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疯狂 - xp1024.com
《轻微疯狂》


第一部分

1 这个男人很惊艳

遇见方凯文是在一次教育局举行的学术交流会上,那天他发表了一番深刻而又不失诙谐的演讲。

我坐在下面看着他竟有种惊艳的感觉,年近四十的男人,养尊处优,长相儒雅俊郎,不凡的谈吐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深刻沉闷的学术问题被他用近乎于诙谐幽默的方式表达出来,那效果自是活跃到极点,会场的气氛更是空前高涨。

我温茜,一个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的普通教师,我很憧憬将来有一天我也能站在主席台上,成为像他那样另人艳羡的人物。

我没有想到我们能很快再次见面,半个月后他来我们学校检查指导工作,那天我正匆忙下楼去收发室取快递,在拐弯处意外撞在方凯文的身上。

我惊慌地躲闪却险些摔下楼去,方凯文眼疾手快地抱住我,我惊魂未定,竟死死抓住他的手。他凝视着怀中的我,目光温和。

“咳咳……”学校的陈主任尴尬的咳嗽。

“对……对不起……”我慌忙松开自己的手,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在犯口吃。

“小心些,别摔着。”方凯文轻轻放开她,笑如春风。

我想此时我稍显苍白的脸一定是红得彻底。

陈主任似乎也想为我解围,他带着领导的标准笑容,“年轻人做事情是需要雷厉风行的,只是小温你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急跑是很容易摔跤的,切记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我绞着手指,羞愧地低下头,“收发室快递。”

不是这份快递对我很重要,我才不会破天荒地撞在门神身上。

方凯文和蔼地提醒我,“快去吧,快递公司不等人的。”

我歉意地点头,稳步的与他擦肩而过。

我签收了快递,手捧着盒子翻看着,猜想里面会是什么?

收发室的袁师傅笑着摇头,“小温,是男朋友送的吧,这么宝贝。”

我故意瞪圆了眼睛,“乱说,哪里宝贝了?”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了,那包装上的红玫瑰不是代表爱情代表什么?”

袁师傅戴上了花镜,还真想证实自己说的对。

在袁师傅爽朗的笑声中我快步走出收发室,唇角却在不住地上扬。

袁师傅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我的男朋友简涛送给我的礼物,他说会带给我意外的惊喜。

下午我迎来了我任职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公开课,也许是简涛的礼物让我心情愉悦,这节课我超长发挥,从现场学生的反应和学习热情来看我知道我成功了,从方凯文与校领导的温言笑语中我不难看出他在表扬我。

下班后我回到家刚要开门,邻居王大娘就拎着两袋食品从隔壁走出来,“小茜,你爸他下午来过了。”

看到我表情木然,王大娘忍不住叹息,“唉,他知道你不愿意见他,所以把东西放在我那儿了。”

我伸出微僵的手缓缓接过食品袋,“谢谢王大娘,下次帮我转告他不要再送这些东西了,我是不会吃的。”

伴随着王大娘的叹息声,我打开门颓然地走进屋里,送来的东西一如既往地扔进垃圾筒,好好的心情也因为父亲的到来而布满yīn霾。

我仰躺在床上,引起陈旧的木板阵阵异响,我望着有些斑驳的屋顶,莫名地伤感。

这间房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尽管它早已破败不堪,而且离我上班的学校也甚远,但我还是舍不得卖掉它,因为这里有我和母亲的全部记忆。

我深爱我的母亲,虽然她早已过逝,但只要守在这里,我就会感觉到她还在我身边。

简涛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小厨房里忙活着,他肯定地说,小茜,你一定在弄泡面。

我看了看纸碗里的面饼,有些鼻子发酸,“嗯,猜得真准。”

“旁边一定有一小碟儿咸黄瓜。”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外加一杯隔夜的白开水。”

我的眼泪砸落下来,“坏家伙,吃泡面,喝凉白开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这样嘲弄我。”

简涛的声音微顿,再次传来的话语溢满了心疼,“小茜,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样我怎能放心得下?”

“不放心就快些回来,否则等我结婚了,新郎一定不是你。”我抹去眼泪,唇角勾笑。

“再坚持半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到时候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得胖胖的,肥肥的……”

“嗯,嗯,像猪一样胖,一样肥……”我苦涩的心似乎粘了蜜,笑声不自觉地逸了出来。

简涛与我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俩的父亲都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小学和初中我们都是在医学院的附小、附中度过的,到了高中我们又双双考进省重点一中。

报考大学志愿时,我听从了母亲的遗愿去了省师范学院,而他则是奔着他从小制定的目标,如愿以偿的进了省医科大。

现在我早已参加工作,而他还得等到明年夏天才能毕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相反我们会格外珍惜每一次的相聚。

晚上正在书桌前写教案的我被门铃所惊扰,我疑惑地跑去开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尚美。

我打量着她一身时髦高贵的装扮,又回头看看我颇为陈旧的寒舍,“美美,你确定你没有来错地方,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和你那些姊妹团们在某处happy享受吗?”

她无可救药地白了我一眼,熟门熟路地绕过我直奔冰箱取了罐可乐悠哉地爽饮,

“嗯,是在happy了的,只是今晚很扫兴,你家这个城区的警察大检查,搅乱了我们的好兴致,所以大家就都散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没这么好心特意跑来看我,原来只是顺路而已。“快元旦了,非常时期当然要严打了。”

我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给教案收着尾,“美美你先随意啊,我马上就弄完。”

尚美那张妆容精致的俏脸欺近我的脸,“温茜,你先告诉我,我的生活在你看来是不是很无聊,很没营养?”

“怎么会?”

我惊讶地抬眸,“你的生活堪称完美,身心愉悦本是人类毕生的追求,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为了能达到吃喝享乐的高度不惜成了金钱的奴隶,而你尚大小姐却轻松的让钱成为你快乐的奴隶,你说你的生活多有革命意义呀!”

我的双眉微蹙,认真的表情足以证明我的话有多诚恳。

尚美失望地直起身子,“酸,真酸!温茜你竟敢暗讽我。”

“哪有?”

我无辜地摊开手掌,笃定地强调,“我这是羡慕,绝对地羡慕。”

“羡慕?”

尚美怀疑地端详着我的脸,忽然妩媚一笑,“那好啊,下个月我生日你一定要来哦,我介绍给你几位含金量高的商业才俊,给你找个金龟婿。”

我胃痛地捂住腹部,“那种场合让我去纯粹是谋杀我。”

想起那些养尊处优的娇小姐们,面带高雅得体的笑却问着足以杀伤我脑细胞的问题,我就会头痛,胃痛,神经痛……

尚美人柳眉一竖,“温茜你胆敢像上次一样不来,我就拆了你这民居。”

我把教案整理完放在一边,小声地嘟哝:“官大压死人,你就欺压百姓吧。”

“你既然看得明白,为什么不早些弃暗投明?”尚美又开始发扬媒婆精神,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区政何主任不是挺好的,年轻有为,仕途不可限量。你如若嫁给他就会一辈子吃穿不愁,哪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辛苦?”

我想了想,貌似有些印象,“你是说那个海拔不高的文弱书生嘛?他是不是矮了点,勉强才和我平齐。”

“海拔的确不高,可是人家智商高耶。你既然喜欢个子高大的,那我父亲那儿的陈秘书不是个子挺拔吗?怎么也不见你动心?”尚美慢条斯理地引导,试图让我开窍。

我的胃似乎更痛了,“大小姐,我年经轻轻的干嘛非得找个二婚?再说他前妻不是还留给他一个儿子嘛,我这人对当后妈没兴趣。”

“人家孩子有专用保姆,又用不着你照顾。”尚美小声地嘀咕着。

“尚美,你再不安好心,小心简涛回来杀了你。”我压低声音恶声恶语道。

“哈哈……那个穷书生?”尚美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笑得前后烂颤,我还真怕她闪了腰。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我也知道在你尚美的眼中简涛就是一穷人,可是找未来的夫家,我们不是更应该注重人品和感觉的吗?

尚美的父亲在本市身居要职,母亲又经营着本市最大的医药公司,她打小娇生惯养造就了她虚浮现实的一面。

但她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现在的工作都是她父亲帮我安排的,对于她我一直都是心怀感激。

尚美临走时提到了潘子博,她说:“我今晚遇见了你表哥,那个呆子看到我居然一脸的惋惜,竟然还告诫我,多做些有营养的事儿,不要无聊的跑到那种地方去浪费时间。”

这话我相信,对于我那正直憨厚的警察表哥,尚美的玩乐精神就是玩物丧志的最佳体现。

“怎么这么巧?每次他突击检查都能碰到你。”

我都能想像得到潘子博那浓眉绞在一起的痛心表情。

“算了,不提他了,想想就扫兴。”尚美潇洒地摆摆手,发动车子驶离小区。

我站在路灯下,望着远去的车影喃喃自语,“能让你尚大小姐扫兴的人还真稀有,会不会是你太在意他了。”

2晕,我为什么要撒谎

几天后,一个精美的礼盒被送到学校,在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下我战战兢兢地打开。

“哇……好漂亮的礼服。”设计时尚大气的晚礼服着实绚了大家的眼。

这尚美想得还真是周到,知道我没有衣服参加她的那场奢侈生日宴就提前送来礼服让我安心。这尚美选的礼服和鞋子自是不同凡响。

可是,我犯愁地望着这件深v露背的长裙,我有勇气把它穿在身上嘛?

“咳咳……”随着一阵故意的咳嗽,聚在一起的女老师们呈鸟散状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的手一抖,麻利地把盒子盖好,随手拿起教科书认真地翻阅。

“小温过来一下。”陈主任在办公室门口喊着我的名字。

我伸了下舌头,在同事们万般疑惑的目光下来到走廊。“陈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着,貌似最近我除了撞在领导身上外没有犯什么错。

“小温,教育局元旦有个迎新晚会,方局长他们要编排几个节目,上次他听了你讲的课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次他们想借你过去帮他们局的女同志编排两个节目。”

“这怎么行?局里的人都是我的领导,我怎么能去给她们指手画脚。”我本能地推辞。

“领导是领导,但专业有所不同,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着我的手一热,陈主任已然握住了我的手,“小温,不是我说你,谦虚是好事,可是过分的谦虚就不好了,年轻人还是要有敢闯敢干的精神。”

“是,是,陈主任说的是。”

我陪着笑,不着痕迹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可谁知陈主任又狠握了两下,

“小温,我看好你,明年评职称只要你肯努力,我一定会力挺你的。”

我试图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谢谢陈主任的肯定,我会努力的。”你老的手能不能放一下,这走廊人来人往的,这不是惹人非议吗。

“这就好,这就好……”

陈主任满意地手一松,我望着他闲适而去的背影,身子如被抽光了力气瘫软在墙壁上。

进职称当然是每个教师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像我这样一无背景,二无资历的新人敢奢望这种事情嘛?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不该想的念头打消掉,温茜,还是脚踏实地的工作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领导交待的事儿当然不能怠慢,周三下午没课,我便去了局里,既然都是些女领导,我要穿得越朴素越简单越好。

虽然参加工作不到两年,但对于与女领导的相处之道我也能总结出一二。

在她们面前不要过分张扬你的能力,这会带给她们无形的压力,也不要露富炫富,这只会让她们更讨厌你,更不要在她们面前装天真,扮可爱,那只会让她们更加轻视你。

因此我穿着最普通的大衣,牛仔裤,背着最低调不过的双肩包,这让我与她们初次见面就得到她们的一致好感。

节目排练的很顺利,因为已经内定一位老领导独唱青藏高原,因此第一个节目我为她们编排了歌伴舞,民族舞本是我的长项,就这样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排练,一段美丽奔放的藏族舞就基本成型了。

为了让她们更好地领略藏族舞蹈的要领,临结束时我特意为她们跳了一遍。

简涛曾说过,我是为舞蹈而生的精灵,当然这话里多是他溺爱的成分,但我在跳舞时却是用自己的心在跳,那种与音乐合二为一的感觉会让我忘记自己身在何时何地。

掌声就这样突兀地响起来,我从音乐中惊醒,转身望向台下,观众席上早就坐有一人。

方凯文,他正微笑地为我鼓掌。

“谢谢你过来帮忙,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

方凯文的嗓音带着某种磁性,能轻易牵动人的心。

我的目光从车窗外转了过来,“方局长你客气了,这点小事情怎么能谈得上帮忙,还让你特意送我回家。”

“现在天黑得早,这么晚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走夜路怎么能行。”

方凯文扫了眼腕表,“饿了吧,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

嗯?这是什么状况?我扬起笑容,带着一百二十分的歉意,“谢谢你方局长,只是今晚真不巧我约了男朋友,现在他一定等在家里。”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只能改天再请了。温老师前面是十字路口,你的家是往右转吧?”方凯文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话题。

“对,是右转,在往前一些就到了。”

我当然不会真让他送我回家,我的眼睛扫视着远处的建筑物,斟酌着在哪里停车好。

终于看到了一个大型的超市,我急忙喊停,“就在这里停吧,正好我要到这家超市买些东西,我家就住在超市后面,走几步就到了。”

方凯文略带怀疑地看看我,又看了看前面的超市,“你确认你的家就住在它的后面?”

“我当然确认,我打小就住在这里。”

这人还真有些啰嗦,车缓缓停下,我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会多挪出些时间来为她们编排节目,方局长你放心,一定在元旦之前完成任务。”

方凯文的薄唇不住地上扬,他冲我略点点头,车窗滑上,车子平稳地驶离我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还要半路下车,只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让我感到莫名的紧张,我想我的表现一定是糟透了,慌手慌脚的。

我懊恼地走进超市,随意地挑选了些日用品,在收银台结帐时我随口问道:“这超市后面是哪个单位的居民区啊?”

收银小姐诧异地看着我,她的职业素质超好,随即便展露笑容,“女士,居民区在店的对面,我们超市的后面是本市最大的冷冻厂。”

我知道撒谎的后果是很严重地,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那个,谁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从小住在冷冻厂里?

转乘了一路公车回到家,没想到还真有人等在我家门口,当然不会是远在省城的简涛,而是他的妈妈简阿姨。

简阿姨一边为我往外盛热气腾腾的饺子,一边打量着我的小屋,

“温茜啊,这房子有年头了,供热也不行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们还真是不放心,你还是搬去和我们一起住吧?也有个照应。”

我洗了手,快速度地用热得快烧了壶水,我知道简阿姨喜欢喝绿茶,还好家里有一罐。

“简阿姨你就放心吧,这左邻右舍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照顾得很呢。”

我端着冲泡好的茶放在简阿姨面前,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吃饺子,我知道她打小就喜欢我,恨不得生个和我一样的女儿。

“温茜,你听说你父亲的事了吗?”简阿姨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的筷子微顿。

“他要结婚了,日子都定了下来,我和你简叔叔已经收到了请柬。”

“噢,他没和我说,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吧。”我若无其事地夹了一个饺子用力地咀嚼着。

“唉,你妈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他终归得找个伴的,前些日子我遇见了他,人也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简阿姨语重心长地劝慰着我。

“我都明白的,简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反对的。”我笑得很是轻松,试图让她相信我说的有多真。

简阿姨拍了拍我的手,满目的慈爱,“那就好,明年小涛就毕业了,回医学院上班这已经是成型的事儿了,等他工作稳妥了,我们就给你们举办婚礼,我也不想再拖了,我和你简叔叔还等着抱孙子呢。”

“……”

我好像才二十三岁耶,怎么总感觉生孩子这档子事儿离我挺遥远的,这简阿姨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送走了简阿姨,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试问,我的父亲就要给我娶后妈了,我应该拿何种心情来看待这件事情呢?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我倚在妈妈的钢琴前,泪盈于睫。妈妈,我该怎么办?

纤细微凉的十指轻轻触动琴键,清朗熟悉的音符缓缓流淌指尖,妈妈,如果他就这样地结婚了,那你的死又算是什么呢?他们并没有因为你的死而得到报应,反而过得平静幸福……

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她弹了一手的好钢琴,小时候我最喜欢溺在她的怀里,轻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很感性也很敏感,也因此在遭遇父亲出轨欲要离婚时,她选择了自杀。

母亲是不幸的,她用她生命的终结来告诉父亲,她对他的失望与痛心。母亲又是幸运的,因为她不用再活在痛苦中煎熬,而我,她唯一的女儿却把她的痛苦转承下来。

我恨父亲,更恨那个逼死我母亲的女人。尽管父亲因为母亲的死与那个女人分了手,但我还是恨他们。

这恨随着我的成长没有消退一丝一毫,反而愈发高涨。这一晚我毫无理由地失眠了,我的脑子里似有千万个铁锤在敲打,让我不得安生。

3男友体力好,是幸还是不幸

生活还得继续,我还得为五斗米而折腰。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并没有再看到方凯文,节目编排得很顺利,局里的迎新晚会自是经费充足,演出的服装和道具都采购齐全。

我坐在观众席上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排练,总体说来还不错,除去苛刻的专业眼光,她们已经跳得很好了。

仔裤兜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我拿出来压低声音,“喂,哪位。”

“我,子博。丫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这可能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

我的表哥潘子博,嗯,是个霸道的男人,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因为他是我母亲生前除了我以外最疼爱的人。

我简短地说了地点,告诉他再有二十分钟我就可以离开了。

潘子博一向守时守点,我下到一楼刚好看到他进来,高大帅气的他格外的显眼。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笑着问他。

潘子博长臂一伸搂住我的肩,“上午。”

“为什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歪着脑袋看他,这个大忙人不会这么闲吧。

“去吃饭。”潘子博说得理所当然。

“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省略,容易冻伤人耶。”我手指狠狠地戳着他健硕的xiōng膛。

“车里有热宝。”潘子博抓住我的手,严肃的面孔终于迸出笑意。

我们俩兄妹有说有笑的往外走,突然潘子博止住脚步,“是你熟人吧?他正看着我们。”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原来是方凯文,他可能是刚开完会赶回来,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是我领导。”我冲着方凯文微笑。

“排练得怎么样了?”方凯文也笑望着我。

“嗯,都差不多了。”我肯定地点头。

“辛苦你了,早点回吧。”方凯文点下头匆匆地上楼。

我就知道潘子博不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来到预订的餐厅远远的看到尚美坐在那里,此时正优雅地冲我招着手。

我斜睨着潘子博,“老哥,你很不厚道耶,你请美女吃饭,为何要我来当灯泡?”

潘子博的脸有些红,他的大手抚了下后脑勺,“你不在,我和她没话说。”

晕,老哥你几岁了?我看你情商一定不超过三岁。

相比潘子博的拘谨,尚美是非常地自在,原来我这木头表哥去尚美公司办案,因为是熟人,尚美当然是大力配合。

只不过她看到表哥冷酷严肃的模样就想逗逗他,这不硬逼着他请吃饭,只是没想到这木头居然没打嘣就答应了。

服务生过来为我们点菜,尚美随手把菜谱递给潘子博,“你喜欢吃什么?”

潘子博连忙摆手,“不你来,我这人不挑食。”

“哦,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尚美翘着食指大大方方地开始点菜。

不得不承认,这尚伯母真是起对了人名儿,这尚美人长得已经够美了,就连拿菜谱的姿势都是优美到了极致。

我扫了眼价格不菲的菜单,已经点了六七个菜了尚美居然还没有停的意思。大小姐,你有完没完,你这奢侈浪费的精神能不能不用在这儿,这可是我表哥耶。

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嘀咕,我转头看了看潘子博,嘿,奇怪了你在傻笑什么?你一个月的工资已经不见了。

好吧,算我多事了,人家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这是cāo的哪门子心啊?

尚美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终于放下菜单,“就这些吧,告诉后厨的师傅,我不能吃辣的,这些菜一律不可以放辣椒。”

“老哥,你不是无辣不欢嘛?”我故意提醒着潘子博。

可谁知他却失口否认,“最近胃不好,医生让我忌辛辣食物。”

好吧,算我多嘴了,可是老哥你那个医生不会就是尚美吧?

这顿饭显然成了我和尚美的聚餐会,我们俩人兴致勃勃的调侃着奇闻趣事,而潘子博话少的就像椅子上摆设的泰迪熊,只不过是个憨态可掬的泰迪熊。

吃完饭尚美开车走了,我一声不吭地坐在潘子博的警车里,这兴奋中的男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他抚了抚我的额发,“丫头,有心事。”

“如果我和尚美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呀?”我很严肃地看着潘子博。

可谁知他想都没想,“当然是救尚美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不会吧,我这个正直憨厚的警察老哥也会是见色忘义的人?

“那还用问,你不是会游泳嘛。”潘子博说的理所当然。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试探这木头,现在我已经肯定这木头是真的喜欢尚美了。

可是,我的头隐隐跳痛,尚美是不会找穷人当老公的,而表哥你又很不幸,你就在尚美认定的穷人里。

元旦学校串休放假三天,这三天假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简涛会赶回来与我相聚。

简涛这人比较粘我,一回来我们俩就像一对连体婴儿,形影不离的。

头一天我们是在他家度过的,晚上我们就回到了我的小窝。

不要奇怪啊,我们这种婚前同居行为还是很情有可原的,彼此认识了十七年才有勇气去开发对方的身体,这可能已经算是最有耐性的情侣了。

回想起第一次,我们俩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居然不知道从何下手,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呀?

简涛害羞地扯着被子,“我不太会,小茜你会不会呀?”

我绝倒,“你难道希望我很会吗?”

“当然不。”

简涛赶紧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满脸的夕阳红,“方才是我太紧张了,才会没进去就射了。”

好吧,我这个人比较大度,不跟他计较,我很够义气地拍拍他的xiōng脯,

“同志我们先睡吧,革命尚未成功,我们下回努力。”

那一晚我们睡得很别扭,毕竟第一次坦诚相见地睡在一起,结果搅得我天快亮了才睡着。

早上我困乏难当的,简涛却来了兴致,他居然趁我睡觉时,猛然挤进我的身体……

我尖叫的很凄惨,有没有搞错啊,我可是cn耶,你怎么能这么个突击法?

本来简涛刚心领神会地悟出些门道,结果被我这一叫,他又泄了,他委屈地看着我,大眼睛里竟然还有几点泪花。

我已经困意全无,我伸手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背,“好好好,这次怨我,我不该大声喧哗,让你又失败了。”

简涛紧紧地抱住我,声音里满是愧疚,“小茜,我是不是很没用,让不我先去跟别人学学再回来继续我们的革命。”

“算了,算了,我们慢慢来……会好的。”

我当然不能同意,谁都希望得到对方的第一次,我也不能免俗,干嘛让别的女人先开发他啊,就凭我们俩这么聪明,这事儿难不道我们。

于是乎我们偷偷摸摸的弄来张黄色光盘,两个人躲在小窝里安静地看着,声音还不敢调大,怕惊吓了左邻右舍被送去派出所,那音效简直就堪比哑剧。

可显然我们俩都进入不了状况……

我看了看屏幕,又视线下移看了看简涛的宝贝,都是那东东,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简涛有些受伤了,他用被子盖住身体,“哎,没有这么比较的啊,电视里那女的大咪咪还比你足足大两倍呢?我都没有嫌弃你。”

我郁闷了,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这光盘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们俩都得自卑身亡。

我拍拍身旁的床铺,“过来。”

“干嘛?”他居然还忸怩的跟个小媳妇。

“睡觉。”我呼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那我们不做了?”他还有些舍不得这机会似的。

“是,不做了,我们把这一课题,挪到下周再探讨。现在我们要好好的睡觉。”

当然现在不能今非昔比了,简涛在这问题上已经飞速地攻克了尖端课题。

现在时常都是我在求他,比如现在。

“简涛,你是不是吃了亢奋剂啊?”

我累得四肢酸软,可身上的简涛居然还生龙活虎的。

“谁吃那东西啊,方才我在我妈家吃了两个羊腰子。”

简涛真是好体力,下面做着活塞运动,说话居然都不急不喘的。

“羊腰子?”我伸腿欲把简涛踹下身去。

简涛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脚踝,“干嘛,谋杀亲夫啊?”

“是我告饶了,涛,我快累得休克了。”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呗。

“好,我媳妇累了,我就快些结束战斗吧。”

简涛现在也能收放自如了,冲刺了几下就瘫软在我的身上。

我轻抚他还算精壮的背脊,直感叹男人体力旺盛也不是件好事情。

夜里简涛紧搂着我睡觉,我已经困得上下眼皮亲密接触,结果那厮还处在兴奋当中。

他刮下我的鼻尖,“茜啊。”

“什么事……”

“明晚建舟请我们去天堂玩。”

“都谁去啊?”

“都是我同学,你都认识的。”

“好,明天再说啊……”我真的好困啊,这厮再多说一句话,我一定把他踹下床去。

事实证明,错误的决定都是在最不设防的时候决定的,如果我知道去天堂玩会惹来后面的诸多麻烦,那我决不会去涉险的。

4都是钢管舞惹得祸

在本市你在大街上随便拽过一人问他,生意最红火的娱乐场所是哪儿,那人百分百的都会告诉你是“天堂”。

虽然我感觉不到那里是天堂,那灯光,那颓废的空气分明更像是地狱。

大家都是年轻人,都喜欢刺激热闹,故而没有去包房,选了个大厅里最宽敞的大卡座。

我们男男女女的共有十六人,都是成对来的,嗯,是八对情侣了。

建舟那人有些社会风气,高中毕业他没在继续念书,及早混了社会,这些年还真让他混出来些名堂,在本市经营一家钢材公司。

他带来的女人年纪真轻啊,看那张稚气的脸,当我的学生还差不多,我都怀疑建舟这厮是不是在诱拐未成年少女。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怎么玩,投票通过,以家为单位,男人出来玩骰子,输了女的喝酒。

当时我并没在意,一是简涛这人脑袋很聪明,玩这东西一般输得惨的都不会是他。二来啤酒这东东我还是能喝个两三瓶的。这八对轮流下来也喝不了多少。

结果当酒上来时,我的心就在抽,这疯魔的建舟居然点的是炮弹,就是一啤酒杯里在放一小洋酒杯,先注满洋酒,再注满啤酒,密封后再顿摇,两种酒会极速地冲击在一起。

感观上到是能获得刺激满足,但后果就是这种混合的酒喝下肚能醉死人。

我伸手在后面狠掐了简涛的腰,示意他撤局,我们不参加了,旁观总可以吧。可是这简涛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当众轻拍我的脸,“怕什么,媳妇你要对你老公我有信心。”

我冷笑两声,信心?信心在这种场合一文不值。

跟简涛说真是白费,我直接冲建舟投去讨好的笑,“建舟啊,换酒吧,这万一哪个女的喝不下去了怎么办?”

建舟这厮脑袋里装得都是坏水,他居然一伸手指向舞台上那根冷冰冰的钢管,

“喝不下去了就去那儿跳段钢管去,跳了,余下的酒就都不用喝了。”

建舟旁边的小女人立马捶了她男人一拳,“你好坏耶,去那里跳多难为情啊,人家今天穿的裙子好短哦。”

这声音麻的我都快起**皮疙瘩了。

一起同来的女家属大多反对建舟的馊主意,可男人们却都响应,可能谁都笃定上去跳舞的一定不是他家媳妇。

游戏开始了,我冷眼旁观,还好简涛几轮下来居然一次也没输。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溜号,眼睛环视大厅在找热闹睢。

好景不长,不一会儿便有人用胳膊拐我,我回头才发现大家的眼睛都在齐刷刷看着我。

“嫂子,该你喝酒了。”

这娇滴滴的声音又是从建舟身边发出来的。

简涛伸手去拿杯,“我替我媳妇喝。”

大家岂能让他破坏规矩,都在嘲弄着让他把酒放下。

我暗自叹气,不就是断头刀上走一遭嘛,不成功便成仁呗,我伸手从简涛手里取过杯子,闭眼仰头灌了下去。

真劲辣啊,烧得我肠子都似着了火。这炮弹酒是谁发明的,我一定问候他家祖宗八辈。

大家看我喝了便哄然一笑,继续玩。

看来老天是成心不让我好过,接下来简涛居然连输三局,我开始怀疑简涛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这会严重影响下一代的基因的。

我抱着壮烈牺牲的魄力才把这些气味怪异,烧肠毁肚的东西灌下去。

我身子发软的倚靠在软座上,连续四杯炮弹喝下去,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在飘,耳边好似都静了下来,一切的吵杂声都离我很遥远。

我晃了晃头,指尖用力地揉捏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显然收效甚微,我居然想笑,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妖娆的音乐响了起来。

大家又冲我传来吵杂声,这时我看到的绝不是十四只眼睛,咋变成无数只……

简涛又输了,而我却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就不只大吐特吐了,而是要大闹天堂了。

我晃了两下站了起来,我想我当时一定是醉得太厉害了,才会疯魔地对大家说,我去跳舞,余下的酒我都不喝了。

简涛拽了下我的手,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开,不是你输我能这般难受吗?开始让你撤你不撤,早想什么了地。

那天我庆幸我穿了条牛仔裤,不至于风光外泄。不就是钢管舞吗,对于学舞蹈的人来说,但凡这种热量级的舞看过几遍都能照葫芦画瓢地跳下来。

对于音乐我的读解能力是很强的,本身我修过爵士舞的课程,自觉对这类舞蹈还是胜任有余,我一上台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家可能都认为我疯了,都冲着我吹口哨……

酒精作用下我居然还很兴奋,我冲dj音响师擦了个响指,音乐霍然响起,舞随曲起,我甩了下晕菜的头,长发在空中舞了个弧线……

我闭眼回忆了下在网上看过的性感撩人的动作,双手抓住钢管绕行一圈,做了个波浪贴杆,踢腿勾住钢管,身子上倾跃起抓住上方,先来了个高难度的旋转,双腿紧紧缠绕住钢管,倒钩,大v,翻转,回旋……

我凭借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围绕着钢管极尽所能地做出惹火热辣的动作……

我想我是癫狂了,我居然随着音乐把这些平时不屑一顾的动作一气呵成,完成的尽职尽责。

一曲跳罢,全场沸腾,简涛几乎是用跑着过来把我抱下台的,他说我的妖精,你以后再也不行给我跳这种舞了,太可怕了,我都担心别人把你掠走。

当时我只当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简涛的话一语成谶。

回到卡座,我兴奋的细胞安分下来,大脑就开始跳痛,这酒的后劲上来了。四杯液体下肚不去wc才怪呢,建舟身旁的小女孩真会来事儿,立马过来扶我去洗手间。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发现这孩子没了影,到底是年纪小啊,都不知道好人做到底嘛。远处传来震耳的dj音乐,原来夜场蹦迪开始了,感情这孩子是去凑热闹了。

我目前的状况糟糕透了,脚下无生根儿,走路要扶墙。

我勉强维持着清醒沿着走廊墙边往回走,却发现视线里多了两堵墙,我晕菜的脑子顿时清醒几分,这当然不会是墙,而是两个猥琐的男人。

我后脊有些生寒,我调头往回走,我应该躲回洗手间去。可行动迟缓的身子却被人拽进怀里。

“跑什么啊?刚才看你舞跳得挺风骚的,陪哥哥们去房间玩玩,少不了你的辛苦费。”

我厌恶地推开他们,“去去去,玩你个头啊?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告诉你,我朋友都在那边等着呢,不想惹麻烦的……喂,喂你干什么呀?放下我……”

猥琐男一显然不想和我废话了,把我扛在肩上就走。

该死的,这男人生硬的肩死顶着我的胃,倒悬的头让我更恶心,我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

果然,那猥琐男吓得放下我,嫌恶地整理着身上的污浊,冲身边那猥琐男二嚷着:“你快把她弄进去,***,这娘们吐了我一身。”

那猥琐男二不敢再抱我,硬拖着我往里面拽。

“该死的简涛,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我急得眼泪迸溅下来。

正挣扎撕扯间,却突然听到一声斥喝,“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方凯文到底是吃咸盐多的人,他居然三言两语把那两个猥琐男给吓跑了。

我那极度绷紧惊吓的神经在确认了最后抱我的人是方凯文后,终于放松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头痛欲裂,我伸手顺着床头柜上摸着手机,结果一无所获,我通常睡觉前都是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我睁开双眼,蹦入眼帘的是一片浅淡的紫,紫花的墙壁,紫纱的窗帘,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被子,还好被子不是紫的,否则我会毫不怀疑自己会变成菜园里的紫茄子。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家,我当然不会像狗血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发出骇然的尖叫,但我还是会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的。

嗯,虽然不是我昨夜穿的那一套,但好在给我套了件蔽体的衬衣,不过这衬衣不会是方凯文替我换的吧?

我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鼻息下轻嗅,奇怪了,没有烟酒味,竟还有淡淡的清香,我的脸色开始惨变,啊啊啊……他不是要命地给我洗了澡不成。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不用抬眸也知道是谁,我难堪地低着头,此时的我多想床下有个地洞让我钻进去不出来。

“你醒的正好,我刚买了早餐回来,一起出来吃吧?”

这嗓音亦如方凯文式的温和,只是你不应该主动向我解释一下,我心中纠结的问题吗?

“那个,我昨天的衣服呢?”我也不能穿着身上的这件露腿的大衬衣出去晃吧。

方凯文笑了,他居然说的理所当然,“送去洗了,你昨夜吐了,我不得不给你换了衣服。”

好吧,这个脱我衣服的理由很充分,只是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被你看光瞧尽了?

我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该如何问他,为什么要帮我洗澡?

“哦,对了,你吐得衣服上头发上都是,所以我又给你洗了澡。”

好吧,这个狗屁理由也勉强成立,只是,我的头埋得更低了,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5第一次中度接触

耳边传来方凯文爽朗的笑声,“温老师,昨夜我是请公寓管理清洁的大娘帮你换的衣服洗的澡,你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等你吃饭。”

房门被关上了,我呼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真的嘛?真的嘛?原来没有被他看光摸尽啊,呵呵……我就差仰天长啸了,顶好顶好。

我心情大好地跳下床去冲洗,刚刷了一半的牙,我忽然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赶紧加快速度冲洗完跑出去找方凯文。

“那个,我的手机呢?”

方凯文正盛着牛肉粥,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在沙发上,没电了。”

“哦,那能不能把这里的电话借我用一下,我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男朋友一定急疯了。”

方凯文耸耸肩表现这种状况并不是他想有的,他指了指靠近窗台的紫色电话。

我紧忙跑过去拔了简涛的电话,果然这厮听到我的声音,立马泛起哭腔,

“小茜啊,你在哪里?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掠跑了,我都已经在派出所报案了。”

“不哭不哭,我没事,我昨晚头太晕了,就提前走了,在旁边一宾馆住了一宿。你不要着急啊,我一会儿就回家。”

简涛这男人就是单纯,我漏洞百出的借口他居然不疑有他。

“那好,小茜啊你快回来,我都快被爸妈骂死了。”

“好好,告诉简阿姨简叔叔我没事,一会就回去了。”

唉,我心情郁闷地撂下话筒,这都是什么事啊?搞得全家不得安宁。

“你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方凯文已经摆好了早餐,外加好心地提醒我。

“为什么?”虽然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

“衣服我早上刚送去洗衣店,最快也得中午取回来。”

是个好理由,“那方局长能不能麻烦你再替我去买一套?我付你双倍的跑腿费。”

方凯文笑得很愉悦,“是个好主意,不过跑腿费就免了,现在我们先吃饭吧,吃过了早餐我就去给你买。”

还带附加条件的?好吧,在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

我老老实实地端坐在餐桌前,开始喝粥。

“咝”我倒吸口凉气,紧张了一早上,现在放松下来喝粥才感觉到胃部抽痛。

“喝得胃痛了吧,一个女孩子家到那种情*色场所去买醉,还上台跳那么挑逗的色*情舞?温老师,我都惊讶我是不是看错了人。”

方凯文不紧不慢地损着我,他可能很遗憾自己管辖区域内竟出现这样一位衣冠禽兽的老师。

我放下汤勺,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虽然我也知道我是在强词夺理,但我还是要修正一下他遣词造句上的错误。

“咳……方局长,我要纠正你认知上的几点错误。第一,那不是情*色场所,是娱乐场所。第二,我没有去买醉,是被朋友灌醉。第三,钢管舞不是色*情舞,它是国家承认的道具性舞蹈。”

方凯文不置可否,以他出生的年代,自是不能理解我的读解,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的代沟。可人家言简意赅,思路清晰,只一句话就把我憋出内伤。

“昨天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可能连教师都做不了了。”

唉,我认命地埋头吃粥,是啊,如果昨夜没遇到他,那我就已经被一帮畜牲xxoo啦,还能坐在这里跟他逞口舌之欢吗?看来人就是不能有短处啊,连说话都得短人一截。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但条件是你今后再也不许去那种地方。”方凯文的职业本性又流露出来了,谆谆善诱,说服教育啊。

我抬眸,头点的那个真诚,“好好好,方局说的是,那种地方就是不该去。”

方凯文很满意我的认错态度,没再继续损我,让我在心情愉悦下吃完了早餐。

我这人对衣着并不讲究,不喜好名牌,当然也是我买不起。只要是剪裁得体,款式时尚,衣料抗洗,外加钱实惠,就都是我喜欢的品牌。

为了让方凯文不买错,我特意给他写了张纸条,标明尺寸,牌子,大概的款式,颜色……

方凯文可能从来就没见过我这么啰嗦的女人,他好脾气地听我说着诸多事宜,他适时地抬起腕表,提醒我长话短说,节省时间。

方凯文终于要走出家门了,我又赶紧追加了一句最重要的,“那个,我身上没带钱……衣服钱,我改天再给你啊。”

我想方凯文一定在心里狠狠地鄙视我,但他还是好修养地微笑点头,“不给也行,改天你请我吃饭就成了。”

“……”

我望着关闭的房门顿时无语,难道与我一起吃顿饭就能让他有这么大的满足?好几张的百元大钞也不要了?看来我选错了职业,我应该去酒店当迎宾。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这所大房子里走来走去,没想到方凯文钟爱紫色竟然到了如斯地步,房间里所有家具装饰几乎都被白色和紫色两种颜色所占据,倒也不矫情,看上去满干净优雅的。

只是为什么没有相框呢?一般人家不是总爱在显眼处摆一两个主人家夫妻合影的照片嘛?

听学校老师曾八卦方局长可能有隐疾,都到了这般年纪居然没小孩,但貌似没听说他们夫妻不合,那这个房子里为什么没有一件女人用的东西呢?害得我洗完脸都没找到女士用的护肤品。

我好奇地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依旧只有男士衣服,吊挂得很整齐,连颜色都分得很清晰,以白色浅色居多。

嗯,我点头,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让人帮我洗澡,这男人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衬衣,估计我走后方凯文就会把它扔掉,我父亲就有洁癖,我母亲曾说这是医生的职业病。但教育口的有这毛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刚回到沙发前坐好,门锁响动,方凯文回来了。

我扫了眼墙上的表,这办事效率还真是超高,居然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只是这厮为什么没有按我说的牌子买呢?我翻动着价格签,手指都在打颤,

“这衣服是打折促销的吧?”

“不,是应季最新款。”方凯文悠哉地喝着矿泉水。

我的心肝都在抽啊,有没有搞错,这套衣服的价钱足足是我工资的二倍还往上撩,我的小脑袋开始飞快地计算着,

“哦,方局长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你没有按我说的要求去买,造成我经济上不小的压力,所以这衣服的钱我决定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还给你。”

方凯文一口水呛在喉咙里,xiōng腔一直在震,右手握拳抵住双唇不停地咳嗽。

他一定是没见过我这么无耻的人,只是我也没办法啊,你大手一挥买来这些昂贵的衣服,我不但得用三个月时间才能还清,而且还是在我勒紧腰带,节衣缩食的情况下才能如数奉还。

“咳……咳……这钱不用还了,这衣服是我送给你的。”

方凯文的脸憋得泛红,他总算抑制住咳嗽,开口正常说话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的脸,“为什么?”我不得不问,这很怪异,难道是他另有企图?

“因为前阵子你帮我编排的节目很受好评,所以你就当我是在向你表达谢意吧。”

哦?这个谢意也太昂贵了吧?我曾接过私活,为参加舞蹈大赛的孩子编排舞蹈,按本市的标准价格计算,我一共为局里编排了两个节目,除以二,方凯文付的也绝对是高价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妥,那我就把明年元旦晚会的节目编排预留了。”

嗯,我点头,除以四,这回价格正常了。只是,我的眉心再次蹙起,又开始苦恼了,我这样和领导斤斤计较,为领导服务还要高额回报,是不是有辱我这个预备党员的品行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急着要赶回家才让我为你买衣服的,或者你是在等洗衣店的衣服取回来后再一起走?”方凯文看我站在那里冥思苦想,好心地提醒我。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居然忘了正事,我未来的婆家正十万火急地等着我回去呢。

我轻吐舌头,飞快地跑进卧室,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等我再出来时方凯文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一起出门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方凯文的服务还真到位。

“那麻烦领导了。”我不再客气,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快飞回家。

坐在车里我才发现我的决策是多么地英明,方凯文的这套房子一定是不常来住,它居然在开发区?

如果我自己乘公共汽车回去,还得中途转乘,这样一来没个个把小时的,是甭想回家了。

随着窗外的街景后移,我也明白他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我,在这个不是别墅就是洋房的富人区,除了一些昂贵的品牌店,根本没有我需要的大众衣服,看来还真是我多心了。

方凯文很体谅我的心情,他车子开得飞快,忽然他幽幽地问了句,“我还是送你回冷冻厂的家吗?”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但我不能丢范儿,我很镇定地轻咳,

“今天不用了,我得先去我公婆家,他们正担心着呢?”我大致说了简涛家的地址。

“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你都结婚了?”方凯文很诧异。

“目前还没有,但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从小寄养在他家的童养媳。”

我承认我是有意误导他,总之在我看来,这很有必要,因为我发现,方凯文对我有些过份关注。

方凯文的眸子依旧含笑,但唇角却在抽,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一路沉默地把我送到我的“公婆”家。

车停稳后,我拉开车门就要下车,突然方凯文攥住我的胳膊,我的心一抖,直感身后有人贴了过来,我呼吸顿时停滞。

第二部分

6一夜未归的后果

我神经绷紧地坐在那里,然,方凯文只是把我衣服上的标签给撕了去,

“你带着它进去会更有麻烦。”

我轻吁口气,还是方凯文心细,我匆忙之余,新衣服上的标签都没摘掉,简涛父母如若看到上面的价钱,会很怀疑我昨夜到底跟谁在一起。

“谢谢你。”这时候我才发现,从昨夜他从流氓手中救了我到现在为我买衣服送我回家,我居然连声谢谢都还没有说过。

方凯文轻握了下我的肩,“快回吧,他们一定等急了。”

我站在车下,心里莫名地泛酸,方凯文回望了我个安抚的笑,才开车离去。

等我匆匆忙忙跑上楼进了屋一看,嚯,简涛家来了好多人,简涛和他爸妈,我表哥潘子博,还有我名义上的父亲,还有一个,不认识,哦,应该是我那未过门的小妈。

我心里很悲哀,简涛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心里装点事成不,不就是一夜未归吗?弄得好像我半年都没回家似的。

好吧,是我错了,我装出一逼很委曲的样子,乖顺地听着长辈们一个个的说教,苦口婆心地告诫我,下次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不能再喝酒。

我的眼神哀怨地射向简涛,没你我能去那种地方吗?没你那猪脑袋把把输,我能喝那么多的酒吗?

只是这简涛居然比我还委曲,眼圈都是红红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哎,算了,一夜未归的毕竟是我不是他,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最先走的是潘子博,还是他够意思,没有对我进行疲劳轰炸,只留了一句,改天再跟你算帐。

接下来的是我那未来的公公婆婆,老俩口可能想留给我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借口出去买菜,说是要多做些好吃的,给我压压惊。

唉,我知道他们是要给自己压压惊,这未过门的儿媳妇要是出了什么xxoo的丑事,我和简涛就不是要结婚了,而是全家集体发昏。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简涛还有父亲和他那即将过门的媳妇。

父亲欲言又止数回,终于开腔,“小茜,下个月爸爸结婚,你能来吗?”

“下个月我和简涛约好了要去三亚避寒,不在家。”

简涛用手在下面扯了扯我衣襟,好似在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去避寒了。我狠掐了他的腿,这个榆木脑袋,再这么笨下去,我真该考虑是不是该换人了。

场面有些尴尬,我抬眸望向我的父亲,他都年近五十的人了,还这么命犯桃花,他身边坐着的女人怎么看都比他小得多,当我妈?我看当我姐还差不多。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找谁,我都不可能管她叫妈。

父亲身边的李姓女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看到气氛不对,她轻挽着父亲胳膊安慰,

“立诚,不要为难孩子了,年轻人多出去走走是好事。”

说着她又向我看来,“小茜啊,不用惦记着家里,等你和简涛从三亚回来了,再来阿姨家做客。”

哦,居然还没过门就来让向我示威了,让我明白那已经不是我爸的家,而是她家。

“谢谢你李大姐,做客就不用了,那个家里还有我的房间,请你不要乱动我房间的东西就可以了。”

耳边传来倒吸凉气的惊异声,“你……立诚,你看这孩子……”

父亲立即制止住她的话,他尽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温和,“小茜,你的房间爸爸一直都给你留着呢?什么时候想回家住,你就回来。”

我的眼眶酸涩,我忍住泪意垂下眼帘默然无声。

父亲轻声叹息,带着他的女人走了。

简涛送走他们回来后看到我流泪就紧张地抱住我,“小茜不哭,都是我不好,下次再去我绝不让你喝酒了。”

望着简涛的憨傻样我破涕为笑,伸手狠掐他的腰,“还有下次?你想都甭想,那种地方你都不行再给我去。”

“媳妇说的是,不去不去,咱都不去。”

简涛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固执,基本上都是以我的思想为准则,以我的意见为建议,这可能也是我们俩保持了这么久的恋爱关系,却从来没有红过脸的缘由吧。

晚上,在我家的木床上,简涛把我揽在怀里,他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话,

“茜,你昨晚穿的衣服呢?”

我很欣慰,我男人还没有傻到家,只是在装傻。我很坦诚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但我省去了被换衣服,被洗澡等诸多敏感细节。

简涛听到后既自责又后怕,他还满感激方凯文的,说他媳妇遇到好人了,才会免遭受辱。

我把微凉的脸紧贴在简涛裸*露的xiōng膛上,简涛身体总是热呼呼的,每每我和他在一起,我这体凉的身子都会情不自禁地攀爬缠绕在他温热的身体上,我汲取的不只是他身体上的温暖,汲取的还有他对我最纯粹的爱。

简涛明天就要离开我返回省城了,尽管一个月后春节假期他就会回来,但我还是舍不得他。

简涛感受到了我的失落,我的肢体缠绕让他的男性特征霍然勃*起,他的唇开始在我的脸上游移啄吻,带着颤动的火花,“茜,我会想你的。”

暗哑的嗓音掠过我的耳蜗,旋吻至我的xiōng前,我春情萌动弓起身子,简涛的舔咬勾起我身体里的欲念,酥麻感倾涌而出,我紧闭了双眸,开始婉转低吟。

简涛在心理年龄上还不算是完整的男人,我一直都把他看成是大男孩,他在性事上虽然很勇猛,却缺乏技巧,但好在我们俩激情高涨,倒也弥补了技术上的欠缺。

简涛已略过前戏直奔主题,我拉下他的头,主动攥住他的唇,炽盛的热吻让他的勃*起愈发坚*挺,冲刺的所向披靡。我的身体已习惯了他的侵入,我伸展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让他的攻入更彻底。

简涛疯魔了,他是个容易满足的大男孩,只要在性事上我极力配合他,他就会像中了彩票似的感动不已,“茜,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

我的脑际已迷失,简涛刚猛的身体撞击得我腰肢烂颤,我急促地喘气,xiōng峰怒翘,

“嗯……涛,快,我受不了了。”

简涛最喜欢听我求他,他男人雄风得到空前的满足,他骤然加快速度和力度,我们俩终于在强悍的摩擦运动中一起到达了欲望的巅峰。

筋疲力尽的我,幸福地依偎在爱人的怀里睡着了,看来我并没有比简涛高明到哪儿去,一样的因性而满足。

简涛万分不舍地离开了,而我也把这些天不该记起的东西全部忘记,继续两点成一线,家里→学校,学校→家里。

偶尔尚美会来个骚扰电话,提醒我她的生日将至。我认真的翻了下日历,还有两周的时间呢,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提醒我,是不是太早了。

学校的学生都进入紧张的复习阶段,就要期末考试了,之后便是我最喜欢的超长带薪长假,寒假。

这期间方凯文来过两次电话约我见面,他说要还给我洗好的衣服,我想了想还是都推托了,刻意的见面终是不妥,还是等我这个月拿到工资后,连带我第一个月分期付款的钱,一起去找他吧。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我做为监考老师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严肃地对待每一场考试。

由于期末考场是按照学年级全体学生成绩排名安排的,我很不幸,我被安排到最后一个考场,也就是学习成绩最糟糕的孩子都在我这里。

我领数学试卷时,就有老师和我开玩笑,你其实没必要领试卷,你监的那个班直接发张答题卡就成了,言外之意这个考场的孩子试卷能考到两位数就已实属不易。

事实也的确如人家如料,这个考场的学生小动作不断,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刚开始考试,有个女生就频频回头,这才刚开考,我真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

“难不成你连名字都要抄别人的?”我站在她身后。语气还是很温婉地。

这女生不在意地扫了我一眼,转过头趴在书桌上,没两分钟居然睡着了。

好吧,睡觉也成,只要你不打扰别人。

和我一起监考的老师,已经临近退休了,她带着她的老花镜昏昏欲睡,这让我愈发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了。

我殷勤地来回走着,试图把这场严肃的监考进行到底。

“嗖”地一下,一道白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在我眼前闪过。

我本能地去寻找,只是这纸团怎么就不见了呢?终于我在一只铮亮的皮鞋下发现猫腻。

“抬起脚来。”我的声音有些冷。

这男生很配合啊,他把脚从鞋子里拿了出来,嗯,袜子很白。

我继续保持风度,“抬起鞋子来。”

这回这男生更配合了,他把脚踩在鞋的位置上,单手把鞋子拿了起来。

我想我今天一定是脾气超好,才没有爆裂地给他个脑瓜嘣。

“把你的脚和你的鞋子一起抬起来。”

这个男生抬眸倏地冲我一笑,这笑容居然还挺灿烂的,这个孩子我没带过他的班,所以对他颇为陌生。

他的手指很修长,他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纸团,展开后优雅地放在他直挺的鼻子下用力一耸,再把包有排泄物的纸条一卷,抬手呈了个很漂亮的抛物线,直落入讲台前的垃圾筒里。

旁侧已有人轻笑,我深深地吸气,再轻缓地呼气,算了,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答卷,我就高姿态地放他一马。

我手指轻扣桌面,“都安静,继续答卷。”

我一直认为高中生都大了,有自觉性了,用不着防狼似的监督他们,可结果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在我制止了诸多同学的不良行为后,又有学生不老实了,竟然还是那个袜子超白的男生。

我伸手轻摁他的肩,“把你看的书拿给老师。”

“老师,这是武侠书又不是数学书。”这男生还满有理的。

“考试时不许翻动任何书籍。”我向他伸出手来,表明这事儿没商量。

他这次倒没耍花招,很大方地把书给了我,我原想这书一定是本包了武侠书皮的数学书,不曾想真的是本武侠小说。

我很诧异,120分钟的答卷时间,别的学生都不够用,他居然在看课外小说。

我俯身翻开他的卷子,晕擦啊,这孩子居然连一个字也没写,名字栏上都是一干二净。

我真生气了,冷训道:“名字告诉我?”

“飞影摘花。”他居然给了我个书名。

我的额头满是黑线,“我是问你的姓名。”

“高*潮。”

“……”我的唇角微抽,这名字还真是……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

好,高*潮就高*潮,“那个高*潮同学,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考试很重要,你已经高三了,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很有问题嘛?”

7 妖魔的男学生

高朝帅气俊美的脸扬起嘲弄,“老师,我父母都不管我了,你cāo哪门子心啊?”

我火气蓦然上窜,“站起来说话。”这孩子态度恶劣,让他站起来会有利于他端正态度。

高朝慵懒地站了起来,嚯,他的个子还真高啊,居然比我还高出一头。

把家长的电话给我,我取出手机,我职业责任感油然而生,我有义务和他的家长沟通下,怎么能这样地轻易放弃孩子呢?

高朝面不改色啊,他微薄的双唇轻启,吐出了一连串的数字。

是个座机号,我手指都气得有些抖,我摁动着手机,拨出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很严肃,我没有等对方先开口就说明了我的来意,

“你好,我是高朝的监考老师,你的孩子态度傲慢懒散,从开考到现在居然连一个字都没写。”

“……是温茜吗?”依旧是磁性的男音,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的表情顿滞,不确定地反问,“高朝是你的儿子?”

电话那边的方凯文笑了,“不是,他是我外甥。”

我的目光狠狠地扫向高朝,这孩子正一脸看好戏地回望着我,我向他要他父母的电话,他居然给我管辖我的,教育局副局长的办公室电话,这不是诚心给我穿小鞋吗?

“温茜……”方凯文轻声唤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没想到会打扰到你,请你帮我转告高朝的父母,离高考只剩下5个月,希望他们不要放弃孩子,监督他学习。”

方凯文也听出了我的心情郁闷,“好,我会转达的,温茜,一会儿下班后我会去接你,先这样,我们见面再谈。”

方凯文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地望着手机,直感自己被这孩子牵连得彻底。

“老师,我可以坐下来了嘛?”高朝开心地提醒我,让我知晓,我让他站着考试是多么的无理。

我在心里压抑着怒火,这个孩子尽管比我高,但他毕竟是学生,我不能冲他发火。

“坐下吧,先把你自己的名字写上,就算是交白卷,也要让人知道是谁交的。”

高朝很配合啊,他大笔一挥,就提了两个大字“高朝”,原来是这个“朝”,写的居然还是很潇洒的行楷,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人。

下班后我闷闷不乐地从学校里走出来,这个高朝啊真是有气死人的本领,他居然今天的两堂考试,都不客气地给我交了白卷。

我扫了眼校门口,没有方凯文的车子,我的心略微放下,我右转朝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显然我高兴的太早,我还没有走到车站,身边就开过来一辆黑色车子,车窗滑下,方凯文薄唇上扬,正冲着我微笑。

我恍然大悟,这高朝的笑容居然和方凯文的有几分相似,看来高朝的长相大多遗传至他的母亲,也就是方凯文的姐姐。

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子,在学校附近还是不要招人眼球的好,我示意方凯文把车子快些开走。

方凯文也没介意我急于避嫌的态度,他在前面潇洒地调转车头,车子向东开去。

“还在生气?”方凯文语温轻柔,似要抚平我内伤的心。

我微微叹息,“那个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叛逆,这样的心态到了高考怎么办?他的父母真的要放任他这样下去吗?”

