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有尽时 - xp1024.com
《青梅竹马有尽时》


初见

林灵听见李逸扬的声音挣扎就要起身,夏箫却一把将她狠狠按了回去。

门砰的一声被李逸扬从外面踹了开来。

林灵被夏箫按在正对着门口的方桌上,上身的衣服虽还整齐,腰迹处却显露出一丝雪白的肌肤,夏箫抵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着,每一下他的□撞到林灵白嫩的小屁股上都会发出一声暧昧的声响,夏箫脸上的笑容挑衅而邪恶,嘲弄的看着李逸扬。

李逸扬看向林灵,只见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目光颤抖游移,见自己看向她,她不肯对视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滑白嫩的脸庞滑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李逸扬只觉眼前发黑,前的伤口流着血一跳一跳的疼痛,他用力抓着长剑支在地上,终究支撑不住的半跪下来,喉头腥甜的一口血喷到了地上。

他们原是前世的冤孽,今世也不知要如何了局。这个故事很长,需从十七年前讲起。



五月某个雨后清新的傍晚,皇城里一家姓林的夫妇正在为女儿摆百天酒。替女儿摆百天酒的人家并不多,又不是生了儿子那般风光。只是因为林夫人体弱多病,生下这个宝贝女儿十分不易,夫妻两人对这女孩珍爱异常,取名林灵。

酒过几巡林府里越发喧闹起来,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溜出了前厅,偷偷往后厢房跑去。大厅里面宾客都正在把酒言欢,下人们也都忙忙碌碌的伺候着,本没人注意他。

随意推开了一扇房门,三岁的小男孩李逸扬眼珠骨碌碌的四处打量一番,发现了今天宴会的主角——林叔叔家的孩子,它正安静香甜的睡在床上,口微微的起伏着。

李逸扬走近了细看,只见小婴儿有着白白胖胖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头上长了一层软而稀疏的短发。

李逸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就在小宝宝的脸蛋上重重拧了一下。

小宝宝睁开了眼睛,乌黑而纯净的眼珠定定的望着他,李逸扬心里不知为何就跳了一下,然后那双眼睛里就闪起了滢滢的水光,水光越聚越多……哦,它哭了。

惊天动地的嚎哭声吓到了李逸扬,他松开手,小宝宝不依不饶的继续哭。

李逸扬撇了撇嘴,它一点也不勇敢,不过要是让娘知道了会骂他的。想到这里李逸扬慌忙用手捂住了小宝宝的嘴,它脸这么小嘴怎么能咧这么大?

小宝宝不哭了,它狠狠咬住了李逸扬的手指头,睁着圆圆的眼睛愤怒的和李逸扬对视。

李逸扬眼里也浮起了微微的光亮,她咬的他好疼!他试图把指头往回抽,可小宝宝咬的很紧,他怎么也抽不出来。李逸扬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伸手拧小宝宝的脸。

小宝宝吃痛,张嘴松开了他的手指头,继续委屈的大哭。

李逸扬心疼的嘘嘘自己沾满口水的手指头,不疼不疼。



“扬扬!你在干什么?”李夫人站在门口问儿子,林夫人也跟了过来。

原来李夫人眼见找不到李逸扬,知道他又偷偷到处顽皮去了,就叫林夫人带她到内院来找,听见两个孩子的哭声就找到了这里。

林夫人忙走过去抱起女儿,一边哄她一边问李逸扬:“扬扬你和妹妹怎么了?”

李逸扬哭丧着脸说:“姨姨,它咬我,它是什么东西?”

李夫人在李逸扬头上敲了一下,“什么什么东西,这是妹妹,你又怎么欺负妹妹了?”

李逸扬瞪着林灵,“它才不是妹妹,它咬人。”

林夫人笑了,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小林灵说,“牙还没长齐,怎么就知道咬人了?给哥哥笑一个,灵灵笑一个哥哥才喜欢你。”

林灵完全不买账,继续哭得委屈。李逸扬抱着李夫人的腿不肯看她,心道你笑也没用,我手指头还疼着呢。



哄睡了小林灵,两位夫人带着李逸扬回到堂屋,仍在笑谈刚才的趣事。林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逸扬偏就能直接找到林灵的房间,这两个孩子还真有些缘分。

李老爷听了也笑着说:“那不如咱们就直接结成儿女亲家好了。”

林老爷也趣道:“我女儿这样凶,小扬未必要吧?”

林夫人捏了捏李逸扬的脸:“逸扬,愿不愿意把小妹妹娶回家?”

把刚才的小东西取回家?李逸扬思考了一下,慎重的说,“那好吧,我愿意把它取回家。”取回去可以捏它的脸,使劲捏用力捏,然后还不许它哭。

大人们哄堂大笑,话题到此为止。林李两家都是皇城中的殷实商户,两家毗邻而居近十年,关系融洽要好。指婚虽是戏言,不过两个小儿年岁相近,若是将来真能走到一起,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等到父母带着李逸扬告辞时,李逸扬却还记挂着,“妹妹呢?给我带走啊。”

林老爷笑道,“我刚养着的闺女,你说要就要,哪那么容易?要是想妹妹就多来林叔叔家玩吧。”

李逸扬不悦。大人总爱骗人,说好把妹妹给我,现在又不给了。

青梅竹马

五年的光一晃而过。

此时正到了一年中春光明媚景色宜人之际,一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女孩正在林家的后院中独自玩耍。她着一株盛开的蝴蝶兰自言自语的说,“小花真乖,我给你浇水喝。”她说着转身去找水壶,水壶没找到,却看见一只好大的蝴蝶从眼前忽闪而过,又忙忙的追了过去。这女孩不是别人,就是林家的小姐林灵。

林灵追到花园尽头,蝴蝶到底还是追丢了,却听见围墙外传来一个男孩清亮的声音,男孩说,“你们都看我的!”

林灵眼睛一亮,扬哥哥!她用小短胳膊费力的把林家厚重的后门推开一道缝隙。

猛听得汪汪两声吠叫,一条大黄狗直直的朝她扑了过来。黄狗不比林灵矮多少,张着大嘴呲着尖牙,来势汹汹十分吓人。

林灵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

眼看黄狗就要扑到林灵身上,却突然身形一顿吃痛似的惨叫一声,缩着身子扭转过来。

原来刚才是一个**岁的男孩手拿弹弓冲着大黄狗狠狠的了一块碎石,黄狗才没朝林灵扑过来。男孩眉目清秀容长脸型,年纪虽小但身形挺拔,拿着弹弓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大黄狗重心后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摆了个迎战的架势。男孩丝毫不惧,丢下弹弓拿起木棍就冲了过去。

男孩身形灵敏,黄狗猛冲了几下都被他灵活的闪过,黄狗身上倒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子,痛得呜呜直叫。本来站在男孩身后的两个小伙伴不耐烦在一旁观战也嘶喊着冲了过来,大黄狗眼见不敌,只好唔嗷一身转身撤了。

男孩挥了挥手中的木,冲着远去的大黄狗喊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冲我们乱叫!”

话音刚落,一个圆胖的小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林灵双手抱住男孩的腰,扬起小脸,灿若星辰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扬哥哥你好厉害,把大狗打跑了!”

这男孩正是林灵的青梅竹马李逸扬。不过青梅竹马这个称呼着实很让李逸扬很苦恼,这不,他旁边一个长的结结实实虎头虎脑的男孩子就不耐烦的翻着白眼说,“你的跟屁虫又来了!”这个男孩名叫江磊,是天盛武馆的公子。

另一个男孩也发话了,“李逸扬,我不跟女孩玩。”这是个生的唇红齿白的男生,作为一个男孩他实在是五官致皮肤白皙到有些过分。他名叫程浩然,是仁安医馆的公子。

李逸扬俊脸微红,他这个年纪很介意被人说喜欢跟女孩子玩,太不像男子汉了。他微微用力掐住林灵两边的脸蛋,林灵呀的一声松开抱着李逸扬的手向后退去,李逸扬达到目的也就不再掐她了。

李逸扬搓了搓鼻子,对捂着双颊一脸无辜的林灵说,“你快回家,我要去玩了!”

“我想和你们一起玩。”林灵说。

程浩然拒绝道,“我不和女孩子玩。”说着还瞪了林灵一眼。

林灵和程浩然是第一次见面。她细细打量着程浩然的相貌,这个小哥哥有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和白里透红的肌肤,林灵一脸迷惑地说,“小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哦,像个小姐姐。”

程浩然暴跳如雷,冲李逸扬吼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李逸扬忙对林灵说:“我要走了,不要跟着我。”说完扭头就和两个小伙伴一起离开了。



李逸扬虽然没回头看,却一直听见林灵的脚步声不气馁的在他身后响着。小丫头真缠人!李逸扬有些心烦,于是加快了步伐。又走了一会儿,李逸扬听着身后好像没声音了,他不放心的回头去看,果然已经不见了林灵的身影。李逸扬不免又担心起来,他嘴里嘟囔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江磊和程浩然只得跟着李逸扬往回跑。没找出多远,三人就见林灵正不慌不忙的在路上闲逛着,还口齿不清的哼着歌。见到李逸扬的身影,林灵眼睛一亮,“扬哥哥!”

李逸扬皱眉。可还没待他说什么,江磊冲过去不轻不重的推了林灵一把。

林灵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江磊俯下身子用恶狠狠的口气说:“看你还敢不敢跟着我们!”

林灵愣住了,转头去看李逸扬。

李逸扬毫无表示。

林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磊一看她哭气势不由得弱了下来,嗫嗫的说:“我只轻轻推了你一下,哭什么。”

李逸扬叹了口气。这小丫头从小就对自己特别有好感,每次和父母去林家作客,她总是第一时间黏上自己。其实她香香软软的很可爱,只是每次玩两下就玩哭了,让他觉得麻烦。李逸扬再不说自己调皮捣蛋欺负人,五岁的林灵除了哭还能怎么样。

李逸扬蹲下身子把林灵扶起来,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耐心解释道,“灵儿,我是男孩,你是女孩。所以你不能总跟我玩,你可以去找别的女孩玩。”

林灵含着眼泪摇头道,“为什么不能,我就喜欢跟你玩。”

李逸扬眼看没办法,只能和两个小伙伴说:“我要送她回家,你们去玩吧。”

程浩然想了想说,“我们一起送她回去吧,不过李逸扬我先说好,我是不和女孩子玩的。”

李逸扬牵着林灵的小胖手,和江磊程浩然一起把她送回了家。



林夫人见他们将林灵送回来就在后院凉亭里备了些糕点饮品,邀请三位小公子进来玩。三个小男孩吃罢糕点,就在后院里骑马打仗的玩了起来。

林灵也不管人家不待见她,拿着小棍子跟在李逸扬身后,“扬哥哥加油,扬哥哥加油!”的喊个不停。

清风徐来,满园花香,四个小小的身影此时是多么的无忧无虑。

小小少年

画面一转,又是五年。

三十余名十多岁的小少年正在天盛武馆宽敞的练武大厅里扎马步,一个中年男子踱在其中监督指点。这名男子相貌英武坚毅,正是天盛武馆的当家江杰。

这些少年年纪虽不大练武却都很认真,不过好好的一幅少年才俊学武图偏是其中有一个身影毛毛虫似的动来动去再扎不稳马步,混在其中大煞风景。这个男孩看上去也就**岁年纪,一身白底蓝边武服,用蓝色丝带在头顶扎了一个小小的髻,略圆的小脸上一双神采奕奕的美目格外灵动。他似乎也努力想把马步扎稳,但腿却一直微微的发颤,上半身更似风中落叶般抖的凄凉。终于,他的小身子晃了几晃,再坚持不住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听见声音少年们都扭头来看,原本一丝不苟的队伍起了轻微的骚乱。而站在小少年正前方的那个腰背挺直、马步扎的相当漂亮的少年却并没有回头,只是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少年大概十三四岁年纪,脸庞容长白皙,五官斯文俊秀,一身淡淡的书卷气又杂着些不动声色的骄傲,正是前面提过的李家公子李逸扬。明明是所有人都穿着的白底蓝边武服,穿在他身上就分外有一种利落挺拔的印象,端得是个美少年。

但是若论好看,他又不及站在他右手边的少年。这个少年听见身后的响声也没回头,只是从他薄而色浅的优美唇形中冷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麻烦!”男子生得如此漂亮简直是造物主开的一个玩笑。这少年肤质胜雪,剑眉如墨,鼻梁挺拔优美,一双细长的眼睛好似蒙着层淡淡的水雾,只引得人往深处看去。这样的一张脸,既缺乏男子的阳刚气也没有女子的娇媚,端的是一种风流自成体统,他就是仁安医馆的公子程浩然,现如今才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将来更不知要如何颠倒众生呢。

队列领头的少年回过头看见坐在地上揉腿的小少年,他马步也不扎了,双手腰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你不行。非要来!才半个时辰,就坐地上了。”他且不管自己发育期的公鸭嗓子多难听,笑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这男孩身量结识,在一群少年里个头偏高,他相貌算不得十分英俊,却也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很有点小男子汉的味道。

江杰脸一沉,喝道:“江磊,蹲好你的马步!”

领头的少年正是江家公子江磊,被他爹骂了一句,只得转过身去继续摆好架势。

少年们一看如此也都忙把头扭回去扎好马步,只有站在小少年前面的两个男孩自始自终都没回过头。

小少年想站起来,一时却觉得小腿发麻,站到一半又“哎呦”一声蹲了下去。

江杰走到小少年身边,口气倒还温和,“去旁边休息一下,要不要扶着你?”

小少年脸色微红摇了摇头,他一手扶着小腿,蹭到一边座椅上休息去了。这个小少年正是林灵,她见她的扬哥哥来武馆学武就吵闹着也要来,林老爷林夫人无奈,只得和江杰打了声招呼,把她扮成个小男孩送了过来。



小曲告一段落,少年们继续扎马步。此时已快到晌午,练武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听得院里蝉鸣阵阵。

一个绛红色的小身影悄悄溜进了练武大厅。这是个小姑娘,大概十岁的年纪,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一张小脸长得娇俏可人。她掂着一块抹布东抹抹西擦擦,但注意力明显不在擦的东西上面。她从窗台一直擦到小少年坐的长登上,眼睛却始终望向那群练武的少年。不用说,她肯定是在看长得最漂亮的那个程浩然。

坐在长凳上的林灵一边揉着小腿一边眼看着小姑娘的抹布一点点向她抹了过来,最后在那块抹布抹到她脸上之前,她重重的咳了一声,这才惊回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小姑娘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见林灵注意到她索也不装模作样的擦东西了。她放下抹布一屁股坐在林灵旁边,“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你。长得最帅的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林灵撇撇嘴,“很帅吗?不是帅,是漂亮。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林灵的最后一句话故意提高了音量,程浩然的脊背僵硬了起来,显见是听到了。他回过头,俊脸上一片风雨欲来之势。林灵见他瞪着自己,不以为然的做了个鬼脸,比着口型小声说,“有本事你过来啊。”

小姑娘激动的两手交握前,“他在看我们!他在看我们!”

林灵轻笑一声,向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浩然愤愤的扭回头继续扎马步,小姑娘却还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的背影,听见林灵问她才回答道:“我叫顾小米。”

林灵一脸好笑的神情。小米,我还大米呢。



江杰看看外面的太阳已到正午,走到众少年前面说,“今天就到这里,后天上午准时来练功。”

少年们立正站好恭恭敬敬的向江杰鞠了个躬,坐在长凳上的林灵也忙起身跟着鞠躬。江杰点头回礼,转身进了后堂。

见师傅走了,少年们才松了劲,捶腿扭腰的活动开来,毕竟一个时辰的马步不是好蹲的。

一道身影一下窜到正与红衣女孩闲聊的林灵面前。林灵反应也快,一看程浩然来势不善,一把将红衣女孩推过去,撒腿就往外跑去。

程浩然接下小姑娘,立刻转手把她往身后来人那里一送,快步追了出去。

江磊刚刚走过来一个绛红色的小身影就被推到了他怀里,他低头一看,只见小姑娘双手交握前,一双大眼睛睁得好像两颗桃心,明显还没从和偶像亲密接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口里喃喃的说,“他的皮肤好细哦。”

江磊松开手不满的说,“你是哪里蹦出来的?!”

小姑娘却本没看见他这个人,继续眼冒桃心。

林灵跑到院子里,手刚到天盛武馆朱漆金钉的大门,后心的衣服就叫人一把揪住了。她只得回过头干笑两声,“开个玩笑而已,呵呵,不要这么小气吗。”

程浩然一脸寒霜,紧紧扭住林灵的肩膀。

林灵些微吃痛,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我摔在地上别人笑我也就罢了,连你也说我麻烦。你笑我可以,我说你就不可以?”

程浩然咬牙切齿的说,“可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过你既敢说就别怕我收拾你!”

林灵斜睨他一眼,“你要怎样,你打我啊!”一边说一边扬起小脸,作势要让他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互不示弱的对峙了几秒钟,程浩然一把揪起林灵的后衣领,拖拖拽拽的把她拎出了天盛武馆。

一路顽强反抗的林灵直到被拖到不远处的北安河灵剑桥上,才弄明白程浩然的意图,这个家伙居然想把自己丢到河里去!

林灵脸色发白的说,“不行不行,我不会游泳。”

程浩然把脸凑近了一字一句的说道,“没关系,等你喝够了水,我就把你捞上来。”

林灵使劲挣扎道,“不带这么玩的,我怕!”

“知道怕也晚了!”

眼看着程浩然捉小**一样把林灵提了起来,林灵拼命抓住桥栏上的石狮子顽强抵抗。一个用力过猛,本来就年头久远面目模糊的狮子头愣是被掰下了半只耳朵。林灵听见“啪”的一声响,心里一慌以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吓得闭紧双眼大声喊叫道,“扬哥哥救我,扬哥哥救我!”

李逸扬清亮温和的嗓音在两人背后响了起来,“浩然,你还真要把她扔下去?”他含着淡淡笑意的站在两人身后,中午的太阳燥热狠毒,李逸扬一袭白衫的站在强烈的阳光下却干净清爽的仿佛沾惹不上半点尘埃。

那才是女生

程浩然俊脸微沉,对李逸扬说,“你来得倒快!你一来谁还吓得住她。”

林灵一见她的免死金牌到了,立马挣脱程浩然的手,从桥头扶栏上噌的蹦下来扑到李逸扬怀里,她扬起小脸道,“程浩然要把我扔到水里去!”

李逸扬捏了捏她乎乎的小脸,“谁叫你故意惹事,丢进河里也是应该的。”一边说一边跟她使了个眼色。

林灵会意,转回身满脸堆笑的看着程浩然,“程哥哥,我错啦!”

程浩然冷哼一声。

林灵开始装可怜,“本来我向江叔叔夸下海口说一定好好学武,可你们马步都扎得那么稳,只有我摔在地上。别人笑我,你也笑我,我能不生气吗。”说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吧到了程浩然的胳膊上。

程浩然只得敲了敲她的脑袋,“谁叫你非要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们,好好的还要扮成男孩子,丑也丑死了!我是堂堂男子汉,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早晚要把你丢到河里去。”就因为一张漂亮的脸,在程浩然短短十二年的人生中好大一部分力都用在维护男子汉尊严上面了,他也很不容易。

林灵见状只得继续摆笑脸,“是我乱说,刚才那个小姑娘还夸你长得帅呢。”

程浩然不理她,看着李逸扬说,“你就护着她吧。”

李逸扬只得微微的笑。

三人正在这厢说话,江磊也跟着找了过来。他看着靠在程浩然胳膊上的林灵说,“你缠错人了吧?”

林灵哼一声然后继续对程浩然讨好道,“浩然,上天怎么就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呢,真是鬼斧神工啊!”

程浩然冒火的说,“说了不许说我好看!什么鬼斧神工,乱用成语。”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了进来,“我也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哦。”原来是那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也跟了过来。

程浩然没什么反应,从婴儿时代开始他就对雌具有巨大的的吸引力,早习惯了。他看着林灵道,“你少拍我马屁,再惹我我一定不饶你。”

林灵嘻嘻笑着松开程浩然的胳膊,站到李逸扬身边。

顾小米看程浩然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只得又打了遍招呼:“你们好,我叫顾小米。”

江磊哈哈大笑,“小米,我还大米呢。”

林灵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和磊哥想到一块去了。

顾小米瞪着高出她许多的江磊,“年纪一把,没有礼貌!”

江磊格爽朗直率,虽然在这几个人中年龄最大,但完全说不上沉稳持重。他打量了一眼顾小米,只见她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脸色红润,眉目有神,笑眯眯的像个年画娃娃。江磊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在武馆?”

顾小米道,“江少爷,我是新来的下人。”

“我们家要你这么小的下人能干什么?”

林灵想到顾小米刚才擦东西差点擦到她脸上去,又偷笑了一下。

李逸扬轻弹她的额头:“傻笑什么呢?”

顾小米回答道,“我爷爷在你家看门打扫院子,我是帮爷爷干活的。”其实她爷爷本没要她帮忙,是她好奇那些少年怎样练武才拿着抹布装模作样的进来擦东西。

江磊想了想说,“你爷爷?我没印象。”

顾小米不以为然的说,“你是少爷吗,那么多下人你怎么能都记得。”回答完江磊的话,顾小米继续向她的目标挺进,她笑眯眯的看着程浩然又说了一遍,“你好,我叫顾小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程浩然虽然不太爱搭理人,也只得应道,“我叫程浩然。”

顾小米双手交握的盯着程浩然,“你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呢,还那么翘!”

程浩然有些不耐烦,瞪了一眼在旁边怪笑的林灵,“我要回去了,你们聊吧。”说罢就下桥一个人走了。

顾小米冲着程浩然的背影继续问,“你家住在哪里?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程浩然自是不理,顾小米只得冲着他的背影挥手道,“再见!”

江磊抓起顾小米的胳膊,一脸不屑的说,“我们江家怎么有你这么没规矩的小孩。别看了,回家吃饭!”

顾小米道,“回去就回去,你拉我干什么。”

看着江磊和顾小米拉拉扯扯的走了,李逸扬问林灵要不要回去,林灵说天气不错咱们逛逛吧,两人就一路闲逛着走到了城隍庙街市。

大夏朝正当太平盛世,皇城里人烟鼎盛,城隍庙里的小吃街市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两人吃了热腾腾的大馅包子,又买了糖葫芦和糖炒栗子。两个包子下肚林灵其实已经饱了,只是看着糖炒栗子红亮亮的可爱就非要买一袋,她吃不下就一颗颗剥了递到李逸扬嘴里,李逸扬只得吃了。

面人张常年在城隍庙里摆摊,因他捏的面人生动活泼,十多年来倒成了城隍庙的一个金字招牌。李逸扬看摊子上一只小猪捏的两颊圆润,乌黑的眼珠傻乎乎的瞪着,小脑袋蹭在身上一副憨顽讨喜的模样,就付钱买了下来。

面人张笑呵呵的把面人递给了他,“买给妹妹的?”

李逸扬点头答应,揉着林灵的头发说,“看,长得像不像你?”

林灵笑道,“明明比较像你。”她很喜欢这只小猪,攥在手里好久不舍得吃。



两人逛了许久才出了城隍庙,朝人烟稀少些的地方走去。

林灵说,“顾小米真有趣。”说着还学了一下顾小米两手交握前的动作。

李逸扬笑道,“傻兮兮的一个小姑娘。”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着一阵悠扬的琴声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林灵说,“扬哥哥你听,哪里的琴声?”

李逸扬仔细听了听,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堵院墙道,“从那里传出来的。”

林灵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城墙,“扬哥哥,你说是谁在弹琴?”

李逸扬四处打量了一下,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崔尚书的府院,他说,“听这琴声如此悠扬悦耳,莫不是崔府的千金在弹奏音律。崔尚书是状元出身,听说她女儿小小年纪已经琴棋书画样样通,是个极其貌美的才女。”

林灵听了更是一定要看,李逸扬心里也很好奇这崔小姐样貌究竟如何,却还是装模作样的说,“你既然一定要看,那我就去看看好了。”他从小习武身手灵活,没几下就爬上了一棵又高又的梧桐树,拨开枝叶往院子里望去。

林灵仰头道,“你看到了吗?”

李逸扬没有回话。

林灵提高了音量,“扬哥哥!扬哥哥!你看到了什么?是崔小姐在弹琴吗?”

李逸扬还是没回话。

在一排飘着青绿色嫩叶的垂柳下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低头独自抚琴,她容颜致衣着华美,微风吹过柳絮轻轻飞扬,美景中的少女更是曼妙的好像图画中的人物,李逸扬不觉有些呆了。

林灵踮着脚尖往上看,老梧桐树枝繁叶茂,影影绰绰的只能看见李逸扬朝围墙里望着的身影。阳光耀眼,林灵眼睛发酸只得低下头来,她心里莫名有些郁郁的情绪,从来没有她喊了扬哥哥两次以上他都不理的,那个崔小姐……就那么好看吗?

林灵不再喊他,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李逸扬从树上下来了,林灵托着下巴不说话。

李逸扬说,“应该是崔家小姐。那琴音虽好,也还欠了些火候;她相貌虽美,也不过才十二三岁年纪。世人就都说什么貌美无双文采一流,可见是盛名之下难以副实。”

林灵还是不说话,名不副实你还看那么久!

李逸扬蹲下身子脸对脸的看着林灵,林灵撇过脸去不理他,李逸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原来我们灵儿也是小心眼的。”

林灵挣开他的手,“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李逸扬说,“太高了,我没听清楚。你要上树看看吗?”

林灵赌气道,“那么高,我怎么上去?我又不像你们聪明又本事,我武功差得很,马步都蹲不稳。还看什么!”说着站起身就往前走去。

李逸扬跟上去含笑道,“你成天穿着男装我倒快忘了你也是女孩子。不过灵儿,那才是女生该有的样子,你总这样,别最后真长成个假小子了。”

林灵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你跟我说什么那才是女生,明明是你们总说带着女孩出门麻烦。学堂不收女孩子,武馆更不收女孩子,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跟着你。林灵闷下头走得更快了。

“唉,还真生气了!”李逸扬几步赶上去揽住林灵的肩膀,笑着说,“我家灵儿虽不像那个崔府小姐会弹琴,但她又聪明又勇敢,最重要的是还会武功,崔小姐肯定是不会武功的。而且我们灵儿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居然说程浩然漂亮的像女孩,这是何等襟,我都不敢的。”

林灵撑不住笑了,“胡说八道!以前是你说带着女孩子不方便,现在又说我没有女孩样,总之你就是看我不好。既然不好,我们各走各的就是了!”

李逸扬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心思倒不少。我就喜欢你这没有女孩样的行不行?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晚霞如锦的小巷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青石路面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林灵一手捏着那只胖乎乎的小猪一手拉着李逸扬微温的手掌,嘻嘻哈哈一路上笑个不停。他们两个是这么好,就算一辈子这样走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今天是林灵十岁生日,林夫人特地制备了一桌菜肴,请来了李逸扬、程浩然几个小伙伴为她庆生。瓜果梨桃各色茶饮都摆在了后院的凉亭,他们几人吃罢晚饭然就来到后院乘凉说笑。

顾小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林灵说,“今天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也是女孩子呢。”

林灵抿着嘴笑道,“你要保密。”

顾小米很豪爽的应道,“放心,我顾小米很讲信用的!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祝你早日成为武林高手!”说完很有气派的把杯中的米酒一饮而尽。

林灵见状也拿起杯子一口喝掉,喝到嘴里才想起自家酿的酸梅汁酸味甚重,忙又放下杯子,可已然酸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李逸扬忙把手中的红茶递了过去。林灵一口喝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顾小米在一边嗤嗤笑着,“我刚才尝了一口你家的酸梅汁,味道太重,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林灵又喝了几口水才回答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我家酸梅汁熬得火候最好,喝到嘴里是酸,咽下去却慢慢有股清甜溢上来,喝了心底透凉,爽快得很。你小口喝着尝尝看。”

顾小米闻言也倒了一杯酸梅汁,眯着眼品了一口,啧啧点头道,“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林灵,你家真好,我很喜欢。”

江磊哼了一声,“你倒是喜欢。没人叫你来,死皮赖脸的偷偷跟来。”

被说成死皮赖脸的顾小米完全不介意,“江公子,我是你的贴身婢女,不死皮赖脸的跟着你,那我要死皮赖脸的跟着谁?”

江磊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恼火,这小丫头觊觎程浩然的美色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拉着他当垫背。当初他爹看顾小米的爷爷年纪一把年纪还带着个小孤女十分可怜,正巧家里缺个打扫院子的仆人,就让他们进了江家。她爷爷倒是少言寡语忠厚老实,却养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孙女。顾小米还跑到他爹娘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既然身为江家一份子就不能吃白食,自己至少可以当个贴身婢女侍候少爷茶水饮食,最主要的是可以天天跟在顽劣不堪的少爷身旁,老爷夫人也可放心些。她一个十岁的小鬼竟然说他顽劣不堪!只要他出门她就跟在后面,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走。江磊成天笑话李逸扬有条小尾巴,这下可好,五十步笑百步,他也有了条尾巴。再说顾小米哪有林灵可爱,成天吱哇乱叫的吵个不停,烦也烦死了。想到这里,江磊忍不住又狠狠瞪了顾小米一眼。

可惜这厢本没注意到他厌恶的眼神,兀自笑着倒了一杯米酒递到程浩然面前,“然哥哥,林灵家的米酒也很好喝。”

程浩然听到“然哥哥”这个称呼就觉得寒毛直竖。

江磊一拍桌子,“顾小米!你不是给我端茶递水的贴身婢女吗?你的茶递到哪儿去了?”

顾小米也一拍桌子,“江公子!你昨天把张家的小少爷打得鼻青脸肿,还威胁人家说敢告状就一天打他一次,我要告诉老爷去!”

江磊咬牙切齿道,“女子……小人……”

顾小米直接忽视他的存在,笑靥如花的继续看着程浩然说,“然哥哥,你不喜欢喝米酒啊。那你喜欢喝什么?”

江磊没好声气的说,“顾小米,你是花痴吗?”

顾小米朝他翻了翻眼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什么花痴?然哥哥比花还漂亮!”

比花还漂亮……程浩然的脸色臭了起来。

看着江磊和顾小米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林灵早笑倒在李逸扬怀里,她捂着嘴说,“你们俩个啊,可真是对活宝。”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江磊不屑。

“我是活宝,他是没礼貌的家伙!”顾小米更不屑。

江磊的眼里开始冒火。

林灵一张小脸靠在李逸扬的胳膊上蹭来蹭去咯咯的笑,李逸扬捏着她笑得红彤彤的小脸说,“就知道傻笑,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心愿?”

林灵本来是半躺在李逸扬腿上,听到这话就仰起小脸看着他说,“我有心愿,你能帮我实现吗?”

李逸扬道,“你这丫头除了吃和玩,还能有什么心愿,你倒说来让我听听。”

林灵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有个很大的心愿!”说罢还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满意的看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心愿就是成立一个帮派,占山为王,行侠仗义!”

……冷场。

江磊继续黑着脸,顾小米继续笑眯眯的看着程浩然,程浩然继续装酷。只有李逸扬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灵儿,你成天都想些什么呢?”

林灵见大家都这样,忍不住提高声调说,“我是说真的!这就是我的心愿!”

程浩然悠然的品了一口茶,态度客观的判断道,“你的愿望很难实现。”

林灵兴致勃勃的说,“那也不是,我早有计划的,只要你们肯帮忙。”

顾小米感兴趣的凑过身子说,“什么计划?”

“我知道占山为王暂时还有点困难,我家的钱肯定不够,你们的父母也必然肯给你们钱。”

众人心道,就算父母肯给钱,我也是不肯拿来建山寨的。

林灵继续说,“我们主要是行侠仗义。作为习武之人,嗯,除了小米不会武功,那也是可以学的,所以这不是问题,就只差成立一个门派而已!我仔细考虑过了,只要我们愿意,现在就可以成立一个门派。”

李逸扬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要作山大王,要我们都投入你门下作山贼?”

林灵摇头道,“不是,什么山大王!我们是一个门派,江湖中的那种门派,建在一座青翠巍峨的山林深处。我们可以云游天下,行侠仗义,累了就回门派休息。我们可以在山中给每个人建一座自己喜欢的房子,门前种满各种四季都会开放的鲜花,我还要养一只小猫。这样一辈子有多开心,自由自在的谁也管不到我们。就像诗里说的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又是冷场。咳咳,实在不是人心冷漠,而是大家都不好意思泼她冷水,就连和林灵同岁的顾小米也不以为然的想她又不是没住过山林,哪有林灵说的那么好。

半天李逸扬才斟酌着说,“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好。”

江磊摇头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肯作你这小丫头的手下。”

顾小米难得和江磊意见一致,“我也没兴趣当山贼。”她想了想又说,“但是如果然哥哥愿意的话,我就先考虑考虑。”

江磊哼了一声,“考虑什么!你品行气质和山贼都很相合,在江家发挥不出你的才能,小姑你还是赶快找个山头去吧。”

顾小米不理他,问程浩然,“然哥哥,你想当山贼吗?”

程浩然冷静的说,“不想。”

林灵急道,“我都说了不是当山贼!是成立一个门派,我也没说要你们当我的手下,我们可以通过比武选出本派掌门,我就是很向往那种逍遥快乐的日子。”她看大家还是一付不在状况的表情,只得有些失望的说,“你们都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其实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不过你们都不喜欢,那只能算了。”

李逸扬说,“谁说不喜欢,我喜欢。灵儿的门派我当然要加入。”

江磊也说,“那是,今天是灵妹妹生日,只要你喜欢,什么事情不可以。我们就动手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当帮主。”说到这里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顾小米一脸兴奋的拍了个巴掌,“好啊,我们来以武会友!”

江磊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有你什么事,瘦的像个小**仔,还以武会友!”

顾小米撇了撇嘴,“你把张家的小公子……”

江磊猛地站了起来,盯住顾小米冷冷的说,“顾小米,你可想清楚,不要真的惹到我。”

顾小米愣住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眨了眨,眼里立刻浮上了一层水汽。

江磊也是一愣,冷肃的气场完全不见了,只得把头扭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小人……女子……”

程浩然难得开玩笑道,“顾小米你放心,以武会友肯定少不了你,一对活宝缺了一个那怎么成!”

顾小米眼中的水雾瞬间蒸发,激动的要去抱程浩然。

程浩然想躲,却没躲过。

顾小米搂着他的脖子说,“然哥哥,我就知道你好,平时你都只是假装不爱理我。”

程浩然很费了些力气才把顾小米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窝在李逸扬怀里一直笑的林灵,淡淡的说,“天晚了,我要走了。”

林灵笑道,“急什么,还早着哪,然哥哥!”说完还眨了两下眼睛。

几人又笑闹了一会,才起身告辞离去。

李逸扬没和他们一起离开,林灵问道,“扬哥哥,你还不回家吗?”

李逸扬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倒忘了吗?”

林灵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睛,笑着说,“嘿嘿,玩了一晚上可不就忘了。”



静谧的月夜下,一身淡绿轻纱罩衣的林灵手握竹棍遥指天空,摆了个很漂亮的御剑势,可惜她只是个花架子,下盘本不稳。

李逸扬则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低头在宣纸上画着什么。

原来林灵一岁生辰时,李夫人准备了条长命锁作礼物带着李逸扬到林家坐了一回。两位夫人在一起家常客套,李逸扬就溜去看林灵。这次大人们再找过去的时候,只见林灵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李逸扬却一手抓着毛笔正卖力的在纸上挥舞,弄得一张小脸上满是墨渍。

李夫人走过来拿过他的鬼画符,皱眉道,“扬扬,你画的这是什么?"

四岁的李逸扬得意洋洋的解释说这是小妹妹的画像。

为这事李逸扬又被大人们嘲笑了一顿。临走时林夫人把“画像”折好交给李逸扬,说等妹妹长大了扬扬可以亲手送给她,还笑着叮嘱他一定要收好,否则林灵以后就不知道自己一岁时的模样了。

林夫人不过几句玩笑话,李逸扬却记在了心里。林灵两岁生日时,他自带笔纸又来了林家。林老爷问他这是做什么,五岁的李逸扬回答得很清脆,“给妹妹画像,不然妹妹怎么记得自己两岁时长什么样子。”

就这样一年年的倒成了习惯。林灵过三岁生日时,李逸扬为林灵画了一张她抱着大红苹果咯咯笑的画像,虽说还看不出画里的是林灵,但好歹已能辨出人形。

林灵过四岁生日时很可怜的被李逸扬弄得哇哇大哭,原因是李逸扬说只画开心的人物太单调,也要画伤心的。

林灵五岁生日时则被李逸扬鼓动着披上床单站在后院水池中作翩翩欲飞状,因为满脑子鬼主意的八岁小男孩想画仙鹤。

林灵过六岁生日时,李逸扬偷偷从家里带来了他娘的胭脂水粉给林灵画了个色调鲜艳的大浓妆,林灵盛装打扮后郑重入画。

林灵过七岁生日时,在生日宴中一边啃猪蹄一边傻笑的模样被李逸扬画了下来。林家夫妇早被李逸扬这样一年一年的刺激惯了,可见到这张画像时却还是吃了一惊,画中的小女孩啃着猪蹄的那股馋劲很得林灵的神韵,这可不能再说是小孩子的玩笑之作了。

十岁的李逸扬一板一眼地说,“林伯父林伯母,我己经跟管先生学了半年画,以后我给灵儿画的画像会越来越好的。”



李逸扬满意的审视了一下面前的画像,放下毛笔道,“好了!”

林灵一把扔下竹棍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可累死我了。”她凑到李逸扬身边看画,只见画中自己手里的竹棍已被一把清亮的长剑所取代,自己正衣裙飘飘姿态优美的剑指明月,画边还有一行清俊疏朗的题字“一代侠女——林灵”,她忍不住咯咯笑着喊了声,“扬哥哥。”

李逸扬问道,“喜欢吗?”

林灵低头细细看画,“真别说,我还挺有女侠风范的。扬哥哥,你把画给我吧,每次都说是给我画画,你每次都自己拿走。”

李逸扬拒绝,“你丢三落四的,交给你就弄没了。等你长大了,我一起给你,现在先帮你收着。”

“扬哥哥!”林灵撅起小嘴不依的撒娇。

李逸扬捏捏她乎乎的小脸蛋,“别急啊,我有礼物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林灵眼前。

林灵打开锦盒,就着月光看见一块淡青色的玉石卧在盒中。林灵把玉石拿在手里,但觉玉质温润莹泽,这块鹅卵石大小的玉石并未被雕刻成任何图样,只是磨成了椭圆的形状。玉石的青色极淡,就像太阳升起之前的天色,淡青中透着蒙蒙的光亮,特别耐看。玉石中心有一块翠绿色的斑点,颜色更是清透的沁人。

林灵把玉拿在手里细细摩挲,她虽不会赏玉,却也知道这是块难得的好玉。

李逸扬说,“我爹爹三月份的时候从西北边陲运丝绸回来,路上碰到个外族人把这块玉卖给了他。我爹爹说这块玉料极好让我贴身带着,我见了也很喜欢,所以送给你做礼物。来,灵儿,我给你戴上。”

林灵依言转过身去,李逸扬把青绿色的线绳绕过林灵低垂的颈项系了个死结。

林灵回头看着李逸扬,李逸扬望着她淡淡的笑。他的笑容总像阳光一般干净明亮,在月色下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那样的温柔让林灵心中一暖,依恋之情丝丝缕缕的绵延开来。

林灵拉住李逸扬的手很认真的说,“扬哥哥,这块玉我会带一辈子的。”

李逸扬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宠溺而低沉的喊了声小丫头。

灵异门的神秘起源

隔天晚上,李逸扬、程浩然一行人来到城郊鸟鸣林。这林中各色禽鸟种类繁多,不时能看到飞鸟在枝叶间掠过的踪影,鸣叫之声更是清脆怡人悦耳动听,鸟鸣林故此得名。只是现在到了夜里,林中的鸟儿都休息了,悄无声息的林子中只听得几个少年少女的笑闹声。

林灵正盘腿坐在鸟鸣林的草地上,一脸兴奋的说,“我们还从没正式比过武呢!”

顾小米说,“你这就急着比试,帮派还没名字呢。”

林灵道,“那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个名字。”

李逸扬说,“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帮派,你起名字就成了。”

林灵笑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名字我早想好了,在家里写了许多遍,这张写得最好。”

江磊说,“那你还说什么商量不商量的,自己早都想好了。”

林灵笑嘻嘻的抖开手中的纸张,白纸黑字映入众人眼帘,似乎有一阵寒风扫着落叶凄凉的吹过,大家沉默了起来。

半晌江磊挠着头说,“这名字也太可笑了,不行不行!”

程浩然哼了一声,“亏你怎么想出来的。”

林灵不高兴的说,“怎么可笑了?这是我花心思想出来的!你们既然不喜欢,那一人想一个抓阄好了。”

大家只得答应,各自想出新帮派的名称,然后李逸扬从地上捡了一树枝,掰成长短不等的五段,各人抽了一枝。

五人一起摊开手掌,结果……林灵的树枝最长。

顾小米说,“哈哈,莫不是天意?那就这个吧,说出去也能吓吓人。”

李逸扬笑着说,“本来就是玩的,灵儿喜欢就行了。”

于是林灵就很高兴的宣布道,“好,本门名称已经确定,现在进入下一个议程。本门现在有五位长老,我们先确定五个职位,然后比试武艺,谁赢了谁先挑。这样很公平吧?我先说,嗯……首先要有个帮主。”

李逸扬想了想说,“还要有个护法。”

程浩然道,“护法都是两个,一个左护法一个右护法。”

顾小米很茫然,“护什么法?”

林灵一本正经的说,“护劫贫济富、替天行道的法。”

江磊笑道,“还要有个等级最低的属下。”

林灵不解,“我们都是本门的开山之祖,元老级别的,回头再收人当属下好了。”

程浩然很无语的说,“原来你还指望再收人呢。”

江磊说,“全是元老,谁跑腿干活?必须有个最低等级的。至于谁当,嘿嘿,那还真不好说,等会儿比武谁输就谁当吧。”他一边说一边瞄着顾小米。

顾小米并不当回事,“你看我做什么?我无所谓,我现在不就是替你跑腿干活吗?再说,谁输还不一定呢!”

江磊一脸恶霸的表情,“顾小米,你若直接认输,还少吃些苦头,不然的话,哼哼,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说着话还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顾小米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们都选好了,那该我选职位了。本帮还缺个帮主夫人!”

林灵不解,“帮主夫人也算职位吗?”

顾小米说,“当然算。来,我们动手吧,谁赢了谁先选!”言毕,她一跃跳到前面空地上,回身摆了个迎战的姿势。

江磊叫道,“呦嗬!你个小丫头片子。在武场偷学的吧?还像模像样的!”他走出来说,“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本事。先说好,比武切磋,不小心伤了命也是有的,更别说打你个鼻青脸肿,那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不行哭鼻子的。”他平日恨这顾小米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今天可算是找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教训这丫头了。

顾小米嘴角微翘的仰起小脸,一只手臂平伸向前,手指朝江磊轻轻勾了勾。

江磊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臭丫头,你只当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天江小爷就叫你知道厉害!”说着伸腿直扫顾小米下盘,打算先让她来个嘴啃泥。不过江磊虽有心给顾小米难看,却也只用了三分力,怕真的伤到她。

顾小米身形一扭躲了过去。

江磊顺势一脚蹚到顾小米刚才站立的地方,他稳住重心又伸出长臂去抓她后心。

江磊的指尖已碰到顾小米后背的衣料,却只见顾小米把头一低,竟是不见了。

江磊一惊,后心猛地受击一阵酸痛,他眼前发黑的踉跄着差点扑倒在地上,只能勉力翻身坐倒,样子好不狼狈。

顾小米只笑盈盈的立在他眼前。

江磊大怒,不顾后心疼痛站了起来,一拳朝顾小米挥了过去。江磊此时使出了全力,力气比一个成年男子不饶多让,一拳打得是虎虎生风又快又狠。

林灵眼瞅着江磊的拳头要落在顾小米脸上,她倒抽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手里拿着的纸张也飘飘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是拳头打中人身体的声音。

林灵担心的睁开眼睛,却见顾小米没事人一般的站在原地,江磊反倒捂着左眼后退了几步。

江磊心中惊骇的把手放下,他眼睛周围已隐隐现出一层青色,只怕明天要多个黑眼圈了。江磊瞪圆了眼睛又要冲过去,李逸扬一把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江磊用力挥开,李逸扬又错步站到江磊正对面,拦住他说,“有古怪,你先看着。”言毕,一掌探向顾小米。

顾小米轻轻退后半步,侧身避过掌风,低身左手握拳迅速攻向李逸扬腰间。

李逸扬明明意识到了她的攻击,可竟是避不开,他只觉腰间一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顾小米顺势斜身探向前方,右手成剑指直逼李逸扬咽喉,她笑着说,“李哥哥,你输了。”言罢退身站好。

李逸扬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小米不答,歪头看向程浩然,“然哥哥,你不和我比试一下?”

程浩然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冷声道,“请赐招!”

顾小米微笑,一脚踢了过去,可就连林灵也看出她在放水,她这一脚踢的又慢又没有用力。

程浩然脸色微沉轻轻避过,紧接着一拳打出,顾小米闪到一边。程浩然就势屈肘攻向她咽喉,顾小米再次侧身避过。

程浩然连着几个攻势,顾小米都轻松躲过,只是不肯还招。

程浩然停下来说,“为什么不还手!”

顾小米笑嘻嘻的说,“我认输。他们都打不过我,我又输给你,所以然哥哥先选帮中的职位吧!”

程浩然怒道,“顾小米,你欺人太甚!”

顾小米毕竟年幼单纯,完全没料到这样会惹怒程浩然,她一时没了主意,忍不住抱怨道,“你们都说什么以武会友,输给我却全都不高兴,一个比一个小气。”

江磊冷哼一声,“我就不信邪了!顾小米,我非拿下你不可。”言毕又冲了过去,顾小米只觉江磊掌风过处她面颊隐隐生疼,她心下不耐,一拳又向江磊右眼打了过去。

眼看江磊的一只熊猫眼就要变成一双了,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顾小米身后传了过来,“小米,住手!”



顾小米身形一顿,打到江磊眼前的拳头落了下来,回过身喊了一声,“爷爷。”

来人正是顾小米的爷爷,在江家打扫院落的顾伯。

顾伯穿着一身日常蓝布衣,手提一盏印着“江”字的白纸灯笼。只是整个人不见了平日木讷老实的模样,虽是老迈沧桑,但神矍铄气势威严,一眼看去就不似凡人。

江磊暗暗心惊,顾小米这奇异功夫定是顾伯教的,这样一个人就在自己家里,自己竟然毫无知觉,顾伯若想对江家不利……想到这里,江磊脸色又暗了几分。

顾伯看江磊神色不善,知他心生嫌隙,忍不住叹了口气,心知这事若处理不好,江家怕是待不得了。

顾小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爷爷,对不起。”

顾伯说,“你是明知故犯。”

顾小米嗫嗫的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顾伯走到江磊面前,“小少爷,小米她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计较。”

江磊问,“你们是什么人?留在我家是何居心?”

顾伯说,“你爹心好才收容我和小米。我一生劳碌奔波,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只有这个小孙女相依为命。我只想有个地方把小米养大,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从来没有任何对江家不利的心思。小少爷你若不信我,我只能带着小米离开。”言毕就目光炯炯的看向江磊。

顾小米走到顾伯身边,对江磊说,“你要是恼我打你的眼睛,你就也打我一下吧。”

江磊听顾小米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左眼有个黑眼圈,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可笑,不由得面色涨红的说,“是我眼拙,原来你有这样大的本事!我也不需要你让着我!”

顾小米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我一直跟着爷爷到处走,在江家这半年你们其实都待我很好,是我总惹你生气。我以后再不在老爷夫人面前告你状了,你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好不好?”

顾小米这么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搞得江磊哽在那里说不出话,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好,半天才一脸别扭的说,“平素伶牙俐齿的,现在又在我面前装可怜。难道我会因为输给你就故意为难你,你把我江磊当什么人了。”

顾伯微微一笑,“我平日看你们在大厅练武就知道你们三个孩子皆是武学上有造诣的,若是跟我学些功夫,要不了多久小米就不是你们的对手了。”他说着走到程浩然身边,伸手在他肩膀脖子上摩挲了一下,程浩然皱眉躲开。

顾伯收回手,眼睛却还盯在程浩然脸上,探究的目光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东西。顾伯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孩子,你的爹娘是谁?”

程浩然没想到顾伯会问这样的问题,怔了一下回答道,“我爹是仁安医馆的程大夫,我娘早就去世了。你识得我爹娘?”

顾伯沉吟道,“你爹仁心仁术名满皇城,谁人不知。”

江磊说,“那你又是什么人?你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们,又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顾伯说,“我一个老头子而已,就算说起那些陈年往事,你们几个小娃娃又哪里会晓得。”

一直没太搞清楚状况的林灵这时忍不住开口道,“这位爷爷,你说他们都是练武的料子,怎么没说我呢?我不是练武的料子吗?”

顾伯笑道,“这不是那个扎不稳马步的小公子吗。呵呵,你若喜欢,尽可以来找老头我学几招。”

林灵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吗?我学完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像小米那么厉害?”

李逸扬握住林灵的手,示意她别再说话。

顾伯拍了拍顾小米的脑袋说,“小米,天晚了,跟爷爷回家。你们几个孩子也别回去太晚,让大人担心。”

江磊看着顾伯和顾小米的身影朝林外渐渐走远,心中仍是犹疑不定。



回往江府的路上,顾伯提着灯笼在前面照路,顾小米跟在爷爷身后。顾伯叹了口气说,“小米,我虽然没认真和你说过,你也该知道爷爷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你已经十岁了,难道还什么都不懂?如果爷爷出了事,谁来管你呢。”

顾小米低头道,“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一着急就忘了……”顾小米虽然一向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忌讳,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让程浩然当帮主,自己当帮主夫人才把爷爷教的功夫使了出来。

顾伯道,“以后真有什么情况,一般你用武馆的功夫也应付得了,不要随便使我教你的功夫,你可记住了。”

顾小米撒娇道,“爷爷,我都说知道错了,你还一直说!好了,到家了,我们快进去吧。”

回到顾伯居住的门房,顾小米打了个哈欠扑到床上就要睡觉,顾伯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想睡觉?你不是主动请缨当小少爷的婢女吗?老爷都发了你分例银子,你等小少爷回来帮他伺候梳洗了然后再回来睡觉,这都是你分内的事。”

顾小米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他什么时辰回来?自己梳洗就好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顾小米“服侍”江磊一向是看心情,江磊虽然常常和她斗嘴,倒也没真要求过她必须怎样服侍他,所以她一向不太把这些“分内事”放在心上。

顾伯把再度躺向床铺的顾小米揪了起来,“你仗着我教你些功夫就去打江家小公子的眼睛,他是个骄傲惯了的少年,你这般欺辱他,他岂不恼你。你去好好道个歉,再回来睡觉。”

顾小米皱着小脸说,“爷爷,因为他总欺负我,我才打他的!”

顾伯说,“他真欺负你,你还会天天跟着他跑?倒完歉再回来睡觉。”说完一把将顾小米提出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顾小米浓浓的睡意被屋外的凉风嗖嗖几下就吹没了。道歉?哼!想的美……江磊不会真的撵爷爷和自己出去吧?也不好说,顶着个黑眼圈是挺丢人的,顾小米心里嘀咕着往江磊卧房的方向走去。

顾伯看顾小米走进江磊的卧房才坐回桌边喝了口茶,他心想这几个孩子年纪尚幼不知人心险恶,十有**不会把他的事告诉父母。他们三人皆是身手灵活、天资聪颖的少年,这样放着不理当真也是糟蹋人材,他离开江湖已久,教这几个孩子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只是小米终是不懂事,对她还要说的厉害些省得她惹麻烦。那个程浩然更是个百年难遇骨奇佳的孩子,而且细细看来相貌神韵竟和月心有几分相似,哎,那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长得这样好偏他还是个男孩子……



林灵看着江磊脸上淡青色的眼圈说,“磊哥,你的眼睛疼吗?快回家冷敷下吧。不过你要怎么和你爹娘解释啊?”

江磊满不在乎的说,“不用解释,反正我经常打架。”

李逸扬问他,“你相信顾伯说的话吗?”

江磊还没说话,林灵就抢着说道,“我信!我觉得顾伯不是坏人,他是小米的爷爷啊。他还说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跟他学功夫。”

李逸扬说,“谁知他有何居心,还是不去的好。”

林灵一脸神往的说,“可是小米好厉害啊,她瘦瘦弱弱的武艺却那样高强,你们都不羡慕吗?”

三个少年一时沉默了起来,最后还是李逸扬叮嘱了林灵一句,“无论如何,你不要背着我们偷偷去找顾伯。”

林灵点头答应,“我知道。不过也真有趣,顾小米喜欢程浩然,她爷爷也喜欢程浩然,还说什么看着眼熟。”

程浩然说,“我从来没见过他。”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分晓,夜色渐渐深了,四人只得先各自回家,等明天再从长计议。

半月悬空,夜色浓郁,几人离去之后鸟鸣林里更加寂静。晚风吹过,地上一张白纸翻动着渐渐飘远,纸片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大字——“灵异门”,这正是林灵冥思苦想出的门派名称,果然够诡异。

以上,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特立独行、高手如云神秘莫测的灵异门的最初起源。

恐怖片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年。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身穿宝蓝色丝绸褂衫的杨吉公子忽扇着手中折扇,嘴里轻哼着不知哪里学来的词小调,正兴高采烈的朝鸟鸣林走去。

原来杨吉昨天花了大价钱请暖香阁的梁思思为自己弹奏了一曲,可白花花的银子抛出去他却连梁思思的一片衣角都没到,听个破琴就要这么多钱!不过话说回来,只看梁思思弹琴时露出的一小截白嫩嫩的手臂,还有那娇滴滴的身段,值了,多少钱都值了。走的时候杨吉终于拉了把梁思思的手,梁思思含笑推了他一下然后扭身走了。杨吉的心里乐开了花,哼,想我杨吉风流倜傥有权有势,梁思思自然是一见倾心,只是再想不到昨天才见了面,今天她就偷偷传信于我约我亥时城郊鸟鸣林相见。她不是千金难求一夜的花魁吗?竟私通情信于我,一定是我太有魅力了,今天让我得了手,嘿嘿……杨吉越想越是不堪,一脸□的把手中的扇子忽扇的更起劲了。

杨吉渐渐走到鸟鸣林深处,但见林中树影重重风阵阵,心里不免有些恐惧,抱怨那梁思思平日身价抬的多高原来竟喜欢这个调调,荒山野地的,也不怕渗得慌。杨吉把领子扣紧了些,心想自己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他正胡乱想着隐隐就听到一阵哭声呜呜咽咽似远似近的飘了过来。

杨吉心下惶恐,牛眼圆睁的四处探看。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有个一身惨白的人影正低低的坐着,看身形像个女子,她的肩膀处微微颤抖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侧脸。

杨吉不由得汗毛竖起双腿发软,心里叫了声阿米陀佛,扭头就往后跑。他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了几步,突然脚下微觉异样,杨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踩着一截黑色的头发,他顺着发丝抬眼望去……明明应该在他身后的女鬼竟到了眼前!依旧是背对着他坐在一棵大树下,乌黑的长发流了满地。

杨吉脸色煞白“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心里哆哆嗦嗦的想着鬼打墙,这是鬼打墙。

女鬼慢慢转过头,她苍白的双手捂住脸庞,有鲜血从指缝间一点点渗出来。杨吉张大了嘴,脖子上的青筋都吓得拧出来了,只是嗓子眼发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寒风吹过,古树飞叶飘零,一片树叶落到了杨吉脸上,冰凉且带着浓重的腥气,杨吉哆哆嗦嗦的抓起脸上的叶子,叶子是鲜红的,沾满了血!

杨吉的裤子湿了,他用手肘蹭在地上动作僵硬的向后爬着。

又一片叶子落到了他脸上,好疼!那叶子竟如刀锋一般把杨吉的脸颊割破了一道口子。

女鬼仍是呜呜咽咽地哭着,刀片般的叶子不停的飘落下来,落在杨吉的头上、身上。杨吉浑身一阵阵的发凉,丝绸褂子已被割出许多口子,身体各处都被树叶划伤有鲜血在不断地流出来。杨吉吓得牙呲目裂,脑中一片空白的整个人蜷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树叶终于不再落下,可女鬼竟伏在地上慢慢朝他爬了过来。杨吉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爬到自己眼前,女鬼惨白的手指和脸上鲜红的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然后她慢慢把手从那张青白的脸孔上拿了开来。

她……她没有脸!勉强只能算是有一张脸皮,原本应该长着五官的地方都只剩下小小的凹陷。

女鬼的脸上还是不断往外滴着血迹,滴答,滴答,一滴滴猩红的血滴落在了杨吉脸上。

杨吉倒吸一口气,终于在濒死的绝境里提起一股劲头跌跌撞撞连爬带滚的跑了。

女鬼还在他身后恻恻的哭着,“我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好多年了,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陪我……”

杨吉吓得又尿了裤子,那声音简直像是贴着他的耳后说的,突然他左臂上一阵奇痛,杨吉紧接着就听见了自己手骨咔嚓嚓断裂的声响,他惨叫着捂住左臂,使出吃的力气头也不回的朝着鸟鸣林的出口狂奔而去。

女鬼兀自喃喃地说着,“不要走,陪我,陪我啊……”



杨吉已经跑得不见了,一直匍匐前进的女鬼也慢吞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双手捧住没有五官的脸四处看了看,然后在自己脸上揪了两下,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乌云深处的月亮也忍不住好奇的露出脸来看着她,她仍是满脸的鲜血,长发落地,血渍流到雪白的衣服上,模样很是吓人。

女鬼调转方向又走了两步,一下踩到了自己的长发,“扑通”一声绊倒在地上。她稍显狼狈的站起来,恼怒的去解缠在脚上的头发,无奈满地青丝已乱成一团,她踩来踩去身子一歪又摔倒在了地上。

她身旁的大树上传来几声轻笑。

女鬼坐起来,怒道,“笑什么笑?谁再笑,我就叫他在这里陪我!”

树上的人笑的更厉害了。

一名黑衣男子从树上跳下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还真当自己是厉鬼了,你要叫谁在这陪你”

男子身形高挑样貌斯文,修眉星目丰神俊朗,端得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女鬼嗔道,“扬哥哥,你还敲我头,快帮我把这闷死人的东西弄掉!”

一个苗条俏丽的黑影也从树上落了下来,她笑盈盈的用一块湿巾在“女鬼”脸上擦了两擦,指甲一挑,揭掉一层面皮,露出里面一张闷的发红的小脸,扮成女鬼的少女大大的呼了口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两转,“小米,你怎么轻轻一抹就去掉了?”

黑衣女子正是顾小米,她解开“女鬼”头上扎着假发的簪子,“那当然,我爷爷教我易容可不是教假的。”

十五岁的少女顾小米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和一双弯弯的眼睛,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样子甜美可人,只是格着实过分活泼了些。

女鬼正是林灵,顾小米帮她把长得拖地的假发拆下来以后,她终于轻松的站了起来。

这张“鬼脸”的构造是把两张未刻画五官的人皮面具粘在一起,之间夹一层**血,下面涂上不透水的材料,“女鬼”只要轻轻用手指在脸上一按,就会有血迹渗出。这是顾小米想出的神来之笔,她得意的不行,对刚才的现场效果也相当满意。不过现在兴头过了,她想想爷爷的人皮面具十分珍贵,材质难得不说,致打磨的过程更是繁复。自己偷偷拿了出来,回头跑不了要受罚,忍不住垮下小脸叹了口气。

又一名黑衣男子从树上跃了下来,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睨着顾小米说,“啧啧,这可是两张人皮面具呀!师傅怕要花三个月的功夫才能制出来,看有些人回去怎么交代!”

说话的正是和顾小米从小不对盘的江家少爷江磊。江磊如今已是个十九岁的青年,身材高大结实,一身浅褐色的肌肤,五官线条明朗,目深鼻挺,器宇轩昂。他和顾小米吵吵闹闹的过了这五年,两人的战争不断升级,一言不和即大打出手。最开始江磊完全不是顾小米的对手,后来他们几个跟着顾伯学武,江磊为雪前耻加倍刻苦,顾小米却是耐不住子钻研武学,今日学易容明日学阵法,没得耽误许多功夫,这两年和江磊动起手来已是落了下风。顾小米见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就不太热衷于动手了;江磊毕竟是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先出手,所以近两年他们倒是好了些,不再一见面就打得**飞狗跳了。

顾小米瞪了江磊一眼,“我拿爷爷的面具还不是为了偷锄强扶弱,你不帮忙还说风凉话,真是无耻!”

江磊哼道,“那个没用的杨吉,随便揪出来套个麻袋揍一顿也就结了,偏要装神弄鬼。”

林灵接过话茬说,“怎么叫装神弄鬼,我们是灵异门,当然得有点门派特色。揍他一顿有什么稀罕,我们这样做才能保他一生难忘!小米不要怕,到时候我帮你和师傅求情。”

江磊道,“我说不过你们。可怜我们三个青年才俊,成天就跟着你们两个小丫头干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

李逸扬擦掉林灵脸上沾着的一小块血渍,抬头朝树上喊,“浩然,你还不下来?等那杨吉跑回去,如果他家人不信邪找了来却是麻烦,我们收拾收拾走吧。”

树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我怕下去见到女鬼,在树上这样躺着倒是很舒服。”

林灵撇嘴,“那你看星星吧,我们要走了,看等下真有女鬼来找你!不过你长这么漂亮,女鬼大概也舍不得害你。”

林灵话音刚落一袭黑色的身影就从树上落了下来。只见此人生得一双迷离雾眼韵味风流,更兼眉翠唇红肤质白细,五官致优雅的比女人还要漂亮,气质超俗飘逸,可谓是人如秋水玉为神,此人正是程浩然。

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林灵,你再把‘漂亮’这个词放在我身上试试。”

林灵只是搂着李逸扬的胳膊嘻嘻的笑。



几人笑闹了一会儿,然后把“道具”收拾干净各自回家。李逸扬和林灵毗邻而居,两人从小到大都是一起回家,那条僻静幽深的青石板路他们也不知走过几千次了,月光下两人长长的身影总是说不出的甜蜜温馨。

林灵今天穿了身月白衣裳,在外面套了件天青色对襟马甲,她的个头只到李逸扬的肩膀,身材稍嫌瘦弱,明明已满了十五岁,却还像个半大孩子,神气举止都是稚气未脱,完全不像身边十八岁的李逸扬长身玉立气质卓然。

林灵显然还未从刚才的角色扮演中回过神来,她一脸兴奋双手比划着分享演出心得体会,李逸扬微笑着听她比手划脚的讲。

林灵说,“你不知道,我特别进入状态,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女鬼,在树林里游荡了一百多年,那叫一个孤独凄凉,哎……老大,最后杨吉惨叫了一声,是你们谁打他的?”

李逸扬说,“是江磊用块小石头打的,杨吉那么欺负小虎,把他胳膊都打断了,自然是要还的。不过灵儿,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我们以后还是少干。”

林灵反对道,“这是本门特色,要发扬光大!”

李逸扬笑道,“杨吉以为自己真的见了鬼,哪里知道什么灵异门,本门要怎么发扬光大?”

林灵站住,“对呀!这事我怎么忘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在树上刻上‘灵异门’三个字好了,”她说着就要往回走,“回头我制作点名牌,行动完了就留个牌子,我们灵异门的名号才打得响。”

李逸扬连忙拉住她说,“你且住吧。杨吉本来以为撞了鬼,心里发虚,以后只怕还收敛些,你这么一弄,岂不是前功尽弃”

林灵思付片刻道,“你这样说也对。那杨吉不过是齐皇后娘家不知拐了几道弯的亲戚,就这么嚣张跋扈,吓死他才好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林府后院,李逸扬道,“小心些,不要让你爹发现了。”

林灵嗯了一声,身子一跳跃上墙头,姿态不甚优美的翻了过去,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朝李逸扬挥挥手就蹦了下去。



当年林灵一时兴起要成立个门派,她闭门冥思苦想了一整天才想到灵异门这个名号,这名号既暗含了她和李逸扬的名字,又神秘莫测让人过目难忘,真是再合适不过。虽然后来因为顾小米出人意料的表现,灵异门的职务选举以失败告终,不过他们几人也因此开始跟着顾伯学武。程浩然他们三个这几年都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反正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成天有着使不完的力,灵异门还是很做了不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事的。

林府后院有两棵生长多年的大槐树,八月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槐花香气。李逸扬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心中就觉得淡淡的快乐,他还记得林灵小时候踩在板凳上把小脑袋探出院墙外的模样,快乐单纯的神情,一脸脱笼小鸟的兴奋。他还想起以前她回家晚了只敢踩着自己的肩膀翻墙进去,有一次往下跳的时候还跌断了腿,他爹知道了很生气的把他一顿好打,他心里也很愧疚,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跑去看林灵。林灵一见他就瘪着嘴哭了,把用木板固定住的小腿从被子里挪出来,哼哼唧唧的说,“扬哥哥,我都疼死了,你给我吹吹。”

李逸扬心疼的不得了,轻轻了她腿上的绷带,含含糊糊的说,“灵儿乖,很快就不疼了。”

现在她好歹能自己翻过墙去,虽然姿势丑了点,也算是有出息了。想到这里,李逸扬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家去了。

踏青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节留给人们的印象似乎总有些凄凉暗,,其实三月时分天清地明,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清明踏青很早之前就已盛行,历代承袭成为习惯。本朝民风较为开放,女子在市井上甚少避讳拘束,不过深闺中的贵族小姐毕竟不同,出门的机会要少得多。所以清明这一天各家小姐都是要出来踏青赏景,皇城临郊满是看不尽的衣鬓香影轻笑欢语,青年公子们自然也是高兴,借着踏青之名正好相看平日难得一见的深闺小姐。两人一见钟情,第二天就上门提亲的事情也是有的。

李逸扬、程浩然、江磊带着林灵和顾小米来柳荫坪踏青,看着柳荫坪中青春可爱的女孩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江磊笑道,“原来皇城的美女有这么多,可叫我看花了眼。”

顾小米哼了一声,“江公子放心看吧,看花眼找不着北了,我能带你回家。”

一身男装打扮的林灵也觉得身旁走过的美女多的有点眼睛不够使,她笑眯眯地说,“是很多美女,不过要我说,全没有浩然长得好看。”

顾小米也赞同,“是这样,然哥哥比谁都好看。”

程浩然面无表情,我忍,我犯不上跟这两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林灵拽着李逸扬的袖子,指着前面聚着的人群说,“有人荡秋千,我们去看看!”一边说一边扯着李逸扬就往前走。

此时春风和煦景色宜人,在一片空地上安放着一个以树桠为架以各色彩带装饰的简易秋千,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正坐在秋千上摇荡,她的裙裾和发丝都随着微风轻轻飞舞。

林灵乐颠颠的跑去排队,她现下虽是男装打扮,但她个子矮小面容稚嫩,别人只当她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她跑去玩秋千也并不显得十分突兀。

女子大多胆小力怯,只敢轻轻摇荡玩乐。林灵却好歹有些功夫底子,脚下使力几下就荡到了半空中。她的视线划过面前的人群、远处青青的草地、柔软嫩绿的柳叶,最后是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盈着青草味道的微风轻轻吹拂在她脸上,林灵感觉自己轻盈的就像一只飞鸟。她荡着秋千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底下传来了一阵喝彩声。

李逸扬看着林灵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他喜欢她脸上单纯明亮的表情,他永远也没办法拒绝这个邻家的小女孩,她是他从小到大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部分。



林灵玩到有点脑充血了,才恋恋不舍的从秋千上下来。他们几人找了块较为僻静的草坪席地而坐,从食盒中拿出酒菜吃喝。

吃完饭,林灵和顾小米就拿出风筝准备放,清明节本就有放风筝的习俗,据说这样能除病消灾,给自己带来好运。风筝的图案多种多样,天上飞的有鹰、鹞、燕、凤凰、蝙蝠……地上跑的有虎、马、麒麟、蜈蚣……水里游的有双鱼、螃蟹、章鱼、大虾等等,而林灵的风筝特别有趣,是她亲手扎的。风筝作成猫头的形状,很肥的一只白猫,眼睛眯成两道缝,一脸慵懒的表情。林灵做好以后又觉得白色未免单调,就在右眼上画了个黑眼圈作装饰。

每年林灵拿出这只特立独行的猫风筝,都遭到嘲笑。这次江磊又哈哈大笑道,“又是这只肥猫!年年都在天上飞,纸张倒是结实得很。”

林灵不理他,“老大,你帮我放起来。”

李逸扬拿住风筝,起身跃到一棵树上。

林灵把线拉长。

李逸扬喊,“我松手了!”

林灵答应一声,拉着线往前跑去。

微凉的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风筝晃晃悠悠的升到空中,李逸扬在树上冲她喊道,“已经放起来了,别跑那么快。”太阳耀眼的光线照在风筝上,眯着眼的肥猫似乎在笑,林灵忍不住也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不过林灵的开心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她就“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硬硬的膛,她跑的快所以撞的力道也大,一屁股坐就到了地上。

一片黑影笼罩住她的视线,林灵抬起头,只见一个的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正朝她俯下身来。林灵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长的好帅,面若冠玉,薄唇微泯,五官深刻到有些张扬,玄黑色的眼珠中似乎藏着深深的漩涡,流光溢彩的把人往里面引去。时间仿佛被下了咒,瞬间已经停止,林灵只能看着那张脸越靠越近。

“灵儿,你没事吧?”李逸扬走了过来。

林灵脸上一红,赶紧站起来说没事。她再去看那俊美男子,只见他的眼光正落在她缓缓飘落的肥猫风筝上,面上隐有讪笑之意。

林灵有点不好意思,在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帅哥面前,她的脸皮还是比较薄的。

陌生男子和李逸扬年龄相仿,一身华衣锦服气质尊贵,他看够了风筝又把目光转到林灵身上。林灵稍觉不悦,哪有人这么看人的?目光专注犀利,就好像是一头豹子在观察闯入自己视线范围的猎物,而且还是那种小兔子之流的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明明是很没礼貌的目光,却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灵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逸扬说“灵儿,我们走吧。”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看林灵的眼神,太过专注,毫无避讳。

林灵跟着李逸扬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陌生男子身边多了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他侧过头跟中年人低声说了两句话,察觉到林灵的目光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她,目光如炬,狂肆飞扬。

林灵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暗骂自己今天怎么像个花痴一般,竟然还回头观望。成天对着程浩然这样的妖孽,按说什么帅哥也该免疫了。不过,这个男人即便是在第一眼见到最吸引人的也不是他的相貌,他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应该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这段小曲很快就过去了,风筝也顺利的飞上了天。按说放风筝要把风筝真的放飞才好,这叫“放晦气”,去百病的。林灵天念旧,这只风筝都放了三四年,只是舍不得放走,李逸扬取笑她就是因为这样才总爱生病。

三个男生坐在草地上看林灵和顾小米放风筝。程浩然看得倦了就把两只手掌交叠在脸上,躺在草地上小睡了一会儿。江磊跳到一棵树上,尽可能全面的掌握整个柳茵坪的美女分布状况。李逸扬两手支地的抬头看着各色风筝在空中飞舞,眼看林灵的猫风筝和一只龙形风筝就要缠到一起却又轻巧的擦身而过,晃晃悠悠的各自飘开。李逸扬看着天上的风筝看的多了却也无聊,就起身往远处走去。



移柳错步之间,李逸扬走到一块镜面般平滑的小湖旁边,湖面上映出粼粼的波光,午后暖暖的阳光让人觉得如在梦中。

湖畔,一位少女坐在柳树下半倚着树干小憩。她一身浅白淡紫的致纱裙,乌黑柔顺的长发遮住半边脸颊,隐约露出她睫毛长长的剪影和巧挺翘的鼻子。微风吹开她额边的几缕青丝,露出少女美丽无双的脸庞。

李逸扬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走近,少女浓密的睫毛抖了两下,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名陌生男子站在自己眼前,少女有些诧异起身站好,盈盈的朝李逸扬福了一福。

少女不仅长的如花似玉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气质却高贵雅致,李逸扬心中大为欣赏。

李逸扬道,“这位姑娘,太阳已经落了些,你这样睡要着凉的。”

少女柔声答道,“我原只是休息一会儿,不留心却睡着了。”

李逸扬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心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不好随便把名字告诉别人,可她看李逸扬如此斯文英俊却又不忍心驳他的面子,于是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李逸扬彬彬有礼的欠身问了个安,“在下李逸扬。”



夕阳西下,林灵收起肥猫风筝却发现不见了李逸扬,她问道,“扬哥哥哪去了?”

他们几人就一边散步一边四处寻找李逸扬,后来走到湖边就见到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树下抚琴,淡淡的夕阳打在她致的五官上比最漂亮的胭脂还要出彩,李逸扬就站在少女身侧。

一曲终了,李逸扬拍手道,“姑娘真是弹得一手好琴。”

江磊吹了声口哨,“我在树上看了一下午,最漂亮的女孩原来在这里。李逸扬,你这家伙倒是很会找。”

见到他们几人少女显得有些拘束,她起身看向李逸扬说,“今日有幸与公子相遇,因此弹琴寄兴,只是技艺疏荒,倒让公子见笑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李逸扬说,“我们也要回去,一起走吧。”

一路上李逸扬一直陪在少女身边,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出了柳荫坪,李逸扬找了辆较为考究的马车将少女的七弦琴放进车厢,拿了块碎银子递给车夫,吩咐道,“等会儿这位姑娘会告诉你住处,你好生把她送回家,车且慢些,别太颠簸。”这块银子都够绕整个皇城跑一圈了,车夫自然乐不得的连声答应。

李逸扬扶着少女上了马车,车夫殷勤的放下车帘。

少女端坐于马车上轻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影。她心情纠结的扭着手里的帕子,心想这次是我头一遭支开丫环独自出外游玩,没想到竟碰上这位李公子。看他言谈举止也是好人家出身,品格风貌无一不佳。我们能在这里碰见还相谈甚欢,莫不是上天的缘分?只是他怎么不问我名字,是了,刚才他问我我不肯答,他怕唐突不肯再问。可我这一上了马车,他又哪里去找我?总不成我一个姑娘家到处问人李逸扬是哪家公子。心里一急她娇美的红唇就微微动了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问,我自己说出姓名,倒好似要他来寻我一般,如此轻浮,岂不落人耻笑。她心里正犹豫间,车帘就哗啦一声落下来把李逸扬挡在了帘外,少女把手里的帕子扭的更紧了,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不说话。听着马车夫坐上车座“吁”的一声扯动缰绳,马车晃了晃就要出发,少女心里又羞又急,一张俏脸都憋得红了起来。

这时被车帘遮住阳光的车厢却突然亮了,少女抬起头,只见李逸扬掀开帘子,一脚踏在车栏上俯过身来,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崔尚书家的小姐,崔语欢。”

少女怔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李逸扬微笑道,“崔小姐,后会有期。”说着放下了车帘。

车厢的光线恢复了暗,马车开动了起来。崔语欢低下头,明艳娇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原来还是不一样

到了三月底天气就渐渐热了起来,在天盛武馆习完日课后李逸扬、江磊几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他们来到武馆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歇息,就见顾小米端着一盘刚从井水里浸出来的青翠欲滴的葡萄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李逸扬道,“小米是越大越可心了。”

江磊说,“你不用领她的情,我们不过是沾浩然的光而已。”

顾小米瞪了他一眼,“那你不要吃!”

江磊张大嘴巴抛进一颗葡萄,“我家的葡萄,我为什么不能吃。”

李逸扬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小米,我有事求你帮忙。”

顾小米奇道,“真稀罕,李哥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李逸扬说,“一点小事而已,难不倒你的。清明那天我们在柳荫坪碰见的那位姑娘是崔尚书的女儿崔语欢,我想约她见面。小米,你轻功最好,我想烦请你进趟崔府帮我传个话。”

李逸扬说完话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顾小米慢慢的剥着葡萄不答言,程浩然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林灵表情正常的继续吃葡萄。

顾小米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自己轻功也很好啊,干吗让我去?”

李逸扬说,“你是女孩子,她突然见了你也不至太过慌张。我一个大男人偷偷跑进崔府,万一叫人看见了,不成体统。”

顾小米道,“你见她干什么,你喜欢她吗?”

李逸扬笑了笑,“小米,你多事。”

顾小米道,“你托我办事,难道连话都不跟我说清楚吗?”

李逸扬只得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崔小姐确实是一见倾心。”

江磊装不住深沉了,笑着在李逸扬口捶了一拳,“你这小子!”

李逸扬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只不好表露出来,还是笑看着顾小米,“怎么样,小米,你可答应?”

顾小米说,“那也只看我高不高兴跑这一趟了。让我想想,回头告诉你吧。”

几人吃完葡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顾小米说,“今天中午我做饭给你们吃,都别走了。灵儿你来帮我。”



林灵是个标准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她不太明白顾小米怎么会叫她帮忙。她蹲在井边把黄瓜一洗干净,顾小米却什么也不做的只是看着她。

林灵说,“你看我作什么?”

顾小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看,我说不一样吧。”

原来清明那天过后,顾小米就偷偷对林灵说,“李哥不会是喜欢那个女孩子吧?你看他那么殷勤。”

林灵却不当回事,“扬哥哥对女孩子总是彬彬有礼的,他对所有姑娘都是这样。”

顾小米摇头道,“我觉得不一样。灵儿,你都不担心吗?”

林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担心什么?”

顾小米当时没再说什么,今天却又把旧事重提道,“我说李哥对那个崔语欢不一样,你只不信。”

林灵道,“好吧,你火眼金睛,你看的准。”

顾小米瞅着林灵,“你都不介意吗?”

林灵说,“我为什么要介意?我介意什么?”

顾小米道,“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帮李哥传信就是了。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就是崔尚书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

林灵还是没有反应,“小米,你想太多了。”

顾小米说,“你真的不喜欢李逸扬?我不信。”

林灵叹了口气,“那小米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叫喜欢?”

顾小米双手交握前,小脸幸福的四十五度上仰,“就像我喜欢然哥哥那样。”

林灵问道,“那你究竟又喜欢程浩然什么?”

这话倒把顾小米问住了,想了半天她才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林灵说,“什么没有理由,你就是喜欢程浩然的‘美色’。”

顾小米笑道,“然哥哥长得特别像小时候我娘送给我的一个布娃娃。我娘长什么样我已经不记得了,爷爷带我走的时候那个布娃娃也被弄丢了。我第一眼见到然哥哥就觉得好亲切,我特别想抱抱他亲亲他,可惜他总是冷着脸不乐意。”

林灵说,“我对扬哥哥的感觉可完全不是那样。从记事起我就认识他,我想将来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样的,就算他有了喜欢的人我们也不会变,我和他简直就像亲人一样,小米,要是我突然成了扬哥哥的意中人,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顾小米想了想李逸扬和林灵浓情蜜意在一起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很奇怪。原来是我想多了,这样也好,我去做饭喽,我都饿了。”

林灵低下头继续洗黄瓜。她对顾小米说的这样头头是道,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她从没想过她和李逸扬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两人自然而然的一直在一起。今天李逸扬说他对崔小姐一见倾心的时候,林灵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可她怎么能表现出来,那样真是既尴尬又莫名其妙。林灵不知道什么算爱情,可想到她的扬哥哥从今以后心里可能就只有那个崔语欢了,她还是觉得难过。林灵劝慰自己说她只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李逸扬的陪伴,人总是要长大,长大了就会改变,她应该学着接受。



这边李逸扬和他的两个兄弟也正在聊天。

江磊道,“崔尚书的女儿果然是又漂亮又高贵,不过逸扬你真的想要追求她吗?”

李逸扬道,“崔语欢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当真叫人难忘。”

江磊笑道,“你只见她一面,怎么就知道她秀外慧中了?”

李逸扬也笑着说,“我自然是知道。”

江磊停了一下又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灵儿。”

李逸扬说,“灵儿?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你想什么呢。”

江磊说,“也是,那个小丫头确实不能和崔小姐比。不过你们俩个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你会和灵儿在一起。”

李逸扬想了想说,“我自然喜欢灵儿,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她啊,就像只长不大的小猫,可爱是可爱,但总不是那个感觉。”

江磊说,“你就把林灵当猫啊。”

李逸扬笑而不答,林灵当然不是猫,她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如果他有亲妹妹,感情也不过这样吧。

一直没说话的程浩然这时开了口,“你总把她当小孩子,她不过小你三岁而已。”



李逸扬来到城隍庙面人张的铺子前,指了指其中一个捏的惟妙惟肖的小花猫说,“我要这个。”

面人张把小花猫递给李逸扬,“公子买给妹妹的?”

李逸扬点头答应,把小花猫递给林灵。每次来城隍庙,李逸扬都会在面人张那里为林灵挑一个捏的最漂亮的面人,从小到大都成了惯例,林灵总舍不得吃,拿在手里放到面人都变干了。李逸扬取笑道,“要不下次我给你买两个,你吃一个看一个。”林灵说,“就算买两个,它们都那么可爱,我还是舍不得吃。”

这天程浩然带着林灵在城隍庙中随意吃了顿午饭,两人就进了家首饰店面。这是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首饰铺,小二殷勤周到,布局疏朗开阔。小二跟在李逸扬身后问道,“公子可是给心上人买饰品的?”

李逸扬点头。

林灵在首饰铺里随意走动观看,她年纪尚轻出门又是男装打扮居多,这些女孩子的巧饰物她见得并不多,因此见了柜台里的东西都十分喜欢。她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件挂在腰间的琉璃腰牌,此件腰牌小巧轻薄雕着蝴蝶纹饰,难得的是纹饰细腻,蝴蝶就似要展翅飞去一般,颜色更是活灵活现的鲜艳。

林灵问价,小二说,“十两银子。”

林灵道,“怎么这样贵?”一身好料子的衣裳也不过五六两银子。

小二笑的一脸和气,“这琉璃料子本不算值钱,可小姑娘你这看这雕工,你看这颜色,再没有第二件了,就贵在这难得上。”

李逸扬听言就说,“小二,包起来吧。还有这簪子也要了,包的致些我要送人。”小二忙哎了一声拿着东西包装去了。

林灵说,“一个腰牌十两银子,不值吧?”

李逸扬道,“有什么值不值,你喜欢就得了。我今天本就打算买东西,身上带的银子多。”

出了首饰店后李逸扬对林灵说,“我们也逛了这半天,灵儿你回去吧。”

林灵问,“你要去哪?”

李逸扬说,“小丫头不要管那么多。”

林灵说,“我知道,你要和崔小姐见面。”

李逸扬挑眉一笑,“你又知道了?”

林灵道,“重色轻友的老大,你去见你的崔语欢吧。”说着拍拍李逸扬的肩膀,“我家扬扬长大了,回头要带媳妇给我看喽。”

李逸扬哭笑不得的叮嘱道,“你快些回家,别一个人到处乱逛,没玩够我下次再带你出来。”

林灵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知道啦,知道啦。”



林灵不想回家,也不好拿着个面人到处走,只得把小花猫凶巴巴的一口口咬掉,有点泄愤的意思在里面。林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眼,她告诉自己老大总是要有心上人的,又不能一辈子陪着她,她必须尽快摆正心态,不要无理取闹。

看看天色还早,林灵想起前日听顾小米说桃花坞里的桃花这两日开得正好,不如去看看。

桃花坞的桃树没什么格局布置,只是一棵接一棵的仿佛无穷无尽,明明是很妩媚的花,因为这漫天漫地的粉红竟有了些磅礴的气势,每个初到这花海当中的人都会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桃花一年之中当属这几日开的最繁盛,因此林中游人众多。林灵被吵杂的厌烦,就径直往花林深处走去,走得远了,渐渐才不闻人声。花林如山似海,桃花气味清甜,闻得林灵几欲醉去。阵风吹过,竟似下了场桃花雨,林灵十分欢喜,闭上眼睛在花雨中轻轻转了个身,再睁开眼,却在一片桃红中隐隐看见一白一粉两个的身影。

林灵好奇的朝那两抹身影走去,走近了才发现竟是穿着一袭白衣的李逸扬和身着粉色纱裙的崔语欢,这世界可真小。



崔语欢面上含笑的低下头,李逸扬将一只古朴婉约的桃花簪戴到她墨黑如云的发髻上。

崔语欢抬头道,“扬哥哥,好看吗?”

此时的崔语欢脸若桃花,杏眼含情,身上的香气淡雅宜人若有若无,李逸扬不觉心神荡漾,轻轻捧起她娇艳的脸庞,崔语欢的小脸瞬时变得比桃花还要艳上几许。

一片花瓣静静从两人身边悄然滑落,场景唯美的像一幅画卷。

林灵呆呆的望着相拥而立的两人。原来真的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服自己,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扬哥哥这个称呼她从小叫惯了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别的女孩子也可以这样叫他。他曾经在她生日的时候把玉佩系在她颈上,如今却那么温柔的替别人戴桃花簪,温柔到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林灵下意识的抚着脖子上的翠玉。书上说夫妻之间有画眉绾发之乐,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样?可是她心里为什么空空落落的如此难受。

李逸扬慢慢俯下脸,崔语欢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眼看着两人的脸庞越来越近林灵猛地转身跑走了。满眼的桃花这会儿全都乱成一团,混在一起鲜亮的直晃人眼,林灵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一通乱跑,她只想离他们远一些。



林灵的丫鬟小雅铺了块手绢坐在林府后院的槐花树下发呆,别人都说贴身丫鬟比较享福,不用干什么重活计,可她呢,天天替林灵担惊受怕,动不动还要像个间谍似的偷偷接应她家小姐,她容易吗?

静夜里突然听得后门有人清咳了一声,小雅连忙站了起来,可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只听得门外的男声道,“小雅在吗?我是李公子。”

小雅说,“我在。”

李逸扬道,“灵儿回家没有?”他送崔语欢回去以后本来打算直接回家,可走到了家门口也不知为什么又拐到了林家的后院。

小雅说,“她没回来。李公子,我说你可多劝劝小姐吧,她是年纪越大鬼主意越多,我都头疼死了。她总还听你一些,你多说说她。”

李逸扬和小雅说了几句就到路口去等林灵回来。他在路口站了快两个时辰,林灵还是没回来,李逸扬有些着急,林灵很少这么晚都不回来,莫不是碰上了什么事?

李逸扬正打算叫江磊、程浩然他们一起去找林灵,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清澈的月光下渐行渐近。林灵无打采的垂着头,头发有些乱蓬蓬的,拖着脚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低着脑袋经过李逸扬身边,居然没有看见他,停也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李逸扬一把抓住林灵的胳膊,口气有点冲,“你去哪了?”

林灵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他说,“扬哥哥,你在这干吗?”

原来林灵在桃花坞里一顿乱跑跑丢了方向,她凭着记忆四处索,眼看着天也黑了风也凉了,美丽的桃花树也变得狰狞可怖了,扮过女鬼的林灵忍不住又累又怕,她有些想哭终究还是忍住了,好歹先走出去再说吧。林灵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走到她的脚疼到发麻才走出了桃花林。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从和入口完全相反方向的出口走出来的,随意挑了个方向竟是最远的,真够背的!林灵把整个桃花坞走了个来回,再美的桃花也算看尽了,她以后都不想再来这里了。出了桃花坞时间已经很晚了,路边早已没有载人的马车等候,林灵说不得还要一步一步走回家,她有气无力的拖着脚往家走,一路上都沉溺在自己烦躁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李逸扬见她脸上有点尘土,一边伸手帮她抹去一边再次问道,“你去哪了?”

林灵侧头躲过李逸扬的手,“你管我!”

李逸扬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搞得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不知道家人会担心吗?玩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林灵別过头淡淡的说,“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让我走,我再不回去我家人就该更担心了。”

李逸扬深吸了一口气,“你今天又闹什么别扭?”

林灵回头看着他,“你烦不烦啊?!我什么事都要和你说吗?你是谁啊?”说完也不等李逸扬有什么反应就大步向前走去。

李逸扬抓住林灵的胳膊,这次抓的力道有点大,林灵低着头使劲扭着,另一只手用力去掰李逸扬的手指,她越掰李逸扬就抓得越紧。

两人无声的僵持了一会,李逸扬就感觉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自己手上。他一怔,手就松开了。

林灵拔出手扭头就走,李逸扬又去抓她肩膀。林灵挣扎不开,低头就朝李逸扬的手背咬去。

李逸扬吃痛,连忙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掌,脸色气得有些发白的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林灵哪里理他,转身就往林家大门的方向跑去。

李逸扬真的生气了,不肯再去追她。他在路口又站了一会儿,低头看看手上的牙印,心里闷闷的发堵。这丫头,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皆是情字恼人

六十岁的顾伯仍是神矍铄腰背挺直,丝毫不显老态。此刻,他正在验收两个月前教习林灵的一套月影步法。

林灵一脚踏出去,顾伯手中的小树枝“啪”的一声打到林灵左腿後膝处,“屈膝!”

林灵叫苦道,“师父,这套步子太复杂了,我记不住。”

顾伯道,“是你不用心练。”

林灵说,“哪是我不用心,这套月影步一路练下来有几百个身形步法,神仙也记不住。师傅你教我别的吧,浩然最近学的凤翅银钩我瞧著就很不错。”

顾伯道,“你基太浅,反应也不够快,本不适合练双钩。”

林灵由於长期和李逸扬他们几个一起学武,武道修为上的自尊心早就被磨得半点也不剩,是以本不在意顾伯对她的武学评价有多低,只嚷著说不想学难死人的月影步。

顾伯向她解释道,“这套月影步虽然繁难了些,却是专为女子而设的武功,更妙在它不需要多少内功基,全杖千变万化的妙身法躲避敌人,最适合你学。碰上强硬些的敌人,你若用那凤翅银钩多半还会伤到自己,不若这月影步,趁敌不备你还能逃得快些。”

林灵一脸悲愤的说,“师傅,我好歹也跟著你学了五年功夫,你竟然教我见了对手就跑,也不怕坠了自己的名声。”

顾伯无奈,“你能跑掉就很不错了。”

“可是师傅,我觉得凤翅银钩好漂亮。”

“这月影步走好了也很漂亮。”

“可我武功不好不是更应该使兵器防身吗?”

“小丫头,休得和我胡搅蛮缠,再不好好练习,看我怎麽罚你。”☺

刚和程浩然拆完招的李逸扬站在树荫下休息,他的眼神不自觉就飘到正在跟著师傅学习月影步的林灵身上。那天林灵莫名其妙的咬了他一口,第二天见面她也不提这事,只是再也不黏在他身边,态度更是不冷不热的十分夹生。

李逸扬只当她又在耍什麽小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可眼看过了半个月,林灵却还是这样,完全没有要和好的意思。李逸扬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是生什麽气?不说清楚就这般对我。”林灵却只反问道,“我哪般对你了?”一句话噎的李逸扬说不出来,那种“自己人”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叫他怎麽说?

林灵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李逸扬看著她倔强的背影不由气结。如此这般,又是半个月的光景,两人都暗暗地别著劲,虽说还是和大家一起日常上课学武,却是谁也不肯多看上谁一眼。

顾小米端了两杯茶递给李逸扬和程浩然,然後和他们一起站在树下看爷爷为林灵指点招数。

顾小米问,“李哥,我想到一件事情很是不解。清明那天你不是第一次见崔姑娘吗,你怎麽就知道她是崔尚书家的小姐?”

李逸扬微微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五六年前有一次我和灵儿无意逛到崔府左近,听得一阵悠扬琴音从墙内传来,灵儿好奇就让我看看是谁弹琴,我爬到树上一看原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院内弹奏,我看她小小年纪已然通音律就猜她多半是崔府的小姐。後来在柳荫坪我送语欢上车的时候,看著她放在身旁的六弦琴突然就想起此事,她的眉眼和以前比倒没怎麽大变。”

顾小米笑道,“原来你们还有这段因缘,那可真是天作之合了。”

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飘到林灵耳中。五年前见过一面居然还能记到现在,哼,当年他爬到树上往崔府里面看,她怎麽叫他他都舍不得下来。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三岁年纪,就有了这等心思,当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低劣……

林灵正想著,腿上又挨了师傅一下,“脚型不对!”

林灵愁眉苦脸的挪了挪脚,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她就是个笨蛋,没有一件事情是她能做好的。



傍晚时分,林灵和李逸扬一前一後的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

夕阳西下微风和暖,李逸扬心情不错,想著灵儿不过是个小女孩,自己和她计较那麽多干吗。不管什麽事自己认个错哄哄她就好了,两人这麽呕著又有什麽意思。想到这里,李逸扬快步走到林灵身边,笑著说,“灵儿,你今天练的这套月影步很漂亮啊。”

林灵没料到李逸扬会跟她搭话,闷闷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李逸扬说,“明天我们一起游湖吧。”

“不去。”

“为什麽不去?你以前很喜欢游湖的。”

“以前是以前。”

李逸扬还是和颜悦色的道,“那灵儿你想玩什麽,我陪你去。不然明天我们先去望江楼吃些点心,点上你最爱吃的佛手金卷,吃完了我们再想去哪里玩。”

林灵还是板著脸说,“我没胃口,不去。”

李逸扬停下脚步道,“灵儿,你无缘不顾的闹脾气,我哄你也哄不来,女孩子总这样就不可爱了。”

“我是不可爱,你且离我远一些。”

“不管有什麽事,我错在哪里,你好歹明明白白告诉我,我自问对你从没有一点不好,你何故如此对我?”

林灵被李逸扬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僵立在那里。

李逸扬叹了口气,软声道,“灵儿,你这样不理我,我心里难受的很。到底为什麽事,你和我说好不好?”他说著轻轻抓住林灵的手,林灵却猛的一把甩开他道,“什麽也不为,只是因为我讨厌你!”

李逸扬的脸色不由得变了,他把被林灵甩开的手握拳收回身侧,“你讨厌我是吧?好,好,那我以後再不烦你了。”

林灵说,“稀罕吗,你不找我我自然也不会找你。”说完扭头就跑了。

林灵一口气跑到了林府门口,低著身子两手扶著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当她说讨厌他的时候,她看见了李逸扬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她真的不是故意想伤他的心,她只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刚才他的手碰到她的一瞬间,她连心跳都快停了,只能慌慌张张的把他的手甩开。林灵年纪虽小,也明白这些天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不寻常的,她现在待在李逸扬身边的每一秒都又紧张又激动,简直就是煎熬,她想……她是喜欢上了她的扬哥哥。她真傻,在一起十几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来了个崔语欢她才知道了自己的心。



崔语欢伸出芊芊玉手夹了块香酥**放到李逸扬碗里,“扬哥哥,你吃块**啊,看你都没怎麽吃东西。”

李逸扬看著碗里那块金黄的香酥**怔怔发呆,灵儿最爱吃食味楼的香酥**了。唉,她究竟是怎麽了李逸扬默默夹起碗里的**块味同嚼蜡的吃到嘴里,她再这麽这麽和他闹他就要受不了了。这丫头其实倔的很,说不来找自己兴许就真的不来了。李逸扬觉得很委屈,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可他已经拉下脸来跟她赔罪了,她竟还是这般对他。莫不是这丫头人大心大,再不把他放在心上了?李逸扬没办法相信,他和林灵是什麽样的关系,她怎麽可能讨厌他?灵儿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一定是他漏掉了什麽重要的蛛丝马迹,那天上午他们在城隍庙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见了她脸上的颜色就不对了。那天她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还是碰见了什麽人……

李逸扬神色郁郁的想著林灵,身边的崔语欢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崔语欢和他说什麽他也只是应付两句而已。崔语欢见李逸扬态度不似往常,想他多半是有什麽烦心事,也就贴心的不再多问,只和他闲话家常希望能为他解些烦闷。崔语欢小心讨好的琢磨话题,可她说了七八句李逸扬才回上一句,还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显见得没兴趣和她多说什麽。崔语欢又勉强说了几句,李逸扬面上却已微露不耐之色。崔语欢心下一片委屈,她身为崔尚书的千金,又生的天香国色文采出众,从小就备受宠爱,谁见了她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奉承,何曾受过这等冷落。

崔语欢不说话了,只坐在位置上看著面前的碗筷。她低头沈默了好久,最後还是沈不住气的抬起头来,却发现李逸扬仍是失魂落魄的望著窗外,本没发现她有什麽异状。

崔语欢心中恼怒,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冷冷说道,“我吃好了,想回去了。”

李逸扬恍然大悟般嗯了一声,看看她面前没动过多少的菜肴,问道,“你吃饱了?”

崔语欢冷著脸说,“吃饱了。”

李逸扬说,“那好,我也吃饱了。小二,结账。”



林灵最近非常郁闷,她悲哀的发现她的生活得圈子是如此之小,和李逸扬正式绝交以後,她简直就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了。闲了就只好一个人去喝喝茶逛逛街,偶尔这样一两次还觉得蛮惬意的,多了就甚觉孤单无趣。她想念她的朋友们,尤其想念那个不管在什麽时候都站在她身侧的李逸扬。不过,从今以後他就要站在别人身边了,哼,既然你已经不在意我了,以後就算我们在大街上面对面的走过,我也看都不要看你一眼。

李逸扬最近非常郁闷。自己不过说了一句气话,那丫头就真的不再见他了。那个没心没肺不识好歹的丫头,只怕我就算拉下脸来求她也是白搭。李逸扬心中又是苦恼又是气愤,偏生江磊他们还一个劲的问他林灵怎麽不来了?李逸扬只好含糊著说是她小心眼爱生气,不用管她。可过了好几天林灵还是不来,他们又问他到底怎麽了,李逸扬再吱唔不出个理由,只能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有林灵在身边的时候李逸扬也没觉得她有多重要,顶多就是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小跟班,可一旦没了她,他却像得了感冒一般满嘴没个滋味。那日他去找崔语欢,等了半日才等到语欢的丫鬟板著个脸出来说小姐没空见你,公子请回吧。李逸扬不知所以,细想起来多半是因为前两天他和语欢在食味楼里吃饭时一直在走神,如此这般怠慢了她。李逸扬在心里叹息,看来女孩子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终归是小心眼的。语欢为什麽生气他还好歹猜得出来,林灵为什麽生气他却怎麽也不著头脑。李逸扬心中百般纠结,如此这般日日好生烦恼。



一日,顾小米来到林府作客,两人在林灵的闺房中吃茶闲聊。

顾小米说,“一个来月都不见你的人影。你和李哥到底在闹什麽别扭?还没完了。”

林灵说,“也没什麽。”

顾小米说,“没什麽还不来找我们,爷爷都问你好几次了。”

林灵说,“我只是不想见李逸扬。”

顾小米笑道,“为什麽不想见他?”

林灵不说话。

顾小米说,“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你们两个一样的别扭。我们出门逛逛去,老闷在家里有什麽意思。”

两人在街市上逛了一回,到了中午顾小米提议说去望江楼吃饭,林灵便随她进了楼。

望江楼是他们几个常来聚餐的地方,几样特色菜肴烧得很是入味。中午时分店里生意正好,一楼已坐的满满的,二人便朝楼上走去。

一上楼,林灵就见李逸扬、江磊、程浩然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吃饭。

林灵见状扭头就要下去,顾小米忙挡住她说,“来都来了,还要走吗?”

林灵跺脚道,“小米,你故意的。”

两人正说话间,李逸扬他们三个已看到了她俩。李逸扬只瞟了林灵一眼,然後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林灵心里那个气啊,原来还等不到我在大街上和你对面走过然後理都不理你,你倒先不理我了。不理就不理,我又没做错什麽,谁怕谁呢。江磊他们也都是我的朋友,我又何必躲你?我这次躲了你难道这辈子都要躲著你吗?林灵心里憋著一口气,由著顾小米把她推到了席上。

初恋完结

林灵坐到座位上,“磊哥,浩然,好久不见!”

江磊道,“还真是好久不见。”

林灵拍了拍程浩然的肩膀,“浩然,几日不见,你是长得越发销魂了。”

程浩然有些恼火的看着林灵,一个多月连个照面都不打,她倒是没事人一般。

顾小米对林灵说,“今天可是我们灵异门每月相聚之日,还要我这样请你才肯来。”

林灵笑道,“是我的错,该罚。”说着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逸扬不由得皱眉,林灵酒量不佳,平日在酒桌上一向都是抿几口凑个热闹,今天她是想怎么样?

江磊哈哈大笑道,“灵儿好爽快!”

林灵嘻嘻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几杯酒下肚,林灵更是有说有笑神采飞扬。李逸扬的表情却有点臭,不怎么说话,菜吃的也不多。

顾小米他们本想借着这顿饭让两人冰释前嫌,现在看来却是效果不佳。

江磊最看不得这些扭扭捏捏的小儿女情态,他一拍桌子说,“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灵儿,逸扬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林灵正色道,“磊哥不要这么说。他没有欺负我,不过是我看他不顺眼罢了。前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来找大家,现在没事了,来,喝酒。”

李逸扬压抑住怒气问,“我怎么就让你看不顺眼了?”

林灵盯住李逸扬道,“看一个人不顺眼需要理由吗?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闻言,李逸扬也十分恼火的盯住林灵。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战了一会儿,林灵撇过头小声嘟囔道,“不是成天装出一幅温柔多情的模样吗,现在这么凶神恶煞,真应该叫你的崔语欢过来看看。”

李逸扬咬牙道,“不识好歹的丫头,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说完仰头喝下一杯酒。

林灵咬了咬下唇,也把杯里的酒一口喝掉。

程浩然开口道,“林灵,别喝了。”

顾小米也说,“是啊,有什么事你们好好说。”

江磊道,“你发发脾气就算了,不能没完没啊。”

林灵有点急了,“你们都向着他,全来说我的不是,你们都是他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顾小米忙道,“灵儿别急,你不爱听我们就不说了,咱们先吃饭。”

林灵点头,“是,不说了,我们喝酒。”

不等顾小米阻止,林灵又是一杯酒下肚,还杯底朝上的向顾小米示意了一下。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林灵又要干掉一杯的时候,李逸扬抓住她的手腕,“你喝够了没有?”

林灵见是李逸扬,就把空着的手抬起来,摇啊摇的指到李逸扬鼻尖上,眼中波光流转已是醉了,她说,“你不是说不管我吗?你是小狗啊,说话不算话。”

李逸扬脸色很臭的说,“你不许再喝了。”

林灵不依,“我不用你管,你凭什么管我?”

李逸扬朝楼下喊道,“小二,结账。”

结过帐,李逸扬就扶着林灵下楼去了。李逸扬板着脸想幸好今天林灵是男装打扮,否则一个女孩子醉成这样更是成何体统。

林灵才不想让李逸扬扶她,两手不停的在李逸扬身上推来推去的说,“不用你扶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李逸扬被林灵一双小手在膛上来去弄得焦躁,下了楼就一把将林灵推到程浩然身边,程浩然只得扶着林灵站好。

李逸扬烦躁的拨了拨头发。醉成这样,不好送她回去,让林叔叔知道了又是麻烦,到底带她去哪里好?

正烦恼着,就见林灵扯着程浩然的袖子说,“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去游湖吧。李逸扬答应说带我坐画舫都没去,我们现在就去,不带着他。”

李逸扬看林灵酡红着小脸半挂在程浩然身上嚷着说要坐船,只觉得碍眼又头疼。他扯过林灵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对程浩然他们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带她去坐船,让她在船上睡一觉,睡醒了再送她回家。”

顾小米问,“你一个人行吗?”

李逸扬苦笑道,“有什么不行,她的烂摊子不是一向都是我在收拾?”



林灵在微微摇晃的感觉中抻了个懒腰,外面的风吹进来有点凉,小雅没关窗户吗?林灵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被子上有股清爽熟悉的味道,她想继续睡,可头却沉沉的发疼,林灵不太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又大又圆的月亮在波影中摇荡,李逸扬靠坐在船门边静静看着水面。月光在他的侧脸上打下微暗的影,衬得他俊秀斯文的五官线条流畅完美,雅若天人。

林灵静静看着李逸扬,头痛似乎好了些。她想起来了,今天中午她在望江楼喝了不少酒,后来吵着说要游湖,然后一步三晃的被李逸扬扶上了一条船,后来她好像还吐了,最后的最后是李逸扬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喂她喝水,抱她躺到一张床上,然后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林灵低头看了一下,她身上盖的不是被子而是李逸扬的外衣,她躺的也不是床是画舫中的卧榻。

画舫是一种致华丽的游船,在木船的基本构架之上用纱纺布料绷制为棚,由手艺巧的秀女针刺各色山水图画而成。这船不能远行,下雨时更需幕布遮掩,打理起来十分麻烦,却是泛舟赏景的佳物。于湖光山色中乘于其间,赏阅船壁上灵动清透的画卷,那才叫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整个皇城也不过十余艘画舫,李逸扬和富商胡家的公子交好,去年借过一次他家的画舫,李逸扬和林灵在青裳湖中游玩了整整一天才尽兴而归。

林灵打量了一下四周,认出是胡公子家的那条小画舫。林灵心想这画舫还和去年一样巧美丽,我却再不是过去的心境了。唉,是我闹的太没样子,笑话都出尽了,我也不应该再这样不懂事了。

林灵从卧榻上坐了起来。李逸扬听得声响回过头来,见林灵醒了,就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中。

林灵看见茶水才发觉嗓子干得要命,忙接过杯子一口喝干。她坐起来后觉得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就恹恹的斜靠在榻上又喝了杯水。

李逸扬把蜜饯盒递给她,“吃颗酸梅,省得嘴里发苦。”

林灵依言拿了颗酸梅放到嘴里。

李逸扬说,“你休息一会儿,然后我送你回家。”言毕,起身又到船门边坐下。

林灵下了卧榻来到李逸扬身边。此时水面上只剩他们一条船,黄澄澄的月亮仿佛伸手可摘,刚刚一觉醒来的林灵只觉恍惚不似人间。

林灵把头靠在李逸扬肩上,两手挽住李逸扬的手臂。李逸扬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动。

林灵歪头看着李逸扬,“扬哥哥,喝醉酒真是很难受,头也痛,身上也没力气。”

李逸扬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林灵感叹道,“看来借酒消愁真不是什么好办法!”停了一下又笑嘻嘻的说,“老大,你不生气了吧?”

李逸扬冷冷淡淡的说,“林大小姐发完脾气了?”

林灵把李逸扬的胳膊搂紧了些,“不要这么小气吗,我是因为心情不好。”

李逸扬问,“你到底是为什么事不高兴?”

林灵幽幽叹了口气,看着荡漾着细碎波纹的水面说,“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李逸扬一怔,忍不住提高声调问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林灵看着李逸扬,一瞬间她的目光轻灵而温柔,李逸扬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动了一下。

林灵撒娇道,“我都这么惨了,你还问我是谁,这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李逸扬不满的说,“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林灵更加不满,“你能和崔语欢在一起,我就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吗?”

李逸扬又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林灵摇头,“我不告诉你。”

李逸扬皱眉看着她,“不会是程浩然吧?”

林灵差点吐血,“小米会杀了我的。”

李逸扬说,“那是江磊?”

林灵的脸有点红,不过是气红的,她说,“你不要乱猜好不好!”

李逸扬皱着眉头,“吕文斌?魏长庭?还是”

林灵忙用手堵住李逸扬的嘴巴,一脸无奈的说,“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魏长庭是魏少傅的公子,和他们一行人年纪相仿,平日一同念书练武。魏长庭生得肥肥壮壮憨厚热情,练武读书却总是偷懒,他和林灵两个后进生在武馆切磋对练的时候常年互为对手。

“小丫头不要以貌取人,总比你看上什么外表光鲜的坏男人强。”

“我是傻瓜吗,说被骗就被骗。而且,我也只是单相思而已,人家对我从来都没兴趣,算了,不要再问了。”你谁都能想到就是想不到自己,不过这样也好,你若真想到了我只会更尴尬。

“什么叫结束了?你不是喜欢那个男人吗?”

林灵淡淡的说,“已经不喜欢了,本来也不是多确定的感觉。”

李逸扬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简直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小丫头长大了,会喜欢别人了,那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林灵的心里,而他却毫无知觉。李逸扬嘴里不觉有些发苦,他拍了拍林灵的头说,“以后喜欢上了什么人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这么傻,怕你被人骗了。”

“你不要太瞧不起人。我傻吗?我大智若愚的。”



下了船,李逸扬将画舫归还给胡家下人,两人打算去城隍庙夜市吃些东西再回家。林灵正在斟酌从哪种小吃下手,李逸扬却突然停住脚步说,“糟了,今天我约了语欢见面,这都什么时辰了。”

林灵说,“那你快去吧。”

李逸扬想了想说,“我们约的是傍晚,她应该已经走了。”

林灵说,“你还是去看看才好,万一人家还等着呢。”

李逸扬点头,“那你快回家,我走了。”

林灵答应了一声,李逸扬就转身跑了。

林灵看着李逸扬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无声的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走了。



李逸扬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糊涂。自从上次吃饭怠慢了崔语欢,她就不肯再见他了。李逸扬心想还是等语欢消消气再说吧,再加上他因为林灵的事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他就没再去找过语欢。没想到昨日崔语欢的贴身丫鬟却来约他见面,李逸扬连忙答应下来,可林灵中午吃醉了酒,他陪着她在画舫待到晚上,这一忙就把和崔语欢相见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白天热闹的天香园到了晚上却变得十分安静。崔语欢低头站在靠墙的暗处,她知道天色已经很晚她该回家了,却赌气怎么都不肯走。

李逸扬,你一时心情不好忽略了我,我也不十分恼你。可你怎么会连我生气都看不出来?我在这里日日苦恼气愤,你却浑不在意。我不过给你个软钉子碰,你就这样再不来找我了,我拉下面子主动约你,本还想看看你今天的表现,你竟然竟然不来!整日里和你那几个朋友那般亲密,我约你就常常没空。你如此看重他们,却从来不说介绍给我认识。你家虽也算富贵人家,可你若提亲我爹爹同不同意还是两说呢。你从来不提这些事,怕是想都没想过吧?你待我如此随便,细细想来,简直是羞辱于我!

李逸扬跑到城隍庙,一眼看见了墙脚处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忙喘着气说,“语欢,对不起,我忘了。”

夜深天凉,崔语欢抬起冻的有些发白的小脸,“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李逸扬说,“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事情比较多,一时就忘了。”

崔语欢淡淡的说,“你的朋友自然比我重要,你把我忘了怕也不止一时。”

李逸扬一脸歉意的说,“不是,语欢,我真的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我还道你已经走了,天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这儿多不安全。”

崔语欢冷笑一声,“我也没想到我会像个傻子似的等在这里。”

李逸扬微微皱眉,却还是温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说着就要去扶崔语欢的肩膀。

崔语欢躲开李逸扬的手,她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说,“李逸扬,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李逸扬愣住了,“语欢,不过是一点小事……”

崔语欢愤愤的打断李逸扬的话,“自然是小事一件,我哪里有什么大事。”

两人沉默的站在寂静的天香园门口。半晌,李逸扬叹了口气,“语欢,你先别说这些,我们都先冷静冷静比较好。”

崔语欢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需要冷静!李逸扬,我们就此了断干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了!”崔语欢明丽无双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委屈,泪光盈盈就红了眼睛。她看着李逸扬不知所措的表情,悲哀的闭上眼睛,转身跑了。

暖香阁

林灵平躺在一片嫩绿柔软的草地上,嘴里叼着狗尾草,一条腿悠闲地翘在另一条腿上,听着树间的蝉拖长了声调鸣叫。林灵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大块大块的云朵仿佛有生命般在天上慢慢的舒展缩卷,而她身边的李逸扬已经睡着了,呼吸沉静安稳。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以睡觉?林灵翻身双手支头凑在李逸扬脸旁。她伸手轻轻上李逸扬眉间一道细细的凹痕。扬哥哥眉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条痕迹?以前是没有的……李逸扬的脸好像越长越有棱角了,嗯,这就叫男人味吧?林灵嗤嗤笑着,拿着狗尾草往李逸扬脸上搔去。

李逸扬感觉到脸上有些痒就动了动,可却还是痒,他伸手就往脸上拍去……只听得林灵“哎呦”一声。

李逸扬睁开眼睛,只见林灵正嘟着小嘴捂着右眼还不忘拿左眼瞪着他。

李逸扬忙坐起来说,“打着你了?我看看。”

林灵躲开李逸扬的手,用力捂着眼睛表示伤情很严重,“疼死了!”

李逸扬不信。他只是抬了抬手,手劲哪会很重。他问,“你拿什么在我脸上乱挠?”

林灵继续不满的用独眼瞪着他。

李逸扬只得道,“又生气了?那你也打我一下好了。”

林灵哼了一声,露出一口细牙凑过身去在李逸扬脖子上咬了一口,这才得了便宜似的笑道,“你打我那么疼,我只轻轻咬你一口。虽然不是很公平,那也就这样吧。”

李逸扬心中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灵儿,以后不要随便咬人。”

林灵不乐意了,“我又不是狗,什么叫不要随便咬人。不过和你逗着玩呢,小气!”

李逸扬苦笑,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她年纪小不知避讳,男人是很容易被刺激到的,她就这么突然爬上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这话又说不得,李逸扬只得又躺回到了草地上。

林灵把李逸扬的一条胳膊摊平,装模作样的掸掸灰,然后躺下来随意问道,“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去找崔语欢啊?”

李逸扬一手被林灵枕着,另一手枕在自己脑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和语欢算是已经分开了。”

林灵坐了起来,“分开?为什么?”

李逸扬叹了口气,“还个问题还真是很难回答。”

林灵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多月了。”

林灵有些不信,“那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

“可是到底为什么啊?”

李逸扬有些闷闷的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点小事,我说我们先冷静一下,她却说我们本不适合。”

林灵想了想说,“或许她只是生气,你耐心哄哄她就好了。”

李逸扬想了想然后道,“这两天我都一直在想我和语欢的事。语欢是很好的女孩子,可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只是开心,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累。我以为没什么的事,她却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有些东西我想可能我自己也不确定……”李逸扬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林灵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正都沉默着突然远远听得顾小米大呼小叫的喊道,“李哥,李哥你在吗?”

李逸扬坐起来说,“我在。小米,怎么了?”

顾小米跑到两人身边喘着气说,“今天我去市场买菜,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崔尚书突然辞官,崔家在两日内收拾了家私现已回江南老家去了。人人都在议论崔尚书在朝廷里如何失了势力,全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李哥,这事你知不知道?”

李逸扬怔住了。

顾小米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呆呆的?”

李逸扬心神恍惚的“嗯”了一声。

顾小米急道,“嗯什么嗯。你和崔语欢不是在一起吗,她怎么就回江南了?”

李逸扬只得说,“我和语欢已经分开了。”

顾小米一双大眼睛迷惑的眨了眨,她嚷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李哥你在和我说笑话吗?”



李逸扬默然立于崔府门前。

李逸扬来过崔府几次,不过都是到后院等崔语欢的丫鬟出来传话,偶尔路过时远远瞥见过几眼崔府的前门,从来都是朱檐碧瓦气势森严,两名护门守卫站得笔直,连门前立柱都擦得乌光见亮。今日再来,门庭依然巍峨,但紧闭的朱门却掩不住其中的落寞萧索之意。

李逸扬想起崔语欢明丽娇艳的脸庞,或笑或嗔的模样,想起和她亲吻时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想起她最后离开时眼中的委屈与怨怼。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伤到她了?一部戏锣鼓喧天的开了场,唱到一半观众突然一哄而散,只留他一人站在台上,五味陈杂。

离他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下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林灵。林灵默默望着垂头站在崔府门前的李逸扬,扬哥哥……是真的很喜欢崔语欢吧?

那天李逸扬很晚才离开崔府,林灵也躲在树后陪了他很久。



望江楼的雅间里坐着江磊、程浩然、林灵还有盛情难却的李逸扬。

崔家离开皇城后,江磊和程浩然问起李逸扬他和崔语欢的事情,李逸扬只好含糊着说崔尚书辞官回家,两人只得分开。他的两位好友为了平复他失恋的痛苦心情,决定陪他痛饮一场,化悲痛为酒量,尽快走出被抛弃的霾。

林灵问道,“磊哥,今天小米怎么没来?”

江磊说,“今天我要带兄弟们去好地方见识见识,带着她啰里八嗦的干什么!”江磊眼中光闪闪,显见得对这个好地方十分向往。

李逸扬个内敛,心里虽不畅意也不肯多说。几杯酒下肚,不觉愁绪上涌,一杯接一杯就喝了起来。

江磊和程浩然也都陪着他喝。喝了没多久却突然听得“咚”的一声响,程浩然的脑袋已经栽到了桌子上。

程浩然喝了酒以后脸色白皙表情平静,看起来酒量很好,其实他是很不能喝酒的。为此林灵没少嘲笑他不像男子汉大丈夫,没承想,今日不过几杯酒的功夫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栽到了桌子上。

李逸扬拍了拍额头,“怎么把浩然不能喝酒的事情忘了。不喝了,咱们送他回家。”

看着他们几个扶着程浩然下楼,望江楼的常客们不由得直摇头。这几个年轻公子,隔三差五就得扶一个下去,现在的青年人真不成话。

几人来到楼下,就见程家的两个小伙计采药、茗瑞正探头探脑的在街对面站着。一见他们扶着程浩然下来,忙走过来接下扶好。

程浩然酒品倒是很好,喝醉了就睡觉,谁扶他都无知无觉。采药一边扶好程浩然,一边对李逸扬他们说,“我家公子说今天估计自己走不回来了,叫我们在楼下候着。还说告诉几位公子,他回家歇息就好,你们想怎么消遣就继续消遣去,不用管他。”说罢,两人就扶着程浩然走了。

李逸扬看着程浩然醉的不省人事的背影直摇头,“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他喝这么多。”

江磊却激动地拍着李逸扬的肩膀说,“浩然他太够哥们了!逸扬,你今天不敞开心情快活,怎么对得起浩然!走,我们去好地方消遣去。”

“什么好地方啊?”林灵很好奇。

江磊神秘一笑。

李逸扬却觉得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皇城里的暖香阁是个人尽皆知的所在,终年在楼门口挂着成串的大红灯笼,无论何时里面都是莺歌笑语不绝于耳,日日过年般喜庆热闹。暖香阁不是普通的妓院,里面除了接客的姑娘还有酒楼、赌坊、歌舞表演等等,商贾谈洽生意抑或富贵子弟相聚玩乐,都以能在暖香阁里待客为荣,就算只叫几个清倌弹唱歌舞,那也多是色艺双绝,别的地方是不能比的。只是这里毕竟是打着风月场所的名号,家风严谨些的人家是不许年轻子弟来的。但京城里的男人哪个不晓得暖香阁,哪个不对这赫赫有名的销金窟心向往之。江磊看李逸扬面上虽是淡淡的,心里毕竟愁闷,他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李逸扬忘却烦恼,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这神秘诱人的暖香阁。

江磊、李逸扬和穿着男装的林灵站在了暖香阁千金赌坊的门口。

千金赌坊里空间十分宽广,但即便如此却还是人头攒动比肩叠踵,里面的气氛不是一个热闹形容的得了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富家公子,在这里能赢钱的就是大爷,人人都是眼冒光的盯着赌盘,空气中弥漫着飞沙走石的浓烈厮杀味道。

江磊和林灵很快就撸着袖子摩拳擦掌的上去了,需要忘却烦恼的李逸扬只得苦笑着跟上。

三人就近凑到一张赌桌上。这桌玩的简单,骰子猜大小。

围着赌桌的人正在纷纷下注。林灵着急的说,“老大,快说,买大买小!”

李逸扬道,“为什么要我说?”

“哎呀,要你说你就说吗。快说!人家都下注了。”

“……买大。”

林灵从腰里出一块碎银子,压大。

庄家喊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盯着庄家气势雄浑的把筛子耍的哗哗直响,“砰”的一声,骰盅扣在了桌上。

大家都伸长脖子,齐刷刷的盯向那小小的骰盅。

庄家伸手掀开盅盖,中气十足喊道,“开大!”

林灵激动的摇着李逸扬的袖子,“赢了!我们赢了!”

江磊笑道,“果然痛快!逸扬,你手气好,多压几把。”

林灵说,“那当然,我可不是胡乱让他压的。你没听说过吗?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江磊赞同的点了点头。

李逸扬很郁闷。这两个家伙,真的是来为自己排解情绪的吗?

赌场即使在白天也是明烛高照,里面的人玩得兴起,哪里还分什么白天黑夜,时间无声无息过的很快,林灵他们从中午玩到晚上也不觉累,只是银子却被他们输光了。三人只得来到边厅休息,这才发现都已是又累又倦,趴在桌子上不想讲话。

林灵叹道,“玩的时候也不觉得,其实这里乌烟瘴气的叫人头疼。”

江磊拍了下桌子,一脸不甘的说,“我们怎么就开头赢了几把,然后就一直输呢?”

林灵说,“可不是吗!特别是扬哥哥,就算我们运气背你也不该背啊!不是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

李逸扬嘴边带着笑意喝了口桌上的免费茶水,“看来这句话说得不准。”

林灵摇头,“我看是因为你失意的不够严重。”

李逸扬无语。



三人正在闲话,江磊突然听得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江公子,你可叫我好找!”

江磊回头,来人正是顾小米。

顾小米皮笑不笑的说,“千金赌坊哦,你还想一掷千金是吧?等我告诉老爷去,看你怎么办!”

江磊翻了翻白眼,“真是魂不散!”

顾小米哼道,“你以为我稀罕找你。”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然哥哥呢?”

林灵道,“程浩然喝醉酒回家睡觉去了。”

顾小米睁圆了眼睛,“然哥哥怎么会喝醉酒?”说着就对着江磊的后背来了一拳,“是你吧!就你喜欢灌人喝酒。你不知道我然哥哥不能喝酒吗?你安的是什么心?”

江磊怒道,“你的宝贝然哥哥醉了,你还不快去看他!别在我面前烦人。”

顾小米也怒了,“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实话告诉你,你托人来暖香阁订酒桌的事情不知叫谁告诉了老爷,老爷正气的不行呢。你胆子大得很,还敢来这里赌钱,回头看老爷是要扒了你的皮还是抽了你的筋。”

江磊叫道,“苦也,我得赶快回去!”说着起身将一样东西塞到李逸扬手里,拉着顾小米飞快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听他跟顾小米交代说,“回去可不要说是在这里找到我的。”

顾小米尖声讽刺道,“那说在哪里?说你正在兰德书院看书吗”

两人一阵风似的走了,只留下李逸扬和林灵面面相觑。

半晌,林灵吐了吐舌头道,“这事情要是叫我爹知道了,也是不得了。”

李逸扬看了看江磊塞给他的东西,是一块书签大小的致牌子,镂空雕花的刻着暖香阁三个大字,翻过来背面刻着西楼梅雅厅一行小字。

林灵凑过脑袋,“这是干什么的?”

李逸扬随手招来一名赌场侍应。

侍应看了牌子就说,“两位客官请跟我来。”言毕走在前面带路,李逸扬和林灵起身跟上。

两人七弯八拐的出了千金赌坊,跟着侍应上了几层楼后眼前豁然开朗,两人已置身于暖香阁华丽美的酒楼之中。来来往往的都是端着盘子步履轻快的小丫头,一色穿着粉纱薄裙头扎双髻。间或有些妆容致的美貌女子三三两两走过,见了李逸扬皆是掩嘴轻笑。林灵虽然个子矮小难以得到美女们的青睐,但她并不介意,这许多香艳景致早就让她看的目不暇接了。

侍应走到一扇雕花拱门前轻轻推开双门,欠身说了声请。只见里面是一间雅厅,房间四周垂着淡紫色的梅印纱帘,中间摆着一张乌木圆桌。

李逸扬和林灵在桌边坐下,侍应说了声请稍后就掩门退了出去。

我肯定见过你

林灵忍不住好奇,眼珠滴溜溜的四处乱转,李逸扬的表情却有些疑虑。

两人坐了一会儿,李逸扬站起来说,“灵儿,我们还是回家吧。”

林灵问,“为什么?这不是磊哥定的酒席吗?我们现在走,人家也不会给我们退钱。”

李逸扬说,“听话,我们回家。”

“暖香阁的酒席不是很贵吗?你确定我们不吃就走?”

李逸扬正要答话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几个扎着双髻的小丫鬟鱼贯而入。她们将托盘中的各色菜肴摆到桌上,又为二人倒了两杯酒,才依次退出。

林灵喝了一口丫鬟倒的酒,赞道,“怪不得说暖香阁好,这里果然很好。味道如此绵长清淡的梅花酒一般酒楼我从没喝过。”她说着拿起筷子朝满满一桌的致菜肴杀去。

李逸扬说,“灵儿,我们去外面吃晚饭。”

林灵嚼了满口的糖醋里脊,含糊着说,“干什么慌着走,来都来了。扬哥哥,你也尝一尝,味道不错。”

门上传来几下敲门声。李逸扬皱眉,林灵大声道,“请进!”

这次进门的四名女子与先前端菜的丫鬟不同。打扮的花红柳绿,相貌也都娇娆妩媚。

林灵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油光闪亮的嘴巴。

四女一齐福身道,“两位公子好。”

李逸扬神情戒备,仿佛来的不是美女而是四个拿着大刀的强盗。他正色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招呼。”

为首的女子有些诧异的扫了他们一眼,柔声说,“两位小爷可是嫌我们不好?”

李逸扬说,“不是。我们只想静静喝酒,银两不是已经付过了。不用招呼我们,我们自己就好。”

女子会意,笑道,“这位公子怕是误会了。梅雅厅是风雅之地,叫我们姐妹进来的客官一向是和我们清谈赏乐、赋诗作画,与那等俗玩乐的地方怎么一样。我虽不才,我这三位妹妹却都是诗词歌赋无一不。公子不若鉴赏一番,真不喜欢,我们自然不多打扰。”其实青楼妓院再风雅又能干净到哪去,此女这么说不过是以为李逸扬年纪轻脸皮薄想要装装样子而已,其实给钱就是大爷,爱什么调调就来什么调调,有色心早晚露出来,若真没兴致也就算了。

言毕,为首女子坐下抚琴,余下三名女子舞了一曲采荷,却也不俗。

李逸扬毕竟年轻,不好意思当面给女子难堪。四女就坐了下来,在两人身边侍候酒菜。李逸扬和林灵没见过这等阵势,初时都有些局促,却架不住欢场女子有眼色会说话,后来又玩起了连诗的行酒令。李逸扬本就文采甚高善于此道,大家赋诗作词喝了几轮酒,气氛才渐渐好了起来。

玩行酒令李逸扬自然是赢的,四女经常玩这些也是不输,输得最多的就是林灵,少不得罚酒。那梅花酒虽是极淡,喝多了却也占肚子,喝了快两壶梅花酒以后,林灵起身道,“人有三急,你们先玩着,我马上就回来。”

李逸扬笑道,“不中用,谁叫每次轮到你反应都那么慢。”

另一名女子也娇笑道,“小爷快去快回,奴家等着你的佳句呢。”

头一次被人称为“小爷”的林灵感觉有点飘飘然,她嘻嘻笑着晃出了梅雅厅,叫住一个迎面走过的丫鬟问路。暖香阁的丫鬟待客都极为有礼,直接就把林灵领到了地方。



林灵走出茅厕,发现此处比酒楼正厅那边清静许多,只能远远听见一些笑闹之声。她将头探出漆木栏杆打了个哈欠,吹着夜风看着天边弯弯的新月,把在屋子里闷得有些发红的脸蛋吹得凉了些,这才收回倚出围栏外的半边身子,准备回去。

暖香阁里庭阁楼梯繁多,楼梯有上有下又不是全部连通的,林灵刚才去个茅厕也是七拐八拐走了好久,往回走的时候她很快就迷了路,走到哪里都好像似曾相识。林灵刚才还觉得这边安安静静的别有一番风味,现在却忍不住抱怨怎么走了半天也碰不见一个人。

找了大半个时辰,林灵终于再次见到了熟悉的雕花拱门和淡紫色的梅印窗纱。她高兴的一把推开门说,“可叫我找回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

屋子中间的乌木圆桌没了,乌木圆桌旁的人自然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挂着纱帘铺着锦缎的大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床上的人。

床上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赤着上身,两臂撑在女人身侧,他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的膝盖却半跪在床上,正抵在女人的双腿之间。女人湖绿色的纱裙全卷在腿处,两腿之间是一片幽暗诱人的影。

突然的声响让干柴烈火的两人一齐转过了头。

男人生得很好看,英挺的眉,薄薄的唇,刀削般的脸型,黑玉一样的双眸因为欲望闪着灼灼的光。

林灵大吃一惊,同手同脚的往后退去,没退两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男人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形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站起来朝林灵走去。

林灵害怕的用两条胳膊慢慢向后蹭,都没想到应该站起来用脚走。

男子蹲下身,两指捏起林灵的下巴,林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男人冷冷开口道,“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几乎是擦着林灵的鼻子说出来的。林灵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说话而已用得着靠这么近吗……她一把挥开男人握住她下巴的手指。

林灵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女人很美,像朵娇艳盛开的玫瑰。她懒洋洋的半躺在床上,扯过薄纱意思意思的掩了掩圆润丰满的酥,光滑的小腿磨蹭了两下。发现林灵在看她,她向林灵挑挑眉毛,露出一抹有些嘲弄意味的笑容。

林灵收回视线,转而看着面前这位被自己坏了好事的帅哥,她咽了口吐沫,尴尬的笑道,“呵呵,这位兄台,不好意思。”

男子又挑高她的下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林灵闻言也仔细打量了男子一番。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虽然还没有程浩然那么妖孽,但俊朗帅气的程度却与李逸扬不相上下。不过若论气度他却与李逸扬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敛去刚才的怒气,倒有几分不正经的神气。男人举手投足间有份浑然天成的张扬自信,与那股痞气同时相存竟也不惹人讨厌。林灵瞄了一眼男子□的上身,他古铜色的上身隐约可见肌结实的线条。林灵的脸有些发红,虽然游泳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李逸扬他们赤着上身的模样,但此时不同彼时啊。

林灵再次把男子捏着她下巴的手打掉。

男子笑起来很好看,他说,“你脸红什么?”

林灵郁闷的说,“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男子盯着她红彤彤的可爱的小脸,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说,“小子,你有多大?十三岁?十四岁?这地方也是你来的?”

林灵的小宇宙爆发了,一次两次三次捏她下巴,她的下巴都快被他捏掉了。她不客气的打掉男子的手,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我满十五岁了!”

男子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林灵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和男子对视,意思是说你再敢捏我的下巴试试!

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不满的林灵,回头道,“思思,这位满了十五岁的小兄弟想是来暖香阁开荤的。应该还是童子身,你收不收?”

名为思思的美女唾了他一口。摇摇的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的整好衣服。这个男人哪有这么好相与,不生气还有说有笑的,看来这小子倒是对了他胃口。想到这里思思又盯了林灵几眼。

林灵年纪小,看不出男子不过拿她逗乐,还以为他当真;又见思思姑娘盯着自己,生怕她真来收自己的“童子身”,也不想想暖香阁里的名妓哪里看得上她。林灵一边后退一边着急的辩白道,“不要!我不要!我是来和我扬哥哥吃饭的,我不是来那个什么的,我只是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就撒腿跑了。

男子在后面叫她,“别走啊,我又不是坏人。”

林灵听了他的话跑的更快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灵随口答道,“英雄莫问出处!”说完了她自己都觉得害臊,自己是哪门子英雄,跑这么快,狗熊还差不多。想到这里,林灵加快了两腿捣腾的频率,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男子含着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英雄,你认路吗?”

已经跑到转角处的林灵停下了脚步。对哦,她不认路。唉,暖香阁不是名满皇城宾客如云吗?这个鬼地方怎么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都看不见,生意也太差了!其实此刻她早已走出了暖香阁酒楼的范围,而是闯到了贵宾区,这里当然不比酒楼那边吵吵闹闹。

林灵一脸苦闷的回过头说,“那你愿意带我找回去吗?”



男子看着林灵可怜巴巴小狗般的神情,朗声笑道,“愿意,怎么不愿意。你从哪儿来的?酒楼是吗,哪个房间?”

林灵回神一想,坏了,那间房叫什么来着。她记得那个小牌子上正面刻着暖香阁三个字,翻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完了,她想不起写的是什么字了。

林灵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

男子无语。

林灵解释道,“也不是都忘了。那一间也是这样的圆拱门梅花窗帘,所以我才会走错。”

男子回头问道,“思思,她说的是哪间房?”

思思想了想说,“这却多了,怕有二十来间都是这样的装饰,应该是上房。我喊个丫头慢慢带她去找就是了,你又何必麻烦。”

男子笑道,“看我这小兄弟长得这样清纯,还傻呼呼的到处认门,再入了哪个好男风的眼里,我怎么放心,自然要亲自送他。”说着就朝林灵挑了挑眉毛。

林灵无辜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她没听懂。

男子站直了半靠在门框上的身子,冲思思露出个坏坏的笑容,“准备好,等我回来。”

思思不说话,风情万种的瞄了他一眼。

男子大步走到林灵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走吧,找不着家的小傻猫。”



男子比林灵高出好些,林灵被他像提小动物般半推半抱的拥着向前走去。

林灵一路挣扎道,“唉,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又不熟!放手啦,你弄得我一点都不舒服。”

男子停下脚步,低头笑着看她。他长得真是好看,笑的时候眼睛亮的像像天上的星星,林灵的脸不觉又红了起来。

男子看着林灵酡红的小脸心情大好,继续用低沉感的嗓音调戏她,“小猫,你怎么又脸红了?”

林灵有些窘迫的咬住嘴唇,不知说什么好。这男人虽然长得帅,为人却很讨厌,真是个无良帅哥。

男子看着林灵直摇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脸红还咬嘴唇,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可是……哼哼。他见林灵十分不愿,也就不再把她搂的死紧,不过一条胳膊还是始终搭在她肩膀上。

林灵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唉,搭着就搭着吧,谁叫她有求于人呢。

无良帅哥说,“小子,我说真的,我肯定见过你!你家是做什么的?”

林灵没回答,当然不能随便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外人。

无良帅哥继续锲而不舍的问,“那你叫什么?”

林灵觉得再不回答就有点不礼貌了,于是答道,“我姓林。”

“唔,小林子。”

林灵无语,什么小林子,跟叫太监似的。

“我叫林灵,小林子难听死了。”

“林灵?”这名字实在不像男人。

“嗯,年龄的龄。”

无良帅哥忍不住用质疑的眼光打量着她,“小子,你现在是很可爱没错。但你总是个男人,还能永远这么可爱下去吗?长成这样还取个女里女气的名字,以后”

“你管我。喂,我说你把我带到哪儿去了?”

“小猫别急,这不就到了。”无良帅哥推开面前一扇门,喧嚣声扑面而来,终于又回到了暖香阁的酒楼范围,看着来回走动的丫鬟林灵备感亲切。

“你原来在哪层楼吃饭?”

“不知道。”

“哪层也不知道?!”

