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 - xp1024.com
《青梅竹马(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


第1章餐会初见

好不容易赶上个没有课不用进实验室也不用去听讲座的星期六,我本来是要去逛街的,结果刚要出门就接到了顾倩的电话,她说她们公司和其他几间公司中午有联谊餐会,这种餐会说白了就是白领之间的相亲会。

顾倩是我大学时的室友&死党。我们是混寝,所以我俩上学时不同班,她学经济我学计算机。大学毕业之后她进了家外贸公司工作而我选择继续读研,目前研一已经读完一半。

顾倩在电话里一劲的要我陪她去参加餐会,我说我想去逛街你自己连吃饭都不会吗还得叫人陪怎么着,顾倩就恶狠狠的在电话那边给我出了道选择题,她说逛街和绝交你自己看着选一个。

鉴于她的态度太凶狠,我屈服了,跟她问清了餐会的举办地点之后就跳上了计程车。

餐会的地点是在五星级的海天大酒店。这群白领,在集体相亲方面居然能投资这么大,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有正事还是没有正事。

我到酒店的时候顾倩正在酒店门口翘首以盼的候着我呢,看见我从计程车里走出来立刻飞扑到我身边搂住我说:“品品,我跟你说,你今天来绝对是赚到了!”

我说:“难道来吃饭是给发钱的?”

顾倩没好气的推了我一把说:“去你的!成心是不是!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伟士科技吗?”

我想了想,想起来了,回答顾倩:“是你之前说的那家新成立没多久、但在业界却甚是生猛霸道的计算机编程的公司?”

顾倩兴奋的说:“没错!就是那家公司!据首拨最可靠且原汁原味的小道消息反馈说,伟士的老板杜昇今天将会出现在聚餐宴会上!”

我忍不住白了顾倩一眼嗔她一句“花痴!”顾倩又推了我一把说:“你懂什么,伟士的老板巨迷人的!”

我说:“那么迷人你还敢叫我来,也不怕姐姐出现你没机会!”

顾倩说:“呸!不害臊!不过要真这样也行,你先把他拿下,我再把你拿下,那么最后就是我把他拿下。过程不要紧,我只要结果。”

我也“呸”了她一声,然后我们两个推推搡搡的打闹着走进了海天。

一进入会场我就对顾倩感叹上了:“你们可真是一群人模人样的衣冠禽兽啊!一个个穿得体体面面的,没想到都这么饥渴,瞧瞧这一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里边,能有几个是真来吃东西的吧?我看个顶个都是来物‘色’的!”

顾倩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扯着皮,忽然我发现她眼睛一亮对我说:“品品你先自个找地儿待会,我看见我们经理了,我得过去拍他一会儿马屁!”然后就一出溜的蹿没影了。

我晕!她死乞白赖的把我给折腾来,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我撂一边,忒欠揍!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悠闲自得的拿了瓶汽水走到会场角落的座椅区想蹭个位子坐下,可是我发现每张桌子都坐了人,还都是一男一女面对面座谈的那种阵型。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俩彼此看对眼的男银和女银正在进一步加深了解增进感情呢。

一番辛苦搜索之后,我终于在离我相隔十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尚且还有一个空位子的桌子,那张桌子前只坐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低着头极认真的写着什么。

我见满场只剩那么一个空座了,就没顾忌那么多,端着汽水直勾勾的奔着空位子走了过去,也没管会不会被坐着那男人误会我是对他有意思,直接一屁股就坐进了椅子里去。

我一坐下就知道为什么此君如此冷场了,这哥们恐怕是这里穿得最“简朴”的一位了,他身上穿的那件蓝布衬衫,衣服料子老土得彷佛来自于远古时代似的,让人看着有点情不自禁的想浑身颤抖一下!有点寒!这哥们太有勇气了,敢穿这样的衣服来参加高级相亲大会!

我天生爱撩闲,反正没事做,干脆调侃起对面的哥们。我说:“大哥你这衣服料子不错啊,奇货可居,现在市面上恐怕是想买都买不到了吧!”

对面的男人闻声抬起头来。当他抬起头把一张脸完整的呈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情不自禁“嚯”的发出一声感叹!真是帅哥!而且是帅得很妖孽的大帅哥!

我目测了下,帅哥大约应该有个三十岁左右吧。

帅哥见我对他乍现的容颜表现得颇为惊艳,嘴角便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得意角度对我说:“难得这里这么多庸俗的女人之中,最终还是能有一个像你这么识货的。”

我听着这话觉得特别别扭,虽然帅哥很帅,但是说起话来咋让人感觉这哥们,他怎么那么自我感觉很良好呢!

我赶紧对他表明我的立场,我说:“大哥您千万你别误会,我可没识货。我就是觉得一直站着实在累的慌想找个位子坐坐,可是放眼望去吧,别的桌行情都太好本没有空座,只您这桌特难得的没什么姑娘家的前来光顾还能有个位子空着,我就是凑过来坐会儿歇个脚,您可千万别觉得我是想相您的亲才凑过来的!我妈说我还小呢,不宜过早涉足男欢女爱当中,应该趁年轻多学点东西多做点对社会有贡献对生命有意义的事儿!”

我在发言中,本想以最后一句冠冕堂皇得几近无耻程度的空话来雷一雷对面帅哥,谁知道我不只没达到预期的雷人效果,反而还把帅哥给逗弄得特别开怀——帅哥听完我的话就开始乐。

我看着他一张妖孽的帅脸上挂着妖孽的桃花笑容,心里忍不住想这还真真是位美不胜收的美男啊!

美男笑着对我说:“丫头,你够能贫的。怎么就冲我这件奇货可居的衣服,就让你打消了相我这份亲的念头了?”

去!我晕!大哥的逻辑有问题!我都说我不是来相他亲的了,可是照他的话去理解,他似乎觉得我本是想相他的,可是由于无法满意他那身简朴的衣服所代表的经济地位,才由想相他变成了不想相他。我有点纳闷,帅哥你的判断怎么就那么自我呢!

我对着帅哥诚恳的快速摆头以否认他的话并认真详细的解释着否认的理由说:“大哥我觉得您真的误会了!虽然您容颜过人,可是我刚才站在远处第一眼看见的,其实只是您的脑瓜顶,我刚才本就没瞧见您脸长什么样。直到我坐下来跟您说话您抬起头,我才知道您竟然是姿色不凡的啊!所以说,我在坐在这个座位之前肯定是没想过跟你相亲这事的。我能坐在这,绝对是因为我有一双懒腿而不是一颗多情的心!哥您千万别想多哈,我还得接着长大两年才能考虑相对象的问题呢!”

帅哥听完我的话神情没什么恶劣方向的转变,也就是说他没介意也没生气。

帅哥还是一直笑着,甚至笑出了声。他呵呵笑了几声之后开口问我:“你是哪家公司的?”

我调侃他说:“怎么?难道你对我感兴趣想相我的亲不成?”

结果帅哥的回答让我差点呛着。他说:虽然差强人意一些,不过如果你想,那我也未尝不可。

我泼-A!你想我还不乐意呢!

我心说我应该恶心恶心对面这哥们,于是就故意嗲里嗲气的对他说:“其实,人家不是哪家公司的,其实人家还是学生呢!所以你不要带着我竟讨论些成人的事情嘛!”

我无比喜悦的发现,我的话一说完,对面大帅哥就被我雷得目瞪口呆一脸错愕。这表情很好!我很满意!

我看着帅哥神色骤变的俊美脸庞忍不住为自己的奸计得逞开心得嘻嘻直笑。

帅哥用了点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刚要开口跟我说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间狂震起来。

是我敬爱的导师急召鄙人回伺候去呢!

无暇跟对面哥们继续臭贫,我抓起包包快速奔离海天而去。我临走前帅哥似乎跟我说了一句他叫什么什么来着,结果我跑的太急,没听清。

不能不急啊,我师母正值更年期,脾气很是暴躁,据“近猪者吃劲者嗨”的原理,我的导师现在也比较暴躁,所以我如果在他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话,那我接下来的一星期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我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给顾倩发短信交代了一下情况。过了六七分钟之后顾倩才给我回了条信息,她说:品品你真命苦,该着你没眼福,你前脚走我后脚就看到了单身迷人王杜昇!真是极品妖孽美男啊!

我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没多言语,就回给顾倩四个字:花痴可耻!

合上手机,我回想着顾倩说的极品妖孽美男几个字,忽然间心念一转,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来:我遇见那帅哥,就是杜昇!

第2章再遇妖孽

我导师急急的叫我回来,是让我帮他好好准备下星期日也就是明天在学校大礼堂举办关于IT科技讲座的一些事情。

明天的讲座主讲人叫Will,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个外国人呢,后来才知道这是个中国人给自己起的洋名。

这个Will是我导师拜托他同门师兄好多次之后、费了很大劲才终于请到的杰出海归人士。据说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编程造诣奇高,简直就是天才,号称是华人界的比尔盖茨。

我一边帮导师布置会场一边想,同样是搞IT的,咋差距会这么大呢?怎么人家年轻轻的就能有那么大的成就,我却经常因为搞错算法拖组织的后腿而挨导师的怒骂,这是为什么呢?

我本以为在星期天办讲座来听的人不会太多,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来礼堂听报告的学生居然多得不得了!座无虚席不说,还在过道上额外加了许多塑料椅子,就这样有许多同学仍然还得站着。

我站在台上调试麦克的时候向场下望了一眼,嚯!真叫见识到什么是人山人海了!回到后台时我忍不住跟师兄大发感慨,我说:“师兄,瞧这人多的,就是祝贺校长下台也未必能来这么多人!你说这个Will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招来这么多妖魔鬼怪?”

师兄好笑的敲了我的头一下说:“你这小妮子怎么总胡说八道!告诉你今天校长也会来,你赶紧给自己的嘴安个把门,别到时候闯祸,老板不灭了你才怪!”

我一看我这假正直真龌龊的师兄又要趁机开始说教了,赶紧吐了吐舌头耍赖说:“师兄!我知道分寸,你放心放心放心心心心!你先告诉我这Will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师兄无奈的对我摇摇头说:“任品啊任品,你是不是选错专业了,身为计算机的人,竟然不知道will其人是谁!你说你天天醉生梦死的都想什么呢!”

我赶紧打断师兄。我的天啊,这大帽子给我扣的,醉生梦死?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啊!我顶多是懒散而已吧,我师兄也太有才了!

我说:“师兄你饶了我吧!你一点都不像是我师兄,你像是我的师大爷,总爱训人!你就可重点告诉我,这个Will是谁成不?”

师兄横了我一眼接着说:“这个Will现在是计算机业界里炙手可热的牛人,目前全球最畅销的几款热门软件,程序代码都是他编写的。由他编写的程序代码几乎趋于完美,找不到一点bug。听说当年比尔盖茨能够直接用二进制代码编写程序,而这个Will的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听完忍不住撇了撇嘴说:“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神啊?大伙乱传的吧,传来传去母猪就变嫦娥了。”

我师兄说:“任品,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你像嫦娥!”

我呸!我看你还像八戒呢!

离讲座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我和师兄见没什么事要处理了就从后台里撤出来,到台下第一排的预留嘉宾坐席上坐下。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我已经在座位上开始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了。突然间我听到全场掌声雷动!紧跟着在掌声中又开始夹杂着出现女生们的激动尖叫声和男生们的亢奋口哨声。

我一下就被震得醒了神,心想这场面到底是搞学术的will来了还是搞娱乐的偶像周杰伦来了?

我抬起头循着大家尖叫的方向向礼堂门口望去,看到好几个人如校长书记我的导师以及师伯之类的这些学校大腕级的人物,正众星拱月一样的簇拥着某焦点人物will大仙闪亮登场。

看着那个will越来越近的脸,我的心猛跳了几下!

是他!竟然是他!这个大仙级人物will,竟然是昨天相亲宴上的妖孽帅哥!

我有点呆!天啊,就凭这位仁兄今天登场这非凡气度,他已经远远不只是妖孽了,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合体的西装裹在颀长的身躯外,勾勒出一副比例几近完美的身材,一张帅得冒泡的脸,一双魅人的桃花眼,一张感动人的薄唇,这男人光凭这副表相活在世上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慌意乱了,再加上他出人一等的旷世才华,真真是能让天下女子都为君颠为君狂为君忘了爹和娘!

我理解为啥整个礼堂的人从他一进来就变得无比躁狂了,因为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很想尖叫一下,这厮真的真的是太帅了!

我正感慨呢,身旁师兄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对我轻蔑的说:“看你那色样,赶紧把嘴合上,有点正型,别给咱老板和你师兄我丢脸!”

我听话的把因陷入轻微痴呆状态而半张的嘴巴合上,然后转头对师兄大声的抱怨了一句:“你怎么真跟我师大爷一样啊!”

结果我这一嗓子叫的,太出人意料了,整个礼堂的人全都看我!

事实上,有些动作是按照如下顺序并行发生的:一干人等在台上就座完毕&我对着帅哥发呆;校长大人站在发言席前俯瞰场下,双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师兄叫我收起色样别丢人;大家都安静下来&我转头对师兄大叫:你怎么真跟我师大爷一样啊!

于是,所有的人,台上的台下的,全都拿眼神刷刷我!

我真想知道,那些不想成名却偏偏一不小心就一夜成名的人,是不是都有我这种特想自杀的感觉!

我对师兄大叫之后,在众人探询的眼神里窘得要死,台上从校长到书记再到我的导师,我想他们此刻一定特别后悔收了我这么个能捣乱的学生。

而师兄,我一开始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他,连累他一起跟我成名了。不过又一想他也活该,他要不惹我我能有这么一出丢人事上演吗!

我哪也不敢看,把脑袋耷拉在前把自己当成一只鸵鸟。

突然一道男声从台上响起:“早就听说贵校的女孩子以率真可爱出名,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有机会亲眼见到,才确定果然此言非虚啊!”话音一落,全场响起一片轻松的笑声,化解了刚才紧张得要死的尴尬局面。

我心中万分感激的抬起头看向台上把我从尴尬境地之中解救出来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此时也正在台上眼梢含笑的望着我。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多跳了两下!我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小声问我师兄:“师兄,你说,所谓的英雄救美,是不是也就是像刚才那样了!”

我师兄也跟我一样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嘴里却狠狠的给我撂下了一个字算做回答:“呸!”

讲座正式开始。台上某帅哥自我介绍说,他叫杜昇。

他果然是杜昇!妖孽帅哥=will=杜昇!多让人震撼的等式啊!

他还说will是他在国外时用的名字,回国后他希望大家都叫他的本名杜昇,只是许多媒体已经习惯用will来报导他,导致竟然很少有人知道伟士的老板杜昇就是传说中的will,will就是伟士的老板杜昇。

我看着台上光华出众的杜帅哥,感觉他跟昨天相亲宴上那个倍受冷落的蓝衫哥们简直判若两人。

昨天的杜昇虽然傲气但是却让我觉得他是生活在人间的,他是离我很近的;可是此刻的杜昇实在是太过光芒四,这让我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他的优秀是我这种平凡的小人物永远触都不到的。

过了一会,我师兄又用胳膊肘使劲拐了拐我,我转头看着师兄小声问他:“你干嘛又拐我!还嫌刚才咱俩丢人丢得不够啊!”

师兄神秘兮兮的看着我说:“品品,你发现没,杜昇在台上似乎总用眼神扫你!”

我忍不住冲着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师兄,你不只是师大爷,你还是驰名中外的三八品牌师大爷!”

我师兄被我说怒了,抬起手就给我弹了个脑瓜崩。真疼啊!可是这回我长记了,就算疼死我也没让惨叫声冲破我的嗓子眼。

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重新抬头看向台上的杜帅哥。其实我也确定,这哥们真的是在看我呢,而且此刻他看我的眼神还冷飕飕的。

我对着台上的人眨巴眨巴眼睛谄媚的笑,杜帅哥似乎接收到了我的狗腿表现,眼睛不落痕迹的白了我一下。这白眼让他飞的,可真tmd的叫个魅惑!

我暗暗在心里想,可千万别再跟师兄瞎逗了,再逗下去杜昇肯定不帮我解围了,谁叫我老给人家捣乱呢;到时,我肯定会被导师无情的扫地出门、被校长如愿以偿的开出校园!

第3章喝醉修改版

讲座结束之后,台下的人蜂拥的向台前狂挤过去跟杜昇要签名,这人来人往前赴后继的壮观景象真叫人咂舌不已。

我和师兄在疯癫的人群中好一顿使劲乱挤终于蹭到了后台去。

导师一看见我就凶猛的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的教育我说:“好你个任品!你说说你人品长哪去了!天天的除了给我添乱你还能给我干点什么!”

我赶紧垂着脑袋再次想象自己是只鸵鸟,而我师兄很没良心的说了句“我去收拾卫生”就闪人了。可怜的我头顶都快被恩师喷湿了!

真不愧是更年妻的受气夫啊,单凭导师训我多久都嫌不过瘾仍然意犹未尽这劲头,就能看出我可怜的恩师在家里得饱受我师娘的多少蹂躏啊!

我导师训着训着突然就闭嘴不训我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杜昇和围在他身边的校长书记一干人等走到后台来了。

校长正殷切的邀请杜帅哥一起共进晚餐,杜帅哥脸上挂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似乎对这顿饭并不咋感兴趣。

我导师见了杜昇那伙人走过来立刻扔下我奔回杰出人士的组织里去,加入到强烈邀请杜昇一起吃饭的统一战线中。

我总觉得杜昇在若有似无的拿眼睛瞟我,可是我怕我自己自作多情,所以我也拿不准是他的眼睛本身就长成那样啊,还是他其实真的就是在瞟我。

在我再一次忍不住怀疑刚刚杜昇又用眼睛瞟过我的时候,我听见杜昇对校长说:“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知道这哥们这是答应去吃校长的大盘子了。他这一点头,可把我导师给高兴坏了,直接忘了由我带给他的痛苦,咧着大嘴就开始傻乐。

一群人往外走着在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杜昇状似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我,然后又状似不经意的跟我导师说:“这位同学是您的高徒吧?”

我导师转头撇了我一眼强逼自己做出欢乐的样子回答说:“哪里是什么高徒,就是个不成材的学生而已!”

我嘿嘿的冲着杜昇傻乐跟着我导师的话重复说:“哪里哪里!不成材不成材!”

我觉得导师和校长他们脑门上都因为我的话渗出了几粒冷汗来。

杜昇满眼笑意的看了我一眼后,又状似不经意的跟校长说道:“贵校的女生真是率真可爱啊!既然是孟教授的高徒,就顺便一起去吃饭吧!”

校长想都没想就咪咪笑的点头说:“好、好!一起去!一起去!”

于是我在导师万分惊恐与担忧的眼神中尾随众人一起向本院领导**的大本营“大饭庄”迈进。

到了大饭庄,众位大腕夹杂着我这么个小打一起入座。校长坐在杜昇的左侧,书记挨着校长;师伯坐在杜昇的右侧,导师挨着师伯。我就坐在最外边上菜那位置,每次服务员叫着“慢回身”过来上菜我都得站起来给菜盘子让路。

从中午折腾到傍晚我是真饿了,除了服务员的“慢回身”之外我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吃吃!我吃的正自得其乐,突然听见杜昇对席上众人说:“回国之后我发现国内的女孩减肥成疯,于是我一直觉得现在的女孩为了减肥都不怎么爱吃饭。可是今天见了孟导的爱徒,我总算知道还是有女孩子是肯吃饭并且很愿意吃饭的!”

我晕!我听着席上众人哈哈的笑声,手一软筷子上夹着的一大块五花“啪嗒”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大伙一见我这傻样笑得更开心了。

我忍不住愤恨的抬头用力的瞪了杜昇一眼!果然是祸害一枚!连我们这么纯真无邪的好孩子都算计,长的再好又怎样,哼,还不是黑心肝黑胃肠的大坏人一个!

杜昇笑得极开心似的回望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问我的导师:“不知道孟导爱徒叫什么名字?”

我导师只用眼尾极迅速的扫了我一下就嫌弃的收回眼神,对着杜昇说:“让杜总见笑了!我这学生顽劣着呢,模样长得倒是水灵招人疼,可是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从收了她入门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给我添乱,我跟她身上的心比给我儿子的心都多!因为她我那白头发长的,比无情的岁月催生得还无情!就这么一个不着边的丫头,偏偏起了个比谁都着边的名字,叫任品!”

我导师的话说完,大伙笑得更开心了,尤其杜昇,俩桃花眼让他都给笑弯弯了。我真是费解,一群成年大老爷们这么拿个小姑娘逗乐,害臊不害臊、羞愧不羞愧啊!

我眯着眼用邪恶的眼神瞪向杜昇,我努力的把我的邪恶传达给他知道,我想让他明白,如果他再这么招惹姑,我就要发飙了!

坐在杜昇旁边的校长真不愧是个人,一下就看出来杜昇对我这个行为举止比较异于常人的女生很感兴趣,于是就堆着笑对我说:“任品啊,你看杜总这么欣赏你,你是不是得敬杜总杯酒喝啊!”

我晕!校长啊,你到底是堂堂名校的校长还是怡红院的老妈子啊!咋这么无私的就奉献出自己的学生去给有钱人陪酒呢!

我垮着脸端起酒杯站起来,对着杜昇刚要说话,没想到该死的杜昇却抢在我前面开口说:“哎呀,我这杯里怎么还没酒了呢!任品同学请稍等一下,我先满上你再敬!”

我一听就忍不住开始恨恨的咬牙了!这哥们纯是在那递话呢!果然他刚说完校长就热切的在旁边催我说:“任品,快,别傻站着啦,快去给杜总满上啊!”校长嬷嬷,你可真向着你学生!

我拎起一瓶啤酒一步踩得比一步沉重的蹭到杜昇身旁,皮笑不笑的对他说:“杜总,我帮您满上!”杜昇带着一脸的欠揍笑容别有深意的对我说:“不知道任品同学的母亲让不让你喝酒啊?”然后又转过头对他旁边的校长说:“现在的家长对自己的孩子太过呵护溺爱了,有时候孩子明明已经老大不小了,却还总是把她当成小孩一样看待,导致孩子本人也总认为自己还小,其实我像任品这个年纪,都已经在海外开办我的第一家公司了。”

这个死鬼杜昇!他这明明是在讽刺我昨天跟他说“我妈说我还小”,可是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明白,其他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却争先恐后附和着他的话不停的点头说着“是是是杜总看问题真透说话真有道理眼下的年轻人就是总也长不大”。校长更绝,直接拍板说:“任品在家听妈妈的话不让喝酒就不喝了;不过现在是在学校,在学校就要听老师和校长的,今天我就在酒桌上行使一次我校长的权利,特批任品同学可以喝酒!”

我吐血!我咋觉得我这校长是个比我还不着边的人呢!再看我导师一眼,居然也跟个啄木鸟似的在哪一直点头点头点头的说对对对。

天呢!道德沦丧、师德无存啊!

我几乎是含着热泪咬牙切齿的陪杜昇干了一杯酒。

干完酒,我刚要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杜昇又开口说:“看任品同学这喝酒的豪迈劲就知道,这女孩能喝啊!”

校长歪门邪道的聪明才智此时又得到机会发挥了,他就着杜昇的话赶紧对我说:“任品啊,看杜总多欣赏你!你就坐杜总旁边陪杜总喝几杯聊聊天,给杜总介绍介绍咱们学校计算机专业的概况,以后咱们学校要是有更多的人才被杜总招揽去,你就是学校第一功臣!”

我真的开始在心里流泪了!校长嬷嬷,我真成你手底下的花姑娘了咋滴!死老头你为了就业率也忒没个正型了吧!

埋怨归埋怨,我深知胳膊不能跟大腿叫劲的道理,心里饱含屈辱的坐在了杜昇旁边,我师伯和导师大人依次向外窜了个位子。

我再次感叹道德沦丧、师德无存啊!看看这几个为人师表的死老头,还能不能在心里存点正气了,这也太配合外人来调戏自己学生了吧!

杜昇还是一样的跟众人谈笑风生,只是时不时的就用那他那对桃花眼瞟上我一瞟,他每瞟一眼,我就得跟他干上一杯,很快我的脑瓜子就晕得不得了,几乎坐都坐不稳,看校长是两个,看书记是两个,看导师和师伯还是各两个。

转头看身边的杜昇,好像是两个,眨眨眼,又好像变成了一个。我觉得杜昇这样一变二二变一的特别有意思,就忍不住咯咯咯的对着杜昇笑了起来。

杜昇听见我的笑声转过头看着我,我觉得他看着我的那双桃花眼,居然特别的温柔似水。

我想,我醉了!

谁也没想到,杜昇的酒量会那么好。校长书记师伯和我的导师最后无一幸存,全喝趴下了,都是叫人来给接回家去的。大学的师长们啊,你们咋那么不给学生们争脸呢,那么多人都没喝过一个!

大家都走了之后,包间里就剩下迷迷糊糊的我和依旧清醒的杜昇俩人。

我恍惚间觉得杜昇伸出手臂把我从椅子上架了起来,我脚软腿软自己本站不稳,只能把身体靠向杜昇的怀里寻求依靠。

杜昇用他的胳膊揽着我低下头对着我的耳朵轻轻的吐气说:“丫头,你知道吗,你喝醉的样子特别有意思!”我感觉耳朵被他的气息熏染得麻麻酥酥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更偎进他的怀里去。

杜昇抱着我用低低的声音问我:“丫头,你宿舍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醉得只想睡觉,本来靠得舒服正想合眼呢,却听他说要送我回宿舍,赶紧努力睁开眼睛抬起头对他说:“不行!我不回去!我现在回去谁都知道我被校长给卖出去做陪酒了!我名节就全没了!不行不行!”

杜昇看着我低低柔柔的笑开,俊雅的脸上绽开的全是温柔的笑意。我想我肯定是醉得太厉害出现幻觉了。人家那么一个有财有貌的有社会地位的尤物,凭啥对你一个傻学生温柔的笑?

杜昇用一只手揽我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抬起竟抚在我的脸上,我在迷离中觉得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宠溺的语气对我说:“丫头,那你说你不回宿舍想去哪?”

我一抬手扒拉开杜昇的手爪子然后扬着脸使劲的瞄准杜昇的眼睛说:“别趁喝酒就变身大尾巴狼,在小姑娘脸上瞎蹭啥!我困,不想动脑筋,你帮我想个地儿待吧,只要没床,随便哪都成。”

杜昇挑着眉问我:“为什么呢?”

我晕晕乎乎的伸出一食指在他面前做摇摆动作说:“你的问题提的不对!你要说:老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你少说了‘老妹你说这是’这几个字!”

杜昇让我绕得一头雾水,眉心皱的像朵盛开的蝴蝶结。当然,能把简单的川字看成复杂的蝴蝶结,关键原因在于,酒的力量实在大又强,谁整多了眼神都迷茫。

别看我醉了,我依然可以据杜昇紧皱的蝴蝶结准确的判断出他肯定不知道小沈阳是何许人也。哼,我也有比他强的地方不是!

杜昇见我半天也没回答正题儿,估计是着急了,就开始自己给上答案了。他把眉心的蝴蝶放飞,然后一脸贼样的对我说:“怎么的丫头,怕见了床把持不住自己,会糟蹋了我的清白吗?其实我不介意,你要是想的话,我就从了你!”

我使劲的对着杜昇“呸”了一声说:“你做梦去吧!还想让我强了你,休想!还想从了我,更不可能!我任品是顶天立地的好女子,我非不强别人!我非不让别人从我!我就要被别人强!我就要去从了别人!”

杜昇听了我的话呵呵呵的笑个不停,我一边质问他笑什么乐,不许笑乐,一边眼皮越来越往一块粘连起来。

我困得除了睡觉就是想休眠,我勉强的撑着眼皮对杜昇说:“帅锅,你一定有车是不,你让我在你车上睡会儿吧,我给你按招待所最贵的房间算钱!”

我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杜昇对我说:“好,我就看看你睡醒了之后到底能给我付个什么价码!”

我醒来的时候,雄**报晓,晨光普照,天色大亮,浑身酸痛。

浑身酸痛?!我一下从初醒的蒙昧之中彻底清醒过来,睁大眼睛使劲的眨,再眨,再再眨,再再再眨……的时候,杜昇的声音从我的耳朵传进我的大脑里来:“别眨了,有眼屎,怎么眨也是挡眼睛。擦掉吧,再眨眼睛该抽筋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腾”的坐起来,看看眼下的情形,准确的判断出我之前是蜷着身子躺在杜昇的车后座里睡了一夜。

怪不得酸疼,吓我一跳,还以为被人给巫山了呢。我抬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回身看着我的杜昇,嘿嘿干笑着说:“杜总,早!杜总,您身心真健康,对着我一夜都能守身如玉,真是好人格呀!清凉的一大早您就只穿件出尘脱俗的雪白衬衫,真是好体魄呀!”

杜昇妖孽至极的挑起他的眉对我说:“任品同学,对于你的盛赞,前一条我勉强可以忽略其内容的接受,毕竟男人对着你这种有些许白痴倾向的女孩想守身如玉是件相当轻而易举的事;而后面一条,当代的研究生任品同学,以你的学识和智慧,请你先低头看下自己身上披着的物质叫做什么,然后请对关于我体魄问题再重新发表下你的看法以及感想。”

我听完杜昇的话低下头一看,发现我身上正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原来他是把外套脱下来给我当被子盖了。我赶紧呵呵呵的笑出谄媚的样子来对杜昇说:“杜总!你不只身心健康,连灵魂都那么无私高尚!只是这西服要是能做得长点就更好了,这样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俩腿冷飕飕的了,呵呵呵呵!”

杜昇翻了个堪称颠倒众生的白眼对我说:“丫头,别贫了,看清我衣服上左前的那圈水印了吗?是你昨晚用你的血盆嘴巴滋润的。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你还是别知道了,影响你身心健康。能猜到我想怎么处理它吗?”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再再眨眨眼,再再再眨眨眼……去个p的,本想憋出点眼泪以博同情,可是面对美男,失败了,说啥也挤不出来!

我再再再再……眨眨眼之后,在杜昇紧锁的俩眉毛下边那双充满了疑惑的英俊大眼睛的静静注视下,忽然头迅速转向车窗,手指向天空一伸,大叫一声:看!灰机!看!灰过去了!看!又灰过来了!看!灰机在灰来灰去!

我正在专心致志的看隐身灰机灰来灰去的时候,杜昇同志在我干灰也灰不完的情况之下,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任品你敢再亏个没完给我试试!”

杜昇话音刚落,我就开心不已的从车窗边扭回头对他说:“杜总,恭喜你,你会大舌头了!还大得不走寻常路呢,我们全说灰,多俗;你自己发明说亏,多脱俗!”

杜昇如妖如孽的一张俊美容颜上,双目放出邪扼——邪恶并想扼杀偶——的光芒对我测测的说:“丫头,你最好先给我说,想怎么处理我的衣服;别再给我弄些有的没的,不然的话,我立刻让自己的身心变得极其不健康!”

我赶紧把杜昇的外套从身上扒下来,像供祖宗牌位一样恭敬的端着送到杜昇眼前,然后逼自己做出一副纯良温顺的模样认真的对杜昇说:“杜总,我想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您外套右测衣襟对称的地方,也弄一个相同外形的水印,即可。”

杜昇死死的瞪了我一会儿,在我面容越来越扭曲眼看就要呲牙咧嘴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句话,他说:“胳膊酸了吧?没事,酸着酸着,酸大发劲到麻了的时候,就好了。你要是能保持这个端举的状态十分钟都不动,我就让你免赔。保持不住的话,你就任我差遣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酸得直倒牙的俩胳膊啪嗒一下就掉地上了。我哀戚无限的对杜昇说:“杜总,您使劲的差我遣我吧!让我保住俩胳膊别成残废就成!”

第4章失身修改版

为了不让学校的人以为我被大款恶意包养了,我不识好歹的拒绝了杜大帅哥企图屈尊降贵亲自开车送我回学校的美意。杜昇同志半强迫的要去了我的手机号,我不情愿的背诵过我的号码之后,笑容可掬的对杜仙人说:“杜总您千万不要对这个号码太上心,指不定从哪天开始您打它的时候就是永恒的关机状态呢,杜总您是不知道,其实,我丢手机的本领比丢脸的本领还要厉害很多的!”

杜昇被我雷得七荤八素,他皱着眉对我说:“丫头,你是不是狠怕我喜欢你一丝一毫啊?你就这么容不得我对你有点好念想?”

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三十五块钱来放到杜昇手里说:“为了给您留下关于我的一些美好念想,我决定言出必行,杜总,这是我昨天答应您的过夜费。杜总您得知道呀,这可是按我们学校门口招待所最贵的价位给的!”

杜昇二话没再说沉默沉重沉痛的把我推下车,放下车窗从车里撇出我那几张皱皱巴巴的人民币,然后关上车窗,发动车子渐渐离去。

我乐颠颠的捡起钱高兴的对着渐行渐远的黑亮黑亮的豪华大轿子放声大叫:“杜总,这是您给我的打车钱吗?谢谢!您真是个好人人人人……”

我好像看见大黑轿子在我视线的渐远处很不稳重的蛇形了好长一段距离。

从大饭庄之后,杜昇跟中邪了似的,堂堂IT男啵万竟真的对我这种微小如草芥般的学生斤斤计较起来,他美其名曰,这是我弄脏他昂贵西装的代价。

比如,在美好的周六清晨,我狠心的逃了节选修课,舍生取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睡个懒觉而已,结果妖孽杜昇的电话却像催命咒符一样没完没了的响着,这一刻我是多么希望我把手机弄丢了啊。

伟大的杜总说,天气很好,去爬山。我哀求说我不去爬成吗?杜昇说:“本来也没想着叫你爬山,你来是给我背包看东西的。”

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在脸上却强颜欢笑。

再比如,我明明想在宁静怡人的傍晚悠闲的坐在窗前一边磕瓜子一边享受人生,妖孽杜昇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横把我给叫了出去,然后对我说,心情不错,去打保龄球。我赶紧说:“杜总,保龄球馆有寄存处有服务生,我去了发挥不了啥作用不说还容易给您添乱!”

杜昇说:任品,这次是让你上场亲自动手玩的。这样有个分数低的比衬着,我的心情会更好。

我的心头明明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我的脸上却要装出幸福的无怨无悔!

后来,杜昇再叫我的时候,我怒了,我说,士可杀不可辱,衣服你尽管拿来,我哪怕倾家荡产砸锅卖铁骗人要饭我也要还你的钱,我也要你还我的尊严!

可是这次杜昇却云淡风轻的说:丫头,到大饭庄来,今天请你吃。



吃!

请我,吃!

我是无不欢有狂欢,杜昇既然说在大饭庄请我吃,岂有不去之理!

到了大饭庄,杜昇说:“陪我喝点,我都请你吃了,这要求你必须满足我。”

于是我就陪杜大仙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我就栽了。我摇摇晃晃的不确定的指着杜昇的某个五官之一,豪气万千的说:“帅锅,你再给我叫盘五花,信不信我还能接着陪你再喝!”

很快又一盘摆到桌上来,很快我身边就又多了俩空啤酒瓶子,很快我就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杜昇把我从桌子上拉起来,揽着我的肩膀轻声的叫着我:“丫头,醒醒!送你回宿舍你再睡!”

我勉强的睁开一点眼睛,然后对着杜昇好看得不得了的脸乱喷一气:“不不不不不不……”

杜昇一边测过脸去躲开我湿润无比的“无敌连环不”攻击,一边用手捂住我仍在“不”个没完的嘴巴,直到我的底气用完了,不不出来了,他才把手放下。然后他用一只手掐了掐我的鼻子尖说:“你怎么这么调皮!说,不回宿舍你要去哪!”

我看着杜昇的脸,迷蒙间似乎觉得他看着我的脸上,竟带着满满的温柔和宠溺。我觉得一定是我醉了看错了的缘故。上次醉酒时我也觉得杜昇对我特不一样,温柔又暧昧,可是醒过来之后我觉得除了自作多情这词之外,我还可以用异想天开来形容自己。

俊美无畴本领非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堂堂伟士大老板杜昇同志,要什么女人没有,我知道他也就是觉得我很好玩罢了。

杜昇把我揽在怀里,轻轻的俯在我耳朵边用一种几乎说的上是宠溺的语气问我:“丫头,你说不想回宿舍,那你想去哪呢?”

我本来就醉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不灵光,再听杜昇对我说话时用那么温柔的声音我就更麻了。我觉得我本来应该是想说:只要没床,随便哪都行。可是话一出口,竟然变成:不能没有床,不然哪都不行!

于是我听到杜昇贴着我的耳朵用一种魅惑人心的声音对我说:“品品乖!这上面有客房,客房有大大的床,杜哥哥带你去享受它去!”

到了客房之后,我对着杜昇甜甜一笑说:“你这个时候真体贴呀,最像好人!”杜昇看着我的笑容眸光渐深,低下头来把嘴唇贴在我的脸颊上呢喃着说:“傻丫头,你正好说错了,我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坏的人!”他的话一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两片湿湿软软的东西给覆上了!

我本就混沌的脑子嗡的一声更加天旋地转起来!杜昇他竟然在吻我!我使劲的推搡杜昇,杜昇一边吮着我的嘴唇一边安抚我说:“品品乖,别动!品品别怕,傻丫头,我不会伤害你的!”

杜昇的声音太过魅惑,让我由挣扎渐渐变得顺从起来。杜昇低低的对我说:“乖,把眼睛闭上!”听着他蛊惑的声音,我竟真的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我在朦胧中感觉到杜昇温柔的吮着我的嘴唇,在我被他吮得神智更加迷离的时候,他的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带着我的舌头一起翻腾、飞舞、纠缠!

我被他亲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都靠向杜昇的怀里去,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呻吟。

如果此刻我是清醒的,我一定会把这一幕定义为标准的投怀送抱!

杜昇抱着我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我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还一边吻一边低低的喘息着。

又吻了一会儿,杜昇的嘴离开了我的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也半睁着迷离的眼看向他,口急速起伏。

杜昇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抱起我把我放到软软的大床上。我终于能如愿的躺到床上不用再费力寻找站立的依靠了,便忍不住又舒服又开心得咯咯直笑。

当杜昇压到我的身上时,我不笑了。我再傻再醉这会儿也能明白,这哥们想要染指我!绝对的!

我颤巍巍的伸出两只小手放在杜昇的前用里的向外推他,可怜兮兮的一边推一边说:“你要干嘛,我还没长大呢,你不行对我耍流氓!”

杜昇听了我的话忍俊不禁,从前拉开我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给我设计了一个双手揽着他脖子的亲密造型。

杜昇悄悄把手探进我的上衣里,我忍不住有点害怕的开始扭动身体对他说:“你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

杜昇含笑的吻着我的嘴唇说:“少来,你一个研究生总装什么嫩!你这个年纪早就可以体会鱼水之欢了!”说完他的嘴唇又用力的吮着我的嘴唇和舌头,把我的嘴唇吮得麻麻的。我想我终于能相信小说里总说接吻时男人会把女人的嘴唇亲肿这件事是真的了!

杜昇一边吻我一边用探进我衣服里的双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来回抚,想尽办法来撩拨起我体内的情欲。我忽然觉得前一松,我的内衣被杜昇给解开了!随后我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我软软的上,然后不断的轻揉按捏着,在他的动作里我感觉到小腹那里一热,像有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我彻底迷乱了!浑身微微的颤抖着。我的唇舌被杜昇蛊惑的吮吻着,身体被杜昇带着魔力的双手尽情爱抚着,我觉得我的身体在此刻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欢愉,我在心底里竟然放荡的一点都不希望杜昇的动作停下来!

当我从迷醉中稍稍找回一丝理智的时候,我发现我浑身上下被杜昇脱得竟然只剩下一条小裤裤了!而杜昇的一只手此刻正要向我的小裤裤里探去!

我赶紧挣扎着用双手拉住他那只罪恶的魔掌不让他继续延伸。我已经被陌生的情欲逼迫得气喘吁吁,我嘤咛的恳求杜昇:“你别这样嘛,研究生也是学生啊!不可以的……”

杜昇极温柔的看着我,用他蛊惑人心的声音对我催眠:“傻丫头,研究‘生’和学‘生’,不先学会‘做’,又怎么能‘生’呢,你说是不是?”

我被他绕得晕晕乎乎的,正犹豫的时候,觉得下身忽然微微一凉。他到底把我的小裤裤给扒了!

杜昇温柔的分开我的双腿,看着我迷离没有焦距的眼睛,宠溺的对我说:“丫头,让我进去好不好?别怕,只有一点疼,一下就过去了,然后会很舒服。恩,丫头,让我进去,好不好,恩?”

试问,哪个女人能禁得住如此妖孽等级的极品帅哥的温柔诱哄?反正,我没禁得住!面对诱人男色,我终于狠下心忘了我是学生这事,闭上双眼无限娇羞的对杜昇点了点头。

于是,我感到身下一痛,他进来了!我疼得忍不住轻哼出声,杜昇听到我的呻吟声便停下了向里边挺入的动作,体贴的等我慢慢适应着他的入侵。

杜昇在我逐渐适应了他的入侵之后,便开始用力的顶进我,然后抽离,然后在再用力顶进我,然后再抽离,如此反复。

我在他反复的顶入和抽离中难以自持的低低呻吟,我被他紧紧的抱着,耳边听着他充满情欲的低吼,身体在他的进出间随他一起攀上绚烂的情欲高峰。

一切结束之后,我乏得除了闭上眼睛睡觉之外什么都不想做。当我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杜昇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好好睡一觉吧,傻丫头!

我多想告诉他,我才不是傻丫头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已经深深跌入了到了睡梦中去……

第5章清醒后的决定

师兄本来正在拆服务器的机箱打算检查里边的线路,却突然开口对我喊了声:“任品,有没有纸巾递给我一张!”我神情恍惚的把手伸进我的包包里啊,出来一包软软的东西后把它递给师兄,然后继续发呆

突然一只大掌“啪”的一声拍在我的头顶,把我惊的“啊”的尖叫了一声。

我抬起头,发现师兄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呢,他的一只手还有点颤微微的正指着我,而另一只手里居然还举着个独立包装的卫生巾!看着师兄狰狞的表情,看着他手里的卫生巾,我明白过来,我又干糊涂事了。

师兄凶狠的把卫生巾塞回我手里,然后用忍无可忍的语气对我说:“任品我告诉你,这一星期以来,我受够你这要死不活的德行了!你看你天天的死样,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不是打碎导师最爱的杯子就是删掉我的源程序代码,再不然就是你自己从楼梯上往下滚着玩!任品,你要么就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么就赶紧给我恢复正常!你要敢再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兄恶狠狠的说完又恶狠狠的离开。看着师兄愤愤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他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好,可是我知道,那是师兄关心我的一种表达方式。

可是让我恢复正常,谈何容易呀!一想到那天早上,我就恨不得把我自己给结果了!

那天早上我醒来时,错愕的发现自己正全身chiluo的躺在跟我一样也是全身chiluo的杜昇的怀里!我惊呆了!我竟然在酒后失身了,而且还是失给一个我刚刚认识没多久、跟我并不在同一世界的男人!

我“滕”的一下坐起身开始放声尖叫!

床上的男人被我分贝奇高的喊叫给吵醒,懊恼的睁开眼睛寻找着噪声来源。当他看清是我在不停的尖叫时,就放弃了睡觉也坐起身来。

光溜溜的杜昇坐起来之后一伸胳膊就把还在尖叫的光溜溜的我给揽进了怀里。从我们俩的肌肤紧紧触碰在一起那一刻开始,我停止了尖叫,改成了开始小声啜泣。

杜昇似乎更懊恼了,一手揽着我的背一手腾出来为我擦脸上的眼泪,嘴里还轻轻的问着我:“怎么了丫头?昨天晚上都没哭怎么今天哭上了!”

我一边抽搭一边说:“你……你!我……我们刚见过几次啊,怎么就上床了呢!”

我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用手使劲拍打着杜昇的脯,他光滑的皮肤迅速被我拍得通红一片。

杜昇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脸扬高,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对我说:“傻丫头,我们见过都见过那么多次了,上床已经是一件非常水到渠成的事,只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种事情会发生是很正常的!”

我扭头让自己的下巴挣开杜昇的手。

我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我再哭再闹也没用。杜昇是从国外回来的,作风自然洋派,昨天晚上我们做的那件事对他来说应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是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可是,这对我来说却不是小事,我失身了啊!

我把头转回来重新直视着杜昇的双眼问他:“你结婚了吗?”

杜昇让我问得一愣,然后就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丫头,怎么你要因为昨天的事向我逼婚吗?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难道还在时兴这一套吗?”

我的心因为杜昇的回答,狠狠的沉了下去。他的回答很明显,他跟我春宵一夜,是两情相悦,不会因此想要为我负什么责任。

既然这样,那我还要跟他纠缠什么呢?贞洁已经没有了,难道连尊严也不要了吗?

我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一个糊里糊涂很不着边的女孩,可是一旦是我认准的事,我就会往死里去钻牛角尖。

我从杜昇的怀里挣脱出来,从床上地上捡起我的衣服穿上,然后站在床边看着杜昇。

他身上不着寸缕,chiluo的身体沐浴在晨光之下,感得让人窒息。想到昨天我也是同样的chiluo和眼前这副诱人身躯纠缠了一夜,我忍不住脸颊开始有些发烫起来。

杜昇从我开始穿衣服就一言未发,只是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心里有写酸酸的涩涩的,果然男人的柔情只有在他渴望进入你的身体时才会毫不吝啬的对你释放。

我看着杜昇好看得不得了的脸对他说:“那个……杜昇,我昨晚喝多了,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不知道外国人怎么看待这件事,但是我知道我跟你对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就把昨天的事忘掉吧,那只是个错误!”我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不断流淌下来,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就要跑出房间。

我的手刚要碰到门把手,人却忽然被身后的一道力气给扯了回去。

杜昇抓着我的手臂对我说:“任品,不错,我的确没想过跟你做过爱就要娶你,男欢女爱这东西是两情相悦的,我的确对你很有感觉,所以才想跟你做。可是如果因此让我跟你结婚,恕我直言,我还做不到。”

我轻轻的却很坚决的挣开了杜昇的钳制。我强迫自己笑,动人的笑,然后我对杜昇说:“杜昇,我说了,咱把昨天的事忘了吧,那是个错误。我这么说不是我想激你,而是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刚刚认识不久,而我竟然跟你上床了!这已经够可笑了,如果再因为不小心跟你上床我就得要死要活的非嫁你不可,那不是更可笑?你杜昇有钱有本事有公司有社会地位,我任品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也就这两天你看着我觉得挺新鲜的所以才对我有点感觉,你看着吧,再过两天这新鲜劲一过,你一准就会把我给忘了!”

说完这些话我轻轻的转身扭开门把手。在打开门出去之前,我回头又看了杜昇一眼。

这么极品的美男,而且是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美男,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我知道,这个人跟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收心要趁早。

我看着杜昇脸上努力绽开灿烂笑容,我对他说:“杜昇,咱可说好了啊,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说好了可不带反悔的!等我再长大两年我可还得嫁人呢!要让人知道我跟你有一腿的话,我可不好嫁了!”

说完我也没去看杜昇的表情如何,故作轻松的开门走掉。

等刚一走出大饭庄,我的眼泪瞬间就决堤而下。我一边哭一边走进药店去买紧急避孕药。

药店卖药的阿姨见我一边哭的伤心欲绝一边要买避孕药吃,以为我是遇上坏人让人家给强间了呢。

我不是让人强间,我只是着了美男的**道了!猪头任品,杜昇是你该幻想得到的人吗?真是,傻瓜!

我一边抹掉眼泪,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

再见了,我的处女时代!

再见了,我的少女情怀!

再见,杜昇!

第6章欲断难断,无处不在

我想努力的让自己忘掉那个诡异的夜晚,努力的让自己恢复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状态。可是自从杜昇来学校做过讲座之后,学校里就连食堂盛饭的阿姨都天天叨咕着杜昇这个名字,摆明我的耳是别想清静了。

后来有一天导师的脸上带着一种有点犹豫有点彷徨又有点难以启齿的多重组合过的复杂情绪小心翼翼的跟我说,杜昇来学校做报告那天,后来在大饭庄吃饭的时候,他觉得杜昇对我的印象很好很有爱。我连忙苦笑着一口否决掉导师这种不负责任的带有八卦和猜测质的肤浅认知。

导师还问我知道为什么那天吃饭他和校长他们都那么哈着杜昇吗?是因为学校正在申请一个大项目,需要伟士的帮助才能完成,所以大伙才不惜贡献我的青春脸蛋与肠胃去陪杜昇喝酒的。

我当时还想,总算导师有良心,不得已让我临时客串了一回陪酒花姑娘之后内心还能存在点愧疚不安。不过后来导师又试探着问我说,要是让我代表学校去跟杜昇谈项目的话,如何?我听完这话立刻决定抛弃之前的想法,从此坚定的认为老师们的良心都被旺财吃掉了。

我直接告诉导师,杜昇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真的对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另眼相看。导师是聪明人,没再说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项目,他想他的办法去吧,我真的无能无力了。

几天之后,我的手机如我所愿终于再次丢失了。以前我怕杜昇给我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意味着我得任由他差遣了。可是现在,我既怕他给我打电话,又在心里偷偷有些盼着他能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在这种矛盾心情的煎熬下,我真是宁可我的手机干脆直接丢掉算了!而我的手机也果然不辜负我,竟然真的丢了,并且丢得还很负责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它是在哪丢的怎么丢的我一点知觉都没有。顾倩在给我打了三天电话都是关机的情况下忍无可忍的杀到了我的宿舍,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傻妞你不是又丢手机了吧!

看,这就是所谓知己,太了解我了!

我点点头,顾倩就像是得了吴老二综合正似的,伸出颤抖的手,哆嗦着指着我痛斥:“任品我告诉你我见过败家的,可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你这辈子丢手机的钱都够让一户贫下中农奔向幸福小康了!”

顾倩跟我说,我们班大学同学周五晚上要聚会,好多人给我打电话都打不通,又不想把电话打到学校来,怕老师知道了还得带上老师,到时该玩得不high、放得不开了。

找不到我他们自然就去找顾倩。由于我的原因,顾倩跟我们班的同学都混得超油,我们班只要有聚会,我就肯定带着她去。

顾倩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说:“品品,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呢?这刚多长时间没见啊,还出落得有女人味了呢!啧啧啧,你说,你最近是不是交桃花运了?”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呸!桃花运个p!最多也就是个桃花劫。你说你,满脑子不是黄色的就是粉色的,全是腐朽□的东西!我可跟你说,你这个已经流入社会的**分子,千万别把你的腐朽思想带给纯洁的我,人家我可还是单纯的学生呢!”

顾倩一个巴掌飞过来狠狠的落在我身上。有点疼,可是这点疼还远远比不上那一劫桃花所带给我的疼。

周四晚上吃过饭,我们一群人决定到金辉去唱歌。大家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也都小半年没见了,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我以前在我们班就是典型的活跃分子,他们都说如果聚会上没有我就没有意思了。今天我见到好多平时不怎么能常见到的好朋友,心里特别高兴。

在金辉唱歌的时候,我们班几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聊天,忽然田娥说她已经登记了,可能再过两个月就会办婚礼。我们都被这消息吓了一跳。

上学的时候田娥是我们信息院公认的大美人,追她的人前赴后继,不过她一个都没瞧上眼。顾倩说其实我要是闭嘴不说话,也是可以跟田大美女拼一拼的,只是我一开口,就让人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我代表强烈好奇的众人向田娥提问:“天鹅姑娘,哪家公子能运气这么正,竟入得了你的法眼?”

田娥笑着对我们说:“28岁的男人,长得还不赖,又是在伟士那样超有口碑的公司做项目经理,年薪过百万,有房有车,不辞辛苦的追了我两个月,你说,我该不该收了他!”

同学们哗然一片,都说田娥你可真够命好的,伟士的人都能让你给网罗到!

我有点恍惚。伟士!

我问大伙:“伟士不是刚成立没多久吗,怎么你们全这么推崇它呢?”

大伙鄙夷的看着我说:“任品,你还是那么小白啊,研究生怎么念的啊,伟士人家基本来是在国外的,大老板想回国发展,这才在国内成立起新公司。你真以为伟士是行业新秀啊?人家是IT大佬!”

唉,别人把他和他的公司捧得越高,我心里就越惆怅。

顾倩本来正在跟我们班的男生飚歌,听到这边正在谈论伟士便果断的扔下话筒挤到我们这堆人里来,无比三八的问田娥:“天鹅姑娘,你老公是伟士的经理,那他是不是经常可以见到伟士的大老板啊?我跟你说我见过一次他们老板,超帅巨帅无敌帅!”

顾倩的一句话惹的一群丫头片子都心情激荡起来。大伙都是学计算机的,IT届难得出这么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神级人物,谁能不哈着呢。

田娥笑笑说:“哪啊,我老公他们老板,可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别说我老公那级的,就是我老公的顶头上司,见到杜大老板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的。别说你们对杜昇充满神往,连我老公一提起杜昇也是满脸的崇拜,他说别看杜昇就比他大一岁,他那成就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田娥顾倩这群妖女没完没了的讨论着杜昇,我越听越坐不下去,干脆嚯的站起身准备去厕所蹲上一小会儿算了。

我推开门走出包间,一路贴着墙边低头走着,要是我没记错,缕着墙边走到头,就是卫生间了。

可是我走着走着,觉得眼前一点点模糊起来。我觉得自己真是够没出息的,认识一个男人不算很长时间而已,只不过见了不算很多次面,大不了只是上了回床,可是过了这么多天,一有人提起他,我竟然还会掉眼泪。

我想,我不会爱上他了吧?不,不会的,我只是在哀悼我小心翼翼守护了二十四年最终却因为一次醉酒而被报销掉的那片处女膜而已。

我低着头泪眼迷蒙的缕着墙边走啊走,感觉这条通往洗手间的路今天特别的长。

我没看路,又低头,走着走着忽然撞进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的怀里去。我赶紧连声说着对不起,没敢抬头,怕被人看见我被撞出来的满脸的眼泪。我说了四五声对不起之后就低着头想绕过眼前人接着往前走。

可是,我的胳膊却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我抬起头,透过蒙蒙的泪眼,看见了一张俊美得有如妖孽的脸庞。

杜昇!

第7章这次,真的再见

我和杜昇对视数秒谁都没有说话。杜昇面无表情,双眉之间却轻蹙着。就在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者该让杜昇跟我说点什么的时候,身旁有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昇,这位小姐是?”

我循着声看过去,原来杜昇不是一个人,他身旁还跟着一女两男,四个人从衣着气质上看,都是贵气十足,显然他们的物质文明水平要远远高过我。

说话的女人看起来比我大个三四岁,长相艳丽妩媚,是个美人。和她一比,我真是青涩得不得了。杜昇身边这样姿色的女人不知道会有多少呢,所以,我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我微微用力挣开杜昇的手,使劲挤出个笑容来对美人说:“我是*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杜总不久前到我们学校做过讲座,杜总是见我眼熟吧!”

美人也对我笑了笑。我不想再在杜昇跟前多待一秒,就对杜昇客套的说:“杜总你们玩得开心,有机会欢迎您到*大来玩!”说完我还做作的行了个礼。

我正打算快点转身离开,胳膊却又被杜昇给抓住了。我错愕的看着他,他没有看我而是对另外三人说:“你们到房间先坐,我有点事要办。”说完就留下也是一脸错愕的仨人拖着我就向他来时的反方向走去。

我此时脑子本不够转了,就傻呆呆的任杜昇拖着。等转过弯我们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死角,杜昇停下来猛的把我推靠在墙壁上,他的两只胳膊撑在我的脑袋两侧,头微微低下,双眼与我持平,目光幽深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以前在电视上只要看到男主角把女主角困在自己双臂和墙之间的动作时,浑身就会立刻生起一层**皮疙瘩,因为感觉太假仙太做作。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动作由杜昇对着我做时,我却觉得无比的陶醉其中。

杜昇静静的看着我,最后我也不知道他看了我多长时间,因为我被他看得很没出息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杜昇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撑在墙壁上的双手收回,改成捧着我的脸。

他用双手呵护的托住我的脸,两拇指轻轻的在我脸上划过,把还没有干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擦干。他把他的鼻尖抵在我的鼻尖上对我慢慢开口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能哭。我以为你是最爱笑的小妖转世呢,结果不成想竟是个哭吧。”

我被他逗的扑哧一下乐了出来,可是乐了两下之后竟然觉得心里更酸,一个没忍住,眼泪珠子又跟断了线似的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听见杜昇无奈的又叹了口气,然后直起身把我用力揽进他的怀里。杜昇用低沉喑哑的声音对我说:“我忍了这么多天没找你,品品,你想我了没有?”

我眩晕了!我有点懊恼,为什么绕来绕去,躲来躲去的,到头来竟然又回到这个状态了!

我把脸贴在杜昇的前,抿紧嘴唇不说话。杜昇地下头来想要吻我,我侧头躲开;杜昇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拒绝了他,然后霸道的伸出一只手固定住我的下巴,嘴巴紧跟着覆裹住我无路可逃的双唇。

他含住我的嘴唇用力吮吸,用舌头来顶我紧紧闭死的牙齿。我一开始还知道要挣扎,可是被他亲着亲着,我就再次晕眩了,连他把禁锢着我下巴的手拿开了我都没察觉到,居然还陶醉忘我的闭上双眼,松开牙齿放他的舌头滑进我的嘴里,并一点一点的开始回应他。

杜昇越吻越用力,气息也渐渐沉了起来,他一只手揽在我背后,另一只手从我上衣下摆探进来,隔着我的内衣用力的揉捏着我的部。杜昇真是个调情高手,只这么眨眼的功夫,我就被他撩拨得yu火焚身,颤抖的呻吟声从我口中轻溢出来。

杜昇见我终于有了反应,二话不说抱起我就蹿进旁边的一个空包间,然后把我压在沙发上一边吻我一边解我衣服的扣子。

我一下清醒过来,知道杜昇又想跟我做那个,我开始使尽全力的挣扎。杜昇却不放过我,他迅速解开我的上衣扣子,又松掉了我的内衣,然后嘴巴离开我的嘴,低头吻上我。

我像被电流过到了似的浑身舒服得一颤!

上次他爱抚我时我由于喝醉了,许多感觉都是朦朦胧胧的已经记不太清了。这次我却是完全清醒的,所以他此时带给我的滚滚情yu我体会得真真切切,浓浓的yu望冲破我的喉咙,我竟然在他的唇舌和双手的爱抚之下,无法抑制的发出啊啊恩恩的连续呻吟!

我被自己的呻吟声吓了一跳!我和杜昇怎么又滚到了一起去!

想着杜昇一见到我就想和我做那件事,我忽然心里就有了气,他究竟把我当成了怎样的人!

体内的yu潮在我的怒气中渐渐冷却下来,我使尽全力推开我前的脑袋,然后激烈的扭动挣扎要从杜昇身下逃离出来。杜昇一脸的费解表情,他不明白上一刻我还沉醉在他的唇舌里无法自抑的呻吟着,为什么下一刻却突然变了脸色摆出一副抵死不从的烈女模样来。

我知道我不断的挣扎让杜昇开始有点不耐发起来。我想这到底是个骄傲的人,从来都是被女人惯着的吧,遇到我这种难缠别扭的小妞,他很懊恼吧,满弓箭就要离弦狂出去的时候,却让我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最后,见我挣扎的坚决,杜昇挫败的从我身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恼意问我:“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我不相信这么多天你没有想我!”

我飞快的穿好衣服,攒足底气之后蹿跳起来,站在沙发上俯视着杜昇。杜昇皱着眉微扬起头看着我,俊美的脸上明晃晃的结着一层寒冰。

我深吸口气,开口对他说:“杜昇,我们俩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不能因为我跟你上过一次床,之后便见了我的面就想来脱我的衣服!你别说是我自愿的如果我不乐意谁都强迫不了我之类的话,我就不信你顶着这张妖孽的脸对一个女人运用你那套高超的调情技术时,会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你的情se诱惑!”

杜昇听我说到这挑了挑眉说:“你刚刚不就拒绝了么!”

杜昇在脱我衣服之前就已经先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掉了,他给我解衣服扣子的时候也顺便解着自己的,所以此刻坐在沙发上对我挑眉的帅哥,发丝微微凌乱,衣衫不整露出壮的膛。这景象……实在太魅惑了!

我偷偷的吞了口口水,对他说:“你别打岔!让我说完。”然后又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的眼睛离开他luo露在我视线范围里的诱人肌。我看着他的眼睛双手叉腰说道:“杜昇,不管你地位多高,不管我多平凡普通,男人喜欢女人,不带这么个喜欢方式的,见面就亲、就、就脱、就要做,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应招女一样!”

杜昇的表情高深莫测,看着我语气淡淡的说:“哦?那我应该怎么做?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那样,喜欢一个姑娘就恨不得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然后天天做些傻得冒烟的蠢事去吸引姑娘的注意博得姑娘的欢心吗?其实两个人最后在一起还不是为了要做,何必经历那么多费事又可笑的过程?任品同学,看来你还真说对了,你真的还只是个学生,想法竟然那么天真。”

我被杜昇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对感情和的看法竟然是这样的!

我怒极之后反而开始冷静下来。我从沙发上跳下来,并排坐在杜昇身边。

我问杜昇:“你喜欢我吗?”

杜昇说:“这还用再问吗,我觉得我的表现已经能够很明确的回答这个问题。”

我问:“刚才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

杜昇说:“不是,只是一个迷恋我的女人而已。”

我问:“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

杜昇说:“喜欢的人。”

我问:“会喜欢多久呢?”

杜昇说:“品品,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深吸口气,然后尽量平静的表达我的想法。我说:“杜昇,咱俩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的互相厮守。而你的要的,只是当下自己喜欢的,当这喜欢一旦成为过去,你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可曾经被你喜欢过、呵护过的人,你有没有为她想过?她也能像你一样潇洒的走出来吗?

你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女人迷恋了,明知不会长久,却偏偏让人像飞蛾扑火一样无法控制自己。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很长,我就已经能够深深的体会到这一点了。

杜昇,如果说,你不能许我一个互相厮守的未来,那么就请不要来招惹我好吗!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我玩不起感情,以前我可以天天没心没肺的傻乐,可是自从认识你,快乐的任品就迷路了,我变得每天都很烦恼很忧虑。

你这样的人,对谁好,谁都没办法抗拒的,所以,求求你,千万别对我好,千万别让我觉得你对我跟对别的女孩是不一样的!你会遇上更多让你觉得喜欢的女孩,可是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如果你真的让我爱上你了,我就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趁我还陷得还不深,趁我对你还只是迷恋,请你,疏离我好吗!求你!”

我的话说完,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隔了好半天,杜昇从沙发上站起来,系好衬衫,捡起他的西服外套穿上,然后把冷冷的后背冲着我,用淡得不能再淡的语气跟我说:如你所愿。

他潇洒的离开。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无声恸哭。

我想,这次的决断,该是真的了。

我短暂得不能再短暂泡沫情缘,这回,真的再见了。

第8章成长

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女人会因为一段不圆满的爱情变得成熟起来。自从在金辉见过杜昇,我的变化很大,我不再天天没心没肺的,我开始认真对待我的学业,开始努力让自己融入到计算机语言的世界里去。

研一上学期很快结束,我用了一个假期狠狠恶补了一下我的专业知识,我本来就不笨,只是子太懒散平时不爱用功,可这回我是铁了心的要上进了。

再开学的时候,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竟然可以独立编出一套难度不算低的完整程序并且在运行的过程中几乎没找到什么bug。

导师和师兄都被我惊着了。尤其我师兄,震惊得嘴巴大张,结果由于用力不当导致下颌骨轻度损伤了一个多星期。

记得我第一次独立上机作出一套完整程序时,师兄像看见了侏罗纪时期的某生物物种一样,完全不相信眼前把算法设计得简单明了程序编写得逻辑清晰的人,是他的任师妹。

我师兄甚至无厘头的跑到我跟前用手指头在我脸上使劲的搓,一边搓一边嘴里还咕哝说:“不行我得看看这是不是谁带了任品的人皮面具!”

直到我被他搓得实在有点疼一个大飞脚踹过去怒喝了句“你缺心眼了吧!有完没完!”时,师兄终于能够确定,我还是我。

他说,不管我之前形象营造得多么让人想入非非,只要我一开口说话,什么美丽假象都会就此灰飞烟灭。

我本来就不胖,这三个月下来又清瘦了不少。顾倩见了我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嘴巴上却恶毒的说任品你怎么不再瘦点呢,你再瘦点我买钓鱼绳栓你腰上赶个风大的天拿你当风筝放多好啊。

我说那你得提前给我预备两瓶泻立停,因为吧我要让你放天上去唔熬唔熬的灌上一大通东南西北风,我合计着怎么着下地之后我也得拉稀拉它个稀淌哗啦的。

顾倩听完就恨不得扑过来撕烂我的嘴,她说任品我求你个事成吗,以后万一有谁好不容易对你有个好印象的时候,你千万别张嘴说话,你一说话实在太让人瞬间崩溃!

我听完呵呵呵呵的傻乐,想乐出跟以前一样那副没心没肺的死德行。只是顾倩却对我说:品品,别笑了,你笑得像在哭。

我的眼泪就此闸门大开,洪水一般泛滥成灾。

我没跟顾倩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跟她说,我经历了段还没开始就已经妖折的恋爱。顾倩一副极深情以及怜爱的样子对我说:别怕,有我!

