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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剑客》


第一章 再历生誓寻归途

三千年治家,流枫家族从当初一个小小书香门弟变成如今位列天下七十二世家之一,执青州牛耳的庞大家族,其中不知出了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

流枫家族一代代传承至今,无数子弟为了家族的荣耀,抛头颅,洒热血,无数才俊英年早逝,无数子弟埋骨它乡,或是死无葬身之地,却挡不住后辈之子孙的热血沸腾。

遥想当年先祖流风木不过一区区四鼎武士,习武不成入大明朝为官,三十年位居帝宰。八十岁时,创养吾剑,以剑道终突破至五鼎炼气期,而后又创希夷剑,最终踏入九鼎武士,位列天下顶尖高手之中。为后辈子孙计,放弃武道最高追求,进而苦读百家之典,砖研史册,最终于大限之前创出《养吾浩然经典》,才使流枫家族不被历史潮流演没,反而因势成就无上家业。

流枫御揉了揉因长时间看书有些发酸的眼睛,不由长叹一口气。把书放在书卓上,想像着先祖流枫木波澜壮阔的一生,如同史诗一般。

过了片刻之后,流枫御神思回归,低头看着书卓上的书。这本书不过一指厚,只五六十万字,却把流枫木一生之事尽数录入其中。再看书面上用熘金大字烫着《家史记*流枫木》六个大字,流枫御神往不已。这本书他读了不止数遍,至今再读一遍也觉收获不小。

虽然不过是后辈先祖编篆的一本人物记,可却详细的记录了流枫御一生所历之事。对于没有出过北海郡的家族子弟是最好不过的消遣读物,一来能从其中得知天下万物万事,开阔眼界,二来可历心性,培养性情,三来便是能自我意淫,畅想一番自己日后走出家族行走天下的风姿,可谓一举三得。

坐于屋中久了,流枫御有些憋闷,便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的景致。院子不大,前后左右不过二十多步,中间种着一棵玉梅树,四季各异,每一季结一次花,传说是当年大明朝在时自极西之地引来。如今正是冬季到来,玉梅树已经有了不少花蕾长成,一个个花骨朵儿闭合着,如同少女羞脸不愿见人一般,看着叫人赏心悦目。

流枫御这处院子有个名字叫做玉梅院,是流枫御达到二鼎武士炼筋骨期时,由父亲申请,被家祖赐下。在流枫家族之中,每一个子弟实力达到二鼎时便会赐于一处院落,不过只限于十八岁之前。等到了十八岁行冠礼后,还未突破二鼎达到三鼎内息之境时,独院就会被收回,要自行出去闯业,若能显露出其它才能,便能再次回来居住,不然只能自行立一番家业了。

玉梅院处于流枫家族大观园偏北朝南,这里与他父母居所有些远,行走好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流枫御曾经是一个极为开朗的孩子,只到他十二岁达到二鼎武士实力时,与父母分开,就变的有些沉默,与原先性格判若两面人。

父母朋友都以为他是自己独居才变的如此,倒也不担心他。只有流枫御自己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

如今流枫御已经十四岁了,经过二年艰苦修行从二鼎武士初段的炼外骨达到如今炼内骨巅峰,全身气血旺盛,骨髓色如白雪,形如铅汞,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达到二鼎高段武士。

回想起这两年,流枫御仍然有些微抵触。他无法接受得了自己竟然来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如同中国古代王朝,可又明显不是。想自己一个大好青年,虽然功不成名不就,可也算过的潇洒自由,没想到只不过是去网吧通了一个霄,大白天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便物是人非,成为一个炼功走火入磨神智不清的人。

好在自己的思想代替了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思想,也好在没有失心疯,身体竟然没有受创让他安然无恙的接收了这具身体。

流枫御站于窗户旁,看着外面的玉梅树,思绪不由的飞到了天边。

“李小明……”流枫御暗自咬牙念头这个名字,这两年独居玉梅院中,一心修武,已经让李小明把自己前世的记忆快忘的差不多了。

脑海中那些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汽车,心爱的电脑,还有快写完了却不得不太监《洪荒之明玉》。再想到快两年没有见面的父母,如今自己突然失踪,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

李小明不现在已经叫做流枫御,有些痛苦的想着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他可是家中的独子,虽然还有一个姐姐,可早已经嫁人,如今自己不在,他们何等伤心,何等孤独……

流枫御一想这些,就觉的心如绞痛,脸色变的苍白。

前世时,流枫御也有些羡慕小说中的穿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来了这么一遭,可其中苦楚却是不为外人道也。也只有那些没心没肺的人才觉得穿越后是一件无比拉风的事情。

流枫御多么想这里一个梦,自己只是在梦中,梦醒之时,能看到自己的电脑,自己的木板床,自己的香烟打火机,自己的一切的一切……

再也回去了,流枫御两眼变的茫然起来。闻听武道修行达到传说中的天人境界时,有不可思议的神通,不知能不能穿越时空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乡。

流枫御突然紧握着拳头,“一定能,一定能的,天人境界,我一定要修要天人境界,想方回去!”暗自咬着牙,流枫御心中发着誓。

在窗户旁边站了一小半个时辰,流枫御再次回坐在书卓旁。卓上堆了二十几本书,其一小半是自己从藏书阁中借的,其余都是流枫御借习字炼字抄录成册。想当初流枫御初来这个世界,身体前主人早就魂飞魄散,只余一丝本源神魂,根本没有一点儿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好在,流枫御达到二鼎武士实力,才十来天就分了一处独院,不被别人发现。如今两年过去了,流枫御早就融合了这个身体前主人的本源神魂,再不怕别人看出意外。

坐在椅子上的流枫御翻看着一本书,此书名为《易筋锻骨功》乃是一本秘笈,是二鼎武士修习功法。

在这个世界,二鼎武士并不稀罕,便是稍有家资的农家都会藏录一本。也无高下之分,只不过富有之家可以凭借药物之助修炼,能事半功倍,再如流枫家族更是有着无数资源,各种珍贵药材多不胜数。由专业药师制成成品药,易筋丹,锻骨油供应族中子弟使用。

等达到三鼎武士,开始炼内息时,便再不用药物辅助,只能凭借苦修了。虽然没了药物辅助,可从炼武时就开始以药补体,起点比一般武士高了不知多少倍,故而在以后的修行当中极为快速。

就如流枫御父亲流枫岚,才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是七鼎武士,马上就能达到中段。若是寻常武士想到达到七鼎,最少也得六十多岁,甚至有七八十岁的。

这个世界常规武士有九鼎之分,每三鼎名字又各有不同,一到三鼎武士被取名为铜鼎,四到六鼎称这银鼎,七到九鼎被称这金鼎。其中每一鼎实力又有许多外号,这并非正统,不被世家使用。

流枫御品读着易筋锻骨功,不断的思孝着其中玄奥。这个世界的武学与他前世道家有些相似,都讲究精气神,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以前流枫御为写小说,曾看过不少经典,还在地滩上买过几本道经。其中得到一部极为偏颇的道经,名为《青城录》就是讲道家修行地法门。以前流枫御觉的无法读懂,如今修行武道,更习字读书,看了不少经册典藉,对脑中记忆的那本青城录也理解大半。

那青城录修行之法与如今他修行武道有相同之处,不过没有如今化分的这么细致。其中就有一遍二百多字的炼气心法,流枫御参悟日久,知道只要自己达到三鼎武士时,就可以炼习。就是不知与流枫家传世经典养吾浩然经典相比如何?

流枫御一边品读手中功法,一边想着家族中的天级武经《养吾浩然经典》,还不断着默诵着青城录二百字的炼气心法。如此一心三用,也算异数,这是流枫御自己神魂本源与原前主人的本源相融得到的能力,使的流枫御心念神力比别人强了二倍有余。

“奇怪,青城录也算是有三千多字,怎么只有二百字的炼气心法,再无下一步修行要诀?”流枫御突然低声自语道。

那本青城录流枫御虽然只记的一半,可另一半也有些印响,其中很多都是似是而非的暗语,好像是要隐藏其中二百字炼气心法似的,如乱码一般全然无用之字。

不过流枫御才只是二鼎武士,对于武学之道并见识不多,能被他发现这二百字的炼气心法了是他福缘极大,不明其中深意也是理所应当。

这套被流枫御取名为青城心法的炼气法门其实另有玄奥,以如今流枫御见识只能当做部炼气心法,再悟不出其它。

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快要暗下来,流枫御起身关好窗户,快要到晚饭时间,便不再读书,静静的坐在椅子等着侍从送饭过来。

第二章 苦修行,换血锻骨

武道修行再没有炼到三鼎内息期时,是最最遭罪的,一鼎二鼎多数是修习外功。所谓的外炼筋骨皮,内炼一口气。这气不是指真气,也不是指内息,而是锻炼身体气血运转,经过外在修行而壮大内在。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起,流枫御就早早起床,整理内务之后,只穿着一件炼功服走出玉梅院。流枫家大观园有八个进出门。玉梅院位于东南一角,因此距东南门不远,出去到外面只需一刻钟。

流枫御一路步行,穿过二道走廊,到了外院。天虽然没有亮起,但也能看的清远处仆人。这些人都是流枫这仆役,很早就起来做清扫。走入外院,很多杂役看到流枫御过来,很多机灵的年青人一一上前与他套套近乎,有的也只是远远的与流枫御躬身行礼就算是打招呼了。

“十七爷好!”

“十七爷早安!”

流枫御走到外院大树下,主管外院的大总管连忙上前与他行礼。这人三十来岁,与流枫家极有源渊,祖上四代便为流枫家家仆。姓汪,据说四代祖父一位豪客,习武有成后行走天下,达到炼气期后,也不知为何跟随了流枫家先祖。最后成为流枫家家臣,定居于流枫家。

汪大总管虽是奴仆,可地位极高,很多流枫家分离出去的分支旁族地位都不及汪家。流枫御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苦修者,这二年独立生活,对于流枫家大概情况也极为了解。

汪,李,赵,白,此乃四姓,依附流枫家每代子弟皆为流枫家家臣,也出过不少惊才绝艳人才,对流枫家忠心耿耿。这位汪大总管四代祖父至今在世,随流枫先祖一同隐居,正冲击九鼎之上境界,是一位绝顶高手。

“汪总管早安,怎的这么早就起来?”

对于这位汪总管流枫御可不会真的拿他当做没有地位的奴仆,流枫家占据北海郡,拥有四只家军,汪总管一位叔父便是其中一军的副统领。这位汪总管虽为外院总管,可武道修行不弱,流枫御在人家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家家。

“劳十七爷关心,内院大爷昨晚上吩咐了,十天之后三小姐回来省亲,随行的人不少都是大人物,便提前大扫除,总不能叫外人笑话不是!”

汪总管笑迷迷的对流枫御说着,带着一丝特有的圆滑,不与流枫御太过亲近,也不把二者距离拉的太远。不营私结党,这是家法。

流枫家立有一整套完善的家规,以正家教礼法,为此特立一刑堂,便是嫡子犯规也无法逃过刑罚。这是流枫家三千年治家之法,以保证族中不会出现绔劣之人,败坏了流枫家家业。

听到三小姐回来省亲,流枫御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一丝惊讶。流枫御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二年,对于这位三小姐没一点影响。流枫家各院小姐们足足十九个,到现在流枫御都没有识全。

“原来如此!”流枫御不作关心,只是与汪总管点了点头,“汪总管自个儿忙着!”流枫御说完后,出了外院。

“十七爷慢走!”

目送流枫御出去外院,汪总管收回目光,朝着院中干活的仆役大声喝道:“还看,快点干活,天亮后就要干完,误了咱家大事,饶不了你们,哼!”

冷哼一声的汪大总管看院子中转了一圈后,再次坐在树下藤椅上。此时目光再次看向流枫御远去的方向。

“这位十七爷倒是勤快,只差一点儿就要突破二鼎高段。也算难得!”汪总管心里暗自想着,他自身也是一位五鼎炼气期武士,一眼就能看出流枫御武道修为高低。

“这位爷好像才十四岁,十二岁才达到二鼎,资质不过中等。没想到二鼎以后修行速度这么快,一年一个台阶,要不要向内院的打点一番,早做准备……”

像汪家这些世代在流枫家中为仆的家臣,其子弟最好的出路,并不是如同汪总管这般在流枫家谋个职业,而是跟随主家嫡子,待日后这些流枫家嫡子修行有成时,随从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身份大不一样了。

这一代,流枫家一共二十多位嫡系子弟,其中如流枫御这般年经纪的不过十六个,要不早做准备可就没有机会了。

不提汪总管打的主意,流枫御出了外院直接向流枫山而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先前遇到的那位汪总管当做一只潜力股。

流枫山乃是北海郡第一大山,绵延三千里,深不知几许,乃是北海北方与西方屏障。很多修行武道的家族中人都会在这里寻一个好所在,开辟自己的炼功场所。流枫御达到二鼎武士时,也选择了一处地方做为自己的炼功场。

不过想要长居外面,还的等流枫御达到三鼎武士内息期时才有资格。一来避免不必要的危险,二来三鼎以前的家族子弟大多不过十来岁,独自外出生活,多有不便。

步行一个时辰,流枫御才到达自己的炼功场。这里还不是流枫山内里,只不过是在山脚下开辟出一处院落,周围数里之内只他这一处,倒也不担心其它人来打扰。

流枫御走进炼功场,先是静站一会儿安抚气息,之后也只作些炼功前的热身动作,一边动作,一边打量着周围。

这炼功场不过十丈大小,地面用青石板铺成,院中有一口井,还有二间石屋。这院子建成也有些年头了,流枫御被分到这里时,也不过是稍作改变,整理一番,就可以使用。

做完热身之后,流枫御脑中默默念诵着易筋锻骨功的口诀,脑海中随着演练起配套的动作。流枫御当初选取易筋锻骨功时,是从十几本秘笈中挑选出来的。此功还有一个名称叫做“冰肌玉骨”功,也不知流枫家得自哪里,乃是地级功法,只是修炼过程太过痛苦,故而选择这套功法的人不多。

演练完动作后,流枫御开始配合冰股玉骨功吐纳方法行功。这套功法一共有二十七个动作,每九个动作为配合一套吐纳方法,一共三套,对应二鼎初中高三段境界。

如今流枫御只能使出前十八个,最后九个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

从入初段第一个动作做起,流枫御摆出一个极为古怪的姿势,看去跟瑜伽差不多,细看时又有不同。作出第一个动作时,流枫御感觉到一股热流自骨髓内里生出,慢慢渗入骨骼之中,在骨骼中游走穿行。

依附于骨骼中的大筋在热流流过时,仿佛有人用针在不断的扎,疼痛难当,随着热流游动,各处大筋被不断的拉长,一股撕裂般的痛感生出。

不光大筋撕裂痛痒难当,各处骨头也如同被人用大锤狠狠的敲动,发出“嚓嚓……”的骨碎声。流枫御忍受着痛苦,身体微微颤抖,才一会儿就有汗珠从额头滴下。

第三章 冰寒七转

流枫御这才做出三个动作,额头上便生出汗水,一股热气自头顶冒出。这冰肌玉骨功修炼痛苦难当,可进境极快。流枫御两年也是习惯了这种痛苦,才能无动于心。

一个接一个动作摆完之后,流枫御全身都已经湿透,头顶如同顶着一口开水锅,冒着白色雾色。一口浊气吐出之后,游走到筋骨各处的热流慢慢消失,一个呼吸之后,热流完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冰冻之气由筋骨中生出,刚刚还在冒着热气身体,转眼之间就结出一层薄薄的雪霜。

流枫御不但没有感觉到冻,反而筋骨舒软,内心里一股极为舒服的感觉生出。这股冰寒之气自全身筋骨流传六周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枫御直到这时,才长长吐出气,站起身体。这玉肌冰骨功就算是炼完了。

“冰寒之气比昨天精纯许多,看来离突破到高段不远了!”

流枫御感觉到今天的进步,脸上带着一丝喜悦之色。冰肌玉骨功修行时,先是生出一股热流,随着热流流传各处,撕裂痛痒麻酥各种种式的感觉生出,等做完一套吐纳术后,便又生出冰寒之气,如此一热一冷,由内而外便起到了易筋锻骨的效果。

冰寒之气能自全身行走三周,就代表冰肌玉骨功一个层次圆满。此一共分三个层次,二十七个动作。只要流枫御体内冰寒之气能在体内行走七周,就标志着他进入二鼎高段,离内息期不远了。

作完十八动作后,流枫御开始把身上衣服脱出,再掏易筋散,锻骨油,一包内服,一包外用。等全身涂抹了锻骨油之后,流枫物再次开始做起冰肌玉骨功前十八动作。这一次就不是一个一个的作了,而是连贯起来,形成一个套路,如同体操一般,一口气作完十八动作。

随着每个动作,流枫御不断的调整着吐纳方法,二套吐纳术切换使用,头顶再次冒出一股热气,如同狼烟一般,热气直升半空,凝而不散,竟然形成一朵雾云。

流枫御每一个动作之后,身上的锻骨油就有一丝渗入体内,进入筋骨之中。十八个动作完全作完之后,锻骨油已经渗入体内三分之一。

站直身体,感觉着体内再次生出的冰寒之气,这次比刚才更加精纯。这冰寒之气如同冰气一般,流枫御头顶雾云被这冻气一冲,眨眼之间结成一块冰,嘭的一声,自半空中向流枫御砸下。

“喀嚓……”

冰块砸在流枫御头上,发出一声脆响,碎成冰屑散落于周身四处。流枫御不为所动,只是深下心来,感觉着体内的冰寒之气游动。

依然只是游走六周,冰寒之气便消失不见。流枫御再次从第一个动作作起,这次比上一次更快三分,十八个动作过程中,流枫御两鼻之中喷出一股白气,凝如狼烟,每一次吸气这白气被收回鼻中,再一次吐气时,又喷了出来。

当十八个动作做完后,流枫御身上的锻骨油已经完全渗入体内。这里冰寒之气再又生出来。感应着体内的寒气,流枫御突然眉头一皱。这股冰寒之气与刚才相比,简直不可以里道之。

冰寒之气如同凝成固态一般,全身都被冻僵,不能动弹。此时,流枫御根本感应不出冰寒之气在体内游走,全身都结成冰了。

冰冻感越来越重,等到达巅峰之时,流枫御连思维都停止了,脑中再不想其它,一片空白,如同脑死亡一样。

这状态持续时间极长,等到快到中午时,才开始有丝微消弱之势。

如今虽说已经到了冬季,可必竟才刚刚到,第一场雪还没有下呢,也不过是晚上冷一些,还没有到滴水成冰的时候。可是现在,流枫御炼功场内却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随着太阳不断升高,气温越来越高,整个炼功场被雾气所罩。

日过当空,炼功场再看出一丝冰霜,流枫御还没有清醒过来。此时,他体内冰冻之气正在快速消融,一个多时辰之后,流枫御思维恢复,可还是一动不动。

此时,流枫御能感觉到体内冰寒之气精纯,与先前相比,何止十几倍差距。这冰寒之气自体内游走,一周,二周……,五周,六周。

六周过后竟然没有消失,而是再次行走于全身,流枫御感应到后,精神不由一震,却不敢大意,直等到第七周冰寒之气消失之后,流枫御猛的一半拳击出

“嘭嚓……”一声爆鸣自空中响起,竟然让流枫御打出空爆声。一拳挥出后,流枫御这才平息了燥动的情绪。

“二鼎高段,哈哈哈哈……”

确定自己进入二鼎高段境界,流枫御兴奋的大笑起来,在炼功场突然跳起来,还没有等双脚落地,便快速消失于原地。饶着炼功场只用了六个呼吸便跑了一圈,等旺盛的精力发泄完毕,流枫御只觉肚子忽然一绞。

“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自天没亮出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长时间炼功,体内水份缺失。流枫御顾不得其它,跑到水井边,把水桶往井里一扔,“嗵……”一声落水声自井底传上。

流枫御又手使劲,片刻就把水桶提了上来,低下头,“咕嘟,咕嘟……”好一阵痛饮后,流枫御这才哇的一声吐出声来,只觉全身通透,浑身是劲。

喝完水后,流枫御跑到石层里面取出了块湿巾,把衣服全部脱下后,端起木桶把一桶水自头顶浇下,水流顺着头顶冲刷下来,把全身汗水冲走,流枫御擦干身体,这才把衣服穿好。

回头打量一眼炼功场,掉头就向流枫大观园走去。今日炼功时间有些长,此时天都快黑了。流枫御走的极快,三步并做二步,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外院。也不与仆役打招呼,径直回了玉梅院。

等他把炼功服换下,穿了一身锦服,仆役正好端着食盒进来。

“十七爷,晚饭给您送来了。中午小的过来,见十七爷不在,怕午饭凉了,便没有送去炼功场。这晚饭特意吩咐做做些!”

这仆役只十七八岁,比流枫御大好几岁,一副机灵的样子。是专门给流枫御送饭的小厮。也算是一个小头领,带着三个跟班,还管着玉梅院的清扫。是当初流枫御当自从内务府选的,三男一女。其中女的负责洗衣清洁屋子等等,这日后就是流枫御亲信仆役,不过现在流枫御一心炼功,也不去管他们。

“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吃。”

“是!”仆役放下食盒,站在一旁。

第四章 三小姐流枫琼

晚饭做的并不丰盛,一盘葱拌豆腐,一盘红烧牛肉,一盘素炒菜芽,再加一汤,汤是用首乌人参做成的,补充炼功消耗的体能,最后便是一个小盆做成的骨头汤。这些食物是都者是加量的,流枫御再能吃,一个人也不可能吃的完。

看到李江就站在一旁流口水,流枫御有些好笑,便对他说道:“你若没有吃过,便一起坐下来吃吧!”

李江听到流枫御如此说,不由大惊,连忙摆着手:“这如何使得,小的乃是下人,如何能够与十七爷同吃一卓,十七爷万万不可如此说!”

话虽这么说,李江看着卓上的晚饭,还是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却无论如何不能听流枫御的话,与他同吃一卓。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规矩,李江本是李家旁系出身,十一岁就被家长送到大观园。

流枫家执掌北海,虽然不能使家家富裕,但也少有饿死者。就是出现大荒年景,也会开仓放粮。自先祖流枫木而来,流枫家也算的上是以文持家,以德治人,北海经济实力在整个天下也能排到前十。

流枫御见李江如此说,也不强求。自二年前流枫御自内务府选取跟仆役,这李江被他看中后,就被很多人眼红,暗自排斥于他。若不是害怕折了流枫御的面子,李江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流枫御吃饭慢嚼细咽,此乃是炼武之人的习惯,乃养生之道。炼武尤其是一二鼎时期,因是外功修行,不管如何保养身体都会多多少少留下些暗伤,若不注意养生,天长日久,小伤积大伤,再无缘上层武学。

“今儿早上,我听外院的汪总管说三小姐要回来省亲,你可知道?”流枫御放下筷子,一边喝着汤一边向李江问道。

听到流枫御问起,李江应声道:“小的本来还要等十七爷吃完饭与您说,没想到您倒事先知道了。”

“哦!”听到李江如此说,流枫御看了他一眼,“可是内务府有了另嘱托?”

李江点了点头:“今儿个早上,白管事与我说起,三小姐十日后回来省亲,如今已在路上。让我吩咐十七爷若是这几天炼功缓缓,怕三小姐回来时,找不到各访少爷。”

流枫御听后只是点点头,没想到这位从没有见过面的三姐排场倒是大的很。李江似乎看出流枫御心中所想,出声与流枫御提醒道:“据说同行者还有阳家嫡系,另外有四位阳家少爷跟随,要来我们流枫家住一个多月呢!”

对于阳家流枫御知道,乃是雍州三大世家之一,不同于青州的七大世家,雍州面积只有青州一半大小,被阳家,南宫家等三家共同执掌。三家每五年轮流掌雍州执政,倒有些民主的味道。

流枫家三小姐流枫琼十五岁时,就嫁入阳家。流枫御的三姐夫乃是阳家二少爷,武道修行看不出天资,可最善持家,很有可能日后执政雍州。

“来的好巧,他们若早来十来日,我还真有些不便,如今倒能轻松几日。”流枫御轻声说完后,又盛了一碗汤,再不说话。

李江听不懂流枫御话中之意,见流枫御不再说话,也不多问。等流枫御吃完饭,便动手收拾一番,再与流枫御说起了今日在大观园流传的各种消息。

流枫家在青州尤其是北海郡乃是土皇帝一般存在,主宅虽叫做大观园,但建造的极为奢华,亭台楼阁,三步一廊,五步一园,占地三千亩,如同一个小镇子一般。光是护卫就有一千二百,高手如林。

平时好多仆役干完活后,便流传起各院各房的小道消息,谁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倒也瞒不过众人。

流枫御刚刚突破到高段,这一境界与先前又有不同,乃是换血之能。使人体气血再上一个层次,到时血液之中充塞着庞大的力量,为三鼎内息期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天,依然是天没亮时,流枫御就出门,到炼功场去修行。

达到二鼎高段时,冰肌玉骨功生发的冰寒之气便能游走全身九周,最大限度的锻骨炼髓,使新血换旧血。直到体内血气达到巅峰临界,使体内生出内息。

穿着炼功服,流枫御作完第一遍冰肌玉骨功全部二十七个动作后,体内生出冰寒之气。这些冰寒之气极为精纯,已经可以透出皮毛达到伤的地步。

流枫御体会着冰寒之气的流动,这些冰寒之气流动路线暗中蕴含着发劲技巧。若能在二鼎境界时感悟到一些发力技巧,对日后修行各种武学有些莫大的好处。

也只有到了二鼎高段时,运劲发力时,才可以打出暗劝伤人。就如同流枫御若与人交手,可以把暗劲打入对方体内,以冰寒之气重伤对方。武道修行到了这个层次时,就可以行走天下,在下层武士之中也算得上登堂入室,可自立一方家业了。

不过对于流枫家这等庞大家族,二鼎高段多的是,只有达到三鼎时,才算是入了厅堂,五鼎时方达到小有所成。

第一遍动作做完之后,流枫御全身涂抹锻骨油再次修行。平常人家炼功,一二鼎时期,只能每日修炼一遍,若没有锻骨油辅助,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炼功时对身体的伤害。因此可以有多余时间习炼各种武学招式。

流枫御不同,他一天大部分时间用来修行功法,剩下的时间刚好让身体休息恢复,没有空余时间炼习招式。世家子弟习武便是由此与普通武士拉开距离。

对于这种情况,流枫御也明白其中理道。自己一天的修行抵的上人家三五天修炼效果,拉开彼此距离也能理解。尤其一二鼎境界,身体学没有定形,是最佳修炼时期。平常武士,想要达到三鼎境界,非十年苦炼不可,还要看各人资质,有的过了二十岁都没有在二鼎这一境界苦经练。

就如同李江,如今都十七八岁了,也不过是二鼎初段,而流枫御才十四岁就达到高段,这就是其中差距。

今天炼功所用时间比昨天少很多,才到中午流枫御便收功,不比昨日突破时洗筋伐髓所用时间极长。

“哎!”流枫御收功之后,有些可惜的叹了声,高段确实不能与中段相比。他在中段时,锻骨油足可支持他修炼冰肌玉骨功五遍,如今只做了二遍就消耗完毕,好在全部二十七个动作所产生的效果比十八强了二倍。

第五章 阳家客来

炼功完后,流枫御感觉到进境不大,只是根基稳固一点儿,不由自言自语:“以今日效果,还要一个多月才能稳固根基,倒也不急于一时!”

流枫御也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炼功讲究一松一弛,强求必有祸生。他这身体的前主便是修行时一心求快,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最后才给了流枫御占据这具身体的机会。流枫御好不容易占了一具好身板,家世更是不错,可不想步入死鬼“流枫御”的前尘。

回到大观园正赶上午饭,饭后小睡一会儿,剩余的时间流枫御不再炼功,自由安排活动时间。

与流枫御差不多的兄弟,下午有出去玩耍,有的选择修习武技。流枫御只是把大部份时间用在了看书上,一边看书,还一遍琢磨着随自己一同穿越来的青城心法。

这遍心法流枫御琢磨二年多,都能倒背如流,可越是琢磨越觉得不凡,总觉得自己才得了一点儿皮毛,真正的精妙之处并没有领悟到。

流枫御早有直觉这并不是普通的一遍炼气心法,可惜他才只是二鼎高段武学境界,还不能修行,亲身体会其中玄妙之处。没有达到三鼎境界,不管多玄奥的心法不能修习也是无用。

就这样,流枫御每天上午炼功,下午看书,十日工夫很快过去。

今日,流枫御起了一个大早,也不去炼功场,只在玉梅院炼功,做完冰肌玉骨功一遍二十七个动作后,就由功回到屋中换了衣服。

今天三小姐流枫琼就要到北海城了,流枫家凡未成冠礼者都要去迎接阳家客人。早饭过后,李江跟在流枫御身后去了大堂与众兄弟会合。

流枫家最大的建筑就是会堂,这里也是执政所在,很多机构都设在这里。乃是一座大宫殿,高有数丈,上下二层,里面房间无数。有三个会客厅,其中最大的是举行年祭时使用,最小的招待贵客,不大不小的那个今天正好用的着。

“十七弟?”

流枫御才刚进入会客厅,就有一位兄弟向他叫道。听到有人叫自己,流枫御抬头看去,这是一位身穿锦衣腰挎宝剑的青年,此时正站在首位与众多同龄兄弟说说笑笑,能看得出他颇得人缘。

看到流枫御进来,不由叫出声来。听到他的叫声,诸多兄弟齐齐把目光对向流枫御,见到自己吸引这么多人的目光,流枫御只好拱了拱手道:“御见过诸位兄弟!”

“十七弟见外了,你一来,便只差三人了,快快过来。听说这二年你一直潜居炼功,与我等兄弟可是生份多了!”

流枫御闻言走入人群当中,这里都是未满十八岁,或是到了十八岁还没有举行冠礼的兄弟,足足十六个,刚才与流枫御说话的名叫流枫康,排行第十三,正好十八岁,过了年,三月春暖时,便要举行冠礼,武道修为已经达到四鼎,算得上是资质不凡。

流枫康修习流枫家希夷剑法,听说快要突破四鼎高段,是流枫家五年之内最有希望达到五鼎炼气期的子弟之一。

流枫康看到流枫御走来,不由眼睛一亮,“十七弟不亏潜居炼功二年,都已经达到二鼎高段境界,怕是用了不二年就能达到三鼎,冠礼之后想必便能达到四鼎境界!”

众人听到流枫康如此说,再次把目光对准了流枫御,十四岁达到二鼎高段,已经是修行速度极快了。流枫康十六岁达到四鼎,十八岁达到四鼎中段,在流枫家已经是不出世的天材,自然没法与他相比。

“十三哥过誉了,冠礼时达到四鼎我可没有想过。我八岁习武,用了六年时间才达到二鼎高段,四鼎没有十年时间怕是不可能了。”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众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武道修行,五鼎之前最是让人艰难不堪,一步一个脚印,做不的假,全靠苦修。流枫家的家规,能在三十岁达到五鼎,便会重点培养。只要三十岁达到了五鼎境界,就能修行流枫家天级绝学养吾浩然经典。

五鼎之后,修行速度就快的多了,个人机缘奇遇运道都会起到一定作用。流枫家有十二位少壮高手,个个武道境界都达到七鼎,其中流枫御父亲流枫岚四十二岁就已经是七鼎初段,一二年内就能达到中段。

“十七弟不必羡慕我等,我们也不过比你早习武数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哥今年三十一岁,也才是六鼎中段,据说是去年外出时突破。”另一位青年拍了拍流枫御肩膀安慰他。

“十五哥所言甚是!”流枫御点头称是。这位十五哥只比流枫御大了三岁,过了年正好十八岁,也要与流枫康一同举行冠礼,武道修行已经是三鼎高段。

流枫泰与流枫御再说了几句话,便又跟其它兄弟聊天去了,流枫御还不过是十四岁,这些比他大二三岁的兄长与他也没有共同话题。众位兄弟打过招呼后便各说各的,不再围在一起。

流枫御这二年一心修行,却是与诸位兄弟和份许多,也没有什么话题,只是站立一旁等候家中执事到来。

流枫御才到一会儿,又有三位兄弟到来,这三个都是小孩子,其中一个还没有开始习武。等到全部十六个兄弟来齐后,执事带着十多个护卫进了客厅。

“见过七叔!”

众人看到流枫苦进来,齐齐作揖。

流枫苦看着厅堂中十六个子侄辈,不由苦笑数声。他乃是执掌内武堂的首席执事,今天却要与一帮子娃娃混在一起。打量着十六位侄辈,流枫苦微微点了点头。

十六位小辈们站在一起,高矮不齐,其中最小的才只有五岁,还在文堂学文。其中倒有几个好苗子,流枫苦看到了暗自赞许。

“看来我流枫家这一代兴旺不少,后继有人!”

“阳家人已经进了北海城,都给我依年龄大小站好,一同去前院迎接。万不可当着客人面前失礼,不然我定禀报刑堂重罚!”

“是!”众人齐声应道。

“都跟我来吧!”流枫苦说完后,出了客厅向外院走去。众人互相看一眼,按年纪跟在后面,转眼间热闹的客厅再无一人。

这些子弟出去后,一批仆役全部进来,打扫客厅,端茶送水的,排弄果品的,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的北海城数千家军执勤,流枫御一众兄弟在外院等候不过一刻钟,外面街道上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不时有高声说话的声音传进外院。

“来了!”

众人闻此,不由睁大眼睛看着院外。面带兴奋之色,平常无趣的很,只有年节冠礼,贵客到来时,才会热闹起来。对于这些最大不过十八岁的少年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第六章 阳家兄弟

外面的客人并没有让流枫御一干人久等,众人自外院中刚站好不过一刻钟,便有迎客从外面跑了进来。

这人可能跑的太急,刚一进门差点儿被绊倒,不过好在流枫家仆役或多或少都习炼过武道,身体刚一前倾便立即站直。

众人看到如此狼狈,“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出丑,此人脸上陡然一红,又马上恢复常态。走到流枫苦面前躬身作揖道:“给七老爷问安!”

流枫苦刚才看到狼狈脸上抽动数下,却是强行用功止住,见他行礼完毕,这才问道:“可是阳家人到了?”

此人点头应是:“是,已经到了门外,小的特意来支会一声。”

“行了,我已知道,你快下去喘口气,去外务府领十两银子,打赏你的。”流枫苦轻笑数声,对此人说道。

“谢七老爷赏!”说完后,一溜烟自外院消失。

“哈哈哈,这人可逗趣儿的很,不知是哪位掌事手下。”

“外院的吧,哈哈哈,完事后去打听一下,咱家身边倒是缺一个机灵的随从……”

“依小弟之见,十四哥还是别扰了人家前途。你成逛青楼还要什么机灵随从,可别把人给毁了,哈哈……”

这些子弟站在流枫苦身后,大声说笑起来。流枫苦听到后,转身高喝一声道:“不要吵了,失了体统叫外人看笑话。”

看到流枫苦变了脸色,众人这才一一站好,再不说话,眼睛互相乱瞅。

“都站好了,不要东看西瞅,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流枫苦话才刚说完,外院一大群随从护卫呼啦一声冲到门口,依次成列,把个外面十多丈内护的严严的,生怕主人家一不小心生出意外,到有些大题小作。

“小弟还是当年随同阳世来府上迎亲来过一次,北海郡风光让人流连忘返。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次游历一番,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与另一男子边走边聊,不一时到了门口。

“阳河兄如此说,此次倒是多留几日,小弟定当随同流玩尽兴。阳河兄请!”

阳河听到后,呵呵一笑,伸手作势,“颜兄先请,小弟客随主便。”

“如此,小弟无礼了!”流枫颜哈哈一笑,先一步走入外院。阳河见状,不以为然,刚迈步过门时,突然对身后众随从吩咐道:“尔等从侧门把礼单抬进去,小剑,跟在一旁照看,切不可失了礼数,叫亲家人看笑话。你出来历事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分寸。”

听到阳河这般说,阳剑俯身行礼应道:“小侄明白,一定不出差错。”

“嗯,你办事五叔还是很放心的!”阳河赞许的朝阳剑点点头,这才转身步入大门。阳剑见五叔阳河入门,回身朝众家丁喊道:“阳管事,快快招呼抬夫,抬礼单从侧门进院。小心一点儿,可别生出事端,不然定不饶你!”

流枫家管事见此,连忙走到阳剑身前,与其说道:“阳少爷,侧门从这里直走,小的给您带路!”

“如此多谢白管事,您若不指点儿,咱们还真不知侧门怎么走。您先请,我后而跟着,如何?”

白管事听到后,连连点头,“如此小的就失礼了!”看到阳剑点头,白管事先行一步,带着众人自侧门而入。

流枫颜刚一进入外院,就看到十六个子侄全在这里,“拜见家主!”流枫御众人向流枫颜俯身作揖,齐声拜喝。

“好了,好了,把大路让开,后面客人都要进来。”

“哈哈哈,这都是颜兄子侄一辈吧,倒是个个人中之龙,比我阳家兴盛许多。”阳河一进门,就看到流枫御众兄弟站于二旁,不由惊讶一笑,对流枫颜高声赞道。

“哪里,哪里,让阳河兄见笑了。小弟这一辈之下倒是人丁兴旺,可日后能成才者,却是不多。不求他们立业,只要能守得住祖宗传下的家业就行。”

“颜兄太过谦虚,阳全,打赏!这些小的们站在这里可不就是要求个赏吗,不然谁愿意大冷天站这里吹风,没眼力劲儿!”

“哎,都准备着呢,爷您放心!”听到阳河吩咐后,阳全立马站出身,自怀中掏出一叠红包,小跑到流枫御等人面前,一人一个依次发下。

红包鼓鼓的,里面也不知装了多少钱。阳全走到流枫御前,把一个红包递到流枫御面前,“少爷,这里给您的,可别嫌少,今儿个可是让您遭罪了!”

这阳全倒是机灵嘴,每到一人面前,说话都不一样,让人听着心里舒坦。流枫御接下红包后,向阳全拱手作一揖,“您客气!”

如此十六人全收了红包后,流枫颜伸手一挥,对众人说道:“没事,都下去吧,晚上有家宴,尔等不可在外留连,散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散去,只眨眼之间,就消失无影无踪。

“让阳河兄见笑了,快快请入内叙话!”

阳河带着自家侄辈穿过外院,到了内园子,这次陪同流枫琼回来省亲,带的都是未及冠礼的子弟,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人数倒也不多,只有五个。阳家不比流风家,后辈子弟二十七八个,他们这一代人丁有些少,才不过十六个,与阳河一辈三十多个没法相比。

众人进入会客厅,早就侍从迎接侍候。这会客厅倒也大,主人,随从一干人等将近三十多个,依次坐好。流枫颜早就准备,与阳河喝过一碗茶后,吩咐随从打赏阳家小辈后,便由管事带着他们安排客房。

流枫御回到玉梅院时,身边跟着二个人,一个流枫康,一个流枫安然。其中流枫安然只排行十四,比流枫康只小三个月,这两个人住的近,常常一块出去玩,关系比其他兄弟和善的很。

走到玉梅院门口,流枫御让开一步,说道:“十三哥,十四哥请!”

流枫康也不见外,一步迈进玉梅院,看到院中玉梅树,花苞欲放,不由大喜,“十七弟选的好院子,难怪住这么远。若是十三哥我知道也愿意住这里。玉梅树也是珍奇树种,咱流枫家倒有一处梅园,里面也不过百十来棵玉梅树。”

第七章 流枫安然的浑号

流枫康来到玉梅树旁,来回打量着,在树下饶行一圈,嘴里啧啧出声,对于流枫御院中这棵玉梅树羡慕的很。

“叫人好生羡慕,前些时候去梅园子里请客,正当玉梅花落,咱家便想着移栽几棵到院子,没想到被三叔大骂一通,差点去刑堂受罚。我说,十七弟,不如咱家换换住处如何?”

流枫御听到此话,左耳进右耳出,并不入耳,只当他们玩笑话作不的真。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后,流枫御这才招呼这二位进屋子。

旁边李江见三位少爷都进了屋子,便去偏房吩咐一番,这才寻流枫御,立于旁边侍候着。屋内另有一位女侍,只十五岁,比流枫御大一岁,此时站在众人身边端茶倒水,一个很灵气的小姑娘。

“二位哥哥,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今儿个小弟玉梅园可是头一次有客人到,招待不周可不要怪罪哦!”

“十七弟说哪里的话,咱们也是来瞧一瞧,十七弟一心炼功,兄弟们可是生份多了。可惜,过了年咱就要行冠礼,外出游历,叫人好生苦恼!”

流枫安然有些不爽的报怨道,这位十四哥倒是一副柔弱性子,只好风月,流枫家养吾剑法使的出神入化,最大的爱好就是逛窑子,北海城也算天下雄城,四十万常住人口,流动人口就不提了。其中青楼无数,最上档次的青月大街,五里长,都是青楼妓院,流枫安然便是其中的常客。

流枫御听的最多的就是流枫安然的绯闻,倒也奇怪,经常逛青楼,没被淘空了身子,反而武道修为达到四鼎初段,也是一个怪胎。

听说来阳家人有个十少爷,也一同来了,与十四弟倒是爱好颇有相同,家宴完毕后,十四弟把他们兄弟邀出来,我等一同逛逛夜市如何?”

天下七十二世家,除去中州朱家,若要论起来,都算是亲戚。每一辈子女都会轮流联姻,以保血脉高洁。还真别说,这三千年来,来回轮流结亲,倒是让各家子弟一代强如一代。

当初流枫木立家,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高手,才不过一千年,流枫家底蕴便厚实起来,流枫山三千里山脉,不知隐居着多少高手。其中是否有九鼎之上者,谁也不清楚。这里先祖一心追求武道至高境界,至少流枫御就知道四代三位先祖正潜修以求突然九鼎境界,达到悟道境。

流枫康提议正合流枫安然心意,听闻后,不由拍手叫好,“十三哥可不许返悔,小弟定把阳家六位兄弟都请出来,一同出去游玩。”

“说出的话,如何能够返悔,今儿个晚上的花费哥哥全包了,你就放心好了!”流枫康极为大方的说道。他倒是不是一心出去游玩,而是特意要与阳家同辈结交一番。明年他冠礼之后出去游历,结识一些志趣相同的朋友,想要相互有个照应。

“十三哥大方,到是可不要心疼钱包。”流枫安然笑道,此话刚一说完,流枫安然突然叫道:“刚才阳家人给上个红包,也不知里面有多少钱,快快打开瞧瞧!”

说完,把红包拿出来,从里面取出数张银票。看到上面的数额时,流枫安然不由大怪叫一声,“阳家人好大方,封了五百两银子的红包。十三哥,十七弟快打开看看你们有多少?”

流枫御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物价,对于五百两银子概念不强。流枫康却不然,听到足足五百两银子的红包,不由脸色一变。忙取出自己红包,打开一看,脸色陡然一变。

“好大方,咱家也是五百两,足足比得上三年的月俸。十七弟你有多少?”流枫康不由赞叹起阳家的手笔,每人五百两,他们十六个兄弟,可就有九千两银子。

流枫御打开自己红包,抽出一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小弟也得了五百两。”

“咝……”流枫御才说完话,就听到流枫康与流枫安然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好样的,就冲阳家今儿个这么大方,晚上花消咱家一人全包了。”流枫康故做大方一声高喊,随后脸色一变,“就怕五百两不够啊,十四弟,不如你那五百两借给哥哥,日后当加倍还你!”

“不可,不可,十三哥说好了一个人全包,与小弟借钱是何道理。不如去与内务府借贷一笔,也不过才一钱五利息,十三哥颇力大一些,借一千两,今儿晚上足够了。”

听到向内务府借钱,流枫康脸色一白,连忙摇头,“不可,不可,明年外出游历还内务府只给一万两款子,二钱利息,不错不行。今儿借一千两,到时外出怕是钱不够用啊!”

流枫御听到后,突然说道:“十三哥不如把小弟这五百两拿去,反正小弟如今还用不着。等日后用钱时,想必十三哥早游历归来,那里有钱了,再还上!”

“哦?”流枫康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眼睛一亮,“如此说谢谢十七弟了,等日后哥哥有钱后,二倍还你,不,还你五千两,哈哈哈!”说完后,大笑一声把流枫御借他的五百两拿起。这人倒是不见外,流枫御神色一愕,迅速反应过来,也不心疼这五百两银子。

三兄弟一直坐到天快黑了,午饭还是在玉梅院吃的。直等到白管事遣仆役过来招呼,这才知道要开家宴了。

这一日交往,流枫御与流枫康,流枫安然关系倒是亲近不少。流枫御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借给流枫康五百两银的原故。

三人相随,去了会客厅,一路了看到家丁侍女来来往往穿行不停,各个锦带玉,整个流枫大观园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如同过年一般。

流枫御三人刚进会客厅就有一位侍女过来,与他们福身作礼后,轻声说道:“见过三位少爷,三小姐正在遍厅,特意叫奴婢支会三位少爷,去叙叙话!”

“哦,三姐叫你来的,其他兄弟也在吗?”流枫康一听,张嘴问道。

这侍女三人都不认识,大概能猜到是流枫琼贴身侍从。听到流枫康问话,这位侍女摇摇头,“刚才叙过话,都各自离开了。与三小姐一同只有阳家少爷!”

听到阳家少爷在,流枫康大喜,连忙应道:“快去,快去。正要与阳家人结识,这到是好机会!”说完,流枫康拉着流枫安然与流枫御一同跟着侍女进入遍厅。

第八章 青月街的风月

三兄弟刚一进门,就看到流枫琼与几位姐妹一同坐着,厅内还有六位男子,有大有小。一位二十多岁,正是阳剑,另二位与流枫康年岁差不多,最后三位便小许多,只有二位与流枫御相仿,最小的一看便只有十一二岁。

“见过三姐,几位妹妹也在!”流枫康一进厅内,便与流枫琼拱手作礼。

“是十三弟,这么此年没见,倒是比以前长高许多。这位弟弟是?”流枫琼嫁出去时,流枫御才四岁,十年没见,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流枫御立马站前与流枫琼行礼,“小弟流枫御见过三姐,见过诸位姐姐!”

“这是十七弟,是个炼武狂,住在玉梅院二年多不与人见,若不是今儿个来了客人,还见不着呢!”流枫安然轻笑说道。

“原来是十七弟,姐姐失礼了,快快坐下。”流枫琼指着旁边的空座对流枫御三兄弟说道,待三兄弟坐好后,才又介绍道:“这是阳剑,排行老九,年长你们几岁,这二位与康弟一同年纪,阳方,阳刚。”

听到流枫琼介绍自己,阳剑,阳方,阳刚一同与流枫三兄弟行礼。见诸人行完礼后,流枫琼又介绍道:“这是阳忆,阳念,阳照。照儿还小,阳忆阳念与十七弟倒是能玩的来。这几天你们若是得空,不如带着他们一起,与诸兄弟亲近一番,总归算亲家,日后也是一番照应!”

“应该的,应该的。适才在十七弟玉梅院我们还说着,家宴过后,带着阳家兄弟逛夜市去,十三哥包消费。”流枫安然很是大方的说道。

他的话刚一说完,遍厅几位侍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位流枫安然少爷可是流枫家最有名的最荒唐的人,乃是青楼常客。在北海城还有个浑号叫做“少女之友”,倒也有些文采,好做诗词,很得女儿家欢喜。

流枫琼不知其中内因,听到流枫安然如此应声,不觉高兴万份,“如此,劳烦十四弟,这些日子就同一他们一起玩耍了。要是钱不够,姐姐还有些私房钱。”

流枫安然看到几位侍女捂嘴人偷笑,不由怒瞪几眼,几位侍女哪里会怕他,只是笑着,对流枫安然视而不见。

“见过诸位兄台!”阳忆三兄弟与流枫御等作揖行礼,流枫御回礼过后,开始与一众人说些家长话。阳忆阳念年小,与流枫御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多话。只是听着流枫康与流枫安然一众人说东拉西。

过的一时半刻,又有侍女带进几位兄弟,偏厅更是热闹,这么多人倒是坐不下了。未冠礼者,数流枫康年纪最大,流枫安然次之,之后便是流枫泰,这三位过年后要举行冠礼,其余兄弟还的再过一年才行。

家宴过后,长者各邀贵客到自个儿院子叙话,年小一辈便无事。流枫安然支会阳家兄弟一同逛夜市。被阳剑所拒,其中阳照太小,也不跟着。只得阳方阳刚,阳忆阳念一同,再加上流枫家十来个兄弟,也不带随从,一同出去流枫大观园,前往青月大街。说实话,晚上出来玩,除了去青楼,还真没个好地方。

流枫琼看到众人外出,身边侍女只是轻声笑道。不由疑惑问道:“可有好笑之事,为何你们一直笑个不停?”

其中一位侍女捂嘴笑语:“三小姐,您若叫其它少爷带着几位阳家少爷玩耍倒也还好,可十四爷跟在一起,多有不妥,怕是要闹出笑话来。”

“哦,如何说法?”流枫琼不知流枫安然习性,可家中诸人一清二楚。另一位侍女笑完后,才对流枫琼解释道:“十四爷可是有个浑号,叫做少女之友,乃是青月大街常客,最好风月之事。若不是因为修武快速,不知要进多少回刑堂呢。今儿个晚上出去,定是要去青月大街,能不出笑话吗?”

“啊?”清枫琼不由一惊,这会可真是合了老十的意了。流枫琼有些无耐,她与阳河回来省亲时,老十阳方便吵着要跟来,打通不少关系,便知他没有好意。不过再想也无用,流枫琼只打发身边侍女与阳河告知之声后,与众姐妹回层说悄悄话去了。

不提流枫琼如何,流枫御与阳家四兄弟跟着流枫安然一同去青月大街。自从来到这里世界,流枫御还没有真个在北海城逛过。他最远也不过是去流枫山下的炼功场修炼,今儿个头一次出来,倒是开了眼界。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繁华之处。

大明王朝虽然亡国二千余年,除了刚开始五十年乱世,七十二世家崛起之后,天下终于太平。明王朝十州之地,其中九州皆为世家执掌,形如王国。朱室皇家只余中州一地,不复皇明威严,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家依然是天下第一世家。

二千年世家治世,天下太平,人口巨增,如同北海城这般数十万常住人口的大城,天下近百,七十二世家,每家都有一座主城,小者三五十万人口,大者百万人口。据说中州朱家主城中京城常住人口一百七十成,流动人口更是不记其数,相当于二个北海城这么大。

北海城子时霄禁,如今正是热闹之时。出了流枫家,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青月大街,五里长的大街,笔直如线,能并行八匹大马行走,街道两旁人群川不息,每一家大门都闯开着,进进出出地人流不计其数。门口挂着大红灯茏,亮如白昼,沿街口各种小滩叫卖声不绝于耳。

路过每一家大门时,流枫御便向内中看去,院内灯茏连成一片,身着花彩服装的姑娘自人群中穿来穿过,更有衣着暴露者对众人目光不以为然,反而骚手弄姿,不时以喷血姿态引逗路人。

这里的建筑风格相似,多为二层楼阁为门面,走在路上就能看到阁楼上灯红酒绿,不时传来悦耳的唱曲声,不愧为风月一条街,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走到一家规模较大的青楼前,一位二十七八的少妇看到流枫御一众人走来,不由大为兴奋,扭腰摆臀迎上来,娇声细语道:“哟,几位少爷这是去哪儿呀,这天黑路冻,快快进来喝杯酒,姑娘可是都闲着呢,专等几位少爷过来。”

流枫安然听到这少妇娇小玲珑,细语侬声不由兴趣大增,上前自这位少妇臀部狠狠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少妇一声娇呤顺势滑进流枫安然怀中。

温香玉软,满身留香,流枫安然哈哈笑道:“巧雀娘子,这才几天不来,就认不出你家少爷来了,该打!”说着自少妇臀部又拍了一掌,两人竟然当众调戏弄情起来。

第九章 流枫御洁守自身

众人看到流枫安然与这位青楼女妇巧雀言笑晏晏,旁无若人的调情,便知流枫安然是这里的常客。

流枫康看到自家兄弟如此放荡,不由一阵脸红,“哼!”,如此重重哼了一声,流枫安然听到流枫康的哼声,这才醒悟过来,身边还跟着十多位同伴,便把巧雀推开。

食指一挑巧雀下眉,言语浮浪的笑道:“巧雀妈妈,今儿个少爷可是带了几位贵客给您捧场,可要好生招待才是,找几位洁身姑娘过来,十四爷不要她们陪客过夜,只唱几个小曲儿,喝喝酒,可好?”

巧雀听到流枫安然如此说,不由眼睛一亮,流枫安然的浪荡名声在北海城可是出了名了,乃是北海郡一等一的花花公子。巧雀如何不允,能与流枫安然玩在一起的,非富即贵。

不由轻身看向流枫御一众人,这些人穿着讲究,气质不凡,隐隐有股贵气,一看就知出身不凡。

“十四爷能来我们巧雀楼,可是看的起我们。若是姑娘们知道,怕是都要抢着来陪夜。快快里面请,外面可怪冷的!”说话间便拉着流枫安然往里面走。这位巧雀可是精明的很,与流枫安然一同来的伙伴她一个都不认识,不知其性情,不敢放肆,只要把流枫安然拉进去,其他人自然会跟着进去。

看到流枫安然迈步进去,流枫康苦笑一声,随后跟进。阳方也是一位花花公子,这等妙事哪里会错过,还没等流枫康进门,他便先一步挤了进去。

流枫御看了一眼阳家其他三兄弟,伸手示搬邀,跟了进去。这等风月场所,流枫御从没有进来过。便是他前世也只是听说过各种会所,确没有真正见识。如今带着七分好奇,倒是要长长见识。

阳家三兄弟看到流枫御跟进,兴奋的跟着后面一同走进来。

刚迈进门,就感到一股热风迎面扑来,带着些微甜腻的味道,其中夹杂着酒香,一股懒洋洋的感觉涌上身来,只恨不得打个地方坐下在不起来。

先前巧雀一进门时,便与几位姑娘送了一个眼神,等到流枫御一干人进来时,轰的一声,十来个姑娘涌了过来,围着流枫御等人,叽叽喳喳,如同猫儿见了鱼一般,流枫御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温软的身躺扑到怀里。

从没有经历过这等阵仗的流枫御一时羞的面红耳赤,想把这女子推开又有些舍不得,可真个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又觉难为情,一时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此时已经上楼的流枫安然回头一看,见到流枫御的齅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跟在流枫安然身边的巧雀见状回身,看到一位公子哥儿被自家姑娘的逗的面赤耳红不知所措,捂着嘴轻声娇笑起来。

“笑什么,那是爷的十七弟,快把他带上来!”

流枫安然不由笑骂道,伸手拍了巧雀臀部一掌。这位巧雀二十七八岁,充满少妇风情,身体更是丰满异常,一对丰胸欲裂衣而出,把个胸巾撑的鼓鼓的,走起路来,上下颤抖,臀部扭动着如风摆柳。

“哦!”听到流枫安然如此说,巧雀不由一惊,连忙朝下面喊叫:“快把客人领上来,你们这些小蹄子,见到俊俏小哥儿就迈不动步子了,讨打!”

众女听到后,咯咯一笑,拥着众人一齐上了楼。

坐于椅子上,流枫御还在暗暗骂着自己,太没出息,只不过几位姐个儿就让自己狼狈不堪,出了大笑话。

流枫御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等红粉场面,先前还有些意动,不明其境很是好奇,可通过刚才一番场景,让他心里略微带有一丝反感。刚才在门口的一丝绮念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至于身边的一同坐着的姑娘,任她如何作为再不由心。

此时众人喝了几怀酒了,便放开怀,任由玩笑。其中几个更是受不住挑逗另开一间卧房,不过半个时辰,十来个人的房间里只剩下三四人。

流枫安然早就没有踪影,几位自荐枕席的姑娘还想挑逗一番,找个入幕之宾,不想流枫康突然挥挥手,对房中几人姑娘说道:“留下唱曲儿的,你们都出去。”

刚才几位姐妹都被一人带走,她们毫无所得,哪里会愿意,听到流枫康要赶自己走,不由娇嗔一声,扑到流枫康身上,嗲声嗲语道:“公子好没情趣,今晚不如就到奴家屋里去过夜,好不好?”

流枫康有些不耐烦,沉声说道:“出去!”他这么一说话,还真有几位威势。本来还想挑逗的几位姑娘身体一震,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流枫康,一声不吭都走了出去。

如此一来,屋里终于清静了许多。若是平日,流枫康逢场作戏也能接受,不过今个儿可是带了流枫御阳忆阳念三人的,这三个才只十三四岁,过来开开眼界就行,万不能让他们过于放荡,不然到时刑堂刑罚可不饶自己。流枫康可不想冠礼之前背一个处分,到时外出游历时,想要申请多一点银子也没脸张嘴了,谁会跟银子过不过啊!

流枫御见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四个人,便对一旁的侍女说道:“把这些都撤下去,再换清淡一点儿的上来,外加一壶茶。”侍女听到后,微微欠身后:“公子稍等,奴家这便吩咐。”

说完后,推门出去,没过一会儿带着二位男仆进来,把一干残茶剩饭全都收拾了,摆了一壶茶,一壶酒水,不过片刻,上来四碟小菜。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下去吧,有事再招呼你。”

侍女听后,转身出去房门,此时终于只剩下流风御流枫康与阳家二兄弟。“哥儿几个,先坐这喝怀茶,等他们玩乐过后,再一起回府。今儿晚上,必须回去,他们也不敢真在外面待一不整夜。”

“如此最好,不然河叔知道后,定然不会轻饶我们。”阳念也是被刚才的阵势给惊吓到了,此时人都出去了,方才拍着胸脯吁声说道。

“此处乌烟瘴气,乃藏污纳垢之所在,非良家子玩乐之地,我不喜欢,以后还是少来些好!”

听到此话,流枫御不由看了阳忆一眼,看来这位对此等所在没有好感,反而生出恶念。

流枫御点点头,赞成道:“阳忆兄弟所言正是,我等正该洁身自好。如今纲常崩坏,君不尊,臣不敬,我辈中人也时时记着以仁修身,以义行事,才不负来此世上一遭。”

“御兄弟说的好,正合我意,当共勉之,为此勉共饮一怀,请!”阳忆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眼睛不由一亮,心情大为高兴起来,看来遇一同道中人了,说罢端起酒杯邀众人一饮而尽。

第十章 藏书阁

自从来过一次青楼之后,流枫御的生活再次回归常态。每天炼功修行,以稳固二鼎高段境界。天不亮便起身,一直到午时才回到玉梅院。武学修行到了这等境界,才知独立的炼功场对自己的重要性。

冰肌玉骨功二十七个动作动静实在太大,每做完全部动作后,炼功场都结出一层冰霜,加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若在玉梅院炼功,怕是要把院中那棵玉梅树都毁了。

流枫琼回来不过半个多月,入冬第一场雪终于落下,气温随之陡然下降,流枫大观园内走动的人也少了许多。若无外事,人们都老实的待在自个儿屋中,或是走家串门,不愿意出去受冻。

也许是炼习冰肌玉骨功的原因,流枫御反而更习惯冬天。午饭过后,流枫御见客人不来,便想着去藏书阁去找一本武技修行。如今他到了二鼎高段,也可以修炼一些拳法武技,以此辅助修行,感应内息。

“李江……”流枫御想到要去藏书阁,朝着外面大叫一声。李江此时正与二个手下在屋里闲坐,听到流枫御叫自己名字,不由一惊,立马起身。

“小三,小四你们看好家。我去找公子爷!”李江对二位手下吩咐道。“李哥儿自去便是,这么冷的天,也没有去处。”

“嗯!”听到小三的话后,李江推门了来。走到院中,一股冷风吹在脸上,有些懒腰的身体,突然精神一振,快步走到流枫御屋中。

“公子爷,可是要出去?”李江进屋看到流枫御披了一件披风,身上更是穿着毛皮衣,开口问道。

“今儿个没有人过来,你随我去一趟藏书阁。”

“好嘞!”李江连忙点头,把衣架上的皮帽拿下来递给流枫御,看到流枫御走出门,马上追了过去。

主仆二人出了玉梅院,外面看不到一个人,廊道外一片雪白,与大红灯茏相映,虽是寒冬,却让人处内心底生出一股喜庆感。

藏书阁离玉梅院极远,流枫御带着李江缓步行去,也不着急。至于李江更是没有意见,主子去哪里,他跟到哪里就是。

这般行走小半个时辰后,也才走了多半路程。这里已经是大观园中心,住着的多是长辈。

穿过一座拱门,小花园里正有几个侍女在玩耍,看到流枫御走来,连忙迎上来福身行礼:“十七爷安好!”

“你们自去玩耍便是,我从这儿路过。”流枫御说完后,过小花园,行走在一条青石板路面上。身边二道高墙隔绝内外,路面因少有人行走,全都被雪覆盖着,没有人来打扫。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长廊不过百丈,一个转弯后,看到一道拱门,高有二丈宽有三丈,这种大型拱门在流枫家也是极为少见。

拱门后面是一处大院,只有座二层阁楼,占地面积极大。这阁楼说是叫做阁楼,可远远看去,与宫殿也差不了多少。这里乃是流枫家重地,虽然外面平静的很,可阁楼内卫士重重,流枫家培养的高手一半都住在这里。

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至,三位锦衣护卫正在值勤,大厅内放着一个火盆,三人围坐正笑声闲聊。看到流枫御进来,唰的一声站起。

“十七爷安好!”三人拱手作揖道。

“公子爷可是来借书?”一位护卫上前问流枫御。

流枫御点了点头,“要借一本武技,前些日子的借出的书今儿个也一并还来,李江,把书都交给三个护卫大哥清点!”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李江把包裹解开,露出里面十多本书藉,“三位护卫大哥,书都在这里,劳架清点一番,看有没有缺失!”

“几位先慢慢清点,我一会过来签名盖印!”流枫御此话说完后,过了屏风,去藏书阁寻找武技。

“公子爷您慢选!”朝着流枫御背影,三位护卫喊道。

流枫家藏书阁有藏书十万,分门别类置于十个厅之中。此次,流枫御乃是选取武技,便去了地下室。当初建设造藏书阁时,便专门开辟了地下层,地上二层,流枫家武技藏书全都放在地下一层。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不至于发生意外,如火灾人灾避免损失,二来便是防备宵小之徒。

进入地下室后,流枫御只觉眼前一暗,晕黄的灯光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一位身材佝偻的老人盘坐在地毯上,身前有一张木卓。见到流枫御下来,不由两眼一睁,又再次闭上。

这位老人便是守护藏书阁的高手之一,流枫御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岁数,只是辈份高的吓人。

流枫御可不敢失礼,走到老人面前,躬身作揖道:“流枫御见过前辈!”

“才二鼎高段,是来选武技的吧,左边第一个书室,自个儿选吧。”这位老人眼都不睁一下,指点完流枫御后,再不作声。似乎没有呼吸一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是!”流枫御行礼后,向左边第一个书室走去。

这地下室共有十个书室,左边七个,收录的全是武技,右边三个收录的是修行功法。功法以天地玄黄之阶分列室内,不过流枫御如今只能选择玄级功法,地级等他达到内息期时才会有资格。至于天级功法,便只能等到家主与诸位堂主授权方能选择,具体如何,流枫御也不清楚。

走到左边第一个石室,推门而进,看到的是一排排书架,全都是用寒铁铸成,上面排放着竹册,玉刻,纸册,帛书,各种种样。石室墙壁都是用精钢铸成,精钢之后又是数十丈的大青石筑基,铁水充塞。

这个石室长宽不过十丈,书架都是固定在墙上。这里也有一位老人守护,看到流枫御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和善的笑了笑。

“流枫御见过前辈,弟子前来寻找一本武技!”流枫御再次上前与其行礼,说明来由。

“二鼎高段,基础倒也扎实。自个选吧,带纸笔来了没有,这里的书不许拿出去,只可抄录。”

“带了!”这规矩流枫御早就知道,与武学有关的书藉只许抄录,一些比较珍贵的地级武学,天级武学便抄录都允许,只得待在这里依照修行境界全部背诵记在脑子里。

第十一章 五行拳

像流枫家的天级绝学养吾浩然经典,一共有上中下三册。有心怀歹意者,擒了流枫家嫡系传人,以酷刑逼问,也只能得到部份上册,其它部分便得不到了。像这种天级武学,精华部份都是以灌顶之法印入修习者脑中。谁敢用强让一个人给自己施行灌顶之法,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

流枫家精通的剑法,其它的武技虽然收藏不少,也不有少高级货,习炼者不多,多是参孝,增阔眼界。这里收录着天下各派各宗武技,天下七十二世家武学经典也收录不少。

流枫御大体浏览了一遍,从拳谱架上选了一本出来,名叫五行拳。对于拳法流枫御知道一些,他前世就是一位网络写手,专门收录过各种拳经,其中咏春拳,八极拳,太极拳等等,这些都是简化版,武学修为不到一定境界,根本不可能从这些流传世面的拳法上逆推出其中的精华。

打开五行拳看过一遍拳谱后,流枫御拿到书卓上,开始抄录。流枫御习武到现在,还没有学习武技,对武技是一巧不通,光是看是看不出好坏来的。

索性他不过二鼎高段境界,太过精妙高明的武技也学不了,五行拳也不错了。流枫家可不是什么武技都会收录,收入藏书阁的都是成系统的武学。

不过一个时辰便把五行拳谱抄完,流枫御拿着手抄本交给书室内的老人验看校准。这老人拿起拳谱看了一眼,问道:“五行拳?”

流枫御点点头,前辈高人收回目光,开始为流枫御校准。“眼光倒是不错,这五行拳乃是当年五行宗的基础武学,凡入门者都由五行拳炼成。炼皮肉,炼筋骨,炼内息,一直到炼气期为止,乃是功法与武技同修的绝学。可惜,如今传功法失传,流落为武技。”

听到老人话后,流枫御小小惊讶一下下,不以为然。流枫家天绝武学独步天下,哪里用的着羡慕别家的武学。流枫御也不过是要以武技也感觉内息,他最喜欢的还是流枫家的剑法。

“行了,拿回去吧。既然你要学这五行拳,日后若是行走天下,仔细寻找一下五行宗的功法吧。若能找到,我流枫流又多一门地级武学。二十多年来,藏书阁再没有收录过一本象样子的武学。”

“多谢前校验,日后若是能缘遇到五行宗功法,弟子定当录入藏书阁!”流枫御行礼过后,老人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出了地下武库,流枫御回到前厅,三位护卫与李江正在火盆边坐着。看到流枫御过来,马上起身行礼,“公子爷出来了?”

“嗯,把书签拿来,我来印章!”护卫听到后,马上取来书签,流枫御盖上自己的确印章后,出了藏书阁向玉梅院行去。

刚走到半路,一位侍女拦住流枫御,“公子爷慢走!”

听到后面一位侍女叫住自己,流枫御回头一看,不由恍然。“袭人姐姐可是有事?”这位侍女名叫汪袭人,是汪家出身,流枫御母亲身边侍女。流枫御生母乃是翼州苏家三女,名叫苏女,嫁于流枫御之父流枫岚为平妻。

“奴婢见过公子爷,适才听小荷说遇到了公子爷,夫人知道后,便叫奴婢过来寻找公子爷回去一趟!”

听到汪袭人如此说,流枫御一怔,问道:“母亲可是有事?”

自从与父母分居,流枫御每隔十天半个月去问安一次,如今母亲主动叫侍女叫自己去,心有不解,流枫御直以为有事发生。

“没别的事,夫人做了一件新衣,便要公子爷去试试身,马上过年了,正好穿上。”袭人有些娇喘的说道。

听到袭人如此说,流枫御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如此,母亲有命,袭人姐姐便前行带路,我正想着这两天前去问安!”

“如此公子爷便随奴婢走吧!”说完后,袭人带着流枫御去往苏女院中。

不同于流枫御自己住处,只一进院子,这里却是三进三出,乃是一个大院子,里面自带一个小花园,侍女极多。流枫御生母苏女生有一女,名叫流枫淑兰,过年后才够四岁。

这个院子流枫御生母嫁入流枫家后,便更名为苏院。跟在袭人身后,流枫御一进苏院,便有侍女上来行礼:“公子爷安好!”

其中几个并非苏院的仆役正在打扫庭院,刚下过一场小雪,平本很干净的院子被雪花覆盖。此时天色将晚,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李江,你便帮忙打扫庭院吧,我去拜见母亲!”交待过李江后,流枫御跟在袭人身后一同进了正屋。

“小的尊命!”李江应声答是,见到流枫御走远,这才寻了扫把,与仆役们一同清扫起庭院来。

进入正屋后,里面正站着二个侍女,一个伺弄着火盆,一个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到流枫御进来,急忙起身行礼,福身娇语:“见过公子爷!”

“免了吧,母亲可是屋里?”流枫御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

隔着一道帘子,里面还有一位侍女,床上正坐着一位贵妇人,听到流枫御说话声,连忙回应道:“御儿来了吗?”

说话间从里面走出来,这妇人不过三十几许,别有一番风情,身上穿着一件宫装,描眉画额,雍容华贵,正是成熟媚力之年。

看到苏女出来,流枫御连忙俯身行礼,:“见过母亲,母亲万安!”

“快过来,让娘亲好好看看,这在冷天衣服也不多穿尽在外面乱走。若不是小荷那丫头看到你,都不知道呢!”

苏女一把拉过流枫御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伸手自流枫御脸上一抚,一股冰冷寒意透骨而入,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疼道:“穷样儿的孩子,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乱跑,看看小脸冻的冰凉通红一片。”说话间,抱着流枫御的头枕在自己高耸的胸峰上。

突然之间,流构御只感到一股清香味入鼻,带着温热的体香,罩于脸面。流枫御整个脸都陷入苏女丰满的胸峰上。这苏女动作太过迅速,可能真个心疼坏了,流枫御刚要说话就被按在苏女怀中。

流枫御刚刚一口气还没有呼出,直把他憋的喘着粗气。

嘴里呼出的热气直透外衣,钻进内衣,苏女双峰不由生痒,这才意识到把儿子抱的太紧了,忙退后一步,不再怀抱,看到自己衣衫潦乱,苏女脸上一红,整了整衣服。流枫御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刚才苏女太过热情,差点把他给憋死。

看到流枫御如此样子,苏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食指轻点流枫御额头,笑骂道:“穷样儿的孩子,小时候最喜欢让娘抱着了,都三岁大了,还要叫着吃奶。如今一眨眼长这么大了。”说到这里时,苏女一脸怀念的样子。

“快快坐好,娘亲给你做了一件新衣,正好过年时穿。你来试试,要是不合身,再重新修改!”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苏女马上话题一转,从卓上拿起衣服在流枫御身上比划起来。

第十二章 苏母

看到苏女拿出的衣服,明显没有做完,上面还露着线头,流枫御起身作揖道:“劳烦母亲了”

苏女不听他如此说,早有侍女把衣服拿过来递给她,是一整套,内衫外罩,再加一双靴子。流枫御一一试穿后,只觉内衫有些瘦,苏女拿来左瞧瞧右瞅瞅,最后又量了一番流枫御身体尺寸,这才收起来。

“今儿个就在这里吃饭吧,你父亲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来一回。”说到这里,苏女心情有些黯然,她正在风华年岁,却经常独守空房。只是世家大族的贵妇人皆是同样命运,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于是便把所有感情都寄托在子女身上了。

流枫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只是轻声应道:“那孩儿便晚些回去!”

从屋里面向院中看去,稀稀落落的雪花从天空中飘下,傍晚的清扫全都白干了,大红灯茏照映下的地面,薄薄一屋雪霜盖着。快过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天黑了才半个时辰琉璃窗户上就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屋里,流枫御与母亲苏女对面而坐,卓子上摆着丰盛的饭食。今儿个流枫御过来,苏女特意吩咐做了很多好吃的,母子俩一边吃边聊。

“前些日子,你大娘过来小坐一会儿,跟为母说她姨母家有一个姑娘跟你差不多岁数,想要为你说合说合。跟你父亲也提起过,也不知你父亲如何想的,一直没有表态。”

流枫御正埋头吃饭,乍一听到苏女这番话,一口气差道,猛然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看到儿子突然咳嗽起来,苏女连忙探过手拍着他后背,“急什么,快喝点儿水,顺顺气儿。”

拿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流枫御一口喝完这才好受一些,“孩儿如今才十四岁,不着急的,母亲答应了吗?”

听到流枫御问话,苏女摇摇头,“得要你父亲点头同意才可,如今你父亲没有表态,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

流枫御父亲的正妻乃是青州吴家之女,流枫御要叫一声大娘。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吴氏这是为照顾娘家一方才与流枫御说媒。此事儿八字还没撇,母子二人说完后,便再也不提。

一顿饭吃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流枫御拜别苏女后,带着李江回了玉梅院。对于苏女晚饭时说的那番话,流枫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如今才十四岁,比他大一点的儿兄弟们也都是把所有精力用在习武炼功上,哪里会考虑成亲的事。

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从藏书阁选了一门武技,流枫御的兴趣全都放在这个上面了。一回到玉梅院,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流枫御取出五行拳的手扫本开始一页页观看。

五行拳确如藏书阁那位老前辈说的,乃是一门地级功法,内外皆修。如今功法失传,只剩下拳法武技,不被重礼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五行宗流枫御也知道,大明王朝还在时,是一等一的宗门大派,出过不少高手。可惜,最后终于没落,大明王朝灭亡不过十几年,也随之消失,派中很多典藉都消失,各种功法残本流传于世,到如今五行宗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忘在一干二净了。

通读一遍拳法要诀后,流枫御对五行拳有了一个直观了的了解,这门武技一共有五招,每招三式,在基础拳法上算的上是上层武学,可少了运气吐纳之法,与之配套的五行功法也已失传千年,只能发挥原来十之一二的威力。

琢磨一晚上五行拳后,天色不早,流枫御只得合上书,决定明天亲自试验一下。武技只就亲自体验后,才能领悟其中精妙,光看拳谱口诀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自从得了五行拳后,流枫御就把时间排的满满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出去炼功,下午炼习五行拳。偶尔去一趟苏院,勤奋炼功一个多月后,终于稳固了二鼎高段境界,此时离过年只剩七八天。

流枫御终于不再把所有时间用于炼功,开始走家串门。整个玉梅院也清扫干静,里屋外院挂起了大红灯茏。过了小年后,家仆侍役都穿着新衣服到处走动,整个大园子到处都是欢庆喜悦之声。

这几天感冒了,发烧,精力不集中,写了一半写不下去了,明天再补吧!

第十三章 初闻家事

随着过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流枫御每天都要去一趟苏院。苏母每次都跟他说起大娘吴氏为他说各的一桩婚事,起先流枫御还以为是大娘热情过度,想到自家亲戚嫁到流枫家。便每次带着李江,让他跟苏院仆役混在一起,打探一番。

李江这人别看岁数不小,为人是在机灵,得了流枫御指令,故意与苏院的仆役套近乎,不过七八日,终于得了准消息。

这一日,流枫御炼完功,又去了苏院,苏母为他制的衣服终于改好了。昨天,苏母特意嘱托要流枫御今日务必备过来。

依旧吃过晚饭后,流枫御这才离开苏院。主仆二人回到玉梅院,还不到睡觉的地方,正打理屋子的侍女梅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盹,流枫御一进屋中,猛的战了起来。揉了揉迷蒙的眼睛,终于认出是自家公子爷回来了,急忙上前行礼,帮流枫御把外大衣脱下来。

“公子爷!”

待到流枫御坐下来后,梅雨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神情有些懒洋洋的,想来相的困乏了,流枫御见她如此,只好挥挥手,说道:“看你也乏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李江就够了。”

听到流枫御这番句,梅雨本来还想推委几句,见流枫御坚决,乘机福身作礼后,出了屋子。

此时只剩下流枫御与李江一个人,流枫御伸手一指卓上的茶杯,“先喝口茶吧,暖和暖和。这几天也实在冷的厉害,跟着我每天往苏院跑,难为你了!”

李江听到自家公子爷如此说,连忙上前表态,“不累,不累。小的每天也用功修武,虽不比得公子爷,也能抵住寒冷。再说了,能跟在公子爷身边侍候,多少都羡慕不来呢。”

听到李江表完忠心,流枫御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心里还是很满意的,站起身拍了拍李江肩膀,“今儿在母亲那里,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都忍了小半天了,这会儿只咱爷俩,也不怕被人听去,你想说什么?”

流御枫自己也忍了小半天,晚饭时看到李江着急的样子,好象很要紧的事情,不过在苏母面前,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流枫家表面上很是和谐,可各家各院耳目极多,若有不当之处,就是白白招来祸事。

对于勾心斗角之事,流枫御能避则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只能苦炼武功,待日后实力强了,自然就不在乎什么勾心斗角阴谋鬼计。

“前几天公子爷不是要小的打听,为何大夫人为给公子爷说各亲事吗?”李江凑到流枫御身边,轻声说道。听到李江如此说,流枫御眉毛一抖,目光盯向李江,看的李江一阵心惊。

“怎么,你打听到原因了?”流枫御收回目光,这也是敲打他一番,虽然奉了自己嘱托才打听的,可主子的事情,还是能少知就少知道一些的好。

流枫御也是奇怪,他虽然一心炼功,不问外事,流枫家很多规矩细则不太明白。可前些日子与流枫康流安然等相处不错,这几位都要行冠礼了,论武道修行还是性情品行,都不差,可一直没有听说他们有什么婚约在身,也没有听起过有人为他们张罗婚事。可自己不过十四岁,正是练功打根基最好年龄,怎的就开始张罗起婚事。

正因为如此,才让李江打听一番。

听到流枫御问自己,李江点点头,“前二日就有些眉目了,不过知道的不全,也不敢肆意跟公子爷提起。今儿个与小春一同清雪时,无意中听到小春说起大夫人院子的事,这才得了准信儿。”

流枫御点了点头,当初苏母就跟他说起,是吴夫人到苏院串门子时提起过,还跟父亲流枫岚说过。只是流枫岚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其中原因流枫御也能猜出几分。

看到流枫御垂眉思索,李江停住等候。流枫御一抬头,看到李江正小心的站在自己身边,对他点点头,“你继续说!”

“苏院小春是大夫人身边一个侍女的弟弟,才进来做事半年,很多规矩不明白,小的才问到消息。”李江解释一番后,看到流枫御面无表情,知道他没放在心上,才又说道,“大公子今年也要行冠礼,也不知谁乱咬耳根,说公子爷与十三爷十四爷几位走的近。大公子听说后,好像很生气,说什么您要跟你争嫡子权限。”

流枫御听到这里,目光扫了一下李江,“大公子?”

“就是十二爷,这几位爷马上要行冠礼。根据家规,冠礼之后,要外出游历两年,两年之后回来,就要授权。不过您也知道,北海郡就这么大地方,十二主院权限都差不多。十三爷上面有一个哥哥,放弃了授权,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十四爷有一个弟弟,还是文堂识字,过了年才六岁。好像要把权限送给二十四爷,可十三爷十四爷十五爷颇为亲近,最多不过十年就是五鼎高手。咱十二爷……”

李江这一番话,流枫御终于明白了,为何吴氏这么热心给自己说亲了。他确有一个同嫡亲哥哥,流枫无忌,乃是父亲长子,吴氏所生。习武天赋在诸多兄弟当中不过中下资质,马上行冠礼了,才不过三鼎中段境界。

这等实力若是放在民间,倒也算是是一位少年高手,可是世家大族当中,就有些不入流了。吴氏这是要拉拢苏母,想要说服自己放弃与流枫无忌争夺权限啊!

北海郡三城九县二十一镇,其中二十一镇由汪赵李白四姓执掌,三城九县流枫御父亲叔伯各执一方。其中被流枫岚执掌的青华县是一拥有常住人口三十万的大城。根据家规,嫡系子弟做为一方之主,可以提名自家子弟进入贵事堂。凡进入贵事堂,便能得了重点培养,日后为流枫家掌一方大权。

吴氏是想让自己放弃这个权限,流枫无忌心武资质不行,可只要自己放弃了,他就能很好轻松的进入贵事堂。贵事堂中待上五年,就是一头猪都能轻松进入五鼎炼气期。

想明白这亲事是怎么一回事后,流枫御如何会答应。自己应得的权利怎么可能放弃,在说想要修炼家传绝学《养吾浩然经典》除非二十二岁前进入五鼎炼气期,便只剩下进入贵事堂。立志追求无上武道的自己,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学习家传绝学的途径。

第十四章 流枫无忌

流枫御一想就知道,那吴氏也是看到自己常常与流枫安然混在一起,以为自己也是一个谈花好月之徒,便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只是母亲苏女却不与自己说明其中原由,还一个劲的凑和,不知何故。

“公子爷,大公子听说性情有些古怪,您以后?”李江这人机灵,做为流枫御身边近侍,把流枫家上下关系打听的明明白白,各院的少爷小姐们品性爱好,交际关系等记在心里。流枫御有用时,便一一为他分析起来。

“你刚才说,十二哥听说我与十三哥一起,很生气?”流枫御有些不明白,这与他争得仅限有什么关系?

“确实很生气,公子爷不明白其中原由。十三爷日后要掌一方大权,根基未稳时,总要一些亲近之人维护一二,帮衬一番。十四爷把权限送给自家兄弟,这二方便是接盟了,日后诸兄弟竞争中便多一分实力。若是您与这二位爷走的太近,日后争夺权限时,可就有了个二个大援助。大公子能不生气?”

“争夺权限还早的很,我才不过十四岁。再者,这权限又怎么争夺,家规不是不让兄弟内斗吗?”

“哎哟喂!”李江听到流枫御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不由大急,“您可不能这么想,是不许内斗,可没说不让竞争啊。再说,争夺权限可不是内斗,是要去极西地之从军的,七十二世家在那边可是有一只联军的。七爷早就为十三爷把外部关系网拉起来了,十四爷虽然浪荡,可也有不少外部关系,您与他们交好,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呢,大公子能不急吗?”

如真像李江说的这样,权限争夺发生在极西之地,这此外因就显的重要许多。只是流枫御也有奇怪,怎么跟流枫康等人玩了许多天,就没听他们说起过自己的这位亲哥哥。

“流枫家二十多个兄弟,再过几年,怕是更多。也不知母亲能不能给我也生一个弟弟,到时我若修行有成,就把这个机会也让给他,才不负兄弟之情。至于流枫无忌,各凭本事吧!”

执掌一方,流枫御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养吾浩然经典。自从与李江一晚上谈话后,流枫御再不去苏院,把全部精力用在了修炼上面。

在如今才只是二鼎高段,只有到了三鼎内息期,才能修炼青城心法。这段心法之玄奥,流枫御越是参悟的深,不明白之处就越多。这使的流枫御知道,青城心法对他三鼎后的修行帮助定然极大。如此一想,流枫御恨不得马上就达到三鼎内息期。

自从流枫琼回来省亲后,流枫无忌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顺,平时对自己极为爱护的父亲好像也疏远不少。其中原因就是那位三娘生的弟弟流枫御惹出来的,本来嘛。流枫御还不放在他眼中,父亲日后的大权终究是要传承给自己的。那位弟弟八岁修炼,用了四年时间才成为二鼎武士,其资质比自己还差。父亲对他也不放在心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本来流枫无忌以为,流枫御想要达到三鼎武士少说也得五六年,没想到才二年不到,他就达到二鼎高段,又与流枫康流枫安然混在一起,对自己形成极大的危险。

母亲得知后,时常往苏院里跑,又是说亲,又是套近乎,更是与父亲提出为流枫御说一门亲事。可父亲似乎不同意,迟迟不表态。这让流枫无忌危机感一日胜过一日。

为流枫御说亲一事,苏女其实也不想答应,可是吴氏出身比自己高贵,又生在青州,加之流枫岚不表态,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乘着马上要过年,苏女天天把流枫御叫来,与他提结亲一事。

流枫无忌也有不少耳目,自然知道流枫御动态。以为有着苏女劝说,流枫御定然答应,没想到这几天,流枫御再不去苏院,每天把时间都用在修炼上,让流枫无忌感到有些反常,怀疑流枫御对结亲一事反对,想要与自己争夺权限,这心情能好的起来嘛。

吃过午饭后,一位仆役走进流枫无忌房中。

“小的给爷请安了!”白成一进屋里,便与流枫无忌躬身行礼。

流枫无忌抬头看了一眼白成,“白成来了,可是多外面回来?”听到流枫无忌问话,白成马上凑到他跟前,“回爷的话,十七爷最近可是炼功勤奋的很。小的自苏院打听了,前些日子,十七爷身边的李江一直打听夫人为十七爷说亲一事,好像被他们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流枫无忌哼了一声道。

白成身体一震,打听各院夫人的行踪可是为家规所不容。白成立马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看到流枫无忌面色稍稍好看一些后,才又说道:“十七爷怕是不会同意夫人给说的这门亲事。再者,老爷也没有表态,想必是要等等看,若是十七爷短期内能突破到三鼎武士,怕是……”

白成说到这里,再不多说,其中意思自明,流枫无忌确脸色大变,阴沉起来。

“十七弟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二年他深居浅出,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破的高段,短期内达到三鼎也不是不可能。听说他去过藏书阁?”

“去过,这事好打听。就是去藏书阁时,才被苏院的侍女遇到的。只是他去藏书阁做了什么,小的不敢打听。”白成小声说完后,有些惭愧。他乃是流枫无忌近待,仆从主贵,对于流枫无忌的事情比主人家还要用心。

“哼!”流枫无忌冷哼一声,“还能去做什么,当然是炼武技了。当年爷突破三鼎时,也选修过一门武技,从武技中感觉内息,这是必走一步。如此一来,咱这位亲弟弟怕是快要成为三鼎武士了,怪不得这几天这么拼命。”

“这,十七爷真要成为三鼎武士,公子爷怎么办,十三爷十四爷几位听说跟他走的可是很近!”

第十五章 高段巅峰

“哎,这事先放放,马上要过年了。等过了年再说,我还要与母亲商议一番才是。”流枫无忌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异样,白成何等人。最善察颜观色,看到流枫无忌脸上表情,便知他另有对策,直觉当中,流枫无忌想出的不是好对策,不然哪里用的着与大夫人商议。

“小的先出去了,公子爷您先休息!”白成心中所感,识趣的告退。流枫无忌看到白成出去,摇头叹息一声,“这么一个机灵人可不好找啊,可终究是要找一个替死鬼的。除了你,还真找不着其它合适的。”

白成的异样,流枫无忌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习武不行,不等于对其它方面不在行。这白成定然是有所怀疑,太过聪明也不好,做主子的担心呀。

流枫无忌脸色一沉,“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只要有意义。只是有些对住十七弟了,哎!”

正一心修炼的流枫御还不知道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对自己起了另一番心思,依然毫无所觉得坚苦修行。

二鼎高段修行不同从前,苦修之余还要有一丝悟性。捕捉到气血流动时溢出的一丝气息,然后通过这丝气息感觉全身,不断的凝炼这丝气息,最后使其蕴藏于周身筋骨皮肉之中,与外劲相合,如此内劲外劲相合之时,就是突破三鼎武士之时。

流枫御已经能打出暗劲,还不能运用自如,离内外相合还差老远一大节呢。修习武技就是对劲力的一种运用各磨炼。

流枫御选修的五行拳是一门基础中的上层拳法,对于劲力运用有些系统的锻炼方法,这也是这门武学与配套的功法相合后成为一门地级武学的原因。可惜,现在缺失功法,它就是一门基础武技。

对于武道原理,流枫御通过大量阅读知道不少。基础武学有五行之分,直到炼气期后,这才发展出各种分支。

人体由五行组成,天生有五行属性力道藏于体内,这五种属性力量就是五种外劲,对于人体五脏。以暗劲沟通五行力道,便是内外合一的原理。

五行拳便是对五种外劲的运用之法,以五行之力锻炼暗劲。比起别人来,流枫御一门武技足以达到三鼎内息期,而其它人却要修行五种武技。

自然,在对敌时,五种武技也要占不少便宜。流枫御以冰肌玉骨功打底,这门功法乃是冰寒属性,可以归类于水属性功法当中。修炼五行拳时,流枫御首先炼得自然就是水之三式,以水生木,以五行相生之理炼习,进步极快。

这些天修行,他已经能够把水之一道应用的得心应手。这水之一道对应柔力,说究以柔克刚。渐渐被他摸到了木之三式的门槛。这木之三式乃是养生拳法,只要木之力道炼出,流枫御就能凝炼气血之息,之后进步将一日比一日快,直到他达到三鼎武士,全身内外劲力合一,藏于体中,达到意动则气生,气生而劲发。

这几天,流枫御两点一线,在玉梅院与炼功场行走,再没有去过苏院。苏女一心要为他说亲,流枫御也能理解她心中难处。苏家不是青州世家,苏女在流枫家自然比吴氏低上一头,不够强势。好在吴氏做事也有分寸,并不欺负各房,对于流枫岚诸多妾室也能容忍。

对于这些事情,流枫御是打定主意不参合,一心修炼。日子便在炼功中过去,自从昨天,玉梅院便贴了春联,各角落的积雪全都清理出去,李江指挥着二个手下里里外外忙活,玉梅院只一天时间就焕然一新。

今日便是年节,流枫御也不准备休息,一大早上就去了炼功场修炼。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发出一股柔力时,体内另一股力道随之而生,只是还不能控制。流枫御知道,这是五行木之力将出炼成的前兆,他自然是一鼓作气,想要早日炼成。

先是作完冰肌玉骨功二十七个动作,再以煅骨油辅助。这冰肌玉骨功如今对身体的磨炼效果越来越小,初开始达到高段时,流枫御稳固境界,锻骨油只能炼三次,如今境界稳固后,锻骨油消耗越来越少,现在,流枫御足足炼完九次才消耗完。

流枫御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二鼎高段顶峰,对于筋骨修炼也到顶了。只要能内外劲合一,就可以突破到三鼎。炼习完冰肌玉骨功后,流枫御开始打起五行拳,随着一个个招式使出,体内相应生出一股力道,暗藏于皮毛之之下。这便是暗劲,流枫御含劲不出,外劲嘭嘭不断打出空爆声,如同爆竹一般,声音整齐,中间间隔半息,不多也不少,足见流枫御对力量拳法的控制。

一整套五行拳使出,流枫御体内气血浮动,一股股力道冲击着筋骨皮毛,使的皮肤出出一个个凹凸,来回移动。此时流枫御开始以冰肌玉骨功吐纳,平息气血,体会劲力生发之道。

心有所得,再一次打起五行拳,空气中一股粘滞感传来,拉扯着筋骨,让人忍住要把体内积累的力道全都打出去才痛快。流枫御自然不能凭着感觉把体内暗劲打出,随着拳法展开,突然另一股力道生出,钻入筋骨皮毛之中,全身涌动的力量随着这股力道融入,缓慢平息下来。流枫御不为所动,打完整套拳法后,再次以吐纳之法平息气血。

一口白气自口中喷出,直达三尺,流枫御微一抬头,吸气。喷出的白气随之被全部收回体内,由全身毛孔散发出去。

“刚才那股力道便是木之力吧,果然,这股力道一出,不受控制的暗劲便能控制一丝。等把这股木之力运用纯熟后,暗劲就不会再冲击筋骨。五股力道全部掌握后,就一只却踏入三鼎内息期了。”

流枫御回想着刚才木之力生出时的感觉,直觉自己真正记忆住时,这才放心。算起来,生出水之力,再炼出木之力,前后不过用了二十多天。以这种进度,一个月左右就能炼成五行拳,生出五种力道,控制暗劲,只是不知这内外合一要花多少时间。

“不对!”流枫御想到这里,忽然想到五行拳谱上讲的,以暗劲沟通五行力道,最后使之合一。刚才只是木之力融入暗劲之中,水之力却随着拳法打出体出,形成外劲。看来内外合一,是要把这五种力道完全融入暗劲之中。可是水之力根本没有丝与暗劲融合的际象。

流枫御想着有些不耐,只好先不在想这个问题,等到五行力道完全炼出来时,才想方设法与暗劲融合。

“实在不成,就去藏书阁找找看,肯定这方面的记录。”

这几天感冒反复,就先写一章吧,等我养好之后,爆发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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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过年(上)

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九,马上就要过年了,流枫御终于不再一整天炼功,什么也不顾。现在他已经炼出二股外劲,其中一股更是与暗劲相合,只是如何合二为一的,流枫御百思不得其解。一大早出去炼功回来后,便带着李江再次去了藏书阁。

这一次他不是过选择武技,而是寻找前人炼功心得。藏书阁二层上有许多武功残本,前辈心得,流枫御怕麻烦,专门从中找一本厚厚的书,乃是先祖流枫木传下的炼功笔记,记录他自己炼功时的各的体会。其中还有许多后辈观看时的心得,流枫御如获至宝,有了这一本,其它再也看不上眼,匆匆下楼后,一应登记完毕,带着李江再次回了玉梅院。

这本心得笔记极为珍贵,记录着一鼎修炼到五鼎修炼的所有过心得体会。流枫御在层子里,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厚厚的本书全部看完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

“原来我是走了弯路了,若不是今日找了这么一本练功心得,怕是日后突破三鼎时,要费劲的很。”

流枫御炼功还是太急燥了,想也不想,就开始习炼五行拳,一心想着炼出五行外劲,把暗劲给忽略了。二鼎高段时的修炼,最重要的就是修炼暗劲,暗劲炼成后,外劲自然水道渠成。

想明白为何水之力道不能融入暗劲当中后,流枫御再不求外劲修行,在屋子里开始打起拳起来。这次他一心控制暗劲,明劲不发,体悟着周身劲力发动,暗劲冲击筋骨,勃而不发,直到打完一遍拳,收回暗劲后,竟然感觉又有一丝精进,对暗劲的控制再非粗放式,能够细致到每一条大筋。

试炼一次后,流枫御更加看重这本心得体会,想着终究要还回藏书阁,就想着把他抄录下来,日后炼功再有疑问回来一看,就能明白。

说动手说动手,流枫御穿着炼功服,坐在书卓前,有些全套的文房四宝。打开笔记第一页,流枫御一字一字开始抄录起来。

直到手臂酸软,流枫御才不得不停笔。刚一抬头,腰身霹雳啪啦啦队一声脆响,全身筋骨大动,周身气血活动,片刻过后,身体酸软的感觉才消退。

抬头看向外面,竟然已是傍晚。“没想到在这里坐着一个下午!”流枫御轻声自语,再看卓面,才抄了一半多。看到自己的成绩,流枫御摇摇头,毛笔写字实在太慢,想到这里,流枫御心神一动,不如去找几个鹅毛制成鹅毛笔,写起来便快了许多,还易于携带。

“李江!”想到便做,流枫御朝外面高声喊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一位侍女走了进来,流枫御不由一怔。

“回公子爷的话,李江去取晚饭去了,公子爷有事吩咐奴婢也行!”听到侍女如此说,流枫御哦了一声,可不是嘛,都傍晚了,每天这个时候李江都带着二位手下去取晚饭。玉梅院是不做饭的,到是给了许多仆役讨好的机会。

“去寻几根鹅毛来,爷我一会要用!”梅雨听后神色愕然,不知道流枫御要鹅毛做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流枫御。

“咦,你怎么还没有去,快点儿,去晚了天都黑了!”流枫御正好洗手,一抬头,看到梅雨还站在屋子里,不由一愣,向她挥挥手。

“奴婢这就去,公子爷要多少?”

“四五根就成,长一点儿的!”

听到流枫御的要求后,梅雨出了门,向外院走去。鸡鸭鹅猪,这些外院都有饲养。去与汪总管说一声就行。

看到梅雨出去,流枫御不由一笑,这丫头也是玉梅院的老人了。每天除了打扫一下屋子,也不与李江他们一起,自己也有玩伴。想到用鹅毛制笔,墨汁便不能直接使用,有些粘稠。流枫御只好弄些清水,重新化开一声墨,制作鹅毛笔专用墨水。鹅毛笔他也没有使用过,折根花枝试验一番,感觉能用就成。

晚饭过后,打发李江自己安排时间,流枫御一个人在屋里开始用鹅毛笔重新抄写起来,这会就快了许多,一张纸能抄不少。只一个多时辰,就比的上一整个下午。

这事也不急,流枫御一边抄录一边琢磨着其中的意思,眼看天色将晚,放下笔准备休息。

今儿个过年,流枫御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没有再出去炼功,而是在屋里睡起来懒觉。日上头顶,外面响起了霹雳啪啦的爆竹声,把个正做着香梦的流枫御吵醒,一束阳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暖温温的让人生不出一丝劲头。

流枫御起身,穿好衣服,也不叫仆役进来,一个人打扫起屋子。一番清扫后,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今儿个过年,空气中全是爆竹燃放后的火药味儿,哪里还有什么新鲜空气。

回到屋中,流枫御再次开始抄写起笔记。昨晚上抄写前半部份时,他还能理解,今儿个再抄写后半部,很多文字似是而非,句中意思如梦中雾里,一句也不明白。流枫御知道这是自己境界太低,便一心抄写,再不理其中意思。

“吱呀!”

一阵推门声,李江自外面回来,手中还提着食盒,足足五层屉子,一手拿一个。李江进来屋子,看到流枫御正俯案急书,也不打扰他。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放在卓子上,这才走到流枫御身边。

“公子爷,该吃饭了,吃完后再写吧!”

“哦,你先等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完后。对了,今儿个过年,你去内务府支五百两银子,你们四个每人五十两,过年后回家省亲用的着。”

“唉,小的代他们谢谢公子爷!”李江听到后,连忙与流枫御躬身作揖。看着卓上十几张纸,终于抄写完毕,流枫御伸个懒腰后,这才起身。

“吃饭去,今儿个你就跟我一块吃吧。梅士雨那丫头呢?”

“去九小姐那里叫,说是帮忙做新被子,要绣花,把梅雨叫去了。中午怕是不回来了。”李江小心的说道。流枫御点点头,“大过年给人帮忙干活儿,确实要管饭。”流枫御说完后,看到李江还站在旁,不由一怔。

第十七章 过年(中)

看到李江还直愣愣的站在一旁,流枫御不由出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坐,坐下吃饭,你还站着干嘛。一块吃,大过年的,一个吃饭还真有些冷清!”

听到自家公子如此说,李江只好坐下,主仆二个人同吃一卓。“公子爷,苏院袭人小姐传来话,晚上要您过去,说是老爷也在!”

流枫御听后点点头,这位便宜父亲还真是难得见一回面。有时过节也不见得能见着,流枫御对其并无多大感情。

“快吃饭,完后出去逛逛去!”

“唉!”听到下午出去玩,李江不由兴致大增,吃饭速度快了三分。二人吃完后,流枫御坐于书卓后喝着热茶,李江开始收拾盘碟。

“公子爷,咱这就出去?”一番收拾后,李江走到流枫御跟前问道。“忙什么,一个下午呢,先喝杯茶缓缓。”李江无奈,只好倒了杯茶坐在书卓一旁。主仆二人也不说话,你一口,我一口,一整壶茶喝完后,流枫御突然对李江说道:“咱出去也不能一分钱都不带,不是叫你去内务府支五百两银子吗,你乘这会有空,敢紧去,拿了钱才好出去。”

李江不由一声衰嚎,早知道就不喝茶了,这耽误了多长时间啊!这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小的这就去!”说完,扑腾起身提着食盒出了门。反正要去内务府,顺便把食盒送到厨房。看到李江出去,流枫御不由一笑,打开抄录完的笔记看了起来。

等流枫御换好衣服后,午时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这会儿李江正好回来,“爷,钱都支出来了,咱是不是这就出去?”

“你要着急的话,咱这便走。五百两银子,你分出二百两,明儿个再给你们发,剩下三百两爷自个儿用。”

“好咧!”李江把钱拿出来,分成二份。看到其中一份三百两的,一会儿出去逛街,总不能全总拿着吧。“爷,一会儿出去,带多少钱啊,总不能三百两都拿着!”

“就拿一百两,过年了,东西肯定贵上不少。”

听到流枫御说拿一百两,李江掏出一个荷包,在里面装了一百银子,其它包好放倒流枫御书卓里面。

“银子分好了,咱是不是这就出去?”

看到李江急不可奈的样子,流枫御猛一甩袖,啪的一声脆响,“好,这就出去!”

“行咧,小的给您前边带路,公子爷您后边跟着!”李江一阵大喜,率先走出房门。流枫御笑了笑,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流枫大观园。

北海城是一座大城,正逢今儿个过年,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大道两旁边玩杂耍的,卖小吃的,各种小玩意儿货色摆着满满的,游人行走,每个滩边都围满了人,不时街后响起一声声爆竹声。

有爆竹店给客人试验烟花,嘭的一声,一股浓烟生出,火药味儿满大街都是,大白天能看出什么花儿来,白费劲。

一到街上,李江便跟在流枫御身边,两眼乱瞅,只觉琳琅满目,再长两只眼也看不过来。好不热闹,东看看西瞅瞅,满脸兴奋。

“哇,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路过人群时,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呼声,李江听的心痒痒,拉了拉流枫御衣袖,“公子爷,不如到里边去看看,怎么样?”

流枫御看到李江满脸希翼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他后脑一拍,“笨蛋,人怎么多怎么能挤进去。北海城这么大,也不只这一处好玩耍,咱去寻一个茶楼酒肆,在高处观看,不比挤来挤去好受!”

说完抬脚向前走去,李江一听,真是这个理儿,脸上不由一喜,跟在流枫御身后,四处转悠起来。

一条街从头走到尾,流枫御带着李江转个弯到了饮食一条街,这里也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流。主仆二人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茶楼,刚要进去,便有小二出来说是人满了,再也坐不下。无奈之下,流枫御带着李江再次在街上逛悠起来,连续找了二间茶楼都没有位子。

“咱出的晚了,茶楼里面都是人,再找找看,这整条街这么多茶楼,总不能里面都坐满了吧!”看到李江有些丧气,流枫御笑着说道,过年图得就是这个喜庆热闹,人多也是正常。

再次路过一间酒肆,李江不等流枫御吩咐便跑进去,这回总算找到一家没有满人的地方。李江高兴的跑出来,跟流枫御一说,得,就这家吧。

主仆二个进上酒肆,酒保连忙跑了过来,看到流枫御气质不俗,穿着也讲究,赶紧讨好,“这位公子爷,过年好,您是上雅座,还是就在大堂?”

“楼上还有空位子吗?最好是挨着窗户的,过年,总要凑个热闹,到雅座里做什么!”李江还记得刚才流枫御与他说的临高观看大街上的热闹,哪里会去雅座。

“您来的巧,正好还有空位,公子爷跟小的来!”酒保说完后,带着流枫御主仆二人上了二楼,临窗边还真有一个空位子。到也干静,这酒肆档次不低,里面的客人也不吵闹。

待到流枫御坐好后,酒保这才问道:“这位公子爷,您要喝点什么酒,我们这儿的酒,北海城也是数的着的,都是这个!”说着,酒保比起大姆指,一脸自傲,看来这家酒肆确实有些本钱。

“把你们这里珍藏的好酒来上一壶,再上几碟小菜。”流枫御说完后,酒保叫声好,嗵嗵嗵小跑着下了楼。

“哇,公子爷说的真没错,从这里看去真的热闹,还好听了公子爷的话,不然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确实遭罪!”

“你坐下看!”

“唉!”听到流枫御的话,李江也觉自己站在窗前有些失了体统,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大街,再不肯回头。流枫御他这样,也不管他。

没过一会儿,酒保端着托盘过来,一壶酒,二个酒怀,还有三碟小菜。“这是十年窖藏的雪中烧,在咱们北海城可是一绝,您尝尝。三碟小菜算是送您的,您要喝的好,以后再来。”

酒保说完后,为流枫御倒满一杯酒,端起酒杯杯流枫御轻抿一口,一股干冽清冷的味道自口中喷发,流枫御不由点了点头,确实好酒。

“李江,赏!”这李江正看着热闹,听到流枫御的话后,连忙探回头来,自荷包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差不多有两多,全部赏给了酒保。

看到流枫御如此大方,酒保乐的连忙点头哈腰,“你先忙,我们有事再叫你!”李江打赏完,对酒保挥挥手,这酒保也是眼力劲极强的人,见之也不多待,再次道一声谢后,下了二楼。

第十八章 过年(下)

流枫御临窗而坐,半举酒杯,打量着沿街人群。流枫家占据北海郡如同土皇帝一般,治下之民何止千万,各种势力交织,街上行人带刀佩剑者甚多,却无一恃强凌弱者,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流枫家的权威。

今日正是大年三十,很多城外的人都跑进来游玩,流枫御推算,今天北海城人数之数之多,怕不是有二百多万,能够不发生意外,足见流枫家手段。流枫御对于家族的诸掌权人不得不说声佩服。

“公子爷,快看,那里有人表演杂耍,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变出一只鸡呢?”李江看到魔术表演,不由大为兴奋,伸手指着下面街道。流枫御把头探出去,看到街道中间果然有一人表演魔术,技艺不凡,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其中玄妙。

收回目光,流枫御半壶酒已经喝完。这雪中烧却是难得的好酒,流枫御气血充盈,半壶酒还不会让他喝醉。此时,李江终于安稳的坐下来,看到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口而尽。

一股冷冽从体内生出,李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酒喝下去怎么这么冷呢!”

流枫御不理他,喝完杯中酒后,说道:“这酒不错,走的时候带上几斤。”

“是!”李江点点头。主仆二人在酒肆里足足坐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起身下楼。这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从酒肆里出来,路上的行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大多数都回家准备年夜饭去了。

走在路上,看着满大街的爆竹残骸,各种杂物乱屑,李江向流枫御问道:“公子爷,咱们这就回去吗?”

听到李江如此问,流枫御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不过瘾,还想再玩一会儿?”

“不是,不是,公子爷您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好了!”李江连忙摇头。流枫御笑起来,“先回去吧,手里提着东西,怎么玩耍。今儿个过年,晚上你可以再出来玩儿,没人管你!”

听到晚上可以出来,李江眼睛一亮,“真人可以出来,公子爷也出来吗?”

“你邀几个同伴一起就行!”

“哦!”李江听见流枫御不见来,神色有些低落。流枫御见他如此,看出李江心中所想,“回去时爷赏你二十两银子,足够你玩了,瞧你那出息!”

“谢谢公子爷!”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不由兴奋的连躬带敬。流枫御再不理他,朝流枫大观园行去。

天色将将暗下来,流枫御便回了玉梅院。刚一走入院子,就听看到屋里子亮着灯光,流枫御推门进屋后,看到梅雨正坐爬在卓子上发呆。门吱呀一声响起,抬头一看却是流枫御回来了。

“公子爷!”梅雨连忙起身与流枫御行礼,“公子爷一下午都去哪儿了,奴婢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行了,大过年的,就不用行礼了。爷带回来好酒,正好晚上用。李江,把银子取出来,梅雨那一份先给她,过年了,爷另外再赏每人二十两银子,晚上你们自个玩去。”

屋子里很暖和,火盆一直烧着。流枫御坐在书卓后面,翻着上面的书藉,几个仆役都各做其事。

“公子爷,喝口茶暖和暖和吧。听李江说,您一下午可是喝了不少酒!”正看书间,梅雨端着茶杯走过来,轻声对流枫御说道。

“嗯,不用侍候我,你自个儿玩去。等一会儿,爷要去苏院,回来的晚些,你们不用等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明天除了李江,给你们五天假,回家省亲。”

“多谢公子爷!”

一杯茶喝完,天都黑了下来,流枫御整理一番衣着,去了苏院。玉梅院自流枫御一走,便热闹起来,几位与梅雨平日玩耍的也一同过来,诸多人聚在一起,吃完年夜饭商量着一起出去逛夜市。

流枫御走到长廊里,路过一处处院子时,闻着里面传出来的香气,不由扭头朝里面看去。屋子里人来人往,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来,琉璃窗户因为气温下降结了一层雪霜,目光透进屋中,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温馨暖和。

看到一个个院中热闹的气象,流枫御突然想起前世自己与父母一同过年的情境,鼻子不由一酸,深深叹了一口气。苏女虽然极是疼爱他,可流枫御还是感觉中间有一层隔膜,至于流枫岚这位便宜父亲就更不用提了。

按下心中异样,流枫御站在苏院门外,看到里面只一个屋子亮着灯,朝里面走去。推开门,只袭人一人坐在屋里,听到门响声,抬头一看见是流枫御,不由大呼一声:“我的爷,您怎么才来,奴婢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夫人已经去了岚园,院子里的奴仆们也都过去了,就等爷一个人了!”

看到袭人不奈烦的样子,想来等的着急了,流枫御轻声笑道:“人都在岚园吗?”

“都在,老爷跟夫人们,各位公子小姐都在一起,今儿个过年,晚上要吃团圆饭。公子爷一直没来,夫人便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公子爷,快点儿跟奴婢走吧,要是去晚了老爷可是不高兴呢!”

“如此,袭人姐姐先行带路!”流枫御见袭人披上外衣后,点头说道。

跟在袭人身后,流枫御一路穿廊过园,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一处院子里。这是一处园林,乃是流枫岚住处,吴氏也住在这里,与苏院一比,明显高了一个档次,由此也看出正妻与平妻的级别。至于妾室嘛,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岚园,袭人不理流枫御先一步跑进正厅内,没一会儿人又出来。“公子爷,都齐了,就差您一个人了。还好走的急,不然可就是真人晚到了。”

袭人带着流枫御走进正厅,一股温热扑而而至。一脚进门,流枫御目光不由聚成一线,这里人可够多的,大人小孩儿,男仆女侍足足三十多位。

正中坐着一位身穿书生衫的中年人,面容堂堂正正,带有一股书卷气,正是流枫岚。流枫御走上前,躬身作揖道:“给父亲请安了!”

第十九章 过年(续)

流枫御一进内厅,流枫岚的目光就一直看着他,见到流枫御行走之间精气神凝聚。身体内一股力道充寒全身,藏而不露,鼓而不发,气质内敛,这里每一境界达到高段精华内敛而至。

流枫岚何等眼力,一下子就看穿流枫御的底细。等到流枫御行礼完毕,点头道:“不错,已经能够控制暗劲,距三鼎只差一步,没有辜负这二年的苦修。”

流枫御欠身说道:“多谢父亲夸奖!”

“去见过你几位姨娘便入座吧。!”

“是!”流枫御与众姨娘一一行礼后,这才坐在专为自己空出来的位子上。这一卓子,流枫御数了数,足足坐着十五个人。其中光流枫岚大小老婆就有八个,兄弟姐妹十来个。其中长子流枫无忌,次子流枫御,三子流枫观潮,还有二位姐姐一位妹妹都是能与流枫御说话的。其余皆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

虽然都亲兄弟,可流枫御常年苦修,几位兄弟情谊生分许多。流枫御坐下后相互客套一番,便各做各的。流枫御不以为然,一位侍女走过来,为流枫御换了一杯热茶。

没过一会儿,流枫岚便吩咐仆役可以开饭了。仆役们自厨房里端来各种丰盛的年夜饭,其中每人面前放一盘饺子。

流枫岚开饭前先是做一番新年祝词,又对诸位子女一一训话,足足用去小半个时辰,这才首先动筷。等流枫岚动了筷子后,诸人才开始吃饭。

“老爷,过二个月无忌举行冠礼后,可不可以把他安排在军中作事,到外面游历实在妾身实在放心不下!”

正吃饭间,吴氏突然对流枫岚说道。听到妻子如此说,流枫岚不由一怔,看向流枫无忌。同族十二兄弟,自己这位长子与其它兄弟相比炼武资质实在差劲,到现在也才不过三鼎中段。其实几位行冠礼的都已经达到四鼎,两厢一比,流枫岚就觉的很没面子。

“唉!”

流枫岚把目光又对准流枫御,这位次子倒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本以来他与流枫无忌相比都差上许多,哪知道只二年时间就达到二鼎高段,眼看马上就能突破到三鼎。对于吴氏中的算计,流枫岚怎么会不知道。

“无忌的意思呢,是想出去历游一番,还是在军中任职?”听到父亲问话,流枫无忌有些为难起来。外出游历当然收获最大,若是能遇收得几位有才之士,日后回到族中如虎添翼。可再一想自己才三鼎中段,便是家世不凡,谁又会真心追随自己。

军中任职,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北海郡依附于流枫家的四大世家定然会有不少前来投靠自己的才士。可必竟与外出游历的兄弟们相比,少了一份底蕴。

“这个,孩儿全凭父亲作主!”流风无忌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让流枫岚作决定。

看到长子如此,流枫岚暗自叹息一声,这位长子终究格局太小,把眼前利益看的太重。如今流枫御名声皆起,更是急功近利起来。虽然十八岁才三鼎武士实力,可与平常人相比,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先祖之中也有不少资质极差者,确能契而不舍,最终修行有成。

“此事不急,冠礼之后再作决定。今儿个过年,不谈其它,只叙天伦。”流枫岚心中虽然有些失望,可长子与他相处日久,终究感情深厚。流枫御与其一比,就显的生份许多,二年来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流枫岚心里还是偏向流枫无忌一点儿,想到把他培养成材。

吴氏见到丈夫如此说,便不再多嘴。至于其他妻室子女还小,也都不放在心上。流枫御心知肚明,知道流枫岚对流枫无忌期望不小,只是碍着在座诸多人不好表态而已。

吴氏想从娘家那里给自己说一门亲事,如此拉扰自己,还真当自己如流枫安然那般放荡不羁。这吴氏也是暗藏祸心,要以世俗之事托住自己,使流枫御修行不成。

流枫御早就一清二楚,那里会遂了好的心意。今儿个过年,他一声不哼,只是埋头吃饭。

“十七,为父见你体内暗劲勃发,达到三鼎不过时间而已,可有什么打算?”看到流枫御一直不说话,流枫岚突然问道。

“这个,孩儿现在没什么打算,直想一心炼功。在说孩儿年纪还小,等到冠礼后也不迟。”

流枫无忌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目光复杂性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兄弟本以为一辈子就那样,没想到却是咸鱼翻身,突然就要突破到三鼎了,十五岁的三鼎武士,在流枫家也是上上之质了。要说不忌妒,这是不可能的。不然流枫无忌也不会与吴氏商议为流枫御张罗亲事。

“想法不错,你过年才十五岁,正是炼功打根基的最佳时机。能一心炼功最好,日后修行过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与你大哥请教嘛,总归是亲兄弟!”

流枫岚说到这里,说题陡然一转,“前几天你大娘一直与我说要给你说门亲事,乃是吴氏外戚,为父倒是派人去打听过。乃是良善之家,与你做个妾室也好。”流枫岚这话一出,就说明心有决定,要为流枫御娶一门妾室了。

“全凭父亲作主,只是才刚过年。十二哥二个月后要行冠礼,不如就定在下半年如何?”流枫御推托不过,只得先使起托字决,反正又不是不答应。

流枫岚内心有些惭愧,知道流枫御这是托延,想要先一步突破到三鼎才谈亲事。便点头应下。

没有祸害成流枫御,吴氏母子心有不甘,可流枫岚已经有决定,也不能再反驳。再说,流枫御之事与她们也没有多大关系,如何去反驳,只能自讨没趣。真个与流枫御正面起了冲突,便是让其它兄长弟们看笑话了,与吴氏也是丢脸。

“唉,终究亲疏有别。还好给了我半年时间,只要达到三鼎内息期,便是娶一房小妾又如何。那时精气稳固,根基已经成,亏不亏元阳都无关紧要。”流枫御心中如此想着,便也不在把这事放在心上。流枫安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吃喝嫖样样精通,还得了一个少女之友的浑号,也没见他气血亏损。

这一顿饭吃的太过没趣,吃的差不多,流枫御便借口离开,回了梅院。

第二十章 内外合一

回到玉梅院,李江早就出去逛夜市去了,只流枫御一个人。好在火盆上早就炼着开水,流枫御沏了一杯茶,坐在书卓后翻起了五行拳谱。一边翻看一边参悟着青城心法,马上就在三鼎了。若能在青城心法上再参悟出一些玄奥,对自己的修行定有助益。

如此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第二天,还没有亮起流枫御就出去炼功。初一到初三要到各家各院里拜年,对于诸多子弟来说这可是一个挣外快的最佳时机。十一位叔伯几十位婶娘,这一圈拜下来,最少也能得一千两押岁钱。

流枫康当初在三姐回来省亲的花了不少钱,马上冠礼,对于拜年最是热衷。初一下午时还专门带着五百两银子过来交还流枫御。二人与流枫安然流枫泰相会,一同在外面逛了一圈,天夜之后各归各家。

等过了初三后,流枫御已经有小二千两存款。再不与流枫康三人到处玩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炼之上。

当初修习五行拳时,流枫御太过注重明劲修行,反而走了弯路。如今知道自己修行错误,当然不会再犯。每次炼功时,明劲生而发,内蕴身体,暗劲藏而不露,冲击筋骨。不过十余天,水之力道终于与暗劲相合,再不分明劲暗劲,全身劲力合一,随心所欲。

如此,纠正了修炼时出了差错,流枫御再炼五行拳时,一招一式,内外劲力想发就发,就收就收,真正得了五行拳真嫡。等到过了元霄花灯节后,流枫御境界再有精进,已经只差金之力道没有修成。全身气血充盈,筋骨之中一道锋芒生出,流转于全身,粹炼全身皮毛筋骨,此时已经算出内息,内芒自生。不过只是被动粹炼身体,还不能自主运用内息。

流枫御见自己修行速度如此快,更是把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只是苦了李江,每天中午还的给流枫御送饭。

自家主子修为精进,做奴仆也不能太差劲,李江跟在流枫御身边,也开始用心修炼起来。他现在才不过二鼎初段,只要用功,就能看到进步,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也根基稳固。又有流枫御在一旁指点,进步神速,等到流枫御炼出内息时,就已经达到二鼎中段。进步如斯,自然修炼更加投入。中段突破到高段,就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没有一年苦修怕是不成。以李江的身份,还要侍候自己,想要达到二鼎高段怕是要二年后才行。

这李江也是一个没耐心的人,也不愿吃苦,达到二鼎中段后,便不现炼功,每天给流枫御送完饭后,便不见踪影。流枫御对于也没有什么要求,他苦上进,自己也不吝指点,若是不要吃苦修炼,也不去管他。

如今流枫御五行拳只差金之力道没有炼出,这最后一步修行再次慢了起来。直到流枫康行了冠礼之后,也没有一点进步。流枫御知道自己这是遇到瓶颈了,若没有临机一点灵光,再怎么苦修也无法突破到三鼎。便再次回归每天上午修行,下午看书的作自己安排当中。

新生一代行冠礼,乃是流枫家大事,尤其是今年还出了几个好苗子,其中三位都达到四鼎武士实力,流枫家后继有人,自然搞办的热闹。

流枫无忌冠礼完毕,便由吴氏出面安排在家军做一小校。掌管北海城城卫军一营家兵五百人,春风得意。汪李白赵四家不少子弟都竞相巴接,倒也威风的很。

三月,春暖花开。流枫山下积雪开始消融,道路变的泥泞起来。大观园还不觉得,野外已经是万御复苏,行走在路间偶尔能看到黄黄人嫩牙自地下钻出,一股清新之气随风而至。春天到了,各种鸟兽花虫一下子多了起来。

流枫山再非死气沉沉,仿佛一夜之间就变的鲜活起来。每一早出修炼的流枫御把这些变化一点点都看在眼里。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三个春天,到这时,他已经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之中,心安理得的把自己当做流枫家十七少爷。锦衣玉食,来往仆役成群。

这春天带着浓郁的生机,生机之中溢出的一丝灵性让极为敏感的流枫御心中似有所悟。每次一出来修炼,体内一股莫名气息生出,与这个世界交合起来,让流枫御心醉不已。

这气息极为陌生,与他体内的内息大不一样。带着一丝灵动藏于气血之中,使流枫御身体一天比一天轻盈,行走之间只觉乘风而去。对于这种异状,流枫御也有些苦恼,他查遍了无数典藉资料都没有这方面记录。最后绝望之间,流枫御只把体内陌生的气息当作穿越人士的附带产品,再不关心。

今儿个一大早起来,流枫御只觉心神活跃,本想多睡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住,只得起来穿着一身炼功服来到流枫山。

刚一到炼功场,流枫御便觉得自己今日一定能够炼出金之力道,突破到三鼎内息期。平息一下有些燥动的气血,流枫御开始修炼起冰肌玉骨功。这门功法在流枫御炼出水之力道时,效果便越来越小。最近一个多月更是毫无感觉。修炼时那拉扯筋骨的撕裂感更是消失无踪。出于惯性,流枫御每次修习五行拳时,都要先炼习一遍冰肌玉骨功。

今天炼完一遍之后,流枫御开始打起了五行拳。一招拳式打出,空气中出现轻微的爆鸣声,这是流枫御把明劲暗劲全都隐于体内,劲力含而不吐所成。

一遍五行拳打完后,流枫御突破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青城心法流入心间,想要以青城心法催动体内内息运转。

这想法一出,把个流枫御吓了一跳。这想法莫名而来,便是想断绝都不可能,反而使全身气血浮动,再不能修炼五行拳。流枫御暗一咬牙,心中默念青城心法,不过二百字的心法,流枫御默诵完毕足足过去一个时辰。这才开始以青城心法运气法门感应气血之中的内息。

随着心神不断扩散,附于气血这中的内息突然一动,流枫御全身气血一冲,满脸通红,似要滴出血来。全身骨骼啪啪响个不停,筋骨爆鸣声大起,一股气由头顶直冲天际。无形气劲冲散空气,在空中形成一道水桶粗的气劲,这气劲如同狼烟,笔直凝炼,飞鸟不过,风吹不动。

第二十一章 希夷剑法

内息终于被心法感觉,流枫御开始依青城心法运转方法让内息流动起来。等到自体内行走一周后,内息竟然流入五脏六腑之中,沟联五脏气息,连通六腑内气,最后形成一个大循环,与全身气血交合。之后内息在体内形成的这一个新的周天中循环。流枫御一边打拳,一边感应着内息的运转,只觉奇妙非凡,便身体感应都灵敏起来。

随着新循环的内息在体内流动一周后,归入下腹肚脐方寸之间,内息随之变成另外一股晦涩的气息,藏于体内。

这个方寸之间流枫御并不陌生,此乃是丹田气海,内息之源头。也只有丹田气海化出一股内息,才算真正的达到三鼎内息期。

只是流枫御有些不解,自己还没有炼出金之力道,为何直接达到内息期。流枫御带着一丝疑惑再次运行青城心法,五行拳随之一招一式展开。此时周身气血如同凝固一般,不再随着五行拳浮动,只有皮毛筋骨之中一股内劲流动,这内劲不是非明劲非暗劲,带有一丝锋锐之气,运行之间流枫御全身颤抖,如同被刀刮一般。

“金之力道,莫非这就是金之力道?”流枫御一想不对,好象与青城心法有关,这内劲乃是以青城心法炼出的青城内劲。随着一周天动行之后,这股锋锐的力道归入丹田气海,被藏于丹田的那股晦涩气息吸收变成另一股内息。

“这青城心法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法,为何能让内息生出这等变化?”流枫御发现自己对于青城越来越不了解。

再次展开五行拳,流枫御要验证一下以五行拳发力,内息有何变化。此时流枫御不再控制内息,每一式拳打出,一股极其凝聚的力道便透拳而出,如同利刃割裂虚空,发出嘶嘶的声音,再非以前发出的那种爆鸣声。

“利刃?”流枫御心中一动,生出一种明悟,这青城心法怕是不单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前世时,流枫御收集各种武术,对于青城派也有一番了解。青城派传于道家上清一派,走的是剑仙一脉,以剑成道。

回想着对于青城派的种种传说,流枫御心神一震,面显不可思议状,“莫这内息是剑仙炼出的剑气?”

想想又觉不对,剑气何等锋利,自己这内息虽然凝聚,还达不到剑气的那种程度。流枫御想到最后,只能隐隐感觉到这内息与剑气怕是有些关联。只是流枫御不过才达到三鼎内息期,对于武学之道才刚刚入了厅堂,这个疑问要等他达武学达到一定境界才能解答。

“这内息既然与剑气有些关联,不如选择一门剑法修炼,当能发挥威力!”流枫御此时也不再炼功,脑子里乱遭遭一团。流枫家剑法极为出名,养吾剑法内外皆修,流枫御已有青城心法。希夷剑法倒是纯粹的剑法,正合自己修炼。其它剑法虽然精妙,却不是他这种刚刚达到内息期的人所能修行。

如此主意一定,流枫御再不想炼功,快速向大观园行去。颇不急待的想到找到希夷剑法。

藏书阁内,武技类书室,流枫御翻看着里面收录的各种剑法。流枫家精通剑法,养吾浩然经典中更是以剑养气,自流枫家立家三千年来,或先祖所创,或与四方收录,剑法之多不下千种。经过无数先祖参悟修改,有一百七十二路完整剑法,另有三百O四套纯粹剑法。

所谓完整剑法便是内外皆修的功法,以剑养气,以剑炼气,运剑心法就是炼功心法。流枫御自然不会寻找这种剑法,而是寻找纯粹的剑法,翻看了数十种剑法后,这才找到希夷剑法。

这希夷剑法乃是基础剑法,收录在地级剑法之中。在流枫家广为流传,很多子弟学剑除了养吾剑,多数都会选择这一套剑法。至于其中原因,流枫御也知道一些。

抄录完剑谱后,流枫御回到玉梅院,很有些颇不急待的翻看起来。希夷剑法很普通,流枫御只看了一遍就完全记住了里面的剑招。

看完剑谱后,流枫御脑海里演炼起这套剑法,七十二路希夷剑一刻时完全演炼完毕,流枫御这才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

“难怪很多人都选择这套剑法修习!”

演炼完一次希夷剑法后,流枫御已经明白这套剑法的玄妙之处。这套剑法以招式而论并非上层剑法,但剑法之中暗藏剑意,这才是最最高明的地方。七十二路希夷,似乎也不单单是招式,更是一种对剑法的理解。

“每一位先祖把自己对剑法感悟以一招剑法表达出来,最终汇编成七十二路希夷剑,这套剑法最重要的不是剑招,而是其中对剑法的阐述以及其中剑意,只这一套剑法就够学一辈子了。可惜,真要领悟完全这套剑法,实在太达困难,只能用作基础修行。”

剑意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剑道境界,同一种剑法不同的人修炼,感悟出来的剑意也不相同,前辈的感悟只能当作一种参考,却不能一味学习。如此一想,希夷剑也只能用来当作基础剑法开拓眼界。

不过流枫御却是想着,自己若能多七十二路希夷法中各自领悟一二,不难形成一套专属于自己的剑法。青城心法明显是一套剑诀,可惜只有心法而无剑法,如今与希夷剑相配合,如虎添翼,怕是与真正的地级剑法相比也相差不多。

观看了一天的剑谱,第二天流枫御再不愿意等,天还大黑一片,就起床去了炼功场。站在炼功场中,流枫御先是平息下激动的心情,等气血完全沉淀后,脑海里再一次演炼起希夷剑。

七十二路希夷剑全部演炼完毕,流枫御终于心平气和,手中提着一口青钢剑,默诵青城心法,开始第一次炼习剑法。当初流枫御选择修行冰肌玉骨功,经过二年的锤炼,筋如弹丝,骨如精钢,皮毛之中气孔全开,与外界气息交合,身体之敏感,远非常人可比。

第二十二章 大音希声,意动则身随

第一次炼剑,流枫御不敢大意,无数习惯都是第一次大意最后形成。流枫御身体敏感,更加小心。以他如此敏感的身体,最适合炼剑,可以再第一次练剑时,使身体一次性形成记忆。因此,练剑之人,第一次练剑时,往往收获及大,比之日后一年苦修都来的有效。

流枫御不会浪费首次练剑的机缘,想着从中得到最大利益,周身内息以青城心法运转,脑子里还是演炼着希夷剑法。从昨天到现在,七十二路希夷剑已经被他在脑子里演练不下百次,开始形成一种潜意识,剑法这个念头一生,首先想到的就是希夷剑,大脑不由自主的开始演炼起全部剑招。

内息运行一周天后,流枫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默念青城心法,剑刃横于胸前,似防似攻,摆出希夷剑的起手式。

此时,流枫御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青钢剑上,眼睛半垂半睁,目中焦距扩散,晋入无想无念的空灵境界之中。

随着脑海里剑法展开,流枫御手中青钢剑起手式一变,一招剑法使出,青城心法剑动则气随,气剑相合,一股锋锐劲力藏于剑招之中,流枫御微微意起,劲力吐出,呼啸一声利刃破空声,一道剑光挥斩而出。

七十二路希夷剑施展开,一招接一招,剑光如练,流枫御手中如同挥动着一道匹练,周身三尺之内尽是剑光。

第一次练剑,流枫御便晋入无法无念的思想境界之中,实在难得。正沉浸于剑法之中,流枫御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竟然随着剑法忽起忽落,一套上层身法无意中使了出来,身如飞燕于方寸之间挪移,形如蛟龙在十丈之内腾跃,剑法之中不见剑,剑光之中不见身。

随着剑法演练,剑刃破空呼啸之声越来越小,七十二路剑法使到最后一招时,剑风破空如同唔咽,低语泣声,十丈之外不可闻。明显流枫御领悟到了这套剑法中的精粹。

希夷剑法,取大声希声之意,剑法越高明,剑风破破声越小。等到剑法达到一定境界后,于无声处有巨音,以无声之音惑人心神,以达不战而屈人之境。

剑法初学者,一剑挥出有剑风破空,剑风之中暗藏劲力,能以暗劲伤人。窥到剑法上层境界时,一剑挥出,剑气如潮,十丈之内,剑气能轻取对方首级。再高一层境界,便是剑气如丝,杀人于无形之中。至于更上一层化剑为丝,一剑破万法就不是流枫御所能想到的了。

七十二路希夷使完,流枫御头顶白雾如烟,腾空而升,绕于头顶三尺之高,凝而不散。此时,流枫御内息缓缓流转全身,皮毛吞于海量气息,又点点吐出。

内息冲击着全身筋骨皮毛,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般,浑身颤抖不已。流枫御依然沉浸于刚才剑法之中不能醒悟。脑子再一次演练起剑法,随着脑子里剑法一招接一招使出,身体自然而然做出反应,内息随剑法而游走全身,浑身筋骨齐鸣,气血浮动交合。

只一次练剑,流枫御就达到意动则身随的境界。若是让别人知道,定然会大吃一惊。一般练剑之人要达到流枫御这样的境界,非二年苦修不可,也只有达到意动则身随的境界,剑法才会变成杀人的剑法,不然也只是图具其形,中看不中用。想要以剑法战胜对手,就看谁的剑招精妙,谁懂的剑法多。

流枫御直接跨过这一境界,以后可以对外宣称自己也是一名炼剑小有所成的剑客了。

终于自无法无念之中醒悟过来,流枫御只觉全身虚浮无力,气血浮燥,不由大吃一惊。这明显是身体耗力过重,将要亏损的症状。

没想到只是练剑都能把自己的练成这样,流枫御不想自己第一次练剑就留下后遗症,默诵青城心法,以内息调和气血,等到全身气血平稳后,这才移动脚步,还有感觉到脚步轻浮,行走之间身体虚弱。知道自己练功过度,流枫御自炼功场休息片刻后,这才起身准备回去。

今天这么一练,怕是要休息三五日补充身体消耗后才能再次修炼。虽然耽误几天,流枫御大感值的,以三五日代价成别人一二年之功,这买卖做的值,若每次都有这等成绩,都不需要多长时间,只要给流枫御一年时间,就能领悟出剑气。到时,三鼎之内再无对手。

不过流枫御也只是心里YY一下,三鼎终究实力太差,以内息支持剑气,对身体伤害太大,非智者所为。炼功讲究的就是一个渐进过程,功法为本,武技为表。功法没有突破前,强行修行上层武技,日后想到达到至高境界的路就堵死了。

回到玉梅院,流枫御取出一份糕点大吃起来。一盒点心吃完后,身体虚弱的感觉这才稍微减轻一点儿。坐于书卓后,流枫御回忆起今天练功的所有过程,一点点重归于脑海之中,想要找出不当之处,下一次练功时再改进。

经过第一次练剑使的身体出现亏损,流枫御不敢在练剑,每日里待在玉梅院或是看书,或是修炼内息。

三鼎初段,内息只能以养来增加。准确的来说,是通养气血而使之生内息,以内息润体,使身体达到一个完美的状态。无论筋骨气血,还是内脏六腑都要达到巅峰状态。等到内息达到极限时,便要化内息为内气,内气归于丹田气海,以内气打通十二正经,以达到气通周天之境。

流枫御知道修炼方法,此时他才不过是三鼎初段,离三鼎中段相差十万八千里。使内息在达到极限,这是一个水磨功夫,外力辅助根本没有点用处。一二鼎时,还能靠药物辅助助,别人每天只能修炼一遍,自己却能修炼好几遍,修行速度自然快速无比。

可内息就不同了,乃是从气血之中提炼而出,外力如何辅助。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积累,天长日久,水到渠成。

青城心法乃是流枫御自穿越前得到了道家秘法,前世道家修行最养生,青城心法也有这种特点。流枫御练剑身体亏损,本来要休养三五日才能恢复,可运行青城心法后,只一日二夜便恢复如初,气血之盛更胜从前,让流枫御再次见识到青城心法的不凡之处。

身体虽然已经养好,可流枫御并没有急着再次练剑,第一次练剑收获巨大,流枫御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化,还得再等几天,把第一次修炼的所有收获完全化为己有。如此根基才能稳固,练剑当能事半功倍。

第二十三章 独立

流枫御自从武道修为达到内息期后,对于修炼越发的上心,刚刚达到以三鼎初段,从气血中提炼出的内息并不精纯,这里境界不稳的原因,流枫御因此把大部份时间都用来提炼内息。

提炼内息是静功,只需打坐运行青城心法即可,这使的流枫御不必每天再早早起来去炼功场,在玉梅院就可。吩咐李江没有自己招呼不得打扰自己后,流枫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以青城心法推动气血做大周天运行。

人的身体负荷能力有限,只得通过后天锻炼来增加上限。内息提炼后对气血损耗极大,因此才有一二鼎煅炼皮毛筋骨,使人体气血冲盈,增强造血能力。实力在到三鼎后,身体与常人已经不同,各方面的素质大大超越普通人。因此才能从气血中提炼内息,不过内息也不能无限制提炼。

流枫御以前不知道其中奥秘,如今每天打坐增加内息,这才感觉到青城心法的运行也有限制,以他初段实力,打坐时间最多二个时辰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本来还以为可以把所有时间用来修行内息上,没想到还有时间限制,无奈之下的流枫御只能把大多数时间用在参悟青城心法与推演希夷剑法上。

暖阳阳的日光从窗户中照射到屋子里面,盘坐在床榻上的流枫御神色肃穆,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罩于脸上,近处观看,此时流枫御脸色紫红一片,这是气血凝聚到极点后身体表面出现的反应。

流枫御双膝横放着一口青钢剑,双手捏一剑诀,正是希夷剑的起手式。体内一股凝炼的内息推动着气血行走,青钢剑剑光流转,一缕内息透出体外映射在剑身上,受内息激发,青钢剑发出“嗡嗡……”剑鸣声,这声音极小,若不留心去听,根本听不到。

此时正处于心灵空冥境的流枫御,六识敏感,双耳边如有雷响,剑鸣声被放大无数倍。流枫御不被所扰,只是把所有心神集中在身体内部,只到气血衰弱,才不得停止周天运行。

“呼!”一声长长的吐息声后,双膝上的青钢剑剑鸣声越来越弱,只到最后完全消失后,流枫御这才睁开眼睛。

这个世界上的炼剑之法极为特别,初入三鼎时,以一口百炼青钢剑为剑胚,通过内息进行粹炼,天长日久便能让剑质发生改变,最后变成一口宝剑,切金断玉不在话下。因为一开始便以内息进行粹炼,宝剑与自己能够心血相联,如此施展剑法时,便能达到如臂指使,剑法威力得到加成。

流枫御现在每天打坐时,都会借机对这口青钢剑进行粹炼,现在已经能够与其进行微弱感应。到这时,流枫御的境界也终于稳固,再不用每天大部份时间用来修炼。

手提宝剑,流枫御自床榻上飞身而下,端看着这口宝剑。“锵……”一声脆响,流枫御内息微微激发剑身,宝剑自鞘中冲出,露出半截剑身。一股清冷气息自剑身传出,如针一般的气芒溢出剑身。

“青城”,流枫御打量着剑身上雕刻的二个字,青城便是这口剑的名字。流枫家每他子弟达到三鼎武士后,便可在内务府审请一口百炼青钢剑,并在上面刻上剑名,以此做为自己随身宝剑。

青城剑就是流枫御为这口剑取的名字,当时铸剑师还有些不明白为何取这个名字,流枫御也没有跟他解释,为青城剑刻上名字后,此剑就归流枫御所有。经过一个多月的粹炼,青城剑与他建立起一种血肉相联的感觉。

“公子爷!”

流枫御正端详着青城剑,突然听到外面李江正在喊自己。流枫御听到后,把宝剑插入剑鞘。这才对李江应声道:“进来!”

随着流枫御声音刚落,“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李江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爷安好!”李江进到流枫御身边躬身行礼后,自荷包中取出一张纸,置于流枫御面前。

“公子爷,今儿个内务府发放例钱,小的给爷取来了。一百两整!”李江取出的正是一张银票,流枫御闻言拿起这张银票看了一眼后,放到书卓里面。

成为三鼎武士后,内务府发放的例钱从五十两提高到一百两,另有各种补助零零散散差不多三百多两。除了这一百两是流枫御自己每日用度,其它的都有用处。三鼎后,便要独立生活,生财有道者,日子过的自然富足,吃老本的就只有最多三百两银子。

从现在开始,流枫御就要担负起玉梅院一应用度,院中四个仆役的例银,吃穿等各种用度。

“从今天开始,咱这玉梅院就要独立开支了,内务府虽然每月都能领着银子,可终究有限。你去做个开支表,从今个儿开始,你们四个人每个月的例钱提到二十五两,正好一百两整。总不能叫你们跟着我吃苦,爷不是小器之人。”

“公子爷不可!”听到流枫御把自己等人的例钱提升到二十五两,李江不由面色一变。流枫御没有其它收入,一下子把仆役的例银提的这么高,日子怎么过啊。

“公子爷啊,不能提这么高,您每个月例钱才有一百两,其它各种补助最多也就二百两,还得逢年过节才足额,平时也就一百多两,这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听到李江的如此说,流枫御摇摇头,“就这么定了,爷每天炼功也没有其它花销,只是一日三餐,这些银子足够了。”

见流枫御主意已定,李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纠结。这位公子爷是不当家不知当家难。其他少爷们院子中例银每个月最多三十两,还是生财有道者才能这么大方。很多没有额外收入的每个人不过十五两,有大方的也才二十两。

不过流枫御大方,自己每个月收入多,也是好事,李江便也不在多劝。回到自己屋中开始计算起每个月的开支用度,先做个统筹。

第二十四章 吴氏的算计

流枫御当然不会这么大方,他二世为人,对银钱看的极淡。这辈子只对武道感兴趣,其它都不放在心上。玉梅院除去李江四个人的例钱,最多不过一百两开支足够。在说,他还有每年存下的押岁钱也有不少。钱庄里的存款足足三千七百两,支持三年等他冠礼后,便能领一万两银子立业。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大方。

等到李江出去后,流枫御目光看向玉梅院外某个角落,一声冷哼,坐回书卓。

“不把例银提这么高,难道要别有用心者收买你们嘛!”流枫御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自从当日去内务府审请三鼎武士认证后,玉梅院外面就有一些陌生人来往。流枫御不用猜测也知道定然是吴氏与流枫无忌派来的。

吴氏为自己儿子争夺断承权把自己娘家姐妹的孩子舍了出来,收买自己身边四个仆役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自己提高他们例钱,便是对他们的恩德,若有朝一日他们生怀二心,就怪不得自己狠心了。

“我也不与你争其它,只要能顺顺当当得到养吾浩然经典,其它都给你也无所谓。”流枫御喃喃自语,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典也不是谁都能学习的。其中二条途径,进入武堂,或是二十三岁之前达到五鼎炼气期。流枫御对于自己能够在二十三岁达到五鼎武士可不敢报什么希望。如此一来,最保险的就是进入武堂。

不过流枫无忌想到得到流枫岚的继承权,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只有通过武堂得到精英培训后,修习养吾浩然经典才有希望,如此一来,与自己就形成一种竞争关系。

吴氏也是想通过联姻拉扰自己,送自己一个人情,再通过流枫岚提名让无忌进入武堂。只要自己二十三岁之前不能达到五鼎炼气期,又没有流枫岚提名,便再也无法与流枫无忌竞争。好在,自己已经表态,下半年才会考虑结亲一事。

现在三鼎初段境界稳固,再不怕破了纯阳之体与日后修行有碍,吴氏的盘算已经落空。流枫御只要多加提防,不让吴氏暗算自己,便能与流枫无忌处于同一竞争起点上。

“想要得到养吾浩然经典,还得靠自己努力,若是自己不争气,想竞争也不没有资格。”流枫御一声叹息。

不提流枫御暗自打算,此时岚园之中,吴氏正在教训流枫无忌。本来她打算乘着流枫御还没有突破到三鼎时,把娘家一位侄女给他流枫御做妾,没想到被流枫御来了个托字诀,盘算落空,只能再行计较。

对于流枫御突破到三鼎,吴氏前一个月就得到消息。从那时起就开始再次布局,这次她下了狠手。通过流枫无忌接近流枫观潮,送他一个侍女。没想到流枫无忌不争气,看上这个侍女,竟然舍不得送出。

“母亲,孩儿是真的喜欢青梅,能不能再换个人,把青梅留下来?”

“哼!”吴氏对着流枫无忌哼了一声,这事自己谋划了一个多月,哪里会答应流枫无忌。再说不过是一位侍女,以流枫家家势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没出息的东西,区区一位侍女,与你前程相比,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嘛。你有没有跟你那位三弟说要把青梅送给他?”

流枫无忌为难的点点头:“提过一回,三弟也很喜欢青梅,只是孩儿没有决定。难道非的用青梅吗,如此一来,她可就毁了!”

“这是她自愿的,咱们也没有逼她。她是自己舍身为她亲弟弟谋前程,相互交换。再说也不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你从今天开始不许打她的主意,若是日后传出风声,我定不饶你。”

吴氏警告一番流枫无忌,“去把青梅叫进来,你去与找你三弟,就说同意把青梅送给他,叫他明天来领人!”

“是!”流枫无忌有些无奈,与吴氏躬身作揖后,去找流枫观潮去了。

没一会儿,一位侍女走近吴氏屋中,这侍女长的楚楚动人,行走之间摇风摆柳,身体丰满。面相之中带有一丝抚媚,却又有一股玉洁之气,让人看上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夫人安好,青梅给您请安了!”走到吴氏面前,青梅福身作揖道。

“青梅来了!”

“是!”

“你可想好了,事过之后,流枫家再不能容你。”吴氏沉声问道。

“奴婢想好了!”听到青梅如此说,吴氏脸上不由一笑,“如此下午你去找赵高,事成之后,我会派人把你弟弟送入外武堂,一年之后他要争气,前程锦绣自然不在话下。”

“有夫人这句话,奴婢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

“嗯,你去吧,赵高定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看到青梅走出去,吴氏不由冷笑一声,也不知心里想到什么,突然脸上诡异一笑,“红儿,给我换衣,咱们去苏院去坐坐!”

“公子爷!”李江拿着一本册子走进来,看到流枫御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投入,小声叫喊道。

“公子爷,这是小的刚做出的开支用度,您先瞧瞧。刚才赵高叫小的去帮忙,不打扰公子爷了!”

流枫御听到后,冲李江挥挥手,“你要有事就先去吧,赵高这几天事情不少。你看着他一点儿,别坏了玉梅院的规矩。”

“没有没有,赵高一直很安分……”

“爷对你们的私事不感兴趣,只要不胡作非为,由着你们,去吧!”流枫御摆摆手,李江见此,轻声退出房内。

过了晌午,李江还没有回来,流枫御无聊之余,拿起李江做成的帐本翻看起来。“这李江倒是用心,也有些才干!”看到李江把一应开支用度做的条理清楚,流枫御赞许的夸了一声。

正看的认真,门下脚步声传入耳中,流枫御抬头一看,竟是赵高进来。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李江不是与你在一起吧,怎么这会儿只有你自己回来?”

“公子爷安好,李哥他,他……”赵高有些吞吞吐吐,心里发虚不敢抬头看流枫御。听到赵高言语吞吐,流枫御打量他一番,见他额头发汗,似有难言之隐。

“李江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

“李哥与人起了争执,人家拉着他不让走,叫小的来叫公子爷去评理!”听到赵高如此说,流枫御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跟谁生了争执,不是告诉你们不许惹事生非吗?”

“是三少爷院子里的人!”

“观潮?”流枫御问道。

“正是!”

“走,与我一起去看看!”流枫御起身说道,“如何起了争执,可是你们欺负人?”

“爷您慢走,这边……”正前行带路的赵高听到流枫御问话,不由一怔,“这个,这个……”赵高有些为难,一时说不出原因,因为紧张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没出息,我也不问你了,谁是谁非,一会儿自然知道。若是你们无理在先,我定不轻饶!”仆役发生争执,也是平常之事,流枫御没有放在心上。分出谁是谁非,再作处罚。真要自己一方理亏,无非赔个不是,也没多大干系。

第二十五章 青梅喊救命

“公子爷,就是这里!”赵高把流枫御带到一处破落的院子中说道。流枫御见到院中并无一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说李江跟人在这里争执吗,为何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流枫御目光疑惑的看着赵高,沉声问道。

见到流枫御语气不善,赵高眼神有些闪烁,左顾而言它,“这个,这个……公子爷要不去屋里看看,兴许,兴许……,可能他们去了别人地方……我,我也不清楚……”

此时赵高也不知怎么回答,前言不搭后语,心怕流枫御起疑,心中暗自着急,越着急,越是说不清楚,咦咦呀呀说了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李江不在这里,你是骗我的,对吧?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流枫御也不傻子,一进院中看到没有一个人就起了疑心,再看到赵高满头大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清楚,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赵高给骗了。

听到流枫御看穿自己,赵高越发紧张。本来心里就亏,这会儿更是不堪,流枫御目光如刀,刺的他心里发慌。再一听流枫御语气不善,不由害怕起来。

“扑嗵……”

一声闷响,赵高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流枫御磕起头来。

“嘭嘭嘭……”一边磕头一边口里大叫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此时赵高磕的用力,额头紫红一片。流枫御不由怒视着赵高,高声喝斥:“赵高,你本是爷玉梅院的奴才,今个儿把爷诳到这里来,想来没安什么好心,还不快给爷从实招来,难道你想做死不成?”

“公子爷……”

赵高被流枫御这么一喝斥心中更是害怕,正要说出原情,突然屋里传出一声大叫,把个赵高吓的脸色苍白,又手抱头缩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救命啊,十七爷饶了奴婢吧,救命啊,十七爷……”

流枫御脸色一变,只听“嘭……”的一声,院中房门大门,一位侍女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此女外衫已经撕的粉碎,两手死死抓着半件衣服环胸而抱,脸上一片惊慌绝望之色。好似遇到惊恐之事,清秀的玉脸一片煞白,浑身颤抖,缩在地面一角,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这侍女叫刚叫出救命声,忽啦一下子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大群人,全都冲到院子里。跪在地上的赵高见到人群冲进来的声音,忽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乘流枫御不备抱住他的小腿,大声叫喊起来。

“青梅快跑,快去找十二爷救命,青梅快跑……”

缩在地上的青梅看到赵高忽然从地上跳起,一把抱住流枫御嘴里大叫起来,脸上神色不由一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从外面冲进一大群人,青梅见机忽的一声起身,作势冲向外面。

此时赵高还在大喊大叫,流枫御本想的脚踹开他,不想外面就冲进来十多个人。

“观潮少爷救命……”

青梅冲向人群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速度之快,只眨眼之间就到了流枫观潮面前,双手紧紧拉着流枫御观潮的衣袖就不松开。

“少爷救命,十七爷发疯要非礼奴婢,救救奴婢!”

流枫观潮今日正在院中温习功课,却被流枫无忌打扰,要带他去梅园看春梅。一路上拉拉扯扯好不痛快,本来小半个时辰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正路过这里,突然听到里面传出救命声,众人忽啦一声全都冲了进来。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仆役紧紧抱着流枫御的脚,不让他移动一步,嘴里大叫着“青梅快跑……”,另有一女子却是衣衫不整。流枫观潮还没有看清那女子是谁,就一阵香风扑面而至,此女拉着自己就不松开。

流枫观潮这才看清乃是前几天见过的岚园侍女青梅,此女风情之盛,流枫观潮风气方刚,初次见面就着迷的心中念想不断。还没等到他开口,流枫无忌就答应把此女送给他。这几日正高兴呢,与流枫无忌关系也是一日千里,好的不得了。

没想到今日与流枫无忌观梅,遇到此等丑事,流枫观潮不由大怒。他乃血气方刚最易冲动的年纪,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遇到如此不堪之事,哪里能忍的住。

“青梅,怎么是你,你这是,这是?”流枫观潮看到青梅欲泣欲绝的样子,心中大为吃痛,再看她衣衫不整,肌肤半露,心中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之极,又觉钢刀刺心,一股恶气直冲脑门。

“少爷,观潮少爷,十七爷欲对奴婢行非礼之事,若不是赵高拼死想救,奴婢就……”青梅指着被赵高死死抱着的流枫御,面色恐惧,浑身颤抖,羞耻的直欲钻到地下。

“唔唔唔……”说到不堪之处竟然唔唔哭了起来。

流枫观潮已经把青梅当成禁脔,此时见她受辱,便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一般,心中恨意大生,怒视着流枫御,手指哆嗦。

此时与流枫观潮一起的流枫无忌却是不怀好意,满脸吃味的样子,侧身挪了一步。一时不察剑柄顶到流枫观潮侧腰上面。

被剑柄一顶,流枫观潮下意识用力一拨没有拨动,心里怒起,用力一抽,“锵……”一声轻鸣,一口青锋剑执于手中。看到自己手中莫名其妙握着一口宝剑,流枫观潮不由一怔,不明白这剑如何到的自己手中。

青梅见到流枫观潮手中手剑,用力一扯他的衣袖,哭的更加厉害,“少爷救救奴婢,少爷!”

流枫观潮正愣神之间,听到青梅哭声,不由恶从胆边生,一声怒吼:“流枫御欺人太甚,吃我一剑!”说罢用力一甩,青梅吃不住他的力道,一下子甩在地上。流枫观潮正气血上涌,怒火中烧,心里想都不想,举手直刺流枫御。

看到一群人突然冲到院子里,赵高却是抱着自己脚步不让自己行动,那位衣衫露的侍女哭的凄惨,流枫御那里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知道自己被陷害,流枫御只得心中苦笑数声,这局设的虽然不太高明,自己却是没法辨解。不由低头怒视着赵高,双眼喷火。赵高正大喊着“青梅快跑……”突然浑身一冷,抬头看向流枫御,心中一震,喊叫声嘎然而止。

第二十六章 闯大祸了

流枫御此时牙齿锉动,声音如九幽传出,寒意惨惨,“赵高,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合伙外人一同欺爷,不得好死!”

赵高看了一眼流枫御心神被获,不敢再看,埋着头一动不动,听到流枫御的话,就像浑身被浇了一盆冰水一般,从头冰到脚,血液凝固,全身再也提不起一点儿力气,神智冥冥,对于耳边的吵闹一句也听不清楚。

“我要杀了你!”流枫观潮两眼通红一片,看着流枫御如同面对杀父仇人一般,飞身而起,手中青锋剑向流枫御直面刺来。

流枫御也是怒气中烧,被赵高陷害心里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忽然心神一震,一道寒光迎面而来。耳中一声巨响,就看到流枫观潮举剑向自己面门刺来。

这一剑若被刺中流枫御怕是不得活命,下意识伸手一拍腰间青城剑,内息随心而运,青城剑“锵!”的一声脆响冲出剑鞘,一道青光乍然而显。

正举剑刺向流枫御的流枫观潮忽然耳中听到一声轻吟,这声音如九天落下,直入心神,流枫观潮神智一阵恍惚,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见眼前青光一闪,手臂一阵绞痛传入大脑。

“哎哟……”青光绕空,剑光刺中手臂,“铛镗……”一声,流枫观潮手中青锋剑掉落在地上。一股极其凝炼的劲气冲入体内,整条手臂的筋骨都被绞断,流枫观潮哪里吃过这等苦楚,吃痛之余,一下子跌倒在地,大声喊痛起来。

“畜生,做下这等不堪之事,还敢恶意伤人,快给爷把这恶人拿下,报于刑堂,定要重重处罚!”

流枫无忌看到流枫御伤了流枫观潮,刚才一声剑鸣,一道青光冲出便把个二鼎初段的流枫观潮给伤了,脸色一变,随之心中大喜。此时流枫观潮受伤,流枫御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大吼一声,流枫无忌拾飞身而走,一拳打到流枫御后背。这一拳是他克意为之,使出了全力,流枫御正为大意之下伤了流枫观潮懊恼,没想到流枫无忌背后偷袭,重重一拳打他他的后心。

“哇……”一声闷哼,流枫御喷出一口鲜血,流枫无忌这一拳打的极重,流枫御全身气血都要被震散。流枫御神智一晕,喉头一痒,一口淤血吐出,这才恢复神智。

“无耻小人,背后偷袭!”流枫御不由大怒,能如此设局陷害自己的,除了流枫无忌再无别人,如今更是偷袭自己,流枫御心里恨极此人。刚要抬脚,却感觉到无比沉重,低头一看,见赵高还在抱着自己。

“狗奴才,卖主背逆,不得好死,滚开!”流枫御怒吼一声,腿脚一股大力生出,生生把个赵高踢飞。

“嗵!”如重物落地一声闷响,赵高摔落在地面,只哇的叫了一声,全身骨头好似被摔碎一般,挣扎半天,还是没有起来,躺在地上吃力的喘着大气。

流枫御摆脱赵高牵扯,举剑直刺流枫无忌。此时他含怒而击,青城剑化作一团青光,自然而然使出了希夷剑。如今流枫御对希夷剑领悟极深,已经到了大音希声之境,剑法一出,无声无息,一团剑芒炸开,化作无数剑光茏罩流枫无忌全身上下要害之处,这是置他于死地啊。

流枫无忌偷袭流枫御后,正得意之间,不想流枫御举剑杀来。剑身化作一团青芒,飞到身边时,嘭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剑光罩体,却是无法躲开。

“我命休也!”流枫无忌没想到流枫御剑法高明至斯,自己一时大意就面临绝死之境。好在他也不是草包一个,生死之际,飞身而退,握手成拳迎着流枫御击出一记破空拳。

这一记破空拳乃是流枫无忌保命之际全力一击,浑身劲力合一,轰的一声,空气中一声爆炸声,却是劲力太强,把空气都打爆了。一股暗劲凝而不散,直击向流枫御。

感应到一股庞大力道击来,流枫御手腕一抖,剑式随之一变,满天剑芒合于一起,化出一道逞亮的剑光,正面迎向流枫无忌打出的拳劝。

“滋……”剑风割裂空气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流枫御的剑芒乃是以青城心法凝聚而成,杀伤的极大,与流枫无忌拳劝一触,庞大无匹的拳劲被剑芒割成二半,直斩向流御无忌。

剑锋临身,流枫御心神一震,才发现自己被怒火烧坏脑子了,兄弟相残可是族中大忌。连忙收招,只是这一招用力太猛,没留一点儿余力,想要收回谈何容易。无奈之下,流枫御只得强行换招,剑芒在流枫无忌身前一卷,消失在他周围。

“扑……”剑刃破体之声传出,流枫无忌终究没有躲过,被流枫御一剑挑破胸口。流枫无忌刹时间血流满身,剑芒冲入体内,直欲深入。流枫无忌不由大惊,连忙运行内息,抵御体内的剑芒。无奈流枫御剑芒极其凝聚,流枫无忌三鼎中段实力,内息生化内气,都无法化解。

流枫御收剑回身,看到流枫无忌浑身是血,不由皱起了眉头,知道自己这次闯大祸了。流枫无忌与流枫观潮都是自己嫡亲兄弟,如今俱伤在自己剑下,无何与刑堂解说。

“都是这狗奴才吃里爬外,伙同外人欺我,可恨,可恨!”流枫御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赵高,随之一个沉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尔等大胆,竟敢触犯家规,给我全都拿下,押往刑堂发落!”这边打斗刚完,刑堂主事就带着执法武士冲进院子。

“同族子弟不得相残,你们竟敢明知故犯,是欺我刑堂执法不严吗?”这位执事了不管谁是谁非,怒斥一番众人后,连主人带奴仆一同带往刑堂发落。

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无数人,看到几位公子爷与一群奴仆被刑堂武士押着过去,仆役们纷纷议论起来。

“打架了?”

“比打架狠多了,有二位公子都挂花了,浑身是血。”

“那女子是谁,哪院的,衣衫不整,一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才生出这等事端。”

“是是是,押往刑堂好生处罚这贱人。一个奴才还想着凤凰飞枝之事,也不看看自己出身。”这是一个侍女的声音,明显是妒忌青梅能与几位公子爷发生关系,而自己却不能招诸多公子爷多看一眼。

“哼,公子爷们便是接妾也都是明门大户出身,那里会看的上丫头出身的女人。不过是图一夜快活!”

“哪院子里的公子爷?”

青梅听到这些路人议论,羞的双颊通红,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遭可是把清白名声毁了,日后再无出头之日,更不用说是得罪一位嫡系公子爷。

至于流枫无忌心里得意的恨不得唱出声来,脸上强自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流枫观潮更不用说,双目喷火,不时看向流枫御,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第二十七章 刑堂

对于流枫观潮看向自己的目光,流枫御只是回报一个微笑给他。流枫观潮见流枫御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甚,一声冷哼后,再不看他一眼。

对于流枫观潮心中的想法,流枫御并在在意。他二世为人,以前也干过这种为女人争风吃醋事情。以流枫观潮这般年纪纯粹是精力太甚,换一句话就是吃饱了撑着,闲的慌。等他再长大一些,心智成熟一点儿,就能想明白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至于自己一剑伤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被刑堂武士押往刑堂,流枫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已经明白了七八份。这应该是流枫无忌计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打压自己,更甚者夺了自己的断承权,如此一来,流枫无忌再无竞争者,等他二十三岁时,流枫岚的继承权就落行他的手里。

流枫御的猜想与吴氏的算计的相差不远,不过他也是当是流枫无忌弄出的这档子事,对于吴氏也没有多想过。却是不明白吴氏真正的算计。

一群人被押到刑堂,这事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流枫御对于刑堂的名声听的太多了,却从没有来过。今个儿托了流枫无忌的福,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刑堂。

这刑堂与前世在电视里见过的县太爷堂衙差不多,为首一张案几,案几下面还放着二张卓子,坐着二位执事。刑堂左右站立着十位武士做为护卫。

流枫御走进刑堂时,看到首位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人并非别人,乃是流枫青华之子,流枫君杰,流枫御三伯长子,武道达到六鼎中段,执掌刑堂,乃新生一代的代表人物。流枫君杰在众兄弟中排名第六,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期。

看到流枫御等人被押解上堂,流枫君杰微微叹息一声。其中一人名叫流枫无忌,流枫君杰早就听说过,传说武道资质低下,行冠礼后才只三鼎中段。其它二位只听说名字没见过真容,没想到今天一下子都到齐了。

“唉,七叔若是知道今天之事,怕是要难为一阵子了。这位十二弟修武不成,小手段倒是精通。”流枫君杰虽然才只二十八岁,可经历见识不番,哪里不明白今天事情原由。

流枫御以前默默无闻,可从去年流枫琼回家省亲时,与流枫安然等一干才俊之士相交沫逆,早在他观察之中。前二个月内务府报备审请百炼精钢剑,其名声就开始在大观园流传,如今怕是青州众多世家也知他的名字,是一个好苗子。

不提流枫君杰暗自观察诸人,流枫无忌做事亏心,到了这里有些心虚,一言不发。倒是流枫观潮年纪小,又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一进来便愤愤不平,大叫着要流枫御好看,数落着流枫御做下的不堪之事,剑伤兄弟之恶。

至于青梅与赵高早就脸色苍白一片,自从进入刑堂,就全身发抖,连喘气声都不敢高声。

众人到来刑堂没多大工夫,就见一位执事报着一副册走进,“属下见过堂主,犯事者全部资料都记录在册,请堂主细察!”

“白执事辛苦了!”流枫君杰向白执事点了点头,示意他入坐后。这才打开册录,上面是流枫御等人的各种资料,内务府都有备案。其中涉及到的二位仆役出生来历一应等等也有记载。

“见过诸位兄弟,我等虽为兄弟,但家有家规,此时不是攀关系的之机。今天事情因由为兄先不过问,只问你们三人,可是拨剑相争?”

“小弟见过六哥,六哥有礼了!”流枫御抱拳作礼后点应是,“小弟确实一时不察剑伤了十二哥与二十三弟,甘愿受罚!”

听到流枫御认错,流枫君杰案木一拍“啪!”一声脆响,“好,十七弟承认剑伤十二弟与二十三弟,我不管你们谁错谁对,兄弟以剑相争,使身体受残,便是受刑罚。今日十七弟伤害兄弟,以刑堂之律,除你入武堂资格,日后你若能得到一本地级武学秘笈,此罚收回。三年之内无入藏书阁选修武学资格,你可服?”

流枫御苦笑一声,刑堂判罚哪里能不服,与流枫君杰拱手作揖道:“小弟服罚!”

“服罚就好!”流枫君杰点点头,又向流枫无忌与流枫观潮说道,“流枫观潮与兄长拨剑相向,罚你三年内不得入藏书阁资格,又因你年纪还小,不再重罚。流枫无忌见兄弟相争,不出面相劝,反而背后偷袭,我不问你原由,只看结果,罚你一年例银,北海城卫军校尉一职剥夺,二年内不得晋职,尔等可心服?”

刑堂之罚已定,谁敢不服,流枫无忌心虚,只得无奈应罚。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知道刑罚如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流枫观潮一直把自己置与受害人之列,听到流枫君杰连自己都罚,哪里会服气。

大声嚷嚷道:“不服,不服。流枫御非礼青梅,又伤害与我,为何还要罚我?”流枫观潮开始吵闹起来,以他的想法,最好废了流枫御武道,赶出家门这才好,至于自己更要重重奖励,没想到却是这等结果。

“哼!”流枫君杰见到流枫观潮大叫大闹,不由冷哼一声,“你为区区侍女与兄长拨剑相向,若不看在你年龄还小,定要重罚与你,你有何缘不服。刑堂之罚,出口不毁,你不服也得服。此事就此结果,日后不得寻由大闹,若本堂得知,定要重惩。今日称告诫你等,日后再犯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日后我也做刑堂之主。你若犯错,我定重罚!”流枫观潮囔囔着,再不敢出言吵闹。

“你等之事刑堂做出裁定,完后我定告知七叔,对你们严加管教。”流枫家子弟犯错,向来有二重惩罚,刑堂之罚后,家长惩罚。最重要的还是家长惩罚,流枫无忌的目的就在于此。

“六哥,小弟另有一事,赵高本是我玉梅院奴才,因利逆主,当重罚!”流枫御突然说到赵高背主之事。

第二十八章 行仁义,好聚好散

对于流枫御说的赵高背主之事,流枫君杰也是气愤之极。奴仆反噬主人乃是大忌,若是不重罚,日后还能了得。流枫家子弟何其多也,任由奴仆这般行为,不知要毁了多少才俊。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即便主人乃万恶之人,也容不得奴才反逆。

“此事确要重罚,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赵高也没有做出大逆于流枫家之事,便交还给你,如何管教刑堂不再过问。”

“此事到此为止,几位兄弟皆回各院,禁足一个月,不得外出。”流枫君杰定罚之后,另有书记官记录成册,刑堂一份备案,内务府一份备案。

“你等退去吧!”

“小弟告退!”

流枫御抱拳行礼后,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赵高,反身走出刑堂。今日之事,流枫岚知道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罚自己呢。有吴氏做枕头风,想来后果严重。流枫御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将来修习养吾浩然经典上面的武学,要另寻途径了。

看到流枫御阴冷的目光,赵高一下子就瘫痪在地上,浑身颤抖。看到流枫无忌走过,连忙一把抱住流枫无忌大腿苦求:“十二爷救命啊,十二爷救救奴才。您事先可是保证过奴才身安的,求十二爷说句话,救救奴才!”

“哼,你是玉梅院人,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流枫无忌腿脚一抖,用力踹开赵高,走出刑堂。

“青梅,青梅,你没事儿,走,跟我到青柳院去,看日后谁再敢欺负你!”流枫观潮走到青梅身边,把她扶起,疼惜的说道。

“谢谢公子爷爱惜!”青梅也知道得罪流枫御若没人一个后靠,怕是日子不好过。流枫观潮喜欢她,自然应诺,跟着他一同去了青柳院。

流枫君杰见流枫无忌对赵高视而不见,反而推的一干二净,不由摇了摇头。若是流枫无忌为那赵高出头,落定流枫御的行为,好处之大,别的先不说,最少能让赵家激,日后投奔他的赵家子定然不少。如今他这等行为,让赵家寒心,反而恶了赵家。其它听说了他今日行为,真正才俊之士也不会投奔。

说白了,今天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流枫无忌设局害了流枫御。流枫无忌又没有一点颇力,得到的好处大大折扣。

流枫君杰收拾好记录册,带着二位执事出了刑堂,对于流枫岚的家事他可不想多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可。

“把此人带去玉梅院!”走到赵高身边时,流枫君杰看了他一眼,吩咐堂内的武士。

“诺!”众武士得令,架起赵高向玉梅院行去。此时的赵高早就瘫软,目光呆滞。见到众武士架起自己也不做反抗,早就绝望。

“唉,也不知赵家是如何教肓子弟的,出了这么一位人材!”白执事摇摇头。赵家之子虽然多为流枫家仆役,可也是北海郡千年世家,跟随流枫家先祖之辈不记其数,不知流枫御如何处罚赵高。

“此事虽说是赵高噬主在先,可赵家中还有些关系网的。不知十七弟如何处置他?”流枫君杰笑着说道。这位白执事乃是他的近侍,从小一块长大,年长流枫君杰几岁,已有三十多岁,其子也是流枫君杰长子的伴随。

“十七爷乃是一心修行之人,对于这等事情有些悬。不过听说十七爷的亲信跟随是李家子弟,叫李江,才只十八岁,也是一个机灵人。”

白执事如此说,流枫君杰笑了笑。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赵高不过是一个普通仆役,流枫御最看重的李家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赵高敢做出这等逆主之事。可惜,心术不正!”

“公子爷说的在理,小的可是听说了,十七爷对那李江好的不得了,一应银钱都由李江掌管。更是把自己修炼的冰肌玉骨功传了李江,时常指点。李家人中对十七爷很有好感。汪家也有意十七爷,玉梅院中有位侍女,叫做梅雨,是汪通旁室所生,给了十七爷做侍女。日后十七爷成年,就是通房丫头。”

“哦,还有这事?”流枫君杰听到白执事的话后,不由一怔。主仆二人出了刑堂,直接去往内务府。

心情有些恶劣的流枫御回到玉梅院,今日之事刑堂虽有定论,但吴氏必有后招。流枫御虽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吴氏插在其中,难!流枫御叹息一声,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这事难就难在他伤的二人都是流枫岚之了,亲兄弟拨剑相向,流枫岚能轻饶了自己才怪。

刚踏入玉梅院,就看到李江在院中等待,面色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流枫御回来,不由大喜,“我的公子爷,您可终于回来了。小的听说出事之后,一直不得安心,好在您安然无恙。”

见到流枫御平安回来,李江大喜,随之有面现愧色,“都怪小的,听信赵高那小人之言,才被他乘。还请公子爷重罚!”

“算了,这事怨不得你!”流枫御摆了摆手,走进屋子。李江跟在他的后面,一同进来。“此事到此为止,那赵高回来后,你给他一百两银子遣散费,咱们玉梅院容不下他了。他不义,我不能不仁,好聚好散!”

“这……”李江听到流枫御说出如此之语,不由大惊,“公子爷不可,赵高做出这等逆事,如何能这般轻饶他。若这次不重罚他,日后的奴才做事便没有约束,如何是好!”

“算了,今日之事发生后,父亲还不知道如何处罚。这玉梅院?”

流枫御苦笑一声,李江听明白了流枫御话中之意,更是生气。这玉梅院住了二年多,感情之深,都是那赵高忘恩负义。李江想到赵高,不由恨的牙痒痒的。流枫御既然不打算治他,李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公子爷放心,李江自跟了爷,生是爷的人,死的爷的鬼。便是老爷把爷赶出家门,也不做赵高那等小心之行。日后爷去哪小的就跟到哪儿!”

听到李江这番话,流枫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

“去拿一百两银子,把奴契还给赵高。”

“是!”李江听了流枫御的吩咐,自书卓内取出一百两银票,另有一份奴契,流枫御亲自签了名,盖上自己印信,赵高从此再不属玉梅院之人。

李江拿了银子与奴契,在院门口等着赵高回来。

第二十九章 流枫岚训子(上)

就在流枫御回来片刻后,刑堂二位武士带着赵高来到玉梅院。站在门口的李江看到赵高被二位武士架着过来,拱手作揖道:“见过二位大人,小的奉公子爷之命特在这里等待赵高。”

“哦,这位小哥儿客气,咱们奉堂主之命,把这位带来,既然有小哥儿在这里,这人便交给你了。”

“李哥,李哥,救救我,我错了,你给公子爷说句好话,咱们这么年的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赵高看到李江后,无神的双眼突然出现一道生气,挣开二位武士跑到李江跟前,大声叫喊着。

“公子爷要是不容你,你就是求我也无用,公子爷若是容得下你,哼!”李江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高,“逆主之人,你若早知有今日之灾,何必行当初之事。如今连带着赵家都叫人看不起,日后有人说起今儿个这事,都会这么说:看,赵家人,出了一个背主逆主的奴才!”

李江这话诛心之极,赵高听到最后,脸色越发苍白,如同死人一般,再没有点血色。李江说的没错,赵家在北海郡也是千年世家,自当初一代祖先追跟流枫家,世代子弟皆为流枫家近臣,为忠义持家。今日自己却是做出噬主之行,便是过了今天这一关,日后赵家再也容不下他了。

想到,赵高不由瘫软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力气求饶。李江看他如此,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掏出一张银票与世一张羊皮纸。

“公子爷刚回来时,我便劝说:背主之人当要严惩,不然日后奴才们如何管教!可公子爷仁义,并不听我劝说,叫我拿了一百两银票,又把你的奴契带来,你也不用再进玉梅院了。自今天起,玉梅院再不容你!”

李江说完后,把银票与奴契扔在赵高身边,“公子爷与我说,他不义,我不能不仁,好聚好散。拿着这一百两银子,带上奴契,你回赵家去吧。日后也不要与人说你曾是玉梅院的人,更不要说给十七爷做过奴才,咱丢不起这个人!”

李江说完这些话后,头也不回的进个玉梅院。赵高看着地上的一百两银子跟奴契,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在刑堂流枫御走过他身边时,阴冷的目光如同九幽地狱的魔鬼,叫赵高渐身血液都凝固了。本以为回到玉梅院必死,没想到峰回路转,流枫御竟然放过此事,只把自己赶出玉梅院。

远处并没有走远的两位刑堂武士,就在拐角处。听到李江的说的话,本以为赵高难逃一死,没想到流枫御却是轻拿轻放,是这般结局。再听到刚才李江那话:“他不义,我不能不仁,好聚好散!”不由赞一个好字,这位十七爷当真是仁义之人,可惜,这赵高瞎了眼,做下如此背主之事。

“十七爷仁义!”二位武士面色肃穆,向玉梅院遥遥一揖后,转身向刑堂走去。

赵高死里逃生,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抓着一百两银子与奴契,在玉梅院“嘭嘭嘭……”连磕九个头,这才起身向大观园外走去。做下今日之事,便是赵家也容不下他,定然清理门户。因此流枫御才把赵高的奴契的还给他,让他离开北海城。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人眼花缭乱,直到赵高被赶出玉梅院后,这才暂时平息下来。流枫岚成亲晚,二十五岁才娶了第一位老婆吴氏,因此只有四个儿子,最小的一位才刚刚2岁,乃是一位妾室所生。

这几天他正在县城里公职,县府之中察看了一天公文,便坐下休息。虽然立春早过了二个多月,可天气一点不见暖和,前几天更是连连下了两天小雨加雪,正阴冷的时候。流枫岚坐在火盆前,身后一位女侍给他揉着肩。

北海郡三城九县十八镇,县府也算是大城市了,常住人口最少也得二十万,下辖人口更是多达百万。做为一县之主,事情之多,实在难以想像。好在流枫岚知人善用,不光是世家之子,就是平民出身的才志之士也得他重用。

正想着自己三五年后,便可卸任府君之职,回北海城坐镇,不由又轻松起来。“无忌先在军中历炼几年,日后便举荐他来这里做个守备,若可堪造就,就下放镇城之中做一个太守,日后成龙成虫就他自己如何经营了。”

又想到吴氏为了长子之事,处处排斥次子,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位次子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说已经是三鼎武士了。看来得派人回去盯着点儿,可别让吴氏做的太过份。

正想着这事,突然一位小侍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连礼都不行,大喊大叫道:“君爷,不好了,不好了。家中出事了!”

流枫岚正想的出神,突然被这人打断,看到此人一点礼数不懂,一进门就高声嚷嚷,流枫岚脸色一沉,“何事惊慌,一点礼数不尊,闯进来吵吵嚷嚷。”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确是生了大事!”这位小侍见流枫岚脸色阴沉,马上磕头认罪。流枫岚不由奇声问道:“生了什么大事?”

“是几位公子爷出事,小的刚刚得到飞隼传信,说是三位公子相争,被带到了刑堂,叫君爷赶紧回去。大公子与三公子好像被二爷给伤着了!”

“嗯?”听到小侍如此说,流枫岚不由眼睛大睁,刚才还在想着家中之事,不成想就真个生出了事端。

“你细细说来,倒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被带到了刑堂!”流枫岚不由大怒,小侍见流枫岚发怒,有些害怕,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信上说的模糊,只是叫爷您赶紧回去!”

听到他如此说,流枫岚按下怒火,“好了,你先去备好马,本府连夜出城赶往北海城!”

“是,小的马上就去!”

“唉!”流枫岚见小侍出去,不由叹了一口气,“离家时就担心出事,终究是出事了。叫人难堪啊!”流枫岚把一应公事交接给主薄后,连夜向北海城赶去。

快马加鞭一夜急赶,终于天亮时回到了北海城,此时城门刚开,流枫岚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其它,就在大街是纵马狂奔,一路上不知掀番了多少地滩人群,背后叫骂声一片。

第三十章 流枫岚训子(中)

一晚上没有合眼,流枫岚终于赶回大观园。若不是他武道修为极高,一般人哪能受得了这等辛苦。风尘朴朴的回到岚园,此时仆役们正在打扫院子,看到流枫岚进来,不由大吃一惊。

“拜见老爷!老爷早安!”仆役们连忙向流枫岚请安问好,此时的流枫岚心顾它事,都不看这些仆役一眼,摆了摆手,远远走去。

“老爷回来了,是不是因为昨个儿的事情啊?”

“肯定是连夜赶回来的,要不是因为几位公子爷的事,哪里会这般着急。”

“快干活,快干活,再乱嚼舌根子,家法侍候。”一位管事的走到这些仆役身前哼声说道,“老爷的家事也是你们能乱说的嘛,好好干活才是你们的正道。”

吴氏今天起了个大早,昨天事发后,她一准猜到流枫岚会连夜赶回家中。吃完早饭后,正坐在藤椅上算计着儿子的事情,一位侍女从外面进来,走到吴氏身边,附身说道:“夫人,老爷连夜回来了,正在洗漱。”

“哦,这么快的回来了,你看到了?”吴氏听到后,精神不由一震,问道。

“奴婢过来时,正好看到汪全提着食盒,与他打招呼时,说是老爷回来了,这会儿差不多在吃早饭呢,夫人要不要过去?”

吴氏听到这里,摇摇头,“先不着急,你去把少爷叫过来!”侍女听到吴氏吩咐后,身体作福后,走了出去。

此时的流枫御根本草纲目不知道流枫岚回来的事,心里估计着,出了这档子事,流枫岚定然会回来,但也不会这么早。天刚一亮,流枫御就去炼功场练剑。自从昨日出剑伤了流枫无忌,流枫观潮后,他这才知道希夷剑法人凌厉。此剑法配合青城心法使出来,威力之强,连流枫无忌三鼎中段实士都不是对手。

如此剑法,流枫御自然用心修习。只是他剑法已经到了大音希声的境界,虽然才刚刚小成,但想要再短时间内让剑法精进一层,实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他练剑,已经不追求剑法的威力,而是开始感悟剑理,参悟意境。剑法修行到了这等境界,打败区区流枫无忌实在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流枫御现在才三鼎初段,内息重在养而不在修,如此一来,就空出大把的时间可以练习剑法。修炼剑法的过程,运行内息,以剑法带动内息流转全身,内息冲击全身筋骨皮毛,达到粹炼身体的目的。如此,一举两得,流枫御乐此不疲。

时过中午,流枫御这才回到玉梅院。李江早就把午饭准备好了,看到流枫御施施然走回来,李江不由大急。迎上前,先递给他一块毛巾,这才急慌慌的说道:“公子爷,老爷昨儿个连夜回来,听说把三位夫人招到身边,询问昨日之事,公子爷可有应对之策?”

流枫御听到李江的话后,身体一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走到屋中,“先吃饭吧!”

李江看到自家公子爷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大为着急。流枫御如此,只好侍候着他用饭。

“唉,吴氏早有算计,就看父亲的意思了。”流枫御拿起碗筷时,突然叹息着说道。李江听到他这句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不在作声。

此事确实要看流枫岚自己的打算,他若偏向流枫无忌,要着力培养流枫无忌,流枫御自然会因昨天之事被重重处罚,再由此事而断了流枫御的继承权。如此一来,流枫御便再无法学得家族高级武学,前途如何,可想而知。

正是因为想通了其中关节,流枫御这才不急不惊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

流枫御当事情从没有发生过,吴氏与流枫无忌可不这样认为。听到流枫岚回来,吴氏把儿子招来,好一阵吩咐,这才去了正厅。

流枫岚用完早饭后,便让汪全去内务府与刑堂走一趟,把昨个的案例复制一份。如今他也不急着处理此事,而是翻看着刑堂的调查与处罚结果。

刑堂乃是流枫家执法之地,对于流枫家犯了家法的子弟,会因案情而偏颇一点儿。流枫岚自然知道其是奥妙,流枫御剑伤二位兄弟,虽只轻伤,其罪可大可小。流枫君杰只判了流枫御不得入武堂,其它都是小罚。可又为流枫御留了后门,若有大功,便能抵了这份处罚。

流枫岚看完刑堂卷宗后,不由皱起了眉头。流枫君杰很看好自己这个次子啊,虽然流枫君杰是他的子侄辈,在经营关系一点也不差,因执掌刑堂公正严明,在众兄弟与四大世家中极有威望。

还不光如此,小一辈中,与流枫御交好的还有三位俊杰之才,流枫安然不说了,知毁名誉,为的是给自己同胞弟弟日后铺路,而他自己也是武道修行的天才。流枫康与流枫泰就更不说了,康泰向来不分离,这二人也是天才级别的子弟。流枫无忌日后若要与流枫御竞争,如何能争的过。

“唉,本君倒是小看了这位次子,没想到短短半年,就经营了好大的关系,皆是族中英才之辈。我若太过偏颇,就等于给无忌无端竖立了无数对手。被这些英才排斥,便是我一力扶持,无忌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流枫无忌乃是吴氏之子,从小与他住在一起,父子之情自然比流枫御亲近的多。流枫御出生后便与苏女住在一起,自修行武道,先期资质连流枫无忌都比不过,自然不入流枫岚法眼,因此与这位次子疏远不少,为的就是不让兄弟相残。没想到这位次子两年深居浅出,咸鱼翻身,成为了三鼎武士,流枫无忌与他一比,黯然失色,再没有可比性。

明眼人自然知道与谁交好对自己有益,不过让他放弃流枫无忌着实为难。吴氏就是看出流枫岚为难之处,这才设计陷害流枫御,让流枫御在流枫岚心中的印象大减,从而重罚流枫御,夺了他的继承权,加上刑堂惩罚,流枫御武道修行资质再强,没有高级武学,日后成就可想而知。

再说,二十三岁之前乃是练武的黄金岁月,在此之前不能筑实基础,达不到四鼎实力,便是给他一本天级武学,想要修行有成,也是难上加难。

第三十一章 流枫岚训子(下)

吴氏虽然是一位女流之辈,但武道修为不弱,是一位四鼎武士。对于武学修行自然见识极高,她主要目的就是让流枫御耽误最佳修行时间,从而为流枫无忌争取时间。只要流枫无忌争气一些,得到武堂精心培养,再用心经营一番,流枫御再不足惧。

流枫岚何等人,看完刑堂卷宗,深入一想,就知道吴氏的算计。当初她是要利用娘家人给流枫御定亲,想要在流枫御突破三鼎之前,泄了他的纯阳之气,没想到流枫御不上当,这才有昨日的算计。

“唉,夫人倒是好算计,占了一个理字,我便是再为难,也不得不偏颇。剑伤二位兄弟,刘氏定然也会落井下石。苏女啊苏女,得罪一个苏家总比同时得罪吴家与刘家要好。本君这一房日后若要传承不衰,只好为难御儿了!”

想到这里,流枫岚终于下定决心,按着吴氏心意行事。如今流枫家十二房嫡系,便是流枫岚的十二位兄弟建立。要想使自己这一脉日后兴旺,就不能竖敌太多。流枫无忌有自己与吴家支持,保自己这一脉兴旺不在话下。

此时吴氏打发了流枫无忌,来找流枫岚,却不知流枫岚早有决定。流枫御用过午饭后,便在床榻上打坐,提炼内息。自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流枫岚放弃,当做没事人一般。

“见过老爷!”吴氏一进正厅看到流枫岚端在一旁,手中拿着茶杯,走到他跟前连忙福身行礼。

“坐吧!”

吴氏坐于流枫岚侧面,“老爷想必已经知道昨个儿发生的事情,不知心里如何想的?”

听到吴氏如此问话,流枫岚苦笑一声,“夫人好算计,众人都知无忌陷害御儿,最终却是御儿失理。想来夫人早有决定,御儿也是本君的儿子,夫人如何算计,置本君于何地?”

吴氏不由嗤声笑道:“老爷也是狠心,自己儿子都能下的了重手,如今却怨起了奴家。再者十七伤了无忌,总是事实。奴家不计较此事,刘家妹妹呢?”

流枫观潮虽才有十二岁,已经达到二鼎中段实力,实乃修武上等之才。刘氏哪里不为自己儿子早日打算,如今流枫无忌与流枫御斗了起来,观潮无顾受伤,此时参入进来,是最好的时机。最好流枫无忌与流枫御两败俱伤,流枫观潮就有了出头之日。

吴氏打的好盘算,把刘氏拉进来。刚才流枫岚与他一番话,吴氏早就听出他要维护流枫无忌之意,故而言语多了一丝讽刺。

“把刘氏与苏氏都叫来吧,汪全吩咐下去,把无忌,十七,观潮等都叫来。”流枫岚暗自叹息一声,日后流枫御与苏女与他形同陌路。

流枫御修炼完毕,正翻看着希夷剑剑谱,李江突然跑了进来,“公子爷,老爷吩咐人过来,叫您去岚园一趟。想必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哦!”流枫御听后,放下书,“你看好家,我去走一趟。”

“公子爷,老爷不会罚你吧?我听说上午大夫人把无忌公子叫过去,吃了午饭后,无忌公子才离开。您为何不找夫人出面?”

流枫御听到李江如此问,摇摇头,“父亲心里自有决定,他若是执意偏向流枫无忌,我便是把祖父叫来也无用。”苏女乃是平妻,与吴氏一比,本就处于弱势,自己哪里能去给她找麻烦。

刚迈步出门,流枫御心神突然一震,回过身对李江说道:“你去收拾一下,这玉梅院怕是住不成了。简单一点儿就好!”说完这句话后,流枫御出了院子,向岚园走去。

李江听到自家公子爷的话,身体不由一震,脸色立马变的苍白起来,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神情低落,对于赵高,越发的恨起来。

来到岚园,此时院子外面站着不少仆役,其中几位流枫山岚认识,乃是苏院的下人。流枫御心里恍然,“看来父亲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十七爷安好!”……

看到流枫御进来,众多仆役纷纷向他躬身行礼,流枫御挥手示意,走入正厅。一进来,果然不出所料,诸多兄弟姐妹,流枫岚三妻五妾全都到齐了。看到流枫御走入,众人把目光齐齐对准他。

苏女的担心,吴氏的冷笑,刘氏的兴灾乐祸。流枫无忌妒忌,流枫观潮怒目,其他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或是好奇的样子。流枫御一一看在眼里,看见吴氏的神情,流枫御心里一暗,暗中一声叹息。

流枫君杰区区一位堂兄,也知道维护一二,处罚时各打五十大板。流枫岚这位父亲却是面无表情,看吴氏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如今招这么多人过来,无非就是做个见证,在借这些人的口传扬出去。

“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好!”流枫御虽然才只进入正厅片刻,却已经把结果看穿,刚才失神之际,青城剑微一颤动,让他心情冷静下来。

流枫御赋承堂堂正正,以浩然正势应对万事,剑伤流枫无忌流枫观潮,他并不后悔,这二人一个对自己怒目杀心,一个背后偷袭。自己拨剑反击,乃天经地义。

流枫岚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位次子,刚才他步入正厅时,全身气血沉淀,内息晦气,腰跨青锋剑,行走之间,一股剑势与气血相合,已经是得了剑中三昧。

刚才流枫御心神震动,流枫岚自然感觉到了。本来他觉得流枫御心神已乱,没想突然一声微不可闻的剑鸣声传出,如同九天神声,流枫御心神被震,再次稳固心神,似乎还颇有感悟。

这剑鸣声流枫岚听后,脸上微微抽动,心中不上大为震动。凡是把希夷剑修行到大音希声之境,再以气血内息炼剑,此剑能发出天音护主。

“免礼!”流枫岚心中震动再大,已经做出的决定也不会返悔。

“昨日,你剑伤无忌与观潮,刑堂做了处罚,我已看了卷宗。不过刑堂对你们终有维护之意,不忍重罚,这才要为你父管教你们。不知你可有话说?”

流枫御左手持剑柄,心如静湖,感觉到青城剑与自己血肉相联,神气相合,已经不把流枫岚的处罚放在心上。便是不能修行养吾浩然经典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放弃,终有所成的一日。

第三十二章 重罚出门

听到流枫岚的话,流枫御脸然平静,与流枫岚抱拳行礼道:“但凭父亲处置,孩儿无异议!”经过刚才进来看到诸人表情不一,青城剑剑音护神,流枫御心神更加稳固,竟然得窥心灵修行之秘,如此收获哪里还把流枫岚的处罚放在眼中。

“放肆!”

吴氏见流枫御如此漫不经心,不由大怒,对流枫御喝斥起来,“如此无礼,不尊礼数,你便是这样与你父亲说话吗?兄弟不得相残,此乃是家规,你明知故犯,如今不以为诫,反如没事人一般,难道你父亲还念父子之情,对你网开一面不成!”

“伤害自家兄弟,刑堂念你初犯,对你从轻处罚,你不感恩罢了,竟因此而生狂妄之心,老爷定要重罚,不然日后还不知要犯下何等大错。”齐氏当然是要落井下石,应和吴氏之言。

苏氏端坐一旁,不由心里愁苦,便是想为流枫御说情也不知如何开口。她非无智之人,早就看出流枫岚维护长子的心思,不然早就游说起吴氏,哪里还会出现这般情景。

“你伤害无忌观潮,乃是犯是家法,刑堂虽不愿重罚于你,为父却不能枉法,视而不见。若今日不重罚于你,日后其他兄弟效法,又如何管教!你可有为自己辩解之词,为父也非狠心,给你自辩机会,你若有理,自然能免去重罚。”

“老爷不可,十七犯下如此大错,如果不重罚于他,日后他再生侥幸之心,如何是好?好在无忌与观潮伤势不重,不处罚他,日后他定然礼家法如无物,铸成大错时,为时晚矣!”

吴氏听到流枫岚允许流枫御自辩,如何会应允,这事乃是她一手触成,若是流枫岚念父子之情,从轻处罚,不就让自己白费数月工夫吗。立即出声反对,要对流枫御重罚款。

众妻妾也纷纷应和,要重罚流枫御,其它兄弟除流枫无忌与流枫观潮外,年纪还不满十岁,都不明事理,见众人皆要重罚流枫御,纷纷叫嚷着也要重罚流枫御。

看到正厅内吵吵闹闹,流枫岚苦笑一声,“住口,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如何处罚,我自有决断。”众人听到流枫岚喝斥,马上才嘴。流枫岚再次看向流枫御,问道:“你可有自辩之词?”

流枫御摇摇头,他看的明白,流枫无忌与流枫观潮齐坐一旁,自己进来后,却不得座位。这是独审自己,他便有千般说词,自有驳斥之语,说不如不说,免的自取其辱。

“任凭父亲处罚,孩儿无自辩之词。”

流枫岚见此,手指轻敲卓面,流枫御一副任凭自处的样子,他反而不好再多为难。如今已是放弃父子之情,违心处罚流枫御,若再对他百般羞辱,非人父所为。

“你不愿自辩,便是认了自己所犯之错?”流枫岚不由出口问道。

“任凭父亲处罚!”流枫御不说自己犯错,也不说没有犯错,只来回这么一句。

“你一意如此,为父也不能枉法,只得重罚于你,为诸兄弟做一表率,以免其它人不尊家法,肆意妄为。”流枫岚一声叹息,“从今天开始你便搬出玉梅院吧,为父会与内务府刑堂武堂报备,废你继承权,你如今武道修为已达三鼎,已经能独立生活,出去见识见识外面世界,好过如井底之蛙,十年之内不得回来。你可心服?”

流枫岚处罚之重,让众人大为吃惊,搬出玉梅院,废了继承权,代表流枫御再不能住在大观园。出去见见世面,又定下十年不得回来,便等于流放。如此一来,流枫御这辈子算是毁了,即便他有通天之资,没有修行功法,武道之境就此止步。

吴氏对于流枫岚的处罚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这惊乃是惊喜的惊。这么一来,流枫无忌再无竞争对手,流枫岚这一脉日后尽入流枫无忌之手,她这个做母亲的,母凭子贵,在流枫家地位陡然一涨,再非苏女刘氏可比。

“心服!”流枫御听到流枫岚如此重罚,勉强压制心神,缓缓说道。

“心服就好,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流枫岚也不知自己如今是一种什么心态,百味陈杂。

“如此,孩儿告退,今夜便搬出玉梅院。”说完此话后,流枫御走到苏女面前,“孩儿不孝,让母亲受累了。日后还请母亲保重!”流枫御跪于苏女面前,“嘭嘭嘭……”连磕九个响头,起身走出正厅。

“御儿……”苏女看着流枫御的背影,突然大声叫喊道。

流枫御听到苏女的声音,身体一顿,左手紧了紧青城剑柄,向外走去。他不怪苏女不为他说情,吴氏与刘氏皆存心不良,苏女说多了也是自取其辱,更别说她还有一位二岁大的儿子。

流枫岚看到流枫御消失的背影,眉头紧皱,吴氏无故陷害,自己生为人父却偏颇长子,把他赶出家门,以后便是形同陌路。这位次长怕是视自己如仇寇,叫他好生不痛快。

流枫御回到玉梅院时,李江正是门口打望,面色焦急。看到流枫御走来,再也不忍不住,急忙跑到流枫御身边,问道:“公子爷,老爷如何说,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东西可曾整理好?”

听到流枫御这么一问,李江面色一变,吞吞吐吐的说道:“还,还没呢,太多了,本想等公子爷回来,再,再整理!”

“不用太多,只几件换洗衣的衣服就可以!”流枫御轻声说道,“你回李家去吧,奴契也一并带上。再留在大观园没的受人欺负,如此好聚好散,也不枉你我一场主仆之谊!”

昨日流枫御已经把梅雨送到苏院,也算是给她找了一个安身之处。现在自己无存身之地,李江就是愿意跟在他身边,也没有多大前途。

“公子爷太轻看小的,即为你的奴才,小的就没算再侍二主。还请公子爷收留!”

“如此,委屈你了!”

“不委屈,公子爷先休息片刻,小的去整理行李,马上就好!”说不委屈那是假的,只是他跟在流枫御身边二年多,若是今日弃流枫御而去,李江不仁不忠之名便落实了,他哪里会落的好下场。跟在流枫御身边,还能为李家捕得一个好名声。

第三十三章 出北海,四顾茫然

对于李江的想法,流枫御不置可否,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知道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管李江心里是如何想的,在此时自己落难的时候,依然对自己不离不弃,愿意跟着自己吃苦,这让流枫御极为感动。

人这一辈有很多为难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两个对自己不离不弃,能够在坚难的时候还使自己感动的人,足矣!

慢步看到院子里,流枫御打量着已经开花的玉梅树,树下面落下一层梅花,粉红粉红的,看的让人欢喜。流枫御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听到屋子里李江收拾行李发出嘭嘭作响的声音,想着曾经在这里度过的二年时光。

流枫家像玉梅院这样的院子的很多,可这院子对流枫御来说是让他足够一辈子都要记在心里的。自来到这个世界,流枫御就住在这里,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无措。在这个院子里熟悉这个世界,习武练功,点点滴滴,如同快进头的画面自脑海里流过。

“吱呀!”一声,李江听到推门声,扭头回身看去,只见流枫御站在门口目光打量着屋中。

“公子爷,快进屋里坐一会儿,马上就拾弄好了,要不要喝口茶,小的这就给您泡去!”李江急匆匆走到流枫御身前说道,又急匆匆走到书卓前,掀开茶壶向里面看了一眼,自言自语说道:“茶根还能泡两次,正好!”

放下茶壶,自火盆上取上水壶,开始泡茶。“爷,您坐,怎么站着,坐下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能归置好。”李江说完这句话后,再次开始打理起行李。

看到李江从衣柜里取出十几件衣服,流枫御皱起了眉头,再看卓子上,床榻上满是打包的东西,流枫御冲着李江背影说道:“天儿热了,用不着收拾太多,三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

“这这么成呢,虽然不在大观园里住了,可也不能太委屈了呀。您就坐下喝茶吧,小的心里有数,一定准备的妥妥当当!”

“不用,就三两件换洗的衣服够了。”流枫御放下茶杯说道,“哦,对了,有雨伞没有,带两把!”

“对,还的带两把雨伞,小的疏忽了。”

听到流枫御的提醒,李江急忙寻找雨伞,找了好大工夫这才自柜底下找到,半年多不用,有些破旧,好在还能用。李江自外面端回一盆水,沾着水用油布把伞里里外外擦干净。

这一通忙活后,一个多时辰就这么过去了。打起二个布包,这李江心细,又从柜子里取出二张毛毯子一同打包起来。所有行李便准备完毕。

“坐下喝口茶吧!”看到李江满头大汗,流枫御突然出口说道。“谢公子爷!”李江走到书卓前,倒出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放下茶子用衣袖擦了擦嘴向流枫御问道:“咱这就走吗,用不用去内务府做个备案?”

流枫御苦笑一声,“不用了,怕是早就有人去备案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咱去趟苏院后就离开。”

李江朝外面看了看,“不的不累,咱们还是去苏院吧,可别耽搁了时辰!”听到李江如此说,流枫御点点头,起身披了一件外罩,主仆二人出了玉梅院。

流枫御站在院子外面,看到李江把门关上后,流枫御这才收回目光。这门一关,从此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玉梅院里的梅花了。流枫御一声叹息后,转身向苏院走去。

“夫人在吗?”走到苏院门口,李江先一步走近,向守在门口的仆役问道。

“是李哥儿啊!”仆役认识李江,看到他过来,与他打招呼道,探头探脑的向李江身后看去,见到流枫御站在不远处,小跑着过去,点头哈腰道:“小的见过十七爷,爷过来看望夫人吗?”

李江点了点头,仆役见状摇了摇头,“您来的可不巧,午后夫人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您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听到仆役的话,李江失望的朝苏院里面看了看,院子里确实没几个人,看来母亲真的还没有回来。流枫御对仆役温声说道:“夫人回来后,您给传个话,就是我来过了!”

“好咧!小的一定给您记着!”

流枫御最后打量一眼苏院,转身迈步离开。李江见流枫御离去,连忙追到他身后,跟着出了大观园。

仆役看到李江大包小包背着从身边走过,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李哥儿是要出远门吗,大包小包的?”

走过仆役身边,李江没有回就他,跟在流枫御身后三步并做两步走远,一个拐弯后,在仆役眼中消失。

出了大观园后,流枫御带着李江去专门找了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个背镂,把所有包裹放在背镂里,李江背在身后,行走起来方便了许多。主仆二人这才朝着城门口增去。

说实话,别看流枫御在大观园里风光,说到底还是一个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公子哥儿。这二年他压根就没有出去北海城。这一走出城门,看着四通八达的大路,主仆二人不由面面相觑,站着城外路口大眼瞪小眼。

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进城的,出城的,各色各种的人,流枫御一时不知该往哪处方向走。

“公子爷,咱要到哪里去?”李江两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大路尽头,向流枫御问道,“出了北海城最后的县府都有二三百里,可小的也没有去过,认不得路。”

听到李江的问话后,流枫御机械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李江如同一位迷路的雏鸟,脸上神情木然,茫然无措。

流枫御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他只局限于藏书问阁里的杂说传志。离开大观园时到是干脆利落,可一出北海城,流枫御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偷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其他。

胸口一股闷气憋着,感觉身体上不上下不下,竟然是毫无感觉。主仆二人就这般在城外站了小半个时辰,流枫御这才把一应负面情绪排除。

“李江,你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听到流枫御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李江木然的看了流枫御一眼。

“嗯?”

“你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见到李江神色木色,流枫御再一次重复道。

“最想去的地方?”李江这才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机械,脱口而出道:“江州!”

第三十四章 行江州,故土难离

流枫御闻声打量起李江来,见到流枫御的目光看向自己,李江有些郝然的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小时候常听说江州四季如春,冬天下雨不下雪,人们只穿着一件棉布衣就在外面行走,就一直想着,若是长大了,就去江州。”

听到李江这般解释,流枫御不由笑了起来。这句话,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前世,流枫御前世也是住在北方,一到冬天便穿着厚厚的衣服,记的那时候冬天可冷的厉害,老盼望着夏天快点到来。听说起南方暖和,就羡慕起人家的生活。为此,高考填写志愿时,专门选择了南方的大学。

如今身在异乡,这些记忆都已经深藏在心底,流枫御都快要忘记了。

“我也从书上看到过,说是江州乃人间天堂一般的所在。不如我们就去江州吧!”流枫御说到最的一句时,语气坚定,似乎真的下了决心。李江听的他如此说,不由大吃一惊。

“去江州?”李江大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家公子,自己不过无意识的这么一说,顶多算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公子爷当真了。江州离青州足有万里之遥,真要去的话,那可是要走小一年多时间啊。

“这个,小的只是开玩笑,公子爷可别当真。江州离咱北海城有一万多里呢。”李江吞了一口唾液,小心的说道。平时走个二三十里就觉的很远了,一万里,李江都没有这个概念,怕是要走到天边了!

流枫御可没有信口开河,他是真的打算去江州,听到李江解释,便回头对他轻声笑着说道:“我可没有开玩笑,反正咱们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走远的一点儿,就去江州。都说江州乃是风流之地,如今咱们也去见识一番。怎么,嫌太远,害怕吃苦?”

流枫御这么一激,李江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公子爷忒瞧不起人,哪里害怕,不就是万把里地嘛,爷若是决定要去,小的就跟着,绝不喊累叫苦!”

“哈哈哈……”见李江急了,流枫御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若不怕吃苦,咱这就朝南走,去江州!”

李江才不过十七岁,还是一个孩子,行事全凭情绪,哪里晓得行万里路的艰难。听到要去江州,不由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到了江州。

流枫御看到李江兴奋的样子,再无刚才木然的神情,只是暗自叹息一声。刚才他怕是也有些绝望吧!再一想李江才十七岁,他父亲若是知道自家儿子跟着自己远走万里,不知有多担心呢。

心有所感,流枫御回头看了一眼北海城高壮的城墙,伸手自李江后背拍了拍,说道:“回头看一眼北海城,把它记在心里。今天一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江听到流枫御如此说,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七分留恋,三分兴奋转身看向北海城。这北海城可真高,城门都有好几丈高,灰色的城墙直穿云中,向上望去,只觉墙顶上跟云一样高了。

“走吧!”

流枫御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李江这才发现公子爷走出好几步远了。正要赶上去,刚迈出一步,就觉的平时两条腿行走起来健步如飞,可现在却如有万斤之重,走的沉重。才迈出一步,李江不由自主转身,向北海城望去。

这会儿,他终于感觉到一丝难过,想着昨天还在大观园里喜喜笑笑,今儿个就要远行万里,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李江一步三回头,忽然想到刚才公子爷说的那句话“把它记在心里!”这会儿,李江可真的是要把北海城记在心里。突然之间,李江有一种恐惧感,若是有一天自己从梦中睡醒,忽然再也记不得北海城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江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向前抬头,看到公子爷已经走远,李江忍不住回头向北海城又看了一眼,伸出衣袖抹向发热的眼睛,快步向流枫御追去。

通向南方的大道上,一位腰跨青锋剑的少年,身边一位背负着竹镂的少年,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逝在大道尽头。

北海城城楼上,一位身着锦华宫装的妇人,身边站着一位俏丽女孩,目光望着远方。良久,俏丽女子这才开口问道:“夫人为何不与公子爷见一面,送送他?”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妇人没有回答俏丽女子的话,反而问她。

俏丽女子不由一怔,是啊,从南走,这是要去哪儿呀?“往翼州应该向东走,他们怎么会南走呢,是不是走错了?”

妇人听到后摇了摇头,“他们不去翼州!”听到妇人这句话说的肯定,俏丽女子神情一怔,确实不去翼州。

刚才公子爷与李江站在北海城外四外观望,足足站了小半个时辰。最后那李江一步三回头,哭着追赶公子爷,不住的用衣袖抹着眼睛,看着让人心酸,袭人站在城楼上,眼睛都红了,掏出手捐赠擦了好几会眼泪。

“袭人呀,你说御儿会不会怪我,临走时没不跟他见一面,都没有送送他,不然他为何不去翼州,反而朝南走了呢?”

听到夫人的话,袭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奴婢不知道。刚才看到他们在城外站了好大一会儿,心里难受慌!”说完后又朝流枫御消逝去方向望去,路尽头没有一个人,收回目光后,才又说道:“老爷太过狠心,只是伤了大少爷与三少爷,就把公子爷赶出去了。公子爷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北海城呢!”

“唉!”苏女叹了一口气,“人都走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天快黑了,御儿晚上住哪儿呀,也不知他们吃不吃晚饭?”

袭人听到夫人念念叨叨,没有回话。片刻后,听到苏女说道:“别看了,走远了,看不到人影儿了。咱们回去吧!”

苏女说完后,迈步向楼梯走去。袭人看到夫人离开,马上跟过去,扶住苏女的手臂,轻声说道:“夫人您慢点儿走,这楼梯可不比家里,陡的很,可别摔着了!”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向城楼下走去。

第三十五章

苏女在城楼上一直看着流枫御远处,这才与袭人回到大观园。流枫御也没有想到苏女会在城楼上,出了北海城后,便一直向南方走去。

他与李江出来时已经很晚了,沿着大道,才走出三十多里,天色黑了下来。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李江看到昏暗的大路,二旁影影绰绰,心里有些发毛,快步走到流枫御身旁,拉了一下流枫御。

“嗯?”被李江一扯,流枫御转身向李江看去,笑着问道:“怎么,可是害怕了?”

听到流枫御笑声,李江不由脸上一红,粗声粗气的说道:“没有,只是天快黑了,咱们得快点儿找个住宿的地方。”

“呵呵呵……”看出李江心虚,流枫御伸手拍了下他肩膀,笑道:“一般离城五十里就有一处驿站,咱们走快一点,天黑之后正好赶到。”

“真的?”听到有驿站,李江不由兴奋起来,他嘴上虽不承认,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从没有出过门,这还是头一次在外面过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将晚,行走间看什么东方都在动弹,能不害怕嘛!

“我骗你做什么!”流枫御说话间不由加快速度,李江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第一次出门,心里总会不踏实,习惯了就不害怕了。以后,像这种日子,咱们可是要经常遇到。现在刚出来,运气好,能遇到驿站。等离北海城远了,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得就要在外面过上一夜。”

刚出城时的兴奋劲早就消退了,李江一言不发的跟着流枫御身后,听着他说话,慢慢的心里也不在像刚才那么害怕。

“以后你可不能再像从前那么疲懒了,出门在外,最佳的保身之道还是自己本事过硬。”李江听到这话后,重重的点头应道:“公子爷放心,小的一定用习炼武,一定不给您丢脸。”

流枫御笑骂一句:“什么叫不我丢脸,外出行走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本事够强。这外面不比家里,形形色色各种都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以一二个强人,若自身本事不强,如何应对!”

“小的晓的了,日后一定用心修练!”

“快走吧,天都黑了。再晚些,驿站人满了,可就要在外面的野地过上一夜了!”

二人都是练武之人,二十里地快走几步,小半个时辰就能到达。运气还好,到了驿站还有向间空房子,流枫御也不在讲究,匆匆选了一间,和李江住了进去。

此时,远在北海城的苏女,坐在卓子旁边,看着上面的山珍海味,不由怔怔出神。旁边的袭人见状,出口问道:“夫人为何不吃,是不合味口吗?”

“也不知御儿晚上住在哪里,没有有吃的。自小没有出过门,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堵的慌。”

袭人听到夫人如此说,一时无语,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苏女身边。

“老爷来了!”

主仆二人看着晚饭正在发呆,忽然一位侍女进来,冲口说道。

“哦?”苏女神色一震,“果真是老爷来了?”话还没说完,苏女就站起身,向外面看去。果然是流枫岚,身后跟着一位随从,向屋子里走来。

流枫岚走进屋了,入眼看到卓上的晚饭,好像还没有动筷子,“哈哈哈,夫人怎知为夫今天晚上要来,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

“见过老爷!”苏女带着袭人上前与流枫岚福身行礼。“

“免礼,免礼,一家人客气过份了。快快坐下,为夫正好饿了,一块坐下来吃饭!”苏女欠了欠身,与流枫岚一同坐下。

看到流枫岚吃的欢实,好似很高兴的样子,苏女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不错,晚饭谁做的,味道很好!”流枫岚觉的好吃,不顾旁人,正吃的兴起,突然看到苏女怔怔的望着卓上的饭发愣。

“夫人为何发怔,可是有不痛快的事情?”

“你……”苏女听到流枫岚如此问,心里一急,指着流枫岚本想斥责他数句,可话到嘴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的委屈,眼泪扑扑的直往下滴。

流枫岚一时傻了,自己不过是关心她问候一句,怎就把她给弄哭了呢?“夫人这是为何,好好为何哭了起来?”

本来还想说话的苏女,听到流枫岚这句话,再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掏出手帕擦起了眼泪。流枫岚莫名其妙,转头向袭人看去,“这是这么回事,谁惹夫人,为何这般伤心?”

袭人听到流枫岚好似没事人儿一样,不由一愣。“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还是老爷我惹她伤心?”

“这个……”袭人心里衰叹一声,“老爷把公子爷赶出家门,夫人今日伤心,这才如此!”

流枫岚听到袭人如此说,不由一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事自己有些偏颇,可无忌终是受伤了。总不能不给他一个交待。我流枫家虽说是青州第一世家,可吴家也不错,无忌可是吴家的嫡亲外孙。”

说到这里,流枫岚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十七可是搬出玉梅院了?为何不见他来吃晚饭?”

袭人听到此话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流枫岚,“老爷不是把公子爷赶出去了吗,玉梅院早就被内务府收回去了。公子爷出北海城都好几个时辰了,夫人本想公子爷定是去了翼州,没想到却是往南方去了。想到公子爷晚上不知住在哪里,才这么伤心!”

听到袭人的话后,流枫岚也吃饭了,“这是怎么回事,谁说把他赶出家门了?”这会他他没有吃饭的兴致了,沉声问道。

“不是老爷您说的吗?让公子爷搬出玉梅院,这出了玉梅院不就等于被赶出家门了吗?”听到袭人的话,流枫岚神情一下子呆滞起来,手里夹着筷子,这才醒悟过来。

第三十六章 夜宿

流枫御已经开始独立生活了,玉梅院就是他的住所,按传统冠礼之后他若没有培养前途这才收回玉梅院。自己听了吴氏的话,要给流枫御些教训,便同意她说的,把玉梅院收回。当时只顾生气,确没有想到这一点上。赶出玉梅院,可不就是等于被赶出家门了嘛!

“这……”流枫岚心里一沉,“吴氏误我,吴氏误我!”流枫岚喃喃道,“十七呢,十七这会儿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被老爷赶出家门的人,大观园容不下他了。如今谁知道他去了哪里!”苏女冷声说道。

“你为何不阻他,就让他出了城?”流枫岚阴沉着脸,向苏女责问道。“哼,如何去阻,老爷怕是忘了下午都做了什么吧?”

听到此话后,流枫岚再说不出一句话。流枫御离去后,他便把一大家子教育了一顿,尤其是苏女,被他训的无地自容。便是一众妾室都怪声怪气。

“我原意是让十七搬出玉梅院,他没了去处,自然会来你这里。为何要出走呢?”

“公子爷临走时,来过的。可是夫人不在院子里,这才走的。不过,那时候公子爷就打包了行李,想来是要与夫人告别的。等夫人回来时,公子爷离去都好一会儿了。奴婢与夫人登上城门楼,看到公子爷向南去了,也不知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袭人想到下午的情景,也有些气不过。那吴氏可恶。夫人本想要去找公子爷,她却百般借口,硬是耽搁了时辰,才让公子爷离开的。

“你说,十七不会怪我狠心吧?”流枫岚轻声问道。

“哼!”苏女冷眼看了他一下,“你们把御儿看的太轻了,那赵高猪狗不如,为利背主,无端陷害御儿。到最后,御儿也没有对他怎么样,送他百两银子,还了他的奴契,只是遣他回了赵家。昨个儿赵家还派了人来与我认错,说是没脸去见御儿,便到我这里请罪。大观园里得知这事儿的人哪个不说御儿乃是仁主。便你长子心术不正,竟然以下作手段害人,更没有一点器量,也只你把他当人宝。”

说到这里,苏女再次冷哼一声,对流枫无忌有些不屑,再不愿提他。只流枫岚听到这些话后,有些发怔,也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先不提流枫岚与苏女等,只说流枫御。在驿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二匹马,与李江各自骑乘,快马往南方而行。

要说这骑马比步行快多了,青州马速度快,爆发力不强。从早晨到中午,半日就走了一百多里。午时,流枫御也是休息片刻,给马儿喂了些食后,再次快马奔行。

流御家有一个马场,养的都是上好的俊马,流枫御也学过骑马,便是李江没事时,都带着几个伙伴去马场骑马。马术也还过的去。头一回在大路上骑马,兴奋之余,也不休息,一个劲的纵马狂奔。要说这二匹马花了五十两银子也值,跑了一整天都不有累跨。

等到天黑后,主仆二人都已经离北海城有四五百里。这会儿正在野外,也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只能在野地里呆一个晚上。

出门在外,李江好似一下子就成熟不少,天还没亮,就起身寻个一地方自己炼功。流枫御正是养息境界,多是打坐,以提炼气血内息,为冲击中段做积累。天色大亮,李江炼功完毕,吃了一点干粮,再次上路。这一会儿,可没有昨天那么疯狂,走走停停,只到快午时,才提起速度,赶到一处小镇上,用过午饭,便再也不往前赶了。

才出门三五天,流枫御便适应了野外生活。每天错过午时二个时辰,全部时间都用在赶路上,整个人与刚出来时大为不同,一身风尘。

这一日,主仆二个再次错过投宿时辰,在外面寻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找到一间破旧的庙宇。

“公子爷,前面有间庙宇,咱们晚上就住这儿吧!”李江看到不远处一座庙宇,高兴的说道。

二人走到庙宇前,看到外面竟有二匹马,不由一怔,看到里面早有人先到一步。流枫御不由高声喊道:“天黑路远,在下路过此地,不知可打扰了朋友休息?”

流枫御话才刚落,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看来公子也是错过了投宿,这里面地方大的很,进来喝口水吧!”

“多谢!”流枫御冲里面的人拱了拱手,“把马拴好,喂它些吃的!”如今正是草长时节,到也好找,李江点点头,拉着两匹马走到庙宇不远处,让它自己寻找吃的,再割些青草堆到一旁,忙活了半个时辰,这才向庙里走去。

流枫御吩咐完李江,整理一番衣服,这才迈步走到庙里面。刚一进来,就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正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火架,上面有一口锅,里面正煮着食物。这汉子身旁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以黑纱罩着脸,身边放着一口弯刀,很小巧,二尺来长。

“见过前辈,赶路至此,打扰前辈了!”流枫御依足晚辈身份,与这汉子拱手作揖。

这汉子看到流枫御走进,不由眼前一亮,心里暗赞一声,本来还有些戒备的神色也消失无踪。

“原来还是一位小哥儿!”大汉笑呵呵说道。“不打扰,不打扰,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讲究。小哥儿请坐,看你风尘朴朴,想是赶了一天的路,先坐下喝热水,解解乏。”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流枫御本就是一位公子哥儿,生在富贵之家,自有一股不凡气质,更皆常年习武,没有寻常富贵家公子哥那种奶油气,把倒有一股硬气,英气外显。

“什么前辈不前辈,不过是一个跑江湖的。小哥儿不嫌弃便叫一声胡叔便是,倒是我高攀了!”

“哪里话,前辈一看便是豪爽之辈,到是晚辈见识浅薄!”流枫御坐在大汉对面,轻声说道,目光顺到大汉身边的女孩身上,只一瞅便收回目光。

“这是小女念娘,与小哥儿你倒是年龄相仿。”听到父亲介绍自己,胡念娘与流枫御微微点了点头,流枫御拱手作揖:“姑娘有礼了!”

第三十七章 胡斐

这位坐在一旁的胡念娘只是与流枫御回了一个礼,便安安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看上去倒是一个颇为文静的姑娘。

必竟初识,流枫御不好多问。只是与这位胡姓汉子闲聊。通过胡姓汉子的话中这得知,此要叫做胡斐,是一位江湖豪客。前些日子,有位好友行商时,被强人所害,便邀了数位知交前出去报仇,没想到那强人提前得信,卷着大笔钱财跑到了北方雪原,胡斐等一众人也跟着跑到了雪原,最终杀了那强人,为故友报了仇,更是得了不少钱财。

这胡斐是个豪爽之人,说的高兴起来,便停不下来,把自己平生得意之事添油加醋大说一通。流枫御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尽限于书本。对于胡斐所的江湖趣闻听的认真,只当故事一般,精精有味。

胡斐是何等人,常年跑江湖,才不过三言两语就猜出流枫御乃是第一出家门,见他穿着气质不凡,便知定是世家公子。

二人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的投入,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进辰。火架上的铁锅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从里传出一股肉香味。

胡念娘见到锅里的肉熟了,这才起身走到火架旁,用竹筷子在锅里面绞拌,不时加入一些调料。流枫御这才把目光对向胡念娘,此女虽才不过十五六岁,可身子已经长开。或许是常年练功原因,身体修长,倒是一副好身材。半蹲在火架旁,背对流枫御。

从后面正好可以看到胡念娘姣好的身段,曲线玲珑,臀部紧俏,因为半蹲着,把衣衫撑的紧紧的,青春活力中带有三分抚媚。流枫御只打量数眼,便把目光移开。

不一时,胡念娘端着几个木碗过来。胡斐拿了一个从锅里匋出一大碗肉汤递到流枫御面前,笑道说道:“小哥儿赶了一天的路,怕是早就饿子,这荒郊野外没什么好吃食,凑和着解饿吧!”

流枫御赶紧端过木碗,感谢道:“胡大叔说哪里的话,出门在外,没什么讲究。倒是在下打扰颇多。”

“哪里有什么打扰,正好人多一点也热闹。赶紧吃吧,这獐子肉就的乘热吃,凉就有不好吃了!”胡斐自己也盛了一大碗,开始吃了起来。

流枫御走了一天的路,也确实有些饿了,轻吸一口碗里的汤,热滚滚的汤顺着喉咙流入胃里,一股热气腾起,全身疲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肉汤做的很鲜,流枫御不由竖起大姆指。

“好手艺!”

胡斐放下碗哈哈大笑起来,“这都是念娘做的。这孩子自打出生后,她娘就过世了,咱一个大老粗没什么学问,懂事起就给她取念娘这个名字,叫她妄忘她娘生养之恩!”

流枫御听到胡斐此番话,不由竖然起敬,由他给胡念娘取的这个名字,便知此人定是一位有情之人。

“大叔性情中人,在下佩服。不知大叔家乡何处?”

“在荆州,与青州乃是邻近,再走二个多月就能到家了。这一次出来本想带着念娘开开眼界,眼界倒是开了,可也吃了不少苦。”

流枫御正与胡斐聊的兴起,李江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公子坐在地上,快步走进,“公子爷,马喂好。”

“这位小哥儿忙活好大工夫,快快坐下,喝口热汤,既解喝又解饿。”胡斐看到李江进来,对着他大叫道。

李江不由看向流枫御。流枫御见他如此,不由笑骂道:“这位乃是胡大叔,是一位豪杰之士,让你坐下就坐吧,出门在外,咱们用不着什么讲究。”说到最后一句时,流枫御暗自苦笑一声。

“小哥儿这是要去哪儿?”胡斐突然开口问道。他早就看出流枫御是出远门,可如他们这等富贵子弟,哪个出门不是仆役成群,如今竟然露宿荒郊野外,当真是怪事。

听到胡斐如此问,流枫御苦笑数声,“是要去江州!”

“嗯?”听到流枫御的话后,胡斐不由皱起了眉头,江州可远的很,虽说与荆州相邻,可现在却是在青州地界。“江州,那可有上万里,怕是一路快马也得走一个多月,小哥儿可是去走亲?”

“谁说不是呢!”流枫御没有说去江州做什么,一众人吃完肉汤后,再次闲聊一会儿,便自做自的事。那位胡念娘乃是一位二鼎中段武士,与李江一。不过胡斐就让流枫御看不穿了,只觉此人实力极高,浑身气血凝炼到了极点。

流枫御自庙宇里一角展开一张毛毯,李江贴着墙早就睡着了。流枫御却是坐直,盘膝打坐。这一路好几天,白天赶路,流枫御没有时间练剑,便用晚上时间用来修炼青城心法。

丹田之中一股内息,如今越发凝炼无比,几成实质。每一次运行青城心法时,内息冲击筋骨,都让流枫御浑身颤抖。好在已经适应了这种冲击力,流枫御能轻松忍受。青城剑置于双膝之上,内息从体内溢出,粹炼着剑身,一道微弱的剑息自剑身流转,与体内相互交融。

自青城剑与自己建立起联系后,流枫御就发现这口宝剑竟然可能辅助自己修行。体内溢出的内息与剑相合,自剑中生出一股剑息,最后回转体内。这剑息只微小一缕,可极为凝实,一入体内,形成庞大的内息,一周天运行完毕,回到丹田,内息就能增加少许。虽然量不多,可质上却不是他自气血中提炼出的内息相比的。

如此一来,每天增加少量内息,积少成多,这些日子流枫御武道精进飞快。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要苦修一年才能达到中段,如今看来,最多只需三五个月就可达到中段。到了中段,便可把内息化学成内气,以打通周身十二正经,为日后炼五蕴打下坚实的基础。

十二正经乃是真气产生的前提,也是一身武学的根本,想要炼出真气,就要先通达内外。以十二正经为引,由外而通内,从而锻炼五蕴。五蕴壮,而内息凝,内息凝才能打通气海,从而丹田化为气海。

因此三鼎四鼎这两个境界都是修炼内息,不过四鼎武士产生的内息乃是由五蕴中生成,三鼎只能在气血中提炼。无论量上还是质上都不能相提并论。流枫御读过不少前辈著作,自然知道三鼎四鼎的区别。

第三十八章 骑马挎刀走天涯

现在流枫御炼出的内息只能用来粹炼身体,还无法应用于实战,到了四鼎就不一样了。内息具现化,由内而外,可以形成内芒,用来对敌,杀伤力极大。

流枫御现在才只是三鼎初段,对于四鼎武士境界还不敢奢望。修行来不得半点取巧,一步一个脚印,流枫御也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吃了,可以一步登天的好事。因此他只能是把用有心思用在修炼上。

胡斐离流枫御不远,也利用晚上时间打坐炼气。他与流枫御不同,乃是五鼎炼气期,能化内息为真气,只差一点儿就可以达到中段炼气境界,到那时,就不用以内息炼化真气,直接以丹田气海中的本命真气进行大周天运行,从而增加真气蕴量。

流枫御炼功的过程,他全看在眼里。只觉流枫御所习功法与从不同,体内竟然有股极为锋锐的气息。感觉到流枫御修炼时身体颤抖,便能想像到这功法修炼时的痛苦。

人体终究是血肉之躺,这般近乎实质的锋锐之气在体内运行,对身体的负荷伤冲击可想而知。不过这与他无关,每个人修行功法不同,过程也不同。胡斐明知流枫御所修功法非同一般,也没有生出过想到得到的心思。

五鼎以前的功法并不重要,天下七十二世家,收录的各种奇功妙技多不胜数。每一家都有一部传世经典,皆是天级功法。可对于五鼎以下的修行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这些世家的家传功法有不少流传于世间,可都是上册,只能修行到三鼎高段,没有一部能修到四鼎境界。

因此,胡斐对流枫御的功法除了些许好奇外,再无其它念头。

功法乃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凡修行中人,都知道规矩,不得轻易探知别人所习功法,除非人家愿意告诉你。

一夜无话,流枫御天刚一亮就停止修行,起身走到庙宇外面,开始练习剑法。希夷剑法乃是基础剑法中的上乘剑法,博大精深,其中蕴含的剑理剑意,非数十年参悟才能尽得玄妙。

流枫御只练习一遍后,就收剑而止。此时,李江也已醒来,不用流枫御敦促,自行修炼起来,他炼的是冰肌玉骨功,没有锻骨油辅助,只能炼习一遍,身体就达到极限。如今李江已经能够作出冰肌玉骨功十五个动作,只要完成最后三个动作,便能冲击二鼎高段。

李江炼完功,便主动去饮马喂马,收拾行李。这庙宇前后两厢,因此流枫御主仆二人与胡斐父女早上炼功各占一处,谁也不打扰谁。

太阳升起后,天已大亮。流枫御站在外面,早有李江收拾完好。胡斐父女从里面出来,流枫御与他们打个招呼。

“流枫公子去江州,正好同路,我们不如同行,相互也有些照应如何,等到了荆州再分别。这一路上也不会寂寞!”

通过一个晚上交道,胡斐已经知道流枫御乃是流枫家的公子,再不称他为“小哥儿”,以流枫公子称呼。

胡斐的提议正合流枫御心意,他头一次出门,没有一点儿经验,有一个常年跑江湖的人相随,正好一路上请教一番。再说他了不知道江州如何行走,只知道在南方。

如此,流枫御点头应道:“胡大叔所言正合我意,只是一路打扰了。”

“哪里,哪里,此去荆州好几千里,要走一个多月呢,有人同行才好!”如此说定,一行人骑马沿着大道向南而去。

一路人众人熟了,胡斐便放开心怀,说说笑笑。不时与流枫御说些江湖见闻,山川地理,各地的人物风情,倒让流枫御长了不少见识。大道上不时能遇到行人,多为商队。只要有银子,倒是不愁吃喝。

到了午后,天气炎热,纵马狂奔马儿有些受不了,流枫御等人就放慢速度,让马儿步行。

胡斐这里就会掏出一个酒壶,不时的喝上二口。有时没有话题,便放开嚷子嚎起来。说真的,这胡斐可不是唱歌的料,小曲唱的走调难听。

“……骑俊马哟,腰挎长刀……,行天涯哟,江湖儿女;走四方哟,心有正气……”骑在马上,流枫御暗自运行青城心法,以内息粹炼青城剑,突然听到胡斐又开始唱起歌。

这首歌流枫御一路上从没有听胡斐唱起来,歌声中透出一股苍茫感,词意豪迈。用胡斐这等粗嗓门唱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流枫御静静的听着胡斐唱词,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士生活竟然生出一股羡慕之心。

“骑马挎刀走天涯,一杯黄酒会英豪……”喝完歌后,胡斐哈哈大笑着,声音传到远方。流枫御眼睛一亮,这句话他在书中看到过,黄酒乃是一种烈酒,上不的档次,却为无数武士喜爱。

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说的就是数千年前一位豪杰之士,以酒会英雄,这酒就是黄酒,乃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黄酒由此而流传至今,已经普及到千家万户。

“过了这处界碑,就到了登莱府地界,过了登莱郡就到是荆州地面。青州七郡,登莱郡以铸剑而闻名。等路过登莱城时,不如先在休息三五日再走,如何?”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城市,众人也是风尘朴朴,胡斐便与流枫御提议。

“登莱城!”流枫御自然也知道这个城市,有剑城之名,流枫御早心向往之,自然不会不同意。“就在登莱城休息几天!”

“登莱郡乃是高家封地,七十二世家只有高家算得上是江湖世家!”胡斐突然对高家做出评价。流枫御不上愕然,这一路上听多了胡斐的介绍,还是头一次听说他这么评说高家。

“难道其它世家不是江湖世家吗?”李江突然问道。

“当然不算,七十二世家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世家。虽然各世家都重武修,但其长处却是治境安民,大多数世家都是以文起家。与真正江湖不同,只是七十二世家势大,江湖中人不愿与他们为难。”

“一般人说起江湖,都不把七十二世家算在其中。真正的江湖都是以宗门帮派为主,宗门重利,帮派重义。东域十州门派无数,帮派更是多不胜多。其中又以九大门派传承最久,实力最强。”

第四十章 横祸飞来

流枫御还真的没有听说的什么九大门派,不由生出兴致,问道:“九大门派是哪九派,为何从未听说过?”

胡斐哈哈一笑:“这九大门派你自己没有听说过,东域世家为尊,哪里有九大门派立足之地。极西之地,听说过没有?”

李江摇摇头,流枫御倒是听说过,天下有四方,东域平原,极西之地,北部冰原,南极荒野。这南极荒野名字起的怪异,却是无际大海,海中无数岛屿,有的鸟屿极大,便是一州之地也比不上,人迹极少,故而叫做南极荒野。若不明就里者,还真以为极南之地乃是荒野之地。

看到流枫御点头,胡斐说兴上来,便为流枫御介绍起极西之地来。“极西之地才算是真正的江湖,强者为尊,随便行走时,武士遍地。一言不合拨刀相向,大大小小的门派不计其数。其中以九大门派为尊,无量宗,少林派,无极宗等等一共九大派,这九大派乃是武道九个流派实力最的宗派,其中还有很多中小门派。武士到了那里才算真正的武士,会尽各派高手,快意恩仇,才不妄数十年修行之功。”

对于胡斐的话流枫御很赞成,“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日复一日的炼功,经受着各种痛苦,为的无非就是名利二字。名之一字可以抛弃,可利之一字谁能堪破。修行武道,达到四鼎高段时,就能百病不生,全身通透,没有大灾大难,活到百岁开外轻松至极。

若是再有突破,还能活的更长。传说九鼎高段就涉及到到长生的秘密。再清高的人,面对长生的诱惑谁能不动心,这也是利。因此这个世界修武之人多如恒河沙数,也许很多人都不是为了追求虚无飘的长生之道。不过武士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极高,为了生活好一点,为了能让别人高看一头,修武!

流枫御突然心里一动,这个世界的武道如同他前世古代的科考一般,已经成了通人晋身之径,武道发展五花八门,各种流派无数。别的地方不说,就拿东域平原来说,七十二世家,就代表着七十二种流派。

别人家的武学流枫御还没有见识过,可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典他知道一点,是以气御剑的路子。要练剑,先练功,这才有了三鼎武士才会配剑的规矩,更有一套乃为奇妙的粹剑法门。

过了界牌后,流枫御等一干人向前再走数里地,便看到一处古镇。胡斐指着远处的古镇对流枫御介绍道:“看到没有,那是界牌镇,已经有五千年历史,十足的古镇。不知出过多少英豪才俊,可惜,到现在已经没落了。这里是三不管地代,地处北海郡登莱郡齐郡三郡交界之地,乃是三郡分界。周围五百里,都是古镇所属。很多商行都在这里安家落户,为的就是逃税。这些逃税的商行背地里都不干净,跟很多江洋大盗,山贼都有来往。”

流枫御听到还有这等妙处,不由兴趣大增。看到在哪个世界都有一群为利铤而走险的存在,如此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一起,治安可想而知。

“咱们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吗?”流枫御问道。

“这古镇可不是个好地方,咱们只住一个夜上,明早就离开。到了登莱郡随便玩,这里可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给盯上了。”胡斐对个地方看来没什么好感。

这也难怪,他身边还带着一个胡念娘,这里的人可不是良善之辈,若是生出歹心,也不好应付。

其实流枫御猜错了,胡斐为好友报仇,追杀的那位强人便有一位兄长在古镇占山为王。本身也是一位五鼎高手,手下喽罗近百,若是让他知道胡斐到了古镇,怕是不会干休。

一众人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远处大道上数十匹马狂奔而来,气势汹汹。队列中一杆大旗撑高数丈,老远就看到一个“勇”字。

流枫御看到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正好奇的打量着。那旗帜上面的勇字也有些奇怪,非名非姓,不知为何要以这个字做为旗号。想到胡斐见多识广,正要开口向他询问。

没想到胡斐一看到远处飞奔而来的旗号,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是勇字营的人。快走!”

胡斐话还没有来有及说完,马鞭用力抽向胡念娘座下之马,“唏律律……”马儿吃痛,前蹄腾空一弹,胡念娘反应也快,一抖马缰,向路口一条差路狂奔而去。

看到流枫御与李江无动于中,胡斐再次大叫道:“快跑,躲开他们。这勇字营统领是来寻仇的,人多势众,我们不是敌手!”说完抽马向胡念娘追去。

流枫御看到胡斐逃走,不由一怔,再看一眼越来越近的马队,脸色陡然一变,这些恐怕是冲着胡斐来的。要是不跑,可就遭了雷池之殃了。

“李江快跑!”流枫御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向胡斐逃走的方向飞奔而走,李江也有些发愣,看到自家公子逃走,想也不想跟着一齐纵马而去。

流枫御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刚才还要与胡斐说说笑笑,要去登莱城大玩三五日,没想到才刚一出北海郡,就遇到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不得不随着胡斐慌不择路的逃跑。一头雾水,流枫御只是闷头快马奔跑。

胡斐的实力可比流枫御强太多,看到这伙马队想了不想扭头就跑,何况自己一个三鼎初段的小武士。这条路选的倒是对自己很利,只能容下两匹马并列而行。也不知前方是什么地方,流枫御只顾跟在胡斐身后跑。

“大当家,快看,前面那四人扭头跑了!”一位身材五短,长相粗鲁的男子突然指着远方骑马狂奔的四个人叫道。

大当家听到此人叫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四人看到自己一行人,调头逃走。正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威名大盛,为何这四人一看到自己就跑了呢。

他身边一位身穿青衫,面目猥琐的人突然大叫一声,“坏了,那是胡斐。逃走的是胡斐。定是看到我们的旗号,才逃走的!”

第四十一章 身陷绝地

“大当家,快追,可别让他们逃没影儿了!”青衫人朝着大当家大声叫嚷道。

听到此人的叫喊,一位身穿紫色紧装,面容阴郁的中年男子脸色不由一沉,“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跑了胡斐我剥了你们的皮。他奶奶的,花了好几千两银子才从行商队打听到胡斐要来古镇,没想到这么快。追不到胡斐你们都别想好过!”

大当家怒吼完,狠狠抽着座下马儿,向胡斐逃跑的方向追去。身后数十喽罗看到大当家一马当先,大声嚷嚷着,一同追了过去。

“哟嗬,哟嗬……”

这些山贼一边狂奔,一边嚎叫着,数十人的马队在大道上奔路,溅的尘土飞扬,轰隆隆声数里之外都能听的清。

“胡斐休走,雎青龙在此,快快下马受死!”这位大当家雎青龙在马上冲着远方奔逃的胡斐大声吼叫,声音之响,足足传出二里多外。

跑在最后的流枫御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吼,心里一惊,此人中气十足,声音中带着一股特有的波动,想必定是一种奇功绝艺。由此而知,此人实力之强,若叫他追上自己,怕是非他一合之敌。不由的再次速度再快三分,生怕被追上。

流枫御身后的李江,更是面色发白,他从小生活安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由有些慌乱,如今逃命,可是发挥出十二分实力,硬是没有被流枫御拉下。

“公子爷,后面是些什么人呀,为何紧追不舍?”李江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好好的,转眼之间就成这般狼狈。

“那这么多费话,快点追上胡大叔,若是被身后那群人追上,有你受的!”流枫御听到李江的问话,喝斥一声,主仆二人跟着胡斐越跑越远。

好在一下午马儿行走速度不快,体力尤在,不然非的被雎青龙追上来不可。这番闷头奔逃,也不看路径,那里有路往那里跑,那里路不好走,往那里走。不知不觉就跑到一处山坳里。

“胡大叔为何等下来?”流枫御一抬头,差点撞在胡斐马上,大叫一声问道。“没路了,前面是一座小山,骑马跑不上去了!”胡斐看着陡峭的小山,不由苦笑起来。

“本想与流枫公子路上做个伴,没想到把公子也连累了。”胡斐向身后看了一眼,雎青龙已经离此不远,“看到那旗号没有,带头人名叫雎青龙。便是杀死我好友之人的兄长,这是要找要报仇来了。”胡斐说完后,向流枫御躬身行礼,向他告罪。

“胡大叔不可如此!”流枫御连忙把胡斐扶起,“此乃人祸,胡大叔也不想碰到。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刚一出北海郡就遇到仇家。那雎青龙实力不弱,我们是前逃无路,后退无生,看来只能与他们拼一把了!”

听到流枫御的话,胡斐神色一震,重重的点点头,“确实要与他们拼一把,不然我们可要死无葬身之地。那雎青龙乃是五鼎武士,善使一口鬼头刀,座下还有二位高手,都是四鼎武士,这三人交给我。剩下喽罗大多不成气候,流枫公子小心一点儿,定然无事。若是我不敌,便带着念娘逃命,只要逃到登莱郡,他们就不敢再追。”

“爹……”胡念娘听到胡斐说的悲壮,不由大叫一声,跑到胡斐身边,“爹爹休想让女儿独自逃跑,便是死也要与爹娘死在一起。女儿就是拼了命,也不让这些强人好受!”

“胡闹!”胡斐忽然大喝一声,斥责道,“那雎青龙乃是一个五鼎武士,身边喽罗也都练有护身之艺,你如何与他们拼命。”

“反正休息抛下女儿,便是死了又如何!”胡念娘大声叫嚷着,父女两一时吵做一团。

此时大敌当前,流枫御却见这两位吵了起来,不由苦笑一声,劝解道:“胡大叔,胡姑娘,此时大敌当前,还是想想如何退敌吧。这些人来势凶凶,就是想逃也得重创他们一部份,不然……”流枫御没有说下去。

胡斐父子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再不吵闹。打量一番这个小山坳,“这里可是一个绝地,周围不过数十丈,想到逃跑只能弃马!”流枫御听到胡斐的话后,也开始打量起这个山坳,这里却是一个绝地,虽然那雎青龙马队施展不开,可人家人多,自己四人要是陷于包围,生死难料。

“那就弃马,上山。在山上与他们游斗,不过我们不能分开太远,以免让他们各个击破。山上不能行马,咱们可先剪除雎青龙身边几十个喽罗后,到时也有转还余地!”

胡斐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马儿不值钱,只要过了这一难,到达古镇后,有钱就能买到。

“好,弃马上山!”胡斐说完从马身取下包裹,其它一些不重要的全都舍弃。“公子爷?”听到李江的话,流枫御转身看去,这李江还有些舍不得行李,流枫御摇摇头,“都扔这里,若是能逃过这一难,什么东西都不缺,若是逃不过,要它们何用!快走,他们来了!”

流枫御一扯李江,与胡斐父女一同向小山上奔去。身后的雎青龙看到胡斐弃马上了山,不由兴奋的哇哇叫起来,他们这些山贼,常年生活在山上,早就练出一副脚板,山林中奔跑如走平地。胡斐这一上山,正合他心意。到了山上,再下山可就难了。自己这么多人,拼了命,十个拼他们一个,也能耗死他们。

“大当家,胡斐跑到山上了!哈哈哈……”五短身看到胡斐上了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好似那胡斐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小的们,给老子看清楚了,到时能抓活的就抓活的!”

“二当家说的不错,尽力抓活的,到是带回山寨,爷们儿们好好伺候她!哈哈哈,给我追!”雎青龙翻身下马,指着胡斐的背影大喝一声。众喽罗全都下了马,向山上冲去。

这些山贼却是不愧常年生活在山里,在山林间穿行速度极快,更皆常年习武,身体敏捷,一个个如同山猴。只小半个时辰就追近了流枫御四人。

听到后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流枫御心里一震,大叫道:“胡大叔,不能再跑了,这些人在山林里可是老手,咱们跑不过他们,若是体力耗尽,可就任人生死了!”

胡斐也听到后面追来的声音,不由大为着急,“不能停在这里,四面没有掩护,哪里是他们对手。快点寻找一个能掩护的地方,再跟他们拼了!”

“那里,那里……”李江正慌不择路,听到胡斐大叫声,突然伸手指向左前几棵大树。流枫御顺势看去,心里不由大喜。左前方十几棵大树,丈许粗,零立在纵林里,正好用来掩护。

“好地方,就去那里与他们拼命。胡大叔胡姑娘快走!”流枫御猛的一拉李江,二人奔向前方。

胡斐看到流枫御前方却是一处好地方,带着胡念娘飞身掠去,落在巨树中间。十几棵巨树足足占去百丈空间,中间腾挪余地极大,正好能施展开身后。

众人站在巨树间,开始调和气息,看着雎青龙向这里追来。

第四十二章 流枫御的处女战(上)

雎青龙的速度极快,流枫御还没有调匀气息,他便带着几十个喽罗追了上来。当看到胡斐等人不在逃跑,伸手一挥,大喝道:“给我围上,一个也不能跑掉!”

嗖嗖嗖……

一阵穿插跑步,雎青龙手下把流枫御四人团团围在十几棵巨树中间。看到这些人动作灵敏,行动有序,流枫御面色不由一变。

“哈哈哈,胡斐啊,胡斐,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见胡斐被自己包围逃走无望,雎青龙大马金刀的站在众喽罗前面,指着胡斐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股痛恨又痛快的感觉,定然是恨极了胡斐。

“当年你是何等威风,仗着自己修为高绝,把我兄弟两人从湘州追到凉州,一路万里,我兄弟两人差就能跳崖自杀。好在天不绝我,竟然修行突破,成为五鼎武士。如今你又招友聚朋,把我兄弟杀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命丧雪原。不知你可曾想到自己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这雎青龙与胡斐看来有些深仇大恨,此时把胡斐围住,自觉胜券在握,对胡斐痛斥不已,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仇恨。

“哼!”胡斐看到惯雎青龙小人得意的样子,一声冷哼,“雎青龙,当年你兄弟占山为贼,不知杀了多少良家之人。这本与我无关,自有各地府城处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了袁枚一家,又把他女儿卖了妓院。我等习武修行之人,晓仁义,不欺良家弱小。你却侍强凌弱。袁枚是我好友,我当为他报仇。

胡斐知道今日怕是难已善了,也不惧怕,看了一眼胡念娘,再次说道:“如今你又要为你兄弟报仇,此乃天经地意的事情,我便是身死此地,也不怪你。只是这二位兄弟乃无顾之人,还请你放他们离开!”

听到胡斐突然如此说,流枫御不由心下感激。不过他也不是临阵逃跑之人,正好开口拒绝。雎青龙哈哈大笑道:“哼,胡斐,你死到临头,自身不保,还想着为别人着想,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今日谁也别想离开,你们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落到我的手里!”

流枫御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对胡斐说道:“胡大叔,何必与他废话,今日无论如何都难以善了。不能给他们缓过气的机会,与他们拼了!”

胡斐摇摇头,不同意流枫御的话,要打要杀也得把前因后果说明白,到最后就是死也能做个明白鬼。流枫御看到胡斐摇头,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还说那么多费话做什么。这群喽罗一路狂奔,从山坳追到这里,体力耗费之大,战力不足平时一半,正时突击的好时机。”流枫御注意力全部放在周围的喽罗身上,看他们正好调息,知道时间浪费的越多,他们战力就越强一分。

“不能再让他们费话下去了,开打!”流枫御想到这里,轻轻一拉李江,眼神示意。李江机灵,看到自家公子眼神,便知其意。手握钢刀,暗自用动,作出扑击的准备。

流枫御默诵青城心法,内息流转全身,一股锋锐之息由手中传入腰间青城剑。被这股内息一激,青城剑突然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剑刃自鞘中冲出三寸。

这声剑鸣声来的突然,众人注意力正集中在胡斐身上,听到剑鸣声,不由精神一松,向声音处看去。

流枫御等的就是众人这一丝精神松滞之时,他这声剑鸣乃是有意为之。希夷剑法有音惑之效,流枫御日夜粹炼青城剑,剑出必有希音。

“杀……”

见自己惑敌目的达到,“锵!”,一声脆响,流枫御拨剑斩向离自己最近一位喽罗。众人正互相打口水仗,哪里晓得流枫御突然拨剑而击。

流枫御这二年苦修也是没有白费苦功,青城剑出鞘一道剑光闪现,如闪电一般击向其中一人。这喽罗也是大意至极,又被剑音所惑,流枫御蕴意一击,哪里能躲的过。

“啊哟……”

只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脖子如同被蛟子叮了一口,一股热意涌上,扑!脖子上一道血线出现,数息之间,一道血泉喷出。

这一下把众人惊人目瞪口呆,流枫御却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此时少一个人自己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李江见到自家公子爷一击斩杀一人,马上飞身而起,手中钢刀锵的一声,一道匹炼由半空中斩下,呼呼啸声,这一刀来的极快,人群人一位喽罗那里想到已经被围困的对方会突然动手。

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胸前一道入骨之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此时不杀,还待何时,胡大叔忒不痛快,难不成还想着等他们恢复体力再动手不成?”流枫御此时运剑如飞,青城剑化出一道道剑光,乘众人不及反应,一招比一招狠,眨眼间就有三四人倒在地上。

“小子可恨,竟敢偷袭伤人!”雎青龙被流枫御一声大喝喝醒悟过来,看到流枫御转眼之间就伤了数人,不由大怒,手中金刀突然化出一道匹炼,向流枫御斩去。

雎青龙乃是五鼎武士,体内内息化作真气,这一刀斩出,刀气碎裂空气,发出滋滋声,刺耳之极。胡斐见雎青龙向流枫御一刀斩去,不由脸色一变。

“雎青龙休要伤人,我来会你!”也顾不得胡念娘安危,挥手成拳,一道劈空神拳打向飞身半空的雎青龙。

“轰!”拳力击在刀气之上,发出一声巨响,雎青龙被这一记拳力从空中击落。没有斩了流枫御,雎青龙脸色已经气的发红,冲身后的二当家与军师一声怒吼:“还死在那儿干什么,一齐上,先把这匹夫杀了。”

流枫御四人中胡斐实力最强,自然要仗着人多势众,围住弱的,先杀强的。这二人听到大当家发怒,连忙抽出兵刃齐齐大吼一声:“胡斐休的藏狂,某家来也!”

这二位实力也不弱,都是四鼎武士,经常与人捕杀,一个使剑,一个使刀,齐齐杀向胡斐,招招狠毒,皆往胡斐要害招呼。

第四十三章 流枫御的处女战(下)

好个胡斐,不愧是五鼎武士,对敌经验老道,一双手掌上下翻飞,掌力击荡,发出轰轰的声音,手如两扇门,紧守门户。雎青龙与两位伙伴一时竟然不能近得了身。直气的雎青龙哇呀呀叫个不停,手中金刀用出十二分力道,刀刀如匹炼,刀气发出滋滋的声音,周围数丈皆成绝地。

雎青龙刀气威力之强,当真是树遇树折,石遇石碎,一时间只见刀光卷成一团亮光,全身隐于光团之中,上下左右飞腾,胡斐被击的步步后退,一时落入下风。

流枫御见胡斐托住三位高手,自不客气,青城剑化为无数剑光,如满天繁星,斩杀着众喽罗。他虽然习剑时间不长,可却极有练剑天赋,七十二路希夷剑法已经小成。一招一剑带出微弱声音,这声音非剑光破空之声,而是希夷剑音惑之声,能乱敌心神,扰人心志。

这些喽罗普遍实力不强,便是一些头目也不过二鼎高段,只有四五位是三鼎初段实力。流枫御一心专注剑法,三鼎也好,二鼎也好,招招要命。

希夷剑本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剑法,使出来气势辉煌,以正势压人,讲究的是运剑从容,剑意如九天之乐,剑势如辉煌之神。如今流枫御修炼青城心法,内息锋锐,希夷剑法多了三分凌厉,二分杀意。

剑光所过之处,哀嚎痛呼一片,鲜血四溅。这是流枫御第一次与人搏杀,又身处困境,他只求伤人,削弱敌人战力。没想到剑法威力惊人,每有中剑者,只觉由剑身上传来一股锐利之极的内息,冲入体内,无论多凝炼的内息,都被这股剑息击溃。

流枫御剑上传出的剑息非同小可,只要冲入体内,由内而外,破血肉,断筋骨,剑息直击五脏六腑,钻入丹田之中,破坏凡田蕴存的内息,让人痛不欲生。

胡念娘实力不强,战斗来的突然,一时不察被一位三鼎喽罗头目击伤。如今与李江相互配合,与这位三鼎武士打的难减难分,一时战了上风。

胡念娘赋承胡斐家学,修行的是掌法类武技,与李江一同对敌,一个近站一个远,时不时打出一记破空拳,威力不可小礼。一位三鼎武士就这么被二位二鼎武士压着打,若他没有压箱底绝艺,怕是要命丧此二人手里。

别看李江才只二鼎中段,他所修功法乃是冰肌玉骨功,此功最善熬炼筋骨,体力绵绵。自从与流枫御离开北海城,就由流枫御传了他五行拳,辅助修行。这些时日,又开始学起了刀法。

藏书阁中无数功法武技,只要不是地下室收藏,凡流枫家人都能习炼。流枫御本身便是一个书虫,天天书不离手,各种武技记忆了不知多少。

李江所习的刀法名为闪电刀,不讲意境,乃是纯粹的搏击之技。讲究刀如闪电,炼到大成之时,刀光如闪电,深得快准狠三字诀。李江才学,谈不上什么成就,只能熟炼运用。

可别小看这门刀法,在藏书阁中乃是一门玄级中阶刀法。李江虽修炼时间不长,可如今使出来,威力着实惊人,刀刀快速,招招专往敌人身体要害处攻击。又有胡念娘配合,一位三鼎武士被他们杀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余。

流枫御心念李江,不时偷空看一眼,见到李江从刚开始刀法生涩到慢慢熟练,一位三鼎武士被他们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对付众喽罗。

这些喽罗实力不强,所学的武技功法也是大路货,对流枫御一时造不成伤害。流枫御打的也是快速清声的心思,因此下手不留情。希夷剑法威力一招比一招强,到最后与青城心法运剑,剑法与心法融洽,威力再增三分。

当初他学武技时,前看过前人笔记。知道武技与功法不同,乃是御敌之技,闭门造车十年不如与敌对战一年。此时,他与这些喽罗对战,剑法屡有晦涩之处,与平时练剑是大为不同。好在这里喽罗实力低下,感觉不到流枫御剑法之中的破绽,被流枫御拿来当做陪练对象,慢慢弥补剑法破绽,到是进步极快,剑法也越来越凌厉。

这些围攻的流枫御的喽罗只觉流枫御越战越勇,剑法越来越厉害,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不过流枫御再厉害,也只一人。周围喽罗数十,个个悍不顾死,时间一长,他便觉的气力消耗过度,剑法威力再不如刚才凌厉。

这些喽罗虽然实力低力,眼力到了不凡,看到流枫御消耗过度,不如刚才勇猛,一个个叫喊着齐齐攻来。

“快上,他快不行,再加把劲!”一位头目手持钢刀,朝流枫御一刀劈下,被流枫御一剑击退,感觉到剑身传来的力道内息不如刚才,朝着身边的众喽罗大喊一声,再次猛劈过来。

“杀了他,杀了他……”

这些喽罗见到头领勇猛,竟然能缠住流枫御,个个振奋,气血涌身,一个个再不顾生死,纷纷冲上来,你一刀,我一枪,相互配合,恨不得马上把流枫御分尸。

“刚才消耗过度了!”流枫御苦笑一声,毕竟没有对敌经验,一开始杀的过猛,没有留有余地,使得自己后力不继。流枫御不由减弱力道,留下五分力道,暗运青城心法,想着恢复气血体力。

内息更是不敢随意耗损,只在附着于剑身之上,增加杀伤力。此时他还能余力回头看了一眼李江,不知何时,刚才与他对战的三鼎武士早就躺在地上,身上血流如泉。李江也不杀他,而是与胡念娘再次对战一位三鼎武士。

雎青龙手下的三鼎喽罗本就不多,别看他有二位四鼎武士实力的手下,三鼎武士的手下还真不多,只有四位。每一位统领一队,做为头目。刚才流枫御杀的太猛,有一位早就身死他的剑下。另一位被李江胡念娘二个二鼎武士打的重伤,此刻躺在地上咽咽一息。

环顾百丈巨树林,好几十喽罗此时躺在地上的足足一多半。被流枫御杀死重伤的不过十几个,可被胡斐与雎青龙之战波乃的却有三四十个。雎青龙看的不由大怒,这些手下可是他好容易调教出来的精英,他勇字营中五百战士,多数是一鼎武士。二鼎武士都被他集中在一起,做为亲兵,没想到今日一战,就折了一多半,心疼的雎青龙直如在他身上割肉。

“哇呀呀,气死我也!”

第四十四章 劈空拳强悍

雎青龙看到不时有一位手下倒地,生死不知,不由双眼通红,气血涌头,手中金刀一招比一招勇,完全不顾自体伤害,要与胡斐拼命了。

他二位手下也看到了从喽罗的损失,这些人可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二当家也是心疼无比,气疯一般,与胡斐拼命。只军师不紧不慢,稳守中门,不求伤敌,只求保身。不时眼珠乱转,四处乱瞅,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胡斐看到雎青龙与二当家只攻不过度,明显要与自己拼命,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双肉掌如同风扇一般,各式掌法劈空拳不断切换,守的风雨不透。任凭雎青龙与二当家拼了命也无法伤害自己。

“啊呀!”

突然一声痛叫,二当家一时失察,被胡斐看中机会,拼了以伤换命之法,一招劈空直打在二当后心。拳劲如刀,直透后背钻入五脏之中,庞大的拳劲涌入体内,二当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缕凝炼至极的真气冲入心脉。

“扑……”

心脉震断,心脏再无法负荷全身气血,被体内庞大的内息真气绞成一团碎肉。二当家一口热血喷出,扑嗵一声,从半空跌下,重重摔在地面,脸色金黄一片,早就没的气息。

这变故来的突然,雎青龙正看中胡斐一个破绽,一刀劈下,刀气破空滋拉一声,划开胡斐胸前衣襟,一道细细的红印出现在胡斐胸前,从中渗出丝丝鲜血。

胡斐早就准备,看到雎青龙一刀劈来,连忙使出身法,化作一道影子后退,鼓起全身真气护体,一记拳劲击中雎青龙金刀,只被刀气近身。

上身突然一凉,胡斐连忙低头看去,只见衣襟破碎,胸前一道伤痕,好在只是受的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以他五鼎将近中段的实力,自然能以真气闭血。

以轻伤换一人之性命,无论如何都不吃亏。胡斐根本就不看二当家一眼,他五鼎实力重击一位四鼎武士,二当家哪里还有活路。

“胡斐!”

雎青龙看到二当家倒地身亡,双目怒瞪,全身毛发直立,面容扭曲骇人。他没想到,自己带着几十位精英,二位四鼎高手,到如今却是对方一人未伤,自己手下死伤惨重。如今再死了二当家,他多年基业等于毁了大半。此时,恨不得活吞了胡斐,目中冲血,如血刀一般盯着胡斐。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胡斐已经死的尸骨全无。看到雎青龙的杀人般的目光,胡斐依然不惧,冷哼一声,“雎青龙,你也想不到有今日吧。五鼎初段也有高下之分的,你突破五鼎不过三五年,我却只差一步就要达到五鼎中段,你与二个四鼎实力的人一同围攻我,那人死了在此地都是因为你。”

胡斐的话说的没错,五鼎实力已经是脱胎换骨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胡斐已经达到五鼎初段巅峰。雎青龙或要杀他,非合二三个五鼎初段的高手不可,如今他自己托大,想凭二个四鼎实力的人杀自己,哪里有这么容易。

当然,雎青龙还带了数十位手下,不过这些手下如今死伤惨重,胡斐已经不知不觉中占了上风,雎青龙已经难已收场了。

雎青龙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本来他以为凭着自己五鼎初段的实力,再加上二个四鼎武士,几十位精英手下能轻松杀死胡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胡斐实力增长这么快,只差一点就达到五鼎中段。

“不可能,你的实力怎么会提升这么快。你突破到五鼎也不过十年时间,除非你修炼的是天级功法,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天级功法!”

雎青龙双目赤红,冲着胡斐大吼。当年他实力突破达到五鼎武士后,在古镇一心经营,这才占了一个山寨,成为统领。对于修行更是一日不难懈怠,差不多五年时间才稳固五鼎初段境界,胡斐天质再高也不可能十年就能达到初段巅峰。

看到雎青龙惊怒交加的样子,胡斐哈哈大笑起来,“天级功法我是没有,可你却有一个好兄弟。要不是追杀他,我的实力怎么会提升这么快。这一年风餐露宿,受了不少罪,可收获也不少。哈哈哈……”

听到胡斐如此说,雎青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现在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已经不是胡斐的对手,如今不是他死就是己亡,雎青龙已经准备拼命了。

“你就是达到初段巅峰又能怎么样,终究还是初段,我虽不是你对手,可还有一个四鼎手下,拼了这么长时间,你体力真气消耗也不小吧!”

“哈哈哈……”应付一个五鼎高手,二个四鼎高手,便是胡斐实力再高又能怎么样,如今他能保持先前一半实力就谢天谢地了。

“刘军师,他体力真气消耗严重,今日要是不乘机杀了他,他日就是咱们的末日了。”

听到雎青龙如此说,刘军师眼珠乱转,四处瞄了一眼,见到几十个精英喽罗死伤惨重,知道雎青龙所言不虚。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当家说的不错,今日跟他拼了,还有一线生机。这么长时间,不信他还能多少真气体力,二当家不能白死!”、

“上!”

雎青龙一抖手中大金刀,化作一道残影向胡斐冲去,金刀临空斩出一道刀气,直劈胡斐头顶。这一刀乃是雎青龙全力一击,威力非同小可,便是胡斐也不敢小视。齐军师看到自家大当家一刀劈出,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身体左右摇摆,使出一种十分高明的身法,向胡斐袭去。

胡斐正全神凝聚应付雎青龙劈出的刀气,不想齐军师也攻上过来。此时齐军师使出了压厢底绝学,剑法阴柔诡异,无声无息,再加上他身法不可琢磨,与雎青龙大开大合相益得彰。这二人配合起来,比刚才三人围攻更加危险。

第四十五章 刘军师的实力

“着!”

刘军师一声尖叫,手中长剑化作无数剑花,招招不离胡斐要害之处,剑法神出鬼没,阴险至极。胡斐才刚化解了雎青龙的刀气,刘军师不知何时转到了他的身后,一股危机袭上心头,胡斐连忙移动上身,全身扭曲成一个“S”形。

“扑!”剑尖入体,一股血泉喷出。刘军师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剑招一变,比之前更加阴险,紧贴着胡斐身体,招式连绵不绝。

被刘军师近得身来,胡斐劈空拳再不能使出,雎青龙见胡斐被牵制,心中大喜,手中金刀威力再增三分,越战越勇。连劈带砍一路削来,把一门刀法使的出神入化,化出一团金光。

本来杀了二当家,胡斐还以为自己能减轻一些压力,没想到二当家一死,刘军师变的难缠起来。这位刘军师剑法走的是阴柔路数,怎么阴险怎么使,招招毒辣。胡斐因为正面应对雎青龙,对于刘军师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三人杀的难解难分,好在胡斐实力高绝,还能应负的来。一掌逼退雎青龙,胡斐抽空向四处打望一番,看到女儿胡念娘与李江被十来个喽罗围攻,身上衣服血迹斑斑,脸色发白,那位李江更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被十多人杀的好不狼狈。

至于流枫御就更加不堪,此时所有喽罗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其中一位三鼎初段的头目与众手下配合,你一刀我一招,使出车轮战术,流枫御身上之伤不知添不多少,气血亏损,守多攻少,只能堪堪保身。

刚杀了二当家胡斐四人还占了上风,只不过一眨眼之间,又落于下风之中,随时有丧命之灾。胡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雎青龙说的没错,自己体力真气消耗严重,战力不足刚才一半,时间托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若不能杀了雎青龙刘军师中的一个,今日可就凶多吉少了。

“哈哈哈,胡斐啊,胡斐,你刚才不是很猛吗,杀我手下二当家何等威风,如今怎么变成一个娘们儿,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哼,想不到吧?”

雎青龙此时见到自己占了绝对上风,再次得意起来,开始调笑起胡斐,手中更是不慢。他使的武技乃是刚强一路,与刘军阴柔一路相互配合,威力大增何止二倍。胡斐也看出这二人路数来,刘军师明显与雎青龙练过某种合击之技,只到二当家死了这才使出来,藏得可够深得。

“嘿嘿嘿……”刘军师阴笑起来,“某家可是不四鼎中段,而是高段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达到五鼎,胡斐你没有想到吧?今日此地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你那位娇滴滴的女儿,嘿嘿嘿!”

刘军师说话下流之极,竟是不堪之言,胡斐知道他是想用这等伎俩惑乱自己心神。虽然知道,但胡斐还是心中一股恶气生出,章法再不如刚才严谨,被刘军师看中,一道剑花挑在肩膀上。

“扑!”一声闷哼,胡斐身上再添一伤,肩膀受伤,赤手空拳的胡斐招式威力陡然减弱二分,被雎青龙杀的险象环生。

“冷静,冷静,要冷静!”胡斐心里不断的念叨着,“刘军师剑法太过阴险,有他配合雎青龙,我便是累死也不能奈何他们,先要杀了刘军师,便是拼了重伤也值,到时再应付雎青龙就容易的多!”

胡斐也非常人,此时身处绝地,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哪里还敢分心。平息心神,再不受刘军师言语惑乱,想着脱困之策。要说五鼎武士的身体还真是强悍,胡斐受了这么多外伤,血流如柱,仍然能与二位高手相争,攻守有度。

此时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刘军师身上,对雎青龙能躲刚躲,躲不了便以轻伤取攻击刘军师的机会。果然刘军师压力陡增,雎青龙只以为胡斐战力减弱,再不能躲过自己攻击,不由招式加快,逼着胡斐与他硬碰硬。刘军师见到胡斐险象环生,无声无息袭到胡斐身后,手中长剑突然化出一道黑光直刺胡斐背心。

“不好!”长剑刚刚刺出,刘军师心神一紧,连忙抽身飞退。不过已经迟了,胡斐满身受伤,就是为了钓刘军师上钩,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易跑了。

见到刘军师飞身而退,胡斐身体突然左移数步,伸手握拳,一道劈空拳打出,这一拳凝聚了胡斐全身气血精神,威力之强,又出奇不意,刘军师哪里能躲的过。只见拳劲击碎空气,形成一道透明气流,斗大的拳形气团如同炮弹一般击来,刘军师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二当家被劈空拳一拳打死的情景一下子冒出来,“我命休矣!”这一拳来的快,来的猛,刘军师眼睁睁的看着拳劲带起一股气流击在自己身上,嘭!

一声败革击打的闷声响起,齐军师“哇……”的一声惨叫被击的飞身离地,一蓬鲜血抛撒在空中,形成血雨落在地上。

嗵的一声,刘军师摔在地面,身体如泥,全身筋骨断裂,内脏破碎,嘴里发出“嗬嗬……”低声,口耳鼻鲜血不断的冒出来,已经出气多吸气少,活不成了。

这幕来的突然,雎青龙见到胡斐身体左移三步,一个大破绽入眼,兴奋的举起金刀,一道真气传入刀身,一招力劈华山重重劈在胡斐头上,要把他一刀二段。没想到胡斐突然打出一记劈空拳,身体被拳劲带着前移数尺,雎青龙一招落空,金刀化出的刀气轰隆一声劈在地上,一道深有三尺宽约一尺的长沟出现在地面上。

心里暗叫一声“可惜”,突然看到刘军师身体飞起,一蓬血雨从天空落下,不由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到刘军师摔在地上,再无气息。

“这,这,这……”

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刚才还占上绝对上风,怎么就一眨眼变成这般样子。雎青龙双目圆睁,眼睛发红的盯着胡斐。

第四十六章 难以意料的结果

一拳打死刘军师,胡斐自己也不好受,他本来真气体力消耗严重,这会儿聚起所有气血精神打出一记劈空拳。雎青龙那一招虽然没劈大自己身上,可刀气四溅,残余刀劲还是波及到了身上,一道深痕,胡斐整个衣衫都被鲜血染红。

“气血亏了!”胡斐暗自苦笑一声,五鼎武士以真气御敌,根本不怕气血亏损,没想到自己今日打破常理。此时胡斐只觉身体虚弱,真气后继无力。

雎青龙哪里看不出胡斐脸色苍白,明显一副血气亏损的样子。五鼎武士亏损血气,就等于再也不能凝聚真气,没了真气,随便来一个一鼎武士都能杀得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雎青龙指着胡斐突然大笑起来,一手拄刀,一只手哆嗦着,笑着把腰都弯了下去。

胡斐知道雎青龙笑什么,此时自己气血亏损,再无法凝聚真气,生死已经捉在他的手里。大仇将报,雎青龙能不笑吗!

不过事实真如雎青龙相怕这样吗?胡斐一只拳手藏于衣袖之中,一口内息不吐,不顾雎青龙大笑,全身精气神集中于一点。

“胡斐啊,胡斐!你可有遗言要说?”雎青龙笑过之后,双手握刀,真气传于刀身,金刀发出嗡嗡响声,刀刃处劲芒吞吐,已经做好攻击姿态。

胡斐听到雎青龙的话后,摇摇头,紧闭双唇,一道血线自嘴角流出,全体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刘军师突身死,惊呆了众多喽罗。全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连围攻流枫御的那位三鼎武士头目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从山寨里出来时,他们何等意气风发。大当家二当家,刘军师,数十同伴一路纵马狂奔,所有人见之无不避的远远的。没想到现在,二当家刘军师身死,四五十位伙伴或死或重伤。

流枫御也看到了刘军师身死的样子,见到围攻自己的头目突然一怔,手中青城剑忽然化作一道剑光直取他项上人头。

“朴!”

一股血线喷出,站在三鼎头目身边的数位喽罗一手抚着喉咙,一手指着流枫御缓缓倒在地上。三鼎头目嗬嗬发出声音,似乎说着什么,只是喉咙被割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扑嗵!最后一位三鼎实力的头目倒在地上,一滩鲜血渗入地下,留下殷红的血迹。

“杀!”

流枫御一声大喝,持剑飞身向阿李江身边众喽罗杀去。刚才李江受伤,他早已经看见,剩这个机会出手援助,流枫御下手毫不留情,眨眼间又有二位喽罗倒地。

“小辈找死!”

雎青龙看到流枫御乘着众手发怔时,突出杀手,片刻之间数位手下身死,尤其那位头目死的冤枉,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让他如何不怒,带出来的数十位精英喽罗,一半都死在流枫御手里。雎青龙手中金刀突然横斩,一道刀气向流枫御击去。

滋,流枫御早就预料,听到雎青龙怒吼声,手中青城剑向地面用力一插,借力返身后退,飘移出一丈有余。

“休要伤人!”

胡斐看到雎青龙突然一刀击向流枫御,一声大吼,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突然击出,这一拳威力不下余击杀刘军师那一拳。拳劲破空发出呼啸声音,雎青龙注意力早集中在流枫御身上,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哪里想到再无战力的胡斐竟然一拳击向自己。

等到拳劲打在身上时,雎青龙这才扭头看向胡斐,“你,你……”嘭的一声跌在地上,嘴里不断溢出鲜血。雎青龙伸手指着胡斐,不理解不明白,明明再无战力的胡斐为什么不定还能打出劈空拳。

胡斐这一拳打出后,终于油尽灯枯,“咳……”,脸上一道红光涌上,吐出一口淤血。这下他真是再没有一点战力了,刚才他打杀刘军师逆转气血,截留一道真气,又凝聚精气神,留下最后一击,就是为了与雎青龙同归于尽,没想到流枫御突下杀手,让他得了便宜。

“嗵!”

突然一声倒地声,所有人心里一惊,朝声音处望去,不由面色大变。刘军师刚刚站起身,手中一具驽筒,正半跪在地上。“嘿嘿嘿,中了无影驽,你便与我们一同陪葬吧!”

这句话一说完,刘军师倒在地面,死的不能再死。

“哈哈,哈……哈,刘军师好样的!”雎青龙躺在地上,朝着已经死去的刘军师伸出大姆指,才刚说了一句话,“咳,咳咳……”不断的咳嗽起来,一口一口的咳血。

“没想到吧,刘,刘军师,可是,可是有一门,门奇功,能假,假死,中了无影,无影驽,胡,胡斐,胡斐,任你实力高强,也,高强……”

被胡斐击中后心,雎青龙内府皆碎,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活他。他能强提一口气坚持到现在,就是等着刘军师最后搏命一击,此时看到胡斐倒地,被无影驽穿身一击,终于耗尽气血,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气息全无。

一代强人,最终落得个身死荒野的下场,流枫御不由神色黯然。这位雎青龙也是一位义气之士,为兄弟报仇,求仁得仁。

“爹爹,爹爹……”

胡念娘看到胡斐倒在地上,胸前血流如柱,早就成了一个血人,不由大叫着冲到胡斐身前,抱着胡斐,大声哭叫着。用力撕扯着胡斐身上的衣服,为他堵着伤口。

流枫御看到胡斐面如金色,心中不由一紧。“大当家死了,大当家死了……”十几位喽罗忽然大叫起来。

“闭嘴!”流枫御掉头一声大喝,众喽罗一个个面露惧色看着他。流枫御出手狠辣,不知多少兄弟死在他剑下,此时看向他不由全身发颤。

“我也不想再造杀孽,带上伤者,你们去吧!”今日死的人够多了,流枫御看到满地死尸,摆了摆手,示意这十几位喽罗离去。

见流枫御不似假话,众喽罗连忙缠起受伤者,片刻之间逃离这个地方。

第四十七章 无影驽

本来身陷绝地,己方占了绝对劣势,没想到凭着胡斐一个人的实力,就杀了雎青龙等三位高手,一举把众人从绝境中救下来。

流枫御打量一番战场,此时躺在地上的死者足足四五十人,大多数都是刚开始胡斐雎青龙等厮杀时受波及而死。如今雎青龙三人身死,胡斐也被刘军师临死一击重伤,双方均都损失惨重。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快!”流枫御看着倒在地上的雎青龙低声说道,此人也算是英雄人物,可惜,无声无息死在这里。

“公子爷受伤了?”听到流枫御自言自语,李江连忙跑到他跟前问道。“没有,只是有些感慨,又觉的莫名其妙!”流枫御摇摇,“走,去看看胡大叔伤的怎么样?”

二人一同走到胡斐身旁,此时胡斐双眼紧闭,正处于晕迷之中,胡念娘经过刚才的慌乱,这会正在给他清理伤口。

“李江,去下出看看,那帮离开的人有没有把我们的东西拿走,顺便把包裹带上来!”看到胡斐衣衫破烂,全身伤口无数,流枫御对李江吩咐道。

“好咧,小的这就去!”李江应声后转身向山下而去。

胡斐身上其它伤都是皮肉伤,最致命的就是胸前的伤口,一个食指粗的血洞由后背穿过前胸,汩汩血泉由血洞中流出,胡念娘正在止血。

“胡姑娘,把大叔带到山下吧,烧些热水,把全身清理一番,这山上多有不便!”流枫御不懂外伤治疗,不过胡斐身上满是泥污血垢,总不能就这么包扎伤口吧!

父亲重伤,胡念娘神思恍惚,听到流枫御的指议,连忙点头:“劳烦流枫公子了,父亲中了无影驽,一直晕迷,我也不懂救治方法,先移到山下把父亲救醒再说!”

流枫御这是第二次听到无影驽,不由问道:“敢问胡姑娘,无影驽是?”

听到流枫御问起无影驽,胡念娘脸上不由生出一股绝望,双眼茫然,看到胡念娘如此,流枫御不好再问。只是好奇这无影驽何等武器,竟然让胡念娘生出一股绝望之情。再想想刘军师重伤假死,临死一击,便知这无影驽不凡。带着一丝好奇,流枫御走到一名喽罗尸体旁边,捡起一柄钢刀,选一处空地开始挖坑。

“公子爷,公子爷!”流枫御正挖坑时,听到身后李江喊叫声,不由扭头看去,这李江拿着一个大包裹,满头大汗向自己跑来。

“公子爷快住手,您怎么能干这等下作的事情,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小的给您取了些清水,正好解解渴。这等事小的来干就可以了!”不等流枫御说话,李江一把守他手中的钢刀,安顿流枫御坐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自己挖起了坑。

流枫御见他如此,把包裹打开,看到里面的毛毯,心里不由一动,提着一柄钢刀走到一棵巨树旁,削下二根木棍,片刻做成一副简易担架。

“胡姑娘,把胡大叔放到担架上,免了被地气侵伤!”这胡念娘神情麻木,听到流枫御的话的,直立起身,接过担架。流枫御见她如此,连忙上前帮忙,把胡斐弄到担架上,又取出一张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胡斐脸色金色已消,只是苍白的可怕,流枫御知道他这是失血过多,气血严重亏损造成,再加上身受重伤。好在血已经止住,不然任凭他是五鼎武士,身体生机再强,也要死于非命。

“公子爷,坑挖好了,要把他们都埋在一起吗?”李江挖了一个三丈宽,一丈深的大坑,向流枫御问道。

“人死如灯灭,把他们都埋在一起吧。不管生前如何,总不能让他们暴晒荒野!”流枫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四周尸体跟前,脚下一勾,一具尸体被他踢到大坑里面。李江有样学样,没过一会儿,所有尸体都落于大坑中,埋上土,便做完了。

“公子爷在想什么,可是担心胡大叔伤势?”看到流枫御坐在火堆旁,两眼盯着火苗,李江出声问道。

“没有,我是这在想雎青龙那些人,他们出来时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的个身死荒野的下场吧?”流枫御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李江有些不解,“公子爷可是不忍心?”流枫御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当初他们以为凭着人多势众,便能轻而易举致我们于死地,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他们。这人与人相争,不到最后结局,谁也不能能保证最后的结果对自己十分有利!”

听到流枫御这些话,李江摇摇头,“不明白!”

流枫御的听到李江这句话后,不由笑出声来,“外面的世界可与北海城不同,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有小心再小心。不管你实力有多强,小心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仗势侍武欺软凌弱,终究会给自己留下祸端。”

李江一声不吭,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公子爷要与自己说这些话。只有流枫御自己知道,初次走出北海城,今日这一场恶斗带给他的影响,可能让他终身难忘。这是江湖给他上的第一堂课,杀伐,死亡!

把众人尸体掩埋后,流枫御与李江把胡斐抬到山下这处山坳里,又给胡斐做了一番清理,上了伤药。一番忙活,天黑后,胡斐终于醒了过来,流枫御这才知道无影驽为何物。这会儿,胡斐因身受重伤,血气亏损再次晕睡过去。

流枫御才得空回忆起今日这场厮杀,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只是过程让流枫御无法忘记。今个儿是他运气好,三位高手被胡斐一人牵制,众多喽罗实力低微,流枫御这才没有受伤。

“无影驽!”

流枫御喃喃自语,“胡大叔受无影驽重击,胡姑娘一个弱女子怕是无法寻到救治方法。李江你明天古镇买一辆马车,你和胡姑娘把胡大叔送回荆州老家。”

“啊,公子爷您要去哪里?”突然听到流枫御的吩咐,李江不由惊叫起来,“公子爷难道不一起走吗?”

“唉,胡大叔醒过来时,不是说了无影驽嘛。这驽极为毒辣,上面沫了慢性剧毒,只要实力没有达到七鼎时,中之必死。咱们一路得胡大叔照应,我不能袖手旁观,总要为他找到无影毒的化解药材才能安心。”

“啊?”听到流枫御要去为胡斐寻找无影毒的解药,李江立即摇头,“不行,公子爷怎么能一个人行走在外,没有小的在身边侍候,如何照料生活。要小的跟您一起去吧!”

“你去了,胡大叔怎么办,胡姑娘一个弱女子多有便。”看到李江还要再说,流枫御摆了摆手,“不要争了,就跟胡姑娘一同送胡大叔回荆州,到了荆州后好生修炼。我争取在无影毒发作时把解药找到。”

作者语:

看了书评区,很多人都对主角与兄弟相斗那一章不满,我便在这里解释一下.流枫家家规有嫡系不得相残的规矩,很多人对这个家规不满.可我要说的是,流枫家是一个有着三千年历史的家族,若是为了权力家族子弟相互残杀,别说三千年,就是三百年保持不衰也不容易.要知道,一个鼎盛势力的衰退最先是从内部开始的.良性竞争可以,但不能恶性竞争.

就因为如此,流枫无忌这才用一位侍女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暗杀之类.他背后从偷袭流枫御也只是为了引怒流枫御从而对自己对手,以达到自残目的,坐实流枫御伤害兄弟的罪名.流枫御怎么会看不出来,因此只是轻伤了流枫无忌与流枫观潮.

至于流枫观潮,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哪里有什么心机.

还有就是,对于赵高把流枫御引到圈套里,说流枫御应该早就发现.可是怎么可能嘛.赵高是流枫御手下的仆役,流枫御事前更是不可能知道他要陷害自己.文中不也写了流枫御进到院子里看出不对劲了吗.青梅看到没能把流枫御引到屋子里,这才先发制人,在流枫御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大喊出声.

对于流枫御被赶出家门,这后文等到流枫御重归家族时会别行交待.

对于很多意见不满的书友,我看到后,很高兴.这说明大家在用心看这本书,因此才会提出这些意见.明道感谢大家,请大家多多支持.后文我会再写的严谨一些,争取与各位大大求同存异!

第四十八章 分道扬镳之早晨

看到流枫御一心要去为胡斐寻找无影毒解药,李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通过胡斐叙说,这无影驽只所以让人闻之色变,便是因为驽箭上沫了无影毒,中了无影驽后,剧毒潜伏于体内,平时看不出。只等剧毒突然发作,不晓三日就毒发身亡。

无影毒解药药方好找,药物难找。很多主药生长在天南地北,其中一方药引更是异常难得,生长在荒山绝壁,没有固定地点,极难寻找。

“无影毒,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东西!”李江有些恨恨的说道。

流枫御摇了摇头,再难找自己也要找到这些药材。好在胡斐实力高强,无影毒的潜伏时间极长,自己可以有充足时间寻找药材。

想到胡斐说的,无影毒三鼎实力以下武士中者一月毙命,四鼎武士最多也只能坚持十三个月。以胡斐实五鼎初段巅峰可以坚持最少十八个月。自己只要在一年半以内找到所有药材,就能救了胡斐性命。

想到这里,流枫御内心坚定,便是走遍千山万水也在所不惜。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胡大叔一路照应,一路指点,乃是一位憧憧长者,今日若没有胡大叔,更是性命不保,我必须救他!”

流枫御倒是没有想过,今日之事乃是胡斐仇家寻仇而至。为自己找了一个不得不救的理由,这才盘坐在火堆旁开始打坐炼功。

坐于火堆旁,流枫御心中默念青城心法,以内息推动气功血冲刷筋骨皮毛。锋锐如刀的内息从气血中不断的提炼出来,一丝丝一缕缕,这些新生的内息燥动不息,如同火熄一般,竟然不受控制的想要逃脱出体外。

流枫御以气血胁裹包容住不断提炼出来的内息,再以丹田调动内息运转全身,新生的内息与凡田中温养过的内息相遇,马上就融入其中。这些内息再不能对筋骨产生冲击,开始顺从的归入丹田。

如此一周天完成,新产生的内息归入丹田,不断的增加着凡田中内息的基数。经过青城心法凝炼后,丹田中的内息凝炼到极点。从气血中提炼出的内息归入丹田,被凝炼后,只余十分之一,可却精纯了数十倍。

流枫御心神完全沉浸,感应着体内的变化。尤其是丹田调出来的内息,就像是一把钢刀,质感极强。如此凝炼到几成实质的内息,也是流枫御能轻易斩杀与他境界相同武士的原因所在。

如此,内息在体内一周天,再一周天,混合气血运行。不知不觉中,东方天际一缕金色散出,天地由暗转明,一点点放亮。等以太阳完全升出地面后,流枫御所处的山坳已经完全大亮。

“呼……”

一声吐息声自流枫御嘴里发出,一道清蒙蒙气流自口中吹出,远达三尺有余。这一次吐息用时之长,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流枫御肚子突然一缩。周身空气如滔浪般响起一阵呼啸声,早就散做一团云气的清气被流枫御如数吸入体内。

这些清气入体之后,一股股气血鼓荡,从中溢出丝丝内息把清气全部融合之后,便归入丹田之中。

等到流枫御把体外所有气团吸入体内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感应到丹田内息比明显深厚精纯许多,不由一怔。

“没想到,经过昨天一番厮杀后,内息精进这么快!”流枫御感觉着丹田的内息,足足增加三分。如此精进速度,怕是用不是半年,二三个月就能达到中段境界,可以疏通经络,炼化内息形成内气。

经过这么长时间修炼青城心法,流枫御已经参悟透二百字心法中的二十多字。这二十几个字合在一起不过区区四句话,可内容博大精深。这四句话乃是炼血之要,就凭着从青城心法悟出的这四句话,流枫御便能顺利达到三鼎中段。

青城心法中包内的修炼功法并非主要,大部份都是炼剑用剑之道。

一晚上修行完毕,流枫御低头看了一眼双膝上的青城剑,手中一个捏出一个剑诀,微一运行内息,青城剑“铮……”的一声轻鸣,冲出剑鞘,半尺剑身反照着阳光,如一汪碧泉微波荡漾。森寒的气息从剑身上溢出,能让人不由自主打起寒颤。

流枫御刚站起身,李江就小跑着过来,“公子爷醒了,快擦把脸。小的早就熬了一锅肉粥,还专门采了一些野菜,您先四处走走,一小会儿就好!”