“我说他如果不是在赌气,那张卷子至少能拿到130,你相信吗?”

“你是说他故意考砸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现在诧异的不是高朝了,而是他的这位舅舅,他居然和他外甥一样的闲适慵懒,难怪高朝会这么嚣张。

“小朝他是再和他妈妈打持久战,他想让他妈妈去照顾他生病的养父。”

方凯文很平静地说着缘由,我却听得不平静,这是什么意思?高朝他为什么会有养父,晕,这又是什么复杂状况?

方凯文倒也不避忌我,他语速轻缓地讲着陈年旧事。原来高朝初中以前都不姓高,他叫王朝,他的父亲王建波只是一名朴实的技术工人,父子俩感情深厚。

然,在他小学毕业那年,他的妈妈方凯月却突然和王建波离婚了,年纪尚小的王朝终随母亲嫁进了高家。这时他才知道王建波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母亲改嫁的高霁才是他的生身父亲,从此王朝的户口冠上高姓。

方凯月和高霁的婚后生活是幸福美满的,高霁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儿了自是疼爱不已,但高朝却忘不了他的养父,他每周末都会去和养父小聚一日。

去年王建波被查出罹患胃癌,高朝便忍受不住了,他觉得养父太可怜了,照顾他们这么多年,把他拉扯大,现在却落得形影相吊,茕茕孑立。

高朝希望妈妈能去照顾陪伴养父最后一程,遭到方凯月强烈反对,她怎么可能丢下现在的丈夫而去陪伴别的男人?

高霁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并不在意去花钱救治这个对他妻儿有恩的男人,他们把王建波送去了最好的医院,为他请了特护。

只是高朝不理解,他觉得钱代替不了亲情,他认为自己的妈妈太冷血了。因此他从去年开始就不好好学习,考试不是交白卷,就是故意打小抄,让老师去找家长。

儿子到了高考紧要关头却自暴自弃,这让方凯月既痛心又无奈,母子俩的嫌隙渐深,到现在还在胶着着。

我直到坐在料理店小间的榻榻米上,还在想着高朝的身世,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可救药的孩子,却是这样的有情有义。

方凯文体贴地为我倒了杯温烫过的清酒,“小酌一杯,去去寒气。”

我收敛心思,盯着面前的小陶瓷杯,上面绘着日本风情的民族图案,加热过的清酒更是香气宜人,引诱着你想一品为快。

但鉴于上次我的酒后失德,我在考虑着该不该把这清亮透明的东东喝下去。

“这只是低度清酒,女士专用,不醉人的。”

方凯文幽幽地飘来一句,竟让我的面颊泛红,貌似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错开目光,举杯饮尽,嗯,口感甚好,绵柔爽口清香不辣。

“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某人又幽幽飘来一句,我忽然感觉这酒也很辣,急忙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

“你也知道,期末学校都很忙。”除了我的音乐课,其它科目的老师的确都很忙。

我本想低头找些东西来吃,化解下此时的尴尬,却不想眼前灯光一暗,方凯文俊逸的脸俯了过来,我措手不及吓得身子怔在那里,傻呆呆地望着倾身过来的他。

方凯文手指干净修长,圆润的指尖抹去我下巴上遗落的水珠。

“……”

我直感心脏就要撞出xiōng膛,我急促地往后挪了挪我微僵的身子,拉开些距离。

“温茜,你在害怕什么?”方凯文的眼神深邃幽暗,仿若要望进我的心里。

我勉强扯出微笑,伸手拂了下耳边的碎发,“你开什么玩笑,虽然你是我领导,但我也不至于害怕你吧?”

方凯文笑了,他坐正身子,夹了块刺身放进我的瓷盘里,“既然你什么都不怕,还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吃东西吧。”

我暗吁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怕你才怪呢?为什么老搞这些突发状况,害得我频频失态,让我引以为豪的智商都在直线下降,快和简涛那呆子媲美了。

认识到自己的弱处,我开始加固心理防线,我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品尝着美食带给我的愉悦和满足。嗯,金枪鱼刺身的口感真不错,入口即化。

“温茜……”这叫声真让人销魂。

“嗯?”我疑惑地望向方凯文,又有什么事?

“你忘记沾佐料了。”

我懊恼地望着筷子上仅剩一半的生鱼片,看来方凯文今天是和我对上了,他再一次让我的慌乱无所遁形。

我竟然紧张的忘了把刺身佐以酱油了,可是方凯文,你给我夹菜时为什么就不能服务到位地替我沾一下呢?

我清了下喉咙,笑得很从容,“我就喜欢这种吃法,比较原汁原味。”

方凯文眉眼都在噙着笑,他又殷勤地把为数不多的金枪鱼刺身都夹到我的瓷盘里,

“喜欢吃就多吃些吧。”

我心里鄙视着方凯文的小人行径,但还是把生鱼片认命地放进嘴里,好吧,谁让你嘴硬呢?你就好好消灭这些真正原汁原味的生鱼片吧。

煎熬的晚餐终于吃得差不多了,我才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略鼓的信封,推至方凯文面前,

“方局长,谢谢你上次为我垫付的衣服钱,现在我如数奉还。”

方凯文很诧异啊,他保持着笑容伸手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一沓钞票看了下,随即眉宇微蹙,

“你不是说分期付款吗?”

“开玩笑了,哪有还钱还分期付款的,我又不是没有钱,还是早些把钱还给你的好。”

我尽量让我的语调轻松愉快,不要让他感到尴尬。

其实我也想分期付款,但鉴于此男是危险人物,应该尽量避免与他单独相处,所以我忍痛割爱地把我银行的定期存款提前取了出来,就让我们这场看似正常,实则危险的关系做个了结吧。

方凯文岂能不知晓我的心思,他的薄唇饶有兴味的抿起,穿透力的眸光直视着我的脸,包厢里很静,静得我们都能倾听彼此的心跳。

“温茜,你是在与我划清界线吗?”

他的话问得太直接,直接的让我顿时失去语言能力,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来搪塞他。

8这个男人很危险

我们彼此凝望着彼此,气氛陡然暧昧起来,方凯文呼吸清浅,只是目光如炬,在他灼人的注视下,我直感自己的伪装正被一点点的撕裂……

该死的,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艰难地吞咽着干哑的喉咙,笑得很虚伪,

“什么界线?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上级领导……”

正当我措词艰难时,桌上却响起震耳的铃声,是我的手机响了,我不再看方凯文,我慌张地拿起手机,竟然是简涛。

“媳妇,你干嘛呢?”

我的脸色有些白,但我又不得不回答简涛的话,“在外面吃饭呢。”

简涛居然在笑,“和谁啊,不是和男人吧?”

我的抬眸看了眼旁侧的方凯文,我们离得如此近,他一定被迫听进简涛的话,只是为什么他也在笑?

“是男人,还不只一个。”我思路清晰,我说的越离谱,简涛越相信我没撒谎。

“晕啊,媳妇你不是来真的吧?我刚走你就欲求不满地找男人。”

我的眼尾狠抽,这简涛在胡说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医院忙不忙,你今天不值班吗?”

我故意转移话题,简涛现正在省医院实习,经常加班。

果然简涛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在医院呢?这不一个人在值班室想你嘛茜啊,今天我的一个病人没了,他媳妇哭得好凶啊,我就想起了你,如果我也没了,你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哭。”

我的眼眸有些湿润,“傻瓜,我为什么要哭,我会再找一个。”

简涛笑得好开怀,“我一猜你就会这么说,坏婆娘你等我回去的,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床。”

旁侧有人xiōng腔震动,薄唇逸出轻笑。

我的脸已由白色羞成红色,我直感不能再和简涛说下去,这厮只不定会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那你就快些回来,我不和你说了,我要挂了。”

我不等简涛说话就把手机先行摁掉,我转眸望向偷笑的男人。

方凯文也觉得自己的笑不合时宜,他手抚着额,虽不再笑,可是他那弧线优美的唇际却在止不住地上扬。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划清界线了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简涛的电话让我有了勇气打开天窗说亮话。

方凯文拿起筷子为我夹了块串烧,嗯,他这人还挺爱替人夹菜的。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既然你不喜欢背着你男人,哦不,是你未婚夫,和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吃饭,那我下次不找你便是了。”

没想到方凯文这么通情达理,他的明理反而让我有些惭愧,毕竟这里面的事儿我也有责任,我干嘛要喝多,干嘛要让人家替我买衣服,又干嘛给高朝的父母打电话,这不都是我自找的嘛?

似乎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正常了,这让我的心情大为好转,又小坐了一会儿,我们才离开。

我抢先下的榻榻米,我的长筒皮靴是裹腿型,我站稳左脚去穿右脚的靴子,我发誓我只喝了两小杯的清酒,只是为什么我的身子会晃呢?我顿时失去平衡向一边栽去。

后面的方凯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菜鸟,他反应迅速地伸手拥住我,唉,为什么每次我要摔倒都是方凯文为我解围呢?

只是这次的姿势是不是有些太暧昧了,他那双修长的大手正不偏不倚地覆在我的丰盈上。

方凯文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手中的掌握过于柔软,他的手指微僵,他尴尬地松开他的手。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到家了,我低着头拙笨地穿着靴子,平时挺灵便的我,今天却犯了邪地穿不好。

等我把两个及膝的长筒靴费事地穿好,抬起头才发现方凯文早已穿好他的鞋,此时他正暮霭沉沉地看着我。

我错开目光,伸手去拉移门,方凯文却攥住我的手,“温茜,你和我一样对嘛,你不是没有感觉,你在逃避。”

是的,我不是没有感觉,相反的我是该死的超有感觉,他的手温正带着灼人的热力漫延至我的四肢百骸,让我的心都跟着酥软起来。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逃似地拉开移门跑出去,我直接上了料理店外面的出租车。

坐在行驶的车里我才长吁一口气,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的心跳就没正常过,以后我都不会再与他见面了。

现在的我现世安宁,一切安好,我不想打破这种难得的和谐,我想我会做到的,毕竟一个小教师和一个大局长在不刻意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有交集了。

期末考试后,高一高二的学生放假了,而高三的毕业班却没有这福利,他们照常上课。

我悠哉地坐在音乐组办公室里,再过几天我就可以不用来坐班了,放假后我决定先去趟省城看望简涛,这几日我还真是满想他的。

同办公室的秦老师回来后直接喊了我,“小温,陈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事坏事?”我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有好有坏吧,你去了就知道了。”秦老师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这是什么回答?我简单收拾了下桌面上凌乱的书籍,便起身去了二楼。

陈主任总是带着他那张牲畜无害的笑面,他热络地让我坐下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小温,学校决定给你个锻炼的机会,现在啊高三毕业班即将面临高考,很多学生在心理上压力过重,这会直接影响高考的正常发挥,这就得需要我们的老师去为他们进行心理辅导。你也知道学校现在的老师紧缺,你们音乐组的秦老师和你都被选中了,你们就辛苦些,利用寒假的时间为学生们辅导心理课,与他们多沟通,及时掌握他们的心理动态……”

唉,看来我的省城之行彻底泡汤了,但做为预备党员,我知道这种事我不能推托,我要积极配合。

“陈主任说的是,感谢学校领导给我这次锻炼的机会,我会努力胜任的。”

陈主任很满意我的态度,他递给我一个名单,“这是你这个辅导班的学生名单,里面需要重点沟通的我都已经为你用红笔圈上了。下周三开始上课。”

我认真地看着名单,大多数学生我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我却非常熟悉,那就是被重点圈上名字的高朝。

我回去后详细地备了课,毕竟高考对每个孩子都是至关重要的,它决定他们以后的人生走向,那么我就该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态度去对待。

辅导课每周两堂,其余时间我都不用坐班,回家继续享受我的假期,所以也谈不上累,周三我早早来到学校指定的教室。

学生还没到齐,三三两两的聚在座位上聊天。

我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放了一首舒缓清朗的音乐。

到了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到齐了,我又继续为他们放了几首曲子才把音乐关掉。

“你们平时都喜欢听什么音乐?”

听我这么一问,大家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说谁的都有,但好似周杰伦的呼声最高。

“好,那我问你们最近你们考试的时候有没有耳畔突然萦绕起自己喜欢的音乐。”

学生们说法不一,有说有,也有说没有。

我指关节轻扣讲台,示意他们安静,“我们自从进入紧张的高三生活后,自己的神经就绷得过紧,考试时突然想起自己喜欢听的音乐,也会让你为之焦虑,你会懊恼自己不够专心,会害怕影响自己的成绩。其实我要告诉大家,影响成绩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你们的紧张和愧疚……”

可能因为我和他们年纪相仿,所以我的辅导方法他们比较容易接受,一节课下来,同学们情绪都很饱满,我俨然和他们打成一片。

看到效果这般有效,我心里也深感欣慰,有几个学生特意过来找我请教问题,我们闲聊了很久。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我看了看腕表开始收拾教案,我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发现教室后面一排书桌上有个黑色的脑袋,居然有学生在那里睡觉。

我叹息,原来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在听我讲课,这还有一个梦游仙境的。

我悄然地来到他身旁坐了下来,嗯,原来是高朝,看来这孩子还没有从家庭矛盾中解脱出来,睡觉的时候眉毛都是拧的。

“你要看我到几时?”我眼前的睡容蓦然睁开双眼,眸子里隐现不耐。

我耸了耸肩,“应该是我问你要睡到几时,你不醒,我锁不了门。”

高朝慵懒地直起身子,活动了下微僵的脖颈,

“你不该放音乐,这种曲子我通常都是拿来当催眠曲听的。”

这个孩子总是这么有理,但我却不能再纵容他。

“我重申我上课的内容,如果你心理上不去改变你的不良心态,就算我放的是震天的dj,你也会昏昏欲睡的。”

高朝不屑地笑了,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老师,你今年有多大?你凭什么说我的心态不良?”

算算我的确没比他大多少,相差四岁而已,可很可惜就算是只差一岁我也是他老师。

“如果你觉得你的母亲不去陪伴你养父的行为很冷血,那你现在自暴自弃的行为就更无情,因为在你养父的心中,他的精神支柱不是你母亲,而是引以为豪的你。打小你就是个资优生,他在外面常常自满地夸你,可是现在呢?你如果连一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我想直接把他送入死亡的不是癌症,更不是你母亲,而是你。”

高朝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开始愤怒地扭曲,他的拳头攥得很紧,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我母亲吗?”

“谁告诉我这些很重要吗?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保证你的养父不会知晓吗?你想没想过他的感受,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成为累赘的,本来他可以活得很有骨气,可现在你却让他蒙羞。”

我知道我的话很残忍,但这个孩子已被太多的人惯坏了,如果不去把他痛击敲醒,他会认为他有多么的正确无私,岂不知他才是最愚蠢的人。

咣当一声响,我面前的桌子已被掀翻了,我想如果我不是他的老师,他掀翻的一定不是桌子,而是我。

9男孩,错了就要改

我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这个桌子你推倒了,还可以再扶正,可是你人生的路走错了,却永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不要自以为是地来说教我,你们这些自私的大人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随心所欲地追求你们的爱情,可笑地是你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高朝不再理我,他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高朝,有胆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让事实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我高声唤住前行的高朝。

他止住脚步,他回眸望向我,眼里有着怀疑。

这就足够了,我快步向他走去,路过他身旁时,我重拍了他的肩,

“走吧,听说你有辆很不错的机车,今天就由我来载你。”

高朝一定是好奇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会听话地跟我走,我们直奔校园西侧的停车场。

高朝这辆超炫的机车已让很多学生羡慕不已,但好在他在学校里不飙车,我手指划过流线型的车身,桀骜不驯的造型,亦如它主人的叛逆性格。

高朝迟疑地拿出两个头盔,他一定是很担心我的骑车技术。

我伸手接过一个利落地扣在头上,潇洒地跨坐在车身上,我回眸反瞅着他,“你害怕了?”

他的眸中再次显现倔强,他不再迟疑长腿跨坐在我身后,我启动引擎,载着高朝驶离校园。

我的速度不是很快,午后的阳光颇为耀眼,我微眯了眼眸,街道两旁的街景快速后移,这车子性能不错,让我渐渐找回了当年飙车的感觉。

“你不是要带我出来溜弯的吧?”高朝毫不避忌地嘲笑我,他似乎后悔跟我出来了。

“这里是市区,如果你想你的车子被吊扣的话,我不吝啬在这里被交警追逐。”

高朝不理我了,但他心情变好了,我居然听他在我身后哼起了流行小调。

我一路把机车驶出市区,直到拐上了帽山的盘山路,我才开始真正的加速。

萧瑟的冬季,去墓地的盘山路颇为冷清,唯有我机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过,急速拐弯的尖啸声充斥着高朝的心,他的心跳随着马达声愈发紧绷,高朝已显露出紧张,他的手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我的车速依然不减,连续的急速拐弯已让他吓出冷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胶皮气味,我能想像得到此时的高朝,血液都要为之凝固。

在弯多坡陡的盘山公路上飙车,这才是真正检验飙车人技术和胆量,引擎的尖利足以震撼人心。

空旷的山路,冷飕飕的寒风,不断窜进我们的衣领,蓦然迎面开过来一辆货车,在狭窄的山路上,我惊险地绕开障碍物,转弯、加速,我们的机车一路狂飙。

我终于看到我要去的地方,我的车猛然扎在一颗大树下,来了个急停,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滑出一条黑色曲线。

我刚停稳车身,高朝僵硬的身子就瘫滑下来,他扶住车座紧走几步,蹲在大树下大吐特吐。

我摘下头盔,唇角掀笑,“你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高朝终于不吐了,他虚弱地直起身子,他艰难地控诉着我,

“你这不是在开车,你是在玩命。”

我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我攥住他的手臂往山上走去,

“你说的没错,我是在玩命,而你又何尝不是在玩命,我们只是玩的方法不同罢了,我玩的是心跳,而你玩的是你的前途。”

高朝似乎被我的疯狂震摄住了,他居然没有再嚣张地反驳我,他被我一路拽到半山腰。

我终于来到母亲的墓碑前,我望着高朝,

“这下面躺着的人是我最爱的母亲,她被我父亲所抛弃,她选择了自杀。那段日子,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我和你一样,我憎恨所有伤害她的人,我荒废学业自暴自弃,我漠视生命,我爱上了飙车,我拿这些种种来折磨我的父亲,就为了让他更痛心,更悔恨。当时也是我的老师挽救了我,但我没有你这么幸运,他给我的不光是训斥,而是一记耳鼓嗡咛的耳光。”

高朝怔在那里,他显然被我的话所惊骇到,一个育人为本的教师竟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我的心很痛,我跪到在母亲的墓碑前,我的泪溅湿了我的脸颊,我不舍地轻抚她早已发白的照片,

“如果我当年像你一样不知悔改,那现在我连来我母亲墓前跪拜的资格都没有,我不会再是她心爱的女儿,不会再是她曾经的骄傲,我只会是她的耻辱……”

“高朝你比我幸运,你的母亲还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去伤她的心?你这样的自暴自弃不会对你养父病情有任何益处,只能让他更痛心,难道你要让他走得不安心吗?”

高朝高大的身子訇然瘫跪在地上,他的泪早已倾涌而出,他的头埋得很低,这一刻跪在我面前的不再是嚣张不逊的叛逆少年,而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的心骤然碎裂,我伸手抚住他的头,

“高朝,不要再继续错下去,老师知道你有能力去竞争好的大学,老师更相信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我想没有什么比你的大学入取通知书更能让你养父开怀欣慰的了……”

高朝的身子颤动,他的悲伤狂宣而泄,他猛然伸手抱住我,他哭得很悲痛,我的双手僵在空气中,现在在我怀里的只是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他是我的学生,我的手终是怜惜地环住他。

那天我一直在陪着这个伤心的大男孩,从山上下来,我把他带去吃了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否则我还真怕他惹上风寒。我的任务是辅导教育,而不是惩罚他生病。

我盛了一碗热汤放置在高朝面前,“来,多喝些汤暖暖身子,山上寒气重,不要生病了。”

这个孩子自从下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少言寡语的,更别提笑容了,一脸的落寞。

“老师,你现在原谅你父亲了吗?”高朝现在对我很是尊重,与从前真是天壤之别。

“当然原谅了,天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更加体谅做父母的心情,没有哪个家长会受得了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的。”

我向上帝发誓,我这绝对是善意的谎言,如果高朝知晓我并没有原谅我的父亲,那我这一下午的努力岂不要泡汤了。

高朝的心魔终于驱散了,他毫不客气地狠吃了我一顿。

我望着这样的他,我很欣慰,我希望他能尽快地投入到高考复习中,不要再浪费这有限的时间了。

最后我骑机车把他送回家,在他家别墅门前我利落地下车,摘下头盔还给他,我的眸光示意他进去,

“主动去和妈妈说说话,你就会发现,她一直都深爱着你。”

高朝点头,我放心地转身离去,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高朝的声音,“老师。”

我回头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他又不想回家了?

“老师,谢谢你。”

我笑了,我的心里莫名地流溢出暖流,我终于知道教师的回报在哪里了,就是在这份让你欣慰的声音里。

周五我在课堂上再次看到高朝,他虽然没有像其他同学踊跃地发言,但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我的课。

下课后依然有学生来找我聊天,我耐心地解惑他们的问题,等我把教室锁好,回到音乐组办公室时,却看到门边伫立的身影。

“怎么还没有回家?”我笑望着倚墙而立的高朝。

“我在等你。”他站直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把他带进办公室,又从桌的柜子里取出一瓶娃哈哈扔给他。

“喝吧,喝完再说你的问题。”

高朝看了看手中的娃哈哈,有些不满,“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给我喝这个。”

我望着坐在我对面的男孩子,他的面色看起来不错,眼中不再尽是冷漠,而是暖暖的温情。

“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孩子,正在长身体,多喝些奶制品对促进骨骼生长有好处。”

这些娃哈哈还是简涛买给我的,他临走时买了好几箱,就为了给我应急,吃不上早餐时喝。

高朝的眸光从我的头顶打量到脚底,那眼光分明在告诉我,我的身高才需要多喝这些奶制品。

“说下你和家人的关系吧,老师还在为你担心来着。”

高朝不好意思地笑了,“就那样呗,按你说的去做的。”

真是个好孩子,我还真担心他犯艮,还好他很听话。

“那你今天找老师又是为了什么事?”

“我是想顺道送你回家,这个点公车上会很挤。”

高朝的眼神没有看我,而是在看他手中的娃哈哈。

我站起身来,把背包斜跨在肩上,“那还等什么,走吧臭小子,告诉你,我可不付你车费哦。”

高朝很意外我的反应,他高兴起来,今天他没让我载他,他的车技不错,很稳。

我没有骗这个孩子,他把我一路送到我的住所。

站在我家楼下,他仰头看着我身后这栋陈旧的老楼,“老师,你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现在就算有人拿高层跟我换,我都不搬。”

“为什么?”高朝毫不掩饰他的惊讶,这破旧的老楼和他家的别墅比起来,的确落差太悬殊。

我仰起头,望着我家的窗口笑得很温暖,

“因为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这里的每一件饰物都是她留下的,搬离了这里,我怕再也找不到这种让我怀念的感觉了。”

10多金的男人

周日上午我睡到自然醒,我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向尚美祝贺,这小妮子生日,祝福是少不了的。

尚美人很高兴我的主动问候,她神秘地告诉我,她就怕我觉得没趣,所以今晚她特意派了个有趣的帅哥来陪我。

“喂,温茜,你怎么没声音了,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我捧腹无力地栽倒在床上,“好痛哦,我的胃好痛哦,一定是胃溃疡犯了,尚美晚上我去不了了。”

“温茜,你少跟我来这套,告诉你,你表哥今天也被我邀请来了,你要是不怕他出事,你就给我快些飞过来。”

狠,算你狠,我那古板憨厚正直的傻表哥,你都能请得动。

可是,这回我的胃真开始痛了,尚美圈子里尽是一些商业金贵,这些人要是有意或无意地刺激了我表哥,那潘子博岂不会被他们虐得很惨。

“好吧,我会准时到的,只不过你那有趣的帅哥就免了,今晚我是潘子博的护草使者。”

“啰嗦,等你来了再说吧,下午我会派人去接你。”尚美果断地挂断电话,不再和我废话。

这人一空闲下来就会找活干,我把家里里外外都擦洗一遍。

临近傍晚时,我刚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就听见有人摁门铃,这尚美也太殷勤了,是她的助理小王,说是尚经理派她过来接我。

结果这小王直接把我送去了尚美专用的沙龙,这疯魔的造型师把我狠折磨了一番,我的脸俨然成了他的调色板。

在去尚家别墅的路上,我还在不安地扯弄着身上的礼服,造型师把我顺直的长发吹烫成慵懒的大弯,虽然我有些不习惯,但却满意它的造型正好遮挡住我过于裸*露的背。

这尚美的确会美,她为我选的这件礼服把我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含蓄的颜色更是突显了我的雅致,只是这前v后更v 的设计着实让我不舒服,我还真怕自己一不小心风光外泄。

“温茜,你真是个妖精,看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尚美见到我就露出夸张惊叹的表情。

我抿了抿xiōng口的衣料,“妖精?我没觉得,我倒觉得自己更像个妖怪,还是那种千年老妖,让人一看就起**皮疙瘩。”

“你就贫吧,一会儿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的,穿都穿了,又何必不自在呢?”

尚美瞪了我一眼,随即牵着我的手走进大厅,我的眼前顿时一亮,目及之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站在这些衣着华美,流光异彩的人群当中,我似乎也感觉不到自己这身装扮的怪异了。

尚美不顾我的反对,热心地为我介绍一位林姓男子后便自顾忙去了。

唉,尚大小姐你让我和这位素未谋面的男人说什么呢?我别扭地左顾右盼,没有看到潘子博高大的身影,这尚美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就说我那积极上进的表哥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餐会。

“尚美时常跟我提起你,她说你是人民教师。”

林先生很绅士地为我取了一杯红酒。

我接过酒杯,颔首致谢,“没那么严肃,我是最不靠谱的音乐教师。”

谁都知道音乐老师的含金量最低,希望他能认清这一点。

“那改天我能邀请温小姐去听音乐会吗?”林先生似乎兴趣正浓。

我游移的目光落回林先生的脸上,我的笑容很诚实,

“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音乐会在我的眼里还不如一场刘德华的演唱会来得解闷。”

这位尚美口中的有趣的商业才俊并没有被我的直率给吓着,本有些拘谨的他听到我这样的自嘲反而笑了,“温小姐的性格似乎很有意思。”

有意思?我不觉得,我倒觉得自己会让很多人感到没意思,例如尚美那些漂亮的姊妹团。

我开始转变寻找目标,既然潘子博没来,我就找个尚美的女友,尽管和那种娇小姐在一起交谈胃可能会痛,但也比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一起省脑细胞。

“温小姐你在找什么?”林先生也随着我的目光移动着。

“哦,我在找我女朋友,她说她今晚会过来。”

我终于找到了个熟人,尽管这熟的程度还有待于商榷,但也比尚美故意撮合的这位对象熟。

我冲着尚美的一个女闺蜜摆摆手,示意我马上就过去,我转眸歉意地冲林先生一笑,

“对不起林先生,我这个人很没趣的,就象现在我不太习惯让人陪着,特别是男人,所以你不用顾及尚美的人情,特意留在这里照顾我。”

林先生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他扫了眼尚美的闺蜜,又看了看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为什么温小姐不习惯我的陪伴?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男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环视着四周,终于看到尚美的身影,这个欠抽的尚美,你当媒婆还当上了瘾,弄了个这么难缠的角色给我。

“当然,不喜欢我,问题就不算严重,不喜欢男人那问题就……”

他暧昧地抚摸着水晶杯颈,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我唇抵在杯口饮了一口酒,嗯,口感不错。

“你不会是蕾丝边吧?”他试探着问出口。

我抬眸刚好听清林先生的话,一口酒呛在喉咙里,我捂住唇不住地咳嗽。这男人的思维真是够跳跃的了,这他也能想得到。

一只温暖的大手体贴地为我轻抚着背,“看来我的问题吓着你了,不好意思,你好些了没有。”

“哦,谢谢,我好多了……”

我抬起手向他道谢,他的抚摸让我浑身不自在,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呢?

“那个林先生……”

“我叫林宇凡,你可以叫我宇凡。”

林宇凡似乎不太满意我称呼他为林先生,那好吧,我就叫你林宇凡。

“林……宇凡,我想尚美一定是传达了某些不好的信息,让你造成了某种误解,这我很抱歉,我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我早有了喜欢的对象。”

“不好的信息倒是没有,只是她说你很有挑战性,这点我倒是领教了。”林宇凡并不打算放我走。

我望着林宇凡眼中的浓厚兴趣,我直感我的麻烦来了。

尚美啊尚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用激将法迫使这位多金的男人来追求我,我是该荣幸还是该悲哀呢?或许哪天他跟我说他是因为与你打赌才来追求我的,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场中间有些骚动,我的视线望了过去,是有人把多层高的大蛋糕给推了出来,上面插着彩色蜡烛。

尚美像个高贵的公主,她的爸爸妈妈都陪在她的身边,已有人为她把蜡烛点燃,大厅的灯光瞬间暗淡,除了中间的碎光,四角的灯都已熄灭。

有人蓦然攥住我的手,我急忙挣脱,却反被攥得更紧。我刚要冲林宇凡发火,却发现他的目光正坦然地望着要吹蜡烛的尚美。

我顺着我的手望过去才找到真正牵我手的人。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惊讶,因为在光影明灭中,我对上的是一对狭长的笑眸,我的学生高朝正恶作剧地握住我的手。

我的眼神在询问他要做什么?他笑着指了指旁侧,我点头,我们一起来到没人的角落。

“喂,你怎么来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开始打量高朝,这孩子居然穿了套得体的西服,竟也像个小大人了。

“我是和我爸妈一起来的,我们家和尚家是亲属关系。”

这时尚美已吹灭了蜡烛,大家为她唱着生日歌,大厅里的灯重新绽亮。

我望向林宇凡,果然,他正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旁,他转了一个圈在找寻着突然不见的我。

旁侧逸出得逞的笑声,高朝正看着林宇凡嘻笑。

我倒没觉得有多好笑,我看了看远处高朝的父母,嗯,真是一对登对的夫妻,男的硬朗挺拔,女的小鸟依人。

高朝的妈妈长得和方凯文很像,漂亮的眉眼有着遮挡不住的风情,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没有爱情的王建波安心地过一辈子呢?只有高大出色的高霁才是她的良配。

“老师,你今夜好漂亮啊!”高朝毫不吝啬他的赞美。

“嗯?”

我转过头,看着不住打量我的高朝,我顿觉不妥,在学生面前穿成这样,是不是太丢人了。

“很怪异吧,穿成这样子,我浑身都不舒服。”

我又扯了扯我的礼服,我的xiōng正隐现在我的学生面前,这无疑增添了我的尴尬。

高朝也注意到我的酥xiōng半露,他有些脸红地移开视线,我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音乐响起,大厅里开始有人走进舞池跳舞。

“你饿不饿?”高朝突然问我。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我真的很饿,我认真地点点头。

高朝再次攥住我的手,“我带你去那边吃东西。”

“吃东西倒是好主意,只是臭小子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佯装生气地训斥他。

他笑得很灿烂,但还是听话地放开了手,“老师,你要跟住我啊,不要再过去陪那些无聊的男人,你今晚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的好,至少我很安全不是嘛?”

貌似有些道理,我跟着他来到自助餐点区,他随手删去我手中的红洒,为我换了杯果汁,

“女孩子在外面不该喝酒。”

我同意他的观点,只是这话从我学生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但美味当前,我先不跟他计较,我们俩开始挑选食物。

我吃了块漂亮的杏仁蛋糕,很甜很美味,我抬眸却发现高朝没有吃东西,他正在看着我吃。

“喂,你看什么?看我能饱吗?快去自己吃东西去。”

“我只是发现,你吃东西时一点也不像个老师。”

我伸手抹了下唇角,难道我又弄得下巴都是。

高朝笑了,他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抹去我鼻尖的奶油,

“在这里了,我七岁的小堂妹吃东西都比你干净。”

我狠瞪了高朝一眼,这真是熟了,连老师也敢调侃。

我不再理他,自顾吃着美食,只是我放弃蛋糕,选了几块寿司,这东东好,不会沾奶油。

“我舅舅,舅妈也过来了。”高朝视线向某处望去无意地说道。

我一口寿司噎在xiōng口,我艰难地捶着,今晚看来我的运气真是好到爆,这能遇到的人都来齐了。

第三部分

11 狭路相逢

“老师,你怎么了?”

高朝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赶紧把果汁递到我唇边,“快喝一口,顺一顺。”

我硬灌了两口果汁,xiōng口似乎好多了,我放下果汁和食物,抽出纸巾擦净唇角。

我想我现在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顺着高朝方才看的方向望去,果然方凯文穿着一身浅淡的正装出现,他的臂弯里正挽着一个女人,脸蛋谈不上漂亮,却很白净,只是这些年看来她很养尊处优,体态都丰腴了很多。

“高朝,想不想听老师谈首钢琴曲给你听。”

高朝转回的目光由惊愣转为惊喜。

我的唇角勾笑,这次换作我牵他的手,我们来到大厅角落的钢琴师身旁,正巧她也刚弹完一曲,她很高兴有人能替她弹奏。

我端坐在钢琴旁,十指轻触琴键来个了悠扬的前奏,一曲华美的音符从我的指尖飞跃,激昂澎湃的乐曲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要感谢我的母亲,她让我对音乐充满灵性,我诠释的音符自是能流泻出不一样的感受。在这场奢侈的生日盛宴,这首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欢乐最应景不过了。

我用余光瞟去那个女人,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在努力地在我的脸上寻找痕迹,然,显然我今天的变化太大,她没有认出我是谁。

看来我倒要感谢那位疯魔的造型师,他用他的调色板把我改得面目全非。

可有人却认出来了,方凯文正震惊地望着我,我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我逸出一抹凄凉的笑。

我眼风低飞,重新飘回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高昂的音乐渐渐流于低缓平和,如吟如泣,细语呢喃,似雨后的情人漫步在田间的油菜花间,彼此相拥亲吻缠绵,陶醉在悠悠的浪漫情怀……

爱情之所以伟大是由于它的浪漫而美好,它能让人为它倾尽所有,只为了享受那一刻的震撼……

爱情之所以渺小是缘于它的自私无畏,它能让人无视家庭的束缚,亲人的招唤,让你飞蛾赴火地去为它燃尽所有……

我的眼眸湿润,我的母亲当年弹这首曲子时,是不是也如我这般心境凄戚,她没有走出爱情的魔咒,她用她的生命换取了她心目中的永恒。

我的手指重击琴键,旋律再次激昂,如海浪击打岩石,层层飞跃,不断激升的音符飞跃至顶峰嘎然而止。

大厅里静默了几秒,四周便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优雅地站起身来,下面的林宇凡已等待多时,他惊为天人地紧视着我,

“温小姐,能请你共舞一曲吗?”

我的唇角弯起最优美的弧度,我把手放进他的大手里,我们走进舞池。

我回眸看了眼高朝,这个孩子有些受伤,他显然没有消化我已丢开他的事实,他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心有些痛,我回了他个温暖的笑容,孩子,我不想把你拉入战局,对不起,你只是我的学生。

林宇凡轻揽我的腰,我们倒像是相识已久的恋人,音乐再次响起,我们滑入舞池翩然起舞。

“我方才还在懊恼怎么把你给弄丢了。”

林宇凡语气戏谑,眸子里却不见丝毫的懊恼。

我含笑的眸子开始正式的打量着他,“你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我的声音很温柔,我望向他的目光更温柔。

近距离的看,林宇凡长相不错,富家公子的气质浓厚,遮挡不住的优越感在他身上表露无疑。虽然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现在却是我最需要的人。

“温茜,你很神秘。”林宇凡的黑瞳带了抹深沉。

这男人也跟我熟了,直呼姓名了,我顺着他的推力回旋了个舞步,他又把我拉到近前,

“你和方才的你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想来尚美已把我的家底都告诉你了,你说我还神秘得起来吗?”

我笑得很羞涩,这是我现在该有的表情。

林宇凡的额头抵在我的脸侧,这在外人看来我们俩倒像是在亲密地耳语,

“怎么办温茜,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情场老手,他永远知道说什么话才能让女人砰然心动。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些距离,他的亲密碰触让我有些不适应。

“如若这话你等晚宴结束时再告诉我,我想我会更心动。”

林宇凡xiōng腔震动逸出笑声,“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时,我会俯在你耳边告诉你。”

我的眸光再次飘向那个女人,看得出她颇为拘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方凯文的身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嚣张。

尚美的母亲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在亲密地交谈着什么。尚母是做医药生意的,而她又是主治医师,她们应该在某些方面能达到共识吧,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高朝说的亲属关系一定是从他母亲那一方论起的,这么算来方凯文和尚家自然也是亲戚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齐全地出现在尚美的生日宴会上。

一曲结束,林宇凡再次递给我一杯红酒,我细数喝尽,这个时候我不需要清醒。

理智曾让我望而却步,但此时我心中的恨却被这狭路相逢的巧遇重新炙燃了,也许他们会认为我母亲的死是一切的结束,但在我的心中,这只是开始。

林宇凡正陪着商业金贵们说着话,我借故离开,我一个漫步来到无人的露台。

这个季节气温冷凝,凉意顺着我敞露的肌肤慢慢渗透到我微乱的心里。但我全然没有察觉身上的寒冷,我的眸光恍惚地望着下面那些不畏严寒的花草。

想来那些娇贵的花朵都已被尚家的佣人挪去花房了,遗落在这里的只是些连名字都容易被人遗忘的杂花野草……

我的肩上多了一件避寒的外衣,浅淡的颜色亦如它的主人明朗干净,我惊怔地回眸,对视上一双含笑的眸。

“怎么?我很可怕吗?这种表情?”方凯文望着我,逸出温暖的笑。

“怎么会?”

我舒展笑容,“没想到你也会来,原来你与尚家还有这层关系。”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到了会在这里看见你,我知道你是美美的朋友。”

我了然地笑了,“你是不是想向我讨回你的人情啊,想来我的工作也是尚伯父求你为我安排的。”

“讨人情就不必了,只是温茜你下次不要再像今晚这样带给我惊险刺激就够了。”

方凯文说话一向直接了当。

“方局长,为了你的心能坦然地面对你的妻子,我还是先进去了。”

我转身欲离开,方凯文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

“温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惊的是你身边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男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牵扯不清?”

“这对你很重要吗?”我漫不经心地反瞅着他。

“你知道你这么问的后果吗?”

方凯文很诧异我的反应,现在他面前从容自若的我和先前他面前惊慌凌乱的我,显然差别悬殊,他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我笑了,笑得不可抑制,想用腰肢烂颤来形容此时的我也不为过了。

方凯文狠狠地揽住我的腰,薄唇覆在我的耳垂上,

“今夜的你很美丽,像个惹火的小妖精,我差一点认不出你。”

我抬起眸,忍住笑,轻咬着嘴唇,“那你要失望了,因为你以后将会知道我不只是个妖精,我还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方凯文显然没有明白我话的真正含义,他竟愉悦地笑了。

“温茜。”突兀的男音蓦然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向我走来。

又有熟悉的男人喊我,看来今晚我是太白金星转世,雷撞桃花运了?

方凯文松开了我,我端庄地直起背脊,把外衣还给了他。

我笑得很欠抽,“不好意思方局长,我得去和这个男人打声招呼去,不然,以后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方凯文显然有些接受无能,他的俊脸很板,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我转身向潘子博走去,显然潘子博是因为执行公务而迟到的,他连一身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目视着我过于裸*露的礼服,浓眉不满地蹙起,直接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披在我的身上。

方凯文看了看我们,终是没有说话,他转身进了大厅。

潘子博的面容很严肃,“丫头你在搞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逻辑?我伸手狠戳他的xiōng膛,“你这话为什么不去对尚美说去,她分明穿得比我还过分。”

“她和你不一样。”潘子博说得还满有理的。

我直视着他,用鄙视的眼神向他抗议,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一个是你喜欢的女人,而另一个是没有人疼的小白菜嘛?”

“乱说,她跟我没关系,而你是我妹妹。”

潘子博貌似智商变高了?会说话了,这话我爱听,我立即多云转晴。

“怎么才来,我要是你迟到了这么久就不会再过来。”

“做人要守信用,我答应她来,就算再晚也要赶过来。不过……”

潘子博锐利的眸光扫向方才我和方凯文站的地方,“不过现在我倒觉得来的对了,至少我要把你带回家。”

我的目光扫了眼热闹的大厅,有些懊恼好好的局被潘子博给搅黄了。

以潘子博的刚直正统,他是不会纵容我再去兴风作浪的。

我无力地倚靠在栏杆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潘子博,“老哥,我饿了。”

潘子博被我给气乐了,他伸手把冻得发瑟的我揽在怀里,

“正好我也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们就先走吧。”

“不进去打声招呼嘛?”我指了指尚美的方向。

可谁知潘子博给了我个爆栗,“打招呼还走得了嘛?”

也是啊,就这样,在这个心情纷乱的夜晚,我坐着豪华轿车来的尚家别墅,而走时却是坐着警车离开的。

12让我迷惑的男人

潘子博带着我去吃了夜宵。

小时候我们俩都很喜欢吃云吞,每次妈妈都会带着我们俩去外婆家街尾的那家让我们吃个够。

现在外婆早就过世了,老房子也都拆迁了,记忆中的那家是找不到了,可是现在来的这家招牌店也不错,嗯,很好吃。

“丫头,你心情不好?”潘子博肯定地问着我。

我喝了口热汤,“很好啊,这云吞真好吃。”

“那就好,总感觉你今晚不对劲。”潘子博怜惜地抚摸了下我的头。

我不客气地把勺子伸进潘子博的碗里盛了几个云吞到我的空碗里。

我很开心地继续吃着,表明我很对劲。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领导吧?”潘子博还是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所以你才焦急地带走我?”

我望着我面前的空碗,有些无奈,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有饱?难道一个人痛苦起来就会怎么都吃不饱嘛?

潘子博擦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再来两碗。

不愧是招牌店,上云吞的速度真是超赞,我默不作声地进攻着下一碗。

“我是不想你做傻事。”

我抬眸望着潘子博,“什么意思?”

“丫头,还是安心地等着简涛回来嫁给他吧。”

潘子博的话成功地戳中我那癫狂的心。

深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我摸出手机给简涛去了电话。

显然这厮对于我的半夜惊扰很兴奋,他说他正在值班室里看悬疑小说,书中的男主正踏着黑夜跟踪他梦游出走的妻子。

“好吧,你继续陪他跟踪吧,我先睡了。”

“喂,媳妇你不是也梦游了吧,往常这个时间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实诚。”

简涛的精力过于旺盛,连声音都带着抹亢奋。

“嗯,是,我刚梦游回来,我累了先睡了。”

我摁断了电话,不再陪他胡言乱语,我已经跟简涛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也许这就是我们心理年龄上的差异吧?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尽管内心纠结,还是在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进入梦乡。

还好现在是寒假,我不用起早上班。

上午我尚在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耳边就响起惊秫的铃音。

“喂?”我迷糊地摸起手机,我的嗓音暗哑。

“……”

居然没有人说话?好吧,你不说话,那我就挂了,我摁断手机扔在一边继续昏睡。

等我再次苏醒已是接近中午,我惺忪地拿过手机查了下方才的骚扰电话。

居然是方凯文的,我的眉心微蹙,这是不是太奇怪了,既然是方凯文打来的,那他就不会不说话,反而他都会把话说得很到位,一针见血。

我的唇角掀起讥笑,能用他手机的,不外乎他身边的人。

齐樱,你现在也学会侦查老公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闷在家里,我拒绝了尚美约我去的饭局,因为我知道我去了就等于默认了和林宇凡的正式交往。

周三下午,我在课堂上看到了高朝,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认真地听着课,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碰见了他。

“喂,你的机车呢?”很难得啊,这孩子居然在徒步。

“老师你还是不化妆的好。”这孩子居然答非所问。

“那天你不还夸我漂亮着嘛?”这孩子变得还挺快的。

“那天晚上你虽然漂亮,但让我觉得陌生,还是这样的好,简简单单的让人看了就亲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我和高朝沿着板油路缓步向西步行。

“老师我以前挺幼稚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高中生难道要装成老头似的刻板老成?”

“你不觉得就好。”

高朝说着手指了指路口右边,“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我已经搬去我舅舅家住了,他说高考之前都让我住在他那里。”

我明了地点头,方凯文这是放心不下高朝,他是要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为高朝把把关。

“很好啊,你舅舅还能为你辅导落下的功课。”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高朝有些不舍地望着我。

我猛捶了高朝的肩,“臭小子,一定要努力哦,老师看好你。”

“老师上次那家火锅店的火锅真好吃。”

嗯?我愣了一下,马上理会这小子的意思。

“好啊,下个月初的模拟考试你若考进了全学年级前二百名,老师就请你再去吃火锅去。”

“一言为定哦。”高朝走时还带着意满的笑。

我笑望着高朝的背影,这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下次我如若再请他吃顿好的,他是不是能给我考进前一百呢?

看来方凯文最近有的忙了,辅导一个即将高考的孩子,这差事不轻松啊。

我自己沿着人行道继续走着,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我倒喜欢这样闲散地步行闲逛。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居然又是方凯文,这次不会再是他老婆打来的吧?

“温茜……”这销魂的声音是出至方凯文无疑了。

“方局什么事?”这个时候他应该赶着回家为高朝辅导功课吧。

方凯文叹息一声,“我们见个面好吗?”

我直觉地拒绝他,“不了,我还要赶去赴约。”

“一个赴约的人还在大街上乱晃?”方凯文的声音含着嘲弄。

嗯?我转了身,果然一辆黑色的车子在我的身后跟着我,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侦探了?”

“贫嘴,上车吧,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我郑重其事地上了车,“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着找我。”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种事我们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吧。”

“我先声明一下,决不去有榻榻米的地方。”上次的糗事我还记忆犹新。

方凯文笑了,“不会了,今天我带你去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我当时没介意啊,觉得无非就是去一些高档酒店的餐馆之类,可是等我无聊地打量着窗外的时候,才发现这车已经开进了开发区地界。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呀?这地方是不是远了点?”

“不远,你不是来过嘛?”某人回答得很有理。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又红了,他居然要带我去他的那个“紫色的茄园”?

我艰难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我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去那里不好吧?”

“你又多心了不是,我只是想安静地和你吃一顿饭。”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那个洁癖的房子里有饭吗?

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随他吧,以方凯文的为人,他是不会乱来的。

方凯文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下车后,这男人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拎出两大袋子的食品袋。

我们一起乘电梯来到了25楼。

房子还是亦如上次的清爽干净,看来平时是有钟点工过来清洁的。

方凯文脱下大衣后就进了厨房。

“用我帮忙吗?”

我倚在厨房门旁,虽说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但好在也有多年下厨的经验。

方凯文正清洗着手中的螃蟹,“我怕你越帮越忙,你把门后的围裙给我拿来系上。”

我转到门后,果然有个浅紫色的围裙。

我憋住笑,因为我在想此人对紫色喜爱到极点,那假如他内衣内裤都是紫色的,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我把围裙递给方凯文,可谁知他示意我帮他系上。

这服务够到位的了,鉴于他即将给我献上的海鲜大餐,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他服务一回。

我来到他近前,把围裙上端的绳结围在他的脖子上,他配合地低下头,我点起脚为他系上。

他清浅的呼吸就这样吹拂在我的脸上,他的皮肤有些白,竟还带有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你的脸又红了。”方凯文特有的磁性嗓音撩拨着我的耳蜗。

我垂下眼帘,我知道我的睫毛一定颤动得很厉害,手一抖竟打了个死结。

唉,为什么我在他面前就总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方凯文缓缓握紧我的手,“温茜,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嘛?”

我像是被针刺般的倏地缩回自己的手,我逃避地来到方凯文的身边,手指拽紧他腰际的绳带用力一勒。

方凯文呼吸顿滞,竟还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一次我在后面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能看得出方凯文的家务做得很好,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焖上了饭,蒸上了螃蟹,水煮了鲜虾,这会儿在那儿切茄子呢。

他先洗了个苹果给我,让我饭前裹腹,“一会儿我给你做酱鱼茄子吃。”

这会儿换作我深深地看着他了……

他的背影很温暖,他挽起衬衣袖子的手臂,线条刚劲,正随着刀力上下起伏着。

我有些迷茫了……

我直感这位站在我面前的,想给我做可口饭菜的男人,不再是我的领导,倒像是我的爸爸了。

13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把我想成谁了?”

低磁的嗓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望向方凯文,他正笑望着我,目光温和。

其实方凯文远比我父亲优秀,我父亲因为洁癖不喜油烟,故而甚少下厨房。

我的母亲很爱我父亲,每次做完饭后她都会换身清爽的衣服才过来陪我和父亲吃饭。

我的母亲总是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父亲面前,结果她把这个嘴刁的男人惯坏了。

美人迟暮这是神都阻挡不了的事实,父亲终是厌倦了母亲,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四岁的女人。

是的,那个年轻的女人虽然没有我母亲美丽,却比她青春靓丽。

说到底我母亲输给的不是齐樱,而是输给了无情的岁月。

只是这齐樱不该逼我母亲,她不该逼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去把心爱的人拱手相让,所以母亲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来终结父亲和齐樱的关系。

是的,她是做到了,只是这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得让我都淡化不了,割舍不下……

“温茜,你怎么了?我的背影就能让你这么伤感吗?”

方凯文目露疑惑,但嘴上却在调侃着我。

我的眼眶有些酸痛,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没什么,看你背影挺像我老爸的。”

方凯文眉宇微蹙,佯装生气,“我有那么老吗?我一直以为我外表像我的心态一样年轻。”

我破涕为笑,“不老不老,看你年纪也就是快步入半百的人了,是人老心不老。”

“温茜……”某人的嗓音不再销魂,满含危险的意味。

只是方凯文喊这嗓子时,我早已见势不好逃之夭夭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气他的,谁让他保养得那么好,明明奔四十的人了,皮肤还保持的和三十岁的人一样光滑紧致,当然,这也是我方才给他系围裙时才发现的。

方凯文的厨艺真不是盖地,我望着我面前的四菜一汤,食指大动。

方凯文用筷子点了点我的手,“先去洗手去。”

我仔细地看着我的十指,嫩如葱白,哪里脏?

“都是用手剥的海鲜,我们要防止病从口入。”

好吧,谁让这家主人有洁癖,我自从到他家来,就已经洗了两三次手了。

等我再次回到餐桌前,方凯文连果汁都为我倒好了,这男人居然也在陪我喝果汁,怪不得他皮肤细嫩,原来维c含量高啊。

“你不是说要跟我谈事情吗?”

我好心地提醒他别光顾着吃,忘记了正事。

方凯文在很认真地剥着螃蟹,而我则先吃不费事的酱鱼茄子,海鲜是好吃,只是吃起来太费事。

我的生活习惯一向是简单、快捷、方便,省时,省力,外加省事儿。

“吃完再谈吧,我怕你听后吃不下饭。”

方凯文眼皮都没抬,好心地让我先吃顿省心饭。

还能有什么事让我吃不下饭呢?我咬着筷子冥思苦想,终是没有答案。

“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你就开始食不下咽了。”

方凯文把剥好的蟹肉,蟹黄都尽数放进一个瓷碟里,最后他把这瓷碟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把筷子抽了出来,眸光有些呆滞。

广告上曾说:为你倒牛奶的人一定是真正爱你的人。

那这位能守得住耐心为你认真剥蟹肉的男人又算是什么人呢?

“快吃吧,吃完我们谈正事儿。”

某人好心地催促着我。

我开始细细品尝这嫩白的蟹肉,味道极其鲜美,我不得不承认这越难吃到嘴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

方凯文又耐心地为我剥了两只螃蟹和n 只鲜虾后才开始动筷吃饭。

我望着他狭长的眼线,微抿的薄唇,心中某处的坚冰开始松动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方凯文的饭量并不大,一顿饭下来他还没有我吃得多,可能这也是他的养生之道吧。

看我差不多吃饱了,方凯文又服务到位地替给我一湿巾,

“温茜,小朝搬去我家住已经两天了。”

“我知道啊,方才那孩子已经告诉我了。”

我喝了两口鲜汤,为我的这顿美味大餐划上圆满的句号。

“昨夜我帮他收拾桌子时,居然发现他在课堂笔记上写了整整一页你的名字。”

“嗯,有可能他在拿我的名字练字?”我用湿巾在仔细地擦拭着手指。

方凯文看我闲散的态度不得不加了重音,

“他在最下面画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心,心里还标着你和他的名字。”

嗯?我的表情凝重了,这孩子在搞什么?

“也许他对我只是学生对老师那种单纯的喜欢。”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叛逆的高朝对我暗生情愫。

“温茜,他是爱你,而不是喜欢。”方凯文一字一顿地纠正着我的错误观点。

怎么可能?算来我与高朝真正熟悉也只不过十几天而已,说“爱”这个字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只是现在我还真没法儿解释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心重叠在一起?

“好吧,我们现在就假设你猜的是对的,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高朝他从未向我表达过什么,我又怎能去惊扰这个孩子,我想这种事还是不要点明的好,点明了反而会伤害他。”

我很认真的看着方凯文,我出生的年代和他不同,在我看来非情侣男女之间会产生一些好感这很正常,这种感情产生的快,消失的会更快。

所以不要刻意地去加深它对大家的影响,就让它顺其自然,自生自灭的比较好。

但显然方凯文和我的观点不一样。

“温茜我希望你疏远他,就比如今天你们这样在一起漫步在大街上,小朝说你前些天还请他吃过饭……

……我是说这样的情况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那孩子天生敏感,你的无意关心会让他情不自禁地越陷越深的。”

“我刻意疏远他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很怀疑,这样做会不会像他养父的事情一样让他自暴自弃呢?

“小朝考上大学后就会离开这里,这一走就是好几年,在大学里他不可能不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这事就自然会不了了之了。”

貌似方凯文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我的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方凯文,我觉得你应该关心的不是高朝和我的事情,而是你和我的关系。”

方凯文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关头提及我们的事,他的眸光一滞变得深沉起来。

“也许我真正该疏远的是你而不是高朝。”

我的语气又模仿他加重了几分。

方凯文本就过白的脸色愈发青白。

我不容他躲避,我直视着他的眼眸,

“你看你是我的领导,又是我好友的叔叔,最重要的是你已经结婚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的在一起。

所以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也许时间能淡化一切,我们之间这份不该有的情愫也就会不了了之了……”

方凯文厉声打断了我的话,“温茜,你认为我是在和你玩游戏嘛,想叫停就停,想收心,心就能收得回来吗?”