我抽噎着说:可是倩,有你,我更怕!

导师之前提过的那个项目终于提到日程上来了。导师说这项目光靠我们自己理论设计肯定不行,必须要得到伟士强大的运行系统的辅助才能实现。

我一听导师这话特怕他瞄上我,于是赶紧义无反顾的出卖了田娥。我说:“老板,你记得以前本科时我们院有个超好看的女生不?”

导师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回答我说:“任品,可不带这么拐着弯的想法夸自个的啊,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我晕!我说:“我知道我在您心里早万劫不复了,我又没撑着,跟您讨这没趣干嘛。我说的是我们班的田娥,特漂亮那女孩,有印象吗?她结婚了,她老公是伟士的一个项目经理,您想接触伟士不一定非找一把手啊,一把手又不给您干活,您还得哈着他。您找田娥,以师长之尊压她,让她给你找她老公不就成了。”

我为了自己脱身,可算是极尽小人之能事一回。

导师双眉紧蹙认真无比的思考了一番之后说:“好!你的提议很对!那就这么定了,联系田娥找她老公帮忙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俩大学同窗,比我这师长之尊压人不好用多了。”

我特想哭!我心里真是纠结得,比师兄的头发还乱!

师兄看了眼我扭曲的容颜不情愿的脸,在旁边凉凉的说了一个字:该。

好在田娥上学时跟我一直关系不错,我打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坐坐她欣然应约。

晚上见了面,寒暄过后我一开口说这事,田娥就满口答应我说没问题,我的事就是她的事,回头一定让他老公应了我。

我感激得要死,我说学校放话了,要是这项目能成,准给你们提成。

田娥听完我这话竟然有点微微气愤的样子,她看着我说:“品品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还真就不让我老公接这活呢。学校给提成能给多少,我老公在伟士又不缺钱,干嘛天天正常工作累死累活之外还揽这么一档子事放身上。”

我一听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就问田娥:“你老公是不是特忙啊?那我这不给你添乱呢吗!”

田娥说:“没事,就这一阵。我老公刚被大老板升了职,直接参与他们老板的几个开发项目,你知道我老公一直崇拜他们老板崇拜得了不得,这回能直接跟着老板做事,我看我老公都恨不得肝脑涂地似的。他这阵子的确有点忙,但是你的事怎么说也还是能应付的,再不济他也有他的手下呢,对吧!”

我看着田娥提他老公时满脸的幸福和骄傲,羡慕的心里直疼。

第二天一早田娥就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实验室。我一直也没有买新的手机,反正觉得有和没有对我来说区别不大,有手机还有丢的危险,没有手机反而不用时刻提心吊胆。

田娥跟我说,他老公已经答应合作的事了,看学校这边什么时候能找人去谈下具体事宜就成。

我把这事汇报给导师,导师乐得满脸开花。我觉得我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晴天霹雳又开始往我头上砸过来了。

导师说:“任品,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项目的正式参与者,所有公关协调方面的问题都交给你去办。”

我听了浑身直冒冷汗,我哀求导师说:“老板,给个逃出生天的机会成吗!您让我这么单纯的学生去跟伟士那群满肚子弯弯绕的社会英打交道,您放心吗!”

导师见我拒绝,脸色骤然一变:“任品,不想毕业了是吧?熟人好办事,这事就这么定了!”

导师一锤子把音就这么给定了,我只能在心里哀叹:旺财,你把我老师的良心怎么吃的这么彻底?

唉,我本来不想跟我那短暂情缘的旧情人再有任何牵扯,结果命运却总是给我制造这种可能会纠缠不清的暧昧机会。

我必须,得守住自己的心!

明明想远离

明明闪躲都来不及

命运却偏将我向你推近

寂寞的夜里

连陪我的星星都不曾知悉

我左膛里的那颗心

总是不听话的,有点想你

第9章初入伟士

我从来都不知道导师的执行力可以强到让人想哭的地步。上午刚刚接过田娥的电话,下午导师就催命似的一劲逼迫我去伟士先探探路子。我的小细胳膊拗不过导师的壮大腿,最终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满心凄苦的无奈上路。

可是,天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这要是突然跟杜昇照上面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跟没事人似的微微一笑绝对不倒。

到了伟士,我不得不嗟叹一下,这公司的确够牛叉的!雄壮!这是我踏进伟士之后的第一感觉。杜昇不过是个还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却能把一家公司经营到这么庞大的规模,真让人不得不叹服。

我甚至有一瞬间这样的感觉: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仙级牛人,哈他的人那么多,可是他却跟我有过露水情缘呢!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之后,我跟着立刻感到羞愧无比。我怎么能这么的犯贱!

田娥的老公叫关以豪,原来是伟士的项目经理,现在已经被升为伟士的项目总监之一。我跟服务台的漂亮小姐说明来意,漂亮小姐礼貌的告诉我说:“关总监交代过如果*大有人来找他的话,就请直接到他的办公室。关总的办公室在九楼903,您乘坐1号以外的任何一部电梯上去都可以。”

我好奇的随口问了一句:“1号电梯不到九楼吗?”

漂亮小姐笑着回答:“是这样的小姐,1号电梯是我们老板的专用电梯。”

我“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果断的走到离1号电梯最远的6号电梯直上九楼。

我以为只要我离1号电梯越远见到杜昇的几率就越小。可是老天爷总是见不得让我过安生日子。

当我乘坐的6号电梯在九楼停下,当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里是正要向外迈步走出来的我;电梯外是五六个西装革履的社会英正从电梯前经过,而为首的,不是杜昇又是谁!

我们的眼神有瞬间的交汇,然后,彼此全都面无表情的收回各自的眼神。他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我面带微笑从容的踏出电梯。

这是我们自从金辉之后第一次见面。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似乎已经成功的做回了陌生人。

彷佛,两个从未曾相识过的陌生人。

我对自己说,这样,很好。

进了关以豪的办公室之后,我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然后极乖的叫了声:“关总监好!”

关以豪“呵”的一下笑出声说:“任品你怎么这么客气,我和小娥结婚的时候咱们不就见过了吗,只是那会儿人多也没顾上好好招呼下你们这些大学同学,可是你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吧,叫我关哥就成了。”

我也跟着呵呵的笑,听话的叫了声“关哥”。

关以豪微笑的答应着,然后对我说:“小娥跟我说了点你们项目的事,不过说的不多,你现在跟我仔细说说,看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说:“关哥,是这样的。我们学院跟*大海洋学院联合立了个项目,想开发一组软件,是应用在海洋生物养殖监测和控制方面的。海洋那边已经把所有要用到的数据都提供好了,现在就等我们这边把软件开发出来。其实现在国内应用在海洋生物养殖方面的系统软件还是很少的,如果这个项目一旦成功,一定会有很好的经济效益和发展前景。不过说实话,这个项目在运行和测试方面会有相当的难度存在,单靠我们学校恐怕完成不了,所以我们想拉伟士入股合作。只是你们伟士这么大的公司,天天那么多大项目进出,就怕你们对参与这个项目没有太大兴趣,别的公司我导师又嫌牌子不够响亮,将来软件就算开发出来也不会销得太好。今天我就是导师派过来的探子,想依靠一下裙带关系套套近乎,看你能不能,就把这事给应了,呵呵,呵呵!”

硬着头皮说到最后,我都忍不住开始干笑起来。这就相当于我要杀**,杀**刀处处都买得到,可是我嫌小我不想用,我有一朋友,她丈夫是杀牛的,于是我跟我朋友说,你帮我跟你丈夫把杀牛刀要来借我用用,我要宰只**。他的刀我不白用,用完给你们卸俩**爪子带回去吃。

问题所在1:有杀**刀你不用,非用杀牛刀,为什么呢?

映1:明明一些规模小些的公司也能承接这个项目我们学校不用,非用伟士这样的大公司,为什么呢?

——为了沾人家的名气。

问题所在2:用什么来诱导朋友的丈夫心甘情愿的把杀牛刀借给你去杀**?用两个**爪子。可是,人家天天对着巨大的牛腿,会对你那俩小**爪子感兴趣吗?

映2:伟士天天进出的项目无论规模还是收益都是相当庞大的,我们以这款软件开发好之后、会收到很好的经济效益来吸引他们合伙入股,无异于拿俩**爪子到天天能啃到牛大腿的人跟前说,嘿借我你的刀,这俩爪子就是你的了。

——我自己都觉得,我们这真是“杀**焉用宰牛刀”啊!

关以豪认真的想了一会之后对我说:“任品,这么说吧,要不是咱们认识,你这项目我肯定很干脆的就给你回绝了。但是就算咱们认识,我也做不了接了它的主。说实话,接了它我们并不会回收到太大的效益,而且还会占用很多人力资源和设备资源。说白了,这摆明是个不赚钱的买卖。这样的买卖我要是接了,我的老板就会开始怀疑我的办事能力了。”

我一听这事要没戏脸一下就垮了,我说:“关哥,你再想想办法吧,这是我导师交给我完成的第一个任务,要是我完不成,他肯定会在延长我毕业的问题上不遗余力的!”

关以豪说:“想要这个项目被我们接下来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能有一个足以打动我们老板的理由就行,一个明知这将是个不会赚钱的项目、但又偏偏要去做它的理由。”

可是,我上哪去找这样的理由去?我说:“关哥,这事能成的几率有多大?”

关以豪看着我回答:“如果我是老板,恐怕我会告诉你,几率是零。”

我听着这话很有玄机,然后傻乐观的有点兴奋,急忙问关以豪:“可你不是老板,也就是说,这事还有一线生机是吗关哥?”

关以豪好像让我的话给雷到了似的,一脸怔愣的表情说:“任品,原来你的思维是这样的,难怪小娥提前嘱咐我说,如果你说了什么不着边的话,叫我都当听不见不用往心里去。其实我说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是老板的话,能说成这事的几率是零;而在我们老板那,这事说成的几率,是负无穷。”

我晕,直接说不就行了,还绕个圈子让我以为还有一线生机的空欢喜了一下!社会上的人,心思就是复杂!

我说:“你们老板都到我们学校来做过讲座的,我们学校的讲座都能给做,项目怎么就不能接呢!”

关以豪回答我:“讲座这个东西,他一个人就可以去做,什么都不耽误。可是项目涉及到公司和员工的整体利益,像我刚才说的,接了你们的项目我们并不会回收到太大的效益,而且还会占用很多人力资源和设备资源,这就会耽误其他大项目的承接工作,这其实已经是一种隐形损失了”。

我彻底蔫了下来。导师的良心都在旺财肚子里了,我要没把这事谈成,他肯定能特别凶残的把我大卸八块喂给旺财吃。

关以豪见我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有点不忍心的对我说:“这样吧任品,不管怎样,我把承接这个项目的申请先递到老板那去,到时就算申请被驳回来,我们也算尽到了最大努力,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听了关以豪的建议点点头说:“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关以豪叫我回去等消息,他说不论成不成都会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我。我给他留下实验室的电话,然后跟他告辞。

从关以豪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就有点掩饰不了自己纠结的情绪了。

如果杜昇同意承接这个项目,是不是就表示,他对我还是特别的,是跟对别人不同的;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极有可能又要跟他牵扯不清了。

而如果杜昇不同意承接这个项目,是不是就表示,他真的已经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了,就像刚刚在电梯前遇到时那样,看见了,却彷佛从没有见过。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最后真的是这样的结果,我会更难过呢?

女人,想的和想要的,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的矛盾之处存在呢?

第10章决定去找他

两天后,关以豪给了我一个坏的答复。杜昇没有批准这个项目,理由是费时费力,收益甚微。

到此我想,该是我把杜昇从心里赶出去的时候了。

导师对于这个结果可以理解但是却很难接受。他跟我一样的想法,认为杜昇连讲座都来做了,一个项目多大个事怎么就不能帮衬一下呢。

当导师很不甘心的把项目交给别的小公司一起合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全校师生体检的时候,导师竟被查出患了淋巴癌,并且是晚期。大伙都震惊得无法相信。大夫说,这个病不一定会立刻死,但也说不准能一直活,说慢的话能坚持个三五年,不过要说快的话,三五个星期说没也就没了。

我和师兄俩人非常难过。我平时总是觉得导师的良心被旺财吃光光了,可是现在回过头去想之前的大半年里所经历过的事,竟然都是导师的种种好处。

师兄说,导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伟士把这个项目一起做完。

我在失眠了一整晚之后,终于做出决定:我去找杜昇,我求他也好闹他也好,或者是他挖苦我也好讽刺我也好,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说什么也要想尽办法让杜昇答应跟我们合作这个项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伟士,前台的漂亮小姐告诉我说,杜昇去了B市参见技术交流会,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于是我跟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买了张到B市去的火车票。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之后,傍晚的时候我终于到达了B市。

走出火车站,我去包包里翻从前台小姐那里问来的技术交流会的地址。结果我发现,我的包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用小刀拉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包包里的钱包和地址通通不见了。

我一下就傻了,这是我第一次来B市,哪是哪一概不知,并且在这里我举目无亲,身五分文,我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苦情戏里的女主角一样,天下所有不幸的事一股脑的全都赶我身上来了。

我咬咬牙,对着包包上的大口子微微一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然后凭着印象里记住的**酒店的名字,一路跟人打听着往那里走去。

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终于找到了**酒店。我一路风尘仆仆又饿又困,在看到酒店的那一刹那,心里竟然涌起一种就像过年吃到带钱的饺子似的喜悦心情。

我到酒店前台去问技术交流会在哪层举办?结果酒店的前台小姐告诉我交流会刚刚已经结束了。

我有点急了,我问她:“不是说交流会要开一个星期呢吗,怎么这就完了呢!”前台小姐告诉我说这属于临时变动。

我心里觉得我可真够倒霉的,这么偶然的事情怎么都能让我给赶上呢!然后我又问:“那来开会的有没有住在这的?”前台小姐回答我说:“有好多位呢,不知道你想问哪一位。”

我说,我想问的人叫杜昇。

前台小姐一听我提到杜昇的名字双眼一亮整个人立刻变得无比三八的说:“杜昇啊,我知道他!他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帅的一个,所以我对他印象特别深。他今天开完会就退房了,很急的样子。”

我心里开始有点绝望起来,为什么事事都这么寸呢!我最后问了一句:“那他退房的时候说没说去哪?”

前台小姐见我一副风尘仆仆、满脸憔悴的可怜样,本来就挺同情我的,这会儿她看我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就急忙安慰我说:“小姐你先别急,是这样的,这位杜先生从我们这里定的机票,我要是没记错,他乘坐的那次航班离起飞还有一些时间。小姐你现在打车去机场完全赶得及的!”

我一听还有机会追到杜昇,立刻振奋了一下神。我对前台小姐说,我的钱包丢了,身无分文,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然后再把银行卡借给我用下,我想让朋友帮我打些钱过来。

前台小姐人很好,同意了。我仔细的想了想我能记住的手机号,首先是顾倩,可是她竟然关机!我恨得牙直痒痒,大姐她一年都不带关一次机的,有没有这么巧,偏偏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她竟关机了!

打了十分钟仍然关机,我决定放弃她。然后想到师兄,可是师兄的电话我从来就没有记住过!

在前台小姐犹疑不定的神色里,我使劲的搜索着我可能知道的手机号。忽然一串数字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关以豪!

那两天我等着盼着他的消息时,竟然不知不觉的记住了他的手机号!

我不再多想拨通了关以豪的手机。我说我现在出了点事,钱包丢了,人在外地,寸步难行,能不能帮我先往4367*************79这张卡里打五百块钱给我应下急。

关以豪正在家里,他觉得我这事有点蹊跷,就把电话给了田娥让田娥跟我说。我说:“天鹅姑娘,我当下正着急,你先把钱给我打过来成吗!”

田娥也是个犟种,她说:“你别以为天底下就顾倩会给你出选择题,我也会,我挂电话不搭理你和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之后我给你打钱,自己选一个。”

我觉得我天生就是遭人蹂躏的命。我说我由于一点事来了外地,结果一下火车钱包被掏了,我现在别说回去,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我说天鹅啊我这好歹也是借人家电话打的长途,您能开恩先饶了我吗!

田娥见我确实挺急的,也不太过的难为我,挂了电话就让关以豪给我打了一千块钱。真讲究,我说五百她就打一千,回去我跟她说我想要套房子吧,看她还能不能按一样的规则处理。

把钱从卡里取出来,我对前台小姐千恩万谢。这年头倒霉容易,碰上好人可太难了,难得我在落魄至极的时候遇到的是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孩,我临走前问她:“你们这让送表扬信或者锦旗什么的吗?”

那女孩说:“让是让,可是当我求你吧美女,你千万别给我送那些东西,我们领导肯定会觉得我是神不好,这是我自己在给自己找托呢。”

我说:“那凭啥呀!”

那女孩说:“美女,你难道不赶时间了吗?”

我一下就想起来,我还有正事没干呢,就又犯上这说话办事不着边的毛病了,真是比二师兄还猪头!

第11章情定B城

我打车赶到机场的时候,看了看表,总算时间还算富裕。

我先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就开始满场的寻找杜昇。

凭杜昇那种妖孽级的帅哥,只要奔女人扎堆的地方去,我觉得准能找见他。事实证明,我在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上,分析力还是很犀利的。杜昇果然被潜伏在一个庞大的女包围圈里。

我远远的看着杜昇,竟然有点胆怯起来。咬咬牙一步一给自己打气,慢慢挨到了杜昇跟前。

杜昇本来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想看见眼前这些饥渴的异物种。当我站定在杜昇身前,杜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嚯”的睁开双眼,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那张好看的脸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杜昇足足愣了五秒钟的神。然后杜昇挑着眉开口问我:“小姐,请问,我是该认识你呢,还是该认为你是个陌生人?”

我知道杜昇在拿我说过的话挫我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他。

杜昇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说:“小姐麻烦您给我个明确的话儿,别让我到时候会错了意什么的。”

我还是不说话,就一直在他面前傻站着。

杜昇似乎有点恼了,站起身对我说:“这位子让你了。”然后向别的位子走去。我紧紧的跟在杜昇的身后。

杜昇走了几步忽然在前边停住,然后猛的向后转身看着我的脸,声音冷得要死对我吼道:“说!要干嘛!不说就别跟着我!”

我不禁被他话里的寒意冻得瑟缩了一下,我想着导师的心愿,咬咬牙开口说:“杜昇,我们学校的那个项目,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入股跟我们合作?”

杜昇唇边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容问我:“你这是求我吗?”

我呆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点点头。

杜昇愠恼的对我低吼:“任品啊任品,当初求我疏离你、求我别对你好的人,不是你吗?怎么现在你又来求我对你大开方面之门了?你把我杜昇当什么人了?你把你任品又当什么人了?你又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可以随意妄为的支配我去做事!”

完了完了!杜昇的这番话说得太狠了,我有些要承受不住了,眼泪满满的堆在眼眶里,只要稍稍转下眼珠它们就会汹涌的滚落下来。

杜昇恶狠狠的看着我,这时播音里说要乘客们开始登机了,我隔着满眼的泪雾渴切的看着杜昇希望他留下,杜昇却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整个人全都木了,不知道行动,不知道思考,甚至连怎么呼吸都不知道了,就僵立在那,任由滚滚的泪水从眼睛里滑落。

是啊,当初不是我非得求着杜昇,让他别招惹我,别对我好,对我疏离的吗,可是为什么他真的按我说的那样去做了,我反而又不安生了呢?

或者导师的病对我来说只是个借口而已,它给了我足够的理由和契机,让我把主动来找杜昇这件事变得无比的冠冕堂皇。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大傻瓜!

原来我不是真的想要杜昇疏离我,不是!

我想起SHE的一首歌《他还是不懂》里的几句: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

他还不懂,永远不懂

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

爱绝对能够动摇我

原来,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啊!

飞机轰轰的起飞了,我流着泪,眼见一片模糊,整个人没了知觉的向后倒下去……

我想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因为我好像听到了杜昇在焦急的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但这是不可能的呀,他都上了飞机了……

人中传来一阵阵疼痛,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真的是杜昇!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痛哭出声扑进杜昇怀里死死的抱住他,一点都不在乎正在等飞机的人们用多怪异的眼神在看我,我此刻只想抱着杜昇,不放手!

杜昇也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又生气又无奈又心疼的在我耳边一遍遍呢喃的说:“你这个傻瓜!小笨蛋!死心眼!看我走就去拉我啊,追到B市都追了,就差拉这最后一下了吗!没出息的小东西,就会自己晕倒!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品品,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说到最后,杜昇的唇已经覆上了我的唇,我们开始激烈的拥吻,就像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爱侣一样,不在乎周围有多少人在看,眼里只有彼此!

吻着吻着,杜昇突然松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低吼:“说,你不想我疏离你!说,想我对你好!说,想我对你跟对别的女人不一样!快说!任品你快说!你给我快点说!”

我心里泛起层层的感动!眼前这个骄傲的男人,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求我让他来爱我!我只是个平凡的学生,何德何能竟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对我宠爱若斯!

我主动亲上杜昇的唇,杜昇热切激烈的回应我,好不容易我们松开了一下彼此的唇,我趁机气喘吁吁的对他说:“我不要你疏离我!我想你对我好,我想你对我跟对别的女人不一样,我不要再推开你了!好疼!越想不想你就越是好疼!”

杜昇怜爱的抚着我的脸颊,无比温柔的看着我说:“你这个傻瓜!怕什么呢,怕我有一天会不喜欢你,因此直接把我拒之门外?可是万一我会一直喜欢你呢,你可就亏大了啊!”

我又扑进杜昇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说:“我不管了!不想那么多了!我只知道,如果眼下不跟你在一起,我会难过死的!”

杜昇在我耳边宠溺的轻斥一声“傻丫头”,然后把我打横抱起向机场外走去。我这才发现我们俩刚才那番热辣辣的露骨恩爱表演,原来竟然有这么多的现场观众在看!我臊得面红耳赤,连忙将整张脸深深埋进杜昇的怀里。

杜昇低低的笑着,嘲弄我说:“现在才知道害臊,早来不及了!”

我从他怀里稍稍抬起头,发现我们已经出了机场,我问杜昇:“我们不回去吗?”

杜昇一脸暧昧□的看着我说:“明天再回去。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疼疼我的品品小宝贝!”

我这下连脖子都红透了!

在这个难忘的浪漫夜晚,我和杜昇情定B城!

第12章爬巫山弄云雨修改版

早上我是在杜昇的怀里醒来的。我张开眼睛,枕在杜昇的前微微仰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杜昇好看得不得了的脸。他有浓浓的眉,挺直的鼻梁,纤薄的嘴唇,长而密的眼睫毛。尽管他此刻还在闭着眼睛,可是他如妖如孽的至尊男颜地位已经完全毋庸置疑。

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得让人想圈圈叉叉他,无论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时候抑或是睁开的时候,这张脸都很妖很魅很惹人想脱光光对他狠狠用力的犯犯罪。

我轻轻的抬起一只手,指尖柔得不带一点力道慢慢抚过杜昇紧闭的双眼。就是这双眼,昨天晚上盯着我看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似火,那一簇簇熊熊燃烧的小火苗顷刻间就将我焚灼得理智全无,任由他那双带有魔力的大手牵引我到濛濛的巫山去跟他一起孤男寡女翻云覆雨干柴烈火抵死缠绵妖打架动感地带哼哼哈兮嗯嗯啊啊ROOM一夜无眠,只差一点,我觉得我二人便要叉尽人亡了。

当我的指尖游走到杜昇俊美的脸庞上时,他醒了过来。杜昇拉过我白嫩的小手爪子放在嘴边轻吻了下,然后又低下头来吻了吻我的唇,再把他感的诱人红唇贴到我的耳朵上用一种很勾人的骚包声音轻而绵的对我说:“早安,我的品品小宝贝!”

我的耳朵让杜昇嘴里呵出的热气闹得痒痒的,我懒得用手去抓痒,干脆低下头把耳朵贴在杜昇的前来回磨蹭以止痒。

我刚磨蹭没几下下巴就被杜昇一把给捏住并抬起。

杜昇看着我的脸坏坏邪邪的笑着对我说:“小妖,一大早就勾引人,难道昨天没喂饱你,现在又饿了不成?”

我做出纯稚无辜的表情对杜昇撒娇发嗲:“昇昇,我们还是不要再那个了,虽然我知道你在那个上,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可是如果咱俩再这么持续不断的爬巫山逛云雨,你早晚就算不服人也会扶墙的。”

杜昇伸手掐了下我的鼻尖说:“小妖,你看我到底用不用扶墙!”

说完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二话不说直接覆在了我的身上。

我惊声尖叫了两声,然后突然没有了声音。杜昇用他的嘴巴严严实实的裹住了我的嘴巴,恨不得能把我吃到肚子里去似的用力吮吻着我的唇。

然后,杜昇在一大早刚醒来不久之后,连放p的时间都不给我,就又带着人家到濛濛的巫山上去孤男寡女翻云覆雨干柴烈火抵死缠绵妖打架动感地带哼哼哈兮嗯嗯啊啊ROOM……

杜昇本来说只在B市留一个晚上的,结果我们这对干得不用使劲就能撅折的柴和不用泼油就能熊熊不灭的火,生生的在酒店大床上足足翻滚了三天才罢休,然后杜昇这才把我从巫山上最后一次领回到平地来。

每次下了巫山,杜昇都伏在我的耳朵边对我呵着热气的问:“丫头,怎么样,看杜哥哥用扶墙吗!”

我累得连眼皮都懒得抬,闭着眼睛把闹得我耳朵痒痒的罪魁祸嘴使劲的用手往一边扒拉。我一边扒拉一边咕咕囔囔的对杜昇说:“我累,我困,我饿,我要休息,我要睡觉,我要吃B市的风味大烤鸭!”

杜昇一把握住我不在眼神指导下胡乱瞎划拉一气的小手爪子,然后带着又好笑又宠溺的语气问我:“品品,你到底是要休息、睡觉、还是吃烤鸭?”

我耍赖的说:“都要都要!我要在休息时睡觉,边睡觉边吃烤鸭!”

杜昇呵呵呵呵的低低笑开,把我揽抱在怀里让我枕着他的躺着。杜昇一边把手放在我光光的后背上来回的爱抚摩挲,一边用他的唇不断的在我的头顶、额前、鼻尖、眼睛、脸颊、耳朵上落下无数轻吻。最后,他软软湿湿的双唇如我所料的,极尽缠绵的落在了我的唇上。

当我和杜昇的吻由轻吻逐渐升华到热吻再逐渐升华到激吻时,我用仅存的一点疲惫以及不堪的凌乱理智命令自己把杜昇的唇舌从嘴巴里义无反顾的吐出去,然后气节坚定的对杜昇大声叫唤:“我不上巫山!我不要云雨!我要吃!我要吃烤鸭!大烤鸭!”

我刚叫唤完,杜昇就笑得腔一震一震的不停上下起伏着,然后他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低下头看着我说:“宝贝,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呢!我的小品品,你这副小妖的长相,生来就是招杜哥哥带你去爬巫山弄云雨的!品品乖,杜哥哥给你买大烤鸭吃,你给杜哥哥一次机会让杜哥哥扶回墙好不好,恩?”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杜昇,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回了魂。我说:“杜哥哥,那你先提前把我绑墙边的树上,然后再嘿咻我。这样的话你扶你的墙不能倒,我被拴在树上也不能倒,咱俩都坚强的微微一笑绝对不倒!”

杜昇听完我的话哈哈哈的大笑不止,然后一边擦着眼角的小泪疙瘩一边宠溺的捏着我的脸蛋子说:“小宝贝蛋,你说,你怎么能生得这么可爱呢!品品乖,听杜哥哥的话,杜哥哥再带你去爬回巫山,然后就给你买大烤鸭吃,走喽……”

我哭!杜昇简直就是从巫山里跑出来的不知餍足的饥渴大妖怪!

到了第三天,杜昇总算是带我爬够巫山赏够云雨了,于是我们决定起身回D市去。杜昇很可耻的没有兑现他说给我买大烤鸭吃的承诺,因为他就知道爬山,歇不多久,我一提个“大”字连“烤”和“鸭”字还没来得及说呢,他就会凶猛的扑到我身上来连哄带骗的带人家再去爬山。

哼,妖怪就是妖怪,杜昇以如此高的频率反复爬山,居然p四木有,叉未曾尽人未曾亡,神抖擞无需扶墙!

当我们坐在返航的飞机上时,我疲惫得不得了,靠在杜昇的怀里一直昏睡。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我能感觉到杜昇时不时的就会低下头来亲亲我。

我开心得要死!看样子,杜昇他似乎也已经很、很、很喜欢我了呢!

第13章幸福

下了飞机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要回学校宿舍,走了快一星期了再不回去太没个学生样了。可是杜昇不准,他死活要拐我回他住的地方去,还说反正都一个来星期没回去了,还差这一个晚上吗。

我发现苦命的我到谁跟前都是小细胳膊,谁到我跟前都能装装大半蒜扮回大腿。最后小细胳膊还是没能扭过大腿,我被杜昇这只大灰狼连骗带哄的给拐到他家那张大床上去了。

又让他给折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能获得自由刚刚睡上一小会儿,杜昇却催命似的叫我起床。我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我极度痛苦的挣扎着起了床,看着神清气爽的杜昇心里怨愤不已。我恶狠狠的对他说:“你以后再这么纵欲过度,当心变成谢顶的秃脑瓜瓢!”

杜昇把我揽在怀里痞痞的说:“就凭我这底子,脑瓜秃瓢又如何?照样倾城又倾国!”

我……属实很汗啊!眼前这人,还是堂堂伟士的大老板吗?

我坚持拒绝杜昇开车送我去学校,我坚持自己去坐公共汽车。

杜昇坚持一定要开车送我去学校,杜昇坚持不许我去坐公车。

看着杜昇一脸他就是说了算的死德,我急得直跳脚。我说:“杜哥哥,杜大爷,杜祖宗成吗,你快让我走吧,我就要迟到了!”

杜昇没的商量的把我拽进了他臭屁的豪华轿子里,用安全带把我给栓在座位上,我刚要动手去解安全带,杜昇就邪恶的眯起眼睛威胁我说:“你要是敢解这跟带子,我就把你的衣服全脱掉在这里狠狠的和你做!”

我傻了,我没敢动,我颤抖的问:“杜总,那在这做,给管饭吗?”

杜昇一个没绷住扑哧就笑了出来,用力的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说:“管饭!只要是咱家品品要的,全管!”

我立刻笑得眯眯眼了。

后来在我再三的恳求之下,杜昇总算答应了暂时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关系的要求。

一开始杜昇非常不高兴,非常非常不高兴,他觉得以自己的仙人之姿不至于带出去会丢人现眼吧,大伙谁不是哈他都来不及,怎么到我这了却还得藏着噎着的。

我说:“你倒是洋派,喜欢的时候就在一起,将来不喜欢了就把我踹飞。可是我是保守人家的好孩子啊,咱俩地下情,将来等你不稀罕我时就算把我给飞了,别人也不知道,这样我还能发展个素质比较好一点的第二春。”

我一说完就觉得杜昇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我刚要问他我是哪句话说的不可他的心,他突然暴戾的打着方向盘“刺啦”一下就把几百万的名贵大轿子像甩面条似的甩道边停下了,然后解开安全带就扑到我身上来,狠狠的抱住我就是一顿狂吻!

杜昇一边使劲的吻我一边恶狠狠的说:“叫你想些有的没的!在我身边的时候就要想我,不许再想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我一边猛点头,一边主动献吻安抚美男的暴躁情绪:“小杜杜莫气,我再不提了还不行吗!”

杜昇挑高眉毛森森的对我说:“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我听听!”

我赶紧满脸堆笑谄媚至极的说:“没、啥都没叫!”

杜昇把手放在我的腋下做好瘙痒的准备动作对我说:“给你最后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机会。招吧。”

我咬住嘴唇不说话,俩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杜昇。杜昇也没心软,开始狂骚我痒。我一边挣扎着躲闪他的手,一边求饶不已的说:“投降投降!老公我投降!”

我这一声老公叫出口,自己也是一愣,杜昇就别提了,直接傻了似的,然后又猛的抱紧我似乎很激动似的用力吮吻我,直把我娇嫩的小嘴唇生生的给啃成了两片肥香肠。

过后我嘟着肿呼呼的嘴埋怨他,这样叫我怎么去学校吧。

杜昇把车利落的一调头,直接又向着他家的方向开了回去,一边打着方向盘还一边特开心似的说:“正好,我们回去再做一天!”

我一听立刻惊恐的瞪大眼睛向他求饶:“壮士!英雄!好汉!您饶小的一命吧,小的禁不住天天这么高频率的震荡呀!”

杜昇撇了我一眼,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品品,别怕,给你管饭!”

天!杜昇放雷轰我!真的被他雷死了!

我们真的又回家嘿咻了一个上午。这日子过得太yin糜了,我对杜昇说咱俩不能再这样了!像两只大牲口,见面就知道□,什么正事都不干,你那公司不想要了吧,都几天没上班了。

杜昇心不在焉的用手爪子在我的前又揉又捏的说:“没办法,你就长了一副招我配种的小模样。我养那么多人哪个都不是吃闲饭的。品品,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恩?好不好?”

我立刻拍掉杜昇的手坚定的说:“不好!人家还是学生呢!不可以非法同居!我妈要是知道了,会打折你的腿的!”

杜昇一脸纳闷:“不是应该打折你的腿吗?”

我说:“打折我的腿你和我妈俩人心疼。打折你的腿就我一个人心疼。科学的分析过后你说是不是打折你的腿才对!”

我话音刚落,杜昇就向我飞扑过来。我以为他要收拾我呢吓得一劲的向后躲,结果杜昇只是把我搂在怀里密密实实的抱着,然后轻轻的对我说:“那就打折我的腿吧,我舍不得品品疼!”语毕,密吻落下。

我觉得,我像不小心一脚踩蜜罐子里去了!

第14章女人在恋爱中的智商

我回到学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揍。

师兄一看见我二话没说,抡起手边的书本子就向我招呼过来,一边招呼还一边怒喝:“任品你的人品是不是都让导师吃了!说让我给你请个假之后就敢消失快一个星期!你这是活着回来了,你要是死外边了冲我天天屁颠屁颠给你请假这殷勤劲儿大伙还都得怀疑是我干的呢!”

我赶紧哈巴哈巴的把书本全给师兄捡回来双手恭敬奉上,舔着笑说:“师兄,你消消气,我真的干正事去了,不骗你!还有,咱良心和人品什么的,一般不都是旺财给吃了吗,啥时候改换导师享受这特权了?”

师兄更气愤了,简直就是恨不得让旺财和导师灵魂互换一样的说:“哼!从今以后都是导师负责吃良心!提这我就有气!堂堂教授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学问,你说咱导师是不是让师娘虐待脑子里边被灌进去大米粥了啊?他竟然能把自己的病例和别人的病例拿错了!他把咱们这群身边的人弄得一个个对他怀念得痛不欲生的不说,还连累人家那个真得了淋巴癌晚期的人以为自己病好了硬是一个星期没去医院复诊!我现在总算明白咱们实验室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不着边的师妹了,就冲咱导师这么不靠谱,我觉得你其实可以再傻一点的。”

我晕!我的导师,堂堂*大的资深孟教授,太兽了!这大乌龙让他摆的,真是雷死人不偿命。我对师兄说:“师兄,继承衣钵这种事就交给你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得苦练如来神掌,练好了将来好有能力保卫地球、维护世界和平啥的。”

师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少跟我贫!任品你给我严肃点,我问你,这一星期你死哪去了!”

我立正站好,抬头挺,还敬了个礼对师兄说:“报告赵和平大爷!这一星期以来我通过自己的种种艰辛努力,并在充分运用了我万能无敌的智慧之后,争取来一件天大的功劳:我让伟士同意跟我们一起合作项目了!”

我一说完就扬个脖子得意洋洋的等着师兄表扬我。结果该死的赵和平大爷却一个凶残至极的脑瓜崩豪不留情的弹在我脑门上,暴戾的对我怒斥:“喊谁大爷呢!再喊一次大爷给我试试!我说你还真能吹,吹吧,接着吹!我看你能吹成什么样!”

我揉着脑门不乐意的问:“我怎么吹了,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问伟士是不是同意跟咱们合作了!”

师兄白了我一眼说:“任品你这一天天的怎么五迷三道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咱们四天前就把合作的合同跟伟士签好了,你倒会捡现成的讨好卖乖!”

什么意思?四天前?不就是我到B市去找杜昇的第二天?怎么回事?

我疑惑的问师兄:“师兄,我走的时候咱们不是跟别家签的合同吗?”

师兄回答我说:“是啊,对啊,没错啊,不过四天前伟士出面帮我们跟那家公司解除了合同,又跟我们签约了。叫你野,这么大事都没赶上,活该!”

咦?有点乱!

我仔细的想了想,回想起一些细节的东西来:我去找杜昇的那天,前台小姐跟我说,他很着急的要走;然后我找到他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店里翻云覆雨之后,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似乎听见杜昇打过一个电话,他跟接电话的人交代说:“务必在明天把事情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纠纷,违约费用我们来出。”

我带着疑问跑到实验楼外用公共电话拨通了杜昇的手机。杜昇接起电话很开心的问我:“宝贝,想我了?”我胡乱恩恩的答应着,然后急急的问他:“杜昇,我去B市找你的时候,酒店的前台小姐跟我说你走的很急,像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天急着回来要干什么呀?”

杜昇呵呵呵呵的笑着问我:“宝贝,怎么了?”

我说:“有些感觉很奇怪的地方,有点不敢相信,怕自己想多了,可是却又忍不住去想!”

杜昇“哦”了一声诱导我说:“说说看,怕自己想多什么,怎么不敢去想,说完我告诉你你想的到底对不对!”

我吸了口气然后说:“那我可说了啊,我要是想多了你可不行笑话我自作多情。你那天赶着回来,是为了要处理我们项目的事吗?”

杜昇没说话,却呵呵笑着默认了。我心里头开始冒出无数个兴奋的小泡泡,我小心翼翼的问:“那,是为了我吗?”

杜昇语气带着点无赖似的说:“想知道答案的话,现在过来。等你一起吃午饭。乖,不说了,忙。”然后杜昇果断的挂了电话把我已经憋在嘴里正要喷出来的拒绝干脆的挡掉。

我正纠结着该用什么理由去伟士才不会被人洞察出我们的奸情时,师兄如天神降临般给我带来了导师的圣谕。导师说刚刚伟士那边的技术部来了电话,说让学校派个人过去讨论下项目的具体内容,还貌似不经意的加了句“就上次来伟士洽谈过的那女孩就成”。

我用我身上最废物的器官盲肠去想都能想到这结果是杜昇一手策划出来的!杜昇,杜总,这带“总”的就是不一样,想干嘛只要稍微铺垫一下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真是惹人崇拜呀!

我屁颠屁颠的抱着一大兜的资料往学校大门口跑着,我掐好点出来的,这时候正好赶上去伟士的公共汽车从门口经过。

结果刚跑到学校门口,我就看见一辆黑亮黑亮的大轿子特拉风的停在那儿。

我正咂吧着嘴想“谁这么臭屁到学校这方神圣的净土臭显摆什么啊”的时候,大黑轿子里的司机突然下了车直挺挺的冲着我走过来,停在我跟前之后极自觉的接过我怀里的一大兜资料对我说:“任品小姐对吧,我是杜总的司机,他吩咐我过来接您去伟士洽谈项目。”

我傻了。这也太小资了!我一个社会主义本本分分的学生,平时出门连的都舍不得打,六条街以内的距离我连公车都不坐直接腿着来回,现在却一出门就有这么英俊不凡的大轿子给我当坐骑,我真想求求老天爷,请你赐给我点自制力别让我不经过任何挣扎就这么直接屈服在物质世界的享乐里吧!

我呆呆的上了车,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我问司机:“司机大哥,去你们公司洽谈业务的,老板都给派车去接吗?”

司机呵呵一笑说:“这哪能啊,目前为止我除了杜总,就只接送过任小姐您一个人。”

我这心里一下就美开花了,开心得嘴巴子说什么也合不上,嘿嘿嘿的一直乐。

我怕司机大哥看见我的傻样之后察觉出来我和杜昇有奸情,欲盖弥彰的说:“哪里哪里,我也没那么特别,我跟别人都一样!你们杜总人好,呵呵,人好!”

说完我一看大哥,一脸的呆滞,像被天雷雷过一样。我再一回想刚才我自己说过那话,忍不住大骂自己猪头!

谁说你特别了!谁说你跟人不一样了!人家压没提这茬啊!

以前顾倩就跟我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低。我当时还不信呢,一劲说:“不会的不会的,最起码我肯定不会这样的。”顾倩当时听完我的话特赞同的猛点头说:“对,对,你肯定不会这样的,因为你就算不恋爱智商也一样很低!”

汗啊!

我现在相信“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低”这句话了,因为心里一甜滋滋的,脑子就迷糊糊的,说话就乱糟糟的,人就变得傻呼呼的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能让我和杜昇一直这么恋爱下去,我一点都不介意,我会变得更傻一些!

第15章去伟士觐见杜总

进了伟士,我直接就奔六号电梯去了。之前乘了六号电梯两回有点形成习惯了。

结果我刚要把脚迈进电梯的时候,前台小姐颠颠的跑我跟前来拉住我说:“任小姐请您稍等!杜总交代您来了之后请直接乘一号电梯上去。”

我稍稍一愣,心想这么明显的优待也太给别人制造传我绯闻的机会了吧。我干笑了两声对前台小姐说:“不用不用!我乘员工电梯就行了!”然后在前台小姐稍嫌不解的表情里抬腿就往电梯里迈。

前台小姐二话没说“啪”一下用手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给拽出了电梯外来!小妞劲也忒大了,长那么苗条这么大的能量是从哪爆发出来的呢!

前台小姐见我让她扯得一脸的愕然以及呆滞,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对不起任小姐!是这样的,杜总和关总监现在正在十楼杜总的办公室等您呢,1号电梯直通杜总的办公室,您要是乘别的电梯还得在九楼或者十一楼转走楼梯才行。”

我晕!我还以为是杜昇给我特殊待遇才让我乘的一号电梯呢,这次又小糗了一回。我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自作多情上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了句谢谢然后闪进一号电梯。电梯停下之后,门一打开,嚯,真是豁然开朗的感觉!老板的地方就是跟手下的不一样,我觉得关以豪的办公室已经够臭屁的了,可是跟眼前这开阔明亮超豪华的办公室相比,可又差得远去了。

杜昇和关以豪就坐在豪华大办公室正中央的办公桌旁,我一进来,关以豪就站起身向我走过来,我对着他叫了声“关哥”,他微笑的应了一声把我迎到了杜昇面前,然后对我说:“任品,这是我们公司老板杜总。”

我极纯真、极乖巧的叫了声“杜总好!”,还一本正经的弯腰行了个特别标准的问候礼。

我看见杜昇在听完我的问好之后,有如妖孽般俊美的脸庞上开始浮现出隐隐带着邪气的笑容,然后漫不经心似的“恩”了一声示意我坐下。

关以豪在我坐下之后对我说:“是这样的任品,我手头刚接了两个比较大的项目,时间上有点兼顾不过来。巧了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这一阵子都接了不少的项目,要说时间有富余的现在看还真就只剩下咱们杜总一个人了,所以,任品你们学校这回可真是撞大运了,你们*大的项目这次将由我们杜总亲自负责!”

我又小吃惊了一下!有点惊喜的感觉,我居然能跟IT界天神一样的人物一起做事,这也太让人嗨皮了!

我看着杜昇的脸难掩兴奋有点结巴的问:“真、真的吗?”

杜昇没说话只是趁关以豪低头收拾文件的时候对我暧昧的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

这哥们要是生活在一个女尊的社会里,那必须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男颜祸水,光凭他刚才挑眉眨眼的那副风情,就得引无数的女领导女大王女色狼们互相残杀只为能够独吞霸占蹂躏以及那个啥他的大树!

厄……我好色,想哪去了!

关以豪整理好自己的文件对我说:“任品今后你有什么项目方面的问题直接跟杜总沟通就好,要知道你这种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多跟杜总学习!”

我能感觉到关以豪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对杜昇是有着发自内心的信服和崇拜的,我忍不住有点骄傲和自豪起来:看,他崇拜的人,是我的男人!

我又做出一副极乖巧以及真诚的样子连连点着头说:“是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杜总给我的这个学习机会、不辜负关哥的引荐关怀、不辜负导师对我的辛苦培养、不辜负学校对我的悉心教育,我保证日后一定不给大家丢脸、一定会早日成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栋梁型IT人才!”

关以豪憋着笑走了。我抬起头看杜昇,他正好笑的看着我,眼神特别的宠溺。他对我招招手说:“品品,过来!”

我从他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向他蹭过去,刚走到他椅子旁边,他就一把把我拉进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被他突来的动作闹得“呀”的大叫一声。

杜昇低下头用力的亲亲我然后说:“小宝贝蛋,你说我就几个小时没瞧见你怎么这会儿就有点想你了呢!”

我在他怀里对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说:“因为你色呗,天天就想着压迫纯洁的学生跟你做成人运动!”

杜昇坏坏的笑着对我说:“恩,品品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可你这一提倒真让我想带着你一起运动运动了!”

我看着他邪里邪气的眼神闹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吓得忙用俩手用力抵在他前对他说:“不要!这是公共场所!丫买爹丫买爹!“

杜昇蹙着眉瞪着眼很不悦的对我说:“不要就不要,怎么还骂人呢!‘丫’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再说我又不缺爹买什么爹买爹!”

我汗!

我缩在杜昇的怀里极尽委屈可怜兮兮的对他说:“我没骂人!人家说的,是日语‘不要不要’嘛!”

杜昇哭笑不得的对我说:“品品,不是杜哥哥说你,你的发音……真是太矬了!那不叫丫买爹,那叫要麻袋知道吗!还有,说!你怎么知道这词的,是不是看过什么不该看的!从谁那看到的!男的女的!来,乖,给杜哥哥好好交代清楚,交代好了杜哥哥就不罚你,交代的不好惹杜哥哥不满意的话,哥哥就立刻脱光光咱俩然后直接把你给狠狠的就地办了知道吗!”杜昇一边说一边故意做出狰狞的样子,我看着特别好玩,咯咯嘎嘎的直乐。

我也做出一副怕怕的小红帽样儿俩手揪着大灰狼杜昇前的衣襟嗲嗲的求饶:“杜哥哥杜哥哥,要麻袋要麻袋!我是跟宿舍的姐妹们闹玩时学的,真的真的,要是我说谎就罚我让妈咪打折你的腿!”

杜昇扑哧的乐了出来揪着我的鼻头说:“你还真会惩罚!品品,以后不许跟别人闹玩‘要麻袋’,‘要麻袋’以后只许和我一个人玩!恩也不对,你跟我一劲‘要麻袋’那我怎么嘿咻你?算了‘要麻袋’以后就跟谁都别玩了吧。”

我晕!杜哥哥噼里啪啦的一堆字儿这是说什么呢?我让他绕得晕乎乎的。

杜昇低头亲了我一会儿之后声音喑哑的对我说:“小乖,我真想现在就狠狠的把你给办了!你这副欠我蹂躏的小模样馋得我牙都痒痒!”

我瞪了他一眼说:“老规矩,管饭不?”

杜昇一下就让我破功了,满脸的情yu顷刻消散个溜干净,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吃吃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抬起头狠狠的吮咬了下我的嘴唇说:“管饭!必须管饭!走,杜哥哥带小饭包吃饭去,饭完看我怎么嘿咻你!”

我嘻嘻笑着跟在杜昇身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眼神的最后落点刚好投在了杜昇办公桌上那兜我带来的资料上。

我忍不住在心里小小的轻蔑了自己一下:我和杜昇是多么的可耻啊!打着做项目的旗号光明正大的龌龊了半个上午,真是让人脸红啊!

忽然我脑子里有叫作记忆的弦“啪”的弹了一下!于是我想起来,我可是来提问解惑的,怎么一见了杜昇之后竟然全给忘干净了呢!真是色令智昏!

杜昇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问我:“宝贝想什么呢?”

我说:“你猜!猜对我就告诉你,猜不对就一直猜!”

呵呵,这叫饭前放颗雷,雷谁谁倒霉!

第16章杜昇的心

一走出电梯,我就换上一副恭敬有礼的乖巧样儿保持两大步距离的跟在杜昇身后;杜昇也一副道貌岸然的孤傲领袖模样目中无人……厄,是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着。

快走到伟士大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杜昇的豪华大轿子已经停在那等候圣驾了。

杜昇走到大轿子旁边对司机大哥说:“老张,下午和晚上我自己开车就好,你回去吧。”于是司机老张便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了杜昇,然后又对我礼貌的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杜昇走到副驾驶门外时貌似不经心一样抬手把车门拉开,然后绕到驾驶室位置上了车。我心里一热,明白过来杜昇这是在为我开车门呢!

我美滋滋的蹦跶上车,刚要关车门时看见杜昇一条手臂横过来越过我,大手一伸“砰”一声帮我把车门关上了,然后又低下头亲自给我系好安全带。

看着杜昇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我不由得有点愣住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被爱人悉心呵护的浓浓甜蜜之中!

杜昇给我系好安全带之后,看着我傻愣愣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俯身亲了我一下说:“丫头,又发什么呆?”

我转头看向杜昇,看着他妖孽般的俊脸上正绽放着有如桃花盛开一样的灿烂笑容,竟不由得有些看痴了。

杜昇见了我的样子好笑的抬起一只手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说:“小丫头,不是被杜哥哥的美貌惊着了吧!”

我本来还愣着呢,听完这卖瓜帮帮主老王的话之后,一下就醒神了。真有夸自个的时候连眉毛都不眨的狠人啊!

我做出一副缺心眼追星族无条件崇拜偶像的痴呆模样猛点头说:“杜哥哥杜哥哥,你长的可真好看!像西泽园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大包子!我特想咬一口!杜哥哥杜哥哥你快说,你是不是包子变的!”

杜昇呵呵呵呵的笑,很开心的样子对我说:“品品,你怎么总能让人这么开心呢!”说完狠狠的啜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带着一脸的宠溺看着我说:“走!杜哥哥带你这个小饭包去西泽园吃大包子去!”

车子被杜昇一溜烟的开上马路。杜昇只用左手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他的右手一直抓着我的左手,我们的双手正处于十指交握的腻歪状态。

凭着这几天以来杜昇对我的种种呵护举动,我想,这个男人心里一定是很喜欢我的吧!

我越想越觉得幸福和开心,忍不住一个人偷偷的傻笑。我抬起我们交握的两只手凑近嘴边,对着杜昇白皙的手背落下一个轻吻。杜昇被我亲了一口之后微笑着转头看我,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如水的温柔。

红灯的时候,杜昇用与我交握的右手使劲的捏了捏我的左手,我被他捏得咯咯的笑。杜昇也笑,然后一边笑一边看着我轻轻的说:“品品,我爱你!”

我在顷刻间再次变成了呆子!

我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无数个糖罐子一样,甜蜜得无以复加!

到了西泽园杜昇把车停好,和我手牵手走进包间。坐下后杜昇认真的看着我说:“品品,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非得藏着噎着的,你觉不觉得我们刚才手牵手的从外面走进来感觉特别好?为什么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跟我谈恋爱呢?”

我看着杜昇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你太优秀太招人眼神了呗,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学生,让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一定会说三道四的,我怕我承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

杜昇爱怜的抚着我的脸颊温柔的看着我说:“傻丫头,谁说你平凡的!品品,你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疼吗,你简直就是个会勾魂术的小妖!”

杜昇的话让我沉沦了!我怀着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一样的心情激动的把自己的双唇奉上!杜昇顺着我的动作一把把我揽在怀里与我热烈的激吻!

当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我和杜昇正热吻得如火如荼。服务员被我们的热辣演出惊得“呀”的叫了一声,然后一边急急的向外退、一边忙不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好意思起来,开始向后闪躲杜昇的唇。杜昇却不情愿就这么结束这个吻,他伸出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让我无路可退,然后将未完的热吻霸道的一路进行到底。

好不容易亲完,我的嘴唇又肿了。我伸手自己的嘴唇,麻酥酥的。我白了杜昇一眼无限幽怨的说:“就知道你不爱给管饭,使坏把人家亲成这样!”

杜昇一脸意犹未尽的又在我嘴唇上用力啜了一下,然后心情无比愉快的叫服务员把吃的送进来。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我连头都不敢抬,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抹了层顶级辣椒油。杜昇告诉我那个服务员的脸红得比我还厉害,就像大师兄的屁股似的。

吃饭的时候我总算想起来我是来向杜昇问问题的了。我问杜昇:“那天你急着从B市赶回来,是为了我不?”

杜昇看着我坏坏的说:“品品,如果你答应搬来跟我一起住,我就告诉你!”

我看着杜昇愤愤的说:“你再不告诉我,我以后都不让你碰我!”

杜昇挑着眉毛说:“嘿,那我干脆就用强的!要不这样吧,你只要答应我今晚跟我回家,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嘟着嘴说:“不!”

杜昇邪气的看着我说:“品品,你想不想把我们俩的关系明朗化?我特别想!”

我听完这话立刻就瘪了士气,委屈的咕哝说:“你竟欺负人!”

杜昇捏了把我气鼓鼓的脸颊笑嘻嘻的问我:“怎么样小青蛙,答应不答应今晚到哥哥家里来?哥哥可以陪你看星星的哟!”

我看着杜昇无比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极其奸诈的欠揍笑容,二话没说抓起他的手爪子就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杜昇让我咬得“哎呦”的惨叫一声!

这一声“哎呦”叫得我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爽!

我经不住杜昇的软磨硬泡,最后万般无奈的答应了晚上跟他回家。杜昇也守信的把那天的事讲给我听。

原来他拒绝这个项目的合作,是想逼我亲自去找他,他说他本来以为驳了我们的合作意向书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他的,结果没想到他去B市开会的时候却听他的助手说我们已经和别的公司签约了。所以当他听说这事之后就急着要赶回来,然后把项目从那家公司再抢过来。

杜昇跟我说那天在B市机场,当他睁开双眼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时,他的心剧烈的狂跳不已!

他说,他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漫上心头!

他说,他那时看着我,彷佛看见了满天烟花!

第17章事有玄机

中午吃过饭杜昇带我回伟士,我总觉得我跟在他屁股后头出去回来的,就算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也够让人窃窃私语的了。

回到杜昇的办公室,我坐在一边研究项目的主体程序,杜昇处理一些自己的公务。杜昇不愧是IT大仙,往往我死抠了很久都不通的地方,拿给杜昇看时他总是轻描淡写的扫过一眼就知道该怎么编写算法。

我问杜昇:公子,你是人是妖?何以厉害如斯?

杜昇说:我是帅哥。

雷!

下午的时候杜昇接到一个电话,刚开始说的还是汉语,结果说了一会儿之后就变成了噼里啪啦的英语。这电话通了很长时间,杜昇越说语速越快语气越冷。杜昇放下电话之后脸色十分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打电话给他的助手让他去订一张最快到达纽约的机票。

杜昇把我揽在怀里亲亲我说:“丫头,我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恐怕我要走上一个礼拜,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知道吗!”

我呲着牙对杜昇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好!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处理家事,时间再长点也没关系!吼吼!”

杜昇皱着眉说:“我怎么有后院要起火的感觉?不行,品品来,你给我写份保证书,保证你乖乖的,不多和小男生说话,不对小帅哥发花痴,不跟你师兄打打闹闹。”

我瞪大了眼睛问杜昇:“怎么这时候还给我师兄个出场的镜头?而且还是跟小男生小帅哥一个层次的?杜总这事不对,他是大爷级别的,不能夹那两伙人里头滥竽充数。”

杜昇微微眯着眼对我说:“品品,怎么一提你师兄你就能说这么多话?”

我晕!敢情大哥怀疑我跟师兄有男女暧昧呢!

我一脸受不了的对杜昇说:“杜总,杜老爷,杜大仙,我真得批评批评你,你这思想也太复杂了!我跟我师兄之间,那纯洁得就像哇哈哈纯净水一样,再说,他可是我师大爷啊,我跟他要有什么那就是乱伦,差着辈分呢!”

杜昇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满眼睛问号的接过来打开,居然是一部外形超炫的最新款手机。

我咂着舌对杜昇说:“长江一号,难不成你要培养我做长江二号?”

杜昇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讲地球话,火星语我听不懂!”

我一脸天真的说:“你给我这手机,不是要我给你做公司的卧底、暗中观察谁工作认真谁工作偷懒啥的,然后好向你及时汇报吗?”

杜昇说:“丫头,不许装傻。恩你不是装傻,你是真傻。来,把手机收好,要保证让我随时能找得到你,知道吗!”

我问:“睡觉也得开机吗?”

杜昇坚定的答:“对!”

我说:“我会被辐的,脑子会变笨的!”

杜昇一脸不屑的说:“品品你已经够笨了,是不是再笨一点其实区别不大。”

我垮下脸,想哭。

送杜昇上飞机的时候,我心里有很不安的感觉,我终于没忍住在杜昇上飞机之前问他:“杜昇,在美国你会喜欢上别的人吗?”

杜昇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左前让我感受他有力的心跳,然后低头缠绵的吻着我说:“丫头,这里面全是你!”

我笑了。

可是当杜昇转过身去,我的笑容一下就破碎了。

我为了逃离老妈,逃离我不想面对的事情,考大学的时候故意考到离家很远的这里。

这里没人知道,我曾经是很多届全国英语竞赛的冠军。这里的人只知道我是一个脑筋大条说话做事不着边的傻丫头。

其实,我从小刻苦学习英语,要不是家逢变故,爸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我送出国去。哪怕就是现在,老妈也没有断过这个念想。

杜昇下午讲电话的时候,英语说得极快,一般的人哪怕是曾经留过学的,都未必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偏偏我能。

杜昇说,我当初选择退出,不是为了让你伤害她。

杜昇说,我真后悔当初没跟你力争到底。

杜昇说,我们都曾经那么爱她,如今你却伤害她。

杜昇说,你休想再碰她一下,我会带她回国。

我很希望,电话里的那些只是杜昇的过去,而我,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

第18章一些事在渐渐浮出水面

杜昇走后的头三天,还每天都坚持给我打电话,只是说话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到最后只草草的说上两句之后就会匆匆挂断。我从他说话的声音里能够感觉到他很疲惫,我想他要解决的那件事情应该是很棘手吧。

昨天是杜昇走后的第四天,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还没有给我打电话。

今天是周末,心烦意乱的我无情的剥夺了师兄的休息日,逼迫他一大早就来了实验室帮我修改程序代码。

师兄坐在电脑前删删改改,我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着皮。忽然我想起杜昇让我做的保证,有点好笑的对师兄说:“师兄,你说,要是有人觉得咱俩之间都能有点啥暧昧发生的话,那这人是不是神方面出了相当大的问题了!”

师兄听完我说的话之后,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一抖,一个不小心竟生生的删掉了我一大段的源程序!

我惨叫一声像个大疯子似的扑到师兄身边恶狠狠的拧着他胳膊上的瘦大声痛斥:“赵和平!你成心的吧!恨我也不能这么折磨我啊,这代码我写了足足两天,我没备份!你赔你赔!”

师兄居然没跟我起杠子,面无表情的揉着胳膊说:“赔就赔,多大个事。”

我哭丧着脸不说话。对你肯定不是多大个事,可是这些代码是我一边想着杜昇一边编写出来的,每个符号都浸有我对他的浓浓思念。

师兄见我一副要哭的样子,有点无措的用手拍着我的头顶对我说:“我说任品同志,不至于的吧,我以前把你期末作业都删了个溜干净你也没这样啊,怎么刚错删了这么几段还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的程序就把你给难过成这样了?告诉你啊,不带这样的,你心眼变小了!”

我不乐意的把他的手爪子扒拉走,抓起包包面目狰狞的对师兄说:“反正我不管,你得把程序赔我!我心灵让你伤害了,我得靠出去逛街缓解一下创伤,等我回来时你要是还没编好程序,我就咬死你!”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要往实验室外面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师兄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我没好气的转身问他:“干嘛!”

师兄脸上不带一丝玩笑的,极认真的,甚至是极专注的看着我说:“品品,是谁说咱俩能有暧昧的?帮我谢谢那人。”

我的包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然后,我连包都没捡片刻都不迟疑的扭身逃离了实验室!

我觉得我膛里的那颗心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砰砰的乱跳不止。我从来没觉得对我比对男孩子还鲁的师兄会在我身上产生什么男女方面的想法,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深呼吸几次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到话吧给顾倩打了个电话。杜昇给我的手机我只有和他通话的时候才用;况且此刻手机正放在包包里呢。

顾倩在电话里对我说:“正好刚才田娥打电话说让大家到她家去坐坐呢,我刚要想办法联系你你就主动自投罗网,咱俩之间真是非心有灵犀不能形容啊!”

提起田娥,我一下想起来上次向田娥借了一千块钱还没还呢,可是刚才把包包掉在了实验室,卡和钱都在包里呢。眼下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去取的,太尴尬了。于是我在电话里对顾倩说让她先借我一千,干什么用稍后再告诉她。

我了兜,发现居然还有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大元在不离不弃的跟随着我,意外之余竟然有种收获了不义之财的喜悦由然而生。我毫不犹豫的一伸胳膊拦了辆计程车跳上去,直奔田娥家的二等豪宅而去。

到了田娥家我才知道,这哪是什么朋友聚会,简直就是一场小规模的相亲宴。

田娥这边除了我和顾倩之外,还另外有两个上学时和我们比较要好的女同学;关以豪那边居然也按人头数正好配备了四位英造型的俊美男士过来。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我刚一进屋,田娥就拉着我的手对那四个英笑容灿烂的说:“各位可瞧清了瞧准了,我说我身边还有个跟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貌姑娘尚属单身,你们听了还不信,现在真人可就在这呢,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没忽悠你们了吧!”

我晕!怎么*大出来的都是当嬷嬷的好料子!

我转头对田娥说:“娥妈妈,我艺名取好了吗?叫牡丹还是百合?啥时候开始正式接客?”

一屋子的人被我雷个不像样,四位英更是哈哈的大笑。顾倩忍无可忍的扑过来揪着我说:“好你个任品,我一眼照顾不到你就给我跑出来丢人现眼!还牡丹百合,你干脆直接叫残花多好!”

我无辜的说:“那为了咱娥妈妈的生意,最好咱俩弄个配套组合吧,我叫残花,你就叫败柳,咱俩残花败柳见妖yin妖、见神色神、见鬼乱鬼、见人直接造小人,你看咋样!”

满屋子有一个算一个,没被我雷傻的除了我自己之外再没别人了。顾倩痛不欲生的撒开手对着众人说:其实,我跟她不熟,真的!你们鄙视她千万别带着我一起!

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又不能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就是伟大的IT神人杜昇,所以要打消田娥想给我乱配鸳鸯的唯一可行方法就是:雷死这群男人,看谁还有勇气敢近我的身!

趁着人多分心田娥没功夫跟我仔细打听细节,我把一千块钱一溜烟的还给了她。但我逃过了田娥那劫却没能躲过顾倩这女魔头的大尖爪子。她把我拖到阳台的角落满脸狰狞的又给我出上了选择题:“任品你给我识相点,老实的交代清楚这一千块钱怎么回事和绝交,选一个!”

我被逼得实在没办法,眼泪都快下来了,红着眼睛求顾倩说:“你就先别问我了成吗,也先别逼我了成吗,我不想做选择题,非要做我选第三项,什么都不说!”

顾倩被我突来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在适应了我突变的情绪之后走上前来拥着我轻声的问:“品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结果却摇出了满脸的凌乱眼泪。顾倩傻眼了。我脸上挂着满脸泪珠却笑着对她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爱上了一个爱起来会很吃力的人,他光彩照人,我平淡无光;他超凡脱俗,我普普通通;他好像深爱过一个不是我的女人,如今是否还爱着我不知道;而我呢,除了他,恐怕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顾倩彻底惊呆了。

我说,倩,去帮我拿条毛巾好吗。

顾倩转身进了屋子之后,我对着阳台边的卷帘暗影叹了口气说:“别偷听了,你已经被我发现了。”

我的话音一落,从帘子后边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四个英里最为英俊的一名帅哥。

我看着他说:“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关哥。”

他看着我的脸皱着眉头说:“你谈恋爱了?”

我对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点点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谈个恋爱也哭,真是没长进。”说完转身走进屋子里去。

顾倩正好拿着毛巾走过来,看见一个男人从阳台这出去,纳闷的问我:“品品,那人他打哪冒出来的啊?刚才不就咱俩在这吗?”

我接过毛巾捂在脸上闷闷的说:“他是我哥。”

顾倩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毛巾下巴像脱臼了似的惊恐的问我:“他是你哥!可你们刚才竟然能表现得像陌生人一样!太恐怖了吧!”

我说:“倩倩,他不是我亲哥,是我继兄。”

顾倩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品品,快五年了,我竟然第一次知道,你还有继兄!”

是啊,都快五年了,连我自己都要忘了,我除了妈妈,还有继父和继兄这件事。

第19章师哥病了

我把眼泪擦干,对顾倩说:“倩倩,刚才的事不要对别人说,好吗?”

顾倩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说:“好我不跟别人说。可是品品,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也只是别人而已?”

我使劲的摇头,我说:“倩倩,有些事我不跟你说,并不是我不把你当成朋友,而是这些事是我不想去面对的。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不对人提起它们!”