林灵抱怨道,“我们被人从千金赌坊里上上下下好多层楼才带过来的,我怎么知道是哪层。”

“小小年纪还去赌场。”

“我只是跟着扬哥哥随便去看看啦!”

“一路上只听你提什么扬哥哥,他是谁?”

林灵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是秘密!”

无良帅哥看着林灵笑成一弯新月的眼睛,忍不住想是个男孩子真可惜了。不过他倒没有怀疑过林灵的别,一来林灵长了张娃娃脸,说是个俊俏男生也未尝不可;二来她身量未足,并不惹人怀疑;三来,哪有女孩子又进赌场又逛青楼的。



两人从最高楼层开始找起。

找了六七间都不是林灵之前出来的那个房间,还被人送了好几个白眼,无良帅哥开始抱怨道,“你还真是笨,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跟我走算了,别找你那个什么扬哥哥了!”

林灵道,“那怎么行,我这么半天都不回去他肯定着急了。”

无良帅哥不以为然,“算了吧,我看你不过是个小跟班,没准他现在都不知道你走丢了呢。”

“不可能。”林灵认真的说,“就算我是小跟班,他也只有我一个小跟班而已,怎么会我丢了他都不知道。”

无良帅哥笑得乱没形象,“我说小林子,你那个扬哥哥有多大?该不是和你一样是个半大孩子吧?你们两个莫非是偷了家里的钱来这儿玩的?”

林灵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是个半大孩子,我十五岁了。你又有多大?少看不起人,我扬哥哥功夫好着呢!”提到李逸扬林灵从来都是一脸骄傲。

“是吗?那如果他打不过我,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哼,你这种酒色之徒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扬哥哥?”

“你扬哥哥不是酒色之徒,他来这儿干吗?”

“我们不过是来看个新鲜。”

“男人来这里自然都是尝新鲜的。”

两人正说着话,又找到一间符合林灵描述的房间。无良帅哥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响应,想是酒桌上太过吵闹,他就直接推开了房门。

一个身穿红色薄纱的女人坐在桌子上,饭菜碗碟都被胡乱堆在一旁,女人的身子向后靠在一个红光满面身形肥硕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的咸猪手正在她大半□在外的□上使劲揉捏,女人一条雪白玉腿高高翘起,笑得花枝乱颤。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从女人腿下撅着屁股钻过去。这男人看起来也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还这么能玩。坐在桌边的其余三四个男女皆是笑的东倒西歪的鼓掌拍手。男人钻到一半就回身抱住女人的腿,伸出舌头在她大腿上□的舔吮。

林灵大叫一声,捂着眼睛就跑了。

靡享乐的几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跪在地上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却又呆住了。到嘴边的“王八羔子”没骂出来,只是滑稽的大张着嘴,变了几次嘴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指住无良帅哥的手指也忘了收回来,在那里抖啊抖的好像癫痫发作。

无良帅哥打量了一眼衣衫混乱、满脸红印的男人,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说了声“打扰”转身走了。



林灵霜打茄子般垂着脑袋站在不远处。

无良帅哥走过来敲了敲她的头,“跑什么,真没出息!”

林灵无比哀怨的看着他。

无良帅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子真有意思。

林灵看无良帅哥笑她,有些抹不开面子,刚才又受到那般“惊吓”,她一时又急又恼就红了眼睛,撇撇嘴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无良帅哥忙说,“别哭,别哭,还是不是男人啊!你那个扬哥哥也是的,你才多大就把你往这里带。我说你也别找他了,快回家才是正经。他找不见你,自然也就走了,咱们这么瞎找又要找到什么时候。”

林灵摇头,“不行,我得找到他。你回去吧,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半天,我自己慢慢找吧。”

无良帅哥无奈的说,“唉,我就当把好人,陪你继续找。不过咱俩可说好了,等会儿再进门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跑,你一跑人家当咱们故意骚扰呢。”

林灵有些愤愤的说,“这里不是好地方,来这儿的没一个好人。”实践出真知,林灵此时已透过暖香阁花红柳绿的外表看透其腐朽浪荡的本质了。

无良帅哥说,“你别看我,我从来不那么玩。”

林灵还是面带鄙色。

无良帅哥叹气,“小林子你不懂,男女之间总要有些情趣的。”

林灵道,“是,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这算哪门子情趣,低级趣味。”

无良帅哥看着林灵气愤不平的小脸说,“小林子,我肯定见过你!”

林灵说,“都说了别叫我小林子,而且我也没见过你。”这人怎么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这不是磊哥提过的搭讪美女的多种方法之一吗。自己此时又不是女孩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

无良帅哥一把扳过林灵的肩膀,两手揪住她的脸蛋说,“再让我好好看看。”

林灵被他拽的吱哇乱叫,“没见过,我说没见过。你不要揪我的脸,疼死了!”看来无良帅哥本不是要跟她搭讪,他是跟她有仇吧?

“别动,我记一向很好,让我仔细看看。”清澈如水的眸子,秀气飞扬的眉毛,鼻子小巧挺直,菱形的嘴唇色泽粉嫩诱人,水嫩嫩的脸蛋捏起来手感很好。

林灵的五官皱到了一起,这个坏蛋,她的脸被扯得痛死了!正在林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后扯,林灵一个站不稳,向后跌去。

淡淡的青草味道和熟悉到闭着眼睛就知道是他的温暖膛,林灵转身一把抱住李逸扬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的嚷道,“扬哥哥你总算来了,可吓死我了!”

采花大盗事件

李逸扬把林灵整个人揽到怀里一颗心才落了地。他低头问道,“灵儿,你有没有事?”

林灵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找不到你了。”

李逸扬牢牢把她抱在怀里,神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无良帅哥恍然大悟般说,“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清明那天在柳荫坪撞到我的小子吗。那天你还放了个风筝,画的是一只眼睛上有个黑圈的傻猫。我就说我肯定见过你,我记一向好的。”这是三个多月前的事,当时林灵就和李逸扬在一起,李逸扬一出现无良帅哥就想了起来。

清明那天……可不是吗,自己放风筝的时候撞到了一个青年男子,原来就是他啊。不过,她的风筝有那么傻吗?

李逸扬一脸不悦的说,“灵儿,到底怎么回事?”

林灵把事情始末解释了一遍,然后撒娇道,“扬哥哥,你不知道,我再找不着你可就急死了。”林灵本以为李逸扬会软声安慰她几句,谁知他却像没听见一般,只是面无表情的和无良帅哥道了声谢,然后拽着林灵就往外走。

林灵被李逸扬拽的踉踉跄跄地走,忙回头大声说道,“谢谢你,无良帅哥,再见!”唉?!怎么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无良帅哥听到这个称谓也是一怔,随即露出个了然的笑容。

林灵也赧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无良帅哥的嗓音低沉好听,他说,“在下夏侯箫。”

林灵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被李逸扬扯出了暖香阁的大门。



“扬哥哥,你别拽着这么紧啊,慢点走!”

李逸扬仍是死死拽住林灵的手走得飞快,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的嘴唇泯得紧紧的,眼中透着幽深的光。

林灵知道李逸扬这个样子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直到两人回到林府后面的小巷里,李逸扬才一把甩开林灵的手。他甩的劲道不小,林灵有些吃惊的握了握发麻的右手。

李逸扬劈头盖脸朝林灵喊道,“你是傻瓜吗?上个茅厕也能跑丢。那种地方出点事情怎么办?年年看你长个子,脑子就一点都不长?!”

林灵说,“我一下想不起来房间的名字,所以……”

李逸扬没好气的打断她,“你能想起来什么?没心没肺的死丫头,那男人又是什么东西,你让他你的脸!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是笨蛋吗?我都快急疯了,你倒玩得开心!”

快被骂傻了的林灵终于开始愤怒了,“他哪有我的脸?明明是在捏好不好?而且还捏的很疼!你凶什么凶?什么地方你去一次就一定能记住名字?我忘了又怎么了?谁在玩啊,我找你找的腿都要走断了。嫌我笨,嫌我傻,那你带着我干什么!”

李逸扬俊秀的的五官气的都要扭到一起了,一双眼睛好像喷火似的盯着她,林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李逸扬却一把伸手抱住了她。他抱得很紧,紧的好像要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一般,林灵甚至能感觉到李逸扬身上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李逸扬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这么久不回来,我一想到你是不是出事了,我一想到……灵儿,灵儿。”

李逸扬的嘴唇擦过林灵的耳尖,温热的呼吸一直往她耳朵里钻。林灵打了个激灵,浑身都僵住了。她听见李逸扬温柔的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的耳朵瞬时就热的发烫,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林灵,你完了,你死定了。



暖香阁事件事过境迁,没人再去提那天的事。程浩然一想起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差,如此不够男人,他就郁闷;江磊一想起回家后那个凄风惨雨的夜晚,他就痛苦;李逸扬一想起自己找不到林灵时那种心噎在嗓子里的慌张,他就不愿回想;林灵一想起那天居然看到了别人XXOO,她就抓狂,不过一想到无良帅哥她又会觉得好笑。其实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就肯陪着她爬楼梯到处找人,是个好人呢。夏侯箫,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皇城这么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因为以上种种原因,大家连带着对暖香阁事件的起因——崔语欢的离去都绝口不提了。崔语欢就像夏日午后的一个梦,李逸扬浑浑噩噩的还没弄明白就突然醒了,再去追想,却早已烟消云散。以至于李逸扬后来再想起崔语欢,总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日子如水般从年少的岁月中匆匆流过,他们一行人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玩乐,仿佛一辈子都能这么过下去。崔语欢凭空的来了,又凭空的去了,林灵最大的烦心事终于没了。她和李逸扬似乎又回复到了最初的亲密无间,只是林灵小小的少女芳心却多了几分扭捏和脸红心跳,少不得为了些小事口角,三日好五日恼的,种种光景尽难描画。林灵后来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景况总是分外惆怅,以前不明白什么叫“难得”,一切只看作理所当然,好好的日子总觉无趣,非要闹些不好才甘愿似的;到后来,哪怕再想和李逸扬一起躺在草地上,静看天上云卷云舒也是再不能够。因为就算他们面对着面,也已是咫尺天涯。



秋天气躁,得补,大补。

五人正坐在怡然居,围着羊火锅补气养血。

顾小米拌好一份调料递给程浩然,乖巧的说,“然哥哥,你的。不加麻油。”

程浩然接过碗,一笑,“谢谢小米。”

顾小米娇羞道,“然哥哥还跟我客气呢。”

李逸扬阻住林灵往料碗里放辣椒的勺子,“够了,还加。”

林灵说,“不辣不够味的。”

“你本吃不了太辣的,等会儿又要到处找水喝。”

江磊道,“羊好了!你们就都在那儿说话吧。”说着一筷子夹过去,沾沾汤料送到嘴里,刚涮好的羊片又烫又香。

程浩然永远都是那副美丽出尘的样子,就算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也如去王府赴宴般优雅高贵。不过吃火锅总是热闹的,江磊和顾小米又为了点莫须有的小事叫起板来。林灵动员李逸扬帮她在锅里找土豆片,因为火锅里的土豆片绵绵沙沙的特别入味。她又是说又是吃,汤汁一下子呛进了气管,一时辣的眼泪鼻涕齐流。李逸扬狭促道这是谁家小孩,真是脏死了,说着把从锅里捞出来的土豆片吃进了自己嘴里。林灵抽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泪眼凝噎。



酒足饭饱后的五人出了怡然居,在集市上闲逛。

前方皇榜张贴处围了一大群人正在议论不休,李逸扬他们几个也好奇的走过去看。原来是朝廷悬赏五千两银子捉拿近日在皇城犯案累累的采花大盗,天子脚下一向治安良好,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听说。街头巷尾早就有人议论说最近皇城出了个采花大盗,尽找没出阁的姑娘祸害。那贼人功夫高强手段狡猾,接连折了几个官衙侍卫都拿他不着,原来竟是真的。

林灵的眼睛在那红色的五千两上徘徊不已。要是五千两到了手,他们岂不是有了超大一笔的活动经费?

顾小米已经叽叽喳喳的开口道,“哇,五千两!叫我们得了,开家饭店也好,以后出来吃饭还省银子呢。”

林灵扯了扯李逸扬的袖子,眉眼弯弯的冲他讨好的笑。

李逸扬心想每次都来这套,有事求着他了就一幅乖巧讨好的模样,虽是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李逸扬他们皆是少年得志,一个个心里都自负的很。碰上这样的事正是一显本领的好机会,就算林灵和顾小米不说,他们又怎么舍得错过。



秋风萧索,天色已晚。

路上的行人都将双手抄进袖里,悄无声息的埋头快步走路。这样的天气,回家喝壶烧酒再烫烫脚才是舒服。而在一条僻静的巷道里,却有个年轻女子在孑孓独行,她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里听得分外清晰。

女子身形高挑,头上绾着最简单的斜髻,着一身素白淡雅的濡裙。她微微抬头看了下模糊的月色,竟是倾城的美貌容颜。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美人,实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诡异。

果然,小巷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一名黑衣蒙面男子。

女子见了蒙面男却并不吃惊,只是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两人相持而立了几秒钟,然后蒙面男吊儿郎当的走向白衣女子,伸手就来她的脸蛋,还嘻嘻哈哈的说,“美人穿得这么单薄,冷不冷啊?”蒙面男比女子矮上大半个头却还来调戏人家,看来着实有些猥琐。

女子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蒙面男怪声怪气的嚷道,“这就要走啊?不陪爷乐呵乐呵?”说着又去搂女子的腰身。

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冷冷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男把头埋在女子的肩窝上嗤嗤的笑,原本放在女子腰上的手不老实的向女子口去,“我饿了,不如”

女子波澜不惊的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就在她忍无可忍打算出手的时候,一把明晃晃带着寒气的利剑抵到了蒙面男的脖子上。

蒙面男松开女子,回身望向用剑指着他的一名黑衣男子。此人也穿着一身黑衣,但却并未蒙面。蒙面男眨了眨眼睛,怎么是他?

黑衣男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他说,“你这贼,老老实实跟爷爷我走。啧啧,你值五千两银子吗?真是看不出。”

蒙面男似乎没料到黑衣男子会这么说,只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

女子扫了黑衣男子一眼。此人器宇轩昂不似匪类,说起话来看似语意随便,眼中却是光内敛,周身毫无破绽,原来皇城里高明的人物还真不少。女子计上心来,她一语不发的低下头往一边躲去,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蒙面男茫然的看着躲向一边的女子,“你……”而后又回头看着拿剑指向自己的黑衣男子,“我……”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毛,这就是采花大盗?傻兮兮的。

女子低着头靠墙而立,嘴角却悄然掠过一丝笑意。臭丫头,叫你玩,且看你如何解释。

突然“喀拉”一声碎响从女子靠着的土墙上传来,是青砖破裂的声音。女子回头的瞬间有一只手破墙而出,正正抓住她的咽喉。整个土墙轰然倒塌,一条黑影翻手将女子扛在肩上,急奔而去。

黑衣男子撤剑前追。

蒙面男连忙紧随其后。

黑衣男子心中冷笑,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必那条黑影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这小贼还敢追阻于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黑衣男子立转回身一剑朝蒙面男口刺去。

蒙面男武功显然不如黑衣男子,两人距离极近,蒙面男眼看着就要避不开,全仗着步伐妙的月影步错了下身,剑锋险险顺着他的脖子划到了脸颊上。

鲜红的血迹从蒙面男的脖颈处喷洒而出,黑色的面巾被剑锋划断,露出一张吓得惨白的小脸来。

黑衣男子脸色一变,“是你!”

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灵。

她左脸颊上的剑痕慢慢才渗出血迹,脖子上的伤口却是很深,林灵下意识伸手去,只到一手的湿热。林灵不由得慌了神,声音发颤,却还不忘指向女子被掳走的方向,“浩然……浩然……”

黑衣男子脸色晦暗难辨,他一把将林灵从地上捞起来,“你要是还想要命,叫你的同伙把那女人放了!”

林灵感觉到伤口处的血源源不断向外流出来,她喘着气说,“夏侯箫,我不是你快去救浩然,那个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你快去救浩然。”原来这个黑衣人正是林灵一个多月前在暖香阁遇见的夏侯箫,两人都未曾想到会在此刻相见。

夏侯箫伸手将自己衣襟的下摆撕下一块,迅速在林灵的脖子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冷声道,“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言毕抱起林灵往前追去。



没追出多远,夏侯箫就看见白衣女子正和刚才的那条黑影缠斗在一起。该男子也是穿着一身黑衣,还带着黑色的头套蒙住了整张脸。头套人全身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目光狠毒辣,招式狠绝,完全不是林灵这个软脚蒙面侠可比的。可男扮女装的程浩然也不好惹,他手持一对凤翅双钩,招招准利落,功夫似还在头套人之上。只是他左臂白衣上有道刺目的血迹,看来是伤了胳膊,两人此时正呈相持不下之势。

林灵看见程浩然没叫坏人一刀杀了才放心了些,此时更觉伤口疼痛。若按平时就算受点小伤她也要哼哼唧唧的叫苦,现在她怕程浩然分心只得咬牙忍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盯着盯着,豆大的汗珠就从她额头上一滴滴落下来,林灵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只能看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交互晃着。

夏侯箫脑袋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一时又想不通透。莫非这是个局,三人一起演戏给我看,可看他们出手的样子又不像作假。这女子如此绝色,功夫似乎也不在我之下,若是个圈套,到底意欲何为?

程浩然用余光瞄了一眼赶来的两人,他一看到林灵衣服上的血迹就脸色否变,旋身想去看顾林灵的伤势。头套人刚才也吃了程浩然的亏,又见他伤了手臂,哪里肯放,步步都是致命的招数,程浩然竟是缠脱不开。程浩然心中大急,顾不得左臂伤口,攻势愈发凌厉起来,头套人很快就只剩防守的分了。

夏侯箫正凝神探究两人招式,突然发觉左处有些湿湿凉凉的,低头只见被他揽在怀里的林灵脸色煞白疼得直吸气,血迹透过刚才草草包上的两层布料渗到他口的衣服上。

看着林灵苍白恐惧的小脸,夏侯箫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不忍。他不及再多思索,心道先救下这小子再说,就算是个局,我夏箫又有何惧?他提气运功抱紧林灵跃上一棵大树,翻过屋檐,转眼就没了人影。

受伤之后+大灰狼与小绵羊的一夜

受伤之后

夜深风凉,夏侯箫抱着林灵跑的飞快,林灵只觉伤口颠得十分疼痛,勉强开口道,“你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的朋友还在那边。”

夏侯箫并不答话。

林灵在夏侯箫怀里一阵挣扎,夏侯箫有些不耐烦的说,“那个白衣女人的功夫明显在黑衣人之上,她不会有事。你再乱动,血流的更快。”

不多时,他停在了一户庄院门口,抬腿向大门踹了两脚,“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男仆探出头来,见是夏侯箫连忙躬身喊了声公子。

夏侯箫把林灵抱进门,“去把何医师叫来,快!”



林灵被夏侯箫放到一张柔软干净的大床上。她看着桌上昏暗的油灯,心里还在担心程浩然会不会有事,都怪自己没事和他瞎闹,这下可闹出事来了。林灵恍恍惚惚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心里有些害怕,抽抽鼻子眼泪就流了出来。

夏侯箫伸手抹去林灵眼角滑下的泪珠,心道他真是个孩子,看来这次是吓坏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说,“小林子,你看你哭成这样,真替我们男人丢人!你放心,没伤到重要经脉,伤到了你哪还有力气在这哭鼻子?也没刺破喉咙,你看你还能说话呢。我箫少一剑刺过去,你竟然有惊无险,小子你已经够幸运的了。”

林灵听了夏侯箫的话心里只是生气,就这样被神经病刺了一剑,她还真是幸运!

夏侯箫伸手去解林灵的黑色夜行衣。

林灵忙一手抓住前衣襟,瞪圆了眼睛看着夏侯箫。

夏侯箫看着林灵紧张戒备的模样轻笑出声,“小子,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舍不得杀你了?啧啧,我还真是舍不得,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乖乖的给我坦白交代。把手拿开,我帮你把衣服褪下来,等会儿大夫来了好包扎伤口。”

林灵摇了摇头,可她发现摇头这个动作也让她脖子很疼,只得声音嘶哑的开口道,“我是伤到脖子,为什么要脱衣服?”

夏侯箫说,“脱了更方便包扎。而且都染上血了,你穿着不难受?”

“我不难受,我不要脱衣服。”

夏侯箫笑了一声,“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男女通吃。就算通吃,也不吃你这黄毛小子。”说着就要拽开林灵挡在前的双手。

林灵急道,“我不脱衣服!不脱衣服!”

夏侯箫皱眉,“伤成这样,你还闹什么。”说着一手抓紧林灵两手,另一手朝她衣襟探去。

林灵着急的坐直了身子,还是挣脱不开夏侯箫,只得一口朝他手背狠狠咬下去。

夏侯箫忙把手从林灵嘴里夺出来,看着手背上半月形的牙印,哭笑不得的说,“臭小子,你属狗的吗?”

林灵皱着小脸说,“我不属狗,我属马。”

“哼,以为我治不了你这匹尥蹶子的小野马吗!”



夏侯箫正要再次动手,丫鬟就把大夫领了进来。

大夫是个白胡子的胖老头,他查看了一下林灵的伤势,然后给她的脖子和脸颊分别涂上伤药,接着用白纱布把林灵的脖子包了起来。大夫包扎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可林灵还是疼的直抽气。

从小到大林灵生病一向都是去仁安医馆抓几味药吃,如果病的重程叔叔还会亲自来家里看她。程叔叔医术高超,素有“仁心妙术”之称,一般人是不容易请到的,但林程两家本就相识,林灵又和程浩然交好,是以才得到了特殊关照。在林灵的记忆中,程叔叔每次都是很温柔的她的头,问小灵哪里不舒服啦?走的时候还会给林灵留点酥酪糖、枣泥糕之类的小点心,让她喝完药以后可以甜甜嘴。每次程叔叔替她看完病,爹娘一般都在大厅准备了好茶招待程叔叔。这时候程浩然就会凑到她床边,绷着美丽却严肃的小脸监督林灵把黑乎乎的汤药喝到一滴不剩。林灵觉得程浩然这样做完全是在报复自己,因为自己平时总说他长得像个女孩子。

她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只有个不认识的白胡子老头替她看病,她好难过,好想回家。

大夫恭敬的对夏侯箫说,“这位小公子并不碍事。伤口有些深,幸而未伤到要害,只是这几天最好禁声。不过他身上有些热,晚时恐怕要烧起来。老夫已开了药方,等会儿着下人熬好服下,早些休息。今夜最好有人看顾些,若明日起来还是发烧,老夫再来。”

夏侯箫点点头,令大夫出去,然后脱下沾了血渍的外衣,又叫侍女把染上血迹的床单换下,这才扶着林灵重新躺好。

不多时,就有小丫鬟端着药碗走进屋来。

林灵端起药碗喝了一小口药,好苦!其实以前只要不妨碍药,她的药里总要加些蜂蜜蔗糖之类的东西,这碗药却是货真价实的苦。林灵知道此时娇气不得,只得屏着气一口喝光,然后吐着舌头道,“糖快拿来!”

夏侯箫看着林灵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猫伸出舌头打哈欠的样子,打趣道,“有那么苦吗?或者让我亲一下,就变甜了。”

林灵脸上一红,“你再敢胡说!”

夏侯箫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倒了杯水递给林灵,“糖是没有,有水喝不喝?”

看林灵把水喝完,夏侯箫说,“躺好睡吧,你还是不脱衣服?”

林灵说,“等你出去我才脱衣服。”

夏侯箫装出一副诧异的神情,“我去哪儿?这是我的房间。”

林灵皱眉道,“那你带我去其他房间。”想了想又提高声音说,“不用去其他房间了,你直接送我回家吧!这会儿血也止住了。”说到后面声音又低了下去,因为她的嗓子真的很疼。

夏侯箫说,“你想得倒好,止住血就走,你当我是救死扶伤呢?你可是我的人质,不交代清楚别想走。哼,敢算计到我箫少头上,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马!”

林灵心道谁算计你了,真是疑神疑鬼。但她嗓子疼痛不愿多说话,起身就要下床。不让她走换个房间睡总行吧?

林灵双脚刚一落地,眼前发黑的险险就要栽倒。

夏侯箫一把将她按回到床上,“你一个人睡,偷偷跑了怎么办?我自然是拴在身边放心些。”他其实是担心林灵晚上会发烧,虽然他完全可以找个侍女照看林灵一夜,但不知为何却不愿那样做。

林灵不得不继续扯着疲惫的嗓子说,“我不会跑的!你叫人到门口看着我。你要是非不让我离开,那你去其他房间睡。”

夏侯箫一脸认真的说,“不行,我认床。”

林灵心里骂道,真见鬼,你在暖香阁里怎么不认床?我和你一个床睡觉,岂不是坏了名节?……幸而他现在以为我是个男人,好歹混过这一晚也就算了。唉,要是叫我爹知道了,还不打死我。要是叫扬哥哥知道了,估计也要找我的麻烦。上次在暖香阁的时候扬哥哥好像就很讨厌夏侯箫,现在我也不喜欢他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林灵知道自己跑是跑不了的,嗓子这样又理论不清,只得妥协道,“和你一起睡,我是不脱衣服的。”

夏侯箫叹道,“为什么我在小林子心中的印象就如此之差?”

夏侯箫脱去衣服露出里面壮的膛,林灵面色微红的闭上眼睛往床里挪了挪。突然她感到身上一沉,原来是夏侯箫又压了层被子在她身上。

林灵瞪着夏侯箫,心道你想压死我啊!

夏侯箫看她一双眼睛虽然瞪得溜圆脸上的神色却十分憔悴,因此不再逗她,只是解释道,“你吃了药发发汗才好,必须盖厚点。”

夏侯箫帮林灵掖好被子,然后吹了桌上的油灯自己也躺到床上。

夏侯箫上了床倒也规规矩矩的没什么动作,林灵这才放心了些。

林灵躺在床上感觉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她心里想着程浩然不知有没有脱险,李逸扬他们知道她被人掳走了是不是都急坏了。唉,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夏侯箫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李逸扬在这里就好了。林灵本就是勉强支撑着神,这会儿稍微安定下来顿觉十分疲乏,刚才喝的汤药里又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她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身边有淡淡的麝香味道,不难闻但很陌生,没多久林灵就沉沉睡了过去。



林灵朦朦胧胧的看见程浩然在她眼前和黑衣人打斗,她很想帮忙但浑身却千斤压着一般酸痛,她远远的好像听见李逸扬喊她的名字,想答应嗓子却火烧一般难受。林灵一着急眼泪就流了出来,滑到耳朵里面湿乎乎的难受。

林灵哼哼唧唧的轻声哭着,夏侯箫喊了她半天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夏侯箫把林灵扶起来,在背后靠了个枕头,又喂她喝了碗水。

林灵的嘴唇显现出不正常的鲜红色,唇上起了层干皮,用水抿了抿,还是那样。

夏侯箫了林灵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怎么烧得这样厉害!”他自幼所学庞杂,略通医术。心知林灵这是外伤内症齐发,再叫大夫来也不过加重些药量,对身体未必好。这小子恐怕是天生的体虚气弱,一时承受不住,恐要细细调养几日才得大好。

夏侯箫穿上中衣,吩咐丫鬟又熬了碗药,亲自服侍林灵喝下。

林灵只觉浑身骨节作痛,身上忽冷忽热,嗓子痛的连咽口唾沫都难受,喝完药连要糖的习惯都忘了,只是歪在那里将睡未睡的。

夏侯箫用毛巾擦了擦林灵流到下颚的汤药。他见林灵脸上一片潮红,眼角还带着湿意,心中不觉怜惜起来;再她的手,冰凉凉的本没发出汗来,一身黑衣更是皱皱巴巴的沾满了血迹、尘土和药汁。

夏侯箫半扶起林灵的身子,拉着她的袖子就把她那身脏兮兮的夜行衣脱了下来。

林灵感觉到身上的动静有些困难的睁了睁眼睛,看见夏侯箫正在解她中衣的盘扣,自己的黑色外衣已被他脱下来丢到了床脚。林灵忙气息不稳的责问道,“你干什么!”

夏侯箫说,“你烧的太厉害,浑身一直发抖,把衣服脱了我抱着你睡。”

林灵费劲的咽了咽吐沫,“我不用,你别管我!”

夏侯箫仍要去解她中衣的盘扣,林灵扭来扭去的不肯合作。夏侯箫心中不耐,用力一撕就把林灵中衣上的一排盘扣全部撕的脱落开来。

林灵呆住了。

夏侯箫也是一愣,怎么这小子中衣里面还穿着一件中衣,里层中衣外面还套着个软料小马甲,他穿这么多干什么?

林灵死命挣扎道,“夏侯箫!你再敢脱我衣服,我就杀了你!”

夏侯箫看林灵脖子上的纱布又隐隐透出些红色,皱了皱眉把丢在一旁的夜行衣腰带拿过来,三两下就把林灵双手绑到了床头。

林灵哪受过这等待遇,她又急又怒,却只能用两条腿毫无章法的朝夏侯箫乱踢乱踹。夏侯箫制止不住,索直接跨坐到了林灵腿上。

林灵这下成了砧板上的鱼,完全动弹不得了。她气喘吁吁的说,“夏侯箫,你竟敢夏侯箫,你竟然敢!”她被夏侯箫压着踢不了人,身体却还像刚上岸的鱼般用力跳动着。

夏侯箫被她在身下磨得冒火,□不觉起了变化。夏侯箫脸色难看了起来,男人竟然对男人起反应,饶是他箫少也有些接受不了。

夏侯箫恶狠狠的说,“你***能不能别动!”

林灵哪里理他,一边挣扎一边抽抽噎噎的喊道,“爹!娘!扬哥哥!你们快来救我!”

夏侯箫听她这样乱喊更是嫌烦。他一把拽开林灵马甲上的扣子,随着扣子的崩落夏侯箫终于发现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

他不信邪的又一把扯开林灵的贴身中衣。

林灵雪白的肌肤□在了空气中,没穿肚兜,前裹了几层白布。夏侯箫心下已知,双手却不受指挥一般运起内力将白布撕的粉碎。

虽然油灯的光线非常昏暗,夏侯箫还是觉得林灵的一双娇白的耀眼。林灵的□个头偏小,形状有些尖尖的,白滑细腻,顶端的樱蕊粉粉嫩嫩的,好像小兔子的眼睛。

夏侯箫沉默了一会,开口埋怨道,“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他嘴上在和林灵说话,眼睛却只盯着那对嫩看。

林灵发着高烧还被人这般欺负,自是又羞又气,脑袋里一片糊涂,什么有气势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说,“你你你混蛋!”

夏侯箫回手使内力弹灭了油灯。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黑暗中夏侯箫轻轻咳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夏侯箫从林灵身上起来,半跪在床上解开缠住林灵双手的腰带,然后又去解她的裤子。

林灵大怒,手腕的麻痹感还没缓过来就狠狠甩了夏侯箫一巴掌。

林灵看不清夏侯箫是什么表情,只听他淡淡的说,“看都看了,你还是全脱了好好睡吧。”他说着就用手制住林灵的动作,最终还是把林灵的裤子脱了下来。所幸裤子就只有一条,不像上衣那么多层,否则两人还不知要纠缠多久。

夏侯箫俯身搂住林灵的纤腰,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两人身上。

林灵自是不肯,扬手又是一掌。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夏侯箫还是准确的一把握住了林灵的手腕。他另一只手扣在林灵腰间,两条强壮有力的长腿将林灵双腿夹住,叫她动弹不得。

夏侯箫冷声道,“你打人还打上瘾了!告诉你,我的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趁早老实点好!”

夏侯箫感觉到他怀里的人儿抖的厉害,喷在他脖颈处的呼吸更是炙热滚烫。林灵就这么小小的软软的被他制在怀里,夏侯箫的口气不觉又软了一些,“你乖乖的听话,这样不难受吗,快睡吧。要是再这么发烧,还得请大夫来。”

林灵把两只胳膊挡在两人之间,握紧拳头用力朝夏侯箫身上脸上乱打,可她那点力道本就无足轻重,夏侯箫只是紧紧地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林灵嘤嘤的哭着,浑身酸软意识模糊,高烧不退的身子即使盖着两层厚被还是阵阵的发寒,她的身体不自觉的慢慢朝身旁温热的膛贴去,刚刚喝下去的药也渐渐发挥了效力,林灵抽抽搭搭的就没了声音,渐渐昏睡过去。

夏侯箫看林灵不再挣扎呼吸也平稳了些,他才翻身躺到林灵身边,仍是把她搂在怀里。他用自己的中衣细细擦干林灵满是眼泪的小脸,然后直接一手将中衣脱下来扔在地上。现在,林灵温热的□就蹭在他膛上,软软腻腻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细嫩,夏侯箫感觉自己身下又硬了些。他很想把这对娇嫩的宝贝含到嘴里细细疼爱,可惜现在还不能,会吓坏他的小猫,还没睡熟呢。

林灵翻了个身,嘴里含含糊糊的呓语着什么,声音带着哭腔低低哑哑的说不出的撩人。夏侯箫凝神去听,林灵竟是在说,“扬哥哥,我难受。”夏侯箫心下不悦,竟然在我怀里喊别的男人。什么扬哥哥,就是那个在暖香阁里一把将她抢过去的男人吗?那男人是她的情人?怎么带她去那种地方。唉,她连声音都像小猫一样细细软软的,我怎么就会以为她是男人?小丫头,你那扬哥哥又怎么比得上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用更娇媚一百倍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大灰狼与小绵羊的一夜

夏侯箫看了看窗户,蒙蒙的发著白,差不多快卯时了吧。这一宿,他本就没睡。林灵睡得不安稳,她帮她喂了好几次水,拧著热毛巾擦了好几次汗。做这些事的时候林灵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到这会,才算安静下来,呼吸不那麽滚烫而紊乱了。夏侯箫了林灵的额头,终於不烧了。夏侯箫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小丫头,我七少何曾这样侍候过谁。

他微微把林灵埋在他口的脸抬起来一些。用指尖从她的眉毛、眼脸、鼻子滑到嘴唇。她的嘴唇软而饱满,就是有些干。夏侯箫低下头去用舌头轻轻去舔,添了几下便润润的很带著暧昧的湿意。

夏侯箫的唇不自觉向上弯起。他想诱她开口,用他暧昧的舌有技巧的扫著,试图叩开她的贝齿去往里钻去。

林灵却不配合,反而晃了晃脑袋,躲开夏侯箫的灵舌,又往夏侯箫怀里钻去。

夏侯箫轻笑一声。不再亲她。手却顺著她的唇线往下滑去,划过包著纱布的脖子,索过她之间细致娇嫩的肌肤。一点点攀到左峰的高处。那嫣红的一点,小小嫩嫩的,又软又有弹,真想狠狠捏一下,夏侯箫用麽指和食指轻轻的揉碾著。渐渐的,那软软的红果就有了硬度。夏侯箫往下蹭了一些,张嘴含住了红点。用舌头轻轻逗弄著,偶尔用牙齿轻咬一下,也是很温柔的咬法。虽然林灵喝了药肯定睡得很沈,但是还是要小心不能把她弄醒。省得弄醒了小丫头又该激动万分。

夏侯箫宠爱完左边的雪丘,用下巴蹭了蹭湿润的硬挺,又转战到右边的去了。夏侯箫的手顺著林灵细致的肌肤,一路向下滑去。划过林灵的肚脐和小腹,最後触到了棉质的亵裤。是林灵身上唯一幸存的一块布料。夏侯箫的手指轻轻敲打在那条无辜的亵裤上,似乎在考虑。不过他也只考虑了几秒。

就一手扶著林灵的腰下把她的下身托起来,一手灵活的卸掉了那条无辜的亵裤。夏侯箫借著微微的天光,看著林灵的裸体。好像一只细白的小绵羊,无辜又甜美。睡得那麽香,小嘴有些微微翘著。头也微微翘著。两条修长的腿闭的严严的。夏侯箫的长指探了过去,有稀疏的绒毛在上面。挤开两片花瓣,里面的世界嫩滑温暖。夏侯箫黑玉般的眸子中墨色在加深。他侧卧在林灵身边,将林灵的右腿挂到了自己的腰上。因为这个动作林灵紧闭的两片花瓣微微张开了些。让夏侯箫的长指可以进入她未曾有人碰触过的花园。

好紧!夏侯箫的手指只进去了三分之一个指节,再想深入就有些困难了。天鹅绒般的触感,随著林灵的呼吸嫩滑炙热的挤压著他。林灵再睡梦中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挂在夏侯箫腰上的腿。这一动,却把夏侯箫要就硬的不像话的坚挺凑向了自己。夏侯箫的龙颈的顶端一下子戳到了林灵的两片花瓣中间。看著自己的食指在那粉嫩的小缝中间,他的玉受不了刺激的微微的跳动了两下。夏侯箫闷哼一声。开始抽动他的手指。太紧了!紧紧地裹著他本就无法顺畅的抽动。夏侯箫的另一手抚上林灵的蒂。手法娴熟的轻轻抚弄著。用指腹轻轻按压,来回波动。终於林灵哼出了一声略微妩媚的呻吟。夏侯箫拨弄著找出她的小小的核。两手指轻轻捏玩。在林灵中的手指终於感觉到渐渐的湿润。夏侯箫有节奏的轻轻抽动著手指。另外一手继续玩著那小小的核,偶尔用指尖轻掐、偶尔轻扯。林灵的花蜜渐渐顺著夏侯箫的手指的润润的流了下来。夏侯箫细细索著林灵花壁上的每一个褶皱。又往里探里一些,怎麽会有如此幼嫩的花径。他上次说她多大?十五岁。十五岁……怎麽还这麽窄这麽嫩,如果自己现在就玩她的小的话,会不会玩坏?

夏侯箫探的深了,甚至已经到她花径里的那层薄膜。夏侯箫眼中的墨色几欲滴出来,手指抽动的越来越快。林灵的小里传来的泽泽的水声,夏侯箫额上的汗滴到了林灵的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沈重。林灵舒服的哼了一声,脸颊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一下,夏侯箫有些受不住的闭上眼睛,犹豫了几秒。才蓦的抽出自己的手指。夏侯箫坐了起来,将水光晶莹的手指放进了嘴里。她的味道淡淡的,兰花一般,仔细去闻是沁人的香气,再用力去闻却又有些飘渺了。

被逗弄过的小微微开著。林灵两条腿从新并在一起,还磨蹭了几下,才蜷著身子继续沈沈睡去。

夏侯箫看著林灵安然入睡的小脸,有些微闹,敏感的小骚货,你到舒服睡去了。他拿著自己的长拍了拍林灵的脸蛋,拍出啪啪的声响,拍得林灵的小脸都有些微红了。

夏侯箫叹了口气。终究不是时候。这麽迷迷糊糊的上了她,她怎麽记得清楚呢。

夏侯箫往床头坐了坐。一条大腿跨过林灵口放到林灵脸侧,却是小心的支起膝盖,怕碰到林灵脖子上的伤口。林灵的左被夏侯箫压在腿下,右被夏侯箫拿在掌里把玩。微硬的毛发刺得林灵的下巴痒痒的。林灵晃了晃头,嘴唇却擦过了夏侯箫最敏感的头。夏侯箫抽了口气,用手对著林灵的连快速抽动起来。他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是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他玩著林灵右的手劲也越发没有节制。狠狠的揉著,揉出各种形状,掐著殷红的顶端。林灵的呼吸微微快了些,皱著眉头,身体微微动著。夏侯箫抖了一下,一股浓灼的白就喷到了林灵的脸上。

绞了温热的毛巾,夏侯箫将林灵身上擦拭干净。为她盖好被子,在她微翘的红唇上落了个轻柔的吻,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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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睁开眼睛看著明亮而陌生的卧房,昨晚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轮番闪现。那个夏侯箫!林灵“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看见自己身上是一套簇新的雪白中衣,怎麽回事?昨天明明哼,给我穿上新衣服我就不会生气了吗?夏侯箫你个混蛋,躲哪儿去了?!就在林灵正在脑袋里把夏侯箫千刀万剐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美貌侍女端著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热气腾腾的粥。

侍女侧坐在床沿上,柔声道,“小姐喝点清粥吧。公子走的时候说,请小姐稍安勿躁,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林灵艰涩的张了张嘴,低声道,“我不吃。”

“生了病,还是吃点好。”侍女把粥端到林灵嘴边。

林灵脸色一沈,扬手“啪”的一声,粥撒碗碎。

林灵的小姐脾气那也不是盖的,她指著美丽的侍女姐姐说,“你给我出去!告诉夏侯箫那个混蛋,快放我走!”

侍女没说什麽就退了出去,然後拿著打扫器具进来收拾干净,随後又端来一碗粥和汤药。

侍女低眉顺眼的说,“小姐身体要紧,还是先填填肚子,然後把药喝了才好。”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林灵烦躁的揪了揪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他要是真不放我走,我该怎麽办?这可是天下脚下,他就敢将我私自囚禁於此,简直是目无王法。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门又被推开了。

刚才的美貌侍女再次走了进来,这次她手里拿的是一套湖绿色的男装。侍女说“小姐,公子请你著装好了去大厅,你的朋友想要见你。”

林灵忙穿上那身男装,却是正合身,又匆匆梳了头。侍女想要帮忙,被她拒绝了。哼,我才不受你夏侯箫一点好处!

(└_┘)#

“吱呀”一声,侍女推开了大厅的正门。

李逸扬和程浩然“腾”的一齐站了起来。

“灵儿!”

“林灵!”

林灵冲过去扑到李逸扬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李逸扬的腰。

仰著脑袋靠在太师椅里的夏侯箫没什麽表情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两人,手却不自觉握紧了些。他突然感觉到一束不甚友好的目光,夏侯箫抬眼一看,正是程浩然。

夏侯箫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美人儿,你有话和我说?”

程浩然没有理会夏侯箫的调侃,“林灵脖子上的伤,是你?”

夏侯箫答的爽快,“是我!”

程浩然瞬间出手。

夏侯箫起身接下这一掌,退了两步,站好。

门外马上闯进来几个统一著装,手持长剑的男子,他们动作迅速的站到了夏侯箫背後。

顾小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哈,以多欺少是吧?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然哥哥!”

夏侯箫冷笑一声,眼睛盯著程浩然,“阁下在我的地盘上,居然上来就要动手,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想是以为我箫少怕了你们,才把你们带来这儿。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大本事!”

江磊将顾小米推到自己身後,“你平白伤了我家妹子,自然不能这样算完!”

李逸扬也松开揽著林灵的手,去腰上的剑。林灵却一把按住了李逸扬的手。

林灵轻声道,“昨天都怪我不该和浩然瞎闹,才惹出这等事端。他虽伤了我,其实也是误会,还请了大夫来看我。老大,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觉得很累。”

大家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对於昨晚的事其实也都猜出了个大概。十有**是捉拿采花大盗的夏侯箫碰上了没事闲的跑去调戏程浩然的林灵,差阳错就给了林灵一剑。可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林灵既受了伤,他们哪里还管到底是不是夏侯箫的错。

大厅里一片沈默。

李逸扬看著林灵,“伤得重不重?昨天晚上有没有受什麽委屈?”

林灵摇头道,“我没事。昨天晚上大夫来看过以後我就睡了。不过我发烧了,浑身都难受,老大,你快带我回去吧。”林灵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听著分外可怜。

李逸扬一把打横抱起了林灵,林灵乖巧的揽住他的脖子。

大厅外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完全不复昨夜的冷苦寒。

强烈的阳光让林灵眯起了眼睛。

林灵回头看了一眼。

夏侯箫又坐回到了太师椅里。他一手著下巴,脸上是林灵从未见过的严肃正经的神情。

对视的瞬间,夏侯箫的眼里有某种林灵看不懂的神色,但林灵却能感觉到其中势在必得的决心。林灵忙把头扭了回来。

刚扭回来她又骂自己笨,心虚的转过头的人应该是他吧?!算了,算了,这男人,此生都不要再遇见那就是好了。

程浩然番外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胖乎乎的像只球一样从门里滚出来,被大黄狗吓得瞪着眼睛坐在地上。我也记得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很欠揍,她说,“小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哦,像个小姐姐。”

我最讨厌人家随便评论我的外表,可自从我们相识以后这个小丫头就屡屡挑战我的底线。她是有恃无恐,因为不管她怎么样,总有个李逸扬会护着她。

我和李逸扬很早就认识了,他是我的好兄弟、铁哥们。

我从小就不合群,街巷里那帮男孩好像都很讨厌我,我们一碰上了就要打架。我六七岁的时候比大部分同龄孩子都要矮半个头,十次里有九次都是我被他们揍的鼻青脸肿。

有一次,又是我捂着头只有挨打的份,却突然有只手把我从那群男孩中拉了出来,我昏天黑地的跟着他跑了很远,后面的“追杀”声才渐渐听不见了。

他是个俊秀斯文的男孩子,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小公子,他跟我说,“我都见你好几次了,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你怎么不知道跑?”

我什么也没说,擦擦鼻血就走了。作为一个男孩子,打败仗终究是丢人的事。

就这样我和李逸扬认识了,再后来我们成了好兄弟。所以,即使我对林灵再咬牙切齿也没什么办法,谁叫她是李逸扬的人。

相处久了,我觉得林灵和顾小米其实都是很好的女孩子,不过在她们两个之间我更喜欢林灵一些。林灵虽然不太懂事还有点笨,但本质上却是个晶莹剔透的女孩子。

林灵永远都是只要看见李逸扬就直接扑过去,一见了我则是非要把我气得咬牙切齿不可,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宁愿她在我身边鬼灵怪的故意气我,也不愿意看见她和李逸扬腻在一起。我知道这样的情绪要不得,李逸扬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总爱拿我的脸做文章,我才下意识的想要向她证明我是个男人,才会觉得自己喜欢她。可不管我怎么跟自己解释,我的心神就是不自觉的偷偷围着她的身影打转。一直在照顾她的人确实是李逸扬,但我自认对她的了解未必就比李逸扬少。

后来李逸扬认识了崔语欢,他还说他不过当林灵是个小孩子。我不太信他的话,但心里却有着微弱的火苗在跳动,或许他对林灵的感情真的就像亲兄妹一样。林灵后来开始和李逸扬闹别扭,李逸扬一头雾水,我却知道她多半是在吃醋。可我还是想林灵年纪尚幼,她对李逸扬的感情可能也不过懵懵懂懂,或许伤心一段时间也就算了,那样的话将来我和她……说来真是可笑,原来我程浩然竟是个这么能委曲求全的人。

没成想崔语欢突然回江南去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那些天人交战的心理斗争全是白费。那天在望江楼我喝醉了,我的酒量本来就很差。我知道李逸扬心情不好,可他对崔语欢又有多上心?我想再过个一两年他和林灵早晚要在一起的,那我就更没有机会了。李逸扬,如果你并不是多喜欢林灵,你干吗非要占住她身边的位置。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是你?



皇城出了个采花大盗,赏银五千两。

他们说要为民除害本来我也没什么意见,可商量到最后竟然变成由我男扮女装引出那贼人来。

林灵一脸热切的说,“浩然,你换上女装,那肯定是惊艳!”

李逸扬看我脸色不悦,忙打圆场道,“这主意我看不大好,再想别的办法吧。”

林灵说,“怎么不好?这主意很好!”

我说,“臭丫头,你想都不要想。”她看我不答应就开始和我搅缠不清,我当然是死不松口。

最后她哼了一声说,“不答应就不答应,那我去好了,且看我林女侠如何智取采花贼!”

我说,“你不能去,不安全。”

她就等着我这句话呢,“浩然,我知道你不忍心让我冒险。如果我被坏人抓走了,你该多愧疚啊。换件衣服而已,我们又不会笑你的。”

我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可我担心我若不答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可能真的会瞒着我们自己偷偷诱那贼人出来,我怎么能让她有危险。



“哈哈哈!我说,程浩然,哈哈哈……”林灵走过来戳了戳我的“部”,“这是什么啊?”

江磊咳了一声,“馒头。”

林灵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我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馒头,嗯,馒头很有道理,哈哈哈……”

我抓住她笑的东倒西歪的肩膀,“林灵,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抬头看着我,大概是因为看到顾小米在我头上梳的那个什么蝴蝶髻,她竟然笑岔了气,最后笑到直咳嗽。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为她,我怎么会答应这个愚蠢的主意?死没良心的丫头!我抓起她一把扛到肩上,出了天盛武馆就朝灵剑桥走去。她两脚不停乱踢着说,“哎哎哎,程浩然,我说你要干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扬哥哥救我,扬哥哥救我啊!”

李逸扬正在师傅屋里说话,她再叫也是白搭,可我一听到她这样叫心里还是直冒火。

她一番挣扎最后还是被我悬空抓到了河水上方,她谄笑着抓住我的胳膊,我也微笑着把她的手指一掰开。然后她惊慌失措的脸迅速拉远,“扑通”一声消失在水里。我看着一圈圈晕开波纹的水面心中的感觉有点复杂,我从小到大多次扬言要把她丢到水里去,这次居然真的做了。

林灵很快从水里露出头来,她狼狈的咳嗽着说,“程浩然,你够狠!”

她像只落水的小猫,毛都快炸起来了。我有点好笑又有点后悔,“还不快上来!”

她在水里划拉来划拉去的大声嚷道,“这样冷的水,你就把我扔下来。你这坏蛋,我不上来了!”

我抱着手臂说,“唔,那你就在水里泡着吧。”

河水很冷,最终她还是嘟囔着向左岸游去。我走下桥蹲在岸边,她游过来气鼓鼓的看着我。

我朝她伸出手,她一把抓住狠狠咬了我一口,扬着小脑袋说,“程浩然你过分死了!”

我默然无语的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水里拉了上来。

上了岸以后,她头发滴着水,浑身瑟瑟发抖。十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我有些心疼的把外衣披到她身上,然后把她拉到我怀里。她却一把推开我说,“少来!跟你不熟!”

她歪着头抬起胳膊拧头发上的水。我看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凝结在她的下巴上,然后滑到衣领里消失不见。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显露出稍嫌青涩的曲线,她的部果然不大,但也算小巧可爱。我突然感觉嗓子有点发干,只好转身走了。

就听那个小傻妞还在我身后大呼小叫,“唉,你就这么走了?程浩然你个混蛋!”

那天晚上,我梦见她紧紧抱着我,我有点紧张却完全不想抗拒。她身上的衣服像蝉的外壳一样渐渐褪去,她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她的身体舒展而灵动,我抚着她,手下的触觉异常清晰。我从没做过如此真实的梦,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我就感觉到裤子前面异样的濡湿,我居然为了那个青涩的小丫头……教人知道了真是要活活笑死,不过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扮了一个多月女人,皇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快被我逛遍了,那个采花大盗也不见半点踪影。可我们也不好半途而废,他们几人等得烦了就跑到附近的饭馆吃酒消遣,每晚只留一人在暗处守着以防万一,只有倒霉的我天天都要穿着女人衣服满大街瞎逛。

我没想到那万中之一的可能会真的出现,更没想到林灵会因此受伤。那贼人眼见不敌就跑了,我无心去追,回头去找林灵却已不见踪影。我突然想起那时她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该多愧疚啊。我现在何止是愧疚,我是心急如焚。

我们漫无目的的找了一整夜,因为着急我好几次差点和人打起来。我知道李逸扬也很着急,他的脸色苍白,一晚上除了找人什么话也没说过。

天一点点亮了,我的心也渐渐变凉了,一晚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就在这时,昨晚那个掳走林灵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他说他叫夏侯箫。



一个侍女推开房门,我一眼看见了跟在她后面的林灵。

我站起来脱口而出喊了她的名字,她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扑过来,然后,扑进了李逸扬怀里。

我的感觉就好像一桶凉水当头泼下。

我尴尬又恼火,把头扭了过去,却看见夏侯箫坐在椅子里,目光放肆的盯着林灵,我顿时恼了,口气不善的问是不是他伤了林灵。

最后我们没有真的动手,不过他的功夫好像很不错。

出了门我们叫了辆马车,我坐在林灵身边,李逸扬把她抱在怀里。

我听见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她说,“扬哥哥,你抱得太紧了。”

我的手偷偷握紧了些,挣的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疼。

林灵突然转过头拉了拉我的袖子,用很少见的老实口气对我说,“浩然,对不起,都怪我害你差点出事。”她还了我胳膊上受伤的地方,伤口昨晚已被我草草用纱布缠上了,她问,“浩然,你还疼吗?"

我把胳膊抽回来,“不疼。”

她大概没想到我是这样的态度,一时愣在那里,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然后把头慢慢低了下去。

林灵这样回家不好交代,他们商量了半天决定让林灵到李逸扬南城的别苑里住个十天半个月,养好伤口再回家。先让李逸扬往家里传个消息,就说带着林灵跟李家的商队出去游玩了。林灵叹道,也只得这样了,只是私自跟你跑到外地游玩,就这一条也够爹爹骂的了。

看看快到我家药了铺,我就喊停马车跟他们说我回去拿些伤药,然后去南城别苑找他们。

下车时,我瞥了一眼林灵,她正闭着眼睛躺在李逸扬怀里,眉头微微皱着脸色苍白憔悴,昨晚她一定没少受苦。对不起,林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养伤

李逸扬大老远就听见林灵要死要活的乱叫,推门进去只见她整个人缩在床上紧紧抱着床柱,程浩然端着药碗在床边不耐烦的说,“每次喝药都跟杀猪似的。”

李逸扬一看就明白了状况,他抬了抬手中的笼屉,“我现在就去给林小姐摆上碗筷,倒上醋碟。请林大小姐快快喝了药然后用早膳,这样可好?”

林灵扑哧一笑,“甚好甚好,我现在就要吃。”

李逸扬说,“乖,你得先把药喝了。”

林灵苦着脸说,“这药特别难喝。”

程浩然说,“有黄连当然会苦一些。”

林灵小声道,“没事加什么黄连,你是在报复我害你挨了一刀吧。”

程浩然,“”

林灵说,“浩然,你不要生我气啦!”

程浩然说,“你把药喝了,我就不生气。”

林灵因为那晚害程浩然被采花大盗刺了一剑,心里是当真愧疚,听他这么说只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

喝完药林灵整个人才活络过来,骨碌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椅子上一拍桌面道,“小李子,醋碟呢?”

李逸扬笑道,“马上就来。”

林灵笑眯眯的看着程浩然,“我已经把药喝了,你不许再生我气了。”

程浩然说,“成天说些傻话,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们吃饭吧,我得回趟家。”

程浩然心中微觉苦涩,他本来准备了些酥糖打算林灵喝完药就拿给她吃,现在李逸扬既然来了,他也就没必要再拿出来了;不过他心中更多的是觉得烦恼,他必须找些上好的伤药过来,那么深的口子用一般的药恐怕要留疤。

程浩然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一阵叩门声。这里是李家的别院,平时都没人住,谁会找到这里来?程浩然站在门前没有动。

守园的仆人打开院门,来人却是夏侯箫。

程浩然神色戒备的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你跟踪我们?”

夏侯箫道,“前天误伤了林贤弟,在下深感愧疚,因此特意来访。”

程浩然哼了一声,“好意心领了,她不需要你来看望,请回吧!”

夏侯箫毫不在意程浩然的冷脸,他说,“可是,我给林贤弟带来了雪露清莲。”

程浩然心中诧异,沉吟不语。程家世代行医,他自然知道这雪露清莲的贵。此药如果使用及时完全可以让肌肤不留一点疤痕,可雪莲是多么难得的东西,这夏侯箫究竟是什么来头?

夏侯箫见程浩然不说话,微微一笑就朝内苑走去。



林灵咬了一口卖相口感俱佳的水晶包,瞥了眼在旁边笑着看她吃饭的夏侯箫,慢条斯理的把包子咽了下去。

这个魂不散的家伙到底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想一想还是很生气,居然把受伤重病的我的衣服硬生生的扒掉,还用很过分的眼神看我。天啊,还是杀掉他吧,杀掉他我才不会觉得如此羞辱。

林灵这样想着,放下筷子侧过头对夏侯箫严肃的说,“那天的事,我全当被狗咬了一口。我已经忘了,请你也忘了吧。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我的意思你明白?”

夏侯箫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吃完饭我帮你上药。”

林灵不满于他语气中的敷衍,“夏侯公子,难道我的话你没听明白?”

夏侯箫轻轻转着手中的白玉药瓶,“虽然林贤弟把在下好心办坏事的行为视为被狗咬了一口,但作为害林贤弟负伤又受到惊吓的我,怎么可以忘记此事?总要力所能及的进行补救。这瓶伤药就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如果在林贤弟的雪肌玉肤上留下半点疤痕,那岂不是十分的罪过。不过即使真的留了疤,我也是愿意负责的。”说完夏侯箫就诚挚的抓起林灵的双手。

林灵嫌恶的抽回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天的事,从今以后不许再提!”

程浩然跟她说雪露清莲用了以后可以完全不留疤痕,其实留条疤也没什么,过两年就会变淡。不过回家解释起来确实麻烦,走路的时候跌倒然后被锋利的石子划伤?怎么听都像胡说八道,而且还会害扬哥哥背起没有照顾好我的黑锅。只是既然收了他的药,就不好再给他脸色看了。算了算了,本来就是误会,我又何必那么小气。

林灵说,“谢谢你的药,想必很珍贵吧?”

夏侯箫说,“和林贤弟无半点瑕疵的肌肤比起来”

林灵叫道,“行了!夏侯箫,我既然收了你的药,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不管你是觉得愧疚还是怎样才来找我,以后请你注意两点:第一,不要和我动手动脚;第二,不要说让人觉得恶心的话。”

夏侯箫笑道,“小姑娘的脸皮总是薄一些。”

深感**同鸭讲的林灵几乎想翻白眼,“还有,我上次跟你说我叫林龄。其实我的名字不是年龄的龄,是灵秀的灵。他们都叫我灵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不要再叫什么林贤弟了。”身份那样被你揭穿,还叫我林贤弟,是在讽刺我吗?

夏侯箫说,“这样啊,既然你把真实姓名告诉我,我是不是也应该把我的名字告诉你?”

林灵奇道,“你的名字也是假的?!”然后一脸向往的说,“也对,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险恶吧!”

夏侯箫把头凑近了些,“灵儿,我的名字可是个秘密。”

林灵也把头凑近了些,“秘密?那告诉我没关系吗?”神秘的剑客,不能说的名字,身藏珍贵的药品不会是个比采花大盗还臭名远扬的高级小偷吧?

林灵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一个名字,“夏箫”。

“哦,夏箫然后呢?”

“然后?”

“你的身份?”

夏箫又笑了,“怎么办,小丫头,你总是让我很惊喜。其实我的身份是”夏箫的头又凑近了些,他的呼吸都喷到了林灵脸上,“我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

林灵一惊,身体向后靠去。

夏箫用悬疑故事里隐藏到最后的大恶人的口气说,“我知道你们设局想要抓我,于是我将计就计把你们都引了出来。只是我没想到,绝色美女原来是个是男人,又矮又瘦的小子却是个发育不良的清秀小佳人。”

林灵瞪圆了眼睛,嘴巴也张大了呈哦型,原来如此!那个给了程浩然一剑的黑衣人其实是他的同伴吧?现在想想和他认识就是在暖香阁,这不就是贼的清楚证据吗?江湖真是太险恶了。

林灵力求镇静的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

夏箫邪魅一笑,“因为我箫少出手,例不虚发。小宝贝儿,今天我是专门带你走的。”

林灵的身体不自觉地更向后靠去,“我扬哥哥就在外面哦!我告诉你,我哎呦!”凳子终于无法保持平衡的带着林灵向地上摔去。

夏箫想要扶住林灵却被她拽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林灵看着面前迅速放大的俊脸,下意识的以为夏箫想图谋不轨,就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夏箫“哎呦”一声捂住了鼻子,“你竟敢打我!我说我是采花大盗你就信?你也太好骗了,简直是个笨蛋!”

林灵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夏箫推开,坐起来道,“我跟你很熟吗?谁叫你乱说自己是采花大盗,说你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我也很容易相信!我是笨蛋?我们只见过三面我对你的印象就这样差,你自己才该好好反省吧。还有,我承认我是清秀佳人,但什么发育不良?嗯?!你这是言语上的动手动脚,无良的臭流氓!”

夏箫只是笑。

林灵没好气的说,“你还笑!很为自己的流氓身份自豪是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很像采花大盗。”

夏箫委屈的说,“我怎么会像采花大盗!我是需要采花的人吗?你要知道我箫少往那儿一站,会有多少花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总之,我的名字是秘密,是冒着很大的危险告诉你的,你绝对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包括外面那两个男人。”

林灵疑惑的说,“总之,反正你是坏人吧?”

夏箫叹道,“算了,我先给你上药。”

林灵说,“不用,等会儿浩然替我上就可以了。”

夏箫哼了一声,“随你吧,我走了。叫他现在就替你上药。”

夏侯箫突如其来的出现,然后换了个新名字就再次消失了。



夜色已深。

林灵在床上躺好,李逸扬帮她掖了掖被子,“今天早些休息。过两天你有神了,叫江磊小米他们都来这儿聚一聚。”

林灵说,“好,扬哥哥晚安。”

李逸扬把油灯吹灭,在桌边坐了下来,“乖,快睡吧。”

林灵说,“你不回去睡?”

“我困了就在桌上眯一会儿,怕你半夜再发烧。”

“不会啦!如果真的再发烧,我会去叫你的。”

“会去叫我?你每次烧得厉害了就只会躲在被窝里哼哼唧唧的哭。”

“可是,害你不能睡觉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说什么不好意思。”

林灵抿嘴而笑,心里甜甜的。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借着月光能清楚的看见李逸扬坐在桌边的身影,他的背影就像他使得那把清玄剑一样,修长笔直。

林灵不由得少女情怀小鹿乱撞,就开始胡说八道,“扬哥哥,我们这是孤男寡女共处暗室唉。”

黑暗中传来李逸扬清亮的笑声,“小丫头,你想什么呢!”

“我,我没想什么啊,我就是陈述事实。”

“老大,我睡不着。”

“怎么了?”

“好像特别兴奋。”

李逸扬心里直嘀咕,什么叫兴奋,既然知道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说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嘴上却只好还一本正经的说,“从小你就这样,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

林灵嘻嘻笑着,“是啊,我记得小时候去你家玩,你娘都给我准备好多好吃的。我们玩得高兴了,我爹爹叫我回家我却抱着床柱死活不肯走,想一想脸皮也真厚,嘿嘿。后来爹爹只好随我高兴了,我们躺在一起睡觉我还给你讲了很多故事。唉,那时候多开心啊!”

李逸扬说,“开心?被个小丫头烦了整整一天,连晚上睡觉都不消停,那天我做梦都梦见你在跟我说话,感觉还真是恐怖。”

林灵说,“什么啊!你小时候很喜欢陪我玩的,我一来你就特别高兴。”

李逸扬说,“你显然是记错了。”

“这么说,我一直让你觉得很讨厌喽?”

“讨厌倒没有,不过小孩子的年龄差距很明显,谁愿意带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子玩啊。因为你,我被江磊浩然他们不知道埋怨过多少次。”

林灵不乐意了,“原来我就是你童年的一块影啊!那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省得把童年的影扩散到长大!”

李逸扬笑了,“从小照顾到大,好不容易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眼看着熬出头,现在再离远些岂不是很不划算?”

“哼!我要睡觉了,不要和我说话。”林灵砰的一声翻过身去。

李逸扬笑着摇了摇头,他想着林灵病体未愈实该早些休息,也就没再说话。



林灵一时也睡不着,只听见窗外的风声一阵大过一阵,外面想必很冷吧,老大这样待一夜会感冒的。

李逸扬用手支着脑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最后一头磕到了桌子上,磕醒了。

林灵探头看了看,“老大,回去睡吧,我真的没事。”

李逸扬揉揉脑袋,打了个哈欠说,“你还没睡着啊?快睡吧,病人要多休息。”

林灵说,“你回去睡。”

李逸扬说,“我没事的。”

“你坐在那儿,我睡不着。”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睡吧。”李逸扬笑着说。

林灵想了想说,“好啊。”

李逸扬心中有些不悦,“好?!你这丫头!谁告诉你可以这样和男人说话的?”

“如果是扬哥哥的话,有什么不可以,这张床挺大的。”

“话是这么说”

“难道扬哥哥也不能相信吗?”

“当然可以相信。”

“那快上来吧,已经很晚了。”



两人并排躺下,床果然还是挺大的。

李逸扬不放心的说,“灵儿,只有我是可以相信的,别人都不可以。”

“知道啦,我又不是傻瓜。”

“那个夏侯箫,不要告诉他你是女孩子。”

“为什么?”而且已经知道了啊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以后也不要和他走太近。”

“这我知道,我也不喜欢他。”

李逸扬停了一会儿又说,“灵儿,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没照顾好你,很对不起。”

林灵轻轻握住李逸扬的手,他的手掌修长而温暖。

“你小时候既然嫌我烦为什么还总带着我?是伯父伯母嘱咐你这样的?”

“也不是,带着带着就习惯了。”

林灵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嘟着嘴不说话。

李逸扬轻笑道,“你个小气鬼。哎呦,怎么还踹人哪?好了,好了,我带着你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最喜欢你,即使麻烦我也乐意带,行了吧?”

“是真心话吗?”

“是真心话。”

林灵没说话,如果喜欢我,怎么还会有崔语欢?你说的喜欢和我的喜欢本不一样。我不知你是把我当妹妹还是当朋友,那样的喜欢怎么能算最喜欢。



天空渐渐泛白,李逸扬还是没睡着。有生之年头一次和女孩子躺在一起,怎么可能如表面那般若无其事。林灵倒是睡得香甜,最开始是两手抱着他的胳膊,现在已经整个人蹭到他怀里,手还搭在他腰上,完全把他当抱枕了。李逸扬伸手了林灵细滑柔嫩的脸蛋,心想小时候经常,长大了就不可以了,还真有点遗憾。

上元佳节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林李两家聚在一起吃了顿热闹饭。饭罢两家大人在外厅喝茶说话,李逸扬坐在下首陪着,等林灵换好外出衣裳然后带她去看花灯。

林灵穿一身水红色镶兔毛边的新衣服笑盈盈的走了出来,李夫人喜欢的一把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细细打量道,“看我们灵儿标志的!”

林灵嘻嘻一笑。

李夫人对林夫人道,“灵儿过了年就满十六了,是可以出阁的大姑娘喽。”

林夫人笑着摇头,“她哪儿有点大姑娘的样子。”

李夫人喝了口茶,“这样宝贝的女儿,真是便宜给谁家儿子都心疼。”

林夫人说,“姐姐可别说这话,我把她纵到这般顽劣,到了别人家不被笑话就好了。”

李夫人笑道,“谁说的,若娶到我家我疼都疼不过来。”

李逸扬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林灵却是臊了,把手从李夫人手里抽出来说,“阿姨就会胡说八道。”

李夫人还是笑,“阿姨从不胡说八道。”

林夫人也笑,“好了好了,灯会就要开始了,灵儿你和逸扬玩去吧。”



腊月里天气虽冷,街上却是一派红红火火的热闹景象。林灵挽着李逸扬的胳膊跟着人群慢慢向前移动,各式各样的灯笼字谜挂满了整条织锦街。林灵不善猜谜,李逸扬倒是猜中了几个,可他俩也不耐烦排那么长的队伍去领什么奖品,只是一路随意赏玩。路边卖小玩意儿的摊贩很多,林灵买了个孔明灯,两人挤出人群跑到沉梦湖边去放灯。

林灵擦了把额上的汗,“今天可不是全皇城的人都出门了吧!”

李逸扬道,“元宵节本就热闹,今年碰巧又要选什么天女,那自然更了不得了。”

两人放完孔明灯就背靠着背的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话。

“扬哥哥,月亮真圆。而且是天上一个,水里一个。”

“嗯。”

“放完烟花我们去逛夜市吧。”

“小馋猫,又想吃什么了?”

林灵掰着指头为难的数着,“想吃什么啊,我想吃的东西有好多样哦。”

远远的听见一声炸响,湖面上开出一朵绚烂的火花。两人起身去看,只见接连不断的烟花照亮了黑夜,而且也是天上一朵水里一朵,分外的绚烂耀眼。

林灵微微侧过头,看着李逸扬轻轻的笑。天上的星星落下来,有些落进湖里,有些落进林灵眼里,开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晶莹璀璨。

李逸扬忍不住靠近那美丽的光亮,低头将心底的喜欢印在林灵唇上。

眼前五光十色的场景突然被黑影覆盖,灼热的呼吸,温暖柔软的触觉又一朵烟花绽放,光影中林灵看到李逸扬闭着的双眼,他的睫毛几乎刷在自己脸上。

林灵一脸震惊的呆掉,李逸扬的舌头悄悄钻进了她嘴里。

林灵惊慌失措的开始挣扎。

李逸扬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扶在她脸旁,只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继续深吻。他四处追逐那条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轻轻吸她嘴里的香津蜜。他想原来我的灵儿是这么香这么滑,这么叫人欲罢不能。

林灵整个人动弹不得,放在身侧的手却还挣扎不休,又是推又是抓的。她在混乱中不知抓到一样什么东西,揉在掌心“撕拉”一声响,可她被吻的昏天黑地,一时也顾及不到那么许多。



林灵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窒息过去的时候李逸扬却突然放开了她,林灵昏昏沉沉抬起头,就见不远处一队穿着官服的人马提着灯笼快速跑了过来。

李逸扬搂着林灵的肩膀把她护在自己怀里,戒备的看着快速聚到他们身边的官兵,一时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骑着高头大马的为首官兵长向前迈了一步,“这位姑娘,请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林灵摊开手心,原来她刚才慌乱中抓住的是一团皱巴巴的红纸。

首领面上一喜,“姑娘,这可是你拣到的?”

林灵不知他是何意,就直接把手里那团红纸递给了首领。

首领小心的把红纸展开,李逸扬看清了上面的金龙纹饰,脸色否变。

首领对着灯火认真确认了一遍,又问道,“姑娘是否成婚了?”

林灵一怔,“没有成婚。”

首领听言立即翻身下马拱手高声道,“红织灯已寻,请曲诃天女入!”



夏国国教为东竭教,每年年初的祭天大典是最为隆重的宗教仪式,如果这一年能找到天女为苍生祈福,那更是举国欢庆的吉兆。寻找天女的方法是由国师在每年除夕子时占卜出吉星所在地,待到上元节这天将红织灯放在爆竹中,爆竹引燃升空,红织灯随风飘落代表的就是上苍的旨意。红织灯其实就是个小红灯笼,灯笼里的蜡油燃尽降落之后,若是当晚被哪个未嫁的少女拾到她就是本年的天女。天女入后要在观星台的摘星殿里修行一年,一年后出虽然不再是天女的身份,身价却是水涨船高,最后多半嫁入皇亲贵族家里荣华富贵一生。二十多年前的迦叶天女甚至还成了皇帝的妃子,据说夏明帝当年对她是千般宠爱万般怜惜甚至有意立她为后,只可惜那位迦叶天女红颜薄命三十多岁就一病去了,夏明帝至今深以为憾。

天女的光环太过耀眼,每一届天女出现后市井上很快就会衍生出无数的小道消息,什么出生时霞光满天能知动物言语通灵镇邪去妖降魔诸如此类,神乎其神难以考证。其实大夏国立朝二百余年,天女也不过出了十几位,只因大夏国国土幅员辽阔,有些年份国师占出的吉星方位在荒山老林或穷乡僻壤,最后那红织灯借着风力都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又或者落到水里挂在树上,黑灯瞎火的叫人哪里去找?待到太阳一出时效已过,再找到也是不作数的。今年国师占卜到的吉星方位竟然就在皇城,这下可是热闹了,有些皇城女子甚至还去找些“神算子”占卜红织灯降落的地点,也不过是白花银子,当然也还有林灵这种吃穿不愁啥事不想的女孩子,只把这事当个热闹看罢了。

今年皇城的元宵节毫不夸张就是人山人海,谁也不知道这红炽热灯究竟会飘到哪里,不论男女老少都跑到街上来凑热闹。可那小小的红灯笼就好像有命运安排一般,最终鬼使神差的被林灵抓在了手心。



林灵听首领说要请她入,这才想到天女的事情,她呆立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心中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赶到湖边的人越来越多,乱哄哄的挤过来指指点点,官差们很快在她身边围成一圈不让别人靠近。李逸扬被官兵和人群挤了出去,他们两人隔着憧憧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灯火看向对方,一时都有些发怔。

首领道,“曲诃天女请随在下入!”

林灵这才回过神来,她皱眉说,“我……让我先回家和我爹娘说一声啊。”

官差首领回道,“天女的家人在下会立即派人通知,卑职的任务是找到天女后直接护送回。请天女现在就随卑职入。”

李逸扬费力的挤开人群走到林灵面前,“灵儿,你去吧,我会告诉你爹娘的。”李逸扬尽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林灵看着他心中却只觉不安,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逸扬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头,他深深看着林灵的眼睛说,“没事的,灵儿。一年,就一年。”



林灵坐在轿子里听见外面传来阵阵的欢呼声,她不能相信这些欢呼都是给她的。以前听到历届天女的事情她都觉得很传奇,自己作了天女却发现这一切简直轻率到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人声才渐渐安静下来,林灵悄悄掀起帘子向外看,触目所及的只有巍峨绵长到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墙。甬道的两边是气势轩昂的一座连着一座的殿,只是到了晚上看来有些狰狞,侍卫们的脚步声和轿子一晃一晃的吱呀声越发衬得四周安静的渗人。林灵脸颊发烫,她用手摩挲着口的玉坠,心里做梦一般没一点真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最终停了下来,林灵被领进一个墙上刻着奇怪纹饰的殿中。她还来不及细细打量四周,一个满脸皱纹面相严厉的老嬷嬷就命她坐在榻上然后开始教授她祭天的礼仪。其实也不过是几个仪式的动作,不难记住;比较辛苦的是祭天仪式结束以后,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归朝,她还要在观星台上默念祈福经一天一夜,祈福大夏国今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老嬷嬷引经据典的讲了两个多时辰,然后将祈福经拿给她要她背诵下来。经文有四页多纸,林灵花了一个时辰牢牢记下。老嬷嬷又命她去沐浴更衣,几个女几乎搓掉她一层皮,然后把她从浴桶里提出来换上件长衣宽袖的白袍,袍子上用银线绣满了各色奇怪花纹,倒是很漂亮。一个女把她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然后在她额上固定了一颗晶莹灵动到几乎要流出来的黑色宝珠。林灵也不知这宝珠是什么材质,她看着喜欢但不敢乱,只乖乖端坐在软榻上等待祭天仪式开始。

坐了一会儿,天已蒙蒙亮了,林灵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老嬷嬷一板一眼地说,“曲诃天女,你最好还是连水都不要喝。你要在观星台上诵经一天一夜,在这一天内你是不能下观星台的,当然也不能如厕。”老嬷嬷说完话就出去了,只留林灵一个人坐在那里抠手指,如厕都不能……这天女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林灵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猎猎寒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衣袍,她双手捧着盛在金盏里的天水走到单膝跪在地上的皇帝面前,将天水奉到皇帝手中,她的嗓音清晰明亮的传出好远,“上苍赐福大夏国永世繁盛!”

观星台下的皇子皇妃文武百官齐刷刷跪了一地,齐声和道,“上苍赐福大夏国永世繁盛!”那一瞬间,林灵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一股神圣的力量。

不过这种神圣感只维持到皇帝带着所有人撤退,祭天典礼结束大家都走了以后,林灵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观星台上唏嘘高处不胜寒,哆哆嗦嗦的在心里咒骂是谁没事发明出个天女来折腾人。这白袍子中看不中用四处漏风,寒冬腊月里可不是玩的。林灵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动一动,观星台下还有侍卫守着呢。她跪坐在观星台上看着青灰色的地平线认真念经,她不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话时间恐怕过的更慢。

像个**蛋黄一样的太阳慢慢的一点点升高然后加倍缓慢的滑落下来。林灵在心里一会儿想着皇帝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说起来还没她爹爹帅呢,就是看起来严肃些;一会儿又想起漫天烟花下李逸扬那个吻,她又是害羞又是疑惑,心道他应该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吧?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林灵如此胡思乱想了一番,又想到若真有神明听去了她这些心事也太不像话,忙敛了心神继续认真念经。

林灵整受了一夜苦,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有人到观星台上请她下去。她拖着麻木的双腿回到之前背经文的那间殿,倒头就栽到了床上。一会功夫又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来人了她的额头,林灵睁开眼睛,是之前教她念经的老嬷嬷;接着有大夫过来探了她的脉象,再然后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端来药叫她喝。林灵被他们这么进进出出的扰的不能睡,见终于端了药来忙一口气喝下去。

小女叫她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换上件同样宽大却没有绣花的白袍,然后说,“桌上有茶,你渴了就喝。早饭的点儿已经过了,中饭到时间我会给你端过来。我叫瑾儿,你有什么事就到承德西院找我。”

林灵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虽然她本不知道承德院西院在哪。

房间里终于剩她一个人,林灵盖着被子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但终究抵不过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睡得正熟突然有人推她,林灵睁开眼睛,还是瑾儿,原来又是叫她吃药。林灵撑起身子看见外面天都黑了,原来她已睡了一整天,此刻嗓子滴水未进又干又痛,闻着药味隐隐有些作呕,林灵皱着眉头看着药碗没接。

瑾儿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吃药。”

林灵看了瑾儿一眼,端过药碗把药喝了。瑾儿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馒头和两碗菜说,“这是晚饭。”说完就把药碗和中午的饭菜收拾走了。

林灵浑身酸痛没力气下床喝水,只靠在床柱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心想大家都把天女说的天上才有地上无双,又有谁真来当过。整整一年,我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爹娘还不知怎样担心呢,她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落在纯白的袍子上连个印儿都没有。

“林贤弟,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副可怜相,也太没出息!”

林灵抬起头,夏箫正倚在门口朝她笑。

意外之吻

林灵一惊,抽抽鼻子打了个嗝。

夏箫走到床前细细看她,见她雪白的脸上微有汗意,头发睡的有些乱,几缕乌黑的发丝粘在额上,眼框红红的,眼神倒还清亮,只是透出些可怜兮兮的光,小而饱满的唇撒娇似地微微噘着,看着就招人疼。

林灵道,“夏箫!你怎么会在……呃……这里?”还在打嗝。

夏箫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在想我,所以就来了。”

“我想你?!拜托……呃!”

夏箫笑着给林灵倒了杯水。

“你到底是…呃…什么人?怎么会在里?”

夏箫叹气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叫夏箫吗,你不知道当朝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七皇子姓夏名箫吗?”

正在喝水的林灵“噗”的一声把水喷到了夏箫衣襟上。

夏箫看着前的水渍,一脸无奈,“就算你不相信也不用这样吧?”

林灵喃喃的说,“信,现在你说天上掉馅饼我都信了。”

既然她都能莫名其妙的成为天女,那夏箫是皇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刚熬出锅的小米粥很适合病人的胃口。林灵喝完一碗,觉得舒服了许多,她想夏箫虽然有点浪荡无赖,但还真是个细心人。

林灵放下碗说,“如果你是七皇子,那我以后见到你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很尊敬?”

夏箫点头,“你是天女,我见到你也应该很尊敬。”

林灵扑哧一声笑了。

夏箫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你倒是个多愁多病身!”

“叫你在寒风里跪一天一夜,你也会发烧的。”

夏箫没接话,只默默喝了口茶,然后又说,“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按时吃药。想要什么尽管和那些伺候的奴才说,他们不敢怠慢了你。天晚了,你接着睡吧。”这样吩咐了几句就关门出去了。

林灵有些意外夏箫就这样走了,不过她身上确实疲倦,上了床就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那个叫瑾儿的女再来送饭果然殷勤许多,打扫了屋子,床上也换了套加厚的新被褥。自此屋里的炉火整日烧的旺旺的,林灵住着舒服了许多,只是那些女全是静悄悄的干完活就掩门出去,本没人和她多说一句话。林灵静养了几日,身体就恢复如初了。

夏箫几乎日日都来看她,有时带些巧玩意,有时带些酥饼糕点。后来知她喜欢读书,更是把成套成套的小说诗词往她房里搬,有时还带几套真迹、绝版之类的古籍讨她欢心。林灵年纪小见识浅,哪知其中珍贵,本不以为意。但她天纯善不拘小节,夏箫又是这样曲意奉承,一来二去两人就混的极熟,以前的过节一概丢过不提。林灵虽也想念自己的几个好友,想到李逸扬时更是平添一番心事,但每日做功课一般去大殿诵经祈福,闲下来还有夏箫陪伴玩乐,堪堪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倒也平顺安乐。



二月初某晚皇城下了一夜大雪。

第二日雪后初晴,无知无觉的林灵在被窝里抻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被窝里真暖和啊,龙椅上也没这么舒服。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林灵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夏箫神清气爽的声音说,“你这懒猫,还在睡?快起来!”

林灵揉揉眼睛,见眼前的人穿了件白底描金麒麟棉袍,头戴一顶白狐绒帽,脚上还蹬着双白色毛靴。

林灵嘿嘿直笑,“七少,您穿的真美呀!”如此厚重的衣服,夏箫穿在身上还是一副潇洒随意的调调。真是气质决定形象,就算出生在皇家也无法掩盖他这一身浪荡气,林灵在心里感叹。

夏箫道,“穿成这样自然是要出去玩。”

林灵一听就来了神,骨碌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玩?玩什么?”每日在皇里祈福念经,她又不是尼姑,烦也烦死了。

夏箫掸掸袍子,并不答话。

林灵嬉笑着扯住夏箫衣袖不住摇晃,“七少,七少,不要吊我胃口了,我在这里天天闷死了,我们出去玩什么呀?嗯?”

听着林灵的轻声娇语,夏箫被她一双小手晃的心里直痒,索一把打横抱起林灵。

林灵惊的抓紧夏箫衣领,两腿在空中乱踢,“哎?!夏箫你干吗?”

夏箫一脚踢开房门,林灵定睛望去,放眼处皆是一片纯白,连树杈上都结着冰挂。林灵一脸惊喜的道,“这么大雪!昨晚莫不是下了一夜?”

“自然是下了一夜,难道你毫无知觉?”

“我睡着了,有什么知觉。”

“以前下雪的时候你都怎么玩?”

“嗯,就堆雪人,打雪仗有一年小米和江磊玩着玩着就真的打起来了,我和扬哥哥都笑死了。呵呵,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呢。”

“今天带你玩点新鲜的好不好?”

林灵抬头笑道,“好啊!”

林灵本就在夏箫怀来,这一抬头两人的脸几乎碰在一起,看着林灵嘴角上浅浅的梨涡,夏箫不觉有些失神。这小小的浅浅的酒窝,衬着她晶莹如雪的肌肤特别好看。

林灵再是年少懵懂,看见夏箫专注的目光心中也不由得些许慌乱,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来,看着夏箫前的盘扣才想起自己还让他抱在怀里呢,忙挣扎道,“夏箫,你放我下来!”

夏箫挑眉,将林灵放了下来。林灵双脚沾地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脚丫,雪地里一冰,忙又站到了夏箫的靴子上,为保持平衡她双手只好紧紧抱在夏箫腰侧,叫道,“你要冰死我呀!”

林灵只着中衣的身子软腻娇柔,两人贴的这样近,夏箫心中暗恨身上的袍子太厚,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玩笑道,“真是难侍候,不是你叫我放你下来吗?”

林灵哼了一声。

夏箫继续道,“我说林姑娘,你抱本皇子抱的这么紧……哎呦!”原来是林灵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夏箫笑着再次打横抱起林灵往屋内走去,“好了好了,别冻着我体弱多病的林贤弟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们出门。”



“这是什么东西?”林灵看着蹲在地上正给她系绑腿的夏箫问道。

用过早饭以后,夏箫带着林灵在马车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这一片起伏绵延的空旷雪原。夏箫从车上抱下来一堆东西后就叫车夫赶着马车回去了,然后他蹲下来帮林灵把两条有厚厚毛绒的木板系在了脚下。

夏箫站直身子问道,“你动动脚,看系的松不松。”

林灵跺了跺脚,很结实。

夏箫道,“这叫雪行鞋,这两块板子是松木的,木板下面包着的是马小腿皮。你向前走的时候马毛是顺的,向后踩还有上坡的时候马毛就是逆着的。”夏箫一边说一边给林灵示范。

林灵小心的往前迈了一步,“有点沉,好好的穿这东西干什么?”

“多穿穿就习惯了。”夏箫抓着林灵带着厚手套的手慢慢往附近小坡上走去。

两人站到矮坡上,夏箫道,“你看好了。”言毕踩着雪行鞋就滑了下去,滑到坡下顺势又往前溜了几步,然后一个利落的旋身停稳,“看到没?就是这么玩的。”

“唉?有意思。”

“下来吧!”

林灵朝前迈出一只脚又疑虑的停住,“……会摔倒吧?”

“不会,下来吧。”

林灵小心的往前蹭了几步,然后一闭眼冲了下去,以一个屁股朝天头朝地的平沙落雁式摔到了夏箫脚边。

林灵身上穿着白底祥云金边的棉服,漂亮又厚实,所以摔得并不疼。可她头埋在雪地里听见夏箫的笑声还是大为尴尬,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埋怨道,“是你说不会摔倒的。”

夏箫笑道,“摔倒也没什么,偏你摔的这样好看!”

林灵恼了,伸脚就朝夏箫腿上踢去,却忘了自己脚下还穿着雪行鞋,一个不稳,又坐到了雪地上。

夏箫笑的直摇头,“你也小心点吧!”

林灵哼道,“你还不拉我起来。”

夏箫伸手去拉她,林灵突然使劲把夏箫拽得踉跄着半跪在雪地里。

林灵抓起一把雪朝夏箫的后领塞去,“哼哼,知道林女侠的厉害了吧!你再笑啊!”

林灵塞够了雪站起来就要跑,可惜脚下的雪行鞋实在碍事,刚迈腿就叫夏箫扯着小腿摔在了雪地里。

夏箫压过来,被雪水冰的直吸气,“你这丫头,凉死我了!”

林灵笑的眉眼弯弯,“我当然知道凉。”有一次她得罪了程浩然,就被这么整过一次,当时满雪地里就看她虾子似的乱蹦。

“你知道?”夏箫抓起一团雪就往林灵脸上抹去。

林灵尖叫着把脸扭到一边,哪里躲得过,被盖了一头一脸,连鼻子吸进去的都是雪粒。

林灵一边晃头一边叫道,“我错了!七少、七少你饶了我!”夏箫停了手,林灵呼哧呼哧喘着气抹掉眼角的雪水,又嚷道,“你坏死了,这样欺负我。”叫完了又咯咯的笑。

夏箫宠溺的捏了捏她冻的红彤彤的小鼻子,“你这鬼丫头,刚让我饶了你,饶了你马上就说我坏!可见还是饶不得。”说完又一捧雪揉到了林灵脸上。

林灵又叫又笑的说,“好!夏箫你好!”一边躲一边两手也抓着雪团朝夏箫脸上招呼。

夏箫抬身要躲,林灵哪里肯,用力抱着夏箫的脖子往下压。夏箫一错神的功夫就叫她压了下去。

林灵挂着雪水的睫毛眨了眨,看着夏箫黑不见底的双眸近在咫尺,被雪冰的有些麻木的双唇感到了一丝温热,那温暖柔软的感觉透过冰凉传来,酥酥麻麻的发痒。

林灵的嘴唇微动了一下,却听到自己唇上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然后夏箫的左臂撑到了自己的脸旁,右手扶着她的脸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己的唇和那处温暖凑得更近了。

林灵这才恍然大悟般侧脸躲避,却感觉夏箫扶在自己脸颊的手微一使力,脸就动不得了,夏箫的唇深深吻了过来。林灵又羞又恼,用手使劲推他,却只换来唇上越发沉重的力量。

林灵本就青涩,哪抵得过夏箫这情场老手,三两下被撬开了牙关。夏箫的舌头一进到她嘴里更是肆无忌惮,霸道的与林灵的粉舌亲密纠缠。

林灵只感觉整个口腔都被夏箫占满了,他的舌头还无比贪婪的在她嘴巴的角角落落里舔了个遍。林灵说不出话只得咽了下口水,又想到这还不知道是谁的口水呢。林灵一时只觉厌恶,狠狠朝夏箫的舌头咬了下去。

夏箫吃痛微一停顿,抬起头来。

四目相接,林灵一脸怒意,眼睛瞪的溜圆,夏箫也不是平日嬉皮笑脸的颜色,玄黑的眼珠里似有暴风骤雨在酝酿。

夏箫又低下头来,林灵感觉到夏箫的唇比之前更加蛮横,磨得她嘴唇发疼,林灵被他纠缠的无处可躲,口腔里满是血腥之气。林灵再想去咬,夏箫扶在她脸侧的手却转而抓住了她下颚关节处。林灵的嘴巴立刻动弹不得,只能由得夏箫加倍对自己的唇又啃又咬,缠的她舌发疼。

林灵的手脚都被夏箫压在身下,想踢不能踢想打不能打,连嘴巴都合不上。这样不情不愿的被完全钳制,林灵心中怒意更胜,用力要合上牙关。夏箫知她意图,更加用力的抓住她下颚不许她动。林灵痛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被激起一股倔劲,只是不管不顾的使力,可夏箫的手指就如烙铁般硬的挣不开。

混乱中只听林灵含混的“啊”了一声,夏箫听到“咯噔”一声轻响,心觉不妙,立刻有湿湿的眼泪流到自己掌心里。

夏箫抬起头来,只见林灵满脸泪水,用力从夏箫身下抽出一只手来扶着下巴道,“衡……衡!”

夏箫皱眉,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林灵的下巴,林灵哭道,“衡!”

夏箫喃喃自语道,“哎呀,这个糟糕,好像脱臼了……”

攻心计

马车之前被夏箫打发回去了,傍晚才会来接他们,夏箫只得背着林灵回。他们两人此时正在皇后面太经山下的围猎场里,在无车无马地上又有厚厚积雪的情况下,这围猎场委实不算小。

夏箫想快点走回去给林灵治伤,可又怕在雪地里走的太快颠簸到她。走着走着夏箫突然感觉到有热热的体流到自己脸颊上,说是眼泪好像又多了点粘稠度……嗯,应该是口水。

林灵眼看自己的口水蹭过夏箫的脸颊然后落到雪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来是两手都扶在夏箫肩膀上,这时忙撤回一只手接在嘴巴下面。这样走了没几步,夏箫的身体不小心晃了下,林灵的手就正正撞到了下巴上,疼的她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夏箫停住脚步,语气不善的说,“你扶好我行不行?!”停顿了一下又说,“很快就回了,你再忍忍。”



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回到里。按里的规矩,但凡有人受伤,必然又是询问又是严查的大张旗鼓一番,夏箫心想这事不好说出口,索直接把林灵带回自己寝殿,把外的何医师召进来给林灵诊治。

白眉毛白胡子的胖老头何医师笑眯眯的说,“没事,小姑娘放轻松啊,不疼,不疼。”

“咔嚓”一声,林灵的下巴终于归位了。

何医师手法利落的用小块薄木板和绷带把林灵的下巴固定好,他笑呵呵的说,“小姑娘,老夫看你眼熟得很啊。”可不是眼熟,上次林灵被夏箫刺了一剑也是何医师给她包的伤口,只是那次林灵是男装打扮。

林灵被这一下“分筋错骨手”掰的满头冷汗,只能从鼻子里微弱的哼哼两声,哪里答得出什么话。

夏箫在一旁看的有些心疼,埋怨道,“老何,你就不能轻些?”

何医师连连点头道,“是,是,我轻一些。小姑娘,别紧张,马上绑好了。”

包扎完毕后何医师向夏箫汇报道,“七皇子,这小姑娘是被人硬生生的卸了下颚,好狠毒的手法啊!下颚比其他关节脱臼更加疼痛,而且还七八天不能好好吃饭,当真是用心险恶。可是她嘴唇上怎么还有小伤口……”

夏箫脸上有点挂不住,抢断道,“这个不需在意,你回府去吧。”

何医师从前在太医院看诊多年,医术是一流的,可一把年纪为人却颇有些幼稚,所以始终品级不高,夏箫从小就由他看诊,在外建府后干脆就把他带到七皇子府里任职了。

何医师走后,夏箫用一顶软轿把林灵送回了祈福大殿,又交代女如何伺候她吃药、进食云云。林灵自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夏箫也不和她多说什么,把话交代完就抬腿走了。



第二天,夏箫没来。

林灵的下巴已经不疼了,只是木木的好像是别人的下巴。她靠在床边看着屋沿上的冰挂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想想昨天的事,迷茫又恼怒。夏箫是不是喜欢她啊?可有这么喜欢人的吗?!昨天他多凶啊,像要把她吃了一样……不想了,呸呸。

第三天,夏箫也没来。

第四天晚上,林灵正支着脑袋在桌边看书,抬眼就见夏箫优哉游哉的从院子里漫步进来。

夏箫进到屋里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灵低头继续看书,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头顶快被夏箫灼灼的目光盯出个洞来才忍无可忍的抬起头,带着正义而责难的目光看向夏箫。

夏箫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总是晚上看书,小心看坏眼睛。”

林灵心道,你小心喝茶喝掉下巴。

夏箫饮尽杯中茶水,用指腹轻轻转着空茶杯,又道,“林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林灵心道,你才傻呢!

夏箫接着说,“其实如果我对你没兴趣,你耍再多心机也没用。”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了林灵脸上的纱布,“你说你是不是玩过分了?还疼不疼?嗯”

林灵一把挥开夏箫的手。看你七皇子长得人模人样,原来脑袋不清楚,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夏箫见林灵三分之一的脸上都包着纱布,剩下三分之二的脸庞瞪得就只剩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了。他笑着收回手,身体靠在椅背上,“林灵,别跟我玩心眼,要什么就说出来,能给的我会给你。”

夏箫这句话很有些诱惑的味道在里面,可林灵压没听出来,依然怒目而视。

夏箫诱惑不成,只得正了脸色继续道,“或者你这么欲擒故纵,就是想把我迷得团团转。其实我一直在配合你,想看你到底演什么戏。可是林灵,你不觉得你有点过了吗?我七少也不是吃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到底是想作王妃,还是另有所图?”

林灵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可是,打又打不过,想痛斥他一顿生理条件又不允许,夏箫还吊儿郎当的坐在那儿笑的让人牙痒痒。林灵一无奈气势就没连贯下去,想了想扭身从书架上翻出张纸,很用力的写下“出去”两个大字,然后直直按到夏箫额上。

夏箫把纸从脸上拿下来,看了一眼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的林灵,淡淡的说,“你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字怎么这么难看?”

林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用眼神下一千遍逐客令。

夏箫摇摇头,“你别瞪眼睛了行不行?还有,你也别总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单纯不懂事的样子,我哪有那么好糊弄。当初我给你送雪露清莲的时候既然告诉了你我的身份,那就表示我对你有兴趣。结果,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林灵你可笑不可笑,你从小在皇城长大,七皇子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想你大概是早晓得我的身份然后故意跟我装傻,可你这一招也实在太烂了,让我又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傻。后来你又突然成了天女,林灵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那么多巧合?我们在皇能遇上,妓院也能遇上。再说,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在暖香阁那种地方迷路?你这样我想不信你是故意冲着我来的都难。这一个多月,你日日和我厮混在一处,皇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既默认了,还时不时的勾引我,那天在围猎场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你撩拨起火了,又开始拿乔。小丫头,男人是可以随便撩拨的吗?林灵,我不管你是存着什么心思,还是谁派来的,乖乖跟着我,不会吃亏的。你总和我来这套,小心我真烦了。”夏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林灵已然是一脸震惊痴呆状。夏箫接着说,“这几天你好好想清楚,等能说话了自己来找我。”说完掸掸袍子,起身走了。

林灵看着夏箫的背影在院子里渐渐走远,心中无限波澜起伏。她想原来我是这么个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欲擒故纵、心机深沉的女人,简直就是个不出世的英才吗!这么多聪明才智我怎么就用在这么个有被害妄想狂的七皇子身上呢?简直浪费!



三月,下旬。

夏箫摆弄着桌上的紫砂茶杯,心中默默叹气,这次算是栽了。要不去哄一哄?可话说的这样满,怎么再去找她……东西还是让别人送去算了,省得她当面给我摔回来。

原来林灵入住皇的第一晚,夏箫去祈福大殿看过她后就派人仔仔细细查了她的底细。查回来的结果是林灵背景单纯,和哪股势力都完全扯不上边。夏箫知道后放了一大半的心,可他从小在这集中着最多权利与谋的皇长大,怀疑几乎成了本能。这一个多月两人相处下来,夏箫也不由得暗自思付,这丫头单纯随,要说是装的,小小年纪太也会装。所以他对林灵始终是半信半疑,几次试探,林灵却总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的架势,夏箫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狩猎场的事让他尴尬又冒火,索就发作了出来。其实他那晚在林灵房里的一席话,说到底也还是试探,他想林灵若心里有鬼,这样一来十有**就乖乖听话了。至于现在的状况,夏箫苦笑,不是林灵太沉得住气,就是自己的猜测全是错的。上次他虽然刺了她一剑还强脱了她衣服,她好像倒也没十分恼火;这次事情虽然不大,但她这样的女孩子多半十分恼恨别人冤枉自己,这下恐怕是得罪大了。

“七哥,你在啊!”一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女突然从门口蹦了进来。少女虽则身量未足,却生的如花似玉,一双美目顾盼流转、熠熠生辉。

夏箫笑道,“颂琪,你来了。”

颂琪公主是皇家排行第十的幺女,皇里出了名的刁蛮公主。

颂琪笑嘻嘻的坐下,翻开桌上的糕饼盒子,看看都是些寻常点心,就撇撇嘴丢在一边,“七哥,你现在怎么总在里待着?”

“天天外面瞎逛也腻味不是。”

“是啊,整天无聊死了。七哥,你看你都逛腻了,什么时候也带我出去逛逛吧?”

“我哪敢带你出去,出了事谁担待。”

“能出什么事!”颂琪拧着秀气的眉毛说,“你天天混在外面,你怎么不出事?”

夏箫知道皇里沉闷压抑,只得她的头好言安慰道,“出去是不行的,你想要什么七哥下次带给你。”

颂琪一把拍掉夏箫的手,“我什么都不要!”气呼呼的扭头看着窗外,却眼尖的看到有人影在院门口晃了一下,忙喊道,“外面是谁?鬼鬼祟祟的!”

那人名为李顺,听见里面喊只得进来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十公主。奴才是来回七皇子话的,刚看见屋里有客,就没敢进来打扰。”言毕躬身对夏箫说,“主子,东西拿来了。”

夏箫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颂琪道,“什么东西?就你手里拿的那个盒子吗?”说着就走过去把李顺手里的盒子拿了过去。

夏明帝共有十个子嗣,其中只得两个女儿。三公主早出嫁了,整个皇家就只这么个备受宠爱的小姑娘。颂琪的母妃是女出身,一朝得宠就有些忘乎所以,对女儿更是疏于管教,把颂琪养成这么个骄横刁蛮不知高低的个,其实是有些惹人厌的,夏箫对这个小妹妹却始终迁就的很。

颂琪打开盒子,见里面是只才两三个月大的小猫,突然见了光,小猫用爪子捂住眼睛,细细的喵呜了几声。

颂琪见这猫浑身雪白偏偏右眼上长了圈黑毛,就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忙高兴的把它从盒子里抱出来。小猫只有成人两只手掌那么大,躺在颂琪手上,眯着眼睛也在打量她。

颂琪更是喜欢,“七哥你哪里弄来的小东西?真可爱,我要了。”

夏箫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得说道,“颂琪,这只猫是我给别人找的。你要是喜欢,七哥明天给你拿只更漂亮的。”

颂琪摇头,“我就喜欢这只,你给别人再找一只吧。”

“不行,我答应了人家就是这只。”

颂琪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别人?哪个别人!”

“外的朋友。”

“外的朋友你干吗要把这只猫带到里来?”

夏箫无语。

颂琪稍显稚气的脸上扯出一个冷笑,“你们说的话就没一句能信的。我知道你要送给谁,就是那个天女呗,我说的对不对?”

夏箫继续无语。

“哼,天女算什么!七哥你觉得她重要还是我重要?我不管,这只猫我要了!”

夏箫有些不耐烦,“我说了不行。”

两人一时僵持,颂琪沉下脸不肯说话。

夏箫缓了缓语气道,“颂琪你懂事些,别总无理取闹,你要真喜欢什么……”

颂琪把小猫重重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们就没一个人真心对我好!”

夏箫只得再次把李顺叫进来说,“你明天去找只漂亮点的小猫给十公主送去,最好还会作个揖、耍个杂耍什么的。你明白?”

李顺说,“明白。”停了一下又问,“那十公主如果不要呢?”

“不要就扔了。”夏箫心想,今天怎么就这么烦呢。这猫给林灵送去还不知她要不要,颂琪偏又跑来添乱。这一个来月他天天往里跑,就怕林灵想找他找不着。他每天甭管是干什么,心里总像揣着件事似的不舒坦,这样失魂落魄,哪里是风流倜傥的七皇子该有的样子?现在事情又搞到这样半吊子,到底要他怎样收场。

你要什么

林灵蹲在院子的回廊里看着地上淡淡的草色发呆,时间说快也快,草都渐渐绿了,刚来的时候还是元宵节呢。

林灵正想着事情出神,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小团白晃晃的影子在草地上移动,远远看着不知是只小猫还是小狗,林灵好奇的起身要去看,没注意自己蹲的太久腿已经麻了,起的急了眼前一黑,她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前面又正好是两级台阶,林灵脚下一歪脑袋就磕到了台阶上。

林灵捂着额头听见有急急的脚步声走到自己身边,她抬头一看,正是夏箫。

夏箫伸手把林灵从地上扶起来,皱着眉看她有些红肿的额头,“自己屋子的台阶你怎么也能摔着!”

林灵有些羞恼的推开夏箫的手,坐到台阶上嘟着嘴巴用手揉额头。

夏箫耐着子好言问道,“你看都肿了,疼不疼?”

这会儿功夫,那只草地上的小猫也凑到了林灵脚下,细细的“喵”了两声。林灵低头一看,只见这只小猫浑身雪白,偏偏右眼处长了圈黑毛,如同被人打出个黑眼圈一般甚为有趣。小猫也抬着小脸和林灵对视,黄褐色的眼珠瞪得溜圆。

林灵“啊”了一声,欢喜的把小猫抱到自己腿上,“乖乖,你怎么和我的风筝长一样啊!”林灵有个别出心裁的猫头风筝每年都会拿出来放,是她十二三岁时自己画的。

林灵笑着把小猫举高了与自己平视,“可是你比它瘦好多啊。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把你养胖。”说完还拿手指轻轻勾着小猫下巴上的软毛揉搓,小猫倒不讨厌林灵的亲近,很享受的仰起脑袋还把眼睛眯缝上了。

夏箫嘴角不自觉露出个微笑,自己总算没白花心思。原来夏箫思来想去也不知拿什么讨好林灵,一天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林灵的时候她正在放风筝,那风筝很特别,是个胖胖的猫头,眼睛上还画了个黑圈。要是能找到只一模一样的小猫,那傻丫头肯定开心。夏箫想到了就去吩咐下人,也为难他手下的人还真找出来一只这样的猫。

夏箫看林灵脸色好转,忙开口道,“进屋去吧,我给你额头上点药。”

林灵放下小猫,淡淡的说,“不妨事,不劳七皇子费心。”

夏箫笑道,“都这么久了,你还生我气。我知道林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原是我有眼无珠错轻慢了你,再不敢有下一次了。”

林灵站起来认真的看着夏箫道,“七皇子,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身份不同,想法也不同。虽然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但如果是我哪里让你会错意,那好,就算是我的错。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一年以后我就走了,好也罢歹也罢,你又何必和我计较,只让我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年不行吗?”

夏箫不说话。两个世界的人,一年以后就走了。话说的这么满,林灵,你就不想想这一年你还没过去呢。

林灵见夏箫不答话,转身就要进屋。

夏箫一把抓住林灵的胳膊,“你别走,今天我诚心诚意来赔礼,你只说怎样你才不生气。”

林灵挣着胳膊却挣不开,语气就有些不善,“放手!我哪里是跟你生气?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夏箫抓着林灵的胳膊将她推到回廊的立柱上,两手扶在林灵身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林灵,你不要一直故意惹我。真的惹恼了我,你未必负担的起。”

林灵看着夏箫有些严肃的表情,更气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上次那个穷凶极恶的吻她算见识过这个男人凶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夏箫道,“林灵,我这两个多月对你是真好假好你难道真不知道?”就这样说我是不相干的人,多让我心寒。

林灵哼了一声,“有多好?我没觉得。”林灵这话实在有些张狂,也只因她虽然没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却从小娇生惯养,身边的人都宠着她。夏箫对她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她也不想想夏箫身份矜贵,虽然风月场上也惯会甜言蜜语,可说到底还都是女人巴着他,下这么大功夫哄一个小丫头实乃生平第一遭,夏箫自以为对林灵已经是十分的好了,居然换来一句“有多好?我没觉得”,夏箫听了心里该是什么感觉。

夏箫在林灵没受伤的那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世界上怎么就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算我拿你没辙,你只说,怎样才不恼了?”

林灵道,“你送我离开皇我便不恼!”

夏箫笑道,“就是我父皇也不能现在送你离开皇,这是祖宗的规矩。其实也不过一年时间,你乖乖待着,有我护着你,哪个敢欺负你。如果这样都待不了,你也太娇气。”

林灵心道我怎么就娇气了,我想家,想扬哥哥,想我的朋友,这里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又哪里知道,她的语气不由得冲了起来,“哪个求你护着我?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在这里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我告诉你,夏箫,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夏箫无语,风流倜傥的七皇子可从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说过痴心妄想。

林灵继续愤愤的说,“你这个人,花言巧语,自以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头一次被人叫作癞蛤蟆的夏箫不仅不恼反而觉得很新鲜,他说,“好,我是癞蛤蟆,已经吃了一嘴的天鹅毛,这辈子再也不敢肖想天鹅了。以后天鹅闲了我就给天鹅解解闷,天鹅有事了我就给天鹅鞍前马后的跑跑腿,这样好不好?”

林灵心里有些想笑,脸上却还绷着,“不好,我不需要。”

夏箫叹了口气,“真真的难伺候,那你要什么,天上的星星?”

林灵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回家。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这里。”

夏箫沉吟了一下说,“家是回不得的,你家里又不只有父母,丫鬟仆人的人多口杂,叫人知道了很麻烦。你真是在里待得不耐烦,我带你出去玩一天倒还可以。”其实这也不是多好的主意,天女怎好私自出。只是夏箫实在想讨林灵欢心,也顾不得这么许多。

林灵说,“我不要,你这人居心叵测,我只要你离我远一些。”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没完没了啊!不就亲你一下吗,要死要活的跟我拗,我又不是故意要捏掉你下巴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行?”

林灵脸上一红,怒道,“你还说!臭流氓,死癞蛤蟆,你滚开!”

“灵儿你可想好了,出去一趟没那么容易,你这次不愿意,下次再想出去,也没人有这个本事带你出去了。”

“我不出去。”林灵气哼哼的把头扭到另一边。

“真的不出去?现在天气暖和了,西门的街市也开始热闹了。名音茶馆你去没去过?前两天我去了一趟,他们那的李先生我听着比里的弹唱还要好。下午如果天晴咱们还可以去‘翠微’跑跑马。小丫头,你会骑马吗?”

林灵扭着头只是不说话。

夏箫继续说,“想你这么笨肯定是不会骑的,不过没关系,哥哥带你。至于晚上吗,暖香阁玩得地方倒不少,要不咱们再旧地从游一次?”

林灵回过头,“你真的能带我出去?”

夏箫答的很干脆,“能。”

林灵轻轻咬了咬嘴唇,“那我不想去你说的那些地方,我只想见一个人。”

夏箫看着林灵不自觉的娇羞情态,心中知道不好,却也只得问道,“你想见谁?”

“……李逸扬。”

李逸扬?哼,当然是李逸扬!在柳荫坪林灵撞到他身上,是那个李逸扬把她带走的;暖香阁里那一次还是这个李逸扬把林灵扯走的;林灵被他刺伤那回,最后也是李逸扬把她抱走的。林灵当然是要见他,不然还会有谁,不过鬼才会答应你让你见他。



林灵坐在谪仙楼的雅间里对着一桌子致菜肴完全心不在焉,眼睛只是忍不住的往窗外溜去。

夏箫夹了一口菜到林灵碗里,“我都说了已经派人去请你的李公子了,就急成这样。都什么时辰了,你也不饿?先吃点东西。这桌饭菜是谪仙楼的大厨亲手烹制的,一般人可是吃不到。”

林灵“唔”了一声,把夏箫夹到她碗里的菜吃了,又往嘴里送了口米饭,终究是食不知味,饭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又扭头往窗外看。

夏箫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这窗户又不朝着酒楼正门,你抻着脖子到底能看见什么?”

林灵见夏箫跟她摆脸色,也不高兴了,“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你急什么!不是还有一晚上吗?你是有几车话要说,还是有什么事要做?!”

“什么一个晚上,你不是说不能回去太晚吗,这都辰时了。你就不能让人早些去叫我老大过来?我们到了这里你才派人去叫,我出来一趟很容易吗?”

“林灵你再和我喊,你能坐在这里还不是我带出来的。”

“那你跟我喊什么?你觉得我讨厌,以后别理我就是了,我还高兴呢。”

夏箫猛的站了起来,“林灵,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女人我见得多了,搁我这翻脸不认人的你是第一个!还没会到情郎,我这利用工具就想踢一边了?”

林灵小脸涨红,“什么、什么情郎?你别瞎说。是你跟我大小声,还不许我说两句吗?”

门突然被推开,李逸扬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林灵。

林灵也站起来怔怔的望着李逸扬,她的视线不觉就有些模糊。确实只有三个月未见,可我们从小到大何曾分离过三个月。我现在见了你,不知怎得又熟悉又陌生,倒好像三年没见一般。你好像瘦了些,不过还是那么挺拔俊朗,一定还是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装作不经意的偷偷瞄你。扬哥哥,这三个多月我不在你身边,你是怎样过的?

李逸扬走过来,张开胳膊把林灵抱在怀里,林灵蹭着脑袋把眼泪往他衣服上抹。

“松手。”夏箫的声音冷的能冻死人。

李逸扬看着他说,“夏侯箫,你究竟是什么人?”

夏箫转身把李逸扬推开的门关上,冷然道,“林灵,你身为我大夏国天女,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里和个男人搂搂抱抱,简直其罪当株!”

林灵一听夏箫的话就生气了,什么人来人往的地方?这里不是雅间吗,门口哪有半个人?其罪当诛?你在雪地里那样欺负我,是不是其罪当扒皮抽筋?林灵刚想回嘴,可她看着夏箫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直直的盯着她,不由得想起他刚才说的会情郎还把他当利用工具的话,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于是轻轻挣开了李逸扬的怀抱。其实她和李逸扬从小坐卧不避,抱一下哪里算什么,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对李逸扬的情谊和小时候已经不同了。

夏箫说,“林灵,一个时辰以后我来接你回,有什么话你一次说完,下次可就没机会了。”言毕就甩门出去了。

夏箫出了门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昨天他跟林灵说想见李逸扬门都没有,林灵一听就红了眼眶,推开他就往屋里走,任他再哄再劝也是白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擦眼泪。他当时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不知怎么最后竟答应了她。送自己喜欢的女人出来幽会?是个男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偏他夏箫就做了,夏箫想到这忍不住就给了经过的走廊上的立柱一拳。

夏箫随便找了个雅间坐进去,喝了口茶然后捏着茶杯冷笑,林灵,你们俩个有多少话且说去吧,我告诉你,全都是梦话!

拉钩+开船

拉钩

李逸扬了林灵额头上还有些红肿的地方,“怎么弄的?”

“没什么,昨天不小心磕了一下。”

李逸扬又问,“你在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林灵摇头,“没有。”

李逸扬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一时无语,只是这么抱着。

林灵的头倚在李逸扬肩窝上,听见李逸扬问她,“那个夏侯箫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你在里他也能带你出来?”

林灵叹了口气,离开李逸扬的怀抱坐回到椅子上,“老天不长眼,越是坏蛋越是生得好。他不叫夏侯箫,他真名叫夏箫。”

李逸扬脸色一变,“夏箫……七皇子夏箫?”

林灵点头。

李逸扬也坐了下来,“我早该想到的。”

林灵说,“扬哥哥,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

“还是那样。”李逸扬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

林灵继续问,“那我爹娘好不好?”

“他们都好,我隔段时间会去你家看看。就是你娘很想你。”

林灵闻言叹了口气,李逸扬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了林灵放在桌边的手。

林灵隔了一会儿又勉强笑道,“好不容易见一面,扬哥哥你怎么都不说话?”

“那个七皇子,他是不是喜欢你?”

林灵脸上一红,李逸扬脸色马上变差了。

林灵连忙解释道,“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他。”

“灵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元宵节那天为什么要带你去沉梦湖。”

林灵心道,那你有没有后悔在湖边吻我?这话她问不出口,只得把手从李逸扬的手掌里抽出来。

李逸扬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微笑着说,“我的小姑娘走了三个月,就和我不亲了。”

林灵脸上更红,却是不知该怎样回答。

李逸扬靠的更近,呢喃似的问,“灵儿,你想我吗?”

林灵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含羞带怯的看了李逸扬一眼,复又低下头来。

李逸扬却受不了林灵这样的眼神,直接就吻了上去。

林灵嘤咛一声,心慌意乱的抓住李逸扬的胳膊。李逸扬吻得很急迫,似乎想把这三个多月的思念和不安都发泄在这个吻里。完全算不上温柔的吻,舌头伸的很深,用力的吸允林灵嘴里的唾,吸得林灵的嘴巴都发疼了。林灵有些不满的在李逸扬的胳膊上捶了一下,李逸扬不理,身体还越压越近,整个人都俯在林灵身上。林灵只是往后躲,可是后面就是椅背,还能躲到哪里去?可怜的椅子虽是上好黄木制成的,却也经受不起两个人的力气,吱扭一声就要向后倒。李逸扬连忙一手托住林灵后背,一手撑在桌子上。就听砰的一声,林灵坐的那张椅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林灵被迫朝后仰着身体,本稳不住重心,只得紧紧抓住李逸扬的手臂。

李逸扬盯着林灵经过滋润而变得水光盈盈的双唇,搂着她一转身,另一只手把桌上的碗碟都划到了地上。林灵听得稀里哗啦一阵响,侧头要去看,李逸扬却把她放躺在了桌子上。

林灵看着俯视在她上方的李逸扬,背光的影让她看不清李逸扬的表情,这样的李逸扬让她觉得有点陌生,林灵支着胳膊就想从桌子上起来。

李逸扬轻轻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身体也俯了下来,他低声说。“灵儿,别怕。”说完又深深吻了下去。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夏箫站在门口,看着叠在桌子上的两个人,只觉浑身的血气都在往头上涌,脸上就笑得越发冷了。

李逸扬站直身体搂着林灵的腰把她扶起来,林灵绯红着小脸,只在李逸扬怀里微微喘息。

夏箫冷冷的说,“林灵,你叫我带你出来,就是出来给男人上的吗?连地方也不挑,桌子上就行。”

林灵一听这话,气得愣住了。

李逸扬怒道,“闭上你的狗嘴!夏侯箫我告诉你,林灵是我的,心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等一年后我就娶她过门,你少做梦吧!”

沉梦湖那晚李逸扬虽然吻了林灵,但却从未正式和她剖白过心意,是以林灵心中总还有些不确定。现如今林灵听了李逸扬这番话,不由得心神激荡,只怔怔看着李逸扬。

夏箫冷着脸说,“林灵,跟我回去!”

林灵知道夏箫私自带她出是冒着风险的,被夏箫看到他们这样亲热也确实很不好,她勉强定下心神对李逸扬说,“我是该回了,偷偷出来叫人知道了不得了。扬哥哥……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李逸扬看着林灵,“我对天发誓,当真。”

林灵眼眶一红,“扬哥哥,你既说了当真,我就也当真,你可不许反悔。”

李逸扬点头,“不反悔。”

林灵流着眼泪露出个笑容,“你这么说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不就一年吗,时间过的很快的。”林灵说着向李逸扬伸出小指头,“扬哥哥,过完一年我就回来,我们拉钩。”

李逸扬也是一笑,伸出小指和林灵认真的勾了两下,“拉钩。”

林灵说,“那我走了。”

李逸扬不舍的了林灵的头发,“灵儿,你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放心。外面人心险恶,你只每日耐烦些,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招惹,我又照顾不到你,你乖一些,让我放心。”

林灵点点头,走到门口对夏箫说,“我们走吧。”她再不敢回头看李逸扬一眼,只怕再看一眼眼泪就要控制不住。林灵狠狠心迈出步子走到走廊上,只觉心肝都好像留在了李逸扬身上,每走一步就疼的要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知道夏箫就在她身边郁的盯着她,可她也顾不得了,只一边走一边抽抽噎噎哭得无比委屈。

李逸扬听着林灵走远的脚步,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她走了,他勉强控制自己不追出去,魂不守舍的坐倒在椅子上,难受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灵儿,你现在身份不同,再不是那个能让我护在身边的小丫头了。历代的天女大多是嫁进了官宦人家,上届的天女还做了皇帝的妃子。我现在只盼着夏箫纵然对你有意,可他娶正妻是一定要考虑朝廷各方势力的,应该不至于为了你放弃太多东西,皇帝只要不给你指婚,想来也无大碍。可是……谁又知道一年这么长的时间会旁生出什么枝节。灵儿,你让我怎么放心?



林灵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渐渐止住了抽噎,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夏箫,想想自己今天的种种表现,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低声和夏箫说了句对不起。

夏箫眼睛不看她,神色严峻的不知在想什么,“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是对不起这个。”夏箫玩味的笑了笑。

“夏箫,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感谢你带我出来见他。我这个人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说把你当朋友就是真的当朋友,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在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我很庆幸有你对我这么好。说实话,那天你那样对我,我真的很生气也很害怕,可你又帮过我那么多次,进以后我病了是你照顾我,那几个女我也知道是你嘱咐了她们,她们才对我好的,你花了很多心思哄我,这次又冒着风险带我出来,我……我对你是真的气不起来。可是,也只能这样了。”林灵停了一下,但夏箫并不答话,林灵咬了咬嘴唇,也不说话了。 ☺

两人一路沉默的进了门,换了顶轿子继续往里走。林灵从轿帘的缝隙看到外面无穷无尽的红瓦墙,想到第一天进时的情景,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回到这个牢房来了。

很快轿子就抬进了林灵住的小院。林灵进屋点燃烛火,看见小猫正卧在铺了几层小垫子的竹篮里眯着眼睛打盹,想必是女给它准备的。

林灵走到篮子旁边,蹲下来说,“咪咪你有床睡了,你高兴吗?”说着小猫的脑袋。小白猫还是趴在那里不动,眯着它的黑眼圈看了看林灵。

林灵回头对坐在桌旁的夏箫说,“谢谢你送我这只小猫,我特别喜欢。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夏箫没回答,反而走过去把篮子拎起来放到门口。小猫不满意的喵呜一声爬出篮子想要进屋,可夏箫已经把门关上了。小猫拿爪子挠了两下门,没人理它,只得悻悻的回篮子继续睡觉。

林灵说,“哎!你干什么,外面多冷啊,你叫它在外面睡觉吗?”

夏箫说,“我办事的时候不习惯有畜生看着。”

林灵站了起来,她觉得现在夏箫的表情比刚才冷着脸的样子更吓人,他的眼睛又黑又沉的像一潭静水,里面有深不可测的情绪在酝酿。林灵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办什么事?”

夏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把你办了。”

开船

夏箫几步走过来把林灵打横抱起。

林灵忙说,“你干什麽!”

夏箫走回圆桌边一手挥掉桌上的蜡烛和茶杯,把林灵放在圆桌上,屋内陡然一黑。林灵心惊道,“夏箫你不要闹。”

夏箫一把将林灵推倒在圆桌上,伸手就去解林灵腰带。

林灵尖叫著抓住夏箫的手,“你要干什麽!”

夏箫冷笑道,“干什麽?干你的情郎没干完的事啊。”

林灵拼命挣扎,可她怎麽挣扎得过夏箫的手劲,腰带被解开,外衣被拉开,长衫的一排盘扣也被夏箫大力扯坏了。柔嫩的肌肤突然曝露在三月底微凉的空气里,敏感又紧张的起了一层小疙瘩。夏箫隔著肚兜捏了捏林灵的,很有些流里流气的说,“没长进,和去年一样小,这样的资本也能把那个小子迷得团团转?”

林灵现在本没时间考虑夏箫是如何知道她和去年一样小的,只是紧张窘迫的推著夏箫在她口肆意作乐的大手,带著哭腔喊道,“来人啊!救命!”

夏箫的身体俯下来,把手指压到林灵唇上,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叫了。我今天既然进来,自然是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你乖一点,还少受些苦。”说完还用舌头舔了舔林灵流到耳的眼泪。

林灵一个手刀朝夏箫的颈子劈下来,夏箫利索的一把抓住,还是凑在她耳边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这时候倒拿出来现眼。说了你要是不乖,就是自己找罪受。”

夏箫说完拿起林灵半垂在桌边的腰带,抓住林灵双手绑在一起,然後拉直林灵两臂向後压去,还把带子绑到了一条桌腿上。林灵这样只能在脑袋两边半折著胳膊,用力挣了挣可哪里挣得开,越用力不过是越把部弓向夏箫而已。

夏箫邪魅一笑,慢条斯理的一手绕到林灵背後,将肚兜的系带解开,用指头一点一点把林灵的肚兜从身上勾起来,扔到地上。

部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的目光里,这样的羞辱让林灵难以忍受,“夏箫,你这样对我,我恨你!”

夏箫哼了一声,“我这样对你你就恨我,那你又是怎样对我的?”说完弹了弹林灵因为暴露在冷空气里已然挺立的小尖,“这样就硬了?小荡妇。”

说完夏箫又往下拽林灵的裙子,一边拽一边不耐烦的说,“哭什麽哭?就会扫小爷的兴。三贞九烈的,亲你一下都恨不得要去自尽。原来喜欢被人在桌子上干。我说臭丫头你还是不是处女?”说完还用自己的硕大恶狠狠地在林灵只著亵裤的腿心顶了一下。

林灵再次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夏箫,我恨你!”

夏箫脱了林灵的裙子又开始扯林灵的亵裤,“就会说这一句吗?烦不烦?再多话我把你的嘴堵上。”

所幸这个圆桌够大,夏箫脱下林灵的亵裤以後就把林灵两条白嫩修长的腿从腿弯处折起来,再用两手抓住林灵脚腕固定在圆桌上。林灵动弹不得,虽然想合拢双腿,可夏箫的脑袋就在她两腿间,怎麽合的上。

夏箫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好整以暇的借著月光细细观察那道紧紧闭合的浅粉色缝隙,还凑上去闻了闻味道,“说啊,丫头,那个李逸扬上过你没有?”

林灵受不了这种屈辱的姿势,“夏箫,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夏箫不以为意,“杀了我?省点力气吧,今天晚上不知要怎麽求我呢。臭丫头,你第一次是什麽时候?除了李逸扬还有其它男人吗?看著倒还干净。”

林灵拼命挣扎著想合拢双腿。

夏箫笑,“你夹我脑袋干什麽,夹错地方了。”说完,放开林灵的右脚腕,举起林灵的右腿用自己胳膊夹住,空出的手掌直接就往林灵花心探去。夏箫用食指轻轻挑开林灵两片小花瓣,稍微窥见一些里面的嫩,满意的一笑,食指就刺了进去。

“你咬这麽紧干吗?宝贝,嗯?你看我想抽都抽不出来。”夏箫一脸贱笑的看著自己没进林灵小一半的食指。里面的嫩如婴儿的小嘴吸般紧紧吸住自己的食指,这要是自己的龙放进去,还不得被她绞死啊。想到这夏箫兴奋的头皮发麻,那个东西也整个胀大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愈发荡。

林灵再撑不住,颤抖著哭道,“扬哥哥,扬哥哥你来救我啊。”

夏箫脸色否变,整个食指用力一戳到底。林灵“啊”的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连脚趾都在狠狠的收缩。

刚才的感觉……夏箫抽回被林灵的小紧紧咬住的手指,抬手对向月光,清晰可见指尖上暗红的血迹。

夏箫邪邪一笑,站起身子看著林灵苍白惊恐的小脸,轻轻把食指放进嘴里舔干净,很回味的说,“灵儿的血原来是甜的,还是这是你花的味道?小宝贝,你的味道哥哥很喜欢。”

黑暗中的夏箫在林灵眼中就和魔鬼一样,林灵闭上眼睛,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夏箫,你杀了我吧。”

夏箫哼了一声,“就这麽生不如死?如果现在是你的扬哥哥在上你,你又是什麽表情?不过真可惜,你的血已经流给我的手指头了,想再为你的扬哥哥流是不可能了。”

林灵听见夏箫衣料悉索的声音,心中更加恐惧,只是紧紧地闭上眼睛。

林灵感觉夏箫把她的两条腿都架到他硬硬的肩膀上,然後就是一个炙热的像烙铁一样的东西靠近了自己腿间。

林灵睁开眼睛,看见夏箫还是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腿间那个滚烫的东西触感鲜明而恐怖。林灵像疯了一样开始挣扎起来,手腕的腰带已经勒出深深的红印,脚也不停的乱踢乱踹。

夏箫只看见林灵在黑暗中莹白的身体如刚上岸的鲜鱼一样活蹦乱跳,她柔嫩的花瓣不停地摩擦著自己的巨大。夏箫赤红著眼睛大力捏住林灵白腻的双腿,厉声道,“别动!”

林灵像被下了咒一般真的不动了,只睁著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绝望的看著夏箫。

夏箫把林灵的双腿在肩头分开一些,一手握住林灵的细腰,一手扶住自己的巨大在林灵的花心蹭了两下,然後用力刺进去。

林灵的瞳孔猛的收缩,然後闭上眼睛,白皙的颈项痛苦的向後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浑身都开始发抖。

“不许闭眼睛,看著我。”夏箫的声音似乎也有些颤抖。

林灵泪眼朦胧的看著他,小声的抽泣。真的太疼了,身体好像被生生的劈成两半,死也没有这麽痛吧。

夏箫忍不住用手温柔的抹去了林灵的眼泪,他的巨大也才进去了一小半而已。林灵里面温热细嫩,但是太干太紧了,他知道她疼,可是他也不好受,夏箫艰难的开口,“放松,灵儿。”

林灵委屈的摇头,“我不会。”

夏箫皱著眉头忍著林灵甬道里要命的吸力往里顶。林灵疼的不敢用力呼吸,只是抽著气不自觉的往後退。夏箫双手狠狠抓住林灵的纤腰,继续往里顶。

林灵哭喊道,“求你,求你,都到肚子里面去了啊。”

夏箫最後一个用力终於整没了进去。

夏箫著迷的看著林灵被他撑的变形的花口,看著她微微颤动的椒和下巴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到脖子上再隐入黑暗中,感觉著林灵内壁细密的褶皱还有花心深深的吸附,心神俱荡,只觉今生有此女在身边,足矣。

夏箫俯下身解开绑著林灵双手的腰带,沙哑著嗓子贴近林灵说,“乖,搂住我脖子。”

林灵只是摇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

夏箫说,“宝贝,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更疼的。相信我,乖。”

林灵只是哭,她一抽噎夏箫就感到身下连接的地方都在轻轻震荡。夏箫叹了口气,打开林灵的胳膊搂住自己脖子,然後把林灵双腿盘在自已腰上,双手搂住林灵後背,把她凌空抱了起来。

体位的突然改变让林灵吃惊的用力抱紧夏箫,双腿也紧紧缠住夏箫瘦的腰,夏箫哼了一声,差点没腿软。

从圆桌到床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夏箫却走的十分挣扎。他只觉每动一下那里就摩擦一下,然後要死的收紧。林灵的脸埋在夏箫颈上,眼泪顺著夏箫的脖子一直流进衣领。

夏箫走到床边,带著林灵两人就势倒在床上。

夏箫两手撑在林灵身体两侧,轻声说,“宝贝,别怕。”缓缓低下头去亲吻林灵的嘴。林灵一边抽泣一边躲。夏箫看林灵小脸哭的涨红,连鼻子都是红红的,气又气不起来,只得把头移下来,一口含住林灵前的雪白,吃的啧啧有声。

林灵去揪夏箫的头发,夏箫却不轻不重的在她上咬了一口,林灵惊呼一声,可随著夏箫的舌尖不停拨弄著她口的红蕊,林灵又感觉身体里面有股奇异的暖流在朝著两人交接的敏感处流去。

夏箫“哎呦”一声,“臭丫头,又夹”。

夏箫在林灵前吃够了才微微抬起头,看著被自己疼爱过的那坟娇上都是亮晶晶的唾,上面的小红豆和她的主人一样一副可怜兮兮欠人蹂躏的样子。夏箫大掌用力揉捏了几下,“丫头,你喜欢轻点的还是重点的?”

林灵哪里肯答。

夏箫感觉到林灵的下体似乎不像刚才绷的那样紧了,笑道,“原来你是喜欢男人对你用力些的。”

说著更大力的去捏,把好端端一个娇滴滴滑腻腻的椒虐待的满是红印,捏的都快变形了。林灵一边惊呼一边喘息,只觉夏箫杵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更烫了,不由得挣扎扭动,小脸绯红,下体也不自觉的开始有节奏的收缩挤压。

夏箫却突然停下来动作,“灵儿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会伤了你的。”

林灵不知道自己哪样了,委屈的扭著身子,只觉得那里又痛又热,难以自持。

夏箫直起身子,一只大手还罩著林灵的两用力揉捏,另外一只手却顺著林灵的纤腰和小腹滑到了两人的结合处。

只见林灵下面的小嘴十分勉强的含住他的巨大,花瓣都好像在轻轻颤抖。夏箫疼惜的找到林灵被撑开的细缝上面的那颗小珍珠,用大麽指缓缓地按压磨蹭,林灵这次感到有更强烈的暖意都在朝下腹涌去,不由得嘤咛一声把脸别过一边去。

夏箫突然用两指头用力捏了那颗小珍珠一下,林灵忍不住“啊”了一声。

夏箫却低声浅笑道,“终於湿了。我是再也忍不住了,宝贝儿你忍忍吧,小爷我要开动了。”

第一次爱的人

林灵那里虽有些湿意,可毕竟是第一次,哪里那麽顺畅,夏箫只敢小幅度的推进再撤出。林灵依然是觉得疼,委委屈屈的一直抽泣。

夏箫一边时轻时重的捏著充血发红的小珍珠,一边甜言蜜语的哄,“宝贝儿,让哥哥好好疼你好不好?你乖乖放松些,放松些哥哥就能让你舒服。对,对,是不是松一些更舒服。宝贝儿,你红著脸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林灵呜咽著说,“别动啊,疼。”

夏箫俯身在林灵的小嘴上啄了一下,“就只是疼?”慢慢的磨进去,巨大的一点点撑开内壁上的每个褶皱,林灵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上面隆起的青筋和跳动的脉搏。然後深入……深入……林灵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啊!……碰到了……那里不能碰啊!林灵颤抖著“啊”了一声,感到夏箫硬硬的头已经顶到了最里面,林灵看见自己的小肚子都被顶的微微突出了一块,不由得呻吟著捂住小脸,“呜呜,受不了了吗。”

夏箫笑道,“好,好,别怕”,又缓缓的往外撤。这也是磨人,内壁一点点被它挤满然後再一点点收缩,可是才不过退了三分之一,夏箫又猛地顶到花心上。

林灵哼了一声,只觉得花心又酥又麻,魂都被顶飞了。

夏箫感觉林灵扣在他腰上的双腿猛然用力,花心也有大股蜜热淋淋的浇在他的顶端。夏箫脑袋一懵,再也顾不得什麽,大掌扣住林灵的白嫩双臀凶狠顶弄起来。

夏箫的利剑先是完全撤离,再没顶入,林灵被他撞得像只颠簸的小船在床上晃动,两只小白兔控制不住的满眼乱跳,林灵汗湿著头发嫣红著小脸的左右摇晃著脑袋,豔红的小嘴半张著急急喘息。全身都好像没了知觉,只知道那里又麻又痛,他一退出去便像把伤口的结痂扯下去那麽痛,他一冲进来就好像被扯去结痂的伤口上又有人在大力按压一般,更别提那大的犹如铺天盖地般顶进来的气势。林灵感觉她快要死了,那热辣辣的摩擦让她有些模糊的神志越发不清明,林灵呼吸急促,竟然希望再疼一些再热一些,就让她死掉吧,这样摩擦著死掉,因为太难受了。林灵忍不住娇媚的哭喊起来,“啊……不行了……太快了……快著火了……呜呜。。。。。。我要死了……”

夏箫听的心痒,大掌拍拍她嫣红的脸蛋,“喊我名字!”

林灵还是嗯嗯啊啊的喊疼。

夏箫不满的用力撞她花心,“不喊就顶死你!”

林灵哭道,“夏箫,夏箫,你轻点呀。”

夏箫道,“轻点?撒谎!你真想让我轻点?”说完又更重的顶,“叫哥哥!”

“哥哥!哥哥!”

“说好哥哥你用力我!”

林灵捂著脸呜呜的哭。

夏箫故意在林灵花心上下死劲的用力研磨,林灵扭著身子哭的直抽气。

夏箫呲了一声“见不了大排场的小丫头!”不再逼她,只是加速抽起来。

林灵早被他这顿抽成了一滩水。半张著小嘴急促的喘息,口水都流了出来。

夏箫一边继续一边用手指挑起林灵嘴角一溜晶亮的涎,笑道,“啧啧,怎麽上下两张小嘴都流水啊!”