“你看……”我无辜地摊开手掌,咄咄逼人地紧视着他,

“你都做不到,高朝又怎能做得到。”

方凯文不言语了,他的黑瞳愈发复杂,终于他尴尬地错开我的注视,

“温茜,我承认我看到那张写满你名字的纸时,我很崩溃,我从没想过我的外甥会和我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这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

这才是重点,这个男人是不想让自己的外甥对他失望,他更不想和他唯一的外甥因为我而交恶,但这个恶人为什么要我来做?

“是很疯狂,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相信高朝对我不是你所说的爱,他只是一时的迷惑,你尽管放宽心,我会把握好我们之间的尺度的。

只是那孩子太敏感,太脆弱了,我不能在他高考前再去刺激他。”

我的拒绝让方凯文的脸色愈发不自然,也许他在压抑着他即将爆发的怨言,而我却不想再蹚这趟浑水了。

“方局长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在这里坐下去了,我先告辞了。”

我站起身来去拿沙发上的大衣,我也没有想到一顿好好的晚餐会闹到这种地步,只是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那就是我与方凯文到此为止。

其实方凯文永远不知道,现在的结束才是对他最大的仁慈,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的体贴入微让我有了恻隐之心,我想我不应该去伤害一个为我用心剥螃蟹的男人。

对于齐樱的恨我会另找疏解方式,但决不是拿方凯文开刀。

“温茜……”

我无视方凯文的挽留,抓起我的包就要走。

然,方凯文却突然挡住我的去路,他握住我颤抖的肩。

“温茜,我们不能就这样结束。”

“对不起,我们只能结束。”

我坚定地回视着他,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挣扎着让他放手,不曾想方凯文的唇就这样覆了下来,带着灼烫的温度,蓦然攥住了我的唇……

14 癫狂混乱的夜

我睁大眼睛,我不敢相信方凯文会冲动地强吻我,他绵软的唇此时已不再温柔,丝毫不顾我的推拒,霸道地予取予求。

我的拳头捶打在他的背脊上,只是这捶力愈发微弱,直至从他的背脊瘫滑下来……

我并不知道和简涛以外的男人接吻竟是这样的感觉,一个吻就可以让你心魂离窍,让你的大脑一片茫白,让你的思维不再凝聚,让你的身体随着他的吻抑制不住地战栗,几欲挣扎的我终是无力地酸软在方凯文的怀里。

方凯文终于放开了我,他幽深的眼眸紧瞅着呼吸紧促,面色潮红的我,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红肿的唇瓣,“温茜,我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的眼眸湿润,泪滑落下来,一个吻就把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距离断然切割掉,这场能预知结局的戏已然被方凯文向前推近一大步。

方凯文的手欲为我擦拭不断溢出的泪,我退后两步躲开他的碰触。

我急切地绕开他向门口走去,我的心已凌乱到极点,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我窒息混乱的地方。

然,这该死的门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我颤抖的手指在和这堆铜铁较着劲,费了半天事儿,我才颓然地发现,这锁已经被方凯文锁死了,我的身子僵硬了,原来他今夜根本就没打算放我走……

我懵了,这种状况已完全超出我的想像,本以为自己是那个引导全局的人,一切的掌控权都在我的手里,却不想到头来入瓮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已经成了亲自送上门的羊。

方凯文并不打算帮我,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焦躁地去拧动门锁,看着我不得其法地乱开一气,看着我难以置信地慌作一团……

我懊恼地看着紧闭的门,又回头看了看方凯文,我失望地摇着头,我艰难地开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茜,你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里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这个房子就像我的心,是我最私密的空间,现在它不再空落,它里面已经驻进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的大脑僵滞了,我承认我曾想急切地占据他的心,想让他成为我报复的筹码。

但现在我已经决定为他放弃了,他又要极端残忍地把我变成他的人,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和他不该是这样的发展,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方凯文已向我走来,我惊得后背紧贴在门壁上,我的泪眸紧盯着他,“放我走……”

方凯文微凉的手指已爬上我的脸,他怜惜地为我擦着眼泪,

“温茜,我曾经想放过你,让你和你有婚约的男人在一起,放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只是……”

他的手顺着我的耳垂温柔地绕至我的颈后,一寸一寸森凉地向下抚摸……

“只是你不该考验我,你身边那些暧昧的男人让我发觉我的放弃有多可笑,我放你走,只是把你送去他们的身边,成为他们的女人……”

方凯文一个用力,我已经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已准确握住我背在身后的手,我正在拨动的手机就这样被他抢攥在手里,他看着上面已摁出的号码,他笑了,

“你想打给谁?温茜,是你帮我下的决定,既然老天让我先遇见你,那你只能是我方凯文的女人。”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漂亮的手指轻缓地一摁,我的手机屏幕骤然灰暗,手机关机了。

我彻底绝望了,我发疯似的推开他,死劲地推着门。

然,全是白费力气,方凯文已从身后抱住激动的我,他的手已顺着我的衣摆滑进我的衣服里,长指挑开束缚掌捏住我的丰盈,我的身体又开始战栗,我已承受不住他娴熟的挑逗,他的揉捏已然让我挣扎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减退……

“不要,方凯文你会后悔的……”我哭泣地愈发无力。

方凯文滚烫的薄唇已贴在我的耳畔,他含住了我的耳垂轻舔,

“温茜,我很清醒,我想要你,就是现在……”

我的脸颊被他撩拨得都酥麻起来,我知道我完了,我这个菜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初试挑逗就已然让我缴枪卸甲,我不敢想像接下来我会输得有多彻底。

“我求你,放我走……”

是的,我在求他,我的思维已不是在权衡报复与否,而是尽数被茫然和害怕所揪扯。

方凯文的手一顿,他把我转了过来,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他的目光很复杂,

“温茜,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光线一暗,方凯文的薄唇重新覆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疯狂地掠夺,而是极尽缠绵的亲吻,带着怜惜,带着爱,辗转吮吻着我的唇。

我的大脑飘飞的抓不住任何影像,唇齿间的缠绵,敏感xiōng峰的揉捻已让我身体里压抑已久的欲念狂涌而出……

等我的意识再次回归,我已然躺倒在沙发上,衬衣襟开,酥xiōng裸*露,我猛然抓住松解我腰带的手。

此时的方凯文也很狼狈,呼吸粗重,青筋绷现,他的身体似乎隐忍得很疼痛,痛得他额头都沁出汗水。

“方凯文,非要这样吗?”

我的眼眸已恢复清明,我紧视着身上的男人,他既将打开的不只是我的身体,他打开的将是他最悲惨的结局。

他没有回答我,他用他的行动告诉我,我的询问多此一举。

他已把我阻碍的手钳制在我的头顶,长指已然畅通无阻地进入我的私密地带。

“呃……”一声舒缓的呻吟已然冲出我的喉咙。

我难受地夹紧我的腿,这真是一场噬人心髓的折磨。

方凯文灵活的长指肆意地在幽谷处撩拨揉捻,牵扯出更多的水润,尔后,长驱直入一指,微曲地在狭谷里挑揉……

我的脑际轰然炸裂,早已紧绷的小腹阵阵抽搐,一股来势迅猛的炽热被抽拉得四处崩窜,我的身子绷然弓起,欲*火狂炙,烧毁了我最后的理智……

抑制不住的呻吟从我微启的双唇源源不断地逸出,方凯文只用了手指就已把我送至高*潮……

我紧闭了双眸,我没有勇气再睁开它。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矜持都尽数毁在我自己发出的声声yín*叫里,我浑身发烫发抖,高*潮过后的身子还在余悸的微波中震颤……

方凯文抽出他的手指,带着晶亮的丝液,他俯身轻咬了我的唇,邪恶的嗓音让我只想有个地缝钻进去。

“温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情,告诉我,你有多久没被男人抚摸了?你的那些男友们为什么没有满足你?”

我的脸惨白一片,我缓缓睁开眼眸,“够了,方凯文如果你想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请你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我愤怒的话逸出嘴来竟还带着绵软的尾音,现在连我的声音都不归我支配了。

方凯文邪魅地笑了,他蓦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顿时被他手上湿滑的水物给浸湿了,我的脸再次变红,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阵阵快感分泌出来的水物。

他用他的湿手告诉我,我有多yín*荡,我身子对他的揉捻毫无抵抗,反而迎合到了极致。

此时我这被抽光了力气的身子已酸软得毫无力气,别说抵抗他的再次侵袭,他只需拥吻我,我下面的幽谷就会再次泛滥成灾。

“傻女孩儿,这只是正餐前的甜点,你的身子真得好紧,灼热地吸吮着我的手指,它的异常热情让我更加期待,轻咬一口就已绽苞破水,如果我放进去的不是手指,你又会是怎样的疯狂,你会不会尖叫得求我不要放开你?”

我的眸子溢满惊恐,我忽觉自己就是方凯文手中的软泥,他想要捏出什么样的状况,那软泥就会自动地配合他。

就像此刻我的身体,竟然随着他yín*言秽语起着惊人的反应,芳草之地竟然在抑制不住地收紧,一股莫名的渴望正化为酥麻在下腹舒缓漫溢……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食欲而欢的女人,除去一切伪装,我就会变成可耻的性*欲狂炽者。

这个认知很可怕,我躲开方凯文欲摸向我腿心的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多yín*荡,我狼狈地滚落到地毯上。

又是这该死的紫色地毯,我坐在地上虚弱地向后退缩,殊不知我白嫩的身子和臀下娇艳的紫色绒毛形成愈加yín迷的景象。

方凯文的眸子似着了火,他暗沉的眸光一变再变。

我下移视线才发觉他紧视的地方正是我微开的腿心,那被不断溢出的水润浸湿的芳草正射出晶亮的莹光。

我倏地闭合了我的双腿,我慌乱地寻找我的衣服,可它们正被方凯文踩在脚下。

我望了望闭合无缝的大门,难道我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被这个男人沦陷进欲望的深渊。

我绝望地转过脸,却更惊恐的发现这个疯魔的男人正在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

我直感他脱落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我仅剩的自尊。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了,我崩溃的痛哭起来,“不要再脱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脱了……

方凯文我向你保证,我除了我未婚夫没有跟过任何男人,他们都不是我男友,我没想和你发生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再招惹你了,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15沦陷欲望的深渊

方凯文终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望着哭成泪人的我,眉宇微蹙朝我走了过来。

目及他的靠近,我慌忙地后退,他望向我的目光里分明不只是怜惜,还有狂炽的欲望。

方凯文小心翼翼地蹲跪在我面前,他平视着我,手指心疼地轻抚我的额发,

“温茜,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抽泣着没有回答他,我只是委屈地看着他……

他诱骗我上车,用吃饭的理由把我带到这里,现在他不光是吃饭而是要吃掉我,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伤心?

他怎么能够在伤害我之后,还能这样坦然地问我为什么?

方凯文伸手欲拥抱我,我低头避开他的碰触,他轻轻叹息,

“温茜,我本想给你个最浪漫的夜晚,是你搞砸了我们的气氛,你不该为了小朝而选择离开我。”

我的心一惊,他居然再和自己的外甥争风吃醋吗?

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我不再听方凯文废话,我绕开他向他身后移去,我双腿有些酸软无力,我惟有用爬,我费力地爬向我的衣服,我所有的狼狈都在今夜无所遁形。

我终于摸到我的衣服,我的腿似乎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我凌乱地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过分相信方凯文,而现在的恶果就是我欲求无门。

但我不能再赤身裸体地面对方凯文,这样的状况无疑是最危险的,我想不只是方凯文,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放过我。

然,方凯文却不让我如意,我的脚踝一紧,他已然握住我的右脚,我的左腿刚套上裤腿,被他这么一拽,我狼狈地跪倒在地毯上。

我慌乱地去踢他的手,他却比我还快,一个用力,我便趔趄地趴在那里。

“不要……”

我无力的身子被他正一寸一寸地拖了回去。

方凯文揭去我身上的仔裤随手扔在沙发上,

“你就是穿上它,我也会帮你再脱下来。”

我沮丧地呜咽,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枉我还在心里喜欢他……

我啜泣的身子蓦然一沉,方凯文火热的身躯已欺压上来,他竟然早已脱光了衣服。

他覆在我的背上,大手掌控住我的丰xiōng,更要命的是他那炙热的分*身正死顶着我的臀瓣,他在暧昧地厮磨着,我本就敏感的身子被他惹火的性暗示激得颤抖泛红……

“放开我,该死的……”

我惊惧地扭动身子,我真害怕他的破门而入。

方凯文无视我的咒骂,他的手顺着我的胳膊把我的衬衣推至肩上,我的双手被困于头顶,他邪恶的手指居然把褪至手腕的衬衣打了个死结,捆绑住我的手。

我的声音都在惊秫,“方凯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凯文翻转过我的身子,他的唇落在我的眉心上,

“我想要你,并且是让你求我来要你。”

我浑身阵阵恶寒,我终于品尝到了什么叫绝境。

这个男人远比我预想的可怕,他很偏执,他用最温暖的表象来包装自己,而他的内心却是如此的yīn暗可怕。

看来,今夜的我已是在劫难逃,这场肉*欲的沉沦势必要被他进行到底。

方凯文的大手猛然推高我的xiōng,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低头含住我的左xiōng。

我痛得弓起身子,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用牙齿撕咬我的xiōng峰,撕咬还不够,他还要狠力地捏搓。这不是温暖的爱抚,这是可恶的掠夺。

我的双手被缚,我惟有激烈地扭动来以示我的抗议。

然,当我发现顶在我双腿间的硬物被我的扭动摩擦得愈发硕大时,我已不敢再动,我无助地躺在那里任他宰割……

埋在我xiōng间的男人肆虐地啃咬着我的血肉,疼痛令我蜷缩了脚趾,攥紧了手腕……

渐渐的,撕裂的疼痛消失了,我遭受百般折磨的身子竟生生地被方凯文的野蛮揪扯出致命的快感来……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无力地摇着头,但这种噬骨的快感还是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眸光不再清明,在他反复的刺激下,我的小腹开始交织汇聚一股虚无的渴望……

我恍惚地望着晃白的屋顶,我竟然觉得空虚难耐,我莫名地渴望被拥抱,渴望被爱抚,渴望被彻底地充实……

xiōng前一凉,温暖的怀抱没有了,我竟失落起来,我的脸颊已淌落汗水,我死咬着嘴唇来克制自己羞耻的想法。

疯魔的唇齿已滑过我的小腹来到我的双腿间,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迷离的眼眸蓦然睁大,我慌恐地紧闭了双腿。

简涛曾有过这种要求,然,这种偏执的性*爱方式却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方凯文强行分开我的腿,他的身躯已挤进我的双腿间,他的牙齿开始轻咬我大腿内侧的肌肤,我的神经在他的咬磨下紧绷到了极限。

“求求你,不要……”

我的声音开始泛起哭腔,这种跳崖前惊恐了望的感觉已让我彻底凌乱。

方凯文充耳不闻,他的手紧扣住我躲闪的俏臀,邪恶的薄唇终是席卷了我的致命处。

我呼吸停滞,小腹盘聚已久的虚空迅速化为阵阵痉挛,猛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愈发混沌的脑际,巨大的高*潮终是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已彻底成魔,癫狂的欲念已霍然冲出我的灵魂,这具疯狂的身体已不再属于我,它强烈地反应着,收缩紧促,抽搐战栗……

颤动的我迎合着他的唇舌激烈地晃动起伏着,致命的快感层层狂飙,激荡冲撞的高*潮终于撕裂了我的所有伪装,震颤的尖叫冲斥着我的鼓膜……

我的泪冲出眼眶,这一刻我竟然感谢方凯文绑住了我的手,不然,这被欲魔浑身附体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捧起他的头,我会激吻他的唇,我会撕咬他的身体,我会求他要我,让他疯狂地要我。

我的眼泪越涌越多,飘升的身子依然在震颤地回旋,被肆虐的芳草之地还在战栗地激涌着的汁液,我yín*荡的尖叫尽数化为撩人的呻吟,直至变成微弱的哭泣……

方凯文拉低我的头,他狭长的眼眸尽是狂妄,

“温茜,这才是最真实的你,你需要我,无论是你的心还是你的身。”

我颤抖着唇,我已发不出声音,我惟有狂泻的流泪。

望着我不断溢出的泪水,方凯文眸中的狂妄渐渐消失,他的指尖怜爱地为我抹去泪水,

“我从不知道被欲*火焚身的女人还会流泪。”

我定定地迎视着他,我的泪眸溢满痛楚。

方凯文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被汗水粘湿的长发,

“温茜,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爱你,但你太年轻了,年轻得让我害怕抓不劳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要让你爱上我。”

“告诉我,你还要怎么折磨我?”

我终于发出声音,我的声音很悲凉,如果他在和我的身体较劲儿,那么方凯文已经赢了,不只我的心喜欢他,我的身体都疯魔地喜欢他,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方凯文低垂眼帘看我,他似乎觉得我的措词不妥,他轻蹙了下眉宇,他的手轻柔地解开我手腕上的衣结,他的薄唇啄吻着我被勒红的肌肤,

“为什么总认为我是在折磨你?温茜,我是在爱你。”

我抽出手,我用我仅存的力气向他挥去。

方凯文抓住了我的手,他竟然愉悦地笑了,

“温茜,你是要打我吗?”

“一个耳光都不够。”我的泪眸瞪视着他。

“那好,我们去床上,我让你打个够。”

方凯文起身捞起地上瘫软的我向卧室走去。

我的神经抽痛,我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要去卧室……”

“难道你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地上做的?”

方凯文戏谑地反问着我。

我的手垂了下来,我莫名地崩溃,我可耻地在他身下达到数次高*潮,而他却还没有真正意义地进入我的身体。

这场混战我已输掉整座城池,而他却还没有损失一兵一卒,我被这个残忍的现实深深地挫败了。

显而易见,我们的实力相差得有多悬殊,我天真地曾想把他变为为我冲锋陷阵的勇士,而现实却在清醒地痛击我,我想要的勇士未必能造就成,而最先阵亡的却反而会是我。

方凯文把我放在大床上,他居然还清醒地走到窗前拉严窗帘,暗沉的卧室蓦然变得昏黑,我的心忽悠一沉,莫名地感到不安。

方凯文打开了床头一盏柔和的小灯,我不适应地眯起眼眸,“把灯关掉。”

我最不堪的一面还是留在黑暗中的好,我不想让他再增加羞辱我的筹码。

方凯文无视我的抗议,他把我掌控在身下,他柔情无限地望着我,

“我要看清楚,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是你温茜。”

我已经到了欲哭无泪的境地,看来他是要把我所有的卑劣都彻底撕裂在他面前,让我无所遁形,让我自认堕落,让我清醒地为性*欲而爱上他。

方凯文开始亲吻我,很温柔,他试图用他最深情的一面来让我的心彻底为他沦陷。

我彻底放弃徒劳的挣扎,我转眸望向紫色的窗纱。

我的眼眸红肿酸痛,我已不想再流泪,在我用仇恨故意去引诱这个男人时,就已注定今日的恶果。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神也阻挡不了的事情,我惟有去承受,除非我想赤身裸体地从25楼的窗户跳下去。

然,我从不做傻事,既然现在驻进他心的女人是我,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也是我,那我就要清醒地去算计怎样收复我的失地。

今夜的方凯文,已为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在爱情的战场上,我们最后一张王牌就是彼此的心。

也许我输得还不算彻底,至少在这个癫狂的夜晚,我看清了他的邪恶,他却只看到我的胆怯。

既然命运已让我与他彻底地纠结在一起,那我就让这份罪孽来得再深重些……

我的身子蓦然紧致,方凯文已然进入我的身体。

我转眸望向这个男人,我们的身体终于交融成一体。

我的手轻缓地爬上他的脸,这张本就俊逸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散发出异常yīn柔的美,这是我喜欢的男人,他的目光正因为我的触摸而溢出惊喜……

我轻柔地拉低他的头,我主动攥住了他的唇……

第四部分

16人间极品的男人

对于我的主动亲吻,方凯文显然有些接受无能,我亲了他几秒后,他方才抢回主动权。

他紧紧地拥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血肉里,我直感他嵌在我身体里的部分都在激动地膨胀颤动。

“温茜……”

方凯文深情地唤着我的名字,他捧起我的脸,轻柔的吻洒落在我的眉心,我的睫毛,我的鼻子,我的嘴唇。

我能感受到他的怜爱,我似乎成了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我冰冷的心有了些许的回温,方凯文是个感性的男人,他很懂得表达他内心的情感。

我大脑里划过齐樱的脸,我有些疑惑了,为什么齐樱能舍弃这样懂风月之情的丈夫而去选择我的父亲呢?

当年那场离婚大战是以失败告终的,我父亲因为母亲的死和齐樱分了手。而齐樱也选择了回到丈夫方凯文的身边。

叛逆的我曾骑着机车欲撞死齐樱,当时就是方凯文挡在她身前,像保护一个孩子似的把她揽在身后。

那晚天色很暗,我跨坐在机车上,我直直地望着方凯文,我的心很痛,如果我的父亲也能像他这般保护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绝不会被这个女人害死。

我透过我的头盔能看清他的脸,应该说方凯文的变化不大,只是比前些年更成熟了,而他之所以认不出来我,是因为我当时穿戴打扮的就是一个问题少女,黑色的机车皮衣,裹臀的皮短裤。

我抬起我面前的眼罩,我鄙视地瞟着方凯文,

“你身后的女人是我父亲的情妇,我母亲被她逼死了,她却安然地站在你身后。”

方凯文被我的话噎得静默了几秒,再次望向我的目光很严肃,

“你母亲一定不希望你再因为撞她而进监狱。”

我笑得很张扬,“不要再给我讲那些狗屁的大道理,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能保护得了她今天,能管得了她明天吗?”

我发动机车,车前的大灯直射方凯文的眼睛,他被灯光晃得眯了眼眸。

我的车直奔他而去,齐樱吓得拽着方凯文倒退数步。

我的车子快撞上他时,我来了个急拐,绕过他身边时,我勾起唇角,

“我今天来是预预热的,让她小心些,我还会再来。”

“你在想什么?”埋在我xiōng前的方凯文已抬起头,他笑望着我。

我扯了扯唇角,“在想我未婚夫,我以后都不会再坦然地面对他。”

方凯文的笑容僵滞了,他猛然攥住我的唇,他的温柔不见了,他残暴地蹂躏着我的唇,我拼力捶打他的背脊,我已然不能呼吸了,他的狠吻榨干了我肺里的空气。

“和我在一起时不许你想别的男人。”方凯文终于放开了我。

我费力地喘息着,但我的眸子却在笑,

“方凯文,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方凯文深深地看着我,他的腰狠力一沉,炙热的尖挺直戳到底。

我痛的惊呼,我刚深吸了口气,他的猛烈攻势便接连而来,每攻一式,必戳到底。

这个混蛋,这个天杀的疯子翻脸比翻书都快。

方才的似水柔情已消失遗尽了,换而代之的是肆虐的狂风暴雨。

“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

我的身子被他撞击的呼吸都破碎了,我的头晃动得头晕目眩起来。

我忍无可忍伸脚就要踹他,他应变能力永远优于我,他抓住我的脚踝最大限度地抬高,这让他的攻入更疯狂更彻底。

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学舞蹈,我应该学跆拳道,一脚踢死这混蛋。

只是这疯子是不是把这股狠劲儿用错了地方,他老婆在外面给他偷人,他还能对她爱护有加。

我只不过说了句错话,他就如此残虐地对待我,我真是好运到爆,才遇到这么个“人间极品”。

我真恨我这具不听话的身子,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有被虐倾向,被人强*暴了,它居然还能产生快*感。

这要命的感觉又在侵蚀我的意识,最严重的是这次侵袭我的不再是猛浪,而是狂涌的海潮。

我那本就可怜的抑制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现在求他把我的手绑起来是不是还来得及,我不要可耻地去抱他……

上帝啊,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大脑轰然炸开,我的眼前尽是漫天的星光,璀璨的飞舞,我的身子被卷进的已不再是欲望的深渊,而是飘飞的天堂……

我的双臂早已背叛了我的心而环上了方凯文的头,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肌肉里。

方凯文配合地低下头,我的唇齿开始与他极尽地缠绵。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震撼的高*潮,但我知道我已经溶解了,我已化成一池春水……

我像藤蔓一样攀附在方凯文的身上,这一次我不再成魔,而是羽化登仙。

这绝对是个混乱癫狂的夜晚,方凯文表现了他超人的战斗力,他狂热地索取我……

我的身子被方凯文调*教得异常敏感,高*潮迭起,余波震憾……

汗水浸湿了我们交缠不休的肢体,我不知道愈夜愈疯狂的混战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终是在他火热的激情中昏睡过去……

今天一定是个艳阳天,这耀眼的阳光大早晨的就已迫不及待地穿透窗纱射了进来。

我惺忪地揉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嗯?很奇怪,不只手机不见了,连床头柜都不翼而飞了。

“你醒了。”慵懒的男音缭绕在我的耳旁。

我的脑子霍然清醒,我看了看眼前的方凯文,又看了看我自己。

我居然像只猫一样蜷缩在方凯文的怀里,而这位仁兄更不客气,他的大手竟覆在我的丰xiōng上享受着婴儿级的待遇。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彻底,我坐起身欲离开他的怀抱,却又被方凯文的长臂给拽了回去,

“温茜,你在害羞嘛?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晕,“你什么时候看过?”

问完我就后悔了,昨天都被他彻底吃光摸尽了,更何谈看了。

然,方凯文的回答却让我更崩溃。

“上次你喝醉了,是我为你换的衣服,又亲手为你洗的澡。”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人绝对是魔鬼,

“你……你不是说给我洗澡的是搞清洁的大娘嘛?”

方凯文安抚地摸着我的背,“那么晚了,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找不睡觉的清洁工大娘。”

我勉强保持我的好风度,“你……所以你就代劳了?”

方凯文很诚实地点点头,“那怎么办呀?你浑身脏兮兮的,不洗怎么睡?”

枉我还感怀他曾是个正人君子,面对醉酒的失足少女不为所动,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不占其便宜,原来他早就占尽了。

“你……你上次是不是摸我了?”我就是很想知道。

“摸了,不摸怎么帮你洗澡,不过也没怎么摸,就是帮你全身打了遍沐浴rǔ,又为你冲洗干净而已。”

“……”

我绝倒,我郁闷地躺倒在一边,看来教育系统的败类还真多,当然包括我旁侧的这一位。

“我当时洗时就在想,这温老师看起来满瘦的,xiōng长得怎么这么有料,本以为你是做的假xiōng,后来一摸那手感,嗯,是真的。”

我回手拿起抱枕砸向方凯文,“你这个衣冠禽兽,你竟然趁我酒醉占我便宜。”

“你以为我给你洗澡好受吗?光看着不能用,差点没憋出内伤。”

方凯文边笑边躲着我,最后反身把我压在身下,他轻咬我的唇,

“那天给你洗完澡,我足足冲了半个小时的凉,才把自己的欲念给憋回去。”

这么说来他是够委屈的了。

“温茜……”

方凯文销魂地叫着我,他抓住我的手强行摁在他的分*身上,以示让我明白他现在也憋得很痛苦。

我板起脸推开他,和他拉开些距离,“像上次一样冲半个小时凉去。”

“好吧,看来你是记仇了,那我真去冲凉了。”

我旁侧的床垫一轻,方凯文真的听话下床了。

卧室里没人了,我才起床开始找衣服穿,可是我的衣服都在客厅,我随手把方凯文的衬衣套在身上。

“温茜……”浴室里传来方凯文的喊声。

我无奈的来到浴室门口,“什么事?”

“你帮我送件干净的衬衣进来。”

为了避免某人赤身裸体地光着身子满屋子乱跑,我决定为他服务一次。

我来到衣柜前,再次打开这个男性化的衣柜,我恶作剧地为他挑了件浅紫色的衬衣,不是喜欢紫色嘛,我让你穿个够。

我推开浴室的门把手伸了进去,“呶,给你。”

“帮我送进来吧,我在泡澡呢?”

泡澡?原来男人也喜欢泡澡,好吧,好人做到底,我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方凯文家的浴室比较宽敞,看来他平日里就喜欢泡澡,让不怎么会放了个这么大的浴缸在里面,此时的方凯文还真是在泡澡,他居然还享受地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唉,真是比女人还女人。我不屑地把衬衣放在浴缸上方的浴巾上。

“温茜……”这男人的嗓音能不能不这么销魂。

“又干嘛……喂?”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揽腰抱进浴缸里。

我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我整个人都淹进水里,我狼狈地从水里坐起来,

呜呜……全都是水,从头湿到脚。

一只湿漉漉的手伸过来抹了把我的脸,“来,陪我一起洗。”

我双手痛打着水面,火气上涌,“洗你个大头鬼啊,有没有搞错,玩什么突然袭击?”

我恼怒地瞪视着方凯文,可这厮却表情怪异地盯着我。

我顺着他的视线下移,晕,这浅薄的湿衬衣紧贴在我的丰xiōng上,那透视效果跟没穿一样。

这还不是重点,衬衣的衣角已被水冲粘在我的腰际,我下面的芳草正随着水的浮力畅快地纤游着。

我脸一红赶紧把大衬衣往下拽好,我一本正经地夹着腿站了起来,

“那个,你继续,好好泡,我这个人不喜欢洗澡。”

17情动的极品与菜鸟

“温茜,你过来。”

方凯文的嗓音都变得暗哑低沉。

我摇着头,我主动过去就是天字号一等的大傻瓜,这男人又兽性大发了,我还是先跑为妙。

我的左脚刚要迈出浴缸,方凯文就向我靠了过来,我的心抽紧,这疯子的眸子里真的涌现出野兽的光芒。

我吓得赶紧警告他,“你不要过来拉我呀,我摔倒了磕在这里会得脑震荡的。”

“磕傻了我养你便是了。”

方凯文从来都把我说的话当废话,他的手已抚上我的腿。

我有些站立不稳急忙把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在他的手没有袭击我的致命处时我双手先摁住衬衣下摆,端庄地闭腿站在那里。

刺啦一声,被欲*火缠身的方凯文猛然撕开了我蔽体的衬衣。

我气得绝倒,他这人没疯吧,这可是他自己的衣服,他就不知道上面有种东西叫纽扣吗?

被扯坏的衬衣顺着我的肩滑落下来,我的肩裸*露出来,我的xiōng也弹了出来,但我还是死按着腿间的衣料就是不放手。

只是我的腿都在打颤,因为这男人也太色*情了吧,他的薄唇已贴在我的腿上,他正一寸一寸地向上亲吻……

“喂……方凯文你不要激动啊,这里可是浴室不是卧室……啊!”

这厮太疯狂了,我的手摁在前面,他居然从后面偷袭我,他的双手紧扣住我的臀把我放倒。

这一下我什么都顾不过来了,我失去平衡仰躺在浴缸里,我的身子再次淹进水里,我的手拼命地抓着,终于我抓住了个东西,只是怎么这么奇怪呢?又软又硬的。

我的耳边传来方凯文的痛呼声,紧接着便是他清晰的抽气声。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人已经躺在浴缸底了,方凯文跪在我上方,而我的手正死抓着他勃*起的小弟弟势不撒手。

我倏地松开手指把手背在身后,“对不起,那个抓错了,嗯,是不小心抓错的。”

望着方凯文疼痛难忍的脸,我心生愧疚,

“痛了吧?让不我给你揉揉……啊不,你自己揉,还是自己揉的好……呜,你干嘛?”

我面红耳赤的胡言乱语着,方凯文的俊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最后封住了我的唇。

基于我差点没把他的宝贝给拽废了,我带着无比愧疚的心任由他轻薄着。

嗯,下面的亏就让他在上面找齐吧。

只是吻我的方凯文却突然痛苦地蹙起眉宇,

“温茜,你一定是把我那里扯坏了,好像骨折了。”

什么?我睁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方凯文,果然他的额头沁出汗水,痛得脸都红了。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知道那东东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比宝贝还宝贝的宝贝。

“我好像走不了路了,我已经痛得腰椎都麻了。”方凯文手抚着腰缓慢地坐了下来。

我吓得跪了起来,低头往他胯*下一看,可不是刚刚还坚硬如铁的小东西现在都搭了个脑袋蔫了。

只是哪里骨折了呢?

“你摸摸看是不是骨折了,先帮我揉一揉,疼死了。”

方凯文的声音都痛得微弱了。

我这个懊悔啊,失身就失身呗,我干嘛没事儿非要抓它啊,这次我可闯祸了,万一方凯文成了太监,他还不把我给大卸八块啊。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住那宝贝,轻缓地揉捏着,手感还不错,只是没发现里面有骨头啊?软软的,肉呼呼的,那小东西还挺可爱的。

那个谁谁谁说这东东像香蕉来着?根本不像嘛,我倒觉得像蚕蛹,嗯,除了颜色不对,其它的都像。

只是我的眼睛慢慢睁大了,这小肉滚正在我手中慢慢变粗变大变硬,渐渐的它居然胀出了我的掌心。

我眼中的愧疚消失了,我愤愤地抬起头,果然某人正隐忍地憋着笑,

“方凯文你骗我,它根本没骨折。”

“哈哈……”

方凯文xiōng腔震动笑得好开怀,只不过他大笑起来的样子还满好看的。

我冷眼旁观他,笑,让你一次笑个够,欺骗一个性*事上的菜鸟让你感到很光荣吗?

方凯文终于笑够了,只是他的表情忽又凝重起来,他蓦然攥住我的手,声音里尽是了然,

“温茜,我是你第二个男人吧?”

我板着脸反瞅他,“这跟第几个男人有关系吗?”

我的嘴一向比心硬。

方凯文伸手勾住我的脸,轻啄了下我微抿的唇,

“也就是你这种稚嫩的小丫头才会相信那里面会长骨头。”

是,我承认没有人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构造,平时简涛那东东我连看都不看,更别说摸了。

只是被方凯文这样嘲笑这让我很没面子,我脸红地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方凯文怜惜地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温茜,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单纯,你说我怎么会舍得放你走呢?”

说着他的唇便轻柔地覆在我的脸上亲吻。

这厮又来怀柔政策了,只是他一温柔我的心便会随着他的动作柔软起来。

他的吻像羽毛一样轻刷着我的脸,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背脊……

就像小时候我哭泣时,妈妈也会把我抱在腿上,她的手也会这样怜爱地抚摸我的背脊,我被蛊惑了。

方凯文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背脊下移,温柔地撩拨着水中的芳草,我的身子一软额头抵在方凯文的肩上。

圆润的长指挑卷起燥热酥麻的浪花,指尖波纹颤动回旋谷底,溪水潺潺波转,一波一波地舒卷攀升……

我的身子止不住地轻颤,低婉的呻吟就要逸出口来,我闷哼一声咬住了方凯文的肩膀。

方凯文轻抬起我的臀,再坐下去时水岩切合,天衣无缝,服帖的不只是我们的身体,还有我们的心。

我们的身子都悸动了,水的张力让彼此莫名可状的充实紧致,吮吸了,轻颤了,膨胀了,收缩了……

这一刻的方凯文好温柔,他没有勇猛地攻城掠地,而是力度适中地厮磨波转,深入浅出的不是彼此,而是揪扯神经的心……

我从没想过温柔的性*爱也会有如此美妙的感觉,我的脚趾蜷起,

“呃……”柔媚的呻吟终于破出喉咙。

“温茜……”

我羞红地抬起头,方凯文的黑瞳正灼灼地紧视着我。

“嗯……”我的声音又开始绵软了。

“我爱你……”方凯文的黑瞳里居然划过水光,似有泪意涌现。

完了,我的爱心又开始泛滥了,我想我当时一定是母爱使然,才会疯魔地去主动亲吻方凯文,我含住了他的薄唇,柔情地吮吻。

被他完全蛊惑的我居然开始配合他的侵入,我款摆着腰肢在他身上极尽所能地起伏着。

也许是我太配合了,方凯文居然比我提前到达巅峰……

他的喉咙发出舒畅的呻吟,他的脸微红,带着颤抖,带着战栗,他猛然把我搂住,他紧紧地帖服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把脸深深埋进我的xiōng……

那天我们直到下午才走出方凯文的“茄园”,方凯文不愧是居家好男人,临近中午他还为我做了顿爱心午餐。

方凯文坚持要送我回家,但我还是让他提前一条街把我放了下来,我的理由很充分,我们家的老邻居们要是看到一个男人开车送我回家,那我想这消息会传得会比春风还要快。

我疲惫地躺在自家的床上,现在一个人静下来,我的心开始凌乱了,这烦恼来至于方凯文,更是来至于简涛。

我不认为我已经爱上了方凯文,我只是喜欢他,莫名地喜欢他。

我爱的人还应该是简涛,简涛就像是我的左手和右手,我们爱的毫无杂质,都把对方当最亲的爱人。

只是我不想把简涛再牵扯进来,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嫁给简涛了。

这场战争最后的结局无论是怎样的,我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到了那个时候伤其简涛也是不可避免的,倒不如先把他移出战局。

简涛是个单纯的大男孩,他不适合这场复杂的混战,只是我该怎么去和他说呢?

还有他的一对父母,他们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他们已经在为我们准备筹办婚礼了,我现在说我要和他们的儿子分手,他们会不会很伤心呢?

唉,真是扰人啊,就快过年了,我不能让简涛连这个年都过不好,我还是应该等到春节后再跟他提分手。

我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简涛和方凯文都搅得我心烦,让我漏掉了一个人,那就是高朝。

翌日下午上完课,高朝竟然又在校门口等我。

我研究着他的表情,“有事情和老师说?”

高朝挠了挠后脑勺,“老师,我这有两张刘德华演唱会的票。”

“啊?真的吗?”

我兴奋地重拍高朝的肩膀,我超喜欢刘德华哦,其实我这人挺怀旧的,这偶像我都喜欢好多年了。

高朝兴奋了,他抽出两张票递给我,“这个周末的,就是明天晚上的。”

我爱不释手的摆弄着两张票,渐渐的我的手停了下来,我想起了方凯文的忠告。

唉,我要是去了高朝会不会误会我也喜欢他啊?

我沮丧地把票还给高朝,“可惜明天老师有事去不了,真不巧啊,高朝你还是约其他同学去吧。”

18相亲男遭遇极品男

阳光的笑脸顿时黯淡了,高朝没有接票而是乞求地问我,

“老师,他的演唱会在我们市就这一场,以后他再来这里开演唱会还说不定是哪一年了,你的事就不能推一推吗?”

我真不忍心伤这孩子,我的心愈发酸涩,我这是在搞什么,和一个孩子撒谎。

但我还是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高朝,老师是真的有事儿。”

高朝又开始固执起来,他竟然扯住我的手,

“老师如果你能去,我这次模拟考试保证进前一百名还不行吗?”

这孩子居然在恳求我?

我的心思急转,能考进前一百名,那这孩子进重点大学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我的心松动了。

“你不骗老师吧?”

鉴于他舅舅骗术一流,我还真怕这孩子继承他舅舅的衣钵。

高朝松开我的手,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笑得颇为潇洒,

“考进前一百名又不是什么难事儿,我犯得着跟老师撒谎嘛。”

嘿,这孩子还真有自信啊,“那好,不过这票钱我得给你。”

这种演唱会的票价都是很贵的,我不能让学生给我花钱。

“老师我没花钱,是别人为了讨好我爸送给我的。”

“是这样啊,只是我还是感觉不太好。”

“让不这样老师,下回刘德华再来我们这儿开演唱会,你再请我看。”

这鬼机灵,他把下次的约会都预约好了。

只不过等到下次的时候,他早就去念大学了,到时候他就该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去看了。

想到这里我放下心来,“好,明天下午我们就在这里集合。”

“不了,我骑机车去你家接你。”

高朝阳光的眉眼又开始舒展了。

我微笑点头,我没有和高朝步行,这万一被方凯文看到了,又要说教了,所以我在学校门口就和高朝分了手。

我在汽车站等车的时候尚美来了电话,说找我有事,还没等我拒绝,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认命地等了一会儿,尚美那辆拉风的跑车就出现在我面前,这靓车配美人,真是养眼啊!

“为什么不问我带你去哪里?”尚美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用手揉摁着太阳穴,“你尚大小姐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儿?一定是又要给我介绍金龟婿了。”

“温茜,你永远是我好友中最聪明的一个。”

唉,什么聪明?在尚美那些都自我感觉超好的女友里面,我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人有时候能看清自己,也就显得聪明了。

“美美,咱可事先说好,咱就是去吃饭的,饭后不要再叠加其他活动。”

我可不要再去娱乐场所,那地方我忌了。

现在想都后怕,方凯文那样的人都能偷看偷摸我,换了别人还只不定把我怎么样了。

“好好,你现在就是国宝级人物,我尚美都得巴结你。”

这是什么话?“酸,真酸,尚美你暗讽我?”

我把尚美曾说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哈哈……”这小妮子笑得好开心。

“温茜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我替你打架呗。”

我就替这小妮子打过一次架,她结果记了我一辈子。

“错,你当年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旷课、吸烟、飙车、打架,我不敢做的事你都替我做了,所以我崇拜你。”

“……”

这是什么理论?敢情我是替她学坏的。

“我现在看你成了良家妇女,还有些不适应。”

“难道你希望我现在是问题妇女?”

“当然不,我要把你变成良家富婆。你不要板着一张扑克脸,一会见了林宇凡要多笑笑,你要是嫁给了他,你就掌控了财政大权,他那人胆小心善,什么都会听你的。”

我没有和尚美争辩,我没有必要驳了我好友的好意,但我还是会做小动作的。

胆小?好,我就欺负你胆小。

酒店包房里,早已等了两位男士,我自然是坐在林宇凡的身边了。

那天我为了某种目的表现的有些过分风骚,以至于现在我和林宇凡坐在一起还有些尴尬。

我的目光研究着和尚美坐在一起的男人,怎么看都没有我表哥顺眼。

那身板跟潘子博比单薄了些,那长相跟潘子博比缺乏英气,那说话声都没有潘子博洪亮。

但人家只一样就能盖过我老哥,钱多。

可惜了潘子博那傻小子头一回对个美女上心,可人家现在却已经名花有主了。

“温茜,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林宇凡很绅士啊。

我为潘子博感到头痛,我手抚着额,“我有些头痛,没胃口。”

林宇凡居然抚了下我的脑门,“好似有些热,那你晕不晕啊?”

我虚弱地伏在桌上,“是有些眼花缭乱。”

“你是不是减肥饿的低血糖啊,来先吃点东西就好了。”

林宇凡的脾气还真是超好,他还给我夹了些含糖量高的菜到我盘里。

我有些想笑,但又怕被他发现,我急忙捂住了嘴。

林宇凡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看着我,“你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很想吃酸的吧?”

嗯?是我表演太投入了,还是这厮太配合了,难道我哪里像孕妇吗?

我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得去下洗手间。”

实则我要出去透透气,和这厮在一起我得少活十年。

我借故去了趟洗手间,不过我去的时间很长,等我再回来时,尚美和她的那位金龟婿不知所踪了。

我指了指空位子,“人呢?”

林宇凡耸耸肩,“过二人世界去了。”

我在心里深深地叹息,这尚美分明是重色轻友嘛,但此时我也顾不过来了,我来到林宇凡身边坐下。

“温茜,你跟我在一起很郁闷吗?”林宇凡似乎很想和我深谈一番。

“不闷,你把你手机给我。”我把手伸向他。

林宇凡一怔但还是听话地拿给我,“你是要把你的电话号输入到里面吗?”

我摁了一个号码递给他,“你打过去,如果是一个女人接的,你就让她到这个酒店的中餐厅来,是v6包。”

林宇凡显然有些接受迟钝,“喂,温茜你在玩无间道吗?”

我转眸直直地盯着他,“那你是打还是不打啊?”

可能林宇凡这公子哥就没见过我这么野蛮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握在手里,用手指点了额头又分别点了两个肩膀,长呼一口气,“上帝保佑!”然后才如临大敌地拔通手机。

手机接通了,他听到对方的声音马上捂住话筒,很紧张地看着我,“还真是个女的。”

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这林宇凡还挺有表演细胞的,他竟然用假嗓子把我教他的话说了一遍。

等他挂断电话就开始歪着头看我,“温茜,我怎么发现你这人挺邪恶的。”

“尚美没敢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为了表达的更清楚些,我用手在脖子上横划了一下。

林宇凡用手捂住心脏,“那你今晚会怎么对待我呀?是先奸后杀,还是生吞活剥?”

我忍住笑,“等我吃饱了再决定怎么收拾你。”

我拿起筷子开始吃菜,我现在的心情突然大好,

“你现在头不痛了?”

我开心地点头,“不痛了。”

“眼也不花了?”

林宇凡对我的变脸之快有些接受不了。

我再点头,“不花了。”

“吃饭也香了?”

我好脾气地点头,“是,吃饭甭香儿。”

这次换做林宇凡手抚着额头呈痛苦状,我看了看他,“你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我遇到了个让我头痛的女人,她让我感觉我的生活就是在放电影。”

我点头,“说的对,这种女人就不该碰,粘上你了,你就要倒霉了。”

“可我还是对她很感兴趣,有些舍不得放弃。”

我扶住林宇凡的肩,语重心长地引导他,“听说过狗熊掰苞米的故事嘛。”

林宇凡很认真地点头,我继续说道:“连狗熊都知道下一个才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

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刚想夸他聪明,可这厮却来了句让我绝倒的话。

“温茜,你是认为下一个男人会比我更好吗?”

难道是我表达上有问题嘛?我刚想给他纠正错误,突然听到隔壁有些骚乱,我放下筷子,

“林宇凡,你喜不喜欢看戏?”

林宇凡正在追赶我的跳跃思维,“小时候吧我挺喜欢看黄梅戏的。”

我拉起他的手来到门前,开了些缝,嚯,外面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隔着人群往里瞧。

这女人的确比我母亲厉害多了,我母亲遇到这事儿只会去求齐樱放过我爸爸。

而这位李阿姨比较强悍,看样子是直接赏了齐樱一耳光,我父亲正抱着她好说好劝着,齐樱捂着脸站在一边眼泪汪汪啊。

林宇凡看了会儿似乎有所触动,他反握住我的手,小声地对我说,

“这种状况是不是我造成的啊?”

他还不算傻啊,我点头,“是的,接你电话的女人打了我们隔壁的女人。”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及早撤离这里啊,我怎么现在觉得特心虚呀?”

我还在透过人群向里张望,“这说明你很诚实很善良。”

林宇凡这样的少爷一定是很少看人家打架,又是他通风报的信,所以他见我还在看热闹,紧揪着我的衣袖,

“小魔鬼,小祖宗别看了,我们快走吧。”

“不走,让不你先回屋去,我再看会儿。”

林宇凡无奈,他只好继续陪我站在那里,

“里面的人都是谁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他们?”

我看了看林宇凡,又继续看里面的情况,

“看到那个哭泣的女人了嘛,她是我爸爸以前的情人。”

林宇凡了然地点头。

我又继续说着,“看到那个发脾气打人的女人了嘛,那是我爸爸现在的情人。”

林宇凡又点点头。

我最后说道:“看到那个左右为难的男人了嘛,他是我爸爸。”

林宇凡吓得不轻,他死拽着我的胳膊,

“那你还不快跑,要是让你爸爸知道是你搞的鬼,他不得扒了你的皮。”

“没事儿的,他不会扒我皮的。”

“为什么?”

“因为电话是你打的。”

“???”

这次林宇凡不是用拽了,他用力抱着我,

“姑奶奶,我求求你,咱快进屋吧。”

我安慰地轻拍他的手,“好好好,我再看一下就进去。”

本来我想再看一会儿就走,只是有人非常不爽地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向旁移了移,那人也移了移,我很恼火,我抬眸看向他,我的表情僵住了。

林宇凡的唇俯在我的耳边,“你认识这男人?”

我不自然地垂下眼帘,“不认识。”

“不认识还不快走。”林宇凡揽着我就往我们的包房走。

“那个,我好像走不了了。”我身子顿在那里。

林宇凡还在拽我,“为什么走不了啊?”

我叹了口气,“你没看到有人握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走吗?”

林宇凡已推开我们的包房,听到我的话,他又转过身子,他也发现了有人正用力握着我的手臂。

“你们……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我深深地吸气,开始打量我面前的方凯文,

“你是不是拉错了人啊,你老婆在里面呢?”

方凯文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他猛然把我揪扯进包房里,反手锁上了门。

我听到林宇凡焦急地在外面敲打着门,“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订的包房。”

19我是你叔叔

相比方凯文的生气,我倒很平静,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在跟踪他老婆?

只是他现在是不是搞错了对象,偷会情人的是他老婆,又不是我。

林宇凡还在激烈地敲门,我指了指外面,

“你这样把人家关在门外不妥吧?这明显的是鹊巢鸠占嘛。”

方凯文隐忍着怒火,他把我欺压在门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他们夫妻间的战火给殃及了。

“你和门外的男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愣,指了指桌子,“当然是吃饭了,难道你以为我是来逛街的?”

方凯文显然被我噎着了,他攥住我的手腕,

“温茜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什么意思?这和我傻有关系嘛?”

“昨天我们才刚刚分开。”

我点头,“我知道啊。”

“你今天就和一个男人又搂又抱地在这里约会?”

“……”

合辙这男人不是来捉老婆奸的,是来捉我奸的?

“方凯文你不会想告诉我,站在外面的男人也是你外甥吧,我也得疏远着他?”

我对方凯文的思维逻辑很不理解,我认识了他,我就得和所有异性都远离了?

方凯文没有回答我,他用他行动回复了我,他狠狠地吻住我,我的唇被他咬得生疼。

现在是换作我忍无可忍了,我猛然推开他,我费力地喘息着,我忽然发现我认识了个天下最大的醋坛子。

“方凯文,你是不是搞错了某种概念,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

我恼怒地看着他,他显然混淆了女性朋友与他太太的区别。

方凯文的眸子沉了又沉,“温茜,你永远学不会听话。”

听话?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正当我们俩濒临火线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扫了眼脸色暗沉的方凯文,我接听了电话。

竟然是林宇凡,他很焦急啊,“小姑奶奶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我噗嗤笑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气方凯文的,只是这厮也忒逗了些,

“没事没事,你看我有财有色可劫嘛?”

“上帝啊,那男人究竟是谁呀?凶巴巴的,我还真怕他吃了你,我这刚向尚美要的你电话,不然我就要拨打110了。”

林宇凡的思维似乎很混乱。

尚美?我的心猛跳一下,我该如何解释方凯文他是谁呢?

我抬眸看向方凯文,我斟酌地措着词,

“你不要担心了,他只是……是我的一位叔叔,看到隔壁的混乱了吧,嗯,我们就在说那事儿,再给我五分钟时间,我们就能说完。”

林宇凡长呼一口气,“哦,原来是你叔啊,那你们说吧,对了,你可不要出卖我哦。”

“好,我不出卖你。”

我摁了电话,我微恼的心莫名地舒缓了,我第一次对林宇凡有了些许的好感。

“我是你叔叔?”

方凯文的声音不再销魂,而是yīn冷。

我对这种状况深感无奈,

“那你让我说你是谁呢?方凯文,我认为你不应该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你应该去隔壁不是吗?”

我可是好心地在提醒他,看我那小继母的架式,一个耳光还远远不够。

“温茜你是不是觉得隔壁的状况还不够乱?”

方凯文的黑瞳紧揪着我,仿佛要看清我的心。

“是不够乱啊,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武侠剧,却不想变成无聊的自传。”

我迎视着他的目光,我还真希望方凯文能过去再添添乱。

方凯文显然不想再跟我废话了,他急走过去抓起我放在座椅上的包,回头紧握住我的手,就往门口走。

“喂,你疯了,你这样拉着我,是想让大家都怀疑我们的关系嘛?”

我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这人一定是气糊涂了,我们这样出去撞见隔壁任何一人,都会引发惊人的效果。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

方凯文不屑地掀起唇角,“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是你的什么叔叔。”

晕,他真疯了,我用力甩落他的手,我尽量不再去激怒他,

“好了方凯文,你想要我去哪里,我一会儿过去便是了,你犯得着让大家都不好做人嘛。”

方凯文看了我数秒才把包塞进我的手里,他也缓和了些语气,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我在下面等你。”

方凯文打开门先走了,林宇凡冲了进来,他上下打量着我,

“他……不,你叔叔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揉了揉手腕,视线扫了下隔壁,

“喂,林宇凡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林宇凡的脸一垮,好不心烦,

“唉,乱的不得了,你爸爸以前的情人哭着先走了,接着你爸爸现在的情人也哭着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你爸爸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坐在里面。”

“哦,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我很怀疑我爸爸的婚礼是否还能如期举行?

“温茜,你不过去安慰一下你老爸?”

我摇摇头,“不用不用,这状况他早就习惯了,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为了你们争风吃醋嘛?”

“那个你不要以点盖面啊,你说的男人里可不包括我,这种状况看了都让人头痛,还喜欢?”

林宇凡视线下移扫向我手里的包,

“怎么,温茜你要先跑嘛?”

我也想起来方凯文还在下面等我,我轻拍了林宇凡的肩,

“基于你的忠告,我觉得还是早些撤离的好。”

没想到林宇凡速度比我还快,他立马扯紧我的手,

“别呀,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要跑得一起跑。”

林宇凡埋了单,便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我站在酒店外面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你还要跟着我回家不成?”

林宇凡笑了,“那待遇不敢想,我只是想得把你安全送到家。”

也对,他不把我送到家,跟尚美也没法交待,我扫了眼远处方凯文的车子,还是坐进了林宇凡的车子。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方凯文的一双妙目在瞪视着我,唉,不要瞪我哦,我也是身不由己。

林宇凡一路把我送到我家楼下,又绅士地为我开了车门,天早就黑了,四周静悄悄的。

“温茜。”林宇凡叫住转身欲离开的我。

我回身望着他,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大步向我走来伸手抱住我,

“温茜,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我刚想回绝林宇凡,他却伸手摁住我的唇。

“你不要现在回答我,好好考虑下,温茜你和狗熊不一样……”

什么?这厮要表达什么?

“狗熊掰苞米是要选个儿最大的,而你却应该选最合适的不是嘛?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我还是能给你稳定的生活的。”

林宇凡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伸手接过,林宇凡开车走了,我怔忡地站在楼下,好像哪一种选择都比我和方凯文在一起合适,只是我为什么还有些不甘心呢?

“他已经走了。”

身后的方凯文幽幽地提醒着我。

我轻叹了口气,转身向方凯文的车子走去,站在这里与他纠缠对我很不利,谁知道楼上的窗户里有多少只眼睛再盯着我。

方凯文的车上满是烟味,我捂住鼻子,看得出他吸了不少的烟,也许他比我还苦闷吧。

自己的老婆不省心,连带着我这个他自认为的情人也不让他省心。

方凯文微滑下些车窗,他刚想发动车子,我就制止了他,

“就在车上说吧,我很累,哪里也不想去。”

方凯文的手顿了下,猛然发动车子,他的车速有些快,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气得有些无语,他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似乎我说的话他从来就只当空气,我的脸转向窗外不再理他。

车子里的气氛很沉闷,窗外旋进来的冷风竟让我瑟瑟发抖,蓦然旁侧伸过来一只手,方凯文紧握住我的手,

“温茜,今夜我不想回家,你陪我好嘛?”