说完后,李江伸手一指四周,这会儿天将亮,雾气蒙蒙,空气清新。“这里倒是个好住处,幽静清新。公子爷不如去逛逛,一圈回来后,正好赶上早饭。”

“辛苦了!”流枫御扭头向火架看去,一口铁锅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从里面溢出水雾,夹杂着一丝香气。流枫御拍了拍李江,转身向一处小树旁走去。

看到流枫御走远,李江才又跑到火架旁。“胡姑娘也醒了,胡大叔伤好些了吗?”看到胡念娘正拿着一块湿毛巾给胡斐擦脸,李江轻声问道。

“好些了,脸也不如昨天那么苍白了。”

“咳,咳……”胡念娘刚说完话,听到胡斐咳嗽出声,“爹醒了,好点儿没有?”胡念娘听到胡斐咳嗽声,连忙跑到他跟前。

“好些了,只是气血亏的厉害,伤了根基,怕是要将养好一段日子了。”胡斐说完后,苦笑一声,他真气耗尽,气血亏损,如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知道根基受损,想要恢复少话也得一年半载。再加上中了无影驽之毒,想到这里不由的苦笑一声。

胡念娘见胡斐伤势好转,再非昨日那般木然,忙前忙后,一早上不消停。众人吃过早饭后,依然在这处山坳里呆着,李江听从流枫御吩咐,去古镇买马车去了,差不多要过了午后才能回来。

“大叔昨天说了无影驽之毒,不知这毒的解药在哪里能找到?”三个人坐在一棵小树下,胡念娘便跪坐在胡斐身边侍候着。

看到胡斐身上盖着一块毛毯,流枫御深吸一口气。一位五鼎高手,如今成了这般样子,流枫御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想到自己若有朝一日落得功消气残,便自我了解,省得暗自伤神。

第四十九章 分道扬镳之解药

“唉!”听到流枫御问起无影毒的解药,胡斐只是叹了口气,“无影毒的解药我到是知晓,可聚齐其中三位主药却不容易。”

昨天听到胡斐说自己中了无影毒,流枫御便猜他定然知道解毒之方,果然如此。“大叔可否告之?”流枫御沉呤道。

“怎么,莫非流枫公子想到去找无影毒解药?”听到流枫御问起无影毒解毒之方,胡斐立即想到他恐怕是想要去找解药。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流枫公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无影毒解毒之方,凡行走武林的人,只要用心打听,十个人中就三四个知道,可无影毒依然是天下十绝奇毒之一。公子可知为何?”

听到胡斐说到天下十绝奇毒,流枫御昨天已经从胡斐口中得知。这些十绝奇毒凡七鼎武士莫能抗之,奇之一字说的就是很多人都知道解毒之方,可就是得不到解药。

“自然知道,想来这解毒之方中的药材不太好弄!”

“何止不好弄,根本就弄不到。不然无影毒也不配列名十绝奇毒之一了。公子好心,我心领了,这就是命数,唉!”胡斐突然叹了一口气,“行走江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活命百岁。今日你看我身中奇毒,可昨日的雎青龙平常人看到哪个不说一声实力高深,如今怎么样,埋骨荒野。见的多了,也就看开了。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不知有多少,造了这么多杀孽,心里早有些死的觉悟。”

胡斐这话说的有些英雄气短,看来无影毒对他心理的伤害极大,从他身上流枫御感觉到一种迟暮之气。

流枫御摇了摇头,“我不信命数运道,我只信自己。大叔一路对我指教颇多,昨日绝地,若非大叔,荒野枯骨中恐慌怕就有我一个。便是再难,我也要为大叔找到无影毒解药。还请大叔告之!”

流枫御说这话时,神情坚定,眼中一股刚硬之色。胡斐迟暮之气,给流枫御触动极大,他曾发下大愿,要寻求武道极限,看一看武道尽头又是如何情景。区区无影毒,既然有解毒之方,自己就能找到。若是连无影毒都奈何不了,谈何武道极限。

见流枫御说的坚绝,胡斐眼中不由生出一抹亮色,“公子既然持意如上,我便把无影毒解毒之方告诉你,至于能不能找到,呵呵……”说到这里,胡斐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

“无影毒有三味主药,黄金水,金芥子,紫莲根,其它辅药倒是在平常药店也能找到。只是这三味主药极难寻到,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地奇珍。”

听到胡斐说出无影毒三味解药,流枫御默默念诵,“黄金水,金芥子,紫莲根!”这三味药,流枫御好似在哪里听说过,不由低头苦思起来,好一阵子脑海里一道灵光迸发,“想到了!”

流枫御突然大叫一声,重重的拍了下大腿,“我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说完后,不由苦笑起来。这三味药却是不好找,黄金水有脱胎换骨之效,金芥子能养人元气,紫莲根可消火解毒。尤其是紫莲根,据说能解天下百毒,因此极为少见。

听到流枫御突然大叫,胡斐胡念娘精神一震,还以为他知道这三味药下落,后面听他说在一本杂书说看到过,不由又有些泄气。

“大叔不必泄气,我定为你找到这三味药,替你解了无影毒。”流枫御倒不是无地放矢。这三味药他以前在流枫家藏书阁一本杂书上看到过,知道它们的生长环境,由迹而寻,不过是花费些时间罢了。

至于这些药材生长地如何凶险,倒没有放在心上。听到流枫御这般说,胡念娘起身向他福身作揖,“若是流枫公子能解我爹爹身上之毒,便是叫我当牛作马也心甘情愿。”

“胡姑娘快快请起!”见到胡念娘如此,流枫御连忙把她扶起来,正色道:“姑娘言过了,大叔一路上对我颇我照顾,如今我怎能视而不见,纵有千般艰难,万般凶险也要找到无影毒解药!”

被流枫御突然抓住手,胡念娘身体不由一震,脸上生出一抹红融,急忙把手插了出来,“公子大恩念娘记在心里,若真能解爹爹之毒,念娘定然以身为报!”

“啊!”

听到胡念娘此话,流枫御心里一跳,连连摇头,摆着手说道:“胡姑娘不需如此,不需如此!”

“我观公子乃是富贵之人,若真能解了我身上之毒,便是让念娘给你当牛作马也是理情。若真能如此,也是念娘的造化,江湖人不好混!”

听到胡斐此话后,流枫御有些面红耳赤,一时怔怔,不知如何话说。

“公子爷,公子爷,马车买来了!”流枫御正不知所措,突然听到山坳外李江的叫声,神情大震,“好李江,你来的真是时候!”

连忙向李江处走去,把个胡斐弄的有些呆愣。看了一眼两脸羞红的念娘,胡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小声说道:“唉,你若真能跟在流枫公子身边,倒是一个好归宿。便是为他做仆做妾也胜过江湖万倍!”

“爹!”听到胡斐如此说,胡念娘更加羞涩,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生什么事端吧?”看到李江从马车上跳下来,流枫御问道。昨天他们与雎青龙一场大战,就怕有人借此生事。李江摇摇头,“没有,只是古镇中一直议论勇旗山雎龙青身死。倒是没有人注意我!”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流枫御拉起马车外帘,看到里面卧床被铺应有尽有,拍了一下李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古镇咱们不能去了。登莱城也不要去,直接去荆州。”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情绪有些低落,他自跟了流枫御后,一直没与他分开过。如今主仆二人却要分道扬镳,李江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不过流枫御如此吩咐了,他只能照做。

一行人吃过午饭后,把胡斐安顿上马车,出了山坳。来到昨天的差路口,李江再次向流枫御问道:“公子爷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这便去荆州吧,我去寻找解药。多刚一年半,少刚七八个月就能再见。好生照看胡大叔!”

流枫御骑在马上,向李江叮嘱道。“流枫公子一路小心,事若不可为,便转道荆州。为我之事,让公子身陷险地,我便是死了也无法安心!”

“胡大叔放心吧,我定为你找来解药。李江少不更事,也没有出去远门,还望大叔替我好生调教一番,不然难成大器!”

“公子放心,我定不亏待江哥儿!”

“公子爷,您可要照顾好自己!”李江都快哭出来了。流枫御见他如此,不由笑骂道:“没出息,又不是生离死别,最多一年便又能见面。快快收起眼泪,没的叫人笑话!”

“嗯!”李江连忙擦了一把眼泪,“公子爷放心,小的一定不给您丢脸!”

流枫御举手抱拳,与胡斐说道:“如此,在下便与大叔就此告辞,大叔一路保重!”

“公子也是,一路保重!”

四人道别后,流枫御一拉马缰,“驾!”手中皮鞭扬起重重抽打在马臀上,“唏律律……”马儿受痛,前蹄突腾起,一个跳跃,向前奔驰而去。

“公子爷一路小心!”李江朝着流枫御背影不断的挥着手,一边挥手一边大感。

“江哥儿,咱们也走吧!”胡斐说完后,李江唉了一声,扬鞭打马赶着车,一路向荆州而去。

第五十章 出手相助

漫长的大道上,前看不到头,后望不到尾,一位身穿宝蓝色侠士服,腰挎长剑的少年骑着狂奔。片刻之后一声长喝紧拉马缰,停了下来。这位少年打量着大道尽头,目光远望数十里外,竟然没有一处小镇或是村落。

看到前方无落脚宿夜之地,不由顺着差路一条小道看去,这条小道宽不过二丈,只能容一辆马车行走,弯弯曲曲,直延伸到小山林里。

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山林,少年精神一震。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认真打量起来。这牛皮纸原来是一张地图,上面勾勒着许多线条,很多曲线交叉而错。少年对着地图,开始计算起来。

良久之后,掉转马头,踏上小道,再次奔狂起来。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流枫御。他当日与胡斐等人分别后,直接去了古镇,从一位行商手里买了一张地图,就向中州方向急驰而去。

没错,流枫御就是去中州。当初他与胡斐说自己从家里一本杂书上看到过无影毒的解药,其实是说明谎话。那本书不是杂书,而是流枫家七十六代先祖手著的一本流记。

这位先祖名叫流枫拓,从小习武资质不佳,冠礼后才不过是三鼎境界,不被家人看好。流枫拓心高气傲,没过多久就离家出走。开始过起了苦修的日子,数年之后,到了中州,听说中州云梦大泽里有无数凶兽,便只身一剑闯入其中,磨炼自己武道。机缘巧合,在一处深山绝壁之下遇到一棵黄金树。

当时的流枫拓根本不认识黄金树,只是身处绝境,一无食物,二无饮水,便以黄金树汁当水。没想到这黄金树汁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水,在绝境中待了一个多月。流枫拓饿食树根,渴饮黄金水,脱胎换骨,之后修行一日千里。等他达到八鼎境界回到家族,这才得知自己当初渴的的黄金水。

归隐流枫山前便著成一部游记,记录了自己这些年外出各种见闻,地理风俗。其中就提到了黄金树的生长地。因此流枫御才直接向中州狂奔而来,只希望这棵黄金树别被人发现占为己有。

黄金树四百年成材,每十年生出一滴黄金水。从流枫拓遇以此树,到现在已经有二百多年,自己若是运气好,找到这棵黄金树,便能得到二十滴黄金水,足够做无影毒药引了。

至于把黄金水据为己有,流枫御想都没有想过。二十滴黄金水,除了泡药之外,没有一点用处,想凭这点储量脱胎换骨根本不可能。值价比太小,因此一些习武资质不佳的人们不会把希望放在黄金水上。

关于黄金水暂先不提,再说流枫御选这条小道,一路奔跑。若是地图没错的话,从这条道一直往前,百十多里就能看到一处小镇,晚上正好在那里夜宿。这一路他是马不停蹄,白天赶路,晚上露宿荒野,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这世界,除去大路正道,山间小路并不平静。很多山贼作奸犯科之人都藏在山里,靠劫掠来往行商生活,偶尔有过路的肥羊他们也不介意出手。因此,不是附近居住的山民,来往之人,若不是自恃本事,不会从小道走的。

流枫御到是不怕这些山贼,除了像古镇那种三不管地界,山贼实力高强。各郡境内的山贼武力最强不过三鼎,流枫御这些天来,也遇到几回。轻松至极的全都打发掉,因此才敢从小道行走。

百十里路,就是纵马狂奔,也要二个多时辰,正好赶在天黑前到达前面的小镇。正想着晚上能吃一顿热乎的饭菜,泡个热水澡。突然一声尖叫自左前方的林间传出,流枫御身体一震,向林间望过去。

这里山林怪石,地处偏僻,流枫御不打算多管闲事。听到这声尖叫也不停马,直接向前狂奔而去。

“快走,三多,快带小姐走!”一位大汉手中舞着一口厚背刀,身周四五个黑衣壮士刀剑相加,一副拼命的架式。

另一边,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手中提着一柄雁翎刀,身后站着二个女子。其中一个身上血迹斑斑,另一个花容失色。

“三叔……”

“快跑,前面百里之外,有处小镇子,三叔在那里存着快马,你们去那里找到快马,回中山城就安全了。”三叔极力的抵挡着身边的黑衣壮士,一口厚背刀使的虎虎生威,只是他武力胜过这些黑衣壮士不多,明显处于下风,身上不时被刀剑拉开一道伤口。浑身是血,已经气力不佳。

“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小姐,快点跟小人走吧,莫要让三爷的血白流,等回了中山城,查出事后主谋,定叫他生不如死!”保护这位小姐的青年一刀劈退冲在最前面的一位黑衣人,冲着身后的小姐大声叫道。

“哼!”

正在他说话间,一位黑衣人乘机上前,手中长剑在此人身上划开一道口子,顿时一道血泉自伤口流出。

“三多,三多!”三多身后的那贵小姐见到他受伤,花容失色,大叫一声。

“小人没事,只是皮外伤,小姐快跑吧……”这位名叫三多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迎上冲来的黑衣人。

“小绿,护好小姐,可别让这群贼人伤到小姐了!”三多瞅空对身后一位身着绿衣的侍女叫道。

“三多哥不要分心,我一定护着小姐。小心……”绿衣正说着话,看到二位黑衣人一左一右冲三多,还没等她提醒完毕,一位黑衣人手中长剑刺中三多肋下。

“皮外伤,我没事!”三多肋下受伤,却恍若无事一般,手中雁翎刀挽出无数刀花,刀光化作一道道光影,护住周身数尺,以减少自家小姐受击范围。

不过攻击他们的人太多,任三多勇猛非常,也不能完全挡住这些黑衣人的攻击。“啊呀!”一声尖叫,三多心神一由不震,回过头,看到绿衣身上衣衫被划破,鲜血自伤口处流出。

第五十一章 尖叫的威力

“小姐,快跑啊,还等什么,再犹豫我们一个人也活不了。这些都是死士,根本不惧生死,小姐身子贵重,不可身犯险境!”

“我不走……”

这一伙人正生死相拼时,突然山林外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听到马蹄声,三叔不由精神大震,用力全力,手中厚背刀连劈数招,围在他身边的黑衣死士一时不察,被他劈退数步。

乘这个间隙,三叔冲着山林外大声吼叫:“山外的朋友,在下中山城南宫适,还请朋友仗义相助一二,今日若能脱险,定有厚报!”

听到三叔的吼叫声,三多精神大震,好似真的来了救星一般,手中雁翎刀威力陡然增加数分,一刀劈在一位黑衣死士臂膀上。这一刀用力极猛,那位黑衣死士正分心山林之外的马蹄声,不曾想被三多看出破绽,一刀劈下一条膀子。

“啊……”

手臂齐肩而断,一道血泉喷出,黑衣死士只觉手臂一股热流传来,数息过后,这才惨叫起来,手中长剑落在地上,连忙用衣袖捂着断臂处。三多那里全放过这个机会,看到此人惨叫失了分寸,手中雁翎刀得理不饶人,突然上前一步,一刀劈向此人胸口。

三多打的好主意,其中一位黑衣人看到他来热汹汹,神色一怔,手中长剑一抖。等到三多一刀劈了断臂黑衣人后,手中长剑随即向三多胸口刺出。此人心肠之狠,竟然把伙伴当做诱饵。

三多哪里想到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拿伴作饵,看到长剑袭来,已经来不及躲避。“扑哧!”一声,黑衣人的长剑一下子刺中三多胸口。

此时的三多也是下了狠心,知道自己避不过此人的长剑,只是上身微微横移,等到黑衣人刺中自己,手中雁翎刀随之化作一道黑光,砍向此人的脖子。

“喀嚓……”

雁翎刀砍断骨头,发出难听的骨碎声,如同脚踩碎玻璃声音一般。黑衣人只觉自己不断向上飞啊飞,突然看到一道血泉冲天喷出,一具无头尸休嗵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

看到一具无头尸体,二位女子不由惊吓的脸色发白,其中那位小姐不由发出一声尖叫。这声音之尖,之响,数十丈内的飞鸟听到扑腾扑腾的飞出山林。其中一黑衣看到她离开了三多保护范围,正要捡露,一剑刺出。

突然一道尖叫的声音传入耳中,立即脑中如有无数蜜蜂嗡嗡乱叫,双耳被震破,流出一道细细血线,只觉眼前金星闪烁,站立不稳。绿衣也被自家小姐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她本来被刚才那具无头尸休吓的神情呆愣,小姐一声尖叫,反而把她给惊醒,看到冲到身前的黑衣人站立不稳,剑式虚浮,乘机抖出一个剑花,一剑刺中此人的胸口。嘭的一声,黑衣人倒地身亡。

三多此时正好回身退后,看到绿衣结果了一位黑衣人这才长吁一口气,心中更是后怕不已。若是因为自己鲁莽被这些黑衣人伤了小姐,自己便是死上一万次都不能原谅。

这位小姐的尖叫声,就是流枫御在山林外听到的叫声。他本不欲多管闲事,听到南宫适的求救声后,突然缰绳一抖,调转马头,向山林里赶去。

天下七十二世家,并不是说天下只有七十二个世家,而是七十二个权势最大的世家。这七十二个世家,自大明王朝衰落后,以文武传家,割据一方,明王朝自崇祯六世后,就名存实亡,朱家政令不出中州。到了三千年后的今天,朱家也只是七十二世家中一员,再不提明王朝。

东域十州之地,从此由王朝时代转变为世家时代。南宫家也是传承千年之久的世家,虽不能与流枫家等这些超级世家相比,可也是一流世家,以商兴家,以文治家。依附鲁州宋家,流枫御也听说过这个世家。

南宫家并不以武传名,虽然兴盛,可是家中武力不强。难怪今日有家族中身陷险境。流枫御要为胡斐寻找无影毒解药,南宫家商行遍天下,此时卖他们一个人情,说不定能有外收获。

也是不是流枫御市侩,实在是身走江湖,各种恩恩怨怨无可计数,若他每每遇到就要出手打抱不平,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成为天下公敌。江湖武士讲究的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每天因此死亡的人不知有多少。就是再有侠义心肠的人也不可能每件事都管。

流枫御也不是那种打抱不平的人,他一心向武,除武道之外再无它心。这会儿生出救助之心,也是事出有因。若不是听到南宫适自报家门,他根本不会理会。

常言说得好:“福祸从来多开口,是非只因强出头!”与胡斐一路相随多日,得他提点极多,流枫御早就明白行走江湖的安身之道。

走到山林外,再不能骑马进入,流枫御这才飞身下马,左手持剑向林子内走去。才走不到数十丈,就看到十几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位大汉与二位女子。

“朋友,此事与你无关,在下奉劝一句,莫要强行出头,刀剑临身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看到流枫御现身,一位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男子不由大急,沉声向流枫御说道,“朋友若是就止离去,在下只当没看见。若你一意出头,可要想清楚后果!”

流枫御心智虽然成熟,可终究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黑衣首领看到他的面貌后,不由松了一口气,只是以言语恐吓道。南宫适本来以为来的是一位高手,没想到却是一个少年郎,不由有些后悔,不该把他扯进来。

“在下南宫适,多谢小友相助,事不可为,小友不如离去!”南宫适见到流枫御年纪小,不想连累他,乘机向他说道。

“中山城南宫家,小可也听说过。今日遇到前辈难处,自当出手相助,哪里有见死不救之理!”流枫御向南宫适抱拳说道。

“找死!”黑衣首领听到流枫御一意插手此事,不由大怒,向流枫御怒吼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年英侠,要为这些将死之人打抱不平,来个英雄救美!”

第五十二章 剑如音律

黑衣首领对着流枫御嗤笑一声,向身后数位黑衣人喝道:“既然他不知死活,结果了他,快点儿完事!”

“是!”听到黑衣首领的命令,数位黑衣人行礼后,抽剑冲向流枫御,也不说话,举剑杀过来。这些人都是死士,只知杀戮哪管其它。手中长剑招招置命,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这些黑衣人一出手,流枫御就看出他们的实力,清一色三鼎武士。也不知南宫家招惹了什么势力,引来这么多高手追杀。不过流枫御可不是一般三鼎武士,修炼青城心法日久,若论拳脚功夫可能还比不了这些人,可论剑法,便是四鼎武士也能拼一下。自然不惧这些人。

看到黑衣人冲来,内息微吞,青城剑“锵!”的一声出鞘,一道青光冲出,化出光芒冲向这些黑衣人。

“叮叮铛……”一阵剑击鸣响,冲到流枫御身边的三位黑衣人齐齐抱剑后退,其中一位手腕血流不止,被流枫御剑剑芒伤着。

“点子太硬,再来几人!”其中一位黑衣人大叫一声,再次冲向流枫御。试出这些人实力后,流枫御再不留手,青城剑化作条条剑光,七十二路希夷剑第一式,希音式突然挽出数个剑花,剑音轻鸣,刚冲上来的黑衣人被剑音忽然一惑,身体不由一顿,被流枫御看见,手中青城剑剑式一变,化成杀招,一剑挑中喉咙。

凝炼到极点的剑劲猛烈的冲入体内,黑衣人只觉喉咙一凉,喷出一道血线,双手捂着喉咙扑嗵一声跌倒在地。流枫御内息何等锋锐,几成实质,加持在剑上威力更增三分。他本来剑法高明,希夷剑法已经小成,初窥上乘剑法门径,这些黑衣人所习的剑法都是杀人之剑,如何与他相比。只一眨眼之间,就死了一人。

黑衣首领眼力高明,看到流枫御剑法高超,知道是个硬茬,大喝一声:“跟我上,一齐结果他!”

“呼!”的一声,话还没说完,手中大刀带起一阵破空声直击流枫御。南宫适见流枫御剑法不凡,精神随之大振,手中厚背刀猛的劈出一道刀光,“杀!”

“保护好小姐!”南宫适见强援已到,吩咐三多。此时三多身伤重伤,手中雁翎刀紧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让这些黑衣人伤到自家小姐就是最大的功劳,让数位黑衣人如啃刺猥,无从下嘴,只是不断的以伤换伤,拼了命的急攻三多。

流枫御手中青城剑时而化做流光,时光化作天花,身体左右腾挪,剑法神出鬼没,与七八位黑衣人斗在一起。

双方一个人多势众,一个剑法精妙,杀的难解难分。不时听到扑扑声音。流枫御占了内息凝炼的便宜,凡是中剑者,无不战力大减。钻入体内的剑息如同钢针入体,破坏着身体的筋骨。

扑扑之声响个不停,如中败革之音,黑衣人无法消除体内的剑息,被剑息由内而外冲破,带出一股股血箭。黑衣首领也不过是一位三鼎高段武士,战力上不比流枫御强多少,看到自己手下不时倒地,心中大急。对于流枫御更是恨之入骨,若不他中途坏了好事,这会儿南宫适等人早就命丧黄泉。如今到好,自己一众十几人,却是被这少年杀的步步后退,对他无可奈何。

流枫御剑法之凌厉,青城剑森寒如冰,一招一式之间,正大光明,气势煌煌。剑法所出,整个人由内而外充塞着一股浩然之气。青城本是道家剑仙法门,流枫御修炼时日渐长,与希夷剑的浩然之气相融合,气质陡然一变,谦谦之中另有一股特意的气质,如仙风道骨,超然于物外。

正是这股奇异的气质,使的流枫御使出每一剑从容不迫,远观之如信手施为,剑招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想从他的剑招中寻找到破绽难上加难,便是适应流枫御的攻击节凑都不容易。

此时流枫御使出的剑法,比当初跟雎青龙手下众喽罗时,再次精妙数倍。七十二路剑法,当被流枫御只达到大音希声的境界。如今境界再有突破,已经到了大音无声之境,青城剑化作无数剑光,如九天飞龙,剑影之中自带一种惑神之效,若是一意寻找流枫御剑法破绽,心神不由自主陷入剑法意境之中,失去主动权,落于流枫御剑势之中,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脱出之法。

那边南宫小姐看到流枫御气质卓而不凡,使剑如同画画,浑身上下充塞着一股浩然意境。流枫御剑招转换极快,如奔雷闪电,剑芒吞吐剑息划破长空发出滋滋的声音,可每一招一式都能叫人清清楚楚的看到。

南宫小姐眼光突然一亮,只觉流枫御并不是在使剑,而是在弹奏一曲绝妙音曲。每一个剑式都是一个音符,活泼灵动,带着一股灵性,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南宫家虽武力不显,可必竟家世不凡。南宫小姐也见过不少使剑高手,却无一人如同流枫御一般,能把杀人的剑法使的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如此剑法,到不是流枫御剑法有多么高明,而是他修行青城心法有得其中三昧。希夷剑法本来就是以流枫家养吾浩然经典意境创出。被流枫御以青城心法架御,剑法中自带三分仙气,这才让人觉得如有生命一般。

有了流枫御援手,围攻南宫适的黑衣人突然少了一半,使的南宫适越战越勇,数十个回合,地面躺下数具尸体。这些黑衣人竟然全部死于南宫适刀下,看到流枫御应对黑衣首领七八人从容有余,不落下风,南宫适眼光不由一亮。

也不去支援流枫御,反而冲向南宫小姐,“小姐莫急,我来也!”南宫适一个箭步冲到三多身前,手中厚背刀横劈竖砍,围攻三多的五六名黑衣迫于他刀法凌厉,不得不步步后退,三多只觉压力突然减轻大半。

“三多,你只管护着小姐,这些杂碎三叔一人足矣!”南宫适一心记挂南宫小姐,冲着三多大叫一声,扫光围住冲上来的黑衣人,双方战作一团。

“咳!”三多回身到南宫小姐身旁,压力一消,全身伤势突然发作,一口鲜血咳出,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第五十三章 南宫轻吟

“三多,三多,要不要紧,我这里有伤药,快点敷上!”绿衣看到三多浑身是血,连忙掏出伤药。三多挥挥手,示意自己不要紧。绿衣见她如此,不由一跺脚,“怎么会不要紧,看看你身上都是血,快点把药敷上!”

三多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接过绿衣手中伤药,此时身处险境,那些黑衣人不断的冲过来,哪有时间用药。三多手中攥着伤药,雁翎刀横搁胸前,警戒着冲上来的黑衣人。

此时由于流枫御插手,黑衣人死伤惨重,三多打量一眼,只觉围攻流枫御的只剩下一位黑衣首领,自己这边也只不过二位黑衣人,个个受伤。三多见胜利在望,手中雁翎刀突然劈出,迎向其中一位,扑的一声,雁翎刀重重劈在一位黑衣人身上。

受此重击,黑衣人身体不上自主被劈飞,向着流枫御一方抛来。流枫御正与黑衣首领杀的难解,突然一团黑影飞来,连忙扭身,一个移形换位,转到黑影之后。

黑衣首领正急怒攻心,看到流枫御身影突然消失,一团黑影飞来,只当流枫御攻击,手中大刀猛的竖劈而下。

“死来!”

一声大喝,大刀劈在黑影之上,手中传来刀锋入肉的感觉,黑衣首领突然大叫一声,顿觉危机袭来,抽身后退。流枫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容他轻松后退,手中青城剑化作一道剑光,身剑合一,飞身直刺过去。

“嗬……”

终究是没有躲过流枫御必杀一击,黑衣首领捂着胸口剑伤,嗵的一声向后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到死也不明白,明明再努力一点儿,就能杀了南宫适等人,最后竟然落的如此结局。

“非我狠心,实是那南宫家与我大有帮助!”流枫御看到黑衣首领倒地身死,喃喃自语。“锵!”一声脆响,合剑入鞘,带出一阵剑鸣声,流枫御这才回头向南宫适等人看去。

此时的南宫小姐惊魂未定,身旁的绿衣紧紧的跟着她,一步也不离。南宫适看到流枫御掉头过来,厚背刀入鞘后,举手抱拳:“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这位南宫适明显是一位常走江湖的老手,知道江湖人重义不重利,没有提一句重谢之类的话。不过嘴上不提,不等于不重谢。

流枫御作揖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看你们各个身上有伤,还是先清理伤口,再叙话吧!”流枫御说完后,掏出一包粉末状的药粉,对南宫适说道:“我这里有些治外伤的药,效果还算不错!”

南宫适连忙摆手,“不敢再劳公子,我们自己有。”见南宫适如此说,流枫御收回伤药,看着他们一众人治伤清理血迹。

流枫御环顾一眼四周,地面上躺着二十多位黑衣人,皆已身死。这些黑衣人他已经见识过,悍不畏死,一副拼命的架式,全是严格训练出来的死士。死士这种存在,流枫家也有,不过水准比这些强多了。

流枫家的死士实力最次也要达到五鼎武士,至于数量就不是流枫御所能知道的了。与今日这些死士对比,便能看到这些黑衣人幕后主使的实力。

良久后,南宫适众人这才清理好伤口。南宫小姐这才稳定了情绪,走到流枫御身边,福身作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南宫轻吟!”

“南宫小姐多礼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如如今天色将晚,不知诸位可有去出,距这四十里外有处小镇子,不如同去如何?”

南宫适适时出口道:“如此多谢公子了,我在镇子上已经定好了房间。公子若是不嫌,正好同路。”

流枫御点点头,向山下走去。南宫轻吟见他就么离去,不由一怔,看了一眼南宫适,见他点头,这才与绿衣一同跟在后面。南宫适扶着三多,走在最后面。这位三多乃是一位猛士,身受多处致命伤,竟然没有死去,也是异数。不过这会儿也好不了多少,走路都不利索,南宫适只的扶着他。

走到山林外,流枫御看到自己的马儿正在路边吃草,捏指成哨“吱!”的一声尖叫,马儿抬头看到流枫御,一声高叫,得得得跑到流枫御身边。马脸在流枫御身上乱滚。

这匹马原前只是一匹普通马,流枫御日日骑乘,以内息为它疏通经络,刺激它的气血筋骨,竟然比原来长高了许多。筋骨壮实,肌健有力,与原来大不一样。这倒不是流枫御内息有多神奇,而是传自流枫家的一种炼马之术。

以特殊手段刺激马儿的经络,可以让马儿体质变异,变成一等一的宝马。这才使得这匹马如此通灵,南宫适看到流枫御身边的这匹马,不由眼前一亮。

赞一声:“好俊马!”

听到南宫适的称赞,这马儿对着他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有些洋洋得意。“南宫前辈可代步之马,到小镇可有四十多里呢。”流枫御看到南宫适等人过来,却没有一匹代步的马儿,不由问道。

“有,有!”南宫适听到流枫御的问话后,转身又向山林里走去,不一会儿,牵着一匹马一辆马车出来。流枫御看到他如同变魔术一般,拉出一匹马与一辆车,眼眼不由一亮。

刚才进出山林时竟然没有发现,南宫适藏的还挺严。“如此就好!”

绿衣扶着南宫轻吟正要上马车,却被她阻止道:“先把三多扶上马车吧!”南宫适闻言点点头,把三多扶进马车,南宫轻吟与绿衣这才上去。

只是如此一来,便没有赶车的人了,南宫适苦笑一声,把自己的马儿拴在车后,自己充当一回马车夫。这位南宫小姐倒象是一位热心肠的人,对待下人很用心。让流枫御不由想到李江,自从古镇外分别,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也不知他们如何?

流枫御与马车并列而行,低头想着如何取得无影毒解药之事。如此,五个人各有心思,朝小镇子处走去。

第五十四章 七侠镇

南宫适坐在马坐外,一心一意的赶着马车,一路上众人竟然一句话都有说。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南宫适忽然开口向流枫御问道:“刚才听公子口音似乎不是鲁州人,公子可是青州人氏?”

流枫御不由惊愕,扭头看了一眼南宫适,“前辈好见识,在下正是青州人氏。”听到流枫御承认,南宫适开始旁敲侧击他的来历,二人聊了起来。

南宫适再次问起流枫御姓名,流枫御借用了李江的名字。出门在外,打听的行途有些有礼,众人又是萍水相逢,南宫适倒也没有问及流枫御到鲁州来做什么。

至于南宫适众人为何被黑衣人围攻,不远千里从中山城来到这里,流枫御也不感兴趣。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前方的小镇。

看到镇外的牌坊上写着三个古篆字:“七侠镇”,流枫御不由一震。“七侠镇!呵呵!”这三个字一下子勾起了流枫御的回忆,以前他最爱看的一部电视剧武林外传,七侠镇里有个同福客栈,不知这里有没有有。

想到好笑处,流枫御嘴角带笑,暗自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这七侠镇从地图上看只显示是一处小镇子,可一进镇子,流枫御就不这么想了。方圆数百内唯一的城镇,比起一般小城都繁华的多。又地处中条山下,因此往来行商不断。

七侠镇没有同福客栈,到是有一处龙门客栈,也不知老板为何取了这么一个江湖习气如此重的名字。南宫适在这里定了房间,知道流枫御初来,便帮忙给招呼小二给他定了一间房,又私息付了房钱。

一连赶了十多天的路,下午又经过一场厮杀,流枫御草草与南宫适分别,回到房间里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刚亮,流枫御起身到院子里开始练剑。武技不同功法,三天不练手生,尤其是剑法,有十年练剑之说。意思就是剑法若想有成,非十年苦功不可。流枫御对于剑法悟性极佳,希夷剑法已经达到第二重境界,大声无音境。可也不敢放松,每日里总要琢磨一遍剑法。

他虽然才出江湖,可能过二场恶斗已经明白,自己所习的希夷剑法之强,足可称雄于同一级别武士,战而胜之。这其中也不青城心法五分功劳,因此对于修行更加热心。

希夷剑法的意境因为流枫御修行青城心法,早就面目全非,与养鸡吾浩然意境大不一样。流枫御对此根本不在意,一百个人练剑,能练出一百个意境,修练剑法,要因人而异,不能死板的套用前人经验。

流枫御从前不知看了多少小说,虽然内容当不得真,可也有几分道理可以参照。因此他练剑时天马行空,七十二路希夷剑法炼到第二重境界时,自带一种仙灵之性,招式无迹可循,如羚羊挂角,从容之中带着三分洒脱。运剑如奏乐,深得剑法三昧。

一遍剑法使完,流枫御收剑回身,吐气纳息,这才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这会儿天已经大亮,流枫御不由想着要去镇子上逛逛。

“这位客官,您这是要出去?”流枫御刚走到客栈门口,小二冲到他跟前打招呼道。流枫御随即掏出一两碎银子,问道:“这七侠镇可有好去处?”

小二接过银子,随即说道:“咱这七侠镇可是方圆五百里内的最大的镇子,吃喝玩乐样样齐全!”说完后,把银好装好,兴奋的为流枫御介绍起来:“怡红院,宝香阁,招财财坊……”正说着,看到流枫御脸色阴沉起来,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连忙改口。

“客官您是要解闷的话,就去河西,那里是商业区,过了河就是,茶楼,戏院这些都有。”

流枫御听完后,出了客栈循着街道走去。此时他出来的早,街上行人不多,向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座石拱桥横搁在河面上,河面不宽,只有十丈,行人来来往往。踏上石拱桥,可以看到河西热闹的景象。这才刚刚过了早晨,就有许多人出来。

流枫御也没有想好去哪里,便四处乱转。整个河西区被走遍后,已经快到中午了,流枫御随之向龙门客栈回去。

才刚上石拱桥,就听到身后有一女声在叫自己。“李公子!”流枫御回身看去,原来是南宫轻吟与绿衣,主仆二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原来是南宫小姐!”流枫御拱手作揖,“你们这里?”

“见过李公子,三多伤势太重,一般伤药效果不太好,我便出来买些药材。怎么,李公子也是出来买东西?”南宫轻吟看到流枫御手中空空如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客栈里闷的心慌,听说河西热闹就出来逛逛。”流枫御看到这二人大包小包,拿着困难,不由开口道:“正好同路回去,在下替小姐拿着东西吧!”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拿就可以了!”南宫轻吟连连摇头,流枫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还是分我一点儿吧!”

绿衣见流枫御如此说,把手上的所有包裹都递给流枫御,“你既然想拿,这些都给你。”说完,又从南宫轻吟手中接过数个大包,“小姐把包裹分我一些!”

三人分了包裹后,这才从石拱桥走向河东。“昨天多谢李公子援手,到了客栈竟然没像公子道谢,轻吟失礼了!”

“哦!”听到南宫轻吟说起昨天的事情,流枫御摇了摇头,“没关系,总不能视而不见吧。不知南宫小姐为何在此地暂留?”

绿衣心直口快,加上昨日流枫御出手相助,对他很有好感。听到流枫御问起,立即出口说道:“还不是因为海家他们……”

“咳!”绿衣刚说到海家,南宫轻吟轻咳一声,不由住嘴,看到自家小姐向自己瞪眼,微吞香舌,再不言语。

“这个,都是一些家常小事,公子不要多心!”南宫轻吟连忙解释道。

流枫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下唐突了!”说完后,流枫御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正值当空,对南宫轻吟说道:“快正午了,怕是南宫前辈等急了!”

“多谢公子大量!”南宫轻吟低声说了一句。流枫御嗯了一声,三人穿过人群向龙门客栈走去。

第五十五章 紫莲根的下落

此时,南宫适正站在客栈门口等的焦急。正抬头向远处观望,突然看到南宫轻吟与一位男子并行一起,脸色随之一变,等看到是流枫御时,这才容颜稍霁。

“怎么出去这么久,我还当你们出了事呢。快点进来!”南宫适接过二女手中的包裹,松了口气,埋怨道。对南宫轻吟出去很担心,如今看到她们平安回来,这才放心。

待众人走进客栈后,南宫适这才对流枫御作揖谢道:“多谢李公子帮忙,说起来惭愧,昨日公子相助,一直没有正式的感谢。今儿个正好赶上,便请公子一起吃了饭略作谢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流枫御手中正拿着包裹,无法回礼,笑了点点头,“如此要南宫前辈破费了!”流枫御也不客气,他昨日出手救助就另有它意。只是双方萍水相逢,不好太过唐突,南宫适提出一起吃饭,正合他意。

“不破费,不破费!”南宫适有些欢喜道,“区区一顿饭而已,倒是要李公子不要嫌弃小气呢!”

“哪里的话!”流枫御跟在南宫适身后,把包裹送到他的房间里。南宫适才又说道:“外面人多嘴杂,不如就在舍下如何?”

“前辈自行决定就是,在下客随主便。”流枫御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三多,问道:“不知三多兄可好?”

听到流枫御问起,南宫适神情有些黯然,“血气耗损太多,心口中了一脸,好在福大命大,没有伤着心脉,性命无忧,只是要躺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也是多亏李公子出手相救,不然三多这条命就交待在山里了。”

南宫适说完后,情绪有些低落,何止三多要把命丢在山里。若没有流枫御出手,他们一行四人谁也别想活今日。

“性命无忧就好,只要活着,就不是大事!前辈且放宽心便是!”听到流枫御劝慰,南宫适收拾心情,笑道:“公子说的在理,到是叫公子见笑了!”

“没有,没有!”流枫御连忙摇了摇头,“前辈性情中人,李江佩服!”

“公子也不要一口一个前辈,我痴长你许多,不如说喊我一声三叔就可!”南宫适有意与流枫御交好,此正合流枫御心意。“如此,在下失礼了。南宫三叔也不要叫什么李公子,便称我一声李江便是!”

如此,二人到是显的亲近不少。不一会儿,绿衣与南宫轻吟进来:“三叔,三多伤势可好?”

“见过南宫小姐!”流枫御见之,连忙拱手作揖。“李公子多礼了!”南宫轻吟回礼道,“公子与小女子有救命之恩,不必太见外!”

听到南宫轻吟问起三多伤势,南宫适指着床上的三多说道:“好些了,只是身体亏虚,要养上一阵子才好恢复。”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南宫轻吟放下心,“听说三叔要请李公子一起用饭,侄女正好借此一谢公子昨日救命之恩。”

“那可好,我已经吩咐小二,饭菜一会儿就送来。正好一起!”南宫适高兴的说道,“都别站着,快坐,快请坐!”

四人坐下没多久,小二端着食盒从外面进来,“客官,这是您要的酒菜!”小二把酒菜摆到卓子上后,对南宫适欠身说道:“您要还有吩咐,就喊一声,小的立马过来!”

等到小二出去后,南宫适端起酒杯,向流枫御说道:“李公子,这一杯酒感谢你昨天援手之情,还请不要推辞!”

见南宫适向自己敬酒,流枫御端起酒杯,说道:“南宫三叔再谢就太见外了,喝了这杯酒休要再提,请!”

“不提,再也不提!”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南宫适笑着连声说道,“请!”

四人觥筹措,几杯酒便把关系拉进不少。南宫适乘着酒劲,突然与流枫御问道:“李公子是要在鲁州待一段时间,还是要去别的地方去?”

流枫御夹着筷子,听到南宫适问到自己去址,不由放下筷子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走到哪算哪儿吧!”流枫御没有说自己要去中州,撒了一个小谎。

南宫适听到后,眼睛不由一亮,连忙又问道:“公子难道还要在鲁州待些时候吗,若是如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觉的唐突?”

流枫御心里不由一动,暗道肉戏来了。自从救下南宫适四人,又看到他们在这个偏僻小镇待着不走,流枫御就猜到他们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流枫御微一沉吟,“南宫三叔说说看,若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定不会推托!”他没有把话说满,谁知道南宫适求自己办什么事情,若是太要命的事情,流枫御不要斟酌一番,他可没不想应对一波接一波的截杀。

“到是我孟浪了!”听到流枫御刚才所说,南宫适笑了笑,以酒掩面,喝完后,再也不提之后事情。

南宫轻吟看到如此,心里不由有些黯然。对于流枫御她是很有好感的,本想着自家三叔提出要他帮忙的事,流枫御定然会一口应下,可没想到流枫御话中留下余地,便知道他定在不想参合到自家事件当中。

流枫御虽然没有明说拒绝,话理明里是在拒绝,有难事别找我。南宫轻吟见没达到目的,反而对流枫御好感再生。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出过好几次门了。少年英侠也遇到过不少,很多人听到她出身南宫家,见到她的容貌,只要提出请求帮忙,全都拍着胸脯二话不说先答应下来。

这次从中山城出来,像昨天那种被截在山林里追杀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二起了。其中还一位仰慕南宫轻吟的青年武士当了十来天护花使者,可惜,第二次截杀时,实力不佳,身死异乡。

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南宫轻吟霁颜顿开,面带微笑着端起酒杯,说道:“三叔这一路照顾,侄女儿以酒代谢,李公子也端起酒杯,我们一同干一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公子,请!”南宫适故做豪爽的端起酒杯,流枫御举杯遥点了一下头,一口而尽。

第五十六章 南宫家的野望

“今日我见李公子从一家药铺走出来,公子可是受伤了?”南宫轻吟突然向流枫御问道。听到她如此问,流枫御忽然抬起头望向南宫轻吟,双目闪过一道寒光。

“这位南宫小姐一副弱不禁风小女子的模样,到是心机颇深。也不知出来是做什么,想必是遇上为难之事。确实如此,昨天那些黑衣人明显就是被人豢养的死士。如今那位三多重伤,南宫适不过三鼎高段实力,看来是想要我给他们做打手呢!”

流枫御想到这里,也觉得不是不能答应,自己救他们也是别有所图,若可能的话,给他们做一段时间保镖也行。

“倒不是受伤,这七侠镇地处中条山脚下,药铺里的药材想必齐全的很。说不定能从他们那打听到一些异珍药材!”

流枫御没有问南宫轻吟如何看到自己去了药铺,其中原由他也不想知道,只是缓缓说到自己去药铺的原因。

“哦?”听到流枫御是去打听珍稀药材,南宫轻吟心里不由一动。“李公子可是急需,我们南宫家到也做药材生意,珍稀药材也有不少存货,若公子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在下所寻之药颇为珍贵,不敢劳南宫小姐破费!”黄金水他有些眉头,紫莲根,金芥子可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了。南宫家或许会有些消息,可流枫御也不知该不该出口相问。

对于南宫轻吟遇到的难处,流枫御直觉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护她周全,应付黑衣死士。如此顾虚,让流枫御左右为难。

看到流枫御脸上阴晴不定,左右为难的样子,南宫轻吟便猜到心里顾虑,不由给南宫适使了个眼色。

“公子若真的急需稀药,尽管开口,若是南宫家有的话,定然奉上。昨日公子救命之恩,恩比天高,区区药材就是再珍贵也抵不上公子救命之情。”南宫适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流枫御倒有些不好意思太过娇情。

“为了胡斐大叔,倒也不能太过顾及自身安危,这些药草哪个不是生长在绝境当中。”流枫御想到这里,施施开口道:“在下确实在对找二味药材,只是太过贵重,实在难为开口。”

“不知何等药材?”南宫适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他们南宫家虽然家世不如七十二世家那么显赫,但在东域十州之地,也是一流世家。什么样的珍贵药材没有见过,料想流枫御所需药材再珍贵,不过是价值高一点儿。

“在下有一朋友重病,需得金芥子,紫莲根这等药材入药方能痊愈。南宫三叔可知其生长之地?”

“咝!”

南宫适三人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倒吸一口冷气,这二味药还真是珍贵药材。说珍贵还是轻的,实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之药。

“紫莲根,金芥子,这可不是珍贵药材所能比的。”南宫适有些骇然说道,“不知公子的朋友得了什么病,需要这二味药材才能治好?”

南宫适如此一问,南宫轻吟心神不由一震,面现骇然的看着流枫御,一声惊呼,问道:“李公子朋友莫不是中了无影毒?”

“无影毒?”

南宫适猛的跳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流枫御,“这,这可是真的?”

看到这二人如此表情,流枫御苦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无影毒,在下不求什么,若是二位听说过这二味药材在哪里出现过,还望不吝告之!”

“这可难了,中了无影毒,需用黄金水泡制紫莲根金芥子一百天,之后每天服用,百日方能解毒。需量极多,最少也得二两金芥子,一整棵紫莲根,黄金水更是最少的一斤。公子有些为难我了!”

南宫适摇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双方谈到这里,话理已明,这是流枫御提出的条件了。

“黄金水金芥子南宫家确是没有,可紫莲根倒是还有些存货,若公子能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不说紫莲根,就是金芥子黄金水曾经出现过的地点也一并告之。”

南宫轻吟不徐不疾的说道。流枫御听到后,不由精神一震,大喜道:“南宫小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只不过黄金水金芥子虽然可能告之公子曾经的生长地,可小女子不一定保证就能找到!”

“如此最好,南宫小姐有什么条件请说吧!”流枫御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对南宫轻吟说道。

南宫轻吟眼光一亮,轻声道:“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小女子也不藏着掩着。想必昨天之事,公子定然心存疑问?”

流枫御点点头,“可是于那些黑衣人有关?”

“正是!”南宫轻吟承认道,“公子料想也知道我南宫家虽为一流世家,可一直以来都是以商兴家,武力不显于外,比起七十二世家可谓天地之别!”

说到这里,南宫轻吟话中带着浓重的不甘,流枫御心里咯噔一声,“小姐莫不是想取而代之吧?若真是如此,在下素不奉陪!”流枫御脸色一沉,拒绝道。

南宫家好大野心,取代七十二世家,还真敢想。他本身就是流枫家嫡系,对于七十二世家底蕴实力虽说不能全知,可也知道一二。便是这一二,就让他有惊骇莫名。

不说别家,就拿流枫家来说,虽然明面上只有他父辈十二位兄弟执掌家世,可上一代爷爷辈,祖爷爷辈都还在世。祖爷爷三位老祖现在已经潜居流枫山,据说要一心要突破九鼎高段,达到长生之境。

至于五位爷辈,也都达到了九鼎境界,其中有二位更是突破到了九鼎中段。至于流枫山中隐居的先祖还有多少,恐怕就是流枫岚十二位兄弟都不知道。那里面据传可是有九鼎之上的绝顶高手存在。对于这种传说中的高手,在流枫御眼里已经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南宫家若真有这等心思,流枫御只好有多远走多远,可不想参合到其中。七十二世家哪一家不是存在最少二千以上,这些年不知出现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暗藏的底蕴不是内中人根本不知道。

第五十七章 医神仲景

看到流枫御脸色大变,南宫轻吟连忙解释道:“李公子误会了,南宫家就是在狂妄也不会生出这种心思,还请公子坐下,听到解释!”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南宫小姐请说!”流枫御长出一口气,这才坐下,刚才没把他吓死。

看到流枫御惊吓骇然的神色,南宫轻吟心里一动,不知再想些什么。“南宫家存世一千多年,家大业大,可惜没有武力支承,虽说僻护于宋家羽翼之下,可总有对南宫家不怀好意者。

我南宫家若想保家世长存,只能增强武力一途。可想必李公子也知道,世间武学凡五鼎以上功法,俱都在各大门派与世家之中,外界流传的功法最多只能修炼到五鼎,无法突破六鼎,除非另有奇遇。”

流枫御听到南宫轻吟这一番解释后,心里一动,以前他在流枫家时,确实不知世间各大势力对武学控制之严。直到遇到胡斐后,才得知,非大宗派与七十二世家,这世间流传的武学少有能修炼到五鼎以上者。胡斐自己也是一位得了奇遇的人,年青时在极西之地历炼,得到前辈传承,有望达到七鼎境界。

“南宫家莫不是找到了某位前辈潜修之地?”流枫御如此想着。

“公子想必已经想到子,南宫家确实寻到一位前辈隐居之地。传说这位前辈乃是正德年间时一位九鼎高手,曾为皇室御医,正史也有记载!”

南宫轻吟说到这里,流枫御心里陡然一惊。流枫家先祖流枫木不就是正德年间崛起的吗?他还看过流枫木的传记,上面记录正德年间曾出现过一位医神,乃是医道天才。晚年曾著出春阳医经一书,至今为杏林经典之作。

此人名叫仲景,流枫木笔记当中还写到过仲景此人乃是九鼎高手。所习春阳功乃是一部地级高阶功法,若是资质上佳者,可凭此功突破到九鼎境界。不过流枫御也知道地级功法,最高成就也只能达到九鼎初段。

九鼎初段以上涉及到到精神玄说,非天级功法,不然武道一生再无法精进。南宫家乃是东域最大的药商之一,春阳功对他们的重要性之大,无异于一部天级功法。

流枫御暗自点点头,南宫家倒也明智,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七十二世家相抗,从不奢求什么天级功法,一部地级高阶功法,又是神医所传。若是让南宫家得到,数百年后,南宫家便能成为七十二世家之下实力最强的一流世家。

“医神仲景,一直是在下景仰的人物,自然知道。”流枫御想了想,问道:“南宫小姐此次从中山城出来,就是为了寻找春阳经?”

“哦?”

听到流枫御一口道出仲景绝世之著,南宫轻吟眼中异彩连连。世人都知医神仲景,也知其春阳医经。但知道春阳经者寥寥无几,看来李江的出身并不象他说的那般简单。

春阳经与春阳医经虽然只差一个字,可价值皆然不同,一部是地级高创功法,记录着绝世医术,一部只是普通医书著作,二者孰高孰低三岁小儿都知道。

“既然公子知道景仲此人,小女子也不多介绍。当初南宫家一位嫡子,也是小女子堂兄在云梦泽寻找药材,没想到误入险境,却找到了仲景晚年隐居之处。只可惜,他当时被凶兽重伤,无法取得,只能以秘传之法把消息传回家族。”

说到这里,南宫轻吟神色黯然,想来那位堂兄与她关系颇好。意识到自己失态,南宫轻吟连忙收拾心情,又说道:“得知堂兄传回的消息后,家族之人不敢张扬,只得派小女子与三叔以游历之名前去寻找。不想到中途被商界对手袭击,这一路上颇不平静,只望公子出手相护一二!”

流枫御听完后,脸上不动神色,内心却百转千思。自己知道了南宫家这等隐秘,最后他们能对自己放心?

七十二世家不在乎什么地极功法,对于南宫家得到一部春阳经不以为然,可不等于别人不动心。

流枫御对这春阳经也不感兴趣,他的青城心法乃是前世流传的剑仙法门,虽然只是一一部剑修总纲,但也是一部难得的功法。至于青城心法的品级如何,就看流枫御自己能悟出多少了。

一部地级功法而已,流枫家藏书阁中地级功法就有不少,如今流枫御所习的希夷剑法乃是一部准天级剑法,乃是一位先祖得养吾浩然经典精要后自创而出。只是此剑法重意境,极难大成。因此族中子弟都把这部剑法当做基础剑法修行。

因此希夷剑法与养吾剑法号称基础武技中的天级武技,早就流传到世间。不过世人虽知这二套剑法不凡,可所得不全,尤其是剑法总纲非外人可得,希夷剑法与养吾剑法也不过是玄级高阶武技。

这些不提,再说现在。流枫御不在乎一部地级功法,可南宫家不知道。日后若是他们来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看来我找个机会把身份表明了,不然南宫家怕是要杀人灭口!”流枫御虽然被流枫岚赶出家门,可流枫家族谱上还有他的名字。这件事也只限小范围知道,南宫家定然慑于自己身份,不敢为难。

想到这里,流枫御暗自苦笑起来,叹息一声,“自己虽然出了流枫家,可终究还姓流枫。日后修行有成,一定要回到北海城,向流枫岚问了明白!”

流枫御对自己被赶出家门,一直不能释怀。他虽伤了流枫无忌流枫观潮,可事实原委,不相信家族长辈不知。可终究把自己赶出家中,其中定然另有原因。一想到这事,流枫御便有些憋屈。

“李公子!李公子!”

看到流枫御坐在卓前目光无神,脸上神色变幻,时而木然,南宫轻吟不由轻声叫道。

“啊,哦!”

流枫御正神思冥冥,突然听到耳边有些叫着李公子,这才回过神来,向卓上的三人问道:“是在叫我吗?”

“对,对,是在叫我!”突然想到自己不就是李公子嘛,流枫御连忙改口,“南宫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看到流枫御前言不搭后语,南宫轻吟眉头无由来一皱,心思连转,突然一个问题把流枫御问的目瞪口呆。

周末,晚上更新下一章!

第五十八章 流枫御的苦恼

“如今与公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轻吟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南宫轻吟眼神飘突,说完后,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流枫御。

流枫御看到南宫轻吟神色,心中一惊,当做没有看到,一本正色的说道:“小姐请问!”

“公子乃是磊落之士,快人快语,轻吟孟浪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听到南宫轻吟此话后,众人都觉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话中何意。南宫轻吟又接着开口:“李江是公子用的化名吧?”

南宫轻吟此语一出,南宫适与绿衣齐齐一震,向流枫御看去。“嘿嘿嘿……”流枫御也被南宫轻吟的问题问的大吃一惊,随后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让小姐看出来了?”流枫御很大方的点了点头,“出门在外,真名示人有所不便,便取了个化名,还望小姐不要多心!”

“明白!”南宫适见流枫御并没有回避,哈哈哈笑着说道,他常走江湖,也用过化名,自然理解流枫御。

……

流枫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全身鼓动的内息全部归入丹田之中,这才睁开眼睛。此时天已经大亮,流枫御并没有起身,而在端坐在床榻上,脑海里不断的演炼着希夷剑法,一句句青城心法口诀涌入脑中,一心二用,参悟起青城心法的奥妙。

这部心法自从开始修行到现在,流枫御早就知道其威力,更是从中悟出一段修行功法,与其中运剑之诀相配合,修为一日千里。如今流枫御已经达到三鼎初段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成为中段武士,可惜,青城心法毕竟不是完整的修行功法,流枫御没有中段境界的修行之法,只好把大多半时间用在参悟青城心法之上。

通过上次与南宫轻吟推心置腹后,众人已经决定明日起程,直奔云梦泽,前去寻长医神仲景的潜居之地。流枫御更是一整天不出门,希望能够突破中段境界,以使自己在云梦泽进退自如。

只到太阳中升,将近午时,流枫御不得不收回全部心神,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终究是个普通人,这青城心法晦涩难懂,想要短期内再有所领悟怕是不可能了。”

这时,流枫御突然一怔,脸色微微一变,苦笑起来。自从修行青城心法后,流枫御有些太高估自己了,本来他以为自己能够不断领悟青城心法,跟的上自己修行的速度,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现在流枫御突破中段在即,可却没有了修行功法。想到自己就是能够领悟中段乃至高段修行功法,但如何突破四鼎境界?

“春阳经?”

想到明天与南宫轻吟一众人前去云梦泽的目的,流枫御不由摇了摇头。三鼎之后的功法可不是随便修行的,前期基础决定将来成就。春阳功性温和,与他希夷剑意不符合,若是转修春阳功,自己的剑法就费了。

再说,流枫御也不太喜欢那种软绵绵的功法。他所追求的刚硬之性,青城心法最合他的心意。只是这心法有些托后腿,若是没有找到一部上佳的修行功法,自己要达到四鼎可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功法也是不现在的,想得到就能得到。流枫御坐在屋子里开始思量起来,“胡斐大叔已经达到五鼎武士之境,距中段只差一步,想必有些系统的修行功法。只是修行胡大叔的功法后,配合希夷剑法,威力大大折扣。”流枫御摇了摇头,便是他想学,胡斐也不一定会传他。

这个世界虽然武风极盛,但修行功法却极为珍贵,绝不会随意传于外人。至于武技类,地级以下都能用钱买到,不值钱。

“春阳经!”

此次帮助南宫家寻找仲景遗留于世的春阳经,想必自己抄录一份副本南宫轻吟不会拒绝。春阳经只是地级功法,最高只能修行到九鼎初段。这个境界离流枫御太远,他只要不贪心,得到五鼎之前的功法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春阳经必竟然是配合医术使用的,实战方面差了不少。非是良选,真要凭这部功法达到五鼎,他将来的武学之道将越走越窄。

“青城心法,青城心法,要如何才能参悟到三鼎中段的修行功法呢?”流枫御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团,不由生出一股怨念。他当初毅然出走流枫家,便是觉得青城心法前途远大,只要自己能达到五鼎以上实力,再回到流枫家也可以轻而易举修炼养吾浩然经典上面的功法。

此时,流枫御终于觉得自己太过托大,青城心法确实不凡,可只有区区二百多字的总纲,编成歌诀不过才四十句。流枫御太高估自己,直到现在他只不过参悟透前四句,其中有二句是御剑之诀。后面的歌诀实在难以参悟,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不得不重新思考日后修行之路。

“五行拳?”

流枫御突然想到当初自己在藏经阁选的这门武技。当初守护长老曾与他说过,五行拳正宗功法可能还存在于世,让他行走天下时稍加留意。这一门功法可是地级功法,可以让人修行到五鼎实力。

“五行拳属性平衡,若能得到五行功,倒是可以做为过渡。这门功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修行后基础扎实,达到五鼎武士后,选修其它功法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功法修行讲究一个厚积薄发,流枫御自然懂得。五行功可谓是天下最佳的基础功法,当年五行宗凭此功法,称尊天下武道过万年,不知出过多少绝世高手。可惜,五行宗最终还是没落消失于历史之中。这部地级功法也只得一门五行拳流传至今。

想到这里,流枫御真正的开始重视起五行功。“看来日后我要多加注意一番五行功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流枫御就打点好一切,准备与南宫轻吟三人一同前往云梦泽。练习一遍剑法后,流枫御坐在餐卓前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想着云梦泽之事。

“先祖笔记曾记载云梦泽曾有一棵黄金树,我倒要乘这个机会好好寻找一番。只是那位先祖也只说了个在概方向,云梦泽万里之广,如何寻找?”

流枫御不光头痛黄金树,南宫家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春阳功虽然只是一部地级功法,自己不在乎。可南宫家如何想,流枫御还不确定,自己又想要得到南宫家珍藏的紫莲根,若是南宫家生出歹意,如何应付!

本来上次一同吃饭时,流枫御就想表明身份,却因议起云梦泽之事,一直没有机会。杀人灭口,隐藏秘密,大家大族中从来都不稀奇。

这让流枫御不得不多想,以免自己身陷险境,实非自己所愿。想着想着,就忘了时间,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流枫御浑身一震,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魔怔了。

“不好,杂思太重,对修行可非益事!”流枫御摇了摇头,暂不胡思乱想。抬头朝门外喊道:“谁呀?”

不等晚上更新了,万难之中抽出一个小时,把五十九章更新了!从下一章,主角就要前往云梦泽,之后内容小高潮不断.

现在女角已经出现了二位,胡念娘,南宫轻吟,对她们的性格没有过多交待,留下一丝念想,不知各位大大觉得让她二人之一做为女主怎么样,若是觉得她们不好,就重新选择!

祝各位大大周末愉快,请多多支持!

第五十九章 目标:云梦泽!

流枫御刚喊出声,从外面传入一个年青人的声音,“小的是后院跑堂,刚才一位南宫大爷叫小的来给客官传话,说是让客官打点好行李后,在客栈外面等候。”

听到小二如此说,流枫御嘴角不由带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位南宫小姐也有些急不可耐,想要早点上路了。流枫御随即向屋外面的小二回道:“去传话给那位南宫,就是我已经打点好行李,在外面等他们!”

“好咧!您先忙!”小二声音从远处传入屋内,明显人已经走远。

流枫御行李简单,只一个布包,里面装了三五件换洗的衣服,包里摘了些盐巴跟调料,准备露宿野外时用。抬着看了一下时辰,流枫御起身走到卓子旁边一把抓起青城剑,束在背后,推门向客栈外面走去。

此时,天刚放亮,流枫御一出客栈门外,一股凉气吸入肺里,全身不由一震。微微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蔚蓝的天空,今个儿好天气。因为早晨,出门的人很少,路少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多数都是出外干活的普通人。

天气好,可不等于路好走。骑在马上,被太阳一晒,简直难受之极。“奇怪,七侠镇住了十来天,那些黑衣人竟然没有来袭击!”

流枫御站在客栈门外正胡思乱想,突然这个念头冒出来,眉头皱了起来。不在客栈里袭击,定然要在半路上截杀。从南宫适口中得知,那些黑衣人乃是南宫家的商业对手,这一路算上前几天四十里外的山林,他们已经被袭击了三次了。流枫御不会相信,对方害怕已经收手,可能更猛然的袭击就在前方等着他们。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还是万事留意一些,万万不能牵扯太深,不然引他对方大规模抱复,别说给胡大叔寻找无影毒解药,就是自己能不能安全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爷,您的马!”流枫御正沉思之中,突然身边走来一人,对他说道。“哦,谢了!赏你的!”流枫御回头一看,一位小二牵着他的马儿停在他身边,流枫御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

小二伸手敏捷,一把接住飞来的碎银子,手中不由一沉,“好家伙,足足二两呢!”小二心中一惊,连忙向流枫御欠身谢赏,“谢您打赏,小的给您备了十斤黄豆,就托在马上。要是没别的事儿,小的就回去了!”

流枫御挥了挥手,走到马儿身边。马儿通灵,看到流枫御走近,冲他打了一个响鼻,修长的马脸不住的流枫御身上蹭。流枫御伸手拍了拍马儿前额,用手疏理着马儿的鬃毛。这匹马被他以内息调理身体,如今体质大异从前。开始向凶兽变异,若它机缘足够,日后进化化成凶兽,身价可就不一般了。

“一头调教过的凶兽?”流枫御有些向往。流枫家的马场所有**都是调教后的凶兽,生出的后代,都是一等一的俊马,只要在经过调理,就可以在成年时自然而然的进化成凶兽。只是流枫御还未冠礼,无法得到。

“李公子早安!”南宫适刚一出客栈,就看到流枫御站在马儿身边,不由出声与他打招呼。

“哦,是南宫三叔,可曾打点好了?”流枫御闻言回身看到南宫适走出客栈,身后南宫轻吟与绿衣随之也跟了出来。“南宫小姐早安!”

“李公子早安,劳公子等候多时!”南宫轻吟微一欠身,说道,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很清淡的神情。

“三多兄弟如何安排?”流枫御开口问道,三多受严重,没个一年半载调养可恢复不了。如今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龙门客栈,身边没个人照顾,可是不容易。

“多谢公子挂念,已经顾了一个良家人,每天早午晚照应一番,又跟客家打过招呼。”南宫适笑着说道,“本来家里派人过来,可半路出了意外,只能让他待在这里修养了,等咱们返回时,再来接他!”说到这里,南宫适眼中一道寒光闪显,想必心中恨及对方。

“天不早了,敢紧赶路吧!”南宫轻吟跨上马说道。

“走!”南宫适重重一点头,翻身上马,“李公子!”

“走!”流枫御上了马,看到南宫适三人放马跑远,手中马鞭挥舞,一声空响,马儿腾马前蹄一声惊叫,追向南宫适等人。

此时乘着路上行人较少,流枫御快马纵行街道,不过片刻出了七侠镇,来到前几天的小道上。看着前面狂奔的南宫轻吟,流枫御就是不明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南宫家怎么会派出一位手无扶鸡之力的弱女子出来,难道真的是为了保密而迷惑商业对手?

“李公子的好马!”南宫适看到流枫御追上来了,伸出拇指向他比划一下,夸起他的马来。说完后,伸手一指前向大山,“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七十里外,就到中条山脚下。山里有山道,虽然不好走,勉强还能骑马,能省不少体力。咱们从中条山穿过去,就到了云梦泽外围!”

听到南宫适的话后,流枫御倒吸一口凉气,中条山可是东域十大山脉之一,绵延数万里,想要穿过去,不知要费大多工夫。看来自己要做好准备,在野山里露宿个三五十天了。

流枫御不由计算一番,由大道行走,出中条关溢,到达中州,再由中州进入云梦泽,就算路上耽搁十来天,一个月足够了。联想到南宫轻吟被商业对手追杀,流枫御明白他们为何选这条最难走的路了。

“这一路上怕是不会平静!”流枫御意有所指,对南宫适说道,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微笑。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南宫适笑了笑,没有搭话。

二人说了几句话,都不在言语。这一路上,纵马急弛,尘土飞扬,若不想吃土灰,还是少说话的好。南宫轻吟早就准备,一出七侠镇,就与绿衣戴了轻纱头罩,免了吃灰的苦头。

第六十章 轻吟的智谋

流枫御与南宫适二人只是戴着个竹罩,即能挡风尘,又能遮阳蔽雨。不过灰土还是避免不了,流枫御无耐之下,只能搬动气血,透出一股气劲,把所有灰尘都挡了下来。这一路上苦闷,流枫御一心二用,一边练功,一边推演剑法。

青城剑诀的运剑御剑之术,流枫御已经摸到了一点皮毛,气血运行一周天,可支持临空回旋一击,与希夷剑法相配合,出其不意,多了几份诡异。

这是流枫御在龙门客栈参悟青城心法的意外收获,当时可把流枫御欢喜了一整天。剑法临空御使,不就是传说的中御剑术吗?

可惜,流枫御有些期望太高。此御剑术非彼御剑术,即不能依之御空飞行,也不能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只是一种离手剑技而已,最大杀伤半径只有一剑之遥,流枫御测量了好几次,青城剑的长度就是他御剑离身的距离。

通过数天苦练,流枫御终于能以御剑术离手使出希夷剑法。可惜,这御剑术对气血耗损太大,他气血运行一周天才能使出一击。也让流枫御明白,这御剑术非他现在实力能运用自如。不过流枫御还是为御剑术起了一个名字,青城剑诀,对这门御剑术期望很大。

其实悟出一式御剑术后,流枫御隐隐感觉到,以自己三鼎实力,修行青城心法有些过早了。这门心法最好是在五鼎炼气期修炼。这也是他想要寻一部过渡功法的原因,他才不过三鼎初段,内息就凝炼到极点,若是一直这么修炼下去,怕是还没有达到五鼎,他自己就被内息撑爆了。

南宫轻吟骑在马上,偶尔扭头看一眼流枫御,见他眼睛微闭,与跨下之马呼吸和谐,竟然是上乘御马之术,人马合一。心中越发惊讶流枫御的来历。至于李江这个名字,她才不相信是流枫御的真名。不过流枫御不说,她们也不好去问。双方不过是合作,流枫御目的在紫莲根,南宫家在春阳经。合作完毕,双方再无瓜葛,日后说不定再不来往。

这一路上,中午也没有休息,直到进入中条山后,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山路难行,众人心忧被黑衣人袭击,便先找个休息怕地方,恢复体力,吃点儿东西。

“那些黑衣人会在中途袭击我们吗?”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流枫御打开水囊喝咕嘟咕嘟喝了一通水后,向南宫适问道。

“肯定会!”南宫适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们从中山城出来时,就放出消息,说是去中州与朱家商谈今年药材份额。吴家定然知道,他们既然没有龙门客栈袭击我们,一定会在山中聚集大部力量埋伏。不过中条山非直通中州的郡道,可能随意袭击,我想他们最多只有三五次机会。等到大山深处,再想埋伏袭击我们就难了。这也是选中条山穿越原因。吴家只能以为我们是为了躲避他们沿途伏击而走这里,根本不会想到我们目的地是支梦泽!”

听到南宫适的话后,流枫御微微一想,便点了点头,心里却为南宫家的算计佩服不已。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只要南宫家能使秘密不外泄,吴家就会一直以为他们真的是要去朱家进行商业谈判,而不是另有所图。能想出这个计谋的人其智非凡啊!

看到流枫御神情,南宫适突然凑近小声说道:“知道这计谋是谁想出来的吗?”流枫家不由一愣,苦笑一声道:“南宫三叔太高看在下,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想的到!”

“嘿嘿嘿……”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南宫适嘿嘿笑了起来,“嗯!”下巴微微一抬,朝向南宫轻吟。“这是我轻吟侄女想出来的,没想到吧?”南宫适一脸得意的样子。

“哦,真没想到。南宫小姐如此才智,在下看走眼了!”流枫御惊咦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宫轻吟,无如智谋,难怪一出门就被对手不断伏击。任谁有这么一位对手,心里都不踏实。

“轻吟在鲁州可是号称三才之一,这次去云梦泽还要靠她指引,不然万里云梦泽光凭我们,能安全出来就不错了!”

听到南宫适这么一说,流枫御心里一动,“这位南宫小姐倒是不能小看了,还不知有什么奇异的能力呢!”南宫适爆完料后,闭起眼睛开始迷糊起来,流枫御耸了耸肩,息了再向他打探的心思。盘膝坐在树下,粹炼起青城剑。

通过练习御剑术,流枫御已经发现,这门武技若想发挥威力,青城剑必须与自己有些超强的气血感应。不过这不是一朝一息就能达到的,靠的是水磨功夫。因此,流枫御一有空闲,就开始运行气血,与青城剑进行勾通,增加双方的感应能力。

“今日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过夜!”流枫御正在打坐,突然听到南宫轻吟开口说道。“啊?”绿衣有些不理解,这会才刚过午时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不走了呢。“小姐为什么不走,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足够我们赶几十上百里路了?”

“吴家的死士一定在前面等着伏击我们,他们巴不得我们马上赶到他们的埋伏圈。我既然知道,又怎么会巴巴的落到个的圈套里。敌人越是希望的,我们越要反着去做。”南宫轻吟解释完,敲了敲绿衣的额头,“去,把包裹拿下来,咱们不是在七侠镇买了一顶帐蓬吗,对个背风的地方支起来,这会儿热死了!”

“好的!”绿衣用手拍了一下南宫轻吟,对小姐弹自己额头明显有些怨念,不情愿的起身走向马儿。

流枫御对南宫轻吟的决定很赞成,此女确实才智不凡。很有一点儿毛主席的《论游击战》水平。既然都不准备赶路了,流枫御随之把所有心神投入心法动行上面。通过青城心法的周天运行,来参悟其中奥妙,若能再悟出一二句歌诀,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三鼎中段境界。

第六十一章 敌踪

不提流枫御一行四人安下帐蓬,烧水的烧水,打猎的打猎,流枫御更是盘膝坐在大树下面打坐炼功。

距离中条山栈道入口处三十里外的一处断崖上,吴家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身穿黑衣,身旁同样站着两位黑衣人,目光远望,不时的朝山外看上几眼,似乎在等人。

“吴爷,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南宫家的想必也快到了,一会儿探子回来就知道了,站在这里再怎么看,也看不到的。”一位黑衣人突然向吴兆周说道。

“刘队长,你先前不是说南宫适他们已经出了七侠镇吗,算算时间,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吧,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吴兆周等的有些不耐烦,开始埋怨起刘队长,“我早就说直接袭击龙门客栈,干净利落,得手就马上离开七侠镇,你偏偏不同意。现在好了,一大干子人在山里喝了七八天东北风,现在连人毛都没看见一根。”

“这……”

听到吴兆周埋怨,刘队长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这位吴兆周虽然实力高超,可长了一个榆木脑袋,论谋略,简直狗屁不通,偏偏就自我感觉良好。

“吴爷,那七侠镇虽然微不足道,可龙门客栈的老板有些不好招惹。怒了擎天刀刘麻,咱们怕是走不出七侠镇。”

吴兆周觉得自己实力高超,大有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可他刘队长不能这么干,七侠镇可不是随便乱来的地方。隐居在镇里的高人不知有多少,龙门客栈就是更不要说了。擎天刀刘麻当年在聊城龙门镖局时,何等威风,鲁州八千里地面,黑白两道谁不卖他三分面子。宋家够强吧,天下七十二世家之一,还跟刘麻子有过生意往来。

到了晚年,刘麻一心向武,散了龙门镖局,在七侠镇开起子客栈,那个地方是随便动手的吗?

刘队长腹议着吴兆周,也不再劝他。吴兆周听到刘队长说起刘麻,不由一愕。这位二十年前威震鲁州的高手,他还真招惹不起。当年刘麻潜居七侠镇时,就已经是七鼎武士实力,二十年来,深居浅出,实力到底如何,除了刘麻别人还真不知道。

“刘队长说的是,我有些心急了。”吴兆周向刘队长拱了拱手。刘队长见到吴兆周如此,连忙陪笑道:“吴爷这是做什么,南宫适想要去中州,不敢走大道,想翻过中条山,咱们在这里以逸待劳,给他们一对翅膀也逃不掉。”

听到刘队长如此说,吴兆周呵呵笑了起来。上次二十多位黑衣士竟然全军覆没,实在叫人无法相信,南宫适的实力变的这么高。这次吴家发了狠,一下子调出一个大队的黑衣士,足足六十多人,再加上吴兆周这位四鼎高手,任他南宫适勇猛如虎,南宫轻吟智慧通天也要命绝于此。

“来了!”刘队长放目远望,看到一个黑点上下翻腾,正在朝自己这一方飞奔而来。

“在哪儿,在哪儿?”听到刘队长的话,吴兆周突然叫了起来,举目向山外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哈哈哈,等了他们七八天,正点子总算是来了,刘队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儿躲起来呀?!”

看到刘队长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吴兆周不由催促道。“吴爷不着急,是咱们的人来了。今儿个天将亮的时候,我便放出十来个探子,过午时回来九个,只剩一个没回来,还以为他遭了不测,没想到这会儿回来了。想必定是带回来重要消息。”

听到刘队长如此说,吴兆周泄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南宫适到了呢!”有些不甘心的朝远处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看到刘队长说的那位探子。对于这位刘队长,吴兆周摇了摇头。此人在吴家有个外号叫做黑头鹰,不仅因为他练的一门精深的鹰爪功,还有一双鹰眼,二十里之外的一只兔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果然片刻之后,一位黑衣人翻过一道小山梁飞腾奔来。吴兆周对于刘队长如此异赋有些忌妒,心里不得不说个“服”字。说他这一本事,不要说是在吴家,就是东域十州之地,到哪里都能吃的开。不是谁都能看到二十里外的兔子的。

“回禀吴爷,刘队长,南宫适已经进了中条山!”这位黑衣人飞奔到吴兆周身边,连口气都不喘,马上报告自己探到的一切。

“哦,是四个人还是三个人,现在走到哪儿了?”刘队长马上开口问道。

“四个,正在栈道入口处休息。南宫轻吟搭了帐蓬,好像今日不准备再走了。属下等了一个多时辰,见他们一动不动,便赶紧回来报告!”

“辛苦了,下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再探了,我们也找个地方准备过夜吧!”刘队长说完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太甘心。

“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从天明忙活到现在,就这么白干了?”吴兆周听到齐队长如此说,急忙问道,“他们不来,咱们就过去。区区四个人,难不成他们各处都是百人敌,千人敌?”

“吴爷稍安匆燥,听属下解释!”

“你说!”吴兆周没好气的说道,这一路上,自己说什么,这位刘队长就反对什么。一路上憋了不少气。若不是知道他一心办事,吴兆周早就发火了,哪里会听他的在这儿傻不啦叽的守株待兔。

刘队长看到吴兆周发怒,又是拱手,又是陪笑着解释:“南宫家那位女人可非一般人,想必已经知道咱们在这里埋伏她们,便不敢在向前走。她要的就是让咱们过去,到时她们以逸待劳,还不知有什么埋伏等着咱们。所谓以静制动,咱们也不动。只要他们翻越中条山,这里就是必经之路。”

刘队长边说边用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栈道,吴兆周顺着他手指处看去,这才息了火。确如他所说的,这条栈道乃是进入中条山必经之路。本来他也不相信就这么一条路,亲自探测了周围数十里地形,不是山涧就是高崖,非有绝世身法,不然只能老老实实走栈道。

“就依刘队长,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想从中条山翻去中州,除非他们飞着过去。今个儿咱们就比比耐心,爷还真就不信了,他们能在外面住个十天半个月。”

“走了,回去喝一杯!”吴兆周一挥衣袖,向断崖下走去。刘队长看着吴兆周远去的背影,不由苦笑数声。再朝山外栈道尽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心的下了山崖。

“鲁州三才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花了数天心力布置,没想到她一进山就被看穿。”不过这中条山入山口不比其他地方,只有栈道一条路径,说算南宫轻吟看出来,也得硬着头皮来闯,不然就老老实实原路返回。

“那时,另有一路人马对付你们,南宫轻吟,这次你要能完好无损,哼!”刘队长猛一甩手,走下山崖。

第六十二章 青城心法中的炼气术

刘队长此人天赋异禀,虽然武道境界才只三鼎高段,但因为功法特殊,又长的着一双鹰眼,故而极为自负。他自到吴家做了黑衣士一队之长后,更是生出一股傲气。这次伏击南宫轻吟,本想着在吴家长长脸,好对大队长取而代之,没想到两次三番在损兵折将,对于南宫轻吟无端生出一股恶气。

此次他是真的下了决心,一定到让这茫茫中条山成为南宫轻吟的埋骨之地。今日一番安排被南宫轻吟看破,别说吴兆周心情极差,刘队长自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刘二人在山中生着闷气,一生想着法儿对付南宫轻吟。此时的南宫轻吟却不知道因为自己智高一筹,平白惹下一个敌人。正与绿衣坐在火堆旁,一边烧着野兔,一边说起悄悄话,浑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意思。

流枫御自打从七侠镇出来后,就特别自律,除了赶路,就是炼功。也不与南宫适凑热闹,让南宫适好生没趣儿。

此时天才黑了不过一个时辰,流枫御稍稍吃了点食物,再次坐在大树下开始打坐起来。白天一整天运行青城心法,此时气血不济,流枫御再不能温养内息,只得沉下心神,开始参悟起青城心法来。

青城心法一共四十句歌诀,流枫御可以说倒背如流。但背下来,不等于能参悟的了。这区区四十够歌诀,二百余字,内容晦涩,其中参杂着无数典故,语言似是而非。很多术主语流枫御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这也难怪流枫御参悟起来难受,青城心法本来就不同于武学心法。此心法乃是青城派筑基心法,虽只有区区二百余字,可内容广博,往往一个字一个典故就是一种功法。能过参悟透的前四句歌诀,流枫御已经明白,这心法只能靠自己领悟,歌诀中很多内容都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好比一个藏宝室,对方只给出这个宝藏的地点,至于如何找到宝藏,取出宝藏就是看个人的造化机运了。青城心法就是如此,中国道家自古传承,经义博大精深,往往只总结三语两语,具体内容就告自己参悟。若有师承,还能请教师傅解说。

只是苦了流枫御,一无师承,二无道藏经典。还是身存异地,想要参悟其中经义如直上青天一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则天地之灵,无名则万物则母……”一边参悟青城心法,流枫御一边在里默念道德经。这道德经他还是以前在上学是时候看过,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很多内容都记的不太齐全,通篇记记忆中,很多地方即使出了错,他也想不起到。

不过流枫御还是运气好,或者说有些机缘气运,生在流枫家。做为七十二世家,自然收录了很多经典。这个世界与他以前所在世界虽说在不一样,可精义文化也有相同之处。比如说,这里的宗派有沙门,讲究四大皆空,七大戒法,戒斋苦律;另有一宗派别系更是讲自然之法,天人合一之道。这与他前世的佛家道家经义差不多。

流枫御也看过不少这个世界二大派系的典籍,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凭一部不齐全的道德经参悟透青城心法前句精义。可惜,流枫家收录的这些经典虽有珍本,多数为大路货,市面上都能找到。

一想到这里,流枫御就有一种前去极西之地的冲动。通过胡斐介绍,他已经知道极西之地不同于东域平原。那里是门派为尊,往往一个大门派控制着一个郡国或是一个王国。

对于极西之地各郡国王国为何为称帝,流枫御自己也不明白。那里距离东域十几万里,很多人别说是去,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段的默诵着第五句歌诀,其中夹杂着一个名字“吕纯阳”,让流枫御百思不得其解。刚开始他还不太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在龙门客栈练习御剑术时,才突然想起来,吕纯阳说得不就是纯阳真仙吕洞宾嘛。

如此一联想,流枫御对于第五句的话才明白一些。据说吕洞宾修行纯阳道法,以剑闻名。流枫御根据第六句歌诀内容,这才想到第五句第六句可能就是说的剑道之理。不过任是流枫御想破头脑,也不无法参悟出二句话的精义。

他自从修炼希夷剑法后,已经明白何为剑法。剑法与剑道虽只差一个字,其只内容天地之别。剑道何其博大精深,青城心法只用区区十几字,二句歌诀全部囊括进去。流枫御别说是悟透,能悟的万分之一就让他受益终身。

如此沉入全部心思参悟心法,只道月上中天,一股夜风吹在身上,流枫御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猛然一下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山里不比外面,夜晚冷的让人受不了,风吹在身上,如同冰刀一般。流枫御不得不鼓动气血,激发内息,这才感觉到一点暖意。

“月中十五了!”流枫御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如同一个银盘似的。“古时传说,道家高人聚天地之气,采日月之精,以使自身达到阴阳调和,进化达到天人合一之境。

“天地之气,日月之精?”

正胡思乱想的流枫御突然浑身一震,怔怔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脑中一灵光迸发。

“猪脑子!”

流枫御突然猛的拍向自己脑门,暗骂一句,“第五六句两句歌诀不就是说的吸取天地之气进而补全自身吗?”

“壮五行兮吕纯阳演阴符补天缺,通内外聚周天以精化气!”

不断的念诵着这二句歌诀,流枫御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这二句歌诀中,提到了几个名词,五行、吕纯阳、阴符、周天、精气。流枫御通过前句歌诀以及自己悟出的青城剑诀,里面也有阴符二字。这阴符指的就是太阴符经,乃是一部道经,讲的全是成仙了道之法。流枫御对于太阴符经也有些了解,这里而包含了道家养精之法。

吕纯阳代表的是纯阳道法与剑术,周天代表周天日月星辰,以精化气讲得不就是炼精化气,道家的炼气术嘛。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一段歌诀很多人都知道,也明白它的精义。说的就是天道不全,要以自身补其不足,从而达到圆满的道理。这又代表一部经典,流枫御倒是记的这部经典的内容。

第六十三章 刘冲的阳谋

聚周天,壮五行,吕纯阳,演阴符,这讲的就是道家剑理以及修行之法;补天缺通内外以精化气,说的就是炼气之道。望着天空的月亮,流枫御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炼气之术,无非就是吸引周天星辰之光,聚集天地元气。这个世界上武道境界达到五鼎之后,炼化内息使其成为真气。到了五鼎中段后,内息全部转化为真气,气血运转全身,由真气激发气血温养自身内外,又以天地元气补充自身真气。

因此五鼎又叫做炼气期,这和道家炼精化气异曲同工。流枫御没有五鼎武士的修行功法,无法参照,青城心法讲的涩晦难懂,日月之精如何个采法,天地之气如何个吸法是一点都不懂。

“看来就是参悟出五六二句的精义,也没法儿修行。这二句说的明显就是五鼎武士的修炼方法。我如今才只是三鼎初段,没有后续功法,怎么达到五鼎境界!”

流枫御有些泄气,看来前几天想的没想,确实要找一本过渡功法,达到五鼎实力才行。其实他以三鼎实力运用御剑之术也不能发挥出百分之一威力。御剑术的运用是建立在炼气的基础上。以真气御剑才能发挥御剑术全部奥义,这也是流枫御把御剑术使成离手剑的原因。他手中的青城剑只能离身三尺之远,青城剑诀可有能御剑百步以取敌的威力。

“壮五行,人体五脏在道家里代表五行之道。五行功也有这种效果,乃是天下最好的内腑修行功法。”四鼎境界时,修行主要目的就是壮内腑,使全身内外通达。因此五行功虽然只能修到五鼎境界,才被列入地级功法行列。

要知道天下功法万千,地级功法就是只有初阶,也可以让人修行八鼎初段。如此一比较,就看出五行功的厉害之处。

“功法暂时没有,看来只能先把精力放在剑法上了!”流枫御有些无奈的想到。

如此想着,流枫御这才盘膝坐好,再次温养起内息来。

一夜无话,当天地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流枫御只觉眼睛异常,从半睡半醒中清醒过来。一睁睛,天色已然大亮,日头都有一山高了。

“南宫三叔早安!”流枫御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南宫适正在给马清理毛发,出口打招呼道。

南宫适听到流枫御的问候,拍了拍马头,转身突然一笑,“李公子醒了!”

“呵呵呵!”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流枫御从地上站起来,“让南宫三叔见笑了!”昨天他就出去打了几天野味,只后就什么事儿也没的干过,全是南宫适与绿衣在忙活,他捡现在的吃。

今日更是看到绿衣坐在火堆旁烧着开水,只觉脸上又红又烧,有些不好意思。南宫适看出流枫御赫色,哈哈一笑,道:“公子炼功勤奋,怪不得实力高超。”

听到这句话,流枫御更加不好意思,连忙摇头:“南宫三叔言过了,在下不过才区区三鼎实力,哪里是什么实力高超!”说完看了一眼四周,南宫轻吟还没有从帐蓬中出来,却看到自己的马儿被放开缰绳,正在啃着树叶。连道:“南宫三叔先忙,我去放一会儿马!”说完此话后,流枫御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马儿身边,拉起缰绳去了草枞边。

南宫适只是向他摆了摆手,没在言语,心里却是暗自道:“这位李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出门,以前家里娇生惯养的习惯了。”想到这里,南宫适摇摇头,想这些做什么,这位李公子剑法高明,此去云梦泽乃是一位得力助手,只要他没有别意,南宫适也不会深究他的底细。

“小姐早安!”

正加柴禾的绿衣看到南宫轻吟钻出帐蓬,急忙起身跑到她跟前福身行礼。“出门在外,就不必这么多虚礼了!”南宫轻吟说道,眼光四处瞅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这才出声向绿衣问道:“李公子到哪里去了?”

“哦,李公子?”绿衣扭头四处看过去,没看到流枫御的身影,就连他的马都不见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看火,没注意。刚才还见他在树下打坐呢!”

正在一旁的南宫适听到,扭头笑道:“去放马了,想必走远了。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今日要往前赶路吗?”说完流枫御的去处,南宫适又问起今日行程。

南宫轻吟看着不远处的栈道,皱起了眉头。“小姐在看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见南宫轻吟轻皱起了眉头,绿衣忍不住出声问道。

“也不知这次吴家派的是谁,这中条山不比山外。我听说吴家黑衣士有一位队长叫做刘冲,此人天生鹰眼,习炼鹰爪功,非一般三鼎实力可比。”

“确有一位刘冲,与小姐说的一般无二。小姐是担心此人带队在前方伏击我们?”南宫适问道,“若是如此,我们不能不防。此人若是带队的话,我们一路就全在他眼中显形了,他想在哪里伏击我们就在哪赶时髦伏击。就是隐蔽也会被他看穿。”

南宫轻吟走到火堆旁,绿衣马上递过一块热毛巾,“小姐擦把脸吧!”

“唉,此次吴家可是下了血本了。像黑衣士这种死士培养可不容易,这次因我们折损不少。想来就是我们退出中条山,想回中山城也不容易。”南宫轻吟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春阳经事关南宫家兴衰,她也不会以身试险,借此引开吴家对南宫家的真正企图。

这些年自从南宫轻吟接掌家族药材生意后,一断扩张,吴家因此损失极大。以药材为业的吴家自然把自己恨的要死,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情理之中。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吴家当然不放放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冲充其量也只有三鼎实力,那位李公子剑法高明,普通三鼎武士根本不会是他对手。”南宫适对自己侄女倒是信心满满,也确实如此。自南宫轻吟接掌家族商行后,南宫家越发兴旺,不仅与宋家关系越发亲密,就连中州朱家也成为南宫家商业伙伴。

第六十四章 令人心跳的栈道

据说朱家有意与南宫家联姻,不然这次也不会借朱家名行自家私事。不光南宫适对南宫轻吟尊重有加,家中其他长辈与她也都是以礼相待。

“三叔,小心无大错。此次与南宫家关系重大,是我们一次腾飞的机会,不可不慎重,一应之事都要考虑清楚。”

南宫轻吟轻声对南宫适说道。

“好好,呵呵呵……”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叔跟在你身边就一跑脚任务。有什么苦活儿累活儿脏活儿全都交给我,你只管放一百个心就是!”南宫适哈哈笑道。

“咦,说什么呢,南宫三叔如此开心?”流枫御牵着走来,听到南宫适笑声,笑着问道。

“是李公子,公子早安!”南宫轻吟对着流枫御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见面礼。

“南宫小姐,睡的可好!”流枫御还礼,“今日我们就要过栈道了吧?听说这条栈道长有三十里,只唯一能走入中条山的道路。我们若要穿越中条山到达云梦泽,非走这条路不可。吴家不是傻子,定然会在前方栈道出口伏击。不知南宫小姐可有应对之策?”

流枫御不是没有脑子,他在七侠镇时,早就与来往山民打听过中条山一应情况,对眼前这条栈道知之甚详。将心比心,他若是伏击南宫轻吟,也会选在栈道尽头出口。占着地利,又人多势众,再加上出其不意,定能一战而定。

“没有!”南宫轻吟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停留一夜,对方想来已经知道,我们定然清楚他们在前方埋伏。可我们若不是退出中条山,就必然进入对方埋伏圈。这是堂堂正正摆明,我们想要进山,必须与他们硬碰硬。这是阳谋,无法可破!”

流枫御早知道这样,他到是不担心其它,若是吴家还只是前次那般实力,足以应付。“不知吴家是不是会派出高手,比如四鼎五鼎?”

“五鼎不会,吴家家世不入一流,虽然自百余年前开始一代比一代兴盛,但五鼎实力的高手也不会太多。吴家家主也不过是五鼎初段实力,其它同境的高手又要分散各地镇压商行,最多派出四鼎已经是极限了。”

听到南宫轻吟的话后,流枫御这才放心,若只是一般四鼎实力,不超出中段,他都能应付的来。虽不能战而胜之,可对方若要胜过自己,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可。三鼎与四鼎实力差距并不大,都是以内息应敌。所不同,四鼎比三鼎气血冲盈,生命力强大而已。

“如此就好!”

听到流枫御说了这么一句,南宫轻吟便知道他定有应对实力,微微提起的心放下不少。对于流枫御如此看轻对方四鼎高手,南宫轻吟只能苦笑对之。她智力非凡,从流枫御一些习惯,气质早就猜出眼前人定然出身不凡,想必是哪一世家子弟出来历练。

七十二世家,都有一条家规,就是嫡系子弟行冠礼后,须独自外出历练数年。南宫家依附宋家,对此早有所知。

超级世家就是不同一般世家,底蕴深厚,就是一流世家也无法相比。南宫家在东域十州也算的上是一流世家,可却为了一本地级功法不得不拼命,生怕别人知道。可如宋家流枫家这些家族,地级功法多不胜多,就是天级功法也收藏不少。

这与三千前年朱明王朝衰亡有关,当时天下大乱,各地诸候势力纷纷自立,相互战乱五十多年,最终使七十二世家兴起,执掌十州大权。由此,天下无数典藏被这些世家搜刮争夺。三千年后,东域民间再无大势力兴起,地级功法绝迹。

流枫御知道再多想也是无用,只好说道:“若要强行突破吴家伏击,只能更闯。到时南宫小姐保重自身,绿衣小姐寸步不要离开你们小姐,定要护她周全。冲锋陷阵之事自有在下与南宫三叔。”

“不可!”南宫轻吟突然叫道。“我虽与公子有约,怎么明知前方有险,还让公子以身置险,万万不可。我们人长计议,总有应对之策!”

流枫御挥了挥手,翻身上马,“此事就这么定了,对方若真有四鼎高手,便交给在下好了。我有一门武技,虽然限于自身实力只能一击之力,有心算无心之下,定然叫他饮恨当场。剩下的顶多是些三鼎死士,足以应对!”

“公子既然如此说,轻吟不在多说,只望公子多加小心才是!”南宫轻吟见流枫御自信满满,再不劝说。流枫御能有应敌之力,自然最好不过。说到这里,南宫轻吟不由紧了紧衣袖,似乎袖里有能让她安心的法宝。

绿衣只是一个贴身丫环,不会发表意见。她自小跟在南宫轻吟身边,苦炼武学,就是为了保护南宫轻吟。对于南宫轻吟知之甚多,倒是不担心自家小姐身陷险地。至于南宫适更是不在乎。

“天色不早,我们走吧,早过早省心!”南宫适翻身上马,对众人说道。绿衣早就把帐蓬一应都收拾妥当,走到火堆旁,把火星熄灭,牵着马来到南宫轻吟身边。

“小姐上马吧,栈道不好走,可要当心一点,到时您走中间,奴婢走最后!”南宫轻吟听后笑了笑,“小心一点儿!”

众人上马后,由南宫适打头,流枫御跟后,第三位是南宫轻吟,绿衣最后,走上栈道。这栈道修行的艰险,临空数十丈,下面是断崖深底,措不及防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马儿走在栈道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木板铺成的路面,不时有碎石从上面掉下来,让人心里发慌。

“小姐,这栈道不会突然塌陷吧?”刚走没几步,绿衣听着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一颗碎石打在肩膀上,突然对前面的南宫轻吟问道。话中透着一丝颤音,心里害怕极了。

“没事,这栈道据说有经验的人能在上面跑马,咱们走的不快,自然没事。”南宫轻吟心里也有些没着没落的,不敢打保证。她虽然一路经历数次袭击,走过不少险路,可从来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上行走过,若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哈哈哈……”

听到后面绿衣与南宫轻吟的对话,走在最前头的南宫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啊!”

这一声笑的太突然,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南宫轻吟与绿衣突然低呼一声,只听的心里“嘣嘣……”响动,一股热血涌出,全身都冒出冷汗来。

“三叔!”南宫轻吟突然被吓了一跳,不由对前面的南宫适嗔怒着喊道。

第六十六章 惊险一线天

“轻吟不必害怕,这栈道要是塌方,早就塌了,何必等在今天。”南宫适出言安慰道,“三叔虽然没有你的智谋,但也走过不少地方,像这种栈道也不止中条山有,其它地方也有。确实可以跑马,这木板都是上好的油榆木制作,千年不坏,能承受万斤巨压。头一次见识,心里害怕,第二次就不会怕了!”

听到南宫适此话,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说实在的,流枫御也是第一次走这种栈道,心里也有些发虚,好在他身法过人。最近又修炼御剑术,上面有极为上层的飞身腾挪法门,就是摔下去,也只是受伤而已。

耳中听着栈道发出吱吱的声音,为防止碎众人都戴上了竹笠。区区三十里栈道,足足走了二个多时辰才过了一多半。马儿第一次走这种道,刚才开始不敢走快,等适应过来后,这才加快步法。虽然南宫适早就说过可以跑马,但顾及南宫轻吟与绿衣只能慢步行进。

“停下喝口水,吃点干粮吧,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走出栈道!”身后传来南宫轻吟的声音,众人闻音止步,全都下了马。

流枫御知道她的意思,一出栈道,定然会遇上吴家黑衣士伏击,保存体力,以便应敌。马儿头一次走这种栈道,耗费体力极大,也要休息一下,一会儿若是不能应付敌人,还要靠座下之马逃跑。

“李公子,这是凉开水,喝一点儿吧!”正当流枫御打开自己水囊时,一个黑影突然抛向自己,流枫御连忙抻手接过,冲着南宫轻吟说道:“多谢南宫小姐!”

凉白开确实能解乏,流枫御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众人休息多半个时辰后,再次翻身上马。

等到肉眼能看到前方出口时,四人全都下了马。为免混战伤到马匹,这些马都跟在身后,南宫适与流枫御并列而行,开始小心戒备起来。

走到离出口十几步时,栈道外一条数丈道路如同被巨刃劈开一般,形成“一线天”路型,可以明显看到路尽头是一处凹地,四面环高。在蠢的人都知道,若是吴家真的准备在此伏击他们,一线天两旁高崖上与凹地四周定然会派人手把守。

“停!”

南宫适突然距栈道尽头三丈左右,突然伸手示意喊了一句。流枫御六感敏锐,已经感应到再往前走,会有危险。

“小姐!”绿衣紧贴着南宫轻吟,手中长剑抽出,停在原地一动了不动。南宫适更是横刀于胸前,摆出一个防守之式。

只有流枫御右手捏着剑诀,左手轻按剑柄,心里默念着青城剑诀,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周身数丈之内,只要稍有异动,青城剑就会冲鞘而去。

“李公子,你说前面到底有没有埋伏,可别是我们自己吓自己,到头来,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可就成了大大的笑话了!”

南宫适见前方静悄悄的,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低声向流枫御问道。此时四人如临大敌,敌人还没有出现,却把自己搞的神经兮兮。

流枫御也有些不太确定,若要是没有埋伏,可周围的气场也不对。可要是有埋伏,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实在是奇怪。流枫御自从修练青城心法,六识感应敏锐,百步之内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心神感应。可如今太奇怪,他只觉的前方有危险,具体就不知道了。

“南宫三叔,您护好南宫小姐,在下慢慢往前试探几步,若有异动,您马上出手,绿衣小姐就保护好南宫小姐则可!”

看来只能以身试险了,这吴家到底也有不凡之处。南宫适听到此句,连连摇头,“这这么能行,要试探也是我去试探!”南宫适不周意,悄声说道。

“不必!”流枫御忽然一摆手,“我有一式剑法,可护周身三尺安危。南宫三叔就不争了!”不等南宫适作出反应,流枫御突然迈前一步。

“李公子不可……”

流枫御根本不理会身后南宫适的喊声,一步一步向前挪着。此时他心境空灵,倒映百步风吹草动。左手按着剑柄,右手捏着青城剑诀。谁要心存侥幸想暗算于他,那是他白日做梦。

流枫御前行步伐不是直接向前,而是左右移动,曾不规则走动。这套步法有个很响亮的名字“禹步!”传闻乃是以周天易数而创,流枫御从青城心法中悟出一丝皮毛,与剑法相配合,威力惊人。

轰隆隆……

流枫御刚走进一线天,还不到十步远,头顶突然传下一声巨响,轰隆隆的石块从顶崖抛下,如冰雹一般,刹时间,山内巨声响彻,尤如打雷。流枫御早就暗中戒备,顶崖轰然一声巨响,流枫御全身汗毛炸起,气血涌动,暗叫一声危险,脚掌一道内息透出,全身借力,快速向后退却。

十步距离,流枫御又早就准备,还没等石块落下来,他已经化为一道残影,退回到栈道上。此时,流枫御刚立定,就看到前方尘土飞扬,石屑乱溅。石块轰在地面上,声音不绝于耳,震的整个山体都摇晃起来。

停在栈道上的南宫轻吟只觉脚下摇动,跟地震来临一般,身体晃动,站立不稳。“小姐!”绿衣看到南宫轻吟身体晃动,站立不稳,马上一把搀她。“小姐没事吧?”

南宫轻吟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前面塌方的山崖,一线天内铺满石块,从顶部轰然落下的大石,全部被摔成小石子。风一吹,一股沙尘暴卷出一线天,发出呼呼的声音。

风过之后,这才看清一线天情景。此时的一线天,地面陡然高出二尺有余,石灰碎屑满地。流枫御脸色阴沉,目光一道精芒射出,盯着满地狼藉,直恨不得把吴家人碎尸万段。双方因过交恶,各凭技业,输了是自己学艺不精。可弄出这等下九流手法害人,其人品实在令人不齿。

投毒,陷井等等,用这些非正常的手段谋杀对手,是这个世界最下流的方法,为所人武士鄙视。这是有违武德之行,一位武士若要想追求高层头境界,就必须正面自己对手,以武力堂堂正正打败对手,击杀对手,这才是武士正常行为。

原前流枫御也听说过以下流手段暗害对敌手的事情,听到这个世界的武德,还觉的迂腐。流枫无忌以阴谋害他,他也觉的很正常,只道是自己棋差一筹。可胡斐当初被雎青龙手下军师以无影毒暗算后,流枫御就开始痛恨起这些不入的手段。也开始自觉尊守起所谓的武德。

第六十七章 蓄势

“吴家人好不卑鄙,用这种手段打击谋害竞争对手,难怪数百年来,一直是个二流家族。这等家族若是能晋升到一流家族,我等羞于为伍!”南宫适被刚才的大动静的惊呆了,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指天,破口大骂起来。

这也难怪,他们只算到对方定然埋伏在暗处,进行伏击,没想到心思毒辣如此,以山顶塌方来暗算自己等人。

“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里有这么多规则,再说规矩也是人定,既然是人定就能破坏。只要你们都死在这里,谁会知道是我吴家干的!”

南宫适话才刚落,一线天外传来一声大笑声,众人不由脸色一变。还真没料错,真的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南宫适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吴兆周!”

“正是,南宫三爷一路上过的可好,吴某在此等候多日了!”吴兆周也不露面,说完后,又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人,堂堂四鼎高竟然还使这等下九流手段,你就不怕传出去,成为鲁州的过街第鼠吗,你吴家日后当以你此等行为为耻,再也抬不起头来!”南宫适恨声朝着一线天外吼道。他是真的怒了,刚才若不是流枫御机警,可是自己进入一线天,怕是没有流枫御好运么从容退出来。

“哼,已经撕破了脸面,你生我死,我生你死,还有什么好说的。南宫适,今日算你命大,吴某就在百丈之外等着你,你们今日是插翅难飞。明年今日就是你南宫适的祭日,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哈哈哈哈……”

“走,去会会这位吴家高手!”流枫御听到这位吴兆周说话轻浮,没有一点四鼎高手的风度,生怕他再开口说涉及到到女士,向南宫适低沉喝道。已是先一步迈向一线天。

“李公子小心!”南宫适看到流枫御再次走向一线天,急忙朝他喊道。

流枫御根本不理会他,缓步向前行去。脚步轻盈,如风摆柳。行走之间,如被风吹着向前,站在流枫御身后的南宫适见此,眼前不由一亮。流枫御如此,分明是把剑法练到骨子里,随意行动之间,都带着一股韵律,周身气息森寒。尤其是流枫御一手按剑,一手捏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给人一种极为玄奥的感觉。

南宫轻吟也习炼过武学,虽然境界不高才只二鼎,但眼光不差。见到流枫御突然生出一种莫名气质,一下子联想到首次见面时,流枫御那种如欲乘风的气质。现在他分明实力精进,这气质更加飘忽。风袭袭,行走之间如踏云踩风。

流枫御穿过一线天,入眼豁然开朗,一处数百慕大丈凹地,像一个平底锅一般,出现在眼前。这地方分明是人为形成,流枫御心思一动就明白,这定然是来往商客休息之地。栈道只能承受万斤巨力,若是有大队高队从这里过去,就只能一波一波通过。有这处凹地,也就不足为怪了。

此时,凹地没有商队,到时有一群黑衣人。个个神情冷漠,黑巾蒙面,手中或持长剑,或持长刀。这些黑衣死士流枫御已经见识过一次,有一套刀剑合击之术,最善群攻。

为首一位中年,气质迥异黑衣队,流枫御猜到此人就是吴兆周,那位四鼎高手。另一位,眼神犀利,对望之间,流枫御双目不由一痛,连忙垂下眼睑,不敢再与他对望。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吴兆周乃是四鼎高手,感应到流枫御身上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不由出声问道,“可是南宫家人?”

流枫御摇了摇头,左手轻按剑柄,右手剑诀隐含一道内息,随时可以发出必杀一击。对于吴兆周的问话,他只是摇头示意,不使自己聚集起来的精气神泄露。

“当初七侠镇外,想必就是小兄弟出手救下南宫适吧?”那位鹰眼黑衣人突然问道。

流枫御点了点头,“你!”看到流枫御一句话都不说,吴兆周不由大怒,指着流枫御正要大声喝斥,看到南宫适从一线天走出,将要说出的话又全部吞了回去。

绿衣站在一线天出口,身后乃是南宫轻吟。这个位置易守难攻,又不容易被围攻,正合适她保护南宫轻吟的安全。

“吴兆周,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你。”南宫适走出一线天,看到吴兆周站在众多黑衣死士前面,嗤笑道。

“哼!”

吴兆周冷哼一声,并不理采南宫适。“为了堵我们,花了不少心思吧,可惜啊,可惜,全都做了无用功!”南宫适得意的说道,他与吴兆周围一向不对付,见面后总忍不住互相嘲讽几句。

“南宫适。”吴兆周正要反驳,被他身边的刘冲的突然拉了一下衣袖,“吴爷,将死之人何必与他费话。抄家伙,把他们全都擒下,要杀要刮不都一句话吗?”

刘冲是恐怕言多必失,提醒吴兆周马上发起攻击。站在南宫适身边的那位少年,老让他感觉不服舒,似乎是一个大危险。

“刘队长言之有理,先把他全都擒下来,我要好好羞辱一番他们。南宫轻吟不是号称是鲁州三才吗,到时,嘿嘿嘿……”吴兆周说到这里,奸笑起来。

“明白,您瞧好了吧。咱们几十人再要拿不下区区四个人,干脆卖块豆腐撞死算了!”刘冲信心满满,伸手过肩,猛的一挥,喝道:“上!死活不论!”

众多黑衣死士听到刘冲的命令,唰的一声,飞身出死,前后互援,组成一个合击阵势,向流枫御与南宫适围上来。

“唉,唉唉,能抓活的,爷重赏!”吴兆周听到刘冲说到死活不论,不由大急,连忙朝着众人喊道。

刘冲见吴兆周如此,不由苦笑一声。这位爷自从成为四鼎武士,性情大变。一副纨绔,哪里有一点高手气质。此次若不是吴家众多高手全部牵制南宫家援兵,也不会轮到他过来狙击。

“以多打少,吴兆周好不要脸。你当爷爷怕你吗,别说这几盘菜,就是再来一倍,照样儿奈何不了爷爷!”南宫适看到众多黑衣士围成一圈,慢慢逼近,正要冲上去大杀一番,被流枫御以身阻挡。

第六十八章 激战

“公子你挡我做什么,快点让开,我跟他们拼了!”南宫适被阻,不由伸手推向流枫御,刚挨到流枫御后背,手掌突然一麻,好像被电击,又感觉让无数尖刺扎了一下,连忙收手。流枫御看到众黑衣士一半心神被南宫适吸引,后背被南宫适一推。

“好机会!”随之借势,左手内息猛的一吐,“锵!”一声脆响,如九天响起,百丈之内回音阵阵,声音之中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魔力,突然听到此声,众人心中扑嗵一跳,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的剑鸣声。

“青城剑诀,离剑式!”

流枫御一声大喝,手中青城剑忽然化出一道碧光,飞出剑鞘向身前的黑衣人冲去。宝剑离身,穿透空气,发出滋滋的声音。流枫御还是第一次对敌时使出御剑术,气血相联,竟然感应到青城剑微微颤动的律韵。

这一击太过突然,众多黑衣人先是被南宫适吸了注意力,再又被剑鸣声惑乱心神。只听的清脆剑鸣之后,眼前一道碧光闪现。这些黑衣死士感应敏锐,碧光冲来,心神一震,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回身闪避,已经迟了。

流枫御这一剑从走入一线天就开始蓄势,直到此时才一击而出。精气神集中,剑势冲人,速度之快,根本不给黑衣人一点反应时间。离剑式一出,青城剑如飞龙腾空,蛟龙入海,周身三尺全被剑光覆盖。流枫御身随剑动,手中剑诀不断变幻,冲入黑衣人队死。

“扑,扑,扑……”

剑刃割裂身体,发出一声声闷哼声,眨眼之间,地面倒下五六个黑衣人,“还不出手!”流枫御这一式御剑术,取名为离剑式,只有一击之力。此时乘着对手措不及手,一举斩杀数人,青城剑飞回手中,连忙冲南宫适大吼一声。

“啊!”

南宫适被流枫御突然一击惊呆了,刚才只觉眼中一花,流枫御身体挪移,一口宝剑凭空上下翻飞,众多黑衣人碰着就死,磕着就伤,瞬间就有数位黑衣人身死倒地。听到流枫御一声大吼,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双方已经开始拼命了,自己竟然走起神来。手中厚背刀锵的一声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刀光破空,发出唔咽的声音,南宫适冲向黑衣士队列之中。

“可恶,先杀使剑那小子,再杀南宫适!”稳操胜券,正得意的准备观看南宫适拼命的吴兆周,被流枫御突然一击惊的目瞪口呆,转眼之间就死伤十多人。被流枫御一声大吼惊醒,脸色血气止涌,冲着黑衣死士怒吼一声,手中长剑铮一声拨出剑鞘,“还愣着干什么!”

看到刘冲站立不动,吴兆周冷哼一声,持剑飞入黑衣人队列之中。他这会儿看出来了,南宫一行四人,数流枫御最有危险力。刚才被流枫御突然一击坏了大好心境,气极之下,便要亲手斩了流枫御。

刘冲看到吴兆周冲了上去,自己再站在这里不合适,手中分水刺滑出衣袖,左右挪移几下,已经进入黑衣人队列之中。

南宫适一口厚背刀,威力极大。加上他力量强,每一刀下去,都能劈退一位黑衣人,稍不注意,就被劈在身上,非死即伤。这一会儿,就倒下三四人。这一队黑衣士可是刘冲的嫡系,是他在吴家立身之本,哪里会任由南宫适屠戮。

闪身进入黑衣士队列中,刘冲根本不与南宫适正面相对,借着黑衣士掩护,抽冷子近身一击,随之遁形远避。南宫适刀法一使出来,招式连绵不绝。眼前的黑衣死士虽然相互结阵,可主动已经失,被他牵引着,指哪打哪,合击阵势发挥不出一半威力。

刘冲数次出击,都被南宫适刀势逼退。他也不着急,隐身在黑人士队列里,等待机会。

那边流枫御一剑杀伤十多人,青城剑飞回手中,随之身法展开,七十二路希夷剑法使出,剑光逼人,附着在剑身上的内息,斩开空气,发出滋滋声音,森寒之息把众多围上来的黑人衣逼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余地。

因为参悟透青城心法前四句,流枫御悟出青城剑诀,其中一招离剑式诡异莫测。青城剑诀不止一招御剑术,内含运剑之理。以此运使希夷剑法,威力比起以前强了不止两倍。

本来堂堂正正的剑法,此时被流枫御使出来,平白多了七八分凌厉。青城剑抖出十几朵剑花,周身无数剑光环绕,黑衣人虽然,一时不能进入他三尺之内。

“好胆,看剑!”

吴兆周怒而拨剑,手中长剑一式天外飞仙直取流枫御项上人头。四鼎武士使出的剑法,威力惊人,非黑衣人所能相比。流枫御剑法正使的爽快,眉心一道寒气渗出,吴兆周剑光已经刺来。来及不躲避,流枫御身法展开,腾空而起,飞身后退数丈,不与吴兆周正面相对。身体刚刚落地,数位黑衣人刀剑相加,斩向流枫御全身要害之处。

“死开!”

看到这些黑衣人乘机攻击,流枫御运剑横斩,架住砍向自己的数口利刃。此时他正好落于十多位黑衣人的队列之中,匆忙之间,护住全身要害,以小伤换取立身之地。

“扑扑扑……”

一连数柄刀剑砍在身上,流枫御只觉后背一涌热流涌现,身上衣服被乱刃砍破,被风一吹,一股凉意袭入后背,流枫御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发热的头脑顿时一清。

“躲啊,躲啊!”吴兆周看到流枫御受伤,心中畅快,冲上来,对着流枫御大吼大叫,手中长剑凌厉,数朵剑花显现,罩住流枫御全身要害。剑身上蕴含着庞大的内息,与空气相撞,发出呼呼风声,剑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狂风。

流枫御心中一紧,暗道一声苦也。知道自己小看了四鼎高手,没想到对方内息如此庞大,只在剑身加持一分,便能如此威力,剑势带起一阵阵狂风,吹着周围数丈之内沙石乱飞。

此时,流枫御前有吴兆周紧逼,后有十几位黑衣人堵着,再不能躲开。紧了紧手中青城剑,只能硬着头皮正面对抗了。

如今身陷险境,流枫御头脑一片空白,心神空灵,默默念着青城心法,鼓动全身气血,一股内息自丹田之中冲出,脚下生风,身体陡然一轻,直欲乘风飞起。

第六十九章 千钧一发

随着心中默念青城心法,流枫御马上感应到身体变化,身体突然如重量减轻,吴兆周剑势带起狂风,吹在流枫御身上,衣衫烈烈作响,让流枫御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被这股风吹走。

流枫御心里一动,突然大喜,脸上却不露一点端倪。只是手中青城剑横胸,全身气血运转一周,内息蕴而不吐,护住全身,连人带剑忽然冲向吴兆周。

“哈哈哈,区区三鼎实力也想与我叫板,不知死活!”吴兆周见流枫御不退反进,突然哈哈大笑,手中长剑带着庞大的内息,一剑竖劈,要把流枫御一剑劈成一半。

“锵!”

二剑相击,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刺耳之极。剑刃滑动,磨擦出无数火花四处飞溅。四鼎武士果然不可小礼,吴兆周剑身上蕴含着庞大的内息。流枫御与他刚一接触,就感觉到心口一窒,浑身气血运行滞怠。一股庞大的力道透过剑身重重击在自己身上,流枫御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走。

“杀!”

看到流枫御被吴兆周一剑击飞,他身后的黑衣人大喜,一声大喝,刀剑齐鸣,冲上流枫御后背。此时流枫御无法控制身体,身体倒飞,后背完全暴露在黑衣人眼前。真个被这些黑衣人伤到,非死重伤。

对面吴兆周长剑抖出十几朵剑花,朵朵罩向流枫御全身要害,背后又有十几个黑衣人刀剑齐出,滋滋破空声,如同毒蛇一般刺向流枫御后背。身体倒飞丈,流枫御这才控制住房身体。刚要折身闪避吴兆周的长剑,背后突然一痒,好似有几十上百只虫子钻进衣服里。

“不好!”

流枫御暗叫一声,全身汗毛嘭的一声炸起,气血贯注全身,脸色变的通红一片,皮肤下面根根大筋崩出,紫黑色的大筋如同一根根蚯蚓,身体涨大一圈。手中青城剑反手一撩,剑尖向地面轻点数下,大量内息自剑身穿入地面,借着一股反震力,流枫御身体陡然拨高数尺。

身后冲来的众多黑衣人剑尖寒芒吞吐,流枫御已经能感觉到剑尖刀刃割裂皮肤的寒意。心神一震,手腕一转,青城剑反刺背后。

铛,一声轻鸣,剑尖与砍向后背的刀面相击,流枫御再次借到一股反震力,身体一个后空翻,比猿猴还要敏捷数分,掠过冲来的众多黑衣人。此时,十多位黑衣人刀剑相加,正要砍中流枫御,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流枫御人影消失不见。

正在前冲紧追不舍的吴兆周看到流枫御身后利刃加身,心中不由大兴,内息全力贯注全身,就要快冲一步,一击击中流枫御,没想到流枫御如此机警,借助刀剑相击的反震力,空翻到黑衣人身后。他自己却是用力过猛,止不住身,一下冲到众黑衣利刃跟前。

眼看寒光森森的刀剑就要刺在身上,吴兆周脸色突然一变,苍白无血,拼着受伤,逆反内息,身体险之双险的横移数尺,躲过手下的刀剑。这些黑衣人连忙止步,眼神露出一丝惧意看了一眼吴兆周,快速扭身,再次冲向流枫御。

吴兆周躲过险境,不由暗自长吁一口气,额头一丝冷汗渗出,双鬃微湿,显然刚才的情景把他吓坏了。平息体内涌动的气血,吴兆周抬头看向流枫御。只见流枫御这会儿正在调息,长剑横胸,十几位黑衣人急速冲了过去。

吴兆周心中怒意大甚,他自从突破到四鼎武士后,身份尊贵,任谁见了都要叫一声爷,久而久之养出一身骄气。如今与流枫御相搏,不但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差点阴沟翻了船,恨不得立即杀死流枫御,再把他碎尸万段。

“小儿可恶,今日吴爷不把你碎尸万段,绝不罢休!”吴兆周大吼一声,飞身而起,身剑合一,凌空击向流枫御。这一招来的又快又急,剑尖精芒吞吐,穿透空间,发出滋滋刺耳声。刹那间天空一道亮光闪现,流星一般冲向十几丈外的流枫御。

流枫御躲过背后的黑衣人,气血翻腾,内息不稳。知道正是拼命之时,不敢大意,连忙开始调息,希望平息下体内的内息。还没等他气血动行一周天,眼前的黑衣人再次冲了过来。

这些黑衣人个个悍不畏死,刚一交手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皆之精通合击之术,流枫御应对起来,极耗心力。这才激斗片刻,流枫御就感觉到身体涌出一股疲惫感。

青城剑横胸而置,气血再体内一周天运行完毕,流枫御体力全复,丹田中的内息流于周身,这些内息凝炼如剑,穿行之时,体内如同被刀割一般,难受之极。流枫御身体微颤,借这股疼痛刺激精神,全神贯注。

黑衣人一冲到身前,流枫御青城剑划出一道光芒,荡开数人,身体突然一闪,冲入战圈。剑光挥撒,圈住四位黑衣人,不让他们形成合击之阵。身体左右腾挪,脚踩八卦九宫之位,使出了一直没有用过的禹步。与黑衣人再次混战起来。

“滋……”

突然耳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一道亮光由空中落下,一股森寒之气逼身,流枫御气血一震,身体不由一顿。被他剑光圈住的黑衣人乘机脱出剑网,其它黑衣人一看机会来临,挥舞着手中刀剑猛的劈砍向流枫御。

“该死,此人当真是阴魂不散!”

流枫御低声骂了一句,吴兆周不愧是四鼎高手,自己以前太过自大了。以为凭着青城剑诀与四鼎高手可以一较高下,没想到现在被人家杀的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思想如闪电一般掠过心尖,流枫御顾不得幡悔,手中青城剑连忙迎向黑衣人,剑尖触碰对方刀剑,一连轻点数下,借力打力,荡开最有危险的几位黑衣人,身体配合剑招一连数晃,化做一道残影,终于逃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刚刚站稳身体,一股风吹来,流枫御感觉身上突然一凉,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刚才一阵激烈对击,虽然荡开了对方的致命攻击,可还是负出了代价。

“小儿看剑,死来!”

还没等流枫御喘口气,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吴兆周已经驾御长剑凌空击来,剑芒吞吐一尺有余,一道亮光映入流枫御眼中。这道亮光是吴兆周剑芒所化,流枫御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双眼中一阵刺痛,视线变的模糊起来。

流枫御心里一惊,“不好,眼睛被剑芒刺伤了!”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吴兆周的飞身一击,流枫御急忙把内息传于右手,下意思使出了御剑术。

第七十章 两败俱伤

“离剑式!”一声喝叫,流枫御手中青城剑脱飞而出。

滋……

长剑破空,化作一道流光迎向飞来的吴兆周。

“叮叮当当……”

吴兆周这一击集中了全部精气神,体内九层内息贯入剑身,对流枫御可谓是必杀一击,没想到流枫御虽然身陷绝境,手中长剑竟突然离手。

这一手离手剑术,吴兆周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剑势惊人,威力巨大,几无抵挡之力。眼看着青城剑化作一道流光迎面击来,吴兆周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见眼前一道碧青色光芒袭来,手中长剑猛的一颤,与青城剑对撞在一起。

青城剑被流枫御粹炼日久,与流枫御早就气血相联,心神感应。刚才流枫御匆忙之间使出御剑术,宝剑离手后感觉到气血亏损,身体不由一阵虚脱。不过还是集中所有精神,对吴兆周手中长剑来回劈砍,削弱着吴兆周的锋芒。

青城剑上附着的内息凝炼到了极点,虽然不如吴兆周量多,但与吴兆周内息有着本质区别。

吴兆周身体临空,手中长剑每与青城剑对撞一下,就有一股内息传导而来,冲入他的剑中。贯注长剑的中内息,每一击,被冲散一份,如此对撞三次,吴兆周剑贯注在剑身上的内息消耗一半。

失去了剑身内息的牵引,吴兆周身体突然一重,从数丈空中掉下。青城剑三次过后,再无力攻击,自空中环绕半周,滋的一声,化作一道剑光向流枫御手中飞去。

出的速度快,回来的速度更快,凡是挡在流枫御身前的黑衣人被青城剑穿胸而过,一连击杀两位黑衣人,归势不减。众黑衣人见此剑光不可抵挡,急忙闪避开,给青城剑让出一条路。

流枫御伸手一抄,接住飞回的青城剑,此时吴兆周正从空中掉下。身前没有黑衣人,流枫御眼光一凝,丹田内息强烈刺激全身气血,加快气血动转,眼看吴兆周就在落在地上,流枫御再顾不得其它,抬脚跺地,借助地面反震,飞身冲向吴兆周。

手中青城剑颤抖,挽七朵剑朵,剑光茏罩周身三尺,剑芒吞吐,整个人被剑势带动着离地飞升一尺,如脱缰野马向吴兆周冲了过来。

内息被对方冲散一半,吴兆周剑锋已措,身体从空中掉了下来。数丈高的空中,若没有防护,虽然无法重伤,体内气血也要受到震动,再无法催动内息。吴兆周心里一惊,调息气血,内息透体而出,众空中快速坠下。

还没等他双脚落地,就看到流枫御连人带剑冲了过来,剑光茏罩,剑芒吞吐,这一击来者汹汹。吴兆周不由大急,忙使出千斤坠身法,嗵的一声落在地上。这一下比从十丈高空摔下还要猛烈,吴兆周心脏随着落地,重重的跳了一下。刚凝聚在一起的气血突然迸散,吴兆周脸色大变。

流枫御可不管吴兆周气血迸散没有迸散,刚才被他一路追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几次三番陷入绝境,这会儿机会到来,哪还留情。手中青城剑贯注全身九层内息,剑身因内息加持发出碧青色光芒,剑芒吞吐出一尺长,朝吴兆周胸口刺去。

“小畜牲敢尔!”

吴兆周此时气血涣散,内息一时无法凝聚,流枫枫这一击如同奔雷,叫他神魂皆散,不由失声怒吼。也不顾重伤身体,手中长剑强行聚集一股内息护在身前。

流枫御看到吴周兆拼着重伤聚起一股内息,已有防护,可他这一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剑尖距离吴兆周一丈有余,流枫御心里一狠,内息突然在体内改道,捏出一个剑诀,正是青城剑诀离剑式之诀。

一股庞大的内息带动精血全部涌入青城剑内,这股内息一入剑身,青城剑剑光突然增强一倍,随之又有一股精血渗入剑身,青城剑如脱缰野马,唰的一声,从流枫御手中摆脱,再不受他控制,直击吴兆周。

“大爷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吴兆周没想到流枫御如此心狠,逆行内息,也要与自己拼命。不由亡魂大冒,一股寒意收心中生出,眼看对方长剑离手,带起一阵呼啸声冲击而来,冲着流枫御大怒一声,激起全身气血,迎剑扑来。要与流枫御以命搏命。

流枫御此时损失精气,逆行内息,身体重伤,哪里还有余力应对吴兆周搏命在一扑。只见眼前一团黑影飞来,青城剑扑的一声。剑身穿透身体发出一声闷响,吴兆周被一剑穿心,身体贯性使然,依然冲向流枫御。

嘭……

两人正面相撞,流枫御噗的一声,喉头一痒,喷出一口鲜血。吴兆周这一击乃是气血贯体,把自己当作一件兵器,冲撞向流枫御。气血亏损,身体虚浮的流枫御哪里经的起他如此撞击。

嗵的一声,身体被撞的飞了起来,口中喷出一道血泉。吴兆周这一撞之后,身体重重摔在地面,口耳鼻不断渗出黑血,已经是内腑重创。因为强行聚集内息,激发气血,全身筋骨断裂,只剩一口气。

看到流枫御被自己撞飞,口喷血泉,吴兆周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嘴角微微一翘,似乎正在发笑,只是喉咙无法出声。片刻之间,眼神涣散,开始变的越来越混浊。

众黑衣看到吴兆周被流枫御重伤,不由大惊。吴兆周非同一般人,在吴家甚有地位,如今若是身死此地,他们就是杀了南宫轻吟也难逃一死。此时心中大急,看到流枫御被撞飞,齐齐高举刀剑冲向流枫御,就要把他万刃分尸。

流枫御身体被撞飞的一刹那,只觉神智模糊,耳中如有雷鸣,虽然看到十几位黑衣人向自己冲来,却无力控制身体,任由对方冲了过来。

吴兆周见到黑衣士向流枫御冲杀过去,再次发出嗬嗬声,面容舒展,把目光收了回来。微微扭了一下头,脸孔朝上,看着天上。此时正是午后,太阳西斜,天空蔚蓝,飘着朵朵白云。

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只是有些奇怪,刚才流枫御奔雷一剑击出,神色惊慌失措。现在倒是不在害怕了,心里平静的如同静止的湖面。看着天空的景色,自从开始习武后,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好好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浮云,感觉着微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了。

“可惜,杜鹃还在翠玉楼等我回去给她赎身,她会不会一直等着我呢……”

吴兆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似乎正在对着笑。这笑容,让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意,随之吴兆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一章 绝死逢生

“吴爷!”

刘冲眼睁睁的看着吴兆周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惊怒之下,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救他。手中长剑再没有一点章法,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想救人,做梦去吧!”南宫适一口厚背刀沉着应对,牢牢的牵制住刘冲,不让他过去救治吴兆周。看到刘冲一副拼命的架式,知道这时不能让他冲脱自己。流枫御飞倒在地,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正是紧急时刻,只要刘冲一冲出去,自己等人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吴家嫡系死在这里,刘冲不把所有人都杀了,如何回去交待。“南宫适,我必不与罢休,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刘冲急着去看吴兆周,被南宫适托着,心里越来越着急,一边大吼大骂,手中长剑杀招尽出,南宫适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被逼的步步后退。

“不要围着,去杀了那个小子,不要跑了南宫轻吟,不然谁也别想好过!”刘冲见自己无法脱身,过身边十几位黑衣人怒吼道。脸色扭曲,一副吃人的样子,看的周围黑衣人心中大骇,连连向流枫御与南宫轻吟冲去。

“小姐!”绿衣站在一线天出口,全力护持南宫轻吟,刚才有流枫御与南宫适牵制了大半敌人,她还能应付得来。这会儿黑衣人全都不要命的冲来,绿衣一下子压力大增,被数人强攻,任是她占据有利地形,也开始气喘吁吁,伤痕越来越多。

“绿衣,绿衣你要紧吧?”南宫轻吟看着绿衣身上受伤多处,听到她的喊叫,担心的问道。

“小姐,您快点儿逃跑吧,李公子受了重伤,南宫三叔一个人护不了我们了!”绿衣刚说话间,几个黑衣人冲过来,看她注意力不集中,其中一人一剑刺到绿衣肩膀上。

“狗贼子!”

绿衣惊叫一声,手中长剑卷起一团,把一线天完全罩住。此时再不顾杀敌,只要不被眼前黑衣冲过去,为自家小姐争取逃命时间,便是死也值了。

“我不走,绿衣你坚持一下,我去牵马,咱们还有马……”南宫轻吟看到己方完全落于下风,流枫御生死不明,南宫适更是被刘冲的逼的步步后退,突然想到身后的马匹。此时再不能与他们拼命,只要跑到深山里才能保命。

“小姐……”

见南宫轻吟离去,绿衣心中一急,正要高喊,被冲到身前的黑衣人打断,身上再添一处伤势。此时绿衣是真的绝望了,她也不过是三鼎实力,一个人对付一位黑衣人还行。可眼前足足有十几位,完全超出她能力之外,若无意外,今日凶多吉少。

“绿衣,马都牵来了!”南宫轻吟手位四根缰绳,走到绿衣身后,高声喊道。“小心……”刚说完一句话,就看到一位黑衣人一剑刺在绿衣左肋,南宫轻吟吓的面如土色,失声惊叫起来。

“狗贼人,看剑!”绿衣肋下中剑,乘着这位黑衣人精神分散,突然收回手中长剑,划向此人脖颈,噗哧一声,一道血泉喷出,溅在她的脸上。绿衣只觉脸上一热,手中长剑一滞,被黑衣人一刀砍在后背。

滋啦一声,后背衣衫被刀光完全划破,露出大半个后背,玉光滋滋,一道血痕足有一尺长,从中渗出一股股血水。

后面的南宫轻吟一口捂嘴,眼里满是惊慌之色。再不敢喊出声,看着绿衣披头散发,浑身鲜血尤自与黑衣人拼抖,恨不得以身相待。

“三叔,快过来!”

绿衣拼命把黑衣人击退数步,主仆二人靠在崖壁下,南宫轻吟向远处的南宫适高声喊叫。南宫适虽与刘冲拼命,但分出一丝精力注意着南宫轻吟,听到她的叫声,眼角余光看到好女正靠在崖壁下,抵挡着黑衣人,知道她的意思。

“想逃跑,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吴爷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刘冲状如疯癫,手中长剑一招比一招急,死死缠着南宫适,疯狂的哈哈大笑。

“哼,今天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独活!”南宫适冷哼一声,厚背刀护住全身,看到近处一位黑衣人,连退数步,脱离刘冲剑光,乘他不注意一把抓住扔向刘冲。

“卑鄙!”

只听蹼的一声,刘冲一剑把飞来的黑衣人劈成两半,血如雨水把他浇个了浑身通透。眼如通红,要本不顾手下死伤,只认准南宫适追了过去。

“卑鄙总比丢命强,如今吴兆周身死,吴家饶不了你,刘冲你也是一条铁血铮铮的汉子,我劝你还是敢快逃命去吧,为吴家卖命不值得!”

南宫适边退边向刘冲说道,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却能分散他的精力。果然,听到南宫适的话后,刘冲开始大吼起来。“汉子,我就是死也不叫你好过。你也配说汉子……”

刘冲此时急怒攻心,一心要杀了南宫适。看到不时抓一个手下扔过来,刘冲对南宫适恨意滔滔,说话时更是咬牙切齿,一丝血迹自嘴角溢出。

“三叔!”

南宫轻吟被刘冲的疯狂吓坏了,看到南宫适终于退到身边,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句。“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刘冲想要伤我,还差了一点儿!”

“李公子如何?”被刘冲带到崖壁下,南宫适压力陡减。因为黑衣人全都冲来,刘冲剑法威力大减,一时再不能伤得了他,这才想到流枫御与吴兆周拼的两败俱伤,这会儿生死不明。

“不知道,看,那里,那里……”南宫轻吟说完,突然看到前方一位血衣人摇摇欲坠,手中长剑无力,被十几位黑衣人围着,左挡右挡,不时被对方伤到。

“我去救他……”

南宫适看到流枫御身陷重围,手中厚背刀提起,猛的劈退一位黑衣人,就要冲过去,突然衣衫一紧,被南宫轻吟扯住。

“三叔不能去,我们,我们……”南宫轻吟本想说自己三人的命都顾不过来,可句到嘴边,却无法说出来。南宫适一眼骇色的盯着她,让南宫轻吟心中冒出一股寒气。

“哼!”南宫适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多了,满脑子都是铜臭味。别说李公子是我们的伙伴,十多天前若不李公子出手,我们早就成死人了!”

第七十二章 销魂针

南宫适身体突然向前一倾,甩脱南宫轻吟的手,对绿衣喝道:“好生保护小姐!”话没说完,冲出黑衣人包围圈,就要前去救援流枫御。

“刘冲死开!”

看到刘冲正朝自己冲来,南宫适厚背刀高举,一招力劈华山斩下,刀势之快,如同一道闪电,带起啸啸风声。刘冲这时疯狂劲已经过去,见这招威势惊人,不敢以身试刀,连忙侧身躲过。没想到南宫适刀势一转,变下劈为横卷。身边数位黑衣人措手不及,被刀光卷身,只啊啊的惨叫数声,再无声息。

南宫适借机冲向流枫御,刘冲一看自己上当,又折损数名手下,眼都红了。“给我上,杀了这两个贱人!”

“杀呀!”黑衣人听到刘冲怒吼,齐声高听着向南宫轻吟冲去。

“希律律……”

身后一匹马儿瞬间被十几柄利刃砍在身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小姐你,这是李公子的马!”

“死到临头了,还顾谁的马!”南宫轻吟瞪了一眼绿衣,刚才她见黑衣人冲过来,心急之下,一把扯过匹马,挡在身前。这会儿知道是流枫御的坐骑,被绿衣叫破,有些心虚的盯了她一眼。

绿衣见此,装着什么都没发生,应付着冲来的黑衣人。此时身前一匹死马挡路,南宫轻吟也抽出短剑相助,虽然险象环生却一时无碍。

南宫适冲出包围圈,三步并做两步,手中厚背刀连劈带砍,围攻流枫御的黑衣人被他突然砍死数人,来到流枫御身前,看见他满身是血,脸色苍白,连忙一把搀扶住流枫御。手中发力,刀光左冲右突,黑衣人竟然不能近身。

“没事吧?”南宫适有些担心的问道。

流枫御摇了摇头,他与吴兆周以命相拼,虽然以御剑术出其不意杀了对方,可吴兆周全力一撞,也不太好受。一位四鼎武士全身贯注内息,气血聚结一块,撞在身上,就如同被一声巨石横撞在身体,那里会没事儿。

好在流枫御身子骨强壮,当初修行的又是地级高阶功法冰肌玉骨功,这才没有要了命。只是他逆转内息,使出离剑式,伤了气血,全身被内息冲撞的筋骨破裂,内腑受创严重,怕要休养好长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没事就好,快走,到马匹那里……”南宫适说到一半,扶起流枫御冲向转黑衣人。

“三匹马,怎么骑?”绿衣看到南宫适缠着流枫御冲了过来,急着叫道。“别说三匹马,就是两匹也得逃,不然今天都的死在这里!”南宫适没好气的说道。

“别说了,李公子也是因为我们才受这么重的伤。”南宫轻吟打断南宫适的话,“公子还能骑马吗?”流枫御看到自己的马儿倒在地上,没有心思可惜,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

“好,我跟绿衣骑一匹马,一起突围出去。向深山中突!”

“想逃,哈哈哈!”

刘冲看到这四人聚在一起,不由哈哈大笑道,“今儿个你们身陷重围,别妄想逃命了,哼!”说完这句话,刘冲的剑砍翻挡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那可不一定!”南宫轻吟冷笑一声,手腕突然一抬,从衣袖里滑出一只黑筒。正冲过来的刘冲看到南宫轻吟露在袖外的黑筒,脸色一惊,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后退。

“这,暴雨梨花筒?”刘冲一眼惊骇,再没有刚才的凶悍,失声叫道。

“哼!”南宫轻吟一看刘冲后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手指一按机括,嗖嗖嗖……,手中的黑筒忽然发出一片乌黑精芒。

啊呀……,

有毒,快退……

众多黑衣人正围的紧,被这突破如其来的黑筒射中数十人。那些精芒细如牛毫,从黑筒中射出时,一片乌光。黑芒钻入体内,刹时身体传出麻意,再无知觉,有些机警的连忙出声提醒,话还没出一半,就嗵嗵嗵的全部躺在地上。

“上马!”

南宫轻吟一射完黑芒后,马上娇喝一声,拉着绿衣翻身跨上马背,身手之敏捷,叫人叹为观之。南宫适一把拉起流枫御,把他扔向马背。自己飞身一跃,也不看流枫御是否上马,手中背厚刀朝前方还站立的黑衣人挥劈过去,打马朝前冲去。

“咝……”

流枫御刚坐在马背上,突然倒吸一股冷气,手中青城剑用力在马臀上一拍,马儿受痛,前蹄一跃,跟在南宫适后面冲去。

“死开,挡我者死!”

南宫适手中厚背刀借着马冲之劲,黑衣人挡着就死,磕着就伤,一时间死伤惨重,被他冲开一条路。

“想逃,门儿都没有,死也给我挡住!”刘冲从刚才的震惊清醒过来,看到南宫适骑在马上冲杀,不由大喝一声,飞身持剑与南宫适迎而刺来,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想要挡我……”

南宫适厚背刀居高临下,一刀劈向刘冲。刀剑相击,嘭的一声,刘冲手中一麻,长剑被劈飞,一股大力从力上传来,前胸一窒,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得得得……

马蹄声从耳边传来,南宫适等人纵马向深山里逃去。刘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刘队长,刘队长!”手下还能站起来的黑衣人看到刘冲倒地,一口黑血喷出,急忙冲到他跟前,一把扶起刘冲大声喊叫。

“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刘冲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七八位黑衣人围在自己身前,伸手挥了挥,一位黑衣人扶着他站起来。

“就你们几个?”刘冲脸色金黄,有气无力的问道,声音颤抖好似要哭了一般。

“刚才那贱人太过突然,众多兄弟防不胜防,我们几个若不是被挡住,怕是也要躺在地上了。”一位黑衣人恨恨说道。

“刘队长,兄弟都晕倒在地上,喘气正常,可怎么也醒不过来,您快来看看,这,这……”另一位黑衣人蹲在地上,朝刘冲喊道。

刘冲闻言增到一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正常,就跟睡着一样。再摸了摸脉象,脉象虚弱,好像弥留不久的病人。刘冲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奇怪,呼吸正常,可脉象怎么能将死之人差不多呢?”刘冲一时有些无法理解,“会不会是中毒了?”

第七十三章 暂脱险境

其他黑衣人听到此话后,不由鄙视道:“这不是废话嘛,若不是中毒,好好的人为什么倒在地上晕迷不醒!”

“毒!”刘冲脑中灵光一闪,大叫一声,“这是,这是百日销魂散,他们中了销魂针!”刘冲一说完,脸色有些难看。

“啊?”

黑衣人听后,不由惊叫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众人无法相信。刘冲颓然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众多手下,心里一阵阵刺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百日销魂散乃是天下十绝奇毒之一,此毒与胡斐中的无影毒齐名,都不能马上要了人命,却极为难解。

此毒说到底只是麻药一类,可奇就奇在,此麻药中人非百日不能醒来,绝就绝在,百日之内生机如同将死之人,食不消化,断了人的生理功能。

中了销魂散刚开始还能用水维持生机,可那有光凭喝水就能活一百天的。若是绝顶高手,可能一百天不吃东西可以存活。但他们却不行,这些武士实力最高也就三鼎,别说一百天,十天半个月都艰持不住。

销魂针乃是以销魂散浸泡,再又特异手法制作,药效存于针内,进入人身之后,百日之后,还能发出一股药力。就是以特殊手段维持一百日生机,可第二次药效来临,绝对逃不了。二百日晕迷,清醒过后,也成了废人一个。

“这,这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刘冲看了一眼南宫适等人逃跑的方向,心里一狠,以手用刀向下虚砍,“杀了,送他们上路!”

“杀,杀了?”这可是三四十条性命,好不容易培养出来,花费无数,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杀了,众人无法接受。

刘冲看到他犹豫,冷哼一声,“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们只剩这么几个人了,就是想把他们弄下山外也办不到。还有,吴爷死在这里,我们回去怎么交待。南宫适他们带着一个重伤员,肯定跑不远,我们追过去。只要杀了南宫轻吟,今日之事才能应付过去,就不定就止飞黄腾达。”

这番话说的威逼利诱,几位黑衣人明显动心,可没一个人下得了手的。“挖个大坑,尤其是吴爷,另挖一个,等我们杀了南宫轻吟后,再启出来,带回吴家。”

听到刘冲如此说,众人只觉心中一股寒意升出,刘冲这是要活埋众兄弟啊。不过,也只能这样了。真人生生砍死他们,都无法下手。干脆当死人一样埋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众人听到齐声点头:“好!”说完,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挖坑。

刘冲起身再次朝南宫适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山密林没看到一个人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手从地下摸起一把宽刀加入了挖坑行列。

此时,南宫适一行人纵马逃向深。一路上为避开刘冲的鹰眼探索,七拐八绕,直把头都绕晕了,好在有南宫轻吟不时指点方向。

如同丧家之犬,四个人骑在马上,哪里可以行马,就从哪里跑。流枫御晕晕噩噩的爬在马背上,眼前一阵模糊,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流枫御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这会儿只觉浑身疼痛,手中的马缰都有千斤之重。

失血过多,使得流枫御头脑幻觉重重,只能凭借前面的马蹄声,流枫御这才勉强跟着没有走失。

“没想到,离开了北海城,我也就是一个平常人。”流枫御浑身乏力,眼前一黑,脑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随之扑嗵一声,从马上一头栽下,摔在地上。

蹼嗵蹼嗵,身体滚落到草丛里。南宫适就在流枫御身后,听到身后扑嗵一声,急忙向后看去,只见一匹无人骑乘的马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马上空无一人。

“李公子,李公子!”南宫适连连朝后探望着喊了几句,没有回应。“停!”

此时山路崎岖,马儿根本跑不起来,只能慢步行走。听到身后南宫适的叫声,南宫轻吟勒住马缰,扭头问道:“三叔,发生了什么事儿?”南宫轻吟刚说完,脸色不由一变,最后一匹马上竟然没有人。

“李公子呢,不是一直跟在三叔您身后吗?”

“好像摔到马下了,我刚才听到落到声,先停下,我去找找!”南宫适说完翻身下马,朝四处草丛寻找起流枫御。南宫轻吟闻声,打量着四处环境。此时,众人已经深入山林。离开一线天出口足有三四十里,南宫轻吟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灰云布满,某个方向红云一片,看到如此天象,南宫轻吟不由皱起了眉头。嘴里开始念叨着,双手切指推算起来。

“轻吟,找一个地方休息吧,李公子晕厥过去了。今日不能再走了,把身上的伤痕清理一下,不然伤口发脓坏死,这深山密林,只有死路一条。”南宫适肩上负着一个人,走到跟前,朝南宫轻吟说道。

“也好!”南宫轻吟点点头,“吴兆周一死,刘冲怕是要张罗一番他的尸身。另有几十个人中了我的销魂针,也要处理,就是想追踪我们,也得等到明天了。”

这话没错,离天黑只有一个多时辰了。刘冲速度再快,等到处理完善后之事天也黑了,到那个时候,深山里根本不能行走。

“吴兆周一死,刘冲日子就不好过了,难道他还想追杀我们?”南宫适有些好笑的说道。几十人都没有留下自己等人,如今他们是贱兵败将,就是追上了也不是自己等人的对手。

南宫轻吟苦笑一声,指了指他肩上的流枫御,“咱们只有三叔您一人可战之力。刘冲若是不能杀了咱们,如何向吴家交待。死士易得,三鼎实力的死士可不好培养,您算算这一处上折损在咱们手中有多少了?”

听到此句,南宫适脸色一沉。“唉!”吴家却是损失惨重,尤其是这次,死了一位嫡系四鼎高手。如此一想,山外二家相互牵制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只要能得到春阳经,南宫家就是从此堕落到二流家族也值。”南宫适一想到此去目标,目光坚定,把流枫御放在马背上,再次前行。

第七十四章 雨夜清醒

第七十四章雨夜

深夜,中条山影影绰绰,一处洞穴里,生着一堆火。一男二女围坐在火堆旁,其中一人望着洞外,黑膝膝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三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进入深山的南宫适等人。绿衣紧裹着一长毯子,身上是立着一顶帐蓬,手里捧着一只木碗。木碗明显是用树木新做成的,正从里面冒出白气,被风一吹,热气四散而逝。

自从当日逃出吴家围攻,绿衣身上的伤经过精心治疗已经无碍。当时她满身是血,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习武之力,尤其是达到三鼎境界,气血旺盛,筋骨致密,虽然身上疤痕交错相间,根本不用担心,过了十天半个月,就会完全消失。

这会儿外面正下着大雨,当初流枫御晕倒落马,南宫轻吟与南宫适二人直到天黑后,这才找到一处洞穴。这里原本是一头野兽的巢穴,被南宫适杀了,割油取肉,占了此地。

经过一天两夜的大雨,一路行走的痕迹早就被雨水冲刷一清,暂时不惧刘冲追上来,南宫轻吟决定先在这里休整几天。最少也要等到流枫御清醒过来,才能上路。

流枫御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胸口一团火焰烧起,晕睡中一股潮湿冷风吹到身上,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手脚冰凉,从晕迷中冻醒。

“咝……”

一声吸气声,流枫御渐渐睁开眼睛,看到一团火焰面前燃烧着,口角干裂。此时他脑海里全是与吴兆周交手的景像,最后身受重伤,被十几位黑衣人围攻。好像被南宫适救下,正逃跑着,从马上摔了下来。

想到这里,流枫御心里一惊,便想起身,刚一动弹,全身筋骨传出一阵钻心般的痛感,流枫御唉哟一声,再次摔在地上。

“嗯!”南宫适突然听到声响,朝流枫御看去,只见流枫御正挣扎着起身,满头大汗。不由惊叫一声:“李公子,不要动,好好躺着!”话没说完,三步并做两步,急走到流枫御身前。

“李公子快快躺着,你身受重伤,千万不要乱错。前天才给你正了骨,这一动,功夫可就全白费了!”南宫适按住流枫御,让他好好躺着。

“是南宫三叔啊,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流枫御看到是南宫适,刚提起的心慢慢回落下去,出声问道。

“还在山里呢,外面下着大雨,我们只好先在这里暂住。你都晕了二天了,好在总算醒了过来!”南宫适伸手摸向流枫御额头,手掌清凉,满意的点点头,“还好,还好。一直担心你发热,看来情况很不错。你失血严得,再加上气血耗损,筋骨断裂,我还一直担心你撑不过来呢!”

听到南宫适如此说,流枫御深吸一口气,向他点头目光感激道:“多谢南宫三叔救助!这几天受累了!”

“言重了,你因我们而受伤,救你乃是道义所致。先不要说话,我去给你盛碗热汤,刚醒来,身体虚弱,别受了风寒!”南宫适说完,起身走到火堆旁。从火架上盛了一碗汤走到流枫御跟前。

“三叔,让绿衣侍候李公子吧,您大手大脚的,哪能干的了这种活儿!”南宫轻吟突然说道。绿衣闻声,向流枫御走去。

“三叔,还是我来吧!”南宫适想想也是,自己可没有侍候过人,还是绿衣在行。如此,把木碗交到绿衣手里。

“劳烦绿衣姑娘了!”绿衣对流枫御的话听而不闻,只是一口一口喂着他汤水。

一碗汤下肚,流枫御身上传出一丝暖意,“还请绿衣姑娘扶在下一把,让我坐好!”流枫御支起一只手,想要盘膝而坐,突然手臂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传出,咝的一声,再次躺在地上,无耐之下,只能求助绿衣帮忙。

“多谢绿衣姑娘!”流枫御盘膝坐好之后,对绿衣抱以感激微笑。此时他坐在地上,浑身如被针扎,以前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现在做起来,竟如此痛苦。

绿衣见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皱了皱眉,还是出言提醒道:“公子还是不要乱动,你伤势严重,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行动!”

“没事,只好坐好就可以。姑娘不和管我,我心里有数!”流枫御哆嗦着说完后,伸手向地面抓去,不曾想抓了一个空。“嗯?”流枫御眉毛一抖,青城剑呢?

看到流枫御好似在找什么,绿衣四处打量一番,看到一口长剑靠立在石洞壁旁,起身取来,问道:“可是在找剑?”

流枫御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青城剑。此时他浑身疼痛难当,话都说不出一句。筋骨断裂后,每一个动作,都钻心一般痛苦。因为气血亏损,每做一个动作,更是因难。接过绿衣手中递来的剑后,流枫御把青城剑置于双膝上,手中捏一个剑诀,正是青城炼气诀。

心里默念口诀,感应丹田之中的内息,一股精纯之极的内息随之流出丹田,融入气血之中。流枫御内息何等精纯,运转全身,本来身受重伤就让他痛苦难当,此时筋骨被内息冲击,更是让他眼前一黑,几欲痛死过去。

如此,流枫御苦尤自不停,缓慢的推动着气血的动行。没有达到五鼎之前,筋骨就是沟通内外的通道,气血就是全身之根本。以筋骨这道,以气血为引,让内息在体内做周天运行,这是功法原理。

流枫御身受重伤,第一步做的就是要把所有断裂的筋骨以内息串联起来,这才能产生劲力推动气血滋养全身。

这会儿,流枫御有些庆幸自己在二鼎实力时修炼过冰肌玉骨功了,此功修行时就如同自虐,刚开始修行时,其中痛苦与现在相差不远。这才使的流枫御能够承受现在的疼痛不至于晕厥过去。

“嗡嗡嗡……”

内息刚一出丹田,放在双膝的青城剑发出轻微的鸣声,好像也为流枫御着急。等到流枫御一个周天运行完毕,全身筋骨被内息串联起来,青城剑突然传出一股温和气息,导入流枫御体内,这气息与他的内息一般无二,却又温和无比,对流枫御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反而让他如浴春风,浑身疼痛刹那间减弱一半。

第七十五章 悟

青城炼气诀乃是流枫御自青城心法中感悟而出,是纯粹的炼气术,运行气血,激发人的潜力,其中现有一股勃勃生机,让流枫御事半功倍。本来要一年半载的伤势,流枫御相信自己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

内息与剑自己的相呼应,以流枫御自身为媒介,进行交融。此时流枫御直感觉青城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份,无论剑息还是内息,运行一周天后,归入丹田。青城剑此时,突然一股吸力传出,与他手中剑诀呼应,硬生生从丹田中强吸出一股内息,导于剑中。

流枫御此时心神冥冥,进入深层次入定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异状,青城剑的异变更是毫无所知。冥冥之中,循着感觉开始动行青城炼气诀。脑海里若有若无,出现了无数文字。

首先是二百字青城心法,随后又有表青城炼气诀,青城剑诀。后两者是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而得,三遍口诀相互对应,青城炼气诀口诀一变再变,本来只有六句口诀四十多字,逐渐延伸,最终变成九句八十一字。流枫御心神感应,这口诀好似对自己极为有功,下意识心神一动,体内动行的炼气诀陡然一变,一股内息流出丹田,重新串联起筋骨。

内息重新归入丹田之中后,流枫御分明感觉到筋骨与气血之中,出现了一丝气劲。这气劲不同二鼎实力时的内劲,也不同于三鼎时的内息,好似内息雾化一般,附着于筋骨之中。这些内气把全身筋骨覆盖,虽然少的不用心感觉根本不能发现,却实实在在的产生着效果,筋骨疼痛感因此也减轻许多。

不光是青城炼气诀发生了变化,青城剑诀也由二句口诀变成四句口诀。脑海里青城心法为总纲,青城炼气诀为根本,青城剑诀为表里,构成一个系统。

正在火堆旁的南宫适不时的回头关照一下流枫御,见他从刚才痛不欲生慢慢变的神态安然,最后呼吸平常,手中似乎挽着一个奇怪的印诀。就连那柄剑也不同寻常起来。

南宫适收回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同人不同命啊!”以他的阅历见识,自然能猜到流枫御修行的是一门极上层的功法。比起自己玄级高阶功法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可能是一部地级功法吧!

听到南宫适叹息声,南宫轻吟不由扭头看了他一眼,“三叔在想什么?”

“没什么!”南宫适摇了摇头。

“咯咯咯……”南宫轻吟突然捂着嘴轻笑数声,“可是在想李公子的来历?”南宫适被猜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李公子修炼的是一种上层功法,对吧?”听到南宫轻吟突然问道,南宫适不由一怔。随后点了点头,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南宫适应声称是:“确实是上层功法,虽不知品阶,但至少是地级功法。”

南宫轻吟也回头看了一眼流枫御,“地级功法我们南宫家也有收藏,其中有一部功法还是百余年前咱们与宋家联姻,宋家做为聘礼送给咱们的。”

听到此话,南宫适唉了口气,“可惜,只是地级中阶,只能修行到八鼎高段。咱们南宫家不少先祖达到八鼎高段时,境界再无寸进,只能远走他方,寻求它径。这么多年来,重新回到家中的少之又少。如今咱们就是付再大的代价,就是因此而成为二流家族也要得到春阳经。十年,二十年后,我南宫家就会有九鼎高手坐镇。每一代若能再出数位天资卓越的子弟,千年之后,安知我南宫家不会成为七十二世家七十三世家。”

南宫适说这句时,情绪激动,手舞足蹈,想像着南宫家成为七十二世家的盛况。

“呵呵,三叔失态了!”

南宫轻吟摇摇头,“想要成为七十二世家那等家族,我们南宫家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这些世家,哪个不是三五千年积累,不要说五千年,三千年都不敢想像。”

这话一出,南宫适有些丧气,天下四方,东域以世家为尊。七十二世家,底蕴之深,极西之地的一些超级门派都比之不上,实乃天下之中心。另看南宫家千年积累,可与七十二世家一比,就如天地之别。当年东域平原朱氏一统天下,建立明王朝,四方来服,无数流派奇功绝学被收入皇家秘库。

之后朱明王明崩溃,七十二世家得利,所有门派不是被灭就是被迫迁走。如今是世家时代。七十二世家之中,李家弓马箭术甲天下。南宫轻吟看到流枫御手不离剑,便把他排除在外。其余以剑术闻名于世的也有许多家,北海流枫家,养吾希夷名传天下。江州谢家神剑心法,荆州叶家等等都是以剑闻名,代表着天下剑道最高境界。

不过南宫轻吟还是没有看出流枫御所使剑法来历。这些世家流传于世的各种功法武技南宫家都有收藏,南宫轻吟看过不少,却没有一门武技功法与流枫御相似。让流枫御平空多了一份神秘。

流枫御所习功法武技经青城心法改变后,早就与原本不同,别说南宫轻吟,就是流枫岚到此也看不出来。

到了深夜,雨还在下个不停,南宫轻吟早已经进入帐蓬里面。南宫适披着一张毛毯,盘坐在火堆旁边一边行功打坐,一边照看火堆,不让它熄灭。

一夜无话,流枫御心神沉浸于于冥冥之中,不知时间流逝。此次入定收获之大,让他简单不敢相信是真的。当脑海里青城心法渐渐消失后,流枫御心神缓缓浮出,从冥冥之中归来。

此时流枫御依然处于入定之中,回想着突然出现的九句歌诀。这九句歌诀格式奇特,每句九个字,流枫御一个字一个字默念完毕,九句歌诀每三句为一段,分为三段,对流枫御最有用的就是前三段。

“扑扑扑……”

衣袂破空声从洞外传进来,流枫御正在参悟青城炼气诀前三句歌诀,突然被外面的破空声震醒,收回心神。一睁眼就看到洞外一个人影上下腾飞,正在练功,流枫御随之又垂下眼睑。

第七十六章 突破的契机

“本以为福缘临头,突然悟出九句歌诀,再不虑日后修行。没想到却是水中月镜中花,只能看不能用。”流枫御心里苦笑一声,再次感悟起青城剑诀。

也难怪流枫御有些郁闷,青城炼气诀前三句以他从前心诀为基础衍变而来,流枫御只看了一遍就明悟其中精义,自己可以勉强修行。第四句一开头就提到十二正经,从第七句开始又讲到了七经八脉。

以这个世界的武学常识,三鼎中段才涉及到到十二正经,到了四鼎以五服也就是五腑之气温养十二正经,五鼎时化内息为真气,以十二正经进行周天动行。流枫御才三鼎初段实力,十二正经闭合,根本不可能修行。

至于奇经八脉,就更是可望不可及了,这是六鼎武士才会涉及到的,对于流枫御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青城心法乃是另一个世界的修行体系,虽然心法中提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内容,不过流枫御也不是初哥。区区二百字的青城心法,根本不可能达到什么金丹啊元婴啊这些虚无飘渺的境界。就是流枫御相信这些是真的,他也没有修行功法。

以这个世界的修行系统以及思想,对青城心法进行解析,才是正途,其余都是浮云。别看他悟出了御剑术,可传说中的御剑千里根本就是两码事,他最多也就是在三步之内遥控青城剑。与这个世界的离手剑法没什么分别,硬要说有区别,就是离手剑法要达到七鼎武士之境才能使出来,而流枫御三鼎就可以使出来,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不提这个,流枫御再次察看起青城剑诀,这是他的立命之本。本来他在七侠镇时,就参悟出两句口诀,第一句是讲解运剑养剑,第二句是离剑式口诀;前一句讲剑理剑道,后一句讲应用之法。

如今再次悟出2句,青城剑诀大变样,前2句讲剑理剑道,后2句是对前句的实际操作。流枫御对于前2句只能理解皮毛,后2句就容易的多了。本来只有一击之力的离剑式被分解,变成二式剑法,让他拥有了两击之力。

“唉,怎么这招剑法越看跟网游的技能差不多,不能连起来,使完前一招,冷却一下,换口气,再使下一招。”流枫御看明白这二招剑法后,心情纠结成分。

这二招剑法很简单,一招为回旋曲刺,一招是点削,配合身法离身攻击敌人。只能出奇不意,若是对方提前做好准备,还不如提剑近身搏击。

“还是前两句实用,只是想要参悟透彻,就非一日之功了。”这两句口诀乃是纯粹的对剑理剑道的描述,可以使流枫御对剑法理解更上一层楼。

剑法如不亲身体验,光看口诀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流枫御只看了一遍后,便不再理会。四句口诀,两句理论,两句实践,让流枫御对前人的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

“前人古时候就明白理论联系实际,从实际中总结出理论,再以实际运用进行反证。可惜,理论再精妙,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流枫御再次郁闷起来,别人修行练武一步一个脚印,功法境界明确,为什么一到我这里,就要跳跃着修炼。修行与种庄稼搞经济不一样,后者可以进行大跃进,前者若以大跃进方式修行,可是要人命的。

修练完武技的南宫适从外面走进洞里,听到流枫御长吁短叹,还以为他在为自己伤势着急,走到他跟前,说道:“李公子为何长吁短叹,可是忧心伤势?”

“不是……”流枫御刚出口,南宫适就打断他,劝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子不必心忧,反而不利于恢复。先好好养伤,今日雨终于停了,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多住几天,刘冲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经过一天两夜大雨,我们留下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没个三五天别想找到我们。”

“不……”,流枫御本来想要与他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因为伤势叹气,而是另的原因,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后面话随之咽了下去,看了一眼洞内,没有发现南宫轻吟与绿衣,转换话题,向南宫适问道:“南宫小姐跟绿衣姑娘去哪里呢?”

“呵呵呵!”南宫适突然向洞口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流枫御有些不明白,眼神飘忽的望着南宫适。“在洞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女孩子,都好干净,正好外面的一处热泉,嘿嘿嘿……”

南宫适虽没往说,流枫御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就是去洗澡了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倒也奇怪,大清早洗澡,不多见!

“好了,公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拾些柴禾,煮点儿热汤。”南宫适说完后,转身出了洞穴。流枫御眼神跟着他出了洞口,看到南宫适一转身消失不见,长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流入洞内,吸于鼻中,让人全身放松,精神不由一震。刚才因功法而郁闷的心情即刻消失。

“青城心法没有提到五腑修行之法,只能寻找一本过渡功法。五行功最是合适,此功突破到五鼎武士后,就要转修其它功法,我就能直接修行青城炼气诀后续功诀。五行功到哪里去寻找呢?”

五行宗消亡已经有好几千年了,虽然流传到外界的武技很多,可功法极为少见,尤其是闻名于外的五行功,如今都成了传说故事了。

“多想无益,还是尽快疗伤吧!”

流枫御终于不再胡思乱想,开始收敛心神,默诵着心法口诀,聚起一缕内息,推动气血动行周天。气血刚一动转,全身筋骨便传出疼痛麻痒的感觉,流枫御置之不理,以气血感应筋骨皮毛。

还没等一个周天动行完毕,心神突然一震。“这是……”

只见气血动行之处,筋骨被内息附着其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这气膜他虽然第一次遇到,可一眼认出来。“内气,这是内气!”

流枫御马上激动起来,气血突然一涌,内息不由冲击筋骨,“咝……”流枫御突然传出一声抽气声,意识到自己正在动行气血,连忙收敛心神,勉强运行完一个周天,再止不住波动的情绪。

在七侠镇时,他就已经达到初段巅峰,可总是找不到突破契机。没想到如今身受重伤,反而不知不觉之中内息化气,在筋骨上形成一层气膜,这是筋骨锻炼大成的标志。筋骨上面附着一层内气形成的气膜,抗击打能力大大增强,像现在这种筋骨断裂的重伤将会减到最低层度。

第七十七章 内生真火炼全身

等到这层气膜不断增厚,最终内气凝聚成气芒,就可以沟通十二正经,十二正经一通,便自然进入三鼎高段。到哪时候,气芒通过十二正经透体而出,形成护体气劲,增加拳脚杀伤力。

达到三鼎中段,也就意味着四鼎将成。只要有后续修行功法,突破到四鼎水到渠成,不会有任何瓶颈。这是武道境界的一个分水岭,踏过去,海阔天空,踏不过去,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三鼎初段徘徊。

“呵呵呵,呵呵……”

流枫御坐在洞里,眼神飘忽开始傻笑起来。有了内气相助,他疗伤速度再加快数分,本来要一个月,如今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七八层。对于青城炼气诀的郁闷也随之要突破到三鼎中段而完全消失。

由于刚清醒过来,流枫御并不急着马上就动功疗伤。他的伤势极重,筋骨断裂,只能凭借内息气血把全部筋骨串联起来。好在流枫御已经可以内息化气,从气血中提炼出内息之后,其中一半化为内气附着于筋骨之上,形成气膜。

才运功小半个时辰,流枫御全身虚弱,浑身汗湿。不得不停下来,坚难的喘了一口气。“还以为可以用十天半个月疗治好全身伤势,没想到气血亏损这么严重,根本无法长久从中提炼内息!”

流枫御失望之极,打量着这个洞穴。手中抚摸着城剑,感觉剑中穿出一丝微弱的气息,传入体内,与体内形成一个内外循环。这感觉微不可察,若不是洞内无人打扰,流枫御心境平静,就真的忽略过去了。

“咦!”

流枫御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手中的青城剑,“通灵了?”想到这里,流枫御不由往剑身注入一股内息,内息一入剑身,青城剑铮的一声轻鸣,从中冒出一股剑息,这剑息中正平和,带有一股生机,与流枫御内息刚一相遇,就脱离青城剑,窜入流枫御体内。

本来因练功有些虚弱的身体,得到这股混合内息,突然精神一震,刚刚还有些虚浮的四肢突然变的有力起来。

“真的通灵了!”

任是流枫御心性在稳,此时也激动的浑身的颤抖。这次当真是大难不死,后福到来。福气来的太猛烈,让流枫御有些吃不消的感觉,只觉提一切都似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内息修为达到气附筋骨,已经是准三鼎中段境界,如今青城剑不知为何通灵,叫流枫御心情一下子激荡起来。

青城心法中有炼剑之法,不过那种炼剑太不可思议,流枫御知道一些理论,却没有条件实施。不过青州七大世家各有铸剑密方,尤其是流枫家族以剑法闻名天下,族中有一铸剑堂,专门打造剑胚。等到后辈子弟达到三鼎境界时,就能去申请剑胚,再以密法自行粹炼,等到宝剑自蕴剑息,能与主人进行交合,标志着炼剑达到小成。

如此,宝剑不竟可以示警,还因长时间粹炼剑身,把自身气血内息凝炼入剑身,使之变异,形成剑息,带有一股生机。由此宝剑拥有灵性,威力大增。不仅切金断玉,吹毛立断,更可以辅助修行。

五鼎之前,身体受限,不可能无限制的提炼内息,如此便可以把身体承受不了的内息度入通灵宝剑之中,使之温养,天长日久,其中积累的内息何等庞大。炼功时,自然能辅助自己,以达事半功倍之效。

流枫御对这些早就知效,青城剑中的剑息此时正好用来辅助自己疗伤,以弥补自己气血不足之缺。

“李公子气色不错,看来恢复的很快啊!”流枫御心情正激荡之时,南宫适突然从外面走进,看到流枫御面色微带红光,比起刚才大有好转,高兴的说道。

“原来是南宫三叔,有所好转吧。倒是劳累南宫三叔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诸事不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事出有因,流枫御还是觉得心中不给力,让他很难为情。

“公子因我南宫家受伤,区区小事何足劳累。只要公子早一天恢复,我们也就能早一点穿过中条山。”

听到南宫适此话后,流枫御心里一震,连忙问道:“吴家那位刘冲是不是要追过来了?”

“啊?”南宫适脸上一怔,随之摇了摇头,“那里会这么快,一连下了两天的雨,就是刘冲长着一对鹰眼,深山密林,痕迹全无,想要找到我们,没十天半个月休想。”

流枫御听到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若真如南宫适所说,自己就拥有了充足的时间,十天半个月虽然不能痊愈,但也拥有了一点儿自保之力。

也许是看到流枫御如放施重的表情,南宫适安慰道:“李公子不必担心,只要进了深山,我们自有保身之道。吴家已经不足为惧,只要我们能穿越过中条山,事情就成功一半。”

听到此话后,流枫御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中条山可不是好穿越的,万里深山,里面凶兽无数,中途不知要经过多少凶险。打铁还得自身硬呢,如今自己身上有伤,只南宫适一人拥有全战之力,绿衣虽然也有三鼎实力,但也是身有伤势,比起自己是要好了许多。

至于南宫轻吟,流枫御想都没想过。这全南宫轻吟也是奇怪,天资聪慧,不知为何不修习武技。联想到流枫家的子女,都拥有不错的实力。流枫御不是那种对别人隐私很有兴趣的人,虽有此想法,但忍着一直没问。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等到第二天,天刚有一丝亮意,流枫御勉强站起身,向洞外走去。

青城剑做拐,流枫御拄着剑,有些痛苦的走到洞外。数丈大小的洞穴,足足走了一刻钟。站在洞口,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鼻而至,流枫御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满足。

在洞中坐了一天,终于能出来透透气,流枫御走出洞口。这才打量起周围环境,洞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透过树林只看到一片漆黑。由此可见树林之广,洞口周围三五丈树木全被砍断,露出一处空地。

第七十八章 三鼎中段

流枫御站在空地上,长剑插入地下。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回想着二鼎境界时修行的冰肌玉骨功。经过昨天一天思考,想到快速恢复身上伤势,只能从冰肌玉骨功上着手。此功能脱胎换骨,洗炼筋骨,乃是上层炼骨之法。

嘴里默念着冰肌玉骨功,流枫御突然做出一个动作,正是冰肌玉骨功起手式。这个动作一摆好,全身一股热流从骨髓中生出,渗透到全身筋骨之中,断裂之处生出一处钻心之痛,疼痛之中又有一丝轻微的酥麻,正是筋骨增生时产生的异感。

“有门儿!”

感应到这股酥麻,流枫御不由大喜,看来冰肌玉骨真的疗治筋骨伤害这效。虽然疼痛难当,但流枫御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尽快疗伤,就是再痛苦一倍,他也能忍受的了。

骨髓中的热意慢慢消退,流枫御乘着热意没有完全消退之前,马上做出下一个动作,这一个动作不比刚才的起手式。刚一作出来,全身筋骨爆鸣,尤其是伤害之处,突然生出一团灼热,热意不断升高,到最后伤害处变的如同被火烧一般,流枫御全身抽搐,脸色发白。一口钢牙咬的嘣嘣直响,强忍着身体内的痛苦,再次做出第二个动作。

冰肌玉骨一共有二十七个动作,越往后作,就越痛苦。等到流枫御作完第九个动作,全身雾气腾腾,体内如同着了火一般,皮肤通红,像是被煮熟了。

流枫御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地上,任凭体内如火锻烧。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这团火才消退下去,流枫御第十个动作已经做出来。

如此每九个动作,体内就会产生大量热量,排除筋骨皮毛之间的暗伤,断筋再续,裂骨重生,就连五脏六腑都被这些热量渗入。本就如雪洁白的骨髓,竟然发出盈盈微光,造血能力大大增强。

气血运转全身,内中蕴含着庞大的力量,被提炼成内息,附着于筋骨之上。如此内外皆修,流枫御渐入忘我之境,全身疼痛再也感应不到。只观想着体内如铅汞血,以青城炼气诀动转内息推动着气血做起周天循环。

此时太阳升起,紫气东来。冥冥之中,流枫御心神之中默念起青城心法二百字总纲。修行纯阳功法的人都是在晨时炼功,以吸收天地第一缕纯阳之力。其中常提到先天紫气,把紫气比做命之本,性之功。青城心法之中也提到过,纳先天紫气,聚精气之神,以纯阳之力点燃神火,体内真火自生,便入了性命功行之门。

这是青城心法中提到的筑基之法,筑基嘛,字面意思就是铸筑根基,拥有了根基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流枫御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达到了青城心法中提过的性命之门,更是点燃神火。从此以后,青城炼气诀提炼出的锋锐内息,对自己在无伤害。

二十七式冰肌玉骨功完全做完之后,流枫御全身已经被腾腾雾气包裹住。体内命性之火雄雄燃烧,断裂的筋骨好似被融化后,从新结在一起。一层气膜包裹其上,内气渗入外骨,与骨髓相通,一丝丝玉光生出。受到内气刺激,突然玉光穿透外骨,融入气血之中,内息化做一缕精芒透体而出。

全身毛孔受到这缕气芒刺激,敏感性剧增,与外间进行交融,一丝丝似有若无的无名气息由毛孔渗入体表,融入气血之中,进入骨髓之内。新提炼的内息,与这丝无名气息混合如一,经过气血周天运行,归入丹田。

丹田中的内息与这股新产生的内息相融合,马上沸腾起来,开始异变。等到内息完全平息,受心法引导,内息流出丹田,在没有进入气血中,而中寻找到一条新的路径。这条路径崎岖难行,时有阻碍。不过此时流枫御体内性命真火还在燃烧,受真火相助,内息轻易穿过这条路径各种阻碍,形成一个小循环,再次归入丹田。

这一个小周天动行后,性命真火似乎打到了发泄口,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分布全身各处的真火,如潮而退,瞬间浓缩一团,如雪而化,如水而渗,从心口融入完全消失不见。

“呼!”

直到这时,流枫御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包裹全身的雾气受此一吸,一阵剧烈翻腾,从口耳鼻进入流枫御体内。大约一刻钟时间,流枫御缓缓吐息,体内浊气排出,气息如箭,吹出三尺有余。

流枫御全身气血鼓荡,插在地下的青城剑突然嗡嗡响动,剑身颤动。流枫御吐出的浊气被剑身吸引如蜂归巢全部冲入剑中,流枫御体内无意中被带出气血精华被青城剑全部吸收,杂质导入地下。

等到流枫御完全收功,脑海里突然观想出一口三尺长剑,与青城剑一般无二,正是青城剑投影在心神之中的虚影。

“妙,妙,妙!”

宝剑投影一闪而逝,流枫御连说三个妙字,伸手虚空一抄,青城剑“铮”的一声,突然发出剑鸣声。随之又一声脆响,“锵……”

青城剑冲鞘而出,飞入流枫御手中。剑入手中,流枫御想也不想,施展开希夷剑法,一时间周身三尺之内,剑芒吞吐,剑光呼啸。

筋骨爆鸣,气血贯体,全身上下劲芒加持。流枫御手中剑式的变,劲芒加持剑身,发出滋滋声音,剑刃竟然割裂空气,森寒之所充斥周身,流枫御运剑如飞,手中青城剑直欲脱手而飞。

“滋……”

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青城剑真的脱离手掌飞了起来,在流枫御头顶盘旋半周,唰的一声,如闪电划空,剑光飞向三尺身外的一棵大树。

只听到轰的一声,腰身粗的大树被剑光拦腰斩断,大树倒地,一时间尖土飞扬。青城剑这才罢休,心满意足的飞回流枫御手中。流枫御一把抄住青城剑,感觉着剑身传入手心中颤动,微微剑鸣声随着剑身颤抖发出如音律乐。似乎向流枫御传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让流枫御不由一阵愕然,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表情缰硬。

“好,好剑法!”正在流枫御出神之时,突然身后响起拍掌声,一道浑厚的叫声传入耳中。

流枫御闻声扭头一看,南宫适正站在洞口一脸惊讶的表情正看着自己。身旁的南宫轻吟与绿衣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好象看见鬼一般。

“南宫三叔早,南宫小姐,绿衣姑娘早!”看来是自己练功动静有些大,把这三人给惊起来,流枫御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拱手向三人作揖。

第七十九章 先天之门

“李公子早安!”南宫轻吟对着流枫御福身行还了一礼,“本来还以为在这里多住几天,没想到公子恢复的这么快,看来我们要重做打算了。这样也好,早点儿走,也能早点摆脱吴家人。”

南宫轻吟看到流枫御形如常人,根本没想过他为何恢复的这么快,一门习思都放在如何快点走出中条山上面了。

“愕,公子莫怪,我们不是有意探看公子练剑,只是听到外面动静,这才出来一看,没想到是公子!”南宫适有些难为情的向流枫御拱手做揖,道谦解释道。

不经同意探视别人练功乃是大忌,刚才南宫轻吟说话一点道谦的意思的都没有,南宫适脸带赫色,向流枫御解释一番。

“无妨,倒是三位给扰醒了,还要三位不要在意才好!”流枫御如此一说,向他们说明自己不在意刚才他们探视一事。

南宫适一听不由大喜,“公子大度,佩服!”

“今日天气转好,我看还是早早起程吧,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不走恐要又生事端。”流枫御没有理会南宫适的夸赞,而是提出离开这里,继续向深山里行走。

听到流枫御突然提起,南宫适不由一怔,“这个,公子身上伤?”

虽然看到流枫御练剑,形如常人,可他身受重伤也是不争的事实。筋骨断裂,气血亏损,实非数日就能恢复。南宫适有些担心的提到流枫御的伤势。

“公子伤势刚才,不意太劳累,不如再在这里待一日,明天我们起程如何?”南宫轻吟突然开口说道。

“就依南宫小姐,明天再走吧!”流枫御点点头,也不是非要今日就走。他身上的伤只是表面恢复,真的要完全恢复,就不是三五日的事情了。也是他机缘到来,竟然点燃了性命之火,锻炼全身内外,使的伤势好了大半。

“既然如此,那我去弄些干柴,刚巧昨天抓了一只五花蛇,今儿早上煮汤最好。公子伤势刚好,还是不要太过剧烈动作才好!”南宫适兴奋的走出洞口,边说边走向树林深处。

“公子请了!”

看到流枫御合剑入鞘,提剑向洞内走来,南宫轻吟微一欠身道,“我还有些私事,先失陪一下!绿衣走!”说完拉着绿衣赶快走远,在树林里三转二拐就失去身影。

“咦,怎么各个都这么奇怪?”流枫御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走回洞穴之中。再次盘膝坐回原位,排除一切杂念,观想着全身上下各处,感觉着身体的变化。

刚刚修练冰肌玉骨功时,竟然达到了青城心法上所提的点燃神火,并以神火筑基成功。不仅让流枫御伤势大好,更是一举突破到三鼎中段,沟通十二正经之一,形成气芒。

此时,洞穴无人,流枫御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性命之火乃是以精气为料,以神为引而燃,因此又叫做神火。此火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锻炼身体内外,大到骨骼腑脏,小到毛孔芥子。除去刚一开始点燃内火时燃烧太猛烈,以后就会变的平和,每天晨时,太阳将升,紫气东来之即,心火点燃,引出神火,进而过全身进行锻炼,天长日久,使人脱胎换骨,形成道体。

道体不是指修道之类,而是反本归元,排除后天浊气,逆反先天,从此以后,身体的恢复力爆发力,韧性,耐性,气血等等都将发生质的变化。

这一点儿和这个世界六鼎高段通内外境界极为相似,都是以锻炼身体,增强身体为目的。只是与青城心法相比起来,更加系统直白。

不像青城心法说的太隐晦,而且方式也同。这个世界以外功来达到改造身体,增强身体机能,青城心法以内功来达到这个目标。直到全身十二正经沟通,形成周天循环,才算大成。

不管这个世界的六鼎境界通达内外,还是青城心法所说的先天道体,都是一个意思,都是指周身气血通畅,经脉循环通达,能与与内外天地沟通。流枫御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突破到三鼎中段,才算是刚刚踏入武道大门。

按照青城心法上所说,筑基成功,就等于一只脚踏入先天之门,日后勤修苦修,一旦达到先天境,青城炼气诀也就小有所成。不过流枫御没有四鼎功法,青城炼气诀想要达成小成境界,熬炼一脏六腑就非十几年苦修不可,流枫御哪里能等这么长时间。对于寻找替代功法,更加迫切。

此时他盘膝而坐,默诵着青城心法,脑海里观想起青城炼气诀。这已经是流枫御的习惯,若非练功时间,他便在心里默诵青城心法。经过这么多年对青城心法的参悟,虽然只领悟了一点儿皮毛,但流枫御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道家修行,重在一个诚字。一步一个脚印,取不得半点巧。

青城心法称呼十二正经为十二重楼,流枫御今日点烧神火,筑基成功,这才明白所谓的十二重楼就是指十二正经。此时观想青城炼气诀,由此联想到青城心法上的其它别称,让他恍然大悟。其中很多晦涩的语句,突然明悟许多。

感应着心脏每一下跳动,就有一缕无名之质融入气血之中,随着气血动行渗入骨髓,腑脏,经脉中,其中一分被内息吸收归入丹田。

平来极为凝炼的内息对筋骨冲击造成的细微损害,从今起,再不会发生。内息流枫丹田,在经脉中运行周天,等到回归丹田只剩下一半,消失一半全部转化为内气渗入筋骨之中,与骨髓融合。心神映印中,骨髓发出盈盈玉光。这玉光一透出外骨,就自动形成气芒。

流枫御感觉到气芒透体而出,这才相信自己终于达到三鼎中段境界,再无刚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达到三鼎中段,还有一个意外好外,就是筋骨受伤之后,恢复起来极为迅速。本来以流枫御的伤势,若要痊愈,非百修养不可。现在用不着这么长时间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好如初。

“公子,汤好了!”流枫御正沉浸于于内息动行之中,突然听到耳边响到声音,睁眼一看,绿衣正在叫唤自己。

“哦,绿衣姑娘,可是有事?”流枫御见绿衣进在眼前,突然一怔后,开口问道。

“打扰公子了,汤煮好了!”绿衣身体微微向后一缩,脸上忽然一热,变的通红。刚才离流枫御太近,流枫御一说话,嘴里热气都喷到了她脸上。

“有劳绿衣姑娘了!”流枫御收回内息,从起上站起,提剑向火堆旁走来。

第八十章 大声如夷,其音惑神

一大早生起火堆,洞穴里被烤的极为干燥,没有一点潮气。看到流枫御走来,南宫适伸手示意,指着一个空位说道:“公子坐这里吧!”

“谢过南宫三叔!”流枫御抱拳称谢后,坐在火堆边,此时火堆只剩下薪火。流枫御刚一坐下,南宫适就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南宫适对于自己的手艺很自信,流枫御接过碗后,又对他说道:“你伤势好转,这五花蛇做的汤最是滋补。中条山处处是宝,我专门采了些草药跟蛇汤一起煮了,补血滋体。喝呀!”

看到流枫御端着碗发怔,南宫适开口催促道。

吃完蛇汤之后,绿衣把一应餐具收拾好,这一天就没什么可做的事情了。流枫御看到外面天气极好,便拿起包裹走出洞穴,找到一条小河,换了一衣干净的衣裳,把一身破料衣服换下,还能穿的洗了,不能穿的,全都扔了了事。

午后,众人都回到洞穴乘凉,流枫御与众人打个招呼之后,回到原处,开始打坐练功。他刚刚突破到三鼎中段,境界不稳,加上身上有伤,全部心思都在尽快疗伤与修炼上面,其它事情根本不在意。

看到流枫御盘坐在洞壁下,宝剑横放双膝,双眼垂下,呼吸似有若无。南宫适苦笑一声,靠在石壁上,望着洞外发怔。

从中山城出来已经快有二个多月了,距离云梦泽还有上万里。这一路上,被吴家几次三番的截杀,任是南宫适精力过人,也有些厌烦。

“咱们明天真的要走吗?”绿衣突然问道,这处洞穴不远处有个温泉,对皮肤极好。绿衣身上受的伤只泡了两次就完全愈合,皮肤更是光洁柔嫩。乍一离开,她还有些不舍,巴不得多呆一段时间。

“正事要紧,既然休整完毕,还是竟快上路。免的刘冲向吴家救援,到时又要多事。”南宫轻吟也有些不舍离开这里,那个温泉实是奇珍之泉。中山城南宫家也有从地下引出的地热温泉,可与这个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不可以里道之。

“绿衣你的伤怎么样了,这几天尽顾泡温泉,都把你受伤的事给忘了。”南宫轻吟这会儿才想起,绿衣也受了不轻的伤,突然开口问道。

“不碍事了,都是皮外伤,只泡了一次温泉就好了。现在连伤痕都消失了,这个温泉还真的奇妙,没想到荒山野外有这样的奇珍。”绿衣一提起温泉又兴奋起来,竟然向南宫轻吟提议:“我说小姐,等从云梦泽回来后,我们在这里建一处别院,你说怎么样?”

“瞎说!”南宫轻吟白了她一眼,“这荒山野外,连个吃渴都困难之极,建成别院后,你天天吃树皮草根吗?”

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绿衣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在不发一言。

“好了,不提这事了。前天我们太过慌张,跑到这里。我都看过了,偏离正常方向二十多里,我们还的原路返回。周围我都探察过了,根本不能行走,不是绝壁就是深崖。说不定还有凶兽藏在里面,现在我们一切以安全为要,就怕刘冲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在外面守株待兔,等我们一出去就出其不意偷袭我们。”

南宫适有些担忧的说道,也没有好办法。他们一行四个人,流枫御受伤,绿衣要保护南宫轻吟,只有南宫适一个人能发挥出全部站力。想到自己与南宫轻吟从中山城出来时,二十几个护卫,个个都有是好手,却被吴家几次伏击之后,连三多都受了重伤。

“吴家真是可恶,正当手段竞争不过我们,就使出了这种下作手段。吴家也是堂堂世家门弟,脸面都不要了。”想到二十几个护卫身死,南宫适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可是南宫家花了极大代价培养出来的,一损失就是二十几个,心疼啊!

“三叔别说了,药业是吴家的立业之本,我们原来规模不大,对吴家来说可有可无。这几年突然大力发展药业,可是动摇了吴家的根基。中州原来就吴家的财源之一,现在我们与朱家来往密切,那些依附朱家的世家,谁还敢与吴家来往。我们扩张还是有些太急了!”

南宫适可不这样认为,“以后可不一样了,等得到春阳经后,药材就是我们南宫家的支柱了。现在只能与吴家撕破脸硬碰硬了,只是可惜,我们与吴家争斗,让别人白白捡便宜。”

看到南宫适不甘心的样子,南宫轻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虽是南宫家嫡系血亲,可终究是女子,日后嫁做人妇,就远离南宫家核心。南宫适对她虽然很尊敬,可终究是她长辈。

这一天,平平淡淡,晚上四人一起商议了第二天行程后,全都入睡。

第二天,太阳第一缕阳光升出地平面,流枫御心神一震,从入睡中醒来。睁开眼看到外面天还黑着,也不打扰南宫适三人,提着剑轻声慢步走出洞穴。

这回他可不会再在洞口练功,而走到昨天洗衣服的河边。昨天重练冰肌玉骨功,收获极大,一举突破到三鼎中段,更是点燃神火,流枫御对冰肌玉骨功更加重视起来。此功,虽是二鼎修行功法,在藏书阁却被列为地级高阶功法。流枫御以前还有些不解,自从昨天经历后,终于知道此功不凡之处。

这篇功法在三鼎初段确实没什么用处,可一旦突破到中段后,作用再次体显出来,三鼎中段时,化内息为内气,沟通十二正经。骨髓生盈,气芒透体。又涉及到炼骨化血这一层次,筋骨越壮,气血越充,修行起来进境越快。

流枫御发现自己虽然达到三鼎中段境界,可筋骨还没有练到极限,如今重新拾起玉肌玉骨功,配合青城炼气诀,修炼效果更佳。冰肌玉骨功起手式刚做出来,心脏处突然流出一股热流,等到热流充塞全身后,流枫御随之做出第一个动作。

第八十一章 刘冲要远遁

随着冰肌玉骨的旋展,流枫御感觉到体内腾的一下,神火被点燃,开始锻烧起来。现在修炼此功,再没有二鼎境界时那种撕裂感,而是生出一股内火,烧的全身内外通红一片。

才作到第二个动作,流枫御全身毛孔开始喷出一丝丝热气,洁白如雾,眨眼之间,全身被雾气包裹住。随着流枫御不断变幻着动作,雾气开始翻腾起来,就如同开水在沸腾。

练习完冰肌玉骨功,流枫御这才提剑在手,以内息引导气血,修练起希夷剑法。流枫家以养吾浩然经典而名震天下,成为七十二世家之一。其中有两门剑法为外界所闻,流传最广。其一是养吾剑,内外皆修,以剑生息。其二就是流枫御精通的希夷剑法,其剑法有记载有三重境界,大音希声,其音如律;大声如夷,其音惑神。流枫御只达到第二重境界,第三重境界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这门剑法流传到外界,修练者极多,多数人只能修练到第一重境界,至于第二重境界,因为剑法总纲一直被流枫家珍而藏之,除流枫家人,外人再根本不可能修行成功。

七十二路希夷剑法,流枫御使出来,仙衣飘飘,浩风荡荡。因为修炼青城炼气诀,这门心法意思与原版剑法已经不同,剑法中堂堂正正之气,变化为虚无飘渺之气,远观之,如同仙人使剑,剑势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内蕴一丝杀机,却偏偏蕴而不露。

一口气使完七十二路剑法后,流枫御收剑回身,吐出一口浊气,青城剑突然一声轻鸣,浊气被尽数吸入剑中,发出滋滋声音,精华蕴于剑身,其余杂质透剑而出,被排斥出去。发出滋滋声音,剑尖剑芒吞吐。等到剑芒消失之后,“锵”的一声,流枫御合剑归鞘。

此时天已大亮,流枫御用河水洗了一把脸,回了洞穴走。

中条山,每天早晨都是雾气蒙蒙,直到日上高空,大雾才会慢慢消失。对于流枫御一行人倒是极好的掩护,他们一般都是上午出去,下午在洞穴里纳凉,只要外出小心一些,不虑被人发现。

可对于刘冲就很痛苦了,这次他跟随吴兆周一起来截杀南宫轻吟,损兵折将不说,连吴兆周都身死异荒野。自从南宫适等人逃跑之后,刘冲被大雨阻在山里。好不容易不下雨了,可又生起了大雾。

眼看就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刘冲开始着急起来。直叹南宫适等人命不该绝,自己命绝如此。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为了不被南宫适等人乘机逃脱,刘冲找到一座高峰,带着手下七位黑衣人天天守着。他有鹰眼异术,天气晴朗时,二十里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今儿个一大早,刘冲从洞穴里爬出,在山峰上练功。双手成爪,在山石上左抓右抓,石块被他一爪下去,皆成碎石。等到手指发烫,关节疼痛时,刘冲这才停止抓石。内息推动气血舒通血脉,片刻关节疼痛大减。

“刘队长早安!

正当刘冲登高远望,一位黑衣人从洞中走出。这位黑衣人十二三岁被吴家收养,经过多年培养成死士,实力不弱,已经达到三鼎中段。比起刘冲这种艺成后投到吴家更受吴家重视。三鼎中段实力,在吴家这等准一流世家已经是有着很高的地位。

此人没有正经名字,以吴为姓,单名一个字叫丙,丙字不是随便取的。他与刘冲带领的黑衣士在吴家编号为丙队。

“是吴丙兄弟,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刘冲回头向刘丙和善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睡不着,都出来一个月了,南宫家的人没伤一个,我们自己倒是损失惨重,吴爷也死了。不知刘队长想好没有怎么向家主交待?”

“这个?”

听到吴丙如此问,刘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吴兆周乃是一位四鼎武士,在吴家颇有些地位。这次身死,定然会让吴家震怒,再加上丙队黑衣士死伤将尽,一个弄不好,自己就要被当做替死鬼,为吴兆周偿命。想到这里刘冲不由头疼起来,“这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上次我们伏击他们,南宫适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这么多天过过去,伤早就好了。再有就是一位少爷朗,剑法高超,吴爷就是死在他的剑下,不过他自己也不好受,重伤频死,想来没个一年半载不能恢复。另外就是贴身保护南宫轻吟的那位侍女,实力也不弱,据我们消息,这位侍女是一位三鼎武士,两年前就进入初段境界。我手下一般卫士三五个围攻她,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此女也受了不清的伤,最少也的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好。这些天他们躲了起来,一定是在疗伤。刘队长还要快想个法子,中条山别的不多,就是药材与凶兽多。若是让他们找到良药疗伤,就凭我们几个,怕不是他们对手啊!”

吴丙虽是吴家死士,却与一般死士不同,没有被残酷的训练磨灭了灵性。听到吴丙的话后,刘冲苦笑一声,“吴兄弟,这几天你也不是不知道,先是大雨,再又大雾。到了午后,太阳毒的能把人给烤化了。别说人影儿了,就是我们打些吃食都费老难的劲了。”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不是急嘛。天气这么热,吴爷的尸体怕是不能保存完好了,再要是不能把南宫轻吟解决了,我们谁都好不了!”

“再等等吧,南宫适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深山里,他们可是有重伤员呢。”刘冲安慰道,“这里是中条山外围,若想进山,就必须返回一线天,从山道行走。其它方向不是绝壁就是深崖,他们根本不能通行。只要我们守在这里,总能等到他们。”

刘冲言之有理,吴丙不好在说什么。二人一时间再也不说话,怔怔的看着山下。

等到雾所消散后,刘冲举目远望,突然远处出现几个小黑点,刘冲“咦!”的一声,以手搭眉,眼中一道异光迸出,向小黑点看过去。

第八十二章 集体叛逃

流枫御等人骑在马上,一高一低的从山坡下走来,过了一道坎又下一道沟。四人三匹马,南宫轻吟与绿衣共乘一匹,流枫御与南宫适各占一匹,向一线天方向行走着。

这深山密林,举头林荫遮日,脚下乱草杂生,根本不辨方向。好在南宫轻吟天赋异斌,能够轻易指点正确方向,才不至于迷路。这下子,流枫御终于知道,南宫轻吟一同跟出来的原因了。

不光穿越中条山,云梦泽更加需要一个能够识辩方向的带路,不然就是花了一万年时间,也别想找到春阳经。

“咦!”刘冲突然惊叫一声,“前面出现了三匹马,上面都坐着人。这深山密林看不真切是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好像就是南宫适等人!”

“哦,看清楚了没有?”吴丙不由大喜,问道。

“就是南宫适他们,四个人,一个也没少!”流枫御等人刚走上一道小山梁,就被刘冲看的一清二楚。

“奇怪?”

“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吴丙连忙问道。“那位少年人不是被吴爷临死重伤了嘛,这会儿看去,怎么像是没有伤的样子,还能独自骑马。”刘冲低咕道。

听到刘冲如此说,吴丙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头,怎么了?”吴丙一声大叫后,从洞里冲出七位黑衣人,向吴丙急声问道。看到自己一声惊叫,把所有兄弟都惊了出来,吴丙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想必是他们找到了疗伤良药,这才恢复的这么快。刘队长,你看怎么办,要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吴丙说这话时,脸上表情异样。

“这……”

说实在的,看到对方似乎完好无损,刘冲心里有些退缩。他损入吴家也是冲着锦衣玉食来的,对吴家没有多大归属感。吴家势大,他就忠于吴家,吴家势衰,他立马卷了财物跑路。此时,事不可为,他根本不想与对方以命相拼。只是身后吴丙八人都是吴家死士,他既不能说实话,落下话柄,又不想去拼命,一时两难起来。

吴丙如何看不出刘冲并不想与对方拼命,不由扭头向身后诸兄弟看去。见到吴丙向自己看来,七位黑衣人不由一阵退缩,嘴里直咽唾沫。这七人也都是小队长一级的头目。虽然身为死士,为主人拼命理所应当,可过一般都是手下人前冲拼死,他们在后面占便宜。死士也非没有人性,白白送死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干。

流枫御的威势他们都见识过,手中一口剑,可谓是擦着便伤,碰着就死。更有一门奇异武技,能凌空远击,威力之大,吴兆周就是死在这一武技上的。知道此人伤好,这几人心里不由胆怯三分。

看到七位手下如此神情,吴丙心里暗笑一声。此时,吴兆周身死,刘冲对吴家真论起来,还不如自己对吴家的忠心呢。这里又是中条山,深山密林,手下们有私心,难不怪他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提与对方拼命之事。刘冲是老江湖,察颜观色能力极强,看到这些黑衣士如此神情,便知道他们有些退缩之心。只是碍于自己与吴家刑罚,这才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吴爷已经身死,不论我们能不能杀得了南宫轻吟,回到吴家后,总要有人出来为吴爷偿命。现在我们只剩下八九个人,我听说吴丁与丙兄有些过节,我只是听说啊!”

刘冲这话说的在明白不过,回到吴家后,吴丁一定会落井下石,吴丙的日子不好过了。吴家一共有十队黑衣士,现在连上自己丙队,已经折损两队。吴家刑堂清算起来,自己极大可能要做替死鬼。就是手下七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诸人心情低落起来。

“不如我们一起……”其中一位黑衣人突然开口说道,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众人目光都齐聚在他身上,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此人立即闭嘴,话说了一半。

“你想逃跑?”吴丙一口道出他心中所想。

黑衣人连忙摆手否定:“不是,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这人说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解释,被吴丙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一时间有些慌知己,本来想解释一番,越解释越坐实了吴丙之言,索性心中一横,沉声道:“我就是想逃跑,怎么的,你们杀了我好了。反正都是一死!”

听到他如此说,刘冲吴丙等人面面相觑,“要不我们远逃它方,吴家说到底不过一个二流枫世家,只要出了鲁州,就安全多了。”另一位黑衣人突然说道。

此话不异于九天震雷,众人听到,突然大惊失色。吴丙连声叫道:“出了鲁州如何,我们以何为生,叛逃吴家后,别人根本不敢用我们,说不定还会把我们送给吴家出气!”

听到吴丙此言,众人一时间没有主意。刘冲心里得意一笑,“东域平原世家势力之大,不可想象。一旦叛逃,可就再无立身之地。”

“哦,刘队长可否指点一二?”吴丙听到刘冲的话后,心里一动,便明白他的意思,“只要刘队长能指点一条生路,我等便视刘队长为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吴兄弟言重了,言重了。”刘冲连连摆手,说道:“东域不能待了,我听说极西之地是个好地方,只要有实力,就能做出一番事业。若我们能逃到极西之地,便可以重新开始,以我等兄弟实力,不一定能大富大贵,小富却轻而易举。”

“极西之地?”众黑衣人齐声叫了一声,“那里在数万里之远啊!”

“行,就去极西之地。”吴丙既然不想给吴家卖命,能有个安身立命之的,去哪都无所谓。七个黑衣人都是他的亲信手下,自然也没有意见。

如此,九个人都确定了去向,对于流枫御等人如何也就不在关心。一回钻回洞里开始商议着如何逃出鲁州,前去极西之地。

前往一线天的流枫御四人,还在一心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刘冲的埋伏,根本不知道此人已经叛离吴家,准备逃往极西之地。

第八十三章 虎狸

“过了前面的小山就是一线天了,三叔、李公子小心刘冲他们在前面埋伏!”骑在马上的南宫轻吟伸一指前方,对走在前面的流枫御与南宫适提醒道。

“奇怪!”得到南宫轻吟的提醒后,流枫御双目打量着四周环境,突然说道,“刘冲若要伏击我们,一线天可不个好地方。若是我们从中条山外面穿过一线天,确实伏击我们的好机会,占据地利,只要没有防备,定然身陷绝境。可现在我们只是前去一线山山坳里转道。奇怪!”

听到流枫御如此分析,南宫适也发现一丝异样,“是不是他们已经离开了?”

“有这个可能,只是吴兆周此次身死,他们就这样回去,难道不怕吴家发难?”南宫轻吟皱着眉头说道。既便她智多近妖,也没有想到刘冲会与吴家几位黑衣死士一起叛变。

“不用多想了,刘冲离开中条山对我们最好不过。我们此次出来不是与吴家做意气之争,能少一点儿事端,就少一点儿。快速前往云梦泽才是正理!”南宫适大手一抄,对众人说道。

“呵呵呵……”听到南宫适如此说,流枫御笑了起来,这位南宫适想的倒也简单,不过有些事情想简单了的确比想的复杂来的好。“南宫三叔说的没错,我们的目的是去云梦泽,不是与吴家一较高下。多一事不如少事,这一路上没了吴家骚扰,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一行人越过小山,看到十几丈高的山崖从中断裂开出一条小道,正是一线天。沿着一线天,向左数十丈是一条山道。说是山道,其实也不过是一条土石路。由于进山采集山货的行商走的多了,便踩出一条道。

“就是这条路,顺着这条路走,就进入了中条山深处。既然刘冲已经离去,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番,吃点干粮再赶路不迟。”南宫轻吟翻身下马,向众人提议道。

走了一上午,确实要休整一下,众人都没意见,纷纷下马,寻一处阴凉之地,就是凉水吃完干粮后,向深山里走去。

十几里外一处高峰上,刘冲看着流枫御四人在一线天只停留了小半个时辰,便沿着山路走入深山。再想到自己一行数十人在此地进行伏击,损兵折将不说,如今更是要浪迹天崖,如丧家之犬逃往极西之地,心里如何甘心。好几次他都要收回逃跑之心,与南宫适四人一较高下。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南宫适等人离去。

“怎么,不甘心?”吴丙悄无声息的走到刘冲身后,看着南宫适四人远去,向刘冲问道。

“哼,不甘心又能如何?吴兆周死了,数十位死士也死了,就凭我们九个人如何是他们对手。”刘冲冷哼一声,回身看了一眼吴丙,面带异样之色,诡异的笑着向吴丙问道:“我投入吴家不过是搏着安身立命之地,你这位吴家苦心培养的死士竟然也生出叛变之心,倒让我有些不理解。你就甘心这么离开吴家,从此浪迹天崖?”

吴丙突然脸色一沉,“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反正人都已经放走了。事到如今,难不成还去追上去?”吴丙说完后,猛的一甩衣袖,向洞穴走去。

“还是想想怎么逃出鲁州吧,吴家虽只是二流世家,一旦知道我们叛变,再想要安全逃出鲁州,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吴丙声音飘入刘冲耳里,刘冲再次看了一眼南宫适远离的身影,只剩下几个小黑点儿。叹息一声,也向洞穴走去。南宫适等人如何,从此与他们再无关系,还是想想以后如何应付吴家吧!

“也不知道今日决定对也不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冲苦笑着从高峰走下。

沿着山路,一直向里面走。也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凶兽,一行人平平安安,日出而行,日落而宿。足足走了十多天,前方的山路这才消失。这里已经深入中条山一千多里,除非实力高超的武士,一般行商再不会向前走。

前方无路,流枫御等人只好凭着南宫轻吟指点的方向行走,前几天还能骑马,到了最后,山势陡峭,地势不平,马儿再不能行走。众人只好弃马步行,遇山过山,遇水涉水,速度快不到哪里去。

“停,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一路上深入大山,还是小心一点儿好。”流枫御突然停下脚步,对南宫适三人说道。“咱们自从弃马步行,也有好几天了,别说凶兽了,就连大一点儿的野兽都没有遇到过,这很不正常!”

流枫御此话非无地放矢,中条山里有凶兽确非虚言。这里已经深入内山,碰不到凶兽才叫奇怪呢。

“李公子言之有理,这一种上确实有些奇怪,没有遇到一只大型野兽。如此,要么是这里从没有过野兽,要么就是凶兽的地盘。”南宫轻吟很赞同流枫御的话,开始分析道。

对于凶兽,南宫适也见过不少,闻言点了点头,“轻吟说的没错,凶兽极好占领地盘,凡是它的占领地,除了中小型野兽,根本不容大型野兽存在。我们应该是闯进了凶兽的地盘。”说完此话后,南宫适挺起鼻子四处闻了起来。

“咦,南宫三叔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能闻到凶兽的味道?”流枫御对于凶兽的了解只限于书本,根本没有见过实物。虽然有可能进入凶兽的领地,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盼望着凶兽快点出来,见识一番。

“好了,找个平地,休息一下吧。我们确实进入了凶兽的地盘,不过只是一只虎狸。它不出来还好,若敢出来也不过一刀了事!”南宫适四处嗅完后,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对众人笑着说道。

流枫御大为好奇,不明白南宫适为何只是四处闻了闻,就能确定这里是虎狸的地盘。“南宫三叔怎么知道这里是虎狸的地盘?”

“呵呵……”听到流枫御问起,南宫适忽然笑了起来,声色大为得意。对流枫御卖起了关子,神秘的说道:“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即便跟你说了,你也学不会!”

“这?”流枫御瞠目结舌,看向南宫适的目光就跟看怪物一般。惹得绿衣捂住嘴笑了起来,南宫轻吟也是面带笑意。流枫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们为何发笑。

“李公子莫怪,三叔跟你开玩笑呢!”南宫轻吟对流枫御解释道,“三叔嗅觉灵敏,凡是他见过的凶兽,他都能记住这种凶兽的气味。”

原来如此,流枫御恍然大悟。这个世界奇人异士极多,很多古怪的能力都属于先天天赋,外人羡慕不来。就说刘冲,就天生生的一双鹰眼,二十里外铅毫毕现。流枫家也有不少这类弟子,对于南宫适如此异赋,流枫御也不觉有什么大惊小怪。

“在山里走了这么多天,已经深入中条山几千里,不出意外,我们再有一个多月就能穿过中条山以达云梦泽外围。”众人坐下休息片刻后,南宫轻吟指着一个方向,对流枫御说道。

“公子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说不定明天就会遇到一只实力强大的凶兽!”

“多谢南宫小姐挂念,已经好了八九层。”流枫御谢道,刚说完话,眉头突然一皱,嗯了一声,眼光扫向身侧一片灌木丛。感应到流枫御的目光,灌木丛中一道身影突然窜出,向远处逃遁。

“是凶兽!”

流枫御一声大喊,突然飞身而起来,手中长剑出鞘,锵!一道剑光闪出,追向凶兽,身体更是一跃数丈,落地无声,几个飞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公……,子!”南宫适正要提醒流枫御,没想到流枫御反应之快,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听到一声脆响,眼前一道光芒闪现,流枫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区区一只虎狸,根本不用理会它!”南宫适苦笑向流枫御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绿衣只注意到流枫御出剑速度,凶兽不凶兽根本没放在眼里,收回目光,不由低呼一声:“好快的剑!”

“确实好快!”听到绿衣的话,南宫轻吟也喃喃自语道,她压根就没有看到流枫御如何出剑,只觉眼前瞬间一亮,人已经消失不见,剑身出鞘身这才传入耳朵。

没过一会儿,流枫御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羊羔般大上的动物,缓步走来。

“这只虎狸的速度倒是快的很,差点儿被它逃脱了。今晚上我们可有的吃了,还没有尝过凶兽是什么味道呢!”流枫御把虎狸扔到地上,笑着对三人说道。

这只虎狸长的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额头四道淡黄色毛发,歪歪扭扭,正好勾勒出一个王字,身似狐狸,虎狸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虎狸皮可是上好的毛料,这一只虎狸正好做一条披肩,公子没把皮毛刺坏了吧?”绿衣忽然跑到虎狸旁边,丈量一番虎狸身长,向流枫御问道。

没想到绿衣跑到虎狸旁边是这个原因,流枫御不由一怔,摸了摸鼻子,说道:“一剑刺喉算不算破坏了皮毛?”

“还好,还好,要是再往下一点,可就得到到一张完整的毛皮了。”绿衣提起虎狸检查一下它的伤口,拍了拍脑口,欢喜的说道。

看到绿衣如此不像话,南宫轻吟嗔怒道:“绿衣,不得无礼。这里不是中山城,你要它的毛皮做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听到南宫轻吟说教绿衣,流枫御连忙摆手,“一张毛皮,绿衣姑娘喜欢就带着吧!”

南宫轻吟也没真人生气,流枫御如此说,她也便不再说教绿衣。看到自家小姐并没有生气,绿衣吐了吐舌头,把虎狸提到南宫适身边。“三叔,您老一会儿帮我把皮剥下来,好不好?”

“不用一会儿了,现在就剥吧。”南宫适接过虎狸,便要开膛剥皮。绿衣一看大喜,欢跳的跑远,“我去捡柴禾!”

“我去找水源吧!”流枫御说完后,转身向灌木丛走去。刚才追赶虎狸时,发现有处低洼,应该离水源不完。

见流枫御离开,南宫轻吟轻声道:“有劳李公子了!”

作者语:今天一章三千字,休整一天,从明天开始,每天六千字分两章更新。这个星期一只没有看书评区,主要是不敢看,怕打击。上个星期看过一次,差点打击的失去信心。

这本书写的有些困难,有了灵感又不知道如何下笔。不过明道会用心写的,一本书有叫好的,也有叫坏的。不过明道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点击啊,收藏啊,推荐啊还是很需要的。

一提要求,明道就有些脸红,写的一般,还敢提这么多要求!-_-

第八十四章 铁狼群

自从进入中条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比起刚进来时的衣衫光鲜,现在流枫御四个人衣服破损,满脸风尘。两位女士还好一点儿,流枫御也只是衣服破一点儿,头发乱一点儿。不像南宫适胡须拉茬,身上血迹斑斑,一副难民的样子。

从遇到第一头凶兽虎狸开始,众人的好日就到头了。之后的日子每隔三五天就要遇到一只凶兽,越往里深山里走,凶兽的实力越强。有些凶兽远远看见,就让人心惊胆颤,不敢生起一丝抵抗之心。被追杀更是时有发生。好在吉人自有天助,最多只是受伤,养上几天就能恢复,没有发生人命。

这一天,四人好不容易杀了一头凶兽,天色将晚。南宫适架着火堆,把凶兽剥皮拆骨,架在火架子上烧烤。一边烧烤,南宫适面带侥幸的与众人说着话。

“哎哟,累死了,这几天怎么老是遇到凶兽。”绿衣抱着一堆柴禾扔在火堆旁,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双手握拳在腿上不断的敲打着,一边敲一边叹气。

“小姐,咱们要不要换个方向啊,这么再走下去,没让凶兽吃掉,我们自己先就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中条山啊,好像都走了好几个月了!”

“胡说!”南宫轻吟白了她一眼,“才三十来天,刚过一个月。哪有几个月,再往前走,最多十来天就走出中条山了。连这里的凶兽的应付不了,还想进云梦泽啊?”

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绿衣突然啊了一声,再不说话。

“这几天确实累坏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南宫适翻着烧肉,对众人提议道。他也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一路上不知遇到多少凶兽了,成群结队的,独占进盘的,手中的厚背刀杀的都卷刃了。

听着这三个人说话,流枫御盘坐在地上,双膝上青城剑发出微不可闻的轻鸣声,剑身轻颤。开始打坐恢复体力,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不少凶险,几经生死,好在到现在安然无恙。流枫御剑法更是进步极快,本来一个多月前才突破到三鼎中段,光是稳固境界就得二三个月,没想到一路上与凶兽搏杀,现在他已经开始向三鼎高段高歌猛进。

生死战斗之中,进步之大,让流枫御有些瞠目结舌。终于明白,为何家族中有男子冠礼后,要外出游历三年的规定了。

内息在经脉中缓缓流动,如今流枫御已经打通手三阳经脉,开始着手三阴经脉。手三阳三阴经脉一通,就达到三鼎中段巅峰。不过身在野外,不时有凶兽袭击,流枫御想要突破到高段,还得等云梦泽一事完结后才行。

“好香!”

听到绿衣的话,流枫御也闻到一股香味。不由停止打坐,看着身前火堆,火架烤的滋滋作响的凶兽肉,肚里突然“咕”的一声叫了起来。

“好了,别眼馋了,想吃哪一块?”南宫适手中挥舞着短刀,向绿衣问道。“尝尝!”从上面割下一大块肉,递给流枫御。

“里脊,我要吃里脊肉,小姐也一样!”绿衣指着里脊大声喊叫着。

“别叫了,别叫了,马上就好!”南宫适刚一割下来,绿衣一把上前抢在手里。“烫,小心烫着!”南宫适向绿衣叫了起来,“急什么,又没人抢你的,这么大一只凶兽,够你吃三天三夜了!”

“小姐!”绿衣走到南宫轻吟身旁,把手中的里脊肉递到南宫轻吟面前,“快尝尝!”

南宫轻吟接过来,绿衣又拿一柄短剑,主仆二人坐在一起。

这肉烧的还真的很不错,外焦里嫩,好像还往上面撒了些其它佐料,流枫御品不出来,不过劳累一天,能有口吃的,就很让人满足了。

“南宫三叔,这个!”流枫御伸出拇指,朝南宫适比划。

“哈哈哈……”南宫适笑了起来。

流枫御吃完手中的肉,拿起短刀再次割起肉来。短刀刚插入肉中,便感觉到一丝轻颤,流枫御突然停下手,朝四处观望起来。

看到流枫御忽然神秘兮兮的四处打望,南宫适心里不由的跳,问道:“怎么了?”

流枫御摇了摇头,“不知道!”

“切,吓人一大跳!”绿衣向流枫御白了一眼。流枫御没有理会她,把肉割下后吃了起来。一块肉吃饭完后,用毛皮把手上的油腻擦干净,再次坐回原位。

“这里四下空阔,我们又生着火,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流枫御轻抚着手中青城剑,向众人提醒。“今天我还守夜吧!”

“行,小心点儿,别着凉了!”南宫适冲流枫御点了点头,合身躺在地上。不多时,就发出呼呼喘息声,已经睡着了。

绿衣跟南宫轻吟闹了一会儿,也睡了过去。流枫御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木棍不断挑拨着火堆,不时扔进去一些柴禾。火堆发出噼呖啪啦的声音,映照着流枫御脸上通红一片。

晚上不比白天,荒野深山不时发出野兽的叫声,胆小的人都能被吓死。好在众人这一个多月习惯了,一路劳累,白天又跟凶兽打斗一场,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流枫御坐在火堆旁,眼眼垂下,突破脑袋一磕,打了一个盹,惊醒过来。手中不由紧握了一下剑鞘。深夜,一股冷风吹到身上,流枫御不由颤动一下。耳中听到一阵沙沙声,身上毛发突然竖起,双耳直立,四处打量起来。

“沙,沙沙……”

不像风吹声,流枫御以手撑地,感应地面。正入神探查中,青城剑突然铮的一声发出轻鸣声,流枫御立即从地上跃起。

“起来!”

手握剑柄,流枫御低喝一声。“怎么?”身旁的南宫适扑愣一声坐了起来。

“凶兽来了?”绿衣睁开眼睛,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向流枫御问道。“好像有些不对劲,先别睡了!”流枫御不太确定的说道。

“嗨,这深更半夜,就是有兽凶,也都正睡觉呢!”绿衣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满的向流枫御说道。

“呜哇……”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叫声,流枫御扭头微风声音处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嗯?”这声音似乎离的很近,流枫御听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在叫,有些像狼,又有些像狗。“这是什么声音,南宫三叔听出来没有?”

“好像在哪听过!”南宫适低声说道。

“呜哇……”

又一声叫声,这下南宫适听清楚了,脸色突然一变,惊叫起来:“不好,快收拾东西,是铁狼。”说完后,马上开始收拾一应东西。猛一抬头,看到南宫轻吟与绿衣一动不动,不由吼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能收拾的都收拾好,是铁狼,铁狼过来了!”

“等等,等等……”流枫御突然问道,“铁狼是……”

“铁狼是二级凶兽,群居,快点收拾!”

似乎在应证南宫适的话,还没等他说完,远处高低起伏的叫声不断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传了过来。流枫御脸色也是一变,听声音,数量足足几十只。

二级凶兽又是群居类,每一只实力都相当于二鼎高段武士。这些群居凶兽智慧极高,比起训练有素的军队还要厉害。就凭流枫御四人,根本不是狼群的对手。别说三鼎武士,四鼎武士见到都要绕道走。

“这里怎么会有铁狼,不应该呀!”南宫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叫着。铁狼生活的平原丛林,这里是山地,照理说确实不会出现铁狼,可如今它们还就出现了。

流枫御手中紧握着青城剑,“收拾好没有,狼群来了,没用的东西就不要了。”这会儿铁狼的叫声越来越近,都听到脚步声了,数十丈外影影绰绰,不大片黑影,狼群真的过来了。

“行了,行了,这些不要了。快点,轻吟,快点过来。绿衣保护好你家小姐!”南宫适锵的一声拨出厚背刀,刀身映着火光,发出阵阵寒光。

“这可是一个大群落,硬碰硬我们干不过,一会儿我杀出一条路,突围逃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被追上了就别想活了!”南宫适向众人嘱咐道。

“行,南宫三叔突围,我来断后。绿衣姑娘护好南宫小姐!”

“别说了,留点劲对付狼群吧,过来了……”绿衣脸都白了,看着缓缓逼近的狼群,与先前遇到群居凶兽不同,狼群不断发出噢噢惨叫,阴森森,目光反射火堆发出片片惨绿色,如同一簇簇鬼火,叫人心里发慌。

“小姐,小,姐……”

“铁狼就这叫声,别害怕。这些畜牲最善夜袭,只要咱们坚持到天亮,一到天亮,铁狼眼睛怕光,就不会再追了。”南宫适安慰着绿衣。

“过来了……”流枫御右手紧握剑柄,看着不断走近的铁狼。这些铁狼个头高大,眼睛反射火光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不明真相的还真的把当做是鬼火。再加上狼叫声呜咽,跟哭丧的一般,确实让人害怕。

第八十五章 天亮

“先下手为强,都小心了,铁狼牙齿有毒,别被这些畜牲咬中!”南宫适向众人提醒完,手中厚背刀化做一道匹炼,突然劈向走在最前面的一头铁狼。

“杀!”

一个箭步,南宫适冲入狼群中。南宫适一动,狼群也跟着动了起来,呜咽声此起彼伏,狼群突然四散而开,把众人围成一个半圆。

两边狼群不时跳出来攻向南宫适身后的三人,流枫御脸色阴沉,凶兽就是与一般野曾不同。这些凶兽已经进化出智力,虽然不能与人相比,但足够与同类进行交流。这半月形阵型,普通野兽哪里会懂得。

“找死!”看到两匹铁狼突破从黑暗中扑来,流枫御手中青城剑锵的一声出鞘,剑光一闪之间,把两匹圈进剑光里。“小心偷袭!”

“扑,扑!”流枫御刚说完,青城城刺入一头铁狼喉咙,一股血箭冲出,流枫御身体一闪,这头铁狼嗵的地从空中跌到地上。浓厚的腥气从地上散开,吸入鼻子中,叫人恶心之极。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绿衣突然叫起来了,“哇噢……”刚一说话,便呕吐起来,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忍着,不要吐!”这会正是危机时刻,若吐个稀里哗啦,体下下将,还怎么实围出狼群包围。

流枫御刚杀死一头铁狼,闻到同类的血腥味,狼群一下子疯狂起来,接二连三的冲了过来。这些狼身体强悍,铜头铁骨,普通刀剑砍在身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哎哟!”

“怎么回事儿?”流枫御突然回头喊道。

“这铁狼怎么砍不动,把我手震伤了!”绿衣突然大叫起来。

流枫御一时无语,“保护好你家小姐就好,谁要你动手,赶紧跟好南宫三叔,千万别走散了,被狼群积上击破。这些可是凶兽,不野兽能比的。”流枫御刚一手也被吓了一跳,以青城剑的锐利,加持内息,竟然只是破皮,根本没有造成置命伤。

流枫御这才用剑光把狼圈起来,一连激刺出数十剑,终于试出铁狼的弱点,咽喉与眼睛。

“不要硬碰硬,刺它咽喉眼睛,其他地方白费劲!”流枫御向前面的绿衣提醒道。正说着话,又有两匹铁狼从黑暗中扑来。流枫御手中长剑轻点数下,剑尖上撩,专向铁狼眼睛刺击。

这些铁狼生有智慧,知道自己弱点在哪里,看到流枫御专攻自己弱点,不敢逼迫太紧,一上一下,一攻一扰开始与流枫御缠斗起来。周围铁狼看到流枫御被牵制,不时从黑暗中扑击出来,一击不中立即远遁。

“这些畜牲,连游击战都懂得!”流枫御暗骂一句,不敢太分心。刚才连杀两狼,这些铁狼学精了,再不敢凭借身体强悍硬冲硬拼,玩起了骚扰战,游击战。流枫御一分心,就有一匹狼扑击过来。

本来流枫御还想着故意卖个破绽,一旦有铁狼乘机扑来,便一剑杀之。刚才开始还很灵验,一连五六头狼上当,死在流枫御剑下。到现在流枫御破绽再大,铁狼都不上当。只是分出数头与流枫御缠斗,外围狼群伺机偷袭。一看到有同类被流枫御剑光击中,就有一头狼扑上来,让流枫御烦不胜烦。

“最讨厌这些成群结队的!”流枫御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随着南宫适前冲不断移动,手中长剑任凭使出花儿来,铁狼就是不上当。

流枫御一时之间再想不出如何诱惑这些铁狼。

“找死!”一头铁狼突然跃起,向流枫御扑击而来,流枫御下意识出剑,另一头狼也跟着扑了上来。一连四头狼扑向流枫御,垂头收腰,想凭借强悍的身体撞击流枫御。

见到四头狼扑向流枫御,黑暗中呜的一声,又有两头扑出来,张嘴向流枫御小腿咬来。流枫御手中青城剑化作点点寒星,刺向空中扑来的铁狼,突然小腿气血的涌,意识到上了眼前四头狼的当了。

一声喝斥,长剑收回,卷起无数剑光,身体腾空而起,两头狼扑了一个空。流枫御身体突然下坠,两点寒星点刺,扑扑扑扑,连点四下,刺向地面的铁狼。

这两头狼扑空倒地,身体正失衡,哪里躲的过流枫御的攻击。直觉眼睛一痛,一股冷气从喉咙里倒吸而入,嗵的一声倒在地上。腥臭血气飘散,落在地上的四头狼闻到同类血气,齐齐呜咽惨叫起来,疯狂起来,不要命的向流枫御扑击来至。

狼爪化作一道道黑影,口中粘液点点滴落,发出呛人刺激性气味。流枫御一时间手忙脚乱,周身一团剑光护体,剑尖吞吐寸许长的剑芒,发出滋滋声音。意识到剑芒凌厉,铁狼再不敢硬冲,开始嚎叫起来。

这些狼群拿流枫御没有办法,不断的冲着流枫御嚎叫,你扑我咬,开始不要命的以身体冲撞过来。被剑芒的割的鲜血凌落,浑身是血,尤自不后退,流枫御压力陡然增大。

最前面的南宫适仗着厚背刀沉重,凡冲上来的铁狼被他迎面一刀,任着铜头铁骨也经不住如此重击。只觉一股重力从身上穿体而入,神智错乱,南宫适见机,厚背刀横切,被南宫适一刀割裂喉咙,倒在地上呜呜低咽。

南宫适知道铁狼身体刀剑难伤,使出透骨劲,厚背刀砍在铁狼身上,只是一道轻伤,最致命的就是刀身透出一股气芒,从皮肤中穿过,钻入体内。这些气芒在体内破坏身体肌肉内腑,任是铁狼铜皮铁骨也要重伤。

对付这些铁狼使用重武器效果最佳,南宫适一心向前突围,手中厚背刀上劈下砍,横切竖撩。铁狼扑来的头,被劈飞一头,有的运气不好,被当头砍中,神智迷糊,南宫适突然上前,被他反手一刀切断喉咙。

“哎哟……”正被狼群围攻,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流枫御一道内息透剑而入,青城剑化作一道流光脱手而出,在身前绕飞一周,扑击而来的数头铁狼嗵嗵嗵……,被穿身而过,连连倒在地上。

铁狼一时不敢上前,不明白自己如此强悍的身体被眼前一道青光穿透。流枫御乘机后退数步,来到绿衣身旁,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是我,被铁狼抓了一下!”

流枫御听到是绿衣声音,稍微放心,“竟量少硬拼,刺它眼睛,吓唬这些铁狼不让它们近身就可以了。”

“小心!”

南宫轻吟正担心绿衣,突然眼前一黑,一头铁狼向流枫御后背扑来,南宫轻吟立即惊叫起来。

流枫御在铁狼扑上来时,便已经感应到,等到铁狼扑到空中,无法躲避,长剑突然反刺,扑的一声,剑身从狼眼中穿入脑后。

噗!流枫御身体快速向前,插剑轻移,突然一道剑光闪出,“呜……”一声狼咽穿入耳中,另一头扑来的铁狼被割断喉咙。

连杀两头铁狼,流枫御紧跟在绿衣身后,不再与狼群硬拼。周围狼群不下百头,还没等杀到一半,就将体力不济,内息耗尽。到时可就成了铁狼的嘴中肉,口中食。

“南宫三叔,不要硬拼,与它们周施到天亮就安全了!”流枫御向前面冲杀的南宫适喊道。

“知道,这里地势不利于我们,前面有块巨石,我们到去那里。”流枫御闻声眼光扫礼,真有一块巨石。急忙喊道:“南宫三叔多加小心!”

此时流枫御不求杀伤,只求护身,跟在南宫适后面,冲到巨石旁。这块巨石有三人高,数丈宽。一到巨石下面,流枫御突然伸手向绿衣一推,把她推到巨下下面,喊道:“靠着巨石!”

绿衣闻言,连忙背靠巨石,与流枫御左右二边,把南宫轻吟护在中间。南宫适在前,成三角护住南宫轻吟,与铁狼对峙起来。

有了巨石做掩护,众人受攻击面减少,铁狼再形不成围攻,一时之间拿流枫御四人没有办法。

“呜,呜……”

狼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嚎叫,正围攻流枫御的群狼突然回身后退,看了一眼巨石下的流枫御四人,转头向远方跑走,一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狼群怎么退了?”看到铁狼退走,绿衣突然问道。

“天快亮了,铁狼怕光,只能退走了!”南宫适以刀拄刀应声说道。

“退走了?”绿衣听到南宫适回答,突然跌坐在地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这些畜牲,一晚上叫人不得安宁。今天不能赶路了,我要好好睡一觉,累死了!”

南宫轻吟看到狼群退走,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听到绿衣如此说,点了点头,说道:“行,今天在这里休整一天。这几天一连遇到好几次凶兽,再向前走,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

“好吧,先在这里休息一天。”半个晚上与狼群激斗,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才感觉到浑身酸软疼痛,提不起劲来。南宫适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气。幸好天快亮了,若再狼郡再攻击,自己可就坚持不下去了。

流枫御更是受伤多处,衣衫破烂,已经不能遮体。全身都是血迹,看到众人如此,知道确实要休整一段时间。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被凶兽攻击。身上一股腥味穿入鼻中,流枫御狠不得马上洗个澡。

第八十六章 休整

流枫御看到自己浑身是血,腥气极重,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向众人说道:“是不是我们身上的血腥味招来的凶兽,这些天死在我们手下的凶兽可不少。”流枫御突然说道。

“确实如此,我听说凶兽对血腥气很敏感的。”南宫轻吟闻着身上血腥气,皱气了眉头。看到身上如此狼藉,南宫轻吟连死的心都有了。这几天可是遭了不少罪,跟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有道理,血腥气确实会引起凶兽攻击。”南宫适看到众人身上血迹斑斑,对众人说道:“今天便在这里休整,等天亮后,再去找找水源,把身上有衣服换了。”

“只能如此了,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先休息一会儿。”南宫轻吟说完后,摘下腰间的水囊,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绿衣看到自家小姐喝水,突然大叫一声:“哟呀,不好,我的水袋丢了!”

众人被被吓了一跳,听到她说丢了水袋,这才松了口气。南宫轻吟白了绿衣一眼,嗔怒道:“就你多事,先喝我的吧!”说着,把水袋递到绿衣手中。

经过半夜苦战,流枫御四人个个筋疲力尽,各自喝了点儿水,补充些水分后,就开始盘坐在巨石下面打坐调息起来。

这块巨石极大,四个人坐在中间,正好有一个凹陷可以遮挡冷风。流枫御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内息推动气血,小半个时辰,伤口愈合,结下一层血痂。等到内息动转一个大周天,流枫御缓缓睁开眼睛,一道刺眼亮光突然射入眼中。

“李公子醒来了?”看到流枫御突然伸手遮住眼睛,身旁的南宫适开口问道,“身上的伤要不要紧,我看你满身是血!”

“都是皮外伤,不要紧的。”流枫御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这才放下手掌。下意识打量一下四周,见只有南宫适一个,南宫轻吟与绿衣二女消失不见。“咦”了一声,问道:“南宫小姐与绿衣姑娘到哪里去了?”

“呵呵呵呵……”

南宫适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与流枫御说:“女孩子都爱干净,天刚亮时我去昨晚宿营地收拾一些用的着的东西,回来时,正好碰到处水泽。”说到这里,南宫适没在往下说,流枫御微微一想,就明白其后的意思。

本来听到南宫适说找到一处水泽,流枫御还打算去清洗一番,既然南宫轻叭主仆二人在那里,只好打消这个主意。对南宫适笑了笑,从地上坐起。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看到流枫御起身离开,南宫适开口问道。

“我去练剑,顺便四处察看一番。昨天那群铁狼来的蹊跷,这里不应该有狼群呀!”没有回头,说话间流枫御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看到流枫御是去练剑,南宫适便不再多问。

巨石旁边因为昨夜与铁狼群激斗,一片狼藉。众人在这里休整还要先清理一番,南宫适一直在做这事。

自从进入中条山,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现在众人身处于山林平原地势交汇,这里地势稍高一些,可以看到下面平原丛林。不用别人提醒,流枫御也明白快要走出中条山了。再往前走,五六天就可以穿越中条山,到达云梦泽外围沼泽丛林。

走进小树林,流枫御在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停下,打量一番四周,这才摆开架式准备练功。自从上次与吴兆周激战,身受重伤后,流枫御重新拾起冰肌玉骨功。如今虽然内伤痊愈,可他一直没有拉下这门功法。

从三鼎中段开始,就可以借筋骨炼化内息,形成内气,从而在筋骨外面形成一层气膜。不过气膜积累的速度也有高下之分,筋骨越壮,炼化内息速度越快,气膜的积累越快。流枫御潜力极大,达到三鼎初段时,筋骨还没有达到极限,如今重新修行冰肌玉骨功,与内气相辅相承,精近速度很多。

练习完冰肌玉骨功后,流枫御这才开始练习起青城剑诀,这门剑诀要以青城炼气诀配合,以气御剑才能达到练习效果。光是青城剑诀不过是些花架子,一点用都没有。

剑鞘深插于地,流枫御体内内息一动,一口内息深吸,青城剑锵的一声,从剑鞘里冲出,飞向流枫头顶,绕行半周,缓缓向剑鞘落下,剑尖离剑鞘一寸有余,突然悬浮于空中。

随着流枫御内息动行,青城剑发出嗡嗡声音,蕴于剑中的剑息与流枫御体内的内息相互呼应,形成一种奇妙的联系。这已经脱离了流枫家粹剑之法,乃是另一种系统修行之法。

不过流枫处只是半桶水,对于青城心法只参悟了很少一部份,硬生生把一篇道家炼气变成武士修行之法。也不知该说他好运还是倒霉,虽然不能像神话传说中那样御剑飞行,炼气成仙,但流枫御以青城心法加上这个世界的典藉,参悟出的修行法门,也是一种上层修行功法。

随着内息一个周天运行完毕,流枫御一把抄住将要落入剑鞘的宝剑,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剑花。身体突然腾空而起,长剑化作道道剑光,施展出希夷剑法。

这门剑法入门极易,若想有所成就,练到高深境界,极为困难。流枫家族中的子弟只是把这门剑法当做基础剑法修行,能修练到高深境界的人反倒不如外人。

流枫御对这种情况只能抱以苦笑,流枫家藏书阁有十万藏书,功法武技无数,家族子弟根本不愁没有高级功法武技,因此对于希夷剑法这等易学难精的剑法并不看重。

好在流枫家先祖明智,定下定规,家主必须是修行养吾浩然经典达到一定境界,不然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养吾浩然经典修行一定境界,养吾剑法,希夷剑法必定能达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这才没有被外人看了笑话,不然传出去,流枫家嫡系子弟却不能把家族成名剑法修成,就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话了。

这门剑法,第一重境界乃是小成,第二重境界算是练成。至于第三重境界,流枫御虽然练剑勤奋,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根本不知如何修练。剑法境界无法提升,流枫御只以把大部份精力放在青城剑诀上,以青城剑诀驾御希夷剑法,练到现在,希夷剑法早就面目全非。若非把这门剑法练到一定境界,根本看不出流枫御使的是希夷剑法。

与南宫适、南宫轻吟一齐这么长时间,这两人硬是没有看出流枫御来历根底,只当他是哪个家族出来游历的子弟。

使完一遍剑法,流枫御似有所悟,又使一遍,最后皱了皱眉头,收剑入鞘,站在原地冥想苦想半天。直到太阳高升,流枫御这才摇摇头,叹息一声,从小树林里走出来。

回到宿营地,只见巨石前升一堆火,火架上放着一口锅,从中为断冒出白雾。巨石上面晾着十来件衣服,花花绿绿形色不一。等到流枫御走的近了,竟然看到有自己的衣服。

“咦,这是谁做的?”流枫御惊讶的向坐在巨石下乘凉的南宫适三人问道。

“哈哈哈,是绿衣洗的。本来想跟你打个招呼,可我说你练剑去了,不要打招呼,直接洗了就是!”南宫适大笑着说道,“公子你也不用谢她,这一路上辛苦,洗件衣服而已。”

听到是绿衣帮自己洗的,流枫御走到跟前,抱拳行礼谢道:“有劳绿衣姑娘了!”

“不用谢我,看你衣服不多,只是顺便一起洗了。”绿衣不以为然道,四人一路相处久了,绿衣也不在公子公子的喊流枫御,说话是你来直去。

“前面只有一里多就是水泽,公子若要洗漱这会儿正好。”南宫轻吟指着火架,里面煮着汤,冒出一股香味,流枫御点了点头。

“如此,在下去去就来!”说完后,从包裹里取去几件干净的衣服,向南宫轻吟指的方向走去。

在巨石下宿营,到了午后,南宫轻吟与绿衣钻进帐蓬,流枫御便坐在巨石上面开始打坐炼气,南宫适也不走远。傍晚时,在周围搜寻了一个多时辰,提着三只野兔,一只黄毛獐回来。

到了第二天,天刚一亮,众人收拾齐整,精神抖擞的开始向云梦泽方向行走。或许真是身上的血腥味招来了凶兽,从巨石营地出去,一连四天都没有遇到一只凶兽,平平安安的出了中条山。再往前走了两天,地势突然平坦,再没有山坡陡梁。

穿过一片数百里的丛林后,环境变的潮湿起来,通过地图众人得知,已经进入云梦泽外围,脚下土地正是沼泽丛。

云梦泽乃是上古遗迹,以云梦山为主,周围五千里都被森林覆盖。森林外面又有一千里,以沼泽丛林为主,称为云梦泽外围。这些沼泽内蕴危机,丛林草地中遍布泥潭,稍不注意,就身陷其中,被泥潭吸入地底,性命不存。

正因为这里的沼泽极为危险,因此云梦山八千里方圆被称作云梦泽。

第八十七章 云梦泽

从中条山穿越而出,地势平坦许多,也没有遇到凶兽,流枫御四人行走速度加快。只用了四五天时间就走出千里之地,过了一片丛林后,便到了云梦泽外围。

看着周围沼泽遍地,杂草丛生,南宫轻吟对众人说道:“这就是云梦泽外围的沼泽丛了,别看这里荒无人烟,不太起眼。若不小心,说不定就陷入杂草丛下面的泥潭里。”

“这就是云梦泽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还不如中条山呢。”看着周围千里之地,尽是野草丛林,绿衣撇撇嘴,颇不以为然。

流枫御放眼远望,千里之内无人烟,尽是草地。远处黑色的山脉映照着蔚蓝色的天空,如同一条巨龙,蜿蜒盘曲。不过眼前的沼泽丛给你一种很不安的心情,似乎里面蕴藏着极为恐惧的凶兽,正潜伏暗人欲择人而噬。

“这里也有凶兽生活在其中吧?”流枫御突然开口问道。

“确是有凶兽,不过种类不多。其中最厉害的是一种叫做灰背锷的凶兽,由普通鳄鱼进化而来,是这片沼泽丛的霸主。实力高低不一,有的只不过才一级,有的能达到三级,四级,甚至五级。”

南宫适介绍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光是南宫适,流枫御同样阴沉着脸。五级凶兽实力相当于五鼎武士,因为身体强悍,有些五级凶兽就是五鼎高段武士都不其对手。凭借流枫御三鼎中段,南宫适三鼎高段实力,不要说是遇到五级凶兽,四级凶兽就够他们吃一壶。

“若有五级凶兽生活在沼泽丛里,我们怎么可能穿过这里,到达云梦山里?”流枫御沉声说道。

“这个李公子到是不必太担心,我们有地图。只要照着地图指示行走,除非运气极差,不然不会遇到五级凶兽。若是四级凶兽凭我们,也能应付的来。”南宫适嘿嘿笑道。

“三叔不可大意,地图所指路径虽然遇到五级凶兽机率小,可不等于遇不到。我们还要当心才是,只要出了这一片沼泽丛,就会安全许多。”南宫轻吟不由出言提醒南宫适。

被南宫轻吟说教,南宫适没有反驳,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三叔就是嘴上说说,一定小心!”

流枫御听过后,这才放下心。即然有地图指引,安全系数确实大增。凶兽领域观念极重,轻易不出自己地盘。除非被对手打败赶了出去,不过这种可能性虽有,不会太大。凶兽,既然称之为凶兽,就说明它们性情凶残。两兽相争,往往都是生死之争,落败逃跑的很少。

不过这只限于同类之间相争,异类之间,若是发觉对手实力强大,凶兽不会自寻死路。这些凶兽不管实力大小,都已经生出一丝灵智,趋利避凶,比人类还要敏感。

“南宫三叔给我介绍一下灰背锷的具体情况吧,既然要穿过这片沼泽丛,就不能大意。多了解一些总没有错。”流枫御突然向南宫适说道。

这个世界的凶兽多种多样,虽然很多各类都能从野兽中找出原型,可也有很多身体经过变异。流枫御只是对普通类凶兽有过了解,知道凶兽的实力分级,从最低一级到九级。

不过东域由上古发展到现在,千百万年时光。实力高超的凶兽早就被捕杀一空,云梦泽虽然凶兽众多,可最高实力也不过七级。多数生活在深山绝壁之中,很少四处走动。这等级别的凶兽智力极高,除了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上称王称霸,不会主出来招惹人类。

“今天就在这里宿营吧,我们休整一天再走。”南宫轻吟突然对众人说道。

“也好,先宿营,我在跟你们介绍灰背锷,也不急于一时。”南宫适点点头,马上就要进入沼泽丛,确实要在事先准备妥当。

流枫御也同意,随之说道:“我去四周察看一番,顺便看看能不能猎到些野味儿!”流枫御提剑向前方走去。

“好吧,公子小心一点儿!”南宫适招呼完流枫御,开始清理杂草,捡拾一些干柴用来生火。绿衣与南宫轻吟打开包裹,把帐蓬支起来,又开始协助南宫适清理杂草。

这里不同于中条山,到处都是杂草,必须清理出一块空地,不然生起火来,一个火星就能点燃草丛,置身于陷地。

流枫御离开南宫适吟,四处察看地势。这里不愧为沼泽丛,地面潮湿。才走出一里多,就遇到好几处泥潭,地面松软。行走上面,叫人心里很不踏实,好像要陷进地面一般。

这里背靠中条山,附近没有什么大型野兽。自然不会有凶兽在这里盘居,流枫御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猎到几次野鸡,看看足够四人晚上食用,便返身向宿营地回去。

“公子回来了?”看到流枫御提着几只野鸡归来,正坐在帐蓬前的南宫轻吟与他打招呼道。

“附近应该没有凶兽居住,转了这么长时间,就碰到这几只野鸡。我去清洗了,交给南宫三叔亲自烧烤!”流枫御说完后,取了一把短剑,走到十几步外,把野鸡开膛剖肚,清洗衣干净后,再用湿树条串起。

“咦,收获不错,足够我们四个人吃了!”南宫适着流枫御手中串成一串的野鸡,开心的说道。“这里距中条山不远,又在沼泽丛边,没什么大型野兽。只要不遇到四处游走的凶兽,想要看到一个活物极难。”

“哦,原来如此,我就怎么走出十多里,连只像样的野兽都看不到。没办法只能猎几只野鸡,这还是转了一圈才找到的!”流枫御恍然大悟,看来除了这几只野鸡,自己白忙活两个多时辰。

“行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把这几只野鸡烤了!”南宫适接过流枫御手里的野鸡,跟他说道。

“有劳南宫三叔了!”

“这有什么劳不劳的,分工合作嘛。哈哈哈……”南宫适冲流枫御摆摆手,示意他到一旁休息。

看到流枫御离开南宫适,南宫轻吟突然朝他喊道:“公子过来坐吧!”

“这……”听到南宫轻吟的喊声,流枫御犹豫一番,还是走了过去。看到帐蓬前只有南宫轻吟一个人,流枫御开口问道:“绿衣姑娘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南宫轻吟指着旁边一堆干草,示意流枫御坐下。这才说道:“兴许是累了,在帐蓬里睡着了,不管她!”

“南宫小姐与绿衣姑娘很亲近,这一路上也多亏绿衣小姐。”这绿衣也是一位忠仆,一路上连流枫御的衣服都帮忙洗了。让流枫御突然想到了李江,也不知他们到没到荆州。自从来一这个世界,李江就跟在他身边,各种琐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乍一分开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想念他了。

看到流枫御若有所思,南宫轻吟突然问道:“公子可是想家了?”

“没,没有!”流枫御摇了摇头,对于流枫家他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感情。流枫御毕竟心智成熟,除了苏女,对流枫岚与其他兄弟根本生不出亲热感觉。

“记忆有些模糊了,不知道再过几年,我还能不能记的那个世界的一切!”流枫御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想到一些人和事,自己前世的父母,自己居住的房子。都是一些极为模糊的影子,很遥远,就像是做过的场梦。流枫御神绪飘飞,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还说没有,都写在脸上了!”南宫轻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子想毕离家很久了。这次前来云梦泽,一路是餐风宿露,身居荒山野地,想念家人在所难免。

流枫御轻抚着手中的青城剑,把一应杂念排除头脑。青城剑突然发出嗡嗡低鸣声,流枫御感应着与青城剑血肉相联的感觉,也许只有这柄剑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伙伴吧!

“公子在想什么?”南宫轻吟看到流枫御出神的眼光,脸上似乎有思念,又有一些茫然,表情复杂,令人难以形容。

“哦,没什么,没想什么。”流枫御突然惊醒,听到南宫轻吟询问,连忙摇头。“南宫小姐不想家吗,这一路上艰难险阻,便是男儿也经受不住?”

“呵呵呵,公子可是看轻女子?”南宫轻吟眉毛一抖,反问道。

“没有,没有,南宫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便是在下也佩服的紧,哪里敢轻视女子!”流枫御听到南宫轻吟口气异样,急忙否认。

“呵呵呵呵,看到说实话的份就不跟你计较了。”南宫轻吟见流机御慌乱的神色,娇笑一声,说道,“好香啊,三叔烧好没有?”

听到南宫轻吟声音,南宫适哈哈哈大笑道:“三叔手艺不差吧,隔这么远都闻到香味。就快熟了,都过来吧,烤烤火,这会儿天凉了,小心着凉!”

“哈欠,什么味儿,这么香,我梦到正吃烧鸡呢,被这股香味给勾醒了!”一个脑袋突然从帐蓬里钻出来,言语含糊的说道。

看到绿衣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南宫轻吟伸手手掌在她小脸上拍了拍,“快出来,烧鸡做好了,就等你吃呢!”

“哈哈哈……”

南宫适不由大笑起来。流枫御看到绿衣钻出帐蓬,随之起身走向火堆。

第八十八章 灰背鳄鱼

一天一夜的休整让流枫御四个人身体疲惫去之大半,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流枫御四人这才走入沼泽丛。

今时不同往日,沼泽丛最忌夜上行走,密布沼泽的泥潭足以让四鼎武士陷入没顶之灾。再说,这里生活着不计其数的凶锷,它们可不会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因此商议了一个晚上后,众人都觉得等到天色大亮后行走最安全。

这里是沼泽边,除了一些小动物,没有大型野兽,更不用提遇到凶兽了。这让刚刚进入沼泽丛的众人有了心更是调整时期。任谁初来这个地方,又知道前方蕴藏着无穷危机,都会觉得不自在。

前两天还一帆风顺,只是遇到几天大型野兽,不过以流枫御南宫适二人的武力值,这些野兽都成了他们的肚中食。到了第三天,行走一整天,也没有遇到凶兽,就连野兽都不曾见到。看到天色将晚,众人开始寻找宿营地。

没想到刚把宿营地搭起来,屁股还没坐稳,突然一道黑影从草丛窜出,扑向南宫轻吟。好在绿衣机警,与南宫轻吟寸步不离,没让凶兽偷袭得逞。最后被众人围攻至死,这才发现,是一只七尺长的锷鱼,通体草灰,与周围环境形如一色,难怪没有被众人觉察到。

这只是一只二级凶兽,让众人围攻数刻才最终毙命,若是一只三级,四级或是五级又该如何?通过这次遭遇,流枫御四人对于凶锷终于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这些畜牲个个都是偷袭高手,一击不中,这才与对手硬拼。再加上凶锷体色与周围环境相合,克意寻找间,还真是难以找到。

通过这次被灰背铁锷袭击,流枫御四人前行时,更加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被凶锷偷袭。

事实也就这么奇怪,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才被一只凶锷偷袭没两天。众人便又进入一只凶锷领地范围。

这一天,午后,众人休息半个时辰,体力尽复后,继续赶路。南宫适前方开路,流枫御断后,中间绿衣护着南宫轻吟,一行四人向云梦山方行走。

因为沼泽丛里的凶锷,众人也不敢走快,每天一百多里,到现地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离云梦山还有三四百里。虽然离云梦山近了,但也更危险了。前方很有可能就有一只实力凶悍的灰背锷鱼在等着他们呢。

“小姐,我怎么突然感觉心惊肉跳的,好像总有东西的暗中盯着我们,是不是我们被灰背锷鱼发现了?”

更行走间,突然一股凉风吹来。本来仲夏,四人行走在沼泽丛就出了不少汗,这风一吹到身上,让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行了,就是被盯上也很正常,沼泽丛里若是没遇上灰背锷鱼这才叫不正常呢。好好赶路,别走歪了,小心掉近泥潭里!”南宫轻吟拍落伸向自己的小手,绿衣被她拍到疼处,“哎哟!”一声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怎么回事,绿衣怎么了?”听到绿衣的叫声,南宫适突然转身问道。看到绿衣完好无损,不由又问道:“咦,没事吧,是不是把脚扭伤了?”

随之关心的提醒道:“这里不比别处,地面松软,走路要轻起轻落,不要没重没轻,深一脚浅一脚,把脚扭伤了最终是自儿个受罪。”

无端被南宫适说教一通,绿衣嘴角一撇,哼声道:“知道了,多谢三叔关心。我没什么……”

“小心……”

正当绿衣说话间,突然从众人身旁射出一道黑影,直直向说话的绿衣扑出。这黑影速度之快,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临空扑来,头顶一片阴影。

“锵!”随着这声“小心”,突然又听到一声长剑出鞘声,一道碧光在眼前一闪,迎向半空的黑影。

“啊!”

听到流枫御的提醒,绿衣一扭头,看到一条黑影向自己扑来。黑影速度极快,身形一扑之间,带起呼呼风声。绿衣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大张,一排排獠牙上面点点滴落着口啖,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而至,让人头脑发晕。

绿衣见到如此恐怖凶兽,不由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

“畜牲安敢伤人!”流枫御发现最早,黑影刚一扑出来,青城剑便嗡的一声轻鸣示警。看到凶兽向正在说话的绿衣扑去,流枫御想也不想,飞身腾起,长剑出鞘,庞大锋锐的内息透剑而出,形成一尺长的剑芒,滋滋作响,向黑影拦腰而斩。

这凶兽也知道流枫御突如其来的一剑威力巨大,若被斩中,以自己强悍的身体也不会好受,身体临空没有借力之处。只是强行扭动腰肢,本来巨大的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

“铮……”

一声剑鸣,青城剑在凶兽身边削过,被它躲过剑身横斩。只是流剑御含怒一击,威力何等之强,剑尖剑芒吞吐不定,临近凶兽身体,滋的一声尖啸,剑芒再次喷出一尺,二尺剑芒形成实质,发出森森寒气,直接划过凶兽表皮。

“噢!”剑芒入体,凶兽一声低吼,嗵的一声摔地在上,一连两翻,压倒数丈方圆草丛,这才重新稳定身体。头颅高昂,尾马左右摆动,身体僵直,浑身一片草灰,锷粼布满身体上下。

两条粗壮的前肢直承着将近一丈长的身躺,双眼寒光毕露紧紧盯着眼前四人。

“灰背锷鱼!”终于看清偷袭者面目,南宫轻吟突然惊叫一声,捂着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面色苍白,娇躺紧紧倚在绿衣身上。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凶锷,脑海里嗡的一声无数杂乱的声音响起,只觉浑身虚脱,若不是倚在绿衣身上,怕是两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四级凶锷?”

南宫适突然惊叫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灰背锷鱼惊叫一声。灰背锷鱼与其它凶兽等级划分不太一样。区别与普通锷鱼,七尺一个分水岭。身长达到七尺,就标志着锷鱼从普通野兽进化成凶兽。一级身长七尺,二级身长八尺,依此类推,四级灰背锷鱼身长一丈。

眼前这只凶锷虽然没有准确测量,但目测之后,与四级凶兽身长一般无二。难怪众人严密戒备还差点让这头凶锷偷袭成功。

“不对,不是四级凶锷,四级凶锷额头会出现黑纹,这头凶锷明显没有,想必是一只三级巅峰的凶兽,马上不要成长为四级。”

南宫轻吟终非常,经过初时的惊吓,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打量完眼前这只凶锷与众人解释道。

确如南宫轻吟所说,这头凶锷额头没有黑纹,只是一只快要成长到四级的凶兽。这让众人提起的心,稍微缓了缓,再非刚才那么紧张。

四级凶兽与三级凶兽不同,凶兽不比人类武士。武士三鼎与四鼎差距不大,都是凝炼内息体炼身体的过程。凶兽刚不一样,每三级为一个坎,四级凶兽足抵的上五鼎初段高手,就是十个流枫御加上十个南宫适也非这畜牲对手。

“还好,还好,三级凶兽我们还能拼一拼,虽然它的实力远超一般三级凶兽!”南宫适拍了拍胸脯,长吁一口气说道。

南宫轻吟可不这样认为。她自从上次半夜被铁狼袭击后,但心存疑虑。铁狼可不是中条山的物种,而是在云梦泽丛林里生活的种群,确意外的出现在中条山中。

等到出了中条山,进入沼泽丛后,都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甭说凶兽没有遇到几头,就是大型野兽也少见的很。此时遇到这只将要成长为四级凶兽的灰背锷鱼,南宫轻吟心里不由一动,似乎得到了答案。

随之提醒南宫适:“三叔不可大意,这只凶兽马要就要进化为四级凶兽,正是快速成长之时,需要的食物惊人,想必这一路我们没有遇到大型野兽,都是被它猎食了。小心它偷袭!”

南宫适也非蠢货,听到南宫轻吟的提醒,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若是这凶锷只为食物,不愿与众人硬拼,一击得手而退走,可就要好生护好南宫轻吟与绿衣,免得被它偷袭。

“绿衣,保护好你家小姐,这头凶锷就交给我与南宫三叔,既然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想全身而退可不太容易。最少也要重创它,若是有同类知道这畜牲重伤,定然不会放过它,到时我们也能安全快速通过沼泽丛!”

听到灰背锷鱼将要进化成四级凶兽,为猎食大肆捕杀野兽,流枫御心思一动,便想到这货定然也对同类下手了,不然这一路上也不会只遇到一只二级凶锷。这时确突然出现一只准四级凶兽。

“公子言之有理,我们不与它硬拼,若能重伤,让它知难而退最好。鱼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正好借此快速穿过沼泽丛。”南宫轻吟双眼一亮,觉得流枫御这个主意好极了。这几天行走缓慢,就因为怕被灰背锷鱼偷袭,若是引的它们内斗,自然能增加不少安全系数。

“好主意……”

“小心!”

南宫适正要开口说话,凶锷突然暴起扑向众人,流枫御一直戒备这头畜牲,只它突然前肢一撑,向己方扑来,流枫御立即大喊一声,把南宫轻吟与绿衣护在剑光里,不让凶锷有机可乘。

这厮可聪明的紧,刚才就是偷袭乘绿衣说话无备进行偷袭,难保它不会柿子捡软的捏,引开众人注意力,偷袭南宫轻吟或是绿衣。

“好胆,还敢乘机袭击,吃我一刀!”南宫适得流枫御提醒,看到凶锷扑来,手中厚背刀迎面斩去,与凶锷硬碰硬,想要逼退这头畜牲,给它一个下马威,不叫它太过嚣张。

第八十九章 绿衣的绝决

南宫适这一刀力量何等强大,在加上内息加成,厚背刀杀伤力何等巨大。凶锷看到南宫适不避不闪,竟然想与自己硬拼起来,明显失算。它身体暴发强力之后,后力不生,哪还能躲过。

只听的“铛,铛,铛……”一连十几声撞击,厚背刀砍在凶锷身上,如同精金互击,发出脆耳的声音。南宫适只觉砍一声顽铁上面,震的手腕颤动,虎口发麻,不由暗叫一声苦也。

被南宫适这一套乱披风刀法连连击中,凶锷再无法保持进攻状态,暴起腾空的身体被厚背刀传来的巨力数招就击倒在地。南宫适一时得意,兀不罢手,看到灰背锷鱼被自己击乱披风刀法连击跌在地面,刀法陡然一变,又使出一套地镗刀。

这一路刀法专攻人的下盘,斩腰砍脚剁脚,素称下三路刀法。是一门黄级高阶武技。这门武技是纯粹的以力相拼的刀法,根本不讲什么心法意境。便是一位一武士也能使出像样像样,可南宫适气势正盛,这会儿使出来,正合与凶锷相拼,把个灰背锷鱼打的步步后退,浑身血流不止。

流枫御看到南宫适使出这一门地镗刀法,再一想自己的希夷剑法,不由摇了摇头。希夷剑法以如今的流枫御施展出来,已经不亚于地级中阶武技,可与这头灰背铁锷相拼的话,还不如南宫适这门黄级地镗刀法。

锷鱼不管是普能野兽也好,还是进化成凶兽也罢,都是爬行类动物,虽然能暴发巨力临空扑击,终究非常规攻击。占扭在面攻击具多,跟锷鱼在地面相搏,就如同拿起一把巨刀与小矮子相斗。如今这头凶锷比矮子还要矮小,行于地面,高不过二尺。也只有下三路刀法才能发挥出威力,与头凶锷拼过。

看到凶锷与南宫适缠斗一起,互不相让,以强对强,一个刀法凌厉,破空啸啸,手中厚背刀如同激光化作一道道刀光上下左右飞舞;一个身体强悍,硬拼硬挡,以不动应应万变。任凭南宫适刀法快速,刀势凌厉,只要不能破防,就是白费力气一场空。

眼前这头凶锷实在不愧是三级凶兽,将要进化为四级的存在,与南宫适互斗起来,刚一开始因为失算,陷于下风,被击的步步后退,浑身都是刀伤,鲜血直流。

这会儿缓过劲来,适应了南宫适的打法,只凭借自己强悍的身体,硬是抵住南宫适凶悍的刀法,渐渐稳住阵脚,开始扭头摆层,与南宫适互斗起来。

这厮的身体虽然庞大,却有种与它身体并不相附的灵活性,一转身一扭腰,巨大的尾巴如同钢鞭向南宫适迅速横招过来。

随着凶锷扭身侧腰,尾巴横扫南宫适,带起呼呼风声。因为身体巨大,力量强悍,掀起无数泥石草皮。

刚才还在与南宫适以硬对硬,以强对强,双方斗的凶悍。一眨眼,凶锷攻击方式陡然一变,扭腰摆尾,向众人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灵活性。

流枫御正全神贯注,为南宫适压阵,只要南宫适一落下风,身处险境,就要提捡上去相助。看到凶锷突然变招,改变打法,变为灵活攻击,巨尾猛的扫向南宫适,流枫御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南宫三叔当心,畜牲……”

还没等流枫御把话说明白,就听见轰,一声巨响,南宫适手中厚背刀与凶锷巨尾相撞在一起。凶锷力量何等巨大,南宫适根本不可比,被凶锷巨尾扫中,一股庞大力量传入身体。

南宫适只听到喀嚓一声,手骨裂开,突然吃痛之间,手中厚背刀飞离,抛向空中。嗡嗡刀鸣声,落于地面,竖插于泥土之中,没柄而入。南宫适被巨力插打在身上,嗵的一声临空飞起,重重摔在地面,一个狗啃食,“哇……”的一声,喷出一股血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叔……”

看到南宫适被凶锷一击飞身倒地,喷出一股血箭,南宫轻吟花容失色,朝着南宫适大声喊叫起来。

“南宫三叔!”流枫御没想到如此突然,明明还占着上风的南宫适,转眼之间就被巨锷一击击飞,倒在地上,重伤不起。

这头凶锷离开自己领地就是为了猎取食物,看到南宫适被自己一击重伤,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失去了反击之力。哪里会放过到嘴的食物,正在众人心急南宫适处于失神之时,凶锷呼的一下,化作一道黑光扑向倒在地上的南宫适。

“噢……”随着一声阴沉低吼,凶锷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吞了南宫适。

“畜牲还敢!”流枫御刚一回神,就看到凶锷大张着嘴巴扑向南宫适,心中大急,一声怒吼,手中青城剑卷起无数剑光,化做一团光影扑向凶锷。

流枫御恨它重伤南宫适,这一击全力而出,剑光呼啸,剑芒吞吐。青城剑被全力催动,发出铮铮悦耳之声,如同一位高明的乐师抚琴弄箫。经过中条山一个多月的苦修厮杀,流枫御剑法进步之快,与以前明显不在同一层次之中。

因为无法希夷剑法三重境界不得其门而入,流枫御开始把心思都花在青城心法上,青城炼气诀不说,这乃根本;青城剑诀更是被他苦修参悟,与希夷剑法相互印证,七十二路希夷法剑变的面目全非,就成另一门武技。

以青城炼气诀提炼内息,本就极为凝炼精纯,再加上流枫御以青城剑诀所述剑理修行希夷剑法,使的这门剑法变成一门新武技。本来中正平和,堂堂正正的意境,变的三分凌厉,三分飘逸,三分浩荡,一分诡异。说是诡异,就因为希夷剑法中也有守势,可现在流枫御使出来,却是守势之中暗藏杀机。硬生生把不多的守势全部衍变成杀招,而真正的杀招攻招却面容一换,带出三份飘然仙逸的气度意韵。

南宫轻吟不是第一次看到流枫御使剑,可每一次看到,都能让她感觉到一种赏心悦目之感。看流枫御使剑,就如同在看一位音律大家弄乐,一位丹青妙手作画,诗人风流不羁,仙家意味高远。便是自己都有一种欲要乘风而起的冲动,让人不觉间沉迷其中。

此时的南宫适正处于危机之中,南宫轻吟一面紧张不已,一面目炫面痴着看着眼前的剑法。

似乎不止南宫轻吟沉迷于流枫御剑法意境之中,就连这头凶残的灰背锷鱼感应到身后剑芒破空声,身体也不由一顿。流枫御不由大喜,剑式一变,满天剑光消失,以身合剑,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凶锷。

这头凶锷先是身体一顿,等到流枫御剑式一变,身合剑势向自己急速攻来。身体无比灵活的在空中一扭,巨尾突然向地面插打,发出轰然巨响,竟然借助地面反震力道,身体突然转向,远离南宫适,避开了流枫御无比凌厉一击。

流枫御一击失手,手中青城剑剑式陡然一变,希夷剑另一剑式使出,只见空中一道剑光隐而再显,身体被剑式一带,在空中突然转向,被手中长剑一带向前冲过数步,落于地面上。

正好看凶锷如何,突然面现惊骇,眼前一头庞然大物竟然舍南宫适向南宫轻吟与绿衣冲去。心中一急,暗道一声不好:“被这畜牲给骗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头凶锷智力如何高超,竟然懂得声东击西之策,明是吞食南宫适,暗地却是引的流枫御攻击自己,再突然转向,向毫无防备的南宫轻吟与绿衣进行袭击。

“好牲畜,尔敢!”

流枫御被一头畜牲戏弄,五蕴皆焚,双目欲裂,恨不得把这畜牲碎尸万段,让它重活,再碎尸万段。

“小姐当心!”

被流枫御一声怒吼惊的心中一跳,绿衣刚刚回神,就看到灰背锷鱼凶猛的朝自己与小姐冲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惊,猛的伸手一拉南宫轻吟,挡在她前面,手中长剑锵的一声拨出,迎向冲来的凶锷。

“休要伤我家小姐,跟你拼了!”

绿衣一声娇叱,已经做好与凶锷以死相拼的准备。手中长剑突然挽出一朵剑花,守中带攻,横剑与胸,面现绝然之色。

这头凶兽实力如何,众人早就从它与南宫适相斗时看到了。南宫适何等实力,处于三鼎巅峰将近十年,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到四鼎境界。只是南宫适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心气却高,一心向武,要寻一门上层功法,为自己打好基础,以求至高武道。

如今被南宫家派出来寻找春阳经,一来他辈份高见识广,二来他实力不高不低,正好不惹人怀疑。只等找到春阳经,就可以马上学习上面的功法,等到出了云梦泽,已经从三鼎武士变为四鼎武士,即不显的突兀,又有实力保护春阳经回到中山城。

如此一举数得,乃是南宫轻吟设计。这二位性命对于南宫家何等重要,绿衣怎么会不明白,因此看到凶锷冲向自己一方,已经心中绝然,做出必死之心,保护南宫轻吟。只要承过凶锷数击,流枫御冲过来,南宫轻吟自然无碍。

身处必死之境,绿衣脑子里如同一台超级计算机,把前前后后算计的清清楚楚,五感敏锐,潜力尽出,体内气血鼓荡,手中长剑突然滋的一声,一道剑芒冲出剑尖,竟然临阵突破,由三鼎初段境界突破到中段境界。

这会儿实力忽然突破,绿衣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信心,自家小姐安全无虑了。

第九十章 死里逃生

灰背锷鱼以一招声东击西甩脱流枫御后,向绿衣与南宫轻吟急冲过来。正冲到半途,忽然感觉到站在最前面的人气势陡然一变。就跟自己从一级凶兽进化为二级,又从二级进化为三级的那种感觉一样。

不过绿衣在它眼里终究是实力低微的食物,不管她气势如何变化,自己也要把眼前二人吞食掉,以储存自己晋升四级时需要的食量。

绿衣看到凶锷不管不顾直向自己冲来,脸色苍白,握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虽然心中绝决,要以死相挡,以护南宫轻吟,可谁又能真的视事如归。绿衣一咬牙,手中长剑突然抖,飞出一道剑光迎向凶锷。

“不要!”南宫轻吟被绿衣拉在她的背后,看到凶锷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心里紧张的要死,确想不出一个对策。任她智谋通天,此时身处绝死之地,也无力回天。看到绿衣突然卷起一道剑光,迎向凶锷,南宫轻吟不由脸色大变,冲着绿衣后背大声喊叫起来。

“快回来,不要与它硬拼!”

绿衣刚一冲出来,就听到自己小姐的喊叫,心里生出一股暖流,遂又苦笑一笑。她当然明白不能与凶锷硬拼,南宫适三鼎高段实力,一口厚背刀使的出神入化,如何!

流枫御被凶锷甩脱后,大为光火,看到这头畜牲竟然向南宫轻吟与绿衣冲去,心里不由大急。此时他身体刚一落地,一个滑步,连人带剑追向前面的凶锷。经过千辛万苦,从中条山穿越万里,到达云梦泽,流枫御怎么能允许让区区一头凶锷坏事。

正急冲之间,突然听到南宫轻吟叫声,流枫御抬头一看,竟然是绿衣执剑冲向凶锷,一下子脸色大变。

“糊涂,简直跟送死没什么区别!”流枫御看到低声喝骂一声,眼看绿衣与凶锷相撞在一起,以她弱小的身躺哪里是凶锷的对手。

流枫御再顾不得其它,默念青城剑诀,改变内息运转路线,便要使出御剑术。丹田一道内息生出,穿过手臂,进入青城剑中,与其中的剑息合二为一。突然,流枫御手中一轻,青城剑滋的一声生出一尺剑芒。

“绿衣快快后退!”流枫御畜势完毕,内息藏而不吐,朝着冲向凶锷的绿衣大声吼叫,身体被前冲的青城剑带的飞离地面,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光芒冲天而起,直击前方灰背锷鱼。

绿衣早就看到流枫御迎面追过来,可她心意已决,绝不让凶锷靠近南宫轻吟,对流枫御的话充耳不闻。依然不顾身死要与凶锷对悍。

“可恶!”流枫御看到绿衣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不由大怒。“畜牲死来!”也不管自己身体是否能承受,手中青城剑陡然而出,带起一阵呼啸声,斩向前方的凶锷。

青城剑上附着着流枫御温养粹炼过的内息,其精纯凝炼无疑实质,加持在青城剑中,与剑中的剑息一内一外,相互交融,刚一脱离流枫手掌握,剑化流光,如雷闪击,带起一道呼啸破空声斩中前方的凶锷。

“噗!”

正冲向凶锷准备拼命的绿衣只觉眼前突然一道闪雷,便听到噗的一声利器破体声。随之正冲过来的凶锷身体突然一顿,向前走了两步,嗵的一声摔倒在地。

口中唔咽几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站了几地都摔在地上,似乎耗尽了力气,一动不动。绿衣见此,突然停下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倒下的凶锷,眼前剑光吞吐,青城剑如一道游龙般,在她头顶盘旋半周,划过一道曲圆飞向流枫御。

“这……”

此时无论死里逃生的绿衣还是已然绝望的南宫轻吟,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倒在地面的灰背锷鱼,这一头差点让自己主仆两人身死的凶锷,一击重伤南宫适的凶兽,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倒在地面上,如同死去一般。

前后变化之快,实是让人无法接受,难以把心理调整过来,只是如同傻了一般站在那里,嘴里各自咕嘟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青城剑在空中绕行一周,如流星一般,化为剑光飞向流枫御。看到青城剑飞回,流枫御伸手一抄,宝剑自动归入手中。握着手中宝剑,青城剑微微颤抖,剑身轻鸣,似乎向流枫御表功呢。

流枫御体中内息一敛,青城剑锵的一声合剑归鞘。也不管地上的凶锷是死是活,先向南宫适走去。

南宫适被凶锷一击重伤,倒在地面晕迷不醒,流枫御走到他跟前,看到南宫适胸前鲜血沾襟,面如金纸,气如游丝,不由一惊,没想到他受伤如此之重。急忙在南宫适面前蹲下,伸出手指探索向南宫适气脉。

片刻,流枫御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只是内腑重伤,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说完,背起南宫适向南宫轻吟走去。

“三叔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此时南宫轻吟神智恢复,看到流枫御背负南宫适走来,急忙跑到跟前相问。连问边叫喊道:“三叔,三叔?”

“南宫三叔内腑受伤,晕厥过去了。这里血腥味太浓,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免又引来其它凶兽。”流枫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灰背锷鱼,向南宫轻吟说道。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南宫轻吟身体一震,面带惭愧之色:“公子说的对,轻吟心不能静,有些进退失据了!”

“绿衣姑娘如何,可有伤着?”

听到流枫御问自己,绿衣福身作礼,“谢公子关心,没伤!”

“如此,我们便离开此地,找一处宿营地!”说完,背着南宫适向前方走去。南宫轻吟转身看了一眼倒地上的灰背锷鱼,朝绿衣一招手:“走吧,先离开这里!”

绿衣点了点头,一行三人,流枫御在前,绿衣在后,向远处行去。经过刚才一战,众人谁也不敢掉转,一路行走,一路探察,直到天快黑了,这才找到一处差强人意的宿营地。

“公子,就在这里宿营吧,再往前走,天就要黑了!再说三叔的伤也要趣赶紧处理!”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流枫御四周打望一番,附近确实没有比这里再好的宿营地。

“好吧,就在这里了!”天色将晚,加上南宫适重伤,流枫御也不在挑剔。把南宫适从平放在地,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张毛毯,下面垫了一层干草,让他这么躺着。

忙完这一切,才对南宫轻吟说道:“我去四周再察看一下,顺便弄点野味,南宫小姐便先照看一番南宫三叔。”

“劳烦公子了!”南宫轻吟提裙福礼,“公子小心些!”

流枫御点了点头,刚走几步,回头又对绿衣叮嘱:“绿衣姑娘好生照看你家小姐,若有意外,万不可鲁莽行事!”说完后,对绿衣突然一笑,这才又迈步离开。

绿衣被流枫御说了个大花脸,郝然一笑,也没有回应流枫御,看到他走的远了,这才走到南宫适身边蹲下,看到南宫适气若游丝,面如金纸,眼睛不由一红,向南宫轻吟问道:“三叔没事吧?”

看到绿衣眼圈带红,南宫轻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勉强一笑安慰她:“没事,过几天就好。在中条山时,李公子受的伤比三叔重多了,现在不也完好无损!”

听到此话后,绿衣不由想到当初流枫御从马上跌落,被南宫适救起后,在山洞里几天后,就能跑能跳。再低头看看南宫适,比起流枫御当初受的伤,确实大大不如。

“小姐你先坐会儿,我去拾些柴禾!”绿衣起身说完,向四周看了一眼。沼泽丛千里平原,往往几天里才能看到一片树林。绿衣看了看周围几棵树,摇了摇头,向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些干柴。

“嗯,你也小心一点,可别走远了!”

“我省得!”绿衣点点头,向小树林走去。

流枫御离开宿营地,向周围十里之内探察,这里深处沼泽丛,乃是灰背锷鱼的地盘,少有小型野兽出没,想到寻找到猎取,有些不太容易。转了一个多时辰,手里只有两只野兔。

“也不知四周有没有草药,先找找看吧!”流枫御站在一处高地上,打望着四周,没看到一只野兽,更不用说是凶兽了。想到那只被自己重伤的三级灰背锷鱼,流枫御摇摇头。“这附近也被那只凶锷给祸祸了!”想到这里,流枫御起步走下高地,再往深处走去。

等他打到足够食物后,这才回到营地。远远的看到一堆野火生起,火堆旁边坐着两个人,流枫御这才放下心,慢步走去。

“南宫三叔怎么样?”流枫御放下手中的猎物,见南宫适平躺在火堆旁,开口问道。

“哦,公子回来了!”南宫轻吟抬头看了一眼流枫御,随之又摇了摇头,“一直晕迷不醒!”

听南宫轻吟这么说,流枫御也没办法,“这个,我去清理这些畜牲!”流枫御提起地上的野味走出几十步远。

第九十一章 走出沼泽丛

南宫轻吟一直守在南宫适身边,绿衣则帮助流枫御忙前忙后。因为南宫适受伤,流枫御专门寻找到一只气血充盈的野兽,做成肉汤,给南宫适食用。又以骨髓精血熬药汤,补充南宫适气血精力。

众人都带着睡袋,等到安顿好南宫适,已经到了深夜。可能因为白天死里逃生,受到惊吓,南宫轻吟并没有早睡,而是端坐在火堆旁边,默默不语。

“小姐,小心着凉!”绿衣拿着一张毛毯走到南宫轻吟身边,给她披在身上。“三叔好些了吗?”

“气息已经稳定,脸色也好多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睡来了呢!”绿衣轻声说道。南宫轻吟只是“哦”一声,没有说话。

自与南宫适从中山城出来后,几度陷于绝境,都是南宫适挡在身前,如同一棵大树,风不能吹,土不能掩。众人早就习惯了南宫适带着一丝豪爽的大笑,如今南宫适重伤不醒,让南宫轻吟心里要不好受。

流枫御看到她如此,也不出言安慰,摇摇头,盘坐在火堆旁打坐入定。绿衣不时的来回跑动,一会儿去看看南宫适,一会儿又回来与南宫轻吟说说话。等到天亮后,流枫御起身,走到小树林旁边开始练功习剑。

因为南宫适受伤,流枫御做了一副担架,抬着他赶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离埋云梦山只有二三百里,等到出了沼泽丛再寻找地方,等候南宫适伤愈。再说,沼泽丛也没有疗伤药草,进个云梦山则不同。

抬着一个人自然走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从上午走到下午总共才走了七八十里。等到晚上宿营时,流枫御计算一下,有些无奈的苦笑数声。以今天的速度,走出沼泽丛怕还要四五天才行。中间还不能遇到凶兽,不然还要耽误几天时间。

在路上走了三天,运气好,没有遇到凶兽,也不知是不是那只被流枫御重伤的凶锷引去走。到了第四天,南宫适伤势反复,无奈之下,众人只得提前宿营。好在南宫轻吟出来时早有准备,带了不少伤药,其中就是清热散淤治疗内伤的药丸,和水服下,再以内息推宫过血,帮助南宫适运转气血。

这方面非绿衣不可,流枫御内息太过凝炼锋锐,只能伤人,不能治人。折腾一下午,众人累的筋疲力尽,流枫御担负起所有事务,打猎,制药,生火,捡柴,好不忙碌。直到南宫适伤势稳定,这才有些空余时间。

经过这些勤修苦炼,流枫御手三阴经络终于打通,内息在经络里循环运转,成就小周天,不仅气血行走快速无比,恢复力大增,就是提炼内息的效率也大大增高,开始向高段境界高歌猛进。

小周天运行完毕,流枫御从入定中醒来,感应周身气血,内息运行,多日的郁闷终于因功力精进而散去不少。

青城炼气诀炼出的内息,在经络里行走之间,不断冲击着经脉,使得流枫御每一修炼时,经络都有一种涨痛感。境界越提升,内息越加凝实,流枫御不由有些担心,若是达到四鼎时,内息会不会凝固,而使身体受创。

“以这种精进速度,突破到三鼎高段最多半年,到那时必须得以一部过渡功法,强壮内腑,化解内息对身体造成的负担。”流枫御不由想到南宫家此次进入云梦泽的目的,若是能得到春阳经修行功法,温养身体,会不会减轻内息对身体的冲击。

想到春阳经的属性,流枫御摇了摇头。青城炼气诀因为是从青城心法中悟出,没有内腑修行之法,形成断层,必有得到一部上层内腑修行功法,这才彻底根绝其中隐患。春阳经好则好矣,可太过温和,跟不上自己修行速度。只有五行功最好,拳法外炼,功法内炼,非常适合自己。

若是以五行功原理参悟青城心法,取长补短,使炼气诀与五行功融合,从此青城炼气诀再七鼎以下再无隐患。

想到这里,流枫御恨不得马上从云梦泽出去,寻找五行功。

“再有几天就了云梦山,先祖笔记中说的黄金树只有大概方位,五千里云梦山如何寻找?”流枫御想到这里,又愁苦起来,没有什么好办法,自己对云梦山又不熟悉,此行无凝大海捞针。如此一想,不由又看向南宫轻吟,心里一动。

“看来帮助南宫家找到春阳经后,还得让南宫轻吟帮助一二,不然只会凭我一个人寻找黄金树,实在太难。”

随之又想到黄金水的珍贵,流枫御更加为难起来。黄金水十年才蕴一滴,流枫家先祖五百多年前取走了所有积存的黄金水,到现在,充其量不过五百滴,也就一小碗,正好泡制无影毒解药,若是南宫轻吟求取,如何是好!

流枫御越想越烦燥,起身离开火堆。南宫轻吟看到他突然起来,瞅了一眼流枫御开口问道:“公子欲往哪里?”

“心里烦闷,走走!”

“不如同行?”

流枫御转身看向南宫轻吟,见她面色苦楚,点了点头。南宫轻吟随之起身,被绿衣看到,“小姐要去哪里?”

“绿衣!”南宫轻吟见她刚好从帐蓬里出来,“四周走走,透透气!”绿衣听后,看见流枫御在一旁站立,不由目光诡异,别有用意的笑了笑,把毛毯披在南宫轻吟身上,“小姐把这个披上吧,深夜露寒。要不奴婢陪小姐一起吧?”

南宫轻吟笑了笑,点头:“鬼机灵!”

流枫御如何看不到绿衣的表情,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好开口解释,苦笑一声,说道:“也不要走的太远了,就在附近转转吧!”

三个离开火堆,向树林方向走去。绿衣紧跟在南宫轻吟身边,“三叔好多了,等到了云梦山寻到宿营地,再去寻找些药草,便能恢复过来。小姐不必太过担心。“

“累了吧?”

绿衣摇摇头,目光转向流枫御,突然问道:“公子是哪里人氏,在一起这么长日子,都没有听公子提起过?”

“青州!”既然人家问起,流枫御也觉得没什么好保密,如实应道。

听到流枫御说是青州,南宫轻吟不由“咦”了一声,“青州第一世家流枫世家,公子知道吗?”流枫御闻言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暗道:“流枫家,自己不就是流枫家的吗,还是被赶出来的!”

不怪南宫轻吟这么问,青州七大世家,以流枫家为首,实力最强,底蕴最深。养吾浩然经典名震天下。

“养吾治家,希夷修身;流枫乃天下三大剑道世家之一,公子姓李,不知与北海李家有何关系?”

青州能李姓之家能上得了台面只有北海李家,乃是流枫家族四大附属家族之一,为一流世家。李家子弟自幼年便入流枫家为仆,跟随流枫家嫡系子弟修行,出过不少绝顶高手。最为出名的,就是二百年前随流枫家三代上先祖的李治,剑法高绝,一手随风剑法,会尽天下高人。如今听说在流枫山中潜修,已经是超越九鼎境界的绝世高人。

“南宫小姐既然问了,在下倒要与小姐说声抱歉。”流枫御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流枫御似乎话里有话,南宫轻吟随之说道:“公子若有难言之隐,轻吟孟浪了!”

“无妨,事无不能对人言!”流枫御挥挥手,“在下姓流枫,单一个御字,排行十七,被家父赶出大观园,无落脚之地,只能出走北海城。李江之名乃是在下身边仆厮之名,倒颇为忠义,宁愿随我出来吃苦。”

听到流枫御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南宫轻吟不由一惊,连忙福身行礼道:“原来是流枫公子,轻吟失礼了!”

“你是流枫家世子?”绿衣指着流枫御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流枫御苦笑一声,点点头:“正是区区在下!”

“难怪!”绿衣听到流枫御承认,突然莫名其名的说道一句,随后又盯着流枫御猛看一阵。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自在的流枫御奇怪的问道:“在下脸上有花?”

“没有!”绿衣收回目光,又说了一句:“难怪你剑法使的那么好,原来是流枫家的世子!”说完后,又独自嘀咕起来,不知她在说什么。

这流枫家世子与剑法使的好有什么关系。流枫御颇为无语,南宫轻吟见绿衣无礼,连忙赔礼:“绿衣就这个性子,流枫公子不要见意!”