顾倩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有没有道理,总之我今天有点小受伤。不过看你能坦诚的告诉我刚才那人是你后哥,我暂时就先不跟你计较这些了。眼下我只想知道,关于你感情方面的事要怎么解决。”

我哀伤的说:“从头开始,主动权就不在我的手里。”

所以,我本没办法去选择怎样解决感情带给我的困扰,因为我的喜怒哀乐都已经牢牢的掌握在了杜昇的手中。

开饭的时候,关以豪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了一下我的继兄:“这位夏修大帅哥是我打保龄球时认识的好朋友,他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现在在银行工作,可是位年轻有为顶了不起的金融专家,你们大家谁要想买股票基金什么的,可以找夏修做指导,夏修可是这方面的大拿!”

关以豪话音一落,夏修顿时成为整个饭桌的焦点。

顾倩本身就是学经济的,一听说夏修是金融方面的行家,立刻主动忘掉我和夏修之间有着特殊关系这件事,俩眼睛放着光的向夏修不停的问东问西。我倒不知道夏修的耐原来这么好,彬彬有礼的解答着每个人的问题,虽然内容我听不懂,但是通过众人得到答案之后一脸痴迷崇拜的表情,我猜他的回答肯定是很有含金量的,

过了一会儿,田娥见大伙还在揪着夏修不放使劲的问着大盘走势之类的问题,就开口替夏修解围说:“今天我叫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研究股票基金的,我是让你们来吃饭凑热闹的,想研究怎么发财也行,先把饭吃完再说!”

大伙这才放过夏修一马。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只吃碗里的饭和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忽然我碗里探进来一双属于别人的筷子,筷子上还夹着片五花。当这双筷子一松开,它前边夹着的那块美丽至极的五花“啪嗒”一下就掉在了我碗里。

我真有热泪盈眶的冲动!从一上桌我就对离我很远的那盘五花垂涎不已,可是碍于距离的关系我始终也没好意伸手去夹。

这是谁这么善良,知道我爱吃五花?

我顺着筷子的方向抬起头由衷的说了声“谢谢”。说完谢谢我发现原来给我夹的,是夏修。

夏修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说:“不客气。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除了顾倩,大家看着“初次”见面的我们竟然能互动的这么好,都开始发出暧昧的笑声。我懊恼的低下头把脸差点埋在饭碗里。

可是这下却更让大家误会了,都以为我是“任家有女初长成、娇娇涩涩羞见人”的在那玩小女孩的娇羞呢。

我使劲的扒拉光碗里的饭粒然后对田娥说导师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做完,我这就得赶回去写程序了。

顾倩听说我要走,就张罗着要亲自送我回学校。我对她说现在天已经有点晚了,你把我送回学校之后,我还得把你再送回你家去,这样的话咱俩这一晚上啥都不用干了,就送来送去晒月亮吧。

大家被我说得都呵呵呵呵的笑。我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夏修走了过来也低头开始穿鞋,穿好之后对着一脸愕然的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想说不用,可是想着夏修那说一不二的臭脾气,我当下就决定还是算了不拒绝了吧,拒绝也没用。

我们要出门的时候田娥颠颠的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的对我小声说:“品品,优质男看上你了!机会难得,你得好好把握,可别缺心少肺的了啊!”

我的笑容一下僵硬在脸上,我对田娥咬着牙说:“娥妈妈,您太费心了!品倌记住您的谆谆教诲了!”

走到楼下之后,夏修让我稍等,他要去取下车。我一愣问他:“你在这买车了?”

夏修拿眼睛冷飕飕的瞟了我一下说:“怕我在这里长住吗?”

我低下头不说话,夏修嗤笑了一声说:“车子是单位给配的。不过你也用不着就此放心,我暂时还没决定是不是在这里长住呢。”

我没敢接话,心里有点打鼓。我这后哥,多年不见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有个。

上了车,夏修在跟我问清楚往*大去的路怎么走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寂静无声的状态。

就在我觉得自己已经睡着的时候,夏修突然开口对我说:“任品,没事多回家看看你妈,云姨很惦记你。”

我吃惊的抬起头看向他,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你说的正话反话?你不是特讨厌我们娘俩的嘛!”

夏修半天没回答我,直到到了学校门口我从车上下来要回宿舍的时候,夏修在我身后开口说:“任品,我从来没有不把你和你妈当成自己家人;其实是你自己不让自己融入到这个家里来的。”

我愣了,想问点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夏修没再搭理我,开着车子一溜烟的扬长而去。

我心情更郁结的向宿舍走,到了宿舍楼下,门卫阿姨看见我之后急急忙忙的拦住我很怕我消失似的对我说:“任品,你怎么才回来呀!快,你师兄出事了!下午有个女生在游泳池溺水,被你师兄赶上了,他二话没说一猛子就扎水里去把那女生给救了,那女生到是没怎么样,不过回去之后你师兄却开始一直高烧不退,听说烧得都直说胡话,一直恶狠狠的喊你名字。任品啊,我和大伙都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欠你师兄钱啊?要是欠的话赶紧去给你师兄还上吧,别让他烧都烧得不安稳,心里一直惦记这事那病能爱好吗!”

我晕!看看,就连没啥文化的看门大姨,她在文化底蕴深厚的大学校园里待得时间长了,这都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分析问题的理论了!我欠我师兄的钱?!我真纳闷这么有才的想法是谁带头发起的呢!

一时间我也懒得去解释这个似财政非财政的问题,师兄的病要紧。于是我二话没说撒丫子就往师兄的宿舍跑去。

师兄其实已经留校当了老师,只是我一直难以把他当成老师去看待。老师都有自己的单身宿舍,所以师兄的宿舍也是单身的。

当我跑到师兄的宿舍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有点心疼了,这家伙那副可怜的病容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惨。

我看着脸烧得通红、正躺在床上昏睡着的师兄,没来由的鼻子一酸,两排大滴的眼泪刷刷的就掉下来了,也说不上是因为心疼师兄还是借着心疼师兄为这几天的郁结心情找机会发泄呢。

师兄可能是感觉到身边有人了,于是慢慢的睁开眼睛,当他看到来的人是我之后,有点惊讶的对我说:“死丫头片子!以为你躲我能躲到下辈子去呢。不就被我给表白了吗,多大个事啊,我让你这么明晃晃的拒绝了都没说什么,你倒一副恨不得挖坑埋了自己躲起来的死样。不乐意就不乐意,有什么好躲的。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看我病了还知道给我掉几颗眼泪珠子。去,上厨房给我煮点粥去!我都快饿死了!”

我抹干净眼泪对师兄说:“行,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粥去。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听我说两句话。师兄啊,这天底下比我傻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不跟你好,你总能找到个比我更傻的女孩跟你好,何必非要闹到想跳水殉情的地步?这今天好歹是遇上个溺水的主让你分心救人没殉成情;这要是赶巧了就没个溺水的,师兄你现在岂不就成尸体了?你说,到时候我找谁去要我那被大猪删了的程序去啊!”

师兄听完我的话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挣扎着对我说:“任……咳……任品,怎么那个溺水的……咳……不是你呢,要是你的话,咳,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高烧不退卧床不起,咳……”

我说:“恩,还咳嗽得马上就要死过去了。”别怪我嘴下不留情,谁叫你那意思是说,如果溺水的人是我的话,你压就不会跳下水去救人,也就是说让我干脆直接淹死算了!

师兄听完我接的话,一脸万念俱灰的样子躺在床上装死尸。

师兄有气无力的挣扎着对我说:“任品,你想逼我自杀,也先让我吃点东西再上路成吗!”

我赶紧应着师兄的吩咐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给师兄煮粥。

我很感激师兄,纵容我以这种嬉笑怒骂的方式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如果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杜昇,没有爱上他,我想我可能不会辜负师兄的这片心意。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杜昇啊,杜昇!

第20章一点一点在远离

我把粥煮好等师兄喝完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宿舍有门禁,按现在这时间来说宿舍早就落了锁禁止出入,虽然我跟门卫阿姨关系不错我想进去的话她一定不会说我,可是这会儿我实在不好意思把人家强从被窝和睡梦里硬折腾起来给我开门。

师兄这里正好有两张床,师兄让我干脆就在这凑合一晚上吧。我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说我是来照顾病人的,有爱心的人是不应该把病入膏肓的准尸体一个人留下来等死的,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应该留下,所以,就算孤男寡女的在这和师兄待一晚上也肯定是跟不正经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等明天天亮了我还是正人他还是君子。再说就凭赵和平同志此时要死不活的那状态,想办坏事之前我都不用挣扎抵抗他老人家自己就能直接蹬腿奔赴黄泉一游去。

刚才一直忙忙活活的我没顾上想起别的,这会儿师兄情况好些了我也有神头想了想自己的事,我问师兄:“我的包包呢?”

师兄说就在你坐那张床的床头柜里呢。

我找到包包从里面翻出手机,心里带着怯怯的小期待按亮手机屏幕,如愿的看到有一个杜昇打来的未接来电!我几天来的郁结心情在看到这条未接来电时一下就淡去了不少,甚至转而还有了点雀跃的小心情。

我看了看时间,杜昇打电话的时候我应该还在田娥家呢。平时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有这么个专线,手机就一直开成了震动,杜昇来电的时候我想师兄可能正烧得迷糊,所以也就没发现我包包里还藏着会发出放屁声音的小怪物。

我转头看了看师兄,他喝了粥吃了退烧药现在已经睡着了。我拿着手机惦着脚走进厨房,在给杜昇回电和不回电之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回拨了杜昇的手机。

我担心自己会给杜昇填乱,所以如果杜昇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一直忍着不敢主动骚扰他。可是今天我实在是有点想他,也就顾不上填乱不填乱、现在中国是几点美国又是几点的这些问题,直接拨通了杜昇的手机。我就是想听听杜昇的声音。可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一成不变的机器女声。

杜昇关机了。

我满心的雀跃欢欣转瞬间又全都变成了沮丧和失落。我想,原来恋爱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得患得患失。

我带着满心的惆怅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在闭上双眼之前我给自己打气说:任品,加油!杜昇马上就会回到你身边了!然后我闭上眼睛专心睡觉,只是直到很久之后我还是没有睡着,就那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而我头下的枕巾我想明天师兄看了肯定会嘲笑我说,任品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睡觉居然还能淌出这么磅礴的一滩口水印来。

我不会告诉他,那其实不是口水印,而是我思念杜昇的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难得的睡得正熟时却被师兄惨无人道连摇带晃的给折腾醒。师兄一看我睁开双眼不等我开口就先发话说:“任品,快,给赵老师再煮点粥!我昨天都没吃饱,现在饿得想杀人!”

我不情愿的一边爬起来一边嘲笑他:“杀人也是需要体格的,就您现在这副德行,自己都离死不远了,还惦记能顺便带走几个呢?野心还真不小!”

师兄虚弱的对着我的头顶挥下了他的手爪子,我揉着其实不怎么疼的脑袋装腔作势的咬牙放狠话:“赵和平,我不跟半死鬼一般见识,你等你好了的,看我怎么蹂躏你!”

给师兄做好粥之后看看时间,我觉得我得走了。师兄他们的单身教师宿舍楼就在学校大门的旁边,今天是星期一,我要是走的晚点等会儿来上班的教兽们打门口进来时肯定就能瞧见我了,到时候别说我和师兄的名节没有了,凭着那群教兽们学富五车的变态思维,他们肯定会很是兴高采烈的推断演绎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我一大早从单身宿舍楼里走出来这个事展开来看,整宿舍楼里的每位男教师都是有一夜之间已经失了贞节的潜在可能的。

我拎着包包从师兄屋里这往外走,师兄放下粥说我送送你;我说不用不用你喝你的粥好好把病养好别跟我这得瑟了吧我又不是不认路;师兄死活不同意说这是礼节问题你不能趁我虚弱就逼迫我放弃礼貌失去贞节;我说我呸你倒是恨不得能在我这失节呢;师兄说任品咱俩已经就我要送你出去和你不让我送你出去这一问题足足墨迹五分钟了你是不是其实不想走啊那再墨迹一会儿也成等下咱校最三八的校长老头就能开车打我这过了到时他肯定会为咱俩之间的关系给予更充分的进一步促进;我狠狠的剜了一眼师兄嘴里撂下一句凶狠至极的“不知好歹”然后愤愤的推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也不管有个嘴巴子上还挂着大米粥粒的病秧子正巴巴的在我身后送我呢。

我走出几大步远之后,师兄在身后叫我。我回头,看见师兄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脸上没有平时的嬉闹表情,很平静样子,只是他的眼神里藏了太多的东西,那里面的努力隐忍和苦苦压抑让我看了心里一阵发酸。我心疼他喜欢上不该喜欢的我,一如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杜昇。

师兄看我几眼之后,忽然面容一展又换上了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对我说:“任品同志,我代表我父母向你昨天晚上无私伟大的奉献神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我想像平时那样跟师兄肆无忌惮的扯皮,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却始终回不到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时那样的自然。我强扯出一个看起来算是自然的笑容对师兄说:“行了行了,我快累死了,我得回去歇着了。你也赶紧回去再睡会儿。”

师兄痞痞的跟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切”了一声对他说赶紧滚进去吧别耍帅了;然后师兄做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死样转身晃荡回屋去了。

我长长的吁出口气。还好,最起码,一切从表面上看还是和从前一样的。

我转身,往宿舍走。

我觉得刚才转身的时候眼神的余光似乎扫到了某辆车。

我的心砰砰砰的一阵剧烈跳动!

站住,转身,呆住!

一辆黑亮黑亮的大轿子正停在门口!

车门玻璃已经被摇下来,里边杜昇绝美的侧脸在明媚的晨光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欣喜若狂,飞快的向大轿子跑过去!可是跑得越近我越觉得不对劲,杜昇看我的眼神又哀伤又疏离!

我心里开始发慌;我叫着杜昇的名字马上就要跑到车子跟前的时候,杜昇却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绝然的转过头去,绝然的升起车窗玻璃,绝然的发动车子,绝然的飞驰而去。

我傻了。

我呆立在大门旁边,一动都不能动,我觉得我的呼吸我的生命刚才都已经被那辆绝尘而去的轿车一并带走了。

我回想着几秒钟前杜昇的脸在墨色的玻璃下一点一点隐藏下去的那一幕,突然觉得,杜昇,他在一点一点的远离我!从那他接了那通电话开始,从他决定回纽约开始,从他三天都没给我打过电话开始,从他刚刚看到我一早从师兄的屋子里走出来开始,从他听了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番胡闹对话开始。

杜昇!杜昇!

第21章说两句

1关于被砸了

虽然我在一开始冠冕堂皇的说“欢迎来拍砖”,但是事实上真被砖拍了之后,我很郁闷,我很卸劲,我很生气。可以拍砖,但是请拍文明的砖,拍那种带有攻击质和损人质的砖的人,你不尊重我的同时,你也没尊重你自己,也会被喜欢我的人们给鄙视!

2致谢

非常感谢好多读者到目前为止对我不离不弃的支持。我就是个疯子型写手,捧的人多夸的人多我就来劲,一天更一万字也不是问题。这就是俗称的“赛脸”。

只要每天夸夸我,我肯定突飞猛进的让故事发展下去,完结之后,再开新坑,永不辜负对我不吝惜表扬的好银们!

3关于部分情节

有个忠实的小读留言说,这情节发展为毛这么快,不咋理解。

我强词夺理说两句哈。

我觉得其实在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别说三面失身五面失心,有多少是一面就H,一H而定情的吧。

而且我假定,男主角是极品,所以很容易就能被人们给爱上;这并不是说人们肤浅,只是一般人都是有着欣赏美好事物的本能的。

小文是以第一人称写的,所以如果我以“我”的口吻来说“我”是多么的美丽,实在有点太像卖西瓜的老王了,因此我只能通过一些侧面描写比如别人的话、别人对女主的爱慕等来表现女主,我想通过这些间接手段让大家体会到,任品是一个美丽的、格可爱的、神经大条却吸引人的、自己有些自卑在男人眼里却是小妖一样妖娆的、看起来傻傻的其实却是玲珑剔透的这么一个小闺女。

假如,生活中真有一位如此这般的女子,试问喜欢她的人会少吗?

4关于H得很早的问题

其实我是想先写些相处的过程然后再水到渠成的H一下。可是朋友说,现在H才是王道,没有H你就没有点击率。于是我想了想,去个p的,什么水到渠成的,边去!先H了再说!

于是有了三面即失身之说,呵呵呵呵呵。虽然情节上觉得有些过急,但是细想想,其实也没啥不可能的,对不。

再者说了,这是小说,不是现实生活,不需要什么都有板有眼的交代得清晰明了吧,小说不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吗?所以,请务必抱以宽容的态度来看我的小文。感激不尽。

如果还能带着点欣赏,那我就算为了更新累傻累残累死,也是心甘情愿了!

最后说一句,砸我可以,但要让我信服,并且不要说一些伤人的话。请尊重自己,谢谢!

第22章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以前顾倩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自己也觉得我应该是一杂草托生转世的,因为还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能把我给打击到。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脆弱得连只苍蝇飞过来都能把我给撞碎!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我曾经跟杜昇那么近那么近,近得像两个人已经深深的融入了彼此的骨血之中。可是现在,杜昇在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体里向外剥离着我,不管我是不是已经血模糊,不管我是不是求饶呼喊,他都不听不看不在乎,只是剥离,一直剥离,全部剥离!

这几天来,我打杜昇的手机,永远都是关机;我打他公司的电话,永远是他的助手用冷冰冰的声音对我说“请问您跟杜总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恕我抱歉”;我甚至亲自跑到了伟士去,可是只到了大厅,我就被前台小姐给拦住了,她如同从未曾见过我一样,有礼却冷淡的告诉我杜总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我没忘记跑到杜昇的家去碰碰运气,可是还没等我靠近他们那个富人区的大门,我就被巡逻的保安给拦住了,保安说我不是里边的人也不能证明自己是里边住的人的亲戚或朋友所以说什么都不放我进去。

一夕之间,所有人都变了,尽管我没有惨到被人喊打的程度,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

看着这些阻拦我去找杜昇的人,我终于有了些后悔的感觉,为什么当初不让这些人知道我和杜昇在谈恋爱呢?如今我只是想找到他、想给自己争取一个解释的机会竟然都做不到!

杜昇,他似乎打算不要我了!

每一天,我的希望都破灭一点,我的心都会碎去一块,我不知道杜昇究竟想我怎么样,是就这么寂静无声的淡去吗?难道,他对我的爱就这样的来去匆匆吗?

不!就算分开,我也要他当面对我说!我不允许我的感情在不明不白之中就这么陨落下去。

当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再次来到伟士的时候,我对前台小姐从容的微笑说:是关以豪总监叫我来的,我们有预约。于是前台小姐满脸疑虑的打电话给关以豪确认,然后,给我放了行。

我微笑着保持住优雅的仪态,从容的走进六号电梯。

我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我给田娥打了电话,告诉她说导师有点事情让我避开杜昇这一层去咨询关以豪。还好,关以豪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帮着杜昇阻挡我。或者是我们认识的关系,所以杜昇没有办法特意开口对关以豪交待说不许接待我吧,而他的助理、前台接待、保安,他只要轻轻一句“不要让任何女人骚扰我”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我挡在他的世界以外。

电梯到了九楼之后,我没有去关以豪的办公室,而是走楼梯去了,十楼。

我,一定要见到杜昇。

我,马上就能够见到杜昇!

我,终于见到杜昇!以及,一个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并偎在他怀里的,女人!

顾倩曾经说,在我的身上有一种变态坚强。就是明明应该倒下去的时候,偏偏站得比谁都笔直;明明该崩溃的时候,偏偏比谁都冷静;明明该发泄的时候,偏偏比谁都沉默。

不错,这一刻,我明明该激动得晕倒,可是偏偏我却把身躯站得笔直;我明明该有被抛弃的歇斯底里,可是偏偏我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头脑清醒;我明明该哭,该闹,该喊叫,可是偏偏我却一言都发不出。

我轻轻的走进杜昇的办公室,轻轻的走到沙发前。

杜昇,以及偎在他怀中的女子,一起抬头看向我。

那女子有着极美的一张脸,美得出尘,美得像仙,美得让我觉得,我是一只站在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

两张扬起的美丽脸庞,摆在一起,竟然是那样的般配!

我的心好疼!

上次我这样悄悄的出现在机场,出现在杜昇眼前,他说,他彷佛看见满天烟花;可是这次,我悄悄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出现在他眼前,他竟是满脸的戒备和防范。

戒备和防范?

戒备和防范!

怕我哭闹?怕我纠缠?还是怕我会伤害他怀中的女子?

我轻轻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开口说:“杜总,您还记得我,是吗?我是*大的学生任品,有点关于项目合作上的事,想跟您谈下,可以吗?”

我想我的眼神此刻应该空洞得就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

杜昇看着我的脸,表情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从戒备,到吃惊,从吃惊,到无奈,从无奈,到懊悔,从懊悔,到,痛苦。

杜昇身边的美丽女子温柔的对他笑。那笑容,真美。那女子说:“昇,你有公事忙的话,不用一直陪着我。”

杜昇紧蹙双眉,双眼幽幽的看着我,说的话却是对着那个美丽女子的。杜昇说:“不要紧。这个项目等下我会交给关总监全权负责。”

哦,这是在跟我撇清关系了。我笑,灿烂的笑,笑得极其用力,我说:“杜总,那,在我以及这个项目被交接之前,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需要交代的?”

杜昇的面容一瞬间似乎变得极为痛苦,但是却用跟表情并不协调的冷淡声音对我说:“需要注意的事情我会跟关总监交代清楚的,有什么问题,与他联系就好。”

如果说,之前我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么此刻之后,我已经绝望了。

杜昇他,连个解释都吝啬得不愿给我!

我笑的更加用力,我想,如果有比谁笑得最卖力这项比赛,那么我一定会是冠军。我说:“杜总,我们*大的学生很难教的,我们只给老师一次指正我们错误的机会,如果老师们不珍惜,那以后不管他们再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听的。杜总,您真的对我没什么教诲吗?”

杜昇身边的女子,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忍俊不禁的轻笑着,她那一笑之间,让我觉得她的脸实在是美丽的要命,就像不染尘世的仙子一样。她说:“昇,看来我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了,都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大学居然变得这么有趣!”

我能感觉到杜昇的膛在微微的起伏,似乎在用力隐忍和压抑着什么一样。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开口了,他说:任品,好好做项目,今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能帮上忙的我都会帮你。

我的心,彻底碎了一地。

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轻轻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我说,杜总,不好意思那天来您这时错装了您的手机。

当杜昇看我把手机放在矮几上时,我看到他的手在轻颤。他身边的女子轻轻的唤了他一声,他转过头去对她安慰的笑了笑。

我仍然灿烂的笑着,我说:那么杜总,再见了!

我在明媚的阳光里笔直的走出伟士。我没有哭,我只是心碎了。

大悲,无泪。

他曾经无比宠溺的叫我丫头、宝贝、小妖。

他曾经对我说,品品,我爱你。

他曾经告诉我,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我。

可是现在,杜昇他不要我了!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再见了,杜昇!

第23章知道什么是分手吗

导师说:任品,你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最近这么上进?你这段程序编得实在是堪称完美,你是最近出车祸撞到头了吗?怎么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似的脑子竟然这么灵光了呢!

师兄说:任品,你很不对劲!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你像窦娥;像孟姜女;像祥林嫂;像活寡妇;像深闺怨妇;像,失恋了。

顾倩说:任品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倩倩,知道什么是分手吗?

知道什么是分手吗?分手就是以前最最亲密的两个人,再也不能靠在一起,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甜蜜的笑,恨不得把嘴角翘到耳朵那去。而以后两个人恐怕连面对面时都要像陌生人一样,客气的打招呼,不多说一句话。这情况还是好的,有时甚至,你得咬着牙忍着泪,告诉自己也告诉他说,咱们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看,多么悲哀,往日情,今日仇!

知道什么是分手吗?以前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不论笑着哭着,总归会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现在开心的时候仍会笑,而难过的时候更是笑,越难过就越会哈哈大笑,让人觉得,你真是天天都在快乐。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他分担你的伤心痛苦,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人前欢笑,在人后悲伤。

我笑得很认真的对顾倩说:倩倩,知道什么是分手吗?我这样的,就是了。

顾倩悲伤的看着我说:品品,你别笑了成吗;品品你还是,哭吧!

最近一段时间,在我身边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导师的项目研发已近尾声。也就是说我们跟伟士的合作关系可以告一段落。其实有关这个项目的一切,在我跟杜昇分开之后我已经完全不肯再去触碰,一下都不。师兄护着我,怕导师责怪我就把有关项目的所有事情完全都包揽在了他自己身上。而我则当起了临时老师代替师兄去给本科生上课。

第二件事,杜昇订婚了。他订婚那天,全城轰动。我看了报纸上的照片,杜昇依然俊美如妖孽;而他的未婚妻,那个叫许灵的女子,美得有如不沾尘世的仙子一般。果然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和。

那一夜,我醉倒榻前,泪如泉涌。

第二天醒来以后的日子里,我无论多悲伤,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第三件事,我发现我怀孕了。我的月经一直不怎么准,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一直浑浑噩噩,本没有仔细想过我已经有多久没来过月经。直到跟顾倩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看着顾倩去捡了大大的一包卫生巾,我才惊觉我的那位好朋友已经有很久不曾来拜访我了。

第二天我自己偷偷买了试纸,我果然中标了。

第三天我去医院检查,大夫说,孩子已经快三个月大了,想要吗?

我说,不要。

大夫说那你明天来医院做人工流产手术吧。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把以往与杜昇在一起时的甜蜜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着,我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些美好的记忆里,而刻意去忽略由冰冷的器械一点一点从我身体里割离那团甚至已经有了心跳的血时所带来的疼痛。

我以为自从杜昇订婚之后,我已经失去了哭的能力。可是当这个孩子在渐渐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发现,居然在我的身体里又有了无尽的哀伤再一次化作了疼痛的泪水,染红了我干涩的眼睛,淋湿了我残缺的心。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三天三夜。好在我的宿舍只住着我一个人,其她两个人的家都在本市,她们平时几乎没在学校里住过。

第四天的时候,顾倩像疯了似的拍我的门,在门外大叫我的名字。我想去给她开门,可是我没力气下床。我想告诉她去跟门卫阿姨拿钥匙,可是我张了嘴之后却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后来顾倩跟门卫阿姨要了钥匙进来了,她进来之后见了我的样子就扑过来抱着我哭。她说:品品,你怎么烧成这样,你床上怎么都是血,你这是怎么了!

顾倩要找师兄帮忙带我去医院,我挣扎着说:不要!求你!不要找身边的人!

顾倩哭着说:品品,我也求你,你必须得上医院!

我说:那找我哥来吧。

于是顾倩打电话给田娥问她要了夏修的手机号。

夏修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昏迷,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

这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响起了杜昇。

我忽然想起了我曾经对杜昇说过的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喃喃的把它反复的吟诵。

抱着我的人对我大声说:任品!你给我清醒点!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这副想死的德行,让我不只瞧不起你,更会瞧不起你妈!

妈妈!

对啊,我还有妈妈!我不能有事,不然妈妈会难过!

妈妈,我怨你,可是我更爱你!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些眼睛,然后我努力的震动声带对抱着我的人说:哥,等我病好了,带我回家好吗!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我在夏修的脸上看到了近乎于哀恸的表情。顾倩在旁边早已泣不成声。

我说:倩倩别哭,我只是累了。我睡会,就好了。

罔顾夏修的怒吼和顾倩的恸哭,我一点一点的,沉入黑暗。

第24章真相是什么

我再醒来的时候,不知是过了多久。顾倩和夏修都在,顾倩的双眼肿得像两个大桃子。夏修面色无比凝重。

见我醒过来,顾倩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赶紧虚弱的笑着对她说:“我还没死呢,别哭了,再哭脱水了。”

我不说还好,一说顾倩反而嚎啕大哭上了。我说,倩倩,你再哭我还能晕。顾倩马上遏制住自己的眼泪。

我说:“倩倩,我饿了,帮我去问问大夫能让我喝点粥吗?”

顾倩一边抹干眼泪一边回答我说:“好。不过我觉得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有话要跟你哥说就成,用不着还找个这么不容拒绝的理由支走我。”

死丫头,真的太了解我了。我说:“我想喝现种的米熬的粥,新鲜。去吧,不用着急,慢慢种,我可以跟我哥多说会话。”

顾倩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完却又一副要哭的样子对我说:“品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看你都什么样了,怕我担心还强颜欢笑的跟我逗乐呢!品品你不用这样的,你想哭就哭想叫就叫,你别憋着自己,你不要总是先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偶尔也心疼一下自己,成吗!”

顾倩的话让我的眼睛湿了起来。原来最懂我的人是她!

我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她点点头说:“倩倩,记着,要现种的米!”

顾倩又笑了,无奈的掐了下我的鼻子之后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夏修两个人。

我说:“哥,能不问我孩子是谁的吗?”

夏修说:“不能。但是我知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会自己想办法去弄清这个人是谁。”

我说:“那,能不能不让我妈知道这件事?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会给夏叔叔带来不好的影响的。”

夏修皱着眉厉声说:“任品,你始终没把我和我爸当成自己的家人,始终对我们这么客气,连带的你对你自己的妈都变得客气了。你记着,我们每个人都是你的家人,我们四个人是同气连枝的一个整体。你今天出这事,不代表你是个轻浮的女孩子,只能说你没有遇到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这事没什么光彩不光彩的,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可笑自卑!不过出于不让云姨担心的角度考虑,我答应你不告诉她这件事。”

我的心里让夏修说得暖暖的,有一颗炙热的泪珠顺着我的眼角缓缓滚落下来,一路温暖了我冰凉的脸颊。

在爱情让你绝望的时候,能让你重燃希望的,是亲情。

夏修伸手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一向酷得不带任何表情的俊脸上,此刻竟然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夏修轻轻的对我说:“品品,过几天等你好点了,我就带你回家过十一,爸和云姨会很高兴的。”

我对夏修使劲的咧着嘴笑,然后用力的点头。

这是我跟杜昇分开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住院这事只有顾倩和夏修知道。学校那边由顾倩去帮我请假,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了师兄和导师的盘问,反正在住院期间,我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并没有赵和平同志突然破门而入揪着我的脖子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癫狂现象的发生。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之后,夏修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恰好出院时开始放十一长假,夏修于是开着他新买的银色轿子带我回家过节。

我在车上问夏修:“你这车不是为了要带我回家才现买的吧。”

夏修“嗤”了一声对我说:“你说对了。”

我反应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中心思想。按说“嗤”那声,应该是对我自以为是的不屑和讽刺,可是他说话的内容却又肯定了我的说法。思维扭曲啊。

我说:“哥,你的语气助词和你说话的内容严重不搭。”

夏修又“嗤”了一声说:“我对跟我思想深度不在一个层面上的小屁孩说话,通常都是以“嗤”这个语气助词开头的,这跟说话内容无关。”

我觉得我好像被雷了。我说:“夏少爷,您有生之年终于学会开玩笑了!”

夏修转头撇了我一眼之后又把头转回去,一脸酷酷的说:“没学会。你会就行了。”

我的心一下就变得暖暖的。夏修,他为了想让我快乐些,甚至在训练自己学会开玩笑。

我开始觉得,眼前这个人,他不只在法律意义上是我的哥哥,更是在实际生活中,我真真切切的家人。

我忽然想起来,其实在十二岁以前,我跟夏修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只是自从我妈嫁给他爸之后,我才渐渐疏远他甚至抵触他的。

我爸是夏修他爸夏振兴的秘书。我爸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很疼我,我打小就特别崇拜他。

我和夏修从小就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夏修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夏修在小时候就已经酷得二五八万似的,我总说他太能装,不过院里的大人们却都猛夸他,说他那叫少年老成。什么少年老成不老成的,我觉得其实都是少年的老子太厉害了,大伙才都巴结着捡好听的说。夏修虽然冷冰冰的不过一直都很疼我,经常带着我到处去玩。我妈是英语老师,夏修高中的时候准备一毕业就出国,我妈就给他当起了家庭辅导教师。

以前我觉得我是个无比幸福的孩子,父母感情很好,俩个人全力的培养我要把我送出国去。可是就在我妈给夏修辅导英语的那段时间,我爸妈开始吵架,每天都吵不停的吵,越吵越厉害,后来又从单纯的语言争吵甚至上升到了肢体扭打的程度。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期,每天睁开眼睛看见的除了哭泣不断的母亲就是变得暴躁的父亲。

终于在这种争吵持续了大半年之后,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我妈要带我走,我爸死活不同意。

我爸对我说:你妈是个坏女人,她跟夏振兴早就不正经的好到一起去了,她给夏修当妈去了,她不管你了!

于是我一天天的怨恨起我妈来。两年后我爸得了肺癌去世了,我难过得要死。我被我妈接到夏修他们家里。我总是觉得我爸会病会去世是我妈害的,所以我既爱她又怨她。

而且我还觉得,自从我到了夏修家之后,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甚至他从心里是排斥我妈和我的。

夏修高中一毕业就出了国,在国外期间他回家的次数很少,我们之间也越来越生疏。

在我高三的时候,我想我终于可以脱离这个扭曲的家庭了。于是我报志愿的时候选择了离家很远的D市。

一直以来,我都不愿面对我是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这个事实,更不愿面对我妈丢下我和我爸爱上夏修他爸成了别人的妈妈。我总能记起我爸临死前那种欲说还休的悲伤眼睛。

所以,即使顾倩与我相处了五年之久,也一样不知道我有继兄这件事。我羞于让人知道我一直在努力逃避的畸形家庭。

车子在高速上飞快的行驶着。夏修看我一脸困倦的样子便对我说:“困就睡会儿,你的身体还没恢复,真不该听你的一大早不到四点就开始赶路。”

我有点撒娇的说:“可是我想快点回到家里,我想家了。”

夏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不胜唏嘘的说:“品品,你这是第一次说想家。”

我以微笑回应夏修的感慨。

夏修说,品品,其实,你妈离开你爸是有苦衷的。

我睁大眼睛看向夏修,我说:“怎么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节都发展的这么狗血,难道是在拍电视剧吗?”

夏修严肃的对我说:“品品,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该知道真相,并且去承受真相。”

我有点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说:“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我承受不了的了。好吧,来告诉我真相是什么吧。”

第25章不如放下

夏修说的真相,听起来似乎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却真真的是个打击。它正好完全颠覆了我爸和我妈以往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夏修说,我爸在我十一岁那年学会了赌博。我家里本来很小康的,结果没多久就被我爸把全部积蓄都败光了。出于个人感情,夏修的父亲还帮我爸还了不少赌债。可是我爸还是在赌,输了钱就跟我妈要,我妈不给他们就吵,后来我爸还开始动手打我妈。

夏修说,在我妈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爸让我妈重新获得了作为女人该得到的呵护。后来由于我爸怎么都戒不了豪赌,并且他赌输之后回家对我妈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我妈最终绝望的离开了我爸。

夏修说,那时我妈为了带我一起走甚至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爸,可是我爸却说,如果我妈一定要带走我的话他就领着我去死。

夏修说:“品品,你爸爸后来已经让赌博给摧残得鬼迷心窍六亲不认了。他不让你走,是因为他早已经丢了工作,每个月他都以你做要挟跟你妈要钱养着他。你妈很刚强,从来不拿我爸一分钱,自己苦苦挨了很久。后来你爸得了肺癌,他能得病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成天成宿的赌博,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不休息,一接一的抽烟,别说你爸是文人底子,就是换成个彪形大汉也一样得得病。你爸从住院到去世,所有钱都是我爸拿的。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你妈嫁到我家了,我爸却得连她前夫也要一起娶了。你不知道,你爸因为你妈再婚嫁给我爸,没少到我家里来闹,我当时对你爸厌恶至极。所以你最初来我家那段时间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妈,我都很不情愿去面对。后来在我出国以后,我爸告诉我,那些给你爸看病的钱是你妈跟我爸借的,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还,我爸说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呢,可你妈说,她和你跟我们才是一家人,而你爸却不是,所以这钱必须要还。你妈她始终都不肯占我们夏家一分钱。品品,你妈不想让你知道你从小崇拜的爸爸,到最后已经是为了要钱不仅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无情的利用为要挟的手段。品品,我不想太煽情,可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妈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妻子、是个肯忍辱负重的好母亲!”

这么一大篇子的话说下来,夏修竟然说他不煽情!

我又一次泪崩了。我对夏修说:“哥,你说,这么煽情狗血的事,怎么就能发生在我身上呢?这事就是写成小说都觉得假兮兮的,怎么就能让我给赶上呢!”

夏修看我挂着满脸的眼泪珠子忍不住又“嗤”了一声对我说:“任品,把脸上的水擦擦,看你那傻样,真让人受不了。”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哥,谢谢你没在一早就告诉我这真相,任由我自以为是的抵触和埋怨你们每个人。如果不是刚经历过大悲大恸,我真的承受不了我爸到最后居然会变成那个样子。以后,我会好好让自己融入到这个家里去的!”

夏修没说话,只是严重拖长音的“嗤”了一声。不过我看见,他的嘴角正在弯弯的上翘着,让他平时像冰块一样毫无表情的脸在此刻看起来,居然有说不出的和煦温柔。

中午的时候,夏修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下,转头对我说:“品品,有个朋友告诉我离这不远有座寺庙,里面有位大师很厉害的,想不想去拜拜?”

我有点意兴阑珊,但是又不想扫了夏修的兴,就点点头随他一起下了车。

在路上我问夏修:“你们留过洋的人,居然还迷信这个?”

夏修说:“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寄托。况且佛家有很多东西都是很有道理的,可以用来修身养。”

我说:“那你朋友追求还挺高的,没事跑出这么大老远来修身养。”

夏修说:“他不是来修身养,他是来度化内心的痛苦。人活着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说:“你带我来这,是为了帮我度化我的痛苦吗?”

夏修再次以一声长长的“嗤”回答了我。

我觉得他那声长“嗤”嗤得很有点可爱。他是本想悄悄的做好事却偏偏让我给猜中说破了,于是整个人不好意思起来,只能靠着这声长“嗤”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到了庙里,买了香,拜了佛,捐了香火,求了签。

我拿着签找到庙里据说很神的大师,我说:“大师,我不问签成吗,我想您帮我解解别的惑。”

老和尚慈眉善目,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他对我说: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

我问大师:您说人活在世上什么事最痛苦?而怎样才能逃离这痛苦?

大师回答我说: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们之所以痛苦,往往在于他所追求的是错误的东西。想让自己远离痛苦,便不如放手。当你放下的越多,你就越会觉得其实已拥有的更多。佛祖告诉我们,要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随缘。要知道,注定让一生改变的,不过是百年以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听过大师的话,陷入深思,久久不能言语。

当我从沉思中清醒时,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站起身,向着大师虔诚而感激的,盈盈拜下。

我想起六世□曾经说过: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想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昨日红颜犹醉卧怀中,今朝醒来却发现,不是温怀已渐冷,便是红颜已轻离。一梦恍若千年,醒来但觉物是人非。往事如烟,世人只待醉眼看。迷离中自会有朦胧的美,而清醒中,却也总伴着清晰刻骨的痛。

情是两个人的情,相爱固然幸福,可当其中一人选择离去,留下另一人独自在情海浮沉无法自拔时,我们又怎能轻易去断谁对谁错?而在感情中,又何时真正有过对与错?

我顿悟出一个道理:人只能做自己情感的主宰者,却干涉不了别人的喜怒哀乐。感情中没有谁对不起谁,谁都不是谁生来的禁锢者,谁都有权利选择离开。

所以杜昇,当你选择离开,我会放手;可是,你离开后,有谁能见我独舐心头伤口?

而你离开我,再爱之人,她可会有同我一般的心思,无论如何,只是想你,能够幸福。

大师说,不如放下。

杜昇,你令我爱上你的时间,只需一秒已经足够;可是我想忘记你,却需要长长的一辈子。

然而,为了还我自己一个自由,我总会坚强的试着放下你的,杜昇。

往事如烟淡淡看,

且留醉后忆缠绵。

醒来轻抚衣衫皱,

但觉一梦已千年。

第26章开始振作

我在家度过了一个温情漫漫的十一长假。对于我能抛开心里的嫌隙主动融入到这个家里来,我妈对我几乎是怀了一种近乎于感激的心情,疼我疼得比以前更加猛烈,简直已经到了母爱泛滥的地步。

我在某个不经意的早上不经意的对夏振兴同志喊了声“爸”,老头激动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妈更夸张,直接飙泪了。

夏修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酷样,不过眼睛里的笑意是说什么也藏不住的。

打我那声“爸”叫过之后,夏振兴同志就时不时的找个什么由头往我跟前凑,没话找话的跟我聊天,为的就是想多听我叫他两声波-阿-爸。

后来我妈发现了这一现象的存在之后,觉得老夏同志这举止行为跟他的身份地位严重不和谐,因此以后每次当我后爹再意图向我靠近的中途,我妈都会瞬间杀将出来,一边咬着老头的耳朵千叮万嘱他身为长辈一定要矜持一边拿眼神示意我让我主动无缘无故的多喊他几声爸。

长假结束的前一天夏修带着我从家里往D城返。临走之前我居然对这个家有了无比留恋的感觉。我妈眼泪汪汪的一会儿我的头发一会儿我的脸颊一会儿我的耳朵一会我的小手,前后还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我已经被她得浑身都开始起静电。我说:“妈,还好你就俩手。你要是再多几个手,咱全家人就都得接地线过日子。”

我妈让我说的一下就乐了,不过紧跟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我妈又哭又笑的问我:“品品,下个月还能回家来不?”

我哭笑不得的回答她:“妈,下个月咱国家还国庆吗?庆就准回来!”

在跟老夏同志告别的时候,我说:“爸,我拥抱您下吧,咱俩来个抱别!”

我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夏同志竟然特别的纯真无邪,他听了我的“抱别”提议之后一脸虔诚求知的问我:“品品,不都是吻别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恩,爸你说的对,是吻别。但是对于咱俩来讲,吻别这事似乎不太适合,况且我妈还在旁边看着呢。咱就抱别得了。”

老头笑眯眯的点头一劲说好,我妈却掐着我的脸说:“你这虎丫头,什么寒碜人的话你都敢说!”

后来跟老头抱别之后,我正要上车的时候,竟然看到夏振兴老同志的脸上出现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赶紧喊我妈:“赶快看看你家老相公,他又要出现与身份地位严重不和谐的表情了!”我这么喊完以后老头总算是收起了眼泪疙瘩露出点笑容来。

我和夏修坐在车里马上就要开路的时候,老头突然冲过来趴车门上对我大声说:“品品,你是不是不光这次回来管我叫爸,以后每次回来你都会管叫我爸是吧?”

我被夏振兴老同志雷得真真是叫个气若游丝。

我说:不是的。

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惨白。

我赶紧接着说:爸您别急爸我的意思是爸就算我不回家在学校爸我也一直管您叫爸您就放宽心吧爸!

可能是我刚说的那句话里夹杂着无数声的“爸”让老头很是受用,他带着一脸的激动与欢喜使劲的挥着胳膊跟我告别。我妈站在他身边,极其无奈的不停对他嘱咐着:老夏,矜持,矜持!

整个离别的过程夏修不知道对我们长嗤了多少声。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夏修开口对我说:“任品,告诉我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说实话。”

我说:“哥,我觉得我好多了,你看我已经渐渐的又有神逗别人开玩笑了!”

夏修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品品,如果这趟回去的路上你能逗我笑十次,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事都可以,怎么样?”

我说:“那感情好,我先提前把我的要求说一下,我的要求就是,我要求你得满足我十个要求!”

夏修听完我的要求好笑的说:“你倒是会耍无赖,这十个要求里的前九个要求你会变着法的狠狠使唤我,而对于剩的那最后一个要求,你是不是用它来要求我再满足你十个要求啊!”

我开心的笑着说:“答对!哥你真是个能举一反三的伟人!”

夏修一脸欣慰的看着我说:“品品,你终于又能开心的笑了!”

夏修直接开着车子送我回了学校。由于夏修他的人和他的车外形都比较出众所以一路上特别招惹群众眼球。

到了第二天校园里开始疯狂流传这样一个传言:据说我被某个大款给包养了,之前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就是陪人家high去了。据说女生们在向外扩散这一传言的时候都挺气愤的,她们气的是“凭什么包养别的女生的不是老头就是黑社会可是到了她任品那包养她的却偏偏就能是个优质帅哥呢难道这年头呆子更吃香吗”。

在我回到学校的当天,师兄从绯闻满天的校园一路穿行而来出现在了我面前,他一见了我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出选择题,我特别纳闷他什么时候继承了顾倩的衣钵得到她的真传了呢。师兄说:“任品同学,现在校园内关于你的传说最劲爆的有如下三个:1任品被人包养;2任品勾引了富贵的有妇之夫;3任品在国庆期间秘密结婚。你身为当事人请问以上三种说法哪种最接近你的真实情况?”

我觉得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永远都是不可估量的,看,夏修不过是开车送了我一遭而已,我的人生就能被人民群众不辞劳苦的凭空想象出这么多的活法来。

我说:“师兄,其实我是4任品与人私通后被弃幸偶获珍贵亲情方可坚强度此余生。”

师兄狠狠的向我“呸”了一口说:“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私通抛弃亲情的,来你给我详细解释解释。”

我也“呸”了他一口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傻了吧,说什么信什么,不看看咱俩敌对关系多少年了,我能跟你交代实话吗!”

师兄说:“行,你不跟我交代实话是吧,那你就直接交代遗言吧,交代完我立刻送你上路!”

还没等我还嘴呢,跟鬼有一拼的顾倩就突然在我身边闪现出身影,她像只护崽的老母**一样恶狠狠的冲到师兄面前怒喝道:“赵和平你胡说八道什么!任品之前遭逢的可是人生最大的低谷,这会儿她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了你竟然敢咒她死!我告诉你赵和平任品她以后要是真有啥自杀自残自虐的倾向和举动,我准饶不了你!”

我觉得眼前这情形实在有点诡异!

以往顾倩见到我师兄的时候,都不随着我叫师兄而叫他“赵老师”,可现在顾倩叫我师兄时,却可以脱口就是个恶狠狠的“赵和平”,而更神奇的是,师兄竟然是一脸被吼得颇甘之如饴的死样。

眼前这对男女肯定是在我住院和回家的时候发生过一些或者圈圈或者叉叉的事!

看着正跟师兄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顾倩,我出其不意的对她叫了声“师嫂”。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喊完“师嫂”之后害羞得要死要活的那个人竟然是五大三的大老爷们赵和平同志!

师兄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他此时绝对完美的演绎了我那招极其霸道的招杀手锏——把自己当成鸵鸟。

顾倩也很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小声嘟囔说:“瞎说什么呀,谁是你师嫂!我跟你师兄可是顶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看顾倩那欲盖弥彰的表情心里就特别有想摧残一下美好事物的冲动,我说:“哦,是这样。那我就不奇怪了。倩倩你是经管院的你对我们院未必知道的特别清楚,在我们信息院有为数不少的美丽女教师和青春女学生,她们将三年五载之内的全副力和心血都致力于如何同赵老师发展纯洁的男女关系上了。要这么说多你一个也就没啥大不了的。”

我这话一说完,俩人的表情就变得都特别的有看头。师兄似乎又想向我解释些什么,又想向顾倩解释些什么,可是偏偏一时间又无从说起,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很有些手足无措。而顾倩,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她正瘪着嘴的在那运气呢。

以我对顾倩的了解,我在心中悠然的开始倒计时,当五四三二一数完,我数最后一个数零的同时,顾倩毫不让我失望的对着师兄暴吼一声:“赵和平,你把这事给我说清楚!你之前跟我说你就只暗恋过一个女孩跟她表白了一下还被那女的给撅了,除此之外你不是说再没别的了吗!”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赵和平同志囧囧有神的一张大脸上,顷刻间汗如雨下。

顾倩和师兄,这一对应该就是小说里那种可以长相厮守的欢喜冤家了吧。

而我和杜昇,却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

第27章偶遇福满楼

晚上的时候,我和顾倩决定潇洒一回,到全市最奢侈的火锅店福满楼去吃火锅。我们特意没带着师兄一起去,首先他太能吃,带他去除了费钱还是费钱;其次我和顾倩俩人要聊些女孩间的私房话,携带男眷会很不方便。

到了福满楼,我和顾倩美美的享受了一回星级火锅店的服务。吃得差不多时,我和顾倩开始坐在位子上聊天。

顾倩说:“品品,你看着比谁都傻比谁都压不住阵,可其实你比谁都比谁都兜得住事。我和你师兄一个称呼不对你就察觉出我俩有问题了,可是在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直到现在我却依然不知道跟你坐着火箭恋爱又坐着火箭分手的男人究竟是谁!品品有时候我在想,到底是你的格让你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还是说我本就是个不能让你信任的人?”

我被顾倩的话给震撼到了。

我诚恳的道歉:“倩倩,对不起!我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我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真实情绪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把最简单无害的样子呈现出来给大家看。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什么,我只是缺乏安全感。如果你想听,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的讲给你听!”

顾倩说:“倒是不用从头说到尾那么仔细,我就是想知道,这个害你伤心成那样的臭男人,他究竟是谁!你们这段火箭爱情,实在太让身边人跟着一起担惊受罪了!”

我说:“倩倩,你说我们是火箭爱情,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用火箭比喻我们的爱情还是有点慢。他跟我,是踩在流星上谈恋爱的,流星一闪而过之后,我们的爱情也随着陨落了。你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我就告诉你他是谁好了,只是,我怕你听了之后会由于过度吃惊而导致短期神分裂。”

顾倩想了想之后猛的瞪大眼睛说:“难不成,这人是你哥!”

我终于找到比我还没脑子的主了,我终于也有机会嘲笑别人了!顾倩也不想想我出事之后是谁来抱我去医院的?要是这男人是夏修,我能找他!?

我本来正好笑的看着顾倩,可是当我的眼神无意间扫过顾倩身后时,一瞬间我全身的血彷佛都凝结成了寒冰,我对顾倩说话时的声音几乎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了,我说:“傻瓜,我哥是我的家人,怎么可能是他。倩倩,跟我踩着流星恋爱的男人,是你身后刚刚走进来的那伙人里,领头的那一个!”

顾倩听完我的话之后,一个干脆利落的回头向她自己身后看去,然后彷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的惊声尖叫着:“你说的男人,是杜昇!”

我没想到在我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在我决定振作起来开开心心生活的第一天,在我决定正式忘记杜昇的第一天,却偏偏又遇见了杜昇。

看样子应该是伟士总监一级以上的人要在福满楼聚餐,关以豪也在人群里。

我很想我们彼此谁也看不到谁,就这样擦肩而过好了。可是眼尖的关以豪,大嘴的关以豪,胡乱热情的关以豪,竟然带着一脸他乡偶遇故人一样的惊喜走到我和顾倩身边来!

关以豪充满激情的对我说:“任品竟然是你!好久没见到你了!小娥这阵子总念叨你,可就是跟你联系不上,没想到今天倒让我给遇见了。我说任品你怎么瘦成这样?不过倒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是不是恋爱了?”我此时的感想是:关以豪此君真真是个很三八很三八的同志!

我讪讪的对关以豪笑着,眼看着那个人渐渐的在向我们走来,我的脑子开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杜昇站定在关以豪的身边时,顾倩一脸戒备的把我拉到她的身后。

顾倩总是像母**保护小**那样出于本能的保护着我,哪怕她对面站着的这个男子是曾经让她迷恋和尖叫的极品妖孽,但只要他是伤害了我的人,顾倩就会义无反顾的与他划清界限。

顾倩对我的维护让我感动不已,我渐渐找回些自己的理智。我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对上杜昇的脸,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跟他打招呼说:“杜总您好,好久不见!”

杜昇,好久不见,你好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憔悴?为什么我觉得在你的眼睛里盛着无尽的哀伤?别,别带着这样的神情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我想得太多,不要让我觉得,你是在为我难过!

杜昇目光深深的看着我,在大家马上要察觉出我们之间的彼此凝视有问题之前,杜昇开口了,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对他的助理。他说:“去跟服务台说,任小姐的单算在跟我们一起。”

我看着大步向服务台走去的助理,无意识的脱口而出:“遇到杜总真好,能给我们管饭。”

话一出口,我怔住了。

耳朵边响起杜昇以前对我极尽宠溺时说过的话,他说:品品别怕,给你管饭!

悲伤瞬间涌上心头。我抬眼去看杜昇,他又何尝不是一脸悲恸?

我努力的挤出笑容对杜昇说:“还没来得及恭喜杜总,听所您订婚了。我祝您和您的未婚妻能够,白头到老。”

说到最后的那个“老”字时,我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再看杜昇,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竟然红了眼眶。

顾倩见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抓起我们的包包匆匆跟几个人客套的告别之后就把我拖出了福满楼。

刚出了福满楼我就浑身瘫软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顾倩蹲在我对面看着我的脸心疼的问我还好吗;我说:倩倩,我刚刚见到杜昇,我没晕倒,我没歇斯底里的闹,我没哭,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顾倩眼圈一下就红了,她微微哽咽着对我说:“品品,你是骗你自己还是骗鬼呢,你没哭,你没哭的话那你现在满脸正淌着的水道子是啥!”

我再也忍不住靠在顾倩的肩头放声痛哭起来。我说:“倩倩,我宁可他看我的时候不要那么悲伤,我宁可他已经彻底忘了我!如果我能感觉到在他心里依然有我,你说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去把他给忘掉!”

当我们的情绪都平复下来之后,顾倩对我说:“品品,你的感觉没有错,杜昇他看着你的时候,真的是很悲伤的。你祝他和他未婚妻白头到老的时候,他让我觉得他明明是已经疼得难以忍受了,却仍然还在拼命的隐忍和压抑着,他的那个样子跟之前的你,一模一样!品品,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两个人,明明是在彼此相爱着的!”

我说:“彼此相爱?那又如何!他终归是选择放弃了我!并且一个解释都吝啬的不肯给我!倩倩,我的心好疼!我必须得离开这里!否则,我永远放不下杜昇!”

顾倩充满怜惜和不忍的看着我说:“品品,出国去吧!”

第28章出国的决定

顾倩说前几天听师兄提起,学校在十一之后会有几个公派出国留学的名额,为期一年,地点是在纽约。她说本来也没觉得身边能有谁可以利用得上这个机会,因此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看着我又哭又嚎的嚷嚷着要避开杜昇,脑子里就突然灵光乍现的想起这事来了。

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出国这事,很是可行。

首先我可以躲开杜昇。IT业就那么大,杜昇又是IT的龙头老大,什么业界最新最尖端的科技资讯我们都要唯他马首是瞻,只要我在D城,只要我不转行,来来回回的就总是难免要跟杜昇打交道的。即便大多时候我不必去亲自接触他,可是身为IT这个圈子里的人,每天“杜昇”这俩字在我耳朵里进出的次数说什么也不会少得了。

再有,如果我出去了,也算是帮我妈圆了个超级美梦——她自打我小时候开始就在我身上种下了长大以后出国留学的美梦了。

我现在正在读研二,出去的这一年就相当于在国外读了研三,然后回国就可以直接毕业。这么看来出国这一年不仅没有耽误我的时间不说,我还可以利用这一年的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实在是一举多得。

D城对我来说既是爱情萌芽的开心地,又是爱情消逝的伤心地。如果不是还没有毕业,我肯定一早就逃回家里去了。所以眼下这个公派出国的机会,我一定要争取到!

我把我的打算跟我妈在电话里报备了一下,我妈听完之后果然如我意料的那样激动得不得了,她让我觉得女人一旦多年夙愿终于能得以实现的时候,让她年轻十岁本就不是梦。我妈在电话里雀跃得简直就像个花季的懵懂少女一样,她难得的有点控制不好自己声音的音量和频率,嗓音洪亮而高亢的对我说:“品品,你终于想开了!你终于肯出去了!妈太高兴了!”

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我妈的话说得实在是让人容易想入非非,就跟我在里头待得特爽说死也不出狱似的。我说:“妈,你就不担心我出去了之后不想回来?”

我妈说:“啊呀,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担心呢。以前所有的智慧和力都放在怎么能说动你让你出去的问题上了,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担心了,品品,你不会不回来吧?”

我真是汗湿衣衫了!我妈越老越像小孩子一样单纯可爱了,不过她的这种单纯可爱却让我在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对亲情的浓浓依恋来。我说:“妈,我回来,我在那边没有几个可以听得懂我讲笑话的人,多没劲,我回家天天给你逗乐子多好啊。”我妈让我哄得别提多心花怒放了。

之前我说死也不出国,是不想我妈为了这事去动用老夏家的银子。夏振兴老同志倒是不会缺钱,可是那时我抵触他,打死我我也不会用他的钱出国。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妈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妈呢我管我后爹还亲密密的喊着夏叔叔的时候呢,他就一直都挺疼我的,尤其是最近我把他扶正从叔叔变成了爸爸,他更是几乎有点错乱的把我当成了他自己亲生的一样使劲的惯着我,我妈有时候觉得老头对我实在是好得有点过了就跟他说你也不怕夏修挑理,我后爹此时就会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皱着眉头对我妈幽上一个冷默说:“夏修?夏修不是咱们捡回来的吗?你忘了,就在咱家门外一拐弯第三个垃圾桶里。品品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我亲闺女!”

后来我妈给我学这话的时候,我差点笑得背过气去。然后我又在周末跟夏修一起吃饭的时候把这话特别不安好心的跟他学了一遍,夏修听了之后面带惆怅的叹着气说:“品品,我爸跟你学坏了,放在以前就凭我爸那一本正经的严肃劲,咱就算给他下**药他也说不出这种玩笑话来;现在倒好,不仅可以脱口而出,居然还能在情节上搞发明创造,甚至连我究竟是在几号垃圾堆里捡来的都能编得有模有样一清二楚的,由此可以看出我爸对处理细节方面的问题还是很有功力的,简直可以说是细致入微了!品品你出去待上一年也好,老头再这么被你往偏了带,我都不一定是捡来的了,我没准就得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夏修的话让我笑得简直是涕泪横流。大笑过后我气喘吁吁的对他说:“哥,你现在怎么这么会逗乐子了,你不是传说中的千年冰怪吗,我快让你笑死了!”

夏修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得,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又有个新的出身了,我又成千年冰怪了!”

我咯咯的笑啊笑,觉得夏修最近变得实在是很有意思。夏修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瞧着,然后幽幽的开口对我说:“品品,你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孩,你可以给身边的每个人都带来改变,让大家的内心变得快乐变得柔软,你有很强大的场,去吸引别人情不自禁的喜欢你,而你自己却还对此毫不自知。可是往往这种本身拥有着惊人魅力却不自知的人,才是最能吸引别人的。品品,我想让你知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粉碎掉被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自卑心理,你要明白你是个人人喜欢的天使,不是没人要的小可怜!你的美丽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气能够触碰到的!”

当夏修的话说完,我已经被他感动得泪盈于睫。我一边使劲往回眨着眼泪一边开心的说:“哥,我让你给麻着了!太酸了,你看你都给我酸出眼泪来了!你可真能长篇大论,口才这么好赶紧趁我出去的时候给我说个嫂子来,等我回来时你正好也是时候准备婚礼了,到时候我要看看堂堂C城夏少的婚礼到底可拉风到什么程度!”

夏修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得我几乎都要有点毛骨悚然的时候,他终于长叹出一口气说:“好,就按你说的办。品品,回头你把我说的话好好放心里记着,知道吗。”

我赶紧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那些话我肯定忘不了的,那是有生以来别人对我的最高评价,我就是有天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也会牢牢记住这些夸奖表扬肯定赞美我的感人实话的。

吃过饭之后夏修要开车送我回学校,我赶紧把学校的风言风语跟他学了一遍以谢绝他的好意。夏修听了我的话之后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对我唏嘘不已的说:“这都是减负减的呀,看减得你们学校里的学生,一个个的都闲心大去了。”

我跟夏修告别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减负这东西,不是针对中小学生而言的吗,这跟我们大学生,它有关系吗?

于是我觉得,我被千年冰怪夏修同志给忽悠了。

第29章出国前的准备

当我把想出国做交换生的这个想法跟导师说了之后,导师立刻激动得高呼三声“万岁”。我对导师极认真的一口气说:孟导您是盼着我能早点离消失在您眼皮子底下吗如果我的离开会让您的情绪产生如此剧烈的变化那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老师我觉得我还是不出国了吧我就留在您身边没日没夜寸步不离的陪着您好了。

导师一张笑容灿烂的老脸顿时变得惊恐万分,他几乎是带着哀求一样的表情对我说:“任品老师求你了,你要真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你就二话不说的出国去吧,千万别动摇这个神圣而伟大的信仰!你要是真的不打算做交换留学生了,你就是在逼我去做交换教授,可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我去国外干嘛呀,任品咱俩师徒一场你可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啊!”

我对于导师所表现出来的近乎于哭天抢地的神状态很是满意。

我说:孟导在我走之前我是不是想干什么都行?

导师怕我不走连忙殷切的连声对我说:行!一定肯定必须行!

我说:老师其实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导师立刻脸色遽变,视死如归一般的对我说:任品你去看桌上有刀没有的话你直接扎死我算了!

真够抠的,拿我自己作威胁竟然都不能从他兜里掏出钱来!

不打算出国不知道,原来想出去留学要办理的手续还真是多得让人头晕目眩。在签证、雅思成绩、学校各项证明统统都办理妥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我在跑手续的过程中又回了趟家,跟我妈和我后爸同志极为缠绵以及依依不舍的深情话别了一番。他俩非要跟我一起回D城想等我走那天亲自送我上飞机。

我说:“爸妈,你们现在假想一下,我此刻正用后背对着你们往登机通道走呢,来,请二位发表一下你们对于这一场景有怎样的感想感受以及感言。”我妈没说话,我后爸也没说话,因为俩人都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偷偷抹眼泪呢。

我说:“瞧瞧,这就是个假想而已,您二位已经受不了了,真到我走那天你们如果亲自眼睁睁的去看着我上飞机,还不得哭晕过去啊。你们俩人里头不用多晕只要有一个以上的人哭迷瞪过去了,我就不能安心的上飞机了,我肯定就得从飞机上跑下来去关怀晕倒的老同志了,也就说最后的结果是,咱家除了有老人晕了之外,我也出不去国了。好了,现在是你们自由发言的时间,请问二老还想亲自去送我上飞机吗?”

我这番比较隐晦的危言耸听立刻起到了强大的阻挠作用,对于我的提问,我妈和我后爸并排坐在沙发上特乖的一齐摇头,俩人摇头的动作和频率真是整齐划一,非常具有可观赏。

我回到学校之后又跟夏修小聚了一下,夏修说:“品品,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好好的体会,我等你回来。”

我嬉皮笑脸的说:“哥,等我缺钱花的时候你就跟咱爸妈提议去纽约看看我吧!”

夏修无奈的笑,用手揉了揉我的头顶说:“成,他们不去看你我去!”

顾倩和师兄正在策划着在我走的前一天把大学时的那些同学们召集起来举办一次聚会来为我饯行。

而到了我要走的头一天,当我觉得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晚上的聚会一过我就可以撒丫子的时候,晴天霹雳事件再度发生。

纽约那边的学校说,在我的个人资料里他们看到我曾经参与过导师那个海洋项目的研发,而这个项目的合作人是杜昇。他们觉得,像杜昇这样的IT大仙没理由亲自参加这种规模不是很大的项目的研发,所以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利用杜昇做噱头说假话唬人,他们委婉的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能出示杜昇曾亲自参加项目研发的证明。

导师看过传真过来的信函之后,无比唏嘘的说:“当初只是想着杜昇在国外有很高的知名度,提他的话国外的学校会对你另眼相看,这样你就能拥有一个比别人高一些的起点。可是没想到杜昇的知名度居然能高成这样,提下他的名字都会被认为是恶意炒作,这多少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任品啊,你看你是不是抓紧时间去趟伟士,可千千万万别因为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把出国的大事给耽误了啊!”

我心里明镜似的,导师说白了就是担心我会出不去,让他一年之内终于可以不用看见我的美好愿望在马上就能实现的时候却眨眼间化为泡影。

导师说去伟士开证明是无关紧要的事,那是对别人而言,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不过来。

我百般的恳求导师让他帮我给伟士打电话联系这事,导师挂着一脸极其强烈的莫名其妙对我说:“干嘛我联系啊,你不是跟杜昇见过好多次呢吗,那杜总我看他挺带着好感垂涎你的呀,你自己直接联系多好非折腾你一把年纪的可怜老师做甚!”

我看导师实在是太滚刀了,只能忍无可忍的温柔威胁他说:“老孟,你不不给我联系这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导师立刻二话不说跟踩了蹿天猴一样“嗖”的一下闪到电话旁边,用一种我本无法预想得到的速度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般拨通了伟士的电话。看着导师那五指翻飞的按键动作,我立刻就毫不犹豫的想到了白展堂的毕生绝学——葵花点手。

我想,看来导师对我的感情真的是已经深刻到了刻骨铭心的境界了,怕耽误我出国,竟然在瞬间就能让自己的手爪子利索到如此惊人的程度,不可谓不是奇迹。

导师放下电话之后目光呆滞的对我说:“杜昇不在,杜昇助理接的电话,他说他会把这件事立刻跟杜昇汇报一下并请示他的意见,要我们等电话。”

导师自从放下电话之后就坐立不安的满屋子乱转,一刻不停。我心里真是觉得过意不去,我竟然能对一个年过半百的中老年男青年产生如此巨大而深刻的影响,看来我这次要是真的走不成,导师务必会大病一场。

大约十分钟之后,电话响起。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呢导师就已经像吃了弹簧一样一个蹿高便扑到了电话旁边。

导师再次放下电话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表情比接到来自于党中央允许他换老婆的特赦令还要高兴。导师用他笑眯成了一条细缝的双眼看着我说:“任品,杜昇的助理说让你一个小时之后去伟士,他们老板正在往公司赶呢。”

“他们老板正在往公司赶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杜昇知道了有事要找他的人是我,因而在特意的往回赶吗?