我的心收紧,我似乎有些懂方凯文了,他可能对齐樱很失望吧,他现在不想回家面对她。

看来今夜方凯文真的是跟踪了齐樱,只是没想到会遇见我。

我的心开始柔软,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回握了下他的手。

方凯文终于扯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他攥着我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

“温茜,你喜不喜欢小孩儿?”

小孩儿?我一怔,“没想过,感觉小孩子离我挺遥远的,也许是不喜欢吧,怎么?你喜欢?”

方凯文的眼眸扬起笑意,“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儿,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宝贝。”

我怔怔地望着他,也许女人都希望男人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的宠爱吧,“宝贝”这个词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只是我对“永远”这个词很反感,有永远存在吗?

男女之间不会存在永远,我的父亲让我懂得男人是多么的不可靠,我的母亲让我明白女人憧憬永远是多么的可怕,我对任何事都是悲观的,也许只有开始预见了后面的悲惨,你才不至于被伤的更彻底。

方凯文还是把我带回他的“茄园”。

他看了看我先去了浴室,可能他不想让身上的烟味干扰到我。

我脱下大衣,疲惫地陷进沙发里,今夜的状况有些混乱,让我的思绪也跟着凌乱起来。

我望着空旷的屋子,似乎明白这里真的是方凯文私密的空间,他受伤了是不是都会回到这里来黯然舔伤。

我的头有些刺痛,我从口袋里翻找着手机,跟方凯文在一起还是关机的好,我潜意识里不想让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我拿出手机刚想关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我看了下来电居然是简涛,我的心滞了下,竟开始心虚,但我还是接通了。

“媳妇啊,你手机这两天怎么总关机?”

我家里没安座机,所以我的手机一直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状态,这两天被方凯文强行关机,才引起简涛的担心。

“是没电了,怎么这么晚来电话,涛你在值班嘛?”

我故作轻松地跟简涛聊着天,说心理话我还真有些想他。

房门响动,刚洗完澡的方凯文走了出来,这个暴露狂只在腰际围着条浴巾。

我冲他抬手比划了个静音的手式。

方凯文很配合啊,他悄然地来到我身边也坐在沙发里。

“你现在在哪里呢?”简涛问着我。

我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我当然在家了,马上就要睡了。”

我的身子一轻,有人从身后抱起我放在他的腿上,我回头用眼神询问方凯文要干什么?

只是这厮根本不受我控制,他手指利落地在脱着我衣服。

我有些自顾不暇,衣襟蹦开,我手指狠掐他的手臂,他却腾出一只手把我的手钳制到身后。

“媳妇啊,你在听我说话嘛?”

简涛很快发现了他在自言自语。

我急忙收敛心思,“哦,我在听,你不是说你下周想回来一趟吗?”

我的腰带松动,身后的疯子居然在脱我的仔裤,我赶忙摁住话筒,

“方凯文,你倒底要干什么。”

方凯文很邪恶,他闲适地看着我,

“没关系啊,你可以告诉电话里的男人,我是你叔叔。”

20曾经的极品和我

“你……”我气得绝倒。

为什么我眼前的方凯文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呢?既小气又爱吃醋,一点也不体谅人。

我欲站起来离开他,方凯文的手却紧扣着我的臀,让我动弹不得,我们的目光一直在较着劲。

简涛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在话筒里喊着我。

我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茜啊,你身边有人嘛?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是电视。涛我累了想先睡了。”我必须结束通话。

可谁知简涛聊兴正浓,“媳妇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生气?没有啊。”我虚伪地笑着。

“我是说我请假回家是要陪你参加你爸爸的婚礼。”

简涛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漏听的话。

什么?这下我表情凝重起来,简涛居然要回来陪我参加婚礼,这个让我很惊讶。

我的臀间一凉,方凯文已然趁我走神时褪下我的仔裤。

“是不是我爸他给你打电话了?”这馊主意一定是我那小继母出的。

我抽出手去拽滑落的仔裤,方凯文却一脚给踩落到地毯上。

“你不要怪他啊,他也是没把我当外人,我毕竟是他女婿嘛。”

傻简涛居然还说得满自豪的。

我很生气,我刚要说话,却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上帝啊,这该死的方凯文竟顺着内裤边缘伸进去一指。

我的脸色变白,我用眼神警告他快把手拿出去,可谁知他又加进去一指。

我闷哼一声,紧咬了唇。

我难受地挺直我的腰,这真是非人的折磨……

方凯文永远知道怎样最快地挑起我的性趣,邪恶的手指在揉刮着收紧的谷壁,也准确地找到了兴奋点。

“茜啊……温茜……”

简涛在喊我,我却瘫软在方凯文的怀里,我的身子阵阵战栗,我颤抖着手指欲摁断手机。

方凯文却稳准地夺了下来,他把通话中的手机轻放在沙发扶手上。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惩罚我。

惩罚我的不听话,竟背着他去和林宇凡约会,他还要惩罚我对林宇凡说他是我叔叔。

我狠狠地瞪着方凯文,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可方凯文却毫无感觉,他压根儿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他的手指不为所动地挑捻抽动着。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唇,我尽数把叫声闷在喉咙里……

被情*欲癫狂的身子本应虚软无力,而我的背脊却依然僵硬 ,我望着依旧通话中的手机,我的神经已绷紧到极限。

我的眼睛开始温润,眼泪倾涌而出,我莫名地感到悲哀,止不住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下来。

方凯文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他狭长的眼眸紧视着我的泪眸。

他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终于拿起手机关了机。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方凯文的作法让我很难过,他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温茜你说的对,我是想让你的那些男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包括这个要和你结婚的男人。”

方凯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居然不急不徐,他心安理得地表达着他的意愿。

原来如此,方凯文再次用他的言语挫痛了我的智商。

看来我还没有把齐樱拉下马,我自己早已身败名裂玩火自焚了。

我对这个事实很崩溃,为什么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善待可恶的齐樱,却唯独不能宽容我?

他容不下我的任性,更容不得我犯错,难道我看上去就这么不值得他包容珍惜吗?

我悲痛地咬着唇,我的泪越涌越多,我抽泣的呼吸开始困难,我的手死抓着窒痛的xiōng口。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脆弱,会如此频繁地崩溃在这个男人面前。

方凯文触动了,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安地把我拥进怀里。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更伤心,泪水尽数濡湿了他的xiōng膛。

方凯文的薄唇怜惜地摩挲着我的额发,

“温茜不要再哭了,不要怕,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乖,不哭了。”

我没有回答他,我混乱的大脑已组织不了任何的话语来解释我的行为,我惟有埋头啜泣。

方凯文的唇刷过我的眉心轻落在我滴泪的眼睫上,他在轻吮着我的泪,削薄的唇追逐着泪痕向下吻去,直至我紧咬的唇边。

他轻柔地含住我的唇,吻得小心翼翼,我紧绷的神经竟在他的拥吻中舒缓了。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背脊,试图让我僵硬的背放松,

“温茜听话,放松,试着放松自己……”

我僵硬的背脊渐渐柔软,我蜷缩在方凯文的怀里瑟瑟发抖,像一个急需温暖的孩子。

我的身子一轻,方凯文已抱起我。

我蓦然睁开我的眼睛,“你要带我去哪里?”

方凯文的目光溢满温情,竟让我错觉方才邪恶残忍的他只是我的幻觉。

“温茜,你困了,我送你去卧室休息。”

男人低沉的嗓音似有催眠的作用,我的眼皮真的沉在一起,这时我才真切地感触到我有多疲惫。

一个人佯装坚强这么多年,我的快乐都是在表演给别人看的。

我的悲伤永远深埋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了解我,也没有人能安慰我,我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去品味。

我的身子被轻放在大床上,方凯文轻躺在我身边,我昏昏沉沉之间,一双温热的手已抚上我的额头为我轻缓地揉捏着……

很舒服,舒服得我直想叫他不要停下来……

我的意识迷离起来。

方凯文的十指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按摩,先是我的肩,再是我的胳膊,我的双腿……

他的力度运用得很好,竟让我舒服到极致,以至于我真的睡了过去。

那一晚,方凯文并没有再碰我,他温柔地抱着我,我在他的怀里竟睡得极为安稳,一夜无梦。

清晨,我惺忪地醒来,方凯文已消失了踪影,我望着一旁空白的床有些失落。

我下床拉开卧室的门,阵阵米香扑鼻而来,我的脚步微顿便向厨房走去。

果然,方凯文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依然是温暖的背影,他的动作很轻柔,他在为我煎着荷包蛋。

我的心脏随着吱吱的油响而迅速膨胀,莫名的酸楚充盈。

“你醒了?”方凯文关掉火,向我走来。

他打横抱起我,“为什么要光着脚,会凉出病的。”

方凯文把我抱坐在餐桌前,又为我拿过来一双紫色的棉拖鞋为我穿上。

我的视线追逐着他的身影,他用心地布置着餐桌,他低垂的眼风很长,清爽的脸白皙文雅,似乎他又回到从前那个让我心动喜欢的男人。

我们颇为安静地吃着早餐。

“温茜,下班后我带你去东郊泡温泉,你需要彻底的放松。”

方凯文的嗓音又恢复以往的温柔。

下班后?晚上我还要跟高朝赶去看刘德华,这时间重叠了,我想我还是对方凯文说实话的好,我不想再让彼此的关系变得紧张而一触即发。

“我下午好像去不了了,我答应高朝一起去听刘德华的演唱会。”

难得的我的语气也变得低缓轻柔。

方凯文的筷子顿了下,半晌,他的唇际上扬,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一个人能在蛮不讲理与通情达理之间随意转换,这是不是需要超人的功力呢?

记忆中的方凯文有超好的忍耐力,我撞了齐樱两次未果,却被方凯文直接找到学校,他当时虽然不是局长,却是主抓教育的干事。

我的老师曾苦口婆心的教导我,而这次他不再纵容我,直接赏了我一记耳光,他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几天后我在街心花园巧遇方凯文。

依然是在傍晚,一帮半大的孩子正围着我说周末盘山路赌钱飙车的事情。

那次的钱压得很大,基垣中学的学姐直接单挑我。

大伙问我去不去,我歪头点燃一根烟含进嘴里,

“去,干嘛不去,有人送钱给我,我为什么不要。”

大家一听兴奋了,如果我赢了,那么我们那一周的日子都能过得舒坦些,痛快花钱的玩乐谁都稀罕。

“哎,那边椅子上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你们认识他?”一个学妹好奇地问着。

我转头望了过去,我的眼眸顿时眯起,竟然是方凯文,他应该是出来遛弯的,身上穿着米色的开衫,磨得发白的仔裤,脚边还转有一只卷毛狗。

晕擦的男人,他去我学校告我状害得我挨了顿臭骂,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遛狗。

我火气上涌,低头狠吸了一口烟,指尖猛然一掐弹飞烟蒂,燃烧的烟体直飞向那只长毛狗。

小狗抖落着身上的毛,哀嚎一声窜到方凯文的脚下。

“哈哈……”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笑了。

“知道他是谁嘛?”

我的声音很大,我都能看到方凯文的眉宇紧蹙了下。

“谁啊?”有人搭腔。

“一个喜欢戴绿帽子的人。”

大家一听更兴奋了,七嘴八舌地问着我怎么知道。

我笑得很张狂,“因为那顶绿帽子是我爸爸送给他的。”

大家顿时炸了锅,还有人冲他猛吹口哨。

方凯文没有动,他一直看着我,他的目光很幽深,我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恼火。

我扬起下巴,挑衅地迎视着他。

第五部分

21番外一(方凯文)

我第一次见到温茜是在文英的相册上。

文英每每提到她的学生温茜都是喜欢的不得了,她说凯文以后我们就生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儿。

文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同居多年,很恩爱。

新房子已经在装修,我们准备那一年秋天的国庆节举行婚礼。

文英是小学教师,又是班主任,她非常善良,对她的学生都极其疼爱。

温茜是她选的班长,小女孩长得又漂亮成绩又好,也算是文英的得力小帮手。

那一年的暑假,文英班的学生毕业了。

孩子们马上就要升初中了,文英应毕业班孩子的要求组织全班同学去野外郊游。

早上临走时文英还主动亲了我,她说凯文这个毕业班送走了,结婚后我就可以安心地要小孩了。

那天早上是我最后一次见文英,尽管在出发前文英对全班学生进行了安全教育,但她们班在郊外野炊时,还是有两名学生不慎落入河中。

当时第一个跳下水救人的居然是温茜,小姑娘以为自己会游泳便跳下去救人,只是她自己也溺水了,后来当地的居民说这里水下很复杂,沙坑随处可见。

文英救上来最后一个学生就是温茜,之后文英再也没上来。

直至傍晚文英和另外一名学生的尸体才被打捞上来。

这是一次严重的责任事故,死了一名学生和一名老师,但事故责任人文英已经为救学生而死亡,这件事件最后还是被学校 压制下来妥善处理了。

可想而知,失去爱人的我痛不欲生,文英的影子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我无法相信我的爱人就这样离我而远去。

夜深人静每每我想起文英,我的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曾想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文英是我唯一的爱人。

在文英去世以后,我很消极,一直没有再找女朋友,心里面对这种事总是很抵触。

直到几年后单位领导为我介绍了齐樱,她的小名也叫小樱,叫起来比较亲切。

我对齐樱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一年父母催得厉害,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齐樱长得清清秀秀的,是个医生。

她笑起来时和文英有些相似,都有一对可爱的笑靥。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开始和齐樱交往,三个月后我们结婚了。

齐樱家并不在本市,在下面的县城,所以她一直都非常努力,上学时她努力考出县城,大学后她努力留在医院,现在她努力留在这个她工作的城市。

我和齐樱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们对彼此都没有那种应该有的爱意,但都认定对方是最适合结婚的对象,仅此而已。

没有爱情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后生活,虽然我们都不是对方身体的第一个人,但我们相敬如宾。

只是唯一的缺憾是没有孩子,我们婚后不曾避孕,可是齐樱却从没有怀孕过,因为当时我并不热衷要孩子,所以我没有听从齐樱的劝告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而齐樱去了,她回来说不是她的毛病,言外之意是我造成了她的不能生育,这件事让我对齐樱开始有了愧疚之心。

后来齐樱出事了,她竟然爱上了同科的主任温立诚,并且她怀孕了,她向我提出离婚,她说她非常想要这个孩子,她不想做不完整的女人。

当时的情况很混乱,那个温主任也下定决心和齐樱在一起,他也在和他的妻子闹离婚。

我虽然很气愤,但还是理智地同意离婚,我曾想如果她是文英,我绝不会放她离开。

但就在我们要办理离婚手续前夕,却传来噩耗,温立诚的妻子自杀身亡了。

医院的领导非常重视此事,分别找齐樱和温立诚进行了严肃谈话。

温立诚是狠心的,他不顾齐樱怀有身孕,毅然同齐樱分了手。

齐樱伤痛之余不慎流产了,那天齐樱小产的身子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

她哭着求我原谅她,她请求我不要再和她离婚,她不会再犯错了,她会好好的跟我过日子。

我的心很痛,就算这个女人我不爱她,但还存在着亲情。

她现在这么凄惨,娘家又不在本市,我不忍心再去刺激她和她离婚。

随后齐樱调动了工作,转去了别家医院。

我们的婚姻也渐渐恢复平静,但只有我们彼此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我们是相敬如宾,那现在我们就是相敬如冰。

两个月后的一天,齐樱主动拉我陪她去散步,她憔悴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我没有拒绝她,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却遭遇了温立诚的女儿温茜。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一身叛逆的装束,跨着张扬强眼的机车就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她竟然要撞死齐樱。

齐樱很害怕,她说这是温立诚的女儿温茜,她是来替她妈妈报仇的,我把柔弱的齐樱揽在身后。

温茜掀开头盔,我的心里一怔,果然是她,文英的学生。

她已经长大了,但她的脸上还带着小时候的婴儿肥。

这个孩子发育得很好,一身紧身的皮衣把她裹得玲珑有致。

她的眼眸带着绝然的恨意直射向我们,小小年纪说的话已经在狠刮人心了。

她不屑地质问我,你身后的女人是我父亲的情妇,我母亲被她逼死了,她却安然地站在你身后。

我当时被她噎得静默了数秒,才找到我要说的话,这个孩子是文英用生命救上来的,我不能再让她误入歧途。

“你母亲一定不希望你再因为撞她而进监狱。”

她笑了,笑得很嚣张,她开口就骂了我,驾着机车径直向我撞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并没有害怕,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真的撞我。

果然,她在快到我身前时来了个急拐,她的唇型很漂亮,丰满的粉唇一勾,

“我今天来是预预热的,让她小心些,我还会再来。”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不住地惋惜哀叹。

一个曾经那么优秀的孩子就因为父亲和齐樱的错误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果文英还活着她一定会很痛心,这是她生前最喜爱的学生,现在居然成了危险的问题少年。

后来齐樱又遭遇了她的机车袭击,虽然侥幸逃过,但腿部却严重擦伤。

我利用职务之便,找到了温茜学校的老师,让他们重视这个问题,要及时挽救这个孩子。

然,这个孩子并不领情,几天后,我到街心花园散步,长椅旁散停着几辆横七竖八的机车,一帮不务正业的学生正围着个女生讨论着什么。

看得出中间的女孩子是他们的头,她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的脸,竟然是温茜。

她那天没有带头盔,让我更清楚的看清了她的脸,当年漂亮的小女孩已出落成美丽的少女,只是她蜕变的太彻底,她老练地点燃一只烟,她的眼神很轻浮,闲散的就像是街边的小混混。

我隐约听见他们再热聊着赌钱飙车的事情,我很为温茜担心,看来我有必要再去拜访她的班主任,这样下去,她葬送的不只是她的前途,而是她的生命。

由于我的注视,他们很快发现了我,温茜望向我的目光很奇怪,居然带着恨意。

她猛吸一口烟,动作潇洒地飞过来一个烟蒂,直击我的小狗。

我心中好笑,这个孩子堕落得连动物都不肯放过,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她大声嘲笑我是一个喜欢戴绿帽子的人,她还说那顶绿帽子是她爸爸送给我的。

她的话等于在我致命的伤口上再重割一刀,我知道很多知情人都在背后嘲笑我,温茜是说出了他们隐藏在心里的话。

我深深地望着她,我很失望。

一个孩子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她不再是那个当年懂事稳重帮文英管理班级的温茜。

她也不再是那个为了救同学毅然跳进水里去救人的温茜,她成了一个带着满身仇恨,浑身带刺的,轻贱生命,轻贱一切的小太妹。

我第一次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过分关注,我为了她再次找了学校的领导和班主任,我们开会探讨了对她的教育方案。

她考上的是省重要一中,迈进了这个学校,就意味着她已然提前一步迈进了大学,那么作为学校我们不应该放弃,而是及时地把她拉回正常的学习轨道。

后来温茜并没有让我失望,在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她重新回归学校。

毕业时她的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师范学院,我听了很欣慰,我想文英地下有知,她会更欣慰。

再次听到温茜的消息是三年后,尚泽托我为一个师范学校毕业的孩子落实工作。

我翻开档案,温茜的名字再一次撞入我的眼帘。

我笑了,照片上的她不再有婴儿肥,不再有轻浮的眼神,她已完全蜕变成丰姿冶丽的女人。

也许是我藏了私心,我考虑再三还是给她安排去了有发展前景的重点中学。

那个学校离我家很近,步行过去只需十分钟。

偶尔我也会与她的校长沟通了解下她的近况,校长对她的评价一直不错,努力肯干,专业素质高。

一年后,我再次遇到她,那天很巧我去她们学校视察工作,在楼梯拐弯处她突然撞入我的怀里。

她紧攥着我的手,而我紧搂着她的腰。

那是我第一次与她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可能是舞蹈出身的缘故,她的身子异常柔软,她的手更柔软,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那次视察工作我故意把听课教师名单里加上她的名字,也许我也想验证下现在的温茜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这个孩子真的很让我惊喜,她的教学方法很新颖,思路清新,课堂气氛把握的很有技巧,我毫不吝啬地跟学校领导夸赞了她。

几天后局里要赶排文艺节目,想找个有经验的老师过来给编排指导,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茜。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正赶上我开会,我匆匆赶回来时,她正在台上示范舞蹈,我没有想到她的舞竟跳得那么好,像个飘逸的精灵,美丽到了极致。

我主动开车送她回家,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和她再多相处一会儿。

我提出请她吃饭,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而且她跟我撒了谎,中途让我放她下了车。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们都在刻意着不去回想过去,但是我们不可能不认识彼此。

她知道我是谁,我也清醒地知道她是谁。

几天后在局里又看到她,她正被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搂在怀里。

看他们亲密的举止,我猜想这可能就是她说的男朋友。

我莞尔,我在心里面为她感到高兴,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管她,她的生活是不是就会平静很多。

只是我高兴的过早,元旦放假,我被朋友邀请去天堂喝酒,其实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只是官场上的朋友又不得不去应酬。

我姗姗来迟,刚进入大厅,就看到里面阵阵骚乱,口哨尖叫声不断……

台上正有一个女孩儿在疯狂地跳着钢管舞,动作风骚而大胆,妖媚的舞姿性感撩人。

我的心里莫名地恐慌,我紧走几步来到台前,我惊呆了,我的眼睛没有看错果然是温茜。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难道这个孩子又回到从前了,她在这个色*情场所以这样的方式来换取金钱吗?

我定定地看着她,此时我面前的温茜,面色潮红,眼神轻浮,举止妖娆,堕落的颓废气息更甚从前。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我再想这一次我该拿她怎么办?

22我到底有多花痴

刘德华演唱会是晚上6点半开始。

因为是我多年的偶像,我下午就在家兴奋地准备着。

嗯,纸手帕,摄像机,照相机,一样也不能少,对,还应该带两张刘德华的照片去,万一我能有幸挤到他面前,还得让他帮我签个名。

我利落地束了条马尾,化了个清新的裸妆,为了方便被挤压我又找了身容易施展的休闲装。

一切装备妥当,就等着高朝的机车在我家楼下摁喇叭,只是这喇叭没响,电话却响了。

高朝让我赶紧下楼,我背着我的装备快速跑下楼,只是这孩子的机车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找到。

“老师我在这儿。”

高朝正坐在一辆黑色的车里向我招手。

我歪头向车里面看,我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方凯文他坐在车里干什么?

难道他要好心地送我们过去?

高朝从副驾驶座上兴奋地跳下车为我开了后车门,我屁股还没坐稳,这孩子就也跟着挤了进来。

我看了眼方凯文,他的目光与我在后视镜中交汇,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他的外甥会有这样的举动。

高朝俯身从前座拿过他的背包,递给我一板糖状物质。

“老师给你。”

“这是v九糖?”我撕开一粒放进嘴里。

“不是,是润喉糖,以防万一你的嗓子喊坏了。”

嘿,这孩子想得还真周到。

高朝像献宝似的又塞给我一个小喇叭。

“这是玩具?”我翻看着,真袖珍啊。

“不,是扩音器。”

高朝继续从包包里翻出个玩意递给我。

“还有这个也给你。”

嗯,这个我认识,是望远镜。

老师我还带了这个和这个,高朝一股脑地又摸出来两个物件全塞进我手里。

哇,居然是橙色的荧光棒和小哨子。

我崇拜地仰望着高朝,“你是资深追星族?”

“不,我才追了一个月。”

“……”

是他太执着,还是我太懒散,这狂热程度怎么都不在一个级别上呢?

“老师你都带什么了?”

高朝把包都掏空了,开始关心我带什么了。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献上我的那几样宝贝,我西子捧心状,“我只带了颗花痴的心。”

高朝噗嗤乐了,他打量了下我的妆扮,连连点头,

“老师你今天真好看,完全不像老师,倒像个学生。”

嗯?我低头看看自己,我有那么水嫩嘛?

“咳咳……”

方凯文终于忍受不了被我们俩漠视,他在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哦,老师,这是我舅舅。”高朝也发现前面还有一人。

我望着开车的方凯文,我应该是什么表情呢?

是装作不认识他,还是稍微认识他,或者是大大地认识他呢?

“哦,是舅舅啊,见过见过。”我虚伪地回应着。

方凯文的唇角微抽,很不给情面地驳斥了我,“我是他舅舅,不是你舅舅。”

“???”

这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呢?我装作不好意思地摆弄着手里的小喇叭。

高朝感受到我的不自然,他忽略着方凯文,继续向我报备小道消息。

“老师,这次演唱会还有其他歌星过来捧场。”

“什么?”我又兴奋了,“快说说看都有谁?”

高朝开始如数家珍,有台湾那个当红小生,有香港那个白面书生……

我越听越心花怒放,不错不错,环肥燕瘦的,都是养眼的帅哥。

高朝见我兴致如此高涨,他也兴奋起来,他把搜刮来的娱乐消息通通道给我。

我津津有味地听着,我怎么觉得我和高朝之间就没有代沟呢?他说的我都喜欢听。

车子在我和高朝热火朝天的聊天中抵达了会展中心。

我往窗外一瞧,嚯,这真是人山人海啊!热闹程度简直媲美菜市场。

方凯文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把车子停好。

我和高朝跳下车,我刚想和方凯文道别,谁知这厮竟也下车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方局长,你也进去?”

方凯文挂在薄唇上的笑纹很愉悦,“是,我也进去。”

我扯着高朝的衣袖,小声地嘀咕:“你舅舅他也追星?”

高朝咬着我的小耳朵,“不知道啊,他突然要跟我来的,说是要见识下现在的青少年是怎么追星的。”

哦,是来研究我们的,我点头,看来这教育局长管得还挺宽的。

嗯,虽然有些多余,但精神可嘉。

我们三个人结伴一起挨着人群往里挤,这人儿还真是多啊!

夹杂在里面的各路人马都有,有票贩子,有兜售纪念品的,有便衣,嗯?居然还有小偷?

我急忙捂住我的包,还是小心为妙。

我们顺利通过前两关的验票关口,看来假票还真是有的,挤在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就被告知是假票,我都替他们可惜,好几张的百元大票啊。

我的手一热,高朝好似怕我被挤丢,这孩子已然握住我的手。

最后一关的检票人好心地告诉我们应该坐到哪里,几万人的会展中心已经是人满为患,我和高朝的座位是挨着的,不前不后的,在会场中间。

我们刚要和方凯文分手,可谁知方凯文很不厚道啊,他的票位置超好,是前面的,他伸手抽走高朝手中的票,把自己的票塞给外甥,

“小朝,你坐前面去,能看得真切些。”

高朝傻呆呆地看了看被方凯文抢走的票,又看了看我,他的小嘴委屈地一撇,

“舅舅,我不喜欢坐前面。”

方凯文很小人啊,他居然回头看我,

“那温老师你坐前面去。”

晕,这分明是在逼我当恶人嘛。

唉,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微笑地去扮演假惺惺地狼外婆,

“高朝啊,你不是说会有其他明星来助阵吗,还是你去前面吧,和那些明星零距离的接触多难得啊,记住找机会帮老师多要几张他们的签名照啊。”

高朝是忍了又忍,这孩子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我,搞得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狠心的娘,硬把自己的儿子给弄丢了。

“方凯文你这手儿是不是太黑了些?你分明是以大欺小。”

方凯文很不以为然啊,他把我被方才高朝握着的手狠狠地攥在手里,领着我来到我们的位置上,

“那你以为我浪费时间来这里做什么?”

我就说方凯文没那么好心嘛,什么来送我们,什么研究青少年追星,通通都是狗屁,他来就是为了分开我们的。

算了,我是来追刘德华的,人家的事儿我还是少管为妙。

演唱会准时开场了,刘德华不愧是天王巨星啊,在台上那是一呼万应。

真是太帅了,这魅力分明不减当年,我激动了,我的心都跟着在台上飘……

刘天王尽显亲民风格,开场重温了几首昔日的老歌,琅琅上口的《天意》,曾经让我感动的《男人哭吧不是罪》,现场几万人都随着刘天王一起轻唱。

我舞动着荧光棒,目光紧随着刘德华,什么摄像机,什么照相机,我统统都忘脑瓜后去了,只有一样用上了,那就是我那颗花痴的心。

刘天王很幽默啊,他居然问台下的女生们有没有男朋友,我开始得意忘形了,我也随着前排的站起来,大声喊着:“没有……”

结果我的身子被人重重地拽回椅子上。

“你给我坐好,记住自己是个老师。”

我回头望着方凯文,“唉,老师就不可以爱偶像嘛,老师就不可以骗偶像说她没有男朋友嘛,真是教条。”

我继续向台上望去,刘天王真是太有范了,他把修长的手指轻压在嘴唇上,“嘘”了一下,吵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靓男又把手抬至耳旁,示意他想听到最热烈的欢呼。

哇,全场沸腾了,我冲起来,用我学过美声唱法的嗓子,高音倍地呼唤着刘德华,结果我身子一倾,直倒入方凯文的怀里,他的唇直接封住我的嘴,吞下我的尖叫。

“不许在我面前喊别的男人。”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有没有搞错,这是别的男人嘛?这是刘德华。

我无精打采地直起身子,我现在十分想念小高朝,要是这孩子坐在我身边多好,怎么安排了个这么煞风景的人来陪我。

好吧,在领导面前,我就注意些形象吧。

我坐稳了身子,循规蹈矩地看着台上的演出……

刘天王正在挑战热舞,这疯魔的男人居然跳到high时把外衣都甩飞了。

哇,这健硕的好身材,这xiōng肌,这腹肌,那两名女舞伴是谁啊,这么有口福地贴在刘天王身上暧昧煽情地舞动着……

“你也想上去跟他跳一跳?”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嗯,我上去一定比她俩跳得好。”我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某人冷眼旁观着我,我浑然未觉,直到现场静下来,刘天王换了首慢歌,我才回头去看方凯文。

“喂,你眼睛不看台上看我干嘛?”而且这眼神还这么冰冷。

“我再看你到底有多花痴?”嗯,这声音更冷。

唉,我无奈地叹气,这人家刘天王明天抬屁股就走人了,可我还要在这人的yín威下讨生活,我还是收敛些的好。

“呵呵……那个,你不喜欢刘德华?”我讨好地问着。

方凯文不屑地反瞅我,“你为什么要喜欢刘德华?”

这问题问的,我不喜欢我来这儿干嘛,我试图引导他的思路,

“那个,你上学的时候有崇拜的人嘛?”

“有啊。”

我高兴了,“是谁啊?”有就好,就怕你没有。

“很多啊,雷锋,董存瑞……”

“……”

我和这厮是相差十四岁嘛,怎么感觉相差四十岁啊。

我陪着笑,点头赞同,“说的好,说的对,我小时候也崇拜过他们,我还比你多了个刘胡兰。”

我坐正身子,决定不再理这厮,只不过我变沉默了,不再尖叫,不再激动,我的那颗花痴的心已经被方凯文给彻底浇凉了,再也high不起来了。

那一晚,整个会展中心都在沸腾,惟有一个男人过分冷静,那就是方凯文。

演唱会终于谢幕了,我坐在车里斜瞅着高朝小朋友,这孩子怎么了?自从上车就搭了个脑袋一脸的不开心。

“喂,高朝,你坐得那么靠前,有没有要着明星的签名照啊?”我故意问着他。

高朝嘴一撇,“那破位置,前不前,后不后的,我谁都没看着。”

“这样啊,不要郁闷啊。”

我怎么感觉我很没水准呢?两个大人合伙欺负一个孩子。

我扯出一抹微笑,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

“不要郁闷啊,回去好好地复习,考好了老师请你去吃最好吃的火锅。”

高朝抬眸看看我,眼睛里冒出了星星,

“真的嘛,那好哦,反正我也不喜欢演唱会,还是吃饭来得实在。”

“你们去哪家吃饭?告诉我一声,我来埋单。”方凯文幽幽地飘来一句。

高朝的小脸立马一垮,“不会吧,舅舅你也要来?”

方凯文笑得理所当然,“你是我外甥,怎么能让温老师破费呢?还是由我来埋单合适。”

高朝眼中的星星全部破灭,他身子一栽倚靠在座背上,

“老师我不想吃火锅了,等我想好了吃什么我再告诉你。”

我同情地抚了下他的胳膊,“好好,你想好了再告诉老师。”

车子很快来到方凯文家楼下,“高朝你先上楼回去休息,我去送你们温老师回家。”

高朝也不傻啊,他临下车前还看看我,又看了看他舅舅,眼睛里分明写着不放心。

我冲他安抚地一笑,“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师一会儿到家给你打电话。”

高朝愁容舒展,他冲我们的车子摆摆手,转身上楼了。

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方凯文调转车头开出他家的小区。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却突然停了下来,方凯文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

“温茜,上前面来,我不喜欢别人在后面和我说话。”

这人毛病还真多,我打开车门利落地下车坐进前座,身子还没坐稳,方凯文的身子就欺压上来,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

“呜呜……”又来这套,这人有暴力倾向嘛?

方凯文终于放开我,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

“你听着,你不行背着我偷偷的和高朝出去。”

我用力地点着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了他再说。

车子继续前行,我小心地应付着身旁这位司机大叔。

终于到家了,我快速地跳下车,就往楼门里走,再见了恶魔。

等我进了单元门却发现后面跟着一人,我看了看方凯文,小声地问着他,

“你跟我进来干嘛,我家不接待男客。”

方凯文扫了眼我身后昏黑的楼道,

“我还是送你上去吧,这楼道也太暗了些,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哦,我点头,继续往楼上走,终于到了四楼,我掏出钥匙边开门边撵身后的男人,

“好了,我到家了,你快走吧。”

“好。”方凯文刚要转身,我左手边王大娘家的门就传来响动,有人开门要出来了。

我的心一惊迅速拉开了门,顺手把方凯文给拽了进来。

门外传来王大娘的轻咳声,她好像在往门口放垃圾。

我靠在门板上,手抚着xiōng口,好险啊!多悬让她看到,这王大娘人是好人,就是嘴不好,人称“小区广播站”。

我把耳朵趴在门边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我回头冲方凯文招招手,

“你下楼时要小声点,这楼不隔音。”

方凯文直直地看着我,我刚要开门放他走,他却转身向屋里走去。

“喂,喂,你往哪里走?”

方凯文悠哉地回应着我,“我今晚不走了。”

23 从热点到冰点

不走了?

我满头黑线,不会吧,上次是我不对,不该自己送上门,这次我又犯傻了,把狼扯进家了?

“方凯文,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左邻右舍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家里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个男人,你这不是让我死得快嘛……”

我紧跟在方凯文的身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可这厮却神情泰然地东睢睢西看看,我这一目了然的小居室,他居然像观赏故宫似的津津有味。

我跟着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忽然想起我还没给高朝打电话呢,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这孩子报平安。

“老师,你到家了?”高朝的声音有些低落。

“是啊,老师都要睡了。”我尽量让我的声音听上去轻轻的。

“老师,我舅舅呢?”高朝很奇怪地问上一句。

我的目光望向方凯文,他正在钢琴旁看上面放着的相框,是我和妈妈的合影。

“你舅舅?他应该早到家了,怎么?他还没回去吗?”

我惊讶地反问,说的却是给那个赖在这里不走的男人听。

方凯文的手顿了下,他把相框放了回去。

“哦,那可能就快到家了,老师那你睡吧。”

我似乎听到高朝轻吁了口气,我有些触动,我的语气不免温柔了许多,

“高朝,不要胡思乱想,早些休息吧。”

“好,老师晚安。”高朝轻快地与我道别。

我的心有些难受,我感觉我还是伤害了这孩子,虽然我是无心的。

只是,唉,真有些一言难尽呀。我转眸找寻那个罪魁祸首,咦,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很快发现我卧室的灯亮了,我急忙走了进去,晕啊,这男人正在看我的衣柜。

“喂,我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我也偷看过他的衣柜,但我还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妥。

“他经常在你这儿留宿吗?”方凯文的声音很平静。

我走过去一看,他手摸的正是简涛的睡衣,旁侧紧挨着的几件都是简涛的衣服。

“嗯,他放假回来时一般不住在他父母那儿,都住在我这里。”

我轻缓地关上柜门,其实只要方凯文留心,他就会发现在我家里到处都是男性用品。

卧室里,客厅里,浴室里,甚至厨房里都有我和简涛专用的情侣碗筷。

简涛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心还没有我细腻,他的生活用品都是我再为他挑选。

上次元旦假期我们去超市给他买洗面奶,他说那款磨砂的好,我说这款丁家宜的味道好闻,他就笑嘻嘻拿了我这款,把那款磨砂的放了回去。

晚上他便赖着我让我闻他身上的味道,我把脸贴在他的xiōng前,晕啊,这厮的身上都是洗面奶的味道。

我说好闻他居然把全身都用这东东洗了一遍,不过我还真是喜欢这味道,我的鼻子在他全身搜索着,在我的碰触下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结果引发了一场火辣的摩擦运动。

“他就是你男朋友?”

耳边传来方凯文的询问,我回神看向他,他正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照片。

哦,原来是我和简涛的合影,这面墙在门的后面,故而方凯文现在才看到这张合影。

简涛怕我寂寞,非要放大一张我们的合影挂在墙壁上,美其名曰让我天天都能看见他。

这照片照得不错,他亲密地搂着我,我们脸贴着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看着照片中简涛的憨笑,我笑得愈发柔软,“嗯,他七月份毕业就能回来了。”

“温茜,你爱他吗?”方凯文的话语轻柔。

“当然,我从三岁认识他起就喜欢他。”

简涛小时候长得很可爱,虎头虎脑的天天跟在我身后,我说东,他绝不会说西。

他本大我一岁,可是小时候,被我逼得叫了我好几年的姐姐。

“我是问你爱他吗?”方凯文的语气加重了。

“当然爱,不爱我能答应嫁给他吗?”我也加重了我的肯定。

“你们就要结婚了吗?”方凯文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忧。

“他父母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在他毕业后就结婚。”

我实话实说,我没有必要告诉他,我要和简涛分手。

方凯文的表情僵滞了,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我和简涛的照片上。

我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再不走就真是深更半夜了。

我不得不提醒他,“高朝还在等着你回家,你最好不要让那孩子产生太多的想法。”

方凯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刚要转身却又被腿边的床头柜吸引住了。

我的床头柜上有几本关于心理辅导课程的书籍,他没有去拿,反而把桌边上的药盒拿了起来。

他的长指翻看着,唇边抿起冰冷的笑痕,“温茜,你根本不需要吃这个。”

我的脸有些红,这正是我这几天吃的事后避孕药,我走过去伸手抢了过来随手丢进抽屉里,

“谁说不用,你想让我挺着个大肚子去你单位找你负责吗?”

方凯文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尽是嘲弄,

“我倒希望你能抱着个孩子来找我,让他叫我爸爸。”

我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你以为是在看电视剧嘛?都是成年人了,谁会去招惹这样的麻烦。”

怀孕后,麻烦的不会是男人,永远是以为对方会为自己负责任的女人。

方凯文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长呼一口气,紧跟在他身后去送他,这人总算是要走了。

可谁知这天杀的老天爷都不帮我,就在方凯文要走出卧室时,室内的灯全熄灭了。

我的心忽悠一沉,这破小区怎么又停电了?

“等一下,我去拿手电筒。”

我回身就要去取手电筒,方凯文却突然抱住了我,我的身子被他猛然抵在墙上。

“喂,你要干什么?”

这男人的唇正在啃咬着我的脖颈,吮力十足,完了,明天我的脖子一定又要留下罪证了。

也许是黑暗更能带给人邪恶的力量,方凯文的吻急切而灼热,他似乎在我面前总是毫不掩盖他的粗辱和野蛮。

“我想要你。”他的大手凌乱地脱着我的衣服……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推开他,我们的目光在黑暗中紧紧纠缠,

“不能在这里,我不想在我母亲……呜……”

我的话还没说完,方凯文就已然堵住我的嘴,他开始疯狂地蹂躏着我的唇。

他心中似乎有着不能疏解的怨恨,尽数发泄在我的双唇上,这不是吻,这是泄愤地啃咬。

我不敢反抗的太激烈,我们家的卧室与王大娘家的卧室只隔一面墙。

但我很震怒,他是吃准了我在自己家里不敢喊,也不敢闹吗?

这个疯子,怎么能够在我家里做这种事情?

黑暗中的我并没有比他高尚多少,我比他更恶劣,我反含住他的唇用力一咬,唇齿撕裂了他的血肉。

腥甜顺着他的齿间漫进我的嘴里,只是这厮不为所动,他继续狂吻着我的唇。

我们舌尖缠绕的已不再是津液而是血液,血液的腥味并没有阻止他的疯狂掠夺,更诱发了他不为人知的兽性……

我的衬衣应声撕裂,钮扣崩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终于忍无可忍,我扬手甩在方凯文的脸上。

方凯文被这声耳光震得停了下来,我愤恨地瞪视着他,

“我说过不要在我家里做这种事。”

方凯文的舌尖舔舐着薄唇上的鲜血,他掀起眼帘,逸出冷笑,

“温茜,你本是只难以驯服的野猫,只是你为何总要装成一只无辜的羊。”

我的心蓦然抽紧,愤怒的身子僵杵在那里。

方凯文并没有回手打我,他的大手爱抚着我的脸颊,

“告诉我,温茜,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既然接近了,就应该再彻底些,你成功地偷走了我的心,现在你却让我带着躯壳滚离你的生活,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我呼吸顿滞,原来他还记得我,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原来这场戏不是我一个人再演,而是他陪着我演。

“温茜,我不想指责你,因为我也想偷你的心,只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根本没长心。”

方凯文越说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他的手猛然指向墙上的照片,

“你既然早已决定嫁给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既然想利用我,为什么不利用一辈子,你不该把我当作你和这个男人结婚前的消费品。你口口声声地说爱他,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又算作是什么?”

我的眼眸有些酸涩,我忍住泪意,我直直地迎视着他……

我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只是我已经放弃利用他了,是他把我拽进这尴尬的局面,让我背负着沉重的愧疚无法去面对简涛。

我曾想和方凯文谈一场精神恋爱,我想让齐樱去同样尝试我母亲曾有过的痛苦。

只是我很失策,方凯文并不是我先前认识的正人君子,更不是过去那个任我羞辱的羔羊。

我揭开了他的面纱之后才发现,他是一匹永不餍足的狼,他不只要我的身体,他连我的心都要占为己有。

现在这匹狼居然来指责羊,声讨羊为什么不让他吃一辈子,他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我的泪终是没有忍住,颗颗砸落下来,濡湿了我的脸庞。

方凯文眸光复杂,他抬起手指轻拂我的泪痕,他把沾染泪水的指尖含进嘴里,

“你现在是不是只有泪水是不掺假的?是不是只有它才是真正为我流的?”

“你错了,我流泪只是在后悔不该去招惹了你,不该认识你,更不该去相信你。”

方凯文的青筋蹦跳,他的指关节发出摄人的响声,他猝然扣住我的脖颈,染血的薄唇再次席卷了我……

方凯文的温柔不见了,尽数化为杀人的戾气,他狠狠地掠夺着我呼吸,他无视我被窒息泛青的脸……

他的大手在无情地撕裂着我的衣裳,我的身子开始瘫软,我的大脑都在眩晕……

方凯文撕女人衣服永远干净利落,我捂住我仅存的衣服,摇摇欲坠地往下瘫滑……

我不能在这个家里失身给他,我一直认为我母亲的灵魂在守护着我,就在这个家里,只要我回到这里,她就会陪在我身边……

24另类的父债女还

方凯文恣意啮咬着我的xiōng,我敏感的柔软被他的大手揉捏得惨不忍睹。

看来上帝赐给我这对丰盈不是用来抚慰婴孩的,而是来给方凯文排解愤怒的。

我很想告诉他,女人的这个部位离心脏最近,他不该这般野蛮地对待它,想占据一个女人的心就要百倍千倍地去爱抚她的xiōng。

只是这厮永远不会懂,他只会去加倍撕裂它,让你的心痛得生生地带出恨来。

方凯文感受到我的心不在焉,他的牙齿用力磨合,我的头痛得向后仰起。

其实与致命的快感相比,我更喜欢疼痛,至少疼痛能让我保持清醒,让我清醒地知道方凯文在对我做什么?

我的上方是简涛的照片,他傻傻地冲着我憨笑,我的双眸氤氲模糊,让我愈发看不清他的笑容。

我终是垂下眼睫,我不敢再直视简涛的眼睛,我很颓败,现在不只我的母亲在看着我,连我的简涛都在看着我,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或许方凯文就是想让我看清这个事实,除去伪装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渴望他爱抚,渴望他充实的女人。

此时的我已不想再去乞求他,上次的教训清醒地告诉我,当方凯文发疯时,神都阻挡不了,他要的就是我的请求,而换来的也必是他更为狂妄的攻城掠地。

我倔强地死咬着嘴唇,如果我的目光是把利剑,那方凯文已被我刺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方凯文早已抽走我手中的最后一片衣料,他的手指再一次验证了它的无所不能,它除了能做出美味的海鲜大餐,它还能让你为了他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蓦然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堵住欲冲出口的呻吟……

战栗……不住的战栗……疯狂的战栗,让我彻底瘫趴在他的肩上,我压抑在唇齿间的尖叫如吟如泣……

方凯文用膝盖代替了他的手指,硬挺的膝盖顶住我下滑的身子,他今天破天荒地穿了条厚实的仔裤,那粗糙的纹理正暧昧地厮磨着我的致命处。

刚刚被狂轰烂炸的私*处正在接受新的酷刑,这该死的布料居然比他的手指还管用,我的腿心被刺激得再次激越……

我直感被挤压出来的汁液已然将那厚重的纹理浸湿了,我的双腿颤颤发软站立不住,身子更是虚软地下滑,一个激颤我跨坐在他的膝盖上……

黑暗中的方凯文没有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的薄唇讥诮地卷起,修长的手指紧扣住我的臀,把我紧压在他炙热的尖挺上,

“温茜,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人诚实。”

“那不叫诚实,那叫堕落,换任何一个男人,它都会如此地堕落。”

我的唇在他耳旁虚弱地翕张,我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命中他的靶心,把他刺得肝胆俱裂,痛彻心扉。

方凯文的背脊僵滞了,原本浸染欲望的双眸,此刻已酝满愠色,他猛然抬高我的臀,把我死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双手用力扣住我的大腿,迫使它们紧环住他的腰身。

“温茜,我知道你没有那些男人,你不用拿这种借口来故意激怒我。”

方凯文的深眸紧视着我,他故意让我敏感的神经去深刻体会他的挺进,徐徐地深入,带着颤动,带着炙热的膨胀……

我羞愤欲绝,我的身体已不受我控制,它热情地包容着他的挺进,它甚至为了欢迎他的深入而震颤地欢愉……

方凯文深深地吸气,他的身体被我撩拨的尖硬如铁,锐不可当……

我们的黑瞳痛绞着彼此,身体层层切合,丝丝相扣,欲望燎原,一触即发……

方凯文的腰身一沉开始律动,我竭力忍耐,我柔软的背脊撞击着坚硬的墙壁,我试图用撞击的痛感来抑制不断激升的快*感,可收效甚微……

涟漪般的酥麻还是一波一波地冲向我的四肢百骸,我的心脏开始狂嚣,我的大脑已不复清明。

我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爬上他的宽肩,我舒展双腿夹紧了他的腰,我的双唇微启,让我心惊的呻吟还是逸出口来……

节节攀升的热流在我们的身体里迸窜流走,狂飙的快*感瞬间腾空,紧紧缠绕的身体一起飙升至欲望的顶端,尔后再轻轻地一起震颤的坠落下来……

我们汗水涔涔地抱在一起,尚未平息的余波还在我们的切合处迂回震颤……

狂泄过后的方凯文还不肯撤出我的身体,他的脸深埋在我的xiōng峰间,他在贪婪地吮吸着我尚存的余温。

“温茜,我爱你,我从不知道我会这么疯狂地去爱一个人,爱得没有自尊,爱得没有理智,爱得没有希望……”

方凯文的眼眸迷离了,他抬起头看我,在无尽的黑暗中,他狭长的眼眸里竟是广袤无垠的漫丈柔光,好似要迷乱我的眼,更好似要俘获我的心。

我轻蔑地笑了,我勾起我染血的双唇,“方凯文,不要再说你爱我,我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你不用拿你的甜言蜜语来哄骗我……你埋怨我故意接近你,你怨恨我利用你,你扪心自问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你很无辜吗?你根本就是在报复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男人,他上了你的女人,你上了他的女儿,你看这个世界有多公平……你的气消了没,如果消了,这场戏就该结束了,因为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都扯平了,从今天起,我温茜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一丝都不会有……”

方凯文被我的话刺得干冽疼痛,我能感受到他的心都在剧颤,他的呼吸浓重紊乱,他闭着眼睛在压抑着什么?他压抑的很痛苦,以至于他的眼尾都溅出泪来……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不想再与他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我承认我输了,我输得起,但我纠缠不起,他疯了我没疯,我为了报复愚蠢地失了身,我不要再花痴地失了我的心。

“你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方凯文终于睁开眼眸,他的脸冷峭如寒冰,他的薄唇都在哆嗦,他倾身贴近我的脸,他的头抵着我的冷汗涔涔的额头,

“温茜,你在撒谎,你知道我不是,如果我想那么做,七年前我就已经做了,不用等你长大,因为那时候的你比现在还堕落。”

我妩媚地笑了,很放荡,

“方凯文你也知道我堕落,你现在是不是还舍不得我,这个身体你还想用几次,需不需要你先回去问问你老婆,我父亲一共上了她几次,我总不能这么无条件地陪你玩下去,你也知道我不只是有你这一个男人,我和你耗不起……”

方凯文的脸色惨白了,他痛心疾首的望着我,他抽离我的身体,他狭长的眉眼都在怒飞,怒火攻心的他伸出手就要掌搁我,我定定地迎视着他,我扬起我的下巴,打吧,我让你打……

他的痛苦,我的轻视,他的失望,我的不屑,我们的目光就这样较着劲……

方凯文的手终是没有打在我的脸上,而是硬生生地垂了下来。

他的眼眸划过不寒而栗的森冷,他的五指紧攥成拳……

突然方凯文笑了,笑得诡异而开怀,

“好啊,温茜这是你提议的,既然你愿意选择这样的偿还方式,那我就告诉你,你的父亲让我的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为了公平起见,那我就等到你什么时候也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再放过你,在此之前,你都甭想摆脱我,包括你的身和你的心,我都要占为己有。”

这个男人的嗓音已不再是销魂,而是惊魂。

什么?我的眼睛睁大了,我不相信我自己所听到的,齐樱为我父亲怀过孩子吗?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我的脸惨白一片,方凯文的话已让我惊恐至极,这个疯子居然让我去怀他的孩子,他已经不是单纯的疯狂,而是丧心病狂……

那个,我说的话可不可以收回来啊,我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挖了一个深坑到头来埋的居然是自己,失身一次换来怀一个孩子,这傻子都能分辨出孰轻孰重,这亏血本的买卖是个人都不会去做。

这种公平我不能接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混乱的大脑已理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

只感觉我被方凯文拽入一个黑暗混沌的深井,我尚未看清它的底限是什么,我就在往里跳,而且只要我跳进去就会被他给套牢,这种羁绊不会是一时半会,很可能是永不见天日……

我的身子已被方凯文重重地抛在床上,这个疯子就不能温柔些嘛,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但我也顾不过来了,我往后慌乱地躲避着,

“方凯文,你的建议我不能认同,公平也要有个限度,我一个还没有结过婚的女人怎么可能去为你怀孩子,这个想法太荒谬,太有悖于人道主义,这绝对是不平等条约,你比外国侵略者还黑暗,那个我们换一个……

喂,你别过来啊,我们再磋商一下,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让不你先回家去,我想清楚了再回复你……喂,不要啊……”

方凯文把我良好的协商态度和合理的建议统统都当空气,他猛然拽住我的脚踝把我给扯了回去,他伟岸的身躯欺压上来,真是寒气逼人啊,我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25不平等条约

我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我谨小慎微地看着方凯文,我很后悔去激怒他。

原本想气走他和他来个彻底的了断,却反而把自己推向他身边,我该怎么办?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为什么我要被他胁迫?还得去给他怀孩子?

我很懊恼,我的智商应该丢进垃圾筒了,几个回合的较量都是我在自掘坟墓,真不知道我长脑袋是干什么的?

方凯文欺压在我身上,暗夜中的深眸还泛着幽冷的寒光,摄人心魂地俯视着我。

此刻的我心里已然乱成一锅粥,但我尽量让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无辜,很委屈。

我示弱地放低姿态,“那个,方凯文,你是教育工作者,又是市级先进模范,还是老党员……”

我试图用官方语言来打动他。

“所以呢?”这声音真冻人啊,只是你的手能不能不分开我的腿。

我有些急了,右手紧握住他胡作非为的大手,谄媚地讨好他,

“所以你应该心xiōng宽广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对待下属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方凯文的手一顿,他改变方向爬向我的头,微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我早已散乱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任他宰割的流浪猫。

“温茜,你又在演戏了,你觉得你是我的下属吗?”

我开始猛摇头表示我没演戏,可一听到后半句,我立马转为点头,

“当然是,你是我的老局长,是我的老领导,老上级,老同……”

方凯文打断了我的话,冻人的嗓音似有回温,“知道我的座右铭吗?”

我茫然地摇头,这厮还有座右铭吗?哪个年代的人?

“言必信,行必果。说了就要去做。”

方凯文一字一顿,字字都敲击着我脆弱的心脏。

“???”

我目瞪口呆,这话是这么用的嘛?孔子他老人家是让你用这话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的嘛?

方凯文的拇指摩挲着我惊呆的唇,“温茜,你不是我的下属,你是我的女人,我曾想把你当作宝贝一样的来宠爱,可是你不稀罕,现在我不需要对你春天般的温暖,只需要占为己有。”

“喂,你什么时候对我宠爱过,是你先凶巴巴的对我好不好。”

你不咬我脖子,不撕我衣服我能打你吗,我能恶言恶语地气你吗?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显然方凯文不想再跟我废话,他的手蓦然下移掌握住我的丰盈,开始肆虐地揉捏。

他眸中□已炽,可我对他方才的啮咬还心有余悸。

我赶紧抓住他袭xiōng的手,“喂,方凯文,你不要一心二用啊,我现在再跟你探讨严肃的作风问题。”

方凯文再次掀起眼帘,这次换他不屑地瞅着我了,“怎么,你后悔了?”

我很没志气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后悔了,方才说的一切都可以删除不算吗?”