说完又看著两人现在已十分湿滑的结合处,“你看,哥哥我现在一出来就带出你多少水来。小丫头,看不出来你干干瘦瘦,水这麽多!”说完大掌在那泥泞密泽里了一把,凑到林灵嘴边,“宝贝,尝尝自己的味道。”

林灵不肯,扭著头躲。夏箫也不十分强迫,见她不吃就把手上的蜜通通抹在她上。一边顶的啪啪有声,一边说,“女人水越多就越荡,男人都不喜欢荡的女人,以後你就算和李逸扬上床他也会嫌弃你的。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了!妈的!又夹我!”夏箫抓著林灵的腰把她抱起来,两人脸对著脸,林灵受不了夏箫野兽一样的目光,无力的趴在他颈窝处。

夏箫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林灵下面的小嘴被夏箫快速的抽著,上面的小嘴也被夏箫的大舌头卖力的顶弄著,一会儿便呼吸困难,受不住了。她想後退,可是夏箫的大掌紧紧按在她脑後,退又退不得,林灵只觉搭在夏箫肩膀上的两臂都在微微颤抖。林灵凭借女的直觉也知道现在想要好过只能取悦夏箫,只得委委屈屈的抱住夏箫结实的脖子,用自己细嫩的房讨好的去蹭夏箫的膛。夏箫很享受,一边在林灵口腔里追著她的小舌头调戏,一边由著她在口蹭。几下磨蹭,林灵的小红蕊偶然和夏箫前那颗同样坚硬的小红豆蹭在了一起,林灵嘤咛一声,几乎瘫在夏箫怀里,夏箫也受不了的哼了一声。放开林灵的小嘴,两人的唇角牵出一条暧昧的银线。林灵顾不得这些,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前的小白兔也跟著她的呼吸用力的一起一伏。

夏箫一把将林灵推到墙脚,大大的分开林灵双腿,按著林灵的肩膀死命弄起来。林灵上口气还没缓过来,这口气又急促起来,被夏箫按在墙脚动也不能动,只能费力配合的吞吐著夏箫的巨大。她眼前一片迷蒙,在安静的夜里只听见夏箫的两个玉袋拍打自己花户的啪啪声,还有自己水里一进一出的泽泽水声。林灵忍不住低头去看,只看见夏箫黑茸茸的下腹底处一大黑紫的在快速的进出、进出……林灵看的呆了,眼前越发迷蒙,只觉得自己被越推越高,越推越高,似已不在人间,眼前的迷雾变成白光,霎时头脑一片空白,呼吸停滞,甬道紧紧收缩,花一泻千里。夏箫低吼一声,死命的捣弄起来,太爽了,那热热的花浪潮一般涌到自己身上,那内壁近乎疯狂的全方位吸允著自己,自己一离开花壁上面的嫩就被拖著探出了洞口,等到再刺进去,又是更加热情的吸附。

夏箫的大掌在林灵的肩膀上按出暗红的手印,嘶吼著说,“小妖!是我夏箫把你变成女人的,你记住!”

人生第一次的泄身让林灵浑身都变成了粉红色,媚眼如丝的靠在墙角由著夏箫弄,下面的小嘴随著高氵朝的余韵一紧一松的吸允著。

夏箫兴起,猛然在床上站起来,林灵被拖的只有脑袋还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被夏箫拽的悬空吊著。夏箫高高的分开林灵两腿,就这麽由上往下的大力抽起来。这样的用力简直是把浑身的力气都往林灵的小里顶,林灵被顶的嗯嗯啊啊的媚叫,小里的水随著夏箫的顶弄脉脉的流到股沟处然後滴滴答答的落在床单上,很快床单上就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夏箫受用的恨不得连两个囊都挤到林灵的小里,只恶狠狠地盯著林灵被他的长带著翻出来又捅进去的粉红嫩不停用力。

林灵喘息著呜咽道,“夏箫你坏!你那麽重的捅我!嗯~嗯~你把我捅坏了!呜呜。。。。啊!啊!还快,我要死了,夏箫,呜呜,夏箫。。。”可是声音却甜的媚死人。

夏箫最後一个用力深顶,腰眼发麻,身体僵直的用力握住林灵双腿,龙狠狠挤在林灵花心深处,喷薄而出。林灵的花心被夏箫烫的直哆嗦,不由得难耐的扭动双腿,“好烫!夏箫,嗯~烫死了!”

夏箫停了一会儿终於完,半软的龙还感到林灵的花壁一吸一吸的好像在消化他的似的。夏箫心情大好的拍了拍林灵的小屁股,运气好,竟然找到个小极品。然後放开林灵两腿,林灵立刻软软的躺到了床上。

夏箫下床随便找了张纸擦擦自己的阳物,放回裤子里,立刻又是神清气爽的翩翩公子哥。他拍拍林灵还是红豔豔的小脸,“先别睡!”然後把已然被他弄的没半分力气的林灵硬是拽了起来,又让她双手环住自己脖颈,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抱著林灵在屋里轻轻掂著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抠弄林灵的小,“乖,先别睡!得把东西都弄出来,怀孕了怎麽办?”

林灵迷迷糊糊的听到怀孕两个字,趴在夏箫脖子上的小脑袋勉强支了起来,有点茫然的看著夏箫。

夏箫忍不住在她因为不满而微撅著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小傻猫!”

林灵哼了一声,又趴回夏箫脖子上。

夏箫在林灵的小里抠了几下,自己早都又硬了,憋在裤子里很不舒服,无奈体恤她毕竟是初次,只好强自忍耐。

把林灵放回床上,出去拿了温水和毛巾。再回来林灵已经睡著了,夏箫点上蜡烛,看她眼角还挂著泪痕,眉头紧紧皱著,夏箫搬开林灵双腿,见她的小粉嘟嘟的肿著,上面还黏著自己白浊的。夏箫拿著拧干温水的毛巾给林灵轻轻搽拭,末了还在小上轻轻舔吻了几下,听到林灵睡梦中不乐意的哼哼。笑了笑,自己也脱了衣服,吹熄蜡烛,拥著林灵睡去。

洗澡

林灵睡了很久,昏昏沉沉醒来以后只觉浑身酸麻,□疼痛。她紧张的看向旁边,还好,身边没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头脑发沉的奇怪味道,林灵挣扎着起身,两腿刚一下地就没力气的跪在了床边。

门口有个声音恭敬地问道,“天女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这个声音不是平时侍候林灵起居的那个女瑾儿。原来夏箫怜她初次,特意把自己府里一个很妥帖的女拨过来伺候她。林灵倒没注意到外面的人不是日常服侍她的人,只是着急的喊道,“你不许进来!”

那女忙应道,“是。”

林灵又说,“你也不要站在我门口。”

那女又应了声是,然后林灵就听见了逐渐走远的脚步声。

林灵环顾四周,只见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茶杯、茶碗、烛台、蜡烛,还有自己的腰带、衣服……林灵抓过自己的外衣披在□的身上,突然看见地上还有一块可疑的稀白水渍,她盯着那块水渍看了半天,恍然知道了那是什么。她忙又挣扎着起身,拿纸恶狠狠地擦掉地上那块污渍,一边擦一边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珍宝园内,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夏明帝正在散步,他不紧不慢的一边走一边观赏周围的草木景致,夏箫陪侍在明帝身旁,带刀侍卫则远远跟在后面。

明帝停在零星开了几朵小花的兰花丛旁,低头看了看,“今年这兰花开得倒早。”

夏箫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兰花香气,不由想起林灵昨夜情动时□里的幽幽香气,笑道,“正是。”

皇帝看了夏箫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听说你昨晚是在天女房里过的夜?”

夏箫大清早的被父皇召见,心知是为了这个,于是敛容答道,“是。”

明帝脸色一沉,“胡闹!”

夏箫垂臂默立不语,一副等待训话的架势。

明帝缓步向前走去,“人人都说你不肖浪荡,我只看你做事还有分寸,如今却又怎样!难道天女还能给你作妾?连别人的眼目也不避,传出风声叫那孩子以后怎么做人?你一时玩乐,没得害了人家,可知富贵多出不肖子!”

夏箫道,“儿臣知错。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致一年后多生事端。”

明帝道,“也罢,过了一年就凭那女孩自去婚嫁吧,跟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我还能指给谁去?”

夏箫道,“儿臣必得此女常伴身旁才可。”

夏明帝停下脚步看着夏箫,“我说了没得给你作妾,你还要常伴身旁。莫非,你倒要娶她为正妻喽?”

夏箫答道,“未尝不可。”夏箫知道林灵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他身份再高贵,林灵也未必肯给他作妾的。

明帝不悦,“你可真有出息!这又是像谁?”他盯了夏箫两眼,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罢了,一个女人而已。明年送出了,过两年你要是还喜欢再说吧。”

夏箫心知现在还不到时候,也就不再多言。

明帝继续往前走去,“一个个的不叫我省心,尤其是你,成日里往外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些什么勾当。快二十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些道理?去见过你母后没有?”

“还没,原本打算见过您就去和母后问安。”

明帝点头,“你现在就去吧。”

夏箫答离开珍宝园去了养心殿,皇后也只淡淡问了问他近日起居身体如何,便命他退下。夏箫离了养心殿,迎面碰上了二皇子夏越。夏越二十六七岁年纪,身形消瘦,个头比夏箫稍低,皮肤白净五官端正,但整个人却不知为何有股沉之气。

夏箫拱手道,“二哥,您来向母后问安?”

夏越点头,“正是,七弟已见过母后了?”

两人客套一回,然后各自走开。



夏箫跑完这两个地方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他心里早惦着林灵,这时忙完了就直接朝林灵住的祈福大殿侧院走去。

进到院子里,夏箫先把自己今早派到这儿的女小蔓叫过来问了问情形,小蔓如实答道天女醒了以后不许她进去,这半天也都没叫人。

夏箫点点头,挥手叫小蔓退下,然后就朝林灵门扉紧闭的卧房走去。走到门口看见那只黑眼圈的小猫正抱着回廊的围栏玩呢,见到夏箫还“喵呜”了一声。

夏箫推门进去,只见林灵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夏箫见林灵没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扫了一眼屋子,看见昨晚的破茶杯和烛台都已被扫到了簸箕里,于是说,“打扫的事情叫女做就好了,自己也不怕划了手。”林灵见他走过来,勉强按下心中恐惧,沉默不语的坐在桌边。

夏箫吩咐女准备好洗澡水抬进来,然后用手试了试水温,“正好,快洗吧。”

林灵还是不动。

夏箫笑道,“还在生气?昨天出了那么多汗,不洗洗怎么舒服?”停了一下又说,“你要是害羞我就先出去。”

夏箫见林灵仍是不理他,只得先关门出来,就在林灵的偏院里草草吃了午饭,又命人好好准备了两样林灵爱吃的菜式,看看时间已过了半个多时辰,想必林灵已经洗好了,这才亲自提了食盒进去。

夏箫进门一看,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这位小姑却还端坐在那里,连个姿势都没变。夏箫心道好言好语的这丫头就会拿乔,说不得,只得继续让她记恨了。

夏箫把食盒放在圆桌上,挑起林灵的下巴,直视着林灵默默垂下的双眼,“你恨我吗?”

林灵把头扭过去,还是不说话。

夏箫顺势放下手,“那你是……打算这一年都不洗澡了?”夏箫说这话是在故意逗她,可林灵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管夏箫说什么她就是不答话。

夏箫见她不理也就不再多问,喊女换上一桶新的洗澡水,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林灵当然不想看,可一不小心就瞟见了个□的男人……林灵只得稍微挪了挪屁股,换个看不见的角度坐着。

夏箫脱完衣服,把已经变成背对着他坐的林灵捞起来放在圆桌上。这个动作无疑刺激到了林灵,她开始伸脚用力踢夏箫。夏箫皱了皱眉,用自己的腿压住林灵乱动的双脚。

林灵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尖利的簪子比到自己脖子上。

夏箫一惊,朝后退了两步,盯着林灵说,“你倒学会这一套了,昨天晚上怎么不用?”

林灵颤抖着声音说,“你走!”

夏箫道,“我要是不走呢?你要死吗?你死了你的扬哥哥岂不是等不到你了?”

林灵说,“夏箫,你不要逼我!你这样欺辱于我,我宁可死!”

夏箫哼了一声,“是女人早晚都要被男人上,你又受了什么滔天的委屈?乖乖跟着我,好多着呢。”

林灵喊道,“你走!”

夏箫默默看了林灵一会儿,开口道,“真是不可理喻。好,我走。”夏箫朝门口刚迈出一步,突然从掌中弹出一样东西到林灵手腕处,林灵哎呦一声捂住手腕,簪子也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夏箫一个箭步过来,一手扯住林灵受伤的手腕,一手迅速点了林灵身上两处位。

林灵只咬着嘴唇默默掉眼,夏箫看林灵手腕处一块黑紫,知道是打重了,心中懊悔不迭。可他刚才看着那尖细的簪子抵在林灵颈脉处,那么薄的皮肤,他都能感觉到下面血的涌动,夏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林灵稍微用力就会刺出血来,下手才一时失了分寸。夏箫此时虽然心疼,却还冷着脸说,“林灵你趁早别跟我来这套。你要真想死,我保证有办法让你比死还难受。”夏箫说着低头捡起刚才他弹出的暗器,原来只是粒暗红色的药丸。

林灵心想这么小小的一粒药丸,他竟能打出这么大的力气,打的我手腕都要断了。夏箫这样强的功夫,我在他面前真是半点胜算也无,想到这里心不由得灰了一半。

夏箫用杯子里的水冲掉药丸上的浮尘,递到林灵嘴边,“吃了,避孕的丸药。”

林灵没张嘴。

“就带了这么一丸,你不想怀孕就快吃了。怎么,不吃?你想给我生孩子吗?我说你这么娇气能生的出孩子来吗?”夏箫今早专门派人据里秘传的药方配成这粒丸药,此药虽然不像常见的避孕汤药那么伤害女子身体,但因为材料过于珍贵,所以流传不广,一般人就算知道药方也没得东西去配。

林灵想了想,还是张嘴把药丸吞了进去。这药可真是苦,她忙不迭的喝了两大口夏箫送到她嘴边的水。想想自己以前吃药时李逸扬都是千哄万哄,吃完了还要备些零食小吃给她去苦味,现如今却……心下不由得更加难过。

夏箫见林灵乖乖吃了药,就开始脱林灵的衣服,林灵被点了道只能像布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上。於是只好迁怒於这张圆桌,心想早晚有一天要把它当柴劈了。

衣服一件件被脱掉,林灵恨恨的闭上眼睛。夏箫把林灵打横抱起,两人一起坐到浴盆里。因为一下进去两个人,盆里的水立刻满了出来,溢的四周地上都是水。

夏箫让林灵靠在自己怀里,开始为她轻轻擦拭身体。木桶的水位刚好在林灵尖的位置,水波一荡一荡的,林灵嫩红的小尖就在水波里时隐时现,林灵的沟中间还挂著块透亮的翠玉,这麽一丝不挂的带著块玉佩,夏箫看去只觉感。林灵听见自己耳後的呼吸越来越沈重,拿著皂角给她擦拭胳膊的大手也心不在焉的滑到了口。夏箫稍稍把林灵提起来些,让林灵坐在自己的下腹上,好让一对娇完全露出水面,然後胡乱用皂角在她双上擦了几下,期间硬硬的皂角滑过林灵敏感的小尖,林灵还怕痛般的“啊”了一下。夏箫低声的笑,大掌覆了上去,“乖宝宝,让哥哥给你洗干净。”就著满手的滑腻在林灵的上肆意揉捏起来。林灵一对椒不只手感细滑,更长了一幅好卖相,虽然个子不大,但累累如桃,盈盈一握,色泽白腻,红樱如血,俏生生的立在正午灿烂的阳光里,夏箫没玩一会儿眼色就十分深沈起来。夏箫将林灵身体转了个方向靠在木桶边缘,正面对著他,只见小姑娘正满面泪痕哭的委屈呢。夏箫胡乱泼了些水洗净林灵两上的皂角,笑著说,“哥哥来尝尝看乖宝宝洗的干净不干净。”

说完一口咬上右边大半个,又咬又嚼含含糊糊的说,“小贱货,叫你长这麽小还爱成天翘著勾引人……这麽软这麽嫩,我要咬下来!”一边说一边用牙齿咬住那颗小娇蕊用力向後扯。林灵看著自己的右被夏箫扯的越来越往前,整个房都快变成不太规则的三角型了,头又疼又痒,啊!还在用力拉!牙齿狠狠的咬住那点红樱不放,要被咬下来了啊!林灵撑不住的哭喊起来,“不要!不要咬下来!”

夏箫听言,牙齿拿捏著力道咬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松开口。林灵的弹了回来,小小的晕上有个清晰的牙印,小头红的要充血一般,都被咬长了现在还在慢慢收缩。林灵看著,哭的更委屈了。

夏箫也靠在木盆的另外一边,“臭丫头!以後听不听我的话?”

林灵只是哭。

“我告诉你,以後你再寻死觅活,我就把你两个小头都咬下来,然後把你下面的毛剃光,绑在院子里,让一百个男人来你,你信不信?”

林灵还陷在刚才几乎要被扯掉头的恐惧体验当中,哭著说,“我不要。”

夏箫嘴角扯出一个笑,倾身过来解了林灵的道,然後把皂角递给她,“自己洗。”夏箫感觉自己的老二都快挺上天了,叫嚣著非要捅进这丫头的身体里,再给她洗两下恐怕真的受不住。夏箫知道自己昨天虽然十分留情,无奈林灵那里太过娇嫩,肯定还是伤了,不舍得让她今天再受,原是打定主意暂时不碰她的。

林灵委委屈屈的接过皂角,在夏箫如狼似虎的眼神里在自己肩膀脖子上胡乱洗著。夏箫半仰在澡盆里,用手抓起自己的,心想今天就凑合著在水里泄一次吧。

可是那傻丫头洗了好一会儿还是在洗肩膀,夏箫看得好气又好笑,“你就只洗肩膀?下面是等著哥哥给你洗吗?”作势身体就要靠过去。

林灵吓得一把把皂角塞进水里,开始洗水下的身体,夏箫才满意的靠回去。盯著她因为热气和羞怯红扑扑的小脸加速手底的搓弄。

林灵拿著皂角在腰间胡乱的滑来滑去,她觉得现在的情形尴尬死了,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洗澡,真是想都不能想!夏箫突然貌似呻吟的哼了一声,林灵心一慌,皂角就从手里滑了出去,她慌忙探身去找,木盆就这麽大,林灵来去不可避免碰到了夏箫的腿,林灵瞄了一眼夏箫,见他一脸不满的瞪著自己,林灵慌忙把手放到一边,啊!这又是碰到了什麽!热乎乎的子……似乎还跳了一下……林灵吓的把手捂在嘴上,呆呆的看著夏箫。

夏箫看林灵半张著小嘴,刚才过自己硕大的小手还捂在嘴上,咬牙切齿的说,“小贱货,还来招我是不是!”一把拽起林灵右腿搭在自己肩膀上,提著枪就把要顶进去,红肿的花瓣才刚蹭到夏箫的怒龙,林灵就吓得小脸发白,紧闭双眼,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夏箫的膛剧烈起伏著,恶狠狠盯著林灵说,“臭丫头!”终究还是舍不得,一把翻过林灵,扶著她的腰把她提起来挂在澡盆壁上。林灵瞬时天旋地转,脑袋向下的整个上身都挂在澡盆外面,只得两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脸下,不然小脸就只能贴在地上了。夏箫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把林灵两腿紧紧收拢,再用自己的双腿夹住,把怒龙塞进她柔嫩的腿心,大掌抓住林灵白生生的小屁股,瘦的臀部就著林灵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快速抽动起来。

上药

夏箫把林灵像晾毛巾似的从腰间对折挂在浴缸壁上,就著林灵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抽起来,偶尔夏箫的顶端不小心戳到林灵的花心,林灵就怕疼的哼哼一声。头朝下的姿势让林灵头脑充血,纤腰顶在木桶边上一撞一撞咯的生疼,搞的她直喊不舒服,夏箫没好气的说,“就你娇气!”身下还是加快动作,尽快了出来。林灵只听著水花四溅,最後一下被狠狠撞在木桶上,然後腿心处有热热的体流散开来。

夏箫嘘了口气,把林灵扶起来,看她满脸汗湿的靠在自己怀里,心想这澡也只能凑合洗成这样了。夏箫仔细帮林灵擦干身体,自己身上也胡乱擦了擦,然後抱著林灵回到床上。随即从自己放在圆桌上的衣服里出一个白瓷小盒来,抬起林灵一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林灵恼怒,一脚踹在夏箫的俊脸上。

夏箫也佯怒道,“臭丫头!欠了是不是!”

林灵瞪著夏箫,眼底渐渐又有水光聚集。

夏箫忙说,“好了,好了,别哭。我今天不碰你。”

林灵心道,不碰我你刚才都在干什麽?!殊不知在夏箫心中,那样草草了事只能算闻了闻味道,本算不上真正吃到嘴里。

夏箫拧开盒盖,用指头剜出一块白色的药膏,“我这是给你涂药,涂了药才好的快。”说著一手拨开林灵娇羞紧闭的小花唇,一手把药膏抹在那道红肿的缝上。

冰凉的药膏让林灵浑身一哆嗦,忍不住娇喘著说,“啊~我自己涂,自己涂就好了呀,不要你。”

夏箫轻笑道,“自己涂?那可是自慰哦。小丫头,你会自己玩自己吗?嗯?”林灵羞得满脸通红,别过脸去不理他。

夏箫的手指在林灵的嫩缝上磨磨蹭蹭的打著圈,手指不时陷进那道小缝里。等到林灵整个花心外部都润润的涂上一层药膏,夏箫又抠了一大块药膏往那缝隙里面伸去。夏箫才刚把指尖伸进去,就被紧紧的颤抖著夹住,林灵的小手握上夏箫的手腕,“你说……嗯……不碰我的啊!”

夏箫道,“笨丫头,里面也伤到了,涂了药膏你才会舒服,才好的快。”

林灵扭著身体,“好凉啊…呜呜,你不要抠吗……哎呀~不要啊。”

夏箫又开始笑,“小荡妇,你流什麽水。大夫给你看病,你还流水,小骚货!”夏箫把药膏一点点的均匀涂抹在整个内壁上,那秘密花园的温暖柔嫩让他抽不回手,只能不断向深处探取。夏箫不停的勾弄戳刺,专注的观察著林灵小脸上不自觉的迷醉表情。林灵突然咬著嘴唇哼了一声,夏箫手下动作一停,用指尖轻轻摩挲,然後了然一笑,原来敏感点是这里啊。

夏箫用指尖轻刮那块稍硬的嫩。

林灵有些失控的摇著头,“不要啊,不要!那里~”

夏箫却刮得越来越狠,另外一手溜到花缝上面去找林灵的小花核,捏住後就立刻如同在洗衣板上大力揉搓衣服一样使劲虐待起来。

林灵惊叫道,“夏箫!求你了,不要!”

夏箫问道,“不要什麽?”

“不要揉……不要抠啊……”

“不要揉哪里?不要抠哪里?”

“呜呜~~~~”

“跟我说,哥哥,你不要在我的小里用力揉啊,会流好多水。”

“呜呜~~~~”

夏箫又猛地进去一手指,两指头揪住那一小块嫩狠命的掐,“快说!”

“啊!哥哥~嗯啊~哥哥,你……你不要在我的…我的小里用力揉啊,会……呜呜,会流水啊。”

夏箫甚爱此等污言秽语,“哼哼,小爷就是要弄死你个妖。”刺进林灵小里的两指并不放缓动作,另外一只手的麽指还用著要挤烂的力道使劲按压林灵的蒂。

林灵浑身抽搐,只觉浑身血都涌到被他狠狠虐待的核和敏感点上,大脑瞬间空白,啊!好用力!啊~~~~~忍不住就在夏箫的手里泄了身。

夏箫缓缓从林灵的小里抽离手指,看著流了一掌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林灵身上,还很欠揍的惊叹,“怎麽这麽多水啊!”

林灵如在云端,小仍然微微张著,甬道一吸一允的开合,夏箫把满是水的两手指塞到林灵嘴里,林灵就轻轻含住还用小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弄著。

夏箫现在如果有尾巴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他不怀好意的问,“宝贝儿,什麽味道?”

林灵含著夏箫的手指不清不楚的答道,“我不知道。”

夏箫又问,“哥哥好不好?”

林灵娇嗔道,“不好。”

夏箫撩起她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哥哥一手指就能送你飞上天,还不好?”

林灵不依的扭著身体。

夏箫把林灵捞进自己怀里,鼻子眼睛满脸的亲不够,“我的小丫头!”



两人终於气息平稳以後,夏箫又找来了止血化瘀的药酒开始揉搓林灵青紫的手腕。

林灵苦著脸说,“这个我可以自己来啦!”

夏箫一边用药酒搓一边说,“就你那点力气本搓不开药,而且你身上这麽多青青紫紫,你都够的到吗?”啧啧,真是叫自己欺负得很惨啊,肩膀上是昨天晚上把她推在墙角干的时候留下的捏痕;右上的牙印是刚才在水盆里咬的,看把这小傻妞吓的,找一百个男人在院子里干她?拜托,怎麽舍得!至於两上深深浅浅的指印,那就太多了,算不清楚是什麽时候留的;细腰两侧是自己在圆桌上抓住她往里顶的时候留下的,但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这小丫头那麽紧,他也被逼得满头大汗,手上能不使劲吗;大腿内侧红红的破皮是因为刚才在澡盆里抽的太快磨破皮了;腿上的捏痕是昨天晚上站著时捏的,至於屁股上这个深红的手印,那还不是刚才自己顶著她在浴缸里泻时抓的,小屁股长得又白又翘,真是欠!夏箫的眼睛只在林灵的娇躯上逡巡,揉搓手腕的动作不由得暧昧起来。

林灵看著夏箫渐渐又从人形幻化成一头留著口水的大野狼,欲哭无泪,天哪,又来……



两人从中午开始洗澡、抹药,等到再穿好衣服已然是傍晚时分。

夏箫叫人抬走澡盆,拖干地上的水渍。林灵心虚的坐在圆桌边头都不敢抬,洗澡怎麽可能洗的满地都是水,叫那些女怎麽想……

很快桌面就摆上了热菜,夏箫心情很不错的喝了口酒,“傻丫头,快吃,你都饿一天了。”

林灵心里气闷,原是不想吃,可是想想自己中午沈默抵抗的後果,如果不吃这混蛋多半又要说什麽“哥哥喂你”之类的话恶心自己,於是默默拿起筷子。

两人吃完饭,夏箫随意的找话逗弄林灵和他说话。可夏箫虽然在床上能欺她年幼无知、身怯体弱,有本事让她乖乖就范;可下了床的林灵转眼就是一副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任夏箫怎麽哄,只是爱理不理。夏箫无奈,转念一想好歹人已到手,再怎麽说也还有大半年可以和她磨呢,也就不十分逼迫。说了一会儿话,夏箫亲亲林灵脸蛋,嘱咐她早点休息,就起身离去了。

林灵坐在圆桌旁,直到蜡烛燃尽也没有去上床休息。她很疑惑,她发现自己说不上有多恨夏箫,虽然他让她那麽疼,但不知为什麽她就是能感觉到夏箫其实很宠她;但也不是不怨恨他,她只想和老大在一起,夏箫却这样硬生生的把她拖住,还欺负她。别的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会怎麽反应?反抗不了是该去寻死吗?可是……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麽要去死。而且我和老大说了我会回去找他,我怎麽可以死。林灵抹了抹眼泪,老大……你会嫌弃我吗?不会的,是不是?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不会因为分开一年就变成另外两个人,是不是?

又是清明

从此以後,夏箫日日都要到林灵这里点个卯。夏箫对林灵本也不想一味强逼,可无奈自从强要了她,自己不管再怎麽曲意奉承,费尽心思的想要博这小丫头一笑,林灵对他始终是淡淡的,两人的关系还不如林灵刚进的那段日子。

转眼又到了清明节,夏箫提出要带林灵出踏青。

林灵奇道,“私带天女出不是有罪吗?你怎麽随随便便就要带我出去?”

夏箫说,“如果哪个女太监敢私自把你带出去,自然是有罪,我带你出去就没人敢跟我问罪。”

林灵心道看来我连上次你带我出的情也不用领了,答道,“可是我不想出去。”

“去的地方你肯定喜欢。”

“不去。”

夏箫坚持要带她出去,林灵执意不肯,两人正没个开交,外面一直沈沈的天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夏箫只得作罢,可他七皇子打小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这些天在林灵这里却是白白赔笑脸,得不到一点回应,心中早已有些不耐。今日又不遂了心意,不由得脸色一沈,哼了一声抬步走人。

以前夏箫最是个皇里待不下的,尤其是他十八岁在外建府以後,十天里也未必在里待一天。如今来了个林灵,却是把他拴住了,日日只在中混。这天的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至晚方晴,夏箫没了脾气又往林灵住处走去。进了院子女却说林灵傍晚时分就去青园逛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夏箫点点头就朝青园走去。皇里这类园子多得很,普通些的地方女太监闲了也能随便逛,那几个有数的好园子就只有皇族才能进去。夏箫突然想起珍禽园里一大堆的仙鹤孔雀,林灵没准喜欢,下次可要带她去看看。

青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天又黑了,夏箫转了好一会儿才在小清湖旁见到林灵。

夏箫悄悄走过去,林灵正坐在一块青黑的大石头上,一手抱著那只黑眼圈的小猫,一手轻抚在小猫头上。只见她怔怔的望向漆黑的湖面,望著望著突然就有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月色凄清,更加映得林灵在湖边的身影单薄哀伤。

夏箫心中一恸,想起了自己去世十余年的生母潇淑妃。从他懵懂记事起就知道娘亲是最爱哭的,在他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午睡起来出了房门就看见娘亲看著回廊上的鸟笼发呆,看了一会儿还把一指头伸进鸟笼里,那金丝雀看见她的手指只轻轻啄一下就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娘亲的眼泪就怔怔掉了下来。小夏箫跑过去抱住潇淑妃的腿,“娘,你为什麽哭?”潇淑妃却只让女把小皇子带出去玩,小夏箫被女牵著手还一直回头看,可潇淑妃本没再看她的儿子一眼,只是站在鸟笼前用帕子捂著脸呜呜咽咽的哭,消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就算夏箫只是小孩子,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娘亲是多麽无助和哀伤。後来潇淑妃的身子越来越差,一年里倒有十个月都在病中,房间里永远弥漫著淡淡的草药味。夏明帝天天都来探她,拉著她的手低声劝慰,潇淑妃只虚弱的笑著说,“请皇上不必为臣妾挂心,臣妾只是小病,很快好了就能继续服侍皇上。”潇淑妃死前瘦的只剩皮包骨头,曾经倾城的美丽容颜都脱了形,小夏箫简直都快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了。病重的潇淑妃用竹节般的手指拉住小夏箫,流著眼泪说,“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後来夏箫长大了,他还是不明白他娘亲为什麽总是哭得那麽委屈哀伤,夏明帝那麽宠爱她,一个女人还求什麽?午夜梦回,夏箫每每梦到潇淑妃的时候,总是那个在回廊上用手帕捂著脸、肩膀不住抖动的瘦弱身影。如今见到林灵这样,夏箫只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恼怒。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一个女人这样哭只能说明她身边的男人不让她开心。



夏箫走到林灵面前,冷冷问道,“你哭什麽?”

林灵突然见到个人影冒出来不由吓了一跳,忙擦干眼泪道,“你怎麽来了?”

“我问你哭什麽?”

林灵见夏箫口气不好更是不乐意好言好语的回答,“关你什麽事,我想哭不可以吗?”

夏箫说,“林灵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是。”

夏箫被呛的无话可说。是他自己强迫她,偏偏还问她是不是委屈,她怎麽可能答不是?对她好又怎麽样?她何曾放在心上。

夏箫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你不会还想著明年出嫁你的扬哥哥吧?”

林灵没说话,在小猫头上的手却不由得紧了一紧。小猫“喵呜”一声从林灵腿上跳下来,往假山那边蹿了过去。

林灵起身要追,“咪咪,你回来啊。”

夏箫抓住林灵胳膊,“回答我。和我都这样了,你难不成还想著要和李逸扬双宿双飞?”

林灵一把甩开夏箫的手,干脆答道,“正是!”

夏箫眼睛冒火,“不可能!你别妄想,想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

林灵怒道,“想要我和你在一起,除非我死!”

夏箫咬牙切齿的说,“林灵,总有一日我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若不如此,我妄生为人!”

林灵冷笑道,“妄生为人?原来你是人啊?我只当你是禽兽。”

“禽兽?我在床上对你还不够温柔?林灵,从你第一次到现在,十来天我都没碰过你,千娇万贵的侍候著,你以为男人禽兽起来就这种程度?”

林灵脸上一红,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夏箫,闪身就要走,“我回去了。”

夏箫再次抓住林灵胳膊,眼中墨色浓郁,“回去?你急什麽?”



照著仰躺在青黑大石上的赤裸娇躯,清冷的月光也变得秽起来,林灵哭泣著扭动身体,“会来人啊!”

夏箫心道这麽晚谁会没事跑到这黑乎乎的园子里,除了你个小傻妞,嘴上却说,“来人更好啊,来好好看看你这小妇发情的样子。”

林灵笔直修长的双腿搭在夏箫双肩上,夏箫衣衫整齐,两只大手正拢在林灵的私处随意亵玩,看著口渐渐有花蜜淌出,就一手解开裤带把迫不及待的欲望放出来,用手扶著在林灵的花缝上来回磨蹭,想多沾些蜜。

林灵躺在冰凉的石面上,花心处顶著夏箫火热的龙,一冷一热之间浑身起了层细细的小疙瘩,雨天温度本来就低,夜里风又大,林灵不由打了个喷嚏。

夏箫哼道,“冷啦?小蹄子。我这就让你热起来。”说著提起硕大的器就往花心捅去。**蛋大小的头进入的瞬间让林灵的身体真切的回忆起那天被生生劈开的痛楚,顿时浑身僵硬。

夏箫懊恼的骂道,“妈的!你这什麽毛病啊,每次都夹得死紧。给我放松!”夏箫只有头顶了进去,整个龙都卡在外面。

林灵只觉被夏箫头顶开的地方撕裂般疼痛,害怕的喊道,“我不要,我不要了!”

夏箫吸著气说,“你不要这麽紧张,就不会痛了。”

林灵摇头,“你骗人!你出去。”

“不骗你,只有第一次会疼。”

“呜呜,你出去。”

“出去是不可能的。给我放松!”

“呜呜呜……”

夏箫被她磨的无法,只得硬生生的全部挤进去。林灵惨叫一声,小脸刷白。夏箫这又心疼了,之前要好好惩戒她一番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他强忍著想要开始抽的冲动,俯下身子亲吻林灵流泪的双眼,一边还言秽语的说,“小宝贝,别哭。哥哥已经进去了,不会再疼了。你感觉一下,哥哥正被你舒舒服服的包著呢,你知道哥哥在你里面是什麽感觉吗?”说著拿起林灵一葱尖似的手指含在自己嘴里用力吸允,“宝贝,就是这种感觉。”

林灵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夏箫的话所吸引,她看著自己沾满唾的手指,身体里面清晰的感受到夏箫那大的子是怎样被自己吸吮的……林灵脸上一红,把指上的唾都抹到夏箫的衣服上。

夏箫邪笑著又抓住林灵的两个房开始揉捏,继续凑在林灵脸上说,“宝贝儿你的这对子是我过最白最嫩的一对,就是小了点,你看我一只手就能玩两个。这麽小,将来我儿子不是要挨饿?不过这对小兔子软的要死,就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给他碰,以後找妈算了。嗯?宝贝儿,我好好给你揉揉,以後还能长大点。”林灵听著他的胡言乱语,又羞又恼,却又奈何不得。

夏箫看林灵已然情动就开始悄悄抽动起来,林灵立刻抗拒道,“不要,疼。”

夏箫把力道放缓,“不疼,宝贝儿,你感受一下,真的疼吗?”

林灵不依的说,“疼吗,就是疼!”

夏箫无奈,“唉,那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哥哥这麽爱你。”说到这里自己心念也是一动。爱她吗?似乎是……爱。

夏箫紧紧搂住林灵下体继续慢慢抽动,摩擦引起的不适似乎在渐渐消失,林灵那里开始越来越润滑,夏箫发觉抽容易些了就笑著问道,“宝贝儿,还疼吗?”

林灵扭头不答。夏箫结实的臀部挺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静谧的春夜只能听到交合的啪啪声。

夏箫一边挺动,一边说,“宝贝儿,去年清明节你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再想不到今年清明节会被我压在身下干吧?嗯?”

林灵在沈沈浮浮的情欲中想起去年的清明节,她和老大、程浩然、江磊、顾小米一起去柳荫坪踏青,她还放风筝、荡秋千,那个时候……好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想到李逸扬,心中更觉羞愧,不由得伸手推拒夏箫。

夏箫却只当她害羞,一把攥住她双手放到嘴边亲吻啃咬,“我当时一见你就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子。後来在怡红院见了你,我就想上你,不过我以为你是个干扁小子,有点倒胃口。直到脱了你的衣服见到这对宝贝儿……”说著放开林灵双手,又抓著林灵的椒开始亲,“我别提多高兴了。当时我就想,非把你吃了不可!”

在动物园逛街才是正经事

事毕,夏箫抱着林灵回祈福殿偏院。

到了院门口,林灵坚持要自己走,夏箫不许,林灵就在他怀里小猫一样又抓又踢,夏箫无法只得放她下来。夏箫陪林灵回到房里,直到看她躺下才在她额上亲了一亲,自回寝歇息去了。

第二天夏箫早上醒来就躺在床上回味了半天他和林灵在青园的交合,虽未十分尽兴,可也别有一番情趣。他索早饭也不吃,打算过到林灵这边和她一起吃。

进了院子,女说林灵还在睡,夏箫就轻轻推门进去。近得床前一看,却见林灵脸颊赤红、呼吸急促,夏箫忙伸手去她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夏箫心知必是昨夜受了风寒,心中懊悔自己太过莽撞,忘了这小丫头身子弱。急忙宣了太医进来,果然是风寒发热,女熬好药送进来,夏箫扶着林灵喝了药,到下午林灵身上温度稍退了一些,夜间便又烧的更厉害起来。夏箫又召来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什么,只说风寒入骨、体内湿气滞重,慢慢喝药养病罢了。

自打林灵病了,夏箫就留在祈福大殿偏院和林灵同食同住的贴身照顾。林灵喝了几日汤药,高烧退了胃口却又不好起来,每日稍吃些带油水的东西就悉数吐出来,熬了清粥她又嫌没味道不爱吃。整个人神恹恹的,吃不下睡不好,有时还阵阵的低烧。夏箫慌了神,把素日给自己看病的何医师从七皇子府召进来,要他细细诊治。

何医生号过脉,夏箫把他带到外面问,“她的病要不要紧?”

何太医捻着胡须道,“据老夫看,天女这病风寒作烧只是引子,她五内郁结一股愤懑之气,我看多半是惊恐交加、忧愁思虑过度所致,加上天生的气虚体弱,才发作得这样厉害。想是天女年纪幼小,在里住着想家了,可怎么就内心郁结到这等地步?”

“何太医,我是问你她的病要不要紧?”惊恐交加、忧思过度……这简直就是直指一切都是他害的。

何太医忙道,“老夫料是无妨,天女毕竟年纪轻,不至有什么大损害。现如今这邪火发作出来,只能慢慢调养。切忌再受风寒,每日也要天女自己多想开些才是,病都是打这思虑过度上起的,小小年纪不该心思如此之重,于养生无益。”



女按着何太医的方子煎了药端进来,林灵烦的把脸趴在枕头上,“怎么又喝药啊,又喝药。”

夏箫说,“何医师不同于那些一般庸医,你乖乖喝掉病就好了。”

林灵说,“你当是哄小孩吗,喝完就好了。我看我这病是好不了了,这么多天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夏箫不悦道,“不许胡说。”在夏箫记忆中他娘病时就是这样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可潇淑妃却只熬了一年多就去世了。虽然夏箫知道林灵不至到那等田地,何太医也说无妨,可他就是听不得林灵说这样的话。

林灵虽然抱怨,药还是要喝的。夏箫现已知她吃完药习惯吃些零食,见她喝完水就递了零食盒子过去,林灵挑了颗九制陈梅放进嘴里,然后躺回床上,“这个何医师不就是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吗。”

夏箫知道林灵说的上次是她下巴掉了的那次,于是笑道,“何止那一次,你还见过他一次。”

林灵奇道,“哪有?”

“在外你脖子上被我刺了一剑那次,给你包扎伤口的也是何太医。”

林灵听夏箫这样说才恍惚记起当时是个白胡子老头给她上药包扎的。不过她流了那么多血,心里害怕的要死,怎么还可能注意到是谁给她看病。想一想她自打认识了夏箫,简直就是厄运连连,不由得叹了口气,“每天躺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夏箫知她病中烦闷,有心带她去园子里逛逛又恐她体力不支,想了想命下人抬了顶小软轿陪林灵来到了珍禽园。

夏箫吩咐轿夫在门口等着,自己扶了林灵走进园内。



林灵在房里闷了一个来月,此时一进园门见到园内草木茵茵,鸟鸣阵阵,心下倒也喜欢。

夏箫蹲低身子,拍拍自己的后背,“上来!”

“啊?不要啦。”

“快上来!”

“我自己走就好了,哪有那么娇气。”

“你还不娇气?不过在外面做一次就给我病到现在。”

林灵脸上一红,“我不逛了!”

“唉,别生气啊,你看你整日在屋里待着,病怎么会好,总得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园子里到处爬高上低的,你吃得消吗?又没有别人,快上来。前面有只洗衣盆那么大的乌,我带你去看。”

林灵犹犹豫豫的爬上了夏箫后背。

夏箫拍了拍林灵的屁股,直起身子说,“这才乖。”

林灵无法,只得紧紧搂住夏箫的脖子。



珍禽园中山石繁杂,夏箫背着林灵一会儿下石梯一会儿上假山的很是辛苦,但因为是林灵,再辛苦些他也愿意。

那只洗衣盆大小的乌养在一弯浅浅的水池里,池面上有多块平整的石头相连可以让人踩着过去,乌有时也会爬到石面上晒晒太阳。

夏箫背着林灵走过来的时候,那只大乌正懒洋洋的趴在其中一块大石头上。

林灵惊叹道,“哇!真的像洗衣盆那么大!”

夏箫把林灵从后背放下来,林灵踩着石块走到乌跟前去看。

乌本就是水陆两生的动物,今日它看阳光正好,就整个身子趴在石头上,把脖子和四肢都翘着伸展开来充分享受阳光。

林灵蹲在乌旁边,捂着嘴嘿嘿的笑。

夏箫走过去揉了林灵脑袋一下,“傻笑什么?”

“不是,你看它浑身都翘着累不累啊,不就是想把平时晒不到阳光的地方多晒晒呗。你说我要是帮它翻过来,它不就能舒舒服服的晒了吗?”

这园里的动物是由人饲养的,本就不十分怕人。大乌虽见夏箫林灵两人都蹲在它跟前,也只是不在意的继续晒太阳。

夏箫点头道,“你想得很是,就看你能不能翻动它了。”

林灵还真的伸出手比划着从哪里入手。

夏箫道,“仔细挠到你,它爪子上的指甲很长。”

林灵说,“嗯,我知道。”考虑了半天,林灵决定抓住乌中部的壳把它翻过来,这个位置它前爪后爪都够不到,就算乌指甲锋利也是无可奈何。林灵试探着用手抓住壳中部的边缘,说时迟那时快,乌看似笨拙的前爪灵活的向后一弯,一爪挠在了林灵手背上。

林灵呀的一声把手抽回来,手背上清清楚楚三道红色划痕。虽然伤口很浅也没有流血,林灵还是不高兴的叫道,“夏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它会挠我!”

夏箫无奈,“我又没有翻过乌,怎么知道它这乎乎的爪子会这么灵活。”

“你看都挠红了~”

夏箫笑道,“好,哥哥给你出气!死乌,欺负我家灵儿是吧,看我不收拾你。灵儿起来。”

林灵依言站到一边。

夏箫前后观察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说着用脚尖挑着壳边缘用力上翻,乌凌空翻了个跟头,四仰八叉的翻在石面上。因为这只大乌体重不轻,夏箫这脚没少使劲,乌被摔的七荤八素,四肢和脖子都滑稽的在空中划来划去。夏箫和林灵大笑不止。

大乌很是被取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脑袋顶着石头,脖子用力的翻了回来。翻过身后它立刻钻进水里,心道不和你们两个小辈一般见识!



看完乌,林灵说要自己走走,但没走出多远就觉得乏力,两人就在湖心的凉亭休息了一会儿。林灵支着下巴看湖中的锦鲤成群的游来游去,心想这个地方可真漂亮,可惜扬哥哥他们都来不了。出了凉亭夏箫就不许林灵再自己走,仍旧蹲下背她。两人在园子里整整逛了一上午,见到许多动物,有林灵以前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夏箫说有些动物是番邦进贡来的,也只有这里才能见到。

眼看到了晌午,夏箫背着林灵走在一条树荫满满的幽静小道上,此时凉风习习甚是舒爽。

林灵拍拍夏箫的肩膀,“你看,那棵树上有只小猴子。哎~跑了。”

夏箫笑道,“我背上就有只小猴子,见到别的猴子我也不稀罕。”

林灵捶了夏箫一下。

夏箫默默背着林灵走了一会,突然开口道,“灵儿,就这样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林灵一怔。

夏箫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背着林灵往前走,“我会一直对你好,不会欺负你。”夏箫的话里是难得的诚恳,林灵不是听不出来。

“好吗?灵儿”

林灵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好。”

夏箫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林灵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林灵鼓起勇气继续说,“夏箫,我不喜欢你,在里我没办法,以后我的未来里肯定没有你。”

夏箫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说,“那你的未来里有谁,李逸扬吗?你就真那么肯定,事到如今他的心意不会变?”

林灵咬了咬嘴唇,“我相信他不会变。就算他变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

“世界那么大,总有我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里,一年以后我也不会拘束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好不好?”

“不好。夏箫,我说了我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从来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所以你永远不在我选择的范围之内。

夏箫沉默了一下,“林灵,我答应你,如果一年以后你还是想离开,我不拦着你。但这一年你不要那么难过,不要总是哭,好不好?我从来没想要让你哭。”

林灵没有说话。

“灵儿,我不求你对我怎么样,我只想你开心些。你总这样不开心,病也不会好,是不是?”

林灵不知该怎么回答,夏箫叫她名字的时候语气太过温柔,让她连一句狠话都讲不出来。林灵只能搂住夏箫的脖子,把脸深深埋在他的颈项上。

习惯一个人

夏箫还是背着林灵往前走,两人间的气氛却尴尬了不少。

走了一会儿,夏箫告诉林灵前面养了几只小鹿。林灵张望着看见不远处的围栏里是有几只幼鹿,旁边还站着两个少女正俯身给小鹿喂草,那两个女孩儿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都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们。

林灵见两个少女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个大些的女孩相貌出众,小小年纪已是衣着华贵气度不凡,那个小些的女孩个头矮一些,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相貌略逊于另外一名少女,但生得眉眼弯弯气质温和,看起来倒更讨喜些。

那个稍大些的女孩正是十公主颂琪,她见自己的七哥背过来的这个女人虽然眉目间略有些动人之处,但也不过尔尔。这日林灵穿着一件月白色边花绸衫,下面是一条同色的百褶长裙,头上没有梳髻,一头长发披在脑后只在头顶梳了几小辫子拢在一起,头上零星戴着几朵绢花。不过颂琪一眼就看出那是里最上等的绢花,和她头上戴的是一样的,心里便生出几分不悦,她看着林灵道,“你是谁?”

林灵听出颂琪的语气中的敌意,却不解其缘由,只得答道,“我是林灵。”

“谁记得那么多名字,我问你的身份。”

“我是……天女。”这么向别人介绍自己,林灵还真是挺不习惯的,她轻声跟夏箫说,“你放我下来啊。”

夏箫低身放下林灵,林灵半退着站在夏箫身边。

颂琪不悦说,“原来是天女啊!叫我七哥背你,他是你的奴才吗?”

林灵的脸不由得红了,“我没叫他背我。”

夏箫开口道,“好了,琪琪,怎么这么没规矩。”

颂琪哼了一声,“七哥,你还说我。这是咱们逛的地方,你怎么能随便带些不知什么人进来?”说完还很不屑的瞥了林灵一样。

林灵决定讨厌这个女孩子,这么没礼貌。

夏箫心想不能带人来你还带乔乔进来,只是这话又不能当着乔落说,于是干脆不理颂琪,转向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道,“乔乔,没事来找七哥玩。”

那个叫乔乔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好。”然后又点头和林灵打了个招呼,林灵也对她点了点头。

夏箫道,“灵儿,我们走了。”

颂琪见夏箫理都不理她就要和林灵走掉,也板着脸继续拿草喂小鹿,看都不再看两人一眼。



两人走得远了,林灵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你妹妹?”

“嗯。”

林灵撇嘴,“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

这话夏箫不爱听了,他说,“琪琪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其实她没多少心眼。”

林灵停了一会儿又问,“另外那个女孩叫乔乔?也是你妹妹吗?我记得皇家不是只有一位没出嫁的十公主吗。”

夏箫说,“她叫乔落,是乔尚书的独生女儿。从小和颂琪玩的好,我们都熟。”

林灵听到这里却是一怔,乔尚书……崔语欢的父亲以前不就是尚书吗,她说,“是现任的尚书吗?我知道以前那个告老还乡的尚书姓崔。”

夏箫道,“什么告老还乡,捡回一条命罢了。”

林灵停下脚步,“什么?”

“朝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不知道。”

“你是说现在的乔尚书逼走了崔家,所以崔尚书才举家离京的?”

“那倒也不是,乔尚书以前官拜太尉,不过是崔巍走了以后把他升到这个位置罢了。唉,跟你也说不清楚,你问这些事干吗?”

“……也没什么。”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夏箫见林灵神色倦怠,不复刚开始的兴致,就带着她回去了。到了晚上林灵却又发起低烧来,夏箫想她是白天累着了才会如此,自此更加悉心照料。林灵纵是再不领情,却也不能不承认夏箫对她是呵护备至,就算比起李逸扬,恐怕也不差什么。



堪堪过了一个月,林灵的身子才慢慢好起来。

一日清晨,林灵迷迷糊糊中梦见自己正兴致勃勃的拿着那只猫头风筝去找李逸扬他们。

江磊一见她的风筝就哈哈大笑道,“又是这只肥猫。年年在天上飞,纸张倒是结实。”

林灵不理他,对着李逸扬说,“扬哥哥,你帮我放起来。”

李逸扬拿住风筝,起身跃到最高的一棵树上。

林灵把线拉长。

李逸扬喊道,“我松手了!”

林灵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她说,“不,不要松手。”

可李逸扬还是松了手,林灵看着她的风筝歪歪斜斜的向草地落去,情不自禁的往前踏了一步,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林灵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夏箫,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你怎么在这?”

夏箫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她。

林灵用力推了夏箫一把,“你走,不要在这里。”

夏箫纹丝不动,不管林灵怎么又推又踢的赶他,夏箫只是用一种很陌生冷淡的眼光看着她。林灵心生惧意停下了动作,却发现李逸扬和程浩然他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整片草地上只剩她和夏箫两个人。林灵心中更是责怪夏箫,本来她和李逸扬好好的出来玩,都是夏箫把一切搞砸了。林灵又是伤心又是委屈,捂着脸背过身去呜呜的哭,越哭越觉得心里愤懑不平的好像有一团无名火在烧,只是无法解决,终于焦急无奈到连梦境都难以继续,林灵这才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刚才梦里的情绪仍在心间,林灵转头望向睡在自己枕边的夏箫,一时五味陈杂。

林灵看了夏箫一会儿,不自觉的伸出手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抚。夏箫的侧面轮廓很漂亮,鼻子又高又挺,嘴唇薄而有型,触感却是意外的柔软。林灵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夏箫这样的人,自己每天醒来看见他竟也渐渐觉得自然起来……

夏箫突然张口咬住林灵停在他唇上的手指,林灵吓了一跳想把手指抽出来,夏箫却稍微用力的咬住她然后用舌头勾引似的□。林灵又羞又窘只使劲的往外抽手,夏箫又不敢真的咬太紧,只好由着她抽了回去。

林灵看着湿润的手指,想起在青园那天夏箫也咬过她的手指,还说她含着他手指的感觉就是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感觉。林灵恨恨的踢了夏箫一脚,下床梳洗去了。

夏箫打了个哈欠,侧身看林灵对着铜镜梳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昨夜她的头发便是如此像上好的丝缎一样散在床上,她还嫣红着小脸低低呻吟。夏箫的下腹又热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宝贝儿,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林灵头也不回的说,“不好。”

夏箫只得作罢,下床去洗脸。

两人梳洗完毕,坐在桌边吃早饭。

夏箫突然说道,“对了,今天的晚宴父皇叫你参加。”

“哎?什么晚宴?”

“当然是端午节晚宴。今日是端午,你忘了?”

“我知道,可为什么要我参加?”

“想来父皇是怕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里想家,关心关心你。”

“……我不需要关心,我也不想去。”

“傻丫头,这可由不得你。”

林灵放在筷子道,“我在里待一年就走了,他见我作什么。”

“笨蛋,你就不会动脑筋想想。”

“皇上到底为什么要见我?”

“他自然是想见见把他儿子迷的团团转的狐狸到底长什么样。”

林灵苦着脸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我不要去啦!”

夏箫笑道,“怎么能不去,必须得去,还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给我父皇留个好印象。”

夜宴

端午晚宴。

林灵上身穿着金丝绢花罩衣,下着一条紫绡翠纹裙,云鬓高髻,粉妆玉琢,灯火熠熠处宛若仙子出尘。她跪坐在自己的食桌前,目不斜视的盯着盘子里的粽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嗯,总共有五个粽子……但是皇帝还没到,她一个也不能吃。林灵尽管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坐在位置上,还是能感觉到她周围的皇子都在或明或暗的打量她。

林灵坐在宴席左边的首位,而夏箫是坐在右边起第三个位置上。夏箫身边一个样貌清俊的青年男子悄悄凑过头来说,“七哥,以前你不喜欢这类型的啊,看着倒是清秀娇弱。呵呵,你现在口味这么淡的?”

这人是八皇子夏宇,夏箫和他素来亲厚,低头悄声答道,“你懂什么,太油腻的小心吃坏胃口。”

夏宇看了看低头盯着面前盘子的林灵,“七哥的意思是清粥小菜你却胃口大好喽?”

夏箫笑道,“自然是好。”

林灵觉得已经被人盯得快忍无可忍了,这时只听一个太监高声宣到,“皇上驾到!”

皇子们都起身站好,林灵也慌忙站了起来,繁复的纱裙几乎没拌了她的脚。林灵小心站好朝前望去,只见皇帝皇后两人一身明黄衣袍走进殿里,皇帝身后跟着的是穿了一袭淡黄色纱裙的颂琪公主。

林灵看见只有皇帝坐的地方有张高桌,其他人面前都摆着很低的小食桌;也就是说只有皇帝和皇后能坐在椅子上吃饭,别人都要跪着吃。林灵心想就这一会儿功夫她的腿都跪酸了,还要跪一晚上呢。唉,皇家又怎么样,还不如他们普通人家一桌吃饭其乐融融呢。

众人向皇帝皇后行礼后各自就坐。明帝给颂琪赐了张座,让她挨着皇后坐下,又对身边的太监说,“请天女也上来坐。”

林灵慌忙起身,“民女不敢。”

明帝笑道,“天女身份尊贵,怎可自称民女?今晚只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天女进是客,自当上来。”

林灵无法,只得告了罪上来侧坐在明帝身旁。眼看着女静默有序的把一盘盘致菜肴摆了上来,想起夏箫早上说他父皇要见见把他迷得团团转的狐狸长什么样,想到这里纵是美味佳肴她也再无胃口。

晚宴正式开始。

这些皇家子孙有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过都是意思意思剥了一两个粽子应景而已。林灵也没什么胃口,只剥了个粽子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夹着吃。台下的歌舞林灵不爱看,倒是趁机偷偷用眼睛溜了一遍各位皇子,看完之后她不得不承认里面最帅的还是夏箫,只见他此时玉带金冠谈笑风生,哼哼,还真是人模人样。

因为明帝兴致好,颂琪公主还表演了一段舞剑。颂琪公主的这段舞剑动作甚是花哨,就见她俏丽的身影满场翻飞,下面坐的都是她的哥哥们,自然全部卖力叫好。颂琪抹了抹头上的薄汗,得意的上台受她父皇夸奖去了。

林灵虽然身手一般,但她身边的朋友包括顾小米在内都是年纪轻轻就一身好功夫,顾伯还说程浩然是不出世的奇才,所以颂琪公主的这段舞剑林灵本没看在眼里,再加上珍禽园里的言语过节,林灵忍不住在心里恶毒的评论颂琪公主只会满场子乱窜,这也叫舞剑?

明帝随意问了林灵几个问题,不过是些多大年纪、家在哪里、父母作什么、读过什么书、在里习惯不习惯之类的闲话,林灵都小心回答了,倒也没觉得十分畏惧。不过皇帝毕竟是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有的。

坐在皇后那边的颂琪公主突然面向林灵说,“天女姐姐,你刚才说你读过什么书?”

林灵道,“我没读过什么书,只是爹爹从小请了个老师来家里教我识字。”

“父皇,我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外面好多子民都请不起老师教家里的女孩子,所以要我懂得珍惜好好读书。”

明帝点头。

“那看来天女姐姐不是一般贫穷人家的孩子,是大家闺秀呢。”

林灵其实是说了谎,她家可没给她请过老师教她识字。小时候李逸扬去学堂读书,她哭着喊着非要跟去,学堂又不收女弟子,林老爷林夫人无法只得把林灵也作了男孩子装扮和李逸扬一起送去,谁成想这一送就从六岁送到了十五岁。现在林灵听颂琪这么说,心虚的不敢答言,心想这是不是已经犯了所谓的欺君之罪?

明帝看着颂琪笑道,“你这小鬼头又想说什么?”

颂琪道,“我只是想天女姐姐的父母这么疼爱她,还专门请老师教她读书,那天女姐姐一定是多才多艺。父皇您今天这么高兴,不如让天女姐姐给大家展现下才艺,才又热闹又有趣呢。”

林灵忙说,“公主这却为难我了。我什么也不会,公主才是多才多艺。”

颂琪的脸色不似刚才那么和悦,她说,“天女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弹琴作画都是女儿的本分,哪家姑娘不会两样?更何况你又是富裕人家的小姐。父皇怕你过节想家宣你来参加皇府家宴,还让姐姐到台上坐,我想姐姐必然是内心十分感激,当然愿意展现才艺表达对父皇的孺慕之情,谁想却是这样!姐姐这是驳我的面子还是驳父皇的面子呢?”

林灵听的冷汗直流,这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说的话吗?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思维缜密,难道这就是公主和民女的差别?林灵嗫嗫的说,“公主,你这样说我岂不罪该万死。实在是我口拙心笨,只识得几个字,歌舞琴律一律不通。”此话倒也不假,林灵小时候天天只想着跟李逸扬到外面疯玩,这些女子该学的才艺方面确实差了些。

明帝今天本就有心试探林灵,见颂琪这样索顺水推舟,不言不语的由着颂琪继续说;皇后也佛爷似的端坐在那里,台下皇子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上来。

颂琪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连我也要表演舞剑为父皇助兴,偏是天女姐姐身份高贵不肯下场。”

林灵虽不知颂琪何以这样跟她过不去,但也看出颂琪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只得抬头道,“看来我不下场公主是绝对不肯的。那公主请说吧,林灵自当奉陪。”

颂琪哼道,“天女姐姐既然什么都不会,叫你弹奏乐器姐姐又该推说没学过不肯演奏,只好请姐姐清唱一首了。我想是人就会唱歌,姐姐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吧?”

林灵起身道,“好,就清唱一首吧。”

林灵下得台来,随意从众皇子的食桌上分别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碟,走到夏箫面前时林灵挑了只汤勺,夏箫回她一笑。林灵心里一哆嗦,干吗朝她笑的这么妩媚动人……

林灵拿着碗盘席地坐在大厅中央,美丽的纱裙像花朵一样在她身下盛开。林灵把碗碟都扣过来,用汤勺敲了敲试音,因为材质和大小不同,每个碗碟都发出了不同的声响。林灵向明帝微微一笑,“皇上,我献丑了。”说罢一边按着节奏敲击不同的碗碟一边朗声唱道:

繁华市井,不若独上西楼。

限于一隅,不若策马南行。

安居于业,宁若东海寻珠。

世事人情,宁若孤雁北飞。

叹世间碌碌庸庸,

终究意欲何为?

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歌且行。

想那人间情意相投,终抵不过造化弄人。

想那人间如花美眷,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想那人间娇妻爱妾,终不过是声色弄人。

想那人间相敬如宾,终不过是戏如人生。

何以泯灭其间,灭我灵窍?

何以谨言慎行,灰我志气?

叹世间庸庸碌碌,

终究意欲何为?

不若与我笑傲江湖,且歌且行!

林灵边敲边唱,只听歌声清朗乐声清脆,也别有一番意趣。林灵今日虽是妆容致、衣裳华美,但她歌中的情志却是安闲自在无拘无束,自有一番风流韵味。

夏宇小声对夏箫说道,“怪不得七哥喜欢,果然有些意思。”

夏箫不答话,只深深看着林灵。他从未见到她这样展露风华,灵动轻盈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华衣美服倒是限了她,夏箫只觉林灵眼角眉梢一颦一笑都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林灵一曲唱毕,大家恍然大悟般鼓起掌来。

明帝也笑道,“天女好才情。”

林灵忙起身福了一福,“皇上谬赞。”这首清平调的曲子原是程浩然作的,林灵喜欢曲中那股自由轻扬的意味,填了词献宝似的拿给程浩然。程浩然难得没像往常一般毒舌,反而立时拿着词坐到古筝边弹唱起来,那声色气度才真的如仙人一般呢。林灵心想今日可谓侥幸过关,提着裙子就要回台上去。

颂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女姐姐,你刚才还说什么都不会,原来真是骗人的。你看大家都说你唱的好,何不再为我们舞一曲?也叫我长长见识。”颂琪原是想要林灵出丑,再没想到林灵倒博了个满堂彩。颂琪心想我就不信你还会跳舞,就算你会跳,我也还有别的办法。

林灵怒从心起,板着脸说,“我不会跳舞。”

颂琪笑道,“天女姐姐怎么又如此说话?”

林灵不答言。

“不然我亲自为姐姐奏琴,姐姐随便舞一曲怎么样?”

林灵抬头看着颂琪,朗声道,“我不会跳舞,但我会舞剑。”

颂琪脸色一僵,“这样啊,原来姐姐和我一样喜欢舞剑。姐姐这么说,是想和我比试比试喽?”

林灵冷然道,“公主如果想比试,那也未尝不可。”



林灵嫌身上繁复的纱衣碍事,索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家常青绿色窄袖紧腰衣裳和淡青细纹薄裙。散开绾住的望仙髻,把头发用一青丝带拢在脑后,持着宝剑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颂琪道,“天女姐姐,我不客气了!”提剑刺了过来。

林灵也提剑相迎,台上鹅黄浅绿两个身影瞬时舞在一起难解难分。

林灵虽对武学没甚兴趣,但她天生喜欢漂亮有趣的玩意儿,因此倒正经下功夫学了一段时间舞剑。那时顾伯说林灵武学基没扎牢,现在学舞剑太早,无奈林灵非学不可,顾伯对她的武学造诣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也就随她去了。

林灵年纪长于颂琪,剑招又高妙灵活,两人对攻不久颂琪就渐落下风,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滞重起来,已然谈不上什么舞剑,只有抵挡的份了。

林灵拿剑的时候注意到人给她的剑是钝头的,而颂琪的却是真剑,她想多半是因为在皇帝面前不可出示兵器才给她钝剑,但因为颂琪是公主,所以没人管她。林灵见如此倒也放心,这样放开了手脚就不怕伤到颂琪了。

林灵终究年轻气盛,之前受了颂琪的刁难,这时占了上风就毫不相让,只攻得剑剑有声,最后一剑侧打在颂琪手腕上。此剑虽钝但这样夹着风声抽过来,颂琪还是腕上一痛,手上的青红剑就落在了地上;林灵矮身一扫,颂琪下盘受攻,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林灵长剑指在颂琪颈上,“十公主,承让了。”

颂琪脸色难看,怒目道,“该死的下贱奴才!你活够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林灵难以回话,只能暗吸了口气收剑转身回去。

颂琪抓起地上的青红剑,一跃朝林灵背后刺去。林灵觉到不对,想要回身却已慢了。

夏箫拿在手里的酒杯猛地飞出打在颂琪拿剑的胳膊上,青红剑“咣当”一声再次落到地上。

林灵回头吃惊的看着颂琪,她居然要拿剑刺她,就因为刚才的比试吗?

颂琪捂着胳膊跺脚含泪看向明帝,“父皇,你看七哥他!”

明帝沉着脸说,“堂堂大夏国的公主,一点气度也没有!父皇是这么教你的吗?和天女道歉!”

颂琪虽是刁蛮任,明帝的话却也不敢违逆,只能忍着气对林灵说,“天女,是我错了,请你原谅。”说完这话颂琪就哭着跑了,连心爱的青红剑都丢在地上不要了。

林灵悻悻的回到座位上。

明帝对她说,“颂琪被宠坏了,希望天女不要介怀。”

林灵忙低头道,“民女不敢。”

试探

晚宴还在继续,林灵却更加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熬到戌时,皇帝和皇后回休息去了,留下皇子们自在叙话。林灵也坐回到自己的小食桌旁,皇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也没人理林灵。林灵无聊的看着那些歌女在她面前舞来舞去,瞌睡虫都爬上来了,她见夏箫正和旁边的两位皇子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高兴,索起身偷偷溜出了大殿。

殊不知她一起身,夏箫就放下了酒杯。

八皇子夏宇笑道,“七哥就宝贝成这样,还怕丢了不成?”

夏箫的眼睛一直跟着林灵走出了大殿,他站起来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也不顾夏宇他们奚落,紧跟着林灵走了出去。

林灵从没来过这处殿,也不好意思向外面的女太监问路,只一个人信步而行。林灵看着这边的殿比自己住的地方雄伟许多,想来该是皇正殿了,走了一会儿她看见前面有处回廊倒还清静就走过去坐下。林灵把头歪在一边的柱子上,看着天上一轮弯弯的月牙,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林灵回头去看,正是夏箫。

林灵道,“你出来作什么?”

夏箫在林灵身边坐下来,“那你又出来作什么?”

“里面太气闷,我出来透透气。”

“不喜欢参加宴会?”

林灵反问,“难道你喜欢?”

“我们兄弟平时也难得聚齐。”

林灵又懒懒的把头靠回到柱子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结束?我要饿死了。”

夏箫揉揉她的脑袋,“来参加晚宴居然要饿死,倒也稀奇。”

“我在那里面没胃口。”

“你怕我父皇?”

“他是皇帝,谁不怕。而且吃饭本是一件享受的事情,那么紧张戒备的吃,我宁可饿着。”

夏箫摇了摇头,“要是人人都像林小姐这样有节气,怕真要饿死不少。”

林灵进这段时间虽然接触的人事有限,也渐渐知道这里虽然锦衣玉食,却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所以也并不反驳他,想了想说,“因为我不是里的人,所以不喜欢。你出生在这里,自然和我不同。”

夏箫叹了口气,“我又何尝喜欢待在这里。外面大户人家的子弟还有争夺家产的,更何况这里。我七八岁被送到养心殿,天天都和皇后、二皇子一起吃饭,每顿饭都是提起神小心防备的。我若像你说的是不是早该饿死了?”

“夏箫,你是皇后生的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皇后吃饭,你自己的娘呢?”

“我娘去世了。”

林灵默然。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恶形恶状的七皇子也有他不示人的可怜之处,她忽然就想伸手握住夏箫的手,想了想却终究没伸出去。

夏箫却又突然不正经的捧住林灵的脸蛋,“宝贝儿你今晚真美,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小才女。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歌且行。这词是你写的吗?”

林灵脸上微红,拍开夏箫的手,“你再这样,我走了。”

夏箫笑着在她嫩嫩的脸上拧了一把,“这么爱脸红。”说着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你坐一坐也回去,再等一会儿估计就散了。我现在就叫人给咱们备些粽子,我们好回家去吃。”

林灵听到等会儿有粽子吃,嘴角忍不住露出盈盈笑意,“知道啦,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夏箫俯身双手握在林灵肩上,“宝贝儿,今晚辛苦你了。你不喜欢这些,以后我尽量不让你烦这些事。不管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只要你跟我说,我都愿意尽量为你做到。明白吗?”他说完在林灵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林灵只觉额上被夏箫亲吻的地方烫的厉害,她看着夏箫走掉的背影,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在自己额上,默默出神。

谁知没一会儿功夫却又有脚步声从林灵身后传来,林灵回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不是夏箫,而是刚才晚宴里的……某位皇子。

林灵慌忙站起来,呃,她想不起来是哪位皇子了。一下见到**个生人她如何记得住,林灵只好很尴尬的冲某皇子微笑。这位某皇子皮肤白皙相貌端正,但给人的印象却有些沉。

某皇子开口道,“天女是嫌宴会烦闷,所以出来逛逛?”

“不是,就是出来透透气。”

某皇子掸了掸衣摆坐到夏箫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林灵不好意思再坐下来,只好站在他身旁。

“天女可是练过武?剑舞的不错。”

“小时候练过些基本功,算不得学过武。”

“天女请坐啊,”某皇子抬头看着林灵,“你在我面前很紧张?”

“……没有。”林灵和某皇子稍微拉开些距离坐下。

“你今年多大年纪?”

“十六岁。”

“天女年纪虽小却已经很有魅力了,谁都看得出我七弟很迷恋你。”

林灵无话可答。想来她和夏箫的事在里已是人尽皆知,但他们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她不明白这个人这样问她是什么意思。

某皇子继续说,“其实不只是七弟,连我都很欣赏天女。我想美丽的女人天生都会善加利用自己的优点,天女你说是吗?”

林灵,“……”

某皇子看林灵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是只有夏箫一个选择。选我,怎么样?”

林灵,“……”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天女也进一段时间了,我想不会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形势利弊吧?”

“……”

某皇子脸上有些不耐的神色,“天女,我在等你的回答。我再说一次,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这话夏箫也和她说过,但和这位皇子说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味道,林灵凭着女的直觉就知道这个男人本不是真心喜欢她。

“天女?”

“你是谁?”

这次轮到某皇子呆滞了,他堂堂大夏国二皇子夏越,德仪皇后的唯一子嗣,这个女人居然问他是谁?!

其实林灵对这些远离她生活的廷人物从来没什么兴趣,而她对没兴趣的东西一向有着过目就忘的好本事。当初夏箫把名字告诉她,她还不是本不知道大夏国的七皇子姓夏名箫。

二皇子夏越脸色有些不悦,“天女这是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我是谁?”

“刚才那么多人,我记不住。”

“我是二皇子夏越。”夏箫怎么会迷恋这么蠢的女人?

“二皇子,您好。您在这儿慢慢乘凉吧,我回去了。”林灵扭头就要走。

“站住。”林灵觉得这个二皇子说话的腔调凉飕飕的很有气势,有那么几分像他的皇帝老爹。林灵听他在背后这么一喊竟是心里一怯,想了想还是转回身来。

夏越一言不发的盯着林灵,林灵瞬时毛骨悚然,有种被猫盯上的老鼠的感觉。

夏越缓缓开口道,“年纪小难免不切实际,天女不会以为我七弟还没成婚,你跟着他就能有什么结果吧?作人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他现在喜欢将来就会娶你,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愿意,我父皇也不会答应。以你天女的身份他连留你作妾都留不得,你以为你又能得到多少好处?跟着我不比跟着我那浪荡的七弟强?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要白白被他骗了去。”

林灵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真是受够了这些心思复杂的皇子们。林灵道,“二皇子,我不是你说的聪明人。我明年就要离开了,请你不要为难我。”

“你的意思是完全不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

夏越笑了,林灵第一次看见夏越笑,只觉他笑起来整个人更加森可怖,夏越慢慢的说,“天女对我七弟真是死心塌地啊,对我的心意就完全漠视了。”

林灵不说话。

“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愚蠢和感情用事。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在这里哪怕只待一年,站错了位置也会死的很惨,我希望天女回去可以好好想清楚。”

林灵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往外冒,她朗声道,“我不用回去想什么!二皇子,到现在为止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居然还和我说什么心意。公主我已经得罪一位了,再加一位皇子也没什么!”

林灵言毕扭头就走,她能感觉到夏越冷的目光一直盯在她后背上,但她告诉自己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于是就后背挺直步伐坚定的一直走出了夏越的视线范围。

林灵回去的时候看见夏箫正在大殿门口等她,原来晚宴已经散了。夏箫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林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夏箫吩咐下人把轿子抬来,这时夏越走了过来。

夏箫说,“二哥,宴会已经散了。”

夏越点点头,“那正好,我也想回去了。”

林灵觉得这个二皇子离她近一些她都浑身不舒服,于是只当不认识一般把脸扭到一旁。夏越倒也没看她,和夏箫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甜蜜蜜

林灵和夏箫一回去就有下人把粽子备了上来。林灵打开笼屉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二十多个粽子,说道,“这么多,都什么馅的?”

夏箫说,“我也不知道,你打开看看。”

林灵用两指头小心的夹起一个热气腾腾的粽子,用另外一手剥开粽子上缠的红线。

夏箫问她,“怎么这么剥粽子?”

“很烫啊。”

“我来。”

“不要,自己剥出来吃的才香。”

林灵好容易剥开一个,用筷子戳了戳里面的馅,“哎?蜜枣的,我不喜欢,给你吃。”说着把它丢到夏箫碗里,又找另一个下手。“花生豆馅的,嗯,我还是不喜欢,也给你吃。”说完又扔到夏箫碗里。夏箫只由着她胡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碗里的粽子,“味道还行,你尝尝?”

“我不要,我要先吃个的。”

“怎么不早说你喜欢吃粽,我叫他们专门准备些。”

“不用,我就不信这些粽子全拆了都没一个的,包粽子的人也太没品位了。哈!排骨的,我还没吃过排骨粽子呢。”林灵也不拿筷子,用手指捏着粽子就往嘴里送,吐出一小块骨头后赞叹道,“很不错,蒸的烂烂的,连骨头都酥了,味道全进到糯米里了,不错不错。”

夏箫用手指挑起林灵嘴角的一粒糯米放到自己嘴里,“我怎么没尝出排骨味。”

“单吃一粒米当然吃不出。你别着急,等我再剥到一个排骨的就给你吃。”

猫咪闻到食物的味道也喵喵的叫着走进来。林灵把夏箫碗里的蜜枣粽子捡给它吃,咪咪闻了闻味道,不感兴趣的走开了。

林灵说,“咪咪,原来你和我一样喜欢吃粽子哦。”

夏箫道,“猫怎么可能喜欢吃糯米,你这丫头有时候说话都不过脑子。”

林灵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不过脑子,哪像你们这些皇家子弟一个比一个心思诡异,我这样的笨人真是招架不住。”

夏箫以为林灵是指今天晚宴上颂琪为难她的事,也就不再往下说,他哪里会想到还有夏越这一出戏。



两人吃完粽子,林灵抻了个懒腰,“已经亥时了吧?吃这么饱不好马上睡觉的。”

夏箫正低头洗手,听言笑道,“那就做点什么再睡可好?”

“做什么?”

夏箫还是看着她笑。

林灵脸上一红,“天晚了,你回去吧。”

“没良心的丫头,病的时候我天天照顾你,现在好了就撵我走。”夏箫擦干手过来一把抱起林灵往床上去,低头咬了咬她的小嘴,“又撅嘴?”

林灵把脸埋在夏箫怀里甕声甕气的说,“会疼啊~”

夏箫也是无奈,两人虽已做过几次,但每次进去林灵都说疼。夏箫只得劝慰道,“乖,今天我轻一些,不会疼。”

林灵气呼呼的把头从夏箫怀里抬出来,“你每次都这么说!”

夏箫把林灵放到床上,俯下身来吻她,林灵把手堵在夏箫凑过来的嘴上,“夏箫,我不想。”

夏箫轻轻舔了舔林灵的手心,林灵脸皮厚不过他只好放下手来。

“为什么不想?”

林灵虽然不喜欢夏箫近身,但其实又不太敢真的惹到他,于是垂目道,“因为你妹妹欺负我,所以我今天心情不好。”

夏箫的身子更低了些,“她欺负你,我这做哥哥的正该赔不是。我保证今天一定把林小姐侍候的舒舒服服的,让林小姐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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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箫低低的笑道,“宝贝儿别怕,今天晚上不碰你了。哥哥说话算话,只给你清理干净。我心疼我家宝贝的□都肿了,下面的二哥哥咱们今天就不理他了。好妹妹,你跟二哥哥解释一下,就说‘二哥哥,我改天再好好补偿你,今晚就让我先歇歇吧。’”

林灵恨恨的在夏箫肩膀上咬了一口,“讨厌!闭嘴!”

夏箫不再逗她,把她放回床上,用毛巾沾了温水给她细细擦拭,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灵儿,你看你身子这么弱,都是练武太过懈怠的缘故。从明天开始,你每天练练劈叉压腿才好……”

话没说完,林灵一脚踹在夏箫肚子上,把夏箫踹的身子一歪。

林灵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坏蛋,你怎么不去死!”劈叉压腿?!欺负我还嫌我被你欺负的不够舒服是不是?简直岂有此理!

生日当然要有H

参加过有惊无险的端午晚宴之后,日子还像往常那么过,林灵每天去祈福大殿诵诵经,其他时间就由着夏箫厮混。想想自己进一趟总还和皇帝坐在一起吃了顿饭,也算不错了。

林灵的生日在五月下旬,夏箫却是不知。这天正好是林灵的生日,林灵早上睁开眼睛就躺在床上默默出神,每年她过生日李逸扬都会为她画幅画像,这习惯十多年都没变过,今年却只能破例了。李逸扬总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吧?她不敢常常想念李逸扬,因为只要一想到他,她就会觉得很难受。林灵用手摩挲着前温润的玉佩,扬哥哥,今年的生日我要一个人过了。

这会儿工夫夏箫也醒了,他睁开眼睛搂过林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的起床梳洗去了。

夏箫梳洗完回来,见林灵还是攥着脖子上的玉佩躺在床上出神,开口道,“怎么还不起来?”

“要你管我,我不喜欢起来。”

夏箫道,“这又是谁惹到我们林小姐了?”

“没人惹我,我就不高兴起来,我就喜欢躺一天,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夏箫一边套外衣一边说,“今天我出有事,等会儿吃完早饭就走。今晚估计回不来了,你自己乖乖的啊。”

林灵也不答他,翻身朝里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夏箫虽是皇子,但对皇里的权力斗争其实兴趣有限,没认识林灵之前他整个人的心思都在外面,林灵进以后他才少往外面跑了。今日夏箫约了几个久未谋面的江湖朋友谈些事情,晚上就在暖香阁开了间上房宴客,叫了思思还有楼里的两个一等的姑娘作陪,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当夜夏箫辞了朋友要走,思思笑道,“七少大半年也不来一次,这次好容易来了,又要走。思思知道自己不过蒲柳之姿,但七少怎么就一点不念旧情呢。”

夏箫也笑,“思思,你向来聪明乖巧,今天晚上我那几个朋友们也都很高兴。”

思思风月场中见惯的,知道这是留不得,心中再是不平也只得脸上堆笑的把夏箫送出门去。

夏箫坐在马车上看见路上经过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心想有机会要带林灵出来逛逛,这丫头在里也闷了小半年了。突然一个店铺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胡记蒸饺”,夏箫喊停了马车,前两天林灵才和他说过全皇城最好吃的蒸饺就是西市的胡记蒸饺,她每次来都要吃一笼的。

夏箫下了马车,见胡记蒸饺不过是家小小的门脸,门前排了好长的队伍,夏箫也跟着排到队末。小厮李平走过来说,“爷,小的排队,您回马车上稍等会儿。”

夏箫说,“你过去吧,我自己排。”

卖蒸饺的人动作熟练的把一笼蒸饺拣到纸袋里递给夏箫,夏箫小心的把冒着热气的纸袋捧在怀中。一笼饺子不过五文钱,里什么好吃的没有,这傻丫头心心念念就要吃这个。夏箫回到马车上,吩咐道,“不回府了,直接进。”



夏箫回到林灵那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下人们都睡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林灵的屋里却还隐隐亮着烛光。夏箫心中奇怪,推门进去,只见这憨丫头正一个人捧着壶酒喝的高兴呢。

夏箫直摇头,“我一天不在,你就这样?”说着在圆桌边坐下,看桌上还摆着几样简单的下酒菜。夏箫拿过酒壶晃了晃,竟已空了大半瓶。林灵打了个酒嗝,小手晃到夏箫脸上拍了拍,“嗨,夏箫。”

夏箫抓住她的手,“怎么喝这么多酒?”

“因为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今天我过生日,扬哥哥却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开心?”

夏箫心中一滞,竟是无语。

林灵咯咯笑道,“你看,你又不高兴了,每次我一提扬哥哥你就给我脸色看。”

“你醉了,去睡觉。”

“我没醉,我也不要睡觉。”林灵晃着酒杯把酒喝下去,“夏箫你不要不开心啦。你想开点,做人就是得想开点。”

夏箫伸手上林灵的醉颜,“那你为什么不能想开点?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我?”

林灵摇头,“那不行。我都答应扬哥哥了,怎么能再喜欢你。”

夏箫此时心中真是又疼又酸。他一向欢场得意,从来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现如今算是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疼的五内俱伤却又无话可说。

夏箫要去拿林灵手里的酒壶,林灵抱在怀里不给他。夏箫把林灵打横抱起甩到床上,又要拿那酒壶。

林灵抱紧道,“不许抢我的酒!”

两人这样争抢了一番,没盖上瓶盖的酒壶就撒了林灵一身酒。林灵气的把酒壶扔到床沿,撅起小嘴道,“夏箫你真讨厌,干吗和我抢。”

夏箫盯着她因为醉酒而微红的小脸,突然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托住林灵的后脑吻了下去。

林灵嘤咛一声,感觉到夏箫的舌头伴着浓郁的酒香推了进来,林灵不甘示弱的把自己的舌头也探进夏箫嘴里。夏箫在她嘴里放肆侵占,她就在夏箫嘴里乱扫一气,还尝他嘴里的酒,嘬的啧啧有声。夏箫分开两人交缠的唇舌,看着林灵红扑扑的小脸和亮晶晶的眼睛,一滴酒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了晶莹的水珠,分外诱人。

林灵笑嘻嘻抹掉下巴上的酒,抓住夏箫的胳膊腻声道,“夏箫,我还要。”

夏箫身下的龙一下胀了起来,这丫头,喝了酒怎么变成这样?

夏箫有些急躁的去解林灵的衣服,林灵一边笑一边躲,“夏箫,你又欺负我。”

夏箫道,“你不是说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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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平时和夏箫做完以后通常累的眼睛都不想睁一下,今天喝了酒却神了许多。她趴在夏箫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居然伸手玩起了夏箫前的两粒小红豆。

夏箫挑了挑眉毛,喝醉酒的猫胆子倒是比老虎还大……对了!这个娇气丫头今天居然没喊疼,哭只是因为被他干的太舒服了。两人在一起几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喊疼。初时林灵病了他虽然忍耐不住和她做了两次,却都十分克制,后来病好了每次她还是苦着脸喊疼,本没尽兴过一次。今天可是夏箫弄的最舒畅的一回了,简直被她逼得兽尽显,看来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夏箫看着林灵雪白的的手指在他前顽皮的勾弄,笑道,“丫头,刚才还跟我求饶,这会儿又上来撩拨,等下你再哭我可不理你。”

林灵有些羞怯的朝夏箫笑了笑,一低头却把夏箫前那红红的一点含进了嘴里。



夜深人静,李逸扬落下最后一笔后把紫毫毛笔放在笔搁上。他站起来默默审视画了一晚的画作,画中的林灵一身鲜红的凤冠霞披,坐在红纱层叠的婚床上笑的娇俏可人。

李逸扬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灵儿,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一回来我们就成婚好不好?我此时只觉度日如年,今生今世都再不想和你分开了。

醉猫与二哥哥

夏箫感到林灵温暖的口腔将自己前的小红点含了进去,灵巧柔软的小舌在上面轻轻拨弄。夏箫压抑不住的呻吟一声,刚刚才疲软的瞬时又神了起来。

林灵的小脑袋却不配合的抬了起来,有些困惑的看著夏箫被她舔的更加红润的小红点,又看看夏箫一脸陶醉的表情,不满的说,“谁许你又变大的呀?缩回去!”

夏箫哭笑不得,“笨蛋,怎麽缩的回去。”

“那人家才刚刚休息一会儿,你又变大了。”

“谁要你舔我,嗯?”

林灵委屈的撇撇嘴,“可是,可是你对我就是想怎麽样就怎麽样,我就舔你一下,你就又这样。你本就不想让我吃,小气鬼,你吃我怎麽行呢?”

夏箫笑道,“好,你喜欢怎麽吃就怎麽吃,哥哥不动好不好?”夏箫爱死林灵醉後这副又热情又大胆、偏还有些傻气的模样,开始考虑以後要不要干脆每晚都把这只小猫灌醉比较好。

林灵听他这麽说,才又低下头去含住另一颗红豆,用手指来回拨弄刚才含过的那颗。

夏箫揉著林灵後脑的头发,下身忍不住开始在林灵滑嫩紧致的甬道里挺动,不过动作十分温柔,林灵也就不去管他。

林灵含完两颗小红豆,看著上面亮晶晶的口水,眼睛弯成一弯新月,捂著嘴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

夏箫爱她笑的娇俏,“过来让我亲一下。”

林灵笑咪咪的嘟著小嘴凑上去在夏箫唇上亲了一下,夏箫刚想继续,她的小脑袋却向下蹭到他的喉结上重重咬了一口。

夏箫含糊的呻吟一声,猛地起身翻转了两人的体位,把林灵压在身下,大大分开双腿冲进去干了起来。

林灵低头看著夏箫快速抽动的黑紫巨物,喘息道,“你骗人,啊~骗人!你总咬我,嗯啊,我就咬你一下,你就又使劲捅我,啊~~”

“宝贝儿,哥哥这是在爱你。别夹,啊,别夹!”

林灵双腿主动圈上夏箫的腰,红著脸不依的说,“我就要夹,你是坏哥哥。”林灵的花本就紧窄敏感,她这会儿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缩。夏箫被挤压的几乎发狂,大掌抓起林灵缠在他腰上的双腿一把朝林灵的头部折了过去。这麽一折林灵整个就被夏箫从腰部折成了一个回形。夏箫起身跪在床上,用力将拔出来,因为吸得太紧里面的嫩都被他带出来好多,夏箫又将它们狠狠的捅回去,一进一出的对著娇豔的大力抽起来。

这样的姿势几乎是把夏箫抽的怒龙凑到了林灵的眼前,连上方黑亮的毛发都刺到林灵的小脸上。

林灵微张著嘴盯著夏箫在她小里抽的巨物。这是她头一次清楚看到夏箫是怎麽干她的,那狰狞巨大的东西,重重的下来,小小的口费力的大张著,口细嫩的肌肤被撑得发白变薄,两片沾满水的花唇被的形状扭曲。怪不得那麽疼呢,这麽大的东西怎麽会不疼?可就是因为这麽大才会这麽满这麽舒服吧,他又顶到花心了啊!林灵的眼前冒起了水雾。夏箫的硕大毫不留情的推进抽出,林灵呆呆的的看著眼前的东西,前面的头如同怒气冲冲的怪兽一样冲进去拔出来,头上的小眼上还冒著晶莹的汁,林灵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夏箫又重重地撞进来。林灵吟哦一声,甬道充实到快要撑破的快感和视觉的刺激让林灵的高氵朝来的又快又凶。林灵抽泣的看著夏箫的巨大耀武扬威的带出她越来越多的汁,花蜜更是抑制不出的不停外泄,夏箫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打桩似的一下重似一下的她。林灵早被快感冲刷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张著小嘴喘息,夏箫越重的她,她下面的小嘴就吸得越紧,水也流的越多,每次拔出都是四溅。林灵神色空茫的伸出白玉小手抵在夏箫的小腹上一点一点往下,最後来到夏箫的囊上面软软的揉捏起来。

夏箫只觉囊处一阵酸酥,一时难於控制仰起头狠打了几下,抵著林灵的花心一股股的了出来。

两人都是重重地喘息,半晌才听见林灵哼哼唧唧的喊,“夏箫,我的腰啊。”



夏箫将阳具从林灵的小里抽出来,抱著林灵躺了下来。

林灵一手揉腰一手恨恨的在夏箫膛上一拳一拳的打,“坏蛋!坏蛋!”可她刚被弄的连小拳头都颤微微的,打在夏箫坚硬的膛上倒像瘙痒一般。夏箫也伸手帮她在腰上按摩。“都说你小时候不好好练基本功,现在长大了才知道吃亏吧?”

林灵气的在夏箫口咬了一口。

夏箫倒吸了一口气,“丫头,你再招出我的火,我可不手软,要是把你的小坏了可别怪我。”

若是平时林灵听了这话必然不敢再有所动作,可喝醉的林灵却是胆大的很,反倒用手指绕著夏箫的小红豆一圈一圈的划,媚眼如丝的看著夏箫,“你舍得坏吗?”

夏箫把她搂在怀里哈哈大笑,“这丫头倒长本事了!”

夏箫在林灵腰上按摩的大掌手劲十足,比起林灵自己没什麽力气的手指按的舒服多了。林灵索把手缩回来,双手环抱在夏箫腰上,头贴在他膛上甜甜的笑。

“傻丫头,笑什麽?”

“我喜欢夏箫哥哥啊。”

夏箫听的心花怒放,抓过放在床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全数喂到林灵嘴里。这丫头一辈子都醉著才好呢。夏箫缠缠绵绵的喂了林灵好几口,看她小脸越发红了,才把酒壶放到一边。一边继续给她揉腰,一边诱哄的说,“宝贝儿,你喜欢哥哥什麽?”

“我喜欢夏箫哥哥对我好,我还喜欢夏箫哥哥用好的子的我满满的,我还喜欢夏箫哥哥搂著我睡觉,夏箫哥哥的膛躺著好舒服。”

夏箫听的情动,抓著林灵的腰就又想进去,想了想却还是把怀里的小人儿搂紧,在她耳边诱哄的说,“原来灵儿这麽喜欢我。刚才是我不好,本来答应让你想怎麽吃就怎麽吃的,後来却又欺负你。夏箫哥哥知错了,你继续吃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不动。”

林灵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你刚才说不动,後来怎麽又动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小手一下一下的在夏箫膛上点著,“夏箫哥哥从来都是听下面的二哥哥的,二哥哥就从来不听夏箫哥哥的。哼,我还不知道吗。”

夏箫撑不住的笑了起来,揉揉林灵的小脑袋,“真是个活宝。”笑够了又继续劝道,“那你去吃二哥哥好不好,二哥哥在你嘴里,他还敢不老实吗?”

林灵吃惊的看著夏箫,“什麽?二哥哥也能吃吗?”

夏箫认真的点头。

林灵低头去看,二哥哥正斗志昂扬的看著她。来吃我吧,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林灵坐起身,咬著指头来回打量兴奋的翘的老高的二哥哥。

夏箫也坐起身靠在床头,把两条结实有力的大腿打开,拍了拍两腿中间的位置,“过来坐。”

林灵盘腿坐过来,双手交合放在身前,低头笑眯眯的说,“二哥哥你好,初次见面……”

气得夏箫用力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掌,“初次见面?!那以前都是谁在干你!”

林灵不高兴的揉了揉被拍的地方,整个身子背转过去,“那我不玩了!”

夏箫一下就泄了气,“好,好,宝贝儿,我错了。初次见面,初次见面。”

林灵这才高兴地又转回来,看见夏箫的龙顶端因为兴奋分泌出透明的体,好奇的用手指揩了过来,放进红嫩的小嘴里咂了咂味道,慎重的评论道,“咸的。”

夏箫心跳加速的看著林灵白嫩的手指碰触到自己最敏感的铃口,那冰凉细滑的手指就那样一抚而过,上面的触感又酥又麻,然後,她居然吃了!夏箫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立刻掰开她的大腿按在床上使劲。

夏箫放在身边的两手默默握拳,克制!克制!小猫醉成这样不正是教导的最佳时期?调教好了,以後舒服的还不是自己,不要冲动。

林灵继续拖著腮帮观察,“嗯,长得像个长蘑菇。男人都长这样吗?”

夏箫不高兴的瞪她,“你还管别的男人长什麽样!还看?看够没?快点用手!”

林灵“哦”了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夏箫的,它晃了晃还是停在那个位置,“二哥哥,你老这麽举著不累吗?”

夏箫牙咬切齿的说,“林灵,我耐心有限!”

林灵听出来夏箫话里的警告意味,伸出小手环住二哥哥,惊叹道,“这麽!”她一手居然环不住,还有几寸两个手指才能碰到一起呢。

没有男人不爱听这样的话,夏箫得意的翘起嘴角。

林灵顺著夏箫的长一点一点往下捋到部,又赞叹道,“这麽长。”

夏箫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还这麽烫!”林灵说著低下小脑袋用脸颊去试了试温度,“就是很烫。”

夏箫看著自己的贴著林灵纯真清秀的小脸,那乱的画面逼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下面去了,夏箫艰难的开口,“用嘴,宝贝儿,用嘴亲它。”

林灵依言用她软软的红唇吻上夏箫头上的小眼,吸干上面又再次冒出来的汁,然後用小舌头轻轻的往里顶。

夏箫对於林灵居然无师自通直接找到男人最敏感地方的行为简直要抓狂,他嘶哑著嗓子说,“含住,整含住!”

林灵抬头看他,“那怎麽含的住?”

“含住,宝贝儿,如果含不住你会受不了的。”

因为夏箫启蒙老师的重要地位,在男女之事上面林灵有时不自觉的就很听他的。她依言低头含住夏箫,却本连一半都含不到。

夏箫揉弄著她的头发指导,“别用牙齿咬,用舌头舔,添上面的头,舔柱身,用嘴巴裹,用口腔里的摩挲,就像你下面的那张小嘴那麽做。”一边说著一边抓住林灵一只手圈在吞不进去的柱身上套弄,带著她的小手学著掌握力道与速度。

林灵乖乖的舔著、吸著,柔软的小舌笨拙的伺候著夏箫的怒龙,夏箫却喜欢的不得了,看著自己黑紫的物在她温柔的小嘴里,林灵紧闭著双眼,眉毛轻皱著,脸上的表情清纯又荡,红润的两颊因为口腔的吸允而微微下陷,小嘴因为著巨物无法闭合而有晶亮的诞顺著下巴一丝丝流出来,秀发垂在耳後丝丝的贴在他的小腹上。小丫头乖顺的跪在自己身前侍候自己的老二,小屁股在後面翘著,微微的摇,是在跟他撒娇说寂寞呢。

夏箫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想还是改天再教吧。他把林灵扶了起来,林灵不解的看著他,夏箫吻著她水润的小嘴,“宝贝儿,哥哥喜欢死你了,但是这样哥哥不出来。你刚才做的很好,继续像刚才那样。”一边说一边一点点吻著把她推倒在床上,夏箫站起身,两脚分跨在林灵的脑袋两侧,屁股坐到林灵细嫩的双上,打在林灵的小脸上,“张嘴。”

林灵张开小嘴,夏箫把捅了进去,“乖,再为我张大点,对,真乖,含住了。”

夏箫轻轻抓住林灵的头发开始抽起来。

林灵的眼前只能看见夏箫黑紫的来回的抽擦,一刻不停地摩擦著她口腔里细嫩的皮肤,又腥又咸的奇异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里,自己下面的小竟然不受控制的收缩起来,水也悄悄流到了床单上,林灵只能收紧双腿难耐的磨蹭。夏箫的大的她喘不过气来,还不停的往里顶,可她现在话也说不出,只能乖乖伺候著。

夏箫坐在林灵弹十足的娇嫩上,享受著林灵温软的口腔,抽了几十下就渐渐乱了节奏,顶弄得凶狠起来。一起一落之间,坐的一双娇啪啪作响,头一下一下的顶在林灵的嗓子眼里,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林灵呼吸急促,鼻翼不断扇动,眼角湿润,只能拼命地用小舌讨好的伺候在嘴里逞凶的怒龙,小嘴卖力地吸允,想把里面的吸出来。夏箫快出快进的抽了几十下,终於怒吼一声满满的在了林灵嘴里。

林灵被的味道呛的不知所措的睁大眼睛,夏箫恶狠狠的说,“全吃了。”

林灵挣扎著摇头。

“你不吃别就想我拔出来。”

林灵只得费力的吞咽著,嘴里满满都是夏箫的味道,这东西好烫啊,热热的都流到胃里去了。

夏箫见林灵吞的差不多了,才满意的拔出阳物,往後退了退坐到林灵平滑的小腹上,摆弄著龙把上面的白浊秽物都抹到林灵被他坐的发红的上。起身下床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回床边,看著横陈在眼前的玉体。啧啧,真是诱人哪,满脸的白浊,乌黑的发丝上沾著,连粉嫩的小尖上都挂著一滴秽浊的白,小嘴合不拢的张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让他不由得想起林灵第一次和他睡的那一晚,小丫头烧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知,他就那样了她一脸,就像现在这麽诱人。夏箫满意的喝了口水,这丫头现在已是被他完完全全开发过的女人了。

夏箫坐到床头拉起林灵一条腿,看那娇嫩花心果然已是水光潋滟了,轻笑道,“宝贝儿,委屈了吧?等你二哥哥歇一下,马上就来安慰你。”

调教

林灵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只觉得嘴里满溢的还是夏箫下体的味道,倒说不上难闻,只是味道太重,夏箫坐在床边一脸色情的打量她,手里拿著个茶杯,林灵说,“夏箫,我要喝水。”

夏箫把林灵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水。

林灵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水,嘴里的味道才散了些;又觉得满脸黏腻,伸手了,不高兴的推了夏箫一把,“你脏死了!”

夏箫不以为意的说,“脏什麽,这可都是哥哥的华,别的女人想要我还不给呢。刚才喂了你那麽多,现在都在你的肚子里了,等著给我生宝宝吧。”夏箫这麽说著,还是去拧了热毛巾动作温柔的给她一点点擦干净。

林灵坐在那里任由夏箫帮她擦拭,疑惑的问,“这样会有宝宝啊?”

夏箫笑著摇头,“不会,笨蛋。我现在不要宝宝,你就是我的宝宝。”

林灵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你就会骗我。还说什麽二哥哥在我嘴里怎麽敢不老实,他哪里老实了?”

夏箫仔细帮她擦完,然後抱在怀里玩她葱尖似的白嫩手指,“怎麽,你不喜欢吃你二哥哥?”

“不喜欢。”

“哦?”

“二哥哥太凶,我喉咙都痛了!”

“宝贝儿,男人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要配合我。你配合好了就不会觉得痛,还会很舒服。”

“我不会呀。”

夏箫低笑,呢喃著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配合。你只要乖乖的,哥哥就疼你。”

林灵靠在夏箫怀里,“我的头有点晕晕的。”

夏箫一手还握著她的小手,一手却爬到上面开始玩她嫩嫩的尖。林灵被他温柔的动作揉捏的很舒服,靠在夏箫宽阔结实的膛上,闭上眼睛渐渐就想睡去。

夏箫却不肯放她,大掌伸开分别用麽指和食指按住林灵的两个尖用力研磨。

林灵敏感的小头上又痒又麻,嘻笑著扭著身子想躲开前作怪的大手,夏箫的手指在两个坟起的小上已经陷进了两个深坑还是不松手的往下按,在接近骨的位置转著圈研磨。林灵部颤颤的抖著,“好哥哥,嗯啊~轻点啊,好哥哥。”两条光滑细嫩的腿也受不住的交缠在一起用力摩擦。

夏箫看在眼里,就是不伸手去碰她的小,反而变著花样玩她的脯,一边玩一边凑到林灵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耳廓旁问,“舒服吗?”

“舒服呀。”

夏箫一口含住林灵的耳朵,舌头铺天盖地的挤进去模仿交合的步调进进出出的抽,两只大掌分别抓住林灵两个娇,十指张开的用力攥紧,攥的那白腻的都从指缝间突了出来。

林灵惊叫一声,向後仰著小脑袋,却躲不开夏箫的嘴,他的大舌头带著口水在她耳中一进一退的色情声响在脑袋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林灵高挺著脯没有章法的胡乱挣扎,却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更往夏箫铁一般的大掌里送;她双腿夹紧,花用力的收缩,可还是什麽也得不到,花心处只有无尽的空虚还有泛滥的花。身体受不住这样的玩弄,没一会儿林灵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夏箫放开她的耳朵,两掌也不再用力,林灵浑身瘫软的靠在夏箫怀里。

夏箫温柔的轻捏著林灵双,“哭什麽?”

林灵细声细气的说,“我想要。”

“想要什麽?”

“想要夏箫哥哥。”

夏箫听的心动,却还是压抑著说,“是想要夏箫哥哥,还是想要二哥哥?”

“是二哥哥啦,呜呜,我好难受。”

“哦?哪里难受?”

“下面的小难受。”

“难受就打开让哥哥看看。”

林灵怯怯的分开双腿。

“流这麽多水啊,小荡妇。”

“呜呜,夏箫哥哥你坏吗。你欺负我,你不给我,你还说我,我不理你了。”空虚得不到纾解让林灵变的焦躁起来,在夏箫怀里不停的挣扎,夏箫用手臂圈住她的腰,“好了,别动,哥哥这就让你舒服。乖,把膝盖支起来,腿打开一些,不然哥哥看不清楚。”

林灵实在是想要,之前给夏箫口交的时候花就已经空虚的难受,又经了这一番刺激,只觉浑身燥热,心里猫抓一般的痒,说不得乖乖把膝盖支起来,两腿分开的等著夏箫弄。

夏箫却并不动手,反而调整了一下林灵臀部的位置,然後从後面抱著林灵低下头一起去看那水光嫩滑的花。

林灵看著自己的两片小花瓣软软的守在洞口,小洞微微张合著等人来临幸,又是害羞又是燥热,扭过头去不欲再看,夏箫却是不许,“干吗不看,我们灵儿的小多漂亮,别人哪有这样的眼福?”

林灵抱著夏箫的胳膊,小屁股在夏箫身上蹭来蹭去,“好哥哥,人家难受。”

夏箫在林灵耳边安抚的嘘了一下,“别急啊。”说著把林灵的双腿分的更开一些,然後两只大手来到口分别用两指压住外面两瓣大唇,“宝贝儿,你看。”

林灵低头去看,见自己两片湿滑的唇被夏箫压在指下,口处的两片小花瓣也被牵连著打了开来,露出花内如蚌一般粉嫩细滑的,一张一合间还有花蜜不停的流出,小小的蒂也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微微鼓起。夏箫两个食指慢慢移动到蒂两侧,两指同时向中间用力挤压。

林灵“啊”的一声扬起了头。

“舒服吗?”

“嗯~舒服啊。”

“想更舒服吗?自己碰碰那里。”

林灵颤颤的伸手一指头轻轻的放在那里按压了一下,啊~好像有电流从那里扩散到全身,林灵忍不住呻吟出声,夏箫低声的笑,抓住林灵的手指在蒂处熟练地按压搓揉。

林灵此时本就敏感,被夏箫这麽一顿揉搓几乎丢了魂,只软软的靠在夏箫身上哼哼,手指跟著夏箫的大手卖力的揉弄著。

夏箫慢慢放开林灵的手指,继续扒著她的两片唇看她用自己嫩白的手指在小巧的花蒂上荡的揉弄,眼底狼光渐盛,好美啊,他的小宝贝儿在自己玩自己呢。

林灵越揉越舒服,可越舒服就越觉得花里空虚发痒,只能更大力的去揉搓,呻吟声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用力的揉,使劲的揉,可还是难受啊,林灵似哭似笑的呻吟著,睁著水蒙蒙的大眼睛一边揉著自己一边求救的看著夏箫,“哥哥,我好难受~夏箫哥哥,你都不疼我。”

夏箫见时机已到,躺下身来掐著林灵的细腰跨坐在自己的腿处。

林灵嫣红著小脸,湿的一塌糊涂的小紧挨著夏箫的火热,无意识的将花心靠过去一点点的磨蹭。

夏箫轻笑,“小醉猫,你就这样等不及。”拍拍林灵红扑扑的脸蛋,“你这样能蹭出什麽来,放进去。”

林灵无辜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放进去?”

“对啊,把你的二哥哥放进你的小里。你不喜欢你二哥哥吗?请他进去做做客。”

林灵撇撇小嘴,“还要我请啊……”

夏箫忍著笑说,“你二哥哥每次都是自己进去,你就不能主动欢迎一次吗?”

“……那好吧。”林灵轻轻抬起小屁股,扶著兴致高昂的二哥哥对著花往下坐。

林灵的小脸一垮,戳的有些痛呢。夏箫则大叫一声掐著林灵的细腰把她拉起来,吼道,“你二哥哥要被你坐断了!”

“还能坐断?”林灵震惊,那麽硬的东西原来还会断啊……

“当然会断,如果角度不对的话。你怎麽敢就这麽往下坐?”

“好啦,那你说要什麽角度吗。”

夏箫一手扶著林灵的腰,一手扶著险些受伤的二哥哥对准小的入口,“这样往下坐。”

林灵按著夏箫的膛,稍微挪动了一下小屁股,感觉到二哥哥在门口又大又硬的挤著,林灵吸了口气,试探著往下坐,那个大大的头居然真的挤进来了呢,林灵放松呼吸慢慢往下滑,感受著夏箫的怒龙一点点推进自己体内。嗯,好深哦,再往下一点,天啊,还可以往下。林灵屏住呼吸,往下……往下……啊,顶到最里面了呀,那又热又烫的头硬硬的触到花心上,林灵瘫软在夏箫的膛上,花喷薄而出。

这样缓慢的进入对夏箫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的龙不停叫嚣著要求快速冲刺,幸而林灵因为是自己主动所以并不排斥进的深,一点一点的往下含,居然就这样一捅到底挨到了花心上,花壁丝绒一般缠绕吸允著他的,而抵著头的花心也张开层层花瓣如婴儿小嘴一般吸允著头。

夏箫双眼赤红的扶起林灵瘫软的身子,“开始动,一上一下的动。”

林灵试著微微抬起自己的小屁股再轻轻坐下去,啊~真的在摩擦呢,热热的满满的磨蹭著她花里的每一块嫩,好舒服……林灵红著小脸,两手扶著夏箫膛,膝盖跪在床铺上,按著自己的节奏开始上下摇动了起来。

英俊而又不可一世的夏箫躺在她身下,眼里满是爱意的看著自己,水交融的摩擦,这个男人又热有硬的深入到自己身体里面,让林灵所有的感觉都只能集中在两人的交合处。想要这样被他满满的占著,想要摩擦到喘不过气来的快乐,想要,好想要啊……林灵闭上眼睛,小手颤抖的抓紧夏箫膛上纠结的肌,小屁股加快速度的上下移动著,啊,好舒服,再快一点,快到了,快啊,快一点啊~~~~~~

林灵懊恼的睁开眼睛,好想要再快一点、再大力一点的摩擦啊,可是跪在床上颤抖的白嫩双腿就是没办法带她去到那令人窒息的仙境。林灵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委屈的看著夏箫,又娇又恼的喊他的名字,“夏箫~”

“嗯?”

“我到不了,你给我吗。”

“宝贝儿,给你什麽?”

“给我……我要夏箫哥哥又快又用力的撞我。”

夏箫深吸一口气,起身把林灵反扑在身下,邪魅一笑,“遵命,我的公主。”

一整个夏天

第二日天气晴好,只是满室的灿烂阳光也照不散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沈沈的情欲气息。

床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声,林灵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是夏箫放大的俊颜。昨天不是在喝酒,他还说回不来……头好痛。忽然一整夜的乱画面纷来迭至的冲进林灵不甚清醒的脑袋里,喝醉的人虽然记不得全部,但总还记得一些。所以身上这麽酸啊……诶?他怎麽还在里面?怎麽又……变硬了啊,林灵吓的小屁股直往後撤。

夏箫晨间勃起的阳具由於林灵後撤的动作从小里掉出来一半,夏箫一手搂住林灵纤腰不许她再动,一手将她一条腿高高挂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揉捏著林灵白嫩的房抽起来。

花里还残留著两人不少体,因此林灵倒也不觉得难受,只是头疼得厉害。

夏箫抽的幅度逐渐加大,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向林灵露出个俊朗的笑容,“早啊,宝贝儿。”



夏箫把林灵吃了个干净然後下床洗漱去了,林灵却软在床上,想要抬胳膊都是颤巍巍的。夏箫自己弄清爽了再回到屋里,打开林灵的衣柜,“宝贝儿想穿哪件肚兜?”

林灵不理他。

夏箫自顾自的说,“嗯,粉色的吧。我的宝贝皮肤白,子娇,还是穿粉色最乖巧。”夏箫坐到床边抱著林灵一件一件的给她穿衣服,见她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垮著,问道,“是不是头疼?”

“嗯。”

“谁让你昨天晚上喝那麽多酒,过生日也不告诉我,你这笨丫头!补你一样礼物好不好,想要什麽?”

“想要头不疼。”

夏箫笑著在林灵额上亲了一下,“小笨蛋,怕难受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说到这里一顿,她要是以後都不喝酒,自己不是再见不到那个娇憨的小醉猫了?这话却不能讲,只能继续道,“我刚才已经叫下人准备了醒酒汤,喝完过一会儿就好了。”



夏箫和林灵之前在事上一直不甚和睦,林灵既紧张又怕疼,夏箫总是难以尽兴。醉酒一事过後,或许是因为林灵的身体已经接受了夏箫,此後交欢她才渐渐享受起来,夏箫更是如鱼得水,夜夜大展雄风,每日腻在林灵这里舍不得走。

眼看到了六月份,天气一日热似一日。林灵这屋子不比正规殿前堂後院几进几出的暑气难入,每日到了下午阳光直进来,屋里就和蒸笼一般。林灵体质偏弱,惧寒怯热,往年一进了暑天就没神,哪里还消受得起这等酷热。夏箫干脆带她回自己的殿里住,林灵本也是个吃不得苦的,也就住下了。

夏箫内殿的大床睡四五个人都还宽绰,他这算有了施展空间,每日变著花样的折腾,有时兴起也不管白天黑夜就搂著林灵颠鸾倒凤。林灵初时还抵抗,可又拗不过,只得随他。

林灵最喜夏箫的屋内有个十米见方的小浴池,常常裹著块浴巾坐在池中的石阶上靠在池岸边读各色古今传奇小说,看累了就去抓大托盘里的水果,托盘底部是堆的厚厚的冰块,水果吃起来冰爽透凉,日子过得神仙一样快活。夏箫见林灵高兴他自也高兴,只一味的宠她,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给她。夏箫见林灵脖子上一块翠玉从不离身,以为林灵喜欢玉石,寻了块通体翠绿质地细腻的玉镯当生日礼物送她,套到手腕上就不许她取下来。

一日,林灵正在池中泡著突然听得外室有脚步声响起,还听见夏箫说话,“就放在这儿,你们下去吧。”林灵探头去看,只见夏箫正搬了把椅子往内室走。

林灵奇道,“一把椅子,也劳得七少自己搬进来?”

夏箫找个位置把大躺椅放下,“这可是好东西,当然得我亲自搬进。”

林灵这才发现那躺椅有些古怪,椅子的扶手两边垂著几条绳索,不知是个什麽东西。

夏箫摆正椅子,向林灵喊道,“丫头,过来!”

林灵整个身子缩在水里,只露出小脑袋在水面上拨浪鼓一样的晃。

“有个池子你就整天泡在里面不出来了?快上来!”

“不上来,你不安好心。”

夏箫笑,“我不安好心,你又能如何?”说著脱光衣服下到水池里一把捉住尖叫的林灵在脸上亲了两口。

林灵推著夏箫凑过来的脸,“好啦,我上去。你起开,让我穿衣服。”

夏箫说,“那就不用费事了。”打横把林灵哗啦一声从水里抱出来扯掉浴巾放到躺椅上。

两人这麽赤身裸体的面对著面,林灵甚觉不好意思,微微曲著身子蜷缩起白皙幼嫩的双腿,两手拢在前,“这椅子是什麽?”

夏箫见林灵白白嫩嫩浑身滴水的蜷在乌木躺椅上,食指大动,“这是美人椅。”

“什麽美人椅,我不要坐。”林灵说著就要下去。

夏箫当然不许,拉著林灵一条腿搁在一边的扶手上,抓起垂在扶手下的黑色绳索去绑林灵的腿。

林灵挣扎,“你做什麽?”

“怕什麽,哥哥带你玩点新鲜的。”

“我不要,我不要啦!”林灵拽著绳索不许他系住。

夏箫见她不听话,干脆整个身子覆过去把她压在椅子上,然後抓起两手抬高。原来椅背後面也垂著一条绳索,夏箫捞过来把她两手绑住,林灵这才老实了。夏箫继续刚才的工作,把林灵的双腿结结实实的绑在两边扶手上,从躺椅下面镂空的地方拿出个方凳自己坐了上去。

夏箫把躺椅靠背的位置稍微抬高了些,让椅背大约呈四十五度角,林灵见这椅子设计的巧,可手被绑著又不能回头去看,倒是看见夏箫狰狞硕大的阳具正虎视眈眈的挨在自己的花旁,不由得小脸一红,眼神飘开。

夏箫调好了靠背,又抓著两个扶手分别向两边掰成了一字形,而林灵被绑在上面的双腿也被分开到几乎成了一字,腿间的两片唇被硬扯成圆弧状,两片小花瓣也因为外力的作用守不住洞口,向两边微微扯开著显露出花里的密境。夏箫又调整了下林灵身下坐板的位置,抬高林灵的小屁股,让整个花倾斜到一个最适合自己阳具进去的角度。

林灵纤细的小身子被缚在乌黑的大躺椅上,白嫩的手腕脚腕还有大腿上都绑著黑色的绳索,小脸羞的发红,脯饱满,腰肢细软,花大开的高高抬著小屁股,娇娇弱弱一幅任君采颉的模样。

夏箫甚是满意,低下头张嘴含住林灵花。

林灵浑身一僵,颤抖著说,“不可以啊!夏箫,不可以,嗯~”

夏箫伸出舌头来回舔弄林灵的蒂,拨弄著找出隐藏的小核,找到以後用舌头舔,用嘴巴吸,用牙齿咬。林灵被这样玩了一会儿就浑身无力的抖著,花蜜一股股的泻了出来。夏箫喝了满嘴,大声的吞咽出靡的声响,林灵听得小脸羞红,夏箫在她两腿间含含糊糊地说,“丫头,你越来越敏感了,是哥哥调教的好吧?”

林灵又是害羞又是舒服,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夏箫抬起头,嘴角处一片光亮,凑过来吻林灵的唇,“又哭,嗯?爱哭鬼。随便弄弄你,就哭,你怎麽那麽多眼泪?”

夏箫的大舌头撬开林灵的牙齿钻进来,追著她的小舌交缠,林灵只觉他满嘴的甜腻香气,知道那是自己花的味道,无可奈何只好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继续抽泣。

因为有椅子绑著林灵,夏箫一边吻著一边就不费什麽力气的了进来,一下一下的撞,把林灵的娇柔呻吟全数吞到肚子里,“还哭?真不知道你是有多少水,哥哥这麽疼你,还哭的这麽委屈。你知不知道,你越哭的委屈我就越想狠狠的撞你,撞坏你!”

夏箫绵密的抽了几十下,林灵就泄了身,下面的小嘴紧紧咬著他,上面的小嘴还是呜呜咽咽的哭。

夏箫在林灵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呜,你干吗你咬我~”

夏箫哼了一声,“你每次都咬我咬的死紧,我咬你一下怎麽了?”说著放开她的嘴,下身还是不间断的抽著。夏箫伸手按了下椅子背後的机关,林灵只觉一个重心不稳向後倒去,椅子居然摇晃了起来。原来这把椅子本就是摇椅,只是椅腿处有机关卡住,刚才夏箫拔掉了机关椅子自然前後摇晃了起来。林灵来不及细查这椅子的奥妙,她和夏箫连接的下体就这麽前摇後倒的做起了活塞运送。夏箫倒是一脸好整以暇舒舒服服的坐在凳面上,看著林灵惊慌失措的在椅子里晃得小乱颤。

林灵刚经历高氵朝的小敏感的不行,这样完全没有规律的来回抽动让她心慌意乱,没有十几下就软了身子,瘫在椅子上张著腿由著椅子一摇一摇的来回被夏箫著。

夏箫问,“好妹妹,喜不喜欢这麽玩?”

林灵娇娇的喊,“你坏,就会欺负我。”

夏箫突然大力推了椅子一把,摇椅猛的後仰,然後再重重反弹回来,夏箫长的一下子就到了林灵的花心,林灵只觉那大几乎顶进了子,小肚子上都高高的戳起了一块,瞬时眼前一片白雾,脚趾缩紧,尖叫著泄了身,随著摇椅的节奏嗯嗯啊啊的媚叫著。

夏箫见她到了也是忍不住,起身把凳子踢到一边,两手抓住林灵张的大开的双腿,一下一下狠起来,这摇椅受了力更是摇晃的厉害,林灵一声声哀哀的叫,“好哥哥,亲哥哥,你饶了我,啊~啊~~~~~~~~~”

夏箫重重的撞了数百下,下腹紧紧顶著林灵的口了进去。

完事後夏箫替林灵解开绳索,这才抱著几乎何不拢腿的林灵回到床上细腻温存去了。



对林灵来说,这个炎热的夏天堪称荒无度。

到了八月,天气渐渐凉爽,林灵本想回去住,夏箫在这里乱惯了不肯回去,嫌那屋子小,放把美人椅都碍事。林灵也是个从小高床暖枕惯了的人,夏箫不肯回去,她也就继续在这殿里住著。

一日,林灵正百无聊赖的抱著咪咪歪在床上逗它玩,前一日出去的夏箫就回来了。

夏箫一进门就跟她说,“宝贝儿,明天我带你出。”

林灵只是逗猫,“我不去。”还出什麽,这都八月了,再有四五个月我就能离了这里,这辈子都用再进来。

“不去?捉拿采花大盗,你去是不去?”

事到如今,不如不见

近日来皇城大热的暖香阁处子花魁今晚第一次公开露脸,宴客会的请帖都要一百两银子一张,饶是如此,暖香阁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也早早坐满了人。皇城里贪花好色的老爷公子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正点头微笑的互相招呼呢。

台上层层的纱幕背后慢慢走上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侍女将纱幕一层层的卷起来,随着阵阵悠扬的乐声,那柔媚的身形愈显清晰。最后一层纱帘卷到了上面,站在台中央由层层薄纱裹着若隐若现曼妙曲线的美女福了一福,“众位老爷公子,仙儿有礼了。”言毕缓缓抬起头,果然是倾城动人。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躲在台后的老鸨月娘松了口气,看这架势明晚仙儿的初夜必能拍出个好价钱,今晚我只把她贴身看着,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

此时,花魁仙儿的绣房里漆黑一片,夏箫和林灵在已经拉下床幔的大床上肩并肩的靠着墙壁坐着,大厅里热烈的掌声远远传了过来。

林灵问夏箫,“他们为什么鼓掌?”

“花魁漂亮吧。”

“你怎么知道花魁漂亮,你又没见过。”

“我怎么没见过,月娘前几天还把仙儿送到我府里给我过目呢。”



原来一个多月前暖香阁在苏州花重金采买了一个相貌娇美的女孩子,名叫仙儿,运回皇城的途中却被个贼相中了。幸好当晚仙儿大声呼救,惊动了护送的保镖,贼才没得手。那人临走时对仙儿说,“今日且就如此,将来我必将你的处子之身夺到手!”言毕才恨恨的跳窗跑了。

事后仙儿回忆起来说此人自始至终蒙着脸,因此看不到长相,但两人纠缠过程中仙儿撕破了他的上衣,看见他左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仙儿到了皇城,老鸨月娘见她姿色不俗,先打点好了送到七皇子府,说请七皇子鉴赏。夏箫不收,只是他和月娘是熟人,少不得出来应付几句,闲聊当中月娘告诉了夏箫这件事。

夏箫当初正是因为采花大盗才伤了林灵,自此他就怪罪上了这个采花大盗,总想着有一日非抓住他不可,一直叫手下注意此人的动静。无奈这贼来无影去无踪,犯案没个规律可循,本抓不到,得到的唯一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就是此人左口处有道长疤,是一次险些被官府抓获时留下的。今听月娘如是说,夏箫心知必是这采花大盗了,他想此人多次冒险累累犯案,可见是一味好,他既说要得到仙儿的处子之身,只要有机会刀山火海他也不会不来。因此定下一计,让月娘大力宣扬处子花魁一事,闹得皇城无人不知,却只把仙儿藏在楼里,谁人也不让见,今晨才热热闹闹的布置了一间上房作了仙儿的香闺方便以后待客。今晚是仙儿头一次公开见客,明晚才要带着恩客进房服侍。夏箫吩咐月娘让仙儿今晚回房后就直接从暗门走掉,他自己则留在仙儿的绣房中,这采花大盗只要敢来,那就瓮中捉鳖。

夏箫原不打算让林灵进房,不欲叫她冒险,只让她等自己捉了那贼以后出来看看热闹。林灵恼恨此人伤了程浩然一剑,最后还让他跑了,五千两赏银白白打了水漂,因此听了夏箫的计划就非要跟进花魁的绣房。夏箫心想她在自己身边料不至护不周全,也就答应了,只说让她不要动手,保护自己安全就行。



林灵听夏箫说这花魁是先送给他过目的,奇道,“你要过什么目?难道先要你说好,她才能做花魁吗?”

“小笨蛋,是送去给我尝鲜的。”

林灵这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想第一次在暖香阁碰见夏箫,他也正和个美貌姑娘搞在一起呢,恨恨的说,“你脏死了!”

夏箫看她似有醋意,心中高兴,“宝贝儿,她是送来给我过目,我可看都没看她一眼。”

“看都没看一眼,你就知道花魁漂亮。”

夏箫低低的笑,捏了捏她的脸。

林灵拍开夏箫的手,“宴客会要多久啊?我都等烦了。”

“早呢,花魁要跳舞弹琴,如果雅一些,还要作画写诗,且等着吧。”

林灵挫败的“唉”了一声躺倒在绣花软枕上,脑袋晃来晃去的说,“这床的香气也太浓了吧。”话音未落枕下突然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夏箫一把捂住林灵口鼻将她拽起来护在怀里,自己闭住气息掀起枕头,看见床单上洇出一小圈水渍,夏箫又去掀下面的床垫,这才找到一个已经被压破的浅白色鱼泡状的东西。夏箫看这薄膜像是用动物肠壁制成的,床单上洇出的水渍应该是某种挥发气味的迷药或□。他心里暗怪自己怎么没想到采花大盗会提前把迷药放到花魁的绣床上,屏息半晌待气味散尽后连忙问道,“灵儿,你刚才有没有吸进去?”

林灵一时惊慌失措,虽然夏箫捂着她口鼻,到底还是吸进了一些,此时只觉头脑发沉、浑身燥热,喘息着说,“我……我……”

夏箫看她满脸潮红知道这定是□,以前他探查过采花大盗惯用的□是“迷春散”,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要男女交合便能解药,只是药效太快,女子中了立时春情泛滥,贼多是爱用。

夏箫叹了口气,“便是不该带你来。”说着伸手去解林灵前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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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夏箫终归是不放心,见林灵到了就低声问她,“药解没解?还要不要?”

林灵哪里答的出,小脸埋在他脖颈上,哼哼唧唧的撒娇。

夏箫揣度她吸进去的□有限,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就加快速度想要出来。

夏箫把林灵按在床铺上进出的正快,却突然动作一顿,因为听见外面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夏箫心中一凛,采花大盗是打算先进房里埋伏着吗?

房门被无声的打开,一个声音低声问道,“是这里吗?”

另一个声音答道,“应该是。”

夏箫只觉这两人的声音都有些耳熟,却发现林灵的身子猛然一紧,搭在他脖子上的小手也瞬时变得冰凉。

林灵的双手无意识的滑下夏箫的脖子,刚才还两靥生娇的小脸瞬时变得苍白,眼中春情褪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床幔,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夏箫这才想起说话的两人是谁,一个应该是那个扮过女人的程浩然;另一个,就是李逸扬。他不悦的盯着身下的小女人,刚才还软的像一滩水,听见李逸扬说话就整个身子都僵了,林灵,你真行啊。



李逸扬和程浩然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屋内格局,然后坐到离床不远的圆桌边。

当初把花魁仙儿从苏州护送回皇城的其中一个保镖就在江家的天盛武馆学武,一日他和武馆的几个兄弟喝多了酒,就告诉大家暖香阁近日大热的处子花魁早被采花大盗看上了,那采花大盗还扬言说要取得花魁的处子之身,老鸨紧张的不得了,明着说给花魁一间上房作闺房,其实本不让她去住,生怕那采花大盗要来采花呢。这个保镖和几个兄弟说得热闹,却本不知夏箫这一节的计谋。恰巧那天江磊也在,得了这个消息,如何不告诉李逸扬他们?江磊他们几人谋划好了,李逸扬和程浩然进花魁的屋里等著,江磊和顾小米在外面埋伏,只要那采花大盗今日敢去,必叫他有去无回。

李逸扬低声问程浩然,“你和他交过手,什么路数的功夫?”

“用长剑,剑法灵活,但我们联手他绝无胜算。”

两人在桌边坐下,停了一会儿突然听李逸扬开口说道,“若是灵儿在,她肯定吵着非要跟来不可。”

林灵心上如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扬哥哥,我……我……

夏箫的脸色更难看了。

程浩然轻笑道,“她来了,我只怕那采花大盗又要逃过一劫。”

林灵听了又是好笑又是难过,程浩然,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忘不了亏我两句。

李逸扬也低声笑道,“可不是,走到哪里都会惹出让人想不到的乱子。”话是抱怨,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与想念。李逸扬想了想又说,“浩然,再等四个多月灵儿回来,我们大概就会成婚,进之前她答应我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程浩然的表情,只听他说,“这样啊……她答应你了。”

“嗯。”

程浩然垂目问道,“你爱她?”

“我爱她。”

“你以前不是喜欢崔语欢吗?”

“浩然,谁都会犯错。我和林灵从小亲密无间,是好处也是坏处,就像一个人从出生就有一双眼睛,所以不会觉得珍贵。其实,是很珍贵的。”

程浩然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这样很好,这么麻烦的丫头,你不要她谁要呢?”如果李逸扬知道了眼睛的珍贵,那他程浩然岂不就是个从小失明的人,就算他想要珍惜,那也无从谈起。

李逸扬拍了拍程浩然的肩膀,没说话。

林灵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夏箫还在她的身体里面,坚硬滚烫的占着她。这样的她,哪里配得起李逸扬说爱。

夏箫冷笑,伸手就要拉开床幔。

林灵连忙抓住夏箫的胳膊,一脸恐惧的看著他,无声的用口型说“不要”。

林灵愈是这样夏箫就愈生气,打定了主意就要拉开床幔。他倒要看看那个李逸扬见到林灵在自己身下又能如何!

林灵两手都去抓夏箫的胳膊,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摇着头用口型说,“求你,夏箫,不要。”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夏箫抓在床幔上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头撇过一边狠狠攥紧拳头,他看不了她这样满脸哀求流着眼泪的模样。

林灵放下抓在夏箫胳膊上的手,抬头看着床顶努力让眼泪流回去。别哭了,林灵,不要哭,你还嫌情况不够乱吗?

外面的两人一时间也没说话。

隔了一会儿,李逸扬说,“浩然,要不我们去床上藏着吧。那贼人一掀开床幔,我们动作快些说不定能一击即中。”

程浩然道,“也好。”

林灵听了这话只能绝望的僵在床上,两人的脚步声仿佛踏在她心上一样越走越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林灵此时就像一只被毒蛇咬住咽喉的小动物,浑身麻痹,毒伴着血流遍全身,只能在绝望和恐惧中看着毒蛇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一点点吞噬进去。让李逸扬见到这样的自己,这样躺在夏箫身下的自己,她真不如死掉!

皮鞭

李逸扬的手指已经抓起了床幔,林灵绝望的闭上眼睛。

程浩然突然轻轻拍了下李逸扬的胳膊。

李逸扬动作一停,程浩然示意他看门口。两人对视一下,李逸扬的手从床幔上放下来上腰间的佩剑,程浩然袖中的凤翅银钩也露了出来。夏箫也听到了门口轻微的响动,只有林灵还无知无觉的僵在那里。

门再次被无声的打开,缝隙逐渐加大,李逸扬和程浩然心中默契,同时拔剑出勾向外跃去。

门口瞬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林灵一惊,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俯在她身上的夏箫,跪在床幔边听外面的动静。夏箫被她推的一个趔趄,身子歪在墙上,不可置信的瞪著林灵。

似乎小米和江磊也加了进去,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麽事。不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喝止声……突然听得一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外面的打斗声就此止住。林灵松了口气,应该是抓住采花大盗了吧?外面的人声越发吵杂,这麽吵林灵还是听见顾小米偏高的音调在叽叽喳喳的说,“哇,长这麽丑还做采花大盗?你还瞪我?!踢死你……”

林灵听的直笑,拜托,小米,他如果长很帅大概就不用做采花贼了,因为那样女人就自愿跟他在一起啦。

门外的人声渐渐远去,想是李逸扬他们已经绑著采花大盗送官去了,送到官府还有五千两赏银可得呢。林灵吁了口气,这才想起夏箫还在旁边。她偷偷瞄了夏箫一眼,这男人明显脸色很差,林灵有些尴尬的索索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夏箫见林灵居然一句解释也没有,冷笑一声,掀开床幔走出去,把房门拍的山响。

夏箫站在绣房门口,听著整个花楼里远远近近的调笑声,满心的郁结之气不能发泄,只恨不得现在出来个人让他打一顿泄气。

正想著还真有人来了,“七少?”

夏箫回头一看,是思思。

思思诧异的说,“七少,你怎麽在这?”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

思思一笑,“那,七少今晚不走了?”

夏箫说,“不走了。”

思思笑的更是妩媚,“那,去我房间坐坐好不好。七爷,思思都想你了。”

夏箫低声的笑,“好,怎麽不好。”

思思过来搂著夏箫的胳膊走了。夏箫走之前瞥了眼绣房紧闭的房门,死丫头,我就是太把你当回事,才落得如此难堪。现在我跟别的女人走了,你哭去吧。



夏箫到了思思的绣房里,两人喝了几杯,思思就缠缠绵绵的坐到了夏箫腿上,搂著夏箫的脖子落下一个个香吻,然後扯开夏箫前的衣服,绵延著继续往下吻。当她看见夏箫前点点的红痕时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继续吻下去。

夏箫见思思的动作有所停顿,低头去看,原来是前林灵刚才留下的吻痕。当时她不敢大声叫,就搂著他的脖子在他膛上吸允啃咬。那细细的小牙齿,柔软的舌尖还有嫩嫩的嘴唇……想著想著夏箫的兴致就起来了。

思思见他下面有了反应,更是卖力的亲吻讨好。思思蔻红的长指甲划过自己膛上的红痕,嫣红的小嘴还在林灵留下的痕迹上面密密的亲吻著,夏箫看著看著眉头就皱了起来,一把推开思思了站起来。

思思尴尬的站在旁边,她从十五岁进怡红院就是头牌,哪里受过男人这等轻视,脸涨的通红,“七少,你……”

夏箫把前的衣服整理好,淡淡的说,“思思,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夏箫往回走的时候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再怎麽说她还不是在自己身边,怎麽能让那个男人说几句话就自乱了阵脚,林灵是他的,他不放谁也抢不走。而且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怡红院里龙蛇混杂,这傻丫头再到处乱跑,出了事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凭人欺负去。想到这里夏箫不由加快了脚步。

夏箫走到绣房门前,推开门借著皎洁的月光看到床铺上的床幔已经被挽了起来,林灵不在床上。夏箫朝著黑乎乎的屋子里喊了声“林灵”,没人应他。

夏箫叫来了老鸨月娘挨个房间搜人,整个怡红院被他翻了个**飞狗跳,却还是找不到林灵。眼看过了半个时辰,夏箫是真著急了,他想了想转身出了怡红院朝官衙跑去。

李逸扬他们刚从衙门出来,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家走,还商量明天得了那五千两赏银要怎麽花。夏箫俯在屋檐上远远的看著他们,见他们四个都是神色如常,林灵应该不是跑出来找他们了。那她究竟去哪了?不会……出事了吧。夏箫只觉脊背发冷,心中空落落的。他捏紧拳头,深呼吸著要自己冷静,再好好想想,到底还有什麽可能。



林灵迷迷糊糊的感到夏箫正在很大力气的揉她的脯,林灵脑袋又晕又疼,伸手去推夏箫在她口揉捏的大手。夏箫却把她的手按在床上继续用力的揉她的部,可是他也太大力了,好疼……林灵痛苦的睁开眼睛,却吓出一身冷汗,趴在床上轻薄她椒的男人是二皇子夏颖!

她低头看自己,前的衣服已经被打开,肚兜被扯掉,夏颖正在用力的捏她娇嫩的小头。

林灵尖叫一声,用力抽出被夏颖按在掌下的手,坐起身双手搂在前不断後退,直到後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下来。林灵不可置信的看著夏颖,“二皇子?!你做什麽!”

夏颖刚才捏过林灵的手掌五指合拢的摩挲了一下,虽然个头小了点,但手感不错。夏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躲什麽,过来。”

林灵说,“夏颖,你疯了,你把我弄到这里干什麽?这是什麽地方?!”

夏颖不耐烦的说,“天女,我上次就跟你说过,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愚蠢和感情用事,在这里站错了位置会死的很惨。今天晚上,你若聪明就少受些苦;如果犯傻,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也不一定。”

林灵说,“夏颖,你放了我。我是天女,你怎麽可以囚禁我?”

夏颖哼了一声,“你以为天女是什麽?什麽都不是,里的一样摆设而已。你错就错在和我七弟搞在一起。你这种蠢女人,说什麽都是白费,非要自讨苦吃不可。”说完拽住林灵一只白嫩的小脚把她拖过来,林灵身上穿的罗裙被夏颖撕烂扯下,像破布一般丢在床下。夏颖整个人压在林灵身上,大手在她雪白细滑的身体上四处游走,这小妞皮肤不错,如果抽起来一定很爽。

林灵几欲作呕,浑身挣扎著躲避,夏颖的手渐渐向下去,伸进亵裤内朝著花探了过去。林灵情绪激动,用力在夏颖脸上咬了一口。

夏颖浑身一僵,把手从她的亵裤中抽出来,缓缓抬起身子。了自己的左脸颊,有血迹。

林灵也坐起身,缩著双腿,两手护在前,不肯示弱的瞪著他。

夏颖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打下去,林灵倒在床上,一时头晕脑胀,嘴中腥咸。夏颖从後面将林灵的亵裤扯下来,打开林灵两腿,见她的口红润微肿,显然是不久前才被人干过,呸了一声,“小贱人!”抓著林灵脑後乌黑的长发把她拽起来,见她嘴角流著血,左脸已经肿了起来,却还在恨恨的瞪他,夏颖哼了一声,又一巴掌打到林灵的右脸上,把林灵打的趴倒在床上。

夏颖下了床,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条牛皮软鞭走回来,毫不留情的朝著林灵的雪背狠狠抽了一鞭,林灵没有一丝瑕疵的後背瞬时出现了一条蛇一样蜿蜒爬行的丑陋血痕。

林灵痛的直抽气,回过头来,一脸倔强的盯著夏颖,“二皇子原来就有欺负女人的本事啊,我不怕你,你抽死我好了!”

