好茶,但喝上一口也能去去晦气不是嘛!说实话,那下面的味道确实很不好闻呀,我前些天下去过一次后,回去后难受得三天都吃不下饭,可是遭了不少罪。”

正难受的几人没有客气,当即接过茶碗狠狠地灌了一碗进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过来,没有那么难看了。船主接过空碗对头李捕着道:“官爷,还难受吗?要不我让人收拾两间舱房出来让几位休息会?”

“头儿,要不我们去别的船上看看吧!”先跑出舱底的两名捕快,知dào

自己有些不地道,这时有些讪讪然地上前来一脸小心地对着李捕头说道。

这要是平日的话,这两名捕快无事也要敲上这船主一笔的,但如今县太爷限了期限要破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顺些油水,只惦记着能早点找些线索出来,不然晚了大人的板子就打到屁股上了,这才有些心急地上前来催促李捕头。

“既然你的船上没有异常,也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要是碰到什么陌生人或是奇怪的人的话,一定要记得来衙门通报,知dào

吗?”李捕头也是被那舱底的味道吓到了,双目直视地看着船主半晌,这才有些牙痛地说道:“你那舱底还是打扫干净些吧,别弄得比猪圈还要臭,要是把那些船工熏病了的话,你手下可就没人可用了。”

说完也不看船主尴尬的样子,一挥手带着几人下了船去了旁边的客船上。

看着李捕快一行人终于走了,船主的气势一下就变了,再不复刚才的卑躬屈膝,脸色阴沉地看向少年,“辉儿呢?他们把辉儿弄到哪里去了?”

“老爷,……”少年低垂着头走上前来,一脸羞愧,“都怪清风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小少爷落到他们手里。”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辉儿在哪里?他们不是藏在下面吗?为什么那两个捕快在底下没有看到人?这群人真是不想活了,等到辉儿救出来后,我罗辰定要他们好kàn

!”船主,也就是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脸狰狞。

“老爷,往常船上的兄弟们为了讨口饭吃,所以在舱底做了手脚,弄了个隔层,平时用来夹带一些私货,我把他们藏在了那隔层里。”清风有些担心地看了罗辰一眼,像是怕他责罚,有些坎坷地说出了船上的惯例。

罗家早年也是做些绿林生意的,虽然家业不大,但都是些狠人,杀起人不见得会手软,更何况胡子还抓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他现在正是暴怒的时候,再知dào

了下面的人瞒着他行事,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至于清风,是罗辰父亲捡来的孤儿,后来等他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做了罗辰的书童。因为罗辰非常宠爱罗辉这个小儿子,所以连带清风也与他非常熟悉,恰好今日罗爷子过寿,家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但也相当忙碌,一时半会的全家谁也顾不上这小家伙,这让从来受宠的小家伙有些心里不平衡。

而小家伙正是处于爱玩的年龄,于是无聊的他就闹着要出来玩,罗辰被他磨得实在没有脾气,就让清风带着小家伙出来,一路闲逛就恰好逛到货船这边来了。

小家伙早就听家里人说在码头这边有艘大船,刚好清风带了他过来,结果刚一上船就撞上了想要夺船逃亡的胡子等人,混乱中罗辉还被胡子劫持了过去。

胡子有了人质在手后,就要挟要罗家的人开船,正在僵持时,哪里知dào

官府的人下了令来不准船驶离码头,还要派人上船来搜查,这才有上刚开始那一幕。

“算了,他们也要过活,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惹了哪条道上的,竟然死了一个,看来得早点把他们弄走,不然还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连累到我们身上。走,我们去会会那胡子!”罗辰的话让清风松了一口气。

面对腐臭难闻的味道,罗辰与清风两人好似没有闻到一样,面不改色地进了舱底。(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暗室

“大姐,你在烦那个毛姑娘的事吗?”抱着个包袱进来的青蓉,刚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大姐的长叹声,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了,原就难看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

“怎么,她给你气受了?”听到叫声,青萝抬起头来,一看青蓉的脸色,就知dào

那个毛姑娘肯定是又做了什么让青蓉不高兴的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把我当成丫头使唤了半天而已!”青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回身关上房门后,就把手里的包袱放进了箱子,又拿了寝衣到床后换衣服。

“怎么回事?都这样了她还颐指气使?”这姑娘的脑洞得多大呀,亲爹死了,人在屋檐下了,还不低头?

“呵呵,可能是不习惯住在我们这种破地方吧。说是床不够软,被子的面料不够滑腻,枕头什么得也不知dào

多久没洗了。总之是……”蚊帐后面传来青蓉的讽笑声,情绪有些低落。

青萝很是诧异,看那姑娘刚才的样子虽然有些娇气但却不会这么无脑吧,竟然就当着青蓉的面抱怨起来,怎么前后变化这般大呀?刚才她在自己房里可没这么讲究的,难道是刚才光顾着害pà

和伤心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还是觉得刚才青蓉对她不好,故yì

针对青蓉的?

“算了,明天问一下她还有不有亲戚朋友的,我们把她送走吧!”青萝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那个丫环昨天不是来说她有个未婚夫吗?就让她夫家的来接她吧,唉。还是算了,今天晚上这场追杀就是她那未来的婆婆引来的,不然冬平哥也遇不上她,真是麻烦。咳咳……”

突然,青萝灵光一闪,唐家,丫头。

难道她想起来了。跟那个什么唐二娃传绯闻的是自家二妹,所以才故yì

折腾青蓉的?这真是……

青萝只得长叹一声,唉!

“大姐。她又没把我怎么样,你别担心了。”床后听到青萝叹气的青蓉以为大姐替自己难过了。

青萝皱着眉头一脸苦思,傻丫头,大姐是真替你担心呀。这姓毛的姑娘怕是粘上手就难甩脱了。她的事情不管呢有点良心难安,但管了呢,自己没那本事不说,还怕她会欺负你呀,咳咳——

“好了,大姐,我们不要说她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吧。”青蓉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又听见青萝在咳嗽。很不赞同地看着她。

“好,睡吧!”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呀,还是睡觉算了。

姐妹两人无话睡下。

对门,端坐在床的云景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到其他人都进入深眠时,这才换了衣服小心地推开窗子,然后翻身飞上屋顶,一路往东而去。

毛府,后花园。

子时已过,老六手里提着个孩子喜欢玩耍的,拳头大小的兔子灯笼走在园子里的小道上,灯笼里的光线只能照亮三五步的地方,再远一点就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了。

毛家的这个宅子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原主是个附庸风雅的人,所以这后园建得不只漂亮而且还很大,里面的花草树木种了很多,白天在远处看起来让人很是赏心悦目,但这到了晚上在里面走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该死的!”被伏在地上的花藤一绊,老六踉跄了一下,低声咒道,手里一松,灯笼就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灯笼火苗一串,外面的白纸就燃了起来,发出明亮的火光,老六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假山,伸出手在爬满青苔的角落里按了一下,悄无声息地露出了一道半人高朝下的暗门,看着里面黑漆漆看不见底的通道,又看了一眼快要熄灭的灯笼,老六心情恶劣地踢了旁边的一株梅树一脚,却又被树上落下的灰尘迷了眼睛。

闭上双眼不停地揉着的老六突然身形一僵,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经过身边似的,睁开眼睛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却又什么都没有发xiàn