我的思绪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再次扭成了一团理不清剪不断的乱麻。

第30章重生VS毁灭

一个小时以后,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来到了伟士。

我刚进了伟士的大厅,前台小姐就笑容可掬的向我迎过来,对我极其温和有礼的说:“任小姐您好!杜总刚刚回来,他交代说您来了之后请直接乘1号电梯到他的办公室。”

我淡淡的对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她三次见我呈现给我三次不同的面貌,她每次对我各不相同的态度让我清楚的知道,这整个大楼里的人,如果杜老板说不认识我,那么他们都会冷漠的视我如空气如浮云甚至如粪土;而如果杜老板在交代这些人时只需漫不经心的说个“请”字,“请”任品小姐如何如何,那么我便会成为被整个大楼的人礼遇有加的对象。

这就是人。

我站在1号电梯里,看着不断变化着的楼层数字,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因为一想,就满满的都是过去。

当电梯稳稳的停在十楼,当电梯的门轻轻展开,当我慢慢的抬起头,当我把眼神对准了前方,我看见了就站在电梯外等着我的,俊美如妖孽一般的,杜昇。

我抬起头那一刹那,我向前方看去那一刹那,视线就那样毫无防备的与杜昇凝视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然后,在无声中抵死纠缠。

我心里有种酸痛的感觉悄悄滋生起来,这感觉越来越浓越来越密;而我似乎也看见在杜昇的眼底有苦涩的薄雾氤氲开来,越来越让人有要迷失其中的感觉。

我竭力的定了定神,挤出有礼却无比疏离的微笑对杜昇说:“杜总,我来拜托您开个证明。”

杜昇看着我的笑容,一言不发,眼底似乎有着痛苦和挣扎。在我觉得我微笑的假面具马上就要裂的时候,在我觉得我就要在杜昇凝视我的眼神中崩溃和歇斯底里的时候,杜昇对我开口了,他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的!他说:“品品!对不起!”

五个字,把我的理智轻松打碎。我如同压抑了太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可以爆发的突破口,一下子就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疯狂的流着泪,撕心裂肺的对杜昇大吼大叫,我哭喊着:“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意义吗!可以抹平我痛过的那些痛吗!你的对不起能挽回些什么呢?我对你的痴恋浓情?我们美好的过往时光?你良心可以好过?还是……”还是我们可怜而无辜的孩子!

我靠在墙上泣不成声,再也不能多说出一个字来!

杜昇站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碰触我的肩膀,然后轻轻的把我揽在怀里,再渐渐的双臂收力,越来越紧的抱住我。

我一边恸哭一边狠狠用力的推搡他,我痛心的哭诉:“杜昇,为什么!你连个分手的理由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狠心;为什么!在我决定忘记你的时候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你又跟我说对不起!杜昇!我是人我有感受我知道疼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说了爱我,又不要我!你不给我分开的理由,却让我觉得你对我仍不忘情!杜昇!杜昇!你太坏了,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杜昇!杜昇!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我的泪不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而是从我已破碎不堪的心上面,那每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里流淌出来的。

杜昇抱着我听着我的哭诉,只是哽咽的反复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我哭得昏天黑地,在恍惚中似乎听到杜昇在无数个“对不起”之中夹杂着说了一句:“我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他会好好疼你!”

我很想问清杜昇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师兄吗?

可是没等我开口,杜昇已经低下头一边喃喃的说着对不起一边吻上了我的唇。

我的脑子里所有与理智有关的弦瞬间全部崩断!彷佛此时此刻在天与地之间,除了我和杜昇,再无其他!

原来,我还是忘不掉放不下推不开他!

我任由杜昇怜惜而激狂的吻着,无力思考,无力做任何的判断。

杜昇吻了我一会之后,忽然一把抱起我走到沙发旁边,然后把我放倒在沙发上,而他,轻轻的覆在我的身上。

我任由杜昇解开我的扣子,任由他脱掉我的衣服,任由他浑身赤luo的压上我□的身体,然后,任由他疯狂的冲进我的身体,没有一丝拒绝和反抗。

我不知道我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此时心里应该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在这一刻,是全然的空白!

我觉得自己彷佛正身处在一片漫无边际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我看不到天,看不到前面,看不到任何人,我被困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找不到冲破黑暗的出口,想喊人来救我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寂静的黑暗里品味自己的恐惧、焦急和无助!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我好像看到了有一束光从前方向我照来,我急急的向着那束光跑去,却一不小心跌倒了,再爬起来时那束光已经不见了,于是我忍不住绝望的哭泣起来!

我的耳边不断传来杜昇的召唤声。杜昇悲戚的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把我从那片让人窒息的混沌和黑暗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我回过神,看着覆在我身上的杜昇,眼睛一眨都不眨。杜昇正在我的身体里用力的耸动着,他每次的进入和抽离,都带给我一种混合着重生与毁灭的复杂感受,让我在体欢愉中品味着销hun和沉迷的同时,也在心底蔓延开无穷无尽的伤心欲绝!

杜昇看见我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焦距,停止喊我的名字而低头吻住了我,他把舌头探进我的嘴里对我的舌挑逗纠缠,与此同时他的□仍然在持续不停的撞击着我。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杜昇抬起头。我以为只有我才会在这个几乎带着绝望的深吻中泪流满面,可我没想到杜昇的脸上,竟然也是泪痕密布!

他的那里还在深入浅出的不断刺穿着我的身体,而在他那张俊美有如妖孽一般的脸上,此刻为我所呈现出来的,既有体的欢愉,又有心灵的伤痛,还有滚滚不断的伤情热泪!

我想,穷尽我一生所能,我也做不到忘记此刻的杜昇,他竟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我们都不停的流着泪,他反复的进入我,我不断的迎合他;我字字浸泪的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他声声如泣的反复对我说着对不起。我们迷乱的沉浮在每一个热烈而绝望的律dong中,紧紧的攀住彼此的身体,汹涌的流着眼泪,激狂的以身体的碰撞麻痹心上的疼痛。

最后,我们在彼此的泪水与喃喃中,达到高chao。

等一切平息之后,杜昇已经疲软的□还留恋的待在我的身体里。杜昇怜惜而哀伤的看着我,说了最后一个对不起。

我轻轻的推开他,坐起。他从我身体里抽离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竟然有种无法言说的锥心刺骨的巨痛!

我静静的穿好衣服,然后轻轻的问杜昇,证明在哪。杜昇赤luo着身体从办公桌前拿起证明,然后走过来交给我。

我放好证明,之后上前抱住杜昇,主动吻上他的唇。杜昇热烈的回应我,并且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不停的吮舔我的唇舌。

一吻结束,我趴在杜昇的肩膀上剧烈的喘息。然后,我对着杜昇的耳朵轻轻的说:“杜昇,我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和我□的感觉!你知道吗,我们这次□,是你带给我的重生,也是我带给你的毁灭!杜昇,我爱你!可我更恨你!”

杜昇脸上出现了恨不得可以死去一样的巨大悲痛;我站起身挺直了背向着电梯走去,一路不曾回头。

当我走进电梯之后慢慢转过身,透过电梯渐渐合拢的冰冷的金属门,我看见,杜昇,曾经那样骄傲那样高高在上的妖孽般的男子,此刻正委顿的跪倒在地上,无比哀伤和绝望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而我,顷刻之间便把自己再次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泪海之中,无法自拔,亦,无路可逃。

第31章饯行

历史彷佛在重演一样,我悲痛得大哭着走进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我已经亲手扼杀过一个小天使,我不能再次犯同样的错误。

一个人坐在露天广场很久很久,心里不断的念着大师教给我的话:悠然,随心,随,随缘。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渐渐的开始黑了下来。我恍然想起,大家晚上要在金辉隔壁的姚记给我饯行这事,连忙站起身拦了辆计程车。

到了姚记,看到了很多故友同窗,规模竟比上次的同学聚会还要齐整。看来我倒是有个好人缘。

大家看到我哭肿的眼睛,都嬉笑着逗我说:“怎么了任品,没走呢就哭鼻子啦,多大了还想家呢啊!”

我讪讪的笑着不说话,视线扫过一圈,对上了顾倩担忧和心疼的双眼。

这双知悉一切的眼晴让我忍不住鼻子又开始酸了起来。顾倩见我要哭连忙走到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示意我放宽心别难过,然后又转身冲着大伙笑着说:“今天你们谁要是敢惹了品品掉眼泪,我就灌他三五八瓶的二锅头!看不把他吐得肠子打结的!”

大伙哈哈的笑着入了席。

吃过饭,师兄说不如去金辉high上一high吧,反正离的这么近。再说我走了之后,恐怕一年之内再也聚不上这么些人了,所以应该要尽兴。我说:“想不到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凝聚力啊。”身边一个大学男同学听了我的话用极其夸张的语气对我说:“任品,你不是吧!我见过迟钝的,可真没见过比你还迟钝的!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真傻得冒泡啊?咱班的男生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哪个没暗恋过你!”

我晕!狂晕!我可怜兮兮的求饶:“大哥,别逗我了行吗,我都要走了,你这样容易把我吓着!”

我的同窗极其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我算看清楚了,任品你是真不知道,你也是真傻得冒泡了!唉,好在兄弟我当年在惊艳了你的容颜之后又惊恐了你的小白格于是麻溜的收了心,要不然想等你开窍,我看白垩纪的恐龙估计都能再次复活了!”

虽然我刚刚悲痛的大哭过,可是此时我还是忍不住对着此君极认真严肃的说了一声:泼——A!

我们大学整个班级的同学跟师兄都很熟,所以对师兄的提议一致表示通过无异议。我下午刚做过体力运动,又哭了很长时间,神很差,我向师兄请假说想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还得飞呢。

师兄用恨不得灭了我的语气对我说:“任品你不是吧,大伙这是在为你践行啊,可是你这主角却要回去呼猪头大觉,你良心何在啊?我跟你说,你别在临走之前还逼我带领大家对你嫉恶如仇!”

我看着一张张渐渐呈现扭曲表情的脸,一声都不敢出。顾倩这时轻轻走到我身边来,我如同逆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木头板子、如同黑暗中看见了一个锃亮的秃脑瓜瓢、如同我很急又偏巧刚好就有我的蹲位那样,深情的拉着我的护花使者期待的等她赐予我特赦。

结果,顾倩开口之后是这么说的:“品品,你是想逃单吗?放心,今天由我们埋单,你就负责在走之前尽情的high就可以了。啊还有,刚才天鹅姑娘给我打电话,我让她直接到金辉找我们。好了,别愣着了,咱们全都开路!”

我只觉得一眨眼之间,世界就变成了黑暗的黑色,我的灵魂痛苦的对我的体叫嚣:呸!你看你身边的这群狐朋狗友,有没有一个是为我着想的!全为了你的欢愉,就不考虑一下我的空虚和无助!

我随着大家走进金辉的时候还在想着:有多少人是在通过享受体上的欢愉,来弥补自己灵魂上的空虚和无助呢?我下午时和杜昇所做的那一次,恐怕也是这样的吧。

我被一群人拉到金辉继续唱歌喝酒,我感觉自己像那什么院里面的姑娘,没有拒绝别人的自由,尽管身体不舒服也必须得强颜欢笑的陪着大伙穷high。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田娥来了。

田娥说伟士今天举办庆功宴,庆祝他们前两天刚刚完成的一个大项目;伟士的老板杜昇本来今天是要在邻市参加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的,说好今晚的庆功宴不会参加,可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他竟然突然赶回来了。结果可去可不去的宴会变成了大家都得去。

田娥说本来晚上想直接赶过来的,可是伟士这次的庆功宴上,关以豪应该说是个主角级的人物,所以身为总监夫人的田娥只能先陪着关以豪去过庆功宴之后再折过来给我践行。

我对田娥说:“你要是有事忙走不开就不要过来了吧,我又不是不回来,只出去一年而已。”

田娥拉着我的手说:“那可不行,我说什么也得在你走之前看看你,要不然想得慌。要知道当年咱俩可是并称*大双娇呢,现在我嫁人了,你又要出国了,真为母校担忧啊,*大从此怕是无美女了!”

我汗!提起这事我就头大!刚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那么一天天没事干吃的太饱,硬把大一新生里的美女资料收集起来费心费力的整编出一个“*大新晋美女排行榜”挂在了校园论坛上。我和田娥竟然被并列排在第一位,整编者还为我俩成立了个组合叫做“*大双娇”,一时间我可真真是名声大噪。可是没多久,这帖子下边的跟帖评论就炸锅了,留言基本是一边倒的在泣血痛诉着:那个任品,她不说话时把她摆那一动不动的看着还成,她只要一动,那就是雷神转世!太小白太雷人太二了!可惜了那副怜人的小模样啊,咋就长在了二师兄的脑瓜子上了呢,真是太白瞎了!

后来就连信息院的很多同生们都开始煎我煎得只怕不够太急,对发帖人以及版主放话说,要是不尽快把我从排行榜第一的位置上踢下去他们就把网给黑了。

于是我被版主毫不留情的一脚踹飞。尽管后来知道了要黑人家的那主,是田娥的变态级粉丝兼蛤蟆型追求者,针对我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烘托自己心中的女神,可是当时就这事而言,我还是被大伙涮了很长时间。听话从来没有谁上了榜并且还是在榜首的位置,会有被群众给哄下台去的时候。

我苦笑的对田娥说:“美人,你就别揭我疮疤了吧,谈点能让人开心、振奋以及刺激脑细胞的事,缓解一下咱们的离情别绪。”

田娥笑着对我说:“好,那就说点刺激的,你们知道伟士那帮人庆功之后都干嘛去了吗?”

我晕!我宁可继续讨论之前有关美女排行榜的问题!

顾倩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不着痕迹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说我不要紧。

大家对杜昇依然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激情和向往,听到田娥的问话之后全都一窝蜂的追问:“去哪了去哪了!别卖关子了!快说!”

田娥说:“我不说你们肯定猜不到!他们那群高级物质英全来金辉接着high了!”

田娥的话,顿时惊得我眼前一阵晕眩。

第32章金辉再遇

大家一听田娥说伟士那帮人来了金辉,竟然都跟长了弹簧脚似的兴奋的跳啊跳。

有个叫大亮的同窗竟然还激动的握着我的双肩说:“任品,能来给你送行我觉得是我这半生以来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还好我没因为一时贪图女色答应了别的女孩的约会!想不到今天我竟然能有机会和咱们IT届的至尊霸王待在同一屋檐下!我此时此刻很激动,我想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我们的同学,感谢你任品,感谢中央电视台以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没有你们,我没有今天!没有你们,我没有机会可以吸进可能是被杜昇呼出来的神圣空气!没有你们,我……”我实在忍无可忍,在此君话未说完之前,我已经气急败坏的一记铁砂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他痴呆孽傻的大脸上。

天,说我小白,这比我小白的人不有都是吗!眼前这个,怎么就没人说他呢!

就在我觉得我刚才是为了大家伙的集体利益大义灭亲的时候,众人却沸腾了,嗷嗷的冲我叫唤说:“任品你干什么!说你小白还真没屈着你,你怎么一点都没改啊!大亮说的哪错了,你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无道德修养以及无做人守的打断他代表我们每个人发出的一致心声呢!告诉你,一个大亮被你拍倒下去,会立刻有千百个我们冲上来!我们没别的,就是有前赴后继的神!就知道你是看人家杜昇太优秀自己忒小白因此嫉妒人家,你这子哪成啊,你得改呀任品,我们说的任品你得往心里去知道吗……”

没完没了……

我,我无话可说了我!我真想死了算了!我这帮同学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闹过之后,田娥说她给顾倩打电话问大伙在哪给我送行呢,顾倩就告诉她到金辉来,然后她就让她老公载她过来,结果关以豪跟正在身边站着的杜昇说杜总不好意思得失陪一下了的时候,杜昇就说:“干脆大家都去金辉吧,也别在这耗着了。”

于是杜昇他们就都来了金辉。

我不敢往下想太多。我告诉自己,他为什么来为谁来,与我无关。

同学们都以无比羡慕的痴呆表情对田娥说:“田娥啊田娥,好事全让你赶上了,你竟然可以借你老公的光那么近的接触过杜大仙!太让人嫉妒了!太让人气愤了!太让人想做了你和你老公了!

田娥一脸的得意,扬着脸说:“怎么样,羡慕吧!这样,你要是能用什么东西打动我,我倒可以带着你过去那边假装是找我老公然后给你一个可以近距离瞻仰杜大仙的机会,如何!”

大家又嗷嗷上了,十分没志气的贴在田娥身边,极力的谄媚和巴结着。

大亮狗腿的问田娥:“美女,给我们说说杜昇的神姿仙容吧!”

大家起哄的表示对此提议给予高度的肯定和赞扬。

田娥略一皱眉说:“其实我本来觉得杜昇应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人,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少喝酒的。可是今天晚上特怪,杜昇是全场喝酒喝得最凶的一个人!像跟谁过不去似的,一杯一杯的咽酒就好像咽凉水一样!”

大伙立刻崇拜的说:“仙人啊!偶像啊!原来他竟然那么能喝!”

我真是无语了,是不是杜昇身上长个包大伙都得说此包长得好此包长得妙此包长得呱呱叫?

大亮紧跟着又提了个问题:“美女,听说杜大仙的未婚妻特美,跟你似的,是真的吗?”

大伙又是一顿哄声震天,强烈表示大亮的问题提得极其得众人之心。

田娥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说:“他未婚妻今天闪现了一下就走了。人美是挺美的,不过跟我不是一类型,许灵是那种……啊,是那种跟品品差不多的类型,总是一副单纯小白的德行,挺招人怜爱的。”

我突然被田娥带进话题里去,有点愣起神来。许灵和我,是同类的女子?

田娥在我仍有点走神的时候又接着说:“不过许灵她看起来让人觉得怪怪的,眼睛直直的,跟她笑和说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傻了似的。我不喜欢她,我还是喜欢咱品品这种小白得机灵的秒人儿!”

我再次无语。什么叫小白得机灵?我读书这么多年,到今天终于又心乱如麻的学会了一个新的知识点:原来这俩词居然是能够放在一块说的!

可是我觉得有个怪怪的地方,就是田娥说的许灵跟我亲眼见到的那个神仙一样的许灵,相差甚远。

大家仍然围坐在田娥身边不停的除了提问就是给田娥将要公布的答案提前找问题。

我看着群情激荡的众人,怯怯的对着大伙说了一句:“那个,容我发下言成吗,大家今天是来给我饯行的吧?我……我在这呢!”

大伙听了我颤巍巍的发言之后齐刷刷的施舍了我一个眼神又瞬间齐刷刷的转回头去,让我觉得刚才那些落在我身上不足001秒的眼神全是虚幻的其实它们并不曾真实的存在过。

大亮同学此时倒还显得比其他人多点人,还特意抽空对我说了句话,不过等他的话说完,我就后悔刚才我那一巴掌怎么就没把他全身的筋脉都给他拍得粉碎粉碎的呢,省得他在那气我!他说:“任品啊,你先旁边自己玩会儿去,都这么大的人了,省点事,让我们安安心心的研究探讨铭记一下我们神圣偶像的诸多事迹。别闹!”

呸!别闹个p,你还把自己当曹了怎么的!你是曹我也不是小乔,我没那么嗲!

我打算放弃这群大白们了。我满屋的转着脑袋寻找顾倩和师兄,可是意外的我竟然没看见他们俩的身影。

这俩人一起消失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找地方躲着大家伙去互诉衷肠了,不过我明天要走他们二位应该不至于像这群该死的大白们这么没长心;一是俩人里一个说要去卫生间另一个就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然后俩人就可以借着这一路抓紧时间互诉衷肠。我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

我看着那群大白兄们仍然兴致高昂的问东问西激情四溢,真是有说不出的无奈。跟杜昇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兴奋得都跟得了吴老二综合症似的,如果我要说,我跟杜昇在下午时还刚刚玩过动感地带呢,他们是不是得无比争先恐后的冲过来撕了我?

我想了想,干脆我也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回宿舍算了。

我推门出了包间向卫生间走去。

我忽然觉得这个情形很熟悉,曾经我也是这样推门出了包间,缕着墙边一路向卫生间走去,然后,遇到杜昇。

这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我,同样的缕着墙边去卫生间,但恐怕再不能同样的和杜昇相遇了。

想到这,我嘲笑了自己一下。总是想着从前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段失败的感情带给我的痛呢?再说,这是生活,又不是演戏看小说,哪就那么巧上回遇到这次还遇到呢。

可是,上天赋予我的生活,真的就是那么的巧合以及狗血。

我竟然真的又遇到了杜昇!

第33章再遇又如何

我竟然真的又遇到了杜昇!

他就站我前面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看,与平时的玉树临风不同,此时的杜昇样子有些狼狈,他的脸颊上竟然有道裂着血口子的淡紫色伤痕。

他怎么了?难道杜昇会和人打架?可是面对杜昇那么妖孽的脸庞,谁可以忍心真的动手打下去呢?

我恨我自己在看见他脸上的伤痕时,竟然会从心里蔓生出心疼和怜惜来!

我咬了咬牙狠心的低下头不再看杜昇,然后转身大步的快速往回走。

你堵在那挡路我不去厕所了还不行吗!我惹不起你我躲着你还不行吗!

可是就在我走出没两步的时候,杜昇冲到我身边来用力的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拖进了旁边一个无人的黑暗包间里头去。

竟然,连这一幕也再一次重演了!

进了包间,杜昇把我抵在墙上,然后嘴巴带着不容抵抗和拒绝的力道覆上我的唇。

我被杜昇牢牢的压在墙壁上一动也动不了,感受着几近疯狂的杜昇如暴雨般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眼睛上、鼻子上、脸颊上以及我的脖子上。

我想以杜昇亲我的力道来看,我的脖子一定留下痕迹了。

我喘息不已的对杜昇开口说:“放开我!”

杜昇不耐烦的把正在啃吮我脖子的双唇松开,转而把它们覆在了我的嘴上用力的吮裹,不让我有再度开口说话的机会。

透过杜昇的唇舌,我尝到了他口腔里浓浓的酒味。看来他的确喝了很多的酒。

我使劲的侧过头躲开杜昇的吻,杜昇的嘴唇正好贴在我的耳朵上,杜昇喃喃的对我说:“品品,你说的对,我真的被你毁灭了!我忘不了你了,早就忘不了了!当我越是想放下你,我的心就越是疼得像被刀子一下一下使劲的砍着,我痛苦得恨不得杀死我自己以求解脱!对不起,品品!那天早上我看你笑着从你师兄的屋子里出来,听你们亲密的对话,还有你师兄看你时的爱慕和不舍的眼神,我就狠着心的想,从今往后你师兄一定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疼你的!我可以放心离开了!可是我没想到……”我不等杜昇说完,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情绪,狠狠的挥出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我退到门边冷冷的看着杜昇说:“杜昇,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和师哥那一晚有了什么,你本就是在自欺欺人的为自己找放开我的理由!杜昇,我虽然我很轻易就跟你上了床,但是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随随便便人尽可夫的女孩子!杜昇!你记着,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杜昇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低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低低的哀鸣。当杜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竟然有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他用绝望过后的木然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可是品品,我爱你!我一直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杜昇的话像道魔咒一样,它让我狠狠的坠入地狱之中不得往生!

我想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慌不择路的推开门疯狂逃离。

杜昇,你爱我又能如何?你爱我就可以填平你给我带来的那些伤害吗?还是你能把你的未婚妻变成是我?

不杜昇!就算那些伤害可以填平,就算你的未婚妻能够变成是我,可是宝宝呢,你也能把宝宝还给我吗!

我跑到卫生间,手又冰又抖,我努力的先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镜子整理自己。

我的脖子上有一排红红的吻痕。我使劲的拉高衣领企图遮住这些痕迹。

就在我慌慌张张收拾着自己的时候,顾倩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见到顾倩的刹那,一直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浑身瘫软的向地上坐下去。

顾倩慌张的走到我身边用力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一边惊恐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有人在金辉这地方胆大包天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把我给□了!

我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什么都说不出来。顾倩气急败坏的说:“你是不是遇到杜昇了!”

我吃惊的抬起头看着顾倩,然后慢慢的点了下头。

顾倩气愤的说:“杜昇我们算全看瞎他了,什么大仙大神的,呸!他就是个神经病,我跟赵和平一起上趟洗手间哪招他惹他了,可他见了我们二话不说的冲上来挥拳头就揍,还对赵和平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诸如‘你这样对得起她吗’、‘亏我觉得把她留下给你是对她最好的’,‘你就这么对她’之类之类的,当时把我和赵和平全弄傻了,你师兄因为忙着犯傻白挨了他好几拳!等赵和平回神还了他一拳,他又像魔障了似的呆呆的不动了,然后突然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十足十的大疯子一个!不过我现在回想一下,他刚才疯跑那方向就是冲着咱们包间去的!一准是田娥这大嘴巴告诉她老公咱们在哪屋的,要不杜昇上哪知道去!”

我听着顾倩的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烧糊的大米粥。我慌张的对顾倩解释说:“倩倩,我和师兄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你别听杜昇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固执的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顾倩凝住脸上的表情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连连点着头的说:“你不急着辩解我这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下全通了,杜昇说的那个她感情就是你啊品品!”

我晕啊!怎么感觉像不打自招了呢!

我怕顾倩误会我和师兄有事赶紧着急的接着解释说:“倩倩你听我说,事情真的没那么复杂,我跟师兄……”

顾倩不耐烦的打断我并对我说:“品品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替别人心呢,你就不能先顾着你自己吗!我早知道赵和平暗恋过那丫头是你,你当你倩主子的眼睛没进过炼丹炉就练不成火眼金睛了吗!”

我让顾倩说得有点怔愣起来,我说:“倩倩,你不是人,你是妖!你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我你知道,还害我提心吊胆的怕伤害到你!”

顾倩说:“先别扯没用的!品品我问你,杜昇说把你留给赵和平是什么意思?我就没闹明白,你在他眼里是可以送人的东西怎么的!”

我的眼神开始失了焦距。我茫然的对顾倩说:“倩倩,我明天就走了,我再也不会想他了,我会忘掉他的,真的!我不想再去翻过去的事来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弄明白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他不要我的事实吗?能让他的未婚妻凭空消失吗?我不想再想这些痛苦的事,等我走了,就让一切一了百了吧!”

顾倩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第34章夏修的吻

顾倩和师兄先把我送回了学校,然后师兄又带着一脸的淤青去送顾倩回家。

师兄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杜昇了,他一劲的问顾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不是天降横祸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顾倩被师兄问得实在不耐烦了就狠狠的给他撂了一句:“杜昇看上我了,想灭了你抢我走,你信吗?”师兄自此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我走到宿舍楼前,忽然看见路灯下有道暗影在慢慢晃动,我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原来竟是夏修!

我连忙跑过去站在夏修面前,心里带着些惊喜的对他说:“哥!你怎么来了!”

夏修说:“你明天就走了,我想过来看看你。”

我不想让夏修发现我的异样,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对夏修说:“哥你等很久了吧?”

夏修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双眉忽然收紧,语气冷凝的对我说:“品品,你哭过?谁欺负你了?”

我急忙使劲摆着手说:“没没,没人欺负我,我是看大家都来给我饯行,一高兴一伤感就掉眼泪了,真没人欺负,真的哥我保证!”

我极力的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可是夏修看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我正纳闷夏修的怒火从哪里来的,忽然夏修抬起手抚上我的脖子!

天!被他看到那排吻痕了!我刚才只顾着摆手竟然忘记要拉着领子挡住吻痕了!

我看着夏修幽深的眼睛怯怯的说:“哥,我没事,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别担心!”

夏修的手仍然在我脖子上那排红色吻痕上摩挲着,眼睛盯着我的脸眨都不眨一下,语气森冷的问我:“没事?没事的话,你告诉我这些是怎么来的!”

我看着夏修骤然变冷的表情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夏修见我哆嗦了一下便抬手拉着我向他的车子走去。

我赶紧问他:“哥,咱们去哪?那个我明早还得赶飞机……”

夏修头也不回的对我说:“咱们哪也不去,就是到车里坐会,在外边你似乎有点冷。”

我嗫嚅的小声说:“我是被你给冻到的好不好。”

夏修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车子跟前拉开后座的车门,让我坐进去。

我坐进车里之后,刚要再次问他已经来了多久这个问题,结果当我刚一转过头,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出哥这个字呢,我就被刚刚上车刚刚把车门关好刚刚侧转过身对着我的夏修用力的一把抱在怀里!然后紧跟着,他低下头来张开嘴巴用力的含住我的双唇!

我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彻底被惊呆了!

我奋力的推开夏修,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他,夏修深情至极的凝视我,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极其怜爱的摩挲着,用氤氲着浓浓怜惜的声音对我说我:“品品,被哥吓到了是吗?品品别怕,哥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哥会永远疼你爱你!”

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声音颤抖的对夏修说:“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

话一说完,我的眼泪也应声而落!我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恐惧,总之就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夏修一边用手温柔的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一边轻轻的诱哄着我说:“傻丫头,我又不是你亲哥,有什么好担心的!品品小时候不是一直都嚷嚷着长大之后要做夏哥哥的新娘子吗,难道品品都忘了吗,恩?”

我看着夏修的脸听着他温柔的跟我说话,本来我心里想的应该是他刚刚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可是偏偏此刻我心里除了那个人那张脸那个声音之外,再也想不起其他任何东西!我清楚的记得,那个人也曾经像夏修这样无比宠溺的叫我傻丫头!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默默流着眼泪。

夏修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怀里,哄着我说:“品品乖,别哭,哥不逼你了好吗!你安心的去读书,哥等你回来!”

听夏修这样说完之后,我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不再掉泪。

夏修抱着我说:“品品,回去睡会儿吧,明天早上哥来接你去机场。”

我靠在夏修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从他怀里离开,打开车门下了车回到宿舍。我一直没敢回头去回应在我背后凝视着我的那双眼睛。因为那里面的浓浓深情,我无力承受。

夏修,对不起!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早已经没有了再爱别人的能力。

在经历过一整天的波折坎坷之后,我最后总算是如期的踏上了我的留学之路。

夏修在我上飞机之前,用力的抱了我一下,然后声音沉沉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品品,我等你回来!”

夏修这句话让我心烦意乱,我想开口拒绝他,可是挣扎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提着大包像逃跑似的一路魂不守舍冲冲撞撞的上了飞机。

还是等到了那边的学校写邮件跟他说吧,这样面对面直接用嘴传达拒绝的事,不论是以前对师兄还是现在对夏修,我都实在做不来。

我上了飞机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切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的生活最近充满了波折和意外,这些东西已经把我打击得几乎要丧失生存的勇气。不过还好,我现在总算是逃了出来,我可以暂时抛开所有的烦恼,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

我想着早上顾倩和师兄来送我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我让他们回去休息谁也不听,非要跟着夏修一起把我送到机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后脊梁骨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才行。我鼻子忍不住有点酸酸的,这两个人对我的好总是让我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我正在伤怀的时候,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该男子坐下之后先摘了墨镜然后歪着脑袋对我笑眯眯的说:“hello,我叫李适风,合适的适,风筝的风;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眼前自称叫李适风的男人,在心里给他作了一番很中肯的评价:恩,长得不错挺帅的,一张典型的桃花脸上长满了桃花盛开的五官,经典招蜂引蝶的面相;举止也行挺大方的,尽管是头回见我却能表现得既自来熟又上赶子,粉勇粉主动;气质也还好挺独特的,让人不用太费劲就能准确的判断出他是个粉花粉骚包的扑雷爆唉。(py boy)

我看着李适风,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hello大哥哥,我叫倪诗珠,诗歌的诗,珍珠的珠。不过我的小名可不叫珠珠,因为别人叫我珠珠的时候可以在心里偷偷换成二师兄的姓让我吃亏;我小名也不叫诗诗,因为首先叫师师的话会跟那个古代欢场的风流女人重名,其次湿湿听起来还像在勾引小孩子撒尿。综上,所以,我的小名,叫做倪倪。”

我打小就对自来熟上赶子的骚包男厌恶至极,所以面对这李适风,我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名字:你是猪。

李适风听完我的话呵呵呵的笑成一朵盛开的大桃花,眼泛春波的对我说:“倪倪小妹妹,你还跟奥运吉祥物家的小五一个名呢!”

我笑咪咪的问:“大哥哥,你觉得我这名起的咋样?”

李适风仍然桃花盛开的对我点头说:“好!好名字!”

我在心里笑得肠子都打结了。对,好名字,你只猪嘛!

李适风看着我眉眼藏笑的奸样忽然皱了下眉,然后紧跟着又恢复到桃花盛开的状态对我说:“倪倪小妹妹,你这名字啊,的确是好名字,就是你的姓弱了点。你如果要是能姓吴的话,那一切就完美了,你的姓和名放在一起那就是相当的霸道了!”

吴?吴诗珠?吾是猪!

好样的,该男听出来我刚才在涮他了,这会儿竟然也开始绕上我了!

我瞪大眼睛继续做着无邪的死样扑棱扑棱的扇着我的两扇眼睫毛说:“大哥,我把这霸道的姓名无条件送你了!”

你自己留着去吧,反正不管咋样,猪都是你就对了。

李桃花哈哈哈的笑着对我说:“倪倪小妹妹,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我听着这话特别别扭,下意识的挺了挺脯想以局部不可忽视的高度向眼前这男人堪比伍佰二分之一的破烂眼神说明一下,我明明就不是“小”妹妹,我明明就是个发育已经完全到位的成熟女人!

不过我的举动不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说,还逗得李适风这大疯子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李适风在马上要笑断气之前垂死挣扎着跟我说:“小妹妹,你真有才!”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我有点郁闷,为什么我无限期待的全新生活,会是由这么个扑雷的主给拉开的帷幕呢?

第35章国外的生活

国外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呢?麦兜说:那里椰林碧影,水清沙白。可是麦兜说的是马尔代夫,我到的却是油爱死A。所以美丽的山水与我无关,跟我朝夕相对的除了一张张沾满了小数点的外国大脸就是一本本厚厚的英文原文专业书籍。

好在我从小对英语就术业有专攻,所以我听老师讲课就字面上而言全能听懂,可是一旦深入到字面以下去探讨这些文字所代表的内部含义时,我就会义无反顾的陷入到苦苦的沉思之中不能自拔。

华裔的留学生除了我还有一个从台湾来的女孩苏,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大家看着彼此都很冲动,都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从亚洲哪个国家来的。我们冲动的默默凝视彼此这一状态在僵持了几秒钟之后,终于由我勇敢的向前迈出了打破僵局的第一步。

我试探的问:拆泥丝?摘破泥丝?嗷磕瑞恩?(Chinese?Japanese?or Korean?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对方眨了两下眼睛回答我说:趴得-n?(parden?没听清要求再说一遍问题)

我于是再重复一次简单到死的问题。

对方面色很囧,脸涨得红红的让我再parden一遍。

我再次照办。不过此时我心底开始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耍我逗乐呢。

对方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来,看样子她是真的听不懂在着急。

当我第三遍parden了我的问题之后,她终于气急败坏狗急跳墙急火攻心的用嗲版汉语激动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英语不是很好,你说的太快我实在听不清你在问我什么!可是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现在在同你讲什么!

汗!这哪里是“英语不是太好”,这本就是“英语是太不好”了!

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笑容可掬些、和蔼可亲些、不为所动些,然后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告诉她说:我就是问问你从哪来。

苏于是大松一口气说:嗨呦,就是这个问题呀,我自己想象你在问什么时比这个要复杂很多的耶!你好我叫苏,我是台湾腻丝!(Taiwanese)

我立刻就崩溃了,我说:苏是吧,是这样的,你已经知道我也说中文了是吧,那么其实你现在完全可以用汉语回答我说你是“台湾人”,真的可以不必用英文单词Taiwanese来回答我了!

苏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安,苏说这个名字有含义吗?我说没有,就是方便好记。

可其实是有的,上大学的时候我和顾倩一起选修外教的课,外教让我们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字。我对顾倩说,你叫Emilly吧,顾倩问我为啥,我说你太爱吃饭了呗所以就该叫爱米粒。顾倩就说那你就叫Ann,我赶紧说成我叫我肯定叫你不用告诉我为什么了,顾倩说我能那么便宜你吗品品Ann就是,俺弄你!(An Nong Ni)

苏的听讲状态和我正好相反,我英语很好,可是对于英语所描述的专业知识领悟得很不好;而苏英语很烂,但是如果我把课堂上大鼻子教授们所讲的内容翻译给苏听之后,苏就会立刻领悟其中的奥妙和真谛,然后她再用她黏黏呼呼的台湾腔普通话把那些专业知识的深邃髓深入浅出的讲解给我听。由于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我们俩的成绩不仅在留学生里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与本地的学生比,我们也是很鹤立**群的。

苏说:安你应该说我们是出类拔萃,鹤立**群听着怪怪的。

我说:出类拔萃是同一类在比,但是鹤却比**的等级高。我选鹤立**群,你呢?

苏说:那我也选这个。

我和苏一起在校外租了一个小公寓,一人一个房间,合厨合卫。我们每天下课后就回到小家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聊天,然后睡觉。看电视聊天是一项整体活动,看电视是我一边听一边看苏她听不懂她只能看画面,而聊天是我给苏讲刚才电视里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一边听我的讲解一边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然后把二者有效的融合在一起形成DIY译制片与此同时还不能错过正在演着的画面以便我后续的文字讲解可以有对应的彩图相匹配。

我对苏说咱俩这看电视聊天的过程,对我来说,叫仁者不累;对你来说,叫勇者无畏。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睡,睡前躺在大床上聊天,她给我讲台湾的风土人情,我给她讲大陆的神州风采。有天我问她小S在台湾很受欢迎吗,她说不太清楚她平时都是听郭德纲的,我说那你肯定也知道赵本山了吧,他俩现在在北京是邻居呢,苏说:安,你太有才了,连我喜欢赵本山你都晓得的耶!

我觉得东北普通话从一个台湾人嘴里说出来,比如苏说安你太有才了,比如刘谦正月十五学小沈阳那piapia的样子,真真是让人有种恨不得拿烟头烫自己两下的冲动,太雷了!

到纽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买了手机,这里的手机没那么爱丢,这里的通讯事业也不像国内那样趋于垄断,所以通讯资费相对国内来说反而没有原想的那么昂贵,我没事给父母给顾倩师兄他们打个电话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在给所有人都报过平安之后,我最终硬着头皮拨通了夏修的手机。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自然,只字不提临走前那一晚的发生的事,也不给夏修机会提。最后我说:哥,你也不年轻了,爸妈让我跟你说赶紧给自己说个媳妇吧!然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通砰砰的乱跳,我的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来。

苏说:安,大陆现在也流行乱伦之爱是吗?

我说:呸,女孩子别胡说八道的,乱伦这东西只有小日本才喜欢,咱拆腻丝不兴这个,而且你刚才没听见我正在极力逃避这种现象的发生呢吗!

我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有点不打自招,我什么时候告诉过苏关于夏修同志是谁以及他对我如何有意图来着?可是我既然什么都没说过那这妮子她是怎么品出来我和夏修之间有那么点不伦的暧昧的呢?

我说:苏,你能听出来我和我哥俩人之间有暧昧吗?

苏说:是啊!因为你们的对话太经典了呀,刻意的回避爱情字眼,故作轻松的夸张大笑,最有代表的特点就是明明知道对方心里只有自己却还要强颜欢笑的劝人家另觅良缘,乱伦之爱都是这样的调调。

我顿时冷汗如雨,几乎是要扶着墙才能站稳。我虚弱无力的问:苏,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苏说:安你太逊了吧!你们大陆的有个很火的原创网,叫做金江原创网的那个,不伦之恋的文很受追捧的耶!

我觉得头特别的晕,我说:苏,你真是个粉爱国的台湾腻丝耶!我看好你呦!

苏立刻激动的跳起来对我说:这句话我也知道耶!是邢捕头说的!他的名字我也知道,叫邢玉森对不对!

饿滴神啊!我怀疑苏不是从大陆打入到台湾内部的走私移民,就是从台湾内部派遣到大陆来刺探无厘头事业发展进程的文化间谍。

我原本以为我出了国就可以摆脱掉杜昇的影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正是当年杜昇发家并扬名的城市;我现在所在的学校,正是当年曾培养过杜昇这IT奇才的襁褓和摇篮。

在这里我不但无法忘记杜昇,甚至杜昇的名字比起在国内时,更加如雷贯耳。这里的人们提起杜昇,跟我那些大学同学们提起杜昇是一样的神情,都很痴呆孽傻的崇拜以及神往。

只有我是例外的,每当听到有人兴奋热烈的谈论杜昇,我就会变得无比沉默和哀伤。

那天台湾雷神苏见我又在不停的叹气就问我:安你的爱人去世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哀伤呢?

我说:苏我给你念首诗。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却已经死了。而我爱的人,他还活着,可是他在我心里,却已经死了。

苏说:这首诗好诡异喔,难道是那本聊斋里面写的吗?

我晕了,被苏雷的。

第36章杜昇番外一

那个女孩,傻傻的很小白,却很漂亮很可爱,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似乎从未认识到自己是美丽迷人的。

我穷尽自己毕生智慧和心血悄悄编写的那套搜索引擎程序,那天我在运行完善它的时候,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bug,看似不严重的问题却很容易导致整个程序陷入无法中止的死循环里,同时它还会在无止境的循环当中复制大量的垃圾文件导致系统崩溃。对于这个突然被发现的bug,我一时间竟想不出解决它的办法,这让我十分恼火。

我的助手见我烦躁不已就对我说公司和其他多家公司在酒店正在举办联谊参会,我不如去散散心。像这种活动平时我是一概不会参加的,可是由于那天我的思路陷入了死角,我就想或许我的确应该出去走走来转换下思维。

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去了打着联谊名号的白领相亲宴。在宴会上,很多花痴的女人借着脚滑向我身上一个一个的摔倒过来,让我不胜其扰,有一位极其没脑的女人在“摔”向我时居然迫不及待得连手里的酒杯都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放下,酒杯里的浑浊体就那样毫无悬念的全部被她泼到了我的身上,一滴都没浪费。

我很恼火,对这里的肤浅女人们从心底里生出极度厌恶和鄙视的情绪。我叫服务生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换上,并且叮嘱他衣服越破越好。服务生就真的给我找来了一件极其“朴素”古老的衬衫,我穿着这件衬衫坐在休息区时,托它的福,那些物质的女人竟然不再过来骚扰我了。我真是忍不住更加鄙夷起这些虚荣物质的女人。

我穿着古老衬衫时,觉得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给我带来了一些如何解决bug的触动和灵感,我拿出笔纸低下头来迅速把我脑中闪过的语句一一记录下来。

就在我把思路整理记录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一抬头,发现有个小姑娘坐在了我的对面。她长得很好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很灵动。我抬起头时,她对我的容貌表现出很惊叹的样子。她直白的表情一点也不让我反感,甚至,我觉得这表情很率真很可爱,让我忍不住有点想逗逗她。我说:“难得这里这么多庸俗的女人之中,最终还是能有一个像你这么识货的。”

小姑娘听了我的话对我眨了眨眼,然后极力的跟我澄清说:“大哥您千万你别误会,我可没识货。我就是觉得一直站着实在累的慌想找个位子坐坐,可是放眼望去吧,别的桌行情都太好本没有空座,只您这桌特难得的没什么姑娘家的前来光顾还能有个位子空着,我就是凑过来坐会儿歇个脚,您可千万别觉得我是想相您的亲才凑过来的!我妈说我还小呢,不宜过早涉足男欢女爱当中,应该趁年轻多学点东西多做点对社会有贡献对生命有意义的事儿!”

我觉得这丫头实在有趣,够能贫的。我问她是哪家公司的,她竟然跟我说她是学生,我闹不清她倒底真的是学生还是说这就是她想拒绝我的一个说辞。不管是哪种情况,总之都让我对她兴趣大增。我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可是还没来得及问时她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她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丫头,记住了,我叫杜昇。”不过我看她跑开时一脸的傻样就知道,这丫头准没想明白我是谁。或者说,她压就不知道杜昇这个人是谁吧。这个可能让我觉得,知道我的人还不是很多,这说明我平时跩得还是不够,我还应该再跩些才对!

第二天我到*大去做报告。我在美国读书时,那位带我的让我又爱又恨的华裔教授,他生前的好朋友是*大的教授,从我回国开始这位教授就一直竭力的邀我去给他们学校的学生作报告。我本来本不想理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我的教授,虽然他给我带来过很深的痛苦,但是他毕竟曾是我最为敬爱的授业恩师,也实实在在的教给许多有用的东西,所以最终我还是答应了他朋友的邀请。

在*大作报告的时候,我竟然在观众席第一排发现了昨天餐会上遇见的那个傻丫头!原来,她真的是学生。这丫头很有点意思,明明生得一副水灵灵聪明机灵的样子,却总是办一些傻到不能再傻的事。看她导师对她痛心疾首的有趣表情,我竟然觉得原本索然无味的*大之行已然变得颇让我兴致盎然了。

不过当她和坐在她身边的男生嬉闹私语的时候,我心里竟生出了很不爽的感觉来。我觉得,就好像是那种本来属于我一个人享受的东西现在却被别人也给享用了的感觉。我知道,是这丫头勾起我对她的兴趣和占有欲了。

报告结束的时候,我本来不想跟着*大这群老头们去吃饭,我知道他们都指不定心里有什么事要求我呢。可是当我在后台看见那丫头之后,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去吃饭,并且,带上她一起去。

她的导师提起她,永远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我觉得这实在是挺有意思的。她导师说她叫任品,还说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看着靠谱,其实最不靠谱。

在饭桌上,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如狼似虎了。这丫头长得纤纤瘦瘦的,没想到吃起肥来简直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在她的两只大眼睛里,恐怕除了还是,在座的几个大活人她完全的视而不见。

有趣的丫头啊,在座的不是校长就是书记,连级别最低的也是掌握她平日民生是疾苦还是安乐的导师,可这些人在这丫头眼里,竟然比不过满盘子的五花!

我看着她吃时一脸幸福无比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变得软软的,像有只婴儿的小手在里边轻轻的抓挠着。我忍不住想逗逗她,就使了个小坏道道让她坐我旁边来,并不住的逗她喝酒。

这个丫头啊,真是个惹人垂涎的小妖!她本意识不到自己绯红的脸蛋配上雾蒙蒙的大眼睛究竟有多么的招人疼!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容易冲动,我每次回头看她的时候,都有一种想把她使劲抱在怀里对着她娇软红艳的小嘴巴狠狠亲上一顿的强烈欲望!

我对自己的冲动有点吃惊。虽然我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男人,可是对我却从来不是一个放纵随便的人,可以说,我不立牌坊是真的,但是对于女人我很挑也是真的。我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刚刚见过不久的小姑娘生起了浓浓的致来!

后来,我再一次回头去看坐在我身边的小丫头时,她对我甜甜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她醉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对我笑得这么甜美,可是即使知道她对我的笑是无意识的,看着她如花般灿烂的迷人笑靥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颤了一下!

以前如果别人告诉我,他对哪个女人一见钟情,我绝对会对他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迷醉的小丫头如桃花瓣一样莹粉娇嫩的脸颊,看着她对我绽放粲若星辉的甜美笑容,看着她凝视我时迷离柔媚的流转眼波,我想,我可以理解那些有一见钟情感觉的人了。

此刻恐怕我自己也有点醉了!不过不是醉于酒,而是醉于眼前的小可人儿!我觉得,我竟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动了心的感觉!

后来我拼命不安好心的使劲灌那几个老头喝酒,把他们全都灌倒。然后,我如愿的获得了与这丫头独处的机会。我本来很想狠狠的占有这个诱人的小丫头,可是看着她醉得憨态可掬的可爱神情,纯稚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竟然不忍心下手了。

我对自己有点无奈,费那么大的劲灌跑那几个老头,不过就是为了吃掉这个小妖而已,可是一看到她纯真无邪的小脸蛋,我这只饥渴的大灰狼竟然不忍心张嘴了。

我把她抱到车里睡了一夜。我怕她冷,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小丫头睡觉居然流口水,我非但不觉得恶心,还觉得她真是可爱的要命。她的口水把我的西装竟然给浸出了大大的一圈痕迹。

第二天之后,我借口她弄脏了我昂贵的西服让她必须听我的差遣,我吓唬她我的西服她想赔是赔不起的。于是我想见她的时候就用西服做要挟让她出来陪我。我带她爬山打球游泳下海,这傻丫头一点都没察觉我对她是异样的目的,甚至,她对我一次次的叫她出来竟是烦不胜烦的样子!

后来在她马上要无法忍受我的差遣时,我使出了杀手锏:请她吃!

这丫头真是无不欢,为了可以折残了腰都在所不惜。

我想看她双颊酡红的娇俏模样,就让她陪我喝酒,很快,傻丫头就再次醉得一塌糊涂。

我问她想去哪,傻丫头一定是醉糊涂了,竟然跟我说:不能没有床,不然哪都不行!我想她应该是把“只要没有床,哪里都行”给说反了。

她在我怀里软哝哝娇滴滴的对我说“不能没有床,不然哪都不行”的时候,我抱着她软软香香的身体,心里那极力克制自己理智的弦“砰”一下就震断了!

然后,我在心里快乐的想:丫头,这就怨不得我了,我想过要放你回去的,可是你这只诱人的小白兔竟然主动向我这个欲火中烧的大灰狼怀里撞进来,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吃掉对不起你杜哥哥神气的小弟弟!

我把我的小宝贝抱进客房,她憨憨纯纯的对我笑,说我真是好人;我看着她笑得天真无邪的粉嫩小脸,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把嘴唇狠狠的印在她的唇上!小丫头一看就知道连初吻都没有经历过,完全呆了,那副傻傻的样子让我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来。

小丫头的滋味实在是太甜美太销hun!她软软的嘴唇,甜甜的小舌头,让我吮吻得欲罢不能!我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没想到傻丫头看起来瘦瘦的她的小脯起来竟然却的!那种触手滑腻酥软的感觉,让我冲动得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我的肚子里才好!我感觉到我体内的欲望正在急遽的向□聚集着,它们把我胀得几乎发疼。

我把我的小宝贝抱到床上,一边吮吻她一边快速的脱掉我们身上的衣服。我在给她脱内裤的时候,她企图阻止我,而理由居然是,她还是学生呢!我好笑不已,越发觉得身下的小宝贝有说不出的有趣可爱。我最后连哄带骗的把她的小内裤给扒掉了,看着眼前白皙娇嫩的少女身体,我冲动得几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当我一点一点进入小宝贝的身体时,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似嗔似怨的迷醉表情,嘴边溢出无助茫然的娇声呻吟,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顷刻间游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之中!我开始使劲的在她纤弱紧致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我像未经人事的处男一样冲动不已,我身下的这个小妖,她给我带来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太过销hun,让我几乎有了一种恨不得把她揉进我身体里从此只由我一个人来独占她的冲动!

我的坚硬在她身体里被她的湿热紧紧包裹着,每一个进入和撤出都美好得让我想大声的吼叫!我陶醉的听着她在我身下婉转低吟,满足的看着她为我的律dong而轻轻战栗。我的小宝贝时不时的就用她的神秘小花园用力的夹夹我,她这种非刻意的妖媚让我情不自禁的把驰骋在她身体里利剑一次次刺入得更快速、更深入、更用力,最后一个冲刺之后,我把自己坚硬炽热的欲望之剑深深埋在她湿热柔软的紧致当中任她紧紧的包裹,而我的小宝贝开始不断的剧烈收缩起她的小花园,我被她夹得终于在一片无法抑制的颤栗与抽搐中勃然爆发!那一瞬间,我眼前竟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炫目的一片白色光芒,我在其中高高的飞升而起,尽情的盘旋、盘旋……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做ai,什么才叫真正的欲仙欲死!

奔赴高chao的那一瞬间,我身下的美丽宝贝似嗔似怨的大声吟哦着,像是痛苦无比,又像是极尽欢愉,她软软哝哝的声音把我挑逗得浑身酥麻,我带着满腔满腹的浓浓迷恋与宠溺用力的吮住她的双唇,舌头探进她的口里引诱着她的舌与我一起翻腾飞舞。

我想,我是真的被身下这个诱人的小妖给迷住了!

第37章画廊

到了纽约已经两周,趁礼拜天没有课我一个人到街上胡乱的逛着。

苏最近认识了一个据她自己说是粉帅粉迷银的国产大帅哥,两个人这几天正打的火热,苏经常上完课就出去high直到很晚才回家。昨天苏跟我说帅哥礼拜天想到我们住的地方来认认门,我就问苏:“那晚上用不用我流浪街头一下以便你好好的享受一个春意盎然的高品质良宵?”

苏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说丫头总算你还有良心不至于到了重色轻友的地步。苏说:“也不是的,安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你讲,你不用晚上流浪街头你只要明天白天的时候出去流浪一下就好,我和约翰可以在白天……厄,那个的!”

我二话没说夺门而出。再待一会我不只会被她雷得头晕目眩,更会头冒青烟。

我走在陌生的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都不认识我,在这里,我可以完全的放松我自己。

当我走到一家画廊外面时,我被门口淡绿色的柳叶风铃吸引,心血来潮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正在开办个人画展,每幅画的署名都是同一个人,我仔细的,惊奇的发现,在英文署名Sum旁边,竟然还印着篆体中文名字:欧齐。

我在一幅叫做《思》的画前停住脚步,画里面一位白裙长发的女子正在远眺夕阳,晚霞如淡红薄雾把她笼罩在一片暧昧迷离之中,让她看起来有如惊鸿脱俗的仙子一般,纯美,圣洁,令人惊艳。

我看着画里的人,看着她的东方轮廓,心里竟有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在这幅画前久久的停留挪不开脚步,说不上为什么,这幅画的色调让我看了以后,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苦涩的味道。

过了一会,我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彷佛自言自语一样轻轻的开口说:“这幅画,好吗?”

我有点意外,这个人说的竟然是标准的普通汉语!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相当有味道的东方面孔。

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放荡与颓靡的味道,我觉得这种味道很诱人,尤其是很诱惑女人。

我对眼前的男人礼貌的微笑,我说:“创作者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心里应该是很甜蜜的吧,可是这甜蜜背后却好像也夹杂着无尽的哀伤,让人在看过这幅画之后,心里既觉得暖暖的也觉得酸酸的!大概这就是,想着一个不该想的人忘不掉他、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放不下他、既痛苦又挣扎的感觉吧!”就如同,我对杜昇。

我身旁的男子用带着点小震撼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展颜一笑,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对我说:“没想到到头来能读懂这幅画的竟是一个小姑娘。你好,我叫欧齐!”

我吃了一惊,伸出手去与他相握,我睁大了眼睛说:“原来你竟然是画这幅画的人!哦不对,你是画了这一屋子的画的人!你好我叫安!”

我看着欧齐忍不住问他:“你是中国后代吧?你怎么光看背影就能知道我是同胞?”

欧齐淡淡的笑着说:“我的确是中国后代,但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同胞。”

我纳闷的问:“那你怎么直接用汉语向我提问?”

欧齐脸上出现迷离的表情看着那幅画对我说:“我不是在问你,我没问任何人,我只是每天都在问我自己,这幅画,好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高价买走它,而为什么我宁可每次看着它时都会心痛却仍然舍不得卖掉它呢?”

我觉得搞艺术的就是会渲染会煽情,欧齐那副声情并茂的凄凄颜眼看就要把我藏在心底的那些旧伤也给勾出来了。我趁自己悲心大动之前赶紧打岔说:“欧齐,我渴了,想喝点凉水,你给我弄点来行啊?”

我说完话之后,欧齐的脸上多少有点被雷轰过的样子,他转头看了我两秒钟,然后认真的对我说:“安,对不起,我们这只有蓝山咖啡。”

我立刻点头拍板说:“成!就要它了!我说喝凉水是想着顺水龙头一接就一茶缸,不是方便吗,头回见面我也不好意思一开口就跟你要带味的饮料啊。”

欧齐彷佛被雷第二次轰过的样子看着我不只两秒,然后带着疑惑的表情认真的向我提问:“安,你身边的朋友,跟你朝夕相处那种的,天天听你以这么神鬼难测的方式说话,有没有神出现轻微错乱现象的?”

这次换成我被雷轰过。我是仗着自己天生小白所以走哪都拿发傻放雷不当回事,可是我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艺术家吗,艺术家怎么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同胞说这么凶狠的评语呢?

我说:“艺术家你也有点忒腹黑了!说歪话刺激无辜少女脆弱心灵的时候还挂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我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大尾巴狼了!还有欧齐,我渴!”

欧齐眼含笑意的去给我拿咖啡。我回过头再看了一眼那幅画,画里蕴藏在思念背后的那种苦涩味道,让我的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对正端着茶杯走回来的欧齐说:“欧齐,我要是没猜错,那咱俩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人,求而不得,欲断难断,明明知道是苦了自己,却总是无法忍心做到放下、忘记、和,解脱。”

欧齐怔怔的看着我远远大于二秒钟,然后轻轻的开口对我说:“安,实在抱歉,咖啡没有了,你真的只能喝白水了!”

我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双目饱含哀怨的直勾勾的望着欧齐。

我做出一副幽怨的样子开口说:“哥啊,我想虽然咱俩刚认识,但好歹我俩是同胞,尤其是同在异乡的亲同胞,所以我句话你别介意啊,哥你可真抠!我大老远从祖国来,为啥偏偏到我这就没咖啡了就光剩凉水了呢!咱不带这么对待同胞的!”

欧齐听了我的抱怨之后从刚刚有点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呵呵的笑着对我说:“那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吧,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位同胞,还是这么知己有趣的同胞,这是上天赐予咱俩的缘分。再说,我也总不能让你这声哥白叫吧!”

我听到有东西吃,便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收起哀怨的表情。我刚要回给欧齐一个“好”字做答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屁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嗡的疯狂震动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夏修打来的!

我硬着头皮接通电话,故作轻松雀跃的喊了声“哥”,然后听见夏修在大洋彼岸用带着点喑哑的声音问我说:“品品,我问你件事,很重要,你必须实话回答我。曾经跟你在一起并害你怀孕和之后又让你受到伤害的男人,是不是杜昇?”

我脑子里开始斡旋起无数让人眩晕的漩涡来。夏修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是杜昇的?他不是想找杜昇PK互殴什么的吧?

夏修在电话里又把问题重复了一次:“品品,回答我,那个男人,是不是杜昇!”他的问题隐隐带着不容我拒绝的严厉,于是我颤微微的回答他说:“是!”

夏修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呼吸频率变得比刚才快了好多,然后用一种带着点烦躁带着点着急又带着点忧心的声音对我说:“品品,答应哥,以后离杜昇和与杜昇有关的人都远一点,好吗!”

我很奇怪,我问:“可是哥,我现在人在国外,已经离他够远的了呀!”

夏修说:“品品,听哥的话,离杜昇和杜昇身边的人远一点。杜昇在美国时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个画家,叫欧齐,品品你记着,如果以后听到这个人或见到这个人时要离得远些!”

我有点吃惊的瞪大眼睛,顺着夏修的叮嘱抬起眼皮向欧齐看过去,此时他正在一脸伤感的看着自己的那幅画。我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修:“哥,那个,为什么要这样呀?”

夏修以一种诱哄的语气对我说:“品品,听话!先别管为什么,照哥说的话去做!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就算是对爸妈也不要说,知道吗!”

一时间我脑子还没转过劲来,只能呆呆的先答应着。直到我和夏修挂断电话之后,我整个人还仍然沉浮在汪洋一片的问号海洋里呢。

欧齐转过头来,当他看见我一脸的小呆子表情就好笑的问我说:“安?灵神可在身之中?不在请回魂!”

我使劲的挤压着脸上的肌,努力做出一个僵硬程度很高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欧齐,我有事得走了,下次有机会再享用你的咖啡和美食。”

从欧齐的画廊里走出来之后,站在陌生的异国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过路者,虽然头顶上有大大的太阳在释放着暖暖的日光,可是我的后背却在温暖的阳光里特别有主见的一直嗖嗖往外冒晾气,我总觉得刚才有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一道灵光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一下就明白了究竟是哪让我觉得不对劲了!

欧齐刚才的那幅画里,那白发长裙的女子之所以会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那女子分明就是,许灵!

第38章炖酸菜用的约翰

我在回公寓的路上一直在想,夏修是怎么知道我和杜昇好过的呢?知道我们在一起过的人,只有顾倩,而顾倩不可能会对夏修说,那夏修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他告诉我离杜昇远点,我都出国了,按说已经本见不到面了,有必要再在越洋电话里郑重其事的特意叮嘱一番吗?要说夏修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吃醋,那为什么连欧齐他也不让我接触呢?而这个欧齐,会不会就是当初杜昇临来美国之前他与之讲电话的那个人呢?

我觉得虽然此时乾坤朗朗白日青天,但是有两个字儿始终盘旋在我脑子里魂不散,那就是:有鬼!

不是夏修心里有鬼,就是夏修知道的什么事有鬼,他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究竟是为我好呢还是恨不得我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折磨死?

想不明白,索不再去想,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跟夏修问个明白,这样挂着问号过日子,没几天我就得因为心脑使用过度熬成白毛女。

等我回了公寓,苏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见我回来了就极热情的带着满嘴的薯片沫子跟我打招呼。眼看着她嘴巴周围方圆半尺的空间里因为她的开口而充满了无数的悬浮颗粒,我认真恳切的对苏说:“苏,以后吃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理我。跟我说个话你吃的那点东西能从嘴里喷出来一半,太浪费粮食不说,你还容易吃不饱。”

苏撇了我一眼然后还是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我说:“安,你别以为你顶着天使面孔我就看不穿你魔鬼的心肠,我回我可听出来了,你调侃我呢,哼!”

我说:“苏,先别说别的了,你先到我这边来坐会儿,你刚才吃那么一大口薯片还说那么一大个长句子,你周围的空气现在全是悬浮物,赶紧过来,再坐一会儿我怕你会窒息。”

苏从沙发上抓起一个靠垫使劲向我丢过来,一边丢一边大声叫着说:排山倒海!

我倒!

大前天,她掐我胳膊的时候动情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觉得她对招数的认知有点偏颇,可是我没说我忍了。

前天,她洗过手后不擦干狂抡着往我身上甩水的时候也感人肺腑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觉得她虽然没有正确的认识到究竟什么招数才叫排山倒海,可是她毕竟已经意识到头一天自己对于排山倒海的认知是错误的,这怎么说也是个进步,所以,我还是忍了。

昨天,当她骑我身上像大疯子一样搔我痒的时候,她竟然用响彻云霄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排山倒海!我想,她虽然再一次错误的领悟了排山倒海的真谛,可是她毕竟也再一次意识到了昨天在招数上的认知是错误的,本着可再一再二的原则,我咬着牙,又忍了。

可是,到了今天,她连扔个破垫子都口齿不清的和着满嘴的油炸土豆沫子放声大叫:排山倒海!于是我觉得,我忍不了了!我必须得倒!

我就纳闷了,她是不是看完武林外传之后被郭芙蓉附体了,怎么什么招数在她那都是排山倒海呢?

我抬起脚把苏丢过来的垫子使劲的踹飞,一边踹的一边大声问她:“苏,你和你的约翰没大战三百回合吗?怎么体力这么充沛?”

苏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坏安,我就那么跟你闹着玩说的,你还真信啦?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说:“苏,你那么了解网络文化,你真不该对我说刚才那句话,你要知道你说完那句话,我势必要接下去的。苏,你不是随便的人,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苏扬着脑袋对我“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安,我说不过你,你等晚上的,看我怎么用我的无敌排山倒海收拾你!”

我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一边拧着盖子一边挑眉弄眼的对苏说:“声音放那么小,威胁人的效果好怎么的?还等晚上干嘛,现在就来吧,让我顺便见识见识你这一回合的排山倒海又是啥新花样。”

说完话我就把瓶子递到嘴边仰着脑袋忘情的狂咕嘟着矿泉水。在欧齐那的时候我就有点渴了却一直没喝上水,现在就渴得更厉害了。

我仰着头喝水的时候,苏的房门嘎吱嘎吱的慢慢被拉开,然后,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四平八稳的踱了出来,一张轻佻的桃花脸鬼一样的闯进我的视线里来!伴随桃花鬼影出现的还有他的桃花鬼音,他咧着嘴冲我骚包的说:“嗨,倪倪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哦!”

我立刻呛得一塌糊涂!满满一口腔的矿泉水被我以一种不惜牺牲生命的二傻境界狠狠的全部喷出,然后一边咳嗽得像要上不来气马上就要死掉了似的一边凶残愤恨的对着桃花鬼极度深情的问候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被炖酸菜呢,二师兄!

那天在飞机上,李桃花,就是骚包男李适风,后来总是想着法的跟我逗话,我一直假装睡觉闭着眼睛不理他。李适风特别的有不甘寂寞同时却又能抵抗寂寞的超凡能力,我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自问自答。

他问我:倪倪你出去干嘛呀?