方凯文的薄唇邪佞地掀起,“晚了,温茜,我忽然发现你的建议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去履行这项协议。”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人油盐不进的,真是顽固不化。

我语气开始转冷,“我要是不同意呢,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这很荒唐啊。”

方凯文很从容啊,他的眉毛都没抖一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闲适,

“温茜,你不要再跟我耍那些没有用的小聪明,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会有很多方法来惩罚你。例如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未婚夫,我也会向你学校的领导反应一些情况,或许我还可以去拜访下你未婚夫的父母。”

“你……”我的声音气得陡然拔高,蓦然又意识到不妥,他这人明显的是吃软不吃硬,

我的脸上又立马堆起虚伪的笑容,“方凯文,你不会的,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那你就试一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方凯文脸上的笑容尽失,取而代之的是能冻死人的冰冷。

我已被他的话惊得魂飞魄散,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我该怎么办?

报警?不可能。去找他父母?更荒唐。去找他单位领导?那我也甭想活了,都是一个系统的,我这是在自找苦吃。

我沮丧的发现,他说的每一条都能钳制住我,制约我的行为,而我想的每一项都影响不了他。

现在局势俨然倒戈了,换作我惊慌失措,方凯文反而气定神闲了。

方凯文目及我苦恼的神情他笑了,他的薄唇轻佻地含住我的耳垂,

“温茜,如果你想早日摆脱我,就想方设法怀上我的孩子,但你不要拿别人的孩子来欺骗我,我只要我的孩子。”

我的眉心蹙起,我犯愁地斜瞅着方凯文,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儿?他是铁了心让我难做了?

怎么办,难道我真疯了去给他怀个孩子,我的身上开始起**皮疙瘩,不要,这太可怕了。

让不我也来个人走楼空?不行,工作该没了,我的事业编制多难得啊,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方凯文却猛然进入我的身体。

我身子吃紧痛呼一声,我回神看向他,这厮这次的姿势很奇怪啊?

简涛喜欢做*爱时把我的腿抬至肩上,好让他的攻入更彻底,而方凯文却别扭地把我的双腿压制他的腿下……

这样还能做*爱吗?是不是施展不开啊?

方凯文的黑瞳灼灼地望着我,“从今天起,我来教你怎么取悦男人,等我们分开时,你再去服侍你的那些所谓的男朋友们。”

什么意思?这厮是要当我的性*爱老师吗?

方凯文开始有节奏地律动,他这一次并不如以往那么勇猛,他深入浅出的很是淡定惬意,我的腿被压得绷直,以至于连带着切合处都在夹紧……

“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方凯文竟不知羞耻地问着我的感觉。

什么感觉?他是要现场授课吗?

我很生气,有人强*奸别人时还问对方是什么感觉嘛?我毫不客气地泼他冷水,

“我的感觉就是没感觉,什么破姿势,弄得我腿一点也不舒服。”

方凯文也不气恼,依然是温柔地摩擦,渐渐地我的感觉竟然来了,怎么会这么快?

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技巧,这种别扭的姿势却是直达巅峰的捷径,当我发现这个新大陆时,我的意志已经在涣散。

方凯文的抽*插很精准,每深入一次必然引起切合处的厮磨麻痒,春*情难耐,一股热流由腹下霍然凝聚,丝丝透骨的酥麻开始向四处漫溢……

欲*火渐炽,腿腹间游移的不再是酥麻而是阵阵的猛浪,层层向我的迷走神经舒卷……

我的腰肢上挺,弓起我的足背,疯魔的快感在极速地消融着我的意志,狂嚣的是我兴奋的细胞,崩浆的是肆卷的狂潮……

情动难遏啊,方凯文还在有条不紊地九浅一深,而我已经混乱的一塌糊涂,我开始神魂俱散,我的臀浑然不觉地去迎合方凯文的撞击……

刺耳的尖叫声就要喊出口来,我猛然捂住自己的嘴,我不能让我的邻居知道我有如此放荡形骸的一面。

方凯文很混蛋啊,他猛力地拉开我的手,我与他挣扎,他便毫不客气地把我的双腕钳制过头顶。

我恼火的怒视着他,他的嗓音却很邪恶,“求我,求我吻你。”

他的身子还在厮磨律动着,我战栗的身子已是颤抖不已,芳草凄凄,水如泉涌,欲火炽烈……

我的头无助地晃动着,我的喉咙干痒,我死咬着嘴唇,我甚至想去咬我脸侧的臂肉,但统统不管用,那嘶喊的欲望越是压抑越是狂嚣……

我终于放弃矜持,我的声音急切而颤抖,“吻我,快吻我,我不要别人听到。”

方凯文的脸在我眼前不断地放大,直至贴上我的唇,

我舒服地低吟一声,瞬间吸住他的唇,他动都没动,就停在那儿坦然地享受着我的热吻服务。

强烈的浪潮终于卷过我的身子,我松开他的唇,我的意识渐渐回归,此时的我目光迷离,浑身轻颤,而方凯文却眸光湛然,身子纹丝不动地凝视着我。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彻底,谁来给我一车沙子,让我把自己深埋起来,再也不要出来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要再跟我说我在折磨你,我看到的你只有享受,疯狂彻底的享受。”

某人望着还沉浸在高*潮余波中震颤的我,毫不吝啬地挖苦我。

我无言以对,这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我是荡妇,他是君子。

方才坐怀不乱的是他,而放荡形骸的却是我。

我的大脑开始清醒,如果我和这厮继续在一起,我不光输掉面子,连里子都会输得一丝不剩。

我还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他知难而退,如果我变成已婚的身份,他还能这样无休止地纠缠我吗?毕竟他是个理智懂法的成年人。

“方凯文,我就快结婚了,我们不该这样有悖于道德地厮混在一起。”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他居然说的理所当然。

晕,这人推卸责任还挺有一手啊,诱*奸妇女都不是他的问题,他还懂法不?好,我换种说法。

“就算是我的问题,可你要我怀你的孩子就是你的问题了,你难道让我怀着你的孩子去嫁给简涛吗?”让他的孩子冠简姓,是个男人都不能同意。

方凯文冷若寒冰地打断了我,“温茜,你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那不平等条约还有附加条件?”

我的眼睛睁大了,他这人很得寸进尺啊。

方凯文霸道的声音亦如他的人一样混帐,

“在你没怀上我的孩子之前,不许你嫁给任何人。”

“???”

他居然比强盗还强盗,比周八皮还周八皮。

我有些懂方凯文了,“那你的意思是,如果这辈子我都怀不上你的孩子,那我这辈子都不能嫁人了?”

我怎么感觉这就是他的目的呢?

方凯文没有回答我,他的寒眸深沉地看着我,少顷,他的眼眸划过水润的莹光,猛然攥住我的唇,狠狠地亲吻我。

我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时,我的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那你就嫁给我。”

第六部分

26极品离婚事件

嫁给你?这厮又开始说疯话了?

好吧,我现在在虎口里呆着呢,就先让着你,等明天一早我就去跟学校请假去。

姐姐我先不陪你玩了,我要去省城避难几天去,这里的空气太压抑了,我就要快被方凯文逼疯了。

方凯文的职业本性又流露出来了,当老师似乎当上了瘾,上下左右的折腾个没完。

那些不为我知的姿势让他尝了遍,我开始怀疑这男人是年近四十嘛,怎么感觉他才二十啊,这体力比简涛还要迅猛。

我全身似散了架似的绵软无力,这几天做的爱比我一年做的爱都多,我的体力严重透支。

我前些日子还在埋怨找了个简涛那样好体力的男友太不幸,现在我才发现真正的大神在这里,最起码简涛是一鼓作气,你顶多来个阵痛,便可以歇息了。

可我身上的这厮就像走二万五千里长征似的有耐力,猛烈冲刺过后,便是舒缓的律动,温柔风刮过,又开始给你卷台风。

我都哀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命中注定被这些猛男折磨,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方凯文大手翻转把我放趴在床上,他的身躯紧覆在我的背脊上,很有节奏地律动着,我靠,这是什么,双人游嘛?

我悲哀地总结,姿势多也不是好事,还是最基础的男上女下最舒服,女的就躺在那儿,面朝上也不压迫呼吸,一动也不用动的,只管享受多省事儿。

方凯文的薄唇顺着我的背脊一路激吻,嘴里还在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

“温茜,怎么办?我总是要不够你。”

唉,我能怎么办?你老性*欲如此高涨,我又不敢得罪你,只是我真的好累啊!

在数个高*潮过后,我的感觉也已经透支了,这筋疲力尽的身子再也高*潮不起来了,此时正沉浸在前所未有的低潮中苦苦煎熬着呢。

最后我不得不手举白旗,“那个方凯文,你继续啊,我要先睡了,不行了,我要废才了。”

我雷打不动地闭上眼睛,什么不平等条约,什么小孩大人的,都先放天边去,我现在就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没有人陪他玩了,方凯文也不玩了,就在我脑中尚存意识时,他终于在我体内狂泄出他那宝贵的皇粮。

我知道我应该起来清理一下,至少我要去洗手间控出体内的液体会比较安全,只是我太累了,我死鱼一般地躺在那里。

方凯文修长的手指正拿着纸巾温柔地为我清理擦拭着,我郁闷的心里似划过一股暖流,只是我为什么要感动?那些东东本来就是从他身体里硬塞进我体内的,没他我能这样嘛?

床侧一轻,方凯文离开了,片刻,他又回来了,我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我的眼皮太沉了已睁不开了。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在盆里拧着什么,果然这厮开始为我擦拭,很仔细,湿毛巾轻柔地抹着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脚……

我迷迷糊糊地想,他这人还真是有洁癖,不洗脸不洗手不洗脚就不能睡觉吗?唉,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是要先去会周公了。

我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啊,上午醒来时已近十点了,方凯文早已离去了,他在我床头柜上压了张字条;

‘下次见面时间我会电话通知你,不要关机,否则我来你家里抓你。’

我晕菜地敲打着我的头,明年才是我本地年好不好,这“背”字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不要怪我夸张啊,就是艰难,我全身骨头架都要散了,浑身酸痛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下床穿拖鞋时腿还在飘,我开始怀疑了,是不是就因为方凯文性欲太强了,把齐樱折腾得吃不消了,她才会去到我爸爸那个年龄的男人身上寻找安慰呢?

我来到客厅时看到了桌上的早餐,唉,这男人如果不是方凯文该有多好,不折腾人时也算是个居家好男人。

我冲了个澡,不客气地吃掉方凯文做的早餐,我才不领他情呢,不是他硬拉我做这么重的体力活,我也不会饿成这样。

吃过饭后,我看了下表,心动不如行动,我匆匆忙忙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去学校请假了。

陈主任真是通情达理啊,轻摸了两下我的手,一句废话都没说准假了。我打车直奔火车站,坐着中午的那趟火车投靠简涛去了。

火车上我与简涛取得联系,让他帮我在他们医院附近开间房,我要去好好地睡一觉。

我下火车时已临近傍晚,天都蒙蒙黑了,简涛傻傻地站在站外等我,他看到我就跑过来抱起我,

“媳妇你真好,你是来给我搞福利的吧?我爱死你了。”

我伸手忙让他打住,“先声明啊,三天之内不要碰我,我这几日去学柔道拉伤筋骨了,需要彻底的休息。”

如果简涛再接再厉地折腾我几天,我想我就快作古了。

简涛亲着我冻凉的脸蛋,“好,媳妇累了,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按摩去。”

“不用不用,你还是老实地去上班吧,我这觉能睡到明天中午,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

还是不要了,我太了解简涛了,按摩?按着按着两人就按到一块去了。

“哦,那好吧,那我先把你送回宾馆去。”简涛不再勉强。

唉,还是简涛好啊,这厮听话啊。

简涛把我送到宾馆的房间后就去上班了,我倒头便睡。

是谁说深闺寂寞难耐的,胡扯,没有男人的夜晚真是太爽了。

方凯文是三天后才发现我失踪的,他的电话追踪过来时,我还在睡觉,迷糊间简涛推我让我接电话,我喃喃呓语,“不要吵我,困死了。”

简涛接了电话,我就听简涛说,“哦,找温茜啊,她还在睡觉,这样吧等她醒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谁啊?是尚美吧?”昨天接到尚美电话,她说她这两天要过来省城扫货。

“不是,说是你同事,一男的,很有礼貌,说姓方。”

我浑身一激灵,猛然睁开睡眼,我看了看表,大早上6点来电话,他还真是有心啊。

简涛亲了我一下,“媳妇,我去给你买早餐去,你再睡一会儿。”

我扯出笑容点点头,简涛走了,我才拿起手机,我看着来电真是方凯文啊?

怎么办?我愁云密布了半晌,决定不想了,这天高皇帝远的,他能奈我何呀?那个古人谁说了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还担心什么,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其实我这一趟来也是有私心的,这周末我父亲结婚,我决定躲在省城这里眼不见,心不烦,连带着我把简涛也截在这儿,谁都不行给我参加去。

简涛今天休息,他要陪我去逛街,可是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去逛街啊。

“媳妇,去吧,我给你买衣服。”

简涛这人挺大方的,只是这小子钱太少,我把他钱花了,他吃饭又该节省了。

“不去不去,乱哄哄的没意思。”

我摆弄着遥控器,翻动着电视频道,怎么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节目让我能看进去呢。

“媳妇,那我们去吃火锅吧,这附近新开家海鲜火锅店,医院的同事们都说不错。”

简涛粘在我身上,大手又开始不老实。

“离这远不远啊?”我打落简涛的手,嗯,吃火锅是个好主意,连带午饭一起解决了。

“不远,走两条街就是。”简涛哀怨地看着我,他很委屈,我人都来了三天了,他还没碰一下。

“既然又近又好吃就去吃呗。”

我主动抱住简涛亲了一口,简涛心情大好,又是给我拿鞋又给我拿包的。

我和简涛平日里都爱吃火锅,所以我们俩坐在火锅店里就大快朵颐,嗯,真好吃。

我不时地给简涛夹着菜,简涛这人心粗,他绝不会像方凯文那样把你照顾得很周到,但他的吃相很可爱,任谁看了都会食欲大增。

我为简涛擦拭着唇角粘染的调料,“最近工作得开心不?这医院的人际关系还好处吧?”

“有什么难处的,大家都很好啊。”简涛笑得毫无心机啊。

我一猜他就会这么说,那些敏感复杂的人际关系,他通通都感受不到,他太单纯了,他总是认为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

“简涛,这周末我们不回去了。”我说出了我来的目的。

简涛停下筷子,抬头看我,“媳妇,那样不好吧?咱爸他也就结这一次婚了,我们做儿女的都不去怎么行?”

我的脸板了下来,“你很想去是嘛,好啊,你自己去吧,我留在这里。”

我不再理他,闷头吃着饭。

简涛看我真生气,便急了,他扯着我的袖子来回晃着,

“茜啊,你还真生气了,你说了算,不去就不去,周末我带你出去玩去。”

简涛长了一张标准的娃娃脸,因此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带着孩童般的娇憨,我每次看到他讨好的表情都会莫名地气消云散。

我又给他夹了块鲜虾丸,“嗯,这才听话。简涛这婚礼我们不能参加,你说我下次去墓地看我妈我该怎么说,说老爸结婚了,我和简涛去捧场了?”

“媳妇说的对,咱妈该生气了。”简涛了然地点头。

我笑颜逐开,“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可谁知简涛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媳妇,我开窍了,你今晚是不是也该给我放行了。”

这厮脑子里居然还惦记着他的性福生活呢。

“我还得在这儿呆上一周呢?你急什么?再等两天,我这身体一痛啊,就会性冷淡,你说你该多扫兴啊。”

“哦,这样啊,那就过两天再疼媳妇吧。”

简涛又开心地吃饭了,而我却开心不起来,我背着简涛和方凯文做出的那些事儿,这让我面对简涛时心里总是很愧疚。

而且我现在是故意往后拖延的,因为我的皮肤本身过白,方凯文这么疯狂地蹂躏我,以至于我的xiōng上和脖子上都留有青紫的吮痕。

这几天我都是全副武装的,高领衫睡觉时都不离身的,这一□,两个人坦诚相见,那不是一目了然嘛。

唉,这方凯文真坑人啊,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只是这人能除吗?

尚美终于来了,她不但来了,直接把我从宾馆劫去五星级酒店陪她同住,当然悲催的不是我,而是简涛,这傻小子还等着我给他搞福利呢,我却被尚美劫持走了,想想简涛心里得有多失落呀。

“温茜,上次回去后林宇凡表示很想再跟你交往下去。”

尚美优雅地挂着她那些名贵的衣服。

我摆摆手,“不感兴趣,打住。”

一个简涛和方凯文就够要我命的了,再加一个林宇凡,算了,我消化不了。

“美美,你怎么想起来省城了?”

目及尚美又要有长篇大论发表,我急忙岔开话题,我太了解尚美的媒婆精神了,少谈为妙。

尚美有些无奈,“本来是我妈提议要来的,结果临走前家里出事了,我一听说你在这里,我就一个人过来了。”

“出什么事儿?你家老人生病了?”

我关心起来,毕竟我和尚美是好朋友,她家里人生病了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一下。

“没什么事,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这事儿只有我家里人知道,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哦。”

这尚美搞得还挺神秘的。

“那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既然是人家里的秘密,我还是少打听为好。

我不想听了,尚美到来劲了,她笑眯眯地挤在我身旁偏要说给我听,

“我过生日时不是来了一位当医生的婶婶嘛,她来找我妈帮忙当说客,因为我叔叔要跟她离婚。”

我的神经猛然紧绷起来,“你是说你在教育局当局长的那个叔叔?”

“是啊,就是他,这不我妈昨晚就去调解去了。”

“喂,温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尚美拍着我惊异惨白的脸。

我回神收敛自己的神情,“没,没什么,只是听到这事儿有些惊讶。”

“何止你惊讶,我们全家人听了都惊讶,都老夫老妻的了,离什么离啊?婶婶偏说叔叔外面有人了,唉,不管多好的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尚美一脸的惋惜,又以此为戒地教育我,“所以温茜我才劝你嫁个有钱人,至少离婚时还能为自己多留些家产。”

我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事儿传开了?”

“当然没有,我婶没敢声张,她娘家不在本市,只能来救我妈帮忙,这不都是亲戚吗?还能为她说上话。”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方凯文的离婚让我很惊讶,我当然知道这与我有关系,本来我最初就是想让他跟齐樱离婚的,只是现在我知道他们要离婚了,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了?

如果他们真离婚了,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能和方凯文在一起吗?

那将是多大的轰动新闻,尚家,方家,温家包括整个教育界都将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我浑身恶寒,开始阵阵发冷。

27三点式泳衣

尚美一向懂得享受生活,她今天来时已是下午,也就没去名品店扫货,而是要拉着我一起去游泳。

我的心情还沉浸在方凯文离婚事件的yīn影中,所以我有些兴趣缺缺,

“美美,我又没带泳衣什么的,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尚美立马从皮包里取出一个纸袋递给我,“我就知道你没准备,我给你买好带来了。”

这美美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啊,我打开纸袋翻弄着那几块超少的布料,我的手都在哆嗦,

“喂,美美,你就让我穿这三块布料出去晃?”

“什么叫三块布料,这是今年最新款的三点式。”尚大小姐很不以为然。

“可这万一哪块布料松动掉下去怎么办?”我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风光外泄。

“温茜,这可是名牌,制作精良怎么会掉下去呢?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不能接受穿三点式泳衣吧?枉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你,你居然现在退化回封建社会了,是不是简涛给你洗的脑,把你改造成和他……”

“好好,我穿我穿。”我及时打住尚美的长篇大论,我上学时怎么就没发现她口才这么好呢?

唉,反正在这省城也没有人认识我,露就露些吧。

“这就对了,这酒店的游泳和桑拿在一起,挺不错的,我方才入住时就预订了包房,游累了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尚美笑得颇有深意,只是我当时没看出来啊,我满脑子都是方凯文,没办法,他做事一向让我出其不意,以至于我的心肝脾肺都在跟着他惊颤。

我随着尚美乘电梯下到四楼的游泳馆,嗯,不愧为星级酒店的游泳馆,水质清澈,环境幽雅,重要的是人少清静。

我们来到尚美预定的包房换了衣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布料这么少?原来是为了突显丰xiōng的大,挡上面挡不了下面,怎么都得露出个半球来。

我别扭地扯着泳衣,很不自在,不过这儿的服务到挺好,茶几上又是鲜花又是水果的。应尚美要求服务员又鲜榨了一大杯的果汁送过来。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先放松下自己的神经,等回去后,还有场硬仗在等着我打。

我本来是会游泳的,小时候对游技也挺自信的,只是由于太自信了,差点没淹死,自从那以后我已经很少再去游泳了,我心里总有解不开的疙瘩。

那次溺水事件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最喜欢的文老师为了救我而淹死了。

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她会在每年的逢年过节时带我去看望文老师的父母。

唉,只是后来我母亲突然自杀,我的性情也大变,整天飙车闹事的,也就把这事给淡忘了,再也没去过。嗯,等这次回去后我应该抽空去看望下文老师的父母。

可能是我好久不游泳的缘故,我下水后竟然还有些不适应,渐渐的我的感觉才好起来,越游越畅快……

我胆子也就大了,我一个人向水深处游去,我快速地游到游泳池的另一边,潇洒地来了个翻转,我刚转回去,就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我撞在别人身上了。

我游水时就怕出现这种状况,我小时候的后遗症又犯了,我的脚抽得厉害,我慌乱地扑腾着,身子直向下沉去。

旁侧及时伸过来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膀把我从水中捞了出来。

我本能地挂在他的身上,我呛了好几口的水,我艰难地喘息着,

“我的左脚……”真是抽得痛死我了。

那人的大手立马抬起我的腿帮我恢复按摩抽筋的脚。

我总算恢复正常了,我心有余悸地推开他,我把住池沿稳住身子,我生气地摘落泳镜,望向这个冒失的男人,

“先生,你没有看到我在这里游泳嘛,你不该站在我的身后,这样会出人命的。”

“我就是看到你在这边游泳才特意过来找你的。”

这男人戴着泳帽和泳镜,他没有生气反而再笑,只是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他终于摘下泳镜,露出一对笑眸,竟然是林宇凡。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见鬼了。

林宇凡指了指我身后,双手托起我的身子把我举坐在池台上,他随后也坐了上来,

“我在省城这面有分公司,这阵子我一直在这面。”

“你不会也住在这家酒店吧?”我好笑地看着他,他不要告诉我,他与我有心灵感应。

“我在这边有房子的,所以一般不住在酒店。是我给尚美打的电话,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便过来看你。”

林宇凡俯□子欲过来摸我的脚,“好些了没有,我再帮你揉一揉。”

我倏地把脚躲到另一边,“不用不用,已经没事了。”

林宇凡的笑眸一直在打量我,目光中毫不掩饰他的倾慕,我才惊觉我全身就穿着这三块少得可怜的布料坐在这个男人面前是非常不明智的。

“那个,我去拿浴巾,这里空调开得不够暖。”

我刚要站起来,林宇凡却摁住我,他冲远处擦了个响指,便有服务员服务到位地送过来一条干净的浴巾。他伸手接过来为我披在身上。

忽然他的手微滞,他的笑眸不笑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晕,这厮正看着我脖子上尚未下去的吻痕,我的手尴尬地抚上脖颈。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林宇凡很坦白。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只是温茜,我并不觉得小男生适合你。”

小男生?林宇凡说的是简涛嘛,这尚美真是把我家简涛诋毁的不成样子。

“我男朋友他不是小男生,他是医生。”我及时纠正他的口误,在我的潜意识里不喜欢别人这样说简涛。

“哦,对,没毕业的医生,我知道他,在第五医院实习。”

他还知道的真详细,这该死的尚美比八婆还八婆。

我刚要反驳他,远处便传来尚美的喊声,她在招呼我们过去吃东西,原来游泳馆的自助餐开始了。

林宇凡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我带你过去吃点东西,来,小心些,别掉水里去。”

他的目光很澄净,我把手递给他,他扶我站了起来。

“这里的餐点还不错,西餐厅的厨师都是从国外请来的,做出的食物很正宗。”

看来林宇凡经常光顾这里,他把我带到餐点区,又体贴地为我拿了盘子和叉子。

我不是很有食欲,我挑了几块漂亮的小点心就和林宇凡回到我们休息的包房。

我身裹浴巾坐在沙发上,透过包房的玻璃门扫了眼外面还在游泳的尚美,她倒挺会成全人的,又躲得远远的。

相比较我的拘束,林宇凡倒显然很自在,也许有钱人常常来这里游泳,穿得少出来晃已经习惯了,近距离的看,林宇凡的身材还真是不错,结实有型,看样子他经常出来游泳健身。

林宇凡没有吃,他在看着我吃,我低垂眼帘,吃得心不在焉,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这几天是甭想消停了。

“温茜,你怎么又无精打采的,又头痛了嘛?”林宇凡向我身旁挪了挪。

“没,只是心烦。”唉,我是真心烦啊!

“烦什么?不是你爸爸又找情人了吧?”

“比那严重,这次我爸爸是要娶情人了。”我的语气低落。

林宇凡了然地点头,“哦,是哭的那个,还是凶的那个?”

我忽然来了兴志,我直直地望着林宇凡,“你说哪个好,是哭的那个好,还是凶的那个好。”

林宇凡果真凝神想了想,“我觉得吧,哪个都不好。”

我开心了,我就说嘛,哪个都没有我妈好。

“不过吧,配你爸爸到还都可以?”

“什么?”我惊呼。

“你别急,我是说看上去你爸爸年龄比她们都大得多,这老牛吃嫩草通常挑选空间不大,所以就勉强可以了。”

这解释,你就干脆直接说我爸老得了呗,拐弯抹角的。

正说着,我放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我摩挲着手机心都在颤抖,竟然是方凯文的电话,我该怎么办?

我对他离婚的事真是不想参与,我赞同吧,就等于我得为离婚后的他负责,可这责任我负不起。我不赞同吧,跟我妈的死比起来我还不解气,因此我把手机直接递给林宇凡,“你帮我一下。”

林宇凡惊讶地看着我,“这次又让我说什么?”

“你就说我在睡觉,有事等我醒来再打给他。”

“这次又是谁啊?”林宇凡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我叔叔,就是上次的那个叔叔。”

“哦。”林宇凡可能对上次方凯文的yīn冷严肃样还有些印象,故而他小心翼翼地摁了下接通键,刚听了一句,就赶紧捂住话筒,

“温茜,怎么办,你叔叔在发脾气,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就说在酒店睡觉着。”

“叔叔啊,你先别生气,温茜说她在酒店睡觉呢?”

喂,这林宇凡脑袋瓜秀逗了吗?

“温茜,你叔叔说睡了也得把你叫醒接电话。”

我摆摆手表示我不接,林宇凡又松开话筒,“她说她不接。”这厮是管理公司的嘛?

方凯文又说了什么,林宇凡为难地蹙起眉宇,“叔叔啊,她一定是回不去了,我们没在本市,在省城呢。”

方凯文生气地挂了电话,林宇凡摊开手掌看着我,

“完了温茜,你叔叔说如果你三天之内不回去,你死定了。”

我耸耸肩放下手中的餐盘,“林宇凡你不觉得我家里的情况很复杂嘛?”

林宇凡肯定地点头,“不是很复杂是相当地复杂。”

“我从小吧就叛逆不听话,没少挨长辈骂。”

“嗯,看你叔叔就没少骂你。”

我再接再厉继续说道:“现在大了吧脾气又不好,经常体罚学生。”

林宇凡又点点头,“看得出你是个严厉的老师。”

“而且吧。”我扫了眼包房里华丽的装饰,“我很穷又不甘心,偏要贪慕虚荣。”

林宇凡觉察出不对劲了,“喂,温茜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怎么每次和你说话我都听不懂呢?”

我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很幸运,在没跟我交往之前就看清了我的真面目,所以你不用再顾忌尚美面子跟我继续交往了。”

林宇凡明显的一楞,旋即他恍然大悟,“温茜我有些懂你了。”

懂就好,就怕你不懂。

“你是在考验我,你放心我相信你绝不是那种人。”

28生活就像电视剧

周末我悲催陪着尚美这小妮子逛街。

美美很疯魔的,她能从上午商场开业逛到晚上夜间部关门,还好我提前到了几天养足了精神,否则我的身体还真是吃不消。

我陪着她游走在省城各大商场和名品店,真是累死人的说。

下午我们俩刚回到酒店,简涛就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一看到我就拉我走。

“喂,简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把他给拽住。

“你爸,不,是咱爸进医院了。”这简涛急得一头的汗。

“我爸爸他不是天天在医院吗?”

“以前那是上班,现在是生病。”

不会吧,我的心揪起来,“今天不是他结婚嘛,怎么进医院了?”

“我妈方才来电话说,你爸爸婚礼早取消了,好像是李阿姨给闹的。”

尚美拿了杯水递给简涛,“我说简涛,你怎么连个话儿都说不明白,慢慢说,把事情说明白了再走,不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简涛也没在意尚美的态度,他喝了口水,开始慢慢详细地讲给我们听,原来我爸爸和一女的在酒店约会,被李阿姨跟踪了,她大闹起来,还去了医院找领导,结果我爸爸一气之下把婚礼取消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齐樱了,方凯文和齐樱摊牌要离婚,态度坚决,齐樱便给自己找后路去找了我爸爸,相比较李阿姨的泼辣,我爸爸当然更喜欢齐樱的小鸟依人了。

而且齐樱在年龄上比李阿姨还要小好几岁,怎么都比李阿姨占优势。

也许我爸爸只是和齐樱叙叙旧聊聊天,只是被李阿姨这一闹让事情严重了,我爸爸的脾气以前都是我妈依着他,他一定忍了李阿姨很久了,现在是决心跟她分手了。

唉,我老爸住进了医院,我这个当女儿的就算是再恨他,也得去看他,尚美的战利品也扫得差不多了,便驱车载着我和简涛一同返回b市。

在路上我还再想如果方凯文和齐樱真要是离婚了,那齐樱铁定是要当我小妈了,晕啊,怎么转来转去的又转回来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齐樱踏进我们温家的大门,绝对不能。

唉,我的头又开始跳痛了,我的手指紧摁着太阳穴重重地揉捏着,我为我有个这样的老爸感到悲哀,你说你就不能消停些吗?离了齐樱就不行吗?

我们赶回b市时天色已晚,尚美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我匆匆忙忙地下车就往医院大楼里跑,等我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的门时竟然看到了齐樱,她面容凄惨地坐在我爸爸病床前,他们俩人居然还手握着手。

我转身就要走,后面跟着的简涛急忙抱住我,“茜啊,你忍一忍,咱跟爸说两句话再走。”

我爸爸听到响声睁开了眼睛,他轻声地唤着我,“小茜,是你吗?”

齐樱看到是我,她如惊弓之鸟地站了起来,我深深地吸气,极力平复着xiōng间窜起的怒火,我坐在齐樱倒出来的椅子上,

我爸爸的面容很憔悴,他握住我的手,眼角竟溢出泪来,

“小茜啊,爸爸很想你,你陪爸多坐一会儿。”

我的眼睛湿润,我向上望了望忍了忍泪意,“爸,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这几年心脏就不好,只是爸没跟你说。”

是啊,他想说也抓不着我的人影啊。

我爸望向简涛,他冲简涛伸出手,“小涛,怎么把你也叫回来了。”

这简涛红着眼圈握住我爸的手,“温叔叔,小茜在我那儿,听说你病了,我们俩就一起赶回来了。”

“好好,你们俩在一起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人生病时是不是总爱说些伤感的话,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各个作着流泪状。

正感伤着,尚美推门走了进来,她拎了两大袋子的水果,我说她怎么一同来的没影了,原来是买东西去了。

尚美笑眯眯地跟我爸打招呼,“温叔叔,我是美美。”

我爸难得地笑了,“美美啊快坐下。”

尚美刚要坐下却猛然看到一旁站着的齐樱,她明显的一楞,那表情不亚于看到外星人。

齐樱表情也很尴尬,她笑得很勉强,“美美也过来了,坐吧。”

齐樱真有定力,这样的场面换作一般人早就离开了,可她就是站在一边不肯走。

我想我爸爸是老感动了吧,人家年纪轻轻的还对他不离不弃,他的心里早就装不下李阿姨了。

我终是没办法呆在那里,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冲齐樱开火,会直接把我爸爸气晕了,好吧,我暂时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离开时齐樱礼貌地送了出来,尚美倒是客气地和她说了几句,我大步地往外走……

简涛在后面追着我,“喂,媳妇,你又生气了,慢些等等我。”

尚美也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

“喂,温茜,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婶婶和你爸爸是什么关系?”

我站住脚步转过身子,“知道我爸当年有外遇要和我妈离婚,我妈自杀的事吧。”

尚美点头,“知道啊,你不就为这事儿不理你爸的吗?”

“我爸爸当年外面的女人就是你婶婶。”

尚美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张着小嘴,我好心地把她下巴往上抬了抬,

“不要怀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尚美手扶着我的肩膀,“天哪,我得赶快回家告诉我妈去,这还调解个屁呀,我叔叔他真可怜啊!”

我无语,你叔叔可怜,我妈妈更可怜,至少你叔叔还活着,可是我妈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尚美把我和简涛送到简叔叔家就离开了,我想她是急着回家报信去了。

简阿姨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

“小茜啊,你看你这脸色,又被气着了不是,听阿姨的话,现在你爸爸他是病人,有什么埋怨先放在心里。”

简阿姨把我扶坐在餐桌前,简叔叔又赶紧给我端了杯水过来。

我眼圈一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简阿姨是我们家历史的见证人,她和我妈妈当年关系最好,所以她是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她轻拍着我的背脊,苦口婆心地哄劝着我。

那一晚,简涛家的饭吃得都很压抑,简阿姨不停地给我夹着菜,只是我难以下咽。

晚上我和简涛还是回到了我的小屋,简涛冲完澡回来发现我躲在被子里哭,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会儿抱抱我,一会儿又摸摸我,“媳妇啊,求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只是……唉,媳妇啊,只要你不哭,我过几天春节放假我就带你出去散心去,对,我们就去云南,我带你骑大象去。”

我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简涛,他傻呼呼地趴在我上方,那焦急的大眼睛,那粗壮的胳膊,分明更像大象。

我掀起嘴唇,“我看你挺像大象的。”

简涛憨憨地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媳妇你现在就骑我吧。”

说着简涛真的躺在那里,我被他气乐了,“大象都是趴着的,哪有你这样还仰躺在那儿的。”

简涛露出坏笑,“我趴着你怎么做?我仰躺着你才能骑我嘛。”

晕,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转过身子闭上眼睛不再理他,简涛粘呼呼贴了过来,他从身后紧紧地搂着我,

“媳妇不伤心了,我们就好好睡觉吧,还是搂着媳妇睡好啊,这小身板真柔软,比天天搂个抱枕强多了。”

我往简涛热呼呼的怀里靠了靠,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如果我爸爸真的选择和齐樱在一起,那我妈妈的死又算是什么?

我忽然感觉老天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处心积虑地让方凯文跟齐樱离婚,结果倒是帮她回到了我爸爸的身边,这样的结局我接受不了。

简涛还得赶回医院上班,所以他只陪了我一天就匆匆地赶回省城了。

周三上课,我的情绪很低落,连学生们都感受到我的不寻常,上课时课堂纪律超好,偌大的教室就我一个声音在讲课。

放学时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高朝,他在等我,似乎心情也不好。

我耐心询问他,“怎么了?又跟父母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心烦。”这小子跟我心灵相通啊,都这么烦。

我故意问他,“是不是为你舅舅啊?”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说吧,你舅舅怎么了?”这方凯文不会也像我爸爸一样气病了吧?

“我舅舅和我舅妈正闹离婚呢,我就纳闷了,你们大人都把结婚当儿戏吗?说离就离,我妈妈这样,我舅舅也这样。”

我无语,唉,看来方凯文和他姐姐都没给高朝做个好榜样,离婚不只是大人的事,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孩子。

我拍了拍高朝的肩膀,“高朝,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因为这些琐事而影响学习啊,如果你年前的模拟考不理想,那老师连根冰棍都不会给你买。”

高朝到底是孩子啊,一听我说吃来精神了,“那老师我们不吃火锅吃什么啊?”

我认真地想了想,“我们去必胜客吃比萨。”这东东好又方便又快捷。

高朝开心了,他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往外走。

“老师,是不是就我们俩个人去啊?”

“怎么?你还想再多带个人去不成?”我回眸反瞅着他。

高朝急忙否认,“没,干嘛多带个人去啊,我得为老师省钱。”

这孩子就是嘴硬。

我和高朝一起走到路口分手,我目送高朝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过身子望向身后,方凯文的车子一直在远处跟着我们。

我们俩就这样隔窗相望,其实我也知道我爸爸和齐樱的事与他无关,可是我就是莫名地生气。

如果不是方凯文非要和齐樱闹离婚,齐樱也不会异想天开地要当我的小妈,他真是个愚蠢的男人。

方凯文也没有下车,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他再等着我主动上车。

而我就是执拗地站在原地,终于他的手动了,我的手机震起响声,我漠然地接了起来。

“温茜,上车。”

29同是网中人

“我为什么要上车?”

我的声音很冷,方凯文居然在命令我。

“温茜,你又不听话了。”

“哼哈……”我嘲弄地笑了。

“你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倒来管我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方凯文你不觉得你的思维很异于常人嘛。”

“温茜,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你上车,我们回去谈。”

方凯文先示弱了,他缓和了语气。

回去谈?他应该是想要到床上谈吧,这个种马,哪次不是用身体来解决问题。

“前面转角有个花园,我们就在那里谈吧。”

为了避免再次引发滚床单事件,我还是给自己找个最安全的地方谈。

“好,你上车,我带你去稍远一些的植物园,这里离你们学校太近,容易碰到熟人。”

方凯文的语气变得轻柔了。

这倒也是,这个时间无论遇到放学的学生还是下班的老师都不好,我叹了口气扣上手机。

方凯文的车子轻缓地滑过我身边停下,我板着一张扑克脸坐进车里,方凯文目及我的冷淡他欲言又止,他终是没有说话调转车头向植物园方向驶去。

一路上我们俩都是零交流,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我一直目视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如果时间也能倒退的话,我情愿在我妈妈自杀的那天早上不去上学,我情愿在我妈妈死前就撞死齐樱,只是时间已不可能倒退,但方凯文的婚还没有离,我还有一线希望。

方凯文沉默地开着车,车内弥漫的是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我收敛心思,定眼看向远处,前面就是植物园了,那里的环境不错,很清幽,就算我们俩吵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方凯文的冷眸目不斜视,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前方,以至于我们的车子“呼”地一下掠过植物园。

“喂,方凯文,不是去植物园嘛,你这是往哪里开?”我惊慌地转过身子开始正眼看他。

方凯文薄唇上扬,只是这抹笑没有到达眼底,只在唇边勾了一下。

我忽然发现我这人很不长记性,每次都相信他,每次都被他骗。

“方凯文,我不想去你家。”

“为什么不敢去?”方凯文的声音平缓,但眸光却寒彻人心。

我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但我就是嘴硬。

“我有什么不敢去的,只是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不认为什么事都非得去那里解决。”

“既然敢去那就一起去吧,也许不久以后那里就会成为我们的家。”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叫我们的家?晕啊,他不是要我为他离婚负责而嫁给他吧?如果这样我更得劝他不要同齐樱离婚了。

我的大脑有些凌乱,我怎么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便宜没占着,倒惹了一身的腥。

我胡思乱想着,方凯文的车子却直接进了地下车库,我坐在车里执拗地挣扎着我是否跟他上去,貌似就算我拒绝,某人也会把我强掠上楼。

果然方凯文大步走过来打开我这面的车门,“温茜,你是想让我抱你上楼吗?”

这个人渣又在威胁我,唉,鉴于此人言出必行,我想了又想还是乖乖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刚站稳脚步,方凯文就咣当地关上车门,拉过我的手一路急行。

“喂,方凯文你慢点,又不是赶去投胎。”

“你失踪了十天。”这是肯定句。

“我……”我知道我不辞而别是不对地,只是我不是有原因的嘛,你把我迫害得那么惨,是个人都会先跑掉再说。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都在哀叹,我今天是不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这厮会不会又要折磨我?

我报着赴刑场的勇气走进方凯文家的大门,咔嚓一声,方凯文在我身后落了锁,我的身子一激灵,怎么感觉像进了监狱般地惶恐不安。

我打量着他的家,这里并不如往常一样清爽整洁,茶几上凌乱地散着罐啤,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原来这些天他都住在这里。

我转眸望向方凯文,这厮居然在脱衣服,长指褪下大衣扔在地毯上,随手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喂,你干嘛脱衣服?”我被他的动作给吓着了。

方凯文解到第四颗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只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第四颗钮扣上面□的肌肤居然还很性感。

方凯文走到沙发前把自己陷了进去,大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来,温茜,过来坐在这里。”

这语气分明更像是说,小妹妹过来坐,叔叔给你糖吃。

我把身上的大衣抿了又抿,在离他足足有三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我的动作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屁股还没坐稳,方凯文的身体就已然欺压了上来。

我向后紧靠在沙发扶手上,“我先事先声明啊,我们动口不动手。”

方凯文的手揽住我的腰一个用力我就撞入他怀里,

“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鉴于某人愈发危险的目光,我决定从实招来,

“我……我去了省城,到了那儿就在睡觉,不停地睡觉,没日没夜地睡觉。”

我都怀疑我干嘛这么诚实,他分明不是我家长,我却要向他报备。

方凯文的眸子像冰一样寒冷凛冽,“我每天在寂寞的夜里想你,你却在外面跟不同的男人睡觉?”

“喂,什么不同的男人,你把我脖子和身上弄得那么惨,我天天白天黑夜的都得穿个高领衫,身子被你折腾得像散了架,我哪还有精力找男人。”

这厮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把别人都当成和他一样变态的性狂炽者。

方凯文的冰眸回温了,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他大手爬上我的脸,抚摸着我的脸颊和头发,微凉的薄唇蓦然封住我的唇,他的舌在温柔地旋转缠绕……

我感到轻微的窒息,有些天旋地转,他的长臂托起我的臀,转瞬间我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的理智回升,我抓住他脱我大衣的手,“不要,我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的。”

鉴于这厮做事情太认真,总把□做成一件很具体很细节的事情,以至于战线拉得超长,我有必要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一边做一边谈。”

转热的薄唇再次吸住我的唇,这个该死的,他就会拿温柔的吻来蛊惑我。

方凯文扣住我的手腕,轻松地褪去我的大衣,又在解我的衬衣纽扣。

嗯,学文明了,不用撕了而是用手解,只是性质一样,都是性侵犯。

我有些急,我猛力推开他,他竟然没有揽我,我的身子惯性地向后仰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我狼狈地摔躺在地毯上。

晕啊,这地毯就不能厚实些嘛,我被摔得头昏脑胀,后背生疼,我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方凯文的身子就已然覆了上来,只是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利落地捆绑我的手。

“喂,你干什么?为什么又绑我。”

不对,这次分明更严重,上次是柔软的衬衣,这次竟然是粗壮的绳子。

我都怀疑这绳子是哪来的,怎么变戏法似的就出现在他手里。

“算你幸运,本来我是想拿这绳子狠狠地抽你屁股的,让你偷偷跑掉,还去和别的男人睡觉。”

方凯文打了个绳结,他狭长的眼眸倾近我惊恐的脸上,

“既然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打屁股就免了,改为体罚。”

我想我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个,方凯文,我下次再也不敢跑了,你松开我好不好。”

这粗糙的绳子磨得我手腕火辣辣地疼。

方凯文无视我的话,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腰带……

“方凯文,我上次不是跑,我是躲出去不参加我爸爸的婚礼,谁知婚礼取消了,早知道他不结了,我就不会跑掉了。”

方凯文用力扣住我扭动的臀,脱去我的仔裤,

“不要拿那些当借口,温茜你跑得还挺潇洒的,身边还有男人陪着你一起跑。”

晕,我真后悔不该让林宇凡替我接电话,这跟人私奔的罪名就这样给落实了?

“方凯文,林宇凡没有跟我一起跑……”

“够了温茜,我们□时,不许你提别的男人,也不许你想别的男人。”

晕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说实话都没人听。

方凯文推高我的xiōng,他望着上面淡化的吻痕竟笑了,薄唇狠力吮了上去,我痛得弓起身子,

“喂,你不要再乱种草莓了,我不想睡觉时还得穿着衣服。”

这个混蛋他再剥削我裸睡的资格。

“你以为你以后还有跟别人睡觉的机会吗?”

方凯文在卖力地种着草莓,啃咬得我心都在颤动。

完了,我悲哀地发现,这厮很卑鄙,这新伤加旧伤,伤上加伤,等简涛年前回来也不会下去了。

“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你这人怎么有虐待倾向啊?”我真生气了。

“是,我有虐待倾向,知道你跟别人跑了,我恨不得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他居然说得理所当然。

“方凯文,我说你是不是用错了对象,你把这股狠劲用在齐樱身上,她也不会敢再去和我爸约会了。”

方凯文抚慰我身体的大手停了下来,他掀起眼帘紧视着我,他的眸光有些受伤,

“温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的眼眸莫名地湿润,“方凯文,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和齐樱离婚好不好?”

方凯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身子蓦然僵硬了。

30一辈子捆绑你

方凯文的身子蓦然僵硬了,他扫向我的眼风透着浓浓的失望,

“温茜,你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的未来里从没有预留过我的位置。”

我的眼眸一片茫然,预留什么位置?难道他是要做我的老公吗?

只是这会不会太搞笑了,如果他说的是那个位置,那他应该叫我爸爸什么,应该叫即将成为我小妈的齐樱什么?

这场荒唐的婚姻没有人会祝福,它只会成为b市最热门的笑话。

方凯文已准确接收到我想表达的信息,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指尖颤抖,

“我在为我们的幸福努力争取着,你却告诉我不用再努力了,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在一起,温茜,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我只是不想那个女人走进我的家,我不要她成为我的小妈,这是我对我母亲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的视线模糊,他的话戳中了我的灵魂,让我倍感伤痛起来。

方凯文的眼神冰冻了,脸色森冷得发青,

“温茜,你至始至终只是把我当作你报复的工具,你为了惩罚齐樱接近我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现在我为了你终于决定离婚了,我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在和她离婚,你却在这时跟我说,求我不要和她离婚,只因为你不想她再去接近你爸爸?”

“……”我把他当成了工具吗?好像有一点点,可是不算是工具吧,我只是曾经利用过他。

“方凯文,我没有把你当工具,只是你认为我们可能在一起吗?我们会被所有的亲朋好友耻笑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方凯文的手颓然地滑落,他的脸色yīn霾,他的语气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温茜,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这婚我也离定了。”

我的心拧绞在一起,我想我一定是急了才会口不择言,“方凯文,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今后绝不会再与你见面。”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方凯文的脸彻底暗沉了,迸缰的怒火正迅速地在他的眼眸里翻腾燎原,那慎人的目光足已将我烧毁遗尽,

“你竟然把我对你的爱轻贱到如斯境地,把它做为威胁我的筹码?”

方凯文逼近我的脸,我骇得向后立挺身子,只是我无处可逃,只能看着他一寸一寸地靠近我的脸,他的大手猛然抓起我,随着我颤悚的惊呼,他毫不怜惜地把我扔趴在沙发上,

“温茜,既然你这么不稀罕,那我从这一刻起不再当你是我的爱人,你不需要我的爱,更不需要我的怜悯和疼惜,在我身下的你只是一个履行协议的女人。”

“方凯文你疯了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去履行那个该死的协议?”

方凯文死摁着我的背脊,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想这正是他想要的吧,他不想再看见我。

我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方凯文怒火狂澜,他双手紧扣住我挣扎的身子,他的身体像滚烫的岩浆,猝然刺进我的身体,一路炙燃地烧灼,带着疼痛,带着怨恨,恣意狂卷着我柔弱的身体。

我被痛击得瘫趴在沙发上,我用力挣扎着被捆绑的手腕,那粗糙的绳子磨破了我的肌肤,我的手腕终是渗出猩红的血来……

我紧咬住唇,方凯文绝对是疯了,那狠绝的力度似要刺穿我的身体,戳进我的灵魂。

看来他不把我刺得千疮百孔,他誓不罢休。

我悲从中来,我的眼泪迸溅,也许老天让我们家遭遇这对夫妻就是来彻底折磨我们的。

一个不知羞耻地要当我的妈,另一个偏执荒谬地要做我的爱人,残忍的怎么会是我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他们夫妻才是最残忍的人。

我的眼眸蓦然睁大,我紧蹙着眉心,我疼痛的身子在方凯文鸷猛狂狷的冲撞下,竟开始充满异样的力量,一种为性而疯狂的力量……

欲望像一条燃烧的火蛇,在我的身体里喷薄逃窜着,带着撕毁一切的力量,势必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不想再被他征服,我现在就想用我的手指狠狠地抽打他,用我的牙齿撕咬他。

这个混蛋,这个可恶的绳子,让我处于最卑劣的劣势,让我失去反抗的资格,让我直感自己就是沉陷在沼泽里的羔羊,对于自己濒临死亡的境地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任人宰割。

方凯文这座愤怒的火山在我的身体里彻底爆发了,他贯穿得愈发疯狂肆虐……

他的紧挺正狂嚣地撞击着我的柔软,他正用他疯狂的□来噬咬着我们的灵魂,他不要一个人下地狱,他要拽着我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的体内已掀起层层的热浪,令我身体无一处不熨帖战栗,我的身子已然溺了水,全身湿漉漉的……

有什么狂躁的激流正顺着我们的切合处倾涌而出,我的头向后猛地仰起,凌乱的长发倾泻在我的背脊,绝望的尖叫终是冲出我的喉咙……

我喊得惊心动魄,我的身体无助地战栗,我的目光迷离,我游荡在欲望的深渊找不到归路,只能陪着他一起沉沦,沉沦,直至灰飞烟灭……

直到最后一刻,方凯文咆哮迸缰的怒火才嘎然停息,他紧紧地抱住我,像似要把我揉挤进他的灵魂里。

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有如炙燃的烛泪颗颗砸落在我的背脊上,它直穿我的血肉,烧灼着我的心,我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狂涌而出,顺着我惨白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

方凯文终于抽离我的身体,没了他的支撑我虚软的身子瞬间瘫坐在地毯上,我狼狈地转身,我凄怆望着他,我的嗓音颤抖而悲凉,

“你尽兴了吗?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我抬起淋着血的手腕,那抹猩红正缠绕着我抖动的手指向下一路漫溢……

我的眸光终是被这止不住的血红刺痛了,我定定地望着捆扎我的粗绳,我惨然的笑了,

“方凯文,我从没想过我会有一天被人如此的□□,也许你认为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我有伤害过你嘛?我除了主动撞在你身上,我一直都在躲让着你,是你不放过我,是你步步紧逼,是你强要了我的身子,还企图强要我的心。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爱你……”

我的泪越涌越多,呜咽得我无法再说下去,我被巨大的痛苦所淹没,我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溃败,我的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手腕上的绳结……

我疯狂地用牙齿去撕咬它,这该死的绳子,它凭什么绑扎我,是谁给了他这权力……

我的嘴唇被绳子擦损了皮,我撕咬得牙齿都在流血……

方凯文震动了,他猛然抱住我,他的大手强行抬高我的头,手指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张开自己流血的唇,清凉的薄唇猝然攥住我的唇,泪水掺杂着血水缠绕在我们的唇齿间。

狂肆的吻席卷着我的唇舌,我崩溃的理智渐渐回归,我的哭声已由不可抑制地痛哭转为微弱地啜泣……

方凯文的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温柔。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背脊,“温茜放松自己,没有人要伤害我,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

他把虚弱的我抱进怀里,长指轻柔地给我解着手腕上的绳结,

“温茜,我绑着你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我害怕你的不可cāo控,我很想就这样一辈子绑着你,直到你真正的爱上我,你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我最爱你。”

我紧闭着眼眸,我不想再看到他,然,我的心却在倾听着他的心声,我冰冷的心被他的话撕拉得疼痛,让我阖着的眼尾溅出泪来……

“温茜,你现在不爱我,这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我不会再逼你。”

我的心触动了,原来方凯文也有胆怯和依赖的一面,相比较他爱我,他更害怕的是我不爱他吧。

方凯文把我抱进卧室,他取来了药箱,他在细心地为我手腕上的伤口消毒,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凯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下唇轻柔地为我吹拂着,这一次他不再用绳子缠绕我,而是用纱布一圈一圈地轻缠在我的手腕上。

我迷惑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面孔,狰狞的,邪恶的,虚伪的,温柔的……

到底我该去相信他的哪一面。

方凯文为我掖好被子,他怜惜的目光轻落在我破损的双唇上,

“乖,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蔬菜粥,晾凉了我再端来喂你。”

我无语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还应该表达什么?

我只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我很累,真的很累……

第七部分

31最初相识的你

这一觉我睡得极不踏实,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方凯文正坐在床边盯着我,目光诡异。

“粥做好了?”我好似没睡多长时间。

“还没有,只是我找来了这个。”

方凯文举起他的手,我眼前赫然多了一条比方才还要粗足足一倍的麻绳。

我吓得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

“那个,方凯文,这东东是用来捆石头的吧。”

“不,捆你正合适。”

方凯文笑嘻嘻地欺近我,他举起手中的绳子,只是他没有去拽我的手,而是把麻绳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惊得呼吸顿窒,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要勒死我?”

方凯文的笑容龟裂了,他的脸蓦然狰狞起来,“既然你活着不能爱上我,那你死后一定会爱上我。”

“喂,我死了爱上你还有用嘛……”

方凯文显然不想再和我废话了,他的手臂猝然收紧,麻绳紧勒住我的脖子,我的呼吸被遏制,我的脸涨得通红,我的双眸暴突,我想喊却已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浑身恶颤,我猛然坐了起来,我心有余悸地抚着我的脖子,原来这只是一场恶梦,没有人要勒死我。

我长呼一口气,我揉了揉窒闷的xiōng口,我不再迟疑,我冷汗涔涔的爬下床。

尽管我知道这只是梦,但我欲蹦出xiōng口的心却怎么也落回不到实处,可能我是害怕方凯文会真的勒死我吧。

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方凯文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我顾不上手腕的疼痛胡乱地套在身上,我要离开这里,不管方凯文同不同意,我都要马上离开这里。

可能是腹中饥饿的缘故,我的身体有些虚软无力,我扶着门走出了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米粥的香味还没有散尽,我越闻越饿,让不,我先吃碗粥再走?