,倒是地上的蜡烛像是耗尽余生一样猛然一亮,最后又重归黑暗,终于熄灭了。

鼻端闻着还未散尽的一丝焦臭味,眼前只能模糊地看清一个轮廓,老六一咬牙朝通道走去。

进了通道后,他又在地上乱摸了半天,然后暗门又渐渐地合上,这才摸索着朝前走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前面才隐约有些光线传来,在黑暗里走了良久的老六面上一喜,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底,尽头是一间布置舒适宽敞的石室。

石室的地面铺了厚厚的地毯,还有桌椅床等物,角落里还有十多只防腐防蛀的樟木大箱,未合严的缝隙里隐隐透出几道金光,墙上点了十几盏油灯,照得室内灯火通明,一个略有些发胖的背影正站在一幅副前,听到老六传来的脚声后,转过头来看向来路。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打量了一眼老六有些狼狈的衣衫,老五的面色不是很好。

“嘿嘿,我这不是怕黑嘛,刚才下来的时候灯笼灭了。”老六摸了摸头,一脸憨厚地笑道,几十岁的人了,做起这样的动作来显得十分难看,看得老五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没受伤吧?对了,黑衣他们有消息了吗?”转身坐到床上,又示意老六坐下,老五心里很不高兴,但面上还是十分关切地朝着老六问道。

“我没事,就是衣服脏了而已。刚刚黑衣他们传来消息说,在码头附近的找到胡子他们了,人全都死了,是被人绑了石头推进河里淹死的。不过,东西并不在他们身上。”老六看了老五一眼,低声回道,很怕他生气。

“知dào

是什么人下的手吗?人死了有多久了?”老五眯了眯眼睛,面上很是平静地问道,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我们查过了,码头上最有势力的是一个叫鱼老大的人,他手下有二十多条船,其他的还有罗家,张家,刘家等人。能无声无息地除了胡子他们的人,只有这几家有能力,那胡子的尸体就是在刘家的船附近发xiàn

的。”老六悄悄抬头看了老五一眼,见他并没有发火的迹象,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人好像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这么说来,跟黑衣他们去码头的时间差不多?有去鱼老大他们那里查探过吗?”

“嗯,黑衣他们还去见了鱼老大,借口说是毛家商行丢了东西,但那鱼老大却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至于罗家,今日是他们家老爷子过寿,除了中午那会那罗辰在船上出现过,罗家的主子一个都在家里;另外张家的人去了外地还没有回来,倒是刘家的小子傍晚时在码头出现过。”老六回想了一下收到的消息,向老五汇报道。

“把黑衣他们召回来,去刘家看看。上头下来消息说,让我们务必要在三天内把东西找出来,如今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时间已经不多了,让黑衣他们动作快一点。”老五伸手抹了一下脸,一脸疲惫地朝老六吩咐道,看老六作势欲起,摆了摆手让他停下,皱着眉头问道:“对了,那姓毛的丫头追回来了吗?”

“我正想说这个呢,入夜时唐家带了信来,说是毛素娟那丫头去了唐家。然后我就让黑十二去把她带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就把尸体带回来,我下来前他们还没有回来。”一说起毛素娟,老六满心满眼都是苦涩,没想到他与五哥竟然被个小毛丫头给骗了,还被她给走脱了,说出去真是丢人呀。

“真是麻烦!”老五也是一脸郁闷。

原本他只是习惯性地派了个人过去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那丫头当时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却转眼人就溜走了。虽然依那丫头的性子,是翻不起什么浪来的,但放任她在外面乱说总是麻烦,也不知十二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也没抓回来。

“谁?”老六机警地朝通道看去,厉声喝道。

老五也朝门口看去,渐渐地通道里又响起了脚步声,两人相视一眼,有人正快速进来。

直到近了,两人才发xiàn

,进来的是十九,一个干瘦的少年,毛府的门房。

“五爷,出事了,十二被人发xiàn

死在了外面,黑衣大哥他们也被人追杀了!”十九一脸惊慌地跑进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事了

听完十九的汇报,老五、老六两人心里一急,飞快地离开了石室,也就没有注意到一直隐藏在一旁的人影。

等到三人离去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云景这才从通道顶上的通风口里跳了下来,甩了甩发麻的双手,云景若有所思地在石室里走了起来,察看着石室。

石室内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到是墙边的那十几个樟木箱子里,装满了金银之物,其价值怕是有几十万两之巨。

十箱银锭、一箱金锭还有两箱珠宝玉器,闪耀的光芒晃得人眼花缭乱,直到过了好一会后云景才回过神来,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弯腰从箱子里拿起一块银锭在手中掂了掂,约莫有十两重,翻转底部一看,并无任何款识,其它的金锭与珠宝玉器也一样,没有标记。这样的东西便于流通,不会给使用的人带来任何麻烦。

想了想后,云景又从另一边的箱子里拿了只小金锭,连同先前的那只银锭一起放在怀里,准bèi

带出去让人查一查。

但他刚一转身,鼻端就若有似无地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使得他停下了脚步。

云景再次打量了石室一遍,整个石室一览无遗,没有发xiàn

有臭味的东西,像是刚才只是他的幻觉,闻错了一样。

但他相信自己的鼻子不会出错,于是闭上眼静下心来,很快。他又闻到了那股臭味,循着臭味传来的方向,云景来到进门左边的墙角。

仔细打量了附近一番。发xiàn

墙上燃着油灯的灯坐有些不同寻常,但手摸了一下,灯坐可以移动。一阵咂咂声响后,石墙移开,他面前露出一道一人高的通道来,通道里是另一间石室。

通道一打开,臭味更明显了。是明显的尸臭,让人闻之欲呕。

捂着鼻子从墙上取了油灯端上走进去,绕是云景见惯了生死。石室内的一幕也不由得让他心底发寒。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满了脚链手铐,旁边还有其它刑具,整个石室明显是一间刑房,光是看墙上地上的血迹。就知dào

老五那伙人是有多凶残了。

而他刚才闻到的臭味来源便是墙角那一堆四肢不全的尸体。

靠近墙角的地面上堆了半人高的一堆尸体。因为尸体被人砍成一段一段的,所以数不清具体数目,但就那高度来看,死的人数目想必不少。

这堆尸体,有得已经腐烂了,有的才刚刚开始腐败,只有最上面的一具女尸还保持着完整。而那女尸看起来颇为面熟,正是他昨日在小院见过的那个前去骂人的丫环。

如今俏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嚣张跋扈。剩下的只有满是惊恐,脖子歪到了一边。紧紧握着的右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伸手把柳儿手里攥着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荷包。

是昨日毛素娟送给他,他又随手抛下的那只。

原来是这个害死了她!

云景心里有些愧疚,想来是这丫头回来时,看见了自己与毛素娟的在一起,然后拾得这个荷包想去毛老爷那里邀功,结果却撞见了不该她看见的事,以致被人灭了口。

虽说柳儿的死,跟自己有关,但云景除了有些愧疚外,却并无自责之意,如果不是柳儿贪心,如何会把她自己给害死了呢。

因为还牵挂着老五他们的事,云景再次把荷包抛下,准bèi

出去了后悄悄地衙门一趟,想来有了石室里的这些东西,那老五、老六应该脱不了身,何况他手下的爪牙正在被人追杀,他们也没了帮手,衙门里的人应该能应付得了他们,这样一来,那个毛素娟也就不用宋家人操心了。

刚一出地道,还未站稳,云景便觉得一道寒意赴面而来,情急下慌忙把身体往生一仰,拔出腰上的短剑朝上迎面一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对手的兵器已被斩断,同时他手中的剑势不减,继xù

往前一刺,‘噗嗤’一声,便刺进了人肉之内。

“你……”

黑衣人话还未说完,已经死不瞑目地倒下。

抚着额头的冷汗,云景心里一阵后怕,没想到这老五如此狡猾,人都出去了,还不忘派人驻守在地道入口,如果不是新得的这把短剑锋利,在出其不意之下,自己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自己又欠了宋家姑娘一个人情。

这时,毛府的前院传来一片嘈杂声,同时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朝着后花园而来,来不急多想的云景忙提起地上的尸体一跃跳到了假山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六那张慌乱的脸映入云景的眼里。

只见老六衣衫凌乱,头上的发髻也被削掉了一半,披头散发地遮住他的脸,背后还背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竟是老五,两人身后还跟了一队举着火把的捕快。

“站住!”