我装睡我闭眼睛我不回答。

然后他就自己找答案说:恩,我猜你是出去读书。

他再问:倪倪你一个人出去家里放心得下嘛?

我装睡我闭眼睛我不回答。

然后他又自己找答案说:恩,担心肯定是会担心的,儿行千里家长担忧呀。可是趁年轻出来多学点东西总还是好的。

他又问:倪倪你这样装睡不难受吗?

我就是装睡我就是闭眼睛我就是不回答!

直到下飞机的时候,我恶狠狠的对李桃花说了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走掉。

我说:二师兄,师傅刚刚托梦给我,他说你废话太多,让我找人抓紧时间把你就着酸菜给炖了!我忙,你自己自觉点抓紧抱着酸菜跳锅吧。

苏见我居然跟李适风认识,惊奇的连“咦”数声,然后歪着脑袋一脸陶醉的对我说:“安,你好哦,你之前就已经认得约翰了呢!”

我晕!这是什么逻辑?我在飞机上撞鬼竟然能跟“”扯上关系?我咬着牙对苏说:“苏,乖,先把口水擦擦。还有,你怎么能找个英文名这么难听的家伙给你当男朋友?你说晚上吃完饭你带他出去散步的时候,叫约翰哪有叫旺财悦耳吧是不?”

苏眨巴俩下眼睛之后转头认真的对李桃花说:“约翰我觉得安说的对。”

李桃花风骚的甩了甩他的脑袋瓜子,又用手耍帅的扒拉了两下头发,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我如果能被你用来炖酸菜,那么似乎我叫麦兜比旺财更要合理些对吗?”

我……呸!我这一出国遇到的竟是些什么人!

后来好不容易把黏糊人的李桃花给弄走,我立刻揪住苏询问起有关她和李桃花的事来。

我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说:缘分让我们相遇。

我说:呸!猴子粑粑干不了啥好事。他是干什么的?

苏说:他做他想做的事,我从不干涉身边人的生活。

我说:呸!呸!苏你来美国是个错误,讲话这么有禅机,你应该剃了头上山做师太!你们交往多久了?

苏说:有的人交往了一辈子,可是其实彼此本并不了解。可是有的人相识的时间很短,相知的程度却很深很深。

我说:呸!呸!呸!苏你傻了吧,刚才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轻浮的主,你跟他恋个什么爱呀!他刚才怎么待在你的房间里,而你怎么待在你的房间外?

苏说:安,你之前问的那么多问题,其实都只不过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对不对?你很色哦!约翰只是累了,我就让他到我房间休息一下,你不可以想得那么复杂哦!

我晕!怎么到头来成我想的复杂了?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谁夜夜笙歌天天大半夜才肯回家的。

我还想继续提醒苏别被扑雷男给扑雷的时候,苏突然声音变得有些兴奋的对我说:“安,我看了你的入学资料哦,上面说你曾经参与过与IT牛人杜昇合作过的项目耶,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好哦,都可以和杜昇一起工作!”

我的心陡然一沉!我最不希望被人发现的事,却还是被苏给发现了。

我问苏:你怎么知道的?

苏说:破了学校的档案资料库。

虽然我早就体会到苏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很是非凡,但是当我听苏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她把学校最为重视的核心资料库给破解掉时,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我说:苏,其实真正和杜昇直接合作的人是我的导师,我只是个挂名的成员而已。

苏说:安,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好名利的谦虚和低调!你真的好!我为你骄傲!

我看着苏一脸夸张的崇拜表情,想询问她跟李桃花之间发展关系的那股热忱节节败退。我怕被雷,在苏张嘴要说话之前我“嗖”的一下钻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苏在我门外大声的说:安,我已经把你跟杜昇大师合作过的事轰轰烈烈的宣传出去了,安你就要成为名人了呢!

我听了苏的话,有种特别想自残的冲动!我怕什么躲什么她偏偏给我提什么!

我真想知道,苏是不是上天派下来整我的?

忽然间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苏何其狡猾,我问她的所有问题她看似全都认真的作了答,可其实却全部都四两拨千斤的一个真正的答案都没有给我!

如果这么看来,苏也未必会吃得到李适风的亏吧。

第39章初涉过往

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去拷问苏有关她与李桃花交往的任何事了,因为托大嘴雷神苏的福,我被卷入了“杜昇热”现象当中。

伟士最新出品了一系列绘图软件,现在正在全球各地热卖,杜昇作为伟士的老板因此又风光无限风头正健了一回。

尤其我现在所在的学校,号称自己是培养出当今世界上最年轻最杰出的IT业抗霸子的巨型摇篮,所以这里的人本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心态,几乎把杜昇的地位捧得有如神明一般。

我看他们就差造个×字架然后把杜昇的雕像钉上边把他当成山寨版救世主**肚噎酥在每天饭前弄前睡前对着它下跪磕头祈祷膜拜了。

鉴于杜昇的影响力巨大,所以关于“一个叫任品的中国女孩曾经与杜昇合作过项目”的传言一经散布开,只想平凡度日的我立刻陷入了被各色眼球关注的水深火热之中。

为此我气恼的对苏说:如果你不想办法把我的事给压下去,我就告诉别人说,咱俩是gl,是蕾丝边,是同恋!

苏听了我的话欣喜的跳起来说:安,太好了!你终于能明白我的心了!你等着,我立刻跟约翰分手去,哦耶!

我再一次被雷神苏给霹得七窍流血头顶生烟。

我觉得我必须得到没有苏没有雷没有杜昇这俩字的地方去喘口气。

走在异国校园的小路上,算算时间,我来美国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忽然觉得我有点想家了。

我正在心里怀念着老妈做的那手让人“口水三千丈缘馋似个长”的至尊五花时,听到身后有个人叫了我一声。

我应声回头看过去,竟然是欧齐。

我对他打了声招呼:“嗨!怎么会在这遇到你呢!”

欧齐对我笑了笑说:“来看看我的老师。你呢?在这里读书?”

我说:“恩,上次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来这里留学的,不过只一年,已经读了一段时间了,把一年读满,我就可以回家了!”

欧齐说:“真想不到我竟然还是你的师兄。安似乎很渴望能快点回国去,美国不好吗?大部分留学生来这之后应该都不怎么想回去了的,安倒是很与众不同。”

我笑了一下说:“我想妈妈做的五花,除非妈妈也来,否则美国在我眼里就不是完美的。”

欧齐也笑了一下说:“想不到大多数人眼里的乐土在你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一块五花,安你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让欧齐说得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欧齐看着我囧囧的样子笑着说:“想不到安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晕啊!我怎么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难道说我天生就是脸皮厚不成?

欧齐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我心中极度不爽的腹诽,仍然微微轻笑着对问我:“安,听说你们学校现在有个叫任品的华裔留学生很火的,据说她之前跟杜昇合作过,这是真的吗?能跟杜昇那样的牛人合作,这个女生肯定很了不起,安知道她是谁吗?我很有兴趣认识她一下。”

我听他提到杜昇时一副仿佛在谈论不认识的陌生人的样子,心里有点打起小鼓来,我讪讪的说:“伟大的艺术家请允许我给您说几句逆耳的忠言好吗?八卦会折损您的才华狗仔会腐蚀您的灵感三八会让您从超凡的意境里掉进万恶的世俗之中。所以,欧师兄,请您一定要记得,珍爱生命,远离八卦!”

欧齐盯着我看了几眼之后,面色从容的问我:“安,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那个任品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恭喜你欧师兄,你答对了!

欧齐说上回欠我一杯咖啡一顿饭,所以要请我吃晚饭。我知道如果我听夏修的话那我其实不该答应,可是看着欧齐潇洒中带着点颓败忧郁以及神秘的艺术家气质,我特别想知道他是不是杜昇电话里的男人,我特别想知道杜昇出国那次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国之后连个理由都不说就跟我分手。

杜昇不给我交代,我可以自己去找。

所以我略为挣扎了一下之后,暂时屏蔽掉夏修的叮嘱答应了欧齐。

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吃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欧齐:“殴师兄,你那幅《思念》里的美女我看着总觉得特别眼熟,我大胆的猜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是不是国内伟士杜总的未婚妻许灵?”

欧齐眼睛一立,语气似乎带着些惊奇的问我:“你见过许灵?”

我闹不清欧齐到底是悲是喜是怒是惊,只能小心保守的回答说:“是啊,伟士杜总定婚,简直轰动全D城,他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大大的登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你说能有几个人没见过许灵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苦涩。

欧齐眼神幽深起来,把焦距定在了远处的某点,若有所思的说:“那,她过的挺好的吧?”

我勉强的保持微笑说:“恩,大家都说杜总很疼她。她可真漂亮,像不食人家烟火的天上人一样,和她一比,我就像地下鬼。”

欧齐把俩眼放在远处的焦距收回,然后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会,安是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是你自己说的那样。不过,安真的和杜昇合作过项目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安你很了不起的,小小年纪就能跟昇一起做项目了。”

我心里暗暗一动,欧齐刚才说的是“昇”。

我做出一副苦恼以及无奈的表情来说:“我哪有那份本事。其实是我的导师曾经与伟士合作过项目,我只不过是挂名的,想借着杜总的名堂到美国来蛮横一下的,结果杜总的名气实在太大了,我本想借人家的光结果却把自己陷进困扰里了,简直就是自食恶果!”

欧齐笑了笑,说:“安说的太夸张了。”

我也笑了笑,说:“欧师兄,我推理演绎了一下,杜总和许灵是恋人;许灵又是你放不下的画中人;就是说,你跟杜昇是,那个……情敌,对不?”

欧齐看了我两秒钟,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安,你刚刚对我说过,珍爱生命,远离八卦。”

我囧!我囧迫的面容上带着扭曲的镇定说:“欧师兄,我活腻了,你告诉我吧,我不听八卦死不瞑目!”

欧齐笑了,然后眼神又开始出现艺术家特有的迷离状态,幽幽的开口对我说:“我和许灵是同乡,那年我们一起出国留学,在这里认识了同样是来留学的杜昇。那时中国留学生只有我们三个,所以我们三个特别要好。我一直喜欢灵,灵知道的,可是渐渐我发现昇也对灵有了感情。而灵,她对昇更是生出了许多让我意想不到的情愫。灵在我和昇之间游移不定,可能是怕选哪个都会伤害到另一个吧。后来发生了些事,灵选了我,昇回了国。再后来,就是前一段时间,昇来了,把灵接走了。”欧齐说到这,停下了话。

我等了半天欧齐也没再出声,就忍不住调高尾音问他:“完了?”

欧齐收回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完了。”

我瞪大眼睛极不满意的把尾音挑得更高说:“这就完了?!”

欧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仍然面无表情的说:“不然呢?又能怎样?”

我愣了,是啊,不然又怎样?我想探知些什么?我探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起有天跟苏一起聊天,我问她看过《奋斗》没有?她用粘腻的南方汉语尽心尽力的模仿着东北普通话回答我说:那是必须的耶。

我说:苏,我觉得你特别像杨晓云她妈,贼。

苏说:可是我不占别人便宜哦。

然后苏问我:安,你知道你像谁吗?

我说:像最好看的那个。

苏说:你像米莱。

我说:你觉得米莱最好看?

苏说:不,你比米莱好看,么么!说你像米莱是因为你跟米莱一样,一直处在失恋的状态里,表面活得快乐洒脱,心里却始终都没有真正放下过。

我说:苏,我说你像杨晓云她妈是不对的。你扮猪吃老虎,你比杨晓云她妈还!

我对欧齐说:“欧师兄,我总结下你刚才的发言。从你的发言中,我领悟到的已知信息是:1发生了些事。2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昇是一对。另外,我收集到的未知疑问如下:1发生了些事。2 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昇是一对。最后,我从你的发言中提炼出来的主旨是:这些既是已知又是未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不想为外人所知。所以,我决定我就不刨问底的再问下去了。”

欧齐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幽深,然后感叹的说:“安,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像一朵解语花一样能让人感到轻松自在。”

我听了欧齐的话忍不住有点美美的,最近这是第二个男人夸我了呢,真的很爽很受用。可是欧齐紧接着说的后半句话,简直有如雷神惊现,让我除了头顶生起焦烟之外,更加深深的陷入了苦恼与惆怅之中。

欧齐的下半句是:虽然你大多数时候都傻傻的,既爱渴又爱饿,爱吃胜过一切。

我想了想,欧齐的意思其实俩字就能概括。

笨。

馋。

我呸!

第40章扭曲了的关系

有时候我想,如果让苏跟欧齐俩人对话,该是怎样一番巨雷vs巨雷的惊天对决?一个你问她问题,她四两拨千斤;另一个你问他问题,他的答案本身就是你想问的下一个问题。

我从来不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件费劲的事,可面对苏跟欧齐时,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具有多动症倾向的自闭症或抑郁症什么的。

那天跟欧齐吃完饭,继夏修的那些话之后,我又收获了一个有如慢毒药一样可以用于长期自我折磨的崭新问号,那就是欧齐所说的“发生了一些事”。

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哪些事,居然能让许灵当年先选择了欧齐,而在多年之后竟又可以再去捕获身边已经有女朋友了的杜昇?

而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跨越时空的特殊3p方式,居然三个人都接受!别管圈圈叉叉某某三个人心里各自都乐意不乐意甘心不甘心情愿不情愿,反正单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三个人都是接受并在维持着这种扭曲的男女关系的。

那天我突然想起杜昇去美国前在电话里说过“我们都曾经那么爱她,如今你却伤害她”和“你休想再碰她一下,我会带她回国”这两句话,于是我想办法试探欧齐的口风,我问欧齐:“欧师兄,我经常从一些资深的街道蹲坑看相专家们那偷师并积累了大量准而雷的看相经验,你这个面相吧,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也别不高兴,是最典型的暴力相,说白了就是爱打女人。”其实我是瞎编的。就是为了想知道所谓“伤害她”是怎么个事。

欧齐听了我的话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说:“安,你是算的,还是猜的?”

我一愣,呆呆的说:“猜的。”欧齐真鬼,居然听得出来我在胡说八道。

欧齐没有生气反而自嘲的笑笑说:“安,我给你的印象,让你觉得我很暴力吗?所以你猜许灵选择离开我而跟杜昇走,是因为我有可能是个对女人拳脚相加的暴男人?安,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可是依靠想象力来判断问题是不明智的,所以你答对了一半也答错了一半。我是个不屑使用暴力的人,如果用脑子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偏偏选择用手去解决它,岂不是愚蠢?不过我的确打了许灵一巴掌,而许灵也的确是被我这个巴掌给打走的,可是那巴掌打的是她,疼的却是我。如果你的爱人在跟你亲热时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安,你会怎么样?会不会甩给她一巴掌?”

我说:“不会。”

欧齐很意外我的回答。

我又说:“一巴掌太少。此时如果佛祖肯满足我一个愿望,那么我希望自己化身为蜈蚣,这样每只手一巴掌的话,还差不多能解解气。”

后来我问欧齐:“为什么肯把自己的事讲给这个才只见过两次的人听?”

欧齐的回答让我有如被痴呆大仙附体被孽傻大怪摄魂,我怔愣的状态足足保持了一分钟。

欧齐说:“安,杜昇带灵走的前一晚,烂醉如泥,我没见过他哭,可是那天晚上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我说,品品,对不起,你忘了我吧。你问我为什么肯把这些讲给你听,呵呵,安啊,因为我猜,你就是那个让杜昇流了泪的品品吧。”

当我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我想那一刻我的脸色一定惨白得吓人。我心里乱得比赵和平同志的鸟窝头还更加印象派。

我心中充满惊疑。我问欧齐:“你知道我是谁?”

欧齐平静的回答我:“恩。”

我再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欧齐说:“在学校听见传言的时候。”

我又问:“知道我是谁,所以肯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知道我是谁,也肯告诉我这些你们之间的事,只是说的时候却总是避重就轻,那些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你却偏偏将他们隐藏起来不对我说。欧齐,我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欧齐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未知某点对我轻轻的说:“告诉你的那些,是因为你想知道。凭杜昇的格,我猜,他既然在你和灵之间选择了灵,那么他对你就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不告诉你的那些,安,我只能说,恕我抱歉。”

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对欧齐说:“你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给别的男人,让了之后还心心念念的放不下,欧齐你知道吗,你的这个做法竟然跟杜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只不过区别是,你念着的女人此刻正陪在杜昇身边,而杜昇放不下的那个,现在却坐在你的对面陪你吃着饭聊着天。这可真真是人生无处不狗血啊!”

欧齐听完我的话没出声,只是坐在那里笑,笑得高深莫测,笑得不辨喜怒,笑得我心冷眼涩。

那笑容彷佛并不出于人间,那笑容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分别的时候,欧齐对我说:“安,你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谁都不希望伤害你。”

我回给欧齐的,正是他刚刚那种仿佛来自地狱一样的,冷笑容。

后来回到家,我问苏:“台湾的现代女子,如今还讲究从一而终吗?”

苏回答我说:“台湾的过去女子,也未必讲究过从一而终吧。”

汗!四两拨千斤一次。

我再问苏:“如果一个女人,先跟了男人一,后来又跟了男人二,男人一心里有着她却能放手她,男人二明知道她跟男人一的过去却能接受她,苏,告诉我你觉得这里边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地方。”

苏伸手挠了挠头皮然后认真的回答我说:“很明显,不该选男人二。二就是傻,俗话说,好鸟是该‘择良木而栖,逢佳时而鸣’地,可见此女不是好鸟。安,我那句俗话引用的对不对?”

无语!四两拨千斤两次!

我三问苏:“苏,约翰最近怎么样?”

苏略为纳闷的回答我:“他最近很好啊,你想见他吗安?想的话我立刻叫他过来出现在你面前被你看个够!”

我真服这小妞,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特别有一种“与人分享其乐无穷”的变态高尚!

我说:“苏,我不是想见他,我就是奇怪,你雷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还能健在?看看我吧,就快被你雷成渣子了!”

苏惊叫着说:“安,那你岂不成了任渣!”

靠!

这回她苏四两拨的竟然是我任千金!

我怒了!

二话不再有,飞身怒扑之!

拳脚狠赠予,誓废此白痴!

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在互道晚安之前,我和苏互相揪住对方的睡衣领子齐刷刷的大叫:“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再齐刷刷的大叫:“你先说!”

然后苏/我齐刷刷大叫:“你/我先说!”

然后我大叫:“苏,我怕我睡不着!我揣了一肚子没有答案的为什么,你说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然后苏大叫:“安!教授给你发邮件说让我们明天比一大早还一大早些去找他,他有事情要跟我们讲!”

这不知死活有啥区别的小妞,对我的问题四两拨千斤,第四次了!

我更揪紧了些苏的脖领子,勒得她直叫唤。我如夜叉般恶狠狠的质问苏:“说!怎么知道我邮箱密码的!说!怎么居然看得懂超过十个单词的句子了,你是不是撞邪了!”

苏使劲的挣开我说:“拜托别侮辱我的智慧好不好,我的电脑是全校童鞋的邮件中转站耶!拜托别又侮辱我的智慧好不好,我不懂十个单词以上的句子,可是翻译软件懂的耶!”

苏此次作答竟然没有四两拨千金,然而我却多么的希望,她此次也拨了啊!

原来不拨比拨,更加雷人!

原来苏是用了翻译软件,我该想到的,正常人谁还说的出“比一大早还一大早些”这种雷死人不偿命的囧言囧语!

我问苏:“知道是什么事吗?”

苏说:“本来应该知道的。可是教授邮箱里的邮件比你的头发丝还多耶,而且一个方块字都没有,我用翻译软件查了几封,感觉都不是,想再查下去,我却有见到大海的感觉了呢。安你知道,我一直晕英的。你想看吗,我去给你调教授的信呀?”

我不想看,我想去死!

第41章异国相见

我和苏听话的比一大早还要一大早些到了学校。我俩以为我们已经来得够早的了,可是竟然却没能早过教授。

从刚刚见到教授之后,苏就自动找好了自己的站位,就是,我的身后。

我曾经说对苏说你就是站在我旁边也没事,教授们跟我说话的时候会看着我,不会注意到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你的。

苏说:“才不是呢,你别以为教授们都跟你一个样子又傻又白的好不好,他们都明白赛拷累宅思特的!”

我说:“你把最后那几个字给我再说一次!”

苏说:“赛拷累宅思特,心理学,怎么了安,有问题嘛?我就会说这么一个音节数大于二的英语单词,你就不要再打击我了好不好!”

我晕!我问苏:“你这发音是跟谁学的?这单词让你念完怎么感觉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门外语呢!”

苏瞪了我一眼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我跟宋丹丹学的哦!”

我当时立刻就觉得自己有点神志错乱了。

教授见苏自打看见他就站我身后杵着不露头很纳闷就问我苏怎么了。我说,那是她们家乡的风俗,跟长辈说话时要站在个子比自己高的人身后排队。

教授惊叹的摇头直说不可思议。我忍笑忍得肠子没被憋抽筋了。

不过教授接下来的话我一点都笑不出来了。我的肠子也不奔抽筋去了,而是直接开始打结。愁肠百结。

教授说:“学校下周就要校庆了,我们把杜昇先生作为特邀嘉宾,已经在三天前向他隆重而真诚的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到时能回来母校参加我们的校庆大典。昨天,杜先生已经给了我们明确的回复,他承诺我们会提前三天就过来!安,你跟苏都是中国来的,而且安你跟杜先生还一起共事过,因此我想拜托你们等杜先生来了这里之后,帮学校好好的招待他。”

我心里一惊,这真是狗血命运的狗血安排!

我对教授说:“教授,我英语不错,我应该帮您去接待那些讲英语的嘉宾,把我用在本国人身上,有点浪费资源吧?”

教授疯狂弹跳他三寸不烂的小舌头发连环no的跟我说:“安,不是这样的,我们历来的风俗都是本国人帮忙接待本国来宾,以便让来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非让我接待杜昇不可。我飞快的转着我的脑子,我对教授说:“教授,我的资历太浅,怕怠慢了学校的贵客,不如从上几届的学生里找中国留学生来接待杜先生吧。”

教授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不可思议似的对我说:“安,难道说做自己同胞的接待员是件很痛苦的事吗?为什么你要推三阻四的不肯答应呢?”

我见教授接连对我说了两个语气比较重的问句,赶紧收敛起自己的个人情绪来。我在心里对自己劝诱着: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任品,你就从了教授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对教授点下了头。教授心花怒放,我却心神恍惚。

当我和苏刚刚走出教授的视线范围,苏便迫不及待的改变了队形站位,“嗖”的一下从我身后蹿到我身旁来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拉扯着然后眼睛瞪得像个小白痴一样急而忙的问我:“刚才你跟教授都说什么呢,我一句都没听懂耶!”

我看着苏一脸求知欲泛滥的表情恶狠狠的对她说:“教授逼我们接客!”

苏的嘴巴张的圆圆的说了一声:“哇喔!怎么办安,我到接客那天会生病的,我会高烧不退卧床不起,看来这个任务只能由你来独自完成了耶!”

我“呸”了苏一声之后问她:“如果让你接的客是杜昇杜大老爷,苏姑,您那天还病吗?”

我的话音刚落,便见苏的左脚pia几一下踩到了她自己的右脚上,她整个人以一种人类智慧无法想象得到的角度扭曲、摇晃、挣扎、向地面栽去。

等苏从地上爬起来时,连屁股上沾到的土都来不及拍掉就奋力的冲到我面前,几乎是以一种喜极而泣的表情对我说:“安,我说错了,其实到接客那天会生病的是你,你将高烧不退卧床不起!安你到时只管好好的放心养病,我一个人可以的,相信我!”

我说:“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苏,你现在相当超级巨无敌!”无敌雷神苏。

苏对我“哼”了一声说:“那你就是必死无疑。配合你说的树没有皮,来吧安,让我先把你给扒光光!”

我对苏说:“脱衣服的事留到晚上睡觉前再研究。来,先告诉我为什么听说要取悦的人是杜昇时就变得这么病态亢奋。”

苏说:“好奇。”

我问苏:“好奇啥?”

苏说:“个人网页或者资料或者邮箱什么的,不论是谁的,只要我想看就都能看得到,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杜昇。他的任何东西,我还都没有成功侵入过呢,所以,他好神秘哦!”

我再次无语。

此时此刻,仅有一个字能表达我满腔极其复杂的冲动激情。

靠!

等到离校庆还有三天的时候,我想此刻如果我还有力气的话,我会去收集如下物品并将它们通通招呼在苏的身上:黄豆。**血。桃木剑。降妖符。

我要除妖,除那只来自阿里山的碎嘴大妖!

我真的被妖怪苏的那张破嘴给叨咕病了,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我想,真正的病因应该是我睡前忘记了关窗。这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知道我想避开杜昇,所以才降了一场病给我。

苏见我真的病了,担忧自责得的不得了,跟跳大神一样在屋子里不停的拜来拜去。我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就承诺我病了这事不怪她,一点都不怪她,她这才放松下来。

我和苏一起出了家门。她去机场接杜大老爷,我去医院看病。

我从昨天半夜发烧开始就没有睡着过,刚刚又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大气,所以等到输的时候,我很轻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状态之中。就在我似睡非睡的迷糊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很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的开始嗡嗡狂震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接通手机,迷迷糊糊的说了声哈喽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急切而兴奋的声音:“安,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医院的哪个角落,我们这就上楼去看你!”

我迷迷糊糊的说了房间号码,然后继续迷迷糊糊的蒙昧着。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我在朦胧的意识里感觉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然后有人轻轻慢慢的走了进来。

我想进来的一定是苏了。我闭着眼睛咕咕哝哝的说:“苏,接到人了吗?我没事,其实你不用来的。”

我说完话好一会儿苏都没有出声,这跟她平时有人说上句她势必接下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搭。

我有点奇怪,努力的把自己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然后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向床边站着的身影看去。

当模糊的影象渐渐清晰起来之后,我看到了一张俊美有如妖孽的脸庞。

进来的人哪里是苏,这分明就是,杜昇!

第42章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见到杜昇,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我不知道,我说不出来。

我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杜昇。

杜昇也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暖暖的阳光顺着窗子照到屋子里来,绒黄的柔光泼洒在杜昇的身上,淡淡的、温柔的氤氲了他整个身躯的轮廓,让他看起来竟是那么的不真实。

此时,此地,眼前的杜昇,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餐会遇到时,他的神情和样子。

那时的他,骄傲,玩味,意气风发,彷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时的我,迟钝,单纯,不着边际,活在今天时从来不去烦恼明天的事。

而现在的杜昇,却让我觉得他很迷茫、很忧郁、很颓靡落寞,他仿佛被折断了角的独角兽一样,隐忍而绝望。

而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我仍会笑,却在笑容深处藏了份冷淡和疏离;我仍不着边际,却在不着边际的背后多了一份不想别人担心我的刻意;我依然时不时就会想起杜昇,只是再想起他的时候,心里的疼痛越来越轻,而神上的麻木越来越重,曾经熟悉非常的感觉正在悄然无息的被陌生一点点的吞噬取代着。

时间,已经把我们雕琢成为彼此之间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静静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纠缠的视线里,有他的隐忍,有我的淡漠。

我曾经偷偷设想过,当再次与杜昇重逢的时候,我将是什么样的状态?会无法自抑的流泪吗?会在幽怨的抽噎中痛诉吗?会重重的对杜昇说出“我恨你”然后绝然的转身离去吗?

我本以为我是会的,可是,当杜昇真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不,我不会的,我不会哭,也不会痛诉,更加不会大叫“我恨你”,因为,我已经不再执着。

会哭,会闹,会大叫,其实是因为在心里还存着一份希望,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可以把掉进死角的爱情重新激活。

而一旦对这份希望决然的死了心,对曾经绚烂的爱情终于放了手,便会连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因为,哀默大于心死。

苏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她目瞪口呆的诡异景象:

我跟杜昇两个人,一坐一立,静默无声,彼此凝视,眼神交织,在一室寂静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空气中,悄悄流淌着的,除了午后暖暖的阳光之外,还有那让人不到看不着听不见却又偏偏能够感受得一清二楚的,淡淡忧伤。

苏后来对我说:“安,当我走进屋子那一刹那,当我看到你和杜昇平静而沉默的凝视彼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

我对苏说:“你的泪不过是酸在鼻子上湿在眼睛里,而我的泪,却早已经在与过往的诀别中彻底干涸了。”

无泪,若因为拥有爱,该是怎样的甜蜜幸福。

无泪,若因为放弃爱,该是怎样的无奈悲哀。

那天,在苏推门进来之后,在苏看到我们彼此凝视之后,我首先绽放出一朵灿烂的微笑,打破了我和杜昇之间那片沉重的宁静。

我对着杜昇轻轻的说:“嗨,好久不见。”

杜昇没有笑。杜昇蹙起了眉心。杜昇轻轻的应着我说:“品品,好久不见。”

杜昇的声音,低沉,压抑,轻而淡,也,哀而伤。

苏说:“安,除非我是傻子,否则,你别指望我看不出杜昇他爱你!除非我是傻子,否则,你别指望我猜不出杜昇就是你放不下的陆涛,你就是杜昇的失恋米莱!”

我说:“苏,你不是傻子,否则,至尊傻子的位置该形同虚设了。不错,我是杜昇的失恋米来,杜昇是我放不下的陆涛。只是,杜昇的夏琳爱人不是他的失恋米莱我,而是你曾经说过的不是好鸟的那个女人。”

苏说:“杜昇不选你做夏琳,他就是二,二极了,二死他活该!”

从医院里出来,我虚弱的靠在苏的身旁上了计程车,然后对着车窗外的杜昇,平静的、礼貌的、疏离的,告别。

当计程车开动的时候,我在苏的怀里慢慢闭上干涩的双眼,从此掩去一切波澜。

苏说:安,杜昇没走。他站在那一动没动,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我说:苏,我再给你念首诗吧。

若只有遗忘,才不会悲伤,

那就将伤痕累累的过往,轻轻隐藏,

不要为独自一人感到彷徨,

用心的人,背上有一双天使的翅膀,

不要哀怨,曾为爱放弃了整个天堂,

且把如烟往事,当做清梦一场,

梦醒时分,记得用微笑迎接晨光,

告诉自己:你尚年轻,理当轻狂!

苏朗朗的笑着大声对我说:“安,这首诗真!”

我说:“苏,你的笑声,为什么那么抽噎呢。”

苏说:“被你震撼到了,激动得打嗝。”

我知道苏在说谎。

我知道苏是在替我流着,我再也流不出的眼泪。

杜昇,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43章有点诡异

第二天我仍然在发烧,只是烧得没有之前厉害了。苏让我安心在家里养病,说由她一个人去接客赚钱养家糊口就行。

苏走之前见我在吃过药以后体温仍然有点居高不下,担心我自己在家会在高热睡眠中稀里糊涂的被白加黑二位大哥给带走,于是雷厉风行的做了个决定,让她的桃花男朋友过来代替她照顾我。

我说苏我拒绝。苏说拒绝无效。

我说苏我很坚定的拒绝。苏说你就是圆臀也没用拒绝依然无效。

我说苏我是真的真的很严肃认真以及坚定的拒绝你的提议。

苏说:“安,我来给你掰一掰事情的里外里。我现在要去私会的人,是你的前男友耶,那为了对我的男朋友公平公正以及公道,是不是就应该给我男朋友一个机会让他去私会我私会对象的前女友呢?”

我被苏惊天动地的歪理邪说彻底雷到,我高喊首都人民赐予我骂人的力量吧然后对苏怒道:你丫给我闭嘴!

苏走了,私会我的前男友去了。

李桃花来了,私会他女友去私会对象的前女友来了。

我一看见李适风那张桃花盛开春意泛滥的大脸心里就别扭的要命,总觉得他其实已经或者此时正在又或者即将就会做出对不起苏的事来。

在这种忧患意识的趋势下,我忍不住心存恶意的使劲使唤李桃花,每隔五分钟我就“麻烦”他给我倒杯水,然后只喝一口就放下,五分钟之后再借口水凉了“辛苦”他换一杯。

在李桃花第N次被我麻烦和辛苦过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愤然起身反抗戳破了我假喝水真折磨他的这层窗户纸,横眉立眼的对我说:“我说安倪倪,你有完没完,你成心当我不知道你作弄我呢是不是?好在我生就有副怜香惜玉的好心肠,要不早在你水里给你下安眠药让你在床上安静的挺尸了!”

我一口水没咽利索直接呛倒在李桃花的厥词里。他可真行,还给我起个新名,安倪倪,够有才的!

我使劲的咳嗽两下把嗓子眼那种让人泛泪的痒和疼压下去,扭头用极鄙视的眼神看着李桃花说:“给小姑娘水里下安眠药这招肯定没少用吧,张嘴就来。苏怎么就能青天白日的一朵动人鲜花偏你身上了呢!还有,约翰二师兄,谁跟你说我叫安倪倪了!”

李桃花耍帅的扒拉了两下头发对我说:“那你总不会叫倪倪安吧?另外我怎么了?哪不好了?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苏能跟我在一起多有艳福啊。算命的跟我说我原本可是天上的神仙,这辈子投胎转世到人间历练来了,你还真就别拿苏的男朋友不当人物看。”

我听完李桃花的话立刻对他施以严重的嗤笑,我说:“二师兄,你上辈子肯定是天上的神仙,这事不光我,地球人都知道,天蓬元帅嘛!不过你也不用见谁都说,我觉的其实这也不是啥光彩的好事。”

李适风或许此刻,有了点想轻生的念头了吧。

贫过一会儿之后,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李适风:“二师兄,你跟苏是怎么认识的?”

李适风坐在电脑前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说:“苏没告诉你吗?”

指望苏告诉我我得跟她至少练八十年以上的太极等什么时候我能以更高功力的四两拨千斤克之了什么时候我才能从她嘴里问出我想知道的事。

不过为了面子我没说苏没告诉我,我说:“女孩子脸皮薄,这事我怎么能问她去,我当然得问你了。”

李适风似乎是很忍俊不禁的样子,带着浓浓的笑意说:“你说苏脸皮薄?倪倪你别逗了,苏就算没你脸皮厚可最起码也和你一样厚,哈哈哈……”

我以手边最近的东西用力丢出以揍之!

又过了一会儿我再漫不经心似的问李适风:“李适风,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学生?老了点;老师?气质不对,太流气了;商人?也不像,看你骚包的样儿就是一烧钱的主哪有挣钱的架子骨啊;医生?不会的不会的,这么禽兽的风貌圣洁的医院不会收留你的?那是什么呢?环保工?清洁工?掏粪工?骗子?乞丐?要饭花子?……”

我话还没说完李适风就“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倒了杯水气势磅礴的走到我身边来极用力的把水杯往桌子上一墩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的对我说:“倪倪你该喝水了。”

再过了一会儿,我不死心的又问李适风:“二师兄,你究竟是干嘛的啊?我不能把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手里头吧。”

李适风从电脑前抬起头,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看着我说:“其实,我是个演员。”

我说:“呸!你专门演西门庆的吧!”

李适风:“错。是路人甲,或乙,或丙,或丁等。”

我:“去!少贫!你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打哪来,究竟是干嘛的,说!快说!”

李适风:“我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做我该做的事,过我想过的人生。”

我服了!真不愧是雷神苏的男朋友,俩人串好词了吧,我就没遇着过这么不好调查家庭背景出身来历生活目标以及未来动向都到底是什么的俩人!

我喘着气说:“李适风,你,收拾收拾去死吧,你活着我没个好!”

说完我眼前一片花开花落的万紫千红,整个人眩晕得彷佛被以第三宇宙速度飞行的火箭给刮到了似的,从坐在床上的造型直接变成后仰栽倒的造型。

李适风让我吓了一跳,一边扑过来看我怎么回事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不至于吧,这就气晕了?”

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然后问他:“你看我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李适风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探了下,表情凝重起来,对我轻声说:“倪倪,咱俩现在得去医院,你烧得特别厉害!”

李适风扶我坐起来的时候,苏回来了。

此时,我正以倚靠造型半偎在李适风的怀里。

我怕苏误会想张口对苏说明状况,结果还没等我张嘴苏就一脸欢心雀跃的向我扑过来。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这丫头的表情太不靠谱了。

苏冲到我身边满脸欣喜的握住我的双手,我在高热的迷蒙状体里似乎都看到了苏眼睛里的俩眼珠子全变成了闪亮的小星星状。

苏说:“安,好!我让约翰来陪你是对的!我就知道你们会相处得很好,他今天一定没让你有时间想到杜昇对不对!”

我一个仰头向后倒去,毫不犹豫。

苏急急的问我怎么了,我说:“苏,你是给你家男人拉皮条的吧。我本来就热,别雷我了;再雷,焦了!”

苏一边配合李适风拉我起来准备去医院,一边还不忘抓住机会化身至尊宝嘴里碎碎念的说:焦就焦了,留着总比没有的好!

我义无反顾,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我和顾倩骄蛮的横行在无厘头文化事业中所向披靡这么多年,这是我头回觉得,遇上对手了!

当我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时,我发现我正躺在李适风的车后座。昏昏沉沉之中我似乎听到坐在前面的俩人压低了声音在说:

——你见到杜昇了?

——恩。

——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他见了人就讲英语,我能听懂的总共就五句:Yes; No; Thank you; Hello; byebye

——Stupid!

——巴嘎!别以为我猜不着你骂我!

无语……

我还是,继续昏迷吧……

不过,似乎有点,诡异……

第44章一双唇,两只手

我烧成了轻度肺炎。

我觉得轻度肺炎是不需要住院的,可是由于我的烧一直都不退大夫就说在我身上从轻度肺炎转成中重度肺炎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我只需要扭头就走回家再睡上一晚即可。于是我明白大夫是让我住院呢。

苏见给我看病这美国大夫表情凝重极了,嘴里唔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长串英文单词都没喘过气,再看看我气息奄奄的样子,就单方面判断我是被告知得了什么绝症了。她一脸担忧的问身旁的李适风:“大夫说什么呢?安怎么了?到底得的什么病?你跟大夫说,不管安得的什么病,不管需要多少钱,我们都看!一定拜托他们把安治好,你告诉他们,我们不差钱!”

我听了苏的话,心里又觉得好笑得想笑又觉得感动得想哭,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起来。我不禁喟叹,苏不仅雷人的时候让人哭笑不得,连感人的时候竟然也是这个效果,真是生就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磨人命。

苏令我为之倾倒,我已经习惯了。想不到李适风也逼我在最虚弱的时候对他不甘的倾倒。

李适风面对苏的提问一本正经的回答她说:“苏,是这样的,我从小一直学习的是很官方很正式很上台面的英式英语,所以对于刚才大夫那口儿音过重卷舌连天的美式发音,我很抱歉,我真的无法降低我英国耳朵的听力水准去迎合他烫了卷发剂一样的美国舌头。”

苏终于逮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机会。

苏大声的对着李适风说:你个死丢什么什么的猪!(stupid)

我面对着这俩让人本就无从判断究竟是谁比谁更雷的雷公雷婆,脑袋被他们雷得“嗡”的暴响一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天旋地转。然后我撑在额头上的手一个虚软无力,我可怜的昏头就直接脆生生的敲在了大夫坚硬无比的大桌面上。

苏见我不要命似的练铁头功无比担忧的冲到我身边来扶着我的头急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到底什么病?安你不用担心,不管什么病需要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把你治好就行,大不了我就到网上破几张银行卡的密码去!”

我进气少出气多的对苏说:“别担心,其实我的病好治。可是苏,你和你们家约翰的脑袋,得钱治了!”

等我打过针体温终于降了一点点之后,苏说让我先睡会她回家去给我拿换洗的衣物顺便再煮点粥端来。

我点头说“好”,闭眼睛之前不忘殷殷的叮嘱苏说:“别忘了把二师兄一并带走,有他在我好不了。”

于是李桃花很不服不愤不甘心的被苏拽走了。于是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不打雷了。于是我满足的阖上双眼可以瞑目了。

不知道睡着了多久,退烧药开始发挥起它强大而变态的功效,我开始浑身使劲的发汗,直把自己从深度昏睡当中生生给的汗蒸到半清醒状态。

虽然一半意识被迫清醒了,可是另一半依然蒙昧着昏迷着的意识却让我的眼皮仍然沉得像挂了铅坠一样睁不开。

我一边忍受着满身汗水的粘腻一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我挫败的发现我既阻止不了黏糊糊的汗水,又张不开我羞答答的眼皮。我在心里焦急而脆弱的想:谁快来帮帮我吧,难过死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变的特别的无助,虽然我身上有种变态坚强的错位品质,可是此时生病带给我的无奈感和无力感让我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只不过想现在能有个人出现在我身边帮我擦去这一身的黏汗,可是满屋子除了双眼紧闭的我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孤独。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我去医院送走宝宝的那次,绝望,无助,孤独,让人难过得透不过气。我感觉到有两道热热的体从我眼睛里跑出来顺着脸颊两侧滚滚滑落。

忽然,一双温凉的手轻轻贴在我的脸颊上,拭去了我的眼泪。然后我听到有轻微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水盆里涮着什么东西;再然后刚才为我擦干眼泪的那双手轻轻的扯开我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来坐在我身后,再让我放松的靠进身后的怀里,而那双温柔的手轻轻的帮我脱掉被汗水浸透了的上衣,紧跟着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我粘腻的身体。

我舒服得直想叹息。这感觉就像不会游泳的人不小心掉进水里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却被人及时救上岸并对其施以救命的嘴对嘴和手压人工呼吸一样,在他本已经接近绝望和死亡的刹那,却被一双唇和两只手给挽救回了生命。

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两只手……

一双唇……

我本以为我只是在舒服与满足中做着同等感受的类比,可是仔细的体会一下后我终于发现,确实有一双柔软的嘴唇,正贴在我的嘴唇上,但却不是在为我做人工呼吸,而是在,吻我!也确实有两只手,正贴在我的前,不过不是在做压,而是带着怯意和怜惜的,在爱抚我!

我想奋力的挣扎,挣脱开这唇与手对我的轻薄!可是,我竟一动也动不了!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把我抱在怀里、双唇在我唇边脸颊上流连不去不住轻轻细吻的人到底是谁,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趁我病得就要升天的时候一边把我的小命拽回来让我为之感激一边在拽我的时候却又对毫无反抗和拒绝能力的我上下其手大特!

可是我的眼皮偏偏就像被缝死了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它!我在心里想,小龙女被尹志平□的时候八成就是我此刻的感觉吧,她傻不啦叽的以为对她零距离接触以及负距离嵌入的男人是杨过呢所以还美滋滋的以错误的销 魂反应乐观相迎。而我呢,竟然也傻不啦叽的觉得,此刻爱抚我的两只手和亲吻我的一双唇所带给我的绵绵温存,是多么像以前曾与我欢好过的那个男人所带给我的那种蚀骨蚀心般的酣畅感受啊。

我想,我真是无可救药了。

当那双唇终于从我脸颊和嘴唇上离开之后,那双手把我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轻轻的送出,又给我换了件干爽的衣服,然后慢慢的把我放倒回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又理了理我脸颊旁的头发。

之后,我便没再感受到那两只手、那一双唇的触碰了。

而我,消去了满身的粘腻之后,安心的再度沉沉睡去。

我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身影,让我惊得浑身一震!

不会,是他吧!

看着手里正在拿着毛巾给我擦脸的男人,我迟疑的叫了一声:“哥!”

第45章心碎的声音

我迟疑的问如同天降的夏修:“哥,怎么是你?我看到的究竟是真人还是在做梦?”

夏修仔细的用毛巾给我擦着脸,一边擦一边心疼的说:“品品,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告诉哥,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一直都不通,没办法只好给你学校打电话,别提费了多大的劲才联系上你室友,她说你病了,我不放心,请了几天假过来看看你。品品,你怎么病成这样?爸妈要是知道了,俩人心得疼碎了!”

夏修说完话把毛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爱怜的用手掌心摩挲着我的脸颊。

不对!那时那双手,不是现在这双手的感觉!

我问夏修:“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修回答我说:“刚到十分钟左右,看你睡得还算安稳,没舍得叫你。你室友叫苏的那个女孩子本来说是要给你煮粥的,结果临时知道我来了赶去机场接我就过来晚了。品品,饿了吧?苏去给你买粥了。”

我心下一片迷茫。

不是夏修。

还好不是夏修。

那是谁?难道是,他?!

那还不如,便是夏修!

我讷讷的对夏修摇了摇头说:“哥我不饿。哥你来爸妈知道吗?”

夏修摇头说不的时候,苏推门走了进来。

苏手里提着个保温饭盒走过来对我说:“安抱歉哦,由于去接你哥我没来得及亲自给你煮粥,不过我刚刚到附近的餐馆给你买了粥哦,还热热的,快起来喝点!”

夏修扶我坐起来,我靠在他身上转身去拾掇枕头,想把枕头立起来靠着。夏修却坐在我身后大手一横直接把我带进他的怀里,然后接过苏递过来的粥一勺一勺轻舀着喂我喝。

这个怀抱的感觉,也不对!

我忽然想起那个在我半梦半醒之间给我擦身的人给我换过一件衣服,我赶紧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发现我正穿着的不是自己的上衣而是医院的病号服。

我抬起头,看看苏,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从哪说起,有点乱。

苏也看看我。然后苏开口了。苏对我说:“安,你看着我要说什么?让我看你穿的病号服吗?恩,还……还好吧,因为你穿什么都好看。呃……那个,安,你是这个意思吗,让我夸夸你的病号服?”

我一个白眼狠狠翻出用力的抛过去砸向苏!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我想凭我刚才那一眼苏已经横尸我脚下了。

我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校庆,赶紧对苏说:“苏,要不你回吧,我哥在这陪我就成,明天你不是还得去给教授挂头牌接客吗。”

苏得意的对我说:“我跳出火坑了。咱大哥没来的时候我以照顾你为强大理由跟教授打电话请过假了,据说教授知道你病了,二话没说就准了我了。安,这叫不叫一人得病**犬升天?”

我一口粥几乎没从鼻孔里喷出来!夏修把手放在我后背上不断的来回轻拍着帮我理顺呼吸频率。

不对!抚在我背上的那双手也不是这个感觉!

我问苏:“解释下据说教授知道我病了的‘据说’是什么含义。”

苏说:“安,你知道我英语还有些不是特别适合跟本地人谈心的,所以,呃……我打电话的时候约翰就在我身边,是约翰告诉我教授这么说的。”

果然,我又猜对了。

喝完粥我重新躺回床上,突然感觉病号服的衣兜里有点硌硌的,我伸手往里面探了探到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只憨态可掬无比可爱的黄色小鸭子挂件。

我把小鸭子爱不释手的放在手心里把玩起来。

夏修看了眼我手里的鸭子说:“这是什么?”

我把手里的小鸭子递到夏修眼前说:“它是一只,鸭子!”

夏修看了眼鸭子之后又转回眼神宠溺的看着我,温柔的笑着对我说:“这不是B市风味烤鸭家的吗。品品馋了吧!”

我一愣,黄黄软软的小鸭子从我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去。

杜昇说:品品乖,杜哥哥给你买大烤鸭吃,你给杜哥哥一次机会让杜哥哥扶回墙好不好?

难道说,真的是他!

夏修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弯腰把小鸭子捡起来放回到我手里,还顺便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说:“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

我挤出个笑容回给夏修。

刚刚出去刷完保温瓶回来的苏瞥了一眼我手里的小鸭子“咦”了一声说:“这不是杜昇杜大老爷的吗?我昨天接客的时候看他时不时的就拿出只鸭子挂件来看几眼两下叹几口气,看得我莫名其妙的。安,他那只鸭子跟你手里这只一一样哦!不会是失散的双生兄弟吧,呵呵!”

苏自以为幽默的说笑着,却不晓得因为她的话,让她眼巴前的两个人心里头都翻腾成了一锅稀巴烂的大米粥。

夏修在听了苏的话之后,脸色骤变,他肃杀的气场几乎让我有了身边正在刮着凛冽寒风的错觉。

夏修冷冷的问我:“品品,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让夏修的话冻得浑身一个哆嗦,嗫嚅的小声说:“哥,我没见他,真的!不信,你问苏!”

苏一头雾水的看看我看看夏修,“啊?”一声之后又看看夏修看看我,在接受到我的暗示之后苏一脸呆样的说:“啊!对对!事实就是安所说的那样子的!”

夏修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我没想到夏修对我和杜昇见面的反应这么大。

就在夏修脸色渐缓我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苏又好死不死画蛇添足自以为好心周到其实是八婆得要死很是坏事的加了一句:“安真的没去见杜昇,是杜昇自己要来见安的,那天我不知道他跟安之间原来……呃,那个,很纠缠过,所以他说要见安的时候我就带他来了。大哥,你放心,杜昇跑来见安,安都没怎么理他的!”

夏修好不容易缓和的脸上,再次聚积起来的寒冰比刚才更加冻人。夏修死死的盯着我的脸质问我:“品品,为什么撒谎!”

我在强大的气压下感到呼吸都有点滞缓,我吞了口口水,然后抬起头看着夏修,声音里带着点不肯承认自己刚刚的确说谎了的倔强反问他说:“我凭什么不可以见他?”

夏修的脸上因为我的问话出现了一抹类似受伤的神情。

静默了几秒钟,夏修冷凝的神情里藏着几分落寞再次开口对我说:“品品,我只是为了你好。”

我的心疼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已经伤害到了一个想真心关爱我的男人。

苏见我跟夏修之间的气氛被很不对劲的冷气团给包围了,就笑嘻嘻的极热心的自以为幽默的过来打圆场说:“那个,安,听大哥的话,以后离杜大老爷远远的,别在大哥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大不了等大哥回国了我再帮你瞒天过海。那个,大哥,别生安的气,安早不和杜昇好了,安现在正在和我的男朋友发展进一步感情,效果很可喜的哦!”

我晕!我怎么觉得苏这番话是故意在整我呢!

夏修脸色极其差极其冰以及极其暴戾,他低吼了声我的名字之后恶狠狠的对我说:“任品!让你出国留学不是让你出来鬼混!你看看你的生活,糜烂成什么样!你看看你和你的室友你们、你们都乱成什么样了!”

我转头愤怒的对苏怒喝一声:“你给我立刻消失!”

苏可怜巴巴的走了,夏修怒气冲冲的瞪我,我气息虚弱的对夏修说:“哥,你别听苏胡说八道,她说话比我还不靠谱,我跟她男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的!”

夏修看着我不说话。

我眨巴眨巴眼睛做出招人疼的样儿说:“哥,我好像又烧了。”

夏修立刻慌了起来,蹲在床头用手探我的额头,在到一片正常人的温和体温后微皱起眉看着我。

我笑嘻嘻的讨好他说:“哥,我一说又烧了看把你急的,你这么疼我,别生我气了好吗?”

夏修无可奈何的对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坐在我的床上,然后猛的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喃喃的说着:“品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然后,低头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我又呆了。这是夏修第二次吻我了,一样的出其不意。

我想挣脱开夏修的怀抱和他的吻,可是全身毫无力气。我一边扭头闪躲他的吻一边在唇齿的间隙里带着哭音低低哀求他说:“哥你别这样你是我哥咱俩不能这样!”

夏修松开了我的唇却仍然紧紧的抱着我不放。夏修安抚的轻拍着我的背对我说:“品品,别怕,哥不会伤害你的!别推开哥,好吗?”

我不做声,下巴抵在夏修的肩膀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乱得理不清一点头绪。

我无意间向正对着我的门口瞥去一眼,不期然的看见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脸上仿佛带着锥心之痛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置信以及深深伤恸的,杜昇!

你此时心有多疼,我当初的心便有多疼,甚至比你此时更疼!

我带着报复一样的心理从夏修肩上抬起头来,然后,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夏修的唇上。

夏修惊喜于我的主动,热烈的化被动为主动,激情四溢的狠狠回吻我。

这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杜昇心碎的声音。这声音清脆得一如我那天为他心碎时一样。

杜昇转身离开。

我闭上了双眼。

夏修再次松开我的唇,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的哄着我说:“品品别哭!品品,哥会一辈子疼你爱你,别哭!”说完夏修再次把我搂进怀里。

我靠在夏修的前,认真的想着一个问题。

不是说再不为他哭了吗,怎么现在,竟然又哭了呢?

第46章我出了院,谁又住了院?

在医院住了三天,我出院了。又过了两天,夏修回国了。

关于在医院时我对夏修主动做出的那暧昧一吻,我很可耻的采取自我神全麻痹式逃避政策,逢听到“温文吻问”相关的字音字眼字样我都耷拉个脑袋装鸵鸟装聋子装哑巴。

夏修看出来了,我就是耍无赖在逃避我们之间的男女问题,他也没逼我逼得太紧,回国前只交待了我两点。一,还是以前的老生常谈,离杜昇以及他身边的人远些,另外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对我做过的这番叮嘱。二,他等我,等我回国,等我答应他。

看着夏修所坐的那架飞机腾空飞去,我问身旁的苏:“咱们学校可以申请延期毕业吗?”

夏修的确没逼我,可是他给我压力。他说,等我回国,等我答应他。

他不逼我有明确的表态,是他本就拒绝我给他否定的回复。所以,他宁可等,等我只给他肯定的答复,否则就宁可这样暧昧着也不去接受我放在心里的那个否定答案。

我很想知道他嘱咐我的第一点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觉得这里头有事,夏修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他不会因为嫉妒就命令我远离杜昇,况且,他叫我远离的不只是杜昇。

苏后来跟我说校庆那天杜昇居然没有出现,让学校里想一睹仙容的师生们失望透顶,差点揭竿而起大骂校长是欺骗众人感情热情真情的无情骗子。

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一些,不以为然一些,若无其事一些,然后问苏:“杜昇怎么没去参加校庆呢?他这个做法都相当于背信弃义了。”

苏说:“安,别人谁也不知道原因,不过我知道哦!因为我是网络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无处不显神通的忍疼耐疼万能女王(忍疼耐疼=Internet)。不过你不是已经跟他一刀两断划清界限了吗,还关心他的事干嘛?”

我一边震惊于苏给自己起的名号那长长一大串修饰定语是如此的脸大不害臊以及无耻不知羞一边气不喘声不断的对苏说:“你连将自己男朋友快乐的送与她人分享这种旷古离奇惊世骇俗的事都干的出来我偶尔很不在意非常不放在心上的关注一下我前男友的生活动向似乎也算不上什么让人瞠目或者是结舌的事吧?”

苏听我说完话大喘了一口气瞪大眼睛对我说:“安,你是刚刚大病初愈的人吗?你怎么做到一口气说那么长的句子的?我都替你上不来气!你现在头晕吗?需要叫救护车去医院吸吸氧再回来吗?”

我白了苏一眼对她说:“别贫了,快说吧,杜昇为什么没去参加校庆,他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

苏说:“杜昇住院了。我那天给你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来觉得怪无聊的,不如去探探医院的资料库看有什么好玩的事,结果被我发现,在你不伦恋哥哥来的当天夜里,杜昇大爷进医院了,病因,酒中毒。安,我用脚趾甲想了想,他应该是借酒消愁消的。”

我心里又开始乱成了一锅粥。我强作镇定的问苏:“你用脑子想完的结果是什么?”

苏回答我说:“我用脑子想了想,决定批准脚趾甲的想法,他一定是借酒消愁消的。”

我说:“苏,你知道别人的脑子跟脚都是干什么用的吗?在别人那,脑子是脑子,用于思考;脚是脚,用于出汗放味。而你呢,脑子和脚是等价的,脚可以用于思考,脑子却能够出汗放臭味。妙人,妙人啊!”

苏反问我:“难道你的脑子不出汗吗?”

我说:“出啊,不过咱俩有区别,我是香汗淋漓,你是臭汗满脑。”

苏凶残的向我扑来,嘴里大叫“排山倒海”。我脸上激情密布的做出惊恐惧怕状来满足这个痴迷排山倒海的台湾妖怪,而一颗心却始终悬在前上不得下不去,整个人慌慌乱乱坐立不安。

深夜在经过反复的辗转之后我却依然无法入睡,然后我终于在宁静的夜里听到我强撑淡定与冷漠的那神经“啪”的一声砰然而断。于是在漆黑的寂静的窒息的深夜,我的理智终于脆弱的对情感举起了大白旗。我终于承认,我,很担心杜昇。

早上起来准备去上学的时候,苏一抬头做了一个看到鬼的死表情夸张的对我说:“安!你是大熊猫变的吗?还是你昨天夜里变成了大熊猫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真身?”

我到洗手间照了下镜子,本来还想暴踹苏的高涨热情在我与镜子里的女鬼仅对视第一眼之后便立刻偃旗息鼓。

我果然像极了,熊猫。

我没打采的跟苏出了门,就要到学校的时候苏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拍在我手里说:“想去就去,别拿折磨自己当日常找乐呢,我看不下去。”

苏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甩下我往前走去。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医院的房间号。

这里住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对于苏在大咧咧之中偏又细致无声的体贴,我有点感动得想从眼睛里向外喷汗。看着苏蹦蹦哒哒前行的背影我除了满满的感激之外,只能对着她大喊一句:“苏,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不然就回家吧别上学去了,你能听懂大伙说什么吗?”

我似乎看到苏向前狠狠的趔趄了一下好悬卡着,然后飞快的旋回身对我呲着牙说了一句:“又,傻大破!”然后的然后又转过身蹦蹦哒哒的继续前行。

我站在那里呆立了良久,终于想通了苏嘴里的“又,傻大破”是什么意思。

You, t up!

想明白之后我又无语了,我只能对着苏已经远去的小如乌眼睛或者换个比喻叫绿豆粒那么大的身影感叹一句:又,害吾搜马吃骂你!(You, have so much money! =你,太有才(财)了!)

我手里攥着苏留给我的纸条缕着道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有两个任品在来回的拔河打架。

任品甲说:任品不该去医院,任品与杜昇已经分手了。任品与杜昇不应该再有纠缠。

任品乙说:甲你丫没有同情心以及人!那厮是因为看见任品跟别的男人打kiss受刺激才喝酒喝到中毒住院的,任品怎么就不该去看看他!

任品甲说:呸!那任品做那啥手术的时候,杜坏蛋他人在哪呢?他美人在抱自个乐逍遥呢!任品躺在宿舍大出血的时候,杜坏蛋他人又在哪呢?他还是美人在抱自个乐逍遥呢!任品要是有骨气,就不该去看他!这个男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没关系!

任品乙说:我呸回你去!任品住院你也没告诉人家知道啊,没准知道了还能改变些现状呢!是她自己非要有骨气的自己承担一切。许多悲惨不见得是命运加诸在你身上的,只是自己怜惜自己太过,悲观的眼泪就渐渐淹没乐观的生活了。悲惨是消极的人对命运考验主动屈服的结果。任品应给积极的去面对过去,面对杜昇,面对她极力想逃开的这些事,有误会要去打开误会,有玄机要去解开玄机,带着疑问和不解生活下去,任品不可能真正放下杜昇,她这辈子都会因为心中的疑虑而对过往对那男人念念不忘!

任品甲:不管怎么说,任品已经答应了夏修不和杜昇接近!

任品乙:任品出国的时候还跟哭得一塌糊涂的顾倩说别哭等到美国天天给你打电话还不行吗,结果也没天天打吧,顾倩说什么了,顾倩说任品你罪大恶极言而无信说的出做不到该拉出去枪毙了吗!

任品甲不再做声。任品乙处于上风以优势取胜。任品本人即我是也,最终长出口气之后决定去医院会上一会杜坏蛋。

在路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才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似乎提到了顾倩,以及我对顾祖宗曾经做出过的承诺!似乎,已经又两个多星期没有给她打电话了,汗!

我心虚的掏出电话波拨通顾倩的号码,嘟嘟声过后电话接通的刹那,暴力女王的疯狂怒吼从大洋彼岸滚滚袭来,顾祖宗对鄙人大声呵斥曰:“任品你罪大恶极言而无信说的出做不到该拉出去枪毙!”

我额上悄悄的渗出无数滴汗珠,然后,又在明媚的朝阳里,悄悄的蒸发不见。

第47章难言的苦衷?

当我推开门走进杜昇的病房,看着紧闭双眼熟睡的他,心里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觉。那么妖孽的一张脸,以前满满的都是意气风发,现在却满满的全是落寞憔悴。

我静静的站在床前,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双手不让它们去碰触那张让我移不开视线的脸。这个男人,我恨他,然而我也爱他;我怨他,然而我又忍不住去关心他;我想伤害他,然而偏又见不得他在被我伤害后又自我伤害;我说再不想见他我要忘记他,然而每说一次忘记之后刻在记忆中和他有关的那些痕迹却偏偏又更加深刻了一回。

相爱的人能够彼此相守是多么大的福气。

而相爱的人却要彼此相离又是多么大的磨难!

我与杜昇,我明明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是互相深爱着的,可为什么我们却偏偏莫名其妙的走到今天非要彼此相离的这番地步呢!

我脑中一幕幕的过着从最初与杜昇想见,到如今与他相见不如不见这一过程中的所有事情,忆种种念种种叹种种怨种种,此刻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怒是哀是怜惜还是伤怀。

曾经初见他时他那轻轻一个抬头之后所乍现的俊美容颜是那么的让我惊艳;曾经在报告会上他从容潇洒的为我解围是那么的让我心动;曾经他在我醉后将我抱到车上细心体贴的用自己的昂贵西装给我当被子盖是那么的让我受宠若惊!

曾经他叫嚣着要让我做苦力强拉我去登山,可一路上他却悄悄的把那只巨大的登山包一直扛在自己肩上;曾经他硬扯我去打保龄球时,对我说他是要用我的负球技去衬托他的正球技,可实际上一整晚下来他却始终在不动声色的用心指导着我;曾经他一脸高傲的对我说让你这个傻学生见识下什么叫上流社会的奢侈西餐厅,然后当我被他带进最豪华的酒店之后他不但没有嘲讽我的吃相反而一直默默的帮我切着牛头,帮我倒着果汁,帮我执起餐巾温柔细致的擦掉我嘴角沾到的白色沙拉。

还有曾经的酒后缠绵,曾经的别后思念,曾经的千里寻他,曾经的销 魂三天,曾经的痴爱浓情,曾经的别前依恋……这些回忆,总是携带着无尽的美好和甜蜜来温暖我、融化我,同时,也瓦解我。

可是除了这些甜蜜,还有曾经他手分时的不容分说不予交代和彻底决绝!以及他坚持分手之后却又反复的纠缠不清和不断余情!他害我狠心的送走了宝宝!那种抛离骨血的疼,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又怎知那份彻骨的痛!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我想恨杜昇,我想努力让自己别恋他人,可是就在我主动亲上夏修的那一刻我却恍然大悟的明白:我这一生,恐怕再不会爱上别人!

记得在B市时,我和杜昇深深缠绵过后我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在将睡未睡的恍惚间,我感觉到杜昇在我左脚腕上系下了一圈东西。第二天睁开眼我瞧见了,那是一条极致的脚链,脚链上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坠子上还有杜昇亲手刻下的“品”字。

我看着脚链发呆,他抱着我细密的轻吻;我说链子好漂亮,他说那是他用毕生心血雕刻的宝贝,他要用这条链子拴牢我,将我牢牢的圈在身边。

他那时是多么深情的许给我将会守护我的承诺,而不久后却又是多么绝然的背弃了那份承诺!

我曾经在没有了宝宝之后狠心的把脚链用力丢出窗外,却在还不到一分钟之后便后悔的冲出门去苦苦的遍地找寻,最终将它,重新拾回。

此后,我一次次的丢掉它,然后再一次次的拾回它,如同对杜昇,我一次次的要忘记他,却一次次的更加铭刻他。

留,不甘;

丢,不愿;

看见,满心的恨;

看不见,恨淡了,却偏又起思念。

我就站在那一直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杜昇,直到看见杜昇额前渐渐渗出细微的汗珠,我才从满腹纠结的情绪当中醒了神,下意识的向卫生间里走去,想找到毛巾给躺在床上的我那宿命冤家擦擦脸。

就在我找毛巾的时候,我听到病房的门响了。

有人走了进来。

我开始以为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过来查房了,我不想惹那么多麻烦,我本来就是偷偷溜进来看杜昇的,于是我静静的待在卫生间里想等来人走了之后再出去。

可是,来人进来了好久之后,病房里都是静悄悄的。我想或许来人并不是医生或者护士。

我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杜昇带着惊讶的语气开口说:“是你!”

杜昇已经醒了。

我立刻停住正要去旋开门把手的动作,静静的站在卫生间里,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

我听到一个男人回答杜昇说:“听说你进了医院,就过来看看你。”

这个声音,我知道的,他是欧齐!

欧齐的话说完,我听到杜昇用带着质疑和冷淡的声音问:“听说?听谁说?谁告诉你的?”

“你说呢,除了她还会有谁这么在意你呢。”欧齐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浓浓的嘲讽。我猜,“她”一定是许灵。

杜昇用跟欧齐一样的嘲讽语气说:“她让你来看我你就来?她又清醒了吗?欧齐,既然你这么爱她这么听她的话,为什么还把她塞给我?你明知道我已经不是怀着当年那份心意的杜昇,却非要让我知道当年的事,非要把灵送到我身边,非要让你自己也承受爱她却不能看到她的痛苦,非要看着我逼迫自己去放弃我爱的人,非要逼我做出所谓的、良心的、道义的选择!为什么你就不能不告诉我一切呢,为什么你非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砰砰的乱跳,直觉这里面一定藏着一段极其曲折的往事!

杜昇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欧齐用非常愤怒和饱含责备的声音对杜昇低低咆哮:“杜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灵,她是为了你变成那副样子的,你该对她负起责任你明白吗!”