夏颖露出蛇一样冰冷的笑容,“你以为这鞭子抽不死人吗?”又是带著风声的一鞭抽下来,林灵的脸颊和肩膀上应声开出一道血花。林灵捂住脸,眼泪流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疼,她咬著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夏颖一鞭一鞭的抽下来,後背、房、屁股、小腹……原本光洁雪白的身体渐渐布满了狰狞的红痕,“你这个欠的贱货!今天晚上我就要干你,等我干完站门外的那些侍卫还要挨个干。我囚禁你做什麽?够你这条小母狗就还给夏箫,就是不知道他还要不要。贱人!你叫啊!”

林灵浑身缩在一起,在散乱的发丝後面看著夏颖冰冷灰褐的眼珠在抽打的过程当中逐渐流露出兴奋热烈的光。这个男人是变态的,我不叫,我宁愿死。皮鞭打在交错的伤口上痛感渐渐麻木起来,夏颖挥动皮鞭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叫是吗?”夏颖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一把扯开林灵双腿,对著那娇嫩的花心一鞭子抽下去。

林灵惨叫出声,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来,疼的浑身冒汗,恨不得死过去。夏颖又是一鞭抽下来,两片花唇被抽出了血红的裂痕,花处的嫩上一点点冒出了大滴的血珠,被抽伤的小花瓣扭曲的抖著,口承受不住的激烈张合著,林灵捂著嘴哭得浑身发颤。夏颖见状又狠狠抽了一鞭,听著林灵近乎嘶哑的叫声,夏颖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裤带,把林灵拉到床边。林灵身体拖过去的雪白床单上划出了道道血痕,夏颖举起林灵一条腿,扶著自己兴奋起来的大阳具朝著血模糊的口狠狠了过去。

心疼

夏越举起林灵一条腿,扶着自己兴奋起来的**朝血模糊的**狠狠了过去——门外响起快速的脚步声,侍卫紧张的阻拦道,“七皇子!你不能进……啊!”

夏越皱眉,夏箫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除非……我身边有他的人。

夏越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夏箫带着几十个心腹持剑站在门口,一个侍卫被人砍了一刀躺在地上翻滚哀号。

夏箫一眼看见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林灵,扔了剑两步走过去抱起她,“你怎么样?”

林灵见夏箫来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哭得直吸气。

夏箫的视线扫过林灵密布鞭痕的身体,心里愤怒疼惜的无法再看,他抓过一旁的绵被盖在林灵身上转身就往外走。

夏箫走到门口,夏越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七弟,你这么持刀仗火的闯进来,我当你是要取为兄的命呢。”

夏箫身形一停,冷然道,“夏越,如你所愿,从今以后你我势不两立,你的命我早晚有一天要取!”

夏越哈哈大笑,“七弟,我等你这句话也好久了!”

夏箫头也不回的抱着林灵走了。



林灵被夏箫抱在怀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夏箫走的很快,林灵看着旁边的景致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里,而且就在离她住的祈福大殿不远的地方,可是如果刚才夏箫没来……林灵这才后怕起来,身上的伤口也抽痛的厉害,她忍不住咬着夏箫前的衣服低声的哭,林灵一边哭一边感到夏箫结实的膛似乎也在微微颤抖,林灵泪眼朦胧的去看他,夏箫只是面无表情走的飞快。

夏箫把林灵带回自己住处,将她放在床上,揭开裹着她身体的棉被,只见银白色的缎面上全是血迹,夏箫朝站在外室的女吼道,“还不快把何医师叫进来!”女应了一声匆匆跑出去叫了。

夏箫用手轻触林灵小脸上两道深红色的血痕,再低头看她身上,那狰狞的鞭痕有些还在向外渗血。夏箫的心好像被人扔在地上千踏万踹一般,那么娇嫩的皮肤,怎么能这么打!夏箫一拳狠狠捶在床上,“你怎么叫他抓了去,你这笨蛋!”

林灵眼泪掉的更凶了,“夏箫,我疼。”

夏箫赤红着眼睛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林灵的伤口被夏箫身上的衣料蹭的发疼,可是,有热热的体流到了她脖子后面,夏箫的脸埋在她耳后,很压抑的抽着鼻子。夏箫……哭了?

林灵的心一下柔软了起来,她说,“夏箫,也没那么疼。”

夏箫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你笨死了!”

“……夏箫,你不要抱了,压得我伤口疼。”

夏箫松开林灵,把脸转到一边。

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的夏箫,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林灵心中正在好奇,不小心挪动了一下双腿,□就钻心的痛。林灵脸色发白的僵坐在那里,夏越那样打她,她以后会变成残疾吗?那个地方残疾……林灵刚刚止住些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外面的女说,“何医师到了!”

夏箫喊道,“老何你进来。”

何医师手提医箱快步走进来。

林灵手臂颤抖着要去抓棉被,夏箫握住她的手,“别怕,让何医师给你看看。”

何医师走近了看的直皱眉,“这是怎么弄的?”

夏箫抱着林灵在她耳边说,“你不要不好意思,好好告诉大夫。打的这么重,你要说清楚,他好给你下药方。”

林灵红着小脸,低头小声说,“他拿一条长鞭子用力打我,我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后来,他还抽我那里,我……现在还好疼。”

夏箫听的心跳都快停了,夏越居然,居然……夏箫小心的分开林灵双腿,只见林灵两片紧紧闭合在一起的**上有一道横着抽过来的鞭痕,原本丰润饱满的**裂了开来,上面黏着干涸的血渍。夏箫忍着心痛继续分开林灵双腿。

林灵哭道,“夏箫,好疼。”

夏箫的声音也忍不住有些发抖,“宝贝儿,你忍一下啊。”终于分开两片受伤的**,露出里面的**。**上交错着三道又长又深的鞭痕,现在还不停地向外冒着血,那血红泥泞的一片让夏箫看得几乎要晕过去。

何医师也直抽气,“天啊!怎么能这么打!”停了一下又不忍的继续问道,“里面有受伤吗?”

林灵难堪的摇头。

何医师又问,“还有什么吗?”

林灵还是摇头,她又是窘迫又是疼痛,只觉□上面的伤口接触到凉丝丝的空气都在抽痛,忍不住又低下头抹眼泪。

夏箫道,“老何,你***能不能快点!你没看到她有多疼?”

何医师点头,“对,对。”他从医箱里找出一粒丸药,“先把这粒止痛的丸药吃了。”又原地走来走去的念叨着,“我想想,这要好多种药。”

夏箫说,“再名贵的药我也找的来,你只管开。”

何医师到外面吩咐人熬药去了,夏箫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对林灵说,“那里要先撒些药末止血,你忍一忍啊。”

林灵点头。

夏箫半跪着身子,低下头凑近血模糊的**轻轻撒了点药末到上面,林灵忍不住叫了一声,**的小花瓣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夏箫心痛如绞,却只能硬起心肠继续把药粉都均匀的撒在伤口上。

何医师端来了有安眠成分的汤药,林灵喝了没一会儿就疲倦的睡了过去。夏箫叫女就近给何医师安排房间休息,自己动作轻柔的给林灵擦拭伤口、上药,见林灵在睡梦中都疼的小脸直皱,只能心疼的一下下亲她没受伤的肌肤。



睡到半夜,林灵就发起高烧来。

她迷迷糊糊的梦见那魔鬼一般的二皇子把她摔到床上,然后就有无数条蛇爬上床来咬她。她又惊又惧,拼命把那些爬到她身上的蛇一条条扒下来甩开,挣着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爬下床出了房间,却看见李逸扬在不远处站着。

林灵情绪激动的跑过去紧紧抱住李逸扬的腰,“扬哥哥,我好害怕。”

李逸扬一把将她推开,冷冷说道,“你在暖香阁和夏箫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找我作什么?”

林灵心中一惊,“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下贱!”李逸扬说完扭头就走。

林灵羞愧的坐在地上,捂着脸一直哭。夏箫走过来哄她,她也不理。

夏箫初时还有耐,后来见她只是哭,也厌烦的起身道,“你总这样,以为我不会烦吗?”说完也扭头就走了。

林灵心里害怕,想留他又说不出口,只好抽泣着看夏箫越走越远。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想回祈福大殿,这庞大的殿却像迷一般绕来绕去的走不出,渐渐走到一个似熟非熟的地方,林灵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来过没有,懵懵懂懂的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爬的都是蛇,这才知道竟又回到了二皇子的殿。林灵腿软的坐到地上,哭叫起来,“来人啊!救命!”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夏箫也不来救她,那些蛇成片的游过来,冰冷滑腻的紧紧缠到她身上,林灵再没有力气把它们赶走,只能瘫在地上害怕的一直哭……



夏箫见林灵在睡梦中哭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不敢再让她睡,用力拍着她脸上没受伤的地方把她叫醒。

林灵恍惚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夏箫,还是止不住的抽噎道,“夏箫,我怎么了?”

“乖,你没事,发烧而已。”

“那我会不会死?”

“不会。”

“我梦见好多蛇咬我。”

“做梦而已啊。”

“我还梦见你不理我了。”

“傻瓜,如果有一天我不理你,那一定是因为我要死了。”

林灵怯怯的握住夏箫放在床沿上的手,夏箫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温暖而坚实的触感,林灵惊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林灵这次是真的被整惨了,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几乎没去了半条命,夏箫熬着守了她半个月,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林灵身上的伤口这才慢慢结疤愈合了。

一日,夏箫看外面天气不错,扶着林灵就近到青园走走。

林灵看树上的叶子都变成了黄绿色,才恍然想起现在已是九月份了。她叹了口气,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

夏箫也坐下来,看着林灵苍白的小脸陷在衣服的毛领里,下巴尖的像只小狐狸。记得她刚进的时候,下巴还是个圆润的弧度,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是尖尖的,可是现在……她瘦了好多,也没以前爱说话了。

夏箫抚上林灵的小脸,“你要多吃点,女人瘦成这样不好看。”

林灵笑了笑,“你也瘦了。”

“走这么多路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我都好了。”

夏箫把林灵揽进怀里,“对不起。我再不会让任何人这样欺辱你,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夏越。”

林灵淡淡的说,“他毕竟是你二哥,你怎么好杀他。”

“我以前也不当他是我哥哥,如今,更是仇人。”

林灵从夏箫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夏箫,你和二皇子到底有什么仇?”

皇位

夏箫说,“我和他有什么仇,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愿意听?”

“当然。”

“我娘潇淑妃也是天女。”

林灵有些意外的看着夏箫。

夏箫揉揉她的脑袋,“你男人的事情你就一点不关心,进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

林灵躲开夏箫的手,没说话。

夏箫继续道,“据说当年我娘一出现在观星台上,现场立时鸦雀无声,所有男人从皇上到大臣到侍卫都看得呆了。”

林灵忍不住笑了,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娘的。殊不知潇淑妃确实是个倾城的美女,林灵无缘得见而已。

夏箫看着林灵脸上浅浅的笑容,他的眼底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深情。这么多天,她终于笑了。

林灵一回头就撞进夏箫眼里,那温柔的眼神让她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忙着找话说,“就算你娘长得漂亮,你也不用说那么夸张。”

“我娘是很美的,颂琪和她有两分像吧。”

“颂琪是你的嫡亲妹妹?”

“不是,颂琪的娘何嫔妃以前是名女。大家都说就是因为何嫔妃和我娘有几分像,父皇才这么抬举她。”

“你父皇是不是很喜欢你娘?”

“是啊,不然也不会把天女留在中当妃子,本朝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那你娘是怎么去世的?”

“生病,太医说是抑郁成疾。”

“……她很早就去世了?”

“嗯,我七岁的时候。”

林灵忍不住伸手握住夏箫放在石桌上的手。

夏箫抓住林灵纤细的手掌指反握在掌心,“我记得我娘刚去世那一年,我父皇一见到我眼睛就发红,作皇帝的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算是少有了。后来父皇把我过继到皇后名下,我就搬进了养心殿。皇后自己也有儿子,就是夏越,所以我可以说是和夏越一起长大的。夏越大我七八岁,那时候皇后对他处处严格,对我则是十分纵容。小时候我以为是因为夏越年纪大而我年纪小,所以皇后只对他严厉;再大一点我以为是皇后要贤德的名声,所以处处容忍我;后来我才知道这其实就是捧杀,她巴不得金山银山的堆给我,把我养成个不成器的浮华浪荡子才好。我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夏越把一个伺候他的小太监干的几乎没命,皇后这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居然好男风,我第一次见到从来端庄贤淑的皇后暴怒到几乎没把夏越打死,还真是让人难忘。不过有什么用,他现在还不是这样。”

林灵听的眉毛都要跳起来了,“好男风?就是喜欢男人?”

“是啊。”

“和男人要怎么做?”

夏箫看着她笑。

林灵脸上一红,不好再问,低头嘟囔道,“夏越他就是个变态。”

夏箫接着说,“我一直知道夏越讨厌我,我们天天坐在一个桌上吃饭,我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我十四岁那年,父皇带我们去围山打猎,我追着一头孤狼离了队伍,夏越偷偷跟出来放箭我的马腿,我落在地上几乎没被冲上来的独狼咬死。幸好我靴子里暗藏了一把匕首。要不是匕首拔的快,死的肯定是我而不是那头狼。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夏越他不是讨厌我,他是恨我。”

“他为什么恨你?”

“因为皇位。”

“皇位?大皇子是太子啊,皇位与夏越何干?”

夏箫冷笑,“不是太子,就不能想当太子吗?当年威烈将军之女华贵妃和皇后齐氏差不多同时有了身孕,据说华贵妃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先出世,硬是服药催生了下来,命都几乎搭进去,幸而一举得男。不过那又怎么样,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人人都说当今皇后罕言讷语、贤惠守道,可华贵妃怎么死的到现在都没人说得清,后那些女人又有哪个成了气候?太子看似光鲜,照我看背后的势力已不比以前了。皇位,怎么就不关他夏越的事?”

“那夏越为什么恨你,因为你也想当皇帝?”

“我说我不想。你信吗?”

“你说你不想,我就信。你又何必骗我。”

夏箫叹了口气“夏越永远都不会相信我对皇位无意。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会认为我是在麻痹、转移他的注意力。皇位是夏越毕生最大的心愿,得不到他大概宁可死。在他看来没有人是不想当皇帝的,所以我们都是他走向皇位的或大或小的障碍,也许除了现在站在他那边的三哥和五哥不算。父皇当年宠我娘宠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有那么多没有儿子的皇妃,父皇却偏偏把我过继给皇后,夏越认为父皇这么做就是为了提升我的出身,为以后让我登基作准备。所以在这么多兄弟里面,他最恨我。在我还本没搞清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杀我了。我一直都在向他示弱,我风流浪荡玩世不恭,成天在外混些不入流的勾当。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对我宣战了。而且,是用你对我宣战。这是我的错,无论怎样我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暖香阁。如果不是我早在他身边安排了人,那天晚上我可能本找不到你。如果你真的被他……我想我大概会什么都不顾的直接杀了他。灵儿,可能短期内我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我不会让任何人这样白白欺辱你。”

林灵想了想开口道,“夏越以前就找过我。”

夏箫皱眉,“什么时候?”

“端午晚宴那天,在回廊上你走了以后他就来了,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这是不相干的事。”

“林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凭什么判断什么事是不相干的?你难道真不清楚我对你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林灵低头,“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夏箫低头叹息,“我就是再为你使一万份的心,你只怕都有本事看不见。”

夏箫的语气让林灵心生愧疚,可她又能说什么?夏箫,你的心……只会让我为难。林灵沉默了一下继续问,“你父皇真想把皇位传给你?”

“我不知道。或许他想,那样的话这些年我一定让他很失望;或许他本不想,他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找个箭靶而已。他大概不喜欢夏越,嫌他个沉狠毒,而且就像你说的,还很变态。”

“夏箫,你说的这些里的事情我都不喜欢。”

“以前我也不喜欢,总想置身事外。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不能连你都保护不了。”

“你是想和夏颖抢皇位吗?”

夏箫看着她,“那我的灵儿想当皇后吗?”

林灵皱眉,“我认真问你的。”

夏箫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是非走到这一步不可,但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走的越远就越身不由己,可能走到最后就没别的选择了。” 夏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深沉,林灵看着他一时有些陌生。其实她和夏箫相处的越久就越知道他完全不是表面上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这个男人有能力也善谋略。

林灵字斟句酌的缓缓开口道,“事情也可以不那么复杂,我想我在夏越眼里不过是个小角色,夏箫,我不想让你替我报仇,我也不想和你说的这些事情有任何牵扯。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几个月,然后离开。”

夏箫捏着林灵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林灵,到现在你还是想离开我?”

林灵的眼中一片清澈,她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到夏箫心里,“我从来没想过留在你身边。”

夏箫忍住心里的疼痛继续问,“所以发生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

“你对我也从来没动过心?”

“……没有。”

夏箫看着林灵不说话。

“夏箫,你答应过我,如果一年以后我想离开,你不拦着我。我在你身边是真的不开心,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放过我吧。”

一阵微风吹来,林灵乌黑的发丝随风轻轻飘散,抚在她眉目清秀的小脸上。她的表情平静无澜,看在夏箫眼里却那么残忍。

夏箫放下林灵的下巴,一言不发的走了。



石桌上有一片刚被风吹落的叶子。林灵拿起那片树叶,伸开五指对着比了比,比她的手掌还大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夏箫的手掌大。林灵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从来没有一点动心吗?夏箫,我怎么能动心?对于未来,我已经做不到像过去那样盲目乐观了,再对你动心简直就是万劫不复。

以前我总告诉自己是你强迫我,我并没有错,就算…在床上被你弄的如何意乱情迷,到了第二天我还是跟自己说是你强迫我,这些事又不是我的选择。可当我和李逸扬只有一帘之隔的时候,我才知道,一个人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听着他的声音我的心是那么恐惧,当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没有办法像曾经想的那样理直气壮的和李逸扬说是你强迫我,我以前到底为什么会坚信他一定会不在意?怎么会不在意?如果他和崔语欢这样日日缠绵,不管他对我作何解释,我都不会接受。我以前怎么就能把一切想的那么理所当然?我已经本不是李逸扬喜欢的那个林灵了,从身到心,都不是了。

林灵想到此处,忍不住捂着嘴小声抽泣起来。

夏箫的声音响了起来,“外面风大,回去吧。”

林灵抬头,见夏箫正站在不远处。他不是走了吗?林灵有些尴尬的拭去眼角的泪痕,起身往前走。夏箫温热的大掌牵住她凉冰冰的小手,林灵挣了几下没挣开,只好由他牵着两人一起出了青园。

二哥哥的心跳

林灵又作噩梦了,虽然她觉得那件事自己已经可以忘记了,但夜里就是常常做噩梦。

夏箫拍醒林灵,擦了擦她额头细细的汗珠,“又做梦了?”

林灵抱住夏箫的脖子,整个脸埋在夏箫的颈窝里,不说话。

夏箫把林灵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她的背。

两人静默的相拥了一会儿,夏箫轻声问,“又梦见什麽了?”

“嗯……梦见夏箫变成了一只猪,被人放在供桌上祭神。”

夏箫两指在她後脑上弹了一下,“臭丫头,耍我是吧?”夏箫知道林灵不想总让他担心,可也用不这麽说话消遣他吧?

林灵在他脖颈处咯咯的笑,吹气如兰。

夏箫不由动了邪念,都两个月了,那些伤也早好了,应该……可以了吧。夏箫这麽想著,之前在林灵後背轻拍的手就慢慢变成了抚。

林灵倒无知无觉,脑袋靠在夏箫结实的臂膀上,整个人蜷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灵儿?”

“嗯?”

“你要睡了?”

“嗯。”

“可是我被你吵醒了,睡不著。”

“那要怎麽样啊,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吗?”

“不要,你让我吃两口好不好?”夏箫说著就掀起林灵的中衣,一口咬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

“啊!夏箫,你别……”他居然用舌头在他咬住的地方轻轻地舔,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夏箫把林灵的中衣往上一直推到肩膀处,一手制住林灵乱动的双手,一手钻到她後背把肚兜的带子解开,笑著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咬住系在她脖子上的肚兜带,一点点挑起肚兜让那两只粉嫩可口的小桃子显露出来。水红色的肚兜落在床上,夏箫低头一口含住大半个雪桃,含含糊糊的说,“小宝贝儿,这麽长时间没给哥哥吃,想不想哥哥?”

林灵红著小脸,“夏箫,你……你……我要睡觉。我刚刚都做噩梦了,你还欺负我。”

夏箫吸一般用力吸咬著林灵的小头,头都不抬的答道,“你就当现在是做梦好了。”

夏箫无赖起来,林灵又有什麽办法,只能由著他把两个椒吃的一片水色。

夏箫的舌尖顺著林灵的线一寸寸向下品尝她嫩滑可口的肌肤,来到圆润的肚脐处还伸进去探刺了两下。

林灵扭著身子说,“夏箫,这样亲好痒。”

夏箫嘴角含笑的继续往下,一边亲一边扒下林灵的亵裤。夏箫的头已经到了林灵两腿之间,看看唇上的凄凄芳草似乎不够整齐,夏箫伸出舌头把那柔软的毛发舔的水亮顺滑。

林灵低头去看,实在觉得太过色情,伸脚踹在夏箫的小腹上。

夏箫抓住林灵的腿,从膝盖处折起来支在床上,不满的看她,“宝贝儿,乱踹什麽,踹到你二哥哥怎麽办?”夏箫说著把林灵的另外一条腿也从膝盖处折起来,大大的分开,芬芳诱人的小花这才露了出来。

大腿被打开的瞬间,某些极度恶劣的回忆瞬间鲜活了起来,那蛇一样凶狠的皮鞭,花上刺骨的疼痛,林灵整个身体僵硬了起来。

夏箫抬头,“怎麽了?”

林灵一脸惊恐,可怜的像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子。

夏箫心中又疼又酸,克制著情绪柔声安慰道,“宝贝儿,你别怕,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是不是?”

“夏箫,我…”

“宝贝儿,你闭上眼睛。我保证不会难过,不会痛,不会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灵儿,把眼睛闭上,我的宝贝。”

夏箫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林灵催眠般的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因为眼睛看不到,身下触感就变得更为清晰,夏箫温热的舌头舔上了她的小花瓣,是那种温柔、细腻又热情的舔吻,糙的舌苔划过柔嫩的花瓣,林灵的花在他高超的技巧下逐渐盛开,颜色更加红润,蜜点点渗出。夏箫含住林灵的一片唇无限温柔的慰藉起来,然後用他灵巧的舌膜拜一般认真舔吻过花的每一处肌肤,一边吻一边呢喃著说,“我的宝贝,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个颤抖每一滴露水都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林灵忐忑不安的心情竟奇异的渐渐偎贴了下来。

终於,林灵难耐的低低呻吟起来。夏箫起身脱掉衣服,壮的身体覆在林灵莹白的胴体上。

夏箫两臂支在林灵脸侧,俯视著身下玫瑰般娇豔的小女人,“灵儿,看著我。”

林灵娇喘微微的看著他。

夏箫缓缓刺进去,看著她呻吟著被他一点点撑开,花里的嫩一寸一寸的紧裹上来。

林灵在夏箫墨色的瞳孔里看到一个动情的女人,神情依赖而渴望。这个男人,在通过她的身体一点点进入她的心。可她没有别的办法,这样柔弱的被打开然後进到最深处,她已经连象征的抵抗都丢掉了。

夏箫开始动了,初时还算温柔,渐渐就野起来。没办法,禁欲两个月,他的灵儿又是这样乖巧的躺在身下,这样的娇羞可人。

夏箫怒吼一声,把林灵双腿按在前,让她缩成小小的一团,任他揉捏。夏箫重重的进出,次次凿在她的花心上,重的仿佛要在上面刻下自己的印记一般。

林灵的花大股大股的涌出来,整个床上都弥漫著一股香甜的气息,林灵喘息著呻吟,“好哥哥,我不行了,啊~啊~~~~~~~~~~”

夏箫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好叫她永远不会再想著离开。大的在林灵的小里蛮横的左冲右撞,小里没一处不被他攻占到了,他又霸道的抵著花心转著研磨,没几下就把林灵送上了天。

林灵受用的闭上眼睛,紧缩著甬道缠紧夏箫的分身。

夏箫低头吻她弯弯的睫毛,气息不稳的说,“你夹得哥哥不能动了。”

林灵睁开眼睛,眼中的光彩迷离而诱人,软软的说,“我就不许你动。”

夏箫笑,“不动怎麽能给我的小公主带来快乐,嗯?”

林灵脸儿红红的抱住夏箫的脖子,“就不许你动,我喜欢你在我里面,我能感觉到它上面脉搏的跳动,我知道那是二哥哥的心跳,里面血流的声音我都能听到,你信不信?”

“小妖,你说什麽我都信!”夏箫起身狠狠按住林灵被压在口处的双腿,一点点的抽出来再打桩似的进去,一下又一下,林灵仰著头嗯嗯啊啊的叫。

夏箫越越快,的两片小花瓣本来不及合拢,的飞溅的汁将夏箫下腹处的毛发都染的一片光亮。

林灵娇声泣道,“啊,夏箫,不行了,太快了,我要死了,要被坏了啊~嗯~,夏箫,哥哥,啊~~~~~~~~”

林灵再次被推上了快乐的顶峰,颤抖著将大股大股温热的花蜜泻在夏箫的上。

夏箫微微扭曲著俊颜一眨不眨的盯住高氵朝中的林灵,速度越来越快,“灵儿,说你爱我!”

“我……爱你,爱你啊~~~~~”

夏箫顶著林灵的花心一泻如注。



林灵舒展开一直被压在前的两腿缠到夏箫腰上,双手抱著夏箫的脖子,整个人无尾熊似的挂在夏箫身上,还用她那比豆腐还嫩的娇甜甜蜜蜜的去蹭夏箫光滑的膛。

夏箫舒服的直叹息,“小坏蛋,你蹭什麽?”

“觉得舒服啊,嗯~夏箫哥哥。”

夏箫最喜欢这只小猫吃饱喝足後的样子,什麽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口,清醒的时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身下压著这样一副水盈盈的身子,夏箫留在林灵体内的硕大没一会儿就硬了起来。

林灵不依的摇著小屁股,“啊~谁许你又来,一点都不体谅我。”

夏箫哼道,“我是个正常男人,被个热情的女人一丝不挂的抱著,小还没完没了的吸啊吸的,不硬才是有问题。”

林灵不高兴的嘟起嘴,“夏箫,你是坏蛋,你就想做完了以後就不理我。我抱你一下,你都嫌我烦,我以後再也不抱你了!”

夏箫听这话还了得,忙哄道,“好,好,抱,随便抱,抱一晚上都行,这可是我三生有幸修来的。”

“那你不许硬~”

“……好。”

“骗人,你现在就是硬的。”

“那是……错觉。”

林灵的小蜜狠狠夹住夏箫的命子,“二哥哥,你明明就是硬的,怎麽睁著眼睛能说瞎话呢~嗯?二哥哥?”

夏箫两手抓起林灵的脚腕把她缠在他腰上的腿用力弯著向下压去,结实紧致的臀部大力顶弄起来,“你个小骚货,我就不该体谅你!”

林灵尖叫,“夏箫,我不理你了,啊~嗯~”

夏箫一脸坏笑,“不理就不理,反正我能你就行。”

林灵又叫又骂,不过她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大坏蛋大色狼我讨厌你我不理你,被夏箫玩弄几下还不是得搂著他叫好哥哥。夏箫心知肚明,本不理她,自己且由著子弄。

一室春情,直到天明。

小木屋上

进到冬至,天气越发冷了。夏箫殿里的炉火整日烧的旺旺的,林灵还经常手脚冰凉,睡觉总喜欢蜷在夏箫怀里。夏箫说要教她习武,一来强身健体,二来真有什麽危险她自己也能应付些。林灵以前跟著李逸扬他们学武时本就是凑热闹,一点不肯用心,现如今吃过亏了才知道有一技傍身终是好的,也就答应了夏箫。

无奈林灵的武学资质实在是比平庸还要差一些,夏箫教了她几天就连呼她是笨蛋。在顾伯那里林灵早被骂惯了,也不当回事,只说你不爱教就算了。夏箫思来想去最後只得命匠人给她制作了一裢搭的柳叶飞镖,状似柳叶,薄如纸片,林灵掂在手里直说漂亮。夏箫说你也只能练这种暗器了,不许偷懒。林灵倒也听话,日日练习。到了夜间两人自是缱绻不尽,自从林灵在青园告诉夏箫她一年後一定要离开这里绝不再和他有什麽纠缠以後,夏箫也再不提让她留在身边的事。林灵记得夏颖告诉过她夏箫既不会娶她也不能纳她为妾,现在见夏箫这样也只当他终於默认了自己的态度。两人在鱼水之欢上倒是越发水交融,一来是林灵被夏箫调弄的渐渐惯了此事;二来是林灵每每想到一年之期将近心中就百感交集,很多事也就由著夏箫。

进了十二月,连下了几场大雪,皇里一片银装素裹。林灵正望著外面屋檐上的积雪想著心事,却见夏箫白袍白帽,脚蹬白毛皮靴的捧著两副雪行鞋走了进来。

林灵扑哧一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身行头很好笑?”

夏箫道,“你七哥相貌英俊,一身白衣刚好是风流飘逸。”

林灵笑的俯在桌子上,“夏箫,要是比脸皮厚,谁也比不过你。”

“快换衣服,我们出去玩。”

林灵想起她刚进时这男人在雪地里欺负她,下巴都叫他捏掉了,现在想想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摇头道,“我不去。”

“干吗不去,好玩著呢,上一次你又没玩成。”

林灵瞪他,“你还好意思提上一次。”

夏箫笑道,“小丫头这麽记仇。”

“那怎麽忘得了。”

“我对你好你就不记得?”

“说到底总归是你欺负我在先,就算你对我再好,道理也还是这样。”

林灵虽是这麽说,终究拗不过夏箫,被他抱起来坐上马车往皇後面的太经山去了。



这一次两人玩的十分尽兴。

林灵的小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兴高采乐的一遍遍的从山坡上往下滑。两人越走越远,前面山坡的坡度也越来越大,有些太陡的山坡夏箫不让林灵滑,说这麽陡不安全,林灵却非要去,她技术又不熟练,自然是摔倒。夏箫过去给她拍掉满身满脸的雪,这傻丫头还坐在那里咯咯的笑。夏箫把林灵按到雪地里亲她凉冰冰的小鼻子和脸颊,林灵尖叫著捶打夏箫结实的後背。两人在雪地里一通胡闹,不小心就从雪坡上抱著滚了下来。

滚下来的时候夏箫仔细的把林灵护在怀里,林灵却毫不在意,还在笑,“这样好好玩。”

夏箫见她如雪中灵般的娇俏可爱,忍不住抱在怀里又是一顿猛亲。

等两人闹乏了,林灵才发现天都黑了,忙止住夏箫伸进她领口乱的大手,“天都黑了,我们这都走出多远了?快回去吧。”

夏箫隔著肚兜揉捏林灵软软的娇,“这才想起来天黑了?这麽黑怎麽回的去。”

“那怎麽办?”

“前面有个小木屋,今天晚上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去。”



夏箫搂著林灵走了没多远,前面果然有间不大的木屋。

两人进了屋,夏箫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石点燃蜡烛,又点著壁炉里的干柴,火焰把木柴烧得劈啪作响,小屋里渐渐暖和了起来。

夏箫走过来脱林灵身上的衣服,林灵捉住夏箫的手,“你干吗?”

“刚才衣服里都进了雪,这麽穿著要生病的,把衣服脱了,这屋里不冷。”

林灵被夏箫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盘腿坐在披著一张老虎皮的大躺椅里。

夏箫也脱了自己的衣服,又把两人的衣物架到壁炉边烘烤。

夏箫见林灵小小的身子坐在大大的兽皮椅子里面,衬得肌肤白皙,如花似玉,不由得微笑著弯腰从壁橱里拿出一瓶酒,走过来和林灵一起坐在虎皮躺椅上。

夏箫拔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大口,又递给林灵,“喝点酒活活血,山里晚上很冷。”

林灵也捧著酒壶喝了一口,四处打量这屋子,虽然没有里的屋舍致,但也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打扫的,问道,“这屋子是谁的?”

夏箫说,“谁的也不是。再往前走就是很深的林子,可以进去里面打猎。所以这边建了几间木屋预备著给我们过夜用的。”

两人坐在虎皮椅子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能听见外面呼号的风声。

酒到微醺,林灵的小脸红了起来。

夏箫把她搂进怀里,胳膊架过她窄窄的肩膀,大掌伸进肚兜里用糙的麽指指肚摩挲她柔嫩的小尖。

林灵有些痒,笑著扭著身子躲。

夏箫兽已起,几下把林灵扒光了压在虎皮躺椅里,光洁幼滑的女体躺在条纹纵横的虎皮上,十分诱惑。

夏箫只著一条裤子的身体靠过来,林灵笑道,“夏箫,你醉了。”

这麽点酒对夏箫当然不算什麽,“那你醉了吗?”

“我才没醉,只是头上有些晕。”

“这样就正好。”

夏箫俯下身子吻她。良久才结束这个酒气芬芳的深吻,林灵被吻的缺氧,抚著口急急的喘息。夏箫将她两腿掰开到椅子的扶手上,露出漂亮的小花。

夏箫一指按在林灵的蒂上打圈揉捏,声音低沈悦耳,“宝贝儿,你很喜欢我弄你这里。”

林灵把嫣红的小脸贴在光滑温暖的虎皮上,不肯理他。

夏箫有技巧的按压著,林灵不一会儿就情动了起来,夏箫见那颗顶端的小珠已然挺立了起来,伸出两指用力的在小红豆上弹了一下。

林灵把小脸从虎皮上抬起来,含羞带嗔的瞅著他。

夏箫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大概还有半瓶。他抚著瓶颈细长的青瓷酒瓶,嘴角含笑的伸出两手指进小,里面的嫩立马绞上来,热乎乎的缠著他的手指。

夏箫轻声道,“小骚货,两手指而已,就骚成这样。”

夏箫的言荡语林灵虽是听惯了的,面子上终觉不好,小嘴一嘟,搁在一边扶手上的玉腿就要并起来。夏箫把手指从林灵的小里抽出来,满手湿滑的按住林灵的大腿,另外一手拿著青瓷酒瓶突然进了小里。

林灵哎呀一声坐起来,冰凉细长的酒瓶捅进甬道里,里面的酒汩汩的流进了蜜。啊~流到里面去了呀,好冰,林灵抑制不住的收缩著紧紧夹住瓶颈,又被进到子里的酒冰的浑身直颤。眼圈立马红了,“夏箫,你……你……”

夏箫手拿酒瓶,坏笑的看著林灵含著酒瓶颈的花口,“我怎麽了?”

“你欺负我。”

“你不就喜欢我欺负你吗?”夏箫说著稍微抽出来一点酒瓶又用力捅进去,他的宝贝的小嫩怎麽含著个酒瓶都能这麽感?

林灵尖叫一声,又有更多的酒流进去了,“夏箫,你不可以!”

“为什麽不可以?这可是世上最香最甜的酒。丫头你乖乖的,等会儿也给你喝。”

林灵挫败的躺倒在虎皮椅子上。夏箫拿著酒瓶一进一出的抽著,里面的酒混著林灵的花顺著口流出来,打湿了下面的虎皮垫子。

林灵扭著身子,“啊~夏箫,凉吗,嗯~不要。”

夏箫见她小屁股不乖的乱动,老实不客气的在她的俏臀上重重拍了一掌,“别乱动!怕凉就多给你七爷流点水出来。等哥哥我把香酒酿造成功以後,就给你热乎乎的大吃。”

林灵听他说得不堪,不依的扭股糖似的在虎皮躺椅上拧著身子不配合。

夏箫见她白的耀眼的胴体在虎皮上波浪似的起伏,身下的昂扬受不住的把头抬得老高,浑身的血都往下体冲。

夏箫低咒一声,凭著记忆将瓶口猛地撞向林灵花内的敏感点上。

林灵嗯了一声蜷缩起脚趾,夏箫对著那一点狠狠捣弄起来。冰凉的酒带著力道一下下的冲上去,然後滑出瓶口流到花深处,林灵受不住的叫起来,“啊~好哥哥,不要啊,好麻,嗯,啊~~~~”

夏箫不理她,瓶口又凉又硬的抵著那块嫩研磨剜转,林灵只觉子里满满的酒涨的发酸,感觉像是憋不住要小解一样,冰凉的瓶口在她的敏感点上越戳越快,几乎要把那里戳烂。林灵再也受不住,尖叫著泄了出来。酒伴著花蜜从嫩红的花口细流一般涌了出来。林灵整个人瘫在躺椅上,呻吟抽泣。

夏箫见酒流了出来,就不再折磨那块嫩,放正了瓶子,一下一下的著,让大部分香都流回到酒瓶里。林灵腿间的那块虎皮早就湿的一塌糊涂,醇厚的酒香和甜腻靡的花香气纠结在一起,闻的夏箫心痒难耐。

夏箫手里的酒瓶戳的很深,林灵呜呜的哭著,花蜜抑制不住的越流越多。

夏箫掂了掂手里酒瓶的分量,终於仁慈的把酒瓶抽出来,俯在林灵软腻如羊脂的胴体上,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温热的酒,掰过林灵的头喂了进去。

醇香靡的体在交缠的唇舌中流动,两人都喝下不少,喘息著分开双唇,唇间拉出暧昧的银线,银线中央结出一颗晶莹的水珠,颤颤的落在林灵嫣红挺立的小尖上。

夏箫低头把那滴混合著两人唾和林灵花的酒水吸进嘴里,林灵难耐把线条优美的小脯高高挺起往夏箫嘴里送。

夏箫在那硬起来的小尖上咬了一口,林灵呻吟著抱住夏箫的头。

夏箫含著林灵香软的含糊的问,“宝贝儿,抱著我是我头干吗,不许我起来了?”

林灵娇吟道,“好哥哥,你…啊…你用力含住我呀,嗯~~”

小木屋下

夏箫低低的笑,张嘴含住林灵大半个房,尖利的牙齿野兽一样啃著林灵娇嫩的,白腻的小上满是红痕,夏箫的大舌头来回拨弄著充血发红的小头,一只大掌攥住另一只椒,毫不怜惜的变著形状挤压,林灵又痛又舒服,双手指甲用力抓著夏箫肌虬结的肩膀,难耐的划出道道红痕。

夏箫偏又在这个时候下身重重顶了进去,林灵只觉身体像被利刃劈开一般,尖叫著抱紧夏箫的脑袋,小热情如火的吸允起来。

夏箫挣开她的胳膊抬起头,两手撑在林灵脸侧,下身浅浅抽出再重重顶进。林灵随著他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急促喘息著,在泪眼朦胧中看著夏箫英俊深邃的脸庞曲线,只觉如天神一般,颤抖著伸出手抚上去。

夏箫吻她在他脸上索的手指,又低下头舔她脸上的泪痕,低喃著问,“小丫头,又爱哭又爱夹人,这都是我给你养成的坏毛病?”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侧过脸在他的脸颊脖颈处没有章法的乱吻,呼吸急促的像小动物一般,凑在他耳畔喘息著说,“好哥哥,深一点呀。”

夏箫持著身下利器一点点划开林灵的身体,推到最里面,硕大的头抵住林灵的花心紧贴著热热的摩擦。林灵的手指无意识的抠著夏箫肩膀上硬硬的肌,呜咽著呻吟。

夏箫在林灵的花心上轻轻的撞,甬道紧滑腻人,温度热的几乎要把他化掉,花心如婴儿吸般吸允著他的马眼。夏箫兽渐重,撞的越来越用力,那细嫩的小花蕊几乎把守不住娇弱的子。夏箫使著蛮力往里撞,头一下下的陷到小花蕊中。

林灵身体最深处又痛又麻,这才觉得不妥,颤抖著叫,“夏箫,不要啊。”

夏箫恍若未闻,眼睛猩红,身下的力道一点不减。林灵只好两腿紧紧盘上夏箫劲瘦的腰,双手搭在他肩上,双手捧著夏箫的脸,可怜兮兮的说,“好哥哥,我痛,这麽捅会坏的呀。”

夏箫这才神志清明些,深吸了口气紧紧握著林灵的细腰从被他强力捅开的花蕊里退了出来。

林灵瘫倒在虎皮椅上,双手还是搂著夏箫的脖子,“好哥哥,你刚才好吓人。”

夏箫见林灵满头是汗,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心中懊悔太过莽撞,动作温柔了下来,在甬道里安抚似的小幅抽送著。

林灵光滑的小腿轻轻摩挲著夏箫的後背,水蒙蒙的大眼睛娇媚又清纯,透著崇拜又信赖的光含情默默的瞅著夏箫。夏箫被她看的情动,伸出两手指撬开她细细的牙齿伸进去和龙一个频率抽著,吸著气说,“小妖!你就恨不得把我的魂勾出来。真把我撩起来了,你又怕。你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太坏?嗯?”

林灵小脸绯红,小舌头鱼儿一般在他指间溜来溜去。夏箫只觉自己的战枪虽已施展了半天,反倒越来越壮,丝毫不见想要泄气的意思,就只想满满的占著她、重重的著她,恨不得把她整个吞到肚子里才算痛快。

刚才还想著要温柔些,这会儿动作不自觉又重了起来。林灵今天兴致也是好,又喝了些酒,虽然被瓶子弄得泄了一次身,到底也没舒服到,心里始终猫抓一样,刚才还觉得害怕,这一会儿却又抛在脑後,两腿热情的缠著夏箫的腰,小紧驰有度的咬著夏箫的阳具,热情的摆动著小屁股迎合夏箫的动作。

林灵虽然每每在床上被夏箫弄的难以自持,却鲜少如此配合。夏箫把沾满林灵口中津的两指从她小嘴里拿出来,“丫头,今天是怎麽了?”

林灵只嗯嗯啊啊的喊好哥哥。

夏箫身下动作不停,脑袋里却转了一圈,开口问道,“小妖,你是想著快过年了,以後哥哥的没得给你吃了,你舍不得?”

林灵两手捂住夏箫的嘴,“夏箫哥哥坏~”

夏箫咬她白嫩的手指,她也不怕,还学著夏箫的样子把手指伸到他嘴里抽。

夏箫实在是喜欢,把林灵抱坐起来,两腿架在自己肩膀上,脸对著脸的她。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小脸贴上去听著他的脖颈上的脉动声,身下充实的发胀。这个男人,完全主宰了自己的一切感官。

夏箫狠狠的顶她,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小丫头,这时候乖的什麽样子,下了床就说要走、要离开,说不喜欢我。狠心的丫头,有时候真想把你捅坏了,看你还能去哪!”说著又重重顶了一下花心。

林灵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了一声,不甚清醒的看著夏箫,凑过娇豔的红唇讨好的吻他的嘴。

夏箫却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开,身下一下重似一下的用力摩擦到两人都疼痛的地步。

林灵只依仗著夏箫两手抓住她肩膀才没有瘫倒,小脑袋软软的歪到一边,一头青丝披的两人身上都是。身下被摩擦的好痛,可是也好舒服……夏箫的速度又快了,林灵只觉下体已然烧了起来,眼睛发热,一滴眼泪落在夏箫结实的胳膊上,身下又是大股的花蜜喷出,高氵朝来得快意无比,她狠狠缠住夏箫的龙,舒服的几欲死去。

夏箫下死力的狠命弄,“臭丫头,终於爽到了?还要离开我?!说,你离不离开?”身下重重的一撞,头再次进花心里。

林灵泪如雨下,抽噎著说,“我不离开,不离开!”

夏箫身下一停,双手在林灵肩头捏出深深地红印,“林灵,你再说一次!”

林灵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著夏箫,“我说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你。”

夏箫的神色吓人的一字一句的说,“林灵,是你说不离开我。如果你还是要离开,我会杀了你!”说著一口咬住林灵肩头,身下重重耸动起来。

夏箫这一口咬的有些狠,林灵像被野兽咬住颈项的小动物一般哀鸣著扬起头,可是,又有哪只小动物会像她一样这麽享受死亡的快感?



事毕。林灵侧躺在床上,夏箫用胳膊支著脑袋靠在她身後,大掌轻抚林灵肩膀上深到渗血的牙印。

林灵肩头一颤。

夏箫连忙把手拿下去,搂住她的腰,手指在她圆润的肚脐上无意义的画著圈圈,“宝贝儿,咬痛你了?”

看到林灵白玉无瑕的肩膀上有个牙印夏箫真是有些心疼,可又一直想在她身上留个印记,究竟明天回去是上药还是不上药?真是纠结。

林灵皱眉,“你怎麽跟野兽似的。”

夏箫哈哈大笑,“那你不也是个小野兽,看把我後背挠的,肯定全是红道。”

“那你是因为生气我挠你所以这麽重的咬我?我要睡觉了,你别动我。”林灵拍开夏箫在她肚脐上画圈的手。林灵的心情糟糕而沮丧,她居然会答应他不离开,而且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事情变成这样,她不只是愧对李逸扬,她也愧对自己做人的原则。

夏箫笑著转向林灵娇俏可爱的部继续揉捏,“宝贝儿,别生气,下次我给你咬,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里,知道你想家,再有十几天你就能回去了。你想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就经常出陪你。你愿意的话就去七皇子府住,不愿意就住在家里,想我了就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好不好?”

林灵一把拽开夏箫在她口揉捏的大掌,冷冷说道,“出以後,我回我家,你我再不相干!”林灵说完这话,立刻感到身後冰冷的寒意。她咬了咬嘴唇,一动不动。

夏箫一把拽起林灵,脸若寒冰,“林灵,刚才你答应了我不离开。”

林灵梗著脖子,“我忘了。”

夏箫怒极反笑,“你忘了!你忘了!林灵,你算是个什麽东西?!口口声声爱著你的扬哥哥,看看你在床上发浪发贱的样子,真该让你的扬哥哥好好见识一下!被**爽了就像条小母狗一样撅著屁股什麽都肯干,下了床就装的三贞九烈。贱女人我见得多了,你这个贱法倒是独一份。成天说什麽爱不爱的,你爱李逸扬怎麽可能在床上被我玩的要死要活,真让人恶心!你这种女人当婊子男人都会嫌弃,我夏箫***对你再没兴趣了!”

林灵早被夏箫骂的红了眼眶,这会儿只呆呆的坐著,什麽话也说不出。

夏箫拿了衣服下床,怒气冲冲的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穿衣服,然後重重踹开门,扬长而去。

凛冽的寒风一下灌进了刚才还一室春情的小木屋,林灵瑟缩的抱住自己,刺骨心寒。

夏箫,再见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林灵才想起要把房门关上。壁炉被刮进来的风吹灭了,林灵颤抖着手擦了几下打火石也没擦着,只得丢在一旁,穿好衣服坐到桌边。小木屋里已是凉透了,林灵手脚冰冷,听见外面呼号的北风,隐隐还有狼的嚎叫声传来。林灵不知这么晚夏箫会去哪儿,又一想自己被他骂成这样,还有什么资格管他怎么样。

林灵坐在漆黑一片的小木屋里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天明她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边睡着了。

突然的光亮让睡的本来就很不舒服的林灵一下子坐起身来。

夏箫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透了过来,夏箫淡淡的说,“跟我回。”

林灵揉揉眼睛,勉强说了声好,声音嘶哑,鼻音浓重。

夏箫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木屋。

林灵站起身,只觉眼前发黑,头脑发沉。她咬了咬牙,拖着被冻的几乎麻木的身子跟着夏箫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雪地上,亮的刺眼,白晃晃的地面上只有她和夏箫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夏箫走的不算快,林灵勉强跟着,终于还脚下发飘的踉跄摔在雪地上。

夏箫回头看她,声音冷漠,“你能不能走?”

林灵狼狈的趴在雪地里,不由得眼眶发酸,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我能走。”

夏箫面无表情的扭回头继续走,林灵在后面挣扎着站了起来。

两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出这片山林,马车就在昨天他们下车的地方等着。

林灵费力的爬上车,身子无力的靠在轿壁上,呼吸沉重。

夏箫磕了磕靴子上的雪,换上便鞋也上了车。

林灵这才注意到自己雪污的靴子已经把轿子上铺的毯子踩肮了,脸上一红,尴尬的脚不知怎么放才好,这时马车一晃开动了起来。

小小的轿子里两人的衣袖能互相擦碰到,可夏箫就好像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安然的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林灵一眼。

林灵浑身烧的骨节发痛,索也不去想自己应该作何表情才最恰当,她的脚冻的又痛又麻,只想快些回去躺在床上才好。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轿夫掀开轿帘。

夏箫语气冰冷,“下车。”

林灵头脑昏昏的下了车,原来是到了自己已很久没回来过的祈福大殿侧院。

马车夫啪的一声抽了下马背,马儿咯嗒咯嗒的载着夏箫走了。

林灵看着马车拐过墙角不见了,才跨进院门,院子一个下人也没有。林灵只觉浑身又冷又热,回到屋里脱了湿答答的衣服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一直有烈火在烧,林灵十分难受,但可能下意识的知道就算醒过来也不能如何,所以只是睁不开眼睛,混乱的梦境延续不断。

有人不耐烦的推她的肩膀,林灵费力的睁开眼睛,是她刚进时负责送饭的瑾儿。后来夏箫把小蔓派过来照顾她,瑾儿就再没进来过这屋里。

瑾儿说,“天女,你该去祈福殿诵经了。”

林灵勉力支起身子,嘴里发苦、眼前发晕,只想立时躺回去,林灵清了清嗓子对瑾儿说,“瑾儿姐姐,劳烦你帮我告个假,我烧的厉害去不得祈福殿了,还想烦请瑾儿姐姐帮我请个医生……”

瑾儿柳眉倒竖的打断林灵的话,“天女,你这是什么意思!每日去殿里祈福那可是正经大事,你说不去就不去,这话我可传不得,我们作奴才的哪里担的起这样的责任。我不是只负责给你送三餐,分给我的其他活计还多着呢。这里哪件事不是稍有不是就要掉脑袋的?我哪有闲功夫给你去请这个请那个的。时辰到了,请天女您快去祈福殿吧,别给我们这些作奴才的找麻烦了!”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林灵气的怔怔的咬住嘴唇。虽说她应该每天去祈福殿念两小时的经,但这一年她不去的时候也多了,四五月份生病那段时间还有身上受伤那一个月她都几乎都没怎么去过,也没谁来跟她啰嗦。偏是夏箫一走,就差了这么多。

林灵正想着,又有人走了进来,是夏箫殿里的小蔓。

小蔓走到林灵床前,态度倒还恭敬,“天女,这是七皇子叫奴婢给您带来的。”

林灵看着小蔓手里拿的像是个药盒,心道莫不是什么治风寒发热的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奴婢不知。”

林灵接过盒子,小蔓行了个礼掩门出去了。

林灵打开盒子,暗红色的药丸,熟悉的药香,是夏箫每次都叫她吃的避孕丸药。林灵拿起来放到嘴里,苦的直落泪。林灵擦掉眼泪,暗骂自己太没用,到底哭什么,他恼了我,这不是最好?

林灵最后还是一个人勉强走到了祈福大殿,在里面昏昏沉沉的跪了两个时辰,哪里还能念什么经。幸而规矩是只要她进来待够时间就行,也没人管她到底念不念经。

林灵心知现在再不会有人管她,自己总不能也不管自己,熬过两个时辰她硬撑着神扶住墙走到太医院。

太医院不好让本国天女就这么发烧死掉,派了个太医给林灵看病,太医号过脉后提笔要写药方,林灵阻拦道,“请先生您就给我开些丸药吧,汤药我不会煮,现在也实在支持不了了。”

林灵长这么大第一次生病没人照料,心中自然是十分凄苦,吃了药还是烧了四五天才渐渐好了。

转眼就到年底。朱红的墙,白雪皑皑的屋檐,大红的灯笼,忙忙碌碌的女太监,不过这一切都没她林灵什么事,她这天女住的小院依旧冷清,炉火都要自己生。这种事以前林灵在家里也从未做过,现如今她自己摆弄了两天倒也能把炉火生的旺旺的了。

除夕夜瑾儿送来的还是那两道寻常菜色,林灵也不介意,一个人默默吃完,早早睡了。

将近午夜,林灵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爆竹声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披了衣服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雪因为没人打扫积的厚厚一层,林灵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的响。她抬起头,漫天烟火开的绚烂无比。林灵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已经……一年了啊。



大年初一。

林灵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再次换上那件长衣宽袖的白袍,披散了头发,额上固定了那颗晶莹璀璨的黑色宝石,提着袍子走上观星台。皇帝皇后连同文武百官都跪在下面,整个广场上虽有数百个人却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无。林灵面朝东方跪下,迎着晨初的朝阳大声诵经祈求大夏国国富民强、永世昌盛。

仪式完毕,林灵一步步走下观星台。她看见了夏颖,端正的五官,偏瘦的身形,蛇一样冰冷灰褐的眼珠。她也看见了夏箫,金冠玉带,容貌俊美,安静的站在那里仍旧气势夺人,两人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这样很好,从她走下这个台子的一刻开始,这里的一切再与她无关。

林灵回到祈福大殿侧院,包裹摊在圆桌上却不知要整理什么,书柜上摆了很多书,梳妆台的盒子里也有很多华贵的首饰,衣柜里还叠了许多漂亮衣服,这些都是夏箫送给她的。林灵最后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拿,从柜底翻出一身水红色镶毛边的衣裙换到身上。去年元宵节她第一次穿这身衣服,进了以后就一直叠在柜子里,现在再穿上也不过是第二次,却不知为什么一件新衣藏在柜子里一年就变的这样旧了。林灵再次环顾屋内一遍,掩门出去了。

两个太监抬了一乘小轿等在院门口,林灵坐上去,小轿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林灵掀开轿帘往回看,连绵的殿,巍峨的墙,安静宽阔的道,几人高的铆钉朱漆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林灵低低地说,夏箫,再见。

遇见

轿子抬出门,林灵换乘上一辆马车。马车走了没多久林灵就听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声,只觉分外亲切。车帘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马车已经走到了家门前那条青石板路上,林灵心里却又惴惴的,端的是近乡情怯。

拐过前面的街墙,林灵一眼就看见了自家的黑漆大门,小雅正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不时向外眺望。

林灵掀开轿前门帘,“小雅!”

马车还没停稳,小雅等不及的跑过来,“小姐,你回来了!”话没说完又跑进门告诉老爷夫人去了。

林老爷林夫人急急的赶出来,林灵下车见除了父母,李逸扬、程浩然、江磊、顾小米也都来了。

林夫人把林灵搂进怀里,哽咽道,“我的儿……”

林灵叫了声娘,眼眶也不由得红了。

林老爷见女儿平安回来一颗心也落了地,又见林灵一年未见竟似长大了好多,脸上幼稚之气大减,但整个人也比从前消瘦许多,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怜惜。

林夫人着林灵的头发问她吃饭没有,听林灵说连早饭都没吃,连忙张罗着布饭去了。

林老爷对李逸扬他们说,“你们这些孩子也都留在这里吃饭。灵儿,你的朋友们可都是大早上就来家里等着你回来,好好招待人家。”言毕也进屋帮着林夫人张罗饭菜去了。

林灵转身看向他们,李逸扬正望着她,眼中的深情只有她明白;程浩然还是一贯淡淡的,安静的倚在门柱上看着她,江磊脸上的笑容爽朗明快,顾小米高兴的扑过来抱住她,“灵儿,我好想你啊。”

林灵也抱着小米,“我也好想你。”

江磊走过来细细打量林灵,“灵儿这一年倒似长高了些。”说着又回头看李逸扬,“你小子成天愁眉不展的,灵儿可算回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李逸扬笑了笑,“灵儿,你回来了。”

听到李逸扬的声音,林灵的眼泪忍不住滑框而出,忙擦着眼泪笑道,“老大,我回来了。”

李逸扬情难自禁的走过去把林灵抱在怀里,搂住她瘦削的肩膀,眼眶也不由有些湿润,只能低头吻了吻她乌黑的发丝掩饰过去。

顾小米在旁边捂着嘴笑,“你们两个真麻!”

林灵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推开李逸扬,见顾小米和江磊都在笑她,只得看向程浩然说,“程浩然!我回来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程浩然漫不经心伸开两臂,“那过来给我抱抱?”

林灵笑着摇头,“程浩然,你竟敢调戏我。”

程浩然两臂重又抱回身前,“我才没兴趣调戏你,不过进一年你怎么就瘦成这样子。”

不容林灵回话,顾小米又抢着问,“林灵,你在里见到皇帝了吗?”

“见到了。”

“哇,皇帝长什么样?”

“嗯,就是……”

林灵还未说完,顾小米又抢着问,“皇帝帅不帅?”

“皇帝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有什么帅不帅……”

“啊,好失望~”

江磊哼道,“灵儿你别理她,除非她的然哥哥去当皇帝她才会觉得满意。”

林夫人在屋里喊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作什么,进屋说话,菜马上好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林府准备的菜式十分丰盛。林夫人问林灵在里这一年怎么样,有没有受苦;林灵说她每日就到祈福大殿念两个时辰的经书,她是天女,身份高贵,没人为难她,这一年都过的很好。江磊问她里的大内高手都是什么样的,林灵笑答她也没见过。顾小米问她这一年可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林灵还是笑着说没有,心里却苦涩起来,我倒宁愿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年,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李逸扬问她手上戴的镯子哪来的,林灵心中一慌,勉强掩饰着说这是出之前皇帝赐给她的,大约是嘉奖她这一年在里勤勤恳恳的祈福念经。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投林灵的手腕上,林灵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这镯子值多少钱,不由得心中忧愁烦闷,她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出之前她也想过把玉镯摘下来,只是这只镯子太过窄小,当时带到手腕上就不甚容易,她试了几次都摘不下来,又不想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砸坏,后来也就一直戴着了。

饭毕,江磊他们告辞离去,李逸扬看林灵神色疲倦,她刚回家林老爷林夫人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和她讲,自己也不便多留,就一起告辞离去了。



是夜,林灵洗过澡穿着家常衣服回到自己屋里,她这儿又那儿,看自己屋里的样样东西都顺眼,连空气里的味道都特别好闻。

林灵打开首饰盒子,里面都是些不值什么钱的小物件,却都是她戴惯的,夏箫送她那些虽好,她还是看了这些小玩意觉的亲切。林灵拿起一只蝴蝶纹饰的琉璃坠子,这是前年她在首饰铺挑的,当时还是李逸扬付的钱,她还一次也没带过。明天和老大他们去食味楼吃饭,可以穿那件藕色烟罗裙然后配上这个腰坠。林灵抚着坠子上凹凸的纹路,只觉外面千好万好也没有家里好。

身后有推门的声音,林灵回头去看,却是李逸扬。

林灵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从后墙翻进来的。”

“翻墙很有意思吗,你就从正门进来,谁又不让你进了?”

李逸扬走到林灵身边,“这么晚了还来作客不太礼貌。”

林灵一笑,“那你还来?”

李逸扬伸手扶着林灵的脸,抬到一个适合的角度,“因为我想你,不能不来。”说着吻了下去。

林灵初时有些僵硬,李逸扬的吻和夏箫的吻不同,温柔、细致、疼爱有加……在记忆最深处熟悉的味道让林灵渐渐适应下来,她羞怯的伸出手环住李逸扬的脖子,李逸扬也双手抱住林灵的细腰,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两人吻到缠绵处,李逸扬的手掌不自觉的往下滑去,身前的火热也暧昧的的抵在林灵小腹处轻轻厮磨。

林灵再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知道那是什么,可她还没准备好怎么跟李逸扬说那些事,心里一慌只能有些生硬的把他推开。

被推开的李逸扬半低着头双手抓在首饰台的桌沿上,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斯文白净的脸庞不复往日的从容淡定,微微的喘着,林灵看去竟觉十分感。

她害羞的把脸扭到一边去,她真的变坏了,居然会觉得李逸扬……感,一年前的她是绝对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的。

李逸扬见林灵害羞,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灵儿,只有这样抱着你,我才知道你是真的回来了。”

林灵双手搂上李逸扬的腰,小脸深深埋在他怀里贪婪的感受着李逸扬身上熟悉的味道,“老大,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第二日,李逸扬等五人到了食味楼。

因为还在节里,食味楼生意很好,他们一行人直接上到二楼,选了个靠窗的座位。

菜式上齐之后,江磊首先拿起酒杯,“来,恭祝我们灵异门的首席门徒林灵顺利回归!”

林灵笑眯眯的举起杯子,“谢谢磊哥。”

大家举杯干尽。

林灵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冲向那盘金黄酥脆的香酥**,“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众人都笑,李逸扬又帮她夹了一块到碗里,“喜欢就再来一盘。”

“好啊,再来一盘。吃不了我带走。”

程浩然道,“你在里都吃些什么?就馋成这样。”

林灵想起里那些日子,什么银针炒翅、灯烧羊腿、凤尾鱼翅……夏箫成天变着花样的点她没吃过的致菜式,只要哪道菜她多吃两口,夏箫必叫厨子记下来,以后常常的做。夏箫看她爱吃点心,就让蔓儿每日从御厨房送来一盘新鲜做好的点心,更都是些外面没见过的花样,她最爱吃里的芝麻凤凰卷还有七彩冻香糕。夏箫说她本就是只娇养的小猫,非有人仔仔细细的伺候着才行。

想到这里,林灵突然觉得嘴里的香酥**有点腻人。她放下**块说,“算了,就这一盘吧,一下子吃两盘,腻了也不好。”

程浩然见她眼神色些微怅然,忍不住问道,“林灵,在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林灵笑道,“哪有人欺负我,不过当然还是和你们在一起最好。”

程浩然也不好再问,也许有些事她只愿意和李逸扬说吧。



五人吃毕饭起身下楼。

顾小米挽着林灵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和林灵说,“你知道这顿饭钱哪儿出的吗?”

“随便他们谁出的呗。”

“不是。林灵我告诉你,咱们灵异门现在有门派资金了,足足五千两呢!我想以后咱们就算没事儿就来食味楼吃饭,吃一辈子也不知用不用得了这些钱,哈哈。”

“哦。”

“你知道这五千两银子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

顾小米兴高采烈的在林灵肩膀上拍了一掌,“采花大盗被我们抓到了!”

林灵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提那天怡红院的事,心里正不自在,顾小米又突然拍了她一掌,林灵一个没留神身子一晃就踩到了和她们错身而过正要上楼的一个小姑娘脚上。

林灵连忙扶住她,“对不起。”

小姑娘抬起头,林灵只觉好生面善。

那个小姑娘见了林灵也是一惊,脱口叫道,“天女?”

林灵这才想起这个小姑娘正是在珍禽园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当时她和颂琪公主正在珍禽园里喂小鹿。此女正是乔尚书的女儿乔落,林灵却一时想不起人家姓什么,只好有些别扭的对她笑了笑,心中奇怪怎会如此之巧。

和她一起上楼的另外一个姑娘听见后面的声响扭过头来,“怎么了?”

林灵一看此女却是愣住了。

顾小米也认了出来,叫道,“崔语欢!”

李逸扬因为结账落到他们一行人最后面,这才刚要下楼,听到顾小米的声音也不由得一怔,往下面看去,真真切切的可不就是崔语欢,明艳动人的容颜、端庄高贵的气质。

崔语欢疑惑的看了看林灵和顾小米,她不认识她们。林灵下意识的抬头往楼上看,崔语欢顺着林灵的目光也看了上去。

李逸扬站在楼梯口,逆光的角度在他脸上打出一片影,让崔语欢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其实,她也不想看清。

狭窄的楼梯间,几人一时僵在那里。这时有位客人要下楼,见李逸扬站在楼梯口动也不动,问道,“这位公子,你下不下楼?”

李逸扬这才反应过来,忙往下走了几步,笑容温和的看着崔语欢,“语欢,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回来了?”

崔语欢脸色一沉,理都不理的提着裙摆蹬蹬蹬上楼去了。

李逸扬神色稍有尴尬,不自觉的去看林灵的表情。

林灵也没什么表情,挽着顾小米下楼去了。和崔语欢一起上来的小姑娘还一脸好奇的回头打量他,李逸扬也只得低头下楼去了。

嫁给我

傍晚时分,李逸扬和林灵两人走在那条从小到大一起走了无数次的青石板路上。

李逸扬牵住林灵的手。

林灵甩开。

李逸扬看她,“生气了?”

“没有。”

“我不知道语欢怎么会回来。我和她相识一场,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我是男人总不能太没风度。她全家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

“你想知道,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

李逸扬笑着搂住林灵肩膀,“我的灵儿也这么会吃醋。其实我和语欢以前也没什么,我们本没在一起多久,她现在为什么回来我也不会去问。”

林灵想起当初她在桃花坞撞见李逸扬那么温柔的把簪子到崔语欢头上,然后捧着她的脸含情脉脉的吻,这也叫没什么?大骗子!

李逸扬却偏又不合时宜的说,“灵儿,你这条腰带坠子很好看,好像没见你戴过。”

林灵心头火起,一把甩开李逸扬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冷笑道,“很好看吗?有你送给崔语欢的那只桃花簪好看吗?”

李逸扬一时被噎的无话可说,他是送过崔语欢一支簪子,可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林灵看他表情就知道李逸扬还是没想起这块坠子的来历,更是生气,不肯再理他,自己快步朝家走去。

李逸扬忙追上来,抓住林灵手腕,“灵儿,你别生气。”

林灵奋力去掰李逸扬的手指,“你放开我!”

李逸扬说,“以前的事我没办法,以后我就只和你在一起。我今天见了她只是出于礼貌打声招呼而已,我没想和她多说什么。”

林灵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又不好提这琉璃坠子的事情,掰又掰不开李逸扬的手指,僵持了一会儿,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逸扬最见不得林灵哭,忙一把抱在怀里哄道,“灵儿别哭,以后我碰见她再也不打招了,行不行?”

林灵擦着眼泪说,“谁不让你和她打招呼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李逸扬笑道,“你还不小气啊。”

林灵掂起那块坠子说,“这是你当初买给我的,你都忘了,还好意思说我小气?”

李逸扬这才记起当初自己在首饰铺挑簪子的时候林灵确是看上个小坠子,自己就一并付了钱,想到这里忙说道,“我是真忘了,你知道我对你们这些女孩子戴的东西不是多上心,下次我再不会这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灵心里也觉得自己未免小题大做,又想到她和夏箫的事也还没告诉李逸扬。情人眼里都揉不得沙子,她因为李逸扬和崔语欢打了声招呼就这样,那她和夏箫的事到底应该怎么说?

林灵抬头看看李逸扬,嘴巴张了张却又觉得现在这个气氛提这事不合适,复又低下头来。

李逸扬抬起林灵的下巴,“灵儿,别生气了好不好?当年对你不够在意确实是我太蠢。你离开这一年你不知道我每天心里空落落的有多难受,那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当年我和崔语欢在一起是我不对,可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跟自己说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灵儿,别为这些小事和我生气好不好,你知道你从来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林灵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老大,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我……”

李逸扬把林灵抱在怀里,吻她脸上的泪水,“小笨蛋,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城郊,鸟鸣林。

冬天的鸟鸣林荒芜寂静鲜少有人踏足,正因如此顾伯冬天才经常在这里教他们习武。

这天李逸扬他们卯时就到鸟鸣林来练武,林灵却是睡足了早觉,到了巳时才施施然走进鸟鸣林。

林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树林深处走去,其实也不能怪她爱睡懒觉。她回来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失眠,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想自己应该怎么告诉李逸扬,告诉了他他又会是什么反应。林灵在心里把自己坦白时的状况演练了无数遍,越想越是烦闷。有时候自己肩膀上的那个淡淡的齿痕,忍不住就会想到夏箫,想他笑的样子,想他欺负自己时的样子,想最后一夜他和自己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想他长身玉立的站在观星台下一脸冷漠的样子……自己已经分不清对他是什么感情了,很多说不清的情愫在这一年里暗中滋长,自己好像出了才才看明白了一些。那时候他把自己从夏颖手里救出来,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推醒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如果我不理你,那就是我要死了”……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头一次对除了李逸扬以外的男人产生了依赖之情。可是说来也很可笑,夏箫说到底是强迫她的,而且自己会被夏颖抓去还不是因为他,怎么反倒因为这个对他……当然,她知道她爱的人是李逸扬,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夏箫的选择。可许多事情就是每到夜晚就混乱的搅在她的脑袋里不肯离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林灵叹了口气,心知事情总是要说的,还是尽快告诉老大吧,结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林灵正想着,突然一条从天而降的皮鞭带着风声直直朝她身上甩过来。

林灵一时吓的脸都白了,紧紧闭上眼睛。

顾小米甩着鞭子从树上冲下来,却见林灵居然呆站着不动,忙生硬的把鞭子转了个方向,啪的一声抽到旁边的大树上。

原来程浩然见林灵迟迟未到,就跳到一棵高树上四处观望。顾小米见程浩然跳到树上,她也忙忙的跟了上去。后来看见林灵走过来,顾小米有意在林灵面前显示自己新学的鞭法,就从树上跃下来一鞭抽过去,其实她这一鞭速度不快,林灵功夫虽然低微但只要稍微侧侧身就能躲过去,却没想到林灵居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程浩然从树上跳下来,扶住林灵肩膀,“你怎么了?”

林灵脸色煞白,身体都在微微的抖,却还是勉强着说,“没怎么…”

顾小米说,“我以为你能躲开呢,怎么吓成这样?”

林灵只说没事,任程浩然再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程浩然无法,只得带着她去见顾伯。

林灵见到顾伯大老远的就甜甜的喊了声师傅,顾伯爱怜的了她脑袋,说一年不见小灵儿长大了不少。气氛和洽的师徒叙话刚刚结束,顾伯就换了脸色说要考教林灵这一年武学上的进展,林灵苦着脸走了几招月影步,端的是功力有退无进,看的顾伯直摇头,感叹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么个又懒又笨的徒弟手里。

程浩然想着林灵刚才惨白一片的小脸就心中不安,走到李逸扬身边低声问他,“林灵在里是不是惹过什么麻烦?”

李逸扬说,“我问过她,她说没事。”

“我觉得她回来以后变了不少。”

李逸扬沉默了一下,“我也觉得她不似以前那么悠闲快活,只是她又不肯说。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不然她也不能这么毫发无伤的回来。”

程浩然皱眉,“你既然和她在一起,就把她照顾好。”

李逸扬看着程浩然,语气坚定,“我自然会把她照顾好。”



顾伯在鸟鸣林指点了他们整整一上午,林灵见顾小米的鞭子甩的满场飞,皱着眉头直躲。中午他们就近找了家饭馆吃过饭,顾伯和江磊、小米一起回天盛武馆,程浩然也形单影只的晃回仁安医馆去了。林灵问李逸扬他俩要不要也回家去,李逸扬说时间还早,我带你去洛水湖玩。

正月里的湖面虽然没有结冰,但远远望去连一条船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哪有什么好玩。李逸扬到船坞里和一个渔婆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林灵就看到一只崭新的画舫从船坞里慢慢驶出来,停在她和李逸扬面前。

李逸扬牵着林灵的手走到船上,林灵站在画舫中打量四壁美绝伦的刺绣,喜欢的不得了。

李逸扬搂住林灵的肩膀,低头问她,“喜欢吗?”

“喜欢。这是谁家的画舫啊?”

“我送给你的。”

林灵半信半疑的侧过头看李逸扬。

李逸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我的小姑娘喜欢这个。总去向别人借哪有自己有一艘玩得舒服。去年我寻了几个顶级的绣女绣制了大半年才完成的。”

林灵说,“这东西多贵啊,不过玩乐而已,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

李逸扬拉着林灵坐下来,从壶中倒出两杯热茶,“先喝点热的,本来这大正月里也不是游湖的时候,是我心急想给你看看这画舫,你坐一会又该手脚发冷了。”

林灵抿了口茶,把杯子握在掌中取暖,眼睛仍然不停地打量四周华美致的画壁,摇头道,“太浪费了,这船花了多少钱?”

李逸扬笑了一下,“倘若能讨到我未来娘子的欢心,花些钱又算什么。”

林灵羞赧一笑,“谁是你娘子?”

李逸扬也喝了口茶,“不是我娘子,你收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林灵一听这还了得,忙道,“哪有人这样,这船我不要了。”

李逸扬说,“你不要,我这白花花的银子可不是打了水漂?再找个姑娘人家未必喜欢画舫,你还是收了吧。”

林灵笑嘻嘻的用手指磕着茶杯的边缘,“你又怎么知道别的姑娘不喜欢画舫?你问过崔姑娘人家喜不喜欢画舫吗?”

李逸扬弹了林灵脑袋一下,林灵叫道,“我说到你痛处了是不是?还打人!”

李逸扬哭笑不得,“你这不饶人的小醋坛子,这样会歪派人。”

林灵撅嘴道,“自己心虚,就来怪我。”

李逸扬说,“崔语欢这次回来是嫁人的。她爹已经把她许配给现任乔尚书的儿子乔清远了,这次带她回来两家正式见个面,听说过了年就要完婚的。”

“真的?”

“真的。小丫头可以放心了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怕是该有人伤心了吧?”

李逸扬叹道,“难缠的小丫头,我都造了一艘画舫诚心诚意的求你嫁给我了,你还要多心。”

林灵见李逸扬是当真想要娶她,不由得心潮起伏,起身走到船头,只见冬天的洛水湖上一片烟雾苍茫。

李逸扬也走到船头从后面抱住林灵的纤腰,亲吻她白嫩细致的耳垂,“灵儿,我回去就叫我爹娘选个好日子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山雨欲来

林灵的耳垂原就有些敏感,李逸扬热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不由得让她身子发软,“现在提亲会不会太早……”

李逸扬把林灵的身子扳过来,细细吻她的眉眼,“不早,不快些把你娶回家我心里总是不安。灵儿,你爱出去玩又嫌你爹娘总管着你,嫁了我以后我们一起游遍三川五岳,你喜欢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赖在我床上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娶了你以后就可以每晚抱着你,随你有多少话要讲我都会一直听。如果可以每天早上为你画眉绾发,那就是我李逸扬此生最大的幸福。灵儿,今生今生我都只想和你不离不弃相伴到老,嫁给我好不好?”

从林灵还是个懵懂顽童时起,她眼里心里就只有李逸扬一个人,如今听了这一番话,心尖都是软的,如何还会不答应。她额头抵住李逸扬额头,轻轻答了声好。

李逸扬心中喜悦,低头吻住林灵唇瓣,林灵也羞涩的回应着。得到鼓励的李逸扬越吻越投入,温柔的含弄着林灵的唇瓣,啜饮她口中芳香的津,直到快不能呼吸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两人的唇舌。林灵早已瘫软在李逸扬怀里,星目迷离,朱唇红肿。

李逸扬见她如此可人,一时抑制不住的抱起林灵回到船舱,将她放在软榻上,俯身又吻了下去。

李逸扬这次不同于他一贯的温柔挑弄,把林灵已然红肿的嘴唇厮磨的有些发痛,大掌也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林灵口隔着衣服揉捏起来。

林灵嘤咛一声,小手抓着李逸扬的手腕想要推拒。李逸扬哪里肯放,一手仍用力揉捏着那团柔软,一手就去解林灵的腰带。

林灵躲着李逸扬在她口中搅弄的舌头,含糊着说,“扬哥哥,不要啊……”

李逸扬把林灵的腰带解开扔到地上,低头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林灵。因为刚才的纠缠林灵衣领处的扣子被扯开了两颗,露出些许瓷器般细滑的肌肤。那一小块白腻的肌肤就像有魔力般在光线昏暗的船舱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李逸扬双手不能自控的把林灵的衣裳向两边大大扯开然后一手探到林灵身下解开肚兜细细的带子,另一手一把将整个肚兜扯了下来。

林灵的椒□翘挺立、又白又嫩,顶端粉红、色泽香艳,端的是迷了李逸扬的眼。

林灵被李逸扬火热的眼神盯的不好意思,双手抱在前,撒娇似的说,“扬哥哥,连你也欺负我。”

李逸扬两手抓住林灵两腕定在她身体两侧,气息不稳的说,“灵儿,这不是欺负,是我在爱你。”说着低头含上一只雪的顶端,又软又嫩的□,白雪一样细腻的,李逸扬用力吸允啃咬,听着林灵猫咪似的的娇哼,□热的发烫,他一边咬吻着一边急躁的把林灵身上的衣服从她两肩扒下来。其间李逸扬手指蹭过林灵肩头那圈不规则的齿痕,不过他此时情绪激昂哪里注意得到那处微小的痕迹,林灵却如同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般猛地推开李逸扬,从榻上坐了起来。她浑身颤抖着把衣服披回身上,紧紧抓住自己前的衣襟,心里又羞又悔,眼泪就浮了上来。

见到林灵晶莹剔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李逸扬充血的脑袋立时清醒了大半,忙伸过手来擦掉林灵的眼泪,深吸着气说,“傻丫头,哭什么。”又轻轻在她脸上吻着,“灵儿,你本来就是我的,你别怕。”

林灵却只揪着衣襟摇头,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李逸扬看的心疼,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好了,好了,别哭,我不碰你。”李逸扬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温柔的说,“我的灵儿纯洁无暇,我自然是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才是,原是老大太无礼了,我给你赔不是,我再不这样了,灵儿你别生气。”

林灵哭的更凶了,“我……我要回家。”她没办法,她没有办法面对李逸扬,那些话她也没有办法现在跟他说。

李逸扬见她如此只好把画舫游回岸边,带着林灵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灵虽不再哭却还是蔫蔫的不肯说话,李逸扬看路上没什么人就说要背她回去。林灵初时不肯,李逸扬说小时候你跟着我出去玩,每次回来都吵着说走不动,我还少背过你吗?说着不由分说把林灵背到背上。

寂静的青石板路上,月光把李逸扬和林灵叠在一起的身影拉的老长,林灵的头发垂下来擦在李逸扬的脸颊上,痒痒的、香香的。

林灵趴在李逸扬宽阔挺直的背脊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青草般清爽温和的味道,心里难过的又流下了眼泪。

李逸扬苦笑道,“我的小姑,怎么又哭了?今天是我错,我再不敢欺负你了。你再把眼睛哭肿了,叫林伯父、林伯母知道以后回头我去求亲他们都不肯把你嫁给我了。”

林灵抽着鼻子说,“我不能嫁给你自然有更好的女孩嫁给你,你怕什么呢。”

李逸扬停下了脚步,“林灵,你说这话故意让我着急呢是不是?你答应嫁给我难道是说着玩的?”

林灵见李逸扬真有些急了,忙说道,“不是,老大,我胡说的。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李逸扬笑道,“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要你还能要谁?”说完又背着她继续走。

林灵把又要掉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老大,你们明天上午是不是还要去鸟鸣林?”

“是。”

“那我不去了,冬天起那么早怪冷的,我去了也是挨师傅的骂。明天中午我去望江楼定个雅间等你吃饭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你不要叫他们。”

“好啊,怎么突然想去望江楼吃饭?”

“没什么,就是想去。”

“好,练完武我就过去。灵儿,你是认真答应要嫁给我的,不许再反悔!”

林灵搂着李逸扬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不会反悔。”



到了林灵家门前,李逸扬把林灵从背上放下来,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白疼你这么大,跟你亲热一下就给我哭成这样,真让我伤心。”

林灵气呼呼的瞪他,“你还说!”

李逸扬的笑容温润如玉,“灵儿,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我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又漂亮又迷人,我都爱死了。”

林灵听的脑袋发晕的小脸绯红,只傻乎乎的看着李逸扬。

李逸扬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林灵这才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掩饰着找话说道,“你把我娶回家我不是就要住你家了?可是我只喜欢住我自己的房间,你娶了我以后来我家住好不好?”

李逸扬还是温柔的笑,“好啊。”

林灵切了一声,“好什么好,你骗人。”

李逸扬哈哈大笑,亲亲林灵的脸颊,“快回家吧。”

林灵点点头转身朝家门口走去,推开大门又忍不住回头看,李逸扬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宠溺的让人迷醉。

林灵娇娇的笑,“要不你进来坐会儿?”

“不,我回去了。”

林灵伸手作了个拜拜的手势,进门去了。

李逸扬看着林灵把大门推上,才恋恋不舍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关上门以后,林灵顿时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黑漆大门上,脸上的笑容也瞬时凝固了下来。老大,你这样温柔的看我,说要娶我,等明天我把事情告诉你,等你知道我已经不是你心里那个纯洁的小姑娘的时候,你又会怎么看我?

小雅听见门响,从堂屋里探出头来,“是小姐吗?”

林灵答道,“是我。”

小雅从屋里急匆匆的跑出来,拽住林灵的胳膊就往里走,“我的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派了好几个人都找不着你,你又和李公子跑哪儿去了?”

林灵被小雅拽的踉踉跄跄,“怎么了小雅?出什么事了?”



天上的月亮几乎已成满圆,又快到元宵节了,过完元宵这年就算完了,李逸扬想过了年他就要去林府提亲,他等不及要快些把他的小姑娘娶回家了。想到这里,李逸扬踏上家门前台阶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一个穿着致纱裙的姑娘从墙角暗处走了出来,喊道,“李逸扬。”

李逸扬回头,是崔语欢。

崔语欢不太自然的朝李逸扬笑了笑,“这么晚才回来,让我好等。”

“语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崔语欢是美人,在月光里下看起来比以前还漂亮。李逸扬没有说话。

崔语欢又勉强笑了笑,“李逸扬,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是要嫁人的。”

“我知道。乔尚书家的公子,听说是个青年才俊。”

崔语欢点点头,“你知道了。”

两人一时无语。

最后还是崔语欢再次开口道,“李逸扬,我今天来见你,不是想要怎么样。我们分开这么久,我还是常常想起以前那些事,回头看来当初你待我总是温柔细心,你待自己的朋友自然也是如此,我为这个和你发脾气,是我不应该。其实当时我和你说分开,我……我本就是赌气而已,如果不是爹爹突然要离开皇城,我连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本就不会……不会是现在这个这样。”崔语欢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都造化弄人,我也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我很快就要嫁给别人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话,扬哥哥,当初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现在我爹爹答应了乔家,我没办法的,你明白吗?”

李逸扬个斯文、心地善良,崔语欢这样泪语盈盈的说着从前,他难免心软,柔声劝慰道,“语欢,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将来幸福。”

崔语欢闻言笑了笑,笑的却是冷清凄惨,“扬哥哥,我也……希望你幸福。”

李逸扬目送崔语欢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叹了口气进门去了。

梦断

林灵跟著小雅往屋里走,只见两排身姿笔挺的带刀侍卫把邻家的待客大厅站的满满的,一个穿著浅灰色太监服的老人坐在左边那张磐花高椅上,右边的椅子空著,林老爷只在一旁站著相陪。

林灵见这阵仗,心中惊疑不定,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那老人见了林灵,开口问道,“是林灵姑娘回来了吗?”声音尖细,正是太监无疑。

林灵说,“我是林灵。”

老太监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捧一卷明黄色卷轴,“大夏国明帝有召,民女林灵跪下接旨!”

林灵不明所以的跪下来,大厅里的人全都鸦雀无声的跪了一地。

太监清了清嗓子,打开卷轴,高声宣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林灵於明德三十二年神旨选为摩诃天女。在中一年虔心为民祈福,佑我大夏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实为社稷有功之人;朕一年内体察其形容举止,亦为有德之女,堪配良好姻缘。今亲赐民女林灵与七皇子夏箫为妻,择吉日完婚。钦此!”

老太监宣旨完毕,众人叩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灵整个人呆在原地,五雷轰顶一般。

老太监见林灵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说道,“林姑娘,领旨谢恩哪。”

林灵抬起头,“我要见皇上。”

老太监大出意外,只得清咳一声,装作没听见。

林灵梗著脖子说,“我要见皇上,我不嫁给夏箫!”

老太监又清了清嗓子,此女是未来的七皇子妃,不好得罪的。

林老爷忙跪著向前挪动了两步,“草民叩谢皇上为小女赐婚!”言毕恭恭敬敬的把双手举高,老太监把圣旨放到林老爷手中,领著两排侍卫队走出了大厅。

林灵站起来,“这位公公,你带我去见皇上!”

林老爷一把拽住林灵,喝到,“胡闹!你这孩子不分轻重!”

林灵急急的说,“爹爹,你别拦著我,我都答应嫁给老大了,皇上又没有问过我,他凭什麽说赐婚就赐婚?”

林老爷如何不知自己女儿和李逸扬从小交好,这次从里回来两人更是亲密无间。他本也是乐见其成,谁知道会横生枝节,当下也只能拦住林灵不许她往外追。

林灵眼看那名太监领著侍卫队走了,心中也知道就算追出去皇上也不会见她,只得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林老爷见女儿这样自然是心疼,拍著她的肩膀说,“灵儿,你先别著急。你好好说,皇上怎麽会给你赐婚?”

林夫人也从内室走出来,一脸担忧,“七皇子是个什麽样的人?灵儿,你是在里认识他的吗?”

林灵挣开父母,向外面跑去。

林老爷喊道,“灵儿,你去哪?”

“我去七皇子府,我找夏箫问清楚!”



此时天色已晚,林灵跑到主街上才见到一辆拉客的马车,连忙招停道,“去七皇子府!”

林灵坐到马车上思绪还是一片混乱,她隐隐知道就算自己再找夏箫问什麽,恐怕都是大局已定,再难更改;可心里无论如何就是不能接受,刚才李逸扬还背著她回家,怎麽这一会儿功夫就整个天地都变了。

马车停下来,“这位小姐,七皇子府到了。”

林灵付钱下车,面前就是门阶高立、气势宏伟的七皇子府。

林灵走向门口把守的侍卫,“我要见七皇子。”

那守卫看了看林灵,“你是林姑娘?”

“是。”

守卫推开大门,低头恭请她进去,林灵进了门立刻又有另一名侍卫带著她往里走。

七皇子府中楼阁交错、匠心独裁,自有一股皇家气势与寻常住宅不同,林灵也无心细看,侍卫带著她穿过两间厅堂,然後把她领到一间房门前,“林姑娘,请进。”

林灵推开房门。

夏箫坐在桌边,一手抚著下巴,一手搁在桌上默默转著茶杯,看样子就像在等她到来一般。

侍卫从外面把门关上。

林灵走到夏箫身前,“夏箫,你为什麽要这样?你答应过我,如果一年之後我想走你不会强留,我没想到你这样言而无信!”

夏箫不以为然的看著气势凛然的林灵,“连我会言而无信你都想不到吗,你是不是太天真?”

“夏箫,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们之间是什麽结果,我说了算。”

“我真的不爱你,你娶了我也不会开心。我知道你们皇子的亲事非同一般,和谁结亲就表示和朝廷的那家势力结合,你何必非要这样?就算是赌气,代价也太大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呀。夏箫,你冷静一点,你去跟你父皇说你不想娶我,让他收回成命吧,现在还来得及。”

夏箫冷哼一声,“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番话吧?亏你想得出,我没见过哪朝皇帝下了旨还有收回去的。林灵,你乖乖认命吧,当七皇子妃还辱没了你?”

“真的没有转回的余地了?”

“没有。”

林灵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嫁给你。”

夏箫喝了口茶,“我还真想不出你有什麽办法能不嫁给我。”

林灵看著夏箫,目光冰冷坚决,“我宁可死。”

林灵的目光惹恼了夏箫,他站起身捏著林灵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好啊,林灵,你去死啊!违抗圣旨你就等著株连九族吧,别说你父母,恐怕连你家的下人都得给你一起陪葬。”

林灵甩开夏箫的手指,“夏箫,你就只会强迫我,我告诉你,我不可能一生都这样被你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夏箫抓住林灵手腕,“我说了让你走吗?”说著朝外面喊道,“李顺过来。”

有脚步声走到门口,恭敬地应道,“七皇子。”

夏箫又坐回到椅子上,“你去林姑娘家报个信,说今天太晚了,林姑娘就在七皇子府暂住一宿,明天我会把她送回去,请林伯父林伯母放心。就这些,记住了吗?”

“小的记住了。”

林灵开口道,“我不……”

夏箫一把揽著林灵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大掌捂住林灵想要说话的嘴,接著对李顺说,“见了林老爷态度恭敬些。”

“小的明白。”

“那你去吧。”

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了。

夏箫放开捂住林灵嘴巴的手,搂著她纤腰的手掌却是不放。一个多月没抱过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身上甜甜的味道。

林灵回头看著夏箫,“你干吗不让我回去?”

夏箫的笑容邪恶而危险,“你说干吗?”他的气息喷在林灵脸上,离得这样近,林灵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林灵用力掰开夏箫扣在她腰上的手指,朝门口跑去。夏箫也站起身,林灵的手指刚触到门板,夏箫就把她推到雕花木门上,整个身体也从後面压了过来,大手伸到前面去解她的腰带。

林灵尖叫著挣扎,“夏箫!你别碰我,我讨厌你碰我!”

林灵的话却让夏箫的动作更强硬了,很快她的罗裙和亵裤都落到了脚腕处,露出两条光滑细嫩的玉腿。夏箫也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狰狞的阳具,两手抓住林灵的细腰抬起她翘嫩的小屁股。林灵感受到身後炙人的温度,挣扎的更为激烈,“夏箫,你别碰我,别碰我……啊!”夏箫恶狠狠地捅了进来,干涩的甬道撕裂般痛楚,然後就是火热的穿透和饱胀感,林灵的脸贴在雕花木格上,眼泪涌了出来。

夏箫在身後隐忍的哼了一声。这让他日思夜想的小还是那麽紧致幼嫩,林灵细致的甬道仿佛丝绒般紧紧包裹著他的阳具,紧的就像是第二层皮肤一般,夏箫随著林灵的呼吸感受著她身体里面的起伏颤动潮湿温热,心中有如火烧,他掰过林灵的脸用力吻下去。只要能拥有她,什麽都是值得的,为她在凌霄殿跪了五天五夜最後还得连他娘都搬出来向父皇求情,父皇大概是因为心里始终过不去他娘那道坎,终究还是答应了。虽然父皇离开之前对他说我对你失望透顶,可那又怎麽样?如果不能拥有她,其他还有什麽意义。

夏箫的舌头撬开林灵的牙关,在她口腔里凶狠的捣弄著,下身也不顾她的痛楚同样猛烈的抽起来。

林灵的泪水顺著脸颊流下来,流到夏箫的嘴里,又苦又涩。

夏箫放开林灵的嘴,盯著她流著眼泪饱含委屈的双眼,“你就会哭,长得又不漂亮,偏偏就是会流著眼泪勾引人,你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心疼吗?”说著重重的顶了一下,看著林灵的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夏箫不耐烦的说,“要是有水的话你还是下面多流一些吧,我以前在床上总是太惯著你,以後你就别指望了!”

夏箫把林灵的脸再次按到门板上,下身毫不留情的大力抽著。

林灵被夏箫这样强硬的了几下就双腿发软的支撑不住身体,倚著门板一点点滑下来。

林灵个子比夏箫矮不少,夏箫这样把她推在门板上做本来也不太方便,见她越来越往下滑,索一把按在地上,只掐著她的细腰让她白嫩的小屁股高高翘著,自己跪在地上又从後面了进去。

这个体位进的很深,夏箫的头直接捅到了林灵的花心上,可是没有蜜的滋润,林灵只觉花心处的嫩被夏箫顶的直抽搐,整个小也抑制不住的紧紧收缩。

夏箫低低的骂了一声,身下费力的进拔出,娇嫩的花再这样强下去恐怕要被撕裂,可这臭丫头今天怎麽都不肯湿,夏箫心中急躁,凶狠地骂道,“小婊子,你不愿意我干你是不是?不就是今天下午李逸扬带你坐了艘小破船吗,你就想为他守贞了?会不会晚了点啊,小贱货,你自己数不数的过来被我干过多少次了?”

林灵的脸被夏箫按在地上,满脸的尘土气息,夏箫何曾这样恶劣的对待过她,他在事上虽算不上温柔,但也总要逗弄的她春水荡漾了才肯使力,现在林灵小早已肿了起来,那大的阳具一进一出的摩擦让她越来越疼痛。林灵又自觉这样被男人按在地上未免太过低贱,再也忍不住,悲悲切切的呜咽出声。

夏箫听见她的哭声只觉心烦意乱,“你***就会扫我的兴!”说著把林灵抱起来平放在茶桌上,将她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看她狼狈不堪的小脸上又是灰尘又是泪痕,兀自抽噎个不停,心里不由得又软了几分,夏箫刚把手指伸到花口打算抚慰一下,林灵却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朝夏箫脸上砸过去。

夏箫闪身躲过,茶杯砸到墙上一声清脆的响声,碎成几块落在地上。

夏箫怒道,“你回去那小白脸身边才几天,就跟我这样?!林灵你以为我就是不敢把你怎麽样是不是?”说著拿起茶壶抵到林灵的小口,茶壶里装的是滚烫的热水,夏箫把细细的壶嘴进林灵的口,林灵被瓷器上传过来的滚烫温度吓的浑身僵硬,睁大眼睛看著夏箫。

夏箫说,“林灵,你信不信我把里面的水都倒进去!你别打量我还会像以前那麽如珠似宝的待你,你以後就是我手掌心里的一个玩物,你乖乖的也就罢了,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林灵看著夏箫,记忆猛然回到那晚夏颖分开她双腿把鞭子狠狠抽下去的那一刻。她恐惧的摇著头,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她这样突然的乱动,壶嘴里的开水不慎就晃进去一些。林灵“啊”的痛叫一声,夏箫连忙松手,水壶落在地上,夏箫闪身躲开热水,急忙的问,“真烫到了?”

林灵坐起身来,放声大哭,“夏箫,我恨你……你这样欺负我,你不如杀了我吧。”

夏箫分开她双腿,伸进一手了口处的花壁,虽然有些肿,但也不是因为烫的,又见林灵虽然一直哭但也没喊疼,想来应该是只洒进去了一点水,没什麽大碍。

夏箫这才放心,叹了口气,收回手指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高昂的龙,心想真***不顺利极了!又看著林灵抱著双腿坐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膝盖上哭的凄惨,身体白莹莹的像只小绵羊一般,瘦弱的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夏箫心里又爱又恨,你就不能顺著我一些?我都已经说了这是圣旨,你还要说死都不嫁给我,难道我不会生气吗?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有人大声喊道,“夏箫,你出来!”

林灵猛地抬起头,老大居然来了!

夏箫见林灵又是一脸紧张的模样,冷笑道,“来的还真快啊。”

林灵从方桌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素白罗裙就要穿上。

夏箫一把夺过林灵手里的罗裙,中间一撕两半扔在地上。

林灵看著夏箫,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痛恨,“夏箫,我真的特别恨你,你知道吗?”

夏箫脸色冰冷,一把抓住林灵後颈把她按在桌子上,凶狠巨大的阳物又捅了进去,“林灵,你再说一句试试!”

林灵不停的挣扎著,花比刚才还要干涩僵硬。林灵以为夏箫之前已经很不留情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可以更不留情,那坚硬似铁的东西每进出一下都像要磨掉她一层皮似的凶狠。

林灵咬著嘴唇不肯喊痛,外面刀剑声不断,李逸扬的声音里夹杂著焦躁与怒气,“夏箫你给我滚出来,当什麽缩头乌……啊!”

林灵听李逸扬的声音似是受伤了,慌张的想要抬起头来,夏箫却硬是按住她的脖子不许她起来,自己俯下身来,凑在她耳边说,“灵儿,觉不觉的这一幕很眼熟?”

林灵哭著说,“你别再让他们打了,你让他走吧。”外面显然是有很多人,那麽多人围攻李逸扬一个人,她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

夏箫继续说,“是不是很像怡红院那一幕?你的心上人在外面和人动手,你在屋里被我干。是不是很像呢?嗯?”

林灵还是哭,不说话。

夏箫的声音温柔悦耳,说出来的话却像恶魔一般,“你说我现在就让他进来,让他好好看看他想娶回家的宝贝灵儿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好不好?”

林灵侧过头看他,夏箫的眼神坚忍狠绝,他说这话是当真的……

林灵颤抖著说,“不要!夏箫,我求你,不要!你给我留些脸面吧。”

夏箫玄黑的瞳仁冷冷的盯著她,“你求我?你上次在怡红院就求我,结果怎麽样,我放过你,你还不是去他身边。”

林灵哭道,“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再和李逸扬在一起了,夏箫,你就放他走吧。”

夏箫哼了一声,“你是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外面那个小白脸总不死心,总以为你有多冰清玉洁,总以为你有多爱他,还是让他亲眼见见你这副模样,他才不做梦了!”

夏箫身下又开始耸动起来,一下下的重重进林灵紧的让他有些发痛的甬道里,两手支在桌边抬起身来,大声向外面喊道,“都给我停手!”

外面很快静了下来。

李逸扬的声音喘息著响起,“夏箫,我告诉你,林灵是我的!”

夏箫放声大笑,“李公子,请进来说话。”

林灵从桌上探起身子,“不要!”

夏箫把她狠狠按回到桌面上。

门砰的一声被李逸扬从外面踹开。

林灵被夏箫按在正对著门口的方桌上,上身的衣服虽还整齐,後面的腰迹处却显露出一丝雪白的肌肤,夏箫抵在她身後,不紧不慢的抽著,每一下两个睾丸碰到林灵嫩滑的小屁股都会发出一声暧昧的碰撞声,夏箫脸上的笑容挑衅而邪恶,嘲弄的看著李逸扬。李逸扬看向林灵,只见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目光颤抖游移,见自己看向她,她不肯对视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顺著她光滑白嫩的脸庞滑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他的心上,硬生生的烫出个大洞来。

李逸扬只觉眼前发黑,一手用力抓著长剑支在地上,却还是支撑不住的半跪了下来,喉头腥甜的一口血喷到了地上。

玉碎

李逸扬之前在外面被人围攻已经受了伤,进到屋里陡然见到这一幕,更是急火攻心,半跪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灵睁开眼睛,“扬哥哥,你怎麽了?你受伤了!”林灵这才看到李逸扬右袖上有一道很长的血迹,血流的他整条胳膊都是一片鲜红,身上也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不知是他刚才吐的血,还是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李逸扬左手撑著剑勉强站起来,伸剑指向夏箫,“我要杀你了!”

夏箫一脸藐视的看向李逸扬,一只手按著林灵的後颈牢牢把她制在身下。

李逸扬勉强定住心神,提剑向夏箫刺去。

林灵哭道,“老大,你走吧,我求你了!”

李逸扬受伤不轻,这一剑虽有十分恨意,真的刺出去却是虚浮无力。夏箫掏出腰间匕首,轻松格了开去。

李逸扬又是一剑刺过去,夏箫朝门外高声喊道,“追影,走雪,把他拿下!”

门外立刻跃进两个黑衣男子,他们腰间虽有佩剑却并未拿出,直接使出擒拿术一左一右同时攻向李逸扬。

李逸气息紊乱的勉强抵挡了几剑,追影一掌劈的李逸扬长剑脱手,走雪从後面起脚凌厉的踹在他腿弯处,李逸扬被踢得半跪在地上,两人同时制住李逸扬左右肩膀,将他的胳膊向後弯去。

林灵明显看到李逸扬的右臂被人向後折的时候疼得直皱眉,只能哭喊道,“夏箫,你还要怎麽样?你要是杀了他,我也绝不独活!”

夏箫本想就此算了,他又不是真的多喜欢让李逸扬看他和林灵的活春,可听了林灵这话不由得心头火气起,冷冷吩咐道,“把李公子给我绑到椅子上,替他点几个道止血……顺便把哑也点了。”

追影、走雪二人动作利落的把李逸扬绑在一张椅子上,李逸扬尽量抑制著腔里不断翻滚的血腥之气,“灵儿,他是不是强迫你?”

夏箫嘲弄的看著李逸扬,“我强迫她?我在里整整睡了她一年,怎麽,她没告诉你?”

李逸扬抬头看著林灵,“灵儿,他说的是真的?”

林灵脸色灰白的闭上眼睛,不肯说话。

李逸扬无法接受,语气也激动起来,“是真的吗?灵儿,你…”这时走雪点了他哑,随後又点了他身上几处要暂时止住流血的伤口,二人向夏箫行过礼然後关门出去。

室内一时静默。

夏箫一手按住林灵的脖颈,一手扶著她的纤腰,又开始抽动起来。林灵的甬道甚至比他第一次占有她的时候还要干涩紧绷,但夏箫哪肯在李逸扬面前示弱,巨大的阳具不管不顾的用力进出著,没几下就把紧窄的小撕裂了,丝丝血迹粘在夏箫的上,林灵痛的额上冷汗直流,咬著嘴唇默默承受。

夏箫身下不停的动著,眼睛看向李逸扬,“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了,林灵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肖想!”

李逸扬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年,今晚实乃生平第一次奇耻大辱。他看著林灵,这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这个他此生深爱的女孩居然这样被人压在胯下欺辱……李逸扬痛苦的闭上眼睛,就算身处炼狱,他也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林灵感到自己的下身已经被撕裂了,她只觉已痛到麻木,宁可现在就死掉。身後的抽无休无止,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体撞击的声音。她不敢去看李逸扬现在的表情,她也不敢去想他现在是什麽表情。

林灵趴在桌上被夏箫从面後撞的身体不停摇晃,突然感到前一空,睁开眼睛就看见她前的玉佩直直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清脆的碎成两半。这是李逸扬在她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玉佩,这是她贴身戴了七年的东西,这是她和李逸扬一辈子的信物,就这麽碎了,人说玉碎再不能全,原来真的是再不能全……林灵的眼泪掉下来,无法自控的发出悲怆的呜咽声。

夏箫怒道,“你哭什麽?!不许哭!”

林灵颤抖著说,“夏箫,你到底要什麽?还不够吗?”

夏箫冷笑道,“这就够了?大爷我还没爽到呢。平时在床上我怎麽摆弄你都行,今日见了你的旧情人,就不肯好好伺候我了。林灵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在乎他看,我更不在乎,我玩一晚上都行,七少我有的是花样搞得你这个小贱货求我。”

林灵泪眼朦胧的看向李逸扬,只是他满身血污,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泛著青白。李逸扬紧闭双眼,俊秀斯文的脸上是隐忍不住的强烈屈辱,林灵知道李逸扬虽然表面上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却是十分骄傲的人,他怎麽可以遭受这样的羞辱,这肯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林灵压抑著心中强烈的悲愤之情,开口道,“夏箫,你无非就是想折辱於我,你到底还要怎麽样?你说什麽我都答应,我只求你尽快结束。”

夏箫哼了一声,“什麽都答应?”他俯身在林灵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林灵不可置信的侧过头看著夏箫,英俊深刻的五官、邪肆飞扬的笑容,这个男人本就是魔鬼。

夏箫仍是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愿意?那咱们就不这麽玩。一晚上还长著呢,我保证更让你觉得羞辱的事情还在後头,你一定会後悔现在不答应我!”

林灵沈默了一下,声音艰涩而颤抖,“好,我答应你。”

夏箫将龙从林灵体内抽出来,瞥了一眼旁边的李逸扬,嘴角挑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李逸扬听到响动睁开眼睛,看见夏箫两手扶著桌沿坐在桌子上,两腿间黑紫的阳具高高挺立著,林灵跪在地上,上衣的下摆仅能遮住她赤裸的大腿,两条光滑细嫩的小腿白嫩嫩的露在外面。

林灵微微抬起身子,两只小手搁在夏箫腿上,满是泪痕的小脸凑到夏箫的阳具前,张嘴含了进去。

红润的朱唇将男巨大的器一点点吞咽进去,因为夏箫的阳具太长,林灵虽已尽量吞咽,可还是有很长一截露在外面。林灵小脸红的像要烧起来,两颊因为吸允的动作而微微凹陷著,样子清纯又诱惑。她的两只白玉似的小手也分别爬到男人左右两个灰褐色的囊上,葱尖似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打著圈抚。男人舒服的仰起头,大掌赞许的拍了拍她的後脑,看在李逸扬眼里这简直就像主人在奖励听话的狗一样。这是他的灵儿啊,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碰一碰都怕亵渎了的灵儿,现在居然如此低贱的给男人口交。李逸扬再承受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灵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继续温顺的吸允著夏箫的,小脑袋尽量掌握著节奏一前一後晃动著吞吐长长的,晶亮的口水顺著她的下巴滴下来,夏箫的也被她含弄的水光靡,越发胀大了。

夏箫邪肆的大笑,“李逸扬,你这总看得出来她跟我不是第一次了吧?我七少调教出来的女人你倒想娶回家直接用现成的,跟我说什麽林灵是你的?!别做梦了!”

李逸扬看著林灵,如果林灵能看到李逸扬那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恐怕心都要碎了;但她不去看李逸扬,只是卖力的含著夏箫的龙,满嘴的秽味道混著血的腥气被她吞咽的啧啧有声,她只想快些把他吸出来,完结这场受难。

李逸扬难堪的把脸扭到一边,可林灵跪在夏箫面前给他口交的样子已经深深烙在他心里,就算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清楚楚看见那耻辱的景象。

林灵双手温柔的搓弄著夏箫的两个囊,她甜蜜的小舌一会儿轻舔柱身,一会儿钻进头上的小眼里灵活的挑弄里面的软,一会儿又将夏箫的分身拼命地往嘴里含,顶到嗓子眼也不肯松口,整张小嘴裹起来用温热的口腔用力的吸,夏箫只觉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吸出来了!

夏箫喘著气两掌抓住林灵的头发,用力摇动著林灵的脑袋抽起来,林灵被他晃得头晕目眩,却还十分配合的大张著红豔豔的小嘴。夏箫兴致高昂,次次都捅进林灵的嗓子眼里,林灵被他弄的直想呕吐,还是压抑著难受用口腔壁上柔嫩的肌肤热情的摩擦夏箫的阳具。夏箫快了数百下,才抵在林灵的口腔深处狠狠了出来。

味道浓重的喷让林灵几欲作呕,可夏箫紧紧按著她的头不许她动,林灵只能费力把大股大股的吞咽下去。

夏箫皱著眉头结束了喷,呼出一口气,松开抓住林灵头发的手指。林灵就势软软倒在了地上。一头长发散乱的粘在脸上,张著小嘴急促的呼吸著新鲜的空气,白浊的的从她嘴角流出来,和脸上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肮脏又狼狈。

夏箫从桌上下来,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稍微擦拭了下龙,把舒爽过的阳具塞回裤子里然後系好腰带。

李逸扬看著倒在地上的林灵,目光复杂,里面有痛惜但也有别的说不清的东西。

夏箫看了李逸扬一眼,打开门,“来人,把这刺客给我押下去,替他打理下伤口,别让他死了。”

林灵躺在地上还是紧紧闭著双眼,她听见有人进来把李逸扬押走,过了一会儿夏箫也关门出去了。

林灵睁开眼睛,屋里只有一支蜡烛恍恍惚惚的亮著,林灵伸手拿起落在她面前的两块碎玉,紧紧握在掌心,心中一片灰暗。

此生再不相见

没多久有两个下人抬进一桶洗澡水放到屋里,林灵低垂着头坐在地上,手中仍紧握着那两片碎玉。随后夏箫也走了进来,把林灵从地上拖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开始脱她衣服。

夏箫见林灵右手紧紧握着,掰开一看,她手心里是那块之前掉到地上的玉佩,因为断痕锋利,林灵又攥的太紧,掌心已经微微渗出血迹。

夏箫皱眉,“林灵,你不是这样跟我闹脾气吧?”

林灵不答话,像个没生命的布偶一样坐在椅子上。

夏箫把那两块碎玉从林灵掌心捡出来放到茶桌上,“这东西不是那个没用的小白脸送给你的吧?”

林灵一声不响。

夏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解她的衣服。

林灵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夏箫也除去自己的衣物,抱着她进到浴盆里。夏箫把林灵受伤的那只手掌搭在澡盆外面,动作温柔的替她洗去脸上的污秽,梳开凌乱纠结的长发。林灵心中只觉可笑,这么狠的一个人,动作却可以这么温柔。

夏箫替林灵清洗完以后又拿浴巾给她细细擦干,然后抱到床上从药箱拿出伤药涂在她掌心的伤口上。

夏箫涂完药后放下药瓶,分开林灵双腿放在自己腰侧。林灵闭上了眼睛,夏箫的手指伸进林灵红肿的□口,在内壁上轻轻抠弄了一下。

林灵的□因为夏箫之前不管不顾的冲撞而有些轻微撕裂,夏箫的手指正好按到内壁的伤口上,林灵疼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夏箫抽出手指,指尖上有淡淡的血迹,夏箫又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从袖里掏出个白瓷小盒,剜出一块药膏伸到林灵的□里尽量轻柔均匀的涂抹在里面。

夏箫涂完药,吹熄蜡烛抱着林灵躺下。今天下了这等狠招,李逸扬这个心腹大患想来再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只可惜事无尽善,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有多恨他。不过终究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马上就要嫁给他,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总能教她回转心意。

夏箫把林灵搂紧了些,这样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真好。夏箫的下巴抵在林灵的头顶上,开口问道,“你恨我吗?”

林灵不说话。

夏箫无奈,只得继续走威胁路线,“林灵,我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李逸扬。他刺杀皇子,证据确凿。”

林灵终于开了口,“夏箫,你不要这样。我会跟他说清楚,以后也不会再见他。”

夏箫有些吃味,为了李逸扬才肯开口是不是?可他也知道今天晚上实在把她欺辱够了,再去相逼也未必好,只得说道,“你别和我闹脾气,惹恼了我,吃苦的还是你!”

林灵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两人起床吃过早饭,夏箫给林灵换上一套做工美的浅蓝色纱裙,又叫丫鬟给她松松笼了个流云髻,点缀上几朵小巧的花,脸上薄薄的扑了些胭脂水粉,整个人就衬的娇美华贵起来。

夏箫满意的揽过林灵纤腰,带着她走出房门。两人拐过几个回廊,停在一间由两个侍卫把守的房门前。

夏箫推开门,李逸扬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右胳膊和前都缠着纱布,失血过多加上一夜未眠,让他英俊清秀的脸庞显得疲惫虚弱。

听见推门声,李逸扬看向门口。

林灵打扮的光彩照人,夏箫搂着她的腰一对璧人般站在一起。

林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逸扬,我要嫁给夏箫了。从今以后,你我再不相干,你也不要再想着我了。”

李逸扬嘶哑的开口道,“我只问你,你爱的人是他吗?”

林灵的声音无波无澜,“是。”

李逸扬摇头,“我不信,灵儿,只要你说你对我的心没变,我就什么都不管。你告诉我,灵儿!”

林灵的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信不信随你,只是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夏箫见林灵走了,也不紧不慢的迈出房门,对门口的守卫说,“送李公子回家。”



夏箫陪着林灵坐上马车回到林府。

他揽着林灵的腰走进林家大厅,恭恭敬敬的低头称呼林老爷林夫人伯父伯母,又亲手奉上几样贵重又排场的礼物,随后还在林家吃了午饭。夏箫在饭桌上表现的很有教养,殷勤的给林灵布菜,有分寸知礼节的和林老爷、林夫人攀谈。

林灵只低着头吃饭,夏箫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夏箫吃过午饭就告辞了,林老爷和林夫人对这尊贵的未来女婿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林夫人对林灵说,“我看他对你倒挺用心,既然是皇帝赐婚,你也就想开些。”

林灵站起来说她很累,转身回房去了。

林夫人站在林灵闺房门口,停了一会就听见房里传来女儿委屈的哭声。林夫人知道女儿和李逸扬自小亲厚,哭成这样自然是为他,只得站在门口不住劝慰。

林灵在里面抽抽噎噎的说,“娘,你让我静一静吧!”

林夫人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听着女儿哭得凄惨,只能也抹着眼泪走了。

林灵在屋里哭了一下午,声音才渐渐止了,晚上小雅把饭菜送过来她也不吃。林家夫妇坐在饭厅里也是吃不下,那七皇子身份再显贵,也不如李逸扬知知底的对自己女儿好,可事情到了现在还能怎样?

两人正低声商议着,李逸扬倒来了,身上扎着绷带,脸色惨白的吓人,进来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说要见林灵。

林老爷林夫人见了李逸扬不免尴尬,只得说林灵已经睡了,李逸扬又伤的这样重,还是快回家休息的好。无奈李逸扬坚持要见林灵,林夫人叹了口气,还是带着他来到林灵房门口,爱怜的拍了拍李逸扬的肩膀这才转身走开。



李逸扬轻敲林灵的房门,“灵儿,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

李逸扬又敲,“灵儿,让我进去说话。”

林灵哭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李逸扬,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李逸扬听见林灵的声音只觉一阵头脑晕眩,连忙一手扶住门框,“灵儿,你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林灵哭道,“我都要嫁给夏箫了,你还要我告诉你什么?”

“只要你说你是被他逼迫的,我就带你走。”

“我们怎么走?我们走了,我父母怎么办?你父母怎么办?这是皇上赐婚,你难道让他们都被压到刑场处斩吗?”

李逸扬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口撕裂的疼痛,“灵儿,我不能没有你。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和他那样!”

林灵站在门前,听着李逸扬这番话也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头靠在门板上,捂着嘴哭的浑身颤抖。我还要怎么和你在一起?那样被你看在眼里,此生都不能在一起了。

李逸扬在外面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嘴想要平复呼吸,摊开手心却又是吐出的鲜血。李逸扬用力咽下喉头的腥甜,“灵儿,你让我进去。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们在里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强迫你?”

“不是!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瞒着你。”

“你为什么瞒着我?!你回来这些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就是这样。我早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还不告诉你,我就是这样!李逸扬,你走吧。”

李逸扬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还是说,“灵儿你让我进去,你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林灵绝望的滑坐在地上,“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走吧。”

“我不走,这样走了我死都不甘心。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在门口等着。”

两人隔着一扇门板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灵知道李逸扬还在外面,她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悲凉的绝望,人活着这样的痛苦,却又不能死,人对痛苦的忍受力难道是无限的吗?

门外突然砰的一声撞响,林灵慌张的起身打开门。李逸扬昏倒在门口,额头在门前的石板上撞的青紫一块。

林灵跪下来抱住李逸扬的头,只见李逸扬脸色灰败,嘴角还有着鲜红的血迹。林灵知他是昨天受的剑伤还未痊愈,颤抖着用手擦着李逸扬嘴角的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李逸扬脸上,“扬哥哥,你醒醒啊。”

有脚步声走了过来,“让我看看。”

林灵抬头,是程浩然。

程浩然扶起李逸扬要进林灵房间。

林灵从他们身后站起身,“不要进去,你带他回李府。”

程浩然回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灵。

林灵抹掉脸上的泪水,“你快带他回去,好好替他看看。”

程浩然看着林灵,没再说什么,把李逸扬背到背上,大步朝外走去。

林灵低头默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拢了拢衣服进屋去了。

婚变

小雅走到林灵房门口,“小姐,夜深了,睡吧。”

林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还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小雅刚要走开,却看见程浩然从前厅那边走了过来,低身福了一福,“程公子。”

程浩然点点头,“小雅。”

林灵起身打开房门,程浩然走进来坐到桌边。

林灵关上门,“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那么过分,你和李逸扬是好兄弟,肯定会生我的气。”

“我不过来和你说一声,你怎么放心的下。”

林灵苦笑一声,也走到桌边坐下,“他的伤严重吗?”

“胳膊上那一剑倒还罢了,前那一剑是斜刺进去的,我看是伤到肺叶了。幸好伤口不算深,逸扬身体底子好,只是今晚实在不该这样跑到你家来。他好好静养几天,应该没事。”

“……他都吐血了。”

程浩然看着林灵,“你这样心疼,为什么不去看他?”

林灵低下头,“你既然今晚来我家,自然是知道我要和夏箫成婚了,我还去看他作什么。”

“林灵,你把头抬起来。”

林灵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程浩然,无助而茫然。

程浩然尽力克制自己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柔声问她,“七皇子夏箫是不是就是以前刺过你一剑的那个夏侯箫?”

“是。你猜到的?”

“名字这么像,我很难不猜到是他。林灵,你把事情全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林灵心中羞愧,只能尽量语气平静的说,“在里这一年,我一直和夏箫在一起,但我也没想到皇上会下旨让我嫁给他。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把老大的身体照顾好,以后……他会喜欢上别的姑娘的。”

程浩然一贯淡然的丹凤眼中是浓重的惊愕和痛惜,“什么叫你和夏箫在一起了?!你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林灵难堪的落下泪来,“程浩然,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质问我行吗?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

程浩然一把将林灵拥在怀里,“傻瓜,我是心疼你!那个七皇子是不是强迫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灵抽泣道,“我不是不想说,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老大。浩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没脸再说什么了。我把老大害成这样,连我自己都很讨厌自己,你们以后都会瞧不起我,都会不理我。我马上要嫁进七皇子府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觉得我的未来本就是毫无出路,我真的都想过去死……”林灵在程浩然的怀里越说越哭的厉害,眼泪把他衣服的前襟都打湿了。

程浩然心中酸痛,他抱紧林灵,轻吻她头顶乌黑芳香的发丝,“林灵,我不会让你嫁给夏箫,我一定会帮你。”

林灵抽泣道,“没用的,程浩然,违抗圣旨是要出人命的。我爹娘年纪也大了,没道理因为生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最后倒要死于非命。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

程浩然不说话,只一下下的温柔的拍着林灵的后背。林灵的哭声渐渐止了,程浩然哄着她上床躺下,看她睡着了才离开林府。



第二天一早,程浩然来到李逸扬家。

李逸扬从床上坐起身来,“浩然你来了,听说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程浩然点点头,“你还是躺下吧。你的伤虽然不严重,再这样不当回事就不好说了。”

李逸扬不肯躺下,靠着床柱说,“你昨天把我送回来,灵儿说什么了?”

“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必须和灵儿好好谈谈,只是她不肯见我。但是没关系,我还会去找她。”

“你再不好好养病,你的肺就要落下病了。”

李逸扬叹了口气,“我不和她说清楚,死都不会瞑目。”

“昨天我把你送回来以后还去看过她,她现在这个样子,你找她也没用。逸扬,我是旁观者清,我知道她本不想嫁给夏箫。”

“浩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也不肯跟我说。我现在不问这些,我只知道那个七皇子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等他把林灵娶到手,到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逸扬,我今天来是问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打算,还是你就想这么看着她嫁给夏箫。”

李逸扬沉默了一下,“我想带她走,只是恐怕不能。”

“你是不能带她走。你带她走了,那个夏箫非把整个李府都扫平了不可。我想来想去只有把林灵送走这一个办法。夏箫如果真的喜欢林灵,我赌他再迁怒也不至于杀了林伯父林伯母,不过我们一旦把林灵藏起来,夏箫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所以,第一,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能力让夏箫找不到她,他是皇子,我们很难斗得过;第二,我不保证夏箫找不到林灵以后会不会迁怒于你,你说不定会有命之忧;第三,我也不知道林灵肯不肯让我们把她送走,她未必肯拿着她父母的命还有我们的命去冒险。但是我想了一晚上,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李逸扬沉默良久,“确实只有这个办法。我们既然要做就必须从长计议,尽量做到滴水不露;如果一切安排的妥帖,灵儿还有可能愿意走。只是我必须找她谈一谈,有些话我一定要问清楚。”



夏箫和林灵的婚期订在正月二十八。

还有十多天就要嫁女儿,林家夫妇却是无事可做,连凤冠和婚衣七皇子府都妥妥当当的准备好了送到林家。看到那一箱箱的大红色,林灵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开。林夫人无人处常劝林灵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怄气,做媳妇不比在家做女儿,何况又是嫁到皇家,那是要万分谨慎的。还说到时候会把小雅陪嫁过去,林灵自己也要收敛脾气,别让为娘的心。林灵每每听完林夫人的话,都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

林灵心念自己嫁了夏箫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她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某日就到天盛武馆去找江磊和顾小米,他们二人也辗转知道此事,不好多问她,三人坐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么自在,一时无话就平添了许多尴尬。林灵笑着起身说我去看看师傅吧,就在顾伯的屋里待了一下午,晚上才满腹心事地回家去了。李逸扬又来找过林灵几次,林灵一律不见,李逸扬心中之事还没筹划出头绪,林灵不见他,他也不去十分勉强,只等着事情有个大概轮廓再和林灵好好谈一次。眼看婚期将至,李逸扬心急如焚,虽然日日吃药,身上的伤势却总不见大好。

夏箫有时会来林府接林灵出去游玩散心,林灵只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夏箫好几次都想发火,又不愿意在婚礼前和林灵闹的太不愉快,只有强压下火气好言好语的哄她。



正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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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箫调弄了林灵一会儿,速度渐渐加快,舔着林灵的耳垂喘息着说,“我的灵儿,我的宝贝,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林灵泪眼朦胧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终究没发出声音。

夏箫狠狠吻住她柔软的樱唇,从身后把她整个搂在怀里,□抵着花心喷薄而出。



崔家大厅里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今晚乔家正式来家里下聘礼。

乔尚书、乔夫人和乔清远坐在左手边的席位上,崔老爷、崔夫人和崔语欢坐在右手边的席位上。

崔语欢低眉垂目的坐在位置上,乔清远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从他两年前第一眼看见崔语欢他就再忘不了这个美丽的让他不敢直视的崔家小姐,即使后来崔家搬离了皇城,他还是不死心的求他爹娘去崔语欢的老家提亲。乔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乔家夫妇见儿子这样恳切,虽然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最终还是答应了。

乔夫人拿起桌上一个巧的檀木盒子,“语欢,你过来。”

崔语欢低着头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听见乔夫人叫她,才心神恍惚的起身走了过去。

乔夫人打开盒子,慈爱的看着崔语欢,“语欢,这是我们乔家世代相传的金枝凤钗,从来都只给长孙长媳佩戴,我现在把它传给你,希望你和清远和顺恩爱,早日替我们乔家开枝散叶。”

乔夫人小心的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支金碧辉煌的凤钗,凤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展开的翅膀是由细细的金丝勒系而成,金丝上面还缠绕着无数颗米粒大小的晶莹耀眼的红色宝石。

崔语欢恭敬地伸出双手,这钗子如此光辉夺目,崔语欢只觉这光芒刺的她心中发疼……

乔夫人微笑着把凤钗放在崔语欢手中,崔语欢的手却突然像被烫着似的抖了一抖,那金粼粼的钗子就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乔尚书和乔夫人的脸色立时变了。

崔语欢心跳如擂的蹲下身去,金凤的翅膀摔歪了,几颗红宝石滚落在地上。

乔清远站起身来,“爹,娘,语欢她是不小心。”

客厅里一阵难堪的静默。

崔语欢伸出手捡起一粒红宝石。

崔夫人也忙站起来圆场,“语欢,你怎么这么大意!快点把宝石都捡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个能干的匠人修补好。”

崔语欢握着那颗璀璨的宝石,慢慢站起身,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盈盈的泪水,“乔伯父、乔伯母,对不起,摔坏了你们家的凤钗。我……不能给你们家做媳妇了。”

崔老爷喝道,“崔语欢!”

崔语欢看着崔老爷,“爹爹,我不想嫁给乔公子。”

乔清远脸色大变的看着崔语欢。

崔老爷一拍桌子,“不肖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崔语欢跪到崔老爷身前,“爹爹,我早有了心上人,他叫李逸扬,两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爹爹当年突然带着我们全家离开皇城,他一定会来求亲的。我不能嫁给乔公子,求爹爹成全女儿吧。”

崔老爷一掌打在崔语欢脸上,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却又无处发泄,指着崔夫人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崔夫人脸色惨白,“语欢,你不要乱说话!”

崔语欢被崔老爷打的趴在地上,她狼狈的爬起身子,捂着脸不肯说话。



夏箫坐着马车送林灵回家,这些天他虽然有时也会把林灵带回七皇子府亲热,但到了晚上一定会把她送回家,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不给岳父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反正没几天他们就要成婚了,也不在这一时。

马车里,夏箫把林灵揽在怀里,“灵儿,明天我没事,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或者咱们去水月坊听新戏?”

林灵想了想说,“我不去,明天我有事做。”

“哦?什么事?”

“明天我想上赤回峰爬山。”

“爬山?寒冬腊月的爬什么山?”

“我就喜欢寒冬腊月的爬山,又没叫你也去。”

“你自己一个人去?”

“嗯。”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爬山?”

“你又哪知道冬天山景的好处,我以前冬天上过一次赤回峰,山顶有雪景,树上还挂的冰棱,很漂亮。”

“这几天又没下雪哪来的雪景。”

“……山里有积雪啊。”

“反正你明天就是一定要去?”

“是。”

“好,我陪你去。”

“你不喜欢就别去,我又没要你陪我。”

“傻丫头,你也说山上结冰了,一个人去多危险。”

林灵不再说话,只看着车帘外的景色。

马车到了林府门口,夏箫在林灵脸上亲了一口,“既然明天要上山,回去就早点睡。”

夏箫看着林灵进了家门,才吩咐马车回七皇子府去。



林灵进了门没回自己房间,走到后院的凉亭里坐下。

庭院里寂静无声,她看见三个小男孩在她四周骑马打仗玩的高兴,一个五六岁的胖乎乎的小姑娘拿着小棍子跟在一个眉目俊秀的男生后面喊着,“扬哥哥加油,扬哥哥加油!”

外面还有个十来岁的身穿淡绿轻纱罩衣的女孩,只见她手握竹棍,遥指天空,摆了个很漂亮御剑式,可惜下盘不稳整个人都在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还在那里催促,“扬哥哥,你快点啊,这样很累!”

身形挺拔、斯文儒雅的少年站在凉亭里的石桌边,低头在铺开的宣纸上一笔笔的画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宠溺温柔。

林灵想人若真有灵魂,也许未必留在身体里面,而就是这样一点点分散在每段美好的回忆里,哪怕有一天已是物是人非,那些回忆却永远的留在当初它们出现的地方。

林灵在亭子里坐了许久,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这样的结局

林灵来到李府门口,她踏上门前的台阶,手抓住铜制门环却没有勇气敲下去。她和李逸扬弄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和李伯父、李伯母打照面。林灵想了想还是轻轻把门环放回原位,转身下了台阶,绕到李府后院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刚转过墙角,满脸泪痕的崔语欢就从另外一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林灵走到李府后院的围墙下,看了看四周没人就不甚灵巧的爬到一棵长在围墙边的大叶杨树上。大叶杨树冬天亦不落叶,林灵爬上去正好藏身,她看见李家一个仆人正在打扫院子,就轻手轻脚趴在树上不敢出声。那仆人打扫完院子就提着簸箕进屋去了,林灵正琢磨从哪里下脚才好爬进院子,却听见吱扭一声门响,忙又停在树上不动了。

李逸扬从房中走出来站在院子里透气,吃了这些天的汤药他屋里一股草药味,闻多了气闷的很。他望着对面林灵家后院那棵树叶凋零的槐花树,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这棵大槐树的树枝上就会挂起一串串香气沁人的小白花。李逸扬每次闻到那股甜丝丝的花香总能想起林灵抱着梯子爬到她家后院墙上的样子,小脑袋从枝叶繁茂的树叶里探出来,白色的小花纷纷扬扬落在她头上,小树妖一般的灵可爱,她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转着,大声朝对面喊,“老大,老大,你在不在啊?”

花期年年会有,可如果从此以后没有了林灵,一树繁花开的再热烈又有何用?她走了一年,我心里便像等了十年,她若一生再不回来,我又该如何自处?

林灵见李逸扬抬头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还以为是发现了她,过了一会儿才察觉他原来是在看别的地方。林灵想出声又颇觉尴尬,这样爬到树上就像做贼似的……

林灵正犹豫着是打声招呼再跳下去,还是先跳下去再打招呼,就见李家一个下人走到院子里,“少爷,有位姓崔的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李逸扬一怔,“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带着崔语欢走了过来,李逸扬远远看着崔语欢今天穿了件浅红色的层叠纱裙,头上高高挽了个髻,点缀着几样金翠首饰,整个人看起来甚是雍容华贵;及到走近了才发觉她的发髻已然凌乱,眼睛哭得红红的,一边脸还很明显的肿着。

李逸扬惊道,“语欢,你这是怎么了?”

崔语欢一下扑到李逸扬怀里,“扬哥哥,我……我……”

李逸扬有些尴尬的挥手叫仆人走开,然后温柔的拍了拍崔语欢的后背,“语欢,你先别哭,有话慢慢说。”

崔语欢抬起头,明艳动人的脸上一片哀伤神色,“扬哥哥,我爹爹把我赶出家门了,我以后……就只有你了。”

“你爹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崔语欢一边抽泣一边讲今晚乔家下聘的始末,当她说到已经告诉父亲早在乔家来提亲之前她已经和李逸扬在一起了的时候,李逸扬的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可崔语欢哭成这个样子,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强压下心中烦躁安慰道,“你是你爹娘的亲生女儿,怎么会真的不要你?他们一时生气,不至于到那等地步。”

崔语欢摇头道,“扬哥哥,你不知道。我爹爹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辞官,他是在里失了势,不得已才走的。我们回到南方祖宅以后,爹爹天天不开心,动不动就骂人。后来乔尚书派人来我家提亲,我爹爹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直接答应了。乔家在中势力非同一般,爹爹再想不到会有这等好事。我们崔家世代为官,爹爹现在落到如此地步他不只心中懊恼,还常常觉得愧对祖宗,所以脾气才那样坏。现如今和乔家结了亲,我爹爹不知有多高兴;他虽不能了,还指望着乔家以后多提携我弟弟呢,他总想着只要我弟弟还有希望,我们崔家早晚能扬眉吐气的再回皇城。我深知爹爹心意,所以虽然有十万个不愿意,却什么也不敢说。本来我也认命了,可是我见到了你,那天乔落问我想去哪儿吃饭,我不自觉地就走到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那家酒楼,我再想不到还会在那里碰见你……扬哥哥,我没办法,我每天都想着我们以前的事,整个人行尸走一般,我终究是骗不了自己。今天乔家人走了以后,爹爹的样子都恨不得杀了我,他说我是不孝女,不配姓崔,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就亲手把我推出了家门,我娘求情他理都不理。扬哥哥,我知道我爹爹是真的不要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只能来找你,你……还要我吗?”

李逸扬看着崔语欢眼中哀戚的光芒,实在没办法当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安慰道,“语欢,没事的,我不会不管你。你爹爹只是一时气话,他不会真的不要你,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崔语欢情绪激动,哪能止得住泪水,李逸扬半天才把她劝进屋,叫下人打来洗脸水,又叫丫鬟赶紧准备出一间干净客房。崔语欢只是抓着李逸扬的手不放,李逸扬被她哭的心慌意乱,不管崔语欢说什么他只含糊应承着,这才把崔语欢哄进客房睡下了。

李逸扬再次走到院子里,正月的天气后半夜还真是寒气逼人,李逸扬只觉腔里面一抽一抽的疼痛,崔语欢退婚一事不是玩的,他想要摆脱干净只怕是难了……李逸扬心中隐隐悲凉,一事不平一事又起,他和林灵此生真的还有希望吗?

李逸扬一夜未曾睡着,早上起来饭也不吃就直接来到林府。就算事情还没谋划好,他今天也非见林灵一面不可。崔语欢的事情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但是他知道就算大错已经铸成,就算崔语欢再恨他、再怨他,他这辈子也不能没有林灵。

李逸扬敲响林家大门。

小雅打开门,“李公子。”

“小雅,我想见你家小姐。”

小雅看看门外,“小姐刚跟七皇子出去了,我才关的门。”



赤回峰山路陡峭,狭窄的石阶上不时还有小片的冰冻,林灵一时不当心就险些滑倒,夏箫忙从后面扶住她的腰。两人爬了没多久,林灵就累得坐在石阶上直喘气,说要休息会儿再上去。

夏箫无奈的看着她,“是你要来爬山,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山上风大,出一身汗再这么坐着吹风,非着凉不可,起来吧,我们慢慢上去。”

夏箫拉着林灵的手继续往上爬,快到中午两人才上到山顶。

林灵找了块平展的石头坐下来,“累死人了。”

夏箫站在山崖边远眺,“你说的雪景在哪里?”

林灵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四周苍茫的群山,“我也不知道啊,今年天气不够冷吧。”

“我还真没冬天上过山,山上竟是这般清冷。”

林灵淡淡答道,“清冷也有清冷的景致,非要处处花团锦簇的才好吗?”

两人在山顶待了没多久,林灵刚才爬山的那点热气就散了,被山风吹的抱着双肩直瑟缩,夏箫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脱下灰褐色的大毛皮裘披在她肩上,牵着她的手下山去了。



下山自然比上山轻松许多,夏箫走在前面还不忘回头嘱咐,“别下那么快,你这丫头不光心反应还慢,小心滑倒了。”

林灵跟在后面也不答话。

石阶边一棵古松上斜刺里猛地跳出个蒙面黑衣人,亮如白银的长剑直朝夏箫林灵的方向刺了过来。

夏箫一把将林灵推开,自己也闪身躲过,他只觉手臂一凉,长剑已然划破衣袖。

夏箫心神一凛,黑衣人又一剑横劈过来,夏箫忙凝神应对。

林灵被夏箫推的坐倒在石阶上,紧张的看着他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夏箫赤手空拳的接了几剑,心下又惊又骇,自己就算兵器在手也绝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此人功夫如此高绝,又招招凶狠,夏箫一边拆招一边心念电转,最恨自己的人就是夏颖,可夏颖什么时候寻来这样一个绝顶高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他难道想在这孤山上杀了我?我真这样死了,父皇一怒之下哪还会把皇位传给他?亦或他另有后招?还是说这蒙面人其实是我别的对头?可放眼整个武林怕哪有几人有这样高超的剑术。

夏箫狼狈应付了几招之后,黑衣人终于寻了个空当一剑划过夏箫前,夏箫暗金色的长袍洇出一道红痕。伤痕虽浅,夏箫却已心知无望,他反而不再避退,近到黑衣人身前使出搏命的招数。夏箫一边出招一边头也不回的喊道,“林灵,你快下山!”

林灵急道,“夏箫,我来帮你!”说着也抢身上前。

夏箫心知自己今日只怕要命丧在这赤回峰上了,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灵出事。夏箫招数越出越快,朝林灵吼道,“林灵,你快给我滚!”

林灵不肯先走,拳脚不停地招呼到黑衣人身上。夏箫心急如焚,他这样的招招快攻已是强弩之末,林灵现在不走哪还走的了!夏箫心神一乱身前就不慎露出空门,黑衣人瞅准机会左手一掌击在夏箫腰腹处,夏箫被打的连退了三四步,捂着腰腹痛不可当。

林灵眼见夏箫受伤,着急的一掌向黑衣人口劈去,黑衣人侧身避过,同时出脚如电的将林灵扫倒在地。

林灵再不及躲避,黑衣人的长剑已厉如疾风的□她的口。

黑衣人剑法狠准,一剑刺入又瞬时拔出,鲜红的血迹顺着剑尖一滴滴落在青黑石阶上。

林灵捂着口,鲜血从她白嫩的指间鲜艳夺目的冒了出来。她睁大眼睛看着黑衣人,惨白着脸咳了一声,有血迹从嘴角流出来。

夏箫怒吼着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退身避过。

夏箫眼睛猩红,肝胆俱裂,一拳狠似一拳的带着风声朝黑衣人身上打去。黑衣人闪躲了几招,一脚斜踏在古树上就势攀了上去。黑衣人轻功高超,借着树枝落脚使力,几下蜷身翻滚着不见了踪影。

夏箫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林灵,那鲜红的血迹清清楚楚的是从她心口的位置渗出来的。夏箫跪下身把林灵抱在怀里,喉头发干,心中慌乱,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灵的小手拽住夏箫的衣袖,“夏箫,我觉得我快死了……”

夏箫一语不发的把林灵背到背上,顺着石阶飞速往山下跑去,“林灵,你撑着点!我马上找大夫救你!”