“前面的站住!”

“快站在,你们跑不掉了!”

“前面的人快站住,这宅子已经被大人派人包围住了,你们别想逃!”

……

看着假山已然在目,老六脸上一喜,但随即却一白,原来假山上的暗门已经打开,守在这里的十九也不见踪影。

看到这里,老六哪还不明白,退路已被人发xiàn

,十九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后面追来的脚步声,老六一咬牙,面色一狠,从怀里摸出一物投在地上。

看老六怀里摸出东西时,云景已觉不对,急忙从假山飞退,却还是被突然爆zhà

的气浪炸飞,胸口一紧,人在半空中时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那些捕快更是不济,全都倒气浪掀翻在地。不少人还被炸飞的石块撞到身上受了伤,整个后花园一片愁云惨淡。

爆zhà

中心,假山已夷为平地。老五、老六则尸骨无存。

没想到这伙人手里竟然有霹雳弹,云景再次吐了一口血,趁着所有人都受了伤,现场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强提一口气快速离去。

……

“大人,黑衣人已经绞杀完毕。只是属下无用,没有找到东西,还让老五他们死了!”

毛府的书房里。点着小儿手臂粗的巨大蜡烛,照得书房内异常明亮,一名穿着青色布衣,腰上挂了个青铜令牌。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案前。他面前脆着的人很让人意wài

,竟是毛府的管家,刘叔。

椅子上坐着的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肤色有些苍白,长相很是普通,以他现在的穿着打扮,如果走在街上的话。直让人以为他是个酸秀才呢。

但此时他正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刘管家。“老刘,你在毛府这么久,除了查出老五、老六外,府里还有其他人有问题吗?”

“大人,知dào

所有事情的人只有老五,有些事连老六都不清楚,而那些黑衣人只是听他们指挥,什么事情都不知dào

。这次的事,是属下办事不力,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刘管家脆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并不敢抬起头来。

“你可知,如果不是你的错误消息,让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怎会让小吴白白牺牲?你可知,小吴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高,刘管家的头就越来越来低。

“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力,等属下接到消息想赶去时,已经晚了,请大人责罚!”刘管家一脸苍白地抬起头来看着上头的人,头上满上汉,“小吴的死,属下很是愧疚,愿意一命偿一命。”

“你一句愧疚,就能让小吴活过来吗?让你死了,小吴就能活过来吗?”中年人忍不住地大力拍了书案一掌,朝着刘管家大吼道,随后摸了摸脸无力地坐下,“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东西也没有落到他们手里!也算是对得起他的牺牲了。不然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值。”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小吴是他去世的姐姐的孩子,因为他与姐姐的原因,也进了锦衣卫,却没想到这次去探听消息时,出手抢夺了别人的重yào

消息,被人追杀,年纪轻轻就死了。

这叫他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姐姐,都怪这个该死的刘权,如果不是探错消息,让自己错过时间去接应小吴,不然小吴也不会死。

“明天天黑前,我要见到东西,不然你就去西北栽树吧!”无力地摆了摆手让刘权出去,中年人一脸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站在门口的两名下属看着他疲惫的神情,也不由得一阵心酸,百户大人可就只这么一个亲人,如今却死了,当真是可怜呀,同时两人对路过身边的刘权怒目以对,都是这家伙的错。

“谁?”

原本正低头伤心的中年人,突然神色一变,双眼如炬地看向窗外,门口守着的两人忙冲了进来。

只见窗外站了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露出来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中年人的腰间,“你是本地的百户?”

“不错,本官正是,你是何人?”看出黑衣人没有恶意,中看人阻止了想要上前的下属。

“我与大人不是敌人,路过此地时,恰好遇见了一位兄弟求助,不过可惜我只孤身一人,没有能力救出那位兄弟。”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与中年人腰间的令牌差不多,不过颜色却是黑色的,而且还小上一圈。

“东西在你那里?”中年人看见黑衣人的令牌,眼睛眯了一下,神情很复杂,有些怨恨,还有些轻松。

“不错。”黑衣人伸手抛出一物,射进屋里,中年人接过,掌心静静地躺着一粒蜡丸。

“我很抱歉!”

“这不怪你,自从走上这条路,你们的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中年人伤感地说道,脸上露出一抹让人辛酸的笑容,“他叫小吴,是我的外甥,还有一个月就要与我的养女成亲了。”

“有时候真得很恨你们暗部的人!”中年人看了黑衣人一眼,摸了摸手中的蜡丸,这是小吴用生命换回来的东西。

大汉朝的锦衣卫虽是仿明朝的锦衣卫建立,但却分为明暗两部,明部的人是摆在明面上监察百官,护卫地方百姓的安全,但暗部的人,所做的事却要危险得多,刺探军情,窃取情报等都是小意思,死人也是家常便饭的事,而小吴恰恰就是暗部的人。

“你能把这东西保下来,没有落到敌人手里,也算他死得值了!”中年人叹息一声。

“他是个值得人尊敬的人!”黑衣人认直地说到,“假山下面有条地道,下面有两间石室,一间里有十三箱财物,另一间是间刑室,里面有很多尸体,这宅子的主人恐怕也死在那里了。”

“我还有事,告辞了!”黑衣人向中年人一辑,转身飞上墙,消失在夜色里。

“大人?”两名护卫征询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不用管他,我们去后花园。”中年人摆了摆手道。(未完待续……)

PS:这几天感冒了,支气管炎复发,每天咳得要死要活的,也没什么精力码字,码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等病好了来修改一下,请亲们见谅。还有去医院看病时,发xiàn

好多人生病了,亲们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感冒了,感冒好难受呀。

第九十六章 看戏

还没等青萝头疼毛素娟的问题,人家已经被找上门来的管家接回家去了。当然,是只剩她一个人的家了。

“唉,没想到毛老爷突然就死了,现在的贼人真是大胆呀,为了谋财竟然都敢杀人冒充了。现在这毛家就剩下毛丫头一个人,唐家的又是个拎不清的,这以后她要嫁过去了可怎么处呀?而且毛丫头也不是个省心的,看来以后这巷子可有热闹瞧了!”马大娘坐在青萝对面一脸可惜,手里拿着件小婴儿衣服在做,她女儿玉梅正捧着个大肚子坐在旁边晒太阳。

“是呀宋妹妹,那毛姑娘真可怜,命真苦呀”玉梅也是一脸同情。

早上起来时,青榆和冬生去外面买早饭时,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说是毛家出事了,老爷死了,姑娘失踪,府里来了官兵,下人乱成一团,管家正到处找他们小姐呢。

听到这个消息,本就看毛素娟不顺眼的冬生,拔腿就去了毛府,告知了毛素娟的下落。当然,只说是看毛素娟无家可归,好心把人带回家去住了一晚上,而刘管家得到消息后,立即带了丫头婆子赶了马车过来接人,正在睡梦中的毛素娟,还不知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

等到被闯进房的月儿等人叫起来后,毛素娟愣了半晌,才相信冒充自己父亲的贼人已死的消息,然后脸上笑开了花,当即就对青萝姐妹变了脸色,变得娇贵矜持。处处显摆,弄得青萝豪无脾气,只求这尊大神快点离开。

虽然还想多显摆一会儿。但耐不住管家的催促,毛素娟只好准bèi

回家,却在这时,离宋家小院六七间院子的唐家也得知了毛素娟在小院的消息。火冒三丈的唐母,连门也没关就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宋家门口,恰好撞上出门的毛素娟主仆,“你给我说清楚。你昨日怎么没有回家,还在外歇了一晚?”