果然有事!可是是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剧烈心跳声!

然后,我听到杜昇又用他那种我所熟悉的绝望和哀伤的声音说:“我对许灵该负责,那么品品呢?谁去对我的品品负责!欧齐你知道吗,我为了所谓的负责选择了许灵,却害我的品品失去了我们的宝宝!我对不起品品,品品永远不会再原谅我!”

我的眼泪滚滚落下!他竟然知道!可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听到欧齐用森冷的声音对杜昇说:“杜昇,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给我赶快好起来赶快回国去!回到许灵身边给我一心一意的去照顾她!任品好好的一个人她能吃能睡能说能笑,可是许灵却不能!你清醒点,许灵才是最需要你的那个人!”

杜昇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欧齐:“你那么放不下她,却能把她送到我怀里,欧齐,你是男人吗!你究竟是为了让她得到她想要的,还是其实你本就是想我们每个人都跟着你一起痛苦沉沦!”

外边隔了好一会儿没再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传进来。我全身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我听到欧齐用平静温和却透着几乎是同归于尽般的豁出去的声音对杜昇慢慢开口说:“昇,好好照顾她,任品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我不想做伤害她的事,别逼我。”

欧齐的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他说话的内容,就听见杜昇用冰冷的、郑重的、甚至是夹杂着浓浓杀气的声音回答欧齐说:“谁动品品一下,我要他的命!”

我听了杜昇的话,全身又冷又热,眼前出现浓浓的白雾,身体剧烈颤抖得像随时要散了架一样!

我蹲在地上用两只手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似乎不捂着就会有难以抑制的大喊声冲破喉咙!

门外,我听到欧齐对杜昇说了一句:“好自为之!”然后是脚步声和病房门被拉开后又被阖上的声音。我想应该是欧齐离开了。

我蹲在卫生间的地上一动不能动,仍然剧烈的颤抖着回想刚才我所听到的那番对话。我觉得我似乎抓住了某些事的端倪,可是想走近些看得更清时却又发现某些事其实我还是一无所知!

我一直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着,我想极力的稳住自己结果却反而越来越觉得心慌。

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我惊恐的瞪大双眼飞快的抬起头向门口看去!

然后,我看到了震惊得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忘记了要合上的杜昇!

我们的视线,毫无阻碍的死死纠缠在一起!

良久良久之后,杜昇蹲在我面前,视线与我相平。

我们仍然谁都没有说话,却在彼此紧紧凝视的某个瞬间,不约而同的齐齐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住对方!

我的下巴抵在杜昇的肩膀上,杜昇的唇紧贴在我的耳朵旁。

杜昇用力再用力的抱紧我,然后对我轻轻的、用发自心底的声音说:“品品,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我洒泪如泼雨!

杜昇,是不是,你其实是有着很难言的苦衷?

第48章过去的秘密一

杜昇说,在身边没有了我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深深的心痛和绝望中度过。他说他终于明白,有些事,对与错,爱与恨,得到与失去,开心与痛苦,决定与后悔,全都只在一念之间。

杜昇说他当初以为他那么做,是对我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可是后来他明白了,他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错到痛不欲生,错到死不足惜。

他对我说,这就叫作,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以为是对别人好的,却往往会因为主观的自以为是,反而更深的害了那人。

很多人都很奇怪杜昇本来在国外发展的很好,为什么很突然的要回国来呢?

杜昇自己对外界的解释是:“国内的IT业如同一块尚未被雕琢过的璞玉,而我杜昇就是能把这块不起眼的璞玉变成奇彩夺目和氏璧的慧眼人。”

当然这的确是杜昇回国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却绝不是最重要的。

杜昇之所以选择回国,选择离开那个让他从无名小卒变成IT大亨的梦幻国度,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一段不堪往事。

很少有人知道,三年前IT界风头正劲的当红炸子**杜昇曾经从熙攘喧闹的人群中消失了足足十三天。

而本没有人知道,这十三天之中,在杜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昇认识欧齐和许灵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还正在纽约那所名校里攻读着硕士学位。在祖国之外,在异国他乡,如果可以见到同祖同宗的同胞,那是件让杜昇觉得很温暖很幸福的事情。

欧齐和许灵是晚了杜昇一年到美国去留学的。欧许俩个人是同乡,老家在福建。他们的普通话说得极好,要不是杜昇曾经听到他们俩个人用粘腻的闽南话与彼此说说笑笑,他本就没听出来他们两个是出生在长江以南的人。

杜昇在美国读书期间,他的授业教授何思周先生也是一名华人,不过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入了美国国籍。杜昇很崇拜他的教授,从他那里杜昇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思维,这些思维为以后杜昇开拓自己的研究起到了巨大作用。

杜昇在刚到美国留学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构思。他想建立一个搜索引擎,通特定的旋转算法,反复加强搜索的度和深度,与此同时随着被搜索信息范围越来越窄越来越集中,算法旋转频率越密集,经过一些技术上的加密处理后,杜昇认为他的这个搜索引擎将是无所不能呢,想知道什么就去尽管去搜什么,哪怕是五角大楼的机密文件,如果有了这款搜索引擎做媒介,那么人们想把它们从无数的高端密集的防火墙里拽出来看上几眼,也绝对是可以实现的。

杜昇把他这个想法跟他的教授说过之后,教授非但没有教训他“年轻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及“做白日梦一样的异想天开”,相反,何思周教授对这个构思十分的感兴趣,他甚至是难掩激动的对杜昇说:“想法非常好!非常非常好,非常非常非常好!好好干,把你的旋转算法尽快编写出来!我现在已经等不及想看天下最神奇的搜索霸王的诞生了!”

杜昇得到了他敬爱的教授的极力肯定和强烈赞许,这让他无比坚决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把这个霸王搜索引擎做成!

于是,杜昇开始了他旋转算法天马行空的研究,开始了他霸王搜索引擎的梦幻征程。

许多事在许多人眼中是不可能的,可是这许多人之外的少数人却总是能够让这些不可能在不经意间就幻化成为无比神奇的可能。杜昇不断向他的教授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教授听过他的汇报之后一次比一次更加亢奋和激动。他们都觉得,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杜昇在不久之后就会创造出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的巨大奇迹!

杜昇记得那是在一个秋日的午后,他去找何教授时在他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两个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就是欧齐和许灵。那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见面。

教授告诉杜昇说,欧齐和许灵是他的同乡,都是福建人。前一阵他回国祭祖先的时候应邀到家乡一所高校做演讲时,认识了这两个年轻人,他们负责接待他。当他知道了两个人都有想出国深造的意愿时,就很热心的给他们做了担保人。

欧齐是学画画的,笔触犀利独到,画风细腻敏感,很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而许灵,一个美如天上仙子般的江南女子,弱不禁风的外表,柔柔细细的声音,却竟然是学美声的。

三个人渐渐的,开始频繁密集的走动起来。三个人明丽出色的外表和各自卓尔不凡的才华,让他们成为校园里最鲜活的一道风景。

许灵脱俗的容貌和不可思议的专业让杜昇初见她时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杜昇一直以为许灵是欧齐的女朋友,所以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后来在许灵暗示他她并不是欧齐的女朋友之后,杜昇萌发起想要追求许灵的念头。

杜昇找到欧齐,说自己想追求许灵,问欧齐的态度。欧齐表情一点没变,很淡定、很冷静、很平和的说:“好,我们来公平竞争。”杜昇与欧齐击掌盟誓的时候,心里对欧齐的大度豁达感到十分佩服,他只觉得这个朋友的襟实在是很广阔,却没注意到从欧齐隐忍的双眼里出来的眸光,其实并不淡定、并不冷静,也,并不平和。

三人行的日子与以往比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正起着很微妙的变化。

杜昇心里,对许灵由友爱慢慢的越来越向男女之爱靠近着;许灵就在两个优秀的男人之间游移不定,不明确的答应一个,也不明确的拒绝一个,也许是怕不管选谁,总会伤害到另一个吧;而欧齐,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度和大方得有些大头了的男人,他并不阻止杜昇与许灵渐渐走近,与许灵优柔的做法相比,他反而是更显从容的那个了。

三个人的关系始终也没有更多的进展,就这么彼此间不主动不拒绝不放手不说死的僵持着。

在这期间,杜昇毕业了,开拓了自己的事业,在IT界逐渐展露出头角,而后又渐渐成为业界巨亨。与此同时杜昇一直没有疏于关于他的霸王搜素引擎的研究工作。可是在搜索引擎一点一点逐渐成型的过程中,杜昇越来越意识到,这个研究已经不单单只是会达到震撼世人的效果了,而是极有可能会掀起某些巨大的事端来——假如把这个搜索引擎用在军事、情报方面,它必然会惹起诸多纷争,到时候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和混乱。

杜昇想到这些骇人的结果时曾经萌生了终止研究的想法,不过教授却鼓励他继续下去。教授对他说:“不要因为一些消极的负面的因素就去遏止本来会有更好发展的事物的进步,这样是不符合科学发展的自然规律的。况且,在这里你研究这个搜索引擎的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们都不去对人说,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杜昇本来并不确定的心最后终于被教授说服。他决定把他的搜索引擎继续研究下去。

第49章过去的秘密二

当杜昇的搜索引擎大部分框架都出来的时候某天,许灵主动给杜昇打电话约他吃晚饭。杜昇放下电话之后想,最近一方面自己的研究有了决定的进展,一方面自己的感情似乎也要有了实质的突破,于是想着想着心底便开始雀跃欢欣起来。

当杜昇和许灵漫步在朦朦月下的微微树影里时,当他轻轻抬起手想去执起身边女子那双洁白的小手时,当他就要对她倾吐自己心中满满的喜悦时,他和她都想不到,他们的生活从这一刻往后,将发生惊天的巨变。

杜昇和许灵,两个人一起,在熙攘喧闹的人群中,消失了。

足足十三天。

他们,被绑架了。

绑架他们的人目的很明确,他们要杜昇的搜索引擎。

杜昇很吃惊,他问绑架他和许灵的人,从哪里知道引擎这件事的。绑匪都是各个贫穷国家来的流浪汉亡命徒,只说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杜昇说我自己都还没有一整套编好的程序呢又拿什么给你们呢。绑匪们就把许灵带走关在了隔壁屋子里以她威胁杜昇说,不想看见许灵受苦或送命,就乖乖的编,现场编,立刻编,编好就放人。

杜昇一开始的时候一边慢慢的编着拖延时间一边想着怎样才能从这群流氓手中逃出去。杜昇心里很怕,不是怕这群人会把自己如何如何;他的怕不是对人,而是对人。他麻痹自己的理智,告诉自己说,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后来绑匪们发现了杜昇在故意拖延时间,就都到关着许灵的屋子里去。然后,许灵的惨叫声从屋子里边传出来,杜昇听到那群人在殴打她。杜昇想着许灵那样柔美弱质的女子,平时自己和欧齐对她呵护都来不及,而现在她却被自己连累得竟要遭受这群禽兽一样的莽汉们不断暴打,想到这,杜昇用于拖延抵抗的那份理智彻底消弭了,他开始使劲的编程拼命的编程,只要他稍稍停下,就会从隔壁传来许灵的惨叫声。

就这样暗无天日的过了十三天,杜昇把程序编好了,他知道绑匪们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好路走,就要求他们先放了许灵,否则就带着程序同归于尽。

然而,在一群泯灭了人的亡命之徒面前,杜昇的强势姿态是毫无支撑力量的,他的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了许灵的惨叫。杜昇屈服了,他把程序交给了绑匪们,然后,他被绑匪们暴雨般的拳头和棍一起狠狠招呼着,直至晕死过去。

当杜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杜昇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欧齐。

杜昇问许灵怎么样,有没有事?

欧齐说许灵很好,只是受了惊吓。

杜昇问他在医院躺了几天了?

欧齐说,两天。

杜昇再问,我怎么到医院的?

欧齐说,杜昇,你有个思想准备。指示人绑你的,是,何思周。

杜昇的面容因为这句话痛苦的扭曲着。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他猜到的这样,这就是让他感到害怕的原因,人的丑恶!

欧齐说:你和灵不见的第二天,我要报警,何教授却不同意,说你们可能压就没事,没事的话那就本没有报警的必要;而如果你们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比如被绑架,那报警的话就会把事情闹大,可能反而对你们的生命安全更起到威胁的作用。我觉得有道理,就听了他的。可是之后几天你们音讯全无,他却还是坚持不报警的主张。我心里生起疑惑,暗暗的注意他,然后我听到他跟绑匪通电话说,拿到程序就撕票。我大吃一惊,立即跟警方暗暗联系,终于在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找到了你和灵!昇,我是画师不懂你们做程序的,可是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序,它怎么竟然能让一个人到了丧失理智泯灭人的程度!

杜昇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泛起彻骨的寒意。他回想了一番,明白过来原来教授一直鼓励他别放弃竟是为了要吞侵他的搜索引擎!为什么欲望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曾经谆谆教诲的恩师,如今却是差点害他没命的狠心刽子手!杜昇很痛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杜昇问欧齐,后来呢?

欧齐说:把你和灵救出来之后,我听警察说,何教授在他的办公室里,畏罪自杀了。

杜昇的喉头一紧,一种颤栗的窒息立刻袭向他全身。

这样,是不是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杜昇想对欧齐说,他自杀,那是他罪有应得;可是张开嘴之后,他发现自己除了听到哽咽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听到其他。

欧齐看着杜昇脸上挂着很不忍心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又无法开口,再三犹豫后,最终还是开口说:昇,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你说这个,可是,为了灵,我不得不说。灵那天找你是想对你说,我们决定订婚了,她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是没想到却遭遇了这件事。这件事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你。昇,为了灵,你不要再见她,好吗?你会刺激到她的!

杜昇在一夕之间,觉得生活由最好的顶端把他狠狠的、重重的、毫不留情的抛向了谷底去。打击接二连三,痛苦压得他无法喘息。

虽然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可是他却遭到最尊敬的人的背叛;虽然他已经名扬天下,却连喜欢的女子也得不到。

关于这件事,警方接受了杜昇的请求,把它压得密不透风。所以,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杜昇,他曾经在熙攘喧闹的人群中,足足消失了十三天,痛苦如炼狱般的十三天!

这之后,杜昇变了,变得不再温文尔雅,变得风流轻佻。

这之后,杜昇倦了,他不想再在美国生活下去,他想离开这个给他带来永久创伤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于是,杜昇,回国了。

于是,杜昇,遇到了任品,一个傻傻的却让他动了心的女孩,就是,我。

我们相爱了,却爱在了最不恰当的时候。

杜昇听美国昔日的同窗说,欧齐打了许灵。

杜昇对许灵一直怀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愧疚,于是当他听说欧齐没有善待许灵时,他觉得自己很恼火,很揪心,他训斥欧齐,并恫吓说他要把许灵带走。

他只是想吓吓欧齐的,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促使欧齐对许灵好一点。

只是当他真的到了美国,他发现,事情竟然背离他所以为的事实,那么那么的远!

许灵,疯了!

第50章杜昇自述

我到了美国,发现这三年来我所以为的那些事实,跟本不是真正的事实!真正的事实是,许灵疯了!

原来真正的事实是,许灵当年找我,的确是为了表态要选择跟我在一起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我们两个就被教授买通的流氓绑架了。

我一直以为,许灵的惨叫是因为她挨打造成的。我真蠢,一群泯灭人的亡命徒,在看到那样一个美丽脱俗的女子之后,怎么可能不生出邪念呢?我真蠢,许灵就在隔壁的屋子而已,我竟然没有察觉到,在那十三天里,她一直在被那些人,反复的蹂躏强 暴着!我真蠢,欧齐救了我们之后,他说什么我就信了什么,他说不让我见许灵不要刺激她我就不见就怕刺激到她,于是我走了,我回国了,我遇到品品了,我爱上她了,然后欧齐才告诉我说,许灵是因为我而疯的!

欧齐,我该为你的伟大无私而喝彩吗?

欧齐说许灵三年来一直把他当做我的替身,不只他,所有的男人许灵都当做是我,每个人在她嘴里,都是她的“昇”!

这三年里,许灵经过治疗已经不像以往那样一直疯着,她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跟正常人一一样,只是独独忘记了被绑架那段惨痛的经历。而疯颠的时候,她不拒绝任何男人,她跟他们上床,喊他们昇!

欧齐对我说,他受够了!他说早知道这样,当年就该把真相告诉我,他说他自私的想照顾许灵一生一世,不嫌弃她,也不会离弃她,可是,他却无法忍受他心爱的女人每到疯癫就会随便的与人发生关系!

欧齐说,杜昇,除非她跟真正的你在一起,否则,她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欧齐说,杜昇,她是为你才变成今天这样的,你该承担起做男人的责任!

乱了,全乱了,我的生活再次被全盘颠覆!我以为三年前已经是我人生中最惨痛的炼狱,可是那与三年后的现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品品,我的品品怎么办!几天来我不敢给她打电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失声,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男人的责任,是啊,我该对许灵负责,那么品品呢?我招惹她,想方设法让她爱上我,然后,为了对另一个女人负起所谓的男人的责任,我却要抛弃她!我真是恨透了我自己!

在我无从决定的时候,欧齐带我见了许灵。许灵看见我的刹那,高兴得像个孩子,她看着是那样的纯洁美丽,却因为我饱受了不堪想象的、肮脏的非人折磨;却因为我在她纯洁的灵魂脱离思维的时候,屈辱的体竟能被人恣意随便的占有!是我!这一切全因为我!我得对她负责任,必须对她负责任!

可是品品呢,我的品品怎么办!

那一夜,我烂醉如泥失声痛哭,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再说些什么。

回国之后,我想再去最后看一眼我的品品,我看到她从她师兄的房间走出来。听着他们说说笑笑,字字句句都在狠狠的剜着我的心!

可是我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品品的师兄,一定会好好疼她的!

所以那一瞬间,我终于狠心的做出最后的决定:我跟品品分手,把她留下给她的师兄,就让她师兄替我在后半辈子好好的疼她宠她吧;而我,会用我接下来的余生,去负担起所谓的男人的责任!

我这一生,此后,再不会有爱!

品品,别怪我不给你任何分手的理由,你这个傻丫头,一筋到了家,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你会不顾一切的跟我在一起,哪怕,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宝贝,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毁在三年前,毁在许灵惨绝人寰的哀求声中;而你,该有个人全心全意的去疼你宠你爱你!宝贝,怪我吧!恨我吧!然后,忘了我吧!然后,跟师兄好好过日子!然后,杜哥哥会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你给你祈祷幸福!

然而,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错得离谱,错得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在身边没有了品品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深深的心痛和绝望中度过。

我终于明白,有些事,对与错,爱与恨,得到与失去,开心与痛苦,决定与后悔,全都只在一念之间。

我以为我当初那样决绝的做法,是对品品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是真的错了,错得死不足惜!

这就叫作,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以为能够送去给你的是幸福,却不曾想,其实,那是增加了更多倍的痛苦!

那天,我带许灵去医院检查妇科,竟然在电脑前发现有品品的名字!我回到公司用电脑潜入医院的服务器,于是,我知道了,我的宝宝没有了!

品品那么柔弱的小姑娘,因为我却要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果她没有遇到过我,现在,她一定还是个无忧无虑又傻又快乐的小姑娘;如果我没有反复的招惹她,现在,她一定不会每天都因为我而痛苦;如果我不为了对许灵负责而跟品品分手,自以为是的给她留下所谓最好的选择,现在,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共同期盼我们的宝宝来到人世!

我恨我自己!我真想从高高的楼顶一脚踏出去摔死我自己!

我的品品!我的傻丫头!我的宝贝!我是那样的爱着你,可是我却又伤你伤得那么深!

我对许灵负责,可是谁来对我的傻丫头负责!

品品,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品品,我的,傻丫头啊!

第51章决定

我跟杜昇面对面一起躺在他的病床上。一天的时间,我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为我自己的委屈,为杜昇的委屈,为许灵的委屈,为欧齐的委屈,为命运加诸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委屈。

我们谁都不是坏人,可每个人却都要去承担一些本不是自己所该承担的东西。

杜昇问我恨不恨他,我无声的流着眼泪点点头。于是杜昇哭了。

杜昇问我还爱不爱他,我仍然无声的流着泪,点点头。于是,杜昇笑了。

他笑的时候还挂着满脸的泪珠子,他笑的时候眼睛里还在向外喷着大滴大滴的水疙瘩。

杜昇问我想不想他,我抽噎着说:“不想,一点都不想!”杜昇也抽噎着说:“我不信,一点都不信!”

杜昇问我知道不知道在我病的时候他去看过我。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回答他:“知道,还知道你趁给我擦身的时候吃我豆腐!占我便宜!我身体!亲我嘴巴!色狼!可耻!混蛋!你怎么那么色那么坏!你怎么可以那样!杜昇,你太可恶了!我恨死你了!”我说着说着把心底的委屈全都勾了出来,开始由哽咽啼哭变成了大声痛诉。

杜昇一脸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不停的在我耳边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他声音里的沉重和愧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一直以来,他也是痛苦的啊!他既要承担起对许灵的所谓男人的责任,又要狠狠的压抑对我的感情,还要承受他对我的愧疚以及我对他的怨恨。

我开始心疼起杜昇来,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反手把抱在我怀里,我用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头顶,一下一下,慢慢的,温柔的,安抚的。

我对他说:“杜昇,你知道吗,爱上一个人的时间,只需要一秒;可是想忘记他,却需要一辈子!在你令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了!”

杜昇把头埋在我的前,双手环在我的腰上,收得紧紧的。他用闷闷的声音问我:“品品,我们的宝宝……我……品品,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错误!”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为我那没有福气降临到这个美丽世界的宝贝。我呜呜的低泣着对杜昇说:“不能!你做什么也换不回宝宝!你赔不起我的宝宝!”

杜昇把头从我前抬起,用双手捧着我的脸,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心痛、怜惜和忏悔。他的两拇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把我脸上的泪水慢慢抹去。他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们四目痴痴相望着,然后杜昇问我:“品品,那天,疼吗?”

我抽了抽鼻子,强压着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浓浓悲伤对他说:“疼!特别疼!特别特别疼!不只疼,心更疼!宝宝爸爸不要宝宝妈妈了!宝宝妈妈不要宝宝了!爸爸是臭爸爸!妈妈是臭妈妈!宝宝是好宝宝,可是宝宝没有了!杜昇你是臭爸爸!我是臭妈妈!我们两个人臭死了!我们两个是臭坏蛋!”

杜昇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悲恸,他把唇贴在我的唇上用颤抖的声音呢喃着:“我是臭爸爸!我是臭坏蛋!只我一个人臭!品品是好妈妈香妈妈!品品,对不起!”

我离开杜昇的唇轻轻问他爱我吗,杜昇使劲的点头,把他拼命隐忍在眼眶里的眼泪全都点到了脸颊上。

我问杜昇想我吗;杜昇看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说:“丫头,知道吗,我醉得都已经忘记我自己是谁了,可是我嘴里还在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品品,如果我能少想你一点,我就不会这样痛苦了。品品,我想你,想得差点不想活了!”

我听了杜昇的话先是忍不住“扑哧”乐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哇哇的惊天动地的大哭,像要把之前的种种委屈、种种心痛、种种不甘以及,种种思念,全凭这一场痛哭发泄释放出来!

杜昇紧紧的用力的抱住我,不停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不停的在我耳边细语着:宝贝对不起!宝贝我想你!宝贝我爱你!

我渐渐的,在杜昇的呢哝安慰中,在自己渐哭渐弱的气息中,在满室正在昏暗下去的光线中,慢慢的昏睡过去……

在我的意识从朦胧渐渐变得清醒的过程中,我恍惚听到杜昇在小声对人说着:“麻烦轻一些,我的宝贝刚刚睡着,不要吵醒她,谢谢!”

我悄悄的睁开眼睛,看清原来是护士在给杜昇打针。我此刻正紧贴着杜昇躺在他的病床上,而杜昇半坐在我身侧。我看到护士一脸歆羡感叹的对杜昇说:“您对她可真好!看样子您很爱她!”

杜昇对护士点头说:“是的,我爱惨她了。”

我轻轻的把手放在杜昇手里。杜昇感觉到自己手里多了我的手之后,立刻低下头来看我,我们的眼神痴痴的纠缠在一起,再也移不开。

护士夸张的大叫着:“天呢!我得走了,你们实在太麻了!”然后快速离开病房。

我痴痴的看着杜昇说:“杜昇,你知道吗,如果是在国内,护士肯定不让我跟病号同床躺着,她们肯定会特别鄙视的对我说要躺回家躺去,这里是医院是给病人治病的地方不是给你谈情说爱用的!”

杜昇也痴痴的看着我说:“品品,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很煞风景。我觉得我们在深情凝望之后,应该是天雷勾动地火疯狂的翻来滚去才对!结果你用深情的、邀请的、挑逗的、勾引的眼神看着我的同时,对我说的竟然是完全不相干的事!不过品品放心,如果真有护士那样说你的话我就告诉她们,你就是来给我治病的,专治我的愧疚、心疼、忏悔,和,思念!”

随着声音的消失,杜昇的唇贴到了我的唇上,我们闭上眼睛辗转缠绵的接吻。

长长一吻结束之后,杜昇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我:“品品,可以原谅我吗?”

我没做声,杜昇的双眼积聚起浓浓的失望和自责。杜昇整了整面容,无比凝重和认真的对我再次开口:“品品,可不可以再信我一次,这次,我宁负天下人,也不会再负你!”

我的泪又决堤了。我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能哭。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觉得我不仅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都流光了,甚至已经把下好几辈子的眼泪都通通预支了似的。

杜昇见我又被他逗哭了,有点慌起来,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一边紧张的问我:“品品,你不爱杜哥哥了吗?别哭!不哭好吗!”

我想着之前杜昇害我伤心成那样,害我平白无故没有了宝宝,赌气的一直不理他只是拼命的掉眼泪。

最后在杜昇让我哭得差点下床去撞墙自戕的时候,我终于止住眼泪开口说话了。我说:“杜昇,我饿!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吃大烤鸭的,还算数吗?”

杜昇让我说得先是一脸的怔愣,在呆了几秒钟之后,傻傻的痴呆表情转换成了无法置信的激动和狂喜。

杜昇紧拥着我,像拥着无比心爱的、失而复得的、再不容失去的珍宝一样。

杜昇把我抱在怀里对我郑重的许诺说:“宝贝,如果我再让你哭,就罚我变成鸭子,活着任你蹂躏解欲,死了变成烧烤给你解馋!”

我呆了!

我觉得杜昇的真情表白,似乎更加煞风景……

佛说,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我想我与杜昇之间的爱,可能开始的太过仓促,所以才会在过程中充满了创伤。然而如佛所说,每一种伤痛都是一种成熟,我们之间越是伤痛就越是难以放手,越是伤痛就越是无法割离,越是伤痛就越是刻骨铭心。

不知不觉间,原来伤痛,竟已经成了我们彼此之间互相深爱的最好证明。

我最终选择原谅杜昇,选择宽容过去。

我知道我和杜昇之间的未来荆棘重重苦难多多,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有分不开的爱,我们之间更有着迫使我们因为相爱而更加容易彼此伤害的许灵,欧齐,和,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不知道杜昇将怎样处理许灵的事,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杜昇对许灵是出于责任而留她在身边,那么我会毫无怨言的陪他一起照顾许灵。毕竟许灵,也是无辜的可怜人,那样美若仙子的一个人,纯净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肮脏过去,这样的她,我实在是恨不起来。

但是,假如,杜昇仍然爱着许灵,还跟她有着男女关系,我会离开,真的离开。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齐人之福,要爱,便是执着与唯一。虽然执着起来会很苦,但是苦过之后的甜足以让我无畏无悔的为爱执着,守护唯一!

花开花谢春不管,水暖水寒鱼自知。

我自己选择的路,将来是苦是甜,是福是祸,我都认。因为,我爱杜昇!

第52章幸福&性福

杜昇出了院,我跟他回到他的公寓里。晚上,我躺在杜昇怀里问他:“姓杜的,你说,到底幸福是什么?”

杜昇掐着我的脸蛋回答我:“怎么喊自己男人像喊仇人似的,坏丫头。幸福应该就是我想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着我,等我们老了,牙都掉光了,我们也还是可以彼此不嫌弃的热烈接吻。”

我筋着鼻子说:“你真色,杜色色!三句离不开体,五句就到巫山,用不上七句已经直捣快乐大本营,九句的时候开始研究第二起跑线,十一句时,已经几度风雨了。不过,等咱们老了,咱俩都没有牙了,那时候再怎么激吻也不会刮破嘴唇了。你看你看,都是你,刚才那么用力,我里边破外边肿,没有一点好地方了!”

杜昇揪着我的鼻子说:“我就那么不抗用吗?两句话一次?品品,酒中毒的是我的胃,咱家老二可一点没受影响,你看它昂首挺活蹦乱跳生龙活虎虎虎生风的,多可爱!”

杜昇一边暧昧的在我耳朵边喷着热气一边抓着我的小手爪向“咱家老二”过去,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坚硬如铁炽热如火的杜二时,我的脸一下子红得一塌糊涂。

杜昇用他的舌头极度挑逗的勾勒着我耳朵的轮廓,声音喑哑如催眠般的对我轻轻的说:“丫头,杜哥哥有多想你,杜二哥哥就有多想你!你呢,杜哥哥和杜二哥哥,想哪一个?”

杜昇一边说一边强拉着我的手去触碰咱家杜二。我把头埋在杜昇怀里闷闷的对他说:“呸!我谁也不想!大色狼!”

杜昇在我耳边低沉沉的笑开,声音又感又迷人,让我那正在和杜二哥哥做友好交流的手爪子情不自禁的一个用力握紧,杜哥哥本尊杜色色同志立刻闷哼一声冲我叫了一句“小妖”然后迫不及待奋不顾身的以千钧之势翻身压在我的身上,三下五除二除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连给咱家杜二遮羞的那块小布布都扯飞了,然后又热情似火的扑过来扒我身上的衣服。

我一边乱扭一边大叫要麻袋,杜昇色迷迷的对我奸笑说:“小宝贝,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越叫杜哥哥越兴奋!你越扭杜二哥哥成长得越彪悍!来吧宝贝,叫,大声的叫!”

我傻了,我呆呆的问杜昇:“杜二它亲哥,你这哪是个禁情禁欲大半年的男人啊,你这状态太骚包,不对,你之前一定偷吃了,说,是不是是不是!”

杜昇脸上的 荡表情立刻化成诚惶诚恐,他的两只手臂撑在我脑袋两侧对我认认真真的保证说:“品品,相信杜哥哥好吗,不信杜哥哥也信咱家杜二,等下让你检查咱家杜二到底有多饥渴到底有多生猛到底有多冲动,你检查过就知道,杜哥哥带着杜二哥哥,特别可怜的都一起做了大半年的和尚了!”

我强忍着笑意说:“我不检查杜二,我检查你俩手掌心长茧子没,长茧子就说明你是自力更生自度难关;没长,你就得好好解释解释了!”

杜昇听了我的话之后双臂一软整个人压倒在我身上一脸震惊的问我:“丫头,你从哪知道的这些!说,是谁污染了你!我饶不了他!”

我瞪了他一眼。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那天看见我亲夏修心里一直犯嘀咕我俩是咋回事吗,有想法还不敢问,旁敲侧击的,他越拐弯我还就越折磨他了。

我说:“无师自通。”

杜昇说“不信。”

我说:“自学成才。”

杜昇说:“见鬼去吧!”

我说:“那你想听什么?靠和别的男人滚床单撼大床积累的经验?我真这么说了,你承受得了吗?”

杜昇脸色开始发青,似乎在使劲的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吻上我的嘴唇,极尽缠绵与温柔。他贴着我的唇对我呢喃的说:“品品,不管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我们谁也不去想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就疼你一个,好吗?我承认我心里有点介意所以犯别扭,可是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了,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捧起杜昇的脸说:“大傻子,你看不出来我是在气你吗?笨蛋!我怎么可能跟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滚床单撼大床呢?我任品人品很好的,我从一而终的!”

杜昇一下子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狠狠的啜着我的唇说:“品品,先不说别的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检查一下杜二的健康状况吧!”

杜昇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的把我扒了个溜干净,连小裤裤都一把拽飞了。我一边闪躲他的狼爪子一边又叫又笑,两条腿连踢带踹的不消停。

杜昇坏笑着对我说:“丫头,让你躺着你腿就闲了就开始踹人了是不是?好,别怪杜哥哥不心疼你,咱这回站着检查身体去!”

杜昇一把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我嗷嗷的惊叫着对他说:“大疯子快停下来,你身体刚好你有劲站着来吗!”

杜昇把我带到墙边将我压靠在墙上十分不满的对我说:“品品,为什么你总是怀疑自己男人的能力呢?要么就咒我扶墙,要么就咒我站着不行,今天咱家杜二要是不‘力挺’你一下,我都看不过去!”

杜昇一说完,嘴巴就一下堵在了我的嘴上不停的用力吻我。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的整张嘴全都麻麻的,我想肯定比刚才还肿,刚才是在嘴上挂了俩蚕蛹,现在一准是俩片肥香肠!

我不乐意的娇斥他:“你是食人族的吧,看把我的嘴唇咬的!我不干了,我决定等八十岁以后你没牙了再和你接吻!”

杜昇笑眯眯的对我说:“小妖,你光溜溜的站我跟前说不干了,这无疑是最大的挑逗,你看,咱家杜二让你给逗得,已经快炸了!”

我低头瞟了一眼杜二,看见它饱满的挺立着跟我打招呼,我的脸立刻又红得一塌糊涂。

杜昇一边低头亲着我绯红发热的脸颊一边用他的一条腿分开我的双腿,一只手钳住我的双手并把它们牢牢的压在我头顶的墙上,另一只手神出鬼没的在我身上不停的来去。杜昇咬着我的鼻尖对我说:“丫头,想当初杜哥哥在金辉就是这么把你往墙上一压,想占占你的女色,结果未遂不说还让你给扫荡了个大耳瓜子,今儿杜哥哥可找着机会把未竟的事业好好完成一番了,哼哼哼哼!”杜昇一边银笑着一边把他神出鬼没那只手开始缓缓下滑向我双腿之间探过去!

我想扭动闪躲,可是酥软的身体竟一动都不能动,只能低低呻吟着拒绝他的探入。杜昇的唇移到我耳朵边用蛊惑的声音对我说:“小妖,你说不要的时候,简直是在要咱家杜二的命!”说完把嘴又覆在了我的唇上挑逗着我的舌与他的舌在我们的唇齿之间不停飞舞。

杜昇用他如同带着魔力一般的手指在我双腿间不停的制造着情 欲的浪花,当他觉得我已经足够湿润可以容纳他进入的时候,他终于把手指从我腿间撤出,而把比手指不知茁壮了多少倍的杜二紧跟着毫不犹豫的送入到我的身体里。

我在咱家杜二进入的刹那完全无法抑制的大声呻吟起来,杜昇也激动地浑身不断颤抖。我们俩各自禁欲了足有大大大半年了,用杜昇的话说他每天都是夹着被睡的,被子就是他的二老婆,他有了二老婆的慰藉才能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守身如玉。我听了杜昇的话之后高喊着打倒小三并郑重宣布以后杜昇不可以盖被子!我绝不容许以任何形式存在的小三来破坏我们的家庭福!

杜昇饥渴难耐的用刚刚放在我双腿之间的那只手撩起我的一条腿架在他的腰间,然后他的手掌顺着我的大腿一路上移,最终停在我的小屁股瓣上。杜昇用这只手牢牢的扣住我的屁屁,迫使我在他每一次顶入的时候配合着他的节奏向前迎送我自己。

杜昇由最开始的缓慢渐渐变得激狂起来,明显呈现出不断加速的状态驰骋在我的身体里。他钳制着我双手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松开,而我的双手在获得自由之后很自觉主动的攀在他脖子后面十指交握。

杜昇的两只手用力的分别把我的两条腿撩起勾在他的腰上,然后用他的手臂擎托住我的腿,两只大手牢牢的扣在我的两片小屁屁上,稳稳的托起我的身体把我抱离地面。咱家杜二生龙活虎的在我身体里来回飞窜着,一点都不知道啥叫累或疲惫。

此时我的双手正紧紧的揽在杜昇的脖子上,而我的嘴巴跟杜昇的嘴巴紧紧相连接着,激狂的互相用力的亲吻着。我们两具白花花的身躯紧紧的贴合相连着,一丝空隙都没有留下。

当杜二颤抖着在我身体里流下炙热汗水时,我的脑子里已经到了没有任何知觉的地步,里面只剩下漫无边际的一整片空白。

咱家杜二好不容易从我这离开的时候,我已经瘫软的连动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杜昇把我抱到床上,轻轻的吻着我的眉心说:“品品,不吃药了好吗,我们把宝宝再要回来!”

我的双眼迅速湿润起来,狠狠的钻进杜昇的怀里说:“我要三胞胎!以后我带着孩子一起打麻将,你负责在旁边给我们伺候局!”

杜昇无限宠溺的贴着我的耳朵说:“好!你说几个就几个!除了打麻将,以后你给他们都留长指甲,我再惹你难过,你就带着他们一起挠我,把我挠成红斑马我才开心呢!”

我又哭又笑的拍打着杜昇的膛,心里想:此刻的感觉,就是幸福了吧……

第53章我们以后怎么弄此更爆笑

缠绵也缠绵过了,幸福也幸福过了,嬉笑怒骂全套折腾一遍之后,也是时候去思考怎么解决现实中存在的诸多问题了。虽然我和杜昇谁也不愿意去破坏这难得的幸福生活和甜蜜痴缠,但也不能就一直这样装疯卖傻的去逃避现实问题。

终于我做了那个最先开口的人。我总是有这样的勇气,说好听点叫勇往直前,说实际点叫兜不住事,说难听了就是五百除二。

我问杜昇:“咱俩今后怎么弄?”

杜昇做作的扮出顺从的死样对我说:“都听你的!你说在床上弄咱们就在床上弄,你说下地整咱们就下地整,你说想打野战我也随时做好狙击准备。反正从现在开始杜哥哥就是你的人,杜二哥哥就是你的魂,你杜哥哥带领杜二哥哥,从此以后义无反顾的永远折服、拜倒、匍匐在品大***脚下,无怨无悔!”

我跪倒!这还是IT翘楚吗?这还是伟士的头头吗?这还有个三十岁人的稳当劲吗!

我见杜昇不自爱干脆我也不拿他当盘菜!

我伸出手爪子照着杜昇的半边耳朵和极品脸蛋使劲的来了一回列宁上下册!(列:拽以及揪耳朵;宁:即拧,顾名思义往死拧耳朵;上下:控制拧耳朵的方向用的,上下拧;册:相当于扇嘴巴子的“扇”这个动作,即扇嘴巴子=册嘴巴子。此乃大东北文化之髓,与君共勉。)

我一边带他学习列宁上下册一边凶狠的怒斥他:“你,说,是真不知道我问的什么还是装傻!真不知道的话,你怎么变那么笨了!装傻的话,你给我说明白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叵测,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瞬间就把你剁了!做了!色了!霍霍了!”

杜昇一边咧嘴一边拉下我带着他学习无产阶级革命思想髓的手爪子攥在自己手里,然后对着我光溜溜的小屁股响亮的拍打着说:“坏丫头,色虐亲夫,该打!大半年不见房事知识见长啊,还会S M了,该打!还有,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连中国话都说不明白了,该打!什么叫‘你安的什么居心叵测’和‘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瞬间’,成语有这么画蛇添足着用的吗,该打!”

杜昇每说一次该打,大巴掌就在我的小屁屁上拍打一下,疼倒不疼,可是声太响亮,特别臊人。我一边揉着屁屁一边不乐意的瞪着他说:“我要休了你!气死你!然后还跟你夜夜洞房,就是不给你名份!气死你!然后我找个伟岸的主嫁了,还跟你保持友关系,气死你!我就是要让你做一辈子的大三、二爷、女人背后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气死你你你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杜昇听我说要把他的身份给降档,也不乐意了,大声跟我嚷嚷说:“任品,你说什么呢你!你知道我是谁多有名吗,你知道我是谁多有钱吗,你知道我是谁多有容颜吗,你知道你本就再也找不着比我更有名比我更有钱比我更有容颜然后还比我更死心眼就非得在你这歪脖树一颗树上吊死的无敌美男吗!你敢嫁个别人给我试试,我二话不说带你一起去殉情,什么名钱脸的,都***边去!老子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

我被他骂得,眼泪哗哗的流!我说:“杜昇,不带这样的!你三十了你知道不知道,怎么越老越不稳重呢,哪有你这样骂人骂得这么感人的!要不,你再骂我一遍成吗,我没听够!”

杜昇伸手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深情的对我说:“丫头,杜哥哥一辈子的不稳重全用你身上了。色令智昏,情迷人心,杜哥哥一辈子的麻也都让你给挖掘出来了。我为了知道小姑娘的恋爱心理,想知道怎么才能讨好我媳妇,知道我遭的那叫什么罪吗?知道我受那叫什么苦吗?俩字,非人!我逼着自己活生生的把你们女人最爱看的琼瑶全集给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吐,吐啊吐,都吐习惯了。以后我替你怀宝宝也行,我已经吐出经验了。宝贝蛋,没发现杜哥哥的排比句比以前用的好吗?这是受穷摇软暴力影响的结果!”

我目瞪口呆!我说:“杜昇,你是不是大半年没找着能说话的人,很憋;现在可下能跟我说说话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杜大老爷您这状态不对,您这样就跟范进中举似的,容易神经了!”

杜昇温温一笑,收起脸上的嬉闹表情,很认真的对我说:“品品,我之前害你那么伤心难过,我只想以后天天都逗你开心!什么身份地位仪态影响的,都是狗屁,只要你能高兴,我扮七十年的跳梁小丑给你逗乐又能怎么样?我不怕别人说我变神经了,我就怕别人不知道我疼老婆!”

太……麻了!不过,我喜欢!

我目不转睛极其专注的看着杜昇的眼睛,深情款款蜜意无限的对他说:“昇!你还没告诉我,咱以后究竟怎么弄!”

杜昇的美艳脸皮上神色一呆,然后奸笑一下翻身把我压倒,恶狠狠银见见的对我说:“小宝贝,怎么弄的问题我请杜二哥哥带杜哥哥回答你好了!”

杜大的话音刚落杜二这臭不要脸的就一下冲进我这里来,我“啊”的叫了一声,胡乱拍打着杜大的膛大叫:“你个色狼!到现在也不管饭!欠我的鸭子什么时候给我!整天开空头发票有问不答还耍流氓,啊……你!你坏透了!哦……你干嘛呀!手往哪抓呢!……哦!讨厌!你别这也别碰那!嗯!……轻点使劲点慢点快点告诉你别那么快你怎么还那么使劲!恩!恩!恩!老公!老公!……”

第N次巫山脚下比武论贱,我任品终究不敌男色勾引而再次惨败;杜大如食了过量韭菜一般(又名壮阳草)生猛无敌。我本欲抵抗,无奈杜二本事忒大忒震撼人,我对自己说:任品,你败了!可是,你虽败犹荣!你是唯一一个能把杜二铁杵磨成针的女银雄!去吧,敞开了怀抱磨去吧!杜二成针之日,也是你得道之时,杜二从此不再有,任品守寡在山头!(杜二成针了,还嘿咻个屁啊;我都找不着铁杵磨还不是守活寡吗;反正也戒色了干脆上山扮演无法施银师太算了!)

总结经验:以后只要是谈正事,哪怕在床上,也要穿带整齐,最起码脱衣服也能拖延个问话时间;现在倒好,光溜溜的翻身就被压倒张腿就被填饱,一点假装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杜大指挥杜二用力的顶着我,不满意的咬着我的嘴唇说:“小妖,专心点!好好弄!杜二几经沙场,此刻雄风依旧,属实不易,女银你要知道惜福!尤其是这种几次三番之后还能再几次三番的艳福,明白吗!恩?噢~小妖,你夹我!噢哦……叫你夹我~噢!噢!噢!老婆媳妇宝贝心肝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冲啊啊啊啊!!!”

暴风雨过去了。

风平了。

浪静了。

喘息声,渐渐弱下去了。

我执著的于缠绵过后继续询问杜昇:咱们,今后,到底,怎么弄!!!

杜昇一脸忍辱负重说:宝贝,刚完事,你先让杜二歇会,再弄,好吗!

我说:杜昇,别以为我不敢对你说你大爷的,杜昇你就是你大爷的!

杜昇扇了我屁股一巴掌说:不给你弄就饥渴成这样?我是我爸的,跟我大爷无关!你毁你婆婆清誉,你婆婆的儿子饶不了你!他往你肚子里种***孙子给他妈报仇!去,我让你绕里了!

我嘿嘿嘿嘿的取笑这个在外边高人一等在我面前却智商为零的大男人。

我笑声停歇之后,杜昇无比珍惜的捧着我的脸说:“傻丫头,以后,我只有你一个老婆!不要担心剩下的那些事,我是你男人,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品品,你就知道一件事就好:我爱你!”

我又哭了!

谁不被感动,谁缺心眼的!

第54章回我的公寓此更亦较扯

杜昇跟我说让我搬到他的公寓里来住,我问他:“我跟苏住在一起很开心啊,为什么要搬过来?再说你又不是一直在这里,你不是还得回国吗?那放我一个人在这,孤苦伶仃,寂寞无依,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胡思乱想,暗暗垂泪,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人家还是学生呢,就让你给吃干抹净了,然后,人家还得没名没份的跟着你,以及你长年饥渴的杜二;而你,却竟然还是个有着未婚妻的臭男银,呜呜呜呜,命好苦!”

杜昇被我的矫情折磨得无奈极了,揪着我的鼻子说:“坏丫头,你说你这几天给我递多少回话了!让你过来住是因为这里的条件好,而且如果你想你要你渴望的话,杜哥哥我把办公地点先搬过来又能怎么样?有本事的人不需要亲临坐阵滴,遥控就可以了,明白吗?还有,小乖,我过两天的确要回国一趟,我去把跟许灵之间的问题好好处理干净,然后立刻回来。品品,放心,这次杜哥哥吃秤砣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意外的曲发生!”

我做出一副被感动了的深情死样说:“哥,看在你意志坚定的份上,这回,我就斗胆再信你一次吧!顺便,采访一下,秤砣好吃吗?忽然间吃了密度那么大的东东,会不会便秘?铁一下补过量了,你从厨房经过时,菜刀什么的会不会被你吸得向你自动狂砍而来?”

我指望杜昇被我撩拨得跳脚,结果杜昇却无比温柔的亲了亲我的嘴唇说:“丫头,你这样真好,又能像我们刚认识那样又贫又没心没肺了。品品,之前的大半年太可怕了,咱俩以后好好过日子,我想好了,等你毕业回国,我们就结婚!”

面对美男突来的煽情告白,我一时间脑袋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眨巴着眼睛对杜昇说:“结婚啊,倒是也行;但是你得把欠我的鸭子先给我落实了再说!”

杜昇的一张大俊脸顿时变得如遭雷劈一样,扭曲,狰狞,抽搐,但是,依然迷人。

我已经二三四五天没有回过学校和公寓了,这几天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杜昇不是在嘿咻,就是在酝酿着马上要嘿咻,所以一概没有接她的电话。而杜昇气急败坏的干脆把我手机里的电池给卸了,还说:“你如果不让我把它给卸了,总有一天它会让你的杜二哥哥更早的先泄了,所以女银,你告诉我,你想谁把谁卸(泄)了!”

后来我用杜昇公寓里的座机抽空给苏回复了个电话,苏在电话里带着哭音的跟我说:“安,我是不是做了回赔本买卖,这是不是叫,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快回来吧,我现在天天带着约翰去学校,可是他说他是英裔一派的正规发音,对于老美的话理当带着去其糟粕的神有所听不懂。安,你再不回来带我去上课,我们俩挂定了!”

彼时我被苏的一番话说得很是焦急,跳着脚的跟杜昇叫闹要回公寓去,然后杜昇就连哄带骗的说:“小乖,咱们再给杜二检查最后一次身体,然后杜哥哥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结果我上当了。杜二的身体何止被检查了千百遍!

然后我想起,杜昇这个家伙总是用这招坑我,上次也是这样,用鸭子骗我到巫山溜达了几百趟,结果我们俩都闹过一次隆重分手了,鸭子却还在祖国的商店里对着我远远微笑呢。

……

终于在第N次确定过杜二很猛很贱康之后,杜昇肯送我回我的公寓去了。在路上时,杜昇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丫头,之前苏那么照顾你,我在回国之前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可是你说应该怎么感谢呢?这种业务,杜哥哥不在行啊。”

我想都不想放话就说:“她也爱吃鸭子!”

杜昇打着方向盘的手“刺溜”的滑了一下,车子很激动的在路上画了个美丽弧线。

杜昇重新调整好方向后对我说:“任品同学,我得给你立个规矩,以后只要我开车,你就别说话,哪怕我跟你说话,你就当我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或者干脆当你老公在放p,怎么都成,就是千万别出声,要不然早晚有一天咱俩得死于车祸,肇事司机还是咱们自个。任品,听明白了吗?给杜哥哥表个态!”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说话。

杜昇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丫头,哥问你呢,听明白了吗?没礼貌的孩子,连你男人说话你都当听不见,是不想让杜二哥修理你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杜昇,哥,你别欺人太甚好吗,你自己说,你开车时不让我跟你说话的,对吧?你说你就算跟我说话,也让我当你是自言自语的放p,对吧?你让我千万别出声以免咱俩死于非命,对吧?然后紧跟着你就撬我的嘴非逼我跟你说话,放p哥,有你这么整人的吗!你说!你说!你说!”

杜昇一脸尴尬的顺着挡风玻璃向外看去,然后突然间竟有如被雷魔附体一般伸手指向漫天星斗的夜空对我说:“品品快看!灰机啊!灰过来了!又灰过去了!灰机在灰来灰去!”

我想哭!我悲戚的看着杜昇说:“你是来自何方的妖孽,占据了我家夫君的躯壳?他身上不是你长待的地儿,你还是快走吧,快把原来那个贼正常的我男人还给我!”

……

当我带着杜昇轻轻的走进公寓,——我本以为苏已经睡了,所以才轻轻的,我让杜昇回去,他死活不肯,非要进来“坐”会儿,或者他说的是“做”会儿,我也不确定是哪个。结果我带着杜昇刚轻轻的走进来,就听到了活色生香香艳刺激激情无垠语菲菲的一段对话:

苏:这样怎么样?好点了吗?

李桃花:恩……还是有点紧……这样好点了……恩……再松点再松点。

苏:这样吗?哎呀,你在往里进进好不好!

李桃花:哎轻点轻点,那么使劲你也不怕断了,我可跟你说断了可没地儿弄新的去啊!

苏:要不你出来吧,本来就不该让你进去,你还非要进,然后还一直叫唤紧紧紧的,紧还不好吗……活该!稍微使点劲就说要断……有没有你这么不抗用的呀……

……

我面红耳赤的看着杜昇说:“杜哥哥,好刺激啊!”

杜昇银相毕露贼色急的对我说:“小宝贝,你房间呢?杜二又想让你体检它了!”

我怒!piapia的拍打着杜昇的血身躯,结果与的撞击声把屋里正在研究着“紧”与“断”的俩人给惊着了,苏的房门“嘎吱”一声就被拉开,我特别主动的为她和李桃花感到不好意思的迅速蒙上双眼……然后,透过“不小心”留的那么一条手指头缝看见,苏,衣衫整齐的向我飞身扑来!

衣衫整齐?

靠!晕了!

我把捂着双眼的俩手放下,看见李桃花从苏的房间里闪现出身影。造型很别致,一个大脚丫子正光着,另一个大脚丫子上倒是穿着鞋,就是后脚跟有点没全塞进到鞋里头去。

我问苏:“你俩,刚才在屋里干嘛呢!给我说!!”

苏小星星眼的表情对我说:“安!我好思念你!你终于回来了!我病了!心病!都是想你想的!”

我说:“我也是,想你。说!刚才跟那人在屋,你们俩,干嘛呢!”

苏说:“安,这几天你过的好吗?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被不给饭吃?有没有被虐待?新/生活还愉快吗?”

我说:“还行,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给饭的问题上表现一般,他欠我个鸭子始终不给我。还有你吐字能清楚点吗?什么生活愉快不愉快?还有,我问你呢,你,跟那个二师兄,你们俩刚才在屋干嘛呢!”

苏说:“哎呀安,原来你把杜先生带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快让他坐,我去倒茶!”

极品打岔天后去泡茶了。我很崩溃。杜昇忍得很累。

我对这李桃花说:“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杜昇。杜昇,这是苏可以对人免费赠送的男朋友,李适风。”

李适风和杜昇俩人都面带微笑的彼此互望着,都很有礼貌,可是我却明显觉得气氛不对。

然后杜昇先开口了。

杜昇说:“李先生很面熟。”

李适风说:“杜先生久仰了。”

杜昇说:“李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适风说:“我经常能在报纸杂志上见到杜先生您。”

杜昇说:“李先生讲话跟令女友很合拍。”

李适风说:“我淘到一双明星的球鞋,刚刚正让苏帮我穿呢,呵呵,有点小啊……”

屁!有点小吗?小多了!后脚跟本就没着过地!

杜昇说:“哦。怪不得紧。那断了是指……”

李适风说:“鞋带、鞋带,呵呵……”

二师兄苏=巨雷组合!

我问杜昇:“给你出道题。俩加一起等于五百;俩相减等于零。问,这俩是啥。”

苏端着茶出来兴奋的大叫:“我知道我知道!二百五!”

我说:“对!就是俩二百五!”

苏立刻反应过来我在说谁呢,然后笑眯眯很亲和的对我说:“安,那,你是二!”

我呸!

……

杜昇再次开口。

杜昇说:“李先生,我终于想起你来了。之前在国内,是你帮我找回了许灵!”

这到底,又是怎么个状况?!

第55章小三vs二爷

我以英语中升调疑问句的语气“恩?”的表示着自己心头极其不爽的疑问,先用凌厉的眼神刷刷向李桃花,李桃花跟我装傻,我狠狠瞪他一眼;再以更凌厉的眼神刷刷向杜昇,杜昇跟我无辜的递着眼神,用他那张妖娆的漂亮脸蛋源源不断的给我释放出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让我看着看着心不知不觉就软得不像话。然后我一张嘴以一种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嗲音对杜昇黏糊糊的说:“老公,告诉人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我一说完话自己也恶心得一个激灵,李桃花更是欠踹的奔进厕所里一劲干呕,杜昇强忍着让自己脸上别流露出任何深情凝视以外的表情来,不过,我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只有苏,我怀疑她是非人类奇葩,苏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特别开心的用俩手拉着我的一只胳膊荡呀荡的说:“安,好好!你会说台湾话了耶!我有影响到你哦!”

李桃花刚从厕所出来,听完苏的话,二话没说直接又拐进去干呕了。

在这个大家都很崩溃的状态下,杜昇,充分显示出了他身为社会名人之与众不同的伟岸气质。杜昇双手捧着我的脸,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看,然后认真到无以复加的对我说:“媳妇,我必须把你带走,你再在这住下去,我怕咱家宝宝发育异常!”

我愣了。这正在玩冷幽默的主,是杜昇?不……不会吧!太……太不拿自己当腕了吧!

苏兴奋的大叫:“宝宝?安!你们好!几天就有宝宝了!哦小baby小baby!”

我赶紧纠正说:“别听他瞎说八道,我没有!”

苏更兴奋的大叫:“我在小说里看哦,女人说没有就是有!安你有你有你一定有!”

我服了这个台湾小癫魔了!我发现一个严重的事实,如果不扫除眼前障碍我本就谈不了正事!

我把苏扯到卫生间门口一脚把她踹了进去,李桃花还呕着呢。我对苏说:“我没有宝宝。不过看起来你男朋友有了。”

苏大叫一声:“不会吧?他有了你的宝宝!”

我崩溃的把门摔上对里边俩雷魔愤怒的大叫:“你们俩,磨人,在里边发展奸 情也好,制造人类也好,研究肢体结构也好,反正半小时之内不许出来!给我好好在里边呆着!”说完我还暴戾的狠踢了门一脚以示威胁恫吓。

然后我拉着杜昇钻进了我的房间。刚一进房间,还没等我摆出盘问审讯的女王姿态,杜昇就把我搂在怀里乱亲上了。我胡乱的挥舞手爪子推他,差点挠到他的脸,杜昇抬起头假装生气的说:“任品,你就见不得自己老公比你长的好看是不是!就想着一定得给我弄毁容了是不是!”

我双手紧紧的揪着杜昇的脖领子说:“李适风怎么会见到许灵!杜昇,你告诉我!很重要!”

杜昇见我不再玩闹的样子也渐渐严肃起来对我说:“我去外地开会的时候,许灵自己从家里走出来,本来是有保镖跟着的,可是她疯疯癫癫的,保镖没跟多久就跟丢了她,然后等我回来,派人出去找,怎么找也找不到,要报警的时候,李适风把她送回来了。”

我说:“有几个问题。首先,‘许灵自己从家里走出来’的‘家’,是谁的家?她家你家?还是你们的家?”

杜昇面色有些尴尬的对我说:“呃……我家,就是我们一起滚过床单的那个家,不过我让她住在客房,我们滚过的房间我都没让她进过,丫头你相信我!”

我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保镖很强悍吧,为什么连个病人都看不住会跟丢呢?还有,为什么李适风刚才见到你的时候一直打岔不肯承认见过你!”

杜昇坐在床上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然后对我说:“丫头,不是跟你说过,许灵她一犯病,就找男人跟他……那个吗;保镖都不敢往她身边凑。李适风送许灵回来的时候,许灵也是衣衫不整的一路要跟他那个,当时李适风的样子别提多狼狈了。他可能是觉得尴尬吧。”

我“哦”了一声说:“许灵,也怪可怜的。可是李适风怎么知道许灵住在哪啊?”

杜昇捏着我的鼻子说:“丫头,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机灵,问的问题居然都很值得推敲!我在许灵衣服的各个口袋里都放置了写着住址和电话的卡片,就怕她哪一天会走丢。”

我点点头,静默的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问杜昇:“杜昇,我还有个疑问,许灵就不强拉着你跟她嘿咻吗?”

杜昇面容极度尴尬的说:“拉,怎么不拉,拉的还欢呢!”

我紧张的问:“那你呢?犯错误了吗?她了吗?亲她了吗?是爱抚过全身一遍就差最后一项的时候头顶响巨雷把你惊醒让你想起我然后才停手的吗?”

杜昇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说:“丫头,你脑子今天转的挺快啊!就是里边装的全是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我要是真了亲了爱抚了,干嘛不把那最后一下干脆也做了弄个全套的?关键时刻急刹车,杜二会变得不健康的。你也看到咱家杜二生猛非凡成什么样了吧,来感觉一下,看杜二哥是不是又该体检了!所以说,从你杜二哥的坚硬度,持久力,活力指数上来看,你杜哥哥绝对是不沾女色守身如玉的!”

我一边抬起屁屁闪躲硌人的色 棍杜二一边说:“别闹!正经点!说事呢!”

杜昇把我又压回他腿上咬着我的耳垂说:“品品,咱俩脱光光说吧,我热!”

我把他的大脸一巴掌扒拉走再从他腿上跳脱到地上去凶残的看着他说:“你敢现在把我扒光,我就敢光着跑出去上厕所!看谁狠!你好好听我说事不!”

杜昇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说:“女王你狠你厉害你最大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说:“杜昇,许灵在国内,强拉别人嘿咻这事,得逞过吗?她这病,还有的治疗没?”

杜昇说:“得逞一回,就是李适风送她回来那次,李适风说,在一个工地上看到的许灵,那时候许灵□,应该是刚刚那个过。后来我还带着许灵去医院检查她有没有怀孕。结果,她没有;我却发现,我的宝宝来过,又走了。”

杜昇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后悔和悲伤,我的鼻子也酸酸的。杜昇把我扯到床边站着,他坐在床上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双手环着我的腰。我轻轻的抚着杜昇的头顶,我们两个人静静的互相安抚着。

过了一会儿,杜昇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抬起头对我说:“品品你说,这里,宝宝回来没有?”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杜昇说:“早晚宝宝还能回来,而且还能再多带回俩来,你们娘仨不是要打麻将呢吗!”

我身上开始起**皮疙瘩,我说:“杜昇,你怎么说的,咱娃就跟仨孤魂野鬼投胎似的!慎人啊!”

然后我想起来有个事我还没跟杜昇说完就赶紧接着说:“杜昇,我出国的时候,在飞机上,旁边位子上坐的,就是李适风,然后,不久就发现,他又成了苏的男朋友,好巧啊是不是。我问苏李适风是干嘛的,你知道苏的聊天方式的,在我问了好多次、经历过很多次失败之后我终于得知,他是名全球乱窜的摄影师。”

杜昇“恩?”了一声看着我说:“丫头,我怎么有种怪怪的、却又抓不着边际的那个感觉?”

我看着他说:“我也是!所以,刚才我一直问你李适风的事!”

我们俩面面相觑的对望,然后我大叫一声:“老公!他不会是杀手吧!”

杜昇一脸崩溃的看着我无力的说:“品品,李适风的问题我们可以到此为止了,再研究下去他等会都能让你任命为拉丹的手下。乖,别想太多。天,有杜哥哥顶着呢,而你,也有杜二哥哥顶着!”

我晕!这哪是杜昇了,这是杜月笙啊!整个一流氓头子!

我们俩正关着门打情骂俏的时候,忽然从房子里暴出两声巨响。

一声远一声近。

一声远,是卫生间的门被暴力撞开。

一声近,是我的房门被暴力撞开。

然后,大力雷神苏冲了进来,叉着腰,怒火磅礴的对着杜昇开始狂喷:“你!你别以为你是行业领袖,我!我就不敢提意见!你!你!听说你还有未婚妻没有休掉,你要是让安做小三,我!我就!我就让约翰给安做二爷!”

李适风好不容易爬出厕所,听完苏的话被刺激得干脆一转身又爬回去了。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而杜昇,彻底被台湾同胞震慑得呆住了!

第56章叫苏苏的苏

我先把不情不愿的杜昇给赶走,接着又很大义凛然的把李适风也赶走。

我让苏到我的房间来一齐睡,苏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回房间去拿枕头。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苏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撒娇说:“安,我好想你哦!你总算回来了!如果以后你嫁人了,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嫁过去?”

我说:“你嫁过去干嘛?当侍妾啊?白天伺候我,晚上伺候我老公,抽空还得抚慰一下二师兄的饥渴,百忙中还得上上网去探探别人家的隐私,这日子要这么过,别说,也挺多姿多彩的,不过我怕你没两天就翘了,不翘在白天给我端的洗脸水洗脚水里,也翘在夜晚我老公或者你男人的床头上。”

苏拉扯着我的胳膊说:“安,你太坏了!我就是不愿意跟你分开,你却那样损人家耶!好在我喜欢你不跟你计较,不然的话,我ps你的脸放在光光艳照上,看你还想活不想活!”

我说:“小妞,你别忘了,姐姐也是学计算机的,你会p,我就不会?充其量就是你p的更像真的,我p完不像原版,但是会让你看了之后更加不想活下去。如果扭曲是一种罪过,那我就该是罪无可赦。”

苏抿着小嘴讪讪的说:“好几天没见到你,想跟你亲热亲热,结果你一回来就损我,坏安!”

我翻身侧躺,看着苏的眼睛说:“苏,你这么依恋我是不是家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缘故?”

苏也看着我说:“是的呀。我不仅没有兄弟姐妹,就连爸爸也老早的上天堂去了,我妈妈嫁给我继父,我继父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从小就跟电脑玩,越玩越厉害,啊,我这种电脑奇人用现在大陆的流行语叫什么来着?”

我说:“叫大婶!”

苏说:“安你真坏坏的!明明叫大神!”

我又问苏:“苏,你中文名字叫什么啊?”我也够缺心少肺的,从来没仔细去问过这些事,总想着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单纯,只是想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的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苏说:“就叫苏啊。我叫苏苏。”

我晕!跟这丫头聊天我周身真是有种发自内心的、避无可避的、绵延不去的无力感!

我说:“苏,你跟李适风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苏说:“安,你从一开始说话就怪里怪气的,总损我,然后又一直问我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好人?”

我没想到平时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总打擦边球的苏,这次竟然会这么直接主动的单刀直入。

我看着苏的眼睛,很认真很专注,一眨都不眨的问她:“苏,你是特意来到我身边的对吗?”

苏看着我,久久都不言语,然后,慢慢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一个点头,叫我全身瘫软得像身体里没有了灵魂一样。

我喜欢的苏!喜欢我的苏!

我信任的苏!信任我的苏!

我依赖的苏!依赖我的苏!

这样的我,和这样的苏,我无法想象我们之间的深厚感情,竟然是掺杂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谋的!

我红了眼睛。苏也红了眼睛。

我问苏:“你其实很早就知道我?”

苏点点头。眼泪被她点出了眼眶。

我再问苏:“那,其实你也早就知道杜昇是不是?”

苏再点点头,眼泪不断的滴落。

我说:“苏,你是为了那套搜索引擎才这么做的吗?”

苏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也没有说话,眼泪成串成串的流下。

我抬起手给苏擦着脸上的泪水说:“苏,能告诉我李适风到底是谁吗?他是不是也是为了引擎来的?你们,究竟想干嘛呢?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到杜昇!”