“无妨无妨,这一路上已经见识过了!”流枫御连忙摆摆道。

南宫轻吟也没有问流枫御为何要与自己一行人来云梦山,从树林旁回来后,各自休息。流枫御再次入定打坐,开始每天不断的功课。

第二天,等流枫御入定醒来,才知道南宫适已经清醒,只是身体虚弱,不能行走。众人又互相介绍一番后,再次起身向云梦山前进。南宫达清醒后,速度明显加快,只花二天时间便看到深不可视的森林。面前高耸入云的云梦山,山顶上氲氤华盖,雾气腾腾,如同仙境。

经过半个月,终于走出沼泽丛,到达云梦山脚下。如此,终于到达目的地,只等南宫适养好伤,就前往景仲医神曾经的潜修之地,取到春阳经,这一行便圆满功得。

第九十二章 初入云梦山

走出沼泽丛,眼前就是一片森林,森林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举目远望,山上一片幽绿。流枫御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一条能够进入山内的道路,眉头不由紧皱。

“出来了,出来了!”绿衣欢呼雀跃,指着前面的森林大声叫了起来,“小姐,这就是云梦山!”

看到绿衣又叫又跳,南宫轻吟只是笑了笑,脸上一副如放释重的样子。这几天又累双又紧张,生怕遇到一头凶兽,南宫适有个三长两短。如今好了,出了沼泽丛,再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待南宫适把伤养好,就可以直接进入云梦山,寻找到医神仲景的藏书地,就可以回中山城了。

“流枫公子,流枫公子!”南宫轻吟看到流枫御望着面前的森林发怔,朝他招呼道。“啊!”流枫御回头看到南宫轻吟正叫唤自己,神思回归,“南宫小姐可是叫我?”

南宫轻吟翻起了白眼,“流枫公子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流枫御目光再次望向云梦山,“山下一片森林,在下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一条上山的路,如何进得了山?”

南宫轻吟闻言打望起眼前的高山,确如流枫御所说,山势陡峭,岩石突出,山下生长着无数树木,还真的无法进入山中。

“这个先不急,我们先找一个宿营地,把三叔安顿好。等三叔伤势痊愈后,再想办法!”南宫轻吟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南宫适缓缓说道。此次入云梦山,非要等到南宫适伤好了才能进去,因此南宫轻吟也不着急。

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流枫御只好点点头,前行开路,手中拿着南宫适的厚背刀,遇树砍树,遇石劈石,向森林内走去。

这森林里还不知道生活着什么样的凶兽,因此众人一路极为小心。流枫御本想寻找一个山洞,又省事,又安全。可再看看前面的高山,摇了摇头。云梦山近在咫尺,可要走到山脚还得一二日。

“找一个空阔临近水源的地方做宿营地,这森林里应湿气渐重,想必有河流小溪穿过,我们就在边上建个营地如何?”流枫御感觉极为敏锐,空气中的湿气与潮气不同,十有八九是有河流。

南宫轻吟走在流枫御身后,听到他如此说,想了想,若真有水源,确是一个宿营的好地方。南宫适身上有伤,也确是要找一个离水源近的地方,为他清理伤口。

“就依公子所言!”

流枫御见南宫轻吟同意,再不说话,举起厚背刀开始砍树,清理出一条道路。这里的森林实在的茂密的过份,树与树之间最多只有二尺之距,想要抬着担架通过,根本通不过。流枫御只好以厚背刀把面前的树全部砍倒,好在他筋骨壮实,不用内息,单凭力气,一刀下去也能把一棵半腰粗的树砍断。

因为要寻找宽阔一点的地方宿营,在南宫轻吟的指点下,越走越顺畅。只几个时辰,再不用流枫御举刀砍树,众人这才走的轻松一点儿。又往前走了数里,流枫御突然停下,耳朵微微抖动。

“咦,你怎么不走了?”看到流枫御停下,绿衣突然开口冲他喊了起来,“快走啊,马上就要天黑了,走了一天的路,都快累死了!”

“绿衣!”听到绿衣说话无礼,南宫轻吟瞪了她一眼,这才向流枫御问道:“公子可是发现什么异状?”

“没有!”流枫御突然摇头。

“切!”绿衣一甩额头上的流海,对流枫御说道:“我还以为你发现了凶兽呢,原来是故弄玄虚,吓人一大跳!”

对于绿衣的话,流枫御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往心里去。伸手指着前方,笑容满面的说道:“看来我们找到宿营地了,前面不远处就有水源。”

“真的假的?”绿衣有些不相信,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知道前面有水源了。再看到流枫御不想说假话,绿衣面带期盼的问道。

“真的假的,再往前走一段路就知道了!”

听到流枫御这般说,众人再次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哗啦啦……”的流水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流水声,是流水声吗?”绿衣突然开口问道,看到南宫轻吟笑着点头,朝前面行走的流枫御大声喊道:“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前面有水源。是不是蒙的?不管是不是蒙的,我在帮你洗一次衣服哈!”

流枫御笑了笑,不理会她。朝着水流声处行走一段,果然看到一条宽有二三丈的小河,从森林深处流过,七拐八转再也望不到尽头。

“好清的水!”走到河边,看着河底清澈可见,泥土沙石,见或游过的小鱼,河水才不过半腿深,确实是一个宿营的好地方。

流枫御打量一番四周地势,心中有了计较,才向南宫轻吟说道:“南宫小姐照顾好南宫三叔,我周围清理一番。”

南宫轻吟点了点,绿衣早就跑到河水边玩耍。

流枫御提着厚背刀,丈量好建立宿营地的大小,这才举刀开始砍树。一抹刀光闪现,就听到嘭的一声,大树倒在地上。流枫御左挥右劈,最后连内息都用上了,小半个时辰,竟然让他清理出一片方圆十几丈大小的空地。

空地清理完,流枫御又把长有数丈的大树砍成数截,从中剖开,削成一块块木板。足足有上百块。木板削好后,又选了十几根粗壮的大树,数十刀下去,大树倒地,流枫御首尾二刀砍成三截,其中一载削成尖木。如此重复,十几根尖木做成后,流枫御把尖木钉放地面。

不过片刻后,就做成二间房子的地基,地基架空三尺有余。以木板为墙,细木为柱,一间房子搭建起来速度极快。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流枫御就建起了二间木屋。

看着面的木屋,绿衣左瞧瞧,右瞅瞅,最后目光看向流枫御:“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二间木屋离地三尺,一人半高,也没有做门,只是掏空木板做了前后二个窗户。屋顶倾斜,防止下雨露水。

“好了,把南宫三叔抬进屋里去吧!”南宫轻吟突然开口说道。等安顿好南宫适后,流枫御又把剩余的木料修理一番,搬到木屋下,当做台阶。这才与南宫轻吟打了招呼后,向周围巡查一番,顺便打着野味,当做晚上的食物。

等到天黑时,流枫御这才回到宿营地,走进木屋里,里面正烧着火,火架上有几条鱼。看到流枫御回来,众人只是打个招呼,把野味清洗一便,这才串起来放在火架上。

作者语:今天先更新这么多吧,我构思一下怎么去取春阳经跟黄金黄水,以及后续情节!

第九十三章 紫玉葫芦

五千里云梦山,凶兽无数,地型复杂。云梦山里,一处约有百余丈的高峰上,站立着四个人,其中一人背负长剑,身体修长,顾盼之间锋芒毕露。另一人腰挎大刀,幽黑的刀鞘寒光内敛,虎背熊腰,长相粗纩,脸色隐隐苍白之色。

二人身旁有一位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手扶着一位气质卓然,相貌出色女子。四个就这么站在高峰上,四处环顾,不时指指点点,神色轻松。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流枫御南宫适等人。

自沼泽丛遇到一头三级巅峰灰背锷鱼,南宫适身受重伤。走出沼泽丛后,流枫御三人便在云梦山下建了两间木屋宿营,并时常入山采集药草为南宫适疗伤。一直等南宫适将养了一个多月,众人这才进入云梦山。

此时他们四人进入云梦山已经有半个多月。因为南宫轻吟手中一大概地图,凡遇到不能力敌的凶兽就远远躲开,一路行来也没有经过多少争斗。此时他们攀上这座百余丈的高峰,倒不是为了浪漫主义情怀发作,要登高望远。而是前方无路,只能攀过脚下这座高峰,才能到达目的地。

站在高峰之巅,四顾远方,山势连续不绝,森林郁郁葱葱,隐隐约约的兽吼禽鸣之声,让沉静的山林平添几分神秘。

“看到没有,前面那座小山!”

南宫轻吟对照一番地图,伸手指向前面不远处一座小山。顺着南宫轻吟所指,流枫御望过去。果然有一座小山,高不过几十丈,太阳照耀下,发出盈盈宝光,流枫御不由大奇。

“咦,那里就是医神仲景的潜修之地吗,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啊,怎么还发光呢?”一说到宝贝,绿衣一下子兴奋起来,哇哇呀呀说个不停。

“什么宝贝,那是紫玉林,地图上有标示的!”南宫轻吟白了一眼绿衣,硬生生把绿衣的美梦打碎。

“小姐,就不兴许人家妄想一会儿嘛!”绿衣有些不乐的意的说道。

“好了,不许胡闹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这就下山,去紫玉林。”南宫适沉声说道。听到南宫适发话,绿衣撇撇嘴,终究没敢说出话,挨着南宫轻吟坐在一棵树下。也不知嘴里嘀咕什么话,被南宫轻吟白了一眼。

“南宫三叔坐下休息一会吧,你身上之伤刚刚痊愈!”流枫御寻了一块平石盘坐其上,把背后青城剑取下,放在双膝上,朝四处观望的南宫适喊道。

“你们先休息,我四处打望一会儿,看看怎么下山!”

听到南宫适如此说,流枫御便不在管他,双眼下垂,开始运行内息。说起来,自从七侠镇进入中条山,荒山野地里,他的武道修行进步之快,可谓一日千里。本来以流枫御三鼎初段实力,要想突破到四鼎,非二年不可。没想到,现在他离三鼎高段越来越近。

手三阳经络打通后,开始了手三阴修行。到如今,只差一条经脉手三阴便完全通达,到时与手三阳形成周天循环,内息修行速度将再次提升。

不过流枫御人为的放慢了修行速度,开始注重起内息的温养而不是提炼。手三阴三条级脉逐渐被打通,内息增加的速度越来越快,流枫御已经感觉到身体的负担。

四个人在山顶休息一个多时辰,对照完地图,又商议好下山的路径,便离开这里,向山下走去。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座山峰高有百余丈,上山时还没有感觉到多困难,可下山时就有些艰难了。

因为背对太阳,山坡上长了很多阴苔,稍不注意脚下就开始打滑。再加上树木茂密,各种壁生植物极多,尤其是各路藤蔓横在下山的路上,让众人凭添一分困难。

依照中条山时的习惯,南宫适手执厚刀背,在前面开路;流枫御走在最后,中间二位女士。

“哎哟!”

正行走间,突然听到绿衣的叫声。“怎么回事,脚巍了?”南宫轻吟看到绿衣突然蹲在地上,手心揉捏着脚背。埋怨起来:“走路也不小心,蹦蹦跳跳,是不是把脚扭伤了?”

绿衣听到南宫轻吟埋怨自己,有些委屈的说道:“没有,被藤条绊了一下!”

南宫轻吟哭笑不得的瞪了一眼绿衣,“快起来,我扶着你走,这回看看敢不敢在粗心大意,直接从山上滚下去你才会长长记性!”

“小姐!”

“好好好,我不说你,小心着点儿!”

流枫御看到南宫轻吟扶着绿衣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宫适后面,微微笑了起来。上山时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可下山足足用去将近三个时辰。等到了山脚下,绿衣说什么也不走了,南宫轻吟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流枫御。

“确实有些累了,中午也没有休息,就在这里宿营吧。反正今天也到不了!”流枫御突然说道。

“行,就在这里宿营吧。”南宫适打量一番周围环境,正是一个背风处,相必夜上也不会太冷。山里不比外面,虽然已经是仲夏,可深夜还是冷风飕飕.

决定在这里宿营,流枫御便对三人说道:“我去四周看看!”说完后,迈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公子小心一点儿!”听到南宫轻吟的话,流枫御摆了摆手,向面前小山上走去。根据南宫轻吟所说,这一地段周围十几里内不会有凶兽,流枫御还是不放心,要四处探察一番。也不全是为众人安全,他也想观察一下周围地势,确定一下黄金树位置。

三步并做两步,流枫御走上小山顶。从刚才的高峰下来,这方圆十几里在没有高山,站在这个小山包上,周围环境看的一清二楚。

“已经深入云梦山了,根据那位先祖笔记,他是由中州进入云梦泽,中间迷路在云梦山里转了一个多月,这才遇到黄金树。得了黄金水后,是朝西南方方向进入太华山,最后到达秦州。”

流枫御对应现在的位置,开始确定黄金树大概方位。南宫适他们要去的仲景遗地,正好是东北方向,与黄金树生长位置偏移了一点儿。流枫御想到仲景乃是神医,突然心里一动。

“那棵黄金树是不是仲景培养的?不然云梦泽怎么会生长着黄金树呢?”也难怪流枫会这么想,黄金树据说是南海产物,曾有异人移入东域。仲景乃是神医,又是九鼎高手,移栽一棵黄金树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流枫御心里有些计较,再四处打量一番,猎些山林野兽,这才回到宿营地。

第二天,四人认准方向,朝仲景遗地走去。据南宫轻吟所说,仲景潜修之地就在附近百里之内。旁边有一片紫玉竹林,这些紫玉竹乃是异种,长成后,会横生出一种紫玉藤,乃是上佳补气之木。紫玉藤百年会开一次花,花落后,又十年结出葫芦,质如暖玉,因此又被称为紫玉葫芦,用来储存成口丹药,可增加药效。

“根据我们昨天在山峰上看到的,翻过这座矮山,就是紫玉林。我们就在紫玉林宿营,然后休整一天,在四周寻到仲景遗地。”南宫轻吟站在一片小树林前,指着前面的山包对众人说道。

“根据轻海所说,他确实从紫玉林穿过才进入仲景潜修的洞穴里。不过那时他身有重伤,神智不清,从里面转出来时,只当是先辈遗留的武学秘笈,若不是四叔一心医道,还没有认出是医神仲景的医学笔记。”南宫适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仲景曾经就是紫竹林周围某一个地方潜修,可真要找起来,也不容易。

这里虽然没有高峰,可一座小山连着一座小山,周围树林密布,地形极为复杂。爬上小山,向下看去,入眼一片紫玉盈光,让人误以为进入宝山。

“好漂亮!”绿衣突然叫了起来,脸色红润一片兴奋之色。

流枫御点了点头,确实很美,方圆十几亩全是紫竹林,上面藤蔓相联,反射阳光,发出温润的光芒,给人一种极为玄幻的感觉,似乎走入仙境。

“快下去,赶快下去,看看有没有紫玉葫芦,我要摘一个!”绿衣突然向山下跑去,嘴里大声叫喊着。

看到绿衣朝紫竹林跑去,南宫轻吟突然大惊,急忙喊叫:“你慢点儿,小心绊倒!”

“好了,不去管她,我们一起下去吧。把宿营地就建在紫竹林里,说不定要在这里待多到什么时候呢!”南宫适率先向山下走去,边走边向众人说道。

“正好就地取材,搭几间房屋!”南宫轻吟突然想到进入云梦山前,流枫御做木板搭制的木屋,心里不由一动。

“哇,紫玉葫芦,小姐,快来看,是紫玉葫芦,每根竹子上都结了。哇,好漂亮啊……”

听到绿衣喊着紫玉葫芦,南宫轻吟不由一震。这次来是寻找春阳经,日后这紫玉葫芦说不定能排上大用场,这次确实机缘来了。

“走,去看看,我不从没有见过呢!”南宫适也是兴致大增。紫玉葫芦不光能温养药丹,把陈年佳酿装进去,温养一段时间,口味就会变的绵厚香醇,他曾经结识过一位好酒之人,曾四过寻找紫玉葫芦,没想到被自己在里遇到了。

第九十四章 隐患终去

“好漂亮,好美,跟仙境一样!”四个人站在紫竹林前,南宫轻吟神色呆滞,说出这句话后,突然向前跑过去,站在一棵紫竹下,伸手抚摸起紫竹来。

紫竹不同于一般竹子,质如温竹,抚摸着竹身,给人一种软软的,暖暖的感觉。如同保养极好的女孩子的手,散发着盈盈玉光。清盈的竹身,里面流水潺潺,就像琉璃导管,里面装满了清水。

流枫御站在紫竹林前,看着眼前如同幻境一般的紫竹,心里震憾可想而知。没有亲眼看到,光凭想像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天底下还能这等让人看过一眼就再不能忘记的境致。

“紫竹林,听说南海的紫竹林更大,一眼望不到头,至身其中,就跟在仙境里一样。光看眼前的十几亩紫竹林就让人心里震憾之极,南海的紫竹林又是何等样子呢!”

流枫御突然有种冲动,日后修行有成,一定要去南海看看,见识一下那里的紫竹林是何等光景。学着南宫轻吟,流枫御走到一棵紫竹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紫竹,一股温和的气息透体而入,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一般,温暖软润的气息包裹着全身,一路上的疲劳突然不翼而飞。

“这气息?”流枫御突然心里一震,体内内息感应到紫竹上散发的气息,突然加快了流动。一丝似有若无的气息从紫竹上进入体内,被内息吸收,锋锐致极的内息好像温和许多。变的更加凝炼,锋芒内敛,尽相内敛,透出一股圆融的气息,对身体的负担突然减轻许多。

“这气息能让我的内息锋芒内敛!”流枫御惊讶之极,本来以来这些紫竹只是外观玄幻,没想到有这种作用。果真这样,自己若能随身配带一根紫竹,不就不用担心内息对身体造成伤害了嘛。

想到这里,流枫御心里一片火热。心动便手动,正要伸手折下一支紫竹,突然耳中传来一声尖叫。

“紫玉葫芦,紫玉葫芦,好漂亮呀。小姐,那里有更小的,正好佩带在腰上当做腰饰。”流枫御扭一看,只见南宫轻吟与绿衣在紫竹林里跑来跑去,紫竹藤上挂着的葫芦被她们看了一个又一个,专找个头小的。

流枫御随之心里一动,既然紫竹能温养他体内越加锋锐的内息,不知紫玉葫芦效果如何。这可比随身带着根竹子好看多了。

一念至此,流枫御走入紫竹林里,找到一个葫芦,伸过相触,一股内息流向葫芦,突然紫玉葫芦上传出一股气息,钻入体内,与内息泾渭分明穿行入经脉之中,最后归于丹田之中。丹田中所有内息突然翻腾起来,把这股气息包围起来,漫漫融入自身当中。流枫御身体忽然感觉一轻,好像身体重量轻减,轻盈许多。

“原来如此!”流枫御恍然大悟,这股莫名气息要收入丹田之中才能发挥最大效用。通过以身相试,紫玉葫芦上的气息比紫竹上的庞大精纯无数。

这葫芦光生长就要很长时间,百年开花,然后十年结果,之后又不知长了多长时间才能长到这么大。紫竹精华皆敛其中,难怪会有这么精纯庞大的气息。

其实流枫御体内息也不全是因为紫竹上的气息才发生变化。青城心法本就是修仙炼道之法门,乃是传自上古炼气士一脉。若是有师承得前辈指点,便会告诉修行者修行此法,还要辅以天地灵气,或是吸引灵玉之气对体内内息进行温养。流枫御自然不可能得到这方面指点,这才造成他修行至今,使的内息越来越锋锐,对身体造成负担。

如今得到紫玉葫芦的功效,流枫御这一隐患终于得到彻底解决。若非如此,不没等修行到五鼎武士,就会被体内越来越锋锐凝炼的气息撑的筋骨断裂,爆体而亡。

紫竹林里生长了上百个紫玉葫芦,流枫御自然要选一个功效最大的。便也如南宫轻吟与绿衣一般,在紫竹林里转来转去,从一个葫芦走向另一葫芦,开始摘选起来。

正在感应面的葫芦气息,流枫御体内内息突然一震,流枫御目光盯在几步外的一个葫芦上面。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个葫芦与其它葫芦个头相若,都只有拳头大小,可长相就无法与其它葫芦相比了。

表面一点光华都没有,干枯厚重,如同一块黑石雕刻而成。若不是生长在紫竹林里,就是普通葫芦没一点区别。流枫御走到这个葫芦前面,一股温润气息从上面透出,钻入体内,内息再一次震动起来,好似九暑天喝了一杯冰茶一般,通体内外清爽无比。

“精华内敛,这个葫芦才是这片紫竹林最珍贵的,怕是超脱凡俗,已成灵物。”流枫御目中放光,看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紫玉葫芦,口中泽泽出声。伸手把它他藤上摘下,流枫御放在手心把玩起来,“此物生长这么多年,今日才被我发现,倒是冥冥之中与我有缘。

说罢,插出青城剑砍断一根紫竹,插其表皮,再以内息煅炼,使其变的更加柔软坚韧,最后系在葫芦腰身,挂在腰间。

又从中选了一个拇指大的小葫芦系在青城剑上,以其中气息温养剑息,加快青城剑兑变的速度。这口宝剑,自从跟随流枫御以来,被他日日以气血内息粹炼,已经有了一丝灵性。如今得紫玉葫芦相助,怕是不用等到他突破到七鼎就能成灵。

等到众人兴奋之情消退,这才开始砍伐树木搭建木屋。如今南宫适伤势渐好,除了南宫轻吟与绿衣同住一屋,流枫御与南宫适各建一屋。直到忙到天黑,这才把屋子搭起来。

乘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南宫适与流枫御一同离开紫竹林,在小山周围寻找到猎物来。这里生长环境极好,很多植物蕨类都能食用。南宫适摘取了许多,开始亲手做起晚饭。

吃过晚饭后,众人商量好明天各选一个方向寻找仲景潜修居住的洞府,这才各自回屋。流枫御得了紫玉葫芦再不怕内息伤害身体,一整夜打坐炼气,同时以葫芦中的灵气温养自身内息。第二天天亮后,这才出了木屋,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修炼冰肌玉骨功,练习剑法。通过近三个月的修行,冰肌玉骨的作用渐渐消退,再不能锻炼他的筋骨。同时,流枫御的筋骨之壮已经到了极高的层度,相信就是被当初重伤南宫适的灰背锷鱼重力插中,也不会像南宫适那般重伤。

练功完毕,回到宿营,南宫适等人早就醒来。正坐在屋外头,生起一堆火,火架上煮着昨天南宫适采回来的野蕨菜,里面放了肉,一股诱人的香味从中溢出,流枫御鼻子不由插动起来。

“好香,是南宫三叔做的吧?”流枫御提着剑走到众人身旁笑说道。

“公子早安!”南宫轻吟与流枫御点头示意,问好。

“哼!”绿衣轻哼一声,眼光瞅了流枫御一下,说道:“难道就不能是我做的吗?小看人!”

流枫御神情不由一顿,这一路上不真没见过绿衣做饭。指着火架上的锅,流枫御不相信的问道:“这真是你做的,你有这么好的手艺?”流枫御说完摇着头。

“你!”绿衣不由怒起,“狗眼看人低,不想跟你说话!”

“哈哈哈……”看到绿衣被流枫御气的双颊鼓起,南宫适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是绿衣做的,我也只能烤烤肉,做些肉汤。种以菜做汤,可精细着呢,我那能做的来。”

听到南宫适为自己辩解,绿衣白了一眼流枫御,鼻子里轻哼一声,又侍弄起火架上的汤锅。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绿衣姑娘了,不请绿衣姑娘原谅!”流枫御笑着向绿衣拱手作揖道。

“哼!”绿衣又哼了一声,把扭别过去,还在堵气呢!

早餐过后,众人商量起各息寻找的方向,流枫御早有计较,选择了东南方。那里极有可能是黄金树的位置,南宫适往北寻找,南宫轻吟与绿衣向西寻找。约定好回来的时间,各个分散而去。

紫竹林东面是一座小山,南面是一座深崖,流枫御只能朝东南方向寻找。不过他的主要目标是黄金树,上了东面的小山,朝四下里观察,周围十里之内,除了山包就是树林,根本就没有黄金树的影子。

“黄金树极为霸道,若是生长在附近,周围根本不会再有其它树林生长。”流枫御心里回忙着黄金树的特点,目光不由看向南面。那里也有一座小山,不过从中而断,形成一道深涧断崖。

“就去那里看看!”

想到这里,流枫御腾身而起,翻穿下小山,去了对面的山上。一到山顶,还没走几步,就见前面的处断崖,崖下一处深涧,足有百丈深度。流枫御看着山下绵延远方的森林,不由眉头一皱。

脚下这处断崖明显不是天然形成,隐隐间,流枫御还能看到一丝斧凿的痕迹。心里暗想:“这附近是仲景的潜居之地,这处断崖明显有人为斧凿的痕迹,难道崖下就是仲景的起居洞府?”

想到这里流枫御不由一震,四处寻找起通向崖下的道路。

第九十五章 深涧之底:黄金树

这座小山因为背面被剖开,形成断崖,因为山顶面积并不多。流枫御打量片刻后,发现并没有通下崖底的道路,如此一来想要下山就难了许多。好在也并非全无办法,山下长着一片藤木,枝枝蔓蔓很多藤条盘绕在一起,流枫御砍了几段,编织一根绳索,固定在一棵腰身粗的树上。

走到断崖旁边,用手试了试藤条的强度,流枫御这才吊着藤索向断崖缓慢下去。因为生长有茂密的森林,根本看不见崖下的情况,流枫御不敢大意,一小段一小段往下挪移。这处断崖与地面几乎呈九十度。若是藤条一时吃力不住,掉到崖底,虽然不至于摔死,可想上来几乎不可能。容不得流枫御半点大意,身体被吊在半空中,耳边听到呼呼风声,好像下一刻就被风刮走,流枫御也是艺高人胆大。

慢慢往下挪移足有小半个时辰,流枫御不由抬头向上望去,只看见天空蔚蓝,崖顶糊模不清。顺着崖壁往上看,这座小包简直高耸入云,笔直如峰,叫人心里不由发虚。

再往下挪移,突然脚下一空,流枫御心里一震,身体不由一沉,向下滑去。流枫御不由大急,手心紧紧握着藤条,下滑数丈距离这才止住身体,脚尖左右乱踢,“嘭……”的一声,与崖壁相撞发出声响,流枫御双脸扭曲,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脚尖传入大脑,让他头脑一晕,差点松离手中藤条坠下山崖。

“吁!”双脚终于有了支承点,流枫御止住身体摆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浑身一阵酸软,比跟几十人高手搏斗还要辛苦。

身在半空,流枫御感觉到气息平稳后,才又再次向下攀附。眼角余光不断的打量着两边,突然一股气漩凭空而生,卷向流枫御身体,身体被漩风拉扯着不由横飞起来,流枫御再次大急,双脚连忙紧扣崖壁,这才没让漩风卷走。扭头向漩风处看去,流枫御目光不由一凝,望着身左侧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发怔。

“这断崖中间怎么回出现一个洞口,难不成仲景当年就在这里潜居?”看到这么一个洞口突兀的出现的身侧,流枫御暗自想到。

不管是不是,都要进去探察一趟。流枫御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冒冒然就进入洞穴。这位洞穴开辟出来已经有数千里,谁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挪到洞口,流枫御撇过头往里面望去,这洞并非直洞,向里面看去,数丈远便有个直转弯,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再也看不到其它。

流枫御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若是里面住着一头高级凶兽,自己除了跳崖,再无二路。一脚踏在洞口的崖壁上,流枫御脸上阴晴不定,不知该不该进去。

“要不要进去,还是回去等南宫适他们回来后,再一齐进去?”若这里真的仲景的潜居洞府,流枫御希望从中找找是否有黄金树的影子。这位仲景乃是数千年前的一代神医,说不定真的有呢。到时若是与南宫适等人一齐进来,自己怎么可能独得黄金树。

“虽说吃独食不好,可若真有黄金树,怎么可能分呢,总不能说自己需要金黄树解除无影毒吧!”流枫御目光不由一定,就做一次小人,一咬牙,跳入洞口。

这洞口极高,差不多与流枫御比肩,向里面走了几步,突然高度增加,可以直立起身体,流枫御小心翼翼的走到拐角处,不知该不该深入。突然想到投石问路这一招,可找了半天曾然没有找到一块石头。

无奈之下,只好插出青城剑在石壁上挖出几块石子。忽然闪身向深处扔出石子,只听见铛的一声,里面传出几声回音,再无动静。流枫御站在拐角处等了良久,见毫无动静,这才转身绕过拐角。光线突然一暗,但还能看的清,这条通道并非直道,而是形成一个曲状,因此看不到尽头。

流枫御刚才的石子并没有扔多远,走到石子前,流枫御又向前扔出一颗石子,铛的一声,还是没有动静。流枫御拾起刚才扔出的石子,这才再向前走去。走到第二颗石子旁,捡起石子,又扔了出去。

如此走几步,便向前扔一颗石子,往复七八次后,也没有遇到想像中的凶兽。流枫御拐过一个明显的弯道,突然空间开阔起来。

一个尤如大厅的洞室出现在眼前,长宽近十丈,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大厅周围有数个石室,流枫御走到一处石室前,推开半掩的石门,里面黑漆漆看不见任何东西。

好在石室墙壁上有悬挂的油盏,流枫御掏出火石,点燃石室门口的一盏,一丝光亮照入其中。没想到些油灯都还能用,流枫御大为诧异。

借着油盏打量着这盏灯,流枫御这才恍然,油灯被密封着,里面是固体油,明显是从不知名的凶兽或是野兽身上的材料炼制。

虽然不知这里是不是就是医神仲景的潜居地,可就凭这种能保存数千年后还能使用的油灯,这洞穴主人就不同凡响。

流枫御取下油盏,走进石室。借着油灯亮光,石室中的一切映入眼前。任是流枫御胆大,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石室与外面大厅差不多大,中间人为挖出一个大坑,大坑里各种各样的骇骨添满半个石坑。

流枫御马上从石室里退了出来,刚才实在是太恐怖了。若是胆小一点突然看见数丈大的石坑里面全是骇骨,还不被怕死。

见识到这个石室里的情景,流枫御再看其它几个石门,心里不由有些犹豫,不知这几个石室里又有什么东西。

再次选择其中一个石室走入,刚一进石室,流枫御长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石室正常一点儿。”

流枫御拍拍胸脯,打量着石室。明显比刚才那一个小许多,一张石床,上面铺设着草席,早就腐朽,腐败味儿进入鼻子,流枫御皱起来眉头。

“看起来向间卧室,没什么发现。再去其它石室看看!”流枫御转向另一间石室,刚一进入,流枫御眼中大放异光,这间石室里陈列着数排石橱,上面排放着各种瓶瓶颧颧,其中一排摆放着一些书藉。这正是流枫御所需要的。

急忙走到摆放书藉的石橱前,流枫御开始浏览起上面的书名。其中一本是医药笔记,另有一本写着《兽医纪要》,流枫御这才明白,刚才那个满是骇骨的石洞是什么用的了。

“敢情这位还是一个实验狂人啊!”流枫御随意翻开一页,这书的纸质明显与从不同,摸上去很有质感,有一种油腻的感觉,看来经过特殊处理。

“银冠蛇血与白爪鹰之血对人体五腑的作用……”

“咦?”读到这里,流枫御眼神一亮,“原来不是兽医,这难道就是仲景晚年的研究对象?”流枫御兴趣大增,认真的翻看了数页后,不由有些失望,这里面都是一些研究笔记类的,很多结论都是猜测出来的,明显不靠谱。流枫御合上书,再次翻看起其它书。

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一本《药草新录》,这本书只有十几页,明显是这里的主人新作,其中介绍了很多珍稀药草的培育。翻到最后一页时,流枫御一下子双目突出,面带狂喜之色。

“黄金树,黄金树异地移栽纪要!”流枫御快速浏览完其中的内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猜的一点儿没错,云梦山中的黄金树就是仲景移栽过来的。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

流枫御拿起这本书,再次翻看起来,除了黄金树外,其中的珍稀药草很多听都没有听说过,药效也是千奇百怪,流枫御没有兴趣。本来想把此书再放回去,流枫御突然一顿。

“我要取黄金水,这本书若是被南宫轻吟看到,定然也会去崖底,到时发现没有黄金水,必然知道是被我取走了。这本书……”

流枫御对上面的药草培育没什么兴趣,他也不准备做医生,只是这本书里关于黄金树的消息却不能被南宫轻吟发现。此书自己不感兴趣,可不等于南宫轻吟不感兴趣。本来流枫御是准备撕掉这页,可又发现不妥。这本书放在这里数千年,被自己撕去一页,一眼就能发现。

流枫御上看下看,想着怎么把上面关于黄金树的内容删除。这本书是以凶兽筋骨膜线装订,不知用什么手段融在一直,没有结头。流枫御一咬牙,把装订线割断,取出其中一页,又重新装订好。把装订线打了一个结,再放回原位。

感觉到心脏扑扑跳舞的厉害,流枫御苦笑一声,“怎么有种做贼的感觉!”知道了黄金树的下落,流枫御再没有兴趣在这里多待。原路返回,从洞穴再次向下攀附。

等到脚踏实地后,流枫御鼻子一插,闻到一股药草味,松开手中藤条,双目四望,不由目瞪口呆。这里四面环山,绝壁高耸,除了直上直下,根本没有出路。方圆百亩大小,只有棵大树,黑色的树身,结着黑色的树叶。

流枫御有些不能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树,本来他还以为黄金树是黄金色的,此时看到实物,才知道现实与相像反差如此之大。

“黄金树,黑色儿,黑颜色的树?”

流枫御从没听说过长的跟黑炭一样的树,还给起了个名字叫:“黄金树”。无法接受现实的流枫御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脸色不断的抽搐扭曲着。

第九十六章 心境

流枫御看着眼前的黄金树,从枝叶到主干全是黑漆漆的颜色,就像给雷劈了,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与想像中的差距太大,流枫御站在崖壁下目瞪口呆,心里之震撼,久久不能回神。眼前的这棵也太挑战人的想像力。若非事先得知黄金树就是这个德行,任是谁见了都不会认出棵黑炭一般的大树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树,能让人脱胎换骨,伐毛洗髓。

“太不可思议了,这棵树不会是水土不服产生产变异吧?”流枫御无法相信眼前这棵树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树,马上从怀中掏出三张纸。正是他在洞穴里撕下来的那几张,眼都不眨一下,盯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字的读完后,这才长吁一口气。

“不可思议,天地之造化,果然非人力所能想像。黄金树,真的就是黄金树。我若不说,没有亲眼见过此树的人,有谁会相信这就是黄金树,多半要把我当做失心疯吧!”

流枫御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向黄金树走去。根据张上所说,黄金水要从树根上收取,流枫御走到树下,先不动手,而是绕着黄金树转了几围,从上到下把这棵树看个仔细,不时的啧啧出声,今儿个真是长了见识了。

又掏出一个紫玉葫芦,蹲在树下。看了看手中的葫芦,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好在我早有准备,出来专门摘了一个紫玉葫芦,五百滴黄金水这个葫芦应该能装的下吧!”

流枫御看了看手中的紫玉葫芦,比自己腰上的那个还小一号。“无影毒非一日能解,每天子午两个时辰服用,连续三个月服用解药后才能把毒完全排除。五百滴,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每次一滴就可以。不能浪费全部用来泡药,此水吞吐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不知与紫玉竹相比如何,我何试一试?”

想到这里,流枫御眼里陡然一亮,刨开石土,露出黄金树根,在上面用短剑割开一个小口,一洞晶莹剔透的水滴从中渗出。如露珠一般,结在树根上,越来越大,等到黄金水完全不在往外渗透,这滴水珠已经有核桃大小,流枫御不由骇然。

“这,这就是一滴?”不由分说,连忙把紫玉葫芦塞拨开,把黄金水引入其中,这才把土重新埋上,每条树根只能渗出一滴黄金水,流枫御闻了闻葫芦中的黄金水,没什么味道。仰起头,把里面的黄金水全部喝下。

黄金水进入体内,突然生出庞大的生机,渗入周身四肢,与气血相融。内息一震,自丹田中自动流出,在经脉中动行,气血中一丝丝内息溢出,进入经脉,与丹田的内息相融合,等到内息全部归入丹田后,里面庞大的内息再次翻腾起来,把这股内息包裹起来。

流枫御舒服的哼了一声,比吃了人参果都爽快,全身轻盈,如欲乘风而起。内息再次圆融数份。

“有效!”

亲身体验后,流枫御大喜,马上开始挖土,从中又接取一滴黄金水,引入自己葫芦里。一连接了几十滴黄金水,流枫御这才罢休。把另一个葫芦接了七层满,塞紧葫芦,此次进入云梦山的目地完圆满完成。

只要出了云梦山,去南宫家取了紫莲根,就能泡制药水,日后再寻的金芥子,便可为胡斐疗法治无影毒。

从绝壁崖底出来后,流枫御快速向宿营走去。早上出来,到现在已是傍晚。流枫御一滴水没喝,一滴米未食(当然云梦山也没有米),兀自不感觉饥渴。

回到宿营地,南宫适三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围坐在火堆旁,上面烧着野食,只见嘴里嘟嚷着,离的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看到流枫御回来,南宫适立马起来,向他迎面走来,“公子辛苦了,怎么一身灰土,是不是遇一凶兽了?”

南宫适没有先问他有没有找到仲景的洞府,而是关心起他是否遇到凶兽,流枫御摆了摆手,“非是凶兽,只是在东南一处断崖处遇到蹊跷之事,所以才下去探察一番。”

听到流枫御遇到蹊跷之地,南宫适眼睛一亮,连忙拉着流枫御的衣袖向火堆旁走去,“先不忙着说,过来喝口水先。”

南宫轻吟听到他二人说话,见到流枫御坐下后,心急的问道:“公子可是找到仲景的潜居之地?”

流枫御摇了摇头,南宫轻吟见他如此,突然生的期望被打落九天,神情忽然失落,安慰道:“没关系,医神仲景乃一代奇人,又是九鼎高手,若能轻易找到他的潜居之地,倒也有些不正常了。”

“是矣,是矣,我们不也白忙活一天嘛,不着急,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的。明天我们扩大寻找范围。”南宫适用力拍了拍了流枫御肩膀,哈哈笑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流枫御摇了摇头。

“哦,你找到了?”南宫适突然睁大眼睛望着流枫御,不可思议的问道。听到南宫适如此叫嚷,南宫轻吟与绿衣也把目光对准流枫御。

流枫御想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我也不能确定,那边有座小山,山背面有人为斧凿痕迹,我便心有怀疑,从山顶向崖底攀下,攀到一半时,突然看到一个洞穴,就走了进去。那洞极深,弯弯曲曲,也不知里面是否住房着凶兽,便不敢再往里行走。正要回来与你们商议一番,明天准备妥当我们一起去探察一番。”

听了流枫御的述说,南宫轻吟眼里光芒越来越盛,最后低头冥思片刻后,这才与众人说道:“公子发现的洞穴极有可能就是医神仲景居所,明天我们一起去。今晚养精蓄锐,明日去探了便知道是不是仲景潜居之地。”

有了新发现,众人也没有心思围在火堆旁。草草吃过后,各归各屋。流枫御回到木屋后,正要盘膝打坐练功,突然想到自己今日私取黄金水,更是把关于黄金树的消息藏而不显,心里便不太痛快,感觉自己与小偷一般,很对不起南宫适叔侄。喉咙是黄金水与自己有大用,这等天地奇珍,若是告诉南宫适,不知他们反应如何。

“哎,我本一心向武,只求心念痛达,没想到今日却做出一件违心之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解决之道,流枫御神色绝决,“既然我心中有负,此行必要护他们安全返回中山城,便是吴家之事,也可为他们出力周旋一二。”

如此一想,流枫御心里这才好受一些。今日之事,让他的心境有些波动,也不适合再练功,流枫御索性合衣而卧,透过门外,怔怔的看着夜空。

第二天,众人天不亮就全醒来,埋锅造饭,整理行李。流枫御一夜难以入睡,等到天快亮时,这才合眼。却被南宫适三人的动静吵醒,再无法入睡,索性也一同起来。走到河边开始练剑。

希夷剑法也好,养吾剑法也罢,都是流枫先祖参悟养吾浩然经典,以自己武道理解而创,经过后人不断改进,最终才完成。这二门武技,传说当除创出时,乃是天级武技,只是后辈资质有高有低。为不使这两门空置高阁,无数先辈进行解析,最后使这门武技大成,使流枫家子弟人人能可以修习。

同时这两门武技也是养吾浩然经典的修行基础,只能对这两门剑法领悟极高,再修练养吾浩然经典,便能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养吾浩然,其精义便是“浩然”二字。流枫御昨天行为,明显背离造然精义二字。一夜自省,流枫御今日重新炼剑,发现自己使出希夷剑果然晦涩许多,意境生出一丝破绽,竟然再无以前圆满。

使完一遍剑法后,流枫御收剑回鞘,暗自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心境出了问题,再强行练习,于己无益。

这也不能怪流枫御心理太脆弱,他以前太过追求完美,使的自己剑法意境太过刚硬,行事对人,没有一点儿圆转余地,只以“是”“否”二字为依准。昨事行为与心决相背,心境自然就出现破绽。

站在河边,流枫御脑海里演练希夷剑法,心中默念青城心法,寻找弥补心境之法。青城心法乃是绝世之功,为修仙成道之法,自然有讲述心境修行的方法。

流枫御如今心境波动,再次参悟青城心法时,似乎又有所得。灵感突然而来,忽然而逝,竟然不能抓住,让流枫御心中着急。心里越急,越不能抓住出现的灵感。到最后,搞的自己气血涌动,内息震动,流枫御这才甩了甩头,不在强求。

“凡事不可强求,今日既然出现一丝灵感,日后自然能够瞧抓住,再悟出青城心法一丝玄妙。没想到,这次心境出现裂痕,对我来说竟然是一次突破契机。”

流枫御苦笑起来,真是世事难料。今日遭遇,让流枫御开始自省自己,若是自己能悟出刚才那一丝灵感中包含的玄机,剑法将更上一层楼,说不定能窥的一丝希夷剑法第三重奥妙。

“流枫公子,快来一同吃早饭,也好快一点儿去探察那处洞穴!”流枫御正低头冥思,突然传来南宫适的叫声,一拍自己额头,才记起今日还有要事。“就来!”连忙回应一声,就着河边的水洗了一把脸,向南宫适三人走去。

第九十七章 仲景遗府(上)

本来以为周一才上架,没想到昨天就上了,因此计划改变,从今天开始更新VIP章节。明道说声抱歉,不能让大家再看免费章节了,为了弥补大家,从今天开始明道将一直爆发,什么时候爆发不动了,什么时候为止。

以上是题外话,不算字数,下面是正文:

流枫御走到火堆旁,看到南轻吟身边大包小包一大堆,竟然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开口说道:“怎么把包裹都收拾好了,不在这里住了吗?”

“是绿衣胡闹,硬说要住在仲景的洞府里,打一早起来就开始收拾,我都说过她了。”南宫适哈哈一笑,指着绿衣说道,“瞧,这会儿还跟我呕气呢”

流枫御扭头一看,果然,见流枫御看向自己,不由哼了一声,别过头,也不与他打个招呼。流枫御不以为然,呵呵笑道:“那洞府在山崖上,若是搬到里面,进出不便,哪里有这里自在。紫竹林如此美景,我还没住够呢”

绿衣也觉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听流枫御这么一说,借坡下驴,提起地上的行李,三步并做两步,腾腾腾进入木屋中,片刻后从出来。

“算你说的有理,这次是我错了”绿衣扭捏着说了一句后,紧挨着南宫轻吟坐下。

南宫适见她如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三叔”南宫轻吟白了他一眼,见自己侄女为绿衣出头,南宫适连忙摆着手道:“行行行,三叔不笑了,快点收拾。多带着干粮,还有水。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出来呢”

“我来准备”绿衣从地上腾的一下站起来,开始装衣带食。等到火熄灭后,众人都已收拾妥当。

“还劳公子前行带路。”南宫轻吟突然对流枫御福身一礼,说道。

流枫御连忙做势虚扶,“南宫小姐不必如此,正应由在下带路。”南宫适确是看不过去,大声嚷嚷道:“快走吧,在磨蹭都到中午了。”

“正是,正是,在下前行,几位随后跟着便是”流枫御说完后,向昨天的小山走去。后南宫轻吟与绿衣紧跟着,南宫适走在最后。

那小山离此不远,只走了一个时辰便到。山下树林茂密,藤蔓横生,朝山上望去,一直笔直的道路直通山顶。小路两边有明显的刀剑砍伐痕迹,正是被流枫御昨天砍断的。

“这座山就是,我们先上山,再想办法如何从山顶攀下去,进入洞府。”流枫御站在山下,向众人说道。

“不知洞口离山顶有多高?”南宫轻吟出声问道。

流枫御想了想,“十几丈吧,倒也不得太高,只是崖壁极为陡峭,往下攀爬时需得多加小心才是”

南宫轻吟听后,打量起周围藤蔓,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在这里编一架浮梯如何,上下要方便的多。”

听到南宫轻吟的话后,流枫御眼睛突然一亮,猛的一拍脑门大叫道:“妙,我怎么没有想到”

“哼”绿衣白了一眼流枫御,向他哼了一声。流枫御笑了笑,不与她一般见识。

“这个方法好,也安全的多。这个活计你们做不来,还是交给我做吧,保证不出一个时辰就能编好。”南宫适走到被流枫御昨天劈开的小道上,插刀挥砍起来,一条条长藤被他砍断,足足有几十根。

“用的着这么多吗?”流枫御看到南宫适砍了几十根长藤,根根长约十几丈,不由问道。

“你瞧着就好”

听到南宫适如此说,流枫御不在多问,看着他如何编制。南宫适确实手巧,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流枫御有些纳闷,他是从哪学到的。难怪南宫家放着高手不用,却让南宫适带队。

不到一个时辰,一架浮梯就由南宫适手中制成,手腕粗边梯架,被南宫适卷成一团,中间穿插着一根长木。

“好了,上山吧。”南宫适突然朝众人喊道。

“做好了?”

南宫适点点头,“还要劳烦公子与我一起抬到山顶去”“没问题”随之,与南宫适一前一后抬着软藤梯爬向山顶,身后南宫轻吟与绿衣一同跟了上来。

走到山顶,流枫御指着断崖向众人说道:“这下面就是。我们先把软浮梯放下去,先一个人下去试试,也好在下面接应”

“如此最好,先等等”南宫适上山时带了两根很粗的短木,一头削尖,本来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会儿看见南宫适把尖木钉在山顶上,流枫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把软梯固定在山上,这要比绑在树木上结实安全多了。

弹开卷成一团的软梯,从山顶上放下,扑的一声,软梯从紧紧的贴在石壁上,南宫适这才转身向众人说道:“我先下,在洞口接应你们。”

“如此,南宫三叔当心,若有意外出现,便抓住这根藤条。我最后一个下去”流枫御没有意见,只是与南宫适叮嘱一声。看着南宫适攀着软梯从山顶上下去,好一会儿下面隐隐传来南宫适的声音。

“下一个谁先下去?”流枫御向南宫轻吟与绿衣问道。

“小姐先下吧”

南宫轻吟点了点头,小心的抓着软梯,向崖底攀下。流枫御暗自笑了一声,让南宫轻吟先下去,这是对自己戒备。流枫御脸上不露丝毫表情,对此也不以为然,自己本来也没有其它想法。这一次进入云梦山,目的只是黄金水。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流枫御也能理解。

等到南宫轻吟进入洞穴后,绿衣才开始攀着软梯下去。好一会儿,这才轮到流枫御。头一次从山顶下去,流枫御还小心翼翼,这次速度明显加快。不过片刻就到达洞口,看到南宫适弯腰站在洞口,见自己下来,伸手接应。

“多谢”流枫御拉住南宫适手,腾身而起,站在洞口。

众人在第一个弯道旁停了下来,把事先带的火把点燃,因为流枫御进来过,便走在最前面,南宫适断后。一行人转过弯道,向里面走去。

再次走入大厅后,众人打量着厅内的几个石室,南宫轻吟突然向众人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石壁有灯架,不知还能不能用。”

“我去试试”南宫适拿着火把走到一盏油灯前,试着点燃油灯。

“好了,能用,把油灯点一半留一半,以防万一”南宫轻吟见油灯点亮大喜,提醒道。等到点燃十几盏没灯后,大厅里亮如白昼。

“小姐,石室里不会住着凶兽吧?”

南宫轻吟拍打一下绿衣后背,“要是有凶兽早就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走,去石室里看看去。”

流枫御走到昨天曾经进去过的那个骇骨室,刚一进去,便又出来。“怎么,里面有什么?”南宫轻吟见他刚一进去,便出来,目光奇异,怀疑的问道。

“南宫三叔进去看看便可以”南宫适见流枫御神情有异,向石室里走去,过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白的走了出来,又把石门关严。

“里面没什么东西,还是不要进去了,都是骇骨兽尸。去其它石室看看”南宫适应才明白流枫御为何刚一进去,就出来。

听到里的都是骇骨兽尸,南宫轻吟脸色一变,本来还想进去看看,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起向旁边的石室走去。

大厅里有六个石室,各有用处,其中最有价值的莫过于昨天流枫御进去的书室,还有一间乃是储藏室。经过这么多年,储藏室时能用的东西极少,只有几件衣服长衫,根一些焙干的药草,全被密封起来。

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大厅中,南宫轻吟手中还拿着一本淡黄色绵书。看着一大堆物事,南宫适从最后一间石室里走出来,问道:“都清理完了?”

“这就是,不过能用的不多。毕竟时间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南宫轻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到南宫轻吟手中拿着一本绵书,南宫适咦了一声:“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书?”

“哦,三叔自己看吧”南宫轻吟把书递到南宫适手中,入目三个大字“春阳经”。南宫适面色突然一变,指着手中的书:“这是,这就是春阳经?”

南宫轻吟点了点头,“若没有第二本,它就是我们要找的春阳经了。这里还有很多书藉,都是关于药理,药草的经典,看手笔都是医神仲景亲自装钉。我们要不要都搬出去?”

“先休息一会儿吧,肯定要搬出去,我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啊”南宫适蹲坐在地上,刚一扭头,目光落在一件淡蓝色的长衫上。这件衣衫质如丝绸,面如流水,一看就知不是凡物。南宫适伸手拿起这件衣衫,入手微沉,竟然比一般面料还要重许多,手感觉滑腻。

这衣衫不合适自己穿,不由把目光看向流枫御,倒觉得他的气质与这件衣衫刚好合适,便出口喊道:“流枫公子,看看这件衣衫?”

“咦?”流枫御一转身,见南宫适手中拿着一件淡蓝色长衫,不由惊咦一声,这衣衫一眼看到就知不是凡品。“三叔从哪里找到的?”

“来,看看。”南宫适笑道。流枫御接过衣衫,入手微沉,重量与面料不符。掏出小刀,在蓝衫上轻轻一划,竟然没有痕迹,流枫御不由叫了一声好,“好,竟然刀剑不伤,看来是一件宝衣。南宫三叔找到的好宝贝。”流枫御爱不适手的轻抚着这件长衫。

看到流枫御喜爱,南宫适微微一笑,“若公子喜欢,这件长衫就公子得了。”听到南宫适要把这件衣衫送给自己,流枫御不由一愣,有些犹豫:“这个不好吧?”()

第九十八章 仲景遗府(下)

“有什么好不好,公子一路从中条山跟着我们来到云梦泽,若非公子相护,我们怎么可能安全到达到里。再说,此地也是公子发现。区区一件衣衫,虽然难得,但与公子相比,却微不足道,公子穿上试试,我一眼看到,就觉得它与公子气质极适,也是与你有缘。”

南宫轻吟的目光也看向流枫御手中的衣衫,不由双目一亮,点点头,说道:“三叔既然说出口了,公子便收下吧。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流枫御确实喜欢这件长衫,“如此在下却之不恭,便收下了”说完,把这件衣衫套在外面。这衣衫乃是一件外套,薄如蚕翼,穿在身上,南宫适眼前一亮。

流枫御本就气质不凡,加之修行青城炼气诀自有一股出尘气质,这件蓝衫穿在身上,更显的卓而不凡。“好,好,好”南宫适拍着手掌大笑道,“看来这件宝衣与公子确实有缘,若让别人穿在身上,反而糟蹋了好宝物。”

“好漂亮的衣服”

“行了,休息够了,赶快把地上的东西整理完毕,不然天黑了可就出不去了”南宫轻吟见绿衣看着流枫御双目发亮,只差流口水了,突然在绿衣额头拍打一下训斥道。

众人一起开始的东西,能用的实在不多,只有十几瓶焙干的药草,剩下的都是书藉了。除了春阳经最贵重,其它都是医书,才不过二十几本。打包放在一起,这一次云梦山之行终于功德圆满。

“金芥子?”正在清理药草,南宫适突然大叫一声。流枫御身体不由一震,“金芥子,这里怎么会有金芥子?”随之一想,这里乃是医神仲景潜居之地,有这种珍贵的药草倒也不奇怪。

昨天光顾着黄金树,倒是没想过这里是否有金芥子。流枫御看着南宫适手中拿着巴掌大的瓶子,目光突然一凝。

“公子对金芥子感兴趣?”南宫轻吟心里一动,突然问道。

流枫御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己已经事先得了黄金水,金芥子虽然少有,但也不像黄金水难寻,等出了云梦泽,用心寻找,自然能找的到。

“公子是不是要配制无影毒解药?”南宫轻吟再又问道。

流枫御不由一震,脸色陡然一变。“叫南宫小姐猜中了,在下确实在寻找无影毒解药,不然也不会来云梦山了。”

“呵呵呵,这个不难想。在七侠镇时,公子便说要寻找紫莲根,见到金芥子,谁都想到。”南宫轻吟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公子有难处,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不知公子需要多少,这里足有一两多呢”

“二钱五”流枫御无奈的说道,话都被南宫轻吟点明了,流枫御也不娇情,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份量。

“三叔”南宫轻吟看着南宫适,“不过才二钱五,绿衣取一个瓶子来”南宫适想了不想,把瓶塞拨出,倒出一部份,估计着刚好二钱五,装入瓶中,最后递给流枫御。

金芥子原本是什么样子流枫御也没有见过,不过瓶子里装的全是焙干的药粉。确如其名,色呈金黄。流枫御过瓶子,苦笑着对南宫轻吟说道:“南宫小姐有话便明说吧,在下也不愿欠人人情”

南宫适与南宫轻吟又是送衣,又是赠药,大方之极。明显另有所图,流枫御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的出来。

“让公子见笑,只是事关重大,轻吟不得以而为之。”南宫轻吟对着流枫御福身行礼后说道,“春阳经不可对外流传,今日这里这事更不能被外人所知,轻吟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公子能发个誓言,不向任何说出去,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原来如此,在下虽名不见经传,也非无耻小人。出此之后,自不会与人说起。”随后,流枫御发下誓言,这才告别罢。随之心里一动,便向南宫轻吟问道:“若非在下途中言明身世,不知南宫小姐又如何作?”

听到流枫御突然问起这个,南宫轻吟身体一震,顿了顿,无奈的说道:“公子不是言明身份了吗?”

见南宫轻吟没有回答,流枫御摇了摇头,把金芥子装好,走到石壁下,盘膝坐好。“云梦泽,中条山倒是不用担心,等到回了七侠镇,吴家若不甘休,我必护你们安全回到中山城。”说完后,流枫御开始闭目入定。

南宫轻吟脸色阴睛不定,“公子放心,等到中山城,紫莲根当如约奉上。”南宫适不由叹了一口气。春阳经对流枫御这等世家子弟算不得什么,可对南宫家却不一样。七十二世家把持东域十州,玄级以上的武技没有限制,可修行功法限制极严,根本不会外传。

如流枫家的养吾剑法希夷剑法,天下人尽可获得,但养吾浩然经典连个字都没有泄露出去。藏书阁无数功法武技,凡达到地级,或是价值极高者,都收藏在地下室。每一室有一位先辈守护,皆是九鼎高手。

外人想要偷取,根本不可能。不说到达藏书阁,便是进入大观园内院都难。这是保证七十二世家权威的一种手段,这个世界上修武者不知凡几,有野心的世家更是比比皆是,若非如此,流枫家早就被取而代之。

南宫世家得到春阳经,不用想便知,百年之后,定然实力大增。虽不能与七十二世家底蕴相比,也拥有了立家传承根基。

本来气氛和谐的四人,因此而生出一丝嫌隙。南宫轻吟把一应有用之物整理好后,众人这才出了洞穴。至于流枫御先前打算想观看春阳经之事,早就打消这个念头。

回到宿营已经傍晚,流枫御出去打些猎物,一众人吃过后,各归屋间。医神仲景所遗之物已经全部得到,自然计划着如何回去中城山。不过南宫适因为被灰背锷鱼重伤,虽然伤势痊愈,还未恢复全部实力。得了春阳经,自己先要在这里停留几天。按照南宫轻吟计划,南宫适已经在三鼎高段停留将近十年,如今正好改修春阳经,等出了中条山到达七侠镇时,也应该突破到四鼎武士,境界稳固,如此才是万全策。

对于南宫轻吟的打算,流枫御并无意见。他因心境出现破绽,对于青城心法再有领悟,正要静修一段时间。每天除吃饭找猎外,全部时间都用来参悟青城心法。

自从仲景遗府出来后,流枫御就把金芥子泡制在黄金水里,等到再得到紫莲根,就可以去荆州找胡斐。至于剩下的辅药,在寻常药店就能买到。

胡斐的无影毒一解,自己就可以寻找五行功的下落,为突破到四鼎时做准备了。

这几天,流枫御在木屋里,深居浅出。每天参悟青城心法,演练希夷剑法。本以停滞不前的剑法,竟然再有进步。剑法再次精进,流枫御这才出了木屋,每天在树林里练习剑法。

希夷剑法本来被流枫御使的面目全非,如今再有所悟,更是意境大变。原先剑法中还带有希夷剑意境,如今流枫御使出这门剑法,别说意境,就连招式看上去都跟花架子一般。在外人看来,完全不是在练剑,而是耍剑,招式处处破绽,上下不能联贯。流枫御却乐在其中,毫不在意。

流枫御养吾浩然经典乃是先祖流枫木晚年所悟。这位先祖很了不的,先是学武不成而从文,竟然表现出极高的资质。二十岁从文,七年苦习有成,入朝为官,三十年官场钻营,位居太师之职。

当初朱明王朝设有三位辅政大臣,太辅,太师,太保。太辅总理朝政,太师为文臣之首,太保为武臣之首,三辅臣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流枫家因此而兴起,等到流枫木八十岁辞官退隐,回到青州北海郡。在流枫山结芦而居,每日三省而悟身,九十岁武道境界再有突破,一百二十岁得悟养吾浩然正气之精义,而创出养吾浩然经黄。

此武学颇似流枫御前世儒家精义,讲究中庸之道,隐锋芒而自敛,不可过,不可偏。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最终悟出希夷剑第三重境界一丝奥妙。不过这重奥妙与他心性不合,因此流枫御以青城剑诀意境为主,开始融合化解这一重奥义,从新感悟希夷剑法意境。

如此,在看流枫御练剑时,才感觉他破绽百出,前后招式不能相连。确是流枫御剑法有成的标志。等到流枫御把所有破绽补全,七十二路希夷剑达到连绵不绝的程度时,便是他剑法大成,达到希夷剑第三重境界之时。

到那时,希夷剑法将拥有第二种意境,想必流枫家先祖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把希夷剑修练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在流枫御看来微不路道,希夷剑法与青城剑诀相比,乃天地之别。就是他把希夷剑法练到大成,乃不过使这门剑重现当初天阶武技的面目,而且还是天阶下级武技。对于青城剑诀他才正式入门,得窥上层剑法之密。

第九十九章 四鼎武士南宫适

流枫御以剑悟道,想要追求至高武道之境,自然不会满意一时之得。七十二路希夷剑使完,流枫御归剑入鞘。

站在原地回忆着自己刚才使剑时的感觉,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青城剑。如今流枫御终于又找到了当初刚开始练剑的感觉,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的进步,这种感觉让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拨。

“这才刚刚入门,离青城剑诀上所说的小成之境还差的远呢。任重而道远,希夷剑法要达到三重境界,非一日能成,不能太心急。”

想到自己这几天,完全沉迷于剑法之中,流枫御长吁一口气,知道自己犯了急燥的毛病。随之不再练剑,向木屋走去。

“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二十多天,想必南宫适快突破到四鼎武士了吧。”流枫御暗自想到,他们不着急,自己可是急了。与胡斐分别已经多半年了,不知道胡斐伤势现在如何,若能早些回去流枫御是半点都不想耽搁的。

回到宿营地,并没有看到南宫适,只能南宫轻吟与绿衣围坐在帐蓬前,相互说笑。南宫轻吟手里拿着一卷书册,正是得自仲景遗府的医书。

“流枫公子回来了”

看到流枫御提剑走来,南宫轻吟与他轻轻示意。经过洞穴那一遭,双方都有些尴尬,再不能向以前那般相处无忌。

流枫御抱拳回礼后,去小河边清洗后,这才回到木屋里。闭目打坐一会儿,回忆回今日练剑所得,流枫御这才出去打猎。因为南宫适正在闭关苦修,欲突破四鼎武士之境,打猎之类的事情尽数由流枫御负责。

好在身在云梦泽深山,各种猎物极多,流枫御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就提回了数只野兔,另有一头半大不上的小野猪。

云梦泽深处的野猎与外界不同,因为有许多凶兽行走,这些野猎不敢到处乱跑,长的膘肥体壮,流枫御擒下它主要是为了它身上的膘油。熬制后可以做为灯油,用来烤肉也最好不过。

如此,每天早上练剑,上午找猎,从午后直到第二天的所有时间,流枫御全用来参悟青城心法。这里地处荒山野岭,最适合流枫御修行。青城心法毕竟与一般心法不同,其中讲的最多的就是天人合一,注重自然之道。

如此贴近自然,对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辅助极大。这才不过二十多天,流枫御剑法进步之大,如同天地。

此时,盘坐于木屋中,流枫御脑海里演练起希夷剑法,辅以青城剑诀运剑之理,两者相互印证,再以剑法演化青城心法中所提到的意境,不知不觉中晋入物我两忘之境。

冥冥中,一点心神寄于虚无,青城炼气诀缓缓自经脉中运行。紫玉葫芦中精纯的天地灵气一丝丝被插离,半融入内息之中,使的内息越来圆融。半数融入经脉血肉之中,天长日久使身体脱胎换骨,最终形成先天道体。

自打通手三阳手三阴经络后,流枫御已经一只脚踏入先天之境,身体恢复力,柔韧性非比常人。体内气血庞大精纯,使的他提炼内息的效率越来越高。如今流枫御已经开始尝试打通足三阳经络,这几天一直感觉足三阳经脉气息,小有所成。

打通经脉并非想象中以内息强行通行,而是先寻找经脉气息,确定经脉走向后,再以以气血推动筋骨上的内气进行温养,增强经脉的韧性及强度,最后才让内息流入经脉之中。最终当经脉被完全温养后,内息自然水到渠成,在其中运行,与手三阳手三阴形成周天循环。

当十二正经完全沟通,蛤可以运行大周天。以青城心法所言,就是通达十二重楼,气血上者为清气,下者为浊气。以流枫御对青城心法的理解,这清气提的就是精气神中的神,浊气就是气。精就是气血,以精化气,以气炼神,炼的不是气,而是精。

因此才有达到先天境界才算小成,概因到了这时,人体气血庞大精纯,造血功能强悍,再不虑气血亏损。流枫御离此境界还差的老远,等他什么时候完全打通十二正经,七经八脉,先天之境才算大成。到那时,怕是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六鼎高段,离突破七鼎也不远了。

等到心神再无法负担推演剑法,参悟心法,流枫御这才停止。闭目养神,恢复精神。

“以我如今的见识,七鼎武士之境再无密秘。此境与青城心法提到的炼气化神相仿,现在我只要一心修行,把基础塌实,自然可以勇猛精进,七鼎以前不会有瓶颈出现。只是青城心法毕竟修行总纲,没有五腑修行之法,达到四鼎前必须找到五行功或与之相同的功法。”

非是流枫御好高骛远,眼界太高看不上其它功法。而是以他所知,除了五行功能与青城炼气诀完美契合。以其它功法进行四鼎修行,突破七鼎时会留下后患,造成气血不足,根基不固。

“唉,若是没有流枫无忌那出事,我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只要得到养吾浩然经典的修行之法,足以让我塌实基础。可惜,可惜啊,世事不能如人意,就是这般”

就在流枫御正木屋里自怨自叹时,南宫适修行也到了紧要关头之时。他本来基础极厚,在三鼎境界停留将近十年,筋骨之强气血之足,看他使用的厚背刀就知道。

如今改修春阳经,其中意境与他一味刚猛截然不同,可以说不得背道而逆了。春阳经乃是医神仲景所修功法,虽不是天阶功法,也达到了地级高阶。此功性温和,绵绵然而久远,修成的内息极为纯厚。

南宫适先前二十多天就是以春阳功化去自己所修的刚猛内息,替换成春阳内息。只是他才转修行春阳功二十多天,内息与气血不能完美契合,造成突破困难,气血爆走,差一点儿就不能锁住全身精气,走火入魔。

好在南宫适根基厚实,经验老道,这才在危难关头否极泰来。全身气血汩汩流转,经脉中内息温和纯厚。内息漫漫渗入全身大穴时,气血突然一震,动荡起来。

南宫适只听得耳中“嘣……”的一声闷响,如牛筋崩断,全身一轻。身体内外通透,一丝凉丝从体外,透过皮毛,融入气血之中,又全身穴位中的内息融合后,再次渗入一层膜中,最终进入内腑五脏之中。

五脏被这股内息渗,突然各自溢出一股气血。肺中太白精气走出,进入肾脏之中,与肾水相融,转而入肝中,一股庞大精纯的木性之力生出,其中一部份流入心脏,一部留在肝中温养。心脏突然生起无名之火,火势雄雄,烧的南宫适全身透出茫茫白气,形成一团白雾浮于头顶。

无名之火最后进入脾中,与其中厚重之息相融,归入肺中,终于肝中,如此形成一个大循环,锻炼五脏,使其一点点强化。

从气血中提炼出的内息,归入丹田,再次流出时,一化为三,第一份蕴于全身穴道之中,进入五脏,生出五行之力,锻炼五脏;第二份渗入骨髓之中,与气血相融,形成内气,附着于筋骨之上形成气膜;最后一份在经脉中运行大周天,再次归入丹田之中。

如此一个周天循环完成,内息不减反增,更是精纯一分。南宫适如此也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周身气血震动,百丈之内形成共震。

正盘坐于木屋中参悟剑法的流枫御突然感觉到自己气血一震,竟然有些不受控制,不由大惊。正好动运内息镇压燥动不安的气血时,连绵不绝的大笑声从外面传到耳中。

“突破到四鼎之境了吗?”流枫御喃喃自语道。随后起身向木屋外走出,果然看到南宫适红光满面,正与南宫轻吟哈哈大笑着说话。

感应到南宫适周身气血充盈,比之以前强大何止数倍,流枫处抱拳作揖道:“恭喜南宫三叔突破四鼎之境。”

“哈哈哈,同喜同喜”南宫适大笑着与流枫御还礼道。

“咦?”他刚刚突破到四鼎境界不固,极为敏感,刚一转身面对流枫御就感觉到流枫御气息锋锐,似乎体内蕴藏着一柄绝世宝剑,整个人寒意森森,让人毛发倒立。

“没想到流枫公子剑法如此高绝,意境与气血相融,若不是见到你人,都以为是一柄绝世利剑藏于身边。”

见南宫适看穿自己气息变化,流枫御呵呵一笑道:“不过是略有所得,那里比得上南宫三叔境界提升。”

“言过了,言过了。公子才多大,我在三鼎境界已经待了近十年。”南宫适摆摆手道,突然心里一动,想到当除流枫御与吴兆周相搏一幕,嘿嘿笑了起来。神色古怪的靠近流枫御轻声说道:“我们要不切磋一二?”

听到南宫适提议,流枫御颇为意动,闭门自修哪比得了与人相搏。剑法悟的再精妙,不能与人实战,终究是花架子。与南宫适切磋一番,说不定能让自己在剑法上另有所获。

想到这时,流枫御不由一笑,抱拳道:“南宫三叔既然有兴,在下定当相陪。不过此地不易切磋……”流枫御说着,向四周看了看,目光看向河对岸。

“不如就去河那边,如何?”

“好”南宫适大喊一声,急步向河对面走去。流枫御见他如此急不可奈,笑了笑,跟着一同到了河对面。

第一百章 春阳功之切磋

第一百章

春阳功之切磋

“三叔小心,别伤着”看到南宫适与流枫御一前一后向河对岸走去,南宫轻吟冲着他们背影大声喊道。

“走,绿衣,咱们到那边去看着点儿”见南宫适没有回应,南宫轻吟拉着绿衣走到跳到一块高石上。

流枫御跟在南宫适身后,浑身气血震动,盯着南宫适,两人淌过小河后,对立而站。南宫适才刚刚突破到四鼎境界,浑身气血震动,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到自己身上。流枫御只得镇压住体内的气血。

南宫适因为气血壮大十几倍,完全不能锁住气血的震动,想借着与流枫御切磋快速稳固境界。流枫御这些日子剑法进步极快,也想找个人试剑,以寻找不足之处。

二个人相隔数丈,南宫适拨出厚背刀,一个刀花挽出,横在脑前。流枫御目光不由一凝,再也不敢大意。刚才南宫适插刀横刀,招式举重若轻,让他有一种绵绵无尽的感觉,与以前南宫适那种刚硬皆然不同。

“看来修练春阳功,让南宫适在刀法上又有领悟”流枫御以手拄剑,心里暗自想到。跟南宫适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南宫适的刀法流枫御极为熟悉,举刀如重山,一刀下去气势逼人,与人硬拼,往往能占的上风,深得举轻若重三昧。

没想到改修春阳功后,南宫适竟然领悟到举重若轻这一境界,二三十斤重的厚背刀,在他手中如同无物。不光如此,流枫御还能感觉到一丝绵绵厚力,看来是修行春阳功的原因了。

“公子可准备了,某家要出刀了”南宫适见流枫御眉头紧皱,似在深思,不由出声提醒道。

流枫御被他打断深思,突然醒悟两人正在切磋,暗骂一句:“走火入魔了”对南宫适点点头,“南宫三叔只管出刀便是”

此话刚一说完,流枫御吸气提神,鼓动全身气血,一股股内息从丹田中流出,青城剑诀随心而动,被他插在地面的青城剑突然嗡嗡嗡响了起来,剑身颤动,发出脆耳的轻鸣声。

剑鸣之声极响,便是河对岸的南宫轻吟与绿衣都能听的到。“不好”绿衣脸色一变,低叫一声。

听到绿衣的叫声,南宫轻吟心中一震,连忙问道:“怎么了,叫什么叫,什么不好了?”

绿衣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流枫御,南宫轻吟说道:“小姐你还在锻炼筋骨,所以不明白。流枫公子心念气血一动,地上的剑便与他心神感应,这是剑法境界极高的表现。已经达到心动则剑动绝高境界,三叔虽然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可境界不稳,怕是赢不了流枫公子。”

“原来如此,切磋而已,只是不伤着对方就好。赢得了赢不了无所谓”

绿衣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摇了摇头正要与她分辩,河对岸已经开始动起手来。“别说话”南宫轻吟扯了一下绿衣。

南宫适见识极高,突然听到剑鸣声,目光一定,只见流枫御身前之剑突然颤动起来,心里一惊,没想到流枫御剑法境界已到如此地步。再不敢小看流枫御,手中厚背刀突然劈出,冲向流枫御。

口中随着一刀劈出,大吼一声:“看刀”

南宫适这一刀气势之强,给人一种有来无回的气势。流枫御不由动容,正好拨剑而出,心中一惊,只是前移一步。

“果然如此,刀法中刚柔相济,这一招虽然刚硬无比,气势有来无回。却暗藏无数变化,一刀不劈下,后面就是连绵不绝。若被眼前这一刀迷惑,马上就身处下风,置己于绝地”

南宫适一刀劈出,刀身微颤,暗自收回三分力道。这一刀气势之强,掩护了他暗中换力。眼看钢刀加身,流枫御却一动不动,南宫适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他见过流枫御剑法,可不认为流枫御没有应对之策。

流枫御确有应对之策,等到南宫适刀势达到巅峰时,猛的一跺脚,腾身而起,右手向插在地面的青城剑虚晃。

“锵”

一声脆响回音不绝,青城剑突然冲出剑鞘,如一道流光冲天而起,飞入流枫御手中。借青城剑入手的冲力,流枫御身体在半空中忽然翻转折身,迎向南宫适劈来的刀光。

“好”

南宫适看到流枫御飞剑入手,不由叫一声好。手中厚背刀再快三分,刀光竖斩,在流枫御腾身而起时,陡一变招,化做横切。这一招变化,顺势而为,圆转自如,让人觉得本就该如此,刀势再次增强。

流枫御早就看出南宫适刀势之中暗藏机峰,手中青城剑一抖,下意识使出希夷剑法。出剑之快,只是心中念头一动,剑法随之而出,真的是达到了剑随心动,以神御剑之境界。

空中一道流光划出,带着流枫御横行数丈,青城剑直击向南宫适的刀锋。南宫适没想到流枫御会如此破解自己后招,再要变招已是来不及了。只能与他硬拼,以气势压下流枫御剑锋。

“铮……”

剑尖玄之又玄的点在南宫适厚背刀的刀锋处,刀剑相击,发出刺耳的金击声,余音不绝。南宫适气势十足的刀法只使出一招起手式,就被流枫御破解。不得不回刀转身,从新落在地面。手中厚背刀轻轻发颤,发出嗡嗡的声音,南宫适被刚才一股大力震动,手握刀的手腕不断的抖动着,脸色阴沉。

流枫御也不好受,他以剑强击南宫适厚背刀,本就吃了剑轻刀重的亏。临空一击被反震之力震出数丈,还好他对于自身的掌控力极强。身体自半空中倒飞而出,一股内息透出体,使出御剑术心法,稳住身体,从空中轻轻落地。

首次交手便看出两人身法的高低。南宫适强行落地,全身震动,手腕抖动;流枫御如轻羽落地,缓缓飘飘,毫无声息,身姿从容,如御风而下。

“好,早知公子不凡,今日交手才知公子如何不凡”南宫适竖起大姆指,一脸佩服。也不知道流枫御是如何练功的,小小年纪,剑法如此高绝。就是沉浸于于剑法中数十年的剑士,对剑法的领悟能超过流枫御的也不多。

“这才是个热身,南宫三叔先取招,如今在下也要出招了”流枫御手中青城剑在胸前一划,一道剑光闪出,竟然使出了御剑术中的离剑式。

此时他手中持剑,离剑式带动身体凌空飞行,向南宫适一击而来,剑势平平,剑光破空出来呼啸的声音。南宫适见流枫御如此奇怪的招式,心中一跳,这一招没有惊人气势,只是一个字快,快如闪电。如离弦之箭,从十几丈外凌空飞来,剑光临身,才发现身居险地。

南宫适连忙举刀相迎,一连劈出数十刀,周数数尺之内尽显刀光。“叮叮叮……”流枫御架御着青城剑在空中绕行半周,一连在南宫适身上点出数十下,全被南宫适挡住。

击而无功,流枫御右手突然松开,一股巨大力道震动身体,向手翻飞。南宫适正好乘势反击,没想到流枫御身体临空震退,可青城剑还在头顶绕行,侍机而击。无奈之下,只得任由流枫御插身离去。

“去”被头顶的青城剑一连数击,南宫适突然一刀劈中青城剑,大吼一声。青城剑如同被他吼吓到,突然一道剑芒透出剑尖,滋的一声,向空中冲起,剑身一摇,飞向流枫御。

流枫御刚一落地,青城剑化作一道剑光飞入手中。站在河对岸的南宫轻吟与绿衣目瞪口呆,如此神乎其技,似乎已经不是普通剑法两字所能含盖。

离手剑法虽少,但也不稀奇,达到七鼎武士实力时,也能隔空而击。可能使的像流枫御这般从容自如,如臂指使从来没有过。

南宫适在青城剑飞回流枫御身边时,便提刀飞奔而来,速度之快,反应之敏,一刀挥劈而下,刀法展开,连续不绝。一团刀光罩住全身,刀刀不离流枫御要害。

流枫御如何看不出南宫适乘自己立足未稳攻来,青城剑一入手,一招仙人探路,剑光护持全身上下。以剑对刀,希夷剑法随之施展出来。

如今的希夷剑法威力更增数份,流枫御悟到希夷剑法三重境界,虽然才得皮毛,但剑法施出,辉宏堂煌,剑光腾飞。

南宫适刀势绵绵,一刀劈下便是一道匹炼,周身数尺虹光闪烁,与剑光相映。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流枫御虽然才只三鼎中段实力,可内息凝炼,暗藏一股锋锐之气,剑芒透过刀身,南宫适加持在刀身上的春阳内息,被剑息一触即溃。剑息钻入体内,南宫适心中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内息,怎么的如此凝炼几成实质”钻入体内的剑息直冲筋骨经脉,春阳功炼出的内息根本无法相抵,被冲的七零八落。南宫适无奈之余,只能加大内息,以量取胜,好在春阳功乃是上层功法。

抵消了体内内息的锋芒后,被春阳功慢慢化解融合。吃过一次亏,南宫适更加小心,刀法一招比一招急,再不与流枫御拼内息。

第一O一章 返回途中

第一O一章

返回途中

南宫适恢复这么快,让流枫御有些诧异。南宫适被流枫御导入体内的内息搞的不好受,流枫御也不好受。春阳功****,竟然开始消融自己的内息,流枫御大惊。

这股内息绵厚精纯,一遇到自己内息就扑了上来。虽然被冲散许多,可自己内息竟然无形中被消融三分。若不是自己内息凝炼无比,怕是早就败在南宫适刀下。

流枫御也如南宫适一般想法,不再拼内息,而是以剑法对敌。南宫适刀法虽快,流枫御还能从容应对。

希夷剑法终于威力全开,一招一式,或挑或削,变化无端。此时与南宫适刀剑相击,流枫御剑法圆转如意。与练剑时的晦涩皆然不同。

流枫剑自己也能感觉到,以前自己使剑对敌时,剑法招是招式是式,守是守,攻是攻。虽然也能做到攻中藏守,守中带攻,可还是限于招式转换之境。如今却不同,七十二路希夷剑法,每一招使出来,或攻或守,一招之内可做攻,可来守。

招式信手而出,没有一丝章法。虽然使的依然是希夷剑法中的招式,却不再据泥于攻招守招,剑法套路。上一招使出起手式,下一式竟然换成归剑式。一剑击出,本是攻招,突然半招之间转入守势。

剑招一变,身体随之挪移,明明看着是一招守式,却莫名其妙的点在自己身上。南宫适心中郁闷,直欲吞血。流枫御剑法太过诡异多变,招式来无踪去无影,无可捉摸。无奈之下,南宫适只能刀刀攻势,再不想流枫御剑法如何。

南宫适一加紧攻击,流枫御压力陡然而至。手中青城剑心动,则剑动,剑动则身随。以神御剑,以剑合身,身剑合一。剑光冲霄腾腾,身体飞如蛟龙。与他以前运剑又有不同,竟然有几份御剑术的味道。

流枫御剑势突然变化,由诡异变为灵动,南宫适又不适应。看着眼前流枫御身体跃挪,时而飞腾临空一击,时而利剑近身连削带刺。让南宫适空有无上巨力却使不出来,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何流枫御能与吴兆周拼的两败俱伤。吴家十几位黑衣死士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不愧是七十二世家的子弟,我南宫家若要崛起,非一本春阳经就能成事,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南宫适终于知道七十二世家执掌天下十州的原因所在,不需多,每一世家都有三五位流枫御这等人才,二十年后便能领百年风骚。

流枫御全力施展剑法,只觉多日不解之处,竟有豁然开朗之势。以前他使剑法,心动则身动,身动而剑随,乃是以身御剑;如今不同,心动则剑动,剑动则身随,乃是以神御剑。两者虽一字之别,尤如天地之别。

此时与南宫适切磋,剑法圆转自如,竟然把御剑术融合到剑法之中。流枫御心里突然一动,手中青城剑突然离手,飞到头顶之上,心念一生,全身气血涌动,青城剑化作一道剑光击向南宫适。流枫御身体陡然一动,冥冥之中心神与剑相合,心一动,剑则动,身体下意识随剑而动。

脚踩八卦九宫,使出禹步。青城剑离身三尺,如有无形之手相持,每一次身法挪移,剑势一变,与南宫适手中厚背刀相击,青城剑借力相错绕空而飞,流枫御身法忽然一变,再次击向南宫适。

南宫适看到流枫御剑身离手,还以为他要再使离手剑,却见流枫剑紧跟青城三尺之内,身法轻换,上下腾跃,左右横挪,一柄利剑临空翻飞,如仙人御剑,再不能冲到流枫御身前三尺。手中厚背刀与一柄无主之剑相斗,任他有通天之技,也是有苦难言。

流枫御离手御剑,气血消耗严重,才只片刻心神疲惫,只得收回青城剑,身体突然后退数丈。

“停”看到南宫适冲了过来,流枫御突然大喊一声,南宫适心中一跳,强行半途而止。流枫御见南宫适止步,归剑入鞘,向南宫适抱拳行礼道:“今日到上为止吧”

“嗯?”南宫适心有疑惑,明明打的难解难分,怎的突然要停止。正要开口,见流枫御面色苍白,似是气血心神损耗严重,再不强求。

“既然如此,我们改天日再相互切磋”南宫适神色失落,难得刚刚突破找到一个能与自己切磋的对手,流枫御竟然半途而止。

“三叔没有受伤吧?”看到南宫适与流枫御走来,南宫轻吟突然迎上来,向南宫适问道。南宫适摇了摇头,“好了,今日我出去找猎,给你们好好做顿烤肉。”

南宫轻吟看到南宫适不像受伤的样子,点了点头,“没受伤就好”突然扭头看见流枫御脸色发白,心里一紧,问道:“公子可是受伤了,怎么的脸如此苍白?”问完流枫御,南宫轻吟开始埋怨起南宫适。

流枫御连忙摇头解释道:“与南宫三叔无关,是我强行运剑,心神损耗。休息一晚就没事儿了”

“果真如此?”南宫轻吟有些不相信,刚才两人斗的难解难分,突然停下,她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不是受伤怎么会停下。

“果真如此”流枫御重重的点点头,“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说完,流枫御朝自己木屋走去。

“既然无碍,公子先休息一会儿也好,轻吟不打扰了”南宫轻吟对流枫御说完后,看他走入自己木屋。

“好了,绿衣去拾些干柴。”南宫轻吟吩咐绿衣道。南宫适提着厚背刀走入树林里。

流枫御回到木屋里,盘膝坐下,暗自苦笑起来。检察一番身体,确定没有留下暗伤,这才放心。“本来以为御剑术小成,可以融入希夷剑法当中,没想到如此耗损血心神,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鸡肋的很。说到底还是实力问题,若我达到五鼎实力,气血充足,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

回想着与南宫适切磋的经过,流枫御不断的摇头。这一次切磋收获实在不大,只是证明自己对剑法的参悟方向没有错误。希夷剑法第三重,才只是摸到一点儿皮毛,若想登堂入室,路还远着呢。

流枫御也不气馁,开始闭目入定。如今气血耗损,不能修功,流枫御只好静心冥想,先恢复心神。等补足气血后,才练功不迟。

流枫御在屋中冥想,外面南宫适正蹲在火架旁边烧烤。身边坐着南宫轻吟与绿衣。想到下午南宫适与流枫御切磋时,流枫御剑法辉宏,鬼神莫测,南宫轻吟突然向南宫适问道:“三叔与流枫御公子切磋后,觉得流枫御公子如何?”

听到侄女问起,南宫适脸色一变,叹了一口气:“同辈之中堪称惊才绝艳,若不出意外,二十年后当为天下之先。”

“哦,三叔对他评价这么高?”南宫轻吟有些诧异的问道。

“据说流枫世家的天阶绝世功法养吾浩然经典,凡修习者可直入九鼎高段,再有些机缘,便能突破到九鼎之上。以流枫公子悟性,日后定然也要修习这部绝世功法”

听到南宫适如此说,南宫轻吟不由默语。南宫适再又说道:“通过今日切磋,三叔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我们得了春阳经,我们南宫家也不一定能崛起。功法只是一个诱引,主要还是人为。以前我们没得春阳经时,南宫家不也蒸蒸日上。若是以为得了一部高阶功法就能振兴家族,实在错误之极。”

南宫轻吟听后点了点头,“三叔说的是,若是有不肖子孙,便是万年底蕴也能败掉。朱明王朝当年何等威势,统御十州,唯我独尊,四方宾服。如今不也消亡,只余中州朱家。”

“超级世家确非我们能比,流枫家也不只是一个流枫御。可我们南宫家却连一个流枫御也没有。不能因得了春阳经就妄自尊大,此乃亡族之忌。”

南宫轻吟向南宫适福身行礼道:“三叔金玉良言,轻吟谨记在心。”

“好了,是我有些叨唠了,以你之智如何想不到。”南宫适突然哈哈笑道。“去叫流枫公子出来吃点东西吧。我们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回中山城”

看到绿衣一动不动,南宫轻吟伸手拍打她一下,嗔怪道:“去啊,傻愣着做什么?”“哦”被南宫轻吟一下子拍醒,绿衣急忙起身,“这就去”

南宫适一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后,就颇不急待的想要回中山城。流枫御也无异议,自二人切磋后第三天,便收拾行李向云梦山外行走。

这次因为南宫适实力大增,在云梦沼泽丛行走,虽说遇到不少凶兽,都能从容应付。至于四级凶兽没有遇到过,三极巅峰凶兽已经不是四人的对手,极为顺利的走出沼泽丛,众人再次进入中条山。

也不知为何,刚一入中条山,又碰到了铁狼群,双方大战一夜,第二天,铁狼群才又退去。

看着铁狼群退走,流枫御眉头紧皱,跟南宫适说道:“铁狼不是一直生活在丛林当中吗,怎么会来到山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离去?”

南宫适也觉的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叮嘱众人多加小心。被铁狼一晚上攻击,白天再无法赶路,只得另行寻找一处宿营地。

第一O二章 五级凶兽

第一O二章

五级凶兽

两次遭遇铁狼,让流枫御等四人生出一股诡异之感。铁狼原来生活在丛林之中,是沼泽丛紧次于灰背锷鱼的凶兽,当今出现在中条山,实来不可思议。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使的铁狼来到中条山?

可惜,沼泽丛中灰背锷鱼实力太强,不光有三极四级凶兽,更有五级凶兽,完全不是流枫御所能抵抗,即使南宫适突破到四鼎武士见五级凶兽也只有逃命的份。

五级与四级别看只差一级,可实力尤如天地之别。五鼎武士已经内息化气,形成一颗真气种子,达到五鼎中段时,真气种子不断同化内息,直到内气完全消失,真气与气血相互独立,便达到五鼎高段。此时十二正经全部打通,真气运行大周天,以精为本,以炼化天地元气而不断增强。

四鼎则不同,内息要从气血中提炼,品质与真气相差不次一筹。本质上还处于炼体阶段,只有达到五鼎才算的上是一个高手。

流枫御四人找到来时的那块巨石,在这里宿营。与铁狼一夜撕杀,即使如南宫适气血强悍也感觉到脚步有些浮虚,全身蒸气腾腾,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躺下。

帐篷一支起来,南宫轻吟与绿衣便钻进入,片刻之后从里面传出呼吸之声,竟然都睡着了。南宫适强睁着眼睛,在四处寻巡视一番,这才回到宿营地。

流枫御见他双眼血丝满布,精神萎靡,再不休息怕是要伤到身体,向南宫适说道:“南宫三叔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值守。等睡醒来我们再调换”

南宫适实在是支持不住了,看到流枫御精力充足,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流枫御说:“如此,就劳烦公子了。我先休息一会儿,打猎的事就交给我了。公子小心一些,若有意外,还要赶紧叫醒我”

“行”流枫御点了点头,南宫适这才靠在巨石下,合衣而卧,刚一躺下就打起了呼噜。流枫御呀然失笑,看来南宫适确实疲劳过度。

南宫适刚刚突破四鼎境界才二十多天,境界不稳,气血不固。人又不安生,遇到凶兽时每每冲锋在前,这次与铁狼群撕杀,从前半夜一直支持到天亮,连口气都不喘,身体终于达到极限了。

流枫御端坐在巨石上,青城剑横放双膝,一股内息从丹田中流出,推动着气血循环周身,消除疲劳。又分出一丝心神联系青城剑,与剑中蕴含的剑息相互感应。可能是沾染了太多的凶兽血液,青城剑灵性已生,质地变异。本来碧青如水的剑身,如今在剑脊上出现一条淡淡地红线。

对于青城剑的变化,流枫御说不上好坏,只是看到此剑蕴生出一丝灵性,剑质增强,才没有担心这柄剑废掉。

“怎么二次遇到铁狼群,倒真的怪事了。”流枫御还在想着昨夜被铁狼攻击的事情,铁狼与一般狼群不同。普通狼群虽然也四处行走,猎取食物,可没有活动范围固定不变。

而铁狼群则不然,这些已经进化为凶兽的狼群,攻击力强大,食量惊人,根本不需要固定地盘,往往到处游荡,同一个地方来过一次,往往好几个月都不可能遇到。而且它们赋承草原狼狼性,只在平原行走,不会进入山地。

昨夜遇到的铁狼群则不同,不仅短时间内遇到两回,还走入了山中。若非遇到大变故,怎么可能会改变它们的生活习性。

流枫御心中有无数疑问,却无法得到解答。最怕就是有实力更为强大的凶兽出没,让铁狼心生忌惮,这才远避深山。

“这附近有没有更为强大的凶兽出没,自己一行人会不会遇到,凶兽实力高到什么程度,四级?不可能,铁狼群首领就是四级凶兽。五级,也不可能,上百只铁狼还怕一只五级凶兽。难道是六级?这就更不可能了,若是有六级凶兽,上次他们根本不会穿过中条山,到达云梦泽。”

一想到凶兽,流枫御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心里无由来生出一股烦燥感。流枫御只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加之精神疲惫使气血不稳,也没有多想。走下巨石,在周围缓慢行走,借以排除心中的烦燥,直到心中平静,才在巨石下对个视野广阔的地方盘坐下来。

“啊,真舒服”

流枫御正闭目入定,耳中突然传来南宫适的声音,扭头看去,南宫适坐起身正揉着眼睛,从早上睡到午后,南宫适眼中血丝已经消去。

“南宫三叔醒来了?”

“啊,你一直坐在这儿?”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南宫适的到流枫御的话,这才看到流枫御正盘坐在巨石前。不由大吃一惊问道,连忙起身对流枫御说:“我睡醒了,你赶快睡一会儿,等轻吟跟绿衣出来,我就去打点猎物”

流枫御从地上站起,提醒道:“我想了半天,铁狼群不会无缘无故跑进中条山,一定出了什么变故,南宫三叔不可大意,便是打猎也不会走远。”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南宫适脸色一沉,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流枫御摇了摇头,他若有发现,也不至于想了一整天。看到流枫御摇头,便知道自己白问了。南宫适也觉的铁狼群出现的怪异,走到流枫御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多想无用。上次咱们在这里宿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次应该也不用出什么事,只要晚上小心提防铁狼袭击,等咱们走远了,就没什么事了”

只能如此了,流枫御点了点头,背靠巨石坐下,合眼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天黑了。巨石前生着一堆火,南宫适与南宫轻吟、绿衣正围在火堆旁,火架上烤着一只羚羊腿,也不知南宫适在哪进而猎到的。

吃了好几天野兔野鸡,说实在早就腻味了,能换个口味也不借。羚羊可不好找,中条山虽然时常遇到,可生活在这里的羚羊警惕性太高,一有风吹草动就跑的没影儿了。再不用说猎取了,羚羊虽不能进化成凶兽,可奔跑速度之快,一般凶兽根本追不上,尤其是在山地,除了飞禽根本没有天敌。

“咦,公子醒了?”听到身后动静,南宫轻吟转身看到流枫御坐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赶快过来,三叔猎了一只羚羊,马上就烤熟了。”

“哈哈哈哈,公子醒的到时候,你有口福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咱们还是头一次吃羚羊呢。这可是大补气血之物,来来来,过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一直烤野兔野鸡,根本显现不出我的手艺来,保你大吃一惊”

看到这三人围坐在火堆旁烧肉,流枫御便放下心来,没什么事情。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流枫御走到火堆旁。南宫适为他割下一块肉,闻着一股淡淡的清草味,似乎还夹杂着一味药香。

“难怪说羚羊大补气血,原来如此”羚羊最喜欢吃草药,药力渗入血肉之中,肉质变异,确实能补充人体气血。以羚羊骨熬汤,效果最佳。

一条羚羊腿足有二十多斤,四个人分食,竟然全部吃光。流枫御摸着吃撑的肚子,盘坐在巨石上,吹着凉风。如今已到了深秋,山里除了蚊虫多一些,还如仲夏一般燥热,只有晚上才舒服一点儿。

“嗵嗵嗵……”

“嗵……”

正坐在巨石上吹风的流枫御耳朵一抖,远处似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嗵嗵声中带有喀嚓喀嚓的脆响声,像是树木断裂的声音。

“有动静”流枫御突然一声低喝,正在巨石下打坐的南宫适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动静,哪里有动静?”南宫适四处打量起来。

“嗵,喀嚓……”

“咦,这么晚了谁在砍树?”南宫适突然惊咦道。

“荒山野外,除了我们四个人,哪里会有别人。好像有脚步声传来,脚步落地极重……”流枫御侧耳听着远入的动静,正分析着声音的来源,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是凶兽来了,快快起来,把南宫小姐与绿衣姑娘叫出来”

流枫御一阵大喊,早就把南宫轻吟惊扰出来,“凶兽,哪里来的凶兽,是铁狼群来了吗?”南宫轻吟脸色一变,急忙问道,“绿衣,绿衣,快出来,有凶兽来了”

“到巨石上面来,快上来”流枫御腾身一跃,跳到巨石上,冲着南宫轻吟与绿衣大叫。站在巨石上,朝声音处看去,一团黑漆漆的影子,足有两人高,太黑了,除了一团黑影什么也看不清。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绿衣站在巨石上,突然声音颤抖的指着从黑暗中走出黑影大叫起来。

“嘶……”

流枫御一口冷气吸入,只见一头熊状生物朝自己一方走来,身高丈余,腰围八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凶气,似要择人而噬。

“这是什么凶兽?”

流枫御看着这头巨熊,丝丝冷气倒吸,向南宫适询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南宫适突然叫了起来,指着越来越近的巨熊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铁狼肯定就是被这头大地巨熊赶到中条山的。”

“这怎么可能嘛,大地巨熊不是一直生活在云梦泽吗,怎么会跑到中条山来?”

听到南宫适叫声,流枫御只觉眼前一黑,头脑晕厥,“大地巨熊,这可是五级凶兽啊,这就是大地巨熊吗?”流枫御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凶兽,无法置信,怎么会遇上这种禽兽般的存在。

第一O三章 打不过就跑吧

第一O三章

打不过就跑吧

“噢,噢啊……”

就在大地巨熊向众人走来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声,这一声嚎叫中气十足,虽身在数里之外,声音如近在耳旁,流枫御面色不由一变。

惊叫道:“这头巨熊是铁狼引来的?”流枫御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南宫适,见南宫适面色阴沉目光如乌云,没来由的心里一沉。这真是流年不利,没想到铁狼如此狡猾,硬拼不过,就引来一头五级凶兽,明显要双方两败俱伤,打的好算盘。

“五级凶兽,小姐,我们……我们怎么办?打不过,要不跑吧?”绿衣声音哆嗦着对南宫轻吟说道,这头巨熊光是个头就能把人吓个半死,就更不用提它的实力了。

南宫轻吟突然哼了一声,冷声说道:“跑,往哪里跑,你没听到狼嚎声嘛,说不定咱们一跑,那些铁狼就在前面伏击。”南宫轻吟说的没错,凶兽不比一般野兽,已有几分灵智。

看今天之举,能引来五级巨熊,就知其不凡。流枫御盯着越来越近的巨熊,眼皮直跳,全身气血一凝,如被冻结。五级凶兽身上煞气太重,还没有走近,就感觉到扑面而至的一股凶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狼嚎声越来越近,铁狼也在慢慢靠近。巨熊对火焰有些害怕,走到距离十多丈外时突然停下来,盯着火堆,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突然一阵狼嚎声传来,巨熊前肢伸出向自己胸口拍打起来。

“嗵嗵嗵……”

如雷声响动,震的地面尘土飞扬,一边拍打自己胸口,一边嚎叫起来。“吼……”叫声如闷雷,传入耳中震的众中胸口如压巨石,一阵恶心上涌,头晕眼花。

其他人还不觉得,南宫适只觉气血突然涌动,这巨熊一声大吼,竟让他有气血崩溃之势,脸然再又一变,连忙心沉气凝,琐住全身气血。

“这畜牲不好惹,皮糙肉粗,寻常刀剑难伤,这会我们有难了”说到最后,南宫适苦笑起来。“绿衣,你保护好轻吟,其它事不要管。我来托住这头畜牲,有劳流枫公子护持一二”

流枫御连忙摇头,“南宫三叔不可,你护着南宫小姐开路,在下断后。这巨熊身体高大,活动不灵,我与它纠缠几个回合还是能做到的。只是远处观望的铁狼群还要南宫三叔小心应付了”

流枫御说的在理,南宫适刀法大开大合,最适合与铁狼群周施,反而与巨熊相对落了下乘。流枫御则不然,剑走轻灵,最适合与巨熊周施。既然如此,南宫适也不在娇情,向流枫御一抱拳说道“如此,公子小心,万不可与它力敌。只要能引开这畜牲就可。”

“南宫三叔放心,轻重之事我心中有数,自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流枫御与他抱拳还礼道。

“好了,事不亦迟,我们还是赶快远离这里,不然让铁狼群包围了,就只能与这头畜牲硬拼了。”南宫适突然开口向南宫轻吟与绿衣说道。

“可,可我们的帐篷还在下面呢”绿衣一急,冲下巨石上的帐篷大声喊叫。南宫适不由大怒,喝斥道:“混帐话,命都顾不上了,还要什么帐篷,快走,狼群越来越近了。”说完一手执刀,一手拉着南宫轻吟向后退走。

“小姐……”

绿衣有些可怜的望着自家小姐,南宫轻吟眉头一皱,说实话,这一逃跑,除了一个包裹就什么都没了。只是巨熊近在眼前,谁敢下去。

流枫御看出南宫轻吟犹豫,锵的一声拨剑出鞘,对南宫轻吟说道:“我去引开巨熊注意力,你们收拾东西赶紧走。”

“公子万万不可,若因一些身外之物使身受损,某家实在耽带不起。”南宫适怒瞪一眼绿衣,急忙向流枫御劝道。却被流枫御打断,“不必多说,这一路上我们要穿过中条山,这些东西确实用的着,再说总要与这畜牲拼一把,不然如何引开它。只望南宫三叔动作快一点儿。”

见流枫御决意已定,南宫适点点头叮嘱道:“唉,如此,公子小心一点儿,如若不成,快快插身而退”

流枫御突然向前一步,沉声说道:“我剑光一起,你们就下去收拾。我若力有不待,自会啸声示警,你们便马上远远离去”

说完此话后,流枫御暗运内息,默念青城剑诀,若要引开巨熊,只能以御剑术重伤此獠,便不能重伤,也要惹怒它,才能为南宫适等人争取时间。

流枫御打定主意,手中青城剑被内息一激,发出嗡嗡响声,剑尖轻颤,似乎感应到流枫御心中决然,轻鸣不绝,一道流光突然亮起。剑尖寸许剑芒发出滋滋破空声,吞吐不定。

“离剑式,起”

流枫御手腕一动,青城剑一道剑光划破天空,如流星坠空,剑光映照火堆以身合剑,从巨石上突然飞起直击十几丈外的巨熊。

如此离剑式,流枫御已经把自己全部精气神凝聚,镇压全身气血,以剑带身。凭空发出滋的一声刺耳声。南宫适只见眼前一道光芒腾空而起,飞向巨熊。

“赶快动手”看到流枫御已经动手,南宫适一声大吼

,跳下巨石,开始收拾起一应物事。绿衣手脚更是利落,片刻之间就把帐篷收起,卷成一团。

“小姐,收好了,快点离开这里”绿衣看到南宫轻吟手中一个大包,马上伸手接过不,拉着南宫轻吟就向黑暗中跑。南宫适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流枫御,调头追向南宫轻吟。

流枫御从巨石上御剑飞起,身体腾空一丈,朝巨熊凌空一击。双方距离太远,流枫御去势已尽,向地面坠下。两脚刚一落地,掌心一松,青城剑化作一道流光飞离,向巨熊脑袋刺去。

此时乃是黑夜,除了火堆周围数尺之内,皆是黑漆漆的一团。青城剑突然剑光大盛,刺向巨熊,被剑光射中眼睛,巨熊下意识以掌遮剑。流枫御乘机身法一变,挪移到巨熊身侧一丈之外。

“滋……”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入耳中,流枫御伸手一抄青城剑,远遁而去,跑到巨熊的攻击范围之外。

此时流枫御脸色苍白,竟然一个回合就被震动内腑。刚才青城剑离手飞击巨熊,两者竟然只是轻伤巨熊。

要知道这青城剑发出的剑芒何等锐利,上面更有流枫御加持的内息,飞剑击中巨熊时,剑尖与巨熊头颅刚一接触,便激发出剑中蕴含的剑息,两厢相合,迸发出一道亮光,剑芒与与剑息相合,突然再生出一道剑气,击中巨熊巨首,欲要透脑而入,绞烂巨熊的脑髓。

这巨熊不愧是五级凶兽,反应极快,它刚一抬起巨掌遮住眼睛要避过剑光灼眼,忽然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意从头顶落下。知道危险,再顾不得眼睛被刺痛,大手用力朝头顶拍去想要拍飞击来的青城剑。

这头巨熊手掌之大,如同蒲扇,这会儿感应到危机,用力一挥就带起呼啸风声。可哪里及得上剑气的速度,眼看头颅就被剑气洞穿,脑袋竟然好巧不巧的向侧面稍微一偏,滋的一声,剑气穿过头颅,只在它头顶破开一道口子,伤可见骨,顿时血流如柱。

流枫御暗叫一声可惜,急忙插手退出。刚才那一剑被这头畜牲给躲过,剑气只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可对于这头近两丈的巨兽微不足道,只让它多留点血,感觉到疼痛而已。

果然巨熊吃痛之余,两只巨掌胡乱挥舞起来,青城剑还未变向,被巨掌嘭的拍了个正着。受此巨击,远在一丈之外的流枫御只觉心神一震,浑身气血翻腾,“哇……”,忽然喷出口鲜血,脸色陡然一红,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青城剑被巨熊一掌拍中,发出一阵呜咽声,剑身乱颤,在巨熊头顶盘绕半周,“滋……”一声,化作剑光飞向流枫御。

青城剑入手,剑身剧烈颤动,流枫御差点把持不住,心里一惊,“不好,被这畜牲拍了一掌,灵性受创”流枫御连忙掌心用力一握,才没让青城剑脱手而出。

“苦也,这巨熊皮糙肉粗,剑不能伤,反倒是我的青城剑灵性受创。再要恢复灵性,怕是要温养百日才行。如今畜牲受伤,定然激怒它了,我不与它硬拼,只拖延一段时间立即远遁。”流枫御打的好主意,知道大地巨熊身体笨重不善速度,自己一心逃跑它定然追之不及。

不过,被群铁狼摆了一道,流枫御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远处鬼哭狼嚎一片,明显铁狼群在等着自己一方与这巨熊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这场子还的搬回来,若是让巨熊把铁狼群牵制住,自己一行人才能远远逃遁,甩掉它们。

想这大地巨熊乃堂堂五级凶兽,在云梦泽也是一方雄主,平日里谁见了不是远远逃遁。每当它外出寻食时,弱小野兽都是乖乖的爬在地上,等待自己临幸,成为自己食物。如今被一个两脚模样的东西伤到,不由大怒起来。

第一O四章 逃离熊掌,又入狼群

第一O四章

逃离熊掌,又入狼群

巨熊挥舞着两只熊掌冲向流枫御。

五级凶兽智力已经不下于一二岁的婴孩,认出流枫御伤了它,便怒吼着冲来。流枫御自不能让它近身,脚尖微一点地,身体飘然后退丈余,转到巨熊身侧

见流枫御身体灵活,追之不上,巨熊突然停下,大脚用力向地面一跺,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动起来。流枫御被巨响震的头脑一晕,顿时停了下来。只觉如地震一般,地面摇动数下,差一点跌倒在地。

巨熊看见流枫御身体摇晃,明显站立不稳,乘机冲上来。手掌一伸一晃,挥动起来,带起呼呼风声,掌风吹动地面带起无数沙石。

被掌风吹到身上,流枫御猛的一咬舌尖,头脑清醒,只见一道庞大黑影迎面压迫而来。如见一片乌云,竟然被巨熊追到身前。

来不及躲避,流枫御凝聚全部内息,青城剑横置胸前。巨熊双掌刚一拍向自己,青城剑“滋……”的一声,一道剑芒透出,划向巨熊双掌。

“滋啦……”如锦被破,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流枫御只觉一道巨风迎而来至,随之青城剑传来一股巨力,嘭的一声,连身带剑倒飞而出。“嗵”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这一下胸骨断裂数处,内腑受震,流枫御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一时间竟然神智不清。

刚才被巨熊掌力拍中,流枫御听到喀嚓一声,便知道自己胸骨断裂了。此时躺在地上,听到嗵嗵的脚步声,知道巨熊正向自己走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再一咬舌尖,不让自己晕迷过去,从地上站立起来,脚下点地,滑出数丈,转身向黑暗中逃走。

刚才巨掌震晕流枫御,一双巨掌拍了过去,便要把流枫御一击而毙,没想到又被流枫御手中利剑伤了手掌,巨熊恨不得一口吞了流枫御。好在流枫御被它一掌拍飞,倒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巨熊迈着笨重的步伐,走向流枫御。

不想,流枫御还有行动能力,一眨眼就跑的没了踪影。到手的猎物竟然飞了,巨熊大怒,冲着流枫御逃逸的方向“噢噢……”吼叫起来,脚下一步两丈,快速追向流枫御。

流枫御虽然身受重伤,却不影晌他逃跑的速度,脚尖轻点地面,向前滑出数丈,身体微一微扭,再次冲出去数丈,如此一个呼吸便身在十几丈外,速度之快,身后的巨熊虽然一步两丈,又如何能追的上流枫御。

巨熊似乎能够夜视,看到流枫御如同鬼魅,向前一飘就是十几丈,才几个呼吸就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心中大急,两步用力跺向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传到数十丈外,像发生了地震一般。

周围隐匿的铁狼听到地面的动静,“噢噢……”叫着,心生惧意,纷纷逃离。

流枫御专找凹凸不平的地方逃跑,翻过一道山梁,越过一条小河,一路不停的跑了一个多时辰,身后再也听不到巨熊的嚎叫声,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不停还好,一停下来,流枫御头脑嗡的一声,眼前一花,差点跌倒在地。浑身酸疼,一阵阵晕厥感传来。

“不好,我的赶快找个地方疗伤”流枫御面色苍白,感觉到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这次受的伤比上次与吴兆周拼斗时还要重上三分。尤其巨熊一掌拍飞青城剑,使青城剑灵性受创,流枫御心神也一同受到重创。不然不会让他精神如此疲倦,竟然有种晕厥感。

“内腑也受伤了,这可不好疗治”流枫御摸了摸胸口,一股撕裂身的疼痛传来,让他头冒冷汗。流枫御侧耳倾听四周,没什么异常,这才盘坐在地上,开始推动气血,排除体内瘀血。

把断裂的胸骨接好后,流枫御又以内息刺激骨髓,加速气血产生,一夜工夫,胸骨断裂处并接到一起,只留下一条痕迹,竟然好了大半。

流枫御生怕铁狼跟在后面,天一亮便去寻找南宫适一行三人。昨天晚上也不知他们是一直逃跑,还是找地方躲了起来。凶兽不同一般野兽,躲起来的危险比逃跑严重几十倍。以南宫轻吟的聪慧不可能自寻死路,那就一定是逃了一夜。

“我得去寻找他们,跟他们会合,这才安全。一个人若是被铁狼群遇上后,断无生路。只是南宫适他们会在哪里呢?”流枫御打量着眼前一座座山峰,树林密布,这中条山也不是安全之地。树林里,山坳里,说不定说住着一头凶兽。

无奈之下,流枫御只好寻一个地势高一点儿山峰上去,四处观察一番,这才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如今不比往常,流枫御赶路之时,用上了禹步,脚尖每点击一下地面,就向前飘移十几丈,简直跟乘风行走一样。速度之快,一眨眼就走出数十丈,在中条山这个地方,身体一转,就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刚才在山峰上四处观望后,流枫御看到前面一条小河。来的时候也遇到过,河流极湍,不能步行涉过,当时还是制作了木船划到对岸的。若想逃离铁狼群与巨熊,渡过这条小河是最好的主意。相信南宫适他们也会这么打算,可能现在那三个人正在做木船呢。

流枫御也向前小河前进,只是他昨夜七拐八绕,此时身在深山,还要翻过几座山峰才能到达河边。

南宫适他们确如流枫御猜想的,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奔命狂逃。直到过了子夜后,南宫轻吟才想到来的时候曾渡过一条小河,不由精神大震。向南宫适提议,一路向河边前进,只要过了河,铁狼就再不会跟在他们身后。大地巨熊倒是危险不大,虽然是一头五级凶兽,但速度不快,只要一心逃命,根本逃之不上。

经过一个晚上的狂奔,三个人精疲力精,加上紧张害怕,到了第二天早上,说什么也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个洞穴,先在这里休息。

还好昨天猎了一只羚羊,收拾行李时,南宫适把晚上的剩下的烤肉全部带在身上,虽然又冷又硬,好歹还能吃。就着水,啃着手里的硬肉,把牙都能崩掉。

“不知道流枫公子有没有逃掉,咱们要是过河的话,他能不能找到我们?”绿衣吃完手中干肉,突然想到流枫御一晚上都没有追上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南宫轻吟眼中一丝异样闪现,说实话,她心理也很矛,若是流枫御逃不脱,或是被铁狼围攻至死,对南宫家有益无害。这样他们得到仲景遗兑,便不会有外人知道。

可与流枫御一路数个月相处,加上他身份不凡,南宫轻吟又想着流枫御能够脱险。若不是因为流枫御的身份,南宫轻吟确实希望流枫御就此身死中条山。

南宫适看到南宫轻吟神色有异,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大家子弟那里是这么好算计的。流枫御外出行走,肯定会有家族长辈关照,若是突然没了音信,定然会追查。加上流枫御如此天赋,万一查到与南宫家有关,别说他们只是区区一流世家,就是鲁州宋家有心维护他们,也不想招惹流枫家。

七十二世家中也有强有弱,流枫家实力足以排到天下世家前十。宋家与之相比,还差了一筹。

“昨晚上太急了,没有想周到。等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沿途留下标记,若是流枫公子能看到,定然会追上我们会合。”南宫适突然开口说道。

“如此最好”南宫轻吟知道自己心思被三叔看破了,点了点头。这位三叔表面大大咧咧,可粗中有细,南宫轻吟也不否认自己另有心思。如今流枫御能不能追上他们,就看天意造化了。若真的身死中条山,也非没有推托之法。不是还有一个吴家吗,要知道流枫御可是杀死了吴兆周呢。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流枫御自然不知道南宫轻呤的想法,说实在的,他倒是想就此与南宫适等人分别。可一想到紫莲根还没有拿到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南宫适一行人休息到午后,这才向河边再次前进。一百多里,说远不远,说不远,还真有点儿远。山中没有道理,一个下午才走出五六十里,眼看着天要黑了,南宫适等人只好寻个隐蔽的地方宿营。

到了晚上,升起一堆火,把带的烤肉重新烤一便,草草吃完,便睡了过去。

“噢,噢……”

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耳中传来一声声嚎叫,流枫御一个机灵,从树叉上直起腰,朝声音处看过去。不过身在树林里,周围尽是山峰,高矮不一,除了黑漆漆的深山,与天空一颗颗星星,什么也看不到。

“这狼嚎声有些像铁狼的叫声,难道被追上来了?”流枫御心里一突,听声音不在附近。正想着,狼嚎声接两连三的传来,似乎有几十只狼在嚎叫,声音此起彼伏,流枫御脸色猛的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是南宫适他们,一定是他们被铁狼追上了。笨”流枫御忽然向自己脑门拍了一下,若不是铁狼追踪南宫适他们,自己昨夜受伤,哪里能一路无阻的逃离巨熊。

第一O五章 南宫适绝望之时

第一O五章

南宫适绝望之时

流枫御“嘭……”的一声从树上跳下,竖起耳朵确定着狼嚎声的方向。若是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他们被铁狼发现了,就不能无动于衷,这于自己行事原则不符。

“东南方,河在正南方,他们怎么偏出这么远,难道昨晚上逃跑时跑偏了?”流枫御不由苦笑起来。从这里前往铁狼嚎叫处,还要翻过一座百余丈高的山峰,距离可不近啊

“看来今晚别想休息了”流枫御收拾一番,把青城剑背在背后,溜烟消失在原地,向前面的高峰快速奔去。大晚上,黑漆漆的一团,若不是借助一点星光,走到沟里都不知道。流枫御也有些庆幸,好在这是深夜,又处于深山,铁狼虽在远方,可声音传出极远。加上又有回音,被流枫御听到了。

流枫御一路拨山涉水,遇山过山,遇沟越沟,一路不停向铁狼奔行。南宫适三个人却被上百只铁狼围住。这些铁狼也不知从哪来的,双方两次撕杀,死在众人手里的铁狼也有一百好十几只了,如今还有这么多。难不成云梦泽的铁狼都跑到中条山来了,还专门跟他们为难?

虽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该拼命的时候还得拼命。现在身陷狼群之中,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绿衣护在南宫轻吟身边,南宫适手里一口厚背刀,刀光闪烁,一刀下去任是铁狼头颅如铁,也被砍的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在地上来回打转。

这些铁狼是认定他们了,一死不休,一路追来,像是见了生死仇人。这些凶兽也太过记仇了。南宫适此时浑身是血,手中大刀虎虎生风,要不是他突破到四鼎实力,此时早就身陷狼腑。

此时生死相拼,南宫适有些庆幸白天没有强行赶路,休息了半天,精力恢复,不然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也不知流枫公子如何,看这些铁狼追到这里,怕是凶多吉少。”南宫适不由生出一丝悲苦之色。

“啊呀……”

正一心对付扑来的狼群,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绿衣的叫声,似是被铁狼伤到了。南宫适更是大急,不能再与铁狼群拼斗下去了,要突围出去。南宫适一分心,被一只铁狼寻机扑上来,咝啦一声,衣袖被狼爪撕下一大块,胳膊上被抓出数道血痕,丝丝酥麻从胳膊上传来。

南宫适心里一紧,再不敢分心。手中厚背刀用力朝前一劈,没来的及后退的铁狼被他一刀拦腰斩断。

“准备突围,不能再跟这些畜牲拼下去了。不然不等天亮,我们都的死在这里。跟着我,走”南宫适一声大喝,刀如匹炼,身前一丈之内刀芒吞吐,凡扑到他身前的铁狼都被一刀劈飞。

“哎哟……”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南宫适向前冲击,跟在身后的南宫轻吟突然见一道黑影扑上来,不等她反过来,铁狼便扑在她身上。

南宫轻吟不由大叫起来,好在绿衣反应极快,不顾自己安危,手中长全突然刺出去,穿过铁狼腰身,刺中心脏,铁狼咕的一声,在南宫轻吟身上划出数道伤口,跌在地上死了。

“啊……”

正要扶起南宫轻吟的绿衣,突然背后一痛,被铁狼一爪击中,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衣服破碎,裸露出一片雪白。肚兜线绳被抓断,绿衣突然感觉到胸前一沉,脸上通红一片,被一股冷风从后背吹入胸前,全身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到胸前两粒突起的敏感,连忙打量一下四周,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可恶”被一头畜牲吃了豆腐,绿衣心中大怒。想到被铁狼撒碎了衣服,身体半裸,绿衣羞愤难当。难怪有色狼一词,原来是这么来的。

不顾*光暴露,绿衣转身回剑,长剑点点寒星就向铁狼眼睛刺去,要把它眼睛刺个对穿。

感觉到一股寒意逼来,铁狼不敢冲上来,反而后退几步,盯着绿衣,口水直流。从绿衣身上传来一温淡淡的血腥味,不同于它吃过的野兽,这味道很陌生,很有诱惑,让它狼心大动,狠不得马上把绿衣扑倒,尝一尝这是何等美味。

绿衣击退铁狼后,这才上前护住南宫轻吟,刚才南宫轻吟被铁狼扑到身上,胸前衣襟破烂,数道血痕自脖颈划到胸口。比绿衣好不到哪里去,露出一片雪白,一团高耸半遮半掩,胸前酥酥麻麻,正是铁爪上的麻毒入体。

南宫轻吟身体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好在有绿衣把她扶住,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南宫适听到身后二女的叫声,咝啦的破衣声,如何不知她们已经受伤。此时正是危机关头,若不能突围出来,别受伤,等到天亮后,怕自己三人早成一堆白骨。

铁狼也非一味攻击,每次只有数只铁狼扑来,消耗着南宫适三人的体力,等到他们筋疲力尽时,才会发起猛攻。

说实话,这招很管用,南宫适左突若冲,从上半夜打到后半夜,也没有冲出铁狼的包围圈。反而自己身上多处添伤。至于南宫轻吟与绿衣就更不用说了,身上衣服完全被铁狼抓碎,裸露上半身上,若非南宫适掩护,快速换了衣服,已经开始裸奔了。

如今刚换的衣服又被铁狼抓碎,南宫轻吟与绿衣开始着急起来。如此三番被铁狼抓伤,就是突围了,自己也没有换穿的衣服了。

“可恶,可恨,色狼……”二女各持长剑,心里一边骂着发泄,一边紧护自己。

南宫适感觉到自己体力渐渐消失,精神惚恍间,再添一道伤痕。绝望之间,看着眼前为断扑击冲来的铁狼,脸色一片苍白。

“没想到我南宫适英雄一世,如今却命丧畜牲之手,悲也,惜也”

南宫适心里极不甘心,万里迢迢从中山城前往云梦泽,不知吃了多少苦,经过多少撕杀,终于功得圆满,得到了仲景遗兑。自己更是突破到了四鼎武士,日后天地广阔,正准备再拼搏一番,再雄起一次。却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什么前程远大,什么无限武道,到这时,都是一片浮云。机械的与扑击到身前的铁狼拼斗着,手中厚背刀重欲千斤,南宫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现厚背刀是如此沉重。

身后传来南宫轻吟与绿衣的叫声,从开始的惊叫,到现在的惨叫,明显已经身受重伤,今夜怕是都要交待在这里了。可惜,南宫家数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位才智高绝之士,却身死荒野。

“吴家死伤惨重,损失无数精英,恐怕不会想到,欲要转战轻吟于死地,真的死了。死在中条山深山密林。”精神不济,南宫适脑中幻想连连,被铁狼瞅中时机,数头铁狼扑过来,在南宫适身上抓出十几道血痕。

此时南宫适浑身是血,伤口如流水,血流不止。再不止血,不用铁狼攻击,便要失血过度死亡。

三人正陷入绝望之间,再无反抗之力,正准备闭目等死,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啸声,如精金裂空,一道剑光从天空中飞来,剑声轻鸣,铮的一声,眼前一团黑影飞奔而来。

滋滋滋……

剑芒吞吐,一口飞剑在空中快速穿插,随着剑芒翻腾,一道身影变幻不定。南宫适附近数丈之内,十几头铁狼如切菜砍瓜般,被剑芒拦腰斩断。

南宫适看清来人后,突然头脑一晕,倒在地上。

“三叔,三叔……”

看到南宫适倒地上,南宫轻吟脸色一变,大声叫了起来,猛的冲到南宫适身边,抓住南宫适衣服摇动起来。“三叔,你怎么样了,三叔……”

“咳,不要摇了,再摇,再摇……就真的死了”南宫适一口鲜血溢出,有气无力的对南宫轻吟说道。

“啊……”南宫轻吟一声惊,震的南宫适耳膜胀痛,翻起了白眼。“三叔,你没死,你没死啊……”

南宫适突然“咳咳……”咳嗽起来,“没死,可你再摇下,再摇下去,三叔……就真的死,死了”

“啊,好好,我不摇,我不摇了”南宫轻吟连忙放开手,有些郝然的看了一眼南宫适,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没弄疼你吧,三叔,要不要紧?”说着,又的把抓住南宫适衣衣襟。

南宫适被她抓住,还没等南宫轻吟再摇晃,便两眼一翻,突然晕了过去。“啊,三叔,三叔你不死啊”

“小姐,小姐,三叔好像只是晕过去了”看到自家小姐抓着南宫适胸前衣襟猛烈的摇晃着,绿衣忽然一个寒颤,小声的提醒道。

“哦,没死,没死”

南宫轻吟伸手探了探南宫适鼻息,确实有气,这才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绿衣问道:“三叔不会是因为我,这才晕过去的吧?”

流枫御一口青城剑离身三尺,凡是冲上来的铁狼皆被一击而死。本来占据上风的铁狼,马上就看到猎物再无反抗之力,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不光局势逆转,眨眼之间竟然死了十几头铁狼。

流枫御对铁狼恨的牙痒痒的的,若是铁狼,自己哪里会被大地巨熊打的内腑受伤,胸骨断裂。虽然现在胸骨已经好了一大半,可内腑之伤却非一两日就能好。下起手自然极狠,以青城剑诀御使希夷剑,七十二路剑法展开,竟然一时收不回手。只见青城剑凌空三尺,大杀四方,流枫御心中大喜,剑行身随,索性放开杀戒,把这些铁狼屠杀殆尽。

第一O六章 一抹春色

第一O六章

一抹春色

自从希夷剑法再做突破破,流枫御便一直思考如何把青城剑诀的剑法理念融入希夷剑中,以前一直不得法。没想到今夜自己因怒出剑,一剑飞击数丈,终于找到了两者的契合之处。

看到流枫御大杀四方,铁狼不进反退,把流枫御与南宫适割开,形成两个包围圈。流枫发现后,不由大喝道:“好畜牲,打的如意算盘,如何让你得逞”道罢,心念一动,长剑回身,再次向南宫适方向冲杀过去。

“铁狼太多,随我冲出去”流枫御虽然威风,把铁狼杀的落花流水,可终究有伤在身,以御剑术驾御希夷剑法,对自己损耗极大,不能持久。看到南宫适晕厥,只得带着众人突围出去。

铁狼见流枫御凶悍,不敢太过逼近,正遂了流枫御心意。收回青城剑,两方对峙起来。一连十几次试探攻击,都被流枫御打退,无奈之下,铁狼只能的涌而上。又被流枫御飞剑之术杀退。眼看就要天亮,铁狼这才潮水一般退去,眨眼之间无影无踪。

“这些畜牲,怎么跟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流枫御低声骂了一句,这才回头看向南宫适。

“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流枫御刚一转身,不由眼珠突出,一副见看见鬼的样子。南宫轻吟此时全身放松,刚一抬头就看到流枫御目光呆滞,低头一看,突然尖叫起来。

声音之尖锐,震的流枫御耳朵生疼,神智回归,连忙转过身过。心跳加速,气血上涌。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的一片雪白,何等高耸丰满,盈盈玉泽中带着丝丝血痕。这种视觉冲击让人震撼,流枫御感到气血翻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只要一闭眼,全是南宫轻吟与绿衣半裸上身*光乍泄的场景。

“我去巡察一下周围环境”流枫御扔下一句话,连忙离开这里。流枫御感觉自己脸上发烫如同着火一般,不用猜都知道,自己脸上定然通红一片。

走出十几丈外,清晨凉风吹在脸上,流枫御身上的燥热这才消退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流枫御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身体的反应硬生生击碎了流枫御的自我安慰,流枫御突然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身体。这副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已经长开,宽背粗腰,因为常年练功,虬的股肉紧紧的贴在身上,给人一种修长壮硕的感觉。

“正是燥动的年龄啊,以这个世界的观念虽然没有成年,已经可以纳妾了。”流枫御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流枫安然,这位在北海城有着“少女之友”称号的堂兄,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自从流枫安然外出历练,便再无音信,也让北海城人少了计多话题。

流枫御的青城炼气诀乃是以青城心法为基,印证这个世界的武学之理而创。最重修身养性,心境修行,可以消弱身体不良反应,清心淡欲。此时心里绮念陡生,流枫御却没有强行消除,而是任其自生。

参悟青城心法这么长时间,流枫御对道家所提的天人合一之道摸到一丝头绪,加之最近剑法突飞猛进,对于心境修行再有领悟。反倒仔细体悟起身体的反应,与脑中生出的绮念。

人有七情六欲,此乃常情。流枫御一直认为:“人与畜牲的本质区别,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并能使之往好的方面转变;而畜牲则不然,只任欲念行事,即便是凶兽生出一丝灵智,可依然是畜牲,最多是让它们力量更强而已。”

依照道家修行旨要,重性而轻力。青城心法中也有提及,还专门有一句歌诀来阐述命性心境玄妙。流枫御以前不行其门而入,直到刚才南宫轻吟与绿衣*光惊鸿一现,现在细细品味身体的变化,这才稍有领悟。

“七情六欲,我刚才生出的乃是情欲,若要真正参悟透青城心法中提到的命性心境之奥妙,正该从此处入手。十五岁,正是情欲萌发之际,不必强行消除,而是顺其自然,从中悟的性命之要,想必青城炼气诀会更加圆满。”

等到身体燥热感完全消退后,流枫御这才向南宫适走去。刚一走到跟前,发现南宫轻吟与绿衣躲躲闪闪,流枫御暗自苦笑数声。见南宫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开口问道:“南宫三叔如何,伤的重吗?”

看到流枫御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南宫轻吟又恼又气,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看了,也不说句道歉的话,反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南宫轻吟总不能跟流枫御说:“你看了我的身子,立即向我道歉”这种话吧。只好把刚才事情当做浮云,低头看了一眼南宫适说道:“没事,就是失血过多,精力耗尽。休养两天就完全恢复了。”

听到南宫适没有重伤,流枫御这才放下心来。这一路上还指不定遇到什么事,自己内腑受创,非一两日能痊愈,若是南宫适再受重伤,这中条山怕是走不出去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见流枫御一副如放释重的样子,南宫轻吟暗自哼了一声,有些奇怪流枫御是怎么找到自己一伙人的。便出言问了起来,流枫御如实相告。

等到天色亮起,绿衣把帐篷支好,南宫轻吟钻了进去,呼呼大睡起来,看她们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想必路上没少吃苦。昨天被铁狼群围攻,差点身死,受了不少惊吓。流枫御只好充当起守卫,盘坐在树下打坐起来。

等到日上中午,这才出去找些猎物烤了。南宫适失血过多,一直晕睡,南宫轻吟与绿衣更是一觉睡到天黑。

看这情况,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晚上。流枫御出去找此药材,给南宫适补充气血,等到了第二天,南宫适已经可能行走,除了身体有虚弱外与常人无异。这才收拾东西向河边前进。

昨晚流枫御不敢睡觉,以入定代替睡眠,就怕铁狼去而复返。今日人都聚集了,还要尽快的渡到河对岸,少了铁狼群的纠缠,一路上也会轻松不少。

这里距河边只有三四十里,早晨出发,中午时就到了。一行人开始伐树做船,午后渡过河后,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身后湍急的河流,想必铁狼再不会跟来。也不打算再走,就在河边宿营,先休整一番。

直到此时,南宫适才问起流枫御如何摆脱那头五级巨熊,听到流枫御听的惊除,好在是逃脱了,南宫适暗自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对于南宫轻吟心中的打算,南宫适并不认同。

纸包不住火,南宫家得到春阳经,充其量也只能保密几年时间。等到南宫家修行的人多了,终究会被发现端倪。只是因为超级世家垄断,所以才造成高级功法珍贵。可对这些超级世家来说,也只是一部地级功法,只有天级功法才能让他们在意。

这也就是在东域十州如此,到了极西之地,地级功法虽然也很珍贵,但花费一番心思后,也能得到。极西之地以门派为尊,只要加入门派中,表现出一定的潜力,便可以得到地级功法。

用这种方法得到地级功法的人有很多,南宫家也有收藏。只是不比春阳经这么系统,从一鼎武士修行之法到九鼎,另有配合的武技。其中最珍贵的是医神仲景对各境界的注解,这比起一本地级功法要珍贵无数倍。

东域修武者无数,可能达到九鼎者除了超级世家外,少之又少,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过系统的指导。

先不说这个,南宫适身体经过数日修养,已经恢复完全。众人再次起程,有了先前遭遇过五级凶兽,又被铁狼群围攻,众人沿途除了果腹之外,遇到有凶兽盘据的地方,是能绕过就绕过,以再生事端。

如此一来,不过二十多天,就穿过中条山内山,到达外围。

“再向前三百多里,就能看到路了。此行总算安全回来,多亏流枫公子一路相护。轻吟感激不尽。”翻上一座山头,南宫轻吟望着前方对流枫御说道。

“南宫小姐言重了,各取所需罢了”流枫御这句话说的云清风淡,一副毫无所求的样子,让南宫轻吟心中大恨。自从上次*光乍露,南宫轻吟就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来。说是对流枫御有好感,也不对,讨厌更提不上。只是偶尔看着流枫御就让她心中恨的牙痒痒的,这种感觉让南宫轻吟极为困惑。

“也不知我们放养在一线天的马儿还在不在?”绿衣没有发现自家小姐神色有异,突然开口说到当除进山时放生的马匹。

一提到马匹,流枫御就想到自己那匹坐骑,自从与胡斐分别后,自己一直以流枫家秘法用内息进行刺激,使的那匹马脱胎换骨,体质变异。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默契,就这么被自己放生了。

“都半年多了,要在也被人发现带走了。要么深入山中被凶兽吃掉了,你就不要妄想了。”南宫轻吟白了一眼绿衣,哼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绿衣有些不服气,“说不定我们到了一线天,它们就出现了呢”听到绿衣如此孩子气的话,南宫轻吟无言以对。

流枫御倒不觉的绿衣话有错,自己那匹马虽不如凶兽,可也非常马可比。就是遇到凶兽也能逃的掉,更何况中条山外围也没有高级别的凶兽。想到这里,流枫御有些期盼起来。

第一O七章 念旧情,马儿寻主

第一O七章

念旧情,马儿寻主

流枫正在怀念自己的坐骑,却不知远在千里之外马儿正面临一场生死之难。都说马儿通灵,极其念旧。自从流枫御深入中条山,再不能骑马,便把坐骑放生,任它自生自灭。哪知此马极念旧情,看到流枫御放弃自己,便心清低落。

它从在深山生活过,面于高山险峰,只能望而生叹。眼看流枫御在眼前消失,只是不断的嘶鸣。等到再看不到流枫御身影,就四处奔跑,想要找到一条坦途追上流枫御。

可中条山哪里有坦途,马儿寻了好几天,都被面前的高山所阻,这才死心。寻主无望,便不吃不喝,回到当初与流枫御分别的地方,每日里对着流枫御消失的方向嘶叫。本来状硕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有气无力的爬在地上。

中条山外围虽然很少遇到凶兽,可不等于没有。这马儿每天在山中嘶吼,便是没有凶兽也引了过来。

其实在马儿第一天四处乱跑时,就被凶兽发现。当时它身强力壮,奔跑速度极快,凶兽知道自己追之不上,也不理会它。可这马儿不吃不喝,过了没几天,体力不复从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引起了凶兽的贪念,想要把它给吃了。

凶兽不比普通野兽,拥的灵智,生怕其中有诈,一只守在远处等待时机。眼看着马儿越来越瘦,凶兽着急起来。当初流枫御四人放弃坐骑,这凶兽被引出来后,就把主意打到四匹马身上。

其中三匹早成了它腹中之肉,只有这匹马到处奔跑,一时没有下手之机。吃了三匹马后,凶兽食之甘殆,被此马再次勾引起馋虫来,便想着法如何才能捕杀了这匹马。

好不容易等到这匹马不乱跑了,可这马生的健壮,寻常一级凶兽还真不是它对手。自己才二级而已,不得不小心。就一直等啊等啊,眼看马儿越来越瘦,它着急起来。

这马瘦了,浑身就没几两肉了。它可不想啃骨头,心里着急,几次想要扑出去,就怕马儿受惊逃跑。它那里知道,此马被流枫御克意培养,生出一丝萌动灵智,见主人抛弃,已生死志。最后失了机会,如今马儿饿的出气多,吸气少,眼看毙命,凶兽着急了,再不想等待。

突然一声大吼,从山林里冲了出来。马儿听到兽叫,一个机灵便要从地上站起来。没想到多日不食不喝,体力大不从前,一下子没站起来,跌倒在地。兽类本能,让它感到一丝危机,看到山林里冲出一只凶兽,直奔自己而来。马儿鼓起全身力气,硬是从地上站起来。

朝着流枫御消失的地方嘶吼一声,马儿掉头就跑。这时它也没了求死之心,一心保命。凶兽看马儿还有奔跑力量,只能停下来,望着马儿消失的地方怒吼起来。

凶兽中也有胆大凶残的,胆小怕事的更是不少。这只生活在中条山外围的凶兽明显就是其中之一,连区区一只普通马儿都不敢直接下手,还要偷偷摸摸的背后袭击,一看到马儿行动自如,就不敢上前。

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美食逃的无影无踪,难怪它发怒,朝着马儿逃跑的方向怒吼连连。对凶兽有研究的人都知道,大凡离人类生活区越近的,胆子越小,与深山密林中的凶兽无论力量还是其它都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这头看起来跟一只大猫差不多的凶兽,后悔的在原地不断的吼叫。马儿早已经跑的没影儿了。流枫御这匹坐骑论战力虽然不差于一级凶兽,可毕竟还没有兑变成凶兽,也非野马,性子极是温和。一看到异类,不由分说撒脚就跑。至于死志什么,先让它见鬼去吧。

这马儿倒也有有趣,主人被主人抛弃后,心灰意冷,蒙生死志,要绝食自尽,可一见到凶兽,却又惜命逃跑。

至从流枫御进入深山,这匹马儿早已熟悉了附近几十里地形,这一次被凶兽惊吓,一口气跑出上百里,直到自认为安全无比时,这才停下。

经过一场大惊,马儿只觉自己肚子咕咕直叫。好几天没有进食,今日又一口气跑了上百里路,早就脚软身酥,看到眼前的树木绿幽幽一片,鲜嫩无比,口水直流。恨不得上去大咬一口,还好理智尚存,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荒山野地,又身处深山,最不缺的就是嫩草。这马儿寻了一处水源,吃几口草,就跑到水源喝几口水,要多美有多美。吃饮喝足后,刚才要死要活的想法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里生活着不小野兔啊野鸡啊,一看到马儿走近,便腾的一下冲出来,一眨眼就逃的没了踪影。见的久了,马儿明白这些小东西是害怕自己。最终发现自己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嘛,胆子也变的越来越大。见到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大形野兽,也有上去挑衅一番,不管是人家吃荤还是吃素,是不是人家对手。

从春天,到仲夏,再到秋天。马儿在深山过的快活无比,野性更是一天比一天大,若不是生出一丝懵懂灵智,几乎就是一头野兽了。

不过野生放养就是这一点儿,见什么吃什么,有时运气好,带能吃一些补充气血的药草。再有大机缘的话,珍稀药草也能遇到。这马儿在山中呆的久了,发现自己力气越来越大,跑的越来越快,便想起当初那只惊吓自己的凶兽,想着前去报仇,教训对方一顿。如此变化,实在不像是一匹马。

不时在附近转悠,还真让它发现了那只猫形凶兽,双方一见面,一个实力颇强却胆小无比,一个实力不怎么样胆子却大。几次交锋,凶猫渐渐发现这匹马也就是胆子比自己大一点儿,见到后也不在害怕,两者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到最后都是以马儿败北完结,若不是它跑的快,还真有可能葬身猫嘴。

这两位也是不打不相识,打到最后渐渐培养出默契,附近的兽类开始遭殃了。随着地盘不断扩大,两兽的活动范围达到了数百里。

这一会,一猫一马继续四处游荡,发现野兽先是马儿上前勾引,凶猫暗中偷袭,不少野曾就是被这样杀害的。不过这次两兽明显踢到铁板,跑到一只三极凶兽地盘上,刚一进入对方地盘,就被对方发现。

这死马还以为对方好欺,上去进行挑衅,被这头三极凶兽低声一吼,吓的浑身一颤,撒开脚就跑。跟在身后的凶猫早就提前跑了,无端被一只弱小挑衅,谁不生气,再加上还是一只吃荤的凶兽。马儿下场可想而知,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只三极凶兽不比凶猫,体型细长强悍,奔跑起来不比马儿慢。双方一追一逃,没一会儿工夫就跑出几十里。这凶兽发了狠,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大型猎物,哪里会放过。跟在后面死追着不停,马儿绕着山峰见缝就钻,也不辩方向。双向从午后追到晚上,一只跑出上千里外,凶兽见实在追不上,这才施施然回去。

只是苦了马儿,刚逃脱三极凶兽,又遇上一只二级凶兽,也是一位狠货,看到食物自动上门,哪有放过之理。马儿斗了几个回合,发现实力与凶猫一般,一时性起,双方就这么斗了起来。

被三极凶兽追了上千里,竟然激起了马儿凶性,这死马也也不乎自己身上受了多重的伤,一门心思要把这头打自己主意的凶兽击倒。双方你用爪来我用蹄,一个咬脖子一个撕耳朵,直打的浑身是血。

一声激战足足半个时辰,谁也没有把谁放到,到最后马儿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论战斗经验还是战斗力或是战斗意识都不如对方,虽然很不甘心,可事不可为,只能带着一身伤沿来路逃走。

与它对战的凶兽见到马儿不敌逃跑,连忙追了过去。跑了十几里,马儿突然回头,朝凶兽嘶鸣几声,掉头跑走,又被对方追了上百里,这才回头跟对方再次开打。

打不过再逃,一连好几天,凶兽早就跑出自己地盘数百里。这死逃跑时,饿了低头能就能吃草,吃饱再打,打不过又逃。可苦了凶兽,谁说凶兽也有吃草的。可这只明显是食肉型的,发现自己在可持续战斗力上不如那匹死马,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追赶,任凭眼前的死马如何挑衅也不理睬,竟然掉头回去了。

这死马与对方斗了好几天,什么也没捞着,反而带着一身伤返回自己地盘。此时的流枫御正从中条山出来,只有十来天的路程就能到达一线天。

要说野兽的直觉还真的灵敏,离着流枫御足足近千里,竟然心有感应,朝着面前一座高山望了一眼,忽然打了一个响鼻,在原地站住。过了好一会儿,竟然仰头嘶叫起来,一边嘶叫一边四处打着转转,弄的地面一片狼籍。

刚才它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流枫御的面孔,数个月野外生活被野性淹没有灵性突然在脑海里灵光一现,一种强烈的感觉油然而生。流枫御就是不远处,马儿一个机灵,朝四周打量一番,最后看准方向突然一个前跃,狂奔而逝。

它几乎闻到了流枫御的味道,狂奔之中不断的嘶叫着,寄希望流枫御能听到自己的叫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声音饱含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似倦鸟归巢之欢喜,又像游子归家之纳喊。

第一O八章 再临一线天

第一O八章

再临一线天

等到天色将晚,赶了一天路的流枫御四人找到一个背风地开始宿营。已经到了中条山外围,众人精神完全放松下来,再不像前些天那般全身紧迸着弦儿,一有风吹草动便神经兮兮以来是凶兽来袭。

“真舒服啊,等回到中山城,我就天天呆在屋子里,一个月不出门。那种日子,美死了”绿衣靠在一石半人高的青石上,半垂着眼敛YY道。

正在火堆旁的南宫适听到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南宫轻吟伸手在她腰间扭了一下,“哎哟,小姐你捏我干什么?”

“哼,你当是猪啊,还呆在屋里一个月不出来。”听到绿衣这种没脑子话,南宫轻吟有些难为情。这丫头越来越野,说话一不看人二不看场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在流枫御面前走*一次后,说话更加没有忌惮,逮着什么说什么。

“我又没乱说什么,想想都不行啊。这半年山里来林里去,隔三差五的还受次伤,要不是我资质极好,一不小心突破到三鼎中段,早就满脸满身都是疤痕了。”

听到绿衣还敢顶嘴,南宫轻吟上下打量好一番,哼了一声:“哪里有疤痕,我怎么没看到?”

“怎么没有,身前身后都有,现在还没有消下去呢,不信你问流枫公子,他就……”说的急了一下子没收住嘴,绿衣本要说出一个月前那次走火的事情,这才发现场景不对,连忙止住。

南宫轻吟一脸惊骇的看着绿衣,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皮没脸,什么话都敢当着人说。“你,你……”南宫轻吟指着绿衣,本想教训她一顿,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一脸羞红的把头埋在脚里,跟着个鸵鸟似的。

清白女儿,那种羞人的隐私都给人看了,还差点被当着对方说破,论谁都觉的脸红羞愤。绿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捡点柴禾”跑的没影儿了。

流枫御正在盘膝打坐,二女说话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此时心境如古井,不起波澜,对于绿衣的话如风过耳。一心默诵着青城心法,最近他一心修持性命功夫,以求完善青城炼气诀。发现时常默诵青城心法竟然能让自己心境出其的平静,不由迷上了这种如同禅定的冥想方法。

等到绿衣回来时,流枫御已经从冥想中醒来。一行三人正围坐在火堆旁,看到绿衣走来,南宫适笑着问道:“鬼丫头去哪里转了一圈,也不怕凶兽吃了你”

“哼,我才不怕,这里是中条山外围,至多只有三极凶兽,哪里能吃得了我”绿衣一挺鼻子哼声说道。

“耶,泥闷鸡熟了”一股香味忽然从火堆旁的地下传出来,绿衣不由大声叫着冲到火堆旁。

对此,流枫御视而不见,旁若无人跟南宫适说着话。想到马上就要走出中条山,流枫御皱起了眉头,向南宫适问道:“进入中条山时吴家派出不少黑衣死士拦截,咱们去中山城会不会再遇上他们?”

说实话,南宫适一路还真没有想过这个。此时流枫御突然问起,南宫适不如如何回答。当初南宫家放出的消息的是前往中州朱家,双方商议南宫家在中州的药材市场份额。但暗中却是前往云梦泽寻找仲景遗府,取得仲景编著的春阳经。

如今功得圆满,回到鲁州却已经是半年以后。吴家自然会注意南宫轻吟的行踪,发现南宫轻吟并没有在中州出现,会不会有所怀疑?

南宫适想到这里,不由把目光看向南宫轻吟。两人的对话自己全被南宫轻吟听到,见到三叔看向自己,南宫轻吟摇摇头。笑着说道:“不关系,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另有一波人前去中州,吴家虽然会有所怀疑,可不知我们为什么进入中条山,再加上我们事先布下的各种迷雾,不会想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听到南宫轻吟说的如此有把握,南宫适这才放下心。可还是提醒道:“百密一疏,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出了中条山,能少露面就少露面。等回到中山城,便万事诸定。”

“三叔说的是”南宫轻吟点了点头,“等出了中山城,还要劳累流御公子去七侠镇买一辆马车,也能隐蔽一二”

对于吴家,流枫御也是能不惹则不惹,免得被托进南宫家、吴这两家争斗之中。只要得了紫莲根,便马上起程前往荆州,到时吴家就是知道是自己杀了吴兆周,也追杀到荆州自己也能轻易对付。

第二天,四个人收拾妥当这才向一线天前进。一连翻越过两座山头,流枫御正要提议先休息一会儿,突然听到一阵异响。脸色一变,向众人提醒道:“有动静”

南宫适面色不由一沉,两耳侧听,片刻后对众人说道:“是马蹄声,这个时候谁会到这里,难道吴家不死心,一直守在这儿?”

一听到是吴家,南宫轻吟神态凝重起来。进山时,吴家可是派了几十位黑衣死士与一位四鼎高手。最后若不是自己祭出**针,吴家就得逞了。这次派出的人想必更加精锐,说不定就有五鼎高手。

“先不要出头,等等再说。不一定就是吴家派出的人”南宫轻吟突然开口说道,吴家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得知自己一行此时从中条山出来,要么就是吴家一直有人手在这里盯着。这种可能,南宫轻吟摇摇头,若非得知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没有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咦?”绿衣突然站起身,向山下望去,只见一匹马正飞奔而来,马上却没有人。不由惊咦出声:“是一匹马,没有人。哪来的马匹?”

“吁”听到绿衣叫声,果然是一匹马飞奔过来,没有骑乘在上面,像是一匹野马。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等到马匹来的近了,南宫轻吟突然扭头向流枫御说道:“好像根流枫公子那匹马一样,是不是流枫公子的会骑啊?”

“哦?”流枫御跳到一块高石上,果然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马向这里跑来,流枫御不由一震。

似乎是看到了流枫御,马儿一边跑一边吼叫,眨眼间就跑到山下。流枫御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前往云梦泽到现在已经有多半年了,难道这匹马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流枫御急忙赶到山下,马儿看到流枫御“呜哇,呜哇……”嘶叫起来,冲到流枫御身边,马头不断顶着流枫御,用鼻子在流枫御身上闻着,一丝熟悉的气味的透入鼻腔。马儿突然伸出舌头向流枫自制脸上舔去,流枫御一巴掌拍开马头,“起开去”

看到自己的马失而复得,流枫御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摸着马头,轻声说道:“没想到你一直在这里等着,竟然还没有被凶兽吃掉。”

马儿也不知听不听懂流枫御说的话,突然打了一个响鼻,马脸在流枫御身上蹭蹭。流枫御失声笑了起来,“你即然如此念旧,我x后再不弃你”

“耶,果然是公子你的马”绿衣从山上跑下来,看到流枫御身边的马,叫了起来,“难道我的马也在,可怎么没有看见呢?”

“死丫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匹马怎么可能存活。”南宫轻吟向绿衣后脑勺拍了一下,嗔骂道。

“打我头”绿衣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南宫轻吟。

“好了,不要闹了,这里离一线不远了,快点赶路,天黑了,正到在一线天宿营。”南宫适开口阻止二女嘻闹。

“把东西都让马托吧,也能走的快一点”

有了马匹托运包裹,走的自然快比以前快,还没有到天黑,众人就到了一线天。看着两处高崖中间不过一丈宽的小道,流枫御松了一口气。

“终于又回来了”南宫适百感交际,当初被吴兆周几十人这里设伏,几乎身死。谁也没想到此去云梦泽会这么顺利取得春阳经。

“回来了,还要多谢流枫公子这一路相护。等回到中山城,紫莲根一定如约送给流枫公子”

流枫御摆了摆手道:“南宫小姐言重了,各取所需而已。”

“都不要在客气了,先把营地宿起来。若要感谢,等回到中山城再感谢不迟。”南宫适突然出言打断二人。

“绿衣,把帐篷支起来。”南宫轻吟转身朝绿衣喊道。

“小姐,咱们的马真的都不在这里了吗?”绿衣有些不死心的问道。自从流枫御的马出现后,绿衣对自己的马一直念念不忘,都问了一路,这会来到一线天,左看看右瞅瞅,想像着突然一匹马从山林中冲出来。

“行了,都大半年了,怎么可能都在,你以为中条山的野兽跟凶兽都是吃素的啊。好好,好了,不要乱想了。等到了七侠镇,再给买一匹就是”

被南宫轻吟训了一顿,又没有看到自己的马儿出现,绿衣这才死心。嘟囔着从马背上把行李取下来,开始干活儿。

吵的没灵感了,这章写的实在不舒服。大家可以略过不看还要提一句,专门用一章内容写流枫御的那匹马,是为了引出后面的故事,这里只是做个铺垫。各位书友也可以把上章当成动画片看,哈

第一O九章 中山城

第一O九章

中山城

到达一线天后,按照事先商议的,南宫适与南宫轻吟、绿衣三人先在一线天等待,流枫御快马前往七侠镇,先买一辆马车,再来一线天接南宫适三人。

等到第二天,流枫御告别南宫适,向七侠镇而去。走过一次栈道,再次行走在栈道上,流枫御再无第一次那般战战兢兢。快马奔驰在上面,数十里栈道一晃而过。

将近天黑时,流枫御终于进入一线天。还是上次那一家同福客栈,小二把流枫御迎入客房后。

“客官您请,刚打扫过的”

流枫御走入客房,四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自从进入中条山后,就过着野人般的生活,乍一进来,还有点不习惯。

看到流枫御点头,小二极为高兴的问道:“客官是要在外面吃饭,还是要小的端到屋子里?”

流枫御还不觉的饿,向小二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着吃饭,七侠镇有车马行没有?”小二一听,连忙说道:“有有有,客官您是要租还是买啊,咱们同福客栈左近,就是出门向左拐就有一家。您若放心,小的给去问问?”

“如此,有劳小二了”流枫御顺手掏出二锭银子,足足二十两,放在卓子上。“二十你一会儿过去问问,要好一点儿的,先付定金。我明天一早就走,不让你白忙”

看到流枫御一下子拿出二锭银锭子,小二眼睛不由一亮,这可是联合钱庄发行的银锭,不比市面流通的散银,十两可以换十二两散银。

“够了够了,您这可是足银,足够了”小二伸手拿起卓子上的银子说道,“您先休息一会儿,小的去吩咐一声,给您打些热水来。顺便去车行问问,您看?”

“去吧,去吧”流枫御挥了挥手,小二立马出了屋子,去向掌柜那里。“掌柜的,掌柜的?”小二跑进大堂柜台,老远叫嚷起来。

“叫什么叫,嚎丧呢,没看到这么多客人吗,敢紧去招呼呀”掌柜的冲着小二大骂起来。

“掌柜的,您先别骂,给您看样好东西”说完,小二连忙把二锭银锭子掏出来,放在柜台上。

“不好好干活,又在做怪,小心老爷我扣你月钱……”掌柜正好威胁几句,突然眼睛一亮,盯着柜台上的银锭子两眼放光,一手抓住银锭子,掂了掂分量,不放心又用牙咬了咬,上面明显有二排浅浅的牙印。

“是足银,下面还有联合银庄的大印。你哪来的?”掌柜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没有,没有”小二掰分掌柜的手,解释道:“是一位客官给的,让小的去车马行买马车的。小的一看是足银,就想着在您这儿兑换一下。嘿嘿嘿……”说完后,小二嘿嘿笑了起来。

“死鬼头,按店规,赏钱要上交一半,爷不占你便宜。这位客官大方,二十两足银,可是能兑二十四两散银,先给你计着,月底一块发你”

“先谢掌柜您了,小的去趟车马行,您看?”小二盯着掌柜手中的银锭子问道。

“哼,拿去吧”掌柜的顺手从柜台下拿出四根银条,一指宽,半指长,颜色稍暗,带有明光,显然纯度不比手里的银锭子。

小二拿着四根银条跑出客栈,“你慢着点儿,鬼玩意儿的东西,摔伤了爷可不管你客你药钱”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小二早就跑的没影儿了。再次掂了掂手中的银锭子,脸上乐的跟朵花儿似的。

“好银子,正好那婆娘要件银钗子,这下齐了,省了不少钱”

话说,流枫御天一亮就出了客栈,小二是就在外面候着。一出门就看到一架马车,楠木车架,老榆木做的车厢,说不上贵重,可结实。只是拉车的马不太好,是一匹驽马,最多只值十两银子。买这辆马车可是花了六十辆银子呢,真贵,流枫御暗自想到。

“爷,您看,就是这辆马车,里面铺盖都是新的。您看看,满意不?”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撩开车帘,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床被褥。全是普通布料做的,只比麻布好上一些,流枫御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这是爷赏你的”流枫御随之扔出一块散银,一两多。小二伸手接过,眼睛迷成一条线,点头哈腰道:“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哦,对了。爷大半年还在这里住过几天。同行的有位伤者,如今可在?”

小二听到后,摇了摇头,“原来您跟那位客官是一起的啊。早不在了,伤好之后,就走了。被一伙人接走的,那客人可是大方,走的时候还赏了小的十两银子呢”

流枫御想了想,大概是回中山城了。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七侠镇外走去。身后的马车跑不快,第二天中午这才回到一线天。

“小姐,您看,有辆马车,是不是流枫公子回来了?”绿衣听到远处马蹄声,突然看到一辆马车,不由叫了起来。

“果然是流松公子回来了”南宫轻吟看到马车后面跟着一位骑马的人,淡蓝色的外罩,就是在仲景遗府得到的那件宝衣,很好认。

“公子辛苦了,有没有见到三多?”流枫御刚一下马,南宫轻吟便问起当初留在七侠镇的三多来。

“没看到,说是伤好后,被人接走了,想必回中山城了”流枫御摇摇头回答。“行了,先让流枫公子歇口气,绿衣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马车上。”

一个时辰后,南宫轻吟与绿衣坐在马车里,南宫适赶车,离开一线天,向七侠镇走去。一上马车,绿衣便嚷嚷起来:“咦,还有被褥,太好了”绿衣马上扑到上面打个几个滚,“太舒服了,软绵绵的。小姐,你快过来,坐里面一点”

还没等走出中条山,天已经黑了。众人决定连夜赶路,等到第二天傍晚时,才到达七侠镇。休息一晚上,天蒙蒙亮,众人再次起程,向中山城前进。

为了避免被吴家人认出,南宫适专门化了妆,看上去跟着老头子似的,加上他改习春阳经,身上那股骠悍气质随着境界稳固不断减弱,不是熟悉的人走近,根本认不出来。

流枫御与马车并行,走在官道之上。南宫适突然开口问道:“公子没去过中山城吧?”

“没有,到是听说过,中山城无烟炭天下闻名。青州很多人家都喜欢用,一到冬天,街上最多的就是卖炭车”

其实所谓的无烟炭,就是煤炭,只是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煤点燃后没有烟,经过一定的加工后,最合适在屋子里烧。

天下十州,只有鲁州产煤。此鲁州与流枫御前世所在山西地理很像,分鲁南鲁北,鲁南为宋家势力,鲁北是王家势力。与青州相比,鲁州不大,只有青州一半大小。可青州有七大世家,而鲁州却只有两家,垄断所有无烟炭产业,因此鲁州的商人也是天下最出名的。

鲁商以无烟炭起家,像南宫家,就是鲁州除宋王二家外,最大的炭商,如今更是介入药材行业。其家业之庞大,就是一些超级世家都比之不过,可见其富。不过这个世界以武为尊,钱再多,没有相应的武力保护,最终也是无根之萍。

鲁州西南乃是中条山,与中州隔山想望,东面有座雁荡山,过了雁荡山就是翼州。北方乃是幽州与燕州,幽燕多侠士,地处苦寒,以武力闻名。

中城山是鲁州五大主城之一,为南宫世家主掌,其实已经成为了南宫家的私城。另四城,太原城,怀仁城乃是宋家地盘,丰镇城,长治城是王家地盘。如此可见南宫家在鲁州的势力。

难怪南宫家一插手药材行,就被吴家视为生死大敌,以南宫适家势,真把药材生意做起来,怕是不出二百年,就会成为超级世家,吴家失去立家之本,就要衰落了。

南宫适一路上开始给流枫御介绍起中山城,说完中山城,有说鲁州。宋王两大世家的关系,实力,嫡系世子等等。话中透出一丝向往,流枫御也能听的出一。看来南宫家确实有成为超级世家的野心,至于是不是要取宋而代之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流枫御对超级世家的了解,南宫家的路还长着呢。宋王两家在七十二世家中,实力中上,当年朱明未亡时就是勋贵之家。又皆垄断着天下无烟炭的七成矿源,与北方六州关系极好。南宫适想要取而代之,纯粹是自取绝路。

当然,南宫适若能成为第七十三世家,也没人会阻止,反而乐的如此。虽然不明其因,可从流枫家大力扶持汪赵李白四大附属世家,就能看得出来,七十二世家并不会打压其它世家壮大,反而觉得多多亦善。流枫御限于年龄,虽是嫡系子弟,可对流枫家只知表面,很多隐秘之事不得而知。

这一路上,到也没有发生意外,也没有遇到吴家人。十多天后,终于到达中山城范围。行走在大道上,渐渐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池从地平面尽头露出。

南宫适兴奋的指着几十里外的中山城大叫道:“快看,那就是中山城,最多两个时辰我们就能进城了。哈哈哈,终于回来了”

第一一O章 城门之青城示警

第一一O章

城门之青城示警

中山城一座客栈里,几个可疑的人正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如同京剧里的白脸奸巨,说话妖里妖气,初见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名如气质,此人名叫吴幽。有个外号:幽阴手。故明思之此人手上功夫极为出色,习练一种阴毒功手,幽冥掌。

吴幽正与数位大汉一起讨论着从南宫家得到的消息,其中一位面相粗鲁满脸横肉的大汉眼中精光四射,如同一头凶兽,似要择人而噬。

“吴兄,你的消息准确吗,南宫家确有异动?”其中一人突然开口向吴幽问道。

“不错,这几天南宫家人来人往,很多在外的高手都回到了中山城,就连南宫往今日早上也回来了。南宫家如此举动,定有原因。只是我们在南宫家的探子级别不高,探不出其它消息。”吴幽眼色阴沉,扫过众人时,叫人极不舒服,似乎被一只毒蛇盯着一般,下意识的扭过头,不与吴幽对视。

“吴兄的消息若是不假的话,南宫家定然有大事发生。”另一个农夫打份的人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

“你说的全是费话,连南宫往都回到中山城了,他可是一位五鼎高手。平常都在南宫家炭矿上,深居浅出。是不是南宫家得了什么宝贝?”

“你说谁呢,谁说的是费话?”农夫打扮的人突然大怒,指着对面的大汉吼了起来。对方不甘示弱,“啪”的一声,手掌拍向卓面,吼叫道:“我说的,你就是在费话。平日里装作一副狗头军师的样子,指手划脚,早看你不顺眼了。怎么着,还敢瞪爷,不服气啊,水服气出去练练”

“你,好,练练就练练,谁怕认呀。闪电刀,好大名头,你今日就会会你,看你是不是名不符实,闪电刀是不是有闪电那么快。走啊,走啊”

吴幽一下子面色阴沉如水,“好了”心中愤怒之极,这几位乃是吴家的贡傣,平日里眼高于顶,一副老天爷第一,自己第二的样子。除了家主,谁都不正眼瞧一下。这次潜入中山城,吴幽没少受气。若不是正事要紧,还用得着他们,早就把他们赶回塑方城了。

“来中山城都快半年了,连南宫轻吟那娘们儿的影子都没发现,谁能告诉我这娘们儿去哪了,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能让她亲自出面,大半年都没露面?”

“这不正在查探吗?”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哼,家主派你们来这里,可不是要你们吵架来的。都坐好了,分析一下,南宫家这几天为何如此怪异?”

看到吴幽面色阴沉,在坐的都不敢在出声。这位爷可是心狠手素,虽然同为四鼎高段实力,可一对一,众人还真有点怂他。

“是不是南宫轻吟那娘们儿回来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把中山城附近的十几位五鼎高手都调回来。一定是南宫轻吟这娘们儿得了什么好处”

“嗯?”

吴幽眼神突然一凝,连忙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番”

“我是说南宫轻吟那娘们儿是不是回来了……”

吴幽猛的一拍卓子,喝道:“停,就是这句”

“南宫轻吟回来了?”

“就是这娘们儿回来,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十几位五鼎高手齐聚南宫家。是不是南宫轻吟这娘们儿带回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绝世秘笈,顶绝药材?”

“不管她带回了什么,敢快派人在城门口守着。半年前为了击杀这臭娘们儿,我吴家黑衣卫损失惨重,就连七弟兆周都死在中条山。”吴幽此话说出时,杀气腾腾,突然向众人问道:“刘冲有没有消息,是不是投到南宫家了,若找到他,我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众人摇了摇头,“刘冲先放放,今日我们先谈南宫轻吟,很有可能是这娘们儿要回来了。不是今日,就是明天后天,就这两三天。不管她带回什么东西,一定不能让她安然进入南宫家,一定要在她入城之前把她干掉。到时,不管她带了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的。”

吴幽点了点头,“这里就张大哥是最佳人选,我们就是附近埋伏。若一击不能得手,便一起冲出去,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吴兄此言甚是,不过我们最好在城门口动手。得手后,也好逃脱。”

“不错,我马上调集中山城潜伏的好手。城门之事,就劳烦张兄了”听到吴幽此话,张兄点点头,向吴幽抱拳道:“我这就去安排,事不亦迟,先告辞了”这张兄行动如火,刚一说完,就出了客栈。

看到张兄离开,吴幽又与众人商议一番后,出了客栈。就是吴幽等人商议城门伏击之事,南宫家一众掌权人也在商议。相比吴幽等一头雾水,南宫家众人却是红光满面。

“七侠镇的暗探已经把消息传回来了,轻吟今天就回来。吴家在中城山的暗桩找到没有?”

“只发现几个小虾米,带头之人还没有发现。不过据我推测,这次潜入中山城是以吴幽为首。”

“哦,没想到吴家把他都派出来了。此人心思狠毒不可不防,顺儿,你派些人到城门口接应,绝不能让轻吟出了意外。此事关乎我南宫家兴衰,吴家若要在城门口动手,绝不留情,务必一网打尽。”

“是,侄儿一定安排精干人员。”

“轻吟虽为女儿身,却是我南宫家的千里马。此次身入陷境,把春阳经带了回来,对南宫家功大盖天。”为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哈哈大笑说道,“听三多说,轻吟身边还有一位年青人,你们怎么看?”

“伯父说的没错,确实有一位年青人,对轻吟有救命之恩。这次前往云梦泽,据说与轻吟约定,以紫莲根为酬。姓李,名江。不过我们查过了,云州李家倒是有一位叫李江的世家子,可才七八岁。青州李家倒是有位,不过乃是流枫家一位嫡子的近侍,也不是用剑的。”

“不管他是云州李家,还是青州李家,都不是我南宫家能招惹的。如今我们与吴家已经以生死相斗了,不能再惹强敌。青州李家虽然只是一流世家,可背后的流枫家却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便是宋家也要看人家三分颜色。”

“大哥说的是,我南宫家得了春阳经,自当暗藏锋芒。等到轻吟这一辈子弟成长成来后,根基才能稳固。”

“行了,轻吟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后,问清楚这位李江是什么来历,再议。先要保证轻吟安全。往儿,你去城门坐镇吧。让俊成暗中助你,吴家若不搅事,就不要管他。”

“是”

“如此,都散了吧,把家里的人管好,不该看的,不该听的,都事先招呼一声。”老人向众人摆了摆手。众人听到后,极为识趣的行礼告退,从屋子里走出。

刚才太远,看到中山城还不觉的。此时离的近了,流枫御这才看清楚,中山城依山而建,气势宏雄,二十丈高的城墙,上面甲士往来。城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足见中山城繁华。

与北海城不同,中山城位于鲁南之地,四季如春,宏雄之中带有一丝柔和,刚柔并济,可见当初建造这座城池的人乃是一位大家。

看到流枫御盯着面前的中山城,南宫适得意的问道:“怎么样,还入得公子法眼,比起北海城如何?”

流枫御笑了笑,中山城乃是千年前南宫家崛起时建造,比不得北海城城三千年底蕴,来往出入的人群,更是没有北海人那种天性带着的一种傲气。这里的人气息温和,很少见到武士来往。

见流枫御不说话,南宫适没有再问。他也只是一句玩笑句,北海城他也去过,不说城里。城外大道上,便能见到不少武士来往,个个带刀挎剑,气质刚硬,行走间目不斜视,自有一股傲然之气。这是超级世家的底蕴,便是一个山间农夫也会几招把式。

“此城乃是我南宫家一位先祖设计,亲自督造,历时两百年才建成。当时宋家有染指之心,最后因王家扶持起北宫伯家,这才打消念头。可惜,北宫伯家出了一位北宫伯玉,举家南迁,成为七十二世家之一。南北两宫,只有我南宫家不成器,成为一句玩笑之话。”

听的出,南宫适说这句时有种苦涩之意。北宫伯家流枫御有些了解,乃是八百年前崛起的超级世家,位列七十二世家之一,在众世家中虽只排名中下,可也是超级世家,非南宫家可比。

“到了,要不要先到城内通知一下?”南宫适回头向车内的南宫轻吟问道。

“不用,就这么进城吧。大半年没有露面,想必吴家在城内派了不少探子。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吧”

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南宫适点了点头,手中马鞭扬起,一声“驾,马车陡一加速,向中山城奔去。

流枫御骑在马上,走到离中山城十几丈外时,背上青城剑突然“铮”的一声,发出一声轻鸣。流枫御心神一震,气血忽然涌动起来。“停”流枫御一扬手,向南宫适喊道。

第一一一章 城门之遭遇刺客

第一一一章

城门之遭遇刺客

作者语:今日更新两章,积蓄两天力气,从四月一号开始,每天更新一万字.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停,都快进城门了”南宫适有些不满的问道。马上就要进城了,南宫适正兴奋着呢,被流枫御忽然打断,任谁都不会高兴。

“公子可是有所发现?”南宫轻吟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流枫御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青城剑向来不动自鸣,此时突然鸣叫示警,流枫御不能大意。

“不知道,只是在下之剑不动自鸣,定然有因。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听到流枫御如此解释,南宫适心中微微一沉。这一路上,他早知流枫御背上之剑不凡,已经通灵。既然流枫御如此说,定非无的放矢。

“如此,我们小心一些就成。进城吧,总不能回到自个家了,却不敢进门”南宫适扬鞭打马,马车吱呀一声,再次向城门行去。

流枫御跟在马车旁,暗运内息,气血涌动,背后青城剑发出微不可闻的鸣叫声,剑身颤动。

此时城门口,进进出出,并无奇异之处。南宫适心稍稍放心,只以为是流枫御太过敏感。马车行向城门,沿途所遇之人纷纷让开大道,站在两旁,等到马车先走过后,这才跟在后面一同进城。

“嗯?”流枫御注意到马车后面跟着的人群里,有数位气息晦涩,行走之间颇有章法,似乎经历过特殊训练,隐隐间让流枫御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如此一想,流枫御不在提醒南宫适,而是暗自戒备,气血沟通青城剑,只要一有意外,便剑出护体。城门口人流实在太多,鱼龙混杂,有进出者,有弛足者。

马车刚一走到城门下,突然从人群中飞出十几位灰人蒙面人,手中钢刀挥舞,凡挡在面前的人或死或伤,向南宫适马车奔来。

这些灰衣人出现的突然,等到行人回过神来,已经有十几人躺在地上。看到死人,人群一下子炸开。

“杀人啦,杀人啦……”

“快逃命,有凶人当街杀人了……”

人群一跑,南宫适马车被挡住道,马儿自动停下。看着向自己奔袭而来的灰衣蒙面人,南宫适面色不由一变,还真被流枫御料中了。连忙插出厚背刀,横刀在胸。朝前面的大乱的人群一声高吼:“快闪开,快闪开,驾”

不能停在这里,人太多,还不知道暗中是否另有埋伏,南宫适一边大吼,手中缰绳抖动,马匹狂嘶一声,突然腾起前蹄,向前迈了几步,再次停下。这是一匹驽马,初一受惊,竟然不敢动弹,任凭南宫适如何抽打,只是嘶吼却不行走。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乱?”

绿衣突然探出头来,看到城门口人群大乱,相**踏,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四处逃散开来。地上一片狼藉,正好仔细看,突然见到面前十几个灰衣蒙面人手中挥刀砍杀过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绿衣一声尖叫,就要从马车冲出来。

“快回去”南宫适反手一推,把绿衣推入车厢中,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是她,南宫轻吟那娘们儿的贴身侍女,兄弟们,杀过去……”为首一人看到从马车里出一的绿衣,眼睛一亮,一声大吼,手中钢刀挥舞,冲了过来。“混开,老不死的……”看到前面一位老头正挡着路,此人一刀劈下,老人也惨叫都来及,被劈成两半。

“冲啊,凡挡路者给我都杀了”灰衣人突然凶性大发,没来的及逃离城门的人群,瞬间被砍翻二十多人。前人一清,这些灰衣人马上冲到马车前,挥刀向拉车之马砍去。

马儿被凶气一激,“唏律律……”一声嘶鸣,前蹄忽然腾空而起,跃身半空就逃,竟然受惊了。

站在马车上的南宫适只觉身体后仰,看到前辕翘就要翻车,不由大惊失色。“畜牲停下”手中厚背刀刀面向马背用务力抽去,只听到“喀嚓”一声筋骨断裂声,马脊梁被一下子打断,马儿哀嚎一声,从半空中跌落。

嗵,一声巨响,马儿脱缰,马车倒在地上,随之又是喀嚓一声响,前辕受力不住,忽然断为两节,车厢猛的一震。坐在车里的南宫轻吟与绿衣尖叫一声,翻滚倒了出来。

“果然是南宫轻吟”隐身暗中的吴幽看到从车厢里翻滚出来二个女人,其中一人正是南宫轻吟,眼神一凝,一股杀气突然透体而出。

“南宫轻吟,随我杀过去”吴幽一声大喝,身体幻出数道残影,冲向南宫轻吟,手爪探出,十道劲气从指尖透出,滋滋作响。

“杀,杀死南宫轻吟”随着吴幽冲出,其他几位隐身暗中的高手一声大吼,从人群中越出,杀向南宫轻吟。

南宫适此时面色大变,脸苍白一片,没想到这些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城门口伏击。一下子冲出这么多高手,南宫适心中一寒。手中厚前刀猛的向前一劈,怒吼道:“恶贼敢尔,南宫适爷爷在此”

冲的最快的一位灰衣人,忽然眼前出现一道乌光,只觉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正向天空中飞起。心中不由大惊,向下一望,竟然看见半截身体,一道血柱喷出。“啊……”一声惨叫,从高空跌落地面,嘭的一声,再看不出人样。

南宫适这一刀太过凶猛,正在前冲的灰衣人被他气势所慑,齐齐一顿,自原地停下。随之就看到冲在最前面的灰衣人被一刀两断,上半身冲起丈高嗵的一下掉在地上,众人的心也跟着嗵的一声颤抖。

“为吴头报仇,冲啊,杀啊,杀了南宫轻吟……”这些灰衣人本来胆气被夺,突然其中有人一声大吼,身体一震,这才回过神来,齐齐吼叫着冲向倒在地面的南宫轻吟。

这些人出现的太快,南宫轻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到十几个灰衣人高喊道自己的名字冲了过来,面色一变,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小姐小心……”南宫轻吟才刚站起身,一道黑影带着滔气杀气直扑过来,一双枯爪透出彻骨寒气,紫黑色的手指十道无形劲芒发出滋滋破空声。

绿衣一声大叫,嘭的一声,持剑冲挡上去,被这黑影一掌击飞,倒在地上。

“绿衣……”

南宫轻吟直看到一道身影冲到自己身前,随后一声闷哼倒飞出去。这才听到绿衣的叫声,发现绿衣倒在地上,胸前一个黑掌影,脸色惨白一片,七窃溢血,形如厉鬼。尖叫着冲向绿衣跟前。

就在绿衣被一道黑影击飞,流枫御手中剑诀一道内息吐出,青城剑“锵……”一声剑鸣响动天地,声音清脆如同乐律,却入耳清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

随着这声剑鸣声,一道剑光从流枫御背后突然冲起,化为一道虹光击向扑来的黑影。剑光划破空间,发出啸啸呼声,黑衣人眼看掌拍到南宫轻吟后背,突然身侧一道剑光袭来,心中一寒,再顾得其它,一声怪叫身体临空转折,如同鬼魅一般躲开袭来的剑光。

“哼,那有这么容易”流枫御坐在马背上,看到青城剑一击无功,被黑影躲过,发出一声冷哼,手掌轻按马背,腾身而起,青城剑滋的一声飞到头顶。

“离剑式,曲剑式,杀”一声轻喝,流枫御双脚互踏,身体陡然拨高数尺,青城剑一道光芒在他头顶绕行半周,向立足未稳的黑影扑击过去。剑光带起一道气流,牵引着流枫御身体一同飞过去。

此时身处半空没有借力之地,流枫御丝毫不以为然,手中再捏一剑指,点向身下的黑影。

“好剑法,不过想要杀我,还差的多。”黑衣人正是吴幽。他见马车翻倒,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本想一掌击杀南宫轻吟,没想到绿衣反应极快,提剑刺出,把南宫轻吟护在身后。吴幽气势正盛,手掌一翻,穿过绿衣剑影拍到她的胸前,把绿衣击飞,正要再接再劢击杀南宫轻吟,却被流枫御拦住。

流枫御剑出诡异,竟然飞剑数尺,剑势凌厉,吴幽不得不暂时放过南宫轻吟,躲避飞剑。没想到流枫御得势不饶人,自己刚一落地,还没有站稳,流枫御便扑杀而至。

这吴幽乃是四鼎高段武士,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流枫御实力不如自己。一声怒吼,向飞击而来的剑光拍出一掌。掌印牵动气流,形成一个大大的手印。流枫御没想到此人掌力如此凶猛。

“希夷兮,乐兮”

流枫御身体突然加速,一把握住青城剑剑柄,口中突然出口成音,念起了希夷剑法之诀。一道剑芒吞出,刺向拍来的巨掌。

“啵……”如同气球被刺破发出的声音,吴幽凝聚气流形成的幽阴鬼掌,被流枫御一剑刺破。流枫御轻易刺破巨掌,剑芒再盛三分,斩向吴幽手掌。

“好胆”

吴幽连忙转身收掌,不敢触碰流枫御的剑芒。看到眼前之人剑法超绝,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也不得不暗中佩服。同辈之中,能以剑芒破了自己阴幽鬼掌的区指可数,没想到今日在这中山城遇到一位,还是一个晚辈。

第一一二章 城门之以人试剑

第一一二章

城门之以人试剑

吴幽此人心胸狭窄,虽不知流枫御何人,料想不为乎南宫家暗中培养的子弟。如此年纪便有这等剑法,不由忌妒起来。

“此子如此年纪,不仅实力不弱,剑法更是高超,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不然我吴家何有立足之地”如此一想,觉的击杀南宫轻吟反而微不足道。南宫轻吟虽然才智高绝,百年难遇,可毕竟是一位女子,迟早要嫁人。可眼前之人却不然,不出十年定为年轻一辈之首,到时吴家难矣

也难为吴幽一瞬间能想到这么多,反应更是不慢,身法突然变幻,化出数道残影,欺近流枫御身旁,便要下杀手。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一寸险。面对流枫御这等剑法高绝之士,只能近身搏杀,不然根本奈何不得他。吴幽何等经验,发现双方缠斗起来,短时间不能奈何流枫御,便使出身法,想要冲进流枫御身前。

流枫御更非蠢货,此人一出手就知道实力高出自己无数,哪里会让他近身。随之剑法展开,瞬间划出上百剑,在身前布下层层剑网,不求伤敌,只求护身。

脚踏八卦行走九宫,想也不想使出了禹步。这套步法乃是从青城心法中悟出,还不完善。原来这套禹步有八卦之境,每一卦九九八十一步,合九九归一之数。如今流枫御只悟出一卦之境,八十一步,还只能使出七十二步。

虽然禹步只能使出七十二步,但也是极为玄妙。任凭吴幽身法如高明,都不能进入流枫御三尺之内。只要在三尺之外,就是流枫御剑法杀伤力最强之处。若让流枫御看到破绽,他绝不吝啬使出御剑术,行一击必杀之剑。

吴幽不明其意,想要进身,发现流枫御身法高明也不在自己之下,身前层层剑光更是把自己挡在三尺之外。看到流枫御使出这等玄妙莫测的身法,吴幽心中妒意更盛,非的今日把流枫御毙于掌下。

如此两人被开始绕起了圈圈,你攻我守,你进我退。吴幽空有绝世之功,擎天掌力,却不能进流枫御三尺之内,虽有心杀人而无力为之。

流枫御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希夷剑法一招招使出,但求无功,不求有过。他剑法突飞猛进,七十二路希夷剑随心所欲,出剑毫无章法,无迹可寻。吴幽对剑法一窃不通,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越攻越急,越攻越心浮气燥。

这二人出招速度之快,往往只看到满天掌影,无数剑光。呼呼掌力带着啸啸风声,滋滋剑光道道气劲。时而快速挪移,瞬间飞出数丈之外,时而一剑冲天,飞空一丈临空一击。

城门下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南宫家人,就在流枫御把吴幽缠住时,从城门里冲出几十人,其中数位高手,把吴家几位供俸挡住,另有几十位家族精英围攻灰衣人。

城楼上,一位中年儒雅之士俯视城下乱战。看到流枫御与吴幽大战一起,不由双目一亮。

“那是吴家的吴幽吧?”

“看他鬼气森森,确实吴幽。只是不知与他交手的是谁,年青好像不大”一位三十许一身绵衣的男子出声应道。

“往叔,要不要再派些人出去接应,可别让轻吟有个好歹”一位二十三四的青年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用,只把所有灰衣人杀死即可,吴家那几位供奉让他们知难而退。这些人个个都有些背景,杀一个就能引出十几个,我南宫家虽不惧怕,可没必要为自己无端竖敌。他们也非真的要为吴家卖命送死。只要吴幽一退,自然会跟着退去。”

南宫往一副风轻云淡智珠在握的样子,其他人自然不在多说。只是看到与吴幽交战的的人,剑法高绝,双方身法快速。不由惊讶万分,能于吴幽交战不相上下者,可非无名之辈。

“六弟,你看那年青人是否就是与轻吟一同回来的李江?”南宫达突然问道。

“八成是了,没想到此子剑法如此高明,绝非一般人家出身。你们可看出他使的是何剑法?”南宫往皱了皱眉头向身边几位兄弟问道,“九弟好像也有些不一样,刀法刚柔并济,实力非三鼎高段”

“有些希夷剑法的影子,意境不符。这门剑法我南宫家也有子弟修习,可无论意境剑势,都相差极无。是乎也不流枫御纯正剑法,没有那种浩如烟海的堂皇之势。多了一份轻灵”

“何止是轻灵,我看是暗藏杀机。你看此子虽处守势,却出剑从容,似乎其中暗藏杀机。吴幽若是大意之下,怕是要吃苦头。呵呵呵”这里站着的除了南宫家后辈,全是五鼎高手,眼力高明。此时身处局外,一言道破流枫御剑法暗藏的玄妙。

不过吴幽可就没这么运气了,他久攻不能得手,心浮气燥,只一味使出大招猛招,没有细思流枫御剑法之奥。再加上流枫御出剑极快,剑芒凌厉,其中暗蕴一股极为凝炼的气息,让他吃亏数次,更不敢欺身上前。此时南宫家强援尽出,已生退走之意。

可流枫御剑法使出来时,守中带攻,剑势连绵不绝,他若身退,必被剑伤。这才苦苦纠缠,其实双方交手这么长时间,吴幽早就发现流枫御非南宫家之人。以南宫家诸人还教不出这等子弟。

流枫御从吴幽招势中看出他有退走之意,却不放过。他悟剑至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高手,正畅快之时,哪里肯收剑。希夷剑法虽只七十二路,可在他手中使来,如有无数剑法信手拈来。

吴幽锐气已失,流枫御气势却变强。从刚才一味守招,开始攻击。剑招如羚羊挂角,从容之中隐有一股锋锐之息。青城剑嗡嗡作响,剑身颤抖,似乎

兴奋莫名,隐有脱手冲天之势。

“小辈,你非南宫家之人,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须人行为留人一线,也是为自己留一丝余地。某家非是不敌你,只是没有必要让南宫家得利。你莫欺人太甚”

吴幽果然心生退意,开始以言话挤兑流枫御,叫他见好就收。流枫御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是吴家中人,在下不过是见猎心喜,以你试剑。你若想退,我不拦你。先接下此剑再说”

流枫御突然收剑,身体借势飘然而退,手中青城剑嗡嗡直响,让人心烦思乱。吴幽看到流枫御收剑,不由大喜。又见他手中长剑似收非收,隐有锐气勃发,不敢乱动,只能内息遍布全身。

说起来也是憋屈,自己堂堂四鼎高段之境,今日却被一位三鼎武士逼迫如此。“来吧,某家便见识一处你有何绝世之招”

“飞剑式,击剑式,看剑”流枫御手指一道剑诀打出,青城剑滋的一声脱手飞出,此乃他悟出的御剑术第二式。一式两变,一飞一击,乃是杀招。一直没有用过,今日正好用吴幽试招,以见其威力。

“区区飞剑之式,还想伤我”吴幽看到流枫御长剑脱剑,剑人飞虹向自己击来,不由大吃一惊。随之心中一定,飞剑之术乃是七鼎高手才能使出,威力也并非仙家飞剑之术那般。只是一种以神御剑之法,流枫御以区区三鼎实力使出,实是贻笑大方。

吴幽见飞剑击来,突然手掌紫黑一片,一声巨吼,凌空拍向击来的长剑。嘭一声巨响,青城剑一声鸣叫飞回流枫御,吴幽手掌颤抖,一滴鲜血从手指滑落。

扑,一声轻响血球滴在地上,溅起一朵土花。吴幽狠狠的看了一眼流枫御,突然化作数道幻影转身飞退。

“撤,通知城内弟兄”

随着吴幽退走时一声大喝,其中一位灰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器物,向空中一扔,喷的一声巨响,一道流光冲到几十丈高空,喷出一朵彩花。灰衣人随之被南宫家武士乱刀砍死。

“退”

其它被围供奉见吴幽退走,齐齐大喝,一招逼开与自己交手之人,追向吴幽。看到敌人逃跑,正要追赶的众人,突然被一位从城门口走出的中年人喝止。

“不要追了”

来人正是南宫往,众人听到后,颇不甘心的停下来。此时南宫家一众长辈从城内出来,看到南宫适浑身是血,煞气盈盈。南宫往不由皱起了眉头,对南宫适说道:“怎么会有如此之重的煞气,回到家中不得出门半步,把五经统统抄写一遍,等身上煞气完全消退后,再出门。”

南宫适竟然出奇的没有反驳,收回厚背刀点头应道:“是”态度出其的和善。让流枫御心中大奇。

“轻吟,轻吟,你没事吧?”一位青年人跑到南宫轻吟身边,“啊,绿衣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快来人”这青年看到南宫轻吟扶着绿衣靠在马车旁,惊叫一声叫人来帮助。

几位侍从走到绿衣身前,扶着她上了马车。“马呢,把马带过来,架起车来”南宫轻吟突然叫了起来。片刻有人牵来一匹马,重新套好车,进入城里。

此时,南宫家众人才看向一旁的流枫御。见他手中提剑,眼睑下垂,似有所思,竟然没有注意到别人正在看着自己。

第一一三章 紫莲根之突生事端

第一一三章

紫莲根之突生事端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吴幽半世英名,被小兄弟一剑逼退,叫我等大开眼界。”一位中年人哈哈笑着对流枫御伸出了姆指,极为兴奋的说道。

流枫御听到此人说的如此夸张,脸面不由一红。人家哪里是被自己一剑逼退,不过是看到南宫家势众,事有不怠无奈退走而已。此人说的好像自己真的实力超强,吴幽不敌而走一般。

看到面前出现的数位中年人,流枫御一个都不认识,只是看他们气度,定然是南宫家的嫡系。一时不知如何招呼,一旁的南宫适看到流枫御面现难色,便想到流枫御根本不认识自己数位兄长。连忙走到他跟前说道:“这位是南宫达,我们九兄弟中排行老三,轻吟的父亲。”

流枫御听到眼前之人便是南宫轻吟的父亲,不由肃穆,抱拳行礼道:“晚辈见过南宫达前辈,前辈言过了。那吴幽实力之高非我之敌,若不是因为事不可为,晚辈非其敌手。”

对这位南宫轻吟的父亲,流枫御不敢小视,能生出南宫轻吟这等子女的人,谁敢小视。南宫达看到流枫御虽胜不骄,神态从容,虽然与自己行晚辈之礼,可态度不卑不亢,气度森然,眼睛陡然一亮。

“此子必然是大家子弟,非如此,不会在这般年纪培养出这等气度。”南宫达心中暗思道,走到流枫御面前笑着说道:“小兄弟不错,轻吟一路上多亏你相护。此次来到中山城,还要多住几天。这是成义,轻吟的哥哥,你们年轻人还要多多亲近。”

南宫成义听到父亲与流枫御介绍自己,走到流枫御面前抱拳道:“成义见过李兄弟”

“哈哈哈……”听到南宫成义称呼流枫御为李兄弟,一旁的南宫适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流枫御叫道:“不姓李,不姓李,乃是流枫家世子,流枫御公子,你们还不知道吧”

南宫适把流枫御真实身份说出来时,南宫家皆人面色不由大变,南宫达连忙向流枫御作揖道:“原来如此,还望公子见谅。”

流枫御看到众人听到自己的真实的身份后,神情变化,暗自摇摇头,“晚辈与南宫三叔一路颇熟,若不见外的话,就称我为十七吧”

南宫达眼前一亮,似乎猜中什么,“如此最好,叫十七也不显的生份。哈哈哈”

“大哥,此地人来人往,还是先回府上再叙。吴家那些灰衣人实在可恶,使无辜之人伤亡数十个,六弟,你去把这些尸体收敛起来,派人寻找家人,若是我中城山人氏,定要厚葬,重重抚恤,毕竟都是因我南宫家而殒命,我们若要不闻不问,何以为信”

“三哥说的在理,小弟这就吩咐下去”

南宫适走到流枫御身边,对他轻声说道:“刚才那个是老大南宫往,比起我来强了不知多少倍,别看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已经达到五鼎高段实力。另一个,叫南宫畅,老六,前年才突破到五鼎。呵呵,不怕老弟笑话,,同为兄弟,老哥却是最不成器的。”

通过一番介绍后,众人向城里南宫府走去。流枫御有些奇怪,南宫家九兄弟,南宫适排行最末,为何南宫轻吟却叫他三叔。便向南宫适问起,这才知道南宫适先天有三种天赋,故而有个外号:南宫三绝。被人们称呼为三爷,后辈子弟也三叔三叔的叫着。至于南宫达,都以三伯称呼。

流枫御得知后,大为惊奇,南宫适对于凶兽的气味极为敏感,流枫御早就知道。正因此,才能在中条山云梦泽安然行走,除了被铁狼引来的五级凶兽是个意外,众人就没碰到四级以上的凶兽。此乃一绝,其它两绝,南宫适没有显露过,流枫御并不知道。

对于南宫适的天赋流枫御心中好奇,可人家不说,他也不会克意询问。南宫家的府祗建的极大,占地千亩,与流枫御家的大观园那种森严不同,给人一种富贵的感觉。一进门,就觉得此家定是家业殷实,是大富大贵之家。

一路风尘,流枫御被安排在客房里,便谢绝访客,洗漱一番后,盘坐在床榻上开始打坐练功。回忆起今日与吴幽一番打斗,流枫御在脑海里再次推演起来。经过近两个月突飞猛进后,剑法的进境再次减缓。

流枫御明白,这是自己感悟不够深。若想剑法再上一层楼,还需一番积累感悟。等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厚积而薄发,才能现以前那种剑法一日千里的精进速度。

“今日初见,南宫家等人没有向我提起紫莲根一事。是不是他们故意如此,我可不相信,他们真不知道。看来我的向南宫适打听一番,给他们提个醒。拿到紫莲根,我便立马前往荆州。南宫家与吴家斗的你死我活,我万万不能自陷其身。这一路上,我几次受伤,希望南宫家不会背信弃义”

“公子,给您的晚饭”流枫御正在床榻上盘膝入定,突然听到门外的声音,手掌轻按床榻,身体腾空落地。这才对外面之人说道:“进来吧”

“公子,这是三爷特意给您做的晚饭。”流枫御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进来的侍女,指着身前的卓子,“放那里吧不知南宫适现在怎么样?”

南宫家太过无礼,不说自己一路风尘护持南宫轻吟前往云梦泽,便是普通客人上门,主人家也该要出来招呼一番。哪里有样做事的,把自己安排在客房里,一下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晚上,更是派一个侍女送晚过来。难不成,他们真的舍不得紫莲根,还是另有打算。

侍女把餐盒放在卓子上后,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大小姐吩咐的,奴婢没见过三爷”

问这侍女也不会有什么答案,流枫御冲她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这个,公子慢用,奴婢吩咐给您烧水去”

流枫御打开餐盒,饭食倒是丰盛,盘盘碟碟十来个,还有一壶酒。流枫御拿起筷子每样儿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很好吃。

“南宫家很怪异啊,明天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好在包里还有些银钱,没丢在大山里。”住在南宫家确实太被动,显得与南宫家多亲近似的,不太好开口,给双方留些面皮。出了南宫家大门就不一样子,没有寄人篱下之感,说出的话底气也足。

一个多时辰之后,送饭的侍再次进来,收拾完盘碟之后,对流枫御轻声说道:“公子,水烧开了,您若淋浴的话,现在就可以。”

流枫御这才打量一番这个侍女,长相倒也清秀,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软语侬声,叫人好不怜惜,流枫御突然开口说道:“明天你把南宫适叫来,说我有事相商,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见流枫御心情似乎不好,这位侍女张了张嘴,低声说了声“是”提着餐盒走出屋子。流枫御哼了一声,这侍女一副要献身的模样,南宫家什么意思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流枫御也没有练剑,把包裹收拾好,吩咐南宫家的下人把自己的马儿牵来,做出一副就要离去的样子。

刚用完早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大声说话声。流枫御起身迎出门口,看到南宫适穿过院子走来。“公子这是离开吗,可是我南宫家招待不周,还是几位下人无礼,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

“在下打算到府外寻一家客栈,实不想劳烦南宫三叔”

南宫适脸色一变,“公子可嫌我招待不周,这不是打我的脸嘛。哪有请上门的贵客第二天搬到客栈住的,传出去,别人不把我南宫适笑死。公子只管安心住下便是,客栈多有不便,还是不要去了”

流枫御摇了摇头,“在下心念故人,实无法安心。既然诸事已定,便想着尽快离去。失礼之处,南宫三叔包含一二。”

“这,昨天不是住的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看到流枫御主意已定,南宫适知道拦不住他。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他当然知道流枫御为什么要搬出去,这是在提醒自己当初的约定呢

昨天回到府上后,众人便把南宫适与南宫轻吟叫到议事堂,一番商议后,其中几人不同意把紫莲根送出。觉得给些钱财,外加几样珍贵之物,便可以。春阳经既已到手,紫莲根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以紫莲根为主药,制作易筋丹,不出五年就能从后辈中培养出上百名三鼎武士。到时,南宫家根基已实,说不定还会出几名四鼎武士呢。

修行之人都知道,一鼎二鼎武士修行速度之慢,非药汤相助不能快速精进。一鼎练皮肉还好,只好身体资质上佳,快则两年,慢则三五年就能突破到二鼎。可二鼎时,就不是论资质了,锻炼筋骨,一步一个脚印,只到易筋洗髓,换血大成,非十年之功不能成。

超级世家有些无数资源,家底丰厚,拥有秘传的锻骨药,可以加快修行速度。如今南宫世家得了春阳经,上面就记录着一种辅助药御,易筋丹,以紫莲根为主药,效果之佳。可以加快二鼎三倍修行速度。南宫家如何还会把紫莲根交给流枫御,只是此事南宫适不知如何开口,又不想与流枫御反脸,这才一直没有与流枫御见面。

第一一四章 南宫家真正的智者

第一一四章

南宫家真正的智者

对于南宫家的打算,流枫御自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会改变当初的约定。若不是为了紫莲根,他何必与南宫轻吟等人一同进入云梦泽,数次受伤,更与吴家结下死仇。

看到南宫适的表情,流枫御已经明白,这是南宫家不想把紫莲根交给自己了。此时自己弱势,虽然扯出了流枫家这杆大旗,可毕竟是在南宫家的地盘上。流枫御不想再多说,与南宫适抱拳作别道:“多谢南宫三叔昨日招待,在下告辞。”

“公子……”

南宫适本来还想出言挽留,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背信其义,此时与流枫御见面,都感觉到身体内一团火烧着,脸面发烫。眼看着流枫御牵着马走远,南宫适这才又追了上去。

出了南宫府时,南宫适这才吩咐身边的侍从道:“流枫公子第一次来中山城,道路不熟,你带着流枫公子找一家客栈”

“是”侍从躬身应是。

南宫适这才又对流枫御说道:“公子安顿好后,我再去拜访。实在惭愧,惭愧”南宫适实在不知说什么,连声说着惭愧,面色耳赤,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想他一世英名,光明磊落,如今晚节不保,落下个背信之名,难堪,实在难堪

“南宫三叔留步,您若是见到南宫小姐,代在下问个好,赔声不是,流枫御不告而辞,失礼了”说完后,不等南宫适反应,流枫御牵马就走。

这那时让自己代为问好,这是在打脸啊。南宫适掩面回到府里,把自个儿关在屋子,什么人也不见,心中一股郁积之气压在胸口,让他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此事若不能完善处理,南宫家与流枫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对于流枫御的天赋实力,南宫适知之甚详,别看自己是四鼎武士,可与流枫御以死相斗,还真不是对方敌手。昨天那位吴幽何等实力,四鼎高段,与流枫御相斗过百招不能奈何。

“都是贪念所置啊。我南宫家就是得了春阳经又能如何,不过一部地级高阶功法。像流枫家这等超级世家,地级功法何其之多。只为区区紫莲根就结下如此怨隙,实属不智。轻吟如此才智,怎么会犯下这等错误”

不提南宫适羞愧不见外人,此时南宫达、南宫往诸多长辈又把南宫轻吟叫到书房。南宫轻吟一进书房就看到二人坐在一起,愁眉不展。

“见过父亲,大伯,不知叫轻吟过来所为何事?”南宫轻吟进到二人身前,先躬身行礼,这才问道。

“据说流枫公子已经离开府中,你可知道?”南宫达突然问道。

南宫轻吟点了点头,“知道,三叔派人跟我说了。流枫御公向女儿问好,不告而别,觉的有些失礼”

“哼,这是在打脸啊此子突然离开南宫府,是在提醒你当初的约定。”南宫往重重的哼了一声,“区区紫莲根,为我南宫家结下如此仇怨,值的吗?”

南宫轻吟心里也有些不敢肯定,“都已经把人得罪了,就是马上把紫莲根交给他,又能怎么样”南宫轻吟是打定主意要背约了。

南宫达有些担心的问道:“轻吟,你的推断可的把握?若是推断错误,我南宫家可就平白结下流枫家族这个大仇,便是有宋家出面相护,我们也不会好过”

“最少有七八分肯定,这紫莲根以前也不过是一标珍贵药材,给了也就给了。可如今我们得了春阳经,就不一样了。武道修行辅助药物,本就被各大世家秘而不宣。我们好不容易得到易筋丹的药方,虽然紫莲根难得,可凭我们家的收藏,也能炼制上千枚。足够上百人使用,轻易达到三鼎。只要族人争气一点儿,二十年后,我南宫家将再次出现几十位五鼎高手,百年之后,安知不会有人突破到九鼎境界。”

听到南宫轻吟如此说,南宫达与南宫往不由意动。“那流枫御真的不满十八岁,还未行冠礼?轻吟你是如何知道?”

“流枫家世子凡冠礼后,才能外出游历。轻吟也曾见过一些世家子弟,以前在宋家时,就有人传出,宋缓缓与流枫家一位嫡子相交,叫什么流枫安然的。在流枫家排行十五,已经达到四鼎境界,要在外行走五年,二十三岁时才允许回家。其中就听说过流枫家有个十七子,叫做流枫御的,才只十五岁。”

“这毕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安知此子不是借用流枫御这个名字”

“大伯有所不知,流枫家能外出游历者,实力最低也是三鼎高段。这位流枫御公子才只是三鼎中段,还是在中条山时突破。若非事出有因,何至于为区区紫莲根亲身涉险。”

南宫轻吟说的确实有理,南宫达沉吟片刻后才道:“据为父所知,流枫岚有三子,长子流枫无忌,次子就是流枫御,另有一子流枫观潮。先派人去北海城打听一下吧”

“就是打听了又能怎样,他可是流枫家嫡子,天赋更是出色。流枫家不会放弃这么一位出色的子弟的。”南宫往沉声说道,对于这种背信之事,他是有些反感。奈何这位侄女功利之心太重,凡事都是利重则行,利轻则避。这也难怪,整天跟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在一起,变成这样子,也在情理之中。这也是宋家不愿与南宫轻吟联姻的原因。任谁都不想有个功利心太强的媳妇。尤其是那种超级世家,娶进门后,就待在深府大院,最好是那种没在外面抛头露面过的女子。

“紫莲根虽然难得,可也不是找不到。别人只知此物能解毒养气,却不知可制易筋丹。依我说,还是遵从约定,我南宫家以商为业,背约之事不可做。今日做下一件,明日就能做下二件,此例一开,日后南宫家的信誉就毁了。别是大兴南宫家,不被打压就是积德了”南宫往此言也有道理,想成为七十二世家一般的存在,可不是凭借手段就能达到的。

这些世家,那个没有族规约束子弟。所谓纨绔子弟,这种世家出现的少之又少。多数是像南宫家这等家势才会出现。

“大哥说的也有道理,我南宫家不能自毁名声。若是名声毁了,便是培养出一百个一千个九鼎高手又能怎样。那些超级世家别说九鼎高手,九鼎之上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想想北宫伯家族,我南宫家确实比之不上啊”

南宫达心中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做事太重偏锋,被南宫往一句无心之语说中,脸色不由一变。

“三弟能这般想,大哥就放心了”看到南宫达脸色突变,头冒冷汗,南宫往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南宫达乃是一家之主,若是他都不能清醒的认清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南宫家离衰败不远了。

自从昨天见过流枫御与吴幽一场大战后,他便对流枫御生出兴趣。对于几位兄弟背约之事,并没有反对。就是想借机会提点南宫达。

“北宫伯家当年出了一位北宫伯玉,为何王家没有打压,反而多次提携,轻吟你可曾想过?”南宫往抓住这个机会,决定好好提点提点她,“不是因为北宫伯玉实力高超,更不是因为北宫伯玉乃是千年一出的天才。大家族的那种气度,北宫伯玉再厉害,也不过一人。王家虽然表面比我们南宫家还不如,可人家有底蕴。雁荡山里不知隐居着多少九鼎之上的高手。一代不出人才,便培养两代,两代不行,三代。这就是七十二世家的底气。”

“最后北宫伯家如何呢,北宫伯温一突破到九鼎之境,北宫伯玉就举家南迁。现在一提起蜀州北宫伯家族,谁不说声好。知恩图报,王家多少子弟师从北宫伯演武堂,两家现在形如一体,再看我南宫家,千年前雁荡北宫,中条南宫,呵呵呵,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也不南宫轻吟对于南宫往的话有没有听的进去,南宫达一脸愧疚,起身向南宫往躬身作礼道:“大哥用心良苦,达错矣区区紫莲根与我南宫家千年家业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日后达行事,还要大哥多加提点”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三弟无须如此”看到南宫达真心认错,南宫往笑着把他扶起。南宫轻吟实在不甘心,紫莲根以南宫家势力确能找到,可这种珍稀灵药,实在不多,用一株就少一株。就是耗尽南宫家钱财,也找不到几株。南宫家珍藏的这株紫莲根,可是有些千年火候,制成易筋丹,能培养出多少子弟。

看到南宫轻吟脸色阴晴不定,南宫往暗自叹息一声。“虽然才智不凡,可终究格局太小,只看重眼前利益,还要多加历练。”南宫往摇了摇头,这位侄女被鲁州好事之徒冠以三才之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可能是时常与钱财接触,商人习气满身,污浊了心神中的一点灵气。

“我也不在你这里多待了,回去准备一番后,还要回矿上呢。回中山时间不短了,你不用送我了”南宫往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南宫达正要起身送他,被南宫往阻止。

“轻吟送伯父,伯父好走”南宫轻吟看到南宫往离开,连忙起身福礼相送。

“行了,不用跟我客气。这一路上,你与那位流枫公子算的上是同甘共苦,生死相交。一回家都不跟人家见个面,非我南宫家待客之道。诸事皆定后,要去拜访一下。”南宫往拍了一下南宫轻吟肩膀走出房门。

“若是能与这位流枫公子结成一对,倒是坏事变好事了。”南宫往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只觉有些不可思议,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自家走去。

第一一五章 愤然离城

第一一五章

愤然离城

说实话,自从得知春阳经中有关易筋丹的炼制方法后,对于紫莲根南宫往也很舍不得。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就算五年后南宫家出现上百名三鼎武士,运气好一点儿,族中子弟用功一点儿,再出几个四鼎武士,也依然改变不了南宫家底蕴浅薄的局面。

一个家族的底蕴不光表现在存在的时间,巅峰武力才是家族真正的底蕴所在。就像当年的朱明王朝,崇祯一世掌朝后,政局昏暗,使的天下世家权势日重,最终倒至王朝崩溃。若不是朱家上万年积累,皇室巅峰高手众多,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中州朱家存在。

不得皇权得富贵,如今的朱家比起以来更加逍遥。天下第一世家,光这名头就让人觉的气势不凡。当然,明王朝为何灭亡,而皇家朱室却遗留至今,南宫往也不太清楚。其中隐情,非南宫家这等世家所能知道。要知道明王朝消亡时,还没有南宫世家呢。

一路上,南宫往思绪纷飞,胡思乱想,等走到家门口时,这才用力甩了甩头,苦笑一声道:“我这是怎么了,尽胡思乱想,朱家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看来也被紫莲根弄晕头了。”甩出一应杂念后,南宫往走进自己的独院中,院中正有二个小孩在玩耍,突然看到南宫往回来,哇哇大叫着扑到南宫往身上。

对于南宫往与南宫达父女二人的谈话,流枫御并不知道,此时他出了南宫府后,寻到一家颇为清静的客栈,便先住了下来。

对于在南宫家受到的冷遇,流枫御即有意外,也觉的在情理之中。当初仲景遗府时,他就试探过南宫轻吟,当时双方就出现了裂隙。只是一路归程,一直同手应敌,流枫御还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想了。做为一个千年世家,连这点气度都没有的话,何以立足于世。

没想到,还真被自己料中了。坐在客房内,流枫御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抚摸着卓子上的青城剑。

“唉,是我把人想的太好了。危机意识不强啊”菜鸟就是菜鸟,这是流枫御为人处世经验不多的原因。

他以前也就是一个宅男,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与人接触。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因为主角光环缘故,出生在流枫家这种超级世家当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一闷心思修炼武道,被流枫无忌母子算计后,又因流枫岚偏帮,冲动之余,竟然出走北海城。这都是心智不成熟悉的原因,其实流枫岚也没有要把他赶出北海的城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说过逐他离开流枫家。只是让他搬出玉梅院而已。

“不成熟,太不成熟悉了。太轻易相信人了,若是当初我没有向南宫轻吟说出自己身份,她可能都有杀人灭口的心思。这会儿已经算好的了。”

再如何想也没用,都已经离开南宫家了,这会儿就当是试验南宫家的气度和诚信了。若是南宫家全然不把与自己的约定当一回事,流枫御只能自认倒霉,离开中山城,在想其它办法寻找紫莲根了。

住在客栈里,流枫御除了房门外,基本不出院子。每天白天冥想,推演剑法功法,晚上炼气打坐,积蓄内息,温养经络,五更起床开始练剑。一天时间排的满满的,对于南宫家之事再没有深想。

等到他在客栈一直呆了七八天后,南宫适这才过来看望他,也没有提起紫莲根一事。此时,流枫御终于知道,南宫家不准备履行当初的约定了。

“南宫三叔慢走,在下还要在中山城待几天,若是有空的话,不如过来坐坐”把南宫适送出客栈后,看着南宫适精神不足,流枫御摇了摇头。“这位南宫适与胡斐大叔性格倒是极像,为人豪爽,颇有气度。”

直到南宫适走远,流枫御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看来南宫家已经有所决定了,便是南宫适见到我都不提紫莲根一事。这中山城,待的时间够长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流枫御回到客栈,再没有打坐冥想,而是坐在窗前发呆。“我的性格还是太随和了一些,缺少一种绝决的气势。看来要有所改变才行,不然再遇到事,人家还以为我好欺。”流枫御突然想到自己性格中的缺陷,一声轻哼。

“南宫家,山不转水转,日后自有一番计较。咱们且走着看,今日之事我当谨记在心。”想到自己被无视,流枫御目光一凝,手掌抚向腰间的青城剑,一股寒意自剑鞘钻入手指中,流枫御握向剑柄。

“三叔去客栈里见过流枫公子了?”坐在院子里的南宫轻吟向绿衣问道,“怎么说,流枫御公子打算在客栈中一直住下去了?”

绿衣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南宫轻吟,觉得自己竟然对南宫轻吟如此陌生。轻咬一下嘴唇,绿衣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何背约,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只要从云梦泽回来,不管能不能得到春阳经,都会把紫莲根交给流枫公子吗?”

对于流枫御绿衣极有好感,这位公子没有平常世家那种咄咄逼人之势,更没有那种深渗入骨子里的傲慢,待人温和,气度从容。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

听到绿衣置问自己,南宫轻吟脸色不由一沉,瞪了一眼绿衣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你是南宫轻吟的侍女,不是流枫御的侍女。先摆正你的立场,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心里先要有个数”

南宫轻吟突然语气严厉的说完后,再不看绿衣。听到南宫轻吟对自己这样说话,绿衣一时怔在原地,脸上一时晴一时阴。从小跟在南宫轻吟身边,绿衣从来没有看见过南宫轻吟今日这一面。南宫轻吟说话中透出的那种淡漠,让她心里无由来的一缩,胸口压抑,呼不出气来。

“去收拾一下,我们去拜访一下流枫公子。不管怎么说,曾经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不能让人家觉的南宫家不懂待客之道。”南宫轻吟突然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绿衣急忙跑到屋里,取出一件披肩,“天凉,小姐披上吧。不知小姐是要坐车去,还是步行,奴婢也要事先准备”绿衣此时也不称我了。

主仆二人,坐着马车出了南宫府,向流枫御居住的客栈走去。身后跟着二位武士,排场极大,进入客栈后,把小二招来,问清流枫御住处后,便让绿衣先去告知一声。

此时,流枫御正端坐着,面向太阳冥想。“铛铛铛……”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公子在吗,公子,有一位小姐来打您”

流枫御忽然睁开眼睛,冲外面喊道:“门没插,进来说话”

随着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弯腰做势道:“小姐,公子在呢,您请进”小二话刚说完,一位女子走进来。

“原来是绿衣姑娘,身上的伤好了,怎么有空来这里?”流枫御面上微微一笑,问道。却盘坐在床榻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听到流枫御打招呼,却并无热情之意,绿衣勉强笑了一下,与流枫御福身行礼道:“绿衣见过流枫公子,小姐过来了,正在前堂,叫绿衣先来告知一声”

“哦”流枫御一点头,面带嘲笑说道:“怎么,南宫小姐可是等在下亲自相迎?南宫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排场了?”

一句话说的绿衣羞愧难当,至此以后,怕再难以坦然之心面对流枫御了。绿衣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小姐来的太突兀,奴婢这才先来告知一声,免的打扰公子”

刚才话一出,流枫御便后悔了。绿衣不过一个侍女,自己实不该让她难堪,从床榻下走下,点了点头道:“既然有客来临,在下自当相迎”说完后,走到门口。果然见南宫轻吟到来,身后跟着二名武士,身穿劲装,流枫御心中暗自冷笑数声。

“倒是摆起谱来了,我若起心,别说区区两个护卫,便是十个照样能杀了你”心中虽然冷笑,流枫御还是走入院中向南宫轻吟抱拳笑道:“南宫小姐好清闲,刚回来就有闲心出来拜访在下”

“公子不必冷嘲热讽,轻吟此来,乃是有事要与公子相商。”南宫轻吟轻轻一语,并没有在意流枫御的话,打量一番小院,嫣然一笑道:“怎么,流枫公子准备在这里招待客人?”

“进来说话吧”流枫御面无表情的让开一步,伸手示邀。“停,这两位就不必进来了吧?”

“你……”二位护卫见流枫御看清自己,不由一怒,正要说话,被南宫轻吟拦住,“就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吧,流枫公子若要对我不利,凭你们两人也不管用”

双方走进屋子后,流枫御指了指卓上的茶壶说道:“口渴了自己倒水喝,此地简陋,南宫小姐就见谅吧”

“公子好生份,不管怎么我们几天前还愉快的合作过呢”南宫轻吟轻笑着说道,面对流枫御的态度并不以为然,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哼”流枫御一声轻哼,皱起了眉头,“南宫小姐不是有事相商吗,还是说正事吧。至于合作,在下早就说过,各取所需而已”

“唉,公子身在贵勋之有,不知道小家小业的难处。轻吟也有苦衷啊”南宫轻吟说完这句话后,神色一正,“非是轻吟不遵当初约定,只是紫莲根与我南宫家另有大用,不望公子原谅。不如轻吟以其它珍贵之物相代,金银,灵材,只要不是紫莲根就行”

流枫御听到此话,心中腾的一下怒火生起,冷眼盯着南宫轻吟哼声道:“好大的口气,南宫小姐不如直接说不想遵守当初约定,在下尚还重看一份。如今却用铜臭之物敷衍,未免太看轻流枫御。流枫御为紫莲根非一己私,若非故人身中无影毒,何至亲入险境。”

对于流枫御的话,南宫轻吟以笑相对,不生气也不恼怒,只一副风轻云淡之态。流枫御看着门口冷声道:“若无他事,南宫小姐请便吧,在下也要收拾一番离开中山城了恕不远送”

流枫御下了逐客令,南宫轻吟脸皮在厚,也不可能坐着不动。盈盈起身,向流枫御福身作礼道:“轻吟虽错,确有苦衷,既然公子不待见轻吟,这便告辞。公子初来中山城不如多待些时候,四处游玩几日再走。”

“不必了,中山城在下已经见识到了,不过如此”流枫御突然说完后,闭起了眼睛。南宫轻吟无言以对,再次行礼后,向门口走去。绿衣见流枫御一副逐客的样子,摇摇头,跟着南宫轻吟一同出离开。

等到南宫轻吟离开后,流枫御这才喊来小二,吩咐道:“帮我把马牵出来,再结了账,我今天要退房。”

“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取账薄。您的马给您牵到客栈门口,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没了,一会儿你再过来,我先收拾行李”流枫御说完后,向小二摆了摆手,这中山城再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南宫家是铁了心了,今日南宫轻吟更是亲口说出,让流枫御彻底死了心。

“我还寄希望南宫家改变主意,纯是浪费时间。先离开中山城,去蜀州一趟吧,也许到那里能找到”流枫御有些懊恼的对自己说道。

本来以为南宫家千年世家,总有些气度不凡的人,没想到让流枫御大失所望。如此世家,还妄想与七十二世家同列,痴人说梦。任谁也不会与一家没有信用,气度狭隘的家族同列,丢不起这个份儿,掉价

流枫御本就心有怨气,今日见到南宫轻吟更觉恶心。南宫轻吟一副自有苦衷纯拿无奈当可怜的样子,让他再也不想在中山城多待一秒钟时间。

结了账,流枫御牵着马刚一出城门,翻身上马狂奔而去。无影毒解药中的三味方药,他已经找到两份,南宫家这里得不到,只能去紫莲根的出产地蜀州试试运气了。

当年朱明王朝建立,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开发东域西南之地,前后耗费五百年,把蜀州建成福泽之地。七千里蜀州号称:“天府之州”。这让流枫御想到前世的四川,两者何其相像。第一次听到蜀州时,他便想着去看一看,寻找冥冥之中的一份相似之感。

第一一六章 拦截与挑衅(上)

第一一六章

拦截与挑衅(上)

出了中山城,流枫御直接向南而去。出了中山城范围,由雁荡山南部穿越,就能到达翼州,再由翼州进入中州,过中州最后入蜀州。行程有一万六千里,若是改土路而走水路,能节省七千里,由泾河乘船,穿山过岳,可直接到达蜀州渝城。

流枫御手中有一份完整的东域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了十州所有的主城,主城之间的官路,沿途的河流山川等。

对照地图,只要方向没错,到达蜀州最多两个月。流枫御离开山城,看了一遍地图,发现附近三五百里,都是一些集镇,像样的城池一个都没有。尤其是向南走的方向,更是如此,上百里才有个集镇。

停下马,流枫御对照着地图,开始寻找起近路。看了半天除了官路,就是河流与山川。无奈的的合上地图,“这地图太粗糙,就是看了一天,也找不到哪里有近路,看来我的到前面的镇子上问一问。若真的走官道,实在太远”

想到这里,流枫御打马儿奔而去,一路尘土,马儿转瞬之间消失的大路尽头。流枫御这匹马自从回到他身边后,身体越来越壮硕,气血庞大,奔跑时,筋骨齐鸣,气血涌动,发出哗哗的响声。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化成凶兽。

流枫御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赤龙。由名而知,流枫御对它的期望有多高了。

中山城,自多流枫御与南宫轻吟等回来后,就布下少探子。流枫御离开南宫府后,更是在他居住的客栈里派了几人探子。流枫御还没有走出中山城,就被发现并告之南宫府。

南宫适看望过流枫御后,回到府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流枫御冷淡的态度,让他心里难受。想他南宫适,走南闯北,虽然武力不强,可也闯下一番好大的名头。鲁州之内谁不知南宫三爷好义气,如今一世英名尽毁,实在让他情何以堪。不说名声毁掉,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都过不了这个坎。

回到家中,左思右想,觉得背义之事不能做。便去找南宫达商议,不可因一株紫莲根就把南宫家千年名声败坏,到时南宫家子弟可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别说振兴南宫家,别人还愿不愿意与南宫家结交都两可之间呢

刚一走进南宫达院子,南宫适又犹豫起来。“见过三爷,您是来找家主的吗?正好来的巧,家主就在屋子里呢,要不是小的给您通报一声?”

院子里的仆人看到南宫适走进来,连忙跑到南宫适身前请安。南宫适挥挥手道:“你们忙,我直接进去就是”

“哦,那行,您请。就那个屋子”仆人一指客堂,南宫适点点头,走了过去。刚一到门口,里面传出南宫达的声音:“是九弟吗?”

“正是小弟,可是打扰了三哥?”南宫适在门口抱拳说道。

“我正想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来了,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南宫达推开门,看到南宫适向自己行礼,连忙扶起他,笑道:“兄弟一家人,怎么行此大礼,九弟快进来”

南宫适行礼完毕,进入客堂。南宫达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问道:“听说九弟去拜访过那位流枫御公子了,谈的怎么样,这位流枫御公子现在如何?”

南宫达不说还好,一说完南宫适火气腾的冒出来,脸色阴沉的问道:“三哥为何做此背信之事,如今小弟连门都不敢出了,丢人。我南宫家千年名声,只因这一次而尽毁。日后如何在鲁州立足,家中子弟在外面行走,还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吗?”

“唉,九弟先消消火,喝口茶。为兄找你正是为此事,前些日子大哥便曾与我说过,还专门在轻吟面前指点过,可轻吟被眼前利益晕了头,一意孤行,说动了好几位兄弟,我费尽口舌,才把二哥说动。”

听到南宫达如此说,南宫适怒气渐消,“你这是回心转意了?”

南宫达点了点头,笑迷迷的笑着南宫适,随之起身走向书卓,从里面取出一个檀木盒,放在南宫适面前。

“这是?”南宫适有些不解的问道。南宫达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株颇似人参的药材,色逞紫金,宛如树根的表面长着几朵金花。

“紫莲根?”南宫适看着盒子中的紫莲根,瞠目结舌的叫了起来。“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达轻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叫九弟代劳,把这紫莲根交给流枫御公子。你与他一路相处,颇为熟悉。不过此事,为兄也是背着几位兄弟,你不能乱说。交给流枫御公子后,让他马上离开中山城,以免再生事端。唉,我南宫家的名声自此算是毁了”

南宫适看到兄长不像开玩笑,伸手接过紫莲根,把盒子重新合上。“三哥总算没有做错,事不亦迟,我马上就出府,把紫莲根交给流枫公子。大哥告辞”说完后,与南宫达抱拳作揖,抄起卓了上的檀木盒就向外面走出。

南宫达看着南宫适走出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么做对是不对,还是先想办法与几位兄弟如何说辞吧”南宫达揉的揉太阳穴,想起来就有些头痛。

南宫适火急即燎的跑回自己院中,刚一走进,就有一位仆人跑到他跟前,附耳细声告诉他南宫轻吟去看望流枫御去了。她刚从客栈出来没多久,流枫御就出了中山城。

“什么,出了中山城?”南宫适失声叫道。“是不是出去游玩去了?”

“不是,小的都问过了,房都退了,想必是要离开中山城”

南宫适不由大急,“这,怎么会这样,轻吟与流枫公子都说什么了,你没打听一下?”仆人一时为难起来,支支唔唔道:“这小的哪敢随便问呀”

“算了算了,快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急用”南宫适急忙吩咐道。仆人应声离开。南宫适把手中的紫莲根揣好,向府外走去。此时,一匹马正站在府外,南宫适接过缰强,翻身上身向中山城外狂奔而去。

南宫适还没等出城,就有消息传到南宫轻吟与其它几位南宫掌家人那里。

“什么三叔出城了,还去父亲那里?”南宫轻吟听到侍女的话后,大叫道,“他去父亲那里做什么,与父亲说什么了?”

“奴婢不知,听家主院子里的人说,三爷是拿着一个木盒子出去的。进院时还阴沉着脸,出来时倒是欢天喜地,也不知从家主那里得了什么好东西”

听到侍女如此一说,南宫轻吟心里嗵的一声,暗叫不好。“快,快快,去告诉五叔,让他带着府中好手去追三叔,千万把他拦住抢回紫莲根”

“啊?”侍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快去,作死呀”见侍女傻愣愣的站在一动不动,南宫轻吟不由吼叫一声。“奴婢这就去”侍女浑身一震,转身跑的无影无踪。

“不行,我还的去找父亲”南宫轻吟突然一动,去了南宫达那里。

话说,流枫御出了中山城,一路纵马奔驰。百里路不过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集镇,向当地山民打探出一条捷径后,再次上路。在客栈里待了十来天,流枫御精力充足,根本不做休息,马不停蹄,向雁荡山奔去。

从下午一直跑到天黑,再又拐到官道上,再次奔行。过了子夜,人困马乏,这才停下休息民。吃点干粮,把赤龙放开,让它自个儿寻找吃食。等到天刚一亮,再次上路。

南宫适骑马跑出中山城时,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流枫御从哪个方向走的。再次返回打探清楚后,这才追向流枫御。

知道流枫御向南而行,肯定要过雁荡山关口。南宫适直接抄近路向雁荡山奔去。这雁荡山乃是鲁州二大山脉之一,由北通南,贯穿整个鲁州,乃是与翼幽燕三州的分界。南宫适是地头山,通向雁荡山关口的各条近道,心中一清二楚。刚出中山城二十里,就调转马头向山里奔去,直走山道。

南宫适快,其他人也快。得了南宫轻吟的消息后,南宫刑马上点齐十几位护卫武士追向南宫适,誓要把紫莲根夺回来。

至于流枫御,根本不知道南宫家因为这事已经闹成一团。憋了一口气,马不停蹄,一天一夜跑出上千里,直到看见雁荡山这才停下来,缓口气。牵着马寻到一处肥草之地,自己盘坐在地上,开始恢复体力。

一通发泄似的赶路后,流枫御胸中那股郁结之气终于平息下来。前往蜀州足足上万里,可不能这么狂奔下去了,到时人还没累死,马先累死了。

等到体力恢复后,流枫御再次翻身上马,向雁荡山走去。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隐隐喊叫声,似乎是在喊自己。流枫御回头看去,见一人骑在马上向自己狂奔而来,边跑边朝着自己大喊叫。

第一一七章 拦截与挑衅(中)

第一一七章

拦截与挑衅(中)

“咦,来人好像是南宫适?”流枫御目光一凝,看来来人正是南宫适,有些不解的自问道,“他跟来做什么,好似很急的样子,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流枫御随之让赤龙停下。便是南宫适有什么急事找自己,也与他没有关系。

南宫适看到流枫御停下马,心中大喜,跑到他跟前喘息道:“流枫……公子,可算追,追上你了,这一路马不停蹄,我可是一夜,一夜都没有合合,合眼……,合眼了。”

呼,南宫适大喘着气,稍稍平缓气息后,才又说道:“公子要走怎么也不与我打声招呼,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难道是不屑与南宫适相交吗?”南宫适埋怨道。

“呵,原来是南宫三叔,你一路追到这里,不是专门为送区区在下吧?”流枫御抱拳行礼笑道。说实话,看到南宫适追到这里,他心里有些感动。极为和善的笑着与南宫适招呼起来。

“唉,公子对我南宫家心生怨气,我也知道。南宫家却是有愧于公子,在下先在这里代为赔罪了”南宫适说这话时,神色黯然。

“南宫三叔无需如此”流枫御摆了摆手,说道,“南宫家是南宫家,南宫适是南宫适,你若能代表南宫家,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日后,山不转水转,中山城之事在下谨记在心。若是南宫三叔专为送别,便到此为止吧,后会有期”

流枫御突然一抖缰绳,打马便走。

“驾”

看到流枫御转身就走,南宫适不由大急,连忙喊道:“公子慢走,在下另有话说,还请听在下说完再走不迟。纵是对南宫适怨恨,请念在在下千里相追,再听我一言”

流枫御再次停下马,掉转马头看着南宫适,见他神色苦涩,还是冷言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至于赔罪,见谅之类,就不要再说了。”南宫家背信与轻视,让流枫御心中怨恨。中条山云梦泽自己数次死时逃生,最终落得这等结果。日后自然要出这口恶气,因此对南宫适纵然再多好感,也只能抹除。

“我也不知与公子说什么好,便是日后公子为难南宫有,也是理所应当,南宫适半分不怨。”南宫适说出此话时,心里可谓百感交际,得罪流枫御,南宫家日后不知是福是祸。

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晚子,南宫适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方木盒,对流枫御说道:“这里面就是紫莲根,按当初约定,公子收好。此事另有争议,公子拿了紫莲根快速离开鲁州……”

“慢”流枫御突然一挥手,“你说那盒里的装的就是紫莲根?”南宫适点点头,“正是紫莲根”

“你还是收回去吧”流枫御拒绝道。南宫适见流枫御拒绝不由大急,急问道:“为何,难道公子真要与我南宫家为难?”

流枫御摇摇头,“我虽急需紫莲根,可不愿紫莲根来的不明不白。当初我等约定,云梦泽一行,结果成与不成,都以紫莲根为酬。可现在,你南宫家背信,舍不得紫莲根。如今,你又拿出紫莲根给我,偷偷摸摸深怕别人知道。我流枫御不是鸡鸣狗盗之徒,非堂堂正正,我不屑为之。若再无它事,流枫御就此告辞”

此话说完后,流枫御打马便走,再不与南宫适说一句话。看着流枫御纵马而去,南宫适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紧紧抓着手中的檀木盒子,额头青筋迸出。

刚才流枫御一番话,让南宫适羞愤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今日之事传出后,南宫家就成了鲁州第一大笑话。想必吴家得知此事后,做梦都会笑醒吧。损失无数精英没有把南宫家挤压下去,最后竟然是南宫家自毁长城,自毁名声。背着不义之名,日后谁还愿意与南宫家来往。

看着远去的流枫御,南宫适愤恨难当。“气度,这就是在家的气度啊,我南宫家便有拥有天级功法又能如何。”失落之极的南宫适收回盒子,掉马向中山城走回。

“九弟,九弟”突然前方传来群马奔腾之声,为首一人向南宫适连招手,朝他大声喊叫着。南宫适抬头一看,脸色不由一变,停在原地。

南宫刑带着数位武士停下来,急声问道:“九弟可是把紫莲根交给了流枫御那小子?”看到南宫适神情低落,南宫刑一副懊恼的样子,“九弟怎可如此糊涂,以一时之损换南宫家万世之业,孰轻孰重,九弟难道还分不清吗?”

“流枫御那小子走了多久了,快追,务必夺回紫莲根”南宫刑一声大喝,向身后的南宫成义吩咐道:“成义先带着诸护卫截住房流枫御,我与你九叔好生谈谈。”

“五叔放心,成义一定把紫莲根夺回来。”南宫成义微一点头,与众武士猛一挥手喝道:“追”

南宫成义自从上次城门口见到流枫御与吴幽交战后,心里一直不服气。回到家里后,又听到父亲南宫达百般推崇,便是大伯也是交口称赞。让他对流枫御反感之极,恨不得把流枫御踩倒在地,向众人显示自己比流枫御强了无数倍。

此时追赶流枫御,南宫成义便存了要与流枫御一较高下的心思。南宫刑的决定让他心里大为兴奋。想他南宫成义,没有任何辅助,只凭苦修十八岁突破到三鼎武士之境,二十四岁达到三鼎高段。在鲁州年轻一辈中,乃是排的上号的人物。没想到这才区区几天,风头全被流枫御夺走了。

“五哥要与我谈什么,紫莲根吗?”南宫适带着一股怨气哼声道,“区区一株紫莲根,虽然珍贵,我南宫家也不是再找不到。为此而赔上南宫家千年名声,真的值吗?”

“值,如何不值”南宫刑沉声说道,“我南宫家,这一代子弟多有上佳资质者,若是有紫莲根相助,不出五年就能培养出百位三鼎士之境的弟子。二十年,最少会有十几数十位五鼎高手,百年后,又如何?”

南宫刑苦心婆心,与南宫适分析,“紫莲根以我南宫家家势,是能找到。可还的找,一年,两年,五年?要浪费多少时间,九弟你想过没有?到那时,这一代子弟已经成年,即便是找到了紫莲根,他们也错过了最佳修行之机。难道要我南宫家再等孙子辈出生后培养?真到那时,还是否这一代子弟这么多资质上佳者?”

南宫刑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南宫适无言以驳。南宫刑再如何,也是一片公心。“给你”南宫适突然扔出个盒子,南宫刑伸手接过,是一个檀木盒子。

“九弟这是何意?”

“你要的紫莲根,哼”南宫适冷哼一声,面带不屑的说道:“人家不屑于鸡鸣狗盗,宁可不要紫莲根,也不想得来之物不明不白,非堂堂正正不为之,小弟羞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南宫刑看着手里的木盒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你送给他时,他不愿意要?”

“这不正遂了你们的心意”南宫适不冷不热的暗嘲一句,“山不转水转,这怨怼一生,我南宫家难矣”南宫适说完后,心灰意冷。

“这,这……”南宫刑盯着手中的盒子,突然脸色一变,“不好,快追,成义晓不更事,万不可生出事端”想到一路上南宫成义对流枫御的怨气,南宫刑大惊失色,连忙拍马追向南宫成义。

“啊?”南宫适也是惊讶,南宫成义乃至南宫轻吟亲哥哥,流枫御安知不会恨乌及乌,把怨气撒在南宫成义身上。对于流枫御的实力,他最清楚,便是自己生死相拼,也不是对手。

一想到南宫成义被流枫御重伤,南宫适现不敢想像,急忙追向南宫刑。可惜,这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太迟了,等他们出数十里时,只看到孤零零的几匹马,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人。

南宫刑带出来的护卫皆死于此,喉咙有伤口,乃是一剑而亡。不远处,南宫成义捂着肋下跪坐在一匹马尸旁,浑身是血,面色苍白。

看到南宫成义靠在马尸旁,浑身是血,南宫刑连忙走到他跟前问道:“成义,成义,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这才离开一小会儿,怎么成这样了,这些人是被谁杀的?”南宫刑看到地上早就死去的众护卫,怒气横生,这些人可都是南宫家的精英,个个都有三鼎初段实力,自己只是耽误半个时辰,就全交待在这里了。

“你们追上流枫公子了?”南宫适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向南宫成义问道。

此时南宫成义也不知是受伤太重,还是被刺激性到了,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一片,任凭南宫刑与南宫适如何问,就是不说一句话。

“你,你好歹说句话呀,急死个人,我让你们追流枫御,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南宫刑心疼护卫武士的死,急的团团转。

“好了,五哥不要再问他了,虽然死了不少护卫武士,好在成义没事。先把这些人都收敛了,回中山城再说吧”看到众人的伤痕,南宫适就猜到定然是流枫御所为。这会真的是没有回旋余地了,死了这么多人,更是让南宫成义重伤,南宫家终究是与流枫御结下了仇怨。

第一一八章 拦截与挑衅(下)

第一一八章拦截与挑衅(下)

带出来的护卫被流枫御全都杀死,南宫刑不生气是假的。可事情终究是自己一方理亏,加上南宫成义受伤,只好听从南宫适的话先回中山城。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出来,死伤惨重,好在紫莲根没有被流枫御拿走。回到中山城把南宫成义安顿好,此时南宫府正乱成一团。看到南宫适扶着南宫成义回来,从人都大吃一惊。

“昨天还好好,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子了,发生了什么事,成义怎么受伤了?”正在南宫达书房吵闹的诸人,听到外面惊叫声,刚要出去,就看到南宫刑走了进来。后面南宫适扶着南宫成义。

“紫莲根追回来没有?”

“老九,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混账,谁同意你把紫莲根交给别人的,成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别少,六弟,过来看看,成义一路上不吃不喝,话也不说,急死人了”南宫刑推开南宫开,对他身后的男子说道。

“怎么回事,我看看”南宫博走过来,向南宫成义招呼道:“成义,成义?”南宫成义依然双目无神,对南宫博的话冲耳不闻。

“成儿,成儿,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呀”南宫达突然一急,冲来过,抓着南宫成义的肩膀死命的摇晃起来,南宫成义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六弟,成儿这是怎么了,看出来没有?”

南宫博翻了翻南宫成义的眼皮,又摸向他的脉搏,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南宫达见也如此,心中更急,“到底怎么样,你到说啦,摇什么头”南宫达急切之间,突然吼了起来。

“三弟”南宫往眉头一皱,沉声道,“吼什么吼,成义不是好好的嘛,你急什么”

“这”南宫达关心则乱,连忙向南宫博抱拳赔礼道:“老六,三哥刚才急了点儿,你便见怪。成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五弟,成儿一直跟在你身边,他到底怎么了?”

南宫刑苦笑一声,“这,小弟也不太清楚。这事,唉”南宫刑一声唉息后,把一路追赶南宫适的过程一一告于众人,众人听完后,个个默然不语。

“一定是流枫御此子,对我南宫家怀恨在心,把成义变成这样子的,一定是他”

“七弟不要急着下结论,此事另有计较。再者说,不过半个时辰,把八个三鼎武士实力的护卫杀,又重伤成义,定是一位高手。成义可是三鼎高段境界,那流枫御九弟不也说过嘛,才只是三鼎中段。”

“先不要说这些,成义是不是作到头了?”南宫达阻止众人议论后,向南宫博问道。

“非也”南宫博再次摇了摇头,向屋子里的侍仆挥手示意。看到南宫博的手势,众仆人躬身行礼后,全部退出房中,门也关的严严实实。南宫博这才苦笑一声,唉气道:“终究是没经历过风雨,还是一朵温室里的雏花。那时伤了头脑,是初刺激的,一时想不开,胸积郁气,开几副通气顺脉的药,养几天就好了。”

南宫博说完后,苦笑不得。众人听到如此结论,瞠目结舌,什么刺激能把人刺激成这样子?

“是不是被流枫御给伤的?”南宫往突然向南宫适问道。南宫适点了点头,“诸护卫身上的剑痕却与流枫公了手法相似,成儿可能是第一次看见血腥,又被流枫公子惊了心神,养几天就没事了。当初,吴兆周身死之时,小弟心中也有些郁积。不过一路上见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胡话,什么叫见的多了就没感觉了。此子确实不凡,如今杀死我南宫家众多护卫,就等于结下这梁子了。诸位哥哥想想怎么处理这事吧,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难道只能由他欺上门来不成?”

听到八弟的话,众人再次默然。没想到流枫御做事如此不留余地,一见面就下死手,出乎众人的意料。其实也不算是出乎意料,以南宫轻吟的推测,流枫御定然是在北海城待不下去了,这才出来。

一个未行冠礼的子弟出走家族,怕是不太受重礼。流枫御行事也会顾及一些,不敢把事做绝。哪知却是如此结果,流枫御不光把事做绝了,还差点儿毁了南宫成义。

“先问问成义是怎么回事吧,总不能双方一见面就打杀起来吧”南宫往走到南宫成义身后,突然一掌拍向南宫成义。

“大哥……”众人不由一惊,失神叫了起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南宫往已是一掌拍实。受此一掌,南宫成义一口鲜血喷出。

“咳……”

脸色由白转红,吐出一口淤血,色逞紫黑,脸上出现一股生气,不断的咳嗽起来。终于缓过一口气时,这才发现自己周围站满了人,诸位叔伯全都看着自己。

“拜见父亲,拜见大伯,拜见二……”

“行了行了,先不拜了,来喝口水,缓缓气,真是没出息,要死要活的”南宫达阻止南宫成义继续拜下去,骂了一句,递过一杯茶水。

南宫成义听到父亲的话后,脸色瞬间变成一副猪肝色,接过茶怀后,不言不语。南宫适实在是看不过去,连忙圆场道:“三哥言重了,成义虽然实力不错,终究没有经过历练,就不要说他的。”

“对了,成义,我不是让你追流枫御,你们怎么跟他动起手来了?”南宫刑突然开口问道,众人闻此,纷纷看向南宫成义。

这下南宫成义更是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为众人讲起事实经过。他虽然对流枫御有些妒忌,到底还算是诚实君子,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说起当初与南宫刑暂离后发生的一切。

当初南宫成义带着八个护卫信心满满的追逐流枫御,觉得流枫御名过其实。凭自己三鼎高段实力,再加上八个三鼎实力的武士,拿下流枫御轻而易举。又因生出一股拼比之心,快马加鞭追向流枫御。

流枫御拒绝南宫适的紫莲根后,纵马向雁荡山奔行而去。对于南宫家越发看不起,觉得南宫家千年传承,其家族中人都活到狗身上了。南宫适能拿到紫莲根,定然与南宫达有关。可是却又偷偷摸摸,好像再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想必南宫家为了紫莲根定然不得安宁,流枫御怎么可能接受。

本来一件堂堂正正的事情,若是南宫家有心,就应大大方方的交给自己。心中对南宫家失望之极,胡思乱想间,走的也不快。

刚才走出三四十里,就听到身后又响起腾腾马蹄声,似乎来人不少。流枫御扭头一看,来人穿着南宫家兵服饰,不由大怒。

“南宫适什么意思,前脚偷偷摸摸送我紫莲根,后脚就派出武士,难得看我流枫御好欺?”后面数骑人马一看就是追兵,来势汹汹,显现不是找自己谈心的。流枫御轻轻一按赤龙,停了下来。背后青城剑被受气血一激,发出嗡嗡轻鸣声,全身戒备的看着追兵。

南宫成义看到前面流枫御停下马似乎是在等待自己,不由更加起劲,连忙催马片刻在流枫御身前数丈外站住。

“流枫公子,如此不告而别,可是嫌我南宫家招待不周,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在下也好送送公子?”

南宫成义一直以为流枫御收下了南宫适送给他的紫莲根,说话夹枪带棒,话里有话。流枫御听的直皱眉头,冷声道:“送就不必了,在下认的路。南宫公子一路风尘仆仆,不光是为了送送在下吧,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急着赶路”

“你”流枫御一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神态,叫他心中一股怒火生起,指着流枫御大叫道:“牙尖嘴利,快把紫莲根交出来,不然别人惧你流枫家,我可不怕。看在你护送小妹轻吟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希望你不会自误”

流枫御突然皱起了眉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旦拨剑动手时,流枫御便要皱眉。南宫成义看到流枫御眉头紧皱,似乎不想交出紫莲根,马上大怒道:“果然不见黄河心不死,把他擒下,看他还摆不摆流枫大家族的谱,上”南宫成义不由分说,伸手向前一抄,众多护卫齐声拨刀出鞘,冲向流枫御。

“哈,哈哈,哈哈哈……”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心想果然如此,南宫家打的如意算盘啊。

先派南宫适偷偷把紫莲根送给自己,无论自己收不收,都不重要,再派围攻自己,夺回紫莲根。到时对错是非皆是南宫一家说词。想通后,流枫御勃然大怒,眼看南宫成义指使众人冲过来。

流枫御一声冷哼,“南宫家好算计,流枫御好欺不成,你即不义,不要怪我不仁”

“哼,今**不把紫莲根交出来,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南宫成义见流枫御冥顽不灵,抽剑拍马冲向流枫御。

“找死”

流枫御本就心有郁气,看到众多武士冲过来,一声大喝,背后青城剑锵的一声,冲出剑鞘,手掌轻拍赤龙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青城剑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南宫成义。他可是恨及了南宫轻吟,上时恨乌及乌,对南宫成义自不会有好脸色。

流枫御含怒出剑,威力何等惊人。青城剑腾空而击,身随剑走,双脚连踏,滋,一声破空声,剑光卷起一道气流,冲的最快的一人首当气冲,被青城剑一剑刺破喉咙,嗵的一声从马上摔了下去。

此人一死,流枫御身体突然在马背上用力一点,抓住青城剑一剑下撩,“嘶……”一声惨叫,此马被一剑穿颅而杀。流枫御一剑杀人,速度之快,还没等南宫成义反应过来,脚尖再次轻点马头,冲向南宫成义。

擒贼先擒首,只要杀了南宫成义,其它护卫自然阵脚大乱,到时胜算定矣。南宫成义哪里知道流枫御心里打算。看到对方拨剑即杀人,干净利落,一股杀扑面直来,身体不由一顿。

忽然想到,流枫御才不过三鼎中段实力,自己好歹比他高过一个境界,虽不如他那剑法凌厉,杀伐果敢,却也弱不了多少。心下一宽,看不得流枫御嚣张,脸色一沉,怒喝道:“好胆,还敢反抗杀人,欺我南宫家无人吗?”

南宫成义一掌拍在马背上,借力向流枫御冲杀而来。谁知用力过猛,掌劲透过马背,一下子把马脊梁拍断。

“唏律律……”座骑一声大叫,到向地面。南宫成义差点被闪倒,剑尖连忙点地,这才站稳身体。见流枫御持剑攻来,只好横剑在胸,先守再攻。

流枫御看到他刚才那一出,心中冷笑一声,青城剑到南宫成义身前,突然幻出十几朵剑花,剑尖轻点对方剑背,借力转身,突然在南宫成义眼前消失。

流枫御剑法何等高绝,南宫成义与他一比,直如学步婴儿与百米冠军,相差不可以里道之。被流枫御一剑点在剑背上,南宫成义身体如受重击,蹬蹬蹬,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体。

从剑背上传过一股凝练至极的气息,只一冲就把他加持在剑上的内息冲散。南宫成义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一片,知道自己小看了流枫御,没曾想对方剑法如此高绝,一击点在自己受力之处,让他好不难受。从对方剑上透出的一股内息,更是凝炼锋锐,冲进自己体内,让他全身缰直,不能动弹。好不容易驱逐了流枫御的内息,突然眼前一花,一道剑光闪现,流枫御从面前消失。

南宫成义心神一震,浑身气血涌动,知道自己失了先机,急慌慌间就要回剑护体,突然肋下一痛,扑的一声,一道冰寒之气透体而入,南宫成义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被流枫御一剑击散全身凝聚起来的内息,内息一散,气血自然失控,奔腾全身,冲击起筋骨来,让南宫成义痛不欲生。

看到南宫成义身上一道血泉喷出,面容扭曲,软软的倒在地上,众护卫大惊失色。齐齐吼叫着攻向流枫御,手中长刀横奔,发出啸啸之音。

流枫御看也不看冲来的众多南宫家的护卫,眼中一道冷光看着南宫成义,面现不屑道:“哼,土鸡瓦狗一般,也想伤我,今日我不杀你,给你长点记性,日后自有与你南宫家真正计较的一天”

第一一九章 聊城码头

第一一九章聊城码头

流枫御冷眼看着地上的南宫成义,一声轻哼,手中剑光一抖,身体腾空,杀向冲来的南宫家护卫。长剑如同一条蛟龙,南宫成义只看见流枫御身剑合一,全身被一道剑光卷起,杀入自家护卫之中。

“叮叮叮……”

一连数声金鸣,流枫御冲天而起,瞬间飞出数丈,身体在空中陡然一转,如鸿毛落地,轻轻落在马背上。手中长剑突然一声轻鸣,归入剑鞘。

“驾”流枫御几乎瞬间先杀一人,再伤南宫成义,最后卷起一道剑光冲向众护卫之中,剑光如练,南宫成义根本看不见流枫御身影,眼前尽是一片剑光,耳中听到叮叮叮连响数声,流枫御冲出人群,飞落马背,一声长剑归鞘声,掉转马头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剑法之绝,南宫成义心神惚恍之间,嗵嗵嗵……,兀自站立的七个护卫纷纷倒在地上,便再也没有起来。

流枫御也不是傻子,杀死了南宫家的护卫后,对南宫成义只是伤而不杀。如今他才不过三鼎中段实力,剑法再高明,充其量在三鼎武士这一层次逞逞威风,遇上四鼎武士,若不想重伤只能远远避开。

南宫家毕竟是一流世家,想以一己之力对抗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因此,杀死所有护卫后,流枫御立即上成飘然远去。至于南宫家如何,以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出乎流枫御的意料,南宫家竟然没有派人来追杀他。顺顺利利的出了雁荡山,进入翼州境内。若从水路前往蜀州,就要前往聊城。

流枫御马不停蹄,向聊城赶去。等到半个月后,流枫御终于到达到聊城,做为一个水运城市,聊城商业气氛浓重,外城码头停靠着密密麻麻的船只,足有上千。最大的楼船,三层高,十丈长,如庞然大物,飘浮在泾河上,让人叹为观止。

若想乘船前往蜀州,最好是租赁一只船,沿泾河下流,到达中州,再转向进入渭河。渭河乃是东域最长的河流之一,由中条山为源,横穿整个中州,出了中州,一分为二,左渭河过荆州,若荆州通蜀州。一个流入大海,一个流入天府平原。

在聊城城门口下马,流枫御牵着赤龙,向城内走去。经过半个月调整,流枫御心情再次平复。看到一丝郁积之气,到个游历天下的公子哥儿一般,一副从容之态。

聊城乃是一座大城,为自由城市。翼州所有超级世家共同建造,共同运营。从这里出去,散往四处的货船把翼州的特产卖向各州,又从各州运回无数翼州没有产品。常住人口十万户,其中一万户从事造般业。三分之一的人以泾河河运为业,因此从事长途客运租赁的船家极多。

流枫御倒也不急着找船,而是先在聊城内住下。四处游逛一番后,这才去外城打听船家,雇佣船只。他在聊城已经打听清楚,这里的码头一共分为两种,货运与客运。

流枫御来的是客运码头,无数大船小船浮在水面上,一眼看上去,全是船蓬,根本看不到水面。上面人来人往,有的上船,有的下船。船夫吆喝的声音的此起彼伏,一副繁忙的样子。活跃之极的人气,让流枫御心情为之一松,不由的兴奋起来。

自从北海城出来后,不是步行走路,就是骑马,心理早就疲惫,乍一看到船只与水,想像着自己乘船一日千里的场景,是何等的舒爽。

“公子,公子,您可是要雇佣船,雇我的船吧,又大又舒服,速度极快。还是新船,一日行走千里,四平八稳,最合适走长途,您准备去哪儿,要不先去看看我的船,您要不满意,再去别家?”

流枫御一到码头,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跑到他跟前,向他推荐起自己的船。流枫御不由一怔,打量起这位只比自己大了五六位的男子。个子不高,比流枫御矮了半头,皮肤黝黑,像背砂包的多过船夫。

流枫御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位小伙子,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船夫。小伙子被流枫御异样的目光盯着,又些难为情,“您,您在看什么,我可没有骗您,我的船真是新船,才下水二个多月。您要不相信,跟我去看看,若是骗您,我就不要船钱,您说去哪儿,我就送你去哪”

看到此人急了,流枫御挥挥手,笑道:“我信,看你样子也不像是常年在水上跑的人吧,是不是刚做没多久?以前是干什么的?”

小伙子嘿嘿笑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爷您好眼力,被您看出来了。以前在货运码头做工。不过我驾船的本事可不差,公子爷您竟管放心”

“呵呵呵”流枫御听到此话后突然笑了起来,“做生意的都说自己的东西好,没有人会说差的。”

“你,公子爷您可不能这样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您若不信,就打听打听,我小黑虽然才做这营生不长,可以前也是一把好手”小黑突然急了,向流枫御辨解道。

“行,就去看看你的船”流枫御笑道,“你带路吧”

听到流枫御答应,小黑兴奋的向自己的船走去,“就在那停着,您跟我来”带着流枫御到了停船的地方。这小黑人缘不错,刚一到码头,就有许多人出来跟他打招呼。

“小黑子,有生意了?别老光顾着拉客人,把你家婆娘看紧了,刚才我可是看到有男人进你船里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你快去”

“没错,我也看见了,长的可白净了。都进去一个多时辰了……”

“哈哈哈……”

旁边众人见有人取笑小黑,哈哈大笑起来。小黑怒目而瞪,大骂道:“你家婆娘才招野汉子呢,我昨天也看见了,常老2大半夜的跑到左大个的船里。哼”

小黑有些不爽的带着流枫御跳到自己的船上,流枫御倒觉的有趣,一路面带微笑,打量着周围船上的人群。这些都是普通人,虽然修行过武学,可最高不过一鼎实力,有的连一鼎都没有达到。每天的日子过的嘻嘻哈哈,乐在其中。

“小黑哥回来了?”看到小黑跳到船上,一位农家打扮的年青女子从船里迎了出为,二八年纪,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有客人来了”

“这是俺婆娘,巧娘,跟俺一起出船的。公子快进来,看看中不?”小黑指着船仓问道。

“奴家见过公子”巧娘福身向流枫御做礼。

“不用多礼,我这人很随意。”流枫御向巧摆了摆手,打量起这只船。确如小黑的说的,是新船,船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儿。这船长约两丈有余,前后共有两个船蓬。若是载人的话,最多也就十来个。

流枫御倒是很满意这条船,大小正合适。看到流枫御点头,小黑心里一喜,暗道这桩生意成了。突然开口问道:“公子您是要去哪儿?”

“中州,你若不嫌远,倒是可以一直载着我去蜀州,呵呵”流枫御应声道,“怎么,走不走?”

“去蜀州?”小黑眼睛一瞪,有些为难的对流枫御说道:“这可够远的,一万多里呢,一来一回半年时间。”

看到小黑有些为难,流枫御笑着说道:“去中州换乘也行”

“中州可行,我上次跑的就是中州汉城,二十来天就能到。在汉中码头我也有认识的人,您若信的过我,到时我给您再找船家,怎么样?”

“也行,不过我还有匹马,要一起载着。你这船能行吗?”流枫御这么一问,就等于同意乘坐小黑的船了。

小黑不由大喜,连忙点头道:““行,怎么不行,您看到船尾没有,正好能容下一匹马。只是您要多付点儿钱”

“好,这是十两银子,算是付给你的定金,我还要在聊城待两天,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你也正好乘着这两天准备准备,如何?”

流枫御掏出一绽银子,递给小黑。看到银绽子,小黑两眼放光,接过银子后,连连点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后天您来了后,立马就能开船”

“那就这么定下了,我先回城了”流枫御付了定金,见船已定下,再没有别的事情,便与小黑抱拳告辞。

小黑把流枫御送下船,“您慢走,记的这个位置,后天到了,可别找不着”看到流枫御走远,小黑这才回到船里。

“哈哈哈,巧娘你看,十两银子。这位公子大方的很,光是定金就给了十两,也没有问去中州到底要多少钱。我们这回可是遇到一位大爷。快收起来,明天去准备些肉菜,再卖一百斤豆饼。”

小黑兴奋的拉着巧娘走进船仓里吩咐道,听到小黑的话后,巧娘有些为难的说道:“菜肉到是好说,可豆饼一斤就要半两银子呢,这十两哪够呀。再说,马光吃豆饼也不好。”

“对对对,是不能光吃豆饼,再买些黄豆,油麻和在一起。”听到小黑如此说,巧娘点了点头,“行,我一会儿就去买。”

第一二O章 船行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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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绿构镇: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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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绿构镇:兄弟相逢

第一二二章

绿构镇:兄弟相逢

流枫御站在船首,一手御剑术点破虎爷五人手腕,喝退虎爷后,正好转身回到船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句叫好声:“兄台好剑法”

这声音如此熟悉,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顿,“流枫安然?”流枫御随即转身,果然看到一位青年男子向自己这里走来。

流枫御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惊叫道:“十四哥,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正是流枫安然。去年行冠礼后,流枫安然就离开北海城外出游历,流枫御没想到能在绿构镇再次遇到他。

“十七弟,你”流枫安然本以为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出来游历,便主动上前打个招呼,结识一番,没想到此人一转身,竟然称呼怎么十四哥,一看之下不由面色大变,指着流枫御激动的叫了起来。

“十七弟,你不是在北海城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来到绿构镇?”如同见鬼一般,流枫安然惊诧过后,快步跑到流枫御身前,连声问道。

流枫御也没有想以能在这里遇见流枫安然,不由苦笑一声,“唉,一言难尽。十四哥不是外出游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这话刚一说出来,流枫御猛的一拍额头,“哦,对了,你是出来游历,能来绿构镇也不奇怪”

一年多没见面,流枫安然依旧是北海城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一袭白衫,腰挎长剑,手中拿着一纸折扇,这才阳春三月,初春时节。流枫安然竟风骚的摇着一把扇子。不过终究还是有变化的,少了一丝雏嫩之气,多了一分英武之质。猛一看到,叫人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好感。

“哈哈哈,我就说了,今日一起床喜雀就在窗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定是好运气来了。没想到才一出门,就与十七弟相遇。”流枫安然突然遇到流枫御,光顾着高兴。哈哈大笑完,就觉悟的有些不对劲,忽然皱起了眉头,看向流枫御。

目光怪异,好像在看怪物一样,让流枫御浑身都觉的不自在。“十四哥在看什么,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说完后,流枫御低头打量起自己衣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呀。

“不对,很不对”流枫安然绕着流枫御转个半圈后,嘴里叨叨咕咕,一个紧儿的喊着不对。似乎想到什么,眼睛猛的一瞪流枫御,大叫质问起来:“说,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你还没有行冠礼,家里怎么会让你出门?”

被流枫安然这么一问,流枫御也不知如保跟他解释,“这个,这,一言难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流枫御摸了摸鼻子,“小弟才刚下船,还没有落脚的地方,这下好了,呵呵呵”流枫御一副打圭豪吃大大户的神情。让流枫安然看着有些不爽。

“哼,我们兄弟难得在这里相逢,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先下船,我帮你安顿下来,我们也仔细相谈”

“流枫公子,这位兄台是何方少年英侠,怎么光顾着叙情,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流枫安然刚把流枫御拉下船,身后一个青年走来,向他问道。

“罪过罪过,苏兄,这是我十七弟,流枫御,你们叫他十七就可以”流枫安然眼睛突然一怔,一副色狼的眼神盯着苏维介,狠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被流枫安然恐怖的目光惊吓的连连后退数步,苏维介小心的问道:“流枫兄为何这般看着我?”

“啊哈哈哈,差点儿把你给忘了。你们可是表兄弟,十七是是苏姨所生,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苏兄可要大大出血一次喽”

“苏姨?”苏维介有些不解的看着流枫安然,一时想不到自己与他口中的苏姨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世兄,你们家还能有哪个苏姨跟流枫家关系”一位二八女子突然走以他跟前,嗔怒着对他说道。看来对苏维介态度很是不满,被这位女子一提醒,苏维介一下子目瞪口呆,指着流枫安然身边的男子,大张着嘴再也无法合拢。

“他,他,他不是才十六岁吗,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

“哼,还是人家表哥呢,当着面都不认识”这位女子对着苏维介不屑道。

“流枫御,表弟,苏姨的孩子?”苏维介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锰的上前一把抓住流枫御的手摇晃起来,“你是流枫表弟,对吧,是流枫表弟。早就听说苏姨有个表弟。刚遇到流枫兄时,他还跟我说起来。失礼了,失礼了,从没有见过面,竟然没有认出来。表弟你怎么突然到了绿构镇了,你不是还没有行冠礼吗?”

流枫御算是认出来了,这位反应有些迟顿的年青人,就是苏家人,自己的表哥。只是与流枫安然一个毛病,一见面就问自己为何来到绿构镇。

“行了行了,都不要站在这里了,流枫小弟刚刚下船,咱们先回府中,然后再叙旧情不迟。”

“对对对,是我晕头了,还是崔小姐提醒的是。快快快,表弟跟我一块回府里,四叔祖也在府里呢,看到你一定很高兴。”苏维介突然一拉流枫御的手就走。

“先不急着走,先不急着走”流枫御挣脱苏维介的手,众人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流枫御向后指了指船。“船上还有一位故人,刚才受了些惊吓。”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流枫安然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哦了一声,“这好办,都带回府了,十七弟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刚才十七弟就是为她出手的吧,若不是这小娘子,咱们差点失之交臂。”

流枫御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非你所想,那是船娘子,从聊城载我过来的,还有一位船主去码头交接停靠费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咱们先等等吧”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流枫安然一副有同感的样子,表情要多可恶有多可恶,看到他如此样子,流枫御无奈的苦笑一声,不再作解释。

众人正嘻闹时,小黑付钱回来,看到船连站着几位身穿华服的公子小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连忙小跑过来,看到这些人与流枫御说说笑笔,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

“公子,一切都办妥了。”小黑走以流枫御身边,小声说道。

“好,正主回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流枫安然开口说道。“对了,苏兄把这位小哥与船里的小娘子一起安排一下。你们这绿构镇也要整顿一下了,竟然什么人都有,叫人笑话”

苏维介被流枫安然如此一说,也觉的很没面子。这绿构镇住的许多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确实要整顿一下子,不然丢的可是苏家的脸面。

“苏三,帮这位小哥与船娘安排个住宿,再去问问刚才那一伙人哪来的”见自家公子爷如此吩咐,苏…头应是,“公子爷放心,小的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说完后,转身对小黑道:“这位小哥,请随小的来”

看到小黑与巧娘跟着苏三离开,流枫御这才与众人一同去往苏府。一路上流枫安然为流枫御介绍起起来。

这一行除了流枫御一共三男二女,苏维介,不用说了,苏家的少爷,与流枫御沾亲带故,得叫人家一声表哥。流枫安然不用说了,北海城的少女之友。另一位乃是荆州张家张世与崔家崔玉玲,这二人是流枫安然在荆州时认识,结伙同游。

最后一位女子文文静静,只是与流枫御相互介绍时说过一句话,乃是雍州谢家嫡女谢晴喻。也不知与流枫安然如何认识的。

本想准备出来踏青游玩的,忽然与流枫御相逢,众人只好打消了再出去的念头,先回到苏府把流枫御安顿下来。

一行人,男的英俟气质不凡,女的端庄秀丽脱俗,引的不少路人弛足相望。绿构镇不大,只住了一千多户人家。从码头进入镇子,沿着一条十字大道,来到镇北的住宅区。

一条青石铺就的石板路宽约五丈,道路两旁各栽种二排树木,一排梧桐,一排绿柳,梧桐乃是常青树,绿柳已经插出嫩芽,走在大道上,一派生机勃勃。

沿路红砖绿瓦琉璃顶,宽大的红木铜皮门,门前蹲坐着二头巨大的石兽,有狮子型的,有虎型的,更甚者,还有凶兽造型的。大门上高悬大匾,烫金大字写着各府名门号。

流枫御如同进入三十年代的江南古镇,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怪异之感。这些府祗住着的非富即贵,翼州各大世家皆有名号,流枫御不断的打量着走过的一个个府祗。

就从这处小镇一座挨一座的府祗就能清楚的知道,翼州各大世家交情非凡。难怪会出现像聊城那种公有式的贸易大城。说起来,像翼州这种世家大合作的存在形式,全东域只此一处。也是翼州能成为东域排名第二的原因之一。

“到了,这就是我们苏家在绿构镇的别府。表弟还是第一次来吧,安心在这里住下,要多住几天。你出门在外,苏姨肯定担心死了,到时我派人到北海城送个信儿,也让苏姨安心。”

“如此多谢表兄了”流枫御向苏维介拱手作揖谢道。

苏维介见他如此,有些不乐意,“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什么,表弟太过见外。敢快进来,六叔祖若是看到你,定然高兴坏了。”苏维介说完后,拉着流枫御的手向府里走去。

看到这几位公子小姐刚出去,又回来,众多扑役有些纳闷。又见苏维介拉着一位少年的手,显的很是亲切,竟然从来没有见过,想必是出门时遇上的。难怪众人乘兴出门,这么快又回来了。

“苏管家,赶紧去跟六叔祖说一声,流枫家的表弟来了。”苏管家不由看向流枫御,正好询问流枫家什么时候出了个表弟,突然眼睛一亮,这才想了起来。他是苏家的老人了,仔细一想,流枫家还真有一位表少爷。不由多打量一眼流枫御,这少爷与苏女确有几分相像。气质更是异于常人,太过刚硬,虽然锋芒内敛,可让他有种森然寒意的感觉。

苏管家连忙向流枫御躬身行礼道:“老奴苏烂山见过表少爷这一晃眼小姐嫁出去都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表少爷,不知小姐可好?”

流枫御见苏管家向自己行礼,连忙也躬身回礼道:“苏管家不必多礼,家母还行吧”流枫御出来日久,也不能确定。自从离开北海城,苏女定然是担心坏了。

看到流枫御眼神闪烁,苏管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还不知道流枫御另有隐情。这位表少爷才多大呀,没有行冠礼就只身跑了出来,不是离家出走,就肯定犯了什么事了。

“少爷、表少爷先休息片刻,老奴这就去老爷那里去”苏管家向众人行一礼后,向内府走去。

“到是这里,就跟到家一样,表弟不必太过拘束。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管住下就是,你一路坐船相必也累了,我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一天,我们再叙”

苏维介这人到是很热情,对流枫御真的就像是对待亲兄弟一般。一路拉着流枫御的手不松开,问东问西,好不亲切。

“如此,就劳烦表哥了”流枫御点点头。众人从外院穿过,苏维介把流枫御带到一府小独院中,吩咐下人打扫干净,换了新被褥,流枫御这才进去。

“如何,表弟若不满意,咱们再换一处院子。这里住的人不多,空院子多的是。”苏维介走进屋子里,打量一番后,对流枫御说道。

“很好,就这里了”流枫御自从出了北海城后,一路餐风食露,对住宿也不太讲究了。这院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屋里的陈设也很高档。便向苏维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

“满意就好,表弟你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找你。”苏维介很高兴的样子,说完后,扭头对一同跟进来的流枫安然等人说道:“表弟刚到,我们就不要打扰了,等晚上再过来,如何?”

“行,我们晚上再过来。”众人点头应是,“如此,十七弟你先休息,我们晚上再过来”

众人离开屋子,流枫御一直送到院子里,才向众人拱手作揖道:“今日劳烦诸位了,在下不远送。诸位慢走,十四哥慢走”

第一二三章 七情六欲之悟

第一二三章七情六欲之悟

“十七弟不用送了,我们晚上再过来”流枫安然走到院门口时,突然转身向流枫御说道。

等到众离开后,流枫御这才回到屋子里。这一路上,他一直打坐冥想,入定修行,倒也不觉的有多累。坐在屋中,流枫御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只是临机一动,在绿构镇暂停几日,竟然与流枫安然遇到了。还冒出一个表哥,流枫御想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所谓的休息,也就是盘坐在床上入定冥想,这已经成了流枫御的习惯。心神沉浸于冥冥之中,以此低替睡眠,同时还能修养心神,推演剑法,参悟青城心法。

流枫御入定后,不觉的时间的过很快,心神内敛之中,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外面嚷嚷声,似乎有人冲进了院子。流枫御马上收回心神,从床上下来。

“我的孙外甥呢,我孙外甥在哪里?”一个头花白的老人突然冲进院中,大声叫嚷着。身后跟着的正是苏管家,看到这位老太爷风风火火,苏管家气喘吁吁的在他后面追着。

“老爷,您慢点儿,慢点儿啊。表少爷才刚刚下船,正休息呢,您晚上再见也不迟啊,急什么,您到是慢点儿啊,这都到了,您急个什么紧儿呀”

苏管家在老人后面颇是无奈的叫着,这位老太爷也太风风火火。待在绿构镇修神养性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这都到院子了,人还能飞了不成。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家六位祖爷一辈的苏宁定。名字叫做宁定,可人一点儿都不宁定。过百岁的人了,还跟个伙子似的,做事情火火风风。

流枫御一推门,就看到一位头花白的老人向自己跑来,身后眼着苏管家。这位苏老太爷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见吱呀一声,推自动开了,一位年青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老太爷突然也是一怔,打量着眼前的年青人。

“像,太在是太像了。”流枫御看着面前这位老人猛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嘴里还啧啧出声,做着评比,一个劲的说什么太像了。

“眉毛太直,额头太狭,眼睛锋芒太盛。其他都好,就是性格太刚硬了,以后事端不少。”

流枫御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听着他对自己的评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苏管家见这爷俩一个劲儿的盯着对方看,连忙叫道:“这是老爷,姐的六叔。”

听苏管家这么一说,流枫御恍然大悟,连忙退后几步,向眼前的老人俯身行礼道:“十七见过六叔祖”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苏女那丫头嫁出去后,就一直没回家看看,真是狠心啊”老人一把扶起流枫御,情绪有些激动。这老人不管身价如何,实力如何,老了以后,都即为念旧,喜弄辈。

苏宁定看着流枫御,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如同见到苏女一般。“就这么突然站到跟前了,若不是苏管家跟我说,就是见面了也不认识。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是不是在家里惹祸了?快坐过来,咱爷俩好好坐坐。你母亲还好吧,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喽,老喽,看不得你们这些辈。见不到时,心里念叨,见到了,又不知说什么”

流枫御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听他不断的念叨着。心里突然觉的很宁静,这一段时间身上积累的暴戾之气也随之消散计多,神清气爽,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轻松地感觉。因为南宫家之事而郁积的闷气也完全消失了。

自从云梦泽一行,流枫御从青城心法中感悟到人之七情六欲后,便现他的剑法意境进步神。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他已经悟出一些脉络。要以为是自己勤修苦练后,剑法瓶颈终于突破。今日坐在苏宁定面前,听着他如同位普通老人一般,对自己唠唠叨叨,流枫御心神再有感应,对于情之一字竟然生出一丝感触。

苏宁定上百年阅历,眼光是何等的犀利,看到流枫御心不在焉,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清灵气息,便知道他境界提升。

心里不由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听人说话也能让境界提升,这是什么道理。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曲好像也没有这种效果,他修行的是什么功法,身上会出现这种清灵的气息。”苏宁定大为不解,流枫家养吾浩然经曲乃是斌承先贤经义,以气养气,以气炼气之法。

修行有成者,身上便有一股浩然之气,给人的气质就是浩荡堂皇,就是蠢夫见之,也能感觉的到其身上的堂堂正气。

但流枫御身上气质却非浩然之气,而一种清灵空冥之质。苏宁定遍想天下武学,也不知他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西极道德宗的无极心经,归一宗太上归元法诀,上清派的一气化三清?”修行后身上带着这种清灵空冥气息的功法,天下四极四域也只有这三家门派的功法。可流枫御明显没有修行过这三派功法的痕迹。

而且流枫御身上透出的清灵气息只是表面现象,其内在气息是一种森寒锋锐之息。只是被这清灵气息所遮掩,或者应该说成是因为森寒锋锐的气息极度内敛之后,而衍生出来的一种清灵之息。

“剑”

当苏宁定看到流枫御放在卓子上的青城剑时,心里突然一震,脸色不由不变。没错,清气掩盖之下的那股森寒之息就是剑意。苏宁定想到这里时,再看流枫御时,眼中透出一丝狂热。能让身上出现剑之气息,并且内敛,乃是剑法修行到一定境界后才会出现的。

流枫御表面透出的这股清灵气息,明显是他修行功法所置,这功法与他体内深蕴的剑之气息相契合,圆转如意,明显他的剑法与是功法配套武技。

苏宁定光是从流枫御身上透出的气息就能断定出他在剑法上的造诣,还猜测出他所修行的功法属性,可见此人眼力之高明。虽然他外表只是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可武道修为与境界之高,实是绝顶。

流枫御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眼前这位老人看的如此透彻,几乎没有秘密。心神一分为二,还在感悟刚才一现之灵光,完全不知自己的底细早就被人看穿了。

苏宁定也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武道感悟的艰难。此时,流枫御明显有所顿悟,不让打断他的机缘,暗自点了点头,对流枫御说道:“你舟车劳顿,先好好休息,晚饭去六叔那里吃。烂山,开饭的时候,你再过来一趟。”

“是,老爷”

流枫御见苏宁定起身要走,连忙站起来挽留:“六叔祖您怎么刚来就要走,多坐一会儿再走吧”

听到流枫御的挽留,苏宁定呵呵笑了起来,“来日方长,也不着急这一会儿。你先好好休息。行了,别送了,弄的好像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一样。哈哈哈……”苏宁定说完此句后,觉的有趣,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走出房门。

流枫御站在门口目光苏宁定离去后,这才关上门,盘坐在床上开始回想刚才心神中灵光一显。他身体极为敏感,气息陡一变化,就感应到了。只是当时苏宁定就是身边,不好失礼,强压下心中的冲动。这会儿慢慢回想起来,刚才那种轻松的感觉,周身假有一股暖暖的,让他很舒服的气息。

“不对,不是气息,是一种温和的气氛,对就是气氛。”流枫御极力的回想着刚才苏宁定与自己一起时,对自己说话的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苏宁定的每一个表情,具现脑海之中。

“这可能就是亲情吧,当初我也甚悟到七情六欲之意境,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剑法境界提升时出现的六贼之乱。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是因为对七情六欲有所感受,这才让剑法境界得以突破。难道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的奥秘就是人之七情六欲?”

想到这里,流枫御马上摇了摇头,希夷剑法乃是由养吾浩然经典而创出的一门武技。取先贤经义中的大音希声,大道无形之意。剑意煌煌堂正辉辉不可测。而他所悟出的剑之意境早就偏离希夷剑法的本意,只是借用了希夷剑法的架子。到现在,这门剑法早就改头换面,成为一门新武技。

“青城心法,难道是青城心法?”流枫御想到使自己希夷剑法意境变化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参悟青城心法,修炼青城炼气诀,使希夷剑法意境大变。

想青城心法,本是道家剑修之派的修行法门,流枫御得了总纲,经过自己的参悟,最后变的似是而非。可其本源不会变,依旧要求修行者,感悟自身,感悟天地自然,以追求天人合一之境,凡脱俗,从而羽化飞升。

“羽化飞升是不可能的,若是凭借区区二百字的总纲就能悟到天人之境,这世界的神仙也太多了一点儿。我要求不大,只要悟通三十六句歌诀,使青城炼气诀圆满,能修到九鼎之上之境,便满足了。”

流枫御想通自己剑法突破瓶颈的原因之后,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青城心法上面,希望自己还能再悟出一些什么。不过冥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收回心神。这门心法参悟讲究的是机缘,一味强求反而落下了乘。流枫御只好放弃参悟青城心法,开始鼓动气血,搬运内息,行走周天。

“现在我的主要修行目的就是打通十二正经最后三条经脉,只要足三阴经贯通之后,修行度自然会快无比。四鼎之前,还要寻找到五行功,其它的以我现在的境界实力都是浮云。”

第一二四章 离家故,再说紫莲根

第一二四章离家故,再说紫莲根

流枫御想到自己如今不论是实力境界,还是武道经验,都只是刚刚起步。参悟高深意境,实在是太勉强,决定先脚踏实地修行。

话说,到了晚时,苏管家过来接流枫御与苏宁定一起吃钣。祖孙二人自是想见欢乐,其乐融融。饭毕,二人坐在一起,开始聊起家长里短。一直到深夜,流枫御这才回到自己屋子。

昨天晚上,流枫安然本来是要找流枫御,没曾想,流枫御很晚才回来。第二天,一大早,流枫安然就过来对找流枫御。

站在门口,听到屋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流枫安然伸手敲门,朝里面喊道:“十七弟,十七弟在吗?”

见屋里没有动静,流枫安然嘀咕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睡觉?”

“是十四哥吗,进来吧,门没有插”流机安然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屋了里传出流枫御的声音。推门走进屋中,看到流枫御从床上下来,身上衣服整齐,早就起来的样子。

“十七弟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流枫安然突然问道。

流枫御把剑系在腰间,笑着说:“没有,都是以入定代替睡觉的,都习惯了。十四哥怎么早啊?”

听到流枫御的话,流御安然翻起了白眼,“还早呢,太阳都升的老高了。我刚练完剑法,就来找你了。昨天晚上我过来,见你不在屋里,就猜肯定是苏老爷子把你叫去了。今日一大早就过来。”

流枫御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找自己有事商议,指了指卓前的椅子:“十四哥坐下说知,喝不喝茶,隔夜了”

“这个就正好”流枫安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茶,放在面前,却没有喝。忽然开口向流枫御问道:“十七弟是不是在家里犯事了,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绿构镇离北海城可远着呢,你出来有些时候了吧?父亲知道吗?”

“这个,十七哥一句一句问,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你哪一句”流枫御轻笑着说道,自从昨日与流枫安然遇到后,他就知道流枫安然肯定会来问自己的。

“那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家里犯事了,最后偷偷跑了出来?”

“我哪里是犯事了”流枫御苦笑一声,“十七哥先坐好,此一言难尽。”随之流枫御把当初自己突破到三鼎去铸剑堂审请剑胚,最后被吴氏设计,打伤流枫无忌流枫观潮的事跟流枫安然说明了。

“这,你怎么能这么冲动”流枫安然突然大叫起来,“家规中同堂不相残,你难道不知道。若是争风吃醋动动拳脚也就罢了,你竟然敢拨剑相向。你说,你是不是怕家规惩罚这才偷跑出来的?”

“若是家规惩罚我倒是不怕,刚一出事,就被刑堂现了。倒也没有说怎么处罚,轻拿轻放,想必刑堂也是想着大事化,事化了。可第二天,我父亲回来,把我的玉梅院收回去了。又了很大的火气,是想把我赶出家门啊,弟也只能离开北海城处行走。没想到在绿构镇与十四哥遇到一块了”

流枫安然没想到流枫御是因为这种事才离开的家,他倒也没有对流枫无忌评价什么,只是眉头一皱,又问道:“所以你就这么出来了。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你怎么现在才到翼州,想必你来绿构镇也是路过吧?你准备去哪儿?”

“事情来的突然,刑堂把我的令牌收回了,我也不能去藏书阁选修功法。如今正打算寻找五行功,要去一趟蜀州”

流枫安然眼睛突然一亮,向流枫御问道:“你知道五行功的下落?”

“不知道”流枫御摇了摇头,若是知道就好了。流枫安然刚刚兴奋起来,又被打落尘埃,“不知道你去蜀州什么?”说完白了一眼流枫御,还道他真的知道五行功的下落。对于这门功法,流枫安然也知道,是一门地级功法,号称四鼎武士修行第一功法,养气炼腑最上乘的法门。要来生起的流枫御若知道五行功的下落,自己便陪他一起寻找,到时也能参悟修炼一番。没想到,白白高兴了一阵。

“此另有目的,弟是去蜀州寻找紫莲根的”

“紫莲根?”这可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流枫御寻找紫莲根做什么。此药虽然有养气之效,可毕竟是药力作用,不如自己苦修根基稳固。而且药力之中含有杂质,食用药物来增加修为,会堵塞自己武道之路。五鼎六鼎时看出不效是,但一旦要突破七鼎,就会遇到瓶颈,凭空增加数倍突破难度,甚至停留在六鼎巅峰而无法突破。

“药物乃是道,非修行正途,你太急功近利了。以后达到六鼎高段你怎么突破七鼎境界?”流枫安然摇摇头,开始劝解起流枫御,“你现在年纪还,先一步一个脚印把根基扎实,千万不要一心求快,最后毁了自己。”

看来是被流枫安然误会了,流枫御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可不是寻找紫莲根增加修为的。十四哥可不要乱想”

“哦,不是就好。”流枫安然听到流枫御如此说,这才放心,突然一想又觉得不对,不是用来增加修为的,流枫御要紫莲根做什么。“哪你找紫莲根做什么,难道紫莲根与五行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

流枫安然越扯越远,流枫御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关系,十四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流枫安然这就想不明白了,即不是用来增加修为,又与五行功没有关系,流枫御要紫莲根做什么。忽然眼睛一瞪,急声问道:“你是要配制无影毒解药,你中了无影毒?”

流枫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流枫安然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怎么老是胡乱猜想。“不是我中了无影毒,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这大半年来,我一直再寻找无影毒三味主药”

“原来不是你中了无影毒”流枫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把眉头皱了起来,“无影毒可不好解,黄金水,金芥子,紫莲根都是极为难得的灵药,你到哪儿去寻找?”说到这里,流枫安儿脑子里灵光一显,猛的一拍大腿叫道:“有了,我记在藏书阁有一位先祖的游历笔记上记着,云梦泽里就有一棵黄金树。对,就是云梦泽。若不是我出来时专门看过一些先祖的游历笔记还不知道呢。”

“云梦泽我已经去过了,黄金水得到了,不光是黄金水,金芥子也找到了。你看,这紫玉葫芦里就是,现在只差紫莲根了”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流枫安然一副不也置信的样子。“你已经去过云梦泽了,怎么找到的黄金水,你的金芥子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又指着流枫御腰间的葫芦,“那就是紫玉葫芦,这可是灵奇之物,好像在咱们东域找不到吧?”

见流枫安然这么好奇,流枫御又把自己前往云梦泽,与南宫家一同寻找仲景遗府的事一并告诉了他。

“南宫家好大的胆了,难道欺我流枫家无人吗?”流枫宪兵突然大怒,拍着卓子大吼大叫起来。“不行,我要飞书北海,把这件事告诉外事堂。南宫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流枫家什么时候被一个不入流的世家欺负成这样。十七弟你也真是,这种事都能忍下来。”

流枫御急忙拉住流枫安然劝慰道:“算了算了,这事以后我会自己解决的。对了,紫莲根的事情,还要你帮我留意一番。我如今身份比较尴尬,得不到家族的支援,不然也不用四处奔波了”

“好吧”流枫安然见他如此说,也不再提南宫家的事。“紫莲根虽然珍贵,以我们流枫家家势寻找倒也不难。蜀州是北宫伯家的地盘,我好像记的大哥与北宫伯家的大少爷交情很好,而且北宫伯家有意与大哥联姻。不如给大哥个信儿,让他帮忙?”

流枫安然口中的大哥,名叫流枫拓,排行老大,因此流枫御等人都称其为大哥。如今都过三十岁了,修行资质极佳,乃是流枫家下一代家主。如今正四处流浪,寻找突破七鼎境界的灵感,已经四五年没有回去了。流枫拓在家时,流枫御年纪还,两人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听到让大哥帮忙,流枫御有些犹豫,“这个不好吧,大哥正在一心想着突破到七鼎武士境界,咱们冒然打扰好吗?”随之摇了摇头,对流枫安然说道,“还是不要找大哥了。”

流枫安然这一年多四处游历,也结识了不少好友。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儿,他也认识不少,甚至还勾引过大家姐呢

让他们帮忙寻找留意一下紫莲根的消息,倒是不成问题。这紫莲根对于南宫世家极为重要,依之为家族大兴的契机。可在他们这些级家族眼里就是一株珍稀药草。至于用紫莲根炼制易筋丹,其实也有些浪费。而且也比不得各家秘传的药方,这些药方可都是从自当年朱明朝庭抢到的。

第一二五章 楼外楼

第一二五章

楼外楼

明朝武德年间,正是朱明王朝国力最为雄厚时。当时朝庭招集天下名医研究各种可以辅助修行的药方,这些药方被收藏在内库中,全都是副作用极小的。

像流枫家的锻骨油,就是从当年明庭内库得到的药方,至今秘而不宣。依此方制成药油后,二鼎时辅助修行,速度极快,还没有副作用。

至于以紫莲根制作易筋丹,各世家还看不上。要知道紫莲根还有另外一个大作用,就是治疗气血亏损之症,修补武士因气血大亏后损伤的根基。

“哪你还去蜀州吗?”两兄弟商量完寻找紫莲根之事后,流枫安然突然问道。

“去,也许运气好,就能找到呢。到时也不用四处托人寻找了。再者,我还要寻找五行功呢,总不成坐家里,五行功从天而来吧”

见流枫御另有打算,流枫安然不在说什么。至于流枫御的安危,他倒是不担心,能穿越中条山又从云梦泽完好无损的出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昨天他已经见识过流枫御的剑法,流枫安然也是练剑之人,如何看不出流枫御剑法高明。不然,他也不会刻意上前与流枫御结识,最后与流枫御相逢了。

听到流枫御的打算,流枫安然又问道:“十七弟既去蜀州,不知还要在绿构镇待多长时间,若是不急着走,不如多住时候。这绿构镇风景优美,此又初春是节,正合赏春游玩。再者,又有崔家小姐,谢家小姐与张世兄,十七弟与他们多多亲近总有好处的。”

流枫御对他的话颇不以为然,不过流枫安然话已说出,流枫御不愿舍了他的面子,便点了点头。这些世家子弟们眼光极高,往来者无不是相同家世者。此时少不更事,相互结伴游戏,日后年长便是同辈知交。

别看流枫家家世不凡,可许多旁系子弟出生后,为谋个前程,与很多世家都有来往,在另家的演武堂修行武道,最后依附其家。

这些道理流枫御都懂,不过他的目标是武道追求,因此不在十分在意。兄弟在屋里一聊就是半天,直到午时,苏维介带着众人过来。约定到绿构镇楼外楼,这才一起出了苏府。

楼外楼是绿构镇最好的饭店,店中的大厨也能当的上是一位“大家”,远近闻名,就是苏府有时也从这里订餐。众人来到楼外楼外时,大堂内已经坐了很多人。看到门口走进来六个年轻年女,所有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都看过来。

流枫御这一行,男的气质不凡,女的容貌秀丽,也的确是吸引人的目光。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让不少路人弛足相观,回头率不小。

看来苏维介他们没少来过这里,跑堂的一看到苏维介,眼睛一亮连忙跑过来,肩膀上的白毛巾用力一甩,吆喝道:“哎哟,苏少爷,您今儿个有空,带朋友来光顾小店,小的给您行礼了。不过您来的不巧,上次的包间已经有人占了,要不小的给您换一间,您看可好?”