看着气急汹汹的唐母,不只毛素娟就连宋家姐妹都呆住了。而附近早起路过的人群则笑出了声,露出了看戏的表情。

“你”看着面前衣衫上满是油迹,满脸刻薄的苍老妇人,毛素娟眼里满是恶毒。

如果不是这个死老太婆给那贼人报信。自己哪会差一点就死了。还用得着姓王的救了自己,到了这里还要受一个小孩子的气,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毛素娟也是肝疼,顺口就想骂回去。

结果听到周围传来的笑声,让毛素娟一震,脸色一变,眼里迅速挂满泪珠。泫然欲泣,脸上满是委屈。“大娘,你也听到他们的话了,我昨日好不容易脱了虎口,一个人无依无靠地逃到了您家里,你却不相信我话,执意要通知那贼人来接我,结果差点害死我。我被人好心救了,你不说感谢他们,还来指责我,难道是觉得我父亲死了,配不上枫哥儿了吗?”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议论声大了起来。

“这唐家地是怎么回事,竟然想害死未过门的儿媳?”

“是呀,这唐家地是怎么想的,这要是我家的儿媳妇娘家这么有钱,还不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呀!难道是吃错药了?”

“这你们就不知dào

了,就因为毛家有钱,唐家地心里才不舒服嘛。这以后,娶了个这么有钱的媳妇在家,娘家又有钱有势,当婆婆的还能管得住呀?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毛老爷死了,毛姑娘没有了娘家,这嫁进唐家后,唐家地想怎么样想就怎么样,以后谁还拦得住她呀,这不人家的爹才一死,就跑来显摆婆婆的威风了。”

“这妇人真是恶毒呀,竟见不得别人好。”

“造孽哟!”

“真是可怜呀!”

“大娘,他们说的是真得吗?”听到三姑六婆的话,毛素娟扬起一张楚楚可怜地小脸,柔弱地问道。

像是被妇人那逼人的目光吓到了,面前的小姑娘惶恐地低下了头,周围人的议论声又大起来,却没有人看到她低着头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叫你差点害死我,以后走着瞧,还想我嫁给你儿子,做梦去吧。

“都给老娘住嘴,乱嚼舌根黑了心肝下做娼.妇。”这唐老太太看着毛素娟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更不喜了,蛮横地看了周围一眼,气势十足地骂道,“再乱说话,小心我家二娃子抓了他去衙门问罪!”

“哟,你家二娃子的差事还是人家父亲给找的,如今人一死就这样待人家闺女,你亏不亏心呀!”被这骂声一吼,众人静了静,但随即就有有人在人群里讽刺道。

“呜呜,大娘,你就这样看不起素娟,不待见素娟吗?但好歹也得等父亲的后事办完你再来发落我吧,何况我只是在宋姑娘家里住了一晚上,夜里也是住得宋二姑娘的房间。

本来我被人救了后,也想去您家里的,可我怕您又把贼人引来,到时候可能会害了您啦。如果我有什么错,也是因为我爹爹太会赚钱了,结果引得人觊觎,才会害了他老人家的性命,如果我也死了的话,那家里的钱财不就都成别人的了吗?

我也不怪大娘昨天差点害死的,毕竟您不知dào

有人打我家的钱财的主意,现在好了,父亲死了,我也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了,呜”一边哭述,毛素娟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妇人。

她的神情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目光闪烁,难道这唐家的跟那想要夺取毛家家产的贼人是一伙的?

“算了,您别生气,我要先回去了,父亲的后事还要办呢。但是您提醒枫哥儿一声呀,他的差事是父亲好不容易求来的。也不知父亲去世后,有不有人欺负他呀!”毛素娟一脸关切地看着妇人,却见妇人又是一阵凶光闪烁。眼一红,又哭了起来,然后无力地爬进了马车,随后马车里传出来一阵伤心大哭。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呀!老爷刚一去世就有欺负你了,呜呜”丫环月儿也哭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爬上马车。“管家大叔,我们快回去吧,还留在这里让人欺负吗?”

“贱人。你竟敢乱说话,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妇人就挽了袖子想上前,这姓毛的丫头她动不了,难道连个下了也教xùn

不了。

管家刘叔也是双眼通红。面无表情地看了妇人一眼。眼色一使,就有跟车的婆子上前来把妇人挤到一边,然后招呼车夫赶了马车就走,留下那妇人一脸涨红地站在一边。

“这可真是威风呀,还没当上人家婆婆就这样嚣张了,以后只怕能把新媳妇给折磨死呀!”旁边阴阳怪气地声音传来,妇人恶狠狠地瞪去。

众人被她一看,又见没了热闹可瞧。加上怕惹上这个不讲理的泼妇,就三三两两地纷纷散去了。边走还在边议论刚才发生的事,只怕要不了半日,这石板后街的唐家的,欺负未过门的媳妇的事就会传遍全城。

见人都走了,身后小院的门也关得紧紧的,原想找这家人的麻烦,但一想起毛家那万惯家产,妇人也顾不上了,可的赶紧把儿子给叫回来,让他赶紧赶去毛家,不然毛家的家产只怕都给人抢光了。

“没事的,杀他父亲的贼人已被官府捉拿,她如今没了危险,又回了家,家里还那么有钱,就算未来婆婆难处了一些,但有那么多下人在,也不会被欺负到的。玉梅姐就是爱操心呀,也不怕肚子里的小宝贝生出来就成了个小老头,满脸皱纹,谁叫他有个爱替人担心的娘呀。”青萝眼神一闪,收回思绪,微笑着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打趣道。

“是呀,叫你乱操.心,可别带累了我外孙呀!你管别人的事做什么,那毛家丫头可不是孤身一人,家里还有好些下人丫头呢。能让那唐家的近身了?”刚做好一条袖子,又拎起另一边做起来,马大娘没好气地看了自己闺女一眼。

提到唐家时,嘴角撇了撇,有些瞧不起的样子。

“这唐家的也是,早年受了苦,现在老了竟成了这幅样子。如果不是毛家回来了,哪家敢把女儿嫁过去。”

“对了,宋大丫头,你那表哥是怎么了,可是病了?”看着紧闭的房门,马大娘满是担心地问到。

“是呀,表哥昨日夜里受了风寒,这会正在屋内歇息呢,没什么大碍的。”想起早上时见到云景那张苍白的脸,青萝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回着马大娘的话。

也不知怎得,她直觉毛家发生的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今天早上起来就看他跟久病缠身的人一样虚弱,问他也只说是受了风寒,原本想细问的,人家也不说,加上又出了那场闹剧,也就没有顾得上。