苏仍然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来也给我擦着脸颊上的眼泪。

我的脸颊上早已经跟苏一样,泪雨滂沱。

我说:“苏,我病了那次,在去医院的时候,我听见了你跟李适风说的几句话。我当时只是觉得怪怪的,后来,杜昇来了,我就更觉得怪怪的了。苏,我不想看见任何人因为那个该死的破引擎受到伤害!”

苏哽咽着,不说话。

我说:“苏,我不信你对我的感情是假的!”

我说:“苏,我不信我病了你照顾我时的那份焦急是假的!”

我说:“苏,我不信你好多天没见到我说想念我是假的!”

我泣不成声,最后说:“苏,我不信你让我去找杜昇,是故意的!”

苏压抑的哽咽着,拉着我的手,平时每天看起来都傻傻的可爱的脸颊上,此时悲伤密布。

苏说:“安,我有目的的接近你,是真的!”

苏说:“安,你说我为了那个该死的引擎,是真的!”

苏说:“安,我故意让你去找杜昇,是真的!”

苏说:“安,我喜欢你,也是真的!很真很真的!”

苏说到这里几乎已经哽咽得像要抽搐,我赶紧用力的抱住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苏在我怀里对我说:“安,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不要骗你!所以你问我什么,我宁可胡乱打岔,也不想说假话骗你!你这次问我,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打岔了,所以我告诉你!可是安你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为了你,我也不会去做伤害杜昇的事!我不会做伤害任何人的事!不要把我当坏人,好吗,安!”

我抱着苏,心里有种抱着自己妹妹,或者干脆说就是自己女儿一样的感觉。我轻轻拍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背对她说:“是不是我无论再问什么你都不会告诉我了?”

苏在我怀里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安,你会不会讨厌我,不喜欢我了?”

我心情极其复杂,我看着苏哭花了的小脸,心里又气又心疼,气她真的是动机不纯的接近我,心疼她只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却要被人利用来做这种掺在了欺骗的龌龊事。

我说:“苏,可以停止吗?”

苏定定的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挣扎,然后一狠心,摇了摇头说:“安,停不下来了!”

我心里慌慌的,又急又乱的问:“那,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杜昇会不会有危险?你呢,你最后会不会有危险?你们,应该是不只你和李适风两个人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些事,苏,你会不会也有危险?”

我的话刚说完,苏满脸泪花的小脸上就绽放出极其炫目的灿烂笑容来对我说:“安,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安,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苏纯净烂漫的笑脸,心里一绞一绞的痛,这明明就该是个天真无邪可爱快乐的小女孩,却要被搅到这么复杂的事情里头来。

我看着苏说:“苏,你和杜昇,对我都很重要,真的,我不想你们两个人里边,任何一个有事!”

苏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捧在前,像宣布誓言一样的看着我说:“安,我保证,大家都会好好的!我保证,最后都会好好的!我保证,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糟糕的!”

我对苏笑了一下。

这一夜过去之后,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如同两只懒懒的小鼹鼠,在彼此最孤单彷徨的时候,能够提供暖暖的怀抱给对方,紧紧的相互依偎。

……

第二天上完课,我让苏先回公寓去。苏恋恋不舍的看着我,好像我会就此一走了之丢下她。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苏,我等下就回去,我现在去找杜昇。他就要回国一趟,我想抽空多陪陪他。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去吧。”

苏这才可怜巴巴的走了。

我想,杜昇的一举一动,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已经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

想着一年多以前,我还没有认识杜昇的时候,我的生活是多么的单纯,每天单纯的笑着,闹着,叫着,肆意的挥霍着飞扬的青春,跟任何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全都一样做天底下最普通的女孩,过最普通的日子。无法想象,我的生活,有一天竟会被架到像现在这样诡异神秘的高度上来。

一切只因为杜昇。

认识他之后,我就开始一点一点的脱离着原来的生活轨迹。

认识他之后,我的眼泪就比笑容多十倍百倍还多。

认识他之后,我的痛苦远远超过得到的甜蜜。

然而也是认识他之后,我才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爱与被爱!

所以,我不后悔认识杜昇!

就算情况再糟糕些,再神鬼难测些,又能怎么样?对我来说,让我感到最生不如死的,不是眼下这种难测自己安危的诡异生活,而是,杜昇不在我生身边的那段日子。

每当想到杜昇,我的心就会软得像团棉花一样。我拿出手机拨通我的专属号码,电话接通后,我的男人透着话筒无比宠溺的叫着我:“丫头,想我没有?赶紧回头看帅哥!”

我举着手机旋身而转,明媚的阳光下,斑驳的树影里,人来人往的羊肠小路不远处,站着一位如妖孽般俊美的男子,那男子身披金黄的阳光,挥着手,在幸福的彼端对我深情微笑。

这样的午后,这样的杜昇,让我的心,再不会为自己而跳动。

我对着手机另一边的杜昇轻轻的说:“杜昇,我爱你!”

然后,合上手机,载着满心的幸福与甜蜜,奔向等候我的那个温暖怀抱!

爱,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得失无法计算,

甜蜜后也有孤单,

最幸福的时候更会彷徨,

不确定自己已经握住永远。

然而,

只有沧桑过,

爱情才会变得更甜,

然而,

只有痛哭过,

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无悔无怨。

第57章离开

杜昇张开怀抱,接住我飞扑而来的身体,笑着问我:“丫头,一夜而已,想杜哥哥想成这样?”

我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点点头说:“恩!想你了!”

杜昇揽着我轻轻在我耳边低语:“丫头,我也是!”

我仰起脸问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就在我后边站着,也不说出个声。”

杜昇刮着我的鼻子说:“来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私藏二爷!”

我把头靠在他前,喃喃的说:“才不会有呢,我就要你一个!”

杜昇揽着我的手力道骤然收紧,声音里透着无限浓情的对我说:“你这小妖,就会往人心坎里钻!你让你杜哥哥心里快要麻死了!”

我仰起头,抱着他的腰,对他甜蜜蜜微笑;杜昇低着头,揽着我,也对我明灿灿的笑。

我们正腻歪歪的在一起浓情蜜意着的时候,觉得眼睛旁边银光一闪。我和杜昇转头看过去,是李适风,他刚刚在给我们照相。

经过昨天晚上我再看见他,心里开始有些跳得乱了拍。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一样,没好气的喝着李适风:“你干嘛呢,怎么还学会当狗仔队了,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敢拍我们俩,你皮紧了吧!”

李适风依然笑得满脸桃花开的对我说:“别介意倪倪,刚才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实在太美了,像画一样,我忍不住就按下快门了。这是我第一次由衷的感觉,倪倪,你很漂亮!只有你这样纯净的女孩,站在杜昇面前,才会毫不逊色!”

这话听得我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舒坦的,我立刻把李桃花这颗糖衣弹给收了,放松了警惕笑弯弯了眼的问他:“照片什么时候洗出来?好看的话,给我洗五十张,啊不,一百张,我要把我未来家里的墙上贴得到处都是!”

杜昇哭笑不得的用揽在我腰上的手使劲向怀里勾了我一下,我把头转向杜昇,他挑着眉一脸不高兴的问我:“倪倪?”

我查觉出他的不爽来,赶紧回头冲李适风大叫:“你个猪!以后别当着我男人的面管我叫倪倪,让他听见多不好!”

话一说完,我觉得杜昇的手劲收得更紧了,我再回头看向他时,他脸上的表情已近狰狞。我赶紧又转头对李桃花说:“李适风,我中文名字叫任品,英文名字叫安,你选一个,以后不行叫我倪倪,我老公不爱听知道吗!”

我这话说完杜昇总算面色缓和下来。杜昇转头看着李适风问:“李先生来,是找苏?”

李适风点点头说:“是啊,苏叫我来的,还让我带相机来,我就来了。”

我心下生起了疑惑,我问李适风:“苏无缘无故让你带相机干嘛?”

李适风说:“不知道,她让我来我就来喽。对了,看到苏没有?”

我脑子里有点乱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没看见。啊不是,苏她先回公寓去了。”

李适风挥挥手说:“那我去公寓找她。不耽误你们俩甜蜜了,等照片洗出来我让苏交给你!啊,真的是特别的美啊,等着吧!”

李适风临走前轻佻的飞了个桃花眼给我们,杜昇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低下头再次满脸狰狞的问我:“他刚才,给谁飞眼呢!”

我装傻:“飞……飞了吗?没看见啊。”

杜昇愤愤的说:“李适风跟苏,一对神经。怎么我看谁都像对你有企图似的,包括苏,她腻着你的那样,我不爱看。品品,我真想把你拴在我的裤腰带上,走哪都跟我绑在一起!”

杜昇煽情的表白把我弄的心神荡漾,我踮起脚主动去亲他的唇,杜昇热烈的回应我,我们俩就在人来人往的小路上,忘情而投入的吻着。

一吻结束,我们都微微喘息,我看着杜昇的眼睛无限挑逗的对他说:“老公你的车呢?我要!我现在就要!”

杜昇长吸了口气对我低低的说:“你这个妖!”然后拉着我跑向小路转角。车就停在那里。

杜昇打开车门,我们两个都坐进后座。杜昇把车门锁好,然后把我抱到他的腿上,让我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身上。杜昇眼中藏着浓浓的情 欲看着我说:“小妖,这是你自己惹的火,你得负责灭火知道吗!”

我把双手揽在他的脖子上,送上自己的双唇与他热烈的接吻。

杜昇的大手顺着我的背一路抚下来,然后探进我的裙子里,不停的撩拨。

我让他逗弄得低低呻吟起来,两只手探向杜昇的腰间去解他的腰带。杜昇极配合我的向前挺起身,我很快松开他的腰带并划开他的拉链。

然后,我看着涨得大大的那里,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再也下不了手继续下去。杜昇见我一副怯了场的样子,咬着我的嘴唇说:“有始无终的坏丫头!”然后自己动手去给杜二放风。

杜二蹦跳着钻出来时,我惊叫着把脸埋在杜昇颈窝里臊得一动都不敢动。杜昇撩起我的裙子,抬起我的身体,然后让我对着杜二轻轻坐下去。

我不由得呻吟出声。好美妙的感觉。

杜昇的动作渐快,我起伏得渐急。我口中溢出越来越短促的呻吟声,整个人一点一点的向着意乱情迷沦陷。

一阵令我腿发酸发软的加速颠簸之后,杜二终于把它的炙热汗水流淌出来。我无力的瘫在杜昇身上,回味着刚刚那一幕的激情。

杜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我的小嘴说:“丫头,我明天,要回国一趟。”

我抽抽鼻子,带着鼻音的说:“恩。你要早点回来看我。还有,一定要回来,我会想你。”

杜昇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然后对我说:“品品,放心,一切很快就好。”

我听话的点点头。可是,一切真的很快都会好吗?

……

第二天杜昇要走,我可怜巴巴的从楼上跟到楼下,从电梯里跟到电梯外,从他公寓跟到机场。

杜昇叹着气说:“丫头,乖,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我不放心的扯着他的袖子问:“你会不会天天给我打电话?会不会打着打着就不理我了?会不会过几天你突然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却不是跟我?会不会……”

杜昇一抬手捂住了我的嘴,一脸心疼的对我说:“丫头,你这是在挖我的心!不会!肯定不会!杜哥哥铁了心了,大不了身败名裂,受人唾骂去,总之,不会不理你!”

我点点头,努力的对杜昇微笑说:“恩!好!我不乱想了!你快去吧,然后,快点回来。”

杜昇亲亲我,然后松开我,转身离去。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他的袖子轻轻从我手中滑离的刹那,我的整颗心,不安的绞痛。

我在街上慢慢的走着,眼泪不知不觉就在脸上蔓延开来。

我害怕杜昇刚刚的那一个转身,会是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别离。

这两天许多事情都脱离了原本的轨道,我的心里本来就乱得一塌糊涂,杜昇的离开,让我仿佛一下子没了依靠,对未来彷徨而忐忑。

我坐在路边的木椅上,认认真真的低着头呜呜咽咽的哭着。来往的行人一定会觉得我失恋了。我也怕我们这次一分开,就真的又成失恋了。

我一个人低着头哭得无法自抑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黑皮鞋。我顺着那双脚抬起头向上看,透过满眼的泪,我看到了一张布满了心疼的俊美脸庞。

杜昇!他竟然没有上飞机!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的哽咽问他:“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上飞机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杜昇轻拍着我的背说:“傻丫头,我不放心你,也舍不得你!”

我一听哭得更撒欢了,来劲的大声抽泣。

杜昇无奈的安抚我说:“好了好了,品品乖,别哭了。我带你一起回去。”

我抬头怔怔的看着杜昇连哭都忘了的问他:“带我一起回去?可是我还要上课……”

杜昇给我擦着脸上的眼泪说:“傻丫头,你老公亲自去帮你跟教授请假不就成了,考试那点东西有什么是你杜哥哥不会的?等回去几天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一起回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担心你会把自己哭得脱水而死。”

我一下子破涕为笑了。

杜昇,他知道我心里的不安!

……

我回到公寓想收拾几件贴身的衣物带着。苏看我收拾着行李怯怯的在一边问我:“安,你要搬出去吗?”

我对她说:“苏,不是,我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我在对苏即将要说出实话的刹那,打住了。我竟然开始防起苏来。

苏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然后从身上摘下一个针说:“安,这个,是我爸爸当年送给我妈妈的针,我想把它送给你,你收下它好吗?”

我本能的想拒绝,但是看到苏哀求的表情,心里一软,把针接了过来。

苏脸上的担忧淡去了许多,我想她一定认为我收了这枚针就还是会把她当朋友而不会不理她吧。

我当然还是把她当朋友的,可是前提是,不能有人受到伤害,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对她。

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想到一件事,然后我抬起头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苏:“苏,需要相机吗,我有一部很不错的相机,你要用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苏皱起眉头疑惑的说:“相机?我有相机啊,为什么突然要借相机给我?”

我心里颤了一下,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勉强挤出笑容说:“没事。好像之前听李适风提起,说你没有相机。”

苏说:“怎么会,我明明有的。”

我问苏:“李适风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苏说:“安,我们确实是男女朋友。”

我再问苏最近见到李适风了没有,苏答非所问的说:“安,你到底要去哪里?你能不能,不离开?”

我轻轻的摇摇头。

我提着行李走出门之前,苏喊了我一声。我回头,苏一脸忧虑的对我说:“安,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告诉苏:“你也是!”

第58章杜昇又不要你了

在飞机上,我问杜昇,如果说,现在仍然有人对他的搜索引擎打主意的话,他会怎么办。杜昇毫不在意的笑笑对我说:“怎么可能,唯一打它主意的教授都已经自杀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俩之外,本就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问杜昇:“老公,你的引擎程序,可不可以毁掉?”

杜昇宠溺的抚着我的脸颊说:“丫头,那是杜哥哥半辈子的心血和成就,毁掉的话,有点舍不得。不过我把它收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就收在那吧,我们也不去动它,算是对我人生成就的一点纪念。”

我把头枕在杜昇的肩上,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杜昇真话。但是考虑到如果我告诉杜昇真话了,杜昇一定会让我远离苏。可是,我不想。我存着点私心的觉得,守着苏,可能,我也会及时从苏那里知道些那群觊觎着杜昇引擎的人的举动。

我想保护杜昇,虽然我的力量微小得可笑,可是,我还是想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守护他!

下了飞机,我跟杜昇说我要去大饭庄楼上那个当初我被他给诱 奸的房间去住;杜昇捏着我的鼻子说:“坏丫头,什么叫诱 奸?难道老公做的不好你不享受?”

我“呸”了他一声,脸红了个底朝天。我跟杜昇说要他先回去办正事,我自己打车去大饭庄就成。杜昇死活不干,非要亲自送我去。等到了大饭庄定好房间之后,杜色色的丑恶嘴脸终于暴露了。

我们刚进了房间,伟大的杜总就把手里的皮箱随便往旁边一抛,右脚一个后蹬把门踹死,然后俩手把我往他怀里一带就开始胡乱的解扣子脱衣服。杜有才大哥整套动作完成得简直可以说是有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洒脱。

我一边推拒杜昇的狼爪一边嘟囔着说:“杜有才,你也太色了吧,怎么一会儿不沾女色你都跟活不下去似的!还有,你就那么把箱子一丢,也不怕把里边的东西丢坏呀!”

杜昇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一边解我上衣扣子的同时一边把我往床上带过去,嘴里还赶趟的说:“箱子里爱装什么装什么去,反正爷扔它扔定了,不扔它拿有闲手疼我老婆!”

说话间我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上衣也已经被他甩飞,我颤着声说:“你怎么这样啊,一天不做能死啊!”

杜昇一边松自己的皮带一边说:“丫头,不带你这样的,你自己提出要来你为我第一次献身的房间里住的,你说你这不就是无言的挑逗吗,凡是夫妻生活没什么障碍的男人,听了这种要求,他肯定都会冲动得立刻想做,何况是你老公这种屡上不衰的人类奇葩呢!”

我被杜昇的大手爱抚得晕晕呼呼的,我呢喃着问他:“那你不去办正事了呀!你沉迷女色,大色狼,恩……”杜昇用滚热的双唇封住我的嘴,把我后面的话全部吞掉。

良久杜昇离开我的嘴唇,看着我迷离的眼睛说:“品品,乖,什么都别想,现在,我们一起专心的复习一下初夜时的感觉!”

我再次被眼前这个妖孽给深深蛊惑了。我像被他催眠了一样放下脑子里所有的事情,闭上眼睛,任由杜昇带着我一次次尽情冲刺到云端,乘风破浪于海里,极速攀爬到山顶,然后在晕眩和迷醉中,不断的旋转、攀升、沉沦,直到我的整个身体和全部神经通通都舒爽到麻痹时,我终于带着浓浓的餍足沉沉睡去。

……

再醒来的时候,杜昇已经不在房间里。床头的柜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像猫像狗又像刺猬的。我猜,这应该是杜昇把自己比作大色狼的狼。

纸条上杜昇写着怕我醒着的时候他看见我不安的表情会舍不得走,所以趁我睡着的时候溜回去办正事了,他要我乖乖的别乱跑,好好在这等他。

看着纸条上那个长相奇怪到让人喷饭的小狼,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心里又有点想哭的感觉。原来深爱一个人,是舍不得跟他有片刻分开的,哪怕只转身的一秒钟看不到他,心里也会酸酸的直想掉眼泪。

我把纸条小心的收好。这可是我的宝贝。对于杜昇来说,送女人点钻石名表跑车什么的,全然不成问题,可是他要是真送给我这些,我还不乐意要呢。好歹,我后爸夏振兴老同志,那也是个家底子雄厚有权有势的主呢,物质上的东西,谁稀罕。

可是,一个三十岁的、在外界面前成熟稳重的、有容貌有财富的、众多女人觊觎到流口水却碰不到一下的传奇人物杜昇同志,却能为我一个青涩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做这么多事,这让我心里生出一种差不多是受宠若惊一样的感受来,真恨不得自己能有机会为他肝脑涂地一下才好。

……

我自己在房间里待了两天,憋得要死,真想出去逛一逛。可是杜昇打电话给我时很严厉的跟我说,不许出去,好好在房间里待着。我被他的严厉吓了一跳,讷讷的都不敢说话了。杜昇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就换了温柔的声音轻轻诱哄我说:“品品乖,过了这两天,杜哥哥就带你回学校,我们天天腻一块,再忍忍好吗?”

唉,我在他跟前,没出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人家一哄,我立刻就开心了,美滋滋的答应他我不出去,就在房间里守着,只把自己当作归隐的师太就是了。可是答应容易,实施起来还真难,我都要憋死了。

我叫来服务生说我要看电视,服务生表情怪怪的对我说,这个房间的电视坏掉了。我说那我想上网,她又说这个房间的宽带也坏掉了,我说那你给我拿份报纸什么的看吧,她刚要说话,我就说:是不是所有的报纸都刚刚好没有了?服务生表情怪异语气轻蔑的说了声:“对!”然后高傲的走了出去。

我心里开始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而杜昇在尽力的瞒着不让我知道。

我走出房间悄悄的跟在那个服务生的后边,她走进员工值班室后,我偷偷的靠在门边站住。

里边有几个人在说着话,她进去之后对里边的人说:“现在的狐狸,一个比一个看着清纯,也难怪杜昇让她给迷得颠三倒四的,还嘱咐咱们别让她看电视上网看报纸的。你说,其实杜昇的未婚妻长得也美极了啊,怎么还输给这么一个半大丫头呢?”

另外有人接话说:“可不是,现在就是这样,家花再好,它也不如野花来得销 魂。现在的大学生有的浓妆艳抹的把自己打扮得都跟小姐似的,而小姐呢,一个个却把自己弄得都跟清纯大学生似的,这世道,整个乱套了。杜昇房间里那主,不是头回来了,她很早之前就跟杜昇在咱们这开过房,那天我当班,记得特清,年轻轻一小姑娘,醉哄哄的色诱有钱人,真是看不惯!杜昇还对记者说什么不怎么认识这女的呢,这假话说得真是太假了。听说,许灵因为这事受刺激太大,都闹出神分裂来了,有记者看到她整个人都傻乎乎的不知道事了。”

然后又有人接话说:“这当人家第三者有什么好的!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吗!要我说,就应该在宪法里给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治条罪,看这些不知自爱的狐狸还这么不要脸了不!”

以后的话越来越难听,我浑身不停的颤抖,手脚冰凉。我跌跌撞撞的跑进电梯,我要出去买份报纸,我要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一路上,我心虚的觉得每个看到我的人都对我充满了鄙夷。我的心很疼,我哆嗦着买份报纸打开,各种不堪入目的标题映入我的眼帘,全是些什么旧爱不敌新欢,什么小三狐狸抢了人家老公,什么许灵为此神失常等等。

我很佩服这些记者挖地三尺的本领,他们不仅找到我上大学和研究生期间的照片,甚至连我在美国时的照片也有!这群人简直是无所不能的恶鬼幽灵!还好我从来都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他们还没有本事到能挖出夏振兴老同志是我后爸这事来,要是真挖出来了,我只能以断绝关系来撇清老夏让他力保清白别受到负面新闻的影响。想到这,我觉得情况还不是坏到了最坏,这让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正在端着报纸看的时候,卖报纸的老伯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我,然后用一种近乎于沉痛的语气对我说:“小姑娘,这上面的人,就是你吧?唉!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去抢人家老公!你说你长的也不丑,为什么非要把人家老婆往疯里逼呢!这人呢,活着不能存坏心眼,会遭报应的!”

我百口莫辩,心里委屈得要命,浑身又冷又抖。我拿着报纸逃一样的跑回房间里,然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给杜昇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结果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杜昇的,而是一个女人的。她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对我说:“任品,杜昇他又不要你了!你死心吧,我们会结婚的!”

是许灵!

电话从我手里狠狠摔落!

……

在我马上又要伤心欲绝的时候,我的脑子居然很争气的甩脱了我的伤心情绪变得灵光起来,负责任的帮我挑出了一个关键字眼来:刚才许灵说,杜昇“又”不要你了!

许灵,你叉的,你要是神经病,你怎么能知道这回叫“又”!你这摆明就是上回也是存心的!

记得苏说过,许灵不是好鸟。

我现在真想告诉苏:你说的对!

第59章舍不得

我脑子里很乱,我敏感而大胆的猜想着:是不是许灵本就没有疯?是不是她本也是冲着杜昇的引擎而来的?那当年的绑架又是怎么回事?而她跟我说“杜昇又不要我了”又是什么目的?

我的心怦怦的乱跳个不停,似乎发现了很多东西,可是又有很多事情跟发现的这些东西是矛盾的,说不通的!

还有,为什么是她接起杜昇的电话?杜昇呢?杜昇在那里?

还有还有,既然我的照片已经被各个媒体不遗余力的打着小三名号死命的传播着,那么我妈我后爸以及夏修,是不是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

我想到自己回到国内之后换了电话卡,也没有跟苏联系。而我的家人在联系不到我时一定会联系苏,结果发现,苏也联系不到我,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担心我是不是想不开出事了!

我脑子里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弄得像被踹碎了的馊豆腐一样,让人看着又烦乱又恶心。

我使劲的压着紧张得想要呕吐的感觉,使劲的翻着我的行李,使劲的想把我的手机卡找出来。

还没等我把手机卡从行李箱里翻出来,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杜昇!

我想也没想,飞快跑到门口,甚至,鲁莽得连问下是谁都没有,直接大敞着,打开了门。

结果,不是杜昇!

结果,是排山倒海的闪关灯!

结果,是一层罗着一层的狗仔记者!

结果,是一张一张不停开阖的嘴,向我问着无数犀利而刻薄的尖锐问题!

我呆住了!我从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数十成百个闪光灯下的焦点!而且,还是众人鞭挞的焦点,屡受唾骂的焦点,被所有人鄙视看轻的焦点!

我心里委屈极了!这些人把我团团的围起来,尖锐的声音刺进我的耳朵里,无情的问题狠扎着我的心口,而讽刺的声音也在一直不停的侵蚀着我的尊严!

看着那一张张一开一阖的血红的嘴,我觉得自己像被一个个食人的无底洞残酷的吞噬着!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过,即使是去医院送走宝宝的时候,我也只是伤心欲绝,而并没有觉得我的尊严我的人格我的人生正被别人踩在脚下狠狠的碾着!

屈辱的泪水顺着我的眼睛夺眶而出!这群该死的记者,自以为是的以为我是因为心虚才掉眼泪!我百口莫辩,不是理屈词穷,而是觉得在众口铄金的时候,所谓的真理也全都成为了狗屁!没用的!他们认准了我是万恶的小三,那么我哭得越伤心他们越开心,我表现得越怔然他们越有成就感,所以,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哭,要挺直脊梁!

我对记者们说:出去!

他们不走,反而更欺向我,反而更责备我不知悔过不知廉耻不知所谓!

我再也支撑不住!我觉得我的坚强就要崩塌了!

杜昇!杜昇!

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着杜昇的名字,整个人被这些记者逼得靠在墙角。我的眼泪随着恐惧和颤抖的心跳汹涌的流出眼眶。我能感觉到闪光灯在不停的闪动,在记录着所谓可耻小三的心虚丑态,所谓无羞狐狸的落魄嘴脸。

在我觉得我就要坚持不住就要浑身瘫软得晕倒下去的时候,我被揽进一具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味道是我熟悉的,这是我无论在梦里,还是在醒来的时候,都盼望着能拥我一生的怀抱!是我深爱那个男人的怀抱!是杜昇的怀抱!

我张开眼睛,对上了杜昇充满了心疼和自责的双眼。我仿佛溺水的时候突然无比好运的捡到了一个氧气瓶,彷佛在死亡边缘抓到了可以带我回到生存空间的天使双手,彷佛在绝望之中,看到了曙光的神!

我傻傻的看着杜昇,这一刻,就算老天爷把我给收了,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记得以前顾倩问我:如果你是一个充满梦幻的小女孩,当你在危机四伏的茫茫大森林里迷了路,当你看到你的面前有只野兽正在对你流淌着垂涎的口水,而这时,一位卓尔不凡的王子从天而降,抱住不断颤抖的你,为你英勇的赶跑野兽,带你走出藤蔓缭绕的森林,你会不会对这位王子倾心相许呢?

我义无反顾的说:会!不只倾心,还会倾身!

……

我带着满心的委屈、惊喜、依赖和绝望中得到重生的感恩,颤颤的叫了一声:“杜昇!”

杜昇在我这一声叫完之后,眼圈竟然有些红了起来,他低头贴在我耳边对我呢喃说:“对不起宝贝!让你受苦!没有保护好你是老公的错!”

我再也忍不住,不管身后那些记者嘈杂的尖锐噪音,不管他们手里频闪不停的刺眼白光,我只是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抱着杜昇往他怀里使劲的钻!

这一刻的泪,不是伤心,而是知足!

杜昇把我紧紧的护在怀里,然后抬起头对那些记者说:“你们最好适可而止!你们怎么写我不要紧,不要来打扰她!我明确的告诉你们,她将是我杜昇这辈子唯一的老婆!如果你们再来伤害她,我不保证我会采用一些非法的手段来搞垮你们!我今天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你们写出来,但是先想想清楚写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能不能承担得了!都给我滚!”

那群记者在杜昇的威吓下以及他助手的轰遣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当这些人走光之后,屋子里一片狼藉。

杜昇对他的助手厉声的说:“去问问前台,谁让这些人进来的!把放行的人给我找出来!”

他的助手领命退下,房间里终于只剩我和杜昇两个人。

我把脸埋在杜昇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杜昇心疼的一直自责。

我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杜昇的眼睛委屈的说:“老公,我刚才就要晕倒了!”

杜昇因为我的一句话,脸上的心疼表情,泛滥得几乎到了面容扭曲的程度。杜昇用喑哑的声音对我说:“丫头,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老公再也不会让你面对这种场面了!”

我对杜昇甜甜的笑了,挂着满脸的泪水。杜昇动情的低下头,一一啄干我脸上的泪珠,然后,缠绵至极的吻上了我的唇……

……

等我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我问杜昇:“你怎么没带手机啊,我给你打电话,是你‘未婚妻’接的,她气我,说你不要我了,说你俩要结婚!”

我说着说这就委屈的嘟起了嘴。

杜昇用他的鼻尖亲昵怜宠的顶着我的鼻尖说:“傻丫头!神不好的人,说的话你也信!我听说有大批记者得到消息知道你住在这里,我心里急,怕你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给欺负了,匆匆忙忙的就赶来了,本没空理会出门时是不是带了手机。”

我腮帮子鼓着气的说:“我才不信她神不好!”

杜昇亲了我一下,然后心疼的问我:“品品,吓坏了吧?”

我撒着娇的点头说:“恩!吓坏了!”

杜昇自责的对我说:“品品对不起!这样吧,罚你老公为你做点什么当补偿吧,好不好?”

我眨着眼睛说:“那,你说的。要不,你把欠我的鸭子先还了我呗!”

杜昇的脸上,这回真的现出了很狰狞很扭曲的表情来。

杜昇痛心疾首的说:“不就一个鸭子,这辈子算长你心里了!”

……

杜昇问我,跟什么人联系了没有;我摇头。

杜昇纳闷的说:“那会是谁泄露了你住在这里的消息呢?”

我怪腔怪调的说:“会不会是这里的服务生?她们很瞧不起银家滴呀,哼!”

杜昇说:“她们是不是乱嚼舌了?好,老公等下帮你出这口气!但是,应该不是她们,这些人在背后小声讲究别人差不多是一定做的,但是还不至于大胆到联系媒体的程度,这对她们只有坏处没好处,想想你老公也是有头有脸的社会人物,收拾她们太轻松了!”

我无语。这套分析最后的重点全体现在末尾一句上了。

我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杜昇:“杜大,你给服务生打电话嘱咐她们别给我看电视上网看报纸的时候,有没有谁在身边听着?许灵在吗?”

杜昇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由“不可能”到“不会吧”到“难不成”到“应该是”一路的震惊下来!然后用一种无法相信的语气对我说:“难道,许灵没疯!”

我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对杜昇说:“老公,你听我说,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我喊你的名字,然后,许灵在电话里对我说:任品,杜昇他又不要你了!你死心吧,我们会结婚的!她说‘又’,那会不会,之前我们分开,本就是她故意预谋使坏的!”

杜昇沉思了下,然后开口说:“品品!你尽快回美国去!我会把这件事弄清楚!在这里,我怕你会受到无谓的伤害!”

我死命的摇头不答应。我不想留杜昇一个人去面对层层迷雾下的危机。

杜昇无奈的说:“你不是学生吗?不要你的学位了?不打算毕业了?不怕人家笑话你年纪一把都是孩妈了还没毕业证啊?”

我不乐意的说:“你还知道我是学生啊,那你还见没几次就把人家给吃了!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叫迷间幼女!好在我心博大,不告你,要不你肯定得蹲大铁栏杆后边吃十年窝头,你这辈子就全完了!”

杜昇一边把狼爪子探进我的衣服里一边认真的说:“心博大?我检查检查,看有多博大!”

我无奈的拉出他的爪子拍打着说:“别闹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不走,大不了办休学,你要是让我走,我就包二爷,现成的就有李适风!”

杜昇叹了口气对我说:“丫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搞不懂了,你留在这,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我舍不得!”

我被杜昇的“舍不得”三个字感动得一塌糊涂!我软软的对杜昇说:“那,我也舍不得看不见你!”

结果,这么煽情的两句舍不得之后,种男和种女,很不合适宜很不长心的,又去滚大床了。

第60章男男对抗相应俩读者意见,小修个词

我正洗澡的时候,杜昇突然闯进浴室,我被他吓了一跳,尖叫连连的往他身上扬着水。杜昇一把把我揪到怀里,二话不说张嘴就把我啊啊大叫的小嘴给死死堵住了。一吻结束之后,我喘着气的教育杜昇说:“杜色色,我觉得就算饥渴也不带你这样的,上吊还得给喘口气的时间呢,你不能刚在床上那什么完,转身换个地方又想那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能一直把时间浪费在那什么上!”

杜昇的手爪子在我身上捏来揉去的说:“丫头,你洗澡不锁门,这就是一种无言的勾引。你这小妖前一秒把纯情男子勾引得欲火焚身,下一秒却告诉人家你不吃荤,你说不带我这样的,可是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杜昇一边说一边把大手爪子向我腿间滑去。我又笑又扭的拍打闪躲,杜昇却不依不饶的一路行进。

就在我们嬉闹得一点大人样都没有的时候,我和杜昇听到外边有人在敲门。

我有点小紧张的问杜昇:“会是谁?会不会还是那些欠踹的狗仔?”

杜昇亲了我一下说:“别担心,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这里。”

杜昇拿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然后穿上睡袍走了出去。我也关掉了淋浴用毛巾擦干身体。

敲门声一直在持续,直到杜昇去把门打开时,当当当当的声音才嘎然而止。

我一边拿睡袍包住身体一边听到杜昇问:“你找哪位?”

对方似乎没有回答。我系好睡袍的带子,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然后看到了门口的人,是夏修。

……

从我和杜昇的睡袍情侣扮相看,用头发丝想都能想明白,前一刻我们这对奸夫妇不是在妖打架就是在一起鸳鸯戏水,总之,所从事的肯定都是色情事业范畴内的。

夏修在看到我穿着睡袍头发还滴着水的从房间里走出的那一刻,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却又要拼命隐忍的痛苦表情。而我,也莫名的有种被捉奸在床了一样的心虚感觉。

杜昇走到我旁边,他可能见我和夏修打从照面开始,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眉来眼去的,一个伤心怒视一个心虚闪躲,于是心里有点不痛快,就伸出手臂一横把我占有的揽在怀侧,然后看着夏修问我说:“品品,他是谁?”

我听得出来杜昇很不高兴。我没有回答杜昇,而是对着门口的夏修讷讷的叫一声:“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夏修随着我的一声“哥”叫出来之后,双眉紧紧锁在一起,脸上浮现出极其失望的神色,眼神里含着嗔怒的痛和怨对我说:“任品,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红了眼睛,有点忍不住要哭。杜昇被我们俩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息搅得醋火冲天,声音薄凉的对夏修说:“你是品品的哥哥?你反对我们在一起?因此责备品品让你失望?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我更在意品品!”杜昇一边说一边把我紧紧的揽向他怀里。我发觉,杜昇心里,对我,似乎也有着和我一样,越深爱越不安的感觉。

夏修眼神深沉的看着我,然后冷冷开口说:“我会。”

这俩字说完,我感觉到身边的杜昇开始狂燃他的小宇宙,带着怒火滔天的杀气如同挑衅一样的说:“你能,你也是她哥,我是她老公!”

我晕!社会名人杜妖孽身穿睡袍头发滴水怀里抱着造型和他一样龌龊猥琐的我然后像小孩子掐架一样的跟夏修较劲说“你能你也是她哥我是她老公”,这场景真是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而让我更加哭笑不得和无力的是,夏修居然有来有回的还着嘴说:“我不说她亲哥,你也没跟她登记。”

我们三个人的年纪加在一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竟然能碰撞出这样幼稚的火花出来。我声音虚虚的小声说:“别……别吵架……老师说……吵架要扣平时成绩的……”

神啊,原谅任品同学在上一秒被猪头附体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

夏修把眼神从我身上收回,声音沉沉的对我说:“品品,尽快回家一趟。爸找你。”

我乖乖的回答:“哦。”

夏修又说:“你,把他一起带回去。”

“啊?带他?”我愣愣的用手指着杜昇扬着调门有点吃惊的问。

夏修淡淡的说:“对。”然后转身离开。只是走出去没两步的时候,夏修又突然转身走回来,停在我和杜昇面前,用肃杀的声音对杜昇说:“如果你再让她受到伤害,我就十倍还在你身上!”然后又把头转向我,换了一种让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他的落寞声音对我说:“品品,如果我觉得你并不幸福,我不会再顾忌你的感受,到时候我会强制的把你带走!”

夏修走了,留下醋海生波怒火冲天的杜昇和深深感动却无以为报的我。

杜昇死死的看着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他忿忿的开口对我说:“品品,要不是怕你难过,我会跟刚才你那哥狠狠打一架!打我老婆的主意!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要不是看他对你真好,杜爷爷拳头早抡出去了!“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老师不让打架!还有,你占我便宜,他是我哥,你说你是他杜爷爷,要是我告诉我爸妈他们得管你叫杜叔,咱俩的事就得拉到了,我爸妈肯定不能同意。”

杜昇把我扯进怀里没好气的说:“别跟我打岔,快点给我说清楚,你这到底是一什么哥!你这哥看你压就不是看妹妹!那就是看自己媳妇呢!呕死我了!下回你躲开点,就当看不见我俩,你让我跟你这哥打一架吧,不打我憋屈一辈子!”

我拉着杜昇的胳膊很诚恳的告诉他:“杜爷爷,您死了这念想吧,我这哥不是一般人,跆拳道绑腰上那条绳,他早好几年就是黑色的了!我们家从来不备斧子,我哥那手,比斧子生猛多了。您要是跟他武斗,您这张俊美的脸蛋容易变成包子。”

杜昇见我说他不如别的男人,特别不高兴,用手臂使劲的圈紧我的腰说:“你就这么看不上你老公!你那哥,在你心里就这么好,是不是!”

我一看这状态明显不对,赶紧安抚受伤的吃醋美男说:“不是!老公最厉害了!你等下去黑了我哥的电脑吧,你要是想黑谁这人肯定防不了!我告诉你他在哪上班,你去把他黑了!他就是武功高强点,可是你智慧无涯呀!”

杜昇叹着气的说:“丫头,你真够没心没肺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先告诉我,你哪冒出来这么一个哥来的!”

我说:“我妈和他爸是两口子,我妈是他后妈,他爸是我后爸。就这么简单。我俩打小就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那时候他不是我哥,是我夏哥哥。然后我还挺小呢,我妈就嫁他家去了,他就成我哥了。”

杜昇又问:“丫头,你给我老实说,你这哥,是不是就上回让我撞见你们俩热吻那主!”

我一听这事,立刻心虚得开始冒冷汗,小心翼翼的点了下头说:“不带秋后算账的,你……你别忘了你还有未婚妻呢……”

杜昇暴戾的对我低吼着说:“我又没碰过许灵一下!”然后把嘴压在我的嘴上一顿用力乱啃,大舌头不断的刷过来刷过去的,像要把什么东西狠狠刷干净一样。

我乖巧的承接着杜昇带给我的狂风暴雨。我很满足。因为他越吃醋,代表着,他爱我越浓。

深吻过后,杜昇抬起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品品,你后爸让你回家,还嘱咐带我一起,要干嘛?我这是不是,就相当于去见家长了啊?你爸爱喝酒吗?白酒多少度?红酒哪个年份的?你爸抽烟吗?抽什么牌子的?你爸身体好不好?需要买些补品吗?还有咱妈,平时爱用化妆品吗?我长得这么出息我觉得咱妈一定能相中我,但是你那倒霉的哥——不行我以后肯定要跟他打一架,不打我这辈子得抑郁而终死不瞑目!打残也得打!——啊,我是说你那倒霉的哥,把我当阶级敌人似的,不能在你后爸跟前说我坏话吧?你后爸能听他的吗?要是你后爸听了他的话,再知道我以前害你伤心过,现在又把你带进一个莫名其妙的烂摊子里,还不得反对我们在一起啊?品品,要不咱俩先背着他们把证领了吧,然后我再跟你回家,这样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可以放心了!”

我让杜昇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话绕得直头疼。我揉着额头回答他说:“杜总,不是我说您,您真是越来越不稳重了,要淡定!还有,我得提醒您下,早在一年前仁兄您就已经在此地把我这良家少女给生米煮成熟饭了。别总觉得自己纯洁得还跟没沾过姑娘的小伙子似的呢。”

杜昇用手指稍微有些用着劲的捏着我的脸颊恨恨的说:“丫头,怎么你一说我就没有嘴跟不上趟的时候呢,可怎么你一看见你那哥,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呢!你说你当着我的面跟他矫情的眉来眼去,你让我怎么稳重,啊!”

我有点委屈的说:“我见他心虚还不是因为我答应他不跟你走太近,结果没控制得了自己还是跟你走近了,天天让你拐带得滚大床不说,连浴后出水的样儿都被我哥给活捉生擒到了。我明知道我哥喜欢我,却利用他来气你,我觉得自己伤害他了,心里有点对不起他。”

杜昇捧着我的脸颊说:“傻丫头,这次算了,以后要是再用跟别的男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来气我,我就带着你一起殉情去!”

我有点怕怕的说:“不……不至于吧,顶多你把我休了也就到份了,这也太狠了吧!”

杜昇说:“没门!让我休了你,等天上掉馅饼了再说吧!”

我说:“杜哥哥,现在天上不往下掉馅饼了,都掉打工妹!”

第61章交代

杜昇说,在跟我回家觐见夏振兴老同志之前,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召开记者招待会解除跟许灵的婚约。二是要把许灵到底疯没疯以及如果是装疯那么动机是什么这件事查清楚。

杜昇要我还在这个房间等他,我说死也不同意。这里给我留下严重的心理影,我说什么也不敢再自己在这待着了。

杜昇有点为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置我好了。我轻蔑的“哼”了一声对他说他是笨蛋昇,明明有现成的大好去处他却想不到。杜昇眼神犀利的瞪着我夹着无数碎冰碴子冷飕飕的问我:“你别告诉我你要去你那师兄那,我不同意!严重否决!你要去他那,哥哥现在就灌你两片安眠药,让你干脆就在这昏睡算了!”

我咂着舌说:“最毒妒夫心啊!你满脑子不想女人总想男人干嘛?你这取向明显不对。我明明说的是顾倩,你却非得第一个想我师兄那去。你喜欢他啊?”

杜昇没好气的把电话递给我,然后把他助手叫来商量开记者招待会的事。

我接过电话之后感慨的想,在这茫茫人世间,我能记住的手机号,真的是一只手就全数下了。杜昇,顾倩,以及,苏。

我拨通顾倩的电话,刚喊了声“倩倩”,没等我释放满腔的思念之情呢,顾倩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把我暴损一顿:“任品你个没长心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别人惦记着你吗!你凭什么关机让大伙都找不着你!你知道因为担心你我跟赵和平一天互相找茬没事找事打多少次架吗!你还想不想让别人过点好日子了啊!品品,不带你这样的,我恨死你了!你在哪呢,你好不好啊!”

我让顾倩骂得热泪盈眶的!这厮,骂人都骂得这么让人感恩戴德的!我抱着电话都没用刻意去酝酿,满腹的委屈就已经跟发大水似的汹涌泛滥了,我一张嘴就带着点哭音的说:“倩倩,我想你了!我要上你家去!”

顾倩泼辣的损着我说:“得得得,矫情劲的!大半年没见怎么变得跟个嗲似的了。痛快打车死过来吧!你要是忘了我家在哪你干脆就自缢在出租车里吧,我现在就请假回家,你要是先到就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我晕!我又变嗲了!

我对正向我身边走过来的杜昇说:“顾倩说我跟嗲似的,都赖你!我以前不是这样,就跟你在一起之后才越来越嗲的!”

杜昇有点心疼的抬起手擦拭着我的眼角说:“赖我赖我!丫头,怎么又哭了?什么事让我媳妇又不开心了,恩?”

我听着杜昇温柔得要死的那声“恩?”,浑身舒服得发麻,情不自禁的就又嗲了起来,黏糊糊的说:“还不都是你呗,把人家一个纯情的女学生,训练得跟个小情妇似的,又能哭又爱发嗲。”

我本来是开玩笑的,结果却惹得杜昇一脸自责,把我心肝宝贝的抱在怀里哄着,舒服得我跟要升天了似的。我合计着,以后没事,还真就得做个委屈讨巧的死样,这让人疼的滋味实在是销 魂。

……

杜昇告诉他的助手,让车子在楼下准备好,我们要出发了。当我们走出房门,我看着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心虚的觉得他们好像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有点哆嗦起来。我的手被杜昇包在手里握着,他感觉到我在微微发抖,知道我是害怕了,就一伸胳膊把我牢牢的给拥在了侧。

我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这个男人,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只是想保护我,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走出了大饭庄,我看到杜昇的司机正站在车门外边等我们呢。这司机大哥我认识的,还是以前曾经到学校接过我的那个。我特别热络的微笑着对人家喊了声:“李大哥好!”

结果司机大哥脸上的肌有些微微的抖动,呵呵呵呵的笑着不说话。杜昇一在人前就变得特别拽,酷酷的绷着脸说:“上车。”

我讪讪的跟他坐进了车子。车开起来之后,杜昇把我拉进怀里,然后一本正经的大声对司机大哥说:“老张,我们不回公司。品品,把顾倩的地址告诉老张,先把你送过去。”

我脸“腾”一下就红了个底朝天!人家姓张的啊,我居然还自以为跟人很熟的给人家换了祖宗,真是够囧的。

我讷讷的说了顾倩的地址,然后在最后加了一句:“张大哥不好意思,还给你不小心改了回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下次要是拿不准的话就直接叫你大哥,肯定不给你乱加姓了!”

老张好像手有点哆嗦,车子让他影响得都有些颤抖了。杜昇揽在我腰上的手使劲的捏紧了一下说:“丫头,以后少说话,让别人多活两年吧。”

我汗!这厮就这么损自己媳妇的吗!

……

到了顾倩家门口,顾倩已经在那侯着了,看见我从车上下来,她比苍蝇见到大便还兴奋,飞扑过来伸手掐着我的脸说:“任品你个忘恩负义的,怎么这么半天才到!我都等不及了,想死我了!”

这姑娘为什么明明是对我暴力着,却总能让我甘之如饴的感动着呢?我矫情的又有点红了眼,然后拉着顾倩的手说:“人家也想你啊!”

顾倩一脸受不了的说:“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就是我,人家个什么人家,拿恶心人不当是种罪过是吧!”

顾倩说完一扭头,终于看见了被她忽视了半天的我男人,她以前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加封的顶级妖孽大帅哥杜昇同志。

顾倩礼貌的跟杜昇打着招呼说:“杜先生,好久不见。”然后紧跟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一转,厉声的说:“杜昇,你到底打算怎么安置品品!我们品品可不是没人要,我家赵和平可一直惦记着呢,你要是不好好给品品一个说法,你别后悔自己以后没机会!”

杜昇一脸的惊诧,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老婆,要不你还是跟我走吧,你身边的朋友怎么都跟台湾苏一个模子的,把你放这我更不放心了!”

我嘿嘿的笑着,顾倩挂着一脸没扭过劲的傻样结结巴巴的问我:“这杜大老板,有钱人杜昇,IT大拿杜大爷,他刚才是在跟我幽……幽默呢吗?”

我斜了一眼杜昇然后对顾倩说:“倩倩我们别理他,我师兄呢,带我见见去呗,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杜昇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极严肃的跟我说:“丫头,杜哥哥带你开招待会去吧,那人多,肯定比这热闹。”

我呸了他一下,把他轰走,然后跟顾倩上了楼。

顾倩对我感慨万千的说:“品品啊品品,这真是一朵鲜花牛粪上了。那么帅的一个有钱有势有才华又有幽默感的四有妖孽,怎么就在人生旅途上蒙昧了自己的双眼一脚踩你身上了呢!”

我仔细想了下顾倩的话,发现原来她这“牛粪”合着是说我呢!我不甘示弱的回敬说:“那我师兄那么好的一瞎猫还不是也把后半生沦陷在你这死耗子身边了吗!”

顾倩瞪我一眼说:“我发现你现在变得真两面派,你男人在的时候,你恨不得嗲得把地球都给化了,等你男人一不在,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什么话你都说得出来了!我真鄙视你!”

我嘿嘿的笑,顾倩也嘿嘿的笑,我觉得这一刻,很温暖。

然后顾倩轻轻的问我:“品品,杜昇对你好不好?”

我挂着一脸欠揍的甜蜜笑容用力的点着头说:“恩!他不敢对我不好,他怕我包二爷!”

顾倩感慨的拉着我的手说:“你们俩这恋爱谈的,一波三折的,你之前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心里恨他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以前恨,现在不了。他只要别再不要我一次,我就不恨。”

顾倩心疼的对我说:“品品,你真傻!”

……

我和顾倩俩人腻歪着靠在一起倒在沙发上,守着电视机等着看杜昇的记者招待会。

顾倩说:“不现实,太不现实,这种名人在身边的生活,怎么就能发生在我周围呢!看人家,动不动说点事就开记者招待会;你看你,从恋爱到分手又复合整个过程都没几个人知道!差距,差距啊!”

我说:“倩倩,你能不说话的时候也尽量闭嘴吧,你那嘴里说出来的话,还不比我呢,不雷外人,专可自己人往死里雷!”

顾倩忽然大声说:“闭嘴闭嘴,你男人要发言了,仔细听着他说什么!”

我和顾倩两个人从沙发上一下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高竖起耳朵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我的妖孽男人说,他将取消和许灵的婚约。面对记者对他这一决定的众多揣测和质疑,杜昇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不在意。直到有位记者尖锐的问:“大家都说你是移情别恋一个叫任品的年轻学生了,请问这是真的吗?”,杜昇的脸色才开始变得凝重认真起来,他对记者沉着声音说:“麻烦你告诉我,‘大家’指的是谁?我想告诉‘大家’,感情是我的私事,我的私生活没有义务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被所有人来扒皮见骨的妄加评论。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是我要对某人做出个交代。还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顾倩在一边感慨无限的一直嚷嚷:“帅!太帅!爷们!纯爷们!”

然后有记者又问:“听说许灵已经神分裂了。您不觉得您现在做这样的决定,很不负责任吗!”

杜昇从容的回答:“感情的东西谁都没办法评判。我和许灵从订婚到现在解除婚约,里边的是非曲折,我不会拿出来跟人说,这样做是我对每个人的一种保护方式。我因为想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做出过很错误的决定,所幸的是,到今天我还有弥补它的机会。男人对女人负责,有很多种方式,而我之前错误的选择了要以婚姻的方式来负责。我今天能说的是,我会对许灵负责,但我的负责方式不再是牺牲我的婚姻,因为有个女孩子,我为了所谓男人的责任已经亏欠她太多,我必须要让她幸福。”

记者就杜昇话里的诸多疑问热烈的提问着,杜昇却不再做任何过多的解释。他歪着头跟助手轻轻耳语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开,把整个场面留给他助手去打理。

顾倩把电视关掉,转头呆呆的看着我,呆呆的眨了两下眼,呆呆的对我说:“品品,你家祖坟在哪?我想把我家的坟地迁你祖坟旁边去!你太幸了!你家祖坟肯定长年在冒着青烟!天啊,这日子太不现实,你快让我掐你两下,看是真事还是我自己在神游呢!”

我被杜妖孽感动得抽抽搭搭的。我对顾倩说:“你说,他成天这么煽情,我能不矫情吗!你说,他老这么惯着我,我能不爱发嗲吗!你说,他这么出色的妖孽看上我了,我能不觉得自己美得要命吗!”

顾倩一个靠垫用力飞来打在我头上说:“你不寒碜人能死是不是!把最后那句给我去了!”

我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听到门铃声响起,我带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顾倩说:“倩,人家爱人来接人家了!”

顾倩很受不了的喘着气拍着口说:“赶快让他把你带走吧!活妖!”

第62章宝宝回来了

我把门打开,杜昇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外,大敞开双手,在等着我扑进他的怀里去!

我一点也没让他失望,脚上还穿着拖鞋呢就奔出门口撞进杜昇的怀里。我粘腻腻的发嗲说:“老公我都想你了!”

顾倩在门里被我恶心得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她把我的包包用力撇过来恶狠狠的假呕着对我说:“任品我求你你赶紧跟他走吧,你再多待一会儿我就得找个坟包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杜昇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老婆,这里的环境你喜欢吗?喜欢的话老公出钱我们在这买套房子搬过来住。”

顾倩扶着墙哀戚的对我们说:“杜老爷杜夫人,能给微小得有如草芥一般的小的们留条活路吗?留条不会吐死的活路!”

我把鞋换好,拉着杜昇的手美滋滋的对顾倩告别:“倩倩,那我们先走了。我会随时来看你的,你要保持高涨的热情迎接我哦!”

顾倩一边轰着我一边受不了的说:“你是留美啊还是访台啊,出去时间也不长啊怎么说话都成港台腔了?你现在比做稀了的大米饭还黏糊人。赶紧走!短时间内别再来了,我神经受创需要时间修复!”我在顾倩说我带着港台腔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想念苏了。

顾倩说完我之后,一转脸子瞬间就换上了一副职场英女白领的面孔,笑得极婉约有礼的对杜昇说:“杜先生,您好好照顾我们品品,她还小还在上学,不懂事的地方多,您平时多担待着,改日如果你们把该办的事情处理得都差不多了,在去美利坚之前要是还能有闲暇时间的话,希望赏脸寒舍来吃顿便饭!”

母夜叉瞬间披上温柔仙的画皮,这个转变实在让人很崩溃。所以,我知道,杜昇忍得很痛苦。而我,干脆蹲在地上开始干呕不止。

顾倩气坏了,冲过来对我说:“任品,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我就想有个正式点的邀请,怎么说你老公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我好意思直接说‘姓杜的你跟姓任的你们俩出国之前上我这来塞顿饭再走’吗!你说你之前那么恶心我我都没说配合你吐吐什么的,怎么我刚说一次,你就吐成这样,你存心不想让我活了是吧!”

顾倩霹雳啪啦的说个不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那么多字一齐蹦进耳朵里的时候,整个人晕眩的要命。我还是持续的干呕着,杜昇蹲在我身边好笑的说:“好了丫头,别气顾倩了,走吧我们回家去。”

我想告诉杜昇我是真的难受不是在故意气顾倩,但是连续不断的干呕把我噎得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都给生生的逼出来了。

杜昇和顾倩见我呕得撕心裂肺的,不像是在恶作剧而是真的不舒服,两个人开始变得有点紧张起来。杜昇温柔的用着力道,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担心不已的问我:“品品,怎么了?哪不舒服?怎么搞的?”

顾倩满眼焦急的看着我,然后忽然大叫一声:“品品,你大姨妈最近找你来了吗?”

顾倩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痴呆。好像,真的很久没来了!

……

杜昇紧张兮兮的强拉着我去医院,我说自己买个试纸什么的测一下不就好了,哪还用得着折腾到医院去。杜昇说什么也不同意,死活认准了,只有医院是最权威的!说的就跟现在的药店全是黑店卖的都是假药一样。

在等化验结果的时候,杜昇在我身边紧张得不得了,连说话都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品品,你说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我希望是女孩。我们的宝宝要是像你一样的小小妖肯定可爱得要命。不过儿子其实也不错,长大了可以陪我踢踢球爬爬山。那到底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老婆要不我们多生几个吧,我跟你说,你老公特别有钱,以后生几个孩子咱们都养得起。等待会回家老公把财产单子给你过过目,你肯定想不到你丈夫是个多有财的人!以后我们把这些钱全用来养小孩!”

我半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杜昇,然后对他无比诚恳的说:“话唠大哥,您再多说几句吧,然后我好还能接着吐会儿,别以为我刚才已经吐到尽头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相信我,我还能继续吐!来吧,继续磨叨我吧!”

杜昇“扑哧”的笑了,低头温柔的亲了我一下说:“坏丫头!”

我转了转眼珠子,心眼特坏的主动亲上杜昇。我是想我干呕那么久,现在可以好好恶心恶心他;结果杜昇道行太深厚了,他非但没有拒绝我,反而还很热情的主动回吻我。我想退开,结果他伸出手抵住我的后脑让我无路可退。然后,就这样,我们在圣洁的医院开始毫无顾忌的现场直播成人激情片段。

我被杜昇亲得面红耳赤欲罢不能的时候,听到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对他的大肚子老婆说:“别看别看,把眼睛闭上,注意给咱儿子的胎教,别让儿子学坏了!”

我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奋力抵抗挣扎总算从杜昇嘴边脱险。杜昇一脸的不乐意不尽兴不过瘾,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勾引我说:“不听话是吧!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我一边“呸”一边推开他,然后听到大夫在叫我的名字。

我走进诊室,坐下,心里紧张得乱跳个不停。

大夫看着手里的化验单对我说:“任品,你怀孕了。打算要吗?”

我的眼睛一下就湿了,激动的大声说:“要!”

我们的宝宝终于回来了!

……

杜昇亢奋得让我有种错觉:我们俩,其实怀孕的是他。

杜昇一边开车一边激动的说:“品品,咱俩得抓紧登记,不然的话,我们的宝宝就是私生子。这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当得名不正言不顺。这可不行,你必须得尽快把我扶正!”

我想了想说:“那要不,等你跟我回家的时候跟我妈我爸说声,他俩要是同意了,我们就领证,好不?”

杜昇说:“那我们先去你家吧,别的事稍后再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得赶紧的给宝宝爸爸一个合法名分,这事比什么都要紧,知道吗!”我开心不已的笑着对杜昇不停点头说好。

在十字路口遇到长红灯的时候,杜昇掏出手机,嘱咐他助手帮他去买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安胎补胎的营养品。那些东西把我听得头发都麻,我觉得这些东西我要是真都吃进肚子里去,我真怕我会因为爆肚皮而上演一出一尸两命的人伦惨剧!

不过看着杜昇那种因为要做爸爸了而兴奋得有些神经质的傻傻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杜昇挂断电话之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然后问我:“品品,许灵还在家里,要不然,我们不回家,去别的地方住吧。”

我果断的拒绝:“不干!我要回家!”我不是小三,我是正房,为什么我要躲开!况且,我还想知道许灵到底疯了没有。

杜昇扯过我的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手里说:“那好,回家。但是你得答应我给我乖乖的,别打想去试探许灵的念头。你现在,全部任务就是好好的养胎,剩下的,放着我来!”

我看着杜昇饱含紧张和呵护的深情双眼,听着杜昇如盟誓般的对我说“放着我来”这四个字,这一刻,我由衷的觉得,我的男人,真是,太帅了!

第63章初探许灵

车子停到杜昇家楼前之后,我刚要下车时,杜昇却一把把我给拦住了,他极严肃的嘱咐我别动,然后他自己飞快的下了车,再飞快的绕到我这边来帮我把车门拉开,再以一副小奴才伺候老佛爷的夸张架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来扶我下车。

我好笑的对杜昇说:“小昇子,咱现在还不至于到这么小心的份儿上吧?瞧你的仔细劲,跟我是个多弱不禁风的主似的!”

杜昇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一点当妈的自觉都没有。咱们家大宝没留住,这二宝说什么也得看好了,要是有半点的闪失,我就随大宝去了算了。”

我也白了他一眼说:“呸!乌鸦嘴!闪失什么呀闪失!我怀的是比磐石还坚固的金刚胎!没的闪失!”

杜昇高喊口号说:“对!没的闪失!”

我跟杜昇走进屋子里后,我脸上带着很随意的表情眼神却是贼贼的到处乱瞟。杜昇拍了拍我的脑瓜顶说:“丫头,别把自己晃成斜眼,想看就大大方方看,而且你盯了半天的那个立钟,老公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句,那后边藏不了人。你要找的那人在客房呢。乖,回房间休息,好好安二宝的胎,别一肚子小歪心思了,注意胎教!”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扭扭哒哒的进了房间。杜昇紧随我后跟了进来。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接触许同志?”

杜昇说:“她的问题你甭心。我先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去了之后直接领证怎么样?”

我打着呵欠说:“你安排吧,我都听你的。我困了!”

杜昇亲了亲我的额头说:“你先睡会,我去洗个澡,然后过来陪你。”

我点点头,装模作样的鼓捣着被子一副不马上睡觉就能困死的德行。

杜昇轻柔的抚着我的头顶宠宠的对我说:“看你这副娇滴滴的小样儿,哪像个快当妈的人?完全还是小丫头!”

我钻进被子里对杜昇吐了吐舌头说:“睡觉!”然后紧闭上眼睛。然后又轻轻的眯开一条小缝,看着杜昇走进浴室。

当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之后,我立刻张大双眼掀开被子“刺溜”一下就蹦下了地。我极轻极轻的拉开房间的门走出去,然后直接奔向客房。

我有话要问许灵。

……

我慢慢推开客房的门,看见许灵正半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两只眼睛眨都不眨的一直盯着窗外看。

屋里还有一位阿姨,我想这应该是杜昇请来照顾许灵的保姆。阿姨看到我之后迟疑的问我是哪位、找谁;我说我是杜昇的女朋友,阿姨一下就笑容满面的说是杜太太啊。我立刻觉得现在整个人类群体的集体素质都提高得出乎人的想象,连保姆阿姨都熟谙社交之道。

躺椅上那个空灵得彷佛没有了魂魄一样的女人在听到阿姨叫我的时候,似乎眼皮间有了微微的眨动。

我也对阿姨和煦温暖的微笑,然后一点不摆少架子很平易近人的说:“阿姨,帮我们热两杯牛好吗?”

阿姨绝对是交际能人,立刻明白了我说话的意思,知道我这是想支开她。阿姨一脸的为难,脚步踟蹰不前。

我只好说:“杜先生正在洗澡,等下他也会来,你另外再给杜先生也准备一杯吧。谢谢。快去!”

我把“快去”俩字咬得重重的,很有邪恶女主人的味道。阿姨迟疑了一下之后终于走出房间。

……

我慢慢走到许灵身边,许灵平静得就像副没有生气的图画一样。

她真的很美,很像仙,空灵,素雅,却,似乎别有着居心。

我选择先开口。我肯定的说:“你没疯,是不是?”

许灵双眼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我继续说:“你故意让我察觉你没有疯的,是不是?”

许灵像我跟本就不存在一样,视我为无物。

我想到杜昇马上就要洗完澡了,可是我却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呢,心头有点急躁起来,然后立刻觉得有种强烈欲呕的恶心感觉排山倒海的从我肚子里涌到腔,再冲进喉咙口。

我本无法抑制这突来的呕吐感,于是只能抚着墙弯下腰不停的干呕起来,呕得撕心裂肺的,满脸都是从眼睛里逼出来的泪珠子。

我这真叫呕心沥血了。

我之前无论怎么跟许灵说话,她都一副图画的样子,想不到我这一呕,她反倒有反应了。许灵居然把头转向我主动跟我说:“你有宝宝了?头几个月是这样的,以后就好了。”

许灵的话让我一怔,连干呕都停了。我吃惊的问她:“你怀过孩子?!”

许灵又把眼神转向窗外,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声音里却含着浓浓的哀伤说:“宝宝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来是宝宝的福气。宝宝可以活在妈妈的身边是妈妈的福气。”

我有点哆嗦。许灵的话,可以让人生出无数个遐想出来。我最怕的是,她怀过宝宝,她宝宝没了,而宝宝他爹,是杜昇!

要是,真的是这个结果,我不知道杜昇会不会再次因为负疚和责任而离开我!

我把手紧紧的压在前,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许灵:“你宝宝的爸爸,是,杜昇?”

许灵没有说话。不过有个说话了。

“任品,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不是说睡觉吗!你跑这来干什么!你给我过来!”

杜昇几乎是有点暴戾的在吼着我。我慢慢的转头看向门口,仔细的凝视杜昇那张如刚刚出水的雄芙蓉一样的妖孽脸庞,我一想到杜昇有可能也给别的女人的娃当过爹,心头就难过得像被绞机给用力的搅着。

我喉头有点发哽的问着杜昇:“杜昇,你到底当几回爹了呀?”

杜昇带着满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走到我身边把我扯进怀里,气急败坏的说:“什么几回爹不爹的,不就两次,孩他娘不都是你吗,你傻了吧!我不是告诉你不用你管别的事吗,你到底能不能听我话了,啊?!”

杜昇最后头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心里的难过在混着点害怕,眼泪刷刷的开始往下掉。

杜昇无可奈何的喘着气,看着我说:“你!任品我说你是不是就看准了我怕你掉眼泪啊!我告诉你,你哭也没用!你哭……你哭我也不饶你!你……你看你都任成什么样了!……你!……你还能不能听我的话了!……你!……你!……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丫头丫头,杜哥哥错了,啊,别哭,伤着身子!”

我蹬鼻子上脸的来了劲,使劲的抽搭,然后一边抽搭一边伸手指指许灵问杜昇:“那你……你给没给她的……的孩子当过爹……爹!“

杜昇一边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眼泪,一边带着满脸被人扣了屎盆子的委屈表情对我说:“祖宗啊,我跟她一辈子清白啊,上那去生个娃出来!等会儿!你说什么,许灵有孩子?!”

我看看杜昇,再看看许灵,然后点点头说:“恩,我分析是这样的!”