“夏箫……你不要跑这么快……我好疼。”

“你忍着点!”

“我喘不过气了,夏箫,我真的要死了,我……这样死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你了,也不用再……为难了。”

夏箫吼道,“你给我闭嘴!林灵,你要是敢死,我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一定杀了李逸扬叫你死不瞑目!”

林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微弱,“夏箫,你不要……这样,我都要死了……你还计较什么……我现在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那么恨你……我这样走了,以后你……你好好的吧……我……我……”

林灵再没说话,脑袋歪在夏箫后颈上不动了。

夏箫的心跳停了半拍。他停下脚步,寒风吹过,刺骨锥心。

夏箫动作僵硬的把林灵从背后放下来抱在前,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探到林灵鼻下,林灵已然呼吸全无。夏箫又伸手去林灵脖颈上的脉搏,脉息……也再无跳动。

夏箫不可置信的两掌紧紧扣住林灵白皙秀气的小脸,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林灵脸上,声音嘶哑颤抖,“林灵,你把眼睛睁开!”

林灵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夏箫想起她昨夜躺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样子,眼角挂着泪珠,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抖着,娇羞可人不胜宠爱。现在,她长长的睫毛再不会那样诱人的轻颤了,她……已经死了。

夏箫的心口如被人生生剜去一块似的痛,他扒着头发眼泪汹涌如潮,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如被逼入死境的孤狼一样绝望疯狂。

夏箫突然又把林灵背起来朝山下狂奔而去。他不能让林灵死,没了脉搏又怎么样,刚死而已,何医师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的活。

逆风刮在夏箫脸上刀割一样的疼,林灵温热的身子已经渐渐僵冷,夏箫却如魔怔了一般的往下疯跑,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林灵死,他必须再快一些,快一些才有可能把她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她不能死,她死了他怎么办?

夏箫喘着气越跑越快,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一级整个石面都结着厚厚一层滑冰的台阶上。此处是山路转弯的地方,这几级石阶一面挨着山壁一面临着深崖,台阶窄峭,山势险峻,原就是整个赤回峰最危险的一处所在,夏箫这样毫无预警的摔倒,在他背后的林灵就顺着的惯力从狭窄的石阶上斜斜朝悬崖下滚去。

夏箫探身去抓,眼看着林灵的裙角从他指尖擦过急急落下崖去,夏箫的身体不管不顾的俯冲下去抓林灵那片裙角,这样的动作竟是要和林灵一起落下山崖才肯罢休!

夏箫身体悬空,整个人的重心眼看着就要朝崖下落去。他绝望的双眼里只看得到那块淡青色的裙角,夏箫心中苦楚万念俱灰,宁可就这样跟着林灵下去罢了。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人猛地抓住他后心提回到石阶上,夏箫眼见着林灵单薄的身影如青鸟一般急速坠落下去……

黑衣人重重把夏箫摔在石阶上,嘿嘿冷笑数声,声音嘶哑怪异,“夏箫,我今天不要你的命,我主子只是让你知道,别以为这世上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黑衣人言毕一跃跳到树上,闪身不见了。

夏箫侧过头去看那万丈深渊,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灰褐色,哪里还找得到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林灵,我夏箫一生自命不凡,你却因我丧命,我心中爱你至深,最后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夏箫野狼一样的嚎叫出声,拳头用力砸在石阶上,血模糊。

深爱太久,此生难忘

三年之后。五月下旬。

时辰已过了夜里巳时,李逸扬一个人待在李家商铺总店的一间偏房里。两年前,李逸扬和崔语欢成婚之后,李老爷就正式把李家的生意交给李逸扬接管,自己享清福去了。李逸扬本是聪明之人,接手以后又十分用心,不过两年时间就打商号打理的有声有色、蒸蒸日上。李逸扬为了把商号拓展到其他省区,这两年里就没断了出门,一出门就是两三个月,及到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又一头扎进总商号的事务堆里,动不动就整夜整夜的留在议事厅里办事,如此这般未免冷落了娇妻。崔语欢倒是贤惠,极少抱怨什么。

夜深如墨,万物寂寥。李逸长身玉立的站在书桌前,他微微倾着身子,在摊开的卷轴上画着什么。他着一身素白长袍,清瘦雅致,挺拔俊美,整个人恍若遗世散仙般飘逸不凡。

李逸扬搁下手中的紫毫笔,深深凝望画中的少女,眼神温柔而哀伤。少女调皮的趴在墙头,一头长发半掩在繁茂的枝叶里,她微微抬头看着一片即将落在她脸上的花瓣,神情娇俏可爱。

李逸扬着画中林灵的脸。灵儿,又到了你的生辰,你都走了三年了。

突然有人敲响房门,李逸扬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沉吟了一下说,“请进。”

李夫人推开房门,一脸兴师问罪的走进房里。

李逸扬起身,“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办?我不来,谁还能请得动你回家!”

李逸扬苦笑道,“娘,您别这么跟儿子说话。”

李夫人看着李逸扬瘦的微微凹陷的脸颊,叹气道,“逸扬,男人重视事业是好,但也不能这样糟害自己的身体呀。你这么整夜整夜的熬,熬的可是自己的气神,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再说你身体又不好,天一凉就咳个不停,你这个样子让为娘的多不放心。”

李逸扬一时默然,想了想才答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当年李逸扬得知林灵死讯,一时心神大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赤回峰的悬崖下面原无路径,夏箫带着手下人在山谷里艰难寻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搜到林灵的尸体。李逸扬和程浩然也都下了山谷,当他们深夜里见到不远处绿油油的狼眼时都绝望的停下了搜索的动作。林灵的尸体只怕十有**被野狼撕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赤回峰底部的山谷狭长,李逸扬和程浩然在里面无眠无休的找了两天,寒冬腊月,天上又下起瓢泼大雨,李逸扬执意不肯回去,最终昏倒在山谷里面。

程浩然把李逸扬背回家。李逸扬旧伤复发,当夜就开始发高烧,不时还吐出几口鲜血,这可吓坏了李老爷李夫人,饶是程浩然的父亲名满皇城医术超群,可医人医病难医心,李逸扬如今心如死灰,纵是程医师也无计可施。倒是多亏崔语欢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他,李逸扬烧的神志模糊满嘴胡话,崔语欢就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劝慰,每隔一会儿就用清水投一次毛巾敷在他额上去热,到了夜里仍是这般仔细照顾;崔语欢这样几天不睡,自然也病倒了,她自己病着却还放不下李逸扬,日日要来李逸扬身边亲自看顾,李老爷李夫人看着都觉十分心疼。

半年后,李逸扬的病才大好了,肺却落下了病,经常整宿的咳嗽。崔语欢仍是悉心照料,亲手给他熬药,每日还炖些润肺的汤水。她是个千金小姐,哪里做得这些,一双芊芊玉手割的都是小口子,却还是一句怨言也没有。李逸扬病虽渐渐好了,人却像丢了魂魄一般,对崔语欢只是不冷不热的。李老爷再看不下去,把他叫到房里痛斥一顿。李逸扬沉默半晌,只说了句明年我会娶她,其他的就再不肯说了。



作娘的终究心疼儿子,李夫人着李逸扬清瘦的脸颊,眼眶不由得红了,“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可灵儿都去了这么久,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是想怎么样?语欢她嘴里不说,却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地哭。你有这样的媳妇要知道惜福,你当年病的快死了语欢是怎么对你的?逸扬,做人要有良心哪。”

李逸扬有些不耐的把脸偏到一边躲开李夫人的手,“娘,你又说到哪儿去了!”

李夫人擦着眼泪道,“我知道我这老太婆说话惹你厌。你就这样欺负你媳妇,又这样伤你娘的心,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今晚上我既来了,你就无论如何得跟我回去!”

“娘,我今天不回去。时辰太晚了,我就在这间偏房睡。”

“时辰晚了!那你是叫你娘自己走来再自己走回去吗?!”

“我叫下人送您回去。”

“李逸扬,今晚你必须跟我回家。你这样冷落你媳妇,当初就不该娶她!”

李逸扬沉默,当年我除了娶她,还能怎么办?

李夫人见他不说话,气的拽住李逸扬的手往外拉,“你跟我走!”

李逸扬稍稍用力挣开李夫人的手,微垂着头站在桌边。

李夫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天才伸出手指着李逸扬的鼻子道,“好!好!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李夫人走了,李逸扬低声叹了口气。我怎么能回去,今天是灵儿的生日,我要陪着她的。我知道我对不起语欢,我知道我十分不孝,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病入膏肓,此生无望了。



怡红酒楼,即便到了深夜却还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怡红院最顶层的致绣房里,夏箫搂着个眉目极美的女子肆意调笑,两人酒酣耳热,正在情浓之际。

美女笑的瘫在夏箫怀里,蔻红的指甲有意无意的搔过夏箫敏感的喉结,“七少,你坏死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夏箫喝的舌头都有点大了。他捏了捏女子滑腻的香腮,“小蹄子,你再说你听不懂!”

女子娇笑道,“人家就是听不懂,要七少你教我呀。”

夏箫举着酒瓶哈哈大笑,“我教你什么?!你***还不好好伺候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女子不解的抬头看他。

酒瓶里的酒被夏箫挥洒的到处都是,“你忘了?四年前仙儿花魁的处子之身足足拍出了十万两的天价。要不是我,你早被采花大盗抓走了。”

此女正是当年的花魁仙儿,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是啊,我记得那贼人是被几个青年公子抓到的,我当年还亲自谢过他们呢。”

“啊…我忘了,是李逸扬那个小白脸抓到采花大盗的。”夏箫呵呵笑了起来,“可是,你被采花大盗盯上这事儿可是我告诉月娘的,要不然月娘能把你藏起来吗?”

仙儿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缘故仙儿却是不知道,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七少了。七少,今晚仙儿……一定好好伺候。”仙儿说着扶起夏箫往绣床处走去。

夏箫喝的着实不少,踉踉跄跄的被仙儿扶着躺倒在床上。

仙儿动手解开夏箫的腰带。

夏箫侧过头看着浅粉色的床单,不高兴的说,“你怎么把床单换了?那时候是条细白花纹的……”当时林灵中了迷春散,便是躺在这张床上,双腿热情的缠住他的腰,娇娆的喘息扭动,搂着他的脖子小猫一样的啃咬。

仙儿听夏箫含含糊糊的说什么床单,只当是醉话,也不理他。仙儿掀开夏箫的衣襟,露出里面□结实的膛,红唇热情的贴了上去。七少常常来楼里喝酒,却从来不在哪个姑娘房里过夜,今日竟随了她来,她自是要使出全副手段笼络住这尊贵无比的财神爷。仙儿在夏箫口落下一个个香吻,一只玉手顺着夏箫膛向下滑去……夏箫却突然抓住仙儿的后颈制止了她的动作。

幽暗的床帐里,夏箫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些,“你出去吧。今晚我睡在这儿,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夏箫说完就松开放在仙儿后颈处的手。

仙儿尴尬的坐起身来,“七少,我哪里错了?”

夏箫烦躁的把手盖在眼睛上,“我头疼得很,你快出去,把油灯也熄了。”

仙儿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忤逆,下床吹灯走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夏箫还是一手盖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他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脂粉香气,心中悲凉如水,来到这里又能找到什么?这已经不是当初自己和林灵待过的那个房间了。今天是林灵的生辰,她要是还活着,就二十岁了。当年林老爷林夫人丧女心痛,变卖房产离了皇城,夏箫知道后忙把林家的府邸买过来,还把林家的下人都重新召集回来,嘱咐他们林灵的房间要一点样子不许变的留着,他自己还常常在林灵的房里过夜。可那又怎么样,三年了,她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淡,她房里的东西全都越用越旧,就快留不得了。

灵儿,三年了,你已经走了多远?是不是已经远到连这些死物都不再留给我,是不是终有一日要让我无所凭证、无可追忆才算罢休?现在我的人生除了对付夏颖,就是喝酒。可我就算醉死了,心底最深处却还是该死的清醒,我就是忘不掉我已经失去了你。醉了就想睡觉,睡着就会梦见你,然后就是醒来以后,痛彻心扉。我痛恨梦到你,那就好像你死了又复活,我还来不及高兴你却又死了,这样的痛苦煎熬,实在比杀了我还难受,或者当年我就该和你一起从赤回峰上跳下去。我没跳下去,就只好留着命给你报仇。其实我不想那么快打垮夏颖,他死了,那么长的人生我还能做什么。灵儿,我真的太累了,为什么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不做梦,为什么没有一种酒可以让我忘记你。

故人北去,我南行

丹阳城是大夏国南面版图上最大的一个城市,其繁华热闹的程度不在皇城之下,又独有一番南国水乡的妩媚动人。

丹阳城郊的翠竹林里,一袭青衣的男子正在练武,他出手如电将一对双钩挥舞的流光溢彩,煞是灵动。一套钩法演练完毕,青衣男子动作利落的将双钩收回腰间鞘中。此人生的面若桃花,眉翠唇红,眼中不露笑意却醉人心弦,脸上淡然无波却天生一股风流气息,微风掠过,几缕乌黑的发丝拂过他致如画的眉目,怎得一个美字了得。

青年男子练完双钩正要回去,一个生的高高壮壮、腰佩大刀的中年男子拍着巴掌从竹林里走出来,“人都说钟少主二十出头就使得一手好钩法,我只不信,今日见了,名不虚传!”

青衣男子微微打量来人一眼,“你是谁?”

“在下东海门巫烈是也!”

“找我何事?”

“我特意前来讨教钟少主的高招!”

青衣男子微微皱眉,“我不想和你比试,你请回吧。”

“钟少主,我从海门赶到丹阳那可是几百里的路程,你总得让我回去跟兄弟们有个交代吧。”

“你有没有交待我管不着。”

巫烈嘿嘿一笑,“钟少主若是在九华门里闭不见客,我也无计可施。可今天既然让我在这儿找到了,你就少不得和我比试一番。钟少主,在下得罪了!”巫烈说着抽出腰间大刀,以横扫千军之势劈了过来。

青衣男子无奈,只得拔出双钩迎战。

两人都是快攻快守的招式,杀的翠竹林里竹叶漫天飘落。巫烈的大刀虽然劲道刚猛,却不及青衣男子的双钩灵活莫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巫烈渐渐捉襟见肘起来,几次险险躲过程浩然的钩尖。不一时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巫烈的长刀已被青衣男子的银钩震落在地。

青衣男子把双钩收回腰间。巫烈脸色又红又白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大刀,低头抱拳道,“我巫烈输的心服口服。这次回去必定勤练武艺,数年后再来讨教!”

青衣男子无奈的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巫烈道,“不敢再耽误钟少主时间!”说着自己转身大步走出竹林。

青衣男子叹气,这几个月每隔一两天便有这样的武林人士来找他切磋武艺,当真是不胜其烦。



青衣男子走出翠竹林,进到常去的那家卷云茶楼,点了壶雨前龙井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远处的丹阳江上波光粼粼,不时有一艘扁舟悠然划过。丹阳真是个好地方,哪里都不比皇城差,只是他的回忆全留在皇城里,这座城市再美,也不是那样的感觉。

这个青衣男子正是程浩然。当年他也曾想过如果林灵和李逸扬真的成婚了他就离开皇城去游历江湖,他想出去了才能知道这天下究竟有多少高手,出去了才好在刀光剑影中一点点忘却心事。只是他再没想到他真的出去闯荡江湖不是因为林灵嫁给了李逸扬,而是因为她死了。林灵死了,皇城就只是个伤心地,因为每座桥、每条路都残留着她的影子。程浩然跟他爹程医师说他此生立志不在医学,现在想要去江湖上历练几年。程医师原是个通达透彻的人,儿子既然生来是个武学奇才,那原是命里注定要走这条路的,于是也不阻拦,只拍着他的肩膀说万事小心,什么时候想回家就回来。

程浩然辞别父亲,孤身上路。他在外面闯荡了一年,倒也小有名气,人们都知道这个新进的少年侠客容貌异常俊美,为人沉默寡言,使得一手好双钩,遇上不平之事,一言不发便即出钩,动起手来不要命一般,当真是遇鬼杀鬼遇佛杀佛。江湖本是险恶之地,程浩然功夫虽好,可终究年纪轻,临敌经验又浅,隔三差五的就弄得一身伤痕,他也不当回事,行事还是一般的不留退路。

一日,一个曾和程浩然结过梁子的歹人寻了两个高手一起来找他报仇,当程浩然和他们斗得一身血污眼看就要不敌的时候,却也是机缘巧合,恰好就被江湖第一大门派九华门的门主钟浩宇碰上了。钟浩宇一眼看到程浩然的长相竟和月心有几分像就停下了脚步,再细看之下竟还有两分像自己,心下大惊,如何能看着他这样被三人围攻致死,忙出手救了下来。钟浩宇一番细查,才知程浩然居然是他和月心的亲生儿子。

当年天下第一美女池月心容颜倾城、武功高绝,原是个最传奇的女子,只是此女一生波折苦难,这里也不去细表。池月心当年临死之前把自己襁褓中的孩子交给程烨,托付程烨说这孩子我给他取名叫浩然,如今他无父无母,就跟着你姓吧,以后学医作个大夫也是好的。你若肯替我养大他,你的情意我来世再报。说完之后,一缕香魂就悠悠离散了。程烨一生苦恋池月心,她临死托孤,自己如何不答应。程烨葬了月心之后就离开了武林是非之地,带着孩子来到皇城,给他取名程浩然,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照料起来。

至于钟浩宇和池月心究竟是怎样的情债,钟浩宇却不肯再提。他看程浩然养好了伤,就问他想不想跟自己学武。程浩然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回答说他这一生都是要认程烨做父亲的,即使钟浩宇教了他武功,这一点也不会改变。钟浩宇点头道,他养你成人,这是自然的。自此,程浩然便跟着钟浩宇学武,钟浩宇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程浩然又是个天生的武学奇才,钟浩宇倾尽全力教授数月,程浩然的武学造诣自然突飞猛进,再不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

没多久,武林上就都知道九华门的钟门主找到了他和池月心失散多年的儿子,这孩子现今已长到二十岁,生的容貌极像池月心,又是个练武的奇才,多少武林上成名的侠客都败在他手里。其实这些话多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但传的多了渐渐就有些不信邪的人跑来找程浩然挑战。程浩然烦扰不堪,又不愿天天躲在月华门里,心里就渐渐萌生出了离开丹阳再去四处闯荡一番的念头。

程浩然饮尽杯中茶水。心道我离开丹阳城又去哪里好?其实她走了,我去哪儿还不是一样。林灵以前总吵着要去闯荡江湖,她若还活着,我与她作对神仙眷侣携手同游江湖,那又该是怎样的风光美景。

一艘快要靠岸的大船缓缓驶到岸边,一位船客在仓里待的不耐烦,低身从船舱里走出来,站在船板上望着明澈宽广的丹阳江,大大伸了个懒腰。

程浩然盯着那男子的背影,六月初的强烈阳光像在他身上镀了层金似的模糊不清,但那朦朦胧胧的轮廓,不就是…林灵!

程浩然抛下酒杯,从茶楼里飞奔而下向丹阳湖的码头跑去。



及到他微喘着跑到码头,码头上只剩船夫在熟练的收着船锚。

程浩然走过去对船夫比划着说,“师傅,刚才你这船里是不是有个这么高的客人,好像是穿了件灰色的衣服。”

船夫笑道,“这位公子,一船几十个客人,我哪里记得。”

“客人全都下船了?”

“是。”

“下了码头都各自走开了?”

“是啊。”

程浩然向船夫道了声麻烦,黯然离开。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他走到哪个城镇,总会在不经意时突然见到林灵的身影,有时他会莽撞的抓住陌生人的胳膊,有时就像今天这样,远远看着好像是她,走到近了却又无从寻觅,只是……今天的真实感似乎特别强烈。灵儿,你都走了三年了,我的心却好像还是不能接受你已从这世上消失的事实,哪怕见到你的幻影,它也会激烈的仿佛要跳出我的腔。究竟要多少年,它才能明白,你已经死了,不管我去到哪里也再不能见了。

第二日,程浩然乘船离开了丹阳城。



林灵从丹阳江的码头下了船,她见这丹阳城里景致独好,五步一柳十步一花,街市上车水马龙的十分热闹,人人都着一口软软的南国语音,和皇城比起来别有一番意趣。她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还买了块当地特产的莲湖糕一边走一边吃。莲湖糕甜甜糯糯,吃起来还凉丝丝的,味道很好。

林灵没有死。当年她到天盛武馆去看顾伯,顾伯见她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就问她是不是不想嫁给七皇子。林灵无奈叹道,皇上下的圣旨,我愿不愿意又能怎样呢。顾伯沉吟半晌说,你若相信师傅,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这世上我顾老头做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多,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想办法。林灵听了这话,忙跪倒在师傅身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们几人十几岁就跟着顾伯学武,都知道师傅是武艺高超之人;但其实顾伯这些年来一直隐藏身份在这小小的天盛武馆中度日,就算是对着这几个小徒弟,他为了谨慎起见也从没把真正的本事完全显露出来过。顾伯听了林灵这番话,心中很快有了计较。他叫林灵稍安勿躁,这些日子先应付着七皇子,他要花些时间才能把一切布划好。顾伯从赤回峰下救回林灵以后,给了她一些银子,告诉她最好此生都不要再回皇城,林灵父母那里他也会悄悄转告他们。顾伯最后嘱咐林灵说七皇子是心思缜密之人,说不定还会派人探查你父母的情况。以防万一这几年你先不要见你爹娘,就算他们离了皇城你也别去找他们,怎么也要过了三五年等事情淡了你们才好一家团聚。林灵点头答应了,当天她就离开皇城,一路向南行去。这三年林灵流离漂泊、居无定所,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到过许多地方,长了不少见识。

林灵知道江湖中第一大门派九华门就在这丹阳城里,不过她虽然心向往之,去没真打算到九华门里逛逛,出来这几年她也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她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又没人帮她,再去多生事端简直就是找死。不过丹阳鲈鱼名满天下,这是一定要找个酒楼好好尝尝的。林灵一时走的累了,正好见到左手边有家卷云茶楼,就进去点了壶香片,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数十天后,一个微风习习的的夏日傍晚。

林灵嘴里叼着一狗尾巴草,盯着碧波荡漾的丹阳江里自己那小小的鱼竿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心中怨念无比,我都枯坐一个时辰了,为什么别人都钓上来好几条鱼了,我这里却还连个小虾米都未曾上钩。当年跟着老大他们出去钓鱼也是这样,他们一条条的往桶里装,只有我什么都钓不上来。唉,难道她不仅和皇城的鱼没有缘分,和这丹阳江里又肥又鲜的大鲈鱼也是有缘无分吗?!也不知他们四个现在是不是还常去钓鱼,或许不是四个人,我走了不还有崔语欢吗,老大若和她在一起,大家一起出去玩自然会带着她。

一条美丽的画舫从眼前悠然划过,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和一个秀气美貌的少女双双立在船头。青年公子微微低下头和少女说着什么,少女微笑着看他,两人眼中皆是含情脉脉。

一身男装打扮、穿着布衣服的林灵双手托腮的蹲在岸边看他们。画舫啊……当初李逸扬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细细吻她的耳垂低声说,“灵儿,我回去就叫我爹娘选个好日子去你家提亲好不好?”……那些话仿佛还在耳畔,现在老大是不是经常陪着崔语欢游湖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眼前这对璧人一般你侬我侬的让人嫉妒?说是要送我的画舫呀,可惜,我没有福气。林灵叹了口气,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三年了,自己走过那么多地方,可没有一处让她想要停留,遇见过许多人,可没有一个让她想认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死心。可总不好一辈子这样吧,当年自己是亲眼见到老大帮崔语欢擦去眼泪说我不会不管你,他又以为我死了,他们大概……早就成亲了吧。其实就算我没死,老大当然也会娶她,不娶她难道还会娶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可为什么过了三年还不死心呢,没亲眼见到他们结为夫妇,心中那份可笑的幻想就是不肯熄灭是吧?这样……那就回去看看吧,看到老大已经和崔语欢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了大概就可以死心了,然后才能打起神过自己的人生吧。如果老大还是孤身一人,那……大概只能是我做梦。

林灵起身把手中的鱼竿随意往岸边一丢,快步走到码头,“船夫,我要坐船。”

“客官,你要坐南行的船还是北去的船?”

林灵答的干脆利落,“我要往北去。”

重逢

静夜,一身男装的林灵站在李府后院的围墙外,她轻轻着围墙边那棵大叶黄杨树糙的树皮。三年了,这里看上去什么都没变,只有这棵大杨树似乎长了些。林灵爬到树上,动作比三年前敏捷了不少,好歹这三年师傅教的月影步她还是有练习的。

林灵在树上小心藏好,看着李家的仆人在院子里扫地浇花,李家的下人还真是生活有规律,三年前的冬天就是这个时候打算院子,三年后的夏天居然还是这样。

仆人打扫完院子就出去了,只余李府后院一片姹紫嫣红的鲜花开的热烈。林灵无聊的在树上等了半天,心想说不定今晚就没人再到后院来了,她再等一会儿就离开好了,明天晚上再来。林灵告诫自己她这次回来只为确认李逸扬和崔语欢是否已经成婚,这可是夏箫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她必须打起起十二分的小心,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务必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唉……夏箫也不知娶妻了没有,这个缺乏道德感的男人……我死了他是不是很伤心?不过伤心也是活该,谁叫他当年那样欺负我。

林灵正趴在树上胡乱想着心事,突然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林灵心头一怔,这样熟悉的脚步声,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听出是谁。

李逸扬走到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眼睛习惯的看向林灵家后院里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槐树,眼中的神色默然寂寥。

林灵一看见李逸扬,眼眶就不由得红了起来。老大,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林灵的手紧紧抓住树干,早忘了自己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只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逸扬,心中又苦又酸。老大,能这样看着你,现在对我来说是多奢侈的一件事,我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下来才好。

一个温婉的声音猛然□来打破了林灵的迷思,“扬哥哥,你还不睡吗?”崔语欢穿一身鹅黄色锦衣罗裙,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

李逸扬笑道,“我睡不着,你困了就先休息,不要总是等我。”

崔语欢的声音温柔可人,“你睡不着,我陪你聊天。”

“好。”

崔语欢也在石凳上坐下,“这几天商号生意怎么样,还那么忙吗?”

“就那样吧,总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婆婆很挂念你的。”

李逸扬握住崔语欢放在石桌上的手,“我知道。语欢,你不要总这样替**心,没事自己也多出去走走,找些喜欢的事情做,别一直闷在家里。我经常不在家,没多少时间陪你。”

崔语欢柔柔的说,“我们都出去了,谁陪伴公公婆婆?而且你也说了你总不在家,我再出去,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就更少了。”

“家里那么多下人,其实你每天就和爹娘请个安,尽到心意也就是了。”

“下人侍候和儿媳妇在身边侍候那怎么一样?婆婆现在也惯了有我作伴,我一走开她就找我呢。”

李逸扬笑道,“你这样贤惠,我只觉更愧对你。”

崔语欢笑而不语。

他们夫妻二人叙了一会儿话,双双进屋去了。



林灵从杨树上悄悄爬下来,虽说是意料中事,可真见到了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林灵失魂落魄的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这样神恍惚的走了一会儿,一抬头竟走到了林府门口。林灵看着自家的黑漆木门,苦笑一下转身想要离开,可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师父当年说会告诉她父母如果舍不得女儿就过几年搬到外省去住,以后再和林灵相会。林灵不知道她爹娘如今搬走了没有,三年多没见父母,她怎么不想,只觉哪怕能够偷偷看一眼父母的睡颜,也是好的。林灵心想自己明天天一亮就要离开皇城了,这都到了家门口还是悄悄进去看一眼吧。

林灵绕到林府后院,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听,里面寂静无声。林灵从围墙上翻进去,低着身子经过后院的凉亭,前面正对着的就自己的闺房。那是她从小到大住了十六年的房间,自己这三年在外面颠簸流离,每晚躺在又硬又响、有时还有难闻异味的床铺上时,最想的就是自己房里那张睡床,她这辈子大概再没机会回到那张床上睡一晚了。

林灵走到房门口,着门板上熟悉的万字回纹,心中感慨万千,突然脚面上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了上来,林灵“哎呀”一声低叫,退了两步低头看去,一个小小的黑影正蹲在自己脚边,林灵定睛去看,原来是只肥肥大大的猫,借着月光林灵看这猫长得浑身雪白,偏左眼上长了圈黑毛。林灵心道这不是咪咪吗?怎的长到如此之胖,又怎么从里跑到她家来了?林灵心中混乱一时想不清楚。咪咪仰起头,摇着尾巴冲林灵讨好的喵了一声。

房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外面什么人?”

林灵呆立原地,浑身的血都像瞬间凝固了一般,这个声音——夏箫!

林灵转身向后院的围墙处跑去。

里面的人冷哼一声,“想跑?”

夏箫一把推开房门,在清莹的月光下看见一个正爬在围墙上的瘦弱男子身影,那肩膀的曲线,纤细的腰肢夏箫的心停跳了半拍,墨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紧紧盯住那个在月光下映显着融融清辉的身影,微微低下身抓起门角那只猫使力丢了过去。

林灵爬到墙头,双手撑起身子,一条腿费力的够到墙沿上,突然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带着风声猛地趴到她肩膀上,锋利的爪子还在她脖子上抓出三道热辣辣的血痕。林灵受惊,心尖一颤双臂发软的从围墙上掉了下来。咪咪喵呜一声惨叫,落地之后嗖的一下迅速跑走了。

林灵跌坐在地上,看着在清冷的月光下英俊的像魔鬼一般的夏箫一步步走过来,他紧紧盯着她,眼光像要吃人似的。林灵撑着双手想要往后退,可只退了一步后背就靠到了围墙上。林灵睁大眼睛看着夏箫,一动不动的仿佛浑身力气都凭空消失了,她现在就像被强大的食动物牢牢盯住的小动物一样只能瑟瑟发抖的等待即将到来的猎杀。

夏箫走到林灵身边,蹲下身子,一只大掌颤抖的向林灵脸庞,“……灵儿?”

林灵惊恐的看着他。

夏箫又不可置信般的问了一句,“灵儿?”

林灵不说话,心却一直往下沉,这次,肯定跑不掉了吧。

夏箫展开双臂把林灵深深搂进怀里,把脸埋在她的如丝的黑发里,喃喃的说,“我又在做梦吗?”

林灵只觉被夏箫搂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出声抗议道,“夏箫,我要被你勒死了!”

夏箫听见林灵的声音,有些茫然的把头从她发间抬起来,细看她脸上的表情,林灵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刚要说话夏箫却凶狠的吻了上来。那本不是吻,是野兽一样的啃咬,唇齿相磨,夏箫恨不得把她的舌头都咬下来吞进肚里去,林灵吓的直躲,夏箫哪里肯让,把她逼在墙上用力咬她的嘴唇,林灵嘴上痛的发麻,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夏箫微微抬起头,激烈的唇舌交缠和嘴里腥甜的血气似乎让他多了些真实感。夏箫盯着林灵唇上流血的伤口和眼角晶莹的泪水,语气里是无法抑制的狂喜,“林灵,你没有死!”

夏箫抱着林灵的手臂毫不松劲,林灵只觉胳膊都要被他勒断了,苦着脸说,“我现在就快死了,夏箫你放开我行不行!”

“为什么?你当初就在我背上断了气,你怎么会没死!”

“我骗你的,有一种药吃了以后人就会暂时假死,过了十二个时辰才会醒。夏箫,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胳膊快断了!”

夏箫的表情古怪,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只一遍遍喃喃的说你没死,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扯开林灵的衣襟。

林灵光滑的香肩瞬时显露在淡蓝色的月光下,上面还有当年夏箫在小木屋里咬出的那圈齿痕,过了三年,那圈齿痕淡了许多,但痕迹仍在。夏箫轻轻抚着那圈痕迹,竟又低头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林灵只觉她肩上那块都要被夏箫撕下来了,不由得痛叫出声。她以前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再和夏箫相遇会是怎样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夏箫这三年是不是已经彻底由人退化为兽了?只有野兽才会这样撕咬吧!

夏箫抬起头,满嘴血迹,笑容冷。他咬牙切齿的说,“林灵,你居然骗我!你居然敢让我以为你死了!你真有本事啊!”

林灵肩膀上的伤口让她疼的直吸气,她语气不善的回答道,“是啊,我骗你!那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好了!”

夏箫恶狠狠地盯着林灵,一把打横抱起,大步朝房里走去。

重逢必有船戏

林灵被夏箫一把摔在床上,不由得心中苦笑,刚才还在想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在这床上睡一夜了,现在可就睡上了,咳咳,人真是不能不知足,现在她宁可不睡这张床只怕却也晚了。林灵初见夏箫不免又惊又惧,等到被他抱进房里,心知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夏箫总不会真杀了她。既然已坏到不能再坏,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林灵从床上坐起身来,“夏箫,我们先好好谈一谈!”

夏箫怒道,“谈个屁!你给我闭嘴!”

林灵闭上嘴巴,两手抓住自己被扯破的衣襟,一脸戒备的看著夏箫。

夏箫伸手就去解林灵腰带,林灵忙从衣领处匀出一手抓住夏箫手腕,“夏箫,我才刚回来!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啊。”

夏箫抬头看著林灵,“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把你绑起来?”

林灵受不了的冲夏箫喊道,“你为什麽总是强迫我,你打算强迫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夏箫眼中乌云暗聚,“你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夏箫,你当年那样对我,我要是还愿意才真是犯贱!”

夏箫的脸凑近了些,一字一句的说,“林灵,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做到你愿意为止。”说著一把将林灵推倒在床上,将她身上那件丑的要死的布男装扒了下来。

林灵奋力挣扎,可她那点力气在夏箫眼里什麽也不是,夏箫撕开林灵缠在前的白布,肚兜也被他暴的一撕两半丢在床下。

夏箫一见到林灵那对久违了三年的莹白软玉立马红了眼睛,更为急躁的褪下林灵的裤子,把她整个人赤裸的压在身下。

夏箫就像只整个冬天没进食过的饿狼般盯住林灵,一边脱自己的衣服。

林灵欲哭无泪,今天晚上简直不知要怎麽熬。

很快两人就赤诚相见了,夏箫把林灵两腿架在自己肩上,热乎乎的硬硬的抵在林灵口。

林灵害怕的往後挪动身子,夏箫两手抓住林灵的小屁股牢牢定在原地,阳具迫不及待的在小花瓣上磨蹭了两下,瘦的臀部骤然一顶,势不可挡的冲进林灵体内。

林灵尖叫出声,泪眼朦胧的抓紧夏箫手臂。他居然什麽前戏都不做就这麽冲进来!夏箫的尺寸林灵就算情动时接受起来也不轻松,如今她三年未经人事,甬道紧的如处子一般,哪里受得住他这样莽撞的直接入。林灵僵直著身子,呼吸都不敢用力,花颤抖著吸允夏箫那又又长的阳具。

夏箫俊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他等不及林灵去适应他的存在,就在那紧的让人发狂的嫩里冲撞了起来。

林灵被他撞得整个人上上下下的晃动,痛疼、炙热、强悍的贯穿、长的摩擦、快的让人灵魂失焦的速度……在颠颠簸簸的交合韵律中,曾经那些昏天黑地、靡浪荡的回忆,那些花了三年时间努力忘掉的过去,都在这一瞬间潮水般的涌了回来。那偶尔午夜梦回时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梦里那张斜肆飞扬的英俊脸孔,不容拒绝的强势贯穿,热的让她浑身发软的热烈摩擦……林灵悲哀的想为什麽忘掉一件事需要那麽久的时间,再记起来却只需要一秒锺。她急促的喘息著,无望的看著欲念的潮水将她灭顶淹没。

夏箫一下下的用力撞著林灵,著迷的看著她粉嫩的小如何勉强吞吐他的巨大。他原以为此生只能行尸走般活下去,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宝贝还能失而复得,还能这样温热细腻、柔软紧致的躺在他身下承欢。夏箫从来不信鬼神,但他现在只想感谢上天。

林灵颤颤的开口道,“夏箫,你轻一些呀。”

夏箫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林灵的脸庞,身下的力道却一点不减,林灵被他撞得花心发颤,小脸嫣红,两只小手抓著床单扭的指节发白,“夏箫,夏箫,唔……啊~~~~~~~~~~~~~”

夏箫捣弄的又快又重,林灵受不住的闭上眼睛。

“灵儿,把眼睛睁开,看著我!”

林灵睁开眼睛,夏箫的眼神明亮专注,一滴诱人的汗珠划过他轮廓深刻的侧脸落在林灵小腹上,连他的汗水都那样烫人……林灵的小忍不住酸酸麻麻的抽搐起来。

夏箫在林灵脸上用手指贪恋的描画她眉眼的形状,身下的速度逐渐加快,“灵儿,这三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林灵无言可答,咬著樱唇感受渐渐逼近的窒息快感。

夏箫的手指撬开她咬著唇瓣的牙齿,手指伸进去挑弄她粉嫩的小舌,“灵儿,稍微等一下,我们一起。”

夏箫又激烈的撞击了几十下,浓浊滚烫的喷而出。林灵在令人晕眩的高氵朝中浑身颤抖著达到了极乐,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她一辈子都逃不开的宿命?



夏箫躺倒在林灵身上默默喘息,林灵两腿玉腿软软的从夏箫身上滑下来,他疲软的还堵在林灵的小里,一点点顺著口流出来,不一会儿两人的交合处就变得一片黏腻。林灵前滑腻软嫩的凝脂被夏箫结实的膛压在身上,夏箫两掌扶在林灵腰侧,顺著她诱人的腰臀曲线暧昧的上下抚著。

林灵不适的推了推夏箫肩膀,声音里是被疼爱过後不自觉的娇媚,“你起来啦,好重。”

夏箫双臂支在林灵身侧,抬起身子看她。林灵微微嘟起的小嘴弯著一个甜蜜的弧度,小鼻子上有细密的汗珠,她低垂著眼睛,长长地睫毛随著呼吸轻轻颤动。夏箫低头亲她薄薄的眼皮,用舌头舔她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含住她水汪汪的眼珠。林灵吓的直躲,三年不见,夏箫怎麽添了这麽多毛病,眼珠也能用嘴巴亲?

夏箫紧紧抱住林灵,珍惜的吻她海藻般的长发,然後逐一而下,耳鬓、下巴、脖颈、锁骨、口、腰肢、小腹……夏箫一边细密的吻著林灵的身体一边坐起身来,留在林灵体内的阳具也渐渐膨胀起来。

夏箫把林灵抱起来靠在自己一侧臂膀上,让她一条腿跨过自己的腰放在床上,一腿搭在他手臂上,从後面整个揽住林灵的纤腰,调整好位置抽起来。

林灵已被夏箫那一个个湿滑温柔的细吻搞得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这时感受到夏箫身下的动作才有些不适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斜靠在夏箫怀里又被他弄了起来,不由得撅起小嘴说,“夏箫,我累了!”

夏箫身下不停地抽送,吻著她微撅的小嘴,“别跟我撒娇!现在就累了,後面你要怎麽样?”

以前林灵和夏箫在一起的时候,夏箫有时做完了还不放她,把她抱在怀里逗弄,玩著玩著最後就又做了起来,这也是常有的事。林灵这一个月急急的从丹阳赶回皇城,也没好好休息一天,身体原是十分疲累,但看夏箫这个样子哪里是想放过她,说不得只好打起神应付。



当夏箫第四次又从後面顶进来的时候,林灵跪立在床头,扶著床栏的双手都在打颤,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夏箫,我真的受不了了。”

夏箫恍若未闻,大的阳具一下下往里顶。

林灵的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夏箫的,他了三次,却一次都没抽出去过,大部分都还留在林灵子深处。林灵只觉肚子里又酸又涨,夏箫每从後面顶一下,她的子就被挤压的又酸又麻,晃得她心肝发颤。

白浊的体随著啪啪的交合拍打声一滴滴掉落在素白的床单上,漂亮的小花已被摩擦的红肿不堪,却还是不得不一次次勉强吞吐著夏箫的巨大。林灵受不住的瘫倒在床上,只剩白嫩的小屁股还被夏箫抓在手里挺弄。林灵的眼泪很快在床单上濡湿成一滩小小的水迹,她哭喊道,“夏箫,我要涨死了!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麽?”

“我好涨,里面……里面都是,求求你,让我休息一下,我不舒服。”

“林灵,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麽过的吗?你要休息?我都休息三年了,你说怎麽赔我?”

“我……我……夏箫,呜呜呜……”

林灵难受的蜷缩著脚趾,子里的饱胀感让林灵的花变得更为敏感,夏箫一个轻微的摩擦都会惹得她小里一阵颤抖。夏箫爽的要死,任她怎麽哭,只是毫不怜惜的抽著。林灵哭著让夏箫了几十下居然也被送入了高氵朝,那是种混合著疼痛的致命快感,几乎让人神志崩溃。

当林灵的花蜜汹涌如潮的流出又被夏箫大的顶的回流到花心里的时候,林灵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低低抽泣的力气了。她的小脸贴在床上,牙齿紧紧咬著一角床单,晶莹的口水顺著嘴角流到床上而不自知。夏箫看著她媚到骨子里的娇态,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畅快意。他错过了她三年,但从今往後,他再不会错过她一秒!



红烛燃尽,夜已深沈。

林灵满脸湿汗浑身潮红的瘫软在床上,夏箫还俯在她身上无休无止的冲刺著。林灵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她看著眼前夏箫的俊脸随著身体的节奏微微晃动著,神志逐渐模糊,身体都要散架了啊……

夏箫见林灵眼睛渐渐闭上,脑袋也猛的歪向一边,不由得心中一跳,立刻伸出手指探到林灵鼻下……林灵的呼吸平稳顺畅,看来是晕过去了。

夏箫拍了拍林灵脸颊,林灵毫无反应。夏箫把林灵双腿打的更开一些,继续抽起来。

夏箫几乎一夜没合眼,一直贪恋的看著那张教他日夜思念的娇美容颜。林灵晕了过去後来又被夏箫激烈的动作弄醒,她眼框发红的猫咪似的哼哼,软软的一声声求饶,夏箫却铁了心的不理她,最後体力透支的林灵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箫把一身欢爱痕迹的林灵裹在自己的一件斗篷里,亲手抱著走出林府,坐上马车朝七皇子府去了。

逼问上

林灵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傍晚,她浑身酸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夏箫正坐在床头望着她,他眼中毫不隐藏的深情让林灵呆愣了几秒钟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经很不走运的被夏箫抓了个正着。唉,师傅知道了一定会敲她的头,骂她是笨蛋。可这能怪她吗,她怎么可能想到夏箫会深更半夜在她房里待着呢。

夏箫见林灵惊愕的看着他,有些尴尬的掩起眼中的眷恋疼惜,开口道,“你总算醒了。”

林灵打量着四周,“这是哪儿?”

“我的卧房。你又不是没来过,都忘记了?”

林灵不说话,有些戒备的看着夏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昨天晚上简直禽兽不如……

夏箫问道,“你饿不饿?”

“……有点饿。”

“我去给你拿吃的进来。”夏箫说着起身走出房门。

林灵狐疑的盯着夏箫离开的背影。怎么这么平静?平静的好像她本没离开过三年一样。哎呦,我的腰,酸死了!

夏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香芋粥走进来的时候,林灵正在呲牙裂嘴的揉腰,见夏箫进来,林灵忙把身上的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露在外面的香肩。

夏箫来到林灵身边,扶着她坐起来喝粥。

红豆香芋粥炖的火候很足,红豆又沙又软,芋头又香又甜,味道很是不错。夏箫一勺一勺喂的浓情蜜意,林灵小口小口的吃着,心里却直嘀咕,没道理啊,她装死骗了他三年,现在被他抓回来居然什么事也没有,不生气、不抱怨、不记恨……夏箫有没有这么好哇?

林灵被夏箫喂了几口以后小声开口道,“我自己吃好了。”

夏箫把碗递到林灵手中,“小心烫。”

林灵接过去,一边继续吃一边小心看顾着前的被子不要掉下去。

夏箫的大掌来到她身后,力道适中的揉捏她又酸又痛的腰肢。以前林灵和夏箫在一起的时候,林灵其实很喜欢夏箫替她按摩,夏箫的大手力气十足,按摩起来又任劳任怨从不嫌累,比她自己按要舒服多了。

林灵把一碗粥吃干净了,放下碗说,“我吃完了。”

“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要了。夏箫,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夏箫不紧不慢的替林灵按着腰,“哦?你觉得我有什么话?”

“是你当年非要娶我,我不愿意的啊,我除了装死还能怎么样?我觉得你没有权利责怪我。当然,你这人一向是不讲理的。”

夏箫笑道,“你真的不再吃一碗?昨天晚上你也够辛苦的,今天睡了一整天又什么都没吃,只这么一小碗粥下肚,等会儿我怕你体力不够。”

林灵受不了的嚷道,“夏箫,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好不好!你到底想要怎么折磨我?”

夏箫笑的一脸无害,“灵儿,你说这话真是不了解我。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折磨你?”

夏箫说完后拿起林灵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长斗篷给她严严实实的披在身上,抱起她朝外走去。

林灵急道,“夏箫!你带我去哪?你总先让我穿件衣服啊!”

“不用了。穿了衣服还要脱,脱的时候你又不配合,多麻烦。”

夏箫抱着林灵在七皇子府里拐了几道门,最后走进一间书房,又从书房里间的内室打开一道小门,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林灵只见前面一片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等到下完十几级台阶,林灵才看清前面是一条细长的甬道,红砖砌成的墙上隔着很远才点着一个不甚明亮地火把。两人的身影被火把照得森可怖,夏箫带着回声的脚步在这密闭安静的甬道里听起来响的有些瘆人。

林灵害怕的搂紧夏箫脖子,“夏箫,这是什么地方呀?”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这里实在很有杀人灭口的氛围。

夏箫低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林灵,“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说着一脚踢开甬道尽头一道窄窄的门,抱着林灵走了进去。

林灵见里面是间中等大小的房间,房中央摆着一张大概一人宽的石床,石床周围的四石柱上都拴着的铁链。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林灵还看见墙上挂着许多奇奇怪怪不知作何用途的东西,还有……鞭子!很多条鞭子,或长或短、或或细的毒蛇一般在墙上整整齐齐的挂了一排。

林灵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起来,搂在夏箫脖子上的小手也变得冰凉。她真想不到……夏箫居然会这样对她!

夏箫见林灵盯着鞭子,眼中流露出恐惧之意,忙说道,“灵儿你别怕,这鞭子只是挂在那里而已,我怎么会伤害你。”

林灵的眼眶不由得红了,“不会伤害我你带我来这儿干吗?夏箫,你总这样欺负我,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那我要是不欺负你,你就会喜欢我?”

林灵一时无语,想了想说,“……也不会。”

“既然如此,那你骗了我三年,是不是该付出些代价?”

林灵秀气的眉微微皱着,小嘴也不自觉的嘟起来,她盯着夏箫,夏箫也毫不退让的看着她,林灵盯着盯着眼里的水汽就渐渐上来了。

夏箫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甚觉哭笑不得。这丫头一狠心就离开他三年,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抓到她,她说不定就要离开他一辈子!你看她现在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她骗得他好苦!夏箫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三年前的事情盘问清楚,就凭林灵这点末微本事怎么可能设出这等瞒天过海的骗局,必定是有人在后面帮她。需得查问清楚,才能斩草除永绝后患,不然他如何放心。

夏箫解开林灵前斗篷的带子,黑色的绒料斗篷无声的滑落在地上,夏箫把林灵放置在那张颜色泛白的石床上,将她四肢分别用铁链锁在石柱上。

现在虽然是盛夏天气,可这间地下室里却是又又凉,林灵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冻的浑身发颤。她不知道夏箫究竟要把她怎么样,如果只是想和她那个,也用不着专门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吧。林灵心中又惊又惧,只能拼命挣扎着身体说,“夏箫,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夏箫见林灵白嫩□的身子在石床上诱惑的挣扎着,两腿被铁链向两边扯着,这样的姿势让林灵的□完全敞开,洞口两片稚嫩的小花瓣也诱人的张着,若隐若现的显露出里面随着呼吸轻轻蠕动的粉色嫩。夏箫看的身下不由得硬了,着下巴啧啧叹道,“我的宝贝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诱人。”

夏箫说着俯身轻轻弹了弹林灵因为寒冷而挺立起来的小□,“觉得很冷吗?”

林灵忍不住抽噎道,“夏箫,你到底要怎么样?”

夏箫凑到林灵耳边说,“你猜啊,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你不是一向觉得我是坏人吗,你倒是猜猜我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

林灵还真想不出夏箫狠起来究竟能做出什么事,可越是不知道才越觉得恐怖啊。林灵忍不住还是示弱了,“夏箫,你就非要这样吗?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的。”

夏箫哈哈大笑,原来他的小猫胆子就这么大。但她这么胆小都敢装死离开他,可见是压不怕他,就是知道他拿她没辙!

夏箫缓缓开口道,“林灵,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以后,你的扬哥哥很快就娶妻了?他夜夜香屋暖阁美人在怀,这三年过的不知有多惬意,只有我像个傻瓜似的的每天想着你。你要和我商量是吗?好,你若发誓从今以后死心塌地的跟我在一起,心里再没有其他男人。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间屋子,怎么样?”

林灵听了夏箫这一席话,只是咬着嘴唇不肯答言。

“说话啊,你做得到吗?林灵,只要你发誓说你做得到,这三年里的所有事情,我只当一笔勾销。”

林灵闭上了眼睛,“我做不到。”

夏箫不由气结,明明这么害怕,可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做不到是吗?!夏箫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立时冷下来,“林灵,你还是想要离开我是吗?”

林灵不说话。

夏箫牙咬切齿的说,“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你要有什么企图最好别让我发现,教我知道了,我宁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也不会让你走!”

林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夏箫脸上的表情冰冷狠绝,他是当真的。

夏箫再次俯下身子,直视着林灵的眼睛说,“我的灵儿,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商量了。那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三年的账吧!”

逼问中

夏箫凑在林灵耳边问,“宝贝,墙上挂著的那些东西,你喜欢哪一个?”

林灵这才看出挂在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原来都是刑具,虽然不知道是怎麽用的,但可以想象用到人身上後果肯定都很严重。

林灵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其实不太相信夏箫会真把那些东西用在她身上。

“林灵,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当年是谁帮你诈死逃跑的?”

夏箫知道那时候李逸扬和程浩然在他和林灵成婚之前偷偷搞些小动作,他只是不想出手而已,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把他夏箫的女人偷偷藏起来,只是夏箫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如今他细细想来觉得也不像是李逸扬他们声东击西搞的鬼,要不然李逸扬也不会另外娶妻;既然如此,林灵身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林灵还是不说话,她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师傅招出来。夏箫是不会杀她,但会不会伤害师傅就不好说了。

“不说话?林灵,你就是学不乖,敬酒不吃吃罚酒。”夏箫走到一张石桌旁边,打开放在上面的铁盒,这铁盒里的东西是他今天特意准备好的。

林灵听见盒盖打开的声音,侧过头去看,不过以她的角度本看不见那个漆黑的盒子里装了什麽。

夏箫从铁盒里拿出一个靛蓝色的小瓷瓶,用手掂了掂重量,握在手心走了回来。

林灵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夏箫还有他手里的瓶子。

夏箫拔起瓶塞,“这麽紧张干吗?林灵你不就是吃透了我不敢把你怎麽样,那你还怕什麽?”夏箫说著就从小瓷瓶里剜出一块胭脂红色的药膏,沾著冰凉药膏的手指慢慢伸进林灵体里。林灵身体绷得紧紧的,夏箫的手指一进去就被小里的嫩牢牢咬住。夏箫嘴角挂起一丝不太正经的笑容,灵活的手指动作强硬的在林灵的内壁上细细打著圈,把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上面,直到药膏被小里的嫩完全吸收,他才把手指拔出来,然後又蘸了些药膏涂在林灵两个粉嫩的小头上,用两指轻轻揉捏,让药膏一点点吸收进去。

林灵闻见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自己的口渐渐发散来开,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再撑不住的开口问道,“夏箫,你给我涂的是什麽东西?”

“仙情散,听说过吗?”

“我哪里听说过,肯定不是好东西。”

夏箫不紧不慢的说,“怎麽不是好东西,别看这麽一小块,比同等大小的金子还贵呢。”

林灵急道,“这到底是什麽?!夏箫,你这样欺负我,很有趣吗?”

夏箫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从来就不讲理,每次都是你先不听话,还要说我欺负你。”

夏箫的手指转而来到林灵下身的蒂处,将药膏细细涂抹在上面,又揪住小小的核用沾满药膏的手指邪恶的揉搓起来。

林灵那里本就十分敏感,夏箫没揉捏几下,小红豆立刻充血胀大起来,与此同时林灵感到自己的花里渐渐升腾出一股热气,浑身的血也似乎都加快了流速。林灵只觉小里越来越热辣辣的难受,忍不住颤声说道,“夏箫,这到底是什麽呀?我好不舒服。”

夏箫满意的说,“这就有反应了?”

林灵嘤咛一声,花里除了热还变得瘙痒空虚起来,头和蒂处也热辣辣的又痛又痒。林灵强忍了一会儿,花里仿佛有千百只蚂蚁爬进来啃咬一般,她受不住的想要伸手过去,可手上一动铁链就哗哗作响,本够不到下面的花。

林灵脑袋里只剩一丝清明,她咬著嘴唇说,“夏箫,你为什麽给我下这种药?你到底想要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不过是想你乖一些。”夏箫说著从桌上铁盒里拿出一支细长的毛笔,折身走了回来。

林灵两腿无意识的蹬著,的铁链被她晃得叮铛乱响,夏箫站在林灵两腿之间,隐约可以看见花里的嫩正在激烈蠕动著,他开口问道,“怎麽,觉得很难受?”

林灵不说话,牙齿咬的嘴唇发白,她浑身都在发颤,丰盈的脯抖的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惹人怜爱。

夏箫嘴角带著淡淡笑意,缓缓把毛笔入林灵的小。

上好的狼毫笔尖有如婴儿的小手一般在林灵的小里甜蜜轻柔的抚弄著,可这本不能缓解花里的空虚,只能让人加倍难受罢了。

林灵似哭似笑的呻吟著,花洞里的汁很快把笔尖打湿了,蜜汁顺著细长的笔杆润润的流到夏箫拿著毛笔的手掌里,然後滴落在石床上。

夏箫把毛笔又向里面推了推,用笔尖细细探索著花壁的起伏褶皱,最终停在那块微硬的嫩上,笔尖对准那里温柔的搔弄起来。

林灵身中春药,如何还受得住这羽毛一样轻的让人浑身发痒的暧昧抚弄,花里的嫩激烈收缩著,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由得哭喊出声,“夏箫,嗯~~~~~~~~我受不了呀,唔~~~~~不要了~~~~~~~夏箫,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事隔三年,夏箫终於又听林灵喊了他一声好哥哥,心中甚觉满意。仙情散他以前也从未用过,据说此药不仅药效猛烈,而且还能摧人心智;情到浓时,被下药之人几乎就如催眠一般,别人问什麽都会如实回答。正因如此,这药才十分金贵,夏箫也是费了些手段才弄到一瓶。他见林灵用了药仙情散以後这样的娇媚横生,心道果然是物有所值。

夏箫对著林灵花里的敏感点弄了一会儿之後才把毛笔缓缓抽出,只见笔尖因为沾满了水变得十分饱胀,一滴晶莹的水珠结在毛笔的最下端,颤颤的就要落下来。

夏箫又将毛笔轻触到林灵挺立涨红的小尖上,用温润的笔尖在上面来回扫著,很快就将林灵粉嫩的小头扫的光泽诱人,一副请君采颉的样子。

夏箫忍不住伸手在林灵那娇滴滴的小头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後把毛笔丢在一旁,将林灵两腿的铁链解开从新绑到高处,让她整个人从腰部九十度折了起来。

林灵此时神智早已一片模糊,白皙娇嫩的背部在光滑的石床上来回用力磨蹭著,却怎麽都不能缓解心里的痒,只能小猫一样的呜咽著,“夏箫,我难受死了,你快救救我呀,呜呜~~~~”

夏箫摇头道,“你这丫头太也不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他说著又从铁盒里拿出一支长的蜡烛走到火把边点燃。

夏箫拿著蜡烛回到林灵两腿之间,先将一指伸进林灵的小里,里面早已湿滑一片,他的手指刚伸进去,里面的嫩就无比亲热的紧紧缠上来。小丫头红著脸,小屁股一晃一晃的就著他的手指主动套弄起来,夏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自己修长的食指如何在林灵的花里进进出出,没一会儿香气沁人的花蜜就顺著他的手掌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夏箫笑著把手指抽出来,林灵难耐的扭著腰,喊他好哥哥。

“小妖,一手指你能舒服到吗?哥哥这里有好东西喂你。”夏箫说著拨开林灵两片小花瓣,把那只有三手指细的正在燃烧的红烛一下进林灵的小里。

林灵呻吟出声,小自动自发的紧紧咬住那蜡烛。夏箫继续往里,到大约有三分之二个手掌长度才停下手来,“小宝贝,你可咬紧了,要不小心烫著你。”

林灵眼眶湿润的看著自己两条腿高高举著,自己的小就像个烛台一般著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蜡烛光辉摇曳,林灵心中此时也不知是清楚还是糊涂,只感觉蜡烛大的形状稍稍给了她空荡荡的小一丝安慰,小里的嫩也热情的蠕动起来轻微摩擦著烛身。

蜡烛静静烧了一会儿,整个烛身越来越热,林灵舒服的呻吟道,“好哥哥,变烫了呀~”

夏箫绕到石床一侧,蹲下身子看著林灵娇豔的小脸问她,“你叫谁好哥哥?”

林灵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看著他,“叫你呀。”

“我是谁?”

“你是夏箫。”

“既然叫我好哥哥,你当初怎麽就舍得离开我?”

林灵眼睛红红的,一张小脸显得十分委屈,“我也没办法啊,你当初那样对我,我不离开还能怎麽样呢。”

夏箫听了林灵这话,心中气闷的发疼,只能低头狠狠吻住她,舌头伸进她嘴里攻城略地,贪婪的舔吻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林灵也伸出小舌乖巧的磨蹭著夏箫的舌头。夏箫吻得越发不能自拔,只恨不得把这三年的相思之苦都倾注在这略嫌暴的吻里。

红色的蜡烛在林灵的小里静静燃烧著,一滴烛泪顺著蜡烛缓缓流下来,落在林灵娇嫩的小花瓣上,微烫的温度让林灵又痛又痒的扭著身子,夏箫的吻和花里的蜡烛都只是隔靴搔痒一般的化解不了她心底深处的空虚。烛泪接连不断的落在林灵敏感的口上,林灵急促的喘息著,被夏箫吻得几乎窒息。在林灵花里的红烛也因为受热的缘故变得越来越软,林灵空虚的甬道越是想要夹紧它,它就越是绵软变形下去。林灵再受不住这等折磨,眼泪劈里啪啦的顺著眼角落下来,流进两人嘴里。

夏箫抬起头,咬了咬她哭得发红的小鼻子,“哭什麽?”

“人家难受死了,夏箫哥哥,我不要蜡烛啦,呜呜~”

“那你要什麽?”

“我要……夏箫哥哥的。”

夏箫笑骂了一句小荡妇,起身走到林灵被高高吊起的双脚前,伸手把蜡烛取了出来。蜡烛的整个下半截被林灵的小吸裹的光泽润滑微微变形,夏箫揭掉林灵口上由烛泪凝成的一小块烛泥,然後把蜡烛举高微微倾斜烛身,一滴烛泪快速的滚落到了林灵的小腹上。

林灵低叫一声,只觉烛泪滴落的地方烫烫的犹如被小虫子狠狠咬了一口,她不舒服的扭著身子,“夏箫哥哥,你干吗呀~”

夏箫不答话,仍是一手斜拿著蜡烛顺著林灵的身子慢慢移动。不一时,林灵晶莹雪白的胴体上渐渐滴上许多琥珀般的烛泪,林灵早已被仙情散控制的身体只觉刺激大过疼痛,夏箫这样的戏弄让她心底迟迟得不到满足的欲望愈发强烈的升腾起来。林灵低低呻吟著,鲜活柔软的酮体在光影明灭的的火光里女妖一样魅惑的起伏著,豔红的烛泪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上开出点点红花,豔丽妖娆。

逼问下

夏箫不自觉的吞咽下口中津,叹道,“宝贝,你美的就像朵盛开的玫瑰。”话音刚落,一滴烛泪直直落在林灵娇嫩的小头上。林灵尖叫出声,尖上又烫又软的包裹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两腿胡乱扭著,花激烈的张合,花蜜大股大股的涌出,就这样被刺激的达到了高氵朝。林灵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粉红色,薄薄的鼻翼蝴蝶一样急速扇动著,眼里媚的能滴出水一般的瞅著夏箫。

夏箫一把将蜡烛丢在地上,那明黄色的火苗挣扎闪烁了几下,终於熄灭。夏箫解开裤子,掏出昂扬的怒龙,对准林灵水光豔泽的花冲了进去。

林灵尖叫著绷直了身体,花里的嫩疯狂的缠上夏箫又又热的。

夏箫一掌狠狠拍在林灵的小屁股上,“妖,给我放松点!”

林灵急急地喘著,感觉夏箫又又长的阳具利剑一样贯穿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她兴奋的娇声喊道,“夏箫哥哥,你好大呀~”

夏箫口里小荡妇小贱货的骂个不停,紧紧抓住林灵纤腰,大力冲刺起来。他一只手来到林灵的花蒂处,索到那充血发红的小花核,一边抽一边暴的揪扯起来。

林灵舒服的痛哭出声,软软的躺在石床上由著夏箫勇猛冲刺,此刻心里眼里除了夏箫长有力的大其余就什麽也想不清楚了。

夏箫见林灵双目失神、浑身瘫软的样子,心知是可以了,於是一边在她热情的小里重重著,一边开口问道,“林灵,三年前是谁帮你逃跑的?”

林灵的眼中一片迷离沈醉,只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

夏箫恶狠狠地在她的小花核上拧了一把,林灵浑身哆嗦著看向夏箫。

夏箫沈声道,“快说话!”

“是师傅帮我的。”

夏箫皱眉,“你师傅是不是天盛武馆那个姓顾的老头?”

当年林灵出以後,他把自己府里第一流的影卫派去她身边监视,他知道林灵和李逸扬的功夫都是一个姓顾的老头教的,也知道这老头武功不错,却没想到此人竟有这等本事,也怪他当时只顾著防卫李逸扬和程浩然两个,对这老头本就没在意过。

林灵点头。

夏箫身下仍是不间断的进出著,“赤回峰上那个黑衣人也是你师父?”

林灵喘息著回答,“……是。”

“你之前说的可以让人假死的药是什麽药?”

“师傅说……那叫天香丸。嗯~~好哥哥,你把我的手脚放下来好不好?绑著我好不舒服。”

“你乖乖把当年赤回峰上发生的事全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林灵眼神迷离的回忆道,“那天早上我出门之前先把师傅给我准备的血袋绑到前,把那粒天香丸也藏在身上,下山的时候我就趁你和师傅对打,偷偷把天香丸咽进嘴里。师傅那把剑是有机关的,他刺进我口的时候其实剑尖是收回去的。後来你背著我往下跑,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可就是觉得像真要死了一般难受,我看你那麽著急,心里……也有些难过。师傅之前说过会在赤回峰最险峻的一处石阶上用寒冰掌砌出一层薄冰,你背著我下山如果滑倒了肯定会把我摔出悬崖,如果你没有滑倒,他也会再次出现想办法让我的“尸体”掉下去。师傅还说他在下面设置了机关绳网,要我不必担心,定能顺利脱身。其实我药效发作以後就人事不知了,还有什麽担心不担心的。等我再醒过来,我已经到了一间破旧的寺庙里。师傅给了我一包银子,叫我以後都不要回皇城,我起身给师傅磕了个头,感谢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然後,我就一个人走了。”

夏箫听著林灵的话,身下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听林灵说完,他才冷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有个好师傅!”

林灵刚死的时候,他也曾当面问过夏颖是不是他派人杀了林灵,夏颖竟一口应承下来。夏箫本就认定是夏颖干的,林灵的惨死又让他心神大乱,其余什麽都来不及细想。这三年里,他和夏颖斗的里天翻地覆,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他和夏颖两人为夺帝位兄弟相残,连夏明帝都约束不住他们。他却丝毫都没怀疑过,幕後主谋原来是这个江家武馆的看门老头。

夏箫动作一停,林灵身上的燥热感不由得又回来了,她难耐的收缩著花磨蹭夏箫的,“好哥哥,你动呀。”

夏箫倾下身子,把林灵手脚上的铁链全部解开,抱著林灵的细腰把她举起来,自己转过身坐在石床上,让林灵坐在自己身上。

林灵双手揪著夏箫的衣襟,嫣红著小脸卖力的上下挪动小屁股,花热情的有如无数张小嘴一起吸允夏箫的。

夏箫又在林灵光滑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不许夹那麽紧!”

林灵光裸白嫩的身体在夏箫身上猫咪一样蹭来蹭去,“夏箫哥哥,你也用力吗。”她的小里还是痒痒的,好想要夏箫很用力的顶她呀。

夏箫了林灵的小脑袋,窄臀配合著林灵上下套弄的动作挺身用力,“你师傅到底是什麽人?”

“师傅就是师傅。他是小米的爷爷,一直教我们功夫。”

“我是问你他到江家以前是什麽身份?”

“我不知道,师傅从来不和我们提以前的事。”

夏箫看著林灵坐在自己怀里,腰肢娇娆的扭动著,饱满丰嫩的房轻轻颤著,他伸出一掌揉捏她的,糙的大麽指轻轻摩擦她硬硬的小尖,“小丫头,三年不见,这里倒长大了。”

林灵舒服的哼著,挺著更往夏箫手里送,小身子每次都用力坐到底,那硕大的头硬硬的抵的她花心发痛,可是……也好舒服。林灵酡红著小脸,两手圈在夏箫颈後,低头看著夏箫的大掌如何玩弄她前那一痕白雪。

夏箫一下一下的捏著那团,开口道,“这三年你都去哪了?”

“我去过……好多地方。”

夏箫停了一下又问,“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上过床?”

林灵乖乖的把头靠在夏箫颈上,“没有。”

夏箫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些,满意的在她红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你那个师傅不是叫你别再回皇城,你为什麽回来?”

“我回来是想看看扬哥哥和崔语欢成婚了没有。”

夏箫的脸色又明显差了起来,“那你看到没有?”

“我看到了。扬哥哥……他和崔语欢很好,我以後都不想再见他了。”

夏箫一手抬起林灵的下巴,“这三年想过我没有?”

林灵仰起红彤彤的小脸,“有想过。你就像个恶魔一样总在我的梦里出现,总想要抓我回去,我想忘也忘不了。”

夏箫冷哼一声。魔鬼一样?好吧,那也强过她忘了他。她这三年没有惹上其他野男人还算是识相,盒子里的其他东西今天就不用了。夏箫又觉石床未免太凉,林灵这娇滴滴的小身子躺久了明天说不定要生病,他干脆把林灵抱下石床,让她扶著旁边一石柱站好,自己从後面压低林灵腰肢,继续抽起来。

林灵白嫩的手指紧紧抓住石柱,配合的挺起小屁股,由著夏箫抽。夏箫今天想问的事都问出来了,也就不再吊著林灵,他扶著林灵的细腰下力的狠了数百下就又把林灵送上了天。林灵紧致的小湿滑柔腻的包裹著夏箫的,花心紧紧抵著夏箫的头乖巧的吸允著。她把嫣红的小脸贴在冰凉的石柱上细细蹭著,黏黏的花顺著两人的交合处香香甜甜的滴落在地上。

夏箫被林灵的小弄的亦是浑身舒爽,他俯身在林灵光滑雪白的後背上落下一个个滚烫的湿吻,“舒服吗?宝贝。”

“舒服呀。”

“舒服的话,从今以後就乖乖跟著我。你死了,我有多难过。”

林灵侧过头看著夏箫,表情娇媚又纯净,“夏箫,我死了你真的很伤心吗?”

夏箫重重顶了她一下,“你说呢?没良心的丫头!”

林灵嘤咛一声,小脸紧紧贴在石柱上,娇娇的喊了声夏箫哥哥。夏箫一听她这样叫他,心里就有再多的气也是生不起来,只能低低喊了声小妖,抓紧她的腰继续大力挺弄起来。

答应上

第二天林灵醒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人躺在夏箫那张超大的睡床上,她浑身酸痛的像被无数匹马踏过一遍。林灵呻吟着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回想昨晚的事,可那些事现在想来都仿佛罩了层纱似的既像亲身经历过又有些不像。她最后的印象是自己无力的跪趴在地上,夏箫在她身后烙铁一般紧逼着她,又狠又重。那个混蛋!他还问了她好多话,而她……全部回答了。

林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竟然告诉夏箫当年在赤回峰上是师傅帮她逃跑的!不是打定主意不说的吗?可她当时脑子里晕晕的,好像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肯定是那药膏有问题,夏箫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下□?!她隐约还记得昨晚夏箫冷着脸说,“你还真是有个好师傅!”这下完了,夏箫对她可能还有些舍不得,对她师傅肯定就只有满心怨恨。师傅现在会不会已经出事了?应该不会的,师傅武功那么好。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连累师傅,否则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林灵越想心里越乱,下床打开夏箫衣柜想先找件衣服穿上。夏箫的衣柜里自然都是男装,哪件都是又大又长,林灵泄愤似的把他的衣服丢了满地。

门外有个恭恭敬敬的女声响起,“林小姐,您醒了吗?”

林灵应了一声,“我醒了。”

“您是想要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你先去给我找身衣服来。”

“七皇子早吩咐奴婢给小姐准备好了衣服,我这就拿进来。”



林灵站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浅蓝色撒花纱裙,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白里透粉,一头墨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林灵盯着铜镜里的人心中有些不自在,她这三年来天天衣淡饭,又经常一身男装打扮,她都多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

给她送衣服进来的婢女想要替她梳头,林灵微微偏头躲过,“不用了。你去告诉七皇子,我要见他。”

婢女答应着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又走进来说,“七皇子出府了。”

林灵忙问道,“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

林灵望了房门一眼,门口空无一人,不过她相信只要她一踏出房门,立马会蹦出一票的带刀侍卫。

婢女又开口道,“奴婢现在去给小姐备饭可好?”

林灵现在很饿,算一算她从前天晚上被夏箫抓住折腾了一夜,昨天只喝了一小碗粥,现在已经到下午她怎么可能不饿。可虽然绝食未必管用,态度总要有的,她必须做些什么表示她对维护师傅安全的决心,“我不吃饭,你出去吧。”

婢女向林灵福了一福,将她扔在地上的几件衣服拾起来叠回衣柜,关门出去了。

林灵闷闷的坐在桌边等夏箫回来。她想夏箫应该不至于对她师傅直接下杀手吧?可也说不定,当年他在李逸扬面前那样对她,又何尝有一丝在乎她的感受?林灵想的心烦意乱,饿得头晕眼花,十分郁闷的低头抠着桌子。



夏箫推门进来的时候,林灵正趴在桌子上,尖尖的小下巴搁在交拢的双臂之间,一点一点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灵见夏箫进来,腾的坐直身子问道,“夏箫,你把我师傅怎么了?”

夏箫打量了她一眼,也在桌边坐下,“听说你今天不肯吃饭?”

“你说呀,你是不是去抓我师傅了?”

“去了又怎样?我杀了他又怎样?”

林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胡说!我师傅武艺高超,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你杀了?”

夏箫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师傅功夫高超,我没忘了他当年在赤回峰上怎么把我打的毫无反击之力。不过林灵你也别忘了,双拳难敌四掌,他再厉害,我七皇子府里的高手也不是吃闲饭的。你是父皇下旨赐婚给我的七皇子妃,姓顾的老头既然胆大包天敢帮你诈死逃婚,就该想到今天会有一死!”

林灵脸色苍白的看着夏箫,“你真的杀了我师傅?”

“我今天带人去天盛武馆捉你师傅归案,他拒不归捕动手反抗,被我的手下乱刀砍死,只把他的孙女抓起来听候发落,看我父皇要不要定他个株连九族的罪,到时再一并杀了。”

林灵一手扶着桌子,瘦弱的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夏箫!你……你……”

夏箫喝了口茶,“我怎样?林灵,当年你既然敢离开我,就应该想到离开的后果。今天我杀了你师傅,下次谁再敢帮你离开,我就继续杀谁。”

林灵白嫩的小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她咬着牙说,“夏箫,我自认没本事杀了你,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夏箫目光沉的盯着林灵,“你和我这样说话,就不怕我再把你关心的其他人也杀了?”

林灵气得浑身发抖,“你杀好了!我爹娘这辈子错生了我,我只有一死谢罪。带累了师傅和朋友,我下辈子再还吧!”

夏箫猛地起身将林灵搂进怀里,他脸色沉暗动作强硬的掰起她的下巴,“林灵,以后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林灵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再不是平时那个拿他没办法就嘟着嘴委屈的小姑娘。夏箫心中竟生出淡淡惧意,他不是没想过林灵的反应,但林灵当真这个样子,他还真是怕了。那一千多个没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太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林灵冷然道,“夏箫,我和你在一起总是你在决定一切,我什么都只有接受的份,但就算这样我还是尽力想办法给自己找条活路,你却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来,那么我也只有一死。我真的很恨你,你就在你自己统治的世界里一个人过一辈子去吧。”

夏箫看着一脸绝然的林灵,半晌闷闷开口道,“我没杀你师傅,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林灵抬头看着夏箫,“真的?”

“真的。”

林灵提高音量,“开玩笑?!这很好笑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反应。”

林灵重重踩在夏箫脚上狠狠的碾,“那我的反应你满意吗?”

夏箫不敢有脾气的悻悻把脚收回来,“天都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林灵听说师傅没事,心中自是高兴,这一会儿也不敢违逆夏箫的话,下人端上饭菜她就乖乖吃了起来。



夏箫拿起林灵沾在嘴角的一粒米饭放进自己嘴里,“多大年纪了还玩绝食,你幼稚不幼稚?”

林灵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我没绝食,我是担心师傅所以吃不下饭。夏箫,我告诉你,你不许去找我师傅麻烦。”

夏箫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林灵碗里,“你倒开始命令我了。他敢把我要过门的妻子送走,我凭什么不能找他麻烦?”

林灵放下筷子,“夏箫,我不信你真不明白,你为难我身边的人,我只会更想离开你。”

“那如果我不为难他们,你就再也不离开我吗?”

林灵低头看着一桌的饭菜,没有说话。

夏箫等了一会儿说道,“先把饭吃完,然后我们再谈。”



饭后,侍女把碗碟收拾下去。

夏箫轻轻握住林灵放在桌上的手,林灵没动。

夏箫斟酌着开口道,“林灵,刚才我那样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底线,我不想再发生任何会让你离我而去的差错。因为你师傅我差点这辈子都失去你,说实话一刀杀了他都难泄我心头之愤,但我不会那么去做,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当年的事……我也不是不后悔,那时候若不是我逼你太过,你可能也未必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离我而去。其实对我来说,再不会有什么事比你死了伤我更重。以前的事,是对是错我不想再说,灵儿,我的底线就是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吗?”

林灵沉默不语。

夏箫继续说道,“你还想和李逸扬在一起吗?你说实话,我不会生气,今天我开诚布公的跟你谈,就是希望你也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林灵轻轻叹了口气,“他都娶妻了,我怎么会还想和他在一起。”

“既然这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灵儿,我知道你心里很难接受我,我不逼你,只要你肯留下来,其他的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我不会把你关在府里,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我也不逼你马上嫁给我,我可以慢慢等,只要你不再离开我,不要再骗我说你死了。林灵,如果再失去你一次,哪怕你是真的死了,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夏箫说完这番话后只目光炯炯的看着林灵,林灵低下头把手从夏箫的大掌里抽出来,“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夏箫心中默默叹气,条件开成这样,还要想?他倾身在林灵脸颊上吻了一吻,“好,今晚你好好想清楚,明早给我答复。”



夏箫起身出了房门,今天只好先在书房的偏卧里凑合一晚了。

林灵那师傅确实可恶,可再去找她师傅的麻烦对他和林灵的关系有害无益,过去的只是过去,未来才是必须把握的。他和林灵说什么试探她的底线其实都是胡扯,林灵会是什么反应他想也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提醒她不答应他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这丫头表面看着有些迷糊,心里其实比看着更迷糊,对她一味示好,她只会像只蜗牛似的待在原地不动,若是一味用强,逼急了她就缩回壳里什么都不理,这进退之间的分寸这次他一定要把握好才行。当年的事他也说不上后悔,不那么来一次她才不会死心,怪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没算出她这个师傅来。这次抓到她,他不会再让自己有任何失误。

逼她留在身边,成天把她关在府里看她愁苦着一张小脸又有什么意思?用兵之法,攻心为上。其实李逸扬都成婚了,他不信她还有那么想离开。林灵是他的,不管是人还是心,早晚都只能是他的。至于说暂时不逼她成婚,他心里倒想早日定了她的名分,只是当年他求父皇下旨赐婚本已是勉强,这三年他为了林灵和夏颖势同水火,其中缘由父皇如何不知,只怕父皇心里早就认定林灵是个红颜祸水,死了还不安生。如今他虽然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说林灵被贼人胁迫或者是摔下悬崖失忆云云,但那也要父皇愿意装糊涂由着他说才行;现在看来父皇多半是不愿意的,一时恼了再定林灵个欺君之罪那才是麻烦。现在也只好暂且不提,想来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主动来问他。也罢,还是等他和夏颖之间大致有了分晓,他和林灵的事再徐徐图之吧。

答应下

夏箫的床够大,林灵可以横过来再竖过去的睡,只是纵然她已经横过来又竖过去,却还是睡不着。夏箫说的那些话哪是由得人拒绝的?他真翻了脸去为难她师傅,她又能如何?要不先答应了以后有机会再逃跑?唉,师傅帮她那次已是极为巧妙的设计,她实在想不出下次还能如何更巧妙,骗得了夏箫一次,想骗他第二次那就难上加难了。就算我真死了,只怕到时也会像夏箫说的那样,他一怒之下不知会作出怎样的事来呢。还是算了吧……老大都成婚了,我离开不离开又能怎么样?这三年我四处奔波、风餐露宿,虽然有自由是很好,可我本就不是能吃苦的人。只是终究不甘心哪,我才二十岁,一辈子就这样再没指望了吗?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夏箫身边,不会后悔吗?林灵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朦胧睡了过去。

第二日,夏箫早早醒了,一听人报说林小姐起了,赶忙走了过来。

夏箫推门进来的时候林灵正对着房里那面立式铜镜梳头,他从后面走过来揽住林灵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嗅她身上兰花一般淡淡的香气,“想好了没有?”

林灵微微侧着头,停下发间的红漆木梳,“想好了。”

夏箫看着铜镜里的林灵,等她的答案。

林灵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响起,“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再不离开。”

夏箫盯着铜镜里她清澈美丽的眼睛,“林灵,你发誓,如果这辈子你再离开我,你关心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林灵心中一紧,却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我林灵对天发誓,今生今生除非夏箫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他。如违此言,我关心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夏箫放心的笑了,“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就是我的命。”夏箫说着就扳过林灵的脸缠缠绵绵的吻了上去。

林灵推拒着夏箫凑近的俊脸,“夏箫,你……你昨天不是说以后都不逼我吗。”

夏箫笑道,“怎么,我现在是在逼你吗?”

林灵红着脸说,“那你说这叫什么呢?”

夏箫搂着林灵一边吻一边把她往床上带去,“宝贝,不离开我当然包括要和我上床,这个不用单独说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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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人,难道说一句下次再不杀了就可以吗?不行!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下次换你给我下药行不行?”

林灵似乎在认真考虑事件的可行,她停顿了几秒钟没说话,突然才恍然大悟般把小脸从枕头上抬起来,“你想的美!你被下了药,倒霉的不还是我!”

夏箫在林灵脸上吧嗒一声亲了个响的,“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吗。”

林灵才要说话,夏箫两手抓住林灵乱动的小屁股,身下热乎乎的**就熟门熟路的顶了进去。

林灵尖叫一声,气呼呼的瞪着夏箫。

夏箫凑近了去咬林灵香嫩的雪腮,“小傻瓜,瞪我干什么,顶死你,顶死你……”

林灵被夏箫这样抵着花心顶了几下,只能浑身酥软的倒在枕上,眯着眼睛猫咪一样的娇哼,哼了一会儿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微微喘息着道,“那你算答应我了,以后都不许为难我师傅。”

夏箫嬉皮笑脸地说,“你说一句二哥哥我这三年每天晚上都想死你了,我便答应你。”

林灵小脸一沉,“夏箫,你之前说什么不逼我,不伤害我身边的人,原来全是骗我的!”她扭着身子想要躲开夏箫的钳制。

林灵一动,夏箫的□差点没滑出那温热的甬道,他忙用大掌攥紧了林灵的细腰不让她再动,“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情趣?好了好了,是你二哥哥这三年每晚都想死你了还不行吗。乖乖的,别动。”

林灵不高兴的揪着床单,“夏箫,我知道你不过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布娃娃,你高兴了就抱在怀里哄一哄,不高兴了就扔到地上踩两脚,说什么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还不是每次都强迫我,你倒说说你哪件事和我商量了?大骗子!”林灵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委屈起来,嘟着小嘴眼眶就红了。

夏箫一看她这幅样子,忙软声哄道,“宝贝,别哭啊,我真没骗你。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还不行吗?”

林灵侧过头娇滴滴的瞅着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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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散,夏箫身心俱畅的把林灵搂在怀里,轻抚她洁白如雪的脊背。林灵软软躺在夏箫怀里,丰盈的酥随着她细细的呼吸一下一下蹭着夏箫古铜色的光滑膛。

这样躺了一会儿,林灵几乎又要睡着了,夏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别睡了。刚起来又睡,晚上再走了困。”

林灵不舒服的睁开眼睛看着夏箫,到底是谁害她刚起来又睡着的啊?她搂着夏箫的腰抬头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以后不为难师傅了?”

夏箫的手指来到林灵软软的小□上轻轻捏着,“我答应你,只要他再不打主意想带走你,我以后就不会为难他。不过你那师傅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追究,去年就离开皇城了。”

林灵惊异的问,“去年什么时候?我师傅为什么离开皇城?”

“去年夏天,他孙女一嫁人他就走了。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林灵一双美目瞪的溜圆,“顾小米她嫁人了!她嫁给谁了?你别跟我说是程浩然?我真是没有办法想象。”

夏箫看林灵一脸激动,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哪个女孩子长大了不嫁人?至于惊讶成这样吗?”

“哎呀,你快说吗,她嫁给谁了?”

“就是江家武馆的少爷,我记得名字叫江磊。你和他们不是很熟吗?”

林灵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顾小米嫁给江磊?天哪!怎么可能?!天盛武馆还不得叫他们俩拆了!”

夏箫道,“男女之间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怎么看得清楚。”

林灵手臂支在夏箫膛上,双手托着下巴想的入神,想一想又笑一笑。

夏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丫头,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啊。早几年我要是告诉小米她会嫁给江磊,她肯定打死也不信。有机会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们两个,怎么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夏箫看着林灵那副调皮的样子,笑道,“灵儿,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强留在府里,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想见他们,随时可以,只是出去了要记得回来。”

林灵听了这话兴奋之情却不由得减了,她是很想见他们,可是见了他们不就也要见李逸扬,还是……算了吧。

林灵躺倒在夏箫怀里,闷闷的说,“我暂时不想出去。”想了一会儿又说,“夏箫,你不去找我师傅麻烦,其实本是因为你找不到他吧?”

夏箫拍了林灵的脑袋一下,“小没良心的,我七少真想找人,天涯海角也找得出来。”

林灵哼了一声,“好吧,我姑且信你。那你知道程浩然现在怎样了吗?他继承他爹的医馆没有?”

“他?两年前就走了。”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林灵心想程浩然武功那么好,子也骄傲不群,多半是孤身闯荡江湖去了。他若真去闯荡江湖,必然比她强上许多,可这三年里他们怎么就没在哪里遇上过呢?虽然他俩以前总是不对盘,林灵现在回想起来却很怀念。三年,什么都变了,老大娶妻了,顾小米和江磊成婚了,程浩然走的不知所踪,她这些曾经年少的小伙伴们现在都各自长大,各有各的生活了,只有她,面对未来还是一片茫然。想到这里,林灵深深叹了口气。

夏箫对林灵的态度不甚满意,“你又叹什么气?林灵我发现你不仅放不下你的扬哥哥,连那个程浩然你都惦记着。”

林灵不高兴的捶了夏箫口一拳,“你胡说什么,你这人思想就是太复杂!”

夏箫哼了一声,掐了掐林灵嫩嫩的小□。

林灵拍开夏箫的大掌,“你这个随时发情的大色魔!”

夏箫突然问道,“林灵,我送你的镯子呢?”

林灵没好气的说,“当了!”

夏箫脸色差了起来,“那可是我惟一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能当了?”

林灵不以为然的说,“拜托,七少,我师傅他也不是有钱人,当年他给我的银子没多久我就用光了。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没用的很,要手艺没手艺要力气没力气,去酒楼当小二我都累得吃不消,身上也只有那只玉镯还值些钱,不当了它你叫我喝西北风啊?”

“你当了多少钱?”

“三千两,你送我的镯子倒是很值钱哦。”

“那是我花一万两买来的。”

“……老板居然骗我,他说这镯子就算是全新的也只值五千两。”

“林灵,这三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林灵想了想说,“也没有啦,只是肯定不如在家里过的那么舒服。”

夏箫沉默的把她搂进怀里。那你当年为什么就是非要离开,你过得辛苦,我过得更辛苦。

林灵也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夏箫,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简直吓死人了。”

夏箫淡淡的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想你。你父母离开皇城以后,我就把你家买了下来。我以为你死了,头一年我几乎天天睡不着觉,躺在你房里心里倒还好受些,后来就养成在你那儿过夜的习惯了。”

林灵心中不由得一怔,她知道夏箫喜欢她,可不知道原来竟是这样的喜欢,她都死了三年,他却还留在她的房里过夜……虽然很多事情他都太过分,对她却是千真万确的好。林灵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嘴上只好故意掩饰着说,“夏箫,我就那么好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夏箫搂紧她,“你好什么,又拗又笨,你不过是我上辈子欠的债罢了。我若还不清,还得带到下辈子去。”

林灵被夏箫抱的呼吸一滞,竟是说不出话来。

夏末之夜

林灵在七皇子府住了下来,日子过得风平浪静。虽然夏箫说她可以随时出府,但她一次也没出去过。出去碰见认识的人怎麽办?虽然她回来的事李逸扬早晚会知道,但她还是希望这一天最好晚些到来。如果她死了,老大偶尔想起她或许还是她最初的模样,如今她又回到夏箫身边,老大再想起她恐怕只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夏箫倒也没有天天和林灵黏在一起。他有时很忙,出去一整天很晚才回来,不过不管多晚他是一定会回来搂著林灵入睡的。林灵刚开始有些担心和夏箫要怎麽相处,她对过去的事心里难免还存著芥蒂,但两人实际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大问题。夏箫很宠她,什麽事都让著她哄著她,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给她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管什麽东西,只要她林小姐高兴,一张嘴就能得到,她实在没什麽可不满意的。林灵这三年著实过了些苦日子,不过骨子里她还是那个从小受人娇宠的林家大小姐,在七皇子府住了一段时间也就渐渐惯了。

夏箫问她要不要派人去探查林老爷林夫人如今的住处,好把他们接回皇城来。当年顾伯曾经告诉过林灵他会通知林灵父母将来如果想离开皇城,就把去处写在纸条上装到小盒子里,埋在林家後院那棵大槐树下。林灵却不和夏箫提这话,只说不急著接父母回来,过段时间再说。夏箫还把林灵过去的贴身婢女小雅调到七皇子府里继续伺候她,林灵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小雅照顾她许多年,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小雅两年前嫁了人,丈夫是林府的一个家仆,两人从小相识,如今结成夫妇也算姻缘美满,小雅得知林灵还活著自是十分高兴,尽心服侍不提。



一眨眼林灵住进七皇子府已经将近二十天。七月底的天气仍是暑气未消,林灵每日傍晚最爱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歪在软卧上看书。她看倦了书就躺在榻上,看周围薄如云纱的帐幔还有头顶翠绿的叶子随著傍晚的微风轻轻飘拂,那饱满晶莹的紫葡萄累累的挂在架上,十分好看。

小雅把新摘下来的葡萄洗净了装在竹篮中垂到水井里,到了傍晚时分再捞出来,凉凉的送到林灵榻上。

林灵手里拿著本书正看得入神,见小雅拿来葡萄就拈起一粒放进嘴里,酸甜可口,冰凉沁人。

小雅把葡萄放在软榻旁的小几上,微微侧身坐了下来,“小姐,现在没有老爷管你,你就天天看这些杂书。”

林灵嘻嘻笑著放下手中的书,“小雅,你也吃葡萄啊,凉津津的,好吃极了。”

小雅摇头,“我不吃。你天天教我给你弄这些凉东西,依我说却是不好,隔三岔五的吃一次也就罢了,夏天吃这麽多凉的嘴里虽然爽快,吃多了也伤脾胃。”

林灵支著下巴说,“小雅,你嫁了人以後越发罗嗦了。”

小雅叹了口气,“我的小姐,你如今也长了三岁,我没见你懂事些,反倒越发没个算计。”

林灵奇道,“我如何就没算计了?”

小雅想了想,悄声说道,“你若真有算计,你和七皇子的事究竟怎样打算?”

林灵又吃了一粒葡萄,“什麽怎样打算?就这样呗。”

“我的小姐,你急死我算了!你这样跟著他到底算什麽?以後怎麽办?”

林灵躺倒在软榻上,“小雅,你想太多啦。以後也就这样呗,难道我还能离了这七皇子府不成?”

“那名分呢!你是我们林府堂堂正正好人家的小姐,当年也是皇上下旨赐婚给七皇子的,如今这麽妻不妻妾不妾的跟著他,算什麽呢?”

林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雅呀小雅,你也不想想,夏箫他要是跑去和皇上禀报说我这诈死逃婚的七皇子妃还活著,我名分倒是有了,只怕脑袋却没了。”

小雅又叹了口气,“你当年怎麽就那麽大胆子……既然走了,为何又不告诉李公子?你们要是能在一起好歹也算圆满,到如今,李公子也娶了妻,你在这里上不上不下的,真是白白走了这麽一遭。”

小雅突然提起李逸扬,林灵心中自是难过,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好啦,小雅,我明天不要冰葡萄吃了,你别再念我了~”

小雅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小姐,我跟你说的话你别不当回事。七皇子年纪不小了,一般男子二十岁就娶妻了,七皇子今年都二十三了。他这麽拖著你,回头皇上再把别家女儿指给他,他明媒正娶了回来,你以後日子要怎麽过?你别以为只要他对你好就什麽都够了,女人总要有个名分的。不是我说,就你这小子,看别人的脸色只怕一天也过不下去。我的小姐,不是什麽事男人都会替女人想,你自己心里可要明白,无论如何也得向七皇子要个准话……”

小雅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林灵只是点头,好容易才把她哄走,自己倒在床上抻了个懒腰。有些事她没办法跟小雅说啊,自从她在夏箫面前发过誓以後,她对人生这种东西就有种说不出的倦怠感。说什麽以後,说什麽名分,想那麽多干什麽,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生如朝露,及时须行乐。



夏箫进到院子以後,先走到葡萄架下掀开纱帐看了看,林灵果然躺在榻上。她睡著了,手里的书落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几上放著半盘葡萄。这丫头很爱吃葡萄,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总爱吃这些水灵灵的东西,所以整个人也从里到外透著水嫩,教他爱不释手,怎麽尝也尝不够。

夏箫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放到小几上,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这几天天气热,林灵穿了件淡紫色的软纱罗衣,手腕脚腕都露在外面,薄薄的紫纱下隐约可见白雪一般的肌肤。她睡觉不老实,腰间的衣服掀了起来,露出小巧圆润的肚脐。夏箫微笑著低头吻在林灵腰间,细细的含她馨香柔软的肌肤。林灵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夏箫踢掉鞋从她身後搂著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躺在榻上,把头搁在林灵肩上感受她轻柔的呼吸,手指在她可爱的肚脐上缓缓打著圈,心中一片静谧温柔,若能就这样一直与她为伴,我夏箫此生足矣。



太阳缓缓沈了下去,林灵渐渐有些冷意,睡梦中只有背後源源不绝的散发著热气,林灵翻了个身,整个人小狗似的往夏箫怀里拱。

夏箫刚刚小憩了一会儿就被林灵弄醒了,他好笑的看著林灵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小脑袋也埋在他怀里。这麽怕冷,睡觉怎麽就不知道盖被子?

夏箫轻手轻脚的脱去林灵和自己的衣服,林灵毫无警觉继续睡的香甜,双手搂著他的腰,小脸在他光滑的肌上磨蹭了两下。

夏箫身子往下错了些,低头含住林灵又甜又嫩的尖,用舌尖温柔的拨弄。林灵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双手无意识的抱住夏箫的头,轻轻揉他的发。夏箫含上林灵另一只尖,一手挤到她腿间来回搓弄她花上面的蒂,揉的那小小的筋很快就敏感挺立起来,一只大手握住林灵的椒用力的挤压摇晃。不一会儿,夏箫抵在林灵柔软处的阳具就感到小口渐渐湿滑起来,被他压在身下的两条玉腿也不耐的磨蹭著他结实的大腿。

夏箫起身坐在林灵两腿之间,把林灵白嫩的大腿分开架在他从膝盖处支起的两腿上,然後用手打开她湿腻的花瓣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嫩,挺腰用力,大的头缓缓挤了进去。

这麽大的动静林灵再是没法睡了,她睡眼朦胧的看著坐在她身前的夏箫,感受著身下炙热的撑开与进入。

林灵低声唤道,“夏箫。”

夏箫嗯了一声,眼睛盯著她美丽的小,看它如何在一呼一吸之间把他的长一寸寸吞进去。

林灵揉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微微的沙哑而感,“夏箫,天怎麽都黑了?”

夏箫终於整末了进去,他俯下身子抱住林灵吻她的眼睛,“小宝贝,你里面好温暖。”

林灵睡的正香却被人吵醒,她不太高兴的伸出两手捏住夏箫两颊用力扯,把夏箫好端端一张俊脸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夏箫笑著躲开林灵的手,捞起她两腿缠到自己腰上,一下下靡的交合声在阵阵蝉鸣的夏日夜晚清晰的响了起来。

林灵的小温润的收缩著,她皱著眉毛看著头顶葡萄枝叶黑魆魆的影子,有些呆呆的说,“我才睡了一下,怎麽就这样黑了?”

夏箫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小傻瓜,你还没睡醒哪?”

林灵嘟著小嘴用手背蹭掉脸上的口水,然後反手蹭到夏箫膛上,“讨厌啊,你脏死了。”

夏箫哼了一声,“嫌我脏?你可是连我的都喝过。”

林灵皱著小脸不说话,半晌开口道,“夏箫,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先不要弄了吗~”说著整个人就在夏箫身下乱扭起来。

夏箫被她扭的火大,想要强硬些又怕这小公主事後给自己摆脸色。他将林灵翻转过来,把她摆成趴跪的形状继续抽,“乖宝贝,你先吃点葡萄,总得等哥哥弄完再吃饭啊。”夏箫说著把小几上那盘葡萄放到林灵眼前。

林灵被夏箫在後面重重的干著,她歪著脑袋看著眼前用水晶盘子盛著的葡萄,越看越觉得不对,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小脸一垮,抓起盘里一把葡萄扭头丢到夏箫身上。

颗粒饱满的紫葡萄纷纷滚落在软榻上,夏箫无奈,“又怎麽了?”

林灵好委屈的说,“坏蛋,哪有人做这个事情还吃东西的?”

夏箫更加无奈,“又有谁规定不许吃了?”

“可是你把我摆成这个样子,又在我前面放个碟子,那我不是跟狗一样吗~”

夏箫不由得笑出声来,“小丫头,亏你想得出。好了,好了,那就不吃了。”夏箫低下身子趴在林灵背上,大手绕到林灵身前握住她不断诱人晃动的脯用力的揉,捏成各种形状,身下的也在林灵体内时重时轻的横戳竖冲,搅得林灵一池春水幽幽乱颤。

林灵被他弄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的回过头来,求饶似的看著夏箫,香香暖暖的呼吸全都喷在他脸上。

夏箫捡起一颗落在软榻上的葡萄塞进嘴里,低头吻住林灵,一粒葡萄叫他们吃的汁流离,缠绵不尽。

夏箫身下重重的顶著,林灵的心跳越来越快,小里软的只剩一滩水。她被夏箫吻的呼吸急促,溺水一般紧紧抓著夏箫按在软榻上的结实手臂。夏箫良久才放开的她红豔豔的小嘴,笑的一脸得意,低头舔她唇边葡萄黏腻的汁。

林灵哼哼唧唧的用小手抠著夏箫硬硬的手臂,小屁股不老实的磨蹭著他的小腹,小花腻滑紧致的吸著他,每一下收缩都让夏箫舒服的如坠云端。

夏箫的利刃抵住林灵深处的花瓣重重厮磨,凑在她耳边喘息著说,“说你是小狗错了吗?小狗最会咬人了。唉!你还咬~小坏蛋,小母狗,看哥哥怎麽把你的流口水。”

夏箫抽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整拔出再整没入,林灵娇嫩的口被他弄得火辣辣的发疼。夏箫凶的好像要要了她的命一般,林灵受不住的软倒在床上,小脸绯红的咬住床单,没一会就乖乖泄了身。

夏箫的被林灵涌出的花热热浇了一身,他身下不停的继续重重捣弄著,一手把林灵埋在被子上的小脸掰过来,“宝贝,你看你流了多少口水。”

林灵抓住夏箫扳著她小脸的大掌,喘息著颤抖著有气无力的咬他。

夏箫坏笑道,“傻丫头,说你是小狗,你倒咬的起劲了。上面也咬下面也咬,你要哥哥怎麽样呢?”

林灵被夏箫顶的浑身酸软,她含住夏箫的一手指,含含糊糊的说“夏箫,你轻点吗。”

夏箫勾著林灵的小舌头,身下得越发用力,“明明是只小笨狗还喜欢骗人,小丫头每次被我干的越狠下面的水就流的越多,却偏还要我轻一点慢一点,我看还是下面这张小嘴老实一些。小笨狗,说呀,喜不喜欢哥哥重重的上你?”夏箫长的狠狠的磨著林灵因为高氵朝分外敏感的小,林灵含著夏箫的手指,眼神娇媚脸色绯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用鼻子哼出几个甜腻的音节。

夏箫抱著林灵说了许多坏坏的情话,又猛了数百下,才满满的在了她身子里面。林灵无意识的紧紧咬住夏箫的手指,心神迷离的享受那绚烂的喷。

夏箫趴在林灵身上静静喘息片刻,然後把手指从林灵嘴里抽出来,看看上面一圈清晰的牙印,他笑著在林灵翘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穿上衣服进屋拿了毛巾替林灵清理干净。然後抱著软在榻上再没一点力气的小姑娘进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筷子一筷子的喂她吃饭,吃完了又极其温柔呵护的给林灵仔仔细细洗了个澡,这才心满意足的搂著他的宝贝熄灯睡了。

温柔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林灵悄悄起身迈过夏箫想要下床。

林灵动作不大夏箫却还是醒了,他一把抓住林灵的手腕,“你要去哪?”夏箫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林灵其实很紧张,就算她发过誓说再不离开,他也还是不放心。

林灵答道,“如厕,这么晚还能去哪?”

林灵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夏箫等她回来上床躺下才准备继续睡。可林灵躺在他身边隔一会儿就翻个身,本不像要入睡的样子,夏箫问道,“你怎么了?睡不着?”

林灵低低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夏箫转过身来,“是不是不舒服?”

林灵低声答道,“我肚子有些疼,没事的,你睡吧。”

“好好的怎么肚子疼?我去把何医师叫过来。”

林灵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别麻烦了,等明天就好了。”

夏箫掀开床幔,借着月光他看见林灵小脸苍白表情痛苦,捂着肚子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一团,看着好不可怜。

夏箫坐起身子穿上外衣,“怎么就疼成这样?我现在就去把何医师叫来。”

林灵拉住他的袖子,“我都说了没事,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让我清清静静的躺一会儿不行吗?”

夏箫挣开林灵拉住他袖子的手就要下床,“你稍微忍耐一下,何医师马上就到。”

林灵急道,“夏箫,你别去啊,我只是来了月事。”

夏箫这才放下心来,又细细看她脸上的颜色,想了想开口问道,“那要怎样你才能舒服些?”

“你给我倒杯热水吧。”

夏箫了桌上的茶壶,里面的水早凉了,他出去吩咐丫鬟烧了热水,然后拿着杯子扶起林灵小口小口的喝,夏箫看林灵痛的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心中十分舍不得,“怎么就疼成这样?每个月都这样吗?”

林灵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今天特别疼,下午不该吃那些凉葡萄的。”

“知道不该吃怎么还吃?搞得现在这么难受。”

“我那个一向不准,我也不知道啊。”

夏箫看她疼成这样终究不放心,到底把何医师叫了过来。

何医师仍是那副和蔼慈祥的模样,他给林灵把了脉,又细细问她症状。林灵只觉小腹处冰冷胀痛,身上也一阵阵的冒着虚汗,疼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嗓子里还觉得恶心,何医师问什么她本就不想答话。

何医师也就不再多问,转身跟夏箫说,“七皇子,林小姐并无大碍,她现在来了葵水吃那些止痛的汤药对身体也不好。林小姐天生有些血虚之症,这两年她自己也未免太不知保养了,要调养可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依我看还是等明后天林小姐有了神,我再细细的号脉问诊,等她这次葵水去了以后再开始吃药调理才是好的。”

夏箫看着林灵蜷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仍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她这样真的没事?”

“林小姐这痛经之症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她正不舒服,再强要她喝药,只怕更是难受。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好些了。今晚喝些姜糖热水,注意小腹和后腰不要受凉就可以了。”

夏箫叫丫鬟熬了姜糖水,亲自侍候林灵喝下,又找来一个小铜捂灌上热水用毛巾包好放到林灵手里,自己也脱掉外衣躺了下来。夏箫从后面搂住林灵,温热的大掌从她的衣角处钻进去,力道适中的揉捏她酸痛冰凉的后腰,低声的问,“这样舒服些吗?”

林灵虾米一样的弓着身子,怀里抱着那暖暖的铜捂,夏箫的大掌在她腰上体贴的揉捏着,林灵的眼泪忍不住就扑籁籁的落了下来。

夏箫手上动作一停,“乖,怎么又哭了?很疼吗?”

林灵摇头,“不是。”嘴上这么说着,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我还是叫何医师现在就去煮药吧,这么疼一晚上怎么受得住。”

林灵回过身来看着夏箫,“我都说不是了。我是想起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一个人住在客栈里,冬天晚上很冷,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炉子到后半夜还熄灭了。我当时肚子很疼,想喝杯热水都没有,那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忍不住就哭了起来。现在想一想,真是挺傻的。”

夏箫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叫我说你什么呢?”

林灵的眼睛红红的,夏箫其实最怕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能不胜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大掌绕到林灵身后继续给她揉腰,甜言蜜语的哄她亲她,问她有没有觉得好一些;林灵肚子虽然还是很痛,但这样温柔的夏箫却让她的心渐渐偎贴了下来。林灵躺在夏箫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小腹里的疼痛感渐渐模糊,整个人安稳放松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灵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被夏箫搂在怀里,凉掉的铜捂被扔在一旁,夏箫温热的大掌正严严实实盖在她的小腹上,他的姿势就好像在小心的守护某样宝贝。林灵心中暖暖的,静静看着夏箫离她极近的睡颜。

夏箫长得很好看,他的好看和李逸扬不同,李逸扬的脸让人觉得干净清爽,夏箫的脸则给人感觉深刻而张扬。林灵的小手抚上夏箫的下巴,他的下颌线条优美而骄傲,微微翘着,中间还有一道小小的沟。不知怎的林灵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她和李逸扬两人悠悠闲闲的躺在城郊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飘来飘去,李逸扬睡着了,她拿着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然后发现李逸扬眉间有道细细的凹痕,那时她心里就想老大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这条凹痕怎么就这么有男人味?林灵的手指顺着夏箫的脸颊轻轻溜上去,细细拂抚过他墨黑的剑眉,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夏箫笑起来很好看,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只是他极少正经的笑,他总是在很坏的时候笑。林灵想起夏箫坏笑的样子,心中就好像被人揪到痒处般有些酸酸麻麻的异样,她轻轻摩挲着夏箫长了一层淡青色胡渣的下巴,痒痒的扎人。

夏箫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珠看着林灵,眼中诱人的光亮仿佛能看穿她心事一般的深邃。

林灵脸上一红,心虚的把在夏箫脸上的小手藏到背后,“你醒了?”

夏箫挑眉,“你脸红什么?”

林灵支支吾吾的说,“我……哪有脸红?我没有啦。”

夏箫只笑笑的看着她,林灵的脸越发红的要燃烧起来。她推开夏箫,转身把热热的脸颊贴在被子上。

夏箫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含住她羞得发红的耳垂,“宝贝,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你不要亲了吗,大早上的……”

夏箫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谁叫你大早上就红着小脸看我,嗯?”

林灵心中慌乱难以应付,只得推托道,“夏箫,我想喝热水,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

夏箫以为她仍是不太舒服,也就不再闹她,穿上衣服出去吩咐下人烧热水去了。

林灵一个人躺在床上双手捂着口,心中小鹿乱撞般的怦怦直跳。



林灵在七皇子府已经住了一个多月,夏箫觉得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当年他们在里的时候,林灵虽然偶尔也闹闹小脾气,但总体来说还是乖巧可爱的时候居多;如今随便一件小事她却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理人。夏箫虽然宠着林灵,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脾气,几次他都被林灵噎的很想发火,可他心知林灵这样多半是因为自己强留她在身边,她觉得委屈才这样无理取闹,因此总还是耐着子好言好语的哄她。

一天两人吃早饭的时候,桌上有一道凉拌瓜片,林灵说里面蒜放得太多了,她不爱吃,又说以前她家厨子做凉拌瓜片的时候会放一点糖和醋,那样吃起来味道很好。夏箫答应着说叫厨房以后也改着这么做,结果那天他事情一忙就忘了告诉下人。隔了几天,厨房又做了一次凉拌瓜片,林灵只尝了一口就眉头一皱筷子一撂,“夏箫,怎么还是这么多蒜呀,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吃这样的吗!”

夏箫道,“我可不是忙忘了。”连忙吩咐站在门口的丫鬟去把小雅叫过来。

夏箫知道林灵很看重这个林府过来的婢女,因此他对小雅也一向高看几分,一般事都不叫她做,只让她好好侍候着林灵。

一会儿小雅走了进来,夏箫说道,“小雅,你去和厨房说一声,以后做凉拌瓜片的时候别放那么多蒜。你家小姐想吃你们林府做的那种酸酸甜甜的瓜片,你去告诉厨房究竟要怎么做,以后就都按着你们府里的做。”

小雅看情形多半又是林灵在发脾气,当着夏箫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着下去了。

夏箫又拿起筷子,“好了,我们吃饭吧。”

林灵仍是一脸的不高兴,“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说罢起身就要出去。

夏箫看她这样心中难免有气,冷冷开口道,“林灵,我知道你跟着我心里觉得委屈,可你也不用什么小事都拿来跟我发作吧?不吃饭,饿的可是你自己。”

林灵听了夏箫的话身形只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夏箫搁下筷子,一时也没了胃口。他这几天心中亦有些烦闷。以前他以为是夏颖害死了林灵,他只想凭自己的本事给林灵报仇,如今林灵回来了,他也不想再这么无休无止的和夏颖斗下去。齐皇后的势力在整个朝廷基很深,他想要撼动其实不易,最近他谋划着要和太子合作一起除掉夏颖,可惜太子生犹豫多疑,他的计划进展的很不顺利,他已经作出许多让步,太子对他却还是不信任。今天一早起来林灵又这样无缘无故的使子,夏箫只得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出门去了。

无理取闹

林灵赌气饭也不吃就从房里出来,大清早的却也无处可去,转了一圈最后到书房里坐了下来。她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却本看不进去。

林灵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死了啊。自从那晚她来了月事,夏箫体贴的给她揉腰,很温柔的问她疼不疼,抱了她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温热的手掌还贴在她的小腹上,就是从那天早上开始,她再看到夏箫整个人感觉都变了。她以前就知道夏箫人长得好看还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可她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他笑起来很帅,不会他一靠近自己就开始紧张,不会在他进入她的时候连心都变得柔软起来。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回想当年,最开始她虽然和夏箫发生了关系,但她心里本没有他,她只想着离开皇这个鬼地方然后和李逸扬在一起。后来很多事情就慢慢变了调,她开始享受夏箫带给她的鱼水之欢,再后来她受了伤,夏箫每晚都很温柔的给她上药,在她被噩梦魇住的时候把她叫醒,抱着她甜言蜜语的哄,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这个男人从心理上也开始变得难以抗拒起来。林灵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又是这样吗?因为在脆弱的时候被温柔的对待,自己那颗不够坚定的心就开始软弱了起来。林灵,你忘了当年他对你和李逸扬有多过分吗,如果是贞烈些的女子大概都会去自杀,你留在他身边已经是对生活的妥协和迫不得已,再对他心动又算什么,算什么啊?!

林灵无力的趴在书桌上,她也不想乱发脾气,她也知道她这样子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可是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现在夏箫也终于生气了,说不要什么小事都拿来和他发作。可是,夏箫,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吗?你不是总叫我宝贝吗?那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会忘记,可见你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喜欢我。我发发脾气你就烦了,那以后又要怎么样?

林灵想着想着就嘟起了小嘴,小雅端着托盘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她这副气呼呼的表情瘫在书桌上,不由得笑道,“小姐,你这脾气可真是越发见长了。”

林灵见是小雅,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眼睛看向一边。

小雅把一碗白粥和几样小菜摆到桌上,“喏,不放蒜的凉拌瓜片,小姐你快吃吧。”

林灵心里也知道自己今天太过小题大做,小雅又这样说话,她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小雅见林灵还是不肯吃饭,打量了她一眼,“呦,我家小姐这是给我摆主子的款呢。”

林灵不得不抬头笑道,“小雅,你说什么呢。”

小雅道,“快吃饭吧,饿着自己又是跟谁赌气。”

林灵只得把筷子拿了起来。

小雅站在一旁看着她,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七皇子的脾气也算够好的了。你何必这样闹?”

林灵微微叹了口气,“小雅,你别再说我了,我心里也很烦的。”



夏箫晚上回府之前专门绕到西市买了一笼“胡记蒸饺”。他记得当年林灵过生日那晚他买了这家蒸饺带回去给她吃,小丫头却一个人在里喝的醉醺醺的,后来蒸饺也没吃成,不过那晚有些傻不愣登的小醉猫倒是让他怀念至今。

林灵看着眼前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纸袋,袋子的左下角印着两个小小的黑字“胡记”。

夏箫的笑容里满是求和的味道,“灵儿,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很爱吃这个,快趁热吃吧。”

林灵看着那纸袋心中只觉酸酸涨涨的难受,她把身子扭到一侧,不肯说话。

夏箫挨着她坐下,好声好气的哄,“还生气那?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说的话忘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当圣旨一样记下来,好不好?快吃吧,我买了这袋蒸饺以后就让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的跑回来,你还不吃,马儿岂不是白跑那么快了?”夏箫说着就用筷子夹起一只蒸饺送到林灵嘴边,“你三年没吃过了,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林灵扭着头躲,夏箫只是往她嘴边送,林灵挥手把那只蒸饺打落在地上。蒸饺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十分无辜的停在了门边。

夏箫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还没说什么,林灵倒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夏箫看着她,深深叹气,“灵儿,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林灵只是哭,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了。

夏箫看她哭的可怜,不想再留在这里惹她的眼泪,只得压下心中情绪,一言不发抬腿走了。

林灵抹着眼泪看夏箫头也不回的走远,心中更觉委屈,一个人坐在屋里又生了好半天闷气。



当晚睡前丫鬟端着何医师开的汤药进来服侍她喝药,林灵冷着小脸说不喝。

丫鬟退下去没多久夏箫就过来了。他走到林灵身边,林灵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

夏箫开口道,“把药喝了。”

林灵站起身来,“喝不喝药是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夏箫看着她,“林灵,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灵梗着脖子说,“我说用不着你管我!你不是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吗?现在又过来干什么?”

夏箫强自忍耐着说,“别的事我不管你,何医师说这药要天天喝才有效,你快把药喝了。”

林灵一拍桌子,“我不喝!我就不喝!每天都要我吃那种很苦的丸药,还喝这么苦的药水!我本就很讨厌喝药,我今天就不喝了!”

“我让你吃避孕的丸药还不是为你好!我巴不得让你有个孩子好拴住你,可是你愿意还没结婚就大着肚子吗?你上次来了月事疼的要死不活,我叫你喝汤药调理身体难道是在害你?林灵,怎么就有你这种不识抬举的人!”

林灵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就你会说话,就你有道理。我是不识抬举呀,谁让你求着我哄着我不许我走的!”

夏箫气得口发闷,他咬着牙说,“林灵,我不想跟你废话,快把药喝了!”

林灵跺着脚说,“我不喝!我不喝!我就是不喝!”

夏箫端起桌上的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抬起林灵的下巴嘴对着嘴硬灌了进去,林灵想要说话却被浓浓的药汁呛的咳个不停,她咳得满脸泪水,药汁流的整个衣襟都是。夏箫黑着脸帮她拍着后背,等她顺过气来,他却又是一口药灌了进来,到底把整整一碗药都灌完才算罢休。

林灵捂着嘴巴一脸控诉的看着夏箫,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夏箫被她气的不轻,可看她那微微红肿的双眼,自己又没出息的开始心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灵,等她的哭泣声稍稍止了一些,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林灵见他又要走,一时气愤难当,拿着空药碗就朝他背上砸了过去。

夏箫躲过药碗,有几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

药碗碎的清脆响亮,林灵看着地上的碎片,自己也呆住了,她怎么会作出这种事?简直如泼妇一般。

夏箫冷冷说道,“林灵,你就喜欢这样是吧?你自己慢慢疯个够吧!”

夏箫的脚刚踏上门槛,身后却又响起林灵抽抽噎噎的声音,“夏箫!你要是走了,以后……以后就再也别理我。”

夏箫的脚就再也迈不出去了,他叹了口气,扒扒头发转过身来,“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好言好语的哄你你和我发脾气,我要走你又不让我走。”

林灵抹着眼泪说,“夏箫,这一切都怪你。”

夏箫看着她,“林灵,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委屈吗?”

林灵一怔,没有说话,原来夏箫一直以为自己这样是因为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可她也不想想,夏箫就算再聪明,女孩子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他怎么可能明白。

夏箫等不到林灵的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林灵,你再委屈我也不会放你走,你趁早死心吧。”

林灵低着头不说话。

夏箫大步走过去抱起林灵往床上去,林灵挣扎道,“你干吗呀,我不要!”

夏箫哼了一声,“你非要我留下来,留下来还能干吗!”



夏箫心中怒火未消,几乎是把林灵的衣服扯碎了扔在地上,爱抚的动作也过于暴,林灵**还未完全湿润,他就迫不及待的抬高林灵双腿热热的挤了进来。

林灵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夏箫,你……你对我这样坏。”

夏箫在她温暖紧致的体内满满的厮磨着,终究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子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下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哭的女人,我对你又怎样坏了?”

林灵抽着鼻子说,“你这么凶,一点都不温柔。”

夏箫叹息着低头一点点吻她的脸,“那你为什么就不对我温柔些?”

夏箫的手来到林灵前细细的揉,林灵的小手却抵在他膛上又推又抓的不让他碰。

夏箫大掌抓起林灵两手按在头顶,余下一手重重捏她一双**,身下不住挺动,“不温柔你说我坏,温柔些你又拿乔着躲,林灵,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林灵原是被夏箫侍弄惯了的,夏箫由着子了几十下,她也就渐渐润滑了起来。林灵心绪激荡,身体在夏箫手下抖的好像狂风中的一片花瓣,她小猫似的呜咽,“夏箫,你不理我,你对我不好。”

夏箫掐着林灵的纤腰,大**重重的贯穿着她的身体,“我还不理你?还对你不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林灵,别再这样跟我无理取闹了,乖乖的,让我疼你。”

林灵的小拳头一下下打在夏箫硬硬的膛上,“我怎么无理取闹了?都是你的错,我为什么不能发脾气?我就是要发脾气,你不喜欢就别理我。”

夏箫被她这样紧致温柔的吸着,心下早就软了,他轻轻吻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好,都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宝贝,我不会不理你。”

林灵的眼里还是汪着一滩水,很委屈的指责道,“你刚才就不理我。你扭头就走,本不理我。”

夏箫叹息一声,抱紧她小小的身子,身下的动作越发缠绵,“我的灵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林灵的花心被夏箫硕大的**顶的又酥又麻,渐渐的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搂着夏箫的腰,就像抱紧大海里唯一一浮木,她咬着他结实的肌,在被他携着卷入的狂风暴雨中低声抽泣道,“夏箫,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夏箫抱紧她又快又深的弄着,含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我知道,宝贝,但是我爱你,我只爱你。”

夏箫的低喃穿过林灵的耳膜烙在她心上,林灵只觉心中滚热发烫,她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下来。林灵被夏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把身子打开些再打开些,由着他在她最深幽隐秘之处刻下自己的印记。



第二日,两人起床梳洗完毕,夏箫看外面天气不错就说要带林灵出去骑马。林灵还陷在对自己昨晚不争气表现的悔恨情绪当中,隔了一会儿才慢半拍的回答道,“骑马?我不想去。”

夏箫说,“你在府里都待了一个多月,天天这么闷着要闷出病的。”

林灵虽是不愿,夏箫还是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出府去。林灵昨晚才被夏箫在床上好好教训了一顿,这会儿还真有些不敢发小姐脾气,到底坐上马车跟着夏箫来到了城郊的翠微马场。

夏箫给林灵挑了匹子温和的枣红色小马,自己选了匹毛色纯黑的高头骏马。两人骑着马朝草场远处踱去,夏箫一边骑一边给林灵认真指导驯马之术。

翠微马场草木丰美格局广阔,八月底的天气更是气候宜人,林灵骑在马上一阵快跑,连日来在七皇子府的种种忧虑思量似乎都被暂时抛在脑后,心中只觉怡然舒畅。不过她昨夜劳过度,此时未免腰腿酸软,一时两腿夹不紧就差点跌下马去,幸而此马个温驯并不躁动,林灵才险险抓着马鞍稳住了身子。

一旁的夏箫吓的脸色发白,连忙翻身下马抓着林灵的纤腰把她从马上提了下来。

夏箫态度坚决再不许林灵上马,林灵无法,只得不高兴的牵着马儿低着脑袋踢着脚往前走,夏箫也牵着马跟了上来,“从马上跌下来不是玩的,说不定会摔断脖子。”

林灵嘟着嘴道,“我怎么就那么笨,骑个马也能摔断脖子!”

夏箫笑道,“我也不知你怎么那么笨,这样矮小温顺的马你也骑不好。”

林灵不满的看着夏箫,“这还不是怪你!”

“这也能怪我?”

“不是你,我怎么会没力气骑马。”

夏箫这才明白林灵说什么,不由得笑道,“宝贝,昨天晚上卖力气的可是我。”

林灵娇俏的瞪他一眼,“我不听你胡说。你不许我骑马,那我回去好了。”

夏箫想了想道,“我们一起骑就行了。”他说着一跃骑到马上,俯下身子朝林灵伸出手。

晴空万里,阳光耀眼,夏箫鲜衣怒马笑容俊朗,林灵的脸不觉微微红了,她低下头把手交到夏箫手里。

夏箫将她带到马上,双腿一夹马肚,□良驹抬头嘶鸣一声,拔蹄飞奔而去。

林灵咯咯笑着往夏箫怀里躲,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浓密的草地在马蹄下快速分开然后向后退去。林灵快活的抓住夏箫握着马缰的胳膊,“夏箫,这马好快呀。”

“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

夏箫驾的一声,□骏马更如风驰电掣般狂奔起来。

林灵尖叫道,“太快了呀,夏箫!”

夏箫放声笑道,“小丫头,你难道不喜欢快一些?”

林灵感到身后夏箫的膛因为大笑而微微震动,她抓紧夏箫的手臂,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看着眼前因为速度过快而变成一片模糊绿色的景象,耳边的风声呼啸着吹过,她从来没有骑过这样快的马。

夏箫从后面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宝贝,别怕,我和你一起。”

林灵放心的闭上眼睛,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骏马的奔驰撒了一路。



两人骑到尽兴,夏箫才吆喝着马匹停了下来。他把林灵抱下马,又喂了马匹几块白糖。

林灵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兴致高昂的说,“我也要喂!”

夏箫把糖块放到林灵手里。

林灵手里握着白糖走笑眯眯的走过去,“小黑?”

高大健壮的黑马冲她吹了个响鼻。

林灵回头看夏箫,“它会不会咬我?”

夏箫从身后搂着她双肩,“不会。”

林灵小心的把手掌摊开放到马嘴跟前。

黑马舌头一舔,两块白糖就进了嘴里,然后大口咀嚼起来。

林灵笑的眉眼弯弯,“夏箫,它舔我的手。”

夏箫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林灵刚想说话,嚼完糖的黑马又开始舔她的掌心。

林灵惊叫一声,然后笑的花枝乱颤,“好痒啊~”

夏箫扶着她的小脸侧过身来,含住那两片樱花般甜美的唇瓣细细品尝,林灵笑着搂住夏箫的脖子,小舌头调皮的伸出来刺探。这却勾出了夏箫的狼,两人吻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分开时林灵早已气喘吁吁的软在夏箫怀里。

夏箫无限遣慻的用手指轻轻抚林灵娇红湿润的唇瓣,林灵有些羞怯的抬头望他,夏箫的眼神温柔的可以溺死人,里面有最晶莹闪亮的繁星在流动。林灵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跳的几乎要从她嘴里蹦出来!林灵呆呆看着夏箫,心神早被他眼底那片灿烂星光所蛊惑。

夏箫笑着拍她的脸,“怎么?被我亲傻了?”

林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挣开夏箫的怀抱转身向前走去。

夏箫把马交还给马场,搂着林灵的肩膀说,“喜欢骑马以后我常常带你来。已经中午了,想去哪吃饭?”

林灵闷闷的说,“随便。”为什么喂马吃糖最后会变成和夏箫亲吻?为什么事情总是滑向奇怪的方向?真是泥足深陷啊泥足深陷!

夏箫道,“那去食味楼吧。以前你总念叨什么食味楼的香酥**,今天我就去尝尝味道究竟如何。”



林灵走进这家她和李逸扬、江磊他们一行人一起来过无数次的食味楼,心中颇为感慨,三年了,食味楼换了新装修,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陌生,不过生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客盈满座,人声不绝。

林灵拉着夏箫说,“我们去二楼,”他们几个每次来都是坐二楼的。

食味楼过去窄窄的楼梯如今也加宽了,一个衣着典雅的年轻女子正提着裙摆从楼上走下来。

林灵看着那道婀娜的身影,迈上台阶的腿就抬不动了。这食味楼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三年前她在这里碰见崔语欢,三年后……居然又碰到了。

崔语欢感觉到林灵的视线,也抬起头来看着她,看了两眼不由得脸色大变起来。眼前这张脸,活脱脱不就是李逸扬小心收藏起来的那些画里的女子吗,不就是那个死了的林灵吗!

林灵见崔语欢神色不善的盯着她,心中一慌,低头想要走开。

夏箫拉住她的手,“灵儿,怎么了?”

林灵把手抽出来继续往外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颤抖着响了起来,“灵儿?”

林灵走不动了,泥雕一样的站在原地,眼泪盈眶。

身后响起下楼梯的脚步声,老大身上那熟悉的淡淡青草味道来到自己身后,一双大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事隔三年,林灵再次面对上李逸扬那张清俊斯文的脸庞,眼泪不由得断线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李逸扬的手不可置信的上林灵的脸,“灵儿是你吗?”

林灵低下头,满心羞愧,再不能言。

李逸扬的眼眶红了,他伸出手臂要揽林灵入怀,声音也不由得哽咽变调,“我的灵儿,你没死……”

夏箫一把拽过林灵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冷声道,“李逸扬,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谁告诉你她是你的灵儿?”

李逸扬的眼睛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灵,他抓着林灵的肩膀要把她从夏箫怀里夺回来,“灵儿,你过来,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箫紧紧握着林灵的手腕不肯放人,李逸扬两手抓住她的肩膀亦是不肯松手。林灵被两人拉扯的苦不堪言,他们这三人一场的好戏惹得整个一层楼的客人都悄无声息的探着脑袋向楼梯方向看去。

林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得哀求的看向夏箫。

夏箫不说话,眼神尖锐的盯着林灵,四周静的掉针都能听见,夏箫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慢慢放开林灵的手腕。

李逸扬把林灵整个人圈在怀里,林灵扭头看着夏箫。

夏箫淡淡的说,“老朋友多年不见总是要叙叙旧,林灵,我先走了。”言毕,夏箫转身大步踏出食味楼。

林灵这才松了口气,她回过头来看着李逸扬那张痛苦和狂喜纠结在一起的脸孔,心中悲苦难言。

两人无言对视良久,李逸扬开口道,“灵儿,你告诉我,你没死。”

林灵看着李逸扬,柔声道,“老大,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李逸扬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灵儿,你害的我好苦。”

林灵的脸靠在李逸扬肩上,她看见了站在对面的崔语欢。崔语欢脸色苍白双唇紧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林灵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般暮然惊醒,一把推开李逸扬。

李逸扬见林灵难堪尴尬的望向自己身后,这才醒悟过来一般回身看着崔语欢,一双手却还紧紧握着林灵的手不许她离开。

三人一时静默,李逸扬开口道,“语欢,你先回去,我有事。”

崔语欢看着李逸扬,眼里渐渐浮上泪光。

李逸扬拉着林灵就往外走。

崔语欢强忍眼中泪水,开口道,“李逸扬,今天可是我的生辰,你说了……会陪我。”

李逸扬此时一颗心全挂在林灵身上,他听见崔语欢在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只低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林灵出去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

花遮柳隐的洛水湖畔,林灵和李逸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相对而立。李逸扬牵着林灵的手,默默听她讲这三年的经历。

林灵讲完一切,两人一时静默。

李逸扬开口道,“灵儿,既然你当年不想和夏箫在一起,为什么不把你和师傅的计划告诉我?”

林灵看着波光粼粼的洛水湖,勉强一笑,“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李逸扬看着林灵,“你觉得没区别是吗?你就这样让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林灵语气平静的回答,“和崔语欢夫唱妇随的过日子,不是挺好吗。”

李逸扬眼中流露出错愕痛苦的光芒,林灵却不肯看他,只专注的盯着湖面。

李逸扬喃喃的说,“灵儿,你怎么就能让我以为你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就算你嫁给夏箫,也不会比你死了让我更绝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就能狠下心肠这样对我?”

林灵眼里涌出的泪光让湖水变得迷蒙起来。扬哥哥,我一直以为对你来说,我死了总比我嫁给夏箫要强,你却这样跟我说,可这也只能让我更难受罢了。

李逸扬紧紧握住林灵的手,“灵儿,你说话。”

林灵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要我说什么?我本没脸见你。”

“所以你就让我以为你死了?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舒服一些,还是这样你会觉得舒服一些?!”

林灵哭道,“我也想过要问你啊。可是那晚你和崔语欢在一起,她连家都不要了跑来找你,你抱着她说你以后会照顾她。那我还告诉你什么?我死了……只怕你更方便些。”

李逸扬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林灵你胡说!那天晚上你去我家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没说过我以后要照顾她,我本没说过!”

林灵抹着泪水说,“你说了!”

“我没有!”

“你有!你她的脸,你说你不会不管她,会娶她,会和她在一起!”

“我没有!我自己说过什么话我还不清楚?当时语欢她那样来找我,难道我还能把她撵出去?我只是暂时让她住下来,我本没说过要娶她!林灵,你当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不把真相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有多伤心!我本我没说过我要娶崔语欢,我要是说了就让我不得好死!”

林灵哭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抽抽噎噎的说,“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还不是娶了她。三年以后我回来,你还不是娶了她!”

李逸扬脸色惨白的看着蹲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林灵,心中一阵悲凉。是啊,再说什么他现在也都娶了崔语欢。当年他没说过那些话又怎么样,只要在林灵眼里他是那样,她就可以决然而去再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他当时是有帮语欢擦眼泪,是说了我不会不管你,可他只是天温和没有办法对崔语欢不理不睬,难道这样他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她怎么能问都不问他一句就判他死刑?用这样残酷的方式让他难受,她还不如直接在他口来一刀算了,省得他这辈子零零碎碎的受罪。



两人心中俱是悲凉,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三年来的离别之情,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晚了,李逸扬只得送林灵回去。

街上很安静,李逸扬仍牵着林灵的手,两人默默走着。

林灵看着李逸扬,他还是像从前那样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但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多。林灵开口道,“老大,你怎么瘦那么多?”

李逸扬没说话。

林灵又说,“你当年受了剑伤,后来全好了吗?”

李逸扬点头,“好了。”

林灵忍着心中难过,淡淡说道,“老大,你就和崔语欢好好在一起吧,我希望你幸福。”

李逸扬只望着她,一语不发,眼里荒芜寂寥。

林灵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老大,对不起,我真不该回来。”

李逸扬停下脚步,抬起林灵的脸擦掉她流下的眼泪,“灵儿,你别哭,看到你哭我会心疼。”

林灵哀戚的躲开李逸扬的手,“老大,你就当我死了吧。”

李逸扬轻叹一声,“你不要这么说,事情再坏也坏不过你死了。就算你远在天边,就算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一面,只要你活着,我就觉得……我也活着。

林灵痛苦的闭上双眼,泪如雨下。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苦,明明相爱却要这般受尽折磨。

李逸扬如珍似宝的用双手捧起林灵的脸,“我的灵儿,你活着就什么都好。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留下语欢,可你为什么不肯问我一句就离开?只要你问,我一定会告诉你,放弃一切我都不会放弃你。”

林灵心中悲恸的转过身去,“扬哥哥,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

李逸扬从身后抱住她瘦弱的肩膀,“不是这样,灵儿,你容我想一想,我不能没有你。”

林灵抽泣着不断摇头,“老大,当年我想离开,如今,我却已不想了。”

李逸扬心中一窒,“为什么……不想了?”

林灵声音颤抖着答道,“我现在既然又和夏箫在一起,我这辈子也就打算跟着他了。”

李逸扬着急的说,“灵儿,我不信你心里这样想。我会有办法的,你不要这样想。”

“我真的这样想啊,扬哥哥。你都成婚了,我也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夏箫他对我挺好的,我也累了,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下去吧。”

李逸扬喉头干涩再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某个地方被林灵打破了一个小洞,然后整个心脏就噼噼啪啪的顺着那个缝隙一点点碎裂开来。



林灵走进她和夏箫卧房外的院子里,看着明朗的月色深深吸了口气。今天她哭得太多,现在头都是疼的。

刚才他们两个走到七皇子府门口的时候,从来都温润儒雅的李逸扬突然变得像个要被人遗弃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的抓住她的手,他抓得那样紧,林灵难过的心都要碎了。她又何尝放得下他?如果放得下就不会过了三年还千里迢迢的跑回来,只是…他终究已经娶了崔语欢,他们此生是再无可能了。林灵硬下心肠甩开李逸扬的手跑进七皇子府的大门,流着眼泪头也不回的一路快步到院子里。她真的不敢停一下脚步,不敢回一下头,因为只要那样一下,她就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了。

卧房里漆黑一片,林灵以为里面没人,她擦擦脸上涩涩的泪痕推开房门,却看见夏箫黑黢黢的身影正坐在桌边。

林灵站在门口道,“夏箫?你怎么不点灯?”

夏箫正独自一人拿着壶酒自斟自酌,看见林灵打开门,他开口道,“林灵你过来。”

林灵站在门口没动,“夏箫,你在喝酒。”

夏箫的声音倒是很平静,“我等你等的心烦,所以喝点酒。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再不回来怎么办,结果你就回来了。”

林灵没有说话。

“叫你过来怎么不过来,怕我吃了你?”

“夏箫……我不想和你吵架。”

夏箫自嘲似地笑了一声,喝下一杯酒,“天天和我天翻地覆的闹,见了李逸扬倒说不想和我吵了。林灵,这次你回来我自认已做到十二分的诚意。放在三年前,我绝不可能在他面前放手离开,也不可能在这里喝着闷酒等你回来。”

林灵淡淡的说,“看来你倒没喝醉,说话有条有理的。”

林灵不肯过来,夏箫只得自己起身走过去。他一手按在门板上,俯下身将林灵挤在房门和他的身体之间,挑起林灵尖尖的下巴,借着月光看她的脸,林灵一双眼睛已然肿的核桃一般。

夏箫嘴里淡淡的酒气喷在林灵脸上,林灵脸上痒痒的,心里作何感受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微微侧过头去,“我累了,早点休息吧。”

夏箫捏着林灵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不想和我说话?你是怕为了李逸扬和我吵起来,我一生气会对你的扬哥哥不利?”

林灵心里倒真是这样想的。她知道她再无理取闹夏箫也能忍得,但她若是为了李逸扬发脾气,他可未必忍得了。她害李逸扬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因为自己去打扰李逸扬现在的生活。

夏箫轻轻抚林灵红肿的眼睛,“哭的这么伤心?”

林灵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一边流眼泪一边告诉李逸扬你在我身边有多委屈,有多不得已?”

林灵一把拍开夏箫在她脸上的手,“夏箫你够了没有!当年你做的事有多过分,我哭一哭都不可以吗?”

夏箫两手扶在林灵身侧,额头抵着林灵的额头,“是,我当年打鸳鸯,罪不可恕。所以,你永远都不打算原谅我吗?”

林灵叹了口气,“你别问了行不行,我觉得很累。”

夏箫却不肯放过她,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会对我笑,会在我身下娇媚的呻吟,我不信那些都只是你在敷衍我。林灵,我想对你好,我想要一直看你笑,可是你……至少也该让我觉得安心,是不是?”