“大娘您这手艺可真好呀!”因为不想多说云景的事,青萝说起她手中的衣服来。

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的,但看着马大娘手里那件小衫渐渐完工,青萝不由一阵惊叹,大红的布衣上针脚细密,配着短小的尺寸显得很是精致可爱,看起来到像是工艺品了,哪里还是给小孩子穿的。

“你大娘这手艺也只是能见人而已,哪里算得上好呀。倒是你这妹子,蓉丫头在这刺绣一道上很有天份,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拜个师傅好好学学。学得好了,可是传家的手艺,将来到了哪里都不吃亏!”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绣花的青蓉,马大娘满是赞叹。

因为天下太平了几十年,加上皇帝老儿执政还算清明,这民间百姓的日子过得也算富足,而且又有官府开办的学堂在,从朝堂到民间这学习的氛围浓,连女孩子的地位也高了起来,于是各种女先生开办的女私塾应运而生,教授女孩子女红、厨艺等,所以马大娘就建议青萝帮青蓉找个好师傅,好好学学。

“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让她找个师傅,她呀,也就这个喜好了。”青萝爱怜地看着青蓉摇了摇头,自己跟马大娘闲聊了这么久,连屋里写字的青榆都偷听了好几回,这丫头竟没受到一点影响,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手上,也不觉得脖子酸。

“好了,看天色我们也该回家做饭去了,一会你姐夫他们该回来吃饭了。”叠好手中的衣服,马大娘站起来叫了女儿准bèi

回家。

“那好,我送送大娘。”青萝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专心绣花的青蓉和屋子里拿着本书的青榆,又有和煦的春风吹过,青萝只觉得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呀。(未完待续……)

PS:祝大家圣诞节快乐,么么哒!

第九十七章 上船

送走马大娘母女后,没过多久,出去打听消息的冬平、冬生就回来了。

看着身上冒汗的兄弟两人,青萝叫了青蓉去拿布巾,自已提了小炉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温茶递过去,有些担心地道,“快坐下,冬平哥。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

“没事,那事不会牵扯上我的。”明白清萝说的是自己头一天晚上杀人的事情,冬平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她,接过她手中的的茶碗,喝了一口说道。

“是呀,阿萝,他们现在都在忙毛府那边的事,顾不上其他的。”冬生灌了一碗茶后觉得不过瘾,又提起茶壶自己倒了一碗,脸上的伤痕比前两日好了很多,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毛家的后花园里挖出来好多银子,县太爷正忙着发财呢,哪里顾得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冬生大声说道,有些兴灾乐祸的样子,被冬平瞪了一眼后,才小声了下来。

“就你多嘴,你可别乱说话。那些银子是那群江洋大盗抢来的脏银,大人肯定要搬回衙门,等以后查清楚了,要还给失主的。”冬平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冬生,这小子到处乱说话,也不怕惹祸上身,这幸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的话,只怕就有捕快抓了他去衙门了。

“对了,小姐,我打听到消息说,县太爷已经抓到了黑街那边的杀人凶手,已经可以出城了。码头那边也说是明日就可以开船了。”

“是呀,回来的路上,我们还遇到了前天云公子订船的那个船家。说是他们船上还有几间空房间,我就想着下午去码头看看,能不能订下来,反正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冬生想起这几天的事,摇了摇头,一脸唏嘘。

“嗯。小姐一会可以把东西收一收,我们是要快点上京的。”冬平也放下茶碗说到。

“冬平哥,你们回来了呀!”听到院子的说话声。青榆放下笔欢快地跑了出来。

“打听清楚毛家的事情了吗?”拉过一张小凳子在冬平对面坐下,青榆双手放在膝盖上托着腮,等着听冬平讲毛家的事。

“是呀冬平哥,毛姑娘家怎么样了?那个匪徒是如何冒名顶替毛老爷的身份的?”刚与马大娘闲聊了那毛素娟半日。对于毛家发生的事。青萝也有些好奇。

“唉,说起来毛姑娘也真是可怜。毛老爷经商这么多年,赚下了好不菲的身家,膝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来年纪大了,就带了女儿回临清来。

谁知dào

他家产丰厚一事被人瞧在眼里。等他们回临清后,就一路跟了过来,原是想抢了银子就走的。结果那匪首发xiàn

自己与毛老爷长得十分相似,想着干脆把毛老爷杀了。自己冒名顶替他的身份,也弄个富家翁当当,省得再去过那刀口舔的日子。”冬平轻叹了一口气。

“顶了毛老爷的身份后,其实那匪首并没有想杀毛姑娘的意思,毕竟毛姑娘已经十六岁了,还订了亲,过不了两年一幅嫁妆嫁出去也碍不到他的眼,也免得她突然死了引起别人的怀疑。

结果也是毛姑娘运气不好,竟然无意中听到了那贼人跟手下的谈话,得知父亲被人顶替之事,惊慌下跑了出来。那匪首怕泄露了消息,这才派了人出来追杀她,恰好被我遇上杀了那追杀她的人。”

“结果官府这两日正好在查命案的事,夜里更夫看到被我杀了那人,就赶紧到官府报官去了。衙门里的人,正愁找不到凶手,一查下去,竟查出那人是毛府的车夫,就半夜赶去了毛家。那贼人害pà

之下露出了马脚,官府这才知dào

毛老爷已经死了。那伙匪徒也被捕快们抓了个正着。”

“后来,捕快们在毛家后花园里找到了毛老爷的尸首,那丧心病狂的匪徒竟让毛老爷身首异处,可怜毛老爷挣下万贯家产,临到死了还没个全尸。”

“留下毛姑娘一个人,伤心欲绝,子欲养而亲不在,唉——”

说完后,冬平有些落寞,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娘亲身体如何,欢娘与福儿是不是会走路了。

“哥,我些想娘了。”冬生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也才十三四岁,正是心软的时候,原还有些看毛素娟不顺眼,如今知晓了毛家的事后,心有戚戚然,同情她的时候,也不禁想起自己瘫痪在床的母亲,情绪很是低落。

“没事,有你嫂子在,娘不会有事的。”冬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么说起来,她也很可怜了,那我就不跟她计较她乱说话的事了。”青榆偷偷地抹了把眼泪,还以为没有人看到。

“冬平哥,冬生,谢谢你们陪我们出来。”看着伤感的众人,青萝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像冬平说的那样简单,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呢,于是拉了青蓉站起来,“快午时了,我们去做饭,你们先回屋去躺会吧,下午还要去码头呢。”

上午在小院前发生的事,青萝还只当是看了一场戏,如今想来,自己是不是有些冷血了,除开毛素娟不讨喜的性子不说,其实她真得有些可怜。

在这样社会的环境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弱质少女,父母双亡,虽然订了亲,但还是会受人白眼和欺负的,就算她有钱也一样。

何况家里的钱财经了官府的手后,也不知毛家的家产还能剩下几何,再加上那么一个未来婆婆,这以后的日子呀,肯定难了。

“大姐,幸好我还有你和三弟!”站在灶前,青蓉紧紧拉着青萝的手,认真地说到。

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青萝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想说,幸好我还有你和三弟。不是孤身一人。

伤感了没多久,姐妹二人便做了些简单的饭菜出来,毕竟是临时下脚的房子,加上上午发生的事,也没有人记得出去买菜,于是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能煮碗饭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众人看到桌上的青菜、豆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连这两样菜也还是刚才马大娘送过来的。

“我刚才听王兄说,码头的船可以行走了,是吗?”云景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气息不稳地朝冬平问道。