“哦,三楼还有位置?”苏维介眼皮子微微一抬,问道,“爷出来的晚,路上就想着,三楼大概是没有位置子,只能屈就在二楼了,今儿个的面子肯定是丢定了。”

跑堂的陪笑着说道:“您这话说的,丢谁的面子,也不能丢您的面子啊,你是谁啊,绿构镇又有谁敢丢您面子。别说三楼还有位置子,就是没有了,客人们苏爷您带着朋友来咱楼外楼做客,也待给您让出一个来呀”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爷心里舒服,做跑堂的屈才了。”苏维介被这跑堂说的欢喜哈哈大笑起来,“就冲你这机灵劲,爷的赏你。上三楼吧,今儿个爷带来的可都是身份尊贵的客人,小子机灵着点儿”苏维介说罢掏出一绽银子,足足五两,铸成元宝状,看着喜人。扔给跑堂的,“赏你前面带路”

跑堂的兴奋的接过赏银,敢忙向一旁的楼梯走来,“客官您随小的来”

众人跟着跑堂的一起到了三楼,推开一间门,跑堂的指着包间对众人说道:“您看这间成不,隔着泾河,一眼能看出几十里。不比您上次那间差”

“不错,不错,就这间了。先上壶茶,再来些甜点。你们楼外楼的招牌菜只管上来,绿春酿要十五年窖藏的。”苏维介一口气吩咐完毕,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的一拍脑门,“你们这里不是有唱曲儿的吗,过来一个,歪瓜裂枣的可不许带近来,爷看着倒味口”

“行咧,小的马上就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几位公子小姐稍等到片刻”跑堂的从包间里出去后,流枫御等人各选位置坐了下来。

“哈哈,这楼外楼外表虽然不比大城里的大酒楼,可手艺倒是不差。尤其是泾河鱼,汁多刺少,鱼肉鲜嫩,一想到来这里吃饭,咱就想到了这道菜。”张世双目放光的盯着包间的门大声说道,看他表情就差流口水了。

“张兄怎么不早说,一会儿跟跑堂的说一声,只要张兄还在府里住一天,就每天让楼外楼给你做一条,你看如何?”听到苏维介的话后,张世猛的一拍卓子,大叫道:“好啊,好啊,当时也苏府里,觉的从外面叫卖,实在失礼。如今苏兄把话说出口了,在好不过,哈哈哈”张世说着笑了起来。

“嗨,几位客官,茶跟甜品来了,您几位慢聊,小的已经吩咐过厨房了,最多半个时辰菜就齐活了。苏少爷,您看,还有什么吩咐的?”

“各位”

苏维介看向众人,见他们一个个摇头,向跑堂的挥了挥手道:“没了,若是有事我自会招呼你”

“行,那您几个坐着,小的下去给您叫个端茶倒水的,另外唱小曲儿的也给您找了,片刻就到。小的先下去了”跑堂的说完后,打拱作揖向门外退去。

流枫安然看到跑堂的出了包间,奇声道:“咦,这小跑堂的很机灵嘛,做跑堂的屈才了,不如把他要过来,做人跟随,苏兄你觉的如何?”

“哦,原来流枫兄看中这跑堂的了?”苏维介呵呵笑道,随之摇摇头,“这恐怕不行,倒不是不愿意跟着您。只是什么样的人才就待在什么地方才能发挥出才能,这跑堂的也就是这里正好,真要跟人做了随从,兴许就没这个机灵劲儿了。使剑的高手,总不能成天拿着一把刀吧”

话糙理不糙,也确实这个理。每个行当都有专业人才,向这位跑堂的,就的在像楼外楼这种地方才能显出才能,而且你让人家做随从,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这楼外楼虽然也是做着伺候人的事情,可毕竟还有自由之身,若做了随从,可就真成了奴才了,不是谁都愿意的。

再者说,大家子弟身边的随从,都是好几代培养出来的。随随便便从外面找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宗人堂里也不会答应,这不是抢人家的生意嘛。

无论是流枫安然还是苏维介都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也只是说笑着闹闹,当不的真。

这楼外楼速度够快,也不知顾了多少厨师,现叫现做,还不到半个时辰呢,一个个菜就端了进来。众人嘻闹着连吃边喝,等到饭过一半时,崔玉玲突然向苏维介说道:“昨天本打算去绿构的,不如我们一会儿就去吧。一会儿买几顶帐蓬,就在外面过夜,你们觉的如何?”

“这个晚上不回去,不太好吧?”谢晴喻有些犹豫的说道,这里不比家里,毕竟是在苏府做客,晚上不回去,总给人一种不检的影响。

“苏兄你说呢?”看到谢晴喻犹豫,崔玉玲再次向苏维介问道。

“张兄,流枫兄觉的如何?”总的问问这几位,若是有人不同意,总不能勉强吧。张世倒是没意见,出来玩,去哪都无所谓。流枫安然就更不反对了,有美女养眼,别说在外面过一夜,就是丢在山洞里住上一年半载也可以。

“我们客随主便”

这是同意了,苏维介看向流枫御,见他点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吃完饭后,众人小坐一会儿,苏维介结账后,带着众人在镇子上开始采购起野营的各种物品。

一路上,苏维介为流枫御介绍起绿构镇的由来。这绿构镇的名字也有来历,离此镇三十里外,有一条峡谷,此谷宽有十里,直通泾河两岸大山深处。乃是一等一的美景,里面风光极佳,实在是效游的首选之地。

流枫御听后,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的样子,让苏维介很失败。中条山云梦泽,流枫御不知见过多少山涧景色,早就生出视觉疲劳了。绿构再美,也就是一些山水花草。流枫御虽然如此以为,却不会说出口,以免扫了大家的兴致。

在绿构玩了一下下午,晚上一伙人围在火堆旁,闹到后半夜,这才钻入帐蓬里睡过去。流枫御没有睡帐蓬的习惯,除非在野外遇到大雨。

盘坐在火堆旁,正要入定,突然流枫安然从自己帐蓬里钻了出来,坐到流枫御身边,问道:“你是不是准备要离开绿构镇了?”

被流枫安然这么一问,流枫御不由一怔,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的没跟你说过啊”

第一二六章 练剑

第一二六章

练剑

流枫安然突然笑了起来,笑完后,才与流枫御说道:“这还用你跟我说吗,看你出来后心不在焉,一定是在想着离开的事。你既然要离开,我也不强留你,打算什么走?”

流枫御听到流枫安然的话后,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从北海里离开,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多了。流枫御过的可不轻松,此次在绿构镇与流枫安然相遇,心理放松不少。他与流枫安然虽然交往不久,可毕竟是兄弟,血浓于水,身在异地,遇到一个亲故,乃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

“总要再待几天,刚才就要走,未免有些失礼。再说,我要走,苏老爷子可不一定同意,过几天吧。”

“也是”听到流枫御这般说,流枫安然点了点头,“我在绿构镇也待不长了,等初春一过,便准备前往凉州。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明天我就给大哥飞鸟传书,告诉他你要前往蜀州。现在,大哥可能就在蜀州,对你也能照应一番。”

流枫御只是点头,兄弟之间太过客气就显的生份了。二人聊了一会儿后,流枫安然起身说道:“夜深了,我要去睡觉了,你爱在外面受冷就待着吧,正好守夜”

“晚安”流枫御听到脚步声,说了一句晚安后,再次坐直。伸手摸着剑鞘,感觉着从上面传来的冰凉感,缓缓垂下眼睑,开始入定。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流枫御突然睁天眼睛,看着刚刚露出头的朝阳,一股生气自心中生出。流枫御从地面站起,打量一番四周,提剑走远。

这几日他一直在感悟剑法,自觉增界颇有精进。在船上时,也没有练剑的地方,此时,心里放松,竟然生出一股拨剑的冲动。

离开众人营地一里多外,流枫御特意寻了一处靠水的地方。朝阳初升,蒙蒙水汽蒸腾。流枫御站在水边,一动不动。脑海里先预演一遍剑法后,这才凝神运走气血。

气血一动,内息感应从丹田中流出,行走在经脉之间。青城剑感应到流枫御内息运行,嗡嗡嗡颤抖着鸣叫起来。流枫御索性把剑鞘插在地面,打一个遍五行拳,让内息在体内先运行一周天,同时默诵青城心法。

内息重归丹田时,流枫御忽然手捏剑诀,青城炼气诀引动丹田,一股锐息从中生出。这脱息正是流枫御的内息,插在地面的青城剑似有无感应,再次嗡嗡轻鸣起来。

“咄”

随着流枫御一声轻喝,青城剑“锵”一声脆响,从剑鞘中冲出,流枫御借机一把抄住剑柄,脚踏八卦,身游九宫。全身气血随之鼓动,一股股内息在体内流运。手腕猛的一抖,一朵剑花挽出,正是希夷剑法的起手式。

这门剑法流枫御已经修行到极高的境界,对希夷剑法的参悟练习,让流枫御剑法的理解也不断的增强。这一式起手式,只是普通的一招,可在流枫御使出来,却是剑光寒寒,剑芒森森。

滋……,一道剑芒从剑尖透出,发出割裂空气的声音。流枫御随之使出七十二路希夷剑。心中念头一起,手中青城剑立即生出感应。正是心动则剑动,剑一动,身体随之,一套高深玄当妙的身法随即施出,此是剑动则身随。

七十二路希夷剑法流枫御不知练过多少遍了,只要起手式一起,下意识之间就合使出这门剑法。这会儿他心理放松,本是凌厉暗藏机锋的剑法,竟然让他使出一种飘逸之感。

心境空灵,则剑法有灵。此时流枫御每一个动作都是一副唯美画卷。蓝衫青剑,整个人随着剑法透出一股清灵的气质,如同谪落仙人,身体飘然,剑光霍霍,直欲乘风飞升九天而去。

流枫御剑法一起,便入空冥之境,心神飘飘然,空空也,如置身冥冥矣。七十二路希夷从头到尾使出,不过半个小时,再由尾逆首,竟然逆使剑法。

如此逆使希夷剑,流枫御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刚刚还保持的那股清灵之气突然消失,无由名的身上透出一股森寒之气,如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流枫御心神沉浸于空冥之中,竟然不知自己逆反希夷剑,使出一门皆然不同的剑法。

这一门剑法由希夷剑法演变而出,或者就是希夷剑法,只是流枫御把剑法逆向运使,同为七十二路,剑意与前者截然不同。此剑法意境森然,隐隐间透出一股严正法度,如天上神明,势威威不可测度,气煌煌如临正法。

逆反希夷剑最后一招刚一使出,流枫御剑法再变,竟然又使出一门剑法,正逆希夷剑法交错,诡异莫名,剑势飘忽不定,似攻似守,似攻实守,似攻非攻,剑芒吞吐之间,一丝凌然杀机透出,让人遍体生寒。此是纯粹的杀伐之剑,所谓神有怒意,仙有免度,降九天雷罚,以示威。这门剑法便是流枫御以此意境而悟,专职杀伐,威力之大,他还是首次在练剑时使出这门剑法。

早在云梦泽时,他剑法瓶颈突破,对七情六欲有所感悟,这门剑法已有感悟。此后又经无数杀戳,青城剑不知沾了多少凶兽血液,可惜意境不圆满,直到南宫家背信违约,流枫御怒杀南宫家数名护卫,更是剑伤南宫成义,使用的就是这门剑法,当初这门剑法只含怒意,太多极端,落了下乘,如今又遇苏宁定,从中悟到“亲”之一情,使剑法怒悦相合,意境圆满。

此剑法合共一百零八招,招招般出一股杀气腾腾之意,却又让人感觉到一股法正严明之气度,煌煌然而堂正。没想到,流枫御因青城炼气诀,使的希夷剑法失去了养吾浩然经典中的那丝堂正浩然之气,此时渐渐摸到希夷剑法第三重之境,悟出正逆希夷剑法,却又回归希夷剑法正途。一招一式之间,堂堂正正,浩然之气充塞周身,使神鬼辟易。

流枫御感悟这门剑法时,回想到儒家经典之著《中庸》,领悟到凡事不可偏颇。使的剑法中带有一股腾腾杀气,似隐而显,在杀又不杀之间犹豫,显出一股堂正之气。

其实流枫御就是一个文盲,哪里懂的什么中庸,只凭借依稀记忆,只纸半文,连蒙带猜,这才悟出此剑法的意境。还是凭借了青城心法与希夷剑法的根基。古时道家与儒家相合,相互影响吸收对方精华,使的青城心法也含有儒家精义。不然堂堂道门修行法门,为何会出现剑修这一脉刚强修行之法。

古有书生意气,宁直谏而不畏死;宁直存而不弯取,正合剑修之意境。此乃是儒家精义与道家经典合二为一之法门,流枫御能凭青城心法而创出这门正逆希夷剑法,也就不奇怪了。

此剑法直到一百零八招,流枫御回剑收招,双眼垂下,青城剑嗡嗡轻鸣,气息勃发之间,使流枫御全身气血翻腾,内息涌动。直到青城剑缓缓入鞘,剑息内敛,流枫御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平息体内气血,让内息回归丹田。

剑法练完后,流枫御查觉体内,不由惊咦出声,“没想到,这门剑法竟然是内外皆修,这一早上的工夫,内息竟然壮大一丝,更见精纯。这不就是说,以后若是以此剑法对敌,我到可以以战促修,减缓气血损耗速度”

流枫御正沉思忘我之时,突然身后传来走脚声,“哈哈哈,当日初见表弟时,只见你剑光惊鸿,便知剑法不俗,今日有终于见得真面目,果然不同凡响,大开眼界。不知表弟所使是何剑法,为兄竟然没有见过,好像还有些希夷剑法的意境,可又不是希夷剑法。其中杀气腾腾,叫人好不心寒”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流枫御转身一看,竟是苏维介,不远处流枫安然张世与崔谢二女也在,脸色忽然变的郝然。

“表哥早安,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我练剑把你们扰醒了?”说到这里时,流枫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中又是一动,“也不对啊,离他们一里多远呢,哪里能扰了他们”

苏维介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扰到,是我们自己来的,倒是打扰了表弟练剑了。不过刚才实在是情不自禁,见表弟剑法高绝,还望表弟不要怪罪才是”

听到苏维介如此说,流枫御这才安心,“表哥多虑了,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练剑,若是表哥能指点一番,御感激不尽”流枫御此话说的极有诚意,可听的苏维介面色大变。

连连后退,苏维介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不成不成,我对剑法一窍不通,表弟莫要笑我,你十四哥安然兄可是剑法大家,你不若向他求教。我们苏家也不是以剑法为长,你若向我讨教拳脚工夫,我倒也能说上几句。可剑法,表弟你可不能让表哥出丑”

苏维介煞有介事,似乎指点流枫御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流枫御不由有些好笑。这位苏维介表哥倒是性格另类,对自己也是多有照顾。又一想昨天他与楼外楼的跑堂小二都能玩笑几句,不觉对他好感大增。

第一二七章 夜话

第一二七章

夜话

“十七弟使的是什么剑法,怎么与希夷剑法大为不同?”此时流枫安然也走了过来,向流枫御问道。他也是一位剑法大家,三鼎时修行希夷剑,四鼎时又修行养吾剑,家族藏书阁中的剑谱也看过不少,可并没有一门剑法与流枫御所练的一样。

流枫御只是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偶然所得,不足持齿,让十四哥见笑了”也不是流枫御藏私,若真个告诉他们是自己所悟,也在过骇人。一门武技创造不同寻常,可不比修行前辈传承之技,需的千锤百炼方能留传后世。

流枫安然见流枫御不欲多说,只好息了心中的好奇,与流枫御说道:“不是我们故意看你练剑,一大早苏管家就派出人来寻找咱们。想是不放心,叫咱们回去。我们见你不在,这才出来寻找,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练剑。也是我们机缘,看到十七弟如此高妙的剑法。”

“哦?”听到苏管家派出出来寻找自己等人,流枫御一想便知,定是苏宁定苏老爷子不放自己一行人,早人过来催促回去。随之说道:“既然苏管家派来寻咱们,不如就此回绿构镇吧,也省的让人家为难,却是我们的过失了”

“表弟倒是宅心仁厚,与你刚才那般杀气腾腾的剑法不同。如此,我们便回去好了,确实不能让下人们因此而为难,省的说我们不衅”

“好,先回去收拾东西,再回去。昨天被蛟子咬了一个晚上,我还没有睡好了,唔……”崔玉玲突然打了一个哈欠,掉头就走。

回到营地时,江西早就被打理好了,众人见如此,只得随来人一同回绿构镇。好在此人出来时驾着一辆马车,流枫御等人把车让给两位女子,他们全都步行跟在车前。

看到流枫安然与张世一个个睡眼蒙蒙,本来还带他们在镇上转转,找找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苏维介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同回到苏府后,终人各归各处。流枫御早上练剑后,心有所悟,也回去消化早晨所得。

如此,一整天,众人都待在屋子里睡觉。中午时,有下人送来午饭,流枫御足不出户,一直打坐入定。直到第二天,众人这才精神抖擞的出来。

苏宁定初在流枫御,每天都要他过去一同吃饭,聊聊家常里短。与众人的关系也不像刚开始生份,颇有亲近。一直在苏府住了十多天,流枫御打算离开,与众人提起,苏维介留之不住,只好嘱托他再住两日,流枫御点头答应。

到了临行前一夜,苏宁定到了流枫御暂住的院子。看到苏宁定到来,流枫御连忙出门把迎进来。刚一进门,苏宁定便问道:“早听说你明天要走,我一直没有提起过。其实也好,你们年经人在一个地方总是待不住,乘着年经多走走看看,也好”

流枫御有些惭愧,他怕老人故意留他,便一直没有说起过。本来打算今晚上吃饭时提,没想到老爷子早就知道了,还亲自过来。便向苏宁定躬身作揖道:“十七考虑不同,本打算今日与您说起的,没想到您早知道了,实在罪过,此乃御之失,六叔祖不要怪罪”

“行了,先坐下吧,今晚就在你这里吃饭。我已经吩咐厨房了,你也是的,你若要走,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流枫御听到此话后,有些局促不安,先前的考虑确实有欠妥当。看到流枫御这个样子,苏宁定笑了起来,突然问道:“听说你在寻找紫莲根,还要亲自去蜀州,可有眉目?”

“咦”流枫御心里惊咦一声,“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只与十四哥说起过。当初十四哥说是与大哥流枫拓飞鸟传书,请大哥帮忙的。”

苏老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紫莲根极为珍稀,你这么像个没头苍蝇的乱找,那里以找到。还要我知道了,不然你怕是要白去一趟蜀州了,误事不成,还误人。日后切不可如此,谋定而后动,事先把整个事情有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再做。年轻人都这样,做事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全凭好恶意气。”

“六叔祖教训的是,十七记下了”流枫御低头称是,“不对”流枫御突然一怔,听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他知道紫莲根的消息啊。流枫御精神不由一震,兴奋的问道:“难道六叔祖知道紫莲根的消息?”

“你才知道呀”苏宁定瞪了流枫御一眼,“当初我为突然七鼎境界,曾走过不少地方。与蜀州双庆城孙有仁结识,此人出身医道世家。千年前也是家道兴盛,出过不少名医药师……”

苏宁定似乎在缅怀往事,与流枫御说起了与孙有仁相识的过程。当初这位老爷子为突破七鼎,深入大泽深山,在人迹稀罕至的地方行走,与凶兽相斗,以天地为伴,感悟武道。没想到被凶兽围攻,不光身受重伤,还亏了气血损伤了武道根基。被孙有仁以紫莲根医治,总算补回了根基。

这孙家如今不过二流家世,苏宁定家世显贵,在孙有仁为家主时,帮助孙家不少,二人交情极深。如今他一直住在绿想象镇修神养性,感悟世情,以凝炼武道意境,温养内神,冲击九鼎之境。

当初苏宁定损了武道根基,虽以紫莲根补全,可终究为外力所成,先天不足,想要突破九鼎瓶颈极难。到现在过百岁了,还停留在八鼎高段巅峰,只能蜗居在绿构镇苏家别院,一心修持。

也许是人老了,就爱怀旧,与人说道说道年经时候的事儿。苏宁定说完与孙家的级渊后,拿出一枚黑木令,交到流枫御手上。

“这枚黑木令乃是孙有仁送给我的,外人持有者有少。你拿着这枚令牌前往双庆孙家,拜见孙有仁与他说明与我的关系,说不定可得到紫莲根。孙家虽然家当没落,可终究有些底蕴,紫莲根又是稀世珍药,也只有他们这种医道世家才有存量。”

流枫御连忙接过黑木令,此令正面刻着一个孙字,背面刻着一个医字,入手沉重,微微透出一股药香味,显然经过特制。“多谢六叔祖厚赐,若不是您老相助,我说不定真有可能白走一趟蜀州。只是这枚令牌乃是您老好友赠送,您如今送给我……”

苏宁定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不过一枚令牌而已,不必做此小儿女之态。你明日离开,我也没什么相送你,只这枚令牌能帮到你,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苏宁定说完后,看向身边的苏管家,吩咐道:“十七身上想必也没有多少银钱,他明天走的时候,就去账房支取一千两银子,多了不给他”

“是,老爷”苏管家躬身应道。

流枫御见上,连忙摇头,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身上还有些足够用了,再多也无用,苏管家不必支取”

“不行”苏宁定一拍卓子,嘭的一声,打断流枫御的话,“你能有多少银子,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行。我也不多给你,就一千两。用光了,你自己想办法,就不推辞了,银两对我们来说,不是贵重之物,给你你就收下。”

流枫御只好点头,“我收下就是”

“这就对了嘛”苏宁定见流枫御没有在推辞,不由笑了起来。“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人老了,怕送人,怕离别。你日后路过绿构镇,就来看看我。我一直住在这里的,要是回到北海,与你母亲说,不要成天待在北海,也回来看看”

“嗯,我知道了,一定与母亲说。让她来绿构镇看望您,我从蜀州回来时,路过绿构镇一定来看您”

苏宁定突然笑骂起来:“好了,不要光说好听的。口是心非,等你回去北海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老爷,厨房把晚饭送来了”苏管家突然开口说道,果然话才刚才落,好几个仆人走进屋子。

“行了,吃饭吧。今儿个我们爷孙俩也喝二口,你这一走,也不知道时候再遇上”听到苏宁定此话,流枫御刚要张口说话,苏宁定突然摆手道:“不必说好话哄我了,老头子虽然年过百岁,离死还远着呢。就是你孙子老大了,我也还在世呢”

苏宁定此话说的没错,像他们这种超级世家,只要资质上佳,悟性足够,又能一心向武,一旦达到七鼎以上,十有八九也能突破到九鼎境界。像苏宁定,如今已经达到八鼎高段巅峰,寿命超出二百岁。只要突破到九鼎,达到身合之境,生机补全,寿命可达三百岁。离长生之境,只差几步而矣,已经属于活世间的神仙了。

这顿饭,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直到饭过三昧,苏宁定才起身离开。

“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乘船赶路,早点休息,我也该回去了。”苏宁定站起身,与流枫御说道。见老爷子要走,流枫御连忙起来做扶。

直到流枫御把他送到院子里,苏宁定突然收回手臂说道:“好了,不要送了,有苏管家跟着我呢,你回去休息吧”苏管事接过流枫御的手,扶着老爷子走出院子。

“六叔祖慢走,苏管家好生扶着点儿”流枫御看到苏宁定背朝自己挥了挥手,不觉也把手伸出来。等到苏宁定走出院子消失不见后,流枫御还怔怔的站在院子里。

看着老爷子离开,流枫御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离开北海城时,在苏院足足站了小半个是时辰。出了北海城时,那种茫然,四顾而不知行向何方。没想到一转眼,已经快一年了。

流枫御晚上也没有再入定修行,和衣而卧,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自己在北海城生活的点点滴滴,苏女的音容相貌,切切心语。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一亮,流枫安然维介等人都过来,准备送他。苏管家亲自送来一千两银票,众人好一番热闹,这才出了苏府。

刚一出苏府,就看到小黑与巧娘站在府门口,红光满面,看来在苏府被照顾的很好。一见到流枫御出来,连忙上来俯身行礼道:“见过公子,今儿个一大早我就把船清洗好了,公子您的马也送到船上了”

听到小黑说赤龙已经送到船上了,流枫御这才放心。刚出来看到小黑夫妇二人时,流枫御就奇怪,怎么不见赤龙,本来打算询问呢。

“怎么样,住的习惯吧?”流枫御笑着问道,其实不用问光看面容气色就能看出来。

小黑连忙点头道:“很习惯,苏管家对我跟巧很好,还专门安排了人伺候。我说不用了,我们就是伺候人的,连自个儿都伺候不好,还怎么伺候别人。可苏管家硬是给安排了一位,嘿嘿嘿……”说到这里时,小黑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

“哦,对了。那天的事情巧娘跟我说了,还要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免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流枫御挥了挥手,阻止小黑再说下去。

见这二人一直说个不停,站在一旁的流枫安然突然插嘴道:“你们要说再船上说也行,再不走都快中午了,我看不如吃了午饭再走”

“对对对,先去码头,到船上再说。”流枫御一拍额头,向众人抱拳说道,“诸位就不要送了”

“这哪成,离码头又不是很远,出了这条街,一拐弯就到了。”苏维介摇头反对。

“不错,送还是要送的,等到流枫兄弟上了船,我们再回来不迟,反正现在也是闲着”张世连连点头。不想被崔玉玲白了一眼,哼声道:“什么叫现在也闲着,你一直都很闲。流枫公子就是阻止了,我们也不送远,只到码头”

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道,流枫御也不反对,一起到了码头。走上船头后,流枫御与众人抱拳作别道:“诸位,后会有期,流枫御告辞了”

“公子一路顺风”谢晴喻终于说了一句话,与流枫御福身行礼,“后会有期”

流枫御突然笑着说道:“终于听到谢小姐说话了,相识多日,在下听到小姐说话怕不是不到十句,呵呵呵”说完后,掉头对小黑又说道,“开船吧”

谢晴喻没想到流枫御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惹的她满脸通红,再不言语。众人见此,不由大笑起来。看到船离开码头,众人拱手作别道:“流枫兄弟一路顺风”

“十七弟一路顺风”

流枫御再次拱手与众人作揖后,伸手挥了挥,立于码头上。船顺水而行,片刻便到了江心,与众人越离越远。

第一二八章突遇水匪

第一二八章

突遇水匪

看到流枫御坐船行远,崔玉玲突然目瞪口呆的盯着谢晴喻猛看,直看谢晴喻浑身起了鸡破疙瘩。谢晴喻向崔玉玲瞪了眼,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

谢晴喻不说还好,好这一说话,崔玉玲突然“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一手撑腰,另一只手伸伸纤纤细指指头谢睛喻,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道:“晴……晴,晴喻,晴喻脸,你的……脸,怎么红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

“笑,笑死你算了,你还笑”谢晴喻被她笑的莫名其妙,随之扑上去就去抓她。崔玉玲一个侧身躲开,引的流枫浩然等侧目,一个个张大着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事情。

谢晴喻依旧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了,崔玉玲急忙喊了起来:“不笑了,不笑了,我不笑了,晴喻你不会追了,让我喘口气,哎哟,你还动手,我,我差气了。哎哟……”谢晴喻突然看见崔玉玲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弯着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冲到她跟前,连忙问道:“玉玲,玉玲,你怎么样,怎么会差气了呢?”

“哈哈”崔玉玲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笑道:“你被骗了,哈哈哈”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气的谢晴喻牙痒痒的,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狠抓她一把。看到崔玉玲哈哈大笑,生怕再追她真个差了气。

看到谢晴喻没有再追自己,站在那里怔怔的瞪着自己,崔玉玲忽然捂着嘴再也不笑了。“晴喻,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二女如此做派,看得流枫安然三人满头雾水,不知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这可是码头,不是在自个儿家里。表弟已经走了,我们想想去哪里玩吧”苏维介出言对众人说道。

崔玉玲突然叫道:“我们也找一艘船,到江上转转,钓钓鱼,中午就在船上做鱼,怎么样?”崔玉玲的提议让谢晴喻眼睛一亮,颇为意动,不由目光看向苏维介。

“主意不错,自从来到绿构镇一直在四周玩耍,还不有去坐船玩过呢,你觉得呢,安然兄?”张世一听到在船上做鱼,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引出来。

流枫安然目光一一扫向众人,问道:“你们会水吗?”众人不明白他为何这个,全都猛的点头。“会,会会,会啊。”

流枫安然听众人都会水,这才点头同意,说道:“好吧,今天在泾江泛舟。我看就从里租一条船如何,若是不会划船,连人也一起雇佣了。”

“好主意,走,先找船主租船,现准备些材料。这个我们分头行事”苏维介话刚一出,众人一哄而散,自码头上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的苏维介眼珠突然出,不明白这些人速度为何突然变的这么快。

随即猛的一拍脑袋大叫起来:“原来是想叫我去镇子上买东西啊”

流枫御离开绿构镇,坐船顺江而行,一日数百里,不过三五日,就走出一千好几百里,近入中条山西北山麓。等到了中州,就不在叫中条山,而是叫做九鼎山。

传说,九鼎山上古时期有武士在此铸鼎,集九鼎山所有精金而成九鼎。做为考较武士实力,化分武士品级的标准。凡能与一级凶兽相斗而不死,且一拳击退一鼎而不伤者,为一鼎武士。同理,二鼎武士就击二个精金鼎不退,且与二级凶兽相斗不死者。因为凶兽一级三阶,故武士也分一鼎三段。此乃是武士品级由来,如今天下武学鼎盛,武士之阶,也不以此来划化,而是以修行境界划分。不过武士品阶依旧以鼎划分,九鼎二十七段,乃天下共认。

其实武士修行,鼎级以下还有品级,为一到九品,每品三极。此为不入流划分,天下人俱修武,不入鼎级,不称武士。

对于九鼎山的传说,流枫御知之甚详。这个世界的人不知九鼎山得,实在少的很。旁边的小黑唾沫横飞的为流枫御介绍着九鼎山的各种传说。这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武者,只是九品圆满之境,没有达到一鼎武士之境,故而可称武者,不能称其为武士,地位低下,只能抄舟为业。若他有朝一日突破到一鼎武士,便可从事绝大数行业,生活水平陡然提升一大截,由温饱跨入小康之境。

流枫御对小黑颇有好感,这一路上也不时指点他修行。把自己的经验告诉给小黑,也算是一段缘份吧

“公子,过了中条山就是九鼎山,此二山一体两名,其实就是一座大山。只因泾水从山中流过,便以泾河为界。这里地处鲁翼中两州交界,天不管,地不管,二州也不管的三不管地代,有很多水匪在这里安生。算不得太平,不过泾河航道极为重要,这些水匪倒不敢太放肆,只能些过路钱,大部份不会因败害命。一些规模庞大的商队也愿与他们交好,做些交易。像我们这种跑单船的,也都认识一些水匪。”

听到小黑的介绍后,流枫御有些讶然,没想到这里还有水匪存在。这条泾河可是黄金水道,就这么任由这些水匪在这里生存,实在不可思议。不过随即想到,这些水匪常年在这里生活,乃是地头蛇,有事往深山里一躲,神仙也找不着,便能够理解了。

“匪毕竟是匪,安知他们不会因败伤人,只是没有看到传扬罢了。这里乃是环山之地,只有一条水道,人迹罕见,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流枫御出言提醒小黑,他可不相信这些水匪是普萨心肠,只收过路费而不干别的,不然大商队为何交好他们。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些水匪太方便了。

进入中州地界,船行到九鼎山时,流枫御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水匪,不由安心不少。小黑也松了一口气。没被这里的水匪在好不过,直要等到明天就能走出九鼎山,就可以一路安稳的到达汉城。

此时的流枫御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水匪盯上了,自以为安然无恙。看到天将傍晚,小黑把船靠在一片坦沙前,固定好船只,全部下了船。山里行船,最忌黑夜,必须的找个地方泊船,以免撞到山上。

他们在一小处沙地上停下安营,对面山上却隐藏着上百个水匪,其中一人对着河对岸的流枫御众人指指点点。

若流枫御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认出,其中一人不就是当初调戏巧娘的虎爷嘛。没想到此人竟然跟水匪有染。当初流枫御只当他是一个不入的流的无赖混混,却不想这人也有些能耐。

这伙水匪足有过百个,其中为首一人头扎红巾,一脸横肉,身边站着虎爷,二人颇有相似之处。只听虎爷突然向水匪头目说道:“堂哥,就是那几人,那个穿蓝衣服的,一定是肥羊。我在绿构镇都打听清楚了,似乎跟苏府的一位少爷认识,这几天一直在绿构镇一起游玩。他刚一离开绿构镇我就跑来了,算算日子行程,正合适。”

红巾头目显然不有些不放心,向虎爷问道:“你真打听清楚了,那人与苏家关系不大。或是惹了惹不起的,咱们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你想出气,最好别拉着咱们上百号兄弟陪葬。”

红巾头目说的严声厉色,把虎爷吓了一跳。不由打了个冷战,用力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打听清楚了,也不知那小子走了什么好运,认识了苏府的少爷,没有多大背景,像是从聊城过来的。在说,若是大家族出来的,能只身一人,坐一艘小船。这人与苏家认识,离开绿构镇时,苏家一定送他不少银子,咱们劫了他也能发个小财。再说,船上可有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呢,到是堂哥你劫回去做个压寨夫人也不错”

听到虎爷的保证,红巾头目这才点了点头,突然向虎爷诡异一笑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船里的小娘子,最后却一脚踢到铁板上,不服气,这才叫我给你出头的?”

虎爷被红巾头目看穿插目的,嘿嘿笑了起来。“小弟不成器,只能找堂哥帮我出口恶心。再说堂哥你也没吃亏,得一个压寨夫人,这可是天降美事”

“哼,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我这百十个兄弟,个个都是好手,经过我亲自调教,实力最差的也有一鼎中段实力,凭你才初段,连一个小卒子都比不过。”红巾头目得意非凡的说道,“到时劫了那小娘子,至于两个男人,任杀任剐由你便。”

红巾头目此话也是告诉他,替他出了气,得到了银子美人儿都没他的份了。虎爷一听急了,正好开口分辨被红巾头目眼睛一瞪,再不敢出声。让他欺负欺负绿构镇的苦哈哈还行,可不敢与这些杀人劫败的水匪争执。

“让兄弟们先休息,吃点干粮,等天二更天时,跟爷们儿去劫小娘子,明天咱就拜天地入洞房,每天五十两银子红包。”红巾头目突然声后面的众水匪大声喊道。

“拜天地,入洞房,拜天地,入洞房喽。”众水匪听到后,兴奋起来,在山林里噢噢嚎叫起来。

“一拜天地喽,二拜天地,哈哈哈……”

“老大,才五十两银子,这么小气,都要拜天地入洞房了,每个兄弟分一百两好了……”一个小头目凑过来嘿嘿笑道。

“混你**,一百两银子,你也敢张口要。要干了多少杀人劫货的营生才能攒下来。”红巾头目一脚踢开此人,大骂起来。

流枫御大概不会想到,自己在绿构镇略施薄逞的几个无赖,现在已经请动水匪来报复自己。从船上下来后,众人听吃了点干粮后,小黑开始清理船里船外。赤龙被从船上放下来,四处活动一番。等小黑清理完毕后,流枫这才跳到船上,此时天刚好黑了下来。

流枫御坐天前仓里,盘膝入定。过了二更时,突然几十个黑影从对面山上下来,扑嗵扑嗵跳到水里,从河对面游了过来,人人身穿短打之衣,口含分水刺。

正入定之中的流枫御根本没有察觉到有水匪袭来,至于小黑与巧娘更不可能发现。这些水匪个个水性精湛,踩水行走,只露出上半身,行动之间,如若无声。加之哗哗的流水声,若非有心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就在这些水匪游到离船仓数丈之外是,在岸边的赤龙突然打一个响鼻,四蹄踏地,发出嗵嗵的声音。河中的水匪听到对面的响动,心里一突然,差点儿没掉进河里,发出哗哗响水声。

置于流枫御双膝的青城剑,忽然剑声颤动,嗡嗡嗡的鸣叫起来。流枫御心神随之一震,双眼睁开。赤龙在岸上四蹄踏地,似乎有些暴燥,再之青城剑不断的颤动,流枫御再迟顿也知道出了意外。

“水匪?”流枫御心里一动,想到这一路上小黑一直提到的水匪。本来以为会顺水顺风的到达汉城,没想到就遇到了水匪。流枫御双耳抖动,隐隐听到哗哗流水声,似乎夹杂着其它的声音。

“果然是水匪来了”水声中夹杂的异响分明就是喘息声,流枫御不由伸手摸向青城剑,感应到流枫御的手掌,青城剑再不颤动。

“老大,我怎么感觉心里慌慌的,是不是事情有变?”一个小头目游到红巾头目身边,小声说道。

没想到引来老大一声喝斥:“闭嘴,你想把人吵醒吗?”小头目有些委屈的嘀咕一声:“老大你说的比我还响……”

“闭上你的鸟嘴”红巾头目大怒,低喝一声:“上,一部份上岸,一部份扑到船上”红巾头目说完后,向对岸游过去。

河岸实在不大,只能容下几十人,这上百人若是的涌而上,连个走到的地方都没有。在水里留一部分,还能以防对方跳水逃走。

流枫御自家知自家事,他入水中虽然不至于淹死,可十成战力就要被废掉八成。还不如放对方上岸,到时一举灭杀,至少可保自己安全。至于小黑与巧娘还是在船上来的安全,能不能保住怀命,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些水匪离的越来越近,流枫御激发气血,一股内息流出丹田,青城剑嗡嗡鸣收起来,仿佛想要冲破剑鞘束缚,却被流枫御死死镇压着。

第一二九章深夜搏杀

第一二九章

深夜搏杀

“只有一半上了岸,另一半留在水里。是想进行水战吗?”流枫御靠在船壁上,双目下垂,感应到只有一半水匪上了岸,小黑从里水逃走已是不可能了。自己一会儿要提醒他留在岸上,不要从水里逃走。

流枫御暗自想道,若要保护小黑,必须快速把岸上的几十人杀退,至少也要把他们赶下水,到时任他们有通天本领,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天亮后,这些水匪为免过路商船发现,一定会退走。只是……

想到这里,流枫御摇了摇头,这么多人,怕是有上百个吧,自己如何杀的过来。毕竟是人,不同绵羊,而且实力还不差。其中数人修为已经达到三鼎境界,气血凝结,气息庞大。十几个有着二鼎实力,剩下的最低实力也有一鼎中段。这还不岸上另一个气息最庞大的。

“此人气息如此庞大,已经达到三鼎高段,看来是这伙水匪的头领。没想到,区区一伙水匪也有这般实力”

这些水匪深夜袭击,打的是杀人灭口的算盘。流枫御借着一丝星光,看到几个黑影猫着腰向船边走来,知道再不能等了,若是让他们上了船,一番打斗后,必定会把船破坏掉,这里大山围绕,若被水匪把船毁了,自己可就困死在这里了。

“主动出击,把他们注意力吸引过来……”流枫御摇了摇头,水匪没这么傻,自己要是杀了狠了,他们大不了把船毁掉,跳水退走。

眼看水匪就要登船,流枫御再不犹豫,手掌轻按船底,突然化作条黑影飞出船仓。手中青城剑铮的一声轻鸣,从剑鞘中拨出,一团内息镇压着青城剑中的剑息,不使其发出声音。

滋,滋,滋……

一道剑芒透剑而出,流枫御把手一撩,迎面对上一个黑影,剑尖透心而刺,把对方刺了个对穿插。“哼”一声闷声,却是流枫御怕对发出声音,用力捂住了对方的嘴。

旁边几位黑衣人刚一接近船,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从船仓中射出,速度之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声。心里一突然,暗叫一声“不好”,张嘴就喊:“有个人从船里跑出来了,大家伙小心”

流枫物本打算来个混水摸鱼,迅速杀掉一人,乘天黑看不清,混入对方人群之中,再下杀手,没想到对方这么机警,刚发出一点响动,就叫了起来。

“点火,点火,快点火,小心对方偷袭”

流枫御一听点火,脸色不由大变,“不好,若是点着火,可就危险了”流枫御用力一抖手中的青城剑,一道乌光闪显,杀向身旁诸人。速度之快,这些水匪离的又近,根本不能躲开,被流枫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杀二人。

“啊,对方偷袭,快躲开,躲开船边,点火呀,还愣着干什么?”

“快闪开,不要离船太近,水里的,把船弄沉……”

“蠢货,那里有火把,都扔到对面了”

流枫御如同幽灵一般,身体灵活腾跃,乘着谁也看不清谁,连下狠手,遇到黑影就是一剑刺下,一击而杀,马上离开。让这些水匪阵脚大乱,四处乱跑乱叫。

红巾头目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早就发现自己一伙人了,就等着自己上岸混水摸鱼,不由气极,怒吼道:“都跳到水里,都给老子跳到水里,快去对面把火把带过来,气死我了,不要让我逮着你,不然定把你碎尸万段。”

被流枫御混进人群中,众水匪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见到有黑影向自己冲来,举起手中分水刺就刺,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人。这些都是悍匪,只要自己能活,谁管别人死活,一时间岸上人人喊打,见到人影就砍。

红巾头目一声大喝,终于这些水匪清醒过来。“对呀,只要跳到水里,凭自己的水性,对方一定不是自己对手”

带着这种想法的水匪“扑嗵扑嗵……”如同下饺子一般,全都跳进水里。一入水中,就拼命的向河中心游去,生怕岸上那个家伙再来个混水摸鱼。

如此动静,早就把小黑与巧娘惊醒了,看到四处的喊杀声,巧娘不由大叫起来,正要喊出声,突然一道黑影欺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巧娘心中正恐慌,被黑人突然捂住嘴,一口咬住对方手掌。

“啊,是我,不要叫,你把水匪引到船上嘛,快跟我下船”突然之间手掌被咬住,小黑疼的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连忙小声跟巧娘说道。此时听到小黑的声音,巧娘心下稍安,急忙张开嘴,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出血?”话还没问完,说被小黑拉着爬向船尾。

没有听到小黑的回应,巧娘再次出声问道:“是不是伤着了,有没有出血,我问你话呢”

“找死啊,叫什么叫,你想被水匪听见呀”小黑转身沉声喝斥起巧娘来,拉着她从船尾下来后,藏身在岸边一块大石后,耳中到处都是叫喊声,间或传来一声惨叫,分明有人受伤了。被这阵仗吓坏了的小黑夫妇浑身发抖着,只觉心跳加速,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

“下水,快下水”

“取火把,快取火把”

流枫御突然闪身撞进一位水匪怀里,青城剑猛的由对方肾脏刺入,穿过肋骨,又刺入心脏之中。手中用力捂着对方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儿声音。依此施为,片刻间就有七八个水匪被他杀死,乘着对方混乱骚之机,流枫御连劈带刺,再加上背后下阴手,让对方死伤惨重。

突然耳中听到有人喊跳水,拿火把,心里一急,现顾不得隐藏自己,手起剑落,冲向人多的地方。手中青城剑上下翻飞,一道道剑光显闪,发出滋滋的声音。

“啊……,在这里,在这里,快围起来,把他围起来”一位水匪突然胸口一疼,被流枫御剑芒划破胸口,不由面容失色,大声喊叫起来。

“跳到水里,猪,一群蠢猪,都跳到水里来”红巾头目看到岸上还有人在,不由大急,一股怒火中烧,这些混蛋,都提醒过了,就不知道往水里跳吗?

听到岸上传来的叫喊声,不时一声惨叫传入耳中,红巾头目又目赤红,是又气又急,这些猪,脑袋里都长屎了,下面这么多人喊跳水,就没有听见吗,耳朵聋了吗?每听到一声惨叫声,他心里都在滴血,这些手下可是他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啊,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不知被对方挂掉多少人呢

水里的人急,岸上的人急,流枫御更急,发挥出一百二十分的速度,试图拦截下水的人,务必大量杀伤,一旦等他们都下了水,再点了火把,自己再无所遁形。一百多个水匪啊,对方要是来个火攻,这巴掌大的地方,连个回漩余地都没有。除非跳到水里,可跳到水里,就等于是送死。因此,只能乘着对方看不清,全力击杀堵在岸上的水匪。

“火把,老大火把来了……”

此时能跳进水里的都已经躲到水里了,跳不进去的都留在了岸上。二十几个近三十多个水匪倒在地上,或死或重伤,惨叫声一片。流枫御为免对方火攻,出剑收了几分力,伤而不杀,使对方失去行动力,若水匪首领顾忌这些手下,自然不会下令火攻。不怕别人,一旦不顾伤者,以后让这些手下如何忠心。

“把船点了,把船点了,我就是杀不死他们,也要逼死他们”此时火把点燃,照的水面一片通红,借着火光,红巾头目看到岸上躺了一大片手下,但凡有喘气的无不挺尸在地上咿咿呀呀惨叫个不停。

红巾头目在略一看,好家伙,足足二十几人,盯着岸上的站立的流枫御咬牙切齿,恨不把流枫御生吞活拨了方能解恨。

“你好,你很好,我过江龙在泾河水里混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在你手里吃这么大亏,你好,很好啊”红巾头目过江龙对着手提宝剑的流枫御,恨声说道,眼中赤火燃烧,牙齿咬的嘣嘣作响。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此时正躲在一旁的小黑看着流枫御浑身是血,手中一把长剑寒气逼人,剑尖上一滴滴鲜血滴落地地。小黑连忙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都过来,站到赤龙身后,不要乱动”流枫御看了一眼跑过来的小黑,身后跟着巧娘,这二人命大,竟然没被这些水匪抓住。

“我的船,我的船,着火啦,船啊”刚转身,小黑就看到水匪向船上丢上十几个火把,刹那时,噼坜啪啦的声音从船上传来,混船蓬被点着了,船木上刷着的桐油被融化,开始燃烧,整个船只用了五六分钟就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烧的通透。

小黑见船着火了,突然大叫着冲了过去。流枫御身体陡然化作一道影子飞起一脚把小黑踢了个狗吃尿。

“命都快没了,还要船。快到马后面呆着,今夜若能不死,我赔你一条新船。”流枫御怒吼一声,小黑再不敢向火船上冲了。

第一三O章巧娘被掠

第一三O章

巧娘被掠

“公子,他是过江龙,泾河上势力最大的水匪之一,可要小心啊”小黑藏身到马后面,大声提醒道。

流枫御皱了皱眉头,看到水中确有一位气势不凡的大汉,满脸横肉,头扎红巾,想必此人就是所谓的过江龙。

“过江龙,好大口气,阁下到是好胃口,什么鱼儿都吃”流枫御面带嗤笑的冲过江龙拱了拱手。话里有话,听的过江龙火气中烧,流枫御不就是说自己浪得虚名,兴势众众的带着一百多人只为劫一只小船嘛。可他不在乎,自己乐意,谁管的着。

再说,只要把刚才露出一面的小娘皮抢来,也不算小鱼儿呀,自己未来的压寨夫人。想到刚才跑出来的小娘皮,那皮肤惊鸿一显,火光照映着火里透白,一脸惊吓的样子,叫人恨不得紧紧的搂在怀子用力的怜惜。那身段,前凸后翘。都说屁股大能生养,胸脯大扔的爽,眼前这不就有一个嘛,抓回寨里,不出几年就能给自己生一堆娃。

想到这里,过江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眼前这个小子可得除了,不然别说压寨夫人,连个毛都得不到。

“大哥怎么办,这小子有些邪门,死伤了这么多兄弟,这可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本钱啊”一位头目大叫着向过江龙喊道。

“刚才天太黑,被小子混水摸鱼了,自家兄弟不认识自己兄弟,相互惨杀的厉害。这会儿咱们有了火把,让兄们冲上去,把那小娘破抓住,老大我做压寨夫人,那小子本事再大,还能打的过咱们这么多人?”过江龙不相信对方年纪轻轻,比自己还要厉害,冲着周围众水匪打气道。

“可,老大,要是那小子不好对付怎么办?”刚才实在把众人杀怕了,此时地上还躺了那么多兄弟,一个水匪突然大声叫道。

过龙江一声冷哼,目光四扫,“打不过不不会跳水啊,事不可违我们就退走,只要抓了那小娘皮,看他是不是见死不救。”过龙江对巧娘是志在必得,在这条水道上打劫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人的小娘皮,怎么会放过。

“要是这小子见死不救呢?”

“那就明天跟老子拜堂成亲,乖乖的做压寨夫人。”过江龙一声怒吼,“还不给老子冲宰了那小子”

水匪们听到过江龙怒吼,双手高举分水刺再次向岸上冲过去。老大都放话了,打不过就跳水,众水匪有恃无恐,就连害怕的都上岸做做样子,万一不成,马上跳入水里。

流枫御听到对方的打算,赶紧挡在水匪向巧娘冲来的中间。过江龙呼的一声,从水中跳出来,一手中分水刺划出一道寒光,直逼流枫御。

“先抓小娘皮,这小子老子对付”看到老大竟然冲上来,众水匪兴奋的噢噢大叫,向赤龙逼来。

“可恶,休想抓人”流枫御看到水匪冲了上来,突然一剑刺出,冲向水匪,谁若敢进前一步,就让他血溅五步。过江龙见流枫御冲向手下,手中分水刺直击流枫御。

“在这儿呢,小子,今**死定了”一刺架住流枫御的长剑,双方你来我往斗了起来。众水匪看到流枫御被老大牵制住,轰然冲向小黑与巧娘。

赤龙马有灵,见二人危机,一声嘶叫,前蹄腾起向冲来的人踩去。“哎哟……”一声惨叫,冲的过快,一位水匪被赤龙踢中前胸,喀嚓一声断骨声,水匪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前胸凹下一大片,口吐黑血已经不活了。

“这马也邪门,当家的快来帮忙,制住它”赤龙毕竟是一匹马,还没有进化成凶兽,被一位三鼎实力的水匪一拳打的跌倒在地。看到赤龙倒地,躲在它身后的小黑与巧娘一声惊叫四散躲开。

这位水匪眼尖的很,看到巧娘受惊向山壁跑去,一个腾跃,本打算刺向赤龙的分水刺收回,冲向巧娘。

一把抄住巧娘的腰肢,只觉入手温软,不由在她腰间扭了一把,“嘿嘿……”笑道。被水匪抓住,巧娘几乎要倒在对方怀里,大惊失色,脸色发白,用力锤打着对方,大叫大喊:“放开我,快放开我,小黑,小黑救我……”连抓带撒,四处乱咬。

水匪的大手在好腰间乱走,一下子摸到她的臀后,只觉弹性惊人,尽中一荡用力拍去,“啪……”口里啧啧出声道:“好,哈哈哈,正好给老大当压寨夫人”

巧娘只觉羞人的地方被对方一巴掌狠拍下去,耳中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臀部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传入脑中,只觉羞愤欲死,张嘴咬向对方的胳膊。

“哎哟”被巧娘突袭,水匪胳膊一道钻心疼痛,“好娘皮,真够味,乖乖跟我回寨里吧”这水匪伸手一掌切在巧娘后颈,把她拍晕。顺手把巧娘抗在肩上,手掌再次在巧娘臀部拍了一巴掌,手感之好,被这水匪拍中臀部,臀肉一阵波浪般的颤动,看的水匪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老大,小娘子抓住了,我撒”水匪朝着过江龙一声大吼,脚尖点地,向河里腾跃奔去,临走时不忘招呼一声过江龙。

“哈哈哈,好兄弟,抓住就好,赶过离开以对岸去。大哥我马上就走,他**的,这小子太邪门,一个不容易搞定。”过江龙使一对分水刺,比流枫御手中的青城剑短了一半有余,若不是仗着二打一,早就败了。此人打斗经验之丰富,一对分水刺尽走诡异之境,流枫御一时也只能与他战个平手。

“兄弟们,点子有点扎手,撒回寨子里,明天老子要成亲”随着过江龙一声大吼,一个水匪冲了过来。

“老大快走,我挡住他”这水匪倒是忠心,听到过江龙要明天成亲,又看到自家老大被流枫御缠着一时脱不了身,便奋不顾身的扑来,专往流枫御剑尖上扑。流枫御见他忠义,一时心软,剑尖突然一收,被过江龙走脱。

看到这位兄弟向流枫御以命相抗,过江龙面色突然的一变,大叫道:““好兄弟,可要活着,哥哥明天请你喝喜酒。”说完正要向水里跳去,突然背后一紧,被一人牢牢抱住,差点没跌倒在地。

“喝你姥姥,过江龙还我家巧娘”流枫御看到抱住过江龙的竟然是小黑,心中一跳,大叫道:“小黑,放开他快过来”脚尖猛的一跺地面,手中青城剑不由分说斩向过江龙。

“哈哈哈,那小娘子嫁给你白瞎了,还是嫁老子好了”过江龙看到流枫御冲自己,知道再不走,可又要被缠住了,手中分水刺突然反手向小黑胸口刺去。

“我要你死”小死根本不顾自己性命,眼看得过江龙手中分水刺刺进自己胸口,膝盖用力向一顶,身体向后倒去。

“啊……”过江龙只觉两退间一阵钻心疼痛,小肚子刀绞似的,不由弯下腰,惨叫起来。

流枫御见小黑倒在地上,胸口鲜血汩汩流出,眼睛一道寒光暴出,手中青城剑突然脱手飞出,带起呼啸声飞斩弯腰倒地的过江龙。

正在惨嚎不已的过江龙,心里一突,也不管向自己飞来的是什么东西,就地一滚,那里还顾得****的疼痛,连爬带滚钻入水中消失不见。一入水,被凉水一冰,疼痛竟然减轻数分,过江龙乘势钻入水底,从水下面潜游向对岸。

青城剑一击不中,再次回到流枫御手。再不管过江龙如何,流枫御连忙抱起小黑大叫道:“小黑,小黑,小黑你出声啊,小黑你出声啊……”流枫御左手用力一撕,把小黑胸前衣襟撕开,一个食指粗的血洞出现在胸口,红黑色的血从血洞里不断的流出来,小黑已经脸色淡金一片。

“公子,公……子,巧,巧……巧……”小黑有些艰难的睁开眼晴,断断续续的向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连忙点头,“是巧娘,巧娘,我知道的,我一定把她救出来,你先不说话,宁神迸气,我给你止血。对了,我包裹里有伤药,见血就止,你马上就好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流枫御把小黑平放在地上,连忙冲船上跑去,刚一起身,就看半截船沉入水底,雄雄大火依旧在烧着。

“这……”流枫御无奈的转身蹲坐在地上,再次把小黑抱起来,“药没了,小黑你一定要坚持,坚持住就不会有事。我还要救回巧娘,你不想亲眼看着我把巧娘救回来吗?”

小黑心膜被过江龙分水刺捅穿,血气内爆,血水从口里倒呛出来。神智已经模糊,双眼下垂,口中叫道:“公子,公……子,救……救,救巧,救巧……”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巧娘救出来,你先不要说话了,赶紧宁神迸气,不要再说话”流枫御把小黑身上的衣服撒下来,堵住他脑口的血洞,可没想到他嘴里又呛出血来。

“帮,帮……我,照,照顾,巧娘”

“过江龙,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流枫御急怒攻心,朝着河对岸的火光大声吼道。随之看了一眼已无声息的小黑,把他抱起,向火船走去。

第一三一章 勇闯龙王寨(上)

第一三一章

勇闯龙王寨(上)

小黑以船为生,因此在他死后,流枫御决定把放入船中,与船共存亡。这也是周围环境让流枫御可操作性太小,只有火葬最方便。

看着岸边的火越来越小,一个时辰后,火终于熄灭,数丈长的船被烧的只剩下一个骨架。流枫御环顾四周,除了一地的尸体外,只有赤龙与自己两个活物。赤龙打着响鼻,先前与水匪相搏斗,他受伤颇重,此时只能勉强的站着不倒,身上伤痕极多,好在它生命力极强,才没有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感应到流枫御的目光正看向自己,赤龙向流枫御走了过来。“你倒是运气好,还被水匪杀死。”流枫御摸着赤龙的马脸,赤龙哼哼哧哧的用脑袋触碰着流枫御。

“好了,先休息一会儿,还的想办法把巧娘给救回来。可惜,包裹丢在船上,与船一同烧毁了,想给你弄些伤药也没有办法。”流枫御想到包裹里的伤药还有不少的银票,现在都化成灰烬,不由有些心疼。

出门在外,银钱的作用极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并非虚言。“那过江龙的水寨据小黑说叫做龙王寨,名字起的威风,不知有没有龙王的威势。巧娘被劫,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不然如何与死去的小黑交待,就是我自己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作为泾河最大的水匪势力之一,龙王寨的位置半不是秘密,基本上是半公开性质的。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与商人合作做些私活。比如受商行雇佣替对方打压竞争对手,这种活油水极大,因为有情报支持,做一笔三年不用开张,乃是大型势力水匪的主要金钱来源。

这一路小黑没少与流枫御谈起各大势力的水匪,凡是名声在外的,小黑都能说个一二三。因此,流枫御对龙王寨的大体位置已经了然于胸。这会儿水匪的老巢在翼州,今夜的事情,按水匪的行规,过江龙过界了。想必过江龙也会马上离开这里,回到自家的水寨。

“水匪们虽然也能互相合作,可非善与之辈。过江龙这一次损失不小,若是其它水匪得知后,定然不会放过他,半道截杀并非不可能。这过江龙若是聪明,就该马上快速的回到自家地盘。如此,巧娘倒有六七层可能会安然无事。我若想救巧娘,不能尾随他们身后,而是直接到龙王寨。”

这附近的地形,没有谁能比水匪更清楚,若是自己尾追过去,怕是讨不了好,有可能被引入深山,迷路都是轻的。

流枫御想到这里,心中已有定计。只是他若前往龙王寨,赤龙怎么办?一想到赤龙,流枫御眉头皱了起来。马儿会水倒不惊奇,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赤龙身上有伤,别一入水就再也上不来。

“看来我待先把赤龙安置好才能去龙王寨,再说船烧了。就是遇上过路船只不明底细,人家也不会载自己。去中州怕是要走一段山路不可。”想到山路,流枫御眼睛不由一亮,赤龙既然能在中条山生活半年之久,九鼎山就更不在话下了。这里可没有凶兽,只在把它放养在山里,救出了巧娘后,再来寻它,倒是个好主意。

“敢下水吗?”流枫御突然转头向赤龙问道,也不管它能不能听的懂自己说的话。这赤龙已经有些灵性了,见流枫御手指着河水,打个响鼻,向水边走去。

“倒是有些灵性了,再培养一段时间,说不定真的能进化成凶兽。”流枫御眼睛一亮,盯着赤龙。看它走到水边,先是低头喝了几口水,前蹄小心的探向水里。稍一沾水,好像受到惊吓,马上收蹄后退几步,马头转向流枫御,向他再次打个响鼻。

流枫御见此有些失望,过小河马儿自然不怕,可这泾河不同,不说深度,就说宽度便让人不敢轻下,赤龙害怕在所难免。

赤龙听到流枫御叹气,突然跃身跳进河里。流枫御大惊失色,连忙叫道:“赤龙回来”话说时已经晚了,赤龙早就下了河,只露马背,全身浸入河里。

“唏律律……”赤龙在水里扑腾几下,竟然叫了起来,从水里游到岸上,全身一摆,水珠子溅的流枫御满身都是。

“你干嘛咬我,快放开,小心把衣服咬破”赤龙摆了摆身上的水迹,走到流枫御身边,忽然张嘴咬住流枫御衣袖,拉着就要向水里行去。流枫御连忙伸手拍向赤龙的额头,却不想赤龙咬着他死不松口。

被拉到水边后,赤龙半跪前蹄,咬着流枫御衣袖向自己身边扯来。“你是要我上去?”流枫御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赤龙,这死马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还要驮着我过河?”流枫御指着河水问道。

听到赤龙不住的打着响鼻,流枫御骑到它的背上。赤龙一见流枫御上了自己背上,起身向水里走去。直到水过全身,竟然游向对面。

“真的会水?”流枫御盯着座下的赤龙,惊讶的叫了起来。等到了对岸后,赤龙也不放流枫御下来,抛了抛四只蹄子,就向山上跑去。数十丈的山坡也难不住它,遇以过不去的山头,就沿着山路绕过去,流枫御两眼突睁,不知赤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耐了。

“难道是在中条山待了半年的原因?”一想到赤龙能在山地行走,流枫御兴奋起来,如此了不用把它放养在山里了。骑着它虽然不一定比自己独自行走快,可也不会慢多少。

赤龙对周围的环境明显比流枫御敏感,只要流枫御指个方向,就能寻到相对平坦的山道,四蹄奔腾,不比平地难多少。

如此,出了九鼎山地界,再回到翼州,流枫御按照影响中的位置向龙王寨找去。说在翼州,实质上就是三不管地代。除了一条泾河外,全是山林,几百里方圆没有人烟,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匪巢穴。

等到第二天晚上时,流枫御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迷路,已经来到龙王寨势力范围,也不知道过江龙他们回来没有。

“停”流枫御一拉缰绳,赤龙停了下来。“乖乖的在这里待着,看到有人就躲起来”流枫御翻身下马,拍了拍赤龙的脑门,对它说道。

过江龙掠走巧娘时说过一句:“明天拜堂成亲”的话,若不出意外十有八九回到龙王寨了。流枫御无法肯定,只能在这里马,只身一人悄悄的翻过眼前的小山头察看一番。

把青城剑背好背后,流枫御这才向前面的小山奔去。他轻身功夫不错,脚尖轻点地面,嗖的一下窜出去数丈,有周围树木借力,几乎身不落地,忽起突落,十来个纵身消失在山林里。

纵跑到山顶后,一条将近十丈的河从山下流入深山。想毕是泾河支流,流枫御这一路前来,也只遇到这么一条大型的支流。想必过江龙的水寨就在某一座山里隐藏着。

因为天黑,也不怕龙王寨在附近布置的暗桩,相反流枫御巴不得能遇到一位,好过自己像没头苍蝇的乱找。

沿着河岸,流枫御顺水飞奔。同时宁神静气,留意周围动静。才奔出十几里,就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流枫御精神大震。落地无声,快速小心的向声音去潜去。

“大哥,听说老大今日带回一女人,晚上就要入洞房了,真的假的?”离河边只有十几丈的一处树洞,一位水匪问道。这位虽是暗桩,说话声音却没一点儿顾忌,根本不怕别人听到。这里是龙王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好好做你的事,老大的事用不着你多话”一位明显的是头目的水匪喝斥道。这头目心里正不爽着呢,老大带回一压寨夫人,晚上要拜天地入洞房。心想着到能乐和乐和,可没想到被派出来值勤,搁谁心情都不会好。

“**,不就是昨天老子没跟着出去做活儿吗,就把老子派出来值勤。刘二能,给老子等着,等到老子达到二鼎中段时,有你好看”

“头,原来你想做队长呀?”水匪听到头领的话后,吃惊的问道。“刘二能那老小子也是二鼎中段,头你就是达到二鼎中段,也不一定能做队长,到那时,说不定刘二能已经是二鼎高段了呢”

“哼,就刘二能这王八,还想达到高段,做梦去吧。要不是老子比他晚学了几年,还能轮到他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同样都修练五行功,老子就不信超不过刘二能。”

“嘿嘿嘿,头你要是成了队长,还要记的关照小的啊”

“这还用说,你小子也用点心,老子可是听说了,这五行功是高级功法,是咱们老大的家传功法,等到老大有一天成了四鼎高手,咱们龙王寨就把附近的几伙人给灭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好处大大的。”

“嘿嘿嘿,四鼎高手啊,小的可不敢想,只要能成为二鼎高手就满足了。”

“没出息的东西,还说跟老子混呢,老子手下可不要废物”

流枫御隐藏在树洞外面,听到这两个水匪的谈话,心里大震。“五行功,过江龙修练的是五行功?”流枫御瞠目结舌,只觉头晕晕的,里面的谈话惊的不轻。也不怪流枫御,他早就打算要寻找五行功了,可一直没有头绪,不知从哪里找起。没想到今日在一个水匪口中听到五行功的消息。

这水匪的意思,五行功是过江龙的家传功法,怎么会随随便便的传给外人。昨天他与过江龙也交过手,此人内息沉稳精纯,战力不俗。流枫御也与不少三鼎高段的人打斗过,凭借青城炼气诀炼出的内息,往往能占的上风,却压制不住过江龙。

回想起昨天交手过程,流枫御已经确信过江龙拥有五行功功法了。这会,就是没有巧娘一事,他要要闯闯龙王寨了。

第一三二章 勇闯龙王寨(中)

第一三二章

勇闯龙王寨(中)

打定主意闯龙王寨,流枫御就不能放过这两个水匪。悄悄潜到树洞旁,流枫御收敛气息,探听着洞里的动静。

“头,我出去吹吹风,这树里太闷了。要不咱们一起出去走走,一会儿再回来?”

“要出去就出去,那这么多话。快点回来,一会儿老子回去瞧瞧”

“唉,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

流枫御心里一动,“好机会”只到脚步声走近,连忙躬起身,一动不动。这里山高林密,就是借着星光,眼前也是一黑漆漆一片。除了山下的河流倒映星空,波光粼粼,如同一条银河,什么也看不到。

水匪从树洞里钻出来,向下走了几步突然停上不动。“好凉快,钻在树洞里闷的要死,头也真是的,好好的出来吹吹风多爽,自找罪受。”

“嘶,有点尿急”水匪正要掏家伙放水,眼睛忽然一直,嘀咕道:“好像有东西,是我眼花了。这黑灯瞎火的,谁会跑到这里”

流枫御听到水匪的话,差的没吓的动手。听到水匪放水声,流枫御缓缓抬头,只见离头顶不到半丈远,一个黑影站在石台上,一边撒尿,一边嘴里嘀咕着。也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乘他精力分散,一击必杀之,再假装此人进入树洞,治服那个头目,再问清龙王寨的情况。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响动,有九层把握成功。”

想到这里,流枫御决定动手。暗动内息,轻轻抬起一只脚,点在地面上,身体突然腾空跃。飞到半空与水匪相齐。

撒尿的水匪正舒爽着,眼前突然一道黑影从地下飞起。被吓的心里扑嗵一声,张嘴就要大叫。只听见滋的一声,眼前一亮,喉咙开始漏气,嘴里“嗬嗬嗬……”却无法叫出声来。

流枫御手提青城剑,一步迈到石台上,伸手揽住水匪的腰,倒转剑柄在他后颈重重一击,水匪眼睛一黑,便晕死过去。流枫御把此人轻轻放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站在这个石台上,被夜风一吹,头脑迅速冷静下来。“这树洞里除了那位头目不知还有没有多远,里面到底有多大?看来还是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流枫御暗暗想着,向树洞里走去。

青城剑藏在背后,以免剑身反光被发现异常。这树洞黑漆漆的,却是有点气闷,可也不是太闷,能感觉到轻微的空气流动。

“空气流动?”流枫御身体一震,脸色一变:“这树洞不止一个出口,就是说里面不止一二个人”有些失算,如果真的不止一人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被发现。只要有一人叫出声,恐怕就会被发现,到时流枫御想像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龙王寨也非泥捏,只一个过江龙,自己对付起来就很困难了。再加上不知有多少水匪,除了逃走一途,别说五行功了,巧娘也更危险了。

流枫御可不能让过江龙与巧娘真个拜了天地,如今小黑已死,巧娘若是与过江龙拜了天地,不管是不是被强迫,表面已成事实。既使救出了巧娘,也不能挽回她的清名。

“回来了,外面没什么动静吧?”流枫御在树洞里走了十几步后,突然一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嗯”流枫御粗着嗓子嗯了一声。

这头目见流枫御没有理会自己,不由大骂道:“怎么不说话,吹了一会儿风被吹哑巴了。真他娘的欠扯,过来把响箭拿好,老子回寨子里瞅瞅去,娘的,老大拜堂成亲,老子在这里黑灯瞎火的吹风。”

头目看到眼前一个黑影,还以为是自己手下呢,起身向流枫御走来,骂骂咧咧。“拿好了,若是有情况就吹响箭”头目伸手向流枫御抓来。

“不许叫”流枫御见一只手触到自己胸口,反手抓住对方手腕,侧身一转,剑刃横在对方脖子上,沉声警告道。

“啊……”感觉到脖子上凉寒的气息,头目这才发现事情不妙,本来还想叫喊的,可脖子上突然一疼,连忙收声。可能是气差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我不,咳,我不叫。这位好汉是混哪儿的,有话好好说。唉。您小心着点儿,小心点儿,刀剑无眼”

“过江龙什么时候回来的?”流枫御低沉着声音问道,手上青城剑微一颤动,吓的此人面容失色,连连小声叫饶。

“您,您就是昨天那个伤了我们好几十兄弟的人?”此人忽然问道。

“那这么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过江龙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没黑就回来了,还带回一小娘皮,细皮嫩肉的,说是要做压寨夫人,今晚就拜堂成亲呢。好汉,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小喽罗,您放了我,我一准儿改好,再不做水匪了,从良,从良……”

“闭嘴,再多话,我可就不客气了”此人话太多,问一句,他能说十句,流枫御连忙打断他。

“好好好,我不说话,好汉您有话就问,小的知无不言,绝不撒谎”

“你说天没黑就回来了?”

“是是是,天没黑就回来。不过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老大好像受伤了。听说是被带回来的小娘皮男人伤的。对了,我见老大走路是,老是并腿,像是把那地方伤了。好汉,您是不是要救那个小娘皮,小的要从良,不如给您带路,到时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您先把剑放下来,太危险,小的心慌慌的害怕。”

流枫御冷哼一声:“让你带路,怕是带到阴沟里被你卖了吧行了,别废话,我再问你,你们水寨里有一共有多少人?”

“不多不多,我们老大说了,宁缺匆滥。一般都是从商队里卖人,只有二百多个,能干活儿的也就十百几十个,昨夜被好汉您杀了几十个,最多一百个。”

“怎么会有一百个,你不是说二百多人吗?”

“其他都的实力太低,都是后备。我们老大说了,实力没有达到一鼎中段不许收入队中。”

流枫御不由愕然,这位过江龙倒是不凡,收水匪还设置门槛,不是多多亦善吗?“你们难道还会收徒弟传授功法不成?”

“这个好汉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老大据说是极西人,家传功法叫做五行功。不过兄弟们暗地里都说,老大是逃到这里避难的。我跟我们三当家的可是过命的交情,听说这五行功可是高级功法,只是老大好像会的不全。”

“极西之地,逃到这里避难?”流枫御不由思量起来,“倒也有可能,东域各世家收藏的只有五行拳,没有功法。若是五行宗有传人躲到极西之地,不是不可能。”

“今夜上过江龙成亲,多少人参加,在外面值勤的人多不多?”流枫御再次问起龙王寨的今天的情况。

“不多不多,这里是暗桩,今天老大要成亲,都在寨子里呢,只有几处地方派了暗桩。咱们龙王寨可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寨子,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个树洞也是通着的。穿过树洞,就是水寨,山底下还有一条暗河,与外面的泾河连通。一般出入都走地下暗河,这里只是放哨用的。”

这位水匪出乎意料的配合,流枫御只问了几个问题,他就把龙王寨里里外外全都倒了出来,哪里有暗桩,头目住什么地方,小兵住哪里,就边过江龙的私人暗库都交待的一清二楚。不过是不是真的,也只有这水匪自己心里知道。

“这龙王寨过了今夜怕是就要除名了,你若识相,就乖乖的躲的远远的。”流枫御说完此话后,突然一掌拍向他后脑勺。水匪一声闷哼瘫软在流枫御怀里,被流枫御封了气血。没有二三个时辰怕是醒不过来,到哪时,自己可能早就离开这里了。

此人虽是水匪,可能做过不少恶事,但流枫御不是正义感暴强的大侠,做事只问自心,不问其它,也不伤他性命,只叫他晕睡几个时辰就够了。

在树洞里借着剑身反光,果然看到一条通道,只有半人高,一人宽,躬着身子钻进通道里面,流枫御缓慢向前走去。

这通道一眼就是人工凿出来的,流枫御没心思想这通道是不是过江龙凿的。七拐八绕,足足行了半个小时才看到一丝亮光。明显到了洞口,清凉的风从洞外吹在脸上,流枫御精神一震,不由加快前行速度。

越是走到洞口,流枫御就越是小心。对于刚才那个水匪的话,流枫御可不会全信,小心行的万年船。若是刚一出洞口,就被发现,自己可就悲剧了。

果然,距离洞口一丈远的的时候,听到有说话声传来。流枫御更加不敢走的太快,宁声迸气,收敛气息,一小步一小步向洞口走近。

这通道设计的极妙,两个出口半丈外都有一个直角转折,刚好让流枫御隐藏。这个出口不比刚才那个,朝前看去,隐隐有亮光传进来,好在有个直角转弯,流枫御不怕对方发现。

“不能直接出去,若是对方人多,若是反应灵敏马上就能传出信儿去。到时,我可对付不了百几十个水匪。待想办法分散一下他们注意力,只需要三息时间。可怎么分散他们注意力呢?”这其中意外极多,若是一不小心分散对方注意力不成,反惊到对方,流枫御除了逃走或是强闯外,再无他法。

第一三三章 勇闯龙王寨(下)

第一三三章

勇闯龙王寨(下)

流枫御在通道出口处苦思冥想,也想不到如何才能分散这些水匪的注意力。突然听到水匪传来的声音,灵机一动,全身放松,盘坐在通道入口处。

“山寨里张灯结彩,弄的还真像一回事。大哥,你们刘老大会不会一高兴把我们给忘了呀,怎么换勤的现在还没有到?”

“行了,好好的在这里待着,一会儿若是没有来过来换勤,咱们就回去。反正山口处还有吴二那孙子呢”

“这敢情好,一会儿咱们就回寨子里。老大成亲,一定是好酒好肉满卓,咱们可不能在这里吹西北风。”

听到这几个水匪的说话声后,流枫御一动不动,开始等待。刚才他也是太着急了,一时忘了过江龙是要拜堂成亲的。水寨里的水匪自然要大吃大喝顿,若是这些水匪全都喝的东倒西歪,正遂了自己的意。

“看来巧娘还的要牺牲一下清名了,最多到时候我把过龙江这厮杀了。我就先在这里等一等,正好调整一下状态。”

流枫御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息养神。外面的水匪们并没有等来换勤的,其中一人有些不耐,好像回到了水寨,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了。嘭嘭嘭,边拍数下,大叫道:“大哥,我取了五坛子酒,听说是老大窑藏在密室的上等泾河酒。今儿个晚上每人一坛子,我就乘他们的大吃大喝是时,顺了两坛。咱们也不跟他们凑那个热闹,自己喝。”

刚才嘭嘭嘭声是在拍酒坛的泥封,这泾河酒确实是上等佳酿,坐在通道里的流枫御都能闻到一股酿香的酒气。

“还有这个……”又是一股肉香味传入流枫御鼻子里,看来这几人是要在外面大吃大喝了。流枫御心里一动,便知道动手的时机到了。等他们开始吃喝时候,自己悄悄潜到出口处,出剑一击必杀,再抓个舌头询问一番。

流枫御想到这里,慢慢的移到出口处,身体紧靠着石壁,听着下面呜哩哇啦的说话声,其中一个水匪叫骂着,指名道姓,想必是与水寨里的水匪有过节。另二个人只是叫着喝酒喝酒。

一时间咕嘟咕嘟声,几人牛饮起来。流枫御心中一亮,青城剑铮一声轻鸣从出口处冲向下方正在牛饮的三个水匪。流枫御更是剑出身随,迅速从洞口闪出,居高临下向三水匪扑击过来。

青城剑冲杀速度何等之快,三水匪正一人一个酒坛子牛饮,哪里想到忽然冲出一个杀星。只觉一道剑光飞向头颅,本能的好要喊叫,被酒坛倒出的酒灌了一嗓子,差点儿没呛死。

“咳咳咳”一个个脸色发白的看着洞口里扑击而下的流枫御,还没等他们叫出声,就见眼前一花,被剑光刺破喉咙,扑嗵扑嗵,一连三声,全部都倒在地上。

嘭嘭嘭,随着身体倒地,酒坛子摔在地上,发出清响的声音,一股浓郁的酒气充塞洞内。流枫御没想到这么顺利,准备的后招只好收了回来,脚踏实地,连忙收回青城剑,向倒在地上的水匪探去。

“没气儿了”其中一个出气多入气少,脖子被剑光切开一道口子,汩汩血水从里面溢出来。又用手拨了一下另外一个水匪也是一动不动,流枫御猛的一拍脑门,懊悔道:“太激动,竟然都杀死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勤,看来我的在这里待一会,等等看,有没有人上来换勤。”

说完后,开始打量起这个山洞。明显离地面有些高度,洞里倒也宽阔,二丈方圆,靠石壁下还有一张床,想必是睡觉用的。

“看来这些水匪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敬业爱岗嘛,还在这里准备一张床。我要不要等到后半夜,他们都睡着了再动手?”

想到这里,流枫御摇了摇头,这会儿过江龙正得意时,想必聚集了不少实力出众的水匪,正好一锅端了。有这这种想法的流枫御,站起身,看到卓子上的酒菜,喉咙一动。

“正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流枫御走到卓子前,见还有两坛酒没有开封,大纸包里一只整鸡也没有动,还有些卤牛肉,也不管干不干净,抓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很不错,很好吃,咯”一口咽下嘴里的牛肉,突然打了一个咯,流枫御一掌拍开酒坛的泥封,大喝一口这才把气顺过来。真是饿了,卓子里的整鸡足有三四斤重,转眼间就被流枫御吃进肚了里,满的的鸡骨头,上面还带着不少肉丝。一包卤牛肉也被他吃了大半,这才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

“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做呢。对了,倒在紫玉葫芦里”流枫御只喝了小半坛酒,剩下的全都装在葫芦里。这紫玉葫芦除了他腰间挂了两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就装了些水。把水倒出来,一坛酒全部装进去,又盖上塞子。“还可以嘛,以前没注意,这一坛子酒少说也有二三斤,都装进去了。”

把剑重新背上,流枫御走到洞口,一片火光灯辉。从这里向下望,整个水寨被一圈木墙围着,木墙里房屋连绵起伏,足足上百间。其中一处最是明亮,人影绰绰,想必过江龙的宴席就在那里举行。

流枫御想着这么长时间,水匪们能吃嗵喝的快差不多了,不能吃不能喝的,也都差不多了。从山洞里腾身一跃,向地面坠下。脚尖轻点山石,来回几个转折身影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来来来,老大你今儿个拜堂成亲,我要敬你一杯,喝”一个水匪酒气醺醺全身摇摆的走到过江龙身边,就要与过江龙敬酒。过江龙来者不拒,上百个水匪一人一杯,任是他酒量惊人,也觉的头重脚轻,说话大舌起来。好在还知道自己还要入洞房,酒过半醺,与众水匪突然一抱拳,大声喊道。

“今儿是爷成亲入洞访的日子,不能把好时光错过了,兄弟们,你们好生喝着,爷我看压寨夫人去,明个儿,一人一个红包,可都别忘了。”过江龙说话已经口齿不清,摇摇晃晃向自己居所走去。

“老大走好,老大一会儿可要轻着点儿,啊哈哈哈哈,兄弟们喝酒”

众人正喝的忘兴时,一个水匪从里外面走了进来,低头在一人耳边叨叨咕咕半天,此人听的眉开眼笑,不断的点头。

“二当家,都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与刘二能不对付的人都安排出去守值,小的已经把药都放进去了。”

此人正是昨天亲自掠走巧娘的那位水匪,没想到竟然是龙王寨的二当家。“好,做的不错。让兄弟们看清人,别伤及无顾,只杀刘二能跟他的手下。刘二能一死,过江龙就等于断了一条手臂,到时龙王寨就是咱们的天下。嘿嘿嘿……”

“二当家高明,不,要叫您大当家了,呵呵呵。从明天开始,大当家您就是龙王爷,这寨子才是真正的龙王寨。”

二当家又小心叮嘱道:“一会儿兄弟们都各回各屋,不要让人发觉。”二当家说完后,突然站起身大叫道:“兄弟们喝好吃好,爷头晕的厉害,先回屋里睡觉去了,可别忘了明天过来领红包啊,哈哈哈……”说完,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二当家慢走”

“二当家走好,当心摔倒哈哈哈……”

“兄弟们喝酒,今儿个不醉不归。”

“庞俊啊,庞俊啊,过个今晚上,这龙王寨就是我曾在的了,曾龙王,嘿嘿嘿,这个名号不错。哼,一个极西来的蛮子,若不是看在五行功的份上,那容里逍遥到现在。现在我曾在也不比你差,你能做的龙王,我就做不得吗?”

曾在得意的回到自己屋子里,倒头就睡。出来混的,表面上都讲究个义字,曾在自是不能亲自动手。还要装作很义气的样子,因此只能暗中收叫别人动手。等到过江龙一死,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当家,谁也没话说。

流枫御暗自潜入龙王寨,看到众水匪喝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别说拿刀砍人了,能站起就不错了。正是大好良机,流枫御身体几闪之间,就到了最大的屋子里旁。这屋子不用说就是过江龙的居所了,周围没有一个守卫,都在前厅喝酒呢,倒是方便他行事。

“小娘皮,老爷来了,来,给爷笑一个,别一副死人脸。你嘴里的那个小黑,爷早就送他到河里喂鱼去了。至于那个使剑的小子,哈哈哈,被困子小沙滩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也别指望他能来救你。再说,都拜过天地,从此你就是爷的人。日后好生伺候着,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一个穷船夫强过百倍。”

“来,让爷摸摸,好嫩的小脸,哭的跟小花猫一样,真叫人心疼。爷给你擦擦,来给你擦擦,哈哈哈……”过江龙猛的向巧娘扑过去。

“啊,你不要过来,啊救命,你不要过来……”巧娘吓的面色发白,哇哇大叫,身体向后一躲,躲在床角上,再也没有挪身的空间。

过江龙乐的哈哈大笑道:“叫啊,叫啊,这可是龙王寨,爷的地盘,知道爷叫什么不,过江龙。在这里,爷就是传说中的龙王爷,你别给脸不要,惹怒了爷,哼”过江龙向外面指了指,恐吓道:“给爷当老婆,可比给一群人当老婆舒服的多。来,给爷过来”

巧娘听到此话后,眼中一下子露出恐惧的神色,小脸毫无血色,缩在床角一动不动。过江龙一把拉住巧娘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拉下来,“你过来吧,先陪爷喝杯酒,咱们再洞房,哈哈哈……”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个恶棍,混蛋,你不得好死”巧娘挣扎着大叫大骂起来,却被过江龙一把搂在怀里,任凭她使出全身力气,过江龙的手臂就像铁作的一样,根本挣不开。

流枫御刚在屋子外面站好,就听到里面传出叫声,脸上怒气一显,再次平息下来,听到巧娘的叫喊声与过江龙地大笑声,犹豫着是不是马上冲进去。

这里不比别的地方,上百个水匪,三鼎武士更是好几个,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之不过。若是在把自己陷进来,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家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都已经潜进龙王寨了,还犹豫什么,前怕狼后怕虎,再说巧娘身隐狼窝,我怎么能看着她受辱而无动于衷。大不了,杀他个血流成河,我就不相信这些水匪个个不怕死。”

流枫御想到这里,心中一定,迈步朝门口走去。背后青城剑似乎感应到流枫御的杀气,剑身突然一颤,开始嗡嗡叫了起来。

正在逗弄巧娘的过江龙突然听到推门声,还没扭头就大声喝斥道:“滚出去,爷今儿个入洞房不知道啊,跑进来找死呢”

巧娘正大力的挣扎着,听到门响声,突然抬头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双眼发直,竟然不在挣扎叫嚷。过江龙不由一怔,这才扭过头向门口看去。

“公子救命我……”

巧娘做梦也没有想到,流枫御会来到这里,突然朝着流枫御大叫起来。

过江龙看到流枫御站在门口,两眼突出,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惊叫一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流枫御背后青城剑锵的一声冲出剑鞘,流枫御伸手抄剑就向过江龙扑来。巧娘一看救星到来,猛的一低头向过江龙手臂上咬去,这一口太狠太猛,过江龙一进不察,被她咬中大筋。

“啊,臭娘皮你找死”过江龙乍一受疼,忽然把巧娘一把甩出去,倒飞在床上。流枫御眼睛一亮,手中长剑猛然化光一道剑光斩向过江龙。剑光临身,过江龙连忙就地一滚躲开,没想到流枫御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侧身一闪,来到床边,向巧娘喝道:“到一旁躲好,不要被人发现”巧娘猛的点了点头,从床上跳下来。

过江龙大怒,一声大喝道:“小子好胆,竟敢来爷爷的龙王寨,不知死活。来人,快来人,都死哪里去了”话还未毕,就朝屋外跑去。他今晚喝的有点儿多,脚步轻浮,浑身酸软,那里是流枫御的对手,见势不好,只想着逃出去,招来所有手下对付流枫御。

流枫御怎么可能会让他跑出去,过江龙一跑,他便腾身跃起,手中青城剑向过江龙后背刺去。听到背后传来滋滋破空声,过江龙面惊失色,再不顾的向门口逃跑,侧身一闪,躲过流枫御刺的长剑,谁知脚下发飘,用力太猛,扭到了脚。

“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心里不由绝望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作者语:收藏越来越少,都快跌破一万大关了,明道呼吁:‘千万不要跌破一万!‘

第一三四章 五行功的下落

第一三四章

五行功的下落

过江龙脚脖子一扭向地上倒去,流枫御突然上前,剑尖连点,数点寒星点在在过江龙肩关膝盖处,过龙龙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感应到喉咙处的森森寒意,过江龙不敢动一下,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流枫御,这会儿他是酒意完全消失。

流枫御剑抵过江龙喉咙,忽然开口说道:“听说你是从极西之地来到东域的?”

没想到流枫御一口道破自己来历,过江龙面惊失色,脸色惨白的盯着流枫御道:“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

“我是谁,昨天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流枫御冷笑一声道,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巧娘突然扑向过江龙:“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你杀了小黑”

“停,先别激动,我还有事问他,问完后,你先坐那休息一会儿。咱们还要连夜离开这里呢”流枫御伸手拦下巧娘说道。又向过江龙说道:“能从极西逃到东域,看来你很惜命很怕死啊,好几万里路呢”

过江龙不知眼前此人如何知道是从极西之地来的,一时间摸不着他的根底,面如死灰双眼垂下,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都叫你过江龙,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姓什么?”过江龙冷笑一声,“哪你从极西来这里做什么来了?”此话说完,过江龙面带不屑,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样子。

“嗯?”流枫御突然感觉他话里不对,似乎误会自己了,摇摇头:“我是土长土长的东域人,不是极西来的。今日找上门来,一为救巧娘,二来就是问你几个问题”

过江龙冷着脸对流枫御说道:“生死都握在你手里,你竟然连实话都不敢说,哼想问什么,人你已经救了,其它的一盖不知,你死了这条心吧,有种你把老子杀了”

“问完之后,自然要杀了你”流枫御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跟你废话,听说你把五行功传给了水匪们,不知你的五行功是从哪里得来的?”

“五行功?”过江龙没想到流枫御会问这个,神情一愕,突然笑了起来,“原为你是为了五行功,哈哈哈,看你的实力不弱于我,你还要五行功做什么?”似乎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过江龙诡异的笑了起来。

“据说五行功是地级功法,天下最好的四鼎修行功法,我自然感兴趣。这有什么可笑的”流枫御不明白过江龙为何一听到五行功表情这么诡异,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过江龙发现自己错了,此人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来历,突然停止笑声问道:“你不是极西来的,你也不是高家山城派来的?”

听到过江龙如此一问,流枫御终于明白他是误会自己也是从极西来的了,看来此人在极西之地也不简单,不然不会数万里迢迢的跑到东域来了。“不是,我说过了,我是东域人。至于什么高家山城,我没听说过。知道你是极西人,也是从一个水匪口里得知,看来你是误会什么了,难道你很怕极西有人来找你?”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若是不是极西人,五行功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便是上半册秘笈交给你也无所谓。五行功虽是地级功法,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把它传给寨子里的兄弟了。”过江龙似乎想到什么,眼晴不由一亮,对流枫御说道。

“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功法来自极西之地的庞家堡。不过庞家堡早就没了,十几年前被高家山城夷为平地了,下半部五行功,哈哈哈,你若有兴趣,不如去极西之地的高家山城找找,说不定能凑齐整部五行功,哈哈哈……”

“原来如此,想必就是庞家堡的吧,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在水匪里传授五行功,引起有心注意,借之去找高家,说不定就有高人把高家给灭了,这样你也算是报仇了。呵呵呵,果然不能小看你”

“哼”也许是被流枫御道破心中所算,过江龙哼了一声,再不说话。流枫御只问五行功下落,对于什么高家可不在乎。见过江龙不在再说话,再次开口问道:“你不是有上半部的秘笈吗,拿出来吧”

“床下有个暗格,你要拿,拿去好了。上半部功法,练到三鼎高段就顶天了,若想突然四鼎,必须的找到下半部,或是改修其他功法。我今日也不独活,你若想轻松走出山寨,也不容易。咱们走着瞧。”

巧娘连忙跑到床边寻找起暗格来,突然摸到一个勾环,拉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厚叠银票,不由惊呼:“好多的银票”取出银票,下面放着一本锦册,薄薄的,可能年代太久,有些发黄。巧娘连银票带秘笈用布包起,交到流枫御手上。

“公子,这里面就是,还有不少银票,我都包起来了”

流枫御突然向过江龙一笑,青城剑忽的一亮,正要出点尖破他的喉咙,耳朵突然一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声音杂乱,来的人不少。过江龙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上不由大喜,张嘴就要叫喊。流枫御眼疾才快,剑尖往前一送,划破过江龙的喉咙,收剑归鞘。

看到过江龙倒在血泊中,流枫御伸手一拉巧娘,把包裹拿在起,就要冲出房间。刚一走到门口,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人,看到一个陌生人拉着巧娘,再一打量房内,见过江龙倒在地上,脸色一变,“不好……”,张口朝外面大叫,被流枫御一剑刺穿胸口。

“啊”巧娘被此人突然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尖叫,流枫御连忙捂住她嘴,摇了摇头,巧娘脸上一红,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叫了。

“快走,再晚就被水匪们发现了”刚才听到脚步声,流枫御就知道,这屋子旁来了不少人,一想就知道是来听墙角根儿的。流枫御拉着巧娘从另一旁离开,免得跟水匪们迎面撞上。

幸好,今晚水匪们大多数都喝多了,其他的喝了酒也都早早入睡。水寨里流动的警戒哨不多,从进来的方向原路离开,一直到穿过三道暗桩都没有被发现,流枫御这才松了口气。过了三道暗桩,就出了水寨中心,离进来时那个山洞已经不远了。

二当家早就对过江龙生出取而代之的野心,今晚乘着过江龙入洞房,暗中做了手脚,在洞房里中的酒菜里放了药。等到时候差不多,再派一位手下装做听墙根潜进去,把被药迷倒的过江龙杀死,嫁祸给刘二能。

刘二能本事不大,却是过江龙的死忠,必须铲除。刚才那个一进屋里,就被流枫御杀死的水匪就是二当家派来的。等到流枫御进入山洞时,突然听到水寨里喊叫声乱成一团,便知道水匪们已经发现了过江龙的尸体。

“二当家不好了,二当家不好了,老大被人害了,老人被人害死了……”曾在躺在房里,压根就睡,一直等着外面的消息。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曾在听的真真切切,连忙闭上眼,装作睡沉去过。

“嘭……”

房门被一脚踢,一个水匪跑进来朝着床上的曾在大叫道:“二当家,二当家快醒醒,老大被害了,快醒醒啊……”

“叫什么叫,嚎丧呢,大半夜的”曾在装着很困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身体一震,冲着来人大骂起来,“谁让你进来的,还知不知道规矩?咦,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是叫喊声,是别的寨子攻进来了?”曾在一个机灵从床上站起来,跳到地上冲出房门,看到外面一片乱乱遭遭,水匪到处乱跑,有的叫人,有的向过江龙的居所跑过去。曾在突然笑了起来。

转身朝房里的水匪冲过去,一把抓住水匪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快说?”

“二当家,二当家啊,老大被人害了,小的跑到您房里……”

曾在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的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谁能杀得了大当家,不当家不是入洞房了里,又怎么会被害,你说谎,是不是你说谎?”

“我没有,没有说谎,二当家您快去看看吧,兄弟们都乱了套了。”水匪连忙向二当家叫道,生怕他一个误会,把自己给喀嚓了。

等到曾在来到过江龙成所时,已经有许多水匪聚集在这里,看到曾在来了,连忙让出一条道,连忙打招呼道:“二当家来了,二当家来了……”过江龙一死,曾在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当家,以后龙王寨的龙王爷了,众水匪不敢怠慢,全部过来先混个脸熟。

“二当家,嫂了不见了……”一个水匪跑到曾在面前喊道。

“嫂子?”曾在疑惑的问道,“他**的,什么嫂子,哪来的嫂子,你胡说什么?”曾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脚踹向这个报信的水匪。

“就是今晚入洞房的那个小娘皮啊,今儿个不是跟老大拜子天地的嘛”

“哦”曾在突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道:“今晚上高兴,喝多了,脑子还不灵光了。”曾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话才刚说完,就跳了起来,突然大叫道:“你说什么,那小娘皮跑了,她怎么可能跑了?”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那个小子潜入咱们寨子救走的?”水匪灵光一现,小心的说道。

“对对对,一定是那小子,快快快,那小子肯家没跑远,给我搜,吹响箭,吹响箭,为老大报仇”

“嘶……”

随着曾在一声大吼,水寨里的响起数声刺耳的尖啸,随之又有数声响数,一时间尖啸声此伏彼起,整个水寨里到处火光,百几十外水匪开始搜寻起来。

“二当家不好了,凶手从山上的通道跑了,几个执勤的兄弟被杀了,怎么办,要不要派兄弟们出去追?”

“废话,当然要追了,叫刘二能带人去追,把那小子人头带回来,给老大上供”曾大怒气勃发,连连跳脚,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早就乐翻天了。

“哈哈哈,知道我曾在要做大当家,老天爷都在帮我,哈哈哈,逃的好,逃的好,逃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最好把刘二能再杀了,他手下那几二个三鼎高手也杀了,这龙王寨就真的姓曾了。哈哈,大当家,曾大当家,曾龙王,我喜欢……”

先不提曾在心花怒放,怒在脸上,乐在心里。流枫御带着巧娘从树洞钻出来后,翻山而过,就向放养赤龙的地方走去。

刚才一道小山梁,巧娘“哎呀……”一声痛呼,倒在地上。自从昨夜被水匪抓住,她一直没有吃喝过一点东西,不动还好。一动弹,还是剧烈跑动,身上早就没劲儿了。此时再没有力气跑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奴家跑不动了,公子,要不你先走吧,不要管奴家了”看到流枫御也停了下来,巧娘喘气吁吁的对流枫御说道。

“不行,我答应过小黑,一定要把你救你出来,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快起来,水匪可能已经出来寻找咱们了,不能在这里停,那些水匪对这里极为熟悉,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来”

“不行了,我一天没吃东西,身上又软又没力,跑不动了”巧娘有气无力的说道。

流枫御想了想,突然一把抓住巧娘,背起巧娘就走。“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巧娘大吃一惊,在流枫御背上扭来扭来,大叫道。

背后一位身体柔软的娇躺紧贴着,还扭来扭来,胸前二团丰满更是揉来揉去,让流枫御有些心猿意马,连忙止住脑子里的一丝绮念,流枫御低沉喝道:“不要乱动,我的赤龙就在前面”

巧娘这才不乱动弹,感觉到自己胸前顶在流枫御背后,随着流枫御奔行,不断的摩挲,让巧娘脸上羞红一片。想到刚才自己乱扭乱动,伏在流枫御背上,不敢再动。

第一三六章 疯魔棍法

第一三六章

疯魔棍法

刘二能被流枫御如此剑法惊的目瞪口呆,他也算见多识广,从没见过有人会这般使剑。剑芒吞吐间,飞剑扑击十步,以气御剑,莫可低挡。这已经是传说中绝顶高手才会的神技了,有此剑法谁还在乎围攻啊。

流枫御周身三丈十步之内,尽被剑光所罩,一口飞剑自空中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见金而击,见血而归。众多水匪被他的杀的血喷如泉,满地乱窜,唔呀呀惊叫不断。

流枫御才不管刘二能心中如何惊骇,乘着刘二能精神怔怔,手起剑落,数位水匪被他划破喉咙倒地身亡。自从悟出正反希夷剑法,流枫御杀人专攻对方咽喉眉尽两处,尤其飞剑扑击,剑尖轻点对方眉心,一道剑芒透骨而入颅,剑上加持的内息便会把对方脑髓绞成桨糊。

此时,另一位三鼎武士见流枫御尽对弱小水匪下手,一时间被他杀的人仰马翻,个个胆寒,有多远逃多,竟不敢再向巧娘逃走的方向追赶。便知道,这些水匪被他杀破了胆,马上阻止这些水匪围攻流枫御,以免徒增伤亡。

“哇呀呀,小贼好胆,伤我众多兄弟,今日不是不把你拨破抽筋,如何对的起死去的大哥,如何对的起死去的众多兄弟。姓吴的,大家一起并肩子上,先把这小子剁了,再去追那娘们儿,一定要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好,并肩子上”姓吴的大吼一声,手中青铜棍一招棍扫乾坤,脚底板猛的朝地面一跺,轰的一声,溅起尘土满天,身体借力腾空而走,向流枫御扑来。这一棍含怒而出,威力之大,带着唔唔风声,如同雷鸣。一道黑影罩在流枫御头顶数尺方圆,让流枫御脸色为之一变。

“看我破杀刀”

姓吴的一棍罩向流枫御,扑杀而至,另一位三鼎高手兴奋的哇哇大叫,抄起手中大刀,欺向流枫御,封住他腾挪空间。这是逼着流枫御向硬拼,若是流枫御躲刀,姓吴的棍劈,躲棍则刀砍。两方硬拼一记,更是遂了姓吴的与此人算计,流枫御到是不死也残。

流枫御身处陷境,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快。这二人毕竟是三鼎高手,不知曾经与多少人生死相拼过,对敌经验之丰富,一眼就看出流枫御锐芒太盛,若能削弱流枫御的锐芒,便可占的绝地上风,以多打少,最后自然能让流枫御毙命于此。

好个流枫御,倒底是技艺不凡,见对方二人逼攻而来,抬脚跺地,身体突然腾空,手中青城剑随手一划,一道剑痕破空。青城剑发出嗡嗡气,剑身陡然一亮,发出一道刺眼光芒,却是流枫御激出青城剑内的剑息。整个剑身都被剑芒护持,手中剑猛的向前一突,带动流枫御身体也不由前倾。而后,青城城忽然转向,临空扑下,剑尖一道寒星大炽,发出滋滋声。

这点寒星光芒越来越盛,又星点变成手指大小,发出耀眼光芒,其中却是寒意森森,让人不觉心惊肉跳。

这一剑临空扑击,直刺使刀的三鼎武士,速度更是快的让人眼睛跟之不上,只看到一道残影在半空中幻化。流枫御连人带剑冲入对方刀光之中,叮叮铛……,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剑芒太盛,竟把此人手中宝刀划出一道道凹痕,磨擦声刺耳尖锐,如针扎入耳中,叫人头晕胸闷,恶心的想要呕吐出来。

流枫御也不好受,此人刀法高超,内含一丝意境,明显刀法已达化境,生出刀意。其上加持刀芒,与流枫御剑芒想触,刺耳之声,差点没让流枫御气血涣散。

不光流枫御不好受,三鼎武士也不好受。他本以为自己刀法已入化境,攻击中带有一丝刀意,可一击重伤流枫御,没想到对方不仅那一手离手剑法凌厉无比,剑中杀气腾腾,刀剑相击,发生阵阵音律,似哭诉,似低笑,又似九天神音,认人一听就心神沉迷。

此正是希夷剑法练到第一重大音希声之境时,剑法生出的意境,到达第二重境界时,剑音如律,声可惑神。流枫御剑法已经触摸到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剑出之时,剑声内敛,外人不可闻,只有被他心神锁定之人才会听到其中神音。

流枫御见到此人被自己剑音所惑,手中青城剑突然向下一撩,手掌向前一推,剑尖刺入此人胸口。

长剑刺入胸口,一阵钻心疼痛让三鼎武士神智为之一清,这才发现自己刀意被破,对方一剑穿透自己胸口,面色大变。此人也是悍勇,心脏破碎,手中钢刀亦不松手,猛的挥刀向刺向流枫御,要与流枫御同归于尽。一只手更是紧紧握着流枫御剑刃,死不松手。

流枫御眼对方双眼通红,尽是疯狂之意,心中大骇,急忙抽剑退身。没想到剑刃被抓,抽了一下竟然没有抽动,眼看对方刀尖就要触体,流枫御再顾不得青城剑,手中一道内息透出,击入剑内,一股排斥力从剑柄上传入手掌,把流枫御推出数尺。

此人一刀落空,被流枫御躲开,脸色带出微微失望之态。青城剑突然“滋……”的一声,一道剑芒钻入对方体内,从此人体内飞出。

嗵……

“秦三哥,我要杀了你……”姓吴的没想到,才眨眼之间,亲如兄弟的秦三哥便落败身死,心如滴血,双眼赤红,如同疯魔一般,手中青铜棍狠狠的抽向流枫御。凡撞在他身前的水匪被他气势所慑,哇的一声大叫,急忙逃开一条道。

这会姓吴的已经疯狂,那里管什么水匪不水匪,见人就打,一条青铜棍如若魔龙,道道乌光如同生黑烟,冲向流枫御。还没等冲到流枫御身前,倒有数个水匪被他一棍抽死。

流枫御见到姓吴的发了疯,也是面色大变,连连后退,不敢与他相交。此人明显神智不清,手中青铜棍六亲不认,便是刘二能也差点被他伤到。

“疯魔棍法?”

流枫御退到数十步远后,这才看清姓吴的棍法路数,全身一震,心中如起九千丈骇浪,失声惊叫道,“这人莫非疯了,这种武技也敢修练?”

疯魔棍法乃是地级武技,相传乃是三千年前疯魔杨所创。这位疯魔场实乃是一代天资,先天疯巅,突破到七鼎境界后,更是神智错乱,自悟一套疯魔棍法,四处挑战。当时东域还有许多宗派,竟然被此人灭杀无数,据说其中五行宗就因此而被灭门,五行功也在当时一战后失踪。

此人真实姓名叫做杨成群,破败五行宗后,杨家由此兴盛,得了五行宗收藏无数年的功法藏本。直到实力突破到九鼎中段神合境时,疯魔病才消失。因此棍法已入魔性,便弃之不用。不过杨家是否收藏了疯魔棍法就不得而知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一位修练疯魔棍法的人。

“他是从哪里学到的这门武技?”流枫御随之暗想,杨家不可能流传出来,难道当年疯魔杨还有其它地方留下这门武技,流枫御突然想到过江龙,此人能修行五行功,定与五行宗有些渊源,难道是当年疯魔破败五行宗时,这门武技被五行宗学到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五行宗也是有九鼎高手坐阵,甚至还有不少九鼎之上的绝世高手。不过如今距五行宗破败已经三千年过去了,便是九鼎上的高手也会殒落于时间长河之中。

九鼎之上虽号称永生之境,可永生不等于永远不死。有此想法,流枫御对于极西之地的庞家堡兴趣大增,可惜庞家堡十几年前就被高家山城夷为平地,唯的血脉过江龙又死于自己之手。

“看来我还真的要去一趟极西之地了”流枫御暗暗想到,此时姓吴的已经疯魔,流枫御自是不敢与他相抖,万一勾起他心中魔性,不被他追杀万里才怪。

流枫御身体敏捷,几闪之间,就钻入水匪之中,看到姓吴的再次冲来,只以水匪挡在身前,等到姓吴的神智渐渐消失,这才腾空向背后山上跑去。从山顶冲下来,几个转折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二能见姓吴的疯魔,见人就杀,再没有追杀巧娘的心思,连滚带派向龙王寨逃去。其他水匪见老大逃走,哪里敢在这里再待,轰的一下四散逃开,也向龙王寨方向逃去。

姓吴的紧追身后,这些人却不知将要为龙王寨引去一个什么样的魔头。泾河沿岸无数水匪巢穴更不是知道一个疯魔人正在四处扫荡,大祸临头尤未知之。

流枫御从小山上一路奔逃,转向进入密林之中,几转数折,就消失的没了踪影儿。绕着山脚转了一个大圈,这才从另一个方向露头,认准赤龙奔行的方向,快速追赶而去。

天刚亮一声大战,等流枫御逃出姓吴的追杀后,已经快到中午。再次翻过一座山,流枫御这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次向前飞弛而行。

“常言道,老马识途。赤龙想必会回到前天停留的地方,我直接去那里就可以”流枫御追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赤龙的影子,心里暗暗想到。

第一三七章逃贼窟,巧娘祭朗君

第一三七章

逃贼窟,巧娘祭朗君

果然不出流枫御所料,赤龙载着巧娘回到了前天那夜的宿营地。从早上一直到傍晚,巧娘都从在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破船旁边。本来她听到过江龙说小黑被他亲手杀了,可一路上,巧娘希望那不是真的,过江龙说谎了,小黑没有死,依旧在那个小沙滩边等着自己。

可她失望了,骑着赤龙从翻过一座山,来到泾河边,看着对岸半只船身沉入河底的沙滩,小黑并没有如她想像中那船,站在河边,向自己看来。只有空荡荡的河岸,一只烧的连骨架都看不出的破船。

巧娘一下子急了,从赤龙身上翻下来,就向泾河中跳进去。还好赤龙初通人性,张嘴咬住巧娘的衣服。一人一马过了河对岸,巧娘并没有看到小黑,满地都是尸体,一滩滩血迹,似乎跟她拆说着当晚的惨烈。

“小黑哥,小黑哥呢,小黑哥在哪呢?”不过十来丈的沙滩,足足有二十具尸体,一艘烧的不成样子的小船,如置身地狱。巧娘也不害怕,翻遍所有尸体,都没有找到小黑。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巧娘蹲坐在地上,两眼茫然的着着泾河。“小黑不是死了吗,这里为什么没有呢?对,小黑一定没死,一定在别的地方停着我呢”

想到这里,巧娘突然站起来,朝着四周大喊起来:“小黑哥,小黑哥,你出来呀,巧娘回来了,公子把巧娘救回来了。小黑哥,你在哪呀,快过来呀,你怎么不出来呀……”

“唔唔唔……”

“小黑哥……“

巧娘叫了半天,小黑没有出来,双手捂着脸唔唔唔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又站起身去翻尸体,一具一具翻,翻了一具,就托到河边丢进河里面。直到河岸上再没有一具尸体,也还是没有找到小黑。

“船,对船里,船就小黑哥的命,他肯定在船里”正上处寻找尸体的巧娘,突然看到半截船身,大叫着扑了过去。钻进船仓里,伸手在水里打捞起来。

摸了半天,除了烧饼状的银锭子跟一些瓶瓶罐罐什么也没有捞着。“就是船里,肯定在船里,小黑哥,你怎么不出来呀”巧娘正摸着,突然身体一震,从水里捞出截儿骨头,已经被火烧的极脆,巧娘一用力,骨质皆都化作骨灰。

“这,这是小黑,这是小黑”巧娘再次打捞起来,捞出的断骨再也不敢用力,轻轻的放在船头干燥处。那天的火极大,加上这是艘新船,上完桐油没多久,火一起,足足烧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时,这才熄灭,小黑的尸身被流枫御放入船里,也足足烧了好久,不用说是尸骨了,钢铁都能化了。

巧娘只捞着十来块骨头,用一块破布包着,就这么埋在河滩上。从她嫁给小黑时,就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据说早就过世了。他们这一家子人,也是多外地迁到聊城的,当时小黑已经好几岁了。父母一过世,就出来跟着跑船,巧娘也不知把他葬在哪儿,就让他与船一齐吧。

安葬了小黑,巧娘从在地上,一言不发,神情呆呆愣愣,好像傻了一样。赤龙看到巧娘刚回来时,不停的来啊叫啊,一会搬尸体,一会跑一船里乱翻。如今她一停下来,一动不动,就有些不适应了。突然打了一个响鼻,走到巧娘跟前,用马头碰了碰巧娘,伸出舌头更要舔弄,被巧娘把马头拨到一边,赤龙忽闪了一下眼睛,去啃山脚下的青草去了。

“小黑真的死了,直的死了……”巧娘只觉心里空荡荡漾,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似的,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眼睛干涩涩的,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嚅……”

河对面突然响起一阵哨子声,声音极亮,赤龙猛的抬头朝声音处看过去,“唏律律,唏律律……”的叫了起来。

刚一听到哨嚅声,巧娘还以为龙王寨的水匪追过来,满脸惊吓,忽然听到赤龙的叫声,这才放下心来。对面一个人快速的从山上飞奔而来,朝着这里跑来。

流枫御到了对岸后,发现离开时满地的尸体都已经消失见,山脚下用碎石子垒起一个坟堆,没有墓碑,更没有考坟杆。便知道定然是小黑的坟堆。

“船已经烧了,我便作主把小黑与船放在一起,本打算回来后再给他收敛,没想到你自己做了。地上的死尸也是你清理的?”

流枫御向巧娘说完问道,见巧娘痴痴愣愣的不说话,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再打扰她,从破船上取下几块木板点燃,回来的时候顺便打了二只獐子,晚上正好烤了。这獐子如同老鼠一般生命力极强,只要是山地就能繁殖。肉质鲜美,乃是众多食肉野兽的食物一源。

生起火后,看到巧娘身上衣服潮湿,流枫御开口说道:“过来这里坐吧,把衣服烤干了,不然明天就要生病了。”

巧娘扭头看了一眼火堆,此时天已经黑了,初春不比夏天,晚上比较冷。巧娘在船里挣腾了好久,身上的衣服到现在还没干,被河风一吹,凉嗖嗖的,直往怀里钻。也不说话,站起身走到火堆旁,望着火苗怔怔的发呆。

流枫御颇为同情的摇摇头,继续开始烤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南宫适,这位性可性豪爽的汉子,如今不太好过吧。流枫御当初怒极,对南宫适冷言准语,这会儿想起来有些后悔。

其实整件事与南宫适没什么关系,自己离开中山城,南宫适追了一天一夜要把紫莲根送给自己,可惜自己胸前正憋着一口闷气,直到绿构镇时,这才完全平息下去。也是当初流枫安然要为他出气找南宫家麻烦被自己阻止的原因。

当初说的好听,日后一定要找回这份面子,如今流枫御想起来,都觉的没什么意思。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头一次打不过,就想着第二次找回面子。其实,流枫御事先取了黄金水,也有些不太义气。算是两两相低吧

“熟了,吃一点儿吧”

流枫御撕下一块獐腿递给巧娘,巧娘也没有拒绝,接过獐子肉正要送到嘴边,突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扑棱棱往下滴落,手里拿着肉,低声抽泣起来。

见她如此,流枫御也不劝劝,只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突然丧亲,先发泄一通后,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日后再难受也能忍受。

衣服包裹都没有了,就是想找点铺盖的东西也找不着。流枫御盘膝坐在火堆旁,开始入定打坐。从前天晚上,他就一直没合眼,这会儿入定冥想,本能的推动气血,运行内息。

等到深夜时,巧娘这才缓过来,感觉身上有些冷,四周打量一番,流枫御盘坐在地上,双目下垂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巧娘加了一块木板,挑了挑火星,火堆再次燃了起来,这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第二天,天刚一放亮,流枫御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巧娘靠在自己身上正睡着熟,不忍打扰她,只好再次入定冥想。

等到流枫御再次从入定中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中午。回头一看,巧娘已经不见了踪影,急忙起来,这才看到巧娘正坐在小黑的坟堆旁,坟前放着昨天烤后剩下的一只獐子。

流枫御走到她跟前,开口说道:“人死不能夏生,节哀吧过了中午我们再离开,早点出了九鼎山。”

谁知巧娘突然说道:“不用中午了,现在就走吧”巧娘说完后,向着坟堆嗑了个响头,这才站起身。

“行,你骑着赤龙,我们走快一点儿”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巧娘轻轻的点了点头。

出了九鼎山,就是一处集镇,也是泾河治岸的停靠码头,流枫御专门雇了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向汉城而去。

快到中州时,流枫御这才向巧娘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打算回聊城?”这个世界崇尚的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巧娘就是回到聊城投奔娘家,也不受待见。日后背着一个寡妇的名声过日子,处处受难不说,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事端呢。

这巧娘虽然出生普通人家,可长的小家碧玉,算的上面容姣好,流枫御不太看好她以后的生活,除非再找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可毕竟是再嫁之人。

巧娘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小黑一死,就成了不受待见的寡妇,回到娘眼也要受人白眼,一时怔怔出神,不知怎么办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要去蜀州,这一路上也算平静,你若暂无去处,就先跟着我吧,不过我们去了汉城后,我便要乘船。等你想好日后怎么办时,跟我说一声”流枫御说完的,见巧娘点了点头,再不与她说话。

进入中州城后,流枫御把巧娘安顿在客栈里,出去进行采购。在龙王寨时,他从过江龙的床头暗柜里得了不少银两,一直没有察看过。此时出来采购时,粗粗看了一眼,不由咋舌,足足十张银票,每一张都是大数额,一千两。在普通富贵之家,这些钱已经是一笔大钱了。

龙王寨虽然是个水匪窝,可二百多人吃喝拉撒,过江龙还能存下一万两私房钱,已经很多了。其实流枫御也不相信他只有这么多钱,当初闯龙王寨,流枫御了不是为了钱去的。这一万两银子算是额外收获,正好补充自己的损失。

金创药要准备,毛毯子要准备,杂七杂八买回一大堆东西。第二天休息够了,流枫御带着巧娘出来,购置几件衣服,这才去码头雇船。

汉城的码头比起聊城就差了一筹,毕竟双方的经营方式不同,一个独家式,一个联营式,资金规模就不可比。

不过汉城要比聊城繁华热闹许多,做为联通西南与中部地区的枢纽,流动人口极多,货物齐全,天南地北的都能在汉城买到。很多极西之地的特产,汉城是第一集散地,商行把货物蓄积在汉城,东域各地的商行再从这里置货。北上翼幽燕青四州,东进翼荆雍三州,南下江蜀,西去凉州,乃是西北除应天城外影响力最大的城市。

汉城前往蜀州大多数人都是坐船去,盖因蜀州多山地河流。由西北祁连山之巅的冰川融化成形成的祁江,横贯南北,穿蜀州,过雍州一部,入江州,再汇入大海。全长近十万里,沿江千万户人以靠江为生,乃是东域最在的江河之一,与泾河并列南北二大水道。

其中又有渭河,通天河发源于北部冰原,由北向南下拦腰而过,使东域形成祁泾渭通四大“井”字水系,乃是东域最大的水源。

流枫御这一次顺江而下,走的就是通天河,此河三分之二段位于西北高原,因此而得名通天河。过通天河,再转入祁江,顺江东流,就能到达双庆城。孙家就住于双庆城,当初苏宁定老爷给流枫御苏家令牌时也没有多说,流枫御一直以为是孙家是一流世家。没想到在汉城打听一番后,才知道,孙家不过二流世家。只因世代从医,交际极广,与北宫伯也有些联系,因此声名在外。

坐着船顺通天河而下,不过十多天,就到达蜀州。再由通天支脉转入祁江,只要两三天路程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双庆城。这一路上,现没有遇到水匪之内的。

中州乃是朱家一家独占,因为顶着三千年前朱明皇室后裔的名头,威名极盛,各地机构设置把朱明那一套修改一番,将军称统领,内阁首辅大臣称主管,议政阁改为主事堂,其实就是那个味儿。

流枫御一直不明白,当年世家坐大后,为何不直接把朱家给灭了,还要留下一个尾巴,还是一条大尾巴,一家独占一州在七十二世家分统各州的时代,这是很难以想象的。朱家不过是失去了其它九州的所有权力,可在中州还是如同皇帝一般的存在。

第一三八章 水上白帝城

第一三八章

水上白帝城

可惜,流枫家藏书无数,却没有这方面的信息。看来当年还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流枫御不是那种探幽寻秘的爱好者,在他眼里,朱家占独半州或是一州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朱家要复辟明王朝也不关他的事。

“其实现在就很好,民风开放,来往自由,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各世家都把自己的地盘治理的很好,若是真有一家一世执掌,东域十万里之地还真不会有现在这么富裕。”

流枫御坐在船首,暗暗笑道。

这位被流枫雇佣的船夫明显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路上与流枫御相谈甚欢,也知些礼仪,读过书。而且实力不错,竟然达到二鼎中段之境。四十多岁,很好谈,中州地理,蜀州历史随便那样提起都能说上几句,一路上倒让流枫御多了不少乐趣,并不觉的无聊。

对于船夫跟他说的各种传说典故,流枫御也只当是故事听,算是长长见闻而已。

正在行船时,前面突然出现一大片淡雾,弥漫整个祁江两岸,天上地面都朦胧一片,如一头白色的怪兽一般,又给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感觉。白雾里影影绰绰似乎有亭台楼阁,不明其因者见到后,还以为来到仙境。

“公子您看,前面就是我跟您说的白帝城,是北宫伯家独力建造,双庆城就是白帝城辖下一座副城。白帝城有三府七城之说,三府各有三城,另一城就是白帝城了。咱们要不要在白帝城停留几天。给这位姑娘买几件衣服,白帝城的帝绵闻名天下,还是蜀绣的主发源地之一。”

看着横河而建白帝城,流枫御确实震憾无比,这么一座横跨祁江的大城,当初建造时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北宫伯家当真是好大的气魄,初一看就像是见到三峡大坝似的,而现在白帝城给他的震憾远远强于三峡大坝,此城也比三峡更加宏伟壮观。

高出河面不过数尺,以通天石柱作为支承,一座城墙有三十丈高的大城就么这突兀浮在祁江江面之上,把整个祁江两岸沟通。等离的近了,这才看到突然出河面的石柱足有十丈粗,铺上二尺厚的巨石板,形成白帝城地面。

祁江两岸依山建而筑城,如同一根绳索的两头,整个城市的形状就是一个“工”字。望着白帝城的城墙,流枫御赞叹道:“好高的城墙,比起北海城丝毫不差。七十二世家,看每家所辖的各主城就能看出一二,非一流世家所给望背。”

南宫家也有一座城,中山城,可与白帝城与北海城相比起来,就如同国际大都市与县级市。少了一种宏雄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跟王气,普通人只看这一座城就会从内心里对这些超级世家生出一种敬畏感。不用说普通人了,就是流枫御见到后,也觉心神震动。

“云中北海城,水上白帝城”,这两句就是说的青州北海城,与蜀州白帝城。两城一个因为建于流枫山而高入云端,一个建于祁江之上,万古一绝。世间流传有七十二句打油诗说的就是天下七十二世家各自的主城。

听到船失的提议后,流枫御有些意动,已经到了白帝城,不待几天,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总不能来过一次白帝城后,别人问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吧。

“反正离双庆城已经不远了,就在白帝城先住下来,过几天再去也可以。”流枫御暗自想到,便对船夫点了点头:“行,先找停靠码头,然后再找一家客栈。哦,对了船家,白帝城离双庆城要几天工夫?”

船夫盘算一下后,说道:“差不多要两天吧”

“两天?”以一天行船三百里,二天就是六百里,离的不算近了。流枫御想了想与船家说道:“在白帝城也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船家若有生意上门便不要推辞,下船时我便把钱全额付给你,可好?”

船家也非迂腐之人,听到全额付款,笑眯眯的点头同意。外地行商与船只进入白帝城是要交河税的。商税不知多少,单船收的倒是不多,只有一两银子,船夫交了税后,这才摇着船进入白帝城。

从外面看白帝城确实极为震憾,可进入城内后,除了祁江把主城一分为二,形成江南与江北二区外,与北海城也并无多大区别。风俗地方口音有些差别,衣着也有些差别。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以锦制衣,与北海城绵不同。毕竟两地气候大不一样,相隔数万里,能一样才怪了。

停好船好,流枫御从船上下来,掏出一百两银票给船夫,“这一百两算是船资,多出就您也不用找了。咱们后会有期吧”流枫御向船夫抱拳作别道。

“公子慢走,您若要来这里坐船,若是我还在的话,一定免费载您”

听到船夫的话后,流枫御笑了笑,牵着赤龙走向城区。“白帝城可真大,以前从没有想过,白帝城竟然是建在水上的,公子也没有来过吗?”巧娘走在大街上,不断的打量着两旁行人与各种楼阁建筑,赞叹道。

这些日子,巧娘性子活范了许多,时不时与流枫御说几句话。进入白帝城似乎心情很好,主动向流枫御问起话来。

“听说过,水上白帝城嘛,很出名,还是第一次来”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巧娘哦了一声,“奴家在船上听公子与船家说话,还以为公子来过呢”

听到巧娘如此说,流枫御“呵呵……”笑了起来。“以前在家时读书时看到过,书里也有写的。”流枫御说完后,朝巧娘打量片刻,直看的巧娘红着脸问道:“公子在看什么?”

“白帝城有帝锦极为出名,还有蜀绣也是天下闻名,咱们不如去买些回来,巧娘做几件衣裳?”

巧娘听到后,先是眼睛一亮,随之又黯然道:“还是算了吧,白白的花钱,奴家有衣裳。若是公子要做衣裳,倒是可是买些来,奴家亲自给公子做。”

“走,先去看看,若是好的话,咱们就买下来。衣裳谁还嫌多啊,在蜀州不穿帝锦衣不是白来一趟嘛”流枫御笑着说道,拉着赤龙向前走去。巧娘见之连忙追上去,再不说话。

走到一家布店,还没有进门呢,一位伙计从里面迎了出来,“哎啊,公子可是要买布吗?咱们小店布料齐全,天南地北什么料子都有,您若拿不定主意,不如先进来瞧瞧,你要是瞧好了再买,您若是看不过眼,不买也成,咱图得就是个人气”

“哦,云计布缎庄”流枫御抬头打量一下招牌,伙计看到后,立马自傲的夸赞道:“公子您看清了,咱这是百年老字号,在这栖霞大街可是传了三代了,名头响当当的。您看仔细了,就这门店,就这位置,栖霞路这个”伙计说着伸出大姆比划起来。

流枫御见这伙计机灵,点点头,对巧娘说道:“就这家了,进去看看”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伙计大喜,连忙接过流枫御手中的马缰绳:“您里面请,我给您把马栓好,这边有伺料槽,免费给您提供豆饼。”

带着巧娘走进布店,流枫御眼前一亮,入眼花花绿绿各色布匹,有印花的,有光板的,有缎有绸有锦有绵,各式各样,品种齐全,刚才那位伙计倒是没乱吹,确实天南地北什么布匹都有。

“客官,您来了这边请,您先喝口茶,休息一会儿,是给这位夫人买布做衣裳吗?”

“不是,我不是他夫人”巧娘听到店家称呼,连忙解释道。

“哦,眼拙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姑,小姐……”店家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巧娘了,她的装束就是已嫁人妇的装扮,叫姑娘小姐的也不合适。

流枫御忽然轻笑道:“就叫称呼夫人吧,反正心里知道不是我就成”

“唉,夫人,您这边请,那里有人招待您。您若是看中什么就选什么,到时跟着她去柜台付账就成”店家说完后,招来一个女侍,带着巧娘前去选择布匹。

现在里只剩下流枫御一个人,这店家倒也会做生意,中间用屏景隔出几个单间,专门用来招待客人。此时,流枫御就坐在单间里,透过屏景打量着这家布店。店内面积极大,差不多有七八丈大小,围着墙的货架,上面摆满各样式样的布匹。

“这位公子爷,听您口音是外地来的吧?青州,幽州?”掌柜的给流枫御倒一杯茶,出言问道。

“掌柜的好眼力,在下青州人,初来蜀州拜访一位故人”

掌柜的听到流枫御承认,笑道:“一看您就是大家出来的,就您这件外衫,老朽做布匹生意几十年了,也见过不少珍贵的料子,可您这种,走眼了,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质地做出来的。”

“呵呵呵……”流枫御轻声笑了起来,“这衣衫是一位长位赐于,确实不一般,您能看出端倪已经很了不起了。”

掌柜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笑了起来。“你们青州有个叫流枫拓的,很了不起,与我们白帝城北宫伯大小姐结了亲,这事当年可是轰动一时。蜀州不知多少世家的公子想要娶北宫伯大小姐为妻,可惜,那位流枫拓公子实力太高,家世更是不比北宫伯弱多少。可惜,自从结亲之后,一直没有拜堂,这让很多蜀州的公子哥对你们青州人不满。呵呵呵”

“哦,还有这事儿?”流枫御大为惊奇,他倒是没有听人说起来,觉提很有趣,掌柜的见流枫御兴奋大增,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北宫伯与流枫两家之事。

第一三九章 世家公子哥

第一三九章世家公子哥

流枫御正与掌柜的聊的兴起,突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流枫御抬头一看,见是巧娘,手里抱着几样布匹,流枫御笑着问道:“买完了?”

巧娘“嗯”了一声,流枫御也没有问多少钱,与掌柜的抱拳作揖后,向店外走去。还没出店门呢,就听见外面似乎正有争吵,其中一人很耳熟,似乎是刚才在店门口的伙计,另一人说话气势汹汹,开口爷闭口爷,极为嚣张。

“爷是看的起你,才要买你的马,你个伙计,以为爷不敢治你是不?吕三儿,把马牵走,再给他个十两八两银子,哼”

“这位爷,这马真不能牵啊,这是一位客人的,的只是给代管一会儿,您把马牵走了,的一会儿怎么像客人交待,爷,爷爷,您就不要为难的了,您什么身价,什么样的马没有,何必要这匹马呢”

“滚,有眼无珠的东西,这马能跟一般的马相比吗,明显被凋教过,你看这眼睛,你看这身段儿,你看看这牙口,肯定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一等一好马。吕三儿,你还愣着干什么,牵着马跟爷回府。”

伙计有些无奈的苦叫,这位爷倒也能说的出口,把这马都夸上天了,却只给个十两八八两银子,亏他能说的出口。若真有他说的这么好,十两银子,一百两一千两都买不到。

伙计是绝不能让他把马给牵走的,不然自己怎么跟客人交待,掌柜的也不会饶了自己。再说,骑这种马的,能是平常身份吗

“爷,这位爷,这马您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走”伙计死死纂着缰绳不松开。

“嘿,你真来劲了,难不成以来爷不敢抽你是不,快点松开。你以为爷好欺负是不,也不打听打听,这白帝城爷看上的东西,谁敢不给,谁敢不卖爷三分面子?”

“好好好,这位兄台气宇不凡,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能说出这等气势话的,想必也自不凡。不过为难一个店伙计,让人有些不齿啊”流枫御刚一出店门,就看到店伙计果然在跟一个人争执,不过一会儿就听明白其中原因了。

看到眼前这位公子打扮的男子,口出狂言,不由拍起了手掌。此人突然见店门口站了一位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一身淡蓝色外衫,里面穿着一身锦绵劲装,心里大定。

“你是外乡人吧,这白帝城可不混,走路时招时放亮一点儿。这是你的马匹?”公子哥儿斜起眼看了一眼流枫御,一眼就看出流枫御不是白帝城的人,更不可能是蜀州人了。蜀州人大多习惯穿锦衣,再说流枫御口音也不对啊

“你这匹马爷要了,以后在白帝城遇到麻烦就亮爷的名号,保你平安无事”

“可以,只是还要劳兄台把名号告之区区在下,不然区区遇到难处,如何亮兄台的名号?”流枫御面带轻笑,微一点头对公子哥说道。

公子哥见流枫御不敢反对自己,把马送给自己,更加得意,头一仰说道:“记好了,爷乃是北伯宫图文的舅子魏基亮,子,记住了没有?”

伙计一听这位公子爷的名号,后面的没记住,前面的倒北宫伯三个字倒是记住,吓的面如土色,连忙松开缰绳。

流枫御走到赤龙跟前,摸了摸赤龙的脑门,转身对这位公子哥儿魏基亮笑道:“原来是魏兄,失敬失敬。区区常听说北宫伯家的名声,没想兄台居然与北宫伯家有如此源渊。”

魏基亮更加得瑟,对流枫御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瞅了一眼吕三儿道:“这人还算有点眼力劲儿,比较上道,赏他十两银子,咱牵着马回府。”

吕三儿看到流枫御站在赤龙跟前一动不动,不敢上前。魏基亮没眼力劲儿,不代表他蠢,这位公子背负宝剑,气质不凡,便是自家姑爷北伯宫图文都比不上。又见流枫御眼里尽是戏谑之色,一副耍猴的样子,哪里会自寻不痛快。

“公子”

此时巧娘正好从店里抱着一个布包出来,看到流枫御面前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便走到他跟前问道:“这位是公子您的朋友吗?”

巧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叫人一看不由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恨不得搂在怀里好好疼爱。魏基亮就是一位斗鸡遛狗,有事没事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一看到巧娘便一副色与授魂的样子,眼中yin光大盛。

“嘿嘿嘿,娘子与这子是什么关系,怎么叫他公子,看你已经人妇,怎么会跟着这子,难道他是你的拼头?”魏基亮一副要命的样子,尖叫起来,“这怎么可以,这般妙人儿怎么可能跟着这样一个银枪蜡样头的子,娘子还是跟哥哥走吧。看你一副寂寞难耐的样子,哥哥晚上一样好好犒劳你,保证让你yu仙yu死,如坠仙境。便是神仙也不想做,一定比这子强无数倍,怎么样?”

巧娘没想到魏基亮长的人模人样,言语竟然如此下流,气的浑身抖,伸手指着魏基亮便是大骂道:“你这……”

“好嫩白的手指,馋的哥哥都想咬上一口,娘子,哥哥来了”魏基亮色狼本性透露,看到巧娘伸出手指,更是差点儿没有流出口水,浑身没有半点骨头般向巧娘怀里跌倒。

“哎哟,疼疼疼……”魏基亮正幻想着一下子扑进眼前俏**的怀子,大吃豆腐的样子,不想豆腐没吃到,先吃上了烙铁,一只手像是铁钳子夹住,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传来,哇的如同是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松手,松手,快松手,疼死了疼死了,要死了……”魏基亮手腕被流枫御突然抓住,一边跳着脚一边叫嚷。“吕三儿,你死人啊,快来帮忙……”

“哎哟……”流枫御突然松手,魏基亮脚步浮飘,一下子跌倒在地,哇哇大叫起来。吕三儿见公子受辱,在不愿意也不得不出手了。

“这位公子得罪了,咱家公子爷虽然言语有不妥之处,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吕三儿向流枫御猛的抱拳,沉声说道。竟是摆开架式要与流枫御动武,魏基亮这下子也不叫唤了,开始给吕三儿鼓气拍掌叫喊:“对对对,吕三儿,打残这子,打残他,快点动手,一会儿爷还要带这位娘子轻松轻松呢”

“哼,我看你是找死”流枫御眼睛寒光一吐,脸色一沉,低喝道。魏基亮被流枫御眼神一蹬,吓的面无土色,差点儿没在跌在地。

吕三儿不乐意了,大吼道:“不可对公子爷无礼”说完向流枫御冲了过来。

这吕三儿倒也有些架式,流枫御见他冲了过来,脸阴沉像要下雨一般。巧娘更是花容失色,大叫道:“公子心”

“哼,土鸡瓦狗的东西,也敢跟我动手”流枫御一声怒骂,肩膀微一抖动,背后青城剑“锵”一声脆响,从剑鞘里冲了出来,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一晃之间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全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只以为变戏法儿做假呢。

吕三儿知道自己遇上硬茬了,刚才正冲向流枫御,突然一声剑鸣传入耳中,神智一顿,眼睛一花都没有看到流枫御是怎么出剑的,就感觉到眉头一痛,对方剑已收回。吕三儿浑身冷汗浸浸,眉头**,一道热流从额头流下,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再动。

“这,这……”魏基亮更是吓的目瞪口呆,脸色白,等看清吕三儿额头一道血线时,哇的一声大叫道:“杀人啦,杀了啦,杀了啦……”

流枫御目光再是一寒,没想到初至白帝城就遇到这等货色,好端端的心情也被弄没了,冷哼一声:“北宫伯家当真的好家教养,好教养,今日在下见识了”没想到在北宫伯家的大本营却遇到这等货色,让流枫御对北宫伯家失望之极。

这事在北海城根本不可能生,不然刑堂早就拿出问责了。流枫御说完此话后,掉头看了一眼巧娘,牵着赤龙便要离开:“走吧”

“慢,兄台刚才之言,颇似看不起我们北宫伯家啊,难道说完话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流枫御牵马正要离开,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流枫御脚步顿时一时,不由苦笑道:“可恶,不会这么巧吧?才刚说完,这张嘴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听到这个声音,人群轰的一声突然炸开,今日也太激击了,接二连三的好戏上场。流枫御停身朝声音处望去,一位衣着火红腰挎宝弓,背插短枪的女孩子排开人群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五个跟班,其中三人气质不凡,一看就知家世不凡。

“哼,做的出,为何说不得?”流枫御生气那魏基亮出口不逊,脸色有些难看,冷言相对。

听到流枫御态度不敬,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冲过来大声喝斥道:“大胆贱民,敢对生玉姐这么说话,找死吗?”

一句贱民骂出,流枫御突然大怒,双目寒光暴射,背后青城剑锵的一声轻鸣,一道剑光突然飞出便斩向此人。

“尔等找死不成”话未落,剑先至,这一击他含怒而出,剑芒吞吐出滋滋破空声,声音刺耳之极。这名男子被流枫御的杀意吓的双腿软,竟然都不知道躲避。

正在缓步走来的红衣女子眼前一闪,就见到一道剑光冲向半空,向同斩去,不由面色大变,急忙大叫道:“手下留情”

第一四O章 北宫伯世家(上)

第一四O章

北宫伯世家(上)

随同红衣女子一起的男子言语让流枫御大怒,出招就要下下手,剑光腾空,剑芒吞吐,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滋滋声让围观众人耳鸣胸闷,轰的声全都跑开,以免遭鱼池之殃。

流枫御身体飞跃,向眼前男子冲杀过来。红衣女子听到尖锐声,抬头一看,脸色变的苍白一片。看到流枫御满面寒霜,就知此人已生杀心,急忙大喊道:“手下留情”

红衣女人话还没有说完,一手挽过腰间宝弓,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开弦躲箭。嗖的一声,羽箭化作一道流星冲向空中的剑光。希望能阻断剑光,先把同伴救下来。

流枫御身在半空,只听的耳中破空声,一道流星冲向自己,心下大恨,这伙人实是太嚣张,先是出言不逊,此时竟还要动手。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已经出剑,还生出杀意。

“来的好”

对于红衣女子射来的箭流枫御不管不顾,只一声大喝,手中捏一剑诀,青城剑呼的一声斩向已经被吓破胆的男子,一脸绝决,根本不管此人与北宫伯有何关系。

轰然一声,红衣女子射出的箭羽被流枫御剑芒一击而碎,顿劲气四溢,平地刮起一道大风,羽箭破碎向四处轰散。不少围观看热闹的行人被余波击中,哇呀呀乱叫着到处乱跑。

“快跑呀,杀人啦,快叫城卫……”

流枫御一剑击碎对方射出的羽箭,青城剑锐气已失,被流枫御抄在手,手腕一抖,一道剑光乍起,朵朵寒星闪烁刺向早就跌倒在地的男子。

“救命,救命啊……”

“这会儿喊救命,晚了,早干什么去了。出言无状,今日若不杀你,我怒难泄”流枫御声音如九幽地狱的索命鬼,此话一出,当真是杀气腾腾。手中青城剑更是不慢,剑尖一道寒光点向对方眉心,这是要一击必杀啊

“铛……”

剑尖正要刺中对方眉头,突然一道红光冲上来,亮银色的光芒凭空拦在流枫御出剑轨迹前,与剑光相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耳的金击声。流枫御一击无功,马上抽身而退数尺。手中青城剑连忙变招,再次欺身而上,这一次再不留下余力,出手便是十几道剑光,浩浩荡荡茏罩数丈方圆。

红衣女子一箭无功,拨出短枪就冲向流枫御,一枪击中流枫御剑尖,把他拦了下来。脚下用力,把地上的男子一脚踢出数丈远,脱离了流枫御攻击范围。没想到流枫御不依不饶,再一出手便放大招,眼前忽然一亮,让她不由变色。剑光无数,卷起一道道劲风,无数剑芒破剑而出,发出滋滋声,光看剑势就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未战先弱三分士气。

“住手,白帝城中还敢动手伤人,难道当我北宫伯家不存吗?”红衣女人脸色一变,急忙大声喝道。

流枫御哪里会把北宫伯家放在眼里,别说此是还占着理,就是无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杀了就杀了,难不成北宫伯家还叫他偿命不成。

刚才那人脚步虚浮,气血不凝,一看就知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便是北宫伯家人,也非嫡系重要之人。身为七十二世家之一,也不会重视这种人,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一旦成年,便开出嫡系,自立家业。

如此,流枫御才会一怒下杀心。只是被眼前的红衣女子给破坏了,这让流枫御不由高看了她一眼。却丝毫不让,冷哼一声道:“北宫伯家,好大的名头,吓唬吓唬小孩子的手段罢了。今日我杀他,谁家也不行”

流枫御剑光刚起,听到红衣女子的话后,突然收剑,满天剑光刹那消失不见。身体如一根鸿毛,缓缓落于地面,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听你口气不小,想必是北宫伯家的子弟,今**若退去,我不予伤你,你若不知好歹,可别怪我辣手催花”

“哼”红衣女人气极,她生来金枝玉叶,还从没有人甩过她脸色,没想到今日流枫御如此不可理喻,一脸杀报腾腾,还出口威胁自己。心中不爽,大叫道:“好大的口气,不管你是哪来的,这里是白帝城,还容不得你放肆。我说不准动,就不能动他一根毫毛。怎么,你还想把我也一块杀了?”

流枫御深吸一口气,“若非看不出你的身份,杀了就杀了,还真以我跟那些花痴一样,怜香惜玉不成”流枫御暗暗想道,暗动内息,滋……,青城剑突然透出一道剑芒,流枫御起手横剑。

红衣女人被他吓了一跳,满脸戒备的盯着流枫御。此人油盐不进,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竟然要当街杀人,自己把家世把搬出来都吓不退他。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被流枫御的轻视激起了性子,红衣女子颇似堵气的叫道。

流枫御冷笑一声,“不自量力,我要杀他,你又能如何”此话一出,流枫御忽然身体一动,幻出数道残影,冲向躲的远远的男子。

这男子一看流枫御冲向自己,哇的一声大叫,顾不得丢脸,连滚带爬撒脚就跑。流枫御有些好笑,哼声道:“你跑的了吗?”脚尖轻点地面,向半空中冲起,青城剑突然化作一道光芒,刺向对方后背。

“气死我了,说了不准动手,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啊,快住手”红衣女子看到流枫御再次腾空,杀向自己同伴,气的脸色发白,猛的一跺脚,追向流枫御,手中亮银短枪一道气芒激出,向流枫御身上击去,迫使流枫御停下来。

这红衣女子实力颇强,手中亮银短枪激出的枪芒威力极大,流枫御可不想被她击中,身本在空中连忙转折,闪身横飞数丈,躲过红衣女子攻来的短枪。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眼中寒光闪烁,鼓荡全身气血,一股冲天锐气透体而出。

红衣女子被流枫御的气势吓了一大跳,此人身上突然出现一股森寒之气,叫她心里有些不安。知道这人对自己生出杀意来了,眼光闪烁之间,似乎有些害怕。可心底又不愿服输,瞪着流枫御挺了挺胸脯,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

“找死”

流枫御几次三番被这女子坏事,心里早就窝了一股邪火,此时看好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眼中一道寒芒暴出,青城剑嗡的一声叫了起来,剑尖颤动,从中透出一股剑息,发出滋滋的破空声。

红衣女子心里一虚,就要服软,可话到嘴边,连忙止住。若是就此服软,自己的名声就是全毁了。连忙祭起手中的亮银短枪,做出防备的样子。

“这可是你自找的,到了黄泉地下,可不要后悔”流枫御这一句话说出后,周围人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一口冷气倒灌,直觉浑身冷嗖嗖的,眼中透出一丝恐惧看向流枫御。也不知这杀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北宫伯家的面子都不给。

流枫御手中青城剑铮的一声轻鸣,脱手而出,冲入半空,剑身激出一道森寒气芒,在空中微微抖动,如毒蛇寒信吞吐,轻点数下。红衣女子见到流枫御手中宝剑离手,浮于半空,剑芒吞吐尤如毒蛇,心里一紧,被吓出一身冷汗。再听到刚才那句满是杀气的话,突然觉的腿有点软,后悔起来。

此时,流枫御手捏剑诀,心中默念青城炼气诀,双眼皮下垂,声音如律:“离剑式,绕剑式,杀”

青城剑“铮……”一声鸣响,突然自空中消失,滋,一声尖锐破空,扑向对面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耳中一个杀字传入,如有雷响,身体一软就向地上跌去,竟然被流枫御的剑势夺了心智。

只见空中的青城剑突然消失不见,不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剑光大炽,已经冲到跟前。剑光中杀气凌然,红衣女子眼睛忽然一闭,“啊,救命……”一声尖叫传出数里外。

“兄台剑下留情”

红衣女子尖叫声刚一出口,一道人影飞腾而来,眼看剑光就要落在红衣女子身上,不由大急,手中银枪猛的甩了出去,口中大叫起来。

轰……

银枪化作一条长龙撞向剑光,两股气劲相击,猛的爆发,一团光芒从中腾空而起。青城剑被击的剑身乱颤,嗡嗡嗡……不断鸣叫,如受伤的鸟儿的般,浮在半空绕行半周,嗖的一声飞向流枫御。

锵,一声脆响,青城剑自动归鞘。流枫御脸色早就变成一片黑色,刚才一击,青城剑明显受创,不然也不会自动归鞘,不受自己控制。

死亡临头,红衣女子早被吓的神智不清,直到青城剑归鞘发出一声脆响,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睁开眼睛,惊魂未室的自语道:“难道我死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疼呢?”扭头向四周打量去,突然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自己身边。

“啊……,妖怪,救命啊,二哥……”

北宫伯生杰一道黑线出现在额头上,抬起脚轻踢了一下红衣女子,喝斥道:“什么妖怪,快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红衣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地上,就说吧,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东西。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抱住北宫伯生杰叫道:“二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就是那小子,要杀我呢,二哥你给要给我狠狠的教训一下他。”

“咦,对了,闻家那小子哪里去了,都是这小子害,让他害死了”红衣女子刁蛮性子显露生出,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身死,都是那个该死的闻过则害的,连忙四处打量寻找,这小子早就跑的没影了。

“闭嘴”北宫伯生杰眉头一皱,瞪了一眼红衣女子,“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不许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北宫伯生杰寒着脸,教训起这个妹妹来。

“哼”红衣女子的扭头,装作不想看他的样子。

北宫伯生杰摇了摇头,看向对面的流枫御,拱手作揖道:“在下北宫伯生杰,这是舍妹北宫伯生玉,若是冒犯兄台,在下待她向兄台赔罪了。”

流枫御见面前此人,年不过二十许,长的一副好皮相,暗白锦缎装,手提一根亮银短枪,气宇轩昂,英气不凡。便也向对方拱了拱手,“赔罪就不必了,把刚才那人交出来即可”

“这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北宫伯生玉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忽然跳着脚大叫道,“闻过则是本小姐罩着的,你想要杀他,哼”其意不明自现。

北宫伯生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的眼前此人欲杀闻过则后快。不过对于闻过则他也知道一些,十足的纨绔子弟,成天逗鸡遛狗,不干好事。偏长的油头粉面,成天蛊惑北宫伯生玉。

流枫御一听北宫伯生玉这番话,皱起了眉头。想到刚才那人叫做闻过则,能与北宫家的小姐玩到一块,想必在白帝城有些名声,不愁找不到他。如此一想,便不想再与此女纠缠,向北宫伯生杰一抱拳道:“既然此人已知道此人姓名,想必不难找。如此,在下告辞”流枫御说完后了,转身就走。

“兄台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北宫伯生杰看到流枫御突然转身就走,冲着他的背影高声说道。

流枫御顿时止步,回过身看了一眼北宫伯生杰,沉声道:“怎么,兄台还想留下区区不成?”流枫御冷笑一声,摇摇头再次说道,“不是区区在下轻视你,想要留下我,你还不够格。你也别拿北宫伯吓唬我,劳烦这位小姐,向那位闻过则说一声,他若知趣就亲自了结自己,不然在下可要找上门去的,到时,哼”

流枫御说完后,大步向走向赤龙。巧娘有些担心的劝道:“公子,这里人生地不熟,不过意气之争,算了吧”

听到巧娘如此说,流枫御向她看去,巧娘被流枫御的眼光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奴家……”

“哼,以后这种话不要说。”流枫御瞪了一眼巧娘,哼声道:“流枫御虽然微不足道,还不至于被人说成贱民,被人家威胁了又不敢动手。北宫伯威风大,我流枫家也不是吃素的。走,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再找那个闻过则。说了要杀他,就一定要杀,任谁护着都不行,北宫伯家,哼”流枫御冷哼一声后,牵着赤龙就走。

第一四一章 北宫伯世家(中)

第一四一章

北宫伯世家(中)

巧娘自从跟在流枫御身边,还没见过他对自己冷言相对,更不用说喝斥了。乍一被流枫御冷眼相瞪,不由吓的心脏嗵嗵直跳,再不敢说话,跟在流枫御身后离开布店。

流枫御这才走了没几步,北宫伯生档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兄台慢走”流枫御气极,这人还真是不依不饶了,难道以为这里是白帝城,自己就不把他怎么样。流枫御停步,拍了拍赤龙马头,转身相对北宫伯生杰,见此人向自己走来。

神色阴沉的看着北宫伯生杰:“北宫伯公子可有话要说,若是要为那闻过则求情,还请住嘴。区区在下看在北宫伯家的面子上,不与你争执,可不等于是怕你。北宫伯公子不要不识抬举,以免自误”

流枫御这话刚一出口,北宫伯生杰脸色变了一变,泥人也不三分火气,先前是因为北宫伯生玉理亏,他才息气宁声,此时流枫御的话让他怒火中烧,好在他养气工夫不错,生生的压下火气。这也是听到刚才流枫御教训巧娘的话,才能忍住,若不然,非与流枫御见个高下不可。

“兄台误会了”北宫伯生杰向流枫御拱手解释道,“在下刚才听兄台自称流枫御,不知兄台与北海流枫家是何关系?”

“原来如此,就说嘛,刚才自己的话太伤人,这位北宫伯生杰竟没有发怒,还以为他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原来是听到了刚才与巧娘说的话,不过,便是如此,此人的沉府也不浅。”

流枫御如此想着,对北宫伯生杰道:“怎么,在白帝城暂留还要查明身份?”

“不是不是,兄台不要误会,在下刚才只是听到兄台自称流枫家之人,才有此一问。”流枫御的话可谓极不客气,这北宫伯生杰竟然能忍下来。看到流枫御生疑,北宫伯生杰连忙说道:“北宫伯家与流枫御也算是姻亲之家,公子既然来了白帝城,怎能不招待一番。”

流枫御一摆手,打断了北宫伯生杰后面的话,拒绝道:“免了,在下承受不起。告辞”流枫御说完,牵着马离去。

“可恶,这人太可气了,二哥你怎么能忍的下来,不行,我要叫人来教训他一顿。”北宫伯生玉看着走远的流枫御,猛的一跺脚,嚷嚷起来。这人又臭又硬,一言不合,就要拨剑相向,更是粗鲁不堪,北宫伯生玉恨不得把他踹倒,再狠狠的睬上几脚才解气。可惜,这人虽然讨厌,却有二把刷子,自己打不过人家,只能在心里意yin一番。

“都是你惹的事,看看你平常都认识的人,不是混混无赖,就是败家子。今天若不是我来,哼“北宫伯生杰没好气的对妹妹说道,若不是生的好,平常人家的子弟不知死了多少会了。就像那个闻过则,这会踢到铁板了,惹的对方生出杀心。

“哼,就知道说我,人家都差点被他杀了,你都不安慰安慰,还尽说不好听的。”北宫伯生玉嚷嚷着叫屈。

北宫伯生杰颇为的头疼的问道:“今日这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了这么一位杀主,惹事也要有个限度,北宫伯家是势大,可你也不要仗势欺人,说我北宫伯家出来的人没教养”

听到二哥的话后,北宫伯生玉突然大叫道:“对啊对啊,就是没教养,可不是我先惹他的,是他骂我们北宫伯家没有教养,我气不过就去问他。闻过则也是为我出头,不料这人好不讲理,竟然生出杀心。”

“哦,原来如此”北宫伯生杰一副我明白的意思,可表情却是你明显说鬼话的样子,让北宫伯生玉气极。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说瞎话吗,你要是不信,就问问那位掌柜的,刚才我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的”北宫伯生玉一急,指向布店掌柜道。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不就是做点儿上本生意,卖点儿布吗,招谁惹谁了”

不等北宫伯生玉问话,掌柜的便与把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北宫伯生杰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已经听不下去了,手一挥,阻止掌柜,不让他再说下去了。拉着北宫伯生玉离开这里,脸上还觉得跟火烧一般。

“丢人,丢人啊,我都没脸再听下去了。那个北宫伯图文是哪房的,怎么就不管管他小舅子,让他借着我北宫伯家到处欺人。可恶,跟我回家里,我要去找刑事堂堂主,把这事问问清楚”北宫伯生杰满是不爽的拉着妹妹向家里走去。

“你也是,连脑子都不长,三思而后行,做事前就不能好好想想,什么事都敢出头,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女侠啊,别人那是因为你姓北宫伯让着你,还真为自己能的,红衣女侠,哼,今儿个怎么缩了?”

北宫伯生杰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这个妹妹,实在太丢份了。同为七十二家子弟,自己竟然被流枫御无视了,丢份呀

“我,我也不知道嘛,用的着这么说人家嘛,哼他刚才不差点杀了人家呢,你怎么不说啊”

“行了,别装可怜了,先跟我回家。我与父亲禀告后,派出人去寻找那位流枫公子的落脚点儿,然后你跟我一起去赔礼。那个什么闻过则,哼”小家世出生的纨绔子弟,生死根本不会放在他的眼里。

不提一路上北宫伯生杰教训自家妹妹,流枫御离开布店之后,才走了一条街,就寻到一家客栈,也不挑剔,开了一间独院,先住下来再说。

巧娘一路上再没有说一句话,闷闷不乐,流枫御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话重了些。这会儿把她叫到跟前,准备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流枫御本人倒也有些清高,不愿意把家世挂在嘴边,也不想杖势欺人。可也不会迂腐的故作清高,或者玩什么扮猪吃虎的把戏。

巧娘整理完自己房间后,来到流枫御的房间,先向他行礼道:“奴家见过公子”

流枫御指了指卓子旁边,“坐吧”

“奴家站着就好,不知公子叫奴家过来,有什么事吩咐?”巧娘一副下人的样子,流枫御皱起了眉头,“叫你坐你就坐,你不是我的下人,也不必如此。叫你过来,是要与你说说先前在布店的事”

“是”巧娘这才坐下。

看到巧娘坐下后,流枫御开口道:“先前我的话有些重了,要跟你道个道歉。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我自觉待人还是很和善的,不过这不等于没有脾气。流枫家在某些人眼里虽然狗屁不如,可也容不得别人污辱。辱我说是辱流枫家,同样,辱流枫家就是在辱我。白帝城确实北宫伯家的地盘,可不等于我到此后,就要夹些尾巴做人。区区一个无赖混混,便是有北宫伯家的人为他出头又怎样,我便要杀他,北宫伯家还能让我偿命不成。你记住了,你跟在我身边,我不拿你当侍女下人,但你不可自辱身份。”

“是”巧娘一副侍女乖巧的样子,流枫御摇摇头,也不想再跟她计较。

“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流枫御挥挥手,巧娘起身与他再行礼后,出了房间。

自从小黑死后,巧娘便没有去处,回娘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便一直跟着流枫御,一路来到蜀州。心里已经打算对流枫御以身相报,其中原因也是因为流枫御把她从水匪手里救了出来,更为小黑报了仇。因此,自觉不自觉的,就把自己放在下人的位置上了。

“由着她吧,日后与李江汇合了,再做安排,总不能身边一直跟着个女人”流枫御无奈的想着。从过江龙嘴里得自,极西之地高家山城可能有五行功下半部,他就心有打算,等把紫莲根寻找,马上去荆州找胡斐。然后起程前往极西,反正他离开北海后,也不没个固定的地方。去江州定居的想法,当时也是心血来潮。

刚来到白帝城的好心情,也被布店外的一遭冲的抄兴无比。流枫御有些郁闷的坐在卓子旁,胡思乱想。

“要不要去北宫伯家拜访一番呢,人家不知道倒罢了,既然知道了,不去拜访总有些失礼。可是,以什么名义拜访呢。人们若要问起来,难道说自己被父亲赶了出来。”想到这里,流枫御无语。

“听说大哥就在蜀州,不知是不是在白帝城。要不要见一见呢,想来十四哥的飞鸟传信他也收到了,可从来都没见过面,总觉的不自在,好像有事了,这才专门来求他帮忙似的。算了,不想了,他若不出现,我也没地方找去。明天往北宫伯家的外事堂递个贴子,后天就离开白帝城,去双庆城”

流枫御又想到自己到了双庆城,如何跟孙家说话。上门求药,虽然有苏宁定给他的令牌,可总不能叫孙家白白的把紫莲根送给自己吧流枫御打量一番自己,他除了一柄青城剑还算贵重外,就只有几千两银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若说以青城剑换紫莲根孙家倒也不亏,可这是不可能的。

这柄剑被自己日夜粹炼,早就融入自己气血,与自己心神契合,那里能送出去。

“苏六叔祖只给了自己一个令牌,就要自己去双庆城找孙家要紫莲根,也不想想,人家会不会给自己。”

第一四二章 北宫伯世家(下)

第一四二章

北宫伯世家(下)

此时,北宫伯家中,北宫伯生杰兄妹正在与父亲北宫伯乐立谈及在白帝城遇到流枫御一事,说到流枫御因北宫伯图文小舅子一事而后又与北宫伯生玉产生冲突。

北宫伯乐立听完儿子途述后,不由看向女儿北宫伯生玉。见父亲看向自己,北宫伯生玉马上分辨道:“这不能怪我,是闻小子辱骂那个流枫公子。在说他还说北宫伯家没有教养呢”

听到女儿极力分辨,北宫伯乐立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起另一件事,“前些天,依雅说流枫家有个小子要来蜀州,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白帝城,想必你们遇到的这位就是了。”

“咦,大姐怎么知道流枫家的公子要来蜀州,可是到我们家里?”北宫伯生玉突然问道,“再说也不一定是那个人呀”

北宫伯生玉的话没有人理会,北宫伯生杰突然向父亲问道:“既然父亲说起流枫家的公子要来蜀,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孩儿吗?”

听到儿子的问话,北宫伯乐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确有事要你出面一趟,这位流枫公子还未及冠,就私自离开北海城。据说是来蜀州寻找紫莲根,流枫拓接到了一位兄弟的传信,便要依雅出面帮一下。”

“原来如此,大姐向来不出门,便是出了门,也是去剑门阁山看望姐夫。想来,是要我们帮忙了”北宫伯生杰笑着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孩儿在城里遇到的那位公子十有八九就是流枫公子了。”

“唉,你们怎么不跟我说话,那个流枫公子我可是见过哟”北宫伯生玉见父亲与兄长说话,竟然不理会自己,有些不爽的打断他二人的谈话。

北宫伯生杰冲着妹妹挥了挥手,指着卓子上的茶壶说道:“去,倒壶茶去,倒了茶就跟你说话”

“哼”北宫伯生玉白了一眼兄长,站起身气呼呼的走出门去,“渴死你算了,我去找大姐说去”看到北宫伯生玉走出门,谁都没跟她说话。这孩子闹性大,只要不理她,感到没趣时,自己就会离开,去别处玩。

“你跟那位流枫御公子动手了?”

听到父亲突然问起这个,北宫伯生杰点了点头,“也不算交手,这位流枫御公子杀性太强,都知道小妹的身份了,还要下杀手,我若不出手的话,呵呵”北宫伯生杰说完后,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

“怎么,吃亏了?”北宫伯乐立有些诧异的问道,“难道这位流枫公子已经是四鼎武士了?”

北宫伯生杰摇摇头,“不是,只有三鼎实力,充其量三鼎高段而已,不过剑法极为高绝,也不知从那学了一门离手剑法,极为凌厉,真论死生,四鼎初段武士不定是他对手。”

北宫伯乐立听到后,大为吃惊,“如此说来,此子悟性极佳了。流枫家倒是好运气,这一辈子弟出了不少人才啊。听说去年冠礼时,十三子流枫御康已经达到四鼎高段,另一位流机安然更是从剑法中领悟到养吾浩然经典的意境。这位十七公子,倒是要见识一番。你一会去把他请到府里来吧,人都到白帝城了,住在客栈总不像话。”

“是,孩儿这就去”再与北宫伯乐立说了几句话后,北宫伯生杰与父亲告辞后,带了几个卫士出了北宫伯府

流枫御想着明天送过拜贴后,后天便去双庆府,得了紫莲根后,就去荆州。此时正盘坐在床榻上修行内息,突然外面传入一阵脚步声,似有说话声。

“公子爷,就是这间,小的先进去打个招呼,您在外面稍候”小二向北宫伯生杰躬身说完后,走到门口敲起门来。

“砰砰砰……”

“公子,公子在吗?”

听到有人在敲门,另一间屋子里的巧娘推门出来,看到小二正在敲流枫御的门,院子里竟然还站着几个人。定睛一看,便让出了正是在布店时遇到的那位北宫伯家的公子,巧娘不由一惊,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流枫御推开门,见是小二,便问道:“我没有叫人来啊,什么事敲门?”

“打扰公子了,有一位说是您的朋友……”没等小二说完,流枫御便看到了,都在院子里站着呢。

“见过流枫公子,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原谅则个。在下回到家里时,听说公子兄长飞信过来,便先来拜访一番。”见流枫御推门出来,北宫伯生杰抱拳作揖,先解释道,以免被流枫御误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到北宫伯生杰的来意,流枫御倒也不好再给人家脸色看,再说也没道理给人家脸色,拱了拱手:“没想惊动了北宫伯公子,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北宫伯公子进来说话吧”

虽然不使脸色,可语气极为冷淡,今日白帝城中北宫伯家给他的影响实在恶劣。北宫伯生杰内心苦笑一声,看来这位流枫公子还在记仇呢。走到门口时,突然对身后的两名卫士吩咐道“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是,公子爷”

“请”流枫御伸手示意,等北宫伯走进屋子里后,巧娘也随之走了进来。拿起茶壶说道:“奴家增泡壶茶“

流枫御点了点头,对北宫伯生杰说道:“不知北宫伯兄找区区在下所为何事,若是为那闻过则说情,免开尊口吧,至于令妹之事,还望北宫伯兄好生管教一番,此次我也不计较了”

“这个,不是为闻过则说情的,与舍妹也没有关系”北宫伯生杰摆了摆手,“流枫拓在下还的叫声姐夫,说起来与公子也是外人。公子来到白帝城,怎么可能住在客栈,在下是亲自请公子去府中小住一段时间,凡事也方便许多。另有一事,公子前来蜀州寻找紫莲根,在下可代为出面,与一些世家门族打个招呼,总比公子一个人找的快。”

人家巴巴的跑到客栈里,态度之好,流枫御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起身拱手道:“此事已有些眉目了,那里敢劳烦北宫伯兄。区区在下准备近日走一趟双庆城,十有八九可得偿所愿。北宫伯兄好意流枫御先行谢过了”

“呵呵呵,公子言重了,此用举手之劳而已。一来是先前舍妹行事不妥,在下要来给公子赔个不是,舍妹自小有些任性,本性还是善良的,公子不要生出间隙才好。再者,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却过门不入,太过遗憾,在下专为请公子移步府中。若公子想到令兄见面,也能找一个带路的人。”

这位北伯宫生杰说话温温吞吞,不紧不慢,乍一看不像是位世家公子,倒像一位管家仆人多一些,也不知是怎么培养出来这性子的。流枫御竟有种不想为难的他的样子,天地良心,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为难北宫伯生杰。

“这个,冒然上门,是否有些太打扰了,在下只是路过白帝城,我看就不必了吧。明日在下正式上门拜访一番长辈,便可”流枫御确实不想前去北宫伯府,真要去了,没有十天八天,是不可能离开白帝城的。

“这是哪里话,怎么过门而不入,公子若是拒绝,就是不肯原谅先前舍妹的冒犯了?”

得,这话都说出来了,流枫御要再不答应的话,就真是小家子器气,还在记恨先前北宫伯生玉一事。

“北宫伯兄这是在将我呢,看来我不走是不行了”流枫御苦笑着说道,随之向北宫伯生杰拱手作揖,“北宫伯兄谦谦君子,流枫御赔礼了”

“这是做什么,流枫公子为何与我赔礼?”北宫伯生杰不解问道,连忙移开身体数寸。

“在下因一时怒气而怨及北宫伯兄,实是不该,此特向北宫伯兄赔礼。今日见兄如此气度,流枫御实无颜,只能赔礼以求心安”

“哈哈哈,听说流枫公子未及冠礼,生杰托大叫你一声世弟。正所谓不打相认,世弟何必心有不安。等回了府中,我就把生玉叫来,当面与世弟赔礼。”北宫伯生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流枫御虽然年纪不如自己,可剑法高绝,他已经见识过了。出门时,便决定要与他好生结识一番。此时终于解除了双方间隙,显的热亲无比。

流枫御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惭愧”

客栈是不能住了,人家都亲自过来请了,流枫御也非不识抬举之人。在使性子,就被人看轻了。再者,流枫拓与北宫伯家的大小姐订亲,双方算是姻亲,便收拾一番后,随北宫伯生杰一同前往北宫伯府中。

白帝城的建筑布局极有特点,成“工”字,分江北江南两大城区。江北是北宫伯府,占了祁江北岸小半个城区,庞大的建筑群乃是白帝城一绝。江南岸上,被其他世家占据,平民大多住于沿江两岸,依山而建。江上之城,又被称为江中区,乃是商业区,码头,娱乐场所等等。

如此形成“工”字两杠为住宅区,中间为公众区的布局。流枫御在北宫伯生杰的陪同下,倒是真正见识了白帝城的真面貌。

第一四三章 北宫伯生玉

第一四三章

北宫伯生玉

流枫御从客栈搬出来,直接住在了北宫伯府中,身边的巧娘也跟了过来。对于巧娘先前北宫伯生杰还以为是流枫御的侍女,最后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进入北宫伯府中后,先是跟着北宫伯生杰一同去拜见北宫伯乐立,相互一番寒暄,流枫御这才被安排在客房中。北宫伯生杰特意派来二个仆役,一男一女,也不在打扰流枫御,先行离开。

巧娘只觉的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位公子,刚一开始差点儿把北宫伯家的小姐杀掉,双方几成仇人,如今一转眼却成了北宫伯家的坐上宾,难道这就是世家大族的真面貌。巧娘有点儿难以理解,这世家大族行事待人也太奇怪了一点儿。

刚一开始进来时,还有点儿担心,如今真的住下了,巧娘反倒安心不少。她只是一个平民,往常的世家大族在她的思想中,就如传说中一般,不可望不可及。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在了宾客,虽然是跟在流枫御后面。

直到此时,巧娘这才明白流枫御的身份,北海流枫家的十七公子。

“北海在哪里呢?”巧娘坐在屋子里,突然想到,“据他们聊天时说的,青州,青州很完吗?”巧娘从生下来就住在聊城,便是聊城城外都很少出去,至于青州蜀州她听到的很少。直到嫁给小黑后,才知道自己住着的聊城是在翼州境内,翼州旁边有个中州跟鲁州,现在她又来到了蜀州,第一次见到像白帝城这么大的城市,

光是城墙就让她心生震撼,聊城已经很大了,可与白帝城一比,就像小孩与大人的差距,坐在屋子里的巧娘胡思乱想着,不时用余光瞅一下身边的侍女,只觉如在梦里一般。

流枫御一来到北宫伯府中,先是拜访了北宫伯乐立,这才被安排在这个院子里。等到北宫伯生杰一离开,为他安排的一个男仆就被流枫御打发出去。流枫御这人有个习惯,对于仆人他只使用熟悉人,否则宁愿事事躬亲。

此时,出门在外,李江又不在身边,因此也不也使唤仆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到既然来到北宫伯府中,就要去见见流枫拓跟北宫伯依雅,否则太失礼数了。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来蜀州是寻找紫莲根,不用白不用,就让北宫伯家帮忙寻找一番。做为蜀州世家,应该不难寻找。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再拉着北宫伯生杰去一趟双庆城孙家。孙家就是不卖我的面子,也不卖北宫伯家的面子。再有六叔祖的令牌,我也不算是杖势欺人。”

这么一想,前来蜀州的目的马上就能实现了,流枫御心情大好。坐在床榻上,开始闭目入定。

“流枫御在哪里呢,叫他给本小姐出来,哼,他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住在我家里,你是众哪儿来的,竟然敢拦着我,快给本小姐让开”流枫御刚一入定,就听到外面吵吵起来。

“得,今日别想安宁了。”流枫御苦笑一声,从床榻上下来,推门而出,神色一怔。院子里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在跟一个仆人吵闹,正是北宫伯生玉。流枫御脸色一沉,这位北宫伯生玉还真像牛皮糖粘上了,自己才刚一住下,她就冲来了。

说是与仆人吵闹,还不如说是她无理取闹,仆人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北宫伯生玉却来劲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吵大闹。

正指着仆人大声嚷嚷着,突然看见屋门口站着一个人,北宫伯生玉连忙把嘴闭上。说实话,她真有点儿怂流枫御。先前在江中区布店门口,流枫御杀气腾腾的样子,北宫伯生玉一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这会儿她不吵也不嚷了,眼神闪烁着看向流枫御,又马上把目光转到别处,忽然见另一旁站着一位女子,眼前一亮,马上跑过去。

“哼,我是来找这位姐姐的”北宫伯生玉撇了一眼流枫御,经过他身边的时,小声说道。

流枫御听到她的话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回到屋子里去了。这位北宫伯生玉他已经见识了,就是被娇惯出小性子。流枫御懒的搭理她,关好门,再次坐在床榻上,开始闭目入定,这会儿没人来打扰了。

北宫伯生玉其实是来找流枫御的,可一见他黑着一张脸,心里就有些害怕。正好巧娘从屋里出来,眼睛一亮,转向巧娘,还理直气壮的瞪了一眼流枫御,脑海里想着用目光把流枫御打的满地找牙,不由得意万分。

“生玉见过姐姐,姐姐刚来府上,怕有些不习惯,我便来过来坐坐。”北宫伯生玉进过来时,侍女连忙俯身行礼道:“见过九小姐”

巧娘也跟着行礼道:“见过小姐”

“哎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客人,那能给我作礼呢”刚说着,就听到旁边的关门声,北宫伯生玉不由偷看过去,见流枫御已经回到屋里,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咱们进屋里说话去”北宫伯生玉马上说道,巧娘连忙点头,示势道“小姐请进”进了屋子,两女相对而坐,一番介绍后,北宫伯生玉才知道眼前之人叫做巧娘。

只是有些奇怪,巧娘好似流枫御的侍女,可又一副夫妇的打扮,心快口直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巧娘姐姐,你不光是流枫御那死人头的侍女吧?”

巧娘一听耳根子都红了,连忙啐道:“小姐这是说什么,巧娘已经有夫君了,万不可乱说坏了清名”

“咦,这就奇怪了,你不是那死人头的侍女吗,怎么还能嫁人呢?”北宫伯生玉此话刚一说出口,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他见色起意,把你抢过来的。好啊,本小姐就知道那死人头不是好货,在大街上不由分明的对本小姐下杀手,原来还是一个色流下胚子。哼,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听到北宫伯生玉误会,巧娘连忙摇手解释,“公子是好人,若不是公子,奴家早就生不如死了,小姐万不可这般说”

北宫伯生玉见巧娘给流枫御说好话,大为不满,叫道:“这是什么话,那个死人头怎么可能是好人,是不是他欺负你,威胁不许说他坏话。没关系,有我在呢,你尽管说。我虽然打不过他,可有人能打过他。我们北宫伯家不方便出面,剑阁山还有一位能冶的了他的人呢”

“不是,不是,公子没有威胁我,小姐你不要乱说”巧娘见北宫伯生玉越说越离谱,急忙打断她,为流枫御解释道:“公子是好人,若不是公子相救,巧娘早身陷贼巢,如今怕是已经身死。小姐不明其因,不可胡乱猜出测”

“气死我了,难不成他不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好人了?”听到流枫御与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北宫伯生玉气极。“就他那死人样,怎么可能?”

“这个?”巧娘突然想到身死的小黑,眼圈一红,滴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北宫伯生玉不由一怔,怔怔的看着巧娘,没想到她说哭说哭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把话说重了,流枫御就是在好,也不至于让她这样吧。北宫伯生玉一下子慌子,连忙说道:“这,你,有话好好说嘛,你怎么哭了,是我不好,我也就是说说,不是真心的,你不要哭了”

“不是小姐想的这样的,奴家只是突然想起亡夫,心有悲痛,在小姐面前失礼了”巧娘擦了擦眼泪摇头说道。

“亡夫,你丈夫死了?”北宫伯生玉大叫一声道,话一出口,才知道不妥,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不对,是怎么去世的?”

“没关系,人都已经不在了。”巧娘摇头头,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这根那死人头没有关系吧,是不是他害了你丈夫?”北宫伯生玉灵机一动,突然小心问道,觉的很有可能。不然人家好好的二口子,为何一个死了,一个跟着流枫御。

“不是,是被水匪杀死了”巧娘一说到水匪时,咬牙切齿,虽然过江龙被流枫御杀了,可她一想到死去的小黑,对水匪的恨意大生。

“水匪?”北宫伯生玉不由兴致大生,急忙问道:“你还遇到过水匪,这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给我说说,水匪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个个实力高强,欺男霸女?”

“对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与水匪有关系呢,你丈夫是不是与水匪大战一场后,行侠仗义,最后与水匪同归于尽,这么说,你丈夫还是一个大大的仪士?”北宫伯生玉说到这里时,看向巧娘的目光不由崇敬起来。

突然又觉得不对,“你丈夫跟水匪大战一场,你怎么会跟着流枫御那死人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死人头遇到水匪被你丈夫救了,他这才把你带在身边,好报答你丈夫的救命之恩?”

北宫伯生玉忽然佩服起自己来,竟然能把事情推理的这么清晰,如亲眼所见。

第一四四章 三鼎高段

第一四四章

三鼎高段

这会北宫伯生玉与巧娘聊的投入,听到巧娘被水匪劫掠,吓的她面如土色,后又听到流枫御中身潜入龙王寨,杀过江龙,把巧娘救出来,连夜逃离,后又被水匪追逐,只身挡住无数水匪。不由激动万分,好像巧娘说的那人就是刀自己一般。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经过巧娘这一凡描述后,流枫御在她心里的形象大为改观。直到天黑时,有侍从前来寻找北宫伯生玉。

“小荷,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位小荷乃是北宫伯生玉身边的女侍,从小跟在她身边。此时天色将晚,专门叫北宫伯生玉回去的。

“小姐,天快黑了,奴婢来小姐回去。再晚了总归不好,再说夫人还等着小姐吃晚饭呢,总不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吧”

听到小荷的话,北宫伯生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巧娘这里待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都快天黑了,行,我这便离开。”北宫伯生玉起来,向巧娘说道:“巧娘姐姐不必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在府中若觉的苦闷就去找我,我带你在白帝城好好玩玩”

“多谢小姐,小姐慢走”巧娘连忙站起身,向北宫伯生玉福身行礼,“奴家送小姐”

“不用,你便在屋子里吧,一会儿想吃什么,就跟下人们说,厨房马上就能做好”北宫伯生玉对巧娘极有好感,如是姐妹,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份。对她的遭遇又是同情,便如朋友一般,连说话时的那种刁蛮气都消失不见。

巧娘把北宫伯生玉一直送到门口,福身作揖:“小姐慢走,巧娘不送了”

“好了,不用送了,我明天过来找你一起出去玩”北宫伯生玉大咧咧的挥了挥了手,跟在小荷身后离去。

“巧小姐,晚上你要吃什么,奴婢好提前吩咐厨房准备。”等到北宫伯生玉离开,巧娘刚回到屋里,侍女开口问道。身在大家府祗,巧娘也不知他们有什么规矩。

只好先说不忙,向侍女说道:“要不先去问问公子吧”

“是”侍女俯身称是,出门去了流枫御房间。刚一到门口,突然一个人过来把她拦住。“星姑娘,星姑娘,公子早就吩咐,没他的话,不准进去。”

星姑娘见是同来侍候流枫御的成义,向他说道:“天黑了,七姑娘让我来问问流枫公子晚上吃什么,也好让厨房事前准备。怎么,公子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成义点了点头,“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不如反叛厨房看看,选几样精细的送来,星姑娘你看可好?”

听到成义的话,星姑娘摇了摇头,“不妥,还是问问吧”这位公子乃是客人,不比府里的少爷小姐们,下人哪敢随便作主。“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问问”星姑娘说完后,伸手敲门,敲了几下,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便开口喊道。

“公子,公子”

“进来说话”星姑娘刚喊两声,流枫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星姑娘随之推门走入屋中,见流枫御盘坐在床榻上,一口长剑置于双膝上,连忙俯身行礼。

“打扰公子了,天黑了,奴婢过来问问,公子晚上要吃什么?”星姑娘一看流枫御的样子,便知他正在练功,确不想被自己打扰了,慌忙俯身行礼问道。

流枫御只是冥想推演剑法,并没有入定,被打扰中断也不在意。想了想说道:“随便弄些便可,给巧娘做结精细的送到她房里。”巧娘小门小户出身,怕是不知道像北宫伯家这等府里的规矩,专门嘱咐道。

“奴婢知道了,公子可吃的辣味?”蜀州这地方产辣椒,不管什么菜都爱放点儿。流枫御乃是青州人,星姑娘才有此一问。

“你去问问巧娘,我只要清淡一点儿就可”流枫御以前吃食时口味极重,自从修行青城炼气诀后,口味变的很淡。经过中条山云梦泽一行后,对于肉食类早就吃烦了,开始偏向素食。

星姑娘点了点头,福身作揖出了房间,到了巧娘那里。流枫御再次闭目冥想,从中州汉城起程后,他炼功时间便定在晚上,白天多数是在冥想,以此养神修性,进行心境修持。

晚上的饭果然很清淡,豆腐紫菜汤,青菜,水煮鱼等等三五样。晚饭时间一过,流枫御坐在屋子里,盘算起明天的各种事情。

要去拜访一下北宫伯依雅,贴子下午时已经送去了,想必已经收到。然后还要去见一见流枫拓,听说这位大哥在剑阁山潜修,已经有两年多了,也不知有没有突破到七鼎武士境界。

一壶茶喝光后,流枫御把门窗一关,再次盘坐于床榻上。与南宫适等人初入中条山,在一线天与吴兆周大战一场,差点死掉,流枫御突破到三鼎中段境界。之后,进境迅猛,几乎一日千里。

云梦泽得到黄金水后,对于剑法的参悟的达到了另一个境界。尤其是得到紫玉葫芦后,以其中的灵气温养内息,使其圆转如意,进步神速。到现在,流枫御已经达到三鼎中段巅峰,全身气血涌动,内息提炼已经达到极限,若不能突破到高鼎,实力再不会有寸进。

三鼎中段突破到高段时,先在使附着在筋骨上的气膜完全内敛于骨髓之中,经过内息不断的渗透,形成气芒。这时,便算是达到了中段巅峰,只差半步就能进入高段境界。若是骨髓内的气芒不断增强,透出骨外,随意一拳击出,都能形成气芒,就是高段境界。

达到高段前,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十二正经沟通其中三条。流枫御已经打通了九条经脉,只差最后足三阴三条经络。不过十二正经一旦全部沟通,内息就能渗入五脏六腑之中,若是没有四鼎修行功法,脏腑被内息冲击,久而久之会使身体不堪负重,最终崩溃。

流枫御现在还没有四鼎修行功法,只能暂缓打通最后三条经络。不过他一得到紫莲根就会去荆州与胡斐会合,这后就前往极西之地寻找五行功下半部,同时磨炼武道,实力太低无法自保,若能达到三鼎高段,只要不招惹五鼎高手,足以行走天下。

默诵青城炼气诀,推动内息运行周天,激发气血,使精气充足。流枫御慢慢感应着骨髓内的变化,精气渗入骨髓与内息相合,生出一点精晶,这精晶混合在骨髓之中,随着气血的产生,进入血管之中。

人体之精来源于血液,血源于髓。此时流枫御血液之中含有点点星星的精晶,说明流枫御精气修行已经达到顶点,血如汞,髓如玉,精坚如晶,根基已经夯实。武士下三品修身炼体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这一步一旦迈过,将开始着手进行气之修行。

武士九鼎之分,有下三鼎,中三鼎,上三鼎之称。下三鼎煅身,中三鼎炼气,上三鼎修神。最终精气神三合而归一,就能突破九鼎,达到九鼎之上境界,也就有资格窥视武道至高之道。

流枫御心神观想,体内具现于心,本来如乳液一般的血髓开始缓慢转变,由白变的透明,直到半白半透明时,突然一股内息渗入其中,形成晶玉之色,血髓更是尤如固态,形成水玻璃态。流枫御突然想到“果冻”这种食品。没错,此时的血髓已经变成果冻状,随着内息不断渗入其中,生出一点点精晶,进入血液之中。

随着血髓变化,骨骼也开始变化,本来白洁如玉的骨骼,开始变的灰白,灰白中生出一种特异的光泽,光泽一生,灰白色再次转变,向青色渐变。

丹田中一股股内息流出,每一次周天运行后,血气中提炼的内息融入其中,归于丹田。而从丹田中流出的内息,一分为三。一份融入骨骼之中,再一分为二;其中一份渗入骨髓与血髓相合,形成无数精晶,形成血液的一部分,一份融入骨骼之中,激发骨骼变化,形成青色。流枫御心念一动,气血鼓荡,便有气芒从骨骼中生出。

另一份内息进入皮肉之中,使之更具张力。最后一份这才归入丹田之中,从气血中提炼出的内息与这一份内息相融合,等到回归丹田,内息不多不少,出去多少,回来还是多少。

随着骨骼颜色的变化,由白变灰,从灰变青,直到骨骼完全变成淡青色,流枫御心神一震,再不能保持内视观想。气血如铅汞,咕咕流动。骨骼中一丝丝气芒轻轻冲击着,使之微微颤动,随着这丝颤动,身体内的杂质一点点被气芒磨碎,积存在皮肉之中,由毛孔中排除体外。流枫御体表被一层油垢覆盖,外界一线清气被毛孔吸引,油垢被风干,形成灰尖。

流枫御身体向一振动,一股浊气由毛孔喷出,灰尖随之被吹离体表,身体始终保持着干净爽洁。光洁如缎,若是把一根羽毛放在流枫御身体上,就会发现这根羽毛似被皮肤一弹飞起来,落在地上。

所谓“一羽不能落”,描述的就是这个。到这时,流枫御已经达到三鼎高段之境,等到他骨骼由浅清色变成深青色,就代表着他的达到了高段巅峰。一旦修行四鼎功法,让内息冲击五腑,产生五气,便是四鼎武士了。

第一四五章 大嫂

第一四五章

大嫂

一个晚上,流枫御的心神都是沉浸于观想之中,运行内息,鼓动气血,冲击骨肉皮膜。直到血髓兑变,产生精晶之后,心神这才回归。感应着全身毛孔全开,内外气流交换,似乎身体重量都减轻一半,微一用力,便能飞起来。

这当然是错觉,刚刚突破到三鼎高段,全身杂质逐渐排除,才让流枫御产生一种身体重量减轻,似乎能飞起来的感觉。

流枫御这会儿坐在床上,眼皮下垂,心念微微一动,丹田中的内息流出,进入经络之中,开始运行。

“咦?”感应到内息刚出丹田就一分为三,流枫御轻咦出声。随着内息在经络里运行,一部分内息进入骨髓与骨骼之中,被内息猛的一冲,骨骼似乎发出轻微一颤动声。另一部份内息融入皮肉之中,使皮肉与骨骼结触更加紧密,对外界的感觉越加敏感,屋子里空气的流动拂于皮肤上,一丝丝清气从毛孔中吸入,又一股浊气排除。如同呼吸一般。

“呼吸,毛孔呼吸?”流枫御这个念头一生,所口耳鼻眼闭合,突然感觉到皮肤微微发凉,这股凉意一出现,随之一股热流从体内传出。一冷一热,冷热交替,虽然闭合了口耳鼻眼,可一点都不闷的慌。

“内呼吸?”

流枫御一线明悟涌生,这是修行到一定境界时身体产生的内呼吸。内呼吸一现,身体新陈代谢快,气血交换速度大大加快。身体恢复速度变快,体力增强数倍,这都是表面现象。最重要的时,可以吸收天地交泰时产生的灵气,以此温养内息,更容易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

刚刚突破到三鼎高段,流枫御不敢懈怠,内息动行周天,直到气血中不能再提炼内息,这才停下。

流枫御眼开眼睛,外面一道亮光照在身上,他才知道天已经亮了。“才一个晚上,我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呢”流枫御吐出一口浊气,从床榻上跑下来。

拿起青城剑,推门来一院中。此时天微微亮,人们还没有起床,流枫御就这么怔怔的站在院中。感受着早晨的凉风吹在身上,让他头脑为之一清。

“锵……”

流枫御突然拨出青城剑,低头审视着这口粹炼了许久的宝剑。这口剑已经由碧色变成青碧色,如一汪清水,波光粼粼,剑身上倒映着流枫御的影子。随着流枫御微一震动剑身,泛出一缕缕波光,让他的影子的扭曲变形。这剑似乎就是水做的,剑身颤抖之间,如水波荡漾,流枫御伸任不伸出手指摸向剑身

“咝……”剑身上传来一股冰冷的感觉,根摸着一块冰一样。流枫御拿开手指,轻弹一下,“铮……”,剑身发出轻鸣声,声音极为好听,如手拨弦。

试弄完剑后,流枫御这才摆出一个姿势,脚踩八卦,身走九宫。滋……,突然刺出一剑,剑芒由剑尖透出,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一道气芒喷出数尺之外,这气芒不是剑芒,乃是流枫御骨骼气透体而出,加持在剑上而形成。

“果然”

看到气芒透体,再由剑身发出,足足数尺之长,其威不下剑芒,流枫御收剑回身。三鼎高段就能发出气芒,流枫御终于达到这一境界。使他的战力增加何止一倍。

本来他以御剑术运剑,使出离、绕、刺、飞四剑式,青城剑只能离身三尺,若是以身御剑,倒是可以御剑而击,十丈之内皆被他的剑势茏罩,乃是他最大的杀伤范围。现在不同了,有气芒加持,他的杀伤范围再次增加一半,而且威力更强。便是四鼎初段高手,自己也能战而胜之。

流枫御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略带冰凉的空气从口腔****,让他精神一震,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手中青城剑“滋……”的一声,一道剑芒激出。似乎有点用力过猛,流枫御整个身体都随着长剑前刺向前突倾数步。

七十二路希夷剑法在他手中缓缓施展开来,剑招不快不慢,每一剑击出,剑尖吞吐的剑芒清晰可见,能让人清楚的看见剑招的轨迹。好像是慢动作一般,剑式转折之时,又快速无比。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流枫御只使出一招。出剑极慢,变招极快。周身十丈之内,尽是流枫御的身影。

其实流枫御使剑的速度极快,就是因为太快,才给人一种慢到极点的感觉。这种说法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可就是如此。只有剑法达到一定境界,出剑之时,才会给人带来一种似慢实快的视觉冲击。而每一次变招之时,又像凭空而生,认为原本就应该是这一招。

若是剑法高绝,若是实力极强的人看到流枫御剑法,一眼就能看出,流枫御剑法中蕴含的剑势与意境。也正是他的剑势与意境才会让人觉的他的剑使的极慢。希夷剑法原本就是由养吾浩然经典而创出,本身剑法施展开,堂堂正正,自带有股浩然之气,让人感觉高深莫测,生出不可抵挡之感。

不过流枫御没有习过养吾浩然经典,更没有得到其中运剑法门。只是以青城御剑诀运使这门剑法,改变了这门剑法的意境,原本那种浩荡之势已经消失。反而生出一种飘舞灵动之感,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七十二路希夷剑法完毕,流枫御剑意突然一变,生出一股浩如烟海的气势,竟然又使出了反希夷剑法。同样七十二路剑法,这门逆反希夷剑法的意境才符合原版剑法的意境。

这倒不是流枫御自悟出养吾浩然经典的意境,而是由青城炼气诀原因。道家有诫语:“顺者为仙,逆者为魔”仙为顺,先予后取,魔者为逆,以强恃弱。

魔本就崇尚霸道意境,流枫御以此使出来反希夷剑未能,自然带有一股浩荡之威,因此,此剑法乃是魔道之剑。

正反希夷剑法,剑意更是不可思议,一百零八式招招杀气蕴含杀机,一旦使出来可谓是杀意凌然。因此,昨天流枫御大街上使出时,让北宫伯生杰感觉此他杀性太重,实乃一个杀星。这门剑法乃是杀道之剑。

仙道之剑,魔道之剑,杀道之法,这三门剑法流枫御日日参悟,从中演化出另一门剑法,被他称之为四夷剑法,此时只得雏形,流枫御也只有剑法意境,还不能从中演化出剑招。不光是因为他剑法未得最上乘之境,也有他实力才只三鼎之故。无法以心神融于天地之中,这门剑法便不能演化出来。

三门剑法一一施展完毕,青城剑突然脱离手中,飞到流枫御头顶,剑身轻颤发出嗡嗡声响。流枫御不管不顾,只是左手捏一剑诀,右手掌心向天,胸口一鼓一陷缓慢吐纳。

这种吐纳是他近日参悟青城心法与上半部五行功而创。五行功本就是四鼎修行最佳功法,炼化五气,以气壮神。其中功法与道家的五气朝元之法门颇有相似之处,流枫御其中法门参悟青城心法,得到一门吐纳方法。这门吐纳方法因为五行功不全,不能融入青城炼气诀中,流枫御只能单独修行。每次练完剑后,以此法门吐纳,就会有一丝丝内息渗入五腑之中。虽然量少的微不可查,倒也有些作用。

若是他不能短时间内得到五行功,若其它四鼎修行功法,只以这门吐纳方法,日月积累,就能积蕴下大量的五行之气。凭此突破到四鼎之境。不过这非修行之正途,不到万不得以,流枫御不会这么作。

锵,青城剑突然归鞘,流枫御竟然又打起了拳法。正是五行拳,有了五行功上半部功法,五行拳终于不再是一门花架子。此拳法内外同修,对于现在的流枫御来说,是调理内息的最好方法。以五行拳辅以紫玉葫芦,可以让他的内息越加如意,锋锐收敛,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

一遍五行拳打完后,天色已经大亮,外面行人匆匆。流枫御院内的两名仆役也早早起来,正好出来打扫院子,一出门,就看到流枫御正在院子里。

“公子早安”看到流枫御身边插入地面的长剑,地面更是一片狼藉,就知道流枫御刚刚在练功。

“早安”

流枫御向二人仆役点了点头,坐在院子上的石凳上。星姑娘与成义不由一愣,走到流枫御身前,问道:“公子可有吩咐?”

“没有呀,我就是在这里坐坐。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理会我”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星姑娘与成义为难起来,他们是要打扫院子,尘土飞扬的,若是流枫御在院子里,谁敢扫。

“这个,公子,奴婢要打扫院子,不如您一会儿再出来?”星姑娘小心的说道。谁知流枫御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扫你们的,我坐我的。若是怕尘土飞溅,就先撒些水。我没关系的,去吧”

见流枫御这样说,星姑娘与成义无奈的点了点头。成义拎着木桶去提水,星姑娘便站在流枫御身边。

这二人都有功夫在身,全身气血凝聚,精所旺盛。其中又以星姑娘最强,已经达到二鼎实力,另一个成义就差的多了,才只是一鼎武士。在流枫家除各房嫡子从独居时选择的仆役跟随,其他的仆人都是以实力论地位。北宫伯家也是异曲同工,星姑娘地位就比成义高许多,院里的事,都以星姑娘为主。

没过一会儿,成义提着回来,把院子里里外外,各个角落都撒了水后,星姑娘这才提着扫把开始打扫。其实也没有多少垃圾,只要把尘土清扫完毕就干完了,前后不用半个小时。

“咦,公子起来的好早”巧娘从屋子里出来,见流枫御坐在院子里,惊咦道。“公子早安”连忙来到他跟前福身问安。

“免了,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也不是我身边的仆役跟随,用不着这样。坐下吧,这会气息清新,在外面坐着正好。”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巧娘轻轻的坐了下来,不过没有说话。流枫御跟她也没有共同话题,以前李江在身边时,流枫御也不多说话。只有李江唠唠叨叨,家长里短跟他说个不停。

“乘现在住在北宫伯家,你把昨天买的那些布交给星姑娘,让她交给府里的裁缝。用不了两天就能做成衣服,又快又省事。”流枫御突然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做。虽然比不了府里的裁缝,但也能找点儿事做,总比每天无所事事强”巧娘连忙摆手说道,“奴家也学过女红,昨天买的布缎子,有一些是给公子买的,若是公子信不过奴家,交给府里的裁缝也可以”

“呵,你既然会做女红,就帮我一起做了吧”

“嗯”巧娘轻声应道,“公子早上要吃些什么,我去跟星姑娘说,让她准备”

流枫御早餐就在院子里吃的,莲子八宝粥,一盘点心,再加一碟醋泡辣椒。一个人坐在石卓前,细嚼慢咽,跟前还放着一壶清茶。正吃的不亦乐乎时,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像有人来了。

“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早安”正在流枫御身边侍候的成义,突然转身朝院门口躬身行礼,声音极大。

流枫御随之扭头看去,一位二十多岁女子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位女侍。长相雍容端状,体态丰腴,走动之间风情无比。充满成shu女性的风质,一身素雅之装,透出股子清雅的气质。

流枫御一听成义喊她“大小姐”心里一动,就知道这位定是与流枫拓定亲的那位北宫伯依雅,也就是自己的大嫂了。

此时他嘴里还含着小半口粥,刚把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连忙咽下口中的点心,起身向北宫伯依雅拱手作揖:“欧(流)风(枫)依(御)见过大(好)嫂”说话间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后,流枫御补充道:“大嫂早安”

第一四六章 早晨

第一四六章

早晨

“咯咯咯……”北宫伯依雅听到流枫御口齿不清的说话声,捂着嘴笑了起来。让流枫御脸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进肚子里,谁知咽的太急,卡在喉咙里面,上不去又下不来,憋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嗝嗝……”流枫御一连打了好几个嗝,艰难的把食物咽进去,这才好好受一些。看到北宫伯依雅身后的两名侍女捂嘴轻笑,流枫御脸色不由一黑,这回可是把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你便是十七弟吧,倒是从没有见过。”北宫伯依雅见流枫御表情有些生硬,突然开口说道,以打消他的尴尬。

“小弟便是,昨日来的匆忙,没来的及去拜访大嫂,本想着今日拜访。不想,大嫂却先来了,小弟汗颜”流枫御抱拳说道,神态郝然,很难为的情的样子。

北宫伯依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昨儿个你送去贴子,我正好不在。回去后才知道,心里正想着见见你,一大早就过来。不打扰你吃早饭吧?”如此一问,北宫伯伯依雅再次捂着嘴笑了起来,连带着她身后的侍女也跟着笑出声。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流枫御额头不由生出三道黑线,向站在一旁的成义说道:“都撒了吧”成义连忙收拾起卓子上的餐具,送到巧娘房间里。

“大嫂进屋里的说话”流枫御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伸手示意。

“大清早也怪凉的,你怎么在外面吃早餐”北宫伯依雅轻声说道。流枫御笑了笑没有解释,与北宫伯依雅并肩让出半步一齐走进屋子里。身后的两个侍女也一同跟了进来,刚一进屋,就先拿出手绢先擦了擦了椅子,流枫御看到后,眉头不由轻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这里脏吗?再脏也是北宫伯府中的房子,这行为有些无礼。流枫御看了一眼北宫伯依雅,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猜她是不是有些洁癖,一丝不满藏在心中,没有表露出来。

二人刚坐下没多久,星姑娘从巧娘屋里出来,端着一壶茶走进来,想必是成义告诉她的。把茶壶放在卓子上,为流枫御与北宫伯依雅各倒满一杯茶,福身道:“大小姐、公子请用茶不知大小姐可用过早餐,奴婢要不去厨房支会一声?”

“不用来时已经吃过了”北宫伯依雅挥了挥手,星姑娘乖巧的侍立在一旁。“这么早过来,一来是看看十七弟,二为便是代你大哥说一声,不要去找他了。我便是怕是一早去剑阁山,这才过来提前说一声。倒不是你大哥闭而不见,实是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就是我也见不到他。前些日子,十四弟安然飞鸟传信,还是我收到的,没有跟你大哥说。”

流枫御点了点,表示自己明白。“既然大哥练功正在关键之时,小弟自然不敢去打扰。倒是劳烦大嫂还要亲自过来一趟,支个人来也一样的”流枫御若不是昨天露子身份,根本就不打算来北宫伯府里,最多离开时,送一份贴子。

“这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太轻率了。知道你是来寻找紫莲根,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北宫伯府中原来也有些存量的,只是你来的不巧,晚了半年。听说你要去双庆城,可是到孙家寻找?”

这位北宫伯依雅说话不紧不慢,手中拿着一方手帕,腰上缠着一条纱带,肩膀还有一条披肩,时不时的用纱带轻拂一下衣袖,又用手帕扫一扫披肩,似乎上面沾染了灰尘一样。

流枫御看她如此样子,猜测八九不离十,她定是有洁癖。听到北宫伯依雅问到自己去双庆城一事,流枫御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打算去双庆城的,当初在翼州时,路过绿构镇遇到十四哥安然,在苏府别院住小住了几天,得长辈指点,这才来的。”

“原来如此”北宫伯依雅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一点头,“孙家乃是医道世家,十有八九收藏有紫莲根,你去一趟也无妨。只是紫莲根不是普通药材,你两手空空前去讨要,便有有长辈信物,人家怕也不会轻易给你的。不如,我派人去双庆城孙家,想必他们不敢拒绝。也不会白要了他们的紫莲根,自然会等价互换”

听到等介互换,流枫御眼睛一亮,暗自骂道:“猪头了,自己不是在仲景遗府中得了不少金芥子吗,泡制无影毒解药也用不完,为何不以此物相换。真比起来,金芥子可比紫莲根贵重多了。”

看到流枫御若有所思,北宫伯依雅不解的问道:“十七弟可是觉的不妥,还是另有事情?”

“哦,没有,没有”流枫御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摇头说道,“小弟这里有些金芥子,若以此物交换,孙家定会应允。不敢叫大嫂破费,只要派人去孙家传话商议一番即可,到时,小弟会亲自去一趟孙家”

北宫伯依雅说的等介交换,想必也是一些普通钱财之类,还是要仗北宫伯家之势为之。孙家如何敢不交,至于交换之物,他们怕是不敢收的。流枫御可不愿为难人家,毕竟孙家先祖与苏宁定有些恩情。以金芥子交换就不同了,孙家不会吃一点儿亏。

“既然十七弟自有打算,便依你,一会儿我派人去孙家与他们商议。到时商定之后,便通知你。十七弟不要忙着走,先在府里住下来,四处玩玩逛逛,生杰与你年岁差不多,你们也正好亲近一番,我让他这几天带着你。”

流枫御与北宫伯依雅正聊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大叫:“巧娘,巧娘快出来,今天我带你在白帝城好好玩玩……”

听到外面的叫声,北宫伯依雅脸一下黑了起来,星姑娘连忙小声说道:“是生玉小姐”当然是北宫伯生玉,北宫伯依雅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她这么大声嚷嚷成何体统,北宫伯依雅有些疑惑的问道:“巧娘是谁?”

流枫御笑着说道:“是小弟的一位同伴,可能与北宫伯小姐比较投缘吧,昨天两个人聊了一个下午,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又来了。”说完后,流枫御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是小弟的同伴啊”北宫伯依雅笑了笑,突然向身边的侍女说道:“把她叫进来吧,在外面吵吵嚷嚷总归不好,堂堂北宫伯小姐竟然跟野孩子一样。”

“是”

侍女躬身应是,出了屋子。没一会儿,北宫伯生玉跟在侍女向后走进来,显的极为小心。看到北宫伯依雅后,连忙跑到她跟前叫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哼,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也来了,刚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整个北宫伯府都能听见。”北宫伯依雅对着她哼了一声说道。

北宫伯生玉显的很乖巧,小声说道:“我以后不这样了。”刚一说完,又叫了起来:“哦,大姐你还没跟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刚一叫出声,被北宫伯依雅猛的一瞪眼,北宫伯生玉声音越来越小。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说吗?”北宫伯依雅白了她一眼,说道,“正好,你也来了。我刚才还说,让生杰带着十七弟出去玩玩逛逛。一会儿把你二哥叫上,一起吧。你们也能说到一齐,不许胡闹”

北宫伯生玉听到后,“啊”一声,不乐意的说道:“我也不跟他一块玩呢,大姐你不知道,他昨天对我可凶了,没吓死人家。要去让二哥去,我是来找巧娘的”

流枫御听到此话后,苦笑一声,经过昨天一遭,这位可是把自己记恨上了。他到是不以为然,记恨就记恨吧,反正自己在白帝城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流枫公子在吧,北宫伯生杰前来拜访,有事相商”

这屋里子面,北宫伯生玉才来没一会儿,又有一人来了。听到北宫伯生杰的声音,众人不由纳闷,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一大早的,怎么人都往这里跑。

“星姑娘去把生杰公子叫进来吧”流枫御扭头对星姑娘吩咐道。“是”星姑娘应声道,走出院子,见北宫伯生杰站在外面。

“见过公子,流枫公子在屋里呢,公子进来说话吧,大小姐与生玉小姐也在呢”

听到星姑娘的话后,北宫伯生杰眉毛一抖,惊咦道:“哦,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姐也来了。她前天不是去了剑阁山别院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说到这里,北宫伯生杰突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对,我有些糊涂了,流枫拓大哥正是闭关。大姐是代为看望流枫公子来了。走,先进屋里,我也正有事跟流枫公子说呢”

北宫伯生杰先一步走进屋子里,刚一进屋,北宫伯生玉叫道:“二哥,你不去城门司执勤,来这里做什么?”

“去”北宫伯生杰瞪了她一眼,“这个月我的执勤日刚满,按值日表,二个月后才能轮回我。你过来做什么,是跟大姐一块来的?”北宫伯生杰说完后,走到北宫伯依雅身边躬身行礼道:“见过大姐,大姐什么时候从剑阁山回来的?”

“是生杰呀,刚才还说你来着。快坐,是来找十七弟的吧?”北宫伯依雅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昨天下午知道十七弟到了咱们府里,我便回来了。今天是代你流枫拓大哥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对了,流枫兄,今天一大早闻家那小子就过来了,想来是与你求饶的,他虽言语不逊,可终不置死,不如就放过他吧”

听到北宫伯生杰的句后,北宫伯依雅有些不解,便开口问起原因。北宫伯生玉连忙开口解说,中间添油加醋,听的流枫御连连苦笑。最后还是北宫伯生杰又解释一番后,才明白。直气的北宫伯生玉腮膀子鼓吹,狠狠的瞪着他。

“不过意气之争,生杰说的有理,十七弟不如就放过他吧。这闻家虽然微不足道,也出过几个才俊。不过北宫伯图文是哪房的子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纵容外亲横行,定要重重处罚一番”北宫伯依雅眼睛一瞪,气愤的说道。

“这个,小弟已经上报刑事堂了,大姐不必为这等不成器的人生气,不值当”北宫伯生杰在一旁连忙应道。

北宫伯生杰与北宫伯依雅都为那位闻过则说情了,流枫御只好点了点头,放过此事。对北宫伯生杰说道:“既然二位为此人说情,此事就这么了了。”流枫御也是懒得计较,昨天终于突破到三鼎高段境界,他一门心思都在修行上,哪还有心思记的这事。若不是北宫伯生杰说起,差不多都快忘了。

“还是流枫兄大度,成义,你去外事堂与那闻家父子说一声,让他们安心回去吧,流枫兄已经不追究昨日之事了”

成义听到后,躬身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说完后,出了门去了外事堂。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这向天我就住在府里,十七弟有空过去坐坐。”北宫伯依雅突然起身,与众人告辞道。

听到她要走,流枫御连忙起身,“大嫂何不多坐会儿,这么急着走”

“大姐,要不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去吧”北宫伯生玉走到她身边拉着北宫伯依雅说道,“我去叫上巧娘,咱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你们自出去玩就可以了,我就不了”北宫伯依雅拒绝道。说完后,向门口走去,两位侍女紧跟在她后面。

众人见状,直把她送到院外,“大姐(小姐、嫂)慢走”

“好了,你们自便”北宫伯依雅挥了挥手,带着二位随身侍女离开。目送北宫伯依雅走远,众人这才回到院子里。

刚进院子,北宫伯生玉突然大声叫道:“不要回屋子了,大白天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出去玩吧。巧娘呢,把巧娘也叫上”北宫伯生玉说完后,向巧娘屋子里冲去,口里大声叫着“巧娘”

第一四七章 郊外

第一四七章

郊外

北宫伯生玉在院外面这么一喊,巧娘再不能在屋子里待着。放下手中针线向屋外走去。刚一出来,就见院子里站着许多人。

“公子,生玉小姐,生杰公子”巧娘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行礼,却被北宫伯生玉拦住。“巧娘,这是做什么,以后可不要这样,我也没拿你当下人瞧。咱们今儿个要出去玩,我特意叫你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多闷,一起出去走走。你还没有逛过白帝城呢,今天我带我好好玩玩”

北宫伯生玉话话如连珠炮一般,一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白帝城由南到北,由城里到城外,能逛的,能吃的,能玩的不管巧娘记得记不住,一鼓脑全都说完方才罢休。

“既然出去,不如去城外转转吧,城里总觉的太浮华,事非太多”流枫御突然开口说道。他昨天在街上遇上一档子事,本来好好的心情大为扫兴。若不是昨夜修行再作突破,可能还要郁闷呢

听到流枫御想去城外,北宫伯生杰点了点头,笑道:“城里确实没什么好逛的,除了人就是人,城外倒是清静。”

“不去城外,就在城里逛。城外有什么,除了山还是山,一堆破石头有什么好的。我还要去买首饰,昨天已经看好了。本来要闻家那小子出钱的,可被你,哼”说到这里时,北宫伯生玉瞪了一眼流枫御,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去,你自个儿在城里吧,我们去城外”北宫伯生杰白了一眼妹妹,向流枫御介绍道:“咱们去四方山吧,离的不远,一出城就是。山里景致不错,也比较清静”北宫伯生杰说着向北指了指。

流枫御见他手指方向,不由笑了笑。北宫伯府就建在江北,靠近四方山脚下。怕是除了北宫伯家的人,别人不会在四方山乱转,也不敢乱转。那四方山几乎成了北宫伯家的私产了,谁敢随意靠近。

就像流枫山,北海城的人也很少去那里。早就被流枫家占为私有,在山里开辟别院,建造练功场。深山之中,还有流枫家先祖开辟出来的居所,无数流枫家高手都居住在里边。

既然要去四方山,就得骑马。北宫伯生杰便先行离开,去御马堂牵了数匹良马。流枫御的赤龙也被牵出,这马见到流枫御,突然嘶吼起来,一路小路着来到流枫御身前,低着马头触碰着流枫御的胸口,不断的打着响鼻。

流枫御摸着赤龙的脑门,笑道:“这几日过的可好,没有没欺负弱小?”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流流枫说完后,在赤龙脑门上拍了几下,这才走到它身侧。

“兄台此马通灵,已成千里神马,让人看着欢喜,难怪昨日有人强抢”北宫伯生杰看着赤龙,赞叹道。“我曾闻,流枫家有训马之术,天下无双,可将驽马训成神驹。如今见到兄台宝马,才真正大开眼界。这马可是兄台亲自训成?”

流枫御点了点头,颇为得意的说道:“不过是初通灵性,还错的远呢”这句话不是流枫御谦虚,赤龙与流枫家的神马相比,确实差了不少。流枫家的神马已经进化为凶兽,不光速度极快,关键时还能助战。因此,流枫家的骑军极为有名,与幽燕二州同名天下,为天下最强骑军之一。

诸人骑马从北宫伯府后门出去,穿过一条石板路,出城门,入眼一片坦途,一条大道通往不远处的大山,路上俱无行人。一行四人,沿着大道向四方山行去。

“四方山乃是白帝城第一大山,当初我家先祖举至蜀州,就相中了此地,这才有白帝城。祖中很多长辈都潜居在四方山深处。”走地半山腰,北宫伯生杰向流枫御介绍起四方山。

其实不用北宫伯生杰介绍,流枫御也知道四方山。天下七十二世家,除了中州朱家,俱都依山建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可以隐居在深山中,又可临近守护家族。四方山,流枫山等,都是二两的大本营。严格说起来,真正北宫伯世家与流枫世家都在深山里。

“耶,前面就是月牙湖,巧娘你看,你快看,看到没有?”从半山腰转折,出现盘曲栈道,走到栈道尽头时,一处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北宫伯生玉指着山下的盆地大声叫嚷道。

“看,跟月儿牙一样,好漂亮啊”

听到北宫伯生玉的话,巧娘顺着她手指处望去,果然看到一抹银光。若不是北宫伯生玉提前告知,她都以为那抹银光是一片巨大的镜子呢。原来是一片湖泊,远远看去,不就是一弯月儿牙嘛。

“果然是奇景”流枫御看着盆地的湖泊,拍着手掌赞叹。

从山上下去,到达月牙湖旁,一股清凉气息扑面而至,流枫御从赤龙背上下来,拍了拍赤龙不在管它。走到月牙湖边,把手伸入湖水中,神色一怔。

“这湖水竟然是温热的,难道湖底有处地下温泉?”流枫御大为惊奇的向北宫伯生杰问道。

听到流枫御提问,北宫伯生玉哼了一声,像是抓住了流枫御把柄似的高兴的说道:“哼,没见识,哪里有什么温泉,这湖天生就是这样。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冬天也是这样。去年冬天我还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呢,跟夏天一样,一点儿不冷”

流枫御脸色一黑,这位小姐一路上专门呛自己,好像眼她有多大的仇恨似的。只要一被她抓住空子,就惹来一顿奚落。好男不跟女斗,流枫御已经知道她就是这种小性子,也不会生气,只要不理她,就没事。

“小妹说的不错,这里确实天生如此,至于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这里夏天还感觉不到什么,等到了冬天就会变的很暖和,全是因为这方湖泊。为此,府里专门在这城建了一处别院,就是前面不远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中午就在那里吃饭。”

听到北伯宫生杰的话后,流枫御哦了一声,“也好,冬天不见识破里的奇怪,现在就提前感受一下。哈哈,兄台在前面带路吧”

“好”北宫伯生杰大兴,提湖边玩耍的北宫伯生玉喊道:“小妹,不要玩了,我们去别院,中午在那里吃饭”

“我在再玩儿一会,你先去吧”

“小心一点儿,快掉进湖里,这里可没有换的衣服”北宫伯生杰说完后,与流枫御一同去了别院。

听到他的话,北宫伯生玉大怒:“滚去”

“哈哈哈……”北宫伯生杰突然大笑着越走越远。刚才北宫伯生杰的话触到了北宫伯生玉的痛处,去年冬天北宫伯生玉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因为贪玩掉到了月牙湖里。现在北宫伯生杰又提起,让她如何不怒。

北宫伯家在这个盆地建的别院并不大,跟普通富绅的院子差不多大,三进三出。不过设置的极为雅致,跟个小园林一般。流枫御被北宫伯生杰带到别院后,就失去北宫伯生杰的踪影。

坐在别院中的小园林之中,流枫御拿出一方丝巾擦拭着青城剑。说实在,流枫御本性不太喜欢走动,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就感应很不错。前些时候,与南宫适几人去云梦泽,来回足足大半年,让他一坐下来就再不想动弹。

“咦,你在这里坐着,我二哥呢?”

流枫御正在擦剑,突然身后传来北宫伯生玉的声音。“不知道,刚一到这里,就不见了。”流枫御头也不回的说道。

北宫伯生玉竟然坐在流枫御对面,看着他擦拭着宝剑,突然问道:“巧娘真是你从水匪手里救出来的?”

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流枫御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了了一眼北宫伯生玉,“怎么,你又想说什么?”

“你这人真没意思,我只是问问而已。像你这么凶的人,动不动就要杀人,竟然还会救人。真有些不可思议,巧娘也是可怜,你有没有欺负过她?”

这人说话前一遭后一出,思维跳跃性太强,流枫御把丝巾收起,“锵”一声脆响合剑归鞘。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坐在石凳上,目光盯着前方的假山,一句话也不说。

“唉,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北宫伯生玉见流枫御不理自己,冲着他大叫道。见流枫御打定主意不理自己,北宫伯生玉觉的没趣,不在闹腾,静静的坐着,学起流枫御样子,也盯着前方。

“死人头,有什么好看的,怎么看也是一堆石头,我怎么不觉的有趣。这么闷,本来想跟你好好说话,还不理我”

北宫伯生玉眼角余光瞅了一眼流枫御,不断的腹议。却也没有离开,坐在那一动不动。良久,有些忍不住要说话,又主动开口问道:“嗨,你来蜀州做什么,不会是专门看望流枫拓大哥吧?大姐为什么叫你十七弟,难道你小名叫做十七,还是你有个外号叫十七?”北宫伯生玉像是好奇宝宝,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像是在问十万个为什么。

第一四八章 月牙湖别院

第一四八章

月牙湖别院

流枫御听着北宫伯生玉的问题越来越不靠谱,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老是这么闹腾吗?”

“耶”听到流枫御说话,北宫伯生玉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高兴的跳了起来,冲着流枫御大叫道:“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一直没理我呢,哈哈”

“唉”流枫御暗自叹息一声,“这孩子跟北宫伯生杰都是一个爹妈生养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起来,北宫伯生玉比流枫御还要大两面三岁呢,现在已经有十八、九岁了吧。

别人家的孩子像她这么大时,早就嫁人或是订亲了。这位倒好,没心没肺的,成天带着向个小混混逗鸡遛狗。若不是知道她出生不凡,流枫御还只当她一个野孩子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蜀州来做什么?”北宫伯生玉见流枫御终于肯跟她说话了,向他提问道。

“寻找紫莲根,前往双庆城路过白帝城的。”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专门来看望流枫拓大哥呢”北宫伯生玉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大小姐为什么叫你十七啊?”

“我在家排行十七,熟识的人都叫我十七,值的你大惊小怪?”流枫御奇怪的问道。

北宫伯生玉嘿嘿一笑,道:“人家这不是因为不知跟你聊什么吗,再说你昨天那么凶,我都不敢跟你说话。哦,对了,昨天我二哥要是不来的话,你会不会真的杀我呀?”

“不会”流枫御摇摇头,“顶多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你也是北宫伯家的小姐。我的剑法就那样子,吓着你了?”流枫御扭头看了一眼北宫伯生玉问道。不明白她这会儿为何这么好脾气,竟然能跟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北宫伯生玉大喜道:“我就知道,哈。巧娘都跟我说了,她说你这人很和善的。我本来不信,昨晚上回家睡觉,突然想到,你可能在吓唬我呢。果然如此”

流枫御无语,至于嘛。

“你从青州到蜀州,走过不少地方吧。我可是听巧娘说了,她是翼州人,跟你在聊城遇到的。你去翼州做什么,翼州好玩嘛?”

看到北宫伯生玉像是好奇宝宝,流枫御盯着她看了半天。北宫伯生玉相貌到极佳,再加上她穿着一身红色衣服,显的活力四射,只是太闹腾了一些,又好使小性子,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这会儿细看,这位北宫伯小姐不闹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的。白玉如洁的脸颊,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泛出盈盈玉泽。挺翘的鼻子,随着呼吸一息一动,很是诱人。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北宫伯生玉被流枫御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红,扭捏的说道。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不解的问道:“我脸上脏了?”

“没有”流枫御移开目光。

听到流枫御如此答案,北宫伯生玉眨眨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再又一红,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平时他(她)都不跟我一起玩,我才与闻家小子一起玩的。昨天的事情,你不会记恨我吧,我可没有辱你的意思”北宫伯生玉突然提到昨天的事情,像是与流枫御道歉呢。

流枫御摆了摆手,“都过去的事了,闻过则我都不准备追究了,你还提这事做什么。既然没人跟你玩,不如我让巧娘留下来来吧,看样子你很喜欢她。反正她也没有去处,跟着我一路吃苦,也难为她了。去过双庆城,我就要快马加鞭前往荆州,带着她实在走不快”

“哦?”北宫伯生玉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呀好呀,那你把巧娘留下来吧,到时搬到我院子里,每天跟我做伴。”说到这里,北宫伯生玉表情一黯,吞吞吐吐的的问道:“你说巧娘会留下来吗?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心里肯定打算要以身相报,打定主意要一直跟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要不你去跟她说说,让她留下来?”

“我可没这种想法,救她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再加上小黑的原因。她是留是走,我决定不了。”流枫御忽然转身猛盯着北宫伯生玉,眼都不眨一下。

被流枫御猛不丁的盯着,北宫伯生玉脸上一红,垂下头小声问道:“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

流枫御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小妞害羞起来很可爱嘛。随之皱着眉头问道:“你不会真像把巧娘留在身边吧?”

“这还有假,就是不知道巧娘会不会同意,这才让你去跟她说说,叫巧娘不要跟着你了,就留在白帝城。”

流枫御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一动,把巧娘留在白帝城也不错。至少比跟在自己身边方便多了,再者她也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吧,总要找一存身的地方的。北宫伯府就很不错,北宫伯生玉虽然闹腾了一些,本性倒很好。巧娘跟在她身边也不会受了委屈,自己到时再与北宫伯依雅支会一声。

“流枫安然说是要来蜀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流枫御突然又想到流枫安然,看他的样子,已经达到四鼎中段巅峰了,最多两年就能突破到五鼎回北海城。到时,流枫安然来到蜀州后,就叫他把巧娘带在身边,肯定乐意。

“看来我离开的时候,要给十四哥留封信了。”

“嗨,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舍不得呀。哼”北宫伯生玉气呼呼的冲着流枫御瞪着眼,“我就知道,你是看上巧娘,相把她占为己有。刚才的话是在哄我吧,你倒底说不说啊?”

流枫御正想着如何安置巧娘,突然被北宫伯生玉打断,听着她略带娇嗔的说话声,感觉有些别扭。怎么像是在吃醋的样子,这个念头一生,把流枫御吓了一大跳。见鬼似的看着北宫伯生玉。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就是衣冠禽兽,心里早就想着把巧娘据为己有了吧。被我看穿了,不知怎么狡辩了吧”北宫伯生玉跳着脚大喊大叫,手指指着流枫御鼻子,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你想留下巧娘,亲自跟她说出来就是了。好若是同意,我自然不会阻拦,也省了我不少事儿。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再说她再不是我的仆役,我怎么可能做的主。”

听流枫物这么一说,北宫伯生玉一想有些道理。自己性急了一些,误会流枫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刚才话急了,你不是在意吧?”很小心的样子,似乎很怕流枫御在意的样子。

“不在意”

北宫伯生玉如放释重,拍了拍高耸的胸脯深吁一口气道:“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

流枫御奇怪的问道:“你很担心我在意?”

“不是,没有”北宫伯生玉被他吓了一跳,大声叫道,“我也不管你在意不在意,反正巧娘不会再跟着你了”

“公子,生玉小姐”

巧娘突然走过来,向流枫御与北宫伯生玉行礼道,“北宫伯生杰少爷叫奴家来叫公子、小姐,说是要开饭了。”

“哦,开饭,到中午了吗?”北宫伯生玉来回看了看,又抬头望向天空,见太阳高挂,确实到了中午,这才点了点头道:“确实到中午了,走,我们吃饭去。对了,巧娘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哟”听到北宫伯生玉叫自己,巧娘走到她跟前问道:“小姐有什么事要跟奴家说?”

北宫伯生玉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流枫御,似乎顾忌他在旁边。流枫御见状,拿起身边的剑,对二女说道:“我先走一步,你们有事说事”说完后,离开此地,转眼之消失。北宫伯生玉这才与巧娘说起要留她在白帝城的事情。

走进客堂,北宫伯生杰正坐在卓子前,见到流枫御进来,起身相迎,笑问:“兄台可是与小妹在一起?真是难得,你竟然与她能说的上话。在下这位小妹性子太闹腾,平时都怕跟她说知,见了面也要躲着她,生怕被缠住。哈哈哈……”

“令妹性子纯真,没有兄台说的这么不堪吧。可能我与她结触时间太短的缘故,呵呵呵……”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北宫伯生杰表情诡异,嘿嘿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兄台若觉的小妹性子与你合的来,不妨多多接触,相互多多加深一番了解”

“咦,不对”流枫御突然醒悟过来,“这话说的,很不得劲啊”流枫御越想越觉的怪异,再看北宫伯生杰时,就发现他表情极为暖昧,隐藏着另外的含意。

发现流枫御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怀疑,北宫伯生杰心神一震,连忙嘿嘿一笑,掩饰道:“我就是说说,你可不要多想,快过来,马上就要开饭了,先喝杯茶解解渴”北宫伯生玉端起一个茶杯放在流枫御面前。

第一四九章 前往双庆城

第一四九章

前往双庆城

中午在月牙湖别院休息一个多时辰后,流枫御一行四个人离开了四方山,回到白帝城。北宫伯生玉吵着要去逛街,众人只好依她。在江中区大街小巷转进转出,东西买了不少,还要每人都有一匹马,省了不少力气。

“小妹,是不是该回去了,这都逛了快二个时辰了,天马上就黑了,你要逛到什么时候啊”北宫伯生杰牵着一匹马,有气无力的说道。

“巧娘,走咱们去那边,我看见有好多人进进出出”北宫伯生玉当作没有听见,忽然伸后一指前面有一家铺面,大声说道。

巧娘看到北宫伯生玉无精打采,流枫御更是面无表情,连忙一把手拉住北宫伯生玉劝道:“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天真的就要黑了。”

听到巧娘的话,北宫伯生玉有些生气,一把甩开巧娘的手哼声说道:“黑了就黑了,人家又不关铺门。不要管他们,我们过去”

“这,我看还是回去吧,今日逛了不少地方了,总得留几处明天逛吧”巧娘轻声说道。听到巧娘的话,北宫伯生玉怔了怔,不住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能一下子都逛完,不然明天出来怎么办。行,咱们就回去了,明天我再叫你出来”

“吁”

听到北宫伯生玉同意回去,北宫伯生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下子精神百倍。身体猛的一跃,翻上马背对众人说道:“你们在愿意步走就走吧,我可不想走了,让马驮着回去。哎哟,比走一天山路都要累人”

听到北宫伯生杰的话,北宫伯生玉下子跳了起来,叫嚷道:“什么意思啊,跟我一起逛街让你这么为难吗,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想着我回去了?”

“好了,街上这么多人呢,就不要嚷嚷了,让人看笑话”巧娘赶紧拉住北宫伯生玉劝道,“再不走,天真的就要黑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免的让人着急”

“哼”北宫伯生玉瞪了一眼北宫伯生杰,冷哼一声,说道:“看在巧娘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走,咱们回府去”北宫伯生玉一拉马缰,向前走去。

“呵呵……”流枫御牵着赤龙,见北宫伯生玉离开,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对马上的北宫伯生杰笑道:“生杰兄很累吗,我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料没等北宫伯生杰说话,北宫伯生玉突然扭头回声,冲着流枫物嗔怒道:“笑什么,哼,你也不是好人。明天,我就叫巧娘跟我一块逛街,再也不叫你们”

“切,希罕吗?”北宫伯生杰轻哼一声,“不叫最好,我还不想跟你一块呢”

“你说什么”北宫伯生玉突然大怒,对着北宫伯生杰大叫道。

“没有,没有,我没说什么。天快黑了,赶紧回府吧”北宫伯生杰一抖缰绳,骑马向前走去。北宫伯生玉再次哼了一声,这才牵着马儿走去。

流枫御跟在最后,这一天算是了解了北宫伯生玉的真面目了。难怪没人跟她一起玩,就这种一会儿晴一会阴的性子,谁受得了。

回到北宫伯府中,与北宫伯生杰告辞后,流枫御带着巧娘一同回到院子里。刚一进院子,星姑娘就迎上来,伸手接过巧娘手中的包裹。

“奴婢帮您,马上就要天黑了,还以为你们要晚些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正好。奴婢正要去厨房,巧小姐一直跟生玉小姐在一起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巧娘推让道,听到星姑娘的问道,点了点头。“都在一起呢,若不是天快黑了,还不能回来呢”

“府里的人都知道生玉小姐爱玩,一出去就不个准时。公子与巧小姐晚上吃什么,奴婢一会去厨房吩咐他们提早准备。”星姑娘手中提着一个布包,一边走,一边对巧娘问道。

流枫御突然想到今日中午在月牙湖别院时,北宫伯生玉与自己说的话,心里一动,开口向星姑娘吩咐道:“今晚上把饭都送到我房间里来吧,还有巧娘,晚上我们一起吃,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听到流枫御的话,巧娘身体突然一震,随之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奴家先回房里了”她可能猜到流枫御要跟她说什么了,中午在四方山时,北宫伯生玉就与她说起过。只是巧娘推托说要问问流枫御。

现在,流枫御这么一说,她就明白,定然是北宫伯生玉与流枫御说过了。巧娘默不作声的走回房里,坐在椅子上,心里乱成一糟糟。说实在的,跟着流枫御一路走来,她确实感觉很辛苦。不比流枫御常年修行,巧娘只是一个弱女子,真要跟着流枫御浪迹天涯,怕是受不少劳累。

只是一来流枫御救过她,二来住在北宫伯府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叫她好生为难。星姑娘看到巧娘一进屋就坐在,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怔怔的一句话也不说。走到她身边问道:“巧小姐可是累了,奴婢看你脸色不好啊,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啊,不用,没事儿”巧娘一惊,连忙摆手道。

星姑娘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便与她说道:“如此,奴婢就去厨房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成义就是外头。”

“好的”巧娘点了一下头,连星姑娘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发觉,依旧坐在那发怔,心里各种念头生出,让她不得安宁。

直到屋里屋外一片漆黑,巧娘都没有注意。忽然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惊叫一声:“呀,巧小姐您怎么不点烛呢”星姑娘走进屋子,见时里一片漆黑惊叫道。随之走到卓子旁边,点燃烧火折子,把屋里数盏烛灯点亮,看到巧娘还坐在卓子边发怔。

“是星姑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巧娘看到是星姑娘进来,开口问道。

“巧小姐可是有心事,见你一回来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发呆,可是公子说你的?”星姑娘走到巧娘身边,关心的问道。见巧娘摇摇头,也没有多问。对她说道:“厨房把晚饭送过来了,公子让奴婢过来叫您过去”

“这么快,走吧”巧娘惊咦一声,抬头一看,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屋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起身笑了笑,对星姑娘说道:“我只觉坐在这里才一小会儿,没想到天已经黑了。别让公子久等,我们快过去吧”说完后,出了房门向流枫御屋里走去。星姑娘只觉有些纳闷,这巧娘是怎么了,一回来就神不守舍的。

“公子”巧娘一进屋,看到流枫御坐在卓子后面,福身行礼道。

“坐吧”流枫御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巧娘依言走到跟前坐下,这会儿星姑娘跟了进来,把竹罩子拿开,几样菜冒出腾腾热气。今晚上的饭倒是很丰盛,足足五六样。

星姑娘见气氛有些凝重,连忙躬身道:“奴婢先出去了,公子有事便喊一声,奴婢马上过来”看到流枫御点头,星姑娘这才走出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看到星姑娘离开,流枫御这才开口说道:“今天中午时,北宫伯生玉跟我说起了,想让你留在这里。我想了想,决定亲自问问你的意思。她可能也与你说过了,对吧?”

果然是这件事,巧娘身体一震,抬着看了一眼流枫御,小声说道:“全凭公子作主,巧娘在哪都一样”

“话不是怎么说,我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仆役,凡事自己做决定。”说到这里,流枫御突然又改口道,“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去。不过依我的意思,你还是暂时在北宫伯府里住下。我过两天就是去双庆城,事情办完后,就要离开蜀州前往荆州,这一路上万里迢迢,恐你吃不消受不得累,你意下如何?”

巧娘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只觉流枫御把自己留在北宫伯府中,他却不在,住着也不习惯。

流枫御看出她脸上犹豫,知道把她一个扔在北宫伯府中,确实不太妥当。只是带着她更不方便,去荆州那么远的路,巧娘怕是没走一半,就要倒在半途。

“你不如就先在北宫伯府中住下吧,我走的时候会留一封信。过些日子,我十四哥流枫安然就会来蜀州了,到时,你若想离开,就跟在他身边。在他身边不习惯,就让他派人把你送到北海城,跟着我母亲。若你另有打算,也可以自便,不会有些阻你。你觉的如何?”

巧娘也知道不可能一直跟在流枫御身边,听到他想的头头是道,点了点头,“就依公子,奴家先在这里住下”

见巧娘同意,流枫御笑了笑,“吃饭吧”

“北宫伯生玉除了爱使小性子,本质不坏,你常和她来往,想秘府里没有会欺负你。她自己也没有多少人跟你一直玩,等到我十四哥来了,是去是留你再自行决定。”

流枫御一边吃饭一边与巧娘嘱托,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似的。确实距离开不远了,在北宫伯府中住了五六天后,一日北宫伯生杰突然过来,跟流枫御说孙家同意了他的交换,问流枫御什么时候去。

流枫御自然是越快越好,当下就决定在北宫伯府中再住一天就离开,超程前往双庆城。得到紫莲根后,也不返回白帝城,骑马翻过罗浮山直奔荆州。

巧娘也决定暂时留在北宫伯府中,等到第二天,一应物事收拾完毕,流枫御便要前往双庆城。

早就北宫伯依雅吩咐过北宫伯生杰,让他陪着流枫御去孙家。北宫伯生杰一大早就过来找流枫御。二人准备妥当,正好去码头,突然外面传来北宫伯生玉的叫声。

“咦,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提早做准备。巧娘,他们这是去哪呀?”北宫伯生玉见院子里,赤龙背上驮着一个包裹,明显是要出远门嘛。

“生玉小姐早安,公子是要去双庆城。小姐不知道吗?”巧娘有些意外的问道,这几天众人经常在一起,北宫伯生玉怎么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听到巧娘的问话,北宫伯生玉一愣,反问道:“我知道什么呀,你们又没跟我说过。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要离开?”说到这里时,北宫伯生玉一惊,连忙向巧娘问道:“巧娘,你不会也要离开吧,不是说好了要留在府里的吗,你可不能变卦反悔。我们在一起玩的多开心,你可不能离开”

“我不走,是公子与生杰公子二人要去。我一早起来就开始给公子整理行李。”听到巧娘的话,北宫伯生玉这才放心,看到赤龙背上的行李后,又突然一惊,对巧娘说道:“他们去双庆城做什么去,要不咱们也跟着一起去怎么样,听说双庆城很好玩的”

“不要了吧,公子去双庆城是有正事,再说,这一去,公子就不回白帝城了,直接前往荆州。”巧娘摇摇头,不愿意去。

北宫伯生玉一听流枫御这一离开,就不回来了,大吃一惊叫道:“不回来了,那我二哥……”

这北宫伯生玉一惊一乍的,巧娘急忙拉着她的手,解释道:“生杰公子要陪着公子去双庆城,等公子离开双庆城时,自然就会回来。你这么急做什么?”

“没有,我没有急,只是感觉太突然了。这么不多住几天就走,就是要走,也要提前几天跟我打声招呼吧”北宫伯生玉向流枫御屋子里看了看了,心情有些低落。

流枫御写了两封信,交到巧娘手里,又跟巧娘嘱咐道:“这两封信,你收好了。等我十四哥来到蜀州时,你交给他,他看这信后,就什么都明白了。日后,你如何决定,全凭你自己做主。行了,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期了”

流枫御把青城剑往背后一束,又向北宫伯生玉一抱拳拜托道:“北宫伯小姐,后会有期了,巧娘就拜托你照料一段日子了。有缘再见”说完后,牵着赤龙离开北宫伯府。

“小妹,可不许带着巧姑娘经常胡闹。”北宫伯生杰瞪了一眼自家妹妹,追向流枫御。

看到二人离去,北宫伯生玉哼了一声,“哼,去双庆城都不带我,讨厌。那个死人头竟然就这么走了?”北宫伯生玉这才突然惊醒,赶紧追出府中,却只看到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的个背影,几息时间,一个转弯,就再也看不到了。怔怔的站在那里,如失了魂一般,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心里空空的。

第一五O章 船头垂钓

第一五O章

船头垂钓

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乘船出了码头,一路向双庆城而来。做为白帝城两大辅城的双庆城,位于罗浮山庆河源头,扼守天门关,乃陆路通往江州翼州之要道。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名,再加上另一辅城绵都,水陆两路并扼,西蜀三千里沃土顿时安如泰山,成就北宫伯万世基业。

对于蜀州流枫御一点都不陌生,蜀州南北一万里,因此号称万里天府。北宫伯家没迁来时,这里只有五大世家,西蜀三千里之地蛮夷混杂,乃不毛之地。经过北宫伯世家八百年治理开发,西蜀已成人间天境,中原翼州雍州,中州等地无数平民往来定居,使这里的人口在很短的时间内充实起来。蛮夷之民更是被同化,如今除了深山密林之中,已经找不到纯正的蛮夷之人了。

要说东域最近千年的大事件,也就北宫伯家入主西蜀开发西蜀一件。若放在王朝时代,此举定然是开疆扩土,定鼎盛世之行。不过如今朱王朝不在,各世家几成土皇帝,占地自成一方势力,西蜀的开发,也不过是代表着天下再次兴起一家超级势力。

顺着泾江向东而行,船只进入荒无人烟的剑阁山脉之中。不比内陆中原,流枫御坐在船上,过百里而不见人烟。入眼尽是杂乱的河道与高大山,好在没有水匪山贼盘居其中,让人行走其间,生出一股幽静之感。

蜀州多山地,人们多居住在城里。因此,在蜀州多是百万人口的大城,表面上似乎比内地中原繁华无数,实则不然。

“这座山叫做伏牛山,过了伏牛山就进入了双庆城地界。对于双庆城,流枫兄知道多少?”北宫伯生杰坐在船上,伸手一指泾江两旁连绵起伏的大山,面带微笑向流枫御问道。

听到北宫伯生杰问起双庆城,流枫御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不多,只知双庆城扼守天门关,其他知之甚少。”

北宫伯生杰笑了笑,对流枫御说道:“双庆城不光是扼守天门关,还是蜀州最大的药材集散地。蜀州几乎七层的药商都居住在双庆城,南来北往的药商先在双庆城聚集,然后才把各种药材发往各地。说此城为药城也不为过,乃是西蜀最大的财税收入之一。绵都城又是西蜀最大的织造基地,白帝城别看繁华无比,若没有这二城,不过是空中楼阁。”

听到北宫伯生杰这么一说,流枫御顿时恍然。难怪把双庆城与绵都城称做白帝城两大辅城,原来如此。把这两城说成是白帝城的血源一点不为过,若要断绝白帝城,非绝双庆绵都两不可。

不过这不太可能,白帝双庆绵都互为犄角,一扼水道,一扼陆道,白帝城更是横江筑城,任凭百万大军也不可能断绝此城。那白帝城了不光是为了彰显北宫伯家威势才建成泾江之上,还有另一作用,就是截江大坝。

天下四大水道,依泾江为托而兴者足有亿万之民,一旦白帝城截断泾江,内地中原数州之地顿成无源之泉。白帝城足可当做战略级的武器存在,流枫御想到这里,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何为超级世家。怕是北海城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可惜自己现在离开了,不然也要好好见识一下。

一想到北海城,流枫御就觉的可惜,以前因为一心修行,很少出行。如今倒是出来了,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北海城。

“流枫兄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看到流枫御目光隐晦,北宫伯生杰突然出声问道。

“没想什么”流枫御摇摇头,把一应杂念抛出脑海,缓声说道。“从白帝城出来也有一天了,明天应该就能到双庆了吧?”

听到流枫御这么一说,北宫伯生杰还以为他担心前往孙家一事呢,出言安慰道:“明天中午就能到了,可是在担心孙家之事?”北宫伯生杰忽然哈哈大笑道:“流枫兄尽管放心便是,孙家早已经没落,现在不过三流世家,虽然与诸多家族交好,表成兴盛。毕竟是居住在双庆城,有我北宫伯家出面,量他们也不敢放肆。再说,咱们也没让他吃亏,流枫兄以金芥子换他的紫莲根,说起来还是他们孙家占便宜呢”

流枫御一想也是,自己不光有苏宁定送给自己的孙家先祖令牌,还有北宫伯家出面,又以金芥子为交换,孙家若再不同意,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这天下医道世家虽少,也不差孙家一个,真人惹怒了北宫伯家,便有倾刻覆灭之祸。

“金芥子啊,可遇不可求,流枫御兄也真舍得。我早跟你说了,便是不以金芥子交换,出此钱财孙家也会把紫莲根送出。紫莲根虽然难得,在蜀州也有迹可寻,兄台太固直了。”

北宫伯生杰一想到流枫御以金芥子交换紫莲根,就心疼无比。北宫伯家虽然是天下七十二世家之一,金芥子的蕴藏量也不多,最多一斤,可能连一斤都没有。现在不比从前,被人探知的生长地,金芥子早就被采之一空,已经快绝迹了。再要寻找一处金芥子的生长,无异于登天。

流枫御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说道:“金芥子虽然贵重,也只限于孙家这类医道世家,对我等修地武道之人却算不得什么。难不成兄台还想借药石之力提升修为?换了就换了,怎么说孙家祖上与在下一长辈有些交情,不可以势逼迫。”

“兄台大度,生杰不如”

北宫伯生杰向流枫御猛一抱拳,佩服道。这天下,不爱财者少,得势肯饶人者亦少。流枫御此为算得上是堂堂正正,说是谦谦君不为过。这可能与流枫家的修行功法有关吧,北宫伯生杰猜测道。

流枫拓他经常见到,曾得其指点不少。这位大姐夫,身上一股正气浩然,心有戚戚者,根本不敢与他正目相对。北宫伯生玉性子够刁蛮了吧,可见了流枫拓后,乖的跟只小绵羊一样,说话细声细气,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这可是北宫伯生杰误会流枫御了,他哪里修行功什么这传功法啊。只一门希夷剑法都让他练的面目全非,还创出一门三道剑法,什么仙道之剑,魔道之剑,杀道之剑。与流枫家传承的养吾浩然正道截然不同。

“天色将晚,晚上我们不如吃水煮鱼吧,这泾江中别的不多,就是鱼多。正好船里有渔杆,我们闲坐船中,垂线而勺也是一种享受。流枫兄可会勺鱼?”

北宫伯生杰起身钻入船仓里,片刻之后拿出两根渔杆,对流枫御说道。

所谓“渔舟晚唱”,闲坐船头垂勾而钓,实乃一件美事。流枫御兴奋大生,一把接过北宫伯生杰手中的渔杆,笑着说道:“钓鱼,关键水在鱼而在钓,会不会倒是其次。我虽从没有钓过鱼,却要与你比一比,看谁钓的鱼多,鱼大,哈哈哈”

流枫御大笑着把鱼线抛入江中,就这么坐于船头之上。北宫伯生杰见此大一惊,叫道:“兄台为何不下渔饵,你要如此钓鱼,瞎子也能知道谁输谁赢了,还用比吗?”说完后,入下渔饵,哈哈一笑:“看我如何赢你”

听到北宫伯生杰的话后,流枫御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愿者上钓,我是不会钓鱼的,若是还用渔饵跟你比,这比个什么劲,咱们谁也不许用饵,才有些意思”

“哦?”北宫伯生杰眼睛一亮,“不用渔饵,这鱼怎么会上钓吗?”说到这里时,北宫伯生杰似恍然大悟,猛的一拍额头,指着流枫御笑道:“兄台原来是要与我比试一番武技,好,不用就不用”

说罢收杆取下渔饵,再又入下钓线,两个就坐在船头上,静静的等着鱼儿上勾。这么多钓鱼,若没有一点儿技巧,怕是坐在明天都不会钓上一尾鱼,更不用说今晚上吃水煮鱼了。

流枫御坐在船头,气血鼓动,震荡全身筋骨,鱼杆微微颤动,带动渔线晃动起来。水下的鱼勾在水里不断的游动,鱼勾上道轻微的劲芒吞吐,在水中看去,跟渔饵差不多。

北宫伯生杰有样学样,一股内息附于渔杆之上,通过渔线微微导出一股内息加持在鱼勾上面,一道气芒在鱼勾上不断吞吐。北宫伯生杰突然手腕震动,现送出一道劲力,内息受此一激,变的极不稳定,强一下弱一下,使的渔杆大力振动起来,水下的鱼勾更是掀一道道水波,使的流枫御的鱼勾不断的游动,竟然不受控制。

流枫御微微一笑,也送出一股劲力,双方鱼勾在水下你来我往斗在一起。突然一只鱼儿游来,看见水波荡漾,两只鱼勾相斗,扑腾一下远远逃去。

“好”

流枫御渔杆一晃,带动水下的鱼勾攻向正要逃跑的鱼儿,眼看鱼勾就要勾住鱼身,北宫伯生杰的鱼勾竟然跟着过来,把流枫御的鱼勾荡开,欺向鱼儿。两只鱼勾互抖激荡,形成一片数丈方圆的大网,任凭鱼儿拼命逃跑,也脱出不出无形之网。

第一五一章 江上饮

第一五一章

江上饮

北宫伯生杰手中渔杆感觉到突然一沉,便知道鱼勾勾住鱼了,高兴的哈哈大笑:“哈哈……,我先钓到了,好重的的鱼,怕不有十来斤吧,流枫御你的鱼勾怎么不没有动静,这次你可输了,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你瞧,我的鱼线都直了,这也是一条大鱼,哈哈,看谁先把鱼勾出水面”流枫御一声大笑,鱼杆向上抑起。

“起”

鱼杆竟然一动不动,流枫御再次用力,还没有勾动。一旁的北宫伯生杰也跟他一样,竟然抑不起鱼勾,两人不由大喜,这可是条大鱼啊。

“咝……”

流枫御吸了一口冷气,他加持在鱼杆上的力量足可以把一只羊钓起来,竟然钓不动一条鱼,这水下面是不是鱼啊。心里发狠,滋,内息加持在鱼杆上,迸发出一道气芒。手中鱼杆猛的一颤,迸向空中。

“哈哈,钓出来了,出来了”北宫伯生杰感觉鱼杆重量忽然减轻,知道鱼被钓出来了,高兴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流枫御不甘示弱,也用力撑起鱼杆。扑嗵一声,水面激一朵浪花,一条七八斤重的鱼被钓出水面。上面缠着二根鱼丝,一根勾着鱼尾,一根勾着鱼头。

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看到二人竟然钓的是同一条鱼,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流枫御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北宫伯生杰也跟着大笑起来。

“我说呢,一条鱼怎么可能这么重,原来一直是我们两人在较劲呢。这次算是平手,这条鱼也不小了,正好做水煮鱼”北宫伯生杰哈哈大笑着对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也觉的有趣,俩个人钓鱼,钓上来的竟是同一条鱼。笑着点了点头:“平手,把鱼洗干净了,在下就等着品尝生杰兄做鱼的手艺了。”

“你瞧好吧,我做鱼的手艺可是白帝城一绝,保证不让你失望。哈哈哈……”北宫伯生杰抄起鱼勾缠住的鱼向船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大笑着对流枫御吹捧道。

流枫御看到北宫伯生杰前做鱼,便把鱼杆收了起来,坐在船头上看着过往的船只。泾江航道乃是蜀州最繁忙的航道,说成是天下最繁忙也不过份。盖因蜀州多山地,筑建陆道不便因此不管货物流通还是行人出门,多数都是坐船。这也得益于蜀州河流江支极多,加上为便各地交流而专门开辟的运河,整个蜀州九层人口集镇以水道联通。乃是江州之外天下第二大水域之州。

江州出名,不光是四季如春,还有其中无数大小湖泊。二地虽然都是水域之州,可本质不同。一因湖泊遍布,一因江河遍布。

现在行驶的这一段水道,是夹在白帝城与双庆城之间,二城之间的货物流通极多,不光白天泾江上行驶着无数船只,晚上也有很多船只。因此一到天晚,四周并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反而是不是一艘行过,灯火通明,行走之间,根本不怕撞到山体之上。

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乘的这艘船乃是北宫伯家船队所有,专供载人,因此布置的极为舒适。长有四丈,前后两个船仓,一为宿人,一为载物。中间还有一住专门做饭居坐的地方,船蓬建造的很高,站起身差不多有半人高。

等到天色昏暗时,坐在船头流枫御已经能闻到一股鱼香味,想来北宫伯生杰做的水煮鱼已经快熟了。流枫御随之起身穿过前仓,来到船中央。看到北宫伯生杰正蹲坐在火炉前,身上的外衫不知什么时候脱掉的,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流枫御坐到身后了,都没有发现。

“好香,现在我终于确定生杰兄刚才的话非是自夸了,光是闻着味道就知多鲜美无比,若是吃到嘴里,定然更甚百倍。”

流枫御坐在一张小卓几前,开口向火炉旁的北宫伯生杰夸赞道。

“啊”

突然听到身后流枫御的声音,北宫伯生杰浑身一个机灵,扭头看向流枫御,长吁一口气说道:“吓我一大跳,流枫兄不声不响坐到我身后,还以为别人上了船呢”

“哈哈哈,生杰兄太投入了。也怪我太突然,呵呵,鱼好了没有呀?”流枫御笑着问道。

“快了,再等一刻就以食用了。”北宫伯生杰用手扇了扇冒出来的蒸汽,突然站起身走向后仓。不一时出来,手中竟然拿着一壶酒,放在卓子上,笑着说道:“吃水煮鱼,加上美酒助兴,才算美味。再等等,我去配几样小菜”说完后,又钻入了后仓。

这船上带了不少吃食,北宫伯生杰不到二十分钟再次出来时,提着一个食盒。“配好了,都是白帝城的风味小吃,流枫兄这几日在白帝城,也没有带你去转转各处街口的小吃,索性现在一起补上。”

流枫御看着北宫伯生杰从食盒里取出五六个盘碟,颜色各异,都是一些凉食。北宫伯生杰坐下后,为流枫御倒满一杯酒,笑道:“来,流枫兄,干了这杯酒”

“多谢”流枫御拿起卓子上的酒杯,与北宫伯生杰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儿凉。等到了仲夏之时,泾江上就热闹了。晚上不到子时以后,根本不回去。坐在船上,邀三五好友,煮鱼品酒,吹着徐徐江风。偶尔听着江中传来的歌女喝声,与天境无异。可惜,流枫御来的不巧,早了二个月。”

“现在也不晚,我们不正是乘着船,漂流泾江之上,煮鱼品酒嘛。这里幽静,我就觉的很好,人多反而太闹,失了乐趣。”

流枫御看着江边影影绰绰的山体,偶尔路过的船只。此时正是将晚之时,不光他们在船上吃晚饭,其他的船只也都在船上聚在一起吃喝。偶尔风一吹,都能闻到旁船上飘过来的饭香味儿。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北宫伯生杰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流枫兄所言极是。来喝酒,这可是我专门带来的罗浮酒,乃蜀州名酒。”

刚饮毕杯中之酒,北宫伯生杰突然转身朝向火炉,“鱼好了,哈”连锅带鱼一起端到卓子上,锅是沙锅。北宫伯生杰一掀开锅盖,腾腾热汽从中冒出,夹杂着一股鲜味,让流枫御食指大动。

“鱼先不忙着吃,先盛一碗汤尝尝”北宫伯生杰取过流枫御的碗,为他盛了一碗后说道,“水煮鱼其实最鲜美的还是鱼汤,吃鱼倒在其次。尝尝,与你平常喝的鱼汤有何区别?”

流枫御用汤勺舀了一勺鱼汤,轻轻抿了一口,一股鱼鲜味自口腔溢出,汤里夹杂些鱼肉沫。不光有鱼鲜味,还有一股清新之感,是蔬菜味。

“不错”

流枫御连连点头,这鱼汤的的确确很鲜美,鱼肉有一上半被化入汤中,北宫伯生杰火候掌握的极好,鱼肉将化未化。似乎吃到了鱼肉,细品时却感觉嘴里只是汤水。

听到流枫御的评价,北宫伯生杰大为高兴,也为自己盛了一碗鱼汤。喝了一口后,又对流枫御说道:“长这么大,我只会做这道水煮鱼。听说鲁州烤肉天下一绝,可惜,未能一尝,实是遗憾。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去一趟鲁州。听说流枫御在鲁州待了一段时间,不如与我说说,鲁州烤肉是何光景,不能口尝,只是听听也能一解其馋”

没想到北宫伯生杰竟然如此好吃,流枫御便为他解说起鲁州烤肉。当初他进入中条山前去云梦泽,一路上没少吃南宫适的烧肉,耳听目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说起来头头是道,各种肉材配合不同佐料,以同火候烤出来的肉,肉质口感各有不同,一一为北宫伯生杰道来,听的北宫伯生杰直咽口水。

好在二人眼前也有美食,不然口水怕是要把衣襟都沾湿了。

鲁州不光烤肉闻名,烧酒一样出名。吃烤肉喝烧酒才是鲁州最地道的吃法儿。青州也有美食,以蒸为主。流枫御虽是北海人,可也说不出其中精粹。他在青州时,连北海城都没有好好逛过。论见识了解,还不如小黑呢。当初与小黑一起聊天时,说起北海城,就让流枫御极为汗颜。

二人坐在船上,天南地北的聊起来。等到两壶酒见底后,卓上已是一片狼藉。此时已近子时,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互道一声晚安,带着微微醉意钻入船仓中睡觉去了。

没一会儿就传来北宫伯生杰的呼噜声,流枫御鼓动气血,把体内的酒气逼出,出了船仓盘坐于船头之上,开始入定修行。

自从离开北海城后,流枫御几本不怎么睡觉,只以入定冥想取代睡眠,大多数时间都在炼功。如今他刚刚突破到三鼎高段,正是巩固境界的关键之时,哪敢有一时懈怠。论资质,流枫御其实比不上流枫安然流枫康等人,八岁修行,十二岁才达到一鼎高段。在平常人家,自然是进境极快,已经很了不得了。可与流枫安然等这些人相比,还差一点点。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还有修行这一说,他就把所有思想集中在修行上面。这才让实力突飞猛进,二年突破二鼎,再一年达到三鼎高段。这才拉进与流枫安然等人的距离,不过他要突破到四鼎武士,就非一年时间所能达到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刚刚亮起,流枫御这才中断入定,一睁眼就看到一艘三层楼船从前面驶来,从楼船上传来隐隐号子声,再被江水一吹,流枫御精神不由一震,头脑清明无比。

前文提到了东域十州中有凉州一说,现在专门解释一下东域十州

东域十州:幽、燕、青、鲁、翼、雍、江、荆、蜀、中(凉)。

其中凉州在东域边缘,乃是域外大漠之州,被视做化外蛮夷之地,按照朱明朝流传至今的传统,是不入东域十州之属的。其地位与殖民地差不多,七十二世更是没有一家定居在凉州。算是一块飞地,具体如何,在后文内容中会做介绍。

第一五二章 双庆城:善水之悟

第一五二章

双庆城:善水之悟

第一五二章

双庆城:善水之悟

流枫御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泾江上薄雾蒙蒙,水汽腾腾,如紫烟袅袅升起。如此境景,也只有蜀州这种多山地带才能看到,流枫御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薄雾后面的山体,雾中行走的各式船只。

经过一晚上的漂流,这些大船小船再次加速,船橹拨水发出划啦啦的水声,再懒的人看到这副画面也不好意思再睡懒觉。流枫御欣赏片刻后,再次坐下,开始冥想。

此时,天地交泰,阴阳相合,正是冥想的最佳时机。流枫御心神沉浸于识海之中,放开心境,观想着自己独自一人盘坐于天地之间,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一缕真阳照耀全身,渗入身体,与血肉相融。内息沽沽流动,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与之相合。流枫御再入物我两忘之境。

等到他心神苏醒,突然一股清香飘入鼻中,流枫御扭头一看,竟然是北宫伯生杰正在做早饭。火炉上的沙锅里不知道煮些什么,冒出一股股热气,香气就是从那里溢出来的。

“咦,流枫兄醒了,快过来坐,我的香米粥已经煮好了。昨晚喝了酒,早上再吃粥,再舒服不过。”北宫伯生杰感应到流枫御的目光,向船头看去,见流枫御已经站起身,便向他挥了挥,叫他过来。

流枫御走到船中央,笑着打招呼道:“生杰兄早安,一大早就开始煮粥,在下惭愧”

“呵呵呵,流枫兄不必如此,谁做都一样。”北宫伯生杰笑呵呵的说道,随之赞叹道,“流枫兄一个晚上都在船头入定吧,早上的时间也不放过,难怪你剑法如此高绝,佩服”

被北宫伯生杰夸赞的流枫御神色一愕,连忙抱拳,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武道修行不进则退。在下资质有限,若再不努力,日后将一无所成,如何敢懈怠。”

北宫伯生杰被流枫御说的一怔,突然呵呵一笑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流枫兄先去洗漱一番,这粥马上就好。呵呵呵,等到了中午,我们就在双庆城了。”

流枫御点了点头,去了船尾。先给赤龙清洗全身,用毛刷把它身的狼藉全都清理完,再添些豆饼,做完这些才去洗漱。

北宫伯生杰已经是四鼎初段实力,每天除了子辰两时积蓄五气为,其它时间要么练习武技,要么倒处游玩。流枫御则不同,他才不过三鼎高段,还是刚刚突破。自然要把大多数时间用来修行上。

再者,北宫伯生杰修行的功法与他也不同。流枫御就是成为四鼎武士,也要把多数时间用在修行。现在他已经可以借五行拳与新创的吐纳之法来积蓄五腑之气,虽然量不多,但架不住天长日久。等到他达到四鼎之后,便可以省去一大段积蓄五气的时间,起点比别人高了不少。

吃过早饭后,北宫伯生杰也坐于船仓中开始炼功打坐。流枫御坐于船头,两个人谁也不打扰谁。流枫御看了一眼船仓中盘膝而坐的北宫伯生杰,见他呼吸有律,气息完全内敛,脸上一片淡金色,如同涂了一层金粉一般。其实不光北宫伯生杰脸上一片淡金色,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如此。

这时四鼎武士修炼时的特征,流枫御自然知道,片刻后流枫御收回目光,暗自想道:“这就是四鼎修行时的异状,五腑之气反照,属性显现。看来北宫伯生杰是五行属金,因此在修行时,才全身一片淡金。这与我全身筋骨转化为淡青色如同一辙,青者属水”

想到这里,流枫御猛的摇头,也不对。他修行青城炼气诀,青城剑诀,身体应该属金才是。便是本身属水,经过这么久修行,属性也会转变。人体属性非不能改变,强行修行某一门功法,功夫达到一定境界时,就能在浅移默化之中改变身体的属性。

当然,选择与身体属性相合的功法,修行上能起到一定的加成作用。不过世家之中,很少有人会为了一点儿加成,而克意寻找与身体对应的功法。而且很多功法,修行出来的真气,并非单一属性。如流枫世家的养吾浩然经典,就是土土水三属性相混,修出的真气非五行之属,而异种真气:浩然罡气。

“水至柔故而善”流枫御突然想到青城心法中的半句歌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家中有上善若水说法,既是在讲心境奥妙,也是在讲修行之法,更可以把这句话的精义融入到武技当中,可谓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对了,依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金生水,土生金,青城炼气诀想必是金水土三属性功法”流枫御猜想到,这青城炼气诀虽然是自己参悟出来的,可根底还是青城心法。流枫御也不过才三鼎高段,身体属性也好,功法属性也好,都还不能显现出来,他也只能靠猜的。

五行功之所以是四鼎功法中最好的,就因为这门功法五行俱全。以五行功修行内息,锻炼五腑,可以让身体的潜能达到最大的利用率。这个先不提。

此时青城心法突有感悟,流枫御赶紧宁神静气,收敛心神念头,开始默诵青城心法。三十六句歌诀从脑海里缓缓显出,流枫御一字一字琢磨,一句一句联想。推理其中的奥妙,参演其中的道理。

等到日将中午,船只行出山间,一座城池出现在面前。泾江绕城外而去,从中分出一条支流,围绕双庆城一围,形成护城河。护城河暗通地下水脉,与城内的河道相联,形成一个循环,这使的护城河极为清澈,站在河边,偶尔还能看到的鱼多中跳出水面,不过没有人会在护城河边钓鱼的,城卫也不允许。

临近双庆城,十几条人工开辟出的来河道通向城内城外各处。正心神完全沉浸于青城心法之中的流枫御身体忽然一震,从入定中醒来。

“呵呵呵,被吵醒了吧”北宫伯生杰见流枫御身体一震,从入定中醒来,突然笑着对他说道。这位爷不知什么竟然坐在船头上了,流枫御骤然从极静之中醒来,有些不能适应周围的热闹,怔怔的一言不发。

北宫伯生杰不以为然,片刻后见流枫御眼睛完全清明,这才又与他说道:“看,双庆城已经到了。咱们要跟着这些船队出了泾江河道,然后分流,到客运码头下船。”

流枫御放眼望去,前面果然有无数船只行在河道上,离城门还数里之外,却见列成一条线的船只,突然分叉,或向南或向北,向直接前行,转眼消失不见。十几道河道沿着泾江两岸开辟出来,让流枫御叹为观止。

跟着船队驶出泾江,进入一条分流河道,沿河而上,来到一处码头。早有北宫伯家的一位管事站在码头上迎接,见到北宫伯生杰从船上下来,连忙迎上来,躬身行礼道:“黄立明见过少爷,少爷一路辛苦了”

见黄立明在岸上迎接,北宫伯生杰走下船向他摆了摆手,说道:“免礼了,用为着太客套。这位是流枫少爷,孙家最近可曾与你联系过?”

“今天早上还派人来府上问过,我跟把他们打发走了,说等少爷来了再通知他们。”黄立明恭敬的说道。

“坐了两天船,先回府上休整一天。明天再通知他们,流枫兄意下如何?”北宫伯生杰突然转头向流枫御问道。

已经到了双庆城,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流枫御听到北宫伯生杰的提议后,点了点同意。随之说道:“全凭生杰兄作主,就是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半天。明天通知他们也行。”

见流枫御同意,北宫伯生杰冲黄立明一摆手,说道:“走吧,先回府上。”

黄立明连忙躬身,向北宫伯生杰抱拳说道:“属下出来时带了一辆马车,就在前面停着,少爷请,流枫少爷请”

“有心了”北宫伯生杰一听黄立明竟然还带了一辆马车过来,向他笑了笑,说完后先行一步离开码头。

北宫伯家在双庆城也有一座府祗,虽比不上白帝城的府园,但也极具规模。做为西方蜀最显赫的家族,双庆城北宫伯府守卫森严,高门大院,普通人望之生畏。

与城主府相距不过一条街,坐在马车上,流枫御不时打量着双庆城的街道。这座城论繁华比不是白帝城,也自有一番气象。街道上行人极多,乘坐马车的也不少。流枫御他们马车很普通,一进入内城,根本不显眼。穿过几道行人颇多的街道后,马车转入一条巷中,出了此巷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有数丈,足以并行四辆马车的青石板路出来在眼前,一座座高墙大门,门前耸立着各种奇形怪样的石兽。不用问光看这些府院的气势,便知道能住在这里的非福即贵。

北宫伯生杰忽然开口向流枫御说道:“刚才经过的那条巷子叫做乌衣巷,别看不起眼,巷内却另有乾坤。北宫伯家的乌士卫就驻扎在那里,因此有乌衣巷之名。”北宫伯生杰随手指向马车经过的各家大府门,“看见了吧,这里住着的非富即贵。双庆城至少一半世家都在这里,少部份居于城内其它地方,还有一部份是在城外集镇上居住。”

流枫御听到后,心里一动,出声问道:“孙家也住在这条街上吗?”

“没有”北宫伯生杰摇了摇头,“孙家在城外居住,城南二十里外有个孙家镇,周围二十里都是孙家所有。”

原来如此是住在城外,能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孙家即使只是三流世家,也是三流世家中的顶级世家了。流枫御倒有些颇不急待的想去孙家见识见识了,不知这家传承数千年的医道世家,如今又是何等样子。

说起来,孙家存世比流枫家还早。当初流枫家先祖流枫木弃武从文,入朝为官时,孙家已经在朝堂颇有地位,那是孙家也是中兴之家。就是后为流枫木回到青州老家建立流枫家族,培养后辈子弟,与孙家也不可比。没想到三千年过去了,孙家竟没落如此。

这不是不有原因的,明朝亡,朱室退位。天下人重武轻文,如今基本没有专业文人了。至于其它技艺虽有进步,可还无法与武道相提并论。孙家没落也是情理之中,修武之人,身强体壮。达到三鼎时,便换血易髓;四鼎时生五气壮五腑,延年益寿;五鼎时就更了不得了。

人体的强大,让医道没了用武之地。孙家还能传承至今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而且孙家现在也不是纯粹的医道之家,家族中所有子弟修行武道,医道已经成了他们的谋生立业手段。

在双庆城北宫伯府中住下后,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马上告辞,回到客房中开始入定冥想。今日他在船上对青城心法另有所悟,正参悟要妙处时,被周围的吵闹声打断。如今刚一进府里,他便马上把自己关在屋里,再次参悟起来。

不管是青城炼气诀,还是希夷剑法都没有青城心法在流枫御心中的地位重。这门心法包罗万象,若能参悟透彻,对流枫御的好处简直难以想像。只可惜,流枫御对道家典藏了解极少,现在才只悟出七句半歌诀,这还是他得了五行功后,又有收获,才连续悟出来的。

通过对五行功法的修行感悟,流枫御于五行之理已经有了极深的理解。要知道他以前连最超码的五行相生相克都不太明白,现在确由五行功法结合青城心法而悟出一门吐纳法门,由此可见他的进步之快。

青城心法合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为一阙。首阙讲气血之道,运力之妙;第二阙讲身修法门,内壮道理。流枫御只悟出第二阙三句半,还不能完全理解,至于想从第二阙中参悟出修行功法,暂时还不可能。即便如此,流枫御依然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参悟推敲青城心法,就是一无所获,也乐在其中。

第一五三章 双庆城:孙家

第一五三章

双庆城:孙家

来到双庆城北宫伯府中,流枫御马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参悟青城心法。晚上草草吃过饭后,流枫御开始炼功,之后再次参悟青城心法,直到第二天早晨这才停下来。对于青城心法中所讲到的“水至柔而至善”的道理也只悟出一点皮毛。

此时,灵感消失。流枫御再悟不出什么,这才起身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出了房间准备练剑。这半句歌诀不光能融入功法之中,对于武技剑法也能应运到。流枫御试着以此法门御使希夷剑法,果然剑法更加圆转如意,锋芒更加内敛,有返璞归真之势。

剑法小有进步,让流枫御大为欢喜,知道自己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都要把精力用在青城心法的参悟上。若能把青城心法第二阙最后半句也悟出几分道理来,不光剑法精进,就是青城炼气诀也能更加完善。

现在的青城炼气诀只是半成品,严格一点,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半成品的半成品。毕竟只能在三鼎武士阶段修行,没有四鼎功法。至于五鼎功法倒是被他参悟出几分来,但不能修行说在多也没用。

如此,寻找五行功下半部,再以青城心法为基,把五行功融入青城炼气诀中,使青城炼气诀更为完善,流枫御就能依此修行到五鼎。只要青城心法参悟的速度跟的上,六鼎乃至七鼎功法也能推演出来。

流枫御练完剑法后,刚收剑归鞘,北宫伯生杰就从外面进来。一看到流枫御,就出言赞叹道:“流枫兄修行太用功了,让在下见之实在汗颜。”

“可是孙家有消息了?”流枫御忽然问道。

“正是”北宫伯生杰一拍手笑道,“流枫兄猜中了,昨天刚到府中时,知道流枫兄急不可耐,我就派人去通知了孙家。今天一大早,孙家就派人过来,说是恭候流枫兄大驾。哈哈哈,我专门来告诉流枫兄的。”

听到北宫伯生杰的话后,流枫御拱手作揖谢道:“让生杰兄费心了,流枫御感谢不尽”

见流枫御如此作派,北宫伯生杰有些不乐意,脸色一沉说道:“流枫兄可是不把我当朋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若谢我,便有些生份了。”

“哦”流枫御不由一愕,看到北宫伯生杰很认真的表情,苦笑一声道:“罪过,是我之过,生杰兄万勿怪罪。不知何时去孙家?”见流枫御连连告罪,北宫伯生杰这才脸色稍霁,笑了起来。

“亦早不亦迟,我们上门是客,还是早上去的好。就现在,生杰兄意下如何?”流枫御想也不想的脱口说道。

北宫伯生杰也觉的有理,随之点了点头道:“也好,若是半晌午去了,显的我们太不知礼。我先去准备一下,一会派人来支会流枫兄”

“好”

流枫御看到北宫伯生杰离开,也回了屋子,先是洗漱一番后,又换了一件内衫。青城剑系在腰间,正好有仆人送来了早饭,流枫御心不在此,匆匆吃过后。就坐在屋子里等待北宫伯生杰,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过来给流枫御带路。

出了前厅大堂,就见北宫伯生杰正站在四匹马旁边。一匹自然是赤龙,另有三匹,其中二匹马身上各驮一个包裹,还有两个仆役站在跟前。

看到流枫御过来,北宫伯生杰哈哈一笑道:“孙家镇就城南,正合骑马。我们也不能空手过去,我自作主张,叫两个仆役带上礼物一同过去。咱们上马吧”

流枫御没有说什么,微一点头,翻上跨上赤龙,两个仆役也跟着上了马,一行四人出了府门,向南城门行去。

双庆城极大,虽然是清晨,可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多,来来往往。骑在马上也不能奔跑,好在行人见到马纷纷让人,速度倒不也慢。就这出了南城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抬头看了看太阳,等到了孙家集后,怕是都过了中午了。北宫伯生杰见流枫御抬头看太阳,也跟着打望一下,对流枫御提议道:“没想到出来的还是晚了,不如我们纵马快奔,想来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孙家集,总不能人家吃午饭时,咱们上门作客吧”

半个时辰走二十里路,虽然路上多有不平,已经足够了。流枫御点点头:“行”他的话刚一说完,北宫伯生杰突然扬鞭打马,一声大喝道:“驾”马蹄扬起尖土,转眼已经身在十几丈外。

流枫御不由一笑,双腿一夹赤龙马肚,赤龙会意,猛的前蹄腾空而起,“希律律……”一声嘶鸣,突然身跃半空,再落地竟然离开原地数丈。“得得得……”四蹄飞踏,向北宫伯生杰追去。

两个仆役也一起打马奔跑,跟在流枫御身后。这二人骑术还可以,一路紧跟,没有被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甩多远。

二十里路,若是在平原那里用的着半个时辰,以赤龙的脚程最多半个小时。如今不成,城外的道路起起伏伏,刚上一道坡,又见一座山,过了一座山还有一道梁。马儿根本跑不起来,好在赶在午时以前到了孙家镇。

孙家有传讯工具,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一出南城门,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等到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来到孙家镇口时,看到镇口站着十来个人。北宫伯生杰突然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兄你看,镇口那伙人可能是孙家出来迎接我们的人。”

流枫御闻言一看,果然有十来个人站在镇口子向己处张望,流枫御笑道:“既然人家在镇口迎接,我们也不失礼,主人家的面子还是要顾全的。下马走过去吧”

“好”北宫伯生杰也不自恃身分,觉得直接纵马到孙家人跟前就威风无比。连忙一拉缰绳,从马上翻身下来。与流枫御一同向镇口走去,两位仆役在后牵着马。

“来了”

看到远处四匹马向孙家镇狂奔而来,人群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为首一人点了点头,“确实北宫伯的人,你们不可失了礼数,叫人家笑话”

此人名叫孙列,乃是孙家长辈,观其年龄与孙家家主差不多。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年青人,二十来岁,乃孙家长子。衣着得体,相貌英武,身上透出一股书卷之气,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

等到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走到跟前时,孙列忽然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与二人一抱拳问道:“来者可是北宫伯公子?”

北宫伯生杰连忙还礼道:“正是在下,冒昧来拜,打扰孙前辈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可是孙家主?”

孙列伸手一扶北宫伯生杰哈哈笑道:“非也,在下孙列,家主乃是兄长,正在府里等候二位公子。”说完后,伸手一指旁边的孙全英,为北宫伯生杰介绍道:“这位乃是小侄,家主长子孙全英,与北宫伯公子倒是年纪相仿,日后还望公子多多关照。”

“孙全英见过北宫伯公子”孙全英走到北宫伯生杰面前,拱手作揖道。

“孙兄有礼”

孙列看向流枫御,见眼前之人气质不俗,腰挎三尺宝剑,身体修长,透出一股锐气,连忙再一拱手道:“这位就是流枫公子吧?”

“正是,流枫御见过孙前辈,孙兄有礼”流枫御先行抱拳问候道。

孙全英连忙作揖还礼道:“流枫公子客气,全英有礼”

众人一番介绍行礼后,孙列伸手示邀:“镇外说话多有不便,二位公子府里请。”孙列又向一旁的仆役吩咐道:“快回去通知家主,贵客已经到了”

“请”

“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镇内的孙家府中走去,进了孙家镇后,流枫御打量起这个镇子。依山而建,镇旁还有一条小河。沿途街道两旁都栽种着大树,足有腰身粗,可见栽种已经有些年头。

孙家镇以“十”字布局,两道大道成十字形把镇子分成四块,其中左上方乃是孙家府祗所在。跟着孙列穿过一半条十字道,众人这才来到孙府门前。

此时,孙家家主正在门外,身边跟着几位嫡房子弟。一看到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到来,连忙迎上来,抱拳道:“今日北宫伯公子能来孙家镇,实是蓬荜生辉,公子一路劳顿,里面请”

“见过孙家主,生杰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这穷乡僻壤,北宫伯公子能来,实叫人欢喜,公子快快请进,先喝杯茶解解乏,咱们再叙”

说罢忽然转身,又向流枫御拱手道:“这位就是流枫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材,气质不俗。流枫拓大公子的名声在蜀州可是极响,本以为很了起不了,没想到公子也是风采不凡,快快请进”

孙家主一副很客气的样子,把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请到孙府中。进了大堂会客厅,其他人都已散走,只余孙家主、孙列,还有年青一辈的孙全英与另外一男一女。

经过孙列介绍后,才知这一男一女分别叫做孙全雄,孙晓莫,与孙全英一齐乃是孙家天份遇高的三人,从小受孙家重点培养。

第一五四章 双庆城:全英全雄

第一五四章双庆城:全英全雄

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来到孙家时,已经快到午时了。孙家家主把他们两个人迎进会客厅,双方一顿寒喧外,便又把他们请到内厅,双方数人围在卓子上,如同知交好友一般畅论花月,互叙情谊,根本不提正事。

吃完饭后,孙家家玉与孙列便行告辞,只留下孙人英三兄妹接待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说实话,对这个话,孙晓莫是一万个不乐意。她虽然也是孙家重点培养的子弟,可真正的兴趣却是医道,也是孙家辈中医术药理最精湛的。可能与一些长辈相比也不差多少,故尔众人在一起时,她基本是不说话,轮为旁听角色。

孙全英与孙全雄就不同了,对于医道兴趣明显不如武道。两个人都是武疯子,私下里所有时间要么修炼,要么两兄弟相互切磋。孙家虽然没落了,可几千年的家底毕竟不凡。没有级世家一般编著的天级功法,但地级功法还是有一些的。

北宫伯生杰乃是北宫伯家新生一代的杰出子弟,流枫御更是流枫家的嫡子,这两个人都人再武道上的见识比他们不知高明多少倍。

此时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上门,做为武疯子的孙全英与孙全礁哪里肯放过。等到孙家家主与孙列一离开,就拉着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就要去演武场。

“两位公子好不容易来到孙家镇,做为地主不可怠慢,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孙全礁突然走到北宫伯生杰面前颇有神秘的说道。

这位孙全雄虽然与孙全英年纪相仿,可在气质谈吐上比孙全英差了不知多少倍。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颇似南宫适。让流枫御好感顿生好感,以流枫御的交际圈,最合流枫御脾性的人就是南宫适,不做作,为人豪爽颇有侠义风骨。

孙全英的气质就让北宫伯生杰很有好感,听到孙全雄就的好方,不由兴趣大增。便对流枫御说道:“既然孙兄相邀,不如去见识一番,如何?”

已经来到孙家了,流枫御也不着急,就点了点头。见二人答应,孙全雄大喜,急步迈出大厅,向孙府外走去。

“三哥,二位公子刚来,想必已经累了,就在府里吧,不要出去了”孙晓莫一听孙全雄所谓的好地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盘算了,突然开口说道。“再说,二位公子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呢,还陪他们选一处客房吧。”

“这事不急,我已经叫人把甲字房腾出来了,想必这会儿正在打扫呢,两位公子去了也不能马上进去。好不容易来一趟孙家镇,哪能不到处走走。我们孙家镇虽然不比白帝城,可也景致幽静。”孙全英笑着对孙晓莫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两位级世家出来的子弟,这种好机会哪里能放过。

“全英兄所言甚是,刚才进镇子时,便看到孙家镇错落有致,心生好奇,这会儿反正无事,正好出去逛逛。”

孙晓莫正要说话,被流枫御抢断阻止道。孙全雄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大为高兴,拍着手掌叫道:“对极对极,来到孙家镇怎么可能不去逛逛,到时岂不是白来一趟。不是我吹牛,我们孙家镇别看是一处集镇,在双庆城也是极为有名的地方呢。每天四季景色不同,镇外有座落星山,上面种着一千棵落星树,千星林的美称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二位公子来的不巧,现在千星林的落星树还没有苏醒,要是再过二个月来的话,就有见识到了。”

听到孙全雄的话后,北宫伯生杰点头赞成,道:“千星林却是极为有名,乃蜀州十大胜景之一。相传乃是孙家老前辈定居孙家镇开此地时所植,此树除孙家镇能见到外,如今在东域绝迹,乃是一等一的药树。”

流枫御倒是不知道孙家竟然还有一片落星树建成的林地,数量竟然有上千棵。以于落星树他闻名久矣,上树乃是奇珍之树,从幼苗到成树,要生长五百年之久。未成材时,照顾起来也极为麻烦琐屑。落星树成材后,每年有一个月时间会放出盈盈,被称为苏醒期。这时候,树皮上会渗出一种盈粉,叫做落星粉,其珍贵不下于紫莲根。

如此,流枫御便能猜测出孙家虽然只是三流世家,其潜在实力怕是不比二流世家差多少。他们在西蜀定居时间宫伯世家都要早上千年,那时还没有双庆城呢。数千年积累,谁敢看。

怀着一丝好奇,流枫御跟着孙家二兄弟出了孙府,先在孙家集逛了一圈,又被带到落星山上,真正见识了珍贵药树落星树。从落星山上下来后,就来到了演武场。

孙全雄马上提出要与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切磋一番武技的想法,流枫御遥了摇头不感兴趣,倒是北伯宫生杰产生了莫大兴趣。

孙全英与孙全雄论实力,与北宫伯生杰相比,还差了一点,两兄弟不过只有三鼎高段境界,在北宫伯生杰眼里已经很不错了。

“在下早就听说过孙家易筋脱胎丸之名,乃是易筋锻骨洗炼血气的上佳珍药,想必二位兄台也曾服用吧?”

听到北宫伯生杰突然问起来自家的秘药,孙全英点了点头,有些惭愧的说道:“确实用过,可惜,我兄弟二人不成器,至今无法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让生杰兄见笑了。”

相比其它一二三流世家,孙家确有独到之处,易筋脱胎丸流枫御没有听说过,但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修行辅助之药。

流枫御不由惊愕,区区孙家论势不过三流,竟然有这种珍药,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可为何,孙家只是三流世家呢?想到这里,流枫御摇了摇头。

“毕竟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医道世家,拥有修行辅助秘药也能理解。能充在至今,想必孙家也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吧”

再一想,孙家先祖连苏宁定都能结识,流枫御又不觉的奇怪了。偈孙家这种医道世家,所能结交的势力远非其他世家相比,但是一流世家也比之不过。

“呵呵呵,突破到四鼎时,有两种方法,一是打通全部十二正经,与五腑沟通。五腑一沟通就能产生五气,进入四鼎水道渠成;另一种方法就是打通足三阴阳或是手三阴阳经络,先通周天,再修内息,另血气壮大,气透骨外,再选修一门四鼎功法,强行突破到四鼎境界。依在下看,二位可能还没有打通经络才造成无法突破到四鼎吧?”

听到北宫伯生杰的分析后,孙全英二兄弟连连点头,神情有些黯然的说道:“孙家虽有修行辅肋之药,更有以药力强行提升之法,可我兄弟二人实在不甘心借药力之助。可惜,只能困于三鼎高段而无可奈何。”

“这是为何,孙家应该有高级修行功法吧?”流枫御有些不明白,突然问道。

“确有高级功法,便是地级功法也有一部,可能与我们的体质有关吧”

“可是属性不合?”听到流枫御相问,二兄弟点了点头。属性不合,一般不会造成修行困扰,但不是绝对。一些奇门功法对体质有特殊要求,不过这种功法很少见。流枫御没想到孙家拥有的功法竟然就是这种奇门功法。

“若是如此的话,在下也无办法。”北宫伯生杰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孙家拥有功法,他也听家中长辈说过。孙家功法乃是先祖传下,最合他们这种医道世家修行,资质上佳又刻苦修行的话,也能达到九鼎之境。不过,有一个前提,要有一位孙家血脉的九鼎高手在他们还未修行时种痘,就是这位九鼎高手把自己一缕真气渡入体内。

只是当年明王朝灭亡朱室退位时,天下大乱,孙家的九鼎高手损失惨重,活着的也都身受重伤,之后孙家存世高手不断身殒,现在哪里还有九鼎高手啊。

流枫御听到北宫伯生杰这一番解说后,这才明白,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孙全英兄弟日后成就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他们能达到九鼎之境,孙家复兴有望,若不能,孙家只能继续没落下去。

本来想切磋一番的孙全英与孙全雄,被这些扫兴的事情搞的兴致全无。众人只好打道回府,流枫御北宫伯生杰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后,孙家两兄弟也一一告辞。这几天,流枫御对青城心法另有所悟,又急着想要悟出第二阙最后半句歌决,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入定冥想。

这一回到孙府后,把北宫伯生杰晾在一旁,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天黑时,这才出来。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定然一无所获。

刚一走出房间,就看到北宫伯生杰与孙家二兄弟围坐在院中树下聊天,似乎说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个个面带微笑。一看到流枫御出来,齐齐一愕,没想到这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这会儿才出来。

看到流枫御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北宫伯生杰突然问道:“流枫兄为何为如此表情,可是遇到难处了?”

第一五五章 无影毒解药

第一五五章无影毒解药

流枫御有些苦涩的摇摇头,任谁辛苦半天,最后一无所获,心情都不会有多好。流枫御走到众人跟前,看到还有个空位子,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说那些让人扫兴的事,我刚才见你们满面笑意,不知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哈哈哈……”

北宫伯生杰突然大笑起来,对流枫御点了点头道:“确是说到一件趣事,不过流枫兄出来的晚了。一会儿,孙家主要招我们赴宴,流枫兄出来的正是时候。刚才全英兄已经与我说过了,孙家主同意与你交换紫莲根。这事儿,流枫御找个空闲可以与孙家主面议,我就不出面了。”

“哦?”流枫御听到后,大为高兴,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连忙起身与孙全英作揖拜道:“如此,多谢孙家主高义,孙兄传话,在下代故友谢过了”

“不可不可,流枫兄万万使不得”孙全英连忙起身扶住流枫御,急声说道,“此乃等价交换,说到等介交换在下也汗颜,流枫兄以金芥子交换紫莲根,孙家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公子此礼,全英万不敢受。”

“好了,都不要行礼了,坐下来闲聊一会儿等时辰一到,就去赴孙家主宴请。到时,此行孙家一事完成,晚上流枫兄可也以睡了安稳觉了。哈哈哈”

听到北宫伯生杰如此说,流枫御莞尔一笑,道:“还要感谢孙家主大方,金芥子虽说珍贵,不过是补气易血之物。紫莲根也非普通之物,想要就有的。”

这话到是在理,这二味药各有用处不同,若不是无影毒,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平常寻一样都不容易,更不要两样齐全了。这也是无影毒奇绝之处,所需解药都是世间难得之物,若不是流枫御动气好,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全部找到。

不提紫莲根,若非知道云梦泽有黄金树,又寻到仲景遗府,到哪里去找金黄水与金芥子。直到现在,流枫御也不知道金芥子是如何形成的。

流枫御北宫伯生杰两人正与孙家兄弟聊的投入,从外面走进来一位仆人,孙全英一看是父亲身边的随从,便笑着与流枫御北宫伯生杰说道:“不能在聊了,父亲差人过来叫我们去赴宴了。”

果然,孙全英话刚说完,这位仆人就走到众人前躬身行礼道:“少爷,老爷叫你带着两位客人去内厅”

“瞧,我说的没错吧”孙全英呵呵一笑,对众人说完后,转身向仆人点了点头应道:“你去告诉老爷,说我们马上就过去”仆人听后,再次躬身行礼:“好的”说完后,离开了此地。

北宫伯生杰见此,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起身与众人说道:“我们还是马上过去吧,不能让孙家主久等。宴后,我们秉烛夜谈也无妨。”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内厅吧”孙全英也起身说道。

于是,众人离开这里,一同去了内厅。中午流枫御他们来的太快,孙家只是匆匆备了便饭。此时,自然要正规一些,把各房子弟都叫过来,先混个脸熟。

刚一进来内厅,就看到一张长形卓子,两旁搬满椅子。足足坐了十几个人,侍女仆役们不住的从外面端进食物与酒水。流枫御他们一进来,孙家主马上坐起身,迎了过来。

“告罪告罪,两位公子来到孙家,老朽却不能相陪,不知二位公子可习惯?”