林灵此刻已是筋疲力尽,她多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跟李逸扬走掉,她多想大声对夏箫发泄自己的委屈和不满,可是,那样不行啊。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不顾后果的做事,不可以因为讨厌就什么都不管。人活着真的很辛苦,再不如意也必须坚持走下去。

林灵想了想说,“夏箫,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和李逸扬有什么,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有机会见他。可是我没有办法让你安心,我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顾不过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吧。你答应过我的,不逼我。”

夏箫看着林灵,她一双美目清澈无波,他却看不清楚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林灵,你就是这样,高兴了就对我甜甜的笑,不高兴了就朝我乱发脾气,见到李逸扬就给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其实哪怕是骗我也好,你却连一点肯定的暗示都吝啬给我。可是我能怎么样?你说没办法就没办法吧,谁叫我夏箫这辈子就栽到你手里了。

夏箫低头在林灵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好,我给你时间。林灵,你管我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两难

既然已经和李逸扬见了面,林灵也再没什么怕出门的。她去天盛武馆见了江磊和顾小米,他们两人见到林灵自然又惊又喜,等林灵讲出当年诈死逃婚的缘故更是唏嘘不已。林灵见江磊虽然还是那样乐天豪爽不拘小节的个,但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顾小米也还像以前那么叽叽喳喳的,不过终归是嫁了人,举手投足间不觉就多了些女人味。林灵看着这两人从小到大的朋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怅然。

他们三人坐在一起细细叙话。林灵问道,“小米,师父究竟去哪了?”

顾小米说,“爷爷走之前跟我说以前我年纪小他必须照顾我,如今我也长大嫁人了,他总算放了心,他想趁着筋骨还强健去过些自己的生活。爷爷也没告诉我他要去哪儿,只说让我不要挂念,以后他会回来看我们。”

林灵叹道,“师父实乃世外高人,我们能做他的徒弟也算有福气了,”她想了想又问,“你们两个又是怎么互相看上的?真真的我是想不到。”

林灵这话问的江磊和顾小米都笑了,不过林灵看得出他们的笑容都很满足很幸福。

林灵在武馆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的回七皇子府去了,还答应着说以后会常来看他们。



李逸扬那晚失魂落魄的回家之后,心心念念的只有林灵。崔语欢嫁给他两年多,从来没和他翻过脸,这次却脸色严肃的要求李逸扬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讲清楚。李逸扬无法,只得捡其大概说了一遍,崔语欢听后沉默许久,开口问他事到如今是不是还想和林灵在一起?李逸扬沉默不语。崔语欢和李逸扬做了这么久夫妻,李逸扬放不放得下林灵她比谁都清楚,可他居然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毫不否认,就这样在众人围观的酒楼里丢下她带着林灵扬长而去,简直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到她脸,亏得今天还是她的生辰。崔语欢那晚一人在卧房直哭了一夜,做人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她又能怪谁?这辈子已是无路可退了。

李逸扬心里知道既然他已娶了崔语欢,就算林灵和他一样放不下过去,他们俩也再难有什么指望。可话虽如此,他心里又怎么放得下林灵。李逸扬一听江磊说林灵去过天盛武馆,他就开始天天往武馆跑,指望着再见林灵一面。

这样焦心的又过了几日,李逸扬总算在天盛武馆等到了林灵。



那天李逸扬正陪江磊在武馆大堂指导一群少年学徒的拳脚功夫。林灵走进武馆大门,听着大堂里嗨嗨哈哈的练拳声,想起他们以前的时候,微笑着踏进大堂门槛。

李逸扬正低身将一名少年打出的拳头方位摆正,一抬头就看见了林灵。

林灵也一眼看到李逸扬,微笑不由得凝在脸上。李逸扬看着她,那眼神就仿佛全世界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她。林灵心里瞬时又难受了起来。

江磊道,“灵儿,你来了。”

林灵勉强回过神来,叫了声磊哥,沉默片刻说了声我先走了然后就扭身出了大堂。

李逸扬忙追到院子里,冲着林灵的背影喊道,“灵儿,你别走!我只是想见见你……就算你再不能和我一起,可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难道从今以后你就打算连我的面都不见了?我就算只能偶尔见见你,也是好的。”

林灵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老大,我见了你心里就十分难受,我们还是不要见的好。”

林灵走出天盛武馆,李逸扬默然一人站在院子里。灵儿,我见了你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可是怎么办,再难受我也还是想见你。



林灵不愿见李逸扬,连带着天盛武馆也不好多去了,但她并没有什么其他交好的朋友,整日闷闷的无处可去。她一见夏箫心里就有气,但又不能真和他怎么样,只好对他好一阵歹一阵的耍脾气,一时要这样一时又要那样,吵一阵闹一阵的没个开交。

夏箫心底总希望林灵有一天能对他回转心意,如今既然硬不得,也只好一路软下去。可他也知道林灵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李逸扬,有时忍不住气愤还是会和她吵起来,过后自然又是他贴着笑脸赔不是。夏箫成天在外面勾心斗角的万分险恶,回来还得拿低做小的伺候家里的大小姐,每天也够受的。不过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一日,林灵和顾小米约在望江楼见面。

她们两人找了个临窗的小桌坐下,随意点了几样菜,林灵问顾小米要不要来壶酒。顾小米说你想喝就要一壶,我不喝。

林灵抬头看她,“人一结婚怎么就变那么多?你以前酒量多好,比磊哥都能喝。”

顾小米道,“我的酒量还是一样好。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暂时不能喝了。”

“哦?什么情况?”

顾小米难得笑的这样矜持,“因为我有宝宝了。”



菜全部上了桌,林灵却不急着吃,她把椅子搬过来和顾小米摆在一边,低头用手小心的顾小米的肚子,“我怎么什么都不到啊?”

“才两个来月,能到什么?”

林灵又看看桌上的菜肴,“孕妇需不需要忌口,有什么不能吃的?”

顾小米笑道,“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怎么跟江磊似的。今天我出来见你,他跟在我后面嘱咐个没完,还差点跟来。”

林灵说,“我这次没叫磊哥来,是怕万一会见到老大,到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倒尴尬。”

顾小米点头道,“我知道……灵儿,其实你们现在也都各自婚嫁了,你却连李哥的面都不肯见,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他?”

林灵道,“小米,有什么事我也不瞒你。我是放不下他,可就像你说的,他现在都有妻子了,我不会再多想什么。”

顾小米又问,“那个七皇子对你好吗?”

林灵想了想说,“还算好吧。不过夏箫这个人也很过分,当年老大受伤就是他害的。要说当年……”林灵苦笑一声,“还是不说的好。”

顾小米叹了口气,“唉,李哥也真是可怜,他的肺恐怕这辈子都要落下毛病了。现在天气还算热,等温度一转凉他就该开始咳嗽了,一咳就是一个冬天。”

林灵一怔,“我问过老大,他说他好了。”

“当年你从山崖上掉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是李哥和浩然他们两个下到山谷去找你。他们找了整整两天两夜,那时候天气多冷啊,又下着大雨,李哥身上本来就有伤,还硬撑着不肯回来,最后他昏倒了是浩然把他背回来的。当年李哥那场病真是凶险,我和江磊最开始什么消息都知道,知道了赶忙去李府看他,他那个样子我都以为他活不成了,后来过了大半年他才慢慢好了,到底落下病。我爷爷嘴也真严,我以为你死了,哭了好几场,爷爷都没跟我露过半点口风。”

林灵喃喃的说,“原来是这样,我竟然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顾小米握住林灵的手,“灵儿,你别这样难受,我看着都伤心。怪我好好的不该提当年的事,唉,再怎么说一切也都过去了。”

林灵低声重复道,“是啊,都过去了。”

看到林灵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顾小米也不由得伤感起来,“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天天在一起瞎闹。我们灵异门当年可是做过不少大事的,要不采花大盗如今还逍遥法外祸害人间呢。只是到了现在,我们三四年都没完完整整聚过一次,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话说到这里她们都难有胃口了,两人只是象征的动动筷子,又略坐了坐就出了酒楼。林灵说顾小米是有身子的人,坚持把她送到天盛武馆门口看她进去自己才走了。



林灵看看天色也才不过下午未时左右,她不想这么早回府,一个人晃晃悠悠在外面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洛水湖畔。

林灵找了个石凳坐下,湖光水色这样的好,可她心里怎么一个愁字了得。

一艘美轮美奂的画舫缓缓从远处划了过来。林灵从没见过这样大这样漂亮的画舫,她离的有些距离都能看到那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光亮丝线勾勒出的花鸟山水有多致,若是坐在船里看,又不知是怎样的景象呢。

林灵坐的低,旁边又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挡着,因此船上本看不见这里有人,她却能清楚看到船上的情形。林灵看见一个中年船夫正站在船头慢慢摇着橹,由绣景白色丝绢绷成的船舱里隐约可见一对男女的身影。他们正坐在一张小榻上对饮,小榻边上开着一扇窗户,窗帘被拉了起来以便船里的人观赏湖上的景致。

风流倜傥的七皇子正仰头饮下一盅酒,然后放下酒杯给对面女子夹了口菜,夹个菜而已他还要笑,笑的如沐春风温柔灿烂。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身穿一身藕荷色的苏织锦衫,脸上薄施脂粉,一头秀发柔顺的披在脑后,略戴了几样巧首饰,不算太过正式的装束,但显然是心打扮过的。这女子看来也就十六七岁年纪,虽不是那种光彩照人的美女,但也生得温柔可人,整个人娇嫩美丽的像一枝带着露珠的花骨朵。

女子夹起夏箫放到她碟子里的菜吃了,然后端起杯子饮了口酒。

夏箫看着她不知说了句什么,她放下酒杯低头笑了,光洁白净的脸上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林灵皱着眉头细看此女有几分熟悉的眉眼,终于想起她可不就是那个乔尚书的女儿,自己以前见过她两面,叫乔什么来着……三年不见,当年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如今可都长成大姑娘了。

林灵伸长了脖子盯着渐行渐远的画舫,直到再看不清楚船里的两人才愤愤扭回头来。她望着清澈如洗的洛水湖面,很有些不可置信哼了一声。这又算什么?夏箫!你口口声声多喜欢我,原来就是这样吗?

不欢而散

夏箫傍晚时分把乔落送回家,然后回府想要和林灵一起吃晚饭,但林灵没回来,夏箫只得一人吃了饭。

过了晚上戌时林灵还没有回来,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夏箫倒不担心她的安全,林灵每次出去他都会派两名影卫暗中跟随,只是这么晚还不回家是不是有点不像话?夏箫知道林灵有时会去天盛武馆,难道她在武馆里和李逸扬偷偷私会……应该不会,她没那么大胆子,而且林灵这个人也本做不来那些偷偷的事。

林灵直到深夜才施施然的回到七皇子府,她进屋瞟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夏箫,理都不理的自己梳洗去了。

林灵洗过脸,取掉耳环首饰,然后对着铜镜开始梳头。

夏箫开口道,“灵儿,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灵慢条斯理的梳着她的一头长发,“没干嘛,随便逛逛。”

“逛也得看看时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多不安全。”

林灵啪的一声把木梳撂在梳妆台上,回头道,“我喜欢逛。你不愿意我出去逛,你把我关起来好了!”

夏箫瞅了她一眼,“好好的跟你说话,又怎么了?我够让着你的,你别越来越过分。”

林灵冷笑道,“我越来越过分?看我不好,外面好的多着呢。”

林灵转回身拿起梳子继续梳头,镜子里的女人一脸不悦,眼睛里都冒着火。林灵看着这样的自己竟觉得有几分陌生,她心里叹息一声,垂下眼睛道,“夏箫,我们现在就说清楚。我是发过誓说不离开你,可你将来要是不娶我呢?你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又怎么说?”

夏箫笑道,“我不娶你,还能娶谁?”

林灵哼了一声,“你就真当我是个傻子想怎么哄就怎么哄?说什么给我时间,等我愿意了再娶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敢跟皇上提我的事,还是另外有想娶的人。夏箫,我不会给你做小,将来你要是娶了别人就让我走。这是你不要我,我走了也不算违反誓言,请你到时候别再耍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拦着我。”

夏箫听的直皱眉,“你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要是想娶别人,这三年也就娶了,还会等到现在?”

“现在也不晚啊,你有了合适的人选千万别犹豫,我巴不得你放我自由呢。”

夏箫不冷不热的说,“你想的倒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林灵不再理他,走到床边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睡下。

夏箫把书合上,吹了灯也脱衣躺到床上。

林灵背对着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夏箫伸手绕过林灵的腰,大掌从她的软绸小褂下摆钻了进去。

林灵抓住夏箫的手,口气很是厌烦,“你别碰我。”

夏箫也有些不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别碰我!我想睡觉。”

“林灵,你别以为我什么毛病都惯着你!你是我的女人,成天跟我板着张脸,现在连碰都碰不得了,明天你又想怎么样?嗯?”夏箫说着话大掌就顺着林灵的小腹探进她贴身的睡裤里,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和**处大力摩挲起来。

林灵转回身来想要推开夏箫,她推的很用力,本不是那种意思意思的推拒,是真的不想给他碰。

夏箫也生气了,他动作暴的扯去林灵身上的衣服,林灵无声的和他较着力气,推他抓他踢他,最后还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夏箫连忙把胳膊收了回来,用手一,出血了。

林灵从床上坐起来,抓住被夏箫扯开的衣襟,下床就要出去。

夏箫起身把她摔回床上,“真是反了你了!”他跨坐在林灵身上,压着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林灵的双眼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她满是厌恶的看着他,“夏箫,我恨你!”

夏箫扯掉林灵身上那条浅粉色的肚兜,抓住一只雪白柔滑的丰盈大力揉捏起来,“那你喜欢谁?李逸扬吗?”

林灵躲不开夏箫的手,只能撇过脸去,“既然知道,你还问什么?”

夏箫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林灵,我以为你知道激怒我是什么后果。”

林灵今晚胆子大的很,死活都不怕,“我知道,还能怎么样,不就这样吗!”

夏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你就非要这样和我扭?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满意?”

林灵一字一句的说,“夏箫,你别做梦了,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满意!就是因为你当年害李逸扬受伤,他到现在身体都有毛病,天气一冷就犯咳嗽。你以前做的事我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你□我,你在李逸扬面前侮辱我,你害的我亲人离散有家回不得,你在那间小木屋里骂我是贱女人,你说我这种女人当□男人都会嫌弃,我在里生病了你理都不理,由着那些小女欺负我。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你心里到底有谁你自己最清楚。问我怎么样才满意是吧?我告诉你,你死了我才会满意!”

夏箫冷笑一声,“我说你今天发什么邪火,原来是心疼他啊。林灵你可真是会怪罪,李逸扬是在我这里受的伤没错,可你要不诈死逃婚,他会跑到山谷底下去找你的尸体找到旧伤复发?你怪我,你怎么不怪你自己?”

林灵被夏箫噎得没话可说,人又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心里又气又恼,伸出手使劲抓他,“你滚开你滚开!我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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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箫瞪她,“你哭什么?你不是让我要做就快做吗?林灵你就不识好歹吧你!”

林灵抽抽噎噎的哭,“你别跟我说话,我恨你!”

夏箫也有点烦了,“你***爱恨不恨!”

夏箫的大掌在林灵身上重重揉着,身下的动作也一样的重。两人都无声的别着劲,大床上只能听见体相撞的啪啪声。林灵的**里渐渐润滑了些,夏箫□的越来越顺利,林灵难堪的闭上眼睛,脸色潮红却还咬着嘴唇一副受难的表情。

夏箫今天可真气着了,无论如何不肯迁就她,只一下下的往深里顶,顶的林灵花心生疼直往后缩,可又躲不开,只能由着他摆弄。

夏箫这样强逼着林灵,其实也有些兴味索然。他□了千余下,差不多来了感觉就加速了出来。夏箫完之后翻身躺在林灵旁边。林灵扭过身去,整个人蜷成一团,小猫似的哭。

听着林灵的哭声,夏箫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冷。她那么记恨以前的事,他就算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反正她就只能看见他的不好。今天弄成这样…说到底还不是她因为李逸扬的伤恨他。她心里这样对他毫无情意,纵然他能留她一辈子,细细想来又有什么趣味?

夏箫只躺了一小会儿就冷着脸起身穿衣服出去了。

林灵躲在被子里听见他摔门的声音,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她双腿之间又酸又痛,黏黏腻腻的东西一点点流出来,夏箫却这样理都不理就走了。他以前亲热完以后都是极疼惜地给她清理干净,然后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今天他是和她生气,可是以前两人又不是没生气过,哪有这样亲热完就走的,把她当什么了?说到底,还不是他心里有了别人,看她就不耐烦起来,不然以前怎么从不这样呢?

林灵咬着被角越哭越觉得委屈,心里又忍不住偷偷希望夏箫回来,他回来就算对她还是有心。可夏箫这一晚也再没回来,林灵哭的迷迷糊糊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饭也是林灵一个人吃的,侍女进屋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夏箫的衣服拿了出去。到了晚上,林灵终于沉不住气,她问侍女夏箫怎么还没回来?侍女低着头说七皇子现在在书房。林灵嗯了一声,叫她退了下去。

那晚直到深夜,夏箫也没过来。林灵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心里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她原来对夏箫和那个女孩的事情还将信将疑,夏箫这个样子却更落实了她心里的想法。她只能安慰自己夏箫厌烦了她不是正好,反正她也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林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又是一夜没有睡好。

小醋怡情上

整整三天林灵都没见过夏箫,侍女有时进来拿他一套衣服出去,有时进来拿一件他随身的东西出去,看得林灵直想把夏箫所有东西都丢出房门。

林灵这几天都蔫蔫的,无打采茶饭不香。九月底的天气慢慢转冷,葡萄架下的软榻已经待不得了。她索连房门都不出,整日只闷在房里,小雅劝她好歹去园子里逛逛,她也不理。林灵每天拿着书又看不进去,静下来更是心乱如麻,就叫小雅给她找了个绷架绣花。小雅在架子上挂好各色彩线,她挑着颜色一针一线的绣。林灵想绣个锦鲤穿莲图案的帕子,不过她从小就跟着李逸扬在外面乱跑,女孩子该会的东西一样都不行。她绣了两天之后一条红鲤鱼抽抽巴巴的现身在了绣布之上,那鱼抽了筋一般的姿态僵硬。林灵皱着眉头端详了一会儿,懊恼的把针别到一旁,心中更觉郁郁寡欢。

咪咪踩着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它来到林灵脚边喵呜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林灵的脚。林灵把咪咪抱起来,看着它圆圆的猫脸和眯成一道缝的眼睛。咪咪现在已经四岁了,小时候多么清秀的一只猫,现在长到中年怎么就发福成这样?

林灵揉着咪咪蓬松的小脑袋,“咪咪,你怎么胖成这样呀?我走了三年,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成天就想着吃啊?”

咪咪被林灵揉搓的难受,它晃着小爪子到处乱抓,林灵止住它挠到手帕上的爪子,“乖乖,挠不得,本来就够难看的了。”

林灵正抱着咪咪和它说话,就见夏箫从门口走了进来。

林灵一怔,低身把咪咪放到地上,咪咪马上挪着肥肥的身子跑到夏箫身边讨好巴去了。

夏箫不理它,他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黑匣子走到林灵身边,凑过身去看面前的绣帕,“这是……鲤鱼?”

林灵啪的一声把能活动的绷架翻到背面,自己也转过身去不理夏箫。

夏箫把黑匣子塞到林灵手里,低声道,“这是紫灵芝,最补肺伤的。”

林灵心中一动,她没想过夏箫为了讨她欢心会做到这样……林灵打开盒盖,里面是两只干灵芝,颜色是她从没见过的深紫色。

夏箫道,“这个找来不容易。灵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灵握紧手里的盒子,低头不语。

夏箫的口气很软,“以前的事不发生也发生了,就算你还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也好,朝我发脾气也好,只是别总把话说得那样无情无义。三天不见你,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林灵把盒子放到桌上,站起来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夏箫就往外走。

夏箫一把拉住她,“别走,宝贝儿,我错了。”

林灵红着眼睛用力挣脱夏箫的手,“你少来这套!不高兴了就不理人,高兴了就像哄小猫小狗似的哄我。你错了?你哪儿错了?每次都这样!我恨死你了!”

林灵挣开夏箫的手就要往外跑,夏箫忙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住,“我真错了,灵儿。我怕你还生气,这两天就没来见你。”

林灵抹着眼泪回身打他,“你骗人!什么怕我生气?你是有了别人才不想见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箫不解,“什么我有了别人?”

林灵怒道,“你还装!九月二十五那天下午,你跟谁在一起?”

“那天我和乔落在一起。怎么了?灵儿,你……”夏箫看着林灵委屈的小脸和红红的眼睛,目光灼灼。

林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夏箫挑起林灵的下巴,“你在吃醋?”

林灵羞得满脸通红,推着夏箫又想离开。

夏箫牢牢搂住林灵纤腰,心内狂喜,追着她细看她脸上的表情。

林灵被他盯得受不了,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谁……谁吃醋?你真是好笑!我只是提醒你,你要是和别的姑娘在一起,你就别想再留我。”

夏箫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笑。

林灵却急了,她挣扎着说,“夏箫,你这又算什么?!”

夏箫笑着说,“别动,让我抱抱。”

林灵怎么可能乖乖让他抱,她委屈的流着眼泪,小拳头使劲捶打着夏箫后背。

夏箫搂紧她,“哭什么呀,傻丫头。我和乔乔打小就认识,那天不过一起坐船而已。就为这个和我闹脾气?”

林灵瞪圆了眼睛,“我呸,你大人家多少岁啊?还打小就认识?你小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夏箫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我大乔乔六岁,不算大很多吧?”

林灵怒道,“不大!一点儿都不大!大六岁才真正是天造地设呢!”

夏箫哈哈大笑,“林灵啊林灵,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个小醋坛子!”

林灵气的狠狠踩夏箫的脚,“我是醋坛子?!你们孤男寡女一起游湖,你又周到又殷勤,一会儿倒酒一会儿夹菜的,现在倒来说我的不是!反正你是看我不顺眼,整整三天都不理我,你以前和我吵架本不会这样,你和我亲热完也不会摔门走掉。我知道你是皇子她是尚书千金,你们般配的很,我这样脾气又坏身份又低的女孩自然哪里都不能和她比!”

夏箫低头吻住林灵,林灵挣扎扭动着,最后还是被他撬开牙关,攻城陷地。夏箫的舌头伸进她嘴里,追着她的小舌戏弄调情,林灵本躲不开,只能被迫承受他强烈的气息。

及到她快不能呼吸了,夏箫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小嘴。林灵喘着气,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被他弄到了床上去。夏箫坏坏的笑着,把手探下去脱掉林灵的绣鞋,又去解她身上纱衣的系带。

林灵用手抓住散开的衣襟,看看夏箫给她准备的都是些什么衣服,脱起来一件比一件容易,当真是不怀好意!她小脑袋仰得高高的,“你别想碰我!三天对我不理不睬,现在随便说两句话就这样,就算我不是什么尚书家的千金,也没有这样不值钱!”

夏箫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好言好语的哄着,“怎么这么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星星月亮也没你值钱。”

林灵不依的说,“星星月亮又不要花钱!”

夏箫的大掌揉上林灵又香又软的**,“好妹妹,你的这双宝贝比珍珠还白腻,比红宝石还耀眼,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的,便是一车的金银珠宝也换不来。”

林灵闻言更怒,“那你到底见过多少……你这大坏蛋!哼!你不还和怡红院的思思姑娘相好吗?我讨厌死你了!别碰我!”

夏箫笑道,“几百年前的旧账你也翻。”他说着低头含住林灵一只娇嫩的**,另一手把她一只**抓在掌心细细品玩。

林灵气得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她胡乱揪着夏箫的头发,“你起开!你起开!”

夏箫郁闷的抬起头来,“宝贝,你乖一点吗。自从我们发生了体关系以后,对别的女人我看都没看过一眼。”

林灵气哼哼的说,“那天是谁在船上跟乔落不停的笑?你这也叫看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夏箫叹道,“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我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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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箫深深盯着林灵的脸,不肯错过她每一丝沉沦迷乱的表情。她是这样美丽的绽放在他面前,教他怎么可能放手。



林灵软倒在床上,半晌才从□的余韵里慢慢回过神来。夏箫衣冠整齐的坐在她面前,眼色沉沉的看着她,而她却浑身□,一脸潮红。

林灵支着胳膊半坐起身来望着夏箫,眼中爱娇嗔怨的旺着一泉春水,星星点点闪着极媚的光。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林灵伸手就去解夏箫衣服上的盘扣。

夏箫但笑不语。

林灵解完衣扣然后语气强硬的说,“把手抬起来。”

夏箫很配合的把手抬高。

林灵把夏箫的外衣从他身上扒下来然后很帅气的扔得高高的抛在地上,又伸手去脱他的中衣。

夏箫的上身很快□了起来。林灵又气势汹汹的伸手抓向夏箫的裤腰带,可她白嫩的小手紧了几紧,秀气的眉毛皱了几皱终究还是没胆子拉开那条带子。

夏箫笑道,“怎么不脱了?”

林灵悻悻的缩回手挡在自己前,低声说道,“谁像你那么不要脸。”

“那你又为什么要脱?”

“凭什么我不穿衣服你还穿得那么整齐?我就要脱。”

夏箫笑着摇头,他自己褪下裤子学着林灵的样子很帅气的扔到地上,然后坐在林灵对面笑吟吟地看着她。

……两个浑身□的人对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干,想一想这是多么尴尬的场景。林灵瞄了一眼夏箫腿间那已然胀大的东西,整个人弓起身子像只红焖大虾似的低下头,可夏箫却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仍是动也不动。

林灵受不了的抬起头来,“你做不做啦?”

夏箫笑道,“我在等你动手啊,你怎么能脱了别人的衣服又不继续呢?”

林灵小脸一皱,低下身子就去够她掉在床下的衣服。

夏箫忙一把搂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小气鬼,我不过就想你主动点,又生气了?”

林灵瞪他,“你干吗要我主动?”

“你主动点我才会知道你喜欢我。”

林灵哼了一声,“谁喜欢你呀~臭美!”

夏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那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灵脑袋枕在夏箫的臂膀上,娇娇俏俏的抬头看他,“疼呀,疼死了。”

夏箫笑着把手指再次伸进林灵刚刚被他弄过一回的滑腻**里,“哥哥错了,现在就给你揉揉。”

林灵气得使劲捏夏箫的俊脸,“你这大坏蛋!”

夏箫扯开林灵的手,“宝贝,别掐呀!前两天你在我脸上划的指甲印才刚消下去,我出去都被人笑了。”

林灵伸着手指一下下戳着夏箫结实光滑的膛,“所以,你就不理我了!”

“怎么会,我是看你对我那样冷淡,有点伤心。”

林灵歪着脑袋看他,“你也会伤心?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也会伤心吗?”

夏箫叹了口气,掐着林灵的腰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

小醋怡情下

林灵一坐下来就感到夏箫热热的斜斜戳到了她的柔软处,林灵不适的挪著小屁股想要躲开。

夏箫抱著她不许她动,对准口一下顶进去半。

林灵低哼一声,她细嫩的甬道因为刚才的高氵朝还十分滑腻,因此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这样满又这样热,让她不自觉的扭著腰夹紧夏箫的,一点点的往深处含。

夏箫双手搂著林灵的细腰慢慢让她往下坐,林灵两手抓著夏箫的肩膀,低头看夏箫黑紫的龙一点点没入自己体内,那又又大的东西进的极深,最後抵住她的花心才整末了进去。

林灵的花唇和臀部紧紧贴在夏箫火热的小腹上,夏箫的怒龙被她丝绒般的内壁紧紧包著,头也被她甜美的花心热情的含住。

夏箫爱抚著林灵腰臀处柔美的曲线,“宝贝,动一动。”

林灵微微抬起身子,小肚子才不再被他顶的鼓起来,可等她再坐下去大却进的更深了,花心都被他捅得发痛。

林灵嘟著小嘴在夏箫肩上打了一下,“痛吗,你下去一点。”

夏箫低笑道,“傻丫头,这可是你的福利,多少女人羡慕呢。”

林灵换了个姿势跪立在夏箫腰间,这样的高度比较便於她控制局面。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好奇的动著小屁股体验各种深度的不同感觉。没办法,虽然她和夏箫做过很多次,不过主动权在她的时候可并不多。她极慢的上下滑动著,仔细感受著夏箫大的划过她内壁时的火热触感,还有头伞状的边缘碰触到她内壁上小小的褶皱时那细腻的摩擦。林灵红著小脸,心里又是害羞又是兴奋的刻意蠕动著小里的软依偎磨蹭著夏箫的大。

夏箫被林灵软腻的小伺候的舒服的要死,林灵这样的姿势又正好让她的部对准他的脸,夏箫怎麽可能放过眼前两只白嫩可口的小兔子,张口就含了进去,吃的啧啧有声。

林灵原本一直娇娇柔柔的吸允著夏箫的,这时却突然毫无预兆的用力收缩了一下,被她含在体内的怒龙不由得微微跳动了一下。

林灵觉得有趣,还想要继续试验,夏箫却不轻不重的在她上咬了一口,不满的说,“让你动,你都在干什麽啊?会不会伺候男人?”

林灵嘟嘴道,“不会!不会!我凭什麽伺候你呀?”

夏箫抓著林灵两腿盘到自己腰上,走下床站起身来。

林灵连忙抱紧夏箫的脖子,“你干吗呀?”

“大小姐不会伺候男人,我来伺候你还不行吗?”

夏箫抓著林灵手感细滑的小屁股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撞。小丫头今天难得这样情动,他可不能放过机会,要找个新地方试试才好。

林灵捶著他的肩膀说,“我不要!我刚才还没玩完呢,我还要那个姿势。”

夏箫失笑道,“叫你这麽玩下去,还不得把我憋出毛病来。乖乖的,叫大爷先泻泻火,改天咱们再玩。”夏箫说著就把林灵的後背按到了那面大铜镜上。

林灵被凉凉的镜面刺激的惊叫一声,小也不自觉的狠狠缩了一下。

夏箫被她夹得低哼一声,掐住林灵的细腰开始凶猛进出起来。

林灵小猫似的叫,“夏箫,凉~”

“忍著。”

林灵小拳头劈里啪啦的打在夏箫身上,“不要!不要!”

夏箫本不理她,把她抵在镜子上尽兴了起来。一时之间屋里除了两人体相撞的声音,还能听见林灵的小屁股一下下撞在铜镜上发出的声响,林灵听的又是羞愧又是刺激,小里不由得流出更多香滑的体,幼嫩的甬道也热情的吸允著夏箫大的,惹得夏箫更加卖力的她。

林灵嗯嗯啊啊的叫著,夏箫挥汗如雨,享受著小里细腻到极致的收缩,他凑到林灵耳边说,“宝贝,哥哥好不好?”

林灵酡红著小脸,“好呀~”

夏箫重重撞了她一下,撞得铜镜颤抖摇晃。幸好这面镜子是贴墙放的,不然早就倒了。

夏箫又继续问,“哥哥怎麽好?”

林灵哼哼唧唧的说不出来,夏箫动作强硬的弄著她非要她说。

林灵扭著身子道,“怎麽好我要比较以後才知道呀!”

夏箫挑眉,“你敢!”

林灵抓起夏箫一绺墨黑的发丝缠在指间玩弄,嘟著小嘴说,“是你要问我的吗,你还凶~”

夏箫摇头道,“你就说哥哥又又硬,好得不得了不就行了。你这丫头,亏我每天教导你,一点不识情趣。”

林灵两腿夹紧夏箫的腰,脚趾头在他腰眼处挠痒痒似的磨蹭,丝绒般细滑的内壁热情的缠住夏箫的,花心小嘴般的一吸一吸的允著硕大的头,她嘴角含笑的睨著夏箫,“好哥哥,我不识情趣吗?我不好吗?”

夏箫被她媚的眼馋心热,大掌狠狠揉著她一双椒,嫩滑的从他指间晶莹似雪的凸了出来,“好,我的宝贝最好了。”

林灵挺起部任他揉弄,“我好你还三天都不理我,等哪天你觉得我不好了又怎样呢?”

夏箫被她白玉般的脚趾在後面弄得腰眼发麻,只能咬著牙说,“小妖,你还要怎麽样。别吸了,哥哥要让你吸出来了。”

林灵毫不放松的缠著他,“你以後都不许不理我!”

“好,以後都不会。乖乖的,让哥哥疼你。”

林灵却还用力收紧双腿夹住夏箫的腰不许他动,“你让我说完嘛~”

夏箫吸了口气,“好,你说,但是快点。”

林灵笑得像只调皮的小灵,她歪著脑袋想了想,开口道,“以後你再不许这样三天都不理我,一小会儿都不行!我们吵了架,你要马上过来哄我,哄到我高兴为止。不许说我不讲理,不许说我无理取闹,不许对我凶。还有,你以後也不许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献殷勤!再叫我知道,我就再也不和你好了~”

夏箫的笑容魅惑倾城,他低声说,“遵命,我的公主。”

夏箫看著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一样的林灵,心里一块大石头终於落了地,他现在总算放了心,看来他的宝贝这辈子是再难跑出他的手掌心了。

林灵那点小心思终於得了逞,这才由著夏箫把她的双腿架到肩上,随著他重重的抽乖乖的前後摆动著小屁股。

夏箫咬著她嫩嫩的脸蛋,把她紧紧压在镜子上让她身体几乎对折了起来。

林灵叫道,“夏箫,腿疼~”

夏箫微微向後撤开些,“你就这麽娇气,多少姿势都没法用。”

林灵媚媚的哼道,“好哥哥,你再温柔些吗~”

夏箫咬著她的小鼻尖说,“我恨不得把你生拆入腹,怎麽温柔?”

林灵白嫩的脚趾在夏箫脸上顽皮的点著,“你就是个大坏蛋!”

夏箫只看著她笑,被人踩在脸上仍是一脸喜悦。

林灵的嫩越发滑腻,每一下都能带出多少水来,夏箫弄得十分得趣,越发大力起来。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哥哥,好哥哥,嗯~你不疼灵儿,啊~~~~~”

夏箫低低喘著气,“我怎麽不疼你?”

“你都没说爱我呀。”

夏箫含住林灵粉嫩的耳垂,每重重弄一下就低低说一句我爱你。他低沈暗哑的说了几十遍,说的林灵情迷意乱娇喘连连,花一股股喷在夏箫敏感的头上,小滑腻腻的紧紧含住夏箫的大,就这样浑身瘫软的被压在铜镜和夏箫之间被送上了第二次高氵朝。

夏箫却仍未餍足,他抽出让林灵站到地上,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压低後背让她的小屁股高高翘起。

刚被他弄得欲仙欲死的林灵本站不稳,夏箫一松手,她就软软的顺著镜子滑到了地上。

夏箫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长袍垫到林灵腿下,让她分开双腿跪在铜镜前面。

林灵两手抓住铜镜两侧,翘起小屁股回过头来娇羞怯懦眼睛含水的看著他。

夏箫抓著林灵的小屁股跪下身来,狠狠冲了进来,“小妖,哥哥干的你好不好?”

林灵急急的喘著,“嗯啊~好哥哥,你不要在里面搅了吗。”

夏箫对准林灵小肚子上微微凸起的那一块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说,哥哥干的你好不好?”

林灵被他这一按几乎弄得魂飞魄散,她呜呜咽咽的说,“好,夏箫哥哥最好了。你的又又长,干的我死了一回又一回。哥哥,呜呜~好哥哥,你疼疼我吧。”

夏箫一下下用力撞的她身体直晃,两个囊重重拍著林灵的後臀上,“小丫头,你要哥哥怎麽疼你?”

“我要……哥哥用力弄我~好哥哥,我…我……呜呜~”

夏箫倾下身来,扶过林灵的脸温柔的吻她,身下的动作却越发凶猛起来,“哭什麽,总是哭,你还真是水做的。”

夏箫勾出林灵的小舌含到自己嘴里一点点吞咽,又把两人交缠的津哺到她嘴里让她吃进去。

林灵哼哼唧唧的胡乱舔著夏箫的牙齿和舌头,含含糊糊的说,“好哥哥,我又来了呀。”

夏箫放开林灵的舌头,扳著她的脸朝向铜镜,身下的硕大越发勇猛的在那湿泞软嫩之处大力弄起来,“宝贝,你看看镜子,你这样多美!”

林灵迷迷蒙蒙的看著镜子,镜子里的女人趴跪在地上,面红如潮,朱唇微张,眼中媚光点点,满脸欲求之色。林灵看著看著视线就逐渐模糊起来,身体如一只被放开的气球不断上升,她知道升到极致就会爆裂开来,可她又是这样软弱无力,只能由著背後的男人推著她不断往上去。

夏箫咬著她香嫩的脸颊,“宝贝,看清楚没有?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是……夏箫哥哥。”

“喜不喜欢?”

“喜欢。”

“喜不喜欢我?”

“……喜欢。”

夏箫凶得恨不得捅坏那娇嫩的花心,他抵住那里恶狠狠地碾磨,“有多喜欢我?快说!”

林灵把脸贴向冰凉的镜面,高氵朝灭顶一般扑了过来,她直直的从天空往下坠落,闭著眼睛尖叫道,“好喜欢!喜欢的离不开,怎麽都忘不掉,我喜欢你,夏箫,好喜欢你!”

夏箫的脸因狂喜和情欲而微微扭曲,他快速的撞击著林灵挺翘的臀部,看她小里粉红的嫩泛著靡的水光被他的怒龙扯出来又挤回去。林灵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承受著,夏箫快了几十下,抓紧她的小屁股重重了出来,他嘶吼著喊道,“灵儿,你是我的了!”



夏箫慢慢平复了呼吸,他松开掐在林灵纤腰上的大掌,疲软的也从林灵体内退了出来。白浊的立刻顺著因过度摩擦变成水红色的口点点流了出来,流到夏箫垫在林灵身下的长袍上。林灵无力的趴躺在地上,背部到臀部的优美曲线随著她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下午晴好的阳光洒在她无一丝瑕疵的後背上,映出点点浅金色的细小绒毛。林灵侧过头来,软软开口道,“夏箫,你抱我。”

夏箫笑著抱起林灵,他的笑容放肆骄傲,志得意满。他小心的把他今生最最重要的猎物放到床上,俯身温柔的吻了下去。

夜市

夏箫叫丫鬟抬了洗澡水进来,然后抱着林灵进到盆里。林灵泡在热水里舒服的叹息,夏箫如珠似宝的细细给她清洗,洗完以后又小心的抱回床上去。

林灵搂着他的腰撒娇道,“夏箫,我浑身酸死了,你帮我揉揉。”

夏箫立马不辞辛劳的开始给林大小姐按摩,林灵捞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享受。夏箫的手指修长有力,按摩起来劲道十足,而且他从来不叫苦不叫累,每次都会按到她浑身筋骨舒畅为止。

夏箫帮林灵捏着肩膀,见她闭着眼睛还甜甜的笑,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林灵仍是闭着眼睛,“我都辛苦死啦,要吃山珍海味。”

夏箫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你辛苦什么了?”

林灵这才睁开眼睛说,“哼~你试试被人折成两半啊,没准你会吱哇乱叫比我还娇气……嗯,我现在就要试试。”

林灵说着就坐了起来,她从床头拿起一件白色的细绵衣裳披在身上,然后随便在腰上系了一下,抓着夏箫的肩膀就把他推倒在床上。

夏箫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去折他的腿,林灵试了几次最后反被他压到了身下。

林灵嘟嘴道,“小气鬼,玩一玩都不行。”

夏箫笑道,“叫你把我折起来,我尊严何在?”

“那你怎么总把我折起来呢,我尊严又何在?”

夏箫咬了咬她嫩嫩的脸蛋,“不把你折起来,我怎么疼你?”

林灵的长发瀑布一般散在枕上,她的小脸白里透红,睫毛长长翘翘,小嘴微微嘟着,整个人散发着香香甜甜的气息,细腻白嫩的***从领子里微微露出来……夏箫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进去。

林灵笑着直躲,“不要啦~”

“为什么不要?小妖。”

林灵躺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他,“因为要吃晚饭了呀。”

夏箫在她嫩嫩软软的小**上掐了一把,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抽了回来,“暂且就放过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

“唔……我想吃城隍庙的夜市小吃。”

“好,咱们现在就去,起来穿衣服。”

林灵却懒在床上又矫情了起来,她说,“我没有力气穿衣服啦,都怪你~”

夏箫套上自己的衣服,一脸宠溺的看着像条大虫子一样卷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林灵,“你这蹬鼻子上脸的小丫头,早晚非得叫我宠上天去不可。没力气穿衣服?那怎么办?要我给你穿吗?”

林灵嘻嘻的笑,“那倒不用,你抱我到衣柜那边去拿衣服吧。”

夏箫把她打横抱起走到衣柜旁,林灵一手揽着夏箫脖子,一手打开衣柜的门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里翻来翻去的找,一边找还一边问夏箫,“我穿哪件好看?”

夏箫的眼神不自觉就溜到林灵从衣领里微微露出的白嫩□上,心不在焉的说,“都好看。”

“哪件最好看?”

夏箫咬着她的耳朵说,“不穿最好看。”

林灵笑着推开他凑近的脸,“你好好回答吗~”

“鹅黄色那件吧,比较能衬出我们小公主的刁蛮气质。”

林灵哼的一声把那件鹅黄色的衣裳扔到夏箫头上,“我刁蛮吗?我刁蛮吗?你才答应过再也不说我不讲理再也不对我凶,你就忘了?”

夏箫晃了晃脑袋把那件有她淡淡体香的衣服甩到地上,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我答应过吗?没有吧!”

林灵白嫩的指头晃啊晃的指着夏箫,“好啊你夏箫!在床上哄着我听你的,原来都是在骗我!”

夏箫笑道,“我怎么会骗你。不许不理你,不许对你凶,不许说你说无理取闹,不许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献殷勤,我说的对不对?”

林灵双手搂着夏箫的脖子,“那你做不做得到呀?”

“做得到,我的宝贝在床上那么卖力的跟我提出要求,我怎么能做不到?!下次再有什么要求,欢迎继续□。”

林灵捏了一下夏箫高挺的鼻子,“谁□你啦?胡说八道!”

夏箫挑眉,“是谁缠着我叫我好哥哥,说我的**又又长,干得她死了一回又……”

林灵小脸通红又羞又恼的捂住夏箫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你这大坏蛋!”

夏箫不动,只笑笑的看着她,看的林灵一张小脸越来越红,最终整个人呈鹌鹑状的躲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夏箫把手伸到她衣襟里揉她娇嫩的**,嘴角弯弯的说,“小宝贝,害羞什么,哥哥不知道多喜欢听你说。”



等到两人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天都已经黑了。

城隍庙离得不算远,夏箫牵着林灵的手出了七皇子府一路走了过去。城隍庙的夜市十分热闹,林灵直直的就朝着一家馄饨摊走了过去,那家摊贩旁边摆了四五排低矮简陋的露天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

林灵一看有两个人刚吃完要走,立马眼明手快的拉着夏箫抢到位置。她让夏箫占好这两个座位,自己转身就要冲向人头攒动的馄饨摊。

夏箫看那么许多人挤在摊位旁边,拉住她的手说,“还是我去吧。”

林灵笑道,“这个你不行啦,我去。”说着就钻到人群里去了。

夏箫看看摆在眼前的两个之前的客人用过的大碗,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收,他只好自己动手把两只碗向桌子中间推了推。

过了一会儿,就见林灵皱着小脸端着一碗馄饨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夏箫忙起身把碗端过来,稳稳地放到桌上。

林灵两手抓着耳垂坐到夏箫身边,“这馄饨烫死了!”

夏箫抓过她微红的指头,低头轻轻吹了吹。

吹手指这件事,如果想的简单那就很简单,如果想的复杂……就会很复杂。林灵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起来,她默默抽回手拿着汤匙轻轻搅碗里的汤,她跟着夏箫都学坏啦。

夏箫说,“手指头都红了,还不如让我去拿。”

林灵舀起一个冒着热气的馄饨送到夏箫嘴边,“你尝尝。”

林灵什么时候主动喂过他东西吃,夏箫受宠若惊,忙张嘴吃了进去。

林灵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看他,“好不好吃”

夏箫点头,“好吃。”

就算这里不太干净,就算坐在这里很挤,可那又怎么样,现在就算是砒霜毒药夏箫也会觉得味道很好。

林灵捧着冒着热气的黑釉大碗闻着馄饨不断升腾的香气,笑的一脸幸福。以前她和李逸扬江磊他们每次来城隍庙,都会先到这家位于街首的馄饨摊子吃碗馄饨,然后再一路又吃又玩的走到街尾。有时玩到很晚才回去,她整个人就有气无力的靠在李逸扬身上,哼哼唧唧的说,“老大,我爹爹回去又要训我了,怎么办吗,老大~”

林灵正看着馄饨想的出神,就听夏箫问她,“怎么只要了一碗?”

林灵侧过头回答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条街那么长,少吃点才能保存实力。”



跟着林灵走了小半条街,夏箫就明白林灵的保存实力是什么意思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林林总总吃了六七样东西,林灵每样都只吃两三口,剩下的全丢给他。其实林灵以前和李逸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是夏箫不知道罢了。

林灵和夏箫手牵着手走在人群里,城隍庙的夜市除了小吃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卖。林灵见到喜欢的东西就蹲下来看,她拿到什么都问夏箫好不好看,夏箫当然说好看,两人就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堆。其实夏箫在府里给林灵准备的脂粉首饰随便哪件都比这里的东西贵许多,不过林灵终究是小女儿心,还是喜欢自己挑挑捡捡这些小玩意。

林灵看见前面有个飞镖的地方围了一圈人,就说要过去试试。

夏箫笑道,“你行吗?”

林灵哼道,“你不要小看我,柳叶飞镖这三年我还是有练的。”

林灵拿钱从老板手里换了三个飞镖,然后两指夹住飞镖很有架势的端在脸侧,手腕发力甩了出去,命中八环。

她笑着回头看向夏箫,“怎么样,不错吧?”

夏箫点头,“不错,不错。”

林灵一时骄傲第二镖就只中了六环。夏箫看她那副不自觉的嘟起嘴巴的样子,笑着走过来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拿飞镖的手,低声道,“灵儿,你手要稳一些,应该这样发力。”

林灵只觉夏箫热热的呼吸全都喷在她耳后,旁边那么多人在看,林灵这样亲热的被夏箫搂在怀里,她不禁有些害羞可又不知为什么还有些骄傲。正在她心里小鹿乱撞的时候,夏箫抓着她的手就把飞镖投了出去。林灵下意识的手上一紧,飞镖失了方向脱靶到了地上。

夏箫亲昵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怎么晃神了?”

林灵只能嘴硬的说,“不是我晃神,是你教的不好啦。”

老板送给林灵一只小香囊作为安慰奖,林灵问道,“老板,如果中了十环是什么奖?”

老板说,“小姑娘,看你的心上人生得这样英俊帅气,如果他三镖里能中一次十环,我就把那只钿花金步摇送给你。”

林灵闻言笑着看向夏箫,夏箫也笑了笑,掏钱拿了三只飞镖过来。

林灵乖乖站在一旁,夏箫站稳姿势一镖过去,十环。再一镖,十环。最后一镖,仍是十环!

围着看的人都鼓掌叫好起来,老板笑着把金步摇送到夏箫手里,赞道“公子投得好飞镖!”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忍不住哀叹,不过想多收一次投镖钱,谁知道就赔了只二十两银子的金步摇进去,唉……

夏箫把金灿灿的钿花步摇斜斜的到林灵头上,林灵娇俏可人的抬头看他,“我戴着好看吗?”

“当然好看。”

林灵调皮的低身福了一福,“多谢七少送我礼物。”

夏箫低头看她,眉目之间韵味风流,“你要……怎么谢我?”

林灵含笑扭过脸去,两手背到身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夏箫笑着大步追上去搂住她肩膀,两人一起继续往前走。



时辰不知不觉就到了戌时,城隍庙的夜市还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林灵看见前面悬着的一条幌子上写着“面人张”三个大字,好奇的走了过去,一看正是她打小就光顾的那家面人张。那个张爷爷以前都是在西街做生意,现在怎么把摊子搬到城隍庙来了?林灵走到摊前看那些手工巧的小面人,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小面人却都一点没变,孙悟空、财神爷,小宝塔,大老虎……都是以前的样子呢。

林灵拿起一只身体圆滚滚鼓着腮帮子的小猪,以前李逸扬每次都会给她买这个,小时候还说她长得像小猪。

胡子花白的面人张已经不认识林灵了,他笑着说,“小姑娘,要买面人吗?”

林灵垂下眼睛摇摇头,把小猪了回去,然后拉着夏箫的手走了。

夏箫问道,“怎么不要了?”

林灵淡淡一笑,“我都多大了,还吃捏面人,太幼稚了。”

听床

夏箫和林灵从城隍庙夜市走出来的时候都饱的再吃不下一点东西,两人就顺路走到离城隍庙不远的清晖园里散步。

清晖园里花木葱茏,白天一向游人如织,到了晚上才安静下来。

夏箫一手提着林灵买来的各样东西,一手牵着林灵走在鹅卵石铺就的静谧小路上。

林灵笑道,“七少帮我打杂提东西,真是天大的面子。”

夏箫道,“天天跟我蛮不讲理,现在倒来说这话?”

林灵倒退着步子走到夏箫身前,歪着脑袋看他,“哦,你嫌我脾气不好?”

夏箫笑着看她,“我不嫌你脾气不好。灵儿,我今天很开心。”

夏箫眼里的温柔让人不自觉的沦陷,林灵停下脚步,柔声开口道,“夏箫,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很过分,我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看见你心里就觉得委屈,就想朝你发脾气,就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可你若真不理我,我又会觉得难过,真的很难过。我是有些不讲理,可我也不是不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林灵的声音越来越低,夏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宝贝,只要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就够了。其他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我会对你好,一直好。”

林灵乖乖靠在夏箫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夏箫轻轻抚林灵柔顺的长发,“你要是永远都像今天这么乖该多好。”

“好啊,我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给你找麻烦。”

“真的?”

林灵笑眯眯的抬起头,“当然是假的啦,你想的美!”

夏箫捏了捏她的脸蛋,“小丫头片子,先不和你说这些。我送了你一只金步摇,你到底要拿什么谢我?”

林灵踮起脚尖,嘟起嘴巴在夏箫嘴上亲了个响的。

夏箫了嘴巴,“太敷衍了吧!”

林灵娇娇俏俏的搂住夏箫的脖子,小嘴甜甜蜜蜜的贴了上来,舌头主动伸到夏箫嘴里顽皮的挑弄,夏箫伸出舌头与她交缠,林灵乖巧柔顺的配合着,小脯还抵在他口磨啊磨的。

夏箫被她磨的兴起,把她推到路边一棵大树上一边亲一边把手伸到了衣襟里。

林灵勉强从夏箫嘴里逃了出来,喘息着说,“好哥哥,不要,会有人的。”

夏箫只看见她粉红湿润的小嘴微微蠕动张合着,丰盈的**隔着衣服诱人的起伏,夏箫越看越搂不住火,索打横抱起林灵朝路旁的苇草地里走去。

林灵搂住夏箫的脖子,“去哪儿啊?”

“找个安静的地方疼疼你。”

林灵踢着脚说,“我不要!”

“宝贝儿你今天特别招人喜欢,哥哥非要弄你一次不可。”

“不要吗,哪有人在外面做的。”

“傻丫头,外面有外面的乐趣。”

夏箫走到草地深处,找了片半人多高的草丛把自己的外衣垫在林灵身下,压着她的身子躺了下来。

林灵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许夏箫解开,“这什么地方呀,有鬼怎么办?”

“哪有鬼,有鬼也不是我的对手。”夏箫掰开林灵的手,解开她的衣襟和肚兜,抓住一只嫩嫩的**大力的揉,“小宝贝,想我了没?”

林灵扭着身子躲,“夏箫,你的手太凉了!”

九月底的天气,到了夜间自然是凉。夏箫把手放到嘴边呵了呵,又伸了过来。

林灵两手挡在前,“不行,还是凉。”

“多一会儿就不凉了。”

“不要啊!凉死了,坏蛋!”林灵拽开夏箫的领子,小手伸进去在他光滑的膛上一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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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闻着夏箫手上甜腻的蜜味道,不明所以的靠在他身上喘息。

夏箫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他悄悄掩上林灵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说话。林灵也听到了声音,她看向夏箫,夏箫轻轻摇头表示没关系。他听着走过来的两人的脚步一个沉重一个轻盈,想来该是一男一女。这么晚了来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瑶,我们在这儿坐坐吧。”

然后一个女声回答道,“这么黑,坐这儿干什么?”

“这里安安静静的,我们可以好好说话。”

那个叫小瑶的女孩嗯了一声,两人就坐到了草地上。

林灵睁大了眼睛,搞什么啊,这两个人就坐到了离他们大约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夏箫用手指点在她唇上,只叫她不要做声。

男子又说,“小瑶,你坐我腿上吧,地上的草太扎人。”

小瑶没说话,林灵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坐到那男子腿上,可惜也看不到。

过了一会儿男子又说,“小瑶,你今晚真美。”

小瑶还是没回话,想来应该正在一脸娇羞状。

林灵忍着笑凑到夏箫耳边很小声的问,“他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啊?”

夏箫也小声答她,“还早呢,估计是好戏在后头。”

男子再次开口问道,“你怎么都不说话?”

小瑶低声道,“我说什么呀。”

“小瑶,我真喜欢你。”

那女子婉转莺啼般的嗯了一声,想来表情应该更加娇羞了。

男子说,“我能亲亲你吗?”

小瑶没有说话,草丛那边传出了接吻的声音。

林灵听得脸上越来越红,原来唇相碰发出的啧啧声听起来是这样□而暧昧。她的眼神对上夏箫,夏箫也正看着她……林灵移开视线,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苇草被那两个人压倒了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

小瑶喘息着说,“翼哥哥,你干什么啊?”

“小瑶,你别怕。”

“啊……你别啊,嗯~”

“瑶儿,我会娶你的,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

“翼哥哥,别了吗,好奇怪……”

“小瑶,你的□好大,我得你舒不舒服?”

“嗯~不舒服啊,你放开我…”

“怎么会不舒服?让我吃一吃你就舒服了。”

小瑶惊叫一声,接下来就传来了微小的吸吮声,那个男子似乎正在吮小瑶的**。

林灵又羞又恼,闭上眼睛使劲掐夏箫的胳膊。都是他不好,非要来这个地方,现在走又走不了,还要被迫听人家那个……

“啊~翼哥哥,你又干什么?”

“好小瑶,让我。”

“不行!不行啊!我娘说,出嫁以前不可以被……男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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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哥哥,嗯~那你就只,不可以真的……我爹娘知道了会打我的。”

“好乖,我就用手。”

不一会儿,小瑶就开始低声呻吟了起来。

夏箫凑到林灵耳边说,“宝贝,我觉得还是你叫的最好听。”

林灵狠狠拧夏箫的腰侧,她躺在这里都要尴尬死了,他还在想什么啊!

夏箫被林灵拧的有些疼,他抓住林灵的手不让她用力,两人的身体稍微摩擦了一下林灵就感到夏箫腿间那炙人的温度,她吓的再不敢动,夏箫兽大发起来什么样她最知道。

那边的战况愈发激烈起来,只听得草地上一阵乱响,也不知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不一会儿就听小瑶尖叫道,“不可以!不可以!你说好了只的。”

“好小瑶,我要憋死了,让我进去一点好不好?”

“不好!你这样不就是……那个了吗,不可以!”

“我说了会娶你的!”

“翼哥哥,你要先娶我,等洞房花烛夜才好做这个。”

“小瑶,我等不及了。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只进去一点,不碰到里面就不会落红,我只进去一点点,然后轻轻动一动,好不好?”

“呜呜,不好,不好。”

“好妹妹,我要难受死了,你就让我进去一点点,那个膜很深的,进去一点点不会破,我保证。”

“不,不~啊~~~不要进去啊。”

“乖,我滑进去一点点,就只进去一点点……”

小瑶尖叫道,“疼!翼哥哥,别再往里进了,啊!”

男子气息不稳的说,“没关系,那个很深,让我再进去一点,再一点就好。别那么紧啊,小瑶。”

“啊!疼死了,你出去啊!”

“乖小瑶,别动。”

林灵听得面红耳赤,小脑袋深深埋在夏箫怀里不肯抬起来。

小瑶低声抽泣着说,“不要动,疼啊。”

男子吸着气说,“很快就不疼了,放松点。”

两人不知道这样纠缠了多久才渐渐顺畅起来。男子干的越发兴起,两人体相撞的声音规律的响了起来。

小瑶娇喘呻吟道,“翼哥哥,你会不会娶我?”

“会,当然会。”

“啊,翼哥哥,你轻点啊。”

“小瑶,你喊我一声相公我就轻一点。”

“相公,嗯~相公。”

“小瑶真乖。”

两人琴瑟交合越弄越好,心肝儿的叫着自己不觉麻,在旁边听床脚的两人却深深郁闷。

夏箫搂着林灵的身子,咬牙切齿的小声说,“究竟有完没完!”

林灵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的夏箫,心里觉得好笑,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夏箫把头埋在林灵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深深叹息。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云雨收住的悉悉索索起身穿衣服。

小瑶埋怨道,“翼哥哥,你明明说好只进去一点,结果就骗我。”

男子笑道,“小瑶,你那里太好了,我进去了就控制不住。”

“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回家就跟我爹娘说去,说好了就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小瑶这才较为满意的嗯了一声。

男子又说,“小瑶,我背你回去吧。”

“不要,省得被人家看到了。”

“那我先背你走一会儿,这里又没人。”

男子把小瑶背到背上,两人亲密的说着些体己话,声音随着脚步渐渐远去了。

林灵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推开一直压在她身上的夏箫,“那个男人真坏,这样哄骗小姑娘。”

夏箫笑道,“明明是那个小姑娘太笨。”他嘴上说着话就开始动手去解林灵的裙子。

林灵抓住夏箫的手说,“不要啦,等会儿再来一对我可受不了。”

夏箫动作强硬的脱下林灵的裙子,露出她两条修长莹白的玉腿,“好妹妹,我也要难受死了,你就让我进去一点吧。”

林灵小拳头捶在夏箫肩上,“你坏死了,这个也学。我不要,外面好冷,我要回家躺到香香软软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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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箫本不理林灵的抗议,低头吻林灵嫣红娇嫩的小脸,“乖宝贝,哥哥很快就让你热起来。”

野外之甜

林灵白嫩纤细的小腿架在夏箫结实的肩膀上,白色的亵裤挂在她线条致的脚腕上随著夏箫的动作一下下的晃。

四周极静,连一丝虫鸣都不闻,只能听见秋风吹过苇草哗啦啦的声响还有两人体相撞的啪啪声。林灵隔著铺在身下的衣服能感到地上淡淡的草香和凉意,层层叠叠的苇草在他们周围起伏摆动,夏箫英俊邪魅的脸孔在背光的暗影里晦暗难辨,月光下他身体的剪影修长优雅,看起来说不出的有魅力。林灵心中只觉这一切都既陌生又刺激,夏箫那又又长的在她体内不断进出著,更是弄得她欲仙欲死,小里软腻的一塌糊涂,只能水声啧啧的用力吸著他火热的,嫣红著小脸娇声呻吟。

夏箫一边干著一边扯她充血发红的小蒂,“小骚货,刚才还不让我弄,现在怎麽骚成这样?”

“好哥哥,唔,轻点力气吗~~”

“流这麽多水,喜欢在外面做?”夏箫硕大的头抵住她的敏感点又快又重的捣,揪住她花核的那只手也毫不放松。

“啊!~~受不了了呀,呜呜~夏箫哥哥,饶了我,嗯啊……”因为是在野外,林灵的身体似乎变得异常敏感,本受不得这样大的刺激,夏箫这样弄了没一会儿她就浑身瘫软的开始微微颤抖,花更是如潮般涌了出来,蜜也紧紧咬住夏箫的硕大缠缠绵绵的吸允。林灵眼中一片迷醉,不自觉的咬著手背呜呜咽咽的媚叫。

夏箫闭著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她小里一下紧似一下的收缩,然後抽出龙俯身把她搂起来,让她歪靠在自己怀里,一腿平放在地上一腿架在自己臂弯里,从侧後方热热的捅了进来继续。

林灵嘤咛一声,整个人软在夏箫怀里,两只白玉小手揪著夏箫的衣襟,巧的鼻翼微微翕动著,一副娇喘无力任人采撷的模样。

夏箫低头温柔的啄吻她樱红的小嘴,“宝贝,这样好不好?”

林灵软软的说,“好~”

“灵儿,你还没叫过我夫君呢。”

林灵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雾蒙蒙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望著他,然後微微回过身,搂住夏箫的脖子凑上蜜糖般的小嘴甜甜的喊了声夫君。

夏箫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他一把推倒林灵的身子,抬起她的小屁股,昂扬的怒龙对准水光潋滟的粉嫩花整没入又整拔出的干了起来。林灵口的小花瓣激烈的张合著,里面水盈盈的嫩被夏箫的不断带进又带出,捅弄得水声不绝。

林灵回过头来娇娇的望著他,“夫君,你还没喊我娘子呢。”

夏箫恨不得把她的小花捣烂,嘴角的笑容亦是极坏,“娘子,我的亲亲娘子,我爱死你这又紧又软的小骚了!一干你就流这麽多水,天生就欠为夫的你是不是?嗯?”

林灵极媚的呻吟著,红唇微张眼神迷离的看著他,“好哥哥,你亲亲我啊。”

夏箫俯下身子撕咬舔弄她滑嫩的红唇,“小骚货,下面干你还不够,上面也要我弄是不是?”

林灵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他的唇,含含糊糊的说,“好哥哥,我喜欢你亲我,喜欢你含著我的嘴唇干我,好哥哥……”

夏箫重重的吻住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瘦的臀又快又深的耸弄。直到林灵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水嫩的唇,又去咬她挺翘的小鼻子,舔她水蒙蒙的大眼睛,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啃她香香嫩嫩的脸颊,最後又回到那微微开启的樱唇上,把那两片水嫩的樱唇含在嘴里细细疼爱……夏箫在林灵脸上没完没了的亲著,整个人压著林灵的身子又快又重的连了数百下,最後才抵著她挺翘嫩滑的小屁股了出来。

等到一股股浓浊的都尽数了进去,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纠缠到有些疼痛的唇舌,额头抵著额头气息不稳的低喘。林灵的小里溢满了夏箫的,仍不停的蠕动吸吮著夏箫的,夏箫舔了舔林灵娇豔欲滴的小嘴,低喃著说,“灵儿,我好爱你。”



夏箫今晚兴致高昂,本想再来一次,可他看林灵红红的小脸上布著一层薄薄的细汗,又怕她受了风寒,就帮她穿好衣服背她回府去了。

一路上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两只脚勾在他身前随著夏箫的步伐前後微微晃著,小脑袋靠在他脖颈上,难得的乖巧安静。

夏箫稳稳地走著,“怎麽不说话?”

“有点困,好累哦。”

夏箫叹道,“享受的人还嫌累,我这出力气的却还要背人。”

林灵歪著脑袋看向他,“那个男人都背小瑶走了,你怎麽可以不背我?而且,是我在享受吗?明明是你在享受。”

夏箫侧过头挑眉看她,“哦,原来你不享受?”

林灵笑的一脸淘气,“享受呀,怎麽不享受~我家夏箫哥哥床上功夫一流,别的女人就算拿十个相公来跟我换,我都舍不得换。”说完还甜甜的在夏箫脸上亲了一下。

虽然林灵说的很不像话,夏箫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臭丫头,再这样下去,我早晚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灵笑著搂紧夏箫的脖子,“你拿我没办法不是很好吗?你本来就该让著我的呀。”

“是,很好。”

“夏箫,你说那个男人会娶小瑶吗?”

“会吧。”

“我倒觉得未必。”那个男人虽然说明天就去提亲,可李逸扬也曾经跟她说过选个好日子就来她家提亲,结果呢,世事难料啊。

林灵又问,“夏箫,你将来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

“答的那麽快,这世上哪有什麽事是一定的。”

“我一定娶你。灵儿,我们的事我当然有好好想过,我尽量会在两年之内解决夏颖的问题,然後就想办法娶你。我有信心能赢夏颖,但我没办法保证百分之百,所以还是要委屈你等一等,其实这样也是为你好,你明白吗?不过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迎你过门。”

“我没觉得委屈啊。现在这样挺好,嫁给你才是件麻烦事,要见皇上,还要见一大堆人。其实……你和夏颖就这样算了不是更好?非要一直斗下去吗?已经是三四年前的过节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我怎麽可能让人白白欺负你,灵儿,我一定会杀了他。况且事到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本再没退路。”

林灵沈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你赢了是不是就要当皇帝?你当了皇帝我怎麽办?我不喜欢皇,皇帝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夏箫想了想说,“就算在以前皇位也不是我最想要的东西,现在就更不是了。我最近已经在和太子合作,以後皇位多半还是他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登上了皇位,我也只要你。我既然要做皇帝就要做一个真正能掌控一切的帝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我爱的人。我对天发誓,我夏箫今生绝不负你,否则就不得好死!”

林灵忙说,“我信你!没事不要发这样的誓。”

“我不会随便发誓,我说到就能做到。”

“夏箫,我信你,真的。可是我还是不想你做皇帝,有一天你要真做皇帝了……就放我走吧。”

夏箫叹了口气,“灵儿,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答应你只要我铺好了退路,就一定不会再去跟他们争皇位。”

林灵虽然不懂里那些事,可她也知道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夏箫也不可能什麽事都做得了主。她把头靠在夏箫的脖颈上,“不管怎麽样,我不想你太辛苦。”

“不会辛苦。有你陪著我,以後我都会很好。”

两人回到七皇子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简单沐浴一下就上床休息了。林灵躺在夏箫怀里很快睡了过去,夏箫却一时难以入睡。两人纠纠缠缠这几年,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满足幸福。夏箫看著林灵平静安稳的睡颜,心里竟有些微微发酸,他轻轻抚林灵清秀的小脸,爱若珍宝的吻了又吻,他今生不求事事如意,只希望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好。



夏箫和林灵别别扭扭的闹了这麽长时间,如今总算好了,夏箫自然高兴,林灵其实也轻松了许多。她本来就是个从小习惯被人疼被人哄的女孩子,天天和夏箫冷脸相对她不知多不开心,如今这样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爱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过了几日,林灵拿著紫灵芝去程家的仁安医馆见了程医师。

两人简单叙了会儿家常,林灵问道,“程叔叔,李逸扬他现在身体究竟怎麽样?”

程医师叹了口气,“我们作大夫的有些事管得了有些事就管不了,那孩子是成心不想好,才闹到现在落下这样的病。”

林灵又问,“紫灵芝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吗?”

“紫灵芝当然大有好处!逸扬年纪轻底子强,若能用上这样的好东西,仔细调养几年,将来可能也就无大碍了。只是紫灵芝一般都是异域进贡的东西,平常人连听都没听过。你提这个做什麽?”

林灵把桌上的黑匣子推到程医师手边,“程叔叔,这是夏箫给我的紫灵芝,麻烦您就跟李逸扬说这是仁安医馆采购药材时得来的,送给他服用;他若不肯收,您就随便收他些钱卖给他吧。我只希望他的病能好。”

程医师打开盒子,小心的拿出一只紫灵芝对著屋外的光线细细地看,“是紫灵芝没错。唉,你们这些孩子也真不容易。不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你自己也该看开些才是。”

林灵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问,“程叔叔,浩然他说过什麽时候回来吗?”

“他没说。随他去吧,我是他爹,他总会回来看我的。”

林灵从仁安医馆回来以後就问夏箫还能不能找到紫灵芝。夏箫自然不敢显露出半分不悦之色,只说再去问问。过了几日他就又拿了一只紫灵芝回来,告诉林灵等明年里收了苗夷那边的岁贡他会再找几只回来,林灵低头小声说了谢谢,夏箫亲了亲她的脸颊没说什麽,转日林灵自去把紫灵芝送到仁安医馆不提。

书房里的狐狸精

进了十月份,天气越发冷了。林灵体弱畏寒,因此也不大出门,只去天盛武馆见过江磊和顾小米两次。顾小米的肚子渐渐显了形迹,江磊对她紧张的要命,林灵看他们两个这样好自然也很高兴。

在只有她和顾小米两个人的时候,林灵偷偷问道,“小米,顾伯今年给了李逸扬几只紫灵芝,听说对治肺伤是极好的,他服了以后可真的好些了?”

顾小米说,“前两年李哥一到秋末就面色苍白咳的厉害,今年他虽也是咳,神倒像是好了些。不过李哥不经常来这里,他家里的生意很忙,这两个来月我统共不过见了他三四次。”

林灵听顾小米说李逸扬的病总算有些起色,这才放心一些。她又求顾小米替她多注意李逸扬的身体,有机会劝劝他安心养病,不要为了生意太过忙碌。

顾小米叹了口气,“李哥每次见我都只问你现在怎么样,每日做什么开不开心,我这样两头传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灵听了这话,也只低头默然不语。



夏箫知道林灵怕冷,就把寝房的火炉每日烧得旺旺的,还吩咐丫鬟要随时准备热水,林灵哪怕只是沾沾水洗一把手,都一定有人端着温水上来侍候。夏箫看她身子太过瘦弱,就命人探寻了几个一等的厨子收到府里,每日挖空心思的给林灵准备各色菜式,顿顿饭都是花样巧滋补美味。林灵在外面待了这几年,瘦的下巴都只剩一个尖了,如今这样锦屋玉食的养了两个多月,两颊终于渐渐丰腴了些,气色更是粉嫩光泽,看着就惹人喜欢。

时至初冬外面已是一片萧瑟景象,林灵在暖融融的屋内却还只穿着浅粉淡蓝的致纱衣裳逍遥度日,夏箫有时在外面很忙,但每每回到家里看见这只娇滴滴的小妖,就忍不住什么都抛在脑后的搂住她细细疼爱一番。他也是有意要把林灵带坏,知道林灵喜欢看书就偏要找些坊间名家手笔的邪书画带回来给她赏玩。林灵本已不是懵懂少女,既尝了□滋味,再去看那些描写传神、笔法细腻的诗艳画,自然是春心萌动不已,夜夜由着夏箫□摆弄不提。

所谓闲处时光易抛,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



一日上午,夏箫正和几个心腹手下在书房谈事,林灵则歪在里间的一张软榻上看书,突然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七哥,我贺你生辰来了!”

林灵放下书,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又一个十分温柔的女声也开口道,“七哥,你欢不欢迎我们?”

另一个林灵没听过的男子声音笑道,“小落,你对七哥这样好,他怎么可能不欢迎。”

夏箫也笑着说,“话全被你们说了,我还说什么。都坐吧,怎么进来也不叫下人通报一声?”

最开始进门说话的女子说道,“是我不叫他们通传的。我听说七哥如今金屋藏娇,我特意来看看究竟是怎样的。”

夏箫笑着叫她别胡说,然后叫几个手下退了下去。

林灵听了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声音较高的女子应该就是十公主颂琪,另外那个叫小落的女孩自然就是乔落,至于那个男子是谁她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是哪位皇子或者是夏箫的朋友。

林灵隔着帘子又听夏箫说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竟然就忙忘了,多亏你们有心记得。今天我也不去管那些杂事,咱们兄妹几个好好聚聚。”

颂琪道,“可不是呢,七哥你成天只顾着和二哥斗法,理都不理我们。”

另外那个男子道,“琪琪,你这张嘴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明明已经嫁了人却还这样,你和你婆婆也这么说话?”

颂琪道,“老八,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此人正是八皇子夏宇,他啧啧叹道,“老八也是你叫的?”

颂琪笑道,“那叫你什么,八哥?还是鹦鹉?”

夏箫和乔落亦是笑出声来。

夏宇摇头道,“好,好,随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几人闲闲叙了几句,夏箫就说,“我们去客厅坐吧,那里宽敞些。”

颂琪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就我们四个人,这里坐不下吗?没到饭点去什么客厅啊。”

夏箫道,“我说什么你就非要反着说,坐在这里又有什么好?”

颂琪说,“你干吗不让我们坐这儿?莫非你藏的美女就在这里?”颂琪极快的四处打量了一眼,站起来就要往里间的卧室走。

夏箫抓着她的手臂不许她去,“颂琪,你又没规矩。”

颂琪提高声音道,“她还真在里面啊!七哥你太不像话了!”

夏宇翘着二郎腿坐在靠椅里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乔落微微低着头稍显有些不自在。

夏箫知道颂琪和林灵素来不睦,现在让她看见林灵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来,因此怎么也不肯让她进去。

颂琪见夏箫这样护着里面的人,心里越发生气,她一边想要挣开夏箫的手一边大声道,“不就是那个叫林灵的女人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天姿国色啊,看一眼能少块?七哥,我看你是被她迷糊涂了吧!父皇不管你,你就这样过分,难道你以后都不娶妻了,只和这个女人胡混?”

林灵刷的一声拉开帘子走了出来,她看也不看书房里的几个人,只对着夏箫说,“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夏箫一看林灵冷着张小脸就要走,不由得着急起来,“灵儿,你别生气……”

颂琪冷笑道,“林姑娘,故人相见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你舞的那手好剑,我可还记得清楚哪。”

林灵本已走到门边,听了这话只得转回身来。她打量了颂琪一眼,颂琪今天穿了件浅金绣边的华丽衣裳,四年前她们认识的时候颂琪的样貌还带着些许稚气,如今却已是十分的矜娇貌美,气势凛然。林灵冷冷的说,“什么故人?我不认识你。”

颂琪也细细打量着林灵,林灵今日穿了件淡绿色的绣花纱衣,外面衬了条轻烟色的收腰毛边夹袄,一头墨黑的长发未作任何修饰的齐腰披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上脂粉未施,却是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红,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更是显得娇柔妩媚,白皙的两颊泛着健康粉嫩的红晕。林灵原也不是什么大美人,但身上就是处处透着被人娇宠疼爱的痕迹,颂琪越看越是生气,又听林灵这样说话,不由得柳眉倒竖起来,“七哥!看你养的狐狸!”

夏箫脸色一沉,“颂琪!你别太过分,她以后是你嫂子!”

颂琪瞪大眼睛看着夏箫,“你跟我喊什么,有本事这话你当着父皇的面说啊!”

夏宇看情势不对,忙过来劝道,“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行不行,让小落看笑话。颂琪,咱们今天是来给七哥贺寿的,你这样就不对了啊。”

颂琪跺着脚道,“你怎么不说他当着外人的面凶我?”

乔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看也快到中午了,咱们这就去客厅吃饭吧。”说着就拽着仍是十分不情愿的颂琪走了出去。

夏箫叹了口气,他这个妹妹啊。

夏宇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林灵,“林姑娘,咱们这也算第二次见面了,一起吃饭吧。”

林灵已不记得这位当年在里端午节夜宴上见过一面的夏宇,她低身福了一福,“八皇子,你好。我不去了,你们几个一起吃吧。”

夏箫看着她,“灵儿,颂琪不懂事,你不是不知道。不然中午就一起吃饭吧?”

林灵摇了摇头就转身走了。

夏箫的眼神跟着林灵一路走到院门,林灵出了院门身影就看不见了,夏箫却还一脸忧虑的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夏宇笑道,“颂琪说的还真没错,七哥你果然被迷糊涂了!走吧,别光顾着你的小情人了,咱们家的刁蛮公主难道不要你哄?”

夏箫皱着眉说,“都嫁了人还这个德行,以后早晚有她吃亏的时候。”

夏箫和夏宇他们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四人到名音茶馆听了一回戏,晚上又到酒楼吃了晚饭。吃完饭颂琪非要吵着继续玩,她今晚喝的有些多,抓着夏箫的胳膊夹缠不清的说,“不许回去!你回去不就是要陪那个小妖吗!不许你回去!七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里所有的人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以前你都很关心我,经常陪我玩,可是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坏女人,你就全变了!你眼里再没有我这个妹妹了!我们专门过来给你过生日,你光想着回去,太过分了!”颂琪说着说着眼眶就湿了。

夏箫扶住颂琪,无奈的说,“颂琪,我永远是你七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好了,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赶快回去休息。”

颂琪摇头道,“不回去!你也不许回去陪狐狸!七哥,小落多好啊,你怎么就喜欢那个一肚子坏心眼的狐狸呢?”

乔落一听这话羞得满脸通红,抓着颂琪胳膊的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她嗫嗫着说,“颂琪,你喝多了,胡说什么。”

颂琪嘻嘻笑着看向乔落,“我哪里胡说,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乔落的脸更红了,“颂琪,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夏箫只好装作没听见,他扶着跌跌撞撞的颂琪走出酒楼,叫夏宇送乔落回家,自己坐上马车把颂琪送了回去。颂琪嫁到夫家不过大半年时间,就这么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如果碰上刁难人的公婆只怕要给她脸色看,只是谁又敢对千娇万贵的十公主摆脸色。夏箫扶着颂琪一进门,立马就有两个丫鬟妥妥当当的安置颂琪进屋睡了。夏箫和颂琪的公婆和夫君解释道今天是他的生辰,他们兄妹几个高兴,颂琪就多喝了些,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照顾好,实该告罪。颂琪的公公官位不过侍郎,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恭恭敬敬的送夏箫出门去了。

夏箫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想一想终归觉得不妥,到底还是让车夫拐到西市买了袋林灵爱吃的胡记蒸饺带了回去。

七少与小丫鬟

夏箫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到卧房,林灵正坐在桌边对著油灯看一块帕子,见他推门进来,就放下帕子道,“你回来啦。”

夏箫看她表情平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我给你带什麽回来了。”

林灵一看纸袋上那两个红色的小字“胡记”,就哎呀一声道,“是胡记蒸饺,真好!”

夏箫走到桌边坐下,打开纸袋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饺子。

林灵迫不及待的用两指捏出一只蒸饺咬了下去,“还是热的呢。”

夏箫看她吃的香甜,笑著说,“我还真怕你又冷著脸给我扫到地上去。算这次我都给你带过三次蒸饺了,你若还不吃,我是再不敢买了。”

林灵喂了一只饺子到夏箫嘴里,“把我说的那麽坏。你不就上次给我买过一回蒸饺吗?哪里还有一次?”

夏箫咽下饺子,“是你忘了。那年你在里过生日那天,我给你带了蒸饺回去,你却已经喝醉了。”

林灵皱著眉头想了想,“……有吗?”

夏箫笑著凑近她,“那天的事,你都忘了?”

林灵脸上一红,推开夏箫道,“你讨厌,我忘了。”想了想又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没有,我想你说不定会回来吃饭,就没吃。”

“灵儿,我不是不想回来,他们几个特意来看我,我不好不陪著。我现在叫厨房送几个菜来,咱们再一起吃点儿。”

“不用了,你出去还想著帮我带蒸饺回来,我吃蒸饺就行啦。”

夏箫心中暗自庆幸他有带蒸饺回来,想了想又问,“宝贝,今天中午的事你还生气吗?”

林灵托著腮帮道,“我才不生气,不就说我是狐狸吗,狐狸都是美女,爱说说去吧;不就说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吗,配不上就配不上,反正是你死皮赖脸的不让我走。”

“灵儿,我这辈子非你莫娶你,你真的不用在意颂琪的话。”

“我没在意,我只是觉得你家那个十公主好像特别讨厌我。”

“唉,颂琪也只是嘴上厉害,她表面聪明,其实没有太多心眼。”

“她是你妹妹,你当然护著她。”

夏箫笑道,“我不是更护著你?”

“说起来颂琪的相貌跟你倒真有三四分像,八皇子和你长得就不像。”

“那是因为颂琪的娘和我娘样貌有些相似,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

“所以,你才和她关系比较亲近?”

“嗯,算是吧。”

林灵哼了一声,“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蛮不讲理,言语恶毒。”

夏箫笑了一下,“小丫头,你以为你发起脾气来就很讲道理吗?”

林灵歪著脑袋看向他,“别人要我对他发脾气,我还懒得理呢。我肯对你发脾气,那是跟你亲近~”

夏箫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妖,你总有道理。”

林灵笑著起身坐到夏箫腿上,两手搂住夏箫的脖子嘟起小嘴亲了一下,“好哥哥,我还没祝你生辰快乐哪。”

夏箫的大掌握在林灵的纤腰上细细摩挲,望著她的眼里满是笑意。

林灵拿过桌上的帕子递到夏箫眼前,“我之前不知道今天是你生辰,提前也没给你准备礼物,这是我今天下午赶著绣好的帕子,送给你。”

夏箫摊开那条雪白的手帕,上面是一幅锦鲤穿莲的图案,那只锦鲤绣的浑身紧绷绷的十分僵硬,旁边的莲花和莲叶也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比例。

夏箫薄薄的嘴唇又好看的弯了起来。

林灵抓起帕子道,“你笑什麽,是不是觉得我绣的难看?”

夏箫把帕子从林灵手里抽回来,“傻丫头,我这是高兴。”

“今天他们有送你礼物吗?”

“有。”

“都是什麽?”

“左不过是些小东西。”

“那乔落送你什麽?”

“呃,一条腰带。”

“她送你腰带干什麽?!哼~”

“送礼本来就都是这些小东西,那你说她应该送什麽?”

“拿来让我看看。”

“我没拿进来,交给丫鬟收著了。”

“…什麽样的腰带?”

“青灰色的,很普通一条腰带。”

“是她买的还是她亲手绣的?”

“我没注意看,好像是绣了层细边,乔乔她知道我不喜欢图案太花的东西。”

林灵哼了一声一把抢下夏箫手里的帕子藏到身後,皱著眉头嘟起小嘴说,“我绣的手帕图案这麽花,绣工还这样差,你肯定不喜欢啦!”

夏箫忙笑著把她搂进怀里,抢回手帕放进衣襟内,“喜欢,我喜欢得紧。宝贝,我只当乔乔是个小妹妹,你看你这歪派人的模样,哪里比颂琪差了?”

林灵又哼著把脸扭向一边,“我就这样,不喜欢就别理我。”

夏箫捧著她的脸一下下的亲,“喜欢,喜欢死了。”

林灵这才露出笑容,“那我送你的帕子你要每天带在身上,还要拿出来用。”

“不要。”

“不要?!”

“会用脏的,我要好好收藏起来。”

“不行!你就要每天用。这样那些什麽乔乔、落落的才知道你已经有主了。还有,她送你的腰带你不许系。”

夏箫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不系。”

林灵这才满意的再次搂住夏箫的脖子,乖乖的说,“夏箫哥哥,你对我真好,等明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今天是你过生日,你还怕我生气跑那麽远给我带一袋蒸饺回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以後再也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

夏箫抵住林灵的额头微微的笑,“小丫头,顺了你的意就什麽好话都说得出来。”

“不是~是今天你过生日,我想对你好一些。”

“哦?你要怎麽对我好?”

林灵也抵著他的额头甜甜的笑,“你想我怎麽对你好呀?”

“我不知道,受宠若惊,简直有点发晕。”

林灵吐气如兰的小声说,“那……我今晚好好侍候七少,让七少尽兴好不好?”

夏箫挑起她尖尖的小下巴,声音低沈诱惑,“小宝贝,你要让我尽兴是吗?”

林灵香香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好哥哥,今晚你说怎样就怎样,这样好不好?”

夏箫嘴上噙起一抹邪魅的笑,“好啊。”



热气腾腾的澡盆抬进了寝房,水面上还洒著各色花瓣。

夏箫愕然,“……怎麽还有花瓣?”

林灵走过来把夏箫从椅子上拉起来,两只灵巧的小手开始给他脱衣服,“这是奴婢特意给七少准备的花瓣浴啊,这样洗出来比较香。”

夏箫闻言只能配合的抬起手臂,林灵脱下夏箫的上衣,露出他光滑结实的膛,然後蹲下身子解开夏箫的腰带,褪下他腿上的长裤,看著亵裤里已然鼓胀的形迹,林灵的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夏箫笑著拍了拍她的脸颊,“和我睡了多久,还不好意思?”

“谁不好意思啦~”林灵闭上双眼一鼓作气的把夏箫的亵裤从他身上拽了下来。那已然兴奋炙热的啪的一声打到她脸上,林灵受惊,一下坐倒在地上。

林灵两手支在身後,整个人被遮在夏箫高大的身影里,她红润的小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著,脸上的表情纯真而诱惑。

夏箫向林灵迈了两步,低下身子就想把大塞进她嘴里。林灵这才反应过来,忙一把抓住夏箫的,娇声道,“还没洗澡哪,不要啊,七少~”

夏箫被那声七少叫的骨头都要酥了,他捏捏林灵细嫩的脸蛋,然後转身跨进澡盆坐下,看著她笑道,“小奴才,快过来给大爷洗澡。”

林灵手心里还残留著夏箫上灼热的触感,她起身走到木桶边,慢吞吞的撸起袖子拿著一块皂角清洗夏箫的膛,她在夏箫身上打出许多白白的泡沫,还把花瓣泼到他口上,然後调皮的捏起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瓣按在他的小红豆上轻轻地揉,细嫩的花瓣很快就被她的手指揉碎了,花汁点点的染在夏箫色的头上,林灵低头含住那硬挺的红豆,猫咪似的啃咬吸允。

夏箫享受的揉著林灵如丝的秀发,“小丫头,你这是在洗还是在玩?”

林灵抬起头舔了舔水润的下唇,“七少,我当然是在洗啦,花瓣对皮肤多好呀。”说著又伸出白嫩的手指拨弄那颗被她含的十分润泽的小红豆,“七少,奴婢给你洗的干不干净?”

夏箫笑道,“干净,当然干净。”林灵的衣襟因为俯身的动作被水打湿了一片,夏箫伸出大掌隔著那层湿衣在她软绵的口上色色的捏了一把。

林灵微嗔著看他,“七少,你怎麽对人家动手动脚!”

夏箫挑眉,“你吃我就行,我你一下就不行?”

林灵笑的娇娇俏俏,“当然不行,我这是在给你洗澡,你却是在占我便宜。”

“你帮我洗,我自然也该帮你洗。”

林灵双手捂在前,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我不要,我这里宝贝的很,不给你洗。”

夏箫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打横抱起林灵把她放到盆里,“我还非洗不可了!”

林灵咯咯笑著挣扎,胡乱把水泼到夏箫脸上,“坏蛋,我衣服都湿了。”

夏箫把她的纱衣一件件扯下来扔到水盆外面,两只大掌用力挤著她白嫩的双,让粉红色的小尖高高的凸出来,低头就吃进了嘴里。

夏箫又含又咬的轮流欺负著两只软腻的尖,“不给我洗是不是?今天我就要把你从上到下好好洗一遍!”

林灵娇娇的喊道,“讨厌啦,恶少爷欺负小丫鬟,我要叫啦!”

夏箫把她两揉捏啃咬的一片粉红,“没良心的小丫头,以前你这里多小啊,都是我七少夜夜不辞辛劳给你揉大的,你怎麽就不知恩图报呢?”

“你胡说,明明是我自己长大的,管你什麽事。”

夏箫搂著林灵的腰把她压在澡盆壁上,硬硬的膛铁一样的磨蹭她娇软的双,一下下啄著她微微嘟起的小嘴,“怎麽不管我事。女人要被男人好好弄过,子才会丰满起来。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两个小豆沙包。”

林灵捶著夏箫的肩膀说,“好呀,你以前嫌我小。”

夏箫用力在她口挤了一下,好好享受那绵软弹的触觉,“现在也不算大啊。”

“哼!那你还总色迷迷的盯著我看,还总是没完没了的揉,以後我都不给你看了。”林灵说著就把小手盖到了夏箫眼睛上。

夏箫拿下林灵的手,“别闹,哥哥好好给你洗澡。”他两手在水下分别抓起林灵双腿,架到了自己肩上。

林灵整个身体几乎都被悬空抬了起来,她惊叫一声,费力抓紧浴桶边沿,“呀~你干什麽啊!”

夏箫笑著盯著眼前粉粉嫩嫩滴著晶莹水珠的小花,“宝贝,让哥哥好好给你洗洗你的小。”

“可是,可是,明明是我在给你洗澡~嗯~~~~~”夏箫温热的舌头就这样舔了上来,林灵白玉般的指节用力抠住桶沿,眼前猛地浮起一层水雾。他居然用嘴巴嘬她敏感的蒂,还用他灵活的舌头来回拨弄那娇小的花核。林灵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啊呀,不行啊~哥哥,哥哥,嗯~~~~~~~”



及到夏箫帮林灵把她的小清洗干净以後,林灵早就瘫软在浴桶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箫把她搂进怀里,“小宝贝,咱们是继续洗,还是上床去?”

林灵嘟著嘴巴拨弄夏箫前的小红豆,“说好了是我给你洗澡,你怎麽这样。”

夏箫笑道,“那哥哥把最重要的部位给你洗好不好?”

林灵皱著小鼻子很调皮的望著他,“哪里最重要呀?我不知道。”

夏箫在她白玉般的颈项上逗弄啃咬,“小妖,你再说你不知道!到底洗不洗?嗯?”

“呵呵~痒死了~嗯~好哥哥,我洗。”

夏箫的大掌抓住林灵软软腻腻的脯捏了一把,“用这里给我洗,知道吗?”

林灵奇道,“那要怎麽洗?”

“就用你这双小宝贝夹住你二哥哥上下揉搓。”

“嗯……那样二哥哥会觉得舒服吗?”

“当然舒服。”夏箫站起身来,让耀武扬威的二哥哥露出水面,拍拍林灵的小脑袋,“小丫头,快过来侍候你家大爷!”

林灵娇娇俏俏的睨了他一眼,起身跪立在澡盆里,两手扶著夏箫的大腿将自己的身子挪近了些,一双嫩挨挨擦擦的靠到夏箫的阳具上,两只小手分别从两侧抓起挤住中间有婴儿手臂细的大生涩的摩擦了两下,然後抬起清纯欲滴的小脸乖巧的问,“好哥哥,是这样吗?”

夏箫一时只觉眼干口燥,林灵沟处的细腻肌肤那样软又那样嫩,简直就像阳光下的积雪般碰一碰都能消融掉,而她现在却正用那里夹住他的磨蹭。这还不够,这小丫头居然又低下头,张开樱桃小嘴含住了他的头。

被林灵温热的口腔和细腻的双同时伺候著,夏箫舒服的差点站不稳,他揉著林灵後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林灵的小手抓著两只白嫩的儿挨著夏箫的细细磨蹭挤压,小嘴也随著手上的动作一前一後的的吞吐著,银亮的涎顺著她的嘴巴和的交合处细细的流下来,她的小舌头鱼儿一般钻进夏箫的马眼里调皮的吸允。夏箫的头抑制不住的分泌出点点兴奋的体,林灵把那体吸进嘴里,然後把大缓缓吐出来,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是咸的哦。”

夏箫坏笑道,“还想不想吃点更咸的?”

林灵亦是眉目含笑,“那个不是咸,是有一点腥味。”她轻轻握住夏箫大兴奋的阳具,娇声问道,“二哥哥,我帮你洗的干净不干净?”

夏箫坏笑道,“干净,不过还是要用你的小花帮二哥哥按摩按摩才更舒服。”

林灵轻轻撸著夏箫的,笑眯眯的说,“帮二哥哥按摩很辛苦的,每次我都浑身酸痛。”

夏箫捏了捏林灵软软的小脸蛋,“小懒猫,每次完事都腻在我身上要我抱你,要我给你按摩,我才比较辛苦吧。”夏箫说著就把林灵从浴盆里抱出来,拿浴巾把两人身上略的擦了擦,然後抱著她放到床上,拍拍她挺翘的小屁股,“今晚我说怎样就怎样,是不是?”

林灵钻到棉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是呀。”

夏箫半躺著靠在床头,双手交十放在脑後,“那好,小笨蛋,现在过来侍候我。”

林灵裹著厚厚的被子挪过来,爬到夏箫身上香香甜甜的亲他,伸出小舌头舔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突出的喉结,肌虬结的膛,还有前两颗挺立的小红豆,粉嫩的小舌头一路往下舔到夏箫线条紧实的腰际……

夏箫低头看著林灵,她整个人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看起来傻乎乎的,可被她亲吻的感觉就像被深海里的小鱼轻轻啃咬一般又痒又痛的舒服。她的小嘴来到他乌黑浓密的毛上,伸出小舌头一下下舔著,那声音细细黏黏的,就像小猫在舔东西吃一般,舔的夏箫心里痒的要死。

林灵的小手软软的揉著夏箫的囊,抬起头娇娇媚媚的说,“七少,我刚才忘记帮你洗这里了。”她说著复又低下头来,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他囊上来来回回的细细舔吻,发出些更加黏腻色情的声响。

夏箫扯掉林灵身上的棉被,大掌在她光洁的後背上火热的游走抚。他看著林灵撅著小屁股舔他囊的样子,大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林灵揩下头上那滴晶莹的体,将指头含进嘴里,“好哥哥,你总说我是甜的,为什麽你是咸的呢?”

夏箫爱极的把她搂进怀里,“小宝贝,因为你是花做的,所以是甜的。”

林灵软软的靠在他膛上,“我是花做的吗?”

“是啊。你二哥哥每次碰到最里面的时候感觉就像层层花瓣叠住的花心,我的宝贝就是花做的,是每晚都只为我盛开的一朵小幽兰。”

林灵搂住夏箫的腰道,“你总是会说这麽多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你对其他女孩子也这样吗?”

“我只对你这样,宝贝。”

林灵把脸埋在夏箫口甜甜的笑,身子一点点往下移,小脸凑到夏箫的大上,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一口,“好哥哥,等会儿你要温柔些哦。”

林灵将小小的身子跨坐到夏箫腿上,一只手抓住大对准自己的口吸著气往下坐,她紧致的甬道被夏箫大的阳具一点点撑开,林灵皱著小脸把身子慢慢往下沈,终於让大满满的塞进了她细嫩的小。

林灵舒服的叹了口气,笑靥如花的说,“好哥哥,全部进去了呀,我可是一点没要你帮忙哦。”

夏箫亲亲她的小脸,抱著她的腰调整了下两人的位置,让她一腿搭在自己肩上,一腿盘到自己腰间,自己曲起一条长腿抵住她後背,扶著她腰一下下动了起来。

林灵搂住夏箫的脖子,白嫩的身子上下起伏著,她裹著夏箫的用力收缩小里的嫩,嗯嗯啊啊的媚叫。

夏箫挺动著腰力,尽量配合她磨磨蹭蹭的动作,低声喘息著说,“小丫头,就会夹人,你倒是快一些啊。”

林灵扭著身子厮磨撒娇,“好哥哥,我没力气快呀。”

夏箫吻著她红嫩嫩的小嘴,“没力气怎麽办,不是说今天要好好侍候我吗?”

林灵歪著脑袋想了想,“那我们换个姿势吗。”

“换什麽姿势?”

林灵按著夏箫的肩膀抬起身子,让大从小里滑出来,然後红著小脸娇娇俏俏的伏低身子跪在床上,抬高小屁股回过头来软软的叫了声好哥哥。

林灵的两片小花瓣因为刚刚被他弄过而微微敞开著一张一合的勾引著人,她小小的身子那麽白那麽嫩,还软软的叫他好哥哥,夏箫要是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他低咒一声,起身抓住林灵白嫩的小屁股冲进去大干了起来,咬著牙说,“小妖,喜欢被我从後面弄是不是?”

“嗯啊~喜欢呀。”

“为什麽喜欢?”

“因为……因为这样夏箫哥哥进的深,撞的力气又大~”

夏箫闻言抵住她的花心凶狠捣弄起来,“小贱货,看我怎麽弄死你。”

林灵晃动著白白的小屁股,“啊~~~好哥哥,轻点呀,嗯~~~人家要被你撑坏了呀。”

夏箫一只手伸到前面揉捏她充血发硬的小蒂,“你的小骚哪那麽容易被撑坏,顶多是把你调教的荡些,一般男人的入不了眼而已。”

林灵娇喘著呻吟道,“唔~~你干吗总说我是小贱人、小骚货。”

“傻女孩,女人贱一些骚一些才讨人喜欢。木头一样,男人怎麽会有兴趣。”

“嗯啊~~~你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啊,宝贝你被我的样子最可爱了。浑身粉嫩嫩的,叫声像小猫一样,小一吸一吸的流著口水,我喜欢死了。”

“嗯啊,好哥哥,我也喜欢被你~嗯~~~~”

夏箫身下的动作越发重了,他又又揉的几乎要把她逼疯,林灵的小没一会儿就开始强烈抽搐起来,她小脸潮红的贴在床单上腻著嗓子喊,“好哥哥~嗯~慢一点啦~”

夏箫哪里肯慢,毫不留情的把花心磨的一片泥泞,“叫的这麽骚,真想要我慢一点?”

“呜呜,好哥哥,饶了我吧~”

“不饶。”

“好哥哥,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求求你疼疼我,好哥哥,亲哥哥,呜呜~~~~~~~”

夏箫在她翘翘的小屁股上清脆的拍了一巴掌,硕大的头这才放过那娇柔无力的花心,身子微微後撤的继续抽起来。他在林灵光滑幼白的脊背上不停地吻咬,抓住她前晃动的两团白大力揉捏著,“回回都叫我饶了你,没出息的小丫头。”

林灵抓住夏箫按在床上的大手把小脸贴上去轻轻的磨蹭,“好哥哥,我想让你舒服的,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是你一那样弄我,我就浑身发软的喘不过气。”

夏箫见她这样乖,心中只觉暖暖的十分偎贴,他抱起林灵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疼爱的把她搂在怀里,“小傻瓜,我不知有多舒服,只要是跟你做,怎麽样我都觉得好。”

林灵搂著他的脖子小可怜儿似的撒娇,“好哥哥,我真不知道要怎麽对你好。”

夏箫爱怜的吻著她的小脸,大满满的占著她温柔的抽动,“我的小乖,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夏箫哥哥。以後每年生辰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夏箫搂著她温柔的笑,低声说好。

两人此时心意相通,动作起来愈发的水交融、琴瑟相合。他们以前也是好,却不如现在这般打从心底情投意合的亲热。夏箫只觉怎麽要她都要不够,恨不得把这具娇软的身子融到自己的骨血里才甘心,他起初还十分温柔疼惜,渐渐就控制不住力道,把林灵压在身下弄的越发重了。

林灵亦是十分情动,她呻吟颤抖的蠕动著小里的嫩缠绵的吸允夏箫的,“好哥哥,呀~我要到了啊~~~~~~~”

夏箫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同时将大掌伸到林灵小肚子上鼓起来的那处,拿捏著力道按揉起来。

林灵只觉身子几乎要被夏箫顶穿了,她尖叫著抱住夏箫的腰,闭上眼睛小激烈的痉挛吸咬住夏箫的,浑身哆嗦著将一股股温热的舒爽的冲刷到夏箫的头上。

夏箫闷哼一声,忍著林灵小的吸力极快的冲撞了几十下,然後昂起脖颈把浓稠的重重的到了林灵的小里。



桌上的油灯静静燃烧著,空气中弥漫著浓烈的欢爱气味,林灵仿佛刚刚魂游天外一遭回来,整个人软在夏箫怀里低声喘息。

夏箫怜惜的吻著她眼角的泪痕,“小傻瓜,每次都哭。被我弄过多少次了,还受不住?”

林灵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膛上,闻著他身上特有的那股麝香味道还有微微的汗味,听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微笑著在他膛心房的位置上甜甜的咬了一口。

新年快乐

夏箫过了个甜甜蜜蜜的生日之后,越发把林灵疼到心坎上去了,一心一意只想着打败夏颖然后就好好谋划他和林灵的婚事。他告诉了太子许多有用的情报,对他们的合作展现了十二分的诚意,太子似乎也渐渐对夏箫放松了戒备,不过太子心里究竟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夏箫明白一个想作皇帝的人很难相信也不该相信别人会对皇位没野心。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关。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夏箫起床穿衣梳洗完毕,俯身亲了亲林灵白嫩的脸颊,“小懒猪,还睡,过年了。”

林灵本来正裹着棉被睡的香甜,被他闹的打着哈欠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衣冠整齐的夏箫道,“你要去哪啊?”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今天我要进,等初一祭完祖才能回来。”

“唔……”

夏箫捏了捏林灵的脸蛋,“不高兴一个人过年?”

林灵不自觉的嘟起了嘴巴,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

“宝贝,我知道委屈你了,等将来咱们完婚以后过年就能一起进了。”

林灵在被子里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才不要,里有什么好,动不动就得战战兢兢的给人下跪,还要应付你家那个刁蛮的十公主。”

夏箫笑道,“你嫁了我以后,她就得管你叫七嫂了。”

“哈,我可受不起。行了,你快去吧,里规矩多,去晚了不好。”

夏箫又亲了亲她,说等明天忙完了就回来陪她,叫林灵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的,他准备了两箱竹就放在院子里,如果她喜欢就叫下人放给她看。林灵一一答应下来,夏箫这才起身出门去了。



林灵赖在被窝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到快到中午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穿衣梳洗,慢吞吞的吃了午饭然后走到园子里随意逛了逛。隆冬时节万物凋零,园子里的湖面上结着薄冰,空气里都是寒冷的味道,府里到处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这就要过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都已经回皇城快半年了。府里那些父母家在皇城的仆人都回自己家团聚去了,府里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小雅本来说要留下来陪她,林灵还是让她跟她丈夫去婆婆家过除夕去了。

厨房把年夜饭准备的很丰盛,林灵叫了几个平日侍候她的小丫鬟一起上桌吃饭,和她们闲闲说了回话,饭罢也就散了。晚上过了亥时以后不时就有竹声隐隐传了过来,林灵倚在门边,看着深蓝色的天幕上升起的一朵朵绚烂烟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一过年总是很开心,每年除夕夜吃完饺子就跟李逸扬、程浩然他们出去放烟花,每年都要闹到天色将明才肯回家睡觉。那时也是奇怪,过了一年又一年人却好像总也长不大,时光那么悠长缓慢,怎么过都过不完似的。这几年却是不同了,每过一年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又大了一岁。

前几年在外面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客栈里过年,那才真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今年总归是好一些,起码这里不是客栈。不知道明年过年的时候她是不是还会一个人在这府里过?还真是不好说,自从认识了夏箫,她的人生就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不知走到哪儿去了。如果没有夏箫,二十一岁的自己多半已经嫁给了李逸扬,这时候两家人应该正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呢,说不定……自己都和顾小米一样有小宝宝了。林灵实在想不出自己作了母亲会是什么样,也想不出自己和李逸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她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去多想,看了会儿烟花就去洗漱休息了。

林灵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噼噼啪啪啪的爆竹声四处响的热烈,她知道已经到了子时。林灵突然就觉得难过了起来,她想念爹娘,她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过年,她想要过安心的生活,可这一切现在看来又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外面的爆竹声响了一阵以后就渐渐安静下来,偶尔还能听见零零落落的声响,多半是些年轻人在外面放爆竹玩闹。林灵心中郁郁不乐,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了过去。



林灵刚刚睡着就恍惚听见夏箫在她耳畔叫她的名字。她睡意惺忪的睁开双睛,果然在黑暗中看见夏箫正蹲在床头轻轻拍她的脸,林灵揉了揉眼睛,“夏箫!你怎么回来了?”

夏箫笑着说,“我怕你一个人过年会哭鼻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丑时吧。”

林灵皱眉道,“过了子时皇还让人进出吗?”

“不让,但我不是皇子吗。”

林灵看着他,“可是……明天早上你不是还要跟着皇上祭祖吗?”

“我早上再回去就是了。”

林灵知道祭祖都是清晨很早就开始的,夏箫这个时间跑回来,他今晚也就基本不用睡了。林灵心中一软,着夏箫的脸颊道,“其实你不用回来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过年不过年的又怎么样。”

夏箫勾了勾她挺翘的小鼻子,“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林灵低下头微微的笑,“夏箫,你这样惯着我,我以后会越来越娇气的。”

夏箫也笑,“娇气就娇气,我七少惯的起。”

“上床暖和一下吧,外面那么冷。”

“不用。我们去外面放烟花,我看院子里那两箱竹你都没动。”

“我自己一个人放多没意思。”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起来穿衣服。”

林灵本就爱玩,见夏箫这么说如何不愿意,她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牵着夏箫的手走到院子里。

夏箫把箱子里的烟花爆竹一样一样拿了出来,“灵儿,你敢不敢放这些东西?”

林灵扬起小脸道,“当然敢。”想她从小就跟着李逸扬程浩然他们到处乱跑,玩的多是些男孩子的把戏,放烟花自然不算什么。

夏箫点燃一只长杆烟花递到林灵手里,林灵用手握好指向天空,夏箫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要不要我帮你捂着耳朵?”

林灵扭头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

只听“嗖”的一声尖响,长杆里的一枚烟花猛地蹿了出去。那声音又尖又响,林灵手上同时也传来一股很强的后振力。林灵手劲本来就不大,这样突然受惊她差点没拿稳手上的长杆,还是夏箫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才没让烟花冲到地上去。

夏箫把下巴搁到林灵的肩膀上,笑道,“小笨蛋,你就光会说嘴。”

林灵一手抚着口说,“什么啊,是你这烟花太响了,吓我一跳。”这种长杆烟花她以前也玩过,但从没见过声音这么响冲力还这么强的,一时没防备才差点失了手。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又一枚烟花从长杆里冲了出来,林灵忙抬头去看,金色的烟花像拖着尾巴的流星一样冲上天空,盛开起来的样子漂亮的仿佛漫天繁星缓缓坠落,林灵看着那点点星火慢慢融化在沉沉的夜色里,忍不住赞叹道,“夏箫,我从没见过这样美的烟花。”

“嗯。”

“呀!这枚是紫色的,更漂亮!”

夏箫亲了亲她兴奋的小脸。“是很漂亮。”

这一晚两人点了许多烟花仗,那些漂亮的好点燃的就由林灵动手,那些声音响捻子短的就由夏箫动手。林灵找到一袋一摔就响的小土,摔到夏箫脚边吓唬他,夏箫自然不怕,她就拿着小土去追咪咪,追的咪咪喵呜喵呜满院子乱跑,林灵就站在那里捂着肚子咯咯的笑。她高兴起来又点上那种闪闪发光的烟花长鞭满天乱甩,又蹦又跳的像个小孩子,夏箫点起一支一人多高的瀑布烟花,火树银花一样的耀眼,林灵搂着夏箫的腰倚在他怀里看,火光映照下的小脸笑的不知多开心。

夏箫擦掉她脸上一道蹭上去的黑痕,“玩起来就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啦。夏箫,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夏箫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小嘴。

林灵仰起头搂住夏箫的脖子,一只脚微微翘起勾在小腿上,晃啊晃的好不幸福。

还俗的兔子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全皇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挂满漂亮花灯和各色灯谜的织锦街,不过林灵对这个地方多少有点抵触情绪,当年她就是正月十五这天和李逸扬来织锦街游玩,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天女,因此今年再不肯去那里,拉着夏箫到城隍庙逛夜市去了。城隍庙今晚亦是张灯结彩的十分喜庆,商贩和小吃摊位也比平时多了许多,人还不像织锦街上挤得那么水泄不通。他们两人玩得十分尽兴,林灵买了个小兔子面具戴到头上一路吃一路逛,最后才捧着一袋黄橙橙的脆炸地瓜干意犹未尽的宣布她走累了。

夏箫道,“累了?咱们去清晖园里休息一下。”

林灵歪着她的小兔脑袋说,“我不要!现在天气这么冷。”

夏箫挑眉,“天气冷?你又在想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林灵小脸微红的说,“…那我也什么都没想。”

夏箫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走吧,小傻妞。”



每年织锦街的广场在正月十五晚上巳时都会准时燃放烟花,因此这个时间的清晖园十分清净,本没有人来。夏箫和林灵两人爬到一棵高高的大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夏箫把身上的貂毛披风披到林灵身上,搂着她等着看烟花。

灰暗静谧的树影里响着林灵咯咯吱咯吱嚼地瓜干的声音,夏箫拽着她脑袋上的小兔耳朵说,“你不是兔子吗?兔子怎么还吃地瓜干?”

林灵一边嚼的香甜一边随口答道,“本兔子已经还俗了,什么都吃。”

“……兔子还俗了?”

“对呀,本兔子甚爱大鱼大,青灯古佛胡萝卜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只好还俗。”

夏箫哈哈笑着又拽了拽她头上毛茸茸的长耳朵,“小兔子,那你破完荤戒,咱们再来破个色戒好不好?”

林灵晃着脑袋道,“寒冬腊月的,破什么色戒,你要冻死我吗,真是禽兽不如!而且你刚才不说没想什么吗,你骗人哦!别过来,夏箫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啦,我跳下去你就没有宝贝喽~呀!呵呵~”

林灵靠在树干上嘻嘻哈哈的闪躲,树上又有多大的地方,很快她就被夏箫抓进怀里用力亲吻。林灵手里的地瓜干都撒到了地上,头上的兔子面具也被弄歪了,没一会儿她就搂着夏箫的脖子低声娇哼了起来。

两人好半天才缠缠绵绵的结束了亲吻,织锦街上已经开始放烟花了,林灵乖乖倚在夏箫怀里看着天际烟花纷纷绽放的美景。

夏箫道,“原来正月十五的烟火放的这样好。”

“每年都放呀,你以前都不看吗?”

“我还真没好好看过,以前总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看。”

“不过现在的烟花虽然好,我还是更喜欢除夕那天我们一起放的。”

“以后每年除夕我都陪你一起放烟花。”

林灵支起下巴笑着看他,“真的呀?到时候等你七老八十了,会不会蹲下来点个鞭就闪到腰啊?”

“不知道等你变成小老太婆了会不会还像现在这么幼稚?”

“你不总说我可爱吗,现在怎么变成幼稚了?!”

夏箫指着远方说,“哇!灵儿你看,这朵烟花是小兔子形状的!”

“啊!在哪里?哪里?!”

“你说你幼不幼稚,这种话猪都不会信吧?”

“我幼稚?我是猪?那每天和猪睡在一起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烟花足足放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夏箫和林灵又笑又闹的看完以后正打算从树上下来,突然就听见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两人只好又停在了树上,林灵心想不是这么倒霉吧,上次和夏箫在苇草地里胡闹就碰到一对偷欢的小鸳鸯,今天他们不过是爬到树上看烟花而已,这又是碰上什么人了?

她正想着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急切的说,“小瑶,你别走!”

林灵一惊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这也太巧了吧!这声音不就是上次在清晖园里和小瑶偷欢的那个“翼哥哥”吗。

林灵和夏箫面面相觑的看向对方,就听着小瑶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树下传了过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然后树下就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和草地沙沙的声响,两人拉扯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小瑶的声音仍像几个月以前一般的甜美动人,语气里却透着隐隐的绝望,她说,“张俊翼,你要我现在怎么办?”

“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你冷静一下。”

“好,我不激动,我等着你给我一个说法,你说啊!”

“小瑶,我是爱你的。”

“爱我?到现在你跟我说爱不爱的还有什么用!”

张俊翼叹了口气,“你这样我们怎么往下说?”

小瑶抽泣了一会儿,声音不由得软弱下来,她说,“现在我除了听你的,还能怎么样。”

“小瑶,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咱们立刻成婚的话大概还遮掩的住,除此以外哪还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我做梦都想娶你的,是我娘不愿意让你进门。”

小瑶的语气有些激动,“我知道我家不过是卖豆花的小摊贩,但你家又是什么书香门第了?凭什么这样看不起人,你娘不让我进门,你是要看着我去死吗?”

张俊翼低声劝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死啊活啊的。小瑶你冷静想一想,我娘本来就不喜欢你,她再知道你这样了,必然更加看轻你,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小瑶哭道,“你又哄又骗的把我害成这样,现在又来说这话。”

“你别只是哭啊,想想怎么解决才是正题。”

“事到如今,你若对我情坚,你就去求你父母让咱们完婚。虎毒尚不食子,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想你娘总会心软的。”

“小瑶,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求他们的,我爹都拿棍子打我了。我娘的个你不了解,我们的事急不来的。”

“可我的肚子都两个多月了!”

“是,是,两个多月了,真不能再等了。”张俊翼停了一下又说,“小瑶,既然你一直没主意,我想还是我去弄一副打胎药来,你悄悄吃了,千万别教你父母发现了形迹,这也就混过去了。我们的婚事再等我慢慢求我爹娘,总比你大了肚子弄出笑话来要好,你说是不是?”

小瑶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颤颤开口道,“张俊翼,我今天算是认清你了!”

“你别这么说话行不行?出了事情总得想办法,闹情绪就能解决问题吗?哎,你别走啊!”

“你不要拉着我!”

“小瑶,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你要给我时间。”

“放手!”

“你不能这样就走了!你现在这么不冷静,回去再把事情告诉你爹娘,闹到无可挽回了怎么办?小瑶,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你好,就算事情张扬出去我娘也不会松口让你进门的,只会弄得你更加没脸。”

小瑶咬牙切齿的说,“张俊翼,我真恨不得你死!”

张俊翼的口气也有些烦了,“你怎么这样!好说歹说你都不听,你到底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不想,你让我走!”

两人又在树下拉扯了起来。林灵听得心中激愤,只想下去痛打张俊翼一顿,夏箫却拉着她不让她下去。

张俊翼只想着不让小瑶把事情告诉她父母,小瑶和他纠缠着吵了半天,大概也感到疲力竭了,只得答应了他。张俊翼这才又甜言蜜语发咒赌誓的说了许多好话,然后拉着小瑶离开树下渐渐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夏箫道,“我们下去吧。”

林灵嘟着嘴巴不肯动。

夏箫揉着她的头发说,“别人的事你置什么气,快下来。在外面待这么久,你身子都凉了,咱们回家暖和暖和。”

林灵这才和夏箫从树上下来,两人从草地一路走到鹅卵石小路上,然后顺着小路往园外走去。

夏箫搂着林灵劝道,“遇到这样的男人是那女孩命里的劫数,好不好都要挨过去的。”

林灵皱眉说,“你刚才干吗不让我下去,打他一顿也是好的。”

“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他俩本来还有一线希望,你打了他,他一时恼羞成怒就直接撕破脸说不要那女孩了。依我看那个小瑶要是聪明的话就吃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实在不行就找个别的男人嫁吧,总比大着肚子没人要强。”

林灵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这么说话?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我是就事论事,不然你说怎么办?”

林灵一时无语,这事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她想了想才说,“夏箫,你觉得他们会成婚吗?”

“我看多半不会。”

林灵叹了口气,“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坏男人呢。把女孩子骗到手又不肯娶她,真是应该不得好死!”

夏箫笑道,“将来我若不娶你,你是不是也要咒我不得好死?”

林灵哼道,“你不娶我我就走了,谁稀罕谁呀!”

夏箫又道,“那你要是有了身孕我又不要你,你怎么办?”

林灵一怔,怒道,“你敢!”

夏箫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我自然是不敢的。”

林灵悻悻的说,“大不了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吃药打掉孩子,然后再找个男人嫁呗。”

夏箫皱眉,“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夏箫无奈的妥协道,“好,好,你什么都敢,是我不敢,我再不敢不要你。”

林灵卷着前的一缕发丝道,“我真替那个小瑶担心。唉,这新年就算过完了,人长大了就是有这么多的烦恼。”

夏箫没答话,想了想开口道,“灵儿,过完年我要离开皇城一段时间。”

林灵侧过头来看着他,“你要去哪?”

“丹阳。”

“丹阳!那么远,一来一回都要两个月,你什么时候回来?”

“确实很远,就算全程坐马车来回也得一个半月,我想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林灵脚步一滞,“……三个月。”

“是啊,事情办得慢的话,可能要半年。”

九华门

林灵听夏箫说这一走可能就是半年,心里又是不舍又有点生气。之前一句话也没有,现在突然就告诉她要走这麽久,他也真是舍得她。

林灵低头一语不发的向前走去。

夏箫赶上她的步伐,“怎麽不说话生气了?”

林灵闷闷的说,“你都决定好的事情,我还说什麽?”

“你就不问问我是去干什麽?”

“那你去干什麽啊?”

“你知道丹阳的九华门吗?”

“当然知道。”

“我这次去丹阳就是要和九华门门主锺浩宇谈一些事情。”

“真的?!锺浩宇可是武林盟主哎,在武林中他的地位几乎就相当於你父皇!”

“是啊,他地位很高,这件事又很重要,所以我才要亲自去一趟。”

林灵嘟嘴道,“很重要的事情就要去半年吗?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啊?”

“能不能早点回来我不敢保证,但你要是想和我一起去也不是不行。”

林灵停下脚步,睁大眼睛一脸兴奋的说,“我可以一起去?”

“可以,你想去吗?”

“当然想!九华门的锺浩宇哎,我好歹也算是武林中人怎麽会不想去?”

夏箫挑眉,“我还以为你想去是因为舍不得和我分开”

林灵高兴地攀住夏箫的肩膀,“哈哈,我当然也不想和你分开啦。听说九华门的锺门主长得很帅,丹阳我去过的,那地方和皇城一样的繁华热闹。”

“咱们先说好,到了丹阳你必须什麽都听我的,不能像在府里一样想怎样就怎样,在外面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知道啦,你还真以为我什麽都不懂啊。”

两人一路说著话就回了七皇子府。林灵这半年无所事事的待在府里已经觉得很闷了,现在知道能出去走几个月自然很高兴。夏箫这次去丹阳其实也是情非得已,只是他既然和太子商量好了,这一趟就非走不可。夏颖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著风光,实际上夏箫和太子已经渐成围剿之势。夏颖不是糊涂之人,他心知这样下去情况只会对自己不利,就谋划著想和江湖第一大门派九华门搭上关系,夏箫这次去丹阳如果能赶在夏颖之前和锺门主达成合作,夏颖想再扭转局势可就难了。夏箫如今以视察南运河工程进度的名义去丹阳就是打算及早和锺门主会面,可他又不想和林灵分开,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俩的关系这几个月才刚刚好起来,他实在不想把林灵一个人留在皇城那麽久。那个贼心不死的李逸扬离得这麽近,他又不能关著林灵不让她出去,两人万一再弄出点死灰复燃的事情来到时怎麽办?夏箫想了想这次的行程应该没什麽危险,最後就决定带林灵一起去。他告诉林灵事情如果不顺利可能要待上半年,这话纯属胡扯,就算计划失败了三个月以後他也会回来,皇城里还有多少事等著他办呢,他这麽说只是想让林灵舍不得而已。



一月十八日,夏箫和林灵启程去往丹阳。

一辆由三匹高头骏马拉动的大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又稳又快的在雪地中疾驰。在马车密闭的空间里,四角上都摆著烧的热热的小炭炉,车子中央铺著一块又厚又大的羊毛毯子。浑身赤裸的林灵此时正侧卧其上,墨黑的长发水流一般的铺在纯白的毛毯上,她小脸嫣红眼色迷醉,白玉般的指节轻轻咬在唇间不敢呻吟出声。

林灵身後一身古铜色肌肤的夏箫正用一手掐在她腿弯处高高抬起她一条腿,大的在那水光润泽的小里有力的抽玩弄著。

林灵搁在地上的那条腿难耐的磨蹭著夏箫结实的长腿,贝齿在手指上咬出了细细的白印。

夏箫亲吻著林灵肩膀上香香嫩嫩的肌肤,舔咬她肩头那个淡淡的齿痕,“宝贝,别咬著自己了,外面听不见的。”

林灵摇著头不肯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她薄而巧的鼻翼微微扇动著,水汪汪的眼里越发湿润起来。

夏箫只得伸手掰开她咬在齿间的手指,“小傻瓜,马车走动的声音那麽大,你怕什麽,肯定听不到的。”

林灵娇声道,“可是外面有人呀,就在外面。”

夏箫低声笑著,“外面有人又怎麽样,你是我的女人,和我亲热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灵把小脸埋在毯子厚长的绒毛里,甕声甕气的说,“夏箫,你就会欺负我。”

“宝贝,是你先说坐车无聊的。”

“嗯~~夏箫,你轻点呀,痛。”

夏箫的大在林灵体内满满的厮磨著,“痛吗?哪里痛?”

林灵软软地说,“你顶的太用力的时候,最里面会有一点痛。”

夏箫对准林灵的花心霸道的狠撞了一下,“是这样吗?”

林灵只觉花心一颤,小不由得紧缩著咂住夏箫的,她娇媚的哼道,“嗯啊~是这里呀,好哥哥,你温柔些吗。”

夏箫缓缓将阳具撤离花心,微微调整了角度让头对准林灵小里的敏感点轻轻磨蹭了两下,“宝贝,弄这里会痛吗?”

“不会。但是,但是……啊~~~~~~不要这麽撞啊,好哥哥。”

夏箫的对准林灵内壁那块微硬的嫩小幅度的抽著,“宝贝,你比较喜欢我撞你里面还是比较喜欢我撞这里?”

林灵的小紧致细腻的吸允著夏箫又烫又硬的,她眼中一片迷蒙的娇泣道,“呜呜~都不喜欢吗。”

“不说实话是不是?嗯?”夏箫挺身对著那处敏感点用力戳弄起来。

林灵被他弄的整个身体都渐渐变成粉红色,小里的水顺著两人的交合处点点滴落打湿了下面的毯子,林灵媚媚的低声叫著,“嗯~~夏箫哥哥坏死了,这样欺负我。”

“欺负的就是你,快说,到底更喜欢哥哥弄你哪里?”

林灵的小手无意识的揪著毯子上长长的绒毛,“呜呜,我不知道吗。夏箫哥哥的大都要把人家涨死了,还要问这儿问那儿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吗,呜呜~”

夏箫亲了亲她圆润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小丫头,看你那点出息。”

夏箫抓住林灵的腿抬得更高一些,抵住那处敏感越发凶狠的捅弄起来。

林灵早已忘了外面是不是还有人,娇声叫道,“好哥哥,太用力了呀!啊~~~~~~~~~”

夏箫弯起嘴角道,“小乖,是可以叫,但不要叫太大声,我宝贝的声音怎麽能让别的男人听见呢,是不是?”

林灵此时整个心神都集中在那让她欲仙欲死的大上,本不知要怎麽回夏箫的话,只能小嘴微张著呜咽娇喘,没一会儿就到了高氵朝。她花蜜如泻的浇在夏箫的头上,滑腻的小开始有节奏的吸允揉按夏箫的,整个人一滩水似的软在毯子上,由著夏箫把她摆弄成各种形状,随意亵玩起来。



马车一路向南驶去,林灵有时歪在榻上读读小说,有时被夏箫勾搭著做些床上运动,除此以外再没什麽事情可做。他们一路经过了很多城镇,有些地方林灵曾经去过,她就靠在夏箫怀里告诉他她在这个地方做过什麽事碰见过什麽人,这座城市的哪家饭馆好吃哪个地方好玩云云。夏箫答应林灵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不像来时走的这麽急了,到喜欢的地方他们还可以游玩几天再回去。

一月底的天气仍然很冷,有些城镇还在下著雪。每晚他们到客栈休息的时候,夏箫一定会亲自选一间暖和的房间然後吩咐店家把炉火烧的旺旺的,生怕林灵这样舟车劳顿再冻病了。每晚两人洗完澡以後,夏箫都会温柔体贴的把她抱到床上帮她按摩。林灵整日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筋骨都要散了,这样按一按不知有多舒服,林灵也知道夏箫辛苦,有时就也帮他按按肩膀。林灵的小手哪有什麽力气,不过意思意思夏箫就很感动了。睡觉的时候夏箫都会帮林灵掖好被角,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入睡。林灵听著外面冬风呼号的声响,闻著客栈里那股特有的味道,想想这几年每到冬天她一个人躺在客栈房间里却怎麽睡也弄不暖被窝的日子,一时只觉恍若隔世。



二月十日,夏箫和林灵抵达丹阳。

当晚九华门门主锺浩宇就正式宴请了他们,夏箫带著林灵和几个心腹手下简单在九华门里安顿了行李就到大厅赴宴去了。锺浩宇本人和林灵想象的武林盟主形象多少有些不同,锺门主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穿一身款式简单的朱褐色长袍,气质儒雅谈吐有礼,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而有魅力,丝毫没有中年人常见的疲态。林灵细细打量这位锺门主,他算是林灵见过的所有大叔里面最帅的一位了,只见锺浩宇容长脸型肤色白皙,剑眉入鬓星目狭长,眼中光内敛,气势卓然不俗。林灵看著看著不知怎麽就觉得他的长相有三分亲切两分熟悉,却也不知这份亲切感到底从哪而来。

夏箫见林灵盯著锺浩然的脸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得在下面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林灵这才愣过神来,转头看著夏箫。

夏箫低哼了一声,拿起杯子抿了口酒。

林灵只得低头吃饭不提。

一路上夏箫曾经告诉过林灵他这次是和九华门谈合作的事情,林灵不知道他们朝廷势力和武林门派有什麽可以合作的,不过她也没兴趣多问。这一晚她听著夏箫和锺浩宇客客气气的说了不少话,但似乎都没说什麽实质的话题,她没一会就觉得困倦了起来,只想著今晚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好觉,明早再不用起床赶路了。

再见程浩然

林灵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看身边夏箫早就走了。林灵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很快就有丫鬟把早餐送到她房里,告诉她七皇子正在和门主谈事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园子里逛逛。

林灵吃过早饭走出房门,随意沿着一条道路向远处走去。九华门的建筑气势宏伟式样不俗,不过终究没法和皇比,要论格局巧也不如七皇子府。不过林灵知道武林中人没那么讲究舒服,人家追求的是武学造诣的不断进。林灵走到一个院子门口,听见里面不时传出练武之声,她刚想进去看看就被人拦了下来,说这是练武之地,非本门中人谢绝入内,林灵只得作罢。

这九华门就倚着九华山而建,林灵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九华山脚下,她从一个侧门出来信步往山上走去。丹阳城虽地处南方,冬天依然十分寒冷,黄绿色的竹叶上偶尔还能看见点点积雪的痕迹。这片竹林一眼望不到尽头,林灵走的深了却似乎听见有破空之声传来,她停下脚步细细听去,心道莫非有人在这竹林里练武?如果是九华门的人为什么不在练武大厅练而要自己一个人跑到后山练武,难道是什么高手哈?

林灵掂着脚尖慢慢走过去,只见竹叶遮隐间有一个白衣男子正翩若蛟龙般将手中的银白色武器使的飞砂走石出神入化。

林灵刚想把竹叶拨开看个清楚,就见男子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银钩直直朝她面上袭来。

林灵大吃一惊脚下后错了两步,身子靠到一支竹竿上,伸手去到腰间的柳叶飞刀。

距她面前不到三尺的银钩却突然抖了一抖,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程浩然倾城倾国的脸出现在林灵眼前,他那双总是半睁不睁的桃花眼难得睁得这样圆,那樱花般的美丽唇瓣抖了两抖,喃喃的叫了声林灵。

林灵的眼眶不知为什么就突然红了,她勉强挤出个笑脸,“程浩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浩然修长的手指不可置信的上林灵白嫩的脸颊,“林灵,你没死?”

林灵点头,“是,我没死。”

程浩然似乎呆愣了片刻,然后才一把将林灵紧紧搂在怀里,闭上眼睛低头把脸埋在她发间闻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林灵居然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是在做梦吗?



林灵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程浩然以后,时间就已经到中午了。程浩然一语不发的拉着她的手走回九华门,林灵跟着他穿过后园也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到哪儿去。

林灵看了看冷着脸走路的程浩然,“浩然,你加入了九华门吗?”

程浩然本不回答她的问题,他说,“林灵,当年你既然是诈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这样让我以为你死了,死了四年!”

林灵低下头,“浩然,对不起,我知道当年那样做让你们都很伤心。”

“你说的你们是谁?”

“就是磊哥、小米还有你啊。”

“在你心里,我就和他们一样是不是?”

林灵抬起头看着他,“程浩然,你怎么了?”

程浩然俊秀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他咬牙切齿的抓住林灵的肩膀,“林灵!你真是蠢到家了!”

林灵皱着小脸道,“程浩然,你又骂我!哎,别抓我肩膀啊,疼死了~”

夏箫的声音在不远处冷冷的响了起来,“程浩然,把你的手放开!”

夏箫和钟门主谈了一上午,这会儿钟浩宇正陪着他去客厅用餐,再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这么一出。

程浩然看到了夏箫,居然一把将林灵揽到自己怀里,仰起下巴冷冷瞪向夏箫。

夏箫脸色一沉,厉声道,“灵儿,过来!”

林灵连忙试图挣开程浩然的怀抱。

程浩然搂紧林灵的纤腰,“林灵,你别怕他!”

林灵想要掰开程浩然扣在她腰间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她见钟门主就站在夏箫身后看着他们,脸色更加涨红了起来,她小声道,“浩然,你松手啦!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抱着我像什么呀,你快松手,不然我生气了!”

两人这样僵持了几秒,程浩然最后还是放开了林灵的腰,但却还是抓着她的手不许她离开,他看着林灵说,“灵儿,只要你说一句不想和那个混蛋在一起,我就不会再让他碰你一下。我以前没本事保护你,但现在不同了,我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我程浩然说到做到!”

林灵听了程浩然的话下意识的就去扭头看夏箫,只见夏箫紧抿着双唇,一语不发的看着他们,眼神冷肃。

林灵低头道,“浩然,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放开我吧。”她说着就又去掰程浩然的手,可程浩然的手指就像烙铁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林灵又羞又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两人手上,她哭着说,“程浩然,你松手啊,你别这样好不好?”

夏箫见林灵哭了心里更是生气,怒道,“程浩然,你***是聋子吗,叫你放手你听不见?”他大步踏过去就要把林灵从程浩然手里抢过来。

程浩然起掌格开夏箫的手,眼睛却只盯着林灵,“林灵,你别哭。这个混蛋就只会强迫你威胁你,我知道你受了好多委屈。现在我会保护你,你不用怕他。”

程浩然这话算是说到了夏箫的痛处,就算他和林灵再好,说到底最开始也是他强迫林灵,是他威胁林灵必须和他在一起。夏箫此刻心中暗怒,二话不说直接出拳攻向程浩然。程浩然自也不惧,立刻拆招反击。两人丢开林灵,跃到园子中间的空地上大打出手起来。

夏箫自幼跟着大内高手刻苦习武,基扎实招式灵活,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与之匹敌;而程浩然天生就是武学奇才,这两年又得到钟浩宇的悉心点拨,功力着实进不少。两人此刻都是拳脚凶狠招招生风,哪一下挨在身上都不是玩的。林灵在旁边急的跳脚,大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可他们两个谁也不理。

夏箫当年也曾见过程浩然出手,只觉他现在的武功修为已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更兼招式妙难以抵御,想来正是这九华门里的上乘功夫。两人这样相斗了一会儿,自己竟然丝毫占不到任何便宜,可在林灵面前夏箫怎肯示弱,他步步快招的和程浩然打的越发凶了。

终于夏箫一掌斜砍到程浩然肩上,与此同时程浩然也一拳结结实实的的打到了夏箫口上。钟浩宇见状立刻翻身一跃到两人中间,内力运到两掌同时将两人推的各退半步,然后沉声对程浩然道,“浩然,七皇子是咱们九华门的贵客,你们切磋下武艺也就算了,不得太过无礼。”

程浩然捂着肩膀看着夏箫,不说话。

夏箫口这一拳却是受得重了。他用尽全力压下口翻涌的血气,挺直腰板握拳站在原地,亦是看着程浩然不说话。

林灵跑到两人中间看看夏箫又看看程浩然,脚步迈了一下又没踏出去,终究还是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夏箫见林灵居然不过到他这边来,一时气得口疼的简直喘不过气来,他恶狠狠地走过去抓住林灵的手就要离开。

程浩然道,“夏箫,要走你走,不许带着林灵!”程浩然说着就要过去,钟浩宇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

夏箫好像要吃人似的凶巴巴的瞪着林灵,“林灵,你自己说,你要跟他走还是要跟我走!”

林灵眼睛红红的抬头看了看夏箫,居然想要挣开他的手。

夏箫气得要命,紧紧拽住林灵的小手拉着她朝两人住处的方向走去。

程浩然自是不愿让夏箫就这样带林灵离开,却被钟浩宇挡着不能阻止。

钟浩宇低声道,“浩然,你这样追过去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让那个小姑娘更为难而已。”

夏箫的步伐迈的很大,程浩然看着林灵勉强跟着他走远的背影,脸色难看的沉声道,“夏箫!林灵不是你的,就算你硬抢过来,她最后也不会是你的!”



夏箫拽着林灵回到两人住处。他甩上门放开林灵的手,自己坐到桌边喝了口茶,皱着眉抚了抚口没说话。

林灵也走到桌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口还疼吗?”

夏箫砰的一声把茶杯放到桌上,冷声道,“你现在倒是想起我了!”

林灵皱眉,“你不也在程浩然肩上打了一掌吗,你是多吃亏啊?谁叫你非要跟他打起来的。”

夏箫怒道,“是我不自量力,吃了亏也是活该。你要是不放心他你就去看他,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放荡的兔子

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起来,这种事听著好像很有面子,其实更多的只会让人尴尬。林灵心里本来就有气,这时语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她说,“我不放心程浩然又怎麽了?他是我朋友,我等会儿自然要去看他的伤势,这话不用你说!”

夏箫闻言更觉恼怒,“你们算什麽朋友,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林灵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林灵也生气的说,“夏箫你讲不讲理?!我和程浩然从小就认识,他不过是为我打抱不平,哪里有错?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子,趾高气昂惯了,你以为我们这些蝼蚁般的平民百姓就该你说往东就往东,你说往西就往西,稍有不顺你的意那就是罪该万死了是不是?”

夏箫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林灵,那个程浩然对你什麽心思你心知肚明,少拿我当傻瓜!”

林灵一时被夏箫噎的无话可说,程浩然对她什麽心思,她还真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把话回过去。

从小到大程浩然对她都是冷嘲热讽没个好脸色,以前还因为她说他长得像女生而把她丢到过湖里去。他们俩这样成天斗嘴的相处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麽,反正那时候的林灵全副心思都放在李逸扬身上。直到当年皇上下旨让她和夏箫成婚以後,她才知道程浩然对她是真的好,那种情况下还要替她想办法。这三年多林灵在外面偶尔想到程浩然的时候,也觉得很怀念当初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程浩然之於她虽然不同於李逸扬,但却也不同於江磊,江磊就真的像大哥一样照顾她,可程浩然除了表面毒舌实际上对她爱护有加以外,似乎还有些别的模模糊糊的东西。至於那究竟是什麽,她就再也没想过了,那时她以为他们这辈子大概都没机会见面了。直到今天她才有些明白,在竹林里程浩然把她抱的那麽紧,就和夏箫刚发现她没死时一样抱的她骨头都要折断了;而且他当著夏箫的面就说出那样的话,林灵不是小孩子了,她不可能什麽感觉都没有。

夏箫冷笑道,“怎麽不说话了?!林灵,我倒真是小看了你。看著你平日笨笨的好像什麽都不懂,装可怜勾引人作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弄个李逸扬纠缠不休还不够,原来还有个程浩然对你这麽死心塌地。林灵你不勾搭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林灵也怒了,“夏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欺人太甚!”