他昨晚受的伤实在有些重,虽然及时逃开了,但霹雳弹的威力极大,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后来又与那个百户周旋了好久。加上怕给宋家带来麻烦,回来时还特意绕了几圈,以致伤上加伤,以后怕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了。

“云公子,还是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吧,你这样子肯定难受。”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青蓉很是担心地瞄了他几眼。

自从她父亲因病去世后,她就很害pà

身边的人生病。这会见了云景的样子,也顾不上自己跟他并不熟悉。劝说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的,多休息两天就好了。”他这个伤说起来真得很难受,不容易养好,请了大夫来的话,只怕诊金不菲,但他又囊中羞涩,只得硬抗着。

“大姐?”青蓉转头看向青萝。

“一会冬平哥顺便请个大夫回来吧,就这么定了!”看云景还想拒绝,青萝强硬地做下决定,“云公子,你的脸色真得很差,如果不想耽误回程的话,还是请个大夫的好,再说我也想让大夫来开些补气血的药。”

云景现在的脸色白得跟透明似的,青萝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挂了。

“那云某多谢宋姑娘了。”看宋家姐妹坚持,云景无法,也就不在废话,答yīng

到。其实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dào

,这次确实受伤颇重,看看大夫也好。

饭后,冬平兄弟两人早早地就出了门,随后就带来了消息,订到了船位。因为船主有事,后日一早出发,不过明天晚上就要先搬到船上去,同时冬生还在街上请了位大夫回来。

那大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胡子全都白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看着他危危颤颤地样子,青萝很担心他突然摔倒在地,一直让青蓉不错眼地跟在他身边,还埋怨地瞪了冬生几眼。结果冬生说,这大夫年纪这般大,想必医术很好,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嘛。

最后,那老大夫坚难地为青萝、云景把过脉后,眯着眼睛费时良久地写了两张药方,收了青萝三十几两银子,送了小山一样高的一堆药材来。

这样冬生买的那只砂锅就不够用了,又赶紧去杂货店里再买了一只,然后青萝与云景就过起了每顿饭前必须喝下一大碗汤药的日子。

喝得久了,青萝就有些受不了,经常找借口把青蓉支开,想把药给倒了。每当这时,云景总是很凑巧地在她面前出现,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于是她只得无奈地喝下,弄得后来,青萝一看到他就害pà



不过那冬生随手请来的老大夫倒真有几把刷子,青萝喝了一段时间的汤药后,她怕冷的毛病好了很多;而云景的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到达天津时脸色已经跟平常差不多了。

为此,几年后云景又再次特意去临清想把人家请去京城,不过那时老大夫已经去世了,只得失望而归,这是后话不提。

第二日傍晚,冬生提前去驿站取了马车过来,先带着行礼拉了青榆和云景去码头,回头再接她们。

青萝带着青蓉正与马大娘告别,“大娘,我们这边院子的租期还剩下半个月,如果你有需yào

的话,可以拿去用。还有,这个小玩意请您收下,是给玉梅姐的孩子的。”

青萝递了只拇指大小的透明的水晶坠子过去,是只老鼠的造型,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翻出来不打眼的东西。

“你这丫头,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娘可不能收,你快些收回去。”这东西看起来虽小,但却十分精致,而且水晶的色泽质地十分纯净,马大娘也是见过世面的,知dào

这玩意小虽小,但在银楼里至少得卖好几十两银子,所以并不肯收下。

“大娘,这不算什么好东西,只是因为今年恰好是鼠年,玉梅姐这孩子属相肖鼠,感觉与他缘,我特意找出来送给他的。何况您这段时间一直很照顾我们,我们无以为报,也只得这番小小的心意了。”

马大娘坚持不肯收,青萝只得把坠子塞进玉梅的手里。

她不知这玩意是怎么混进首饰盒的,早上收拾行礼时,想找两只珠花给青蓉戴时发xiàn

的,肯定是剧组哪个化妆妹子不小心掉到道具箱里的,人造水晶,除了做工精致一些,其实并不值什么钱。

“娘——”

玉梅把小老鼠拿在手里,瞧了瞧,期期艾艾地看着母亲,这小东西真可爱,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等到孩子出世了正好给他戴上。

“您看,玉梅姐多喜欢呀!您就收下吧。”青萝笑着指了指玉梅爱不释手的模样,“何况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码头,一会天黑了,路也不好走。”

“真是怕了你了,那大娘就厚颜收下你的东西了。”看女儿实在喜欢,马大娘也不好推辞,脸色惭愧地收下,谁叫自己家境不太富裕呢。

说实话,她也很喜欢这小玩意的。

“将来你们要是有机会来临清的话,一定要来大娘家里坐坐呀。你等会,昨晚你大叔卤了些茶叶蛋,现在天气还不太热,也能放上几天,你们带一些路上尝尝呀。”

很快马大娘就从院子里提了只小篮子出来,装了小半篮子的茶色鸡蛋,青萝只得收下,“谢谢大娘了,那我们走了。”

看着冬生驾了马车回来,青萝忙跟马大娘道再见。

跟站在院门口的母女二人挥了挥手,青萝跟青蓉就爬上了马车,这马车是他们在青州出发前新买的那辆,很是结实,这次也跟船主说好了,到时把马车一起带上船去天津。

看姐妹二人已经坐好,冬平与平生兄弟坐上车辕,驾着马车朝巷子口走去,与一辆拉货的板车擦肩而过。(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风浪

送走马大娘母女后,没过多久,出去打听消息的冬平、冬生就回来了。

看着身上冒汗的兄弟两人,青萝叫了青蓉去拿布巾,自已提了小炉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温茶递过去,有些担心地道,“快坐下,冬平哥。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

“没事,那事不会牵扯上我的。”明白清萝说的是自己头一天晚上杀人的事情,冬平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她,接过她手中的的茶碗,喝了一口说道。

“是呀,阿萝,他们现在都在忙毛府那边的事,顾不上其他的。”冬生灌了一碗茶后觉得不过瘾,又提起茶壶自己倒了一碗,脸上的伤痕比前两日好了很多,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毛家的后花园里挖出来好多银子,县太爷正忙着发财呢,哪里顾得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冬生大声说道,有些兴灾乐祸的样子,被冬平瞪了一眼后,才小声了下来。

“就你多嘴,你可别乱说话。那些银子是那群江洋大盗抢来的脏银,大人肯定要搬回衙门,等以后查清楚了,要还给失主的。”冬平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冬生,这小子到处乱说话,也不怕惹祸上身,这幸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的话,只怕就有捕快抓了他去衙门了。

“对了,小姐,我打听到消息说,县太爷已经抓到了黑街那边的杀人凶手,已经可以出城了。码头那边也说是明日就可以开船了。”

“是呀,回来的路上,我们还遇到了前天云公子订船的那个船家。说是他们船上还有几间空房间,我就想着下午去码头看看,能不能订下来,反正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冬生想起这几天的事,摇了摇头,一脸唏嘘。

“嗯。小姐一会可以把东西收一收,我们是要快点上京的。”冬平也放下茶碗说到。

“冬平哥,你们回来了呀!”听到院子的说话声。青榆放下笔欢快地跑了出来。

“打听清楚毛家的事情了吗?”拉过一张小凳子在冬平对面坐下,青榆双手放在膝盖上托着腮,等着听冬平讲毛家的事。

“是呀冬平哥,毛姑娘家怎么样了?那个匪徒是如何冒名顶替毛老爷的身份的?”刚与马大娘闲聊了那毛素娟半日。对于毛家发生的事。青萝也有些好奇。

“唉,说起来毛姑娘也真是可怜。毛老爷经商这么多年,赚下了好不菲的身家,膝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来年纪大了,就带了女儿回临清来。