北宫伯生杰拱手作揖道:“孙家主万不可如此说,有全英兄带着玩的倒也开心。再说,焉有长辈相陪之理。我们不如先入座吧?”

“对对对”孙家主连连点头,伸手一指长卓旁的空位子说道:“二位公子请入座,咱们马上开席”

“孙家主请”

“流枫公子请从这里”孙全英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与流枫御说道。流枫御左右打量一下,坐了下来,向孙全英的抱拳,以示谢礼。

待众人都坐齐了,孙家主突然高声说道:“今日孙家有幸,来了两位贵客,见你们年纪相仿,就开了这个宴席,也好让你们相互认识一番。”孙家主这句话说完后,伸手向北宫伯生杰介绍道:“这位是北宫伯生杰公子。”

北宫伯生见状,站起身与在坐的诸孙家子弟长辈抱拳道:“各位孙前辈,世兄,生杰这厢有礼”待北宫伯生杰坐下后,孙家主又介绍到流枫御,流枫御亦站起身与众人抱拳示礼。

如此后,孙家主这才坐下大声说道:“宴席开始,今日乃是会宴,不必循礼。来,都端杯,先敬二位客人一杯酒”

听到孙家主如此说,众人齐刷刷端起酒杯,向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喊道:“公子,请”

“生杰恭敬不如从命,请”说完,举起酒杯向众人一示,又指向流枫御道:“流枫兄,请”

“晚辈先谢过孙前辈宴请,一杯酒水,聊以谢意,请”流枫御拿起卓上的杯子,开口说道。

众人都一饮而尽后,孙家主竟然起身走出,向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抱拳道:“今日都辈们,我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尽兴,便先走一步。失礼之处两位公子莫怪,你们好生玩乐”

北宫伯生杰点了点头,“孙家主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强留了,前辈慢走”

“家主慢走”

孙家主一离开,其他位孙家长辈也一一离去,宴会上只剩下与孙全英同一辈的堂兄堂弟们。看到长卓旁的空位子,孙全英灵机一动,对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说道:“不如把晓莫也一起叫来,两位都已经认识了,正好借此宴一聚,如何?”

“既然要叫晓莫,不如把另几位也一起叫来,相互认识一番。今日是会宴,也没有什么规矩,就是知两位公子是否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就怕孙姐不会来”北宫伯生杰笑呵呵的说道。

孙全英便向身边的仆役吩咐一声,得了孙全英的提示,仆役离开内厅去请孙晓莫。这会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相互认识一番。先是有人开口做酒令,众人齐声欢呼,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一一离去。

走出内厅时,孙全英与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抱拳说道:“天色已晚,两位公子早些歇息,全英送二位回去。”

北宫伯生杰正要开口,旁边走出一位仆役,向众人行礼后,问道:“哪位是流枫公子,老爷有请,说有事相商”

“来了”听到这位仆役的话后,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对礼一眼,相互微笑点了一下头,流枫御向这位仆役说道:“在下便下”

“见过流枫公子,公子请随的来,老爷已在书房等候”

“好,哥先行带路”流枫御又向北宫伯生杰与孙家二兄弟说道:“如此,在下便去拜访一番孙家主,再与二位相会”

“正事要紧,公子去便是了,我们先送北宫伯公子回客房”

“如此,流枫御先走一步”流枫御与众人暂别后,跟着仆役离开。等到流枫一走,众人这才离开内厅,向北宫伯生杰客房走去。

先不提北宫伯生杰与孙家二兄弟。再说流枫御跟着孙家主派来的仆役穿过内厅,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厢院。见其中一间房子亮着灯,猜想定是孙家主的书房了。走到书房门前,仆役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客人已经来了”

“进来吧”

仆役一推门,转身向流枫御躬身说道:“公子请进”

流枫御一点头,迈步走到书房。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书纸味,房里排了一个大书架,上下四层,满满的都是书藉,差不多有几百本。看到孙家主起身迎来,流枫御先一拱手说道:“见过孙家主”

“公子不必多礼,今晚可尽兴?”孙家主呵呵一笑问道,后连忙示邀道:“公子快快请坐,去泡壶浓茶来”

“家主也请”流枫御坐下前,对孙家主说道。

等仆役端上茶壶后,孙家主为流枫御倒了一杯茶,“先喝杯茶,解解酒,我们再说话”

“多身”流枫御端起杯抿了一口,茶泡的太浓,有一股涩味,不过用来解酒却正好。放下茶杯后,流枫御先开口问道:“深夜相招,孙家主可是为了紫莲根一事?”

没想到流枫这么直接,孙家主听到后神色一愕,“公子一看就是爽快人,我便不拐弯抹角,正是紫莲根一事。前些日子北宫伯家派人来,说到公子寻找紫莲根,愿以金芥子交换。也是急了点儿,没有问公子有多少金芥子。”

原来如此,这位孙家主倒也不是个吃亏的主,想必是怕自己金芥子量太少吧。流枫御闻言笑了笑:“二两,在下愿出二两交换紫莲根。不知孙家主意下如何?”

流枫御在仲景遗府中得到的金芥子足足一斤多,泡制无影毒最多不过一两二钱。紫莲根的用量也不多,一百年到三百年火候的要用三两,五百年气候只要一两就够。

说到以这里时,流枫御随之又道:“家主若有五百年气候的紫莲根,在下等量交换,若不到五百年,只四量便可”

孙家主想了想流枫御交换的数量,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惊疑的向流枫御问道:“这数量倒也合适,公子可是要配制无影毒的解药?”孙家主问后,脸上阴晴不定。

流枫御也不觉有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在下一位故友中了无影毒,无奈只的四处寻找解药。可惜,快一年了,在下也只找到了金芥子。本来打算在蜀州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找着了。”

“原来如此”孙家主说完后,沉思起来。流枫御见他神色不通寻常,似心事重重,有些担心他反悔,不由开口问道:“难道孙家主还有为难之处?”

被流枫御这么一问,孙家主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公子别误会。若是公子只想配制无影毒的解药,其实用不着把所有主药都找齐的。”

“嗯?”听到孙家主如此一说,流枫御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开口时,脑子里灵光乍现,猛的双眼一瞪,急声问道:“孙家主可是别有解药配方?”

“没有”孙家主连忙摇头,见流枫御误会,马上与他解释道:“这个,公子知道我孙家乃医道世家,传承数千年,虽说如今家道中落,可老祖宗还留下些东西来。这个无影毒解药孙家也珍藏了一些”

“啊”流枫御突然惊叫一声,猛的一拍额头,大叫起来,神色懊恼,好似丢了一座金山似的。暗骂道:“光顾着寻找解药,竟然忘了这世上还有许多传承极久的医道世家,怎么就没想到呢。”

“公子,公子……”

孙家主看到流枫御一脸懊悔的样子,连忙开口叫道:“公子?”

流枫御听到孙家主的喊声,随之苦笑起来,“在下失态了,孙家主莫怪。这些日子一直想着找齐无影毒解药,却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医道世家。”说完这里时,流枫御突然一怔,看向孙家主,不知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孙家主,你刚才说孙家有无影毒解药,不知是何意思?”

“呵呵呵,刚才听到公子说只找到了金芥子,便想着公子其实不用四处寻找解药了,无影毒解药孙家奉送公子也无妨”

听到孙家主如此说,流枫御想了想,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有何目的,惊疑的问道:“孙家主此话何意,在下有些不太明白,还请明说”

“这个,若是公子手中的金芥子存量颇多的话,可以用金芥子直接交换无影毒解药。”说到这里时,孙家主苦笑一声,又解释道:“孙家的易筋脱胎丸其中有一味药引便是金芥子,可惜,现在金芥子差不多快要绝迹。从前的生长地再也不能采到。不要太多,孙家只需半斤即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看到流枫御不说话,孙家主连忙又说道:“若公子没有这么多也不关系,无影毒解药孙家也会奉送给公子。”

第一五六章 九品剑法

第一五六章九品剑法

流枫御到不介意直接用金芥子交换无影毒品走私案解药,他手中的金芥子数量极多。若只出半斤的话,还能留下一半。想到这里,流枫御主意已定。

“金芥子在下手中有七两,家主提出半斤倒也不多,真要交换的话,在下可占便宜了。如此,咱们就说定了,不知我们何是交易?”

孙家主一听流枫御手中有这么多金芥子,不由大喜道:“公子同意交换,我看不如明天吧,明天我亲手把解药交到公子手中,如何?”

“好,就明天吧。若是家主现在交换,在下也没有带,呵呵。”流枫御说完后,笑了起来。“既然此事已定,就不打扰家主休息了,在下告辞”

见流枫御要走,孙家主也不作挽留,随着流枫御一同起身道:“我送公子出去”

“不用,那能劳烦家主相送,这府里在下也不熟,家主只派个带路的便可。”流枫御连忙拒绝道。

孙家主只好把他送到门口,叫来身边的仆役吩咐他把流枫御送回客房,才与又抱拳道:“那公子一路慢走”

“家主留步,在下这便回去了”流枫御还其一礼后,这才与仆役一同离开。

刚一回到客房,看到北宫伯生杰的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流枫御便上前敲了敲门。里而突然传出北宫伯生杰的声音:“可是流枫兄,快快请进”

流枫御推门而入,北宫伯生杰刚从卓子前站起来,见流枫御进来,连忙问道:“孙家主可是与你说紫莲根一事,可是同意交换吗?”

“同意了,没想到孙家竟然有无影毒解药。刚才孙家主与我改变交换,我以半斤金芥子换取无影毒成药。”

“半斤?”北宫伯生杰大吃一惊,可不思议的看着流枫御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金芥子?”吃惊过后,北宫伯生杰突然又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一下子都全了。还省的你在寻找其他辅药。”北宫伯生杰说到这里时,双眼猛的冒出光来,盯着流枫御:“你既然有了解毒,不如把黄金水分我一点儿,怎么样,若是金芥子还有余量,也分我一点儿。放心,不让你吃亏,我用一门剑法与你交换,这可是地级高阶剑法,不比你家的养吾希夷剑差多少。”

“哦”听到北宫伯生杰用地级高阶武技与自己交换,流枫御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北宫伯生杰,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是拿你家武堂珍藏的秘笈交换吧?”

地级高阶武技之珍贵,在这个世界上算是没人不知道。北宫伯家虽然收藏不少,可了不会随便拿出来与人作交易的,这可是家族之本。

随之流枫御又摇了摇头,对北宫伯生杰说道:“这黄金水量不多,你若想以此脱胎换骨,易筋伐髓有些不可能。你要来做什么?”

看到流枫御摇头,北宫伯生杰颇有失望的问道:“你不同意?”此是不由急了,向流枫御解释道:“我可不是拿家里的武技与你交换,这门剑法乃是我无意淘来的。你到底换不换?”

听到北宫伯生杰如此说,流枫御有些意动,说实在的,他剑法虽然修行已经有了一定的成就,可终究只会希夷剑这一门法。衍行出来的另二门武技,也没有达到圆满之境,确实要收录些剑法用来参悟增加自己的见识。

“行,跟你换了,说吧,你准备怎么换”流枫御猛的一点头,向北宫伯生杰问道。

“金芥子我要二两,黄金水我要三十滴,如何,不占你便吧。地级高阶功法,可是很珍贵的,不是说想要就能得到。嘿嘿”北宫伯生杰得意的笑了起来。

流枫御看他得意的样子,装人没看到,同意了交换。确如北宫伯生杰所话,自己占便宜了,地级高阶剑法,还真不多见。养吾希夷这两门剑法,想要练出点名堂,实在太难。流枫御几经参悟,也不过把希夷剑法的威力提升到地级初阶。如今有一门现成地级高阶剑法,想必自己参悟修习后,实力肯然大增。

“你的剑谱现在在哪里?”流枫御有些颇不急待的想级剑法是什么样子了。

北宫伯生杰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会想现在就交换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着。留下双庆城了,等明天咱们回去,我再跟你交换。”

“还要等明天回去啊”流枫御顿觉没劲,向北宫伯生杰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睡了,你也洗洗早点睡吧”不等北宫伯生杰反应,已经走了出去。

北宫伯生杰有些讶然,“不会这么现实吧,这就走了?”说完后,起身把门关上,嘀道:“门都不关,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孙家主就亲自过来与流枫御交换金芥子。此时,流枫御刚练剑完毕。看到孙家主到来,与他拱手作揖道:“孙家主早安,本来还打算亲自去找家主,没想到家主这么心急,还亲自过来一趟”

“流枫公子早安”孙家主显然心情不错,满面笑容的与流枫御打招呼道,“公子昨晚离开后,我一夜未睡,只盼着快点天亮。这不,刚一亮我就来了。没想到公子如此用功,我还想着自己来早了怕公子未醒呢”

听到孙家主的话,流枫御笑了笑,连忙示邀:“家主还请屋里说话”说罢与孙家主一起回了屋子。他昨夜上已经把金芥子称好了,一进屋子,走到卓子旁,拿起一个纸包递到孙家主面前。

“这里面就是金芥子,孙家主还请亲自查看一番”

“哦”孙家主眼睛一亮,忙接过来,伸手一称,差不多半斤,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这里就是无影毒匹药,每天子午二时各服一滴,连服十五天,无影毒便能解除,再好生调理一番身体,就能恢如初。”

流枫御早知服用方式,半月可解毒,三个月就能让身初完全恢复。收起玉瓶后,流枫御与孙家主说道:“今日在下与生杰兄就要告辞了,本来还想找家主亲自告别,没想家主亲自到来。便与家主先说一声”

“这么快就走,怎么不多住几天,也要让全英带你们到处玩玩?”孙家主突然说道,与流枫御挽留道。

流枫御摇了摇头,“在下心系故人,还请家主见谅,日后若再来蜀州,定当亲来拜访。”

“既然如此,我了不留公子了。一会儿我让全英过来,送送你们。先不急着走,吃过早饭再走不迟”流枫御点了点头,二人再一番告诉后,孙家主这才离去。

把孙家主送出去后,流枫御刚回来,看到北宫伯生杰正在院子里。“走了?”还没等流枫御开口,北宫伯生杰先问道。

“走了,咱们吃过早饭就走,你的那两位跟随呢,自来到孙家后,一直没有见过面,是不是回去了?”流枫御突然问道,这会儿要走了,才想起昨天一起来孙家镇时,还跟着两个仆役呢。

“没走,一会儿让人把他们叫来就行。”北宫伯生杰说完后,伸了伸腰,在树下的石卓前坐下来。

用过早饭后,孙全英与孙全雄二兄弟一同过来,听说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要走,尽力挽留。见他二人一心要走,只的作罢。收拾一番后,孙全英又准备了一些孙家镇的土特产让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带上。

一行人来到孙家镇外,流枫御看到孙全英满是不舍的样子,微微一笑,拱手抱拳道:“孙兄,就送到这里吧,咱们后会有期”

“唉,流枫公子既然急着要走,在下不拦着你们,日后再来双庆城时,定要来孙家镇一叙。后会有期”孙全英二兄弟与流枫御抱拳告辞道。

看着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翻身上马,正要走时,北宫伯生杰突然说道:“二位孙兄若在孙家镇闷了,就去白帝城找我。这是在下的牌贴,日后到了白帝城能用的上。”说完后,掏出两块银箔制作的牌送给了孙家兄弟。

接过银牌后,孙家兄弟冲着北宫伯生杰大声叫道:“两位路走慢走”

“再会”

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突然一夹马肚子,马儿嘶叫着,腾起前蹄向前方大道奔跑而去。一路烟尘,目送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消失后,孙全英转身向孙全雄说道:“都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回去,父亲肯定在等着我们回去问话呢”孙全雄一点头,跟着兄长一同向孙府走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从孙家镇回到双庆功会城。北宫伯生杰一进府,拉着流枫物就向自己房中跑去。

“先不回你那,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剑就谱,你可不能反悔,咱们昨晚上可说定了的”

流枫御看到北宫伯生杰心急的样子,笑着拍开他的手说道:“自然不会反悔,都回来了,你急什么,总的喘口气,喝口茶解解渴吧”

“喝什么茶,想喝我那里也有,快点走。”北宫伯生杰不由分说,拉着流枫御向自己房间走去。流枫御无奈,任凭北宫伯生杰拉着自己向前走,满脸苦笑。

第一五七章 春心荡漾的北宫伯生杰

第一五七章春心荡漾的北宫伯生杰

流枫御被北宫伯生杰拉到屋子里,还没等流枫御坐下,北宫伯生杰就冲到卧室里去了。流枫御唯有苦笑以对之,这位爷也太急了,这都回来了,自己还能跑了不成。

双庆城的北宫伯府相比白帝城那座府了足足一半有余,可也极为庞大了。这处院子明显被北宫伯生杰长期占据,一切摆设极尽奢华。流枫御站在门口,打量一番这个房间。入门是堂间,左右两厢一间为卧室,另一间门关的严严实实,流枫御就不知道。

走到正前方的卓案边,两把椅子分列两旁,流枫御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刚坐下才片刻不到,北宫伯生杰从卧室里跑着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册,看上去极为古旧,书表面已经黄黑。

北宫伯生杰走到卓案前,坐在左边空留的位置,顺手把书册扔在卓子上。对流枫御说道:“喏,这就是那本剑谱,你看好了,这可是地级高阶武技。”

流枫御伸手拿起卓子上的剑谱,书册入手微微一沉,流枫御讶然。这剑谱薄薄不过数页,竟然不比一本几百页的书藉轻多少。书皮极为光滑,泛出微微油光,表面明显被处理过。流枫御低头打量着这本剑谱,书右端竖行写着四个古篆字:“九品剑法”。

“九品剑法?”流枫御表情忽然一怔,失声叫道,看了一眼北宫伯生杰,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听说过武分为九,者有九品,士有九鼎,还没听过到剑也分九品的呢,这真是地级武技?”流枫御不相信的打着书皮,入目一行字,满遍都是,怕没有几百个字。

页略过,流枫御又翻开第二页,黑线勾勒出一个人儿,手拿长剑,摆出一个剑式。人身后又有虚线再次勾勒出一个人,再往后又是一个虚线勾勒出的人,只是线条有极淡,如此五六个人影叠加,最到后面那个时,几看不清。

流枫御粗粗看过后,注意力又集中在人下面的几行标注上。一共六句,每句五个字。上三句为招式解析,下三句运剑口诀,语言极为简略。流枫御看完三十个字后,只觉平平如常。对应书页上的图示,只不过是一式极为平常的剑诏。也没有多想,顺势翻开第三页,还是一幅图示,六句剑诀。

等翻到最后一页时,依然如此,流枫御合上剑谱,开始回想剑谱上的九招剑法,由第一式剑法演练,直到第九招收剑,中间运力转折极为晦涩,断断续续,似乎这九招剑法根本不可边贯。流枫御皱起了眉头,脑海里再次把这门剑法推演一遍,还是如刚才那般晦涩不能连贯。

“生杰兄可练过这本门武技?”流枫御忽然向一旁的北宫伯生杰问道。

“怎么,流枫兄可觉看出这门剑法的奥妙?”北宫伯生杰表情诡异,面带轻笑反问一句,没有回答流枫御。

流枫御摇了摇头,很随意的翻开第一页,一边看着上面的字,一边向北宫伯生杰说道:“这剑法有些古怪,前后招式不能相连,运剑使劲也有晦涩难当,不光如此,剑式转折之间,似乎少了许多招式,古怪,难以理解。”

刚要说这本剑谱一文不值时,流枫御眼睛突然大睁,“咦?”将要说出的话连忙吞回肚子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紧眼着剑谱页的介绍。

页的介绍字里行间有为直白,好像不通文墨的人信手涂鸦写上去的。若非流枫御剑法境界极高,只当这是在糊言乱语。而且多是一些僭语,似乎是从一些经典中抄录下来的。若不是流枫御读过不少经典书藉,还真不能现。

“这哪里是介绍,明显就是在阐述剑理嘛。编著这本剑谱的人明显剑法境界极高,剑理中的高深之处无法用言语说了来,就以精经典藉中的语句代替。”

看到流枫御目不转睛,北宫伯生杰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兄看出来了?”

这页不过二百多字,不通剑理,毫无见识者看到,只觉胡乱书写。但在流枫御眼里却又有不同,字字珠玑,谓之千金之值也不为过。看完这里面对剑理的阐述后,流枫御双目下垂,开始回味起上面的内容,越品越觉悟的深奥博广。一遍回味后,再回味第二遍,良久之后,流枫御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剑谱,叹了一口气。

“天下能人异士无数,没想到还有如此剑法高人存在。区区二百字述尽剑法之奥,价值无从估量。那后面的九招剑法不过是为了解析前面提到的剑理而已,难怪前后无法连贯,极为晦涩……

“不对”流枫御脑中灵光一现,猛的直起身,浑身一震,目暴精光,惊叫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流枫御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看出来了吧,呵呵呵”

北宫伯生杰轻声笑着对流枫御说道。不过心里却大吃一惊,对流枫御真正佩服起来。他当初得到这本剑谱时,正看倒看左看右看,最后还请教了不少族中兄弟,都说这剑谱一文不值。无奈之下拿到流枫拓面前,流枫拓看完后,便对他说这本剑谱光以后面的图示,充其量只是黄级中阶剑法。可有了前面二百字,价值陡然提升,论品阶阶也不为过。若能把这上面的道理悟透,这门剑法足以与地级高阶相较。

流枫御只这一会儿就看出这本剑谱的玄奥,其剑法明显达到了相当境界。难怪在白帝城自己与他初一交手,就知不是对手。

“生杰只此绝世剑谱只与我交换黄金水与金芥子,就不觉得吃亏吗,这等剑法可是稀世之珍啊,若是在下,别说是用黄金水与金芥子相换,就是拿同级的功法武技也不换。”

流枫御是修行剑法的,在他眼里一部稀世剑谱确实比同级的功法有价值。更不用说,这本剑谱对他现创段参悟剑法极有帮助。

有朝一日,自己若能悟透其中的剑理,再融入青城剑诀之中,足可使青城剑诀成为天级武技。等到他境界足够,把青城心法参悟透彻,世上将再出一部天级经典。

“换,为什么不换,相比这本剑谱,黄金水与金芥子对我的作用最大。哈哈哈哈,流枫兄敢紧把黄金水与金芥子交出来吧”

流枫御收起卓上的剑谱,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扔给北宫伯生杰,说道:“黄金水就是里面,这个紫玉葫芦也给你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紫玉葫芦是什么东西,至于金芥子,就在我包裹里面,足足半斤,也都给你了。”

北宫伯生杰伸手一抄,接住流枫御丢来的葫芦,大吃一惊道:“这是紫玉葫芦?”指着流枫御腰间另一个葫芦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腰挂着的那个也是吧,我一猜就中。比这个还要珍贵,不然你为什么不用那个装黄金水。好家伙,整整一葫芦的黄金水,有几百滴吧。”

拨出葫芦塞,一股清醇气息葫芦口溢出,北宫伯生杰精神为一之振,连忙把塞子重新塞住葫芦嘴。

“你是不是找到一处宝藏,不然那来这么多好东西,又是紫玉葫芦,又是黄金水,还足足一斤金芥子,快说”

流枫御忽然一笑,他确实找到一个宝藏,不过却不能与北宫伯生杰说明。免的为南宫家惹来祸端,虽然南宫家对他有些不地道,可毕竟有南宫适的面子。

见流枫御笑着不说话,北宫伯生杰不再追问他。把手中的紫玉葫芦挂在自己腰间,手指触摸着紫玉葫芦,感觉着上面传来的温润气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浑身人舒畅。

流枫御见北宫伯生杰一脸陶醉,浑身犯贱的样子,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准备把黄金水与金芥子送给别人?”

“是呀,你怎么知道。”北宫伯生杰正自我陶醉,畅想着将来美好的日子,听到流枫御的问话后,下意识脱口而出。刚一说出口,连忙捂住嘴,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指着流枫御,像是偷腥被别人当场捉住。

“你,你……”现自己说露嘴,北宫伯生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嘿嘿嘿”流枫御面带诡异之色的笑了起来,直把北宫伯生杰笑的全身冷。“看你刚才那种欠抽的样子,猪都能想到了。你也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咱们心照不宣,嘿嘿,心照不宣”流枫御副我不说出的样子,北宫伯生杰不由气极。

既然被流枫御现了,北宫伯生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得瑟道:“你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我也不怕你说不去,便是去大街上嚷嚷也没什么,我的温情你哪里能懂。哼”

说到最后,一副**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踹他两脚。也不理流枫御如何,北宫伯生杰再次自我陶醉起来,心里更是唱起了曲:“我的那个心肝啊,叫我春心荡漾……”

流枫御看到北宫伯生杰如此样子,顿时无语。

第一五八章 饯行

第一五八章

饯行

自从得了九品剑法后,流枫御的功课又多了一功,每天花一个时辰参悟九品剑法的首页的剑理。这些文字晦涩难懂,流枫御不求马上就有所得,先是逐字逐句的解析,直到这二百多字能倒背如流,这才领悟到一点皮毛。

得到了无影毒的解药后,流枫御终于可以去荆州与胡斐会合了。在双庆城北宫府中,流枫御开始设计行程,一有空闲就拿出地图,开始计划自己前往荆州的路线。

从孙家镇回到双庆城,已经有四五天了,流枫御终于按捺不住要离开的心思。这一天,他依旧是天不亮就起来,先是练习一遍三道剑法,然后再打一遍五行拳,以此感悟五行功法。

等到日头升起,北宫伯生杰过来要带流枫御出去转转,流枫御与他说明自己将要离开双庆城。

北宫伯生杰先是一阵沉默后,才开口说道:“从孙家镇回来后,我便知道流枫兄定然要离开了。既然流枫御已有打算,我也不强留于你。不知流枫御什么时候走,我也好吩咐下去,为你准备些事物。”

北宫伯生杰竟然没挽留自己,流枫御不由惊诧,最后摇了摇头与他说道:“明天吧,这几天多谢生杰兄招待。至于准备物事之类的,就不必了。出门行走,一切从简,没太多的讲究。”

“这哪行,帐蓬总的准备一个吧,换洗衣的衣服也的准备几件,干粮水囊等等也要带一些。反天你骑马,又不用你亲手拎着,流枫兄就不要推辞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北宫伯生杰语气极为坚决,非要如此,流枫御只好点头答应。

见流枫御没有再推辞,北宫伯生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流枫御说道:“如此,咱们今天还要上街上逛逛,先把一应物事采购完毕后,再去庆丰楼,算是我为流枫兄饯行。”

“好,就依生杰”流枫御笑着说道。二人这才带出了北宫伯府,先是去采购一应外出所需的物事,直到中午才去了庆丰楼。

庆丰楼乃是双庆城第一酒楼,以美食闻名。此楼高有九丈,上下四层,是双庆城内最高建筑之一,不光在蜀州极为有名,周边数州也有名声。来往的商客游人,若是路过双庆城,必定要暂停几日,到庆丰楼见识一番。

北宫伯生来带着流枫御上了最高层四楼,从窗户向外望去,双庆城内高低起伏的屋脊,亭台楼阁映红照黄,各个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半个双庆城尽入眼内。

流枫御站在窗户口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转身对北宫伯生杰说道:“没想到双庆城还有这等好地方,生杰兄怎不与我早说,也能多来几次。可惜,明天我就要离开,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来。可惜”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北宫伯生杰突然呵呵呵笑了起来,对流枫御说道:“今日早晨我去找你,本就是要带你来这庆丰楼,谁知你曾与我说明天要走。若你早说,我便就带你来了,何止这一次。不过天下之大,超过庆丰楼者何其多,我倒是羡慕起流御兄,匹马一剑只身行走天下,不知多少美景尽入眼中。”

说到这里时,北宫伯生杰叹息起来,流枫御不解问道:“生杰何故叹息,若是羡慕也可出去走走嘛。所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若不乘着大好年华出去闯荡一番,实在枉来世上一遭。”

“我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惜不说了,今日为流枫兄饯行,我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北宫伯生杰大叫一声,流枫御离开窗户边,回到座位上。“我们不如叫个歌女,一边饮酒赏景,一边听乐弄曲,岂不快哉”

流枫御听他此意,拍手道:“好主意”

北宫伯生杰看到流枫御意动,马上把侍应叫来。没一会儿,侍应推门进来,与北宫伯生杰与流枫御躬身行礼,问道:“二位客官有何吩咐,酒菜还要等一会儿才能上来”

“我们不是催你上酒菜,你去给我们叫个歌女来。别把歪瓜裂枣长什么样儿都往上带,不然爷可允你”

“您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给您去问问,包您满意”侍应躬身行礼后,退出房间,只听见蹬蹬蹬的向楼下走去。

不到二十分钟,侍应再次上来,推门进来时,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正聊的起兴,见到侍应走来,随之开口问道:“可带上来了?”

侍应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向门外叫道:“快进来,这二位可是贵客,要是二位爷满意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快点儿”侍应刚一说完,从他身后走进一位二八少女,怀里抱着琵琶,用一方纱巾盖着半个脸,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看不真切。

“奴家见过二位大爷”这歌女身体修长,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衣服,透过纱巾隐隐看的清,长相极是清秀。软语侬音,说话的声音带出一股清新之息,叫人浑身舒坦。从说话声中就能听的出,便是唱歌走调,也定然十分分听。

北宫伯生杰被她一声大爷叫的眉头一皱,“你还是改个称呼吧,这大爷二个字叫的人浑身不爽。”

流枫御也听不惯被人叫做大爷,歌女听到北宫伯生杰的话后,福身作揖道:“是”流枫御见这歌女乖巧,无论身段还是相貌都是上佳,就连说话都极为好听,满意的点点头,对侍应说道:“就是她了”

北宫伯生杰随之掏出一块银锭子,扔向侍应,“这是赏你的”侍应急忙伸手接住飞来的银锭子,躬身连连作揖道谢。

“多谢二位爷”

北宫伯生杰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你先出去吧,若是酒菜备好了,直接端进来便可”

“是,小的告退,二位爷慢聊”侍应退出房间时,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北宫伯生杰突然盯着这位歌女打量片刻后,问道:“你可有艺名?”外出卖艺都会取了个艺名,就是街头杂耍也会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号。

“禀公子,奴家叫做绿水”绿水福身回答道。

“哦,绿水,倒也应景。”北宫伯生杰看到她穿着一身绿衣,与名字相互就合,不由眼睛一亮,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说话吧”

绿衣闻言走到卓子前坐了下来,北宫伯生杰顺手拿起卓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送到绿水的面前,“先喝口茶润润嚷子”

“谢分子怜惜”绿衣也不推辞,伸手接过茶杯,出声谢道。

“生杰兄倒是个怜花惜玉之人,难得看到你有这一面”流枫御忽然笑着对北宫伯生杰说道。

突然听到流枫御这么一句话,北宫伯生杰不由一愕,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不对?”随之又似想到什么,指着流枫御哈哈笑起来。

流枫御不明所以,眼带疑惑的看着的看着北宫伯生杰。“生杰在笑什么,难道在下刚才的话很好笑?”北宫伯生杰连忙摇手。

“非是流枫兄刚才的话,我是想起当初流枫兄刚到白帝城时,对小妹拨剑相向。”说到这里,北宫伯生杰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流枫御猛看一会儿,出口问道:“我家小妹也是白帝城的一朵花,世家之中相貌是出了名的。每年不知多少人前来提亲说媒,流枫兄竟然下的了手,可见你这人也是心狠手辣我听说流枫兄十四哥,在北海城有少女之友之称,等他来到蜀州我一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流枫御眉毛一抖,“在下一心向武,以求武道至高之境,儿女情长实非我之追求。当初便是生杰兄不出面,我也不会真个下手的。”听到流枫御此话后,北宫伯生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与流枫御相处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流枫御剑法高绝,收放自如。流枫御的剑法三道,他也听说过。

二人在双丰楼从午时一到待到傍晚,这才结账离开。一个下午不知喝了多少酒,回到北宫伯府中,便各自回房。流枫御因为明天要离开双庆城,前往荆州,也没有练功,而是乘着酒劲,一头倒在床上。

等到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流枫御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口干舌燥。起身下床,先把烛灯点亮,这才坐到卓子前,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感觉嘴里好受一点儿。

才坐了一小会儿,就觉的头晕厥的厉害,起身把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一股凉风随之吹到身上,流枫御浑身一个哆嗦,头脑为之一清。看着天空,此时才刚过子时,夜空中星光灿烂,一轮弯月斜挂。虽远在天边,却似近在眼前,伸手可得。

流枫御怔怔的站在窗户边,想着自己明天将要离开双庆城,前往荆州。又想到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李江,距当初分别时已经差不多一年了。突然又想到,自己似乎一直在到处跑,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荆州一行后,就要着手前往极西之地。

极西之地有数万里之遥,流枫御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暗道:“希望能顺利的得到五行功法下半部吧”

第一五九章 临别亭送别

第一五九章

临别亭送别

流枫御在窗户边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感觉酒劲消退后,才又坐回椅子上。闲坐片刻之后,这才起身打理行装。他打算早晨就起起程,乘着天不热一路急弛,等到日头高挂时,进入罗浮山,这样就不必顶着烈日炎炎行路,山里行走,总比外面要凉快的多。

行李打点好之后,流枫御这才走到床边,盘膝坐下。开始入定冥想,不知不觉已经天亮。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从窗户照进屋子里,流枫御突然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床上下来。

端着一个木盆到院子里面,打了一桶水,洗濑一番后,回到屋子里提着一把剑出来。雷打不动练一遍剑后,天色已经大亮。

北宫伯生杰知道今日流枫御要离开,一早就醒来,吩咐仆役把早饭做好,亲自送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仆役,牵着赤龙,赤龙身上挂着个大包裹,都是昨天采买的东西。

流枫御一见北宫伯生杰到来,连忙迎上去笑道:“生杰兄今日可是破例起了个大早啊”

北宫伯生杰把手中的食盒递给身后的仆役,“就在院子里吃吧,你去泡壶热茶,再把马牵出去,清洗完后,就在府外等着我们”仆役听到北宫伯生杰吩咐后,躬身应是,牵着赤龙出了院子。

看到仆役离开,北宫伯生杰坐在石凳上,掀开食盒,把里面的早餐取出来,笑着说道:“流枫兄今日要走,我总不能还睡着不起吧。昨天从庆丰楼一回来就爬在床上。一觉睡醒后,发现天刚刚亮,本来还想着再睡一会儿,突然想到流枫兄今日要走,就马上起来,吩咐厨房把早饭做好,又做了些熟食,给你一起带过来了。”

流枫御看到石卓上摆着四五个碟子,还有盆粥。“这几个纸包里都是卤肉,当做干粮吧。一出双庆城,直到过了罗浮山,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

“如此多谢生杰兄”流枫御坐到石卓前,二个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聊了起来。吃过早饭后,流枫御时间差不多了,回屋取了行李,与北宫伯生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北宫伯生杰点了点头,二人一齐出了府。府门前仆役看到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走出来,连忙迎上来,行礼道:“公子爷,清洗完了,小的另外备了些豆饼,都放在那里。流枫公子晚上可以加些干草一起喂食就可以了。”

“劳烦你了”流枫御笑了笑,走到赤龙身前,接过仆役手中的缰绳。北宫伯生杰对仆役极为满意,向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回去吧,到帐房领五十两银子,就说我赏你的。对了,把这个令牌拿上,不然你可领不到钱”北宫伯生杰说完后,取出一声银牌,交到仆役手上。

“多谢公子爷,小的回去了”仆役双手接过令牌后,连连躬身作揖后,回了府中。

“走吧,我送你出城门”北宫伯生杰见仆役回了府中,转身对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微一点头,与北宫伯生杰并行向城门走去。双庆城有三个正门,东南西,北边临山。又有八个侧门,辰时开,酉时关。此时流枫御与北宫伯生杰前往的就是东正门左侧的一个侧门,叫做临江门。

出了城门二里多,是一处驿亭,驿亭前不到十丈是一条河流。名字就是临江,乃是泾江三大支流之一。走到驿亭前,流枫御把赤龙栓在亭柱子上,与北宫伯生杰一同进入亭中。

北宫伯生杰从随行的行李中,取出一壶酒,两个杯子,放在卓子上。与流枫御相对而坐,笑着说道:“这处驿亭在双庆城有一个别名,流枫兄可知?”

流枫御左右打量一番,看到亭前的临江,忽然笑道:“莫不是叫做临江亭?”

北宫伯生杰摇摇头,先为流枫御倒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说道:“是又不是”听到北宫伯生杰此话后,流枫御不解,面带询问之色看着他,“是又不是,这是何意?”见流枫御面带疑惑,北宫伯生杰端起酒杯,向流枫御邀酒道:“这一杯酒我敬流枫兄,莫忘知交”

流枫御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亦敬生杰兄”

“干”二人仰头喝尽。

北宫伯生杰才与流枫御解释起刚才的疑问:“此亭本名是确实叫做临江亭,不过双庆人却不这样叫,他们习惯称作临别亭。凡送别,都到此亭。西蜀人出罗浮山,入东蜀,进中原,常经此路,也习惯于走陆路。”

“哦”流枫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北宫伯生杰又说道:“双庆人送别亲人好友远离故土时,不会走正门,多行侧门。若是远离家乡的人回来时,便要从正门进来,不会走侧门。故尔,在东南二处各有一个送别亭,取行、别二名。”

北宫伯生杰说完后,又向流枫御举杯道:“还请流枫兄再饮第二杯,莫忧别离”

流枫御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我为游行人,亦为有(友)情人,干”

第二杯酒饮下,北宫伯生杰又对流枫御说道:“此在双庆送别流枫兄,便要依双庆人的习俗。双庆人送别亲人好友时,不能超过一刻钟,其意为前路漫漫,望君快去早回。我再敬流兄第三杯酒”

北宫伯生杰再次为流枫御倒满一杯酒,说道:“祝君一路平安,一路顺风”

流枫御端起酒杯没有再说话,一饮而尽。北宫伯生杰却喝半杯留半杯,放下酒杯后,对流枫御说道:“这半杯酒要留下,日后与君再见,当一醉庆相逢。流枫兄请早行,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流枫御拱手抱拳,向北宫伯生杰躬身作揖后,转身走出临别亭,解开亭柱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手中一抖缰绳,赤龙在原地打个转,流枫御再次向北宫伯生杰抱拳:“生杰兄,告辞”

北宫伯生杰站在临别亭内,向流枫御微一点头,亦拱手抱拳,向流枫御躬身作揖道:“流枫兄,一路顺风,告辞”

流枫御掉转马头,双腿猛的一夹赤龙马肚,赤龙“唏律律……”一声嘶叫,腾起前蹄一跃,得得得急弛而去。等到流枫御越行越远,再也不看不到人影后,北宫伯生杰这才离开临别亭,回了双庆城。只在临别亭中留下六个酒杯,一壶清酒。

流枫御告别北宫伯生杰后,一路纵马越罗浮山,过泾江向荆州奔去,日出而行,日落而宿。行行复行行,不到半个月就出了蜀州,再走一个月,终于进入荆州地界。

流枫御马不停蹄一路急赶,却不知胡斐一行人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这还要从流枫御与胡斐等人分别时说起,与雎青龙野外一场大战,胡斐身中无影毒,流枫御单身前往云梦泽寻找黄金水。胡斐父女与李江向荆州行去,这一路遇城住店,遇村借宿,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终于回到荆州,胡斐毒渗气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脸色毫无血色。因为毒素缠身,一身真气被束缚在丹田里,不能一丝一缕,基本丧失了战斗力。荆州襄阳郡境,有个小县城叫做丹青城,城下辖有个镇子取名景阳镇。景阳镇下有二十八村,十三庄。

胡斐就住在胡家庄,庄内有五百户人家,三千多口人。胡斐少年时好学武,庄内族堂得传一门玄级功法,成为一鼎武士后,就外出闯荡,走遍千山万水。最后到了极西之地,终于学得了高级武学。达到四鼎高段时,他已经离家十几年了。

久出念乡,从极西之地不远数万里回到东域。没过二年,就娶亲成家,不想妻怀胎十月,因难产而亡。只余他与胡念娘相依为命,等到胡念娘记事时,便开始教授胡念娘修行。这个时候,胡斐因为深居浅出,修心养神,终于突破到了五鼎武士之境,又经十年苦修终于了五鼎中段只差一步之遥。

住在胡家庄,胡斐亦是经常结交一些侠义之士,一同论武切磋,偶尔外出做些行侠仗义之事。无非就是有山贼欺凌弱小,便与好友约定,铲除这些山贼。一来可以从山贼那里剿些钱财,二来也为一方除害。

没想此次不过是除了一窝贼人,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好在一路平安的回到了胡家庄,胡斐这些年在丹青城也传出些名声。人们都知道景阳镇胡家庄有位好汉,实力高强,有铁掌之称。至于胡斐实力倒底有多强,谁也不清楚。盖因胡斐从不在人前显露,有些实力的人便以为胡斐充其量不过三鼎实力。

景阳镇上有个不入流的世家,姓刘。乃是百十多年前兴起,传言刘家曾出了一位五鼎高手,在景阳镇创出一片基业后,开始教授子弟。如今的刘家在景阳镇已经成为第一大家,族中子弟实力高超,在丹青城也能排的上号。

对于胡家庄出了一个胡斐,刘家自己清楚。更是派出不少暗探,暗中盯防。胡斐一出门就是大半年,胡斐刚一回来时,刘家就知道了。

第一六O章 胡念娘的危机(上)

第一六O章

胡念娘的危机(上)

景阳镇,刘家大院中,刘家二公子刘刚正与手下在屋子里围着一张卓子胡吃海喝。这位刘家二公子从小被家人娇惯坏了,成天逗鸡遛狗,好事不干,专做缺德之事。跟着镇子上的一群混混无赖今日调戏东家良妇,明天拦着良家女子。欺良霸市,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做,传学一帮恶棍收什么保护费,还成立了一个猛虎帮。景阳镇十里八村的所有无赖全都招集在一起,乃是丹青城一害。

不过刘家在景阳镇立家百年,根基已经固,人们敢怒不敢言。其它世家自然是瞧热闹看笑话,没有谁有闲心出来行侠仗义。至于胡斐嘛,强龙不压地头蛇,胡家庄数千口人,自己自然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给庄里平惹一个强敌。只能视而不见,好在胡斐名声传出后,刘家不会是来胡家庄为恶。

只是刘刚却是无法无天,自认老天爷第一自己第二,对于刘家顾忌胡斐,早看不顺眼了。胡念娘乃是胡家庄一支花儿,刘刚早就知道。还曾经求着家中长辈去胡家庄提亲,没想到被胡斐当面拒绝。

刘家虽然丢了面子,但知道自家这位是什么货色,又顾忌胡斐实力不明,从此再不提此事。刘刚对于当初被胡斐拒绝,一直怀恨在心。

胡斐此时离开大半年,突然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的,人模狗样的。刘刚听到手下报告一下子火了。他对胡念娘一直念念不忘,谁要敢跟胡念娘亲近,就寻法儿的报复。如今胡斐明目张胆的从外面带回一个人,他自然大为不爽。一心想着要教训一顿李江,不曾想李到到了胡家庄后,因为胡斐身中无影毒,一直深居浅出,帮助胡念娘照顾胡斐。

两人自然时常成双出入,胡家庄早就传遍了,说胡斐出去大半年,为自家女儿讨了个上门女婿。说实在的,不光刘刚对胡念娘心存觊觎,胡家庄的年轻人有这份心思的也不在少数。

庄里精明的人多的是,知道胡斐外出闯荡十几年,实力高强。就想着攀一攀高枝,胡斐只有一个女儿,若是做了他的女婿,怕不当成半个儿子对待。一身绝艺自然不会外传,存着这个心思,又是同一庄子上的,也提过好几次亲。最后也被胡斐拒绝,又有景阳镇刘家提过一次亲,众都知道那刘刚是什么货色,从此以后再不提这事。

人们对于比自己强一点点的人,会生出嫉妒之心,恨不得这人出门被车撞死,一天倒十次八次霉。而对于比自己强了很多的人,只会生出羡慕之心,一心想着天降馅饼,这人某一天会给自己些好处。可对那些实力极高又势力人,就会生出畏惧之心,即不嫉妒又不羡慕,反而想着去巴结。

对于刘家,胡家庄大多数人都是想着如何去巴结讨好。庄子里的无赖给刘刚当狗腿子的人不少,刘刚对胡念娘心存觊觎之心,自然是来者不拒,还不断的送些好处给这些人。这些无赖自然对刘刚惟命是从,胡斐一回到庄里,他们来给刘刚通风报信。

知道胡斐带回一个男人,与胡念娘成双出对,刘刚妒火中烧,恨不得冲进胡家庄把李江碎尸万段。胡家庄的年青人对李江也是咬牙切齿,每次李江出门后,横眉冷对,冷嘲热讽。开始时,李江还以为这些人排外,只道时间久了,他们便不会这样。

可来到胡家庄已经快半年多了,这些人对自己的恶感不但不减,反越来越甚。只到有一次跟胡念娘闲聊时,才知道其中缘故。

他当初被家族选进流枫府后,不到一年就成为流枫御的跟随,性子不断成熟,渐渐养出一身刚强之气,只觉自己行的正,坐的端,便心无所忌。他来胡家庄不过是奉了自家公子爷的命令,要照顾胡斐,对胡念娘根本没有其他心思。等公子爷找到无影毒解药,为胡斐解了毒,就会离开这里。因此,胡家庄的人对自己态度好不好,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李家虽然是流枫家附属家族,家中子弟多为流枫家世弟为奴为仆,可也不同于一般世家。实力之大,族中高手倍出,虽然只是一流家族,九鼎高手出过不少。便是九鼎之上的高手也有不少。只因为是流枫家的仆从家族,才与其他一流世家并列。

这种情况,在七十二世家很普遍,每个世家都有仆从家族,这些仆人家族实力之强,在一流家族中都是顶级势力。家中子弟从一出世,就开始进行精英教育。六岁习武,八岁是挑选一批精英进入主家。

李江八岁进入流枫家,先是在武堂培训,读书练字学规矩,跟着教席修行武学。直到流枫御实力达到二鼎时,才被选中进入玉梅院,成为流枫御近侍。如此仆凭主贵,李江身份一下子从普通仆役跳到管事一级。现在,他已经是二鼎中段实力。因为流枫御提前出府,再无法进武堂潜修武道,被流枫御授于冰肌玉骨功。

到现在,已经突破到二鼎高段,因为没有三鼎功法,才迟迟不能进入三鼎之境。便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武技修行上,流枫御传给他的闪电刀,现在也有了几分火候。一刀劈下,如一道匹炼,刀光如闪电。胡念娘已经是三鼎初段实力,两人切磋时,三五十招也胜不了李江。

这一日,李江照例,天一亮就提着刀向庄子外数里的小山上走去。荆州人以木为炭,因为地处中原,山林茂盛,光是一个胡家庄周围就有数万亩林地。李江提着刀走出胡家庄,向准备向小山上走去,还没走出一里地,就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

听声音是在叫自己,李江转身一看,是庄上的个青年,叫做胡小刀。这人与李江颇熟,其父乃是胡家庄的屠夫,经营着一家屠宰场。其父名为胡一刀,生下胡小刀后,长辈们你取一个名字,他取一个名字,搞的胡父不耐烦了,干脆叫小刀算了,长大后子承父业,也算名起其所。

李江隔三差五就去胡一刀的屠宰场割肉,去的次数多了,就与胡小刀熟了。见胡小刀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眼前,李江有些疑惑的向他问道:“小刀兄弟,你这满头大汗的是去哪里,叫住我干什么,我还要上山劈柴呢”

这位胡小刀年不过十九,比胡念娘大了一岁,两人经常聊天,李江自己知道他对胡念娘暗生情愫,只是为人老家,见胡斐拒绝了庄子里所有的作媒,便息了暗中的那份心思。

听到李江的问话,胡小刀急忙喘了着气,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对李江说道:“李江,我跟你一起去山上劈柴去。”

这事奇了,胡小刀成天在屠宰场,什么时候见过他去劈柴。再说胡一刀家的柴一般都是跟庄里人买,根本不用亲自砍。李江神色疑惑的打量着胡小刀,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你们家不是一直买柴用嘛,什么时候让你亲自砍了?”

“嘿嘿嘿”听到李江的话后,胡小刀摸了摸后脑勺笑了起来,“这个,我最近手头紧,听说镇上有人在收集柴火,给的价钱高,就想着每天跟你来砍点儿柴,卖到镇子上。”

看到胡小刀背着一把砍刀,挺像那回事,李江也不怀疑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跟我一起上山吧,小心着点儿,山里野兽出没,被伤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到这里,李江突然又问道:“柴禾价钱再高,又能卖多少钱,你还不如跟家里要呢”

“这不是有李江兄弟在嘛,你跟在胡大叔身边,一定学了不少武技,实力高强,那有野兽会伤的了你。我跟着你安全”胡小刀说完后,紧紧跟在李江身后。手不断的向身上的布包里摸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等到上了山,李江也不管他,只一个人走向一棵树旁,见有枯干的旁枝,动手砍去。胡小刀见李江走远,便悄悄地遛出林子,在下山必经路了停下。跟做贼似的,小心的在四处打量一番,把一个扑兽夹子埋到路旁。埋下扑兽夹,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站起来向树林里走去。

等到李江砍好一捆柴后走出来时,看到胡小刀两手空空的坐在林子外,有由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要砍柴卖钱吗,怎么一根柴都没有。我还一直在奇怪呢,柴禾再卖的再贵也没有你家给你的零花钱多,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李江早看到胡小刀不对,一路上忍着没问,这会儿见他两手空空,忍不住问了一句。胡小刀做贼心虚,听到李江的问话后,脑门上一下子渗出汗来,伸起衣袖慌张的擦了擦汗,连连摇头。

“没,没事,我就是,就是不想砍了。啊,不是,是我砍柴,我,唔……”胡小刀前言不搭后语,说到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最后急的满头大汗,都快哭出来了。

李江见他满脸通红,不住的擦汗,疑心大起,皱着眉着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胡小刀,一言不发。胡小刀偷偷看向李江,见他阴沉着的脸,还以为看穿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慌乱起来。

“小刀,你是不是……”李江话还没有说完,刚一张嘴,就见胡小刀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抽着自己耳朵。

李江被他这突如猛一的一下子惊的向后退了几步,只见胡小刀一边抽着自己耳朵,一边大哭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念娘,我……”

“不好”李江一听胡小刀的话,脸色大变。见胡小刀这样子,便知道胡念娘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脸色阴沉的跟水一样,这胡小刀大清早出来跟着自己,怕是早就谋划好的。一把揪住胡小刀厉声问道:“胡姑娘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胡姑娘的事,快说”

李江也是太急了一点儿,胡小刀跟他前脚隔后脚,便是对胡念娘有不轨之心也的有这个时间才是,再说胡念娘实力可不弱。

“我,我不是人啊,这,这全是刘刚,是刘刚让逼我的。哇唔……”胡小刀还没有说清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江兄弟,快啊,李江兄弟快去救念娘,刘刚他们准备半路上劫念娘,你快去救她,要不去通知胡斐叔也成,快啊……”

李江一听刘刚的名字,脸色再次一变。景阳镇刘家他在胡家庄听了无数遍了,势力庞大,乃是景阳镇一霸,丹青城数的上号的大势力。虽然在李江眼里不算什么,可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对于刘刚的心思,李江也知道。此时听到刘刚欲对胡念娘不利,胡斐又身中无影毒,李江一下子紧张起来。

“枉我把你当做好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没想到你,哼”李江再不多与胡小刀纠缠,把肩上的柴禾突然扔在地上,提着手中刀就冲下山去。心里早就急的着了火,恨不得一下子飞回胡家庄,至于胡小刀日后再找他算帐。

李江正向胡家庄狂奔而回,胡念娘此时正跟着庄里一个年青人向庄外走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断的催促着身后的胡二可,今天早上一起来,她就觉得自己眼皮子直跳。李江出门去砍柴时,她就一直叮咛叫他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事了,这大半年来,李江就跟着牲口似的,家里家外的帮忙,这会儿听到胡二可跑到门上说他出事了,胡念娘一下子没有方寸。扔下手中的活,就跟着胡二可向庄外跑出来。

“二可哥,你倒是快点儿啊,李江现在在哪里,伤的重不重,人命关天,你怎么慢吞吞就不能提提劲,连我一个女子都跑不快。”胡念娘急的要命,可胡二可就是慢吞吞的跑不快,没跑出几步,就弯着腰喘几口气,让胡念娘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哎哟,我的妹子,我能跟你比吗,你先让我喘口气,喘口气先”胡二可诚心托时间,让胡念娘方寸大乱,也为庄外的刘刚托一托时间,好布置完全。怎么可会走的快,胡念娘虽然知道胡二可是个无赖,但也不会想到他会害自己。

第一六一章 胡念娘的危机(下)

第一六一章

胡念娘的危机(下)

距离胡家庄五里之外,有一片三四亩大小的树林,可能过度采伐的原因,林子里的树稀稀拉拉,走到这片小树林里面,能隐约的看到里面有一群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

其中一人气质与众人皆然不同,长的油头粉面,眼圈发黑,身体瘦的跟麻杆一样。一身锦衣,明显出身富贵之家,从周围十来个人面对他露出的一丝谄媚表情,就能看出来,此人的不同寻常。

没错,这个人就是景阳镇刘刚,自从胡斐回到胡家庄已经大半年了,当初刘刚知道胡斐带回来一个男人,他就妒火中烧,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到现在,已经大半年快一年过去了,时常听到手下人说到胡念娘与李江成双出对,亲热的不得了,他就恨不得把那个李江碎尸成段。

前两天,刘刚把一位二流子叫到自己家里,胡吃酒喝一顿后,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李江在胡家庄的屠宰场买肉,使点儿手段把屠宰场的胡小刀拉下水。这人找的一副长实相,一定能骗过不少人。到时,把胡念娘引出来,凭自己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

刘刚本来不摇头不同意,在他眼里胡念娘好对付,可她的老子胡斐可不好对付。便是家里的许多长辈都极为顾忌。那知此人胸有成竹,在刘刚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让刘刚脸色一惊,面现狂喜之色。

这二流子不是别人,就是胡家庄的胡二可。自从胡斐回来后,每天连门都不出,胡念娘与李江二人早常到丹青城购置药材,原本做的很隐秘,最后还是被他给发现了。略微一想,他就猜到胡斐这次出去,定然是受了重伤,不然不会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来,而购置这么多药定然是为了治伤。

修武之人,时常与争斗,今天死他张三,明日死了王二,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猜到胡斐受伤,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胡念娘身上。景阳镇刘刚对胡念娘觊觎之心,他早就知道。刘家前来提亲被胡斐一口拒绝他也知道,至于刘家为何能忍下这口气,无非就是胡斐有个“铁掌”的名号,吓唬了不少了。

这次无意中的发现,把胡二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嘴里叨叨着发达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胡二可马上穿衣洗漱,去了景阳镇。这有今日天这一幕。

“刘爷,胡二可那小子去胡家庄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是被发现了?”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无赖等了小半天后,有些不耐烦的向刘刚问道。

“少他**的费话,都乖乖的待在这里别说话,若是误了刘二爷的大事,谁都别像好过,哼”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冷眼瞅了所有人一眼,每个被他盯到人,脖子都不由一寒,马上低下头,再不敢说话。

刘刚见这群人被收拾的跟兔子一样温顺,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了一下这位大汉说道:“牛壮,跟兄弟们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听说胡念娘那小娘子会几下拳脚,等一会儿,还要你出手把她治服了,记住不许伤了她。以后,她可是看中的人。”

“嗯”牛壮重重的点了下头,再没有说话。这位牛壮长的膀大腰圆,浑身肌肉胧起,黝黑的皮肤乍一看上去跟黑铁似的,明显练过外门功夫。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以外门功夫成为高手的,可数量之少,实在稀罕。外门功也不好练,十三太保,金钟罩铁布衫,若想以这类功夫成为真正的高手,除非炼出护体罡气,才能与五鼎高手相较。不过,牛壮明显还没有练出罡气,功夫形于表面,顶多达到二鼎境界。

在景阳镇这种小地方,二鼎武士已经是一个小高手了。

“来了,真的来了”

看到树林外一男一女走来,前面跑来的不就是胡念娘嘛。手下的混混们一下炸开了锅,刘刚听到后,向林子外一看,一个身穿绵布衣的女子正向林子小跑过来,身材婀娜,看到刘刚心里一阵火热。至于后面跟着的胡二可,早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准备好,胡念娘一进林子,就把她围起来,陷井套绳都准备好了没有?”刘刚总算没有被精虫把脑子给吃掉,还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揉捏对方,向周围隐藏的众人问道。

“您就瞧好吧,只要她一进林子就是茏子里的鸟,不规则也飞不出去了。”

刘刚不由大喜,脑子里开始幻想着把胡念娘抓住后,被自己任意妄为的样子,一股热血冲脑,脸色通红一片,感觉到浑身燥热,小腹下一道热流生出,顶起一个高高的帐蓬。

“念娘,那小子就是林子里,你先进去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先停下喘口气,喘口气,哎哟,我不行了,胸口憋的厉害。”胡二可一看到了林子边,突然冲前面的胡念娘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十里地,就他的体格,跑下来没要了命已经不错了。

胡念娘也不理他,一步迈进树林里,妙目四处打量,寻找着李江的身影。看到林子里,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非一二人所为。而且也没有看到李江的影子,正要往里走一走,耳朵微一抖动,从林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本来以为是受伤的李江,正要冲过去,突然猛攻的停了下来。

林子里的喘气声明显中气不足,就是受伤也不至于这样子。李江的实力她可是清楚的,学的是天下一等一的功法,身强骨壮,一般没打击根本不会伤到。

“不好”

胡念娘到底与胡斐在外闯荡一番,经历过不少生死磨难,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直觉。忽然想到李江怎么可能轻易的受伤,再说这里是胡家庄通向景阳镇的大路,又怎么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如此一想,胡念娘马上抽身后退,身体突的一下闪烁,出了林子。胡二可眼看到胡念娘进了林子,只要再向里面走几步,就能进入陷井里,哪想到胡念娘才走了几步,突然又退了出来,速度之快,他根本就没看见胡念娘是怎么出来的。

胡念娘妙目含霜,死死的瞪着目瞪口呆的胡二可,寒气问道:“胡二可,你是骗我的,李江根本就没受伤,也不在林子里,对吧?”

胡二可心里咯噔一声,暗叫:“坏了,被这小娘们看出来了。”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对,自己没露出马脚呀,就是林里子也没出什么异外,胡念娘是怎么发现的。

“诈我?”想到这里,胡二可心里不由放松。他却没有想到,站在胡念娘的立场上,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被骗。武道修行,到了三鼎之境后,易筋换血,脱胎换骨早非普通可比。

精气壮,刚精神强。再加上胡念娘几次生死磨炼,那里是胡二可这种二流子能想到的。她一进林子里,就觉的气氛不对,里面似乎隐藏着不少人。这才连忙退出林子,向胡二可问道。

胡二可表情一紧一松,胡念娘已经知道答案了。寒着脸对胡二可冷声说道:“胡二可,平时你好吃懒做,与我也没有关系。没想到你今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了,莫非以为我好欺负?”

说到这里,胡念娘一脚踢在胡二可身上。把他踢出一丈远,嗵,胡二可身体猛的飞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哎哟……”

“妹子,妹子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好好说话……”

胡二可一看胡念娘满脸寒霜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身体像是被一块巨石撞了下,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只听的嗵的一声,摔在地上,一口气差点儿没过来。挣扎着就要起来,可身体无处不疼,一声痛呼,又倒在地上。看到胡念娘向自己走来,急切之下,连忙叫喊求饶起来。

“闭嘴”胡念娘突然喝斥道,胡二可马上乖乖的闭上嘴。胡念娘这才转身看向树林子,“林子里的朋友出来吧,若想凭着一些小伎俩就想对付我,还差了的远呢”

刘刚等人在树林里看着胡念娘刚一进来,就又出去,一脚把胡二可踢飞,还有些奇怪,以为胡二可把她惹怒了,正准备看好戏。没想到胡念娘转过身朝林子喊道,不由面面相觑。

“二爷,那娘们发现咱们了,我就说她刚一进来又退出去,还踢了胡二可一脚”

“咱们人多,还怕她一个小娘们,都出去,今日一定帮二爷抓住那娘们冲”

“既然被识破了,那咱们就来硬的”刘刚猛一点头,大一棵大树后站出来,带着十几个混混们向林子外走去。

“是你,刘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设计害我”胡念娘见刘刚从林子里出来,便全明白了,不由大怒指着刘刚喝斥起来。

“嘿嘿嘿,是我设计害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死鬼老子已经身受重伤。就要是识相的话的,就乖乖的跟我走,若不然,哼哼”

第一六二章 闪电刀(后续)

第一六二章

闪电刀(后续)

李江虽然被牛壮化去必杀一击,不仅不怒,反倒仰天一阵长笑,道:“好棒法”回刀固守,结实得有如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空隙,霎时间挡了牛壮反手五棒连击。

这时他左手一指点闪电刀的锋尖处。催出刀身暗藏的劲气,击在牛壮身上,牛壮身体突然一顿,只觉内劲如毛牛入海,空虚飘荡,又带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难受的要命。

李江一击得手,连忙缩退回刀,脱离了牛壮棒影胧罩,右手闪电刀反守为攻,一个中劈,往牛壮的咽喉破去,这恰是牛壮露出的唯一空隙,并正好避过了他的哨铁棒。

牛壮突失主动,无奈后退,

“锵锵”两声,竟然施出玄奥招法,竟挡开了李江鬼神莫测的一刀。牛壮向李江硬攻了十多棒。李江没想到此人有如此妙招,给他凌厉无匹的劲气震得血气翻腾,心跳目眩,乘机退出战圈。回气休息,这时才明白以胡念娘三实力为何与此人交战还落于下风。

牛壮确实天赋异斌,不仅天生巨力,一身横练功夫更是如火纯青,以自己二鼎三段巅峰实力还差他一筹,乃是便出堪比地级武技的闪电刀法,要胜他也不容易,很有可能被他反胜。

牛壮可不知李江心里想法,守回先机,手中哨棒得理不饶人,撒出一片棒影,招招往李江要害招呼,如此凶猛的打法让李江为之动容,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之色,空着的手回握刀柄,刀指地上,刀光闪烁,突然撞上牛壮的哨棒把他挡退。然后闪电刀斜挑向上,竟在重重棒影里找到牛壮的真身,挑中哨铁棒头。

眼看牛壮哨棒往上荡起时,他便可抢入对方空间,一刀克敌。岂知牛壮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对李江的刀不避不让,要以命换命。

李江脸容古井不波,闪电刀高举横在头顶,往后疾退,作了个大上段,让过牛壮同归于尽的打法,闪身一退,站在数丈外冷冷看着牛壮。

数个深呼吸,李江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突然大吼一声:“风如残卷,闪如雷”像头猛虎般扑到牛壮左侧,“嚓嚓嚓”一连劈出三刀,手中闪电刀刀光如匹炼,刀影如闪电,刀势如狂风,上来翻飞,身体左右腾挪,如出海蛟龙,行云布雨,每一刀均若奔雷掣电,全不留后手。

众人突然脸色大变,李江这一猛攻,就如猛虎下山,苍鹰搏击,刀刀如鬼惊神,气势越来越盛,心神为之一夺,竟然不由呆呆傻傻,如得了魔怔。便是胡念娘也是心神一怔,好在她实力高强,心神强大,全身一震,头脑再复清明。

突然转身看到刘刚等人如被石化一般,站在数丈外一动不动。面无失色,急忙大喊道:“不要伤人”可惜,李江刀势太快,竟然不能自如控制,胡念娘眼睁睁看着与刘刚与身旁站在一起的众人,被李江卷入刀光之中。

牛壮刚挡了李江凌厉无匹的一刀,见到刘刚突然被李江卷入刀光之中,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如雪,本应奋不顾身相救,可是李江闪电刀一刀快过一刀,惊人的刀势却使他身不由己,只能全力护住自身。

十几个将近二十人被李江卷刀光之中,他既然想抽刀回身也不可能。此时,刀光刀气,激昂跌宕,不可一世。与牛壮的哨铁棒相撞在一起,刀锋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李江突然晋入无法无念之境,仅凭冥冥之中一丝清明,手中闪电刀信手劈出,全身气血滚滚,骨髓如火灼烧,筋骨齐鸣,浑身冒出腾腾热气,一丈大小的白雾罩于头顶之上,如一朵白云。

胡念娘讶然惊色,失声叫道:“他竟然要在这个时候突破”随之再次变色,“不好……”本想着打断他李江突破,救下刘刚等人,可又有些犹豫。李江为了自己与人拼命,自己却坏了他的修行,这等不义之事,日后如何面对李江。再说,李江身份可不是普通人相比,乃是流枫御的仆役,流枫家族啊,天下数一数的超级势力。

李江那里知道胡念娘的心理,此时他完全陷进了闪虬刀使人身不由主的意境里。牛壮更是险死还生,身上数处受伤,血流如柱,只觉对方每一刀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重逾万钧,奋力挡了十多刀后,早给他杀得汗流浃背,挡三刀只能出一招,还是守招,暗叫厉害,但又焦急万分,如不能突破李江的刀势之中,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轰……

突然天空一道雷响,李江身体陡然化作一道流光飞躲数丈之外,彭的一声,半空中下起一阵血雨。胡念娘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李江却是不顾,此时他只觉体内血气滚滚,血如铅汞,骨髓中一股股暖流渗入全身,浑身力气大增,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感觉自己就是被砍而两段也能断肢重生,“啊”兴奋之之余,突然仰天长啸,声震数里之外。扑腾扑腾,无数飞鸟惊起。

便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与人恶战时突破到三鼎境界,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三鼎武士了。如此实力就是回到北海城也有自己一席之地,李江一通发泄过后,心里突然想到自家公子爷,暗暗兴奋道:“若是公子爷见到我,定然也十分高兴吧,嘿嘿嘿”

“李江,快跟我回去见爹爹”正当李江美滋滋的畅想着与流枫御见面后,公子爷惊讶的表情时,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袖,正要反击,才发现是胡念娘。

“咦,是念娘姑娘啊,你没事,刚才那大汉有没有伤到你?”李江问完的,正要四处打量,向牛壮等人看去,突然见四周空空如也,惊疑道:“咦,刚才那些人去哪了,我与交手的那个大汉呢?”

看到李江兀自没事人一般,胡念娘气急,指着他浑身哆嗦道:“你,你给我装,他们都被杀了,我跟你喊了半天你都不听。这下好了,刘家铁定不会放过我们,爹爹身中剧毒,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快跟我回去找爹爹”

李江听到胡念娘的话后,突然看到不远处一片狼藉,血肉碎骨一大片,猛的一惊,不可思议的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只是……”说到这里时,李江一下子停顿,脑子里冥冥渺渺,竟然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突然到三鼎境界的,对于刘刚牛壮是怎么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一点影响都没有。

见胡念娘满面苍白的样子,李江吞吞吐吐的问道:“他们真的是我杀的?”问完后,还觉的有些不可能。不要说自己刚才只是二鼎武士,就是现在突破到三鼎想要轻松杀掉那个壮汉也不容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李江表情些纠结。

胡念娘见他真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先跟我回去,禀明了爹爹再说,怕是胡家庄咱们不能再待了,刘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若是爹爹没中毒倒不怕他们,可如今……”

人都已经杀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李江开口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赶紧回去,把胡大叔接走,荆州离翼州不远,我们悄悄的走水路进入翼州去投奔苏家,我还有一块公子爷的令牌出来时没有上交。”

李江虽然看不上景阳镇的刘家,他自己有多少斤多少两,他还是明白的,自然不会拿着鸡蛋碰石头。刚才胡念娘焦急害怕的样子,让李江突然想到了翼州苏家。

胡念娘也不管什么苏家不苏家,现在最要紧的是敢快回到胡家庄,去向胡斐说明今日发生的事情。

相比胡念娘失了分寸,李江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猜想刘刚出来绑架胡念娘定然没有跟家里人说,等到刘家发现刘刚失踪,再到查明刘刚身死,直到找出凶手,最早也的明天上午。因此,自己还有一天一夜的准备时间。

回到胡家庄后,胡念娘不由分说的拉着李江到了胡斐的屋子里。此时胡斐盘坐在屋子,正是入定打坐。他的真气因为无影毒之故全部被禁锢在丹之中,可还能鼓荡气血,震颤全身筋骨以抵抗无影之素,效果虽说不佳,但能坚持一时就多一分希望,流枫御出去寻找解药已经快一年了,想想也应该快到荆州了,也许现在就在来荆州的路上呢。

胡斐对流枫御很有信心,天下十大奇毒在他们这些草根一般存在眼里是无解之毒,可在流枫家这等世家中,实在算不得什么,随便请求一位九鼎高手出手,就能手到毒除。

流枫御自然不可能为他请来一位九鼎高手疗毒,但寻找到解药算不得困难。胡斐如此想,却是不知道流枫御如今根本不可能使用流枫家族的资源,他冒着生死危险前往云梦泽寻找黄金水,又不远万里前往蜀州,想凭一己之力得到解药,其间困难,实非为外人所能道也。

胡念娘与李江一进屋子,胡斐就睁开眼睛,看到二人浑身狼狈,胡念娘一白苍白惊慌,而李江确是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气血充足,冒似实力大进。

等到李江走到跟前时,胡斐笑呵呵的说道:“小友红光满面,气血充盈,可气血又盈而不固,想必是突破二鼎,达到三鼎武士之境了吧,倒是要与你说一声恭喜了。”随后把目光转移到胡念娘身上,惊疑的问道:“念娘你为何脸色苍白,可是生病了?”

“胡大叔好眼力,在下确实已经突破到了三鼎境界。不过这儿来找您可不是为了显摆在下实力突破,而是另有要事。”

“哦?”

“爹爹,我们杀人了,咱们敢紧逃吧,一会儿刘家人找上门来如是好”胡念娘急的一把推开李江,不让他再费话,向胡斐说道。

胡斐没想到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杀人了跟刘家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胡念娘方寸已乱,李江伸手阻止她再说,便把自己早上出门砍柴,半途遇上胡小刀一事说了出来,又道出刘家刘刚欲要绑架胡念娘一事,最后这才说出可能因为自己突破之故,心神冥冥不得清醒,把刘刚与十几个混混给杀了。

听到李江的话后,胡斐脸色突然变的潮红一片,大怒骂道:“刘家枉为百年世家,竟然教出这么一个逆子。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杀的好,他刘家也没什么大不的。区区一个五鼎初段武士建立的家族,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哼,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杀个人吗,有必要这么惊慌失措方寸大乱,又不是没有杀过人。”

被胡斐这么一通教训,胡念娘有些委屈,低声说道:“以前不是有爹爹在女儿身边吗,何况现在爹爹身中无影毒,我们如何是刘家对手”

一句话把胡斐说的哑口无言,胡念娘说的在理。他若一时气愤竟然还当是以前的自己,现在是身中奇毒,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这,爹爹说话重了”胡斐连忙软语向胡念娘道歉,眉头随之皱了起来,看了一眼胡念娘,又看向李江,摇了摇头。刘家的老祖如今还在不在世都不一定,就是刘家那位五鼎境界的老祖不在世,以胡念娘与李江的实力也不足以对付刘家。更何况如今自己行动不便,万一被刘家劫持,自己死不足惜,可念娘就落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了。

至于李江嘛,说实在的,胡斐并不觉得人家会为自己父女俩冒险,万一刘家恼羞成怒,晕了头把他杀子也不是不可能。

“小友是怎么打算的?”见到李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胡斐突然向他问道。

“逃跑呗,还能怎么打算,若是公子爷在,区区刘家自然不足挂齿。可能他刘家还的巴结一番,死一个纨绔子弟换取流枫家公子的欢习,可得了大便宜了。只是现在公子爷不在,

我们只好先躲一躲。”

胡斐有些失望,躲是可以躲,可问题是往哪躲,会不会被刘家追杀。就以自己现这个状态,还没等到半路,就气血攻心毒发身亡了。

李江似乎看出胡斐的顾虑,笑道:“刘刚身边没有什么高手,只一个壮汉是长期跟在他身边的保镖,想必他出来时刘家定然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如此,等刘家发现刘刚是我们杀的时候,最早也是明天吧,这样我们就有一天一夜时间。下午我们悄悄外出,走水路直接去翼州,投奔苏家。给刘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苏家要人”

“苏家?”胡裴身体不由一震,胡念娘倒不觉的有什么,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苏家了。

李江点了点头道:“是苏家,除了苏家我暂时也找不到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公子爷是苏家的嫡外孙,我身上正好有公子爷的令牌,还有一枚我们李家的令箭,投奔苏家轻而易举。”

“去苏家,可流枫公子来这里找我们怎么办?”胡念娘不由问道,

“这个?”李江也有些为难,想到这里,眼睛突然又是一亮,叫道:“我们到了苏家后,不如托苏家来这里等候,这不就解决了嘛。快快快,我们赶紧准备行李包裹,马上离开胡家庄。”

李江说完后,冲出屋子去收拾自己的衣物。胡念娘看着父亲问道:“这行吗?”

“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坐以待毙吗?”胡斐叹了一口气,对胡念娘吩咐道:“去准备行李吧,简单一些就好,把银钱都带上。胡家庄以后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胡念娘知道胡斐话里的意思,他们杀了刘刚,若是还待胡家庄,刘刚说不定就能牵连到胡家庄的人。只是一想到离开,她又有些不舍,这里可是她长大的地方啊。

不到半个时辰,李江就把自己有衣物准备妥当了,来到胡斐的屋子里,看到胡念娘正在帮助胡斐整理衣物,不由开口说道:“还有什么没整理好的,我跟你一起来吧”

“不用,小友去把马匹备好,马车是不能坐了,太慢了。”胡斐突然说道。胡念娘一听大惊,连忙摇头道:“这怎么可以,爹爹不可以骑马,还是坐马车吧,李江不是说刘家最早要明天才能发现吗,到时候我们早就走远了。”

胡斐不同意,见胡念娘还要坚持,向她挥了挥手,沉呤道:“不能冒这个险,万一刘家突然想起呢,若是有事找刘刚,不就发现了吗,还是骑马走。”

李江也觉的胡斐说的有理,便对胡念娘劝道:“骑马吧,我学过御马术,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培训后院的马匹,如履平地不敢保证,但绝不会太颠簸。到时,我把胡斐捆在背后,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李江的话后,胡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流枫家训马之术天下闻名,十万神骑军威震四域,早年时我在极西之地都听到过传说。”

李江与胡斐如此坚持,胡念娘只点头同意,收拾好衣物银钱后,乘着正是午时庄里人都在家吃饭,悄悄地出了胡家庄,翻身上马,朝翼州方向奔驰而去。

胡斐被捆在李江背后,整个人几乎是爬在他的后背上,座下马驹果然跑的四平儿稳,比坐在马车上还稳当。三人两马一路奔路,天黑时已经出了丹青县地界,一头钻进深山里。

第一六三章 追杀与围攻

第一六三章追杀与围攻

经过一下午纵马狂奔,这时李江三人已远离景阳镇,沿着官道往北行走,等到天黑色将晚,来到一处大山前。

胡斐指着前面的大山说对李江说道:“看,前面那座大山,穿过一道山坡,就是藏军谷,等到了藏军谷时,我们再安营休息。”

听到前方可以宿营,李江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向山里走去,两旁山野如秋意肃杀,经过一个冬天,迎来春天时,依然能看到一些树木枝叶凋零的残迹。

此时,李江与胡斐等还不知道,才刚过中午,刘家已经知道刘刚被他们杀死的消息了。也不是刘家神通广大,却是李江与胡念娘太疏忽,一个因为实力刚刚突破,正兴奋着,一个是方寸大乱,根本没有多想。

等他们向胡家庄走去时,从树林里钻出一个人来,正是胡二可。这家伙被胡念娘一脚踢开,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倒是良心现,而是胡斐在胡家庄甚有威望,他虽然四处浪荡,却也知道胡家庄就是他的根,今天的事情若是被胡家庄的人知道了,他将再无立足之地。

因此,刘刚从树林里一冲出来,他便悄悄的躲了进去,要是胡念娘被刘刚绑架成功,他就回胡家庄报信。没想到胡念娘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刘刚险些吃亏,如此一来,他再不敢露面,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观看。

直到最后李江到来,大神威杀了十几个人,刘二公子都死在他的刀下,把个胡二可吓的浑身直冒冷汗。更是不敢露面,生怕李江杀性大起,要了自己命。最后李江离开时与胡念娘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可是却不敢走出树林里,没想到不到一个半时辰,从胡家庄奔出两匹马。正是胡念娘与李江,而且李江身后背着一个人,让胡二可大吃一惊,差点儿失声叫出声来。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胡大叔,如今怎么跟个死人一样。胡二可联想到胡斐回来时,乘坐的马车,与李江的突兀到来。那李江根本就是什么胡念娘的相好,胡斐也是重伤生活不能自理才一直深居浅出。

如此一想,胡二可激动的全身颤,胡斐重伤了,刘刚死了,胡念娘与李江他们这是害怕刘家逃跑了。若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家,是不是能得些好处?

想到刘家的厚赏,胡二可掉头转向从另一条路向景阳镇跑去,就这样刘家知道了胡斐身受重伤不能动弹,胡念娘与一个外乡杀死了刘刚的事情。当下主家招集家兵,就向翼州方向追去。

李江三人逃走与刘家派出追兵相融不过半个时辰,双方相距也只有三四十里,遁着李江等人的马蹄印,刘家一路追赶,等到天快黑时,终于也追到了藏兵谷这个地方。

在藏兵谷,李江把胡斐放下马来,心想着刘家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行人早就离开景阳镇数百里了。都有种到城郊来活动筋骨,轻松一下的意味。

李江突然见胡斐沉吟不语,只当他正在思索着今日自己杀死刘风一事,突然走到他跟前,欣然说道:‘我们如今已经逃出景阳镇数百里,等明天刘家得知刘刚死询,再查到我们时,咱们早就走有无影无踪了。‘

“这个,我一路上担心刘家会不会拿胡家庄的人出气”

听到胡斐的话后,李江惊讶的说道:“不会吧,刘家若是牵连无顾的话,以后如何在丹青城立足。荆州也有大世家的,刘家在景阳镇作威作福他们不在管,可真要做因为我们而伤害无顾,这些世家一定不会放过刘家。”

李江生在世家之中,虽然在平民眼里高高在上,可却比谁都知道,平民乃是世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根基。听到李如此说,胡斐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儿心。

众人正说着话,胡斐忽地涌起不安的感觉。这是一个五鼎高手应有的警觉,通过无数危机拼杀而得来激出的一种灵觉,并不需要什么实在的理由。

这时刘家的人马正要进入一道藏军谷必经的窄长山峡周尽是茂密昏暗的雨林,若有人要偷袭,这里实是个理想的地方。不过明显李江与胡斐他们没这个能力,刘家人马顺着峡道向藏军谷里行去。

刘家领队名叫刘少年,走到峡谷口时,倏地把马勒定。刘少年身后一人冲前了十多步后,才勒马向他问道:‘队长有什么问题吗?‘其他人见刘少年立马停定,都停了下来。

刘少年望着前方山峡的入口,皱眉道:‘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他们会不会在藏军谷里宿营,你说我们突破杀到他们面前,会怎么样?‘

身后众人听后微感愕然,随即一人转马头,循他目光望往峡道的入口,向手下喝道:‘给我开道‘当下驰出十多人,朝峡口冲去。

刘少年在后面轻松地看着手下驰进峡谷去,微笑道:‘听说胡斐有铁掌之称,不知是不是浪得虚名,没想到如今落的行动不能自理的地步。看来,今日藏军谷就他的葬身之地,可惜,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刘家虽然微不足道,可在景阳镇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走,冲向谷内,刘刚既然喜欢那胡念娘,就用她的尸体给刘刚建衣冠冢吧”

今天李江一道无匹刀光把十几个人卷入进去,竟然没有一人留在全尸,皆被他突破时强大的气血内息冲成虚无。难怪此人会这么说,也正因为,惹的刘家派出上百精英人马追杀过来,要知道这可是刘家百年积累,培养这些人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胡斐越来越觉的不安宁,刘家人马一进峡谷后,他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友,会不会是刘家人追上来了,怎么有种很不安的气息?”

不用胡斐提醒,李江也已经感觉到了,他刚刚突破到三鼎,气血不固,正是是敏感的时候。从藏军谷外传来一阵阵杀气,让他气血翻涌,压抑的胸闷。

“心戒备吧,刘家肯定追过来了,看来有些看刘家人了。可能我们前脚离开胡家庄,他们就知道了。”

“念娘,不要往下放东西了,先让马驮着吧。快过来”胡斐与李江的话好自然也听到了,也有所感应。便走到胡斐身边,紧紧的把他护在身后。

“马也牵过来,这两匹马说不定还有些用处”不等胡念娘动作,两匹马竟然自己走到李江跟前,可能也感觉到了藏军谷上面凝重的气息,有些不安的打着响鼻,竟然有着赤龙的三分神韵。

“果然是刘家人,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藏军谷口突然影影绰绰一大批人马,李低声自语的同时,闪电刀突出鞘,于此同一时间谷外突然杀声四起。

谷内唯一的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林中追兵冲出,一时间四周尽是如狼似虎的敌人。

这些人全是军兵服饰,骤眼看去至少有几十上百人之众,李江与胡念娘虽然实力颇强,但敌众我寡,对方更是带有军制短弩,其威力凭李江他们实在难挡。

“不好,他们竟然还带有弩箭,快冲到他们人群中”尚未等李江把话说完,刘家军马就射出上百支箭。

李江矮身避过两枝弩箭,身前的坐骑突然一声惨嘶,跳起前蹄。他连看看马何处中箭的时间也没有,双脚猛蹴马缰,侧身一掌击在马身上,扑往身旁的胡斐,揽着他的腰飞跃倒地,落到路旁草丛时,另一匹胡念娘的的座骑早颓然倒地,浑体插满了劲箭。

很明显李江是自是敌人的要目标。

刘少年他的头号手下焦旭和尚未等箭支落地,就向李江冲了过来,这里就李江与胡念娘两人有战力,先对付李江,若能生擒胡念娘再好不过。

胡斐被李江扑倒在地,心忧胡念娘,本想跳起来抗敌时,突然被李江搂着他直滚入树林里周虽刀光剑影,全是喊杀之声,但受树木所隔,敌人又射过了第一轮的弩箭,匆忙间未及重行装上弩箭,正是逃命的好时机。

“胡大叔切不可妄动真气,不然无影毒作更快,公子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解药呢”话未落周剑风扑面而来。

李江手中闪电刀猛的向后劈出一道刀光,他刚刚突破到三鼎,因为强行突破境界,又没有修行过三鼎功法,根本不可能使用内息。只凭借强大的血气推动刀法,威力竟然不弱,刀光一闪,便有数人惊呼惨叫起来。明显追的太急,没料到李江突然转身攻击。

胡念娘反应极多,敌人弩箭刚出,她就爬在地上。看到李江搂着胡斐向谷中树林里跑去,背靠草地,飞起两脚,重重踢在向自己扑来的敌人下陰要害之处。

那人惨叫声中,抛跌开去,撞倒了另三个扑来的敌人。胡念娘顺势起身,向李江追过去。

‘锵‘李江刚插入刀鞘的闪电刀再次出鞘,又有两人溅血倒地。

当他跳起来时,还有些惊魂甫定,拔刀以腰力弹起,一声‘喝叱‘,刀若闪电,扑上来的敌人登时又有两个仆跌一旁。

焦旭和看到李江鹊起飞落,只一眨眼就杀了数位手下,不由大怒,亲自拨剑追向李江。胡念娘见他追来,手掌翻飞排出一记劈空掌,三人此时且战且退,来到树林之内,护着胡斐。

李江只见四方八面全是敌人,知道不妙,迅快地作出对敌人包围网虚实的判断,狂喝道:‘随我来‘血浪展出重重刀影,一马当先冲进林里深处。

他刀势凌厉,膂力惊人,兼之在林木间敌人又难挥以众凌寡的威力,真是挡者披靡。‘当‘一名敌人竟被他连人带剑劈得飞跌开去,吓得本要扑上来的其他人也立时退避。

不过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好景,随着后援开到,无数敌人再拥扑而至。

李江晋入冰股玉骨功心法,只觉筋骨疼痛,却激击着血气不断的运行,让身体更加敏感,反应更加快,沉着气搂着胡斐,连杀了七八个敌人,深进密林之内。趁隙看了胡斐一眼,只他身体没有伤害,这才稍稍放心。

胡斐有苦自知,这些人若是平时,哪里会被自己看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却杀的自己一行人险向环生,不得不惊慌逃命。

此时虽然深入林内,可人人浴血受伤,形势危殆。但敌人仍是潮水般涌上来。李江与胡念娘虽奋勇拒敌,但亦已浑身鲜血,只不知那些是由他身上流出来,那些是由敌人处溅上他的衣服去。

一刀再劈退冲到身前的敌人,李江突然觉的右后肩一阵火辣。受伤了,敌人真是防不胜防,左右不断涌出来,突然就是一剑斩来。李江狂喝一声,反手一刀,透入了偷袭者腹去,接着健腕一抖,架着了由左侧劈来的一剑,趁对方退闪时,就在这刹那间的空隙连消带打,运刀猛斩,一刀硬插进敌人胸膛之中。

敌人见他如此强横,都退了开去,使他倏忽间深进了数丈。

‘砰胡斐突然一个跄踉,撞在他背上,显然中了敌人毒手。“胡大叔要不要紧,有没有伤着?”李江大声问道。

胡斐不想叫他分心,大喝道:‘不要理我,我有念娘保护‘果然,李江一所扭头,就看到胡念娘一道掌劲排在一个敌人身上,只听得筋骨断裂声。身体陡然一退,护着胡斐一连数个闪跃,左手掌呼的一声,带起一道狂风,杀了另一个扑来的敌人。

‘呀‘对方又有一人重伤倒地,可形势依然危殆之极。刘家这些所谓的精英实最高也不过二鼎中段,多数为一鼎高段,可个个悍不畏死,不知刘家是怎么训练的,把个李江与胡念娘打的手忙脚乱。

刘少年与焦旭和这两位队长看到手下死伤惨重,一齐下马加入战团。这二人都是三鼎实力,见李江刀法凌厉,胡念娘劈空掌中者即伤,可不想冲到正面,在树林里左跳右窜,专行偷袭之举。

李江手中的闪电刀有若闪电般掣动一下,倏忽间再有一敌倒地毙命,猛扯向胡念娘身边的胡斐,同时向胡念娘大喝道:‘随我来‘硬撞进左方的敌人群中,重重刀浪,迫得敌人纷纷退避。

在这等浴血苦战的时刻中,李江展现出的刀法实在惊人,加上悠长的气脉和多年前来接受过的精英培训,就像个永不会劳累的机器,纵横敌阵。

百忙中他不忘审度四周形势,见到左方不远处有道斜坡,所以才呼召胡念娘随他闯过去。见前方有人拦截,突然一招‘以攻代守‘,疾施狂击。

‘呛‘的一声,敌人的长剑只剩下半截,大骇下早中了胡念娘一记劈空掌劲,口喷鲜血重重撞在身后大树处。

李江闪了一闪,再反手一刀,刺入了由后抢上来的敌人左胁处,同时身躯一移,让出一个空当,胡念娘此时已经收身回落,见李江让出的空当有机可乘,双掌翻飞,扑入对方怀前,一双娇手印在对方胸口,对方带着一蓬鲜血,仰跌地上。

二个人交替掩护,左冲右挡,也不知伤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突然左脚一空,李江停住了身体。不知不觉中已成功冲杀到斜坡边缘,压力顿减,往脚下偷隙望了一眼,只见下方一条河流,滚滚流过。

李江大喜过望,猛的冲了回来,闪电出刀,奇准无匹刺入了正围攻胡斐与胡念娘父女二人其中一个的眉心去,那人登时气绝倒地。

李江逃生有望,手中闪电刀大力横扫,迫开了周围的敌人,向胡斐与胡念娘大喝道:‘前面斜坡下有一条河,快跳下去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机会。‘

说罢转身扑往胡斐,搂着他滚下斜坡,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矮树,压碎了多少花叶,往下翻滚而去。

胡念娘一看父亲被李江带着滚落斜坡,那敢犹疑,都学他们由坡滚下去。‘蓬……蓬……‘三个人先后跌进河中,立即染红了一片河水。

刘少年冲到斜坡顶见下面竟然是滚滚河流,不由气急败坏,大喝道:“射箭射箭,快射,射死他们”

扑扑扑……几十支箭射入斜坡下面,河水流的很急,箭矢刚一落水就被冲走,哪里能躲中人。

李江扯着胡斐,顺着急疾的河水向下游泅去,抬头向斜坡望去,“哎呀哟”一声惊叫,连头带身沉入水中,听穿来的水花声,不一时再次抬头,以手捏哨,一声长啸传出数里之远,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斜坡上无数人影,迅即去远。

刘家人马死伤足有一半,若是被李江他们跑了,如何回去交待,刘少年几乎是怒吼着下令再追,敌人喊杀着沿河追去。

不过却没有注意到,李江的那匹坐骑在藏兵谷听到他的哨啸声,突然打个响鼻,希律律一声嘶叫,也跟着河流方向奔跑而逝。

泡在河水里,忽然听见前方水响骤增,有若山洪暴。没等李江他们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整个身体被湍急的河水带走,去势加,忽地觉虚悬半空,原来到达了一个高约两丈的水瀑涯边,迅即随着水瀑去势,往下面水潭堕下去。

第一六四章地下河与盘龙湖

第一六四章

地下河与盘龙湖

刘家人马追到半路就被石壁挡住了去路,前方无路,又听见隐隐传入耳边的水洪声,刘少年猛的一脚横扫,旁边一棵细树被他拦腰踢断,心有不甘的恨恨道:“前面一定是水瀑,被他们给跑了,**,真的好运,老子咒你们被水淹死。”

听到刘少年的骂声,焦旭和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去找个人打听一下,前面的水瀑深不深,是个什么样子”

没过一会儿,一个兵丁走来,“启禀孙爷焦爷,前面的水瀑属下听说过,是个绝地,水瀑下有个深潭,从没有人探到水底过,听说潭底有凶兽”

“哦?”

听到此人的报告后,刘少爷与焦旭和眼睛一亮,大喜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属下句句实话,藏军谷周边也有居民,找来一打听就知道。”

“好好好,哈哈哈,这回可以交差了。”刘少年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焦旭和笑道:“回景阳镇后,我请焦兄喝酒,焦兄可不要推辞哟”

焦旭和不由一笑,点头道:“景阳楼的三花酒”

“行,不醉不休”

焦旭和伸手一挥,吼道:“回去了”说完后冲着走在前面的刘少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刘少年乃是刘家旁系所出,论能力论资质乃是刘家之最,现在才二十三岁,就凭着自己苦修成为三鼎中段武士,虽然他极力的掩饰,可那里逃得过自己的眼睛。

“翼州苏家,李江,难倒跟流枫家有关,刘家到是好气魄。”焦旭和想了想,“若是这位刘少年将来可堪造就,我到要与外事堂给他做个推荐,对我许家掌控徐阳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惜,余家一代不如一代,再过个百八十年怕是没有资质做我许家的仆从家族了。”

想到这里,焦旭和诡异的笑了一笑,快步追上刘少年。

“前面是一道水瀑,大家小心”听到轰轰的巨响声,胡斐突然高声大叫起来,不用他说李江与胡念娘也都知道了。

“念娘拉紧着我的手,别让水瀑冲散了”胡斐朝胡念娘吼了一声,感觉自己腰间一紧,身下突然一空,便被水瀑冲到石崖下面。

轰隆隆声震的人耳朵疼痛,水瀑并不高,三个人扑涌一声掉进了水潭里,被上面的水瀑一冲,全都沉入水底。李江身体从半空中重新落于水中,没有防备,猛灌了几口水,差点被呛死,四周水压越来越大,晕晕噩噩中,不知下潜了到潭底多深,李江再次感觉到身体陡然一轻,似乎正在漂在水面上。

“胡大叔……”

清醒略微清醒后,李江第一个想到就是胡斐,伸手在四处乱摸一气,什么也没有摸到,李江一下子急了,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东西,更不用说寻找胡斐与胡念娘。

“大叔,胡姑娘……”李江朝向四周大声喊叫起来。喊完后,正想着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向下一撑,啪一声溅起一朵水花,李江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个水坑里,坑里的水并不深,只有半尽。李江马上站起身来,周围虽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听的很清楚,哗哗的流水声,让李江明白,不远处就有一处河。

“大叔,胡姑娘……”

李江最担心的就是胡斐与胡念娘被河流冲走,不断的大喊起来。

“嗯”

突然耳朵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声,李江大喜,再次大叫着胡斐与胡念娘。只是周围一片漆黑,他不敢乱走,深怕一不小收生出意外。

“是李江吗,我们没有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怎么黑,什么也看不清,有火吗?”

听到是胡斐的声音,李江马上回应一声,从怀里掏去,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来,进入藏军谷中就被刘家人给追上了,除了马匹上的行李包裹外,身上带的东西全都丢失了。李江想到自己的闪电刀,再次乱摸起来。

听到“哗哗”的水声,胡斐不知道李江在做什么,大声问道:“小友,可是寻找什么东西?”

“我的刀,我的刀好像也丢了”

听到李江的话后,胡斐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一个硬物,连忙摸了起来,这不就是一把刀吗?“锵”一声出鞘声,一道亮光闪现,胡斐向李江大叫道:“小友,这里,你的刀在我这里”

胡斐一拨刀,他就看见了,借着一抹刀光,李江拨脚向胡斐走去。“胡姑娘呢?”

“在这儿呢”胡念娘似乎受伤颇重,说话时中气不足,微微喘着气。“念娘,你受伤了,重不重?”胡斐急忙摸向身边的胡念娘。

这里也是一个水坑,李江向胡斐说道:“大叔,向打个干净的地方,水里泡着终究不是个事儿,我四处察看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心一点儿”听到胡斐的话,李江点了点头道:“我省的”说完后,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四周察看起来,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不大,只有几丈,至于多高,李江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把闪电刀举到手顶都没有够着顶部。

石洞有两个出入口,其中一个与地面相平,是出口,另一个水位颇高,应该是进入口。这里李江根据他们能从水中进入这个洞里推测出来的。如此的话,进入口就通向外面的水瀑,至于出口就不知通向哪里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洞穴,我们被冲到地底下了”经过李江一番介绍后,胡斐想了想,对二人说道。“对了”胡斐猛的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大叫道:“这里就是藏军谷中的怪潭,我们是从水瀑掉下来的,水瀑下面就是一个深潭,据说有凶兽存在。我想,我们应该被地下河给冲到这个山洞里了。”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胡念娘一下急了。

李江神色有些黯然,“洞里有两个出入口,其中一个通向深潭,另一个就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了。我们从哪一个出口离开,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没吃的没喝的,撑不过几天的。”

“水位高的确是很有可能通向水潭,不过水潭是一处绝地,四面高崖绝壁,进的来出不去,还有可能住着凶兽。我们只能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至于通向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体力消耗完毕时,走出去”

不确定性太大了,若是那条地下河根本不会流出地表,或者是自己三个人的体能消耗完后,还没有到达地表,怎么办。李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胡斐一时无语。确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困死在这里,一点生机都没有,顺着地下水找出路,一半生机。

“拼了,总不能真的困死在这里。不过先不着急,你们身上都有伤,先休息一会儿。”

胡斐的话说完后,李江这才感觉到浑身哪都疼的厉害,刚才精神太集中,身上又是冰凉一片,没什么感觉,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就来感觉了。酸疼麻痒,各种滋味都有,李江不由的呻吟出声。

“李江你没事吧?”胡斐开口问道,藏军谷一番大战,李江想必受伤颇重,被水瀑一冲,又跌落到这里洞里,任谁都不太好受,李江能忍到现在,已经很强悍了。

李江摇摇头,这点儿痛苦他不能受得了。只是身体本来就有伤,被水一浸,有些发痒,发麻而已。“大叔你没事?”

“我没什么事,只是在你们与刘家人大战时,被砍了几刀,皮肉伤。修为到我这种程度,筋骨皮肉早就锻炼的跟精铁差不多了,若不是不能真气,也不至于一点儿战力都没有。”

听到胡斐这么说,李江就放心了,若是胡斐都受伤了,他又不能动用真气,身处地底下可就为难了。至于他说的自己肉体强悍,而又没有一点儿战力,李江不太明白其中意思,想不通也不想多想。

站在一处干净的地方,李江开始练起了冰肌玉骨功,这套功法内外皆修,以外在动作及口诀进化练体,此时李江一练起来,浑身血气滚滚,身肉的寒意尽被排除,全身暖洋洋的,筋骨的撕痛感恰好止住了麻痒。被气血一刷,有些感染的伤口立即闭合,等到他练完冰肌玉骨功后,皮外伤已经全部结疤。

胡斐武力不在,可见识任在,听到李江的练功声,便知道这是一套极上层的易筋洗髓之功,心下感叹道:“果然不愧是世家出生,修行这种上功法,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三鼎武士之境。”李江的很多武技功法都是流枫御传给他的,胡斐也有耳闻,突然想到流枫御,不知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三个人也无法估算时间,等到体力恢复后,李江突然向胡斐与胡念娘说道:“大叔、胡姑娘,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把这根腰带系在手腕上,以免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胡斐解下自己的腰带在手腕上打了一个结,腰带两端递到李江与胡念娘手中,系好后,三人这才离开洞穴,向水声处走去。

“哎呀……”

“念娘,没事吧?”

听到胡念娘惊叫起,正在前面走着的胡斐急忙问道。“我没事,只是闪了一下。”听到胡念娘如此说,胡斐这才放心。

李江闻到一股水汽,耳中哗啦啦的流水声,突然停下了脚步,向身后的胡斐与胡念娘提醒道:“到了,我先下水,你们后面跟着,都小心一点儿”

“李江你也小心点”胡念娘突然出声道。

向前迈出一脚,李江只觉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咝”的一声倒吸一口气,这水太冰了,几乎根冬天的冰水差不多,若不是众人气血强大,实力高强,进入水中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被冻死。

“这水太冰了”刚入水中,胡念娘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出去,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天,气血就耗尽了”

水太冰,众人只能加速气血动行,可如今没有食物补充体力,气血一但耗尽,也就等于生命到了尽头了。胡念娘这么说,就等于在告诉李江与胡斐二人,三人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没能到达地表,就要死在地下了。

李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来才突破到三鼎,气血不固,经过这么一遭后,日后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才不会给身体留下后患。至于胡斐,他一个五鼎高手,虽说无影毒不断的侵蚀着他的气血,真气更是被禁锢在丹田不能动用,可终究是五鼎高手,肉体修行已经达到极限,体力之强,一天还是能以松坚持下来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求老天爷帮忙了,我们若是命不该绝,自然能活着出去,若是命该如此……”李江没有说下去,能从藏兵谷逃出来,不能说他们该命绝于此,三人都觉得能够出去。

李江深深吸了一口气,扑嗵一声,钻入水底,身体顺着水流向前游动,突然手腕一紧,还没有入水的胡念娘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水里。三人一条线,在地下河流中向前面游动着,这条河流速快,可极为平稳,一口气憋尽后,李江可以很轻松的仰头呼吸而不会被水呛着。

“好冷”

李江脸色有些发白,在地下河里不知漂游了多长时间,他的体力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至于身后的胡斐与胡念娘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在这种冰水一般地下河中呆久了,就是体力充足,也会受不了。李江不想死在这个地方,他压根就不想死,想到自己跟公子爷从北海城出来,如今分别快一年,还没见面怎么就能死了呢。

想到流枫御,李江脑子一动,不由运行冰肌玉骨功的吐纳方法,地下河冰凉的感觉这才稍稍减轻。李江感觉到了,水中不断的钻出一丝丝冰凉之气渗入体内,马上变马一股热流,丹田突然一动,随着这股热流也相应生出一丝热气。

“这是内息”李江不由大喜,没想到冰肌玉骨功也能练出内息。心念一动,就要指挥体内刚刚生出来的内息,刚升起的兴奋之心马上沉入谷底。体内的内息根本不听他指挥,我行我素。李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有三鼎修行功法,才无法指挥的动内息。

一般人都是将要突破时修行下一步部功法,等到突破后,自然而然可以运行提炼内息。李江不一样,他是没有压制住气血,而被气血强行提升到三鼎武士之境的,而且还没有三鼎功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内息不断从气血中提炼出来,又消耗掉。

“大叔,胡姑娘,还能坚持住吗?”李江突然开口喊道。

“能”身后传来声音有些颤抖,李江就知道胡念娘是强行坚持着,这时候地下河的流动开始逐渐平缓,似乎进入一段平缓地段,李江暗暗着急起来。

三个人在地下河中苦苦坚持着,忍受头水中冰凉气息的侵蚀,却没有一点儿办法,只求马上到达地表,不然最多二三个时辰,他们的身体就要冻缰了。身体一缰,离死也就不远了。

对于这三人的的危机,流枫御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离开双庆城后,过罗浮山,进入东蜀,一路不停的向翼州方向急弛,一直担心胡斐不能坚持到与自己会合。相比西蜀处处山地,东蜀就要平缓一些,好在官路多了,能够纵马狂奔一天而不减速。

出了蜀州,是一段三不管地界,连绵不绝的山脉,一条大道沿着山脚盘旋而上,弯弯曲曲,时而盘山直上天际,时而饶崖深入山涧。

这就是蜀道,建立于蜀山山脉间,闻名天下,有三万里长,动用数百九鼎高手,过万武士与百万平民历时百年修建而成,乃是蜀州与中原唯一的陆上通道。流枫御纵马弛程,在蜀道上一日千里,足足走了一个月这才离开蜀山。

一出蜀山,又走了十来天,这才到进入荆州地界。蜀山联通翼荆二州,往北有中原第一大湖,盘龙湖。据说此地曾有一条神龙盘居,神龙死后化为湖,于是起名盘龙湖。盘龙湖沿岸有二座大城,一为荆州襄阳城,二为翼州瑞阳城。二城合起来就是“详瑞”之城,这名字也不胡乱起的,而是有讲究的。

据说神龙死后,龙目化为两处龙穴,龙目就是襄瑞二城,盘龙湖就是神龙的头颅。盘龙湖联接地下无数暗河,这此时河由东南向西北流向,乃是神龙的筋骨。盘龙江、祁江、渭河交汇于一地,冲击而形成一个万里平原,这平原就是江州,东域十州之一。

(题外话,写上段时,突然想到,蜀州境内的祁江在“船上垂钓,江上饮”这二章里出现了BUG,把祁江写成了泾江,明道这里跟各位大大说声抱歉,括号里的不算字数。)

关于盘龙湖为神龙所化,这只是传说。盘龙湖也不是盘龙江的源头,而是盘龙江与无数地下暗河汇聚此地,形成了盘龙湖。

流枫御的目的地是荆州,因此直接进入了襄阳城。到了襄阳城不能不去盘龙湖见识一番,自从出了蜀州后,流枫御日行夜宿实在不想再赶路了,打算先在襄阳城修整三五天。

第一六五章龙湖道场

第一六五章

龙湖道场

先在襄阳城找了一家客栈,大睡一天一夜后,精力终于恢复,这才施施然的走客栈,在襄阳城里乱逛。相比于蜀州的各大小城市布局,中州的风土人情,青州的精神风貌,中原的荆翼雍江四州就显的过于柔和了一点儿。

中原人也极为矜持,尤其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从小精读《女学》,给流枫御的感觉就是,这里的女人还处于封建时代的迫害,而青幽燕中蜀鲁五州的女子就开放的多,除了继承权外,该有几乎都有。从这点儿看,中原在的社会制度发展要落后于其它五州。

不过中原乃是天下粮仓,更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东域六层人口集中在这里。因为地处腹中,理制保守也在情理之中。

出了襄阳城,往北行走不到二里地,就是盘龙湖,流枫御信步向湖边走去。现在已经到了初夏,来往于城外城内的人极多,盘龙湖作为中原第一大湖,每年到这里观光的人很多。

走到城外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流枫御甚至能听到青州人的口音,可见这里的红火。

盘龙湖边有个望湖楼,有天下第一楼之称,高三十丈,很有名,流枫御在青州时就听说过,就座落在襄阳城外的武昌镇。武昌镇不大,多数是商行店铺,居民极少。不过武昌镇最让流枫御感兴趣不是可以在望湖楼远眺盘龙湖,而是这里许多道场。

刚开始时,流枫御还以为道场是宗教寺院差不多,最后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所谓的道场就是武馆,开门授徒,比武切磋。武风极盛,因此把这个镇子取名为武昌镇,听名字就知其义。

对于这里的武馆流枫御觉有很有意思,而且武昌镇给流枫御的感觉很亲切,这里似乎与中国近代时的风格相差不多。在武昌镇随意闲逛,突然走过一座大院,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呼喝声,流枫御微微一笑,便知道这是一家道场,里面的呼喝声似乎正有不多少在练武。

“不如进去看看?”流枫御想到这里,大为意动,抬头向眼前的院子打量一番,高红的大门,门前两座石狮子,雕刻的极为出神,神气活显的。高红大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龙湖道场”四个字。牌匾上方交叉插着二口剑,说明这是一家道场善剑。

一想到剑,流枫御大为兴奋,自从得到九品剑法后,他对剑法的理解更上一层楼,时常想着找个对手切磋一番,可惜一直赶路,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无意之中来到这家道场门前,还是一家以剑闻名的道场,让流枫御兴起了进去切磋一番的心思。

信步跨过门槛,流枫御扫了大院中正在练剑的诸多弟子后,发现他们其中大多实力低下都只是武者修为,剑法到是不俗,有些看头,各个手中拿着的竹剑虽然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不过也都是只练剑而不练意,更没有丝毫锐气,不由的摇了摇头。

受到青城剑诀的影响,流枫御一直追求的就是剑法的锐意,一剑击出,其势莫不可挡,剑锋所过,无坚不催。

流枫御又看了一阵,然后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他觉得既然要练剑对战,那就应该双方全力以赴才有意思,这样都蓄着力,好像生怕伤着对方一般,那和对着棵树舞剑有什么区别。

这时一个年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走向方白云,对方白云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弟,好像有些面生,想必不是龙湖的外门弟子吧。”

流枫御闻言微微一愣,这龙湖道场怎么跟宗派差不多,还分什么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年轻人说到‘龙湖的外门弟子’时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屑,而且他也发现这年轻人的气息似乎比正在院中练剑的外门弟子要强大不少。

“难道这武昌镇的各个道场之间还有些矛盾?”流枫御心中暗暗想到,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对年轻人说道:“我也是刚听说此地,所以过来看看。”

流枫御这句话声音虽然不高不低,不过这院中之人都是修武之辈,即便修为不高,不过耳目倒是比一般人都要强上几分,所以流枫御这话他们都清晰的听入耳中。

流枫御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在呼喝连连的院子内忽然陷入一片平静,所有练剑的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都向他看过来。

难道我刚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流枫御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他不过就说了一句‘刚听说此地,所以过来看看’,怎么会引得这些人那么大反应。看来这些所谓的道场之间矛盾极深啊,其实也对,都在武昌镇,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矛盾也在所难免,相反一定的竞争也能促使门下弟子刻苦修行。

那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周师兄半月前在武昌镇向同辈的师兄弟们请教剑法时,这位师弟当时不知在不在?”

虽然是笑,流枫御却明显从他笑容中觉察出了冷意和嘲讽,这类笑容,似乎对其他道场练剑的弟子很看不起啊。对于年轻人笑容里带出的意味,流枫御直接忽略不计,自然更不会为此不快动怒。

他已经感觉到院内的人对他这位‘不是龙湖的外门弟子’不大友好,流枫御还感觉到院子中的人的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带上几分怒气,点了点暗道:再加几分怒气,就会有一丝杀气了。

“哦,半月之前,我确实不在武昌镇。”流枫御于是顺着这位的话说道。他说此话时,乃是将错就错,他正好想找个人切磋一番剑法,若是欺负了小的,老的自然会出来。

流枫御此话一出,就等于默认了自己是来找回场子的。

一旦确认了他的目的,刚才最少还保持着表面上客气的年轻人立刻脸色一板,说道:“这么说来,这位师弟是来找周师兄比剑的?”

那位周师兄既然能够一人挑遍整个武昌镇道场的外门同代弟子,也应该是个厉害角色,有些真材实料吧,而且流枫御眼前位年轻人实力也不低,已经是二鼎初段了。

流枫御心中一面想着,一面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要比剑较量,对手当然要强些的好,否则没什么意思,对于低手他也没有任何兴趣。

“可惜今天周师兄不在。”年轻人冷声说道:“不如就由我们先陪你练练。”

一听周师兄不在,流枫御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神色,这年轻人虽然比院中的人高,可不是自己对手,他也没有什么兴趣。

看见流枫御听见周师兄不在的消息,竟然露出失望之色,这显然是对在场之人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轻视,是以在场的弟子们看向流枫御目光中的怒气更甚。

面对几十道充满怒气的目光,流枫御仿佛没有觉察到一般,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故作镇定。”一个身材高瘦,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冷笑一声说道:“等一会,我们将你这小子打得跪地求饶,我看你怎么装。”

流枫御闻言脸上露了的笑容,说道:“哦,难道你们打算群殴?不过人多对我没什么用,你们实力太差。”

流枫御这笑还真不是装的,他一听对方话中那个‘我们’,还以为对方有以多打少的意思,既然对方的实力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一次多上来几个,玩玩也可以,或许能引出其它高手也说不定。

流枫御自出了北海城后,所有恶战都是以弱战强,以少战多更是常有,对此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对方看来却并不想如流枫御的意,那年轻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师弟请你放心,我们龙湖道场从来不干以多打少,胜之不武的事情。刚才周海的话有欠考虑,你别当真。”

“啧。”流枫御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自己盘算看来要落空了。

流枫御这一声“啧”显然在让院内本就有火的心中又加了一把柴,那位身材高瘦,名叫周海的弟子怒哼一声,流枫御明显是看不起自己,几步走到流枫御面前,说道:“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兄台剑法如何。”

流枫御腰挎宝剑,一看就是练剑的,不过周海对自己的剑法也很自信。

流枫御不由打量了一下周海,这个高瘦的少年脾气倒是火爆,刚一进院子时,他就通过气息得知周海不过二鼎初段实力,让他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流枫御转头对一直和他对话的那位年轻人说道:“还是我们两来比试,比试吧。”

那周海见流枫御居然面对他的挑战都如此无视,心中甚怒难平,一脚踏出,站在方白云和那年轻人之间,一双怒目圆睁,紧盯着流枫御说道:“你想和王宇师兄比剑,先要过我这一关。”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流枫御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笑意,对这个少年他很有好感,虽然火爆了一点儿,可年纪轻轻实力却是不差,好好调教一番,前途无量,不由又向他问道:“一定要先战胜你,才能跟这位王师兄交手吗?”

周海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当然,你如果连我都打不赢,凭什么和王宇师兄交手。”

“那好。”流枫御颔首道:“便先领教一番你的剑法,再向你的王师兄请教吧。”

流枫御说完还对王宇微笑着点了点头,周海在龙湖道场众内外门弟子之中也算是比较出众的一位,见他要和流枫御比试,众人都显得对他颇有信心,很快院子中间就腾出了一块空地。

周海冷声对流枫御冷笑一声,然后在院子边的武器架上取了一把竹剑,走到场地中央。

“这位兄弟也去取一把竹剑吧。”王宇对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对王宇点头称谢,也走到武器架旁,扫了一眼架上的几把竹剑。这武器架上的摆放的虽然也都是竹剑,每把却都是做工颇为考究,剑身剑柄线条优美匀称,剑身上更是油光发亮,显然是经过桐油浸泡。

这种竹剑不但外表好看,而且坚固耐用,精选的重竹再经过桐油浸泡,在重量上和金属的宝剑也相差不大。最适合比武切磋,只要不是克意下杀手,一般不会出现意外。

流枫御取了一把在手中,手腕轻抖一下,觉得还算趁手。

没想到周海倒是等不及了,对流枫御大声喊道:“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做什么?如果害怕了就直接认输,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周海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周海声音一落,院中发出一阵嘲笑声,看来他们似乎都觉得流枫御马上要输了。

流枫御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道:“若你能向我认输,我也可以考虑放过你。”

流枫御有话学话,终于点燃了周海心中的怒火,等不及流枫御走到场地中间,一举手中竹剑,一纵身便向流枫御刺来。

流枫御这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实力相差很多的人比剑,刚才心里多少还有些新奇感,不过当看见周海出剑的速度和力道时,他心中不由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周海出剑刚而无力,怒而无势,剑式缰硬,出手不留余地,只凭意气用剑,连下乘剑法的门槛都没有领悟到,实在让他失望。

流枫御皱了皱眉,这在他对战之时是很少见的表情,只是这次周海显露的实力,出剑时的心态太让他不满意了。

眼看周海竹剑已经快要刺中流枫御胸口,在场观战的众人正想要高声欢呼,就听见站着一动不动的流枫御忽然喝了一声“着”,手中竹剑快速向周海竹剑的剑身点去。

流枫御这一剑出手的时机非常准确,如果再慢一点,周海的剑尖就已经刺中他的身体,如果快一些,周海则有撤剑的机会;此时出剑,让周海进不得也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竹剑被流枫御点中。

不过在外人看来却不是这样,周海一剑气势不凡,流枫御信的出手,即没章法又没准备,神态却是极为从容,好巧不巧的用剑尖点中了周海的竹剑。

“啪”一声脆响,周海的竹剑的剑身被点中,竹剑发出一阵呻吟,虽然未完全断却已经出现了许多裂隙,眼看着也没法再用了。

流枫御这一剑之威,立刻让刚才还准备为周海叫好的众人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前来挑场子人居然有如此身手。刚才那一剑他们可是看的清楚,根本没有用力,只是信手在周海的剑身一点,就把竹剑点成了废剑,如何叫他们不惊。

第一六六章以剑会友

第一六六章

以剑会友

周海输的干净利落,王宇见到流枫御出剑时,脸色更是一变,一眼就看出流枫御剑法造诣之高简直难以想像,看似信手一击,却似慢实快,想必周海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王宇让人将失魂落魄的周海扶到一边,然后取了一把竹剑,来到流枫御对面,对流枫御行了一个拱手礼,道:“龙湖道场王宇向兄台请教。”

流枫御也对王宇持剑拱手为礼,却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他本就不是外门弟子,多言必失,这时候肯定是少说话比多说话要强。

“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大名。”王宇又皱眉说道,同时心中暗道:这位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双方互通姓名,自己已经说了名字了,他却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王宇实力虽然只有二鼎中段,可气息沉凝,显现剑法造诣不低,让流枫御生出一丝尊重,不过自己名字就不用告诉他了,知道也没用,过两三天,自己就离开了襄阳,他们想要再找场子,也没处寻去。

流枫御如此一想,对王宇突然一笑道:“若王宇兄能够击败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名字。”

流枫御问名而不报,本就是带着些不尊敬,明显对王宇持轻视态度。在其他同门的师兄弟眼里,流枫御此举无疑太过于目中无人,再加上此前一招败了周海,龙湖道场的弟子们同仇敌忾,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希望王宇师兄能杀杀他的威风,彻底打败他,让他知道龙湖道场不是泥捏的。

倒是王宇表现得要相对冷静,这些弟子之中,王宇的年纪最大,早过了青春冲动期,同时考虑事情也最为冷静和全面。

王宇觉得流枫御自来到此地后一系列的倨傲表现,并非是流枫御本来性格,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们。他对练剑已经有些年头,知道个人性处世观念的不同,剑法的气势意境也会不同。

流枫御刚才一剑虽然在其他弟子们眼力平平无奇,好像周海自己碰到他的剑尖上,被点坏了竹剑。可王宇眼里却不同,通过刚才一眼,他已经看出,流枫御剑法高明,剑势内敛,这说明他为人也很内敛,非外面所示这般倨傲,目中无人。

周海显然已经中了流枫御的计,是以刚才含怒出手,太过于急功,结果一招即惨败后,却不知自己败在什么地方。

流枫御点中周海剑身的那一剑的确精准,很辣,不过相对而言他表现的出的实力并不比周海强,反而低了一筹,否则那一剑必然能够点碎周海手中的竹剑,同时重伤周海。人家是纯粹的用剑法打败了周海,王宇自然无话可说。

而王宇自己本身修为要比周海强上不少,只要能够保持平和冷静的心态,虽然不知流枫御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可他想要如周海那般战胜自己是不可能的。

是以王宇和院中其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不骄不躁,不紧不慢的走到场地的武器架,精挑细选般的选了一把竹剑,还学着流枫御方才的动作手腕轻抖剑身两下,以试剑身。

相对于此前的周海而言,王宇显然更能满足流枫御试剑的要求,无论是气度实力都要远远超过周海,虽然看起来也只是二鼎高段,不过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要比周海强了数倍,隐含一丝锐气,法剑算是入门了。

刚才流枫御所使的剑法乃是三道剑法中的魔道之剑,内含霸道之道,不用内息光以剑法而败周海。

自从得了九品剑法,他对剑理的理解更上一层楼,知道剑法不是招式越多越好,而是越简单越好,若以一剑能诠释所有剑理,便达到了剑法的最高境界。可惜,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这种人,便是编著九品剑法的高人也用了九招剑法来阐述自己的剑理。

流枫御自离开双庆城后,便不断的精粹三道剑法,如今仙魔杀三道之剑,招式更加简略。等到王宇走到场地中央时,流枫御对他抱以微笑,轻轻颔首。

突然人群中一人大声喊道:“现在知道碰到高手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王宇师兄放你一马了。王宇师兄,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可千万别轻易就放过他。”

他这话一出,立刻迎来了院子内除了王宇外所有人的响应。

王宇拿着竹剑,走到场中,在流枫御对面三丈处站定,他抬了抬手,院子中安静了下来。

“这位兄驯顺,希望我们比试之后,便能获知你姓甚名谁。”王宇虽然表面平静,不过这句话却暗露锋芒。似乎很自信能胜得了流枫御,院子里的人听到后,不由叫起好来。

流枫御脸上依然是刚刚那种淡淡笑容,似乎根本没有听出王宇话中的意味,他举起剑,对王宇点了点头,示意比试开始。

王宇也点头回应,他早已决定不像刚才周海那般主动进攻,而是采取比较稳妥的守势,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更强一筹的气息,这让他有所顾虑。

王宇刚点头,还在考虑怎么引对方出手,就听对面流枫御轻喝一声,手握剑柄,纵身一跃,从上往下向他头顶直劈下来。这一剑速度之快,竹化作一道乌影,三丈距离瞬间即至。

“啊……”在旁边观战众多弟子见状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呼,流枫御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要本没有意料到,就觉眼前一花,流枫御手中的竹剑就向王宇斩去。其势之强,充塞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意味,让人不自觉的后退数步,等众弟子意识到自己心怯,各个面红耳赤。

身临其境的王宇是对这股气势感受是最深的,他此前怎么都没想到流枫御会一上来就发动这样猛烈的攻势,而且剑法之霸道尽露于外,与他刚才气势内敛皆然如同二人。

退,王宇立刻做出了选择,对方本身实力强于他,这一剑气势更是强悍,若以这种耗力拼命的打法,不用几招自己就会露出破绽,如果自己硬接,说不定下场比周海也好不那里去。

王宇脚尖一点地面,向后飞退,以流枫御这种进攻方式,每一招之间都需要一些蓄力的时间,所以王宇并没有退得太远,这也是为了一旦有机会出现,他便可立刻出击。

刚不持久,流枫御气势不可能一直保持在巅峰,王宇是做好了先守后攻,只要流枫御气势一弱,他便发动攻击。

流枫御见王宇往后退,自然知道他的打算,身在空中,手中竹剑突然换招,霸道之势陡然变幻,一股从容气质溢出形外,脚一落地,毫不停顿,手中竹剑轻盈的向王宇一挑。从刚才的威猛到如今的轻灵,流枫御剑势就化之快,之畅让王宇脸色大变。

刚才一招霸道让王宇失了先机,如今流枫御得势不饶人,手中剑招如九天落水连绵不断,攻击之快,变招之快,看似平常一剑,却将王宇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还是狂野如狮,怎么一转眼又轻盈若水,这风格和招式的转变太快了一点。

此时流枫御剑出如风,挑,刺,劈,斩,剑剑直逼王宇,王宇则只能狼狈应付,没多时,王宇此前那副冷静的气度完全消失,额上脸上汗出如浆。流枫御这会儿剑法越使越顺,不自觉的用出了七八层实力,虽然依然没有使用内息,可剑法如水银泄地,周身一团竹影胧罩,竹剑发出呜呜的破空声,若是被他斩重,可不好受。

如此,王宇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余地,已经完全落于下风,不出三五招就要落败,王宇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竹剑全力向流枫御剑身挥去。

这一阵交手,王宇总算明白过来,流枫御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剑法,实战都比要强过他,自己想到胜他,机会微乎其微。

王宇这一招求的就是硬拼,他要借此阻断流枫御如潮水般的攻势。

这一剑挥出去,王宇却并没有多少把握流枫御会和他硬拼,从流枫御此前的表现来看,对战经验相当丰富,他应该也非常清楚双方的优劣。

然而让王宇感到惊喜的是,流枫御的竹剑竟然迎上了他挥去的一剑。

“啪。”两把竹剑相交,王宇与流枫御实力相差太多,被对方竹剑中传出的力量震得连退两步。

“好。”一直处于又惊又怒状态中的众弟子们突然听到一个人大声叫好,不由回身对此人怒目而视,正要开口喝斥大骂,突然脸色变的一片苍白。正要对来人躬身行礼,却没想到此人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打扰场中比剑的二人。

于此同时,王宇也是松了一口气,流枫御如水银落地般的攻势终于停止了,他修行至今,从没有见过像流枫御这般剑法高明,攻击凌厉的剑法,一失了先机,就差点落败,此时一直紧握着剑柄的手中已经满是汗水。

龙湖道场的所有弟子之中除了今天不在的周远,就要属王宇实力最强,如果王宇也败给了流枫御,那岂不等于被流枫御此人单枪匹马给挑场了。

看到流枫御不在攻击,而是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回气,调整气息,这个转机来之不易,王宇自然不愿放过机会,他也顾不得此前周海失败的教训,手中竹剑连连出招,不断攻向流枫御。

流枫御却仿佛知道王宇将要出何招一样,面对王宇攻过来的剑招居然招招格挡,一招不漏,照单全收。而且每每出剑,就能轻易破了王宇的剑招,让他不得不出招一半就中途换招,虽然一直是自己在攻击,可其中郁闷只有王宇自己知道。这会儿他终于明白,流枫御剑法之高,远在他之上,就是在大师兄周远也不及。

眼看王宇掌握主动,剑出如风,神勇无比,观战的众弟子们不由为他叫起来好来,随着王宇不断进攻,叫得更是卖力,脸上也都满是兴奋之色。刚才被流枫御一剑击败,脸色铁青的周海此时却是咬牙切此的盯着流枫御,脸上流露着几分解气的神色,他和王宇私交很好,他相信王宇一定会帮自己报仇,狠狠地教训这个来挑场子的人。

感觉到自己攻击越来越不给力的王宇,此时感觉到失败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好自己气势稍一下落,就是自己对方出剑反攻之时,因此不顾一切的攻击,出剑更是果决迅猛。

“便是要落败,也要败的好看一些,万不能让他看轻了龙湖道场。”王宇此时心里想的已经不是胜负,而是龙湖道场的名声了。

无论是观战者还是王宇都没有注意,此时流枫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流枫御对王宇很满意,虽然剑法不比自己,但总算得了皮毛,已经入门,日后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王宇的如潮水般的攻势,终于不能持久,此时头冒白气,体力下降,不复刚才勇猛。

“啪”两把竹剑的剑身再一次交击在一起,王宇感觉到一股大力反弹向他手中竹剑,这股力道之大,让王宇完全没有应变的时间。

流枫御剑身上传来的力道如同波浪,一浪击来又来一浪,王宇顿觉胸口一闷,虎口一麻,竹剑险些脱手而出,此时他脸上露出毫无掩饰的惊慌之色,这股力道是从何而来?他实在不明白只一招却暗含数股力道,不断的击打在自己剑身上。

此时王宇心中既是惊讶又是困惑,流枫御手中竹剑已经再次刺出。

“呼”剑身带着一阵轻微的风声,这一剑举重若轻,明明看出其中力道惊人,可流枫御一副从容如意,似举鸿毛。如若被他刺中,恐怕马上就会重伤落败。

流枫御的剑太快,王宇已经没有时间闪身,是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挥剑挑向此来的竹剑。

“啪”双剑再交,王宇就感觉到虎口一热,紧接着手中一轻,竹剑已经脱手飞出。

“啊”

场边原本还在大声呼好的众弟子们发出一阵惊呼,接着院中又重新恢复了一片宁静。死寂一般的着着竹剑被挑飞,浑身热气腾腾的王宇,而流枫御却风清云淡的脚点一点地,飘然回到院中央。

第一六七章故人之故

第一六七章

故人之故

原本还一脸解气表情的周海,此时目瞪口呆,看着王宇狼狈的样子,终于明白刚才王宇凌厉的攻势都只是外表,想来他自己也不好受。

“我认输。”王宇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流枫御说道,双方差距太大了,并非拼命就能有用的,想必就是龙湖道场的师叔们能胜过流枫御的也不多,王宇心服口服。

刚才,流枫御以气势压他,让他失了先机,中途变招灵活如,攻势连绵不绝,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之后又给自己机会攻击,更是以招拆招,王宇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无法碰到流枫御一根毫毛。

“啪嗒。”似乎为了配合王宇的话,在他声音刚落,那把被震飞的竹剑掉在了地上。

见王宇认输流枫御也是微微一愣,这人比刚才那个周海有气度。修行练剑,就是气度宽阔,这才有机会得窥上乘剑道之门。流枫御不为己甚,收起了刚才一入院内的倨傲之态,向王宇突然一拱手,笑道:“承让了。”

流枫御态度变化之快,让王宇不能接受,可心里却着实高兴,这说明自己赢得了对方的尊重,没有为龙湖道场丢脸。

“这位兄台剑法高明,我不如,今日败的心服口服。”王宇这会气息已经调顺,脸上出现一丝红润。

这句话刚一说完,就听到院中响起一阵高笑道:“好,这才是我龙湖道场弟子应有的风度,胜不娇,败不馁。周远是挑了武昌镇所有道场,同辈弟子无人是他对手,可这不是你们目中无人看不起别人的理由。今日一败,虽败尤荣。”

此人一说话,周围众弟子连忙让开一条路,王宇看到来人后大吃一惊,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场主,弟子给您丢脸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湖道场之主方白云,乃是武昌镇六位五鼎武士之一。方白云向王宇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多礼,安慰他道:“我刚才说了,虽改尤荣。这位小兄弟剑法之高,光以剑法论之,便是白某也不敢轻言能胜,你有什么好丢脸的”

“啊……”

方白云此话一出,众多弟子包括王宇不由大惊失色。没想到场主对流枫御如此看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怎么看也不像啊。流枫御这才多大,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剑,又怎么可能胜的过场主呢。众人齐齐看向方白云,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

方白云根本不理会众多弟子的惊讶,向院中的流枫御拱手道:“这位小友有礼了方某刚才大开眼界,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流枫御见到方白云也不些讶然,没想到龙湖道场竟有如此高手,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还礼道:“流枫御见过场主,刚才失礼之处,还望场主不要怪罪。”

“流枫家族?”方白云身体不由一震,随之脸上露出笑意,不以为然的说道:“无妨针妨,全当以剑会友。原来是流枫公子,公子快快请进,今日真是贵客临门,哈哈哈……”

“打扰场主了”流枫御再一抱拳后,与方白云一刘进入内堂大厅。

“流枫家族,怪不得剑法如此高明,原来是三大剑道世家出来的弟子,我输的不冤。”王宇突然笑了笑,拾起地上竹剑放入武器架上,向内院走去。刚才出了一身汗,先要清洗衣一番,换件干净的衣服才好。

“公子请进”

“方场方先请”

一老一小走进内堂大厅,宾主客从,相对而坐。方白云这才问道:“刚才不知公子架光临,弟子们多有失礼,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流枫御连忙道:“方场主言重,是我失礼了。”

“公子是游历到此吧,没想到龙湖道场能得公子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呵呵……”

“只是路过襄阳城,听说武昌镇武风极盛,便来见识一番。无意来到龙湖道场,到时先打了一场。”

听到流枫御说是路过襄阳城,方白云眼睛一亮,问道:“流枫公子可是要去翼州?”对于流枫家与苏家姻亲,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天下七十二世家,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人,为世人所谈。

“非也”流枫御摇了摇头,“专门来荆州,去探望一位故人”

能得流枫家公子称为故人的,想必身份不低,方白云不再多问。“若是如此,流枫公子不如在龙湖道场住下,总比客栈强,也好与公子探讨一番剑法。”方白云打起了小心思。

“也好,反正这里距丹青城也不远,正好借机与方场主请教一番”

流枫御此话刚一说出,方白云眼睛一亮,急问道:“公子是要去丹青城?”

没想到自己随一句,让方白云反应如此之大,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场主也知道丹青城?”

“哈哈哈……”方白云突然大笑起来,“自然知道,丹青城有一位神拳铁掌胡斐,实力之高,在荆州武修界颇有雄名,丹青城因此而为武修界得知。”

“胡斐?”流枫御不知道他说的胡斐是不是自己要去找的胡斐,吃惊的叫了起来。方白云疑惑的问道:“公子也认识胡斐?”

说到这里,方白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流枫御,“难道公子所说的故人就是胡斐?”

“若场方说的胡斐是丹青城胡家庄的胡斐的话,就是我所说的故人。”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方白云突然大喜,哈哈大笑起来,震的房梁嗡嗡直响,回音不绝。“好好好,世间真是奇妙啊,没想到公子竟然与胡斐认识,这下我们可就不是外人了。方某与胡兄也算是知交,今天无论如何,公子都要在龙湖道场住下。不行,我叫孩儿们把行李搬过来,住客栈那有这里方便。”

流枫御没想到方白云如此好客,本想推辞一番,到最后终于没有推辞掉,只好说明了自己住的客栈名称。方白云马上吩咐门下弟子们去搬行李,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武昌镇逛一逛,就遇到一位帮故人之故。

“公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胡兄二年前离开胡家庄,到现在都没有音信,难道公子不知道?”听到方白云的话后,流枫御恍然,看来胡斐回到胡家庄谁了不告诉,他自然也不会说穿。只是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如此,流枫御就在龙湖道场暂时住了下来。王宇败于流枫御剑下,不仅不恼,反而与他透出一股子亲近,与流枫御请教起剑法来。

第二天,流枫御收拾完毕后,到了院中,发现龙湖道场乱遭遭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拉住一位弟子问道:“这位师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龙湖道场的弟子对流枫御很是佩服,又因是龙湖道场座上客,连忙与他说道:“刚才一早,周远师兄回来了,还救回三个重伤之人,其中一个听说是场主的好友。具体我也不知道,正要出去抓药呢”

“哦,那你赶紧去吧,实在抱歉耽误你的正事了”流枫御连忙拱手道。

“没事没事,公子若无事,我就先了”

流枫御挥了挥了,示意他离开。这位弟子连跑带冲出了龙湖道场的大门,一转眼就消失不见。流枫御见他如此火急火燎的样子,笑了笑不以为然。这里实在太乱,流枫御正打算去找王宇,还没走向步,就看到王宇风风火火跑到他跟前,累的气喘吁吁。

“流枫公子,快,快场主有请”

“什么事这么急,我刚才听说周远救回一位场主的好友,请我过去做什么?”流枫御有些诧异。王宇深吸了一口气后,对他说道:“那人与公子也认识,叫做胡斐,场主说正是公子欲要去拜访之人,好像其中一人还与公子有些关系,场主这才让我过来叫你。”

听到王宇的话后,流枫御身体一震,胡斐不是在胡家庄养伤吗,怎么会受伤。流枫御猛的抓住王宇的手腕,急忙问道:“就只有胡斐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别人?”

“哎哟”被流枫御猛的一下抓住,王宇手腕一痛叫了起来。流枫御连忙放开,向他道歉:“王兄勿怪,在下有些急燥了”

“没关系,没关系,流枫公子是关心则乱。周师兄好像救回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场主好友的女儿,另一个却无人认识。”王宇说到这里时,拉着流枫御向内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公子先跟我去见场主,等见了那三人自然就知道了”

流枫御跟在王宇身后,进了内院一间客房里,方白云看到流枫御到来,连忙迎过来。流枫御急问道:“可是胡斐?”

“确实,此时胡兄还在晕迷不醒,另二人也一样。据小徒说,他是昨天傍晚回来的半路上遇上的,当时三人衣服皆湿,已经人事不醒。若不是身边有只马匹护主,恐怕就被无赖祸害了,小徒也是出于义手,没想到竟然是胡兄,就连夜带回龙湖道场了。”

“他们伤的如何,怎么会全部晕迷了呢?”听到流枫御如此问,方白云笑了笑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可能是体力耗尽这才晕迷的,我已经安排人为他们煮些热汤,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相信中午时就以醒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公子若是不放心,随某一起进来看看吧”听到方白云的话后,流枫御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看到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人站在屋里。方白云向介绍道:“这是小徒周远,就是他救回的胡斐”又对周远介绍流枫御道:“这位是流枫公子,与你胡师叔认识。”

第一六八章重相逢

第一六八章

重相逢

流枫御见此眼前之人救了胡斐,连忙向周远躬身作揖道:“见过周兄,多谢周兄出手相救,流枫御感激不尽”

周远连忙扶起流枫御,“流枫兄不必如此,只是举手之劳,再说我辈修武,以侠义之心行事,再者胡师叔乃是家师之友,我怎能视而不见。”

“非是如此”流枫御摇了摇头,“其中一人,若是没错的话,定是在下的近侍。”

“哦?”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方白云大为吃惊,没想到流枫御的仆役竟然跟在胡斐身边,便知其中另有隐情,不过此时胡斐还没有醒来,他好奇心再得,也不好意思多问。

“公子不必担心,他们体力透支这才晕迷,可能身上受凉,这才迟迟不能醒来。”周远安慰道。

也不知道胡斐他们发生什么事了,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在胡家庄吗,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流枫御思绪纷飞,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干脆不想,等他们醒了一问不就清楚了。

一排三个房间,周远带着流枫御去了李江的房间,一进房子,他就感觉到一股浮动的气息,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到李江跟前,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微一感应,李江体内传出的气息虚浮不定,似乎马上就要崩溃。

“三鼎气息,李江怎么会这么快的达到三鼎武士,气息这么虚浮,想必是血气亏损的原因。”流枫御摸着李江的脉象,不由皱起了眉头。

玉肌玉骨功乃是地级易筋锻骨的功法,只要依法修行到三鼎,气血之庞大筋骨之壮,远超同级武士。能让李江落到这种地步,看来他们吃了不少苦啊。

“这位小兄弟底子不错,醒来后调理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兄台不必挂心。”周远见流枫御眉头紧皱,以为他担心李江的伤势,突然出言劝慰道。

“周兄救命之恩,流枫御日后必有重谢”流枫御向周远抱拳说道,周远连连摇手,只说自己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不必挂齿。流枫御见他如此,不要多说,重新坐到李江跟前。

周远见流枫御默不作声,向他一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些琐碎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公子既然不放心,不如就在这里陪着这位兄弟。若是午时还没有醒来,可托人去叫在下”

“如此,周兄尽管自便,若他醒来后,我亲自带他拜谢周兄救命之恩”流枫御起身把周远送到门口说道。

“公子可是拿我当外人,家师与胡师叔乃是知交好友,万勿如此。对了,当初遇到他们时,还有一匹马我也一并带回来了,上面的包裹就是屋子里,等那位兄弟醒了,兄台亲自交给他就可,周某告辞”

流枫御目送周远离开,这才又进了层子。走到床边看着晕迷的李江,见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闪电刀,伸手想要取下,没想到李江死死的握着竟然取不来,只能作罢。

周远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有仆人端过一碗汤药,见流枫御坐在屋子里,连忙行礼道:“这是场主之命熬制的补气药汤,小的给端过来了。”

“嗯”

见流枫御只是点了点头,这位仆人走到李江跟前,把李江扶起来,小心的把药汤全部喂完后,才又端着碗出去。流枫御见李江脸色苍白之色渐渐消退,生出一丝红润,便知药力生效了。伸出手再次摸向他的脉象,本来将要崩溃的气息比刚才稳健许多,流枫御终于放下心来,看来没有受内伤,确实是气血亏损才晕迷的。

等到午时,床上的李江突然“啊”的一声呻吟出声,流枫御猛的冲到床前。此时李江呼吸平稳,眼皮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似乎光线太强,刚一睁开睛,李江马上又闭合,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入眼一看流枫御就在他跟前,李江身体不由一震,不能置信的盯着流枫御:“公子爷……”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李江忽然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流枫御依然没有消失,连忙挣扎着就要起来。

流枫御伸手把他按住,轻声说道:“先躺下吧,你身体气血亏损,还要调理一阵子才能恢复。”

“公子爷,真的是公子爷,您可回来了,咱们这是在哪里啊,是在苏府吗?”李江激动问道。

“苏府?”流枫御一愣,摇了摇头道:“不是苏府,在武昌镇呢,你不是跟胡大叔他们去了胡家庄吗,怎么会在野外晕迷,可是出了什么事?”流枫御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在苏府,也没有多问,只是对他们不在胡家庄有些奇怪。

“这个,我们是从胡家庄逃出来的。本以来身陷绝地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公子爷。”李江说到这里,才想起没有看到胡斐与胡念娘,连忙向流枫御询问。

“你先躺下吧,他们都没事,想必这会儿也已经醒来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胡大叔他们父女俩”流枫御拍了拍李江,站起身就要离开。

李江终于脱险,只觉精神疲惫,点了点头,流枫御刚一出门,就闭上了眼睛,才一会儿就又晕睡过去。

一进胡斐的房间,方白云就迎了上来,大笑道:“那位小兄弟醒来了吗?”流枫御一抱拳点头道:“已经醒来了,还要多谢周兄的救命之恩与方场主的药汤。胡大叔他们父女如何,醒了没有?”

“是流枫公子吗?”没等方白云开口,屋里面传出胡斐的声音,中气十足,果然不愧是五鼎高手,恢复力惊人。流枫御走到屋子里,果然看到胡斐半躺在床上,除了脸上因为中了无影毒显现出的铁青色,与正常时丝毫不差。

“胡大叔可好些了?”流枫御见到胡斐自然极为兴奋,高兴的问道。

“终于解回一条命,多亏了方兄高徒,不然胡某就要暴尸荒野了。如今捡回一条命,值了”

流枫御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大叔倒是豁达”说完后问起胡姑娘情况,胡斐表情又黯然下来,对流枫御说道:“还好,调养几天就没事了,这孩子也是命苦,跟着我半点儿福没有享到,尽受罪了,我这当爹的对不起好娘亲啊”

“万不可这么说,谁不会遇到难处了,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日后定然会幸福的,您就放宽心吧。”流枫御连忙宽解道。

“这话没错,侄女才貌不凡,胡兄且放宽心吧。”方白云说到这里时,突然心里一动,对胡斐说道:“侄女至今没有婆家吧?”

他一开口,胡斐就明白话中的意思了,看来方白云是看上自己女儿了,想要为自家孩儿保媒。胡斐可有些看不上他的孩儿,整天游手好闲,方白云的技艺一点都没有继承,反倒是学那些酸腐文人,整个一浪荡子。

胡斐点了点头,婉拒道:“婆家倒是没有,不过自从与流枫公子身边的那位小友一齐时,倒见他们相处的不错,本来我还想与公子说说,保个媒呢,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胡斐虽然有拿李江做挡箭牌的意思,但也是心里话。流枫御身份尊贵,跟在他身边的李江自然前途远大。至于李江奴仆的身份,胡斐却不在乎,他自己除了一个五鼎武士的名声外,也就一平常人。五鼎武士,放在流枫家这种大世家,也不起眼。

“哦,看来因儿没这个命。本来我还想着,胡姑娘家教颇好,我与胡兄相交莫逆,若能结成儿女亲家,也可拜托胡姑娘代为管教一凡,说不定日后还能成点器呢”方白云见胡斐不愿意,又拿出李江做挡箭牌,脸色微微一变,无奈的摇头说道。

李江不过于人为奴作仆,他不真有些看不上,可他身后的流枫御就不同了。方白云心里叹了一口气,直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白遭塌了”

胡斐可不这么想,流枫家四大仆属家汪、白、李、高,哪一个不是实力庞大,底蕴深厚,族中高手无数。这四大家族许多高手都是随流枫家子弟身边做仆,日后随主家隐居参悟无上武道。此虽是他道听途说,没有亲眼见过,可确是事实。若真能嫁给李江,也比嫁入方家好上一万倍。

流枫御倒不知道李江与胡念娘竟然发生这种事,不过也乐见其成。二人真有此意,不妨搓合一下。于是开口应道:“若胡姑娘愿意委屈的话,我倒是可是为他们搓合一番,有眉目时,飞鸟抱于李家,定不会让那小子亏了胡姑娘。”

胡斐眼睛不由一亮,大喜道:“这敢情好,这段日子他们也算了生死于共,想必念娘会乐意的。等我好一些时,就问问她的意思,哈哈哈……”

方白云见他们两人旁无若人商谈,只觉插不上话,起身向胡斐与流枫御抱拳道:“胡兄既然醒了,方某就打扰了,先你等完全恢复后,再摆下宴席给你接风洗尘。我先失陪了”

“方兄既然有事,胡某身有不便,失礼不送了”

“我送送方场主吧”流枫御起身把方白云送出门外,回到胡斐床前。胡斐突然叹息道:“这个方白云还是不改好算计的性子,其人倒也颇为义气。不过他那儿子不成器,非是念娘良配。”

听到胡斐的话后,流枫御笑着说道:“刚才胡大叔竟然把李江拿出做挡箭牌,想来伤了这位方场主的心了。”

“不然”胡斐摇摇头,极为认真的对流枫御说道:“李江性子极好,若真能与念娘成就双好,我也乐见其成,只是不知道念娘是如何想的。公子若不弃,不如探探李江的口风,如何?”

流枫御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大叔对李江这小子很有好感啊,行,我x后与他探探口风,能与胡姑娘成就一对姻缘,可是他的造化。呵呵呆”

第一六九章解毒

第一六九章

解毒

正在床上修养的李江与胡念娘可不知道,流枫御与胡斐正与想着给他们二人说媒,两个越说越投机,几乎马上就要定下吉日,让李胡二人成亲了。

距离周远把胡斐等三人救回来,已经三四天了,李江与胡念娘早就下床,能走能跳,恢复了七八层。至于胡斐更是不有问题,流枫御已经把无影素解药交给了胡斐,按照剂量每天子午二时各一滴,开始服用解药。

这会儿屋子里,只有胡斐流枫御,李江胡念娘,看到流枫御拿出一个瓶子,不由呼吸急促。流枫御指着手中的瓶子笑道:“这就是无影毒的解药,是从蜀州孙家换来的,每天子午二时,各取一滴服用,半个月便能把无影毒完全解除。不过,胡大叔若想完全恢复,解素后还需调养一段日子才行。”

“这就是无影毒的解药,这么少?”李江看着流枫御手中瓶子有些失望的说道。“哼”流枫御瞪了他一眼,把解药交给胡念娘。对李江说道:“少,这些解药可是我用半斤金芥子换的,一滴足抵万金。”

“嘿嘿嘿……”听到流枫御的话,李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再不敢多嘴。

胡念娘接过解药后,流枫御又对她说道:“日后胡姑娘用点心,等胡大叔完全恢复了,就不用抄心了。”

胡念娘眼圈一红,就要跃跪下给流枫御磕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念娘实在无以为报,愿日后做牛做马来报答公子……”

流枫御挥手阻止道:“胡姑娘不许如此,快到午时了,不如先试着服用一滴解药,看看效果如何?”听到流枫御话,胡念娘眼睛一亮,近一年来,她最揪心的就是胡斐身上的无影毒,如今解药到手,也有些颇不急待起来。

“好,不知如何服用?”胡念娘看了一眼手中瓶子,看向胡斐与流枫御。

流枫御直接说道:“取一碗凉白开,滴一滴药液便可。”李江突然向外面跑去,“我去取水”

无影毒解药一共分为两副,一副主药,一副辅药。主药就是以黄金水、金芥子、紫莲根泡制而成,辅药很好找,各大药铺都能买到,制成药汤后,滴一滴主药,就可能服用。不过胡念娘手中这瓶解药乃是孙家密制的成药,用凉白开化开药力,直接服用下去就可以。

等李江把凉白开取来后,胡念娘往碗里滴了一滴,暗金色的药液入水即融,片刻之后,凉白开变成一碗淡金色的液体。胡念娘端给胡斐,看着这碗药水,心里七上八下。

胡斐倒是痛快,接过一后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来,用衣袖一抹嘴,杂吧两下子。李东看着好奇连忙问道:“大叔,感觉咋样,什么味道啊?”

“什么味道?要不你也来尝一口试试?”胡斐把碗递到李江面前,李江连忙退后几步,摇头手道:“我可不敢”

流枫御冲着李江挥了一下手道:“不要闹了”李江这才乖乖的坐在一边,流枫御再次向胡斐打量一眼,问道:“感觉怎么样?”

胡斐闻言皱起了眉头,看的众人揪心不已。十来分钟后这才舒展开来,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渗入骨髓之中,突然一股气血生出,遍布全身,本来不断侵蚀着气血筋骨的毒素似乎有减弱的趋势。胡斐突然大喜道:“药力生效了,好像毒素被克制住一些。”

听到胡斐的话,李江嘀咕道:“什么叫好像啊,就没有准吗?”

“哪里会这么快呢,无影毒在体内扩散快一年多了。也许明天就会有明显效果,急什么,不是说半个月才能把毒素完全解了嘛”胡斐高兴的说道。

流枫御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对胡斐说道:“既然解药有效,我便放心了。这龙湖道场非我久居之地,既然胡大叔恢复有望,明天看过效果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要离开,去哪里啊?怎么不跟一直没有跟我说过,就突然要走了?”听到流枫御的话,李江急忙问道。流枫御皱着眉头看向李江,被流枫御目光扫中,李江连忙低下头:“公子爷”

“说话时过过脑子,我离开不到一年时间,就没规没矩了。”流枫御喝斥道,自己去哪里难道还要跟人禀告一声,征的别人同意才行吗

胡念娘本来想为李江说几句话求求情的,被胡斐连连用眼神阻止住。不管李江如何,说到底是流枫御的奴仆近侍,人家教训手下人,还轮不到别人说话求情。胡念娘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公子爷”李江连忙躬身把头低到胸口前。

流枫御摆了摆手,冲李江说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是”李江连忙躬行拜礼道。如此,流枫御才放过他,向胡斐说道:“胡大叔恢复有望,我便放心了。此次离开,可能短时间无法再见面了。”

“公子不知要去哪里,不如等我恢复了跟你们一起?”胡斐突然说道,他还记得前两天与流枫御说过的要搓胡念娘与李江结姻一事呢。若是流枫御一去不复返,天大地大到哪里寻找。

“这个,我准备去极西,一来一回非三五年不可。”流枫御摇了摇头,不愿意胡斐跟着。说实在的,他此去是为了寻找五行功,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胡斐跟在一起虽然是一个强助,但他不想连累别人。

一听到流枫御要去极西之地,胡斐一下子不说话了。极西不比东域,路途遥远不说,也不如东域太平,胡斐一时不知怎么说。

见胡斐没有言语,流枫御突然站起来,对他说道:“刚刚服用解药,胡大叔先休息,我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看到流枫御离开,李江看了一眼胡念娘与胡斐赶紧追向流枫御。胡斐忽然叹了一口气,胡念娘坐在其父身边,说道:“以前觉有流枫公子很和气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发火。”

胡斐不由笑了起来,胡念娘这话说的太天真了。大家族的出来的子弟,表面和气不过是受过良好的家教而已。流枫御可不是什么老好人,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这几天他与流枫御相处,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让人心颤的气息,想不明白那股气息倒底是什么。

“流枫公子既然要走,咱们不可能留着。不过龙湖道场也非我们久居之地,念娘你有什么打算?”冷不丁听到胡斐问起自己打算,胡念娘一时无从回答。“女儿就跟在爹爹身边,您去哪我就去哪。”

“说瞎话,你还能跟我一辈子不成,女儿家总要嫁人的。”

一听到嫁人,胡念娘瞪了一眼胡斐,叫道:“我不嫁人”胡斐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怎么可能不嫁人呢,乱说。我刚醒来那会儿,方场主突然与我提起,想为他儿子说媒……”

“我不嫁,那个方什么来着,我可知道不是好货”胡念娘一下激动起来,从椅子跳起来,语气很坚决。

“你坐下,先听我把话说完”胡斐被女儿突然打断,向她挥了挥,“我也没说同意,就把李江给推了出来,说是你与他相互有意”

胡念娘听到这里时,一下子扭捏起来,娇嗔道:“爹,你说什么呢,什么相互意,哪有这么说自家女儿的。”

“你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看到女儿的神态,胡斐突然笑了起来。被胡斐笑的有些心慌的胡念娘连忙低下了头。

“我跟流枫公子说过,你要是不反对,便与李江搓和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回屋去了”胡念娘突然起身,扔下一句话向外面跑去。胡斐见女儿这个样子,微微皱起眉头,开始仔细思量起来。

“公子爷,咱们是要去极西之地了?”回到屋里,李江有些好奇的问道。流枫御点了点头,“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若是为胡斐寻找无影毒解药,可能我们已经离开了东域。怎么,你不愿意?”

李江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公子爷去哪我就去哪”

“极西之地是必须要去的,我在鲁州时得到半部五行功,若要得到下半部非去不可。你也知道咱们的情况,我虽然另有修行功法,可不太完善,总不能拿一些低级功法凑合吧。五行功乃是地级功法,若得到这部功法,我自己的功法就能完善,至少七鼎以前的功法可以完善。”

“既然非去不可,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李江突然问道,“胡大叔他们呢?”

“正要眼你说这个事呢”流枫御示意李江坐下来,说道:“我前两天曾与胡大叔说过你与胡姑娘的事情胡大叔也同意,这会问问你是怎么想的”看到李江正要辩,流枫御挥手阻止他,“你不说话,听我说。”

“我是这样想的,你跟胡姑娘一起相外也近一年多了,要是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探探胡姑娘是怎么想的。另外,你可以把他们接到北海城。我会托十四哥照顾你们,没人敢为难你。”

第一七O章前往极西之地(上)

第一七O章

前往极西之地(上)

听到流枫御要送自己回北海城,李江面色不由一变,连忙跪到地地上,急声叫起来:“小的愿意跟在公子爷身边,爷您去哪儿,小的就跟到哪儿。自从跟你出来后,小的就没有想过再回北海城,公子爷万万不能把小的撵回去啊”

李江抱着流枫御的腿大喊大叫,见流枫御并无意动,连哭带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公子爷,小的不成亲,小的没有看上胡姑娘,您不能赶小的走啊。”说到这里时,李江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就向屋外冲去。

流枫御大吃一惊,不知他是这为了哪般,急声喝道:“回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江被流枫御一喝,连忙又回到屋子里,低着头泣声道:“小的,小的是去跟胡姑娘说不可能跟她成亲,要在公子爷您身边侍候。”

流枫御见也如此样子,不由有些觉的好笑,走到李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只是与你商量一番,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若不想回去,要跟在我身边,我欢喜来来不及呢。不过你与胡姑娘的事情,还是定下来吧,日后从极西回来后,说不定就能成亲拜堂了。”

“公子爷不赶我回北海城?”李江忽然问道。

“谁说要赶你回北海城,我只是说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托十四哥照顾一下你,没的胡乱猜想,刚才一通大叫大喊怕是整个武昌镇的人都听见了,丢人”

流枫御瞪了李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李江听到耳中,马上啮牙裂嘴的笑了起来,连忙说道:“我不回去,跟爷您出了北海城,若是不混个样,我一辈子都不回去。”

听到李江的话,流枫御只是笑了笑,没往深处想。像李汪赵白这四大家,虽说是流枫家的仆属家族,可他们忠于的是流枫家。就拿李江来说吧,他对流枫御也不可能是愚忠死忠。只是他打上了流枫御的烙印,现在真的独自回到北海城,这一辈子就完了。那赵高当初不义,陷害流枫御,连忙北海城都不敢久待,连夜出城,隐姓埋名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李江可不想落的跟赵高一个下场。

再说,他为人仆役,背主之事实属大逆不道。流枫御待他也不错,虽说不如北海城是那么威风,见人高人头,可现在也不差。说不定日后还能风风光光的回去呢,至于说与胡念娘定亲一事,他到不排斥。将近一年时间与胡念娘相处,对此女也颇有好感。而且胡斐为人不错,一旦成了他的女婿几乎等于半个儿子,好处大大的有。

主仆两人一番商议后,终于把与胡念娘定亲一事定下来了。过了午时,流枫御与胡斐说明后,两人口头约定下来,从此以后李江就成了有家室的人了。

住在龙湖道场,流枫御依然深居浅出,自从胡斐醒来后,流枫御每天上午去看望他一回,去拜访一番龙湖道场的诸弟子,之后就一直待在屋子入定冥想。

晚上的时候,李江带着饭盒走进流枫御屋子里,看到流枫御正端在床榻上入定,也不打扰他,把饭菜摆弄好,等着流枫御醒来。

李江一进屋子,流枫物就感觉到了,调匀气息后睁开眼睛,见李江坐在卓子边,流枫御从床榻上走来。

“公子爷,您醒了?”李江起身向流枫御躬身行礼道。

“免了,出门在外这些虚礼就不用了,记在心里就是。”流枫御冲李江摆了摆手,坐在椅子上,见李江还站,出言说道:“坐下吧,一起吃。”

“我在外面吃”

“坐下,说了用不着这些虚礼。”见流枫御如此,李江微一铡身坐在椅子上。

流枫御这才点了点头,今天上午也是存了敲打敲他的心思。跟在胡斐身边将近一年时间,李江行为懒散不少,如今敲打过了,流枫御自然不会再拿捏着不放。

“你什么时候突破到三鼎的,这些天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初看到你的时候,我发现你气息极其不稳,若不是你底子好,气血早就崩溃了。”

“才半个多月”

流枫御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册手抄本放在他面前,叮嘱道:“这是五行功前半部,现在正适合你,收好了轻易不要让人发现。估计等你达到四鼎前,后半部也已经找到了。这功法是一部地级功法,足以修炼到五鼎之境。”

“嘿,我跟你说这些什么,等你修到五鼎武士时,都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事儿了。”说到这里,流枫御一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李江收起卓子上的册子,这才拿了筷子。五行功他自己知道,流枫御早跟他提过了,当初分别时,还曾传授过他五行拳。如今有了功法相助,五行拳终于不再是花架子,具备了实战杀伤力了。

吃过饭,流枫御与李江坐了一会儿,朝他挥挥手道:“去吧,早发现你坐立不稳。”

“是,小的告退,公子爷您有事就喊一声”李江一下子站了起来,向流枫御躬身行礼后,向自己屋里走去。吃饭前流枫御把五行功交给他后,李江就想着早点回到屋中好好翻看一下。自从突破到三鼎时,他还一直修行冰肌玉骨功,胡斐倒是与他提起过,要把自己的功法传给李江,可被李江拒绝了。如今终于得了功法,内心之兴奋,早就颇不急待。

流枫御看到李江急慌慌的出去后,笑了笑起身把窗户关上,重新盘坐在床榻上开始入定。一夜无话,天一亮后,他便起身出了房门。

方白云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叫道:“什么,公子要离开?”一副受惊的样子,本来以为流枫御是来坐坐,没想到他竟然是来辞行的。

没想到方白云这么大的反应,流枫御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叨扰方场主好一段时间了,是该离开了。在下另行有事,今日特来向场方辞行的。”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方白云知道挽留无用,重又坐下叹了一口气。

“公子既然另行有事,我也不好再强留。不知公子准备何时离开,我也好给公子排一卓送风宴,公子不可谁辞,此乃我一片心意。”

“如此叨劳场主了,明天吧,明天早上就离开。”流枫御抱拳说道。

“唉,本想留公子住上一月二十天,没想到走的这么快。”方白云摇了摇头,颇为可惜样子,“既然公子明日要走,想必定有许多琐碎事情安排处理,我便不耽误你了。晚上时,再与公子把盏言谈”

流枫御起身向方白云抱拳道:“如此,在下先告退,再去看望一下胡大叔”说完后,离开内堂去了胡斐那里。方白云目送流枫御离去后,再次坐下,皱着眉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一进胡斐屋子,就看到胡念娘也在,正在收拾屋子,见到流枫御进来,向他福身行礼后,再次打扫起来。流枫御走到胡斐跟前,打量一番胡斐,点了点头说道:“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脸上的青斑也暗淡了少许,恭喜胡大叔早日恢复。”

“承你吉言了,效果的解很好,只一天一夜,我就觉的跟换了个人一样。想必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完全恢复。公子快请坐,没去方场主哪里坐坐?”胡斐呵呵笑道。

“去了”流枫御点了一下头。胡念娘端起卓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可能刚沏没多久。流枫御冲胡念娘笑了一下,说道:“多谢”

流枫御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才又对胡斐说道:“今日我与方场主辞行了,明天一早就离开荆州”

“哦”胡斐眉毛一抖,“昨天公子跟我说完后,我便料到一二日之内,公子定然会离开,果然如此。直接去极西吗,这一路上可远着呢,路上也不会太平。尤其是出了大西北进入凉州,那里更是乱成一团,到处都是马匪山贼,公子还要准备齐全才好”

流枫御早有心理准备,不会以为天下间所有地方都跟东域一样处处升平,处处繁华。凉州自开发到现在好几千年了,一直是块飞地。除了大型势力,走南闯北的商行商队,平民老百姓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凉州接连中州鲁州幽州三地,据史料记载,是要把这块地方并入中鲁幽三州的。可当初鲁州与幽州当权者都不愿意接下这个包负,那时明朝还处于鼎盛时期,便直接化为一州,故有天下十州之说,中州乃是皇家所在,不计算在内。

可惜,明王朝朱室退位,中州取代了凉州地置,成了东域十州之一,凉州由此成为一块飞地。各种作奸犯科之徒在东域待不下去,只好迁入凉州,使此地成为藏污纳垢之所。马匪山贼遍地都是,杀人越货更是稀奇。

不过流枫御到是不在乎,他不打算是在凉州久待,过了凉州再穿越瀚海沙漠,直入极西,能少惹事端就少惹事端,相信不会有问题。

听到胡斐如此说,流枫御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多谢胡大叔提点,我会在路上准备妥当的。凉州的诸多情况我大多数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书上看到过的,具体如何也不清楚。胡大叔您以前在极西待过,想必很清楚,不如跟我说说。”

在极西之地闯荡的十几年,乃是胡斐平生最得意的经历。也正是极西之地,使他由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如今被流枫御提起,心情为由大兴,便与流枫御介绍起极西与凉州的所见所闻。极西不用说了,胡斐早就与流枫御说起过,现在开始为流枫御介绍起凉州。

从它的起源历史,到风土地貌不一而足。最后又为流枫御说起了凉州的各大小势力,这凉州也有世家一类的存在,不过与东域各世家无法相比。此起彼伏,兴衰更替非常快。也许昨天还是千年世家,威震周边数千里,明天就成为过去式,从些消亡。

而且很多家族类干的都是匪贼的行当,暗中组建马匪在凉州各地劫掠,更甚者穿过浩瀚沙漠进入极西之地劫掠。因为中鲁幽三州各自在边界兴建的大兴要塞关溢,凉州受极西之地影响极甚,其社会组成结构与东域不同。

胡斐因为回到东域二十多年,对于凉州映象有些模糊,与流枫御只讲了一个大概还有些注意事项,其他的也没有多说。就这样,都到了午时尤自意犹未尽。直到胡念娘提醒他要服药这才停下来。

喝了药水后,胡斐对流枫御说道:“也就这么多了,都有二十年没过去凉州,其他方面可能发生了变化,说多了可能会误导你。对了,你打算从哪里出关?最好在出关前把银票兑换成现银,最好是联合银庄铸造成的官银,在凉州最受欢迎,一锭十两官银可换三十两散银,在极西之地就更高了,最高可达到五十两。”

流枫御一听不由炸舌,联合银庄发行的官银价值极高,可东域本地有进也有一比二兑换,没想到出了东域会升值的这么高。

“怎么会相差这么多?若是这样的话,带着官银就不怕被马匪?”

“这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主要原因有二方面,一者东域是最大的产银地,银矿含银量高,杂质较少,二是铸造技术极高。极西是不产银,一来银矿少二来含有杂质多,铸银绽子进里面要添加其他金属。凉州倒是有银矿,可多是伴生矿。再者,凉州产金,因此人们不太注重银子。我们东域的商人就是把官银带到凉州换成凉州银,进行交易。很多商行回来时,金子是必带之物。”

说到这里,胡斐呵呵一笑道:“不提这个,你也不是去做生意,了解一下就可以不必深究。进入凉州时,最好多带一匹马用来驮各种物质。还可以交替骑乘,缓减马匹疲劳。”

胡斐说到这里时,突然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就这么多了”流枫御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只以为是要分别有些伤感,也没多想。起身向胡斐一抱拳说道:“大叔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我送送公子”胡念娘突然走到流枫御身边说道,出了房门时,胡念娘似乎有话要说,吞吞吐吐的,而且脸色通红。

流枫御见她这样子,猜到了可能与李江有关,笑着问道:“胡姑娘有话便说吧,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呵呵呵”

“嗯”胡念娘一点头,终于壮了壮胆子开口问道:“那个,李江也要跟公子一起吗?”流枫御点头道:“一起”

“他没有说什么吗,是关于,关于我的话?”这句话一说完,胡念娘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如同烧着了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难为情太不矜持了。

第一七一章前往极西之地(下)

第一七一章

前往极西之地(下)

胡念娘的这个问题,让流枫御哑然失笑。这位胡姑娘平时一副温闻尔雅的神态,初一看只当是三从四德深得《女学》训诫的闺上淑女,没想到竟然这般大胆,竟然拦着自己打问起李江。

她与李江才不过是口头定亲,还没有正义举行姻定仪式,就一心系于郎身的做态,让流枫御不由讶然。

被流枫御看着满面羞色,胡念娘只想着转身就跑,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向流枫御问道:“李江他就没有提到过我,你们马上就是去极西了,他总的留下句话吧?”这句话一说完,胡念娘再不顾其他,耳不赤面也不红了,好像不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流枫御“哈哈哈……”笑了起来,胡念娘见他如此,猛的一跺脚返身回了屋子。流枫御朝屋子里高声喊道:“今日下午我要练功,李江没什么事,我让他过来找胡姑娘,哈哈”

跑进屋子里的胡念娘听到外面越来越远的声音,轻声“哼”了一声。扭头突然见父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大羞,嗔怒道:“看什么嘛”

胡斐“呵呵呵……”笑道说道:“看来我的决定没错,你这门亲事成了。呵呵呵,你母亲地下有知,想必也会开心吧”

“什么决定,爹爹你决定什么呀?”胡念娘突破一怔,连连追问道。

“既然你对李江有意,总不能让你们分开吧。时间久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为你了,爹爹决定明天离开,与流枫公子一起去极西。”

胡斐说的风轻云淡,却把胡念娘的惊的三魂出窍,七魄乱跳,大声叫道:“爹你要去极西之地?”

“吁”胡斐一把按住胡念娘,示意道:“你小声一点儿,整个武昌镇都听到了。女孩子说话这么大声,成何体统,就是要去极西你也不必这么吃惊吧。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意,哼”

被胡斐这么一说,胡念娘不依了,扭捏一声娇嗔道:“什么叫遂了我的心意,我又没有逼你,是你突然跟我说要去极西之地,我惊讶也是情理之中嘛”

“爹你刚才说的是真话,不会是哄我的吧,极西可有好几万里呢,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胡念娘面带怀疑之色看着胡斐,直觉他说的不是真话,刚才还好好的,自己一进屋就说要去极西之地,明显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胡斐见女儿不相信自己,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对胡念娘说道:“爹为了你的事,可算是用心良苦,你这么能说出这种话。流枫公子与爹已经口头定下你与李江的事情,他们这一去极西之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中间出现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为了你,爹才决定陪流枫公子一起去极西。在说,这人哪,分别久远,感情也就淡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去处。”

胡念娘“哼”了一声,“李江可不是这种人,他跟我们处了都快一年了,吃苦耐劳,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正因为如此,才要与他们一起去极西之地。他们没去极西,两眼一摸黑,爹好歹也在那里闯荡过十几年,对他们会有帮助的。”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哄我?”胡念娘再次问道。

胡斐苦笑起来,“什么时候自己说的话这么不可信了,连亲生女儿的信任都得不到。”想到这里,胡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极其肯定的说道:“是真的,晚上时,爹就跟流枫公子说,相必他不会拒绝。到时,可就遂你了的意了。”

流枫御回到屋子里后,李江正坐着发呆。等到流枫御进到身边时都没有发觉,流枫御伸出手在他肩膀上猛的一拍说道:“大白天的,做起白日梦来,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

猛不丁的被他拍了一下,李江“哇呀”一声,跳了起来,刚要大喊,发现是流枫御,连忙拍拍自己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原来是公子爷,吓我一大跳。您刚回来?”

“在想什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啊?”流枫御打趣的问道。李江一惊连连摇头,“不是,没有舍不得”

“行了,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不用你侍候了,记得明天早点起来就行了”流枫御向他挥了挥手,示意李江从现在到明天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李江“耶”的一声叫了起来,兴奋的向流枫御连连作揖后,冲了屋子,转眼不在去向。流枫御笑着坐在椅子上,“倒是为难他了,刚刚恋爱就是忍受两地分居相思之苦,要不要把他留下来呢?”流枫御暗自想到。

在屋子里独坐到午后,果然一直没有看到李江的身影。午饭后,流枫御依然盘坐在屋子入定冥想。直到天黑时,方白云吩咐侍从来请流枫御赴宴,他才结束冥想。这次宴席,是方白云专门给流枫御举行的送别宴,不仅请来了胡斐,二个徒弟王宇与周远也一同叫了过来。

众人相互见礼入席,方白云突然举杯道:“明天流枫公子就要离开,方某特意叫你们来聚一聚,并以此做为别宴。来,方某做为地主,先敬流枫公子与胡兄一杯。”方白云说到这里时,看向二位弟子,吩咐道:“你们也端起杯子,与流枫公子敬一杯,都是年轻人,也好相处,日后说不定遇到为难处,要伸手求助到流枫公子门上,今日乘机结个善缘。”

周远与王宇听后,连忙举起杯,与流枫御说道:“公子另有要事,我们兄弟不便多留,这一杯酒就敬公子,公子剑法高明我等师兄弟大为佩服,日后有缘,还望公子能多多指教。”

流枫御举起杯,笑道:“诸位言重了,此非生死离别,我等说不定何时何地又能遇上了”众人这一杯酒干了后,宴席正式开始。

席间,正吃喝说笑的兴高采烈,胡斐突然提出自己明天也将离开的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方白云极度郁闷,这事赶事,怎么要走还都一齐走。

流枫御也有些不解,胡斐身体还未恢复,为何急着要走。难不成他也有要事急事,再说,他们都回不去胡家庄了,还能去哪里。

“胡兄身无要事,为何不多住几日,可是方某招待不周,或是龙湖道场住的不合心意?”方白云出言挽留道。

胡斐摇摇头婉拒道:“已经打扰方兄多日了,怎可一住不走,来日方长吧”

“呵呵,胡兄若是长住,我巴不得呢,龙湖道场对胡兄敞着大门,就怕胡兄担心庙小,不愿意常住。”

胡斐听到方白云的话后,呵呵一笑而过,不再提这个话题,去意已定。

酒过三分,流枫御提出明早赶路,众人这才结束宴席。方白云与众人一同出来后,对流枫御与胡斐突然一抱拳说道:“两位持意要走,我也不再强留,他日若是路过襄阳城,还请过来一叙”

“方场主请留步,日后路过时,自然要再上门叨唠,夜深了,我等便回去了”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方白云哈哈笑道:“求之不得,诸位慢走。周远王宇替为师送送流枫公子与胡兄”

流枫御连忙摆手阻止道:“不必劳烦二位兄台,我与胡大叔一同就可。”

“如此也罢,两位慢走”方白云也没有强求,顺势说道。众人相互作揖后,目光流枫御与胡斐离开。

走出内堂后,胡斐突然与流枫御说道:“公子慢走,我有一事与你商议。”流枫御闻言止步,回头问道:“大叔何事?”

“今日我想了一天,决定跟你一齐去极西之地。”听到胡斐此言,流枫御大吃一惊,正要开口说话,被胡斐阻断。“公子先听我解释,这非心血来潮,一来念娘与李江定亲,实不忍他们分别,二来公子初去极西人生地不熟,有我同行也能照料一番,三来嘛,我与念娘暂时也没有地方可去。还望公子不要拒绝,咱们就么定了。”

流枫御“呵呵呵”笑了起来,与胡斐说道:“大叔不怕路遥劳苦,我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哦”胡斐眼睛一亮,大喜道:“如此就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咱们有话明天路上再细说,我先回去了”

“大叔慢走”流枫御看着胡斐离去,心里极为疑惑,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刚才胡斐说的原因太过勉强了,只是流枫御一时想不明白,只好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向自己屋子里走去。

刚一进门,就见李江正坐在屋子里,见到自己进来,立即迎了上来,眉飞色舞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公子爷您回来了,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流枫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李江马上为他倒了一杯茶端到面前:“您先喝杯茶,解解酒”

“你一整天都跟胡姑娘在一起?”流枫御突然问道。李江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公子爷您怎么问起这个来。我带她在武昌镇玩了一天,还去了龙湖泛舟呢,直到天黑了才回来,发现公子不在,问过人才知道方场主晚上宴请公子,就一直在屋子里等着。”

第一七二章 居庸关

第一七二章

居庸关

看到李江眉飞色舞的样子,流枫御就猜到他肯定是有事要与自己说,于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品茶,这才与李江说道:“说吧,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李江双眼一瞪,不解的问道:“公子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流枫御见他一副傻样,“哼”了一声道:“都写你脸上了,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双只眼就是白长了。好了,有话就说,今日玩了一整天,想必你也是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李江连忙凑到流枫御跟前,嘿嘿笑道:“公子爷……”流枫御抬起脚向李江轻踹一下喝斥道:“有话好好说,凑这么近做什么,我耳朵没聋,你就坐那里说,我能听的见。”流枫御指着李江刚才坐着的椅子道。

“唉”李江这才坐回到椅子上,被流枫御喝斥了也不放在心上,高兴的说道:“今日我跟念娘在盘龙湖游船的时候,她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极西,胡大叔也同意了,还说要亲自跟您谈呢。要是公子爷您不反对,明天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流枫御看他忘乎所以的样子,故作不知的惊咦一声,摇头道:“好没有骗你吧,今晚方场主宴请我们,胡大叔也去了,还跟我一起回来的。他没跟我说过要与咱们一起去极西之地呀。还说自己身体没有恢复明天就不亲自送我们了。胡姑娘是怎么跟你说的?”说到这里,流枫御面显茫然之色,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晚上喝多了,忘了跟我说?”

李江一听急了,叫道:“不可能,念娘都跟我说了,是胡大叔亲口答应的。她把行李都准备好了,今日逛街时,还专门买了帐篷,说是野外宿营是用,怎么可能骗我。”说到这里,李江突然站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去。

流枫御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见他起身就向门外走去,连忙喊叫:“你这是要去哪,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了,快回来”

“我……”李江正要说自己去找胡念娘问清楚,被流枫御粗暴的打断。

“我什么我,回来”

李江有些不太情愿的回到座位上,兀自不甘心的向流枫御问道:“胡大叔真的没有跟公子爷您说过,您再好好想想”

流枫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李江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李江满脸沮丧的样子,流枫御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见流枫御突然没头没脑的大笑起来,李江不由生出一股恼怒,正准备抱怨几句,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跳起来大叫道:“你,公子你刚才骗我?”

李江表情一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流枫御,大张着嘴都能塞进一个鸭蛋了。流枫御笑完后,这才笑骂道:“没出息的样子”

“哈哈”李江这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公子你是在碥我,胡大叔跟你说了,对不对”

“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叫什么叫,快坐下,说你没息你还真没息起来”流枫御脸色一沉向李江喝斥道,看到公子爷脸色忽然阴沉起来,李江再不敢放肆乖乖坐好,低眉顺眼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流枫御见他这个样子,收起了沉着的脸色,和声说道:“大半夜的,都有人睡着了,叫这么大声,把人吵醒怎么办。”流枫御突然又想到什么,向李江问道:“你出来时,应该带着令箭之类的吧?”

李江被流枫御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随之有不好意思起来:“是带了一支令箭,可落水后被冲丢了。公子爷您要令箭什么?”

“算了”流枫御摆了摆手,“本来是想让你给你们家里传个信,你与胡姑娘的事情我替你作主,可总该让家里人知道才好。令箭既然丢了,就等日后再说吧”

李江一下子沉默起来,神色有些低落。流枫御忽然又问道:“想家了,是不是后悔跟我出来了?”

“没有,不想家,没后悔”

流枫御无力的冲他挥了挥手道:“你早点回屋子里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别走的时候丢三拉四的。”

“哎”李江随之起身向流枫御躬身行礼后,说道:“公子爷您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说不想家是假的,看到神情低落的样子,流枫御一眼就看出来了。李江从小就是北海城长大,进入流枫家后,也能时常回去看望一下家中父母亲人。如今突然跟着自己离开北海城,眨眼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能不想家嘛。他不比流枫御,只是在北海住了三年多,还是一个成熟的灵魂或者意识来到这个世界,对流枫家中除了苏女外的其他人都没有所谓的亲情。出来了也就出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天不没有亮,流枫御就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声。从床榻上下来后,洗了一把脸走出来,竟然看到李江在院子里练拳,便走到他跟前。李江一看流枫御出来,就要与他行礼,被流枫御阻止。

“你练你的,不要管我。”李江这才又专心练起拳来。这套拳法正是五行拳,配合流枫御传给他的五行功法,打的一板一眼。流枫御看了两眼摇起了头,太死板,太注重拳法套路的联贯性,反而失了灵性。

“五行拳是内外皆修的功法,与冰骨玉骨功有些相似,通过动而调整身体的筋骨,从而推动血气动行,并激发血气,使之产生内息。因此,修练这套拳法时,不必克意追求套路,重形而不重拳,重意而不重形,乃是此拳法两大境界。若是你能达到意首动而劲后之,劲生则气随,便入了这门拳法中的拳理之门,也就达到了三鼎高段的气透骨外之境。”

随着李江不断演练拳法,流枫御开始一点一点纠正他的错误,并且把自己对五行拳及功法理解灌输给李江。至于他能不能悟出什么,就不是流枫御管得了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话可不是空话,修武之人最重的就是悟性,各个悟性不同,修行速度不同。同样是三鼎初段,悟性好的人实战中的所能发挥出的实力就比别人高一筹。这也是流枫御能以区区三鼎境界把同境界的人杀的落花流水原因所在,他对剑法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同时对自己身气血内息,筋骨的控制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力理动用之妙,念头一生则劲力相出,劲力出则身随之。

李江想到达到流枫御这一境界,还要苦练很长时间,说不定等他达到四鼎五鼎时,也不能悟到。

今日要离开龙湖道场,流枫御就没有再练剑,一早上都在指点李江修行。等到太阳升到屋顶时,这才回到屋子里,把一应行李包裹都收拾好,没过一会儿,方白云带着周远与王宇早早过来。

“李江,你去胡大叔那里看看,帮他们收拾一二,然后在道场门外等着我。”看到方白云过来,流枫御突然对李江吩咐道。

李江应声离开,一出院迎面碰到方白云,拱手作揖道:“见过方场主,二位师兄,早安”

“原来是李江小友,你家公子可准备好了?”方白云笑呵呵的问道。李江点点头说道:“准备好了,正叫我去帮一下胡大叔他们。您是来找公子的吧,就在屋子里,我先失陪了”

“去吧”听到李江要去胡斐那里,方白云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对身边的王宇说道:“你也跟着李江小友一走去看看,代我与你胡师叔问声好,一会儿要再过去。”

“是,弟子这就去”王宇躬身行礼后,与李江说道:“李兄,我们一同过去”说罢,与李江一同去了胡斐那里。

半个时辰后,流枫御胡斐方白云等十来个人站在武昌镇外面官道前,众人一一诉别。流枫御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方场主,周兄、王兄请回,在下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胡斐亦抱手作拳道:“流枫公子若走,在下也要与方兄说声告辞了。后会有期”

方白云抱拳道:“胡兄执意要走,我了不拦着了,后会有期”

“上马”流枫御瞪了一眼与胡念娘眉来眼去的李江说道,自己翻身上马。赤龙“得得得……”在原地打个几个转,“突突突……”一连打个三四个响鼻,想必待的也有些不耐烦了。

李江听到流枫御的声音连忙上了马,众人再相互说了一声“后会有期”,流枫御一夹赤龙马腹,“希律律……”一声嘶叫后,赤龙撒开腿向前跑去。

看到流枫御已经远去,胡斐向方白云再次一抱拳道:“告辞”说完后,掉转马身向流枫御追上去。

轰隆隆……

马蹄声在官路上响起,一路奔驰而去溅起一阵阵尘土。因为胡斐体内无影毒没有完全解去,马儿跑的也不算快,行走一天,在一个渡口,流枫御干脆掏了大价钱买了一艘中型客船,众人坐船向翼州境内而去。

这了是为了照顾胡斐,现在他没有完全解除毒素,还不能太劳累,只好坐船而行。好在是在中原内陆,水路与陆路一样发达,由盘龙江向逆行向北,不过十来天就进入翼州境内。再从盘龙江转入泾河流域,过聊城而直接前往中州。

船只行在泾江河道上,流枫御默默无语,等再次路过九鼎山时,流枫御特意等下船找到小黑的坟墓祭拜一番,这才进入中州。距上次行走泾江,已经快半年了,小黑坟墓还在,可那艘烧的不成样子的船却不见了踪影,可能被过路的船只清理了。

“公子,您与那坟墓之主认识?”经过小黑坟墓时,流枫御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进入中州,李江这才走到他身前问道。

流枫御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忆着,轻声说道:“那坟墓之主叫小黑,若是非英年早逝,倒是一个有福之人。可惜”

于是,跟李江说起了自己在聊城雇佣小黑夫妇前往中州汉城,中途遇到水匪,巧娘被掠,小黑被过江龙杀死,自己又冒险潜入龙王寨救出巧娘一事与众人当做故事说了出来。

李江这才知道五行功法原来就是在这里得到的,胡斐也终于明白了流枫御前往极西之地的原因。

“那位巧娘与我的名字很相似,都有一个娘字,只是有些可怜”胡念娘低声与李江说道。

胡斐确一直在想着流枫御口中关于五行功一事,这门法功他可是如雷贯耳。号称四鼎最上层的炼腑之法,就因为如此被评定为地级功法。全天下也只有五行功这一门地级功法最高可以修行到五鼎境界。对于胡斐而言如同鸡肋,可能连鸡肋都不值。不过想到女儿胡念娘,若能修行这部功法,想必日后前途不小,成就会高于自己也说不定。

再中州汉城修整一番,众人把船贱价卖了,暂时住在汉城。胡斐体内的无影毒在聊城修整时已经完全解除,不过身体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因此众人商量先在汉城小住一段时间,等胡斐身体调养过来后再走。

汉城待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胡斐实力全复,众人这才向居庸关快马加鞭而来。

居庸关乃是中州与凉州边界之隘,朱家有五万铁骑驻守在这里,为天下第一雄关。朱明王朝时,中州还不叫中州,而是叫做中央皇朝,又称应天皇府。与鲁翼蜀三州边界各建一座雄关。可惜,三千年前天下大乱,皇室退位放弃帝号后,这三座雄关已经成废墟,只余下居庸关隔绝凉州大漠。

东域人出居庸关时,要有东域任一座城的通关文碟,这里的守军难明文碟留下备录才会被放行。等回来居庸关时,还要交纳一笔不小的金钱重新验证备录方能进入东域。

至于非东域之人想要从居庸关进入东域另要交纳一笔保证金,数额之大足以使普通人家倾家荡产。如此,便隔绝了凉州及至极西之地的迁入东域。

第一七三章 叶青与白袍怪客(上)

第一七三章

叶青与白袍怪客(上)

出了居庸关就算踏上了凉州地界,放眼望去,高低起伏的丘陵,稀稀疏疏的草皮,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身穿军衣的军士腰挎长刀,手拿长鞭正驱赶着羊群。

一切的一切都让流枫御有新奇不已,骑在马上李江与胡念娘右看看,右瞅瞅,怎么也不看不够。如此在关外走了三天后,众人对周围的环境再无感觉。任谁天天看着草地与丘陵都会觉的腻味。这里确实无法与东域内陆相比,不光景色单调,吃的也单调。

居庸关千里之内是没有人烟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越往北走,往丰茂。流枫御一行是向西走的,千里之外草皮越来越少,不时看到一大块一大块裸露在外的沙地,已经有了几个大漠的气象。

再往西走了十来天,众人终于看到了第一座城。说是城,其中就是一个土围子,城面住着的大多是商客,本地居民不多。在这里休息两天后,补充完水食后,再次向西走。

一路上,遇城穿城,遇水穿水,遇山过山。都是凉州马匪沙匪极多,你还真别说,流枫御他们颇遇到了两次沙匪,看见这样的小商队,动了抢劫之念,不过这些都是普通人,只有武者实力,李江单独出马,就把这些沙匪全部被击得溃不成军。

如此足足十五天,众人一共穿过了八九个城池,最后终于到了凉州八座大城之一的沙城。沙城就是建立凉州境内沙漠地带的边缘,这里因为处于进入沙漠前的最大城市,因此人口极多,城池建的也很高,各种势力颇杂,很多人都愿意往这边来,加上凉州生活艰苦,别的势力也会把目光放到这个地方,就算整个凉州都极为混乱,这里算是一方乐土了,所以到了这里之后,四人已经确定先在沙城休息一会,再前往沙漠。

据胡斐所说,进入沙漠后,城市极少,下一次他们要遇上一座城,就要走半个多月。那是一座极为有名的沙漠之城,名为火云城。因为气候炽热,又背靠火焰紫金山,远远看去,光线被折射,使紫金山如同一片火云一般,这就是火云城的由来。

凉州原地居民说不上好客,很多人家明里是良家,暗里做的是马匪沙匪的活计。因此进入凉州后,在城里城外,流枫御他们就被不少原地居民暗中攻击。

如今来到沙城,却没有再遇到过,也没有与这里的原地居民发生过冲突。好像这里的人都受过良好的教化,虽然衣装不同,可也算文明人。流枫御刚开始还有些不解,问过胡斐后,才知道因为沙城乃是凉州八大城之一,无论是东域人还是极西人,都设有据点,还有很多在东域惹了事跑到这里定居的,所以,与沙城人打交道很容易。

到了沙城后,流枫御决定小住一段时间。他们这一群人出了居庸关到现在才只一个多月,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沙城应有尽有,乃是最好的适应地。还可以与这里人学些方言,打听一番凉州的具体情况。

远处的天边,太阳升到正中,沙面之上,毒辣辣的,冒著白光。这里距沙城一千二百里,周围这片沙漠名叫青火沙漠,一望无际,延绵无尽,当地人又称之为“青火之海”。

滚滚的黄沙飞舞,雄伟的沙岳起伏,东方一千二百里外,就是沙漠边缘的唯一的一座人类聚集城市沙城。

若是在沙城城外,远远望过来,沙城轮廓隐现,那高高竖起的箭楼,在阳光下矗立,仿佛四座忠心的守卫,常年不休的守卫著这座城市,这个沙漠。

叶青是一个二鼎小武士,在沙漠中常年与沙匪马帮为敌,并因此得一些钱财,用以维持生活,有时还给过路的商队做做向导,充当一段时间护卫。

这次他的目的就是到达沙城做一番休整,前几日与一群沙匪大战一场,被叶青击杀半数,剩下的见势不妙,全都遁入沙漠中。叶青向沙城走了三四天,来到一个沙丘上,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感觉到身体底下有些烫热。

记的他小时候,部落被沙匪屠戳,父母用性命换的他的生命,叶青就成为了流浪儿。好在天不绝他,在火云城做了几年的乞丐,无意中得了一部秘笈,开始暗中修习。可惜,这部秘笈只有炼皮锻骨修行之法,等到叶青达到二鼎武士后,实力无法提高。

如今最想做的事不是到处寻找沙匪,而是找一位高手拜师,希望能学到更高一级的功法武技。他所学的功法只是黄级中级功法,能修行到二鼎已经是老天照顾他了。

正胡思乱想的叶青没注意到,就在此时,一个苍老豪迈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在唱著一古调:“谢公楼上好烈酒,三百青钱买一斗。红泥乍孕绿蚁浮,玉碗才倾黄蜜剖。仗剑为斗牛,相逢歌一曲,千金买酒客,昔日五陵侯……”。

古调苍凉豪迈,又带著一种说不出的滚滚气势,这是一曲古老相传的赞酒歌,叶青听到后不由一呆,转头向著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但看了半天,却依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似乎出这古调的人相距还在很远的地方,叶青不由心中暗惊,这沙漠之上一望无垠,十里之地都清晰可见,而这声音远远传来,视线中却看不见人影,难道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绝世高人?

他心中惊咦,望了片刻,但这个声音落下之后,就没有再起他正要离开,视线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白衣客,头戴斗蓬,身下骑著一头骆驼,手中持著一个紫红色大葫芦,走一步,唱一句歌,喝一口酒。当真是好不潇洒,好不自在。看的叶青羡慕不已。

片刻之后,这个奇怪的白袍客的身影越来越大,迎著阳光,一摇一摆,看他的目标,似乎和自己一样,都是去往沙城,叶青立即留上了心,当下站在原地不动,就在这时,好袍客再次大喝了一口酒之后,又唱了起来:依旧是一曲古调,不知从何处传来,却似乎长了许多。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儿女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晨炊间黄梁。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筋。十筋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在叶青的眼睛中,这个青袍客每唱出一句,他身下的青牛就要前进一大段距离,竟然比武士使用了身法武技还要快的样子,叶青开始还没有觉得,目光始终随著那人的身影移动,但是猛然间,短短数句歌声中,十里的距离,竟然转眼就到,那人已经距离叶青已经不过百米之外

这一下,叶青怵然而惊,立即反应过来了,此人明显是一位高手。只是这人不以真容示人,叶青不想招惹,转身就想要离开,但是就在这时,人影不晃,那一人一骆驼竟然仿佛凭空出现在叶青面前的一般,一个苍老,还带著浓浓的酒气的声音从青竹笠编成的斗蓬下传来,叫道:“小哥,知道火云城怎么走么?老人家我在这里青火沙漠转了两三天,竟然一直在原在打转。奇哉怪哉,难道是我喝多了?”

叶青心中一惊,但是人家开口问了,不得不回答道:“知道一些,这位老先生要打听火云城的方向干什么?不过您可是走错了,从这里向前走可去不了火云城,这个方向只能到达沙城。火云城的在那一边,十来天的路程就到。”叶青举手指着西北方为白衣袍客指点道。

那个苍老嘶哑的声音道:“知道就好,我还是第一次穿越这破沙漠,没想到竟然迷了路,遇到小友真正是好运气,正需要找个人带路,既然你知道火云城的方向,不如就带我走一趟,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后手一伸,斗蓬之下,那白袍客手中竟然出现了一块重达十两的黄金,扔到叶白面前,道:“这十两黄金算是订金,等到了火云之后,再加一倍,如何?”

这人出手大方,反而让叶青心中一下子警惕起来,道:“不不,在下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去火云城,老先生要去,我指点您路程就好了”

然而,那个苍老的声音却蓦然一笑,“嘎嘎……”一笑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今日遇上我算你小子运气,上来吧”一只乌黑如鸟爪的手蓦然探出,扣向叶青的左臂。

叶青早有提防之心,见状心中大骇,脚步一转,就要转身离开,“咦”那白袍客倒是微微吃了一惊,“好精妙的步伐,还算有两下子,这就更好了,不过区区一个二鼎武士,还想从我手中跑掉么?”

第一七四章 叶青与白袍怪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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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凉州三奇

第一七五章凉州三奇

沙城,乃是凉州距离东域最近的一座大城,也是进入大漠前最大的处补给处。常年在这里居住的人口足有二十多万,各种势力交织,形成一种极为混乱的格局。

据胡斐介绍,他曾在沙城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当年也是在沙城得到机缘,由此成为真正的武士。他第一次离开沙城时,这里的城主叫做呼延海曼。等他从极西之地回去东域时,路过这时,城主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呼延家已经没落,被段家取代,再在依然是段家执掌沙城行政大权,不过这些年来又新崛起几家势力,段家的权力被大大削弱。

一行四人进入沙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衣着与东域大为不同,很多人都穿着宽大的袍服,头上戴着一项毡帽或是一斗蓬。刚开始李江与胡念娘还有些好奇这里的人为何把自己裹的严严的,听了胡斐的解释后,才知道这种装扮为了遮挡风沙。进入沙城内,流枫御好似来到了中东阿拉伯世界,左瞧瞧右瞅瞅,若不是他的说的与自己一般的语言,还真就是阿拉伯世界。

说起来也奇怪的很,流枫御自从由北海离开后,也到过不少地方了,如今又来到凉州,现人们说的都是一种语言。除了因地域不同习俗不同而形成各种方言外,就没有听到过第二种语言。

这座凉州最大的城市之在流枫御眼里实在一值勤提。东域稍繁华的一座县城都比沙城繁华数倍。

李江与胡念娘没进城前,对这座沙漠里的城市充满幻想,想着茫茫大漠,一座雄伟的城池座落于大地上,里面人流往来,极尽繁华,可一进入沙城都失望了。

进入沙城内,行走在沙石铺就的街道上,李江颇为失望的叹息道:“这一路听胡伯把沙城夸上天了,还以为不海城差多少,没想到不过如此。东域稍稍大一点儿的城都比这里繁华的多。”

“呵呵呵……”听到李江的话后,胡斐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眼睛四处打量着沙城周围的建筑,带着一种梦呓的声调对李东说道:“你才来域外,不知这里的艰难。只有常年生活在沙漠里的人才明白,沙城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这里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生活在这里的人,每天面对着黄沙,无尽的大漠,看着漫漫黄沙蔓延到世界的尽头,掰着手指头算计着喝水,你在这里不用多,再有一个月就明白了。”

李江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正要说话,被胡念娘瞪了一眼,正要说来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跟在流枫御身边开始打量起沙城的特色建筑。

众人进入沙城后,先没找客栈而是在城里逛了起来。按照胡斐的话入乡随俗,带着众人先是兑换了银钱,又买了不少衣服,特色宽袍斗蓬,牛皮水袋。

直到傍晚,才走到一家客栈门前。二见流枫御四人走来,忙迎上来牵住了马匹。流枫御从马上翻身下来,对二道:“四间客房麻烦这两个竹筐搬进房内。”竹筐是刚在沙城买的,等出了沙城后,还要买几匹骆驼给众人当驮力。

流枫御言毕,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二。二一把接住,一言不,先行卸下竹筐,牵着众的马匹自行去了,流枫御随之弹了弹衣袖,迈步进了客栈。

这客栈规模颇大,左右前后约有十进房子的方圆。大门朝东南,显是为了躲避西北向的大风沙。门外插两丈高的大旗,此时节正值入秋,西北风渐起,锦旗在风中不住舞动,出劈哩啪啦的声音,如同放鞭炮一般,离的很远就能听见。

光滑厚实的门上悬一副裱牌匾个鎏金大字“金门客栈”锃亮闪光,字迹苍劲有力,流枫御心里一动,写这字的人想必也是一位高人,看来这金门客栈人主人颇有来历。

牌匾上浅浅一层细尘,想必每天都擦拭一番。进得门来,便是大堂。

这大堂大约三丈见方,朱红的八仙桌一字排开,桌椅油亮干净,大堂的二层是一围客房,与中土的客栈酒肆无异。但从沙漠中走来的人们不由得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震。

伙房的伙夫已经在准备晚饭了,来来往往脚步嘈杂,砧板的切剁声与烧柴的毕毕声混在一起,间或一声热油下锅的滋滋声,让人不禁大咽口水。大堂里已经坐下了两桌马贩,聚在一起聊天等吃饭,眼见门口进来四个人,都且住了口,目光转向门口。

看到众人身后跟进一位女子,身材婀娜,不过外面罩着一件黑袍,顾盼之间,眼神中迸出一道道精光,让客栈中的诸人吞咽口水的同时,心里一震,收回了目光。

流枫御在门口轻扫一眼,并不停留,直接上楼。一位身穿大红袍的女子从楼一侧走出来,娇声笑着走到流枫御面前“咯咯咯”笑了几声,这才说道:“客官先给您安排房间,再奴家再给您打热水净手,晚饭您是怎么吃?”

流枫御丢过来一块银子,道:“看着给弄四五个菜送进房间来”又道:“我的竹筐一并送过来,还有四匹马要好生喂养,不要给我省钱”

流枫御说完后,正好向推门进入房间,突然楼下一个马贩yin亵笑道:“这个兔相公食量倒大不知道那竹筐里是不是藏着野男人,嘿……,刚才跟他一起来的可有个美娘子,不知味道如何,嘿嘿”

海棠突然从数上冲下去,对这马贩斥道:“吃你的饭,无聊怎么,看人家是个年轻公子,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欺生?这里是金门客栈,你可别给老娘坏了规矩,不然当家的知道后,不拨了你的皮才怪。哼”海棠说完后,向后院走去。

流枫御眼中寒光一现而逝,推门进入房间。“哼,刚才那人好生无礼,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他?”刚一进门,就听见胡念娘气呼呼的坐在一张黄木卓子前。刚才那马贩的话她也听到了,不过被胡斐拦了下来。

“这里可不是东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都是些粗鄙的人,一出口没好听的,犯不着生气,日后这种情况多的是。你若是当作没有听见,置之不理,他们说完也就算了,你若是一招惹,他们来劲了定然没完没了。”

“哼”胡念娘妙目圆瞪,坐在卓子前生闷气。

流枫御笑了笑,极赞成胡斐的话:“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嘴长在别人身上,只当是狗叫。我要了晚饭,一会儿就端进来。”

屋外楼下的马贩看到流枫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推门进屋,斜着眼睛笑道:“哟我们海棠妹子动心了……”

海棠道:“呸没正经的,不骂你就不能快活人家年轻公子,怎能跟你们这些心狠手辣旁门左道的马贩子一样”

这些人看来都极熟,先前那马贩道:“来你们金门客栈的人,哪个是吃素的?刚才那个兔相公,指不定晚上还吃人呢”说着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刚才好与流枫御错身而过时,就觉心里一跳,似乎感觉到对方体内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听到马贩的话后,海棠嫌恶地皱皱眉道:“老板这几天没空踩你们,你们都要疯了吧”

正说着,流枫御走出门来,向楼下海棠喊道:“姑娘,给我打一盆热水来”

没一会儿,海棠将水盆和面巾放下,流枫御对他一抱拳道:“有劳了”海棠浸湿了面巾,递给流枫御,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怎么称呼?听口音是刚从东域来的吧,是来找朋友还是作生意?”

流枫御接过面巾,擦了擦脸,道:“流枫御,即不找朋友也不作生意。出来逛逛”海棠惊咦一声,叫道:“原来真是一个公子啊,奴家叫海棠,公子直接称我海棠就好。”

海棠突然一笑,道:“不打扰公子了,饭菜一会儿就送上来。”

等流枫御回到屋子里时,突然隔壁楼下传来一声狂浪的笑声,是个女人。一马贩神情自若走到传出声音的屋外,将耳朵贴在窗口,侧耳倾听一阵,不得要领,继而以手指轻刺窗纸,忽然一个物事嗖地飞来,正好击打在马贩手指,马贩一声惨叫,登时鲜血迸。

这时一个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咯咯笑道:“哟真打中了”男子轻薄地调笑道:“出血了,怎样,你该亲一下了吧”

这女人调笑道:“那你想亲哪里呢?老娘的脚趾好些天没洗了,要不你给刷刷,咯咯咯”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咳痰声。女人皱眉骂道:“作死了要不好好睡,信不信老娘剁了你喂狗”

底下传来马贩刘懒洋洋的声音:“别光顾着风流,耽误了正事这几天来沙城的外人越来越多,刚才还有四个新来的呢,听口音是东域人。没想到,只是一部地级剑谱,能把东域人给招来,他们也稀罕地级功法吗,不是说东域连天级功法都有很多?”

女人道:“管他什么事,说不定就是来住店的,再说东域也有穷叫花子,地级武技可不是满天飞,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女人说完回眸一笑,频频婷婷地走开了。这女人名唤金镶玉,是这金门客栈的老板娘,偌大的客栈就是她一个人的产业。瞧她年纪尚轻,美艳妖娆,做妇人装扮,因为保养的好,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这个女人的芳名,已经跟客栈一起,在沙漠之中成为传奇。相当年,西凉三奇的名声可是传遍大漠,只是不知为什么,另外二人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金镶玉在沙城开了一家客栈,因为名声响亮,实力高强,很多在大漠讨生活的豪客都愿意来这里住。

凉州地处东域与极西之间,每天,总有人越过茫茫沙漠,或者出关,不辞劳苦叩开金门客栈的大门。这些人虽然来路各异,身份不同,对金镶玉却有着完全一致的态度,因为他们心里怀着同样的目的——出关而换取沙城的通关牒文,这只有在这金镶玉身上着落。

沙城虽然是段家执城主之位,可金镶玉把持着通关文碟,这文碟不仅是进入居庸关要用到,在大漠各城池也通用。手执金门客栈的文碟行走大漠,任是天王老子都要给份面子。

这是金字招牌,故而这个客栈取名金门客栈。有句话在大漠流传着:“一入金门有金面”可见金镶玉的名头。

这一路上从居庸关出来后,流枫御他们没少听到金镶玉与金门客栈的话题。因此众人来到沙城后,直接住进了金站客栈。不过胡斐一路上却心事重重,来到金门客栈后,马上进上屋子,连门都不出,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人。

流枫御心里早就怀疑他与这个金镶玉似乎认识,正猜测胡斐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西凉三奇呢

月夜清亮,西风烈烈。屋顶上,一个黑影缓慢移动。这黑影在东边第三阁,找到一条屋顶上的透光缝隙,沿着缝隙向上靠拢。

对面一声低低的道:“来了”这黑衣人似早有防备,轻轻地哼了一声:“胡老2,你不是在东域享福吗,怎么又回到大漠了,不要告诉我你是冲着紫金山来的”这黑衣人便是金镶玉。

金镶玉身下的屋子,明显就是胡斐所住的那一间,胡老2指的正是胡斐。原来胡斐一进金门客栈就被她知道了。

金镶玉往里面细看,之间莫公子盘腿坐于床上,做吐纳休息,脱下来的外衣斜斜搭在两个大竹筐上,里面却看不清楚。

“你怎么老是改不了爬屋顶的坏习惯,要说话进来说。二十年没见面,没想到你竟然在沙城开起了客栈。”

“哼,怎么,我开不得客栈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自家在东域过起了日子,早把我忘了吧你怎么会跟流枫家的人走在一起,莫不是当了大家族的狗腿子?”

注:昨天看了《新龙门客栈》这部电影,想到金镶玉这个人,就把她加过情节中了。关于胡斐的事迹也将在下文出现。这本书名叫《青城剑客》,还有为什么流枫御会被称作“青城剑仙”,将从现在开始讲述。故事写到这里,已经完全进入大纲主线之中。

第一七六章 紫薇剑谱

第一七六章紫薇剑谱

金镶玉翻身从屋顶上下来,一个跃腾从窗户中钻了进来。看到胡斐正盘坐在床上,想是下在吐纳炼气,不由瞪了他一眼。

“看来你日子过的果真不错,这些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可是记的咱们分开时,你已经是四鼎高段了,二十年后竟然才只是五鼎初段,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去了。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当狗腿子,没把你赶出来?”

金镶玉一进屋子,嘴就没停下,跟放炮似的,连损带嘲,说的胡斐无奈的苦笑面对。

“这些年没见,你这嘴更厉害了。老大来过你这里吧?”胡斐指着门框,他白天上楼时,看到门框上画着一个酒葫芦,直接住到这间屋子。

“哼,比你早来十来天,你要赶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就能在老娘的客栈里遇上了。”金镶玉哼声说道,“说,你是不是冲着紫金山里的紫薇剑谱来的?”

胡斐听到金镶玉的话后,眼中神光暴射而去,吃惊的低呼道:“紫薇剑谱,你说紫薇剑谱在紫金山出现了?”随之怪叫一声,瞪着双眼,“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难怪胡斐会吃惊,数百年前凉州曾出现过一位用剑高手,被人称作“紫薇神剑”,此人天纵其材,二十八岁成为五鼎武士十岁成为七鼎武士,七十二岁成为九鼎武士,遂后隐成再没有出现过。二十年后此人曾惊鸿一现,凉州便流出紫薇神剑晚年参悟剑法,编出一本紫薇剑谱,剑谱里更有如何突破到七鼎与九鼎的奥秘,引起无数厮杀,最终因为没有找到所谓的紫薇剑谱,不了了之。

胡斐当初在凉州闯荡时,曾得到过一张藏宝图,怀疑是紫薇剑谱的埋藏地,没想到剑谱没找到,却得到了另一门武技劈空神拳,因而成就了“铁掌胡神拳”的美名。

“装,继续装”金镶玉面带讥笑着的盯着胡斐,“你若不是冲着紫薇剑谱万迢迢的跑到凉州做什么?”

胡斐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他还真不是为了紫薇剑谱。这事也是赶巧了,刚出居庸关没几天,就听到金镶玉在沙城开了一家金门客栈。才到金门客栈,就现了当年拜把子磕头的结义大哥留下的独门标记。初一见金镶玉竟然得了紫薇剑谱的消息,想到这些,胡斐只觉的难以相信,似乎冥冥之中受到指引一般。

“我只是路过凉州,听说你在沙城,顺便过来看看老朋友。没想到会遇上紫薇剑谱一事,怎么,你动心了?”胡斐说到这里时,突然皱起了眉头,“想必不只你一人得到消息吧,要想抢夺剑谱的人定然不少吧”

金镶玉一手叉腰,在胡斐面前坐了下来,哼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少了,你进客栈时也见到,十个人里面最少有七八个是为了紫薇剑谱。如今段家呼延家这些沙城的老势力也觊视着紫薇剑谱,派出了大派家兵在周围巡视。”

说到这里,金镶玉眼珠子一转,对胡斐说道:“反正你也赶上了,不如就出手帮我一把,我跟老大已经商量好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紫金山。你身边那位公子实力不差,也能帮的上忙,不如你去说说?”

“免了,我们的日的是极西之地,不想惹麻烦。”

“装,你们去极西之地做什么,要不要老娘忙。你这次帮了老娘,我便与大哥商量跟你们一起去一趟极西之地。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去极西之地是去玩的。老娘可不是谁都能骗的了的。”

胡斐听到金镶玉的话后,颇为意动,若真的得了紫薇剑谱,自己也能参悟一二。流枫御乃是使剑的,面对一门地级剑法会不会动心呢?胡斐开始思考起个中得失来,一时没有回答金镶玉的话。

一大早就听到金镶玉的声音:“流枫公子统领大人一早吩咐了,如今来沙城的武修界朋友太多,住在这里客人千万别带什么杀人放火的家什,被现就在驱逐出沙城。这里住着不少平民一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拾。我与你打声招呼,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流枫御打开门道:“我房里有什么,您瞧的清楚地很。再者我也不是作奸犯科之徒,老板娘且放宽心便是”

金镶玉看到墙解的竹蓝,惊奇的说道:“那两个竹篮在哪买的,可不常见,模样怪不错的,一会儿得空了,我也去买一个”

看到金镶玉眼睛在竹蓝子上面打转,流枫御让开一道缝,笑着说道:“只是寻常物什,半路上买的,才板娘看着喜欢,不如送你一个?”

金镶玉捂着嘴娇笑一声道:“公子倒是会哄姑娘家,连我都动心了。还是你自个儿留个吧。”

“这几天颇不平静,你自个儿当心着点,晚上把门窗关好,莫让恶人潜进来,到时有个闪失跟我可没有关系哟咯咯咯,不跟你多说了,模样看的人家心肝直跳,咯咯咯……”说着朝楼下走去。

流枫御抱拳谢道:“有劳老板娘关心,在下自会当心”

金镶玉转身,看到和她调笑的男人正在漱口,没好气道:“听见没,周麻子,段家的吴统领今晚要来巡视,你可别太碍眼,让人盯上。这几天住宿费加倍,哼”

这姓周的自顾自漱口,吐出一大口盐水,抹抹嘴道,“有你罩着我,我总是有处躲。”

金镶玉佯怒道:“你这杀货,敢浪费水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姓周的满不在乎的说道:“老板娘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住你这里,怎么敢不听人的话,且放宽心就是了。”

眼斜了一眼对门的流枫御,流枫御哐地关上门。

晚饭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声响语惮笑,一个蛮横的声音喊道:“金老板,我们吴统领来了,把你店里人都叫出来我们将军要查文碟,凡是没有文碟都要驱出沙城。这是段城主下的城主令。”

接着一队官兵走进来。这群兵丁手执长枪佩剑,盔甲未卸,一个个目光凶狠。走进店来,一字排开,却不坐下。最前面的那个叫道:“金老板还不出来迎接招待?”

这伙人穿皆都穿着灰制盔甲,头盔紧贴额头的地方烙着一个“段”字,长住沙城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兵丁正是沙城四镇兵马。

金镶玉挑起门帘,俏然一笑,下得楼来,道:“吴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这队官兵身后站着一个人,听到金镶玉讲话,这才转过身来,向金镶玉抱拳行礼道:“好多谢金老板关心。”这人在沙城虽然位高权重,可也不敢视金镶玉,一个六鼎武士,在凉州这个地方已经是一流高手。

金镶玉款款道:“各位官爷请上座,二看茶。拿我们的好茶”

旁边一人将板凳抹了,吴将军落座,道:“本来我们是不敢来叨扰贵店,可是上头来了消息。前儿劫杀了我们段家商队的马匪躲在城里,这才上门打扰金老板。还请金老板勿怪”

金镶玉娇笑着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吴将军放心,若有可疑之人,我会留意的。来来来,都来喝杯酒解解乏”金镶玉看到海棠端出一个坛子,忽然向这些兵丁叫喊道。

吴将军一抱拳道:“多谢金老板款待,若是贵客店有奇怪的客人,尤其是女人,可要跟我说一声。”

金镶玉大奇:“那马匪是个女的?真奇了,这年头女马匪可不多见。行,我会给你们留意的。”

吴将军点头道:“不止一个,听说不有个男人,也是最近冒出来的,咱们沙城地界没听说过,可在青火沙漠与火云城名头不,叫什么雌雄大盗,名头不,就不知本事如何”说着把手一挥,与官兵们吩咐道:“店里所有人都查一下,每个房间都有,任何可疑来禀报。”

一队人马应声而上,咚咚跨上楼,将每个房门排的震天响,又有人将伙房的人吆喝。金镶玉一眼瞥见这客站外面也围了一圈兵,且坐下,抿一口茶。

众宾客不知何故,但也不敢过份这些城卫兵,都把文碟取了出来。

吴将军扫了一眼,道,“就这些人吗?”

金镶玉早就看到流枫御等人还未出来,端起茶盅饮一口,正待要说话,楼上一人道,门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的,正是胡念娘。

“那人是谁,什么时候住进店里的?”吴统领眼里精光闪烁,向金镶玉问道。

“姓胡,从东域过来的,一听口音就知道,同行的还有三个人呢,若雌雄大盗是四个人的话,他们很可疑,咯咯咯,怎么,吴将军觉的她很可疑?”

“东域人?”吴统领随之点了点头,打量一番胡念娘。胡念娘只是三鼎气息,与情报中不同,摇了摇头:“若是东域人就没什么可疑的,那雌雄大盗乃是极西人。”

此时旁边一个领队过来禀报:“统领,没现什么可疑之处。”

吴统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家就喝杯酒歇一会儿,然后赶快离开,莫要扰了金老板作生意才好。”

金镶玉笑靥如花:“吴将军这话说的,叫人心里暖呼呼的,的们,再端几坛酒出来。”

这边兵丁分桌坐下,刚刚那个领队把外面队伍收回,一同坐下,欢声笑语起来。其他客人见没了事,也都各自回了房间。

第一七七章 谋划

第一七七章谋划

回到房间的流枫御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呼喝声,刚才那些兵丁已经离去。这才走进胡斐的房间里,见胡斐坐在卓子前,面前放着一壶酒,手握着一樽杯,一个人独饮。

看到流枫御进来,向他朝手道:“过来坐,陪我喝一杯,这是沙城特酿火云烧。有二十多年没尝过了”

等到流枫御坐下后,在托盘上取出一个杯子为他倒了一杯。流枫御端起杯子一口喝尽,只觉一股火辣辣火气从喉咙里落入腹中,又从全身毛孔散溢出来,身体内外像是被火烧过一遍,浑身杂质都被烧尽,身体透出一股清爽的感觉。

“好酒,火云烧,酒如其名确实难得一见的好酒。”流枫御放下酒杯赞道,拿起卓了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胡斐突然说道:“这酒的慢慢品才有味道,要不要叫几碟菜就酒?”

流枫御站起身推门向外面喊道:“二,来几碟下酒的菜”说完后,重新坐回卓子前。表情疑惑的向胡斐问道:“大叔一个人喝闷酒,可是有心事?”

自从住进金门客栈,流枫御就现胡斐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如今乘着喝酒的功夫突然问道。

“客官,您要的菜,要不要再来一壶酒,当家的特意吩咐了,菜免费”二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三碟菜,确实菜。一碟豆腐,一盘醋泡黑豆,另一盘是花生米。

流枫御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二,“那就再拿一壶过来,就要火云烧,顺便替我跟你们老板娘说声谢谢”

没过一会儿,二端来一壶酒。

“大叔与这家客栈的金老板认识吧?”流枫御忽然向胡斐问道。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胡斐问道,随之摇了摇头说道:“确实认识,二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在沙城开了家客栈。世事难料,突然想到当年的事情,有些感概。”

流枫御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继续听胡斐说下去。当年胡斐从胡家庄出来,跟随商队闯荡,在沙城落脚。后来认识了周淮,两个人结伴去了极西。胡斐得了一位五鼎高手传承,从此开始修习武道。周淮更是拜入了上清宗,二人学艺成后,再次闯荡天下。

数年后,与花媚宗弟子金镶玉相识,结拜同行,闯下了西凉三奇的名头。之后周淮因为实力突破到五鼎,一心追求更高实力返回了上清宗,胡斐也回了东域。

一番话后,流枫御才知道胡斐还有这等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看他样子,似乎与金镶玉有些暖昧,至于他们三人各自分离,恐怕不止胡斐说的那么简单。流枫御总觉得胡斐周淮金镶玉好像陷于了三角情之中,才相互分道扬镳。

不过这种私密之事,流枫御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多问。如今胡斐的女儿都长大成*人,从前的事只能埋入记忆深处。若只是因再次相逢而心情郁闷,还不至于这样。

“胡大叔若是有事,便与我说出来吧,若能帮忙我定不会推辞。”

“这,确实有件事要与公子商量。今夜沙城卫兵检查你已经知道了吧?”听到胡斐如此说,流枫御点了点头。“据说是出了一对雌雄大盗劫杀了段家的商队。”

胡斐摇摇头,“这是对外人说的”

“胡大叔可是知道些什么?”

“公子可听说过紫薇神剑?”

流枫御身体不由一震,惊讶的问道:“难道是紫薇剑谱出世了?”紫薇神剑他自然听说的,流枫家有一本《人物志》专说天下各地奇人异士。紫薇神剑颇具传奇,没有宗派家族背景,只凭一人苦修最后达到九鼎之境,如今也不知隐居在什么地方。

“没错,确实是紫薇剑谱出世了,就是数百里外的火云城紫金山中。”胡斐肯定的说道。

流枫御看了一眼胡斐,轻声问道:“传言紫薇剑谱中有突破七鼎与九鼎的秘密,大叔动心了?”

“我才只五鼎初段,离七鼎与九鼎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胡斐苦笑着摇了摇头,“是金镶玉想到夺得这本剑谱,我们没来之前,周淮已经来过了。金镶玉想让我出面帮忙,让我与公子商议一下,若是公子能出手相助一二,极西之地她可与周淮助咱们一臂之力。我没有同意,说是要与你商量一下。”

“紫薇剑谱,地级武技啊,就是没有突破到七鼎与九鼎的奥秘,也极为珍贵了。不过我的实力大叔也知道,普通四鼎武士或许能应付一二,可五鼎武士我就只能绕着走了。”

胡斐听到流枫御话中意思似已同意,大喜道:“没关系,五鼎以上的高手有我与周淮大哥三人。若不是我们三人势单力薄,也不会叫邀请公子冒险的。”

“无所谓冒不冒险,咱们去极西高家山城不也在冒险嘛,多个人就多份力量。不知道紫薇剑谱具体什么时候出世,咱们何时去紫金山?”

对于紫薇剑法流枫御很有兴趣,至于剑谱中对于突破到七鼎九鼎境界的秘密,他倒不怎么关心。流枫家藏书阁中很多前辈的修行笔记都有记载,从一鼎到九鼎各境界的描述。甚至有一位前辈专门深入研究过,每种境界化分的原因,修行本质等等。流枫御看过不少,他所缺少的是一部完善的功法极诸多武技,来参悟青城炼气诀和青城御剑诀。

“既然公子同意,我一会儿就告诉金镶玉,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才能从众人势力中夺得紫薇剑谱。”胡斐兴奋的搓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要么我现在就去把金镶玉找来?”

胡斐话刚落,一个声音传入流枫御耳中:“不用叫了,我进来了”流枫御刚一扭头,就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从窗户中钻了进来。

流枫御眼中寒光一闪,胡斐苦笑道:“你这个毛病什么才能改掉,好好的大道不走,专爱上梁爬顶。”

“奴家见过流枫公子,咯咯咯,公子不会是恼怒奴家在外面偷听你们说话吧?”

金镶玉声音中透出一股娇呤之声,流枫御心中虽然恼,却生不起气来。这位金老板可是六鼎高手,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死,真的生气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见过金老板,金老板与胡大叔是老相识,与在下也不算外人。刚才的话金老板也听见了,不知道金老板可有妙策?”

“若真能夺了紫薇剑谱,奴家一定记着公子这份情。听说公子要去极西之地,便是上刀山进火海,奴家也不反悔。咯咯咯,就是公子要奴家服侍给你当个陪身丫头也行,咯咯咯……”

“陪身丫头就不必了,在下可没这么大的排场。西凉三奇的名声不知比我响亮多少陪呢,金老板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流枫御对于金镶玉的亲热劲有些吃不消,连忙差开话。

“这有什么好想的,公子在凉州人生地不熟,认识您的人除了奴家外,再没有一个。不如,公子就在暗处,到时奴家与周大哥胡二哥全力配合你。一来不惹人注意,二来嘛,能够轻易脱身。公子以为呢?”

听到金镶玉的话后,流枫御皱起了眉头,“太茏统了,金老板就没有详细的计策,在说,紫薇剑谱一出世,下手抢夺的定然都是高手,我恐怕连边都沾不上就被轰杀成渣了。”

“哪里有什么好计策,无非是谁的实力高,谁的帮手多。难道你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拿走剑谱吗,谁也不是傻蛋。也只能是如刚才说的,你在暗中,我们在明处。只要我们摆出一副看势闹的态度,暗中护持你抢夺,等到剑谱到手,我们再出手,到时远走高飞,谁能找到。等到参悟出突破到七鼎的奥秘,那时候,别人只能吃下这个亏。”

金镶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听的流枫御不断摇头。看来他们是要自己冲锋在前,自己在暗中使坏。不过若真能走近紫薇剑谱十丈之内,凭自己御剑度,倒有一定有可操作性。只是如何逃脱众多势力的追捕,就要好好合计合计了。

胡斐与金镶玉他们既然能闯下西凉三奇的名号,想必不会如表面这么简单,说不定另有暗巢,只要他们设计好逃避的路线,能够夺得紫薇剑谱也未可知。如此一想,流枫御目光看向胡斐与金镶玉。

“怎么,公子可是同意了?”金镶玉向流枫御飞了一个媚眼,娇声问道。

“倒也有点谱儿一我们夺到了紫薇剑谱,怎么逃脱众多势力的追杀,可不要跟我说要和他们在大漠中玩躲猫猫。”

胡斐连忙说道:“自然不会,若真的夺了剑谱,我们自有藏身之处。”说到这里,胡斐心里一动,一个很模糊的妙生出,对流枫御笑道:“说不定我们还能乘机把公子的目的达成”

流枫御眼眼一亮,看向胡斐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他这是要祸水东引,再来个混水摸鱼啊。

“能闯下西凉三奇名号,果然有一套,平时到被他一副慈父豪侠的样子给迷惑了。”流枫御心里暗自思忖。

第一七八章 火云城

第一七八章火云城

这是一片令人绝望的沙漠,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里生存,一草一木,一蚁一虫,都不能在此苟延残喘。这就是青火沙漠,凉州三大死亡沙漠之一。就在这个连草木蚁虫都不能生存的沙漠之中,一队二十几个人正骑在马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西北方向走着。

这队不是别人,正是流枫御一行人。这还要从五天前说起,那一晚流枫御与胡斐金镶玉二人商定争夺紫薇剑谱一事后,金镶玉就把自己一干手下全都撒了出去,严密监视沙城段家与呼延家的动向。直到三天前段家与呼延家组成联军,二位六鼎高手带头,七位鼎高手数十位精锐兵丁离开沙城,快马向火云城而去。

得到这个消息后,金镶玉便与胡斐暗中离开金门客栈,又给流枫御调拨了二十多个人组成小队,其中就有马贩刘与周麻子。马贩刘明面上是做马匹生意的,可暗地里却是一个沙匪,在凉州劫掠商队,杀人越货。凉州各大势力的商队十个有九个被他劫过。另一个周麻子也不是好货,以前干什么的流枫御不知道,可前几天段家商队被劫一事就是他干的。

对于金镶玉的心计,流枫御佩服的不得了,紫薇剑谱的消息刚一传出来,好就让周麻子与海棠二人扮成雌雄大盗到处掠劫,又暗中从大漠各地调回几十个人。

现在流枫御打头,队伍里只有海棠与胡念娘二个女的,流枫御又把李江调到胡念娘身边护持她的安全。

骑着马,牵着骆驼二十多个人扮成商队由沙城向火云城走来。

青火沙漠的死亡根本不能阻挡住人们的脚步,每天都有人想着要穿过青火沙漠来到沙城,更有不少人付之行动。幸运的人成功了,不幸的人死去。一场突然如其来的龙卷风卷走一方大沙丘就能看到裸露的沙砾地累累白骨。

可就是这样的九死一生,还是有一些人要从这里走过,因为这沙漠的另一端,是沙城,沙城的最东方是东域堂堂的居庸关,就是通往东域中原腹地的大门。以西,是那荒蛮自由的极西之地,中间隔着一个到处充塞着死亡的凉州。

不要说极西之地,就是凉州望着东方,想着那方远的如同天边的世界,在梦中想着那里的人仿佛就活在天堂一般;以东,则是花花世界的东域中原,人间一切的享乐繁华应有尽有,或者,应该说这里就是极西之地与凉州人想像中的天堂,让无数世人皆向往之。

因此,凉州的三大死亡沙漠挡不住人们的脚步,为自己能够去那个天堂,为能够苟活存世并且好好的活的,只能来穿越这死亡之地。

对濒死之人,最大的诱惑莫过于活路。因此,对于踏进这死亡之地的人们,一抹绿色,一汪清泉都能成为令其窒息的诱惑。如果这里能有间客栈,有好酒好肉填饱肚子,有舒服客房给他醉生梦死,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甘之如饴。

因此沙城的金门客栈一向生意极好,大漠中的沙盗马匪也好,往来东西方的商队也好,都愿意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烈酒美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你有钱。对于从沙漠里出来的人,沙城就是天堂,侥幸活着的人再不愿意向东走了,就留在沙城。使的这座沙漠边缘的城市越来越繁华,人口越来越多,最后有了段家,有了呼延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厮杀”所以金门客栈也有一批江湖人,马匪也好,沙盗也罢,这里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流枫御身后的二十多个汉子,有的骑在骆驼上,有的骑在马匹上。人人拿着一个大牛皮袋子,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烈酒,走一路喝一路。粗犷的嚷门不是嚎上几嚷子,大漠苦寒之地的特有的豪爽让流枫御对他们生出一丝好感。

这些才是真正的好汉,杀伐果敢,与天斗与人斗,风里来火里去,轻生死重义气。

“公子爷,您瞧,前面那座石山就是今晚的宿营地。到了石山,离火云城就不远了。”马贩刘说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叫道:“得,驾,兄弟们都给老子麻利点儿,周围二十里地能吃的都找来。晚上来个一醉方休,明天在火云城过夜。”

“刘爷您瞧好吧,晚上就把你灌醉。”其中一个大汉冲着马贩刘叫道,大手一抄喝道:“兄弟们,都散开了,听刘爷的话把二十里内能吃的都找来。驾”说完后,纵马向前奔去。

“二十里能吃的都找来,刘爷能吃的完吗,就不怕撑死。兄弟们,走了”

流枫御翻身下马,拍了拍赤龙的脑袋,轻声说道:“自己玩去”赤龙顶了一下流枫御,突然打了一个响鼻向石山走去。虽然叫做石山,却是青火沙漠的一处绿洲,石山下有一处泉眼,众人就围在泉眼处支起了帐篷。

“公子爷这匹马当真成精了,便是大漠的千里汗血马都比不过。”马贩刘是相马的行家,初一看到流枫御的赤龙就不断的流口水,前几天只要一停下宿营就忍不住到赤龙跟前撩拨几下,可惜赤龙不给面子,让马贩刘即丢份丢面,再不去撩拨赤龙,远远的看几眼,对着流枫御夸赞几句。

这一夜风平浪静,等到第二天天刚一亮,众人收拾一番向火云城狂奔而去。石山绿洲距火云城只有三百里,速度快一点儿还能赶在天黑关城门前在城里过夜。在沙漠里走了好几天,一想到晚上能就美美的躺在床上,众人恨不得让马插上只支翅膀。

过了午时,整个沙漠就像是着了火一般,呼呼风沙吹在脸上。流枫御等人只能用沙绵围着脸,全身包的严严实实顶着狠毒的太阳行走。座下马儿呼呼的喘着白气,流枫御把九成水都饮了马,可赤龙的体力还是不断的消耗,速度越来越慢。

“城,前面有座城,我看到城了。”李江指着远方一座城池突然大叫道。“公子爷,您瞧,那座城”

流枫御也看到了,一座十来丈高的城耸立在沙漠之中,城上半空中一大片火烧云红里透着火,此城背山而建,一座高紫金色的大山落在地上,影影袅袅像是透过火里看到的,被炽热的光线扭曲,歪歪斜斜呈不规则几何体。

“紫金山,那就是紫金山,刨开石头就能挖到金子。好山啊,金山”周麻子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之色,恨不得到紫金山抱在怀里。

“火云城到了,我们进城,今晚上爷们儿洗个澡,再找十个八个娘们儿好好爽一爽。他娘地,在沙漠里被烤了好几天,全身都是火。哇呀”

胡念娘听到如此污言秽语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手中马鞭扬起狠狠的插在马臀上,马儿受痕一声嘶叫用力向前奔去。

轰隆隆的马蹄城冲向火云城,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到了城门前。

“停马止步,通关文碟拿出来。”一队甲士突然从城门时冲出,拦在流枫御一行人前大叫喝叫道。

马贩刘连忙翻身下马,掏出文碟交到为首的领队手中,一绽银子乘机送到此人手里。“军爷,这是文碟,咱们可份份的商队,从沙城出来,准备去极西贩货的。”

领队收起了银子,把文碟甩还给马贩刘,面带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呸本本份份的商队,大漠里讨生的活就没有本本份份这一说,自个儿给自个儿脸上贴金,你就不嫌臊的慌”

领队斥骂完后,伸手一挥道:“让他们进去。这几天城里来了不少陌生人,你们给老子小心的不要到处惹事,不然落在老子手里,有你们受的。快滚吧”

“哎,这就走,这就走”马贩子点头哈腰后,再掏出两绽银子交到领队手里,“这点儿钱不多,给兄弟讨杯酒。进城”马贩子谄媚的巴结着领队,手一挥,向众人呼喝道。

众人翻身下马穿过城门洞进去了火云城,这火云城除了规模小点儿,人少点儿,与沙城的布局差不到哪里去。走到城中,流枫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通红一片,像是着了火一般,映照着整个火云城都是火红色,色彩单调。与之相比,东域真的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公子爷,咱们要不要跟当家的联系一下,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进城了呢”周麻子追到流枫御身前,低声问道。

从金门客栈出来时,金镶玉就把流枫御的身份告诉了这帮子人。此次争夺紫薇剑谱风险极大,说不定金镶玉以后就无法再在沙城立足,因此卖了个小心眼。这些人知道流枫御的身份后,各个大呼小叫,只要跟在流枫御身边,就能进入居庸关,去往东域的花花世界。

不过流枫御含糊其词,没有说明自己是离家出走,短时间内回不去北海。这些人还蒙在鼓里呢。

“不需要,咱们现在就是一商队,前往极西之地贩货。等到紫金山的剑谱一事确定了,来个混水摸鱼,也不要你们出头,到时可掩护咱们离开这里,前往极西。”

周麻子听到流枫御这么说,没在多问。流枫御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栈前,小二见来了二十多人,急忙跑出来连连作揖道:“各位客官抱歉啊抱歉,实在是抱歉,小店已经人满了,实在是住不下了,众位爷还是去下家客栈吧。”

“人满了,这么大一家客栈你说住不下,不会是诳我吧?”马贩刘突然钻出来,站在小二面前大叫道。

小二只是一个劲的作揖,连忙解释道:“这位大爷啊,您是不知道,这几日来火云城的外地实在是太多了,咱家的客栈昨儿个就住满了。您还是赶紧去别家看看吧,去的晚了,怕是也没了空房了。”

流枫御听到小二如此说,皱起了眉头,刚才在城门口就听说了火云城这几天来的很多人,现在发现眼前这间客栈也都住满了人,看来都是冲着紫薇剑谱来的。

“刘大哥不要为难这位小哥了,咱们去找下一家。”流枫御开口把马贩刘叫回来,带着众人向下家客栈走去。

一连找了两家客栈都没说没有空房,气的马贩刘哇哇大叫:“这什么破客栈,怎么都住满了,就不能建的大一点儿吗,爷还想着晚上逍遥一把呢,难不成要睡在大街上。”

“好了好了,马老大就是要埋怨了。赶快再找下一家,不如我们分开找吧,都不要住在一起,也能避免被有心人盯上。”周麻子突然说道。

“不错,分开住,这样不惹人注意。咱们就分做二处,我与海棠姑娘胡姑娘,刘大哥一起,周大哥带着一半兄弟们去另一处。”流枫御点了点头说道。

“行,咱们就先分开住。”

众人说定后,分道扬镳各自寻找客栈,等到天黑时,终于找到一家没有住满的。只剩三间空房,无奈之余先挤一挤了。

胡念娘与海棠住一间,流枫御与李江一间,马贩刘带着其余弟兄们挤一间。好在有一间通铺房,睡七八个人足够。

走进客栈里,流枫御忽然对马贩刘说道:“走了好几天路,弟兄们都辛苦了,今晚自由活动,不过刘大哥看好他们,现在非常时期别惹事。”说完后,掏出一包碎银子扔到卓子上。

“这些钱给兄弟当酒钱了。”

马贩刘拿起钱包,掂了掂,好家伙足有百十两,不要说喝酒,找十来个娘们儿都够了。欢喜的收好钱包笑道:“公子爷您且放宽心,我保证把那些死货看的死死的,不会惹事的。您想必也累了,我就告辞了”

流枫御“嗯”了一声,马贩刘这才离开。

“公子爷,您真要去争夺那什么紫薇剑谱吗,这才太危险了。”李江见马贩刘出了房间,突然开口说道。

流枫御向他摆了摆手,道:“我自有计较,虽然有风险,也不是不可能成功。再说咱们前往极西之地寻找五行功,这下半部功法九成九可能就是高家山城,单凭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得到。”

李江还要说话,被流枫御阻止道:“这客栈里龙蛇混杂,你去胡姑娘那里照应一下”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哦”了一声离开。

第一七九章 机关

第一七九章机关图

王监走出城主府的大门,眼看着天上阴云密布,天色昏暗,压抑之感铺面而来。王监不由得轻轻叹一口气,虽然不冷,还是禁不住裹了裹衣服,将手抄近袖子里,低着头匆匆地前往城南的段府。

一直走到门口,被突出来的青砖绊了一下,才停住脚步,自嘲地笑道:唉,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越来越扛不起事。老是慌慌张张心神不宁,这给城主办不了事,不如早点辞职算了。念及此,心里反而平静了些,迈步进了段府。

这段府是段家的大本营,隐匿在沙城西侧,远离市井,平素极少人来,安静摄人。王监经由厮带领,进得门来,绕过屏风,迎面而来的姹紫嫣红,芳香袭人,蜂飞蝶舞,落英缤纷。能在沙城这个大漠之城中建造出如同江南的般的园林,也是大手笔了。这段府真是好一派世外桃源的风光。在卧房的窗外,一大树的粉红海棠开的云蒸霞蔚,无比绚烂。

侍女紫侍立门前,笑容可亲。王监问了问好,紫若问道:“王大人可有何事?”王监自袖中拿出一封密函,呈上道:“大总管有密函给公子。”

紫道:“可否由我转交?公子正在沐浴更衣。”听到紫的话,王监为难,数日前大总管带着家族武士与呼延家组成联军秘密前往火云城,知道的人还不多,便对紫说道:“这是大总管的秘信,城主大人吩咐在下,须亲交与公子手中。”

见王监不信任自己,紫并没有放在心上,遂道:“这样啊,就烦王大人请稍为等待。待公子更衣完毕,紫再代为通传,如何?”说罢引着王监来到另一个门前,笑道:“大人请旁厅茶歇,公子一会儿就好。”

王监拱手作揖道:“多谢紫姑娘。”这位紫姑娘乃是段家大少爷的亲信宠姬,王监虽然在段家颇为地位,却不想得罪好,因此地紫很有礼数,该放下身段时,就放下身段。

略略过了一会儿,王监听到房内传来轻轻的敲击声。紫推门进去。须臾,紫走出来对王监福身说道:“公子有请大人。”

王监立忙站起来,“有劳紫姑娘了”完后郑重地了袍子,低头弓腰,恭恭敬敬地走步走进去,在正堂前侯着。

环顾四周,只见房内典雅考究,窗明几净,良墨精瓷,古画名花,一应俱全,陈设极为豪华堂皇,室内还晕染淡淡的芝兰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少顷,屏风后一人走出,王监知是段家大公子,忙躬身作揖道:“在下内务府王监见过公子。城主御遣在下给公子送信。”

那人淡淡地道:“王总管不不必多礼,请坐。”

王监才略略地直起身子,悄悄看了看眼前这位传闻已久的段家大公子段方。好一个偏偏佳公子。只见他瘦身长立。衣饰整洁,眉间微蹙,眼里稍沉,不喜不怒,宁静淡泊。

对于这位段家大公子,王监很少接触,传言这位大公子天赋极好,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成为四鼎初段武士,颇得段家看重,隐隐有成为段家下代家主之势。而且手段了得委有谋略,只是本人深居浅出,外界知之甚少。

王监道:“在下受城主所托将此密函亲手交由公子手上,此乃大总管亲笔密函。”说着把信递了上去。段方接了,当下便拆开。

王监见状忙道:“在下这就回去禀城主。告辞”

段方微微点头。拿了密函回了后房。紫送走了王监。段方吩咐道:“准备行李,明天出门去火云城。”

白沙客栈这一日开门迎来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伙计刚刚打开门,一人便走进来。那感觉像是一直等在门外一般。跑堂二刚刚打了一盆热水,从厨房走出来,迎面看到一位年轻公子站在门口的朝阳里,神色淡然。

那人见二出来,乃道:“可还有空房,我要那一间客房。”说了指了指流枫御的隔壁。然后抛出一锭纹银到桌上,对二说道:“这是订金,等我离开时才结帐,多退少补。”

二连忙点头,收起银子道:“您来的巧,正好还有一间客房,若是再晚来一会儿,兴许就的再找下一家了。您请”说完领先慢慢走了上去。年轻人跟着二上了楼。

走到门口时,二推开口道:“客官您请是不是赶了一夜的路?可要先打一盆热水洗漱,用过些晚餐,休息一下呢?您若不愿意在堂下吃,的给您送上来”

那人转过头来,看了看二,点头道:“好。”走到客房后打量一番,一张床,一张卓子另有三把椅子围列卓子旁边,床前还有一把,上面放着一个木盆。

这人直到房间后突然向二问道:“这几日住店的人很多吗?”

二连连点头,兴奋的说道:“哪能叫很多叫,是特别的多。整个火云城七层的客栈都住满了,就在您前头满打满算半个时辰就住进来十多个人,男男女女都有,您要是带晚来一会儿,可就没空房了。”

这人正是在曾经在青火沙漠穿行被一个白袍怪客掠到紫金山的叶青,到了紫金山后,那白袍客似乎遇到了同伴,就把叶青打掉。直到此时,叶青才知道原来紫金山出现一部地级武技紫薇剑谱,内中有突破到七鼎与九鼎的奥秘,叶青突然心里一动,也不打算再前往沙城,就回到了火云城。

没想到,打紫薇剑谱主意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一连打了两家客栈都已经住满,也是运气好,刚刚天黑就在这一家找了间空房。

深夜,流枫御正在打坐冥想,突然外面传出一阵兵刃交击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喝声,似乎有人在外面打斗。流枫御起身推开窗户向外面看去,因为天夜,尚未看清楚,只见大街上影影绰绰,兵刃反光闪烁着一道道寒光,打杀声离客栈只有百来丈远。

流枫御不欲多事,正准备关上窗户,忽然听到房顶飞跃的破空声,其中一个声音高叫大呼道:“机前图就是前面那人手里,快截住他……”

正待流枫御倾耳侧听之际,众房顶对面“嗖嗖嗖……”飞来一串箭头。又急又快。流枫御暗叫一声,大袖猛的一挥,拼命在后退躲避,躲过了前面五只,可是后面似乎无穷无尽。

流枫御又惊又怒,这可真是无枉之灾,自己不过是好奇推开窗户探看一番,就招为对方一顿箭雨。见对方箭支密集,流枫御突然一道掌风拍出,“啦”的一声,窗户关了严严实实。

“夺夺夺……”一连串的箭支射在窗棱上,出清响的撞击声,流枫御这才没有被箭射中。收拾了屋里被乱箭的射的乱遭遭的物事,等到再没有箭矢飞来,流枫御推开窗户翻身上了房顶,向打斗处腾跃而去。

流枫御甫一跃出,不待站稳,一抹乌光突然向自己刺来,流枫御用剑鞘轻轻拂开,这才现是一位黑衣人,不一言,招招向自己要害出招呼,欲致命杀手。流枫御挥舞剑鞘且战且退,闪到房后跳下屋顶。

黑衣人兀自不罢休,再次追来。流枫御这才看清此人。一衣黑衣,身材似乎有熟悉,等到此人向自己欺来,流枫御灵光一现,连忙叫道:“住手,是我”

“公子爷?”黑衣人惊讶的叫道。

流枫御终于吐出一口气,道:“你什么疯,我跟你有仇吗?”

这黑衣人并非别人,正是海棠。听到流枫御埋怨,不由撇了撇嘴道:“黑灯瞎火的,谁让你不说话”说完后隔着头上的黑纱斗蓬白了流枫御一眼,忽然一声嘤咛,抱起左臂查看。

流枫御走过来,借着一丝亮光看到海棠的左臂被箭头划破,已然流血,忙从从衣襟上扯下一条棉布递给她包扎。

“你怎么受伤了,刚才那此人叫喊追逐的人是你?”流枫御突然皱着眉头问道,“不是不让你们惹事吗,这是怎么回来,你是不是拿了人家什么东西了?”

海棠一声不哼的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才道:“哼,谁像跟个大爷似的,什么事都不管。可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火云城是干什么。我刚才得了当家的有传信,这才出去一趟,没想到真有大收获。先别说话,我们回屋子里再与你细说。”

流枫御点了点头,从屋后绕道回了客栈。海棠更是一声不啃的跟着他身后。看着海棠进来,流枫御从包裹里取出伤药递给她。海棠说了一声“谢”开始敷药。

等到海棠敷药完毕,流枫御这才开口问道:“说吧,你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去了?”

“嘿嘿……”海棠突然笑着从怀里掏一张羊皮纸,在流枫御面前挥了挥道:“看到了没有,就为这个。”

“羊皮纸?”流枫御有些诧异的问道。

海棠”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别看这张羊皮纸,这可是乎咱们来火云城的目的。刚一进城,我就现了当家的留下的暗号,乘着天黑找到当家的留给我们的密函。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火云堂手中偷出这张羊皮纸的。”

说到这里,海棠一脸得意之色,流枫御问道:“这羊皮纸又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说机关图,你能否跟我解释一下?”

“嘿嘿,还是当家的神通广大。你可不要瞧了这张羊皮纸,紫薇神剑在紫金山里开辟出一个山中暗道,机关遍布。入口就是一处洞穴中,还留下了几十张羊皮纸,这上面记录的就暗道中的机关图,没有这张图指引,绝对要死伤惨重。”

听到海棠的话后,流枫御皱起了眉头,这事怎么听着有些别扭。紫薇神剑既然在紫金山留下了自己的修行剑法,为什么还要花费精力布下暗道机关,难道就是单单引起谋夺剑谱人相互厮杀吗?

第一八O章 段方

第一八O章段方

“这机关图当家的要我交给你,你可别让丢了,让我白忙活一夜。”海棠把手中的羊皮纸交到流枫御手上,正要推门出屋,突然又停了下来。”

流枫御接过她关图,看到海棠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出口问道:“你愣着干什么?难道想在门口站一晚上吗?”

海棠微一脸红道:“那身边那个李江好像还在我屋子里呢。”

流枫御哑然一笑,冲她摆摆手,道:“你把他赶出来就是,怎么,莫不是你对不好意思张口?”

“哼”海棠跺了一下脚,道:“赶就赶,你可小心一点儿,千万不要把那图纸丢了。还有,提醒你一句,你隔壁好像新住进一个人,神神叨叨的,似乎也是冲着紫薇剑谱来的。”

等到海棠出去后,好久没看到李江回来,流枫御出门一看,遇上李江。“公子爷,您还没有睡吗?”

“等你呢,都大半夜了,你就不知道别人也要睡觉吗?”

李江连忙说道:“是念娘让我给她守夜的,刚才海棠姑娘忽然从外面回来了,叫我跟公子爷您说一声,晚上我就给她们守夜了。”

“去吧去吧,这火云城颇不平静,你机灵一点儿”

流枫御说完后,回了房间熄了灯火,房间内一片漆黑。流枫御盘膝坐在床上,稍稍放松紧绷的身体和神经。黑暗中,把羊皮纸重新放好,这才闭上眼睛冥思起来。忽然冷风扑面,跟着肩膀一阵剧痛,流枫御猝不及防,厉声喝叫一声。有人偷袭

一个翻腾从床头另一边钻出来,黑暗中一个人影紧紧逼近自己,耳边听到滋滋的利刃破空声,流枫御在房间内来回躲避。此人似乎有暗视之能一般,招招不离自己要害,似乎与自己有不共代天之仇,极为凶悍。

流枫御被逼的无法拨剑,只能以剑鞘技挡。也是怪了,这人什么时候进入自己房间竟然没有被自己发现,为什么要暗中攻击自己。

铛,剑鞘与对方的兵刃撞击一起,流枫御借力远远避开,躲避房间的角落里,呼吸内敛,探听着对方的动静,一边思孝着此人是什么来历。莫名其妙的被偷袭攻击,让流枫御大为恼火。

对方极为耐心,对战经验了得,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流枫御已经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凶险异常,仿佛在黑暗中伏击的毒蛇无声无息。他不确认对方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再次发起攻击。

刚才当他回到房间,熄灯上床打坐,突然就被偷袭,此人想必是乘自己刚才出去时潜入房间内。先不管什么原因,流枫御手腕一抖,“锵”的一声突然拨剑出鞘,就在他长剑出鞘的同时,一道破空声响起,无暇看清楚便一击流枫御举剑想迎,登时两个兵刃相接,电石火光一起迸发,两个人影同时一晃,眼前一花,房间内瞬时黑暗。一击之后,流枫御终于知道对方的实力,剑法狂野,实是他出北海后仅见的危险对手。

几乎是同时,流枫御与那人想对方发起了攻击,黑暗中两人都像瞎子一般,听凭对方的声音捕捉,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交击声,俩个人同时停止,这一次交手,流枫御知道对方被自己刺中,同时自己的肩膀也被对方划到,虽然仅仅划破表皮,可位置着实惊险。

有几次,甚至流枫御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气流在耳畔经过。这人一定是经历过无数厮杀,交手起手纯粹以伤换伤,不知何时惹了这么一个敌人。

黑暗中响起了两个人稍微粗重的呼吸声,凭借这个呼吸声,流枫御也知道对方大概的位置,与此同时对方也知道他自己的位置,但他们彼此在黑暗中都没有再行动。

刚才交手后,对方也知道了自己的实力,互有顾忌。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先出手的肯定遭殃。流枫御吸了一口气,内息从丹田汩汩流出,心里默诵青城御剑诀,准备以御剑术对敌,这个时候最能发挥这门神技的威力。

“滋……”

青城剑突然迸出一道剑芒,脱手飞出,流枫御本来还以为对方要硬接自己这一招。“嗵”一声,此人竟然破窗而出,远远逃遁。

流枫御收剑归鞘,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虎头蛇尾,难不成是来考较自己实力,试探出自己实力就远远逃遁?”流枫御一头雾水,实在是怪异的很。流枫御甚至怀疑对方是冲着自己怀里的机关图来的,可他怎么知道机关图在自己身上,海棠交给自己时,可没有第三人看见。

这时,突然从马贩刘的房间传出一声怒喝,流枫御连忙冲出房间,此时客栈里一团乱遭遭,所有人都冲了出来,楼下大堂躺着数个已经没了气息的死人。

客栈掌柜的也非良善商人,恼怒异常,召集了所有的房客,齐聚在大堂,手提一把鬼头刀,站在八仙桌前,情绪激动地叫骂道:“这是不给我鬼头刀面子,客栈里死了人,叫我还怎么做生意他**的不找出凶手出来老子以后还怎么在火云城混?日后谁还敢在白沙客栈里住?”

其他死了同伴的人不断争吵着,知道这些人的底细者无不惊惧异常,知道像这样的人物都惨遭毒手,对方一定非同小可。

掌柜鬼头刀怒道:“晚上老子也被这些杀千刀的王八蛋偷袭没想到如今老子这小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老子算是看走眼失敬了”

其中一人明显与掌柜的认识,慢慢的从楼上走下来,眉头带伤,苦笑着说:“我也被偷袭了。”鬼头刀不由得吃了一惊。

人群中突然一人,声音沙哑地说:“我也被砍了一刀,可惜,没有追去凶手。”大家这下炸开锅了,群情耸动,有些人嚷嚷着开始要收拾走人。

经过昨天晚上被偷袭后,流枫御也不在打坐冥想了。第二天,火云城刮起了大风,本来吵着要离开的人群,也都乖乖的呆在屋里。

走到窗户前,听到外面风沙击打着窗樯发出扑扑的声音,呼啸着如同鬼嚎一般的风声,外面的风很大,客栈门前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隔着一条街都能听的到。

沙漠里空气干燥,视野极远。段方静静站在屋顶,看着火云城的楼关,昨天的偷袭就是他带领众人发起的。如今他就在白沙客栈对面的另一家客栈屋顶上,白沙客栈外,叶青迎而立,抚着被吹得凌乱的头发站在风中,遥望远段方。

叶青突然道:“段公子,很喜欢花,两次遇到你都能从你身上闻到花香?”段方微微诧异的看着叶青,不知他话中何意。

叶青继续说道:“上次塔干沙漠与段公子相遇,叶青至今难忘。本想着去沙城,没想到段公子竟然来到了火云城,想必段公子也是为了紫薇剑谱吧,昨天夜中了段公子的计策,差点儿与另一位朋友拼个你死我活。”

“叶兄也不差,本以为你会中计,没想到段某失算了。不知今天叶兄约段某出来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与段某问罪?”

叶青哈哈一笑道:“在下还没有这么小心眼,一年不见段公子,不知道段公子剑法是否精进,想要与段公子再切磋一下。”

“哦?”段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叶青,“叶兄也是好算计,难道是想乘机重伤在下,也好让我知难而退离开火云城?”

“确实如此,这次争夺紫薇剑谱属段家势大,本来段公子没有到火云城,在下或许混水摸鱼得了便宜,没想到段公子一来,这个算盘打不响了。昨天夜里死在段兄算计下的各方好汉想必不少,今日即使不能重伤段兄,也要坏了你的算计。”

叶青对段方的谋略极为顾忌,昨天被段方设计,争夺紫微剑谱的人至少死了两成,若再让他搞几下,恐怕能进入紫金山的人只剩他段家与呼延家了。只要火云城内诸方势力知道段家已经来到火云城,必然会多加提防,甚至合起来一同排斥段家,那就在好不过了。

“哈哈哈……”

正当叶青与段方对峙,突然从下方传来一阵大笑声。两人不约而同看去,只见流枫御从窗户翻越到屋顶,离叶青只数丈之远。

“这位兄台就是昨晚上的客人吧?”流枫御早就在下面听到了好长一段时间,知道了叶青就是昨天晚上闯到自己屋子里的人,扭头向他问道。

叶青脸色一顿,向流枫御抱拳道:“昨天冒昧,叶青与兄台陪礼了,还望兄台见谅”

“无妨无妨,在下若是怪罪的话,这会儿就是不会站在这里了。今天风大,我看二位兄台就不必交手了,不如由在下做东,下去喝一杯如何?”流枫御看到叶青腰间挂着一块玉牌,眼睛忽然一凝。

这玉牌他在金镶玉身上见过,似乎胡斐也有一块。叫流枫御不得不猜测此人与金镶玉或是胡斐有何关系,难道此人也是金镶玉暗中的桩子。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出言邀请。

“不如这兄台如何称呼,听兄台口音似乎不是凉州人,难道是从东域来的?”段方突然向流枫御拱手问道。

叶青听到段方的话后,眼睛不由一亮,他对东域极为向往,据说东域有七十二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个个不凡。流枫御气质不俗,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想,突然生出要与流枫御结交一番,以见识一下这些世家公子的风采。

第一八一章 夜潜出城

第一八一章

夜潜出城

段方不明白流枫御的底细,没有答应流枫御的邀请,举手抱拳道:“在下另有要事,恐怕要让这位兄台失望了,不知叶兄要想与在下比试一番?”

被流枫御这么一打扰,叶青再无兴趣,摇了摇头道:“既然段公子子有事,我就不阻拦你了,有人请我喝酒,我怎么能够拒绝。段兄慢走”

段方看了一眼流枫御翻身一跃,从记顶上落下消失不见。流枫御这才回头看到叶青,此人年纪倒也不算太大,只有二十一二岁,身体修长,脸上皮肤经常被风吹日晒有些黑糙。大番炼剑的人身体都比较修长,练刀的人肩膀较宽,练拳的身体厚敦。

“这位可认识在下?”叶青见流枫御盯着自己猛看,出声问道,“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在下姓叶单名一个青。”

“流枫御”流枫御抱拳说道,眼睛又看向叶青腰间的玉牌。叶青突然伸手摘下腰间的玉牌晃了晃,“流枫兄可是对这块玉牌有兴趣,不过此乃一位前辈所赠。”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笑了笑,说道:“只是有些熟悉,曾在另一人身上见过。这里说话不便,叶兄何不如与在下一同进客栈里再叙。”

“好”叶青拍着手笑道,“流枫兄刚才还说要请我喝酒,差点儿给忘了。流枫兄一看就是身价殷实之人,我可是要喝好酒的。”

“上好的火云烧,一斤五十两银子,叶兄以为如何?”

叶青眼睛一亮,欢喜道:“那还等什么,快走”说着翻身下了屋顶。流枫御见此也跟了下去。

此时,外面刮着大风沙石满天,谁都不愿意出去。客栈大堂坐满了喝酒的人,流枫御看到马贩刘也在,只与他点了点头。

“这里人太多闹的慌,不如上楼。”流枫御对叶青说道,见他没反对,转身带头向楼上走去,边走边对跑堂小二喊道:“小二,二斤上品火云烧,再弄些下酒菜,端到甲字伍号房来。”

“好咧,客官您稍等,片刻就好”小二毛巾一甩,冲着厨房大叫道:“上口火云烧,一碟盘酱牛肉,一碟油煎花生米,一碟藤粉”

听到小二的叫喊声,流枫御走到自己房间推开门,向叶青伸手示邀道:“叶兄请”两人走到屋子里,没过一会儿,小二端着酒菜进了房间。

”客官,你要的酒菜,一共一百两银子,下酒菜免费送您”

流枫御掏出一绽金子放在卓子上,“多的赏你了”

“谢这位爷,有事您招呼”小二高兴的收起金绽子,走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看到小二离开,流枫御端起酒坛子给叶青把酒倒满,说道:“叶兄请”

“哈哈哈,今日流枫兄破费了,在下却之不恭。借花谢佛,流枫御请”

两个人端起酒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一饮而尽。叶青饮完杯中酒后,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兄不光单单为请在下喝酒吧,刚才在外面时,在下看到流枫兄盯着这块玉牌眼都不眨,可是认识这块玉牌的来历?”

流枫御笑了笑,从怀中掏了一下,一块与叶青手中质地相同的玉牌出现在手中,上面刻着一个“胡”字。递到叶青面前说道:“叶青,你看我这块玉牌如何?”

叶青眼睛突然一凝,接过流枫御手中的玉牌,与自己的相互对比。两块玉牌质样式一模一样,反而刻着相同的图案,正面各有一个字“胡’‘周’。不用想都知道,这二块玉牌定有渊源。叶青看完后,把玉牌还给流枫御。

“流枫兄这块玉牌是哪里得来的,在下这块乃是前几天一位前辈相赠。”叶青突然沉声问道。

流枫御收回玉牌,面带微笑没有回答叶青的问话,先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才说道:“在下这块也是一位前辈相赠,刚才见叶兄玉牌,心有所疑,才请叶兄过来一叙。”

在沙城金门客栈时,流枫御已经从金镶玉口中得知,西凉三奇之一的周淮先一步来到了火云城。如今看到叶青身上同样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的‘周’字,哪里还不明白,他与周淮认识。

叶青心有疑惑,向流枫御拱手道:“还请流枫兄明言以解在下之惑”

“你得了这块玉牌,难道不知其主是谁?”流枫御看到叶青脸上茫然不解的样子,惊奇的问道。叶青摇摇头,苦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道:“这,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在下也是偶然得了这块玉牌,至今还不到十天呢”

于是,叶青把自己遭遇从头到尾告诉了流枫御。听的流枫御亦是苦笑连连,这西凉三奇不愧一个‘奇’字,行事风格当真古怪。

“唉,叶兄倒是错过了一声机缘,赠你玉牌之人在下若没猜错的话,定是西凉三奇之一的周淮周前辈。在下一位故交便是其中之一,这才有与你同样一块的玉牌。”

流枫御简单的为叶青介绍人一番所谓的西凉三奇,听到叶青眼中溢彩连连。突然神色一怔,向流枫御问道:“难道流枫兄也是冲着紫薇剑谱来的?”

“紫薇剑谱乃是一代神剑所创,在下也是练剑修行之人,自然欲得之一观,不过还没有得而据之的念头。不过是被前辈相邀,助其一臂之力罢了。呵呵,说到底只是一种交换,因在下要往极西之地,需几位高人相助,才不得不淌进这滩泥水里。”

叶青见流枫御不想是说假话,说实在的他对紫薇剑谱很赶兴奋,如今他已经是三鼎高段之境,苦于没有后继修行功法,在听到那位白袍怪人说是紫薇剑谱出世,便寻思着要得到这门剑法。此剑谱既然有七鼎九鼎突破之法,很有可能会有与之相配的修行功法,正适合自己。

“既然流枫兄也是为了紫薇剑谱,在下倒有个主意,不知流枫兄可愿听之?”

流枫御听之大喜,他自见到叶青也有一块西凉三奇的身份玉牌,打的就是把叶青拉过来相助,连忙点头道:”叶兄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对于紫薇剑谱,在下也想一观,我们目的相同,不如连手。叶某虽然实力低微,却不惧此来的各路高人,定要搏上一搏。若得流枫兄相助,无异如虎添翼。”

“好,求之不得。”流枫御猛的一拍手,大笑道。“此紫金山一行,有明有叶兄联手,暗有西凉三奇三位前辈相助,我等当有五成机会夺得紫薇剑谱,到时我等诸人共参之,叶兄意下如何?”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两人相顾一笑,“啦”的一声,双掌相击。流枫御随之端起酒杯向叶青邀酒道:“在下敬叶兄一杯,祝我们此行马到成功”

“大善,请”叶青端起酒杯,与流枫御“铛”,二杯互碰后一饮而尽。

流枫御这才为他介绍起这一行的阵容与先前谋划,听的叶青脸上异彩连连,只当紫薇剑谱举手可得。

二斤火云烧喝完后,早就过了午后,流枫御与叶青约定若是火云城的各方势力一出城,他们就尾随其后,等到了紫金山再见机行事。被段家大公子段方带领诸多高手奇袭一次后,客栈里的人们全都提高了警惕,此后一连数天风平浪静。

马贩刘与周麻子二伙人,把众多手下都派出去,天天在大街了游荡,监视各方势力的举动。

依例每天晚上马贩都会把白天得到的情报告诉流枫御,今晚上也一样。刚过晚饭时间,客栈里还有不少在喝酒的人,流枫御正盘膝坐在床榻上冥想。

最近他修行速度已经固定,内息积累达到极限,若没有突破到四鼎前,从血气中提炼内息,最多只能坚挂一个时辰,因此空闲时间极多,流枫御把精力放在了冥想上。通过冥想,让心神处于一种似想非想的状态下,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以此推演剑法,参悟青城心法,进境极快。

“咣咣咣”一连连三声敲门声,隔了两息时间,“咣咣”又是两声,流枫御停止冥想,朝门外轻声道:“进来吧”

马贩刘推门而入,看到流枫御正盘坐在床上,抱拳说道:“打扰公子修行了”

“没关系,坐”流枫御指着马贩刘身边的椅子,马贩刘道了声谢后坐下来。流枫御才又问道:“今天还没有动静吗,这些人的耐心也真是好,咱们来到火云城都有十来天了吧。他们在等什么?”

马贩微微一愣,想到刚才自己得到的情报,连忙向流枫御说道:“天黑前,当家的送来一个消息,说是段家与呼延家又拉了一家盟友,近期内好像要有行动,叫咱们盯着紧一点儿,别让他们故布的疑阵迷惑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黑白两班倒,就对段家盯梢,不再分力盯着别家了。”

流枫御听到后,不由一怔。自从离开沙城后,胡斐与金镶玉一直没有跟他联系过,多是通过马贩与海棠给自己递个信。现在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窝在哪里。

“也好,如今就数段家实力大,那位段大公子极有谋略,现在这个时候与人结盟,怕是要拿对方当枪使啊。叫弟兄们机灵一点儿,可被让他们带一个暗渡陈仓,人家悄悄的进了紫金山,咱们还在火云城傻不拉叽的等着。”

马贩没听明白‘暗渡陈仓’是什么意思,知道流枫御说的是提防段家使坏偷偷遛出火云城,把自己一行人晾在这里。重重的点了点头,“公子您放心,不会让他们偷遛出城外的。段家的大总管段天明与猛虎堂大当家悄悄在火云楼会面,不过没探到他们商量什么。但两家结盟已经确定了,想必这几天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流枫御心里一动,突然向马贩刘问道:“这几天出城的人多不多?”

“嗯?”马贩刘不明白流枫御此话何意,愣了一下子,这才开口说道:“冲着紫金山来的倒也有几家出去过,不过不多。出城的大多数都是临时落脚的商队,公子是怀疑他们利用商队掩护出城?”

“不是,我是想段家定然也派了暗探盯着城里各家客栈。对咱们行动颇为不便……”

马贩刘脸色一沉,伸手做刀在身前虚砍一下,对流枫御问道:“哪咱们要不要暗中把这些作了,把水绞混?”

“不必”流枫御一挥手,双目下垂似做觉思,片刻对马贩说道:“咱们不能在城里傻傻的等着,得想办法让段家动弹,等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有利。再过几天,指不定有多少人被段家拉拢。”

马贩刘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嘿嘿笑着对流枫御说道:“这个好办,让兄弟们乔装一下出城去紫金山虚晃一枪,再悄悄回来。然后假传消息说有人进了紫金山,再暗中鼓动一批人进入紫金山,由不得段家不动弹。”

“好主意”流枫御微微一笑,“这件事就劳烦刘大哥了。不过我们真的要去紫金山,等明天我就是偷潜出城。”

“这太危险了,段家已经在紫金山外围埋伏了不少好手,这几天进入紫金山的势力伤亡不小,公子万不可冒险。再说段家大公子已经见过公子,外面定然安排了暗探,公子一离开客栈,他们必然要知道,很有可能在外面截杀公子。”

马贩刘听到流枫御要潜出城外,连忙阻止道。不过流枫御主意已定,马贩刘劝不住,只好作罢。

“没关系,反正我是明面上的罢设,具体行事还要你们当家的暗中配合。再说这一次,我也不是单独一人,咱们不是也得了一个外援嘛”流枫御这是把主意打到叶青身上了。

马贩刘一下子就想到了,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人叶青真的可靠吗,听说他与段家大公子认识,万一他与段家早就约定,咱们可就被段家吃的死死的了。”

“这个不用担心,你把李江叫来,我与他叮嘱一番,你们了做些安排。段家不可能一直在城里待着,可能这两天就会行动,把撒退路线定好,咱们若是得手后,马上前往极西之地。若是他们紧追不放的话,咱们另有计划。”

马贩刘起身向流枫御抱拳作揖,“既然公子已有主意,我就先出去了。还望公子小心行事,万事以自身安全为要。”

“这我省的,劳烦刘大哥把帮我叫一下李江,我待跟他交待一番,以免惹事”流枫御点了点头,对马贩刘说道。

第一八二章 杀戳(上)

第一八二章

杀戳(上)

马贩刘出去后,没一会儿李江走了进来。自从上次段家派人逆袭后,客栈便空出数间人房,李江住在了胡念娘她们隔壁。

听到马贩刘跟自己说公子爷叫自己,李江不敢怠慢,马上来到流枫御房里。见流枫御盘从在床子,躬身行礼道:“公子爷,您找我?”

“嗯,跟你交待一些事情。”

流枫御点点头,把自己离开火云城一事告诉他,又吩咐他听从马贩刘的决定,好生照应胡念娘,方方面面交待清楚后,这才打发李江离开。

午夜三更,流枫御潜入叶青房内。刚一进房,就听到叶青的声音:“流枫兄不在房里睡觉,可是有事?”

房里黑漆漆的,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便知道他没有睡下,笑着说道:“今夜在下专门邀叶兄出城赏景,不知叶兄能否赏脸同去?”

“哦?”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大喜道:“段家已经行动了?”

“没有,不过也快了,咱们抢个先,再找个好位置坐山观虎斗,若有机会,我也不介意参于进去。就不知叶兄是如何打算的?”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叶青想也不想说道:“这提议不错,我就陪流枫兄走一趟。现在就走吗?”

流枫御突然一笑道:“叶兄要是方便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走”

“好”

叶青马上从床上跳下来,收拾一番。也没有要收拾的,只一个包裹,也不值多少钱,从中掏出两绽银子放在卓子上,对流枫御说道:“可以走了”

两上身穿夜行衣,从窗户中跳出去,沿着街边屋角向城门口潜行。好在火云城城墙只有十几丈高,不然还真无法攀过。出了城,二人使出纵身术向紫金山飞奔而去。

自从上次与流枫御见过后,段方一直留意着他动静,更是专门派了数个暗探监视流枫御一举一动。通过自家的情报网已经查明流枫御曾在沙城落脚,手下人说是他们要去极西。不过去极西也不用在火云城待这么久,明显对紫薇剑谱心有觊觎。又与叶青狼狈为奸,手下更是汇集了马贩刘与周麻子一伙。

这些人都是沙城金镶玉的手下,如此不难猜出,金镶玉也看中了紫薇剑谱。昔日的西凉三奇段方不敢轻视,这才拉扰猛虎堂共同对付各方势力。

流枫御与叶青出城还不到一天,段方就得到消息,不敢怠慢,连忙招集呼延家领队与猛虎堂堂主商议。

“依我看还待什么,马上去紫金山,凡是跟咱们作对的都宰了。我就不信咱们几百号人,他们敢捣乱。“猛虎堂主嚷着大叫道,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形象。

段方见他如此样子,心里冷哼一声。对于猛虎堂主的话不置可否。纵横晾州的猛虎堂主要是这么简单,早死不知多少次了。这人最善扮猪吃虎,外表一副粗犷的样子,实则最是阴险不过。

呼延庆突然说道:”咱们在火云城待的时间也够长了,如今早就摸准了与咱们有威险的势力,不如马上出城。争夺紫薇剑谱光靠阴谋诡计是不可能得逞的,最后还是以拳头说话,只要实力强大,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哈哈哈,呼延老兄这话我爱听,敢来夺剑谱的没一个简单的,咱们暗中算计别人,焉知别人没有防备。这几天城里已经出现了谣言,很多人已经去了紫金山。”

段方看着呼延庆与猛虎堂主一言一和,故作沉思状良久后,才出声说道:“既然两位前辈都召此想,晚辈只能遵从。不过咱们还得派出精英在山里活动,对于进山的人能杀则杀,进入紫微洞府中的人越少越好。”

“行,这事我最拿手。咱们这么说定了,我去调集兄弟们,咱们在紫金山会合”猛虎堂主说完后,大步向外走出。

段方目送猛虎堂主离开,对身边的段天明吩咐道:“天明叔,去收拾一下,咱们出城”

段天明拱手作揖道:“我这就去”他走出内屋,看了看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中午时分,不知这一城,家族要死伤多少精英。不过紫薇剑谱的诱惑实在太大,如真的夺到此剑谱,段家身价立马陡增,说不定还出现一位九鼎强者呢。

想到这里,段天明脚步加快,穿过一拱门,来到一进院子,正面五间房子,全以石土垒成,左右两厢各有六间。段家武士居于左厢,呼延家的武士居于右厢,泾渭分明。

出了火云城,流枫御与叶青两人直接进入紫金山。这紫金山在远处只是一座光秃秃的大山,如同沙漠中独立的金字塔一般。被太阳一照,金色混杂着幽绿色形成紫金色。

深入紫金山才发现,此山乃是大漠中难得一见的绿洲,山里黄绿交错,时有地下泉水冒出来形成数尺高的喷泉。

普一进山,好似了一个凉水澡,浑身燥热一去不复。流枫御几乎呻吟出声,自从出了居庸关后,他就没有感觉过什么叫做凉爽。入目中除了黄沙就是黄沙,热的要命。

“这紫金山倒是怪异,如此一片绿洲,为何没有人在这里居住,总比待在大漠好吧?”

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白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紫金山看着美丽,方圆八百里少说有一百种毒虫,谁敢住。只有大势力组织的掏金者才能在外围生活。这次也是探矿才发现了紫薇洞府,刚一开始不明内情,已经死了数百人了。”

原来如此,流枫御还真没有对紫金做更多的了解,这会儿听到叶青的话,知道他定然来过紫金山,对里的情况很熟悉,不由暗赞一声找对人了。

“这会儿段家差不多已经知道咱们离开了火云城,咱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想必进入紫金山的人要有一场龙争虎斗,先看热闹。”

流枫御说完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寻找一处能够暂时容身的地方。他曾在中条山和云梦泽进出一趟,现在已经成为了山地专家。

叶青突然地流枫御说道:“以段家的势力很有可能知道咱们的底细,西凉三奇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流枫兄可要做好被对方截杀的打算。”

“早在出城前,我就做好准备了。”说完后,向一处山腰平谷腾身而去。叶青见流枫御纵跃离开,耸了耸肩,追了过去。

两人找了一个树叉就在树上休息,平安无事的到了晚上,也没有瞧见一个人。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早上,流枫御出去弄吃的,叶青去装水。

等到流枫御穿过一道低矮丘陵,看到叶青已经回来,正要下来,就在此时,一道冲天的红光在平谷之外亮起,仿佛烈火烧天,一个“喋喋喋喋”的诡异怪笑声响起:“哈哈哈,没想到这里竟有一个小鬼,看来老子运气不错,一大早就要发利市了。”

正在树下清理水囊的叶青,一个机灵从地上腾空而起,靠在树下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个红发红眉身穿大红袍的怪人站在自己十几丈外。叶青眉头一皱,这副打份他熟悉了,不光他熟悉,大漠中讨生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作为凉州十八势力之一猛虎堂,堂主孟虎,副堂主白虎,黑虎,个个实力高超。堂主不用说,乃是六鼎高手,二位副堂主也都是五鼎高手。

这位身穿大红袍赤发赤眉的叫做赤虎,乃是猛虎堂十虎中实力最低的一个,也是最凶残变态的一个,只有四鼎初段实力。曾在塔干沙漠追杀叶青一个月之久。

赤虎的笑声仿佛老枭夜啼,穿过十几丈空间,直接回响在谷中,仿佛一把巨锤,击在叶青的耳畔,他当即脸色白,整个人摇摇欲倒。

“好恐怖的音功”。叶青心中骇然,一时不察,被赤虎的‘猛虎啸天’功震的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没有站稳。

猛虎堂威名在外的武技,猛虎啸天,乃是玄级高阶功法,杀人于无形,令人闻者色变。叶青有些抵挡不住这仿佛魔音侵脑一般的笑声,赤虎的笑声像毒龙钻一样,直接从他的双耳之中钻入,冲向他的脑海,若非他实力不错,一旦让这魔音真的进入到脑海之中,不死也要残废,轻则重伤吐血,重则直接变成一个白痴了。

就在此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背上,一股暗劲吐出。层层叠叠,仿佛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下。激荡的叶青气血烈烧,登时,那种魔音入脑,仿佛毒龙钻动一般的感觉,彻底消失,叶青的耳畔又恢复了清净,他一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流枫御已经回来,正站在他的身后,以自的内息冲击自己气血抵消了赤虎的音攻

“多谢流枫兄相助,若不然我就真的被此人偷袭重伤了”叶青忍不住叫道。

流枫御从未见过赤虎,不明白此人的底细,不由向叶青问道:“叶兄如何惹了此人,可知他的底细?”

叶白点点头,向流枫御介绍起赤虎的来历。“那人乃是猛增虎堂赤虎,排名第十,名叫赤虎,修行猛堂虎奇功‘虎咆功’,只是还没有达到五鼎境界,因此才变成这副鬼样子,流枫御千万小心此人。”

流枫御不由问道:“虎咆功?”这是什么功法,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天下间有无数奇功绝学,也确实有功法能改变人的外形,可如眼前的赤虎把自己变成一副怪样子的,还真不多见,流枫御从没有听说过虎咆功,流枫家的藏书阁也没有收藏。

叶青点头道:“不错,此人的虎咆乃是猛虎堂的三绝学之一,玄阶顶级功法,威力极强,一共分为九层,练成前三层便可达到三鼎武士之境,若能修到第九层,就达到六鼎,猛虎堂主孟虎就是一位六鼎高手,配合虎咆功另外两大绝学,可以挥出威力,便是地级武技也相抗实力不可小觑。”

第一八三章 杀戳(中)

第一八三章

杀戳(中)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当即沉默了下去,玄阶顶级功法,他是知道威力的,已经有传门发挥这种功法特性的武技了,威力之大,比单纯的地级低阶武技都强。这赤虎一身煞气,明显是常年厮杀的老手,流枫御只不过才是三鼎高段实力,相互搏杀,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是再加上一个叶青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叶青突然说道:“好了,咱们的时间不多,此人向好以多围少,就是实力不如自己的人也是如此,他既然来到这里,明显后面跟有手下,我们不是对手,一会儿分头突围,我来牵制此人,流枫兄截杀那些喽罗,咱们在紫薇洞府会合。生死各安天命”

流枫御

默然的点头,就在此时,谷外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赤虎的手下来了。流枫御扭头向叶青说道:“一会儿我出杀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叶兄可借机行事,万不要硬拼,保全自己为主。紫薇洞府再见”

说到这里,流枫御突然伸手拨剑

,整个人就仿佛一只飞鸟一样中天而起,他手腕一甩,青城剑“锵”的一声出鞘,一道尺许长的剑芒发出滋滋声响飞向半空,流枫御直接被带飞出了数十丈之远,冲向赤虎。

“来的好”赤虎本以为叶青与流枫御会落荒而逃,没想到流枫御竟然敢以弱击强,突然拨剑飞身攻向自己。手中一口蝉翼刀迎向流枫御,奇准儿比,不差分毫,铛,一声轻脆的金击声,击在青城剑剑尖上,流枫御被对方传来地反震力震的倒飞出去,不等落地,手中青城剑突然转向,冲入对方人群中,顿时惨叫声响起。

叶青见流枫御拨剑与赤虎对攻一招,乘机冲入赤虎手下众喽罗之中,一脚跺地,身体猛的腾空而起,手中宝剑直刺不断后退的赤虎。

“哼,原来是你这个小贼,当初你杀我十几位儿郎,没想到今**还敢跟我交手,给我死来”

赤虎这会才认出叶青曾被自己追杀过,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被自己在这里遇上。此时叶青乘自己站立未稳偷袭,让他不由大怒,手中蝉翼刀猛的劈向扑击而来的叶青。

“轰”

一股劲气突然自赤虎身上传来,叶青如遭重击,身体向后倒去,半个身子麻木竟无感觉。

“这就是四鼎武士的实力,占据先机竟然不能与他硬抗一招,双方实力实在是天壤之别”叶青心中暗暗惊骇。同时,不由得担忧的看了流枫御一眼。此时流枫御衣袖飘飘,冲入人群中,剑光四起,赤虎手下竟然一时无法占据上风。

再想想自己,竟然被赤虎而退,不由有些脸红,暗自一咬牙,再次冲向赤虎,要与他硬碰硬的拼上几招,不然倒叫对方看轻自己。叶青也有些高估了赤虎,三鼎武士确实与四鼎相差极大,可也没有天壤之差。实是赤虎气势正盛,一身实力发挥出十二成,叶青又未战先怯,这才拉大了双方的差距。

此时叶青终于鼓足勇气,在气势上拉回差距,手中长剑发出滋滋的破空声,再次杀向赤虎。如今赤虎立身已经稳,见到叶青不退反进,怒气勃发。

只见他眼如铜铃,眉如断峰,口如血盆。十指如鸟爪,长长的指甲如沾鲜血,须发皆张,已经怒到极点。叶青的举动无疑是在轻视自己,被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小儿轻视,赤虎如何不怒。

恨不得把叶青生擒之后,十八般酷刑用在此人身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只恨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看到赤虎的样子,叶青只觉得骇人已极,难怪此人实力在猛虑堂实力最弱,却凶名远传,此时的赤虎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带著迫人的气息。四周的草地,在他冲过来的瞬间,就全部被他身上的气劲的带起,如飞沙走石,给人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叶青眼中露出骇然之色,却丝毫不惧,嘿嘿冷笑道:“赤老鬼,当初你追了我整整一个月。后不怎么样,还不是拿小爷没有一点办法,西沙岭一战你手下的虎崽死了二个三鼎境界的,七个二鼎高段,十几个二鼎初中段的,想必你不好受吧,哼,今日小爷就要亲自伸量一下你这头红毛老虎,看看是不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哼,小贼你也不要尽逞口舌之快”那赤虎气的双目喷火道,“今时不同往日,八百里紫金山到处都是虎爷的人马,看你往哪里逃,今日虎爷就把你拨皮插筋,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说到这里,赤虎一个跨步,手中蝉翼刀迎面劈向叶青,就是要欺负叶青实力不如自己,力气不如自己。叶青哪里会上当,身体突然一扭,在半空之中化不可能为可能,生生横移数尺,躲开赤虎的刀锋。刀茫劈开空气,带出一道道气劲,刮在叶青脸上隐隐生疼。

“哼,红毛老虎,口气忒大,今**家小就要摸摸你这红毛老虎的屁股,看能你能把小爷怎么的。呔,长锋断丘,接你家小爷这一招”

叶青双手执剑,竟然使出刀法中的一招“力劈华山”之式,剑锋带起呼啸风声,一道三尺长的剑芒延伸出去,直击冲来的赤虎。

这一招气势太甚,威力极大,剑芒切金断玉,开山裂石,若是劈在人身上,立马变成碎肉。赤虎虽然怒极,可非傻子,这种两败俱伤的硬拼他不屑为之。现在紫金山里上千猛虎堂兄弟,让他得意片刻又能如何。

侧身滑步手中蝉翼刀斜劈,滋的一声,刀芒突破空,斜斜撞向叶青的剑芒,刚好冲抵叶青的锋芒,使的叶青正在巅峰的气势为之一滞。叶青冲出数丈,被赤虎躲过这一招,脚尖点地,借力而起,横移三丈,再一点地,身体完全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滑翔十几丈,脱出了赤虎攻击范围。

向正与众多喽罗激战的流枫御大声喊道:“流枫兄,快撒,我也去也”喊叫完,不等双脚脱地,凭空而踏,飞射向对面山峰,速度之快,才几个起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正准备反击的赤虎目瞪口呆。

流枫御见叶青逃走,也不落后,手中青城剑突然轻鸣颤动,嗡嗡叫了起来。流枫御脚踩禹步,右手一松,青城剑离手而飞,一道剑光大炽,剑芒吞吐斩向面前五六位喽罗。

这一击来的太突然,任凭这些喽罗生平大战无数,战斗经验丰富,也措手不及,被剑光一卷“哇呀呀……”惨叫声不断,流枫御身如鸿毛,动如轻羽,似乎被风吹走般,陡然飘飞十几丈。

“噗……”

一声闷响,青城剑穿透冲在最后面的一个喽罗。只听的扑嗵一声,此人倒在上,眼看是活不成了。青城剑前无阻路,剑光猛然一亮,飞起冲天,被随后追来飘来的流枫御大手一挥,抄在手中。

“锵”

一声脆响,流枫御反击的插,青城剑归鞘。乘着众喽罗没有围上来,脚尖轻轻在地面一点,如同踩中弹簧,身体腾空而起,在半空微一折向,身下衣摆被风吹起,与叶青背向而逝。姿态之从容,身形之优美,似踏风而行,如鸿羽而飞,身体数次腾起半空,几个转折就没入山间。

见流枫御与叶青眨眼逃的无影无踪,赤虎气极,喘着粗气,手中蝉翼刀怒击身侧一树,轰的一声,一棵如人腰粗的在树被他一刀两断,尤自不解气,仰起头“哇呀呀……”吼叫起来,声如袅魃,震的山林噗噗飞起无数小鸟。

叶白从树枝上打了一个哈欠,随即坐起,目光再一次变得敏锐起来。三天前他逃脱赤虎后,一路上见无数进入紫金山中的人被段家呼延家猛虎堂组成的联军追杀,

几乎所有四鼎以下的独行侠与十人以下的小队被清空,就连四鼎高手都殒落好几个,如今能杀的也都杀的差不多了,也该他们这些隐藏不出的人上场了。

“也不知流枫兄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被那头红毛虎伤了吧”当初自己逃的太利索了一点儿,都没有看到流枫御突围。一连三天都没有看到流枫御,叶青有些为流枫御担心起来。

不光叶青为流枫御担心,流枫御亦在担心叶青。这三天来,他看到十几天拼杀,多数是段家联盟获胜,很多实力较小的团队被伏杀。流枫御自己就遇到两次,若不是他反应灵敏,每到危机来临就有青城剑示警,现在不死也的重伤。

在深山里躲葳了一天一夜后,流枫御猜想段家杀的差不多了,很有可能已经进入紫薇洞府,这才露面,准备跟在后面。

他知道,抱有和他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至少,在这三天之中,他就发现过数群人数在十人以上的队伍,都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打的主意跟自己差不多。

为免发出太大的响动,被段家与其他藏在暗处的人发现袭击,流枫御猫腰行走在密林之中,行动之间脚不沾尘,身不惊风,消无声息,身体随意一折就能滑出十丈,竟然在行走之间使出了七十二卦禹步。目光时时如猫头鹰一般的掠过四周,耳朵竖起,不放过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

忽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流枫御目光一凝,停在原地不动,扭头四处打量一番后,身形一转,已经到了一株大树之后。

第一八四章 杀戳(下)

第一八四章杀戳(下)

此时树林里突然钻出一个武士,他躬腰,拔剑,贴着树枝,一步步向前走着,脚步极轻,若不是地面上的枯草杂叶,几乎就是落地无声。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铁血死士,此人气息凝炼,虽然一时无法判断他的实力,但是从生死血火历炼出来的人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煞气。

流枫御透着树干旁枝,朝着前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衣袖绣着奇怪红花的黑衣人向自己走来。那朵红花流枫御认识,生长在大漠里的一种奇花,名字叫作墓花,生命力极强,而且有一种特效可以吸食尸体鲜血而加生长,生长后有百分之一的机率变异成食人花。

身上带着墓花标记,除了沙场段家的葬花武士外,别无分号。葬花武士乃是段家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精锐,番是能外出执行任务的,最低实力都达到三鼎初段。当初在沙城时,金镶玉曾专门给流枫御介绍过。

金镶玉做为一个晚猫子,最好打探别人的**,对于近在咫尺的段家葬花武士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自己就是仿照葬花队的培养方式暗中训练出一支队,周麻子与马贩刘就是其中的队长,常年做外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凉州九层九的商队都被劫掠过,乃是凉州十八家势力之一。不然金镶玉凭何把持着沙城与青火沙漠的通关文碟签,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肥缺。

抛开乱遭遭的念头,流枫御再次打量起这位武士,肤色白得吓人,谨慎的走在密林之中,目光如电,不时朝四下望去,手中的剑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掌心。

流枫御突然一笑,看出这人不过三鼎高段,实力与自己差不多,就是不知手底下的功夫如何,这到是一个好对手。这里四下无人,能与此人交手一番,倒是不错的热身运动。

正要纵出,给对方一个出奇不意,忽然,一阵毛骨砭然的寒意,蓦然从他的脊椎骨直接上升到头顶,一下子将他凉透,他猛觉不对,拧身,转腕,刺剑,动作一气合成,反应灵敏,手中的青城剑反手一撩,“啪”的一声,与身后一柄无声无息,差点就刺入他背心的宽剑相交,刺溜出一串的火花。

流枫御借势错步,脚尖点地,躲开前后两人的夹击,无声跃起,立于一株大树枝上,俯身看去,只见另一名和前面打扮相似的黑衣青年,正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显然对自己竟然能躲避他的一剑感觉不可思议。

而另一边,那名正面吸引自己的青年也已经围了过来,“嘿嘿”冷笑,眼神阴冷,对着自己扬声道:“好身手,好快的反应,居然能躺过我们两兄弟的精心布置的刺杀,了不起,不过,你的好运也到头了”

刚才在背后偷袭流枫御的黑衣青年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望着树枝上的流枫御,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现我的,但是死在我们这种刺杀下的人已经无数,就算被你现,也无所谓,我们可不光是会偷袭,正面交战也不差。你不过才三鼎高段,我们兄弟也是三鼎高段,二对你死定了。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是怪你不该贪心,不该染指紫薇剑谱,更不该进入紫金山。这几天死在我们手中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独你一个。”

听到这两人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流枫御目光阴沉,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了,经过数天暗杀交锋,这时候不能留得性命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大意的将脚步声如此轻易的显露出来,明显一开始这个青年就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是在后面,这两人竟然是一伙的,想必是现自己的踪影生出了杀心。若不是自己机灵,反应快,刚才那一击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他们认为吃定了自己,倒也不差,像他们这种经过残酷训练,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杀手,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厮杀,手上的剑染了多少人鲜血。一般三鼎高手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便是四鼎高手若是大意之下,也有可能被眼前二人一击必杀。

流枫御听到这二人话后,冷冷一笑,一句话也不说话,青城剑突然带起一道寒光,直扑向那个作为诱饵的青年,“好吧,既然你要作诱饵,想来是自峙自己实力足够应付一切意外,那我就是称称你的斤量。”流枫御暗自冷“哼”一声,手中青城剑化作一道剑光,刺向此人的眉心。

不光他们信心十足,流枫御也是信心十足。他们能杀了无数人,不一定就能杀得了自己,还有可能反被自己击杀。流枫御出剑快,这一剑亦是无声无息,只到剑尖临近对方,这才滋的一声暴出一团剑芒。

那青年一惊,退后一步,但随即醒悟过来,大怒之下,扬剑而起,向着流枫御攻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流枫御嘴角露出一丝解诡异的笑容。还没他拦住流枫自制剑势,就看到流枫御突然折身横移数尺,反手一击,竟然刺向冲过来的另一位青年。

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流枫御如此狡猾,竟然学自己刚才声东击西之法,明是攻击自己,最后却是勾引自己兄弟,最后突然变招,让自己一方措手不及。

正冲向流枫御背后的青年,见到流枫御身体突然左移三尺,人还在空中,竟然化作了一道剑光,猛然穿越了自己刺出的剑影,“扑……”的一声,剑尖穿过自己的胸口。

黑衣青年不想相信的低下头,看到一截由胸穿背,透骨而过的青色长剑沙哑着嚷子对已经落地转身面对自己的流枫御说道:“怎……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扑通一声,就此栽倒在地,声息全无,流枫御刚才一剑没有加持一丝一毫内息,纯粹一剑,无声无息。这人可能是再偷袭别人后背习惯了,冲的太快,没想到流枫御突然折身,被一剑穿了个透心凉,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流枫御能够忽然转身变招,瞪大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躲过流枫御突然一击的另一青年,也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看着倒地上的兄弟,又指了指流枫御,“你……”身后的黑衣青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一幕,他睁大着眼睛,满脸恐怖的表情,忽然转身就跑。

看到刚才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竟然未战先怯,忽然转身就逃了,流枫御不由一怔,“这就怕了?”随之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这个时候才想到逃跑,不嫌太晚了一点吗”

声音未落,他整个人从原地消失,脚步几个微微的错落挪移之间,整个身体化作了道道青色剑光,向前面的青年追了过去。

此人实力不弱,却未战先怯,流枫御已经不把他当作对手,杀之如屠狗宰猪。手中青城剑“嗡”的一声轻鸣,追到此人身后三丈之外,青城剑轻轻一剑送出,“滋……”的一声,宝剑化光,击向对方背心,没有任何意外,那黑衣青年同样扑地而倒,死得不瞑不目

流枫御自从内息修行度恒定后,便把大部精力放在了参悟青城心法上,不光剑法进步,身法提纵之术也有了质的飞升,禹步虽然还只是七十二卦之境,可论精妙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已经把第一宫精义推演完善,只是再有一丝突破,就能让第一宫步法圆满,从而踏入第二宫的参悟。

有了禹步,对付这两个武士,其中还是一个没有了战意的武士,实在太容易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流机枫御实力提之快,之高,几乎达到了三鼎的极限之境。

双方虽然武士阶位相同,可境界相差之大,不可以里道之。真正的实力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流枫御如今,可是三鼎高段,只差一步就达到三鼎巅峰的武士,剑法之高明,便是遇到四鼎武士,若没有达到中段之境,也能轻易杀之,不论两个三鼎高段的对手了。

流枫御将青城剑在两人的身上擦了擦,俯身搜索了一般,很快,两个布包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中,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绽银子外,还各有两张羊皮卷,细看后,现其中一张是紫金山的地图,另一张是紫薇洞府的机关图。

机关图流枫御已经有了,可紫金山的地图正合适现在使用,流枫御笑着收入怀中,冷冷一笑,看了他们的尸体一眼,淡淡的道:“想要杀人,就要有被人杀的觉悟,怪只怪你们眼光不好,惹上了我这就是所谓的‘杀人者人恒杀之’”。

声音一落,他蓦然催动内息,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原地,刚才他已经感应到正有三四个人影,快朝这里赶来,显然是被他们之间的打斗声音惊动了。

看这几人实力都还不弱的样子,已经杀了两人,再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流枫御暂时还不想跟他们生冲突,说不定能给段家联盟带来一些麻烦呢。

片刻之后,流枫御出现在另一边的密林中,他伸手掏出刚才从两个葬花武士身上搜出的紫金山地图对照一番后,看准一个方向,打量少时,脸上微微一笑,身影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残影不见。正高穿行中的流枫御身子忽然一个急停,自半空中落了下来,鼻子微微一动。

随即,他目光一凝,朝着一个地方,心翼翼的摸了过去。入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流枫御忙捂住了鼻子处寻找了半晌,终于在一颗参天大树下,现了两具尸体。

“嗯?”