咦,方凯文人呢?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房的门正敞开着,方凯文竟然趴在书房里睡着了,他一动亦不动,嗯,睡觉的人最没有杀伤力,我放心地走了进去。

方凯文手里握着本书,我扫一眼竟还是本哲学书,是谁总结过哲学家都是疯子的,原来喜欢哲学的人也同样是疯子。

书桌上纸张凌乱,我抽起最上面的一张,写着几句话,我不得不承认方凯文的字写得很漂亮,遒劲而飘逸,就亦如他的人。

‘当我再次遇见你时,我才知道我早已动了心。’

‘如果你也能像我这般爱你,那么还有什么样的利刃能切割掉我们的爱情?’

我品味着这些话,他这是再说我嘛?这后面的句子有些熟悉,我也记不清是谁说过的,只是我想说的是,无需用什么利刃,只需人人脸上的那张嘴就能将我们二人彻底撕裂淹没。

我索然无味地放下纸张,我视线下移落在方凯文的脸上,我这才发现这厮睡觉的样子很痛苦,眉宇紧蹙,额头沁满汗水,我的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擦他脸上的汗水。

我刚触及他的脸,方凯文的身子就猛然颤动,吓得我缩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方凯文的眸子惊秫地睁开了。

他茫然地看了我数秒才反应过来我是谁,显然这厮也没有睡好,也同我那般刚从扰人的恶梦中惊醒。

“你怎么起来了?”方凯文扶着桌面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下微麻的肢体。

我错开目光,“我想回家。”

方凯文扫了眼我身上的衣服,意外的是他没有勉强我,

“好,只是我已熬好了粥,你喝完再走吧。”

我本想拒绝可我的头却违心地再点头,难道我的头也饿了。”

方凯文牵着我的手来到餐桌前,我安静地坐等在那里,看着他为我盛粥,看着他坐在我身旁,看着他盛出一勺粥轻放在我唇边……

我的泪腺酸涩,我已经对方凯文的反复无常不再惊异了,此时的他体谅我的腕伤亲自来喂我,他望着我的目光温和而亲切,疯狂的恶魔俨然变成了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我张开了嘴含进一口粥,这粥早已放温,破损的嘴唇并没有被诱发疼痛,我不得不承认方凯文的厨艺精湛,一碗普通的蔬菜粥也被他熬得羹稠香糯得这般好吃。

我都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淌下来的,方凯文的手顿滞了,他放下粥碗抽出纸巾轻柔地为我擦拭着眼泪,

“小时候的你可不爱哭鼻子,我知道那时候的你很厉害,你班的男生都怕你。”

我的眉心微蹙,“你调查过我?”

我小时候的事儿他都知道,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方凯文笑得很柔软,他重新拿起粥碗继续喂我,

“不用调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我会爱上这个倔强厉害的小丫头。”

我疑惑了,他在说什么?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沉默地吃光了整碗的蔬菜粥,其实我是真饿了,所以先吃饱了再说。

我的配合让方凯文很满意,他握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来,先跟我去卧室,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往回拽自己的手,晕啊,竟然要去卧室?他不是又要滚床单吧?

方凯文读懂了我的意思,他放开手,“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来给你看。”

不一会儿方凯文就从卧室里捧出一个盒子来,他把盒子放在餐桌上,先从里面拿出一本老式影集递给我。

我接了过来打开翻看,嗯,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般可爱,只是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的我啊?

晕啊,我的眼睛睁大了,居然真的是我。

我在给新入队的新生佩戴红领巾,我代表我们班去参加演讲比赛,我坐在硕大的钢琴旁小胖手弹着《红星之歌》,我们班大合唱时我站在前面指挥,运动会走队列时我举着班牌,还有好多我和我们班其他同学和老师的合影……

我的眼泪哗啦地落下来,照片的颜色虽已久远,但里面的人却很鲜活,这里面好多的照片我都不曾看过,可这些方凯文是从哪里弄来的?

方凯文为了解惑我的疑团又递给我一本影集,我翻开第一页就惊呆了。

这是典型的婚纱照,里面美丽的新娘居然就是我死去的文老师,白色婚纱的她依偎在白色礼服的方凯文怀里,笑得那么幸福快乐。

我的心抽成一团,这个真相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抬眸看了看紫色的窗帘,看了看紫花的墙壁,我忽然明白了,这个颜色不是方凯文喜欢的颜色,而是我们文老师生前最钟爱的颜色。

记忆里文老师的皮肤很白,她穿紫色的衣裙很美丽,她的头发很长,有一次我傻傻地问她,文老师你为什么不剪短头发?她笑着告诉我,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喜欢她的长发,所以她舍不得把它们剪掉。

我的心跳加速,我颤抖的手不停地翻动着,整整一本的影集全都是方凯文和文老师的合影,有大学时候的,有上班以后的,还有和亲朋好友的。

我终于确认了,方凯文不是别人,他就是为救我而死的文老师的未婚夫。

我傻呆呆地望着方凯文,我的视线氤氲模糊……

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当年旷课飙车,方凯文会三番五次的去学校找老师告状,我先前还以为他是在为齐樱出气,没想到他是为了拯救我,为了不让我走入歧途。

方凯文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他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

“温茜,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包括你的成绩,你考取的院校,以及你毕业的分配我都藏有私心,我只想让你过得好,只是我漏算了一步,那就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你。”

方凯文的薄唇轻触我的额头,“我很想抓牢你,但越是想抓紧你越是伤害你,我变得自己都觉得陌生,或许这都是缘于我爱你而你不爱我吧,我方才也想通了许多事情,我应该调整我自己的心态,不能勉强你来爱我,所以以后我不会再逼你,我把自由还给你,你不需要有压力,更不需要有顾虑,你还是原来的你。”

我的心痛如刀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那么痛,我不是很期待这样的结果吗?

不再被方凯文所纠缠,不再被他所控制,我应该高兴不是嘛?从今以后,我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老师,他还是美名远扬的大局长。

“我想回家。”这是此时我唯一能说出来的话,也许我也想逃避吧。

方凯文没有挽留我,他亲自开车把我送到家,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个纸袋,

“这里面有纱布和消毒液。最近几天手腕都不要沾水,以免感染。”

我心情复杂地点着头,他跟着我一起下了车,把我送到一楼他止住脚步,

“你不要怕,我站在这里等你,你开门后我再走。”

我默然地走进昏黑的楼道,知道他在一楼陪我,我的脚步走得很坦然,不若往日的焦急和害怕。

我进了家门,我没有开灯,我直接来到窗前,方凯文正站在楼下望着我家的窗口……

那一夜我无可救药地失眠了,我想得头痛欲裂,如果我不是愚蠢地跳下水去救人,那文老师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方凯文也不会痛失了未婚妻,他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样算来,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方凯文而是我。

这一次方凯文没有骗我,接下来的日子他没有再找过我,连电话都没有。

我的时间空下来,我便去医院陪我爸,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我爸他的精神居然好了很多,就连面色都愈发红润了。

我一般都会在上午去,下午离开,齐樱一定是故意避开我,听护士说她自从我去后,就改在傍晚过来了。

爸爸似乎在我面前不敢提起齐樱,但他又忍不住,他旁敲侧击地问我,

“小茜,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再婚?”

我正在给他剥苹果,我调皮地笑了,“当然不喜欢,那会儿你非要和李阿姨结婚时,我就在想,如果你真要结婚了,我就自杀去地下陪我妈去。”

我说的漫不经心,我爸却听得惊心,他的神情愕然,因为他很了解我,我通常都是说到做到。

我把苹果切成小块,我用牙签插了一块亲昵地送至他唇边,

“爸,你在想什么?来吃苹果。”

我爸回神看我,目光复杂,这苹果他一定吃得难以下咽吧。他想到什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痛得小脸皱成一团。

我爸止住欲说的话,他掀开我的衣袖,看到了手腕上已渗出血的纱布,他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小茜,你这是怎么弄的,是谁伤了你?”

我抽回我的手,我委屈地把袖子放下来,我抹了下潮湿的眼角,

“没事了,是我自己心里闷得慌,自己划伤的。”

我爸这次的表情不再是愕然而是惊秫了。

“爸你方才要说什么?”

我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了下额头,那里已然溢出汗水。

“没……没什么,我是再想我应该去看看你妈妈了。”

我爸已很久没有再提及我妈了,现在他终于想起我妈的存在了,自从他有了李阿姨后,他已经快遗忘了在山上还躺着一个曾经深爱过他的女人。

我这次的眼泪是真的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在他的xiōng前,

“爸,我前几天去看我妈了,她很凄凉,那山上太yīn冷,妈妈活着时最怕冷,现在却要天天的冻在那里……”

我爸老泪纵横,“是爸对不住你妈……”

唉,我在心里哀叹,如果你真认为自己对不住我妈,就不要再去娶那个害死我妈的人。

年前的模拟考试顺利结束了,几天后成绩公布下来,高朝的成绩一鸣惊人。

这孩子虽然没考进前五十名,却轻松地进了前八十名。我想他还是有潜力可挖的,下次我应该跟他赌把大的,看他到底能考出什么样的好成绩?

周末下午,我和高朝早早地来到必胜客,我点了一桌子的好吃地来慰劳他。

“老师他们家今天做的比萨真好吃。”高朝吃得很卖力。

我肯定地点头,“是你小子心情好,所以吃嘛嘛香儿。”

“嘿,老师你别说,我现在心情真是好得很。”

“当然了,考得那么好,跟老师说说,你爸妈是不是都很为你高兴啊?”

听到高朝的成绩时,我心里都像抹了蜜似的甜,就仿佛他是我的孩子。

高朝笑得酷酷的,“我还没告诉他们呢?我心情好是因为就我们俩人吃饭,如果这次我舅舅再跟来,我就得郁闷得吐血。”

我的心顿滞,“你舅舅他还好吧?我是说,你不是说他在离婚吗?”

“还好了,我舅舅他出差了。”

小高朝使刀叉的姿势很优雅,他的眼线也很长,他低下头看食物时,那神态竟与方凯文很神似。

哦,原来是出差了。

“不过他昨儿晚上已经回来了。”高朝掀起眼帘,补了一句。

这孩子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就不能连在一起说嘛。

“哦,对了老师,我已经搬回家去住了。”

我了然的点头,“嗯,老师看到了你停在学校里的机车,现在你舅舅家在闹离婚,不利于你学习,还是回家的好。”

“唉,我现在也赞成他们离婚了。”

高朝神情有些低落,居然也学起大人长吁短叹了。

“为什么?我还记得你上次说不希望他们离婚。”

“老师,你见过夫妻之间分房而睡的吗?”

高朝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心中的疑问。

“分房?”我惊讶的抬眸,难道方凯文和齐樱一直分床而睡吗?

“是啊,我舅舅他们家有两个卧室,我舅和我舅妈一人一间,而我是睡在书房。”

“一直都这样吗?”我就是很想知道。

“一直都这样。我回家问了我妈,我妈说她早就知道了,心不在一起的人也没必要再住在一起……”

高朝很信任我,他谈着方凯文鲜为人知的家事,我听得心阵阵抽紧……

如果真是这样,那方凯文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凄楚无奈吧,而我还要去强迫他继续过这样痛苦的生活,方凯文说的没错,我是太残忍了。

我和高朝聊了很久,从必胜客出来时,天已经开始泛黑了。

深冬的傍晚,华灯初上,外面的冷风丝丝入骨,我和高朝都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我们心照不宣地加快脚步,一路急走在步行街上。

我们刚拐出步行街,高朝就顿住脚步,他站在一家咖啡屋前,“我舅舅在这里。”

“什么?”我停住脚步,原来高朝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车子。

我转眸望向店里,透过洁净的玻璃,里面投射出来的光束很温暖。

临窗的位置上,方凯文正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说着话,他们聊得很尽兴,眉眼都在飞扬。

我继续往前走,高朝追上我,“我明白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臭小子,你又明白了什么?”

“我舅舅原来是有第二春了。”

32这疯魔的身体

“第二春?”这词用的。

我站住脚步回头故意逗着高朝,“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的我认识。”高朝神秘兮兮的。

“你认识?她是谁啊?”看来这女的跟高家走得还很近。

“她是我爸的客户,是我妈的朋友,是我舅的同学。”

这关系被他介绍得够复杂的了,我给他及时纠正,

“高朝你要学会抓重点,你前面那两句就可以省略不说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哦,老师你的意思是说,同学关系才是产生感情的关键因素了?”

这孩子的思维比我还跳跃。

“当然了,他们年龄相仿,彼此了解,又有共同语言,所以看来你舅舅这次有戏了。”

唉,我有些小郁闷,这关我屁事儿,我在这儿分析个什么劲啊?

“喂,老师,他们出来了。”

高朝压低声音,手指扯动我的袖子,其实他大可不必小声,离着八丈远的,又是逆风,他就算是喊,他们也听不到。

我顺着高朝目光看过去,果然那位穿着贵气,仪态优雅的女人跟在方凯文的身后走了出来,又小鸟依人地坐进方凯文的车里。

我忽然紧张起来,方凯文的车子已然顺着我们的方向开过来,我一急便藏在高朝的身后。

高朝回头发现我的怪异行为,不但没惊讶他竟然还很配合啊,他大方地打开大衣把我裹进他的怀里。

这孩子的个头可真高啊,完全遮住我的小身板。

“他们过去了没?”我小声地询问着。

高朝的声音从我脸的上方传来,“刚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这孩子身上有着清爽的柔顺剂味道,竟比香水还好闻。

高朝的声音愈发不自然,“只是老师,他又把车倒回来了。”

倒回来了?“倒哪里去了?”

尽管寒风刺骨,我的额头却已然捂出汗来,这大衣一定是纯羊绒的。

“老师,你不用藏了。”高朝的声音愈发低弱。

我松口气,“他们走了?”

“没,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把头从高朝的大衣里小心地探出来,我的眸光顿滞,我的身边已然多出一个人,此时的他正用他那双不悦地眼睛直盯着躲在高朝怀里的我。

那个,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方凯文会站在我身后啊?

“嗨,你也在逛街嘛?”我主动打招呼。

方凯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朝,他意外地笑了,

“这么大冷天的,你们站在这里当站牌啊?”

“没,没,我们正要打车回家。”我望向高朝寻求他的帮助。

高朝立马点头,“对,对,我们刚吃完饭,正准备回家呢?”

唉,这孩子怎么一见了他舅舅智商就直线降低呢?

果然方凯文的脸色变了变,但他还是好脾气地冲着我们微笑。

“既然回家,那就一起走吧,我送你们。”

“不用,不用了。”

我急忙摆手,“高朝你跟你舅舅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趟医院。”

谁知高朝也跟我学,“对,我正好也要去医院,舅舅你还是先走吧,不要让曲阿姨等急了。”

“医院?德祥路的那家嘛,你们上来吧,顺路。”

方凯文已然失去耐心,他冷冷地扔下一句,便先向车子走去。

我和高朝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老师你去医院干嘛?”高朝首先发问。

“我去看我爸爸,那你去干嘛?”我笑得虚伪,反问着他。

高朝笑得比我还灿烂,“真巧,我也去看我爸爸。”

是够巧的了,都跑一家医院去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俩就目标一致地坐进方凯文的车里。

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真有礼貌,看见我们上车便回头主动和我们打招呼,

“是小朝啊,好久不见了,这是你女朋友吗?长得可真漂亮。”

我尴尬地冲她笑笑,我没解释,貌似也没有必要跟她解释,我转头望向高朝,嘿,这孩子脸红什么啊,笑得那叫一个腼腆。

高朝看我在看他,他的脸更红了,他居然把头扭向玻璃。

晕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安静地坐在后面,这阵式没啥好尴尬的,大家都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晚都要适应。

前面的那位曲阿姨在和方凯文继续他们没有谈完的话题,好似一会儿他们有饭局,正说着其他到场人的趣事儿。

看得出她很喜欢方凯文,她望向他的目光可能别人会说很正常,可看在我眼里怎么就多了抹暧昧呢?

“凯文,一会儿到那儿,你可不能不管我,得帮我挡酒哦。”

这曲女士,看上去年纪也不轻了,声音却还跟小姑娘似的娇嫩麻人,我想方凯文的骨头都快酥了吧。

方凯文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就说你开车去的,最近抓醉驾抓得厉害,他们不敢逼你喝。”

“那我就更不能喝了,晚上车就由我来开吧,我得把你安全送到家。”

真体贴啊!但我可以理解为,她的引申意思是,我要把你安全地送上床嘛?

好吧,算我思想不地道,我憋住笑把脸转向一旁,结果却发现高朝也在笑。

前面正逢红灯,方凯文突然转过头看向我们。

高朝一急便趴在我肩膀上,闭着笑眸装睡。

这伎俩被人抢先用了,我只好做昏昏欲睡状,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我的嘴唇还在抽。

好在这儿离医院不远,车子很快到了我爸工作的医院,我先推门下车,高朝跟在我身后也下了车。

方凯文滑下车窗看我,我没有理他,径直向大楼走去,我听见方凯文在说:“小朝用不用舅舅等你们一下。”

高朝回得更绝,“不用不用,舅舅,我们就不去当灯泡了,你和曲阿姨尽兴啊。”

这高朝一路小跑地追上我,“喂,老师等等我。”

“我们又不同科,你应该去五楼吧。”这孩子也挺粘人的。

“我先陪你去看你爸爸,你再陪我去看我爸爸。”

这事儿还有礼尚往来的?

我打住脚步,“我们还是一起去看你爸爸吧。”

我潜意识里不想让高朝看到齐樱,这孩子不适合去承受复杂的冲击,他需要绝对的内心安静。

“为什么?”

我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是我记错了,今天我爸爸他不在医院。”

“哦,那好啊,我们坐电梯去五楼。”高朝开心了,我跟在他身后陪他去看望他的养父。

王建波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实在人,只是他看向我的目光很奇怪,晕啊,那分明是在看他儿子准女友的目光。

为什么这些人都会认为我是高朝的女朋友呢?难道他们看不出我比他大很多吗?

为了不再让人引起误会,我不得不先来个自我介绍,“你好王先生,我是高朝的老师,我姓温,今天恰巧在医院遇到,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也跟你介绍下高朝最近在学校的情况。”

王建波一听,慈爱的目光立马转变为尊敬,“是温老师啊,您快请坐。”

我和王建波简单地谈了下高朝,当然都是在夸他了,王建波一听自己的儿子在学校乖巧懂事成绩喜人,更是开心不已。

最后我走时给王建波的枕头下压了钱,来得匆忙没有买东西,这位养父对养子的深厚父爱真的打动了我,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希望他能够坚强乐观地活下去。

高朝那晚留在了医院,我一个人打车回的家。

我疲惫地开了门进了屋,手还没来得及点灯,旁侧就窜出一人影,他猛然抱住我,准确地攥住我的唇。

“呜呜呜……”

我吓得腿脚发抖,我家竟被入室抢劫了,还是个劫财又劫色的主。

我拼命挣扎着,只是这人孔武有力的臂膀把我抱得死死的,让我无法施展我的手脚,他嘴里带着浓重的酒味,熏得我头都在发晕。

他抱着我滚落到沙发上,他早已蓄势待发的勃.起死顶在我的双腿间,尽管隔着仔裤我都能感受到那里的膨胀跳动,两只炙热的大手掌已然窜进我的衣服里,在温柔地揉捏着我的xiōng峰。

我不再挣扎,在黑暗中的我反含住他的唇,我在热烈地回应着他,这一对大熊掌已然让我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不是别人,而是简涛。

果然这厮兴奋了,他松开我的唇,黑暗中的眸光熠熠发亮,

“媳妇,你是不是也想我了,你咋比我还着急。”

“嗯,我配合你啊,不然你玩得多没趣啊?”

“媳妇对我可真好。”简涛狠亲了我一口,便抱起我一路小跑地进了卧室。

这厮果然轻车熟路了,黑暗中还能准确地找到卧室,我们一起跌倒在大床上,陈旧的床板发出抗议的响声。

我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简涛在急切地脱着我的衣服,我也急切地脱着他的衣服……

直到他进入我的身体,他才满足地呻吟了一声,

“真舒服啊,在媳妇怀里比做神仙都爽。”

我没有回应他,我的眸子有些酸涩,我猛然拉低他的头再次攥住他的唇。

简涛的唇在回吻着我,他的手却在利落地套着小雨伞,简涛这人就这点好,他很怕我怀孕,所以他很小心,他每次都会做好防御措施。

而方凯文不同,他太霸道,从来不带那东东,以至于每次我回来都是提心吊胆地吃事后避孕药来弥补预防。

简涛已然把我的双腿搁置在宽肩上,他骁勇善战地冲撞着……

在性事上他永远是个不知疲倦的勇士,一条道儿跑到黑,他不会像方凯文那般花样翻新地折腾你,你就躺在那里看着他一个人厮杀搏斗就足够了。

“媳妇,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啊?”简涛性意盎然地问着我。

嗯?这厮怎么开始和方凯文一个腔调了。

“什么什么感觉啊?”我一头雾水。

简涛语气变得酸酸的,“我明明买的是带刺的套套,你居然说没感觉?”

晕啊,我很内疚,我明明是在和简涛做.爱,可我脑子里居然想的都是方凯文,以至于我体内那东东有刺我都不知晓,我这神经还真是够大条的了。

我温柔地轻抚着简涛的肩背,“是我下面有些痛,所以我还没感觉到,来,我们再重新感觉下。”

简涛就是好哄,这厮又开始欢腾了,冲撞得比方才还来劲儿……

我努力集中精神去感受简涛带给我的欢畅,然,我竟找不到昔日的快感,我悲哀地发现我这身子居然被方凯文调教得认人了,它居然对简涛式的□丧失了感觉。

我的心蓦然抽痛,这状况让我很挫败,这人我都离开了,这身体怎么还这般不争气,为了一个只欢愉一个月的男人,它竟背叛了这个厮磨了三年的男友,难道它搞不懂身上的这位才是正主嘛?

简涛平日里最喜欢听我呻吟,他的眸子期盼地望着我,他想看我为他疯狂,为他喊叫,只是呻吟这东东是装不出来的。

我哑然地躺在他身下,万不得已我拉低简涛的头,把他的脸压向我的xiōng峰,

“涛,你快咬我。”

“什么?”

简涛的头颅一滞,他不解地抬头看我,“咬坏了可怎么办,你该有多痛啊!”

“我说的是用力啃吻。”我试图引导他。

“那我也舍不得,这对宝贝儿一会儿我还要摸着睡觉呢?”

显然温柔的孩子拒绝当疯子。

唉,我不得不哀叹,这简涛平时都是很温柔地亲吻我的xiōng,吻痕这东东都不曾有过,我让他学那疯子般地撕咬我,还真是比登天都难。

多说无益,算了,由我来吧,我把呆傻的简涛推倒在一旁,我反欺压在他身上,在简涛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我开始主动亲吻他……

我还真是方凯文的好学生,我学着他的样子,舌头旋转地缠绕着简涛的舌头,我轻刮着他的唇壁,而我的手却在粗辱地用力揉捏着他的身体……

在方凯文式的粗暴蹂躏下,简涛的身子已然着了火,他的呼吸急促,舒服地呻吟,深埋在我体内的部分坚硬如铁,膨胀得硕大无比。

我款摆着腰肢卖力地驰骋,坐实他,压紧他,我抽磨着他疯魔的身体,起伏再起伏……

“嗯……媳妇你真是个小妖精,你太厉害了,我爽死了……”

我身下的简涛激荡得胡言乱语,他一个战栗已先到达欲望的颠覆,而我却眸光湛然地看着他为□而迷失自己。

简涛踏上云端的那一刻,我心疼地拥抱住他,我的眼眸莫名地湿润,我的心钝痛得不能自己,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由于我的暴力侵犯,简涛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我没有问简涛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会提前回来,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在我的爱抚下他睡得酣然之至……

简涛的睡容安宁,宛如孩童般的纯真,而我却早已泥足深陷,变得凌乱不堪,我深深地自责着,以至这一夜我再一次失眠。

33菜鸟结婚事件

现在临近春节,简涛说他太想我了,就跟医院的脑外科带教老师请了假提前回来了。

说我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下午回来后都没有回自己家看望父母,就跑来我这里陪我。

结果我和高朝出去了,他一人在家足足等了我好几个小时,只是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我家喝闷酒。

简阿姨和简叔叔第二天才知道儿子回来了,他们都非常高兴,做了好吃的让我们晚上回去吃团圆饭。

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都吃得非常尽兴,简叔叔还主动给儿子添了酒,

“小涛啊,你导师今天给我来电话了,他说推荐你继续读研,你拒绝了?”

简涛沉默了下,他望向简叔叔目光难得的认真,

“爸,继续读研还得三年才能回来,我不想再把小茜一个人扔在这里,反正以后考研的机会有的是,我还是先回来工作的好。”

简阿姨慈爱地笑了,知子莫如母,她当然明了儿子的心事,

“小涛,你是不是急着回来和小茜结婚啊?”

简涛一脸的憨笑,他默认了简阿姨的话。

我惊讶的抬头,本来这顿饭我吃得颇为心不在焉,稍一走神,这一家人已经把我的终身大事提到日程上来了。

可是我心里很别扭啊,我是不是还太小了,没听说谁二十三岁就结婚的啊,现在国家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嘛,这简涛家怎么带头破坏国家婚育政策呢。

唉,我知道我恐婚是不对的,可是我怎么就对结婚二字有压力呢?

原来简涛的导师是简叔叔大学的校友,对简涛也颇为照顾,本来他想推荐简涛继续读研的,没想到简涛拒绝了,所以人家就给简叔叔来了电话,希望这当爹的能劝劝儿子,不要错失了这难得的机会。

简叔叔和简阿姨本来也想劝儿子继续读研的,但一听简涛坚决要回来和我结婚,也都理解地同意了,可能他们老俩口也想早些抱孙子吧?

这不连结婚的日期都基本拟定好了,简涛七月份毕业,八月份上班,九月份结婚……

这时间还真是步步紧逼啊。天哪,我怎么有种要进监狱的感觉。

“淑青,开春那房子也到租了,就不要再续租了,收回来准备装修吧。”

简叔叔早在几年前就购置了一处房产,就在他家小区附近,现在虽然租出去了,不过这房子就是预备给我们结婚用的。

简阿姨连声应允,“楼上王师傅家儿子结婚时用的装修公司不错,我当时就要了名片,咱家小涛的房子就由他们来装吧。”

唉,我怎么觉得我坐在这里很多余呢,貌似就没有一个人询问下我的意见,问我是不是想结婚,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当事人吧。

我郁闷地戳着碗里的饭粒,就算是人家问了我,我还能说个“不”字吗?我都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去拒绝,简涛都放弃了读研的机会回来娶我,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晚上临睡觉前,我还在游说着简涛,“涛啊,我觉得你不读研可惜了,反正我们还小,我赞同你继续学习,不就是三年嘛,三年后你回来了,我们再结婚也不迟啊!”

“不行,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我媳妇这么招人疼,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简涛把我抱得死死的,好像我真会被人抢走似的,以至于我下面要说的话全都被闷了回去。

本来我就心虚,他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这哪是被别人抢走的,是我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我终于认命了,唉,结就结吧,我能嫁给简涛这不是我小时候就想的事情嘛?简涛又疼我又顺从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让那场风花雪月的暧昧情事彻底翻过去吧。

简涛这次回来粘我粘得更严重的,几乎是寸步不离,连洗澡他都要和我一起洗。

这期间方凯文来过电话,我没有接,直接把他的号码拽入黑名单,我不能当着简涛的面再去和他暧昧不清,既然我都要结婚了,那我就该把心完整地收回来,这该了断的就让它彻底了断吧。

这些天我和简涛除了回简家吃饭,都窝在我的小家里,唯一一次的出行活动便是建舟请客吃饭。又是简涛同学聚会,不去不好,好在不是去天堂而是去酒店。

还是那几家小俩口,坐在包房里没事闲聊着,我坐在那里听他们胡侃烂吹的,深感没有意思。

我在扒着花生果玩,建舟却突然喊我,

“温茜,我前两天在步行街看见你了,和一小帅哥。”

我了然地点头,“什么小帅哥,那是我学生。”

建舟夸张地松了口气,“学生就好,我还以为你背着我们涛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

我拿起一花生果照他脑门丢了过去,“龌龊,就我这点儿工资够养小白脸的嘛?”

大家哈哈一笑,全当听笑话了。

但我却发现简涛没笑,我给他夹了块他爱吃的鱼,“喂,你当真了?”

简涛笑了,他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怎么会?我最相信我媳妇了。”

简涛的话让我倍感压力,唉,我再次检讨了自己,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去对得起这份信任了。

这顿饭我越吃越郁闷,我中途去了洗手间,我慢悠悠地在大理石台上用凉水冲着手,这烦恼要是都能就着这水流流进下水道该有多好啊。

旁侧一女的洗完手就在研究我,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觉得有几分面熟。

哦,这不是高朝的曲阿姨嘛。

我冲她笑了下,她很好客啊,“我看你好久了,就觉得是你,你贵姓啊?”

“我姓温。”我随手闭了水龙头,我不再玩水了,我准备回包房。

曲女士一看我要走,她也跟我走了出来,

“温小姐,去我们包房坐坐吧,高朝也在。”

我连忙摆手,“不,不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我先走了啊。”

这人太好客了也不好,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紧走几步回到自己的包房,建舟正建议大家一会儿去天堂玩,我用手捏了下简涛的手,示意我们不去。

“媳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简涛心疼地用他的大手包裹住我的小手。

“是洗手的水凉,哎,你快跟他们说咱不去。”

简涛这次不再犯傻,他冲着建舟笑着拒绝,

“还是你们去吧,我和我媳妇就不去了,我们一会儿还有点事儿。”

建舟那坏水又开始龌龊了,

“行啊,哥们理解这事儿,小别胜新婚嘛,就放你二人回去造小人去吧。”

大家哄笑着……我就奇了怪了,建舟那厮嘴就怎么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放,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

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建舟埋了单,我们这些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包房,碰巧对面包房的客人也在往外走,我本来也没注意,简涛正在给我穿大衣,我就听有人喊我,“温老师。”

我抬头一看,嚯,这人真全啊,高朝和他的父母还有方凯文和那位曲女士。

那个,我回头看了看旁边的简涛,好在他没什么异色,只是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么巧啊,跟爸爸妈妈一起来吃饭。”

我这话虽然是冲高朝说的,但我的目光却看向高朝的父母,我礼貌地冲他们点头微笑。

本想打声招呼就走,只是高朝这孩子就是有自我优越感,两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他居然全不当回事儿,径直向我走来。

“老师,我们一会儿要去ktv玩,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这孩子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地喜悦,唉,这不是在给我上眼药嘛,我轻咳了一声,

“不了,老师还有事儿,你就和爸爸妈妈去玩吧,你也刚放假,好好地放松放松。”

“哦,这位是……”高朝终于注意到了简涛的存在。

唉,我家简涛真有定力啊,我和高朝说话的时候,他居然在若无其事地为我系着大衣的扣子。

“简涛,这是我的学生高朝,学习成绩非常优异。”我主动先给简涛介绍。

简涛笑容亲切,他笑眯眯地望着高朝,

“常听你们温老师提起你,有时间来我们家里玩吧,多带几个同学来,热闹热闹。”

高朝的脸色一变再变,好在他的素质很高,他伸出手来跟简涛轻握了一下,

“好,那就打扰了,哪天跟同学约好了再一起去。”

高朝的父亲喊了他的名字,示意他们要走了。

高朝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我,“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玩得开心些。”

高朝的背影有些落寞,唉,我还是伤害了他,虽然我是无意的,只是……

我的眼眸对视上一束扰人的目光,方凯文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我,这眸光太有穿透力了,它让我的心跳差一点停摆。

我慌乱地错开目光,我不自然地攥紧了大衣的钮扣,简涛伸手揽过我的肩,

“媳妇走吧,大家还在等着我们。”

“哦,好。”我低下头,简涛搂着我,我们与方凯文擦肩而过。

晚上回家,简涛就在翻着我们以前的相册,

“媳妇,过阵子我们应该先把婚纱照给拍了。”

“什么?”我怔忡的回眸。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简涛也变得如此反常,这离结婚还有大半年呢,他居然要拍婚纱照。

简涛舒服地躺在我的腿上,他抽出一张老照片,

“这张照片得好好保存,到时候给我的儿子看,看他老爸老妈感情有多好,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在一起了。”

我抢过来一看,可不,我三岁那年我妈抱着我到简阿姨家去玩,看到我们俩玩得这般好,便心血来潮给我们俩拍了照。

简涛的大手暧昧地摸向我的腿心,“我还记得再大一些时,你问你妈,为什么小涛腿上多了个小**,你没有。”

我噗嗤乐了,小时候我看到简涛站着尿尿,我也非要站着尿,结婚湿了一裤子。

唉,本来小时候我应该晚一年上学的,可简涛背着小书包硬是跟我臭显屁,我就非要也去上学,结果因为我年龄小,人家学校已经开学不收了,我爸爸便托了人硬把我给插进班的。

“喂,你要干什么?”这简涛趁我走神已经撩起我衣襟,丰唇舔吻着我的肚脐。

我一惊欲往后躲,这厮顺势扒下我睡裤。

“说好了今天不做的,你这几天哪天闲着了,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我训着简涛,这厮回来哪是来陪我的,是给自己搞福利来了。

简涛把头挤进我的腿心,坏坏地笑着,“我要研究下我媳妇为什么不长小**?”

“你浑啊你,别碰那里……”我躲闪着他,这简涛越学越坏了。

简涛这次回来特别不听话,就像吃不饱的小狼,他的丰唇迅速地向我的腿心游移,留下滑腻而黏热的痕迹……

我的心微微一动,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貌似又不太可能,正在我们俩擦枪走火之际,我的手机却响了。

“好了,不要闹了,我要去接电话。”我轻声哄着他。

简涛这人软硬都吃,果然他放开了我,我探手摸来手机,这号是谁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迟疑地接通电话。

“温茜……”**的男音牵扯着我的神经。

我的手一抖,我抬眸看了眼简涛,晕啊,这厮居然在套小雨伞,还是果味的,弄得我卧室到处都是草莓味。

“哦,方老师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简涛抬眸看了看我,又低头继续弄他的小雨伞。

“非要这样吗?”方凯文的声音有些冷。

“对,学校是放假了,月末上班。”我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复着。

“我已经离婚了,温茜,我以为我们可以……”

“哦,是这样啊,那我明天给陈主任去个电话。”

我打断了方凯文的话,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方凯文的语气加重了,一字一顿。

“我……”我的心缩成一团。

简涛那边却已准备妥当,他扑过来猛然抱住我,

“媳妇,你闻闻好闻不,是你喜欢的草莓味。”

“温茜……”方凯文的声音已冷到极限。

简涛紧扣住我的腰身,“媳妇不要再打了。”

“啊……”我紧捂住自己的嘴。

这猴急的简涛已稳准地挺进我的身体,他随手抢过电话摁断了丢在一旁。

“你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嘛,这让同事听到了多不好。”我恼火地看着简涛。

简涛却在无辜地憨笑,“听见就听见呗,谁家夫妻不做这事儿啊。”

我气得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理简涛。

简涛俯□子讨好地亲着我的脸,“媳妇你又生气了,人家不是急嘛,再不进去,小弟弟就软了。”

我被他气得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大的出息吧,早知道你这样儿,我还不如跟建舟他们去天堂玩。”

“嗯,一会儿我就让我媳妇上天堂。”

简涛看我不气了,便勇猛地冲撞起来。

“嗯……轻点……”他的蛮力弄痛了我。

“媳妇,这回你感觉怎么样啊?”简涛的神情又兴奋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这次又是什么套啊?”

“是g点套,到里面还会旋转的那种。”简涛得意地向我介绍着。

晕啊,这厮是跟避孕套干上了嘛。

“你不是想把情趣店的套子都弄回来试试吧?”

简涛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甚是可怜,

“人家也是想让你舒服嘛,来媳妇给点激情好不好,等咱结婚后就不用这东东了。”

这孩童般的目光又让我心软了,好吧,我来配合你。

我拉低简涛的头开始主动亲吻他,我太了解怎么样能尽快挑起简涛的性趣,不想被他长时间的折磨就快些让他早泄了的好。

在我的百般夹击下,简涛没用上二十分钟就要交枪了,他还有些舍不得这g点套的机会,还想多玩一会儿,

“媳妇,你停一停,不行了,我快要射了,这时间也忒短了。”

“好啊,让你多爽一会儿。”

我的嘴上虽说着,可我的手却用力捏揉着他的xiōng,我的臀迎合地更勤快了,简涛一声低吼,他终于废材地趴倒在我身上。

“媳妇,你好坏啊。”简涛有气无力地抗议着。

我拍拍他的屁屁,“少废话,快去洗洗睡觉。”

“好,那媳妇你等我回来一起睡啊。”

简涛亲了下我的唇,真的快快乐乐地去洗手间冲洗了。

我有些累了,我忽然想起刚才方凯文的电话,他不会为了和我通话又特意去买了张sim卡吧。

我爬到床尾拾起手机,我的手顿时僵住了。

因为我的手机握在手心里还在发热,直到现在它居然还在通话中……

我的眼眸莫名地刺痛,生生地溢出泪来,我把手机颤抖地贴在耳旁,“喂……”

不用想也知道方才我和简涛那些暧昧的声响都已经入了方凯文的耳。

“我在听……”

方凯文的声音说不出来是悲是怒,却让我的心更痛。

“对不起……我,我要结婚了……”

尽管很艰难,我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方凯文静默了数秒才逸出声音,

“好,我恭喜你。”

耳边传来阵阵的长音,方凯文先挂断了手机。

34冰冻中的极品

方凯文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莫名地感到失落。

虽然我曾经也想要这样的结局,只是这个引发结局的因素太让我无地自容了,我想方凯文一定是恨死我了。

我曾问过简涛数次,是不是你故意没关手机,可是这厮一脸的茫然无辜,他说我摁了啊,你也看到了。

我最后总结一定是这厮当时猴急着□,手滑摁错了键,我也眼花看错了键。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也许是老天在帮我下决心吧,它也怕我一个不小心又跑到方凯文的床上去。

我爸年前出院了,我和简涛接他出的院,我们一起回到我爸家,说实话我一进屋还以为走错了家。

这房子让李阿姨折腾了,三百六十度大挪移,好好的间壁墙也打通了,地板起开重铺,瓷砖敲碎重砌,家具扔掉重买……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我的房间,还好,全家就我这一间是历史保留文物,只是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把我的房间当储藏室,这些破烂都是谁的?

我同情地拍拍老爸的肩,“爸,如果你想李阿姨就让她回来吧,这家都被她折腾这样儿了,也不差再多她一个人了。”

我承认我藏有私心,比起现在已是单身的齐樱我更赞成让李阿姨做这里的女主人。不要说我爸会为了我而不找女人啊,那是不可能地。

“不了,爸爸也算看明白了,这夫妻还是打小的好,除了你妈就没有谁是真正过日子的人。”

我爸大病初愈后竟还有些感伤。

唉,你老是不是悔悟的太晚了些啊,早个七八年,这话该让人多感动啊!

由于我爸刚出院,我这做女儿的就主动做了一桌子的菜,话说这还是我爸第一次吃我做的饭,自从我妈去世我不是气得他吐血就是玩失踪,以至于现在我爸吃着我做的饭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心又软了,我轻握我爸的手,“爸,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就经常回来给你做。”

我爸含笑点头,“好好。”

自从我爸病后,我们父女冰释前嫌,关系亲近了不少,我天真地认为我爸他变好了,我们可以像从前那样父疼女爱地相处下去。

然,好景不长,几天后的下午我拎着买的菜赶来我爸家给他做饭,我刚要敲门,简涛提醒我,

“媳妇你不是有钥匙嘛?”

“不是还得掏嘛,那你帮我找出来,就在包的暗格里。”

也是,我昨晚刚翻找出这把弃用多年的钥匙,只是我两手都拿满了食品袋懒得去翻。

简涛腾出一只手伸进我包里摸了两下掏出钥匙,他开了门。

客厅里静悄悄的,我和简涛把东西轻放进厨房,我还以为我爸在睡觉,我悄悄地来到卧室伸手打开了条门缝,我的身子蓦然僵住了。

晕啊,我爸正和一女的躺在床上睡觉呢,尽管那女的侧卧着,我也隐约看出她是齐樱。

我的血液“嗡”的一下全部冲上头顶,我咣当一声推开门。

齐樱立马被惊醒了,她推着我爸,他们俩人坐了起来,他们身上竟还穿着那种家居服,她不是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天了吧?

啊啊啊!气死我了,这个齐樱居然还敢来我家里睡觉?我气得冲上前就是一巴掌,齐樱始料不及被我打了个正着。

“小茜!”我爸和简涛惊得齐声喊住我。

简涛更是跑过来抱住我,“媳妇,冷静些。”

“是谁让你来我家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手指着齐樱怒不可遏。

齐樱捂着脸看我,她扬起下巴,“是你爸请我来的,如果他让我离开,我自会离开。”

齐樱这话说的不卑不亢,镇定自如,脸皮厚得呈几何级增长。

“我爸让你来,你问过我妈了没有,我妈允许你来了没有。”

我火冒三丈,我抓过她头发就要揍她,我爸和简涛强行分开我们。

“小茜,你太过分了。”我爸大声训斥着我,他心疼地护住齐樱,不时地查看着她的伤势。

“我过分?”我气得手都在哆嗦,我的眼眶湿润。

看来我真是高估了我父亲,原以为他老了收心了,可没想到他还是风流成性,根本没把我和妈妈放在眼里。

“媳妇,我们先出去坐一会儿。”这该死的简涛仗着个大强行把我抱出卧室。

“放开我。”我气火难消。

简涛好说歹说把我摁坐在沙发上,“媳妇,你打她干什么,打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打她,她还那么嚣张,我不打她,她还真以为她是我小妈。”

我忘不了刚才齐樱看我的目光,那里面分明有着挑衅和仇恨。

卧室门响动,我爸走了出来,他的脸气得泛红,

“小茜,你齐阿姨前些天在医院照顾我累得生病了,她现在一个人,我不放心才把她接来家中养病,你怎么能去打人家。”

“她有病你就心疼了?”我爸的话把我的眼泪彻底激出来。

“那我妈呢?你都有多久没去看她了,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是怎么死的,她就是被你床上那个女人活活给逼死的。”

我爸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到青,他向来舍不得打我,以至于现在他拿我束手无策。

他绞着xiōng口,身体疼痛地弯曲,“小茜,是爸对不住你,可你齐阿姨她已经被我耽误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对不起她……”

简涛吓坏了,他连跑带颠地去给我爸找药。

我没有动,我被我爸的话彻底刺痛了,他已经忘记了他曾经的过错,他忘记了以死抗议的妈妈,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齐樱,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再向我表明他要取这个逼死我妈的女人。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以至于我看不清眼前的影像,感觉齐樱听到响声跑了出来,她慌乱地扶住我爸,她和简涛再喂我爸吃着药,她软声软语地安慰着他,她不停地给他按摩着xiōng口……

看来这个家不是他们冷血,而是我冷血,这里已不再需要我的存在,我的心里也不再有它的存在。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简涛追上我,“媳妇,等爸没事了我们再走。”

我笑的很冷,“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他有这个女人就足够了。”

“小茜。”我爸殷切地喊着我的名字,他示意我过去。

我摇头,我的眼泪崩落下来,

“你要娶这个女人,你随意,只是以后我妈那里你不用再去了,我会去地下陪她。”

我爸死捂着xiōng口,又有犯病的迹象,齐樱熟练地护理着他,直到他状况稳定了,齐樱才哀怨地抬头看我。

“小茜,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妈,可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唯一的孩子都没有了,我的幸福也没有了,这些年来我活得很痛苦,但我以为我还可以这样守着平静生活下去。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小时候三番五次地骑摩托要撞死我,我忍了,现在你大了,你学聪明了,你为了报复我不惜去勾引我的丈夫,你逼他和我离婚,你让我连最后的平静都不再拥有,现在的我已经被你逼得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偌大的客厅里,落针可闻,除了我和齐樱,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一只楚楚可怜的羊也可以这样杀人于无形,我恭喜齐樱,她干得很漂亮。

我的唇角勾起嘲弄,“你编造故事的能力还真强,强到我自己都想去相信你,你才是受害者。”

“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呢?”齐樱的目光不再柔弱,凛冽地向我射来。

简涛收敛震惊的目光,他不安地握紧我的手。

“我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承认,用不用把你老公也叫来对质一下,凭什么你离婚让我来承担错误?”

我定定地迎视着她,她不用给我扣高帽子,她怎么没说她与方凯文婚前分居多年也由我来承担呢?

我与齐樱正剑拔弩张之际,门铃却响了,齐樱笑了。

我望着齐樱的笑容,我的心莫名地抽紧,简涛走过去开了门,我最害怕听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请问齐樱在这里吗?她方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她病了,让我来接她。”

“她在这里,你进来吧。”简涛礼貌地挪开身子让方凯文走了进来。

我没有看他,我的眼眸再次湿润,我的唇角都在抽搐,我的手紧攥成拳……

看来齐樱今天是要背水一战,她要彻底与我来个了断,我让她丈夫离婚,她让我未婚夫毁婚,这也算是一还一报了。

方凯文望着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有些怔住了,显然他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有多糟,他向齐樱投去询问的目光。

齐樱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看到方凯文来了,哭得愈发委屈,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凯文,你来得正好,你来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我的后脊都在节节生寒。

“小樱,我先送你回家。”方凯文去拉齐樱的手,却被齐樱挣脱开了。

她转眸望向我爸爸,那动人的泪光颤人心弦,

“立诚,你女儿从小就仇视我,她声声都在责问我,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家庭,而现在她却明晃晃地来破坏我的家庭,立诚,你不觉得她变的太可怕了吗?”

“小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凯文神色不悦起来。

齐樱有些激动,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凯文,

“凯文,你敢说你没有爱上她,你和她没有在一起,我亲眼看到你们一起去了……”

“够了!”方凯文冰冷地打断了齐樱的话。

“小樱,你自己的错为什么总让别人去承担,当初你求我原谅你时,你说过不再与温立诚来往,可是自从去年我就发现你与他藕断丝连,偷偷私会,直到前些天我跟踪了你,目睹了你们在酒店的闹剧,我才决定同你离婚。我能原谅你一次,两次,可我不能原谅你第三次,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我的心被震碎了,为了我,也为了方凯文……

齐樱大失所望,“你就这么爱她?她已经要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替她遮掩?”

方凯文扫了我一眼,冷唇卷起讥诮,“我不认识她,我又怎么会爱上她。”

“方凯文,你在撒谎。”齐樱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在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否跟我走。”

方凯文的脸凌厉起来,他紧视着齐樱,那里面的森冷慎得她不寒而栗。

齐樱吓得倒退两步,方凯文掀起唇角,

“看,你都害怕我,别人又怎么会爱上我。”

说完方凯文不再停留,直到他走出大门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简涛把呆滞的我揽进怀里,他的声音很轻,“媳妇,我们回去吧。”

我颓然地点头,我机械地任由简涛牵着我的手离开。

“小茜。”我爸在身后喊我,我充耳不闻。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我爸爸,他曾经的错误已经害死了我妈,现在连他唯一的女儿我,也被他牵连得溃不成军……

这一场仗我打得尤为辛苦,与方凯文,与齐樱,与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亲们,是兰茜偷懒了,昨天没码字休了一天,今天就供不上了,\(^o^)/~兰茜继续努力,坚持日更去……

说来有趣啊,兰茜上一章狠虐了方大叔一把,结果把多日来潜水的亲们都炸出来留言了,兰茜一看,嚯,都快四十条了,这代表大家对方大叔深深地爱啊……

好,咱再继续虐方大叔去……

第八部分

35我与你天与地

在我爸和齐樱的双重打击下,我生病了。

我也说不出来是哪里痛,就是没有精神,我萎蔫不振地窝在床上,我不想出门,我只想睡觉。

大年三十我强打起精神跟简涛回了他家,结果半夜回来后就开始发烧,折腾到初四我才彻底退了烧。

我和简涛脸对脸地躺在床上,他说:“媳妇,你又瘦了。”

我虚弱地笑,“你去照照镜子,你也陪我瘦了一圈。”

“媳妇你快好起来吧,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上班了,你这样我怎能走得安心。”

简涛的大眼睛已不再澄澈明净里面多了忧郁和不安。

我的泪腺酸涩,我心疼地摸着简涛的脸,我知道我终究是连累了他,让单纯的他变得不再单纯。

他自从我爸家回来后,对当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他应该憋得很难受吧。

“傻瓜,我已经好了,我自己身体我知道,不信你一会儿给我下一大碗**蛋面去,我铁定全能吃光。”我故作轻松地说着。

简涛高兴了,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

“那你等我啊,我现在就给媳妇做面去。”简涛蹦下床,心急地去给我煮面条去了。

我望着他离开,我才重新阖上眼睛,我克制着阵阵的眩晕,我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很多年没这么病过了。

简涛做面时潘子博来了,他本来是奉我姨妈之命来接我和简涛去他家吃饭的,看到我病了也就没再强求,他坐在那里陪我。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潘子博锐利的眸光从一来就在研究着我。

“你不是说我最简单明了嘛,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老哥,你和尚美怎么样了?”

我赶紧换了个话题,跟公安打哑谜是最不明智的。

果然,潘子博听到我提及尚美,他注意力转移了,只是他的浓眉蹙了下,

“丫头,爱马仕是什么包?”

“什么,爱马仕?”我的眼睛睁大了。

“老哥,尚美不会是让你送给她爱马仕包包吧?”

“没,她只是对我说,她要嫁给一个能给她买爱马仕包的男人,她说她喜欢那包,一年也要买上几个。”

这该死的尚美没事儿逗穷人玩嘛?明知道我表哥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一个爱马仕包包的,她居然还要买几个?她真是太会刺激我们穷人了。

“很贵嘛?五六千?”潘子博似乎还挺感兴趣的。

“不,是七八万,如果皮革好些的会更贵。”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对于我买不起的东西,我向来不耗费心思去研究它。

潘子博沉默了,我本就胀痛的头愈加跳痛了,表哥沉思的表情让我莫名地心疼,我握住他的手,

“老哥,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都不错,绝对的葱嫩水灵,哪天给你介绍一个。”

潘子博摇头,“算了吧,我哪有时间相对象。”

唉,你没有时间去相亲,却有时间跟尚美打太极,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接下来的两天我为了让简涛走得安心,我表现得很好,虽然饭吃得不多,但一日三餐我都会很热衷地陪简涛一起吃。

初八简涛看我已无大碍才放心地回省城上班了。

方凯月来电话时已临近傍晚。电话里她的声音很温柔,我开始还奇怪高朝的妈妈怎么会主动来给我打电话拜年,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为难地问了我一句,

“温老师,我能请你到我家来一趟吗?”

我的心忽悠一沉,“是不是高朝出事了?”

“唉,小朝他病了,已经很多天了,开始只是不理人不爱说话,现在越来越严重了,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让人去打扰,也不出来吃饭,这样发展下去怎么能行?”

唉,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跟我同步呢?我心烦时,他也心烦,我生病时,他也生病。

“那我去能帮上什么忙吗?”貌似这个时候医生会比我用处大。

“哦,是这样的,我也是无意中听他睡觉时喊你的名字,我也想起就是那天巧遇你以后,他才开始反常的。我给他班主任去了电话,杨老师说你是他的心理辅导老师,我便想请你来帮我们开导开导他。”

方凯月这话已经说的很含蓄了。

“好,我马上过去。”我强挺着爬了起来,高朝的事我毕竟有责任,我不能不管他。

“谢谢你温老师,你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嘛,我派司机过去接你。”

方凯月的话里尽是感激,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不用客气,我自己打车过去,我知道你家的。”

我克制着自己身体的不适,我换了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似乎精神了许多,我打车去了高朝家。

佣人把我直接带到二楼,我也看到了出来迎我的方凯月,她的面容稍有几分憔悴,想来他们家这个年也没有过好吧?

我跟着方凯月进了高朝的房间,“为什么不开灯?”这屋里一片昏黑。

“唉,小朝不让开,连台灯都不行。”

看来这孩子在家里还是一小霸王。

“能让我单独和他谈一谈吗?”

我开了台灯,我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高朝。

“当然可以,如果他醒来乱发脾气,你就喊我。”我点头,目送方凯月离去。

我把手贴在高朝的前额,方才听方凯月说他下午刚打过点滴,只是这额头摸上去竟还有些热。

“高朝醒一下,我们来谈一谈。”

我轻拍他的肩,只是他无动于衷,难道是我太温柔了?

我“啪”的一声,狠敲了他的背,他才惊魂地转身,他尚未睡醒的眼眸怒瞪着我,

“你是新来的嘛,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我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吗?”

这孩子床气很重啊,他居然在跟我喊叫。

“嗯,我是新来的,不知道你的规矩。”

我抬手给了他个爆栗子,“臭小子,少在那装病,给我起来说话。”

高朝终于辨听出我的声音,他猛然惊坐起来,他怔怔地看着我,确认是我后,他又头晕目眩地倒回枕头上。

他敲打着额头,“老师我没做梦吧,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你没做梦,是我好奇来看看一个大好青年是怎么折磨家里人的?”

我也在揣摩着这种敏感的话题该从何谈起。

高朝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手指覆在眼帘上,开始我还以为他头晕,半晌我才发觉不对头,我拿开他的手,他居然在哭。

“喂,不是吧,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是眼睛痛。”嗯,我看你是嘴硬。

“那你的胃痛不痛啊?能不能起来吃东西,不然等开学了,你就不是到学校去报道了,而是去医院报道了。”

高朝掀开手指,他浸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老师,我喜欢你。”

唉,他终于步入正题了。

我笑了,“我知道啊,老师也很喜欢你啊,就像是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高朝湛亮的眸子里竟生出一抹期盼。

我坐在床边,我很坦诚地看着他,“可是老师希望你是那种喜欢,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然地相处在一起,如果变质了,我们就要变成陌生人,不能见面,不能说话,不能在一起,你觉得哪一种好呢?”

高朝失望了,“是因为我是你学生吗?”

“不是,是因为老师心里已经有了人,所以没有地方再去装其他的人。”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高朝,答应老师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老师希望你好,更希望你好好的备战高考,如果你再这样放弃自己,那你惩罚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高朝慌乱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他伸出手来欲为我擦眼泪,又觉得不妥为难地把手缩了回去……

他焦急地看着我,而我的眼泪却越涌越多止也止不住,高朝终于服软了,

“老师我求求你别哭了,你说的我都听还不行嘛?”

我破涕为笑,我伸出尾指,“那我们就来履行好这个约定好吗?”

高朝的小薄唇抿起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勾住我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用苦肉计呢?”