谁知dào

他家产丰厚一事被人瞧在眼里。等他们回临清后,就一路跟了过来,原是想抢了银子就走的。结果那匪首发xiàn

自己与毛老爷长得十分相似,想着干脆把毛老爷杀了。自己冒名顶替他的身份,也弄个富家翁当当,省得再去过那刀口舔的日子。”冬平轻叹了一口气。

“顶了毛老爷的身份后,其实那匪首并没有想杀毛姑娘的意思,毕竟毛姑娘已经十六岁了,还订了亲,过不了两年一幅嫁妆嫁出去也碍不到他的眼,也免得她突然死了引起别人的怀疑。

结果也是毛姑娘运气不好,竟然无意中听到了那贼人跟手下的谈话,得知父亲被人顶替之事,惊慌下跑了出来。那匪首怕泄露了消息,这才派了人出来追杀她,恰好被我遇上杀了那追杀她的人。”

“结果官府这两日正好在查命案的事,夜里更夫看到被我杀了那人,就赶紧到官府报官去了。衙门里的人,正愁找不到凶手,一查下去,竟查出那人是毛府的车夫,就半夜赶去了毛家。那贼人害pà

之下露出了马脚,官府这才知dào

毛老爷已经死了。那伙匪徒也被捕快们抓了个正着。”

“后来,捕快们在毛家后花园里找到了毛老爷的尸首,那丧心病狂的匪徒竟让毛老爷身首异处,可怜毛老爷挣下万贯家产,临到死了还没个全尸。”

“留下毛姑娘一个人,伤心欲绝,子欲养而亲不在,唉——”

说完后,冬平有些落寞,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娘亲身体如何,欢娘与福儿是不是会走路了。

“哥,我些想娘了。”冬生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也才十三四岁,正是心软的时候,原还有些看毛素娟不顺眼,如今知晓了毛家的事后,心有戚戚然,同情她的时候,也不禁想起自己瘫痪在床的母亲,情绪很是低落。

“没事,有你嫂子在,娘不会有事的。”冬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么说起来,她也很可怜了,那我就不跟她计较她乱说话的事了。”青榆偷偷地抹了把眼泪,还以为没有人看到。

“冬平哥,冬生,谢谢你们陪我们出来。”看着伤感的众人,青萝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像冬平说的那样简单,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呢,于是拉了青蓉站起来,“快午时了,我们去做饭,你们先回屋去躺会吧,下午还要去码头呢。”

上午在小院前发生的事,青萝还只当是看了一场戏,如今想来,自己是不是有些冷血了,除开毛素娟不讨喜的性子不说,其实她真得有些可怜。

在这样社会的环境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弱质少女,父母双亡,虽然订了亲,但还是会受人白眼和欺负的,就算她有钱也一样。

何况家里的钱财经了官府的手后,也不知毛家的家产还能剩下几何,再加上那么一个未来婆婆,这以后的日子呀,肯定难了。

“大姐,幸好我还有你和三弟!”站在灶前,青蓉紧紧拉着青萝的手,认真地说到。

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青萝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想说,幸好我还有你和三弟。不是孤身一人。

伤感了没多久,姐妹二人便做了些简单的饭菜出来,毕竟是临时下脚的房子,加上上午发生的事,也没有人记得出去买菜,于是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能煮碗饭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众人看到桌上的青菜、豆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连这两样菜也还是刚才马大娘送过来的。

“我刚才听王兄说,码头的船可以行走了,是吗?”云景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气息不稳地朝冬平问道。

他昨晚受的伤实在有些重,虽然及时逃开了,但霹雳弹的威力极大,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后来又与那个百户周旋了好久。加上怕给宋家带来麻烦,回来时还特意绕了几圈,以致伤上加伤,以后怕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了。

“云公子,还是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吧,你这样子肯定难受。”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青蓉很是担心地瞄了他几眼。

自从她父亲因病去世后,她就很害pà

身边的人生病。这会见了云景的样子,也顾不上自己跟他并不熟悉。劝说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的,多休息两天就好了。”他这个伤说起来真得很难受,不容易养好,请了大夫来的话,只怕诊金不菲,但他又囊中羞涩,只得硬抗着。

“大姐?”青蓉转头看向青萝。

“一会冬平哥顺便请个大夫回来吧,就这么定了!”看云景还想拒绝,青萝强硬地做下决定,“云公子,你的脸色真得很差,如果不想耽误回程的话,还是请个大夫的好,再说我也想让大夫来开些补气血的药。”

云景现在的脸色白得跟透明似的,青萝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挂了。

“那云某多谢宋姑娘了。”看宋家姐妹坚持,云景无法,也就不在废话,答yīng

到。其实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dào

,这次确实受伤颇重,看看大夫也好。

饭后,冬平兄弟两人早早地就出了门,随后就带来了消息,订到了船位。因为船主有事,后日一早出发,不过明天晚上就要先搬到船上去,同时冬生还在街上请了位大夫回来。

那大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胡子全都白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看着他危危颤颤地样子,青萝很担心他突然摔倒在地,一直让青蓉不错眼地跟在他身边,还埋怨地瞪了冬生几眼。结果冬生说,这大夫年纪这般大,想必医术很好,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嘛。

最后,那老大夫坚难地为青萝、云景把过脉后,眯着眼睛费时良久地写了两张药方,收了青萝三十几两银子,送了小山一样高的一堆药材来。

这样冬生买的那只砂锅就不够用了,又赶紧去杂货店里再买了一只,然后青萝与云景就过起了每顿饭前必须喝下一大碗汤药的日子。

喝得久了,青萝就有些受不了,经常找借口把青蓉支开,想把药给倒了。每当这时,云景总是很凑巧地在她面前出现,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于是她只得无奈地喝下,弄得后来,青萝一看到他就害pà



不过那冬生随手请来的老大夫倒真有几把刷子,青萝喝了一段时间的汤药后,她怕冷的毛病好了很多;而云景的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到达天津时脸色已经跟平常差不多了。

为此,几年后云景又再次特意去临清想把人家请去京城,不过那时老大夫已经去世了,只得失望而归,这是后话不提。

第二日傍晚,冬生提前去驿站取了马车过来,先带着行礼拉了青榆和云景去码头,回头再接她们。

青萝带着青蓉正与马大娘告别,“大娘,我们这边院子的租期还剩下半个月,如果你有需yào

的话,可以拿去用。还有,这个小玩意请您收下,是给玉梅姐的孩子的。”

青萝递了只拇指大小的透明的水晶坠子过去,是只老鼠的造型,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翻出来不打眼的东西。

“你这丫头,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娘可不能收,你快些收回去。”这东西看起来虽小,但却十分精致,而且水晶的色泽质地十分纯净,马大娘也是见过世面的,知dào

这玩意小虽小,但在银楼里至少得卖好几十两银子,所以并不肯收下。

“大娘,这不算什么好东西,只是因为今年恰好是鼠年,玉梅姐这孩子属相肖鼠,感觉与他缘,我特意找出来送给他的。何况您这段时间一直很照顾我们,我们无以为报,也只得这番小小的心意了。”