流枫御目光一阵闪动,只见这两人相对而卧,其中一人身着红衣,面容扭曲,颈下一道醒目的血痕,显然是死于此,而另外一人,则一身普通衣着打扮,只是胸口绣着一个虎头,明显是猛虎堂的弟子,被一剑穿胸而过,那支长剑此时还插在他的身上。

流枫御已经看出来,这两人是同归于尽,只怕刚死不久,忽然,他神情一动,这个红衣人的身材他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随之长剑一挑,将其扑倒在地上的脸翻了过来,还是认不出来。又在此人身上用剑挑了几下,一个头罩顺势掀落,红红眉,流枫御不由恍然,这不是当初逼自己与叶青逃跑的猛虎堂赤虎吗,怎么死在这里,还乔装打份,难道是被人追杀,怕被认出来。

流枫御再看这两个的打扮,都是猛虎堂的装束,不由哑然而笑。这两个人倒也有趣,一个扮成猛虎堂普通弟子,另一个扮成自己的手下,最后竟然在此地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流枫御正要离开此地,忽然,他回头朝着数丈外的一株大树之后道:“朋友,跟了这么久,也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出来了?”

随着流枫御话音刚落,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你竟然能知道我在跟踪你?了不起,了不起”随着话声,一个表情木纳的中年人,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玄黑长衣,袖纹红花,竟然又是葬花武士的打扮。

看到对方真的显露出身体,流枫御目光微缩,心中暗暗吃惊,他自诩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周之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瞒过他的灵感,可是这人跟在他身后也不知多长时间,直到刚才,青城剑微微颤动,出示警声,才被自己警觉。不过流枫御依然没有觉四周有人,刚才的话也只是诈对方而已,没想到被此人误会。

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实力深不可测,强得可怕,只怕比自己要高至少两筹。段家的葬花武士中竟然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此人实力了少也是四鼎中段巅峰,也许达到了高段也说不定。

在此之前,流枫御见过的所有的段家武士,论实力就数刚才那两个葬花武士为最,本以为段家派出截杀前往紫薇洞府的人最高不过四鼎初段,没想到他们一直都隐藏了一手,真正的高手,竟然混在普通武士中。

若不是自己流枫御灵感敏锐,还不能感应到此人身上的气息,只当是与刚才那两位一样,只是一位普通的葬花武士。

流枫御丝毫表情也不露,只是淡淡的问道:“阁下跟着我一路,可是要为刚才那两人报仇?”

第一八五章 较技(上)

第一八五章

较技(上)

听到流枫御的话,此人摇头道:“非也,葬花武士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或杀人或被杀,没有仇恨一说。先自我介绍人一下,在下段方。这次紫金山一行,从未有人能逃的过葬花袭杀,阁下乃是头一个,在下正好遇上了,便看一看阁下倒底有何不凡之处。”

“段方”流枫御双眉一轩,冷声道:“阁下太的夸赞,在下受之有愧,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罢了,若阁下目的如此,恕在下不奉陪了。告辞”

流枫御向段方忽然一抱拳,转身就走。

”常听闻流枫家乃是天下三大剑道世家之一,在下心向往之,若不见试一番,岂不是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吗?”

流枫御闻言一顿感,转过身看向着段方,眼中寒光一闪,此人是来者不善啊。沉声道:“阁下知道我?”

段方登时便是一笑:“流枫公子何等身份,自然知道。”这明显是敷衍之词,流枫御不想跟他磨菇,摇头道:“若阁下只是与我攀交情来的,大可不必。还是说明来意的好,莫拐弯没角,忒不痛快。”

“好,就等公子这句话呢”段方突然拍手大笑道,“常闻流枫家剑术高明,在下亦是炼剑之人,自觉有些造诣,想要与流枫公子切磋一番,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这段方好像生怕流枫御不同意似的,话声未落,丝毫不给流枫御说话的机会,身形一动,蓦然,密林之中,“嘶……”的一声大起,如同蛇声鸣叫一般,这位木讷中年段方,整个人竟然踏著一种诡异到了极点的步法冲向流枫御。

身体在林中来回扭曲,行走间毫无规律,仿佛蛇一样,朝著流枫御欺身而进,手中两指中途点出,竟然发出一阵阵尖锐到极点的破空锐啸

流枫御不由一震,连忙插身而退,眼前此人以指用剑,一击之威,竟至如斯,让流枫御骇然变色,他脚踩剑步,身体急剧的退后,一时间,密林之中,落叶纷飞,两道人影,一作剑光,一化蛇形,战斗在一起

这位段方姓的步伐,深得蛇行之意境,与流枫御交手时,腾挪转折越来越诡异,伴随著声声蛇嘶,在他的脚下,竟然出现了一道道淡淡微不可察的黑烟,移动速度太快,已经把地下了枯枝败叶点燃了。

流枫御渐感吃力,目光微缩,眼前之人所练剑法,招式刁钻,显然是拟物类剑法,以蛇为形,蛇信化剑,蛇身化步,让流枫御极不适合。

忽然,剑光流转之间,他转身便走,身形运转到了极限,整个人仿佛一道剑光一般,在整个森林中快速穿插,所过之处,树木摧折,劲气横飞,无数的树叶纷纷而落,却是与段方在树林里玩起了高速追逐战。

不过,段方自恃实力高强,对流枫御步步紧逼,任凭他如何穿插都紧跟在后面,却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蛇嘶声尖锐如同厉啸一般,一旦得到机会,便毫不犹豫出手,招式狠毒之极,根本不在乎流枫御的身份,流枫御实力不如段方,兼之此人剑法阴狠,不与他正面相抗,左躲右闪,不断化解着段方的攻招。

流枫御这会儿完全落入下风,被动出招,身形冲击在丛林之中,无论他怎么转换身形,都无法暂时避开段方的追踪。此人的步伐,就仿佛一条扭曲的蛇一般,总是能于不可能处行不可能之事,一分不让的跟在自己身后,让流枫御无法变招蓄势。

流枫御有种莫名的感觉,后面追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五色斑斓,剧毒无比的凶蛇,背后凉飕飕的,寒意直冒。明明是人,确给他一种与凶兽对战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

两人一纵一跃,你来我往,瞬间就不知道跑出了多少里,四周所过之处,望见这一幕的人,无不一个个张嘴结舌,惊讶得目瞪口呆,可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前去看一下,就算敢,也没有这个本事没看见,后面那个黑衣人所过之处,番是挡在身前后人,全都被他一剑两断,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这两人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在紫金山不断纵跃飞腾,而且不时的交手,只要一得空,就是一道剑光,杀气腾腾,让看到他们的人只感觉到脑袋完全不够用。这些人根本没有看清流枫御与段方面容,至于二人实力也是头脑一摸黑,只觉二个人实力极高。

流枫御速度极快,段方也不差。时而数个起落翻过一道山,时而身形一闪,没入树林之中,没有人能看清这两人的身影,只见到天空地面不是亮起无数剑光,发出滋滋破空声,声音尖锐,隔着百十太外都能听的见。

流枫御急速飞过一条小河,后面的段方如同一条蛇一样的贴着地面一个急转,紧跟而上,本来河边还有一些路人,被段方一道剑光斩去,顿时死伤惨得。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便急驰远去,仅仅留在两个背影,和被他一剑斩得七零八落的河岸,众人狼狈不堪又目血红的望着已经消失的段方

约摸有半个时辰之后,流枫御已经是气喘吁吁,面色发红,看到段方终于被自己甩脱在几十丈外,在一处略高的山峰之上站定,望著后面依旧同样停下来,却显得气定神闲的段方,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拄腿喘气。

流枫御脸色阴沉的对段方说道:“阁下好身法,剑法更是高明,在下自愧不如,这一路上,真正领教了。”流枫御说这话时,略带高讥笑,似乎对段方一种上胡乱杀人有些不屑。

段方面带微笑,一幅点尘不惊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那一顿急跑,竟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负累,他看著不断喘气衣衫都湿透,浑身似有狼狈的枫枫御,不由笑道:“流枫公子也不差,在下还从没有被别人在身法较技中略过,没想到遇了公子这个高手,流枫家果然名不虚传,令我大开眼界。”

这句话有些诛心了,分明是在说流枫御只是仗着家势,不然根本不会是自己对手。他确不知流枫御无论身法或是剑法,大多是自己参悟。对于段方的话流枫御不至可否,没有一点儿反应。

半晌,流枫御调顺气息,目光一转直起腰,站起身子对段方说道:“身法比试过了,阁下也不过如此,这一局算是平手。如今我们再比试剑法,就不知阁下的剑法是否如身法一般。”

流枫御说完后,身形突然一动,剑步使出,青城剑“锵”的一声出鞘,根本不与段方把招呼,一剑刺出,身随剑动,迎下对面的段方。剑芒吞吐尤如一道寒光,发出“滋滋……”的声音。

段方不躲不避,手中一柄蛇形剑嘶的一声,身影就诡异的出现在流枫御面前,两剑相交,流枫御只觉对方剑中传来一股庞大的气息,震的他身体向后退了几退。段方自己也不好受,流枫御内息极其凝炼,如同钢针一般,钻入手臂,一下子把自己加持在剑上的内息冲的七零八落,若不是他见机快,怕是每一招就吃了暗亏。

双方收剑,迎面而对,段方脸色微微一沉,似乎生出一丝杀机,对流枫御道:“好剑法,就和你认认真真的打一场,希望你不要太快认输,我剑下没未留过活口,希望流枫公子能成为一个例外。”

望著对面段方脸上认真的神色,这一瞬间,流枫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让自己冷静起来,消除疲劳,恢复自己的体力,内息从丹田中流出,激发气血,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眼前的段方无论武道修为,还是对战经剑都远远超过自己,若不打起十二万小心,怕是不能讨的好去。

“哼,阁下实力在下确实不如,不过生死相较,实力高的不一定能活。在下运气一向不错,也希望阁下不要令我失望才好”流枫御哼声冷笑道,“请”

“请”段方不失风度,向流枫御也是一伸手,两人互看了一眼,下一刻,毫无预兆的,两人的身形同时动了,流枫御手中的剑光划出一道弧形,左手掌一圈一送,击向段方前胸。

此次,对手难得,虽然一个不察就有生命之危,可流枫御却不准备再使用御剑术。要以段方为磨剑石,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日子对剑法的领悟。三道剑法,先以杀道击之。剑光之中杀气腾腾,寒意逼人。

然而,眼看就要击中对方,段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下一刻,一对赤红如火的剑尖,刺向流枫御眉头,流枫御神色略动,脚下一转,身体玄之又玄的避开,已经使出了禹步。

流枫御突然停下脚步,望著段方,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武技,似剑非剑?”刚才段方那一招剑方竟然如同黄级武学一般,带有属性攻击,流枫御从没有见过,不由问道。

段方见状,也不得不停下攻击,也没有隐瞒,对他说道:“这是灵蛇剑法,玄级高阶武技,这一剑名叫蕴蛇剑。”

第一八六章 较技(下)

第一八六章

较技(下)

流枫御明白了,拟物类武技,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属性攻击。这种武技一向被列为奇功奇技,不入主流,确极为诡异莫测,若能练成,威力极强。

眼前这位段方,很明显已经把灵蛇剑法练到一定境界了,不仅威力极大,而且颇有一点灵蛇凶悍的味道,一个不好,自己可就性命不保。不过段方剑法越是凶悍,越激发了他的好胜心,若能以此人为磨剑石,生死较技,对自己剑法的进步将是不可想象的大。

神色一凝,流枫御心神晋入空冥之境,剑不动,心不动,身亦不动,口中默诵青城御剑诀,三道剑法之杀道剑一招一式在脑海里演练。

段方见流枫御神肃穆,同样不敢小礼,凝神静气,小心戒备。

此时,流枫御突然肩部微动,手中青城剑“嗡”一的声,如黄莺鸣叫,登时,一溜寒光冒出,青气盈绕。对面的段方见之不禁眼睛一亮,叫道:“好剑”

流枫御冷声道:“确实好剑”声音未落,手腕一动,数朵碗口大的青色剑花,就分成上、中、下三路,朝著对面的段方攻去,配上他的禹步,实是杀气腾腾,玄妙莫测威力更是大增一倍。

杀道剑法,因流枫御参悟九品剑法,把其中精华融入其中,每一朵剑法便代表一朵,

三朵剑花,是流枫御现在的极限,代表流枫御已经参透了九品剑法的下三品,算是小成。可不要小看这三朵剑花,表面好看,实则杀气腾腾,剑花暗藏三道暗劲,虚实相合,一时不察,便要被流枫御斩于剑下。

这会儿流枫御没有丝毫保留,面对段方这样一个强敌,直接出动了自己最强的攻击,自己从九品剑法中汲取精华,完善青城剑诀,才有如今的杀道剑法——生幻灭三花

流枫御抖出了三朵剑花,他便轻轻点了三下手指三朵剑花取生幻灭三意境,相互交错,变幻莫测。

“砰……”的一声,就像美丽的烟花消散,三朵青玉一样的剑花,直接被段方的三剑点得破碎,仿佛水晶一样炸裂,凌厉的劲气,登时四散横飞,四周的树木一时间之间遭殃,受劲气波及,无数木屑飞起,仿佛下了一场叶雨

刚才的生幻灭三花之剑,流枫御不过是由实变虚,化为虚式做为诱招,被段方三剑点碎,流枫御微微一笑,第二剑跟著使出。

这一次,剑花密不透缝,层层叠叠,极有层次,青色一时内敛成虚无,空中飘浮著的,竟然是三朵碗口一样的花朵,这是杀道剑法中的第二品剑,暗藏杀机,不比刚才杀气腾腾,剑法炫目,让人为之着迷,可剑花之中隐藏着无穷杀机。

流枫御突然一抖手,三朵剑花便缓缓飞起,朝著罗姓青年飞了过去,这个过程看着缓慢无比,实则快如闪电,落在段方的眼中,让他一瞬间瞳孔微缩。

流枫御剑法已经晋入上层境界,再非以招式御剑,而是意境御剑,剑法一出,便有种种异样,这三剑光幻出来的剑朵便是明证。段方心里微微一缩,不得不承认,只论剑法境界,自己还差流枫御一筹。

眼看三朵剑花飘到自己身前,段方蓦然大声吼叫一声,剑鸣之声响起,在他的腰间,一把奇形蛇剑蓦然出击,似是知道不能大意,段方终于出剑

这是一把黑金色的剑,剑身细长,表面看不出任何光泽,但剑柄却华丽异常,仿佛一块方形古玉,剑形弯曲如蛇,剑尖如蛇信,段方脚下疾退,手中蛇形剑“嘶……”的一声,化作一只灵蛇向著空中的三朵剑花刺去

“灵蛇剑法,蛇信…”

这是灵蛇剑法中的另一绝招,扑实若拙,大巧不工,又带有丝灵动,充满了一种力量、爆破的感觉。

两剑对撞,无数的火花崩溅,两人同时后退但是,流枫御只退了不过一步,便再度前进,整个身子不可思议的一转,第三剑使出

“花落花谢谁人拾”

流枫御突然低声吟唱,这第三剑一出,流枫御整个身体如被风托起,升到半空中,先是幻出三朵剑花出现,然后这三朵剑花自空中缓缓飘落,顺著莫明的轨迹,仿佛飘零的落花坠向水面,又好像凋谢的百合渐封渐闭,却又像海棠一般绚丽,幽昙一般寂静。

等到三朵花落到地面时,突然“轰……”的一声,像是地雷爆炸,又像地面引燃烧一朵大烟花,给人一种极为炫丽的视觉冲击,可段方的神色却突然一变。在地面爆而一团剑光,他猛然后退,根本不接这一招,插身退后十几丈。

这一剑威力极大,别看表面华丽,可剑光爆起之时,劲气四溢,流枫御早就隐身于剑光之中。段方一旦进攻,就会被卷入剑光之中,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一招本是应对围攻的剑法,流枫御此时此刻使出来,把段方吓了一大跳。根本不去接这一招,直到退出流枫御剑光茏罩范围,流枫御手中青城剑猛的侧向上一划,满天剑光消失不见。

段方避开这一剑后,手中长剑灵蛇直抖,攻向流枫御的中三路,登时无数雪片样的剑光飞起,点点滴滴落入水面一样,溅开无尽的涟漪,双方各出绝招,你攻我接,你退我进。

一圈一圈的水纹荡漾,破碎,展开,扩大,消散,重现。流枫御以意境御剑,杀道剑法一招接一招,招招连绵不绝,形成各种异象,与段方激斗起来。

当初招式繁冗的杀道剑法,被流枫御精炼到七十二剑,威力却增强数倍,已经不下于地级武技。

“灵蛇剑法,御蛇”

段方也使出了看家本领,灵蛇剑法一招接一招,变化出各种凶蛇猛蛇。攻击凌厉异常,招式阴险狠毒,

看到这一幕,流枫御反而笑了,他不闪不避,任由段方的蛇形剑攻到,眼睛却只紧紧的盯著手中的青城剑,他的整个心神,都放在了青城剑上面。

渐渐的,青城剑剑光大炽,如同火焰一般,嗡的一声,剑光大起,生出一朵艳花,此花如在火中生,如在秋中谢,分散成一片一片,一刹那间,这一朵花,分散成数十花片,猛然之间,疾射向四面八方,前后左右,那些花片一下子变成无数剑光,带着滋滋破空声,等到流枫御气势升到顶点时,剑光如同形成一道空间风暴,将段方任何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全部封满

段方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见状,他只有无奈的一笑,收回自己已经攻出的御蛇剑,先图回防,比剑法他已经输了。

流枫御却是得理不饶人,手中青城剑陡然变化,剑光合一,直直一刺。第一刺,他的剑光像风一样飘渺,风一样迅疾,将段方的攻招全部击断。第二刺,他的剑像花一样绚丽,段方本欲后退,被他一剑袭身。等到段方想到低当时,流枫御再刺出

第三剑,如寒凛冽,雪一样冰冷,以纯粹的杀机形成幻象,让段方浑如来到冰天雪地,彻骨寒意,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两人静立原地,中间隔著数十丈的距离,忽然,段方微微一笑,道:“好剑法,若非我以力破之,今日便要死于你之剑下。论剑法,我不如你。不过刚才你攻我接,现在也轮到你来接我的剑了”

流枫御目光闪缩,刚才他必杀一剑被段方以力破解,逃脱出来,如今自己体力内息消耗严重,不过却也不怕。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最后,忽然一笑,道:“如此最好”

段方长剑一摆,道:“看好了”话声未落,他忽然整个身子已经盘旋而起,长剑在空中连旋三圈,舞出一片水银泻地般的剑光,倏地,所有的剑光化形,竟然在空中舞成了一只长蛇扑击的形状,一声长长的蛇唳,那无数剑光,登时仿佛潮水一般,向地上的流枫御冲来。

灵蛇剑法中的三大绝招,第一招,化形,以剑化蛇

段方也是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若非绝招,以流枫御的剑法,自己跟本奈何不得他。流枫御面对段方的攻击,

目光沉凝,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吓呆一般,又好像没了灵魂。直到段方蛇形解体,化作无数剑光就要罩体之前,突然动了

手中的青城剑“嗡嗡嗡……”轻颤起来,好似兴奋无比。只见流枫御手执青城剑在虚空之中连点一十三下,每一下,都点向向罩下的无数剑光中的一点,一十三下后,只听见“轰……”剑光暴开化作无数劲气飞溅开来,卷起无数尘土沙石。

登时,向流枫御扑击而来的剑光消散,露出了段方的身影。

流枫御回剑而立,再次静默不动,段方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好”对于流枫御把自己的绝招破解不难不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流枫御也极为佩服眼前此人,剑法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假以时日定然可成为一代剑法大家。

不过二人的比抖还没完,随即,段方第二剑再起

这一剑,所有的剑光,收缩为一束,慢慢的,那一束剑光,开始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仿佛是一条蛇的吐出来的蛇信子,在空中伸缩,攻击过来。

流枫御这一次,直接动了,他的剑,在虚空中连劈数十下,一道道剑光如狂风怒吼,身体腾空而起,飞入半空,然后向下猛的一折,青城剑划出一道剑痕,再一折,已经落于地面,剑光发出滋滋声响向着段方击来的剑光迎面斩去。

“轰……”

两道剑光相撞在一起,没有的到剑击之声,反而是双方带出的劲气对撞,发出一声轰鸣声,流枫御身体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气劲震的后退数步,尤自无法止住,身体下子倒飞起来,在半空中一连翻了好几个跟斗这才平稳的落地地面。

第一八七章机关挡道

第一八七章

机关挡道

无尽缥缈的剑光,段方实力高强,流枫御剑法高绝,此次双方尽皆使出全力,两相对击,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尖数丈方圆,被劲气削平了数米,石屑纷飞,泥土飞扬,流枫御和段方两个人,各受重击,被剑光爆炸带来的巨大反冲力,冲击得倒飞而出,嘴角溢血

流枫御倒飞而出,脚步有些踉跄的后退数数步,这才站稳,嘴角一丝鲜血溢出,只觉悟的体内气血翻腾,如是煮沸的开水。刚才与段方对撞一击,巨大的反震力使他的筋骨酸,竟然短时间内提不起劲来。

段方也不太好过,流枫御剑芒犀利锋锐,内息凝炼几欲实质,钻入他的体内四处破坏,让他空有比流枫御浓厚数倍的内息,一时间竟然不能化解消融体中的异种内息。被刚才反震力震荡的五腑震荡,气血紊乱。

这一战,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良久之后,尘埃落定,两人相对而站,喘着粗气,段方的左边半片袖子,空空荡荡,完全碎为了齑粉,嘴角一缕紫血,以手拄剑站在地上,泥土满身,狼狈不堪。流枫御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右下角的衣摆,整个碎成了条状,还有一大半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右臂之上,殷红的血液顺著袖子流出,触目惊心。

能把山尖崩蹋数米的劲气可不是吃素的,两个就是身处内中。此时最大的伤害,反而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是被激荡的劲气反噬所伤。

“在下领教了,恕不能在奉陪,告辞”流枫御感觉气血渐渐平复,扔下一句话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朝著前山奔去。

“呃……”

段方还没来的及反应,流枫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愕然,望着流枫御远处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准备先把伤养好。

离紫薇洞府越来越近,不知为何地面竟然震动起来,似乎发生了地震。

一路上,流枫御飞弛如电,脚不沾地,在树枝上微一借力,就射出数丈。感觉到地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整座紫金山似乎都在摇晃,不少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了坍塌,成片成片的小山林被毁,也不知是谁引出了如此动静,山体塌陷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流枫御的身形更快了,此时,山中四周,同时有无数人被惊起,朝著前山飞赶去,这些人一个个身形如电,有的都比流枫御还要快上数倍,很快的就越他。

这个时候,没有人有空注意到流枫御这样人,大家都是同一个方向,实力高的武士,甚至不屑回头看他一眼,直接掠过。流枫御看到他们的身形,也只有无奈一笑。这些人实力最低也有四鼎,四鼎以下的差不多已经被段家清杀光了。

对一个三鼎武士,确实没有人会重视他,只觉此人不知死活。

此时流枫御以禹步中的移形换位之法纵飞,速度已经挥到极至。整个人都成了一团幻影,轻轻一掠,便是十丈长的距离,但毕竟实力还低,现在聚往前山的,哪一个不是有些不下于四鼎的实力,如果不是流枫御身法之技高明,只怕他根本连别人的影子都看不清。

其实流枫御的身法已经够快了,很多四鼎武士都与他差了好大一截,只觉一道人影掠过,便化儿一道残影。如此速度,与大多数人相比,已经有了天壤之别,虽然他落后别人一步,但是终于,还是赶到了紫薇洞府前,此时段家联盟也没有人来在这里埋伏。

紫薇洞府前,是一座小谷,方圆不过二里多。因为来到这里的高人众多,段家联盟并没有太多弟子出现在这里。山谷之内乱糟糟的,无数武士,五鼎乃至六鼎强者,汇聚谷中,流枫御混在人群之中,通过这些人的衣着可以很清晰的分辩出都是哪个势力的,或是独行侠。

凉州十八家势力,金门客栈隐身暗处。其中段家的标志,是一个火焰纹圈形的暗纹,象往着青火沙漠。猛虎堂是清一色的劲装,胸前绣着一头猛虎。

其中还有别的势力,如呼延家一个巴掌大的蓝色月亮绣在左胸上,弱水帮,是一个旋转形的河流标志。九连堡,一座小寒山,火云盟是则是一片红色的云彩。

这些标志各不相同,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代表著他们的身份,其中。段家呼延家猛虎堂结成的临时联盟势力最大,站在最里面,而九连堡火弱水帮火云盟等势力,则站在外围一些。至于像流枫御一般的独行武士和那些小势力。则站在更外围。

不过流枫御发现一个现象,此刻还在山谷外围站着的人,都不过四鼎截武士的实力,五鼎的则一个也没有,流枫御目光一动,已经明白了过来,只怕十八家,应该是十七家势力的强者,此刻已经全部汇聚到紫薇洞府入口,只等进入里面。很多独行侠,实力高超,达到五鼎武士或是六鼎的,都与这些大势力站在一起,让流枫御苦笑一声。

“还是实力不济啊,这次争夺紫薇剑谱,怕是够戗。既便是得到了,想要脱身也不容易。”想到这里,流枫御摇了摇头,目光向四处打量起来,想要找到叶青的身影。

“不知叶青是否已经到了没有,这里人太多,少说也有千八百,一时还真找不着。”流枫御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向前挪移。

此时乘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紫薇洞府,流枫御目光一转,已经有了办法。他悄悄的摸出人群,沿著另一个方向。朝著山谷的另一边而去,很多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想要看热闹,又想得便宜,却不愿意冒险的人。只有少部分自恃有保命之力的,也早已进入洞府之中,因此没有有注意流枫御。

穿过山谷,站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流枫御顺著众人的足迹,很快就看到了紫薇洞府的入口。这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两道山崖把一块数尺的空地围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出口,若不是有心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流枫御打定主意,等人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这里钻入洞府中。

等了好一会儿,陆续有人进入洞府中,流枫御不愿再等,身形突然一闪,化作一道残影钻入洞府之中。入眼已无一人,沿着洞里走道,流枫御缓慢前行,不时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足足走了进百丈,出现在一个露台之上,流枫御这才已现,众人所立之处,是一片山崖突出的平台,跑离山崖底部也只有二十来丈,对面的山底下一个巨大不规则的黑色洞口显露了出来。在其旁边不远,一块重达万斤,体型仿佛一座小山一样的青色巨石,被移到一旁。

这青石似乎是黑洞的大门,被人力移开了。因为地面之上有著被重物挤压的明显四痕,不难看出,这块巨石就是那洞之石了,就是它封住了洞的入口,让十七家势力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挪开。

这个黑色洞口,必是那真正的紫薇洞府的入口,此刻轰然中开,所有人都站在两边,而且十七家大势力竟然没有限制众人过来,也没有不准进入的样子,这让流枫御大感奇怪。

山谷外还派出无数武士截杀前来紫金山的人,可到了紫薇洞府前,竟然让人任意进出,流枫御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内情。

“也许是里面太危险,这些大型势力想让别人先探路?”流枫御越想越觉的有理,能从众多武士截杀中来到这里的,都不简单,这些大势力排明了是想让这些人做炮灰,先行探明里的情况。

想到这里,流枫御决定先躲身在一旁,暗中观看。不到一个时辰,一群人从洞府里走了出来,个个衣衫破烂,其中更有好几人缺胳膊断腿,让流枫御不由一震。

看到有人从洞府里出来,外面等候的众人“轰……”的一下子乱起来。

“本儿,本儿……”

“蛮兄弟……”

这些受伤的人的亲朋全都围了上来,不断的叫喊着。段天明看了一眼孟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些受伤的人,其中就是两个是他段家的弟子。

“里面是什么情况?”段天明阴沉着脸向带队进入探察的段晋问道。

段晋脸色苍白,听到段天明的问话,走到他跟前躬身行礼后,才道:“里面有七道机关,进去探察的一半人都被第一道机关挡住,弟子也只走到第五道机关就退了出来。”

“哦?”段天明眉毛一抖,段晋的实力可不弱,已经达到四鼎高段,才走到第五道机关,还受了重伤。看来这机关很厉害啊,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带了机关图吗?”

段晋苦笑起来,“就是因为带了机关图这才能过了前四关,若不是有机关图,弟子等人连第一道机关都过不去。”

段天明听到这里,脸色越发阴沉起来。早就知道紫薇洞府机关重重,本以为得了机关图可以顺利进入最里面,没想到到头来损兵折将,连段晋都受了重伤。

“段兄,这里紫薇洞府不好进啊”呼延重风走一段天明身前,摇了摇头说道,他家派出的三位弟子个个重伤,其中还有一个断了腿,已成废人,让他不觉有些苦涩,暗中腹议起紫薇神剑。

既然留下剑谱,让后人得之,就不应该设置这些机关。难道觉的好玩,或是专门玩弄众人吗。让人明知前面有宝而不能得到,这紫薇神剑也太不厚道了。

“我刚才也问过进去的人了,洞府里有七道机关,是真正能到达放置剑谱的地方,其它还有好几条叉道,都是死路,里面的机关更加厉害。毒虫凶蜂遍布,便是我们亲自进去也讨不了好。一些没有机关图的人直接进入里面,除了听到几声惨叫,一个出来的都没有。就是拥有机关图,也折损不少好手。怎么办?”

听到呼延重风的话,诸人全都皱起来眉头,他们这些头领不可能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进入其中,不然出了好歹,后果不堪设想。别看如今众人一团和气,高端站力损伯过重,能不能走出紫金山都难说。

“高兄一向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对策?”段天明突然向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道。此人乃名叫高觉,据说与极西高家山城有些缘渊,乃是九连堡二当家的。

“暂时没有”高觉摇摇头,对众人说道:“从刚才一批人进入探到情况来看,这七道机关各对应闯关人的不同实力。以三鼎初段为最低资格,若想过了第七道机关,没有五鼎初段实力是不可能的。或许有逆天运气的人,凭着机关图,以三鼎实力通过七道机关,得到紫薇剑谱,不过可能性不大,万分之一吧。”

听到高觉的分析,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们十七家势力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五鼎高手。若是一下折损,不用太多,每一家重伤一二位,就给那些独行侠做了嫁衣。若是驱赶这些独行侠当炮灰……

想到这里,众人齐都摇起了头。现在分化他们还来不及呢,万一弄巧成拙,让这些人抱成团,到时哭都来不及。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十八家势力人数只占三分之一,不好办啊。

“先前带队的都是四鼎武士实力的,这次我们以五鼎武士为首,派出四鼎弟子前去闯关,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到七关,把所有机关的底细摸清了,再一齐想办法如何?”

段天明突然对众人说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众人都没有反对。孟虎突然看了周围众多独行侠一眼问道:“这些人怎么办,难道让他们看热闹,咱们给他们当开路先锋?”

“这是不可能的,咱们在这里以命闯关,他们坐享其成,哪有这样的好事。要闯一起闯,让他们派出代表跟我们一齐进去。”呼延重风“哼”了一声说道。

“我去跟他说,若他们不同意,咱们集中所有实力把他们驱赶出去,就是付出些代价也在所不惜。”孟虎狠声说道。

第一八八章 地图上的发现

第一八八章

地图上的发现

段天明想了想,确实不能让这些独行侠坐享其成,便出声道:“我去跟他们说”

“有劳段兄了”众人嘿嘿一笑,向段天明拱手作揖。段天明一时气极,这些人打的好盘算,让自己出面做恶人,得罪这些独行侠,不过段天明另有计较,也不与这些人一般见识。点了点头,向围在一起的众多独行侠与小势力走去。

高觉看到段天明离开,突然叫喊道:“段兄等等,小弟同你一起去”

段天明重重的看了一眼高觉,“好”

“咦,这不是段大总管,高二当家的嘛,怎么,难道两位决定反脸,把咱们赶出去?”其中一人见到段天明与高觉走来,不由出声讥讽道。当初在进入紫金山时,被十七家势力派出弟子没少伏击,众人都憋着一口气。刚才见这些大势力在洞府中吃了大亏,心里暗爽。

段天明心中生起一股无名之火,随之强压下去,脸色不变,向此人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兄,段某眼拙,刚才竟然没有认出来,罪过罪过“

“哼”张维业冷哼一声,道:“段大总管位高权得,身份尊贵,某家这种小角色哪里能入得大总管法眼。可不敢怪罪,大总管无事不登宝殿,直接说来意吧,用不着拐弯抹角”

高觉眼段天明被刷了面子,连忙向张维业抱拳说道:“张兄何必出口伤人,咱们来到这里,可不是来呕气的。刚才我们商议过,要进入洞府中,还要众人齐手合力。在下与段兄是来向几位求援来了”

此时的流枫御早已经混入了人群中,听到在招集进洞府闯关的人,便混杂在一个小队中,进入了洞府。

刚才第一波闯关者死伤惨得,流枫御是亲眼见过的。他也是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乘着此里洞府里情况不明,正好进去试探一番,若能闯过七关,便能先一步得到紫薇剑谱,到时再想办法脱身。

当然,这只是流枫御自己的想法,若是闯不过七关,其它一切都是空想。

跟在众人身后,流枫御走入洞府之处,里面因为光线照不进来,先是一片漆黑,好在周围墙壁上有灯架,已经被第一次进来的人插上了火把。以黑油制作的火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一股子刺鼻气味从火把中飘出来,流枫御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心的走在后面,流枫御不断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紫薇洞府,说是洞府,其实更像是宫壁,一处建在山底下的地下宫殿。

“当年紫薇神剑实力再强悍,也不可能以一己开辟出夫模之么大的洞府吗,这应该是某一个古老宗派或其他势力建造。”

流枫御暗暗想到,突然耳朵一动,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流枫兄,流枫兄……”

听到此声音,流枫御不由扭头四处打量,能在这里叫出自己名字的,除了金镶玉一伙人,只有叶青。“难道叶青已经混进来了,怎么进来时没有发现?”

“流枫兄,这里,我在这里”就在流枫御四处寻找时,突然左侧一个声音响起。流枫御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死角,一片漆黑,火把的亮光被一块突出的石块挡住。

流枫御向这里移动几步后,小声问道:“可是叶兄?”

“是我,你乘虽人不注意时冲过来。”

确定是叶青后,流枫御不由大兴,进入这个洞府后,别人都是三五成群,只有流枫御独身一人,让他多有不便,还要暗中提防别人使坏,这会儿遇到叶青后,总算可以松了口气了。

流枫御慢慢移多,身体隐入黑暗之中,脚尖轻轻一尖地,一股内息透脚而去,嗖的一下子,向叶青藏身处电射而去。

“流枫兄总算来了,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看到流枫御后,叶青兴奋的说道。

“中间出了点儿小意外,叶兄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在外面一直找你,竟然没有看到?”听到流枫御问话,叶青“呵呵呵……”笑了起来。

“我早就进来了,紫金山我来过好几次,乘着别人不注意,混进洞府里。那时段家的众人都在洞口外呢。”

听到叶青如此说,流枫御灵机一致力,问道:“叶兄没有闯过机关?”

“没有,这里面的机关太厉害了,我只是跟在闯关人的后面察看过。见流枫兄一直没有进来,就躲在这里等你。”

流枫御听到叶青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有些感动的说道:“让叶青久等了。此次过来闯关的都是高手,段家更派联合众多势力组成闯关联军,全都是五鼎高手带队,若是被他打通七道机关,我们再想到得紫薇剑谱,就没有一点儿机会了。必须乘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闯过去,也好先一步得到紫薇剑谱。”

叶青想了想,觉的有理,小声说道:“流枫兄可有过关之策?”

“没有,只能混在人群里,一起闯了。若是他们无法闯过七关,我们再出手”

想了想,确实没有别人办法,进来的人太多了,只能隐身在人群中,闷混过关了。两人说定后,从阴暗处出来,跟在人群后面,一直往里面走去。

走过外洞,进入一个大厅,便看到四个入口小门洞,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这时,大厅时再无一人,流枫御与叶青相互对视一眼。

“左边第二个,就是正确入口。其他三个入口有人进去过,出来时,都带了一身伤,死在里面的也不在少数。”叶青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洞口对流枫御说道,随之提醒道:“你不是有机关图吗,拿出来看一看。”

流枫御点了点头,把机关图拿出来,摊在地上,只见上面各种线条,如同蛛网一般,相互勾连。

“这里,打红叉的地方?”叶青突然伸手指着地图说道。

流枫御看过去,大喜道:“这里是显示的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大厅,四处红点就是这里的四个洞门吧?”

“不错,就是这样。看看红点后面的线条……”说到这里时,叶青皱起了眉头,这地图上除了对应左边第二个洞口的线条简单一些,其它三个红点后面的线条都非常复杂,如同揉在一起的麻线,根本认不出哪里通向哪里。

流枫御仔细端详片刻后,发现左边第二个入口似乎有一条虚线与其他三个入口相联。突然伸手指向一个交叉点说道:“叶兄看这里,四个洞口各有一条虚线在这里交叉”

“咦,果然如此,若不细心看,根本看不清。”叶青有些惊咦,突然掏出自己得到的一张地图,摊开后比对一下,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叶青怎么了,可看出什么来吗?”见叶青脸色不对,流枫御连忙问道。

“他娘的,被段家骗了,他们果然没安好心,你这张图上有虚线,我这张根本没有。这可是我从段家人身上夺来的”叶青脸上铁青一片,忽然出口大骂道。

流枫御也发现了,他在段有葬花武士身上得到过两张地图,此时一同拿出来,对比过后,发现上面也没有虚线。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一张是金镶玉从段家中偷出来的,其余的三张都是在紫金山夺来的。

“叶兄,你可打听过,谁第一个发现的紫微洞府吗?”

叶青不知流枫御为什么会问这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火云盟吧,他们在紫金山有好几个金矿,不过我也不太确定,紫薇剑谱消息传出来时,我正在青火沙漠呢。”

流枫御目光一凝,对叶青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火云盟与段家暗中勾结在一起,在机关图纸上动了手脚,这条虚线才是真正的路线图?”

“啪”叶青猛的一拍大腿叫道:“肯定是这样子,从其他三个入口进去的人,多数都是火云盟第子与段家等这些势力的人没有出来,说是都死在里面了,人们都被骗了”

流枫御也觉的有这个可能,拉起叶青说道:“走,咱们从另外的入口进去,沿照这份图上的虚线路条向交叉点走。这里很可能就是紫薇剑谱的放置地。”

“对对对,没错,四条虚线交叉在一起,很可能就是当初紫薇神剑的闭关所在。我觉的这洞府可能也不是紫薇神剑开辟的,而是他无意中寻找到的。一个人神通在大,也不可能地地下开辟出这么一个大规模的洞府。”

两人收起地图从右边第一个洞口开始探察,果然看到

入口处,有一连窜的脚印。这些脚印新旧不一,明显第二波也有人从这里进去。另外三个也是一样,流枫御和叶青对望了一眼。

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喜色,看来刚才他们猜测的一点没错,这些入口果然另有玄虚。

“四个选择,我们该选择哪一个呢。”叶青在四个洞口处打量好一会儿,对流枫御撩着耳轻声道:“不如就选左边第二个,好歹这里面出来的人多一些。”

“其实我觉得四个入口都一样,只要沿着虚线指示走,最终的结果都一样,就是到达四线交叉点。”流枫御无所谓的说道。

第一八九章 第五道机关阵

第一八九章

第五道机关阵

叶青点点头,左右一看,按照自己的习惯往右边走去。流枫御倒是无所谓的跟了上去,反正手中有地图,最终的目的地都一样,从哪个入口走都一样。

“锵。”叶青走到入口处,突然拨出长剑,一道剑光在洞内亮起,最后以剑护身,流枫御有样学样,也以青城剑护身,与叶青一左一右向内里走去。

从这里入口进去后,流枫御与叶青都没有遇到攻击,极为顺利的穿过一道走廊,又有一道石门出现,两人对视一眼,向里面走去,穿过门后他们进入了一个殿堂之内。

里面光线昏暗,像是太阳下山之后的黄昏时分。虽然有些暗,但流枫御与叶青,依然能够将这殿堂看得一清二楚。殿堂的面积很大,估计单论长度,便有十几丈,其宽度也差不了多少,而这殿堂也很空,不知道是这里的东西早已经被先来的人取光了,还是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

这殿堂尽头处左右两边,又各自有着一个门。

“还要选择一回。”看着那两个门,叶青嘀咕了一句,再度往右边的门走去。对于这殿堂之中,他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他来过一次了,而且据他观察,这殿堂差不多存在有都近万年之久了,绝不是紫薇神剑开辟。一直走到这里,都没有遇到机关,进入这里的众多武士也有很多,像这种最容易抵达的地方,不知道被搜索过多少遍了,稍有点价值的东西恐怕都被拿走了,哪里还会等他来取。

越过右边的门,流枫御与叶青再一次的发现,他们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殿堂之中,而这殿堂,又是两个门。

如此反反复复的走过了五个殿堂之后,因为有机关图指引,倒是什么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据叶青说,这里的机关都是触摸式的,若是走不对路,就会引出机关。

此时,他们又来到一个殿堂,只不过和之前的几个殿堂有所不同的是。流枫御与叶青没有再看到门的存在,而且这殿堂之中,左右两边之处,更是矗立着一座座的青铜色的雕塑。

这些雕塑都有两米以上的高度,呈人形,一身铠甲宛如将士般,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大剑。雕塑总共十座,它们身上,早已经一道道砍削的痕迹,看这样子,走在他们前面的人已经闯关过去了。

“这是第一道机关,能够顶住他们一刻钟攻击,就算过关。这些铜雕不知用什么铸成的,根本打不烂,若这一关闯不过,就无法让入口显现出来。以流枫兄的实力,闯过这一关绰绰有余。”

“轧轧……”

叶青

突然剑尖点在一座铜雕身上,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只见流枫御他们进来的门,迅速的关上,竟然断了他们的后路。与此同时,一道呼啸剑风向流枫御斩来。

叶青神色平静,根本不在意这些铜雕的攻击,十座青铜雕塑被流枫御与叶青引动后,,突然一颤,地面无数的尘灰猛然飞扬而起,只见它们的脚缓缓的抬起,继而缓缓的往前方落下。

“轰……”

巨大的声响混合在一起,像是敲钟般的回荡在这殿堂之内,引得这殿堂的地面,微微一颤,十圈波纹滚滚将地面的尘灰荡开,宛如浪涛般往四面八方袭卷开去。

继而,一阵阵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从那十座雕塑身上传开,只见得它们缓缓的动作,将握剑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生锈的老朽机器,正在做刚刚启动时的适应时期。

“冲”流枫御与叶青对望一眼,齐齐的吐出这个词,冲入铜雕之中。两人根本不与铜雕硬拼,只是以身法躲避着铜雕塑的攻击。这些铜雕身形笨拙,被流枫御与叶青引起,不时相互对砍一下,竟然自向乱战起来。

一刻钟转瞬即过,突然“轰……”的一声,一道拱门从完全无损的墙壁上出现,所有的铜雕全都回归原位,一动不动。

“过了”流枫御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闯过了第一道机关。

“还不是因为先前闯过,知道这些铜雕的虚实,若是第一次来,哪里能轻松闯过。走,到第二道机关”叶青白了一眼流枫御,率先走向出现的拱门,流枫御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其实想想也是,这第一道机关不知有多少人试探过了,如何闯过早就一清二楚。看了一眼突然兀出现的拱门,流枫御微微一愣,向里面走了进去。

这拱门似乎是一道自动门,就镶嵌在石壁上,只要引动那十座铜雕,让他们攻击一刻钟后,再等铜雕回归原位后,拱门就会出现。

“那铜雕怎么越想越觉的就是这道拱门的开关呢?”流枫御来不及细想,追上叶青向下一道门走去。

这地下宫殿就是一座迷宫,弯弯绕绕,进了一道门,又见一道门。若没有地图指引,很可能就会走到进绝地,被困在某一处再不能脱身。

第二道机关,乃是群木头人,铁树制成的木头人,灵活性大大强于铜雕,一共十二个,摆成一座合击之阵,只要进去,就不容易出来。

这些木头人腾挪跳跃,相互配合,很让流枫御与叶青吃了一番苦头,终于打通这道机关后,这才发现地面一滩滩殷红鲜血,似乎前面的人群受到的损失极大。

一连闯到第四道机关,流枫御与叶青体力耗损大半,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能发现有重伤者被遗弃在半途中,更有一些尸体,想必闯关失败,被机关杀死的。还有一些死相难看,似乎被什么东西攻击过。

流枫御没有细察,与叶青闯过第四道机关后,来到第五道机关前。穿过其中一个门,里面并没有人,似乎所有进来的人都被分散在不同的殿堂中。

“没有人”流枫御突然说道,“看来跟我们走一条路线的人不多,外面那几个连第四道机关都闯不过,咱们快一点行动,说不定能赶在众人前面。”

“这一道机关可不容易过,里面的都是铜铸的人,各个灵活异常,不比人差,尤其是刀剑难伤,若想闯过,只有打通他们的合击阵。先前我跟着第一波人来到第五道机关前,好几位四鼎高手都被击伤,若不是这些人反应快,退出机关室,怕是都的留在里面。流枫兄不可大意”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点了点头,在第二道机关时,他已经知道不对应付,尤其是第四道,那些以黑铁铸成的铜人,个个实力不凡,几乎与四鼎初段武士实力相当,若非都是一个机关人,没有灵智,根本就不能可闯过来。

“设计这些机关的人,天纵其材,不知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很有可能是一处前朝宗派。”流枫御想到这里的机关阵,对于这里的原主人更加好奇。紫薇神剑也不知是如何发现的这处宝地,竟然在这里潜修数十年。

从一座门拱里穿过,流枫御与叶青来到一间铜浇的大堂内,这里面左右两列一共十八个铜铸人。叶青指着这眼前的这些铜人,对流枫御说道:“就是这里了,这十八个铜铸人,组的合击之阵非常厉害。先前闯到此关的人都称此阵为铜人阵,流枫兄查看一下机关图,看看没有有指示?”

流枫御随之掏出了地图,见上面只标注了一个黑点,还有画了一个小人,与这里的铜人一对比,有六七份神似。

“没有,只是简单的标注,还画了一个铜人。看来我们要硬闯了。”流枫御收起地图,对叶青说道。

“这些铜人各个都有四鼎中段的实力,不过具体实力如何,没有亲身试过,谁也不清楚,怎么办?”叶青眉头微皱对流枫御说道。

“打了就知道了,站在这里想再多也没有用。”流枫御轻声笑道,一手并指缓缓的往前点出,一道内息形成的气茫脱手而出,击向室内其中一个铜人。

“砰……”

轻微的响声传开,气劲准确的击中了一只铜人的身躯,猛然飞溅出无数灰尘。看来这里真的没有人来过,这些铜人个个上面铺满一层灰尘。

“没有人来过”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点了点头,“动手吧”说完后,流枫御拨出青城剑,向前走去。叶青亦拨出长剑,跟在流枫御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铜室中间,看到一块印着脚印的地板,不由停下来。

“这个脚印就是启动铜人阵的机关”叶青指着流枫御面前的地板说道,“只要踩在上面,这些铜人马上就会攻击我们。除非我们一路打到前面那个平台,不然只要退出这间铜室。到时,大门就会关闭,二个时辰后,才会自动开门。”

流枫御听后,握剑横胸,伸出左脚向地板上的脚印踩去。一脚踩下,地板下发出“咔咔咔……”的机括传动声。

“砰……”

分列两旁的铜人突然动了起来,只铜人首先把守在门口,另外十七个铜人把流枫御与叶青团团围住,相互交错向二人逼近。

第一九O章 大战铜人阵

第一九O章

大战铜人阵

“雷光斩”

叶青突然大吼一声,身形突然跃到半空中,一声大喝,一道紫色电光斩向逼到身前的铜人,内息加持的长剑上,一道劲气迸发,化作闪电劈在铜人身上。

铜人受到攻击,突然手中大剑向上刺去,正对准叶青下坠的身体。其他铜人顿时挥舞着手中长剑,乱剑向还未落地的叶青。

流枫御面色一变,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不然还没有等叶青落下来,就被这些铜人乱剑分尸了。

“御剑术:飞剑式,刺剑式,杀”

流枫御手中青城剑突然一道剑芒亮起,脱开手掌飞向围攻叶青的铜人,脚尖在地面轻点一下,身体猛的腾空而起,一脚踹在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具铜人。

轰……

铜人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流枫御借势抓住剑柄,一道剑茫带起呼啸的劲气卷向数具铜人,这些铜人不躲不避,举着手中的大剑斩向空中的叶青。

流枫御见之不由大呼道:“小心”身形随着话音飞向叶青,此时的叶青也觉察到了危机,看到流枫御向自己飞纵而是来,双脚互踏,身体陡然拨高数尺,躲开向自己斩来的大剑。

此时,流枫御正好来到叶青身前,两人心有灵犀,突然伸出左掌拍向对方。轰……一道劲气迸出,流枫御被叶青掌中传出的反震力震的倒飞出去,凌空翻了四五个筋斗,才站在铜人阵外围。

铜人见流枫御落地,突然转身举着大剑向斩来,流枫御怪叫一声,双脚错步一个闪身冲到另一个铜人背后,不与其硬拼。青城剑自空中呼啸而来,滋的一声,被流枫御抓在手中,顺势点在一具铜人的手腕上。

“铛……”

剑尖点在铜人手腕,只听的一声金击声,攻向流枫御的铜人不由一顿。流枫御眼急手快,见到铜人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手中青城剑虚空连点,一朵剑花幻现在空中,挡在另具向自己冲来的铜人的身前。

轰……

剑花暴出一团剑华,如同一个爆竹炸响,无数剑光呼啸着卷住这个铜人。受气劲猛冲,铜人上身一连摇晃数下,嗵嗵嗵,退后三步。此时,又有一具铜人攻来,流枫御连忙身体一闪,脚下倒踩八卦,剑走九宫,开始与这具铜人周旋起来。

另一边的叶青也是威猛不可挡,与数具铜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这些铜人虽然行动自如,好比活人,可毕竟不是活物,没有灵智,只凭合击之阵运转,被叶青牵扯住其中两具,其它的铜人一时打不着他。

叶青一剑击退冲上来的铜人,一股反震力把他震的后退数步,空门背心露出,在外围的一具铜人突然一剑斩出,直劈叶青后背。

说是慢,那是快,叶青来不及躲避,手中长剑突然暴出一团光芒,发出滋滋声响,尤如电光。此时对面又冲来的具铜人,竟然对叶青前后夹击。周身五六具铜人亦不断变换着位置,只要叶青被这两具铜人击中,其它的铜人就要一拥而上。

叶青听到背后呼啸的剑风,身体猛的向前一冲,手中长剑顺斩,大喝道:“幻影三击”

长剑上的内息带着一道道劲气,化为强大的雷霆之力,炽白色之中带着些许蓝色的电芒,缭绕在手指周围,迅速的凝聚化为一道一尺长的电剑。

约莫蕴势三息的时间,这雷剑便在叶青的操控之下,化为流星一般的射向了对面的铜人。动作灵活的铜人手中大剑横斩,并没有避那雷剑,二者一下子互击在一起。

“啵……”

一声清脆如同气泡破裂的声音响起,击在铜人大剑上的雷剑突然爆开,叶青早已经身在空中,手中长剑剑茫吞吐,在射出的雷剑爆开时,忽然一扭腰,在空中折动三下,化出三个幻影。

“第一击,闪击”

一道闪电从天而将,如同雷神一般,叶青双手紧握剑柄,头下脚上,化作一道光影击向刚才那具与他雷剑互撞的铜人。

似乎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铜人手中大剑高高举起,等到叶青冲到离自己不到一丈时,轰,大剑猛的竖劈,要把叶青一剑劈为两半。

看到铜人一剑劈下,叶青一声冷哼,“第二击,幻灭”

随着这一声大喝,冲向铜人的光影突然化作点点电孤把铜人包裹其中,一时间噼哩啪啦像是鞭炮一般响了起来,这具铜人被电光击打的浑身颤斗,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叶青在空中刚一露出身形,身后那具铜人也已经冲了过来,手中长剑横一击,竖一击,斜一击一连斩出数击,封住叶青的活动空间。

叶青毅然不惧,长剑再次祭起,任凭铜人向自己斩来不管不顾,再次大喝一声道:“第三击,长空”

铜室内突然一道更大的声音炸开,强劲的雷霆冲击爆炸之下,这具铜人的身形不稳的晃动了起来,甚至承受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无数的电芒散开,流窜在铜人身上,噼里啪啦作响,映照着电芒中的铜人,宛如雷神降世一般,几息之后,那些细碎的电芒隐没,消失不见。

此时,两具对叶青前后夹击的铜人,被他的‘幻影三击’击打的各自退后步,身上被击中的地方呈现一片乌黑印记之外,竟然是安然无恙。

叶青确已经借助雷光爆炸的气劲倒飞出去,与流枫御会合在一起。

“这些铜人经综合实力已经不下于四级凶曾。”流枫御一剑击退身边的铜,叶青这才落在地面上,听到流枫御的话,也是眉头微皱,点头道:“确实不好对付,刀剑难伤,刚才那一击,已经是我能发挥的威力最大的一招了,可也只是把它们击退几步,连一层铜屑都没有刮下来。”

刚才叶青与铜人大战的动静极大,流枫御也看到了,那招幻影三击威力之大,不下于自己传授给李江的闪电刀法。两者更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李江实力低微,没有内息加持,只能把闪电刀法练到第二重,不过发挥其中威力一二屋。

这个先不提,再说那些铜人被叶青的闪雷剑法直接命中,尤其是最强的幻影三击击中,即使是三阶妖兽也要身受重伤,但看这些傀儡,却只是留下点痕迹而已,着实让流枫御惊讶了一把。

“不如我们一人分九个,把他们分散开,让他们不能组成十八铜人阵的合击之阵,是不是好对付一点?”

听到叶青的提议,流枫御微一沉思,便点了点头:“行,不管是否有效,总的试一试,像刚才那般正面相斗,根本不可能冲过他们的拦截到达对面的平台上。”

这么一会儿功夫,十八具铜人再次重组十八铜人阵,迈开脚步,举着大剑,朝着他们走过来。经过刚才一番战斗,这些铜人的脚步,慢慢的变得快速灵动起来,其动作也不再是那么的略有生硬,反而多出了几分的灵性,似乎有了些灵智。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厚实又带着几分尖锐的气息,从铜人身上往流枫御他们冲击而来,铺天盖地的令人无处闪躲。

“不好,这些铜人有古怪,竟然越打越有灵性,战斗力不减反增,不能再托延了,不然过一会儿,咱们再无法闯过去了”流枫御看到这些铜人像是突然吃了伟哥一般越加生猛,不由朝叶青大喊道。

重新组阵后的铜人,就好比强劲的风暴猛然吹袭一般,让流枫御和叶青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似的,一股股劲气无名而起,吹的这间铜室内的尘灰飞扬,使得这昏暗的殿堂变得更加的暗淡迷蒙了。

流枫御手中的青城剑在他内息的加持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将靠近的尘灰驱散,而叶青也是手持长剑,一道滋滋电光自剑身上传出,迅速旋转之间清出了一片空间。

“好。”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叶青想也没想,便一下子同意了他的建议。都知道不能再给铜人太多时间,不然让他们越战越强,自己除了败逃出这间铜室,再无破关的机会。

叶青的话音刚刚落下,流枫御便连续的弹出五指,五缕指劲迸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迅速的破空而出,分别击中了其中五具铜人的头部。

“铛铛铛……”

一连响起五声金击声,只见这五只铜人的双眼之中突然一道红芒闪现,纷纷对向了流枫御,继而稍微转移脚步,朝着流枫御走来。只见它们齐齐的扬起手中大剑,朝着流枫御,猛然一劈

“嗖……”

五道剧烈的破空声同时传开,只见那大剑上光芒一闪,五道青铜色的剑芒迅疾离剑而出,瞬间划过了身前数尺空间空,斩到流枫御身前。

“剑芒?”流枫御大吃一惊,飞身向后退去,才只退后数步,身后也传来一道道呼啸声,流枫御脸色大变,来不及惊骇,手中青城剑突然离手飞出,在空中击出数十道剑光,布出屋屋剑网,欲要挡住正面飞斩而来的剑芒,身体却被青城剑飞出带的腾空而起。

前面这五道剑芒,极其的锋利,气劲四溢,在地面上拖带发出尖锐的刺耳声,竟然将地板硬生生的划拉出五道不浅的痕迹,点点的火星从划拉之处飞溅开来,如一道道飞窜的电蛇。

面对五道至强剑芒的进攻,流枫御布下的层层剑网,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一捅一而破。不过此时的流枫御业已飞身半空,这五道剑芒没有目标,直接向前冲去,刚才斩向流枫御后背的剑芒相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八道剑芒各自击中在一具铜人身上,被这道无匹的剑芒斩中,就是这些铜铸的铜人也无法忍受,身上一道浅浅的痕迹出现,这些被剑芒斩中的铜人似乎受不住剑芒中夹带的巨力,“嗵嗵嗵……”各自退后数步。

“轰……”地面如地震般摇晃数下,这些铜人竟然齐齐仰头跌倒在地。另一俱铜人剑芒落空,正要向前冲去,没想到并排而行的其它四具铜人突然跌倒,脚下一拌,也跟着跌倒。这一下,九具铜人倒在地面,流枫御暂时没了危险,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倒下九具铜人,流枫御面前一空,一下子看到了前面的平台,再看到倒地的九具铜人正要站起来,连忙冲叶青大喊道:“叶兄,快向平台……”

“咔咔咔……”一连串的机括声响起,九具倒地铜人,已经站起半个身,流枫御再也顾不得其他,脚尖一击地面,腾空而起,向对面的平台冲过去。

“嘭”

飞掠到围攻叶青的九具铜人头顶,流枫御脚底一道内息加持,狠狠的踏在其中一具铜人的头顶上。铜人被流枫御传下传的巨力踏的向后倒去,一时间严密的阵形出现一道破绽。

流枫御借势再几前飞腾数尺伸出一只手向叶青大叫道:“手来”

叶青看到流枫御向自己伸出手,全力一剑击向一具铜人,身体借力飞了起来,抓住流枫御的手,只觉一道巨力传来,被流枫御猛的向后一甩,一个筋斗飞出数丈远。却不松手,把流枫御也带着飞了出去。

两个人借着这股力道,在空中一连翻了好向个跟头,逃出了铜人包围。此时围攻流枫御的九具铜人已经站了起来,见到流枫御与叶青脱出了合击之阵,手中大剑突然向前一劈,九道剑芒再次脱剑飞斩向二人。

另外九具有样学样,也斩出九道剑芒。流枫御与叶青身体凌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听到室内呼啸的破空声如同海啸一般,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起来。

“不好,快躲……”流枫御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这些剑芒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铜人防御力何其强悍都被斩出一道浅痕,凭他们的血肉之躺如何能够抵挡的住,怕是刚一接触,就被斩成碎泥。

叶青也知情况危机万分,左手翻飞突然一道掌劲劈向流枫御。流枫御见叶青一掌劈向自己,脸色陡然一变,想了不想,也是一道掌力劈出。

轰……

掌劲相击在一起,一道巨大的气劲凭空而生,把两人向左右卷飞出去。还没等两人落地,就听见“轰轰轰……”一连串巨响声在耳边响起,十八具铜人飞斩而出的剑芒落空。

流枫御与叶青这时离平台只不过三丈远,身体刚一落地,流枫御脚尖快速点向地面,身体“嗖……”的一声飞起冲向平台。

第一九一章 木人巷

第一九一章

木人巷

“那个脚印,那个脚印……”叶青飞在空中,看到平台一个跟铜室门前一模一样的脚印映入眼前,连忙指着向流枫御大叫起来。

门前的脚印是开启铜人阵的机关,这个脚印不用说就是关闭铜人阵的,流枫御连忙使出千斤坠,身体如流星一般坠向平台。

“快,他们又攻来了”叶青听到身后嗵嗵的脚步声,大急,向流枫御喊道起来。

“咔咔咔……”

流枫御踩在平台的脚印上,脚下传来的一声声机括活动的声音,正要举剑再次飞斩剑芒的铜人齐齐停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叶青也已落在平台上面,看到铜人再不攻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伸手向额头摸了一下,早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上滴落下滴滴汗水。

“呼,咱们这算是,算是闯过了第五关了吧?”叶青只觉浑身酸软一下子瘫坐在平台上,向流枫御问道。

流枫御这会儿也是身体疲乏,跟这些铜人战斗,虽然没有受伤,可其中惊险处现在想想,都能惊出他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些铜人竟然能斩出剑芒,也不知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正当流枫御与叶青松了一口气时,铜人突然咔咔咔的又动了起来,吓的流枫御与叶青扑棱一下从平台上跳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再次动起来的十八具铜人。

这些铜人没有再举剑攻击,而是分列两队向铜室两旁的墙壁下走去。片刻走到墙壁下一个挨一个站好,再次为成一尊尊铜雕。

就在这些铜人刚一站回原位时,“轰……”一声巨响在流枫御与叶青身后响起。

“啊,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叶青突然大叫着转身,不由目瞪口呆。

流枫御也是大张着嘴,看着平台一块巨石洞开,出现一个大洞口,一阶阶青石做成的石阶向下延伸,通向黑暗的地底。

“这是,这是通向第六关的通道?”流枫御连忙掏出机关图,对照起来。叶青见流枫御看着图一声不哼,连忙问道:“是这条通道吗?”

机关图上的虚线确实是从这件铜室延伸出去的,流枫御点了点头,对叶青说道:“没错,就是这条通道。刚才那些铜人一站回原位,就开启这个通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刚才与铜人大战,流枫御有些疲惫。叶青随之点了点,“行,先休息一会儿,恢复精力再走吧,不然到了第六关我们也不能闯过去。”

两个人休息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这才朝地下阶梯走去。沿着阶梯刚走下不到两丈,突然身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流枫御与叶青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火把,返回去,刚才我下来时,看到第二阶台梯墙劈上有一个火把”叶青突然向流枫御说道。“滋……”一声磨擦声响起,流枫御眼前一亮,原来是叶青点燃了火折子。

周身数尺之内被火折子蒙蒙火光照亮,流枫御看到叶青转身向头顶的火把走去。“轰……”一声轻响,火把被火折子引燃。

一时间,通道数丈之内都映入眼前。流枫御这才有空打量起这个地下通道,确实是一个通道,宽不过一丈半,一阶阶台阶向下延伸。每隔二十步都有一个火把插在墙上,这些火把都是以蜡油制作,就是放上十万年二十万年都能点燃。

台梯逞半月形,走了大约有几百个台阶,当叶青点燃最后一个火把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只有三丈方圆的地下室出现在两人面前,地下室逞圆形建造,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那里有个门”

流枫御指着地下室一侧突然说道,叶青灭了火折子后,果然看到一个只有一人高的拱门,用黑铁制成,与灰色的石壁呈明显区别,一眼就能看到。

此时两人走到地下室中,叶青指着面前铁门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兄,你说这铁门后面,是不是就是第六道机关?”

“我看看地图”流枫御掏出地图,顺着第五关铜人后面的虚线察看起来,果然在地图标着一个石头垒起的石堆,石被掏空,好像以此表示‘地下室’的含义。这个图标后面又是一条虚线,虚线两端画着半个姆指长的实线,代表着是窄廊。

窄廊很长,弯弯曲曲,到最后出现一个圆柱形的图标。圆柱形从下往上三分之二处机横向延伸出一个支臂,在这个圆柱形图标下标注着三个小字“木人巷“,流枫御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第六关的名称。他又把目光看到第五关,一个铜雕下面也有三个字“铜人阵”。

“铜人阵,木人巷,怎么感觉这里不是紫薇洞府,而像是少林寺呢”流枫御哑然失笑。叶青没有听明白他话,不由向他问道:“流枫兄你在说什么,什么少林寺?”

流枫御连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少林寺,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势力有这么大的手笔,在紫金山建造了如此规模的地下宫殿。”

叶青也有些想不明白,不是说这里是紫薇神剑的洞府吗?本以为是一处很普通的洞府,在山壁上开凿一个石洞,顶多弄出一个三室居罢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处地下宫殿,让他不得不想,这里是不是真的是紫薇神剑曾经潜修过的地方,难道段家联盟另有阴谋。

想不明白的叶青甩了一下头,对流枫御说道:“管他是谁弄出来的,我们的目标是闯过七关,拿到紫薇剑谱,其它的与咱们无关。下一关是什么,地图上有说明吗?”

“叫木人巷,跟第四关一样,木头人”

“木人巷,木头人的巷子吗?”叶青念念叨叨,“管他木人巷还是铁人巷,咱们去见识一下第六关。按照惯例,第六关的木头人达到了四鼎高段实力,凭咱们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

听到叶青有些担心的话,流枫御心里也七上八下,第五关的铜人阵,也是动气使然才安然闯过,这一关怕是不太好过啊

两个人各有所思,推工铁门,一条才只有一丈宽的通道出现在眼前。果然不愧有“巷”之称,还真是个巷子。抬头看去,高也只有一丈,流枫御皱起了眉头。第六关的木头人已经达到了四鼎高段的实力,把守在这个巷子中,不好过,不好过啊

“走吧,多想无用,总不能就么这退回去吧”叶青突然催促道。流枫御猛的一点头,手中青城剑拨出鞘中,先一步向巷子里走去。叶青看到流枫御走去,连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等等我,走这么快做什么”

越往里走,巷子越宽,流枫御与叶青直走了十几分钟后,不知踩到什么机关,只听到“轰轰轰……”一连数声闷响,前面一道光亮起。

流枫御借着火光向前望过去,“咝……”一股冷气倒灌口腔,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差点就忍不住掉头回去。

“这,这……,木人巷……”叶青指着面前的巷子,结巴的话都说不清了。

眼前的离二人不过一丈地,两个火把突然自燃起来,火把后一丈是一条二丈宽的小巷,一丈高。巷子两侧交错站立着一溜的木头人。这些木头人一人高,两条木制手臂直直横向而成。每隔五步远就有一个木头人,一直延伸到中一端燃着的火把,这条巷子足足百丈,两列各有三十六个木头人。

启动机关阵后,前后左右只有不到三尺活动空间,却要被两个四鼎高段实力的木头人夹攻,任是五鼎高手亲自闯关,也不可能闯的过去。

流枫御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第六关的难度相比第五关何止强了十倍。第五关还能以人海战术闯过,这第六关人再多也没有用,反而给自己无形中增加了难度,挤压掉只有三尺的活动空间。

“好好好。我们运气不错,这第六关只有咱们两个人,若是人一多的话,还怎么过去啊。”叶青有些侥幸的拍了拍胸脯说道。

“你先,还是我先?”流枫御突然转身向叶青问道。

“这个……”叶青看着前面的木人巷,沉思良久后,才与流枫御说道:“这些木头木交而站,咱们两个人也要交错而行,这样的话,压力会轻一点。两个人对付三个木头人,无所谓谁先谁后了。”

听到叶青的话后,流枫御向前迈了步,越过头顶的两支火把,突然蹬蹬蹬……木人巷的木头人全都动了起来,左右摇动,两支木臂下下左右挥动,似乎是在打一套拳法。几十个木头人挥舞着拳头,看的流枫御与叶青眼花潦乱。

“呼……”

突然无数道破空声从木人巷里传出来,流枫御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起来。叶青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雷雨天的院阴云一般,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第六关不光有木头人,跑离木头人头顶二尺高的墙壁上,突然伸出无数木制拳头,伸缩挥舞着,每向外面击出一拳,带起呼啸的破空声,卷起巷子里的尘土,威力之大,以流枫御的实力,根本承受不了一拳之击,就被打的吐血而伤。

本来还想着,若是在地面上无法抵挡这些木头木时,可能跃到半空中借机休整。好像是知道流枫御的打算一般,半空中的墙壁上突然伸出一列拳头,让流枫御还没有实施的计划瞬间破产。

第一九二章 勇闯木人阵

第一九二章勇闯木人阵

面对数不清的木臂,头顶数尺缩回伸出的木拳头,流枫御一动不动,手青城剑紧紧的屋着,一道剑芒自剑尖“滋滋……”的吞吐着,剑身轻颤,出“嗡嗡嗡……”的声音,似乎想要告诉流枫御前面的木人阵是多么的危险。

流枫御此时面色潮红一片,脚步走起来如同在脚后跟挂着几十斤重的铁绽,每一步落在地面上都要在地面砸出一个坑一样。这会儿的流枫御心神沉寂,冥冥之如有神灵指引,一步,一步,又一步向前走着,手青城剑不断的跳动着,要脱手而飞。流枫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害怕,兴奋……或者什么也没有,脑子里空空的,只有一个执念,那就职打通木人阵,闯到对面。

叶青能感觉到流枫御身上突然溢出的一股子沉如山岳气势,这气势如泰山压顶,叫人喘不过气来。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额上青筋迸出,一根根紫黑色的说不出是血管还是青筋。跟在流枫御身后,吐息如箭,一条白如雾的气箭随着他的呼吸吞吐不已。

眼前的木人阵不比前五前,失败了还能退出来。这条通道宽不过二丈,高不过一丈,两列各有三十六个木人,头顶数尺同样的拳头,若真陷于其,他与流枫御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打通木人阵闯到对面,要么力竭身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木人摆动的手臂出呼呼的风声,手臂与身躺以黑铁打造的铁链相联结,出“呼啦啦……”的碰撞声,以及木头“咣铛咣铛……”的撞击声,让整个巷子都迸出一种萧杀的气氛。

“叶兄跟好了”

流枫御离木头人三尺远时,突然开口向身后的叶青提醒道。本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巷内的气氛,流枫御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腾的一下,背脊挺的如同标杆。

“流枫兄直管放心,前五关都已经闯过来了,我就不相信这一关留下咱们。”叶青话虽如此说,可脸上不见一点轻松,显的极是凝重。

听到叶青的话后,流枫御心里稍微放松一点儿,手青城剑“滋……”的一声,向前划出一道剑芒,如黑夜的一道流光划过长空,出耀眼的炽光。剑芒切割空间出刺耳的声音,传到流枫御耳朵里不仅不难听,反而如九天仙乐,给了他无上勇气。

“魔剑之一剑震乾坤”

流枫御一道剑芒击后,脚尖轻点地面,身体一下腾空而起。身在空腰间用力一扭,整个人与地面平行直直飞入木人阵里。手青城剑一团精光暴出,如临深渊的剑意茏罩周身三尺之内,让后面的叶青不由一阵失神。

“斩”随着流枫御一声大喝,青城剑一下子亮了起来,一道精芒脱剑飞出,重重的斩向第一个木头人,被流枫御突如其来的剑芒斩在手臂上,正来回摆动的木人“铛……”的一声巨响,向里面倒去。

流枫御已经冲进左右第一个木人间,手青城剑不断劈出剑芒,把木头人打的前后摇动,出叮咣铛啷的声音。木头人此时也开始攻击起来支木臂上下左右摆动,如同打拳一般,两木人配合的严丝合缝,流枫御想到冲前一步,竟然都不可能。

看到流枫御已经冲入木人阵里,被挡在第一个空当间不得进退,叶青一声大喝:“闪雷剑法之幻影三击”

身体陡然升空,一道闪光划出直接攻向左边第一个木人,想要牵制住这个木人,给流枫御腾出一丝空间前进。

“闪击”

“滋……”一道剑芒击在木人身上,流枫御乘机回身一剑,把这个木人夹击间,逼迫的这个木人减了攻击范围。

“幻灭”“长空”

叶青看到这个木人被自己与流枫御限制住活动范围,幻影三击再不留手,一连两击重重击打在木人身上,自己却乘机冲向间的空当。

“快冲”看到前面留下三尺有余的空隙,叶青突然大喝一声。流枫御也已经看到了,身体左右一摆,幻出一道残影从空隙间穿越而去,来到第二个空当。还没他站稳,第二个木人已经攻击过来,流枫御手青城剑近成一团剑光,把自己周身前后左右护的死死的。青城剑与木人手臂相互撞击出咣铛咣铛的声音,每一次撞击,都好似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砸重,流枫御身体如浪一叶,浮浮沉沉不能自主。

此时叶青已经冲入第一个空位,手长剑也是绝招连连,把两个木头人击打的不断摇摆,好减轻流枫御的压力,不让他后背受敌。

流枫御刚转身后背靠地墙壁上,就见左右前三个木头手臂攻来,呼呼的拳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让流枫御不得不闪上眼睛,以免被劲风把眼睛吹伤。

“魔剑之顺生……”

眼看被三个木拳头打,流枫御突然横移一步,青城剑一道流光击在正面的木人头上,再借力斜斜插入第三个木人前,“铛”一击金木交击声,震的流枫御身体不由向后退去。

“心后背”

流枫御刚一后退对面第二个木人一拳向他后背砸去,叶青不由大叫一声,手长剑劈哩啪啦一阵电光闪烁,连人带剑站到刚才流枫御离开的位置。用剑拦住捣向流枫御后背后的拳头。

嘭……

一声巨响,叶青后背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心里不由骇然:“好重的拳头,怕没有三五千斤重,竟然让我的手臂失去了感觉。”

叶青握剑的手臂被震的一阵麻疼传来,一时间竟然无感觉。本来第二剑刺向正面的木头人,差点失手,剑尖吞吐着劲芒突然点在木头人的右臂。

呼啦一声,木头人向右一歪,正对流枫御后心。脑袋向前一倾,大拳头就向流枫御后背击去。流枫御全身汗毛竖直,听到后背呼呼的拳风,前面第四个木人也一同挥拳击来,右侧面的木人也攻了过来,三面受故,正对叶青。

流枫御脑袋“嗡……”的一下,气血上冲,抬脚在地面上狠狠的跺了一下,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垂直上飞。

还没等他飞起一半丈,脸上被一道拳风刮,一只耳朵完全失聪,让流枫御大惊失色,暗叫道:“不好,忘了上面也有机关……”

眼看头颅被墙壁挥出的拳头击,流枫御想也不想,暗一咬牙,弯腰抬脚,似乎碰到什么东西,流枫御下意识的用力一蹬,只听到“哎哟……”一声,身体横飞出去。

流枫御横飞在半空,低头一看,身下的木头人扬起手臂就要向自己击来,吓的流枫御面如土色,这一下要是被击,自己不被击的飞到巷子顶部被那些伸缩的拳头打成碎肉,也要落在地面,让这些木头乱拳打死。

只是他现在下不能行走,上不能借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木人一拳击在自己身上。

“不,不能闪目等死,要撑过去,只有撑过去才有生路……”流枫御求生欲强,手青城剑突然脱手飞出,在半这空一个翻跃,横飞在流枫御身下。流枫御见青城剑飞在身下要为自己挡住木人扬拳一击,突然福至心灵,伸出手掌重重击在剑身上,一股反震力使他整个人倒立起来,向上飞去。

流枫御此时精神高度集,知道上面有不断伸出的拳头,不过所占空间并没有地面的木人多,伸手一抄,把青城剑再次握在手,借剑之力,再次拨高数尺,脚心已经抵住木人巷顶墙壁。双腿猛的一弯,用力向上蹬去,嗖的一声,向地面坠下。

眼看头顶与木人相撞在一起,手长剑嗡的一声,刺在木人抖动的肩膀上,下坠之势陡然一顿,流枫御急忙一掌拍在其一个木人的头顶上,全身缩成一团,向前飞滚。手青城剑挥出一道道剑光,乘机下坠站在二具木人间。身体左腾右挪,转眼之间前冲数丈。

后面的叶青正与木人激斗在一起,没想到脸前突然一黑,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砂轮打磨下一层皮,“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木头人错机一拳挥向他的肋下,叶青听到拳风,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后背猛的向墙壁一撞,借助反震力飞向对面的墙壁,眼看与墙壁对撞在一起,连忙一扭腰身就要下坠,已经迟了,正下方的木人手臂的扬就向他的腹部击来。

“噢……”

叶青怪叫一声,一剑点对面的墙壁就要后退,就听到“呼啦……”一声,木头人的手臂被铁莲拉住,只升出四十五度便再不能上升,叶青不由大喜,一只脚猛的踹向木人头还没有放下的手臂,哗啦又一声,木人手臂被他踹的向下沉去,叶青则借力向前飞腾而出,如林人猿,左脚在左墙上踏一下,右脚在右墙上踏一下,快向前冲去。

“木头人的手臂不能直起,我们可以在他们头顶腾挪借力,不要与他们硬碰”叶青突然向前面的流枫御大声吼叫着提醒道。

“好”

流枫御觉了,这些木头人手臂与腰身有一根铁链子联着,根本不能伸直,而木人头顶的大拳头也只能直来直去,间正好有二尺空间给自己借力。

如此一来,流枫御与叶青向前冲的度大大加快。一口气提不上来,马上落地,相互交替掩护,你起我落,我飞你走,竟然一口气冲出三分之二的距离。

第一九三章 先到一步

第一九三章

先到一步

流枫御回想起自己刚才闯关的狂野,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若非后面的叶青辅助再加上一点点运气,真的要被留在木人阵里面了。

虽然有些后怕不已,可让他再重新择,他还会像刚才那般闯关。魔道之剑本就带有一股霸道之意,遇强则强,舍我其谁,用来闯木人阵最是合适。若是他选杀道之剑,太过刚硬,刚则亦断,恐怕不出几招就得折戟其中。至于仙道之剑就更不可能了,这里空间窄小,仙道之剑根本没有腾挪余地,若使出此剑,纯粹是找死。

喘着粗气看向叶青,此时的叶青满头大汗,浑身衣衫尽湿,一手拄剑,一手抱腹正在剧烈的喘着气。见流枫御向自己看过来,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嘴角一扯,无声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差点儿死在里面,好在是闯了出来,除了气血消耗严重,精神不济,两人只受了点皮外伤,气血震动,没造成太大的内伤,只要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大半。

“我这里有补气药丸,要不要来一滴?”流枫御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颗药丸,递到叶青眼前问道。

叶青一把夺过扔在自己嘴里,叫道:“傻子才不要”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滚热的气息从体内蒸腾而起,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

“很有效,我觉的力气恢复了一大半,这是什么药,再给我十几颗,以后用的上”

流枫御白了一眼,哼声道:“好大的口气,给你十几颗,我总共也有二十颗,这可是传承几千年的医道世家秘制的精气丹,能给你一颗就不错了。”流枫御自己吞下一颗后,对叶青不屑的说道。

这药丸乃是他离开双庆城时,北宫伯生玉送于他的,一直没有用过。若不是前面还有第七道机关要闯,他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知足吧,一会儿咱们要是侥幸得了紫薇剑谱,还要靠这十几颗药丸逃跑呢”流枫御从瓶子里倒出两颗递给叶白,叮嘱道:“这两颗贴身收好,气血不济时用的上。你没有玉瓶,给多了你,白白浪费药力,还是我收着吧”说完后,把玉瓶再次收入怀中。

看着重新站回原位的木人,流枫御与叶青相继盘坐在地上开始打坐并催化药力,以求快速恢复体力跟气血。这是他们进入紫薇洞府后第一次消耗如此严重,身上更是隐隐作痛,刚才在闯关时,被好几个木人打中,虽然防护得当,终究是震到了筋骨,好在不太严重,只要气血恢复后,不会影响到战斗力。

武士实力达到三鼎后,气血就会变得极为强大,而且随着境界不断稳固提升,也将一天天变强。直到三鼎高段,如铅汞的气血将会兑变的粘粘稠,好像要凝固一般。

此时盘坐在地下打坐着流枫御,心神冥冥,耳中生出隆隆之声,如天雷在耳边炸起,运转气血时,全身都感觉到一沉,就像被塞入了一块铁锭。心跳声“嘭,嘭,嘭……”每跳动一下,就有一声如雷之声随之在耳边炸起。

已经打通了足三阴第二条经络,只差最后一条,十二正经就完全打通,到时体内外沟涌交汇,他的实力将会再次过入一个快速提升期。不过,现在青城炼气诀虽然比原前完善许多,可炼出的内息终究太过锋芒毕露,根本不利于锻炼五腑,到时候别把五腑炼的处处内伤,就谢天谢地了。

“此次得到紫薇剑谱后,马上就赶往极西高家山城,就是天塌下来都也不能再多事了。五行功下半册一定要得到,四鼎境界啊”

从入定中醒来的流枫御,察探着体内越来越精纯的内息,他有种感觉,只要他心念一动,最后一条经络立马就能打通,到是就会自然而然突破到四鼎初段境界。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他五腑被内息冲击重伤的时候。

四鼎境界修行时,都要选择比较温和的功法,就是因为内腑没有经过锻炼比较脆弱,经不过太大的折腾。青城炼气诀刚强了,就算流枫御由青城心法中悟出修行法门,也不敢尝试。

“叶青恢复了?”

感觉到身边的“唏唏嗦嗦”的声音,流枫御睁开眼睛,看到叶青正准备起身,不由出声问道。

“流枫兄气色红润,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去第七道关卡?”叶青笑呵呵的问道,闯过第六关,七道机关只剩最后一道,离紫薇剑谱越来越近了,便是叶青心性再佳,语气中也不自觉的透出一丝兴奋。

流枫御随之掏出了机关图,察看一番后,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后,再比对一下第七关的位置,离的不远了。不过他却皱起了眉头,让叶青看的有些不解,不明白流枫御这是怎么了,眼看离成功已经不远了,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流枫兄,可是第七关不好过?”叶青刚刚生出的一丝兴奋之色,看到流枫御的样子后,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心的问道。

“第六关也不好过,我们不都闯过来了吗?”流枫御反问一句,这才说出自己的担心,“你说段家联盟闯过第六关的人有多少,洞府外那些六鼎高手有没有进来?”

听到流枫御如此一问,叶青也皱起了眉头,事情发展的太快,事先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与流枫御两个人会闯过第六关。对于洞府外的情况现在是两眼一摸黑,若是段家的所有高手都进入了洞府,就凭自己与流枫御两个想要夺到紫薇剑谱,无疑登天,说不好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段家的六鼎高手没有过来,而闯关的众人伤亡惨重,自己一方的机会就增加不少。

叶青苦笑着说道:“这个,流枫兄问错人了,我可不会神机妙算。”说到这里,他眼神一凝,对流枫御沉声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若是我们畏首畏尾,惧怕段家,你可服气?”

流枫御听到叶青的话,点了点头,若就此退却,他确实不甘心不服气。紫薇剑谱可是地级武技,还是剑法类武技,若是自己能参悟一番,对自己剑法的提升极大,里面对于七鼎九鼎的奥秘对自己日后的修行方向也有指引作用。

“闯了,段家联盟这次派出的闯关人,还是以试探为主,他们不太可能进来。就是有人闯过第五关,第六关又能怎样。现在段家人即使进来,也不可能比我们快。走,去第七关。”

流枫御心中一定,对叶青说道。两人稍作整理,从背后已经洞开的铁门走了进去。

段家联盟却的伤亡惨重,虽然两方走的路线不同,可每一关的机关设置想同。段家组成的联盟由七位五鼎高手带队,足足一百人,到达第五关前,便伤亡一半。大多数都是独行侠与小势力一方,他们派出的多为三鼎武士,四鼎极少,有也是初段实力。

等到过了第五关,段家联盟许多四鼎武士非死即伤,只得原路返回。最后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到达第六关,他们也非头脑简单,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一拥而上,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过不了,反而成为累赘。只能三人组成一组进行闯关,其他人再后面等着。速度比起流枫御跟叶青来自然无比缓慢。

第一批三人组,由一位五鼎武士,两名四鼎高段武士组成。因为势力众多,谁都不想做炮灰,只能由段家出一位五鼎高手,火云盟与猛虎堂各出一位四鼎高段武士。可惜,这三人以前从没有配合作战过,段家那位五鼎高手已经闯到第十四个木人身边时,后面的两位四鼎武士才过了第九个木人,其中一人因为心急,想要飞起来追赶段家那位武士,被头顶的大拳头击中,落到地面,不到一会就被三个木人头给轮的口吐鲜血,最终连累了另一位四鼎武士,,段家的五鼎武士因为分心,也落的个重伤的下场,好在退回来时,还有一口气。

第一次闯关失败,第二次派人时,再不敢胡乱凑对,每一家势力独立组队。就这样,闯过第六关时,三十多人只剩下十一个人,还有二位重伤无法行动的,其他人也是个个带伤。其中还有退出第六关的四个人。

段家那位领队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七个人,另两个已经废了,如此前往第七关的只能五个人。让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犹豫着是不是继续前进,还是等待后援。

此时,流枫御与叶青早就来到了第七关,看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大喜。

“哈哈哈,我们先到一步,看来段家联盟吃了不少苦头,可能还在被第六关挡着呢。流枫兄,这一关怎么闯?”

流枫御也很高兴,能先到一步,就代表着得到紫薇剑谱的机会增加数层。马上掏出地图确定自己的方位,这会他与叶青已经到了四条虚线的交会地。看来不论从哪个门进来,都将在第七关前会合,这说明什么,流枫御自然知道。

“地图上没有明示,只是一个红色的标记。不过只要咱们闯过第七关,十有八九紫薇剑谱就归咱们所有了。”

“好”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兴奋的拍着手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就去见识一下第七关,看看比第六关强多少”说完后,大步迈开向第七关走去。

流枫御亦跟在他身后,迈进已经洞开的铁门,向里面走了进去。

第一九四章第七关

第一九四章

第七关

这是一个极为宽敞地石室,墙面用精铁石板镶嵌,地上铺的是青石,中间杂夹着黄花石。流枫御脚下用力试探一番,只觉地面沉重,一股反震力差点把他震飞,不由炸舌,这青石地板恐怕有半丈厚。

“咦?”叶青打量一番石室,突然出声问道:“机关阵在哪里,怎么就一个空荡荡的石室,咱们怎么闯关?”

不用叶青说,流枫御也觉察到了,这里一没有门窗,二没在机关阵,就是想要闯关也不知从何做起。

流枫御再次掏出地图仔细看了半天,上天什么都没有,就连第七关的名字都没有提示。流枫御再次打量起石室,要说这里有一点异样,就是地面上排列成一个方块的黄花块。

这些黄花石数量不多,只有四块,占据石室地面不到十分之一。流枫御突然迈步站到黄花石上,“咔咔咔……”

突然从黄花石下面传来一阵阵机括声,流枫御吓了一跳,一个跳跃腾起,离天黄花石,机括声消失。

“找到了?”

叶青也听到了机括声,看到流枫御突然腾身而起,问道。流枫御指了指黄花石,叶青面带疑惑的站在上面,机括声再次响起。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第七阵的开启机关。”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块黄花石突然翻转,从下面升起一个平台,上面放着一个卷轴。叶青想也不想就拿到手中,流枫御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紫薇剑谱?”叶青打开一看,脸皮突然一抽,眼睛怔怔的像是得了魔症,一动也不动。

看到叶青的异样,流枫御走到他跟前,看向他手里的卷轴。

“这……”流枫御也傻眼了,卷轴的内容不多,初开始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地宫的来历,又给出两个选择,一文一武。武关不难想,还是一道机关阵,名字叫做“八花错落阵”,具体内容没说。

文关,是一道术算题,“一、三、五、七、九……九百九十九累加的结果,再与上面写出的几个数字进行混合运合运算,再以三角函数求解,得出最终结果,限时一个时辰。”就可不用闯关直接进入地宫内室。

当然上面不是这样写的,其中意思一样。流枫御不可思议的盯着上面的文关测验,没有相关知识,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一年都不可能算的出来。这明显是为难人嘛

不过再一想这地宫的来历,流枫御也不觉得太过份。这地宫确实如他与叶青猜想的一般,不是紫薇神剑开辟,而是万年前一个名叫“天机宗”建造。

天机宗,流枫御在家族藏书阁一本杂谈上看到过,乃是一个实力强大的门派,以术算占卜机关建筑而闻名,其门派有一部天级功法“星辰诀”。不过这个天机宗早就在七千年前朱消亡。

“流枫兄,咱们选文还是选武?”叶青向流枫御问道,文关太不可思议了,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如何算的出来。“依我看,咱们不如试试武关吧,这文关全天下人能过的去的也没几人。可能那位紫薇神剑算一个,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流枫御没有理会叶青的提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流枫兄?”看到流枫御一声不吭,叶青再一次喊叫道。

流枫御这会儿正想着,要不要试试文关呢,这上面的术算倒也不太难,就是三解函数动有些麻烦,花些时间,也有可能解开。第六关险死环生,让流枫御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寒,第七关明显不太好过。

“八花错落阵”,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

“我们不如试试文关吧,武关……”流枫御说到这里再没往下说,叶青也不由一愣,大叫道:“流枫兄你没胡说吧,选文关,这上面的东西跟天书都差不多,你能算出来?”

流枫御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试试吧,总比闯武关来的强,第六关的危险你也见识到了,差点儿就是留在那里。我以前在家时,看过相关的知识,总比以命相拼来的好。”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叶青心神一跳,第六关差点就没有闯过。他嘴上虽然说的满不在乎,可心里也是发憷。若流枫御能过了文关,在好不过。

“既然流枫兄想选文关,不如试试”

流枫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卷轴一动不动。他刚才说在家里看过相关知识,乃是骗叶青的。前世时,他学习虽然不好,可大学时也学过的微积分。这会儿正在努力的想着相关的知识,只是脑子里的记忆都快忘记了,只能隐隐着到点点滴滴。

伸出手指在地面上开始运算起来,第一小题不过是一个等差运算,流枫御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算了出来,第二题的混合运算就更简单了,加减乘除,只要会背乘法口诀就能算出来。

最后的三角求解,就比较费事了,相关的知识流枫御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一边运算,一边苦想。好在他修行武道,脑力开发,比他前世不知聪明多少倍。

叶青看到流枫御蹲在地上,手指在地面上勾勾画画,一会儿写下一大堆谁也看不明白的东西,字不像不字,数不数,只觉跟那卷轴上一般,都是天书一样的存在。

每当流枫御皱起眉头,手指停下勾画,叶青的心就提了起来,生怕他突然一句“算不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流枫御依然在做着运算。所谓的微积分,他根本用不上。这玩意的有一个辅助工具:计算机。你让他到哪里找去,只能运用简单的三角函数公式进行推导,好在卷轴上面出的题不太难,以高中文化知识就能搞定。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叶青心里着急的都快上火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流枫御还在勾勾画画没有停下来,照这个情况,再过一个时辰也不可能算出来。正要开口说话,流枫御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长吁一口气,脸上如放释重的表情,让叶青突然兴奋起来。

“算出来了?”叶青兴奋的问道。

流枫御摸去额头上的汗迹,点了点头。“耶”叶青突然跳了起来。

算到不是难算,可相关知识的回忆极难,流枫御差点儿就要放弃,现在总算结果不差。“走,段家的人差不多要来了,咱们快进去。”流枫御不顾叶青兴奋的跳脚,向前面的一道墙壁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叶青追上流枫御问道。

看到流枫御在一面墙壁前停下来,叶青这才看清楚,墙壁印着一排数字,流枫御正要伸手去按上面的数字,突然心里一动,回头对叶青说道:“叶兄,把个卷轴放回去,以免让段家的人发现已经咱们比他们先一步到来。”

叶青一拍额头道:“没错,我这就去。”叶青三步并作两步,把卷轴重新放回升出的石台上,地下机括声再次响起,地台落下,黄花石再一翻又恢复原样。叶青见此大喜,跑到流枫御跟前兴奋的说道:“这下好了,咱们就是拿了紫薇剑谱,段家人也不可能发现。”

“未必”流枫御可不敢保证,“等他们闯过第七关,发现没有紫薇剑谱,一定会怀疑被人捷足先登了,以他们的势力实力,稍一排查,就会得到结果。在派人在紫金山周围设卡,咱们想出去,难啊”

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根本不在乎,“先不管这些,咱们赶紧去内室取出紫薇剑谱,只要速度快一点儿,没等段家反应过来出了紫金山,任他段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找到咱们。”

流枫御伸手在墙壁上数字上按下,照着刚才算出的结果,一共三个数字,按完后,就听到机括声不断响起。

“轰……”

面前墙壁忽然一动,一块精铁石向上提起,洞开一个大门。流枫御想也不想,首先迈步进去,叶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周围的墙壁,紧跟在流枫御身后。等他们刚一进入门内,精铁石再次落下,石室内重又恢复没人到来的样子,空空荡荡。

一条长长的通道内,流枫御与叶青的脚步声“塌塌塌……”向前走着,两列一排排木头人铜人站着,让叶青头皮发麻,生怕它们突然动起来,把自己与流枫御围起来。好在走出好长一段路,也没见它们有动弹的迹象,叶青这才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

“不用担心,它们不会动的。只有选了武关,这些木头人与铜人才会动。只管放心走就是了。”流枫御突然向叶青说道。

这一条通道够长,足足百丈有余,左右两列各有两排木头人与铜人,相互间隔一步,恐怕不止上千个之多。若要把它们惊动起来,可想而知威力会有多大。

走出通道,又一道铁门出现在眼前,流枫御伸手再次在上面按了三下,铁门轰然洞开,一间内室出现在眼前。

“到了”叶青看了一眼流枫御问道。

“嗯”

流枫御刚一点头,叶青“噢……”一声嚎叫冲了进去。流枫御笑了笑,也跟着走进石室。这间石室不大,长宽不过两丈而已。

内室上有座石床,光秃秃的什么的,另有一张石几放在床上,石几上一方檀木作的盒子,巴掌大小。盒子旁边刻着一行字,叶青正盯着这个檀木盒子,双眼放光,似乎凝视着一个绝世美人一般,想要伸手又有些犹豫。

流枫御也看到了这上面的字,字迹苍劲有力,似乎陡手以指写下。内容无非说明是盒内放着的东西。流枫御看过后,也有些止加快跳动的心脏。

“紫薇剑谱,紫薇剑谱就在这个盒子里,终于让咱们得到了”叶青激动的大叫起来,“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流枫御连忙摇头道:“不急,快点收起来,咱们马上出去,以防段家过来。”流枫御伸手拿起盒子揣入怀中。又在石几下摸了起来,叶青看他摸来摸去,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流枫兄你在找什么,不是要走吗,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流枫御不理他,自顾自的摸了起来。刚一入这间内室,流枫御突然想到自己先前运算的那一道术算题,从数据还原成模型,可不就是这间石室的样子吗?

按照数据里的提示,石几下应该有一道机关,可能是出路。流枫御可不相信得到剑谱后,还要再闯一次机关。

果然,下面露出一三个凸起,形状与自己算出的数字相同,流枫御一一按下去,石几突然摇晃起来,还没等叶青反应过来,石床“轰……”的一声,洞开一个大口子,一个地道出现在眼前。

“这,这……”指着床上的大口子,叶青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流枫御猛的伸手拍了他一下,叫道:“快走,还等什么,这入口只有十息时间。”不等叶青,流枫御腾身跳了进去。叶青这才反应过来,见流枫御跳进去,一咬牙也跟着起跳。

“轰……”

头顶传来一声响动,叶青眼前一黑,急着伸手乱摸,终究抓住流枫御的衣服大叫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跳到这里做什么,不是原路返回吗?”

流枫御没好气的说道:“哼,你愿意出去闯下一下第七关的那些木头人跟铜人,我没意见,祝你顺利通关。”流枫御说完后,掏出火折子引燃。

叶青看到眼前亮光,这才放心。拍了一下胸口吁声说道:“原来另有出路,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段家人来了,你带我躲在这里呢”

流枫御转过头,盯着叶青看了好一会儿,直把叶青看的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的问道:“怎么,段家人真的来了?”

流枫御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神色有些疑惑的问道:“先前你不是很猛吗,怎么这会儿胆子变小了?”

叶青“嘿嘿……”笑了起来,“咱们这不是得了剑谱,我这心里有些不踏实,好像在做梦一样”

流枫御笑了起来,确实,他也有种做梦的感觉。随之对叶青笑道:“是不是觉的太简单太顺利了?”

叶青猛的点着头:“确实太顺利了一点儿,想想咱们这一路连闯六道机关,最后这一关总给人一种很儿戏的感觉。”

“哼”流枫御白了他一眼,“知足吧,要不你出去闯一闯第七关?”流枫御说完后,再不理叶青,打着火折子向前走去。刚才第七关前,那一道术算题,放在这个世界,非专业研究数十年的大家才能推导出来,自己这也是开了重生者应得的金手指,才能顺利过关。

不然,第七关那上千个木头人与铜人,想到这里,流枫御头皮一麻。上千个木头人铜人,刀枪不入,再组成那个什么“八花错落阵”几乎就是由四鼎高段武士组成的军队,足以在这个世界上横行了。

第一九五章青海林原

第一九五章青海林原

凌晨,一股清凉有微风吹拂在流枫御有脸上,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流枫御便收拾行装悄然离开了临时营地,很快消失在遮天蔽日的森林当中。

此时的流枫御早已经离开了凉州,位于塔干沙漠的西北部,身后两座连绵群山之间的巨大谷底当中,面积起码有数百平方公里。这里人迹罕至因此不乏有凶兽出没其中,不过就是昨天,那里躺下了几十人,再也不能起来。

他们是流枫御杀的,都是凉州各大势力派出的精英。自从流枫与叶青得到紫薇剑谱后,等他们刚一出紫金山,段家的高手就追出来。

得知以巨大损来来的确是被别人捷足先登,紫薇剑谱早就被别人舀走。段家与无数势力大怒,派出数百个武士搜寻。最终排察到流枫御与叶青身上,于是抛根问底,得到了更详细的消息。

才只不过三天时间,就有数千人以火云城为中心撒到周围数千里之内。

流枫御一出紫金山,就与胡斐金镶玉一行人会合,并把紫剑谱交给他们保护,双方一番商议后,决定分头而遁,在极西的高家山城内会合。

随后,流枫御骑着赤龙马不停蹄向西奔跑,可还是被发现了。于是,很多自认实力不凡的武士开始追杀他。等到他进入塔干沙漠时,段家呼延家猛虎堂火云盟四家共同派出一支三百人的联军一头扎进大沙漠中。

昨天已经是流枫御出了沙漠后第九次被发现,双方奋力拼杀,最终以流枫御取胜而结束。根据地图所示,这里名叫青海林原,一大片森林,无数高山,里面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凶曾。流枫御也是被追杀的没办法,不得已遁入青海林原之中。就这,周围还有数十股小队伍跟着,一不小心,就被对方发现。

此时,走在森林之中,流枫御身体轻盈,生怕发出一声响动。凶兽都有各自的地盘,流枫御手中有一份指示地图,大致划分出青海林原外围的凶兽的的活动范围,这些地方都是事先经过无数武士勘察的。

当然不管前面准备得再完善,谁也无法保证在森林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最终还是要看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

对照着太阳,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流枫御向着西北方向穿过了一片密集的雨林,趟过两条林间溪流之后就进入了一片小山谷。这几天他被追杀的狠了,早就迷失了方向,离极西之地越来越远,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校对方向。

盛夏季节的森林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所有的林木植被拼命地吸收着阳光雨露,嚣张的藤蔓爬过林地爬上大树,在丛林中编织起一张张鸀色的大网,让深入其中的人犹如坠入迷宫当中。

潮湿的森林中有的尽是渴望吸收血液的蚊虫,还有无数的凶兽隐藏其中,等待着猎物上门。流枫御身上涂抹的防蚊药汁根本不可能阻挡蚊虫进攻,毕竟药汁的针对范围太小,而森林里的蚊虫种类繁多,迫使他不得不外放气劲护体,才让那些疯狂的飞虫们无法靠近。

丛林的深处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嘶吼,流枫御在附近搜索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发现凶兽活动的痕迹,倒是和一群啃食山藤的野猪遭遇,于是他放心的继续向前行进。

到了中午的时候,流枫御终于还是发现了凶兽的蛛丝马迹,有一头丛虎的半边残骸被丢弃在一条小溪的旁边,看它惨不忍睹的死状,也只有凶兽才能轻易地扑杀这种较猛的野兽。

就在他查看丛虎尸骸的时候,前方的密林当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兽吼,声音虽然很低却有着很强的穿透力,在森林中隔着很远也能听得很清楚。

流枫御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朝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此时他根本不会担心自己被身后的追兵发现。昨天杀死的那些武士,是距离他最近的,而且也没有给这些人留下发讯号的机会,流枫御很确定至少三五天内,自己会很安全。

如今流枫御最想做的,就是寻找到一头凶兽,来补充自己的消耗。凶曾血肉乃是大补之物,对于现在的流枫御来说,正好用来补充自己气血损失恢复身上的伤势。

现在看来,他的运气还不错。前行了数百米,地势渐渐崎岖起来,这里已经非常靠近东南边的山脉,丛林中到处可见布满青苔的裸露岩石,踩上去稍不留心都有可能滑到。

东南边的山脉通过地图显示,有些很响亮的名字:镇天山。为取这么一个名字,名字由来如何,流枫御没想过,也不想去想。只要知道这座镇天山极为危险就可以了,据说里面的凶兽实力最差的都达到了五级。这可不是流枫御能对付了得,因此他一路行来,很小心的不去靠近那座山脉。

流枫御脚尖轻点岩石上的青苔,一溜烟地从山林中掠过,沿着林溪向上前行,没用用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目标。

溪流的尽头是一处山涧瀑布,清冽的山水从数十米高的峭壁上直落而下,在下方汇成了一汪深潭,一头体型硕大的斑斓猛虎正趴伏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啃食着骨头。这里是一处山谷,因此出现瀑布流枫御丝毫不以为然。只是这只猛虎让流枫御有些皱眉,正想着是不是出手攻击。

这是一只三阶凶兽红睛虎流枫御早非刚从海城出时的两眼一摸黑,一眼就认出了这头猛虎的来历。与南宫适横穿中条山,在云梦泽一进一出,很多常见的凶兽他都见过了。这头红眼虎虽然没有见过,可流枫御从南宫适口中听起过。

红睛虎性情凶好杀,等闲几名三鼎武士都不是它的对三极凶兽当中名气相当大。当流枫御潜行距离红晴虎不足百米的时候,这头正在进食的凶兽骤然警醒,腾地一下从岩石上站了起来,一对凶光毕露的虎目转向流枫御潜来的方向。

“好畜牲,这么灵敏,这么小心都给你发现了”流枫御惊咦一声,对于这头红睛虎再不敢小看。

既然被对方发现了,流枫御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反手拔出背上的青城剑,脚底板在地面猛的一跺,身体腾空而起,向着红睛虎冲去,转眼之间冲出了几十米。

“嗷吼”

红睛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张开虎口喷出了一团硕大的火红吐息。这是红睛虎凶名在外的原因之一,此虎性属火,已经拥有内息,能以吐息方式进行攻击,不比劈空掌劈空拳一类的武技威力差。

就在红睛虎吐息攻击流枫御一刹那,同时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竟然一下子跳出了数丈远,獠牙毕露地扑向流枫御

“来的好”

疾冲而来的流枫御身体在空中一折,躲藏过红睛虎的吐息,再次冲向红晴虎,手中长剑蓦然挥下,将迎面斩向红睛虎的双爪,腰间同时一扭堪堪避开了红睛虎的扑击

“砰……”

青城剑斩在红晴虎双爪之上,迸发出一道火星,这畜牲爪间竟然比钢铁还硬,以青城剑的锐利也不能一下斩断。

流枫御一剑无功连忙横移数米,红睛虎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扑到了地上,流枫御顺势手腕一翻长剑疾刺而出,刺中了此虎的腰腹,鲜血迸现

“哼,斩不断你的双爪,难道你的腰身也是铁作的不成”流枫御得意的暗道,这红睛虎反应也是极快,痛吼一声朝着侧面猛然一滚,避开了被流枫御一剑穿透的命运。

连滚带爬地跳出了十几丈远,腹部的伤口鲜血喷涌,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对手,惨红色的虎目中透出近乎疯狂的愤怒之色,突然前肢跪地趴伏了下来。

看到红睛虎如此诡异的举动,流枫御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丝警惕,虽然说以他的能力对付一头三极的凶兽并不困难,但这绝对不是轻敌的理由。这一路被段家追杀,正是因为对方一而再的轻敌,自己才活到现在。

下一秒钟,红睛虎身上骤然升起了一股气劲,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它从地上一跃而起,挟带着灼热的火属性气劲冲向流枫御。

在空中飞跃的时候,红睛虎催发出的火劲膨胀了好几倍,赤色的气劲在内息的加持下,如同烈焰完全吞没了它的躯体,像是一条咆哮的火龙以极快的速度向流枫御凌空扑袭,才刚一跃起,流枫御已然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炽烈气息

“来得好”

流枫御一手握剑默念剑诀,青城剑斜斜挥下,一道青色的气劲蓦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刚好击在了飞袭过来的红睛虎前面

被追杀了两个多月,流枫御内息进步不大,可剑法越加凌厉,三道剑法一日比一日完善,七十二路希夷剑法早就被他拆的七零八落,剑招信手而出,心念一动,剑意即出。

这道释放出来的剑光比起以前起码威力增加了将近一倍,攻击的面积也是大大减小,杀伤力之强,就是五鼎高手措不及防也要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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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扑朔迷离

第一九六章

扑朔迷离

嘭……

一声闷响,凶焰滔天的红睛虎一头撞在了流枫御的剑光之上,竟然将几成实质的剑光下下子撞的光芒暗淡,似乎有崩解的样子,足以说明这只凶兽的强悍之处。

流枫御一击之后,身体微微一顿,手中青城剑突然转向,再一刺,人剑合一飞出十几米远的地方重新站在地面。看着不断颤动的青城剑,还有刚才被凶兽一撞之下几乎崩解的剑光,流枫御诧异之极。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只红睛虎,都说红睛虎爪如钢,身似铁,头如铜,现在终于见识了。

刚才那一道剑光终究是没有破碎,红睛虎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身上如火劲气骤然熄灭了大半,它摇晃着虎头,似乎被撞得有些眩晕。

“机会难得”流枫御暗喝一声,突然向前迈出一步,一手握剑,一手捏指再度扬起青城剑,一道青芒如闪电般对着红睛虎当头斩下

“杀道之破击”

透出寸长青色剑芒的剑锋笔直地斩落在红睛虎的前额头骨上,这本来是虎身上最坚硬的部位,而且这只虎还是一头三极凶兽,但是在流枫御杀道剑法之“破击”剑意攻击下,它像是一块柔嫩无比的豆腐被快刀轻松无比地切开,随即势如破竹一般贯穿了整个头颅

红睛虎还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嘶吼,它的脑袋就被流枫御一剑切成了两片,鲜血混合着白花花的脑浆从巨大的伤口涌了出来,巨硕的虎躯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凝气收剑,流枫御无比满足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刚才那一招是他这两个月逃亡途中所悟,由杀道剑法参悟出来的剑意破击,意为无坚不催,无物不破。和当初与段方一战时使用的杀道法剑另一剑意“葬花”并称七十二路杀道剑法两大剑意。

破击是第一次的实战,这一剑意以十成的力量发挥,凝聚了全部的精、气、神,一剑挥下的刹那感觉仿佛就是位神祗在前也能将其斩杀。

破击的剑意取之一往无前,视死如归,又暗留半分力量,一击不中随即远遁,深得刺客要决。也可以说这一招也是刺客之剑,乃是流枫御想到一个典故“荆轲刺秦”,以风潇潇兮易水寒之理而悟出。

杀气隐匿,实乃刺杀之无上之剑术,说明流枫御对三道剑法的参悟另上一个台阶,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他终于踏入厅堂之中,不在局限于剑招应敌,每一招每一剑,都以剑意御敌,剑一招每一剑就是一门剑法。

流枫御对地上的虎尸看也不看一眼,而是闭着眼睛,开始回想刚才那一式“破击”剑意。出剑时的心态,内息运转,气血流动。呼吸微弱,整个人似乎与周围环境都融入一体,清晰的感觉到吹到自己身上的轻风,似有所悟之间的流枫御,手中青城剑斜斜指向地面,正要再演练一遍杀道七十二剑。

“厉害”

一声响亮的赞叹突然从前面传来,流枫御身体微微一震,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士正从前面几十米外的丛林中迈步走了出来,他看着流枫御的眼神中全是惊讶与赞叹。

“阁下也是段家之人?”一见来人,流枫御面无表情,紧了紧手中的青城剑,对眼前之人说道:“段家不愧是凉州十八家势力之一,我小看你们了。”流枫御本来还想着,昨天杀掉那几十个追兵,段家最少也的三天才能发现自己的行踪,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眼前此人能近自己几十米之内,而自己没有一点儿感应,说明此人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流枫御敢怠慢。马上调息气血,内息,手中青城剑剑尖指地,一道似有苦无的剑光乍亮乍灭。

流枫御进入青海林原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但是他一向小心,每次杀人,都会做一番伪装,可延迟被周围搜索追杀自己的人几天时间。流枫御想不到此人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来人走到流流枫御身前二十步外,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难怪为了追你,让我三家联盟死伤惨重,阁下的实力却是不凡,便是与四鼎武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这头红睛虎在三极凶兽之中,也是极为厉害的凶兽,善使吐息,内劲如人之内息,威力之大尤在内息之上。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这么快地杀掉它,没想到竟然死在阁下剑下,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此人废话一大堆,即不说打,也不说不打,竟然对流枫御夸赞个没完没了。流枫御却不敢对他稍有松懈,想要看看他倒底在耍什么花样。

“阁下,你太夸奖了”流枫御突然呵呵一笑,对此人说道,“不过区区三极凶兽,我还没放在眼里。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罪过,罪过,在下毕加。”毕加向是见到老朋友一般,向流枫御极为客气的拱手作揖道。

“毕加?”流枫御身体一震,这才注意到此人内衫胸口绣着一只小老虎,“红色的?”流枫御突然想到在紫金山与段家一位高手同归于尽的赤虎,不由出声问道:“原来是猛虎堂的朋友,不知阁下与赤虎是何关系?”

毕加听到流枫御提到赤虎,眼中精光猛的暴出数尺有余,脸上一沉,向流枫御问道:“乃在下兄长,阁下可见过赤虎?”

兄长,难道是这个自称毕加的汉子是赤虎的弟弟?没听说过赤虎有兄弟啊。流枫御随之点了点头道:“见过两面,第一次被令兄追杀,第二次运气好,只见到一具死尸,似乎于段家一位葬花武士同归于尽了。倒是让在下脱过一难,怎么,阁下不知道?”

流枫御这话明显是在挑拨离间,毕加听完后,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着流枫御的话可不可信。

毕尔想了良久,才对流枫御很是认真地说道:“阁下这是在挑拨我与段家的关系。虽然我们猛虎堂与段家只是暂时联盟,日后说不定还要刀剑相向,可阁下如今的挑拨却不会成功。呵呵,就算我兄长真的被……呃”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突然身体腾空而起,冲向另一个方向,眨眼之间没入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嗯?”

流枫御看到毕加身体突然一动,手中青城剑“滋……”的一道剑芒吞吐而出,没想到毕加不是想攻击自己的,竟然向另一端的树林里飞纵而去。

“有人来了?”流枫御心里一跳,正要离开,突然从树林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段方,另一个与他一般的装束,看来也是段家之人,不过袖口没有绣花,不是葬花武士。

“哈哈哈,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又与流枫公子相遇,只是在这种敌对情况下相逢,让段方实在失望。”

一看到流枫御,段方哈哈大笑着向他一抱拳说道。流枫御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身体已经处于攻击状态。一个段方就与自己不相上下,何况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呢,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心里衡量一番后,流枫御不得不苦涩的承认,虽然自己这两个月的剑法进步神速,但与眼前这二人生死相斗,最后死的八层是自己。如此一想,流枫御便打起了逃遁的主意。

“今日段兄不是找我来拉家常的吧”流枫御突然说道。

段方呵呵一笑道“自然不是,在下对流枫公子心仪已经久,上次一战业已引为知交。只要流枫公子交出紫薇剑谱,在下可作主,让公子平安走出青海林原”

流枫御摇摇头,“交出紫薇剑谱是不可能的,看来在下要让段兄失望了。”流枫御说的是实话,确实不可能交出紫薇剑谱,在说紫薇剑谱现在也不在自己身上,早就被胡斐与金镶玉周淮三人带往极西之地了。

段家联盟想必不是止一路人马追杀自己,叶青也不会好过。段方听到流枫御如此说,脸色一沉道:“公子是执意要与我段家为难了?”

流枫御讥笑着看了一眼段方,道:“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段处于,你退后”段方突然一挥手,向身边的段处于说道,示意他退后几步。

“方公子?”段处于急声叫道。

没想到段方突然沉下脸来喝斥道:“你退后。”看到段方执意要与流枫御单独交手,段处于瞪了一眼流枫御,无奈的向后退了几步。

段方这才面带笑意,冲着段处于点了下头,手中长剑遥指流枫御,喝声道:“当日我们没有分出高下,今日再来比一次。若流枫公子能胜过我中之剑,我自不再阻拦你。”

“哦?”流枫御没想到段方的争胜心如此强烈,竟然在这个时候要与自己比剑。心中大喜,本来他还想着如何脱身,没想到段方提出这么一个见意。若在平时,他说不定真与段方比斗一番,如今身处险地,他哪里有这个心思。再说,先前那位毕加还隐身在一旁呢。

打定主意逃遁,流枫御脸色并无一点儿异样,向段方点了点头,道:“请”手中青城剑突然划出一道剑芒,做出攻击之势。

不过他心里却有些不解,此时自己一心逃命,对于自己的实力的段方不可能不知道,为何突然要与自己单打独斗,难道真的是好胜心太强。流枫御心时留下一个疑问,此时逃命要紧,先不管这些。

段方一撩衣摆,“锵”长剑出鞘。向流枫御遥一抱拳道:“请……呃”段方身体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扭头向后看去,只见段处于脸色狰狞,见到段方扭头看向自己,不由回了他一个冷狞之笑。

事情变化的太快,流枫御也完全愣住了,只见段言的胸口突然间冒出了一截染血的剑尖,从后背穿透前前胸口,剑尖透出外衫足足有半尺长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流枫御怔怔的站着二人身前,一时间脑子里乱遭遭的。

随即,刺穿了段方的剑锋又缩了回去,段方怔怔地看着段处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颓然倒地

当段方倒下的时候,站在背后的偷袭的段处于终于显露了出来此时他面孔扭曲,形如厉鬼,流枫御双眼瞳孔蓦然一缩,不知此人为何要对段方出手。

段方乃是段家嫡公子,据传言性豪而好武,执掌段家葬花武士,在段家颇有声望。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流枫御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此人身为段家武士,竟然会向段方出手。

“为什么?”流枫御失声问道,他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出段处于要杀人的理由,即便是要杀目标也是自己啊,可如今的段方不明不白的倒在地上,流枫御下意识向段处于问道。

段方此人虽与自己只见过两次面,头一次二人一见面就交手,打的几乎两败俱伤。这是第二次见面,刚才段方执意要与自己单独交手,而不是围攻自己,使的流枫御有机会逃遁,不管段方是出自何种意图,都让流枫御对他颇有好感。

段处于对于流枫御下意只的置问,没有马上回答,他像是完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将染血的剑锋在段方的身体上擦了几下,又用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段方,嘴里嘀咕道:“这么快就死了?”似乎段方死的太快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而后不慌不忙地走到距离流枫御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让你杀的吗?”看着对方诡秘的笑容,流枫御的心一沉再沉,发现自己猛然间坠入了一个阴谋杀局当中一般。

虽然段处于还没有表现出对流枫御的杀意,但是极为危险的感觉早已浸满了他的心海,脑海中拼命想着应付的对策,丹田中的内息迅速涌遍了全身,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之绷紧。气血行走于全身百骇之中,流枫御此刻心中掀起惊涛巨*,但是在表面上却平静得仿佛在和段处于在进行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第一九七章 重伤

第一九七章

重伤

或许是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对于流枫御的询问,段处于很有耐心地回答道:“你错了,不是我杀死的方公子,杀他的人是你”

“嫁祸于人”流枫御明白了一点,但是更多的疑问涌上了心头。自从自己得到紫薇剑谱,早已与段家成水火之势,用的着嫁娲吗?

就像寻常的英雄大战邪恶,段处于似乎吃定了流枫御,不着不急自顾自地继续对流枫御说了下去:“我与方公子追踪流枫御,在青海林原发现流枫御,方公子一时不察,被流枫御偷袭重伤,不治身亡,而我则与之拼命,最后终于为方公子报仇,并夺回了紫薇剑谱大公子有感我为方公子报仇并夺回剑谱,特提拨我为段家二总管,总理段家一切外务。”

听到段处于的话后,流枫御心里一阵阵发凉,这明显是段家大公子段正指示此人袭杀段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因为段方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段处于如此直白的告诉自己,这是摆明了要取流枫御的性命,不仅如此还要往他头上扣一顶的帽子,到时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任谁听到后,都不会怀疑。

流枫御蓦然升起了滔天的怒火,那段正心思太过歹毒,连亲兄弟都不会放过。对于段方双方虽然为敌,可流枫御却即为赏识此人,为人正大光明。从刚才就能看出来,已经占了绝对上风,竟然还要与自己单打独斗,不想以多欺少。

不过他的愤怒只是极短暂的,旋即被流枫御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冷静对待,眼前之人对自己已经生出杀心,再加上他乃是四鼎高段武士,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境界

能被段正派出来袭杀段方,实力绝对不凡。流枫御不敢轻视此人,突然说道:“这么拙劣的手段,会有多少人相信?”韩飞沉声说道:“不要忘记了,段方执掌段家葬花武士,不可能没有几个对他死忠之人,其中破绽极多,有心人细细一想,就能觉察出不对。我即能杀了段方,实力自然不弱,你竟然能把我杀了?”

一边拖延时间,流枫御一边紧急思索着脱身之策,突然心里一动,流枫御想到了遁入树林里的毕加,不知此人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三人一前一后找到自己,要说他们没有发现彼此,流枫御是不会相信的。

“这计谋确实是太拙劣了一点”突然一道人影从树林里飞纵出来,流枫御只觉眼前一花,段处于突然身体一动,手中长剑一道剑光迸发。

“哼,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段处于一声冷哼,从树林里飞出来的人影,被他一道剑光挡住。

“小子你敢”听到这声怒喝声,流枫御大惊,“毕加?”

毕加突然出现,像是一道闪电在流枫御的脑海中闪过,照亮了所有模糊的地方。流枫御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看来毕加与段方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啊”

看到段处于与毕加打了起来,流枫御走向段方身边,蹲下身探了一探段方的鼻息,一丝微弱的气息喷到他的手指上,流枫御眼睛一亮。

“竟然还有一口气?”随之一道内息渡到他段方的体内,激发他的气血,片刻之后,段方气血开始缓慢动行起来,流枫御这才站起身对着地上的段方说道:“你我是敌对,但我敬你豪情,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后,看向正毕加交战的段处于。此人果然实力高超,毕加竟然不是他的对手。这才一小会儿,就完全落于下风,毕加战之不过,连忙后退,一个腾身,做拼命之举,向段处于扑击过来。

段处于见毕加拼命的架式,不敢怠慢,连忙止住身形,手中长剑横于胸前,只要毕加敢扑下来,管叫他一剑两断。毕加身处空中,眼前离段处于只有一丈不到,突然身体在空中一折,横移十几米后,一个后翻空,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没入树林里,竟然逃走了。

“好身法”流枫御不由大赞一声,随之脸色一沉。

段处于本以为毕加要与自己拼命,没想到他竟然反身逃跑了,脸上不由愕然,随之大怒。听到流枫御大赞声,转身看向流枫御,手中长剑剑芒吞吐,发出滋滋的声音。

“好了,现在你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毕加既然逃走,我便送你上路。”段处于阴冷的声音如同九幽之声,嘿嘿狞笑着对流枫御道:“如果要怪,你怪你自不量力,竟然想沾指紫薇剑谱,坏了大公子的好事。那个叶青不久后会到地下跟你做伴的。”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流枫御蓦然向后连退了几步,脚尖一点腾身而起,在空中转折升上将近十米。

这是他早已蓄势待发的逃命策略,凭借着浮光掠影的轻功身法从后面的瀑布峭壁上逃出升天。一跃十米高是他目前功力的极限,在身体往下坠的时候,流枫御突然踢出左脚踩在了外露的岩石上,借势猛然再度拔高十几米,转眼之间跃出数十米,眼看马上就要到瀑布

正当他第三次腾跃而起的时候,头顶上突然落下了一道如闪电般剑光,流构御暗叫不好,没想到段处于反应这么快,悄无声息的追上了自己。眼看剑光就要斩在自己身上,流枫御腰部猛的用力一扭,凭空横移数丈,段处于剑光带起的劲风正正擦在了身上

流枫御顿时感觉浑身一麻,强劲的气劲袭入体内,整个人立刻失去控制向着下面坠落,耳边才听到了雷霆轰响的瀑布声音

流枫御心中大惊,低头向下看去,身下全是嶙峋的岩石,从二十多米高的空中不加控制的摔下,不死也得重伤。不过虽然事发突然,被段处于攻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流枫御还是不甘如此坠地。

鼓荡全身气血,滋的一声,气芒透出体外,一道无形气劲脱体而出,流枫御手中青城剑用力向下斩去,轰的一声,全力一击带起的庞大的气浪把他的身体再次卷起数丈,流枫御这才稍稍控制住下坠的身体。

此时下坠的同时,流枫御才看到段处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逃向瀑布的必经之途,脸色阴暗,如同死了爹娘一般,手里握着一把剑正对着他冷笑。流枫御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此不光战力极强,身法也不弱,看来想要逃遁不太容易啊。

看到段处于面带冷笑的站在那里,流枫御心里一动,“也是一个机会”既然一时逃不掉,就跟他拼斗一番。如此一想,流枫御重新稳住身形之后,借着下坠的势头,对准段处于蓦然挥下了长剑,一道剑光激射而出,居高临下地向着段处于飞袭

“一剑震乾坤”

拼命时,最好用的剑法就是三道之魔道之剑,流枫御想也不想,就使出了魔道之剑中的剑意。

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段处于根本来不及闪避,瞬间被剑光所吞没,爆出一团的劲风而流枫御则稳稳地落回到了地上。

一举击中对手,流枫御却没有半点的欣喜,段处于实力高强,这一击虽然威力极大,可也奈何不得此人。果然如此,等到劲风消逝,段处之依然好好地站在那里,连脸上的冷笑都不曾变动分毫。

此人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半透明的软甲,将他整个人全都包裹保护住,没想到此人倒也惜命,竟然在外衫内套着一件软甲护身。

这软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用精铁打造的一般,一块一块的甲片棱角分明,散发出淡淡的玉色光芒,威风凛凛到了极点。质地明显不凡,

此人拥有如此软甲护体,自己想要伤他,难上加难,而他若是要伤害自己,只一剑足矣。流枫御暗自苦笑,再次打定主意,一有机会马上逃遁,此人非自己所能对付得了的。

“不错,非常不错,你的实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段处于赞叹道:“只可惜你还只是一名三鼎武士,虽然剑法境界极高,可依然不能弥补你实力上与我的差距。若是一般四鼎武士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只要达到四鼎高段,你就不是对手了。哈哈哈,今日此地就是你的埋骨之所,你可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在你死前我给你一个机会。”

话音一落,段处于挥剑向着流枫御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原地还留有残影,人已然冲到了流枫御的前面,扬起的手中长剑幻出万点寒芒,挟带着令人战栗的破风声向着流枫御笼罩下来。

段处于所施展的剑技带着狂暴的力量,冷厉的风呼啸着从流枫御的四面八方向他压迫而来,束缚他的行动,狂风中夹杂着的风刃更是要将他撕成碎片如同大漠里的龙卷风一般,不过此人剑法境界不高,没有悟出剑意,不然流枫御更无还手余地。

就在段处于剑光罩茏流枫御全身上下,只一瞬间,流枫御仿佛置身于沙漠风暴的中心,周围的一切全在狂风的控制当中,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根本无力反抗的感觉。

这是段处于最具威力的狂风剑法,凝聚了修炼十几年的力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的雷霆之击

第一九八章 激战(92tx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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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战后

第一九九章战后

段处于身上的劲芒再度燃起,一手紧紧的握着流枫御的青城剑,另一支手中的长剑迈渐向外推,剑锋扬起,就要向流枫御拼死一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流枫御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弃剑后撤,但是他会失去了手中的武器。要知道流枫御的一身功夫全在手中的长剑上,若是失去剑,那么他更加不是段处于的对手

怎么办是放弃还是继续?流枫御眼看着段处剑锋扬起,剑芒透剑而出,用力拨了一下剑,竟然稳丝不动,流枫御只得放弃手中的青城剑。

不过他可不会坐以待毙,鼓荡气血,内息游走于全身,青城剑突然一震,流枫御马上后退。段处于见流枫御弃剑后退,兴奋的哈哈大笑道:“今**死定了,有剑都不是我的对手,弃了剑,你不过是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给我去死”

段处长剑随着他一声大吼,迸发出一道剑芒,剑光亮烁,直奔流枫御飞来。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青城剑,脸上呈现出一股疯狂之色。

“咄”

流枫御心念一动,口中大喝一声。段处于的长剑已经快要砍在他的身上,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侧面突然传来了利刃破空的声音,一道雪亮的利刃蓦然凌空飞来,凶猛无比地砍中了段处于的头颅

青城剑与流枫御早就心灵相通,刚才他弃剑后退,已经在里面渡入一股内息,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以御剑术驱动,青城剑便能对段处于发出置命之击。

果然,段处于面现疯狂,一心要杀死流枫御时,青城剑突然剑光大起,在他胸口用力一绞,段处于吃痛之下连忙松开此剑。“滋……”一声破空声,青城剑刺穿段处于胸口,在空中绕行一匝,就在段处于长剑斩中流枫御时,一道无匹剑芒斩中他的头颅。

“怎么会这样?”眼看就要一剑杀死流枫御,段处于脸上的狰狞笑容骤然凝滞,锋锐的剑芒劈开颅骨足足一半嵌入了他的头颅当中,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血从撕开的创口涌出,就算有绝世神医在旁也无力回天。

“呃……”带着无比的不甘,段处于松开了手,右手长剑无力坠落,生命的华彩从他的双眸中渐渐消失。



段处于重重的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吐沫声,手臂坚难的抬头,指向流枫御。可能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段处于太难了,用尽了全身力气,手臂才举了一半,就被插干了全身的力量。

嘭,段处于眼睛完全失去了光彩,手臂亦掉在地上,再无声息。

流枫御“呼……”的一声,长长出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只觉全身无一处不疼,伸手用力一朝,青城剑“滋……”一声飞过来,一声脆响插入剑鞘之中。流枫御全身瘫软,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那段处于即使被自己重伤,依然还在轻视自己。又不明白自己青城剑在十丈之内如臂指使,这才中计,被自己反败为胜。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何况生死交锋。今**死在我的剑下,是你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他日,我若与不如的人死战,定将他当做我最大的对手,将其格。这即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流枫御缓过一口气后,走到段处于的身边,用剑把他的外衫拨开,露出了里面那件护体软甲,眼睛一亮。也不顾对方身上的血迹,双手齐上,把段处于拨了个精光。手指抚摸着这件软甲,柔滑如兽皮,也不是用何种凶兽制作成的。

“好东西,表面竟然与铁甲一般无二,我正被追杀,有了这件软甲,逃离此地的机会再增三分,就不客气的笑纳了。”流枫御拿着这件软甲走向数百米外的小河,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顺手穿在体内。在用外衫一罩,任谁都不会发现。

再次走到段处于身边,捡起他的剑挖了一个坑,给段处于起了一个坟堆后,这才有功夫看望段方。

此时的段方依然晕迷未醒,不过脸上红晕许多,看来性命无碍。流枫御看着段方,想不出如何处理他的方法。杀了,流枫御摇摇头,他还没有这般下作,乘人晕迷不醒下杀手,此非君子所为。尽管流枫御不是君子,可也不是那种在人背后捅刀子的小心。

带在身边,流枫御又摇了摇头。把段方抱起来,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又为他清洗一番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精气丸,给也服下,发现段方呼吸越来越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咕……

肚子突然响了起来,流枫御不由皱起了眉头,自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吃,经过一番厮杀后,体力消耗严重。这会儿肚子一响,只觉有股胃酸翻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对了,那头红睛虎”流枫御脑子灵光一闪,这才想到被自己杀掉的红晴虎,连忙起来,三步并两步四处寻找起来。

走出一里多,这才看到一头猛虎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流枫御大喜:“找到了,今天就吃你了,哈哈”快步走到红睛虎身边,流枫御把段处于的剑拨出来,开始割肉。

虎骨虎血乃是上佳的补气之物,虎肉不好吃,但也比没的吃要强。一番拨皮拆骨后,流枫御用虎皮兜着一堆零碎回到刚才大战的地方。

虎血可以直接服用,流枫御体力气血损耗严重,也不管是否腥臊,一口气灌了十几大口,这才感觉到肚子不那么空荡荡的难受。一丝力气从体内生出,气血动行,开始吸收虎血中的精气,全身暖洋洋的,忽然让他有种想要躺下睡一觉的感觉。

把虎肉烤熟流枫御大吃一顿后,开始盘膝坐在原地打坐起来。这里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再有人到来,流枫御放心的很。直到过了午时,流枫御这才施施然睁开眼睛,起身伸展着腰作了几个动作,体力完全恢复,可气血消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了的,再加上他体内体外的伤势,想要恢复如初,非的静伤十天半个月才行。

不过现在流枫御被追杀的紧,哪里有时间,只求出了青海林原后,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番了。

回头看了一眼段方,正睡的香,气息已经完全稳固。流枫御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了下来,探了探他的脉搏,不住的点头。

“胸口被刺了一剑还能活下来,你的命也够硬的,难怪那位段大公子要置你于死地。”流枫御正要起身,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向他胸口摸去,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心跳,不由惊异,再向另一边摸去,不由吃了一惊,随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不死小强呢”流枫御这下子完全施然了,这段方与常人不同,心脏长在另一边。难怪段处于在他胸口刺了一剑,只是让他重伤,却无性命之忧。身体如此异状,别人竟然不知道,这段方藏的可够深的。

“走眼了,走眼了,本来看你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没想到也有些心机。这下好了,天黑后,想必就能醒过来,我可不能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还是逃命要紧”

流枫御站起来,向四周察看一番,认准一个方向,身体腾空而起,脚尖在树冠上轻轻一点,身形冲出十丈有余,在空中在一折身扭腰,一连变换数次方向,几个起落消失在树林里。

等到流枫御离开不过半个时辰,段方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嘴里轻呼一声,可能扯着伤口,呲牙咧嘴,两道精光从眼晴里迸射出来,缓缓坐起身来。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没有欢喜也没有怒色,只是冲着流枫御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再次看向段处于的坟堆失落中带着一丝恨意,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步履蹒跚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流枫御一心逃命,想着尽快离开青海林原,一路不停,从午后直到傍晚这才停了下来。一口气奔出二百里,饶是他身强力壮,也有些吃不消。不得不在天色将黑时,找一个宿营地,先休息一晚。

自从进入青海林原,与他形影不离的赤龙就被他赶向另一个方向。只要出了林原,自然能与赤龙会合,到时段家就不可能再追上自己了。

寻了些食物,流枫御随意做熟了,三八两下子吃完后,开始盘膝打坐。如今他五腑受伤,想要恢复,只能靠气血激刺生发五气,来一点点自我治疗,其它方法根本没有用处。

没有达到四鼎时,五腑脆弱的时候。轻伤倒了罢了,静伤几十天,再服用些药草,慢慢调理不会留下后患。最可耻的就是重伤,没有特效药,就是好了之后,也会留下病根,日后若想要突破到四鼎,比别人难上数十倍,想要追求无上武道几乎不可能。

一夜无事,第二天还只是蒙蒙亮,流枫御就开始离开宿营地,向西南方向而去。他虽然内腑受作,却不妨碍他动用内息,运行气血。因此速度极快,身体每一闪现,都有十多丈远。二三里地,片刻即过,这一不断变换着方向,时而向北,时而向东。

遇到树林时,更是脚不沾地,在树冠上微一借力,就能滑出十几丈,然后再折向西方。目的就是迷惑段家的追兵。

好在与段处于大战后,否极泰来,一连十几天都没有遇到段家的追兵。使流枫御可以每天晚上安心调养内伤,等到他出了青海林原后,已经完全恢复。

第二OO章 再遇毕加

第二oo章再遇毕加

当初从塔干沙漠拐入青海林原时,流枫御就把赤龙赶向另一个方向。赤龙虽然不舍离开自己的主人,但已经通灵,见流枫御无论如何不让它跟着,只能绕着青海林原向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流枫御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青海林原地处西北高原,多山地森林,赤龙进去后根本挥不出它的度,反而拖累流枫御。段家在后面不依不饶的追杀,流枫御很担心赤龙进入林原后,生意外。

如此,不如叫它从另一个方向奔跑,到达西南方等待自己。这样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迷惑段家的追兵,在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虚晃一枪骑着赤龙向另一个方向逃跑,还是独自一人进入青海林原,就不得不分兵而追,流枫御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实际上,流枫御的计谋成功了,段家追到青海林原前,看到跟踪的马蹄印,不得不分兵。段方带着部份葬花武士与段家家兵进入林原。段天明则带领着另一队人马追向赤龙,让流枫御不至于面对这个五鼎高段武士。

经过十几天狂奔,流枫御终于从青海林原里出来。此时,他精神疲惫,刚一出林原,就奔入群山,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整几天,才准备寻找赤龙。

这里地处凉州西南,已经不属于凉州地界。向西再走半个月,就能到达极西之地。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因此马匪山贼众多,想要安全通过此地,要么是实力高之人,要么成群结队组成一个临时大商队,才不会被马匪山贼劫掠。

流枫御从山里出来的后,并没有急着前往极西之地,而是在周围数百里内寻找起赤龙来。赤龙跟随他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被他以特殊方法训练,已经进化成凶兽,感觉灵敏,一般二级凶兽都不是它的对手。流枫御一点都不担心它的安全,自从出来青海林原后,流枫御寻找一个特殊易挥的药草,配制成药粉,走一路撒一路。

只要赤龙能闻到这些药粉散出来的气味,就能主动循着药粉气味寻找自己。流枫御为了不被段家追兵找到,一断的变换着方位,却不敢远离三百里之外。

连着十来天,都没有赤龙的音讯,流枫御颇为担心,只希望它没有出了意外才好。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还是没有找到赤龙,流枫御渐渐心急起来。活动的范围也不断的加大,希望能尽快找到赤龙。

这一天,刚到天黑,流枫御停下脚步开始找个避风的地方宿营。大西北有一点儿不好,一到秋天就开始刮风,呼呼的大风,不比大漠的狂风差多少,区别只是没有裹带沙石而已。尤其是到了天黑后,根本不可能赶路。

“看来赤龙找不到自己,也与这狂风有关。药粉气味散太快了。”流枫御盘坐在一个只有一丈大的洞穴里,听着外面呼啸风声,杂夹着山石碰撞声,心里暗暗想道。

只到外面的风声了一点后,流枫御这才开始入定打坐。鼓荡气血在全身动行,不断有内息渗入骨髓之,形成晶芒再流出来。气血夹带着晶芒,开始冲刷起流枫御全身杂质,使他的血肉筋骨越加纯粹,不断强化。

如今流枫御距离四鼎境界只差一步,因为青城炼气诀不太适合四鼎修行,他一直压着体内的内息。每天的功课就是不断的积累,并利用气血提炼出来的内息冲刷筋骨,夯实着自己的根基。

大风刮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刚一放亮,风渐渐停了。流枫御走出洞穴,来到一片被昨晚大风刮成平地的空地,摆开架式,准备打拳。现在每天早上,若有空闲,流枫御都会打一遍五行拳,通过身体力行来感悟五行功法。

上半册的五行功,虽然不能锻炼内腑,但也有些效果,刺激着气血不断向五腑渗入,一丝微弱的五气从五腑生出,不断加强着内腑。效果虽然不明显,可的的确确起到了锻炼内腑的作用。对流枫御来说,寥胜于无吧。

由此也能看出,五行功被称为五鼎以下最强的修行功法,并非空穴来风。在没有达到四鼎武士时,就可以锻炼内腑。若流枫御一开始就修行五行功,日月积累下,他内腑的强度当不亚于四鼎初段的武士。可惜的是,流枫御得到五行功才一年多时间。

因为以前就通过五行拳来感悟过身体的五行之力,流枫御对五行拳的造诣极高。前半册五行功正好对应五行拳,流枫御打的起劲,五五二十五招拳法,流枫御极为用心,鼓动全身气息,再以内息加持,每一拳都用出全力。

嘭嘭嘭……

拳头出的力道,打的周身空气不断爆响,一丝汗迹从流枫御额头冒出来。等到二十五招拳法打完后,流枫御开始按照五行拳的桩法站定,双脚不丁不八,膝盖稍稍弯曲,全身筋骨收缩,开始作起吐纳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身体内部的气血汩汩流动,出轰隆隆的声音,内息渗入骨髓开始强力冲击血髓,本已经很少的杂质再次被排斥出来,混合着血迹从体表毛孔渗出。

刚开始时,流枫御体表渗出的血液是紫黑色的。如今他已经达到三鼎高段,身体通透,气血强壮,体内的杂质已经极少。因此排出来的血丝几乎与正常血液想同,只是略带着一丝清微的腥臭。

这种吐纳方法不是五行功记载,而是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以五行功功法为基领悟出来,用来补充五行功的不足。通过五行拳而悟出五种桩法,取金木水火土之意,再辅以呼吸吐纳方法,已经成为青城炼气诀的一部份。

随着境界不断提升,从一鼎到五鼎,每一鼎境界都有五九四十五种吐纳,对应人体五行。乃是一种了不得的修行功法。

流枫御就是凭此来增强体质,减缓内息对身体的负担,而且还顺带修行。与青城炼气诀一内一外,一动一静形成完美配合。

不过他现在只参悟出前三鼎五行吐纳之法,只有得到了下半册五行功法,才能参悟出后续功法。

随着不断变换手诀姿势,流枫御终于站完桩功。一口浊气排出,全身一震,附于体表的败血杂质全都离体,这才收功。手掌正要向青成剑摸去,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与流枫公子相遇,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缘份啊”毕架一步步向流枫御走来。

听到背后的说话音,流枫御气血一震,立即做出防备。扭头看到原来是毕加,流枫御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马就要到极西之地了,他可不想与段家的人想遇,到时不免生冲突。对付一个四鼎高段境界的段处于就让他很为难了,段天明名声在外,自己怕是不能从他手走过一招,就被击倒。

看着毕加向自己走来,流枫御拱手抱拳道:“原来是毕加兄,毕加兄不是在青海林原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听到流枫御的问话,毕加哈哈一笑道:“流枫公子明知故问,你都不在林原了,我还待着做什么。不过毕加还要多谢流枫公子援手之德,请公子受我一拜”

毕加不由分说向流枫御躬身拜了三拜,流枫御大惊,连忙横移数步躲开。他可不敢受这三拜,这世界武风极盛,习武之人有“腰不能弯,膝不能曲”一说,平白无故受他三拜,流枫御承受不起。

“毕加这是做何,还请把话说明白,这一拜在下可是承受不起啊”流枫御摇着手对毕加说道。

“承受的起,承受的起”毕加拜完后,对流枫御呵呵一笑道,“公子可曾救了方公子一命?”听到毕加突然问起,流枫御点了点又摇了摇头。看的毕加极为不解,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何意,即点头又摇头?”

流枫御苦笑一声,这个,说是救了段方,可他也没有做什么,若说不是自己所救,段方很有可能就身死青海林原。故而流枫御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毕加兄不是猛虎堂的人吗,为何替段方与我道谢?”流枫御见毕加为段方出头,头脑生雾,很是不解的询问。

“呵呵,这说来话长”毕加似乎不想多说,对流枫御呵呵一笑,转换话题道:“前几天我看到一匹神马,极为神骏,便是千里汗血马都比之不上,一路追踪到此,没想到却与公子相遇。公子可曾看过?”

“神马?”流枫御身体猛的一震,难不成是赤龙。流枫御急声问道:“请问毕加兄那马儿长的什么样子?”

“咦?”现流枫御很着急的样子,毕加不由问道:“那神马可是与公子有关,噢,我想起来了,公子便有一匹千里神驹,我倒是忘了。”毕加似有所悟的对流枫御说道。

“那马被我一路追赶,似乎也寻找什么东西,就在这附近几十里内。”随之毕加描述一番神马的样子。

流枫御听到后大喜,急不可耐的担指成哨,啸声传出数里之外。啸声刚落,远处隐隐听到一声嘶叫,声音越来越近,正向这里赶来。毕加不由惊奇的叫道:“原来还真的是公子的坐骑啊,毕加不知,得罪了”

“无妨,我还要感谢毕加兄呢,若非你,我不知道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呢。”两人正说话间,远处传来马蹄纵跑声,“得得得……”几乎连成一个声音。

“来了”流枫御高兴的一拍手,再次出哨声。对于赤龙的纵跑声他极为熟悉,一听马蹄落地声,就知道是赤龙无疑。

“唏律律……”

似乎是在应合着流枫御的哨音,流枫御哨声刚起,便有一声马嘶声传来。片刻之间,一匹全身火红的神马从山石间一个急转弯,出现在流枫御面前。

此马身高二丈,全身火红,奔跑之哪同一道红色流光,数息之间冲到流枫御跟前。刚一停下,就看到毕加也在这时,似乎认识他,扬起前蹄抛了几下,冲着毕加做出戒备之态。

“好了,他对你没有恶意的。”流枫御拍了拍赤龙的马头,轻声对它说道。赤龙这才掉转头,伸出舌头向流枫御舔过来。

“去”流枫御拍了一下赤龙的马脸,不让他舔自己。赤龙没有舔流枫御,似乎有些不乐意,打了一个响鼻,走到一棵树下探着头咬吃起上面的树叶。

毕加眼睛一亮,赞叹道:“好通灵的马儿,尝听闻流枫家善训马,凉州的商队每年都会组织起来前往青州贩马。便是猛虎堂也有二百匹青州马组成的骑队,不过与公子这匹神马相比,差了许多。”

流枫御听到毕加的夸赞有些不以为然,赤龙可不是流枫这训养出来的,而是自己亲手训练成才。不过听到毕加的话后,流枫御心里一动,突然向毕加问道:“毕加兄与我这般亲近,不怕猛虎堂知道后,对你不利吗?”

毕加不由一愣,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是猛虎堂的人,愿意跟谁亲近就跟谁亲近,他们还管不着我。”

“嗯,毕加兄不是猛虎堂的人?”

“谁跟你说我是猛虎堂的人?”毕加大奇,“我兄长是猛虎堂的人不假,可不等于我也是猛虎堂的人,虽然有时我也会借一下猛虎堂的招牌,但我绝对不是猛虎堂的人。”

流枫御更加不解,“难道毕加兄是段家的人?”他非无地放矢,毕加明显与段方有勾结,而且关系不差。

“公子既然问了,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就知道了。”毕加笑呵呵的说道,“我乃是段家暗花武士。”

“暗花武士?”流枫御皱起眉头,段家什么时候又出一个暗花武士,“段家不是有葬花武士吗,这暗花武士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有此一问也不奇怪,暗花武士乃是方公子执掌葬花武士后亲自组建,与段家虽然关系,可并不如葬花武士乃是段家嫡系。不仅我是暗花武士,火云盟副盟主也是。段天明公子听说过吧,他就是暗花武士的统领。大漠的马匪头起码有两成是暗花武士,这事过不了几天,全凉州都将知道。”

第二O一章 极西之地

第二o一章极西之地

“咝……”听到毕加的话后,流枫御吸了一口冷气,段方这是要做什么,自行组建暗花武士,难道他是想颠覆段家不成,还是另有图谋。

“段天明,段家的大总管?”

毕加点了点头,笑道:“不可思议吧,第一次听到的人都觉的不可思议。段天明可是段家的实权人物,竟然会是段方组建的暗花武士的统领。”

“如此说来,段方在段家的权势之大,怕是紧次于段家家主了,难道段大公子要置他于死地。若是段方存在一天,段正的地位随时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流枫御终于明白段正为何派出段处于暗袭段方了,这间还牵扯着段家的权力之争。不过这又出了破绽,段方势力已经不差,难道不知道段处于的身份,对他没有一点提防之心?

也许看出了流枫御的疑惑,毕加恨恨的说道:“那段处于乃是葬花武士副统领之之前一直保待立,段正被他扫过好几次面子,双方手下还曾大打出手,死亡了不少人。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段正的人,两方上演的苦肉计把所有人都骗了。段天明就是知道了这事后,才急匆匆的赶回沙城,为方公亲自坐阵。”

“哦,难道段家不要紫薇剑谱了吗?”流枫御没想到段天明竟然回沙城去了,向毕加问道。

“紫薇剑谱虽好,可比不得段家家主之位好啊”毕加摇摇头说道。

“毕加兄也不感兴趣?”

听到流枫御试探的问道,毕加突然一笑道:“区区紫薇剑谱我还没放在心上,方公子另有传承,根本不在意紫薇剑谱,只要不被段正得到,谁得了也无所谓。再说,紫薇剑谱已经到了公了手里,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非君子,也愿意以区区一部剑谱交好公子,说不定日后我们能与公子成为好友呢。哈哈哈……”

毕加这话,流枫御听的直皱眉头,他总觉得事情不是毕加说的这么简单。段方组建了暗花,却不为段家所主,几乎成了自己的私兵,又拉拢了火云盟的副盟主。看火云盟与段家交好的程度,说不定火云盟的盟主都可能被段方拉拢了。

不过火云盟主极为神秘,除了他的心腹外,外人谁也没有见过。

“管他呢,我的目标是极西之地的高家山城,凉州如何,跟我一点关系了没有。不过段方若是愿意相助一二的话,我倒不介意说动金镶玉与胡斐助他一臂之力。在凉州能有一个亲好自己的势力,对于那些觊觎紫薇剑谱的人和势力也是一种威慑。”

其实经过青海林原一事后,流枫御与段方已经建立了很不错的交情,日后说不定很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这个世界上独行侠可不好混,能创出一番名声的人,哪个不是朋友遍天下。

这里不是东域,七十二世家面子再大,不买帐的大有人在。流枫御突然生起要与段方结交的心思,只是现在段方身受重伤,都不知在什么地方呢。毕加倒是一个不错的介,就是不知道他在段方阵营里的地位如何。

看到流枫御脸上阴晴不定,毕加不知道流枫御在想什么,段天明已经返回沙城,对于追杀流枫御的人只剩下猛虎堂与少部份火云盟。火云盟更是出工不出力,流枫御只要能应付的来猛虎堂,其它的杂鱼如独行侠各种势力,以流枫御的实力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不知他为何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流枫公子在想什么?”毕加突然问道。

“没想到什么”流枫御身体一震,摇摇头说道。此时不是对毕加提合作一事的机会,总的与段方再次相遇后,才行。

如今流枫御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去极西之地与胡斐、金镶玉等人会合。可能看出流枫御心在不此,毕加向流枫御突然抱拳说道:“我本来追马而来,没想到上马乃是有主之物。既然如此,我便与公子告辞了”

如今各有要事,流枫御也不留他,与毕加抱拳还礼道:“毕加兄既然有事,我也不留你了,我们后会有期吧,替我向段方兄问声好,祝他早日康复。”

“公子问候之语,我必带到,这里先替方公子说声谢谢,告辞了”毕加话刚说完后,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流枫御眼前。

回到洞穴一番包裹后,流枫御翻身上马,向极西之地狂奔而去。骑马行走,自然比用双腿快了许多,赤龙又是千无一的神马,一日千里不在话下。只用了三天时间,流枫御就走出了山地,一片丘陵地带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西度原,东西相间三千里,有一些镇子,马匪山贼也有不少,不过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过了西度原,就正式进入了极西之地了。

这一路上前往极西之地,流枫御对这里的地理风貌知之甚多。不同于东域自从朱明王朝消失后,就进入了诸候割剧的世家时代。极西之地还是以王朝之制存在,不过在明皇朝存世时,极西之地是以附属势力与仆从国存在。这里大大存在着几十个国家,称王不称帝。便是明朝亡后,也没有哪个国家敢称帝,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当初,极西之地有个名叫亚力的不世之材,兴兵片讨四方,灭亡国度数十,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盘,野心极大,见东域明朝已亡,就想着整合极西诸家势力,组成联军东侵。

没想到刚称帝不到一年,东域七十二世家就组成取合远片军,数万七鼎高手,上百个九鼎强者,九鼎之上的强者也有十几个,进入极西之地,攻城掠寨。亚力的百万大军,不到两年时间就被打的只剩下十多万。

所有参与的宗门势力更是被联根拨起,曾一度造成极西之地武道传承断绝,千年之内不能恢复元气。

作为结束朱明皇朝的主力,七十二世家怎么可能会让另一个皇朝重新建立。在流枫御看来,凡是想建立皇朝称帝的人,都是他们打击的对名象,其目的就是为了维护七十二世家的威严与权威性。

到如今,将近二千年前的那场战事已过,可极西之地依然没有恢复元气,只有大大十几个国家存在,再加上各大宗派势力不断兼并,可谓鱼目混杂。很多叫的出名的宗派,其一派之长的实力只达到五鼎境界。

脑子里回想着关于极西之地的各种情况,流枫御驱马走入西度原。若是地图没有错的话,正西方应该有一座镇子。流枫御放慢马,从怀掏出一张地图,开始寻找起来。

“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着一个名字‘西凉州’,就在离此不到三百里处。至于为什么叫做西凉镇,流枫御不是历史学家,对此不感兴趣。

只是西凉镇有金镶玉留下的密记,流枫御认准方向,朝西凉镇纵马快奔而去。

西凉镇乃是一座贸易城镇,虽然取名叫镇,可不比一般的县城多少。东去西行的商队大多数都会在这里暂做休整,如能在西凉交易,他们也不会再向西走。

等到下午距离天黑还有两三个时,流枫御终于进入了西凉城。这里人的打扮装束多数为劲装或是武士服,想比东域人们穿着的袍服要精干许多。

走在西凉镇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抄着不同的口音,如同进入万国城一般。流枫御半路拦住一个人问明“福龙富栈”的位置后,径直走去。

福龙客栈是流枫御与金镶玉等人商议的一处落脚点,双方约定,不管是谁先来到这城,都要在福龙客栈留下标记,以示自己安全。

流枫御一路上耽搁不少时间,在青海林原足足转了两个多月,想必金镶玉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来到福龙富栈门口,里面跑掌的伙计很机灵,看到流枫御风尘仆仆的样子,急忙迎了出来,向流枫御大声叫道:“这位少侠,可是要住店,里面还有空房,您请进,这马我给您牵到后院,那里有专门的马场,二里多的马场呢。”

流枫御随之放开缰绳冲伙计笑了笑,问道:“可有上房?”

“有,有,空着一半呢,您要哪间?”伙计把流枫御迎进大堂,取来房牌递到流枫御面前问道。

看着十几个房牌,流枫御转头问道:“甲字号顺位六号房有没有客人?”

伙计翻了翻房牌子,把流枫御说的房牌找了出来,递到流枫御手,躬身说道:“您带着房牌先请,我帮您把马安顿好。您是要上等饲料喂马,还等的,您那马的一眼就看出为凡,喂的差了,有些愧了。”

“哦,你们倒是有心,上等饲料,顺便给我打盆清水来。”流枫御对着伙计笑道,随手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伙计。

“赏你的”

伙计接住银子,朝柜台大声喊道:“甲字顺位六号房,一盆清水,上等料……”

“来了”伙计的声音还没落,另有一位伙计跑了过来,向流枫御伸手一邀道:“少侠您跟我来”

流枫御颇有兴趣的打量一番这间客栈,觉的极有特色,点了点头,又掏出一绽银子,看了看,放回去,摸出一绽金子来,“这金子算是订金。”说罢,跟着后来的二去了房间,这伙计接过金子,去了柜台。

第二O二章 庆吉红

第二o二章庆吉红

进入客房后,流枫御并没有急着去找胡斐金镶玉留下的暗记,而是等伙计把清水端进来,洗完手要了饭菜。从早上到现在,一路奔行,流枫御没有进一点米水,这会儿肚子正饿的慌,也不管到没到晚饭的时间。

风卷餐云,一盘牛肉两盘素菜,再加三个大馒头进肚后,流枫御舒服的摸了摸肚子,靠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感觉肚子撑的慌,把茶杯放在卓子上,对着门口大喊。

“二哥,过来收拾一番”

话音刚落,只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二拿着一块毛巾进到屋子里把盘碗收拾了,又清洗了卓子,这才对流枫御问道:“少侠您要不要洗个澡,一路赶路想是疲累了,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赶明个再好好逛逛西凉镇。咱这西凉镇可是方圆五百里最大的最繁华的镇子,东南西北的特产应有尽有。”

听到二哥的话,流枫御笑了笑,说道:“先不用了,等天黑时,若要洗的话再叫你。”二哥是个机灵人,听到流枫御的这句话,明白他是这是下逐客令了,向流枫御微一躬身,端着盘碗出了房门。

等到二哥一出去,流枫御这才打量起这间客房,若金镶玉的话属实,定然在这间客房里留下了暗记。流枫御从床榻再到墙壁细细的察看一番后,这才现靠床一角有个花纹,不由大喜。走到花纹前细细看过后,果然是金镶玉的独门标记。

“难道这墙是空的?”流枫御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墙壁,很结实,里面并非空。随之流枫御拿出一把短剑沿着砖缝抠了起来。

刻有标记的这块砖并没有像其它的砖石一般粘着,流枫御的短剑往砖缝里一插,现砖是活的,便用力一掏,墙砖掉出一截。流枫御启出墙砖后,里面放着一张纸。取出纸,把墙砖再塞回墙壁上,流枫御颇不急待的展开纸,里面只有两句话。

流枫御看过后,用力一搓,纸张变成碎沫被他扔进了水盆里。水一浸,上面的字迹再也认出不来了。信上所说金镶玉与胡斐等人已经与商队会合,前往周国,要他见信后往。

不过没有叶青的消息,流枫御开始为叶青担心起来。按理说,以叶青的机警,要比自己早到这里才对。想不明白,流枫御便不再多想。相信,以叶青的实力,只要不是遇到四鼎高段与五鼎高手,定会安然无恙。

流枫御重新坐回卓前,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再又想着自己是不是马上就前往周国郡。周国郡是极西之地九大郡国之这里的人可不管什么郡国王国,统统以国称之。除了像周国这样的郡国外,极西还有五个王国,背后都有各大宗派的影子。

郡国之下又有县国,这个数目就比较多了,而且兴衰更替频繁,有的县国建立后不到百年就被别家势力取而代之,有的能长存数百年不衰。

高家山城就座落在周国境内,是周国的名门望族,子弟多有在周国为官为将者。要说潜势力与影响力,高家不比东域的二流势力差。

流枫御不由有些庆兴有金镶玉等人相助,不然只凭他自己一人,连高家山城的内城都进不去,不过五行功下半册高家应该不会珍而视之。毕竟只是一部地级功法,还是缺少上半部的功法,只要谋划好,不难得到。

任何一家势力都不允许有有不如自己的人挑衅,流枫御顾忌的是高家被抄了面子,要与自己报复。因此才拉上了金镶玉与周淮这二个人给自己撑声面,有两个六鼎高手,不久的将来很可能是七鼎高手在自己身边,高家定然不会狗急跳墙,非杀自己而后快。

做为一个出身大世家的子弟,对于面子的看重,流枫御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保持权威的一种手段。权威没了,延续传承家族便也无从谈起,其距离衰落也就不远了。

“先不想这些,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城镇,一定要出去逛逛,再休整几天。胡大叔他们与商队会合后,行走的度定然不快。”

想到西凉镇距离周国足有八千里之遥,流枫御快马加鞭最多十天就能到达。而金镶玉他们几十个人,又扮做商队,想快也快不起来。得了紫薇剑谱后,不相信他们不会动心,也许在路上已经开参悟其的剑法与奥秘了,如此一来,又将慢上几分。

如此决定后,流枫御起身盘坐到床榻上,开始打坐入定。心分两用,一边运行气血,默察周身内外,一边在脑海里推演剑法。

可能是为胡斐找到无影毒解药,一下子否极泰来,得到九品剑法不说,更是从其获益多多。三道剑法也因此而一天天圆满,当初在白帝城时,他的三道剑法只是一个花架子,必须以希夷七十二路剑法推动,才能使出其的剑意。

现在不同了,由希夷剑法与九品剑法演化,流枫御的仙道之剑进步最快,已有三式剑招,而魔道之道也悟出一招剑法,至于杀道剑法也有两招。

仙道之剑,飞仙、拂晓、沧海,这三招剑法不断完善,几乎达到圆满之境,不过流枫御一直没有使用过,作为最后的底牌存在。使用的最多的就是杀道之剑,破击、葬花,与魔道之剑的一剑定乾坤。

尤其是魔道之剑,乃是他领悟最难的剑道,还是在前来极西的途逐渐完善,最后定名。这一剑有来无回,取霸道之意,最重气势。除非遇到比自己实力高的对手,他才会使用。

至于御剑术,他已经融入剑法之,运剑使剑莫不暗藏其剑理。随着剑法不断提高,从青城御剑诀参悟出来的御剑术,已经被他完全整合成三招,飞剑式、绕剑式、刺剑式。

其实御剑术对于流枫御的作用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此剑术乃是青城心法的修真之术,非武道之剑。流枫御也不可能凭着青城心法修出什么神通来,只能按照自己对剑法的理解修改这门剑术,使之成为离手剑术,已用来绝杀实力强大的敌人。

一个晚上,流枫御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推导剑法,参悟九品剑法。等到外面鸡鸣之声响起,流枫御这才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天亮。

“客官,您要出去?”

流枫御刚一出客栈门口,二迎面过来,与他打招呼道。流枫御点了点头,笑着对二说道:“正要出去逛逛”说完后迈出客栈门口,沿着街道走去。

西凉镇确实繁华,因为地处东西要道,来往的商队都要在这里稍作停留,使的这个镇子流动人口极多。街道上不时看到有负剑挎刀的武士走过,大多是各商队雇佣的武士,此时在西凉镇停留,不用在保护商队,都出来逛一逛,买些自己意的东西。

做为一个城镇,自然不缺少茶楼酒庄饭馆之类的。流枫御在街上逛了半天,这才寻了一家酒家进去。

刚一进来,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吵闹的很。流枫御不由皱起了眉头,酒保可能看出流枫御不喜大堂吵闹的气氛,迎上来便与他说道:“客官,您是喝酒还是吃饭?”

流枫御听到后一怔,不解的问道:“你们这里的酒与饭是分开卖的?”

酒保一听,就知道流枫御是第一次来,笑眯眯的为他解释道:“来咱们这里的人,很多都只是闻酒名而来,要些下酒菜,酒过三昧后,还哪里吃的进饭。要不是您刚好正午来,的都不问您是不是吃饭。咱这里可是酒庄,不是饭馆。卖饭只是兼营,方便饮酒的客人而已。”

流枫御没有在意酒保的话,听他说完后,又问道:“可有清静一点的地方,我这人不喜太闹”

“有啊,您上楼,楼上的客人都很自觉,专门为喜好安静的人准备的。”酒保说完后,伸手一引,对流枫御道:“您跟我来”

流枫御随上了二楼,酒保没有说错,楼上的人果然很自觉,说话声极看到酒保引着流枫御上来,只有少数人看了他一眼,便不在理会。扫眼打量一番,能坐在二楼的人,个个衣着光鲜,不比堂下鱼龙混杂。

流枫御满意的点了点头,酒保连忙引着他走到一张空卓子边,取下肩膀上的白毛巾擦拭一遍卓面后,这才对流枫御说了一个字:“请”

“您是第一次来,的便为您介绍一下咱们这里的酒,您觉的意,只管吩咐”

流枫御说道:“好,你们这里都什么好酒,你一一跟我说来。”

酒保随之为流枫御介绍道:“咱们酒庄的名声,在西凉镇五百里方圆也是数的上的,全是自酿。有庆吉红,葡萄露,烧黄曲,白烈酒,千里香。这都是招牌,不知客官您要选哪一种?”

“庆吉红是什么酒?”流枫御还是头一次听说,其他的一听酒名就明白。

“庆吉红是咱们这里一等一的好酒,要在元节窖藏,一直藏到第二年元节时,才能开窖,所以取名叫做庆吉红”

这下流枫御明白了,这庆吉红就是一种年酒,元节乃是正月的节日。流枫御并不陌生,过了年后,第十天被为上元节,第十五日称作元节,第二十日时,称下元节。刚好是正月旬的十天,因此这十天被称作元节,是正月最热闹的日子。

第二O三章 偶遇

第二o三章偶遇

听酒保说的这么自信,流枫御对这庆吉红兴趣大增,随手丢出一绽银子,足足十两,对酒保说道:“就来一壶庆吉红,下酒菜你随意挑几样上来便可。”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酒保脸色有些为难的盯着流枫御,即不离开,也不说话。流枫御不由大奇,向酒保问道:“怎么,可是银子不够?”

“这,这个确实差了几两”酒保吞吞吐吐的说道。流枫御猛的一拍额头道:“也对,一等一的佳酒,十两银子确实不够,是我疏忽。”流枫御再又掏出两绽银子,这下酒保脸上露出了笑容。

“多退少补吧,你先把酒菜端上来。为个赏你”流枫御说完后,又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酒保。

酒保欢喜的接过赏银,向流枫御连连躬身道:“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说完后,一遛烟的向楼下跑去。

流枫御来的时间刚刚好,楼上只剩下一张空卓子,其余都有人坐。位置靠近墙角,楼上一应之物尽入眼。没一会儿,酒保把酒菜端了上来。

“客官,您的酒,的先下去了,您要还有什么吩咐,就喊一声,的马上就到”

流枫御冲他挥了挥手,顺手端起酒壶给自个儿倒满一杯,一股醇香之气飘入鼻,流枫御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此酒与众不同,似有浑浊却清晰见底,流枫御一饮而尽,酒精度不大,可味道绵厚,唇齿留香。

再把目光对准卓上的下酒菜,很简单,只有三样,茴香豆、烧鸡肝、酸泡青菜。正合适下酒,流枫御拿起筷子挨个尝了一遍,不断的点着头。这三碟下酒菜明显是精心配制的,用来给庆吉红下酒,味道刚刚好,不由对刚才那个酒保夸赞一声。

一壶酒,三碟菜,流枫御悠闲悠哉的,好不自在。

蹬蹬蹬……

楼下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流枫御闻声看去,见刚才那个酒保带着一女二男走上来。其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男子扫视一眼大厅,见所有的卓子上都有人,便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酒保说道:“你不是说还有空位子吗,莫不是消遣我,哪里有空卓?”

身穿白色劲装的男子脸色一冷,瞪着酒保就要怒。被旁边另一个男子拦住,劝解道:“杨兄何必与酒保生气,虽然没有空卓子,可还有空位子,让酒保给腾出一张卓子就是了。”此人说完的,身穿白色劲装的男子这才息了怒气,对酒保“哼”了一声,向另一边的女子说起话来。

“酒保哥,你去与客人说说,给我们腾出一张卓子,如何?”

酒保似有为难的看了一眼大厅内诸多客气,猛的一点头,道:“公子稍等,我给您去问问。”酒保说完后,走向几张有空位的卓子。

不等酒保张口说话,其一人便嚷嚷道:“酒保哥这是何意,难道客人上门,你还要往外撵不成,我可没有少你一分酒钱。一张子四个位子,你让我们哥俩坐哪张卓子,谁愿意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同卓吃酒。”

“这个……”酒保有些为难的看向另外一个人。

那人是个好性子,看到酒保为难,笑着向对面的汉子说道:“算了,洒保哥也不容易,你便不要为难他了。”此人说完后,对面的汉子也不吭声了。随后对酒保说道:“你去问问谁愿意与我们合卓,我们便过去。”

酒保闻言大喜,连连向此人作揖:“多谢客官体量,多谢客官体量,一会儿的给您再上两碟菜,免费送您的。”

这两人听到酒保的话后,哈哈笑了起来,其一人伸手一挥道:“此事一桩,就不劳你破费了。”

流枫御离这两人不远,见到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很同情达理,不由生出一股好感,突然开口说道:“两位兄台若不介意,不如过来同坐,在下这里可一直空着呢”

突然听到流枫御的话,胡须汉子不由愕然,扭头看向流枫御。流枫御举杯作邀,向他友好的笑了笑,此人大喜,马上端起手的酒壶站了起来,“哈哈哈,兄弟,走,去那卓”

酒保见流枫御邀请这二人,兴奋的向流枫御一边作揖一边感谢道:“多谢公子,的给您作揖了。”

流枫御挥了挥手,以示不必在意。两个大汉收拾一番后,端着酒壶来到流枫御面前,放下酒壶菜碟后,与流枫御拱手作揖道:“在下司南涛有礼,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流枫御连忙站起身还礼道:“在下流枫御,二位兄台快快请坐。”说完后,冲酒保大声喊道:“酒保哥,再上壶酒,弄四个热菜”

“已经打扰公子了,怎可让公子破费万使不得,这顿酒司某请了。”司南涛连连摆手,说完后,猛的一拍大腿,叫道:“还没有给流公子介绍我这位兄弟,缺山,与我乃是八拜之交。”

缺山听到司南涛介绍自己,忙与流枫御作揖道:“流公子有礼了”

“噗哧”一声,流枫御突然笑了出来,对这两人纠正道:“在下可不姓流,流枫,单名一个御字。二位别站着,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哦,原来是流枫公子,见笑了”司南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请坐”

“请缺山兄请坐”

“请”

三人一番互让后,这才坐了下来。缺山一坐下就给自己与司南涛各倒了一杯酒,看到流枫御面前的杯子还满着,这才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与流枫御说道:“相逢即是有缘,我先敬公子一杯,请”

“对对对,是要敬流枫公子杯,公子请”司南涛立即端起酒杯,向流枫御邀酒道。

流枫御连忙也端起酒杯,“不敢当,不敢当,二位年长,应是我先敬二位兄台才是。”司南涛哈哈一笑道:“没的这么多规矩,一起干了这杯。”说完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流枫御与缺山互视一眼,向对方友好的笑了一下,也一同饮尽杯之酒。喝完酒后,司南涛突然向流枫御问道:“听公子口音似乎是从东面来的?”

“嗯”流枫御眉毛一抖,惊讶道:“司兄好识”

见流枫御承认,司南涛赞叹道:“东域可是个好地方啊,都说那里是天堂。我看公子也非普通人家,竟然不远万里来极西游历,佩服”

听到司南涛的话,流枫御只是笑了笑。突然酒保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客官,您要的酒菜。”说罢,往卓子放菜。

“咦,怎么多了两个菜,我只叫了四个热菜,没叫凉菜啊?”流枫御见酒保多放了两个菜,不由提醒道。

“没多,这两个菜是送的,免费,三位客官慢用,有吩咐您直管招呼”酒保放下酒菜后,向流枫御三人躬身作揖后,这才离开。

流枫御见酒保离开后,笑着对司南涛与缺山说道:“这会儿正好午时,不能光喝酒,在下做主,连午饭一块吃了。”

司南涛与缺山都是爽快之人,颇得流枫御好感,心想着要与这二人结交一番。他刚到西凉镇,初开乍到,对极西的情况仅限于口头了解,这二人一看就是常走江湖之人。

“让公子破费了”缺山抱拳说道,“不知公子在极西可有故旧,若是没有的话,不如暂与我兄弟二人一起。我们在西凉镇还要待几天,到时带着你四处转转。”

“难道二位兄台不住在西凉镇?”

“哪里,我兄弟两人受一好友相托,为他送一批货物。这不,返回时就想着在西凉镇暂留几日,想着采买些精奇之物。没想到,竟然还能与公子结识,此行不虚,此行不虚”

三人初次相识,虽然互有好感,毕竟交浅言轻,只说一些趣闻,倒也欢笑晏晏。这一顿酒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结帐离开。

缺山只道喝的不痛快,邀请流枫御去他与司南涛下榻之处,三个一醉方休。流枫御推辞不过,跟着二人在西凉镇转悠了半天,买了不少吃食,又从酒庄里提了三大坛子酒,每一坛足足十斤,这才领着流枫御回了自己寄宿的客栈。

一顿酒食,流枫御知道他二人的来历后,更加欢喜。他本想着前往周国,没想到司南涛与缺山就是周国人,倒让他得了不少关于周国的情况。

进入客栈,一推门,缺山便把手的酒坛子放在卓子上,声纸袋里的熟良一一摆放在卓上,大叫道:“来来来,都坐下,这回可以畅快的喝酒了,酒庄里忒不痛快,说话都不能高声。流枫兄弟你坐啊,我去寻几个副碗筷来”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坐,流枫兄弟你这人太静,跟着娘们儿似的,不痛快。缺山兄弟马上就过来,咱们先吃着喝着。”司南涛随手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从飘出来,瞬间屋子里全是酒味儿。

看到流枫御坐下,司南涛打量一番卓子,竟然现没有盛酒的家伙事,只能放下酒坛子,对流枫御笑着说道:“等一会儿,缺山兄弟寻了碗筷的,咱们痛痛快快的喝一顿。西凉镇别的没瞧出好来,可这酒确实够劲道。不怕兄弟你笑话,我与缺山兄弟就是为了好好的喝他几天,这才待在西凉镇。哈哈哈……”

第二O四章 司南涛与缺山

第二O四章

司南涛与缺山

“说什么呢,怎么开心。碗来了,今天我们可是说好了,不醉不休。来来来,先倒酒,喝了头一碗再聊不迟”

缺山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手端着三个海口大碗,另一只手拿着三副筷子。往卓子上一放,司南涛就抄起酒坛子向碗里倒酒。看着满满一大碗酒,流枫御炸舌不已,好家伙,这一碗怕恐怕得有半斤酒。

“好,先干了这一碗。”司南涛端起海碗,朝向流枫御哈哈笑道:“流枫兄弟,别客气,来,咱们干”

“干了”缺山亦端起海碗,朝向流枫御。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海碗,流枫御嚷子咕噜一声,他还从没有用海碗喝过酒,这一碗酒喝下去,可能立马就倒地不醒。流枫御看了看司南涛与缺山,苦笑一声,暗一咬牙,端起了海碗。

故作豪爽道:“干”说完后,眼睛一闭,仰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大碗酒喝尽,这才长吁一口气。

“好,海量”司南涛见流枫御很给力的一口气喝干,碗底点滴酒水不沾,伸出姆指夸赞一声,扭头向缺山大笑道:“流枫兄弟已经先干了,咱们不能作怂,干了”

缺山举着海碗与司南涛“嘭”的一声,碰了一下,喝道:“哪个怂了,干了”仰头一碗酒喝干,面不红气喘,如同喝了一碗白开水一般,这才是真正的海量。

“爽快,今日跟流枫兄弟相识,实乃大大的好事。来来来,咱们不着急喝酒,都吃着。”司南涛手夹筷子向卓上的熟食不断的指划着,向流枫御与缺山劝食。

缺山夹了一块牛肉干喂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脸上带笑道:“不错,这牛肉干做的地道,流枫兄弟怎么不动,光喝酒可不成,吃点东西掂掂肚子,不然没几下子就喝晕了。”

流枫御刚才那一大碗酒喝到肚子里,一股烈气轰的一下子从肚子里冒出来,只觉头重脚轻,一动不敢动,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可是烈酒,一口气干进去半斤多,实在有点受不了。缺山话刚说完,流枫御才缓过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吃食喂进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看到司南涛指了指流枫御,突然大笑起来,“流枫兄弟莫不是喝多了?”

“屁”缺山手中筷子突然敲向司南涛,骂道:“什么喝多了,才只一碗而已,今个儿不一定是谁先喝爬下呢。你可不要小看人”

“哦对对对,是我小看人了,我自罚一碗,自罚一碗”司南涛端起面前的海碗就要向嘴里灌进去,缺山这一下又急了,连忙叫道:“慢,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罚一碗啊,怎么,有错吗?”司南涛疑惑的问道。

“哼”缺山冷哼一声,面带不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刚才是故意的,就是想多喝一碗酒。你这人,就好占个小便宜,先把酒放下来。我们谁也没有让你自罚,你这也忒自做多情了吧”

“嗨嗨嗨……”好像被拆穿了心思,司南涛憨笑起来。

从外面带回三大坛酒,不到一个时辰,三个人就喝了两坛子。流枫御随手提起最后一坛子,拍开泥封,给司南涛与缺山倒满后,这往自己的海碗倒酒。把坛子放到卓面上,流枫御突然向二人问道:“二位哥哥准备什么时候回周国?”

突然听到流枫御问起个,司南涛酸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咯”打一个酒咯,一股酒气吐出,问道:“怎么,兄弟你是不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周国啊,没问题,到时咱们一起离开西凉镇。我可告诉你,你家嫂子可是一个很贤惠的人,你要是到了哥哥家里,保准让你跟回了自个家一样。”

说完后,端起面前的海碗“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才又说道:“你家嫂嫂你大哥我生了一个小子,生龙活虎的,日后还要兄弟你关照一二呢”

三人喝的都上了头,连称呼都改了,一个喊哥一个叫弟,好不亲热。流枫御没想到司南涛已经成家,还有个儿子。听到他的话后,不由的点点头:“没问题,司大哥的儿子在我跟前算是半个儿子”

看来真的喝多了,流枫御才多大,十七岁多一点,过了这个年,才十八岁,就给人家当起半个“老子”来。司南涛也没在意他的年龄,听到流枫御的话,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日后见了面,兄弟就是我儿子的半个爹,来来来,为了给我儿子找个半个爹,咱们再干”司南涛端起海碗向二人碰一了下,一口气把碗里的酒喝了进去。

“这个,这个人是我儿子岳爷,他家那个丫头刚一出生,就死皮赖脸的跟我定了亲家。这下好了,咱们是亲上加亲,都成一家人。哈哈,哈哈哈……”

司南涛指着缺山大声说道,缺山猛的一挥手,叫骂道:“怎么是我死皮赖脸跟你定的亲,不是你亲自到我家里几次三番的说要定娃娃亲吗,哼,若不是看在我们相交十几年的份上,我都不稀的理你。就你那儿子,哪里比的我家丫子半点。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二十里,我家丫子可是可是这个”

缺山说着竖起大姆指,脸上副得意样样的表情,气的司南涛哇哇大叫,两人立马吵了起来。

流枫御坐在一旁,听着这二个人开始为谁主动提亲的事大吵起来。端起面前的海碗喝了一口酒,只觉这酒寡而无味,又觉的头重的像是在脖子上吊了一个大铁绽,老是想往下杵。知道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司南涛与缺山吵了一会儿,也觉得没劲,也不再吵了,嚷嚷着喝酒,最后一坛酒喝光后,卓子上的熟食也吃了个十之八九。

“我出去一下”司南涛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在腰带上松了松,便向门外走去。缺山一看也跟着站了起来,喊道:“去茅房,跟我一下,一块去”两个勾肩搭出了门,屋子里只剩流枫御一个人。

虽然喝多了,流枫御脑子里倒一点也不糊涂,知道晚上还要回客栈里,便暗自鼓荡气血,加速气血运行分解体内的酒气。一股白烟从头顶冒了出来,浓郁的酒味充塞着整个屋子,好在屋子里被搞的尽是酒味,味道浓一点儿也无所谓了。

感觉到头脑清醒一点后,流枫御这才停止气血鼓荡,只觉身体一阵放松,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咯”突然打了一个酒咯,流枫御打量着一片狼藉的卓子,笑了一下,这才发现碗里还有小半的酒,端起来一口喝尽后,坐在那里怔怔的发愣。

“吱呀”

门被推开,司南涛与缺山二人一同走了进来。重新坐下来后对流枫御说道:“外面天已经黑了,我看兄弟你今晚就在客栈开个房间睡一晚,明个儿把行李搬过来,咱们住在一家客栈里,怎么样?”

“好啊,明天我就搬过来”流枫御没说今晚在不在这里睡,倒是同意了搬到这家客栈。

“就这么说定了”司南涛说完后,朝着梆子向外面大喊道:“小二,小二……”

话声还没落,门外传来一声唱应:“来了”

只听得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小二推门而入,一股酒气扑鼻而入,小二不由捂向鼻子,马上又放下手。“哎哟,客官您真的海量,喝了一下午吧”小二走到卓子前开始收拾起来。

看到地上放着三个大酒坛,惊叫一声道:“哎呀,客官,这么一坛子酒怕不是有十斤多吧,您可真是海量,就这还没有喝倒”

“屁”缺山白了一眼小二,道:“你没看三个人吗,一个人喝下这三坛子酒,你当是酒神啊。快收拾,然后在浇着热水来,爷们泡壶浓茶减减酒,不然晚上怎么睡觉。”

小二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好咧,马上就好。三位爷稍等一会儿”小二手脚麻利,海碗一叠,纸包一收,又朝外面喊进来三个人,一人一个酒坛,抱着出了房门。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端热水。”小二临出门时,回头说了这么一句,蹬蹬蹬走远。

没过一会儿,托着个托盘走进来,“热水来了,茶给您泡好了,您三位爷慢用,有事您再吩咐”

司南涛朝小二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吩咐,小二这才离开。缺山端起茶壶给流枫御与司南涛各倒一杯茶,笑道:“来来来,先喝杯热茶解解酒。”

流枫御闻到一股浓香茶味,喝了这么多酒,还真有点渴了,端起茶杯来也不管烫不烫,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没有品出来,一股热气直灌肚里,倒让他全身毛孔乍开,舒服的差点哼出声来。

“喝完酒后,再喝杯浓茶,这才舒坦”司南涛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味,回味无穷的对二人说道,“今日这酒终于喝痛快了,日后半个月再不香了。我看咱们是不是这两天就离开西凉镇,离家都有二个多月了,是该回去了。”

第二O五章 酒后

第二O五章

酒后

缺山听到司南涛的话后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扔下婆娘孩子,太久了太在不放心。”说完此话后,看向流枫御,突然问道:“流枫兄弟不是要去周国嘛,到时我们一起走。到哥哥家里后,咱们再好好喝一顿。咱家还藏着十几坛好酒呢”

“正有此意”流枫御点了点头同意道,突然想到高家山城就是周国,这二定然知之甚多,便出言问道:“听说周国有个高家山城,二位哥哥可曾听说过?”

“咦?”司南涛突然有些惊疑的看向流枫御,问道:“兄弟怎知高家山城,确实有个高家山城,在我们周国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以前出过不少人物,不过现在不行了,盛极而衰,势力大不如从前。这一代子弟中,多是不成材的。”

流枫御见引起了司南涛的疑心,连忙哈哈一笑,解释道:“以前曾在东域遇到一个人,与高家山城有些缘渊,曾与我说起来。听到二位哥哥是周国人,突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司南涛与缺山行走江湖十几年,哪里是流枫御三言两语就蒙混的过去的。不过他们不便多问,便顺着流枫御的话点了点头。

“当年高家也是周国的望族,据说周国开国时,先祖立下汗马功劳,大封功臣时,高家跑马圈地,占下好大一片基业,建立高家山城。这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现在不行了。高家一代不如一代,虽然也出过不少中兴之材,可终究是衰落下来。到如今只乘高家山城这点基业了,据说二十多年前,凯觎庞家庄的五行功,双方大战数场,精英子弟伤亡惨重,最后没落下什么好来,五行功只得了下半部,家势更是一落千丈,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听到司南涛的话后,缺山跟着补充起来:“这些年其他势力对高家山城起了贪心,若不是高家还有一位六鼎高手坐镇,早就垮了。不过听说,这一代高家出个了人才,拜入了归元宗,似乎高家有中举之势。”

“屁都不是”司南涛白了一眼缺山,不屑道:“那小子在高家是个人才,可归元宗是什么地方,极西九大宗派之一。什么人才到了那里都成了普通人,高家想要中兴,难啊”

流枫御听到这二人的议论,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这与过江龙说的有些不符啊,据那过江所说,高家山城可是实力极大,当初奇袭庞家庄时,光是六鼎武士就有三个,五鼎武士十几个,三鼎武士组成的特攻队,庞家庄高手也不少,可只一夜功夫就庄破人亡,只余过江龙一个人带着五行功上半部逃了出来,最后流落到中条山与九鼎山地界做了水匪。

“高家山城不是有三个六鼎武士?”流枫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然怎么说高家衰落呢,六鼎武士又不是七鼎八鼎武士,有二百多岁的寿限。早死了,当初的葬礼可是轰动一时,周国所有排的上号的家族与势力前去吊唁,多是看热闹的。再过个十年八年,这一个六鼎高手都可能要入土了。都是百几十岁的人了,还能活多久。”

原来如此,流枫御开始怀疑死掉的那两位六鼎高手,是不是因为攻打庞家庄受了重伤,这才死去。不过金镶玉与周淮都是六鼎高段武士,再加上胡斐这个五鼎中段,闯闯高家山城还是很轻松的,这一路上的担心也因此而解散许多。

“兄弟可是与高家山城中的人认识?”缺山突然向流枫御问道。

“没有”流枫御笑着摇了摇头,又向二人问道:“小弟初来乍到,周国可有哪些大势力,比如像归元宗,上清派之类的?”

“兄弟这话说大了,周国才多大呀,只是一个郡国,上面还有五个王国呢。周国境内只有一个归元宗,每十年都会在周国进行一次选才,不管平民也好,贵族也好,只是符合归元宗招收弟子的标准都会被选入其中。只有国君不同,每一代弟子都要进入归元宗进修,只到冠礼后,若是一心武道,就会成为归元宗真传弟子,若是心恋权势,便离开归元宗回朝中任职。”

司南涛说的眉飞色舞,似乎归元宗就是自家开的,流枫御心里突然一动,开口问道:“司大哥可是出身归元宗?”

缺山听到此话后,“呸”的唾道:“他还出身归元宗,也不看看他的怂样。不过生了个好儿子,初归元宗一位长老看中,说是等到十二岁时,就要接上归元宗,就这样都让他得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哼,你这是妒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司南涛被缺山的话气极,把头一撇,当真不在与缺山说话。

缺山嘿嘿一笑,也不在意,与流枫御得意的炫耀道:“哥哥家的丫子也不错,不比他家的那个愣货差多少。你家嫂子以前可是素女派的内门弟子,离开师门时,还有一块令牌呢,,就等十年一次的选才大典,到时凭借着这块令牌就能成为素女派的内门弟子。”

流枫御不由的看了一眼缺山,没想到这人深藏不露,竟然能娶到极西九大派的弟子为妻,想必他自己的出身也不差。

三人一说起各大宗派,兴致大兴。司南涛与缺山你一句我一句,先从归元宗说起来,再到素女派,华严寺,明镜派,九大宗派完后,又说到各地的大型帮会与二流宗派。

最后流枫御这才对司南涛与缺山刮目相看,这二人原来是华严寺的俗家弟子,还是师兄弟,实力达到三鼎境界后,便艺成下山,各自成家立业,到现在仍然是华严寺的护法弟子。

华严寺流枫御曾听金镶玉说起来,乃是当年东域七十世家征讨极西后兴起。当时的超级大宗派被七十二世家连打的元气大伤,二千年后的今天,除了一些支脉存在,已经从世界消失。当初还不是七十二世家,而是六十四世家。东域七十二世家同气连枝,不管做过没做过,都算在身上。就像二千年前的这一场大战,北宫伯家族还只是一个小世家呢。

不过,当时那场大战,不光七十二世家参与,其他的一流二流,凡是有点名声的,都被征招起来。如今说是七十二世家征讨极西也不算错。

华严寺就是当初极西释梵教下的一个支派,避开了当年那场大战,现在与禅宗并称释教两大宗派,同列九大派。

作者语:先与各位大大说声抱歉,至于原因嘛,小明这里就不说了,脸红。今日两章更新五千字,比起上个月万字更新是少了很多。

祝大家五一节快乐。

说说这个月的更新安排,一万字实在更新不动了,不然也不会投计取巧。从这个月开始,以五千字的月勤奖为保底,一天两章。也会不定时的爆发一下,这是额外计划。还是要厚着脸皮要与各位大大说声:“多多支持”故事从这里开始完全展开。

还有关于五行功的,很多人都说占用的剧情太多了。但五行功对于后继的剧情很重要,主角在极西之地发展,是以五行功为开始的。而且青城炼气诀晋升为地级高阶功法,五行功必不可少。

罗嗦这么多,到此为止。以上字数不计费。

第二O六章 同行

第二O六章

同行

第二O六章

同行

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一直聊了大半个晚上,这才告辞。先前喝完酒时,司南涛就给流枫御叫了一间客房,流枫御拿着房牌来到房门前,才与一块出来的缺山抱拳道:“缺山大哥晚安,小弟先进去了”

缺山呵呵一笑道:“你先进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把东西搬过来,咱们再商议离开西凉镇,晚安”说完后,与流枫御拱手抱拳后,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流枫御看到缺山离开,这才推门而入。这间客房很简单,一卓一床,三把椅子,再加一个一人半高的木柜,就什么也没有了。房间也不大,比起司南涛那一间来小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流枫御没有在意,坐到卓子前。

上面有茶壶,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流枫御倒了杯茶咕嘟几下喝光后,这才走到床边。把青城剑从腰间解下来,连鞋都不脱就这么盘膝坐在床上,青城剑置于双膝上,掌风一扫,房子里顿时黑暗一片。

咕咕咕……

心神沉寂之中,听着血液在全身流动发出的声音,咚,咚,咚,心跳一次比一次强烈,到最后几乎与雷霆鸣一般,流枫御根本不为所动。双目下垂,丹田之中一股内息从中流出,开始在经脉里流动。

如今他运行内息再不像从前一样,凝炼如实质的内息对经脉冲击造成伤害。经过长时间的温养,他的经脉无论宽度还是韧性都增强好几倍。

内息从丹田流出,一分为三,其中一份渗入骨髓之中,形成晶芒。另一份进入内腑之中,最后一份做完周天运行后,与血气中提炼出来的内息一同归入丹田,如此内息精纯一份。

自从达到三鼎高段巅峰后,无论流枫御如何努力,丹田中的内息再不能增加一份,只是随着每次修炼而为断的精纯。不过流枫御若想增加内息在丹田的存量,只要打通十二正经最后一条经脉,内息就可以再增加一倍。流枫御当然不会这么作,他现在压制自己的修为境界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让自己在没有得到炼腑功法时进入四鼎境界。

自从他修行以来,少有人指点。因此很多道理都是自行摸索,自从他突破到三鼎境界,开始修行青城炼气诀,对于自己的内息多有不解。本来在流枫家时可以向武堂中的长辈请教,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上青城心法的秘密。

等到在绿沟镇遇到苏宁定时,也一直忍着没有请教过。到现在,两年多了,流枫御不断的参悟青城心法,对于自己体内的内息了解越来越深,再非以前那种茫然无知。

这内息,与青成剑中的剑息乃是同源而出,说是内息不太正确,应该叫做剑息。只因为他体中的内息与这个世界上所有修出的内息都不太相同。

三鼎武士修出来的内息,无形无质,可流枫御不同,他的内息几成实质,心念一动内息就从丹田中流出。而且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与伤害,也不是三鼎武士内息应有的现象。

如此一来,等他达到四鼎武士境界,内息变为内劲,对于身体的伤害将再次增加数倍。经过数年洗炼打熬的筋骨与血肉都无法承受,何况内腑五脏了。因此,五行功就显的尤为重要,此功法要说精妙玄奥,充其量就是一部地级功法,还不如流枫御半成品的青城炼气诀。

与其它功法相比,除了能够最大程度强化五腑,加快五腑中五气修炼外,再没有长处。可它偏偏能解决流枫御将要面临的问题,身体的粹炼速度跟不上境界提升速度。

等到丹田达到极限时,流枫御再不从丹田中提取内息。血气中的内息全被他渗入筋骨五腑之中,不断的粹锻着筋骨。尤其是五腑,被内息微微刺激着,一丝丝五蕴之气从中生出,开始在五腑之中运行流动,缓慢的提升着五脏的强度。

直到血气中再无法提炼内息时,流枫御这才停止,把所有精力放在九品剑法与青城剑诀之中。现在的流枫御会的可不止一门剑法,多希夷剑法中悟出的正反希夷剑,九品剑法。再辅以三道剑法的三种意境,相互参演,让他的剑法境界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现在真正的入了门。

其实也只能是入门了,没有养吾浩然经典,流枫御根本不可能悟出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的精粹。

一夜无话,第二天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打过招呼后,回到客栈后,结账后,搬来跟二人同住在一家客栈之中。

等到流枫御再次回来时,司南涛与缺山二人出去还没有回来。流枫御径直回到自己的房中,再次打坐入定。

一直到晚上时,司南涛与缺山才加来,大包小包足足装了两车。与流枫御相互约定好,天一亮,就离开西凉镇。

流枫御早就在先前的客栈留下了标记,只要叶青按当初的约定来到西凉镇,自然会主动前往高家山城与自己一行人会合。

天蒙蒙亮时,流枫御洗漱一番后,从房间里出来。便去司南涛门口敲门,“嘭嘭嘭……”没有人回应。流枫御出声叫道:“司大哥,司大……”、

第二声还没有叫出来,缺山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流枫御在敲司南涛的房门,便大声说道:“老司到外面喂马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流枫兄弟起来的好早,怎不多睡一会儿?”

“原来是缺山大哥”流枫御看到缺山向自己走来,向他拱手作揖道:“缺山大哥早安,睡不着就起来了。本想过来问问能帮上什么忙,没想到司大哥早出去,扑了一个空。”

“呵呵呵,不用你帮忙,东西都在马车上呢。只要吃过早餐,咱们就走。”缺山看到流御提着包裹,竟然都收拾好了,便推开司南涛的房门,与流枫御一同进来。

“流枫兄弟先坐一会儿,我去叫早餐。”缺山见流枫御坐下后,突然开口说道。流枫御点了点头,缺山这才离去。

吃过早餐后,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流枫御去牵了马,在客栈外面等着。外面两架马车,上面放满了大包小包,各种货物。

没一会儿,司南涛与缺山一同出来,各自牵着一匹马,看到流枫御已经出来,眼前突然一亮。

“好马,这可是千里马中的神马,日行千里都不会喘气。流枫兄弟竟然有这等好马,啧啧……”缺山看到赤龙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来回打量着,嘴里啧啧出声,不断夸赞赤龙。

可能听懂别人在夸自己,赤龙摆了摆脑袋,打了一个响鼻,很得意的样子。

“咦”司南涛也已经发现了,忽然惊咦一声,赞叹道:“好通灵的马儿,我家里也圈养着几匹上等宝马,日后可要与流枫兄弟借个种,不许拒绝。哈哈哈……”

“哼”看到司南涛兴奋的哈哈大笑,缺山冷哼一声道:“想的倒美,我家也有两匹千里马,你别想吃独食,到时我也要借个种。看把你得意的”

“不过是借种,小弟便代赤龙应下了”流枫御拍了拍赤龙,对二人笑道。听到自己被当做种马,赤龙“吭哧,吭哧”打着响鼻,用头撞着流枫御,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上路”

三人翻身上马,司南涛甩起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响,马车“吱呀……”闻声而动。

出了西谅镇,司南涛与缺山一行赶着一辆车,流枫御他二人并行。好在道路平坦,马轻能小跑起来。

出了西凉镇,外面又是丘陵地带,高低起伏的地型,马车根本跑不快。西凉镇正处极西之地最东方边界地带,方圆五百里之内再没有宿营地,就是连个小村落都没有。

概因这里马匪山贼极多,普通人根本无法生存。沿着道路向西一千里外,才有一座城,属于梁国地界。穿过梁国,就是宋国,宋国西北是周国,东北是清国,三国比邻,中间又有许多县国做为缓冲地带。

“梁国是极西九郡国之一,土地肥沃,是极西最大的产精区之一。酿出的酒很出名,国境内有一条汾阳河,沿着汾阳河两岸的各个城镇的人们都会酿酒,咱们这些货物要在梁国境内出售。多数是一些香料,酿酒必须之料。别看足有两大车,一到城里,不消半天就能卖光,差不多值一万两银子。这一趟来回,足够三五年用度。”

缺山对流枫御大声道,说到银子时,更是眉飞色舞。司南涛突然对他提醒道:“小心一点儿,前过二十里,就到了伏牛山地界,那可是个山贼窝,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到时落得的个血本无归。”

“伏牛山里的山贼实力很强吗?”流枫御有些好奇的问道。司南涛与缺山的实力不弱,都是四鼎高段武士,竟然对伏牛山的山贼不敢大意。

听到流枫御的问话,司南涛嘿嘿笑了起来,对流枫御解释道:“这条道是通向梁国的必经之路,没几把刷子能在伏牛山立足吗,过往的商队都不是傻子,要是实力弱的话,早就杀到山上把这伙山贼清理了。”

第二O七章 伏牛山遇山贼

第二O七章

伏牛山遇山贼

缺山突然开口对二人说道:“是该小心一点儿,伏牛山的山贼,大当家外号一把刀,是四鼎高段武士,二当家外号乱金枪,实力也不弱,乃是四鼎初段武士。手中罗喽过百,过往的商队都要交一分过路费。不过山贼吗,看到实力弱的商队,就会忍不住下手抢夺。咱们才只三个人,确有两大车货物,想不动心都不可能。”

流枫御眉头一皱,这才离开西凉镇有多远啊,就遇到一伙实力强大的山贼。再看看司南涛与缺山毫不在意的样子,流枫御也没有多想,想必他们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不然凭着两个人如何敢带着上万两银子的货物。

二十里路,步行走一个时辰也到了,何况众人都骑着马。前面一座高不过千米的小山,连绵不绝,因为这里乃是丘陵地形,倒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对于熟悉这里地形的人来说,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藏身,难怪山贼会选择这里做为山寨。

进入伏牛山,还没等三人走出十里地,呼啦啦一下子从山林里冲出几十个山贼,为首一人头裹黄巾,长的五大三粗,年约三十几许。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就拦在路上,一动也不动,身边的喽罗手中刀枪齐出,不断的哟喝着。

流枫御等三人连忙停了下来,距离山贼十几丈外,司南涛突然哈哈一笑,向黄巾人抱拳招呼道:“原来是乱金枪,枪二当家,今日怎么没看见刀大当家?”

他与缺山经常走这道路运送货物,自然与伏牛山的山贼认识。看到乱金枪出来,便先打起招呼来。

“原来是司兄,失敬失敬。不知司兄车上带着的是什么货?”乱金枪眼珠子滴遛遛的打转,打量着司南涛与缺山与两大车货物,突然目光落在流枫御身上,精光暴起。

“咦,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是哪里人氏。倒是一匹好马”乱金枪眼光不错,一下子就认出赤龙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神马,心里突起贪心。

“不过是两车香料,这位乃是我二人新结识一位兄弟。按老规矩,十抽一,这两车香料价值一万两银子。”司南涛从包裹里掏出一千两银子,这是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早就包好了。说完后,用力扔向乱金枪。

“这是一千两银子,枪二当家的点好了,咱们急着赶路,就不多奉陪了。”说完后,司南涛架着车就向往前走。

乱金枪接过银子后,掂量一番,往怀里一放,见司南涛赶车就要过来,连忙伸手一推道:“慢”

缺山脸色突然一沉道:“过路费已经付了,枪二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原来是缺山兄,失礼失礼”乱金枪打着哈哈,看向流枫御,对司南涛与缺山说道:“司兄与缺兄的过路费是交了,这位小兄弟可没有交呢。”

流枫御看到乱金枪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说话,被司南涛阻止。“这位乃是我兄弟二人结识的朋友,枪二当家的给个面子,不要为难他。再说,我可从未说过,空人过伏牛山还要交过路费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乱金枪嘿嘿一笑道。

缺山早就怒气勃发,看到乱金枪无理取闹,不由大喝道:“乱金枪,你是要坏了这条道上的规矩,还是故意为难我们兄弟。某家虽然只有区区三个人,可不怕你人多势众,怎么,你想开战不成?”

看到缺山大怒,乱金枪连忙摆手道:“缺山兄息怒,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嘛。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做一笔买卖如何?”

司南涛与缺山不知乱金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要与自己做买卖,奇异的问道:“咱们有什么买卖可做的,难道枪二当家的是想买下这两车香料?这好商量,只要价钱公道,就卖给你了,附送两辆马车。”

乱金枪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要你的香料做什么”

“那你要做什么买卖?”缺山只觉乱金枪别有所图,说是买卖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嘿嘿嘿”乱金枪摸了一下光头,这才说道:“兄弟乃是爱马之人,这位小兄弟座下之马可是千中无一的神马,不由心生欢喜,不知这买卖如何?”

听到乱金枪的话后,流枫御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原来是打起了赤龙的主意。流枫御冷声说道:“多谢枪二当家的厚爱,赤龙乃是在下的伙伴,乃是非卖品”

“混帐,你算是什么东西,咱们当家的与人商量买卖,哪有你插嘴的份”乱金枪身边一个瘦干的男子突然尖叫起来,冲着流枫御喝斥起来。

听到此人出言不逊,流枫御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找死”话音刚落,背后青城剑“锵”的一声,突然一道青光冲出,浮于头顶,剑尖吞吐着剑芒,发出滋滋的刺耳声。

“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流枫御剑指向乱金枪身边的瘦干汉子一指,口中一道音律发出。青城剑突然剑光大亮,嗖的一声飞出去,三尺长的剑光狠狠的刺向那个瘦干的汉子。

剑光速度之快,众人只听到扑滋一声,眼前一道青光一闪冲到跟前,再一闪又飞到半空中。乱金枪看到流枫御背后光芒一闪,就知不妙,哪想到流枫御反应如此激烈。更想不到那道光芒速度快的连自己都反应不及。

就看到青光一闪,向自己冲来,不由大喝一声:“还敢伤人”两手各握一支短金枪,其中一支突然发出一道枪芒击向飞来的青光。没想到青光飞的太快,这一击竟然落空。

扑嗵

耳边响起一道落地声,乱金枪扭头一看,自己身边的那位瘦干汉子竟然从马上摔下来,一头栽倒在地,身上一滩鲜血流出。瘦干汉子一手捂胸,一手指向流枫御,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吐气声,血沫从口中溢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胆,竟敢伤我手下,难道以为我伏牛山好欺不成”乱金枪见流枫御一言不合,即伤人性命,不由怒起,指着流枫御大叫起来。

“锵”浮在空中的青城剑忽然化作一道青光归入剑鞘,声音清脆悦耳,正冲着流枫御大吼大叫的乱金枪听到这声剑鸣声,只觉自己心脏也跟着“嗵”的一声,如同爆裂一般,猛的跳动了下,连忙住口。

脸色变有如同乌云一般,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然是一位高手,看走眼了。不由心里暗骂自己,能与司南涛与缺山相结识,又以兄弟相称的人怎么可能是好欺负的。可恨,自己还以为这二人是为了庇护那小子,说的客气话。

流枫御看也不看暴怒的乱金枪,见跌落马下的那位瘦干汉子,冷哼一声道:“出言不逊,胡乱叫骂,死有余辜”

“你……”

听到流枫御冷言冷语,乱金枪怒上加怒,伸手一指流枫御,就要大骂。突然身上一个机灵冷战,才想到刚才瘦干汉子被眼前这小子一道剑光刺杀,刚要出口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也不知眼前的小子使的什么邪法,十多丈外竟然身不摇腿不动,就飞剑斩杀过来。如此剑法,若是出奇不意,便是以自己的实力,也在饮恨当场。乱金枪惜命的很,自然不想自己与落的与瘦干汉子一样的下场。

其他山贼可不这样想,看到瘦干汉只因一句话就被斩落马下,眼见不能活了,不由兔死狐悲,冲着乱金枪大叫道“二当家,宰了那小子给麻杆报仇弟兄们,冲啊,杀了那小子给麻杆报仇”

“报仇,杀啊”几十位喽罗突然叫喝起来,打马就要向流枫御冲上来。

乱金枪忽然大喝一声:“找死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当家的,怎么,都想造反啊?”

“二当家这是什么话,咱们伏牛山的人什么时候被人欺到头上来,连声都不敢吭了。”

“就是,就是,麻杆不能白死。我就不相信凭咱们几十号人,对付不了区区三个人,二当家,您是二当家,可不能让弟兄们心寒啊,不然日后谁还敢给您卖命。今日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咱们如何在伏牛山立足。”

“不错,不杀那小子,以后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咱们还怎么混”

手下的喽罗一下子炸天锅了,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乱金枪心烦意燥。脖子憋的粗红粗红的,脸上更是紫酱色一片,如同猪肝一般。

“都给我闭嘴”乱金枪突然怒吼一声,手中两支短金枪“铛……”的发出一声金击声,震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怎么,都反了天了,想要造反啊,我是二当家还是你们是二当家,有没有规矩,懂不懂规矩?”乱金枪气极怒骂一通后,众喽罗很不服气的瞪着流枫御,恨不得把对方活拨了,却不敢向乱金枪看一眼。

这会儿引起了众怒,乱金枪知道不给一个交待,日后自己的威信怕是要大降。对着司南涛与缺山突然一抱拳,沉声道:“今儿个的事,二位也看到了,不是我乱金枪不给你们二位面子。手下不明不白的死了,总的给弟兄们一个交待,不然以后弟兄们如何在伏牛山立足。二位都走了十几年的江湖,你们说怎么办吧,不给个交待,今儿个的事可没完?”

第二O八章 震慑

第二O八章

震慑

乱金枪声厉目眦,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今日的事情看来不好善了了。缺山与司南涛互相看了一眼,均露出丝苦笑。本来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乱金枪竟然生出贪心,想夺流枫御的赤龙为己有。

司南涛看了一眼流枫御,有些苦涩的对他说道:“流枫兄弟,你刚才有些冲动了,不该杀那个喽罗的。乱金枪本来就故意生事,你这么一剑下去,更是给了他口实,再想善了,难矣”

司南涛隔三差五的走这条路,给人运送货物,或是自己贩货自卖,对于伏牛山的山贼是能少惹,就不惹,和气生败嘛。谁还没有三五个亲朋故交,关系弄僵了,邀请三山岳的好友乱战一气,对谁也不好。

谁料流枫御根本没听出司南涛言外之意,眉毛一抖,不以为然的说道:“区区一个山贼,杀了就杀了。一群剪径的贼寇,平日里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就当是替天行道。司大哥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再说了,伏牛山的大当家也不过是四鼎高段武士,与两位大哥相当,眼前这位乱金枪更不足一提。若他们得寸进尺,杀上伏牛山,灭丫的就是,也算是为过往商队除去一害。”

流枫御此话说的杀气腾腾,让司南涛与缺山同时皱起眉头。哪是这么容易的,过往的商队中也不是没有高手,可为何还能容伏牛山的山贼存活至今,其中理道一想就明白。

“没想到,流枫兄弟平时看上去温温尔雅,杀心竟然这么重”

司南涛乃是释梵出身,修行武道时,讲究一个“不杀”意境。看到流枫御只因对方一句话,便取了对方性命,杀心之重,几乎入魔。想到这里,司南涛摇起了头。

流枫御却不以为然,他修行三道剑法,尤其是被段家联盟追杀,杀道剑法屡破强敌,魔道之剑的意境深入心灵,现在变的杀伐决断,戾气极重。稍一不顺心,便要拨剑相向。

其实对于自己杀心过重,流枫御已经注意到了。这是因为剑法境界提升过快,而自身实力跟不上,无法驾御剑意,反被剑意所控造成的。只要境界再有突破,平日修心养性,过段时间就能消除心灵中的戾气。

缺山听到流枫御开口要杀闭口就灭,这也太好杀了,苦笑道:“伏牛山的山贼足有百几十个,总不能都杀了吧,再说一把刀与乱金枪也有些知交好友,到时引来对方报仇,如何面对?到时怨怨相报无时了,总不能一辈子跟这些耗着吧”

流枫御不同意他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杀几个山贼而已,二位哥哥若不愿招惹是非,只管置身事外,这几个山贼我还没放在眼里。哼”说完后,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向前走了两步。

“这,这,流枫兄弟说是这是什么话”缺山一听流枫御的话,大怒道。

对面的乱金枪见流枫御等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尤其是那个杀了自己属下的小子,更是开口杀闭口杀,完全把自己一行人当做土鸡瓦狗。气的哇哇大叫起来,指着流枫御大骂道:“兀那小子,太过狂妄,当你家爷爷不存在吗,小的们,给我冲,宰了这小子给麻杆报仇”

“呜啦,呜啦……”

二当家一放话,众喽罗叫喊着冲向对面,手中刀枪齐举,挥出一片寒光。“冲啊,宰了那个小子给麻杆报仇”

这一声大呼,山贼们气势大盛,一个个如打个鸡血一般就要把流枫御乱刃分尸。缺山与司南涛面色大变,连忙朝乱金枪大呼道:“枪当家不可,快快招回众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再说……”

“再说个屁,小的们先给爷宰了那个小子,先给麻杆报仇,谁拦杀谁”乱金枪心有所恃。过些过往伏牛山做买卖的都奉行一个道理,和气生财。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不然日后就不要想平安通过伏牛山。

司南涛与缺山虽然实力不弱,可骨子里早忘了自己是武士,专心做商人,少了那份铁血之心。山贼们不同,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来,全靠手中的刀枪拼来的。

流枫御见众山贼冲来,肩膀一挺,背后青城剑“锵”,一声脆响冲出剑鞘,长剑出鞘的声音十丈外如同耳边响起,众山贼冲势不由一顿,齐齐止步看向流枫御。刚才麻杆是怎么死的,他们都亲眼看到了。流枫御的剑太邪乎,十多丈外杀人如探囊取物,都不傻子,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麻杆,死的不明不白。

刚才还叫嚣着要给麻杆报仇,可流枫御背后长剑突然冲出剑鞘,再没有先前的嚣张劲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示意身连人的先冲上去。

“上呀,怎么不动了”

“**,你先上,我就上……”

“日,他姥姥的,刚才哪个王八蛋说是要给麻杆报仇的,这会儿怎么蔫了,上啊。咱们这么多兄弟,还怕他一个人,上去乱刀砍死那个小子”

“说的好听,那小子的剑太邪门,你们先上,我跟在后面压阵……”

“住嘴,平日都他娘的把义气两个字挂在嘴边,这会儿怎么焉了,你们不上,老子上”

一个黑面大汉看到周围的兄弟全都被流枫御头顶飘浮的长剑吓的不敢再冲,你推我我推你,想让别人先冲上去送死,不由大怒。举起手中大刀向前猛的挥劈一招,带出呼呼风声,很有威势。

“兀那小子,不要使邪法,今日黑爷要你人头落地。看清了,另死后连黑爷的名头不知道。”

黑大汉一个健步冲出人群,向流枫御砍杀过去,手中大刀带出呼啸破空声,当头向流枫御劈来。

“不知死活”流枫御脸色一沉,伸手一挥,青城剑发出嗡嗡声落到手中,左掌轻按赤龙背脊,整个人突然腾飞起来。脚尖再一轻点儿,嗖的一下化为一道虚影迎面冲向黑大汉。

“铛”

黑大汉正向流枫御纵马冲来,突然眼前一道幻影出现,便知不妙,手中大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以阻挡流枫御冲来。

流枫御剑法何等高绝,黑大汉刀光挥的水拨不进,形成一道刀幕,可依然不放在他眼中。手中青城剑如蛇吐信,好巧不巧钻入黑大汉刀光之中。

刀剑相击,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黑大汉只觉身体如中雷击,一道锋锐的内息冲入体内。自己微弱的内息的根本不是对手,只一接触,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浑身筋骨酸胀,知道筋骨已经受了重伤。

流枫御得势不饶人,手中青城剑再次挥出一道剑光。众人只眼前一亮,身处空中的流枫御身体突然一折,凭空借力横移数尺,脚尖点在黑大汉座下马头上,被反震的再次腾空而起,如一根羽毛一般轻飘飘落在赤龙背上。

扑嗵

一声闷响,地面溅上无数尘土。众山贼心脏也跟着扑嗵一声,猛烈的跳动起来,黑大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手脚扑腾几下,再没有动静。

只见他眉心点红印,渗出一丝丝鲜血,原来是被流枫御青城剑点破眉心,劲气冲入头颅而亡。

说来话长,可实际上从黑在大汉冲出来,到流枫御腾身而起,再到流枫御回落马背,黑大汉身死跌落马背,最多不过数息时间。

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黑大汉,再看看似乎没事人一般的流枫御,众册贼只觉脚底一股寒气直冲脑门,额头一丝冷汗渗出。刚才那个黑大汉可不是一般喽罗,乃是伏牛山八大金刚之一,浑号黑金刚,三鼎初段实力。没想到竟然连流枫御一根毫毛都没伤着,就这么死了。

乱金枪见黑大汉突然身死,神色一愕,目光复杂的看了流枫御一眼,暗道失算。本以为是个雏,到头来竟然是一只猛虎,这可真是打鸡不成被虎伤。黑大汉可是寨里的好手,三鼎初段实力,一口大刀之下不知沾了多少亡魂。即便是自己,想要完好无损的打败黑大汉也要花费一番心机,更不用说生死相拼。

流枫御刚出剑从容,杀的轻松,好比在杀一只没有反抗力的小鸡。让他心中一股寒意顿生,这回可是遇到真正的杀星了。

乱金枪本来只是想借人多势众,恐吓对方一番,没想到落的如此结局。他也不是吃素的,做山贼的,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反而激起了乱金枪的戾气。

“小子找死,敢在爷爷面前伤人,看枪”

乱金枪手中一双短金枪交击,迸出一道火花,“架”双腿一夹身下马儿,“得得得……”马儿四蹄腾起,向流枫御冲来。

二当家既然出手,众喽罗再不能止步不前。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喝:“冲呀,给黑爷报仇”

“冲啊”

众喽罗突然叫嚣着再次向流枫御冲来,司南涛与缺山见事情不能善了,再不好袖手旁观,只能勒马前行一步,做出与对方相拼的姿势。

第二O九章 乱金枪

第二O九章

乱金枪

乱金枪一看司南涛与缺山要出手,心叫不好,连忙大叫道:“二位莫非要与我伏牛山为敌,今日我为黑金刚报仇,你二人不许插手,不然我伏牛山数百儿郎,定与尔等不死不休”

司南涛与缺山可都是四鼎高段武士,随便一个自己都不是对手,若是他们出手相助,今日怕是损伤惨重。乱金枪只得出言恐吓一番,想让他二人袖手旁观。

流枫御突然伸手一挥,对司南涛与缺山沉声说道:“二位哥哥先与我压阵,不必出手,对付几个山贼,我一人足矣”

不等司南涛与缺山说话,流枫御手中青城剑一道剑芒划出,滋滋破空声再次让众喽罗身体一顿。

“小的们退后,看好那二人,这小子交给爷来伺弄,定教他生不如死”听到乱金枪的话后,众喽罗呼啦一下全都散开,给乱金枪让出一条道。能不拼命,谁也不想拼命。做山贼的,就要看准对象下手,欺弱怕硬这是必学功课。

“二当家威武,二当家威武……”

可能意识到自己不太义气,临阵怯敌后退,山贼中有机灵的马上反应过来,畅开嚷子大吼起来,要为二当家壮声威。其他山贼有样学样,也一同吼叫起来,手中刀枪碰击,发出铛铛的声音,还真有股杀场气势。

“闭嘴”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乱金枪被喊的心烦意乱,不由大怒,张嘴冲众手下怒吼一声。山贼们立马闭嘴,再也不喊。

“今日我就给二位一个面子,不与你们为难,不过这小子杀了麻杆与黑金刚,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要过上一场,生死由命。还望二位不要强自出头”

“哼,枪二当家的是看我兄弟好欺不成,你随便一句话,就让我们把兄弟给卖了。咱们本着和气生财,若是真有不长眼的,爷们也不是吃素的”缺山哼声说道,根本不惧乱金枪的恐吓。

“缺山大哥不必多说,小弟今日就领教一番这位枪二当家的本事”

“兄弟不可乱来”司南涛可是知道流枫御只能三鼎高段实力,比乱金枪差了一筹。四鼎武士修炼内劲,威力极大,流枫御怕是要吃亏。

“不必再说了”流枫御再一挥手,青城剑横置胸前,盯着乱金枪沉声说道:“来啊”

“小子找死”乱金枪怒吼一声,身体腾空而起,如苍鹰向流枫御一击扑去。流枫御不甘示弱,手掌向下一拍马背,借力飞向,手中青城剑一道剑光放出,迎向乱金枪。

“铛铛铛……”

一连十几声剑枪互击声传来,声音如炒豆,又急又快。二人以快打快,身体在空中相互交错。乱金枪果然技艺不番,手中短金枪出招如两条蛟龙,招式连贯,枪尖发出赤金色的气芒,威力之大,磕着就伤,撞着就死。

滋滋的气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众喽罗被震的头晕脑胀,连忙后退数十步,以免遭殃池之祸。

“唉,没想到乱金枪枪法如此凌厉,已经达到四鼎初段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流枫兄弟剑法虽然不凡,可终究只是三鼎高段,时间一久,恐吓不是乱金枪对手,到时便是拼着与伏牛山交恶,也要护的流枫兄弟安全。”

缺山看到乱金枪威势,手中双支短金枪招招要命,气芒纵横周身数尺,向司南涛说道。

“不错,这几年我兄弟二人安稳日子过久了,实力不进反退。就是因为少了一份锐气,才无法突破到五鼎境界。看来这一趟买卖出价后,咱们非收手不可了。身上沾满了铜臭味,锐气消磨,如何对的起在华严寺学艺十几载。”

“要不要上去助流枫兄弟一臂之力?”缺山突然问道。

“先看看,要防备这些喽罗们群起而攻,再者一把刀要是突然出现,咱们不能不做防备。”

乱金枪确实有资格狂妄,他手中的两支短金枪威力不小,流枫御一时间只能与他战个平手,二人各出绝技,数十招后,依然未分胜负。

杀道剑法虽强,魔道剑法虽霸,可流枫御不准备再使。手中七十二路希夷剑法混杂着九品剑法,剑出如光,手腕一抖便有十几朵剑花生出,任凭乱金枪枪法凌厉,也不能攻破流枫御剑网。

如今的流枫御使出希夷剑法,早非以前那般,一出招,便有剑音如乐相随。达到第三重剑境后,真正的让他领悟到了大音希声的玄妙,青城剑剑芒吞吐,却一点声音不出。只要剑尖近身,这才发出剑音,乱人心神,惑人耳目。

乱金枪本来以为对手实力不如自己,虽然剑法不弱,可真正拼起来,十来八招就能拿下。没想到估计错误,几十招了,都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这剑法也是邪门,出招之后一道剑光,无声无息,等到子面前,这才爆出一团剑芒,更有嗡嗡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十层战力只能发挥出八九层,让人憋屈的只想吐血。

看到乱金枪气息已乱,流枫御眼睛两道精暴出,手中青城剑突然反击一撩,剑光消失,剑影也消失,整个人猛的后退十几步,乱金枪不明所以,只道流枫御战力不佳,想要插身而退。哪里能如他心意,手中金枪一道气芒击出,滋滋声音打爆身前一丈空气。

“哪里逃,再吃我一枪”乱金枪被流枫御剑法逼的十层战力只能发挥八九层,一口气憋的几乎发疯,这会流枫御突然后退,终于能让自己扬眉吐气,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冲向流枫御。

“哼”流枫御看到乱金枪气势突然大涨,暗自冷哼一声,身体退后十几步后,缓缓落在地上。

手中青城剑嗡嗡颤动,他心中默念青城剑诀,杀道剑法意境突然生起,一股冲天杀气从身上腾起,正冲向流枫御的乱金枪,心中一惊,连忙止步,可身在空中,哪里是想停就能停下的。

乱金枪力道突然失控,急使千斤坠,身体落向地面。脚下用力一跺,上身微仰,下身不动,整个人猛的后退数丈,双金枪交叉横脑,相线一击,撞出一道火花。

流枫御大叫一声“好机会”心念一动,青城剑欲离手而飞,剑动身随,冲向乱金枪。剑尖滋的一声,一道剑芒吞吐,如离弦之箭快速向乱金枪激射而来。

杀道之剑,破击

流枫御身体被青城剑带起,化作一道残影直击乱金枪。乱金枪连忙大妙,双金枪两道枪芒生出,一团赤金枪芒护住全身,把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要硬撼流枫御这破天一击。

滋……

剑芒吞吐,卷起周身数尺空气形成一道风卷,带着呼啸声野蛮冲向乱金枪,好似要把对方绞成碎沫一般。



一声巨响,如击大钟,乱金枪手臂一麻,一股庞大的力道从对方剑尖传入体内。随着大金枪与流枫御的剑尖互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如铜钟大音,震的他耳朵生疼,头颅如被重击,耳边响起嗡嗡乱叫声。

蹼……,从流枫御剑上导入乱金枪体内的内息横冲直撞,让乱金枪的护身气芒不断崩溃,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混杂着对方侵入体内的内息一齐**出来,乱金枪这才好受许多。

“二当家……”

见乱金枪被流枫御一击打的吐血,众喽罗急声大叫起来。手中挥舞着刀枪就要冲上去,缺山突然沉声喝道:“不许动”

众喽罗这才发现身前还有二个高手呢,不由悻悻的放下刀枪。“不动就不动,你咬啊”

乱金枪没想到流枫御这一击威力如此之大,剑芒凌厉,其中暗藏一股滔天杀气窜入体内,让他心神震动,这杀气几成实质,不比对方的剑芒弱多少,任凭乱金枪如何使力,竟然无法奈何。

杀道之道,葬花

随着流枫御口中一声大喝,青城剑剑尖晃动,一连三朵剑花抖出,气劲加持之下,如幻如真,让人不由心神沉侵其中。剑花之中隐有音律,如同千军破阵,金戈交战,杀伐之声入脑,直冲灵台。乱金枪终于知道自己小看眼前之人,此人剑法几乎非凡人所能,杀气冲霄,若是一个应付不好,自己百八十斤就交待在这里了。

双枪舞龙

情急之下,乱金枪也使出了自己看家绝招。手中两支短金枪“轰……”的一声大响,枪芒激出一丈有余,化作两条金龙,首交首,尾交尾,互相金龙剪。

锵锵锵……

真个如同剪刀一般,发出清脆的声音。“双枪之金蛟剪”随着乱金枪一声大喝,两条金龙光芒大盛,其上附着的枪芒带起一道巨风发了呼啸之声。

“来的好”

流枫御见乱金使出这么一记威力绝强的招式,不退反进,大喝一声,手中青城剑再一抖,又是三朵剑花幻出。

葬花之落花杀

这是杀道之剑葬花剑意中悟出来的第二招,落花杀,与上招妙剑生花承上启下,六花相错,形成完整的葬花一击。

“花生花落花交错,破击长空幻灭天”

流枫御身体突然缓缓升空,青城剑剑芒吞吐,口出吟读起杀道剑法的口诀,一招葬花使出,再次大喝一声。

破空一击使出,身体腾空一连三折,幻出数剑光。“破击,长空,幻灭”

随着流枫御在喝声,青城剑连连激出数道剑芒,带着无匹的气劲钻入乱金枪摆出的双龙之中,轰轰轰,气劲相撞,发出如雷声响。突然青城剑再次嗡嗡响了起来,“滋……”的一声,剑芒腾出三尺,穿过枪影,直接点击在乱金枪胸口。

第二一二章 渊源

第二一二章

渊源

作者语:大家把这几章当成过渡章节吧,小明也知道其中漏洞很多,有些心急了,为赶情节,让流枫御赶快突破到四鼎武士,只等写成这样子了。想骂就骂吧,我这人虽然害怕被打击,可被打击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以上字数不计费)

正文:

一把刀看向三当家,这个三当家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对自己忠心对兄弟们讲义气,就是实力低了一点,才只三鼎高段。

“老三,跟兄弟说说,犯了帮规,如何处治?”

“三刀六洞,趟钉板睬火盆,要是二当家能过去,所犯过错一笔勾消,日后还是咱们伏牛山的二当家”

“好,帮规伺候,就由老三你执刑,兄弟们谁有话说?”

一把刀向众人扫过去,众山贼个个低眉数眼,谁敢有话说,找死啊。做山贼嘛占山为王,讲的就是实力为尊,大当家可是四鼎高段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五鼎境界。

“没有”

众人说完后,看了一眼乱金枪,只觉可惜。三当家本就与二当家不对付,这会儿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以后的日子算是毁了。

“三当家上位已成定局,是不是该谋划一下,谁当三当家呢?”众多头目互相看了一眼,个个心照不宣。对于乱金枪再不理会,一个萝卜一个坑,乱金枪不死,谁会给自己腾位子,以正只要大当家压镇,把伏牛山清洗一遍都无所谓。

流枫御发现自己似乎给人当了一次刀,对于乱金枪他是恨不得让其碎尸万段。可如今他发现了,一把刀好似不只是为给自己一个交待,好像另有所图。这一次公审,只是伏牛山一次权利更替的过场。

想到这里,流枫御不由看向司南涛与缺山,见这二人只是与自己苦笑一下,流枫御不由的闭上眼睛。人家的家事与自己无关,乱金枪与自己的冲突,只不过是一个由头,一个导火索罢了。

一把刀马上就要突破到五鼎了,而且与司南涛缺山关系还不错,自己来到极西的首要目的就是从高家得到五行功,以此为突破到四鼎境界做准备。

想到这里,他心里灵机一动,“何不把这三人鼓动起来,伏牛山实力不错。再加上金镶玉周准胡斐,高手已经不少,便是强行攻打高家山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家山城几百年的积累,不相信一把刀不动心,至于所谓的七劫三不抢,流枫御根本就没当回事,若不是机缘巧合,乱金枪日后可能还会被另一个借口清洗掉。

看着乱金枪被带下去执刑,一把刀扭头朝流枫御等人哈哈大笑道:“不知这位小兄弟现在可满意?”

流枫御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这样了,他要不见好就收,恐怕就惹起众怒来了。随之起身向一把刀拱手抱拳道:“大当家处事公正,在下佩服”

“哈哈哈,我就说嘛,都是误会,这下好了,误会解开了。今日同司兄与缺兄好不容易来到一趟伏牛山,某家这里别的不多,酒肉管够,二位不会不给某家这个面子吧?”

“哦?”一听到喝酒,缺山眼睛一亮,拍手大笑着点头:“刀大当家的酒谁敢不喝,我等兄弟酒量大,刀大当家可别心疼才是”

听到缺山的话后,众人对视一眼后,齐都哈哈笑了起来。流枫御脸色露出微微笑意,那乱金枪已经被处置,自己心里也出了一口气,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众人被一把刀迎到会客厅里,五六坛子酒,一大卓子肉食齐齐摆上来。一刀把指着地面上的酒坛子,笑着问道:“某家早知二位兄弟好酒,这些酒可够?”

“够了够了,刀大当家的够意思,这一顿酒我兄弟二人记下了,日后再相逢时,一定请你喝回这顿,哈哈”

听到缺山如此说,一把刀伸手道:“请入席”说完,又看向流枫御,对他笑着邀请道:“这位小兄弟请”

“刀大当家的请”流枫御抱拳道。

“客气什么,都坐,都坐”司南涛坐在椅子向一把刀与流枫御嚷嚷道。

“对对对,都坐。咱们不打不相识,来来来,这位小兄弟快坐下。”一把刀看到流枫御坐下后,提起一坛子酒拍开泥封给自己倒了满一大碗酒,旁边的喽罗见状,连忙也提起一坛酒,给众人倒上。

“行了,这里不用你了,爷珍藏的酒,你去搬两坛子,跟老三说,让他尝尝味儿”喽罗连忙躬身走了出去。

喽罗刚出去,一把刀便端起酒碗向众人邀酒道:“来来来,咱们先干了这碗,这一碗酒上肚,就是一家人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不许再提”

“刀大当家快人快语,咱兄弟们就干了”缺山拿起碗向一把刀拱了拱,仰头一口气喝干,碗口朝下,点滴未落,这才放下酒店碗。

“海量,海量”一把刀竖起姆指,称赞道,“某家也干了”说完后,端起碗咕嘟咕嘟把一碗酒喝下去。

流枫御与司南涛对视一眼,也都端起酒。看到二人喝完后,一把刀这才眉开眼笑,向流枫御问道:“咱们打了一下午,还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流枫御”

“流枫御?”一把刀眼睛一瞪,惊叫一声道:“可是七十二世家?”

流枫御点了点头,一把刀猛的拍向大腿,“啪”随之大吼一声道:“哈哈哈,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小兄弟可认识流枫康?”

听到一把刀的话,流枫御腾的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刀大当家的见过我家十三哥?”

“哈哈哈,妙妙妙,当真是天涯何处不逢君。这么说小兄弟认识流枫康兄弟了?”一把刀听到流枫御称流枫康为十三哥,兴奋的叫了起来。

“不错,在下排行十七,流枫康乃是在下十三哥”流枫御点了点头道。

“这就对了,哈哈”

缺山与司南涛有些目瞪口呆,看着流枫御与一把刀的对话,面面相觑,这二人怎么开始认起亲来了。有些疑惑的向一把刀问道:“刀大当家的可是与流枫兄弟有旧?”

“哎哟,光顾着高兴子,这事儿说来话来,都快两年了,几位若不嫌我罗嗦,不如听我叨唠几句?”

“大当家请说,兄弟也着实好奇”

“流枫康兄弟可是我的生意伙伴。众所周知,咱们极西缺马,大型马场都被五大王国垄断。多数马匹都是从凉州引进,还是跟二道贩子晚易,吃亏不少。”

司南涛听到后点了点头,对于极西马市交易他也很熟悉,极为赞成说道:“不错,凉州的二道贩子太黑,咱们极西人没少吃亏。凉州马耐力有余,冲劲不足,做拉货的脚力还可,若组建骑队就差了许多。怎么,难道刀大当家的与流枫家沟通了商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这一年多来商盟新开了一个马市,对外交易的马匹个个都是千里驹,原来是从你这里出的的货。刀大当家的不地道,咱们也有十来年的交情了,有这等好货,也不照顾一下兄弟们,专吃独食”缺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开始抱悔起一把刀来。

“这,缺兄可是误会我了。这马市生意利润极大,兄弟已经引起不少人眼红了。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是为流枫小兄弟出气才处理老2的吧?”

听到一把刀突然如此说,司南涛与缺山不由一愣。流枫御心下也是恍然,看来没有猜错,自己与乱金枪的冲突只是适逢其会,无意中给一把刀当了一回刀。

“哎,也是兄弟我识人不明。老2利欲熏心,竟然与余家暗中勾结,劫了我三次货。前几天我专门外出把余友良作掉,这才问出余家想要图谋我伏牛山基业,你也知道的,余家是商盟一员,真要开战,对我伏牛山落井下石的可比雪中送炭的人多。老2是死有余辜,倒是要谢谢流枫小兄弟,来来来,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咱们喝酒”

流枫御心里再一动,想到先前在大堂中的谋划,此时正是机会。一把刀既然与流枫康还有这等关系,只要自己提出来,十有八九他会同意。

端起碗正要喝酒的一把刀看到流枫御一动不动,突然问道:“小兄弟喝呀,怎么,可是想家了?”刚才他提到流枫康,此时见流枫御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想家了呢,不由出口问道。

“不不不,刚才听到大当家的说余家图谋伏牛山基业,不知这余家是何来历?”

“咦,莫不是小兄弟有办法助哥哥我渡过这一关?”一把刀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连称呼都改了,“小兄弟能让我伏牛山渡过这一劫,只要咱有的,哥哥绝无二话,只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哥哥也不皱一下眉头,咱一把刀也是讲义气的人,司兄与缺兄可做证”

流枫御想了想,没有理会一把刀刚才的话,只是向他问道:“伏牛山与余家相比实力如何?”

被流枫御这么一问,一把刀有些泄气道:“不如余家十之一二”

“即如此,大当家何不弃了伏牛山,另立基业”

“谈何容易啊,别看伏牛山不起眼,可也是哥哥我花了十几年心血立起来的。

一旦丢了这片基业,哥哥我立马死我葬身之地”

第二一三章 再得强助

第二一三章

再得强助

一把刀占据伏牛山,凭借山下要道,收过路费,偶尔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得罪的人可不少。确如他所说,一旦丢了这片基业,马上会被人群起而攻击。

看到流枫御毫不在意的样子,一把刀心中一道闪光,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向流枫御急问道:“难道兄弟另有方法?”

“这事就看大当家有没有颇力了?”流枫御轻声一笑,说道。

“此话怎讲,某家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若兄弟有计,霍出去这百几十斤绝不皱眉。”

缺山与司南涛越听越怪奇,不知流枫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凭直觉流枫御这般勾引一把刀,是另有所图,绝不是一时心好,想要为一把刀另找一片基业。

不过,这事与他们无关,一把刀也是一方之主,几十年江湖也不是白混的,自有决断。果然,流枫御呵呵一笑,神色有些诡异的打量起一把刀来。

被流枫御看的有些发毛,一把刀坐回椅子上,小心问道:“兄弟你不会真推我下刀山入火海吧?”

“怎么,大当家怕了?”流枫御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一把刀“嘭”的一声,拍向卓面,震的卓面上的碗筷嘭嘭嘭作响,眼睛一瞪,大叫道:“我怕,你说我怕?”

“开玩笑,兄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哥哥我听着”

“好,爽快”流枫御一拍手笑道,“大当家把话摞下了,在下也不卖弄玄虚。不知大当家可听说过西凉三奇?”

“西凉三奇?”

不光一把刀,司南涛与缺山也跟着惊叫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望着流枫御,“你,你不会是想打这三位的主意吧?”说到这里,一把刀连连摇摇头。

西凉三奇各个不凡,其中金镶玉乃是素女派的内门弟子,不知何故被逐出山门,可终究有些香火情,而且自己实力不弱。沙城金门客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另一位周淮出身上清宗,乃是上清宗十大弟子之一,同门学艺的师兄弟中,一人为上清宗副宗,另几位也都是身居高位。

至于胡斐,早就失踪二十年了,这位也了不得,乃是神行门弟子。神行门一脉单传,有两样绝学极为出名,一为大力神拳,二为急走功。当年在极西之地,胡斐可是有神行太保之称的。急走功别看名字老土,乍一听还以为江湖卖艺的功夫呢。

这门功夫乃是地级高阶武技,号称“日行三千,夜走八方”。而且据说金镶玉与周准的武道修为已经达到六鼎高段巅峰,谁敢招惹。

在极西之地七鼎武士已经算做是顶尖高手,足以开派立宗了。哪个不开眼,惹的起这三位爷子辈的祖宗。

听到缺山与司南涛这一番介绍后,流枫御瞠目结舌,没想到胡斐还胡这等威名,不由大吃一惊。

“兄弟,你这想法要不得,还是算了。哥哥宁愿与余家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一把刀见流枫御不为所动,连忙退缩道。

缺山与司南涛也开始劝告流枫御,不让他冒险,这三人可不好惹。流枫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你……”

“你们,哈哈哈,你们误会了,我另有打算”流枫御缓过一口气,与三人说道:“我不是要打他三人主意,西凉三奇与我也有一面之愿。其中胡斐与我交情不错,我是说要与他们合作,做一笔买卖”

“哦?”一把刀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眼睛一亮,“原来兄弟竟然与他们认识啊,这敢情好,不知这买卖怎么做,哥哥我可是听说过,西凉三奇以前开过黑店,做了不少无本生买卖,靠谱吗,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咱们自己给坑了”

西凉三奇在极西的名声好坏参半,一把刀实不愿招惹这种大拿。他虽然混的别开生面,说到底,在极西也算不得入流。

“这个只管放心,胡斐有个女儿叫做胡念娘,与我一位近侍早有婚约,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这次也是为了帮我,他们才出面。”

“原来如此”一把刀这才放宽心,不由生出些许野望,能让西凉三奇出面的买卖,定然是一桩大买卖,一把刀倒也没有想别的,只要与这几位大拿攀上关系,余家何足挂齿。

“流枫兄弟做什么买卖,能否提前告知?”司南涛与缺山也来了兴致,流枫御既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定然不介意自己也参合一脚。

“嘿嘿嘿……”终于入正题了,流枫御嘿嘿笑了起来,小声说道:“诸位对高家如何看?”

“你……”缺山与司南涛脸色突然一变,有些哆嗦的指着流枫御,好似见了鬼一般。“高家,兄弟莫不是……”

“嘿嘿,正是”

难怪,流枫御一路上与自己常常打听高家山城的事情,本以为他与高家有旧,没想到,确是有旧,可确是高家的丧门星。

“听说高家曾覆灭庞家庄,从中得了一本五行功,此功法可是地级高级功法。在下这里也有一半,只可惜是上半册。若是几位有兴趣,不如共举此事。高家几百年的积累啊,足够买下几十个伏牛山了。”

一把刀突然问道:“有把握吗?”

“这就看高家有多少高手了,二位六鼎高段巅峰武士,一位五鼎中段,可能是中段巅峰的武士,再加三位四鼎,实力够强了吧。事成之后,只需躲藏两三年,最多三年,便是九大宗派也不会奈何的了咱们。”

“三年,莫非流枫兄弟说三年后,西凉三奇就能突破成为七鼎武士?”司南涛与缺山眼睛一亮,“若是这样的话,这活咱兄弟干了。”

一把刀有些为难起来,“你两人目标小,干完一票后回到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可兄弟我一大家子人呢”

“这还不好办,挑些对你死忠的手下带走,其他人任他们自生自灭,各寻前程。”

听到缺山的话,一把刀思考良久,猛的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气喝进肚子里,狠声道:“干了,日后成龙成虫就此一搏。”

“好,如此干了这碗酒,祝咱们马到成功”流枫御笑着端起酒,向三人说道。

“干”

众人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被流枫御拉入伙,四个人好一番商量后,决定化整为零。分批前往周国高家山城,到时与西凉三奇会合后,再决定如何图谋高家。

第二天,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二下了伏牛山,朝最近的汾阳城而去,先把两大车香料出手后,再暗中潜往高家。

司南涛与缺山这一路上,兴奋大于害怕。他们也不是没有干过无本生意,当年他们初出道时,一无人脉,二无资本,就靠着做无本生意起家。家大业大之后,这才做起正经营生。道上听过他二人名字的的人,谁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呀。

这些年没有沾染这行当,二人不由有些激动,这可是一笔天大的买卖,做成了在极西造成的轰动,足够崩天裂地。高家啊,极西的世家大族,虽然没落了,可也经过数百的经营,底蕴深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再次崛起了。

从事黑道生意的,还从没有一个人打过这些大家世族的主意,一来实力不够,二来嘛,有这个实力,做什么不好,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

司南涛与缺山也是背景深厚,做了就做了,便是知道了,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说不定还是好事,从此名扬极西,落的个名利双收。而且华严宗九乃是大宗派之一,便是五大王国都不愿意招惹,谁会没事当大侠,为高家出头。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背景有实力,就等于有了一切。一把刀为何被区区三流势力余力逼的走投无路,最后同意加入流枫御团伙之中,还不是没有背景,没有实力吗。

四鼎高段巅峰,在极西确实是个高手,可也只是低手中的高手,对于那些大型势力,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些都是题外话,再言归正传。从伏牛山下来后,流枫御三人沿着大道,一路顺风,终于来到汾阳城。

这座极西有名的酒城,刚到城外十里,就闻到一股酒香味。城外三里一铺,二里村。眼看着酒旗招展,从酒店里飘出的香气,让人不断的吸着鼻子。本来就有些口喝,这会儿更加忍受不住了。

缺山与司南涛的两大车香料还没等进入汾阳城,就被沿途经过的村庄给消化掉了。这些村庄也真够肥的,家家红砖碧瓦,大门口挂着一方酒旗,村子里除了酒味,就没有其它味道。

过了伏牛山,就是一马平川,沃野千里,梁国两大特产,粮食与酒。这里盛产大中小麦,大小麦流枫御听说过,可中麦是什么物种,流枫御头一次听说。

直到路过一方湖泊时,围湖一片片农田,经司南涛与缺山介绍后这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中麦不就是旱水稻嘛。名字起的怪怪的,流枫御一直以为中麦是很大惊奇的物种。

香料脱手后,三人随意寻了一家酒铺,坐在里面一边乘凉,一边吃酒。缺山喝了口酒,突然与流枫御跟司南涛说道:“我看咱们就不必进汾阳城了吧,就在这个村子里寻户好人家住一晚,明天直接回周国,如何?”

听到缺山的话后,司南涛摇摇头,说道:“这不好吧,流枫兄弟头一次来到汾阳。不管怎么说这里可是极西有名的酒城,不进城里见识一番,怪可惜的”

第二一四章 农家夜话

第二一四章

农家夜话

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三个人正聊着天,突然酒店老板从后堂走出来,“三位客官,您要的牛肉”

等到老板放下盘中的牛肉后,司南涛突然出声说道:“老哥,你们这村子里的人口不少啊。我一路走过十几个村庄,就数这个村子大,有山有水,当真是一处风水宝地。”

听到司南涛的夸奖,老汉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二个黑糟牙,连连摆手道:“这位客官过奖了,要说风水宝地,咱这种小地方哪里能比的上城里呢。周围十里八村比咱这里强的一巴掌都数不过来。”

老汉虽然这样说,可神色间流露出来的得色,流枫御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村子却是很不错,红墙碧瓦,一看就是极为富裕的地方。

“呵呵呵”听到老汉的话后,司南涛没在说什么,只是轻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旁的缺山突然问道:“不知村子里可留宿过路人?”

“这怎么可能”老汉一子下惊叫起来,不断的摇着头,说道:“每天要汾阳进货的人数都数不清,三教九流各种人都有,若不是老相识,哪个敢随便留客。”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缺山听到后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看到流枫御三人只是喝酒,老汉眼睛忽然灵动起来,小心的问道:“三位客官莫不是想要在咱们村子里过夜吧?”

“正是,咱们心急归家,吃完酒后,便想随意找个过夜的地方,明天天一亮就离开汾阳城。怎么,老哥可有见教?”

司南涛笑呵呵的问道。老汉摆了摆手,道:“老朽山村野夫一个,哪里敢让几位客官见教。你们这些外乡人,说话忒怪,文不文武不武的,好像自个儿是读书一般。”

听到老汉的话后,流枫御三人哑然失笑,互视了视,到没有在意这位老汉的话。

“若是三位客官想留宿,老汉这里倒是能凑和一晚上。村子里就不必进去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可没人敢留你们。”

这老汉打的好主意,见司南涛与缺山乃是好酒之人,便想着留他们一晚,有了住的地方,再喝起酒来就没了顾忌,一晚上少说也能赚个三五十两银子。

听到老汉的话后,司南涛一想也是这个理,便哈哈笑道:“这敢情好,咱们到可乘这个机会好好喝一顿。老哥这里的桂花酿味道很正,今日能饱口福了。哈哈哈”

“嘿嘿嘿……”听到司南涛的话后,老汉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对自家的酿酒之艺颇为自信。“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我给你再去端几个小菜,都是自家做的,不要钱,正合适下酒。”

老汉生意揽成,高兴的回了后堂,没一会儿果然端着三个盘碟出来,水腌罗卜,醋酸地铃(小明家乡的一种过冬泡菜),盐煎卷心菜。

流枫御一看,果真是下酒的好菜,这可比大鱼大肉下酒瓷实多了。司南涛连忙伸手接过老汉三个盘碟,大喜道:“劳您破费了,这可是上好的下酒菜,要不您也坐下来一块喝两口?”

一听司南涛的话,老汉摇起头来,“这哪行呢,跟客人一同上卓,不合规矩,您几位慢用,有吩咐只管招呼。这会儿人少,老朽正闲着,准保您三位吃好喝好”

见老汉这么说,司南涛也没强请。三个人就着酒,开始天南海北的聊起来。对于汾阳城,流枫御多有好奇,这么一座闻名极西的酒城,过而不入,确实有些遗憾,便向司南涛与缺山打问起来。

这二人都是好酒之人,往来汾阳城不是一次两次了,勉强算半个汾阳熟。从城里说起,三大酒楼,七大酒庄,周边十几个村庄都去过。句句不离一个“酒”字。流枫御对汾阳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这里的人,十之八九以种地酿酒为生。打下的来粮食除了自家食用外,只有二个用处,卖给城内的粮商与自家酿酒。

大梁国没有建国前,汾阳城已经存在了。而汾阳城没有建起来时,这里的人就开始酿酒,说到源头,距今已有七八千年的历史了。

这里是极西酒文化发源地之一,有“汾阳酒乡”之美名,梁国也因此国力盛而不衰,乃九大郡国实力最强的郡国。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酒足饭饱,酒家老板给流枫御三个人清扫出一间客房,三个人就在这里暂宿一晚。

来到了酒乡,司南涛与缺山撒了环。不到半个时辰,体内酒劲过去大半,便又让老板提来三大坛子酒,流枫御说什么也不喝了。把二人留在屋子里,一个人出了房间,来到酒店门口。

此刚入晚,村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得了空闲后,聚在村口拉着家常,喝着小酒,很悠闲的样子。

“哟,公子您怎么出来了,不喝酒了?”老汉正挎坐在酒店门槛上,见到流枫御出来,连忙站起身,与流枫御打招呼道。

“老人家这么晚了,还在招客?”

“呵呵呵,人一老觉就少了,太早了睡不着,就在外面坐坐。”说到这里,老汉连忙从卓子上搬下一把椅子,让流枫御坐下。“这位公子您坐”

流枫御笑着点了点头,坐在门口的卓子前。“您老一个人,怎一直没见家人过来帮忙?”

“嘿嘿嘿,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都忙。都有自己的生活,老朽也不愿意让他们伺候,好像要马上入土了一样。就在村口开了这家小店,每天倒也自在。”

听到老汉的话,流枫御一拱手,肃穆道:“老人家好豁达”

“呵呵呵”老汉突然笑了起来,扭头看了看村里的灯火,这才与流枫御说道:“人老了,不比年轻人有闯劲,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强。公子仪表堂堂,不似普通人家出生,是出来游玩的吧?”

没想到这老人有这等眼力,流枫御点了点头,“老人家好眼力,被您瞧出来了”

“这有什么,老朽活了几十年了,年轻时也不安份,老想着扬名立万,闯出一番名声,衣锦还乡。呵呵,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哪是这么好混的。你看咱们这村子,虽然都是平民,没甚本事,可活的也自在,不比外面差多少。”

对于老汉的话,流枫御没有多想,突然问道:“您老以前也闯荡过?”

“出去过几年,感觉世事坚难,这才回到村里,几十年过去了,一辈子也就这么活过来了。”

流枫御听出老汉说话的神情有些异样,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位老汉外表看上去快要年过百岁了,可精神健硕,面色红润,与一般平民老人不同。而且体内一股极为晦涩的气息,给人一种很厚实的感觉。

若非流枫御修行青城炼气诀感觉敏锐,都不能感应到这位老人体内的气息。因此言语多有恭敬,不似司南涛与缺山那般大大咧咧。

“祖爷爷,祖爷爷……”

突然从村口传来雏童的叫喊声,片刻一位六七岁童子从村里向这里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后面大叫嚷道:“石头,石头慢点跑,可别摔着了,你跑慢点啊……”

看到这位小童,老汉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详和的笑容,连忙从门槛上站起来,伸出双手迎向跑来的童子。

“哎哟,小石头来了,吃过饭了吗,怎的想起来看祖爷爷?”

“祖爷爷,祖爷爷,我给你送炖鸡来子,好吃”童子扑到老汉的杯子,抓着老汉花白的胡须叫道,言语中说不出的欢喜。

“祖爷爷”身后的少女跑到老汉身边,先是躬身行礼后,这才晃了晃手里的瓷缸,半尺高,三寸粗,从里面溢出一丝鲜美的肉汤味。

“咱晚上炖鸡仔,爹爹特意给您留着的,您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原来是绣花啊,来来来,进来坐,外面蛟子多”老汉抱着童子,与绣花一同进入酒店。

刚一进酒店,绣花身体一震,看到流枫御正坐在门口,连忙把头低下来。“咦,客人,客人……”

童子看到流枫御后,伸出小手指着他叫起来。“是客人,好了,小石头乖,带跟祖爷爷一块吃鸡肉”

“饱了,吃不下了。爹爹说是给祖爷爷的,我不吃”

“哈哈哈……”听到童子的话,老汉忽然大笑起来,抱着童子坐了下来。绣花看到石头一直被老流抱着,出声道:“石头下来,让祖爷爷抱着多累呀,听话,姐姐抱你”

“我不,我就要祖爷爷抱……”

“这孩子,快下来”绣花脸一崩,对石头沉声说道。

老汉突然伸手向绣花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就让我着吧,你坐下”听到老汉发话,绣花冲着石头一瞪眼,在一旁坐了起来。石头见绣花冲自己瞪眼,马上还她一个鬼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流枫御看到人家一家祖孙在一起,便起身与老汉一抱拳,道:“晚辈出去走走不打扰老人家了”

“哎,来来来……”老汉见流枫御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连忙冲他叫道,挥着手道:“这么晚了,外面有什么好转的,过来一同坐下,尝尝咱们村里人的手艺。绣花,都拿一壶酒来,我与这位公子喝几杯”老汉又向身边的绣花说道。

第二一五章 仙道满,杀道成

第二一五章仙道满,杀道成

“哎,您老可要少喝一点”听到老汉的吩咐,绣花稍稍劝说一句后,起身向后堂走去。

流枫御摆了摆手,推辞道:“您老慢用,晚辈喝了一下午酒,这会儿再喝不进去了。”说着出了店,向村外走去。白天路过时,他曾见到一条绕着村子的小河,周围很清静,离这里了不远,便想着过去走走。

看到流枫御离开,老汉也没说什么。绣花从后堂拿着酒壶出来时,看到流枫御不在,不由惊讶的问道:“刚才那个公子呢?”

“出去了,走走”老汉怀里的童子突然指着门口说道。

流枫御来到村边的小河,一股微风吹来,抖动的树叶发生沙沙的声音。天上一轮半月,映照在河水里,波光粼粼,如同一道匹炼,河水清可见底,模模糊糊能看到水下的青卵石,反射着月光,跟一块玉石一般。

驰足河边,流枫御抬头望去,漆黑的夜空,半轮银月亮耀着大地,周围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如同一块黑布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发出哲哲光华。

希夷剑法七十二种剑法中有一招夜汉星灿,与月照水映,用此时的环境来解释倒很符合。流枫御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剑柄,突然有一种想要拨剑的冲动。

心血来潮,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流枫御不由的扭头向四下里看看,这里离酒店很远,倒不怕别人看见。流枫御缓缓吸入一口凉气,再次出来一股浊气。

宁神并气,气蕴丹田。心念一动,内息从散入四肢百骇,十二正经之中。如同一根根坚韧的钢丝一般,内息所过之去,经络不断的被冲击,流枫御皱了一下眉头。

冰肌玉骨功已经大成,论筋骨之强,便是四鼎高手都不如自己。尤其是得了五行功上半册后,流枫御结合青城心法,悟出五行桩吐纳之法,开始锤炼五腑,虽不如四鼎功法效果明显,但五腑确实在不断的增强。

没想到,现在身体还是不能远全承受青城内息。流枫御只是感概一下,他早已经习惯了内息对身体的冲击,根本不在意。

等到内息运行一周天后,体内气血被激荡,随着心跳发出沽沽流动声。流枫御突然伸出左手,捏指成剑,腰间的青城剑随之发出“嗡嗡……”的颤动声,似要跳出来一般。

流枫御压制着青城剑的燥动,心神沉寂,剑鸣声从刚开始的燥动平息下来,却没有停止响动。静静的听着剑鸣之音,流枫御脑子里观想着刚才看到的夜空,一轮半月照耀,大地一弯小河潺潺流动。月光照河,河水映月,形成一条匹炼。

剑鸣声如同大家所凑的夜曲,音律中有一股让他着迷的魔力,似从九天来,如坠星河中。

“锵”

青城剑突然冲出剑鞘,一道剑光在漆黑的夜中亮起,映照在河面中,如一条白带,流枫御随之握住剑柄,手腕一抖,“滋……”一道剑芒透出。

再一抖手腕,剑尖透出的剑芒随之收敛,一朵剑花生出,顿时河面上出现了无数的剑光。流枫御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如被风吹飘向河面上。

旧力刚消,体内再次生出一股新力,流枫御脚尖再一点,“啵……”如同水泡破裂,水面哗啦啦一声,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生出,扩散无踪。

水面倒映着的月光,剑光被随意的扭曲,似空间波动,消失不见。流枫御身体浮飘水面三寸之上,只借助剑招溢出的一丝劲气而脚不沾。

七十二路希夷剑法展开,剑光闪烁,如同一道道匹炼。剑光破空发出轻微的破空声,被希夷剑法中溢出的音律掩盖其中,如无声息。

河面上只见剑光不见人,闻轻音而不觉声。

流枫御对希夷剑法的领悟明显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境界,希夷剑法三重境界,大音希声,其音如律;剑如音律,其声惑神;闻音不觉声,剑光如乐。

经过两年参悟推演,在没有养吾浩然经典的情况下,流枫御终于正式迈入了希夷剑法第三重境界。到这时,希夷剑法终于成为地级高阶剑法。

也许流枫御悟出来的希夷剑法并非正宗,可确实他自己对希夷剑法的理解。参悟出三道剑后,流枫御从没有显露过仙道剑法。

如今希夷剑法终于达到第三重剑境后,流枫御才发现自己参悟出现仙道剑法漏洞百出。若论何为仙道之剑,希夷剑法达到第三重后的剑意就是最完美的仙道之剑。

身如蛟龙,形成仙。流枫御剑法纵横,仙衣飘飘,本为有迹可寻的七十二路希夷剑法如今使出来,竟如羚羊挂角,无迹无踪。每一剑便是一道剑光,于无声之中闻有音,其音如乐,其剑成光,剑光如声。

流枫御心神冥冥之中,映照星空,无数剑光乍起,如九天星辰落星光,被一人一剑引动,如幻又梦。

“滋……”

突然河面上生出三朵剑花,满天剑光星光消失,一道青银色的剑芒吞吐着丝丝寒意,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从空中落下。

还没等花完全落下,流枫御再抖出三朵花,六花相交相错。“咝咝咝……”花心中冲出一道道剑光,斩断空气,刺穿空间,发出金击互鸣特有的声音,又不觉的刺耳,反而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想要听清楚声音中的内容。

没错,剑光如乐,其声音如九天仙尊讲大道,又如邻家小孩低唔咽,好似妇人诉叨,又像琴瑟相合。

“花开花落花交错”

这是杀道之剑之葬花,流枫御悟透希夷剑法第三重剑境后,葬花之剑终于大成。六朵花,晶莹剔透,激发出一道道剑光,三丈之内尽被剑光茏罩。

如此威力的剑光,竟然没有带起一丝风声,除了剑音之外,更无别的声音,给人一种寂静,如临死地的感觉。这才是杀道之剑的真正意境。

“滋……”

葬花之剑之后,流枫御内息一动,青城剑再激出一道剑芒,这一道剑芒刚强不曲,如欲斩破天空,此乃破天一击,即破击。

破天一击一出,青城剑剑尖三尺剑芒纵横,遇神斩神遇仙斩仙,便有万重山千层天,都能一剑破之。随之一股冲天杀机遍布十丈之内物为之萧瑟。

“破击长空幻灭空”

这是杀道之剑之破空,流枫御以破击长空幻灭三剑式而最终参悟出,使的原本杀道三剑变为杀道两剑,可威力不减反增。杀气暗藏剑意之中,剑势内敛,无声亦无息,若有人听到声音,也就代表着他死了一半。

“锵”

空中突然幻出无数身影,一道道剑芒吞并十丈空间,随着落入河面完全消失的六朵剑花之后,满天剑光消失,纵横天地的剑芒消失。

一人从空中缓缓降落,等到他双脚睬地,一道青光破空而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青光消失,长剑归鞘。

“好厉害的剑法,好渗人的杀气”

流枫御刚刚吞出一口浊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拍掌声音。流枫御转身看到来人,面带微笑的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司大哥与缺大哥,二位不是在屋里喝酒吗?”

“喝完后,屋子里太闷,便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大开眼界。刚才是何剑法,竟然内蕴如此杀机?”缺山一想到刚才流枫御剑法中透出的杀机,就感觉到不寒而栗。

“区区剑法,不足挂齿。此乃小弟由希夷剑法中参悟出的三道剑法之杀道之剑”流枫御剑法陡然突破,脸上却是一副毫不以为然的样子,伸手一挥对缺山说道。

“杀道之剑,名如其意。如此剑法杀气太浓,有伤天和,流枫兄弟日后还要慎用”司南涛是华严宗出身,梵释弟子讲究慈悲不杀,故而见流枫御如此剑法,出言相劝道。

“呵呵呵”

流枫御只是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听从司南涛的话。三道剑法有仙魔杀三意,各有意境不同。不管何种剑法,只要能坚守本心,不使自己心性坠落,便是杀道之剑也能成为仁者之剑。

“不知三道剑除杀道之剑外,另二道之剑是什么剑法?”缺山对司南涛的说教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反而对流枫御三道剑法充满好奇,不由开口问道。

流枫御也不藏着掩着,见缺山问起,便告诉他道:“有仙之一道,至善若水,其意为容;有魔之一道,强硬如钢,其意为控;有杀之一道,藏于九地,其意为掌;此为三道”

缺山眼睛一亮,拍手叫好道:“好一个三道,容,能容四海之水,无欲则刚;控,能控八方**,钢不要催;掌,能掌生死幻灭,暗藏机锋。与我华严宗释教之义有异曲同工之理,若流枫兄弟修行我华严宗之法门,定为一代大德。”

缺山的话,直指流枫御三道剑法之奥,令流枫御眼前一亮,他倒是没有深究三道剑法的剑理,不曾为一外人道破。

“妙妙妙,没想到缺大哥曾能一语道破玄机,实乃是吾道知己,当赋一大白,哈哈哈……”流枫御白着手大笑起来。

第二一六章 叶青逃难(上)

第二一六章

叶青逃难(上)

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一行人暂住的汾阳城外一家村口酒店之中,却不知正在赶来极西的叶青,经历数次生死之难。好在叶青也是颇为机警,数次死里逃生,不仅安全进入极西,更是实力大进,武道修为再做突破,终于成为四鼎武士。

从紫金山悄悄回到火云城,与金镶玉一行人会合后,众人分做四路,其中紫薇剑谱被金镶玉带在身上,与胡斐直接前往极西之地。

马贩刘带着胡念娘李江一行人,当成普通商队,前往极西,商队中有周淮这个六鼎高段武士坐镇,倒也没有危险。只是流枫御与叶青就要遭罪了,段家大公子与叶青流枫御见过一面,定然会对他二人有所怀疑,之后再排查一番后,不难想到他们得到紫薇剑谱。

因此,流枫御叶青一起离开火云城,直到段家人反应过来时,二人一个向凉州西北方向遁走,另一个向西南方向遁走。

段家只得兵分两路,由两位五鼎武士为首,追向叶青。经过数天的逃亡,叶青终于把身后的追兵暂时甩开,寻一个寂静的地方,先是好好的睡了一觉,等他再度醒来后,天色已晚,处身之所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

只顾低头逃跑,也不知这几天中赶了多少路。叶青这会才认真打量起这间山神庙,看样子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很残败,怎么地也有好几年没有人来过这里。

先在庙里中生了一堆火,叶青外出打了些野味,架正在火上烤肉。闻到肉香,叶青肚子立即叫了起来,后面追兵追的太紧,算起来有快二天多没吃东西了,不饿才叫怪了。

烤肉弄好后叶青撕下一块顾不得还有些发烫,张口就咬,发觉味道相当不错,饿了两天,此时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填饱肚子。至于会不会因为火光引来追兵,叶青先不顾不了。若不吃些食物补充体力,迟早会被段家的追上来。

人饥饿之时,总觉得食量极大,但最后却发现并没有预料中那般能吃。叶青未能将所有肉吃完,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旁边放着一只水袋,叶青拿起灌了一气,又放入腰间,就势在火边坐下。

这几天被追的如丧家之狗,叶青心里怨气极大,又因实力不足,只能逃跑,也不知道流枫御如今是不是跟自己一般,被追的狼狈不堪。

当夜他就在这山神庙里歇息,再次晕睡一夜,终于把精神却养足了,第二天天一亮叶青就起来,出了山神庙,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山林,再有一天,就能到达断崖山,到时便有机会给身后紧追自己的段家人一个教训,免得他们太嚣张,还以为自己不敢对他们反击。

刚开始逃跑时,叶青也想过反击一番,让段家追兵心有顾忌,不要追的太紧。没想到竟然有二位五鼎高手带队,叶青吃了好大一个亏,索性没有受伤。

这两位带队的人叶青认识,乃是段正身边的两大护卫,其中一名叫做范立,曾在塔干沙漠与自己交过手,不过当初的叶青只一击就被重伤。如今再次被此人追击,叶青怨念之大,老想着逮个机会,给此人一个大大的教训。

这范立对叶青有过一次交道后,知道他实力不过三鼎高段,耐力终究不如自己一行人,一直紧追着叶青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全是拜范立这狗贼所赐。

要说这家伙隐藏可真够深的,堂堂五鼎境界的高手,竟然一直不露面,只到叶青决定与段家追兵拼斗一番时,这才露面,这范立如此隐忍,差点就让叶青着了道。

打量一番周围环境,叶青脚尖点地,嗖的一下窜上树梢,四下里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看了看前面的断崖山,也不多做停留,落到地面匆忙收拾一下后,向山里冲去。

纵马奔行,叶青一路上饿了就是吃一些昨晚剩下的烤肉,渴了就解下腰间的水袋灌上几口,一路马不停蹄向断崖山冲来。只到下午这才到来断崖山外围的树林外面。

停下马,叶青打量一番四周,刚要策马入林中,猛然间心生醒觉,内息立即运转起来,这已经是出自本能的反应。

突然林中一道黑影扑出来,叶青心中一跳,大叫一声苦也。这才明白这两天为何一直没有看到范立,原来是算准了自己要入断崖山,预先在这里埋伏。

只见范立腾空扑来,随手一道气劲击向叶青,叶青才刚对身周气机有所感应,这才作出反应。但两人相距太近,纵然有反应也迟了。全身被范立气势茏罩起来,叶青感觉全身内息立即凝滞,再也无法调动

此时他再拨剑护体已经来不及,说是迟那时快,叶青暗一咬牙,一掌重击在马背上,座下马匹受到重击,突然一声嘶叫,前蹄腾空,把叶青甩下马背。叶青心有所算,还没等到身体落地,再次击出一掌,劲气反震地面,叶青乘机向飞退数丈。

轰……

范立一击无功,被叶青马匹撞中,马匹受此重击,连吭都没吭一声,倒地立毙。就在范立动手的同时,林中潜伏的两位段家武士也冲了出来,不等叶青站稳身体,就向他攻了过来。

其中一人双臂一展,化出一道红色掌影。叶青一看大惊,此人善使掌法,一双肉掌罩住自己身周数丈方圆,实力竟然不比自己差多少。

另一人出拳朝叶青一齐打来,拳上爆出的土黄色内劲幻化为一个巨大拳印。这种内劲化形的本事,是四鼎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的。内劲带动周身气劲,由虚转实,以给敌方重击,便是五鼎高手,一时不差,也要被重伤,更不论叶青才只是一个三鼎高段的武士了。

面对击来的黄色拳印,立即躲避,好在他经验丰富,并未惊惶失措。因为受修为境界的限制,无法将内息扩及体外形成像此人的般的劲力,叶青只能硬抗这一招,至于那位与他实力差不多的武士,叶青应付起来倒是不难。

双方劲气相撞,但这拳印所含的力道太过强大,叶青被打得向后飞去,直接越过另一边袭来的掌劲。内腑震荡之下,喉口一咸,呕出血来。

只是这一拳,就让他受了伤,叶青心下大惊,知道那人如果再来一拳,弄不好就要完蛋,当下不容多想,不等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目光锁定那名与自己实力相仿者的武士,叶青准备先把此人解决后,再设法逃跑。

四鼎武士正待再来一拳,毙掉叶青,突然发现叶青自眼前消失,另一位配合他的武士如死到临头一般,竟然手足无措,武技也使不出来了。被叶青突如其来的一击,轻易击杀,不由的大怒起来。

还不等他攻击,就见范立右手食中二指并齐,朝叶青凌空一点,一道白芒激射而出。叶青右手一抬,长剑化出一道剑光封住白芒。只听一声脆响,白芒没入剑光中,一同消失不见。

叶青迟顿一下,只为逼退范立,绝不恋战遁机逃跑。另一旁的那位跟随范立的四鼎武士,受叶青刚才凶悍一击,不敢上前攻击,更怕自己出手惹的范立生怒,竟然一动不动。

看到此人不动,叶青哪里不知这正是逃跑的好机会,突然长剑抖动,大喝一声:“雷霆万钧”

随着这一声大喝,一道雷光从剑上击出,直劈向对面不远的范立。范立根本不拿叶青当做对手,看到叶青这一剑招后,不屑的笑了一声,随手再激出一道白芒指劲。

“不自量力,区区三鼎高段实力,就想与我对战,破”

范立这一声大喝,叶青击出的剑招顿时瓦解,更被对方的指劲弹在剑身上。叶青身体猛的一震,如雷重击,不由倒飞出去。

身体不等落地,一道击向站立不动的那名四鼎武士。

“可恶,竟敢耍诈”范立见叶青突然格攻击向自己随从,不由大怒,这才明白刚才叶青与自己对攻一招,早就预谋,被一个三鼎武士戏耍,范如何不怒,腾身而起,一掌击向叶青。真气带动一团劲力扑向叶青,再不存戏耍之心。

叶青攻击此人是虚,想要借机逃走是真,早提防范立。见他突然一击攻来,怪叫一声,在空中折身数丈,一道剑芒离剑飞出迎向范立的劲力。



又是一响巨响,又道劲力相撞,冲击波卷的叶青再次飞退。叶青借机,一个翻身,见范立离开林前,不等身体完全落地,长剑在地面一点,飞窜入林中。

“哈哈哈,范立,多谢相送,小爷走也”

听到叶青的声音,范立脸如猪肝,黑如锅底,用力一跺脚,怒道:“哼,跑吧,跑吧,你真以为老夫没做准备,林子里几十位好手候着,任你通天本领,也翻出老夫的手掌。”

“走”范立瞪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随从,大步迈入林中。

“费物,本想着借机历练一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范立一边走着,一边训斥着身边的四鼎武士,此人乃是段正交给自己,好借机调教一番,没想到表现大失所望。没经历过战阵,实力再高有什么用。

范立摇了摇头,对此人说道:“吩咐下去,强追凶险,要谋定而后动。”

“是”此人连忙点头称是,离开范立向林里走去。

第二一七章 叶青逃难(下)

第二一七章

叶青逃难(下)

叶青逃入林中,专捡崎岖之地走,一路上遇到数波伏击,都被他强力冲出,更杀了数人。一口气逃出数十里,天色将黑,这才停下来,微微喘了口气,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吞服一粒。

药入口中,马上化为一道热力,融入气血之中,一股新生内息在叶青体内生出,就四下散开,大大缓解了伤痛,如此药力散开。叶青再次向林子深处行去,走了好一段路化解药力,体内的伤势终于得到缓减。

对于范立的实力,叶青只能苦笑以对之。与此人对攻两招,范立根本没有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十层实力只发挥出三四层,就让自己受了内伤。

叶青只得打消再与段家追兵拼斗一番的心思,一心逃命。打定主意在断崖山先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上个十天半个月,再露头。

不过此时,叶青的情况不容乐观,没有甩开范立等人,形势极为恶劣。敌人除了范立以外,还有不少随从,在这里摆出围剿之局。自己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真的要身死此地。

叶青专挑难走的路,正前行时,心中一动:“莫非后面有追兵?”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叫苦,最有可能追来的应该是范立。叶青不能确定,不过此时他伤势稳定,也不是没有脱身之策。

想到这里,叶青心中大定,再次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后,寻一个寂静的地方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以求恢复最佳状态,从范立手中逃得性命。

刚坐下时,探听一番四周,并无动静,叶青不由有些疑惑。“难道追上来的不是范立,而是别有其人,若不是范立的话,我倒是能应付一二,说不定还能给他们造成些伤害。”

这叶青一直念念不忘给段家人一个教训,明显不肯吃亏的主。等到身体疲惫尽消,叶青这才从地上站起,向断崖山走去,此时已经山脚下。叶青抬头看了眼,神色一绝,沿着一个方向向上走去。

过了些时候,叶青终于停下来,开始向四处打量,见来到了一处她势较为平坦的山顶。山后较为平缓,倒是可以从这里翻身下去,马上就能进入森林之中,脱身之计已定。叶青不由伸手上摸腰间的长剑,此剑样式古扑简浩,剑柄、剑鞘都是极好的材料制成,明显是叶青得自别处。

看了看身后的动静,叶青选了一处地方,藏身进去。

后面的人这一番追赶下来,可谓竭尽全力,等到上了山顶后,看上去才只一点狼狈之像。这人中年文士打扮,意态轻容,明显不是弱手,叶青心中暗暗发愁,怎么尽遇些比自己实力的高的人,就不能来几个软柿子让自己捏捏,也好出一出心中的怨气。

此中年文士明显发现了藏身暗处的叶青,突然开口道:“此处风景甚好,便做了你的埋骨之所吧”身不动,手不扬,身周的空气突然暴烈起来,很快形成一团风暴直卷向叶青藏身之地。

见自己形迹被看破,此人更是一上来就开打,叶青连忙运息沉身稳住身形,却仍不免被带得有些摇晃。深知此人实力很强,明显是进入四鼎高段之境的高手。

如果不拼死一把,可是半点机会都没有,要是寻机重创此人,倒也能出了这一路被追的杀的恶气。如此一想,叶青向后看了一眼,决定一旦不妙就准备逃跑。

不过现在嘛,还要与这人拼一把,不然他可不甘心就此逃跑。范立乃是五鼎武士,实力差距太大,自己打不过。可这人不过四鼎高段,叶青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占便宜的。

心念一动,叶青手中长剑化为巨大的剑光,伴随着一声大吼,直朝中年文士袭去。只见中年文士左袖一甩,身前出现一团暗红火劲冲出,扑向叶青的剑光,剑光竟然被这股火劲吞噬,再无半点声息。

中年文士这招武技名为火云袖,化柔为刚,又带着浓烈的火劲,威力之大,寻常刀剑遇之则化。

叶青只觉心中一跳,此人战力不凡,竟然炼了属性武技,虽然品级不高,可明显已经入化境。被他炼的炉红纯青,比一般武技强了无数倍。来不及多想,一个后空翻,躲过此人火劲余波。

中年文士一击取得先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双手舞袖,一道道火劲冲出袖口,如同两道火龙卷向叶青。

知道眼前此人武技诡异凶猛,叶青也不与他硬拼,心里计算着是不是卖他一个破绽,最后出奇不意来一记狠得。

“狂风剑法中倒有一记杀招……”

正想着,不由的露出了破绽,中年文士看的清楚,却没有急攻,而是开始蓄势。双方连过数招之后,中年文士再次窥得战机,当机立断对叶青发出致命一击,突然感到心神一震,没来由的惊惧感传遍个身。

不明白是何原因,叶青不过一个三鼎高段武士,难道他还有外援埋伏在这里?

叶青一看到中年文士对自己全力击来,便突然使出绝招,此绝招正是狂风剑法中的招式,名为无影风。出剑之时,无声无息,无形无迹,可却是一记杀招。

中年文士不仅蓄势下的致命一击没才发出,袖中的暗红火劲也一下乎淡了许多。剑光临身,突然从叶青剑上传出声呼啸声,如狂风大作,风暴乍起。

身处风暴中的中年文士,感到像是一下子进了风暴之眼,周身被无数狂风劲气牵扯着站立不稳,心中大急,连忙在身前布下一道暗红火劲,不求伤敌,先行自保。

“这是什么武技,一个三鼎高段的武士竟然能发挥出如此威势?”中年文士心中正被震撼,突然一道青色狰狞的狼头出现,嚎叫着冲破了暗红火劲。

虽然中年文士以内劲护身,可无影风乃是狂风剑法的杀招,一门地级初级武技的杀招,威力之强,不要说他一个四鼎高段武士措不及防,便是范立来了,也要暂避锋芒。

风暴化成的狼头穿透暗红火劲重重的击在中年文士胸口,

中年文士口中吐出一道血箭,这一下着实伤得不轻。不光胸骨断裂好几根,狼风一击中年文士,就化作一道道风刃侵入他的体内,不断的割裂着他的筋骨血肉,不到片刻,中年文士浑身鲜血,哇哇大叫起来,再不能保持刚才的风度。

叶青乘机身体向后一纵,掠向山头另一边,几个起落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中年文士醒悟过来时,哪里还能找得到叶青。看着自己满身伤口,中年文士恨恨的望了一眼山下的树林,掏出一粒药丹,喂入嘴里,就地盘膝坐下。

在山里与范立躲猫猫躲了一个多月,直到范立被段正招回沙城后,叶青才翻穿过断崖山,前往极西之地。不过段家的追兵倒是离开了断崖山,可其他势力还在到处寻找叶青,使的叶青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乔装一番后,前往凉州靠近极西的最后一座城市。

一身野人打份,早就看不出真面目的叶青,如同一个猎人,进城之后,叶青先在城内转了转,看看有无可疑之人,这才寻找晚上的落脚之处。

细算起来,从进入青火沙漠,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更是到了万里之外。走在城中的道路上,看着与火云城与沙城完全不同的景致风貌,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座位于凉州最西端的城,名为落日,只有二十万人不到,比火云城小了许多,却是北凉州西南之地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这里多为原野、戈壁,平民大多以放牧打猎为生,因而城不多,大城更是极少。

落日城的名字乃是因为地处极西边缘,断崖山山西。在凉州的人看到太阳向西落下,最终消失在断崖山另一边,因此得名为落日城。

沙城的平民世俗,有流传着许多关于落日的传说,因而使断崖山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不过常年行走在外的人都知道,传说做不得准,断崖山与落日城也不像平民说的那般遥不可及。

这里还生活着一群依山而居的土著,被称之为奈莫人,有语言却无文字。凉州被开发后,奈莫人开始不断的下山,融入凉州人的生活,如今还能保持原来传统的奈莫人很少了。

日落城常有各地商旅经过,城中之人都会讲凉州话,口音变化不大,叶青倒不用为口音偏差极大而发愁。落日城城虽不大,短时间内也难以转遍。叶青这一路吃不好住不好,现在终于进入落日城,他先找了家衣店买了些衣物。

经历了数场生死之战,身上衣衫早就污渍破败不堪。只得穿了身兽皮,便是熟悉的人站在面前,都认不他来。

换好衣服之后,叶青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叫店小二送了些吃食来。吃过之后,抛开一切事倒头就睡,醒来后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叶青下了床,活动一下身体,感到身体中热流涌动,便开始运行内息。热流汇聚掌心,却无论如何也炼化不成劲芒之晶,便放弃了尝试。

从三鼎突破到四鼎,先要在丹田内炼化出劲芒之晶,再依四鼎功法搬动气血,把所有内息轻敛入劲芒之晶,便正式踏入四鼎初段。

所谓的劲芒之晶,其实就是内自己由虚化实,形成实体之晶。如此,内息兑变成内劲,威力大增,更具破坏力与杀伤性。

叶青已经达到三鼎高段巅峰,又从金镶玉那里得了一部四鼎功法。如今想着一心突破到四鼎,没想到凝聚劲芒之晶,如此艰难。其实叶青不知道,这与他没有打通十二正经有关。

十二正经全数打通后,丹田就会产生无匹压力,自然而然就能压缩内息,使之结晶化,如此水道渠成,很容易就能进入四鼎境界。

第二一九章 混入商队

第二一九章混入商队

一夜修炼无功,叶青不在强求突破。修行欲则不达,越是想要突破,越无法突破。现在他虽然已经达到三鼎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迈入四鼎,可就这一步,却如天差地别一样,经过一夜上的无用功,叶青明白,自己突破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修炼完毕,叶青权衡了一阵,决定还是离开落日城,前往极西与流枫御等人会合。不过凉州知道他们得到紫薇剑谱的人不少,若要平安抵达极西,想了半天,叶青终定还是找个商队一起,与人结瘵而行比较稳妥。

一来不惹人注意,二来可以乘机练功,若能在到达极西前突破,成为四鼎武士,在好不过。

大白天他也不敢满城瞎走,只是去城中最大的一家车马行转一圈,然后打听一番是否有去极西的商队,便回到客栈。从这些天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如果有规模较大的商队往来,基本都会与这家车马行有些联系。

七八天下来,车马行门口的伙计都认识他了。在送了点花生、油豆之类的吃食,喝上几顿酒后,伙计对他着实热情,一见面就称兄道弟一番。并拍着胸脯说,一旦有队伍要去极西,定会告诉他。

从落日城,前往极西,到达周国,要经过魏国与齐国,这是一个县国,前几年还在因为几座城打仗,也就是这三五年消停下来。不管打不打仗,都是摆明了的敌对国家。

魏国人若去了齐国,一旦被人知晓了身份,处境往往非常不堪。但在这日落之城中,齐人与魏人却能够和睦相处。城中有不少铺面。都是齐人在经营。叶青是凉州人身份,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便,反而很受欢迎。

叶青的打扮一看就是一位实力不错的武士,对于魏齐二国,武士很受欢迎,凉州西南的武士,若是混的不好,往往都会到这二个国家中,谋个一官半职。

因为最近没有商队前往极西,叶青每天外出在车马行找几个已经混熟的伙计吃吃喝喝,除此之外,差不多多数时间都呆在客栈房中,修行功法。

气血过度提炼,内息不断被压缩,很容易使精神疲惫,每次炼完功后,叶青的大脑有种晕沉沉的感觉。这是叶青在频繁压缩内息,精神太过集中造成的切身体验。

但他没有完全打通十二正经,强行突破到四鼎,只有先行把内息压缩成劲芒之晶,而且尝试着勾通经络,以保万无一失。

勾通经络,对内息气血的消耗不大,但对心神的耗损很严重。每次叶青只能坚持最多两个时辰,就因为心神疲惫而不得不入定恢复。

所以这些天来,叶青每天顶多只睡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用功打坐入定,时间排得满满的。他每次炼化气血,只有一部分转化为内息存贮起来,大部分都消散在了身体中,以此激气血滋润十二正经,是以身体倒也不觉任何疲惫。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十来天的努力,终于让叶青打通一条经脉,十二正经足三阳一脉,内息运行加快一倍,对于精粹内息而使之兑变为劲芒之晶,更进一步。

这一天刚过中午,叶青正准备出门,听到外面院中有人道:“陈公子在这里吗?”