许灵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世外女仙了,任凭我和杜昇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嬉笑怒骂并热烈讨论她有无子嗣的问题,她竟然一直都没看过我们一下。我真是无法想象,许灵拉着男人想那个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杜昇满脸疑虑的想着什么的时候,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我以为是阿姨,结果抬头看过之后,发现来人竟然是欧齐!

杜昇把我护在怀里,双眼死死的盯住欧齐问:“欧齐?你怎么来了?”

许灵在听到欧齐的名字后,整个人居然开始有了剧烈反应。

许灵“腾”的从躺椅上坐直身体,双目炙热的看向欧齐。那眼神里,满满充斥着的,是对爱人的无限思念!

欧齐也彷佛我和杜昇压不存在一样,直接越过我们一些,走到许灵的躺椅前,蹲在许灵脚边,把脸埋在她的双腿上,声音里像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一样缓缓的开口对许灵说:“灵,我们可以自由了!”

而许灵却一下子,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那哭声里的悲伤,让我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掉下了眼泪!

第64章他们真像

杜昇见我跟着许灵悲怆的哭声一起一直不停的掉眼泪,赶紧搂着我往房间外走。我们就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欧齐突然开口对我们说话了。

“杜昇,你先去换件衣服吧,然后,我有话对你说。”

杜昇看了看欧齐,没有说话,揽着我回来我们的房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的厉害,我用手紧紧的压在膛前面,彷佛不这样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能从喉咙口一下子全都蹦出来摔到地上去。

我问杜昇:“你换衣服吗?”问完之后我发现我是在说着废话呢。因为杜昇从一进房间就已经开始在换着衣服了。

我走过去一边帮杜昇扣着衬衫扣子一边又问杜昇:“你换好衣服我跟你一起过去行吗?”

杜昇握着我的双肩,脸上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严肃。他用一种近乎于冷凝的语气对我说:“品品,我的感觉很不好,我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你和宝宝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你们是我的命子!品品,我的父母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你和宝宝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答应我,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带着宝宝好好给我活着!知道吗!”

我傻了,脸上的肌没有做出任何与哭泣相关的动作,但是眼睛里却跟撒了辣椒粉一样噼里啪啦向外狂喷着眼泪疙瘩。我抽抽搭搭的一边喷泪一边说:“杜昇你没事闲的吧,大晚上穿得人模人样的吓唬人!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怎么不带着宝宝好好活下去呢,你干嘛非让我带着宝宝活下去啊,你太不负责任了吧!你要是敢不管我们娘俩……没准还是娘仨呢……不过咱俩以前说好了最好是娘四个的……反正,你要是敢不管我们娘几个,我就……我就……我就在孩子们跟前乱编排你!我告诉他们,他们的爹是个坏蛋!是个小偷!是个杀人犯!是个要饭花子!是个……”

杜昇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缠绵细吻。然后,抬起头来对我极认真极认真的说:“品品,照顾好自己跟宝宝!”

杜昇说完话就大声的叫着阿姨。我很害怕,我知道杜昇是打算要把我弄走然后他自己留下来应对欧齐和许灵。

我用力的抓紧杜昇的手,我哭,我使劲哭;我叫,我拼命叫!我一边哭一边叫:“杜昇我不走!你要是敢让我离开这,我跟你没完!杜昇你信不信你送走我,我转身就给孩子找后爹!你信不信你儿子后爸揍他我都不带拉着的!你信不信你前脚送走我我后脚就带着宝宝一起滚楼梯!”

杜昇带着一脸不舍和痛苦的表情使劲的想要掰开我的手。他掰得很用力,疼得我从心底里直么往脑门子上暴窜起一股熊熊的怒火来!我猛的抬起脚,对着杜昇的俩腿就开始了一顿胡乱的猛踹,一边踹一边叫唤:“杜昇你缺德!你掰自己媳妇手指头还带下死手的!我疼我疼!你混蛋你!”

杜昇一看我是真疼了,立刻停手上的动作,满脸心疼得不行的问着我:“丫头?疼得厉害吗?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掰坏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扑到杜昇的怀里,双臂死死的搂着他的腰不松开,脸埋在他前呜呜咽咽的对他说:“杜昇你别撵我走!我知道你不想我和宝宝有事!可是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想过人日子了!我一定跟你一起过鬼日子去!你撵我走也没有用!我知道你心疼宝宝,可是你要是有事,宝宝没有爸爸,然后妈妈又找爸爸去了,宝宝很可怜的,还不如你把我俩一顺手都带走了省心呢!”

杜昇听完我的话,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贴在我耳朵边呢喃的对我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你说我怎么就治不了你了呢!”

我感觉到耳朵上,有点湿湿的。我知道,宝宝的爸爸,多愁善感的掉眼泪了。

我们这边刚天翻地覆的闹腾完一出生离死别,那边欧齐就扶着许灵走进来了。

我们四个人,完全是在以一种对称图形的形状排列着。

我被抱在杜昇怀里,微微带着点哽咽的尾音;而杜昇则满脸心疼和豁出去的表情。

许灵也被抱在欧齐怀里,不停的伤心抽泣;而欧齐脸上的表情,境界层次居然比杜昇还更深更高。他脸上的表情不仅仅是心疼,而是一种疼过之后的心死哀默;他释放出来的那种豁出去的感觉,跟杜昇的不一样,杜昇是为了希望而豁出去了,欧齐却让我觉得他是绝望了,才不顾一切的打算豁出去了。

杜昇把我护在怀里,然后冷冷的开口问欧齐:“我有很多疑惑,我希望你能全部跟我说明白。就说眼前,你跟许灵,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欧齐没有看我们,温柔细腻的安抚着怀里的许灵。

那样素美若仙的女子,那样潇洒不羁的男子,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让我无端端的想起两个字:唯美!

然后,又想起俩个字:真像!

杜昇低头问我:“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呢?”

我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看着徐灵和欧齐时,竟然看得出神了。

我抬起头看着杜昇说:“杜昇,你说,是不是很像!”

杜昇疑惑的看着我问:“很像?很像什么?”

我说:“我是说,你看他们俩,长的像不像!”

杜昇抬起头,表情在不久后由疑惑转变得震惊。

杜昇带着一脸无法置信的震惊表情低下头对我说:“丫头,我认识他们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发觉呢!我一直以为南方人都是那样的长相,所以从来没向别的地方想过!这么看的话,难道你觉得……你是怀疑他们……”

我结果杜昇的话说:“别光说是我觉得,你看完你不也觉得他们……啊……那个有点像是……啊……你说呢……”

就在我和杜昇小声的彼此支支吾吾的猜测着的时候,欧齐抬起头来,对着我们稍大着声音的说:“不错!你们刚刚所怀疑的,是真的!”

我缩了缩脖子,往杜昇怀里又钻了钻。

我有种说别人坏话被当场逮到了的窘迫。

欧齐接着说:“不错!我们,我和许灵,我们是兄妹!”

第65章同归于尽?

欧齐给我和杜昇讲了一个很长很长、很凄美很哀伤的故事。

原来他和许灵是一对亲兄妹。

许灵的本名其实叫作欧灵,许,是她养父的姓。

欧齐说,他小时候身体一直很不好,而他家乡的那些老人们迷信,说那是因为许灵长得太漂亮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欧齐和许灵的父母决定,把许灵送给远房亲戚家去养。

许灵十三岁的时候,亲戚家的表哥对他起了坏心眼,趁她睡觉的时候想欺负她。许灵拼了命的反抗终于没有让她表哥得逞。不过,她挣扎的时候,却把表哥的头打伤了。

许灵的养母在看到自己儿子头上的伤之后,怒不可遏。她看着许灵那张美得要命的脸,想到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连她丈夫平时看向许灵的眼神里,都已经悄悄的饱含了欲念,想到这许灵的养母再也容不下她了,她把许灵赶出了家门。

许灵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她平时对养父母说的那些关于她家里的一些事情一直都很留意的在听。可是,尽管许灵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她却回不去那里。因为,她被撵出家门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的家,需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回得去,而她,买不起这张回家的火车票。

后来,十三岁的许灵,为了生存下去,无奈的只能跟着一群要饭的孩子混在一起,每天向过往行人乞讨食物和钱。许灵就这样靠天天跪在马路上跟行人乞讨,终于在两个月之后,攒够了回家的车费。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许灵回到了自己的家。这个家里有她的亲生父母,他们生了她,却没有养她。可是,她还是在心里始终的惦念着这个陌生的家,还有她陌生的父母和哥哥。

欧齐说,他十五岁那一年,当许灵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惊呆了!他知道自己有妹妹,但是父母告诉他的是,他妹妹被有钱人家看中,抱养走了,去过好日子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小镇,父母的话是骗他的,他们把自己的女儿送人了!

欧齐看着瘦得可怜的亲妹妹,心里疼得像被沙石狠狠碾过!他把许灵领进家门,不许父母再送她走,给她烧水洗澡,为她找干净的衣服,替她腾出自己的房间,让她从此过上真正有了亲人的生活。

这一对陌生的兄妹,在哥哥对妹妹的日益怜惜里,在妹妹对哥哥的日益依赖里,感情,渐渐在偏离着正常轨道。

在许灵十七岁那一年,俩个一直拼命压抑着心中异样情愫的亲兄妹,因为彼此身体间一个不经意的碰触,爱情终于在他们之间熊熊爆发了。他们做了每一对深爱的情侣间会做的那件事。

很快,他们之间的所谓不伦奸情被大人发现了。情景可想而知,父母抽打许灵,诅咒许灵,把一切过错推在许灵身上。

欧齐为了守护心爱的妹妹,在事发后的第三天,带着许灵逃离了家乡。

当他们安顿好落脚的地方,许灵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个亲兄妹之间的孩子,本就不该要。可是许灵去医院想打掉孩子的时候,大夫说,她的孩子已经很大都可以看清手脚和别了,是个男孩,而且检查过后大夫说这个孩子很正常,问他们,是不是确定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

两个人心软了。大夫说宝宝手脚齐全。大夫说宝宝一切机能正常。所以,这个宝宝,他们最终决定留下!

在许灵怀着孩子的这段时间里,欧齐四处打着散工。欧齐的画画得很好,他跟着装修公司做事基本也能有一笔足够维持家用的收入。

在离许灵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孩子意外的早产了。那天欧齐正抱着许灵一起坐在家里看电视。本来一切正常得都和平时没有半点不同。结果新闻里突然说,他们家乡那里发大水,整个镇子都被洪水淹没了。全镇生还者不到十人。而这不足十人里面,没有他们的父母。

许灵于是早产了。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这都是因为她跟自己的哥哥乱伦,才引来了老天的惩罚,却把无辜的人们给连累了。父母去世了,欧齐也很痛苦。可是尽管痛苦,他却依然还是那样的深爱自己的妹妹,无怨无悔。

孩子出生后不久,又一个噩耗降临。他们的宝宝患了一种罕见的先天心脏病。想维持生命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钱才做得到。

欧齐和许灵,抱着宝宝,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而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许灵意外的遇到了,当年跟她一起要过饭的一个叫童锐的人。她当年一起乞讨的伙伴如今竟然体面得不得了,再看她自己,几乎也没有比当年要饭的时候强到哪去。

童锐在知道了许灵跟欧齐的情况之后,神秘兮兮的问许灵,如果有办法能赚到钱给宝宝治病,不杀人,不贩毒,但是可能方法有些偏门,她跟欧齐肯不肯做?

为了让宝宝活下去,许灵跟欧齐,两个人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于是,宝宝有了钱接受治疗。

可是后来两个人渐渐发现,童锐让他们做的,其实,都是严重违法的事。童锐是把他们套进了一个很严密很隐晦的情报盗取组织里,这个组织专门靠盗取贩卖国家机密情报赚取大量钱财。当两个人发现真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抽身了。因为宝宝已经落在了组织者的手里。他们就是这样,选中一些握得到把柄的人,逼迫他们不得不去为组织卖命。

后来,组织在意外的情况下,得到了一条重要情报——杜昇研制出了一种搜索引擎,这个引擎将能够搜索到任何他们想要的信息!这个引擎对于一个靠盗取情报贩卖情报来牟取暴利的组织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和重要!

欧齐说,组织从知道了杜昇引擎的那天起,就定下了不惜一切财力人力物力都要得到它的目标。

于是组织派他和许灵扮作留学生混在了杜昇身边。并命令许灵想办法让杜昇爱上自己。

为了宝宝,许灵忍受着心中的万种苦涩,当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点点主动的靠近杜昇。

当杜昇对许灵真的产生好感之后,在组织得悉杜昇的搜索引擎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之后,他们自导自演了一场绑架案。

不错,绑架杜昇和许灵的人,是组织找来的。

所以,许灵没有被□。她只是看到了宝宝受苦的录像,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叫。

然后,在杜昇被逼写完程序的时候,欧齐再以解救者的身份出现。

然后,他们把所有的事情推在了教授身上。

然后,欧齐带着许灵和程序找到童锐。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就此已经结束了。

可是组织里的专家们在运行完善杜昇编写的那套搜索引擎程序的时候,发现这套程序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无止境的死循环中去,并在无休止的循环当中复制大量的垃圾文件而导致系统崩溃。

组织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他们勒令童锐欧齐和许灵,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须从杜昇那里拿到完整的引擎!否则的话,组织会立刻停止对宝宝的一切治疗!

欧齐和许灵痛恨童锐,是他把他们引向了魔鬼的深渊,一步一步走下去,本回不了头。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听照童锐的安排,因为,宝宝还在组织的手里!

组织觉得死循环是杜昇在编程序的时候自己加进去的。他们用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才发现这个严重的bug,他们怕如果再次使用强硬手段的话,杜昇还是会在程序里加些类似的东西,所以这次,组织决定采用非强制的手段,派人潜伏到杜昇身边去,让他们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的,要把完整的引擎程序拿到手。

于是,在经过几年之后,在我和杜昇相爱不久的时候,那通其实是早已经预谋好了一切的一通越洋电话,再次拉开了整件谋的帷幕。

……

欧齐看着我说:“任品,知道吗,杜昇真的很爱你。他来美国的那天晚上,在我们布好局说了那番假话要他带走灵之后,杜昇他喝得烂醉如泥,他抱着我痛哭不已的不停说着品品对不起。他那种悲伤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一起跟着难过。为了你们的爱,也为了我和灵的爱,还有我们可怜的宝宝。只是后来,杜昇又说了一句话,他说:当我已经把我一生的心血与爱恋都交给一个人时,为什么老天爷偏要安排我离开她!他这句话里‘一生的心血’指的是什么,让我拿不准,我问他是不是在说引擎的时候,他已经醉得毫无知觉了。我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组织,于是组织把你也纳入到了被监视的范围之内,在你出国的时候,也另外派了人潜伏在你身边。”

我想,这另外的人,就是指苏和李适风了吧。

我抬头看向杜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情,实在包含着太多的意外。连我自己都觉得整件事不可思议到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欧齐接着说:“组织答应我和灵,把这件事办好之后,就给我们一笔钱,并把宝宝还给我们放我们自由。为了宝宝,再苦再痛我和灵都一直在坚忍着。可是杜昇,你真的很厉害,我们用了各种方法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你把引擎放在哪了。本来我和灵每个月都有一次机会通过视频见到宝宝的,可是最近已经三个月了,组织不让我们见宝宝。我和灵有种很坏的感觉,我们怕宝宝已经不行了。灵说,如果组织还不让她见到宝宝的话,她就拒绝配合任何工作。”

我想,许灵就是为了这个,故意让我知道,她没有疯的吧。

许灵已经不再哭泣了,整个人呆呆的,像没有灵魂一样,她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忍不住想要掉泪的心碎感觉。她还这么年轻,可是一路下来竟然活得这么可怜!

欧齐温存的亲吻着怀里许灵苍白的面颊,然后继续说:“昨天,组织怕我们两个人坏了事,终于告诉我们,我们的宝宝,已经走了。宝宝走了也好,这样他可以少受些苦,这几年来,我和灵为他煎熬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痛苦不已的在挣扎呢?宝宝走了,我和灵也终于自由了不是吗!只是,我们必须把宝宝的尸体要回来,他生前我们不能陪在他身边,他死了,我们不能不管他!所以,杜昇,你今天一定要把引擎交给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宝宝带回家!”

杜昇抱着我的手臂悄悄的收紧了力道。杜昇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问欧齐:“如果我不给,会怎么样?同归于尽?”

欧齐挂着一脸空灵的笑,安静的回答说:“对,同归于尽。”

第66章童锐是谁

杜昇抱着我的手再度暗暗收紧了力气,然后他以一种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对欧齐说:“你们两个人的爱情,虽然有悖道德伦理,但是在我看来,很真,很纯,也很感人至深。欧齐,我爱品品,就跟你爱许灵一样,可以不顾一切。为了品品和我们的宝宝,我不会给你同归于尽的机会。你无非是想要引擎,你只要答应我,让我把品品送走,我就给你找引擎。”

欧齐笑了,笑容冷冷的。欧齐对杜昇一边笑一边说:“杜昇,你慌了。你一慌起来,说话就特别乱。我如果答应让任品走了,你不就没有了任何顾忌,那,我还拿什么跟你要引擎?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没有引擎,我们谁也离不开这。”

我不管欧齐说着什么,我只顾自己生着杜昇的气。刚才他明明说好了不送我走,现在竟然又变卦了。我抓起杜昇的一只手放在嘴边极其用力的咬了下去,杜昇被我咬得“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我冷冷的问他:“疼吗?”

他看着我,像是不敢说话一样,几乎是带着点胆怯似的轻点了下头。

我立刻怒火攻心。我大叫着:“疼,是吧!确定自己没做梦,是吧!刚才你是真的又要把我送走,是吧!咱俩之前怎么定的,你不是答应我不送我走了吗,怎么屁大个功夫你就变卦!你那么使劲掰人家手都白掰了吗!杜昇,不带你这样的,说话不算话,你还想不想给孩子树个好榜样了,你还能不能做个诚实的好爸爸了!”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爱矫情,我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上了,大滴大滴的从眼睛里往外摔眼泪珠子。

欧齐像个妖魔鬼怪似的说要带着我跟杜昇同归于尽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归就归,尽就尽,反正有杜昇陪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当杜昇对欧齐说要把我送走的时候,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害怕从此杜昇会不再陪在我身边,我害怕以后会有可能自己一个人煎熬的活下去!

杜昇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整个人立刻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哄我好了。我蹬鼻子上脸的又是打嗝又是抽气的。

我一边矫情的不停掉眼泪一边扯着杜昇的胳膊对他说:“杜昇,我都跟你说了,别送走我别送走我,我不想一个人,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凭什么不听我的!你以为你想方设法让我活下去,我就幸福了吗!就是对我好就是爱我了吗!不是这样的,本就不是!我不领情!你凭什么认为,让我一个人脱离险境与我跟你一起面对凶险比起来,前者就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你问过我了吗?你不问我也没关系,我自己都告诉你了啊!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怎么就那么找抽呢!”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呜哩哇啦的都在说些什么。反正我就是拿准了杜昇他舍不得说我所以我就狠狠的发疯。不这样我怕他又会嚷嚷着把我送走。

我在,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向生存靠近;我走了,他了无牵挂,不等欧齐说“准备好了吗下面我们要开始同归于尽了”他自己就会迫不及待的拿个什么硬点的东西往自己脑袋上一砸把他自己给结果了。他可能觉得这样一了百了,对大家都好。我恨他这样想!他要是真敢这样做,我就带着孩子一起跟去地下用大耳刮子抽死他!

我和杜昇在这边像对神不好的大疯子一样又哭又叫又咬的——当然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杜昇只是个默默无语的可怜承受者——而与此同时欧齐和许灵那边似乎也起了某些变化。

我停止对杜昇的撕咬,开始和杜昇一起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聆听起许灵对欧齐小声说话:“齐,要是宝宝自己,他会想要什么呢?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为了要回他的尸体而继续伤害别人,是种罪过呢?也许这么多年来,我们通过违法的手段来赚钱维持他的生命,对宝宝来说并不是件快乐的事,是不是?如果,现在我们还要继续通过伤害别人才能把他换回身边,宝宝会不会连死后都不开心?齐,算了,我们不要引擎了,我们就这样去跟他们要回宝宝的尸体吧,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好吗?”

我本来就很情绪化很容易吃惊,有了宝宝之后脾气就变得比以前更加容易歇斯底里。所以当我听完许灵的话之后,我再次震惊了。杜昇也一样。我们谁也想不到,天底下拥有一颗最柔软最善良的心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饱受命运折磨和不公对待的可怜女子!

我又想哭了。这次,是为了许灵的善良和她不幸的人生。

欧齐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喑哑着声音对许灵说:“好!都听你的!我们不再伤害任何人,我们这就去跟童锐要回宝宝的尸体!”

我冲动的在旁边大声问了一句:“他要是不给你们呢!你们这样是没有用的!你们应该报警!”

“报警”这俩字让我清脆的喊出来之后,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的僵滞了。

我小心的喘了口气,我感觉到杜昇抱着我的手在向我源源不断的传递着支持和鼓励。然后我继续说:“这个可怕的组织,难道不应该被铲除掉吗?他们贩卖国家机密情报,这是个多严重的事啊,而且它把活人一个一个的往死里逼,还缺德的就挑可怜人下手,不把这组织的窝端了,以后指不定还得有多少可怜人要受他们摆布,说不准又有多少人间惨剧要出现呢!我觉得,咱们干脆报警算了!一个一个告发,就先从那个童锐开始!”

许灵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杜昇一眼,最后把目光专注的投放在了欧齐的脸上,轻轻的,但无比坚定的对他说:“齐,我们报警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饱受着良心的煎熬。我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伤害了那么多的人,都是觉得我们是逼不得已的,是为了给宝宝治病。可是刚刚,任品的话让我明白了,宝宝或许本就不愿意以这样的交换去获取自己的生存条件。我们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欧齐温柔的抚着许灵的头发,眼中凝聚的是满满的温柔与疼爱。他一边亲吻着许灵的额头,一边对许灵轻声说:“好,都听你的,你说报警,那我们就去报警。你觉得我们应该受到惩罚,那我们就去接受惩罚。我们,让宝宝走得心安理得!”

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个情绪激变的分患者。因为我再次呆了。我觉得这个叫欧齐的男人,他的情绪转变真快,比我都快。他刚才明明还喊打喊杀的要带着我和杜昇一起同归于尽呢,我胡言乱语的嘚吧了几句之后,他居然就洗心革面回头是岸真的打算去报警了!

我觉得女人的力量始终是不容小觑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不过我有点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好像还差了一点似的。

突然,杜昇问了欧齐一句:“欧齐,你说你们放了几个人潜伏在我和品品身边。这些人里,那个童锐应该算是最管事的主了吧?你能不能告诉我,童锐,是谁?”

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就怪在这里。苏,李适风,许灵,欧齐,这些人我都已经知道了,只差一个童锐了。

那么,童锐是谁?他在哪!

第67章童锐

欧齐扶着许灵向门口走去。我和杜昇跟在他们后边。

走到门口时,杜昇对他们说:“我开车送你们吧。”我一听这话,赶紧伸出手死死扯住杜昇的衣角,一副打死我我都不会撒手的样子。

我害怕杜昇还会找借口把我给撇下。

杜昇心疼的了我的头。他知道他总想把我送走已经把我吓着了。

欧齐对杜昇说:“之前,我和灵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是我们欠你的,我们会去接受应得的惩罚。你要小心身边人。除了我们,童锐他也一直潜伏在你身边。”

欧齐的话说完,杜昇跟我默默无言的相互对视了好几秒钟,然后我对他眨了眨眼,无比认真的澄清说:“绝对不是我!我发誓!”

杜昇无奈的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无奈的开口对我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想一想,这个人会是谁,傻丫头!”

我不怎么乐意的回答杜昇:“你整个公司的人加在一块,我一共也才认识两个人而已,其中一个还是你;而另一个是田娥的老公。你还让我帮你想可能会是谁,我怎么回答得上来?再说,欧齐不是正在这还没走呢吗,你问他不就得了!”

杜昇带着一脸从此只要我能好好活下去就好、往后他将对我再别无任何其他要求的忧郁表情很惆怅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欧齐。欧齐没有看向我们,他只是专注的看着他怀里的许灵。

但许灵也并没有看向欧齐,她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我。我们这种混乱的我看你、你看他、他看我的复杂状态维持了一小会儿之后,沉寂诡异的局面终于由许灵最先打开。

许灵对我很真诚的道歉说:“任品,对不起!”

我本来心里对许灵充满了怨恨,恨她破坏了我跟杜昇的感情,并害我们因此没有了一个宝宝。

可是当我听欧齐说完她的经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恨她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她一直生存在残酷的生活里,上天赋予她的不公平比别人要多许多许多,上天施加给她的苦难跟别人比起来,也是那么的毫无止境。我跟杜昇分开的时候,心里也是苦的痛的绝望的,可是上天毕竟又重新给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让我们可以再次获得幸福。而许灵,却似乎从来没有过苦尽甘来的时候,噩运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把她逼上绝路。虽然她做过一些可恨的坏事,但是其实在她自己心里,她恐怕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更要痛苦更要不快乐更受着良心折磨的吧。

我发自肺腑的、很真诚很平和的对许灵说:“我不恨你了。”

然后我隐约觉得,我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嗖”“嗖”的闷响了两声。

我看见在我对许灵说完“我不恨你了”之后,她向我绽放开一朵很苍白、但却仍然美丽的满足笑容。她的笑,沧桑得让我心酸,差点看得我又掉下眼泪来。

许灵带着那朵苍白的笑容,喘息着,声音又细又弱的对我说:“任品,你在伟士认识的两个人里,其中的一个,就是童锐!”

许灵的话,让我毫无准备的再次惊呆!

我觉得自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看着许灵和欧齐的时候,觉得他们彷佛都已经不是站直在地上了似的,他们都在向地面倒下去。是我太头晕的关系吗?为什么我看着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是在向地面倒下去?

没错!我没有看错!他们两个真的是在向地面倒下去!

欧齐和许灵,他们紧紧相拥着倒在地上;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竟然全都殷开了大片的鲜红血渍!

刚才那种“嗖”“嗖”的声音!

我看向满面含笑着相互紧紧拥抱在一起倒下去的两个人,脑子里瞬间空白成一片!

杜昇紧紧的抱着我蹲在地上,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死亡的恐惧感瞬间蔓延过我的四肢百骸!

我把头紧紧的埋在杜昇怀里,浑身不受控制的不停的剧烈颤抖着!杜昇牢牢的抱紧我,一边轻抚我的背,一边在我耳边小声喃喃细语的诱哄我希望我平静下来。

杜昇温柔的对我说:“丫头别怕!老公在这陪你呢!丫头乖,等明天老公带你去吃鸭子,然后我们去美国等你毕业!不,不对,我们先去你家看你父母,然后去登记,然后我再带你去吃鸭子,吃完鸭子了我们就去美国……品品别怕,乖,老公在这呢!没事没事……”

我在杜昇怀里无法抑制的瑟瑟颤抖着,我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觉得自己就要晕倒了的时候,看到有双鞋子停在了我的眼前。我顺着鞋子抬头向上看去。

关以豪。

……

不,其实应该说,来的人是,童锐。

杜昇扶着我慢慢站起来。他冷冷的对关以豪开口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其实不是关以豪,你其实是童锐,而你童锐其实是怀有别的目的潜伏在我身边的!”

关以豪,田娥的老公,我曾经亲切喊过关哥的那个人,他其实就是,童锐。

眼前不算陌生的人,身上承载了“童锐”这个陌生的名字,脸上挂着陌生的冷笑容,对着杜昇以陌生的揶揄语气说:“我也没想到,你能把引擎藏得那么神秘,不管平时我怎么旁敲侧击,居然直到现在也没能把它搞到手!”

我直勾勾的盯着关以豪——不,其实是童锐,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极度痛心的情感而开口质问他:“你这么做,田娥怎么办!”

童锐毫不介意的看着我,无所谓的回答我说:“结婚对我来说只是一道保护屏障。这段时间里,跟田娥的婚姻可以让我的身份得以掩护;而我对田娥,真的不错!我让她过得很好,像个阔太太一样享受生活!这样说来的话,我不算欠她吧!”

我很愤怒,除了痛声斥骂眼前这个人“无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这个人,已经没有人没有情感没有良知了!他的伙伴,刚刚被他亲手杀死在他的脚边;他的妻子,仅仅只是他掩护身份的屏障!我跟杜昇,我想不论我们是否把引擎交给他,我们俩都难逃一个死字!所以,绝对,不能把引擎交给这个人!

在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之后,我整个人竟然一下子开始冷静起来。我甚至很有神的、很玩味的思考着这样一件事:杜昇的一生,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而我自从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沾到了他的仙气,也开始在平凡的生活中有了波澜壮阔的变态起伏。

如果现在让我在荣华富贵和长命百岁里选一个,我绝对不会去选荣华富贵。长命百岁也不必。我只希望能跟相爱的人,平平凡凡的,白头到老就好!

杜昇再次冷冷的开口问向童锐:“你们这次,又想用什么办法来从我这里拿到引擎?这次又想通过折磨谁来让我屈服?”

童锐无耻的笑着,拍了拍手,于是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苏。

我看着苏,苏也看着我。我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和伤心;苏的眼神里,竟然是满满的想念和依恋!

我对苏说:“苏,我有点想你了!”

苏对我甜甜的笑了,她说:“安,我特别的想你!能看到你,真好!”

童锐对苏不屑的命令着:“我不是让你来跟她叙家常的!做事!”

做事?苏才是他们的终极武器吗?他们想利用苏,来从我和杜昇这拿到引擎吗?而我想,苏其实,应该是知道引擎在哪的吧!

……

其实,在欧齐学杜昇说过的那句“当我已经把我一生的心血与爱恋都交给一个人时,为什么老天爷偏要安排我离开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引擎到底在哪里。

原来杜昇早早就已经把引擎,交给了我。

杜昇曾在我的脚腕上,为我亲手带上过一只脚链。脚链上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坠子上还有杜昇亲手刻下的“品”字。

杜昇当时说,那是他用毕生心血雕刻的宝贝,他要用这条链子拴牢我,将我牢牢的圈在身边。

我敢肯定,宝石下面,嵌着引擎的程序!

第68章狗血之巅

脚链此刻,就在我的脚上。它从不离开我身边,即便我不把它带在脚上,也会将他放在随身的包包里。

我跟苏说过这条脚链的由来,也说过杜昇说的那句话。

我想,苏应该早就知道了,引擎放在哪里。

可是她却没有拿走它!

此刻,苏正认真的看着童锐并向他问着:“童锐,当年杜昇的教授,他是无辜的,对吗?”

童锐双眉立刻皱起,警觉的问苏:“苏,你问这个干嘛?你的任务是按我们说好的那样,去从任品和杜昇那把引擎拿到手。还是说,你自己怕疼下不了手?那好,我来替你下手!”

我正纳闷着他们要以什么样的手段来从我这里逼出引擎的时候,忽然看见童锐在说完话之后,抬手从怀里拿了什么出来,然后,他将它对着苏的腿麻利的了一下!

是枪!带着消音器的枪!童锐对苏开了枪!

苏闷哼了一声坐倒在地!

原来,童锐所谓的手段,不是折磨我和杜昇,而是折磨苏!

这是一群多么丧尽天良的人!他们的良心连拿去喂给狗吃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着苏,眼睛里涌进了泪。

苏也看了我一下,然后对我坚强的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我别难过。

苏又把头转向童锐,然后再次开口问他:“当年,是组织的人陷害了那个教授,对吗?”

童锐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苏的脸,似乎想从苏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过最后,他好像什么收获都没有。

童锐微眯着眼睛看着苏说:“你总问这个干嘛?苏,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要求加入组织的,你弟弟难道不需要钱治病了吗?来,乖女孩,你继续用这把枪你自己,这样,你既可以检验出你在任品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分量,又可以逼她把引擎交出来跟组织换钱给你弟弟治病,两全其美,多好啊!你不是爱上任品了吗,来吧,现在是时候检验一下她有多爱你了!”

童锐的话说完之后,我看到苏几乎有些发抖了。

我知道,苏不是害怕,她只是担心我瞧不起她!

我愤怒的对童锐厉声开口说:“你真是变态!为什么要折磨苏!你折磨完苏,是不是也要用一样的方法对付我和杜昇?一个破引擎,值得吗!你家里还有等着你回去的老婆呢!为了点臭钱,你连人都丢掉了,值得吗!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童锐像被我踩到了尾巴似的,倏地的站起来对着我怒吼说:“闭嘴!轮不到你说话!再多嘴我把他们两个全杀了!就当着你的面,一枪一枪的死!”

我被这个变态气得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一样,杜昇心疼不已的搂紧我然后对童锐冷冷的开口说:“关以豪,或者是童锐,我警告你,不要再以那样的语气跟我老婆说话。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老婆道个歉,否则,你说我如果带着她一起死在你面前的话,你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却拿不回引擎,我想你们的那个组织也不会轻易饶过你吧!”

童锐听了杜昇的话之后,脸色骤变,他几乎是带着狰狞一样的可怕表情死死的盯着杜昇一直看,然后,很不甘心的对我开口说:“好吧,我道歉!”

我松了口气。可是跟着,他却在苏的身上又开了一枪!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我道歉!”而苏的身上就又多了一个枪眼!

我无法抑制的尖叫着!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断地哀求他不要再向我道歉了!

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乎从外面冲进来很多人。但我已经顾不上去看他们都是谁、是好人抑或是坏人。我眼里此刻只有倒在血泊里、吃力的看了我一下之后、嘴角带着甘之如饴的甜美微笑、慢慢阖上双眼的苏!

我挣脱开杜昇的怀抱哭叫着跑到苏的身边,我把苏抱在怀里歇斯底里的大叫不止,大喊救命!

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拉开了。然后我看到了一张跟我一样悲伤的脸。

是李适风。

他也来了。

他把苏从我怀里轻轻的、温柔的带了出去抱在他自己怀里。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他抱着苏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杜昇把我揽在怀里。我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晕眩,肚子也开始一阵阵的绞痛。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看到在刚刚冲进来的那些人里面,似乎竟然还有夏修。

我软软的靠在杜昇怀里对他说:一定要留住宝宝!

然后在杜昇万分焦灼和恐惧的眼神里,我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杜昇之外,我看到的,竟然还有我的后爸夏振兴老同志。

我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苏还活着,是吗!”

我后爸对我笑眯眯的点点头说:“放心,她活着。她中枪的位置都不致命,刚刚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由于失血太多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所以还是一直昏迷着,什么时候会醒不好说。但是,总算还活着,不是吗!”

我松了口气。然后,我问的第二句话是:“宝宝还在我的肚子里,是吗!”

我后爸慈祥的看着我,带着一脸暖融融的微笑告诉我说:“小宝宝很好。你这孩子,都要做妈妈的人了,自己却还像没长大一样呢,冒冒失失的,总让人替你捏把汗!”

我对我后爸努力笑了一下,然后强烈挣扎着要下地。

我想去看看苏。

杜昇一下冲到床边来,把我用力压回到病床上挂着满脸的焦急又是诱哄又是哀求的对我说:“我的姑,算我求你了,你就安心躺着行不行!大夫说你不能再激动了,你要是再激动哪怕半次,咱家二宝就得被大宝带走了你知道吗!再说,你就是去看苏她也不会立刻醒。你有了宝宝之后那么爱哭,看见苏浑身满管子躺在那就知道睡觉,你要是不哭我都叫你声祖宗!我的祖宗啊,算我求你了!你就跟这老老实实的躺着养着,好不好?”

我看到杜昇急得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一跳一跳的了。

而我后爸似乎对杜昇这番护媳妇的表现极为满意。

我重新躺好之后问我后爸,他来了,那我妈是不是也来了。

我后爸告诉我说,他来是公事。我妈还在家呢。

我说疑惑的问:“公事?”

我后爸对我慈爱的笑着说:“对,公事。”

我这才发现,我后爸居然是穿着军装出现在我面前的。

然后杜昇一脸埋怨的对我说:“品品,你够厉害的,瞒我瞒得这么紧!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爸是部队的首长级人物呢!你好好的一个**,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得跟个找不着家的迷途可怜小绵羊似的呢!”

可我觉得我自己也是很无辜的。我不说,以前是有我想主动隐瞒的成分。但其实大部分还是因为我妈不让我跟外边的人说起我后爸是干什么的,要我对他的身份和工作进行保密。

我后爸拍拍我的手叫我别不开心,然后他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杜昇说:“刚才品品一直昏迷着,我也没什么心思问你。听说你之前,对我女儿很不好。我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我后爸,绝对不是一般人。戎马出身,气势逼人。我后爸一问完,杜昇的脸色就开始逐渐发生着变化。微囧,囧,很囧,越来越囧。

我看着杜昇囧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替他开口跟我后爸求情说:“爸,那是误会,其实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杜昇就打断了我。

杜昇拉过我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掌心里,然后对我后爸一脸凝重认真的开口说:“夏叔,解释再多都是借口,之前是我混,害品品伤心。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了!我请求您和阿姨把品品放心的交给我,我会一直疼她爱她惯着她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还有我和品品之前遇到过品品的大哥,他还对我们说您想要见我们来着。本来我和品品都已经计划好了,不出这两天就要回去看您和阿姨来着,结果却没想到中间竟然横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出来,反倒叫您先跑来见了我们一趟!”

我后爸听了杜昇的话,终于满意的打破了严肃冷凝的面容欣慰一笑说:“这么一档子事发生得也不算全无好处,起码从这件事里让我知道你对我女儿到底有多少真心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我后爸。我后爸把脸转向我时立刻换上惯有的一副溺爱表情,对我绽放开和蔼可亲的美好笑容轻声细语的说:“傻丫头,你晕倒的时候,就看见你哥了吧,都没看见你爸我。我当时也在呢。你没见你晕倒之后,杜昇这个傻小子当时都疯成什么样了,三十来岁的人啊,那个嚎叫法,真是惨不堪闻啊!”

我心里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暖暖感动。

我转头看向杜昇。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浓浓深爱!

第69章结束

说起前一阵子夏修让我和杜昇尽快回家的事,我后爸跟我们说,不全是为了私事。

我疑惑的问我后爸:“不是也跟引擎有关吧?”

我后爸笑而不语,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来给我和杜昇看。

老夏同志一边把照片递给我们一边对我们说:“这张照片拍得真好,你们两个都跟画里的人似的,我把它拿给你妈看,你妈笑得合不拢嘴。她是看好她这个俊女婿喽!”

我和杜昇接过照片一看,双双呆住。

这是我和杜昇在美国时,李适风给我们照的那张相片!可它怎么会在我后爸的手里呢!

我挂着满脑袋的问号抬起头看向老夏同志。我问他:“爸,李适风到底是什么人?”

我后爸还没说话,夏修推门进来了。看到我醒了,一脸欣慰。看向我身边的杜昇时,满脸的复杂。再合起来看看我们俩,表情最后幻化为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我心虚的低下头,总觉得自己伤害了夏修。杜昇不高兴的用力捏了下我的手,我知道他又吃醋了。

我似乎听到我后爸极淡的轻叹了一声。我就着这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心里想,或者,老夏同志跟本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暧昧纠缠也说不定。

老夏一声叹息过后,对他儿子开口说:“儿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们俩讲一下吧,好歹他们俩也是最关键的两个当事人,这事机密也不用机密在他们俩人身上了。”

我听了这话,又重新抬起头来,整个脑袋上挂的问号比刚才还要密集。

我几乎觉得自己要神错乱了。每当我觉得事情到这就算结束了,ok了,the end 了的时候,却总会有人跳出来跟我说:不对!这事没完!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你还不知道呢!

我已经让这个引擎事件搅和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了。我虚虚的问夏修:“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还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有什么新的事再继续发生?你就一次的都告诉我吧,让我一次抽个够算了!这阵子我让身边这些人绕着这个破引擎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夏修向我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

原来夏修本不是学金融的。他学的,其实是情报学。而他本人,其实跟我后爸一样,是个军人。

夏修说,总参情报部门早就对南方一个专门盗取贩卖国家机密情报的组织有所关注了,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调查这个神秘而罪恶的组织。我后爸就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而夏修,是总参派出来调查这件事的主要谍报人员之一。另外的谍报人员,就是李适风。不过李适风和夏修他们俩是分别归属上级调配的,因此他们两个人之间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夏修说他最初进入银行工作,也是为了方便查询监视杜昇身边那些人的账户开支情况。在他长期反复监视调查之后,他觉得关以豪的账户很有问题,他每个月总是进出一两笔较大额度的汇款。夏修觉得关以豪比较可疑,因此借由打球的机会一点一点的接近关以豪,并对他在暗地里展开了一番深入的调查。

我现在回想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关以豪的家里看到夏修了。

想到那个家,我就想起了田娥。又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人,我真的很心疼她,我想,等我好些了,一定要去看看她。

夏修说上级一直在找机会想把这个情报组织一网打尽。但是这个组织实在是太隐秘太小心了,而且组织里的人都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做掩护,想要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是一件极其有难度的事情。也因此,在明知道欧齐许灵他们是为了杜昇的引擎而来的情况下,由于没有收集到组织内部足够的犯罪证据,导致他们一直不敢有所行动而打草惊蛇。

我总算明白了夏修为什么叫我远离杜昇以及杜昇身边的人了,也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嘱咐我说,他跟我说的话不要让我后爸知道。他这样做本等于为了私人感情泄露了国家机密。

我问夏修:“那现在可以把这个罪恶的组织一网打尽了吗?”

夏修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落说:“功亏一篑。昨天上级收到李适风的情报后,在知道你和杜昇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为了救人,只好提前行动了。结果南方那边组织里的人也收到了北方这边线人的密报,洞察了我们的行动意图,他们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销毁了所有的犯罪资料。现在我们只能暂时先把那些人关押拘留起来,如果在剩余的一天里还是找不到证据,就只能无条件放人了。”

我听了这些话很不甘心。坏人做坏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却居然能钻法律的空子成为漏网之鱼!我愤愤的说:“难道,他们做尽坏事,严重损害了国家利益,我们就仅仅因为没有足够的犯罪证据,在明知道他们贩卖了国家机密的情况下,却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吗?他们除了贩卖情报,还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就这么让这些该死的坏蛋逍遥法外吗!”

夏修万般无奈的说:“没有办法,因为在法律上来说,疑罪从无。”

杜昇见我又要激动了,赶紧打岔说起别的事。他问我后爸:“李适风为什么要给我和品品照这张相片?”

我后爸呵呵的笑着说:“那又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别看他一副风流的样子,对那个叫苏的小姑娘可是一往情深的很。李适风是我安排打入到组织内部的人,他在组织里跟苏是搭档,对人家日久生了情。杜昇你去了美国之后,组织那边开始迫给苏压力,要她对品品采取行动好逼你交出引擎。李适风知道苏一定不肯对品品下手,他担心苏被责罚,就干脆故意露出点狐狸尾巴出来,让品品跟着你回国来了,这样苏见不到品品,自然也就没办法对她下手了。我本来一直不同意品品跟你在一起,听说品品为了你可是没少吃苦头。后来李适风把这张照片交给我,我见了,就不再反对了。看的出,你们两个人,深爱对方!”

我和杜昇两个人,深情的互相凝望着。我后爸和夏修悄悄的退出了病房。我不是没有察觉到夏修的背影有多么落寞,只是,我的心早已经全部交给了二宝他爸,所以对于夏修,我注定只能报以歉疚和感激。

我着脚上的脚链对杜昇说:“引擎在这里对不对?”

杜昇急忙拉开我的手神秘的小声说:“丫头!你怎么变得这么!嘘别说!我告诉外边的人说,这个引擎程序让我销毁了,因为它的存在会是个祸害。你爸特同意我的做法,他说即便我不毁了它,他们拿到了也是要毁掉它的。品品你说,我们要不要真的毁了它?”

我笑着问杜昇:“这东西,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知道它在我的脚上呢?”

杜昇摇摇头。

我接着说:“所以,它挂在我的脚上,和真的被毁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杜昇笑了,掐着我的鼻子说:“果然当了妈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机灵了!看来咱家二宝不是一般的聪明,把他笨蛋妈妈都能影响得充满了智慧!”

我一边嬉笑着扒拉开杜昇的手,一边想到另一个问题。

其实,苏也应该是知道引擎在哪里的。但是苏既然最开始就没有说过,那么我敢说,以后等她醒了她也一样绝对不会说。

想到苏,我忽然想起,在我从美国回来之前,苏曾经给过我一个针。我隐隐觉得,这枚针里一定大有文章。

我让杜昇回家从我的行李里把针找到拿来医院。当杜昇把针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心居然砰砰的猛跳个不停。

我对杜昇说:“我觉得上天似乎要告诉我一些事!”

杜昇一脸忧心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对我说:“丫头,是不是咱家大宝附在你身上了啊?大宝乖,别吓爸爸,让你妈好好养身体,等养好了你再回来玩!”

我一个没忍住整个人差点晕眩得摔倒。

我仔细的研究手里的针,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脚上的脚链。于是在这一瞬间,我有如醍醐灌顶般的,用力掰开了针上面的珠花。

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极小的芯片从珠花后面跌落出来。

杜昇“咦?”了一声之后,捡起芯片,看着我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一脸佩服的对我说:“丫头,你是个表演通灵的奇才!下面,是杜哥哥将表演继续下去的时间了!”

杜昇很快用电脑把芯片里的内容读了出来。

里面,是苏写给我的一封信,以及,她所收藏的,那个罪恶的情报组织的一切犯罪证据!

我和杜昇俩个人,完全的呆住了!

谁说老天不长眼?童锐,你死定了!看你还能诡辩和逍遥到什么时候!

……THE END……

当我和杜昇把这枚芯片交给我后爸和夏修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用杜昇的话说,就跟我被大宝给附身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靠着苏提供的证据,这个罪恶滔天的情报组织终于能够被一网打尽。

从苏给我留下的信里,我跟杜昇知道,当年他的教授并没有参与到那起绑架案里。

后来我们知道,杜昇的教授只是在回老家做讲座期间无意间说漏了杜昇研究引擎的事。可能他自己说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却没想到他无意间的话,竟会被散落得无处不在的组织里的人给听到了。所以说,有句老话说得真的很对:祸从口出。

何教授无意间的多嘴,竟是衍生出这所有不幸事件的最初源所在。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

我带着杜昇回家看了我妈,看了传说中会把杜昇的腿打折的美丽丈母娘。

我妈对杜昇这个妖孽女婿满意得要命,在我们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催着我们去领了证。

从此我跟杜妖孽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

夏修恢复了真实身份,跟我后爸一起回到部队总参部工作。那里的首长大爷们没少给夏修介绍好看的、有家势的年轻姑娘,可是夏修一个都看不上。

后来我妈偷偷告诉我和杜昇说,夏修对我后爸说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很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单身了。我妈说:“你跟你哥打小感情就好,你劝劝你哥去,让他赶紧找个姑娘成家,哪有一辈子单身的道理啊!”

我妈的话说完,杜昇一脸的酸气就开始泛滥无边了。他跟我妈说:“妈,感情这东西就是那样,没碰上个喜欢的,还真就不如一辈子单身了。夏修他就是没遇上个真喜欢的呢,等遇上了,你跟我爸就是栏着他不让他结婚他都不能干!”

我妈让杜昇一哄,立刻把烦恼啊忧愁的就全忘脑后去了。她女婿平平淡淡的几句话而已,可在她耳朵里,那也是动人的歌声。

而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对夏修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真的只能对不起了。因为这辈子,我只会爱杜昇。

苏还在昏迷着。大夫说,苏随时都可能会醒来,当然也有可能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我刚听完这话时,冲动的大骂大夫是庸医。我对他吼:废话!你说那两种可能包罗人间万病!这样的诊断结论,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

杜昇赶紧在一边安抚我的情绪,然后对大夫解释说,我正在怀孩子,有孕妇综合症,最近特别暴躁,希望大夫别介意。

大夫大度的笑笑转身走了,留下我还在不停的跟杜昇撒欢跳脚怒斥。

然后每当我撒欢跳脚暴躁的时候,李适风就会很闲适的在一边对我说:“倪倪,要淡定。你要这么想,苏早晚会醒的,而不管早醒晚醒,我都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不论早醒些还是晚醒些,都是无所谓的。”

我这二师兄疯了。我觉得是。自打苏昏迷以后,二师兄他的满脸桃花就凋零了一地,从此换上的是一副火山孝子伺候亲妈一样的痴情不悔。

杜昇说我这比喻严重有问题,他说我这比喻有乱伦嫌疑。我说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二师兄对苏的钟情而已,拜托他不要把真善美的感情非想得那么脏乱差不可。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每个人都坚定的认为,苏早晚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我对杜昇说,她那么爱我,她不醒,我就不办婚礼。杜昇舍不得吼我,于是他就凶狠的揪扯着李适风的衬衣领子怒骂他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连你女人的心你都管不住!你赶紧让你老婆醒过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女人再勾引我女人,我就弄死你女人的男人,这么没用留在世上也是白活!”

李适风此时会很悠哉的回答杜昇说:“哥们,跟个女人吃醋,你也够白活的!”

这俩人,注定是冤家了。

童锐,也就是关以豪,最后被判了死刑。他是罪有应得的。可是田娥很无辜。我很担心田娥会过不去这关,但好在她身边有个不离不弃的人一直陪着。这个人,就是当年被我们嘲笑为田娥的变态粉丝和蛤蟆型追求者的那个人。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以为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兜兜转转之后却发现,原来相互间才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我跟杜昇托人把许灵和欧齐他们俩孩子的尸体找到了。然后我们把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都是天下间的可怜人,人走了,一切爱恨情仇也就都随着化成了尘和土,从此再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我打算暂时不去美国那边继续学业了,而是留在国内安心待产。反正我的男人是顶级牛叉的社会名人杜昇杜大拿,他跟学校叽叽喳喳一顿鸟语过后,学校那边就一边快乐的恭喜我们即将喜得贵子一边对我们承诺说:绝对不会耽误给我发成绩单的。

我得便宜卖乖的贼笑着放风凉话说:世道变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在家生孩子的人都有学位拿了,这让天天刻苦还没有毕业证的人可怎么活吧!

杜昇这空儿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他现在就想怎么样能骗我跟他去巫山呢。我现在怀孕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之前由于怕怀孕初期去巫山会造成二宝跟着大宝一起走,杜昇一直忍着做了快仨月的和尚没敢碰过我。

后来在我们复查的时候,他不顾我害羞害臊害怕的当着我的面就问医生,有了宝宝之后还可以行房吗?

行房,瞧这词甩的,技术含量多高!

大夫说,三个月之后,小心点,温柔点,采用女上男下的姿势,是完全可以行房的。

我听了大夫的话,整个人臊得恨不得在地上挖条两边窄中间宽的地缝,带着我的半大肚子钻进去不让人看见才好!

杜昇从大夫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把那个荤大夫的荤医嘱当做金科玉律一样,时不时的就拿出来对我勾引一番。

这功夫,杜色色又欲火攻心了。他一边对我上下其手的来亲去,一边勾引我答应和他合法苟且一次。

我只说了一句话,杜色色同志就瘫软了,就麻木了,就躺在那一点欲念都没有了。

我说:

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

第70章苏写给我的信

安:

对不起,从一开始的接触,我就隐瞒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安,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是活着还是已经不在了,甚至我都不确定你究竟能不能发现这个针的秘密。

安,请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的母亲,本来不是台湾人,她是福建人。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父亲,我所谓的父亲是我继父。每次我问妈妈,我爸爸在哪?她就告诉我说,你爸爸去世了。

直到三年前,我妈妈得了肺癌。她的身体一路糟下去。可有一天晚上,我妈妈的神突然变得很好,她拉着我的手一直跟我聊天。我很开心,我以为我妈妈的病就要好了。安,你说我多傻,其实这个叫做回光返照对不对!

我妈妈告诉我,她本来不是台湾人,她的祖籍是福建。在上大学的时候,她疯狂的爱上了她的教授。可是她的教授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家庭的人,他对我的母亲虽然也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他是个君子,他始终对我母亲守之以礼,从不愈位。后来,我妈妈听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说,纽约那里的一所大学要高薪特聘他过去讲课,所以这位教授不久后将会举家移民到美国去。我妈妈很失落,她找到机会,很有心机的把教授灌醉,然后发生了关系。后来教授醒来的时候,他们俩个人都很痛苦。教授不知道该怎样对我妈妈负责。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对教授说,自己不要他负任何责任,她是自愿的。况且,这一切早就是她已经设计好的,她不求教授能够一辈子记住她,她也不会去破坏教授的家庭,她只求教授不要怪她。后来教授临走的时候,送给我妈妈一个针,就是我送给你的这个了。教授给我妈妈留了一封信,他说:苏荷,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们是相遇在了错误的时间,所以,我们注定没有结果。他叫我妈妈忘了他好好的找个人嫁掉。

后来我妈妈就嫁给了我继父,一起到了台湾。我继父很疼我妈妈,可是他很讨厌我。因为,他觉得我的存在一直在提醒他我妈妈并不爱他。因为,当年若不是我妈妈还没结婚就大了肚子的话,我妈妈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说到这里,安,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没错,我是何思周的私生女。我妈妈那天晚上最后流了泪,她说:苏苏,你亲生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你要为他感到自豪!

第二天,在我知道了我身世之后的第二天,我妈妈去世了。在给我妈妈打理好丧事之后,我开始疯狂搜集一切有关何思周的资料。而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已经在美国畏罪自杀了!我不信!我妈妈说,我的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信我的爸爸是个罪人!

我想尽一切办法潜进警察局的档案记录,上面说,我爸爸是为了得到什么引擎绑架了自己的学生,事情败露后畏罪自杀。我觉得这里面很蹊跷。我开始不断的在网络上搜查有关引擎的消息。有一天,我意外的截获一封电子邮件,这是一个情报组织的内部邮件,他们说引擎是不完善的,会无止境的陷入死循环当中,计划要重新部署,一定要拿到完美的搜索引擎。

当我看明白这封信的内容后,我激动得浑身冰凉。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爸爸应该是做了这个情报组织的替罪羊。我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要混进这个组织里去。我努力让他们相信我在台湾有个患了绝症的弟弟,需要大笔的钱来治病。我利用互联网把我的假身份设计得滴水不漏。组织在我的资料里没有找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而我就此顺利的混入到了组织中。进入组织之后,我发现这里是一个很罪恶的人间地狱,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盗取国家机密情报,然后高价贩卖给别的国家。这里的人,心都是黑的,眼睛里只有利益二字。

这个组织很隐秘很小心,组员和组员之间,如果不是任务的需要,是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彼此的。我加入进来之后,装傻充愣,终于得到了负责人的信任,我千方百计的诱导他把我安排在盗取引擎这一组来。

与我一起合作的组员,我只见到了一个,就是我的搭档李适风,其他人我们都是在通过组织做为中介联系的。安很抱歉我真的骗过你一件事,那就是,李适风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喜欢我,可我,喜欢的是女人。安,不要嫌弃我,也不要觉得我恶心好吗?我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里,讨厌我至极的继父,他让我对男人很排斥,很反感,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我似乎喜欢女人。

我接到任务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到美国去接近你。上面的人说,有人调查出来,杜昇把引擎交给了他最爱的女人,所以他们要我接近你,然后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到引擎。

我到了美国之后,发现你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子,我能感觉到你很不开心,可是你从来都不说,还每天嘻嘻哈哈的逗着我笑,给我讲大陆好玩的事。我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你。当你给我看过你的脚链之后,我对照着组织里的人告诉我的话,我就知道了,杜昇的引擎,就藏在你的脚链里。

安,我跟你保证过,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真的,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的,甚至,我还会去暗暗的保护你,和你所在意的杜昇。我混进这个组织,不过是要查清楚我父亲的死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的搜集组织里的犯罪证据,我期望有一天我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搬倒这个罪恶的组织,来为我的爸爸洗去冤屈让他重获清白。我妈妈说,我爸爸是个好人。我相信,我爸爸他真的是个好人!

安,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请你一定不要为我难过,我爱的安,是那个连伤心的时候都会用甜美的笑容去对着别人的美丽女孩,可不是满脸挂着眼泪珠珠的丑八怪。

安,如果在我出事以后,你能发现这个针的秘密,请你帮我把它交给警方。能够扳倒组织,替我爸爸夺回清白,就我最大的心愿。

现在,我还是生龙活虎的台湾雷神苏。我也希望你不会有机会去发现针的秘密。我希望等到有一天,是我自己亲自把这些东西呈交给警方。

安,原谅我还不能跟你说实话。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我要查清楚,我爸爸脑袋上所谓自杀的那一枪,究竟,是谁打的。

安,保重!以及,允许我说:

我爱你!

周苏苏 留

7福1幸福番外

我儿子二宝今年5岁了,我治不了他。忒。他爹也治不了他。虽然他没有他爹,但是他比他爹会哭。每当他爹要把他拿下的时候,他就哭,坐地上哭,撕心裂肺的哭。我自己也会哭,我知道他那是故意矫情呢,所以我不搭理他,也不心疼。可是孩他爹不行。孩他没用的爹,看见自己的娃一哭,立刻就由顶天立地状变成趴地匍匐状,然后任由哭得满脸大鼻涕的小p孩予取予求。

我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在回房间之后私底下问孩子他爹:你能不能有点当爹的威严!

孩他爹,我老公,也就是社会知名人士杜昇,会很认真的回答我说:你生个笨点的出来,我至于今天这么惨吗!

我说:你这是得便宜还卖乖。

我可耻的老公说:丫头,听我把话说完。还有半句呢。你生个笨点的出来,我至于今天这么惨吗!怨只怨啊,孩子他爹基因品种太优良,就那么被孩子***笨蛋基因中和完还成这样呢。

我不屑的瞥着杜昇说:我不跟你乱贫没有道理的道理。我是个有襟的女人。我不跟你一起胡说八道,影响我贵妇格调。

杜昇便涎着一脸的笑凑到我身边,把我往怀里一搂,手跟着就顺衣服开始往里探,然后一边乱一边贱贱的对我说:“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襟!恩!这个问题是个严肃的问题,户主大人我得好好仔细的检查一下!”

然后就在我被他“检查”得欲火焚身开始情不自禁哼唱恩啊歌的时候,我儿子的声音居然有如晴天霹雳般响彻在我耳边。

五岁的二宝小朋友,一本正经的站在我们的房门前,很负责任的对我和他爸说:“你们两个大人,要呼呼觉怎么也不关门呀,让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你们家里还有小孩子呢!”

我顿时满脸臊红,赶紧把杜昇从身上推开,整理好衣服,挥手示意让我儿子到我这来。

杜昇倒在一边痛苦的直哼哼:“这不是我儿子,这是来讨债的小祖宗!这不是二宝,这肯定是大宝!不带这么折磨他爹的!总这么意外终止,铁杵也会有折的那天!”

我儿子看到他爹那副痛苦德行,就很虚心好学的问我:“爸爸咋地了?”

我告诉他:“你爸肚子疼。”

然后我觉得特别奇怪。我儿子刚才说的,貌似是东本话吧?

我问二宝:“儿子,你那‘咋地’了的说法,是跟谁学的啊?”

我儿子骄傲的告诉我说:“是我女朋友!”

我有点呆了。他爹也有点意外。然后他爹一跃而起把二宝从我怀里抱到他怀里,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儿子。

我怕杜昇同志在过早恋爱这个问题上斥责我的宝贝儿子,赶紧在一边打圆场说:“你别那么认真,小孩子们之间就是瞎玩瞎逗,他们知道什么呀。你别吓着孩子!”

杜昇没理我,还是一脸严肃得像要出去取**毛掸子要揍儿子屁股的死表情。二宝看着他爹如此的凝视他,也有样学样的与之对视。

我在心里长叹一声:真是一幅妖孽对视图啊!

别看我儿子小,妖孽程度一点不比他爹差!将来肯定比他爹还能招风!

杜昇严肃的凝视着二宝,一会儿之后,眨了眨眼。

我知道他眼睛酸了。

然后杜大妖对杜小妖说:“儿子,好样的!有你爹当年的风采!不过你比你爹还优秀!你爹的初恋整整比你晚了两年,是到了小学之后才发展起来的!”

二宝什么表情我顾不上了。我把二宝从他爹手里掏出来往门口一送告诉阿姨先带他出去玩会儿,然后把房门一关,跳上床,开始怒审杜无良!

我怒:“你三观不正!毛没长齐就敢谈恋爱!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还当面挑衅你媳妇的权威!说!你七岁那年跟你初恋女朋友发展到什么地步!拉手?拥抱?接吻?脱光光圈圈叉叉?你给我说,你是不是七岁之后就不是处男了!快说!”

杜昇伸手把我一拉抱进怀里就是一顿乱啃。一边啃一边说:“丫头,你生完孩子变得越来越呆了,你那点智慧都给咱儿子了吧!我再是天生神武也不可能七岁就通行房之道了吧!再说,我乐意人家那小女孩还不乐意呢对不!所以说,你老公的金字处男招牌绝对不是七岁就倒掉了的!”

我眼含热泪懊恼的说:“原来,我只是捡了一个连七岁的女娃都不要的男人!我竟然还给这样的男人生了娃!我真没用!”

杜昇把我一翻,照着我的屁屁就开始拍打起来,一边拍一边说:“叫你胡说八道!你捡到的是人间极品你知道不知道!不仅容貌美,还有才,更加会赚钱,还疼老婆惯孩子孝顺老丈人老丈母娘,最关键的是,行房技术多一流啊,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吧,坏丫头!”

我扭来扭去的闪躲那个打人打得特撩人的大巴掌。扭啊扭的,我就发现杜昇同志又开始喘着气的乱一气了。

然后就在我决定这次好好的配合他来一次天雷沟动地火的时候,我们的房门又被拍得砰砰做响。

我儿子在门外跟见到鬼了一样又是拍门又是踹门的狼叫着:“妈妈开门!爸爸开门!任品快开门!老杜头你快来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我带着满脸的骄傲对杜昇说:“咱俩儿子果然聪明,都知道咱们叫什么名!顾倩他们家那一点都不帅的赵大帅,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爸叫赵和平呢!”

杜昇把脸埋在我肩窝里痛苦不已的说:“他绝对是大宝!他绝对是大宝!!他就是来报仇的!他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天啊!还能不能让我得逞一次了!嗷嗷嗷!”

我忍着笑下地把门打开,二宝同志像个小疯子一样的冲过来抱着我的腿一脸谄媚的哀求我说:“妈妈你把我最好看的衣服找出来给我穿上好不好!妈妈你帮我洗洗脸再擦点香香吧,妈妈你让我变成迷人的小水晶宝贝儿吧!”

小水晶宝贝儿是二宝他姥姥说的。每当他姥姥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的时候就会感慨说:“我外孙子怎么长得这么俊呦,看看看看,这小脸蛋嫩的,像个迷人的小水晶宝贝儿似的!”

我发现我儿子倒是挺爱臭美的。这点也不知道是随我还是随他爹了。貌似,我很邋遢的吧?他爹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自己水晶宝贝不宝贝。当然了,他爹一向认为自己不管怎么扮丑都依然是巨帅的,不管怎么不去扮帅也都是无法不帅。

恩,我看明白了,二宝还是随他爹。

杜昇从床上跳下地也走了过来,问我儿子说:“杜二宝,我问你,你弄那么骚包要去干嘛!”

我对杜昇说:“别说儿子听不懂的词,骚包那么成人化的词你跟儿子说,他不犯晕吗!”

我儿子骄傲的对我说:“妈妈,我知道啥叫骚包,就是像爸爸那样,每次接你去的时候都在车里使劲照镜子,头发丝儿翘了,他一着急还用口水往下压腻!”我儿子似乎又说东北话了吧?

杜昇怒了,对瞎说实话的二宝小朋友怒道:“闭嘴!不是说好这事是咱俩秘密吗!你好意思说,那口水不是你给的吗!”

我汗死!这么一对父子,真是人间极品!

我继续问二宝:“宝贝,你打扮那么迷人,要干嘛去啊?”

二宝小朋友双眼冒着无比幸福的小泡泡对我说:“我要跟我女朋友约会去!”

我惊奇的问:“你女朋友谁啊?你们俩上哪会去啊?什么时候约的啊?”

二宝小朋友认真负责的一一回答我说:“我女朋友是肖言言。我们要去肯德基。刚才我给她家打电话,她说她爸爸妈妈等下要带她去肯德基!”

我晕!

我继续问二宝:“是你要跟人家一样,也想让我和你爸带你去肯德基吧?你这不叫跟人家约会儿子,你这叫暗恋人家!”

二宝着急了,一劲催我说:“妈妈妈妈,你快让二宝变迷人的小水晶宝贝儿吧!我要去找言言玩!我暗恋她!”

我倒!我扭头看向杜昇,他也要倒!

我再看看我儿子,我问他:“你女朋友哪好啊,你这么喜欢她?”

我儿子满脸幸福快乐的说:“她笨笨呆呆的,可好玩可可爱了!不过我大舅子可厉害了,总不让我跟她一起玩。”

我靠!我儿子还知道什么是大舅子呢!

杜昇问我儿子:“你大舅子?谁啊?”

我儿子用看笨蛋的表情看着他爹说:“你怎么那么笨呀,我大舅子就是言言的哥哥呗!”

好!说的好!你怎么那么笨呢!

我看着杜昇吃瘪的脸,愉快的决定,给我儿子收拾成迷人的水晶小宝贝儿,然后带着他去会会我那传说中的亲家去!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