马大娘坚持不肯收,青萝只得把坠子塞进玉梅的手里。

她不知这玩意是怎么混进首饰盒的,早上收拾行礼时,想找两只珠花给青蓉戴时发xiàn

的,肯定是剧组哪个化妆妹子不小心掉到道具箱里的,人造水晶,除了做工精致一些,其实并不值什么钱。

“娘——”

玉梅把小老鼠拿在手里,瞧了瞧,期期艾艾地看着母亲,这小东西真可爱,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等到孩子出世了正好给他戴上。

“您看,玉梅姐多喜欢呀!您就收下吧。”青萝笑着指了指玉梅爱不释手的模样,“何况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码头,一会天黑了,路也不好走。”

“真是怕了你了,那大娘就厚颜收下你的东西了。”看女儿实在喜欢,马大娘也不好推辞,脸色惭愧地收下,谁叫自己家境不太富裕呢。

说实话,她也很喜欢这小玩意的。

“将来你们要是有机会来临清的话,一定要来大娘家里坐坐呀。你等会,昨晚你大叔卤了些茶叶蛋,现在天气还不太热,也能放上几天,你们带一些路上尝尝呀。”

很快马大娘就从院子里提了只小篮子出来,装了小半篮子的茶色鸡蛋,青萝只得收下,“谢谢大娘了,那我们走了。”

看着冬生驾了马车回来,青萝忙跟马大娘道再见。

跟站在院门口的母女二人挥了挥手,青萝跟青蓉就爬上了马车,这马车是他们在青州出发前新买的那辆,很是结实,这次也跟船主说好了,到时把马车一起带上船去天津。

看姐妹二人已经坐好,冬平与平生兄弟坐上车辕,驾着马车朝巷子口走去,与一辆拉货的板车擦肩而过。

看着冬生驾了马车回来,青萝忙跟马大娘道再见。

跟站在院门口的母女二人挥了挥手,青萝跟青蓉就爬上了马车,这马车是他们在青州出发前新买的那辆,很是结实,这次也跟船主说好了,到时把马车一起带上船去天津。

看姐妹二人已经坐好,冬平与平生兄弟坐上车辕,驾着马车朝巷子口走去,与一辆拉货的板车擦肩而过。(未完待续……)

PS:内容一会换!

第九十九章 熟人

“娘,隔壁住的那家人走了吗?”看着远去的马车,约莫二十出头的憨厚男子赶着板车进了院子,朝马大娘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摸了个油纸包出来,笑眯眯走到玉梅身前递给她,“给,李记的蜜饯,你尝尝。”

“呀,我觉得正嘴里有些无味呢。”看见纸包,玉梅眼睛一亮,满脸笑容地接了过去,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男子的掌心,喜不自禁地打开纸包,拈了一粒杏脯放进嘴里,被那滋味一激,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男子低头孤疑打量了手里的东西几眼,抬头看向玉梅。

“隔壁的宋姑娘送给你儿子的,好kàn

吗?”玉梅又丢了一粒杏脯进嘴里,随口说道。

“阿鑫呀,你又给这丫头乱买东西了。你忙活一天才赚几个钱呀?”把骡子牵到马棚里系好后,马大娘一转身就看到女儿手里的油纸包,嗔怪地看了女婿一眼,但眼里的神情却很高兴。

看到女婿这么疼女儿,作母亲当然高兴了,但嘴里还是要说一说的,免得女儿以后习以为常,常问女婿要东西的,结果却看到玉梅正在做鬼脸,不由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这孩子!”

“看娘说的,玉梅怀着孩子辛苦呢,她又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这玩意,也用不了几个钱的。再说了,我一天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能让妻儿吃饱穿暖吗!”阿鑫把东西塞进腰里,扶着笑得花枝招展的玉梅到屋檐下坐下。又转身把板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搬到进厨房。

“娘,我们今日上午去毛府帮忙运东西了。管家大叔看我们勤快,又额外送了我们兄弟几个每人一坛子好酒,等爹回来了,弄上两个小菜,我陪他好好喝一杯。”

“哟,这可是景芝镇的老白干呀,这刘管家也舍得?不过也是。现在毛老爷死了,只留下个女儿,这酒以后也没人喝了。还不如送人呢。”毛大娘拍了拍身上的罩衣,趁着还有点天光,把饭桌摆在了院子里。

“娘,我来帮你。”阿鑫洗了手后。帮着马大娘摆了碗筷在桌子上。又小心地扶了玉梅过来,看着桌上的筷子叹道:“也不知爹和兄弟们什么时候回来,少了人吃饭,感觉有些冷清了。”

马大叔一个老朋友这两天过寿,今日一早城门开了后就带了两个儿子去朋友家了,屋里就剩下两个妇孺,所以阿鑫今日才会天还未黑就赶回来。

“对了,娘。这东西看起来值不少钱,怎么宋家人很有钱吗?”想起刚才玉梅放在自己这里的东西。阿鑫把腰里的坠子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乌黑的桌面上,透明的小老鼠看起来宝光流动,十分惹人眼球。

“说起这个,我也没想到,那宋姑娘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想到还有几分家底呀。人家送这个的时候,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怕是见惯了的。”玉梅连吃了四五棵杏脯,又把剩下的小心包起来收好,看得阿鑫十分心疼。

“说起来倒也奇怪,这宋家呢先是两姐弟和个下人一起来的,十来天后,又有个大姐和表哥赶过来的,昨天又来了个兄弟,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不过,这家人倒是很守礼,临走时说是感谢我们的照顾,特地送了这个过来,怕我们不收,还说是送给梅儿肚子里的孩子的。”马大娘从桌子上把坠子拿起来看了看,递给阿鑫。

“既然人家一番心意,我们就收下好了,反正也不是偷抢来的。玉梅这孩子有些迷糊,经常丢三落四的,还是你收起来吧。”

半夜子时,一间毫不起眼的民宅内。

“大人,看来那位宋姑娘的表哥,就是前晚的那人。”阿鑫一身黑衣地站在百户大人面前,此时的他虽然五官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气质却很是精明,再无一点憨厚的感觉。

“而且,那宋家人家里怕是很有几分家底。”

“哦?”百户大人的情绪不是很高,自从小吴死后,他就再没有笑过。

“您看,这是她们送给犬子的。”阿鑫双手递上一样东西给那百户,正是清萝临走时送给玉梅的水晶坠子。

“这东西用料虽小,但质地纯净,做工精致,毫无雕琢的痕迹,但有些像是天然所成,想必是出自大师之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位大师擅长水晶饰品呀。”百户接过坠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仍是还给了阿鑫,然后又从抽屉里拿了只银锁出来,也一起递给了他。

“再过两月你儿子就要出世了,到时我只怕是不在这里,就先提前把贺礼给你了。这两月我会交代下去,不让你领事,先照顾好你的妻儿吧。”

“谢过大人!您这是?”阿鑫双手接过东西,满脸不解地看向百户,有些不明白。

“近日发生的事,你也是知dào

的。为了这事,锦衣卫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只怕有很多人会受到牵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人家想收拾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得很。再说了,小吴死了,我也没心思再管这些事。”百户大人一脸低落地坐在桌后,窗户外吹来一阵夜风,烛光摇动间,阿鑫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已经向上峰禀报了,要带小吴回老家去安葬,上面已经答yīng

了。说是过两日会派人来接手我的事。我走后这段时间,你们也要小心点!”

百户大人叮嘱到,随后又像是不放心一样,“算了,我还是把你们几个放回家去吧,新来的人肯定带了心腹,你们回家去休息,也免得跟他们起了冲突,等过两月我回来后,事情也有了结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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