叶青投店时,用了陈言这个的化名,自称是行走江湖,欲去极西寻找机会,闯荡一番。本来到来落日城,是有一个朋友,二人早约定好的,一齐前往极西,谁知这个朋友已经不在了。他因人生地不熟,便想寻一个商队一齐走,随便赚些银钱充光路费。

正在屋子里打坐的叶青,听到外面在喊声,知道是车马行那伙计,开门出去道:“我在这里,七哥你怎么来了?”

这伙计姓阮,家中兄弟四人,他排行最,又是正月初七出生,故尔取名七,只比叶青大了一二岁,便就叫他七哥。

阮七笑道:“来找你当然是有好事。早上我们车马行来了个大客商,一下子雇下了五十多辆大车,说是要往晋国那边去。只因路途遥远,想在落日城顾着临时护卫,我早打听好了,忙活了半天,这才得空就来找你。”

叶青听到阮七来找自已。便已经料到了几分。听他一说,不禁高兴起来。欢喜道:“多谢七哥想着弟,这事若是成我,晚上我请你吃酒。”

阮七摆摆手,道:“不要见外,再说也等不得晚上了。那商队掌柜姓姓厉,说是下午就要出,你赶紧跟我去人家那边见个面吧。我可是把你夸的上天了,人家见我是行里的伙计,这才同意见你一面的。”

这会儿刚到中午,叶青微觉诧异,道:“走得这样急?”

阮七道:“是啊你想找商队一起去极西,误过一趟,恐怕就要再等到入冬前最后的机会了。快走吧”

“好咧”叶青点点头,随手带上了门,和阮七一同去了车马行。

车马行与叶青所住的客栈并不太远,转过两条街就到。进到后面场院中。便见到数十辆大车停在那里,百来个伙计正在往上装货,场面十分热闹。

这些伙计也非平民,都修行过武技,叶青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修为不弱,都达到一鼎以上,其中几个头头竟然有些二鼎高段实力。

伙计周围还有二十多个真正的武士,带枪挎刀负剑,个个精状骠悍,都是见过血,闯荡南北的老手。

叶青跟着阮七去见了那姓厉的掌柜,只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男子。

“厉掌柜,您好”阮七向这人说道,随手一指叶青与这人厉掌柜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朋友,陈言,一直想去极西闯荡一番,您别看他年纪,可是一位好手。”

厉掌柜打量一番叶青,见他背后负着长剑,行走如急风,很精干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问道:“你就是陈言?年纪确实不大,怎么,想到极西荡荡?不错,年纪人就应该出去荡荡,说不定能搏个好前程。”

叶青道:“还要厉掌柜一路上多多照应指点。”

“哦”厉掌柜点了下头,道:“我此行要去晋国,这可是极西五大王国之你想走的话就跟着吧。看你是个练武之人,不知实力如何?”

叶青连忙道:“刚达到三鼎中段,不然也不敢外出”

厉掌柜眼睛一亮,这么年轻就达到三鼎中段,可是难得的人材,说不定真能混出点名堂,不由欢喜道“如此,你便跟着我们,先做个护卫,等到达晋国后,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从落日城前往晋国,何止万里,中途不知要遇到何等凶险,竟然只给自己一千两银子,叶青大骂奸商。他早听阮七说过,与商队充当护卫去极西,按路程算钱,二鼎武士一千里便是二十两银子,三鼎武士要五十两呢。此人竟然只给自己一千两银子,不过叶青也不是真个冲着银子来的,也就没有计较。

“厉掌柜,我不去晋国,要去周国”

听到叶青的话,厉掌柜突然皱起了眉头,阮七见状,连忙开口说道:“我这兄弟在周国有个好友,说是能谋个一官半职,若不是来到落日城误了时间,这才要与厉掌柜同行。只消到了周国附近便好,您可以少付些钱。”

厉掌柜倒不心疼那点银子,便点了点头道:“行,去晋国正好要路过秦国,到时你便自行离去就可。要不是看在阮大的面子,我是不收外乡人的。”叶青一开口,厉掌柜就听出他不是落日城人,才有这么一说。

有阮七也在旁边帮着叶青说话,厉掌柜最后定下来,还是给叶青一千两银子做报酬,双方谈妥之后,叶青便回客栈收拾行李顺带结账,带上了些吃食衣物后,再度来到车马行,便等着出了。

这位厉掌柜是一位很精明的商人,门路也广,每年入冬前,牧人们因草料问题,都会宰杀许多牲口,因而皮毛等物此时价格极为低廉,他是算好了日子。赶在此时收购,然后转入极西,便可大赚一笔。

这一路上也不光是卖皮毛,沿路不断进货出货,从中挣个差价。他那几十辆车子,其中有一半是珍贵货物,要到晋国脱手,卖给那里的大贵族,一本万利,来回一趟少说也能挣十几十来来万两银子。

这个商队除了叶青之外。还有十几个要前往极西的旅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汉子,被厉掌柜一同雇佣为护卫。这种临时护卫最方便,只要负了钱,以后或伤或死,便再不用出一分钱,省事又省心。

与这些护卫交谈中得知,都是同他一样,给的钱少了很多,这价格显然被打压的厉害。不过厉掌柜商队实力也极强,跟着这样的商队,安全有保证,虽说钱少了一点,可想要加入的人还是很多。

厉掌柜不是什么人都往商队里招的,最少也要达到三鼎初段实力方可,如此一来,商队的武力越强大。

到了快出时叶青等人才知道,厉掌柜连一匹马都没有为他们准备,其中一个姓乔的旅人当即破口大骂,厉掌柜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人骂了一会,见没有效果,只得作罢。

第二二O章 四鼎

第二二o章四鼎

姓乔过了好一会儿,突破对叶青等人道:“哥几个,不如咱们自已雇辆车吧。这一路走过去,累不累先不说,光是一路风尖就能把人吹死。”

叶青道:“我没意见。”另外两人也都点头同意。

于是好几个出银子向车马行雇了几辆马车,快至申时,车队终于起行,出了日落之城向西行去。一行五十余辆车,走在一起倒也壮观。

只是离城远了之后处皆是望不到边的荒野,便显得有些单薄了。叶青几人坐在车里,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姓乔那人名叫乔大山,另外两人是兄弟,名叫何马、何驹。合在一起就是马驹,名字起的倒也有意思。同车四人,不过半天,便都熟悉起来。

乔大山很是健谈,一个不休。大概是见叶青年纪不大,他的主要谈话对象是何家兄弟。何家两人话不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乔大山却谈性不减。

叶青也乐得没人理睬自已,缩在一角装睡,实际上是在偷偷练功。这几天他虽然进步不大,可距离四鼎亦越来越近,内息一天比一天精纯,炼起功来,兴致大增。倒也不怕车里的现,他是动行内息,并不鼓动气血。

通过内息动行,不断进行提纯,压缩,若非五鼎高手根本不可能觉。到了天黑车队停下来时,叶青感到自己的内息又精纯不少,不由很是欣慰。

车行的伙计们把货车都停在了一起围成个圈,专门乘人的几辆马车都停在圈内,然后卸下了牲口集中在一起喂食草料。

厉掌柜以及他的护卫们所乘坐的马车,都停在圈内东。车行的车把势、伙计们集中在两辆车里,与叶青他们的这辆车一同停在西。接下来便是吃饭,虽然不给提供代步工具,厉掌柜倒没有黑心至不可救药的地步,一路上的饭还是管够的,而且还不错,有肉有酒,让对他颇有不满的乔大山都开始称赞起来。

众人吃过东西,便各自回到车里休息。叶青睡在最里面,在他之外是何家兄弟,乔大山在最外面。那三人不到片刻就相继打起了呼噜,叶青充耳不闻,仍旧练自已的功法。

他每一次行功,积蓄起来的内息都会比前一次行功时精纯一点。如今丹田中的内息已经凝炼到极点,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开成劲芒之晶,最终突破到四鼎。实力比三鼎巅峰时,又强过不少。

车队大庞大,一日只能行进三百余里。这还得遇到平坦的道路,不然一天顶多二百里,其实这么大的车队,度已经不算慢了。因此四天下来才走了一千多里,不过好在一路平安,便是路过一个山贼马匪的窝点,也顺利通过,没出一点意外。

通过齐国与魏国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些日子,叶青几乎是住在马车上,大部份精力都用在了精炼内息上,晚上众人睡着后,便开始尝试着打通十二正经,一个月收获颇多。足三阳经络,已经被他完全打通。

没到落日城前,他已经打通了手三阳、三阴三条经络,如今足三阳完全打通。只剩下足三阴,不过叶青不准备再打通最后这三条经脉了。而是把心思全都放在足三阳经脉上,不断的温养,使之更加坚韧宽阔,以便与另六条经脉形成完美的连接。

九条经脉一通,精炼内息的度大大增加,叶青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息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兑变,成为劲芒之晶。

又过了一个月,商队已经到达了极西腹内,中间经过两个郡国,离晋国只有三千多里。一天早上,厉掌柜把叶青叫来。

与他说道:“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秦国,陈公子你要去周国,便不能再与商队同行了,不远离周国越来越远。你看到没有?”厉掌柜指着前面山的条河流向叶青说道。

“沿着这条河往下游走,就能直接进入周国。周国名义是秦国的属国,这条河的尽头有一座城,名为洛都,是周国边境一座关城。入了关城后,你就正式踏入了周国。”

听到厉掌柜的话,叶青点了点头,抱拳作揖道:“多谢厉掌柜一路上关照,咱们便在此分别。日后,若能再与厉掌柜相遇,在下请厉掌柜喝酒”

“好”厉掌柜拍了拍叶青的肩膀,突然对身边的伙计吩咐道:“去支取七百两银给陈公子”

叶青一听连连摆手道:“多了多了,只需五百两就够了”出了落日城后,厉掌柜已经先行付了五百两,叶青不愿点他便宜,连连推辞道。

听到叶青拒不多收,厉掌柜脸色一沉道:“陈公子年纪轻轻,定然前程远大,难不成是看不起某家?”

“不是,不是,在上焉敢看不起厉掌柜,这一路多亏厉掌柜关照,在下铭记在心。只是咱们说好的一千两,怎能多收。同行的还有十来个人,您若多给我二百两,他们怎么办”

厉掌柜突然笑了起来,“陈公子且收下,咱们算是结个善缘。”

叶青见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与厉掌柜拱作揖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后会有期”叶青收了银钱,正要走,突然被厉掌柜叫住。

“慢”听到厉掌柜的叫声,叶青随之停下,看向厉掌柜问道:“厉掌柜可是另有指教?”

“五,去牵一匹马给陈公子代步”厉掌柜对刚才那位伙计再次吩咐一声后,走到叶青身边低声说道:“陈公子路上要多加心,好像有几个人对你特别注意。”厉掌柜说完后,向叶青一拱手,送别道:“后会有期”

听到厉掌柜的话,叶青心中突的一亮,便知他话中意思。五牵来马后,叶青翻身上马,与厉掌柜再一抱拳道:“这些日子多谢掌柜的关照,陈某告辞”

“告辞”

叶青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大马一声嘶叫,腾起两只前蹄奔向前方的河。目送叶青离开,厉掌柜这才转身向五吩咐道:“天色不早,通知下去,开始赶路”

就在厉掌柜转身回去时,马车里的何马兄弟相互对视一眼,朝着叶青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也不说话。

刚一离开商队,叶青马不停蹄,一连赶到天黑。眼看前方有座山,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来还是被人盯上了,我先不忙着进入周国,找个寂静的地方,闭个关,待到突破到四鼎时,再前往周国。”叶青如此一想,走到半路就改了方向,钻入一座乱石山中。

先是找一个居住的地方,运气不错,有一个石洞,正好容纳一人。叶青打扫一番后,再出去打些猎物,寻到一处水源,灌了满满一袋子水后,回到洞里,准备正式闭关。

从落日城时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半月,叶青对于内息的精炼已经达到极限。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压缩内息,使之结晶化,形成劲芒之晶,如此温养一段时间,待到劲芒之晶形态固定后,就可能修行四鼎功法。

盘坐于石洞之中,叶青开始运行功法,鼓荡气血,以气血压缩内息,使骨髓中的晶芒不断纯化,一缕缕的内息从渗出,融入气血之中,增强气血压力。体内所有内息缩于丹田之中,以气血封闭全身关窍,不使一丝内息从丹田中流出。

血气不断溢出内息,一丝丝一缕缕进入丹田之中,从骨髓中渗出的晶芒也不断的被纳入其中。这些晶芒其实就是内息的结晶化,不过并不能化作内劲。一进入丹田之中,无数内息被吸引在这些晶芒周围,不断的融入到晶芒中。

一些不够精纯的晶芒无法承受内息,开始被同化,化为内息。另一些晶芒极其精纯,内息融入其中,使晶芒不断涨大,一道道微弱的光芒在丹田绽放。

如此一天过去了,叶青心神一震,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吃一些食物喝点水,补充一番后,开始闭目恢复心力。

恢复过来后,再次入定,随着晶芒不断被内息融化,丹田中只剩下一块指头大的精晶。这块精晶绽放着明亮的光芒,悬浮于丹田之中,随着叶青不断运功,其中一丝内息被抽出来,形成个的内息漩,缓缓旋转,带动着丹田中所有的内息卷动起来。

叶青心念一动,丹田中的内息便被吸入晶芒之中。晶芒先是一暗,再又明亮起来,光芒更盛刚才。如此晶芒越加凝实,光芒柔和一分。

这般从晶芒中抽出内息,进入内息漩中,再从丹田补弃内息,打磨晶芒。周而复始,随着晶芒绽放的光芒越来越亮,达到顶点后,几乎照亮整个丹田。随之,晶芒越加凝实,光芒变的柔和起来,开始内敛,等到晶芒散出的光芒完全内敛。晶芒开始随着气血的运行跳动起来,如同呼吸一般,跳动一下,一股内息被吸入进去,再跳动一下,又有一股内息从晶芒中溢出。

第二二一章 白义七匪

第二二一章

白义七匪

这丝从晶芒中溢出来的内息,与先前的内息完全不同,更加具有韧性,不容易被消耗。等到丹田内的内息完全转变成这种内息时,叶青身体猛的一震,五腑振动起来,暗含着一种莫名的律动,五腑每一次振动,就有一丝内气从中溢出,在五腑中流转一圈后,一分为二。

其中一分进入丹田之中,被晶芒吸收,与晶芒中的内息相融合,吐出时,性质完全兑变,一股厚实坚锐的气息自丹田中生出。

另一分融入气血之中,与气血中的内息相融合,再渗入五腑之中,如此循环不息,五气源源不绝。

叶青突然睁开眼睛,两道精芒自双眼中迸发出,漆黑的石洞中,突然一亮一暗。叶青竟然从石洞中窜了出来,看着周围影影绰绰模模糊糊的石山,叶青突然握手出拳。

嘭……

一道气劲自丹田而出,流入经脉之中,最后加持在拳头上,发出一声气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青收拳站定后,不由大笑起来。经过七天闭关,他终于在丹田之中凝结成劲气之芒,从此正式踏入四鼎之境,成为四鼎武士。

叶青大笑一阵后,直接回到洞穴里,收拾行李后,翻身上马离开了这座石山。得得得……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好远,他竟然天还没有亮起,就要行路。

外面黑漆漆一片,就是眼力在好的人都不敢随意乱走,何况是骑马奔行,走的还是崎岖不平的山道。

由此就能看出四鼎武士不同于三鼎武士之处,武道修行从下三鼎步入到中三鼎后,身体发生的一系列的兑变。

生理学上有一种说法:“肾强刚力壮,肝可明目”,四鼎境界的修行精要便是壮五腑,生化五气,以五气粹炼内息,从而使之成为内劲,威力大增。锻炼五腑的过程中,身体也将开始由外在的筋骨皮血强大,而转变为内在的五腑强大。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精力大大强于三鼎,使的气血发生质的提升,比起三鼎不可同日而语。无论对敌如何消耗,只要不是强行催动气血,气血就能缓缓不断的补充,而不会发生万亏损。

还有一个最直观的好处就是眼睛的变化,能够夜视。这是五腑不断壮大后,身体产生的一个显性兑变。

现在,叶青才只是刚刚突破到四鼎,境界没有稳固,夜视能力不强,但也不像先前一般,一到晚上,就两眼一摸黑,什么也看不清。

此时,他一出石山,对应天空的星辰认准方向,朝周国方向赶去。一直到天明后,这才停下马来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喂养一下马匹,开始打坐恢复体力。

“这几天我一直在石山里闭关修行,想必那些寻找我的人,找不到我的踪迹,只能打道回凉州了吧”

半个时辰后,叶青站起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马匹,突然心里想到。厉掌柜与他一说,有几个对他的行踪特别注意,叶青就明白,这几位是凉州的小势力盯上自己了。

如今他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后,实力大增,信心亦是大增,根本不惧这几人。骑马行走,专行大道,一路烟尘,速度极,才几天时间就过了城关,正式进入周国境内。

先是在城关里与人打听一番,到酒楼茶铺里坐坐,寻一些好话的询问完周国的在概情况,知道周国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生过大事情。叶青便明白,流枫御诸人可能还没有发动对高家的强袭,要么人没到齐,要么就是在等自己。

自从火云城分别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四个月了,叶青心急如焚,根本不在城关住宿,乘天黑没关城门前,出了城关,一路快马向高家山城行去。

这座城关位于周国东南方向,而流枫御他们,定然是从东北方进入周国。

周国名为郡国,实际的行政级别只相当于一个郡,不过这个郡有些特殊,地盘比较大。丰镇城乃是周国的郡都,乃是周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人口极多,据说有百万人之多,已经算是一座超级大城了。

丰镇城下,便是大大小小的城市,实行城主管理制。丰镇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郡城,郡城之下,就是府城,乃是二级城市,府城下辖镇城,乃三极城市,镇城下面又有各大小山城。

山城不是一般人想建就能建起来的,这全是私人财产,各大势力贵族兴建的自留地,律法自主,税收自主,更有外交与对外战争权力,只在名义是受府城与镇城统御。

高家大兴时,乃是周国一流望族,因此高家一直受府城统御,与镇城平起平坐。如今高家早已经没落,级别开始下降,从实力上来说,已经没有了与镇城平级的资格,开始受到镇城的辖制。可不管怎么说,瘦的骆驼比马,数百年的经营,高家名声在外,依然有些一流贵族的名誉。

叶青这一路对于高家的打听可谓详细之极,从高家如何发家,如何兴盛,再到如何没落,早就达到了可以为高家写家史的地步,至于这些料材是否失真,就不是叶青所能明白的了。

沿路经过六座府城,离高家山城所在已经不足千里,眼前一座百丈余高的山地挡在叶青面前。说是山地有些不太准确,严格说来,只是一座峡谷。半山腰离地二十来丈一道缓坡,上了缓坡后,一条山道从山体中间弯弯绕绕穿过山背面。

山上长着各色树木,并不茂盛,透过树林,还能看到山体[luo]露在外的土石,黄的有些发黑的土皮,枯萎的杂草,大大小小被风裂的石头。

叶青就这么站在这座山前,不断的打量着整座山,并没有向前走一步。眼睛中精光乍射,身体绷的紧紧的,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头威猛的凶兽。

“大哥,咱们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姓叶的那小子要是不从这里过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傻傻的等下去?”

山林一方巨石后面,团坐着七个大汉。说话的一位年约三十来岁,若是叶青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叫起来,这不是何马与何驹二兄弟吗?

听到何驹的话,何马脸色一沉,斥责道:“闭嘴,就你话多”何马的话还没说完,身边另一人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望着山下,对众人惊呼起来。

“来了,姓叶的那小子来了……”语气中透出一丝兴奋,脸上竟然渗出一丝血红。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后,精神齐齐一震,全都探出头向山下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年青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得得得向自己这一方向而来。众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眼里的兴奋之色,连忙拾起地下的兵刃,紧紧的握在手中。

“来了,就是姓叶的那小子,我与哥与这厮这一座马车上同行了一个多月。他还以为我不认识他,取了一个化名陈言,哼”何驹得意的向众人说道。

何马见他的得意劲,突然伸出脚喘了他一下,看到何驹不解的神情,恶恨恨的瞪着他道:“别说话,这小子可机灵的很,你想把他吓跑呀。段家多大的势力,最后还不是让这小子耍的团团转。”

“咦,这小子怎么停下了,难道发现咱们了?”其中一人看到叶青站在山前,一动不动,有些奇怪的小声问道。

何马一看叶青弛足不前,心里扑腾一下,知道坏菜了,肯定是叶青有所警觉,这才迟迟停马不前。“好机敏的感觉”何马内心暗赞一声,可脸上却一片阴云。

自从叶青离开厉掌柜商队后,何马一伙人也悄悄的离开,劫了几匹马后,就紧紧的跟在叶青身后。没想到叶青并没有直接过入周国,不知在什么地方躲藏起来,等他们过入城关,向沿途的小酒铺茶舍打听后,才知道自己被叶青甩了。只得暗中潜伏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叶青出现,这一路上叶青不断打听着高家山城,被何马得知后,就先行一步在这里设伏。

“大哥,怎么办,要不咱们冲出去?”

“啪”说话这人被另一人突然拍了一巴掌。

“人家不会跑啊,傻蛋,说话不经脑子”

何马也有些骑虎难下,本来他的打算是当叶青进入山道后,便前后堵截,一举擒拿,无法擒拿便格杀。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按自己设计的套路来,何马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对策,发现还刚才那位兄弟的话还真是唯一的办法了。

“先等等,听我的口号,咱们再一齐冲下去”

听到何马此话后,何驹突然问道:“怎的,咱们还真的要冲下去,要是这小子掉头就跑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小子上山,咱们光等着也没招呀”

何驹一听,再不说话。心里却不断的叫着:“快点啊,快点啊,过来呀,快上山来,爷爷好把你一举拿下……”

何驹这明显是在YY,叶青也不是傻瓜,经历过无数险境,生死之间磨炼出来的一种感觉,让他走到山前时,就觉的很不对静。这山如同一只凶猛的凶兽择伏在这里,只要自己一进山,就会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第二二二章火拼

第二二二章

火拼

骑在马上,仔细打量一番山上山下,叶青没有一点发现,可相比于眼睛看到的,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裹足不前,一直等待着。若没有猜错的话,上山有危险,定然是与自己同在厉掌柜商队的那几个人在这里埋伏自己。

叶青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要从这条路经过,也不想知道。如今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若自己掉头离开,这些人会怎么办,自己若是拼一把,他们的实力如何,人数有多少

如此想着,叶青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看的山上的何马与众人焦急难耐,是返是进,到是痛快点儿,光站着不动,斗人玩儿呢

“冲下去”

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何马向众兄弟看了一眼,挥手一抄,低喝一声,首先腾空而起,向山下扑去。

“下山”何驹长吁一口气,紧随其后,手中钢刀负在背后,身体腾空在巨石上轻轻一点,便向前窜出十几丈,越过一棵树时,在树枝上再一点,几个起落便下了山。

“狗日的,提纵功夫见涨啊”何驹身后一人嘟囔一声,丝毫不落紧跟在何驹后面。

嗖嗖嗖……

一连数声破空声,叶青眼睛突然迷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准备要山上伏击自己。等到何马来的近了,叶青脸上突然阴云迷布,黑沉的如要下雨一般。

“是你”

“呵呵呵,可不就是我嘛,不知该叫你叶青呢,还是叫你陈言呢,哈哈哈……”何马冲着叶青突然大笑起来。

这些何驹等人也追上何马,与他站在一起。看到叶青脸色阴沉,得意的笑道:“嘿嘿嘿,没想到吧,陈兄弟。这一路上咱们兄弟可不容易,从火云城到落日城,再从落日城不远万里来到极西,陈兄弟若是识相,咱们也不为难你,若不然,哼”

“哈,如此说来,叶某还是感谢诸位一路相护了?”叶青脸上阴云散去,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对面的何马等七人。

这七人中,只有何马与他实力相当,都是四鼎初段。不过何马进入四鼎境界比叶青早了许多,境界稳固,不似叶青一般,还没有稳固境界。四鼎初段境界的实力只能发挥七八层。另六人,都是三鼎实力,真若以性命相拼,叶青相信自己还是能应付的来的,至少自己想逃,他们谁也拦不住自己。

由于叶青刚刚突然到四鼎,气息不稳,何马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的实力与自己一般。只以为叶青气血强盛,也不以为然。

何马对于叶青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实力不凡,能从段家人手中逃得性命,自然不会看轻你。不过咱们白义七匪也不是吃素的,雁过拨毛,人过留财。叶兄弟可是不意思意思,你今儿个怕是难以善了”

听到何马的话,叶青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原来如此,我说嘛,看到这七个人时,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白义七匪。

叶青脸上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恍然大悟状道:“原来是白义七匪,久闻大名,何兄倒是豁达,竟不避忌这个匪字。呵呵呵……”说到这里,叶青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

白义七匪乃是凉州一等一的悍匪,杀人越货,凶名昭彰,是个硬茬子,看来自己想要摆平这几人,有些难度啊

“大哥忒多话,跟他客气什么,直接擒了,再不行就宰了,他还能飞上天不成”其中一个悍匪突然冲着叶青大声喝道。



此匪话刚一说完,一道剑光闪现,叶青突然从马背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出鞘,闪烁着星星寒光扑向其中一个只有三鼎中段实力的悍匪。

这一击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叶青说动手说动手,连个招呼都不打。只见叶青腾空飞起,如同苍鹰搏击,带着凶悍的气势扑过来,长剑吞吐剑芒,一道劲气透出,把空气割裂的发出滋滋声音。

“说的好,叶某正要领教一番,白义七匪,好大的名声”

看到叶青这突如其来的击,何马不由大怒,大吼一声道:“来的好”说罢,插出背后的钢刀,迅如雷击劈出一道气劲,刀劲带着呼啸破空声,威势惊人。

叶青见这一招锐不可当,身在空中,化不可能为可能,腰间一扭,凭空横移数丈,避过何马这一计刀劲。再次向其中一匪扑击过去,眼看长剑吞出的气劲临体,这个悍匪毅然不惧,眼中带着一丝疯狂之色,手中钢刀向前一横,迎向叶青。

无匹剑劲与刀劲相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这个悍匪只觉叶青剑上传来一导莫可抵挡的巨力,一丝劲气钻入体内,不由闷哼一声,身体后退十几步这才站稳,口角溢出一丝血迹。

正准备以内息化解体内这一丝内劲,没想到两者刚一接触,自己的内息就被击溃,其中一部分内息更是被对方同化,在体内肆虐起来。

“不好”此悍匪心里陡然一惊,向着众人大叫起来:“这小子不是三鼎实力,是四鼎,兄弟小心,可别着了他的道”

何马一听到此话后,眼中精中暴射,看到叶青一剑击退老五,让他受了内伤,更是借力扑向另外一人。大怒,手中钢刀紧随叶青身后,要把他一刀两断。

众悍匪都是多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听到老五提醒,自然不是对手,呼啦一声全部散开,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叶青一击无功,身后一道厉啸声,眼看何马刀劲就是劈在后背上,突然再一折身,凌空换位,闪出白义七匪包围圈。

“哼,没想到,叶兄弟躲起来原来是在暗中修炼,恐怕你突破到四鼎还不到半个月吧?”何马竟然没有追击,忽然向叶青问道。“刚刚突然到四鼎,还没稳固境界,你能发挥出几层实力,七层,还是八层?”

确实刚刚突破后,叶青的实力还不如三鼎高段巅峰,气息不稳,气血不够凝炼。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四鼎武士,体力悠长,气血浑厚,根本不怕打持久战。

“不管是七层还是八层,何兄想要从叶某这里占便宜,不负出一点代价是不可能的”叶青对于何马的话毫不在意,他的心志何定坚定,何马想要三言两言就是让自己斗志大减,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嘴硬”何马此话一出口,伸手向众人一挥,喝道:“上,咱们干就是打家劫舍的行当,还怕受伤,只要得了这小子身上的紫薇剑谱,日后扬名天下,成为一方之尊也不是可能。”

被何马这么一激,众人不由疯狂起来,嗷嗷叫着冲向叶青,手中钢刀劈出一道道劲气,形成天罗地网,让叶青前后失顾。

“哈哈哈,看你如何躲得过去咱们这一招大罗天”

何驹兴奋的大笑起来,他们白义七匪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此招大罗天,乃是合击之术,最善群攻围攻,以弱胜强。以强凌弱就是得心应手,威力大增。

眼看十几道刀劲封住了自己的退路,叶青夷然不惧,手中长剑一道剑芒吞吐而出,滋,寒光乍闪。

狂风怒号

随着叶青一声大吼,平地生风,眨眼之间就在身周数丈形成一道狂风,刮起地面无沙石,发出蹼蹼蹼的破空声,威势不比白义七匪大罗天差。

这一招乃是狂风剑法群攻招式,叶青曾经得到一部玄级中级武技,闪雷剑法。遇到周准后,又学到了狂风剑法。这两门剑法似二实一,乃是由风雷剑法演化而来。

叶青实力不过四鼎,只能使用狂风剑法与闪雷剑法,而无法把这两门剑法合二为一,使之晋升为地级武技风雷剑法。

不过就是这样,威力也极为强悍。只是双方的刀劲剑风相击,发出轰轰的声音。狂风息,刀劲消,叶青衣衫不整,被绞的破破烂烂,一道道血痕从裸露的体皮上溢出。

再看何马等白义七匪,更是不堪,除了何马实力强悍,只受了些皮外伤,其余六人个个脸色苍白,口角溢血,明显受了内伤,脚步虚晃,摇动数下,这才站稳身体。

其中被叶青击的身受内伤的悍匪老五,更是伤上加伤,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筋骨断裂数处,五腑受伤。若非被人扶着,早就瘫在地上了。

“好好好,难怪段家无法奈何得了你,何某还是小看你了”何马看到众兄弟身受内伤,恶狠狠的瞪着叶青,又一连说了三个“好”。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心里确恨不得把叶青碎尸万段。

想他们白义七匪自从何马突破到四鼎武士后,好几年了,还没有吃过亏。如今一照面,几个回合,就有六位兄弟受了内伤,其中一位被叶青打的两次内伤,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被人扶着。

叶青不甘示弱道:“白义七匪果然名虚传,叶某见识了”这话听到耳里很不对味,叶青明是赞赏,暗则讽刺。

何马听到叶青的话,脸上忽的一变,由红转黑,眼中两道精光迸躲而去。如同两把刀子一般,插在叶青身上。若眼光能杀人的话,叶青早已碎尸万段。

第二二三章相逢

第二二三章

相逢

“小子牙尖嘴利,吃爷爷一刀”何驹听到叶青的话,突然大怒,举起手中钢刀就向叶青劈来。

“不自量力”叶青腿不动,身不晃,手中长剑突然向前一点,一道劲气自剑尖射出,直击冲上来的何驹。



气劲突破何驹的刀网,直接穿过他的胸口,一股血泉喷出,何驹蹬蹬蹬连退数步。“铛”一声脆响,手中钢刀掉在地上,一手捂胸,一手指着叶青,仰面倒下。

“驹子”看到何驹被叶青一击击倒,其中一个悍匪突然大叫一声,冲到何驹跟前,把他抱住。此时何驹脸色苍白一片,胸口汩汩流血。连忙从怀是掏出金创药就要给他止血。

“敢伤我兄弟,找死”

何马手中在何驹一受伤时,忽然飞身而起,扑向叶青,手中钢刀发出厉啸声,全力一击,似要把叶青一刀劈成两半。

看到何马含怒一击,叶青先避其锋芒,不进反退,身体一连数闪,幻出一道道残影,在何马刀劲中不断腾挪,只要何马锋芒消减,手中长剑突然击出一道剑光。



刀剑相击,一声轻脆的金击声,飞身空中的何马落在地上,叶青则蹬蹬蹬退后三步,这才站稳。

感觉到体内气血翻腾,叶青不得不承认,纯以力量相较,自己不是何马的对手。被他刀上传过的反震力,震的气血不稳,不断翻腾起来。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借助这口鲜血,把对方击入自己体内的内劲排出,这才好受一点。

“毕竟是刚刚突破,境界不稳,比不过这厮”叶青心中苦笑一声。对于何马,只能巧取,不能力拼,不然两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何马能在匪贼遍地的凉州闯下郝郝声名,拥有白义七匪之名,自然不是良善之辈。眼光沉府良可列入一流之境,与叶青一番火拼后,已经探出他实力不如自己。只是剑法高明,便改变策略,不以他拼斗武技,要以力破巧,凭借自己强于叶青的力量欺叶青。

此时叶青虽没有受到内伤,可气血翻涌,原本十层战力只能发挥八层,现在更是不堪,能有六层战力就不错了。

如今得了空闲,急忙调息内劲,鼓荡气血,平息体内翻腾不已的气血,快速恢复战力。不过何马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千里迢迢从凉州追到极西,他的目的就是从叶青手中夺得紫薇剑谱,此时发现叶青实不如自己,自是要一战而全功。

横刀三击

何马突然一个挎步,内劲暗运,长刀滋的一声,一尺长的刀芒从宽大的刀身上激发出来。叶青心里一紧。

“不好,被这厮看出虚实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何马已经腾空而起,双手握刀,当头向叶青劈下,这一刀力大势沉,刀芒受到内劲加持,卷起一道劲风,呼呼风啸声吹到叶青脸上,劲气如锋,割裂的脸皮生疼。

长衫被劲气吹动着发出烈烈风声,好像被撕裂的破帛。叶青手中长剑一抖,十几道剑光在身前布布层层剑网。

“不可力敌,只能巧取了”叶青暗暗想到,一脸肃穆表情。从紫金山逃亡以来,叶青从没有与人硬碰硬的拼杀过。实际上,叶青出道以来,他就没有与多少硬拼杀过,多数是以巧破力。

虽然剑法中,有重剑之法,可大多数行走在外的武士,使用的是轻剑。一柄数斤重的长剑,发挥出它的轻动灵巧之式,威力比重剑更增三分。而且气质潇洒,为青年俊杰首选。

何马不知叶青心里已经想着势有不怠时,便要逃跑。此时他亲兄弟被叶青剑芒所伤,其他兄弟也是个个受伤,心中怒火高炽,恨不得把叶青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横刀三击乃是他的成名技,是玄级中阶武技。再加上何马四鼎武士的实力,发挥的威力,势如惊天,劲气四溢,周身十丈之内皆被刀光罩茏,刀光卷起的劲风扫起地面沙石,昏天暗地,如世界末日一般。

呼,无匹刀光如同白炼一般,直直劈向叶青头顶。轰轰轰,一连数声巨响,叶青布在身前的剑光被这股刀劲击的支离破碎。



叶青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声,整个身体被何马刀中透出的巨力劈后退飞出数丈,这才堪堪站稳。嘴角一道鲜血溢出,脸色苍白,乍又变的通红一片,明显内腑受创。

“跑”

何马一击得手,长刀再一道刀芒击出,竟然身在半空,使出第二击。横刀三击,首重气势,讲究以力破技,以拙攻巧。力大势重,一击得手后,余下两招便如江河破堤连绵不断。

整个身体被刀势带着飞渡数丈,手中长刀横切,滋,空中一道亮光闪现,整个天地似被这一刀切为两半。叶青若不能抵得住这一刀,怕是整个人就要被拦腰斩为两断。

“哼”叶青对于何马的刀势看不也不看,手中长剑突然斜斜下划,银亮色的剑光迎向何马的长刀。

无影三幻

一剑光击出,叶青忽然身体横移三尺,连幻三道虚影,个个形象逼真,与真人无二。脚尖轻点地面,整个身体一飞冲天。

“想跑……”

看到叶青腾空而起,何马一声怒吼,横刀三击最后一击遥遥击出,想把叶青逼到地面。



二人再次硬拼一记,叶青“哇……”一道血泉从嘴里喷出,嘭,一声沉闷的声音传出,后背一股巨力透体而入,“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坠落地面的叶青,只觉浑身散架,每一个骨头都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不堪负重碎裂一般,刚刚提起的一股内劲,轰然崩溃。

“哼”

挣扎几下想从地面站起来,全身筋骨撕裂,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得以手拄剑,半脆在地上,眼中精光四溢,盯着对面的何马。

何马自己也不好受,叶青无影三幻乃是闪雷剑法中的连击技,威力之大。刚才一记硬拼,一道凝炼无匹的内劲钻入体内,让他全身发麻,竟然无法凝聚内劲与气血。

不过,他终比叶青要好的多,至少内伤不如叶青,还余七层战力。看到叶青马上手到擒来,紫薇剑谱得手,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哼,任你如奸似滑,还不是落到老子手里,哈哈哈,大哥,让我把他手脚跺了,看他怎么作怪”

见叶青半跪地上,几乎没有反击之力,一个悍匪兴奋的大笑起来,冲着何马一声大吼,走向叶青。手中长刀寒光闪烁,要为几位兄弟报仇。

叶青心里悲嚎一声,今日怕是要身死此地。没想到他能从段家追兵中安然逃脱,现在却**于几个贼匪手中,不甘心啊

踏踏踏……

看着这个悍匪提刀向自己走来,叶青拼着元气大伤,暗运一股内劲聚于掌心,死死盯着此人。

“嘿嘿嘿”

这个悍匪一脸狞笑着走到叶青跟前,连话都懒的说,举起长刀就向叶青右臂砍下。

“老三小心……”

随着何马一声大吼,老三手中长刀突然一顿。叶青眼睛大亮,“好机会”想了不想,掌心内劲喷发,上半身向后一仰,手里的长剑一道剑光刺出。

刚调息完毕的何马,看到叶青手中长剑化为一道剑光,心神一震,暗道一声不好,不由分说的冲老三大叫起来。整个身体腾飞起来,手中长刀向下一斩,扑向叶青。

“啊……”

何马的提醒终于还是迟了,老三长刀才刚劈下,一道明亮剑光自眼前闪现,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老大何马一声大叫,手中长剑一顿,被叶青看中机会,强行运剑。

扑噗,利刃入体,长剑刺入老三腹腔,叶青尤不罢体,再运一道内劲透剑而出,“滋”长剑横切,从老三体内斩出,几乎把老三拦腰切为两半。

“老三小心”

“三哥……”

众悍匪此时的喊叫已经迟了,老三被叶青一剑斩断半个身体,惨叫一声无力的倒在地面,不断的抽搐着,身下一滩血迹映出,转眼把一尺之内浸成红色。

“伤我兄弟,今日定叫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何马手中长刀化作匹炼,当头劈向叶青,劲风裂体。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叶青倒地上,眼看着何马刀光临身,却无法反抗,不由惨笑一声。

“没想到我叶青纵横大漠,今天确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叶青双眼一闪,一动不动。

铮……

等到好久,也没有感觉到刀身临身,叶青耳边突然听到一声轻脆的金击声,随之一声大吼传入耳中,不由大喜,睁开眼向声音处望去。

“好大口气……”

何马刀光即将临身,突然天外飞来一道青光,“铮……”一声轻脆的响声,把何马手中的长刀击飞。青光再空中盘旋半周,“嗖……”的一声飞走。

何马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心神一震,忽然发现自己手里一轻,长刀已经飞落数丈之外。

第二二四章何马身死

第二二四章

何马身死

“你……”

何马刚要喝斥来人多管闲事,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身蓝衫,英气逼人,手中一柄长剑吞吐出三尺剑芒,隐隐剑鸣声从中传来,不由把将要出口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得得得……”

远处传来一连串马中蹄声,当先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向自己这里奔驰而来,其后还跟着两个大汉,亦是身骑宝马。

“小兄弟不要多管闲事,某家正与此人解决一点儿私事,无关之人还请不要插手。这个小兄弟请了”何马一看又来两位高手,马上改口,向眼前年轻人一抱拳,希望对方不要横插一脚,随手指向身后的山道,其意不言而明,是让此人离开。

不过这个人并未量会何马,而是冲着躺在地面的叶青突然一笑,笑呵呵的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一向潇洒不羁的叶兄,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

叶青来以为是个阳生人生出好心,欲救自己,待到睁眼一看,不由大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在火云城分手的流枫御。

听到流枫御的调侃声,不由苦笑起来。“流枫……咳咳咳……”刚一说话,牵到了内伤,叶青猛烈火的咳嗽起来,带出一丝丝鲜血,脸色由红转白,毫无一点血色。

来人确是流枫御缺山与司南涛三个人,至于他们三人为何来到这里,这里先不说。流枫御看到叶青受到如此重伤,心中一急,便要冲到他跟前。

“慢着”

何马突然拦在流枫御面前,沉声道。眼看马上就能把叶青擒住,突然来一个程咬金,何马不由大惊。这两人明显互为认识,见流枫御要冲过去救援叶青,何马一急想都不想,就拦在两人中间。

流枫御脸色一沉,眼中两道寒光迸射,盯着何马猛的抱拳道:“不知这位兄台拦助在下意欲何为,那人乃我好友,不知与兄台可有误会?”流枫御倒是好言相问,没有弄清楚倒是怎么回事时,他没有轻举妄动。

“此人伤我兄弟,何来误会”

听到何马的话,流枫御手中青城剑“滋……”的一声,三尺剑芒吞吐,便要动手。叶青身边躺着一人,声息全无,一大滩的血迹渗入地面,想必就是眼前之人说的兄弟了。

事已至此,没什么话好说,流枫御抖动长剑,剑芒卷起一道风漩,嗡嗡剑音响起。让何马心里一惊,此人剑法不俗,又是一位强敌。再看看已经到跟前的司南涛与缺山,何马心里再次一震。

“咝”

一股冷气倒吸于口,这两位实力之高,让何马大吃一惊。身上庞大的气息压逼过来,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哼”流枫御看也不看何马,径直走向叶青,何马再不敢拦截。突然悍匪中一人冲过来,手中长刀不由分说砍向叶青。

“手足之仇不共歹天,大哥怕他作甚,三哥不能白死”此人见何马生出退意,怒吼着冲向叶青,便要为老三报仇。

流枫御大怒,手剑青城剑突然连颤,一道剑光击出,杀机袭体,这个悍匪只觉全身一冷,眼前青光一闪,便再无知觉。

“混帐,还敢伤人,死来……”

何马见转眼又一位兄弟身死,心下大怒,再不顾忌缺山与司南涛,伸手一抄,三丈外的长刀被他内劲吸入手中,身不动,脚不移,瞬间一道白光劈向流枫御。

“早就等着你……”

流枫御一剑杀死冲向叶青的悍匪,不等长剑收回,何马一道刀光劈来。冷哼一声,手掌内息一吐,青城剑“嗡……”的一声,化作剑光飞离掌心,击向何马的刀光。



再一声金击声响声,刀光湮没,青城剑一声轻鸣飞回流枫御手中。流枫御脚尖一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不停青城剑飞回,便向前一冲,嗡,再是一声剑鸣声,青城剑撒出一道道剑光,卷向站立不稳的何马。

这些说来话长,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从流枫御飞剑离手,再到飞身扑击,最多不过三息时间。众人还都没反应过来,流枫御已经与何马再度交手。

“二位大哥,赶快看一看叶兄伤势如何”

流枫御飞身半空,不忘提醒司南涛与缺山救助叶青。话音未落已经与何马叮叮铛铛的交击数招,对敌之时,杀道之剑最是得心应手,流枫御一剑使出,便是破天一击。

身在半空,突然化作一连串残影,似幻非幻,青城剑带起惑人心神有剑音击中何马手中长刀。



一股巨力从长刀上传来,何马心中一震,身体蹬蹬蹬后退数步,连同握刀的手,半个身体发麻。流枫御传导过来的内息比起他的内劲何止凝炼十倍,几欲实质,如同利刃一般侵入体内。

自己的内劲刚一接触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四散而溢的内劲与流枫御的内息在体内肆虐,气血更是反噬逆流,何马连忙鼓动全部内劲镇压体内。

“噗”

一口鲜血喷出,没想到流枫御内息之中带着一股泼天杀机,一侵入体内就冲向心脉与灵海。

好在他乃是四鼎武士,内劲凝炼无比,没等流枫御剑中杀机冲上头顶灵海,便被消融,可心脉还是受到冲击,心脏一震,一口逆血喷出,气血溃散,再无法把内劲凝聚起来。

流枫御也不好受,此人刀势沉稳,自己硬拼一记,身体受反震之力倒飞出去,胸口一闷,一股恶习感传来,几欲呕吐。

白义七匪此时两死,四伤,只余何马与流枫御恶斗在一起。何驹胸口受叶青一击,完全失去战斗力,老五更是伤了加伤,另两位也是受创不轻,虽有战力,可对方又来强援,一时被震慑,不敢生有异动。眼睁睁的着着叶青被司南涛与缺山救起,心中大怒。

“跟他们拼了,咱们白义七匪也是响当当的名声,血里来火里去,什么时候孬过,不就是一死嘛”

看到大哥与流枫御厮杀在一起,何驹突然大吼一声,冲着其他兄弟大叫起来,可惜他身受重伤,刚一喊完,就咳起血来。

“杀,给三哥报仇”

众悍匪被何驹击起了凶气,个个悍不畏死的冲向叶青。司南涛与缺山一见对方冲过来,不由大怒。

大吼一声:“好胆”缺山猛的站起身,挥拳出击,堂堂四鼎高段武士,全力一击威力何等强大。众悍匪还没有冲到他身边,就感觉到一股逼人气劲扑面而至。



拳劲击在一个悍匪身上,发出一声巨响,此人被当场击杀。身体倒飞起来,足足飞出十多丈这才摔在地上,另一人见之大骇,一个懒驴打滚连连忙躲避。好在缺山的拳劲凝而不散,才被躲过一劫。

“来贼实力强悍,不可力敌,你们快快离开……”

“晚了”不等何马说完话,缺山冲上去,双拳如铁锤,嗵嗵嗵砸在众悍匪身上,本就身体受伤的众匪如何抵挡得了缺山的神拳,双方一接触就被击退数步。

“哇……”

众悍匪齐齐吐血,缺山得势不饶人,拳头再加一份力,数个回合众悍匪全都躺在地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何马看的目眦欲裂,“哇呀呀……”浑身颤抖着狂吼嚎起来,手中大刀狂劈,一逼拼拿的架式。

流枫御步步后退,一时险向环生,竟然没有还手之余力。

叶青吃下伤药,伤势稳定,这才提起一丝力气,冲着流枫御大喊道:“此人乃是凉州白义七匪”

听到叶青此话,流枫御已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从凉州过来的,明显是奔着紫薇剑谱而来,流枫御自然不能放他离开,不然日后无数凉州高手追到极西,再一想到自己将要作的事情,他们可就是四面迎敌了。

“叶青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流枫御得空回应叶青一句后,何马攻势开始减弱。毕竟与叶青拼斗一番后,身体受伤,又被流枫御杀道之剑暗含的杀机袭体,心脉受创,何马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出五层。何况他才只是四鼎初段实力,综合战力本就不如流枫御。

此刻锋芒一弱,流枫御开始反攻。青城剑突然幻化,三朵剑花生出,流枫御执剑飞身,浮于半空中,几十道剑光交织,空中青蒙蒙一片,连太阳光都照射不下来。

“花生,花落……”

流枫御突然张口轻吟,随着话音六朵剑花生出,向何马头顶降落。花心迸射而出无数道剑光,相互交织,形成张巨大的剑网,罩茏身前十丈空间。

“区区幻象也想伤我”

何马见头顶六朵剑花幻出十丈大的剑网,其中剑光游走,发出滋滋破空声,心中也是震骇莫名,尤其是剑光中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气息,与刚才侵入自己体内的气机一般无二,更不敢大意。

虽然内心惊骇,但嘴上却一副毫不以为然的样子。手中长刀高举,眼看六朵剑花落地,剑网罩在身上,何马一声大吼:

横刀三击

滋刀光破霄,气劲横生,带起无匹劲风冲向头顶的剑网。

噼呖啪啦,就像放鞭炮一样,声音连绵不绝,流枫御这一招葬花幻出的剑网被何马的横刀三击冲击的七零八落,只余六朵剑花。

看到如此三击破掉流枫御惊天的击,何马的手举刀,一手指着流枫御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虚张声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接我这一招举刀横天……”

“呃……”

何马本以为破掉了流枫御这一招,正要使出最后一击反攻,身体突然“噗噗噗……”一连串闷响声,六个血洞从前胸洞穿后背,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喷出的血泉,眼睛如死鱼翻白,盯着流枫御一动不动。

第二二五章 巨堡庄

第二二五章

巨堡庄

葬花自然不是何马所说不堪一击,此是流枫御业已大成的杀道之剑法,内含无穷杀机,剑法也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何马刚用横刀三击破碎剑网,没想到六朵剑花一落地,便化作六道剑光。

“嗖嗖嗖……”

以肉眼不可觉的速度冲向何马,在他身上破开六个血洞,便是以何马四鼎初段实力都没有感应到,更不用的反应了。

扑嗵

何马指向流枫御的手臂陡然向下一垂,整个人向后仰倒,溅起一道尘土。身体抽搐几下,一动不动,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呃”

此时缺山正把白义七匪其他人杀死,看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何马,突然倒地身亡,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就死了呢。

叶青更是大睁着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流枫御的实力很强,综合战力与四鼎中段也相差不多,可何马的实力也不弱。一口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尤其是何马的横刀三击,以力破技,以拙击巧,威力之大,对上四鼎中段武士也有一拼之力。叶青也与何马交手过,自己落的如此下场,身负重伤,全拜何怀所赐。

如此结果,直教叶青无地自容,自己好歹也已经突破到四鼎境界,怎么的战力不增反减,郁结中。

其实流枫御战力也非叶青所想那般厉害,主要是何马与他进行一番大战后,十层战力只剩五六层,流枫御却是处于巅峰状态,如此二人相搏,综合战力流枫御稳压何马一筹。再加上流枫御希夷剑法真正进入第三重境界,已得剑法至高奥义,杀道剑法大成,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何马被他看似很轻松的击杀,就在情理之中了。

若是换成何马全盛时期,流枫御最多与此人两败俱伤,即便是杀了何马,流枫御也要重伤。四鼎武士与三鼎武士,最大的区别,就是气血浑厚,体力悠长。

至于内息与内劲两者同源而生,严格意思上来说,内息就是内劲,内劲就是内息。不过是为彰显四鼎境界武士的尊贵,又因内息开始融合五腑产生的五气开始兑变,这才有了内劲这个名字。

“锵”

随着何马倒地身死,流枫御收剑归鞘,一声金击脆响,把正处于震撼之中的众人惊醒,看着流枫御如同在看一个外星人一般,眼神怪异,流枫御浑身一抖,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流枫御随之打量一番全身,除了衣衫有些零乱,也没有什么呀。走到叶青身边,看到他脸色微微好轻,只是失血过多显有很苍白。

“我没什么不妥呀”见众人还在盯着自己,流枫御有些不放心的重新检查一番后,确实没什么不妥。与人拼杀,自然顾不得仪表衣着,这很正常嘛。

叶青突然伸出姆指冲流枫御比划道:“厉害,几个月不见,你的剑法竟然进步如此之快。刚才那人,与我大战一场,结果你也看到了”说到这里时,叶青苦笑起来。

缺山与司南涛听到叶青的话后,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叶青的观点。他们这是第二次见到流枫御与人拼杀,初交手就是一位四鼎初段武士。何马的实力,他们看在眼时,刀法高明,就是他们出手,不付出一点代价想要得手,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流枫御竟然作到了。

流枫御这才明白,这三人如此表情的原由,随之苦笑一声道:“几位莫要太高看我,那才那人实力不弱,若非叶兄与他拼斗,使其消耗不少,我想胜他难上加难。这人不同于一般四鼎初段武士,实力之强”

众人也只是看到流枫御取胜太容易,有些怪异罢了。流枫御解释完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叶青身上,此时的叶青受伤不轻,内腑重创,筋骨皮外也是伤痕极多,没个十天半个月休想恢复。好在他已经突破到四鼎,以五蕴之气调养内腑,恢复速度快速无比。

“把这些都埋了吧,扔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还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缺山突然向众人说道。

“不错,咱们这一路上尽量低调,越能少引起别人注意,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流枫御自然不是举两手赞成,这几位在凉州也是名声颇响,难保在极西没有认识他们的人。要是死讯传回凉州,有心人一想,便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缺山与司南涛一人捡起一把刀,走到山脚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开始挖坑,都是高手,气大力沉,没几下子不挖出一个大坑。再把白义七匪的尸身扔到坑中,添上土,又碎裂数块巨石,放置在上面,如此再不能引起别人怀疑。

“叶兄还能骑马吗?”流枫御突然问道。

叶青以剑人拐,从地面上站起来,脚步有些轻浮,似乎不受力道一般。强忍着不适与流枫御点了点头,道:“还行,走慢点可以”

流枫御注意到叶青下盘不稳,不过骑马没有大碍,这才拉过一匹马给他。“我扶你”叶青没说话,摸了摸马头,一转身被流枫御托到马背上。

“看到没有,过了这座小山,再向前走四十里,就是一处小镇,名叫巨堡庄。此镇乃是沐家势力范围,沐家就居于巨堡庄之内。”

听到司南涛的话,流枫御只是点了点头。叶青想起自己一路打听高家山城的情况,竟然听说过巨堡庄,这是一家后起之秀,论底蕴不比高家,可潜力极大,沐家不少子弟都入了九大宗派,说起来与缺山与司南涛也有些香火情。

无论巨堡庄还是高家山城,都是在同一镇城所辖之内,此城名为乃集宁府城下之凉城。巨堡庄沐家立足于此,建立了一座庄堡,可能祖上没文化的缘故,没起个好名字,只接以巨堡庄为名。三百来年,环饶着巨堡庄形成一个集镇,堪比小型镇城,此集镇也以巨堡庄为名。

众人通过山道,因为叶青身受重伤,只得慢行,等到达巨堡庄时,天早就黑了。所幸此地乃是一个集镇,没有宵禁关闭城门一说。很顺利的通过一道牌坊后,众人走入镇内。

巨堡庄位于通瞿大道交叉点,往南是集宁城,往西是凉城,往北是高家山城,往东歌勒山,往来商客极多,带动着巨堡庄繁华起来。

如此,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镇内的各家店铺依然没有关门,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很多都是吃过晚饭后,出来溜达的。刚入镇入牌坊时还不觉得,一进入镇中心,就见一派灯火辉煌,户户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茏,沿街商铺更是不得了,屋檐一排的灯茏,一股桐油味离的老远就能闻到。

“好热闹的小镇,看来沐家极善经营,这么一个小镇,被他们经营成如此气象。说不定百年之后,此里又是一大强族崛起,取高家而代之,变成沐家山城。”

流枫御一路走过,一路打量,此地平民生活富足,从他们衣着就能看出一二。不管新衣旧衣都桨洗的很干净,红光满面,精气神充足,非是贫苦之地民众所能相比。

“嘿嘿嘿……”听到流枫御的话,缺山不由笑起来,说道:“到了周国才是进入极西腹地。东边的几个国家受东域影响极重,你还不觉得。其实在极西,像巨堡庄这种集镇,还有一个别称,叫做不夜城”

“不夜城?”流枫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司南涛随着缺山的话也呵呵一笑道:“确实如此。极西各地的集镇多为一个贵族及势力把持,为了增加税收,便开放宵禁,不光集镇,一些实力颇为强大的镇城也是如此。不夜城就是由此而来,你便是过了三更,子时来到这里,也不误住店吃饭玩耍。”

原来如此,流枫御点了点头,这会儿真的开了眼界。不夜城,日夜经营,不行宵禁。这在东域很难见到。东域人口众多,便是一座县城,也要实行宵禁,不然定会乱作一团,只有风月场所才会对外开放,不过一到天黑时,城门就会关闭。

“不知此时,医馆可有大夫坐堂?”流枫御突破向司南涛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不行宵禁,不等于人人都要在夜里还经营。还是打个人打听一下吧”司南涛摇摇头,说完后,忽然拦住一个过路人,拱手作揖道。

“这位兄台打扰了,不知兄台可知附近哪里有医馆,我这位朋友身负重伤,想到药铺里开些伤药”

这是一个二十八九将近三十来岁的人,行色匆匆。突然被司南涛拦住,神色有些不愉,正要喝斥,突然眼睛一亮,态度极为势情,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弯。

原来司南涛从怀中掏出一绽银子,被路边灯茏一照,发出深沉的银光,足有十两重,足够自己去迎春楼潇洒一夜了。

此人伸手接过司南涛手中的银子,缩入袖中,这才指着前方转弯路口说道:“不打扰,不打扰,要去医馆是吧?”说着朝坐在马背上的叶青看了一眼,见他浑身软绵绵,脸色苍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开心的笑道,“前面那个拐路口,看到没有,从右转,第二个拐口里面就是,大红灯茏上面有字,一看就知道。”

第二二六章 沐猴儿、祥林嫂与神医(上)

第二二六章

沐猴儿、祥林嫂与神医(上)

说到这里,这人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司南涛跟前小声说道:“是给马上那人治病?”

司南涛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点了点头。这人突然低声笑着说道:“我看那人病的挺重,一般大夫怕是看不了。我倒认识一位,医术特神”说着比划起大姆指。

“哦?”司南涛不置可否,明显没有被此人的话打动。

这人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冲着你的银子才告诉你的,那大夫确实我们巨堡庄的神医,不光在巨堡庄,便是集宁城地界也是这个”说到这里,此人再次比划起姆指,一副我是很认真的样子。

至于他说不是冲着银子才告诉司南涛,其实就是在告诉司南涛冲着银子来的。

若是真有此人说的这么神,司南涛倒不介意区区几十两银子,不由看向流枫御。他与叶青才认识一天,交浅言轻,还得流枫御作决定。

这人机灵,见司南涛看向流枫御,不由眼前一亮。流枫御一身蓝衫,在灯光照映下显的极为名贵,反射出微微的莹光,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加之流枫御气质不俗,隐有一种卓尔不群出尖之气,便知这是个能作主的。

连忙扭头对流枫御说道:“我可不是说瞎话,怎么说我也是沐家子弟,偷鸡捉狗,骗人骗财我不屑为之,你们若不相信,我走便是了”

听到此人的话,流枫御不由打量他一番,没想到一进入巨堡庄,就遇到一位沐家子弟。若他说的是真的,倒也是件好事。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且叶青调理,他的伤势恢复起来也要快的多。

如此一想,流枫御点了点头,对此人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听到流枫御问自己称呼,此人便知这卖买成了,兴奋的说道:“在下沐而冠”

流枫御忽然一愕,沐而冠,如在而字前面再加一个字,不就成了“沐猴而冠”了吗,这名字取的,很有特色。其实流枫御不知道,此人在巨堡庄有个外号就叫做“沐猴儿”,就是由此得来。

“原来是沐兄,不知那神医住在什么地方,还请沐兄指点一二,若能带我们上门,在下定有重酬”

一听到重酬,沐而冠眼睛放起光芒来,嘿嘿一笑,便与众人前行带路。“几位随我来,就隔着几条街”说罢,引着流枫御一众人向着所谓的神医信所走去。

果然隔着几条街,众人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在一间院落前停下,门前挂着两个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挂着跟没挂着跟没挂一样,光亮只能照出一丈多远。

两扇红漆大门,因为年久风干又没有翻新过,显的斑驳不已。沐而冠指着这道门,对众人说道:“就是这里,我先敲门,你们稍等片刻”

司南涛与缺山开始怀疑沐而冠的话了,院内如何他们没进去过,不知道。可一看这院门,便知是一处没落的门弟。若真是闻名在外的神医,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再者说了,他们也是周国人,虽然不是集宁府城界内,可对周国有名声的人也知之其多,此地有个神医竟然从没有听说过。

“嘭嘭嘭……”

沐而冠走到斑驳的大门前,伸手握着门环开始敲门,动静极大,隔老远就能听见。看到沐而冠如此不客气,好比是在敲自己的大门,流枫御便猜他定然与这里的主人极熟悉。

果然,没敲几下,从门内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赶着超胎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吱呀……”

大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头上围着一方蓝花巾,一副下人打扮。不过沐而冠见到这个妇人却如同猴子见到老虎一般,连忙一缩头,退后几步。

这妇人一看是沐而冠,破口大骂:“你这个腌货死人,大半夜的,你找死啊,是不是又来借钱?小姐性子好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等于老娘宠着你,赶快滚蛋。哼,沐家三杰当年何等英雄了得,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肖子弟,家门破光不算,还成天的到处丢人现眼,一点不学好”

沐而冠显然是经常被骂已经习惯了,对着这妇人嬉皮笑脸,嘿嘿一笑道:“祥林嫂,您这是什么话,怎的把客人往外推,今儿个我可不是上门来借钱的,嘿嘿嘿,这大院怎么说也是我祖上传下的,我来看看不成吗?”

这下子明白了,原来这院子是沐而冠的祖屋。司南涛听到祥林嫂的话后,不由看了一眼沐而冠。沐家三杰在他们没有出道时,郝郝威名,沐家便是因这三人而开始大跃进一般兴盛起来。

如此,对沐而冠的鄙视稍稍减轻一些。沐家三杰三十年前,乃是沐家三大分嫡脉,这位沐而冠也是极品人材,能把三百年积累的家业败的连祖屋都不保,世上少见。

“咦,真有客人”

这会儿祥林嫂终于看到流枫御等四人了,不由瞪了一眼沐而冠,换成一副笑脸,这换脸速度让人大为惊诧,速度之快实众人生平仅见,也是一门绝活儿了。

叶青此时正骑坐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祥林嫂一看到他的样子,眼睛再一大亮,连忙推开大门,与众人说道:“几位是来求医?”流枫御很友善的点了点头,祥林嫂大喜,连忙让出一条道,对众人说道:“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说完,又瞪向沐而冠,冷哼一声道:“还杵哪儿做什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客人进门,赶紧去牵马,把那位小相公接下来,送到堂厅。”

被祥林嫂这一番喝斥后,沐而冠嘿嘿一笑,“马上,马上”说罢点头哈腰的跑到叶青跟前,一手执缰绳,一手扶向叶青。

“这位公子,您慢点儿,我扶着您下马。”

叶青随之翻身从马上下来,可能在马背上坐的久了,双脚刚一落地,突然一个踉跄,摔向地面。

“哎呀,您慢点儿”沐而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青手臂才免了叶青摔倒。扶着叶青向院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道:“您这身子骨也太弱了,果然是得了重病。不这您放心,这会您可找到门了。一会儿让神医给您瞧瞧,一年半载后,又是一条硬当当的汉子。”

叶青苦涩的笑了笑,发现这位沐而冠虽然外表行为不堪,本质确不坏。友好的对他笑道:“谢您吉言了。”

“嗨,说这话您就见外了。我沐猴虽然没本事,平生有三大好,巨堡庄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哈哈哈……”想来真是让他颇为自得之事,沐而冠说到这里,很是得意的大笑起来。

叶青突然好奇的问道:“哪三大好?”

听到叶青接茬,沐而冠嘿嘿笑着说道:“一好交朋友,集宁府城哪个不晓的巨堡庄有我沐猴这一号人;二好喝酒,不是咱自吹自擂,在这凉城范围内,我的酒友没有三千,也有一千八;至于这三好嘛,嘿嘿嘿……”说完第三好,沐而冠颇为腼腆的脸红起来。

一个二十好几将近三十岁的人露出这么一副女儿态,叶青只觉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扑棱棱的往地上掉。不好还是配合着沐而冠问道:“你倒是说啊”

“嘿嘿嘿,这个,这……是个男人都好这口,我就不明说了,你心里知道就好”

“我知道什么啊,你快说”叶青额头突然生出一丝黑线,男人爱好的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样。突然叶青脑中灵光一现,很是诡异的看着沐而冠。

兴许是被叶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沐而冠佯作生气的叫道:“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这不算男人的共同爱好吗,你站在巨宝堡十字路口打听打听,谁不爱逛窑子,哼”

说完一扭头,不屑的撇了一眼叶青,“装得好样个正人君子,其实不知心里想过多少遍了。”

叶青哑然失笑,突然耳边一声炸雷的怒吼声传来:“沐猴儿,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子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颇为骠悍的祥林嫂站在堂厅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沐而冠大吼起来,“说你是个腌货一点都不冤枉你,哼,客人上门,你少给老娘丢人现眼,不然打断你的狗腿,日后休想再进门。”骂完后,这才催促道:“快点把客人扶进来,磨磨蹭蹭,跟个老娘们似的,我看你是在窑子沾的脂粉多了,连自己都变成一个窑姐儿了”

沐而冠身体不由一震,缩了缩脖子,不敢反驳一句,扶着叶青快速通过祥林嫂身边走入堂厅中。叶青明显感觉到祥林嫂双眼如刀,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沐而冠。叶青心神也跟着一震,心中大惊,这位外面粗放的祥林嫂好凌厉的目光。

“难道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想到这里,叶青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若真如此的话,这巨堡庄倒是藏龙卧龙,随便见到一个人都是隐世高人。

刚一进大堂,就看到陪着流枫御司南涛缺山坐在一齐的,竟然是一位相貌不俗的女子,一身白衣,远远的就给人一种极为温和的气息。看到叶青进来,这女子不由扭头看向他,叶青心神不由一震,连忙反应过来。

“叶青有礼了”

第二二七章 沐猴儿、祥林嫂与神医(下)

第二二七章

沐猴儿、祥林嫂与神医(下)

叶青一身青灰色长衫,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使的他看起来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像一个长年行走在大漠中的武士。

堂厅内与流枫御等同坐一起的女子,看到叶青后,随手一抚,轻声说道:“公子不必多礼,请随意坐吧”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就跟春日之下的百灵鸟,闻耳则灵,听之如沐春风,叶青精神为之一震,随之在流枫御旁边坐了下来。

眼神有些怪异的瞟了一下流枫御,见到流枫御轻轻地摇头,这才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位叶公子是与人争半斗才受的伤吧?”这女子见叶青坐下后,突然开口问道。先不说她的医术,只初一见面,说一语道出叶青因何受伤,这份眼力就让人不敢小视于她。

流枫御拱手抱拳道:“林姑娘说得不错,我这位朋友中途被一伙匪贼伏击,因为对方实力太强,这才受了内伤,震动了内腑。不知林姑娘可有良方医治,我们身要事,实在托不得时间。”

流枫御说完后,叶青才知眼前这位姑娘就是所谓的神医,姓林。缺山小声与他介绍,此女名叫紫晴,乃客居巨堡庄,行医为善,方圆面里之内名声很大。先不说她医倒底如何,只因心善,遇到因难之家求医,不仅不收医痊费,还免费送药,这才有神医这个名号。

林紫晴听到流枫御的话后,点了点头。叶青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气血亏损。双眼无神,这是内腑受伤所至,使其内神不振。

“叶公子的伤,对别人来说,确实很重,不过以叶公子的实力来说,最多一个月就能自行康复。并无大碍,我先给你开副方子,用来调理内腑,半个月就好。”

听到林紫晴的话,叶青连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林姑娘”

“无需如此,医者父母心。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说暂住在我这里吧,如今出去寻找住处多有不便。祥嫂,去给他们收拾间屋子。”

“啊”

“这怎么可以,深夜打扰已然很失礼了,怎敢再行叨唠,咱们出去寻一家客栈便是。”流枫御连忙起身推托道,自己一行全是男的。突然深夜造访,而且还留宿在人家家中,传出去,对这位林姑娘名声不太好啊。

林紫晴毫不在意,轻轻一挥手,祥林嫂出了堂厅,刚走出几步,看到沐而冠还杵在里面,忽然大吼道:“沐猴儿,给我出来,你杵在里面做什么,跟老娘一块去收拾一番,哼”

“告退”沐而冠听到祥林嫂的声音,突然一个机灵,向众人躬身拱手后,小跑着出了堂厅。

司南涛见他如同耗子遇到猫一般,忽然呵呵一笑,说道:“这位沐兄台,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林紫晴只是微微一笑,不作评价。这一行四人,很有趣,司南涛与缺山明显是周国人,他们一报名字,林紫晴就知疲乏了两人的来历。另二人口音陌生,似乎不是极西之人。而且流枫御身上有一种独有气质,卓而不群,隐有一股咄咄逼人锋锐之气。至于叶青,因为受伤,气质稍弱,可林紫睛也能感觉到叶青身上的煞气,明显是常年行走到刀锋上的人。

如此,突然想到,一个多月前,有一行商队路过巨堡庄,似乎去往高家山城,可一直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返回迹象。极其敏感的林紫睛,忽然把眼前几人与一个月前的商队联系起来,似乎凉城要有大事发生啊。

心里有此想法,故而才把流枫御等人留下来,借着给叶青调理内伤,好好观察一番。

五个人在堂厅内才聊不到半个时辰,祥林嫂突然进来,与林紫晴说屋子收拾好,众人这才告辞。

这座院落占地极大,出入两厢,后院是林紫睛居住的地方,多为女子妇人,充做仆役。前院只三五个男的,看门守院。流枫御他们就被安顿在前院,空房子极多,祥林嫂收拾出五个房间,一人一个。沐而冠也不出去鬼混了,就与流枫御几人比邻而住。

司南涛在祥林嫂走后,掏出一绽金子给了沐而冠,价值七八十两,乐的沐而冠回到屋子里一夜没睡。

“这位林紫晴不简单啊”叶青突然对流枫御说道,刚才他进入堂厅时,林紫晴分明是使用了一种精神武技,让他一时失神。当时场合无法明言,此时只与流枫御一人,他才说了出来。

流枫御随之点点头,精神武技是特殊类武技,修行之人极少。这类武技最重天赋,非先天精神强大,内神壮者不能修习。而且初始阶段威力不也强,修行武道者,尤其像流枫御与叶青,都是一心追求武道无上之境的人,哪个不是意志坚定,根本不受外界影响。

“我听说,极西之地,善长精神修行的宗派,以梵释门派为最。其中素女宗的素女问心经,乃是其中最厉害的功法。此是天级功法,难道此女是素女宗的第子?”

听到流枫御的分析,叶青摇了摇头,他以前没有来过极西,对极西的宗派势力不明。不过流枫御这么一说,倒让他想到了金镶玉,这位金门客栈的大老板,不就是素女宗的弟子嘛。

“不管她是不是素女宗的弟子,也不管她为何定居在巨堡庄,只要不影响咱们的事情就行。”叶青突然说道。

流枫御点了一下头,这样最好,双方井口不犯河水。“司大哥与缺大哥是华严宗弟子,同为释教弟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互相认识?”

“不可能,这位林姑娘才多大。司缺二人离开华严宗已经十几年了,那时候这位林姑娘有没有进入素女宗还不一定呢。恐怕就是金老板她也不知道,咱们是在这里住着,还是明天一早出去寻间客栈?”

“就住这里吧,环境幽静,又不引人注意,对咱们有好处。主人家既然留住了,咱们也就不客气了。”流枫御说完后,站起身,对叶青再又说道:“天色不早了,叶兄你身上有伤,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嗯,流枫兄晚安”叶青倾着身子,向流枫御说了一句后,目送他离开,这才盘膝坐好,开始运行气血,自行疗伤。自从受伤以来,为了赶路,他只以药物稳定伤势,一直没时间运功疗伤,这会儿终于有机会了。

流枫御出了叶青房内,也没有打扰司南涛与缺山,自行回到自己房子,点燃了油灯,坐在卓子前。祥林嫂把房子收拾的很妥当,还专门沏了一壶茶。如今正热着,流枫御翻起一个杯子,倒满后,轻轻抿了一口。

巨堡庄离高家山城已经不远,想必胡斐等人早就到了。只要叶青伤势一好转,就马上前往高家山城与众人会合。

自从得到五行功上半部后,他一直参悟其中妙理,对于人体五行认识极深。四鼎武士修内腑,练五气。腑腑壮,则神强,五气合,则气纯。如此精气神全部涉及到,开始为日后无上武道夯实根基。

等以五气纯之又纯,与气血相合,内息相融,开丹田中开辟出气海,从而使精气合二为一,成为真气,如此就达到了五鼎境界。

故而,从三鼎突破到四鼎实力虽然没有质的飞升,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修行阶段。修行武道,除开功法资质,想要有所成就,根基最为重要。而四鼎境界就是一个基础调理期与夯实期,以前走了弯路,使自己根基不稳,或是其他不良原因,都可以在这个时期进行调整。

五腑之中蕴出的五气,在青城心法中被提到过很多次,也是最重要的精义之一。被道家称之为造化之气,对比这个世界的武士境界,道家修行达到这一步时,被称作为筑基,即是以五蕴之气调理身体,使人体百脉俱畅,由后天返转先天,从而结束固本炼精之期,直入炼气阶段。

从此以后,吞吐天地元气,日月精华,星辰之灵力,最终孕肓元胎,而入神,显化元神。流枫御没有道家炼气法门,青城炼气诀虽然也叫做炼气诀,毕竟是流枫御以青城心法为本源,参悟诸多武学功法而创出的,本质上是这个世界上的武修功法。充其量,等到他把青城心法完全悟透,青城炼气诀也只是一本天级功法,或许可能成为超脱天级的功法,可想要学道家修行法门,最终炼神返虚,炼虚合道直至羽化飞升,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五行功乃是讲述五行原理,人体五蕴之法的最为玄妙的功法,对他突破到四鼎,修炼五腑五蕴之气,夯实根基很重要,这才能辞劳苦,远涉万里从东域来到极西。

只要得到完整的五行功,参悟透其中妙理,把它融合进入青城炼气诀,定然能让青城炼气诀成为不次于地级高阶功法的修行法门。

如此想着,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直到流枫御再端起茶壶时,才发现一壶茶被自己喝了尽光,这才吹熄油灯,上床开始打坐修行。

第二二八章 齐聚高家山城(上)

第二二八章

齐聚高家山城(上)

流枫御从入定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了。昨晚来到林宅,已是戌时,回到自己屋中时,也到了亥时。

太阳光从窗户照射到屋子里,流枫御眼睛不由一眯,眨了几下后,慢慢的睁开。“竟然已经天亮了”流枫御随之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的太阳,日上中天,将近午时,伸了一个懒腰,从床棍上飘然而下。

噼哩啪啦……一阵筋骨齐呜声,“呼……”流枫御一口气吸入腹腔,再次吐出一股浊气,吹气如箭,白如雾气的气箭直直被他吐出一尺有余,随着腹腔浊气排空,气箭缓慢消逝,流枫御就这么在屋子里站定。

双脚呈太极之势,一脚踩阴,一脚踏阳,左手置于丹田捏剑诀,右手半怀前胸抱五行,双目下垂,呼吸似有若无,体内气血被鼓荡起来,发出沽沽的流动声。

嗵,嗵,嗵……

心跳声如响雷鸣,随着每一次心跳,都有一股气流自心脏生出,流入其他四脏之中,形成一个完整个循环,五气循环,进而生化使五行合一,形成五蕴之气,再一分为二,散入五腑一部份,渗入筋骨气血一部份。

因为没有突破到四鼎,五蕴之气无法渗入丹田与内息相合,便融入筋骨之中,不断加强着流枫御的体质,使的他的体质越来越类似先天道体,从而减轻内息对身体的负担。

腰间一个半拳头大小的紫玉葫芦,一丝丝清凉之气之中渗出,进入流枫御体内,与内息融合,使的锋芒毕露的内息圆融起来。

如此,流枫御得紫玉葫芦竟然达到了道家所谓的吸引天地元气的伪炼气之境。使他原本就凝如实质的内息越发精纯。若流枫御能够内视,定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内息呈现出一种青莹之色,如玉色般泛出温润的光芒。这般内息,已经达到阴阳相合,刚极生柔之境。

即便是四鼎武士的内劲,论凝炼精纯也不如流枫御,这正是他以三鼎高段巅峰能轻易击败四鼎初段武士的主要原因。

内息几俗内劲,由五蕴之气滋润筋骨气血,使流枫御气血强大,说实在他就是一个外表披着三鼎武士外衣,实际确是一位四鼎武士。二者唯一的差别就是流枫御五蕴之气完全是被动产生,而且不能与内息想合,丹田之中也没有形成劲芒之晶。

练功完毕后,流枫御刚一收势,外面传来敲门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流枫御随之坐在椅子上,朝门外喊道:“进来”

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此人头发花白。因为非是武士,显的与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公子,您的午饭”

流枫御一个上午没有出门,别人也不敢打扰他,只到午时开饭,还不见流枫御出去,便派这位老人过来给送饭。

“放这里吧,不知昨晚与我同来的几位同伴可好?”流枫御突然开口问道。

“叶公子正在屋子里养伤,小姐吩咐了,最近几天只能吃一丝流食,以免影响药效。司大爷与缺大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到外而寻酒吹,中午不回来。”

流枫御一听,果然如此。这二位每天一个城镇里,都要寻找酒坊酒庄大喝一顿。便是来到巨堡庄也不例外。流枫御随之“哦”了一声,老人把酒菜摆下后,与流枫御微一躬身,便要出去。

“公子您慢用,若另有吩咐,老朽就在院子里,您喊一声就行”

说实话,流枫御还真不方便被老人家侍候,总觉得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很过意不去。见老人准备离去,流枫御站起身向他拱手道:“老人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公子您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老朽告退”说着,转身推开门,出了屋间。流枫御见他如此拘束,哑然失笑,重新坐下后,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一口,点点头,酒还不错。

自从与司南涛缺山同行,流枫御对酒的鉴赏能力大增。想到这里,不由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就吃过一些干粮,更是与何马大战一场。若非因修行武道,气血壮大,早就饿爬下了。

用过午饭后,不等刚才那位老人进来收拾,流枫御起身出门,到了叶青的房间。看到叶青正盘坐在床榻上运功疗伤,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准备返身离开,叶青突然睁开眼睛,对流枫御喊道:“流枫兄慢走,我已行功完毕”

“打扰叶兄行功了”

流枫御闻声止步,转身向叶青抱拳笑道。看到叶青面色不似昨日苍白,想来内伤好了许多,不由的对林紫晴暗赞一声:“好医术”

“叶兄气色比昨天强了不少,想必伤势好了不少”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叶青从床棍上下来,脚步有力,无一丝浮虚之态,确实好了不少。伸手向流枫御示意道:“流枫兄请坐,司大哥与缺大哥外出还没有回来?”

“不必管他们,这二人乃是酒虫,每天一个地方,不喝饱了是不会罢工休的。”流枫御笑道,突然想到什么,对叶青问道:“自从火云城分别后,叶兄一路没少吃苦头吧,竟然被追到这里。”

叶兄嘿嘿笑了起来,“是我太大意了,被白义七匪暗中跟踪竟然没一点感觉。周前辈他们应该到了高家山城,咱们什么时候去与他们会合?”

叶青与周淮关系最好,当初他穿越青火沙漠时,被周淮劫持到了火云城,其实中途没有吃多少苦,反而得到不少好处。他自修行武道以来,多是自己苦修,若不是因缘际得了一本品级不错的功法,能否修到三鼎都难说,走了不少弯路。一路上,经周淮指点,叶青不时请教,进步极大。

这周淮几乎就是他半个老师,也正是周淮,金镶玉才送了叶青一部四鼎功法。现在叶青除了养伤外,主要功课就是调整以前修行时因出现差错而造成的暗疾,重新夯实根基。

“不差这几天,先等你把伤养好了再说。”流枫御马上对叶青说道,叶青伤势不恢复,就是到了高家山城与胡斐他们会合了,也不能马上开始行动。再者说了,伏牛山一把刀是否已经来到高家山城,流枫御还不清楚。

想到司南涛与缺山乃是同盟商业协会会员,可能与一把刀有特殊联系方法,等他们回来后就问问这二人,有没有一把刀的消息。

流枫御这么一说,叶青也不在着急,他也知道自己托着个受伤的身体,到了高家山城,也要觅地修养一段时间才行。现在暂住巨堡庄,有一位精通医术的帮助调养,比自己一个人疗伤效果要好无数倍,还不会留下隐疾。

两人分别数月,这会儿坐在一起,开始说起自己一路的经历。几乎都差不多,一路被追杀,叶青比流枫御要惨的多,身后两位五鼎高手,全是段家精英,十几次受伤差点被截住,一直到了落日城后才得平安。

流枫御运气就好多了,段方与段正为争段家大权,先是为保存自己实力,消弱段正实力,对自己没有尽力追赶,反而让段正手下当炮灰,借自己之手清除不少。后来,被段处于偷袭,再被自己所救后,便收回追兵,与段大总管返回沙城。流枫御可谓一路平安,一路顺风。

听完对方一路经历,流枫御与叶青相互嘘唏不已,还好命大,运气也不错,不然还没有看到紫薇剑谱是什么样,就客死异地,岂不是亏大了。

“唉,同人不同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路受伤无数次,好几次都差点身死,你怎么就一路顺溜的出了凉州。合着说来,你还是沾了我的光呢”叶青为自己叫屈起来。

流枫御呵呵一笑道:“行了,你就不要叫屈了。等到高家山城一事成功后,我把五行功完整的功法送你就是了,这可是地级功法,对你如今的修行帮助极大。你若能凭着五行功突破到五鼎境界,再修行紫薇剑法,说不定日后就是紫薇神剑第二。运气要是再能好一点儿,遇到真正的紫薇神剑,一看你修行的剑法,可能就收你为徒,日后成为一代高人。哈哈哈……”

说到这里,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想到这里,流枫御忽然止声,有些诡异的看了一眼叶青,这叶青身上颇有一种主角光环,奇遇不断,没有人指点儿功法,又是平民出身,竟然一路上实力节节高涨,如今都成为了四鼎武士。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见流枫御眼神诡异的一个劲儿的猛盯着自己看,叶青心里无由来的一阵发毛,小心的问道。

“你说,你日后有没有可能遇到真正的紫薇神剑,最后被他收入门下。我总觉得,紫薇神剑在天机宗地宫中留下剑谱,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传人。说不定,咱们刚一拿到紫薇剑谱,紫薇神剑就知道了。”

第二二九章 齐聚高家山城(中)

第二二九章

齐聚高家山城(中)

叶青听流枫御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儿像神鬼传说,大白天当空日照,叶青直感觉到身上有一股阴风吹来,凉飕飕的,叫人心神不由一震,随之马上摇着头对流枫御说道:“不可能吧,紫薇神剑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九鼎武士虽然命长,可也没你说的这么玄乎,不过……”

叶青说到这里,忽然感觉流枫御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与流枫御得了紫薇剑谱,却当做大白菜似的送给好几个人,太不拿紫薇剑谱当会事了,这么做,真要被紫薇神剑知道了,会不会被人家一剑把自己与流枫御给宰了。

“不过什么?”听到叶青话廉说话只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来竟然开始走神了,流枫御不由问道。

“你说,紫薇神剑会不会因为咱们把剑谱分给别人,宰了咱们两个?”叶青神经兮兮的观察一番房子周围,很小心的向流枫御问道。

“切”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两眼翻白,这人说风就是风,连开玩笑都分不清楚。

“你不会因为我几句玩笑话,就开始发癔症吧。这怎么可能,人家既然把紫薇神剑放在天机地宫之中,就是要留赠有缘人。说白了,就是要送人的,咱们得了,剑谱就是咱们自个的,给谁不给谁,咱们说了算。你这是咸吃罗卜淡操心,好好养你的伤吧”

经流枫御这么一说,叶青这才放心下来。叶青刚才的担心,在流枫御来看,纯粹是杞人忧天。两人也只当是玩笑话,说过就忘。

等到了晚上,流枫御正盘坐在床榻上入定,突然有人敲门,推开一看,竟然是中午给自己送饭的老者,说是司南涛与缺山在外面喝酒时,遇到一个故人,林紫晴正准备举行一次宴会,招待众人,让流枫御不要误了时辰。

送走老者后,流枫御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巧,出去喝酒都能遇到一位故人。“难道是一把刀来了?”流枫御觉得有很大的可能,这三人都是极西同盟商业协会的成员,虽然一主明一主暗,不常来往,但作为极西除九大宗派外最大的势力,若没秘密联络方式,流枫御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如此老者走后,流枫御把自己房子稍作整理一番,又去了叶青房内,与他打声招呼后,再小坐片刻,只到祥林嫂派一位侍女来叫他,流枫御这才前往堂厅参加宴会。

“这位林紫晴在搞什么名堂,自己一行人只是上门求医,又非什么贵客,还举行宴会,难道她另有所图?”

不得不说,流枫御胡乱猜疑也是很有准头的。这就是主角光环,比算命先生还强大,上算天下算地,中间还能算准人。

一进堂厅,就看到中间早就排好了卓子,好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就连沐而冠这个浪当子都在。众人一看到流枫御走进来,起身向他行礼。

作为主人的林紫晴更是起身,迎了过来。“流枫公子有礼”林紫晴福身作揖,流枫御亦拱手还礼。

“林姑娘有礼”

这是宴会必须礼,不管是东域还是极西,尊行的都是一套礼仪,这乃是朱明王朝初建时,数千大儒参照查对古朝时制定,之后开发凉州,威伏极西后,四方之地的文化被朱明破坏的十不存一,最终被同化,形成不同地域同一文明的格局。

朱明王朝亡后,礼仪被简化不少,不过宴会的各种礼仪还是保存下来。一来参加宴会时,有贵客,不能让人家感觉受怠慢了,二来也是一种身份象征。便是平民之家举行重要宴会,也会尊行。

诸人一番礼毕后,流枫御看到司南涛所谓的故人,果然就是一把刀,突然哑然失笑。林紫晴看到流枫御忽然发笑,好奇的问道:“流枫公子为何发笑?”

流枫御摇摇头,对司南涛与缺山看了一眼道:“我忽然想以当初与司大哥与缺大哥,就是在喝酒时认识。好像二位大哥识人结友都与酒离不开关系,感觉很好笑。”

“哦”

听到流枫御的话,林紫晴眼睛一亮,笑道:“大概流枫公子还不知道吧,司师叔与缺师叔在周国名头可是不小,有周国双圣之美名,乃周国酒界大家。”

“咦,二位大哥怎么没与我说起过?”流枫御顿时对这个名号刮目相看,没有在意林紫睛与司南涛与缺山称呼上的改变。

“不过一玩笑之号,不说也罢”缺山摆摆手,与流枫御邀请道:“来来来,快入席,就等你一个人了。咱们也是缘份,没想到来一趟巨堡庄竟然能遇到故交之后,更与刀兄相逢。这位是刘一刀,外号一把刀,哈哈哈……”

缺山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刘一刀连忙与流枫御拱手作揖,很豪爽的说道:“原来是流枫兄弟,有礼了”

“见过刘大哥”

众人相互坐好后,祥林嫂开始吩咐上酒菜,一张卓子八荤八素,象征逢迎八方宾客。菜名菜色很有极西的特点,每一道菜都有个曲故。作为主人,林紫晴在每上一道菜时,都要为客人介绍一番其中的曲故,司南涛与缺山是极西人,见的多了,听的多了,心里虽不在意,脸上却一副肃穆之色,反倒流枫御听的津津有味,很欢喜的样子。

流枫御的样子已经算是失礼了,不过这宴会也就是常规宴,在坐都是熟人,没人会介意。等到八荤八素上毕,仆役们又端上来一个洗脸般大小的盆子,里面放着一只猪头。流枫御大惑不解,不知为何又上来这么一道菜,偌大的整猪头,怎么吃啊

“这是极西宴席风俗,传了好几千年了。猪代表着‘朱’,猪脸对着谁,谁就是主客,要开第一刀的。老传统,我知道你们东域没这习惯,明朝朱室也早退位三千多年了。”

东域世家占据各州,成为大小诸候时,把所有与朱家有关的礼仪都废除了。中州他们管不着,可别的州这样做,很忌讳的。司南涛见识广博,知道流枫御乃世家出生,怕犯了忌讳,连忙先解释一番。

宴会过后,刘一刀被安排在了司南涛隔壁。宴上林紫晴什么也没说,似乎只是很单纯的一次会宴。

众人来到叶青房间看望他一番,就在叶青房里坐了下来。刘一刀呵呵笑道:“本以为兄弟我的速度够快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几位竟然先到了巨堡庄。”

“若不是叶青兄弟受了重伤,咱们想要聚到一块,非得在高家山城不可。”缺山笑着说道,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话题一转,向刘一刀问道:“刀兄可派了人去高家山城?”

“派了,今日应该到了。”刘一刀不明白缺山为何这样问,目光带着询问之色看向缺山。

“明天还要劳刀兄再派一个人去高家山城,给流枫兄弟传个信”缺山解释道。

刘一刀看向流枫御,夸奖道:“流枫兄弟好手段,竟然先行在高家山城埋了钉子”刚一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才想起来,流枫御早有同伙。如此说来,这批人已经到了高家山城。不由问道:“可是为流枫兄弟的人传信?”

流枫御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分批进入高家山城,怕他们担心,便想让刀当家派一人去送个信。等到叶兄伤好后,再去高家山城会合。”

“没问题,等明儿早,我就派人去。”刘一刀说到这里时,再次看向司南涛与缺山,疑惑的问道:“司兄与缺兄与这里的主人很熟?”这也正是流枫御想要问的,不由看向这二人。

“嘿嘿嘿,我也没有想到,也是巧了。这位林姑娘乃是素女宗弟子,是我当年认识的一位故人之徒。素女宗有个传统,门下弟子达到三鼎武士境界后,就要外出做十万善功,治一人当十功,救一命当百功,十万功德圆满后,方可回山门潜修。”

素女宗乃是梵释宗派,讲究入世修行,普度济世。这是修行精神一类功法的历炼之法,心有善念,则万邪不侵。精神类功法诡异莫测,有莫大神通,梵门有九识六神通之法,皆以精神修行入门。不过这类功法有个弊病,就是修行时会伴有种种幻象迷惑,心志不坚的人修行,很容易被幻象所迷,从而导致走火入魔。因此就有些历练积累善功这一说,凡能做得十万善功者,必定内心堂堂,精神纯粹,也就不怕修行时的幻象侵蚀,以心中煌煌善念镇压众邪,再不会发生走火入魔的事情。

流枫御听后,觉得很正常,想要收获就得先负出。梵门六神通便是流枫家的藏书阁也有杂书论及,著书者提起时,极为羡慕。

只是对于林紫晴举行宴会的动机他还是很怀疑,总觉得林紫睛似乎有所求。不过司南涛与缺山与林紫晴如此渊源都没有问,流枫御也不会自行鲁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初林紫晴知道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又能怎么样,自己一行人兵强马壮,实力之大,足可称极西二流势力,如此一想,也就不在关心林紫晴突然举行宴会的动机。

第二三O章 齐聚高家山城(下)

第二三O章

齐聚高家山城(下)

刘一刀在林宅住了两天,就推托有事先行去了高家山城。流枫御他们又住了十来天,直到叶青伤势好了七八分,这才准备离开巨堡庄,前往高家山城。

同在凉城,从巨堡庄前往高家山城,路上怎么也得两天时间,这还是众人骑马快行,没有累赘。

见众人要走,林紫晴也不挽留,只是吩咐祥林嫂准备了些成品药,为叶青辅助疗伤。如此,一番告别后,流枫御等四人快马离开巨堡庄,前往高家山城。

“小姐,你为何不与他们明说?以司南涛与缺山与山主的关系,定然不会推脱”祥林嫂在流枫御等人走了以后,向林紫晴问道。

“唉,一切随缘吧,他们一行人去高家山城,定然所图不小,先结个善缘日后再说吧”说到这里,林紫晴眼睛里出现一丝迷离之色,似怒似怨,让人猜之不透。

听到林紫晴的话,祥林嫂脸色不由一变,随又恢复常态。“也不知阳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不是说要亲自来极西寻小姐的吗,都二年了,为何没一点音询”

“好了,祥嫂你不要说了,一切随缘吧”听到祥林嫂说到阳公子,林紫晴脸色不由一变。

祥林嫂和蔼的笑着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咱们要不要向沐家指个醒?”

“不用,跟咱们没什么关系,犯不着裹进这个事非圈里。”林紫晴摇摇头,与祥林嫂一同回了林宅。

高家兴起于七百年前,当时周国初建,高敬忠于军中任职,南征北战,为周国四扩张,曾做为南路兵马元帅之职,手下军士三十万。这是一个传奇之人,崛起于草根之间,凭着一己之力成为人上人,萌荫后代数百年。

高敬忠七十岁时,已经是七鼎高段武士,封地凉城,举十万民兴建高家山城,历时二十年才建成。之后子承父业,高敬忠七个儿子俱从军伍,经过三代努力,终于成为真正的贵族。当时的高家在周国乃是顶级贵族,权力之大,地位之高,不说凉城,就是府城集宁也是高家一家独大。

到了第六代,高家家世开始走起下坡路,几乎是一代不如一代。朝堂上被攻击,地方上被排斥,最终到了现在,高家的影响几乎不出凉城,成为一个镇城小贵族。不过七百年的底蕴,高家虽然不足以前百分之一二,可谁也不敢小视高家山城的力量。

现在,就有这么一伙人,把高家当成了肥羊,齐聚高家山城,准备作一件让整个周国都震惊的事情。

对于高家,司南涛与缺山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具体并不清楚。毕竟高家不比从前,只是一个镇城小贵族势力,莫非祖上曾经辉煌过,恐怕司南涛与缺山都没兴趣做了解。

听到高家先祖曾做出七鼎武士,流枫御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高家现在是否还有七鼎武士?”

司南涛与缺山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恐怕除了高家,谁都不清楚。不过依我推测,不太可能,不然高家也不会打庞家庄主意,夺取五行功。可能五鼎武士都不多,必竟高家要是有七鼎武士,也不会没落,影响不出凉城境了。”

叶青有些不以为然的对众人说道:“即便是有七鼎高手又能怎样,咱们也有两位六鼎高段境界的高手呢,两个拼一个可能拼不过,可牵制住对方不难吧。到时,咱们进入高家山城,谁能阻止”

到了第二天,流枫御一行四人,终于要到达高家山城。做为一个山城,七百多年,聚集在周围的平民极多,形成了几十个村子,下辖人口近数万,高家山城便充当起一个集镇的职能。方圆百里,这里是众多平民交易的集散地,来往商队也有一些,不过不是很多,平均一个月有十来支商队就算很多了。

由此可见,高家山城没落到可等地步。要知道以前兴盛时,来往这里的商队每天都有十几支呢。

流枫御进入极西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对于极西以商业交流来评价一个地方是否兴盛,已经完全适应。

距离高家山城只有三十里外,有一个小集镇,住房着一千多户人,八九千人口,名叫三十里铺。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它的由来。

流枫御等人没等进入三十里铺,就有一骑奔出,向自己一行人急弛而来。司南涛与缺山眼中精光暴射,被流枫御突然阻止。

“慢着”

片刻之后,这一骑来到流枫御面前,急忙翻身下马向流枫御一抱拳道:“见下流枫公子,叶公子。刘老大知道二位公子到来,特意遣小的来迎接,叫二位不必进入三十里铺,另有会聚之地。”

“刘老大?”司南涛与缺山一听,皱起眉头来。

一把刀本名刘一刀,与金镶玉手下马贩刘同名,流枫御为他解释一番后,二人这才恍然。随之流枫御对此人说道:“你带路吧”

“是,几位爷跟小的来”说罢,上马绕过三十里铺,沿着一条小道向西南方向而去,似乎是去山村的方向。

流枫御路上突然向此人问道:“你们都不在三十里铺住吗?”

“没有,还留了几个人,专门等几位爷。前些日子又来一伙人,说是与公子有旧,也一同迁到了山村里。村里偏僻,不会引人注意。老板娘也在那里,都来了一个多月了,就等您二位了”

叶青突然问道:“你们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故吧?”

“嘿”听到叶青如此一问,此人笑了一下后道:“咱们人多势众,还有周大爷这个高手坐镇,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一路上,咱们还小赚一笔呢。”

众人虽然骑着马,可速度并不快。这人带着流枫御四个特意绕了几个弯儿,这才来到一座山村。村子不大,只有三四十户人家。

“喏,就是这里,从外面看不起眼,据说以前可是一个大村子。咱们一大伙人,找这个地方可不容易。村里只有几百人,每家一百两银子,全被咱们收买了,最是安全。这可是刘老大费了好大的劲的找到的。”

不用他说,流枫御也看出来了,这村子依小山而建,足足两三百个院落,不过多数都残破不堪。跟着此人进入村子后,穿过一条大道,到达了村尾的一排院落中,这个地方正巧就在山底下,是个隐身藏踪的好地方。

“哈哈哈,终于把你们等到了”

走到一家规模颇大的院落,流枫御刚一下马,就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大笑声。听到这个声音,流枫御不由一笑,快步走进院子里。

院落里或坐或立十来个人,见到流枫御等人进来,全都站了起来。“诸位,好久不见”

“流枫公子辛苦,叶公子辛苦,若非你二人,咱们可没这么顺利呢。来来来,金老大就在屋子里”

“流枫公子”

“叶公子”

一路经过几人,众人相互行礼后,流枫御与叶青被胡斐引到屋子里。一进屋,就见金镶玉与周淮正坐在一起,看到流枫御进来,全都起身。

“金老板,周前辈”

“小子能耐不小啊,竟然从段家的追杀中逃了出来,本来以来你们还要缺个胳膊断个腿呢。”说完后,看向流枫御身后的缺山与司南涛,打量一下后,才问道:“这二位就是司南涛与缺山,也不怎么样嘛,跟马贩刘周麻子一个德性,到是那个一把刀有些看头,带着几十号人,能排上大用场。”

“嘿嘿嘿,见过两位前辈”缺山与司南涛一看到金镶玉连忙拱手行礼,他二人虽然比金镶玉小三五岁,可辈份上却低了人家一辈,而且实力相差也颇为悬殊,执晚辈之礼了不为过。

“哼,老牛装嫩,老娘看上去很老吗?”金镶玉突然嚷嚷起来,向周淮问道:“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女人四十一朵花,何况你还没到四十,才只是个花骨朵儿,嫩的很”周淮连忙摇头说道。

金镶玉乃是六鼎高段巅峰武士,按照四鼎脱胎换骨后最少能有一百二十年寿命,五鼎一百五十年大限,她确实不老。而且保养的好,看上去才只三十二三岁,正是魅力最盛的时候。成shu女性的风情,在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惜,浑身带刺。

司南涛与缺山相互对视一眼,装作没听道。在金镶玉与周淮跟前,他们确实不够看,一个四鼎高段武士,跟三鼎没什么区别。

“今儿个咱们好好吃一顿,让马贩刘进山里弄些吃食。你们赶了两天的路,先洗漱一番,休息休息。”周淮突然开口说道。

“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刚一出来,一个人影儿跑过来,看到流枫御连忙躬身行礼道:“小的给公子爷请安”

流枫御见来人,忽然笑了起来,冲他挥挥手道:“起来吧,在外面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记在心里就是。”

“是”

流枫御不由打量起李江来,见他气息凝实,竟然已经达到三鼎中段境界,不由皱起眉头来,“你的境界提升的也太快了,这才几个月,就从初段突破到中段,根基不稳,气息无法内敛,十里外都能感觉到你的气息。”

“小的……”

被流枫御这么一说,李江不知如何回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先带我寻个安身的地方”

“嗯”李江一点儿,领着流枫御离开了这个小院。至于叶青也有周淮安排,司南涛与缺山被流枫枫托给了胡斐。

第二三一章 紫薇剑谱

第二三一章

紫薇剑谱

中午休息一段时间后,胡斐单独过来与流枫御见面。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高家山城的布局,再又说起了高家有实力。

说实在的,高家确实已经没落的不像样子了,一个几百年的大家族,现在只能偏安一域,家族所有子弟靠着山城过活,再加上后辈子弟不争气,也许再过个一二百年,高家山城就真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相比高家山城,巨堡庄沐家兴兴向荣,很有取高家而代之的趋势。很多过往凉州的商队极各地商业协会都愿意与沐家做交易,高家对于他们则可有可无。如此,也就造成高家山城一个月也不过十来支商队前来交易。

“高家确实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百年底蕴不是嘴上说说的。胡大叔你们一个多月了,有没有探察到高家还有什么暗牌,上辈上上辈,总有几个高手吧,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潜居,实力倒底如何,咱们主要对手就是这些人,至于高家山城坐镇的人,造不成危险。”

听到流枫御的话,胡斐突然皱起了眉头。流枫御主要目标就是高家夺自庞家庄的下半册五行功,可能得手后再顺带着其他东西。如此,根本用不着大张其鼓,摆出一副强攻高家山城,欲置其死地的架式。

让金镶玉与周淮吸引高家目光,胡斐自己与流枫御加上一个叶青潜入高家,十有八成就能得手。

可他要强攻高家,事情就复杂了,不知要招惹出多少仇家对手呢。

“咱们有必要摆出一副强打高家架式吗,现在咱们身边已经聚集了近二百号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胡斐很不明白,直接向流枫御问了出来。

“我说,我想在极西取一块立足之地,胡大叔你相信吗?”流枫御笑着说道。这话鬼才相信呢,需要一块立足之地,到哪里不能得到,为何把目标对准高家山城,就是真得到高家山城,难道流枫御还能据为己有。

高家虽然没落,可有还子弟在九大宗派里呢。就是高家愿意,其他势力愿意吗?至少巨堡庄沐家就不同意,说不定背后要来个乘火打劫。

流枫御也确实不是为了据高家山城为己有才这样作的,他在离开北海时,就希望能有个落脚之地,以为安身立命。至得了五行功,又得了九品剑法后,他这个想法越法强烈。

四处流浪总归不好,对他武道修行,参悟剑法大为不便。而且想要推演剑法,明悟上层剑理,只凭一部希夷剑法不太现实。就是得到九品剑法,再得了紫薇剑法也不可能。见识百家之技,融百家之精义,增广见识,拓宽眼界,这是必须的。

如此一来,高家就成了他的磨剑石。若他再得一立足之地,便能以此为基,融入极西之地,吸引八方豪强,无数高手,如此不管对他友好的还是不友好的,都可以借这些人磨炼自己的剑法。

至于他此举,会不会造成九大宗派对他的恶感,流枫御明显不在乎。大不了势头不妙,一走了至。

这个原因他没有与胡斐说明,胡斐也不会同意。太意想天开了,这是拿极西无数武士当傻子玩呢,是要引起众怒的。

“算了,我也不多说。高家确有几个拿的出手的高手,不过没有达到七鼎境界,只一个六鼎中段,与一个五鼎高段巅峰。金镶玉与周淮他们是来还你人情的,至于你如何做事,这不关他们的事。高家事一完后,就分道扬镳。”

听到胡斐的话,流枫御点了点。本来也没过多指望这些人,只要他们帮助自己得到五行功就可以。

“哦,对了”流枫御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紫薇剑谱,到现在都没有看过一眼呢,马上与胡斐说道:“紫薇剑谱咱们得到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参悟的怎么样了?”

流枫御没有明要,胡斐是什么人,他如此一问,便知道流枫御要在讨要紫薇剑谱。便对他说道:“已经拓印了两份副本,你与叶青一人一份。若是你信不过的话,可以与正本对照一番。我来,也是要与你说这个消息。一会儿,你去找金镶玉就可以。”

“行,高家山城之事先不忙,咱们总的事先谋划好才能动手。紫薇剑谱的事情先搞定,以免出现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便带你去找金镶玉吧”流枫御都这样说了,胡斐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去,带他找金镶玉。

“公子爷,您要出去?”刚一出房门,李江马上迎过来问道。

“你不用跟着了,我去看望一下金老板。”流枫御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李江把他送出院落后,这才继续清扫着院落。

倚山脚一共有两排房子,大的院落都给金镶玉与一把刀手下腾出来。小院落三五成群合住一起,金镶玉与海棠胡念娘三个女的住在一起。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洒了不少水,墙角根拴着两匹马,还派一个小厮照顾。

“哟,是流枫公子呀,稀客,稀客”金镶玉从房内出来,看到流枫御,手中的丝巾轻轻一挥,一股香风扑鼻而至。

“见过金老板”

“酸,真酸,咱们谁不知道谁呀,用的着这么客气吗?”金镶玉眼眼一转,看了一眼流枫御身边的胡斐,恍然大悟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流枫公子找我有事?”

“先进去再说”胡斐突然开口,说着走进房里,这是一间堂屋,摆着一张八仙卓,海棠与胡念娘正一起坐着。

看到胡斐进来,连忙起身道:“爹爹”

见流枫御也进来,海棠一拉胡念娘的衣袖,说道:“我们出去走走,你们聊”说罢,与胡念娘一起出去了。

“流枫公子刚一来,就到我这里,可是有事?”金镶玉突然问道。

“不要开玩笑了,你还猜不出是什么事?”胡斐开门见山的对金镶玉说道。

“咯咯咯,就不容人家套套交情。”金镶玉白了一眼胡斐,起身向旁边的屋子走去。“你做什么?”胡斐马上问道。

“哼,还能做什么,睡觉啊”一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片刻,又出来,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递到胡斐面前。哼声道:“你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哼”

胡斐笑了笑,接过册子给了流枫御。流枫御一句话没说,拿过册子翻看起来,从前翻到后面,这册子只能十几页,分为三个部份。

第一部份,是紫薇神剑述叙剑法剑理,讲解何为上层剑法,何为剑意。顺带着还有些自己的见解,对于流枫御如今的剑法境界,很有启发性。

第二部份,是紫薇剑法的口诀,还有图解。这一部份才是紫薇剑谱的精华所在。剑法中蕴含着各种玄奥,吐纳方法,气血运行。图解更是标注了内息与真气在经脉中的走势,流枫御一时看不明白。把目光对准最后一部份,这部分内容最少,讲解云里雾里,很多术语夹杂在里面,很难理解。

大体内容就是对武道境界的描述,从一鼎到九鼎境界,每个境界的划分定义,特点以及理论。

若是一个没有受过正统修行的人,得到这本剑谱对其的帮助之大,不亚于一位高手亲自指点。流枫御突然想到叶青,这最后一部分,正适合叶青,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对流枫御最有用的就是第一部份,紫薇神剑对剑法剑理的阐述,流枫御若能完全消化吸收,他的剑法定然会更上一层楼。第二部份,除了与自己悟出的剑法相互印证一番,流枫御是不会用心修习的。

“怎么,满意了吧”金镶玉见流枫御目不转睛的翻看着剑谱,突然说道。

流枫御这才惊醒,连忙点头道:“不错,不错,打扰金老板了”这里不是研究紫薇剑谱的地方,时间也不合适。流枫御已经有离去的意思了,只是刚一得到剑谱就要走,有点儿张不开嘴。

胡斐与金镶玉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流枫御的意图。胡斐起身与金镶玉抱拳道:“剑谱已经得到,我们就先离开了。”

“去吧,去吧,还当我要留你们不成”金镶玉不耐烦的挥挥手,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如此流枫御起身,与她一抱拳,道:“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后,与胡斐一起离开了金镶玉的院子。

“我看你的心思都在剑谱了,就不跟你一起了。晚上咱们聚一下,商量如何如何进去高家行事”

“嗯”流枫御一点头,转身与胡斐分别,回了自家小院子。与李江扔下一句自己要入定,不得打扰后,便关了门,颇不急待的开始翻看着紫薇剑谱。

此剑谱记录的剑法充其量只有地级高阶,可剑法中确蕴含着一套气血运行之法,更有真气搬运之妙,最大的价值就在这里。

六鼎突破七鼎,先要明悟真气,再炼气化神,与周身穴窍的神灵勾通,从而凝炼心神,使之显化。如此,气与神相交,最终使体内神明由虚转实。

其实说穿了,要迈入七鼎,就要先激发人体精神力,精神力不断开发凝炼,最终量变形成质变,使其虚化成一尊神观。直到这尊神观能够被自己控制,就可以突破八鼎了。

其中奥妙自然不是这么简单,大体意思就是如此。流枫御没有达到七鼎,只是以前在北海时,藏书阁的先辈笔记心得看过不少,有了直观的影响。至于人体周身穴窍的神灵是什么,神观又是什么,不到七鼎,不可能明白。

第二三二章 初进山城

第二三二章初进山城

今日流枫御、叶青等人终于与金镶玉一行人会合,晚上众人同聚一堂进行了一次大联欢。做为这个临时团队的新成员,司南涛与缺山很多的半融合到其中,这都得益于二人都是喝酒的老手。

常年行走在血尖上的武士,对于性格豪爽的人拥有很大的好感。往往一顿酒,就能成为朋友。司南涛与缺山也正是这样做的,这里的人形形色色,马匪出身,山贼出身,应负这种人,司缺二人最有心得。

白天在高家山城采购回来的酒,还没等聚会结束,就被喝光了。没酒喝的众人,只得三三两两离开,各自活动。如此一来,聚会只能就此结束。

流枫御与叶青再次聚在一起,两人商量着明天前往高家山城逛一圈。今日一来到这里,叶青就从周淮那里得到了紫薇剑谱拓印本。这本剑谱除了一部地级高阶剑法外,对于剑理的阐述,境界的描述,非一二日就能消化。

不论是流枫御还是叶青,都没有急着把所有精力花费在这本暂时还排不上用场的剑谱上。因此,才商量着去高家山城玩一天,顺带着踩踩盘子。

至于司南涛与缺山,就更不会少了。这两人每天一个地方,就要大喝一顿,加上又是周国人人一齐的话,进入高家山城也不会让人觉的突兀。

如此人的排即合,约定好时间,各归各家。等待明天天一亮,就出前往高家山城。一路从巨堡庄来到高家山城,流枫御晚上只是历行一般的打坐调息气血,煅炼内息,过三更时,便躺下睡觉。

深层次入空,鼓动气血,能够快恢复体力,让人体保待巅峰,可对内神恢复没什么作用。三鼎以下者,谈论内神纯属瞎扯,只要气血保持通达,便是一个月不睡眠也没什么影响。

可到了四鼎时,内神开始受气血刺激,虽然依然无法激,可不等于没有消耗。而这时还无法勾通穴窃内神,就只能通过睡眠来恢复,以使内神保持巅峰状态。内神疲,则精神不济,对敌乃大忌。

因此,流枫御每间隔三五天都要进行一次睡眠,来代替入定,使精神始终保持在巅峰。刚一躺下,就进入睡眠,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然大亮。

听到流枫御起床的动静,李江马上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里面盛着一盆清水,还有早就用温水煮过的毛巾。流枫御洗漱完毕时,又有人端来了早餐,草草吃过后。流枫御去了叶青的院落,与他会合,准备前往高家山城。

一脚踏入叶青的院落,看到司南涛与缺山早就到了,三个人围在一张石卓前吃早餐,流枫御呵呵一笑道:“二位的好早,想必天不亮就出来了吧?”

“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晚上喝的有点多,刚睡下天就亮了。便来叶兄弟这里转转,没想到叶兄弟也是个勤奋的人,还没等天亮就起来练剑。我三人便切磋一番。这不,刚一坐下,你就来了。”

司南涛呵呵笑了起来,与流枫御说了一通后,突然又问道:“吃过早饭没有,要不再一起坐下早点儿?”

“不了”流枫御摇摇头,坐在三人旁边。“咱们什么时候走?”

“吃完就走,我把马都牵来了,那不是”顺着缺山指向,流枫御果然看到墙角一边有三匹马,正吃着草料。不由的猛拍一下额头,站身就向外面走去。

看到流枫御要离开,叶青连忙喊道“流枫兄这是要去哪里,咱们马上就要起程了”

“我去牵马,没想到你们起的这么早”流枫御一只脚已经踏出院子,正要迈出第二只脚,被司南涛叫住。

“不必牵了,咱们再寻一匹马就是。”

“这是为何?”流枫御不解的问道。

“你那马太引人注目,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儿好”司南涛想到流枫御的马,心里不由生起一股嫉妒。作为武士,有两样必备品,武器与马匹。当然了,司南涛与缺山是炼拳之人,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如此,马匹就成了他们喝酒这外的第二爱好。

流枫御的赤龙,已经成灵。聪慧异常。日行三千,夜行八百,一口气跑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如此神驹,谁见了不喜欢。外表长的也够威猛,便是不会相马的一眼看去,也知是千中无一的神驹。

想到赤龙,流枫御突然停步,又返了回来。司南涛说的没错,骑赤龙去高家山城有些张扬了。他们可是暗中算计着高家呢,越低调越好。

没一会儿,叶青遣人牵来一匹普通马,众人打过招呼后,一齐奔向高家山城。众人暂居的这个村落离高家山城有三四十里地,乃是三十里铺辖下。

出了村子,从官道上直接向高家山城奔去,最多一个时便能到达。一座如同堡垒的城墙出现在四人面前,进进出出的人群,并没有想像中的萧条。毕竟是一个下辖数万人的山城,为周围平民提供各种日常物品的中心。巨堡庄虽说很有潜力,可依然无法与高家山城相比。

数百年,高家山城已经深入人心,周围数百里,其影响力无与论比。城门没有守卫,只是城头高挂着两面旗帜,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高字,另一面绣的是高家家徽。

“百年家族果然不凡,想要从城外强攻进去,可要花不少代价呢”流枫御看着七八丈高的城墙,对身边的叶青司南涛缺山说道。

“这还用你说,怎么说也是数百年的家族,若非后人不争气,又没有进取精神,高家说不定也会演变成一个地方大势力。”司南涛笑着说道,“好了,咱们现在进城吧”

众人走到城门前,翻身下马从城门洞里走进去。确实是城门洞,因为没有城门,只是一个拱形门洞。站在城外还以为没有守卫,可一进城门洞,就现两个堡垒,里面驻扎着二十来个武士,披坚执锐,很是精锐的样子。

对于这些守卫,流枫御一行人没有在意,随着人流进入城内。城虽不大,可五腑俱全。各种设置应有尽有,当然司南涛与缺山最在意的酒楼之类也有不少。

“咱们去哪里?”看着人来人往的城内,叶青突然向司南涛与缺山问道。

缺山站在原地前后左右打量一番,似在寻找什么,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前面,先寻一家酒楼。”

“好吧”

谁也没有具体去处,只能依缺山之主称寻个酒楼了。酒楼茶铺类的地方,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无所不有。也是探听道消息的最佳场所,东家里长,西家里短,尤其是高家山城并不大。人们的话题十之四五都与高家有关,到这里最好。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家酒楼就开路口营业,进去的人还不少。司南涛一止步,指着这家酒楼对流枫御说道:“就这里了”说着,不等众人反应,就牵着马到了门口。

门口的二早就看到流枫御一行四人,见司南涛牵马走来,连忙迎上来,笑道:“客官几位,喝酒还是吃饭,咱们酒楼都有。您是要雅间还是在大堂里?”

“先把马给我们照料好,雅间就不必了,二楼有位置吗?”司南涛抬头打量一下这间酒楼,三屋高。从二楼里传出的说话声,不由对二说道。

“好咧,你放心,一定给您伺候好。”

四人骑的都是普通马,酒楼一侧有个槽子,二把四匹马牵到槽子前拴好,又喂添入些草料,便又回到酒楼门口。

“哦位客官,吃饭还是喝酒,三楼有雅间,您几位要不要?”跑堂的看到流枫御四人进来,连忙迎上来笑道。

这里人还不少,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势气扑面而至,汗味酒味混杂在一起,产生了化学反应,最终形成一股感酸的味道。流枫御一皱头,被跑堂的看见了。

“您若不要雅,二楼也有空位子,几位客官随我来”跑堂伸手在门口的楼梯一指,便先踏上去。

楼下大堂内确实不怎么样,缺山随之说道:“就上二楼吧,正好临楼望街,一边看着四周风景,一边喝酒倒也不错”说罢,跟在跑堂后面就向二楼走去。

鬼的风景,除了人流吵闹声跟尘土什么都没有。一行人上了二楼,就在靠墙一角坐了下来,离窗不远,正好可以透过窗子看到远处的街道。

“四位客官要什么酒,咱们这里有高家山城百字老字号的穷山酒,还有汾阳城的十年窖汾阳河曲,葡萄酒,果酒也有,不知四位要什么样儿的?”

“穷山酒,这是什么酒,名字很怪异呀”司南涛突然向跑堂的问道。

“呵呵呵……”跑堂的笑了起来,忽然问道:“您四位是外乡来的吧,城外最高有一座山您肯定看到过,就叫做穷山。穷山里最值钱的就是黄精,乃是咱们周国品质最好的货源地。穷山酒就是添加黄精酿造,除高山城,别无分号。四位客官要不要尝尝?”

缺山眼睛一亮,“黄精酿酒,头一次听说。先来一坛堂堂鲜”

“好咧,一坛穷山酒”跑堂甩开腮帮子,朝楼下喊了起来。

“一坛穷山酒”

楼下随之传来一声喝喝,跑堂的才又问道:“您几位要点什么下酒菜?”

“捡几样特色菜上来就可,不要多,五六样就可。”

跑堂听到后,一甩白毛巾开始擦卓子,擦拭完后,这才离开。没一会儿,酒上来了,菜也上来了。司南涛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抛给跑堂,“赏你”

“谢您”跑堂猛一躬身后,下了二楼。

第二三三章 意外之遇

第二三三章意外之遇

众人正饮酒时,突然另一伙人上了二楼,叫了酒菜后,开始高声大话起来。“听说没有,下个月初五,高家高老太爷要过八十大寿,听说要大办。就连归元宗的高手都来捧场,汪兄你家在咱们高山城也是头面人物,有没有接到请贴?”

汪兄可能被同伴这句刺激到了,不由呸了一声道:“我呸,什么归元宗高手,不过是比你我高明一点。真正的高人,那会看得上高家。高家那子也是忒没出息,在归元宗学艺四五年了,还是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

说完不解气,开始唠叨起高家的不是来。“区区一个高家,你还为是百八十年前的高家,那时候就是没有请贴,咱也得随一份礼。现在嘛,请我都不一定去。要是沐家的话,咱说不定厚着脸去随礼。听说沐家有个丫头拜了**宗一个山主为师,前程无量,用不了多少年这凉城要变天了。”

“哈哈哈,汪兄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尽说葡萄酸吧。你要去,人家高家还不一定请你呢。怎么说都是几百年的家业,只要这高山城还在,凉城谁不卖高家三分面子。哼,兄弟我一个堂叔可是接到了高家的请贴,我那堂叔跟我说好了,到时一定带我见见世面,保不准结交几个贵人,哈哈哈……”

说到这里,此人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一行只有三个人,都是二十三四。土生土长的高山城人,一说到高家,便如放闸的水,再收不住,各种有的没的道消息,坊间传闻全都吐了出来。

“哼”汪姓青年,说起高家,此人大是气愤。直把个高家说的不文不值,言语间以沐家做比较,颇是偏向沐家。

流枫御众人不由对视一眼,看来这趟高家山城没有白来,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

“看来,高家山城各家势力也不非全都偏向高家啊”司南涛意有所指。

“倒是一个好机会,想必村里也得了消息,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千万不能撞车,不然可是要得罪一大帮子人呢。最好在寿宴结束后的几天内动手,成功机会将增加不少。”

确实如此,经过一番大热闹后,高家防备定然松弛,这时候出其不意来个突然袭击,高家定会措手不及。流枫御眼晴不由一亮,不过寿宴时,鱼龙混杂,自己是不是可能乘机混进去,若能提前得到五行功,到时进可攻,退可守,就会从容许多。

流枫御暗自盘算着,至于强攻高家山城,早被丢到一边了。一把刀他们意在劫掠高家,流枫御正是又这个原因说动这些山贼的,不过现在这么好一个机会,他如何会放过。至于应诺一把刀的事,容后再议不迟。

心里如此想着,流枫御再没有喝酒的心思,早就飞到高家老太爷寿宴上了。下个月初五,还有十来天,要好好谋划一番了。这件事不能与金镶玉他们说,不然真得了五行功后,攻打高家山城,他们可就不会出全力了,到时又要得罪一把刀。

如此,流枫御下意识的看向叶青。这位也是打家劫舍的老手,能有现在这等成就,一半靠黑吃黑得来的。不相信,叶青不动心。五行功啊,地级功法,世上最好的四鼎功法。

叶青被流枫御看的心中惨的慌,不知道流枫御为何如此看着自己,好比一只老狼遇见白兔一般。

“流枫兄为何这般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叶青怪异的向流枫御问道。

“没有,没有”流枫御连忙摇头,举起酒杯与众人说道:“来来来,咱们干一杯”这是欲盖弥张,不光叶青,司南涛与缺山也看出来了。

“流枫兄弟不会是对高家老太爷的寿诞有兴趣吧?”司南涛突然声问道。

“嘿嘿嘿”流枫御低着头笑了起来,笑毕对三人说道:“心里知道就行了,不必说破。不过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三人自然知道流枫御说的好机会,指的是什么。确实是个好机会,比强攻要好无数倍。“咱们不与村里的人商量一下?”

“扯,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件传家宝,靠吃老本怎么行,要为子孙后代想想。”

流枫御的话,就是要与众人分享五行功了。司南涛与缺山不由有些意动,他们虽是华严宗的弟子,更为华严宗护法。可宗派普通功法传给后代没什么,一些绝学可不允许外传。五行功不光是地级功法,配套武技五行拳也是门不错的拳法,以五行功正宗功法推动,威力自然不弱。地级功法啊,听这名头就知道了。

“能行吗,到时来往的客人一定不会少,戒备肯定很森严,就凭咱们四个人?”叶青不无担心。此时他也动了心,五行功啊。从他初修行时,就听说过,五鼎以下最好的功法,修行此功法虽然只能达到五鼎增界,但五鼎境界后再改修其它功法,有了先前积累了根基,日后最差也能成为一个七鼎高手。

周淮虽然对他不错,可毕竟萍水相逢,好东西享用的人越少,也越能体显出是好东西。而且村里的一把刀也不是好相于的,金镶玉手下也不是善茬。这些人现在虽然暂时联合在一起,毕竟交清言浅。

流枫御就不一样了,二人曾经在紫金山生死相依,冒着绝大的危险闯过七道机关,得了紫薇剑谱。司南涛与缺山就更不用了,性格磊落又不迂腐,是可信之人。而且对司缺二个人,他们知根知底。

“咦?”

叶青突然向窗口探头打量,神情惊异。流枫御不明所以,也跟着一同向外面望去。

“怎么回事,没什么嘛,不就是一队商队吗?”缺山与司南涛也看到了,一行几十人组成的商队,穿过正街,一拐弯消失不见。这事很正常,没什么好惊奇的。

可在流枫御与叶青眼里就不一样子,叶青是惊讶,流枫御则是惊喜了。那队商队不是别人,正是段家,商队旗在个大大的“段”字,他们可不会认错。尤其是段家旗下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流枫御在熟悉不过。

“是段方,他不是与段正在沙城争夺家族权力吗,怎么会跑到极西,还好不巧不巧的来到高家山城?”

“确定了吗?”叶青突然向流枫御问道。

“确定了,不是段正,是段方。这两兄弟不对路,咱们的机会来了”流枫御兴奋的说道,这正是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吗?流枫御头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太爽了。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叶青也跟着兴奋起来。流枫御早就跟他说起段方,自然知道流枫御曾与段方有救命之恩。

只余司南涛与缺山云里雾里,不就是一个商队吗,至于这么兴奋。“怎么,你们与那队商队认识?”

“嘿嘿嘿,何止认识啊”叶青得意的笑道,“咱们不是正愁如何混进高家吗,机会来了。”

“就凭刚才的商队?”缺山有些怀疑的问道。

“对,就凭刚才的商队,那可不是一般的商队。凉州段家,有没有听说过,放在极西怎么也得排进二流势力里面去。家里五鼎高手一大堆,还有六鼎高手,便是七鼎高手也有。”

听到叶青的话,司南涛眼睛突然一亮,如此说来,还真是一个机会。段家他听说过,凉州十八家势力之一。段家不远万里来到高家山城,不用猜就知道,定然是与高家做生意来了。下月初五高家老太爷八十大寿,高家一定会想方设法留住段家人,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高家内堡了。

“有多大把握?”对于段家司南涛与缺山很自信,可对于流枫御与叶青能否搭上这辆顺风车,他们很不自信。司南涛突然与二人问道。

“**层吧,段家也不是良家善户,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乐的看热闹,若有利可图,也不介意参合一脚。不过这与我们关系不大,能多个吸引人的火力点,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叶青这话,明显是要段家替他们背个黑锅,说到这里,不由的看向流枫御,悄声说道:“这下就看流枫兄出马了,那段方若是念及你的救命之情,定然马到成功。”

“行”流枫御重重的一点头,“今天咱们不回村里了,先找家客栈住下。我晚上去拜会段方,想来他会卖我这个面子。我刚才只看段方了,你有没有看见段大总管,这可是个人精,心他坏了咱们的事”

叶青回想一下,随之摇头道:“没看到,此人想必替段方坐镇沙城吧,轻易不出沙城的。你要能说动段方,让他的葬花武士稍稍帮个忙,咱们这次十有**会成功。”

“喝酒,喝酒,先喝酒,这事等晚上再说”流枫御突然说道。段方才进高家山城,所有的谋划都要等晚上见过段方后才能确定。

此时个人谁都没有喝酒的兴致,草草喝干一坛子酒后,结账出也酒楼,寻一家客栈先住下来。又分别外出,打听起段家的落脚点。

第二三四章 夜探段方

第二三四章夜探段方

本来流枫御还担心段方会住在高家内堡中,到时拜访段方就要花费无数心思。还好,运气不错,段方并没有住进高家内堡。四个人分开探察后,终于得知段方住在城内的一家客栈。

只要不住在城内,想要找到段方,很容易。高家山城几天都不一定会有商队到来,向路人一打听,就能知道。

既然找到了段方,流枫御便回到客栈。金镶玉显然在高家山城内埋了探子,流枫御顺便找到此人,让他到村里传个信儿,自己晚上不回去了,也好让他们放心。

回到客栈后,叶青缺山司南涛三个人早就回到了。流枫御一进门,叶青就向他问道:“找到没有?”

“找到了,出去转了几条街,随便找个人一问,就问到了。怎么,你们都没找到?”流枫枫御惊咦的问道,不应该呀,找探段方的落脚点很容易嘛,今日高家山城就有段方一队商队进城来。

流枫御这么一问,叶青呵呵一笑道:“没,我刚一出去,在地滩上一问,就问到了。还专门去了段方所家的客栈附近转了一圈。看你这么晚回来,还以为你没有找到,这才问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段方?”

“确实不能耽搁,听到段家还没有与高家做交易,今天只是递了一个贴子高家老太爷过八十大寿,很有可能让段家众人搬到高家内堡里,到时,你再找此人,可不容易。”司南涛突然说道。

流枫御也是这样想的,闻言点点头,坐在卓子旁,先是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才对三人说道:“等到了二更天,我就去。咱们先吃饭,顺便议议以后如何行事?”

“我已经叫了,就等你回来”缺山笑着说道,随之朝门外大喊一声道:“二,人都回来了,按刚才吩咐的,上酒菜”

他的话刚一说完,外面二回应一声:“好咧,客官您稍等”说完后,再没了声息。

流枫御有些奇怪,他回来时,没看到二在附近左右啊。他倒没有深究,开口问道:“你说咱们回不回村里,若是段方答应帮咱们这个忙,咱们要以什么身份出现,才不会惹高家怀疑?”

“还有,要是段家被邀请进高家内堡居住,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跟着一齐住进去。我倒是觉得咱们住进去比较好。”

听到叶青的话,缺山摇摇头,“不妥,我与老司可是周国人。咱们还是扮做商队比较好。现在离高家老爷子大寿还有十来天,还来及布置一番。在巨堡庄时,咱们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沐而冠的人吗,此人混及三教九流,让他出面打个掩护,一定成的。”

“行吗?”叶青有些担心的问道,沐而冠可是个浪荡子,还是沐家子弟。与高家可是竞争对手,想了想,叶青总觉得很不妥。

“先不要谈这个问题了,等到流枫兄弟探望了那个段方后,再做决定吧。”司南涛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对三人说道。

话声刚落,“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二端着个托盘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跑堂的。

“客官,您几位要的酒菜,都齐备了。您看可满意,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您只管吩咐”二一边说,一边把托盘里的酒菜放到卓面上。酒不多,只有一壶,二斤多吧。菜倒有不少,荤的素的,还有一整只烧鸡,足够四五个人吃了。

流枫御看到上了这么多菜,不由看了一眼缺山与司南涛及叶青,惊咦的问道:“难道还有客人要来,怎么要了这么多菜,能吃的完吗?”

“这才有多少,这三两天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现在全补回来。动筷子吧”缺山说着话,手中筷子夹起一大块红烧肉放到嘴里,嚼了嚼开始点头,向二夸奖道:“不错,你们客栈里的大师傅手艺很不错。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出去吧”

流枫御掏出二块碎银子,给这二人的赏钱。

“好吃,很好吃,来来来,尝尝这红烧肉,做的可是真好,全用肥肉做的,可一点都不腻,反倒有种里脊肉的口感。一人来一块,尝尝”缺山给流枫御等三人一块夹了一块放在碗里面。

流枫御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红脆红脆的,跟瘦肉确实没有多大区别。今个儿缺山与司南涛不在喝酒了,只要了一壶酒,二斤四个喝,也就是尝个味儿,正好不耽误正事。

一顿饭吃完后,已经快要二更了,打二喊进来收拾一番后,众人围在卓子前开始喝茶。高家山城除了黄精外,还有一样特产,就是山茶。穷山上长着很多自然茶树,经人工打理一番后,每年都能采不少,以特珠工艺制成砖茶后,一点都没有野山茶的味道,反而一种清神醒脑的效用,而且口感也很纯正。

从客栈出来,被风一吹,流枫御因为喝酒有些臊热的头,乍时清醒起来,踩在屋脊上,“嗖……”一下子,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夜空中。

流枫御度何等快,此时又正是天黑,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只觉一道黑影掠快,还没等看清楚眼前便空无一物。只当是一只夜袅,或是自己眼花了。流枫御专捡相对偏僻的地方飞掠,以防被人现。

段方与他住的客栈只隔了三条街,从屋顶上飞掠,距离更近,才一会儿功夫,就看到远远挂着两个大红灯茏,正是段方所在的客栈。流枫御双脚互踏,身体陡然拨高数尺,如大鹏展翼一般在空中滑翔数丈,身体一扭,在空中折个方向,如同一根羽毛毫无声息的落在客栈房顶。

脚尖再一点屋脊,流枫御身体飘行十来丈,落在一间客房顶上。若没有记错的话,段方就在他脚下的房间内。流枫御俯耳倾耳,探听起屋子里的动静。似乎没有人,再细听一会儿,一丝若有若无的吐纳呼吸声传入他的声中。

“就这间了”流枫御大喜,坐直身子,向四周打望一番。黑漆漆的,根本不必担心被人现。这里是一家货运客栈,位置有些偏。

流枫御运起内息,一道剑息从手指中激出来,点在脚下的瓦上,“啪”一声脆响,瓦片断裂,噗噗噗尘土向屋顶落下。

正在打坐入定的段方,听到屋顶的动静,突然睁开眼睛,双道精光暴射,“呼”一道无形气劲卷起,周身三尺之内烈烈作响。

“谁?”

话声刚落,身体嗖的一下从床榻上射出,在屋子内打量起来。他入定前,把灯熄了,此时借着星光打量,根本没有任何异状。段方放轻脚步,走到窗户前,缓慢的推开窗户,向外看去,除了黑漆漆连绵起伏的房屋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如此,抬头向屋顶看了一眼,身如狸猫一个翻身跃出窗外,左脚在窗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上升两三丈之高,腾飞半空中,段方身体忽然一扭,双脚踏在屋顶上。

离他不远的对面,一个黑影定定的站着,天太黑,段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观其体形,应该年龄不大。回想着自己在极西没惹什么人,至于凉州离这里万里之遥,就更不可能。

“阁下是谁,深夜把在下引出来,所为何事?”段方沉声问道,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式。好在他出来时,随手把宝剑挂在腰间,此时一手捏剑指,一手握剑柄,浑身戒备,稍有动静,就可拨剑。

对面的黑影站的位置很巧,正处于面对阴影之处,段方尽管眼力不错,但还是不能看清对方长相,只隐隐觉的很面熟。

“呵呵呵……”流枫御弄出动静后,才片刻便有一道人影冲飞而出。再一听此人的声音,就确定这人是段方无疑了,于是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冲着段方叹息道:“段兄贵人多忘事,这才不到半年,便把在下这个救命恩人忘的一干二净了”

“咦?”段方听到流枫御的声音,内心一怔,随之大吃一惊道:“原来是流枫兄,你怎么也到了极西,你是怎么现我的,难道就是住在高山城?”

高家山城对外还有一个称呼,叫做高山城。也是高家没落,被人们克意如此称呼,以借此淡化高家的烙印。

“呵呵呵,段兄此话令我好生欣慰,这世上能让段兄记住的人可不多。怎么,故人前来,段兄便如此招待,连怀热茶都欠奉吗?”

“哦,是我不对,哈哈哈,此高山城一行与流枫兄相遇,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值了。来来来,流枫兄随我一同进屋里”说着正要带流枫御回屋里,刚一迈脚,才现自己这会儿正在屋顶呢。

“这里冷夜清风,正凉爽,就是必在屋子里闷着了,就坐这里吧”流枫御说完后,坐在了屋脊上。

段方一见流枫御这般,便猜想他定然不是寻找自己叙旧,而是另有其事。随之说了一句:“也好,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可惜,今日无月,不然与流枫兄月下对饮一番,也是一件乐事”

“哈哈哈。段兄好兴致,好情趣。不过,在下可没有段兄这么清闲,此次是向段方寻求援助来了”

流枫御这话说的段方迷头转向,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流枫御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怎么说是与自己寻求援助来了。不过流枫御的实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寻常四鼎武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叶青,据他所知,家里那位好大哥段正可是与叶青好几次交过手,可见这位叶青也是个硬茬。能把这二人难住的事情,段方想不到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三五章 假扮商队

第二三五章假扮商队

“流枫兄与我有救命之恩,当日若非流枫兄,我早就身死荒野。今日流枫兄求之一说,段方万万承受不起,不管流枫兄何事为难,在下力所能及定然全力相助,流枫兄可满意?”

段方听到流枫御是来向他求援的,二话没话,就答应下来,更没有问流枫御因为何事向他求助。让流枫御不由愕然,段方一时答应的太爽快,流枫御倒有些倒有些无法接受。

“段兄就不问问我因为何事与向你求助,难道我杀人放火,你也答应不成?”

“哈哈哈,流枫兄过矣段方不才,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流枫兄定然非这等人,在说,便是杀人放火又有何妨,在下怎么会推辞。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流枫兄救命之恩呼”

段方此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流枫御不能全信。就凭他这一番话,流枫御断定他来高家山城定有所图。不过这段方确有一套,很会收拢人心,与段正相比,人们更愿意与段方相处。

段正流枫御不熟悉,还是从叶青那里听来支言半语。此人性高傲,看不起平民出身的武士,常以贵族自诩,占有欲极强。因此风评上,不能与段方相比。

“我不管这段方有何图谋,他既然要以救命之恩为辞,我只当他是为报救命之恩。只要我的目的达到,其他的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流枫御如此一想,拱手与段方作揖相谢。

“如此多谢段兄援手之得,御在此先行谢过”

“万不可如此,流枫兄见外了,不提救命之恩,难道段方如此不堪,竟不能与流枫兄相交吗?”段方说的可怜兮兮,似乎流枫御不拿他当兄弟,就是看不起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呃”流枫御突然一嚔,被咽住了一般,生生吞咽下一口冷气。好家伙,人还能这个样子,开眼界了。连忙摆手道:“段方误会”

两人一番客套,总算步入正题了,流枫御与段方说明自己要进入高家取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没有明说,想在高家老太爷八十大寿时进去,希望段方手下的葬花武士能配合一下,若出了意外,最好能给自己做个掩护,还要段方代为引见一下,能够明正言顺的进入高家内堡。

段方一听流枫御打起了高家的主意,突然想到流枫御紫金山一行。凉州经紫金山一事后,产生大变大象。经他暗察后,流枫御除了叶青外,似乎还有同伙,最可疑的就是金门客栈的金镶玉,如今沙城的金门客栈早就不存在了。

西凉三奇,这可是二十年前的传奇人物,能与这种人扯上关系,流枫御人脉之广,不可视。

想到这里,段方心里突破一动,“难道高家有什么珍贵之物,被他看中了?得上紫薇剑谱还不藏匿起来,竟然又把主意打到了高家身上。早就听说高家没落,没想到竟至于此,终于招来报恶狼。要不要参合一脚,听说沐家似乎与高家是竞争关系,想取高家而代之成为凉成龙势力。凉州凉城,倒也有缘”

心里思量着自己能否在此事上参合一脚,得些好处。最不济暗中拉拢一股势力,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这对他日后的谋划也是一番助力。

如此一想,对于流枫御的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了。双方进一步约定后,已经快到三更天,流枫御已有离去之意。

段方先一步看出来了,便笑着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兄似另有急事,若果真如此,不如咱们下次见面再叙,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再见面吧?”

“不错,是用不了几天就能再见面。如此,在下就告辞了”听到段方突然这么说,流枫御暗赞一声此人八面玲珑,竟然连自己的心思都能猜中。

“那咱们后会有期”段方猛的一抱拳,说道。

“后会有期”流枫御亦抱拳,说罢脚尖一点屋脊,身体向下窜去,十几道残影幻化,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公子爷”

流枫御刚一离开,从屋子下面窜上来一个人,与段方躬身行礼道。

段方转身看向此人,一身黑衣袖口绣着一朵金花,正是葬花武士。沉声道:“都听见了”似问实说。黑人葬花武士身体一震,轻声道:“听到了,公子此事还要三思。咱们来极西的目的是要寻一个立足点,从而进入同盟商业协会不可因此而让极西各大势力反感。”

“你不必在劝,我自有分寸。这事我不一定会参合的。毕加不是在巨堡庄吗,你派个与他支会一声,让他给沐家送个贴子。”段方早就主意,此时向这位葬花武士吩咐道。

听到段方如此吩咐,葬花武士一震,看向段方声问道:“公子是想让沐家……”

“行了,你一会儿派人去就是”葬花武士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方打断。此人躬身行礼后,消失在黑夜中。段方又在屋顶站了一会儿,这才翻身回到房间里。

流枫御与段方告辞后,没有直接回下榻的客栈,先是在城里转了一圈,从另一条街道现身,现没有人跟踪后,这才施施然的回到客栈。

本想着叶青司南涛缺山三人已经睡下,正好回自己房间,路过叶青房间时,见里面的灯还亮着,便停了下来,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铛铛铛”

几息时间,“吱呀”一声,叶青把门打开,看到是流枫御,先是一愕,随又恍然大悟,连忙把他请到房间里。司南涛与缺山竟然也都在,卓子放着几碟花生米还蚕豆等下酒菜,还摆着着一壶酒。

流枫御打量一番后,笑道:“三位好兴致,都到三更天了,还不睡觉?”

“你不回来我们哪能睡的着,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司南涛突然问道。

“成了”流枫御直接坐在卓子另一边,先是倒了一杯茶喝完,这才与他们三人说起见段方的过程,及二人的约定。

听完流枫御述说后,叶青一拍手掌道:“如此,咱们明天就离开高家山城,最好不要让别人现。”

“不错”缺山点了点头,随之又皱起了眉头,向众人问道:“一时半会,咱们到哪找个商队,既然有了商队,货物呢,总不能空着进城吧?”

司南涛哈哈一笑道:“这个不难觖决,你不要忘了一把刀。我可不相信这家伙只带几个手下就到了周国,想必他伏牛山的基业早就转手了,这老子做了十几年的山贼,手里可是有好货的。”

三人一听司南涛的话,顿时明了。一把刀手下都是生面孔,正要充做商队,不过这些人匪性深入骨子里,有点眼力劲儿点的人,一看就露馅,还得从金镶玉手下调几个人来。马贩刘就是最好一个人选,这人以前在凉州从事贩马生意,横穿大漠从幽州进马,贩卖给凉州各大势力,外表一副市侩的样子,任是火眼金睛的人,也无法联想到山匪会做生意。

四个人商量一番后,各归各屋。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结帐,出了高家山城,直奔村里。半个时后,回到村里,正要赶上早饭。匆匆吃过后,把金镶玉等人叫在一起,互相再商量一番后,商队之事便成了。

由流枫御叶青二人组合带头,马贩刘做掌柜,又一把刀手下抽出十来个人,又从金镶玉手下抽出十来个人,组成一个型商队。为此,一把刀还奉献了不少好货,又让百十人手下分散而出,到四周采购外地货物。

等到所有准备都妥当后,流枫御与叶青两个人前往凉城接收商队。司南涛与缺山就留在了村里,流枫御并没强求二人也跟着。

不过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一次混入商家山城,众人是怕流枫御得手后独自跑路,故而把司南涛与缺山留了下来,当成*人质。流枫御并没有说什么,他压根就没有想独自跑路。金镶玉此举也是为安抚一把刀的心,这一个临时团体中,就属一把刀实力最弱。

高家山城,高老太爷要过八十大寿,凉城头面人物全都接到了请贴,快到初五时,路上一辆辆马车都是前往高家山城祝寿的。高家虽然没落,可名声搁在那儿呢,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再次复兴。尤其是高家还有两位少公子拜入了归元宗。做为极西实际的掌控者,九大宗派威名郝郝,谁敢轻视。

去往高家的路上,有一队奇怪的队伍,并不是祝寿队,而是一家商队。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前往高家做交易,为是两个青年,二十岁上下,商队规模不大,三十多人,**辆马车,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这二人面生的很,凉城的各头面人物都没有见过,心想着定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凉城很多头面人物的家也是由此而起,倒没有看不起这伙商队。更何况,商队规模不大,可实力不弱,清一色的二鼎武士,为两位青年人,其中一人竟然是四鼎武士,另一人也有三鼎高段实力。

第二三六章 寿诞(上)

第二三六章寿诞

就这样,在旁人羡慕的眼神中,这一行商队大摇大摆的向高家山城行去,中间每经过一个镇子时,便脱手一部份货物,等到看到高家山城时,货车已经减少到五辆,三十多人的商队,只有十二三个人跟随着,其他都留在集镇上为商队返回时采购山货。

众人都不在怀疑这伙商队,做生意尤其是独立商队,都是来回倒腾。货物只要价格好,就会脱手,然后在当地进一批货,返回的路上,再次出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钱挣的不多,几乎来五去五,全部花在路上了。但有一个好处,跟各地的商行及各大势力都混了个脸熟,这就是人脉的经营,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老客户了。

成功的商人都是这么做起来的,高家老太爷过大寿,这伙商队怎么可能放过。盘居凉城六七百年的家族,周国曾经的上层贵族,能不去巴结一番,联络联络感情

所有人的目的地都是高家山城,这伙商队一路上倒与这些前去祝寿的头面人物混的熟了,倒是意外收获。

没错,这伙商队就是流枫御与叶青假扮的。这几天,着实过了一把做生意的瘾,没有赔钱,反而赚了千把两银子。

“咦,前面怎么有个茶铺,咱们上次来高家山城时,还没有呢”叶青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突然伸手指着前面的一间茅草蓬子,很是惊讶的对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也看到了,叶青这么一说,他就顺手搭起手蓬向前望去,果然是个茶铺,黄麻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围坐在茶蓬周围足有几十个人,多是前去高家祝寿的凉城头面人物。

“那人倒也有生意头脑,在这里搭了个茶蓬。这几天前往高家祝寿的人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要不咱们也去喝杯茶,解解渴。这鬼天气,都立秋了,还这么热”

马贩刘骑着一匹马凑到流枫御与叶青身前说道,还用手摸了一把额头,用力一甩,一串水珠子飞溢而散,被火辣的阳光一照,生七彩光芒,像极了彩虹。

流枫御随即向车队的十几个镗子手看去,果然,这些人个个汗流浃背,不断的吐出粗气。这里只有他与叶青没有感觉到热,叶青是突破到四鼎境界,气内五腑中五蕴之气循环,肾腑化生出肾,最是抗寒,心脏生的火又能抗热,故而达到了寒热不侵的地步。而流枫御也不差,他虽没有达到四鼎境界,可五行功上半部已经完全消化,其中最精华的部份被青城炼气诀融合,每天修行五行桩,激五蕴之气,使的他内腑能够初步调节体外的环境,适应能力大增。

再者,流枫御当初突破到三鼎中段时,以真火炼金身,已经摸到先天道体的门槛,最善吸收天地元气。无论寒气暑气,太阳太阴或是周天星辰之力,都可以被他身体稍稍同化,故而这点热他也能受得了。

他二人有这般本事,不等所有人都有这种本事。等到商队离茶铺不远时,老板从里面迎了出来。流枫御伸手一挥,示意车队停行。

“几位客官要喝杯茶吗,咱们高家山城特产的穷茶,是最好的解暑茶。”这老板明显是个生意人,可能在高家山城内也是开茶铺的,一说起茶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只把自己的茶说的天上少有,地上没有,不喝他的茶就是错过了天下一等一的造化。

“你这里还有位子吗,咱们十几个兄弟总不能站着喝吧?”马贩刘突然开口对老板问道,又指了指车队旁十几个壮汉。

老板一听,大喜着点头道:“有有有,有空位,几位爷请到茶舍里。这些好汉也有位子,喏”可能怕别人还相信,老板努着嘴,朝一个方向示意。茶铺旁边有一棵大树,树冠足足五丈有余,正是个纳凉的好所在,围着树摆放着十几张木卓,其中还有三张卓子空着。

“好,兄弟都下马,喝杯茶解解渴,咱们再入城。等进了城,老刘我请大家伙喝酒,不醉不归”

“哈哈哈,刘老大请客,兄弟掏钱”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众人听到应合着“哈哈……”笑了起来。笑完后,留下五个看车的,所有人都围坐在大树下。早就伙计提着一个大茶壶出来,为众人倒茶。

流枫御与叶青马贩刘一同坐在茶舍里,看着茶碗青绿的茶水,一股清洌茶香扑鼻而至。不由赞道:“好茶,光只闻味儿,就让人浑身舒坦。来,叶兄刘大哥,在下以茶代酒敬两位,这一路上辛苦了”

“客气,客气,公子如此说太见外,是不把我老刘当兄弟”马贩刘摆着手对流枫御沉声说道,似乎有些不高兴。

叶青亦点头附合马贩刘,说道:“流枫兄此语不妥”

“呃”流枫御神色一愕,一拍自己额头道:“,我是过错,在下收回刚的话,两位只当没听见。”

众人喝完茶,再休息一会儿,全身汗迹干了后,重又上路。这会儿离高家山城,已然不远,不过一个时辰就进了城中。高家山城,原先有十来家货运客栈,传为商队所设。如今随着高家没落,这种货运客栈只剩下一家,是高家产业。

流枫御一众人一进入客栈,高家高层便已经知道,能在高老太爷大寿时,有商队前来,就是都客人。还没等众人休息下来,高家管家就送来一张请贴,请流枫御与叶青初五参加高老太爷的寿诞。

此正合众人心思,他们本来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参加这次寿诞,才弄出一个商队来。这下好了,都不用去找段方代为引见了。

流枫御与叶青亲自把高家管家送到客栈门口,突然一忽拳道:“高管家慢走,我兄弟暂有要事,不能远送。待到彻底安顿来时,定然上门拜访。老刘”

“来了”马贩刘急忙从客栈大堂里冲出来,看到高管家要走,连忙掏出一个封包,递给高管家。

“这,二位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高管家捏了捏手中的封包,向流枫御与叶青问道。

“意思不成敬意,咱兄弟初来凉城,没想以正逢高老太爷寿诞。高管家亲自送来请贴,实在让我等受宠若惊,还望高管家收下。初五寿诞我兄弟一定前去为高老太爷拜寿”

听到叶青如此说,高管家这才收起封包。笑逐颜开,说道:“二位公子在山城若有难处,竟可去寻某家,必不让二位公子受了委屈。某家另有要事,便不多打扰,告辞”

“高管家慢走,告辞”

目送高管家离去,流枫御与叶青互视一眼,笑了起来。

“走,先回客栈里。刘大哥可能暗中联络到村里?”

“不用联络,村里定派了人在城内。咱们一进城,他们定然知道。离高家老太爷寿诞还有两天,咱们还要做些什么?”流枫御摇摇头,对叶青说道。

“既然做生意,跑商队,自然要乘机拜会一番城里的头面人物。这两日,两位公子可与高家山城的诸多家族一一拜访一番。其中尤以汪家与钟家先行拜访,这两家势力不弱,在凉城也有些名声。”

马贩刘没有说到高家,叶青有些不解的问道:“咱们不去拜方高家吗,他们可是这里的地头蛇,会不会惹的高家不高兴?”

流枫御一挥手,向客栈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先送一份拜贴,至于拜访,恐怕高家抽不出时间来。咱们就去拜访一下汪家与钟家,做戏总要做全套才不惹人怀疑。”

听到流枫御的话后,叶青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汪家似乎对高家有些不太待见啊”

“这不管他,他们便是与高家打起来也跟咱们没关系。顶多就是火上烧油,助助势罢了,何况汪家未必有这个胆量与高家正面反脸。”流枫御不以为然的说道,终归是七百年的家族,底蕴深厚,虽说没有镇的住场子的高手,可四鼎五鼎高手必定不会如外界传闻的一般,只有几个十几个。正因为如此,流枫御才想着剩寿诞来个混水摸鱼,做两方准备。

叶青可不这样认为,嘿嘿一笑,对流枫御低声道:“这可不一定,等到寿诞完后,咱们动手以后,这高家山城怕是要变天啊”

“嚅”流枫御脸色一变,连忙制止住叶青,这家客栈可是高家的产业,耳朵众多。“声隔墙有耳,总归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不可大意”

叶青笑了笑,没在说什么。他耳朵聪慧,周身十丈之内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应,何况他说的极为声。

马贩刘指挥着十几个伙计卸物租用仓库,流枫御与叶青回了房间。此时,正是中午,客栈里的伙计问他们要不要午饭,流枫御没打算中午在客栈里吃,便打伙计出去。

又叫来一个手下,遣他出去到杂货店买些贴子来。一通忙活下来,几乎到了午后,流枫御这才与叶青出了客栈,在附近寻一家酒楼吃些东西。

第二三七章 寿诞(中)

第二三七章寿诞

流枫御给高家送去的拜贴,因为高老太爷过寿,便由高管家代为招待一番完事。汪钟两家,也没有热情招待他们。

像流枫御与叶青这种初出茅庐年青人,一无人脉二无势力,汪钏两家最多就是结个善缘。并不会重视他们,极西每年如流枫御叶青这种出来闯荡的人不知有多少,每个上门来拜访的人都要热情招待一番,汪钏二家每天什么都不要做了,时候都浪费这上面了。

虽然没有得到高山城众头面人物的重视,可流枫御与叶青也没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在高山城混个脸熟,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可惜,段方被接到了高家内堡,流枫御与叶青没有遇见。

等到初五时,高家内堡张灯结彩,一大早就有下人在每个街道口挂一串鞭炮,噼哩啪啦响着不停。流枫御正在客房里入定,听到外面的鞭炮,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在屋子里先是打一遍五行拳,开始站起了桩功。

“嗵嗵嗵……”

流枫御练功完毕,正在洗漱,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说完后,又把毛巾浸入水盆中,再起捞起拧干,把脸上的水珠擦干。

“今天高老太爷过寿,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要不要带几个人?”进来的人是叶青,见流枫御正在洗漱,不等他招呼,直接坐在卓子前,给自己倒了一茶热茶。

“刚沏的?”看到茶壶里的水满意满意的,叶青突然问道。

“就咱们两个吧,人去多了也没用。最好是咱们一去高家,就让马贩刘把人撤回村里。不管咱们有没有得手,马上离开高家,然后明天再剩机潜入高山城。”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流枫御对叶青说道。

手里端着茶杯,叶青好一会儿才说道:“能不伤人,最好不要伤人。高家与咱们毕竟没什么过节,劫财归劫色,尤其不能对女眷生出异心,不然我定下杀手。”

“嗯,你说的有理,不能对女眷出手。倒是我与金镶玉他们说。咱们的目的是五行功,其他的事不要管。只要得手就立马远遁,你想好没有,咱们去哪里?”流枫御突然问道。

叶青想了想,漫不经心的对流枫御说道:“其实穷山这个地方就很好,咱们遁入穷山中。高家经此一事后,定是元气大伤,高山城可要乱上一阵了。等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再露面,想必风波已经平。你不是要寻个立足之地吗,我看穷山就很好。咱们占了穷山,这里的资源就成咱们的了,不管做什么,至少钱财方面不用担心。”

“咱们?”流枫御惊咦一声,看向叶青。

“是咱们呀,你以为还能有谁”叶青白了一眼流枫御,才又说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先跟你混一段时间。紫薇剑谱光凭我一个人参悟,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收获,咱二人一齐的话,就快多了。”

如此最好,他一直还在想着,如何才能留住叶青呢。在极西立足,光凭他一个人还有些不够看。至于胡斐,流枫御也不知道他是跟自己一起,还是跟金镶周淮他们一起。对此,流枫御也没有多大想望。

“对了,你不是与那个胡斐关系很不错嘛,他会不会跟咱们在一起,一个五鼎高手在身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叶青想到胡斐与金镶周淮的关系,突然问道。

“先不谈这个,去吃点东西,咱们去高家。”流枫御没有回答叶青这个问题。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叶青点了点头。

收拾好之后,流枫御与叶青在外的早餐摊子上随意吃点东西,便带着礼金礼单去了高家内堡。

鞭炮一响后,代表着高家已经开门迎客。流枫御与叶青到了高家内堡时,外面一大串人流,大大小小的礼包,排满一条大街。有些人直接用箱子盛装现银,好几个人抬着走进高家堡。

“高管家辛苦,今天真热闹啊,来的人不少嘛”一个大肚腩的员外打扮的人走到高家堡门口,见高管家带着几个仆役正在迎客,笑呵呵的走到跟前打招呼道。

“哟,是何老板,快快请进,某家眼拙,失礼失礼”高管家回个礼后,突然发现何老板身边带跟着一个年青人,衣着很精干的样子,眼前不由一亮,夸赞道:“咦,这不是令朗吗,果然一表人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晚辈见过高管家”何老板的儿子躬身行礼作揖。

何老板笑呵呵道:“正是小儿,今天这等大场面可不多见,故而带他来开开眼,长长见识”刚一说完,见旁边走来一人,正要进门,何老板马上侧身抱拳叫喊道:“沐公子,沐公子有礼”

“见过沐公子”

高管家早就看到这位沐公子,扔下何老板马上迎了过去。“原来沐公子,怎的还亲自来一趟,某家有礼了”

“高管家辛苦,老太爷过寿,家父特意派小侄前来祝贺。”沐公子向高管家一抱拳,面带微笑的说道。

“沐公子好”

一路经过,所有人都给这位沐公子让开一条道,不时凑到跟前与他打招呼,也不管人家还不还礼,与自己是否认识。

“原来是沐公子,不是说沐家与高家不对付吗,怎的沐公子还来给高老太爷祝寿?”

“哼,不对付归不对付,这种日子,怎么可能不来。大家势的风度,你懂吗?”

“什么狗屁风度,两家恨不得对方马上败亡,暗中刀光剑影。这会儿讲风度,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别看现在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日后少不得一番龙争虎斗。”

“这跟咱们也不多大关系,就是沐家把高家打压下去,也不可霸占了凉城,不给咱们一条活路,且作壁上观就是。”

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流枫御与叶青对视一眼。没想到刚才从身边走过的那个年青人,就是沐家的公子。这人二十四五岁,外表英武,虽算不得英俊,可有一股男人特有的刚气。流枫御与叶青何等眼力,稍一感应就知道此人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四鼎中段境界。

所谓的高家堡,其实并不堡。与一般府祗没什么区别。终于轮到流枫御与叶青,站在门口的高管家看到两人过来,连忙拱手笑道:“原来流枫公子与叶公子,某家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流枫御拱手还礼道:“高管家勿需如此,今日是高老太爷的寿诞,我兄弟能喝一杯老太爷的寿酒就心满意足了,何有怠慢之处。”

“哦,哈哈哈”听到流枫御的话,高管家突然笑了起来,伸手示邀道:“两位公子里面请”

穿过府门,是一个门洞,两旁建有厢房,十几个仆役接收着寿礼,还有一个帐房先生在做着记录。流枫御与叶青走到帐房先生跟前,把请贴交给一位仆役,又掏出两个封包,里面装着的是贺金。

“枫叶商行,五千两银礼”帐房先生喝罢一声,发现自己从没有听说什么枫叶商行,不由抬头向流枫御与叶青看去。打量一番后,发现自己从没有见过,不过流枫御气质不俗,叶青更是英武外表俊朗,帐房先生颇有好感,笑道指点道:“哦,原来是二位公子啊,您里面请”

顺着帐房先生的指点,流枫御与叶青穿过门坊,进入一个大院里面。说是大院,其实与练武场差不多,占地面积极大。院中搬满了卓椅,有上百卓之多,已经坐了将近一半,每张卓子前有一个仆役侍候,上面摆满了瓜子糖果,各种小吃。

段方与流枫御有约,早就吩咐下去,若是流枫御与叶青一来,他报于他知。直到将近午时,才有手下报与他,流枫御与叶青正在院子里。不过与段方坐一起的有几位身份特别的人,他倒不好马上离开,便对此人点了点头。

“段兄有事?”坐于一旁的高觉雷突然向段方问道。

“没有”段方摆了一下手,心里一动,向此人问道:“在下听说,沐兄师从浣溪剑派。极西九大宗派,在下向往已久,日后说不定要去浣溪湖开开眼界呢,到时沐兄定要引见几位少年才俊与在下认识呢”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段方打量一番厅堂,突然说道:“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坐在这里忒也没趣,沐兄以为如何?”

“哦,在下正有此意,没想到让段兄得了先。”说到这里,向其他几人邀请道:“几位不如也一起同往,如何?”

“二位兄台先去,我们就不出去了。”这几位乃是高家兄弟交好,对于沐晨光的邀请自然不会应合。

沐晨光不以为然,笑道:“如此,在下便与段方出去转转,诸位一会儿再见”说罢与段方一起出了厅堂。看到段方与沐晨光一起出去,高觉雷脸色陡然一沉。这位段方实在不识抬举,自住于高家后,上上下下可不曾怠慢于他,没想这人却于沐晨光勾三搭四,怎么不叫他生气。

“高兄……”

其中一人正要与高觉雷说话,被高觉雷一挥手打断。“不必说了,我自有主意。哼”高觉雷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第二三八章 寿诞(下)

第二三八章寿诞(下)

高家主本意是想让高觉雷好生亲近一番,为日后执掌高家积累一些有脉。没想到段方对此人不感冒,沐晨光一来,便与此人打的火热。

高觉雷是归元宗外门弟子,也是这一代高家家主的第二子。从小被长辈娇生惯养,再加上天赋不错,后来进入归元宗,就开始自大起来,接帮结派,十足的绔纨作派。在归元宗修行五六年,竟然没有进入内门。当初他十八岁成为四鼎武士,可在归元宗五六年了,竟然才是四鼎初段境界巅峰,若他不能在二十五岁前达到四鼎中段,就失去在归元宗继续进修行资格,只能离开山门,成为归元宗在极西的护法。

不同与司南涛与缺山,这二人年轻时天赋虽然不足,但能够吃苦,以是俗家弟子身份拜入华严宗。可谓是从小在华严宗长大,只到达到四鼎武士后,才离开华严宗。

同为护法,一个是从小被培养长大,一个是带艺拜入师门,双方受到的重视就会皆然不同。故而,在巨堡庄时,**派的林紫晴遇到司南涛与缺山时,才会显的很热切。

流枫御与叶青从没有把这位归元宗外门弟子放在眼里,相信不会因为高觉雷而得罪归元宗。

沐晨光与段方出了厅堂后,直接来到大院里面,周围人看到这二人出来,全部围上来套近乎。主要还是与沐晨光套近乎,作为沐家新生一代后辈,沐晨光最具有代表性。不光是浣溪剑派的内门弟子,而且还与白马书院的众弟子很有交情。

看到一如群人围了上来,沐晨光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先前在厅堂内宁愿面对对自己颇不友好的高觉默雷也不出来,就是不想被这些人围观,跟个猴子似的。

“各位,我与段公子只是出来透会儿气,大家还是坐回原位吧。今天是高老太爷的寿诞,我可不想抢了老太爷的风头。咱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各位对不住了”沐晨光如此一说,众人再不好围观,只得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座位。

段方突然眼睛一亮,看到流枫御与叶青的位置,连忙迈步走去。沐晨光见段方向着一个卓子走去,不明其意,只得跟了过去。

“哈哈哈,老远就瞧着面熟,没想到还真人流枫兄与叶兄,你们怎么从凉州跑到极西来了,也真是够巧,竟然能在高老太爷的寿诞上相遇,还真的要感谢一番高老太爷。”

段方表现的很亲热,让众人为之侧目,在坐的很多人都知道流枫御与叶青,这多亏他二人一路上高调,拜会了不少人。

“段方怎么不与在下介绍一番”沐晨光看到流枫御叶青,一个气质脱人如超然物外,一个英武俊朗外表开朗,没想到竟与段方认识,突然出声说道。

“哦”段方不由一愕,连忙为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沐家沐兄,极西九大宗派浣溪剑派内门弟子,少有的青年俊才。”

“这二位乃我的好友,流枫兄,叶兄,少有的青年高手,可不得了”

“沐兄有礼,在下流枫御(叶青)”流枫御与叶青听到沐晨光的身份,眼前一亮。这人先前在门口就见过了,没想到竟然是浣溪剑派的弟子,不由让人侧目。

能被段方如此推崇的人,可不简单。沐晨光连忙拱手还礼道:“在下沐晨光,见过二位兄台”

众人相互一番见面礼后,沐晨光把目光对向了流枫御。浣溪剑派乃是极西九大派,崛起于当初东域联军扫荡极西各大派之后。对于东域七十二世家自然不会陌生。此时听到流枫御的姓氏,又见流枫御气质不俗,一下子就想到了东域的流枫家族。

做为极西九大宗派,尤其是以剑为名,对于天下用剑高手当然不会陌生。流枫家乃是东域三大剑道家族之养吾希夷剑法,便是极西也有流传。浣溪剑派前辈也曾推导过这两门剑法,希望能得窥一丝养吾浩然经典的奥妙。而且,外门弟子修习的基础剑法之有养吾希夷二门剑法。

“不知这位兄台与东域流枫家族可有关系?”沐晨光不太确定的问道。流枫这个姓乃是一个偏姓,除了北海流枫家,天下少有。不像南宫东等这些复姓,遍地都是。

“哈哈哈,这你可问对人了,流枫兄正是北海流枫家十七嫡”段方对于流枫御的底细自然打听的很清楚。流枫家做为东域七十二世家,其嫡系子孙自然不难打听。

沐晨光眼睛一亮,抱拳道:“失敬失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流枫公子,实乃晨光之幸。”

“沐兄过誉了,在下来到极西,日后还要沐兄多多关照一二呢”流枫御笑着说道。确实要沐晨光关照一番,流枫家再有盛名,可这里是极西,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大。是否有人给流枫家面子,还要看人家原不愿意。不过稍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得罪一家拥有无数九鼎高手的势力有多么恐惧,更何况人家还有许多不出世九鼎之上的绝顶高人。

沐晨光突然惊咦一声,问道:“流枫兄怎的坐在外面,不去厅堂里,这可是高家招待不同,怠慢贵客”

“呵呵呵,无妨,在下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商行的老板。坐在院子里正好,能认识不少同行呢。”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流枫兄既然来到高山城,不知可有落脚之地?”段方连忙转换话题,刚才沐晨光话里之间挑拨之间明显,他可不想坏事。

“暂时住在客栈里”

“哦”段方见流枫如此说,不在多问。

“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就与流枫兄与叶兄同坐一卓,如何?”沐晨光眼睛一转,突然说道。

“好呀好呀,今日能与二位兄台相遇,实在幸事,正好同坐相一叙。”段方拍着手高兴的说道,随之吩咐身旁的仆役向厅堂主事说明一番。

这次寿诞来的客人不少,高家自然不能面面俱到。段方与沐晨光从厅堂内搬到院子外,也没有人觉察什么异状。

四个人围坐在卓子前聊的正兴起,突然“铛……“一声巨响,放置于院中一角的大铜锣被人敲响。众人闻声侧目,只见高家家主扶着老太爷与众多高家主事人出现在院子中。

“老太爷来了”

呼的一声,所有的客人炸呼开来,齐齐起身与高家老太爷行礼,上前拜寿。

“今日老夫八十大寿,多谢诸位赏脸。若有怠慢处,还望诸位多多担待一二,老夫先给诸位赔个不是,希望诸位吃好喝好,玩的高兴。客房已经打扫好了,诸位若无要事,晚上就住下来,咱们另有喜庆节目。”

“我等不敢,祝老太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太爷“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捋着胡须,面色红润的打量一番院中的客人,这才又说道:“厅堂里还有客人,老夫就不多陪了,谨以此一杯薄酒同敬在坐诸位,请”

“请”

众人大叫着端起酒杯,见老太爷先喝完后,这才一一喝下去。老太爷放下酒杯后,在高家家主挽扶下进了厅堂。

高管家随之大声道:“寿宴开始,各位贵客慢用”

“铛”又一声铜锣声,外面放起了鞭炮,噼哩啪啦,足足半个小时这才停下。

“今日与二位兄台相识,晨光敬二位兄台一杯,日后在极西若能用的上晨光,晨光定将极力相助。来,我们干了这一杯”沐晨光端起酒杯向三人敬酒道。

流枫御与叶青相断也端起酒杯,笑道:“沐兄客气,干”

高家老太爷过大寿,吃食酒水管够,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许多东域的特色菜这里都能见到,可见花费了不少心思。菜过五味,酒过三旬,已经到了下午。这一场寿宴足足延续了二个时辰之久,待到撤去酒宴后,段方把沐晨光流枫御叶青迎到自己在高家的独院中。

四人再次要了一卓酒菜,边喝边聊。都是年青人,又都克意结交,气氛自然是其乐融融。对于叶青,段方知之其多,只是以前从没有见过面。对于这位让自家兄长吃亏无数次的人,他是未见面前就先亲热三分。叶青对段方也不反感,两人有些共同的敌人,自然要多多联络一番感情,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起来坑段正一把。

天黑后,果如高老太爷所说,另有喜庆节目。也不知花了多大的代介,竟然请了许多杂耍班子,还搭了一个戏台。各地名伎喝伶请了十几个,同台献艺。

极西已经有了戏剧这种表演形式,只是还未成熟。据说是三百年前白马书院院主晚年隐居所创,现在还没有平民化,乃是上层娱乐节目。除了流枫御与叶青没有见识过,段方与沐晨光都能说了一二三来。本是想邀请流枫御与叶青一同看戏的,不过流枫御与叶青晚上还有行动,推辞了。四个人就在屋子里一直喝酒,直到二更过后,三更来到,沐晨光这才告辞。

“不知流枫兄与叶青是否需要在下相助一二?”沐晨光一离后,段方眼中乍出两道精光,小声向流枫御与叶青问道。

流枫御并没有告诉过段方自己来高家,是为寻找五行功下半部功法。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地级功法谁不眼红。已经被好几个人分享了,流枫御自不会让五行功变成大路货。随之摇摇头,拒绝了段方的好意。

“不知段方可有高家内堡的地型图?”叶青见流枫御拒绝段方的好意,突然向他问道。

“嘿嘿嘿”被拒绝后,段方也不意外,反而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图,递到叶青手中。“知道你们会用到,这就是了。高家内堡所有的建筑都有标注。

叶青弹开大概看了一下,才又收起来,冲段方一抱拳道:“谢过段兄相助,此次我与流枫兄若能事成,段兄功劳大焉。”

第二三九章 潜入武堂

第二三九章潜入武堂

高家内堡内地极大,堡,其实共分两个部份。一个称之为内堡,是高家嫡亲的居住地,一个是外堡,供旁系子弟居住。很多自立门户的子弟,也都住在外堡。说穿了,高家内堡在高家山城,就是一个城中之城。

当初高家先祖迹,建造高家山城时,先建的就是高家堡。之后高家越来越兴盛这才扩建,在高家堡外圈地建成了高家山城。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高家先祖确实一代俊才。至从高家山城建成后,高家堡便固如金汤,若没有六鼎及六鼎以上搞手相助,想要从外部攻破这座堡垒,难度实在太大,几乎不可能。

流枫御与叶青细细观看了高家堡的布成局图后,面面相觑,心里惊骇异常。之前他们都高家堡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可以凭借一干高手强攻高家堡。实在是失算,看完地图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苦笑起来。

“失算了,若没有这份地图,咱们若是强攻高家堡,定然损失惨重。”叶青叹一了口气,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对流枫御苦笑着说道。

“不错”流枫御点了点头,良久才说道:“损失惨重还是好的,怕就怕最后一无所获。好在,咱们做了两手准备,乘着高这老太爷过寿混进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咱们再没有退路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万里迢迢来到极西,全都作了无用功。”

“那咱们今晚就行动?”叶青突然问道。

流枫御想了想,最终点头。“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前来拜寿的人极多,就是最后事情败露,想要查到是咱们做的,也不太可能。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听到流枫御问话,叶青一扭身从包裹里取出两套夜行衣,放在卓子上。“喏,这就是”

“要不要勾索一类的?”叶青拿起一套夜行衣一边比划着,一边向流枫御问道。

“不用,有夜行衣就好。五行功极有可能藏在武堂中,高家当年攻打庞家庄,没有得到上半部功法,根本不可能修习。所以不太可能藏起来,咱们先去武堂。”

听到流枫御分析,叶青的拍大腿,兴奋的说道:“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底蕴,若说没有好东西,谁信啊。说不定在武堂还能找到些对咱们有用的东西,什么时候行动?”若说高家对叶青吸引力最大的就是武堂了,这里可是收藏各种武技功法的地方。

“再等等吧,过了三更后就行动,那时候人们都睡了,比较方便。”

叶青突然想到什么,声说流枫御说:“我总觉得那个沐晨光有些不对劲,咱们晚上可要心一些。”

听到叶青这么一说,流枫御不由一愕,诧异的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叶青摇摇头,“没看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这个人不光光是为了祝寿才来的高家堡。总之,咱们还是心一点儿的好一让他抓到把柄,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高沐两家不和,流枫御自然知道。既然叶青这般提醒,流枫御点了点头,突然把灯吹熄。

“你吹灯干嘛?”

“换衣服,时辰差不多了,咱们马上行动”

顿时屋子里穿出螅螅索索有声音,一会儿,从窗户里窜出两个黑影,嗖的一下子翻到房顶,竟然没有出一点声音,可见这两个人轻身功夫之强。

半爬在房顶上,向四周观察一番。过了三更,整个高家堡除了每个院门口与深巷子挂个灯茏外,其他地方全都漆黑一片。

“那边,那边”顺着灯茏提引,叶青伸手一指,对流枫御声说道。

“嚅,不要说话,我看见了。走”流枫御两手一按房顶,身体向前窜出数丈,直到冲势将尽,半曲的腿突然伸直,脚尖轻轻向下一点,一股轻力反震,向上腾飞一丈有余,已经飞到半空中。腰身再一扭,身体凭空三折,越过一条巷子,落在墙上,身体借助冲势,飘到墙下,一连数闪,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后面紧跟着的叶青,呼一声轻响,一道轻风吹起,托着他的身体落到墙头上,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身体一晃,数道残影幻显,追向流枫御。

两个拐拐绕绕,半个多时辰后,停在一棵大槐树上。“是不是走错了,我看地图上,武堂离咱们住处不远啊,怎么走了半多时辰还没到。半个时辰,都能绕高家山城半圈了。”

“哗……”叶青话才刚说完,一道黑影从不远处飞掠而过,带着一道劲风,叶青急忙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向流枫御,见流枫御正老老实实的待在身边,心神一震。

“刚才,不是你?”

“屁,你不是在我跟前吧,我稍微一动弹,你会没感觉”流枫御唾弃道。

“那是谁,刚才那道黑影,你不要告诉我,是我眼花了。”

“你没眼花,真有人。目标肯定是武堂,也不知这人有什么企图,难道他也想找五行功?”流枫御似自言自语。

叶青听到明白,不由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除了咱们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五行功了吗?”

“先不要说这些,咱们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一生意外,也有些背黑锅的。”流枫御奸笑一声,忽然从大槐树上窜出,化为一道黑影翻过墙壁,追向刚才那个黑影。

“就知道你没按好心,那个段方想必也被你当成黑锅了。”叶青心里暗暗鄙视流枫御一番,连忙飞离大槐树,跟在流枫御身后。

他二人轻身飞纵术极为高明,不提流枫御。叶青修行狂风剑法与闪雷剑法,本就以度见长。一股轻风就能借势飘飞十几丈,毫无声息,身法如鬼魅。刚才那道黑影就不一样了,轻身功法明显弱于他们,飞纵时,带起的劲风,只要耳目聪慧,稍留意就能现。

那人也非泛泛之辈,飞纵之间,身体突落突起,时而隐藏于阴暗处一动不动,时而飞纵起如飞鸟渡林度极快。

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阁楼型建筑,此人马上隐身于一棵树下,心在四周观察一番后,嗖的一声窜到半空,如大鹏展展,落在阁楼二屋房檐下,完全消失不见。

流枫御与叶青就跟在此人身后十几丈外,看到此人飞入阁楼中,不由对视一眼。身体向前一掠,落在刚才黑影隐藏的大树上。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着那人身后,也从二楼进去?”叶青声问道。

“不可,谁知道这人有没有在入口处安装什么机关一初他现,就不是他给咱们背黑锅,而是咱们给也背黑锅了。”流枫御摇头反对,再次观察一番后,竟然没有找到能够潜入的方法。

“那你说怎么办?”这阁楼除了从二屋潜入外,其它方向,全都严严实实,想要不动声息的进入其中,难度很大呀。“这武堂有三层,要不,咱们从三层进入。以咱俩的飞纵能力,难度应该不大。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守卫一刚进去,就被现,这一晚上就白忙活了。”

流枫御也有这个担心,武堂乃是重地,怎么可能没有守卫。想不到好办法,只能这样了。随之一咬牙:“拼了,就从三层进入”刚一说完,身体窜出数丈,已经来到阁楼旁边,脚尖轻轻跺地,猛的拨高数丈,再一点墙壁,又拨高数丈。

“接一下”叶青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他的上面,突然声对流枫御说道。流枫御伸手拉住叶青手掌,一股大力带动,身体被抛高数丈。

“上”

流枫御手臂猛的一拉,把叶青拽到阁楼顶端,自己顺势也上了楼顶。二人登高远望,高家堡灯光点点,周围一片漆黑,似乎没有被现。

“怎么进去,要不要揭瓦?”

“用不着”流枫御说完后,身体突然向前一倒,双脚勾住一道凸檐,倒佳向下。随手拨出青城剑,一声轻鸣,刺入阁楼窗户缝里,“滋……”一道剑芒透出,生生切断窗阀。

“你干什么?”见流枫御突然倒挂而下,拨出青城剑,叶青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开窗啊,不然还能干什么。赶紧进来”流枫御话还没说完,双脚脱离凸檐向下坠去,一个闪身钻入阁楼里。

叶青一言不,从楼顶上跳下,腰部一扭,硬生生横移到窗口。突然从里面伸出一支手,叶青想也不想,拉住这只手,身体一猫,从窗户中钻进去。

“啪”

一声轻响,窗户被关上。眼前一片漆黑,叶青侧耳倾听,没有一点声音,才对流枫御说道:“十丈之内没有人”

流枫御也感觉到十丈之内没有声息,脚步轻起轻落,飘向前方。“哼”突然一声闷哼自身边响起。流枫御身体微微一震,向周围看去。

“没什么,这里有个守卫,正打盹呢,被我敲晕了”叶青声说完后,借点外面溢进的一点星光,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里一排排铁架,上面放置着各种种样的兵刃。微微溢出的药草香,似乎是一间兵刃与药草储藏间。二人一个一个铁架寻过去,终于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一排书架。

“是放在这里吗?”流枫御有些不确定的想到,随之寻找起来。

书架上不光放置着各种书藉,还有一些木盒,里面封装着各种武技功法,大多是些地级低阶武技,修行功法一本都没有。这也正常,若高家地级功法,也不会没落于些。地级武技威力再大,若没有好的功法推动,威力也大不到那里去。

“三楼既然是放置高级功法武技的地方,五行功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流枫御耐心的寻找起来,先是各种木盒,木盒里没有,才把目光对准书架上的书藉。这些书藉大多是些珍本,各种杂记,典藉,看来高家先辈中受好收藏书藉的人。

流枫御竟然从中找到两本精典,一本叫做《易理之经》,另一本叫做《天地内观经》。这两本书流枫家中也有收藏,乃是先贤精义之典,讲述的是玄理之义。与道佛经书一般,玄之又玄,什么天地之理讳之义,都中唯心之论。不过对于流枫御有些用处,他参悟青城心法,就缺少这种经典。想都不想,全部打包收好,藏于怀中。

木盒里没有,书架也没有。流枫御便开始寻找起暗格来,类似武堂书藏室这类地方,大多都有暗格存在,存放一些珍迹。流枫御房顶地板,墙壁上不断的摸索起来。

这间书室除了书架外,什么也没有。流枫御不得不一寸寸的寻找,转到一面墙角时,流枫御用手敲了敲墙壁,出“咚咚咚……”的闷响,不由大喜。

“空的”随之寻找机关来,周围再摸了一遍,没有机关。便把青城剑拨出来,对准空洞处切割起来。青城剑切金断玉,与墙壁一接触,就切入里面。生怕把里的珍藏切坏,流枫御只划出一道半寸深的缝隙便收回青城剑。

手掌劲气吐出,在墙壁上轻轻一震,一块墙砖“噗”的一声掉出来,流枫御连忙用手接住,放在身后的书架上。伸手向里掏出,硬实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是一本书”

流枫御大喜,想也不想取出这本书。入手微微一沉,好像不是普通纸帛制成,书皮光滑油润,跟桐油纸一般。

“锵”

青城剑微鸣,从便鞘是露出一寸剑身,一道弱弱的青光泛出,借助这道青光,流枫御这才观察起这本书。书面没有任何字迹,流枫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后,现这本书只半指厚,十来页。纸质很厚,于是翻开书面,一行字迹模糊的显露出来,配同字迹的还有一副人体图。各个线条勾勾划划,似乎一是心脏解剖图。

流枫御再翻开第二页,如同第一页,不过上面的人体图略有不同,是一副脾腑图。第三页直到第五页,都是一般无二,顺应心脾肺肾肝对应的五行火土金水木,以火为源,五行相生,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金生木金水木。

第六页到第九页专门讲解五蕴之气与气血内息,内劲的关系,以及丹田气海开辟之奥,真气转换之秘。

流枫御草草看完后,不由大喜。虽然没有标注,可他一眼就认出这确实五行功下半部。与他提到的上半部功法随上启下,完全联成一系。再不细看,马上把秘笈揣入怀中,又心合上墙砖,闪出出了书室。

“叶青,叶青……”

此时叶青还有另一个屋子里没有出来,流枫御声叫唤起来。“来了,找到没有,我可是找到了好东西,春雨剑法,可惜,少了最重要的三式剑法。”

“四季剑法?”流枫御不由一愣,马上问道。

叶青修行的狂风剑法与闪雷剑法都就是四季剑法的其中两门,春雨剑法,夏雷剑法,秋风剑法,冬雪剑法季合就是可晋升为天级剑法。叶青得到其中两门后,改头换面,变个名字,就成了狂风剑法与闪雷剑法。反正这门四季剑法失传一千多年,除了一些大势力,底蕴深厚有记载外,外人根本不知。

“就是四季剑法中的春雨剑法,可惜缺少最后三式,无法与我的闪雷剑法狂风剑法合一。也不知高家是如何得到的这门剑法,被收藏在一个木盒里,现在被我得到了。”

叶青说的眉飞色舞,心里极为高兴,虽然少了最后面的三式,终究是地级剑法,威力不俗。随之看了一眼流枫御,突然一愣,这才问道:“找到五行功了?”

“找到了,赶紧离开,天快亮了,再迟可就出不去了”流枫御说完后,转身朝进来的屋间走去。

“好”叶青收好春雨剑法后,与流枫御进入先前那个屋子。

推开窗户,看到外面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息,流枫御随之翻身而去,叶青紧跟后面,身体刚一出窗户,脚尖轻轻一点,“啪”窗户被关实,二人再次爬到阁楼顶上。

“下去”流枫御轻呼一声,身体窜下阁楼,纵向对面的大树。上来有些困难,可下去时,就容易多了。流枫御身体向下坠落,耳中呼呼风声。眼看离树冠不远,马上用力一扭腰,身体在半空中一顿,双脚互踏,陡然拨高一尺,再一扭,数道残影幻出,向树冠落去。

“叮”

流枫御朝起腰间的青城剑向前刺去,连剑带鞘撞在一道坚硬的物体上,不由面色大变,低呼道:“谁?”

“铮”

就在流枫御刚一呼声喝问间,一道剑法突然闪现,斩向流枫御对面。竟然是叶青现异状,想也不想拨剑就向对面的黑影斩去。

“请慢动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喊叫道。流枫御身体一震,连忙挡住叶青,喝道:“你作死啊,快把剑收起来,想要被别人现吗?”

第二四O章 将分别

第二四o章将分别

“嘿嘿嘿”叶青听到流枫御喝斥,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着合剑归鞘,冲着流枫御对面的黑影奸笑道:“原来是沐兄,不知沐兄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这可是高府,不是沐家”

此人就是先前那道黑影,刚才他一出声,流枫御与叶青就现此人正是沐晨光。

“嘿嘿嘿,原来是流枫兄与叶青,二位兄也不简单啊”沐晨光意有所指,根本不理会叶青的威胁。

“行了,九十步笑五十步,都一样的货色。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可不愿意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沐兄后会有期”流枫御再不理沐晨光,飞身落下树冠,向自己客房飞纵而逝。

叶青看了一眼沐晨光,这家伙一身黑衣,连头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若不是刚才出声,还真认不出来。

“沐兄再见,日后咱们可要多多亲近一番啊,嘿嘿嘿”说完这句话,叶青身体身后一纵,毫无声息的落到地面上,追向流枫御。

沐晨光脸色气白,没想到会与这两人相遇。再一看到流枫御与叶青起落之毫无声息,便是站在跟前都没听到一点动静,沐晨光心神一震。

“这两个家伙早就现我了,若是我先出来的步,就给他们背黑锅了,可恶,用心如此可恶。”沐晨光盯着叶青离去的方向,不就是先前自己潜进入的方向吗,狠狠的一跺脚。

“啪”一声轻响,树枝被他踏断,沐晨光心脏猛的一缩,急忙捂住嘴,来回察看一番,见没有异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脚尖向下一点,循着叶青离开的方向飞纵而逝。

回以房间里,流枫御与叶青马上把夜行衣脱下来收藏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夜上,看似顺利,实际了消耗的心力不好在功得圆满,找到了五行功。两个人相对而坐,各自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喝完后,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本来还想找个黑锅,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现了。你说,沐晨光潜入高家武堂有什么目的?”叶青突然向流枫御问道。

“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流枫御说完后,拿出五行功秘笈,一本桐油制版的书,书面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

叶青双眼盯着卓子上的秘笈,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五行功?”

“嗯”流枫御点了点头,说道:“剩着天还没亮,咱们敢紧把里面的内容背熟,然后消毁,这东西不能带在身上。沐晨光那子不知偷了什么东西,不过高家定然重会重点关注他一现三楼异状,咱们很有可能暴露。”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叶青极为同意,“不错,难保那子为了脱身,不会拿咱们当垫背的,替他背黑锅。”

两人连忙打开秘笈,开始记忆起里的内容。这本秘笈只有刀九页,凭他们记忆力,顶多一个时间就能背会。一边记忆,一边相互检查,直到完全背熟后,天已经亮了。这书不易损坏,流枫御拨出青城剑一连数砍,秘笈变成碎屑,这才扔到盆中,点燃一把火,没一会儿所有纸屑化成一堆灰烬。

院子里面就有污水道,灰烬被水一混,倒入污水道,任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找到一丝痕迹。

看着灰烬顺水流走,叶青拍了拍手掌,笑道:“行了,大功告成,咱们一会就离开高家堡回村里。与众人会合后,晚上再来一笔财,就奔东西。”

“哦,要不要咱们回到村子里后,再悄悄的离开。这高家堡可不容易攻破,更不要说劫掠了。”叶青突然声对流枫御说道。

“你认为可能吗?”流枫御扭头撇了一眼叶青,问道。当然不可能,不说金镶玉他们,就是一把刀也非良善之辈。若是自己跑了,说不定他们就会向高家告密。

看到叶青摇头,流枫御呵呵一笑道:“这不就成了,行了,收拾一番,咱们离开这里。”

“哎,咱们真要把五行功与别人分享?”叶青追上流枫御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

叶青有些不太甘心,好东西越少人得到,才会越显的珍贵,就这样送出去与人分享,心疼啊。把地级功法当地滩货送人,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要不,咱们只给他们一半。下半部不是有五副图吗,咱们把前五页的内容给他们,反正他们也没见过五行功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可不可行?”

流枫御突然停下来,盯着叶青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叶青有些毛的四处瞅瞅,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好主意”流枫御突然拍了一下叶青的肩膀,重重点头说道。

“啪”

一声轻响,“啊”叶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瞪着流枫御大骂道:“作死啊,吓我一大跳”

“五行功下半部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后面四页。没了这四页内容,最多修行到四鼎高段,根本不可能凭此突破到五鼎境界。无法以五行功突破到五鼎境界,前面的辛苦都是白辛苦,顶多就是比别人积累的多一点,根基深一点。你要觉得良心上能过得去,我没话说。”

叶青见流枫御如此说,暗一咬牙,地级功法啊,跟大白菜一样到处送人,确实要遭雷劈的。不由冲着流枫御后背大声叫道:“行,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敢杀,我就敢埋,娘的,好东西不珍惜,可是要被雷劈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违一回良心。唉”流枫御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

叶青见流枫御如此样子,唾弃道:“哼,假悻悻,贼都做了,再做一次人,又能怎么的。金老板他们都是出身名门大派,一部地级功法而已。反正又不是没给他们,不过少了几页嘛。我记性不好,把最后四页给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狠,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流枫御竖起大姆指赞叹一句,对叶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反正都做恶人了,我不介意让人品再低一格。”叶青满不在乎的说道。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收拾一番后,有厮端着早餐过来,两个人吃完后,向高管家告辞后,都不与段方道别,快马出了高家山城,向村子里飞奔而去。

一进村子,就有人迎了上来。领着二人去见金镶玉与周淮三人,此时村子里的人起来不久,有几个人还在洗漱,看到流枫御与叶青回来,忙与他二人打声招呼,又各作各的。

先一脚踏入院子,金镶玉就冲了出来,看到流枫御叶青,不由大喜道:“就知道你们今日定会回来,怎么样,得手没有?”

“到屋子里再说”流枫御跨进屋子,看到胡斐与周淮都在。便先抱拳道:“胡大叔与周前辈也在”

胡斐笑道:“昨天高家老太爷过寿,我们询思着,你二人晚上定然出手,故而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果然不出所料,你们真的回来了。难道高家人就没有怀疑你们?“

“出来时到没有怀疑,现在是不是怀疑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离开了高家山城。”叶青满面不在乎的说道。

听到叶青如此说,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周淮突然开口说道:“都别藏着掩着了,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五行功,失传二千多年了,天下最顶级的四鼎修行功法,不知是如何顶级法。”

叶青突然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们怕高家觉察,就把秘笈给毁了。”说到这里,众人脸色不由一变,叶青连忙叫道:“不过你们放心,内容我们全都记住了。你们有纸笔没有,我给你们默写出来。”

“滑头,你等着,我去拿纸笔”金镶玉起身冲进内屋,片刻后纸笔拿出来,放到叶青面前道:“这是纸笔,子,你要敢需滑头,老娘饶不了你。”

“哪敢呀”叶青缩了缩脖子,连忙开始默写起来。十几分钟把五行功下半部功法连同图示全部默写出来,又抄了两份,交给胡斐与周淮。

金镶玉一把夺过叶青默写出来的五行功,开始翻看来起来,刚看一眼,眼睛就亮了起来,不时出啧啧的声音。从头到尾看完后,把九张纸往怀里一揣,眉眼带笑的夸赞起叶青来:“子干的不错,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老娘”

“不愧是五行功,果然精妙。”周淮看完后,把纸放在卓子上,赞叹一声。随之对流枫御叶青叮嘱道:“这功法你们自己修行即可,切不可外传,不然被人知道,定生事端。”

流枫御连忙点头道:“这个我们省得”

“行了,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周淮冲流枫御与叶青挥挥手道。

“这个,咱们还攻不攻高家堡?”叶青突然问道。

“你们觉得呢?”周淮反问一句。

流枫御与叶青对视一眼,叹道:“高家堡不好攻啊”

“哈,若是好攻,高家早就不存在了。”周淮瞪了一眼叶青,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有高家堡地图,这样的话,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你们都得到了五行功,还不满足?”周淮突然说道,“见好就收,高家怎么说了数百年的世家,就不要再打主意了。咱们今天收拾一番,明天就离开这里。我要寻个地方闭关,突破七鼎境界,你们爱上哪上哪。”

听到周淮的话,叶青“哦”了一声,再不说道。

“咱们当初商议攻打高家堡,也是为了五行功,现在都已经得到了,就没这个必要了。至于一把刀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商量了,让他跟马贩刘合伙,成立一个商行,以后也算有个正经身份。”

“他同意了?”流枫御突然问道。

金镶玉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不同意还能怎么的,老娘十几年的积蓄拿出一半,给他们当资本,比做山贼了强几十倍。他还想怎么的,这几天乐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你就不要抄这个心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流枫御也觉得自己当初对一把的应承有些不妥,即使劫掠高家成功,定然也会死伤惨重。现在金镶玉出面安抚了一把刀,自己总算没有失信于人。

他也知道,金镶玉能如此,一来是要隐藏起来突破七鼎境界,二来就是还他个人情。五行功非一般功法可比,如此一来,双方各不托欠。

“晚辈告辞”诸事已定,流枫御向众人一抱拳,准备回去先休息一天,明天就离开这里。

“去吧,去吧”金镶玉一挥手,冲流枫御说道。

叶青见流枫御离开,也与三人告辞后,追上流枫御。看到叶青追了上来,流枫御突然向他问道:“你不是不想与人分享五行功吗,为何把全部内容写了出来?”

“唉,我叶青虽然浪荡四方,黑吃黑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可信用二字,还是知道的。人无信则不立,我等追求武道,心不坚,还哪有资格问鼎绝顶。区区五行功,还不值的我背信弃义。”

“呵呵呵……”听到叶青如此说,流枫御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流枫御说完后,出了院子,向自己住处走去。

如此叶青,才值得自己结交一番。人生于天地,总要有所执著,信义这两个字,就很值得人们都珍惜。若三心二意,见利忘义,不光别人看不起,便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此次极西一行,终于功得圆满,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寻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开始闭关冲击四鼎境界。待到成为四鼎武士,便在极西游历一番,以增见闻。

流枫御如此想着,回到了自家院中。刚一进院,李江就迎了过来,“公子爷您回来了,刚才就有人与我说公子爷已经回来。我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公子爷洗把脸,好生休息一会儿。”

“嗯”

流枫御点了点头,回到屋中。看到椅子上放着一盆清水,便把毛巾沾湿,擦了擦脸,上了床榻,和衣而卧。昨夜上,一夜没睡,潜入高家武堂过程中,虽然没出什么意外,可一路提心吊胆,心力消耗严重。这会儿往床上一躺,就感觉眼皮沉重,没一会儿呼呼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舒,等到流枫御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晚上。神清气爽的从床上坐起来,突然看到卓子上放着一个竹罩,流枫御走到卓子前,揭开一看,三个盘子里放着菜,还有一壶酒。菜还没有凉,冒出丝丝热气,想毕端进来没多长时间。

早上只吃了一碗粥,又睡了一天,还真有些饿了,流枫御坐在卓前,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进肚子,一股热气腾的一下子肚子里冒出来。这才拿起筷子吃饭,菜做得不错,可能是饿了,吃什么都香,一般青菜都觉得很美味。

周淮与金镶玉明天就要离开,不知胡斐是否要跟他们一起,还是断续跟自己一起。若胡斐与自己分别,李江与胡念娘再见面,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了。

“吱呀……”

正想着事情,突然门被推开,李江从外面进来,看到流枫御正坐在卓前吃饭,走到跟前躬身行礼道:“公子爷醒了,菜凉了没有,我去热一下”

流枫御一摆手道:“不用了,还热着呢。你先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哎”李江随之坐到流枫御侧旁,“公子要问什么?”

“明天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不知胡姑娘有没有与你说过,她与胡大叔是不是要与我们同行,还是要金镶玉周淮他们一起?”

“说过,好像要跟公子爷您一道。连海棠姑娘都要跟着,公子爷准备要去哪里?”李江声问道。

“既然得到了五行功,我准备寻个地方进行闭关,等突破到四鼎境界后,再做计较。先前我与叶青说好了,要在穷山找个隐蔽的地方。你已经是三鼎中段了,正好借此巩固根基。”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有些诧意的问道:“咱们不回东域吗?”

“怎么,你想家了?”流枫御笑着问道。

李江摇摇头道:“没有“

“先在极西待一段时间吧,现在回去的话,时机不好。等等吧,我若能突破到七鼎,咱们再回去,以前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人敢提起了,到时你也能与家中交待。”

“只要跟着公子爷,的去哪里都无所谓。”

“呵呵呵”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李江的肩膀,轻声说道:“用不了多久的,咱们出来也有三年多了,最多再有十年,我便能成为七鼎武士。十年,到时,你可能也达到了六鼎七鼎境界了,比现在回去要风光的多。”

李江见流枫御如此说,想像着自己成为六鼎或才七鼎武士,回去北海时,人前人后风光无限,不由大兴,向流枫御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与胡姑娘说一声,把行李收拾好。明一早咱们就离开,这里不能多待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高家就寻过来。“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点头说道:“公子慢用,那我出去了”遂起身离开屋子,去找胡念娘去了。

第二四一章 穷山

第二四一章

穷山

等到明天,众人就要离开这里,流枫御想着先去胡斐那里询问一番,也好提前做准备。再者穷山非一般山脉,上面可是居住着凶兽的,胡斐要随自己一起,就得提前告知一声。

到了胡斐院子里,并没有见到胡念娘,想必与李江出去了。流枫御看到其中一间屋子亮着灯光,便上前敲门。

“铛铛铛……”门环相互撞击,发现沉闷的声音。

“胡大叔在吗?”

“谁呀?”里面传出胡斐的声音,一阵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胡斐一出门正好看到流枫御就站在门口。

“原来是流枫公子,公子休息可好?”

流枫御笑着点了下头道:“刚醒来,便过来找胡大叔。胡姑娘不在?”

胡斐一愣,马上出口道:“哦,被李江叫出去了,怎么,公子你过来有事?”

“呵呵呵”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特意过来与胡大叔商议一下。”

“快进来,快进来”胡斐连忙让开门,把流枫御请了进去,“我都糊涂了,喝杯茶吧,刚泡好。”胡斐商起茶壶给流枫御倒满一杯,这才坐下来。

“公子已经得到五行功,不知往后是如何打算的,可要回东域去吗?”胡斐突然问道。流枫御来极西的主要目的就是五行功,至少当初离开东域时,是这么如胡斐说的。现在得到了五行功,胡斐才以为流枫御可能要回东域。

流枫御摇摇头,看着面前的茶杯,上面漂着几片茶叶,随水浮沉。东域他不打算现在回去,现在得到五行功,最要紧的事就是寻一处隐蔽地方,潜居闭关。为了五行功,他一直压制着境界,现在内息充塞经脉,身体负担一天比一天重。十二正经足三阴最后一脉,只差几个穴窍就要完全打通了,再不能压制了。

想到这里,对胡斐说道:“先不回去,我准备寻一个地方闭关,马上突破到四鼎境界,我修行功法太过特殊,如今再无法压制,不然就要对身体造成破坏了。”

胡斐早有感应,流枫御体内就如同藏着一柄绝世神剑,一股滔天锐气从内溢出,似要催毁一切。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不由问道:“可找到如意的地方?”

“就在穷山里。”

“哦”胡斐眉毛一抖,没想到流枫御竟然选在穷山进行闭关。穷山确实是个好地方,此山以茶树闻名,只要不进入深处,就要不会遇到凶兽,用来潜修闭关最合适不过。茶有提神之效,在茶林里入定,能够保持神清灵明,而不会走火入魔。

“可是与叶公子一起?”胡斐突然提到叶青,便向流枫御问道。

“正是”流枫御点了一下头,“不知胡大叔是何打算,我先前问过李江。他与我说,您与胡姑娘要与我一道,不知是不是真的?”

胡斐“呵呵……”一笑道:“是有这个打算,金镶玉与周淮要觅地潜修,参悟紫薇剑谱,突破到七鼎境界,没个三五年不太可能成功。我与你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还有念娘呢”

“如此的话,咱们就先在穷山住一段时间。胡大叔也可乘机教导一番李江,这小子一心求快,根基着实浅薄,日后突破到四鼎,难上加难。”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胡斐点了点头。二人坐在一起,随意聊了一会儿,流枫御这才告辞。从胡斐这里出来,流枫御向着叶青的住处行去。

此时天色已黑,也没有灯茏之类,路过几间院子,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叫嚷声,似有几个人正在喝酒玩闹,流枫御也不去管他。

刚走没几步,从一间院子里走出一个人,流枫御仔细一看,竟是司南涛,不由出声叫喊道:“司大哥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原来是流枫兄弟,我刚才还说起过你呢,本来要去找你,怕打扰你休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这是要去哪?”司南涛看到流枫御,哈哈大笑道。

“明天要离开,我正寻熟人告别。既然与司大哥碰到,不如咱们去你那里喝杯酒,把缺大哥也叫上。”

听到喝酒,司南涛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流枫御道:“这敢情好,走,去我那里,正好还存了一坛酒,临走前喝光它。”

被司南涛拉着快速离开,这院子是好像马贩刘他们住着,司南涛一身酒气,想必是刚喝完酒出来。还没有喝够,听到流枫御说是喝酒,眼光大亮都能当灯泡用了。

这一夜上,流枫御就没闲着,从司南涛那里出来后,带着一身酒气,去了叶青那里,两人商议一番明天去穷山的事情,回到自己屋子里,已经是二更已过,到了三更。

流枫御甩了甩有些发沉的脑袋,倒在床上便睡。这几天晚上,流枫御一直没有入定,每天正常睡眠,以保养精神,为突破四鼎做准备。

第二天,太阳刚一出来,流枫御便醒来。先是洗一把脸,这才提着剑来到院中,站桩练剑,直到太阳一杆高,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又把行李打包,就等着离开这里。

昨天决定要离开这里,金镶玉吩咐手下人前往集镇里买了许多盐巴与肉食,全都做熟再用盐腌制后,充做干粮。

今日天一早上,李江就去分一部分回来。手里提着食盒,从外面回来,走到流枫御门口时,站了一小会儿,这才推门进来。看到流枫御坐在卓子前,正端着一只茶杯,似乎是在喝水,可里面的水满满的,没喝过一口。

把食盒放在卓子上,李江从中取出一副碗筷,盛了一碗粥,又还有一盘腊肉扮野菜。“公子爷,给您准备的早餐,赶快吃吧”

“哦”流枫御身体一震,这才回神,看到李江竟然在跟前,不由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我刚才取了些腊肉,咱们路上当做干粮。胡叔说,乘着凉快,一会儿就要走,公子赶快吃点东西。我去看看马,您有事喊我一声”

看到流枫御点头,李江随之出了屋子,向院角的马槽走去,赤龙就拴在那里。马槽里有水,还有昨晚没有吃完的豆饼,正低头吃一口豆饼喝一口水。晚上吃的太饱,根本没有胃口,这会儿纯粹是闲着无聊,才细嚼慢咽着当作了零食。

听到李江的脚步声,赤龙猛的抬头看去过,高兴的打了个呼鼻,摇起了大脑袋。李江走到赤龙跟前,拍了拍它的脑门,从槽子边拿起一个刷子,开始给它梳理体毛。赤龙眯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很舒服的样子。还不时低头借着马槽里的水,照一照自己的样子。

流枫御才一会儿时间,就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背负青城剑。赤龙嘶的一声叫唤起来。

“公子爷”见到流枫御过来,李江躬身行礼。

“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了,你到胡大叔那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咱们在村口会合。”流枫御给赤龙套上缰绳,对李江说道。

“是,那我过去了”李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声说道。

“呵,去吧,去吧,看你样子,早就想过去了。”流枫御冲李江一摆手,李江二话不说,撒起腿向胡念娘所在的院子里跑去。

看他急遭遭的样子,流枫御无语的摇摇头,把行李挂在赤龙身上,拉着它出了院子,向村口走去。刚一出院子,就看三三两两的人向村口里走去。

一把刀与马贩刘在一起,二个人有说有笑,看到流枫御走来,连忙迎上行礼道:“流枫公子早”

“二位大哥早,都准备好了,先到哪里落脚?”流枫御还礼后,问道。

“昨天与司兄说起过,准备去他家乡,我们合伙开一家商行,还有这么多兄弟帮助,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打开局面。公子不跟我们一起吗?”

马贩刘突然问道,以流枫御与司南涛缺山的关系,众人应该要在一起的。先前他还听说,流枫御要去司南涛家里做客,现在流枫御一问,他倒觉得流枫御可能另有去处。

“暂时先跟你们走,等过段时间我再去你们,顺便去司大哥与缺大哥家里做客。”流枫御说完后,看到一把刀,突然拱手作揖,神色肃穆道:“当初与刀当家约定,没想到流枫御竟然失约了,害的刀当家弃了伏牛山基业,要从头来过,流枫御心中难安,借此离别之机,特向刀当家赔礼道歉,还望刀当家原凉则个。”

本来还好好的,没想到流枫御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一把刀连连扶起流枫御,摆着手道:“公子匆需如此,是我们先前考虑不周。我已经看过地图,若要强攻高家,我那些兄弟定然死伤惨重,还要感谢公子与我引见刘兄呢,日后咱们商行若能闯出一番字号来,公子要占一半功劳呢”一把刀说完后,哈哈笑了起来。

流枫御有些不解的看向马贩刘与一把刀,奇声问道:“这这么敢当,你们商行能闯出一片天地,全赖你们操劳,与我半点关系没有,何出此言”

“哈哈哈,公子不不知道吧,咱们商行的名字就叫枫叶商行,怎能说没有公子半点功劳。前些天,公子可是为咱们商行在集宁城打出的名声,日后这一条商路就算是开拓成功了。我与刀当家的商议过了,给公子与叶公子各分一份子。”马贩刘突然说道。

流枫御听到马贩刘的话,心里不由一动,问道:“你们做不做远程生意,比如前往凉州,去东域?”

马贩刘眼睛突然一亮,随之摇了摇头,叹息道:“太远了,若咱们在凉州的话还有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可以在凉州开一个分号啊。我与段方有些交情,可以让他在分号入一份子嘛。”流枫御说着,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马贩刘,叮嘱道:“这是我的身份牌,你拿着,日后若是真能去东域做远途生意,有这个玉牌要方便许多。翼苏家,蜀州北宫伯家,雍州阳家都有子弟与我认识,便是其他世家见到此牌也不会为难你,你收好了。”

马贩刘打量着手中的玉牌,正面雕着一座山,山体中刻写着“流枫御”三字,背面是一座城池,城门楼上又写着“北海”二字。马贩刘的手突然一哆嗦,就要把玉牌还给流枫御。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公子还请收回去吧”他非不识货之人,流枫御给他的玉牌明显是他的身份牌,代表着流枫家的尊严,在东域确实可畅通无助,这可是比一座金山都贵重的多。

“不过是一块玉牌,你就收吧。”流枫御才刚说完话,司南涛与缺山牵着马来到村口。老远就看到流枫御,大喊着叫嚷起来。

“流枫兄弟真不与我们一起去荣新府吗?”司南涛的家乡就在荣新府,乃是与丰镇府同一级别的府城,位于周国西南部,据此二千多里。

“二位大哥都准备好了?”流枫御与司南涛与缺山一拱手,笑着问道,随之摇摇头又说道:“我要寻个地方闭关参悟功法,以求突破四鼎境界,咱们就在此分别吧。日后我定去寻你们,再见面时,我们不醉不休”

听到流枫御的话,司南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猛的一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流枫兄弟可不许怂。”

“不早了,咱们上路吧”缺山向马贩刘与一把刀说道。此时,村口已经聚集了百十多号人,拉车骑马排成长长的一列队伍,村民们见到,都不敢出门,只在屋子里透过窗外小心的看着。

“村民们都不敢出门了,咱们上路吧。流枫兄弟后会有期,代我与叶兄弟道个别。告辞”司南涛翻身上马,与流枫御抱拳作别。

“上马,走了”一把刀大喝一声,也一同翻身上马,众人呼啦一声嚷嚷起来,马蹄四扬,向村外奔去。

“诸位,叶青前来送别,望诸兄台一路顺风”

就在众人骑马奔行时,叶青从村里出来,挥着手大声叫喊道。司南涛与缺山连忙勒住马,等到叶青过来,这才抱拳道:“原来是叶兄弟,咱们要马上走了,也不与你多说,保重,后会有期”

“刚刚送别周前辈与金老板,没想到差点误了时间,还要赶到了。后会有期,诸位大哥一路顺风”叶青拱手抱拳道。

“驾”

司南涛与缺山掉转马头,猛的一挥鞭子,向一把刀等人追了上去,眨眼间在村口消失。

“咱们收拾一番,也要离开了。走,先回村子里,看胡大叔有没有收拾完毕。”叶青突然转身对流枫御说道。叶青与胡斐熟悉后,也学着流枫御开口胡大叔,闭口胡大叔。

流枫御“嗯”了一声,正要回去,看到村里有几个人骑着马出来,正是胡斐。对叶青笑着说道:“不用回去了,都出来了。”

叶青顺着流枫御目光一看,果然出来了。胡斐与李江前行,后面跟着胡念娘与海棠。看到海棠,叶青眼睛不由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咦?”流枫御看到叶青的神色,惊咦一声,不知他为何露出这等神色,倒没有八卦的追问。

“等久了吧?”胡斐走到跟前,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刚送走司大哥他们。金老板与周前辈已经离开了,我刚才听叶青说,他去送别了。”流枫御摇了摇头,问道。

“都走了,只剩下咱们几个了,真决定要上穷山?”

“这还有假,我都把路线定好了,既然都出来了,咱们就走吧。刚才动静有点大,难免不会引人注意,早点离开,免得生出事端。高家想必已经发现了端倪,咱们就不要在耽搁时间了。”叶青突然对众人说道。

“好,去穷山”

众人认准方向,纵马奔行离开了村子,一会功夫,就消的无影无踪。直到再听到一点动静,村民们才敢出来,在村子里四处察看一番,没发现一个人留下,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人自住到村子里,虽然对村民出手很大方,可一个个煞气惊人,着实叫人害怕。现在终于离开,村民们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穷山是周国名山,以茶而闻名。乃是极西茶源之一,围绕着穷山数百之内,人们以茶为生,家家都种植茶树,穷山有些是野茶树,掌握着嫁接技术的茶农,每隔三五行,都会上穷山移一批野茶树,以改良自家的树种。

除了种茶外,这里还咱植黄精。穷山的黄精名传极西,品质绝对是极西一流。这种药草,用途极广,生精止炎,补充人体元气,不过修行武道的武士用的着,普通平民也用的着。自古流传下来的诸多药膳,其一味主药就是黄精,乃富贵人家必须之物。因此,种植黄精根本不愁销路,每年前来收购黄精的商队数都数不清,高家就是以茶药为基,这才维护着祖辈传来的家业。

如此说来,穷山并不穷,反而极其富有。这座山,存世不知多少年,绵延七千里,深不知几许,里面住着许多凶兽,一般人不敢深入,只在外围活动。

流枫御他们的目标,就是在外围靠近深处寻一个可以宿营的地方。不过这种地方不太好找,深山绝涧随处可见,若能在这里隐居,就必须先找到水源。

水源不难找,大多数不太适合长久宿营。流枫御他们沿着山道一直向里面行走,从上午走到下午,最后不得不分开,四处寻找宿营地。好在他们手中有一份穷山外围地形图,按图索骥,终于被流枫御找到一处小平谷。

第二四二章 魔剑之雷霆万钧

流枫御一行人运气不错,进入穷山后,顺利的找到一处小*平谷,这处平谷处于离穷山外围不远,只有百十来里,而且环境幽静,山谷有两个入口,一处乃是他们进来有一条山道。说是山道,其实不过是一处较为平坦石径。因为深入穷山,已经有凶兽在附近出没,所以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于是,众人再没有找到更好的宿营地前,就决定先住在这里了。

这个平谷有个让人很舒服的地方,就是出了山谷再向里走一里多,有一处瀑布。一条地下暗河突然露出地表,从一座高山上垂落而下,在山体下聚成一个幽潭,被穷山的平民称作明月潭。明月潭不断往外溢水,最终形成一条十来丈宽的河流,弯弯绕绕,穿行于穷山之间,直到消失在深处。

自从第一眼看到明月河潭,流枫御就决定在这里进行闭关。等到第二天天刚一亮,就与众人说明后,来到这里。

太阳升到山头,流枫御来到明月潭时,天气渐热,明月潭依旧是一片平静,微风阵阵,吹拂起潭面皱起淡淡的涟漪。

明月潭中央,也就在瀑布落下的那一片水面,却是水花激溅,白花花的水泡翻涌,那瀑布下原本经历了不知多少年,最后被打磨的光滑坚硬的黑石上,一个身体挺拔的少年静静地盘坐着。

此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仿佛就是一尊枯坐了多年的石像一般,任由近十丈高的瀑布冲刷击打,却没有一丝动摇。在这巨大黑石的前方,一柄三尺作长的青色宝剑静静地插在潭水之中,仅露出两尺以上的剑柄部分,在这宝剑上,点点青碧色的光芒时不时地隐现,让剑身上的气息不停地发生着一种让人难以明白的改变。

铮……

骤然间,这柄宝剑突然发出了阵阵的剑吟声,整个插在潭底的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呼……

就在剑鸣的同一时间,那盘坐的少年与宝剑同时动了,一把将弹起的宝剑抓在手中,少年双脚在潭面急踏,每一步,脚步都陷入到潭面寸许,然后一道青色的光芒闪动,少年又顿时飞起丈许高,好像蜘蛛踏水一般,少年整个人化做了道道残影跃落到潭边的空地上。

右脚反身一踏,将坚硬的青石地踩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少年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霸道无比的强大气势。

“一剑震乾坤”

呜……

随着这一剑击出,周围扩散开一圈尘土所化的波浪,少年脚下留下了清晰无比可见石纹的青石地。少年的气势持续提升,身上青灰色的劲装逐渐鼓动起来,披肩的黑发无风自动,那柄剑被高高的举起,同时少年的双脚微摆成错落的八字形,握着剑柄的双手厚实有力。

眼中一道青紫色的神光酝酿,在少年的双手,陡然流转起一层青色的凌厉剑芒,这剑芒上缠绕着道道细小的紫气,旁边的空气剧烈流动,发出呼呼的风声,随着少年目光的凝视,其手上沛然深厚的剑芒不断地朝宝剑上汇聚而去。

嗤……

在宝剑尖,延伸出三尺长的青色剑气,同时,长剑整个剑身都被包裹起来,青色剑光流转,竟然快速地凝结出了一道三尺长的剑芒,剑光剑芒交织,发出滋滋的破空声,如同一道道青色的电芒,以剑柄为支,在少年手上,仿佛举着的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一柄赏善罚恶的雷神之器,在闪电状的剑气周身,青电劈啪作响,内息带起一股劲风化作青色的剑芒不断的吞吐着。

此时,这少年眼睛陡然一睁,这一刻,少年身上的气势达到了顶峰,身边丈许的青石地瞬间龟裂破碎,点点碎石漂浮起来,目光看向那潭中的黑石,少年大剑缓缓地劈下。虽然是缓缓的劈下,但是目光看到的却是一道道清晰缓现的残影,这柄看上去轻巧无比的长剑,此刻在少年手中仿佛千斤重物一般,每一斩击都艰难无比,剑风斩破空气,发生“嘭嘭嘭……”的声间,如同雷鸣爆响。

轰……

这一击终于斩下,剑芒吞吐,剑势沉重,青色的闪电剑气破空而出,潭水被轰然分开了一道十丈的沟壑,潭底的沙石清晰可见,而沿着这条沟壑,萦绕着紫气与青色龙卷的剑气悍然劈到了黑石之上。

嘭……

又是一声巨响,碎石纷飞,一刹那,在少年的眼中,黑石上破开了一道有数寸深,尺多宽的石洞,同时,剑气的余波气浪将周围的潭面激起了一圈数丈高的白色浪花。

接着,几乎是霎那间,少年手中的长剑再次由剑芒凝结成一道巨大的闪电,这一次,少年没有再将剑气破空发出,而是举着手中宝剑,剑气光闪烁施展起剑法来,地面的碎石被剑光卷起,随着少年不断腾挪的身影在这方圆十余丈的青石地变换着位置。

而不论是山石还是周围的树木,只要被少年手中凝结出的剑芒扫到,全部破碎开来,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尺深的沟壑,甚至被斩碎的树木因为剑芒割裂空气时的巨大摩擦,还燃起了赤红的大火,阵阵的黑烟开始缠绕着升起。

半柱香后,少年的身影在潭边停下,长剑上的剑芒散去,望着一边剧烈燃烧的大树,少年毫不担心,长剑迅速插入到潭水之中,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锋锐的气息,脚步猛一踏地面,整个大地顿时发出了沉闷的轰响,握着长剑的手一反转向上一撩,立时一道丈宽的水流被激起,向着大树燃烧的树身浇灌下去。

呲……

一大团的白色水雾升起,火焰被刹那间浇灭了,而水雾不断上升,最终在到达瀑布那样的高度时被山风吹散,只留下原地焦黑的碎木还不时的发出噼啪的残声。少年静静地看着这面前的一切,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少年,自然就是来到明月潭参悟剑法的流枫御。从来到这处瀑布后,流枫御就一直没有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八天时间,经过这八天的时间,他终于结合紫薇剑谱上的剑理,悟出了魔道之剑中的第二式,雷霆万钧。

此时的魔道之剑,从第一式一剑震乾坤到雷霆万钧,从流枫御手中施展出来,尽现霸道之意。魔道之剑之剑意霸之一意,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光对魔道之剑再有感悟,便是紫薇剑谱上记载的剑法,他也有所领悟,可惜,此剑谱上的剑法境界太过高深,又参杂了紫薇神剑对于七鼎境界与九鼎境界的感悟,流枫御想要完整的使出来,难度太大。

这紫薇剑法他已经领悟到了第六式,可最终能够发挥威力并使出来的,只有前三式。而之后的第四式开始他总觉得领悟中少了一些什么,施展起来气血翻腾,剑息紊乱,就连身体都差点给震伤,从真正悟透紫薇剑谱中的第三式到现在已经四天了,而他也是四天四夜没有休息,只是疲累时吃了几条河鱼,再打坐片刻便再次开始了参悟。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出现什么结果来,他的领悟还是停留在四天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进步,甚至因为长久的得不到结果,他的心力消耗也十分的大。

毕竟他还没有达到七鼎境界,内神没有得到开发,强行参悟之后的结果就是他的心力严重消耗,使的他的精神疲惫。

尽管青城炼气诀有恢复心力修养精神的功效,而且流枫御也一直在不停的运转着青城炼气诀,但是这四天下来,心力消耗的巨大并不是运转功法能弥补的。望着面前波澜不起的潭面和前方瀑布下翻腾激涌的水花,流枫御苦笑一声,看来他对剑法太过执着了。

这也难怪,做为一部高级剑谱,又曾经是一位九鼎武士的成名绝学,既然被自己得到了,若不参悟一番,如何能够睡的着觉。就这样,流枫御四天不眠不休,最后收获与负出实在不成正比。

看到自己不能在沉浸于于剑法参悟之中了。自己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参悟剑法,而是闭关以突破到四鼎境界。这几天,流枫御也不有没有一点收获,得到五行功下半部后,他把自己对五行功上半部的参悟心得用于下半部,开始领悟其中的精义,已经小有心得。

现在的任务就是提取其中精粹融入青城炼气诀中,使青城炼气诀拥有煅炼五腑之功效,最终凝炼出五蕴之气,使内息兑变为内劲。

他身边有一个叶青,突破到四鼎境界时间并不长。在流枫御来到瀑布下闭关前,曾把自己的当初的经验与感受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流枫御,希望流枫御在突破到四鼎前,有个参考。

据叶青所说,在突破到四鼎前,内息与五蕴之气相结合,最终在丹田开辟出气海,凝聚劲芒之晶。这劲芒之晶就是一颗种子,内息与五蕴之气被吸收后,再流出来,就是内劲。至于劲芒之晶如何把五蕴之气与内息完美的融合提炼,使之形成内劲,叶青也说不清楚。

流枫御已经得到完整的五行功,前半部没有提到这个疑问,后半部五副图示全是四鼎境界修行功法。但最后四页却提到五蕴之气与内息,内劲与真气的关系。但流枫御参悟一番后,不得要领,只得先把这个疑问放下。

由三鼎突破到四鼎,有两个方法,最稳妥最完美的自然就是打通十二正经,最终让内息形成大周运行,使内息“精满自溢”,自行凝聚劲芒之晶,最终突破到四鼎境界。不过这个方法,太难,除非修行的天级功,不然根本可不能在四鼎之前打通十二正经。

第二种方法,就是叶青与流枫御说的,主动凝取劲芒之晶,然后再以四鼎修行功法运行内息,最终把一身内息全部转化为内劲,自然就达到四鼎境界。

流枫御用不着这么麻烦,他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中的十一条经脉,最后一条经脉也被丹田溢出的内息勾通的七七八八,只要心念一动,就可完全打通,让内息运行大周天。

由此可见流枫御以青城心法为基而悟出的青城炼气诀潜力之大,等他以此功法突破到九鼎,只到九鼎之上境界后,青城炼气诀将毫不逊色于天级功法。

现在他主要的任务不是打通最后一条经脉,而是悟透五行功,取其精华补全青城炼气诀。

现在他才不过三鼎高段巅峰,内息的凝聚已经超过四鼎初段武士的内劲,若他一旦突破到四鼎,而又没有高级煅炼五腑的功法,定然会被由内息兑变成的内劲把五腑绞碎。

内劲的凝聚不是内息可以比的,一个称气态,一个曾固态(丹田气海中的劲芒之晶),可想而知。

自从剑法无法进步后,流枫御就把全部精力放在参悟五行下半部上,希望自己能够早一日悟出其中奥义,从而取其精华融入青城炼气诀,让青城炼气诀品阶再次提升一筹,然后打通十二正经最后一条经脉,突破四鼎,成为四鼎武士,如此,他潜居穷山的目的便全部完成。若是剑法境界能再提升一个境界,自然最好。

通过五行功下半部最后四页中对于五蕴之气的解释,再结合青城心法中道家关于五行的阐述,流枫御对于五行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其实他能有这番认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世界各派典藉的大量阅读也有关系。经过无数的发展,尤其是朱明王朝一统天下,四方宾服,天下英才聚于东域,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之间相互交融,由此诞生出各种理论学派。

这些学派就是各大武学流派划分的源头,很多武道高人,尤其是那些突破到九鼎之上境界的绝顶高手,因为寿命增加,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最感兴趣。

修行武道,四鼎高段时,身体气血通达,可使人增寿,之后每个增界都有这种功效,只到九鼎之上后,人的寿命之长,超乎想像。这与普通人已经皆然不同,如同神话传说的神仙鬼怪一般。

很多绝顶高手,都想知道自己此时,倒底还能否算是“人”,为何修行到这个地步后,人会产生这种异变。没错,就是异变,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年,长寿者达到百岁,已是极为罕见。而修行武道,却能轻轻松松活过百岁。

于是,就由此产生了诸多学派,各种典藉更是流传于世间。进而催生出不同和理论体系,这些理论体系有个名称,“玄学”。

玄学是流枫御自己起的名字,这个世界的人不这样叫,而是称为教,或者是流。最为有名且具有权威性的共有十二个流派,也是所谓三教九流的由来。

在东域还不明显,流枫御来到极西后就明显感觉了十二个流派的区分。归元宗,浣溪剑派,白马书院就是所谓三教这的玄之一教学派,而金刚门,华严宗,**派乃是梵之一教不派,上清宗,混元教,一气正宗就是黄之学派。

武道修行功法有天地玄黄四级,武技也有天地玄黄四级,玄黄指的就是两种玄学教派。由玄黄延伸出来的九大流派,经过二千多年前的大战,早就衰弱,现在存世的多为二流门派,或一脉单传。

胡斐所得传承就是九流学派之属,讲究身行合一,因而发展出劈空神拳这一门绝技。而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典这部天级功法,就是由玄之一教理论以根本所创,因此流枫家乃是玄学一派。

阴阳五行学说主要由阴阳五行与五蕴六气两个相对不同逻辑范畴的概念与关系所组成。流枫御经过一个月的参悟,得出自己的结论。

于这个世界有了基本了解后,再来解读他们对于五行的阐述,要容易理解的多。流枫御以两个世界的理论对于五行重新定义,经过一个多月的参悟,他终于大有收获。

真正理解五行,就不得不先了解阴阳,何为阴阳?流枫御有自己的认识,他认为上为阳、下为阴。外为阳、内为阴,一时有热为阳、寒为阴,气为阳,血为阴,从表面上看仿佛都是对的,实质上在自己的意识中依然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这也是传统的阴阳五行理论。

阴阳五行的阴阳概念属于理性认识范畴的概念,是阴阳五行学说立论的基础。在这个确定的认识层面简单地说,阴阳就是一种定性的矛盾分类方法。

如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气为阳、血为阴等等就属于对阴阳的具体定性表达。

所以,理性认识范畴的阴阳概念与矛盾概念一样,自身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有利用它分析和认识具体事物时,它的意义才有可能随着对事物在实践中的认识而彰显出来。

这里所谓的实践,就是修行的过程。现阶段,流枫御对于阴阳运用,就是气血。上文已经说过了,气为阳,血为阴。武士炼筋骨皮血,就是在分解阴阳。这个世界的武道理论认为,人一出生,便处于混沌之中。只能分离阴阳,才能让身体的潜能发挥出来,使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强大起来

第二四三章 突破

明了阴阳后,才能谈及五行。故而阴阳属于阴阳五行学说立论的基础。阴阳与五行属于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就是指无论阴的内部或阳的内部包括阴阳之间都具备着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象表达的那种生克利害的基本关系。

换句话来说,即阴阳的通过木火土金水物象反映出来的,五行属于阴阳内容的存在形式。如宇宙虽然无边无际,但在地球这个视角其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就是天地,天地的空间就是通过东南中西北显示出来的。

解读了五行之后,再返过来推理阴阳就不难理解是“气”。先前说过,阴阳五行学说包含了阴阳五行与五蕴六气两个不同的范畴。对于武士,尤其是要追求极至之道的武士来说,重点参悟的就是五蕴六气这一范畴。

五蕴就不说了,很好理解,武士达到四鼎后,由内息推动气血,气血壮大五腑,从而化生五蕴之气,说白了就是人体五脏生化而生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

六气,又为分阳六气与阴六气,代表着人体意识,所谓的第六识意,就是六气被开发的具体表现,又被称之神灵的奥义。这又牵扯到阴阳理论上来了,四鼎突破到五鼎以后,要化内息为真气,何为真气,就是明了阳阴六气,最终勾通内神,使内息发生第二次兑变,最终内劲变为真气。

因此,五鼎武士乃是一个质的变化。能成为五鼎武士,实力之强大,与四鼎相比较,就如同天地之差别,不可以里道之,这是生命形态的跃升。至少流枫御再悟透五行功后,是这么认为了。

五行功最重要最精华的部份,不是后半部的那五副功法图示,而是最后四页关于五行五蕴的解说。悟透这些,让流枫御真正明白了自己以后的修行方向。可以说,从此以后,他再不用借助其它功法来参悟青城心法了,只要根据自己修行阶段所需,而从青城心法提取其中的精华即可。

瀑布后面,流枫御用青城剑挖了一个大洞,宽有十几丈,深数丈,流枫御就坐在里面开始真正的闭关入定。

将心神晋入空明的境界,对于洞外瀑布下落的滔天声响充耳不闻,流枫御目光下垂,青城剑横放于双膝之上,开始默诵青城炼气诀。双手一手捏出剑诀,一手置于丹田之处,顿时,在他的双掌掌心瞬间形成了两个无形的漩涡,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随着旋转起来。

随着流枫御动作,在他双掌当中的气漩慢慢地吴吐起来,全身气血鼓荡,内息一为分三。青城剑随之光芒大盛,散发出璀璨的青芒,上面道道拇指粗的气芒雀跃穿梭,这气芒虽弱,但是精纯无比,一道道仿佛晶莹的青色晶体没有丝毫的杂质。

见到如此异状,流枫御目光一凝,随之低喝一声,双掌中的漩涡顿时扩散开来,一道道内息从中溢出,将青城剑完全包裹在了其中,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的青色被扯动,顺着那无形的漩涡进入到掌心劳宫。

青城剑中蕴含着的剑息随之也溢出,与流枫御的内息融合,一股锋利的气息从中扩散开,发出“滋滋……”的声音,如同实质化的利刃在切割空气一般,声音中伴随着气劲爆裂空气发出的噼哩啪啦的声音,就像电光闪烁一般。

青城剑闪烁着剑光,与这些声混合在一起,随着剑光在流枫御身前游动,像极了一道道青色的闪电。流枫御眼中青色精芒闪烁,感到两股浩瀚精纯的内息顺着他的双掌进入到经脉当中,如今他的经脉早已经历了青城炼气诀的淬炼,在坚韧上就算一般的四鼎高手都无法比拟。

此刻这些磅礴的内息突然进进入,就好像温驯的孩子一般,对于经脉内壁隐隐透出的内息亲切异常,没有丝毫的暴动。这股内息是流枫御自身内息与青城剑剑息相互温养而生成,其凝炼程度尤在流枫御自身内息之上。

随着这股内息,马上在经脉中开始运行起来,十二正经最后一条还没有打通的经脉,忽然被一下子贯通。如此情况,流枫御不敢怠慢,立即按照青城炼气诀与五行功的行功路线,慢慢地将这些内息散入到全身的血肉当中,经脉内壁的气壁完全张开,任由这些内息流失出去。

与以前一般无二,内息一分为三,经脉中最终还留有一股内息。开始不断的拓宽着流枫御刚刚打通的一条经脉,并且做着周天运行。等到内息归入丹田后,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震,如此几次三番,身体连震五下,流枫御再次沉寂下来。

嗤……

流枫御体内一股庞大的气息冲出来,把他身上的武衣瞬间化成飞灰,露出了白皙的却充满力量的上半身,上面,无数道细小的青光穿梭,从皮肉的一端腾起,好像微小的电光一般,再次钻入另一边的筋骨之中。

呼……

随着青城剑中剑息大量涌进身体,流枫御身体陡然胀大了一圈,身上的筋肉曲虬,仿佛远古降世的魔神一般,同时,一股无比锋锐的剑气从他全身爆发出来,凌厉的青色剑气仿佛受到了涌入身体中的青城剑息的引动,在他的丹田气海内剧烈地翻腾起来。

突然,一滴宛若玉液的青色内息化气成液,这滴青液在丹田中刚一生出,流枫御身上剑光缭绕,“滋滋……”剑光扩散十丈方圆。从他身上刹那间射出了百十道尺长的青色剑芒,轰击在这方圆十丈左右的石洞内。

轰隆隆,石洞里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声,这声音几乎在霎那间盖过了瀑布的声音,无数人头大的落石被轰下,向流枫御头顶砸下来,还没等落到他头顶上,就被流枫御体外不断吞吐的剑光瞬间轰成粉末。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明月潭边的话,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原本遗落百丈的瀑布在落到潭面的时候上面突然泛起了一个个拳头大的水泡,既而整个瀑布的底端骤然碎裂开来,无数道凌厉的青色剑芒激射出来,将潭面轰出了一道道数丈高的大浪,将潭边悠闲饮水的鸟雀吓得四散纷飞,也有躲闪不及的,被瞬间轰成了一团碎肉。

流枫御丹田中由内息化气而成的液滴不断增多,体外的剑光也越来越多,直接轰出洞口,卷起一道青色风暴。

石洞内,随着剑光的旋虐,整个空间一下子扩大了一倍,变得宽敞了起来,流枫御依旧盘坐在地上纹丝不动,在他的双掌中间,三尺余长的青城剑,上面浮游的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缩

青城剑表面的剑光刚一发生眯化,流枫御双掌突然后仰,掌心的漩涡顿时再次涨大了倍余,漩涡将不断缩小的青芒包裹了进去,石洞内,不时地响起阵阵的轰鸣声。

对于如此异状,流枫御根本不受影响,他此刻心神波澜不动,随着心法运起,强大的精神力扫过肉身,看到那皮肉间蕴藏的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其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彩,而此时,一道道青色内息也拥挤了进来,那血液一瞬间就被蒙上一屋青色莹光,散发出蒙蒙玉盈之光,似乎不再是血液,而变成了琼浆玉液。

如此变化让流枫御心神突然一动,运起精神力对那些精纯的青色内息快速压缩起来,慢慢地,那一道道淡青色的内息分成了无数缕迅速地凝结起来,随着流枫御精神力的压缩慢慢化成了一颗颗眼泪大小的青色液滴,在这一颗颗的青液当中,仿佛有一道青色闪电蕴藏其中,缓缓进入丹田,与那一滴青色液滴靠近,本来流枫御以为二者将会融合在一起,没想到它们竟然互不侵犯。

不过这样压缩青色内息,精神力消耗也十分巨大,本来精神出奇好的流枫御,此时也感觉到有一丝疲惫,好似后劲不足一般。知道自己精神力消耗严重,再不能压缩从血气中提炼出来的青色内息,流枫御只能收出经脉进行周天循环的内息,使之全部归于丹田之中,平息鼓荡的气血,慢慢调息起来,以图恢复精神力后,再次压缩。

此刻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青城剑表面附着的青色剑芒也已经缩小一圈,如今大概只有一指厚度,青色的如同电芒一般不断的闪烁着光华,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间或割裂空间滋滋声,跟放鞭炮一样,不过流枫御根本不为所动。

青城剑中蕴含的剑息实在太过庞大,流枫御以精神祭炼此剑,使的青城剑如同他身体一部份。他若想使体内的内息发生兑变,转化为内劲,就要不断的让内息与剑息相互温养,直到剑息全部转化为剑气,他便能把剑中的剑气引导进丹田气海之,凝结出一枚剑气种子。

这剑气种子就是他的劲芒之晶,直到流枫御境界稳固后,便能以指代剑发出无形剑气,伤人于无形之中,端的是威力巨大。若有一日,几乎就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这是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并以青城炼气诀修出来的本命剑气,日后剑气进化成剑元,就代表着他境界再次提升,达到了五鼎境界。

流枫御此时以剑气代替内劲,确实融合五行功与青城心法两者的特色,独创出来的修行法门,更适合发挥他剑法的威力。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施展紫薇剑谱上记载着剑法,虽然他剑法境界与修行没有达到施展紫薇剑谱第三式以后的剑技,可是这些日以来参悟五行功,终于让他寻到方法,就是以剑气代替内劲,如此,再不受境界困扰。他的本命剑气一成,质量上堪比真气,尤其在凝炼程度上,更不是真气所能相比,杀伤更尤如天地之差别,不可同日而语,以里道之。

从此以后,论杀伤力,流枫御比五鼎高手还强,至于与五鼎高手相搏,是否能胜得过对方,流枫御自己也没底,不过他很自信,便是五鼎高手想要伤自己容易,但要重创或是杀死自己不太可能。除非流枫御脑袋被门板夹了,不知死活硬要与五鼎高手死磕,可事实上,流枫御根本不可能这样做。

此时正到紧要关头,流枫御双手掌心的漩涡收起,青城剑上腾起的青芒也快速隐没下去,流枫御精神再次消耗严重,不得不停下来继续恢复。

这种情况,他早有心理准备。当初叶青就曾与流枫御说过,在突破到四鼎时,压缩内息,使之实质化,最终激发五腑之气,两者相合,劲芒之晶便能凝聚而成。

不光叶青这样说,胡斐也曾提醒过流枫御,凝取劲芒之晶前,对内息的压缩程度强弱代表着自己稳固境界长短。压缩越强,日后稳固境界所用时间越短,而且日后修行速度也将越快,如此也就能越早突破到五鼎境界。

时间地随着洞外落下的瀑流进入了潭水之中,愈积愈多,越来越长,流枫御精神力再次恢复后,开始鼓荡气血,再次压缩内息。他的内息本就凝炼无比,想要压缩自然比别人更费力,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也多强烈十倍百倍,尤其到了后期,内息几乎化虚为实。由淡青色变为青色,再到深青色转变。

进入丹田中的内息如同一块琉璃一般,看上去青光蒙蒙,中间已经呈现出青紫色,最中心几乎要变成黑色。

流枫御顿时福至心灵,明白自己只要让这一点青紫色完全兑变成黑色,就代表着内息凝聚完毕,可以刺激五腑,使之产生五蕴之气,凝炼本命剑气,也就是所谓的劲芒之晶。

感觉识海内的精神力气流好像夜晚的星海一般旋转环绕,延续着一道莫名的玄奥轨迹,每旋转一圈,精神力就从中溢出一份进入身体各个地方,消耗也越来越重。直到精神力不再从识海中溢出,流枫御不得不再次停下,以恢复精神力。

神识之中是日后蕴养神灵的地方,精神力强大与否,对此很重要。以精神力为引子,勾通穴窍内神,做为内神与真气的粘合剂,从而使精与神合一,达到七鼎境界。

此时,流枫御不断的消耗精神力,再恢复,使的他的精神力也不断的增长起来,更加精纯。

七鼎以下时,精神力还有一个让他兴奋的作用,就是能在入定是守护自己的灵台,让自己免除深层次入定时出现的幻觉,以避免走火入魔。

两个时辰后,流枫御睁开了双眼,如果有人在此刻在这里的话,看向流枫御的眼睛,就会发现,流枫御此时双眼散发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辉,那璀璨的银色仿佛能把人的灵魂给拉扯进去。

这就是精神力外溢具现化的现象,代表着这个人的精神力极为强大。流枫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也发现,通过刚刚的压缩与消耗,此刻的他精神力复居然有了明显的增长,并且对于气血控能力也上涨了一分,这可以说一个意外的惊喜。

接下来,流枫御开始全力对内息进行压缩当中,要一鼓作气把它压缩到极限,最终激发五蕴之气,使自己凝炼出本命剑气。

青城剑出“嗡嗡……”的剑鸣声,一道道剑息被抽取出来,与流枫御透出体外的内息相互温养,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者再分不出你我,已经完全融全在一起。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很快两天便过去了,在这两天里,流枫御就沉浸在对于内气的压缩与精神力恢复当中,在他的血肉当中,青色的内息越来越少,直到完全不再产生内息,流枫御发现青城剑中的剑息也被完全抽空。

最后一缕内息后,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丹田中凝聚出来的青色液滴一分为四,其中一份不断融合凝炼,最终形成一块菱形晶体,这晶体突然一亮,发生炽烈的光芒,青蒙蒙的在丹田里横冲直闯,最后发现冲不破丹田,这才老实下来,围绕着菱形晶形开始吞吐起来,如同青城剑发现的剑光一般。

第二份滴液沿着经脉溢出体外,被青城剑吸收,取剑息而代之;第三份渗入血肉皮毛筋骨之中,刺激气血,最终融入五腑之中;第四份在十二正经中运行大周天,最终归于丹田。

第三份滴液混合血气进入五腑之中,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由心脏生化一股心火,最终波及全部五腑,原本修练青城炼气诀中的五行桩功就已经生化出一丝五蕴之气,此时突然数量大增,浓郁精纯不知多少倍,开始环绕五腑循环起来,不断有五蕴之气进入十二正经之中,与内息混合,最终跟随内息归入丹田。

此时,就看出打通十二正经与没有打通十二正经时的区别。叶青突然到四鼎时,五蕴之气是通过渗入血气之中,再通过从血气中提炼内息,才能让五蕴之气随着内息进入丹田之中,被劲芒之晶提炼成内劲。a推荐本书

第二四四章 剑法

第二四四章剑法

与叶青等相比,流枫御则不用这么麻烦,五蕴之气在五腑之中刚一生化,就直接进入十二正经中,随着内息一同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归入丹田。对于经脉的滋润,皮肉筋骨的滋润相当彻底,使流枫御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悍。

因修行青城炼气诀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在五蕴之气于十二正经中运行大周天,马上减轻一半有余,并将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最终不会对身体再造成一点影响。

五蕴之气一进入丹田气海中,便如倦鸟归巢,纷纷投入到丹田凝结的菱形晶体之中。流枫御身体随之震颤起来,心神猛的一震,耳边响起雷鸣般的异响。

这是入定后必然出现的幻觉,流枫御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此时突然出现,差点让让他心灵失守,若不是这些日子精神力大涨,他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丹田中的内息是何等的精纯,则虚化实已成实质,流枫御要是心神一失守,这些内息立马就会造反,从内而外可轻容至极把他裂成粉碎。

随着五蕴之气内息相结合,流枫御丹田中那块菱形晶体,马上光芒收敛,最终成为一块淡青色的晶体。这块菱形晶体不断的吞吐着本命剑气,流枫御终于突破三鼎高段巅峰,进入四鼎境界。

不同于其他人进入四鼎时,还有一个境界稳固期。流枫御刚一突破到四鼎初段,境界便已经稳固。淡青色的劲芒之晶,出蒙蒙青色,代表着四鼎初段。若能完全达到青色,就代表四鼎中段,深青色,则为四鼎高段,紫青色代着四鼎高段巅峰,若能出现一点黑色,就代表着他可以突然到五鼎境界了。

这与刚才压缩内息时产生的现象一模一样,都是从淡表色进化,直到颜色由淡转浓,最终形成一点黑芒,就标志已经大成。

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流枫御将丹田中的中液滴完全转化完毕,青城剑有一股本命剑气进驻,以这一丝本命剑气之主,不断转化着其中滴液,使得这柄宝剑锋芒越来越盛。若有一天,青城剑锋芒内敛,铅华尽消,就代表着这口剑终于被他祭炼完成,成为一口神剑。

是夜,流枫御静静地躺在石洞里,将全部的心神放开,散入周围的虚空当中,任由窗外溜进来的微风吹拂着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将打坐静修当成了是睡眠。这一晚,流枫御终于突破到四鼎,成为四鼎武士,暂时将所有的心思放下,以求让心境圆滑无缺,享受着天地的一丝宁静,让自己心灵更加纯粹。

第二天清晨,当流枫御还在瀑布的石洞里断续闭关参悟剑法时,叶青眼睁突然一动,当窗外传来第一声悦耳的鸟鸣时,叶青这才睁开了双眼,目光看向竹窗外,此刻朝阳正缓缓升起,将翠绿的青竹林渲染成一片金红色,数只翠绿的竹鸟此刻正用那两只青色的爪子死死地抓住竹身,那翠绿的鸟喙不时地伸入那青竹关节处的孔洞内,啄出一条条肥硕的青黄色竹虫,而周围的其它竹鸟见状,都出了一声声欢快的鸣叫声。

这里的屋子是众人用竹搭建成了,穷山除了茶树出名外,还生长着许多竹子,乃是一大景色。可惜,山外围的竹子被人们砍的差不多了,即便还有一些,也都没有成才。这里的平谷就不一样子,位于穷山深处,人们害怕凶兽,不敢深入,保存的比完整,不过依然有些竹林被砍伐。

叶青透过窗外看着外面,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么种一觉睡醒后,很平静的情了。这一个多月,住在这里平谷里,每天习武练剑,没有各种各样的人的吵闹声,很平静的生活,若不是身边的剑还在提醒着他,叶青都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了。

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叶青觉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可却让他整个心灵都沉寂下来,更加精粹,更加通透,似乎自己的境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快稳固,因为内息转化内劲形成的实力低潮期,已经完全渡过了。

叶青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慢慢地,只见其脸上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眼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喃喃道:“原来这就是自然生息,竹鸟依赖竹虫为生,竹虫依赖青竹为生,而青竹又依赖竹鸟为其驱除竹虫,如此循环往复。”

他突然明白四季剑法中提及的自然之境了,这是四季剑法的第三重法之境,名为自然生息。叶青以前一直不明白,如今在这里平谷里住了一个多月,竟忽然一下子得到一丝明悟。

叶青一步踏出竹屋,风雷步一闪,来到一棵竹树旁边,叶青便折下了一根三尺长的竹枝慢慢地挥舞起来,没有丝毫的剑气外溢,这竹枝此刻在6清手中就好像他握着秋水剑般散着一股浑厚的气势,叶青施展的只是狂风剑法随风七式,这是一套奠基剑法,乃是狂风剑法的入门之法,叶青当初修习这门剑法,也只是原了狂风剑法后面更高一级的剑法。

如今心境突获提升,剑法上忽有所悟,叶青不由使出随风七式来。此刻在叶青手中,这竹枝仿佛变成了一轮徐徐升起的金红色朝阳,甚至还散出了一股淡淡的火热气息,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事,一连七式使完,叶青剑式一变,不再拘泥与剑招的顺序,随意地施展连接着其中的招法。

现在正好是朝阳初升,叶青手中剑法迎着朝阳,带出一股清风,柔各的风拂来,温和绵绵,后劲勃,明明看着很轻灵的剑法,却透出一股庞大的气息。这气息隐藏在剑意之中,给人一人藏而不露的感觉,似乎一头凶兽正潜伏着,给人一种极为危险沉重的感觉。

这一刻,这套随风七式在叶青手中仿佛变化出了另一种意境出来,原本这随风七式取名随风,便是有如清风吹来,轻叶随风而飘的感觉,可现在叶青使出来时,便是狂风将起,一股轻风先到,后面隐隐有风卷残云之势,扑天盖地,让人望而生畏,竟然不敢让这清风吹到身上。害怕这风一吹到身上,就有狂风袭来,叫人胆战心惊。

一套随风剑法使完后,叶青这才平息气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剑法终于突破,可并没有叶青想像中的惊喜兴奋,反而内心十分平静,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说明,叶青的心境经过这些天的沉淀,终于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境界,不为物喜,不为己悲。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这是反朴归真,认识自我,找到真灵而重归平淡的一种意境。

这与流枫御修行希夷剑法的第三重境界差不多,同样的返朴归真。出剑之后,有音而无声,明明听不到,可总给人一种他的剑正在生声音的感觉。

叶青刚是另一番境界,明明一招击出,只带出一股轻风,便是尖埃都刮不起来,可就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似乎清风后背就是狂风。

不说叶青这里剑法境界再做突破,达到了四季剑法第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之境,另剑法返朴归真。

流枫御一夜调息,恢复精神力后,终于从石洞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青城剑,踏水而行,越过明月潭后来到潭边的碎石地上。

此时他心念因为突破到四鼎,比先前增强何止两倍,只是心中念头一动,就与青城剑沟通。

“锵”

青城剑从鞘中冲出,化作一道青光,飞悬到流枫御的头顶上。如同流枫御丹田内的劲芒之晶,淡青色的剑光,出嗡嗡的声音。流枫御再次使出了紫薇剑法,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

此剑法有个特点,便是每突破一鼎境界,就能多使出一招。流枫御第四式再非先前那般困难,很自然的一剑划出,一道紫气闪现,迎着朝阳,如紫气东来,给人一种仙衣飘逸的感觉。紫微剑法本没有这种意境,却是流枫御以仙道剑法意境御使,让这门剑法沾染了一丝仙气。

紫薇剑法本就中正平和,不同意境御使不同功法催动,展现出来的气质皆然不同。流枫御欲把他融入自己的仙道之剑中,使希夷剑法再上一层楼,从始至终都只是仙道之剑意境感悟这门剑法。

第四式剑法使出后,流枫御意犹未尽,不自觉得又使出第五式剑法,“滋……”一道剑光划出,划破空间,剑光没有剑芒加持,竟然拥有剑芒的效果,却是流枫御动用了体内的本命剑气,剑光生化,突然中途变成一道剑气。

这剑气比剑芒尤自高明一筹,脱离剑身后,还去势未尽,一道淡青色剑气击出数丈完,。从流枫御面前划过明月潭,犁出一道数尺深的水沟。

哗啦啦……

水花四溅,十几条河鱼正在潭中游动,突然被剑气击中,飞出水面,体内生机早已被剑气湮灭。

流枫御如今以剑气加持剑法,威力之大,虽然看上去飘逸如同剑舞,可暗藏杀机。凝如实质的剑气穿体内,马上就切断了这些河钱地的生机。

扑嗵,扑嗵……扑嗵……

飞出水面的河鱼相继从半空中摔落到潭水中,一朵朵水花溅出,刚被流枫御一剑划出的水沟,马上被这些浪花覆盖,涟漪拂过,水沟消失不见,明月潭再次恢复平静。

一手握住青城剑,流枫御手腕抖动,不管是九品剑法还是正反希夷剑法,兴之所至,随之使出,没有任何套路,没有一点章法,完全就是一个不会剑法的人再使剑法。

可就是这般胡乱出剑,却给人一种然于物外的感觉。青城炼气诀讲究一种脱于世俗之外的心境,便是道家所讲的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流枫御对此偏爱,便以其中的心诀磨炼自己的心境。如今有所成,便连他使出杀道之剑后,表面上也没有一点杀气,反而觉得剑法很好看。

这就是剑法中所提到第三重境界,不重式而重势,以心悟剑,以意御剑,心动则意生,意生则剑出。

半个时辰后,叶青停了下来,眼中透出一种深邃的颜色,低语道:“原来这就是剑法的连绵不绝,无使断便,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其实说的就是一种生机,生息。生机的绵延,就是一种绵绵不绝的意境,只有生息不绝,才能长久往复。”

“我的意境中就要拥有这一丝生机,才会让我的境界更加圆满”想到这里,流枫御眼中亮了起来。

流枫御知道,这一刻,他的剑法境界又有了大的进步,自从正式步入第三重剑法境界后,到如今他的领悟一直停滞不前,虽然对于一般人乃至一些资质悟性都属上佳的武士来说,流枫御的剑法已经极为高妙,可他却知道,自己不过是才迈入剑法殿堂,初窥上层剑法之皮毛,远远谈不上高妙。

紫薇剑谱他参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如今连依样画样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凭此精进了。他虽然悟透了前六式,可悟透归悟透,还未能真正消化。

剑法有一个境界,叫做举轻若重,流枫御以魔道之剑御使,能让他的剑法陡然一倍威力,如今他再次使来,如同练习了上万遍,轻松之极,信手而出,让他心中无由来生出一种畅快的感觉。

到此刻,流枫御对于举轻若重的境界已经真正地了然于胸,他估计了一下,到如今,他对于举轻若重的理解已经赶上剑法境界进入第三重的高手数年苦修之功,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流枫御相信,自己剑法将再得精进,到时,举轻若重之势将更加内敛,直到真正内敛后,返朴归真,一剑击出,似轻实重,时重时轻,剑势变换随心而动,他更可以对人说,自己已经悟得上层剑法之奥秘了。

……

出了炼功室,朝阳已经升起了一半,略显炎热的阳光洒下,地面十分的干燥,不过路两边的林木花卉显然都有外门弟子照顾着,包裹着的泥土都十分湿润,不少名花已然在这早晨开放,一时间道路两边弥漫了馥郁的香气,到也别有一番风致。

出了清阳宫,方羽一路向着峰顶行去,上清宗前二十名的内门弟子都会在峰顶集聚,通过剑桥于午时在灵霄大殿与其它四峰的弟子会合,到时候统一安排进入剑池。以撞机缘,若能得到一柄灵剑认主,便可以正式离开上清宗,到外面游历。

上清宗有五峰,可惜,方羽运气不好。他们这一峰的峰主,据说曾经有个外号,叫做“西凉三奇”,与**宗一位内门女弟子以及神行宗弟子游戏人生。据上次离开上清宗,这全峰主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

方羽到了峰顶时,人已经基本上来全了,众弟子见方羽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羡慕,显然这方羽在上清宗很得势。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方羽天赋极高,到现在才只二十一岁,确已经是四鼎中段境界,在年轻一辈弟子排名第七,可他的剑法极高,足以名列位,便是一些师叔辈在剑法境界上也比不过他。

剑法三重境,能悟得第三重,便等于进入了上层剑法的大门,从此以后以剑为伴,为剑为道,可称其为剑仙。盖因达到三重剑境的武士,一旦突破到七鼎境界时,就能以意御剑,十丈之内取人项上级如探囊取物。剑光腾挪之间,眨间可至十丈之外,几乎算得到是御剑飞行。

而此时再面对这些许人的目光,尽管都是同他一代的精英弟子,但是依旧没能让方羽的情绪受到一点波动,显然方羽不光剑法实力高,便是心境修为也极高,已然达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程度。

等到方羽到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最后的两名弟子等来了,而上清宗长辈此时也到来了,一个名叫凌通的师叔与众人点了点头,挥手一道真气打出,几道紫红色的火行剑气射出,打开了悬崖虚空上的剑桥的通道。

随着一股奇异的波动,原本是悬崖虚空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阵大的山风,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有着不俗的修为,对于这样程度的山风根本不会在意。而在这阵山风过去,那横亘在云雾之中的剑桥也随即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通体黝黑,全部由一精炼的黑索铁桥横亘在两处断崖之间,从断崖卷上来的狂风,吹的众人衣衫烈烈作响,风大的只要一个立足不稳,就能把人吹飞起来,卷向无底深崖之下。

“剑桥已通,番能在剑桥立足一柱香时间,并得剑池中灵剑认主者,方有资格下山历练。现在按各自号牌排队,一一上桥试剑,规矩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一号牌,白清儿,上剑桥”

“弟子尊命”

随着刚才那位师叔的话刚落,一位年约二八年华的女子,一身白衣从人群人走出来,先是与师叔行礼作揖后,这才向断崖处的铁索走去,一阵风吹来,白清儿头飘舞,如同一位谪落凡尖的仙子,欲剩风而飞。

诸多男弟子,个个眼冒精光,眼都不眨一下。

第二三五章 方羽下山

第二三五章方羽下山

第二三五章方羽下山

“方师兄,快看,是白清儿,莲花峰上面的白清儿”白清儿刚一走出人群,人群中一个声音在方羽耳边响起。

“白清儿?”

方羽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有很多次了,可惜,从没有见过面。对这位莲花峰上资质最出色的弟子,也颇为好奇,此时终于见到真人,打量一番后,除了模样俊俏一点儿,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位也是一个妙人儿了,每天除了炼功,就没有从清阳峰上下来过。看到方羽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身边一位弟子,觉得没趣,跟别人聊天去了。

剑桥乃是上清宗弟子下山历炼前必过的一道关口,相对而立折断崖以黑铁索连接起来,另有一道机关,隔绝了断崖下面的狂风。只要打开断崖,从崖底吹起的大风,能把一头牛刮起来。

白清儿身体轻轻一跃,腾飞起来,在空中轻轻一折,便落在了黑铁索上面。还没等她站稳,“呼……”的一声,侧面一道狂风袭来,吹的铁索出一边串碰撞声,白清儿身体猛的摇晃起来。

“清师姐心……”

看到白清儿身体忽然摇晃起来,几乎就要从铁索上掉下深崖,众弟子与她亲厚者全都叫了起来。

“全都住嘴”一位师叔突然喝斥道。

众弟子马上捂着嘴,再不敢说话。“黑索鬼面”一位女弟子声白了一眼这位师叔,嘴里嘀咕道。黑索鬼面这位师叔的外号,上清宗年轻一代弟子,无人不对其咬牙切齿,可惜,这些弟子们也只能咬牙切齿了。黑索鬼面乃是剑池峰的峰主,守护此峰剑池,负责考检将要下山的众弟子,吃过这位师叔大亏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个上清宗的内门弟子才有多少,充其量只有二百多,还要算上那些吃奶的屁孩。

方羽根本不理会身边这些师兄弟们的吵闹,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剑桥上的白清儿,呼呼大风在两座断崖中间肆虐,吹的剑桥左右摇摆,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的人牙都酸了。

可白清儿像是钉在剑桥上,一动不动,任由整个身体随着剑桥摇晃,双眼下垂。手中捏出着上清静心印,放在心神,开始感应起对面断崖的剑池。

所谓的剑池是什么样子,方羽根本没有见到过。他八岁进入上清宗,随周淮练剑习武,至今已有十四年。对于剑桥的传闻听的多了,自己都能说出十多个版本关于剑桥的传说。

因为少有见到剑池真面目,使的此处无形中带有一种神秘色彩。断崖里封禁着上清宗历代祖师使用的宝剑,经过这些祖师心神祭炼,宝剑早已通灵,故欠这些宝剑又称灵剑,凡修行上清宗嫡系心法,灵剑就会自行择主。

这些灵剑也不是白送给门下弟子使用的,每一代下山历练的弟子,经过剑桥考验,得到灵剑认主后,都要加敬剑池一柄新剑。如此,经过数千年的经营,剑池中的灵剑越来越多。

现在方羽他们这些弟子,要比以前的师祖们幸福多了,只许在山下历练时,寻得一口千炼宝剑,带回上清宗,放入剑池后,里面无数灵剑就会自动锤炼这些宝剑,使其拥有灵性,成为灵剑。

这样的灵剑,自然无法与历代祖师以心神气血祭炼的灵剑相比,可赐给年经弟子们使用最合适。只要被灵剑择主,就能与其建立心神感应,日后让此灵剑成为神剑,就容易的多了。

“嗡……”

突然从剑桥对面的断崖中传出一阵阵剑鸣声,似有无数灵剑交击,出金鸣之音,传入耳中,让人头脑晕,胸前闷,一股呕吐感渐起。

白清儿脸色突然变的苍白起来,身体猛烈的摇晃起来,暗一咬牙,再结道手印,精神力外放,想要隔绝对面传来的噪音。



突然一道剑光自断崖中冲出,剑光放出炽烈的光芒,一道剑芒滋滋做响,在半空悬浮着。白清儿不由大喜,剑池中的灵剑终于回应自己了,连忙排除杂念,以上清心经运转气血。



一道剑芒激出,半空中的灵性突然再次放出一道剑芒,当头斩向白清儿,似要把她斩为两断。

“清儿师姐”

众人见灵剑竟然要攻击白清儿,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叫了起来,白清儿不为所动。眼看的灵剑就要斩中,众弟子连忙闭起眼睛,不敢在看。

“嗡……”此剑突然颤抖起来,在白清儿头顶环绕三匝,光芒内敛,剑芒消散。白清儿见状,忽然伸手抓向此剑,想像中的攻击没有生,此剑竟然被她抓在手中。

此剑三尺一寸长,宽有二指半,没人血槽,剑中间一道剑脊,上面若隐若显的花纹,白清儿没有见过。在剑锷处,写着两个古字“白虹”。

“白虹,是你的名字吗?”白清儿轻声问道,随之突然一笑。她的名字叫做白清儿,此剑之名与她倒也有缘,白清儿一上子就喜欢上这口灵剑了。

脚尖轻轻在剑桥上一点,白清儿手执白虹剑飞了回来。来到黑索鬼面身前,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叔”

“不错,第一次上剑桥,没有被吓傻,还得了灵剑。回去后寻一柄合适的剑鞘,灵宝要好生爱护,不可轻示于人,让污浊之气污浊于它。”

“弟子省的”白清儿再一躬身后,道:“弟子回莲花峰了,师叔告辞”说完,带着白虹剑离开。

黑索鬼面看了看剩下的弟子,高声叫道:“二号版,宝鼎峰,方羽”

“拜见师叔”

看到方羽出列,黑索鬼面打量他一番。宝鼎峰峰主周淮经常外出乱逛,上清宗凡听说过他的,都知道,黑索鬼面与周淮同代学艺,自然清楚他的性子。方羽乃是宝鼎峰嫡传弟子,名声颇佳,也没有听说惹过什么事端,代替周淮把宝鼎峰打理的头头是道,竟然没有因为周淮不在,而使其衰落,让众多师叔一辈人极看好他的前途。

“听说你师尊要回来,你若今日得到灵剑,先不要急着下山。”

“哦,师叔此言当真?”方羽大喜,连忙向黑索鬼面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也就这一二天内。行了,你上剑桥吧,不要耽误时间”

“弟子尊命”方羽向黑索鬼面拱手作揖后,飞身落在剑桥上,等他一上桥,一股狂风吹来,方羽忙使千斤鼎,稳住身体,任由狂风肆虐,我自巍然不动,像粘在黑铁索上面,整个人随着黑索的摇晃而不晃动起来。

凡能前来剑桥受考验者,最次也是四鼎初段武士。对于区区黑铁索桥自然不会惧怕,再说就是失足跌下断崖,也有护法师叔相救,这里师叔修为最差也是六鼎,尤其是鬼面,一心修持,已经达到七鼎境界,横渡断崖如走平地,因此方羽一点都不担心。

放开心神,手执清心印,以此勾通剑池,半住香后,突然眼前一亮,一道剑光冲出剑池,向他飞来。方羽一把抄住此剑,返身飞回来。

“弟子告辞”

方羽得了灵剑,与鬼面告辞后,离开了剑池峰。路上得空,才细细端详起这口灵剑,此剑色逞蓝色,如天空一般空灵,剑身波光荡漾,又似一汪清水。剑锷外镌刻着一个两个字“空冥”。

“空冥,想必是此剑的名字,什么意思呢?”方羽看着剑锷处空冥二字,有点不明白,此剑为何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些剑都是历代祖师外出历练时所得,有的是亲手铸造,有的是请名匠所铸,还有夺自对手的战利品,各有来源。

刚一回到清阳宫,便有师弟出来相迎,看到方羽手中的宝剑,大喜道:“这就是师兄从剑池中得到的灵剑,我看看行吗?”

方羽笑着点了点头,把空冥剑递给此人,问道:“一会我去为它寻个剑鞘,宝剑岂能无鞘,使其灵光外泄。”

“咱们库里应该有材料,不如亲自做一把剑鞘,弟兄觉的如何?”此人把空冥剑还给方羽,突然说道。

“好主意”

刚准备回自己屋子里,方羽似想到什么,向此人吩咐道:“我在剑池峰上时,听师叔说,师尊一二天内就要回来了,你赶紧把众弟子们招集起来,开始大扫除,把清阳宫里里外外清洁一番。”

“哦,师尊要回来了,师兄听哪位师叔说的,有准吗,咱们师尊出去已经有四年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方羽伸一挥,道:“行了,你去把师弟们叫来开始打扫就可。师尊上次出去时,说是要四处走走,寻找机缘,以准备突破七鼎境界,现在可能已经找到机缘,回到后要闭关了。我去库房里寻些材料,给空冥剑制作剑鞘。你是二师兄,我走以后,宝鼎峰你为长者,要以身作择不可带坏了师弟们。”

“师兄忒罗嗦,我,你还不放心吗,快去吧。我要招师弟们大扫除了”此人说完后,向方羽推了一把后,便向清阳宫里走去。

第二三六章 尾随

第二三六章尾随

方羽坐在自己屋子里,一直商详着自己得自剑池的这口白虹剑,此剑虽然还未成形,无未能与师门长辈手中真正的通灵神剑相较,但也是一口无上宝剑了。不仅削铁如泥,更有一种奇异的能力,便能可以在危机关头,进行预警。

想着一旦此剑大成,剑中灵性成熟后,将是何等威力。七鼎武士已经可以凭借通灵神剑御剑飞击,十丈之内,心念一动,无坚不摧,取人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不过现在嘛,方羽实力低微,还无法挥此剑真正的威力,更何况白虹剑灵性也没有养成。方羽想到这里,苦笑一声,师门每当弟子实力达到四鼎之后,就会让众人下山历练,还让其在剑桥经受一番考验,获得剑池中的灵剑。用心良苦啊,便是他心性深稳,也有些一种急颇感,恨不得马上突破到七鼎境界,亲自感受一下十丈御剑飞击的感觉。

自得到白虹剑后,方羽恨不得马上下山。等到第二天,师尊周淮还没有回来,方羽不愿在等下去了,便把众师弟招来,说道:“我决定下山,不在等师尊了,宝鼎峰上的一切,就拜托诸位师弟了。上清宗五峰,莫弱了咱们的威风才是”

其中一人大惊:“师兄为何这般心急,你不是说师尊这一两天就回来吗?”

“是啊,明知道师尊要回来,师兄你却是要下山,还是等师尊回来后,再离开吧”

方羽摇了摇手,道:“师尊不会怪我的,你们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说不定半路上还能与师尊遇到呢”

众人听到方羽这般说,再不言语。不明白方羽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日突然就要离开。只是方羽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只得替方羽准备一番后,下午送他出了上清宗。

“诸位师弟,多多保重,为兄去也”方羽骑在一匹马上,向众人回身抱拳,告别道。

“师兄下山历练事多珍重”

“嗯”方羽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绝尖而去。

看到方羽离开,其中一人这才回身对诸人道:“师兄已经离开,咱们回山吧”说罢,带头离开,向宝鼎峰走去。

“走吧”

一行人再次看了一眼方羽离开的方向,这才跟在二师兄身后,回到清阳宫。自从他们拜入上清宫后,就一直受方羽照顾,如今方羽乍一离开,众人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干什么。以前还不觉得,这会儿终于现了,方羽在宝鼎峰的作用有多么重要,师尊不在,他几乎就是定山石,顶梁柱。

方羽和诸师弟告别后,单人支剑,纵马离开上清宗沿道而去。一路上行行复行行,走了约摸有十来天后,终于离开了上清宗地界,到达秦国。

做为天下五大王国,秦国地域广大,方羽头一次下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便随兴而行。这一天沿着大道快马而行,不觉天已暮色四垂。放眼一望,见前面有一大镇,方羽放开脚程,不消片刻已到闹区。

此时华灯初上,行人正多,方羽选择了一家顺福客栈,要了一间清净房间住下,向伙计一打听,才知这地方名叫富镇,离淳江不远,来往客商甚多,倒也热闹。不过这几天,富镇正闹事端,前几天有几个大富人家的闺女夜半被掠,似采药贼所为,让这镇子好生热闹了一番。方羽略微听过后,只当故事,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一路上,也做过几件行侠仗义之事,刚一开始,还很兴奋,可后来,见得多了,觉得没甚意思。

淳江乃是极西有名大江,自离开上清宗,方羽听的多了,还专门去江边看过呢。一夜无事,次晨起床梳洗过后,走到饭厅早餐,忽听店内客人谈论昨夜这儿几个大富人家的闺秀失踪,被人劫走。

方羽听了心内一琢磨,已全然明白。暗道:“这一定是简治宇和铁罗汉迦龙两人所为,他们一定想讨好群魔,不惜做下这伤良败德之事。想必这些人离此不远聚居,倒要仔细听一番。”

刚一进入秦国地界,方羽就听到简治宇与铁罗汉迦龙的名号,此两人实乃古足恶人。当初正义心盛的方羽,还专门找这二人为平民讨一番公道,最后才知道,这是有一群邪魔在背后主持。本来他是有机会除掉这二人的,没想因为经验不足,被他们给跑了。搞的方羽好几天,心情不太好。

放眼一扫全堂,见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老者也正在那儿吃饭,仔细看了一眼,见那老者至少有五十以上的年纪,满脸胡须,眉毛很长,眼睛不时射出精光。方羽匆匆用完饭,付过饭钱,再抬头看那老者,已经走了,不禁暗叫道:“好快的身法。”

用过早饭,返回卧室,躺在床上,方羽百转千思。他初次下山,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简治宇与迦龙这二人犯下的大过,如今在地此又遇上,便要真个把二个除去才好。思索如何进行打听,他沉思一阵,跃身起来,走出房间,吩咐店二道:“伙计,我有事情出去一下,请你们给我上锁。”说着,缓缓地走出客栈。

方羽慢慢地向镇南方走去,不一刻来到郊外,已离镇上很远,愈走路愈窄。他走进路旁边一间茅舍,主人正在用饭,茅屋,人口倒不少,大有六七口,看他们吃的饭食,却很粗陋。

方羽向一位年老的问道:“大伯,你们这时吃的早饭还是午饭。”

那位年老的人叹息一声,道:“年岁不好,地方又不安静,家里人口又多,还吃得起几顿,一天吃两餐糙米饭,都感到无能为力,家内还躺着一位病人,连大夫都请不起,说来真够苦的。”

方羽掏出一锭银子向饭桌上一放,笑道:“老伯,这锭银子你老人家收下,去请位大夫来,人病了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医治。”那老者以前说话,倒是想说不说的,现在看到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即刻换了一付脸孔,道:“黑子,快站起来,凳子让客人坐。”

方羽笑道:“不用客气,你老人家吃饭吧。”说完,微停又道:“刚才你老人家说,地方不安静,不知道这儿出了什么大事情?”

老者长长地叹口气,道:“不是地方闹什么兵荒马乱,而是来了飞贼,有不少良家妇女失了踪,闹得鸡犬不宁,过去赶集,人山人海,现在都不敢出门,冷冷清清的,挑些土产上集去卖,很少有人问津,你想这种日子,怎么活得下去?”

方羽有些不解,秦国历法之严,乃五国之最,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不由问道:“官府难道就置之不闻不问,任由地方混乱吗?”

老者摇摇头,轻咳一声,道:“那些飞贼来去无踪影,官府只知向人民要钱,平时作威作福,真的遇到这些辣手的事,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的凶,躲到娘们肚子里去,还怕不稳呢

就在我这屋后不远,有一座慧云庵,平时香火很兴盛,善男信女,川流不息地去进香,最近连鬼都没有一个去了,听说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庵里的比丘,都一扫跑光啦。”

听到这里,可以揣摩到贼人的落脚处了。站起来笑道:“打扰老伯了,我还得赶回镇上应一朋友之约。”

老者赶忙站起道:“兄弟,这锭银子你还是带着,我怎好平白收你的呢?”

方羽道:“老伯,一点意思,你老人家就不必客气啦。”说着,闪身走出茅屋,匆匆走回富民镇,用过午饭,即返房休息。

已是未末申初光景了,他走到用早餐那儿,叫了一瓶烧酒,几碟菜,独斟慢饮,一瓶酒喝到一半时,早上看见的那位老者,又走进饭厅,坐在靠窗那个原位上,方羽看了一眼,自斟自钦的把半瓶酒喝完,用完饭即返房内,叫店伙计泡来一壶茶。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应付众多的贼人,想了一阵,又静静打坐运气行功。默念一会儿上清宗的“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口诀。

这才缓缓姑起身来,把夜行服穿上,佩上白虹剑,一切都调理妥当后,走到窗前,把后窗推开。两脚一点,一个“巧燕穿云”的势子,晃如凌空巨鸟穿窗而出。一垫脚又跃上屋脊,仰面一看,满天繁星,夜色迷朦,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店内尚有二三灯火由室内透出,夜色虽阑,街上仍有稀落的人来往。好在慈云庵距此尚远,又在郊外,正好早点赶去,方羽辨明方向,一层身形,展开夜行术轻功,晃如脱弦之箭,蹿屋越脊,直向上午到过的那茅屋奔去。大街上不时有队队地方居民组成的巡夜壮丁,来回巡逻。

方羽身怀绝技,捷逾飘风,不捎片刻已达镇外。在黑处略一停身子,放眼四望,没现有人追踪。这才沿着上午走过的那条径急进,走到茅屋前一停身,那茅屋房门已关闭,屋内传出阵阵病人呻吟之声。

方羽站了片刻,见四野沉寂,即依照老者所说的方向,向茅屋后面急行而去。穿过两片乱石墓地后,慈云庵已赫然在望,方羽见慈云庵建筑宏大,房屋边绵,黑黝黝的一片,占地少说也有十多亩。

方羽离庵前半里地,停下身子,站在一个土墓上,放眼向慈云庵略一打量,除庵前有一块铲得光光的空地外周却是杂草丛生,一片凄凉景象。

庵门前有两株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庵后不远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距自己停身不远处,有一棵古树,枝叶浓荫,方段只两个起落,就跃到大树下,身形一晃,跃登树顶。放眼向庵内一看,见全庵只有数处灯火,并无嘈杂喧哗之声,心想夜并不太深,怎么这样沉寂,难道贼人不多吗?

他正自暗想当儿,忽见屋脊上出现三条黑影,直往自己停身树下飞驰而来。眼看那三人,瞬间已出庵外,在距离方羽停身大树下,三丈远处站定身形,其中一个道:“你们两位快去把刘家村那个娘们弄来,送给岛主,免得他冒火,如果他冒火一走,我们全盘计划就完啦。”

前面站的两个一拱手,道:“简大哥请放心,绝误不了事,我们当尽力而为,不会使大哥失望。”说完,一转身子,施展夜行术轻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方羽听的清楚,先前吩咐说话的那人,很像草上飞虎简治宇,见两人走后,转身返回慈云庵。

方羽隐身树上,把三人所说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冒金星,这两个亡命之徒,不知又去掳劫谁家的良家妇女去了。遇上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哪能不管,立即飘身下树,反向二人追去。

这方羽倒底是年气盛,又因上次被简治宇耍弄一番,从自己手中逃离,自然不服气。这次又遇到这二人,说什么也要除去这一害。两贼夜行术轻身工夫,虽都不弱,但如何能及得上出身极西九大宗派之上清宗的方羽。

方羽展开身法,如流星飞泄,电掣风飘,不到三四里地就追个尾相接。本想抽剑把两人解决,但继又一想,现在离慈云庵不远,动上手难免惊动庵内贼人。不如暗中跟随两人,看他们到哪里去劫女人。今天晚上自己遇了这事,绝不叫两人得手,想到此处,立即把身法一慢,距离四五丈跟踪二贼。

那两个贼人,只顾向前疾奔,连头都没有往后瞧一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这也是因方羽轻身术太高明的原因,行走之间不太一点风声。

这两个夜行人,一个叫两头蛇朱夜生,一个叫刁钻鬼吕戴,两人都是下五门出身,擅长轻功窃盗伎俩,在一年前偷盗一家大富人家时,恰巧遇到简治宇。

简治宇一看两人武道修为不错,想张罗门下,当时施展绝技,把两人弄得五体投地后,才收留身边,教以武技,两人也感幸运。方羽暗中跟随两头蛇朱夜生和刁钻鬼吕戴身后,一路施展夜行术疾奔驰。约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来到一个村庄之上。两人略一停身,立即进入村内。

第二三七章 夜半激战

第二三七章夜半激战

方羽尾随两人身后,忽然觉村中一屋脊上出现一条黑影。身法很快,也在两人身后跟踪下去。心中一动,看身形这人好似白天在饭厅吃饭那个老者,这人是不是与他一道的,先隐身这儿,指示这两个点子。如果那预先埋伏这儿的人也是简治宇的手下人,自己人单势孤一措手不及,被他们劫去良家妇女,那不是白费心机,后悔没在中途把朱吕两贼毁掉。

想到这儿,心中一急,一个急跃,晃似一缕轻烟,直冲过去。朱夜生和吕戴停身在一家红漆大门前,那栋屋宇建筑的非常堂皇。方羽忙把身子隐起,觉刚才埋伏在村头那个人。这时竟伏身屋背后面。究竟是监视两人或是接应两人,那就难以判断了。

朱夜生和吕戴看了看红漆大门,见点子没有弄错。双双一长身形,跃上屋面,放眼四望,即向后宅扑去。方羽此时心中甚感焦急起来,自己如果跟踪而上,难免被伏身在房脊的人觉。

正感为难的当儿,那伏在屋脊上的人影,一长身借屋面暗处,掩着身子跟入内宅而去。

方羽施展绝顶轻功“梯云纵”跃上屋脊,随那人之后跟进,很快就翻入两重院落。伏身屋檐,注视两个贼人的行动。

朱夜生和吕戴在第三进院内门前略一停身,转身窗前,朱夜生拔下背上单刀,向窗上轻轻一划,用手一推,窗叶顺手而开。两贼穿入室,一晃千里火筒。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把桌上残烛点燃,朱夜生用单刀拄开罗账。

绣花被中正卧着一个少女,睡的正甜,朱夜生伸手一掀被子,那少女只穿了一件薄纱,**显露,秀美至极。

朱夜生撕下一块罗帐,用手捏成一团,塞在少女的口中,复将被子盖上,吕戴把被子一卷,将少女卷在被盖当中,用预先带去的绳子一捆,背在背上,双双跃出窗外。

方羽疑神注视,看两个贼人的动作,非常敏捷,一探手中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正想打去。突听对面屋下,一声喝叱,道:“好大胆的恶贼。”一道寒光向背人的贼人射去,距离又近而且出其不意,只听吕戴一声哎哟,背上背的少女滑落地上。

方羽这时才了然,那预先埋伏村口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道。朱夜生一回头,道:“兄弟你受伤了,还能走吗?”