夏箫哼了一声,“你是兔子吗?我从没见过你这麽放荡的兔子!哦,对了,你是还俗的兔子,自然不安分。”

林灵本来气的厉害,突然听夏箫说了这麽一通不伦不类的话,一时又觉得十分好笑。她脸上虽然强自忍住笑意,心里的气势却也没了,只能闷闷的说,“夏箫,你少跟我胡说八道。我和程浩然真的只是朋友,你爱信不信,你也不许去找他麻烦。”

夏箫停了一会儿开口道,“林灵,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就只是不得已吗?”

林灵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不是。”

“如果不是,为什麽你刚才不直接告诉那个姓程的你喜欢我,你想和我在一起,不需要他来救你。你为什麽要在他面前哭?”

林灵答不出来,只能低头不语。

“你不说话又算什麽意思?你总是抱著我撒娇,说喜欢和我在一起。在他面前你怎麽就不说你喜欢我了,反而哭的像个小可怜似的委屈,你这个样子你自己说是不是在勾引男人?”

林灵抬起头来,语气有也有些激动,“夏箫,是人就有廉耻之心的吧?在里你强迫我和你在一起,出了又强迫我嫁给你,你在李逸扬面前那样羞辱我,又叫你手下的人把李逸扬打成重伤。你做了这麽多过分的事,难道我还能在程浩然面前说我好爱你、好想和你在一起?我自己都觉得那样很贱,我说不出那种话,我也不觉得我应该说!”

夏箫握紧拳头瞪著林灵,“好!好!林灵,一有什麽你就把那些事情拿出来说,反正这些事就在你心里生了,擦也擦不掉,忘也忘不了。既然程浩然都说他今时不同往日有本事保护你了,你怎麽不干脆就投进他怀里让他保护你算了,何苦还跟著我回来?!”

林灵偏过头去冷冷地说,“我是不想害他。你夏箫是什麽人,谁敢和你抢东西。”

夏箫看著她,语气里不自觉地有几分认真,“林灵,如果有一天程浩然真的能带著你走而我又无能为力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头也不回的跟他走掉?”

林灵心中一滞,看著夏箫说不出话来。

夏箫没办法再看林灵那双清澈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的都是犹豫。他从壶里倒了一杯茶仰头喝掉,抬起搁在桌上的手臂撑住额头,没再说话。

林灵看著夏箫微微低头的侧脸,心中只觉一片混乱。自从她和夏箫和好以後,两人就很有默契的避过一些话题从来不谈,他们这几个月在一起的时候这麽好,可如今一旦谈到这些事情,情况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好转。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能留在夏箫身边,可如果程浩然真的有本事带她离开,她到底要不要离开夏箫?这样的问题林灵从来没想过,现在夏箫突然问出来,她竟然没有答案。

林灵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声道,“夏箫,我们别这样吵了。我去看看程浩然,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夏箫没有抬头,他淡淡的说,“如果我说不让你去呢?”

林灵冷著脸道,“夏箫,如果你不让我去,我会很不开心,会不想和你说话,然後我们就会吵架,你想这样吗?”

夏箫没有回答,林灵转身走出了房门。



林灵问了几个路上碰见的丫鬟程浩然住在哪里,她们都摇头不知。原来程浩然惯了四处闯荡,住在九华门的时间一向不多,九华门里的下人都只知道他是锺家少主,本不知道他本名叫程浩然。林灵当然可以去问锺门主程浩然在哪儿,可她又觉得刚才闹的太过难看,她怎麽好意思现在又去见锺门主?

上午的天气还很好,现在却变得沈沈的,不知等会儿是不是要下雪。林灵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她现在不想回去,夏箫霸道的样子让她生气,可他微微低头的侧脸又让她觉得难过,她现在心里很乱,她应该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下午天空就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到了傍晚雪下的越发大了,天也很快黑了下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林灵还是没有回来。

夏箫的脸色随著天色越变越黑,那个程浩然究竟有什麽好看的?不就被他劈了一下肩膀吗,手臂还能废了不成?他口被打的这一拳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的女人倒去看别的男人看到现在还不回来。林灵她现在本就是有恃无恐,恨不得把他压到脚下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外面一片雪花纷飞的暮色,夏箫起身要去找林灵回来,却看见有人从外面打开院门走了进来。夏箫还以为是林灵回来了,定睛一看却是程浩然。

程浩然穿过院子进到屋里,脱下身上的斗篷掸了掸雪放到椅背上。

夏箫看著程浩然就觉得不顺眼,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还动不动就一脸骄傲的神情,也不知他到底骄傲些什麽?

夏箫冷冷开口道,“你来干什麽?”

程浩然看著他,“夏箫,你这次来是想和九华门合作?”

“是。”

“那你知不知道二皇子夏颖早就和我爹在谈合作的事了?”

夏箫皱眉,“你爹?”

“是,我亲生父亲就是九华门门主锺浩宇。”

夏箫沈默半晌开口道,“你想说什麽?”

“你放了林灵,我想办法达成你和九华门的合作。”

夏箫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你回答那麽快干什麽?对你来说是皇位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林灵走了还会有无数的女人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输给二皇子,可能就连命都没了,我看你还是想清楚再回答我比较好。”

“我再说一遍,不可能。”

程浩然冷哼一声,“那我就换个说法,你不放了林灵,就别打算和九华门合作。”

夏箫傲然道,“程浩然,你听清楚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林灵,无论任何人出任何条件!”

“那你就准备把这次合作拱手让给二皇子?夏箫你应该清楚,这就等於你又树了一个劲敌。”

夏箫沈声应道,“锺门主选择合作对象自然是看和哪方合作利益更多、最後的胜算更大,他要是因为你是他儿子就什麽都听你的,我想他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程浩然微微一笑,“好啊,夏箫,那我们就各看本事吧。”他说完拿起斗篷就要离开房间。

夏箫在他身後喊道,“你站住,你为什麽不把林灵一起带过来?她是我的女人,你打算留她在你那里留到什麽时候?”

程浩然转过身来,“林灵没去我那儿。”

“她下午就去找你了。”

“没有。”

夏箫一时没说话,他脸色沈的看著程浩然,“你要是敢把林灵藏起来,我就敢翻了你们的九华门!”

程浩然皱眉,“林灵没来找我。我要是真把她带走了,我没什麽不能承认的。”

雪夜

到了晚上雪落的越发急了,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夏箫已经把他带来的所有手下都派出去找林灵了,程浩然也叫九华门的门人在丹阳城中四处搜寻,可到了现在还是毫无结果。时间越来越晚,夏箫忍耐不住也亲自出去寻找,他站在路径交错复杂的丹阳城街头心急如焚,林灵到底去哪儿了?就算是和他闹脾气也不该到现在还不回来,她肯定是出事了……夏箫现在宁愿是程浩然把林灵藏了起来,这样起码能保证她的安全。从下午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时辰过去了,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夏箫真的不敢去想那些坏的可能。

夏箫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喊了声七皇子,他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带著斗笠的男子从街角朝他走了过来。

夏箫沈声道,“你是什麽人?”

“七皇子,二皇子请您过去叙话。”

夏箫脸色否变,“林灵在夏颖手里?”

“七皇子,您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夏箫盯著那人隐在斗笠下的脸孔,“你们有没有对林灵怎麽样?”

那人淡淡的说,“七皇子,我只负责带您过去,其余的事情我不知道。”



夏箫跟著此人一路走到九华山山脚下,然後顺著山路往上走去。夏箫不知道夏颖为什麽要把林灵带到山上去,也不知道夏颖有没有对林灵作什麽。他秘密来到丹阳和锺浩宇见面,这事除了太子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身边有奸细还是太子……不过夏箫现在也没心思想那麽多,他只想赶快见到林灵。雪天的山路非常难走,但夏箫还是迈著大步走的极快,好在引他上山的那个男子也是个练家子,勉强还能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山路才终於见到不远处的一堆篝火和几个人影。夏箫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夏颖正背手站在一个简易搭成的帐篷下看著他,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一贯沈的脸上越发显得诡异。夏颖身後还站著四五个人,他们的手都默默放在刀柄或剑鞘之上。

夏箫隔著篝火站到夏颖对面,开口问道,“夏颖,林灵在哪儿?”

夏颖不疾不徐的说,“七弟,咱们都好几个月没正式打过照面了,为兄可是想念你得紧!”

夏箫压抑著怒火道,“林灵在哪儿?”

夏颖嘴角扯出一丝冷的笑容,“那个女人我刚玩了玩觉得也不过如此,我真不知你到底稀罕她什麽?”

强烈的愤怒让夏箫那双玄黑色的双瞳无法抑制的收缩起来,他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夏颖,不管你想要什麽,先让我见到林灵。”

夏颖看了夏箫几秒锺,然後朝身边的人点了点头。那人立刻从夏颖身後拖出一只麻袋,解开系口的绳子将林灵从麻袋里放出来。只见林灵双手被绑在身後,嘴里塞著一块破布,头发乱糟糟的遮在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流露出恐惧的光芒。

那人很快解开林灵身上的绳索,然後再次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夏箫上上下下盯著林灵来回看,紧张的问,“灵儿,你……怎麽样了?”

林灵两只手臂都被绑的发麻,她动作僵硬的拽掉嘴中的破布,呸呸的吐了两口破布又酸又臭的味道,喘著气说,“夏箫,我……没事。他们一直把我装在袋子里,没有怎麽样,你别听夏颖胡说。”

夏箫见林灵身上虽有些脏污,但却衣衫整齐并无破损之处,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安慰道,“灵儿,你别怕,我会救你。”

林灵点了点头,下午她被人敲昏以後就一直被装在麻袋里,她真的觉得很害怕,後来再听到夏颖的声音更是怕的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一般。可现在她虽然还在夏颖手里,但一见到夏箫她瞬间就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

夏颖铛的一声把长剑从鞘中取了出来,他用剑尖挑起林灵的下巴,不紧不慢的说,“林姑娘,一晃三四年没见,你的样子没怎麽变吗。”

林灵看著夏颖那蛇一样冰冷的浅灰色眼珠就觉得害怕,她刚想要侧过头去,锋利的剑尖就在她下颚处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林灵看著那把长剑,不敢再动了。

夏颖微微移开一点剑锋,轻笑道,“我是想完完整整的把你交还给我七弟,好充分显示我的诚意,你自己怎麽这麽不小心呢?你看,都流血了。”

夏箫看著林灵那一脸害怕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向前迈了一步。

夏颖立刻挥剑指向夏箫,“七弟,咱们兄弟几个你功夫最好,你靠这麽近我可不大放心,你还是退後两步比较好。”

夏箫只得退了两步,他神色冷峻的看著夏颖,“你到底想要什麽?”

夏颖哼了一声,“这麽多年我一直想不通父皇到底为什麽那麽喜欢你,就因为你那个狐媚子似的娘?她都死了这麽多年,咱们的父皇还真长情!不过真是讽刺,七弟你最後也是栽在女人身上,父皇将来要是知道的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夏箫没说话。

夏颖也不需要他回答,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你问我想要什麽是吧?很简单,你的命换她的命。”

林灵一下呆住了,她知道夏颖抓她一定是为了威胁夏箫答应他一些条件,但她没想到夏颖居然直接就要夏箫的命,她不可置信的说,“夏颖,你疯了吗?!夏箫和你一样是皇子,你杀了他回去要怎麽交待?”

夏颖冷哼一声,“我杀了他回去是很难交代,但我若不杀他,我这能干的七弟又是和太子联合又是和九华门合作,这样下去只怕早晚有一天我是要死在他手里。我说的对不对啊,七弟?”

夏箫道,“就算你要我的命,可我怎麽知道你杀了我以後就会放过林灵?”

“她不过是个女人,你死了,我还为难她干什麽。”

夏箫冷声道,“夏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杀了我以後,这次我带到丹阳的几个手下恐怕也都得死,你又怎麽可能放过林灵。你一定会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到时候就算父皇怀疑你,起码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夏颖哈哈大笑道,“七弟啊七弟,你这麽聪明,干吗还要跟著我的人上山呢?你既然来了,难道还以为能活著回去?”

“我来自然是想和你谈判。你把林灵还给我,这次和九华门的合作,我放弃。”

夏颖冷笑道,“我凭什麽信你?今天我要是让你活著回去,你只会和我作对的更加厉害。夏箫,我就赌你舍不得这个女人!你死,我放过她;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夏颖锋利的剑尖再次抵住林灵的脖子轻轻移动,他啧啧的说道,“这麽细这麽白的脖子,我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她的血就会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我记得她的血,颜色红的很漂亮。”

林灵强自镇定的大声说道,“夏箫,你走吧!就算你死了,这个变态也不会放过我的。你快走,将来好替我报仇!”

夏颖蹲下身子看著林灵,林灵闭上眼睛不肯与他对视。

夏颖突然狠狠一巴掌把林灵扇的整个身子倒在地上。林灵一时只觉头晕眼花,整个半边脸都麻掉了,她挣扎著坐起来,捂著脸不肯流出眼泪。

夏颖低声骂了句贱女人,拉著林灵的长发把她拽的站起来,他拨开林灵脸上的乱发,露出她满是泥污半边红肿的小脸,凑过脸来将冰冷的气息喷在林灵耳後,他轻声说道,“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真怕没折磨两下你就死掉了,那样会很不过瘾的。”

夏箫怒道,“夏颖你够了!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欺负女人算什麽本事!”

夏颖森森的笑道,“夏箫啊夏箫,我真是没想到,离群的孤狼都咬不死你,今天你倒要为这个女人送命。”

林灵急的哭了起来,“夏箫,你千万别中计。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你别那麽傻好不好?”

夏箫看著夏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现在让你的手下去把九华门的程浩然叫来。我死以後,我要程浩然带著林灵离开这里。”

夏颖的脸色在听到程浩然的名字时似乎变了一下。夏箫在脑中飞快的估算著各种可能,他停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等著夏颖问他。

果然夏颖立刻就问道,“你怎麽认识程浩然?”

“他是九华门锺门主的儿子,你也认识他?”

夏颖加重语气道,“我在问你怎麽认识他?”

夏箫想了想说,“程浩然和林灵是青梅竹马。他一直都喜欢林灵,你今天若杀了林灵就别再想和九华门合作了。我也只有把林灵交给程浩然才放心,林灵以後跟著他留在九华门,你也不用担心她将来再和皇室有什麽纠葛。”

夏颖掐住林灵的脖子,脸色沈的看著她,“你是程浩然一直喜欢的女人?你算什麽,他就一直喜欢你?”

林灵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哪还说得出话来。

夏箫皱眉道,“夏颖,你放手!”

夏颖却像没听见一般仍恶狠狠地掐著林灵的脖子。林灵被他掐的脸色发白,拼命用两只手胡乱抓著夏颖的手臂。

夏箫急道,“夏颖,你要掐死她吗?”

夏颖这才慢慢松开林灵的脖子,林灵双手捂著被抓出青紫手印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夏箫看著跪坐在地上喘息的林灵,咬著牙道,“夏颖,你现在就叫程浩然过来。只要能保证林灵的安全,我的命就给你。”

夏颖盯著林灵,冷冷的说,“你的条件我不答应,我不会叫程浩然来。”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不要跟我讲条件。夏箫,今晚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你就选一个吧。”

夏箫看著夏颖,没有说话。

夏颖直接挥剑朝林灵肩上砍去。

夏箫一时之间只觉心跳都要停了,他厉声喊道,“住手!夏颖,我现在就死!林灵只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她甚至本不喜欢我,我死了以後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放过她!”

夏颖冷冷的说,“好,我会放过她。”

夏箫虽然明知夏颖的话本信不得,就算他自杀林灵可能也逃不过一死,但他怎麽能看著林灵在他面前受伤甚至死掉,那不可能!他曾经看著林灵被人当刺了一剑而无能为力,那样的痛彻心扉,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夏箫抽出腰间长剑,反手比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林灵流著眼泪拼命摇头道,“夏箫!不要!你要是敢自杀,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我永永远远都恨你!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夏箫,你……你想想你死了以後这个变态会怎麽对我,说不定……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夏箫看著林灵,眼里是极痛苦的光。

林灵跪坐在地上一边说一遍擦眼泪,她说著说著突然两手猛地抓住夏颖垂放在身边的长剑仰著脖子抹了过去。

夏颖眼疾手快的将长剑一把抽了出来,然後一脚将林灵踢倒在地上。

夏颖这把剑本来就锻造的极其锋利,林灵刚才握的又紧,她两手的掌心和指腹立刻被划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所谓十指连心,林灵一时痛的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她两手痛苦的半拢著,温暖鲜红的血顺著她的掌心汩汩的流到地上,很快染红了一小片薄薄的积雪。

折磨

所谓十指连心,林灵一时痛的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她两手痛苦的半拢著,温暖鲜红的血顺著她的掌心汩汩的流到地上,很快染红了一小片薄薄的积雪。

夏箫急的大步迈过去就要抱住林灵。

滴血的剑尖一下抵到林灵脖颈上,夏颖沉沉地说,“夏箫!你再走过来一步,你的小美人可就没头了。”

夏箫握紧拳头硬生生的站在原地,他一字一句的说,“夏颖,你若杀她,我做鬼也会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皇位!我死以后,你马上就把她送下山去!”夏箫的长剑再次对准自己的心窝,手掌握紧剑柄就要刺进去。

林灵踉跄着站起来想要阻止他。

夏颖拽着林灵的头发把她拉回来,一只手臂横过她的脖子压着她不让她动。

林灵哭着挣扎道,“夏箫!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去自杀!你凭什么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下?!”

夏箫深深看着林灵,语气沉静的说,“灵儿,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李逸扬,我死了以后,你也就得偿心愿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如果夏颖真的违背诺言不肯放过你的话,你也别怕,就算下到地狱也会有我陪你。”

林灵哭的说不出话来。夏箫就站在离她不过数十步远的地方,鹅毛般的雪片无穷无尽的簌簌落在他身上,他脸色苍白神情坚毅,眼睛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他真的就要死在她面前了吗?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位置,原来在此刻之前她就傻的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夏颖哈哈大笑道,“七弟,说实话,之前我一直不是很相信你肯为这个女人死,现在我才信了,你是真的肯。不过,你死之前咱们兄弟这十几年的账是不是也该先算算?”

夏箫看着他,不说话。

夏颖叫手下的两人制住林灵,沉声对夏箫道,“把手里的剑扔了。”

夏箫把长剑扔到地上,夏颖一脚把剑顺着坡度陡峭的山坡踢了下去,夏箫的剑顺着山坡滚了几滚很快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夏颖又叫手下的人去搜夏箫的身,那人在夏箫的靴筒里发现一只短且锋利的匕首。夏颖掂着那只轻巧的匕首说,“七弟,你的老习惯还是没变吗。”他把匕首交给手下,走到夏箫身前和他面对面的站着。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寒风裹着大雪打旋的声音。

夏颖一拳狠狠打到夏箫脸上,用他那特有的冷而慢的声调说,“夏箫,当年你年纪小,大概都不记得父皇有多宝贝你那狐狸似的娘,当时因为我母后想要对付她,父皇都动过要废皇后的念头呢,幸好那个女人不长命,不然咱们如今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我母后从小就告诉我那个贱妃也生了个儿子,所以我要是没出息的话,那个贱妃生的杂种将来就会得到一切,我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我一定要替她出那口闷了十几年的恶气。你知道母后从小对我有多严苛吗?呵呵,那可都是为了你啊。”

夏箫吐出嘴里的一口血,垂下眼睛不说话。

“多可惜母后现在不在这里,不能看着你死,她一定会觉得很遗憾。”

夏箫淡淡的说,“你可以把我的头带去给皇后,了却她老人家多年的心愿。”

夏颖又一拳打到夏箫腹部,打的夏箫弯下腰去低声喘息。

夏颖恶狠狠地说,“夏箫,你得意什么!你不怕死是吧?直接把你的头割下来,那你不是死的太舒服了!你说父皇知道你死了会有多伤心啊?虽然你总是不听他的话,他还是最喜欢你,以前他一个月才来养心殿一次,后来你来了他就天天来养心殿看你,我做得再好,他也只想把皇位传给你这个浪荡子。夏箫,我告诉你,皇位是我的!所有和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夏颖把夏箫踹翻在地上,猛地拔剑刺向夏箫肩头。

林灵尖叫一声,看着夏箫痛苦的捂住肩膀,而夏颖还残忍的不断扭转着刺进他肩膀里的锋利剑尖,鲜红的血很快涌了出来,染红了夏箫肩头的衣裳,夏箫的五官疼的都扭曲了起来。

林灵疯了似的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她身后两人的钳制,她哭喊着说,“夏颖!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不然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夏箫脸上冷汗直冒,却还是咬着牙说,“灵儿,你别胡说……你要好好活着。别看了,把眼睛闭上。”

夏颖啧啧赞道,“七弟,你可真是深情啊!”他的剑从夏箫肩头拔了出来,又狠狠□夏箫的大腿里。夏颖微微抽起剑尖,然后更加重的一刺到底。他看着夏箫的血又染红了裤子的布料,浅灰色的瞳孔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森可怖,享受的听着夏箫腿上的被剑锋切开的那种钝钝的声响,横竖搅动着深埋在夏箫腿里的剑尖,不紧不慢的说,“七弟,很痛吧?现在有没有觉得后悔啊?”

夏箫痛的身子像虾米一样的佝偻着,一手狠狠拧着腿上的布料,大张着嘴吸气,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但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夏颖抽出剑一脚狠狠踢在夏箫脸上,“死杂种,说话啊!”

夏箫被夏颖踢的鼻血长流,他动作迟缓的用没受伤的一手捂住大腿上的伤口,满身血污的躺倒在雪地里大声喘气。

林灵两只胳膊被身后的两人牢牢抓着,整个人瘫软的坐倒在地上,她睁大眼睛喃喃的说,“夏箫,你这样,叫我这辈子怎么还?”

夏箫费力的抬起头,满脸是血的朝她安慰似地笑,他说,“傻丫头,我不要你还。让你闭上眼睛,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夏颖呸了一声,“夏箫,算你有种!”他转过头朝站立在帐篷里的几个人冷声吩咐道,“打他,慢慢打,一直打死。”

除了剩下一个人继续看制着林灵以外,其余四人默默走过去开始对夏箫拳打脚踢。

倒在地上的夏箫被又高又壮的四人围了起来,林灵只能在他们身影的缝隙间看见夏箫捂着头躺在地上,身子随着他们踢打的动作僵硬的来回动着。最开始他是倒在篝火旁边,现在已经被几个人越踢越远,地上的积雪也被他蹭出了一大片泥泞的血痕。

林灵摇着头拼命的喊,“夏箫,你跑啊!我求你了,你快跑啊!”

夏颖冷冷的笑,“林姑娘,我七弟现在别说跑,只怕你让他爬他也爬不动了。”

那四个人沉默的凶狠的一脚一脚踢着夏箫,林灵好像隐约听见骨头嘎拉嘎拉碎裂的声音。那些人踢得真狠,在忽明忽暗的篝火映照下林灵都看见一个人的鞋背都被夏箫身上的血染红了。

林灵站起身子,挣开身后的钳制就要过去。那人自然抓住林灵不许她动,可林灵那双血模糊的双手力气竟然大到不可思议,硬是推开那人朝夏箫走了过去。

夏颖没有阻止她,冷冷看着她口气沉的说,“林姑娘,我提醒你,你过去他们也一样打。这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找死。”

林灵好像没听见一般直直朝夏箫走了过去,她推开围住夏箫的几个人,跪下来把满脸是血的夏箫抱到自己腿上,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

夏箫没有一点反应,连呼吸还有没有都不知道了。

那四个围着他们的人都没再动。林灵低声的哭着,眼泪一滴滴掉到夏箫连五官都快分辨不清楚的脸上。

夏颖怒道,“谁叫你们停下来的?!继续打!”

四人齐声应是,立刻又有人狠狠一脚踹到夏箫肚子上。

林灵忙俯下身子趴到夏箫身上,她后背也马上中了一脚,疼的她眼前发黑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林灵只觉腰间一动,夏箫已抽出她系在腰带内侧的一把柳叶飞镖,猛然睁开眼睛朝围着他们的四个人飞而去。

这一下变故极快,饶是四人都是高手也未反应过来,夏箫手中的飞镖瞬时中三人,一人在口,一人在肩上,一人在咽喉上,中镖之人皆是痛叫出声,未中镖的那个人忙刷的拔出长剑朝林灵背上砍去。

夏箫翻身将林灵护到身下,硬生生用后背挨了一剑,又是一把柳叶飞镖朝那人撒了过去,那人只得往后跃起躲避。夏箫刚才在被踢打的时候就故意一点点挪到了山坡旁边,这时就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抱紧林灵朝着那面陡峭的斜坡滚了下去。

夏颖三步并作两步的赶过来,一剑狠狠朝两人斩下去,却只斩掉一片满是血污的衣角。夏颖大叫一声把手中长剑朝两人身上掷了过去,只见长剑闪着银光和两人一同迅速的滚入到了黑暗之中。

林灵什么也看不清楚,天地都在旋转,不断有硬硬的东西刮着她的头发和后背,只有夏箫一直紧紧把她护在自己怀里,死都没有松手。

逃脱

两人顺着斜坡一路滚下去,最后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住了去势。

林灵只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她艰难的抬起头说,“夏箫,你怎么样了?”

夏箫后背撞到树上,背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灵用手拍着夏箫的脸,着急的喊着,“夏箫!夏箫!你说话!”

夏箫费力地开口道,“你有没有怎么样?摔着了没有?”

林灵哭道,“我没事,你怎么样?夏箫,你不要出事。”

夏箫喘着气说,“我没事,你别哭。先扶我起来。”

林灵扶着夏箫坐起身子,夏箫哎呦一声痛叫出声。

林灵忙停下动作,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夏箫吸着气说,“他们刚才踢我的时候,肋骨好像断了一。”他咬着牙一点点靠到树上,低声喘息。

林灵心疼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忙用手背抹去泪水,咬着嘴唇想应该怎么办。

夏箫默默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们从斜坡滚下去了很远,往上望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往下看也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斜坡,不过坡度到这里缓和了许多,已经可以让人慢慢走下去了。因为下雪的缘故天上没有月亮,但地上的积雪还是能映照出些许黯淡的光线,也幸好有这些积雪他们滚下来才没有受伤。

林灵拿起衣摆去擦夏箫脸上的血迹。

夏箫抓住她的手,轻轻她掌心那两道很深的伤口,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林灵摇头,“我不疼,你身上哪里觉得疼?”

夏箫也摇了摇头。

林灵想了想就要把衣摆撕下来去包扎夏箫腿上的伤口。

夏箫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撕,“灵儿,你先听我说。留在这儿并不安全,你现在就走,身上的伤我自己会处理。”

林灵挣开他的手哗啦一声把衣摆撕了下来,她说,“夏箫,你不能再流血了。”

夏箫叹了口气,把那片衣摆从林灵手里拿过来,“你的手受伤了,别再动了,我自己可以包扎。”夏箫困难的把那条受伤的腿抬起来,把衣摆撕成几条用力绑在大腿上。

林灵干脆把外衣脱下来撕成几大片,夏箫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本阻止不了她,他只能皱着眉说,“这么大的雪,你没有外衣怎么行。”

林灵道,“你少废话,我们快点包扎完就离开这儿。”

林灵把夏箫肩上、后背上的伤口都简单包扎了一下,她手上的两道伤口也被夏箫用布条绑紧止住了流血。

林灵问夏箫,“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

夏箫着林灵的脸柔声道,“灵儿,你乖乖听我的自己走。我肋骨断了,腿也受伤了,真的没法和你一起走。你记住不要走山路,就沿着这个斜坡慢慢往山下去。你别担心,我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而且我们滚下来的地方这么深,夏颖本找不到我,我不会死的。九华山的山路虽然很多,但夏颖肯定会叫人在山下的各个出口等你,你千万要小心。九华门的后园是和九华山连着的,如果你能找到那里,就直接回到九华门去;实在找不到的话,就等天大亮以后再出去,白天山脚下有很多人,这样安全一些。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腰上的飞镖记得带好。”

林灵点头道,“九华门后园到山里那条路我以前走过,而且还有九华门的人在园门口把守,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这样就好,你快走吧。”

“我们当然要一起走。”

“我说了我走不了。”

“走不了我背你。”

“净说傻话。”

“怎么是说傻话,我把你一个人丢下,我还是人吗?”

“灵儿,别感情用事。你带着我走不掉的,与其我们两个人都死,不如你活着。”

“夏箫,我知道什么事你心里只要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但我也有我认定的事情。你不和我走,咱们就都留在这儿里好了。”

夏箫无可奈何,身体又虚弱到没法反抗,到底还是由着林灵把他扛到背上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夏箫的个子比林灵高很多,他两只脚拖在地上,想要使些力气撑住自己的身子,可他稍微一使力,腹腔里面就刀割一般的疼痛,夏箫无法只能由着林灵用她瘦弱的身子撑住他往前走。

漫天漫地都是白雪,九华山大的好像无边无际。林灵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夏箫,我们该往哪儿走?”

“就凭直觉走吧。我那么难都把你从夏颖手里救出来了,老天会保护你平平安安回去的。”

“那你一定要撑住,过了这个坎,以后我们会很好的。”

“……嗯。”



地上的雪积的越来越厚,林灵歪歪斜斜的脚印深浅不一的绵延到了很远的地方。林灵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的身子已经冷到麻木,连带着时间观念也变得模糊了。她感觉到夏箫肩膀上流出的血黏黏腻腻的沾在她衣服上,他喷在她耳边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凉越来越弱……

林灵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尽量语气平稳的说,“夏箫,你说话。”

夏箫的声音变得十分虚弱,他低声道,“灵儿,你别害怕,你能走出去的。出去以后……你就可以和李逸扬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和他分开心里始终是觉得委屈。”

林灵急道,“夏箫,你在说什么废话!李逸扬都成亲三年了,我怎么还可能和他在一起?!你刚才还跟夏颖说我是程浩然一直喜欢的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吗?你死了,我马上就会高高兴兴的找别人去了是不是?”

夏箫叹了口气,“我是希望夏颖忌惮程浩然的身份能放你一马,谁知好像是起了反作用。傻丫头,李逸扬成亲了又怎么样?他喜欢你,会和你在一起的。”

“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什么礼仪廉耻都不顾,不管是你的不是你的,只要你喜欢就去抢,我才不会那样。夏箫,是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这辈子你都必须对我负责。”

夏箫苦笑一声,“我何尝不想,只是…这次大概真的撑不下去了,我的血都快流光了。”

林灵语调颤抖的说,“你的血怎么会流光!你这种大坏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夏箫,你给我撑住,我们很快就下山了。”

“等一下你就把我的外衣穿上吧,不然一晚上你会冻坏的。”

“不要!”

“以前那些事别再介意了好不好?”

“不好!我介意,介意一辈子!”

夏箫把脸靠在她脖子上说,“你这个别扭的丫头,介意就介意吧。把脸侧过来,让我再亲一下。”

林灵站在雪地里不动了,她用缠着布条的手背擦着眼泪说,“夏箫,你再说这种话,咱们就不要走了,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夏箫艰难的扶着林灵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低声喘息着说,“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不可以死。”他凑过脸来吻着林灵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没有我你的人生大概会简单幸福很多,那样……也很好。”

林灵抬起头看着他血污的脸庞,泣不成声的说,“我才不要什么简单幸福的生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夏箫,我……我很爱你,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这么深的爱一个人了。你以前那么过分,你都还没补偿我呢,你也没用大红花轿娶我过门,你还说以后每年过年都和我一起放烟花,可是我们只在一起放过一次烟花,你还说会一辈子宠我对我好,现在一辈子在哪里啊?我们应该是要白头携老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夏箫。”

夏箫喃喃的说,“是,一起白头偕老……”他含住林灵的唇瓣温柔的亲吻,他的嘴唇那么冰,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林灵苦涩的泪水一起流进了她的嘴里。

夏箫的身子猛然一栽,压着林灵倒在了雪地上。

林灵慌张的捧起夏箫的脸喊他的名字,他的脸又青又紫惨不忍睹,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没了气息。林灵颤抖的把手指探到夏箫鼻子底下,可风雪这样大,她冻的麻木的手指本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她不知道夏箫是不是已经死了。林灵着急的亲吻的夏箫的脸庞,他的脸凉冰冰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真的就像一个死去的人那样。

林灵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她瘫倒在雪地上,双手环抱着夏箫的脖子大睁着眼睛看着黑沉沉的天幕,无数的雪花争先恐后般急急的落在她脸上,有些还落在她眼睛上,凉凉的刺的她好疼。她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她还好像看见夏箫的脸孔就隐藏在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后面。什么永远在一起,什么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什么全世界你只喜欢我,夏箫,你若死了,我以后还有什么?

林灵的心仿佛跌到黑洞里似的不停地往下沉,那样的情形委实太过恐怖,她没有办法再想象下去,只能用力的抹去泪水扶着夏箫站了起来,背着他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夏箫,那些才不会变成回忆,我们以后还会一直那样的对不对?”

夏箫毫无反应的她趴在她背上。

林灵继续自言自语的说,“我想就快就到山脚下了,你要坚持一下……”

“……”

“只要你这次坚持下来,我以后就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

林灵背着夏箫一直往前走,实在背不动了就拖着他在雪地里前行,林灵手上的伤口已经把布条染红了一层又一层,可她本不觉得疼,她也不觉得累,她一定要走到山下去,夏箫不会死的。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在山脚下的小亭里守卫九华门后园大门的两名弟子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半背半拽着一个男人踉踉跄跄的从山上慢慢走了过来。

他们知道昨晚少门主派了许多人去找七皇子带来的那个女人,其中一人忙跑过去打量着林灵道,“你是林灵姑娘吗?”

林灵怔怔的看了他几秒,才猛然醒悟过来似的扶住夏箫的身子说,“救他,他是七皇子,快救他!”

两人忙把夏箫扶了过去,只见夏箫满身血迹身体冰冷,怎么看都是个死人了。两人面面相觑,正打算伸手查探夏箫的呼吸,就听旁边咚的一声,林灵已经再也支持不住的昏倒在了地上。

愿意

林灵睡得很不安稳,她做了个长而混乱的梦,终于在认定夏箫已经死了的那一刻惊醒过来。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的好像要从腔里蹦出来。

一直坐在床边陪她的程浩然扶住她的肩膀说,“林灵,你怎么样?”

林灵扭过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程浩然,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天已经黑了,她现在就在她和夏箫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里。

林灵用包着纱布的手抓住程浩然的胳膊,紧张的问,“夏箫他怎么样了?”

程浩然看着林灵,没说话。

林灵的眼圈瞬时就红了,她语气颤抖的说,“你倒是说啊,他……他怎么了?”

“他没事,你别担心。”

林灵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程浩然拦住她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林灵推开程浩然的手臂,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程浩然无奈的说,“你至少先把外衣穿上吧。”

林灵跺着脚说,“程浩然,我现在就要见他!”

夏箫被安置在这个独院里的另一间屋子里。程浩然把一件披风搭到林灵肩上,带着她走了出去。



林灵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夏箫,他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的身体隐约可见绑得厚厚的白色纱布。一个丫鬟正坐在床边用勺子往他嘴里喂药,还有两个带着药箱的大夫正坐在桌边。

林灵看着夏箫走了过去,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但还是青青紫紫的看着吓人,丫鬟喂进他嘴里的药汁有些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那个丫鬟就用手帕替他擦干净。

林灵颤抖的伸出手上夏箫的脸颊,哽咽地说,“谢天谢地,你没死。”话没说完她的眼泪就断线珠子一般的掉了下来。

丫鬟端着药碗站到了一边,林灵把药碗从她手里接过来想给夏箫喂药,可她两手都绑着绷带本就拿不稳药碗。

程浩然把碗从她手里拿过来说,“你的手现在还不能用力。”他说着就把碗又递给那个丫鬟,示意她继续喂药。

林灵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桌边的两位大夫,“夏箫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没危险了?”

其中一个大夫答道,“七皇子失血太多,不过我们一定会竭力救治。”

林灵一听这话心就悬了起来,“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

“就是说……他现在还是很危险,还是可能随时会死?”

“这位姑娘你不要太过担心,七皇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化险为夷。”

林灵咬着嘴唇握紧夏箫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凉,但她相信夏箫一定不会死,那么辛苦他们才脱离了险境,他不会死的。

程浩然拉开她的手,皱眉道,“说了你的手现在不能动。”

林灵泪光盈盈的看着他,目光凄婉哀伤,她说,“程浩然,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夏箫。”

程浩然被她看得心里又酸又痛,只能低声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爹不可能让一个皇子死在九华门里的,这两位都是丹阳最好的医师。”

林灵又回过头来看着夏箫,他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牙关闭得紧紧的,丫鬟喂进去的药一大半都流了出来。

林灵让那个丫鬟别再喂了,她自己就着药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撬开夏箫的牙齿嘴对着嘴一点点喂了进去。

程浩然怔怔的看着她一口口把药喂进夏箫嘴里,心里钝钝的疼。这还是那个一提吃药就整张脸皱成一团的林灵吗?那个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女孩子如今终于长大了,而他……似乎又错过了。

林灵整晚都不肯离开夏箫一步,程浩然只好又叫人搬进来一张床,可她还是不肯睡,非要坐在夏箫身边看着他。林灵看到丫鬟给夏箫换药时他身上那吓人的伤口就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程浩然给她手上的伤口换药时她也还是眼巴巴的望着夏箫。她用缠着纱布的手温柔的握着夏箫的手,低声讲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情话,后来累到不行了终于趴在夏箫床边睡了过去,程浩然才走过来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林灵长长地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影,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孤苦无依十分可怜,程浩然着她消瘦憔悴的脸颊,心疼不已。



三天之后,夏箫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

房间里没有别人,非常安静。林灵用手指轻轻在夏箫脸上描绘着他眉眼的形状,心里默默的一遍遍说着夏箫醒来吧,快点醒来吧,突然她划过夏箫眼皮的手指感到下面轻微的动了一下。

林灵慌忙把手指抬了起来,然后她好像看见夏箫的睫毛又微微动了动,林灵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整个人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时间就像定格了一般,夏箫仿佛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睛,窗外晴好的阳光照在他英挺的脸上,林灵语调颤抖的喊了声夏箫,他深黑色的眼珠温柔的看着她,让人幸福的简直不知今夕是何夕。

林灵哇的一声趴到夏箫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痛哭出声。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害怕,脑袋里的一弦越拧越,紧的几乎就要断掉,她不敢想如果他醒不了会怎么样,她一睡着就梦见他已经死了。

夏箫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头也疼得厉害,他费劲的抬起胳膊动作僵硬的抚着林灵的头发,声音沙哑的说,“傻丫头,我醒了,你还哭什么?”

林灵把那些紧张害怕的泪水全都抹在他衣襟上,委屈的说,“夏箫,你怎么才醒啊?我都以为你要死了。”

夏箫虚弱的笑了笑,“我不会死,我答应了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林灵把夏箫搂得更紧了。

“宝贝……别搂了,疼。”

林灵这才想起夏箫有肋骨断了,忙从他身上起来。她看着夏箫,擦掉眼泪破涕为笑,凑过脸去亲吻他薄薄的嘴唇。

夏箫闭上眼睛刚想加深这个吻,林灵又猛的撤回身子站起来说,“我去叫大夫过来。”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夏箫抬头看着林灵的身影跑远,然后再次躺倒在床上。他浑身都麻木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但是,能活下来真好。



夏箫醒过来就总算是脱离了危险,不过他这次也是元气大伤,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天天喝药,伤口恢复的也很慢。他腿上的伤尤其麻烦,幸好钟浩宇拿出九华门里的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不然他的腿多半是要留下残疾。

他谢过钟浩宇对他和林灵的照顾,身体稍微好些之后就又请来钟门主长谈了一次。钟浩宇最后还是接受了夏箫的合作请求,一方面是因为夏箫提出的条件足够好,而且长远看来夏箫和太子还是比二皇子赢面要大些;另一方面钟浩宇也认为夏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他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将来就算作了皇帝只怕也难与为谋。

夏箫和钟门主谈妥了合作以后心里总算放下一件大事,可以安心养伤了。林灵现在变得特别乖,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仔细照料。他天天躺在床上自然觉得闷,她就坐在床头陪他聊天给他读书。程浩然每天臭着张脸过来给他换药,还趁林灵不在的时候跟他说如果他让林灵受委屈的话,他早晚会把她带走的。夏箫哼了一声,说你还是小心夏颖打你的主意吧。程浩然俊脸一拉,哗啦一声把纱布从夏箫身上扯了下来。夏箫痛的大叫出声,正好被从院子里走进来的林灵听见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房门,心疼的数落着程浩然,“程浩然,你是不是大夫啊?!有你这么除纱布的吗,你有没有医德?!起开,起开,我自己来。”夏箫趴在床上,林灵极小心给他后背上那道长长地伤口涂药。林灵一边上药还一边问他疼不疼,夏箫苦着脸说疼啊,疼死了。林灵忙说好,我再轻点。她一边动作轻巧的在他的伤口上抹着药,一边还低头用嘴巴轻轻的吹。夏箫得意的看了程浩然一眼,程浩然郁闷到内伤,站起来拂袖离去。林灵理都不理他,还在那里哄小孩似的问夏箫疼不疼。



到了三月中旬的时候,夏箫已经在九华门里休养了整整一个月,天气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夏箫断掉的肋骨这才慢慢长合了,也终于能扶着拐杖下床走路了,夏箫就和林灵说要回皇城。林灵说舟车劳顿的对他伤势不好,还是等养好了伤再走吧。夏箫说皇城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他已经离开三个月了必须回去,而且说到底这里也是别人的地方,还是回自己家待着比较舒服。林灵见他说的有理,也就答应了下来。

临行前一晚,林灵和程浩然两人在后园散步。天气虽然还有些凉,但已经有许多粉红色的桃花花蕊从枝头冒了出来。

林灵拉过一枝树枝看了看说,“两天功夫就结了这么许多花骨朵,你们园子里的桃花树也真多,有点像咱们皇城的桃花坞。”

程浩然点点头,“你要再等个七八天,这些桃花就全开了,干吗要走得这么急。”

“夏箫回皇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程浩然没说话。

“浩然,你什么时候回皇城?程伯伯一定很想你。”

“可能过段时间会回去吧。”程浩然停了一下又故作淡然的说,“林灵,你这次和夏箫回去,以后也都打算和他在一起了是吗?”

林灵回答的没有半分犹豫,“是。”

“你真的喜欢他?”

“嗯。”

“不是因为他救你而觉得感动?”

“浩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想和他在一起。”

“林灵,他是皇子,这样的身份是好处也是坏处。可能有一天你会很辛苦,会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可能吧,但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有什么辛苦,其实也可以想办法克服,你不要总往坏处想嘛。”

程浩然没有回话。

林灵看着他说,“程浩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辈子也会一直是好朋友的对不对?”

程浩然低下头,淡淡的说,“谁和你是好朋友,你就是李逸扬的跟屁虫。”

林灵笑着打了他一下,“从小就欺负我,你还好意思提这些事。”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程浩然没有表现出他的失落和不舍。因为那样没有意义,林灵是个死心眼的女生,她眼里既然有了一个人,其他人再怎么样她也难以看见了。

不行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从丹阳往皇城走去。来的时候夏箫答应林灵回去的路上走慢些,路过喜欢的地方就可以游玩两天。现在回去的行程确实比来时慢了许多,不过那是因为林灵担心夏箫坐车太过辛苦所以不让马车跑太快,至于之前提到的游玩也只能作罢。

因为夏箫行为不方便,林灵事无巨细都亲自照顾他,连早晨擦脸的毛巾都用热水绞好递到他面前。夏箫说他又不是真的残废了,林灵没必要这样。林灵却坚持说大夫嘱咐他的腿要好好休养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他现在如果不当回事的到处乱走,到时候真变成瘸子怎么办。

四月底,夏箫带着去时的一队人马回到了皇城。

林灵扶着夏箫走进卧房,然后兴高采烈地整个人砰的一声趴到大床上翻来覆去的闻着棉被清爽的味道,开心的说,“终于到家啦!”

夏箫笑着在桌边坐下。

小雅给夏箫端上一杯热茶,“七皇子,听说您受伤了,很严重吗?”

夏箫道,“不碍事,再养个把月就好了。”

林灵躺在床上偏过头来问,“小雅,咪咪在哪啊?”

“咪咪还不是整天园子里乱跑,饿了才知道回来。小姐,你出去一趟怎么瘦了?”

林灵笑着从床上蹦起来,“瘦了还不好?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了,你跟我去看。”

小雅微笑道,“急什么,你们才回来,先喝口茶歇一歇。”

“哎呀,先看礼物吗,你跟我来。”

夏箫看着林灵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拉着小雅走远了,不自觉又露出浅浅的笑容。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但他现在觉得很幸福。



夏箫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登门探视他的病情。林灵身份尴尬不好露面,只得出了卧房到园子里和咪咪玩。她在园子里从上午逛到下午,客人还是一拨接一拨的没完。林灵无聊的偷偷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进进出出的人大多都是待一小会儿就离开了,她全都不认识;不过也有两个是她认识的,就是八皇子和颂琪公主。傍晚时分乔落也来了,她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最后居然还是抹着眼泪走的。

林灵看乔落走出院子才从树上爬下来,走到门口探着脑袋往屋里看。

坐在靠椅里的夏箫看见了她,说道,“你这一天都去哪了?快过来。”

林灵站在门口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客人啊?”

“见了一天人,我也乏了,其他人今天不见了。”

林灵却还站在门边不过来,她两只手交握在身后晃啊晃的说,“乏了还跟她说那么久?”

夏箫挑眉,“哪个她?”

林灵朝他努了努鼻子,不说话。

夏箫笑道,“傻丫头,过来。”

林灵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没受伤的那条腿上,一手搂着夏箫的脖子,一手握拳在眼睛旁边上下晃了两下,“她刚才走的时候还这样哦,哭了。”

夏箫捏了捏她的鼻子,“乔乔胆子小,看见伤疤就吓哭了。”

林灵眼睛睁得好像突然看见食物的小狗那么炯炯有神,熊熊怒火从其中喷而出,“你怎么还给她看你的身体啊?!她看的哪里?”

“后背。”

林灵捶着夏箫的口说,“你这个大坏蛋,你为什么要在女孩子面前袒露背?”

“是她非要看我背上的伤严不严重。”

“哼!那她要你跳艳舞给她看你跳不跳?”

夏箫着下巴想了想,“……要是你想看的话,那我……”

林灵的脑袋不由自主开始想象夏箫跳艳舞的样子,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夏箫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了,咱们也该吃饭了。”



丫鬟把几样致的家常小炒摆到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林灵还是赖在夏箫腿上不下来,她歪着脑袋看了看桌上的菜,“我要吃那个豆腐煲。”

夏箫舀了一勺丁豆腐送到她嘴里,叹道,“我才刚被人当大爷似的伺候惯了,怎么一回家情况就变了?”

林灵把丁豆腐咽下去,哼了一声,“你都有心思在小姑娘面前炫耀伤疤了,难道还要我把你当病人侍候?”

夏箫笑着摇头,“你呀你,得理就不饶人。我都说了只把乔乔当妹妹看。”

林灵嘟嘴道,“她肯定喜欢你,以我女人的直觉保证!”

“哈,你还有女人的直觉?”

“夏箫你别小看我好不好!现在我告诉你,她一定、确定就是喜欢你,你怎么办吧?”

夏箫挠挠头,“喜欢就喜欢呗,喜欢我七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能怎么办?”

林灵扯着他的脸颊大呼不要脸。两人又笑又闹的吃完了晚饭,林灵扶着夏箫坐到床上,她坐在床边用两只小手轻轻按摩他受伤的那条腿。

夏箫着林灵的头发说,“宝贝,不用按了,伤口都已经长好了。”

林灵道,“哪里好了?大夫都说三个月不许走路。我这样每天按摩,你才会尽快好起来。”

夏箫笑笑的看着她,“灵儿,我真想尽快把你娶进门。”

林灵抬头看着他,微觉羞涩的浅浅一笑。

夏箫把她搂进怀里,温存的亲了下去。林灵乖乖闭上眼睛,伸出小舌头与他共舞,却在夏箫把手伸进她衣襟的瞬间整个人小鱼似的溜了出去。

夏箫不满的说,“跑什么,过来!”

林灵笑嘻嘻的低头继续给他按腿,“我过去干什么,你现在又不行。”

夏箫怒道,“谁不行了?!”

林灵也不给他捏腿了,盘着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说,“我又没说错,明明就是你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吗。大夫说走路都不行,当然更不可以…嗯…剧烈运动。”

夏箫嘎巴嘎巴的捏着拳头说,“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还非争这口气不可了!”他说着话就长臂一伸把林灵从床边抓了过去。

林灵到底顾及夏箫身上的伤,也不敢用力挣扎,由着夏箫把她压到床上一路从嘴巴亲到口。

夏箫大口大口吃着林灵丰挺白嫩的**,把那软软的小红豆含到嘴里厮磨啃咬。

林灵脸色潮红的揉着夏箫的头发,颤颤的说,“好哥哥,你别…啊~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你那肋骨才刚长好,唔~还是不要了~~~~~嗯~~”

“没关系,宝贝,等会儿让你坐在上面。”

“那也……不行啊~我把你的肋骨坐断了怎么办?”

夏箫郁闷,他那是肋骨又不是脆骨好不好?他有些急躁的在她白腻的**上咬出一个个□的红印。这个小妖要是不配合他,自己现在可能还真制不住她……

林灵扭着身子两手抓着夏箫的头不让他再碰自己的部,低声喘息着说,“好哥哥,不要了……你再等等吗,再一个月好不好?”

夏箫躺倒身子把林灵抱在怀里,可怜巴巴的说,“宝贝,都已经两个月了啊,还要再等一个月,我会死的。”

林灵他的头,“不会死吧……”

“虽然不会死,但我心情会不好啊。心情不好伤口就长的慢,伤口越长的慢,心情就越不好,然后伤口就长得越慢……”

林灵为难的看着夏箫,他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宝贝,我这样会得内伤的,这样下去我的腿大概永远也好不了了……唉~”夏箫抱着她的腰晃来晃去的摇,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林灵心里开始动摇了起来,要不就和他……而且,那个,其实,她也很想要啦。可是,大夫说不可以乱动的……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不过等他真兴起了哪有这么好说话,肯定又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真的碰到伤口那可不是玩的。

林灵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毛为难的想啊想的,最后才小小声的说,“那……我用嘴巴帮你,行不行呢?”

夏箫在心中默默叹息,装了这么半天可怜,原来还是只肯用嘴啊。不过,咳咳,他宝贝的小嘴也是很不错的。

小笨蛋

林灵趴在床上,两只脚勾在身後晃啊晃的,她解开夏箫的裤带把他的阳具从裤子里释放出来,然後用两只温软的小手抓著揉搓了两下,夏箫的龙立马大硬挺了起来。

林灵笑眯眯的说,“二哥哥,你怎麽这麽急呀?”

夏箫两手叠在脑後舒服的靠在床头,“少废话,快点侍候你二哥哥。”

林灵微微张开小嘴,把大蘑菇一般的头含进嘴里,粉嫩的舌头顺著蘑菇的边缘灵活的舔弄了一圈,然後来到中间的马眼上,探进舌尖微微的吸允刺弄起来。

夏颖眯著眼睛轻轻唔了一声,林灵娇娇媚媚的抬起头,“夏箫,你特别喜欢我吃你这里哦。”

夏箫把林灵的小脑袋按了下来,简单的吩咐了两个字,“继续。”

林灵张大著嘴巴把夏箫的大半截含在嘴里,露在外面的部分就用两只小手殷勤的套弄著,虽然夏箫的深深的抵在她喉咙里让她有些难受,不过她想让他舒服。

林灵闭著眼睛睫毛微微颤动著,薄薄的鼻翼也因为嘴巴被大堵得严严实实的而轻轻颤动著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她白嫩的香腮感的微陷,口腔内壁细嫩的肌肤紧紧吸裹磨蹭著他的,声音黏腻的上下吞吐。

夏箫伸出手揉著林灵的头发,低声道,“快一点,宝贝。”

夏箫的越变越大越变越,林灵吞咽的也越发困难起来。因为嘴里实在是被填的太满了,唾如银丝一般顺著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林灵的小脑袋上上下下的卖力动著,可夏箫的实在太,她吞吐起来十分费力,如何还能快得起来?林灵的喉咙已经微微发痛了,夏箫却还嫌不够,挺动著腰力把往里面顶。

林灵艰难的吐出,大口喘息著道,“说了……不让你动,你怎麽还动?”

“宝贝,你太慢了,这样我本不出来。”

林灵苦恼的皱著小脸道,“那怎麽办啊?我吞不下去,你太大了,我都要被你噎死了。”

夏箫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爱怜的亲吻她嫣红水润的嘴唇,笑笑的说,“你是小笨蛋。”

林灵搂著夏箫的腰撒娇似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嗯嗯啊啊的磨蹭。

夏箫掀开她刚才潦草掩上的衣襟,捏著她丰腴的道,“小笨蛋,教了你那麽多次怎麽还是掌握不到要领?其实深喉都是可以的。我只不过多进去一点,你就恨不得要咬我。”

林灵闻言搂著他的脖子抬起小脸道,“好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夏箫郁闷,二哥哥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她却要给他讲故事。夏箫说,“还是回头再讲吧……”

“哎呀,是很有情趣的故事哦~”

“……好吧。”

“凌阳有夫妇二人,好口交。每逢初一十五、年节庆典,其妻必以口服侍其夫,美名其曰作节。一日其夫情大动,致其妻因噎而亡,遂成鳏夫。夫甚悲催,来年七月十五,妻魂夜来床前,森然曰,吾来作节。”

林灵讲完以後就滚到棉被里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问夏箫,“你怎麽不笑?不好笑吗?鬼节也是节啊,哈哈~”

夏箫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不好笑,只是好像不太适合现在讲……”

林灵居然又胆大包天的伸出手弹了弹夏箫的,弹的那又大又的微微晃了两下,她笑嘻嘻的说,“二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害怕啦?”

夏箫一把搂过林灵把她压在身下,上下其手的挠她的痒,“臭丫头,你都哪里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灵笑著一边躲一边说,“就是你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书呀。嘿嘿,还什麽深喉,这下我看你还敢不敢?”

“我有什麽不敢。你这臭丫头就算变成女鬼,我一样的你叫我好哥哥。”

“哈哈哈~唔~别捏啊,你捏哪里呀!讨厌~~”

夏箫拉住林灵的头,坏心的扯长了捏在指尖里用力揉搓,享受那软软的小红点又弹又嫩的手感。

林灵扭著身子,嘴里偏要不怕死的胡说,“坏哥哥,都说了你现在不行,还又又捏的干什麽~”

夏箫一听这话还了得,大掌把她按在床上就要往下拽她的裙子,咬牙切齿的说,“臭丫头,不把你办了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林灵见夏箫要来真的,连忙搂著他求饶道,“好哥哥,我是和你玩的。现在真的不可以,咱们日子还长著呢,也不急在这一时是不是?”

夏箫俯在林灵身上眼中冒光的盯著她,背光的脸庞看不太清楚表情。

林灵软声说道,“我继续用嘴伺候你好不好,这次保证不叫苦也不叫累。”

夏箫哼了一声,把脸撇过一旁,“算了吧,被噎死的女鬼样子都很难看。”

林灵嗤嗤笑著,“那……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用手吧。”林灵柔软的小手顺著夏箫的腰线滑了下去,抓住那热热的,握在掌心轻轻的撸动。

夏箫还是一脸别捏,嘟嘟囔囔的说,“你笨手笨脚的,我都没办法满足。”他好想念她那又软又紧又滑又嫩的小啊……唉,不能想,一想身下就涨的发疼。

林灵只当没听见他的抱怨,很狗腿的替夏箫脱去上衣,让他靠在床头坐好,然後乖巧的倚在他怀里用嫩嫩的尖磨蹭他光滑的膛,小手讨好的上下撸动著他身下的大。

夏箫有气也没处发,只能挑起林灵的下巴狠狠的吻,把她的嘴唇吸吮到发疼,大舌头伸进她嘴里吞吐有声。林灵费力的吞咽著两人的唾,小猫一样的哼哼著,下面的小手丝毫不敢懈怠的搓弄他的大。

夏箫亲够了才伸出大掌抓著林灵的小手快速撸动起来,咬著她的耳朵说,“不会伺候男人的小笨蛋,小笨蛋,小笨蛋。”

夏箫抓著她的手越弄越快,直到有了要的感觉才压著林灵的脑袋让她下去。林灵知道他的意思,忙俯下身子张开小嘴含住他的,卖力的吞吐起来。

夏箫抓著林灵的头发快速晃动著她的小脑袋,挺著腰把往她嘴里送,感受她口腔里的肌肤如何细腻的蠕动吸允他的柱身,小舌头还一下下舔著他的马眼,舔得他头皮发麻兴奋异常。

夏箫奋力抽送了十几下,脑中白光一闪然後就满满的喷到了林灵嘴里。

林灵心里有准备所以并没有被那些又腥又热的体呛到,而是一点点的顺著喉咙吞咽了下去。不过夏箫的实在喷的太多,还是有许多黏白的体顺著林灵的嘴角流到的部。夏箫轻轻抓著林灵的後脑,晃动著她的小脑袋闭著眼睛延长高氵朝的快感。

林灵一边吸允著夏箫还微微坚挺的,一边大口大口吞咽著。终於嘴里的不再撑得她喉头发疼,满嘴的也都被她吃了下去,林灵这才缓缓吐出夏箫的,小脑袋趴在他腿处低声喘息。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伸出粉红的小舌头顺著夏箫的腿一路舔了上去,她先是把那硬的黑毛上的白色粘舔干净,然後用小手抓起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舔了一遍,最後才乖乖的回到夏箫怀里,搂著他的脖子说,“好哥哥,我都吃干净了哦~”

夏箫笑睨著她说,“小笨蛋,好吃吗?”

林灵一脸调皮的说,“比山珍海味还好吃,这样说你心情好了吧?”

“嗯,还不错。”

“心情好了要快点把伤口长好哦~”

“那宝贝你下面湿了没有?”

林灵看著夏箫坏笑的样子不由得小脸微红,撇过脸去不肯回答。

“不说是不是?那我自己了。”夏箫的手顺著林灵的腰间往下去。

林灵抓著他的手不许他动,夏箫压著她的身子到底了进去。

“……呀!”

“呵呵,你湿了。”

“嗯~~~”

“而且湿透了哦,小妖。”

“啊~~~~~唔,你坏死啦,夏箫哥哥。”

窗外的月华莹莹的散发著淡蓝色的光辉,屋内的小女人没一会儿就化成一滩水软在夏箫身上,两个人交颈鸳鸯一般的搂抱著,还不知有多少说不尽的甜蜜要继续呢。

宝宝

五月初,顾小米顺利诞下一子。林灵知道了消息,连忙就要去天盛武馆贺喜探望。她临走之前想了想说,“夏箫,要不你派两个人跟着我吧,我怕夏颖那个变态又会怎么样。”

夏箫道,“这里是皇城,他想干什么没那么方便。而且……你出门我从来都是派影卫跟着你的,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

林灵一楞,“你以前就派人跟着我,我怎么不知道?”

夏箫笑道,“跟着你这种小菜鸟都被发现,那他们就不是影卫是猪头了。”

林灵皱眉不说话。

夏箫看了看她,解释道,“灵儿,我不是要监视你,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

林灵说,“那我以后逛街逛累了或者拿的东西太沉了,可不可以叫他们出来帮忙?”

这次轮到夏箫皱眉了,他说,“还是不要吧。他们可都是武林高手,如果你叫他们干杂事,他们可能会觉得受到辱没……”

“嘿嘿,我开玩笑的。走啦,拜拜~”林灵朝夏箫挥挥手就去了天盛武馆。刚刚她听见夏箫的话确实有点不高兴,虽然为了安全起见他这样做没错,但林灵总觉得他也不无监视她的意思,毕竟她之前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可是林灵一想到夏箫现在的烦心事那么多,心就不由得软了,这才故意说话叉了过去,她不想给他添乱。



林灵带了一对金铃铛手镯送给小宝宝当见面礼。小宝宝长得红扑扑胖乎乎的,林灵看他的时候他正闭着眼睛睡的香甜。林灵轻轻了他的小手,刚出生的小孩的手原来长得这么小。

林灵在顾小米的床边坐下,“小米,你的小宝宝好可爱哦。”

顾小米只是笑。

林灵又说,“生小孩是不是真的很疼?”

“嗯,很疼。”

“唉~好可怕。”

顾小米望着小宝宝,眼里是浓浓的爱意,“但是看到他就会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江磊推门走了进来,笑道,“灵儿,你来了?”

林灵叫了声磊哥,就见江磊满面笑容的走到小宝宝躺着的摇床前低着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嘴巴里发出各种搞怪的声音,念念有词的说,“儿子,把眼睛睁开,喊声爹爹。”

林灵笑的不行,江磊有了儿子怎么反倒变得幼稚起来。

顾小米说,“行了,儿子才刚睡着一会儿,你再把他吵醒。”

江磊这才意犹未尽的负着手走到床边说,“灵儿,你没事多来陪陪小米,她坐月子又不能出门,闷得很。”

林灵答应了下来,三人又闲话了一会儿,话题说来说去都是围着小宝宝打转,然后就听有下人在门外通报说,“少爷,李逸扬公子前来拜访。”

江磊看了林灵一眼,林灵笑了笑没说话。

江磊对下人说,“快请进来。”

下人把李逸扬带了进来。

李逸扬依然是身形挺拔气质儒雅,只是瘦的厉害。他看到林灵不由得一怔,走过来说,“灵儿,你来了。”

林灵站起身来,“老大,你来了。”

林灵看着李逸扬,从小到大他都是她心底最亲近的人,事到如今虽然很多事都变了,她对他却依然觉得亲近。李逸扬也看着林灵,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平静如水,可这样的眼神却让他觉得不安,因为那种爱着一个人时眼里特有的痴缠绵连……在她眼里似乎已经看不见了。

两人对望着,最后还是林灵淡淡的移开了目光,李逸扬这才醒悟过来一般的对着江磊夫妻勉强笑道,“江磊、小米,恭贺你们喜得贵子。”

李逸扬走过去看了看宝宝,夸奖了一番。江磊刚想说你都结婚三年了,怎么还没抱上儿子,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李逸扬送给小宝宝一条长命金锁,顾小米刚想说这条长命锁和林灵送的那对手镯倒正好配成一套,话到嘴边亦是咽了下去。

他们四个又说了会儿话,林灵告诉他们她在丹阳遇见了程浩然,程浩然的亲生父亲是九华门的门主钟浩宇,江磊和顾小米听了自然都是不胜唏嘘。李逸扬的话不多,眼睛从头到尾都只看着林灵,江磊夫妇二人都在心里默默叹息真是孽缘。

江磊留李逸扬和林灵一起吃过晚饭,然后才将他们送出武馆。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路上,李逸扬说,“灵儿,我们半年没见面了。”

林灵道,“是啊,我去丹阳就去了三个多月。”

“你过的好吗?”

“……挺好的。”

“夏箫对你好吗?”

林灵心知有些话终归是要说清楚,她停下脚步鼓起勇气说,“老大,夏箫对我很好。以前的那些事我知道他太过分,我不祈求你原谅,但我已经打算这辈子都要和他好好在一起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为我担心,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李逸扬白皙的脸庞变得越发苍白起来,他深深看着林灵道,“灵儿,你已经…爱上他了吗?”

林灵看着李逸扬,就算到了现在,他也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伤害的人。林灵低下头,声音小而清晰的说,“是,我爱上夏箫了。”

李逸扬一瞬间只觉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他无法抑止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几次却都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李逸扬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林灵,好一会才声音沙哑的说,“灵儿,你自己回去吧,今天我想我没办法送你了。”

林灵看着李逸扬的背影,单薄、挺拔、孤单、悲伤,真的让她觉得……好心疼。她轻轻说道,“扬哥哥,我希望你幸福。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应该好好过你的生活,你看你,那么瘦。”

李逸扬没有回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原谅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是我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怪我。”

李逸扬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灵儿,如果你能幸福……那也很好,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伤心的样子。你回去吧,天色晚了。”

林灵纵是有十分的伤心与不舍,可她也明白有时太过心软其实也是一种残忍。她抑制住心底的悲伤,开口道,“老大,那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李逸扬点点头没有说话,听着林灵的脚步渐渐走远,只留他一个人站在街角。五月夜晚的微风温暖宜人,可他心里只觉得灰败寒冷。



林灵回到七皇子府,夏箫正在灯下处理公文。

林灵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把头靠在他颈窝上不说话。

夏箫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

林灵闷闷的说,“没怎么。”

“那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顾小米生了个儿子,胖乎乎的,一直在睡觉。”

夏箫着林灵的头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啊?”

林灵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夏箫想了想说,“灵儿,我还没办法告诉你一个确定的时间。夏颖他现在虽然看似还十分强势,其实已是强弩之末。我想明年……最多后年,我一定让他死在我手里。”

“可就算你杀了夏颖,你父皇也不一定会让你娶我啊。”

“我现在不和父皇提我们的婚事,是因为我在还没有解决掉夏颖之前没办法保证我一定能全身而退。如果万一,我只是说如果万一我娶了你又败给夏颖,到时你怎么办?”

“夏箫你就是这样,心里想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以后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

“你还没说如果你父皇不答应让你娶我,你怎么办?”

“不会一直不答应的。我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总希望我好。”

“可是你在打算杀他的另一个儿子,你就知道他不会恨你?”

夏箫叹了口气,“皇室从来都是这样,我想父皇他能够理解。看在我娘的情面上,父皇总不至于对我太过绝情。”

“如果他就是死也不答应呢?”

夏箫语气坚决的回答,“灵儿,就算不要这个皇子的身份,我也一定娶你。我夏箫真心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你要信我。”

林灵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夏箫,我信你。只要你说,我都会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辛苦的时候在,幸福的时候也在,我会……等你娶我的。”

夏箫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宝贝,等我们成婚以后你要给我生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宝宝。”

林灵微微笑道,“到时候要是生出个和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那又怎么办?”

书桌下的小妖精

夏天到了,七皇子府里一片草木葱茏、花鸟繁盛的景象。夏箫很忙,每日都在书房里见客、批示公文或者和手下商量事情。太子也来过两次,林灵远远看了一眼就回避了过去。夏箫曾经告诉过她,他虽然和太子合作,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种推心置腹的统一联盟。太子是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让人一眼看过去不会特别的注意,当年林灵在里参加端午夜宴的时候就见过他一面。林灵不知道太子信不信夏箫是真的无意于皇位,但她相信夏箫最后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她这些日子也成天待在书房里。起初是因为夏箫伤了左臂,她就在他旁边磨墨倒茶,后来夏箫的胳膊虽然好了,她却也惯了留在这里一边吃茶点一边看书。

一日,林灵在书房的里间睡醒了午觉揉着眼睛走出来,夏箫正坐在一张紫檀木书桌前看公文。他眉头微皱的写着什么,认真专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迷人。

林灵很自然的走过去坐进他怀里,拿过他放在书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扳着他的脸要他看她。

夏箫不理会抚在他脸上的那只小手,眼睛还是看着公文说,“宝贝先别闹,让我把这个写完。”

林灵搂着夏箫的脖子看他如何写公文。夏箫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飞扬挺拔、劲道透纸,他好像在写今年西南、东南两地的盐税经管如何如何,林灵看不太懂,打着哈欠把小脑袋歪在夏箫脖颈上。

夏箫写完折子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到椅背上,低头在林灵脸上亲了一口,“中午睡这么久,晚上又该不困了。”

“夏天晌午就是很容易想睡觉,你都不想吗?”

“还好,不睡是有点乏。”

林灵两只小手揉着夏箫的脸颊娇声软语道,“干什么这么拼命,事情永远都做不完,慢慢来吗。”

夏箫哼了一声,“夏颖那个混蛋,让他多活一天我都觉得太便宜了。”

林灵亦叹道,“夏箫那个大变态确实该死。他要真在九华山上把你害死了,我一定找他报仇。”

夏箫微微笑道,“就凭你这小笨蛋,要怎么报仇?”

林灵转着眼珠沉吟了一会儿,“我可以用美人计。”

夏箫挑眉,“美人计?宝贝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林灵慢条斯理的转着前的发梢说,“怎么啦?你不是夸我说虽然我平日看着笨笨的好像什么都不懂,装可怜勾搭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夏箫哭笑不得的直摇头,“小丫头,随便说你几句就给我记仇。你还记着什么了?嗯?”

林灵嘟嘴道,“你还说我不勾搭男人一天也活不下去。”

夏箫知道这是要他认错呢,连忙说,“宝贝,是我错了。我们家小公主都三个月没碰男人了,意志还是坚定的很,说不给人碰就不给人碰。怎么能说你不勾搭男人一天也活不下去,这话简直太离谱了。”

林灵哼道,“你知道是你冤枉我了就好!”复又搂着夏箫的脖子说,“夏箫你这个人骨子里就是霸道,你平时怎么哄我怎么让我都行,可是一旦事情脱离了你的控制,你立马就翻脸。”

林灵的发丝软软痒痒的抚在夏箫脸上,他喜欢的女人这样乖巧的坐在自己怀里,他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夏箫好言好语的说,“灵儿,我承认我霸道。以后你不喜欢我做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能改的我都尽量改。”

林灵微微侧着头很可爱的笑着,“其实霸道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很不讲理。不过不可以太过分,真有事的时候一定要和我商量。”

夏箫点头嗯了一声,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路滑到发尾,她柔顺的长发水流一般落下去,带上来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他的宝贝就是这样,不够明艳也不够妩媚,但就是让他觉得特别甜,甜的让他溺死在里面也甘愿。

夏箫着林灵香香的头发,了一会儿心思就不单纯起来,他说,“宝贝,中午没休息还真有点困,你帮我提提神吧。”

林灵不解的问,“我怎么帮你提神?”

夏箫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林灵的小脸红扑扑的像只熟透的苹果,她咬着嘴唇道,“夏箫你太过分了!自从那天我帮了你……一次以后,你就总是要我这样,这种事情好女孩哪会天天做?”

夏箫勾起嘴角道,“我不喜欢好女孩,我就喜欢小**。”

林灵握着小拳头噼里啪啦的打了他好几下,到底还是被夏箫按着下到书桌底下的空地上。

H删除

夏箫刚想说话,就听院子里有很快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下人追赶而来的声音,“十公主,容小的通报一声。”

颂琪用她那趾高气昂的语调回道,“我用得着你通报?走开!”

夏箫连忙把林灵的脑袋按到书桌底下,他刚撩起长袍盖住犯罪证据,颂琪就推门走了进来。

夏箫扶着额头一脸恼怒的看向颂琪。

颂琪漂亮的圆杏眼很有神的瞪了过来,“七哥!你对我这是什么脸色?”

夏箫清了清嗓子,无奈的说,“颂琪,你来干什么?”

颂琪更是不高兴了,“怎么?家里养了狐狸,连门都不想让我进了?”

夏箫,“……”

颂琪看了看周围,“狐狸是不是又在里面?”

夏箫,“……”

颂琪大步走过去掀开内室的门帘,里面没人。

夏箫道,“这下满意了吧?颂琪你先到旁边的偏厅等我,我把这些公文处理完就去找你。”

颂琪切了一声,“什么公文,不就是你和大哥二哥斗法的那些破事吗,从小到大我看都看腻了。七哥,我今天来是特意来告诉你,孙侍郎家托媒人向乔落提亲了!”

夏箫道,“乔乔今年也十八岁了吧,该嫁人了。嗯……”这小丫头居然在下面用她的小手握住他的**紧攥了一下,攥的他的心肝肺都要一起提到嗓子眼了,夏箫只得痛苦的又咳了两声。

颂琪急道,“你咳什么咳啊,七哥你别不当回事。乔落一旦定了亲事,你再后悔就晚了!”

H删除

夏箫喝到嘴里的水一下呛了出来,他一时憋得满脸通红,气管呛得又麻又疼,茶水喷了一桌子,只能狼狈的咳个不停。

颂琪走过来要给他拍背。

夏箫眼眶发红的急忙摆手道,“不用过来!我没事……没事,咳咳。”

林灵没想到她这一口咬出这么大的状况,忙把青筋直跳的二哥哥从嘴里吐出来,低下头吐了吐舌头。

颂琪看着夏箫道,“七哥,你明明就很在乎落落。”

夏箫拧着眉毛不说话,怒火噌噌的往上窜,这死丫头,有她这么玩的吗?!

颂琪好言好语的劝道,“七哥,你那么聪明的人,什么不比我看得明白。乔尚书现在在里是什么位置,父皇心底最倚重的恐怕还是他。你们这两边斗得势同水火,他还迟迟不表态,你要是能娶到落落,还用我多说什么吗?乔落告诉我她会回绝孙家的提亲,但你以为一个女孩子能等你多久?其实最难得的是你们从小就认识,脾气品也相合,而且落落心里还喜欢你。七哥,我当然希望你赢,希望你……得到皇位,毕竟从小还是我们最亲。你要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耽误了大事,你就不是我认识的七哥了。”

夏箫此时明明五内悲催面上却还强自镇定的说,“颂琪,别乱说话。你先回去,今天我想静一静。”

颂琪见夏箫一脸沉郁,还以为自己说的话他听了进去,难得没有刁蛮任的乖乖说道,“那七哥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颂琪终于关门走了。



椅子吱拉一声被夏箫推到身后,他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把头埋的像只小鸵鸟一样的林灵从桌子底下拽出来,咬牙切齿的说,“臭丫头!你再咬,再咬啊!”

林灵心知躲不过去,勉强僵笑着望着夏箫长袍下支起的小帐篷道,“二哥哥,我错了。你有没有事?”

“有没有事?!你说有没有事!一句错就能补偿我受到的伤害吗?!不、可、能!”

林灵垮着小脸道,“那怎么办啊,我又不知道你在喝水。”

夏箫狞笑着把脸凑近,“很简单,你怎么咬我,我就怎么咬回来。”

林灵双手合十的抵在前,大眼睛无辜眨了两下,“那里怎么可以咬?不可以!”

夏箫一把将林灵推倒在书桌上,很野兽的哗啦一声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身上大片白嫩的肌肤,目露狼光道,“七少我今天不光要咬你这个小**,我还要把这三个月受得憋闷气全都找回来!看我弄不死你个小妖!”

甜点

林灵身上的淡紫色纱衣被夏箫扯成几片丢在地上,他抓起林灵两腿直接架到自己肩上。林灵两只白嫩的小脚在他背上来回乱晃,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两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两片花唇被迫张开露出里面可爱的小花。夏箫坏笑著亮出一口白牙,低头咬住一片娇滴滴的小花瓣。

那麽娇弱敏感的花瓣怎麽受得起这样强烈的刺激,林灵圆润的脚趾难以忍耐的紧缩在一起,两只脚跟咚咚的踢著他的後背,“夏箫,不要,疼~嗯~~~~~~”

夏箫用牙齿时轻时重的啃咬著口的两片花瓣,“就只是疼?不觉得刺激吗?嗯?”他的舌头探进林灵的小里,热热的刺探起来。

林灵的口激烈的张合著,香甜的花渐渐流了出来,被夏箫的舌头搅弄得声色靡。她漂亮的脯骄傲的高挺著,秀气的小脸上一片嫣红娇媚,身体紧绷的像只美丽的琴,等待著夏箫拨弄出最悦耳的音调。

夏箫喝够了香甜的蜜,又用双手向两侧挤压著两片花唇,让小上面那颗红嫩的小珍珠挺立的凸起,然後又低头咬了下去。他的舌头毫不温柔的用力拨弄那颗脆弱的小红豆,牙齿也用几乎要弄坏的力道啃咬著。

林灵花里流出的蜜把夏箫整个下巴都沾湿了,他下巴上微微的胡渣随著啃咬的动作一下下轻刺著林灵敏感的口,花核上猛烈的刺激更是让她几乎疯掉,林灵浑身哆嗦著哭道,“夏箫,我……受不了了呀,呜呜。”

听见林灵的娇泣声夏箫才抬起头来,他了把下巴上沾到的蜜然後抹到她一只椒上,然後伸出大掌在那处柔软上色情的揉捏著,粉色的小头沾上了点点蜜以後更是显得鲜红欲滴、润泽可口。

夏箫看著她红彤彤的小脸道,“怎麽又哭了?嗯?”

林灵两条修长细白的腿从夏箫肩上滑下来软软的勾在他腰上,她伸出小手拉著夏箫的衣襟拽低他的身子,双手搂著他的颈子,把脸上的泪水全都蹭在他身上,娇娇气气的说,“坏哥哥,你欺负我。”

夏箫在她嫣红欲滴的小脸上咬了一口,掐著她的腰把她往上面挪了挪,然後低下头和她唇舌交缠,下面一条腿也曲著来到书桌上抵到她腿处重重厮磨起来。

林灵的整个口连同花蒂、唇都被夏箫的膝盖顶住用力的磨蹭,还有让人几乎窒息的热吻以及衣料蹭著娇嫩私处的糙摩擦感,这样接连不断的感官刺激让林灵小里的水愈发泛滥,她身体里面逐渐升腾起的空虚感如野火一般四处蔓延,小里的嫩不停蠕动著想要被夏箫的大满满的占有。

林灵嗯嗯啊啊的求著夏箫,夏箫放开被他吻住的小嘴,声音低沈魅惑的问,“宝贝,你刚才说什麽?”

林灵甜甜的娇声央求道,“好哥哥,你咬也咬过了,给人家好不好,嗯~~~~”

夏箫笑著抬高林灵一腿重新架到自己肩上,大对准口猛烈强势的整了进去。

林灵已经三个月没和夏箫做过了,小此时本就十分紧窄,夏箫再这样又又大的直接顶进来,瞬时让她呼吸停顿浑身的骨头都酥麻了起来,小里的嫩从各个方向热情的涌上来挤压按摩著夏箫的大,被硬硬的头抵住的花心一阵阵发酸,如潮般泄了出来。

林灵扬起细长优美的颈子闭上眼睛颤声叫道,“好哥哥,我到了,嗯啊~~~~~”

夏箫的被林灵热热的一浇不由自主又胀大了一圈,阳具被她销魂的小匝的更紧了。夏箫咬著牙抓住林灵的腰微微退出一些,又狠狠撞进去,“妖,怎麽我一进来你就高氵朝了,是不是想哥哥的想的要死?”

林灵软软的瘫在桌子上,被夏箫的顶弄的三魂七魄都回不来了。她媚声叫道,“人家就是想夏箫哥哥的,嗯~我喜欢被夏箫哥哥弄,好哥哥,嗯~~~~顶死人家了,啊,啊~~~~”

夏箫大大的分开林灵双腿用力撞她,林灵整个身子颠簸起伏著,前一对小兔子上上下下的满眼乱跳。

“小荡妇,自己用手揉你的脯。”

林灵乖乖伸出两手抓住前两只白嫩的小兔子。她小小的手抓著两只嫩嫩的儿,白白的从她指间滑腻腻的鼓出来,看起来说不出的诱人。

夏箫眯著眼睛道,“乖女孩,用力揉,一边揉一边玩自己的尖。”

林灵被夏箫干的神志迷蒙,完全由著夏箫说什麽就是什麽。她张开两只小手揉捏著自己一对绵软的嫩,用麽指拨弄著软软的头,晃著小脑袋喘息不已。林灵身下的小此时已成了一片水泽之国,夏箫进出的十分畅快,他挺动著腰部低声喘息道,“宝贝,揉的舒服不舒服?”

“……舒服。”

“小被我干的舒服不舒服?”

“舒服,好舒服……哥哥,唔,哥哥。”

“宝贝,你的小脸红的好可爱,眼睛里面湿润润的,小嘴巴红嘟嘟的,小骚也水嫩嫩的,被我干著还用自己的小手玩自己的子。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不出的荡。”

林灵半眯著眼睛扭著身子道,“坏哥哥,你干吗说人家。你明明就很喜欢,二哥哥胀的那麽大,都要把我撑坏了呀。嗯~~嗯~~~~~”她挺著小脯捏著两让两只粉嫩嫩的小尖分外凸显出来,娇媚的勾著夏箫道,“好哥哥,人家的尖好想被你含住。”

夏箫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胆子变大了吗,不怕我给你咬坏?”

林灵笑的说不出的娇媚可人,“不怕,你把我整个吃了也不怕。”

夏箫低头含住一只尖暴的啃咬起来,另一只尖就用两个指头狠狠揪住拉扯揉捏,然後又揉面一样的用力揉她白腻的,不一会儿林灵的嫩上就添了许多暴的红印子,她两腿紧缠著夏箫的腰,浪声叫道,“好哥哥,你吃的人家好舒服,啊~~~~~~好深,啊~~~~~~~~~~~~”

夏箫瘦的臀部快速的抽动顶弄著,林灵情难自抑的抓著他的肩膀没一会儿就尖叫著再次泄了身。

林灵的小本就紧致敏感十分销魂,她一入了高氵朝里的嫩更是层层连绵起伏般拼命含弄挤压夏箫的,夏箫哼了一声,差点没被她夹得泄出来。

夏箫在林灵臀上啪的拍了一掌,“小妖,哥哥还没爽够呢,你急什麽。”

林灵被夏箫顶的脑袋都到了书桌边缘,一头长发垂到地上,绯红著小脸闭上眼睛急急喘息。

夏箫嫌书桌到底施展不开,他抓起林灵两腿缠到自己腰上,抱起她朝里间睡榻走去。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夏箫每走一步大就在她体内震动一下,林灵吟哦著细腻的收缩著小,小猫似的挠开夏箫的衣襟,红豔豔的小嘴亲上他赤裸的膛,舔住一小块肌肤用力的吸,吸得夏箫微微刺痛又十分享受。

夏箫抱著林灵躺倒在睡榻上,他侧著身子抬起林灵一条腿搭到自己身上,从後面继续抽起来。林灵侧卧在夏箫身前,她两只手臂抓著床单支撑身体,侧过小脸看著夏箫,嘟著微翘的小嘴道,“夏箫,亲我。”

夏箫亲了她一口,低声笑著说,“宝贝,你被我弄的时候特别喜欢我亲你、抱你、含著你,为什麽?”

林灵柔情似水的看著夏箫,“好哥哥,我喜欢被你进到里面,我喜欢你紧紧的抱我,喜欢你像要我把吃了似的的亲我,我喜欢我全是你的,我恨不得整个人什麽都给你。夏箫,我真的好爱你。”

夏箫低头吻住林灵,舌头伸进去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林灵也把小舌头伸到夏箫嘴里到处的舔,两人情动如潮的交缠到唇舌发痛才恋恋不舍的分开,鼻子蹭著鼻子的低喘,夏箫的大在林灵的小里无限缱绻的不停抽送,他说,“宝贝,我们永远这样好,好不好?”

林灵满心依恋的望著他说好。

夏箫把林灵按的趴在床上,大十分情动的打桩似的狠干著她,次次都抵到她花心最深出,简直恨不得把她嵌到自己身体里面才罢休。林灵真心爱他,所以也不怕辛苦的挺著小屁股乖乖配合。夏箫看著身下的小女人被他干的大张著口不断流水,里面的嫩不时随著他的动作粉嫩软腻的翻飞上来又被他捅回去,她还晃著挺翘的小屁股言浪语的不断求他,夏箫心里说不出的受用,由著子大干了数千下才心满意足的有了意。

他抓著林灵的小屁股加速抽送,凑在她耳边道,“宝贝,哥哥要你了,喜欢不喜欢?”

林灵仰著小脑袋媚叫道,“喜欢,嗯~~哥哥你每次都热乎乎的喷到人家最里面,我喜欢死了呀~哥哥,夏箫哥哥,啊~~~~~啊~~~~~~~~~~~~~~”

夏箫低头咬住林灵肩膀上那个淡淡的牙印,极快的耸弄了几十下,抵著她的花心喷薄而出。



林灵有气无力的瘫倒在睡榻上,三个月没干这种体力活她就忘了厉害,居然由著他的子弄的这样凶,弄到她身上的骨头现在就像被马车来回碾了几十遍似的完全散了架。林灵望著窗外西下的夕阳,一时有些发怔。

神清气爽的夏箫拿著湿毛巾走过来温柔的抬起她一条腿替她擦拭口的黏腻,眉眼尽是满足的说,“宝贝,你表现不错。之前咬我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

林灵哼了一声,晃著脚踝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你不计较我还要计较哪。原来那个乔落不只是你的小妹妹,人家还是你娶到以後大有好处的乔尚书的待嫁女儿。她那麽好,夏箫你就没一点动心吗?”

夏箫笑道,“宝贝,男女在床上是骗不了人的。你看我刚才的表现像对她有一点动心吗?”

林灵想起两人刚才的种种情状不由得小脸微红,她撇过脸去不看夏箫。

夏箫笑著抓起她的脚踝想要继续给她擦拭。

林灵踢动著小脚拥著薄被坐起身来,“夏箫,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就事论事的说你娶乔落就是有很多好处,我却什麽都帮不了你,有时还拖你的後腿。你和夏颖斗得这样凶险,我知道你有多想尽快除掉他,娶乔落这样便宜的好事你心里就从来没想过一次?”

夏箫放下毛巾,认真的看著林灵道,“灵儿,娶到乔落的好处我自然知道。但我要真想算计得失的话,我当年何必明知娶你没好处、明知你不爱我、明知你和李逸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非要把你抢过来让你恨我。宝贝,对我来说这世上什麽好处都不能跟你比,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麽多事,我不信你不懂我。”

林灵搂住夏箫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项处说,“夏箫,你总是太会说话也太会让我感动。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你不要我了,我会哭死的。”

夏箫温柔的抚著她的头发道,“傻瓜,这怎麽可能。我发过誓说今生绝不负你,你都忘了?我还说过除非我死了,我才会不要你,在九华山上那麽难我都没有死,那就再也不会有什麽事能把我们分开。”

生日甜蜜

今天是林灵的生日,她早上高高兴兴的起来等著夏箫给她庆祝生日,可夏箫好像本就没想起来这回事,他吃完早饭就说今天有事要进。林灵看著夏箫走出房门只得在他身後说了句晚上早点回来,夏箫答应著就走远了。

小雅知道今天是林灵生辰,中午就让厨房做了桌丰盛的菜肴还亲自给她下了碗长寿面。到了傍晚林灵挑了套自己喜欢的浅蓝色对襟羽纱衣裳配细花烟罗裙,头上绾了个美美的垂云髻,还特意把夏箫上次在夜市给她赢来的那只钿花步摇带到了头上,乖乖的坐在桌前等夏箫回来。

天色渐渐暗了可夏箫还是没回来,林灵有些坐不住了,早知道夏箫走之前就该直接告诉他了,他每天那麽忙可能就真的忘了她的生日。林灵正想著,就听平日跟随在夏箫身侧的一名小厮李平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说,“林小姐,七皇子吩咐我接您出去。”

林灵问道,“接我去哪?”

李平笑道,“七皇子只叫小的接林小姐出去,可没叫小的多嘴乱说。”

林灵这才知道夏箫是要带她到外面过生日,她心里本来还有点小委屈,现在才复又高兴了起来,跟著李平坐上马车出府去了。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然後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林灵从马车上下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她以前从没来过,不知道是哪里。

李平躬身指向草地上的一条小路道,“林小姐,您顺著这条路再走几十米,七皇子就在前面等您呢。”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的把面前的小路照得清清楚楚。林灵心里高兴脚步也轻盈了起来,她提著罗裙在小路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

小径蜿蜒到尽头竟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小湖泊,林灵只见轻轻浅浅的水面上冒著淡淡的氤氲白气,有隐隐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她走近了还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才知道是一处温泉。一条折了两折的小长廊悬空修建在温泉之上,长廊的对面是间小小的木屋,有朦朦胧胧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林灵走过长廊来到小屋门前,她推开屋门,里面的光景让她惊异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这小木屋里并没有任何烛火,是数也数不清的萤火虫遍布在房间里一齐飞舞才让整间小屋亮了起来。林灵不可置信的走进木屋,一瞬间仿佛天上的星星全都围绕在她身旁,那一小团一小团的美丽火焰,鹅黄、浅绿,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摇曳生辉,美的简直不似人间。

夏箫从点点星光里走出来站在她面前,他俊逸帅气的笑容比所有人都要耀眼,他亮亮的眸子比所有黑暗中的光芒都要明亮。他好温柔的对她说,“灵儿,生日快乐。”

林灵用手捂著嘴巴看著夏箫,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夏箫笑著问她,“宝贝,喜欢吗?”

林灵点点头,搂著夏箫的腰幸福的把脸埋在他怀里。她微微摇晃著夏箫的身体,看著一只只萤火虫从眼前缓缓飞过,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这样美丽的地方相拥,这是多美好的事。

夏箫低头挑起林灵的下巴,“宝贝,你今晚真美。”他低头吻住她樱红的小嘴,把舌头伸出去探到林灵唇间,林灵张开小嘴娇羞相迎。两人缠缠绵绵的吻了起来,夏箫却突然将舌底一个硬硬的东西推到了林灵嘴里,然後在她水嫩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才抬起头来。

林灵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看著夏箫,夏箫却只微笑著看她。林灵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上,原来是个样式巧的天青翡翠银环戒指,银戒上那块椭圆形的翡翠在黑暗中发出淡而润的光泽。

夏箫拿起戒指,发觉手感有些滑腻……呃,他设计这个环节的时候好像没考虑到手感问题,他笑著在自己衣襟上蹭了蹭沾到口水的戒指,然後拿起林灵的小手郑重其事的将戒指套到她白嫩纤细的手指上,“灵儿,你知不知道戒指代表什麽意思?戒指就是戒止,你带了我的戒指,就是戒止别的男人再对你表达爱意,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灵了那颗圆润的翡翠,低下头好幸福的笑。



屋子里的萤火虫过了一会儿就全都飞出去了,它们倒也没飞太远,大多都在起著淡淡水雾的湖面上低低盘旋。林灵打开窗户看著氤氲湖面上的美丽景象,心想这些萤火虫不知有没有上千只,她回过头对正手毛脚乱的在炭炉上烤的男人说,“夏箫,这些萤火虫是你抓的吗?”

“不是,叫下面的人抓的。”

林灵看著他笑。

“但主意可是我想的,而且是我指挥他们抓的。哈,烤好了,宝贝过来尝一口。”

林灵走过来张大嘴巴吃了块羊。

“怎麽样?这可是七少我平生第一次下厨,小丫头算你有口福。”

“不好吃,”林灵诚实的说,“调料放太多,也烤老了。”

夏箫啧了一声,“让你烤你说不会,让你吃你就这麽会挑剔。”

林灵笑著抹去夏箫脸上被黑炭蹭到的印子,“我还以为我的夏箫哥哥做什麽都比人强,原来你也有做不来的事。”

“以前看那些下人烤一盘就端上来,觉得挺简单的,原来也不是那麽回事。”

林灵撸起袖子道,“我们一起烤。”

“你不是不会吗?”

“是不会,不过你都烤成这样了,我又能差到哪里去?”

两人搞得一身烟火味,烤了串、**翅、红薯、菜心、茄子等等许多东西,结果不是太生就是太熟,不是太油就是太咸,本没一样好吃的。不过满心甜蜜的恋人哪会在意这些,再不好吃他们也觉得有趣。



吃完东西两人手牵著手走出木屋来到温泉旁边。林灵坐在岸边人工砌成的大石阶上,挽起裤腿撩高罗裙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泡到温泉里,她抬头看著满天闪烁的星星和遍布在整个湖面上盈盈生辉的萤火虫,开心的说,“这地方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夏箫道,“身上一股子烟味,我们进去泡泡温泉吧。”

林灵娇俏的睨了他一眼,翘起弯弯的嘴角不说话。

夏箫动作利索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又过来脱掉林灵的衣服抱著她进到水里。

暖暖的泉水温柔的拂过两人的身体,夏箫低下头吻住林灵,他一手揽著林灵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揉上她饱满挺翘的双,被他吻过的林灵娇美的就像朵带露的玫瑰,她粉嫩的小尖上挂著晶莹的水滴,随著她急促的呼吸来回的起伏,夏箫亲完了林灵的小嘴又去含那口感嫩滑的尖,他一脸满足惬意的说,“今晚吃了这麽多东西,还是我家灵儿最可口。”

林灵仰著小脑袋挺著美丽骄傲的小脯由著夏箫玩弄,她瀑布一般的长发在水面上轻轻颤动摇晃,夏箫的龙又热又硬的抵在她的小腹处,她就娇哼著扭动身子来回磨蹭他的大。

夏箫的手指顺著林灵的身体曲线慢慢滑到林灵身下的隐秘花园,伸进去两指技巧娴熟的抽起来。

林灵晃著小脑袋细声叫道,“嗯,不要~不要嘛,嗯~~~”

夏箫在她小里细密柔美的褶皱处有技巧的勾弄著,“不要什麽,哥哥的大你都受得住,现在两指头就不要了?”

“坏哥哥,你总欺负我。别弄那里了呀,那里好……好……嗯~~~”

夏箫本不理会林灵的反对,两指在她里玩到觉得够湿了才收回手指,亲了亲她的小脸道,“小乖,到岸边趴好。”

林灵小媳妇似的低著头乖乖用两手支著岸边的石阶上,白嫩的双腿也在水下娇怯的分了开来。夏箫走到她身後抬高她的小屁股,健腰一沈就把大进了她的小花。

林灵尖叫著双腿一软差点没滑到水里,还是夏箫在後面稳稳地扶住了她。他一进来就开始大力的撞她又弹又翘的小屁股,“小丫头,里面怎麽这样滑?喜欢在这里弄?”

林灵软软的答道,“这里的萤火虫好漂亮吗,好哥哥,轻些啊,水都撞进去了~”

夏箫在她身後低声的笑,一手来到她小腹上鼓起的那处重重按了下去,“是这里进水了吗?”

林灵嫣红著小脸尖尖细细的叫,“啊~~~~~~~~不要按了吗,好涨呀~”

夏箫坏笑著在她身後极快的抽动起来。随著他的进出被推进小的水越来越多,他偏还要用修长的手指在她小腹上一下下的按。林灵只觉子里被推挤进去的水沈的发涨,夏箫的大每撞一下她就觉得心尖都在颤,他有力的手指每在她的小腹上按一下,她子里就又疼又麻的好像忍耐尿意般的难受,林灵红著小脸难耐的蹭著湿滑的青黑石阶,控制不住的缩紧绞弄小里的嫩。她的小肚子被撑得鼓了起来,整个小被夏箫的大堵得严严实实的水本流不出来,林灵只觉子里面愈发酸麻敏感起来,被夏箫大力顶弄的感觉清晰的让她有些受不了,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舒服还是难受了。

夏箫喘著气拍著她的小屁股道,“夹那麽紧干什麽,小骚货,乖乖让我干你。”

林灵小猫似地哭叫著,“呜呜,好哥哥,肚子快撑破了吗。太涨了,好哥哥,求你,你疼疼灵儿吗,唔~~”

夏箫凑在林灵耳边道,“这样才更爽啊,你看你抖得多厉害,下面的小嘴吸的我舒服死了。”

“可是…太撑了,里面好多水,会坏的,会坏的呀,呜呜。”

夏箫啐了一口,“小丫头怎麽就这麽没出息。”他看林灵按在石阶上的两臂颤的厉害,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她,他抽出掐著林灵的纤腰让她翻转身子躺在石阶上,抓著她两只脚踝将她双腿曲著分开到身体两侧,让透明的水带著香香甜甜的气味顺著激烈张合的粉嫩小一点点流出来。

林灵躺在青黑色的石阶上半张著嘴像条刚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息,她娇美白嫩的房诱人的上下起伏著,莹白的身体上到处滴著晶莹的水珠,曲著两条粉嫩的腿露出因为刚刚被男人上过而无法合拢的美丽花,几只散发著淡淡绿光的萤火虫在她身边飞舞盘旋,她这样子美的就像个刚刚掉到人间就被男人仔细品尝过了的小仙女,既纯情又娇媚。

夏箫越看越是情动,他抓著林灵双腿再次狠狠冲进去重重的干她。林灵娇娇的呻吟著,搂著夏箫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叫,“嗯~夏箫哥哥,好……好深,啊~啊~~~~”

夏箫亲著她红彤彤的小脸道,“没用的小丫头,想在你生日时玩点新鲜的,你就怕成这样,还给我哭。”

林灵伸出小舌头讨好的去舔夏箫的薄唇,“好哥哥,你动起来那麽凶,还弄进去好多水,真把人家撑坏了,我怎麽给你生小宝宝呀。”

夏箫闻言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的大抵在她花心上疼爱的厮磨著,“小丫头,你倒越来越会说话了。今日暂且就放过你,给我把腿缠上来,缠紧点。”

林灵乖乖的把两条腿紧紧缠到夏箫劲瘦有力的腰线上,红著小脸脉脉含情的望著夏箫好哥哥、亲哥哥的叫个不停。

他们两人此时俱是深爱对方,亲热起来更是说不出的浓情蜜意心意相投。夏箫按著林灵在岸边做到尽兴才闷哼著抵著她了出来。事後他搂著浑身软绵绵的林灵进到温泉里温柔细致的给她清洗,咬著她粉红色的耳垂说,“宝贝,今天好不好?”

林灵脆生生的说好。

夏箫低低的笑,“怎麽好?”

林灵粉红著小脸娇媚可爱的搂著他的脖子道,“萤火虫好、温泉也好、戒指也好、夏箫哥哥好,二哥哥…也好。”

冷落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林灵和夏箫之前的感情也愈加深厚起来。林灵见夏箫每日早出晚归的十分辛苦,总希望自己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她知道自己没本事在外面帮他什麽,就和夏箫商量让她管理一些府里的内务。其实七皇子府的总管王叔是个极老成可靠的人,府里的事情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夏箫本不用太多心,不过他心想林灵早晚是要作皇妃的,实在也该有些持家的本领,让她跟著王叔学学这些东西也是好的。夏箫就说你若肯做我自然高兴,不过真的管起家来事情都琐碎的很,我怕你不耐烦。林灵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一辈子什麽正事都不做只知道玩吗,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自此林灵就跟著王叔分管些府里的事情,林灵生天真浪漫,这些年虽然渐通了些世事,但这些银钱人事上的管理她实不擅长,经常不是算错帐就是不知该怎麽处理事情。夏箫听了也就一笑置之,只说她愿意学就行,做成什麽样没大关系。林灵跟著王叔学了两个月,处事才渐渐有了些模样。

每晚夏箫回来两人一桌吃饭的时候,林灵就絮絮的和他说今天都学了什麽做了什麽,夏箫总是很有耐心的笑著听她说。林灵狐疑的问你怎麽听得这麽开心,难道这些事真的很有趣吗?夏箫道事情虽然没什麽意思,但我的灵儿说出来就别有一番意趣。林灵笑著低头夹了口菜,想了想又问夏箫里的事情忙得怎麽样了。夏箫说最近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把夏颖身边最难搞的一个老臣宁太尉踢走了,宁太尉一告老还乡就等於削了夏颖一只手臂,以後对付起他来就更容易了。林灵听了自然也高兴,她很希望夏箫和夏颖的争斗可以早点完结,然後她和夏箫就能没有忧虑的好好过日子了。



谁知夏箫刚说了这话没几天,一日他早上还和平时一样出门,下午就叫手下人给林灵传信说他有急事要去外地一趟。去哪里没说,去干什麽没说,去多久也没说,夏箫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林灵日日悬心等待,到了八月底夏箫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七皇子府。林灵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十分欢喜,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夏箫只说现在还有很多事要他处理,有什麽话晚上再说,然後就进了书房关上门和几个心腹手下商议事情去了。

林灵见夏箫回来一句想她的话都没有就进了书房,心里多少有些委屈,可再想到他刚才一脸疲倦的样子又觉得心疼。夏箫和手下说完话就进去了,林灵等他回来吃晚饭等到辰时他也没回来,林灵只得自己吃了。



夜很深了夏箫才推门进来,林灵躺在床上本没睡著,忙起身点上烛火,走过来问他吃过晚饭没有,事情是不是都忙完了。

夏箫说他吃过了,明天还得进。他洗了把脸就宽衣躺下,林灵吹熄蜡烛上床躺在夏箫身侧。夏箫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著她滑顺的长发,默然不语。

林灵问道,“夏箫,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你一走这麽多天,我担心死了。”

夏箫道,“除了夏颖给我找麻烦,还能有什麽事。不过还好是有惊无险,你不必担心。”

“夏颖给你找什麽麻烦了?”

“他在我主管的南运河上面找出个大纰漏,这事要是解决不好我手下就得折好几个人。”

“那是什麽大纰漏?”

夏箫的语气微微有些不耐,“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些事你本不懂。”

林灵看著黑暗中夏箫英挺的侧脸,咬了咬嘴唇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问问你都不行。你一走半个月,一点都不想我。”

夏箫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他搂著林灵道,“我怎麽不想你。真是太忙了,这些天我都没怎麽睡觉。里那些事你不知道,一招走错都可能全盘皆输。”

林灵抬头在夏箫脸颊上亲了一口,“夏箫,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帮你,你走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好想你。”

夏箫把她搂紧了些,“灵儿,你放心,什麽都有我在。”

林灵嗯了一声,她搂著夏箫的腰说,“那我们赶快睡觉吧,你这麽多天都没睡好,今天可得好好休息一晚。”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林灵起床的时候夏箫已经走了,到了夜里很晚他才回来。夏箫天天这样忙,林灵能做的只有等他回来张罗著给他准备好洗澡水,帮他按按肩膀松松筋骨。这些天夏箫脸上常常是一副深思的神情,回来话也不多,林灵不知他是不是事情处理的不顺利,惟有暗暗担心而已。

这晚夏箫总算比较早就回来了,林灵连忙吩咐厨房预备下几个他爱吃的菜式,又温了一壶酒亲自给他斟上,这才问他南运河的事情可是解决好了,夏箫点头说是。

林灵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总算好了,你这几天这样担心,我又不敢多问你,怕你烦。”

夏箫笑道,“怎麽,小丫头,嫌我冷落你了?”

林灵亦是低头一笑,“哪有,我知道你在忙正事,我才没有那麽不懂事。”

饭罢夏箫进到澡盆里闭著眼睛仰头休息了一会儿,林灵来到他身後伸出两只小手按著他的太阳轻轻的揉。

她揉了一会儿低头问他,“夏箫,你睡著了吗?”

“没有。”

“明天还要很早就出去吗?”

“不用。”

林灵张了张嘴巴,心里想的却是说不出口。夏箫都已经回来七八天了,他们两个却还没有亲热过,她知道他这些天很忙,可能没那个心思,不过她还是觉得……夏箫好像对她有些冷淡,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箫洗完澡两人熄灯上床睡下。林灵在黑暗中听著夏箫平稳的呼吸声,嘟起小嘴重重翻了个身,夏箫没有反应,林灵又气呼呼的翻了回来。

在林灵满腔怒火的翻第三个身的时候夏箫伸出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小笨蛋,你翻什麽呢?”

林灵的语气不由得十分委屈,“你都睡著了,管我翻什麽。”

夏箫道,“你这麽翻,我怎麽睡得著?”

“你不是很累吗?不管我怎麽样你肯定也睡得著。”

夏箫低声笑道,“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嫌我冷落了你,你还不承认,你心里明明就是这样想。”

林灵被猜中了心事,小脸不由得有些发烫,她又翻过身去背对著夏箫赌气道,“好了,我不翻了,你睡吧!”

夏箫叹了口气,“灵儿,你可真是个傻女孩。”他扶著林灵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低头温柔的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他的大掌来到她前解开一颗颗小小的盘扣,露出里面光滑细嫩的肌肤,他推高林灵的肚兜抓住她前两团白腻的凝脂含到了嘴里。

林灵双手抱著夏箫埋在她前的头颅,微微喘息著说,“夏箫,我这些天都好担心,我觉得我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夏箫的手来到林灵两腿之间,拨开她美丽的花唇索到小巧的蒂用两修长的手指按压挤弄,然後揪住她微微挺立的小花核用力的揉搓,他一边稍嫌暴的啃咬著林灵白嫩的一边说,“你这丫头就是太爱胡思乱想,我天天在你身边你还担心,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怎麽样?”

林灵敏感的身子被夏箫这样玩弄了一会儿就渐渐动了情,她双腿曲起的夹在夏箫腰侧,气息的不稳的说,“你会不在我身边吗?夏箫哥哥,嗯~”

“不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夏箫说著就抬起林灵双腿缠到自己腰间,挺动臀部将长的一下了进去。

林灵尖叫著夹紧夏箫的腰,睁大眼睛望著黑黝黝的床顶咬著嘴唇急促的喘息。

夏箫并没有马上就动,他温柔的摩挲著林灵线条柔美的腰臀曲线,大的龙停在林灵体内感受著甬道里紧致细腻的收缩,他说,“宝贝,你看著我。”

林灵看著夏箫,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深深地凝视著她,他的分身也在她体内缓缓地进出著。他极少这样慢的在她体内动作,这样饱胀而缓慢的厮磨却让她甬道里的每一寸肌肤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夏箫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灵儿,我爱你。”

夏箫说话的语气不知为何让林灵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说,“夏箫,我也爱你,很爱你。”

夏箫低头吻住她,身下的动作也渐渐大了起来,每次都重重的抵到她花心深处再整撤出来。他这样全力的进出了数百下,林灵就挨不住了,他每次用力的顶进都让她红肿的口火辣辣的发疼。

林灵娇声呻吟道,“好哥哥,你别那样大力的进呀,我受不住。”

夏箫不说话,他眼中一片猩红的继续大力挺动著,他只知道那滑腻紧致的嫩夹得他好爽,她甜美的花心也小嘴一样的吸得他好爽。

两人器相撞的声音在暗夜里听得分外鲜明,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颤颤的说,“好哥哥,啊!你轻些啊,唔~唔~~~~别再进了,顶进去了呀,疼,疼啊,唔~”

夏箫今夜实是有些蛮横,他本不听她的话还是狠顶著她脆弱的花心,一下又一下的越来越深,最後居然把大头挤到了她的子颈里。

林灵痛的哭出声来,小小的身子僵在夏箫身下动也不敢动。夏箫感受著她子口脆弱温柔的包含吸裹,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喃喃的说,“灵儿,以後这里真的会有我的小宝宝吗?”

林灵委屈的抽噎著,“夏箫,你怎麽这样,痛死了,呜呜,你出来,好痛。”

夏箫这才把大的从林灵滑腻的小里慢慢抽出来,他掐著林灵的腰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跪在床上,林灵被他弄得本就支撑不住手脚,夏箫却还霸道的抓住她的腰身不许她瘫下去,然後大直接从身後热热的捅了进来。他不紧不慢的抽动了一会儿,又可恶的对准她里的那处敏感点毫不留情的重重戳弄起来。

林灵哪里受得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没一会儿就被夏箫推上了高氵朝,林灵只觉整个身子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只能被夏箫强留在他制造出的目眩神迷的感官世界里不断沈沦。

当夏箫最後嘶吼著在她体内爆发出来的时候,林灵几乎有些神志模糊了,她软软的躺在床上什麽都顾不得的就要沈沈睡去。夏箫却还在她身後喘息著抚她的身体,没多久就又硬起来的再次烫人的顶了进来。

林灵懊恼的呻吟出声,有气无力的推著夏箫靠近的膛,夏箫紧紧把她白嫩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身下的怒龙开始有力的抽了起来。林灵挣扎了几下就再没了力气,只能由著他摆弄去了。



第二日,林灵迷迷糊糊的感到旁边的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她伸出手拉著夏箫的胳膊,睡意浓浓的道,“你不说今天不用很早出门吗”

夏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还早,都快中午了。”

林灵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真是不早了,你今天还要出去啊?”

“嗯。”

林灵抻著懒腰说,“我浑身酸死了。”话里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

夏箫拍了拍她的脸蛋道,“你再睡一会儿,然後好好泡个热水澡。”想了想又说,“对了,等会儿别忘了吃药。”

林灵不由得一怔,她和夏箫在一起一直都有吃避孕的丸药,不过这话从夏箫嘴里说出来,她听著怎麽有点不是滋味。

夏箫看了看林灵有些僵的脸色解释道,“我们好些天没亲热过了,我怕你一时忘了,随口提醒一句。”

林灵勉强笑道,“我怎麽会忘,等会儿起床就吃。你今天还要进吗?”

“不进,但还是要出去办点事。”

“嗯,晚上早点回来。”

“好。”夏箫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後就关门出去了。

夏箫走後林灵没有起来,她躺在床上轻轻咬著白嫩的指尖看著床顶发呆,夏箫叫她吃药其实也没什麽,本来两人就还没成婚,真有了宝宝确实不好。他昨晚虽然在床上有些过分,但她想他终究还是爱她的,可能他最近压力真的很大,而她就应该多多体谅他,乖乖的不给他添乱。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然後他们就可以成婚,以後也会有自己的宝宝,总归将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懂事

夏箫现在变得很忙,当然他以前也忙,但以前他只要在府里多半都会让林灵陪在他身旁,隔些日子也会抽空带她出去玩一趟,但现在他却总是关上书房的大门和手下商议事情,也没时间再带她出去玩。林灵觉得夏箫不似从前那般时时都把她放在心尖上,自然有些怅怅不乐,但也总还宽慰自己夏箫现在忙的都是命攸关的大事,他和夏颖的争斗可能已经到了最要紧的阶段,哪还有功夫成天哄着自己。

时间堪堪就到了九月底。一日林灵和夏箫商议着晚上一起吃火锅,夏箫答应说好,林灵就兴冲冲的吩咐下人准备去了。

到了晚饭的时间,夏箫回到房里只见一个热气腾腾的黄铜火锅周围摆了满满一桌的片、青菜、粉丝、豆腐等等。

夏箫道,“就咱们两个人,吃得完吗?”

林灵笑道,“吃火锅就是要热闹。以前我和江磊、程浩然他们一起吃火锅,一桌人有说有笑的才开心呢。”

夏箫没再接言,他夹了片薄薄的羊在锅里涮了涮,沾着酱料吃进嘴里。

林灵往锅里下了许多东西,煮好了就夹出来分给夏箫吃,没一会儿功夫两人的脸上就都起了一层薄汗。

林灵吃了块烫烫的豆腐,从嘴巴一直热到胃里,她舒服的叹道,“天凉了果然还是吃火锅最好!对了,夏箫,前两天我怎么看见有一笔账上写的是何医师的养老封金,我问王叔怎么回事,他说是你让何医师回家养老去了。”

夏箫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啊?何医师身体还很硬朗,医术又湛。你不是说他从小就替你看病吗,为什么要让他走?”

夏箫道,“何医师六七十岁的人了还在府里当差终究是辛苦,回家去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不是更好。”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对了,我还看到一笔账目是府里买进了一串三万两银子的东海珍珠项链,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要作什么?”

夏箫微微停顿了一下,“是准备送给乔乔的生日礼物。乔乔她喜欢珍珠,我就叫王叔去采买了一串好的。”

林灵本来夹了口青菜正要吃,听了这话筷子就举不起来了,她把菜放回碗里,默默抬头看向夏箫。

夏箫看了看她的脸色,“怎么?又不高兴了?”

林灵道,“她过生日你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吧?”三万两银子,都够普通人家过大半辈子了,她手上这只翡翠戒指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贵。

夏箫不以为然的说,“三万两而已,我又不是花不起。”

“你花得起就要送吗?普通的朋友哪会送这么贵的东西?”

夏箫放下筷子,脸上微露不悦之色,“乔乔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妹妹,过生日我送她一串项链让她高兴高兴,灵儿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我怎么小气了?!”

“我朋友过生日,我送样贵重些的礼物到底哪里不妥?”

林灵急道,“妥不妥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现在天天对我爱理不理的,却给别的女孩子买这么贵重的项链,夏箫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夏箫皱眉道,“我又怎么对你爱理不理了?”

林灵一时倒也说不上来,夏箫并没有真的不理她,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她没办法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林灵坐在桌边冷着脸不肯讲话,只有黄铜锅还在很热情的滚着翠绿的菜叶、雪白的豆腐还有红红的片。

夏箫抿了口酒,再次开口道,“灵儿,我看府里的事以后你还是别管了,你本学不来这些,只会给王叔添乱。”

林灵听夏箫说要送乔落珍珠项链本来还只是有些不高兴,这时又听他说不要她管府里的事才真是心凉了起来。她看着夏箫道,“夏箫,你是不是觉得我管着府里的账目知道的太多了?”

夏箫道,“你别这么不讲理好不好?给乔落送礼物我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也不怕你知道。你自己说府里的事你哪件管好了?前些天王叔把上半年添置的物品清单交给你,结果你就归置的一团乱,要找的时候一件也找不着。”

林灵道,“我以前又没有管过这样的事。府里这半年光收礼物就收了六七百件,那天突然要一扇什么雕花屏风,我一时就想不起来收到哪儿去了。”

夏箫叹了口气,“灵儿,我又没埋怨你什么,你年纪轻又没经验,做这些事本来就是勉强你。其实王叔一直把府里管的很好,你既不擅长也就不要做了。”

话说到这里林灵真没什么可讲的了,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往外走去。

夏箫在她身后道,“灵儿,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懂事些?”

林灵没答话,自顾自得走出了房门。九月底的夜晚风吹在身上已经很凉了,林灵没穿外衣走在园子里身上不由得一阵阵发冷,咪咪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绕在她脚边喵喵的叫。

林灵蹲下身子抱起咪咪,它的身子毛茸茸热乎乎的抱着很舒服,林灵喃喃的说,“咪咪,夏箫说我应该懂事些。”

咪咪瞪着海蓝色的眼珠歪着小脑袋看她,胖乎乎的身体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可是我以前也很不懂事,但他都不会这样对我。”林灵心里觉得很委屈,她不知道她和夏箫之间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世上的东西真的是得不到的最好,得到以后就不稀罕了。



林灵当晚就让小雅再给她收拾一个房间独住,小雅劝了她几句她也不说话。小雅只得去收拾房间,她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告诉林灵说夏箫知道她要另住就直接去书房睡了,让她还回寝房休息。

自此以后夏箫竟不再进房间,日常起居都搬到了书房里面。林灵也不再跟着王叔管理府中内务,整日只闷闷地待在房里。林灵原是被人娇宠惯了的,夏箫这样不理不睬的晾了她五六日,她就吃不好睡不香的形容憔悴起来。小雅劝她不要这样和夏箫闹别扭,说七皇子在外面天天那么忙,她还在家里跟他耍脾气,女人不可以这样不懂事。林灵怔怔的听着小雅的话,连小雅都说她不懂事,难道真是她不对吗?

林灵苦等了几日夏箫也没来找她,林灵心里又气又怨,可终究还是放不下他。他们两人在一起那么不容易,她永远都忘不了在九华山的漫天大雪里满身是血的夏箫望着她的表情。她不信夏箫对她会变,她想他应该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对她有些不耐烦,如果这样深的感情都可以说变就变,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一日林灵早上起床梳洗完毕吃罢早饭,打听得夏箫还没出门,就有意去和他和好。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书房的外院门口,却在门口转来转去的不好意思进去,就在她终于鼓起勇气要推开院门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高扬的声音响了起来,“林灵,你站住!”

林灵回过头,只见穿着一身碧霞连珠孔雀纹锦衣的颂琪公主正朝她走过来。

林灵皱眉看向颂琪。

颂琪走到林灵面前停下脚步,一脸骄傲的仰着头问她,“你过来找我七哥?”

林灵不说话。

颂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憔悴?看来我七哥是腻烦了你那套狐媚子的手段了吧?”

林灵撇过脸去不肯理她。

颂琪也不恼,她微笑着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高声道,“七哥,我来找你了!”

夏箫听见门口像是颂琪在说话,就从房里走了出来。他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林灵,对着颂琪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颂琪趾高气昂的看着林灵说,“今天不是落落生日吗,我想七哥陪我去挑样礼物,乔落喜欢什么一向是七哥你最知道。”

夏箫道,“好,我现在就陪你去。”

颂琪却不肯这样就走,她仍是瞅着林灵道,“七哥,不是我说你,家里的垃圾也该早点清理干净才是。”

夏箫微微皱眉道,“别乱说话。”他抓起颂琪的手朝门外走去,在迈过门口的时候看了林灵一眼,淡淡的说,“灵儿,你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林灵微微咬着嘴唇不说话。

夏箫就这样擦过她的衣角走了,林灵心中一时只觉空落落的发酸,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夏箫,你不许走!我现在就有话要跟你说。”

夏箫回过头来,“有什么话等晚上再说。”

林灵跺脚道,“不行,你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夏箫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灵儿,你怎么这样。”

颂琪在一旁抱臂冷笑道,“七哥,叫你招惹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也真是不嫌麻烦。”

林灵气得浑身发抖,她盯着夏箫的眼睛说,“夏箫,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咱们……咱们从今以后就别在一起了!”

颂琪哼道,“七哥,她还威胁你呢,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箫脸色沉暗的看着林灵,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灵儿,我之前说过希望你可以懂事些,可你却还是这个样子。”他说完这话就拉着颂琪转身走了。

林灵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口也憋闷的好像要炸开一般,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大声哭了起来。

颂琪一边被夏箫拽着往前走一边还不住的回头看,“七哥,你那个狐狸哭了哦。哎呀!你别这么大劲拽我,疼死了!”

夏箫始终没有回头,他拉着颂琪走出七皇子府,两人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一醉解千愁

林灵哭着出了七皇子府,漫无目的在僻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走着,最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青裳湖畔。青裳湖离林灵家不远,小时候她常常和李逸扬来这里玩耍。林灵在湖边柔软的草地上坐下,碧绿幽深的青裳湖美的就像她手上的翡翠戒指,可送她戒指的男人今天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林灵越想越是伤心,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来。

一艘小巧致的画舫轻轻从水面滑了过来,正在画舫中一人独酌消愁的李逸扬隐隐听见船外好像有女孩子的哭声,听声音……很像是林灵。李逸扬不可置信的走出船舱,竟真的见到林灵一个人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哭得好不可怜。

李逸扬轻轻的喊了声“灵儿”,林灵抬头看见他,抹着眼泪站起身来,“扬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林灵坐在船头把双腿垂在船舷外面,用脚跟一下下拍打着船身,她旁边零零落落的放了几瓶烧酒。林灵拿着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热辣辣的酒顺着食管流下去,她身上才渐渐觉得没那么冷了。

李逸扬拿了条湿毛巾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扶过她哭得有些肮脏的小脸轻轻的擦。她漂亮的眼睛肿的像两只小核桃,小脸在寒风里冻得发白。李逸扬擦着擦着手就停了下来,他心疼的着她红肿的眼睛,她究竟是一个人哭了多久?

林灵勉强笑着躲开李逸扬的手,“偏是哭得这样丑又让你看见,丢人死了。”

李逸扬放下毛巾,“灵儿,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听着李逸扬的话林灵的眼眶不知为何又热了起来,她勉强扯动脸上的肌想要再笑一下,可扯出来的只有一脸的尴尬与难堪,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又顺着她的眼角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林灵也不知该怎么说,她吸了吸鼻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李逸扬抬起林灵的小脸,用指腹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夏箫欺负你了?”

林灵摇头,“没有。”

“他不欺负你你怎么会哭?你之前告诉我夏箫对你很好,你还说你爱他,为什么要骗我?”

林灵抽噎道,“可是,我……我是真的爱他啊。”

李逸扬看着林灵没一会儿就又把小脸哭花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灵儿,我一直担心他会对你不好,虽然你说他对你很好,我也还是担心。夏箫是那种天生追求掠夺快感的男人,他当年既然能不顾你的感受做出那些事来,我就总怕他对你不会是真正的疼爱珍惜。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好不好?”

林灵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程浩然以前就跟我说过夏箫的皇子身份是好处也是坏处,他说可能有一天我会觉得辛苦,会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可我跟他说我愿意和夏箫在一起,就算有一天会辛苦我也觉得值得。原来作人真的不可以把话说得太满,我一直以为夏箫很爱我,现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扬哥哥,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可夏箫不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本不了解。就算我和他曾经同生共死过,就算我和他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我也还是没办法了解。扬哥哥,我真的觉得好害怕,他说我不懂事,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懂事,他对我这样挑剔冷淡,我觉得那本就是因为……因为他不爱我了。他以前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却这样,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快呢?”

林灵始终也没说明她和夏箫之间究竟怎么了,也没提上午夏箫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拉着颂琪就走的事,她总觉得和李逸扬说这些事情让她有些羞愧,她不愿意自己这样可怜兮兮的展现在他面前。不过虽然林灵说的不确切,李逸扬还是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总归就是夏箫现在对她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李逸扬望着波光粼洵的青裳湖面,沉默半晌后开口道,“灵儿,既然夏箫对你不好,我带你走好不好?”

林灵已有些醉了,她晃着手里的酒瓶说,“带我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林灵喃喃的说,“那怎么行,你还有崔语欢呢。”

李逸扬抿着嘴角道,“你别管那些,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和你在一起。”

林灵看着李逸扬,美丽的眼睛里透着朦胧困惑的光,她说,“可是我不想走啊,扬哥哥,我要和夏箫在一起。”

李逸扬心中不由得一阵酸痛,当年他曾在这条画舫上向林灵求婚,而如今她的心却已完全给了另一个男人,他垂下眼睛道,“灵儿,你已经醉了,别喝了。”

林灵泪眼盈盈的瞅着他,“扬哥哥,你让我喝吧,一醉解千愁,我心里难受的很。”

李逸扬看着她,默默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下轻抚她的脊背。无论何时何地,他就是没办法看着她这样伤心。

两人在渐渐变暗的天色里相拥而坐,林灵轻轻抽着鼻子喝着壶里的酒,喃喃的说夏箫哥哥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心疼我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终于手里的酒壶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李逸扬低头看着她泪痕半湿的小脸喊了声灵儿,林灵没有答话,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李逸扬望着幽深明澈的青裳湖心中茫茫然的不知作何感受。夏箫那个混蛋怎么可以得到了她的心又这样欺负她,可他又能做什么?他的灵儿……已经不肯和他走了。

李逸扬擦掉林灵脸上被风吹得手感有些发涩的泪痕,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香在他鼻尖萦绕不去,李逸扬凝望着林灵楚楚可怜的小脸,低头亲了下去。她唇瓣的触感还是那样的柔软细腻,如果夏箫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是不是就表示……他和林灵这辈子还会有希望?



夜已经很深了,李逸扬把林灵抱到船舱里的小榻上为她盖上薄被。林灵皱着眉头沉睡的样子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看着就让人疼惜,李逸扬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水面上突然传来“泼剌”一声轻响,船身微晃一个挺拔的身影就落在了船头。

跟着林灵的影卫告诉夏箫林灵从下午就一直和李逸扬在青裳湖上喝酒,夏箫原是决定不管的,可终究……还是来了。夏箫走到湖岸边,运起轻功脚下点水几步就上了船头,他低头走进船舱一语不发的把林灵从小榻上抱起来。林灵不适的动了动身子,仍是没有醒过来。

李逸扬站起身沉声道,“夏箫,你算是什么男人!当初是你把她强留在身边,现在又是你让她这样委屈!”

夏箫冷冷答道,“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心。”

李逸扬深吸了一口气,“夏箫,我认真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厌了林灵?如果真是这样,你趁早把话跟她说清楚。林灵是个一筋的女孩子,你不该这样欺负她。”

夏箫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李逸扬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箫继续道,“李逸扬,我劝你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事,再来管别人吧。”



林灵睡得并不安稳,她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口中十分干渴,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天色已淡淡的亮了起来,她此刻正躺在七皇子府寝房的大床上,夏箫的手紧紧揽在她的腰侧,脸对脸的看着她,他眼中的神色浓烈而复杂,一时让人辨识不清其中的情绪。

夏箫没想到林灵会突然醒过来,他下意识的转开眼睛,咳了一声道,“你醒了?”

林灵怔怔的望着他,嗓音因为醉酒而微微暗沉嘶哑,她说,“夏箫,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对不起我爱你

林灵怔怔望著夏箫,嗓音因为醉酒而微微暗沈嘶哑,她说,“夏箫,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夏箫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林灵落在脸颊上的一缕黑发撩到了耳後。

林灵哭了起来,“夏箫,你居然不回答,你已经不爱我了。”她两只白嫩的小手捂在脸上,瘦弱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

夏箫低声道,“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林灵啜泣著说,“我真没想到今天上午你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掉,夏箫,你已经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那样做本就是在撵我走。我以为你是我最亲最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可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以前为什麽要对我那麽好,我进的时候你为什麽要来招惹我,为什麽要带我去骑马去滑雪,为什麽要陪我逛夜市放烟花,你为什麽要替我过那麽好的生日,为什麽宁可被人打死都要救我,你以前那麽宠我,我再乱发脾气不讲理你都让著我,现在你却变了。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不懂事也什麽都帮不了你,可这样的我你以前就会喜欢,现在却开始讨厌了。”林灵越说越是难过,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个不休。

夏箫却只沈默的看著她,竟然连一句话安慰的话也没有。

林灵越发心灰意冷起来,她起身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夏箫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林灵把脸撇过一旁不肯看他,“你既然已经不在乎我了,我还留在这府里作什麽?”

夏箫皱眉道,“外面天还没大亮呢,你现在走了又能去哪儿?”

林灵扭过头来看著他,“夏箫,难道你不要我我就没地方可去吗?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有我自己的爹娘。就算我什麽都没有了,也不至於被人说成是你七皇子府里的垃圾还赖著不走!”

夏箫微微低下了头,“灵儿,别这麽说话。”

“你这麽对我,还想我怎麽说话?让我走!”

林灵只是要走,夏箫拦住她不许她走。两人在床边无声的挣扎了一会儿,林灵用手胡乱打著夏箫的膛和脸颊,她情绪激动的道,“夏箫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欺辱於我,再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刻都不如让我去死!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夏箫沈著脸不说话,一手紧紧揽著她的腰,一手攥著她两只手腕不许她动,林灵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夏箫的手背上,咬到血都流了出来。

夏箫没动由著她咬他,林灵咬了满嘴的血腥气自己倒心软了起来,她抽泣著望向夏箫,“你怎麽能这麽欺负我?你到底让我怎麽办?”

她含著泪水的双眼小鹿一样楚楚可怜,望著他的眼神那样的凄清哀婉。夏箫只觉心痛如绞,一时什麽也忘了,如同中了蛊惑一般的低头含住她两片唇瓣。林灵不愿意的推打著他,夏箫却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深深地吻,林灵的委屈愤恨全都说不出来,悉数被他吃进了嘴里。

两人亲著亲著就倒在了床上,夏箫疯狂的啃咬著林灵粉嫩的樱唇尖尖的下巴白嫩修长的脖颈还有巧优美的锁骨,他大掌用力一撕林灵中衣上的几粒盘扣就应声碎裂开来。

林灵抓著夏箫的肩膀使劲推他,“夏箫你别碰我,你这样又算什麽?”

宿醉过後的林灵身上本来就一点力气也没有,又怎麽推得开夏箫,很快两人就浑身赤裸的纠缠在了床上。林灵仍是不肯就范,她挣扎著起身抓著床柱想要下床,夏箫在她身後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身,抓著她柔嫩的双开始揉捏,低下头啃咬著她圆润的肩头说,“宝贝,你别动,乖一点。”

他热度烫人的大就抵在她身後,揽著她纤腰的胳膊也渐渐向下滑去,他的手指来到她两腿之间拨开紧闭的花唇,一指伸入口就抽了起来。

林灵花里的嫩软腻的包裹住他修长的手指,紧致的甬道不由自主的随著他抽的动作一下下的蠕动收缩,林灵指节泛白的用力抓住床柱,声音微颤的哭叫道,“夏箫,我不要……不要。”

夏箫的大手揪住她软软的小头时而拉抻时而揉捻,修长的中指在她的花里邪恶的越伸越往里去,最後索到那处手感微微异样的敏感嫩,故意用指尖刺激著那一点重重的揉按搓弄起来。

林灵本就是夏箫一手调教出来的,怎麽让她情动怎麽让她失控夏箫都再了解不过。没一会儿功夫林灵就心思迷乱浑身发软的靠在夏箫怀里,闭上眼睛脸色红润的急促喘息,夏箫低头吻住她,身下又加了一指捅弄得叽咕有声。香甜的蜜顺著夏箫的手指无声的滑落下来,弄湿了他的手掌,那味道甜甜腻腻的飘散在整张床上,林灵难以自持的磨蹭著白嫩的双腿,细声细气的呻吟起来。

夏箫心知是可以了,就抱著林灵让她躺在床上,将她一双肌骨莹润的玉腿架到肩上,扶著身下的龙对准水光点点花瓣微张的口用力刺了进去。

被猛地进入的林灵嘤咛一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抖得夏箫心里发痒,她委屈的撇了撇小嘴,晶莹的泪水顺著眼角滑落下来。

夏箫硕大的阳具开始在林灵紧致细嫩的花里抽起来,他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喃喃的说,“宝贝,别哭了,看见你哭我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他越是替她抹眼泪,她就哭得越凶,抽抽噎噎的用小拳头打著他的口道,“夏箫,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你把我当什麽了,我恨死你了。”

夏箫抵著她柔软的花心重重弄著,望著她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宝贝,我爱你。”

林灵哭道,“你骗我,你本就不爱我。”

“灵儿,我没有骗你,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夏箫此生只深爱你一个人,至死方休。”

林灵的眼泪流到耳朵里发出朦朦胧胧的声响,她呜呜咽咽的说夏箫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她一直哭,哭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心里满满的只有委屈。

夏箫叹息著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身下大的阳具仍缠绵厮磨的不停抽动著,他低下头一点点吻她脸上的泪痕,把她如珠似宝的搂在怀里甜言蜜语低声的哄。

林灵委屈的抱紧夏箫的脖颈,小热情的紧匝著他的大,汹涌的蜜让两人的交合处湿泞的一塌糊涂,她的花心也动情的盛开著迎接他每一下深深的撞击。随著夏箫愈发凶猛的动作,林灵吟哦的声音也更加娇媚起来,她无助的瘫软在夏箫怀里,心情激荡的抽抽噎噎哭个不停。她没有办法,她就是好爱他,就算他让她伤心,就算他不理她走掉,可她的身体还是这麽容易就臣服於他,她的心也同样软弱的本不想离开他。

夏箫把林灵推靠在墙上,将她整个人对折成两半的狠狠弄了起来,他进出的毫不留情,凶得好像要把她刺穿一般。林灵闭著眼睛承受他疯狂的撞击,在那紧逼而来的兴奋累积到最高点的时候体会到了近乎死亡的快感。她哭泣著在夏箫结实的脊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心里在一瞬间觉得她宁可就这样和夏箫一起死掉。

对夏箫来说那丝滑小里不断绞紧的快感就像在要他的命,他怒吼著野兽一般的重重撞她,把那柔嫩的小捣得一片红肿泥泞,一波波强烈的快感蜂涌而至,林灵尖叫得嗓子都哑了起来。在最後炙热喷发的一刻,他在她耳边喘息著说,“灵儿,我爱你,此生不渝。”



林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了下午,她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林灵恍惚记得最後的印象是她身体深处被那烫人的体灌得满满的,大股大股的白浊顺著她的小一点点黏腻的向下流去,而她已经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灵身上酸疼的厉害,她躺了一会儿然後起身穿好衣服洗了把脸,丫鬟很快端上了饭菜。林灵虽然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却还是没什麽胃口,她勉强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碗筷。林灵不欲在这间两人刚刚欢爱过的房里久待,吃过饭就到了园子里随意逛了逛。

她不知道昨晚的那些算是什麽,她也没有勇气去问夏箫。如果夏箫真告诉她他不喜欢她了,她该怎麽办。潇洒的扭头走掉?她人走出去容易,她那颗软弱无用的心又该怎麽办。其实她心底始终不相信夏箫不爱她了,不相信夏箫会真的不要她,他抱她的时候抱得那麽紧,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时候是那样的炙热强烈,他怎麽就能真的舍得她?

林灵在园子里走了很久,最後还爬到了一棵枝叶繁密的大树上休息。她从小就爱爬树,总觉得坐在高的地方才能看得比较远,看得比较远的时候想事情才会比较清楚。可现在她坐在高高的冬青树上,看著房宇巍峨楼阁美的七皇子府,眼神就只会不断往书房那个方向飘过去,不知道夏箫现在是不是在那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她……



九月份的天气虽已进了深秋,七皇子府园子里的月季、木槿、金盏菊这些秋季的花卉都还开得正好,府里的两个丫鬟提著篮子一路走过来剪些花枝用来妆点房间。两人发现树下的一丛凤尾兰开得很好,就走过来各自剪了两三枝。

其中一个小婢见此处空旷无人就低声和另一个小婢道,“我告诉你个天大的消息!”

另外那个小婢自是爱听,忙问道,“好姐姐,是什麽事?”

“今天上午皇上派人到乔尚书家宣旨赐婚,把乔家的女儿钦点给咱们七皇子为妻了。”

另一名小婢惊道,“真的假的?!”

之前说话的小婢忙四处看了看,“你小点声,叫人听见了。当然是真的,听说年前就要完婚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事,不过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有什麽怕人听见?早晚所有人都会知道啊。”

“哎呀,你忘了咱们府里还有一位吗。这事咱们主子肯定早就知道,年前要完婚到现在还没让府里准备,咱们是什麽身份就先忙忙的乱嚷?叫那个林姑娘听见了,倒成了咱俩的祸事。”

小婢点头道,“还是姐姐说的是,唉,我原以为林姑娘早晚是咱们府里的正牌夫人,七皇子对她那麽好,要什麽给什麽的。”

那个消息灵通的小婢哼道,“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你以为那就叫好?昨天是乔小姐的生辰,听说咱们主子送了她一串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颗颗珠子都滚圆透白,黑夜里都能发出粉白粉白的光泽。”

小婢一脸神往地说,“那得多漂亮啊!乔小姐以前来过咱们府里几次,看著安安静静挺斯文一个姑娘,将来作了咱们当家主母想来对下人也不会太差。”

“那谁知道?不过人家毕竟是大家闺秀,为人处事怎麽也比咱们府里这位强。”

两个丫鬟剪完花一边议论著一边渐渐走远了。

分飞

林灵躲在树上听到两个丫鬟私下议论的话,顿时只觉头上一个惊雷劈了下来。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树上爬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夏箫正坐在书桌前,他手里拿着一纸奏折,眼睛却盯着别的地方,脸色沉郁。

林灵走到他面前,“夏箫,你是不是要娶乔落?”

夏箫没说话,但脸色变了。

林灵看着他,“皇上为你们赐婚了是吗?”

夏箫看着她,回答的冷静而又清楚,“是,我要娶乔落。”

林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眼泪又没出息的流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娶乔落?”

“夏颖视我为骨中钉中刺,太子虽然也把夏颖当敌人但对我也一样不怀好意。之前我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们去丹阳的行程就是太子透漏给夏颖的。我以前在里就曾和你说过,这世上的路总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后可能就没有其他选择了。灵儿,现在我已经没得选了,如果我不能和乔家联姻,我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林灵声音颤抖的说,“那我呢,我怎么办?”