我和他勾完手指,顺手赏了他个爆栗子,

“苦你个头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折磨人,你爸妈都要为你担心死了。”

高朝夸张地捂住头,“我抗议,你总使用暴力,这哪是方才楚楚可怜的你。”

我站起身来故作凶恶状,“少废话,乖乖地给我坐好等着吃饭。”

高朝真的乖乖地坐在那里,只是他在偷偷地笑。

我走出去告诉外面的方凯月高朝要吃饭,方凯月喜出望外,赶紧下楼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方凯月亲自端来了清淡的饭菜,她本来是要喂儿子吃的,结果佣人上来和她说了几句话,我接过粥碗示意她放心,她便下楼了。

我耐心地喂高朝喝着粥,只是这孩子是不是太饥饿了,他居然一气喝了两碗粥,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漱了口,我安抚他躺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好好睡一觉,老师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正往外走时,身后便传来高朝的声音,“老师,谢谢你……”

这是他第二次向我道谢。

我转身看他,“高朝,记住答应老师的话。”

他点头,只是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我不再停留,我开门走了出去。

我沿着楼梯拾阶而下,我把稳扶手,我的脚步有些轻浮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这也是我急于和高朝告辞的原因,我不想病倒在他的家里。

我快下到一楼时,耳边传来低低的交谈声,我抬眸望了过去,我的脚步微滞。

竟然是方凯文,他正和姐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说着话,想来是在询问外甥的病情。

“温老师你下来了。”方凯月首先看到我,她迎了过来。

我扯出笑容,“高朝已经睡了,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太谢谢你了温老师,现在有些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方凯月向我伸出手,她的笑容很慈蔼。

我扫了眼方凯文,他依然坐在沙发上,他在若无其事地翻动着手中的杂志。

“那就麻烦你了。”我握住方凯月的手,稳妥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

“温老师,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方凯月惊呼,她伸过手来欲触摸我的额头,我的身子晃了晃,其实我方才在高朝的房间里就一直在强挺着。

我躲开她的手,我歉意地笑了,“我真的没事。”

我径直向门口走去,只是这条路怎么这么漫长,我前行的脚步愈发凌乱无力,我揉捏了下跳痛的头,我不要晕倒在这里,不要在方凯文面前……

我正绵软地走着,却有人攥住了我的胳膊,我欲挣脱反被他攥得更紧,我回眸看他,他幽深的眼眸正复杂地看着我,我想笑,可我的脸却湿得一片冰凉……

我很想再多看他几眼,只是我已经看不清楚,阵阵的眩晕正席卷着我,我的眼前一黑蓦然瘫软下来,一个熟悉的怀抱瞬间接住了我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亲们的精彩留言,兰茜自我检讨了一番,是应该先让方大叔喘口气,哈哈……兰茜先去回复亲们昨天的留言去,顺便再回赠亲们积分。好有爱的留言哦,看得兰茜嘴角都在抽,最后不得不用手指把它抚平。

好,下章咱就给方大叔搞些小福利去……抚摸抚摸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36极品报复行动

我费力地睁开眼眸,我转动眼球,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浅淡优雅的紫,紫花的墙壁,紫纱的窗帘……

我阖上酸涩的眼眸,我的眼尾溢出泪来。

我又回到了这里,回到方凯文的家,只是我没有想到再次回到这里,心里竟会生出异常的感情来。

我动了下手指,牵动了刺痛的针口,我抬起手,上面贴着医用胶布,原来我已经打过吊瓶了。

房门虚掩着,隐约传来说话声,我爬下床,我扶着墙壁靠了过去……

“……凯文,告诉姐姐,你和温老师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方凯文的声音很平静。

“你以为姐姐看不出来吗?一个同事能让你惊慌失措,让你把她抱到家里来。”

“小朝还在生病,呆在你家会不方便。”

“我看你是不想让她与小朝过多接触吧?”

“……”方凯文沉默了。

“齐樱先前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齐樱找我时就说你有外遇了,还是一个比你小十四岁的女人?我当时还驳了她,可现在……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知不知道小朝已经跟我承认他喜欢温老师了,他们仅仅相差四岁我都觉得荒唐,而你们呢?那是整整十四岁,你和小朝你们俩是想要气死我嘛,我最爱的弟弟和儿子都喜欢一个女人,还有比这关系更乱套的嘛?”

“凯文,听姐姐一句话,放弃吧,姐姐知道她比曲然年轻,比曲然漂亮,只是这过日子还是找合适的好……”

“她已经要结婚了,所以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方凯文淡然地打断了姐姐的话。

“你怎么知道?没听小朝说啊?”

“是温老师亲口告诉我的。”方凯文又幽幽地补上一句。

“哦,这样啊,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方凯月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会儿她醒来你就把她赶紧送回去,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终是不好,我就先回去了,司机还在下面等着我。”

方凯月要走了,我步履艰难地走回床前,我老实地躺好。

大门传来响声,紧接着方凯文向卧室走来。

我闭着眼睛装睡,唉,其实我是不想去面对他。

方凯文来到我床前,他怔怔地看着我,那束灼人的目光扰得我心跳加速。

修长的手指轻触我的脸颊,圆润的指尖来回摩挲着。

突然他掀起被子,打横抱起我。

“喂,你要抱我去哪里?”我睁开眼睛慌乱地抓着他的衣袖。

“不再装睡了?”方凯文的脸还真臭,冷冰冰的。

我认真地摇着头,“不装了,不装了,你先放我下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打了两组吊瓶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他这一说,我立刻感到膀胱胀得难受,“那个,我自己能去。”

我声如蚊蝇,哪有男人陪女人去方便的。

方凯文无视我的建议,他直接抱我进了洗手间,把我放在马桶盖上,又把洗手间备用拖鞋给我扔了过来。

我边穿拖鞋边观察他,“喂,你不出去嘛?”

他站在这里,我怎么方便。

方凯文没有理我,转身去了浴缸那边放水。

虽然他没看我,我也不好意思脱裤子,我的脸憋得红红的,这厮是不是太坏了些,人家本来就憋不住了,他居然还在放水,这水流声哗哗地诱得我差点尿裤子。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人有三急,唉,不能不急,我小心翼翼地褪下裤子,把膀胱里的水物都排了出去,真舒服啊。

我刚冲了水,就发现方凯文向我走来。

“你要干嘛?”我睁大眼睛,方凯文的手已然伸向我的腰带,难道他是要帮我系好裤子?

“……喂,你干嘛脱我裤子?”

显然我判断失误,这厮板着一张千年寒冰脸,无视我的惊呼把我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最后把我扔进浴缸里。

“泡个温水澡,对你病有好处。”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水里,我越想越生气,这人怎么能这样儿?这洗澡还有强迫的?我生气地敲打着水面,我不敢冲他发脾气,我冲水发可以吧?

“你是想让我帮你洗嘛?”

我惊讶地转头,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他正抱着膀看着我。

我笑得很没骨气,“不了,不了,你老先去忙,我自己洗。”

方凯文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大衬衣扔在浴巾上,又转身离开了。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洗还不成嘛?

我慢悠悠地玩着水,与其出去面对一块冰,还不如在水里待着的好。

“咣当”一声,浴室门被人推开了。

我睁开眼睛,我茫然地看着上方的方凯文,哦,我居然在水里睡着了。

方凯文伸手撩了下水,他的眉宇紧蹙,“水都凉成这样了,你还在里面泡着干什么?”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个,我现在不想泡了,可是你站在这里,我怎么从水中出来啊?”

方凯文伸手取过浴巾,又把我从水中拎了出来。

“喂,我自己会擦,不用你帮我。”

这厮太暧昧了,这大厚浴巾从头擦到脚,连我腿心都没放过。

方凯文擦完了,把浴巾扔在一边,他指了下衬衣,“穿上它出来吃饭。”

这声音比那浴缸里的水都冷。

我望着冰山男离去,我叹气,再叹气,我决定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这厮给冻伤。

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在餐厅里找到方凯文,他正在给我盛饭,本来我是想告诉他我要回家了,只是这饭菜的卖相太诱人了,看了就有食欲。

我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真丢人啊,我低着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方凯文把饭菜都摆好后,扫了我一眼,“你自己吃吧,我先进去了。”

我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消失,我才欢快地坐了下来,不错不错,四菜一汤,貌似我今天还没正经吃过饭呢?

我香香地吃着饭,只是我越吃越不是心思,这差别待遇咋这么大呢?

先前我和你在一起时,你又是给我穿鞋,又是给我洗澡,还喂我吃饭,现在不跟你在一起了,你就板着一张扑克脸,对我实施冷暴力,唉,算了吧,是个人都会说是我自找的。

水足饭饱了,我也该回家了,我回到卧室时方凯文正倚在床上看书,我没有理他,我径直去了浴室,咦?我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呢?

我又回到卧室找,还是没有,“方凯文,我的衣服呢?”

方凯文头都没抬,“拿楼下洗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我怎么回家?”

这人也太有洁癖了,这些衣服是我出门前新换的,他居然问都不问我就给我送去洗了?

“那是你的问题。”方凯文悠然地翻了一页继续阅读着。

“你……”我被他气得语塞。

我可怜地看了看我身上这件浅薄的大衬衣,我里面还在真空上阵,这厮居然连个三角裤都没给我留下。

貌似我现在求他去楼下给我买一套,他也不会理我。

唉,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认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我纯粹是咎由自取。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想睡觉,方凯文却占着床不下来,那个我还是出去看电视好了。

“你要干什么去?”

我刚要往外走就被某人冷声叫住。

“我想去看电视。”我尽量不惹怒他。

“卧室里不有嘛。”

哦,我扫了眼墙角,那里是有一台备用电视,可我想去客厅看那台大的不行吗?

唉,在人家地盘人家作主,我很没面子地向电视机走去,我站在那里左摆弄右摆弄,就是不出影啊?

“那个,你家这电视怎么没信号啊。”我不得不问他。

方凯文又翻了一页书,“闭路坏了。”

坏了?坏了你让我看个屁电视?

“下面抽屉里有碟。”某人好心地提醒我。

好吧,我蹲□子拉开抽屉,只是他家的碟是不是太少了些,就三张,还都是自己刻的。

我随手抽出一张绿条的放进dvd里,嗯,这次电视有影了,只是谁能告诉我,这里面一男一女在干什么?这,这不是明晃晃的肉搏嘛?这姿势,这叫声也太让人流鼻血了。

我小心翼翼地辩认了下,没错啊,是古装的,这女的头上还戴着珠钗呢?可是他们为什么还大白天的在书房里□啊?

“那个,这是什么剧呀?”我不耻下问地问着方凯文。

那厮掀起眼帘扫了眼电视,“金瓶梅。”

哦,原来是金瓶梅啊,也算是“古今名着”了,我点头,只是我虽然对金瓶梅很好奇也很想看,但鉴于和一匹色狼共处一室时还是不要看的好,我摁了暂停键把碟退了出来。

抽屉里另外一张绿条的不用说也是金瓶梅了,我挑了张最安全的灰条的碟放了进去。

嗯,这次不是带颜色的了,只是这演的是不是太没有意思了,里面的人居然在给我唱京剧,依依呀呀的唱得我头疼。

我就搞不懂了,一个人怎么能把金瓶梅和京剧放在一起呢?虽然一个是名着一个是国粹,但貌似也不搭对。

我关了电视机,我扫了眼还在那专心看书的方凯文,我悄然地向门口走去。

“你又要去哪里?”

唉,你老就不能不注意我嘛,我无奈地转过身子,“我想去客厅的沙发坐一会儿。”

“卧室里不是有沙发嘛?”

是有一个,只是我特别想坐客厅里的那个不行嘛?

唉,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今天吃火药了,我还是少惹他为妙。

我走到卧室的沙发前坐了下来,我很无聊啊,我左看看右瞧瞧,等我再回头时却发现方凯文在看我。

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嘛?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晕啊,这沙发的位置正对着方凯文的视线,而我显然忘了自己没穿内裤,我陷进沙发的角度,和我微张的腿心,正让他一目了然。

我嗖地一下合拢我的腿,再慢慢地把右腿移到左腿上,我的手优雅地合放在膝盖上。

“温茜……”**的嗓音亦如梦中的美好。

我扯动唇角,“那个,你不用理我,你继续看书吧。”

“你过来……”方凯文的眸子加深了。

这声音是不冷了,只是更让人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o^)/~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来个熊抱……明天兰茜有事不能更新了,下一章更新会在周二晚。

请转告王子,老娘还在披荆斩棘的

“我不过去。”

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能过去,容易引发肢体活塞运动。

方凯文眼中异样的光芒渐渐平息了,他刚融化的脸又重新凝结起寒冰。

“不过来你就不要风骚地走来走去,还摆出撩人的姿势故意勾引我。”

“什么?我勾引你?”我指了指我自己,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我看了看周围,探手取过一个靠垫盖在腿心上,“好好好,这回行了吧,我错了,我检点些还不成嘛。”

方凯文定定地看着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你永远可以轻视的对象,你为了讨好你未婚夫,不惜在床上百般取悦他,你为了哄小朝开心,不惜陪他吃饭逛街甚至带病去看他,可你唯独不能体谅我的心。”

我怔住了,我有这样吗?我望着方凯文一脸的伤痛,我的心隐隐泛抽,我懂了,他是希望我主动走过去安慰他,因为我与他之间是我痛伤了他。

只是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坚持,简涛刚刚离开我,我就去犯错,我怎么能那样做?

就在我们俩僵滞不下时,门铃却响了,我和方凯文的眼里都划过惊讶,因为极少有人知道方凯文的这处住所,就连傍晚过来的方凯月也是第一次来。

方凯文扫了眼我,他才起身走出卧室去开门,他没有忘记为我关好卧室的门。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齐樱,毕竟前些天她说过她跟踪过我和方凯文来到这里。

然,很快客厅里响起的声音却让我知道她不是齐樱,她那柔美的嗓音很快让我识别出她是曲然,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方凯文显然没有想到曲然会深夜造访。

“哦,方才和凯月姐通电话,她说刚从你这回去,说你搬了新居,我便向她要了地址,我一看离我家这么近就过来看看你。这是送给你的乔迁之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方凯文似乎很认真地看了看礼物,旋即他笑了,“谢谢你,这礼物太贵重了。”

曲然娇笑,“这是我一个法国朋友送的,说是难得的好年份,可你也知道我不好酒,知道你喜好红酒,我就给你带来了。”

唉,这女人声音真妩媚啊,连笑声都那么好听。

“你坐一下,我给你煮咖啡。”

方凯文还满希望曲然多呆一会儿,居然还费时地去给她煮咖啡喝。

曲然却没有坐,她在来回地走着欣赏着房子的装修,

“凯文,没想到你用情这么深,文英活着时就喜欢紫色吧,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是我习惯了,喜欢上了就觉得其它颜色不入眼了。”

方凯文先给曲然切了水果盘。

“你不会对人也如此吧,有了文英其他女人也不入眼了吧?”

曲然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身子贴在门板上,门锁响动,我的神经紧绷到极点,这个曲然似乎有意想进来看一看。

“曲然,过来帮我一下。”方凯文的声音蓦然响起。

曲然放弃了进卧室,她笑着向方凯文走去,“你房里不会藏有女人吧?”

“你方才不还说我用情深嘛,怎么会有其他女人。”方凯文笑着调侃她。

这两个人好似在一起忙着什么,还不时地传来阵阵的笑声。

我有些听得不是心思,这个方凯文刚才还在指责我轻视他,他对我不也如此嘛?

冷冰冰的一张臭脸,却对曲然百般示好,又是拿水果,又是煮咖啡的,我越想越郁闷,我走回沙发前,颓然地倒在上面……

“曲然,你帮我把柜子第二层格的那套咖啡杯给我拿过来。”

方凯文的声音很温柔。

“哇,你居然还会做卡布奇诺,这奶泡打得真漂亮。”

曲然的声音好夸张,会做卡布奇诺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我知道你喜欢喝卡布奇诺,这是意大利咖啡豆,味道很不错的。”

你知道得还挺详细的,连人家喜欢喝什么都知道。

阵阵香浓的咖啡香气不时地卷进我的鼻子里,唉,真香啊,一定很好喝,其实我也喜欢喝卡布奇诺,他却从来没有问过我。

我的手轻拂脸颊,晕,上面竟然爬满了眼泪,真没出息,不就一杯咖啡嘛,你哭什么?

我心情低落地蜷缩在沙发上,听着外面那两位的浅淡轻笑,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临近9点了。

我下床找了一圈,只看到了酒柜上多的两瓶红酒,而方凯文却早已不知去向,他一定是去上班了。

我洗好的衣服被叠放在沙发上,做好的早餐摆放在餐桌上。没有字条,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我忽然感觉自己呆在这里很多余,我穿好自己的衣服没有用早餐,我来到大门口,本以为他又会把我锁在家里,然而这次我只轻轻拨弄,门锁就开了。

看来他已不想再锁住我了,所以他让我畅通无阻。

我站在电梯里还在流泪,我记得有人说过,自我折磨或折磨别人,两者缺一,恋爱就不存在了。

我和方凯文也许正是如此吧,他不想被我折磨了,也不想再折磨我了,他对我的爱已经消失遗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些意志消沉,还好,开学前夕我回学校上班了。

三月中旬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作为音乐组的教师,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工作繁忙起来我也就无暇去顾忌其它了。

在寒假放假前,校师生就已把节目预报了上来,现在我们只是筛选整理节目,为选出的节目指导编排,检查服装道具,最后再定制出艺术节的流程节目单。

这期间,高朝来办公室看过我,他恢复的不错。因为高三学生复习课程紧,为了不影响他们的学习,所以历届学校的艺术节高三学生只观看,参加的节目不少,只有一两个代表性的节目。

这次学校有意把开学典礼和艺术节放在一起举办,届时会邀请教育系统的一些领导来观看,因此我们音乐组的教师更是不敢马虎,连三八妇女节我们都没有休息,都在努力地去为全校师生展现一场尽善尽美的汇报演出。

终于到了十六日,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全校师生都聚集在此,艺术节汇报演出正式开幕了。

开场先是开学典礼部分,学校邀请来的各级领导为上学期工作表现突出的老师和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颁发奖状。

意外的我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突出先进个人”奖,我扫了眼台上颁奖的领导,还好今天方凯文没有到场,给我发奖状的是个略微发福的胖领导,他狠握了下我的手,

“恭喜温老师,继续努力。”

“谢谢领导。”我微笑,接过奖状。

得奖的人自是欢喜,没得奖的这学期再努力。

颁发完所有奖状后,学校大礼堂正式开始艺术节汇演。

节目一个接一个顺利地进行着,而我却急着找不到人。

“老师你在急什么?”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高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后台。

“哦,没什么?只是和我一起演出的学生病了没来,对了高朝,我还没恭喜你得了奖状。”

这次高朝成绩太惊人,以至于他实至名归地得了大奖状。

高朝挑眉轻笑,“那还不得谢谢老师你,你不请我吃饭,我才不会感兴趣进前一百名呢。”

这孩子就不能不说实话嘛,我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有老师听见。

“喂,高朝,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聊天,等一会儿艺术节结束了我再和你好好聊。”

我现在真的很忙,这次汇报演出音乐组也把我推上了前线,其实真正演出的是一个高二的女生,她的节目是散文诗朗诵,而我要做的是弹一首钢琴曲作为她朗诵的背景音乐。

只是现在她的班主任老师却告诉我,她来不了了,她昨夜因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

其实这些天我们俩在一起排练时她就总跟我说,老师我肚子疼,我没怎么在意,因为她说她来了月经,我就以为她是生理痛,只是让她多休息,没想到竟是阑尾炎。

那现在这主要表演的学生都没来,我这个配合演出的人还怎么上场。

音乐组长的意思是这个节目不能删,她最后决定让我一个人上,单独弹奏钢琴曲,尽管我觉得这种以学生为主的汇演不适合老师独奏钢琴曲,但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

汇演接近尾声时也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端坐在三角钢琴旁,为了迎合演出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裹身的长礼裙,我的长发温婉地绾起,化了淡妆。

只是我奇怪的是,幕前主持艺术节的学生报的竟然是合奏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我有些怔然了,我跟谁合奏?没有人通知我啊?

一抹悲泣的小提琴音蓦然响起,已然有人开了前奏,台下顿时骚动不已……

我掀起眼帘,我的右前方已多了一位高大颀长的男生,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他在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竟然是高朝,这个全校最帅气最能装酷的男生正在陪我演奏,台下的师生当然惊讶了。

我也很意外,高朝不但会拉小提琴,而且他还拉得这般专业,音色和乐曲都把握得非常到位。

他的前奏音很凄凉,悠扬缠绵地向人诉说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这苍凉的小提琴音已然先将礼堂的观众拉进了久让石独特的音乐意境。

我的手指轻触琴键,拖住小提琴的高音,我巧妙地将钢琴与他的小提琴音重合在一起,小提琴的凄美荡气回肠,钢琴的纯净清朗跳跃,两种音质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将我们共同带进了湛蓝悠远的天空……

高朝已然走到我身旁,他深情地望着我,危险的,幽静的,悲伤地流露着他的情感……

我冲他温柔地微笑,我与他一向有默契,我们利用对位的手法把乐曲中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清冷的音符中夹杂着浓厚的忧伤……

这首《天空之城》已不再是一首乐曲,它化成风,淋成雨,它在洗濯着听者的灵魂,它在拨动着大家内心深处那颗易碎伤感的心……

数以千人的大礼堂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被这伤感的音乐震撼住了,他们都在用心地倾听着。

世间纵有千般疾苦,万般无奈,但经历过了,也就云淡风轻了……我眼风低飞,十指飞跃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我的心变得清澈,飘渺,空旷,宁静……

一曲终结,全场爆出热烈的掌声,我们的合奏已然将汇演带入了未知的□。

我站了起来,高朝绅士地向我伸出手,我优雅地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轻握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到台前向台下的师生鞠躬谢幕。

艺术节汇报演出圆满落幕了,我们这一组的老师忙完善后工作后一起回到音乐组的办公室。

一路上她们都在拿我和高朝打趣,因为台下的所有师生都以为这是本来预订好的合奏节目,只有音乐组的老师知道这高朝是临时救场的。

“小温,说实话那孩子是不是喜欢你啊。”

晕,又来了,我望着办公桌对面的秦老师深感无奈,这个话题已经有很有人问过我了,

“当然不是了,我假期给他上心理辅导课时就知道他会拉小提琴,所以我才求他帮忙救场的。”

我的再次解释又及时扭转了一个老师的不良思想。大家正在热聊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音乐组组长王姐走了进来。

她也忙得满头是汗,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会儿学校要宴请来参加汇演的领导吃饭,校长点名让我们音乐组的几个老师一同过去。”

我抬起头,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听懂王姐说的意思。

秦老师夸张地哀叹一声,“不会吧,王姐,为什么总是我们音乐组的老师去坐陪,就不能换换其他组的老师嘛,我们又不是三陪。”

王姐瞪了秦老师一眼,“这是什么话,一个老师该说这样的话嘛,你们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向上级领导反映下老师们的疾苦,说不定还能为大家带来好的福利呢?

好了,你们快些整理道具,小秦,小温和小姜你们三个去,我告诉你们这是张校长钦定的人选,谁要是有意见自己去校长室跟校长说去。”

王姐像阵风一样推门走了,我们音乐组却被她刮得乱成一团……

我呆坐在那里,这黑暗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有些明白了,说的是和校领导一起参加酒宴,实际上是陪局里的领导喝酒调剂气氛,怪不得小秦老师说是三陪,很形象啊!

“小温,你是第一次去吧。”秦老师发现我的异样好心地问着我。

我木然地点头,秦老师同情地看着我,

“不想得罪校长就一起去吧,晚上少喝些。”

啊?我睁大眼睛,还要被灌酒嘛?

作者有话要说:o(∩_∩)o么么亲们,这章没有肉肉,不要失望,因为以方大叔的骄傲和温茜目前的心境,他们不适合发生jq,为了他们长久的性福着想,我们还得从实际出发,不过也快了,小温童鞋快惹麻烦了,一般来说每当小温遇到麻烦时都是方大叔骑着白马来拯救她的……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兰茜晚上回来再回复亲们的留言,偶先出去吃饭饭去。

第九部分

37天空之城

“我不过去。”

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能过去,容易引发肢体活塞运动。

方凯文眼中异样的光芒渐渐平息了,他刚融化的脸又重新凝结起寒冰。

“不过来你就不要风骚地走来走去,还摆出撩人的姿势故意勾引我。”

“什么?我勾引你?”我指了指我自己,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我看了看周围,探手取过一个靠垫盖在腿心上,“好好好,这回行了吧,我错了,我检点些还不成嘛。”

方凯文定定地看着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你永远可以轻视的对象,你为了讨好你未婚夫,不惜在床上百般取悦他,你为了哄小朝开心,不惜陪他吃饭逛街甚至带病去看他,可你唯独不能体谅我的心。”

我怔住了,我有这样吗?我望着方凯文一脸的伤痛,我的心隐隐泛抽,我懂了,他是希望我主动走过去安慰他,因为我与他之间是我痛伤了他。

只是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坚持,简涛刚刚离开我,我就去犯错,我怎么能那样做?

就在我们俩僵滞不下时,门铃却响了,我和方凯文的眼里都划过惊讶,因为极少有人知道方凯文的这处住所,就连傍晚过来的方凯月也是第一次来。

方凯文扫了眼我,他才起身走出卧室去开门,他没有忘记为我关好卧室的门。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齐樱,毕竟前些天她说过她跟踪过我和方凯文来到这里。

然,很快客厅里响起的声音却让我知道她不是齐樱,她那柔美的嗓音很快让我识别出她是曲然,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方凯文显然没有想到曲然会深夜造访。

“哦,方才和凯月姐通电话,她说刚从你这回去,说你搬了新居,我便向她要了地址,我一看离我家这么近就过来看看你。这是送给你的乔迁之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方凯文似乎很认真地看了看礼物,旋即他笑了,“谢谢你,这礼物太贵重了。”

曲然娇笑,“这是我一个法国朋友送的,说是难得的好年份,可你也知道我不好酒,知道你喜好红酒,我就给你带来了。”

唉,这女人声音真妩媚啊,连笑声都那么好听。

“你坐一下,我给你煮咖啡。”

方凯文还满希望曲然多呆一会儿,居然还费时地去给她煮咖啡喝。

曲然却没有坐,她在来回地走着欣赏着房子的装修,

“凯文,没想到你用情这么深,文英活着时就喜欢紫色吧,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是我习惯了,喜欢上了就觉得其它颜色不入眼了。”

方凯文先给曲然切了水果盘。

“你不会对人也如此吧,有了文英其他女人也不入眼了吧?”

曲然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身子贴在门板上,门锁响动,我的神经紧绷到极点,这个曲然似乎有意想进来看一看。

“曲然,过来帮我一下。”方凯文的声音蓦然响起。

曲然放弃了进卧室,她笑着向方凯文走去,“你房里不会藏有女人吧?”

“你方才不还说我用情深嘛,怎么会有其他女人。”方凯文笑着调侃她。

这两个人好似在一起忙着什么,还不时地传来阵阵的笑声。

我有些听得不是心思,这个方凯文刚才还在指责我轻视他,他对我不也如此嘛?

冷冰冰的一张臭脸,却对曲然百般示好,又是拿水果,又是煮咖啡的,我越想越郁闷,我走回沙发前,颓然地倒在上面……

“曲然,你帮我把柜子第二层格的那套咖啡杯给我拿过来。”

方凯文的声音很温柔。

“哇,你居然还会做卡布奇诺,这奶泡打得真漂亮。”

曲然的声音好夸张,会做卡布奇诺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我知道你喜欢喝卡布奇诺,这是意大利咖啡豆,味道很不错的。”

你知道得还挺详细的,连人家喜欢喝什么都知道。

阵阵香浓的咖啡香气不时地卷进我的鼻子里,唉,真香啊,一定很好喝,其实我也喜欢喝卡布奇诺,他却从来没有问过我。

我的手轻拂脸颊,晕,上面竟然爬满了眼泪,真没出息,不就一杯咖啡嘛,你哭什么?

我心情低落地蜷缩在沙发上,听着外面那两位的浅淡轻笑,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临近9点了。

我下床找了一圈,只看到了酒柜上多的两瓶红酒,而方凯文却早已不知去向,他一定是去上班了。

我洗好的衣服被叠放在沙发上,做好的早餐摆放在餐桌上。没有字条,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我忽然感觉自己呆在这里很多余,我穿好自己的衣服没有用早餐,我来到大门口,本以为他又会把我锁在家里,然而这次我只轻轻拨弄,门锁就开了。

看来他已不想再锁住我了,所以他让我畅通无阻。

我站在电梯里还在流泪,我记得有人说过,自我折磨或折磨别人,两者缺一,恋爱就不存在了。

我和方凯文也许正是如此吧,他不想被我折磨了,也不想再折磨我了,他对我的爱已经消失遗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些意志消沉,还好,开学前夕我回学校上班了。

三月中旬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作为音乐组的教师,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工作繁忙起来我也就无暇去顾忌其它了。

在寒假放假前,校师生就已把节目预报了上来,现在我们只是筛选整理节目,为选出的节目指导编排,检查服装道具,最后再定制出艺术节的流程节目单。

这期间,高朝来办公室看过我,他恢复的不错。因为高三学生复习课程紧,为了不影响他们的学习,所以历届学校的艺术节高三学生只观看,参加的节目不少,只有一两个代表性的节目。

这次学校有意把开学典礼和艺术节放在一起举办,届时会邀请教育系统的一些领导来观看,因此我们音乐组的教师更是不敢马虎,连三八妇女节我们都没有休息,都在努力地去为全校师生展现一场尽善尽美的汇报演出。

终于到了十六日,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全校师生都聚集在此,艺术节汇报演出正式开幕了。

开场先是开学典礼部分,学校邀请来的各级领导为上学期工作表现突出的老师和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颁发奖状。

意外的我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突出先进个人”奖,我扫了眼台上颁奖的领导,还好今天方凯文没有到场,给我发奖状的是个略微发福的胖领导,他狠握了下我的手,

“恭喜温老师,继续努力。”

“谢谢领导。”我微笑,接过奖状。

得奖的人自是欢喜,没得奖的这学期再努力。

颁发完所有奖状后,学校大礼堂正式开始艺术节汇演。

节目一个接一个顺利地进行着,而我却急着找不到人。

“老师你在急什么?”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高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后台。

“哦,没什么?只是和我一起演出的学生病了没来,对了高朝,我还没恭喜你得了奖状。”

这次高朝成绩太惊人,以至于他实至名归地得了大奖状。

高朝挑眉轻笑,“那还不得谢谢老师你,你不请我吃饭,我才不会感兴趣进前一百名呢。”

这孩子就不能不说实话嘛,我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有老师听见。

“喂,高朝,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聊天,等一会儿艺术节结束了我再和你好好聊。”

我现在真的很忙,这次汇报演出音乐组也把我推上了前线,其实真正演出的是一个高二的女生,她的节目是散文诗朗诵,而我要做的是弹一首钢琴曲作为她朗诵的背景音乐。

只是现在她的班主任老师却告诉我,她来不了了,她昨夜因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

其实这些天我们俩在一起排练时她就总跟我说,老师我肚子疼,我没怎么在意,因为她说她来了月经,我就以为她是生理痛,只是让她多休息,没想到竟是阑尾炎。

那现在这主要表演的学生都没来,我这个配合演出的人还怎么上场。

音乐组长的意思是这个节目不能删,她最后决定让我一个人上,单独弹奏钢琴曲,尽管我觉得这种以学生为主的汇演不适合老师独奏钢琴曲,但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

汇演接近尾声时也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端坐在三角钢琴旁,为了迎合演出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裹身的长礼裙,我的长发温婉地绾起,化了淡妆。

只是我奇怪的是,幕前主持艺术节的学生报的竟然是合奏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我有些怔然了,我跟谁合奏?没有人通知我啊?

一抹悲泣的小提琴音蓦然响起,已然有人开了前奏,台下顿时骚动不已……

我掀起眼帘,我的右前方已多了一位高大颀长的男生,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他在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竟然是高朝,这个全校最帅气最能装酷的男生正在陪我演奏,台下的师生当然惊讶了。

我也很意外,高朝不但会拉小提琴,而且他还拉得这般专业,音色和乐曲都把握得非常到位。

他的前奏音很凄凉,悠扬缠绵地向人诉说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这苍凉的小提琴音已然先将礼堂的观众拉进了久让石独特的音乐意境。

我的手指轻触琴键,拖住小提琴的高音,我巧妙地将钢琴与他的小提琴音重合在一起,小提琴的凄美荡气回肠,钢琴的纯净清朗跳跃,两种音质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将我们共同带进了湛蓝悠远的天空……

高朝已然走到我身旁,他深情地望着我,危险的,幽静的,悲伤地流露着他的情感……

我冲他温柔地微笑,我与他一向有默契,我们利用对位的手法把乐曲中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清冷的音符中夹杂着浓厚的忧伤……

这首《天空之城》已不再是一首乐曲,它化成风,淋成雨,它在洗濯着听者的灵魂,它在拨动着大家内心深处那颗易碎伤感的心……

数以千人的大礼堂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被这伤感的音乐震撼住了,他们都在用心地倾听着。

世间纵有千般疾苦,万般无奈,但经历过了,也就云淡风轻了……我眼风低飞,十指飞跃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我的心变得清澈,飘渺,空旷,宁静……

一曲终结,全场爆出热烈的掌声,我们的合奏已然将汇演带入了未知的□。

我站了起来,高朝绅士地向我伸出手,我优雅地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轻握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到台前向台下的师生鞠躬谢幕。

艺术节汇报演出圆满落幕了,我们这一组的老师忙完善后工作后一起回到音乐组的办公室。

一路上她们都在拿我和高朝打趣,因为台下的所有师生都以为这是本来预订好的合奏节目,只有音乐组的老师知道这高朝是临时救场的。

“小温,说实话那孩子是不是喜欢你啊。”

晕,又来了,我望着办公桌对面的秦老师深感无奈,这个话题已经有很有人问过我了,

“当然不是了,我假期给他上心理辅导课时就知道他会拉小提琴,所以我才求他帮忙救场的。”

我的再次解释又及时扭转了一个老师的不良思想。大家正在热聊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音乐组组长王姐走了进来。

她也忙得满头是汗,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会儿学校要宴请来参加汇演的领导吃饭,校长点名让我们音乐组的几个老师一同过去。”

我抬起头,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听懂王姐说的意思。

秦老师夸张地哀叹一声,“不会吧,王姐,为什么总是我们音乐组的老师去坐陪,就不能换换其他组的老师嘛,我们又不是三陪。”

王姐瞪了秦老师一眼,“这是什么话,一个老师该说这样的话嘛,你们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向上级领导反映下老师们的疾苦,说不定还能为大家带来好的福利呢?

好了,你们快些整理道具,小秦,小温和小姜你们三个去,我告诉你们这是张校长钦定的人选,谁要是有意见自己去校长室跟校长说去。”

王姐像阵风一样推门走了,我们音乐组却被她刮得乱成一团……

我呆坐在那里,这黑暗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有些明白了,说的是和校领导一起参加酒宴,实际上是陪局里的领导喝酒调剂气氛,怪不得小秦老师说是三陪,很形象啊!

“小温,你是第一次去吧。”秦老师发现我的异样好心地问着我。

我木然地点头,秦老师同情地看着我,

“不想得罪校长就一起去吧,晚上少喝些。”

啊?我睁大眼睛,还要被灌酒嘛?

作者有话要说:o(∩_∩)o么么亲们,这章没有肉肉,不要失望,因为以方大叔的骄傲和温茜目前的心境,他们不适合发生jq,为了他们长久的性福着想,我们还得从实际出发,不过也快了,小温童鞋快惹麻烦了,一般来说每当小温遇到麻烦时都是方大叔骑着白马来拯救她的……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兰茜晚上回来再回复亲们的留言,偶先出去吃饭饭去。

38菜鸟与性骚扰

“如果方局长在就好了。”

一直沉默的小姜老师突然冒出一句。

我一听来精神了,“他在怎么好,他不用人陪嘛?”

我承认我就想多打听些他在外面的恶行。

秦老师就是爱抢话,“他不会阻止你坐在他身边,但他会阻止你喝酒,他还会说你们尽管吃,吃饱了就可以先回家了。”

哦?这么说他还算是好人了?

小姜老师眼睛中冒出数颗星星,“你们没发觉方局长很绅士嘛,人长得帅,又会照顾人。”

切,我一撇嘴,绅士?等他把你们xiōng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看你们谁还说他绅士。

“喂,温老师,你不喜欢方局长。”这秦老师没事总观察我干什么。

“不,不敢喜欢,你们这么喜欢他,我就不凑热闹了。”

我把向电视台借的道具都装好放到一边。

秦老师笑了,“上次英语组的小陈老师参加完酒宴回来后花痴了方局长好久,一直嚷嚷着要以方局长为标准寻找另一半。”

我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嗯,她现在可以去追了,方局长离婚了。”

我的话音未落,办公室一片寂静,所有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尴尬地蹙了下眉心,我真想给我自己一嘴巴,貌似我的话说的多了,细算来方凯文离婚也就一个多月,又赶上过年放假,这消息还没有传开,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直看我们叽叽喳喳的老刘老师替我打了圆场,

“嗯,是离婚了,我女儿在民政局工作,是她亲手给办的手续。”

“天哪,这么好的男人也离婚?他老婆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小姜老师显然受了刺激。

“你们这些小姑娘看事情总是看表面,那方局长要是没毛病,他老婆会跟他离婚嘛?大家都传闻他不能生育,你们没看他都快四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所以离婚也是正常的。”

老刘老师以过来人的眼光在理智地剖析问题。

我的手僵住了,我忽然记起上次他在我家看到我的避孕药说的话,他说温茜你根本不用吃这药。他还跟我订的不平等条约,不怀上他的孩子不许离开他。他还曾小心翼翼地问过我,你喜不喜欢孩子。

我有些明白了,方凯文是真的不能生育,所以齐樱才会去找我爸,所以她和我爸才会曾有一个孩子。

“咣当”,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王姐焦急地走了进来,她一看我们还在收拾道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们在这开坐谈会呢?那边校长他们已经动身了,你们还在这磨蹭。”

我们组长向来是急脾气,学校曾表扬过她的这种行为为“雷厉风行”。

我一看小秦老师又要出言顶撞,我赶紧截住她的话,

“好好组长,我们现在就去,我们打车去。”

王姐满意了,她又把吃饭的地点重复了一遍,很怕我们这些傻孩子找不着地儿似的。

我们三个老师快速度地把手里的活整理完,就一起打车往王姐说的酒店赶。

“你们说我们音乐组的老师怎么都这么穷?人家数学组和英语组的老师都开着车上班,我们这为学校服务还得自己掏钱打车?”这秦老师就是想法多。

我赶紧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司机,“如果我们都能开上车,校长也不会拿我们开涮了,你看到有开着车的老师去陪客人的吗?”

秦老师沉默了,说到底是我们三个一没背景,二没后台,三没财力,才会被安排这样的“好差事”。

这吃饭的地儿终于到了,我们三个下了车,我一看,嚯,公款吃喝就是讲排场,来这么高级的酒店,看来我们张校长今晚是要大出血了。

这宴请领导的包房在五楼,我进了房间就扫视一圈,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方凯文没来,他要是在我还真是想掉头就跑。

张校长把我们三个穿插地坐在几个领导中间,嗯,他还真是会安排,不当妈妈桑可惜了。

酒局早已开始了,我们几个是迟到了,我大致听了他们的聊天,我左手这位权力比较大是局里的组织部部长,我右手这位工会主席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管得杂事多。

“小温,韩部长刚才看了你的表演后对你真是赞不绝口。”

张校长给我使了个眼色,哦,他是让我给韩部长倒酒。

这位韩部长我并不陌生,就是在台上给我颁奖的那位胖领导。

“我没想到小温老师不但舞跳的好,钢琴也弹得这么好,连我这个老音乐迷都被她给震住了。”

韩部长笑眯眯地先给我满了杯酒。

哦,我想起来了,这韩部长我见过,我为局里排的青藏高原就是给他伴舞的,貌似他来看过,我们还和他合了一遍,当时只是我没怎么注意他。

我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酒,没错是白酒,只是我想说你老能不能给我换个啤的,这白的我不沾则已,一杯就多。

校长大人轻咳一声,提醒我会来点事儿,好好好,我这就倒酒,我拿起酒瓶给韩部长的空杯里添满酒。

这位组织部的韩部长很有长者的慈祥和稳重,这也让我不安的心稳妥了几分。

这时其他人的酒杯里也都倒上了酒,校长大人兴致昂然地提议我们都干一杯,感谢各位领导的抬爱前来扶持学校的工作。

我放眼一看,我们本校的领导和老师就是酒仙级别的,一杯白酒也不含糊,都豪爽地一饮而尽。

我看看了自己杯中的酒,唉,不就一杯白酒嘛,喝吧,不喝你成典型了,我心一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劲辣啊,这是多少度啊,不是北大荒吧。

这位和蔼可亲的韩部长真照顾我啊,他又为我满上一杯酒,只是没逼我喝。

接下来校长大人和各级领导在热聊着工作上的事情,我赶紧吃点东西垫垫底,这空腹喝酒最容易醉人。

这期间,校长大人不只n次地给我递眼色,我装作没看见。爱喝你喝,干嘛老让我陪着干啊?不知道这酒会醉死人嘛?

“哟,小温,你这白酒是放在那儿等着飞呢?只喝了一杯,就滴酒不沾了。”

我右侧这位较年轻的工会主席在调侃着我。

看,麻烦来了,我赶紧陪笑,“没没,栾主席是我酒量太差,不敢贪杯。”

“小温,酒这东西都是练出来的,以后少不了这样的场合,你得多锻炼啊!”

韩部长也加入了我们的话题。

练你个头啊,我又不是推销酒的,用着练嘛。

“来来来,小温,我和你喝一杯,看你就像能喝的人,怎么还谦虚上了。”栾主席冲我举起杯。

我看着满杯的白酒就胆怯,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我端起酒杯,

“那个栾主席,我们半杯行不?”

“行啊,我都喝了,你随意。”

晕,这是什么意思?我眼睁睁地看着栾主席一饮而尽,他这不是给我下马威吗?

我深深地吸气,唉,我真命苦,上了一天的班,这下班时间还得陪领导强颜欢笑,这天下还有比我更命苦的老师嘛?

我端起酒杯闭上眼睛,我一狠心就把这杯堪比北大荒的烈酒全部灌进肚了。

大家看我喝了,气氛又上来了,只是我的头晕也上来了。

我转眸看了看一起同来的秦老师和姜老师,人家俩人几杯白酒下肚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正常地维持气氛,只有我在这里头晕目眩的,勉强能维持坐姿,唉,这就是差距啊!

“小温,来学校多长时间了?”

韩部长带着老领导特有的关怀和我说着话。

“哦,不到两年。”我狠掐了自己的手臂,提起点精神。

韩部长又把我面前的空杯添满酒,“真是年轻有为啊!”

“可不,这小温老师虽然来学校时间短,工作却突出,除了自己本职工作外还兼任学生的心理辅导课。”校长大人开始夸赞我。

哦?我什么时候成了人□赞的人物了?

“小温,还不快敬老领导一杯,韩部长这么看好你。”

我就知道你不是白夸我,原来你是让我替你敬酒。

我开始敬佩中国的酒桌文化了,这敬酒的理由层出不穷啊,韩部长只不过磨了下嘴皮子,吐了七个字,我就得回谢他一杯酒。

只是我们校长大人已经把我赶上架,貌似我不喝,就一起得罪两人,就这样在上级领导的yín威下,我一杯白酒又下肚了。

我的头愈发眩晕,导致我已不是坐着了,而是趴着了,我全身发软地趴在酒桌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我喝多了。

我正迷迷糊糊时,包房门响动,居然又有客人来了,看得出来的是更大的手,全体领导都起来迎接……

秦老师拽了下我胳膊,我没理她,我都喝成这样了,还迎接个屁,爱谁来谁来,我就一卧不起了。

“方局长,来来来,就等您了,快请上坐。”

大家笑声不断,都在围着这位姗姗来迟的贵宾说着好话。

本来我趴在那里也有装醉的成分,现在我不用装了,我的头开始真痛了……

还有没有比这更囧的事情,我居然在这么尴尬的陪酒场合遭遇了方凯文。

这次我是打死我也不准备起来了,我要一趴到底。

果然新的一轮敬酒又开始了。听他们谈话那意思,本来今天学校艺术节特意邀请了方凯文,他原定也是来的,只是市里临时有会议耽误了,这不刚开完会就赶过来了。

方凯文的声音亦如往常一样的平静,他在和我们学校领导说着开会的事情,他是主管教育的副局长,他才是我们校长巴结的正主。

“哟,小温真是喝多了,都睡着了。”

这位栾主席不是明知顾问嘛,你们灌了我那么多杯酒,不醉才怪呢?

“我就从来没见过小温喝过酒,今天这是韩部长来,温老师一开心喝多了。”

校长大人你还真会解释,我一开心就喝多了,不是你老硬逼我,我能多嘛。

唉,我现在的脑子也越来越疼痛了,方凯文一定很鄙视我吧,没事儿跑来这儿陪酒。

大家哈哈一笑,又都各自找乐子去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我真睡着了,耳边的吵杂声变得很遥远,只是当我的腿上爬上来一只炙热的大手时,我蓦然惊醒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这韩部长这么大的岁数了居然还是一个老色鬼,晕啊,我这是陪的什么主啊?

开始我还没有动,装醉的我还报有侥幸的心理,他放一下就能拿走。

只是这只大手起初还只是放在我腿上,一会儿看我没动静便大胆起来,竟来回揉摸了起来。

那个,我不能再装睡了,再装就晚洁不保了,我伸出手把那只色鬼的手给推开,我抬起晕菜的头。

“小温,你醒了?”韩部长笑容亲切,他依旧笑眯眯的瞧着我。

只是现在我不觉得他亲切了,我觉得他恶心了。

我扯动了下唇角,算是回应他了。

我微眯着眼眸看了看我们俩的距离,我们的椅子什么时候挨在一起了。

我的手扶住椅沿想挪开些距离,桌下却伸过来一只湿热的肥手覆在我的手背上狠握了一下。

靠,这人也太猥琐了,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

我“啪”的一下打落他的手。

也许是我太用力了,连带着我面前的杯子也扯到地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震得满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十多双眼睛都唰地一下看向我,而我蹙紧眉心不悦地看着韩部长。

作者有话要说:\(^o^)/~下章给亲们开大餐,让我们的方大叔好好地幸福一把。

下章周五晚6点以前更新,亲们都支持方大叔吧 ^_^ 兰茜这就去让小温给方大叔搞福利去。

39酒后乱性

“咳咳……”

校长大人轻咳两声,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的脸冷下来,我再也装不出笑容,貌似我是来当老师的,不是来让你们随意轻薄的。

由于我的冷眼注视,我身旁的韩部长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毫无愧色,反而再给我脸色看。

场面一下子陷入僵局。

“小温,你是不是喝多了,来,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小秦老师走过来轻拍了下我的肩。

我没有动,我倔强地坐在那里,我莫名地感动愤怒,明明是韩部长骚扰我,怎么就变成我喝多了无理取闹?

“温茜。”方凯文的嗓音蓦然响起,大家都朝他望了过去。

我咬着嘴唇看他,你也想让我出去吗?

“温茜,你过来。”

方凯文无视所有人的惊讶,他温和地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到我身边来。”

我的眼眸开始酸涩,这一刻我不再想跟他划清界线了,我的心在告诉我,我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过去方凯文那里。

只是我晕菜的身子很不争气,我酸软地站了起来,身子却有些晃。

方凯文坐不住了,他起身走了过来,秦老师惊得退到一边给他让出地儿。

方凯文伸手抱住我的肩,他的眸子满是愠色,

“怎么喝得这么多,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外面少喝酒吗?”

我知道他是在说给灌我酒的人听,只是他冲我寒着一张脸这让我莫名地觉得委屈,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眼泪,他的语气温柔起来,

“别哭,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担心你。”

我点头,我虚软的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他轻叹一声,把我稳妥地扶了过去。

他把我安置好后才转头微笑地看着大家,“你们继续,温茜就不要让她再喝了,小秦你们俩也不要再喝了,你去让服务生上些主食来,今天你们也都忙了一天了,一定都没怎么吃饭。”

秦老师首先收起惊讶的表情,她连连应允,“是方局长,我这就去。”

方凯文笑了,“顺便让服务生进来收拾下碎玻璃,不要伤着人。”

包房里的气氛缓和了,我扫了眼其他人,除了姜老师一脸的感激外,其余的人也都迅速变换着神情,他们开始若无其事地闲聊起来。

我在心里叹着气,我小心翼翼了这么久,今天却自爆其短,现在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满屋子的人都会明了我与方凯文的关系不正常。

秦老师带进了服务生,包房里也恢复了说笑声。

“小温,你好些了没有,你还真是不能喝酒,醉成这个样子,下次我可不敢再让你喝了。”

栾主席笑着调侃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他还真会见风使舵,不是方才他逼着我跟他干了。

“可不,一两杯就不行了,小秦小姜一会儿不行你们先把小温送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张校长也在帮衬着,他也看出了门道。

还没等我回答,韩部长立马也加入了打圆场的阵营,他冲着正在清洁碎玻璃的服务生好声地吩咐着,

“你就先不用扫了,先去给那边加一套餐具,再去给沏壶蜂蜜水来。”

我闭上眼睛没有搭理韩部长,我余怒未消,不想再跟他犯话。

服务生从包房的柜子里给我添了套新餐具,我耳边响起方凯文的声音,

“麻烦你蜂蜜水要温的。”

服务生笑着应允,转身出去冲泡蜂蜜水了。

“温茜,你想吃什么,给你来碗珍珠汤吧?”方凯文轻声地问着我。

我晕菜地睁开眼睛,我难受地摇摇头,“我吃不下,我的胃好难受。”

方凯文给我夹了块藕片,“少吃点压压酒气,我会跟你们校长打招呼,以后这种场合你不要再来了。”

我没有吭声,只是我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蜂蜜水,方凯文为我倒了一杯,他试了下温度递至我唇边,

“先喝些蜂蜜水解解酒,不然明天你的头该痛了。”

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我又难受地趴回桌子上,我不行了,我晕得就是想睡觉。

耳边的吵杂声再次缥缈,我这一次竟真的睡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酒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苏醒时已经在方凯文的车上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醉眼朦胧地望着他。

我的头跳动得像被卡车倾轧了一般,这酒劲也彻底上来了,我竟然有些想笑。

方凯文扫了眼我,“既然你醒了,我带你去吃宵夜吧。”

“呵呵,不吃,我……就想睡觉。”

我口齿不清地摆摆手,又把混浆浆的头歪到一边,我显然忘了最初的想法,我原本是想让他送我回家的。

昏昏沉沉间,晃动的车子停了下来,方凯文打横抱起我,走了一段路我们进了电梯。

我的意识回归了些,哦,这是去他家。感觉方凯文费事地开门进了屋,他直接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耳边专来异响,某人去了浴室。

我睁开醉眼看了一下,迷迷蒙蒙的一片紫,哈哈,原来我又回到了“茄园”,我的脸蹭了蹭温香的枕头,嗯,还是他家大床舒服。

我很想就这样舒服地睡过去,只是我被酒精浸泡的脑细胞格外地兴奋,睡又睡不实,醒又不清醒。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还很想笑,是那种放声的大笑,唉,我这人什么都不差,就是酒品太差。

某人端了盆水从洗手间回来了,他开始给我脱衣服,只给我留了个xiōng衣和小三角,便耐心地给我擦洗,我任由他摆弄,我迷迷糊糊间又仿佛回到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唇角勾起甜笑。

方凯文把我安顿好后就去洗澡了,我却在床上翻天覆地的折腾……

我的胃里烧得难受,脑袋却在欢腾跳痛,神经无可救药地兴奋着,我浑身燥热难耐,我把闷热的被子踹到地上,我摸索着把身上束缚我的东东全部脱光甩到一边……

门锁响动,方凯文从浴室回来了,他似乎愣了下,我的身上又重新被盖上了被子。

“我不盖……我好热。”我嘟囔着,伸手把被子推开。

方凯文也没再强求,不一会儿我旁侧多了一个人,这刚洗完澡的方凯文身上特别凉爽,就像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老冰棍。

我笑嘻嘻地把身子贴了过去,嗯,真舒服,他冰凉的前xiōng把我的热脸蛋温度化去了不少,我又得寸进尺地把燥热的四肢都挂在他身上,嘻嘻,我身上似乎也不那么热了。

咦?他身上怎么这么好闻,这是什么味道?我把鼻子凑了过去,我顺着他的前xiōng向下一路闻去,

“这是什么牌子的沐浴rǔ,有没有女士用的。”

方凯文的喉咙滚动,他没敢动,而我全身的细胞却在极度兴奋中,我闻够了便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枕了下去……

嗯,我头下应该是他的小肚子,这地方好,真柔软。

我的手摸了摸,终于在草丛中抓到了个小肉滚,哦,我知道了,这是那个没长骨头的东东。

我揉了两个,它就跳了两下,嗯,还挺好玩的,我又捏了两个,它居然硬了,

“嘻嘻……你再硬,我也知道你没长骨头。”我没心没肺地傻笑着。

“温茜,你知不知道你摸的是谁?”

我头上方的方凯文明显的气息不稳,他的嗓音暗哑而焦灼。

他怎么这么傻呢?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咯咯地大笑,

“我知道,你是臭男人,是冰山脸,是冷暴力,是方凯文,是花心大萝卜……”

方凯文的身子僵硬了,一双有力的臂膀猛然抱住我,

“喂,我的小肉滚……”随着我的惊呼,我们的体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转瞬间我已被方凯文欺压在身下,我晕颤颤地望着他,“你压我干什么?”

方凯文在上方专注地看着我,他的皮肤很白,眉毛不浓却很有型,长睫微颤,高挺的鼻子下唇线优美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他家柔和的灯光下,他yīn柔的脸竟有种说不出的冶艳。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惊艳啊?”