吕戴道:“走倒还能走,可是背不动人啦”

朱夜生道:“风紧,先逃走再说吧。”

两贼一长身形双双纵上屋脊,向来路飞逃,那人也随后跃上屋脊,紧随不舍。

方羽也跟着那人身后追了上去,那人的轻身功夫很好,一出村子,身形忽然加,不到一里路,就追个尾相接。方羽却始终保持着相当距离。朱夜生和吕戴却如丧家之犬,拼命狂逃。

朱夜生和吕戴轻功略逊,沿道奔出三里路,企图逃避视线,转入荒郊林内。随后尾追那人一声喝叱,道:“万恶的匪徒留下命来。”说着,身形暴起,若疾箭,三两个起落,竟到二贼前头,一翻身迎面拦着二贼去路。

朱夜生和吕戴两个贼人,一摆手中钢刀,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逼人太甚。我们的事已被你拦下,你还不肯放松,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那人仰脸一声冷笑,道:“死在眼前,还要卖狂,好好让你们死个明白,老朽南毒苗大勇,你们还有什么话快说,等收拾你们后,老朽还有更大的事要办。”

朱夜生和吕戴也不答话,一展双刀,拼命急攻,挟一片银光锐风,刷刷刷每人猛攻三刀。

苗大勇一声狂笑,上身微微一侧,两贼人的钢刀掠着衣袍劈空。苗大勇不但双足未动,就是垂着的两手,也未抬举一下。

方羽早已跟踪追到,站在一棵树后,注视他们,听到南毒自报姓名,不禁吃了一惊,暗忖,这位老前辈,名满秦国,乃是秦国四大奇人之一。他刚入秦国就听说过,行踪诡秘,很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想不到会在此现身,今夜真有一场热闹的搏斗。

两贼人见三招劈空,惊骇的收刀疾退,即想抽身逃命。只听一声怒吼,道:“恶贼还想逃吗?阎王生死簿上,已把你们两个恶贼的姓名勾掉注销啦”

两个贼人看看不能脱身,又欺身而上,挥刀横扫,展开熟练的刀法,向南毒,急急猛攻。只见苗大侠两手微扬,两贼钢刀同时坠落,双双躺在地下。苗大侠本来再挥一掌,就可置两贼于死地,可是他不肯叫两个贼人死的太痛快。

喝道:“算你们两人倒霉,碰上我这老怪物,绝不叫死的太痛快了。”说着,躬身拾取一把钢刀,在两贼的大动脉上各划了一刀,让两贼人的血流尽而死。两贼人一阵抽*动,慢慢地血尽气绝。

南毒看着两贼血尽人死之后,展开夜行术轻功,如电光石火般,向慈云庵的方向疾驰而去。方羽也跟随南毒身后,疾赶去。

南毒身法极快,方羽年轻好胜,不肯落后,拔身跃起三丈多高,好在夜深,郊野静寂,没有人看见,向南毒左方滑落。

这时正好一左一右,相隔十几丈,成了一个平行线,南毒一心赶往慈云庵,并且艺高人胆大,不怕人家追踪,所以他并未左右回头,虽然方羽与他平行前奔,他也未觉。

两人真的较量起轻功来,方羽可能还要高南毒一筹,一阵疾奔就到了慈云庵。方羽到达墓地时站定身形,放眼一望,只见那块荒废的地上,松烛高烧,人影幢幢。南毒却没有停身,一直飞落慈云庵门口。

方羽看这情景,倒被弄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掩身那棵古松前,一垫脚跃上大树,仔细向慈云庵一望,见慈云庵屋脊上,有不少劲装大汉埋伏,广场上站着有十几个人,两边分列。

多的一边他认识的有:金霞宫玄鹤、玄真。金刚门叛徒金罗汉迦龙,草上飞虎简治宇。

南海黑鲸岛冥顽道士,红衣人赤凤仙子秦童,玉面狐陈凤。这些都是群魔中的一流高手,全都达到了四鼎高段境界,有的都已经是堪堪进入五鼎,如今全都集中在这儿,慈云庵想必是他们的临时基地。

方羽也有些得意,自己虽然下山不久,可也认训他不少成名高手。少的一边,只有三个人,除了刚到的南毒外,其他两人不认识。

南毒向并排站着的两人一拱手,站着未动,方羽心里已经明白,他们是向海外群魔找岔子来的。看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似的。

方羽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正想翻身下地,掩身过去,听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事情。

突闻一听响彻云霄的怪啸,啸声一落,他们已经动起手来,金罗汉迦龙一抡禅杖向南毒猛攻。

南毒不愧一代怪杰,双掌微扬,一股疾猛的掌风,向金罗汉迦龙撞去。

金罗汉迦龙见凌厉猛疾掌风袭到,不得不变招避拳,南毒这一掌得手,抢制先机,连三掌,逼得金罗汉迦龙步步退后。

金罗汉迦龙被疾猛掌风罩住,饶你禅杖功力深厚,一时也无法返击。冥顽道士也展开左手拂尘,右手长剑,向站在左边那人击来。站在左边那人,一展双笔扎、刺、挑、打,快如石火,一招紧似一招,势如排山,招招逼进。

冥顽道士左手拂尘疾扫,右手长剑劈、刺,也是招招狠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胜谁。玄真也不后人,欺身向站在中间的那人挥掌进击。那人站在那儿,也有点技痒,但因对方人多,不知找谁对手才好。

玄真向他挥掌进击,正抓在痒处,他一错步,避开玄真袭来掌风,右手微扬,呼的一掌,直对玄真劈去。这一掌不过用了五成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排空一般,疾撞而去。

方羽立身树顶,看他们出手都是拼命狠招,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方羽虽然看得清楚,相距太远一三人有失,想援手都来不及,想着,翻身下树,掩身过去,伏在洼地注视他们拚斗。

玄真虽然也是成名枭雄,但与那人的掌风相比,有如巫见大巫。尤其玄真被紫云削去一条左臂后,功力更是不济了,两人互递不到十招,玄真感觉招架不住。

玄鹤见玄真无法招架,眼看就要丧命在那人掌下,暴喝一声,道:“燕赵驼子,你接老道一招试试。”右掌挥足全力,一扬劈出。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比寻常。掌势一出,掌力劲风有如松涛怒吼,直袭燕赵双残的老大驼子赵宗德。

驼子赵宗德一声狂笑,道:“你这老杂毛脸皮真厚,剥下来做鞋底,还嫌厚了一点,你也不撒把尿,照照你的尊容,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有脸叫我驼子,我驼子是天生的,并不见得丢人。”

方羽听玄鹤对那驼背老人,叫燕赵驼子,再仔细向另外一人注视一阵,见他一进一退,左腿好像有点不自如,心里一琢磨,暗忖:“这两位前辈,不是义父久候不到的燕赵双残两位老前辈吗?怎么他们竟会找到这儿来同他们搏斗。”

他所猜想一点不错,正是燕赵双残,他们一驼一跛,本是结拜的生死弟兄,也是同门师兄弟,师兄赵宗德,师弟燕有义,两人早年联袂行遍江湖,除恶务尽,未免心狠手辣,尤其两人生性冷傲,怪僻难测,不管新交旧友,三句话说不对,拂袖就走,翻脸成仇。

燕有义家在邯城,赵宗德祖籍郸城,又恰是燕赵两国郡都城,同时两人都生具带来缺陷,故江湖上给他们两人这样绰号。

他们两人与八臂神乞桑逸尘,性情都很豪爽。过去行侠江湖又都是行侠仗义,所以与桑逸尘还能气味相投。桑逸尘这次感觉海外群魔武道修为,实在不可轻视,才具柬邀请他们前来臂助。

两人接到多年老友八臂神乞桑逸尘和金刚门掌门人百拙大师的联名请柬,立刻由北京赶来。他们也是今天才到富民镇,在饭馆听到贼人劫女之事,两人生具热肠侠骨,听到这种伤风败德之事,还能不管。经过半天的踩探,才探出群魔集在慈云庵,这才赶来。两人艺高胆大,不怕群魔人多手众。

燕赵双残赶到慈云庵不久,南毒也就到了,互相一招呼,这就更增加他们两人除暴决心。

铁罗汉迦龙被南毒凌历疾猛掌风,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丧命在苗大侠的掌下。

草上飞虎简治宇,看的心头火起,一摆单刀,纵身一跃,刀演“力屏天南”,向南毒的右臂劈去。

南毒力运右臂,微微一扬,一记“挥尘清谈”,向铁罗汉迦龙当胸拂去。这一招正是他平生功力所聚,至少有八百斤重力,铁罗汉接下这一招,不死亦得重伤,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股寒风袭上右臂,南毒如不收招,右臂非被削去不可。

但南毒已是成名的一代怪杰,武道修为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他见寒风袭上右臂,立即向左横跨两步,仍然把招势劈出。

这样一来,劲力已卸去一半,同时力道也是斜着撞去。就是这样,铁罗汉迦龙也被疾猛的掌劲余风,撞得踉跄退后两步。

南毒没有把铁罗汉迦龙击毙掌下,狂怒已极,须怒张,脸上青筋暴起,步移地陷,双手一挥一扬,一连向简治宇攻了两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是金刚门上代掌门人的亲传弟子,武道修为也已臻上乘,仍被南毒猛疾无伦的掌风,逼退数步。金罗汉迦龙,被南毒掌风震退二步,拿桩站稳,试行运气,心中无甚感觉,知道没有被掌风震伤,这才又抡禅杖向南毒扑去。

草上飞虎的单刀,金罗汉的禅杖,都具相当火候,向南毒展开迅猛的快攻。刀光杖影,迅如雷奔电闪,把南毒逼得渐趋下风。玄鹤、玄真两人拼尽生平功力,一味的向驼子赵宗德挥掌进击。

驼子赵宗德经二十年的面壁潜修,武技应用已入化境,虽然对方两人也是身负绝学的人,但玄真被紫云在排云岭削去一臂之后功力大减。

玄鹤三年前被方羽用那燕尾追魂钉,打瞎左眼伤了右臂,虽经三年时间潜修调养,因伤的是要害,对身体影响过大,不但武道修为没有进境,现在拼搏起来,处处感觉受制。两人各挥真力向驼子赵宗德攻了一招,掌风飒飒,威势也够惊人,两股猛疾潜风向驼子撞去。

赵宗德冷笑道:“好掌力,可惜的是臂被人削掉啦。”说着,右掌“横断巫山”,左手“推波助澜”,正好把玄鹤、玄真的掌力接下。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激荡的潜力,波及到数尺之外,沙飞石走,啸风盈耳,只见站在场看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驼子劈出的两掌,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可,掌势出手,劲力大的骇人。玄鹤、玄真被逼回的掌风余劲,震退数步,两人面上同时现出惊惶的神色,暗忖:想不到这老怪物,有这样深厚功力。

两人被逼回的掌劲震退后,仍不肯服输,双双暗运真力,又进身反击。冥顽道士以拂尘长剑对跛子燕有义的双笔,他们两人都是当代武林一流高手,一交上手,就各展所学,招招狠辣,倏忽互递了百余招,这时已打入存亡须臾的关头。

跛子燕有义,打的心头冒火,大喝一声,双笔如电掣风弛,猛的左手判官笔“魁星点斗”,右手判官笔“平分秋色”两绝招,分向冥顽道士身上要穴点去。

这两招是同一动作,快捷已极,饶你冥顽道士身具绝世武学,也被跛子燕有义这迅如雷霆万钧的两招绝着,逼得连连退后五步。

站在一边观看的冥顽道士师弟赤凤仙子秦童,看到师兄被跛子判官笔,逼得连连后退。

暴喝一声道:“跛子你接我一掌试试。”说完,纵身一跃右掌击出。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道,直对跛子燕有义前胸撞去。

跛子燕有义施出的两招,势子尚末收回,换招接掌,势不可能,他一长身,暴升丈余高,横向左边落去。

身子尚未落地,冥顽道士的拂尘闪电扫到。他身子悬空,势难闪避这势如狂飚的拂尘威力,眼看一代怪杰,就要丧命在冥顽道士拂尘下。

说时迟那时快,忽由草丛中飞来三支燕尾追魂钉,…冷芒如电,成一字形,直向冥顽道士拂尘射去,力劲势准,正好打中拂尘柄上。把拂尘荡开,这才把一代怪杰救出拂尘之下。

方羽打出三支燕尾钉之后,跟着拔身跃起三丈多高,身剑合向斗场落去。

方羽身子一着地,气纳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以多胜少,你们算哪门子英雄人物。”方羽这突然现身,双方的人无不吃惊。这时,双方正在拼斗的人,都已住手,集中眼光向方羽身上看。

当场的人除燕赵双残和南毒不认识他之外,其余的人,不但认识他,且有不少的人,都吃过他的亏。

方羽没有考虑当前情势,与他利不利,他只知存心救人,他这一泄落斗场,却引起群魔对他的杀机。玄鹤看方羽,突然在此现身,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方羽武道修为虽然不如自己,可剑法高绝,自己虽为实力高他两段,当初竟然敌不过他,喜的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会自动送上门来,即刻舍却赵驼子,跃到方羽面前,猛的冷笑一声,道:“好子,道爷把你找苦了,想不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来来让道爷慈悲你,早登极乐吧。”说完,运起数十年功力火候,呼呼劈出两掌。

第二七八章 出手相助

第二七八章

出手相助

这两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风威力惊人,两团奇猛劲道,直向方羽撞去。方羽横跨二步,避过掌风潜力,仰脸大笑,道:“好一个执迷不悟的老道,三年前在金霞宫打瞎你一只眼睛,是想给你一个悔改之心,你不知改邪归善,竟跑来这儿作恶,休怪少爷心狠手辣,赶快把你的看家本领,尽管施展,看你慈悲我,或是我打发你。”

玄真也深知方羽的功力深厚,玄鹤一人绝不能胜他,一长身飞跃过来,夹攻方羽。

这时,站在一边的赤凤仙子秦童,也想起了在排云岭受过方羽一掌之辱,现下正是报仇的机会,施出一招“脱袍让位”,一股劲风向方羽撞去。

横剑站在一侧的陈凤,心理泛起两种不同的滋味,看方羽不但英俊潇洒,而且身怀最高绝学,一会儿又想起在少室峰,被他劈断长剑,削去她包发黑绢。

看方羽之俊美,芳心内又感到一分爱意,想到断剑,削去包发黑绢,却又泛起一份怨恨,也不知道她对方羽所含的是恨,或醋意,竟展开天魔剑法,卷起一片银芒,向方羽当头罩下。

四个高手向方羽围攻,掌风剑影把他圈在核心。

这样热闹的场合,他不知打过多少次,成竹在胸,不慌不忙,惊虹剑旅展一招“一柱惊天”,卸去陈凤的天魔剑银芒。左手施出降龙伏虎掌中的一招“朔风狂啸”,接下赤凤仙子的一招“脱袍让位”。

方羽卸去两股逼身的剑招后,迅即剑法骤变,施展出太极三十六招剑法,只见寒光飞绕,剑影纵横,一霎那转守为攻。跛子燕有义见方羽被围攻,心感他救命之恩,正欲闪身过去助战,身形一长,势子尚未起,冥顽道士的长剑,带起一股寒风拦腰袭到,拂尘的发丝,也向头上卷到,只得展开双笔和冥灵道人对招。

驼子赵宗德站那儿看,四人围攻方羽,刚动手时,看他年轻轻的,不会有什么惊人的绝学,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看方羽从容不迫,趋避灵巧,见招解招,见式破式之后,即刻施开奇异非常,凌厉快捷的剑法,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名家不知会过多少,就看不出方羽施展的是什么剑法。

不禁失声叫道:“娃儿,好剑法好身手,赶快下毒手,对付这般不要脸的人,讲不得客气呀!”驼子叫方羽下毒手对付人家,他却未施出毒手对付人。

南毒和草上飞虎简治宇、金罗汉迦龙,在方羽泄落斗场时,略一注目,就又拼命地狠斗起来,突听驼子这一叫喝,不禁转眼一望。

南毒对付简治宇和迦龙这两个高手,感到非常吃力,这转眼一望,身子一慢已失去了机先,被他们逼的险象环生,节节后退。迦龙看有空隙可乘,大喝一声,道:“给我躺下。”展开禅杖,趁势一招“直捣黄龙”向南毒点去。

南毒心头一惊,赶忙凝神迎敌,杖风逼近胸前,封架不及,只好再向后一跃,让开一招点袭。就这一退,简治宇和迦龙的禅杖单刀,已趁机展开迅猛的快攻,杖影刀光,迅如雷奔电闪把南毒逼得还手无力。

方羽的奇异剑法,把驼子看的失了神,一听迦龙叫了一声躺下,才把他惊觉过来,转脸一望,见南毒被逼落下风,纵身大喝一声,道:“两打一算不得好汉,你接我驼子一招试试。”说完,呼的劈出一掌。

这一掌驼子默运真力劈出,带起强劲啸风,直袭简治宇。简治宇见凌厉掌风从背后袭到,只得撤招闪身趋避。南毒这才缓过势子,立即挥掌抢攻。迦龙展开少林派的绝学达摩杖法,但见杖影翻飞。一时掌风杖影,激得沙尘蔽空。驼子赵宗德见简治宇闪身趋避,哪还能让他逃走,起身发掌,一招紧似一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展开戒刀,尽施所学,也抵不住驼子的狂攻。

横刀站在一侧的巫子良见草上飞虎简治宇被逼落下风,一声不响,纵身挥刀直上,出手就是三刀急攻,草上飞虎简治宇这才缓过势子,挥刀反击。

方羽仗奇绝剑术对付四个秦国武修界高手围攻,要想保持不败,就算侥幸了,想胜人家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真正想要下毒手置他于死地者,只有赤凤仙子秦童和玄鹤、玄真三人。

陈凤虽然展开天魔剑法,向方羽进招,她不但没有意伤他,有时方羽遇到险招时,陈凤还故意进招替他化解,见他能誊手时,又用惊险招法向方羽逼攻。

这样一来,反而使方羽无法尽力施展,倒被玄鹤、玄真、和赤凤仙子秦童,捡了不少便宜。今夜这场拼斗,够紧张激烈,双方的人都是秦国武修界中第一流的高手,没有一招一式不是要命的打法。

就在他们打得天昏地暗之际,忽然从屋脊上又落下四条人影。四人一落斗场,即纵身跃到金罗汉迦龙和南毒的战圈边,三人摆动手中兵刃,一声不响,就向南毒猛攻。

另外一人却站一侧,叫道:“掌门请退下,在下有话奉告。”

铁罗汉迦龙虚晃一招,就跃离战圈,那人见迦龙跳出战圈,抢步上前,向迦龙窃窃耳语。

那四人飞落斗场时,方羽抬头望了一眼,心神一分,剑招略慢,秦童趁势一招,“移山填海”,全身劲力尽凝两掌而发。

方羽猛然施出奇门八卦剑术中一招海市蜃楼,上清宗先天气功,潜运到剑尖上,硬接下秦童一招。方羽以剑震气伤人打法,把秦童震退了五步。方羽的“海市蜃楼”,招式势子刚起,身后玄鹤也扬手向方羽挥掌,手一扬,突的一声“哎哟”两手下垂,一晃身脱战圈外。

玄真见玄鹤受伤,仇怒已极,右臂向方羽乱挥,人也跟随前进。方羽见玄真这疯狂的打法,喝道:“你找死。”一挥惊虹剑,只听一声惊叫,把玄真拦腰两截。玄鹤垂手站在一侧,闻声放眼一望,见玄真惨死在方羽剑下,怒火万丈,一长身想和方羽拼命。

玄鹤不冒火,身上痛苦还少一点,他这一冒火,血液加速流动,这痛苦就大了,身子没有跃起,就痛得倒在地下打滚。秦童被方羽上清宗门先天气功震退五步后,身子也感到微微不适,站那儿睁眼看方羽一瞬不瞬。

这瞬息变化把全场的人都震惊住,各自停手不攻。铁罗汉听那人耳语一阵后,拱手向场中一个罗圈揖,高声说道:“各位老前辈,请听在下一言,彼此都无甚过节,只为一点小事,大家就动手拼斗,这种要命的打法实在犯不着,玄真、玄鹤也算主谋之一,玄真已丧身在那位小侠的剑下,玄鹤也已受伤,生死未定,现在所有的过失应该归咎在下一人。在下诚恳接受苗大侠和燕赵双侠等人的指教,从今以后不再做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庵内有现成的酒菜请各位喝一杯,以表示向各位道歉谢罪。”

冥顽道士听铁罗汉迦龙,突然转变,尤其自承错误,向人道歉谢罪,感到太过丢脸,心中愤怒至极,一声冷笑,道:“师弟,我们走!”说完,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三丈多高,呼的一声,从众人头上掠过,向场外落去,巫子良也紧随冥顽道士之后飞奔而去。

赤凤仙子秦童,向方羽瞪了一眼,一声冷笑,道:“二笔帐三个月内一并结算,我必要雪此奇耻。”说完话转身奔去。

陈凤抿嘴向方羽娇笑,道:“小兄弟你的武道修为真了不得,我们后会啦。”说完,身子并未即刻跃动,一对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方羽,好像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陈凤才转身奔去。冥顽道士和两位师弟一走,铁罗汉迦龙纵身到草上飞虎身前略一耳语,简治宇一点头,身子凌空拔起向数丈外落去。

这时倒在地下打滚之玄鹤,抽搐一阵,脚一伸便已气绝身亡。自方羽三年前把岭南魔窟捣毁之后,玄修、玄鹤、玄真便游说潜隐海外和秦国秦国武修界道上从不关连的几位老魔头,准备先对灵虚下手,再趁势逐鹿秦国,玄修因另有事未赶到,志未达而身先死,这也是作恶多端,所得的报应。

方羽看他死的太奇怪,走过去向玄鹤身上察看,并未见受伤流血。

这时燕赵双残和南毒,也走过去低头向玄鹤身上看了一阵,只是摇头。铁罗汉迦龙看他们四人都围拢玄鹤看,叫道:“兄弟们将火把拿过来。”南毒待火把走近,蹲下身子撕开玄鹤道袍仔细一看,见他身上并无异样,不似中毒而死。

缓缓站起身向方羽望了一眼,见他两眼神光内蕴,笑道:“老朽看你这位小侠,内蕴惊人的气功,是不是你用气功震他致死。”

方羽摇摇头,向南毒躬身一揖笑道:“老前辈太夸奖,晚辈虽然和这两位道爷有点过节,在下并发有伤害他们之意,是这位道爷无故受伤,那位道爷迁怒在晚辈身上,晚辈为了自保,才挥剑把玄真劈了,晚辈没向玄鹤动手。”

方羽话声刚落,驼子赵宗德叫道:“苗兄你看这老道手上,有不少像被虫咬过似的红点,请你这毒中圣手,看看是被什么毒药暗器所伤?”

南毒躬腰拿起玄鹤双手,果然看到每个手上都有无数红点,但看那红点无特殊的异样,用鼻子对红点嗅一阵,也无甚腥臭味,摇摇头道:“被暗器打伤致命倒是不错,但暗器并没有毒,至于什么暗器所伤致命,我想你们两位老怪物大概知道江湖中是谁打这种暗器伤人吧。”

第二三九章 秦国金刚门

第二三九章秦国金刚门

燕赵双残摇摇头道:“我们兄弟有二十多年未涉足江湖了,秦国武修界能人辈出。”说此,向方羽望了一眼,又道:“像这位小侠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就身怀绝学,谁能料到?我们兄弟隐居时恐怕他还没有出世呢?”

方羽还仰脸沉思这施打暗器的人是淮,突然听到燕赵双残指说自己,一躬身笑道:“晚辈年轻识浅,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

他们研究一阵,都不知玄鹤是被什么暗器所伤。铁罗汉迦龙拱手让客,道:“老前辈,请!到里面坐下再谈。”说完,转身向站在一侧听使唤的小喽罗耳语了一番。

燕赵双残他们四人,与铁罗汉迦龙并没有什么恩怨可言,大家不过是以侠义之心,除暴安良,他既然坚邀,四人艺高胆大,并不怕他使诈,就跟他进入庵内。

众人一进庵内,见大殿上松烛高烧,摆好了四个桌子,桌上摆满山珍海味,铁罗汉迦龙走入大殿,就请四人入座。刚坐上椅子,突然脚步声一阵急响,走进来五个人,前一个草上飞虎简治宇,后面跟的四人,正是冥顽道士等四人。

看他们这四人,却有三个怒火未消,气愤愤的,简治宇引在隔桌坐下,陈凤却格格桥笑道:“小兄弟,想不到我们会回来吧,又见面啦,主人家很客气,我想小兄弟,拼命打了半夜的架,肚子一定饿了,要不要我陪你喝几杯。”

方羽看陈凤那妖媚怪样,心里就想作呕,哪里还肯和她答话,坐在那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陈凤见方羽不睬不理,又格格娇笑一阵,道:“小兄弟别生气啦,刚才我们是在战场上,战场上父子不认,现在不打架了,一块坐在这吃酒,不又是朋友吗?”

铁罗汉迦龙笑道:“对啦,我们应该尽弃前嫌,痛快喝一顿。”说完,向各人面前一看,叫道:“来人啦!”

话声一落,即刻跑来几个小喽罗,向铁罗汉身前一站,道:“掌门有什么吩咐?”

铁罗汉迦龙喝道:“酒杯太小,赶快去换几个大杯来。”说着,凶光一睁,向刚才的那人一使眼色。那个小喽罗望了方羽一眼,笑了一笑,转身奔向内殿,片刻捧着一叠大杯转身出来,把杯子向迦龙面前一放,退后去了。

铁罗汉迦龙拿起上面那一只杯子,在方羽面前一放,这才顺序把各人面前的杯子换过。

亲自给各人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笑道:“在下一时糊涂,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以致劳动各位大驾指教,心中甚感惭愧,这薄酒不成敬意,来!请各位干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一饮而尽。

方羽端起酒杯就向口内倒去,突听“噗”的一声,一粒小石子正好把他手中的酒杯打破。溅得满身是酒。方羽一长身,凌空飞起,施绝顶轻功“梯云纵”斜飞上屋脊。

放眼四望,一条纤小的黑影,向东南疾奔而去,方羽展开夜行术轻功,势子一起,一跃数丈,向那条黑影尾随追去。铁罗汉迦龙见这突然的变化,不禁脸色铁青,眼看诡计又告失败,一股怒火,如火山爆发,双掌一错,向左边南毒劈去。

南毒身形暴退,双掌平推,硬接了迦龙一掌。两人所发掌力,是在忿怒中劈出,聚平生功力所发。两股掌力一撞,即刻分出高下,铁罗汉迦龙这被逼回掌风潜力,震得跄踉后退。

南毒却只双肩微微一晃,即纵身跳出大殿,一跃飞上屋脊。

燕赵双残一挥手,把大殿上烛光扫灭,这才跃离大殿,也随着飞上屋脊,和南毒一打手势,即尾随方羽之后追去。

这时,屋脊上巡守的人都已撒去,待冥顽道士等人,飞上屋脊,四人已经去远。铁罗汉迦龙叹口气,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不到他们四人之外,还另有人埋伏在这儿,那小子不除,实在是我们一个劲敌。”

冥顽道士间道:“驼龙岛兄弟们,不是约好今晚上到,怎么没有来呀!”

铁罗汉迦龙道:“刚才有两位赶回来报告,他们几位老前辈,因临时改变计划,急急赶炼一种丹药,正在火候紧要关头,不克分身赶来,最快还得两个月才可动身。在下听了报告后,知道再打下去,与我们不利,才改变主意,想用计把灵虚老道那个徒弟制倒,再来对付那三个怪物。”

冥顽道士道:“灵虚老道不除,想争霸秦国,就是驼龙岛兄弟他们全都赶来,也不见得就会成功。老道的徒弟就这么厉害了,老道更不用说啦。”

铁罗汉迦龙,忽然想起玄鹤中暗器致死,问道:“老前辈,知不知道灵虚老道用的什么独门暗器?”

冥顽道士道:“灵虚老道假仁假义的,倒没听说他用过暗器。”说此,微微一停,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罗汉迦龙道:“玄鹤老道长中暗器致命,两手都是红点斑斑,中什么暗器,那三个怪物也都看不出来。”

冥顽道士道:“你去拿支松油火烛,待我的什么暗器。”说完,一同跃身下地。

冥顽道士在火光下,拿起玄鹤手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咦!他中的竟是发丝银针。我仅知道阴阳老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秦国秦国武修界人物,也有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我就不知道啦。”

草上飞虎简治宇问道:“老前辈,这发丝银针怎么这样霸道,玄鹤中了这暗器,不过片刻就死了。”

冥顽道士道:“打这种暗器,非具绝顶内息真力不可,内息稍微差一点都打不出这发丝银针暗器。这种针只有头发细,长不过四五分,试想这细短的银针,真力不足,怎么打的出去。并且打这种暗器非要全部透进皮肤内不可,不然就算打中人身上,也伤不了人。”

巫子良问道:“师父,这种银针怎么一定要打进皮肤内,才能致人于死命呢?”

冥顽道士道:“发丝银针透入皮内,它会随人身的血液循环,血管被刺破哪还会活吗?

如果银针上加涂毒液,那就死的更快,这发丝银针太过细了,就是袭近身边,也听不到一丝声息,教人防不胜防。你说厉害霸道不?”

草上飞虎简治宇道:“我们等侯驼龙岛老前辈们通知来秦国的日期后,再重订计划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走!我们先喝醉吃饱再说吧。”说完,放眼一望,却不见陈凤,也不知何时溜走了。

南毒和燕赵双残,追了方羽一阵,追到一片荒冢边,方羽和前面那条纤小黑影同时消失。

南毒停身转头,道:“老怪物,把人追掉啦,怎么办?”

驼子赵宗德笑道:“老毒物,幸而我们所追的不是仇家巨恶,如果仇家巨恶追丢,你走在前面,就得向你要人。今夜我们所追赶的是同道,怕他人单势孤,赶来助拳的,引他离开慈云庵那人,看情形对他没有恶意。既然追掉也就拉倒啦。”

南毒笑道:“你们两个活宝,听说隐迹很久,怎么又动起游兴来了。”

跛子燕有义,道:“老毒物,你是装蒜或是真的不知道……”

南毒道:“跛子,谁和你装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惊动了你们两个活宝?”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没有接着老叫化和金刚门掌门百拙大师的连名请柬,或许也有可能,因你行踪飘忽不定。可是这种大事,你在江湖上跑,也该听到风声吧。”

南毒道:“八臂神乞桑逸尘这人的名字,倒很熟习,他曾去黔数次,承他看得起老朽,每次到黔南都拜访过我,可是机缘不巧,就没有碰上过一次。这次,这帮群魔想逐鹿秦国,八臂神乞桑逸尘和金刚门掌门百拙大师连名邀请秦国武修界同道,维护秦国武修界苍生,不管有没有请帖也该前来卖卖老命。”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么说两位是被邀赴约来的了。”

跛子燕有义道:“不错,我们正是被邀赴约的,我想柬帖绝少不了你这老怪物的一份,恐怕送到府上去了吧。”

南毒道:“老朽一年之中,在家呆不到三五天的,这种维护秦国武修界苍生的义举,我辈侠义道中人,应该义不容辞挺身以赴,不管他们邀不邀我,我都赶去参加。再说八臂神乞桑逸尘趋访我数次,我也有心向他回拜。可是他和老朽一样,行踪不定,既然知道他坐镇金刚门,老朽也该去看看他。”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另外还有事没有?是不是马上去金刚门,假使没有别的事,我们一同走如何?”

南毒笑道:“好啊,能和你们两个活宝到金刚门,老朽沾光啦。”

跛子燕有义,纵声笑道:“老毒物你别挖苦人,我们兄弟好久不在江湖上走动,早就被人遗忘啦,还能受到谁人欢迎,倒是你这老毒物,近年做了不少大快人心之事,声名雀起,到处受人欢迎。我们兄弟能和你老毒物走在一块,真荣幸啊!”

驼子赵宗德,笑道:“别瞎扯啦,要走我们即刻就起程。”说完,凌空飞起,向数丈外落去。三个江湖怪杰,展开夜行术轻功,如三支脱弦疾箭,向前冲去,快比掠波燕剪,贴地飞行。

第二四O章 将分别

第二四O章将分别

“嘿嘿嘿”叶青听到流枫御喝斥,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着合剑归鞘,冲着流枫御对面的黑影奸笑道:“原来是沐兄,不知沐兄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这可是高府,不是沐家”

此人就是先前那道黑影,刚才他一出声,流枫御与叶青就发现此人正是沐晨光。1,

“嘿嘿嘿,原来是流枫兄与叶青,二位兄也不简单啊”沐晨光意有所指,根本不理会叶青的威胁。

“行了,九十步笑五十步,都一样的货色。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可不愿意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沐兄后会有期”流枫御再不理沐晨光,飞身落下树冠,向自己客房飞纵而逝。

叶青看了一眼沐晨光,这家伙一身黑衣,连头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若不是刚才出声,还真认不出来。

“沐兄再见,日后咱们可要多多亲近一番啊,嘿嘿嘿”说完这句话,叶青身体身后一纵,毫无声息的落到地面上,追向流枫御。

沐晨光脸色气白,没想到会与这两人相遇。再一看到流枫御与叶青起落之毫无声息,便是站在跟前都没听到一点动静,沐晨光心神一震。

“这两个家伙早就发现我了,若是我先出来的步,就给他们背黑锅了,可恶,用心如此可恶。”沐晨光盯着叶青离去的方向,不就是先前自己潜进入的方向吗,狠狠的一跺脚。

“啪”一声轻响,树枝被他踏断,沐晨光心脏猛的一缩,急忙捂住嘴,来回察看一番,见没有异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脚尖向下一点,循着叶青离开的方向飞纵而逝。

回以房间里,流枫御与叶青马上把夜行衣脱下来收藏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夜上,看似顺利,实际了消耗的心力不好在功得圆满,找到了五行功。两个人相对而坐,各自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喝完后,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本来还想找个黑锅,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你说,沐晨光潜入高家武堂有什么目的?”叶青突然向流枫御问道。

“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流枫御说完后,拿出五行功秘笈,一本桐油制版的书,书面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

叶青双眼盯着卓子上的秘笈,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五行功?”

“嗯”流枫御点了点头,说道:“剩着天还没亮,咱们敢紧把里面的内容背熟,然后消毁,这东西不能带在身上。沐晨光那小子不知偷了什么东西,不过高家定然重会重点关注他,万一发现三楼异状,咱们很有可能暴露。”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叶青极为同意,“不错,难保那小子为了脱身,不会拿咱们当垫背的,替他背黑锅。”

两人连忙打开秘笈,开始记忆起里的内容。这本秘笈只有刀九页,凭他们记忆力,顶多一个时间就能背会。一边记忆,一边相互检查,直到完全背熟后,天已经亮了。这书不易损坏,流枫御拨出青城剑一连数砍,秘笈变成碎屑,这才扔到盆中,点燃一把火,没一会儿所有纸屑化成一堆灰烬。

院子里面就有污水道,灰烬被水一混,倒入污水道,任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找到一丝痕迹。

看着灰烬顺水流走,叶青拍了拍手掌,笑道:“行了,大功告成,咱们一会就离开高家堡回村里。与众人会合后,晚上再来发一笔财,就奔东西。”

“哦,要不要咱们回到村子里后,再悄悄的离开。这高家堡可不容易攻破,更不要说劫掠了。”叶青突然小声对流枫御说道。

“你认为可能吗?”流枫御扭头撇了一眼叶青,问道。当然不可能,不说金镶玉他们,就是一把刀也非良善之辈。若是自己跑了,说不定他们就会向高家告密。

看到叶青摇头,流枫御呵呵一笑道:“这不就成了,行了,收拾一番,咱们离开这里。”

“哎,咱们真要把五行功与别人分享?”叶青追上流枫御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

叶青有些不太甘心,好东西越少人得到,才会越显的珍贵,就这样送出去与人分享,心疼啊。把地级功法当地滩货送人,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要不,咱们只给他们一半。下半部不是有五副图吗,咱们把前五页的内容给他们,反正他们也没见过五行功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可不可行?”

流枫御突然停下来,盯着叶青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叶青有些发毛的四处瞅瞅,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好主意”流枫御突然拍了一下叶青的肩膀,重重点头说道。

“啪”

一声轻响,“啊”叶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瞪着流枫御大骂道:“作死啊,吓我一大跳”

“五行功下半部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后面四页。没了这四页内容,最多修行到四鼎高段,根本不可能凭此突破到五鼎境界。无法以五行功突破到五鼎境界,前面的辛苦都是白辛苦,顶多就是比别人积累的多一点,根基深一点。你要觉得良心上能过得去,我没话说。”

叶青见流枫御如此说,暗一咬牙,地级功法啊,跟大白菜一样到处送人,确实要遭雷劈的。不由冲着流枫御后背大声叫道:“行,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敢杀,我就敢埋,娘的,好东西不珍惜,可是要被雷劈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违一回良心。唉”流枫御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

叶青见流枫御如此样子,唾弃道:“哼,假悻悻,贼都做了,再做一次小人,又能怎么的。金老板他们都是出身名门大派,一部地级功法而已。反正又不是没给他们,不过少了几页嘛。我记性不好,把最后四页给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狠,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流枫御竖起大姆指赞叹一句,对叶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反正都做恶人了,我不介意让人品再低一格。”叶青满不在乎的说道。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收拾一番后,有小厮端着早餐过来,两个人吃完后,向高管家告辞后,都不与段方道别,快马出了高家山城,向村子里飞奔而去。

一进村子,就有人迎了上来。领着二人去见金镶玉与周淮三人,此时村子里的人起来不久,有几个人还在洗漱,看到流枫御与叶青回来,忙与他二人打声招呼,又各作各的。

先一脚踏入院子,金镶玉就冲了出来,看到流枫御叶青,不由大喜道:“就知道你们今日定会回来,怎么样,得手没有?”

“到屋子里再说”流枫御跨进屋子,看到胡斐与周淮都在。便先抱拳道:“胡大叔与周前辈也在”

胡斐笑道:“昨天高家老太爷过寿,我们询思着,你二人晚上定然出手,故而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果然不出所料,你们真的回来了。难道高家人就没有怀疑你们?“

“出来时到没有怀疑,现在是不是怀疑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离开了高家山城。”叶青满面不在乎的说道。

听到叶青如此说,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周淮突然开口说道:“都别藏着掩着了,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五行功,失传二千多年了,天下最顶级的四鼎修行功法,不知是如何顶级法。”

叶青突然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们怕高家觉察,就把秘笈给毁了。”说到这里,众人脸色不由一变,叶青连忙叫道:“不过你们放心,内容我们全都记住了。你们有纸笔没有,我给你们默写出来。”

“小滑头,你等着,我去拿纸笔”金镶玉起身冲进内屋,片刻后纸笔拿出来,放到叶青面前道:“这是纸笔,小子,你要敢需滑头,老娘饶不了你。”

“哪敢呀”叶青缩了缩脖子,连忙开始默写起来。十几分钟把五行功下半部功法连同图示全部默写出来,又抄了两份,交给胡斐与周淮。

金镶玉一把夺过叶青默写出来的五行功,开始翻看来起来,刚看一眼,眼睛就亮了起来,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从头到尾看完后,把九张纸往怀里一揣,眉眼带笑的夸赞起叶青来:“小子干的不错,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老娘”

“不愧是五行功,果然精妙。”周淮看完后,把纸放在卓子上,赞叹一声。随之对流枫御叶青叮嘱道:“这功法你们自己修行即可,切不可外传,不然被人知道,定生事端。”

流枫御连忙点头道:“这个我们省得”

“行了,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周淮冲流枫御与叶青挥挥手道。

“这个,咱们还攻不攻高家堡?”叶青突然问道。

“你们觉得呢?”周淮反问一句。

流枫御与叶青对视一眼,叹道:“高家堡不好攻啊”

“哈,若是好攻,高家早就不存在了。”周淮瞪了一眼叶青,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有高家堡地图,这样的话,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你们都得到了五行功,还不满足?”周淮突然说道,“见好就收,高家怎么说了数百年的世家,就不要再打主意了。咱们今天收拾一番,明天就离开这里。我要寻个地方闭关,突破七鼎境界,你们爱上哪上哪。”

听到周淮的话,叶青“哦”了一声,再不说道。

“咱们当初商议攻打高家堡,也是为了五行功,现在都已经得到了,就没这个必要了。至于一把刀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商量了,让他跟马贩刘合伙,成立一个商行,以后也算有个正经身份。”

“他同意了?”流枫御突然问道。

金镶玉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不同意还能怎么的,老娘十几年的积蓄拿出一半,给他们当资本,比做山贼了强几十倍。他还想怎么的,这几天乐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你就不要抄这个心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流枫御也觉得自己当初对一把的应承有些不妥,即使劫掠高家成功,定然也会死伤惨重。现在金镶玉出面安抚了一把刀,自己总算没有失信于人。

他也知道,金镶玉能如此,一来是要隐藏起来突破七鼎境界,二来就是还他个人情。五行功非一般功法可比,如此一来,双方各不托欠。

“晚辈告辞”诸事已定,流枫御向众人一抱拳,准备回去先休息一天,明天就离开这里。

“去吧,去吧”金镶玉一挥手,冲流枫御说道。

叶青见流枫御离开,也与三人告辞后,追上流枫御。看到叶青追了上来,流枫御突然向他问道:“你不是不想与人分享五行功吗,为何把全部内容写了出来?”

“唉,我叶青虽然浪荡四方,黑吃黑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可信用二字,还是知道的。人无信则不立,我等追求武道,心不坚,还哪有资格问鼎绝顶。区区五行功,还不值的我背信弃义。”

“呵呵呵……”听到叶青如此说,流枫御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流枫御说完后,出了院子,向自己住处走去。

如此叶青,才值得自己结交一番。人生于天地,总要有所执著,信义这两个字,就很值得人们都珍惜。若三心二意,见利忘义,不光别人看不起,便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此次极西一行,终于功得圆满,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寻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开始闭关冲击四鼎境界。待到成为四鼎武士,便在极西游历一番,以增见闻。

流枫御如此想着,回到了自家院中。刚一进院,李江就迎了过来,“公子爷您回来了,刚才就有人与我说公子爷已经回来。我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公子爷洗把脸,好生休息一会儿。”

“嗯”

流枫御点了点头,回到屋中。看到椅子上放着一盆清水,便把毛巾沾湿,擦了擦脸,上了床榻,和衣而卧。昨夜上,一夜没睡,潜入高家武堂过程中,虽然没出什么意外,可一路提心吊胆,心力消耗严重。这会儿往床上一躺,就感觉眼皮沉重,没一会儿呼呼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舒,等到流枫御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晚上。神清气爽的从床上坐起来,突然看到卓子上放着一个竹罩,流枫御走到卓子前,揭开一看,三个盘子里放着菜,还有一壶酒。菜还没有凉,冒出丝丝热气,想毕端进来没多长时间。

早上只吃了一碗粥,又睡了一天,还真有些饿了,流枫御坐在卓前,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进肚子,一股热气腾的一下子肚子里冒出来。这才拿起筷子吃饭,菜做得不错,可能是饿了,吃什么都香,一般青菜都觉得很美味。

周淮与金镶玉明天就要离开,不知胡斐是否要跟他们一起,还是断续跟自己一起。若胡斐与自己分别,李江与胡念娘再见面,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了。

“吱呀……”

正想着事情,突然门被推开,李江从外面进来,看到流枫御正坐在卓前吃饭,走到跟前躬身行礼道:“公子爷醒了,菜凉了没有,我去热一下”

流枫御一摆手道:“不用了,还热着呢。你先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哎”李江随之坐到流枫御侧旁,“公子要问什么?”

“明天咱们就要离开这里,不知胡姑娘有没有与你说过,她与胡大叔是不是要与我们同行,还是要金镶玉周淮他们一起?”

“说过,好像要跟公子爷您一道。连海棠姑娘都要跟着,公子爷准备要去哪里?”李江小声问道。

“既然得到了五行功,我准备寻个地方进行闭关,等突破到四鼎境界后,再做计较。先前我与叶青说好了,要在穷山找个隐蔽的地方。你已经是三鼎中段了,正好借此巩固根基。”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有些诧意的问道:“咱们不回东域吗?”

“怎么,你想家了?”流枫御笑着问道。

李江摇摇头道:“没有“

“先在极西待一段时间吧,现在回去的话,时机不好。等等吧,我若能突破到七鼎,咱们再回去,以前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人敢提起了,到时你也能与家中交待。”

“只要跟着公子爷,小的去哪里都无所谓。”

“呵呵呵”流枫御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李江的肩膀,轻声说道:“用不了多久的,咱们出来也有三年多了,最多再有十年,我便能成为七鼎武士。十年,到时,你可能也达到了六鼎七鼎境界了,比现在回去要风光的多。”

李江见流枫御如此说,想像着自己成为六鼎或才七鼎武士,回去北海时,人前人后风光无限,不由大兴,向流枫御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去与胡姑娘说一声,把行李收拾好。明一早咱们就离开,这里不能多待了,指不定什么时候,高家就寻过来。“

听到流枫御如此说,李江点头说道:“公子慢用,那我出去了”遂起身离开屋子,去找胡念娘去了。

第二四二章 魔剑之雷霆万钧

流枫御一行人运气不错,进入穷山后,顺利的找到一处小*平谷,这处平谷处于离穷山外围不远,只有百十来里,而且环境幽静,山谷有两个入口,一处乃是他们进来有一条山道。说是山道,其实不过是一处较为平坦石径。因为深入穷山,已经有凶兽在附近出没,所以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于是,众人再没有找到更好的宿营地前,就决定先住在这里了。

这个平谷有个让人很舒服的地方,就是出了山谷再向里走一里多,有一处瀑布。一条地下暗河突然露出地表,从一座高山上垂落而下,在山体下聚成一个幽潭,被穷山的平民称作明月潭。明月潭不断往外溢水,最终形成一条十来丈宽的河流,弯弯绕绕,穿行于穷山之间,直到消失在深处。

自从第一眼看到明月河潭,流枫御就决定在这里进行闭关。等到第二天天刚一亮,就与众人说明后,来到这里。

太阳升到山头,流枫御来到明月潭时,天气渐热,明月潭依旧是一片平静,微风阵阵,吹拂起潭面皱起淡淡的涟漪。

明月潭中央,也就在瀑布落下的那一片水面,却是水花激溅,白花花的水泡翻涌,那瀑布下原本经历了不知多少年,最后被打磨的光滑坚硬的黑石上,一个身体挺拔的少年静静地盘坐着。

此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仿佛就是一尊枯坐了多年的石像一般,任由近十丈高的瀑布冲刷击打,却没有一丝动摇。在这巨大黑石的前方,一柄三尺作长的青色宝剑静静地插在潭水之中,仅露出两尺以上的剑柄部分,在这宝剑上,点点青碧色的光芒时不时地隐现,让剑身上的气息不停地发生着一种让人难以明白的改变。

铮……

骤然间,这柄宝剑突然发出了阵阵的剑吟声,整个插在潭底的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呼……

就在剑鸣的同一时间,那盘坐的少年与宝剑同时动了,一把将弹起的宝剑抓在手中,少年双脚在潭面急踏,每一步,脚步都陷入到潭面寸许,然后一道青色的光芒闪动,少年又顿时飞起丈许高,好像蜘蛛踏水一般,少年整个人化做了道道残影跃落到潭边的空地上。

右脚反身一踏,将坚硬的青石地踩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少年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霸道无比的强大气势。

“一剑震乾坤”

呜……

随着这一剑击出,周围扩散开一圈尘土所化的波浪,少年脚下留下了清晰无比可见石纹的青石地。少年的气势持续提升,身上青灰色的劲装逐渐鼓动起来,披肩的黑发无风自动,那柄剑被高高的举起,同时少年的双脚微摆成错落的八字形,握着剑柄的双手厚实有力。

眼中一道青紫色的神光酝酿,在少年的双手,陡然流转起一层青色的凌厉剑芒,这剑芒上缠绕着道道细小的紫气,旁边的空气剧烈流动,发出呼呼的风声,随着少年目光的凝视,其手上沛然深厚的剑芒不断地朝宝剑上汇聚而去。

嗤……

在宝剑尖,延伸出三尺长的青色剑气,同时,长剑整个剑身都被包裹起来,青色剑光流转,竟然快速地凝结出了一道三尺长的剑芒,剑光剑芒交织,发出滋滋的破空声,如同一道道青色的电芒,以剑柄为支,在少年手上,仿佛举着的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一柄赏善罚恶的雷神之器,在闪电状的剑气周身,青电劈啪作响,内息带起一股劲风化作青色的剑芒不断的吞吐着。

此时,这少年眼睛陡然一睁,这一刻,少年身上的气势达到了顶峰,身边丈许的青石地瞬间龟裂破碎,点点碎石漂浮起来,目光看向那潭中的黑石,少年大剑缓缓地劈下。虽然是缓缓的劈下,但是目光看到的却是一道道清晰缓现的残影,这柄看上去轻巧无比的长剑,此刻在少年手中仿佛千斤重物一般,每一斩击都艰难无比,剑风斩破空气,发生“嘭嘭嘭……”的声间,如同雷鸣爆响。

轰……

这一击终于斩下,剑芒吞吐,剑势沉重,青色的闪电剑气破空而出,潭水被轰然分开了一道十丈的沟壑,潭底的沙石清晰可见,而沿着这条沟壑,萦绕着紫气与青色龙卷的剑气悍然劈到了黑石之上。

嘭……

又是一声巨响,碎石纷飞,一刹那,在少年的眼中,黑石上破开了一道有数寸深,尺多宽的石洞,同时,剑气的余波气浪将周围的潭面激起了一圈数丈高的白色浪花。

接着,几乎是霎那间,少年手中的长剑再次由剑芒凝结成一道巨大的闪电,这一次,少年没有再将剑气破空发出,而是举着手中宝剑,剑气光闪烁施展起剑法来,地面的碎石被剑光卷起,随着少年不断腾挪的身影在这方圆十余丈的青石地变换着位置。

而不论是山石还是周围的树木,只要被少年手中凝结出的剑芒扫到,全部破碎开来,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尺深的沟壑,甚至被斩碎的树木因为剑芒割裂空气时的巨大摩擦,还燃起了赤红的大火,阵阵的黑烟开始缠绕着升起。

半柱香后,少年的身影在潭边停下,长剑上的剑芒散去,望着一边剧烈燃烧的大树,少年毫不担心,长剑迅速插入到潭水之中,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锋锐的气息,脚步猛一踏地面,整个大地顿时发出了沉闷的轰响,握着长剑的手一反转向上一撩,立时一道丈宽的水流被激起,向着大树燃烧的树身浇灌下去。

呲……

一大团的白色水雾升起,火焰被刹那间浇灭了,而水雾不断上升,最终在到达瀑布那样的高度时被山风吹散,只留下原地焦黑的碎木还不时的发出噼啪的残声。少年静静地看着这面前的一切,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少年,自然就是来到明月潭参悟剑法的流枫御。从来到这处瀑布后,流枫御就一直没有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八天时间,经过这八天的时间,他终于结合紫薇剑谱上的剑理,悟出了魔道之剑中的第二式,雷霆万钧。

此时的魔道之剑,从第一式一剑震乾坤到雷霆万钧,从流枫御手中施展出来,尽现霸道之意。魔道之剑之剑意霸之一意,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光对魔道之剑再有感悟,便是紫薇剑谱上记载的剑法,他也有所领悟,可惜,此剑谱上的剑法境界太过高深,又参杂了紫薇神剑对于七鼎境界与九鼎境界的感悟,流枫御想要完整的使出来,难度太大。

这紫薇剑法他已经领悟到了第六式,可最终能够发挥威力并使出来的,只有前三式。而之后的第四式开始他总觉得领悟中少了一些什么,施展起来气血翻腾,剑息紊乱,就连身体都差点给震伤,从真正悟透紫薇剑谱中的第三式到现在已经四天了,而他也是四天四夜没有休息,只是疲累时吃了几条河鱼,再打坐片刻便再次开始了参悟。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出现什么结果来,他的领悟还是停留在四天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进步,甚至因为长久的得不到结果,他的心力消耗也十分的大。

毕竟他还没有达到七鼎境界,内神没有得到开发,强行参悟之后的结果就是他的心力严重消耗,使的他的精神疲惫。

尽管青城炼气诀有恢复心力修养精神的功效,而且流枫御也一直在不停的运转着青城炼气诀,但是这四天下来,心力消耗的巨大并不是运转功法能弥补的。望着面前波澜不起的潭面和前方瀑布下翻腾激涌的水花,流枫御苦笑一声,看来他对剑法太过执着了。

这也难怪,做为一部高级剑谱,又曾经是一位九鼎武士的成名绝学,既然被自己得到了,若不参悟一番,如何能够睡的着觉。就这样,流枫御四天不眠不休,最后收获与负出实在不成正比。

看到自己不能在沉浸于于剑法参悟之中了。自己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参悟剑法,而是闭关以突破到四鼎境界。这几天,流枫御也不有没有一点收获,得到五行功下半部后,他把自己对五行功上半部的参悟心得用于下半部,开始领悟其中的精义,已经小有心得。

现在的任务就是提取其中精粹融入青城炼气诀中,使青城炼气诀拥有煅炼五腑之功效,最终凝炼出五蕴之气,使内息兑变为内劲。

他身边有一个叶青,突破到四鼎境界时间并不长。在流枫御来到瀑布下闭关前,曾把自己的当初的经验与感受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流枫御,希望流枫御在突破到四鼎前,有个参考。

据叶青所说,在突破到四鼎前,内息与五蕴之气相结合,最终在丹田开辟出气海,凝聚劲芒之晶。这劲芒之晶就是一颗种子,内息与五蕴之气被吸收后,再流出来,就是内劲。至于劲芒之晶如何把五蕴之气与内息完美的融合提炼,使之形成内劲,叶青也说不清楚。

流枫御已经得到完整的五行功,前半部没有提到这个疑问,后半部五副图示全是四鼎境界修行功法。但最后四页却提到五蕴之气与内息,内劲与真气的关系。但流枫御参悟一番后,不得要领,只得先把这个疑问放下。

由三鼎突破到四鼎,有两个方法,最稳妥最完美的自然就是打通十二正经,最终让内息形成大周运行,使内息“精满自溢”,自行凝聚劲芒之晶,最终突破到四鼎境界。不过这个方法,太难,除非修行的天级功,不然根本可不能在四鼎之前打通十二正经。

第二种方法,就是叶青与流枫御说的,主动凝取劲芒之晶,然后再以四鼎修行功法运行内息,最终把一身内息全部转化为内劲,自然就达到四鼎境界。

流枫御用不着这么麻烦,他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中的十一条经脉,最后一条经脉也被丹田溢出的内息勾通的七七八八,只要心念一动,就可完全打通,让内息运行大周天。

由此可见流枫御以青城心法为基而悟出的青城炼气诀潜力之大,等他以此功法突破到九鼎,只到九鼎之上境界后,青城炼气诀将毫不逊色于天级功法。

现在他主要的任务不是打通最后一条经脉,而是悟透五行功,取其精华补全青城炼气诀。

现在他才不过三鼎高段巅峰,内息的凝聚已经超过四鼎初段武士的内劲,若他一旦突破到四鼎,而又没有高级煅炼五腑的功法,定然会被由内息兑变成的内劲把五腑绞碎。

内劲的凝聚不是内息可以比的,一个称气态,一个曾固态(丹田气海中的劲芒之晶),可想而知。

自从剑法无法进步后,流枫御就把全部精力放在参悟五行下半部上,希望自己能够早一日悟出其中奥义,从而取其精华融入青城炼气诀,让青城炼气诀品阶再次提升一筹,然后打通十二正经最后一条经脉,突破四鼎,成为四鼎武士,如此,他潜居穷山的目的便全部完成。若是剑法境界能再提升一个境界,自然最好。

通过五行功下半部最后四页中对于五蕴之气的解释,再结合青城心法中道家关于五行的阐述,流枫御对于五行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其实他能有这番认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世界各派典藉的大量阅读也有关系。经过无数的发展,尤其是朱明王朝一统天下,四方宾服,天下英才聚于东域,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之间相互交融,由此诞生出各种理论学派。

这些学派就是各大武学流派划分的源头,很多武道高人,尤其是那些突破到九鼎之上境界的绝顶高手,因为寿命增加,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最感兴趣。

修行武道,四鼎高段时,身体气血通达,可使人增寿,之后每个增界都有这种功效,只到九鼎之上后,人的寿命之长,超乎想像。这与普通人已经皆然不同,如同神话传说的神仙鬼怪一般。

很多绝顶高手,都想知道自己此时,倒底还能否算是“人”,为何修行到这个地步后,人会产生这种异变。没错,就是异变,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年,长寿者达到百岁,已是极为罕见。而修行武道,却能轻轻松松活过百岁。

于是,就由此产生了诸多学派,各种典藉更是流传于世间。进而催生出不同和理论体系,这些理论体系有个名称,“玄学”。

玄学是流枫御自己起的名字,这个世界的人不这样叫,而是称为教,或者是流。最为有名且具有权威性的共有十二个流派,也是所谓三教九流的由来。

在东域还不明显,流枫御来到极西后就明显感觉了十二个流派的区分。归元宗,浣溪剑派,白马书院就是所谓三教这的玄之一教学派,而金刚门,华严宗,**派乃是梵之一教不派,上清宗,混元教,一气正宗就是黄之学派。

武道修行功法有天地玄黄四级,武技也有天地玄黄四级,玄黄指的就是两种玄学教派。由玄黄延伸出来的九大流派,经过二千多年前的大战,早就衰弱,现在存世的多为二流门派,或一脉单传。

胡斐所得传承就是九流学派之属,讲究身行合一,因而发展出劈空神拳这一门绝技。而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典这部天级功法,就是由玄之一教理论以根本所创,因此流枫家乃是玄学一派。

阴阳五行学说主要由阴阳五行与五蕴六气两个相对不同逻辑范畴的概念与关系所组成。流枫御经过一个月的参悟,得出自己的结论。

于这个世界有了基本了解后,再来解读他们对于五行的阐述,要容易理解的多。流枫御以两个世界的理论对于五行重新定义,经过一个多月的参悟,他终于大有收获。

真正理解五行,就不得不先了解阴阳,何为阴阳?流枫御有自己的认识,他认为上为阳、下为阴。外为阳、内为阴,一时有热为阳、寒为阴,气为阳,血为阴,从表面上看仿佛都是对的,实质上在自己的意识中依然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这也是传统的阴阳五行理论。

阴阳五行的阴阳概念属于理性认识范畴的概念,是阴阳五行学说立论的基础。在这个确定的认识层面简单地说,阴阳就是一种定性的矛盾分类方法。

如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气为阳、血为阴等等就属于对阴阳的具体定性表达。

所以,理性认识范畴的阴阳概念与矛盾概念一样,自身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有利用它分析和认识具体事物时,它的意义才有可能随着对事物在实践中的认识而彰显出来。

这里所谓的实践,就是修行的过程。现阶段,流枫御对于阴阳运用,就是气血。上文已经说过了,气为阳,血为阴。武士炼筋骨皮血,就是在分解阴阳。这个世界的武道理论认为,人一出生,便处于混沌之中。只能分离阴阳,才能让身体的潜能发挥出来,使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强大起来

第二四三章 突破

明了阴阳后,才能谈及五行。故而阴阳属于阴阳五行学说立论的基础。阴阳与五行属于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就是指无论阴的内部或阳的内部包括阴阳之间都具备着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象表达的那种生克利害的基本关系。

换句话来说,即阴阳的通过木火土金水物象反映出来的,五行属于阴阳内容的存在形式。如宇宙虽然无边无际,但在地球这个视角其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就是天地,天地的空间就是通过东南中西北显示出来的。

解读了五行之后,再返过来推理阴阳就不难理解是“气”。先前说过,阴阳五行学说包含了阴阳五行与五蕴六气两个不同的范畴。对于武士,尤其是要追求极至之道的武士来说,重点参悟的就是五蕴六气这一范畴。

五蕴就不说了,很好理解,武士达到四鼎后,由内息推动气血,气血壮大五腑,从而化生五蕴之气,说白了就是人体五脏生化而生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

六气,又为分阳六气与阴六气,代表着人体意识,所谓的第六识意,就是六气被开发的具体表现,又被称之神灵的奥义。这又牵扯到阴阳理论上来了,四鼎突破到五鼎以后,要化内息为真气,何为真气,就是明了阳阴六气,最终勾通内神,使内息发生第二次兑变,最终内劲变为真气。

因此,五鼎武士乃是一个质的变化。能成为五鼎武士,实力之强大,与四鼎相比较,就如同天地之差别,不可以里道之,这是生命形态的跃升。至少流枫御再悟透五行功后,是这么认为了。

五行功最重要最精华的部份,不是后半部的那五副功法图示,而是最后四页关于五行五蕴的解说。悟透这些,让流枫御真正明白了自己以后的修行方向。可以说,从此以后,他再不用借助其它功法来参悟青城心法了,只要根据自己修行阶段所需,而从青城心法提取其中的精华即可。

瀑布后面,流枫御用青城剑挖了一个大洞,宽有十几丈,深数丈,流枫御就坐在里面开始真正的闭关入定。

将心神晋入空明的境界,对于洞外瀑布下落的滔天声响充耳不闻,流枫御目光下垂,青城剑横放于双膝之上,开始默诵青城炼气诀。双手一手捏出剑诀,一手置于丹田之处,顿时,在他的双掌掌心瞬间形成了两个无形的漩涡,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随着旋转起来。

随着流枫御动作,在他双掌当中的气漩慢慢地吴吐起来,全身气血鼓荡,内息一为分三。青城剑随之光芒大盛,散发出璀璨的青芒,上面道道拇指粗的气芒雀跃穿梭,这气芒虽弱,但是精纯无比,一道道仿佛晶莹的青色晶体没有丝毫的杂质。

见到如此异状,流枫御目光一凝,随之低喝一声,双掌中的漩涡顿时扩散开来,一道道内息从中溢出,将青城剑完全包裹在了其中,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的青色被扯动,顺着那无形的漩涡进入到掌心劳宫。

青城剑中蕴含着的剑息随之也溢出,与流枫御的内息融合,一股锋利的气息从中扩散开,发出“滋滋……”的声音,如同实质化的利刃在切割空气一般,声音中伴随着气劲爆裂空气发出的噼哩啪啦的声音,就像电光闪烁一般。

青城剑闪烁着剑光,与这些声混合在一起,随着剑光在流枫御身前游动,像极了一道道青色的闪电。流枫御眼中青色精芒闪烁,感到两股浩瀚精纯的内息顺着他的双掌进入到经脉当中,如今他的经脉早已经历了青城炼气诀的淬炼,在坚韧上就算一般的四鼎高手都无法比拟。

此刻这些磅礴的内息突然进进入,就好像温驯的孩子一般,对于经脉内壁隐隐透出的内息亲切异常,没有丝毫的暴动。这股内息是流枫御自身内息与青城剑剑息相互温养而生成,其凝炼程度尤在流枫御自身内息之上。

随着这股内息,马上在经脉中开始运行起来,十二正经最后一条还没有打通的经脉,忽然被一下子贯通。如此情况,流枫御不敢怠慢,立即按照青城炼气诀与五行功的行功路线,慢慢地将这些内息散入到全身的血肉当中,经脉内壁的气壁完全张开,任由这些内息流失出去。

与以前一般无二,内息一分为三,经脉中最终还留有一股内息。开始不断的拓宽着流枫御刚刚打通的一条经脉,并且做着周天运行。等到内息归入丹田后,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震,如此几次三番,身体连震五下,流枫御再次沉寂下来。

嗤……

流枫御体内一股庞大的气息冲出来,把他身上的武衣瞬间化成飞灰,露出了白皙的却充满力量的上半身,上面,无数道细小的青光穿梭,从皮肉的一端腾起,好像微小的电光一般,再次钻入另一边的筋骨之中。

呼……

随着青城剑中剑息大量涌进身体,流枫御身体陡然胀大了一圈,身上的筋肉曲虬,仿佛远古降世的魔神一般,同时,一股无比锋锐的剑气从他全身爆发出来,凌厉的青色剑气仿佛受到了涌入身体中的青城剑息的引动,在他的丹田气海内剧烈地翻腾起来。

突然,一滴宛若玉液的青色内息化气成液,这滴青液在丹田中刚一生出,流枫御身上剑光缭绕,“滋滋……”剑光扩散十丈方圆。从他身上刹那间射出了百十道尺长的青色剑芒,轰击在这方圆十丈左右的石洞内。

轰隆隆,石洞里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声,这声音几乎在霎那间盖过了瀑布的声音,无数人头大的落石被轰下,向流枫御头顶砸下来,还没等落到他头顶上,就被流枫御体外不断吞吐的剑光瞬间轰成粉末。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明月潭边的话,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原本遗落百丈的瀑布在落到潭面的时候上面突然泛起了一个个拳头大的水泡,既而整个瀑布的底端骤然碎裂开来,无数道凌厉的青色剑芒激射出来,将潭面轰出了一道道数丈高的大浪,将潭边悠闲饮水的鸟雀吓得四散纷飞,也有躲闪不及的,被瞬间轰成了一团碎肉。

流枫御丹田中由内息化气而成的液滴不断增多,体外的剑光也越来越多,直接轰出洞口,卷起一道青色风暴。

石洞内,随着剑光的旋虐,整个空间一下子扩大了一倍,变得宽敞了起来,流枫御依旧盘坐在地上纹丝不动,在他的双掌中间,三尺余长的青城剑,上面浮游的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缩

青城剑表面的剑光刚一发生眯化,流枫御双掌突然后仰,掌心的漩涡顿时再次涨大了倍余,漩涡将不断缩小的青芒包裹了进去,石洞内,不时地响起阵阵的轰鸣声。

对于如此异状,流枫御根本不受影响,他此刻心神波澜不动,随着心法运起,强大的精神力扫过肉身,看到那皮肉间蕴藏的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其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彩,而此时,一道道青色内息也拥挤了进来,那血液一瞬间就被蒙上一屋青色莹光,散发出蒙蒙玉盈之光,似乎不再是血液,而变成了琼浆玉液。

如此变化让流枫御心神突然一动,运起精神力对那些精纯的青色内息快速压缩起来,慢慢地,那一道道淡青色的内息分成了无数缕迅速地凝结起来,随着流枫御精神力的压缩慢慢化成了一颗颗眼泪大小的青色液滴,在这一颗颗的青液当中,仿佛有一道青色闪电蕴藏其中,缓缓进入丹田,与那一滴青色液滴靠近,本来流枫御以为二者将会融合在一起,没想到它们竟然互不侵犯。

不过这样压缩青色内息,精神力消耗也十分巨大,本来精神出奇好的流枫御,此时也感觉到有一丝疲惫,好似后劲不足一般。知道自己精神力消耗严重,再不能压缩从血气中提炼出来的青色内息,流枫御只能收出经脉进行周天循环的内息,使之全部归于丹田之中,平息鼓荡的气血,慢慢调息起来,以图恢复精神力后,再次压缩。

此刻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青城剑表面附着的青色剑芒也已经缩小一圈,如今大概只有一指厚度,青色的如同电芒一般不断的闪烁着光华,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间或割裂空间滋滋声,跟放鞭炮一样,不过流枫御根本不为所动。

青城剑中蕴含的剑息实在太过庞大,流枫御以精神祭炼此剑,使的青城剑如同他身体一部份。他若想使体内的内息发生兑变,转化为内劲,就要不断的让内息与剑息相互温养,直到剑息全部转化为剑气,他便能把剑中的剑气引导进丹田气海之,凝结出一枚剑气种子。

这剑气种子就是他的劲芒之晶,直到流枫御境界稳固后,便能以指代剑发出无形剑气,伤人于无形之中,端的是威力巨大。若有一日,几乎就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这是流枫御参悟青城心法,并以青城炼气诀修出来的本命剑气,日后剑气进化成剑元,就代表着他境界再次提升,达到了五鼎境界。

流枫御此时以剑气代替内劲,确实融合五行功与青城心法两者的特色,独创出来的修行法门,更适合发挥他剑法的威力。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施展紫薇剑谱上记载着剑法,虽然他剑法境界与修行没有达到施展紫薇剑谱第三式以后的剑技,可是这些日以来参悟五行功,终于让他寻到方法,就是以剑气代替内劲,如此,再不受境界困扰。他的本命剑气一成,质量上堪比真气,尤其在凝炼程度上,更不是真气所能相比,杀伤更尤如天地之差别,不可同日而语,以里道之。

从此以后,论杀伤力,流枫御比五鼎高手还强,至于与五鼎高手相搏,是否能胜得过对方,流枫御自己也没底,不过他很自信,便是五鼎高手想要伤自己容易,但要重创或是杀死自己不太可能。除非流枫御脑袋被门板夹了,不知死活硬要与五鼎高手死磕,可事实上,流枫御根本不可能这样做。

此时正到紧要关头,流枫御双手掌心的漩涡收起,青城剑上腾起的青芒也快速隐没下去,流枫御精神再次消耗严重,不得不停下来继续恢复。

这种情况,他早有心理准备。当初叶青就曾与流枫御说过,在突破到四鼎时,压缩内息,使之实质化,最终激发五腑之气,两者相合,劲芒之晶便能凝聚而成。

不光叶青这样说,胡斐也曾提醒过流枫御,凝取劲芒之晶前,对内息的压缩程度强弱代表着自己稳固境界长短。压缩越强,日后稳固境界所用时间越短,而且日后修行速度也将越快,如此也就能越早突破到五鼎境界。

时间地随着洞外落下的瀑流进入了潭水之中,愈积愈多,越来越长,流枫御精神力再次恢复后,开始鼓荡气血,再次压缩内息。他的内息本就凝炼无比,想要压缩自然比别人更费力,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也多强烈十倍百倍,尤其到了后期,内息几乎化虚为实。由淡青色变为青色,再到深青色转变。

进入丹田中的内息如同一块琉璃一般,看上去青光蒙蒙,中间已经呈现出青紫色,最中心几乎要变成黑色。

流枫御顿时福至心灵,明白自己只要让这一点青紫色完全兑变成黑色,就代表着内息凝聚完毕,可以刺激五腑,使之产生五蕴之气,凝炼本命剑气,也就是所谓的劲芒之晶。

感觉识海内的精神力气流好像夜晚的星海一般旋转环绕,延续着一道莫名的玄奥轨迹,每旋转一圈,精神力就从中溢出一份进入身体各个地方,消耗也越来越重。直到精神力不再从识海中溢出,流枫御不得不再次停下,以恢复精神力。

神识之中是日后蕴养神灵的地方,精神力强大与否,对此很重要。以精神力为引子,勾通穴窍内神,做为内神与真气的粘合剂,从而使精与神合一,达到七鼎境界。

此时,流枫御不断的消耗精神力,再恢复,使的他的精神力也不断的增长起来,更加精纯。

七鼎以下时,精神力还有一个让他兴奋的作用,就是能在入定是守护自己的灵台,让自己免除深层次入定时出现的幻觉,以避免走火入魔。

两个时辰后,流枫御睁开了双眼,如果有人在此刻在这里的话,看向流枫御的眼睛,就会发现,流枫御此时双眼散发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辉,那璀璨的银色仿佛能把人的灵魂给拉扯进去。

这就是精神力外溢具现化的现象,代表着这个人的精神力极为强大。流枫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也发现,通过刚刚的压缩与消耗,此刻的他精神力复居然有了明显的增长,并且对于气血控能力也上涨了一分,这可以说一个意外的惊喜。

接下来,流枫御开始全力对内息进行压缩当中,要一鼓作气把它压缩到极限,最终激发五蕴之气,使自己凝炼出本命剑气。

青城剑出“嗡嗡……”的剑鸣声,一道道剑息被抽取出来,与流枫御透出体外的内息相互温养,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者再分不出你我,已经完全融全在一起。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很快两天便过去了,在这两天里,流枫御就沉浸在对于内气的压缩与精神力恢复当中,在他的血肉当中,青色的内息越来越少,直到完全不再产生内息,流枫御发现青城剑中的剑息也被完全抽空。

最后一缕内息后,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丹田中凝聚出来的青色液滴一分为四,其中一份不断融合凝炼,最终形成一块菱形晶体,这晶体突然一亮,发生炽烈的光芒,青蒙蒙的在丹田里横冲直闯,最后发现冲不破丹田,这才老实下来,围绕着菱形晶形开始吞吐起来,如同青城剑发现的剑光一般。

第二份滴液沿着经脉溢出体外,被青城剑吸收,取剑息而代之;第三份渗入血肉皮毛筋骨之中,刺激气血,最终融入五腑之中;第四份在十二正经中运行大周天,最终归于丹田。

第三份滴液混合血气进入五腑之中,流枫御身体突然一震,由心脏生化一股心火,最终波及全部五腑,原本修练青城炼气诀中的五行桩功就已经生化出一丝五蕴之气,此时突然数量大增,浓郁精纯不知多少倍,开始环绕五腑循环起来,不断有五蕴之气进入十二正经之中,与内息混合,最终跟随内息归入丹田。

此时,就看出打通十二正经与没有打通十二正经时的区别。叶青突然到四鼎时,五蕴之气是通过渗入血气之中,再通过从血气中提炼内息,才能让五蕴之气随着内息进入丹田之中,被劲芒之晶提炼成内劲。a推荐本书

第二四四章 剑法

第二四四章剑法

与叶青等相比,流枫御则不用这么麻烦,五蕴之气在五腑之中刚一生化,就直接进入十二正经中,随着内息一同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归入丹田。对于经脉的滋润,皮肉筋骨的滋润相当彻底,使流枫御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悍。

因修行青城炼气诀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在五蕴之气于十二正经中运行大周天,马上减轻一半有余,并将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最终不会对身体再造成一点影响。

五蕴之气一进入丹田气海中,便如倦鸟归巢,纷纷投入到丹田凝结的菱形晶体之中。流枫御身体随之震颤起来,心神猛的一震,耳边响起雷鸣般的异响。

这是入定后必然出现的幻觉,流枫御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此时突然出现,差点让让他心灵失守,若不是这些日子精神力大涨,他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丹田中的内息是何等的精纯,则虚化实已成实质,流枫御要是心神一失守,这些内息立马就会造反,从内而外可轻容至极把他裂成粉碎。

随着五蕴之气内息相结合,流枫御丹田中那块菱形晶体,马上光芒收敛,最终成为一块淡青色的晶体。这块菱形晶体不断的吞吐着本命剑气,流枫御终于突破三鼎高段巅峰,进入四鼎境界。

不同于其他人进入四鼎时,还有一个境界稳固期。流枫御刚一突破到四鼎初段,境界便已经稳固。淡青色的劲芒之晶,出蒙蒙青色,代表着四鼎初段。若能完全达到青色,就代表四鼎中段,深青色,则为四鼎高段,紫青色代着四鼎高段巅峰,若能出现一点黑色,就代表着他可以突然到五鼎境界了。

这与刚才压缩内息时产生的现象一模一样,都是从淡表色进化,直到颜色由淡转浓,最终形成一点黑芒,就标志已经大成。

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流枫御将丹田中的中液滴完全转化完毕,青城剑有一股本命剑气进驻,以这一丝本命剑气之主,不断转化着其中滴液,使得这柄宝剑锋芒越来越盛。若有一天,青城剑锋芒内敛,铅华尽消,就代表着这口剑终于被他祭炼完成,成为一口神剑。

是夜,流枫御静静地躺在石洞里,将全部的心神放开,散入周围的虚空当中,任由窗外溜进来的微风吹拂着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将打坐静修当成了是睡眠。这一晚,流枫御终于突破到四鼎,成为四鼎武士,暂时将所有的心思放下,以求让心境圆滑无缺,享受着天地的一丝宁静,让自己心灵更加纯粹。

第二天清晨,当流枫御还在瀑布的石洞里断续闭关参悟剑法时,叶青眼睁突然一动,当窗外传来第一声悦耳的鸟鸣时,叶青这才睁开了双眼,目光看向竹窗外,此刻朝阳正缓缓升起,将翠绿的青竹林渲染成一片金红色,数只翠绿的竹鸟此刻正用那两只青色的爪子死死地抓住竹身,那翠绿的鸟喙不时地伸入那青竹关节处的孔洞内,啄出一条条肥硕的青黄色竹虫,而周围的其它竹鸟见状,都出了一声声欢快的鸣叫声。

这里的屋子是众人用竹搭建成了,穷山除了茶树出名外,还生长着许多竹子,乃是一大景色。可惜,山外围的竹子被人们砍的差不多了,即便还有一些,也都没有成才。这里的平谷就不一样子,位于穷山深处,人们害怕凶兽,不敢深入,保存的比完整,不过依然有些竹林被砍伐。

叶青透过窗外看着外面,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么种一觉睡醒后,很平静的情了。这一个多月,住在这里平谷里,每天习武练剑,没有各种各样的人的吵闹声,很平静的生活,若不是身边的剑还在提醒着他,叶青都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了。

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叶青觉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可却让他整个心灵都沉寂下来,更加精粹,更加通透,似乎自己的境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快稳固,因为内息转化内劲形成的实力低潮期,已经完全渡过了。

叶青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慢慢地,只见其脸上露出一抹明悟的神色,眼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喃喃道:“原来这就是自然生息,竹鸟依赖竹虫为生,竹虫依赖青竹为生,而青竹又依赖竹鸟为其驱除竹虫,如此循环往复。”

他突然明白四季剑法中提及的自然之境了,这是四季剑法的第三重法之境,名为自然生息。叶青以前一直不明白,如今在这里平谷里住了一个多月,竟忽然一下子得到一丝明悟。

叶青一步踏出竹屋,风雷步一闪,来到一棵竹树旁边,叶青便折下了一根三尺长的竹枝慢慢地挥舞起来,没有丝毫的剑气外溢,这竹枝此刻在6清手中就好像他握着秋水剑般散着一股浑厚的气势,叶青施展的只是狂风剑法随风七式,这是一套奠基剑法,乃是狂风剑法的入门之法,叶青当初修习这门剑法,也只是原了狂风剑法后面更高一级的剑法。

如今心境突获提升,剑法上忽有所悟,叶青不由使出随风七式来。此刻在叶青手中,这竹枝仿佛变成了一轮徐徐升起的金红色朝阳,甚至还散出了一股淡淡的火热气息,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事,一连七式使完,叶青剑式一变,不再拘泥与剑招的顺序,随意地施展连接着其中的招法。

现在正好是朝阳初升,叶青手中剑法迎着朝阳,带出一股清风,柔各的风拂来,温和绵绵,后劲勃,明明看着很轻灵的剑法,却透出一股庞大的气息。这气息隐藏在剑意之中,给人一人藏而不露的感觉,似乎一头凶兽正潜伏着,给人一种极为危险沉重的感觉。

这一刻,这套随风七式在叶青手中仿佛变化出了另一种意境出来,原本这随风七式取名随风,便是有如清风吹来,轻叶随风而飘的感觉,可现在叶青使出来时,便是狂风将起,一股轻风先到,后面隐隐有风卷残云之势,扑天盖地,让人望而生畏,竟然不敢让这清风吹到身上。害怕这风一吹到身上,就有狂风袭来,叫人胆战心惊。

一套随风剑法使完后,叶青这才平息气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剑法终于突破,可并没有叶青想像中的惊喜兴奋,反而内心十分平静,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说明,叶青的心境经过这些天的沉淀,终于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境界,不为物喜,不为己悲。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这是反朴归真,认识自我,找到真灵而重归平淡的一种意境。

这与流枫御修行希夷剑法的第三重境界差不多,同样的返朴归真。出剑之后,有音而无声,明明听不到,可总给人一种他的剑正在生声音的感觉。

叶青刚是另一番境界,明明一招击出,只带出一股轻风,便是尖埃都刮不起来,可就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似乎清风后背就是狂风。

不说叶青这里剑法境界再做突破,达到了四季剑法第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之境,另剑法返朴归真。

流枫御一夜调息,恢复精神力后,终于从石洞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青城剑,踏水而行,越过明月潭后来到潭边的碎石地上。

此时他心念因为突破到四鼎,比先前增强何止两倍,只是心中念头一动,就与青城剑沟通。

“锵”

青城剑从鞘中冲出,化作一道青光,飞悬到流枫御的头顶上。如同流枫御丹田内的劲芒之晶,淡青色的剑光,出嗡嗡的声音。流枫御再次使出了紫薇剑法,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

此剑法有个特点,便是每突破一鼎境界,就能多使出一招。流枫御第四式再非先前那般困难,很自然的一剑划出,一道紫气闪现,迎着朝阳,如紫气东来,给人一种仙衣飘逸的感觉。紫微剑法本没有这种意境,却是流枫御以仙道剑法意境御使,让这门剑法沾染了一丝仙气。

紫薇剑法本就中正平和,不同意境御使不同功法催动,展现出来的气质皆然不同。流枫御欲把他融入自己的仙道之剑中,使希夷剑法再上一层楼,从始至终都只是仙道之剑意境感悟这门剑法。

第四式剑法使出后,流枫御意犹未尽,不自觉得又使出第五式剑法,“滋……”一道剑光划出,划破空间,剑光没有剑芒加持,竟然拥有剑芒的效果,却是流枫御动用了体内的本命剑气,剑光生化,突然中途变成一道剑气。

这剑气比剑芒尤自高明一筹,脱离剑身后,还去势未尽,一道淡青色剑气击出数丈完,。从流枫御面前划过明月潭,犁出一道数尺深的水沟。

哗啦啦……

水花四溅,十几条河鱼正在潭中游动,突然被剑气击中,飞出水面,体内生机早已被剑气湮灭。

流枫御如今以剑气加持剑法,威力之大,虽然看上去飘逸如同剑舞,可暗藏杀机。凝如实质的剑气穿体内,马上就切断了这些河钱地的生机。

扑嗵,扑嗵……扑嗵……

飞出水面的河鱼相继从半空中摔落到潭水中,一朵朵水花溅出,刚被流枫御一剑划出的水沟,马上被这些浪花覆盖,涟漪拂过,水沟消失不见,明月潭再次恢复平静。

一手握住青城剑,流枫御手腕抖动,不管是九品剑法还是正反希夷剑法,兴之所至,随之使出,没有任何套路,没有一点章法,完全就是一个不会剑法的人再使剑法。

可就是这般胡乱出剑,却给人一种然于物外的感觉。青城炼气诀讲究一种脱于世俗之外的心境,便是道家所讲的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流枫御对此偏爱,便以其中的心诀磨炼自己的心境。如今有所成,便连他使出杀道之剑后,表面上也没有一点杀气,反而觉得剑法很好看。

这就是剑法中所提到第三重境界,不重式而重势,以心悟剑,以意御剑,心动则意生,意生则剑出。

半个时辰后,叶青停了下来,眼中透出一种深邃的颜色,低语道:“原来这就是剑法的连绵不绝,无使断便,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其实说的就是一种生机,生息。生机的绵延,就是一种绵绵不绝的意境,只有生息不绝,才能长久往复。”

“我的意境中就要拥有这一丝生机,才会让我的境界更加圆满”想到这里,流枫御眼中亮了起来。

流枫御知道,这一刻,他的剑法境界又有了大的进步,自从正式步入第三重剑法境界后,到如今他的领悟一直停滞不前,虽然对于一般人乃至一些资质悟性都属上佳的武士来说,流枫御的剑法已经极为高妙,可他却知道,自己不过是才迈入剑法殿堂,初窥上层剑法之皮毛,远远谈不上高妙。

紫薇剑谱他参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如今连依样画样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凭此精进了。他虽然悟透了前六式,可悟透归悟透,还未能真正消化。

剑法有一个境界,叫做举轻若重,流枫御以魔道之剑御使,能让他的剑法陡然一倍威力,如今他再次使来,如同练习了上万遍,轻松之极,信手而出,让他心中无由来生出一种畅快的感觉。

到此刻,流枫御对于举轻若重的境界已经真正地了然于胸,他估计了一下,到如今,他对于举轻若重的理解已经赶上剑法境界进入第三重的高手数年苦修之功,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流枫御相信,自己剑法将再得精进,到时,举轻若重之势将更加内敛,直到真正内敛后,返朴归真,一剑击出,似轻实重,时重时轻,剑势变换随心而动,他更可以对人说,自己已经悟得上层剑法之奥秘了。

……

出了炼功室,朝阳已经升起了一半,略显炎热的阳光洒下,地面十分的干燥,不过路两边的林木花卉显然都有外门弟子照顾着,包裹着的泥土都十分湿润,不少名花已然在这早晨开放,一时间道路两边弥漫了馥郁的香气,到也别有一番风致。

出了清阳宫,方羽一路向着峰顶行去,上清宗前二十名的内门弟子都会在峰顶集聚,通过剑桥于午时在灵霄大殿与其它四峰的弟子会合,到时候统一安排进入剑池。以撞机缘,若能得到一柄灵剑认主,便可以正式离开上清宗,到外面游历。

上清宗有五峰,可惜,方羽运气不好。他们这一峰的峰主,据说曾经有个外号,叫做“西凉三奇”,与**宗一位内门女弟子以及神行宗弟子游戏人生。据上次离开上清宗,这全峰主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了。

方羽到了峰顶时,人已经基本上来全了,众弟子见方羽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羡慕,显然这方羽在上清宗很得势。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方羽天赋极高,到现在才只二十一岁,确已经是四鼎中段境界,在年轻一辈弟子排名第七,可他的剑法极高,足以名列位,便是一些师叔辈在剑法境界上也比不过他。

剑法三重境,能悟得第三重,便等于进入了上层剑法的大门,从此以后以剑为伴,为剑为道,可称其为剑仙。盖因达到三重剑境的武士,一旦突破到七鼎境界时,就能以意御剑,十丈之内取人项上级如探囊取物。剑光腾挪之间,眨间可至十丈之外,几乎算得到是御剑飞行。

而此时再面对这些许人的目光,尽管都是同他一代的精英弟子,但是依旧没能让方羽的情绪受到一点波动,显然方羽不光剑法实力高,便是心境修为也极高,已然达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程度。

等到方羽到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最后的两名弟子等来了,而上清宗长辈此时也到来了,一个名叫凌通的师叔与众人点了点头,挥手一道真气打出,几道紫红色的火行剑气射出,打开了悬崖虚空上的剑桥的通道。

随着一股奇异的波动,原本是悬崖虚空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阵大的山风,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有着不俗的修为,对于这样程度的山风根本不会在意。而在这阵山风过去,那横亘在云雾之中的剑桥也随即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通体黝黑,全部由一精炼的黑索铁桥横亘在两处断崖之间,从断崖卷上来的狂风,吹的众人衣衫烈烈作响,风大的只要一个立足不稳,就能把人吹飞起来,卷向无底深崖之下。

“剑桥已通,番能在剑桥立足一柱香时间,并得剑池中灵剑认主者,方有资格下山历练。现在按各自号牌排队,一一上桥试剑,规矩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一号牌,白清儿,上剑桥”

“弟子尊命”

随着刚才那位师叔的话刚落,一位年约二八年华的女子,一身白衣从人群人走出来,先是与师叔行礼作揖后,这才向断崖处的铁索走去,一阵风吹来,白清儿头飘舞,如同一位谪落凡尖的仙子,欲剩风而飞。

诸多男弟子,个个眼冒精光,眼都不眨一下。

第二四五章 方羽下山

第二三五章方羽下山

第二三五章方羽下山

“方师兄,快看,是白清儿,莲花峰上面的白清儿”白清儿刚一走出人群,人群中一个声音在方羽耳边响起。

“白清儿?”

方羽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有很多次了,可惜,从没有见过面。对这位莲花峰上资质最出色的弟子,也颇为好奇,此时终于见到真人,打量一番后,除了模样俊俏一点儿,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位也是一个妙人儿了,每天除了炼功,就没有从清阳峰上下来过。看到方羽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身边一位弟子,觉得没趣,跟别人聊天去了。

剑桥乃是上清宗弟子下山历炼前必过的一道关口,相对而立折断崖以黑铁索连接起来,另有一道机关,隔绝了断崖下面的狂风。只要打开断崖,从崖底吹起的大风,能把一头牛刮起来。

白清儿身体轻轻一跃,腾飞起来,在空中轻轻一折,便落在了黑铁索上面。还没等她站稳,“呼……”的一声,侧面一道狂风袭来,吹的铁索出一边串碰撞声,白清儿身体猛的摇晃起来。

“清师姐心……”

看到白清儿身体忽然摇晃起来,几乎就要从铁索上掉下深崖,众弟子与她亲厚者全都叫了起来。

“全都住嘴”一位师叔突然喝斥道。

众弟子马上捂着嘴,再不敢说话。“黑索鬼面”一位女弟子声白了一眼这位师叔,嘴里嘀咕道。黑索鬼面这位师叔的外号,上清宗年轻一代弟子,无人不对其咬牙切齿,可惜,这些弟子们也只能咬牙切齿了。黑索鬼面乃是剑池峰的峰主,守护此峰剑池,负责考检将要下山的众弟子,吃过这位师叔大亏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个上清宗的内门弟子才有多少,充其量只有二百多,还要算上那些吃奶的屁孩。

方羽根本不理会身边这些师兄弟们的吵闹,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剑桥上的白清儿,呼呼大风在两座断崖中间肆虐,吹的剑桥左右摇摆,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的人牙都酸了。

可白清儿像是钉在剑桥上,一动不动,任由整个身体随着剑桥摇晃,双眼下垂。手中捏出着上清静心印,放在心神,开始感应起对面断崖的剑池。

所谓的剑池是什么样子,方羽根本没有见到过。他八岁进入上清宗,随周淮练剑习武,至今已有十四年。对于剑桥的传闻听的多了,自己都能说出十多个版本关于剑桥的传说。

因为少有见到剑池真面目,使的此处无形中带有一种神秘色彩。断崖里封禁着上清宗历代祖师使用的宝剑,经过这些祖师心神祭炼,宝剑早已通灵,故欠这些宝剑又称灵剑,凡修行上清宗嫡系心法,灵剑就会自行择主。

这些灵剑也不是白送给门下弟子使用的,每一代下山历练的弟子,经过剑桥考验,得到灵剑认主后,都要加敬剑池一柄新剑。如此,经过数千年的经营,剑池中的灵剑越来越多。

现在方羽他们这些弟子,要比以前的师祖们幸福多了,只许在山下历练时,寻得一口千炼宝剑,带回上清宗,放入剑池后,里面无数灵剑就会自动锤炼这些宝剑,使其拥有灵性,成为灵剑。

这样的灵剑,自然无法与历代祖师以心神气血祭炼的灵剑相比,可赐给年经弟子们使用最合适。只要被灵剑择主,就能与其建立心神感应,日后让此灵剑成为神剑,就容易的多了。

“嗡……”

突然从剑桥对面的断崖中传出一阵阵剑鸣声,似有无数灵剑交击,出金鸣之音,传入耳中,让人头脑晕,胸前闷,一股呕吐感渐起。

白清儿脸色突然变的苍白起来,身体猛烈的摇晃起来,暗一咬牙,再结道手印,精神力外放,想要隔绝对面传来的噪音。



突然一道剑光自断崖中冲出,剑光放出炽烈的光芒,一道剑芒滋滋做响,在半空悬浮着。白清儿不由大喜,剑池中的灵剑终于回应自己了,连忙排除杂念,以上清心经运转气血。



一道剑芒激出,半空中的灵性突然再次放出一道剑芒,当头斩向白清儿,似要把她斩为两断。

“清儿师姐”

众人见灵剑竟然要攻击白清儿,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叫了起来,白清儿不为所动。眼看的灵剑就要斩中,众弟子连忙闭起眼睛,不敢在看。

“嗡……”此剑突然颤抖起来,在白清儿头顶环绕三匝,光芒内敛,剑芒消散。白清儿见状,忽然伸手抓向此剑,想像中的攻击没有生,此剑竟然被她抓在手中。

此剑三尺一寸长,宽有二指半,没人血槽,剑中间一道剑脊,上面若隐若显的花纹,白清儿没有见过。在剑锷处,写着两个古字“白虹”。

“白虹,是你的名字吗?”白清儿轻声问道,随之突然一笑。她的名字叫做白清儿,此剑之名与她倒也有缘,白清儿一上子就喜欢上这口灵剑了。

脚尖轻轻在剑桥上一点,白清儿手执白虹剑飞了回来。来到黑索鬼面身前,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叔”

“不错,第一次上剑桥,没有被吓傻,还得了灵剑。回去后寻一柄合适的剑鞘,灵宝要好生爱护,不可轻示于人,让污浊之气污浊于它。”

“弟子省的”白清儿再一躬身后,道:“弟子回莲花峰了,师叔告辞”说完,带着白虹剑离开。

黑索鬼面看了看剩下的弟子,高声叫道:“二号版,宝鼎峰,方羽”

“拜见师叔”

看到方羽出列,黑索鬼面打量他一番。宝鼎峰峰主周淮经常外出乱逛,上清宗凡听说过他的,都知道,黑索鬼面与周淮同代学艺,自然清楚他的性子。方羽乃是宝鼎峰嫡传弟子,名声颇佳,也没有听说惹过什么事端,代替周淮把宝鼎峰打理的头头是道,竟然没有因为周淮不在,而使其衰落,让众多师叔一辈人极看好他的前途。

“听说你师尊要回来,你若今日得到灵剑,先不要急着下山。”

“哦,师叔此言当真?”方羽大喜,连忙向黑索鬼面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也就这一二天内。行了,你上剑桥吧,不要耽误时间”

“弟子尊命”方羽向黑索鬼面拱手作揖后,飞身落在剑桥上,等他一上桥,一股狂风吹来,方羽忙使千斤鼎,稳住身体,任由狂风肆虐,我自巍然不动,像粘在黑铁索上面,整个人随着黑索的摇晃而不晃动起来。

凡能前来剑桥受考验者,最次也是四鼎初段武士。对于区区黑铁索桥自然不会惧怕,再说就是失足跌下断崖,也有护法师叔相救,这里师叔修为最差也是六鼎,尤其是鬼面,一心修持,已经达到七鼎境界,横渡断崖如走平地,因此方羽一点都不担心。

放开心神,手执清心印,以此勾通剑池,半住香后,突然眼前一亮,一道剑光冲出剑池,向他飞来。方羽一把抄住此剑,返身飞回来。

“弟子告辞”

方羽得了灵剑,与鬼面告辞后,离开了剑池峰。路上得空,才细细端详起这口灵剑,此剑色逞蓝色,如天空一般空灵,剑身波光荡漾,又似一汪清水。剑锷外镌刻着一个两个字“空冥”。

“空冥,想必是此剑的名字,什么意思呢?”方羽看着剑锷处空冥二字,有点不明白,此剑为何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些剑都是历代祖师外出历练时所得,有的是亲手铸造,有的是请名匠所铸,还有夺自对手的战利品,各有来源。

刚一回到清阳宫,便有师弟出来相迎,看到方羽手中的宝剑,大喜道:“这就是师兄从剑池中得到的灵剑,我看看行吗?”

方羽笑着点了点头,把空冥剑递给此人,问道:“一会我去为它寻个剑鞘,宝剑岂能无鞘,使其灵光外泄。”

“咱们库里应该有材料,不如亲自做一把剑鞘,弟兄觉的如何?”此人把空冥剑还给方羽,突然说道。

“好主意”

刚准备回自己屋子里,方羽似想到什么,向此人吩咐道:“我在剑池峰上时,听师叔说,师尊一二天内就要回来了,你赶紧把众弟子们招集起来,开始大扫除,把清阳宫里里外外清洁一番。”

“哦,师尊要回来了,师兄听哪位师叔说的,有准吗,咱们师尊出去已经有四年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方羽伸一挥,道:“行了,你去把师弟们叫来开始打扫就可。师尊上次出去时,说是要四处走走,寻找机缘,以准备突破七鼎境界,现在可能已经找到机缘,回到后要闭关了。我去库房里寻些材料,给空冥剑制作剑鞘。你是二师兄,我走以后,宝鼎峰你为长者,要以身作择不可带坏了师弟们。”

“师兄忒罗嗦,我,你还不放心吗,快去吧。我要招师弟们大扫除了”此人说完后,向方羽推了一把后,便向清阳宫里走去。

第二四六章 尾随

第二三六章尾随

方羽坐在自己屋子里,一直商详着自己得自剑池的这口白虹剑,此剑虽然还未成形,无未能与师门长辈手中真正的通灵神剑相较,但也是一口无上宝剑了。不仅削铁如泥,更有一种奇异的能力,便能可以在危机关头,进行预警。

想着一旦此剑大成,剑中灵性成熟后,将是何等威力。七鼎武士已经可以凭借通灵神剑御剑飞击,十丈之内,心念一动,无坚不摧,取人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不过现在嘛,方羽实力低微,还无法挥此剑真正的威力,更何况白虹剑灵性也没有养成。方羽想到这里,苦笑一声,师门每当弟子实力达到四鼎之后,就会让众人下山历练,还让其在剑桥经受一番考验,获得剑池中的灵剑。用心良苦啊,便是他心性深稳,也有些一种急颇感,恨不得马上突破到七鼎境界,亲自感受一下十丈御剑飞击的感觉。

自得到白虹剑后,方羽恨不得马上下山。等到第二天,师尊周淮还没有回来,方羽不愿在等下去了,便把众师弟招来,说道:“我决定下山,不在等师尊了,宝鼎峰上的一切,就拜托诸位师弟了。上清宗五峰,莫弱了咱们的威风才是”

其中一人大惊:“师兄为何这般心急,你不是说师尊这一两天就回来吗?”

“是啊,明知道师尊要回来,师兄你却是要下山,还是等师尊回来后,再离开吧”

方羽摇了摇手,道:“师尊不会怪我的,你们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说不定半路上还能与师尊遇到呢”

众人听到方羽这般说,再不言语。不明白方羽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日突然就要离开。只是方羽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只得替方羽准备一番后,下午送他出了上清宗。

“诸位师弟,多多保重,为兄去也”方羽骑在一匹马上,向众人回身抱拳,告别道。

“师兄下山历练事多珍重”

“嗯”方羽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绝尖而去。

看到方羽离开,其中一人这才回身对诸人道:“师兄已经离开,咱们回山吧”说罢,带头离开,向宝鼎峰走去。

“走吧”

一行人再次看了一眼方羽离开的方向,这才跟在二师兄身后,回到清阳宫。自从他们拜入上清宫后,就一直受方羽照顾,如今方羽乍一离开,众人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干什么。以前还不觉得,这会儿终于现了,方羽在宝鼎峰的作用有多么重要,师尊不在,他几乎就是定山石,顶梁柱。

方羽和诸师弟告别后,单人支剑,纵马离开上清宗沿道而去。一路上行行复行行,走了约摸有十来天后,终于离开了上清宗地界,到达秦国。

做为天下五大王国,秦国地域广大,方羽头一次下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哪里,便随兴而行。这一天沿着大道快马而行,不觉天已暮色四垂。放眼一望,见前面有一大镇,方羽放开脚程,不消片刻已到闹区。

此时华灯初上,行人正多,方羽选择了一家顺福客栈,要了一间清净房间住下,向伙计一打听,才知这地方名叫富镇,离淳江不远,来往客商甚多,倒也热闹。不过这几天,富镇正闹事端,前几天有几个大富人家的闺女夜半被掠,似采药贼所为,让这镇子好生热闹了一番。方羽略微听过后,只当故事,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一路上,也做过几件行侠仗义之事,刚一开始,还很兴奋,可后来,见得多了,觉得没甚意思。

淳江乃是极西有名大江,自离开上清宗,方羽听的多了,还专门去江边看过呢。一夜无事,次晨起床梳洗过后,走到饭厅早餐,忽听店内客人谈论昨夜这儿几个大富人家的闺秀失踪,被人劫走。

方羽听了心内一琢磨,已全然明白。暗道:“这一定是简治宇和铁罗汉迦龙两人所为,他们一定想讨好群魔,不惜做下这伤良败德之事。想必这些人离此不远聚居,倒要仔细听一番。”

刚一进入秦国地界,方羽就听到简治宇与铁罗汉迦龙的名号,此两人实乃古足恶人。当初正义心盛的方羽,还专门找这二人为平民讨一番公道,最后才知道,这是有一群邪魔在背后主持。本来他是有机会除掉这二人的,没想因为经验不足,被他们给跑了。搞的方羽好几天,心情不太好。

放眼一扫全堂,见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老者也正在那儿吃饭,仔细看了一眼,见那老者至少有五十以上的年纪,满脸胡须,眉毛很长,眼睛不时射出精光。方羽匆匆用完饭,付过饭钱,再抬头看那老者,已经走了,不禁暗叫道:“好快的身法。”

用过早饭,返回卧室,躺在床上,方羽百转千思。他初次下山,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简治宇与迦龙这二人犯下的大过,如今在地此又遇上,便要真个把二个除去才好。思索如何进行打听,他沉思一阵,跃身起来,走出房间,吩咐店二道:“伙计,我有事情出去一下,请你们给我上锁。”说着,缓缓地走出客栈。

方羽慢慢地向镇南方走去,不一刻来到郊外,已离镇上很远,愈走路愈窄。他走进路旁边一间茅舍,主人正在用饭,茅屋,人口倒不少,大有六七口,看他们吃的饭食,却很粗陋。

方羽向一位年老的问道:“大伯,你们这时吃的早饭还是午饭。”

那位年老的人叹息一声,道:“年岁不好,地方又不安静,家里人口又多,还吃得起几顿,一天吃两餐糙米饭,都感到无能为力,家内还躺着一位病人,连大夫都请不起,说来真够苦的。”

方羽掏出一锭银子向饭桌上一放,笑道:“老伯,这锭银子你老人家收下,去请位大夫来,人病了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医治。”那老者以前说话,倒是想说不说的,现在看到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即刻换了一付脸孔,道:“黑子,快站起来,凳子让客人坐。”

方羽笑道:“不用客气,你老人家吃饭吧。”说完,微停又道:“刚才你老人家说,地方不安静,不知道这儿出了什么大事情?”

老者长长地叹口气,道:“不是地方闹什么兵荒马乱,而是来了飞贼,有不少良家妇女失了踪,闹得鸡犬不宁,过去赶集,人山人海,现在都不敢出门,冷冷清清的,挑些土产上集去卖,很少有人问津,你想这种日子,怎么活得下去?”

方羽有些不解,秦国历法之严,乃五国之最,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不由问道:“官府难道就置之不闻不问,任由地方混乱吗?”

老者摇摇头,轻咳一声,道:“那些飞贼来去无踪影,官府只知向人民要钱,平时作威作福,真的遇到这些辣手的事,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的凶,躲到娘们肚子里去,还怕不稳呢

就在我这屋后不远,有一座慧云庵,平时香火很兴盛,善男信女,川流不息地去进香,最近连鬼都没有一个去了,听说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庵里的比丘,都一扫跑光啦。”

听到这里,可以揣摩到贼人的落脚处了。站起来笑道:“打扰老伯了,我还得赶回镇上应一朋友之约。”

老者赶忙站起道:“兄弟,这锭银子你还是带着,我怎好平白收你的呢?”

方羽道:“老伯,一点意思,你老人家就不必客气啦。”说着,闪身走出茅屋,匆匆走回富民镇,用过午饭,即返房休息。

已是未末申初光景了,他走到用早餐那儿,叫了一瓶烧酒,几碟菜,独斟慢饮,一瓶酒喝到一半时,早上看见的那位老者,又走进饭厅,坐在靠窗那个原位上,方羽看了一眼,自斟自钦的把半瓶酒喝完,用完饭即返房内,叫店伙计泡来一壶茶。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应付众多的贼人,想了一阵,又静静打坐运气行功。默念一会儿上清宗的“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口诀。

这才缓缓姑起身来,把夜行服穿上,佩上白虹剑,一切都调理妥当后,走到窗前,把后窗推开。两脚一点,一个“巧燕穿云”的势子,晃如凌空巨鸟穿窗而出。一垫脚又跃上屋脊,仰面一看,满天繁星,夜色迷朦,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店内尚有二三灯火由室内透出,夜色虽阑,街上仍有稀落的人来往。好在慈云庵距此尚远,又在郊外,正好早点赶去,方羽辨明方向,一层身形,展开夜行术轻功,晃如脱弦之箭,蹿屋越脊,直向上午到过的那茅屋奔去。大街上不时有队队地方居民组成的巡夜壮丁,来回巡逻。

方羽身怀绝技,捷逾飘风,不捎片刻已达镇外。在黑处略一停身子,放眼四望,没现有人追踪。这才沿着上午走过的那条径急进,走到茅屋前一停身,那茅屋房门已关闭,屋内传出阵阵病人呻吟之声。

方羽站了片刻,见四野沉寂,即依照老者所说的方向,向茅屋后面急行而去。穿过两片乱石墓地后,慈云庵已赫然在望,方羽见慈云庵建筑宏大,房屋边绵,黑黝黝的一片,占地少说也有十多亩。

方羽离庵前半里地,停下身子,站在一个土墓上,放眼向慈云庵略一打量,除庵前有一块铲得光光的空地外周却是杂草丛生,一片凄凉景象。

庵门前有两株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庵后不远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距自己停身不远处,有一棵古树,枝叶浓荫,方段只两个起落,就跃到大树下,身形一晃,跃登树顶。放眼向庵内一看,见全庵只有数处灯火,并无嘈杂喧哗之声,心想夜并不太深,怎么这样沉寂,难道贼人不多吗?

他正自暗想当儿,忽见屋脊上出现三条黑影,直往自己停身树下飞驰而来。眼看那三人,瞬间已出庵外,在距离方羽停身大树下,三丈远处站定身形,其中一个道:“你们两位快去把刘家村那个娘们弄来,送给岛主,免得他冒火,如果他冒火一走,我们全盘计划就完啦。”

前面站的两个一拱手,道:“简大哥请放心,绝误不了事,我们当尽力而为,不会使大哥失望。”说完,一转身子,施展夜行术轻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方羽听的清楚,先前吩咐说话的那人,很像草上飞虎简治宇,见两人走后,转身返回慈云庵。

方羽隐身树上,把三人所说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冒金星,这两个亡命之徒,不知又去掳劫谁家的良家妇女去了。遇上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哪能不管,立即飘身下树,反向二人追去。

这方羽倒底是年气盛,又因上次被简治宇耍弄一番,从自己手中逃离,自然不服气。这次又遇到这二人,说什么也要除去这一害。两贼夜行术轻身工夫,虽都不弱,但如何能及得上出身极西九大宗派之上清宗的方羽。

方羽展开身法,如流星飞泄,电掣风飘,不到三四里地就追个尾相接。本想抽剑把两人解决,但继又一想,现在离慈云庵不远,动上手难免惊动庵内贼人。不如暗中跟随两人,看他们到哪里去劫女人。今天晚上自己遇了这事,绝不叫两人得手,想到此处,立即把身法一慢,距离四五丈跟踪二贼。

那两个贼人,只顾向前疾奔,连头都没有往后瞧一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这也是因方羽轻身术太高明的原因,行走之间不太一点风声。

这两个夜行人,一个叫两头蛇朱夜生,一个叫刁钻鬼吕戴,两人都是下五门出身,擅长轻功窃盗伎俩,在一年前偷盗一家大富人家时,恰巧遇到简治宇。

简治宇一看两人武道修为不错,想张罗门下,当时施展绝技,把两人弄得五体投地后,才收留身边,教以武技,两人也感幸运。方羽暗中跟随两头蛇朱夜生和刁钻鬼吕戴身后,一路施展夜行术疾奔驰。约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来到一个村庄之上。两人略一停身,立即进入村内。

第二四七章 夜半激战

第二三七章夜半激战

方羽尾随两人身后,忽然觉村中一屋脊上出现一条黑影。身法很快,也在两人身后跟踪下去。心中一动,看身形这人好似白天在饭厅吃饭那个老者,这人是不是与他一道的,先隐身这儿,指示这两个点子。如果那预先埋伏这儿的人也是简治宇的手下人,自己人单势孤一措手不及,被他们劫去良家妇女,那不是白费心机,后悔没在中途把朱吕两贼毁掉。

想到这儿,心中一急,一个急跃,晃似一缕轻烟,直冲过去。朱夜生和吕戴停身在一家红漆大门前,那栋屋宇建筑的非常堂皇。方羽忙把身子隐起,觉刚才埋伏在村头那个人。这时竟伏身屋背后面。究竟是监视两人或是接应两人,那就难以判断了。

朱夜生和吕戴看了看红漆大门,见点子没有弄错。双双一长身形,跃上屋面,放眼四望,即向后宅扑去。方羽此时心中甚感焦急起来,自己如果跟踪而上,难免被伏身在房脊的人觉。

正感为难的当儿,那伏在屋脊上的人影,一长身借屋面暗处,掩着身子跟入内宅而去。

方羽施展绝顶轻功“梯云纵”跃上屋脊,随那人之后跟进,很快就翻入两重院落。伏身屋檐,注视两个贼人的行动。

朱夜生和吕戴在第三进院内门前略一停身,转身窗前,朱夜生拔下背上单刀,向窗上轻轻一划,用手一推,窗叶顺手而开。两贼穿入室,一晃千里火筒。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把桌上残烛点燃,朱夜生用单刀拄开罗账。

绣花被中正卧着一个少女,睡的正甜,朱夜生伸手一掀被子,那少女只穿了一件薄纱,**显露,秀美至极。

朱夜生撕下一块罗帐,用手捏成一团,塞在少女的口中,复将被子盖上,吕戴把被子一卷,将少女卷在被盖当中,用预先带去的绳子一捆,背在背上,双双跃出窗外。

方羽疑神注视,看两个贼人的动作,非常敏捷,一探手中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正想打去。突听对面屋下,一声喝叱,道:“好大胆的恶贼。”一道寒光向背人的贼人射去,距离又近而且出其不意,只听吕戴一声哎哟,背上背的少女滑落地上。

方羽这时才了然,那预先埋伏村口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道。朱夜生一回头,道:“兄弟你受伤了,还能走吗?”

吕戴道:“走倒还能走,可是背不动人啦”

朱夜生道:“风紧,先逃走再说吧。”

两贼一长身形双双纵上屋脊,向来路飞逃,那人也随后跃上屋脊,紧随不舍。

方羽也跟着那人身后追了上去,那人的轻身功夫很好,一出村子,身形忽然加,不到一里路,就追个尾相接。方羽却始终保持着相当距离。朱夜生和吕戴却如丧家之犬,拼命狂逃。

朱夜生和吕戴轻功略逊,沿道奔出三里路,企图逃避视线,转入荒郊林内。随后尾追那人一声喝叱,道:“万恶的匪徒留下命来。”说着,身形暴起,若疾箭,三两个起落,竟到二贼前头,一翻身迎面拦着二贼去路。

朱夜生和吕戴两个贼人,一摆手中钢刀,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逼人太甚。我们的事已被你拦下,你还不肯放松,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那人仰脸一声冷笑,道:“死在眼前,还要卖狂,好好让你们死个明白,老朽南毒苗大勇,你们还有什么话快说,等收拾你们后,老朽还有更大的事要办。”

朱夜生和吕戴也不答话,一展双刀,拼命急攻,挟一片银光锐风,刷刷刷每人猛攻三刀。

苗大勇一声狂笑,上身微微一侧,两贼人的钢刀掠着衣袍劈空。苗大勇不但双足未动,就是垂着的两手,也未抬举一下。

方羽早已跟踪追到,站在一棵树后,注视他们,听到南毒自报姓名,不禁吃了一惊,暗忖,这位老前辈,名满秦国,乃是秦国四大奇人之一。他刚入秦国就听说过,行踪诡秘,很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想不到会在此现身,今夜真有一场热闹的搏斗。

两贼人见三招劈空,惊骇的收刀疾退,即想抽身逃命。只听一声怒吼,道:“恶贼还想逃吗?阎王生死簿上,已把你们两个恶贼的姓名勾掉注销啦”

两个贼人看看不能脱身,又欺身而上,挥刀横扫,展开熟练的刀法,向南毒,急急猛攻。只见苗大侠两手微扬,两贼钢刀同时坠落,双双躺在地下。苗大侠本来再挥一掌,就可置两贼于死地,可是他不肯叫两个贼人死的太痛快。

喝道:“算你们两人倒霉,碰上我这老怪物,绝不叫死的太痛快了。”说着,躬身拾取一把钢刀,在两贼的大动脉上各划了一刀,让两贼人的血流尽而死。两贼人一阵抽*动,慢慢地血尽气绝。

南毒看着两贼血尽人死之后,展开夜行术轻功,如电光石火般,向慈云庵的方向疾驰而去。方羽也跟随南毒身后,疾赶去。

南毒身法极快,方羽年轻好胜,不肯落后,拔身跃起三丈多高,好在夜深,郊野静寂,没有人看见,向南毒左方滑落。

这时正好一左一右,相隔十几丈,成了一个平行线,南毒一心赶往慈云庵,并且艺高人胆大,不怕人家追踪,所以他并未左右回头,虽然方羽与他平行前奔,他也未觉。

两人真的较量起轻功来,方羽可能还要高南毒一筹,一阵疾奔就到了慈云庵。方羽到达墓地时站定身形,放眼一望,只见那块荒废的地上,松烛高烧,人影幢幢。南毒却没有停身,一直飞落慈云庵门口。

方羽看这情景,倒被弄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掩身那棵古松前,一垫脚跃上大树,仔细向慈云庵一望,见慈云庵屋脊上,有不少劲装大汉埋伏,广场上站着有十几个人,两边分列。

多的一边他认识的有:金霞宫玄鹤、玄真。金刚门叛徒金罗汉迦龙,草上飞虎简治宇。

南海黑鲸岛冥顽道士,红衣人赤凤仙子秦童,玉面狐陈凤。这些都是群魔中的一流高手,全都达到了四鼎高段境界,有的都已经是堪堪进入五鼎,如今全都集中在这儿,慈云庵想必是他们的临时基地。

方羽也有些得意,自己虽然下山不久,可也认训他不少成名高手。少的一边,只有三个人,除了刚到的南毒外,其他两人不认识。

南毒向并排站着的两人一拱手,站着未动,方羽心里已经明白,他们是向海外群魔找岔子来的。看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似的。

方羽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正想翻身下地,掩身过去,听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事情。

突闻一听响彻云霄的怪啸,啸声一落,他们已经动起手来,金罗汉迦龙一抡禅杖向南毒猛攻。

南毒不愧一代怪杰,双掌微扬,一股疾猛的掌风,向金罗汉迦龙撞去。

金罗汉迦龙见凌厉猛疾掌风袭到,不得不变招避拳,南毒这一掌得手,抢制先机,连三掌,逼得金罗汉迦龙步步退后。

金罗汉迦龙被疾猛掌风罩住,饶你禅杖功力深厚,一时也无法返击。冥顽道士也展开左手拂尘,右手长剑,向站在左边那人击来。站在左边那人,一展双笔扎、刺、挑、打,快如石火,一招紧似一招,势如排山,招招逼进。

冥顽道士左手拂尘疾扫,右手长剑劈、刺,也是招招狠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胜谁。玄真也不后人,欺身向站在中间的那人挥掌进击。那人站在那儿,也有点技痒,但因对方人多,不知找谁对手才好。

玄真向他挥掌进击,正抓在痒处,他一错步,避开玄真袭来掌风,右手微扬,呼的一掌,直对玄真劈去。这一掌不过用了五成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排空一般,疾撞而去。

方羽立身树顶,看他们出手都是拼命狠招,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方羽虽然看得清楚,相距太远一三人有失,想援手都来不及,想着,翻身下树,掩身过去,伏在洼地注视他们拚斗。

玄真虽然也是成名枭雄,但与那人的掌风相比,有如巫见大巫。尤其玄真被紫云削去一条左臂后,功力更是不济了,两人互递不到十招,玄真感觉招架不住。

玄鹤见玄真无法招架,眼看就要丧命在那人掌下,暴喝一声,道:“燕赵驼子,你接老道一招试试。”右掌挥足全力,一扬劈出。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比寻常。掌势一出,掌力劲风有如松涛怒吼,直袭燕赵双残的老大驼子赵宗德。

驼子赵宗德一声狂笑,道:“你这老杂毛脸皮真厚,剥下来做鞋底,还嫌厚了一点,你也不撒把尿,照照你的尊容,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有脸叫我驼子,我驼子是天生的,并不见得丢人。”

方羽听玄鹤对那驼背老人,叫燕赵驼子,再仔细向另外一人注视一阵,见他一进一退,左腿好像有点不自如,心里一琢磨,暗忖:“这两位前辈,不是义父久候不到的燕赵双残两位老前辈吗?怎么他们竟会找到这儿来同他们搏斗。”

他所猜想一点不错,正是燕赵双残,他们一驼一跛,本是结拜的生死弟兄,也是同门师兄弟,师兄赵宗德,师弟燕有义,两人早年联袂行遍江湖,除恶务尽,未免心狠手辣,尤其两人生性冷傲,怪僻难测,不管新交旧友,三句话说不对,拂袖就走,翻脸成仇。

燕有义家在邯城,赵宗德祖籍郸城,又恰是燕赵两国郡都城,同时两人都生具带来缺陷,故江湖上给他们两人这样绰号。

他们两人与八臂神乞桑逸尘,性情都很豪爽。过去行侠江湖又都是行侠仗义,所以与桑逸尘还能气味相投。桑逸尘这次感觉海外群魔武道修为,实在不可轻视,才具柬邀请他们前来臂助。

两人接到多年老友八臂神乞桑逸尘和金刚门掌门人百拙大师的联名请柬,立刻由北京赶来。他们也是今天才到富民镇,在饭馆听到贼人劫女之事,两人生具热肠侠骨,听到这种伤风败德之事,还能不管。经过半天的踩探,才探出群魔集在慈云庵,这才赶来。两人艺高胆大,不怕群魔人多手众。

燕赵双残赶到慈云庵不久,南毒也就到了,互相一招呼,这就更增加他们两人除暴决心。

铁罗汉迦龙被南毒凌历疾猛掌风,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丧命在苗大侠的掌下。

草上飞虎简治宇,看的心头火起,一摆单刀,纵身一跃,刀演“力屏天南”,向南毒的右臂劈去。

南毒力运右臂,微微一扬,一记“挥尘清谈”,向铁罗汉迦龙当胸拂去。这一招正是他平生功力所聚,至少有八百斤重力,铁罗汉接下这一招,不死亦得重伤,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股寒风袭上右臂,南毒如不收招,右臂非被削去不可。

但南毒已是成名的一代怪杰,武道修为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他见寒风袭上右臂,立即向左横跨两步,仍然把招势劈出。

这样一来,劲力已卸去一半,同时力道也是斜着撞去。就是这样,铁罗汉迦龙也被疾猛的掌劲余风,撞得踉跄退后两步。

南毒没有把铁罗汉迦龙击毙掌下,狂怒已极,须怒张,脸上青筋暴起,步移地陷,双手一挥一扬,一连向简治宇攻了两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是金刚门上代掌门人的亲传弟子,武道修为也已臻上乘,仍被南毒猛疾无伦的掌风,逼退数步。金罗汉迦龙,被南毒掌风震退二步,拿桩站稳,试行运气,心中无甚感觉,知道没有被掌风震伤,这才又抡禅杖向南毒扑去。

草上飞虎的单刀,金罗汉的禅杖,都具相当火候,向南毒展开迅猛的快攻。刀光杖影,迅如雷奔电闪,把南毒逼得渐趋下风。玄鹤、玄真两人拼尽生平功力,一味的向驼子赵宗德挥掌进击。

驼子赵宗德经二十年的面壁潜修,武技应用已入化境,虽然对方两人也是身负绝学的人,但玄真被紫云在排云岭削去一臂之后功力大减。

玄鹤三年前被方羽用那燕尾追魂钉,打瞎左眼伤了右臂,虽经三年时间潜修调养,因伤的是要害,对身体影响过大,不但武道修为没有进境,现在拼搏起来,处处感觉受制。两人各挥真力向驼子赵宗德攻了一招,掌风飒飒,威势也够惊人,两股猛疾潜风向驼子撞去。

赵宗德冷笑道:“好掌力,可惜的是臂被人削掉啦。”说着,右掌“横断巫山”,左手“推波助澜”,正好把玄鹤、玄真的掌力接下。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激荡的潜力,波及到数尺之外,沙飞石走,啸风盈耳,只见站在场看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驼子劈出的两掌,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可,掌势出手,劲力大的骇人。玄鹤、玄真被逼回的掌风余劲,震退数步,两人面上同时现出惊惶的神色,暗忖:想不到这老怪物,有这样深厚功力。

两人被逼回的掌劲震退后,仍不肯服输,双双暗运真力,又进身反击。冥顽道士以拂尘长剑对跛子燕有义的双笔,他们两人都是当代武林一流高手,一交上手,就各展所学,招招狠辣,倏忽互递了百余招,这时已打入存亡须臾的关头。

跛子燕有义,打的心头冒火,大喝一声,双笔如电掣风弛,猛的左手判官笔“魁星点斗”,右手判官笔“平分秋色”两绝招,分向冥顽道士身上要穴点去。

这两招是同一动作,快捷已极,饶你冥顽道士身具绝世武学,也被跛子燕有义这迅如雷霆万钧的两招绝着,逼得连连退后五步。

站在一边观看的冥顽道士师弟赤凤仙子秦童,看到师兄被跛子判官笔,逼得连连后退。

暴喝一声道:“跛子你接我一掌试试。”说完,纵身一跃右掌击出。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道,直对跛子燕有义前胸撞去。

跛子燕有义施出的两招,势子尚末收回,换招接掌,势不可能,他一长身,暴升丈余高,横向左边落去。

身子尚未落地,冥顽道士的拂尘闪电扫到。他身子悬空,势难闪避这势如狂飚的拂尘威力,眼看一代怪杰,就要丧命在冥顽道士拂尘下。

说时迟那时快,忽由草丛中飞来三支燕尾追魂钉,…冷芒如电,成一字形,直向冥顽道士拂尘射去,力劲势准,正好打中拂尘柄上。把拂尘荡开,这才把一代怪杰救出拂尘之下。

方羽打出三支燕尾钉之后,跟着拔身跃起三丈多高,身剑合向斗场落去。

方羽身子一着地,气纳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以多胜少,你们算哪门子英雄人物。”方羽这突然现身,双方的人无不吃惊。这时,双方正在拼斗的人,都已住手,集中眼光向方羽身上看。

当场的人除燕赵双残和南毒不认识他之外,其余的人,不但认识他,且有不少的人,都吃过他的亏。

方羽没有考虑当前情势,与他利不利,他只知存心救人,他这一泄落斗场,却引起群魔对他的杀机。玄鹤看方羽,突然在此现身,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方羽武道修为虽然不如自己,可剑法高绝,自己虽为实力高他两段,当初竟然敌不过他,喜的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会自动送上门来,即刻舍却赵驼子,跃到方羽面前,猛的冷笑一声,道:“好子,道爷把你找苦了,想不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来来让道爷慈悲你,早登极乐吧。”说完,运起数十年功力火候,呼呼劈出两掌。

第二四八章 出手相助

第二七八章出手相助

这两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风威力惊人,两团奇猛劲道,直向方羽撞去。方羽横跨二步,避过掌风潜力,仰脸大笑,道:“好一个执迷不悟的老道,三年前在金霞宫打瞎你一只眼睛,是想给你一个悔改之心,你不知改邪归善,竟跑来这儿作恶,休怪少爷心狠手辣,赶快把你的看家本领,尽管施展,看你慈悲我,或是我打发你。”

玄真也深知方羽的功力深厚,玄鹤一人绝不能胜他,一长身飞跃过来,夹攻方羽。

这时,站在一边的赤凤仙子秦童,也想起了在排云岭受过方羽一掌之辱,现下正是报仇的机会,施出一招“脱袍让位”,一股劲风向方羽撞去。

横剑站在一侧的陈凤,心理泛起两种不同的滋味,看方羽不但英俊潇洒,而且身怀最高绝学,一会儿又想起在少室峰,被他劈断长剑,削去她包发黑绢。

看方羽之俊美,芳心内又感到一分爱意,想到断剑,削去包发黑绢,却又泛起一份怨恨,也不知道她对方羽所含的是恨,或醋意,竟展开天魔剑法,卷起一片银芒,向方羽当头罩下。

四个高手向方羽围攻,掌风剑影把他圈在核心。

这样热闹的场合,他不知打过多少次,成竹在胸,不慌不忙,惊虹剑旅展一招“一柱惊天”,卸去陈凤的天魔剑银芒。左手施出降龙伏虎掌中的一招“朔风狂啸”,接下赤凤仙子的一招“脱袍让位”。

方羽卸去两股逼身的剑招后,迅即剑法骤变,施展出太极三十六招剑法,只见寒光飞绕,剑影纵横,一霎那转守为攻。跛子燕有义见方羽被围攻,心感他救命之恩,正欲闪身过去助战,身形一长,势子尚未起,冥顽道士的长剑,带起一股寒风拦腰袭到,拂尘的发丝,也向头上卷到,只得展开双笔和冥灵道人对招。

驼子赵宗德站那儿看,四人围攻方羽,刚动手时,看他年轻轻的,不会有什么惊人的绝学,却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看方羽从容不迫,趋避灵巧,见招解招,见式破式之后,即刻施开奇异非常,凌厉快捷的剑法,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名家不知会过多少,就看不出方羽施展的是什么剑法。

不禁失声叫道:“娃儿,好剑法好身手,赶快下毒手,对付这般不要脸的人,讲不得客气呀!”驼子叫方羽下毒手对付人家,他却未施出毒手对付人。

南毒和草上飞虎简治宇、金罗汉迦龙,在方羽泄落斗场时,略一注目,就又拼命地狠斗起来,突听驼子这一叫喝,不禁转眼一望。

南毒对付简治宇和迦龙这两个高手,感到非常吃力,这转眼一望,身子一慢已失去了机先,被他们逼的险象环生,节节后退。迦龙看有空隙可乘,大喝一声,道:“给我躺下。”展开禅杖,趁势一招“直捣黄龙”向南毒点去。

南毒心头一惊,赶忙凝神迎敌,杖风逼近胸前,封架不及,只好再向后一跃,让开一招点袭。就这一退,简治宇和迦龙的禅杖单刀,已趁机展开迅猛的快攻,杖影刀光,迅如雷奔电闪把南毒逼得还手无力。

方羽的奇异剑法,把驼子看的失了神,一听迦龙叫了一声躺下,才把他惊觉过来,转脸一望,见南毒被逼落下风,纵身大喝一声,道:“两打一算不得好汉,你接我驼子一招试试。”说完,呼的劈出一掌。

这一掌驼子默运真力劈出,带起强劲啸风,直袭简治宇。简治宇见凌厉掌风从背后袭到,只得撤招闪身趋避。南毒这才缓过势子,立即挥掌抢攻。迦龙展开少林派的绝学达摩杖法,但见杖影翻飞。一时掌风杖影,激得沙尘蔽空。驼子赵宗德见简治宇闪身趋避,哪还能让他逃走,起身发掌,一招紧似一招。

草上飞虎简治宇,虽然展开戒刀,尽施所学,也抵不住驼子的狂攻。

横刀站在一侧的巫子良见草上飞虎简治宇被逼落下风,一声不响,纵身挥刀直上,出手就是三刀急攻,草上飞虎简治宇这才缓过势子,挥刀反击。

方羽仗奇绝剑术对付四个秦国武修界高手围攻,要想保持不败,就算侥幸了,想胜人家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真正想要下毒手置他于死地者,只有赤凤仙子秦童和玄鹤、玄真三人。

陈凤虽然展开天魔剑法,向方羽进招,她不但没有意伤他,有时方羽遇到险招时,陈凤还故意进招替他化解,见他能誊手时,又用惊险招法向方羽逼攻。

这样一来,反而使方羽无法尽力施展,倒被玄鹤、玄真、和赤凤仙子秦童,捡了不少便宜。今夜这场拼斗,够紧张激烈,双方的人都是秦国武修界中第一流的高手,没有一招一式不是要命的打法。

就在他们打得天昏地暗之际,忽然从屋脊上又落下四条人影。四人一落斗场,即纵身跃到金罗汉迦龙和南毒的战圈边,三人摆动手中兵刃,一声不响,就向南毒猛攻。

另外一人却站一侧,叫道:“掌门请退下,在下有话奉告。”

铁罗汉迦龙虚晃一招,就跃离战圈,那人见迦龙跳出战圈,抢步上前,向迦龙窃窃耳语。

那四人飞落斗场时,方羽抬头望了一眼,心神一分,剑招略慢,秦童趁势一招,“移山填海”,全身劲力尽凝两掌而发。

方羽猛然施出奇门八卦剑术中一招海市蜃楼,上清宗先天气功,潜运到剑尖上,硬接下秦童一招。方羽以剑震气伤人打法,把秦童震退了五步。方羽的“海市蜃楼”,招式势子刚起,身后玄鹤也扬手向方羽挥掌,手一扬,突的一声“哎哟”两手下垂,一晃身脱战圈外。

玄真见玄鹤受伤,仇怒已极,右臂向方羽乱挥,人也跟随前进。方羽见玄真这疯狂的打法,喝道:“你找死。”一挥惊虹剑,只听一声惊叫,把玄真拦腰两截。玄鹤垂手站在一侧,闻声放眼一望,见玄真惨死在方羽剑下,怒火万丈,一长身想和方羽拼命。

玄鹤不冒火,身上痛苦还少一点,他这一冒火,血液加速流动,这痛苦就大了,身子没有跃起,就痛得倒在地下打滚。秦童被方羽上清宗门先天气功震退五步后,身子也感到微微不适,站那儿睁眼看方羽一瞬不瞬。

这瞬息变化把全场的人都震惊住,各自停手不攻。铁罗汉听那人耳语一阵后,拱手向场中一个罗圈揖,高声说道:“各位老前辈,请听在下一言,彼此都无甚过节,只为一点小事,大家就动手拼斗,这种要命的打法实在犯不着,玄真、玄鹤也算主谋之玄真已丧身在那位小侠的剑下,玄鹤也已受伤,生死未定,现在所有的过失应该归咎在下一人。在下诚恳接受苗大侠和燕赵双侠等人的指教,从今以后不再做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庵内有现成的酒菜请各位喝一杯,以表示向各位道歉谢罪。”

冥顽道士听铁罗汉迦龙,突然转变,尤其自承错误,向人道歉谢罪,感到太过丢脸,心中愤怒至极,一声冷笑,道:“师弟,我们走!”说完,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三丈多高,呼的一声,从众人头上掠过,向场外落去,巫子良也紧随冥顽道士之后飞奔而去。

赤凤仙子秦童,向方羽瞪了一眼,一声冷笑,道:“二笔帐三个月内一并结算,我必要雪此奇耻。”说完话转身奔去。

陈凤抿嘴向方羽娇笑,道:“小兄弟你的武道修为真了不得,我们后会啦。”说完,身子并未即刻跃动,一对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方羽,好像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陈凤才转身奔去。冥顽道士和两位师弟一走,铁罗汉迦龙纵身到草上飞虎身前略一耳语,简治宇一点头,身子凌空拔起向数丈外落去。

这时倒在地下打滚之玄鹤,抽搐一阵,脚一伸便已气绝身亡。自方羽三年前把岭南魔窟捣毁之后,玄修、玄鹤、玄真便游说潜隐海外和秦国秦国武修界道上从不关连的几位老魔头,准备先对灵虚下手,再趁势逐鹿秦国,玄修因另有事未赶到,志未达而身先死,这也是作恶多端,所得的报应。

方羽看他死的太奇怪,走过去向玄鹤身上察看,并未见受伤流血。

这时燕赵双残和南毒,也走过去低头向玄鹤身上看了一阵,只是摇头。铁罗汉迦龙看他们四人都围拢玄鹤看,叫道:“兄弟们将火把拿过来。”南毒待火把走近,蹲下身子撕开玄鹤道袍仔细一看,见他身上并无异样,不似中毒而死。

缓缓站起身向方羽望了一眼,见他两眼神光内蕴,笑道:“老朽看你这位小侠,内蕴惊人的气功,是不是你用气功震他致死。”

方羽摇摇头,向南毒躬身一揖笑道:“老前辈太夸奖,晚辈虽然和这两位道爷有点过节,在下并发有伤害他们之意,是这位道爷无故受伤,那位道爷迁怒在晚辈身上,晚辈为了自保,才挥剑把玄真劈了,晚辈没向玄鹤动手。”

方羽话声刚落,驼子赵宗德叫道:“苗兄你看这老道手上,有不少像被虫咬过似的红点,请你这毒中圣手,被什么毒药暗器所伤?”

南毒躬腰拿起玄鹤双手,果然看到每个手上都有无数红点,但看那红点无特殊的异样,用鼻子对红点嗅一阵,也无甚腥臭味,摇摇头道:“被暗器打伤致命倒是不错,但暗器并没有毒,至于什么暗器所伤致命,我想你们两位老怪物大概知道江湖中是谁打这种暗器伤人吧。”

第二四九章 秦国金刚门

第二三九章秦国金刚门

燕赵双残摇摇头道:“我们兄弟有二十多年未涉足江湖了,秦国武修界能人辈出。”说此,向方羽望了一眼,又道:“像这位小侠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就身怀绝学,谁能料到?我们兄弟隐居时恐怕他还没有出世呢?”

方羽还仰脸沉思这施打暗器的人是淮,突然听到燕赵双残指说自己,一躬身笑道:“晚辈年轻识浅,还望老前辈多多指教。”

他们研究一阵,都不知玄鹤是被什么暗器所伤。铁罗汉迦龙拱手让客,道:“老前辈,请!到里面坐下再谈。”说完,转身向站在一侧听使唤的小喽罗耳语了一番。

燕赵双残他们四人,与铁罗汉迦龙并没有什么恩怨可言,大家不过是以侠义之心,除暴安良,他既然坚邀,四人艺高胆大,并不怕他使诈,就跟他进入庵内。

众人一进庵内,见大殿上松烛高烧,摆好了四个桌子,桌上摆满山珍海味,铁罗汉迦龙走入大殿,就请四人入座。刚坐上椅子,突然脚步声一阵急响,走进来五个人,前一个草上飞虎简治宇,后面跟的四人,正是冥顽道士等四人。

看他们这四人,却有三个怒火未消,气愤愤的,简治宇引在隔桌坐下,陈凤却格格桥笑道:“小兄弟,想不到我们会回来吧,又见面啦,主人家很客气,我想小兄弟,拼命打了半夜的架,肚子一定饿了,要不要我陪你喝几杯。”

方羽看陈凤那妖媚怪样,心里就想作呕,哪里还肯和她答话,坐在那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陈凤见方羽不睬不理,又格格娇笑一阵,道:“小兄弟别生气啦,刚才我们是在战场上,战场上父子不认,现在不打架了,一块坐在这吃酒,不又是朋友吗?”

铁罗汉迦龙笑道:“对啦,我们应该尽弃前嫌,痛快喝一顿。”说完,向各人面前一看,叫道:“来人啦!”

话声一落,即刻跑来几个小喽罗,向铁罗汉身前一站,道:“掌门有什么吩咐?”

铁罗汉迦龙喝道:“酒杯太小,赶快去换几个大杯来。”说着,凶光一睁,向刚才的那人一使眼色。那个小喽罗望了方羽一眼,笑了一笑,转身奔向内殿,片刻捧着一叠大杯转身出来,把杯子向迦龙面前一放,退后去了。

铁罗汉迦龙拿起上面那一只杯子,在方羽面前一放,这才顺序把各人面前的杯子换过。

亲自给各人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笑道:“在下一时糊涂,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以致劳动各位大驾指教,心中甚感惭愧,这薄酒不成敬意,来!请各位干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一饮而尽。

方羽端起酒杯就向口内倒去,突听“噗”的一声,一粒小石子正好把他手中的酒杯打破。溅得满身是酒。方羽一长身,凌空飞起,施绝顶轻功“梯云纵”斜飞上屋脊。

放眼四望,一条纤小的黑影,向东南疾奔而去,方羽展开夜行术轻功,势子一起,一跃数丈,向那条黑影尾随追去。铁罗汉迦龙见这突然的变化,不禁脸色铁青,眼看诡计又告失败,一股怒火,如火山爆发,双掌一错,向左边南毒劈去。

南毒身形暴退,双掌平推,硬接了迦龙一掌。两人所发掌力,是在忿怒中劈出,聚平生功力所发。两股掌力一撞,即刻分出高下,铁罗汉迦龙这被逼回掌风潜力,震得跄踉后退。

南毒却只双肩微微一晃,即纵身跳出大殿,一跃飞上屋脊。

燕赵双残一挥手,把大殿上烛光扫灭,这才跃离大殿,也随着飞上屋脊,和南毒一打手势,即尾随方羽之后追去。

这时,屋脊上巡守的人都已撒去,待冥顽道士等人,飞上屋脊,四人已经去远。铁罗汉迦龙叹口气,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不到他们四人之外,还另有人埋伏在这儿,那小子不除,实在是我们一个劲敌。”

冥顽道士间道:“驼龙岛兄弟们,不是约好今晚上到,怎么没有来呀!”

铁罗汉迦龙道:“刚才有两位赶回来报告,他们几位老前辈,因临时改变计划,急急赶炼一种丹药,正在火候紧要关头,不克分身赶来,最快还得两个月才可动身。在下听了报告后,知道再打下去,与我们不利,才改变主意,想用计把灵虚老道那个徒弟制倒,再来对付那三个怪物。”

冥顽道士道:“灵虚老道不除,想争霸秦国,就是驼龙岛兄弟他们全都赶来,也不见得就会成功。老道的徒弟就这么厉害了,老道更不用说啦。”

铁罗汉迦龙,忽然想起玄鹤中暗器致死,问道:“老前辈,知不知道灵虚老道用的什么独门暗器?”

冥顽道士道:“灵虚老道假仁假义的,倒没听说他用过暗器。”说此,微微一停,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罗汉迦龙道:“玄鹤老道长中暗器致命,两手都是红点斑斑,中什么暗器,那三个怪物也都看不出来。”

冥顽道士道:“你去拿支松油火烛,待我的什么暗器。”说完,一同跃身下地。

冥顽道士在火光下,拿起玄鹤手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咦!他中的竟是发丝银针。我仅知道阴阳老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秦国秦国武修界人物,也有人会打这发丝银针暗器,我就不知道啦。”

草上飞虎简治宇问道:“老前辈,这发丝银针怎么这样霸道,玄鹤中了这暗器,不过片刻就死了。”

冥顽道士道:“打这种暗器,非具绝顶内息真力不可,内息稍微差一点都打不出这发丝银针暗器。这种针只有头发细,长不过四五分,试想这细短的银针,真力不足,怎么打的出去。并且打这种暗器非要全部透进皮肤内不可,不然就算打中人身上,也伤不了人。”

巫子良问道:“师父,这种银针怎么一定要打进皮肤内,才能致人于死命呢?”

冥顽道士道:“发丝银针透入皮内,它会随人身的血液循环,血管被刺破哪还会活吗?

如果银针上加涂毒液,那就死的更快,这发丝银针太过细了,就是袭近身边,也听不到一丝声息,教人防不胜防。你说厉害霸道不?”

草上飞虎简治宇道:“我们等侯驼龙岛老前辈们通知来秦国的日期后,再重订计划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走!我们先喝醉吃饱再说吧。”说完,放眼一望,却不见陈凤,也不知何时溜走了。

南毒和燕赵双残,追了方羽一阵,追到一片荒冢边,方羽和前面那条纤小黑影同时消失。

南毒停身转头,道:“老怪物,把人追掉啦,怎么办?”

驼子赵宗德笑道:“老毒物,幸而我们所追的不是仇家巨恶,如果仇家巨恶追丢,你走在前面,就得向你要人。今夜我们所追赶的是同道,怕他人单势孤,赶来助拳的,引他离开慈云庵那人,看情形对他没有恶意。既然追掉也就拉倒啦。”

南毒笑道:“你们两个活宝,听说隐迹很久,怎么又动起游兴来了。”

跛子燕有义,道:“老毒物,你是装蒜或是真的不知道……”

南毒道:“跛子,谁和你装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惊动了你们两个活宝?”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没有接着老叫化和金刚门掌门百拙大师的连名请柬,或许也有可能,因你行踪飘忽不定。可是这种大事,你在江湖上跑,也该听到风声吧。”

南毒道:“八臂神乞桑逸尘这人的名字,倒很熟习,他曾去黔数次,承他看得起老朽,每次到黔南都拜访过我,可是机缘不巧,就没有碰上过一次。这次,这帮群魔想逐鹿秦国,八臂神乞桑逸尘和金刚门掌门百拙大师连名邀请秦国武修界同道,维护秦国武修界苍生,不管有没有请帖也该前来卖卖老命。”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么说两位是被邀赴约来的了。”

跛子燕有义道:“不错,我们正是被邀赴约的,我想柬帖绝少不了你这老怪物的一份,恐怕送到府上去了吧。”

南毒道:“老朽一年之中,在家呆不到三五天的,这种维护秦国武修界苍生的义举,我辈侠义道中人,应该义不容辞挺身以赴,不管他们邀不邀我,我都赶去参加。再说八臂神乞桑逸尘趋访我数次,我也有心向他回拜。可是他和老朽一样,行踪不定,既然知道他坐镇金刚门,老朽也该去看看他。”

驼子赵宗德道:“老毒物,你另外还有事没有?是不是马上去金刚门,假使没有别的事,我们一同走如何?”

南毒笑道:“好啊,能和你们两个活宝到金刚门,老朽沾光啦。”

跛子燕有义,纵声笑道:“老毒物你别挖苦人,我们兄弟好久不在江湖上走动,早就被人遗忘啦,还能受到谁人欢迎,倒是你这老毒物,近年做了不少大快人心之事,声名雀起,到处受人欢迎。我们兄弟能和你老毒物走在一块,真荣幸啊!”

驼子赵宗德,笑道:“别瞎扯啦,要走我们即刻就起程。”说完,凌空飞起,向数丈外落去。三个江湖怪杰,展开夜行术轻功,如三支脱弦疾箭,向前冲去,快比掠波燕剪,贴地飞行。

第二四O章 梁城

第二四O章梁城

方羽在慈云庵被一个黑衣人引走,紧追不舍,没想到速度太快,跟在他身后的燕刘等人竟然跟踪未果,只好与他分道扬镳,前往金刚门赴约。

若说方羽的轻身提纵术也不弱,上清宗的天级下阶功法上清宝录,乃是极西一等一的修行法门。上面成系列的各种武技足有十几种。其中轻身提纵术便有三套,方羽自小在上清宗宝鼎峰长大,每天上山下山,几乎都在使用,十几年下来,对于轻身提纵术的运用已达化境。

便是一股清风,都能从中借力,体内劲力一吐一露之间,便可窜出十多丈。用尽全力,都无法拉近与前面黑影的距离,经过一夜追踪,直到天亮,方羽已经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

看着四周空阔的野地,方羽苦笑一声:“还是追丢了,慈云庵是不能去了,先回客栈把行李包裹取出来,马上离开秦国。这里要成为是非之地,我还是少参合的好。”

如此一想,方羽认准方向,急步赶回顺富客栈。

离开上清宗到现在,这才几个月,就招惹了一大群高手,个个实力高超。若是这样,方羽也是不会放在心上。但经过昨天晚上那一遭,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秦国将有大事发生。这种正邪两道高手博弈,方羽根本没有资格插手,有多远走多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秦国位于极西之南偏西,南临南海,东临竭石。向西是九大郡国之一的韩国,北一连数个县国。穿过这几个县国后,便到了与秦国同列五大王国的晋国。周淮当年四处游走,脚步遍及极西每一个角落,来到晋国时,遇到方羽,就把他带回了上清宗。

那时候,方羽才只八岁。在上清宗学艺十几年,到现在他刚好二十岁。十二年过去了,对于晋国,方羽的影响已经很模糊,童年时的记忆大都残缺不已。依稀记的他的家乡是在一个叫做袁平的地方,至于袁平是个什么地方,方羽就不清楚了。

晋国王城,名叫上党,四周皆山地,中间形成一个千里之广的平原。上党就居于这个盆地平原之中,此地又被叫做上党郡。拥有三府七县,人口千万,乃是极西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

翻过吕梁山,就是上党平原。经过晋国几千年的经营,这里道路四通八达,官道交错,一些富饶的地方,地面都以石子铺就,就是遇到下雨天,地面也不会沾上泥土,因此行走往来的商队客旅都喜欢走这种石子官道。上党三府七县之间的官道,就是由这种石子路串在一起。

上党的居民给这种道路取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做石道。不过官方不这样称呼,另有一个名字:府道。有府道,自然也有县道。所谓的县道与寻常官道差不多,都是夯实的土路,由府道延伸出来的。

绵延天际的府道,两个骑着马的年青人施施然走来。路过的众人无不侧目相望,这二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背负长剑,一身劲装,一个英武不凡,一个气质超俗。有些路过的女眷突然半路上见到这么两位无论气质相貌都非寻常人家的男子,自然要多多打量一番,更有者面红耳赤,心里扑嗵扑嗵跳动着,想要与这二人亲近一番。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流枫御叶青。至于他二人为何来到晋国,说来话长。自从得到五行功后,流枫御等人就潜居穷山一处平谷中,每天练功习武,参悟剑法。

流枫御突破到四鼎后,众人才出了穷山。因为带着女眷,行走不便。流枫御就带着众人前去找司南涛与缺山,胡斐最终与胡念娘海棠居住在司海涛家乡。那会枫叶商行已经成为一家中等规模的商业协会,胡斐正好留下来给他们压阵。

流枫御与叶青见此,与众人告别后,准备在极西各国游历一番。一路拨山涉水,这才来到晋国。

说起来,晋国是他二人在极西见过的第一个王国。都说上党开放,乃极西最最繁华的地方,流枫御颇为好奇,不知这里与东域七十二城相比如何,想着来见识一番。

叶青就不用说了,他出身在凉州,那种除了沙漠就是沙漠的地方,实在没有可比性。沙城虽然是凉州七大城市,但与极西的府城也没有可比性。

上党,极西五大超级城市,叶青当然要来开开眼界,见识一番。如此,二人这才来到晋国。

五大王国,确实不凡。让流枫御有种回到东域的感觉,刚开始他还很好奇的到处浏览,最后习惯了,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所谓的五大王国,别的国家没去过不知道,但晋国,流枫御这些日子观察打探后,发现与东域七十二世家的实力差不多。

这么一比较,极西与东域的差距一目了然。东域十州的综合实力,至少要高出极西五倍以上。

“昨天那个长治商业协会中姑娘,一路与你搭讪,你为何不理会人家。我看她对你很有好感,若是你热情一点,说不定那位姑娘就真的一路跟着你了。”

骑在马背上,流枫御晃晃悠悠,轻声笑说,向叶青打趣道。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额头一道黑线生出。

“我尝听说,世家子弟从小圈养侍女,一旦长大后,就成了贴身暖床的通房丫头,有没有这回事?”叶青突然问道,似在回击流枫御刚才的打趣。

流枫御听到叶青的问话,不由一愕,竟然点头道:“确有这回事,至少大多数世家子弟都有吧。不过贴身暖床有点过了,凡一心修行的,都会自我约束,不会放纵。怎么,你羡慕了?”

“我羡慕这些做什么”叶青摇摇头,忽然抬头向前望去,目光所及,十几里外空空荡荡,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一人行走。

“翻过吕梁山,咱们都走了十来天了,怎的没有遇到一座城市,别说城市,便是个小集镇都没有一个。不党平原很繁华吗?”叶青突然扭头向流枫御问道。

“我跟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你另问我。不是有地图吗,你打开看看。想必离前面的城市不远了。”

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果然取出一副羊皮图细看起来。“吕梁山东南有一座府城,叫做晋城,离咱们有一千二百里。最近是梁城,沿着这条府道,还有二百里。快马加鞭,最多一天就到。”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流枫御双腿一夹马腹,赤龙扬起前蹄,一声嘶叫,奔跑起来。叶青见他突然加速成,不由大声叫道:“等等我”说着把羊皮地图收入怀中,手中马鞭扬起:“啪……”

“驾”

一声清喝,座下马儿快速向赤龙追赶而去。石道上发出“得得得……”清脆的响声,声音传出数里之外,无法溅起一点尘土。

“我昨天与那位长治商业协会的护卫队长打听过,梁城有家道场,很有名的。场主在晋国很吃的开,是个高手,咱们到了梁城后,要不要去见识一下,顺便拿他试剑,你不一直说你的三道剑法最善以弱胜强吗?”

纵马狂奔中,叶青追上流枫御时,大声与他说道。流枫御耳旁呼呼风声,加上马蹄声,叶青的话进入耳中,断断续续没有听清楚。

不由扭头看了叶青一眼,大声叫道:“你刚才说梁城有什么?”

叶青翻起了白眼,不由不重复道:“我说梁城有家道场,在晋国很有名,你要不要去切磋一下?”

“是你想吧,我可没这趣。踢人家场子,败了丢人,胜了得罪人”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你想去的话,我陪你,给你压阵。”

这下听明白了,叶青哈哈大笑起来。“可以”

看到叶青一副我听明白你说的话的表情,流枫御摇摇头。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什么,也不在与他说话,一心御马狂奔。

赤龙跑起来,速度之快,三鼎武士全力奔驰之下,也不过只有它的五六层速度。经过流枫御调教后,赤龙早已通灵,易筋洗髓。

叶青座下的马也非同一般俊马,用流枫御指点的御马之术,以自身内劲加持,奔跑起来,速度竟然不弱赤龙。

二百里路,等到天快黑时,就到了尽头。正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梁城。流枫御与叶青挽着马缰,信步走在梁城街道上。

梁城虽主只是县级城市,可与其它地方的县城相比,不知繁华了多少倍。毕竟是五大王国治下最繁华地区,因此这里的县城之大,与极西一般的府城也差不多。

从城门进入,一条宽有六丈的大道直通城门,道路两边挂着灯茏。各种商铺茶厮正在关门打洋,很多人匆匆向城门走去,赶在关城门前出城回家。也有从外面急慌慌的进城的人,商队,游人等等。

流枫御牵着马穿过两条街道,远远看到两挂大红灯茏映照下“客栈”两个大字,眼睛一亮,对身边的叶青说道:“喏,那边有家客栈,咱们就去这家投宿。如何?”

“随便,不过是找个睡觉的地方,我没什么讲究。”叶青毫不在乎的说道。自从与胡斐他们分别后,就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天的。多数是在野外露宿,叶青早就习惯了。

第二四一章 吕轻候

第二四一章吕轻候

流枫御牵马走到客栈门前,抬头一看,只见两挂大红灯茏中间一块版匾上写着:“梁山客栈”四个字。

“梁山客栈?”这名字起的有趣,让流枫御不由想到了水浒传中的水泊梁山。

叶青不明白流枫御心里所想,自然不觉得这家客栈的名字哪里有趣。不过这家客栈倒是热闹,进进出出的人极多,显然生意极好。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从客栈里传出一股菜香味,叶青不由吸了一下鼻子,生吞一口唾沫。

“咕噜”

流枫御听到清清楚楚,叶青这一声唾沫声,勾引的他自己肚子也叫了起来。因为赶路,他们一直没有吃过饭,这会儿早就饿了。

“就这家了,咱们进去”流枫御随之便要将赤龙拴在客栈门口的门柱子上,虽想没等到动手,就从里面迎出一位跑堂的二,看到流枫御叶青风尘朴朴的样子,大喜。

“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你们这里还有空房没有,要两间上房,清静一点儿的”流枫御马上说道。

跑堂二听到流枫御说的如此痛快,便知是位爽快的爷们,连连点头道:“有有有,咱们梁山客栈可是梁城数一数二的上等客栈,您朝里面瞅瞅,多热闹。”

正说着,看到叶青在拴马,跑堂二连连冲到他跟前,一把夺过叶青手里的缰绳,笑呵呵道:“二位爷既然住店,可不能把马拴在门口,的给您叫个人牵到后院的马厩里,上好的马料给您侍候着,保准儿跟大爷一样。”

“胡仨,胡仨,死子,快点儿出来,有客官住店,把马牵到后院马厩里去,当你大爷一般侍候着,保证少不了你的打赏。”

跑堂二朝起梆子大喊起来。叶青不由一笑,这二机灵,知道主动要赏。没一时,从侧边的门口冲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一身草灰,看来是客栈专门配备的马夫。

“把马牵到厩里去,好生照料。”

“知道,大山哥你放心好了。”胡仨点头哈腰道,把赤龙与叶青的马一起牵着,正向后院马厩走去时,被叶青叫住了。

“哥等等,这些银子收好了,买些豆饼黄油,给马儿当做食料。若有剩下的,就当赏你了。”叶青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子,交到胡仨手中。

听到有好处,胡仨嘿嘿笑着收了起来,“您瞧好了,保证让爷您的马天天长膘。”

看到胡仨把马牵到后院后,跑堂的二伸手示邀道:“二位爷,您里边请。我带二位爷安顿客房。”

“有劳二哥。”流枫御冲山抱一下拳,跟在他身后进了客栈。

刚才山说梁山客栈是梁城数一数二的客栈,是否吹牛,流枫御不知道。但这家客栈今晚的人确实很多,刚进就有一股热气扑而而至,夹杂着各种菜香味,酒味,叫流枫御与叶青食指大动。

这客栈很大,大堂内摆放着十几张卓子,朝门口左边有张柜台,柜台旁边有楼梯,通向二楼。正对大堂门口右侧边有一个出口,可能是通向后院的,不时有厮端着托盘出来,看来厨房也在后院里。

楼梯后面堆放着半人高的大坛子,用红纸浓墨写着个大大的酒字。掌柜的就站在柜台后面,身旁还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青人,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的眉清目秀,一股子书卷气,流枫御微一感应,就现此人不通武道,连一点粗浅的强身健体功夫都没有学过。可体内气血强大,极其稳固。

“看来此人的学问极深”流枫御暗忖道。这世间上别有一种修行方法,专修精神不修体术,乃三教玄门正统,不过自从明亡之后,其修行法门已然失传。

眼前这个年青人气血强大,几乎不弱于一般四鼎武士,流枫御马上就猜到了,此人定然是承袭古时修行法门。专精学问,使精神纯之又纯,从而养出一股浩然之气,以浩然之气勾通天地四极,调理周身气血,从而达到神通内外,最后居有各种神通之术。

这种修行法门,很类似神话传说的修道之士的法门,不过这种修行法门初始修行极为困难,非有绝佳悟性者,不可能大成。但若大成,绝对战斗力强悍勾引天地之力对敌,杀伤力之大,不可想象。

“咦,这位客官认识在下吗,为何如此盯着在下看个不停?”

这位书生被流枫御盯的心里有些毛,终于忍不住出口想问。流枫御精神一震,这才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摇头道:“没有,只是看兄台神丰秀俊,不由的让在下想起从前一位故人。”

“哦,原来如此,能让兄台如此记挂心间的故交,定非凡俗之辈,倒让在下荣幸之至。可吕轻候,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吕轻候与流枫御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

刚才流枫御的话,也算不得谎话。这位吕轻候身上隐隐有股卓而不群的气质,与北宫伯生杰很相似。不过仔细比较后,又现两者皆然不同,北宫伯生杰是英武中带有一丝儒雅,而吕轻候却是儒雅中带有一丝英武。

“在下流枫御,这位乃在下好友叶青,吕兄台有礼了。”流枫御亦拱手作揖,介绍一番身边的叶青后,与其还礼道。

“原来是流枫兄与叶兄,二位可是住店?”吕轻候突然问道,朝着山一挥手道:“仨,我记的还有三间天字甲等房,你去打扫一下,让流枫兄与叶兄居住。”

听到吕轻候的吩咐,山连忙哈腰道:“是,东家,的马上去清扫。”说完后,山蹬蹬蹬冲向楼梯,转眼消失不见。

“如此,多谢吕兄台”流枫御原以为吕轻候不过是个帐房一类的伙计,没想到竟是梁山客栈的东家,对他不由刮目相看。不说其它,单指这间客栈的规模,就知价值不凡。

“何必多谢,在下见二位兄台气相不俗,隐有结交之意,若是太过多礼,确是二位兄台看不轻在下了。”吕轻候摇头道。

“吕兄言重了,能得吕兄看重,实乃我二人荣幸。”流枫御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

“东家,房间打扫好了。”此时,山再此下楼,向吕轻候说道。

“二位,随我来。”吕轻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伸手示意,带头上了二楼。流枫御与叶青随之跟在他身后,一同上了二楼。

客栈下面是大堂,上面一排排全是客房。穿过一个拱门,到了后院周被二屋楼围成一圈,一旁是厨房与客栈伙计的宿舍,一旁是库房。中间种值着十几棵香樟树,正好把院子隔为两段。

流枫御他们住的客房就是厨房对面,推开窗户,入眼两排高大的香樟树,树下有一口井,放着几个木水桶。这院子起码已经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了,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难怪跑堂的二说梁山客栈是梁城数一数二的,别的不说,光是居住环境就不差。

吕轻候推开一间客房的门,对流枫御道:“二位兄台请进,此房可满意?”

流枫御走进房音,里面陈设不愧天字号贵宾房。紫红檀木做成的卓椅,靠窗房前有个书卓,上面笔墨纸砚摆放的整整齐齐,另有数本杂书叠放在书卓一角,一个花瓶里插着一株桂兰花,隐隐一股清香味充满房间。

如此房间,让人感觉不到这里是客栈,流枫御哪里能不满意。不由得向吕轻候拱手作揖道:“劳烦吕兄台了”

“哈哈哈,流枫兄台满意便好,二位一路风尘,我已经吩咐下去为你们准备了晚饭,等史过后,二位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再在探访两位兄台,告辞”

吕轻候说走说走,转身出了房间。流枫御与叶青把他送出门,冲着吕轻候抱拳道:“吕兄台慢走”

直到吕轻候下了楼梯,流枫御与叶青对视一眼,这才回到房间里。刚进房间,叶青转身把门关上,面带疑惑的向流枫御问道:“这位吕轻候是什么来历,如此热情,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是不是认识你?”

“胡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到哪里去认识他。怎的,难道有个人对你热情,不好吗?”

叶青摇摇头,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说道:“他是不是有所企图啊?”

“不会”流枫御摆了摆手,吕轻候承袭上古玄门儒教传承,修浩然之气,若心术不正,根本不可能修成。想必,因为修行有所成,才变的好客。而且这种专修精神一类的功法,最善看相,可能自己与叶青的底细被他看出一丝,这才克意结交一番。

流枫御向叶青介绍起古时武道流派,最终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他。最后又说道:“像他们这种修行方法,前期最是困难。古时,这类人都有不少护法,便是武士组成,直到勾通内神,也就是达到武士的七鼎境界,才会挥威力。我观这位吕轻候,已经有了极深厚的根基,想必最多十年,就能达到七鼎,成为正式的武士。”

叶青听到流枫御的话,大吃一惊,十年达到七鼎,如此说来,此人最少已经达到四鼎武士的境界。

流枫御笑道:“不错,他周身十二正经已经通,因此才给人一种气血庞大的感觉。专修精神,现在他离聚合浩然之气只差一步,只要他能聚合浩然之气,便可借天地之力通达周身百脉,洗筋伐髓。百脉通,则内神壮。与咱们要突破到五鼎六鼎差不多。”

“如此,倒要与他好好结识一番,一位未来的七鼎高手啊。没想到梁城,竟然隐藏着这等高人。”叶青突然感叹一声,想着十年或者十几年后,梁城突然出现一位七鼎高手,将是何等的轰动。

这里不比东域,七鼎高手已是一代宗师,绝顶高手。至于八鼎九鼎,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了,不光极西,就是东域八鼎九鼎的高手都不会随意出现,全都窝起来一心闭关,以求达到更高境界。毕竟境界达到七鼎以后,就有望长生,活个几百年上千年,已经不是奢望,谁还会在世间留连浪费光阴。

不到半个时辰,山亲自送来晚饭,流枫御与叶青这才停止对吕轻候的谈论。吃过晚饭后,二人各自回房。

说实在,流枫御虽然突破到了四鼎境界,可一连十几天赶路,也觉得的精神疲惫。回到房间里,先是洗个热水澡,便一头倒在床榻上,不一时,就沉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中午,流枫御才睁开蒙蒙睡眼,一道亮光刺入眼睛,流枫御马上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眼睛,现已经到了中午。

“舒服”

流枫御坐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脊梁骨现一阵噼哩啪啦的骨响声,心念一动,全身气血涌动,把一身疲劳彻底冲刷的一干二净,双眼迸放精光,双掌在床榻上轻轻一按,身体浮了起来,腰身再一扭,便飞出床,站立在地面上。

屋里顿时传来一阵响动声,片刻之后穿戴洗漱完毕,流枫御推开窗户,一股清香之气涌入,精神抖擞。眼角余光一扫,卓子上的青城剑嗡的一声,冲出剑鞘,飞到流枫御手中。

看着如同一汪碧水的剑身,流枫御掏出一方丝帛开始擦拭起来。

“嗵嗵嗵……”

流枫御正坐在卓子前擦试着青城剑,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流枫御随之合剑归鞘,冲门外喊道:“进来”

“吱呀”

山推门而入,看到流枫御穿戴整齐,先是向他躬身行礼,这才说道:“公子醒了,东家专门摆了酒席,半个时辰即好,特让的来与公子爷知会一声。”

流枫御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代我与吕兄台说声谢谢,我一会儿就过去。不知与我一起的朋友醒来没有?”

“醒来了,的刚刚去过。要不要的去通知一声?”

“这倒不用”流枫御摆了摆手,山见如此,说了句:“告辞退出房间,向吕轻候复命。流枫御倒了一杯凉茶,片刻喝完后,起身走出房门,去了叶青房间。

第二四二章 梁城武会

第二四二章梁城武会

流枫御才刚推开门,就听到叶青的声音:“流枫兄,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刚才吕轻候派人过来,说是要请我们吃饭。我那会儿还担心你没有睡醒呢,正想着去叫你,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听到叶青的话,流枫御呵呵笑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可能是这半年来太疲惫的原因,一朝放松下来,就不知不觉中睡死过去。

“今日刚一醒来,忽然想到昨天你在路上跟我说起就,梁城有家很出名的道场,里面很有几个高手。我就琢磨着去见识一下,看看晋国的武修界武士实力如何”

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眼睛一亮,猛的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先去赴吕轻候的宴请,然后跟他打听一下。做为梁城的地头蛇,他应该对梁山道场知之甚多,咱们打听清楚再去。不然被人家当做不怀好意,引的梁城众怒,咱们怕是在梁城的日子也就待到头了。”

叶青的话,流枫御深以为然,极西不同于凉州一言不合即你死我活,也不像东域因七十二世家约束,只不过下了拜贴或生或死,都不会引起第三方恶意。这里国家太多,王国郡国县国,无可计数,每个地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习俗。晋国武修界的习俗与忌讳是什么,流枫御与叶青初来乍到,根本不清楚,想到找到切磋武技,增长见识,必须先搞清楚这里的风俗。

正好吕轻候请客吃饭,省了他们不少功夫。在叶青房间里稍坐片刻后,二人起身出了房门。刚一出来,就见山从楼下上来,见到流枫御叶青,不由大喜道:“二位公子爷洗漱好了,的正要过来请二位公子爷呢,东家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二位了。”

“劳烦哥,咱们这就过去,你前边带路吧”

“好咧”

山转身朝楼梯走去,吕轻候住在一楼,一排三间房,堂厅,卧室,书屋各占一间。流枫御与叶青到来时,吕轻候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了。

看到他二人过来,吕轻候呵呵一笑,拱手作揖道:“二位兄台昨晚睡的可好?”

“多谢吕兄款待”流枫御与叶青齐齐还礼说道。

“不许这么说,我与二位兄台一见如故,又是身在我的地盘,若是怠慢了朋友,梁城的人可是要指着我后背叫喊的。哈哈哈……”说到这里,吕轻候忽然笑了起来,随之身体向后一侧,让开一半大门,伸手示邀道:“哦,罪过罪过,二位兄台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吕轻候一边说着,拍了一下额头,把流枫御与叶青请进屋子里。果然早就准备好了酒席,双方一番谦让后,依宾客之位坐好,山就站在一旁侍候着。

“昨天见二位兄台一身风尘,我便没有多问,听两位兄台口音,似乎不是晋国人,有点像梁国那边的口音。”

叶青惊愕的看了一眼吕轻候,点头称赞道:“吕兄见多识广啊,梁国离这里可不近,吕兄竟然能分辨出那边的口音。”

“啦”吕轻候突然一拍巴掌,兴奋道:“这么说,我猜中了?”

流枫御点点头,又摇摇头,见吕轻候面带疑惑,于是笑道:“呵,吕兄是不中,亦不远矣。叶青乃是凉州人,在下再远一些,从东域出来游历增长见闻的。”

“哦”吕轻候恍然大悟,突然兴奋道:“流枫兄既然是东域来的,不如与我说说东域如何。天下盛世,推东域,我早就想去见识一番,奈何手无扶鸡之力,数万里之遥,如上天际。”说到这里,吕轻候脸上带着一丝失望,又有些向往。

“呵呵呵,吕兄不必急于一时,等到时机到来,天下各地还不任由吕兄往来。”流枫御意有所指。

吕轻候听到后,神色突然一愕,面色古怪的看了流御一眼,又看向叶青,见他二人神色如常,“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流枫兄之话正合我意。身为地主,我要先敬流枫兄与叶兄一杯,来来来,我先干为敬”吕轻候端起酒杯,仰头把杯中酒喝光,又向流枫御与叶青示意一番。

“敬吕兄”流枫御亦干了杯中酒。

三人这才正式开宴,这种知交好友聚在一起的宴席,在极西算做宴。规矩礼仪自然放松许多,无论说话还是其它,都很随意,没有太大的讲究。

流枫御、叶青、吕轻候三人呈三角相对而坐,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起来。这三人,一个是生于东域,一个来自凉州,一个是极西晋国人,聊的兴起,天南地北,你一语,我一言,好不热闹。言语中夹杂些各地趣闹风俗俚故,更如身临其境。

“我与叶兄在前来梁城途中,遇到不少商旅,提到最多就是梁城的梁山道场,言其主乃是远近闻名的高手,故而颇为好奇。吕兄身为梁城人,可有了解?”三人正吃喝聊的兴起,流枫御突然问道。

“啊”

吕轻候不由一怔,没想到流枫御忽然问起这个,面色极为古怪的打量一番流枫御。被他看有有些不自在的流枫御,摸了摸脸颊,没现什么不妥。随不解的问道:“我脸上可是有花,吕兄为何这般看着我?”

“呵呵呵……”吕轻候突然笑了起来,让流枫御与叶青面面相觑,不明其意。吕轻候似看出二人心中所想,解释道:“若非知道二位兄台非晋国人,我便怀疑你们来梁城的修企图了。”

流枫御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梁山道场很忌讳这个吗?”

吕轻候见流枫御误会,连忙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二位兄台来的时机太巧了些。难道你们在路上就没有听人说起来?”

“说起什么?”叶青遥了摇头,一脸茫然。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何不妥之处。

“哈哈哈,再过三天,五月初五,是什么日子?”吕轻候一边大笑,一边问道。

“端阳节啊”

“不错,是端阳节。咱们晋国有些习俗,端阳节不光要吃棕子,还各有内俗节目。梁国这一天,会举行武会,各地道场会馆派出门下子弟子,排起擂台,要一决高下。这可是大日子,你们没见到我这客栈住的客人极多吗?”

吕轻候这么一说,流枫御与叶青这才明白。难怪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客栈大堂里坐的满满的,当时他二人还真以为是梁山客栈招牌诱人,才引的无数客人上门,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梁山客栈,梁山道场,难道二者有什么关系吗?”流枫御暗忖,心里如此想,便问道:“吕兄客栈起名梁山,梁城内有家梁山道场,不知与吕兄可有关系?”

吕轻候放下筷子,笑道:“这你们可问对人了,梁城中真正知道其中缘故的也不多。梁山道场上上代场主乃是先祖父伯。说起来,我与这一代场主也有一份香火情,不然也不可能在梁城开了这么大一家客栈。”

“哦,如此就好,哈哈哈”正想着去拜访一番梁山道场,找几个高手切磋一番,没想到吕轻候与梁山道场有这种缘源,倒省了不少麻烦事。

“如此,还要吕轻代为引见一番,咱们可是想着要见识一番呢。”

“吃酒,吃酒,这个不着急。再过三天就是端阳节,这会道场正忙着武会的事情呢。若二位兄台有兴趣,我倒可能把你们引见给场主,你们就想想参加武会,都可以。”

听到吕轻候的话,无论流枫御还是叶青,眼睛都不由一亮。自从穷山闭关参悟五行功与剑法之后,他二人自觉实力增加数倍,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遇到一位真正的高手。梁城一年一度的武会,自然有不少高手出现,到正合他二人之意,到时找个高手,好生切磋一番。

吕轻候见他二人兴奋的样子,不由有些羡慕,可惜,他传承古时宗派修行法门,不达到七鼎境界,就是一个手无扶鸡之力的民。可惜,要达到七鼎境界,勾通内神,谈何容易,结合他修行经历,少说也得十年之后才能得偿所愿。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这才完毕。吕轻候喝的有点上头,散席后,与流枫御叶青坐一起,一人一杯醒酒茶,边喝边聊。

“今日时辰不对,若两位兄台想参加武会,明天我与你们引见场主,到时,你们就以梁山道场客卿身份参加,如何?”知道流枫御与叶青记挂着三天后的武会,吕轻候突然跟他们说道。

如此再好不过,流枫御与叶青拱手道:“如此,劳烦吕兄了“

“二位再如此,就是看不起我。区区事,举手之劳可成,哪里有什么劳烦。”吕轻候晃了晃手,看来醒酒茶不太管,吕轻候的酒劲还没有消散。

“我喝多了,要去睡一会儿。二位初开梁城,不如出去转转,如何?”

流枫御听到吕轻候的话,笑了起来,见他真的支持不住,笑道:“如此,吕兄就好生竭息,我与叶兄先告辞了。”

“在下失礼了,可实在无法坚持了,头晕的厉害,必须的睡一觉了。”吕轻候拱起手说完后,朝着院子大声叫起来,“山,代我送二位兄台”

“告辞”

“吕兄好好休息,晚上我与流枫兄再来拜访你”

山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引着流枫御与叶青一同回了客房。等到酒劲终于消退后,流枫御与叶青这才出了梁山客栈,在街上逛逛。

昨天他二人进城时,天将傍晚,也没有仔细观看。这会儿,街上人正多的时候,来来往往,当真好不热闹。梁城乃是上党平原一个县城,繁华之处不弱于其他地方的府城。盖因上党地区乃是极西最繁华富饶的地方之人口众多,又因晋国王城上党城就是这里。

上党乃是晋国政治与经济中心,三府七县,就充当着这个中心的支撑点。府道途经这十个大城,做为商务运转中心,沟通千里上党平原。再由此延伸出去,辐射整个晋国。经过千年经营,上党已经成为周边万里之内所有郡国县国的交流中心,使的晋国权威日重,到现在,晋国得益于上党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稳坐极西五大王国,根基深厚,几有立万世之业。

流枫御与叶青早就打听过了,九大门派没有一派座于晋国国内,不光九大宗派,便是二流宗派也少有。这里的武修界一盘散沙,多以武馆道场形式存在,而且极是排外。

一国之内如此,一城之内也是如此。道场与武馆的主业就是为各地商业协会充光保护伞,除些之外,在所在城内开设各种商铺酒楼等,此乃他们重要财务来源。

有句话说的很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自然存在竞争。”为了不因利益之争而使己方城市的实力减弱,最终导致国力衰退,一千年前,晋国王室开始以端阳节举行武会。摆开擂台,以武较高下,分派利益,获得极大的成功,最终成为了晋国武修界的盛世。

还别说,这一招果然高明。不仅因此化解各方势力的矛盾,还由使晋国武修界生机勃勃,因此而出现过无数修行天才。

极西无数国家,人口亿万。虽然修武者无数,但若论普及率,以晋国为最。概因,晋国没有九大宗派这种大型势力,道场与武馆为了各自的生存,收徒自然是多多亦善。不说别的地方,光是一个梁城,五百年底蕴的道场七家,武馆十一家。至于五百年以下的就更多了,武馆不说,乃是家族式传承。道场则与宗派传承形式差不多,收录的弟子极多。

梁山道场做为梁城第一道场,弟子上万。武者不说了,光是武士就已上千。一个道场有一鼎及其以上的武士上千,这实力已经很恐怖了。再加上其它的道场与武馆,收录的弟子有多少。要知道,梁城才是一个县城,人口最多二百万,几乎一个种地都在习武。走在梁城街头上,说不定一个摆地滩的就是一位正二八经的武士。

“都说极西经过千年前的浩劫,元气未复,不过当年十之三四。可是这晋国却几乎人人皆武,其中隐藏的高人绝士又有多少。就这样,九大宗派还能成为极西至尊,九大宗派实力又如何,由此推及,东域实力又是何等强大。七十二世家,想起这个数字就让人心里颤。”

叶青自梁城逛了一圈,又听到吕轻候一番介绍,突然想到东域,倒吸一口凉气,对流枫御不可思议的说道。

流枫御以前也没有注意,只到走出东域,来到极西,这才现,东域太平盛世的表面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实力。七十二世家,每家都有千年底蕴,每家编篆一部天级功法。每代家主执大权三十年,会有多少高手出现,恐怕执事整个家族的武堂都不清楚。

除去这些级世家,还有无数一流世家,二流世家,又有多少高手。独行侠更是不计其数,如胡斐一般的,百年以后,成就最低也是一位七鼎高手,东域有多少,想必神仙都不知道。

“我一定我去东域走一遭,七十二世家有多少精英。我不相信,除了七十二世家,就没有另的英才”叶青突然向流枫御说道。

流枫御突然想到那位便宜大哥流枫拓,好像好三十多一点儿,现在想必已经突破到七鼎境界了吧。与他年龄差不多的,流枫安然,流枫康,流枫泰这些人,恐怕离五鼎境界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流枫御苦笑一声,道:“你若想去东域见识一番,最好是等突破到五鼎境界,成为五鼎武士再说。胡斐你也见过了,实力有多强,可在东域的名声也止于一个县城,千里方圆,还在极力的隐藏自己。”

看到叶青有些不太相信,流枫御再次说道:“你不要以我做参考,我修行武道才多少年,而且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没有修行家族传承武学。现在所习功法武技,都是七拼八凑,根本不完善。七十二世家,每家一部天级武典啊。流枫家比我只大两三岁的兄长们,其中一位在四年前就已经突破到了四鼎境界,这还没有经过武堂的精英培训,现在实力有多强,你应该能想像的到。至于其它一流二流世家,根本不成为主流,不说也罢。”

听到流枫御的话,叶青不由有些傻眼。流枫御才有多大,十九岁。比他大三岁的兄长年前也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成了四鼎武士,再加上天级功法修行加成,达到五鼎境界,他不吃惊。可就因为这样,才叫人吃惊。

“这还让不让人活,我以为我很不错了。今年才二十二岁,已经是四鼎初段武士,且马上就达到初段巅峰了。还是你说的对,不达到五鼎……”

说到这里,叶青连忙摇了一下头,“五鼎不行,六鼎,七鼎保险点儿。不达到七鼎实力,我死也不踏入东域一步,省的被人虐。”

“呵呵呵,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只要不去找这些世家麻烦,你不会与这些人碰上的。”流枫御见叶青被吓着了,连忙为他开脱一番。七十二世家等级观念极强,如非必要,根本不与圈子外的人交往。

“不说这个,咱们还是想想端阳节的武道大会吧,这比较现实一点儿”叶青冲流枫御一摆手,马上转换话题。心里已经誓,以后再不提起东域,纯粹自找烦恼。

第二四三章 梁山道场

第二四三章梁山道场

等到第二天,吕轻候带着流枫御与叶青一同去了位于梁城西北部的梁山道场。因为端阳节武会的原因,梁山道场很多在外的弟子们全都回来参很多家在城外的,都住在吕轻候的客栈里,因此当吕轻候才进入梁山道场时,就有人出来迎接。

说是迎接,其实只有一个人,陪向多过迎接。这是一个年青人,与吕轻候年龄相仿。一身武士装,腰间插着一条哨棒,双臂股肉虬实,看来是修行棍法一类长武器类武技。一看到吕轻候过来,笑着迎了过来。

吕轻候与此人很熟悉的样子,见他迎上来,连忙上前两步,抱拳作揖道:“何举,你什么回来的,为何不去客栈找我。前几天我还打听过,说你在余县国,做了大将军,正跟扶桑国打仗呢。”

“上个月打了一个胜仗,余县国的国主正跟扶桑国准备和谈,我一时无事,便回来看望一下师父。正好赶上端阳节,想着过了端阳节再回去。这两天回来的师弟们太多,我就代师父照看一番,正想着得空时去看望你,跟你喝顿酒呢。没想到早就六猴儿过来,说是你要带两个朋友过来参观道场。”

何举说到这里,目光看向流枫御与叶青。流枫御在流枫家生活了好几年,每天出入仆役成群,自有一股贵族从容之质,站在人群中,如黑夜明灯,一眼就能认出,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叶青就更不用说了,从生活在凉州那种地方,天生就有一股膘悍之气。自从得到五行功后,勤修苦参,气质大变,膘悍之气内敛,兑变成一种英武之质,可依然给人一种极为硬朗的感觉,叫人不敢轻视。

何举本以为吕轻候带来的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如今见到流枫御与叶青气质不凡,这才真正重视起来。这两人一个贵气从容,一个英武不凡,定非寻常人。心里念头一动,对流枫御与叶青笑道:“二位兄台想必就是吕兄弟的朋友了,在下何举有礼了”

做为梁山道场大弟子,何举不能弱了自家的名号,作足了礼节。

流枫御的眼光在何举身上一扫,打量完何举后,暗自点了点头。梁城虽,可梁山道场不凡。只看何举身上无意流露出的气质,隐隐有一种威势,气度森严。又听到刚才他与吕轻候的话,知道此人乃是军旅之士,定是杀伐果敢,无形中重看三分。

“在下流枫御,见过何兄。冒昧前来打扰,何兄不要见怪才是。”流枫御回礼道。

“流枫兄台言重了,有客登门,高兴还来及呢,何有见怪之理,更何况是吕兄带的朋友。”何举面带微笑,很亲和的说道。

“在下叶青,见过何兄。一路上就听过往的商客们极为推崇梁山道场,我二人心有向往,这才前来见识一二。今日到此,虽没有观全貌,直看何举气度,便知梁山道场名不虚传。”

听到叶青带有恭维的话,何举“哈哈……”大笑起来。“叶兄言重了,也就在是梁城扑腾一番,门户,实不敢当叶青如此夸赞。”

“哦”何举突然一声惊叫,伸手示邀道:“失礼了,二位快快请,咱们到里面再叙”说着,先行半步,引领着流枫御与叶青跨进大门。

梁山道场成立已经有六百年历史了,虽然没出过绝顶高手,但也有过几位六鼎武士。如今的场主正是一位四鼎高段武士,据说上代场主已经突然到五鼎。不过深居浅出,谁也不知其底细。

这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庄院,分为内庄与外庄。外庄是众弟子居住及练功的地方,内庄是各弟子与场主家眷居住地。若非亲近之人不得入内,因此招待客人之类也都在外庄。

何举带着流枫御与叶青穿过一座前院后,又到了一个院落中。这是一个四合院,院中栽种着一棵双人合抱粗的香樟树,此树高有三丈有余。延伸的树冠下是一座亭台,里面摆放着卓椅,环绕亭台边种着一些花,另外亭台里摆放数盆盆栽。

与这座四合院一墙之隔,是练武场,从那边传过来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听声势足有几十人在一起练功。这会儿正是早上,一日之计在于晨,因此正是做功课的最佳时机。

来到院子里,吕轻候突然笑道:“何师兄离开梁城这么多年了,这座院子殷师伯依然给你留着,看来殷师伯对你期望甚高啊。以后梁山道场就要在何师兄手里扬光大了,呵呵……”

吕轻候并非梁山道场正式弟子,不过他祖父乃代场主,因此依照辈份他叫殷场主一声师伯,也不过份。梁城就是这个样子,很多道场武馆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沾亲带故更不稀奇,这是晋国各城的特色,主要原因就是道场与武馆的兴盛。

听到吕轻候的话,何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众人走进凉亭,何举邀众人坐下后,片刻之后有仆人端着茶水上来。

“再过二天就到了端阳节,二位兄台不知是否有意参加武会,与梁城各路好汉切磋一番?”有盏茶时间后,何举突然改变话题,向流枫御叶青探问道。

“哈哈”吕轻候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今日过来,就是要代为引见一番。流枫兄与叶兄确有这个意思,想与咱们梁城各家英才切磋一番。正思考着如何开口,没想到何师兄主动邀请。”

何举惊愕一声,大喜道:“如此最好不过,今年咱们道场各师兄弟回来的不齐,师父正愁呢。听说其他几家道场武馆可是请了不少外援助拳,因此一大早就出去打探虚实。能得流枫兄与叶青相助,在下代师父谢过二位了。”

叶青听到何举的话,面带疑惑的问道:“梁城武会,难道还允许请外人代为参加?”若是有一家能请动五鼎高手,或是六鼎高手,还不得横扫梁城各家武馆与道场嘛。

流枫御也有些意外,起初来前,他们还在担心这个问题,没想到会是这样子。何举笑了笑,为他二人解释道:“是有名额限制的,而且还有阶位限制。三鼎不得向二鼎出手,二鼎不得向一鼎出手。如此,相对会公平不少。咱们梁山道场也有几位外援,乃是我师父从上党请来的好友,不过只有一位四鼎武士,剩下三鼎。与其他道场相比,已经落于下风了。”

“五鼎武士只做评判,不会上台较技。”吕轻候马上与流枫御与叶青说道。

听到这些话后,流枫御与叶青略微有些失望,没想到这梁城武会还有这种限制。他二人对于四鼎武士有些看不上眼,以前处于三鼎境界时,与许多四鼎武士拼杀不落下风。现在他们已经突破到四鼎境界,同境界几乎没有对手,本来想着能与五鼎高手切磋一番呢。

何举与吕轻候不清楚流枫御与叶青的实力,看到他二人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吕轻候不明失因,可何举却心中大喜。

虽然有些失望,不能与五鼎高手切磋,不过流枫御与叶青马上收拾好心情。对何举笑道:“不知武会外援可有名额限制?”

这么一问,就等于答应成为梁山道场的外援。何举大喜道:“不管何等实力,每家只有十名外援,不过咱们道场最近一年事务繁忙,很多弟子没能及时回来,场主先前也没有请太多外援,流枫兄叶青不必担心。等到晚上师父回来后,我与他老人家说明情况后,有二位兄台相助,师父他老人家定会十分高兴。”

“何兄不要对我二人期望太大,咱们不过是来见识一番。梁城武会的重要性,我早就听吕兄说过,事先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流枫御这是句客气话,何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在战场上厮杀多年,心灵感应何等敏锐。刚才初见流枫御与叶青时,就感应到这二人实力不凡。流枫御体内隐隐一股锋锐之息,让见惯生死的何举都感觉到心神震动。又见流枫御腰间挎剑,一缕锐芒从中溢出,就猜到他是一位用剑高手。

至于叶青,体内气息波动之间浩如烟海。全身气血内锁,隐而不溢,也是一位高手。有此二人相助,同级别较技,梁山道场定能占得上风。

而且何举别有计较,流枫御与叶青一看就知身份非凡。若能交好这二位,日后对梁山道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此,便是这一届武会梁山道场失败,也无所谓,就当提前投资了。这何举别看外貌不出众,可心思八面玲珑。流枫御与叶青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这番打算。

众人在梁山道场坐了一上午,何举带着流枫御与叶青到处参观一番。又引见了几位师弟与他二人认识,直到下午这才与吕轻候告别何举。

对于梁山道场的实力,流枫御与叶青已经有了几份明了。除去何举算是一位高手,也才不过三鼎高段。整个道场达到三鼎武士之境的,不过二十位,二鼎武士与一鼎武士被流枫御与叶青自动忽略。加上一个四鼎高段的殷场主,与其同辈的上代师叔伯,梁山道场的实力,在他们眼里,只能算是不错。

对比一下枫叶商业协会的实力,流枫御有些失望。梁山不论如何繁华,毕竟只是县级城市,能有这么多四鼎武士,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四四章 突生事端(上)

第二四四章突生事端

流枫御与叶青答应成为梁山道场的外援,晚上殷开回来后,何举与他说明后,殷开大为高兴。连夜招人把流枫御与叶青请入道场居住,不过因为与吕轻候相处甚欢,流枫御与叶青婉据,只愿住在梁山客栈。殷开见他二人不愿,也没有强求。

等到明日,吕轻候再次带着流枫御与叶青来了梁山道场。成为人家的外援,总不能不见见主人吧。

殷开人如其名,外表粗旷,说话带着一股子豪气。给人第一感觉,就觉的是个直性子,顿生好感。如此一个人,能撑起梁山道场,自然非外表表现一样。

初一见流枫御与叶青,殷开心中大喜。对于何举识人之明,大为赞赏。他可不像何举,风风雨雨几十年,吃的盐比何举喝过水都多。见多识广,又皆自身实力高明,一眼就看出流枫御与叶青实力之强。

能在他们这般年纪达到四鼎武士之境,若不是天纵英材,就是出身不凡。殷开几乎可以肯定,这二人两者皆具。梁山道场能结识这种少年英材,不管他们真实实力如何,都不会吃亏。

这一点,殷开看的极准。因此对于流枫御与叶青上门,殷开很热情的招待起来,更是把几位好友一起招来,介绍一番。

此次梁城武会,殷开亲自去了一趟上党城,请了精武会馆的一位高手。此人姓郭,名义兵。是精武会馆首席教头的师弟,同殷开一般,已经是四鼎高段实力。这会应殷开之邀来到梁城,还带了自己的五名弟子。其中有两位已经是三鼎武士,来梁城参加武会,主要是为开阔眼界。上党城的武会,各家选出的都是精英弟子,郭义兵这几位弟子没有被选中,因此殷开邀请一出,就兴冲冲来到梁城。

“老爷,郭先生来了。”殷开正在大堂里招待流枫御叶青,诸管家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哦,郭兄来了”听到诸管家的话,殷开大喜,哈哈笑道:“这位郭先生乃是我的好友,一会我给你们引见一番。”说着站起身,就要出去迎接。

“哈哈哈,不用迎接了,我都已经进来了。”殷开才刚站起来,郭义兵就进了大堂,大笑着说道。见到殷开后,拱手抱拳行礼。又见一旁坐着流枫御与叶青,从没有见过,便出言问道:“这两位小友面生的紧,殷兄不介绍人一下?”

“是应该介绍一下”殷开神色一怔间,流枫御与叶青已经走到他跟前。“这两位少侠乃是小徒何举的朋友,今日应邀前来,与郭先生的目的一样,都是来给我当外援来着。”

流枫御拱手作揖,向郭义兵先行行礼道:“流枫御见过郭先生”

“叶青见过郭先生。”

此人不过是一武馆弟子,实力虽然高流枫御与叶青两段,但论身份高不到哪里去。因此流枫御与叶青只以平辈行礼。他二人了是四鼎境界,真要论个高下,不一定比流枫御与叶青强多少。

郭义兵心神微一感应,大吃一惊。对于流枫御与叶青以平辈之礼对待自己,并不着恼。这世界实力为尊,若流枫御与叶青是五鼎武士的话,他行礼时,还要低下三分呢。

“呵呵,果然是英才少侠,气质不凡。二位少侠不必多礼。”郭义兵回礼后,笑呵呵说道,随之扭头看了一眼殷开。笑道:“殷兄先前还与我说,梁山道场此次武会要输。看来是不拿我当兄弟,有这两少侠相助,今年武会,梁山道场想必定能夺的头筹。”

殷开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有想到会有流枫御与叶青相助。哈哈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把众人让到座位上。

“哼,什么英才少侠。也不知哪里来的泥腿子,连礼数都不知,师父是什么人,竟然敢以平辈之礼相交。”

刚一坐下,郭义兵身旁一位弟子小声嘀咕起来。声音微小,但众人都是武力非凡,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全都把目光集中在此人身上,流枫御与叶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静静的坐在一边,脸上非怒非喜。何举与吕轻候脸上就不太好看了,流枫御与叶青不管如何,都是他们请来的,此人如此言语,分明是在落梁山道场的面子。

殷开看了一眼此人,又看看郭义兵,并没有说什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郭义兵脸皮一下子红透半边,大声喝斥道:“无礼,你说的什么话。赶快与流枫小友与叶小友道歉,不知所谓”

此人被郭义兵突然喝斥后,本已心中生怯,脸上一阵发热。他刚才了是一时冲动,流枫御与叶青年纪与自己相仿,却装大拿与师父平辈相交,有些看不过,心中一梗就说了出来,此时被众人盯着,只觉颜面大失。冲动之余大叫起来:“我哪里有错。他们不过与我一般的晚辈,却与师父以平辈之礼相交,难道不是不知礼数吗?”

“哼”说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斜眼看了一下流枫御与叶青,冷笑道:“说不定是哪里来的骗子,还想参加武会,别到时被人打的鼻青脸肿,露了馅,看你们还怎么装。”

流枫御与叶青对礼一眼,不知道此人为何突然针对起自己来。从他们进来到现在,还不到一刻,也没有得罪过他呀。

叶青突然起身,向此人抱拳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我二人可有得罪之处?若真得罪了兄台,还望兄台指点?”

“装模作样被我看出马脚来了,便来这一招,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这话说的把人能气死,尤其是配他那副表情,叶青神情突的一怔。发现此人是真的找茬子,想了半天了没有想到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人。此时被他言语一同讽刺,怔怔的站在哪,脸上阴睛不定。

看到叶青表情变幻,此人大为高兴,尖声叫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再狡辩呀,我听听你还能说什么,哼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谁能逃过我的眼晴。来人啊,把这两个骗子赶出去”

“混帐东西,你今日得了失心疯了?这里梁山,不是上党,要作主也轮不到你。给我坐下”这弟子越说越离谱,郭义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次可是丢大人了。

大堂内众人听到此人这一番话,一时失神,不知如何反应。

叶青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再忍受得了。何况他了不是好脾气的人,杀伐果敢,手底下不知有多少亡魂。左手不由自主的握向剑柄,眼中精光暴躲,盯着此人沉声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兄台,不知兄台为何出言相对。若是真得罪了兄台,不如明说,言语伤人,非君子所为”

“呸”此人突然冲着叶青唾弃,叫道:“哼,在我眼前装正人君子,你打错了算盘。我就是言语伤人了,你能怎么的,打我啊不敢动手了吧,你就是个骗子,我说有有错吗?”

“叶小友请息怒,小徒一时失言,还请不在怪罪,老夫代他赔罪了”见自家弟子越来越过分,郭义兵急忙向叶青拱手作揖,连赔不是。

“师父,你不要被他外表骗了,他们就是一对骗子。”看到自家师父还没有醒悟,此人马上开口叫了起来。

郭义兵是真的发怒了,这弟子平时好好的,今日怎么会如此失仪。不由回身冲着这位弟子大吼道:“你闭嘴,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说罢,回身再次与叶青拱手抱拳:“这个,唉”郭义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让人家当着这么多人丢面子,这是要结大仇的。

流枫御也有些气极,此人不知好歹。初见面,竟然出口伤人,左一句骗子,右一句骗子,实在叫人着恼。若非身在梁山道场,何能让他如此羞辱。一口气机入腹,体内气血咕咕而动,丹田气海之中,本命剑气突然一松一驰,放出一缕剑气。

嗡……

青城剑感应到流枫御丹田剑气,突然嗡嗡叫了起来。一股无形气息溢出,大堂内众人听到剑鸣声,浑身不由一震,只觉身体一冷,好似被针扎了一下,皮毛乍起。

叶青与流枫御配合默契,流枫御的青城剑刚一鸣叫,他便手握秋水剑柄,鼓动气血,丹田内劲运行,便要发出攻击。

“两位小友且慢动手”

青城剑一声鸣叫,无论郭义兵还是殷开,心神都不由一震,知道这两人已经动怒,不由大急。连忙朝流枫御与叶青叫了起来。别说不是骗子,就真是骗子,此两人才只是心念一动,便有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实在非良善之辈。

“逆子,还不给两位少侠赔礼道歉?”郭义兵突的一闪身,来到自家徒弟身后,抬脚中踹了过去,把此人踹的跌倒在地,大声喝斥起来。

叶青猛的一摆手,道:“道歉不必了,这位兄台不是说我们是骗子,泥腿子嘛。今日就让这位兄台接我这骗子泥腿子一剑,他若接的住,我马上磕头认错,离开梁山城。他若接不住,哼”叶青话中之意,不言自明。

“万万不可伤了和气,还望叶小友大人不计小人过。上门便是客,还请小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不论叶青实力如何,殷开是万万不能让他出手的,不然可就真与郭义兵结了仇怨了。精武会馆在晋国实力极强,能不结怨还是不结怨的好。

“叶兄,还请手下留情”吕轻候也马上出言相劝。人是他带来的一有个好歹,就是再给梁山道场招灾了。他倒不担心叶青,能看出自己根脚,再差也有限度。他是为郭义兵那个猪头徒弟子担心,精武会馆实力之强,在晋国足以排到前十,非梁山道场所能招惹的起的。

第二四五章 突生事端(下)

第二四五章突生事端(下)

对于吕轻候的话,叶青视而不听。就到刚才郭义兵徒弟的话着实惹怒了叶青与流枫御。被人指着鼻着破口大骂,若是再没有一点反应,这些年勤修苦炼的武技,还有什么用处。身为一个武士,最受不了得就是被人污辱,而郭义兵那个徒弟所作所为,就是在污辱他们,且还还是当着众多人的面,对他们破口大骂,一口一个骗子,带着严重的轻蔑与讥讽,直到现在,此人依然死不悔改,与郭义兵争论时,不时的冲着叶青与流枫御叫骂。

“吕兄,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今日之事,就不要插手。”流枫御突然走前一步,把吕轻候与何举挡住,脸色阴沉的说道。

“这,这个,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吕轻候无力的说了一句后,也不知以何种借口劝解流枫御与叶青。

此时,叶青手握秋水剑,突然向踏前一步,滔一气势勃,如九天阴云密布,天将倾斜,让整个大堂内的人浑身一个哆嗦。除了殷开还在稳稳的坐着外,其他人全都面色大变。叶青如此气势,明显是要进攻了。

“哼,耍气势有用吗,要是耍气势能把人逼死,还修炼个什么劲。不过是银枪烂头,来啊,咱们就比试比试,我今天就让你原形毕露,让众人看清你们二个骗子的真面貌。来我们晋国招摇撞骗,简直不知死活。”

“蒋介之,给我闭嘴,你想欺师灭祖还是怎的,我老了,你已经看不上眼了吗?”郭义兵这话诛心之极,蒋介之不由脸色大变,急忙躬身行礼。

“弟子不敢”

郭义兵冷哼一声,道:“量你也不敢,你今日是了失心疯了吗,这里是梁山,不是上党,要撒野也轮不到你撒,还不快与叶小友与流枫小友道歉,难道你想要为师以门规处罚你吗?”

听到郭义兵说到门规处罚,蒋介之脸色再次一变,现出一丝恐慌。就到不过他依然认为自己没有错,梗着脖子辩解道:“弟子哪里有错,他二人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什么货色。”

“你,你这个孽障”郭义兵手指哆嗦着指着蒋介之,想不出用何等言语叫训他,毕竟是自己弟子,虽然今日失礼在先。可他也不忍心真个处罚此人,年青人都有一股傲气,大厅广众之前落了弟子的面子,不仅弟子心生怨,自己面子也不好看。再往深处想,精武会馆的面子往哪里放。

今日事后,外面定然会流传出:梁山城来了二个少年,与精武会馆弟子生冲突,最后精武会馆赔礼道歉。

别有会心者再添油加醋一番,精武会馆的声望不免会下将。因此他明为训斥弟子,实则托时间,想让叶青与流枫御揭过此事。若不然的话,早就亲自出手处罚蒋介之了,难道蒋介之还敢还手不成。

叶青与流枫御何等聪明,郭义兵雷声大雨点小,心所虑,如何不明白。至于殷开,更是一清二楚,甚至还偏向郭义兵,毕竟人家两人是多年知交。只是流枫御与叶青来到自己门上,若是因此受了委屈,而自己还偏向,日后梁山道场难免为人诟病,谁还敢与梁山会馆结交。

不过是一件小事,就扯出这么多事端,众人更是心思复杂,让人不得不承认,人心之复杂,难以理解。

“蒋介之,姑且称你一声蒋兄,你不知礼,不等于别人不知礼。你是要与我比试一番喽?”听到郭义兵指名道姓训斥蒋介之,叶青已经知道此人的姓名,突然开口向他问道。

“你什么意思,在说我不知礼吗,哼。就到对付一个骗子,哪里用的着知礼不知礼,在说跟你这种泥腿子谈礼仪,你真的懂什么叫做礼仪吗。不知所谓”

叶青听到后,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忍住了心怒火,向周围人围顾一周,突然抱拳道:“诸位,是是非非,你们看的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这位蒋兄若能接我一剑之击,我立马掉头就走。若是接不住,哼,生死各安天命”

这话说的慢腾腾,但话里暗带出一杀气,让人心一紧。

“不可”

殷开突然大叫一声,叶青看来是执意出手了。自己再一言不,不由的叫门下弟子与别人看轻,连忙出口相阻。他是四鼎高段实力,叶青气势一出,他便知道,这位年青也是一位四鼎高手,而且实力极强。凭蒋介之三鼎段的实力,如何是他对手。若叶青真不卖精武会馆面子,心存杀念,可能都不用一招,就要死在叶青剑下。

“哦,那依殷场主的意思,该如何?”流枫御扭头看了一眼殷开,开口问道。他与叶青有生死交情,此时力挺叶青。

这二人的目的是游历极西,见识极西各家各派的武技。此时,自非怕事之人。若真能由此引出精武会馆的高手,倒是正合他们心意。至于惹怒的精武会馆的后果,他二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流枫御一副要把事情绞乱的样子,殷开心难免有些怒气。不过是口角之争,怎么从他们二人嘴里绕了圈后,就成了生死之争。这两位未免太霸道了一点儿,需知这里可是他梁山道场的地盘。虽然错在蒋介之,可把话说明白了,不说没事了吗。

殷开如此想着,开始和起稀泥来,忽然呵呵一笑道:“不过是口角之争,二位小友都是有气度的青年俊才,不如就此算了。郭兄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会补偿一二,如何?”

叶青摇摇头,道:“怎么补偿,给点钱,说声对不起?”说到这里,一声冷哼,看了一眼蒋介之有恃无恐的样子,阴沉着脸说道:“我兄弟两人不是叫花子,钱财有则罢,无则免。此人言语对我二人极尽污蔑,一句对不起,未免太看轻我兄弟二了。若是殷场主被人指着脸面大骂一通,给几两银子,说句对不起,可能吗?”

这怎么可能,他殷开好歹也是梁城的头面人物,一方大豪。被人当面污辱,不止是在辱他,也是在辱梁山道场。就是自己不介意,梁山道场数千弟子也不会同意。殷开听到叶青这番话,一时纳纳,再不说话。心里却已经给叶青与流枫御打上了不知好歹的标签,想着日后可要劝一劝吕轻候,不要与这般人太亲近,实乃招惹之源,不可深交。

郭义兵看到叶青一副抓着此事不放过的样子,知道是不能善了了,也不愿让殷开这个主人为难。心里一动,突然对叶青说道:“叶小友实力高,小徒非你对手。你便真个与他交手,便是胜了,也难免落个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名声。不如就由老夫代劳,叶小友意下如何?”

“郭兄怎么可如此,切莫伤了和气,不过口角之争,各让一步海阔天空,难道非要刀兵相见吗?”殷开听到郭义兵的话,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出言相阻。

“介之叫我一声师父,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师父,师父,不就是半字之父之嘛。叶小友觉得如何?”

郭义兵这副豪义的样子,颇得众人好感,倒显的叶青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事已至此,真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未免叫人看轻。

叶青看了一眼蒋介之,见他得意的样子,一副有你好看的表面,似乎认定自己讨不好好,于是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让蒋兄接我一剑,确有以强凌弱之嫌,郭前辈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在下得罪了。”

说到这里,叶青再次走前一步,就这一步,叶青气势再增数份。丹田内劲流入经脉之,自从穷山出来后,这段日子他最大的成就不是实力提高,而是完全打通了十二正经,内劲流转其间,形成大周天,不光让他的内劲更加凝炼,而且持续战斗力也提升了一大截,比起刚刚突破到四鼎时,综合实力提高何止数倍。

四季剑法以意境破敌,叶青得到春阳剑法后,对于四季剑法的领悟越的透彻,已经达到了剑法第三重境界,念动则剑出,剑出则身随的依心御剑之境。

看到叶青不断踏步向前,每一步气势就增强数份,浑身衣衫无风自动,如同乌云压城一般,使整个大堂内的气息陡然一沉。郭义兵心里一紧,知道叶青已经蓄势完毕,接下来,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作为四鼎高段武士,又出身精武会馆,他对武士修行的各种秘境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炼拳的有拳意,炼刀的有刀境,炼剑的自然有剑意。叶青对气势应用的炉火纯青,自然是领悟了剑意。只是不知道他对剑意的领悟达到了哪一境界。

剑法之境分天地玄黄四境十二重,在七鼎武士以下,黄级第三重境界,已经属于传说的境界。叶青是否达到这一重境界,郭义兵很怀疑,毕竟他的年龄太小了。精武会馆也不是没有修行剑法的人,可连领悟剑意的都极少,就更不用说什么剑境第三重境界了。

流枫御是知道叶青的实力的,自从在高家山城得到春阳剑法后,他的剑法进步极快,在意境上已经不弱于自己多少了。此时叶青蓄势完毕,就要行雷霆一击。流枫御突然迈出下,好巧不巧的挡住了殷开,对于这位殷场主,他心里很失望,更别提信认二字了,自然要以防万一。

第二四六章 闪雷三击

第二四六章闪雷三击

流枫御如此行为,令殷开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叶青那个叶青不好对付,此人也不好对付啊。流枫御略带威胁的行赤,使他只得稳稳坐在椅子上,不敢轻举亡妄动,以避免流枫御产生误会。

“郭前辈可准备好了?”叶青气势已经达巅峰,向对面全身戒备的郭义兵忽然出口问道。

郭义兵虽明知自己境界高于叶青,可也没有把握胜过叶青。双方争斗,不光是境界高,就能胜的过对方。对武技的领悟,战斗经验都是胜负的关键。

听到叶青的问话,郭义兵面带苦涩的点了点头,“江山代有人材出,一代更胜一代。叶小友出手吧,若老夫能接不过你一招,蒋介之随你处置,若接下你一招,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自然作罢”

叶青手指在剑鞘上微微一敲,“铿锵”一道脆响,秋水剑已经冲出剑鞘,一道剑光闪亮,刺的人眼睛生疼,众人下意识紧闭眼睛,待到好受一些,这才睁开眼睛。

“我这一击,名为闪雷三击。一击三段,乃是杀招,郭前辈小心了”

“叶小友只管出剑,我自省得”

随着郭义兵话音才落,叶青手秋水剑陡然向前一推,“滋……”一道剑芒吞吐出而,带着呼呼风声,形成一道有形剑气。剑光大炽,整个大堂内像是点亮了一盏几千瓦的大灯泡,突然亮的白。

不光何举等小字辈,就是殷开也是心一跳,对于郭义兵能否接下叶青这一击,开始动摇起来。

闪雷三击:一雷倾天击

叶青脚尖突然在地面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手秋水剑出嗡嗡叫声,剑光大盛,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当头向郭义兵劈下。整个大堂因为秋水剑剑光突然穿过虚空,突然暗了下来,如同黑暗降临。就到

一雷倾天击,果然式如其名,剑出,雷现,雷出则天倾,刹那间,白天转入黑夜。只听到隆隆雷霆之音,与呼啸剑气带起的破空声,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刚才还自信满满等到郭义兵破败叶青后,自己再上前踩几脚的蒋介之,脸色忽然变的惨白,额头冷汗浸浸,几乎拨脚逃出大堂。

如此剑技,乃是叶青倾心全力一击,隆隆雷声之,带着倾天之威,对人的心神的冲击是何等凌厉,胆小一点儿,看过一眼,心神便被威慑,立成废人。

“来的好”

看到叶青如此倾天一击,郭义兵不由的叫一声好,一双肉掌突然翻飞,带出漫天掌影,呼呼掌风夹杂着庞大的劲力迎向叶青雷霆一击。



叶青身体在空化不可能为可能,硬生生横移三尺,带出一连串残影,脚踏虚空,如同雷神临凡,漫步虚空,每一步踩下,均带出无匹雷电。手秋水剑自虚空轻点数下,无数道剑气透剑而出,剑尖更是三寸剑芒吞吐,能把天空都划破。

如雷而至的一剑,与郭义兵漫天掌影终于撞在一起。“轰……”就跟地面埋了一吨烈性炸药爆炸一般,众人只觉眼前黑,什么都看不见。

耳轰轰雷鸣爆炸声,刺耳剑芒破空声,呼呼掌风排空声,震的头晕眼花,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疼痛的厉害,憋闷的难受,脑子里幻象丛生,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死去活来,恨不得一头撞地墙上。

二雷覆地翻

满天掌影被剑光淹没,叶青根本不准备手下留情,闪雷三击第一击还没结束,又使出了第二击。

轰轰轰

三雷幻击人踪灭

这才是最终的杀招,隐藏于第一式气势辉宏之,以身为引,以空间这基,周身十丈之内被织下一个天罗地。就到等到叶青第二招覆地翻一使出来后,以他为心十丈之内,整个空间像是被割裂开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天雷轰击,罡风肆虐,无数剑光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刀片一般,割裂着郭义兵全身上下,要把他割成一千段,一万段,最终湮灭于这个世界之,化成尘埃,被这个世界同化成其的一部份。

在外人看来,完全不是这样。他们只看到叶青周身十丈之内,空间摇动,白炽的剑光交接成一片,亮的刺眼,亮到极限后,形成漆黑一团。

此时整个大堂之内一片狼藉,劲风带着无可抵挡的剑气呼啸来去,众人不得不退到墙角,有的人已经准备冲出大门,避到大院内。不光大堂内的人目瞪口呆,外面院子里的人也瞠目结舌,不知道里面倒底生了什么事。

只见从里面溢出的劲风把地面刮出道道深痕,飞扬尘土,离的近的人,被无形气劲击的身体倒飞出数丈远,运气差的更是口喷鲜血。只敢在远处围观,不也再走近。

“这是,这是剑法第三重境界,你竟然达到了剑法第三重境界……”

被剑光包围住的郭义兵脸色白,嘶哑着嚷子大声吼叫起来。周围呼啸刺锐的剑光,形成大风暴,即使他用力护住身体,还是被剑气割裂的全身无数伤口。衣衫破碎,披头散,整个人形如厉鬼,已经处于绝对下风。

郭义兵知道,若自己不能坚持到最后,直到叶青这一击气势衰落,今日将死无葬身之地。叶青出如凶猛的攻击,明显对蒋介之恨之如骨,此时猛的爆出来,令天地为之色变。心里对蒋介之再生出一丝维护之意,恨不得把这个逆徒暴打一顿。自己陷天如此险境,完全是蒋介之那个逆徒胡乱喷人所至。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把叶青放在心上,不然了不会明知蒋介之不对,还要克意维护。如今被叶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知道,这个年青人实力之强,不要说自己这个四鼎高段的武士,便是五鼎初段武士也不见得是他对手。



只见眼前一团黑影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一股庞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地面被无匹气劲刮出三尺深痕,青石板如同泡沫一般,随着气浪所经,化作无数灰尘。

“哇……”

躲在墙根的何举等人,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胸前一闷,不由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而起,被气浪涌出大堂内。

“扑嗵,扑嗵……”

一连数声闷哼,众人摔在地面上,个个口角带血,灰头灰脸。就连殷开也被气浪逼出大堂内。

流枫御见叶青剑意爆裂,马上伸手自胸前虚切,一道气劲布在身前,丹田内本命剑气冲出体外,勾动无形剑气织下层屋防护。气浪刚一近身,就被无形剑气绞的粉碎,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本以为叶青实力高已经天下少有,没想到流枫御更不差。如恐怖的剑意暴形成的气浪,众人只是被波及,就身受内伤,被轰出数丈外。而流枫御随手轻轻一划拉,气浪如同破布般,被绞的粉碎。

只见流枫御身体突然飘飞数丈,滋滋尖耳声传来,气浪一到他身前,就自动湮灭,连他一片衣角都不能掀起。

殷开看了看正在愣的众人,再见流枫御神态从容,不由内心苦涩。这人跟人终究是有差别的,同样是四鼎武士,自己被人家拼斗余波逼的不得不后退,而另一人却视而不见,无形气浪连衣角都不能掀起。

“这二人是怎么修练的?”

何举目光复杂的着已经显露出身形的叶青,与站在大堂门口的流枫御,内心无由来生出一股气馁。众人年纪相仿,可实力尤如天地之差。见到流枫御叶青实力,再想想自己,何举知道便是自己日夜苦修,这辈子也休想拉近与这二人的差距,反而会被对方越拉越远。直到对方达到武道巅峰,而自己依然藐小。

“据说九大宗派嫡传弟子,也便都是人之龙,修修资质之佳,实力之强,傲视同辈。不知与这二人比起来,敦强敦弱?”

众人不由的生出如此想法,最后全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可能都差不多吧,想到与这些天资骄子的差距,让这些人突然对修行再无信心的感觉,觉得修行对自己再没有一点用处。

“锵”

正在众人心神被夺,胡思乱想之际,流枫御出剑了。一声剑鸣如九天落下,震入众人心神。这剑鸣就是仙乐神音,让所有人都心神一震,神智为之清明,刚才突然生出的一股馁气,如同春阳照雪,好似清风拂珠,心灵污垢被一扫而净,纷纷回过神来,不由的惊吓出一身冷汗。

向流枫御投过一道感谢的目光,若非流枫御出剑警醒。自己这辈子怕是就这么废了,武道修行将再无进步的可能。看向流枫御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讶然,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自剑鸣带出一声神音。

殷开更是心一震,对于流枫御的忌惮比叶青更甚三份。直觉告诉他,流枫御比起叶青还要危险无数倍,只凭一声剑鸣就能让众人如同被醍醐灌顶一般,心灵境界陡然提升一截,其手段之高明,可见一班。

此时的流枫御根本没在意众人目光,叶青这一招闪雷三击怕是未能修行到得心应手之境,能放不能收。郭义兵此时已经是输了,可看叶青明显是不下杀手不罢休的样子。

“郭义兵不能死,不然晋国将再无自己与叶青立足之地,更可能引的晋国群起而攻之。”流枫御心里一动,暗自思忖。

第二四七章 离开梁城

第二四七章离开梁城

对于晋国各道场武馆他已经有所明了,这些武馆与场道之间,不论大小远近,都有些这样那样的关系,招惹一家,就可能引来十家几十家甚至上百家的打击。虽然他内心不惧,可也不必要把自己搞到最后成为晋国的公敌。

青城剑突然冲出剑鞘,在流枫御头顶环绕半周,“铮”又是一声剑鸣,众人听到此音后,身体不由震了三震,目光惊骇的看向流枫御,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一口剑凭空浮于头顶三尺。

“滋……”

剑鸣之后,青城剑突然放出一道剑芒,化成剑光嗖的一下子消失。等到众人全都反应过来时,流枫御头顶三尺虚空,哪里还能看的见青城剑。

眼前一道亮光一闪而逝,所有人的目光追向青城剑。

天空中,一道剑光划过,如同流星般,穿过叶青周身层层气浪,这一抹剑光就向个消防员一般,所过之处,气浪湮灭,剑气消散。

叮……

一声脆响,青城剑与秋水剑互击,金击之声脆而响亮,磨牙般的尖啸声传透空间,钻入耳中,众人的脑髓如同被绞碎般难受。耳鸣目盲,脑中幻象凭生。这声尖啸声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三息时间。



耳边掠过一清风,还没等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又听到“铮”的一声,一如刚才的仙乐神音,让他们身体所有负面状态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流枫御青城剑飞回,归剑入鞘时,发出的一声剑鸣,也是流枫御刻意为之,以免这些人受到刚才金击之声受了内伤。

“锵”

又是一声脆响,众人闻声看去,此时叶青也已经收剑归鞘,身体飘退十几丈,从破碎的大门中飞了出来。

“多谢流枫小友”

一道人影从大堂内走出,看到流枫御后,突然躬身拱手作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郭义兵。当时叶青剑势虽落,可剑意仍在,呼啸剑光不断的攻击着自己,本以为必死无异,没想到突然天外飞来一剑,击退叶青的秋水剑,让他死里逃生。

“郭前辈不必言谢,叶兄刚才只是剑意掌控不纯熟,能放不能收,不然早就收剑了。”流枫御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又看向吕轻候。

经过刚才蒋介之一闹,叶青更是出人伤了郭义兵,再呆在梁山道场场,已经没甚意思。流枫御因此有些离开的意思,目光看向吕轻候。感应到流枫御的目光,吕轻候便猜到他心中所思,对他回以一个和善的笔容。

突然开口道:“本来是想与殷师伯引见流枫兄台与叶兄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郭先生想必已经累了,殷师伯不如安排几位贵客好生休息,我先带流枫兄台与叶兄台回客栈了。”

听到吕轻候的话,殷开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只是与流枫御与叶青抱拳道:“老朽对不住二位小友了,还望两位小友千万不要记挂在心。等郭兄休息好后,我来邀二位小友上门做客。”

“殷场主无需如此,是在下鲁莽,打坏了场主的客堂,心里实是难安。这里有一千两银子,就当做补修费吧”叶青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数张银票,内劲加持其上,银票平平飞到殷开面前。

接过银票,殷开本意是推辞,没想到叶青根本不给你说话的余地,向着郭义兵再次抱拳,打断殷开的话道:“郭前辈伤势如何?”

“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小友剑法高明,郭某佩服”

见郭义兵说话中气十足,确非受伤严重的样子,叶青点点头,才对流枫御说道:“如此,咱们就不打扰殷场与郭前辈了。”

“告辞”

流枫御向殷开与郭义兵猛一抱拳,带头向梁山道场外面走去。吕轻候见流枫御与叶青起步离开,马上与殷开拱手说了一句“轻候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师伯”后,追上流枫御与叶青一同离开了这里。

“师父,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其中一位弟子见流枫御与叶青大步走向大门,马上站出来,向殷开问道。

“不得胡闹”殷开伸手一止,对这位弟子沉声喝道。“何举,你带着诸师弟们各自散去,不得无故去梁山道场,明天就是端阳节,不要节外生枝”

“弟子省得”何举知道殷开话中的意思,是要他看好诸多师弟们,免得他们因意气之争,得罪了流枫御与叶青。这二人可非好相于的,他亲眼目睹叶青的剑法,太恐怖。郭义兵非其对手,自家师父也一定不是对手。事情闹大了,对梁山道场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如此一想,不由向大门望去,吕轻候早就带着流枫御与叶青走得无影无踪。“有吕兄弟这层关系,想毕并无大碍吧”何举不太确定的想着,吕轻候先祖毕竟做过梁山道场的场主,双方还有些香火情,就是不知道吕轻候昌否看重这丝香火情。

何举想着吕轻候是否可以让吕轻候为梁山道场开解几句,说点好话。众弟子们都一一离开这里,何举这才招待着郭义兵几位弟子一同回到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等到众弟子都离去后,殷开这才看向郭义兵,见他衣服破碎,浑身是血,关心的问道:“郭兄伤势如何,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

郭义兵苦笑一声,还好殷开是自己的好朋友。要不然,自己的脸可就丢尽了,一世英名尽丧。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那位叶小友确实手下留情,一直克意压制着自己的剑势。要不然,我恐怕就是要在床上与殷兄说话了。”

“先随我去屋里,换件衣服,还敷些伤药。”殷开如何听不出郭义兵话中之意。今日一战,对他的打击太在是太重了一点。

江山代有人材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今日叶青与流枫御出现,是否意味着极西武修界新一代高手已经成长起来,像他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士,用不多久就将被淘汰,成为极西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种心量历程,恐怕不好渡过啊。

吕轻候带着流枫御与叶青回到梁山客栈后,一番洗漱后,已经到了中午。三个就在吕轻候房间用过午饭后,围坐在一起叙话。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吕轻候心中很难过。他本想着举荐流枫御与叶青参加梁城的武会,没想到会发生如此事情。如此一来,要代表梁山道场参加武会已经不太可能了。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吕某在此向流枫兄与叶兄说声抱谦,还望二位不要记恨梁山道场。”吕轻候说到底与梁山道场香火情不浅,自是不希望让眼前这二人心中记恨。

流枫御与叶青没这么小心眼,梁山道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角色。听到吕轻候的话,流枫御呵呵笑道:“吕兄可是担心我兄弟二人对梁山道场不利。放心吧,我们还没有这么小心眼,不参加梁城武会,就不参加了。反正已经见识过所谓的四鼎武士的实力。”

吕轻候不由看向流枫御,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要离开梁城了。不由出声问道:“不知流枫兄与叶青日后有何打算?”

“我们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四处流浪,走到哪算哪。见识一番极西各地风情,等到厌烦的时候,就离开极西。”叶青突然开口说道。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小山走了进来,来到吕轻候身边。轻声说道:“东家,何大爷来了”

“哦,就他一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吕轻候眉毛一抖,扭头向小山问道。

“小的把他安排一间客房里面,就他一个人。”

听到吕轻候与小山嘀咕半天,流枫御好奇,出言相问:“怎么,吕兄可是有事?若是有事,不会理会我们,自去忙便是。我与叶兄便先回房里去了。”

“不是,没什么要紧事。”吕轻候连忙解释道,“是何师兄来了,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这不太好吧”上午把郭义兵打的颜面尽失,梁山道场的会客堂更是被叶青剑风绞的稀巴烂,这会儿又去见主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的,一起去。何师兄非小肚鸡肠的人,说不定他来的目的就是流枫兄与叶兄两个人呢”

吕轻候说完后,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去见何举。流枫御与叶青听他如此说,只好陪他一起去见何举。

“嗵嗵嗵……”来到一间客房门前,吕轻候伸手敲门,道:“何师兄在吗?”

从里面传出了何举的声音:“吕兄弟,快快请进”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推开,何举正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吕轻候。见到流枫御与叶青也在一起,忽然一愕,连忙让开身,把三人个请到屋子里。

“流枫兄与叶青也来了,今日之事,何举先与二位兄台赔个不是,还望二位兄台不要往心里去。精武会馆是晋国十大武馆之一,实力强大,非梁山道场所能相比。”

“何兄言重了”叶青不以为然的说道,记恨梁山道场,他哪里有这个闲心。见识过梁山道场的实力后,流枫御与叶青已经提不起兴趣。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四个相继坐下后,吕轻候突然问道:“何师兄可有有事?”

“没甚要事,只是上午发生的事,好歹也要给流枫兄与叶兄一个交待。虽然不知那蒋介之为何与二位兄台发难,可毕竟发生在梁山道场,若不与二位兄台说明一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与叶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何举心意我们知道了,等过了端阳节,我与叶兄就要离开梁城,去往他处了”流枫御最后一句话,纯是为安定何举的心,说明自己与叶兄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果然,听到流枫御的话,何举大喜,起身向流枫御与叶青拱手作揖,“多谢二位兄台大度”

第二四八章 三人行(上)

第二四八章三人行

本来,流枫御与叶青是想亲自参加梁城武会,以便与梁城各路英才切磋一番。没想到发生了蒋介之这一档子事,最后只能作罢。

第二天,梁城城外十里,四个高大的擂台被搭建起来,一大早,城里人城外人,全都会集于此,观看一年一届的梁城武会。擂台周围建筑了一排高台,上面坐着梁城各头面人物,还有邀请的来佳宾。

梁城各家道场武馆每家出十人个,上午五场,下午五场,以轮回积分制较出前五名,再采取淘汰制,决出前三甲。

第一名可为自家武馆或是道场挣十分,第二名九分,第三名八分。第四名得七分,第六名到五分,第五到第十名得五分。四个擂台分四个级别,一鼎武士到四鼎武士。这四个擂台总得分除以四,就是每家武馆道场的最后得分。

这此得分就是今年到明年端阳节,各武馆与道场在梁城所有利益所占的分额。梁山道场今年运气不好,最终只占了梁城半成份额。在众多武馆道场中,只排在第四。

梁山武会刚一结束,流枫御叶青就与吕轻候告别,离开梁城,前往他处。本来他们是想去上党城一游的,可被吕轻候劝阻。刚得罪郭义兵与蒋介之没多久,此时去上党,不是诚心关上门去吗。

听到吕轻候如此一说,流枫御与叶青一想也对,索性离开上党郡,到别的地方。倒不他二人怕了精武会馆,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他们又不是惹货精,专门去上党找精武会馆的麻烦。

上党郡东北方向是吕梁山,西南两个方向是白马山。山下有一座城,叫做白马城,过了白马城,就等于出了上党郡地界,不过依然在晋国范围。

沿着府道,流枫御与叶青两人不紧不慢的骑在马上,互相说笑。自离开梁城,这两个人一直不停来到白马城才住了三五日,准备穿过白马山,去秦国一游。

极西九大宗派金刚门就在那里,也是方圆数万里之内唯一的超级门派。金刚门天级武技大力金刚掌与金刚指,非常有名。流枫御与叶青就是冲着这个名声来的,想去见识一下。

从穷山出来后,有心人若能研究一下,就会发现,流枫御与叶青所走的路线,正是是沿着九大门派绕行一圈,最终又回到归元宗所在地。

“咦,怎么不走了?”叶青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停下来的流枫御,有些意外的问道。

“呵呵呵……”流枫御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指向前方。叶青顺着他手指向望去,只见前方是一处峡岭地带,宽不过十来丈,足足二里多长,倒是一个进行伏击的好地方。

他们离开梁城时,吕轻候曾提醒过他们,以防精武会馆报复他们。能位列晋国十大武馆道场之中,精武会馆自然非良善之辈。郭义兵与叶青较技,吃了一个大亏,便是他大度不记较。可蒋介之是否不会计较,此人是郭义兵弟子,在精武会馆难免有几位死党,若让他说动几位师兄弟,要报复他们很容易。

这一路都没有遇到前来报复自己的人,叶青与流枫御有些放松。此时,看到前面的峡岭,叶青突然想到了吕轻候的告诫。

“这倒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埋伏?”流枫御笑着向叶青问道,可神态轻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竟然跟叶青开起了玩笑,“精武会馆那个郭义兵实力不错,你说他会不会想着要报复咱们?”

“很有可能,丢了面子,总要找回来的。只是希望他不要派些阿猫阿狗过来,到旱陡增伤亡。”叶青呵呵笑道。

流枫御被叶青说的心里一动,摇头道:“我倒不怎么认为,若不引的咱们惹起众怒,只凭郭义兵或是蒋介之一人之力,就不是报复了,而是让精武会馆众弟子来送死。”

“有这么狠?”

叶青心里一跳,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只要自己与流枫御大量杀伤精武会馆的弟子,最后定能引起众怒。

“就是引起众怒又如何,区区一个精武会馆而已,只要不是九大门派,凭你我的实力,最多有惊无险。”叶青毫不在意的对流枫御说了这么一句后,双腿一夹马腹,向峡岭走去。

流枫御无声一笑,只好跟上,一起走向峡岭。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流枫御与叶青早就暗中戒备,阴沟里翻船的事可不是故事里才会发生。行走天下,总要多几份小心,才会命长。

“停”

刚走到峡岭入口前,流枫御大声向叶青叫道,左手紧握青城剑,四处打量起面前的峡岭。叶青连忙勒住胯下之马,两耳竖起,探听起周围的动静。

“把马儿赶的远一点儿,我可不想步行走路。”流枫御突然翻身下马,把赤龙赶到数十丈外,对叶青提醒道。

“乌鸦嘴,好的不说,专说坏事。这下被你说中了,看来精武会馆出动了不少人手。”叶青伸手一把马臀,对流枫御说道。

“就是不知道郭义兵有没有来?”流枫御向后退了几步,说道。

叶青朝着峡岭口大声喊叫道:“里面的朋友出来吧,怎么说,也是晋国数一数二的会门,莫丢了你家的脸面。”

看到峡岭口,叶青与流枫御齐都下马一步不前。埋伏在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站起身,对众人说道:“被他们发现了,都不要装了,咱们出去。那人说的没错,不能弱了咱们精武会馆的名声。”

“陈师兄千万小心,那个小子就是叶青,实力极强,便是我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说话的人,不是蒋介之还能有谁。看来这群人就是他招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得知流枫御与叶青会经过这里,竟然事先埋伏此处。

“走,咱们去会会这二人。竟敢招惹我精武会馆,我可是多年没遇到这种事了,正觉得手痒痒。到时陈兄可要手下留情,容我过过手瘾的机会。”

“死变态”陈阿扁听到李登记的话后,低声骂了一声,带着诸人冲出峡岭口。

这些人实力不弱,这个陈何扁与刚才的李登记都是四鼎初段实力,此次带出来的人都是他们小圈子的师兄弟。

流枫御打量着此二人,皱了一下眉头。精武会馆实力不弱,随便出来二个人,都有四鼎武士实力。这一行人有十几个,没有一个低于三鼎实力的。见到如此,不由向叶青看过去,正好迎来叶青的目光。

“**,估计错误。没想到精武会馆实力如此之强,蒋介之这个废物都能招来两个四鼎武士,若是把这些人都交代在这里,可是要捅马蜂窝了,日后不知还有什么样的高手会出来。”

心里如此想,流枫御眼神带着询问看向叶青,意思在问他要不要动手。叶青微一点头,低声道:“都这样了,灭不灭这伙人,咱们日后也不得安宁了。下下手为强……”

“后下手遭殃,动手”流枫御猛的一点头,踏前一步。

蒋介之看到流枫御与叶青后,得意万分的哈哈大笑道:“终于被我追到。你们这两个泥腿子跑的够快的,哼,当**们可是很威风啊,连我师父都敢伤,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我精武会馆可不是虽然那只狗呀猫呀,能招惹的。”

“说什么废话,这里是出入白马城的要道,赶紧动手,然后马上离开。”陈阿扁听到蒋介的话后,马上出口训斥道。

“动手,能活捉就活捉,大爷还想炮制这二个小子呢。给我上”李登记伸手一挥,向诸人司令道,领先冲向流枫御与叶青。

“动手,死活不论,得手马上离开”李登记一出手,陈阿扁也马上带人冲过去。

“上,剁了这两个杂碎”

“杀……”

流枫御刚要出手,对方就冲了过来。眼中精光一闪,青城剑“铿锵”一声冲出剑鞘,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迎向冲来的精武会馆众人。

“叶青还不动手”

随着流枫御一声大喝,叶青秋水剑已经出鞘,手握宝忽然向前一推,“滋……”,一道剑芒吞吐而出。

狂风剑法之风卷云残

这门剑法很多招式都是群攻武技,最适合在这里发挥威力。叶青想也不想,一出手就是大招,无数剑光汇成一片,带起呼啸声势,剑光卷起大风,发出烈烈撕布声,已经冲入精武会馆人众之中。

“啊哟……”

当先正对叶青一人,被他剑风卷入其中,只听得一声惨叫,再无动静。气势正盛的众人,突然一怔,这才发现叶青不好对付。

陈阿扁被刚才那位师弟叫的心神一震,终于明白自己小看了这两个人,连忙朝着李登记大吼道:“一人对付一个”

“好咧,兄弟们给我上。咱们人多,耗也能耗他们”李登记马上喊叫起来,众人听到后,顿觉有理,气势再盛,手中刀剑齐齐挥舞着把流枫御叶青分割包围起来。

第二四九章 三人行(中)

第二四九章三人行()

叶青刚杀一人,就被围困起来,只觉眼前尽是刀光剑影。就到剑势连忙一变,使出狂风剑法另一式:四方风动。

眼前这些人实力虽然不高,可极善合击之道,你来我往,你进我退,配合默契无比。叶青刚出剑,想要重伤一位露出破绽的人,就听到背后呼呼刀光破空声传来。身体汗毛立刻乍起。再不换招,便是重伤眼前之人,自己也要被对方所伤。非他所愿,脚尖一点地,身体滑出数尺,避开背后袭来的刀。

“滋”

一道剑芒突然破开虚空,出现在眼前,叶青大吃一惊。回手应挡,大喝道:“春阳之润物细无声”

秋水剑剑芒突然消失,化作一道剑光钻入陈阿扁剑影之。无匹内劲喷,铛铛铛,一连数声金击声,点在对方的剑刃上。

庞大的劝力逼到身上,陈阿扁呼吸为之一窒。本来要偷袭叶青,没想到叶青临场应对经验之强,回身一剑点在自己长剑上,一股大力透剑传到胸前,让他刚刚提起的内劲崩溃。还没等到陈阿扁变招,又一道剑光袭来。

四周围住叶青的众人不敢上前,生怕误伤了陈阿扁,眼外睁睁的看着他被叶青一剑快如一剑的攻击,整个人都被叶青出的剑光淹没。

一连十几剑,陈阿扁没有还手之力,被击的不断后退,握剑的手臂麻木不仁,胸一口浊气无法排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陈师兄……”

看到陈阿扁吐血,精武会馆众弟子吃惊之余大叫起来,没想到实力高的陈阿扁竟然都不是叶青的对手。再不顾是否会误伤陈阿扁,尽起内息,滋滋刀光剑芒围攻向叶青。

这些人时常为商队护行,精通合击。这一次为救陈阿扁脱出困境,出手不留情,顿时逼的叶青不得不后退,以避其锋芒。就到不过对方结成天罗地,前后左右竟没有叶青回旋余地,眼看刀剑加身。

叶青手秋水剑陡然一亮,轰隆隆,突然万里晴空放出雷声。

闪雷三击:一雷倾天击……

二雷覆地翻……

三雷幻境人踪灭……

危机关头,叶青深吸一口气,内劲流出丹田,一道剑芒“滋……”如同撕布一般,透出剑尖三寸。周身十丈之内,剑光如雷光,卷起地面无数尘土,形成黑云一般的存在,道道剑气交织,出轰隆雷声。

“快退……”

刚攻击到叶青身上,就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击,半边身体麻,一道剑光割裂胸前,哗啦一声,衣襟碎裂。一道尺许长的血口,深可见骨。

见叶青出如此恐怖的一击,众人心惊骇,大吼一声,就要退后。可终于还是有几人反应慢了一点儿,被叶青的剑风卷住,逃脱不得。他们可没有郭义兵强悍的实力,被闪雷二击剑势困住,轰轰雷声钻入脑海,一时间幻象频生,只觉自己被困于雷电世界。天雷噬神,罡风袭体,眼前突然一黑,再不省人事。

这边叶青刚刚转危为安,另一处被围攻的流枫御更是大神威。手青城剑每一击每卷出几十道剑光,呼啸剑气遍布周围。

魔道之剑之一剑震乾隆

突然青城剑化作一道庞大剑影,由天空数丈高处竖斩而来,轰……

尤如地震,正围攻流枫御的众人,只觉地面晃动数下,身体站立不稳,好不容易形成的合击之势,顿时被击破。

魔道之雷霆万钧

一剑即出,流枫御再无留手,魔道之剑第二剑再次生,轰隆隆雷声凭空响起,比之叶青闪雷三击更加气势宠大。就到剑光分化,一为二,二为三,刹那间,整个天空都被青色剑气茏罩,青如闪电,游离在众人身前。

啊……

其一人被一道剑光穿胸而入,一声惨叫,仰面倒地,胸彪出三尺高的血箭,还不等血箭落下,又一道剑光袭来,“扑”的一声,血箭被击散,化作点点血雨散落地面。

看到围攻之势已经破,流枫御手青城剑向上的撩,看后退的李登记,一声大喝:“接我杀道之剑”

一股冲天杀机遍布周身十丈,青城剑嗡嗡作响,“滋……”一道剑光破剑飞出。

杀道之破空

破击,长空,幻灭

一剑击出三种剑意,三式为一剑,流枫御身体突然横飞,无匹剑气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接攻向李登记。

李登记被这一击吓坏了,滔天杀机压迫而来,让他心神为之一夺,刚才还威风凌凌的神态,此刻如丧家之犬,恨不得能飞天钻地,马上逃的无影无踪。

被流枫御一剑破败合击之阵,蒋介之内心之惊骇,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他见识过叶青的剑法,已觉威力无滔,不敢正面叶青,这才加入围攻流枫御战圈。没想到流枫御更是恐怖。

杀道之剑一出,他肝胆俱裂,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根本不顾同门师兄弟之谊,连滚带爬就往峡岭里逃去。刚一入峡岭,连头都不敢回,翻上一匹马逃往峡岭另一个出入口。

“蒋介之,你这个王八蛋不要逃……”

流枫御破空一击,便让李登记身受重伤,眼睁睁看着蒋介之飞夺而逃,不由怒极攻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冲着蒋介之大声吼骂起来。此时,他已然明白,自己与陈阿扁被蒋介之骗了。

流枫御与叶青实力之强,实是他生平所见。便是精武会城的诸多师叔伯比之也不如,没想到自己不知死活,竟然被蒋介之说动,前来找二人的茬子,这下好了,正铁板,杀人不成反被伤。

李登记被一击而伤,引起了众人狠意。若是李登记因此而丧命,他们也活不了,只得齐齐再攻向流枫御,以解救落于绝境的李登记。

就在流枫御再次被围起来的时候,突然天外一道大喝声震的众人耳嗡嗡直响,手的刀剑不由一顿,让流枫御脱身而出。

“贼子好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以多欺少,尝尝我的明道三清剑”

话音刚落,天空“滋滋滋……”一连数声,只见好几道白光自天外而来,剑气划破虚空,直接飞击在精武会馆众弟子刀剑上。

噗噗……

剑气过后,再又是好几声如败革的闷响声。“哎哇……”惨叫频生,几名精武会馆弟子突然倒在地上,翻滚着嘶喊起来,不过片刻全都晕死了过去。

这一变化来的太快,众人只是眼前一花,便有数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流枫御看到突然出来一个年青人,不由惊愕莫名,初开始还以为是对方的援兵,后来看到此人一出现,就对着精武会馆众人一通大招,连着放倒好几人,不由大喜。

手青城剑“噗滋……”一声,剑芒吞吐而出,卷起风漩,乘围攻自己的众人一时失神,激十几道剑气,身体闪烁,幻成一串残影。

“咄”

腾身半空之,流枫御手青城剑瞬间抖出几十朵剑花,茏罩在周身十丈之内,凡与他近身者,皆都剑倒地。

这一变化来的突然之极,身负重伤的李登记刚缓和气息,看到好几个与自己一同出来的师弟被流枫御剑光罩体,每一朵剑花落在身上,便有一人倒地。才七八息时间,围攻流枫御的众人全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杀了他们?”李登记目眦欲裂,朝着倒地的众师弟们厉声大吼起来。这些人可都是精武会馆的坚力量,没想到却因自己而折损在这里。

李登记突然想到蒋介之,这个混蛋,势头不对,转身就跑。也怪自己平素傲慢,一副天老大,我老的样子。能把郭义兵打败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可惜,当时被蒋介之一番花言巧语,自己竟然也是混了头,就来这里伏击人家。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回到上党城,师父不把自己剥皮拆骨才怪。

“逃,离开晋国……”

这个想法忽然顿出来后,把李登记吓了一大跳,慌忙甩了甩头,要把这个念头甩走,脑子里一会是被师父斥责的样子,一会儿又是精武会馆对自己惩罚的情景,让他不寒而栗。十几个精英弟子死在这里,便是师父再护持他,也不能逃得过弄罚了,李登记一念至此,逃跑的想法占据上风,连滚带爬就向峡岭处逃去。

“哈哈哈,终于被老子追上了,你小子倒是跑呀,从秦国逃到晋国,很能逃是吧。爷爷被你害的,一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好饭,更不用说找个妞轻松了。弟兄们,给我宰了这个子。”

正当流枫御要追到李登记身后一剑结果他,忽然从峡岭内冲出二十多人,一身黑衣,满脸阴冷的样子。为一人看到刚才出现的那个青年人后,眼睛突然一亮,兴奋的大叫起来,似乎在泄着自己的不快。

“简老大,这么多人,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全都宰了。若是让秦国那群秃驴知道了咱们的行踪,还能有好?”

“弟兄们,跟我上,凡是能站起来的,全都宰了。”说话的人,大吼一声,举起手钢刀向峡岭口众人冲了过来。这些人实力很强,出狠辣无比。走到精武会馆众弟子跟前时,听到喘气的,就一刀捅过去,扑噗一声,倒在地面上的人,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全被杀死。

第二五O章 三人行(下)

第二五o章三人行(下)

从这些黑衣人出现到现在才只片刻时间,精武会馆的众弟子们就被杀的只剩下五六个人。就到李登记没想到这伙人如此狠厉,心寒气大生,连忙朝为的那人大叫求饶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精武会馆的弟子,别杀我……”

李登记突然一叫,其他人也都没了斗志。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明显就是在追杀刚才那个年青人。实力强,下手又狠,让他们心里害怕不已。

“闭嘴,这些人来历不明,一看就知不是好路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生机。”陈阿扁见所有活着的师弟们毫无一点斗志,心一急,大声狂吼起来。李登记已经被吓破胆了,这次不死,回到精武会馆也将成为一个废人。

“陈师兄说的在理,兄们们,跟他们拼了”

简老大看到精武会馆想跟自己一方拼命,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朝身边众手下猛的一挥手,狰狞道:“想拼命,给我宰了他们。那两个小子也不要放过”

“杀”

二十多个黑衣“唰”的一下子,把所有人围了起来。这可正是报应不爽,刚才精武会馆众人还威风凛凛围攻着流枫御与叶青两人,这才多大功夫,就被眼前这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反包围起来。

“杀”

陈阿扁手长剑一挥,带头迎上黑衣人。他身后还余五位师弟,能在此时还活着的,自然是实力不弱。一股凶气被激起后,战斗力不降反增,连劈数道刀光,以陈阿扁为,结成合击之阵,冲向黑衣人。

双方刚一碰撞,就有两位黑衣人倒地,没有一点声息。这些黑衣人太轻敌,精武会馆六个弟子,实力可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弱,个个都是三鼎高段实力。就到

“哈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

这两伙人狗咬狗,才一交手,黑衣便被杀了好几个。精武会馆的人初交战得胜,士气大盛。对付流枫御叶青他们实力相差太多,一身战力十成只能挥七八成。

可这些黑衣人就不一样了,只有少部份与自己实力相当,剩下的全都不如自己。一时间,黑衣人阵脚大乱,被杀的连连后退,等到简治宇反应过来时,二十多名手下,已经被杀了十多个。

精武会馆的人也不好受,本来人数就少,刚刚又经历过一场大战,体力下隆的厉害。锐气一失,战力迅下降。开始有人受伤倒地,被黑衣人一涌而上,乱刀砍死。

“哈哈哈,简治宇,你没想到吧,从秦国追着我一直到晋国,上百手下被我杀的几乎全军覆没,今**就要变成光棍司令喽”

这个青年看到众多黑衣人与精武会馆的人搏杀,刚一交手,就被杀了大半,看着简治宇黑如锅底的脸,心大感痛快,得意的大叫起来。

“方羽小子,我简治宇不杀你,从此以后就不配叫草上飞虎。哇呀呀……”简治宇被方羽刺激到痛脚,气的哇哇大叫,手钢刀猛的向前一挥,一道匹炼飞出。



精武会馆一位弟子被他一刀劈飞,身离分。一口闷气泄而出,简治宇冲到陈阿扁身前,刀刀致命,劈的陈阿扁布布后退。众弟子合击之阵被破,十来个黑衣人围着剩余的三人乱刀加身。

“啊……”

连起数声惨叫,精武会馆余下三人终于被杀死。听到师弟们的惨叫,陈阿扁心神一神,手长剑不由一顿。就到简治宇搏斗经验何等丰富,马上欺身攻来。手内劲加持刀身,“呼……”刀光飞卷,带着呼呼风声,被简治宇脱手飞出斩向东阿扁。

“铛……”

陈阿扁匆忙举剑格档,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陈阿扁胸口如被万斤巨石压迫而来,喉头一甜,“哇……”一股鲜血喷出,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简治宇一身功夫全在一双肉掌上面,大力金刚掌刚猛无匹。陈阿扁一招尽失先机,简治宇飞身而上,右手反向一抄,运起全身劲力,一掌拍出,带着呼啸风声。掌风压迫的周围数丈之内形成真空。

只见陈阿扁周身一丈之内,空间内陷。一道掌风凝成实质,正陈阿扁胸口。“喀嚓……”胸骨断裂的声音传来,大力金刚掌侵入陈阿扁体内,全身筋骨被掌劲折断,骨裂声此起彼伏。



陈阿扁摔倒在地上,溅的尘土飞扬。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双目突出,胸口内陷,眼见是活不成了。

“大力金刚掌?”方羽失声叫了起来。

听到方羽的话,流枫御与叶青身体一震。先前他们还聊起过极西九大宗派,这次前往秦国,就想着如何才能见识到金刚门这门天级绝学,没想到愿望实现的太快,还没等他们到达秦国,就见识到了。

这大力金刚掌确实霸道,掌劲刚猛,只看了一眼,就让人心惊无比。陈阿扁也是位四鼎初段武士,虽然刚才与自己大战过后,消耗严重,战力减半。可终究是一位四鼎武士,被简治宇一掌给拍死,难怪流枫御与叶青惊骇莫名。

刚才还是一个大活人,威势滔滔,这会儿已经变成尸体,前后反差之大。

“阁下是秦国金刚门弟子?”叶青突然问道,对于金刚门他不敢怠慢,极西九大宗派,可不光名号叫的响亮,而是千多年的底蕴造成。不知出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曾经创下过无数郝郝威名。

“哼,他哪里是什么金刚门弟子,不过是个叛教之徒,欺师灭祖之辈,人人得而诛之。”方羽面带不屑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这就好办了”听到方羽的话,流枫御与叶青仅有的一点顾忌,完全消失。此人杀了这么多精武会馆弟子,手段狠辣,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想到这里,流枫御朝叶青看去,见叶青也看过来,二人相顾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这个袁大头简治宇是当定了,到时让精武会馆满世界寻找凶手去吧。

“小子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看掌”简治宇本来想着用扯一扯金刚门的虎旗,用来吓唬一下流枫御与叶青,没想到被方羽一口道破。大怒之极,反手一掌拍向方羽。

看到简治宇招呼不打,一掌拍来,方羽身体连忙后退,手白虹剑一道剑光斩出。“哗啦……”一声,剑气割裂掌风,如同撕裂一块破布般。凝炼无匹的大力金刚掌劲被一剑削成两半,最终消散。

“两位兄台还准备看热闹吗,此人如今是南海毒龙岛的爪牙,已成邪道巨恶。今日不除,往后将不得安宁。”方羽一剑破去简治宇的大力金刚掌,身体突然腾空飞起,白虹剑一道剑芒斩出去,得空朝流枫御与叶青大叫起来。

“你找死”听到方羽鼓动流枫御与叶青出手,简治宇心一急,怒喝一声,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向空的方羽拍过去。

万化朝天

随着简治宇一声大吼,大力金刚掌威力最强悍的一招攻向方羽。顿时,空出现一道淡金色的掌印,周围空气一下子完全凝固起来,只余一只三尺大小的掌印,自高空向方羽拍下。

方羽面色不改,手白虹剑“滋……”一道剑芒激出,对着地面的简治宇冷哼一声,“你当我没有绝招吗”说罢,身体突然横移一丈有余,幻数数道残影,脱离万化朝天的掌印茏罩之下。



淡金色的掌印拍在地面上,远处的流枫御与叶青只觉地面一阵晃动,一股强大的风力袭来,面带异色。这一掌,威力之大,实乃他二人生平仅见。大力金刚掌,名不虚传,今日终于见识到了。只是简治宇实力不强,大力金刚掌刚强有余,而后继无力,这一掌拍出,简治宇至少要十息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

明道三清剑之太清剑

方羽一声轻喝,手白虹剑出一道蒙蒙剑光,穿破虚空阻隔,直击数丈之外的简飞虎。“滋……”剑身近敌,突然一道无形剑气激出,欲要把简治宇一剑穿心而过。

“来的好”简治宇眼看剑气穿心,不惊反怒,一道掌风拍出,迎向方羽的剑气。剑气掌风相撞在一起,“噗……”的一声轻响,掌风湮灭,剑气消散。

方羽似乎早知如此,白虹剑再次挥出一道剑气,无形剑气划破虚空,出尖锐的声音,简治宇身体猛的后退两步,脚下用力一跺地面,腾空而起,飞出剑气茏罩范围。再方羽变招之空隙,深吸一口气,大力金刚掌再次威。

玉清剑、上清剑

明道三清剑乃是上清宗绝学,威力滔天。以有形之剑化无形剑气,无坚不催。方羽虽然修行时间不长,无法在三种剑意间自如转换,可依招而使,威力也已经极强。只见满天剑气,带起呼啸声,布下层层剑,迎向空的简治宇。

看到方羽与简治宇打的不可开交,流枫御与叶青互视一眼,各自抄起宝剑,冲向黑衣人。这里是交通要道,待得越久,越容易被现。先解决这些黑衣人,再合三人之力灭了简治宇,马上离开这里才是正理。

第二五一章 三人行(续)

第二五一章三人行(续)

闪雷三击

叶青的秋水剑突然现一道雷光,身体完全隐没在剑光之中,无数剑风形成风暴,卷向面前的黑衣人。轰隆隆雷声不绝于耳,突然一道剑光化作雷闪击中一个黑衣人。此人马上浑身麻木,刚刚聚起的内息被击散。

扑滋

剑光穿胸,“嗵”的一声,倒在地上,早就没了呼吸。其他黑衣人大惊失色,没想到叶青实力如此之强。

流枫御手指轻点,一道内劲击出,青城剑“嗡”的一声脱手飞出,浮于头顶三尺虚空,剑芒吞吐,剑光闪烁。

飞剑式,击剑式,绕剑式,刺剑式

青城剑剑尖轻点在下,唰的一声,化为青色剑光飞斩向黑衣人。剑光破空时,出刺耳的声音,嗡嗡剑鸣声如同催命符,让人心神不宁,幻想频生,竟然无法挥出十成战力。

流枫御绝招尽出,以希夷剑法意境推动御剑诀,剑光遍布虚空。黑衣人如何能够抵住,只觉眼前尽是剑光,根本看不清青城剑实体。耳中剑鸣声嗡嗡直响,从耳中钻,更让他们心烦意乱,出招之间再无章法。

一剑得功,流枫御再不留情,突然股杀机遍布周身十丈之内,强大的压迫力让空气不之凝固,杀气如剑气,刺在身上,如被针扎一般。黑衣人个个浑身冒汗,不消片刻,衣襟便已湿透。

杀道之剑,破击、长空、幻灭……

流枫御脚尖在地面上突然轻点一下,整个人飞了起来。嗖嗖嗖……身体快移动之间,带着风声。黑衣人个个头晕脑胀,流枫御脚踩禹步,身体移动之间,幻出无数虚影,让人看不清哪个是真,哪个假,只见眼前人影乱晃。

“啊……”

黑衣人手中长刀胡乱向空气劈砍,已是阵脚大乱。流枫御身体突然停下,青城剑“呼……”的一声,飞到手里。



一阵暴喝,流枫御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滋滋滋,一连三声剑气破空,一道人影穿过众黑衣人群。

“嗵嗵嗵……”

其中三个黑衣人倒地,再无一点声息。穿透黑衣人群后,流枫御尤自不停,身体飞入空中,环绕半周,再次冲向人群之中,只见无数青色剑光飞出,左冲右突。刹那间,数名黑衣人被卷入剑光里面。

“啊……”

惨叫声自青光中传出,才只五六息时间,青光消散,地面躺着六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竟然就这么被流枫御杀死。

另一边,叶青也已经收剑,脚下四周躺满黑衣人,身上衣服破碎,一寸寸皮肤外翻,显然是被剑风割裂造成的。

从简治宇到来到这里后,才只半个时辰不到,二十多位黑衣人死伤殆尽。除了被精武会馆众人临死拼命,杀灭半数外,又被流枫御与叶青杀灭半数,已然是全军覆没,只作简治宇一个光杆司令,不出意外,此人也将命殒于此。

流枫御的腕轻轻一抖,上面残留的血迹化作一颗颗血珠,从剑身上滑下,落入地面。扑嗵,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溅起一朵土朵。随之向叶青看去,二人目光对撞在一起,皆只微微一笑。

此时,方羽与简治宇正打的不可开交。这二人实力相当,一个剑法高明,一个掌劲凶猛,你来我往,从天上打到地面,又从地面打到峡岭一侧的山包上。尘土飞扬,断木成屑。只听到轰隆隆的大力金刚掌拍空,出如雷般的响声。

流枫御与叶青抬头向二人战团望去,只看到天空道道剑光纵横,时而一个大大的掌印出现,所有剑气如同饿鬼扑食一般,带起呼啸风声绞杀向大力金刚掌印。



天空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剑气破空之音,方羽与简治宇的到现在,依然是个不负不胜之局,等到他二人分出胜负,至少还得半个时辰。这里是交通要道,流枫御与叶青可等不了这么久。

“要不要出手?”

叶青突然开口向流枫御问道,那简治宇也不过是四鼎中段巅峰实力,若自己与流枫御齐齐围攻,合三人之力,杀败此人不过数招之而已。

“战决”流枫御想也不想,手中青城剑突然向前一挥,一道剑气激,人剑合飞冲向峡岭山岩壁,欲要夹击简治宇。

“一剑飞天”流枫御刚出手,叶青大喝一声,秋水剑一道剑光飞天,飞奔向方羽与简治宇搏斗现场。

“二位兄台莫插手,此獠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们只需压阵便可。”方羽正于简治宇打的难解难分,突然二道剑光飞来,知道是流枫御与叶青欲要插手,连忙大叫一声,以图阻止此人。

自从秦国慈云庵一战后,也不知简治宇是如何寻到方羽的行踪,带着上百黑衣人数次付击于他,双方从秦国边走边战,到了晋国是时,依然未分胜负。虽然简治宇手下死伤惨重,可剩下的黑衣人,个个实力高,战斗经验丰富,好几次都让方羽险象环生。

如今,时来运转,简治宇手下伤亡殆尽,正好拿简治宇试剑,出一口恶气。

简治宇本来担心流枫御与叶青合力出手夹击自己,听到方羽的话后,不由大喜,只觉脱困有望。只要今日脱困,来日请的强援后,就是方羽死期。心里打的好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竟然用言语**起方羽来,以坚方羽与自己独战的心思。

“上清宗弟子不过如此,想要打败我,子你还嫩点儿。要不,让那两个子也一齐上来,看看你家简大爷会不会后退。哈哈哈……”

“这厮可恶,想激那人单打独斗,以求脱身逃跑。不能遂了他的心思,咱们上”叶青一眼就看出简治宇内心打算,他独战方羽,不过半斤八两,别说自己与流枫御齐上,就是上一人,他都支持不住。

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怎么可能让简治宇逃跑。流枫御朝着方羽大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灭杀此后,赶紧离开此地才是正理,不然一会儿就有路人过来了”

“上”

流枫御说完后,脚下不停,向简治宇冲了过去,临行到一棵树前,身体突然拨高数尺,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再次拨高数尺,大鹏展翅一般向简治宇扑过去。手中青城剑出“嗡嗡……”轻鸣声,剑芒吞吐出一尺之长,闪烁着阵阵寒意。

“接我闪雷剑”

叶青一声狂吼,秋水剑挽出一连串的剑花,剑光卷起急风,硬生生插与方羽与简治宇二人战团之中。简治宇压力陡然增大,应付方羽一个,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再加一个叶青,刹时间落于下风。

滋滋滋

一连数道剑光袭身,简治宇狼狈不堪的躲避开来,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七八道口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还好没伤着”简治宇吐出一口浊气,惊魂稍定。对着方羽破口大骂道:“难道上清宗都是以多胜少的货色,打不过,就一涌而上。真正是丢了你家祖师的脸面,咱家虽叛离宗门,可也不屑以多欺少,子妄为上清宗弟子,令九大宗派蒙耻。”

“你,哼”

方羽最见不得别人说九大宗派不好,简治宇的话把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恨不得把此人碎尸万段。对于流枫御与叶青强行插手自己与简治宇的搏斗无由来生出一股怨气。只是人家也是好心,令方羽不得作。

“嘴上占便宜而已,前一段时间,你带近百手下追杀于我,怎地不把今日之话说出。”方羽反驳一句。

“闲话少说,灭杀此人才是正理。他不过是激你,以使自己脱身。生死相争,哪有太多的规矩,胜者为生,败者亡。死了后,再有理也没有用处。”

叶青冷哼一声,手中秋水剑招招狠辣,尽往简治宇身上要害刺去。剑光卷起呼啸风声,掩盖了剑芒出的破空声,让简治宇手忙脚乱,顾此失彼。正面刚抵住方羽的白虹剑,背后叶青一道剑气击来,不得不尽力闪避。

这一避,先机尽失,流枫御从半空中扑击而下。青城剑泛起蒙蒙青光,当头斩下,几乎要把他一剑斩为两段。

简治宇目眦欲裂,心中之惊骇。这二人所使剑法明显不是九大宗派的功法,也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年纪轻轻实力高深不说,剑法更是不弱于九大宗派的精英弟子。

“子好狠毒的心肠”

简治宇看到流枫御欲要一剑灭杀自己,狂吼一声。身体猛的向下一蹲,双手捏动印诀,如手穿花,带起一道道残影。这会儿简治宇也是了狠,被逼出了全身潜力。往常这一套金刚手印从头使到尾,最少也得一刻钟时间,没想到危机关头,只用数息就使了出来。

“向要大爷死,做梦去吧”简治宇一口气打出全部金刚印,全身气血沸腾,内劲自丹田气海中汩汩流出,与气血汇合,一股滔天气势从身上突然出,气血与内劲相融合,让他的血液逞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

其中所蕴藏的能量惊人之极,简治宇双脸出现一种不正常的淡金色,整个人骇然之极。青城剑刚要向简治宇斩下,流枫御心神突然一震,青城剑“嗡嗡嗡……”的叫了起来,剑身颤抖,似乎在害怕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第二五二章 飞虎狂逃命

第二五二章飞虎狂逃命

“这是青城剑在警示”

流枫御心中一惊,再顾不得杀死简治宇,身临半空没有借力之处,只得一扭腰身,双脚互踏。嗖嗖嗖……,眨眼间拨高数丈有余。手腕翻转,一道内劲出,青城剑突然震动起来,欲要脱手飞去。流枫御身体猛的向前一倾,被带出十丈有余。

“心……”

看到简治宇的异状,叶青急忙朝流枫御大吼一声。好在流枫御反应快,化不可能为可能,身体忽然腾空飞起,向前飞出十丈。

大力金刚掌:玉石俱焚……

眼中一道金色神光迸射,简治宇脸上金光浮动,突然大吼一声,双掌好像戴了一副金手手套一般,逞现出金色光芒。就在流枫御的青城剑快要斩中他的头颅时,突然站直身体,双掌翻推,一道刚猛异常的劲风汹涌而来。



天地之间突然生出一股龙卷风,风沙走石,丈许高尺许粗的大树,被掌风猛烈卷起,连枝带根飞到空中,呼啸掌风过后,全都化为灰灰。

看到如此威势,叶青与方羽大惊失色,想也不想插身就退,度之快,直化作一道流光,一个呼吸间就飞出几十丈外。还没等他们站稳,就看到简治宇被滔天掌风淹没,整个人没入风沙走石之中。

轰……

一声巨响,地面摇晃起来,扑棱棱,扑棱棱……山上不断滚下碎石断木。等到沙尘消散,简治宇所站的位置,形成一个深有五六尺,宽约一丈的大坑。

方羽失色叫了起来:“是大力金刚掌最强大的绝招,玉石俱焚,号称开山碎峰,无坚不催。没想到这厮竟然已经修炼成了。”

叶青亦惊骇莫名,这一掌的威力,已经出武学的范畴,也许只有九鼎武士领悟出的来的神通能够媲美。这才是天级武学的真正面目,一经使出来,天地变色,非人力所能抵挡。

“流枫兄,流枫兄……”突然想到流枫御正面对抗此招,此时却不见人影,叶青大惊之余,高声叫喊起来。

“不好,简治宇那厮要逃跑”方羽被叶青突然其来的喊叫声惊醒,这才现简治宇早已经没有踪影,心中“咯噔……”跳了一下,大叫起来。

“没死呢,鬼叫什么”一个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翻着白眼,朝叶青说道。

流枫御身上满是尘土,灰头灰脸,似乎没有受伤。叶青不由大喜。高兴的叫道:“好好好,你有没有受伤?”

“呸”流枫御张口吐出嘴里的泥土,暗自叫了一声晦气。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刚才那一掌的威力也着实惊世骇俗,若不是青城剑示警,自己怕是讨不了好,此刻非死即伤。

“莫跑了简治宇……”方羽四处观察一番,不要说简治宇的踪影了,连根毛都没有现,马上大叫起来。

还没等方羽的话说完,突然从峡岭官道传来简治宇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想要杀我,你们三个崽子还不够格。爷能在毒龙岛一群老邪中混的风声水起,没有几把刷子,就是死的骨头茬子都没有了”

方羽闻声向峡岭官道望去,只见简治宇突然翻身跨上一匹马,就要飞奔而逃,想也不想腾身扑了过去。

“哼,咱们后会有期。等你家简大爷回去搬了救兵,就是你们三个混蛋的死期不用送了,哈哈哈……”简治宇伏在马背上,得意的狂声大笑起来,转眼就跑出数十丈。

流枫御不由怒从心生,耍了自己一通,就要逃跑,天下哪里有这种好事。突然出一声啸声,峡岭外顿时一声嘶吼回应起来。“得得得……”一阵马蹄声传来,正是赤龙听到流枫御的啸声,飞奔而来。

“给我追”流枫御听到赤龙的叫声后,身体腾空而起,扑向峡岭官道,一个翻身坐在赤龙背上,大吼一声冲着快要冲出峡岭的简治宇叫道。

唏律律……

赤龙得令,忽然兴奋起来,跃起前蹄,一个腾马前扑,化作一道流光追向简治宇。看到流枫御先一步追去,叶青随手牵过一匹马,又带着另外一匹,两马相交也追了过去。

方羽看到叶青的行为,心里恍然。二马交替骑乘,持久力自然大增。有样学样,翻身上马后,再牵一匹马,冲向对面的峡岭出入口。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到处的断树残壁。

“哼,今日若叫你逃,你家爷就一头撞死在地上”流枫御追在简治宇身后,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狂叫起来。赤龙与他心灵相通,全身气血沸腾,一丝丝血汗从皮毛下面渗出,马目中放出两道精光蹄如疾风,马蹄地声连成一片,如踏风而行。流枫御伏坐在马背上,两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身边景色一闪而过。

简治宇已经听到流枫御的狂叫声,心中大骇,他刚才出一记玉石俱焚后,气血枯减,内劲完全消耗。就连丹田气海中的劲芒之晶都黯淡起来,此时身上筋骨酸软无力,隐隐传出一股疼痛。知道自己强行出出自己实力的绝招后,身受反噬,元气已然大伤。

此时,他那里敢停下,手中马鞭不断的插打着跨下骏马,啪啪声连成一片。马儿受不住疼痛,出嘶鸣声,几欲狂。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与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兄弟莫非真人赶尽杀绝吗?”简治宇听到背后传来的马蹄声,顿时亡魂皆出,慌张张的求饶起来。

流枫御不为所动,冷声道:“往日是无仇,可今日之后,就有怨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这个机会不杀你,难不成等你以后恢复过来后,请得强援返过来杀我不成。任你口绽莲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

听到流枫御的话,简治宇依旧不死心,大声叫道:“适才之话,非是针对兄弟。莫放在心上,今日兄弟若能放我,来日我定当厚报……”

“死了这条心吧,今日放你,来**确要厚报于我,不过却是以刀剑相揶。你当我三岁娃,只凭你几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吗,哼,受死”

流枫御看到自己离简治宇不足十丈,正是御剑术威力茏罩范围。伸出手掌在赤龙背上轻轻一按,赤龙通灵,会意猛的一拱脊背,一股气血反震流枫御手掌。借此力道,流枫御突然腾空而起,借助惯性依然快快前飞着。

御剑诀之飞剑式、刺剑式

“铿锵”

青城剑突然飞出剑鞘,化作一道青光飞向简治宇。剑光带着一道清风,“滋滋”剑芒声吞吐不已,向简治宇背心要害处刺击而去。

听到背后的出剑声,简治宇惊恐万状,脸上带着一丝骇然之色,面上如回光反照一般生出一股润红色,手马鞭突然脱手飞出,向追来的流枫御击去。

“去你**,想要我死,你也别想好受”

这下不拼命是不行了,简治宇双手放开缰绳,突然回身猛的拍出一掌。大力金刚掌威猛无滔的掌势带起一股强大的风卷袭向流枫御。

嘶啦

青城剑一头撞入掌风之中,同时一道剑气放出。蕴藏于剑身中的无匹剑息凝炼成的无形剑气,神挡杀神,佛招杀佛。一股锋锐之气直冲天际,任凭金刚掌劲刚硬无滔,被青城剑出的无形剑气一下子划破,掌劲再无刚才凝炼。

滋滋滋……

飞身而来的流枫御一抄住青城剑,手腕连抖,化出无数剑光,所有掌劲被绞于剑光中,眨眼之间就消散无踪。

强行拍出一掌的简治宇,“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本已元气大伤的身体,更是伤上加伤,非一年半载精心调治无法恢复。听到背后传来的剑光破空声,简治宇便知道刚才一掌被流枫御破掉了。此时,更是头也不回,任凭马上狂奔。

流枫御一剑破掉简治宇拍出的大力金刚掌,度稍减。看到简治宇拉开了与自己的跑离,突然赤龙飞奔过来,冲着流枫御嘶吼起来。流枫御大喜,不等身体落地,脚尖地赤龙背上轻轻一点。

“嗖……”的一声,化为一道流光,追向简治宇,把二人的距离再次缩短一半。刚才使出御剑诀,已经让他大感吃不消。可距离简治宇还有两丈距离,无论如何都不能拉近一分。流枫御马上想到自己从未使用过的仙道之剑。

对着简治宇后背冷哼一声道:“想逃,有这么空易吗?”

话音刚落,手中青城剑一道青光乍出,“铮”一声剑鸣声突然响起,正一心逃跑的简治宇身体不由一震,就连跨与马儿都为之一顿,度开始减慢。

仙道之剑之天外飞仙

流枫御一声轻吟,整个人从半空中消失不见。只看到一道青光出现,青碧如水,陡然加,追上简治宇后,尤自不停的前冲过去,直到过简治宇数丈后,这才在空中停顿一下,青碧光芒环绕空中半周,青光大盛。

简治宇眼角余光看到一抹青光冲到自己前头,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这抹青光忽然大盛,化作一道剑光迎面向自己眉头刺来。

此时骑在马背上,度极快,简治宇根本无法调转马头,就连稍停一下也做不到。眼看流枫御剑尖就要刺中眉心,根本不作反应,连忙弯身就要伏在马腹一侧。

谁知他刚一弯腰,就听到耳边“滋……”的一声,眼角见到一抹青光乍现又隐。

第二五三章 结伴

第二五三章结伴

流枫御身剑合化作一道青光迎向简治宇,青城剑突然青光乍现,使的他整个人平空横移三尺,从简治宇身侧快掠过,剑气如刃,顺势抹过简治宇的脖颈。

扑嗵……

地面一阵尘土飞扬,青光飞过,简治宇忽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重重的跌在地面上,后背一股巨力传入内腑,简治宇只觉两眼黑,绝望之中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胸口一股热流逆冲而上,“哇”嘴里喷出一股血泉,就听到他口中出“嗬嗬嗬……”的吐气声。此时的简治宇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一只手臂已经摔断,另一只手捂着咽喉,一道血迹从指头缝里渗了出来,才一会儿,地面上就积了一大滩的血。

得得得……

无主的马儿向前冲跑一段距离后,慢慢的停了下来,扭转马头向后看来。兴许是看到简治宇已经没治了,“突突突……”打了数个响鼻后,原地踏步半圈,寻到路边的青草,低头吃了起来。

“嗬”

简治宇突然身体插搐,双腿缰直胡乱蹬了几下,口鼻里不断溢出鲜血,再无一点声息。这位叛出金刚门达二十年之久的恶袅,终于恶贯满盈,死在荒野之中。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传来,二个人影从马背上跳下来,看到地面上躺着的简治宇,此时已经完全死透。方羽叹了一口气,道:“此人当年也是人中之龙,没想到今日却身死荒野,落的如此下场,可悲”

“金刚门出身的弟子,果然不凡,若是流枫兄反应快,又有神马相助,今日就真让他逃了。此人也算是一位高手,不如把他埋了吧。如此暴尸荒野,实亵渎武士二字。”

方羽听到后,点了点头,寻了一处柔软的地形,挖个坑,把简治宇衣服一番后,就地埋葬。

看到方羽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与一块黑木牌,叶青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何不与他一同下葬?”

方羽摇了摇头,道:“这册子是大力金刚掌掌谱,黑木牌乃是金刚门弟子身份牌。此人终究出身金刚门,又与这一代金刚门掌门百善大师同辈而出,身死之后,还是要给金刚门一个交代的。九大宗派同气连枝,大力金刚掌非同可,也要亲自送还给金刚门。”

“大力金刚掌?”听到方羽手中就是天级武学大力金刚掌,叶青眼睛不由一亮。

似乎猜中的叶青心中所想,方羽摇摇头道:“这大力金刚掌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便是有我手里的掌谱也一样。要修行此掌法,必须精通金刚经,不然内劲逆行,最终落得个筋骨断裂,走火入魔的下场。”

“嘿嘿嘿”叶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眼神从方羽手中的书册上移开。

流枫御本来对大力金刚掌也有些兴趣,听到方羽如此说后,也没有兴趣。天级武学确实有许多限制,冒然修行,只能带来祸事。流枫家的养吾浩然经典,修习前便有些前提,就是要把养吾剑与希夷剑这两门剑法修到第三重境界,再以筑基功法养出一股浩然之气,才能修行。

不说其它,就说养吾希夷两门剑法,便是流枫家弟子修习的也不多,盖因想要有所成就,实在困难无比。更不能说同时把两门剑法修到第三重境界。外界流传的剑法,大多残缺,剑法总纲又被收于藏书阁中,因此外界诸人多只把这两门剑法当做基础剑法教导后辈,一旦练习纯熟后,便不再修习。

“在下方羽,乃上清宗宝鼎峰弟子,不知两位兄台如何称呼?”直到这会,三人才互相介绍起自己来。

从简治宇口中,流枫御与叶青已经知道方羽乃是上清宗弟子。说起来,他们之间也有些香火情,周淮不就是上清宗的弟子嘛。

“在下流枫御,方兄有礼”

“在下叶青,见过方兄”

方羽与流枫御、叶青回礼后,这才问道:“二位兄台欲去哪里,在下准备北上,前往周国寻找家师几位故交,二位兄台不如同行如何?”

听到方羽俗去周国,流枫御与叶青摇了摇头,他们就是从周国出来的,怎么可能再返回去。

“我二人欲往秦国游历,怕是不能与方兄同行了。”

“去秦国?”方羽惊讶出声,秦国可不平静,南海毒龙岛纠结了沿海不少巨邪,欲与金刚门一较高下,最终逼使九大门派承认他们在秦国的合法势力,那可是个是非之地。

“秦国很不平静,你们还是先不要去了。”随之方羽为流枫御与叶青解释起秦国的形势,又把自己的遭遇简单的说明一番。

这世界说大极大,说也极听到方羽是周淮的弟子,流枫御与叶青表情怪异的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方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二人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你去周国是要寻找援助吧?”听到叶青的问话,方羽点了点头。

他自秦国慈云庵一战,被一位黑衣人引走后,便遇到了简治宇的伏击,差点身死。最终被正气宗一位师伯所救,并给他带来了周淮的口信。说是行走天下游历,可先去周国,那里有周淮的一位故交,可做奥援。方羽就是奔着周淮所说的两位实力不凡的年经而去的。

“如此,你不用去了。咱们就是从周国来的。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哈哈……”流枫御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叶青,大笑起来。

“你不信?”看到方羽神情有些怀疑,叶青突然问道,随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到方羽面前,示意道:“喏,这玉牌,你认识吧?”

方羽看到玉牌,身体猛的一震,不可思议的看了叶青一眼。“你,你们,怎么会这么巧,我师尊现在在哪里?”方羽一把拉住叶青,激动的问道。

被揪住衣领,叶青翻着白眼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哦”方羽连忙松手,替叶青一下衣衫,讪讪说道:“我失态了,抱歉”

“没什么,人之常情,能理解。”叶青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咱们在这里相遇,周国你就不用去了,想好没有,现在咱们到哪里?”

听到叶青如此一问,方羽沉默起来,思考着返回秦国的得失。流枫御心里一动,轻声说道:“我看不如去秦国吧,虽然方兄说那里局势有些动荡,不过合咱们三人之力,只要不去招惹真正高手,自保还是可以的。”

“对对对,去秦国。咱们本来就是要去金刚门见识一番的。有方兄你带路,能省不少弯路。不说是邪道做乱嘛,依我们三人的实力,便是普通五鼎高手也能灭之。不要考虑了,去秦国,就这么决定了。”叶青突然嚷嚷道。

似乎是叶青的话起了作用,方羽不由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去秦国。正好把大力金刚掌送还给金刚门。”想到自己刚入秦国,曾与不少邪道恶人结怨,正好借此动乱局势,做了一个彻底的了结。

“此地不亦多待,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流枫御突然翻身上马,向叶青与方羽说道,勒马便走。

“驾”

三个人骑马,快离开这里,向秦国而去。

秦国的确如方羽所说的极不平静,毒龙岛暗中联络秦国周边大国家无数恶道邪人,结成大大各种势力,开始涌入秦国。金刚门虽为极西九大宗门,也不过是高端战力强悍。整个门派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千把号人,如何能应对秦国各地涌现的邪道恶人。

至于秦国其它门派,只要能自保者,全都选择观望状态。反正毒龙岛野心在大,也不可能把秦国反有帮派灭掉。等到他们与金刚门分出胜负,对这些墙头草也得采取怀柔之术,以拢络安抚为主。

再加上秦国王室的中立态度,金刚门各地别院纷纷受到邪道的冲击,初期时完全落于下风,折损了不少弟子。无奈之下,百善大师只得向其他宗派求援,这才有了刘逸仙,吴六久,燕南昌等人结束闭关,齐来秦国。

如今九大宗派纷纷派遣外界游历的弟子去秦国支援金刚门,双方大战战,每天至少数百起,秦国本来平静的局势,开始动荡,加上别有用心者混水摸鱼,这里已经成为了极西的动乱之源。

前往秦国的路上,方羽把自己数个月在秦国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告诉流枫御与叶青,希望引起二人的注意,不要胡乱生事。

叶青根本不在意,秦国再乱还能有凉州乱,十八家势力互相算计,大漠里无数沙盗马贼劫掠,整个就是一罪恶之地。秦国不过是邪道势力欲要与金刚门争夺地盘,双方泾渭分明,除了高手多一些外,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激起了叶青的好胜心,这么多高手,若能一一与之交手,对于自己磨炼剑法,将会产生多大的推动的作用。

不光叶青如此想,流枫御是这个意思,借且秦国正邪二道拼斗,自己正可借机会遍各路高手,以此磨炼剑法,完善三道剑法的意境,参悟九品剑法与紫薇剑谱,剑法定将大进。

第二五四章 再遇童晓晓

第二五四章再遇童晓晓

自从灭杀简治宇后,流枫御叶青方羽一行三人,结伴前往秦国,可是能精武会馆还没有找到凶手,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三个人越过晋国边境,再向南走,半个月后,进入韩国境界。

韩国是一个县国,面积只相当于晋国上党郡那么大,东西南北近三千里。韩国人称其三千里河山,四面群山环绕,中间一条松桦江贯通国境。沿着松桦江是韩国有名的松山与桦山,二山以松树与桦树得名。

林木产业乃是韩国的支柱产业,松木与桦木乃是最佳的建筑木料。十年可成材,树身高有三丈,粗约三五尺不等,最让人称道就是树身由地面向上两丈之内不开分叉,使的木材加工起来很方便。

松山与桦山正处于韩国境内,把整个韩国一分为三,形成三个盆地。韩国除了木材业外,家业也很发达。由松桦江引出无数支流,形成灌溉系统,加之地处西南内陆,四面环山,受南海海洋气候影响,冬季不冷,夏季不热。稻米、黑麦一年两收。稻米食用,大麦酿酒。

有这么多天然优越的条件,韩国成为了极西商行必到之地。每年从这里运出去的木材无从计算。韩国邻近秦国,因此就成为了秦国的粮食来源之一。

不光秦国,周边十几个县国郡国,都需要从韩国进口粮食。极西人对韩国有另一个称呼:“表面山河”,可见韩国地位。

这一天,沿着松桦江的官道,来了三个年青人,相貌气质不俗,皆是人中之龙。骑在高头大马上,不时的指指点点,偶尔哈哈大笑起来。

流枫御与叶青对于韩国一点儿都熟悉,充其量不过一个县国。等来到韩国后,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周国位于极西东北部,与这里相隔数万里,不熟悉很正常。可极西西南部,韩国可谓大名鼎鼎,被称为极西三颗明珠之一。

第一颗明珠,流枫御已经见识过了,就是梁国,酒中之国。韩国气候宜人,人民生活富足,因此好吃,被称之食中之国,美食众多。另一颗明珠在极西中部地区,越国。越人好歌善舞,曾出现过一位名震天下四方的舞道大家,公孙大娘,以剑舞悟天地意境,最终成为九鼎武士。

流枫御在北海时,曾在很多杂书中看到过关于公孙大娘的计载,可谓传奇之极。

“来到韩国,不品尝一下松桦江两岸的美食,算不得来过韩国。这次咱们可是玩过瘾了。”方羽面带笑容,指着沿江两岸风景,对流枫御与叶青说道。

他当初离开秦国时,本意边玩边走,在韩国停留一段时间,大吃特吃后,再去晋国家乡看看,然后转道去往周国。没曾想,被简治宇伏击追杀,好一段日子不能安宁。

“再美味,吃到肚里也一样,到最后还不都拉出来。只要管饱就行,剩下的都是瞎讲究,胡折腾。”叶青对于吃食不讲究,不直对吃食不讲究,对很多事情都不讲究。因此听到方羽的话,很不以为然。

流枫御倒是颇为好奇,认为来到一个地方,不领略一番其中的风土人情,岂不是白来一趟。因此,进入韩国境界后,方羽说到哪里,他就到哪里。从最北部的松城,一路吃到这里,让他大感痛快。

摊开地图,方羽对照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突然抬头向东望了一眼。回头对着流枫御与叶青呵呵一笑,道:“前面就是代城,松桦江有九曲十八弯,代城依代曲而得名。三代之赏你们听说过了吧。居代城,听代曲,吃代鱼。咱们不如在代城住上几日,如何?”

叶青突然瓮声瓮气的问道:“代城有没有高手,不如咱们上门拜访一二,切磋一番?”

方羽不由愕然,对着叶青没好气的说道:“跟你没有共同话题,高手不知道,高人到是不少。都是做鱼唱曲的,松桦江亦是风月繁华之地,歌伶美姬无数,进城后,要不要给你找一个,你们切磋一番?”

听到方羽打趣,叶青把头一扭,再不跟他说话。流枫御听到二人斗嘴,只觉有些好笑。“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就依方兄所言,在代城多留几日。”

“好”方羽大喜,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大声叫道:“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咱们快赶几步,今日中午就是在代城吃代鱼,我请客。哈哈哈,驾”说着话,手中马鞭扬起,插打在马臀上,一骑绝尘而去。

“驾”流枫御双腿一夹赤龙,赤龙会意,腾起四蹄追向方羽。看到二人纵马奔走,叶青撇撇嘴,嘀咕一句:“不就是吃个鱼嘛,至于这般兴奋”随之打马追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不跟过来呢”叶青刚一追上二人,方羽扭头对他笑着说了一句。

“你不是要请客嘛,哪这么多废话,快赶路吧。到时误了吃饭的时辰,咱们就大战三百回合”叶青哼一声,快速超过方羽向代城弛去。

自从上次在峡岭道大战后,叶青一直缠着方羽要切磋一番。二人也真的切磋了,可是叶青太人来疯,打着到忘兴之时,直把方羽当成生死之敌。从此以后,方羽再不与他交手。二人斗起嘴来,叶青每每落于下风时,一句“咱位大战三百回合”方羽立马闭嘴。

跟估计的误差不大,刚到午时,流枫御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代城。代城,松城,桦城,是韩国的三大城市。同时,代城又是韩国国主的国都,人口百万,极为繁华。别看韩国只是一个县国,可代城的规模比起郡城只大不小。

来来往往的商客,游人每天数里万计。白天人山人海,晚上灯火辉煌。代城不实行宵禁,子时以后各地的青楼画舫,也依然非常热闹。

可以正是午时,流枫御与叶青方羽三人进入代城后,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一股饭香味从各处店铺街道口传来。还没有吃饭的三人,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吞咽一口唾沫,叶青突然指着街道口一方酒旗大叫道:“那里有一家酒楼,咱们不如就去那儿吃饭吧,我好像看见旁边有一家客栈,吃完饭,正好住店。”

“不是好像,的确有家客栈。走”方羽牵着马向酒楼走去。

三人刚一到门口,小二哥就迎了出来,接马三匹马,牵到马槽边,把三人迎到酒店里。里面吃饭的人正多,吵吵闹闹,拍卓子的,划酒令的,吃大牛的。就跟耳朵边有几千几只蜜蜂嗡嗡直叫。

流枫御颇为不喜这种吵闹,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小二哥问道:“这里太闹了,有没有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有啊,二楼比较安静,还有雅间您要不要,小的带您上去”小二哥一甩肩膀上的白毛巾,向楼梯口走去。

“三位客官,且跟我来”

流枫御对着叶青与方羽一点头,跟着小二哥向二楼走去。上了楼道,是一个走廊,两边都是雅间。走过几个门口时,隐隐从里面传来说话声,看来隔声效果不错。

小二哥先是把众人带到二楼大堂,这里比一楼小了三分之一多点,中间二张卓子并放,周边靠墙靠窗户各摆有几张卓子。此时,二楼的人并不多,数张卓子,只有墙角一张坐着二个人。流枫御三人跟着小二哥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再次低头吃饭,不时小声的说着话。

“三位爷,可满意?”

“就坐窗户边吧,亮堂的多。”方羽走到窗户边,在一张卓子前坐下。

小二哥连忙走到三人跟前,开口问道:“三位爷要吃点什么,饮酒吗?”

“你们这里的代鱼都怎么做?”方羽问道。

“有清蒸,有水煮,有煎有闷,客官喜欢什么口味的,水煮有清淡,汤鱼味美。这会儿正好午时,不如三位爷吃水煮的如何?”

方羽听从了小二哥的意见,点了点头,“除了水煮代鱼外,来一盘鸡脯,一盘红烧牛肉,再加两个素淡的,一斤酒。”说到这里,方羽看向流枫御与叶青,不由问道:“怎么样,还要点什么?”

“就这些吧”已经不少了,流枫御摇摇头说道。

“有馒头没有,来十几个”叶青突然看着小二哥说道。

“扑噗”听到叶青要馒头,流枫御与方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叶青撇撇嘴,道:“看什么看,光只样菜,能吃饱吗,我可是好几天没吃过热乎的了。到底有没有馒头?”

小二哥身体一震,连忙躬身道:“有有有,客官你稍等,我这就吩咐厨房给三位爷备菜。”说完这句话,小二哥小跑着冲下二楼。

“哦,小二哥你慌什么啊,难道上面有母老虎要吃你不成,咯咯咯……,这小二哥长的白白净净,做跑堂的可惜了的,不如跟姐姐吧?”

声音从外面传来,是个女人,说话放荡,音如翠鸟很好听,只闻声不见人,便有一种媚惑力,让人恨不得马上看到真人。

流枫御与叶青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好奇,眼光瞅着门口,想要一睹佳人真面貌。方羽恰恰相反,这个声音刚一传来,便让他心神一震,脸色陡然一变。

“咦,方兄你不舒服吗?”叶青看到方羽脸色突然生变,开口问道。

流枫御心里一动,道:“方兄可是……”

还没有等到流枫御把话说完,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入。从外面走进一女三男,其中一个女人向周围打量起来。看到墙角二人时,不由有些失望。等看到流枫御三人时,一双妙目突然亮了起来。

“哟,这不是方公子吗,当日慈云庵公子不告而别,叫奴家整整一夜没睡好,好一段日子茶不思,饭不香。真是老天开眼,竟与公子在这里相遇,我俩真是有缘份。咯咯咯咯……”说到这里,此女一手捂着嘴娇笑起来,胸前伟岸上下汹涌,看着身边众人男子眼珠子差点没暴出来。

方羽暗骂一声晦声,刚一进代城,就遇到此女,真是流年不利。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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