夏箫缓缓开口道,“灵儿,是我负了你,我没有别的办法。”

林灵难以理解的摇着头说,“夏箫,你当初明明是为了我才与夏颖为敌的,你在九华山上也是为了我差点连命都丢掉,你现在却跟我说你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让我…怎么相信?”

夏箫微微垂下头,背光的表情晦暗难辨,他说,“事到如今我不娶乔落就只有一死,我死了以后夏颖也未必会放过你,难道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我只有和乔家联姻才能打败夏颖,永绝后患。灵儿,我真的是一番苦心,我不求你谅解我,我也知道以你的个多半不肯这样委曲求全的留在我身边。但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只要你还愿意跟着我,我会在皇城给你建一座别院,除了名分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林灵呆呆的望着夏箫,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个男人。室内静默到让人难堪,林灵苦笑着开口道,“看来你早把这一切想好了,分析的这样冷静又有条理。现在才来告诉我,你真是哄得我好苦。将来你娶了乔落,皇位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夏箫没有说话。

林灵继续说,“当初我发誓此生绝不离开你,但现在是你不要我,不算是我违反誓言。”

夏箫在书桌下的拳头紧握到发白,他看着她说,“你想好了?”

林灵也深深看着夏箫,她从未这样深爱过一个男人,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男人冷酷起来是什么样子,她说,“你这么了解我,我的选择自然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还问什么。我为什么会遇见你,夏箫,我恨透你了。”

林灵说完这话就转身向屋外走去,夏箫在她身后道,“你的东西我会叫人送到你家里去。”

林灵停下脚步,“这府里没我的东西。”

夏箫沉默了一下又说,“灵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林灵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从今以后我怎样都和你无关。”



林灵浑浑噩噩的离开七皇子府走到林家的大门口,林府的鎏金匾额和黑漆大门都还是当年的样子。看门的老仆人见是林灵忙打开了府门,林灵什么也没说,径直穿过院堂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再没有出来。

林灵的房间什么都没变,连她的猫头风筝都还挂在屋角眯着眼睛看她,只是屋里多少积了些灰尘。林灵打开首饰盒子,里面还是她十几岁时爱戴的那些细纱绢花之类的小玩意,现在看来只觉得幼稚。首饰盒的最里面有一块手绢包着的东西,林灵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她把手绢从盒子里拿出来,摊在手掌上显露出里面的两片碎玉。原来是当年李逸扬送给她的玉佩,在七皇子府里碎掉了,她收在盒子里放了四五年,久到连自己都忘记了,可再拿出来两片碎玉却依然还在夕阳下闪烁着莹润透绿的光泽。

林灵看着手帕上的玉佩,手就渐渐哆嗦了起来,然后她整个身子也开始发抖,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的人生为什么如此失败透顶,夏箫这个男人真该千刀万剐。



当晚小雅回到林府,带着好几箱珠宝书籍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林灵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在院子里点了堆火把那些她平日爱看的小说爱穿的衣服通通烧了个光,然后来到水井边打开首饰盒子稀里哗啦的倒在了井里。

小雅不敢阻止,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这里面有好多名贵的首饰……”

林灵还是倒了个底朝天,她把盒子扔在地上,然后摘下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碧绿的椭圆形翡翠在火光映下发出湖底般的深绿,当初夏箫在满屋的萤光下抱着她说你带了我的戒指从此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历历想来,真真令人可恨。林灵的指头轻轻一松,那枚翡翠戒指就快迅速坠落到了深井之中。

林灵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李逸扬来的时候,林灵正蹲在园子里逗咪咪玩,小雅昨晚把咪咪从七皇子府带了回来。

李逸扬走到林灵身边,林灵感觉有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是他只得笑了笑。李逸扬蹲下来揉了揉林灵的头发,然后直接把她揽在了怀里。

林灵最开始是不想哭的,她昨天哭了那么久,眼睛都哭疼了。可李逸扬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他拍在她背上的手掌是那么温柔,林灵受了那么多委屈,此时就好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般没办法不想哭,她搂着李逸扬的腰,眼泪无声的流在他的口,湿濡了他一大片衣襟。

林灵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嗫嗫开口道,“老大,我腿麻了,动不了。”

李逸扬抱起她走回屋里,让林灵靠在他怀里坐在床上。昨夜林灵躺在床上一晚未曾安眠,脑袋里不停地闪现她和夏箫过去种种的片段,让她一整夜不断地的莫名惊醒疲乏不堪。现在她这样靠在李逸扬温暖的怀抱里,听他用和过去一样温柔宠溺的口吻哄着她和她说话。李逸扬告诉她他家院子里的石榴树今年结的石榴比往年都大,明天他把最大的那个给她带过来;还说他前两天碰见了过去被他们装鬼戏弄过的杨吉,如今杨吉也成家立世了,倒不是以前那个凶蛮的样子了;还告诉她小米的儿子小名叫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林灵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这才渐觉困倦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逸扬扶着她在床上躺好,轻手轻脚的替她盖上被子,着她忧愁疲惫的小脸说不出的心疼。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林灵有时想起她在七皇子府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她不能想夏箫,一想心里就难受的要死。李逸扬每天都来陪她,江磊和顾小米也常常来看她,有时还带着他们的小宝宝一起来。林灵以前并不特别喜欢小孩子,因为她自己就还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可现在她看着小虎努力的支着小手小脚在毯子上爬来爬去的样子,就不由得从心底泛出一股强烈的爱意。她真羡慕江磊和顾小米,他们是那样的幸福。

李逸扬常常约着江磊和顾小米陪林灵出去游玩散心,林灵倒也喜欢这样,因为空闲下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林灵问李逸扬天天这样陪着她会不会影响他管理家里的生意,李逸扬只说没关系。李逸扬对她还像过去那么好,或者说比过去更好,因为过去他并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李逸扬从不和她提夏箫,也不提任何感情的事,他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回到了十几岁时那样。林灵也什么都不问他,就算是她自私吧,虽然失去一段感情并没有让她难过到活不下去,可如今她的心已经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李逸扬。

一日李逸扬带着林灵来到了翠微马场。去年夏箫也曾带她来过这里,当日晴空万里绿草如浪,夏箫鲜衣怒马俊朗不凡,他在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下光辉熠熠的向她伸出手说,“灵儿,上来。”

林灵在大风猎猎的草场上面无表情的默默向前走去,单薄寂寥的身影让李逸扬看得有些鼻子发酸。他的灵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再也不可能是了。

为难

一日,李逸扬的母亲李夫人来到了林府。

林灵正坐在桌前看一本小说,她看到李夫人忙起身喊了声阿姨。李夫人朝她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林灵给李夫人倒了杯茶才坐下来。

李夫人细细打量着她说,“灵儿,你长成大姑娘了。”

林灵笑了笑。自从当年她害得李逸扬在七皇子府受伤以后,她就再没去过李府,她没脸面见李家夫妇,至于今天李夫人为什么来见她,其实很容易猜到。

林灵毕竟是李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曾经以为林灵会是她家的儿媳妇,所以李夫人对她的态度还是像以前那样和蔼亲切,她字斟句酌的对她说,“逸扬那孩子心思太重,很多事情也不和我说,我知道我这老太婆管不得你们年轻人的事。可是,灵儿,阿姨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夫妻的缘分都是天定的,逸扬毕竟已经娶亲了。”

林灵脸色涨红了起来,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阿姨,我没有,我没有……想和扬哥哥怎么样,他也只是来看看我,我们真的没什么。”

李夫人叹气道,“灵儿,阿姨不是怪你。语欢经常偷偷的哭,把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娶回家又这样,唉,我这儿子真是作孽。”

林灵放在膝头的两手不自觉的互相扭着,半晌她才开口道,“阿姨你放心,我会走的,我本来就打算要离开皇城去找我爹娘的。”



初冬季节难得还有这样的好天气,林灵坐在城郊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缓缓的移动漂浮,她躺倒在黄绿色的草地上,让暖暖的阳光一点点均匀的撒在她身上。

李逸扬从不远处走过来,两手支在脑后的躺在她身旁,侧过头看着她说,“都十月底了,怎么还往草地上躺?”

林灵闭着眼睛道,“那你为什么也躺下来?”

“因为我们已经太久没这样一起躺在草地上过了。”

林灵脑袋放空的睁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她握住李逸扬放在她身侧的手,“老大,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每天都陪着我。这一个月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过,真的,幸好有你。”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都陪着你。”

林灵从草地上坐起来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她说,“那怎么行呢,让你一直陪着我也太自私了。老大,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我爹娘,我想他们了。”

李逸扬也坐了起来,他知道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所有的事情最后总要有个结果,他说,“你要去哪里找伯父伯母?”

“我爹娘走的时候在家里给我留了暗号告诉我他们的去处。我觉得皇城这个地方于我本就是风水不宜,我才总这么倒霉,以后大概我都不会回来了。”

李逸扬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我陪你一起离开皇城。”

林灵扭头看着他,“你怎么能陪我去,你有妻子有父母。扬哥哥,你从小就对我好,好了那么多年,我到老也不会忘记,这样就够了。”

李逸扬认真的看着林灵,“我说会陪你就是会陪你,以前的那些事我无能为力,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灵轻轻叹了口气,“扬哥哥,我的心已经空了,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我不会逼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人的一辈子那么长,你今年才二十一岁,相信我,以后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灵儿,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离开,那样我的心会变空的。”

林灵看着李逸扬说,“如果你真的和我一起离开皇城,对崔语欢就是负心薄幸,连你爹娘都不会原谅你的。而且……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不相信你忘得了,我也忘不了,我们怎么还可能在一起?人家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想我们也许是前生修得不够,也可能是我们认识的太早,把缘分都用光了……”林灵的手指不自觉的上他消瘦的脸庞,“你看你现在这么瘦,还总是皱着一张脸,眉间都有皱纹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了晚上又总听见你咳嗽,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扬哥哥,人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你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李逸扬轻轻抓住林灵抚在他脸颊上的小手,没再说话。



当晚,李逸扬回到李府走近卧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把凄清哀婉的琴声,是崔语欢在弹琴。

这一个月来崔语欢什么都没向他问,但她的委屈全在这琴声里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李逸扬心中十分痛苦,不由得萌生出些许退缩的念头,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犹豫了太久,再犹豫下去这辈子他就只能这样了。

李逸扬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崔语欢的琴声停了下来,她从琴榻边站起来说,“逸扬,你回来了。”

“语欢,我有话要和你说。”

崔语欢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她忍耐到这种地步,这一天却还是来了吗?

李逸扬和崔语欢面对面的坐在一张圆桌的两侧。李逸扬看着崔语欢依然娇美动人的脸庞,缓缓开口道,“语欢,当年我们分开以后我就和灵儿在一起了。我很爱她,打算娶她为妻,可偏偏天不遂愿,她后来遇见了夏箫。当年她跳崖诈死我并不知情,你逃婚来到我家,我生病的时候你一直照顾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娶你为妻。可现在想一想或许我当时的决定是错的,我对你不够好,你嫁给我得到的只有痛苦。如今夏箫要另娶他人了,我想要和林灵在一起。”

崔语欢木然的坐在桌边看着李逸扬,她没说话也没有哭,她想她的眼泪可能早就流干了,她勉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却只换来这样的结局。

李逸扬继续说道,“我打算和灵儿离开皇城,外省的生意我会继续打理,皇城的生意你做得来就做,做不来就直接关掉。我不知道爹娘将来老了会不会跟我到外省居住,现在他们肯定还是要留在家里,你只安心在家里住着,每年我会寄家用过来,也会给你一纸休书。如果将来哪天你能找到真心爱你的男人……我希望会有那么一天,那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语欢,你这么好,是我太对不起你。”

崔语欢无法忍受的说,“真心爱我的男人?我为你抛弃了一切,我和你作了四年的夫妻!你却跟我说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要我到哪里去找真心爱我的男人?!李逸扬,你还有良心吗?”

“语欢,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崔语欢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你和你爹娘说过了吗?他们也让你走?你可以抛弃我,可你连自己的亲生爹娘也不要了吗?!”

李逸扬道,“我还没和爹娘说,我想先告诉你。我是对不起爹娘也更对不起你,你应该恨我。”

崔语欢眼中闪着绝望的泪光,“李逸扬,你是一定要走了?在你心里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全加起来也没有那个和别的男人厮混了好了几年的林灵重要是不是?!”

李逸扬不愿意听别人这样说林灵,可对着崔语欢他哪有资格多说什么,他低下头说,“是,我一定要走。”

崔语欢失控的尖声叫道,“你何必走?!这是李府!这是你家!当初是我自己瞎了眼跑来找你,现在你就把应该把我撵出去,再把你的林灵接到李府来,这样你也不用走了,这样才是皆大欢喜!我这种灯油迷了眼、鬼迷了心窍的蠢女人就活该被所有人耻笑着死去!”

李逸扬心里是万分的愧疚与痛苦,他说,“语欢,你别这样。你恨我就打我一顿吧,我这辈子真的只能对不起你。”

崔语欢一边摇着头一边不停地向后退,退到肩膀碰上了门框上她才捂着嘴快步跑了出去。

宝宝

李逸扬把他和崔语欢说的话又和李老爷李夫人说了一遍,李老爷还没听完就劈头盖脸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走过来又要踢他。

李夫人忙忙的拦住,李老爷捂住口指着李逸扬骂他是不孝子,李逸扬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垂着头不说话。

李老爷见他这个样子更是生气,又想上来打他。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门外有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不好了!少夫人投井了!”

李逸扬一怔,立刻转身向外跑去,李老爷李夫人也惊慌失措的跟着李逸扬往外跑。

还好有个丫鬟刚走进后园就看见崔语欢正往水井里跳,所以马上叫人下到井里把崔语欢救了上来。李逸扬赶过来的时候崔语欢正浑身滴水的坐在地上,狼狈的低头咳嗽着。李逸扬冲过来抓着她的肩膀说,“语欢,你怎么样?”

崔语欢捂着脸抽泣道,“你还管我做什么,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

李老爷李夫人见崔语欢已经被救了上来一颗心才算落了地,不过还是叫大夫过来替崔语欢看了看诊。崔语欢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大夫把脉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大夫说幸而落水救上来的早,不然可就不好说了,他等会儿去开副安胎的方子,以后身子得十分保重才行,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李老爷跟着大夫到厅里去写方子,李夫人也跟出去细细的问大夫日常要如何注意,室内只剩李逸扬和崔语欢两个人。崔语欢呆呆的着自己的小腹,没有说话。李逸扬看着崔语欢在小腹上的细长手指,也没有说话。



林灵知道这一切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她带了几样水果糕点来到李府看望崔语欢,她说,“过几天我就要离开皇城,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崔语欢冷冷看着她,“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

林灵淡淡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放心。”

“你就是在向我示威,我的相公还要你让给我我才能放心。”

“随你怎么说吧。”

“林灵,我多希望世上本没有你这个存在,就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得这么失败。”

“崔语欢,如果世上本没有你这个人存在,我的人生也不会这么混乱。” 林灵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她知道崔语欢讨厌她,不过无所谓,她也讨厌她。



李逸扬正一人坐在李府后院的凉亭里,视线习惯的望着林府后院的方向,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林灵从崔语欢的房里出来经过后院就看到了他,她走过来喊了声老大。

李逸扬看着她笑了笑。

林灵走进凉亭坐了下来。

李逸扬说,“你刚才去见语欢了?”

“嗯。”

李逸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着头说,“灵儿,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语欢和我是夫妻,我不能…”

林灵打断他的话,“老大,别说了,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替你高兴。”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我在想办法。”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你不要着急。”

李逸扬看着林灵再没说话,他知道他们两个再不能在一起了,他也不会再把事情处理好了。

李逸扬伸手握住林灵冰凉的小手,她的手一到冬天就总是这么冷,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握住这双手了。为什么明明从第一眼见到她,她那双纯净剔透的眼眸就留在了他心里,可他却没能牢牢抓住她,到现在就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远。李逸扬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他把脸扭到一边,林灵温柔的反握住他的手,两人静静地坐了好久,都没再说话。



林灵给李逸扬留了封信,说她走了让他自己保重。那两片碎玉她用手帕包着压在信上,她不想带走,还是决定还给他。林灵最后环顾了一眼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她去天盛武馆见了江磊和顾小米,练武大厅里的少年们还是穿着白底蓝边的利落武服,只是武厅里再找不到他们几个年少时的身影。武馆外面的灵剑桥上仍然耸立着十八个面目模糊的石狮子,林灵站在桥头微笑着抚那只缺了半边耳朵的小狮子,当年程浩然要把她丢到水里去,她揪着这只狮子死不放手,最后她还是掉到了河里,小狮子也从此少了半只耳朵。

林灵去食味楼里吃了顿午饭,这家酒楼她以前来过无数次,却没有自己一个人来过。小二很快把金黄酥脆的香酥**端了上来,香酥**还是很好吃,这么多年始终是她喜欢的味道。林灵默默吃完一整盘香酥**,拿起包裹离开了食味楼。



眼前是巍峨高耸的皇城城门,有不少人正围在城门边的告示栏处议论纷纷,不知道又有什么新闻,林灵漠不关心的从人群旁边走过,然后……她听见一个人好像说了句“七皇子”。林灵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一停,她暗暗吸了口气挺直腰背继续往前走,七皇子怎么样和她无关。其实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他和乔落成婚的喜讯,之前不就听那两个丫鬟说年前他们就要完婚吗。林灵走出城门,围在布告栏边的人群离她越来越远,可她还是能听见他们嗡嗡的议论声,有个声音一直不断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七皇子七皇子七皇子……林灵越走越慢,最后还是转头快步走回了城门。可能她就是贱,贱的要命,他的事她没办法不想知道,不知道她就吃不下睡不着连路都走不了。

林灵挤到人群当中抬头望向那张皇榜,上面黄纸红字写得清清楚楚:七皇子夏箫通敌叛国,谋篡皇位,其行其状忤逆天德,罪不可赦,将于本月月末刑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后面还写着长长一篇他通敌叛国的罪状,林灵没办法细看,她的眼睛只胶在那鲜红的凌迟处死四个字上面。周围涌上来的人群不断把她向后推,她一直退,退到人群之外才发现她已经腿软的站不住了。她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眼前还是飘着那鲜红的字体,林灵只觉憋闷的气都喘不过来,眼前一黑就软软的栽倒在了城门前面。



林灵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夏箫正紧紧地抱着她。林灵委屈的哭道,“夏箫,你已经不要我了,你放开我。”

夏箫说,“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如果我不要你,那一定是因为我要死了。”

林灵心中酸痛,她把脸埋在夏箫怀里说,“夏箫,你要死了吗?”

夏箫木然点头道,“是啊,凌迟处死,他们要把我身上的一片片的割下来。”

夏箫说着说着脸上就开始冒血,林灵紧张的拿衣袖抹着夏箫脸上的血珠,她说夏箫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可夏箫只是满脸血迹的看着她,林灵心口被针扎一般的疼,她慌张的擦着夏箫的脸,可越擦他脸上的血就越多,林灵终于受不了的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她房间里熟悉的床幔,一直坐在床头的李逸扬扶着她的肩膀说,“灵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林灵扭头看着李逸扬,李逸扬伸手抹去了她额上细密的汗珠。

林灵轻声说,“老大,我看见皇榜上写着要把夏箫凌迟处死,是真的吗?”

李逸扬没说话。

林灵着急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林灵推开李逸扬就要下床。

李逸扬拦着她说,“你要干什么?”

“我要找夏箫!他都已经要娶乔落了,什么通敌叛国?怎么可能?!我要救他。”

“你怎么救他?他现在肯定在皇的深牢里。”

“我不管!我要见夏箫,我不能让他死!”

“灵儿你听话,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商量,七皇子府今天都被封了,你又能去哪儿?”

“我必须见他,见不到他我会死的!”林灵挣不开李逸扬的怀抱,只能疯了一般哭着对他又抓又踢。

李逸扬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心疼的说,“你不能这么激动,灵儿,你已经有身孕了。”

林灵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动了,她不可置信的缓缓抬头看着李逸扬,“……我有了身孕?”

“是,医生给你把过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诀别

怀孕一个多月以后,林灵开始吐得很厉害。她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想吐,吐得浑身乏力头重脚轻,闻到什么食物都觉得恶心,再加上她忧心夏箫,夜夜难以成眠,饶是小雅每日在她身边悉心照料,不过十多天的光景林灵还是瘦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要命。她的小脸尖的只剩一双大眼睛惊恐的张着,脸色蜡黄嘴角起了许多火泡,谁和她说话她总是吓一跳似的看着人家,让李逸扬心疼的要命。

林灵去过太子府,太子本不见她;她又跑去找八皇子,八皇子倒是见了她,但只告诉她皇上的旨意本没可能更改。七皇子府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府里那些仆人婢女好像在一夜之间就全都消失了。林灵没有任何办法,她常常梦到夏箫身上的被人一片片割下来,在凄惨痛苦中挣扎着死掉,这世上怎么会有凌迟这样残忍的刑罚,早知如此她宁可当初自己和夏箫在九华山上就一起死掉。

几天之后,程浩然回来了。程浩然这几个月一直在各地到处游历,七皇子通敌叛国的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全国,他知道以后第一时间就赶回了皇城。

林灵一见程浩然就情绪激动的扑过去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求他救救夏箫,她说浩然你亲生父亲是武林盟主,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程浩然试图想要安抚林灵的情绪,可林灵只是一味的伤心,程浩然思虑良久之后和林灵说问题的症结多半在夏颖那里,他会去二皇子府住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但若想救夏箫的命可能极小,让林灵别报太大的希望。林灵说你怎么能住到二皇子府去,夏颖那个人坏透了。程浩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没事,然后就直接走了。



夏颖没想到程浩然会来找他,他说,“程贤弟,你居然肯光临寒舍,我这二皇子府真是蓬荜生辉。”

程浩然坐了下来,“不欢迎吗?”

夏颖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欢迎,我只怕程贤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程浩然道,“我自然是有事。夏箫如今沦为阶下囚,那边只剩个不成器的太子,我和我父亲都认为他一定不是二皇子你的对手。”

“原来程贤弟是要说这个。”夏颖喝了口茶,“这些日子你们九华门没少和我作对,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们合作?”

程浩然道,“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我们都想得到更多的利益。二皇子,和九华门合作以后,你的大计会实现得更快。”

夏颖灰褐色的眼珠盯住程浩然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他沉吟着说,“那……就要看浩然你有多少诚意了。”

程浩然心中恼怒,脸上却还是淡淡的,“我当然有诚意。”

程浩然在二皇子府住了下来,想要从夏颖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夏箫的命,其中必有隐情。可夏颖不是傻瓜,不该说的他一句也不会说,程浩然不能太露了形迹,只好日日虚与委蛇的应付他。夏颖当然很想得到程浩然,只是碍于程浩然是钟浩宇独子的身份不好用强。不过夏颖也很享受现在这种追逐的乐趣,程浩然貌若仙人气质出尘,是他这辈子碰到的最好的猎物,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他并不着急,天下都是他的,程浩然又能跑到哪里去。



林灵来到颂琪的夫家想要见颂琪一面,颂琪听了下人的通报直接就说不见。

第二日,颂琪一出府门林灵就跑过来拦在她面前。颂琪打量了一眼林灵,不冷不热地说,“你找我干什么?”

林灵看着她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夏箫一面?”

“你疯了,我怎么让你见他?”

林灵抓住颂琪的衣袖道,“你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会有办法的,我只想见他一面,他就快要死了。”

颂琪厌烦的抽出自己的袖子,“我有办法也不会让你见我七哥,我最讨厌你这种狐狸了!”她说完就大步向门前停着的马车走去。

林灵跟在她身后求她,颂琪本不理。丫鬟打开了车帘,林灵见颂琪就要上车,急得只好在她身后跪了下来,“我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我已经有了夏箫的孩子,你至少让我把这件事亲口告诉他。”

颂琪上车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林灵,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林灵扮成一名丫鬟跟着颂琪进到里,她紧张的不敢抬头,只跟着颂琪一直往前走。她们在里拐来拐去穿过许多道门,然后向地下走去,林灵听见旁边有铁锁镣铐的叮当声响,知道是已经下到了皇的大牢里。

一名侍卫打开了一道扣着许多铜锁的厚重铁门,林灵跟在颂琪身后走了进去,在火把闪烁的光亮下她看见一个□着上身的男子被几条铁链绑在铁栏里面的一扇墙上,男子低垂着头,身上有好几道结痂的鞭痕。看着那熟悉的膛,林灵的眼前瞬时模糊了起来,她紧紧咬住嘴唇,几乎要哭出声来。

夏箫有些费力的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林灵,他的眼光不由得炙热起来,他还以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了。

颂琪冷冷的对侍卫说,“你出去。”

侍卫为难的说,“十公主,这……不合规矩。”

颂琪怒道,“我不过带着一个小丫鬟,你还怕我劫狱不成?”

侍卫忙道,“不敢,不敢。只是重刑犯不允许单独探视,小的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颂琪冷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吓得不敢吱声。

颂琪怒喝道,“滚出去!”

侍卫忙躬身出去,一道道关紧了铁门。

夏箫嗓音嘶哑的开口道,“灵儿,是你吗?”

林灵抬头望向夏箫,捂着嘴泣不成声。

夏箫深深看着她,“宝贝,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颂琪有些不耐的说,“林灵你别只是哭行不行,有话快说,你以为能在这里待很久吗?”

林灵擦掉脸上的泪痕,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想了想说,“夏箫,你真的没有办法逃生吗?你真的会死吗?”

夏箫苦笑了一声,要是有办法他又怎么会让她离开他,“灵儿,你别哭了。我这种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死了就死了,不值得你流这么多眼泪。”

林灵摇着头说,“你不是要娶乔落吗?你不是已经和乔家达成联盟了?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廷本来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灵儿,这辈子我没办法,下辈子……我希望我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我们好好在一起,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林灵哭道,“什么下辈子!你这个人又聪明又冷血,你为了得到乔家的势力都可以不要我,你怎么会输呢?夏箫,我不要你死,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死了,我的孩子就没父亲了。”

夏箫愣住了,他半晌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怎么会有孩子”

林灵嗫嗫的道,“就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和乔落的婚事以后一时心慌意乱,本就忘了吃药的事,后来……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夏箫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怎么会有孩子,不该是这样的。”

林灵抹着眼泪说,“你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夏箫心疼的看着她,“灵儿,我要死了,你却有了我的孩子,你以后要怎么办?我这样就害了你一辈子。”

林灵咬着嘴唇看着夏箫不说话,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可她的心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这件事。

隔了好一会儿,夏箫又问,“你以后打算和李逸扬在一起吗?”

林灵摇了摇头。

“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当然会要,这是我的孩子。”

夏箫低下了头,“灵儿,你别这么伤心,这样对孩子也不好。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他说着说着语调就哽咽了起来。

林灵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她两手抓着冰凉的铁栏杆说,“夏箫,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恨你,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只希望你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哪怕你要娶别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了。我每天都不停的想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小孩子,我很害怕,我一个人没办法的,我现在比死掉还要难受。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宁愿和你一起死,就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起码那里没有皇位没有斗争,就只有我们俩还有我们的宝宝。我真的没有勇气,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林灵一边说一边哭,身子不停地向下滑,直到瘫坐在地上。

眼泪模糊了夏箫的视线,他咬着牙说,“灵儿,当初我为了得到乔家的势力冷落你抛弃你,难道你都忘了?我这种人值得你这样吗?我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思想,也不会想念你,所以你也要把我忘了,你肚子里还个小生命,你必须好好活下去。”

林灵抽泣道,“我不要,那样太辛苦,我受不了。夏箫,凌迟处死得多疼啊,我怎么能让你那么死掉,我真的受不了。”

夏箫心知越是这样说下去就越是难以割舍,他硬起心肠闭上眼睛说,“颂琪,你把她带走吧。”

颂琪拉着林灵的胳膊想让她站起来,林灵却抓着栏杆死不松手,她怎么能松手,一松手这辈子她就和夏箫天人永隔了,下辈子还那么远,她哪里等得到。林灵哭得头晕眼花,泪眼朦胧的望着夏箫,绝望而痛苦的就是不肯松手。

颂琪一个手刀打在林灵脖颈上,林灵这才软软的倒在了颂琪身上。

颂琪用肩膀撑着林灵站起来,她看着夏箫道,“七哥,我走了。”

夏箫笑了笑,“颂琪,谢谢你带她来……你也长大了,以后别总那么任。”

颂琪点了点头,她强忍住眼角涌出的泪水,撑着林灵的身子走到门口敲了敲铁门。

侍卫从外面打开门,他看着晕倒在颂琪身上的林灵惊疑的说,“十公主,这……?”

颂琪瞪了侍卫一眼,“啰嗦什么,我不想她听到太多话,刚把她敲晕了而已。快扶过去,有没有点眼色!”

侍卫忙一边扶着林灵一边再次一道道的锁住了铁门。

大门在夏箫面前缓缓合上,林灵那张满是泪痕的苍白小脸一点点的变小然后消失不见。在寂静无声的大牢里,夏箫浑身颤抖的压抑着抽泣,他知道自己非死不可,可林灵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把她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他怎么舍得。

尘埃落定

时间一天天的逼近月底,程浩然从太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夏箫定在二十五日行刑。程浩然知道不能再等了,他这些日子已经查探出夏颖把一些紧要文书都藏在他卧房内的一个暗格里。

当夜,程浩然来到夏颖房里,夏颖刚用言语和他挑逗了两句,就直接被程浩然用匕首顶在了咽喉上。程浩然的几个手下悄无声息的进来打开暗格的机关,如何启动这些机关夏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程浩然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夏颖被程浩然点了哑,只能凶狠沉的看着他。等下次程浩然再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程浩然等手下把暗格里的东西搜刮一空之后,就用匕首抵着夏颖一路闯出了二皇子府。夏颖被程浩然一掌推倒在地上,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程浩然早就和他几个手下运起轻功翻身走远了。

程浩然回去细看了那些文书,里面详列了夏颖的党羽人数和银钱财富,程浩然越看越是心惊,原来夏颖贿赂了如此多的朝臣,他积敛的财富几乎可和国库媲美,他暗地训练的兵士已经足够发动一场政变了,如果夏颖最后得不到皇位,只怕一场死战无可避免。只是在这么多的东西里面,程浩然还是没有找到和夏箫相关的任何证物。

程浩然将这些全都交给太子让他呈给皇上,还告诉太子夏颖在九华山上曾经想要谋害夏箫的命,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以九华门少门主的身份亲自去作证。太子拿着这些证物进了,几个时辰之后他从里出来,告诉程浩然皇上看到这些文书大为震怒,他试探着提了一下七皇弟叛国通敌的事会不会是二皇弟的陷害?皇上却只冷着脸说夏箫的事证据确凿,早已昭告天下,无需再议,说完就拂袖而去了。程浩然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事真的再无还转的可能?太子说前几天颂琪还跑到父皇那里又哭又闹,结果被父皇大骂了一顿。父皇既然狠了心要七弟的命,那是再不会改的。我尽量试试看能不能买通侩子手……让他下手快些,别让七弟受那么多罪。

程浩然无法,只得回去将这些话转述给林灵。林灵彻底没了希望,坐在那里只是流着泪。



十一月二十五日这天早上,小雅打好洗脸水推开林灵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人,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林灵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让他们不要担心。小雅忙把这事告诉了李逸扬和程浩然,他们两个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都在担心今天是夏箫行刑之日,林灵会不会去做什么傻事。他们带了好些人分头寻找,可皇城毕竟人口众多,林灵又换了身男装有心躲避,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正午午时,皇城里的各个告示区都贴上了皇榜:七皇子夏箫已于今日上午巳时在中凌迟处死,皇子身份自此从皇家除名。

林灵挤在议论纷纷的人群里看着那张黄纸,她的心里除了悲伤还有些尘埃落定的平静。她再不需要去期待什么侥幸,夏箫死了,已经死了。



林灵来到青黑色的石阶边,挽起裤脚坐下来把小腿泡在温泉里。

上次她过生日是在晚上和夏箫一起来到这处温泉,原来这里白天的光景也很好,微微的阳光从山石树木的缝隙进山谷深处,还能听见啾啾的鸟鸣声。如果人真的有魂魄的话,夏箫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

林灵抬头望着头顶那线蓝的无一丝瑕疵的天空,轻轻地问,“夏箫,你在吗?”回答她的只有远处叮叮咚咚的溪水声。

林灵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宝宝,你能能感觉到你爹爹吗?”

林灵的一只手在腹部上缓缓的移动。她的心里晦暗的没有一丝阳光,这是她和夏箫的孩子,可它毕竟不是夏箫,夏箫已经死了。她才二十一岁,以后几十年的人生她到底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林灵两手在石阶上轻轻一撑,踩到温泉里一步步向前走去,水流隔着衣服温柔的抚慰她的身体,就像夏箫在抱着她一样。水流没过了她的腰肢然后又没过她的口,林灵着小腹低声说,“我们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她一边向前走一边喃喃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宝宝,你在我的身体里所以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对不对?娘也很爱你,只是……我真的太累了。”

温泉没过林灵的下巴,她知道再走一步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她抽泣着闭上双眼,爹娘,请你们原谅我的不孝,宝宝,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林灵又往前走了一步、两步……温泉渐渐没过她的一头秀发,水面上再看不见林灵的身影。

一个黑衣男子猛地从树上跳到水里,抓着林灵的肩膀就向水浅的地方游去,林灵惊慌失措的抓住男子的手臂,跳到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夏箫来救她了。

男子扶着林灵坐到岸边,“林姑娘,你没事吧?”

林灵只喝了两三口水并无大碍,她喘着气看着黑衣男子,“你是谁?”

黑衣男子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和我的另一个兄弟是七皇子派来保护林姑娘安全的影卫。”他朝着树上打了个响指,就又有一名黑衣男子从树上无声的跳下来站在他们身旁。

林灵睁圆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说,“夏箫派你们来的?夏箫没死?!”

“不是,林姑娘。当初你离开七皇子府的时候,七皇子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一直保护你,直到里的皇位有了定局,直到林姑娘你有了好归宿,我们才可以离开。”

晶莹的水珠从林灵脸上一颗颗的滑落下来,也不知是水滴还是她的眼泪,她说,“我有了好归宿?我若这辈子都一个人过,你们两个难道就要一辈子跟着我吗?”

黑衣男子正色道,“七皇子对我们恩情深重,便是一辈子保护林姑娘,我们兄弟也会尽职尽责毫无怨言。”

林灵捂着嘴巴身子越垂越低,她的脸贴靠在冰凉青黑的石板上,声调颤抖的说,“夏箫,我上辈子究竟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你这么霸道就不要死啊,你为什么要死?!”

林灵哭的有些情绪失控,两个影卫知道她现在有了身孕,这样大冬天的浑身湿透的在户外终究不妥,他们其中一人就脱了外衣披到林灵身上,另一人去雇了马车过来将她送回到林府门口,两人这才又消失不见了。



当你深爱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痛苦一开始可能很强烈但却没有那么深刻,对林灵来说,皇榜上那个凌迟处死的七皇子好像和她心里活生生的夏箫本不是同一个人。是时间的推移才让她一点点认识到夏箫是真的离她而去了,那种痛是把长在你身体里的一棵树的须一点点挖出来的痛,林灵本就抵御不住,她每日木偶一样的呆坐着,整个人毫无生气,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知道吃饭和睡觉。程浩然十分忧心,寻了许多名贵药草给她熬制安胎的补药,林灵倒也乖乖喝了下去;程浩然说她的情绪会影响胎儿,让她不要一直这样,林灵听了以后点了点头,每日却还是那个样子。

顾小米常常来看望林灵,李逸扬和程浩然也日日陪伴着她。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此时年关将近,李逸扬家的生意正到了最忙碌的时候,崔语欢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林灵让他不要再天天留在林府,李逸扬也就不天天来了,反正这里有程浩然,反正……他已经没了任何资格和身份。

一天外面下了一夜大雪,第二日阳光初晴,照的雪白世界琉璃耀眼,林灵看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想起那年在里夏箫身穿一件白底描金麒麟棉袍,头戴一顶白狐绒帽,脚上还蹬着双白色毛靴,穿得这样隆重其事的跑来邀她滑雪,结果两人本没滑成雪,夏箫就把她强吻到下巴脱节。

林灵正想着往事出神,就见程浩然披了件白色的斗篷走进来说,“林灵,外面的雪景很漂亮。咱们出去走走,总闷在家里也不好。”

林灵微微笑了笑,“好啊,出去走走吧。”

真相大白

白天的城隍庙不像夜晚那么热闹,林灵以前和夏箫有时候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不过那通常是在……剧烈运动之后。她现在没什么胃口,就和程浩然随便在一家豆花摊子上坐了下来。

豆花摊的生意很好,一个大娘在热气腾腾的铁锅前一碗碗盛出豆花然后熟练的撒上调料,她高声道,“小瑶,来客人了!”

一个背上背着婴儿的年轻女子小步跑到程浩然和林灵桌前,笑问道,“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程浩然问林灵,“你想吃什么?”

林灵抬头看着那个叫小瑶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吃什么都行。”这个女孩的声音她听过,她叫小瑶,不就是她和夏箫在清晖园撞见过两次的那个小瑶吗?

程浩然道,“那就来两碗咸豆花。”

小瑶见林灵只是盯着她看,有些不自然的朝她笑了笑,到炉灶边端起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花放到他们桌上。

程浩然说,“我们先随便吃点,反正这条街上吃的东西还很多。”

林灵唔了一声,眼睛还是随着小瑶的身影转来转去。小瑶的相貌和她的声音一样甜美,她个子不高身材单薄,背上的婴儿倒是长得白白胖胖,小婴儿好奇的睁大眼睛允着手指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偶尔还晃着两只胳膊嗯嗯啊啊的叫几声,每当这时小瑶就轻轻摇晃两下后背的孩子,扭过头低声哄它两句。小瑶身上的衣服十分朴素,头发也只简单的挽了个髻,什么钗环都没带,额前的一缕发丝因为忙乱而落在脸颊上,她也没空去整理。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年纪,一颦一笑之间还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但她的眼神却特别的沉静,是那种历尽劫难后沉淀下来的静。

程浩然轻轻拍了拍林灵的肩膀,“你认识她吗?”

林灵摇了摇头,低头拿起汤匙舀了一口豆花。她记得小瑶说过她家是卖豆花的小摊贩,所以那个叫张俊翼的男人最后还是没娶她,而她也没有打掉孩子,自己一个人生了下来。她难道不觉得辛苦吗?她没有想过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吗,她的眼神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而满足,孩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救赎一切,让人忘了所有痛苦。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上天留给她的慰藉吗?原来世上不只她一个人这样的不幸,如果小瑶可以坚强,是不是她也可以?

程浩然以为林灵是看到那个女子一人带着孩子心有所感才会这样,哪里知道清晖园里那段公案。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林灵也不会回应,他只在心里默默承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不会让她一个人过得那么辛苦。



昨天虽然下了雪,但今天的天气并不冷。洛水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岸上立着一树树的冰凌银花,十分漂亮。两人在湖边站了一会儿,程浩然说太累了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吧。林灵点点头就要和程浩然离开,可她一转身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乔落。

乔落也看见了她,然后停下了脚步。

林灵其实一直不讨厌乔落,她觉得乔落既没有颂琪那么傲慢无礼,也不像崔语欢那么端庄静娴到让人有距离感,乔落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子。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绣花小毛皮袄,外面罩着件银鼠坎肩,脸色看来有些疲惫憔悴,额头上不知怎得还有块青青的痕迹。

她们两人对看了几秒钟,林灵首先低下头拉了拉程浩然的衣袖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乔落却在背后叫住了她,她说,“林灵,我有话和你说。”

林灵只得让程浩然先走开,在堆着厚厚积雪的洛水湖边和乔落两个人对站着。

乔落道,“夏箫才死了几天,你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程浩然是我的朋友。”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什么,你和谁在一起也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你是觉得夏箫负了你,他把你撵出七皇子府,他说要娶我,所以你恨他,他死了说不定你还觉得很解气。”

林灵淡淡的说,“我没有觉得很解气,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乔落看着银色的洛水湖与天际朦朦胧胧的交汇处,思绪被拉回到很远的地方,她说,“我从小就喜欢夏箫。他比我大六岁,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已经长得高大帅气又迷人了,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没他好。颂琪的脾气很差,没人真心愿意和她作朋友,为了能常常见到夏箫,我愿意。我听了好多年别人的风言风语说他多么浮华浪荡生活混乱,所以我总想快快的长大,长大以后才能作七哥的新娘子。”乔落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可是后来你出现了,我不想表现得没有风度,我不想夏箫讨厌我。我一直不信夏箫会娶你,你哪里配得上他?后来他终于向我求婚了,就算他娶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和我家联姻,我也愿意;七哥从小对我就好,他以后也会对我好,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像我爱他那样的爱我。我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串美到让我不敢碰触的珍珠项链,他还亲手给我戴上,我当时幸福的几乎要晕倒,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比现在更幸福了。结果幸福还真的就到此为止了,皇上下旨说他通敌叛国要凌迟处死,我爹爹把我锁在屋里不让我见他,我就傻得去撞墙,死活也要见他一面。可真的单独见到了他,我才知道还不如不见。他被铁链锁在墙上,笑着跟我说乔乔对不起;我说七哥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想办法救你。他说没办法救的,我哭着说你若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他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完全没必要这样,因为他从没喜欢过我,他自始自终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有你,我只是他逼走你的一个砝码而已。”

林灵愣住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乔落,“他为什么要逼我走?夏箫……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吗?”

“你知道夏箫的亲生母亲潇淑妃吗?”

林灵想了想说,“夏箫说他六岁的时候他娘亲就死了,还说他娘亲生前很得皇帝宠爱。”

“潇淑妃何止是得皇帝宠爱,简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夏箫在地牢里跟我说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他娘亲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为什么总是独自垂泪,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娘爱的人本不是皇上,他也本不是皇上的儿子,他是他娘和她情人的私生子。”

林灵震惊的看着乔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以前就觉得皇上相貌平庸本没有夏箫好看,怪不得夏箫和哪个皇子都长得不像,只和颂琪的相貌有三分相似,原来那也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那只是因为皇帝当年看上了一个长得有些像潇淑妃的女,所以才有了颂琪。

乔落继续道,“当年潇淑妃本就有个青梅竹马即将婚配的恋人,谁知她会突然被选进作了天女。潇淑妃容颜倾城,当年她一站在观星台上,台下的一众臣子全都目瞪口呆惊为天人,这里面当然也包括皇上。皇上对她十分着迷,竟破了先例纳她为妃。皇帝对她极好,真是恨不得千金买美人一笑,可潇淑妃却还总是闷闷不乐。皇上以为她年纪小想念父母,就特许她回江南省亲。这一省亲却出了祸事,想来那时潇淑妃和她青梅竹马的恋人都以为此生再没机会相见,所以才一时情难自禁。潇淑妃后来有了身孕,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她情人的孩子还是皇帝的龙种,后来她生下的小男孩一天天长大,五官有些像她但却更像她的旧情人。潇淑妃和她心上人的那次幽会本来是极隐秘的,除了她的贴身丫鬟谁也不知道,但潇淑妃还是日日忧心,总担心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她原是个柔情似水风月为骨的女子,本就不惯里这些嫔妃之间的倾轧斗争,皇帝越是宠她她便越是遭人嫉恨,她日日难以开怀想念以前的恋人,终究不到三十岁就一病去了。这原已是陈年往事,不该再有人知道,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夏颖心心念念要找夏箫的错处,最后还是叫他找到了潇淑妃当年的那个贴身丫鬟,逼问拷打出了事情的真相。夏颖欣喜若狂,知道夏箫这次必死无疑,但他并不急着告诉皇上,而是暗自筹涨自己的势力,想要一举打败夏箫和太子两人。夏箫亦察觉出夏颖近来有些不妥,他在夏颖身边原本就安了自己的人,终于想办法探听出一些风声,但他如何肯信,还是亲自跑了一趟江南。他在江南见到了他的父亲,相似的眉眼摆在那里本就由不得他不信。夏箫跟我说如果他想活命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把和这事相关的所有人都杀掉,可他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二,发动兵变,可他又怎么能和他从小敬爱崇拜的父皇为敌,更何况发动兵变要多少人流血成河,成功的机率也不大,他不想那样。”

林灵喃喃的道,“原来他那次突然离开半个多月,就是去了江南,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

乔落垂下眼睛说,“他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他对你真是好,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保住你。他告诉我因为夏颖恨他入骨,他担心他死了以后夏颖还是不会放过你,于是他就跟皇上说要向我提亲,这样你就成了被他抛弃的女人,夏颖也不会再理你了。夏箫说夏颖肯定担心他会联合我们乔家一起发动兵变,一定会在我们的婚期之前把潇淑妃的事告诉皇帝,所以,他本没想过真要娶我。他还说夏颖以前欺辱过你,他不会让任何欺负你的人活在这世上,他早把事情告诉了太子,还把他七皇子府里多年的心腹人才、各路情报关系还有大批的钱财都偷偷转交给了太子,他在夏颖那里埋伏了线人,也早就得到了夏颖意图不轨有心篡位的证据,他说他死了以后夏颖一定会死在太子手里,叫我告诉我爹千万别往夏颖那边站。他还说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他不亏欠任何人,只是对不起我。他从小就把我当作妹妹看待,最后却利用了我。我当时就哭了,我说七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漂亮的珍珠项链,就只是为了利用我吗?结果他跟我说,那串项链……只代表他的歉意。”

林灵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当初的许多事一幕幕从她眼前划过,他让从小给他看病的何医师去回家养老,他不让她再管七皇子府的钱财事务,他任她蹲在地上哭的伤心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他紧紧抱着她说对不起我爱你,他说太子对他不怀好意所以他必须娶乔落,他看着她的背影说灵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那年在里她从噩梦中惊醒,他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有一天我不理你,那一定是因为我要死了。原来他从未变过,他一直都是那个霸道又深情的的夏箫,至死不渝。

乔落又开口道,“夏箫说他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他说我是个好女孩,以后会有幸福的生活。他让我不要把这些告诉别人,更不要告诉你,他宁愿你恨他,你不再爱他才能爱上别人,才能好好活下去。我当时答应了他,可今天我还是把一切告诉了你。他为你默默做了那么多事,你凭什么还能和别的男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林灵,他是这辈子都深爱你,但你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乔落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林灵眼前模模糊糊的银白色世界在阳光的照下闪着夺目璀璨的光辉。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暖的发热,原来夏箫从未负她,她没有爱错人,她有幸拥有这样生死不渝的爱人,这辈子已经足够了。

新的开始

转眼就到了新年,小雅在林府门口贴上了大红的春联挂上了喜气洋洋的灯笼,她拿着一张福字站在板凳上怎么摆林灵看着都觉得歪,她就干脆要自己站上去贴,小雅忙阻止道,“我的小姐,一个福字正一些歪一些又能怎么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爬高上低的。”林灵想一想也是,她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自己有时候却还会忘记。

程浩然邀她去他家和程伯伯一起过除夕,林灵没去;江磊和顾小米也邀她去江家过年,林灵也没去。林府如今只剩三四个下人,小雅坚持无论如何今年要留在林府陪伴林灵,林灵只得由她,反正……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小雅从小在林府长大,她和林灵说是情同姐妹也并不为过。她们一同吃了年夜饭,说了许多体己话,到了夜里方才各自睡下。

林灵躺在床上一时仍睡不着,她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声响,着已经开始渐渐隆起的小腹,想起去年过年时她也是一个人听着外面的鞭声心潮起伏难以入睡,后来夏箫专门从里跑回来陪她放烟火……门上突然响起几声轻响,林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蹦进脑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夏箫来找她了,却只听顾小米在门外道,“林灵,你睡了吗?”

林灵披了件衣服下床,打开门只见江磊、顾小米、李逸扬、程浩然都在门外站着,林灵不由得笑了。

他们几个人好像在一夜之间回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那是他们最开心最放肆最无忧无虑的年代,他们兴致勃勃的一起放烟花打雪仗,当然打起雪仗来只有林灵打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打她这个孕妇。他们玩得十分尽兴,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也没有感觉,所有过去那些分分合合仿佛都从没发生过,他们是少年时彼此要好的玩伴,是这辈子难忘的朋友。

李逸扬看着林灵的如花笑靥,他说,“灵儿,我好久没见你这样笑了。”

林灵也看着李逸扬,“老大,我以后都会好好的,你放心。”

过完年林灵就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她留了封信说她找她爹娘去了,请大家不要挂念她。李逸扬还像往常一般的照顾崔语欢、照顾李家的生意,他和崔语欢的关系变得冷冰冰的,也许要过许多年他们才会逐渐好起来。程浩然没几天就辞别父亲离开了皇城,他没说他要去哪里,这几年他本就惯了四处漂泊的日子。



长安附近有个小镇叫作青陇镇,小镇里平静安宁人口简单,有家姓林的夫妇前几年搬到了镇上,他们家境殷实为人和善,和小镇上的人都相处的很好。两个月前,他们的女儿来到镇上寻找父母,这女孩相貌清秀文雅,不怎么爱说话,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偏偏还大着肚子,真是可怜。每天傍晚她都会一个人在周近的田野散步,她抚着肚子在夕阳下缓缓行走的身影看起来温柔而美好。

某天傍晚,一个相貌十分俊秀的青年突然来到了镇上,他看着田野上那个挺着肚子身材单薄的女子,轻轻喊了声林灵。

林灵扭过头来,“程浩然?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来了。”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程浩然笑了笑,“真想找一个人,总能找到的。”

林灵看着程浩然,柔声道,“何必呢,浩然。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只想把我的孩子好好养大,何必白白耽误你的人生。”

“林灵,你怀着孩子总该有人照看,这小镇上有比我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吗?”

林灵看着程浩然没再说什么。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她心知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但就算她这样告诉程浩然又怎么样,他如果会听就本就不会找到这里来。经历了那么多事,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他想离开的时候自然就会离开了。

林灵朝程浩然伸出手,“那你帮我把把脉,看看我的宝宝现在是不是很健康?”

程浩然笑道,“这里怎么把脉,回家以后我再帮你好好看脉象。”

自此以后,林灵每天傍晚的散步就不是她一个人了,程浩然总是陪着她,两人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见面就吵得**飞狗跳,林灵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她说她希望这个孩子健康又漂亮,她说她娘已经给孩子做了好几床小被褥,等宝宝出生以后,她要学着照顾宝宝教育宝宝,让宝宝快快乐乐的长大。程浩然默默听着林灵的话,他不知道这辈子他能不能走进林灵心里,但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他已经觉得很好了。



同年五月,二皇子夏颖在中发动兵变企图谋朝篡位,兵变很快得到了镇压,夏颖在皇中被乱刀砍死,皇后亦被白绫赐死。同年六月,夏明帝退位,太子继位,封号为夏宣帝。这是举国的大事,饶是青陇镇这样偏僻的小地方,镇民也议论了好几天。林灵知道了自是欣慰,她希望夏箫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小宝宝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每一下胎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林灵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它是她和夏箫感情的结晶,它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

六月底的天气已经十分闷热,林灵的肚子大到滚圆,走路都要扶着腰慢慢的来。她有些懒得再出门散步,程浩然却说还是每天走一走好,这样生的时候会容易些。

程浩然和林灵两人在田野上闲闲的走着,草叶混合着泥土的清香随着夏日的微风一阵阵袭来,林灵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夏日傍晚的可爱,她愁眉苦脸的说,“程浩然,已经差不多十个月了,你说是不是这两天就要生了?”

“不一定,有些孩子就算足了月份也还要等个十几天。”

林灵叹气道,“还不如杀了我算了。程浩然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等待死刑的犯人,偏偏还不知道哪天行刑。”

程浩然笑道,“林灵,你要作母亲了,坚强点。”

林灵晃着脑袋说,“怎么坚强啊,听说疼的要死,有些女人就是因为生孩子死掉的。”

程浩然皱眉,“别乱说。”

“干脆我生的时候你一子把我打晕算了,这样我也不知道疼了。”

“笨蛋,你以为小孩会自己爬出来吗,你晕了就没法生了。”

林灵又懊恼的直叹气,坏蛋夏箫,你让我这么疼的给你生孩子,你却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长势茂盛的绿油油的田野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下透着浅浅的橘色,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夕阳照的方向镀着一层淡淡的光亮朝她走了过来。林灵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向那修长挺拔的身形,他的眼眸亮若星辰,他嘴角上的微笑让人又爱又恨,他化成了灰她也认得,他是夏箫,他活生生的朝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林灵提起裙摆朝夏箫跑去,程浩然在她后面喊林灵你别跑,她本听不见,她快步的跑到夏箫面前,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浑身发颤着不敢走过去,她多怕走过去只是一个幻影,又或者本只是一个梦。

夏箫大步走过来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灵儿,我回来了。”

林灵着迷的闻着夏箫身上那股熟悉的麝香气味,泪眼朦胧的着夏箫的脸颊道,“你没有死?夏箫。”

“我没死,我活着来找你了。”

林灵踮起脚尖吻住夏箫,粉色的舌尖探进夏箫嘴里急迫的探寻,夏箫扶着她的脑袋深深地吻她,那样强势又深情的吻法,就是她的夏箫。林灵一边和夏箫用力的缠绵亲吻一边不停地落泪,她抽抽噎噎的几乎吻得喘不过气来,夏箫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红嫩的小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的说,“宝宝,我想死你了。”

林灵双手紧紧抱着夏箫的脖子说,“你怎么会没死?皇帝都下旨说你被凌迟处死,从皇家除名了。”

夏箫道,“皇上在最后一刻终究还是放了我,他说他不要我的命,但这世上以后再也没有七皇子了。灵儿,很多事你还不知道,我慢慢告诉你。”

林灵推开夏箫,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我知道,乔落都和我说了。你……你只怕早有计谋脱身,只是瞒着我而已。你从来都是这样,我恨死你了!”

“我真不知道我这次能活下来。我都已经上了刑台,我没想到父皇还会放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要不是你那两个影卫救了我,我早已跳湖死掉了。”

“灵儿,你怀着我的孩子,我当然恨不得马上飞过来找你。可我不能让夏颖知道我还活着,他不会放过我的,我必须帮助太子除掉夏颖之后才能来找你。”

“你至少叫人给我报个信啊,你知道我怀着宝宝每天多伤心吗?”

“我不是没想过,但总怕走漏了风声让夏颖有所察觉,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宝贝,我现在人就在这里,你有多怨我多恨我,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我多庆幸还能活着和你见面,还能见到我们的宝宝。”

林灵咬着嘴唇走近夏箫,抱着他的腰在他口又是打又是咬,抽抽噎噎的说,“我都伤心死了,你本想不到我有多伤心。”

夏箫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着,“宝贝,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林灵打着打着拳头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小脸刷白的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抓着夏箫的手臂颤声道,“夏箫,我……我……”

夏箫见林灵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脸色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灵儿,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我流血了……”

夏箫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头脑发晕的看着四周,冲着程浩然喊道,“程浩然,她肚子疼!”

程浩然快步走了过来,紧张的向林灵问道,“是不是羊水破了?”

林灵捂着肚子身子直往地上软,脸上豆大的汗珠瞬时就冒了出来,她说,“好疼……我不知道。”

程浩然低身想要把林灵抱起来,夏箫一把推开他,自己打横抱起来林灵,他瞪着程浩然道,“现在怎么办?”

程浩然说,“林灵这是要生了,你现在带她回家,前面那个挂着林府匾额的院子就是她家,我去叫产婆。”程浩然说完就转身跑远了。

林灵搂着夏箫的脖子,疼得连喘息都急促起来,她尖叫道,“夏箫,夏箫,我疼死了!啊!”

夏箫被她叫的双腿发软,勉强定住心神抱着她快步朝林家的方向走去,他说,“没事,灵儿,咱们的宝宝要出世了。你别怕,有我在,别怕。”

宝宝的名字

林灵体态纤细盆骨狭窄,想顺利生下孩子并不容易。夏箫在外面焦心的等待了两个时辰,听著林灵的叫声越来越微弱,他终於再管不得许多的直接冲进了产房。夏箫进去後一看到床边的那盆血水,他眼前瞬时就开始发黑。夏箫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林灵身边紧紧握著她的手柔声道,“宝贝,再努力一下,马上就生出来了,再努力一下就好。”

林灵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得气息奄奄,可夏箫握著她的手,他活著回来了,老天对她已经如此厚爱,她那麽幸运,即便现在她觉得痛的要死她也应该努力。林灵满是湿汗的小手轻轻握住夏箫的手,按著产婆的指令努力深呼吸,用力,再深呼吸。

半个时辰後,林灵生下了一名男婴。产婆剪断脐带,清洗掉婴儿身上的血污,然後在他的小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婴儿立刻哇哇大哭了起来。

产婆小心的把婴儿递到夏箫眼前,“恭喜这位相公,是个男孩。”

夏箫却只皱著眉看了眼那个红彤彤的小东西,然後立刻就把眼光转回到林灵脸上,握著她的手心疼的说,“宝贝,咱以後再也不生了,再不让你受这种罪了。”

林灵抽抽噎噎的道,“嗯,再也不生了。”

门外林灵的父母还有程浩然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都一齐松了口气,产婆把小婴儿抱出来给他们看,林老爷林夫人都一副爱若珍宝的样子。程浩然看著那个紧闭双眼张大嘴巴哭泣的婴儿,心里的感受一时很难形容,林灵终於把孩子生下来了,她爱的男人也活著回到她身边,皆大欢喜的结局,他……始终就是个局外人而已。



小婴儿没几天就长得越来越漂亮,发红的皮肤变得白皙,皱巴巴的小脸也一天天长开了,墨黑色的漂亮眼珠更是和夏箫生得一模一样。林灵在坐月子,程浩然这个医生就成了林家的权威,他说林灵应该吃什麽喝什麽夏箫就忙忙的去采买准备。林灵本是气他那麽大的事都瞒著她进行,可小宝宝出生的喜悦让她一时忘了生气,後来再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婴儿的模样,她哪里还气得起来。

他们两人商量著给孩子取名字,最後决定单名叫一个远字。

林灵试著念了一念,“夏、远。”

夏箫想了想说,“不,是夏侯远。”

林灵不解的看著夏箫。

夏箫道,“皇上说以後这世上再没有七皇子,所以孩子不能再姓夏了。”

林灵笑道,“那你以後也要叫夏侯箫喽?嘿嘿,夏侯箫,不就是当年那个在怡红院里调戏我的无良帅哥吗,啧啧,当年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小男孩,这样你都能感兴趣,还真是……”

夏箫一脸微笑的揉了揉林灵的头发,“没办法,谁叫我和林贤弟你一见面就那麽投缘。”

林灵想了想又问,“你亲生父亲姓什麽?咱们的婚事要告诉他吗?”

夏箫摇了摇头,“他本没见过我。我去江南的时候也只在大街上看了他一眼,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儿女,皇家这样隐秘的私事终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打算告诉他。”

林灵心想夏箫原是地位尊贵的七皇子,现在却突然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以前的荣华富贵显赫身份全都没了,他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林灵握著夏箫的手说,“夏箫,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你还有宝宝。”

夏箫看著林灵道,“其实这样也好,我知道你不喜欢里的生活,生在皇家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也不错。”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低声道,“夏箫,幸好你没死,幸好皇上最後放了你,不然我一个人带著宝宝可怎麽过呢。”

夏箫亲了亲林灵的额头,“那时皇上把我关在地牢里,他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我,一边抽一边说要把我凌迟处死,我以为他恨透我了,非杀我不可。可现在我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是你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我就算再生气,恐怕也没办法真的杀了那个孩子,因为他毕竟是你的一部分。我想……皇上是真的很爱我娘,事到如今,恐怕他是伤透了心。”夏箫停了一会儿又说,“灵儿,夏颖最後在里带著他的数百名心腹手下负隅抵抗,是我一剑穿心要了他的命。当年他欺负你的仇,我总算报了。”

林灵抬头看著他,“夏箫,你知道我最在意的不是这个,我最在意的是你好不好,是你爱不爱我,你把我撵走自己一个人去赴死感觉很伟大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夏箫笑了,“不会的,宝贝。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以後我们会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孩子满月那天,林家摆了桌小小的宴席以示庆祝。席上夏箫向程浩然敬了杯酒,他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林灵。谢谢你把从二皇子府刺探到的情报告诉太子。”

程浩然没说什麽,举杯一饮而尽。

林灵道,“你怎麽一口就干了?你又不能喝酒。”

程浩然笑了笑,“不碍事,这麽多年了,我的酒量已经好一些了。”

当晚,林灵哄著宝宝睡熟以後自己也正准备宽衣上床,门上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林灵以为是夏箫,打开门却是带著淡淡酒气的程浩然。

程浩然一手支在门框上,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著,半睁著两只上挑的丹凤眼醉意朦胧的看著她。

林灵道,“浩然,你有什麽事吗?”

程浩然挑起林灵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林灵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程浩然捏著林灵下巴的手渐渐松了开来,整个人颓然的半倚在门框上。

林灵抬起头淡淡的说,“你喝醉了,还说自己酒量变好了,明明就是和以前一样。”

程浩然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你还真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林灵没说话。

程浩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林灵,明天我要走了。”

“……你打算去哪儿?”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林灵,”程浩然看著她,语气因为醉酒而有些不流畅,他说,“以後你要幸福,如果你不幸福,如果夏箫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你想找我,就可以找到我。”

林灵笑著说,“我不会不幸福的,程浩然,你也要幸福。”

程浩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他垂下眼睛说,“林灵,你把门关上吧。”

林灵最後认真的看了一眼程浩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她说,“程浩然,这是真心的,谢谢你对我好。”然後她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程浩然一个人悄悄走了,不算不辞而别,因为昨晚他已经辞别过了。



坐完月子以後,林灵很高兴自己终於可以不用再被人像养母猪一样圈养在房里,她兴高采烈的穿上外出的衣服站到铜镜面前……然後房里传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

夏箫从门外飞奔进来,“灵儿,怎麽了?”

林灵一手指抖啊抖的指著铜镜里身材臃肿的女人,花容失色的说,“我怎麽胖成这样?我怎麽胖成这样!”

夏箫无奈的叹了口气,女人生完孩子都会变胖啊,难道她今天才发现自己长胖了?

林灵一脸恼怒的指向夏箫,“都怪你,天天像喂猪一样的喂我,你到底安的什麽好心?!”

夏箫辩解道,“灵儿,你不吃好饭水怎麽会充足,那样会饿著儿子的。”

林灵生气的跺脚,“在你心里是你儿子重要还是我重要?我胖成这样怎麽作漂亮的新娘子,夏箫,我不嫁给你了!”

夏箫忙道,“宝贝,你别生气。女人刚生完孩子都是这样的,慢慢就会瘦下来。”

林灵皱著小脸道,“那就等我瘦下来再说,打死我我也不作这样又胖又丑的新娘子。”

听了林灵的话,夏箫心里不由得叫起苦来。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行房事,现在林灵的身子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也不好就这麽当著林灵父母的面大喇喇和林灵同住起来,幸而他们本来就打算这个月完婚。现在林灵却突然好端端的说不嫁了,还是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

夏箫走过去从後面搂住林灵,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都一年了……宝贝你就不想吗?”

林灵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但她稍微羞怯了一会儿仍是态度坚定的说,“不行,一辈子只能做一次新娘,我绝不要这样胖的穿上礼服。夏箫,我会努力瘦下来的,你别急哦。”

林灵本来就是只小馋猫,让她每天控制著食量眼巴巴的看著别人吃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夏箫有时舍不得,就劝她多吃点,林灵就说板著脸说你不想娶我了吗?夏箫只好跟著她一起无奈纠结,林灵饿著,他何尝不是饿著?林灵本来就是他的,到底是要等到什麽时候他们两个才能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啊,悲乎!

洞房花烛

大喜的日子终於到了,没有很大的排场也没有宴请宾客,夏箫身穿大红喜服用一花球牵著林灵在林府的大厅拜了天地,拜了林灵的父母,然後两人相对而立,夏箫认真的躬身拜了下去,他的灵儿终於成为了他的妻子;林灵也盖著红盖头朝著夏箫盈盈拜了下去,从今以後,她与夏箫就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礼成之後,林老爷拍著夏箫的肩膀说,“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容易,以後要好好的待灵儿。”

夏箫认真而恭敬的回答,“爹,我一定会的。”



林灵在新房里端端正正安安静静的坐著,夏箫推开门朝她走了过来。

林灵心里竟不由得小鹿乱撞起来,说起来她连孩子都为他生过了,可一想到夏箫是跟她拜过堂的人,她心里的感觉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夏箫来到林灵身边掀起她的红盖头,只见林灵头带一顶金碧辉煌的美凤冠,秋波如水两靥生娇,美若仙子下凡一般,正含羞带怯的抬头望著他。

夏箫微笑著喊了声娘子,林灵娇羞一笑,温柔的低下头来。

夏箫走到桌边在两只合欢杯里倒满酒,两人双臂交缠著喝了下去。夏箫捏著林灵辛苦了三个多月才饿回来的尖尖的小下巴说,“宝贝,你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林灵甜甜的笑著,她扶了扶头上的凤冠说,“夏箫,你帮我把这个摘下来,好沈。”

“还叫我夏箫?嗯?”

林灵笑道,“相公,你帮我把凤冠除下来好不好?”

夏箫用手指轻轻刮著林灵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当然好,为夫的今日不只要帮娘子除凤冠,还要帮娘子除衣服的。”

林灵歪著小脑袋娇娇俏俏的看他,那弯弯的新月一般的眼睛和嘴角翘起的弧度让夏箫恨不得把她一口吃掉。



桌上两只雕龙画凤的红烛旁摆著美轮美奂的凤冠,红色纱幔垂下的大床上夏箫用木梳一下下梳理著林灵水流般黑亮的长发。他帮林灵梳好了头发,扶著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坐著。

林灵的小脸上透著红苹果一般的诱人光泽,两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抖著,夏箫的双手来到她前一层层解开大红色的绫罗缎衣,除掉她前红豔豔的绸面肚兜,然後把她轻轻推倒在那层层叠叠的绫罗上,她雪白的酮体柔软的躺在大红嫁衣上的模样让他血脉贲张,他这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什麽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夏箫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边笑著说,“小宝贝,今天怎麽这麽安静?”

林灵声若蚊呐的道,“我娘说新娘子要端庄矜持。”

“傻瓜,我们已经礼成了,可以说话了。”

林灵半侧著身子把两手笼到前,歪著脑袋道,“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夏箫俯下身子用两手支在她身边,“宝贝,亲亲我。”

林灵红著小脸把两臂环上夏箫的脖颈,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夏箫热情的吃她的嘴唇吃她的舌头吃她的口水,两只大掌滑到她敏感鼓胀的口上有技巧的捏弄,林灵没一会儿就支持不住了,勉强从夏箫嘴里逃出来,她双手扶著夏箫的肩膀,红豔欲滴的双唇急促的喘息著。

夏箫来到林灵因为在哺期所以十分丰腴的脯上,低头含住一只粉嫩挺翘的小头。

林灵忍不住嘤咛出声道,“夏箫,你不要吸啊~”

夏箫时重时轻的吸裹著她的头,舌头灵活的扫弄她细白软腻的,笑著问,“每天远儿都是这样吃的吗?”

“远儿才不是这样呢,嗯~夏箫,你这样宝宝明天就没吃了,你别吸了呀。”

夏箫不以为然的说,“他天天吃那麽多也够了,宝贝,你不是说有时候会涨的发疼吗,我这样帮你吸一吸你才舒服。”

林灵不得不承认夏箫是吸得她很舒服,他的吸法比小宝宝有技巧多了,她两上微微胀痛的感觉渐渐消除,他的手也挤到她两腿之间在她敏感的蒂上来回的温柔抚弄。林灵被夏箫侍候的没一会儿就飘飘欲仙起来,她嫣红著小脸闭上眼睛舒服的哼哼著,口渐渐湿润的露水也打湿了夏箫的手掌。

夏箫把林灵两腿曲著抬高,“宝贝,睁开眼睛看著我。”

林灵睁开眼睛,柔情似水的望著夏箫,轻轻喊了声夫君。

夏箫抓著林灵的脚踝往两边再分开一些,对准那如清晨刚刚绽放的玫瑰一般娇嫩的花坚定而缓慢的刺了进去。

林灵白嫩的脚趾瞬时紧张的紧缩在一起。虽然夏箫的动作已经是尽量的温柔,但一年多没尝过情欲滋味的小几乎已经忘了被那样的大火热顶入的感觉,小里的嫩立刻全部紧张的一齐绞住他又又大的。

夏箫闷哼著吸了口气,他已经整整一年又三个月没和她亲热过了,一上来就这麽夹他,想让他弃械投降是不是?夏箫在她滑不溜丢的小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小妖,想吃了你小爷的命子还是怎麽著?给我放松点!”

林灵不依的扭著身子道,“你讨厌,平日怎麽温柔体贴都是假的,一到了床上就跟我凶。”

夏箫抓著林灵不盈一握的纤腰,困难的在她紧致的体内小幅度的进出著,“这还凶?小丫头,远儿都快五个月了你才肯嫁给我,我不知多手下留情了。”

林灵的小渐渐适应了夏箫的存在,甜腻的花让夏箫的抽渐渐顺利了起来。林灵双腿挂在夏箫肩上,咬著指头娇娇气气的睨著他说,“我还没等到远儿会说话了才嫁给你呢,夏箫,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麽欺负我的,我只让你等五个月,够便宜了。”

夏箫一边抽动著一边缠缠绵绵的亲吻林灵大腿内侧的细嫩肌肤,“小丫头,我从以前就宝贝你,哪有欺负过你?”

林灵哼了一声,两腿从夏箫肩上滑下来缠到他腰上,两臂後撑著坐起身子,脸对脸的看著夏箫道,“你以前怎麽欺负我的?哈,真是罄竹难书。你第一次就是强迫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全都是强迫我,你还把我抱到满是刑具的地牢里面吓唬我,你用绳子把我绑起来,你在我身上滴蜡烛,你还给我下过春药呢。你这大坏蛋!”

夏箫笑著抵住她柔软的花心细细的厮磨,“原来我有这样坏,宝贝以後你不高兴了尽管把我绑起来折磨好不好?”

林灵淘气又可爱的笑了想,“好呀,”她想了想又接著说,“我们现在就来这样玩吧。”

“呃……新婚之夜还是循规蹈矩一些比较好吧?想玩什麽以後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坐在他身上轻轻的晃,“夏箫哥哥,我们现在就玩吗,好不好?”

夏箫被她这样在身上一蹭,还有什麽答应不了的事,“……你想怎麽玩?”

林灵的眼睛转了转,“我要绑绳子,还要滴蜡烛。”

夏箫有些犹豫,“还要滴蜡烛啊?”

林灵嘟起小嘴道,“你不愿意?那你怎麽在我身上滴蜡烛呢?你对我做过那麽多过分的事,可我一直对你那麽好,我知道你死了差点为你殉情,我给你生了远儿,我现在还嫁给了你,你就不愿意为我做那麽一小点事情吗?”

“……愿意。”

林灵笑嘻嘻的按著夏箫的膛从他身上起来,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件红色的纱衣罩在身上,兴高采烈的找绳子去了。



林灵把夏箫的手脚用绳子绑了一圈又一圈,她今天的红色喜服总共有三层,现在她直接套上了最外面那层薄纱,房隆起的形状还有双腿处诱人的暗影都透过那幽暗的红色隐隐的显露出来,夏箫默默咽了口口水,他明明就应该好好继续刚才在做的事,怎麽就失心疯的答应她玩这个呢,他说,“灵儿,你玩一会儿就行了,绑那麽紧又不好解开。”

林灵使劲在夏箫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当然要绑紧,我玩到一半你要跑怎麽办?你动动手脚看能不能挣脱开。”

夏箫晃了晃胳膊,“完全挣脱不开。”

林灵满意的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去拿桌上刻著喜字的红蜡烛去了。

夏箫看著林灵捧著蜡烛傻高兴的模样,坏坏的笑道,“一蜡烛有这麽好?比你二哥哥还好?”

林灵晃著蜡烛道,“夏箫,今晚我为刀俎你为鱼,你还敢跟我嚣张?哼哼,等会儿叫你知道好看。”

“……你不是说新娘子要矜持端庄吗?”

“我们都已经礼成了!”

“宝贝,这个滴的时候是要有技巧的,你要拿高一些,让它慢慢落下来。嗯!”一滴烛泪落在夏箫的头上,有些烫,然後是麻麻的发痒。林灵滴滴答答在夏箫的左上滴了五六滴鲜红的烛泪,然後伸出白嫩的手指拨了拨夏箫另一只挺立的头,把蜡烛移了过去。

夏箫盯著林灵烛光照下衣领处沟诱人的深色影,“宝贝,你玩一玩就行了,把我松开吧。”

“不要,我才刚开始玩。”

夏箫哼道,“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又会玩什麽,滴得毫无技术可言。”

林灵不高兴了,这人怎麽一点身为鱼的自觉都没有呢?还敢嘲笑她。林灵把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脑後,很有气势的说,“夏箫,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技术!”

夏箫挑了挑眉,暂时不置可否。

林灵又低著头一脸认真的滴了会儿蜡烛,然後笑嘻嘻的说,“喏,你自己看看。”

夏箫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光裸的上身被林灵用烛泪滴出个大大的笑脸,他前的两颗红豆被画成了两只眼珠,下面是一张弯弯的嘴,肚脐处还被画上了一小截舌头。

林灵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怎麽样,夏箫,我的技术还不赖吧,起码比你有创意多了。”

夏箫现在要是有胡子的话,他的表情一定是吹胡子瞪眼,可惜他没有胡子,只能瞪眼。真是反了她了!结婚第一天就敢这麽玩弄他,以後还了得吗?夏箫咬牙切齿的说,“你个死丫头,你就不怕我等会儿收拾你是不是?!”

林灵朝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她就是不怕,她第一天认识夏箫吗?什麽天大的事只要她撒个娇求一求就完了,哪用得著怕他。林灵伸出小手抓住夏箫依然神十足的命子,拿著蜡烛比划了上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夏箫此刻终於在心里默默害怕了,他脸上的肌微微颤抖了两下,身下的也跟著抖了一抖。

林灵柔软的小手安抚的撸了撸他的大,“二哥哥,你害怕了呀?”

“你这丫头下手从来不知轻重,你别乱动,後果很严重的。”

林灵笑眯眯的用食指在夏箫一边的囊上温柔的打著圈,“我在这里也画个笑脸好不好?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对称。”

夏箫心知多说无益,这丫头本就是打算折磨他一晚上,他深吸了口气想要挣开四肢上的绳索,可这绳子还真是绑得死紧,他挣不开。

林灵又嗤嗤笑了起来,“夏箫哥哥,我绑了十多圈,你怎麽可能挣得开。今晚,你就听天由命吧!”

林灵俯低身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顺著的部慢慢舔上去,她移动著小脑袋从各个角度舔他的上,发出小猫喝东西时一般细细的声响,舔得整湿漉漉的高高挺立起来。夏箫的喘息渐渐变得重,的顶端开始分泌出晶亮的体。林灵半张著红红的小嘴缓缓靠近头,她香香暖暖的呼吸吹拂在上面,他的小宝贝是要含住他吗?天哪,不是,她居然要用蜡烛!夏箫急道,“林灵,你别……!”

一滴鲜红的烛泪缓慢而优雅的从半空中滴落下来,笔直准确的落在夏箫的马眼上。滚烫的烛泪吸收了他顶端分泌的透明体,热热的融进他裂口里敏感的嫩上,他的关被刺激的猛地打开,再被那烫人的温度刺痛著再次关住,满溢的一时进退失据,无所适从。二哥哥怒了,夏箫哥哥也怒了,只有林灵还在那不知死活的笑,“叫你说我没见过世面,叫你说我没有技术,哼!”

夏箫低吼一声,握紧拳头想要挣脱束缚。

林灵掐著小蛮腰骄傲的挺著小脯,“哈哈,你别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挣得开的……”林灵话音刚落,整张床铺就传来一丝可疑的震动。林灵抬头看看头顶的床帐,再低头看看眼中一片猩红的夏箫,对了,夏箫是练过武的人,而且他的内力应该不差……林灵慌张的说,“夏箫,你别动了,床……床啊!”

嘁里哢嚓几声脆响,床柱歪了,床倒了。

林灵尖叫著抓住床单,大红的床帐瞬时落在她头上,她手里的蜡烛滚落在地上无声的熄灭,林灵辨不清方向的顶著床帐,两只手臂忙忙的掀来掀去到处都是一片大红色,怎麽也脱不了身。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纤腰,火热的膛从後面把她包围起来,夏箫抓起林灵一条玉腿抬高,火热的大从身後强硬的贯穿了她。

林灵挣脱不开,夏箫了没几下她就身子发软的倒在床上,周围是一片雾蒙蒙的红色,只余桌上那只蜡烛散发著淡黄色迷离的光芒。夏箫的在她体内凶狠的冲撞,撞得她花如潮,魂魄俱散。

林灵瘫在床上软声道,“夏箫哥哥,我错了。”

夏箫的大掌到她前毫不留情的紧攥她敏感的椒,恶狠狠地说,“晚了。”

“唔~可是你把床都弄坏了,明天要怎麽说呀?”

“明天?你今晚能撑过去再说吧。”

“夏箫哥哥,这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我觉得我们还是循规蹈矩一些比较好。啊~你别往里挤了呀,进去了,嗯~捅坏了吗,呜呜。好哥哥,亲相公,你饶了我吗,嗯~~~”

夏箫低低的笑,“新婚之夜才更应该难忘些,我的灵儿。”

林灵的小身子被夏箫顶得一耸一耸的向前,眼前无穷无尽的红色纱帐让空气变得稀薄,她整个人恍惚如在梦中一般,被身後有力的抽送一点点推入高氵朝。林灵的小手紧紧抓著那层层叠叠的红色,难耐的娇吟出声,“夏箫哥哥,轻些啊~~嗯~~~好哥哥,你都不疼我呀,啊~~~~~好哥哥~~”



数年後,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行事低调的门派──灵异门。这个门派专接江湖上各类重要物品的走镖生意和情报买卖,但从不和朝廷打交道。想和这个门派做生意,门槛很高,要价更高,但它做事一贯迅速利落,从无失手。灵异门的门主名为夏侯箫,据说他手下门徒数目并不算多,但各个都是高手,很少有什麽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灵异门的总部设在如人间仙境一般的流云山上,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如今它在各个省份都有了分部。听说夏侯箫是个气势不凡的英俊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年纪,但江湖上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究竟如何也只能是谈说而已。

End

李逸扬崔语欢番外

李逸扬篇

林灵走了,程浩然也走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去找林灵了,这样也好,我多少能放心一些。至于我,我要照顾父母、照顾语欢、照顾李家的生意以后还要照顾我和语欢的孩子,其他的我不需要再多想什么,我的心已经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我只需等着它完全死掉就再不会觉得难过了。

语欢是真的被我伤到了,我爹娘几乎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可我却始终没办法把她当成我人生最亲密的伴侣。医生说她跳井时身子受了寒气,胎位极不稳,不小心的话孩子很可能会流掉,于是我便尽量体贴小心的待她,可这只让我们的关系愈发冰冷疏远起来。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可我真的没办法,她越是贤惠越是对我好越是默默地受委屈,我便越觉得歉疚越觉得负担越是想要逃开。



崔语欢篇

我常常回忆以前的事情,以前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爱情本就容易一叶障目,再加上女人特有的天真与幻想,更加让我泥足深陷错得离谱。当年是我一时赌气和李逸扬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后来在离开皇城的日子里,我日日夜夜的思念他,不断悔恨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就说要分开,我幻想着他在发现我们崔家已人去楼空时会有多么黯然神伤。我真是愚,我凭什么会觉得既然我在想他他就一定也在想我?那个时候他恐怕正和林灵打到火热,我崔语欢这个人早不知被他忘到哪里去了。后来再回皇城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说的冷淡走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想象着他再见到我是多么的惊讶喜悦,他知道我定了亲以后又会伤心到怎样的地步,他说祝我幸福的时候一定和我一样心都在滴血。他多半是自卑自己的身份地位比不上乔公子,所以才言不由衷的祝我幸福。

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这辈子又谈何幸福?弟弟的仕途重要,崔家的未来重要,那我的幸福就不重要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底默默升起,我不嫁给乔清远爹爹又能奈我何?我拼命地压抑这种想法,可它终究还是在最后爆发了出来。我摔了乔家的金枝凤钗,我被爹爹撵出家门,可我心里除了闯祸后的恐惧之外还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奔向李逸扬的怀抱,可看看等着我的究竟都是什么!

李逸扬莫名其妙的两天不见人影,李府里每个人都议论纷纷行色匆匆,没人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天后李逸扬昏迷不醒的被人背了回来,医生说他肺部的伤口再次发炎,他这样一直高烧不退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我吓坏了,没有工夫再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让李逸扬出事。他好不容易渡过了危险期,可睁开眼睛以后整个人就像活死人一般的木知木觉,后来我从他朋友江磊、程浩然的谈话里,从下人们的窃窃私语里,渐渐知道了一个叫林灵的女孩的存在。我努力回想那个女孩的样子,我们大概是见过一两面的,我和李逸扬在柳荫坪第一次相遇时她应该在场,我以前在天盛武馆门口等李逸扬的时候应该也见过她,可我怎么想还是对这个林灵没有半点印象。我的心直直的朝没有尽头的深谷落了下去,一个非常的可怕的问题摆在我的眼前,如果李逸扬早就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我眼前发黑的想了几秒钟,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全皇城都在把我和乔家的事当做笑柄沸沸扬扬的传说,我爹娘已经离开皇城这辈子都不会再认我,我只有李逸扬了。他们不是说那个林灵已经死了吗,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被个死人一辈子比下去。

结婚后这几年我自认做得够好,我是名门大家的小姐,从前多少人夸我貌美无双文采一流,多少青年才俊对我大献殷勤我睬都不睬,可如今呢,我不知怎样才能更卑微些。我不想被人看笑话,就算强颜欢笑我也要装下去。可那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三年的林灵竟然回来了,一颦一笑的模样就和李逸扬珍藏的画里一模一样。我的心一下就凉了,死人我都比不过,活人我还能怎么办?

李逸扬终究和我提出了分开,同床共枕四年,没有情也有恩的,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我说他要和林灵在一起。他安排得倒好,让我继续留在李府,他和林灵远走高飞。我默默无语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曲意奉承、孝敬公婆到底有什么用,全都抵不过那个女人对他勾一勾手指。多可笑我以前竟会以为他爱我,从头到尾只怕他从没真正爱过我一秒钟。他以为我会成全他和林灵吗?除非我死。

听着那个小丫头走近后院的脚步声我闭着眼睛从井边跳了下去,被冰冷漆黑的井水完全包围的瞬间我感到了害怕,我究竟在做什么?如果那个小丫头没看见我呢?我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我可能就要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送掉命了。我的手指过滑溜溜的井壁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不断向下沉去……幸好很快就有人拉着绳子坠到井底把我救了上来,我狼狈的坐在井边不断往外吐水,李逸扬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说语欢你没事吧?我的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我知道我堕入了永恒的地狱,只能一步步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我没想到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腹部,我竟然去跳井!如果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多不容易才有这个孩子,我和李逸扬都结婚四年了。我不知道别人夫妻之间是怎样的,但肯定不是我和李逸扬这样。一两个月他才例行公事般碰我一次,每次都是尴尬又别扭,整个过程就像受难一般,他甚至总是低着头不看我的脸。那晚我们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肌肤之亲了,李逸扬似乎忘了夫妻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我和他背对背的躺在床上,终于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羞耻轻轻用肩膀碰了碰他的后肩,半晌,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再后来,林灵被七皇子抛弃又回到了林府,自此以后李逸扬晚上就再没进过卧房,他总是很晚才回家然后默默进书房睡下。我恨死他们这对狗男女了,我都快绝望了。

林灵走了以后,我的心底再次冒出了小小的期望,我毕竟有了李逸扬的孩子,他会不会因此回转心意?可我再次失望了,李逸扬确实因为孩子对我更加体贴照顾,可我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心还和以前一样的冰冷。事到如今,我已经说不上对这个男人究竟还有没有叫□情的感觉存在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让他跟别的女人跑了让我沦为笑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要抓紧这个男人,然后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李逸扬篇

又到了林灵的生日。语欢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月了,灵儿的孩子也该八个月了。不知她现在在哪里,怀着宝宝辛不辛苦,程浩然是不是陪着她……我的灵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而且很快就要作娘了。我提起毛笔对着宣纸竟怎么也画不下去,林灵微笑的脸、哭泣的脸、她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神情,她在微亮的晨光下对我微笑着说,“老大,我以后都会好好的,你放心。”我想象着她怀着八个月身孕怀念夏箫的模样,我真的没办法画出来。她以后漫长的人生要怎么过,我宁可所有的痛苦都加诸在我身上,也不想让她受苦。我的笔尖抖了几抖,最终还是决定不画了,只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林灵二十二岁生辰,保重,平安。然后把这张纸和其他画像收在了一起。



崔语欢篇

我知道我快死了,我煎熬了整整两天两夜,此时已经灯尽油枯。

李逸扬抱着刚刚生下的小婴儿凑到我眼前,声音颤抖的说,“语欢,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我看着小婴儿的脸,那么小的一张脸,看起来既不像他也不像我。满屋子的大夫产婆吵吵嚷嚷的不知说些什么,我已经疼到麻木,现在只觉得累。

李逸扬握着我的手哽咽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语欢。可你还有孩子,你不要放弃。”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多年前我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睡了过了,朦朦胧胧中做了个记不清楚细节却十分幸福的美梦,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站在我面前,他的样貌斯文俊秀,他的笑容温柔和煦,他和他身后初春的美妙光景一齐走进了我的心里。现在他疲惫消瘦眼里满是血丝,痛苦的抓住我的手不停地流泪。许多情节流水一般从我眼前滑过,我爹的怒骂,我娘的眼泪,我在头面铺里碰见陪着娘子买首饰的乔清远望着我淡淡的微笑……这一切都将随着我生命的消失化为乌有,再无痕迹。

李逸扬大概也看出我真的不行了,他问我,“……你可还有些什么心愿未了?”

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很低的声音。李逸扬把头凑近我的嘴巴,我眼前的东西逐渐模糊远去,我喘着最后一口气说,“我想见我娘。我好后悔,娘。”



李逸扬篇

语欢最后说的话是后悔,她是该后悔,我葬送了她的一生。我给不了深爱的女人幸福,还让我的妻子在悔恨中死去,这都是我的错。

我埋头在生意里希望能忘却一切痛苦,在语欢死了半年后的某一天,我才突然注意到妈怀里抱着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是我的女儿,是个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可怜的小女孩。她乌黑溜圆的大眼睛跟着妈晃动的手指转来转去咯咯的笑,我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林灵小时候的模样。我看着妈哄了她一会儿,就走过去要求抱一抱她。妈连忙把孩子递了过来,我很小心的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上有股甜甜的香气,她乌黑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我,软软的小手似抓似挠的轻轻我的脸,我的心瞬时柔软了下来。

我给女儿起名叫笑笑,李笑笑。在她天真无邪的笑容里我疲倦不堪的心得到了安慰,我照顾她的情形常常让我回想起小时候和林灵在一起的日子,这辈子我和她有缘无分,笑笑就是上天派我的礼物。程浩然来信告诉我夏箫没死,林灵也平安生下了一个儿子,看到这封信我总算真的放了心。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林灵的生日,我的灵儿如今已经为□为人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我的笔下她却又变成了十几岁时无忧无虑的模样,这样很好,我愿意她就这样永远做我心底青梅竹马的小恋人,一生一世。

夏箫颂琪番外

夏箫篇

我有时候会问自己喜欢林灵什么,可我其实回答不出来。喜欢她单纯可爱?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到处都有;喜欢她娇俏可人?她闹起脾气来完全让人吃不消。我只是一见到她心里就会变得柔软起来,她在怡红院撞到我房里,我看见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想逗她,哪怕那时我还以为她是个小男孩。最开始我并没有多认真的看待我们的关系,她像一匹爱耍子的小母马,我只是想要驯服她。可看着李逸扬抱着她说,“林灵是我的,心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才真正的感到怒火中烧,林灵当然是也必须是我的。我七少一向自认风流却不下流,我有的是办法让女人心甘情愿,可那晚我却强迫了她,自此以后,我越陷越深无可自拔,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夏箫是个很痴情的男人。

我和林灵经历了许多辛苦才能好好在一起,可我居然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我不明白上天何以如此待我,我一时只觉得愤怒而茫然。后来冷静下来我一个人想了很久,我知道这次自己必死无疑,然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死了以后林灵怎么办?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平安。天知道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强装出一副冷淡的神情是件多痛苦的事,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心里难受的要命。我原是不想再和她亲热的,可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在进入她温暖柔软的体内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要去给乔落过生日,颂琪还在一边说些很过分的话,她被气哭了,我拉着颂琪快步往外走,我只怕自己的脚步稍微慢一慢就会忍不住回头。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的情绪,林灵从来都是娇滴滴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现在我这样欺负她,她一定恨死我了。那天她终于知道了我和乔落的婚事,她要离开我了,我只能说灵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我就要死了,我再也不能照顾她了。林灵回了林府,她和她的朋友出门游玩时我躲在暗处见过她几次,她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只是那笑容多半进不到眼底。灵儿,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我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痛苦,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事发那天终于到了,一队皇家侍卫闯进府里,然后直接把我关进了大牢里。

父皇进到牢里让所有人离开,他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我。

我低声道,“父皇,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别喊我父皇,你这个野种!”

我不说话了,低下头默默承受他痛恨的鞭打。

皇上直到打累了才停下鞭子,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我甚至想把皇位传给你。”

我知道皇上这话不是跟我说的,他是在跟我娘说话。我想了想说,“皇上,气大伤身,请您保重身体。我娘死了这么多年了,我想……她亦不是有心如此。”

“你闭嘴!野种!野种!你等着凌迟处死吧!”皇上态度激烈的吼完这些话然后一掸衣摆走了。

我在寂静的地牢里苦笑,凌迟处死,还真是很严重的死法。

我被绑上了刑台,侩子手拿起了锃亮的银色刀具,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我真的很不甘心,灵儿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却要这样死了。在冰冷的刀面即将接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听见坐在高台上的皇上喊了声住手。我睁开眼睛看着皇上,他没有看我,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他这些天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头发比以前更花白了。

我侥幸活了下来,我多想第一时间就去找灵儿,可是我不能,我没死是极机密的事,夏颖是我宿命的天敌,不杀了他我永远没办法和林灵好好过日子。程浩然把从二皇子府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太子,夏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想他等不了多久就要举事造反。之前我和林灵说九华山上的事是太子透漏给夏颖的,其实是太子府里有夏颖的奸细,他才得知了此事。太子虽然不信任我,但在他的力量还比不过夏颖的时候他不会希望我死。如今我没了七皇子的身份,所有的权利和财富也都交给了太子,他才真得信我对皇位没有企图。我帮着太子辛苦谋划了几个月,终于成功缴获了夏颖的兵权。夏颖带着几百名亲信被围堵在皇里,他已经输了。我穿上皇侍卫的衣服带着几个人冲到最前面,论武功夏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当我一剑刺穿他的膛的时候,他的血喷到了我的脸上,他这种人的血居然也是热的。我把帽檐向上推了推,露出脸看着他轻蔑的微笑,夏颖灰褐色的瞳孔紧缩了起来。我低声道,“二哥,你的一切计划我都知道,我早准备好了证据让皇上相信我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你放心去死吧,皇位由我来坐。”夏颖的眼眸里透露着强烈的愤恨的光,我冷笑着把剑一把□,许多侍卫一拥而上把他砍成了泥。我和夏颖说的这几句话其实毫无逻辑可言,但我知道他信了,我终于为灵儿也为自己报了仇。



颂琪篇

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十公主,有人说皇上疼爱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死去的潇淑妃,我才不在乎,反正父皇就是喜欢我。那起小人总是在背后不存好心,我不怕,谁得罪我我就要他好看。我从小最喜欢的人是七哥,七哥聪明英俊个风趣,而且这皇里除了父皇和娘亲恐怕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疼爱。在我小时候他总是揉着我的脑袋叫我小颂琪,他会从外给我带有趣的小礼物,还会不嫌麻烦的陪我玩。可自此那个叫林灵的天女出现以后事情就变了,他迷上了那个女人,他还送了她一只很可爱的小猫,他以前只对我这样好的。人长大了就一定会变吗?我多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长大,七哥永远像小时候那么疼该我多好。我才不会让七哥和那个讨厌的狐狸在一起,他要娶也应该娶乔落,虽然我觉得什么女人都配不上我七哥,但起码乔落是我的朋友。

父皇说要把我指婚给孙侍郎的儿子。我起初有些不愿意,侍郎的官位那么小,我可是堂堂的十公主。父皇却说我这样的脾气若是嫁到位高权重的人家,他活着时就还好,他死了谁知人家还愿不愿意受我的气,倒不如嫁到孙侍郎这样的人家,我公主的身份一辈子都压得住他们。父皇还说他见过孙侍郎的儿子,是个一表人才情温和的青年人,和我很相配。我见父皇说的有理,也就答应了。我的夫君确实相貌俊雅风度翩翩,公公婆婆对我也是毕恭毕敬,我这才体会到父皇说的嫁到中等人家的好处。可日子长了我渐渐发现我那夫君不止长了副好皮囊,言行举止也是很风流的,终于有一次叫我逮了个正着,我气得劈头给了他一个耳光,把那女子打了个半死。他后来跪下来向我认错,我犹自余怒未消,里突然传来消息说七哥通敌叛国,择日就要凌迟处死。我心慌意乱再顾不得其他,匆匆进去了。我对着父皇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可半点用处也没有,七哥最后还是被极刑处死了。我回家哭了好久,情绪始终未能平复。

后来二哥谋朝篡位在中被乱刀砍死,然后是父皇退位太子哥哥登基,再然后,新帝准备迎娶乔落为皇后。我初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可再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太子哥哥和二哥斗到最后乔尚书选择站在了太子一边,现在二哥死了,朝廷里最大的势力就是乔家,新帝迎娶乔落为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太子哥哥大乔落十多岁,之前虽无正妻但也有几房级姬妾,我不知道乔落对这件婚事心里作何感受。我去看望她,乔落的态度很平静,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七哥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呢。

父皇退位两年后就去世了,新帝勤政爱民,乔落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其实我一直觉得乔落虽然个温柔平和,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至少比我聪明。我们还是好姐妹,但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亲密了。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我生了两个孩子,我夫君忌惮我皇妹的身份始终未敢纳妾,我看他看得很紧,他也无可奈何。我现在不再像过去那般年轻气盛,很多事情也不想再去较真,所谓夫妻之间也就是那么回事,七哥过去对那个小狐狸倒是真好。也不知那个小狐狸到底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现在是不是也常常想念七哥。

李逸扬YY番外

本篇纯属YY,与剧情无关。如果不喜欢李逸扬,可以直接跳过。

接连不断的烟花照亮了黑夜,沉梦湖上开出一朵朵绚烂的火花,一时之间四处绚烂耀眼,美得好似华丽不实的梦境。林灵看着李逸扬甜甜的笑,天上的星星落下来,有些落进湖里,有些落进林灵的眼睛里,开出星星点点的花火,晶莹璀璨。

李逸扬忍不住靠近那美丽的星光,低头将心底的喜欢印在林灵唇上。

又一朵烟花绽放,光影中林灵看到李逸扬闭着的双眼,他长长的睫毛几乎刷在自己脸上。林灵慌慌张张的开始挣扎,李逸扬立刻一手揽住林灵的腰,一手扶在她脸侧,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继续加深这个吻。他与那条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轻轻的吸她嘴里的香津蜜。他想原来我的灵儿是这么香这么甜,这么叫人欲罢不能。

林灵许是叫他亲傻了,渐渐的也不知道挣扎了,只能听见自己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由着他亲到她红唇微肿才低喘着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掌。

林灵捂着快要烧起来的小脸别过身去。天哪,李逸扬刚才亲她了,他亲她了!

李逸扬其实也有些尴尬,吻一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他有些轻微的犯罪感,不过更多的还是甜蜜,她红着小脸喘息的模样让他想继续吻下去。

李逸扬把林灵捂着脸的双手拿下来轻轻握在自己掌心,“灵儿,别一直低着头,还在放烟花呢。”

林灵含糊的嗯了一声,头却更低了。

李逸扬笑道,“你再低头我就继续亲你了。”

林灵一下把头抬了起来,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湖面上不断升起的烟花。

李逸扬牵着她的手,好温柔的说,“灵儿,我喜欢你,我想一辈子这样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林灵从小就喜欢李逸扬,自从崔语欢出现后更是饱尝了单相思的苦楚,如今李逸扬这样温柔的对她说喜欢,她心里甜蜜的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林灵转过身子对着李逸扬,害羞又认真的说,“我也喜欢你,扬哥哥。”

李逸扬低头就要再次吻她,林灵连忙伸出一只手挡在两人之间,小声道,“不要啦,我的脸烫死了。”

李逸扬轻轻握住林灵的手,挑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温柔的甜蜜的幸福的吻了下去。



林灵这个晚上算是睡不着了,她闭上眼睛就看见李逸扬,睁开眼睛还看见李逸扬。她要激动而死了啊啊啊~~~~~~~林灵在床上翻来翻去,不时还把脸埋在被子里嗤嗤的笑。

第二天正月十六是书院新年后的第一次开课,林灵穿上男装坐在镜前细细看她脸上淡淡的黑眼圈,真是丑死了!她才不要这样去见李逸扬。而且她这身打扮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林灵试着拨出一些额前的发丝垂在脸侧,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妩媚一些?

小雅在门外道,“小姐,你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门就迟到了!”林灵这才不在镜前继续纠结了,抓起两本书赶快出门去了。



李逸扬的座位在林灵侧前方,所以林灵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后面一直看他。她的老大站起来回答先生的问题了,唉,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回答起来怎么就那么帅。呵呵,这个斯文俊朗玉树临风的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了,林灵看着李逸扬的背影一个劲傻笑。跟着江磊当伴读书童的顾小米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后面团了个小纸团丢到林灵背上。

林灵这才从她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幸福中回过头来,她用眼神询问顾小米有什么事,顾小米却只看着她笑。林灵这才醒悟到是她看李逸扬看得太过投入了,她脸色微红的转回头看着桌上摊开的书本。她和李逸扬突然变成了恋人,这件事要怎么和小米他们说呢,感觉好害羞啊。

一上午的课林灵本没听进去几句,就在座位上羞羞怯怯的作小儿女态了。中午散了学,他们几个人出了书院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李逸扬动作自然的揽过林灵的肩膀,“去食味楼吧,今天我请客。”

江磊顾小米程浩然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李逸扬放在林灵肩头的手。

林灵的脸涨红了起来,她说,“我们……不是,我们……”

“我们在一起了。”李逸扬笑着告诉他们。

江磊吹起了口哨。

顾小米笑道,“那李哥你今天确实应该请客。”

程浩然还是他的一贯风格,保持沉默。

天上的阳光很好,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朝食味楼走去,李逸扬的手一直搭在林灵肩膀上没有拿下来。林灵有些羞怯有些不习惯又有些兴奋有些甜蜜,李逸扬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身边,林灵心里又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连地上的积雪都跟着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



崔语欢想过很多次自己再见到李逸扬的情形,可她一次也没想过会是这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挽着李逸扬的胳膊走在一起。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一串红红的糖葫芦,自己吃一个然后递到李逸扬嘴边让他吃一个,她的笑容十分甜美,李逸扬也笑得很开心,那种开心……她不记得李逸扬和她在一起时有没有这样笑过。多可笑,这一年半来她天天都在想他,可他却早就忘了她。

李逸扬的眼神不经意对上了站在对面的崔语欢,他惊讶的停下脚步。林灵也看见了崔语欢,她挽着李逸扬胳膊的手不由得松开了,然后有些别扭的把糖葫芦藏在身后。崔语欢还是那么端庄美丽,每次见到她林灵心里总有些上不了台面的自卑感。

李逸扬朝崔语欢走过去,笑着说,“语欢,你怎么回来了?好久不见。”

崔语欢仿佛没听见一般和李逸扬擦肩而过,她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前走去,渐渐就融进人群当中再看不见了。

李逸扬讨了个没趣,只得尴尬的对着林灵笑了笑。

林灵没了游玩的兴致,板着小脸说要回家,李逸扬只好由她。两人走到离家不远的那条青石板路上,李逸扬见周围没人就拉着林灵的手哄她,说他和崔语欢总归相识一场,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太没风度。

林灵道,“你倒是有风度,可惜人家不理你。”

李逸扬笑道,“不理就不理,那也没什么。”

林灵哼了一声向前走去。

李逸赶上她的步伐,“我的宝贝灵儿,再生气可就显得你太小气了。”

林灵不高兴的说,“是我小气吗?我知道当年要不是崔家突然搬走,你和崔语欢现在肯定还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呢。你现在回忆过去是不是觉得很遗憾?还想重修旧好也说不定呢!”

李逸扬一听这话有些急了,“林灵,我对你是不是全心全意,你自己说。”

林灵嘟着小嘴不说话,他们在一起这一年李逸扬对她是好的没话说。她半晌才嗫嗫的道,“反正那时候你和她在一起,本不理我。”

李逸扬笑了笑,“难道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林灵脸色一沉,转头就要走。

李逸扬忙拉着她不让她走,他看着林灵认真的说,“灵儿,我不能说我没喜欢过崔语欢,但我肯定就算她家没有离开皇城,我也不会和她再有什么。其实我和她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发现我只习惯照顾你,只习惯让你在我身边,这世上可能有很多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会让人动心,但能让我放不下的只有你。我庆幸这么重要的事我发现的不算晚,如果真把你弄丢了,我不敢想这辈子我要怎么过。”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灵低下了头微微的笑,好甜蜜的告白啊,她觉得好幸福。

李逸扬勾了勾她的鼻子,“傻丫头,又高兴了?”

林灵哼了一声,转过头笑眯眯的向前走去。

李逸扬搂着她跟她一起走,“回头我叫我爹娘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哎?”

“你都十七岁了,可以让我娶回家了。”

“嗯……那我要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我可记得林叔叔在你小时候就说过,等你长大了就让我娶回家。”

“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不算数。”

李逸扬微微笑道,“不嫁我你还能嫁谁?”

林灵离开李逸扬的怀抱倒退着向前走,她笑嘻嘻的说,“那可不一定,搞不好除了你这世上还有人很喜欢我呢。”

李逸扬扶住林灵的肩膀,深深望着她说,“灵儿,你从小就是我的,这辈子理所当然都是我的。嫁给我,好不好?”

林灵踮起脚尖搂着李逸扬的脖子在他嘴上甜甜的亲了一口,“好吧,扬哥哥,我愿意嫁给你。”

夏侯远番外

我叫夏侯远,今年五岁半。我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每个女人见了我都夸我……呃,很可爱。我爹叫夏侯箫,我娘叫林灵,不过我娘总是喊我爹夏箫,我小时候问过我娘为什么她这么喊我爹,她说这是她对我爹的爱称。这世上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爹,我爹爹长得特别帅,而且无所不能。至于我娘吗,我只能说她是个任的女人,她只会在高兴的时候笑眯眯的蹲下来掐我的脸。但我还是很喜欢她,她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很愿意她抱着我。当然她也有生气的时候,她生气的时候会揍我,比如说现在,她正拿着张牙舞爪的树枝追着我到处跑。

我娘一边跑一边愤怒的喊,“夏侯远你这小混蛋,你给我站住!”

站住?傻瓜才会站住!我被她追的无处可躲,只好噌噌噌的爬到一棵树上。

我娘站在树下,双手叉腰的抬头看着我,“夏侯远,你下来!”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我不要,母老虎。”

我娘怒了,她撸起袖子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皱眉看着她,“娘,你笨手笨脚的还爬树,再从树上摔下来,我爹又要怪我。”

我娘跺脚道,“小兔崽子,我会爬树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我心里有些犯愁,她真爬上来的话我可没地方躲,她又该揪我耳朵了。这时我那帅气的爹爹终于从天而降一般得走了过来,他搂着我娘的腰把她从树上抱下来,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爹抬头看我,“远儿,怎么又惹你娘生气了?”

我大声道,“是我娘太爱生气了,我也没办法。”

我娘一见我爹就开始撒娇,她说,“夏箫,你送我的那只如意玛瑙手镯被这个小混蛋拿走了,你说怎么办吗?”

我爹安慰的拍了拍我娘的肩膀,问我,“你拿你娘的玛瑙手镯干什么?”

我说,“她的首饰都装满好几个盒子了,我只拿了一个而已。”

我娘在下面跳脚道,“可那个是你爹送给我的!”

我说,“你的每一样首饰都是我爹送给你的。”

我娘摇着我爹的袖子说,“夏箫,你听啊,你儿子又欺负我。”

我爹忍着笑继续抬头问我,“远儿,你告诉爹你拿镯子干什么去了?一个镯子不打紧的,你不说可就别指望今天你娘会放过你。”

我只好小声说,“甜甜上次跟我说娘带的那个亮亮的镯子特别好看,我就找出来送给她了。”

我爹娘一时愣住了,都在下面看着我不说话。

我又补充道,“我已经送了!娘你别打算让我要回来,男人怎么可以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我娘扑哧一声笑了,她看着我爹道,“夏箫,可真是你的好儿子!”

我爹也笑了,“甜甜是谁?”

我娘道,“就是张护法的女儿,一笑有两个酒窝的那个小女孩,她小名叫甜甜。”

我爹说,“一个镯子而已,没几个钱。小孩子拿去玩一玩说不定早给弄丢了,我再去给你买一只就是了。”

我娘想了想说,“好呀,但我要自己挑样式。明天你陪我下山逛街去好不好?”

我爹揉了揉我娘的头发,说好。

我娘双手搂着我爹的腰,笑容甜甜的说,“那我们明天不回来了好不好?我们逛完街再去别的地方玩,晚上就在城里的宅子住下,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我爹低头看着我娘微微的笑,“好啊。”

我看他们俩又一副腻腻歪歪的样子,就悄悄从树上爬下去准备开溜。

我娘一手还搂着我爹的腰,一手却在我溜过她身旁的时候准确无误的抓住我后脖处的衣服,笑笑的说,“夏侯远小公子,你要去哪啊?”

我只得尽量甜的的喊了声娘。

我娘挑眉道,“我是你娘吗?我不是母老虎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母老虎,我是小老虎,我爹是公老虎,我们是幸福快乐的老虎一家。”

我娘忍不住笑了,她捏了捏我的脸蛋,“这么小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那怎么不知道讨你娘欢心呢?”

我抱着我娘的腿蹭来蹭去的说,“我有啊,娘。你之前过生日的时候我不是送过你一捧山花吗?”

我娘在我头上敲了个栗子,“那你怎么不送甜甜一捧山花呢,你干吗把我的镯子送给她?”

“甜甜她不稀罕山花,我把镯子送给她的时候她很高兴,还亲了我一下。”

“哈,夏侯远,看来你是打算以后继续偷我的东西送给你的甜甜喽?”

我爹道,“远儿,你不能把你娘的东西拿去给别人,一样都不行,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爹说。而且,儿子,这么小的女孩其实很好哄,不是非要亮晶晶的镯子才行,明天我和你娘下山,回来的时候爹给你带两只漂亮的小面人,一只给你一只送给甜甜,保证她喜欢。”

我高兴地说,“太好了!”然后想了想又说,“不过两只是不够的,我算一算……”我扳着手指一只只的数,“两只,三只,四只,五只……最少要五只,爹!”

我爹不解道,“要那么多干吗?”

我说,“因为不只有甜甜,还有蓉蓉、小雨、姗姗……”

我爹,“……”

我娘,“……”



我最近开始学武,我爹说练武就要从小打好底子。我每天跟着师傅练习基本功和学习简单的拳法,虽然很累但我不怕辛苦,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像我爹那样武功高强。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浑身都好累,我要睡觉了,明天起来继续练武。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我娘走进来把快要睡着的我从被窝里拎着坐起来,她气呼呼的说,“远儿,听我给你讲故事!”

我揉了揉眼睛,“娘,我想睡觉。”

我娘理直气壮的道,“听完故事你会睡得更好。”

我爹也走了进来,他说,“远儿,还没睡着呢?”

我无奈道,“我娘要给我讲故事。”

我爹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没说话。看来今天我又非听故事不可了。

我娘绘声绘色的跟我讲了起来,“从前有个美丽的小仙女到人间游玩,结果不小心遇上了一个正在人间作恶的妖怪,妖怪觊觎小仙女的美貌就把她抢到自己的老巢里关了起来。他每天只给仙女一碗清水喝,然后问她,‘小仙女啊小仙女,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小仙女每天都很坚决的回答,‘不,我不愿意。’妖怪就大发雷霆,每天都打坏洞里的几柱子。终于有一天,洞里的最后一柱子也被妖怪打断了,洞轰隆隆的发出一阵可怕的巨响,然后把怪兽埋在了一堆废墟里面。小仙女逃出了洞,重新回到光明的人间。就这样又过了很长时间,一天小仙女在山上采果子的时候再次见到了妖怪,妖怪还像以前一样凶巴巴的,但他的一只眼睛瞎了,腿也瘸了,每天就在山上啃枯树枝吃。小仙女觉得它很可怜,就每天给它摘新鲜的果子吃,还和他在山上一起生活了下去。”

我打了个哈欠说,“从此仙女和妖怪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完了吧,娘?”这个故事我从小就听过无数遍,最开始我还会怀疑为什么房子塌了砸到妖怪小仙女却没事,现在我已经完全没兴趣问了,我只想睡觉……

我娘一拍床铺道,“错!什么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个混蛋妖怪后来眼睛长好了,腿也不瘸了,他就天天往山下跑,还认识了其他女孩子!”

我爹皱眉道,“什么认识了其他女孩子,我只是答应徐掌门要护送他女儿回去。男人说话怎么可以不算话,是吧,远儿?”

我点了点头。

我娘哼道,“好呀,你去护送她吧,保镖,情人保镖,多浪漫啊。”

“灵儿……”我爹苦恼的挠了挠头发。

我娘本就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她说,“你去呀,你前脚去,后脚我就带着远儿离家出走!”

我爹态度诚恳的低声道,“虽说是我护送徐姑娘,但又不是就我一个人,我带着好多手下呢。徐掌门有很厉害的仇敌,不然他也不至于托我亲自护送他女儿。宝贝,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我娘着我的头,斜睨着我爹慢悠悠的说,“那也不是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爹拒绝道,“不行,毕竟还是有危险的。”

“我不管,我在山上都闷死了,凭什么就你天天下山玩啊,我也要快意恩仇,闯荡江湖。”

“宝贝,我不是去玩。”

我娘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不带我去我就要生气了!还想作年轻小姑娘的情人保镖,不害臊,三十岁的老男人。”

“灵儿,我……”

我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温暖的被窝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睡觉了。迷迷糊糊中听着最后好像还是我爹妥协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说小仙女跟着妖怪有什么不好呢,妖怪对她多好啊。



很久很久以后,笑笑已经成了我的妻子。有一天她非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想起了这个从小听过无数遍的故事,就把它讲给了笑笑。笑笑睁着圆圆的眼睛不解的问我,为什么洞塌了砸到妖怪却没有砸到小仙女?是啊,为什么?这勾起了我儿时的许多回忆。

第二天全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我娘听了只是笑,我妹妹也跟着说,“对啊,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爹喝了口粥,然后说,“因为当时妖怪把小仙女护在自己身下才没让她受伤,要不是这样,小仙女怎么肯和妖怪永远生活在一起呢。”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我娘低头温柔的笑了笑,夹了一口菜放到我爹碗里。

林灵夏箫婚后番外

林灵很确定这位徐姑娘在勾引她相公。吃个饭而已,用得著娇羞成这样吗?她也不怕噎著。一口一个夏侯公子叫得亲热,夏侯公子你多大年纪了夏侯公子你是哪里人夏侯公子你平日爱做什麽消遣……她怎麽就不知道问问夏侯公子你有没有娘子有没有孩子呢?

这位徐姑娘名叫徐如月,是崆峒派徐掌门的宝贝女儿,这次特意托付夏箫送她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躲避仇敌。林灵跟著夏箫刚到流云山住下来的时候远儿才一岁,一方面林灵要照顾幼子,另一方面夏箫创立的门派也才刚刚起步,他每天都很忙,林灵不好多烦他。现在远儿大了些,灵异门的事务也全都步入了正轨,林灵就寻思著要跟夏箫出去逛逛,她之前说不放心夏箫给年轻姑娘当保镖什麽的其实只是借口,她就是想出来玩,谁知道这信口捏来的借口居然成了真的!那徐姑娘第一眼见到夏箫就开始双眼发亮,这一路上百般纠缠不休,夏箫虽然厌烦却也不能把她丢下不理,如今总算到了地方,明天他们就可以启程回去了。

当晚,徐姑娘吩咐厨子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端到夏箫房里,自己也盛装打扮著走了进来。林灵一路上打扮成小厮模样跟著夏箫,此刻就正站在夏箫身後看他和徐姑娘一起用餐。这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他们是不用管站在後面的人有多累!

徐如月娇娇怯怯的敬了一杯酒递到夏箫眼前,“夏侯公子,这些天来你辛苦护送如月,如月这里谢过了。”

夏箫感受著身後一道道嗖嗖的冷箭,只能笑著应付道,“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徐姑娘你太客气了。”说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徐如月又是一杯酒敬了上来,“这杯我敬夏侯公子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孩子呢。”

夏箫心中叫苦,勉强笑著把酒喝了下去。哪知这徐姑娘敬了一杯又一杯,又是夸他武功高强反应机敏又是赞他心思细腻遇事不乱,看她是个武林世家的女儿,武功不知如何恭维起人来倒是文采丰富的很。林灵心下愈加恼怒,这徐小姐是想灌醉了她的男人然後酒後乱还是怎麽著?

在徐如月的第六杯酒敬过来的时候,夏箫握住酒杯没有再喝,他说,“夏侯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徐如月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睨著夏箫道,“这样两杯淡酒夏侯公子怎麽可能放在眼里,想是公子厌弃如月才不肯喝的。”

夏箫道,“我当真是酒力差,徐小姐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徐如月微微一笑,“我们有缘相识相处一场,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夜原当酒至尽兴才是,这杯如月先干为敬。”徐如月说著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站在徐如月背後的丫鬟也笑著劝道,“若不是和公子投缘,我家小姐断不肯这样开怀畅饮的。夏侯公子,这酒你推辞不得。”

徐如月浅笑道,“雪儿,不得多言。”

一个茶杯铛的一声被放到桌上,林灵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夏箫眼前,“夏侯公子!您该喝杯茶醒醒酒了!”

夏箫笑了,端起热茶慢慢喝了一口。

徐如月原不是个聪明剔透的人,这时还在搞不清楚状况的说,“夏侯公子,你带的这个下人怎得这般无礼,主子说话,也有他嘴的份?”

林灵道,“你家的丫鬟刚才也嘴了,偏我就说不得话?一杯又一杯的,你坐著倒是舒服,我站在那里累死了。”

徐如月脸色一沈,看著林灵道,“你懂不懂规矩,你不站著倒想要坐著吗?”

林灵哼了一声走到夏箫身前,把他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掸掸他的衣摆就坐到了他腿上。

夏箫微笑著一手揽住林灵的腰,“想吃什麽?”

林灵瞟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那个豆腐皮的小包子让我尝一个。”

夏箫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林灵嘴边,林灵张嘴咬了一小口,“里面是虾仁,挺香的。”

夏箫就著林灵咬的地方也咬了一口,“味道是不错。”

徐如月再受不了的站起身来,她脸色煞白的说,“夏侯箫,你这算什麽?!”

夏箫咳了一声,“徐小姐,你觉得算什麽就算什麽吧。”

徐如月那颗梦幻的少女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她难得看上一个男人,结果他居然跟自己的男仆有染!徐如月捂著脸跑了,那个叫小雪的丫鬟喊著小姐追了出去。

林灵低头把脸埋在夏箫膛上嗤嗤的笑,一边笑一边说,“只怕明天江湖上就要传出夏侯门主喜男风的消息了,这可怎麽办?”

夏箫轻轻解开林灵束住头发的丝带,让她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他抚著她流水般的发丝,无奈笑道,“好男风就好男风吧,以後再没有小姑娘肖想我,我家娘子不就放心了。”

林灵搂著夏箫的脖子道,“怎麽,你不高兴我打扰你们把酒言欢了?我若不这样,今晚你又要怎麽了局呢?”

夏箫道,“再怎麽样也就是多喝几杯酒。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不成还能把我拖到床上强了去?”

林灵又把脸埋在夏箫怀里笑个不停。

夏箫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吃点东西吧。刚才叫你去吃饭你偏不吃,非要站在这里‘侍候’我,早饿了吧?”

林灵道,“那个徐姑娘一路上对你虎视眈眈,明天咱们就要走了,她今晚必是要发迹的,我若把你单独留在这里,那就是把一块肥留给一头饿狼,多危险啊!我得保护你。”她说著还捏了捏夏箫的脸颊,夏箫只宠溺的看著她笑。

林灵从夏箫腿上下来,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好好吃饭。夏箫把她爱吃的几样菜色摆在她旁边,看著她吃。

林灵吃饱饭放下碗筷说,“我好想远儿哦,不知他有没有想我。”

夏箫说,“咱们这个儿子想的人多著呢,你这个做娘的也不知排到第几位了。”

林灵叹了口气,“儿子就是不贴心。”

夏箫沈吟片刻,“那咱们再生个女儿可好?”

林灵笑著喝了口茶,也不理他。

夏箫凑近了搂著林灵的肩膀说,“宝贝,我认真说的,咱们再生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好不好?”

林灵低头笑道,“那也不是想要女儿就有女儿啊,要再是个儿子呢?”

“再是个儿子我们就再生一个。”

林灵轻轻捶了夏箫的肩膀一下,“你说得轻巧,又不是你生,我生远儿的时候都疼死了。”

夏箫的声音低沈而诱惑,“我的好娘子,第一胎是比较疼,第二胎就不会了。我知道娘子辛苦,为夫的一定好好补偿你。”夏箫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渐就要靠到林灵脸上。

林灵笑著捂住夏箫的嘴巴不给他亲,“万一那个徐姑娘晚上再跑来和你幽会,我在这里岂不是坏了你的事?”

夏箫轻轻握住林灵放在他嘴边的手,“做戏要做全套,我既是好男风,今晚怎麽可能放你走。”

夏箫说著就抱起林灵走到床边放下,一件件脱掉她身上的布衣裳,露出里面娇美的酮体。他灵巧的手指寻到那颗隐藏在凄凄芳草下的小红豆,用指尖温柔的轻捻慢揉,另一只手拨开花瓣将两只手指进蜜里不紧不慢的地抽动。

林灵没一会儿就情动了起来,她嫣红著小脸低声吟哦,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蹭到夏箫脸上调皮的点弄,嘴里甜甜蜜蜜的叫著,“夏箫哥哥,夏箫哥哥,嗯~~~~~”

夏箫笑著在她的小脚丫上咬了一口。

林灵尖叫著把两腿缩到前,嘟起小嘴道,“坏哥哥,你干吗咬我。”

夏箫按著林灵的两膝不让她动,早已蓄势待发的对准她微微张开的粉红色口整入了进去。

林灵难耐的呻吟出声,他总是这样,又硬又的一到底,让她浑身的骨头都跟著酥了起来。林灵扭动著光洁细长的双腿,小里的嫩也一齐拥上来吸住夏箫坚挺的。

夏箫抓著她的膝盖把她两腿分开按到床上,一边大力著一边欣赏著娇妻颤动起伏的雪白酮体,他低声道,“小骚货,怎麽扭得这样浪?”

林灵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咪一般红著小脸,嘴角翘起的弧度甜的溺死人。她享受著夏箫热情而有力的服务,微微汗湿的小脑袋在枕上来回晃动著,“夏箫,那里,那里……嗯~~”

夏箫捻著她嫩嫩的小尖,身下的重重的弄她内最敏感的一处地方,“宝贝,你是说哪里?”

“啊~~夏箫哥哥,你欺负我,嗯……呜呜。”

林灵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被他疼爱的样子说不出的甜美可人,夏箫爱怜的啄了啄她微张的小嘴,“小笨蛋,每次都哭。”

林灵呜咽道,“是你每次都故意逼人家。嗯~~~夏箫哥哥,夏箫哥哥!”

夏箫硬硬的在她的敏感点重重的戳弄了几十下,林灵就再也受不住了,她高耸著脯扭动著腰肢没多久就被送上了高氵朝,花蜜如泉般泄了出来,热而舒爽的浇在夏箫的上。夏箫舒服的仰头叹息著继续她,享受著她温暖小里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悸动。

林灵的小手抓在夏箫腰侧,小猫一般挠得他心里发痒,她娇滴滴的说,“夏箫哥哥,你抱抱我吗。”

夏箫揽著她的纤腰把林灵抱了起来,让她两腿盘在自己腰上继续弄她,他怜惜的吻著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小丫头,就你会撒娇。”

林灵搂著他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脉搏有力跳动的脖颈上,“夏箫哥哥,你不喜欢我和你撒娇吗?”

夏箫笑著吻她香香的头发,“喜欢,喜欢死了。”

林灵伸出小舌头顽皮的舔咬夏箫古铜色的结实膛,两条莹白的玉腿紧紧缠在夏箫劲瘦的腰上,白玉般的脚趾在他的尾椎处轻轻挠动。

夏箫的心随著她的动作开始发痒,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知道怎麽让他发狂了。他挑起林灵尖尖的小下巴,“宝贝,你想干什麽?”

“我也想让夏箫哥哥舒服吗。”

夏箫笑笑的看她,“那今晚就乖一些让我尽兴。”

林灵不答他,只是歪著头很可爱的笑。

夏箫的大掌握上林灵的纤腰抓著她的身子抬高又落下的快速晃动,又又大的随著林灵身体的动作不断抽出来再挤进去,一次次摩擦著娇嫩的口顶进去,利刃般劈开紧致的甬道,然後直直的抵到花心里去。林灵的身子像一片在暴风雨中落入惊涛骇浪的树叶般不停的上下摆动,她抓著夏箫的肩膀尖叫,小尖一下下擦过他光滑的膛,两人结合处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床单上濡湿出一小块水渍。被又又大的暴的一下下捅到深处的快感让林灵舒服的浑身发烫,她看著自己不断鼓起又迅速陷下去的小肚子,气息不稳的求道,“好哥哥,我受不了吗,饶了我。”

夏箫挑眉,“今天不是说让我尽兴吗?”

林灵尖叫著说,“可是要坏了呀,太大力了,嗯,好深~~夏箫哥哥,嗯~啊~~~~~~”林灵白嫩的手指紧紧抓住夏箫的肩膀,仰著小脑袋再次泻出了。

夏箫低头含住那只不断在眼下起伏跳跃的小白兔,在一片雪白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牙印。他握著林灵细腰的大掌有力的晃动著她的身体,身下青筋虬结的黑紫愈发大勇猛起来,林灵不断流出的丰沛花被夏箫快速抽的动作磨成了细细的白沫带著唧唧的声响靡的流到床上,散发出沁人的香气。

林灵眼里一片湿润的看著微微颤动的床幔,两只手揉著夏箫脑後的头发,颠簸著身体一声声的媚叫,“夏箫哥哥,你弄死人家了。好哥哥,我喜欢你弄我。啊~~好深,好舒服,夏箫哥哥,我爱你,爱你,啊,啊~~~~~~~”

夏箫被她叫的兴起,索站起身子拉高她两腿从上往下的重重干她,林灵整个身子悬空被他拖成几乎六十度角的斜角。她浑身颤抖的紧紧抓住床单承受强烈的快感,随著夏箫的不断进出的动作蜜四溅,她看著高高站在她面前英武强大如天神一般的夏箫,无法自控的绞紧著里的嫩娇声哭泣,“我爱你夏箫,好爱你,唔,好爱你……”

夏箫这样爽快的仰头大干了数百下,才关大开的抵著林灵的小满满的了进去。他闭上眼睛舒服的喘息,林灵的两腿顺著他的身侧滑下来软软的放在床上无法合拢。

夏箫享受完高氵朝的余韵又坏笑著跨到林灵脖颈处蹲了下来,拍了拍仍是一脸迷离的小妻子,“丫头,你刚才说了多少次爱我?”

林灵表情害羞又可爱的想了想,“说了……一百次。”

夏箫抓著自己有些疲软的龙拍了拍她红红的小脸蛋,“既然这麽爱我,帮我舔干净。”他的宝贝虽然有时爱耍脾气,这时却通常很乖。果然林灵听话的张开红红的小嘴把上残余的热乎乎的还有香滑的水一一舔了去,还把两只囊和上方浓密的毛都舔了个干净。这一会儿的功夫,夏箫的就又趾高气昂的挺立了起来,硬硬的戳在林灵脸上。

林灵笑眯眯的伸出小手抓住又硬又长的,“二哥哥,这麽晚了你还神十足,不爱睡觉的小孩长不高哦。”

夏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怎麽对付远儿的那一套也敢拿来对付你二哥哥。二哥哥个子不够高吗?是谁每次都哭著说太深了要捅坏了呀。”

林灵娇娇的哼了一声,张嘴就在夏箫的命子上咬了一口。

夏箫嘶的一声抽了口气,“你这丫头咬人咬惯了,简直不知道七少我的厉害了!”他抓著林灵的身子翻过来打她白白翘翘的小屁股,林灵咯咯笑著搂住夏箫的脖子,抬头又在他滑动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反了你了,小丫头!”夏箫抓著林灵的腰侧开始挠痒,林灵娇笑著翻身躲避。月夜寂静漫长,床幔内情到正浓。

最终番终外

流云山上有一处温泉形成的小湖泊,林灵常常喜欢在夜晚泡在那里仰头看满天闪闪发亮的星光,就像那年夏箫送给她的萤火虫。

夏日夜晚的虫鸣听起来愉悦欢快,林灵靠着湖岸边小憩了一会,似睡似醒之间好像听见夏箫喊她的名字,林灵揉了揉眼睛,夏箫竟真的蹲在岸边微笑着看她。

林灵道,“夏箫!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吗?”

“事情办得快就早点回来,走了十多天你不想我?”

林灵两只手臂支在湖岸边,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的说,“我当然想你呀。这次出去办事一切都顺利吧?”

“顺利,这趟出门我还遇上了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我遇见了程浩然。他还是那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过身边跟了个佩着长剑的女孩子。”

“是吗?那女孩长什么样啊?”

“长得挺漂亮,武功好像也不错。”

林灵哦了一声,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哦什么?程浩然另结新欢你是不是有点失落感?”

林灵笑说,“才没有。我挺为他高兴的,我一直希望程浩然能过的幸福,真的。”

夏箫在湖岸边坐下来,伸出手拨了拨温暖的泉水。

林灵道,“你也下来泡一泡吧,在外面这么多天身上一定很乏,我给你按摩。”

夏箫看着娇妻在水波荡漾下微微显露的胴体,笑着说,“我若下去,你就只给我按摩吗?”

林灵俏脸微红不肯答他的话,她想了想又问,“夏箫,你这次出去给我带礼物了吗?”

夏箫点头,“有礼物。”

林灵期待的睁圆了眼睛,“什么呀?”

夏箫拿出一用深绿色老玉雕成的比男子手掌还略长些的圆柱形物体,递到林灵手上。

这块玉雕的细林灵一只手勉强可以握住,她抚着玉柱上凹凸不平的巧花纹,奇怪的道,“好哥哥,这是做什么的呀?”

夏箫只笑着看她,“你说这是做什么的?”

林灵想了想,然后拿起玉柱在肩膀上捶了捶又滚了滚,玉柱凹凸不平的表面按摩着肩膀还挺舒服的。

夏箫摇头,“不是这样用。这个叫玉势,你再想想是做什么用的?”

林灵皱着眉头盯着那样东西看,她的小手抚着上面细密的花纹,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夏箫低笑道,“宝贝,你想到了吗?”

林灵把那玉势放到岸上,含羞带怯的在睨了夏箫一眼,“你就会欺负我,我不和你玩了。”她转身一个潜水游走了,游到湖心笑眯眯的回头看着夏箫。

夏箫一件件脱掉衣服下到水里,夜色正长,不用着急。



林灵又怀孕了,夏箫知道后觉得住在山上太过危险,就带着夏侯远和林灵一起搬到山下城中的宅子居住,他每天万分小心的看着林灵,生怕她在屋里走一圈都随时可能摔倒。

林灵上次怀远儿的时候夏箫不在身旁,她也没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次夏箫如此事无巨细的体贴照顾,她却越发觉得辛苦起来,每天哼哼唧唧的说腰疼说吐得厉害说不想吃饭。夏箫好脾气的哄着她,调着花样的给她准备各种滋补身体的药膳。到了四个月的时候林灵终于不再吐了,开始每天异想天开的要各种东西吃,夏箫只能认命的到处去找。

在一个所有人都睡熟的深夜里,林灵梦见了一个慈祥的老爷爷递给她一袋冒着很实在香气的糖炒栗子,林灵在热乎乎的栗子余香中失落的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子晃着夏箫的胳膊,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夏箫,我想吃糖炒栗子。”

夏箫满脸睡意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的天色,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揉了揉林灵的脑袋,“等着,我去买。”

夏箫出去拍响了家中总管的房门,“哪儿有卖糖炒栗子的?”

老总管不解的说,“天还没亮呢,现在哪儿也没人卖。”

“带我去找个卖糖炒栗子的人,叫他在家里现炒一锅,多给他银钱就是了。”

夏箫带着一大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回来的时候,林灵正像只等食的小狗般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夏箫笑着坐到床边把栗子递到林灵手上,林灵剥开一个香喷喷的栗子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真是太好吃了。夏箫剥开一个个栗子壳,把颗颗光洁饱满的栗子放到林灵掌心。夏箫修长的手指被油光的栗子壳蹭得微微发黑,他低头剥栗子的样子看起来说不出的迷人。

林灵放下栗子一把抱住了夏箫的腰,甜甜的说,“夏箫,你对我太好了。”

夏箫笑道,“几颗栗子就把你收买了?”

林灵抬头看着夏箫,“这不是几颗栗子,这是我相公对我的一片真心!好哥哥,以后这孩子小名就叫栗子好了,反正是它这么爱吃栗子。”

“……栗子。”

“有什么关系,小名而已吗。”

“呵呵,好吧。”夏箫揽住他的宝贝妻子,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答应她的呢。



夏侯远今年十八岁了,这是他爹交给他的第一担全权由他处理的生意。他领着镖队顺利把东西带到了苗疆,虽然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他都解决得很好,没有辜负爹爹的期望。

夏侯远带着镖队在一间路边小店里打尖留宿,中午店里生意很好,仅剩下一张空桌,夏侯远坐下来让小二上了几样简单的小菜,要了壶酒慢慢喝着。

这时一个十分美貌的白衣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客栈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的转向了她。

姑娘道,“小二,还有空桌吗?”

小二环顾了店里一圈,最后走到夏侯远桌边问道,“客官,你愿意和这位姑娘搭个桌吗?”

夏侯远答应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会不愿意。

那位姑娘在夏侯远旁边坐下来。夏侯远朝她笑了笑,姑娘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一会儿小二把饭菜摆了上来,两人安安静静地各自吃饭。一个始终在旁边放肆打量这位姑娘的中年男子终于按捺不住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在桌边的另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夏侯远皱了皱眉。

那男子流里流气的说,“小姑娘,你这顿饭算我账上了,陪龚大爷喝一杯怎么样?”

白衣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像个大家闺秀,一开口却呛得很,她说,“滚开!”

夏侯远笑了,这小姑娘倒是有趣。

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呦嗬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捏女孩的下巴。

女孩出手极快的嘎巴一声就把男子的手腕掰的折了过去。

中年男子捂着手腕疼得脸上满脸冒汗,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敢出手伤人!你给我报上名号来!”

姑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艳如花的脸庞骄傲而美丽,她朗声道,“我叫李笑笑,皇城人氏,有本事你来找我就是了!”

中年男子本就是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他有什么本事到皇城去找人,只是被折了手腕怀恨在心,当晚就用下三滥的迷香迷昏了在客栈休息的李笑笑。幸而夏侯远和李笑笑临屋而住,他十几岁时就跟着爹爹四处闯荡,这时他躺在床上闻着外面淡淡的气味就知道不对。夏侯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推门走进李笑笑的房间,就见白天被李笑笑折了手腕的中年男子正一手缠着绷带,一手费劲的脱李笑笑的衣服呢。

夏侯远把那名男子打成个猪头扔在地上,扶起李笑笑给她脸上泼了些冷水。李笑笑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夏侯远无奈,他难得做一次好人好事。



夏侯远和李笑笑就此相识,骑马一路同行。

夏侯远问李笑笑,“你说你是皇城人氏,这么远跑到苗疆干什么?”

李笑笑道,“我爹爹肺部有旧疾,天气一冷就经常咳嗽。程爷爷说治我爹的肺病最管用的就是紫灵芝,不过紫灵芝太难得,只有苗疆的深山才有,所以我就偷偷跑来了这里。”

夏侯远道,“你倒是个孝顺女儿。”

“当然了,这世上只有我和我爹爹相依为命。你来苗疆又是做什么呢?”

“我来做笔小买卖,现在正要返程,差不过到了前面的路口咱们就要分路走了。”

“……哦。”李笑笑这几天和夏侯远一路上有说有笑,突然听说他要走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夏侯远又说,“你功夫虽然不错,处世经验却太浅,何况苗疆的深山老林到处都是有毒虫豸,你一人去找紫灵芝其实很危险。”

李笑笑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我一定要找到紫灵芝的。”

夏侯远沉吟片刻,“其实我也不急着回去,倒是可以陪你找紫灵芝。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怎么也能把你安全带出来。”

“真的啊?”李笑笑兴高采烈的看着夏侯远,然后想了想又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夏侯远笑道,“你若肯认我当干哥哥,我便不怕麻烦陪你去找,如何?”

李笑笑切了一声,“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

两人论了年纪原来都是十八岁,李笑笑的生日却比夏侯远大了十几天。李笑笑拍手道,“我倒是肯认你当干弟弟,不知你肯不肯呢?”

夏侯远哼了一声不肯再谈这个话题。

李笑笑又问,“你说你在山上长大的,你父母是猎户吗?”

“不是,我家住在流云山上。流云山很漂亮,山顶一年四季都有云海飘浮。”

“真的啊?好想去看看!”

“有机会我带你去。”

“好呀。”

两人在春日融融的阳光下骑着马慢慢走远,他们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卷末语

这是我的第一篇文,终于写完了,撒花~庆祝~~~~

我最最要感谢的是看文的亲们给我的鼓励和支持,没有你们我真的写不完。

我想每个人的青春都终将逝去,但我想留下一点痕迹,所以写了这篇文。

我接下来打算去工作,暂时不能开第二篇文。有空的时候我会把《青梅竹马有尽时》整个修改一遍,整体格局不变,但细节会改动一些。然后再有时间我会开新文,新文打算写现代文。

最后的最后我祝夏箫和林灵永远幸福,祝所有亲们像公主一样幸福,也祝我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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