我的手早已爬上他的脸,我的手指肚儿不安分地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

“没有,你是第一个。”方凯文的眸光湿润了,他的嗓音愈发沙哑低沉。

我又笑了,笑得很妖媚,“那你再把那个没长骨头的东东借我玩一会儿。”

“好,一会儿让你玩个够。”

方凯文的薄唇勾起,他的瞳眸暗火灼灼,yīn柔的脸更妖艳了。

这等美色不用一下,貌似我很吃亏,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勾住他的头,我有种强烈想攥取他气息的冲动,我要把这熟悉的气息吸进我的肺,循环到我的血液,扩散至我的全身。

我仰起头含住了他的薄唇,吮吻两下我又觉得不够本,我又吸住了他的软舌,我极尽地与它缠卷在一起,我忘我地亲吻着他……

我的舌绕得累了,我又改为舔吻他的嘴唇,他的唇真柔软就像小时候我吃的棉花糖。

只是棉花糖不让我吃了,它跑到我xiōng前去吃我的xiōng,它只轻轻的一撕拉,我燥热的身体里就起了一条火线。

“嗯……”我的身子轻颤地向上弓起,反把xiōng峰挤进他的嘴里。

方凯文并不急,他轻咬慢吮,炙热的大手顺着我的腰际向上推揉直至推高我的xiōng。

我不安地挪动着,他的吻太轻太柔,痒得我躁动不安,我把他的头压向我的xiōng,

“用力吻我……”

方凯文含住我大半的rǔ.晕,他的唇齿不再温柔了,他骤然加力狠准地蹂躏着我的xiōng峰,他在疯狂地啃吻我。

我舒服地呻吟着,一股灼人的热力正盘踞在我的小腹向四处崩窜……

“不要……我好难受……”

我已经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了,我的身子难耐地起伏着,在他野蛮的啃吻下,我的火线越烧越灼,遍体燎原,连我的脚趾头都被烧得蜷缩起来。

方凯文清爽的长指探至我的花心,挑进我的欲.望之源,他勾捻熟揉的挑弄着,他的技巧永远让我疯狂,我的身子抑制不住地轻颤……

“啊……”我的叫声愈发响亮,水漫芳草,湿了他的手,湿了我的心……

勾魂摄魄的酥麻正席卷着我的神经,让我的血液都为之轻狂,淋漓尽致的快.感如溃了堤的洪水狂涌的激打着我的身体……

战栗,不住地战栗,抽.搐的泥土紧吸住**的手指,它竟然舍不得它离开……

湿润的长指沾染起湿滑的水物,挑至我眼前,

“温茜,这是你身体里流出来的,你告诉我,你需要我,你想我要你。”

方凯文媚惑地俯下头,他颤抖的薄唇正邪恶地轻咬我的耳垂,他说话的热气全部窜进我的耳蜗,我的身体一颤彻底瘫软成泥。

我想告诉他,我要,可是逸出我唇的居然还是笑,我在开心地笑,放荡地笑……

方凯文不再犹豫了,他分开了我的腿,他昂然的欲.望坚硬如铁,他顺着水润的河流徐徐地挺进我的身体。

我本就兴奋的细胞叫嚣了,它们在热情地欢迎着这个入侵者,它们在用力地包裹着它,强烈地收紧着它……

方凯文下.腹火热,深嵌在水洼里的□在不断地膨胀,在炙热地颤动,他开始缓慢地律.动……

我紧咬住我的手指,我在感受着这一刻的仙滋妙味,我在克制着我想嘶喊的**……

方凯文紧视着身下的我,他依然在九浅一深地厮磨着……

他要命的速度让我彻底溃败,我的身子像蛇一样的扭曲不安,我想索要的更多。

“快……快给我……”溺了水的我在轻咬着唇求他。

方凯文一记重力贯穿了我的身体,他骤然加速了,他精壮结实的腰身在强劲有力地抽.动着,他在疯狂地占有我,力力都直戳我的腿心……

我尖叫起来,那份疼痛,那份快乐正是我想要的。

我的双腿紧紧攀住他的腰,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肩背,我的喊叫连我自己都觉得震耳欲聋,我晃动着我柔软的腰肢,我极尽所能地迎合着他的冲撞……

我的意识彻底迷离了,我的包容紧致到极限,方凯文的冲撞艰难起来,那已不是天衣无缝的切合,而是真正的合为一体……

毁天灭地的浪潮,正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我们痴缠在一起的身体,我与他早已彻底成魔……

我兴奋的叫声如泣如诉,我紧闭的眼眸生生地溅出泪来……

致命的快.感一路飙升,再飙升,绝命的高.潮沸腾,再沸腾,终于我们的身子僵住了,释放□的一刹那,我们俩忘我地拥抱在一起……

激颤的不再是我与他,而我们的灵魂,他们在飘升,在缠绕,在热情的融入彼此……

我们交融的身体在至高的云端震颤的回旋,我激飞的魂魄终于落回实处……

我睁开我的泪眸,我上方的方凯文眸光暗沉,狂欢的汗水正顺着他的脸际颗颗滴落在我的脸上。

他的薄唇轻启,他的声音颤动,“温茜,告诉我,我是谁?”

我虚弱地扯动唇角,我在嘲笑他的健忘,

“你是方凯文,方凯文,你还要问我多少遍……”

方凯文眸中的yīn霾化开了,他开怀地笑了,他的唇型笑起来真好看。

他的薄唇猛然攥住我的唇,他在肆意地狂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下章继续开大餐,自备胃动力哦,o(∩_∩)o哈哈~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来个熊抱……周末家人生日,琐事多比较忙碌,下一章有可能周一更新,望见谅。

第10部分

40 为爱而疯狂

凌晨四点多,我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的天际已渐白。

我看了看躺在我身边的方凯文,我又看了看我自己,我尚未清醒的大脑还有些短路。

我用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我在何时何地,我敲了敲坠痛的头,貌似有些混乱,我有些分不清我脑海中的片段是梦中的还是现实中发生的。

我悄然地起身,我沮丧地发现我居然□,我下床的时候,腿都在发飘,我不止头痛,我的腰和跨都很痛,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我可恶地酒后乱.性了。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我懊恼的想大叫,这是谁的杰作,我的脖子、锁骨、前xiōng到处是青紫的吻痕。

更可恨的是我左xiōng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没错,就是牙印,这个该死的方凯文,他就不能轻一点嘛?

唉,不能怪人家,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敢再回卧室,我一个人在浴室里冲着凉,我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现在的我已混乱得不能自己。

那个,我还是没把握好自己,我还是跑到方凯文的床上去了。

我对我自己还是了解的,我酩酊大醉后的恶果就是无恶不作。

我站在花洒下,凉水冲刷着我的头,我的脑子已经回想起昨夜的疯狂,我的眼泪涌了出来,那些荒唐的**我先前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原来竟都是真的。

冰冷的水流冲凉了我的身体,也冲凉了我的心……

我再为我不知羞耻的行为感到羞愧,我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自己的罪孽深重,远在天边的简涛,近在眼前的方凯文,哪一个我都对不起。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我没有回头,我一直背对着门站着,我不知道我该拿何种脸面再去面对方凯文。

貌似经过这一夜的疯狂,我和他已不可能再划清界限了,这将是怎样错乱不堪的局面。

我身后水波响动,有人跨进浴缸,他随手把水温调热,他从身后紧紧地环住我的腰,他把脸深埋在我的肩背上,

“温茜,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我没有动,我的身子再轻颤。

方凯文扶住我双肩,他把我转了过来,他伸手抬起我低垂的头.

他望着我一脸的泪水,他蹙起眉宇,“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我反而“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我的头抵住他的肩,现在的我就是想哭,为简涛,为方凯文,更为我自己……

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那就是我爱上了方凯文,昨夜的我并不是耍酒风,而是我借着酒胆做了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我从没想过我会背叛简涛背叛得这么彻底,从内心到身体,无一处不为方凯文陶醉,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嫁给简涛?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方凯文扣住我的下巴,他强迫我与他眸光对视,“温茜,你后悔了?”

我点头转瞬我又摇头,这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后悔去解释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分明已无路可走。

一条可走的康庄大道已经被我自己给毁了,而另一条死胡同根本行不通,现在谁能告诉我,我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不?

方凯文没有再问我,只是他狠准地攥住我的唇,温热的花洒冲刷着我们的头,也冲刷着我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唇,我的嘴里满是咸湿的泪水……

方凯文吻得很用力,他不允许我有一点点的退缩,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头。

他炸干了我肺里的空气,我窒息地欲推开他,他反把我抵压在墙壁上,他的瞳眸脑火地注视着我,

“温茜,你不能再这样,你再折磨我为乐吗?你爱了就爱了,为什么要后悔?该死的你,就不能对我公平些,我要的是你一辈子的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奸 夫yín.妇一样,煎熬地在偷.情。”

我恐慌地望着他,我没法回答他,我怎么和他一辈子,那分明是一条行不通的路,他居然说得这般轻松。

我眼中的怯弱再次刺痛了方凯文,他眼中燃起怒火,

“温茜,你现在就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我摇头,我不能说出口,说了就意味着我与他将是一辈子的羁绊,永不脱身。

方凯文的神情森寒了,他笑了,他笑得很冷,

“那好,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你到底有多爱我。”

我的心惊惧了,这厮一定是又要发疯了,我猛然推开他就要跑,他却比我更快,他抱住我的腰把我拖进水里。

“呜呜呜……”我滑倒进浴缸里,我喝了几口水,我的双手费力地抓住浴缸边沿。

我刚把溺水的头伸出来,方凯文就已然欺压在我身上,他一口咬住我的肩头。

“啊……”我痛得惊呼,差一点脱手再次溺进浴缸里。

这厮是属狗的嘛?总咬人。

“你身上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

方凯文清晰地丢给我一句话,便用手托住我水中的背脊,我挺翘的丰xiōng浮出水面,他在啮咬着我最敏感的峰尖……

我浑身痛得颤抖,我的双手却只能死抓住浴缸的边沿,不然我的头会再次淹进水里。

“好痛……啊……”方凯文的唇齿开始大面积肆虐我的丰rǔ,连带着我的心都在抽痛。

我用手去推他的头,我的身子失去平衡,我的头向后仰去,我瞬间呛了口水,我挥舞着手臂,我本能地抱住他的头……

方凯文借着水力把我推挤在浴缸边沿上,我惊魂未定,我在艰难地喘息着……

方凯文解放出来的手却已转移到我的腹下,他的整个手掌都紧扣在我的私密处,他在暧昧地刺激着我的致命处……

顶端的蕊心和下面的□无一处不在经历他的酷刑,这要命的猛浪正带着水惯有的波动一层一层地向我侵袭……

我的身子开始抑制不住地颤动,我yín.荡地逸出呻吟,我吓得捂住我的嘴,只是这次我的手指都在强烈地抖动。

方凯文掀起眼帘,他目及我的隐忍,他的薄唇卷起讥诮,他的长指骤然插进我的身体,

“不要……”我的身子霍然弓起试图抵制他的入侵。

然,方凯文太老道,他的手指只是随意地一勾就准确地找到我甬.道中突起的g.点,他在轻轻地拨弄揉搓,我却在重重地喘息抽搐,快.感顺着我的腿心崩然窜起。

“啊……”欢唱的吟叫冲出我压抑的喉咙,我的头无助地晃动着,我的意识开始迷离,我甚至想去伸手拥抱面前肆虐我的男人。

这疯狂的刺激我已不能再承受,我用我仅存的力量挣脱了他的手,我狼狈地颤着腿站起来。

我的后脊紧贴在浴室墙壁上,我惊恐地望着他,我的眼泪再次倾涌而出……

他根本不用去证明,我爱他,我该死地在爱他,我爱他的温柔,我更爱他的残虐,我爱他的成熟稳重,我更爱他的恣意疯狂……

只是这样的爱被世俗允许吗?

“温茜,你再害怕什么?嫁给我有那么难吗?”

方凯文欲.火灼灼地看着向后躲避的我,他欺近我,他的手已抚上我惊颤的小腿。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死咬着嘴唇,我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的亲人和同事,我的亲人和好友,这些人通通加起来都能组合成一枚原子弹,不用引爆它,光是看着它就够让人胆颤心寒了。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方凯文语气莫名地转柔,他把我的左脚抬起,他轻咬住我的脚趾,他滚烫的薄唇顺着我的趾背一路向上轻咬细吻……

我刚被他肆虐过的花心还在余波颤动,他炙热的咬吻却再一次击中了我的迷走神经,我的腿心剧烈地收紧,一股热流从腹下崩然溢出……

“温茜,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试过,没有你的日子,只会让我更想你,疯狂地想你……”

方凯文把我的左脚抬摁在浴缸边沿上,而他的唇齿却顺着我的膝盖内侧一路向上激吻。

“喂,你要干什么?”我的脸愕然失色。

方凯文已经把我的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大开,我右脚小心翼翼地站在湿滑的水中,左脚却被他扳至在旁侧浴缸边沿上,这让我不得不把双手紧摁住墙壁以此来稳住我的身子。

方凯文没有回答我,他用他的行动告诉了我他要做什么……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这厮的唇已迅速袭击了我敞开的私密处,还有比这更让我羞耻的姿势没有,我站在那里大开我的腿心居然是在迎接他热吻的洗礼。

我的身体一个激颤,好悬没栽进水里去,方凯文的左手紧摁住我的丰xiōng,他在狠戾地捏揉着它,也控制住我下滑的身体……

“啊……不要,方凯文……我受不了……”

我的身体狂烈地激颤着,他的唇舌比他的手指杀伤力强之百倍千倍,他舌尖卷舐的不再是我的花心,而是在要我的命……

我的花.径在强烈地收缩,我的小腹在阵阵地痉挛,我的大脑已被倾炸的一片茫白,我眼前的影像片片崩析……

我疯狂地扭动着我的跨,我尖叫得□不堪,我的身体软成糜烂的春.水,它彻底瘫滑下来……

方凯文的大手稳准地接住我的身体,他托住我的臀,他把我两条战栗的腿搁置他肩上,他的唇舌与我的私密处吻得更彻底,更深入……

情.欲的炽焰狂潮侵袭了我最后的理智,我的灵魂彻底堕落了……

我对他唇舌卷舐起来的快.感竟然欲罢不能,我已分不清这份快乐是来至于天堂还是地狱,我只是要本能地去抓住它带给我的感受……

我叫得很凄惨,我疯狂地在快.感的峰顶和谷底来回颠簸着……

我被情.欲折磨得眼神不再清明,此时我的眼里只有赤.裸裸的欲.望,那就是我爱死了他的碰触,我不想他放开我,我想他彻底地来占有我,充实我……

方凯文站起身来把几近癫狂的我从水中捞出来,他的情.欲早已勃发,迸缰的欲.火正烧灼着他的小腹……

他把我的双腿紧盘在他的腰际,他蓄势待发的硬物死顶在我一败涂地的花心……

他的眸光灼热地紧视着迷失心志的我,他俊逸的脸庞尽是狂妄邪佞的冷笑,

“温茜,说你爱我。”

我双眼迷蒙,我欲.火狂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总是逼迫我去直视最惨烈的事实。

他让我残忍地看清自己灵魂的本质,我不是人,我做不出贞洁烈妇做的事情,我守不了身,我更如不了玉,我就是彻彻底底的荡妇。

我躁动的灵魂一次次地激荡在方凯文的身下,我疯魔的身心都在为他地动山摇,而此时的我居然还在可耻地想要他狠狠地占有我……

我为我的无可救药而流泪,我含住视线中那张嚣张的薄唇,我的嗓音抖得厉害,

“如果我的屈服能让你心里得到平衡,那我承认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o^)/~兰茜看了亲们的留言很感动,谢谢亲们的支持和祝福,兰茜连夜把这章码出来了,赶在周日晚上传。

41极品的宝贝

眼泪顺着我的眼尾滑落,方凯文狂妄的眸子里划过迷茫,他温柔地舔舐我脸上的泪水,

“我原以为你被欲.火缠身时就会流泪,后来我才知道你只有和我做.爱时才会哭。温茜,为什么?你在那个男人身下就会身心愉悦,在我的身下就只有伤心流泪……”

我用嘴唇堵住了他的问题,就因为我爱了,我才会哭,就因为我爱得太深,我才会伤心流泪。只是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不会懂。

对于我的再次主动,方凯文只怔了一下,便强有力地回吻我,他紧纠缠住我的唇舌,他在粗辱地撕咬我,他把我吻得气喘吁吁才放开我,

“温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爱我,我要的是你心里面只爱我一个。”

方凯文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他的腰际却猛然撞击我的下腹,坚硬如铁的硬物亦如他坚定不移的心,霍然戳入我的柔软。

我吃痛,我的身子骤然夹紧,反把他的昂然包裹得更切实。

方凯文的薄唇逸出轻吟,他舒服地笑了,“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心更爱我。”

我也想笑,可我却只能哭得更伤心,我的身体只是在做.爱时爱他,而我的心却是无时无刻不再想他,不再念他,如此比来又是哪一个更爱他。

我的泪促使方凯文的进攻愈发勇猛,他的腰身结实刚劲,他的冲撞踏实有力,力力都必攻到底,重刺我的花心。

而我却如濒临绝境的病人,我已无路可走,更无路可退,我只能紧紧攀附住欲.望的扶梯。

我的呻吟如泣如诉,我的长发缠绕住方凯文精壮的身体,就亦如我们纠结在一起的心。

方凯文勇猛不断地冲击席卷起连绵不绝的高.潮,无法抵抗的爱.欲天旋地转得让我狂乱,我已不再是我,我已彻底成魔,我成了最癫狂的荡.妇,我也变成了最可怕的疯子……

我压抑已久的热情彻底爆发了,我猛然抱紧方凯文,我开始啃咬他的肩骨,我疯魔地卷舐他的喉结,我死攥住他要命的薄唇,我在狂乱地激吻他的身体。

方凯文没有纵容我掌控主权,他的吻比我还嚣张,不,这已经不再是吻,这是野兽一般的啃咬,欲.火焚身的我们厮咬攻击着对方,就像贪婪的吸血鬼,想攫取榨干对方最后一抹温柔,让我们彻底成魔。

我们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兴奋地狂嚣,我们身上的每一处血液都在奔腾咆哮,我们缠绕攀爬的肢体无一不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要爱,我们要疯狂地爱,我们要疯狂地去做.爱……

方凯文岩浆爆发之时,我已彻底沉醉在他的性.爱里,我的身子浸满了水,也化成了水,我跌入云里雾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方凯文在我耳边反复倾诉着,“温茜,我爱你,我们不能再分开,我们只能在一起……”

我筋疲力尽地环住方凯文的脖子,我被蛊惑地点头,这一刻我也在麻醉我自己,不要想以后,你只需要享受现在。

我瘫软在方凯文的怀里,任由他把我抱进水里。浴缸里的凉水早已被置换成温水,方凯文把我倚靠在浴缸边沿上,他的长指在细心地清洗着我的肌肤,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抚摸一只失而复得的流浪猫。

我阖上眼睛再享受着婴儿级的待遇,小时候妈妈为我洗澡的记忆已经彻底模糊了,可现在方凯文为我洗澡却是如此的鲜活真实……

他圆润的指尖划过我的小腹来到我的腿心,我的身体阵阵轻颤,我知道他是在为我清洗腿间的狼藉,只是我的身子在他的手指下就是无可救药的敏感异常。

方凯文不厚道地轻笑,“你是不是还想要。”

我气结,我睁开眼睛瞪他,“我累得要死,再要你自己一个人解决。”

“你这还是练舞蹈的身子吗?这么不抗折腾。”方凯文开始为我按摩酸痛的胯骨。

“你那不叫折腾,你那叫要人命。”合辙我五岁开始练软功都是为了满足这厮索要无度的兽.欲。

“好好好,我现在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你的心。”方凯文打横抱起我,迈出浴缸。

他把我放在洗手台上,开始用浴巾为我擦拭,又用吹风筒为我吹干头发……

我感觉此时的我已成了他手里的洋娃娃,看来不能生育的男人都比别的男人平添了份母爱,不能照顾小孩子,就来拿我当小孩子般宠爱。

方凯文用木梳耐心地为我理顺好长发,他最后把我抱到了舒服的大床上,临睡前我还在感受着某人的大手在轻拍我的肩背,嗯,我迷迷糊糊地想,他不该是教育局局长,他应该去当幼儿园园长。

纵欲过度的恶果就是我又睡到日上三竿,我睡眼惺忪的醒来,我的眸光不期然地撞入某人狭长的笑眸里,方凯文眉宇间都飞扬着愉悦。

“懒猫,你终于醒了,该起来吃午饭了。”

方凯文的薄唇在我的额头擦过一吻,愉快的嗓音就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轻松。

我与他视线交错的刹那,我的心竟然如浸了蜜似的甜,我顿时羞红了脸庞,我怎么感觉方凯文很不对劲呢?明明先前他还是冰山男一枚,现在他居然柔情泛滥地再对我笑。

方凯文看我还在迷糊地发呆,他猛然掀开被子照着我的屁屁打了一巴掌,

“你已经错过了早餐,午餐必须吃,快起来,不许赖床。”

晕啊,他怎么能这么□?大白天的摸我屁屁,我拽过被子盖住赤.裸裸的身子,

“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方凯文丢给我件蔽体的大衬衣,不用问了,我那套满是烟味酒味的衣服又被他拿去楼下洗了。

“那你快点儿,我给你做了水果沙拉,给你彻底解解酒气。”方凯文开门出去了。

唉,要是我能嫁给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公貌似也不错啊,我浑身抖了下,我的想法什么时候转变了,我俨然忘记了在不远的省城还有一个男人称之为我的未婚夫。

我披上衬衣刚要下床,就双腿乏力地险些摔倒,我的拳头颓然地捶打着我酸软的腰背,这就是醉酒和纵.欲过度的双重恶果。

唉,同样是经历体力消耗的两个人,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一个精神奕奕地在做午餐,另一个却连正常走路都困难。

这个该死的方凯文,昨夜是我喝醉了,他又没醉,他居然就将错就错地把我搞得这么惨。

我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方凯文掀起眼帘看了我一眼,“宝贝快坐下,先把那杯蜂蜜水喝了。”

宝贝?我感觉我的肌肤有起**皮疙瘩的迹象,“那个,你还是叫我温茜吧。”

“以后你就是我的宝贝,你习惯就好了。”

他这人还挺执着的啊,这么肉麻的称呼他居然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好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是要先填饱肚子了。”

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正经吃过东西,现在看见满桌子的美食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饥饿。

我听话地先喝了杯蜂蜜水,才开始进食午餐。

“那个韩部长是不是偷摸你了?”方凯文边吃边问着我。

哦,他不问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可不,看着道貌岸然的人,谁知竟是个老色鬼。”

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气愤。

方凯文狠瞪了我一眼,“你傻嘛,去那种场合陪酒,”

“我敢不去嘛,我又不敢得罪校长大人。”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以为谁都能像我对你这么好?”

某人的话说的义正词严,满有正人君子的风范。

我怎么想都不对劲,我蹙起眉心看他,“不对吧,你那里对我好了?那个韩部长只是趁我酒醉摸摸我的腿,再握握我的手,可是你却趁我酒醉彻底把我吃干抹净。”

这样看来方凯文居然比那个韩部长还禽兽不如。

“我再重申一遍,昨夜是你求我要你的,不是我占你便宜。”方凯文笑了,他的话居然说的理直气壮。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唉,我郁闷地往嘴里塞着米粒,这个可耻的把柄看来得伴随我很长时间,特别是在方凯文面前我都甭想翻身了。

方凯文伸手夹了块虾肉给我,“宝贝,你以后不要再吃避孕药了,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吃药,你也不会怀孕。”

我咬着筷子偷睢他的神色,竟带着抹伤感,我的心隐忍作痛,“哦,我知道了。”

我乖巧地点头,没有再多余地去问他为什么?反正那药我以后是不会吃了,副作用那么大,搞得我月经紊乱。

吃完饭我就在客厅里舒服地看电视,“喂,方凯文,帮我煮杯卡布奇诺。”

方凯文从厨房探出头,“你喜欢喝咖啡嘛?我看你家没有一罐咖啡,冰箱里全是可乐。”

“没有不代表我不喜欢,喝可乐纯粹是为了方便。”

切,一想起他为那个曲然费事巴拉地煮咖啡,我就心里泛酸。

“好,我现在就给宝贝煮。”某人开心地缩回身子。

嗯,奇怪了,我现在听这宝贝叫得也满顺耳了,不但不起**皮疙瘩,还很甜蜜耶。

方凯文家的意大利咖啡豆一定是伪劣产品,因为我喝完就在犯困,整个一下午我和方凯文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我很没形象地躺在他腿上昏昏欲睡。

方凯文家那特制的门铃声就在这时响起的,我有如惊弓之鸟似的弹坐起来,上帝啊,这次又是谁。

方凯文被我的动作给逗乐了,“你干嘛,这么害怕?”

“那个,快给我找衣服穿。”我光着脚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随后跟来的方凯文从衣柜里给我找了套白色的睡衣睡裤,我穿上后虽然很滑稽,但也好过那件露肉的大衬衫。

门铃还在持续地响,方凯文去开门了,我战战兢兢地躲在卧室里,不管是谁我都不准备出去了。

唉,本以为方凯文的家比古墓都安全,没想到现在也成了人来人往的夜市了。

“你怎么开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家里没有人。”

娇媚的女音蓦然响起,竟然又是曲然。这女人有毛病嘛,大周末的就往人家跑,也不先打声招呼,就这样地把我堵在屋里。

“我在睡觉,才听到。”方凯文撒谎从来不打草稿。

曲然似乎暧昧地打量了方凯文一番,“睡醒了吧,我是来请你陪我去听音乐会的,对了,我也邀请了凯月姐和小朝。”

“曲然,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了。”方凯文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为什么?难道你有约了?”曲然不相信地笑了。

“因为我家里还有客人,我这个周末都得陪她。”

方凯文的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身子僵滞,彻底石化中,我不相信方凯文就这样把我出卖了。

“客人?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不会是女人吧?”

我直感曲然的目光正穿透卧室的门板向我看来。

“对,是我爱的女人。”方凯文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了一句。

曲然顿时惊怔了,这时我头痛地听到方凯文在喊我,“宝贝,你出来吧,我们家有客人来了。”

我真想拿把大铁锤敲碎方凯文的榆木脑袋,他没疯吧?还有这样不打自招的人?

我没有勇气走出去,只是却有人有勇气进来看我,曲然很快推开了卧室的门,她的手一滞,她看到了我的脸,她惊讶地捂住她张大的嘴,她动人的嗓音不再悦耳,她在刺耳地惊呼,

“不,凯文,她不是小朝的女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o^)/~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拥抱亲们,方大叔这次是认真上了,小温要一路小心了。

42幸还是不幸

曲然只这一句话就把我炸得彻底凌乱……

高朝,她提醒了我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高朝,貌似让他知道我和方凯文的关系,那将是多么的震惊可怕……

晕啊,我都不敢再往下想,我低着头站在那里,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方凯文过来抱紧我的肩,他笑得很从容,“曲然,是你误会了,温茜她从来就不是小朝的女朋友,她是小朝的老师。”

唉,方凯文他说的也是事实,只是曲然却接受不了,她的手扶了下门框,

“老师?她的年龄分明不大,凯文,我能和你单独谈一下吗?”

“可以啊,那我们去书房谈吧。”

方凯文抚了抚我的头,“宝贝,你不是困了嘛,先睡一会儿,醒了我们出去吃晚餐。”

我机械地点头,我抬眸正对上曲然望过来的目光,那里面分明有着嫉妒和怨恨。

方凯文为我带上了门,也阻隔了那束扰人的目光,我颓然地倒在床上,想想也是,方凯文和齐樱离婚了,曲然才是最高兴的人,她一定喜欢方凯文很多年了,才有机会上位就被我给挤下去了,她能不恨我嘛?

本来曲然来之前我是很困的,结果现在我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哪还有困意,我再想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围攻、嘲讽、诽谤、流言蜚语……

唉,看来我今后的日子是甭想过安稳了。

方凯文再次进来时,我再啃着手指头发呆,他不客气地把我的手指拽了出来,塞进我嘴里一个棒棒糖。

“要啃,啃这个。多大了还总咬手指头。”

“喂,曲然她走了?”我惊坐起来,把棒棒糖舔了两口取出来。

“走了。”方凯文把我抱进怀里,“这糖甜不甜?”

嗯?他问我什么?我看了看手里的果味棒棒糖,“这东东哪来的,你平时不会没事儿就在家啃这个吧?”

方凯文宠溺地为我理顺了耳边的碎发,“我早上下楼给你买的,我想你这个年龄应该爱吃零食,还有酸奶和冰棍什么的我都给你放在冰箱里了。”

哦,其实我不怎么吃零食,也不是不爱吃,主要是我好多年没和爸妈在一起生活了,没有人给我买这些。

唉,我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分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这方凯文纯粹是来拿糖果哄骗我的,让我乖乖地顺他的意。

“喂,方凯文你真可恶,你怎么能暴露我的身份?”我杏眼圆睁,步入正题。

方凯文笑了,他舔了下我粘满糖汁的唇瓣,“你以为你是地下党嘛,还暴露身份?嗯,你的唇真甜。”

说着他的舌又得寸进尺地伸进我的嘴里去舔舐我嘴里的糖汁。

“呜呜呜……你干嘛?”我这么严肃的问题,他居然敷衍我。

“我想吃掉你。”方凯文吻够了才抬眸看我,晕啊,他的眸子里居然又起欲火了,而且我屁屁下又顶出一个硬挺的东东来。

上帝啊,我赶紧把棒棒糖全塞进他的嘴里,“吃吧吃吧,甜都给你。”

我早忘了我要探讨的问题,我挣脱着下了他的怀,先离他远远的才是正事儿。

“喂,你跑进浴室干什么?”某人笑着追问我。

“我尿尿不行嘛?”我用力推严门,迅速地上了锁,嗯,这回安全了。

我郁闷地坐在马桶盖上,地下党是为国捐躯的,可我是为欲献身的,这的确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已不是探讨地上地下的问题了,周一上班还有一大票同事在等着我去跟她们解释我和方大局长的关系呢。

浴室门被人打开,方凯文拿着钥匙闲适地倚在门口,“宝贝,你在干什么?还不出来准备,我们要出去吃晚餐了。”

出去吃?我们俩就这样明晃晃地招摇过市不是勤等着被更多的熟人看到嘛。

我想到此赶紧站起来摆摆手,“出去吃干嘛,怪贵的,我们就在家随便吃点算了。”

方凯文走了进来,他把我揽入怀里,他的唇在轻吻着我的脖颈,

“好啊,在家吃我们还可以多留出些时间做运动。”

“喂,不是吧,做.爱还有争分夺秒的?”这厮是种马嘛,竟想着干坏事儿。

方凯文也不理我的抗议,他轻咬着我的锁骨,大手暧昧地一扯,我的睡衣滑落整个肩膀都□出来,晕啊,这厮是来真格的了,他竟然把我的睡衣徐徐褪入腰际……

我赶紧制止他的野兽行为,“那个,方凯文,我忽然觉得你的建议很好,我们就出去吃吧,现在就出发。”我双手死捂住xiōng口,讨好地飘扬他。

“好啊,我先去楼下给你取衣服。”方凯文亲手把我的睡衣给我系好。

“等有时间我会去给你多买些衣服放在这里,省得你总没有衣服换。”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我,我们以后会经常在一起这样厮混吗?

我坐在方凯文的车里还在提心吊胆,他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可不要跑我家跟前吃去。我扫了眼开车的方凯文,“到没到啊,这都开出去二里地了。”

“就快了。”方凯文脸上的淡定让我看了很来气。

我忽然睢到他车上挂着一个黑色墨镜,应该是太阳镜吧,先不管了,我取下来戴在脸上,我照了照镜子,嗯,不错嘛,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次没谁能认出我是谁了。

我正沾沾自喜,方凯文把车子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前,还好方凯文没有带我去热闹的酒楼,西餐厅不错,人少安静。

我刚要下车,旁侧就伸过来一只手把我墨镜摘了去。

“喂,干嘛,这么小气,借我戴一会儿。”我去抢眼镜,可谁知方凯文居然板起脸来,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光嘛,大晚上的非要戴个镜子出来吓人。”

唉,我无语,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戴镜子才是吓人,等一下遇到个熟人,他就知道是什么效果了。

我跟在方凯文后面进了西餐厅,环境还挺不错的,光线温暖幽暗,轻音缭绕。

只是我现在没心情欣赏这里的华丽装饰,我的眼睛先雷达似的扫射一圈,嗯,很好,没发现熟人。

方凯文为我拉开临窗的座椅,我安心地坐了下来。

“喂,我们应该坐到墙角的那个位置去。”我小声地提醒着某人,坐在这里太扎眼了。

方凯文正在优雅娴熟地翻着菜单,听到我的话他抬眸狠瞪了我一眼,由于我惹到他了,他连点餐的权力都没给我,自顾把我们的餐都点完了。

我也没意见,通常别人喜欢吃的我都喜欢吃。

果然方凯文点的东东味道还不错,只是费事了些,我这人吃饭讲究快捷方便,现在我却要顾及形象地,装高雅地在那慢悠悠地切着牛排,这的确考验我的耐性。

方凯文把他的餐盘推到我面前,我一看,嚯,他都切好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还切得挺均匀的。

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什么麻烦事到他手里就变得如此轻松容易呢?

我也没客气,我把我那份推给他,我先香香地吃了起来,只是我高兴的太早。

“方叔叔。”一声娇美的女音从远处传来。

我一口牛肉噎在嗓子里,我在费力地捶着前xiōng,方凯文好心地递给我一杯红酒,我大口地灌了两口终于把食物顺下去了。

这位美人也走到了我们的近前,我立马扯出餐巾布挡住侧脸。看来今天不管我出不出方凯文的家门我都能中枪。

“美美和朋友一起来的。”方凯文的嗓音居然还很愉悦。

“哈哈,是啊,这位是谁啊,方叔叔你不会有情况了吧?”尚美的八卦精神又上来了。

“嗯,是我女朋友。只是她有些害羞。”

羞你个头啊,你看不出我害怕得要死嘛?

这尚美发挥了她旺盛的好奇心,她竟自来熟地坐在我身边,她还礼貌地向我伸出她的小白手,

“你好阿姨,我是美美。”

阿姨?现在我叫你阿姨行不,你能不能快些走人?

我颤抖地伸过去一只手,敷衍地和她握了一下,结果这厮立马把我脸上的餐巾布扯落下来。

“温茜!你,你,你……”尚美小嘴圆张着,半天没吐出下半句话来。

“你什么你啊,我不就是被你叔叔邀请来吃顿饭嘛。”

我装作很从容的样子,好心地把她的下巴抬了抬。

“我就说这又细又长的嫩手怎么这么熟悉,竟然真的是你。”尚美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美美,你约谁一起来的啊?”

我拿起刀叉像没事儿人似的地继续用着餐,其实我是在转移危险的话题,算是亡羊补牢吧。

“没谁,我约了你表哥潘子博,只是他还没到。”

尚美的话差点没把我手中的刀叉给震落了,居然还有潘子博,我坐不住了,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应该马上逃跑。

只是尚美立即宣判了我的死刑,她在冲远处轻摆着小手,“子博,我在这里。”

嗯?什么时候连称呼都改了,居然叫子博了?

我背对着门口,我望向方凯文,我居然发现他的表情比我还震惊。

“进来的这位是你表哥?”方凯文不确定地问着我。

我痛苦地点点头,“可不,这次我死定了。”

方凯文眼里划过笑意,他随后站起来主动和潘子博轻握了手,

“你好,既然大家这么有缘碰到一起就坐在一起吃吧,今天我埋单。”

我那傻表哥居然还没有搞清状况,他冲我们憨厚地一笑,就被尚美拽着坐了下来,

“那谢谢方叔叔了,我们就和你们凑凑热闹。”

“丫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潘子博上下打量着我。

“哦,没什么,哈哈,你们快点餐吧,这家店的食物很好吃。”

我笑嘻嘻地打着圆场,试图蒙混过关。

尚美和方凯文不愧是远亲啊,都犯一个毛病,她自顾把她和我表哥的餐都点了。

潘子博更不介意了,他此时似乎在斟酌着叫方凯文什么,尚美都叫叔叔了,貌似他也应该叫叔叔。

方凯文倒先提示他了,“子博,你不要拘谨,叫我方凯文就可以了。”

“哦,方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潘子博的脑袋开化了。“对,在教育局,你是丫头的领导。”

真难为他的好记性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啊!

“是,在工作上我是她的领导,在家里她是我的领导。”

方凯文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他此言一出,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彻底石化了。

我有些怀疑今天方凯文是不是吃错了药,他居然接二连三地暴露我方军情,他他他还是那个睿智的方凯文不?

“丫头!”潘子博惊呼。

“温茜!”尚美惊叫。

唉,你们为什么都冲我喊啊,明明是对面的人惹得祸,可为什么让我来解释啊?

我很头痛啊,“那个,你们先冷静一下。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方凯文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其实吧……唉,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是……”

晕啊,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事情其实很简单,我爱温茜,她也爱我。我要她嫁给我做妻子,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同意。”

方凯文倒干脆,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我们俩的关系。

尚美垮下一张小脸,“不会吧,温茜你居然要做我婶婶?我怎么能叫得出口?”

是啊,我要是真嫁给方凯文,这美美以后就是我侄女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潘子博到底是警察,他的话直中要害,

“丫头,那简涛怎么办?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刚码完这章先传上来,兰茜先去睡一会儿,起来再回复亲们上章的留言,o(∩_∩)o哈哈~谢谢亲们的支持和鼓励,兰茜觉觉去了……。

43菜鸟河蟹事件

“我……”

我看了看望向我的三双眼睛顿时泄了气,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家简涛。

唉,“不好意思啊,我去下洗手间。”

我很没骨气地逃跑了,只是尚美这小妮子跟在我的身后追了出来。

“喂,温茜等等我。”

我考虑到尚美那十寸高的高跟鞋别崴了脚,我放慢了脚步。

“温茜你不是来真格的吧?是不是我婶婶对不起你,你就来拿我叔叔撒气报复他?”

尚美的小脑瓜还是挺聪明的嘛。

“你看我像那么坏的人嘛?”

我止住脚步摆出很无辜的表情,坏人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是坏人的,我也不例外。

“不像?”尚美苦思了一下继续探索着,“难不成是我叔叔记恨你爸爸而故意报复你?”

嗯,这样想还对我有利些,只不过我不能误导她,“那你是承认你叔叔是坏人了?”

“我叔叔当然不是了。”尚美表情正常了。

只是这厮跟在我屁后又开始分析了,“温茜,其实我觉得如果你在简涛和我叔叔之间选择,那还是嫁给我叔叔的好。”

嗯?感情这小妮子又转舵了,鉴于她总是说我家简涛不好,我没理她,我进了小单间把啰嗦的尚美隔在外面。

尚美也不怕气味怡人,她居然在外面帮我继续分析着。

“这第一吧,我叔叔他有钱,你别看他是公务员吃皇粮的,可是我方爷爷有钱,他家就我叔叔一个儿子,以后这家产还不都是他的。”尚美好听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憋住笑,这小妮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把钱放在第一位。

尚美的声音顿了一下又再次响起,“这第二吧,我叔叔他有权,这以后你升职加薪的没问题了,谁敢拦局长老婆大人的前途啊?”

我推开门走了出来,站在大理石台边洗手。

这尚美又煞有其事地竖起第三根指头,“这第三嘛,你不用担心替人家养孩子当后妈了,我叔叔他没孩子。”

我被尚美逗笑了,我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这第四呀,就是我叔叔他会照顾人,知疼知暖的,你比他小这么多,你嫁给他还不是勤等着被他当祖宗似的供起来。”

这尚美越说越高兴,最后来了个总结,“这最后一点啊就是你嫁过来了,我们俩以后就是亲上加亲,实在亲戚了。”

我不住地点头,我忽然发现尚美的口才很不错啊,经她这么一分析,我都觉得我嫁给方凯文是掉进福堆儿里了,我还考虑什么啊,我应该放鞭炮求他赶快娶我进门。

只是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我说美美,这么好你干嘛不找个比你大十多岁的富翁嫁过去啊?”我得问问她啊。

尚美表情严肃了,她的小脸有些泛红,她神秘兮兮地贴近我的耳朵,

“这个问题嘛有些涉及到个人**了,其实我也想啊,只是万一那个老富翁不举怎么办,你想让我半辈子守活寡去嘛?”

晕啊,这小妮子不但重财,还重色啊!不过这个问题我倒不用担心,方凯文不但举,还举得挺厉害的。

“喂,温茜,我叔叔那方面行不行啊?”果然尚美顺杆爬来打探我的**了。

我笑得很不怀好意,“你应该去问你叔叔。”我扔下呆怔的尚美走出洗手间。

“我哪敢啊?这个死温茜……”尚美惊呼地追了出来。

我们俩回到餐桌时,方凯文和潘子博居然聊得挺投缘的,我知道方凯文能说会道,没想到对闷葫芦一样的表哥也有话题可挖,原来两个人正讨论着民警进校园进行普法教育的话题。

接下来的用餐中,方凯文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语出惊人的话,只是他总不时地照顾我,他是平时就习惯了,可看在尚美和我表哥眼里就是在大秀恩爱。

尚美小妮子是想开了,她全程都笑眯眯的,只是潘子博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也明白他,他和简涛打小就认识,哥们感情处得还不错,连他认为的最钟情的表妹我都能背叛竹马出墙,他心情能舒服嘛。

饭后本来潘子博主动要送我回家的,我想他是要和我深谈一番吧?只是尚美太彪悍,两声子博就把人给叫走了,这两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唉,我本想借潘子博的手今晚回家一个人好好反思去,结果他被尚美拐走了。我是发现了什么表哥?什么闺蜜?统统都是重色轻友的浑角。

我坐在方凯文的车里,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我今晚还是回我自己家吧,我周一的课还没有备,我家这周的大扫除我也没有做……”

方凯文笑了,“好啊,今晚我陪你回你家住去,你备课我来大扫除。”

晕啊,我要是带这厮回家住被老邻居看到了我还能活不?

我无奈地叹气,“哦,那我们还是回你家吧,反正明天是周日不上课。”

方凯文笑得更愉快了,“好,宝贝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唉,这方凯文分明是再和我打太极,我又不是他对手,方才貌似有人说在家里我是他领导来着,我怎么觉得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还是我领导呢?

我又被方凯文带回了茄园,进了家门我就一直闷闷不乐。

“宝贝,你怎么不高兴?”方凯文在给我脱外衣。

“能高兴起来嘛,你在这么搞突发状况,我就要直接去医院心脏科挂号了。”

不怪我郁闷,我一年受得惊吓也没有今天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说得这么严重,好,那我去给你弄些好吃的慰劳慰劳你。”方凯文摸了摸我的额头进了厨房。

我去洗了手,换回了某人的大睡衣,再次出来时就看到茶几上放了一碗酸奶,只不过这酸奶又被方凯文深加工了。他把里面切了好多的碎草莓。

哇,这个我爱吃,我欢快地跑过去端起碗,我从小就爱吃草莓。

“方凯文,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草莓啊?”

不错,他还在里面加了蜂蜜,这味道配得好吃极了。

方凯文刚换了衣服,睡衣的扣子都还没来得及系,他听到我的话,走了出来俊脸板着,

“嗯,原先不知道的,上次听到你喜欢用草莓味的避孕套,就推断出你爱吃这东西了。”

“呕……”我捂住嘴好悬没把酸奶吐出来,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次不小心让他听到我和简涛做.爱的事,我不知道有多惭愧啊?

唉,我现在已没有心情品尝草莓酸奶了,我愧疚的心已从简涛那里成功地转移到方凯文这儿来了。

我歉意地望着坐在我近前的方凯文,“对不起啊,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第11部分

方凯文轻柔地把我搂进怀里,他把我嘴角的奶迹吻了去,

“嗯,我怎么会怪你,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对你表白。”

完了,我这人就喜欢听软话,方凯文一温柔我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解开我睡衣的扣子。

方凯文的碎吻一路撒播,最后停留在我的xiōng前,

“宝贝,我也喜欢草莓,只不过我喜欢在你身上种草莓。”说着他又狠吮了一口,又一个青紫的草莓诞生了。

他倒是提醒了我,我从意乱情迷中苏醒,我推开身上的方凯文,

“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昨晚我酒后乱性,你居然将错就错在我身上到处乱种草莓,你知不知道被学校老师和学生看到了会怎么想我?”

方凯文不满了,他蓦然摁倒我,他把我紧扣在他的身下,他眸子里欲.火渐炙,

“宝贝,你真能给自己找好理由,酒后乱性?我都没法形容昨夜的你,太风骚,我轻吻你,你死摁着我的头让我咬你,我下面动慢了你都不高兴,一个劲地让我加速……”

晕啊,我有嘛?他从来不就是狂热型的嘛,那速度堪比卷台风,怎么可能我还让他加速?

方凯文轻咬着我的耳垂,继续加料,“你还非赖着我让你玩小肉滚,不让你摸你就闹。”

啊?怎么可能,这不是人的事,是我做的?

“给你一次,你还显不够,非蹭着我的身子还要,我现在还累得腰酸背痛……”

“停……”我果断地打断了这厮的胡言乱语。

这方凯文越说越离谱,明明第二天我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他精神抖擞的跟打了强心剂似的,怎么都本末倒置了?

“喂,你脱我裤子干嘛?”方凯文居然趁我走神娴熟地褪去我的衣裤。

我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脱小姑娘衣服,这速度,这手法也忒干净利落了。

方凯文重新欺压在我身上,“我想证明给你看,昨夜的你是怎样的放荡风骚。”

“别,别啊,我相信还不成嘛。”我赶紧服软,我的腰还在酸痛,我可不想再折腾。

方凯文紧视着身下的我,他炙热的坚.挺正死顶住我的小腹,我吓得双腿并拢,不让他侵入,结果这厮就在我腿心根部暧昧的厮磨着。

“宝贝,你总是在撒谎,明明想要却偏说不要,你下面现在已是温暖潮湿的海洋了。”

方凯文邪恶的嗓音撩拨着我的耳蜗。

我有吗?我的手摸向我自己的腿心,没有啊,挺干燥的啊!

方凯文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方才恍然大悟,晕啊,我上当了,我这是再干什么,我竟然在摸自己的私密处,我这是在自摸嘛?

方凯文xiōng腔震动笑得好不开怀,他狠扣住我欲缩回的手,他强行把我们的手摁在我的腿心暧昧地揉搓着,“你看我说你风骚你还不信,你一个人在家时一定没少自.慰……”

这厮太坏了,他在说什么?低级趣味,我生气了,我抬脚就要踹他,可谁知方凯文的大手稳准地抓住我的脚踝,他抬高了我的腿……

我这时才发现我又上当了,我的腿心已不再夹紧,门户大开,勤等着他的攻入。

“混蛋,方凯文,你耍我?”我挣脱着欲抽回自己的腿。

方凯文却死死地压牢我,他的身子已挤进我双腿间,“宝贝,这次我是要让你清楚地看到,我们不是酒后乱性。”

说着,方凯文的炙挺就一寸一寸地进入,直至将他的欲.望全部没入我的身体。

上帝啊,我的花.径尚未湿润,他就这样强挺进去,牵扯出我的疼痛。

我咬着唇蹙起眉心,“疼,真的好疼……”

方凯文俯□子温柔地含住我的唇,“闭上眼睛好好地感受,看我的小肉滚会不会也在里面旋转,没有g点套我也能让你高.潮跌起。”

晕啊,这厮还记得上次我和简涛用的是会旋转的g点套,我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倏地阖上眼睫。

方凯文开始抚摸吮吻我的身体,我对于他的触摸亲吻本就敏感异常,渐渐的,我的花.径变成了一池荡起涟漪的春.水……

方凯文一定是有意地折磨我,他在耐心地旋磨律动着,左三右三,上挺下深,徐徐地顶旋进去,再浅力地抽出来,就在我以为他要彻底退出来时,他又一攻到底地直戳我的深处……

“不要……”我的喘息急促双颊酡红,我的心跳欢快,上次简涛的旋转我压根因为心情低落没感觉到,而这次方凯文真枪实弹的旋转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我的花.径正弹出一股又热又甜的快感,它正极度骚扰着我的身心……

我的**已被方凯文撩拨到无法自持的地步,我抵抗不了这种异样亢奋的快感,我急切地希望他更狂野的侵入,我的嘴里说不要,我的心里却渴望他的顶入再深些,再猛些,转得再用力些……

我的身体不安地轻颤着,我的矜持已被抽剥得一丝不剩,我的腰肢波浪起伏地去贴切他的腹底,我的额头已急得沁出汗珠,我彻底神情迷乱起来……

“宝贝,舒服吗?”方凯文**的嗓音问着我。

我睁开了眼眸,“小肉滚为什么会转?”

我还是想弄明白这个问题,殊不知我的表情有多傻。

方凯文忍住笑,他暗火灼灼地邪起唇角,“你想让它转得再用力一些吗?”

我诚实地点头,方凯文抱住我,我们的体位瞬间转变成我上他下,他把我跨坐在他身上,他的背脊紧贴在沙发靠背上,我们俩面对面的叠坐着。

客厅的灯白炽明亮,暴露在强光下的他,线条硬朗而狂肆,霸道的气势竟让他yīn柔的脸平添了几分粗狂,特别是他健硕的好身材,年近四十的他居然还有腹肌和xiōng肌,这让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的小腹情潮涌动,汁液泛滥,我心中悸动一种莫名的渴望,我竟想把面前的男人纳入我的怀里,我想用我的身体去抚慰他,去占有他……

我的目光迷茫起来,这种感觉我在简涛身上是很少有过的……

我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肩背,就像我们本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人,我们正亲密无间地要着彼此。

方凯文看到了我眼中的迷茫,他不安起来,

“宝贝,告诉我,我是谁?”

晕擦啊,这么浪漫的时刻他居然问我这么煞风景的问题。

我的眸光清明了,“方凯文,我又不是白内障,我能看清楚我身下的男人是谁。”

方凯文狭长的眼眸迸出笑意,他的大手猛然托起我的臀,他开始律动了……

只是他在不停地变换角度,旋动的明快而有力,这种**的节奏变得越来越激昂,并且狂乱起来。

我的欲念汹涌而来,快感不断地直线上升,绝顶的猛浪波浪一样击打着我全身……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战栗与癫狂,我竟然悟性很高地款摆着我的臀去旋动地配合他,这一次我真的不是酒后乱性了,而是清醒地乱性了……

在极度狂野的旋转运动中,梦幻般的高.潮终于在刹那间决堤了,我开始尖叫,

“凯文我爱你……”

方凯文被我的话给炸晕了,他在狂泻他的爱.液,岩浆滚烫地冲刷着我的径壁、激荡得我浑身战栗不已……

“你再说一遍。”

颤动的方凯文紧抱住怀里的我,他埋在我身体里的分.身居然又膨胀挺硕起来。

“我爱你……”我紧闭着双眸,在高.潮的震颤中回旋,跌落……

“宝贝你记住,你爱的人只能有我一个。”我身下悸动的男人如是倾诉着。

“可是我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的泪顺着眼尾滑落下来……

我和他在一起愈快乐,我的心就会愈害怕,这分明更像是跳崖前的致命交合,飞的越高,摔的越痛……

方凯文把我的泪尽数卷舐进嘴里,“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宝贝不要怕,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我含泪而笑,我明明知道他在安慰我,有些事情根本他都无法解决,可我就是感动他这一刻的温柔,我猛然夹紧他的坚.挺,我故意吮吸着,挤压着身体里的硕大……

“小妖女你还会些真功夫。”

方凯文眉眼都在飞扬,“看来有一天你这个徒弟会超越我这个师傅。”

“嗯,到时候我就再找个更厉害的师傅。”我的臀扭了扭,我清脆地回应他。

“你敢!”方凯文一记重力直顶入我的腿心深处。

“这辈子你都甭想再逃离我……”

我与方凯文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又开始旋磨碰撞了,我们无可救药的热情彻底激狂了这个清明安谧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终于结锁了, 拥抱亲们,为了不再被举报,我们下面的章节尽量来些素食,让小温童鞋去处理她工作婚姻道路上的几大问题。嗯,应该让我们简涛小朋友回来亮亮相了,先虐哪一捏?是高朝还是简涛?

44剪不断理还乱

可想而知,整个周末我和方凯文都厮混在一起,我也很奇怪我们俩没有身体纠缠的时候居然很和谐。

我看电视,他看书,我玩电脑,他做家务,他不会像简涛一样腻在你身上,他很安静,只是他会时不时地弄出些好吃的来安抚你的胃。

他很喜欢给食物来个二次加工,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西红柿,他也会在上面挖一个小坑,里面添些白糖进去。

周一早上方凯文把我送到学校,我只让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

“说好了,下班时不许来接我,这几天我必须回家。”

“好,我知道了。”方凯文俯身过来吻了下我的脸。

我下车后冲他摆摆手,他的车开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去上班,就算是有再多的流言蜚语我也得去面对。

我进办公室时,其他老师早就到了,果然本来正在说笑的一帮人看到我进来便停住话语。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小温老师你没什么事吧?”秦老师肚里永远装不住话。

“我能有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在家大扫除了的。”

我刚要摘落丝巾,一想到脖子上的吻痕我的手停了下来,只把外套脱了。

“哦,那就好,那天晚上我和小姜老师本想送你回家,可是方局长二话没说就把你抱走了,我们俩还真为你捏了把汗。”

“呵呵……没事了,方局长曾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他把我送回家了。”

唉,如果你们俩真能好心地送我回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有时候人的命运真是很奇怪,一点小事就能改变整个大方向。试问那天我如果真的被小秦老师送回家,就不会再和方凯文有交集,我还是简涛的未婚妻,只是现在想这些还来得及嘛?

秦老师也没再多问,也许她也知道我在撒谎吧,我身上还穿着周五的衣服,甚至连脖子上的丝巾都没换一条,这分明就没回过家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音乐组长王姐来了,我们顿时收起嬉笑的表情,都装模作样地各自忙去了。

学校的食堂有两层,老师的餐位在二楼,一楼是学生。

中午我故意拖了些时间避开人潮,晚去了会儿。我一个人坐在边角的位置安静地吃饭,不一会儿我身边就多了个人。

“你也在食堂吃的?”我疑惑地看着高朝,这孩子一般不在学校用餐。

“是,这里的饭菜真难吃。”

高朝扫了眼我餐盘里的菜,那表情分明是再说我吃的是猪食。

“你小子就是没吃过苦,这伙食就算不错了。”我笑着摇头,有钱人家的少爷嘴都养刁了。

“老师,你周五晚上有时间嘛?”高朝欲言又止。

“先说什么事?”这孩子怎么也喜欢拐弯抹角了。

“那天是我很重要的日子,我想请你陪我吃饭。”

嗯?这孩子搞什么,小屁孩还有重要的日子,难不成……

“那天不会是你生日吧?”我恍然大悟。

高朝腼腆地笑了,“是了,那你来不来啊?”

“老师去不合适吧,你应该和同学们一起庆祝生日,同龄人会玩得更开心些。”

我单独陪他过生日这很容易让人议论。

“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过,老师你看马上又要模拟考试了,你要是陪我过生日,我就一定考进大榜前五十名。”

高朝又拿好成绩来诱惑我了。

全学年前五十?不错嘛,如果进了前五十,他就能考上北京的高等学府了。

我望着他期盼的目光点点头,“好,我去。不过这顿饭得由我来请,你还是学生,省着点。”

高朝阳光的眉眼笑起来很灿烂,“不用了,是我爸妈好朋友开的酒店,帐他们自然会结。”

“哦,这样啊。”我也没多想继续吃着饭。

高朝开心了,他从纸袋里取出个小盒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打开,晕啊,竟然是一个精美的相框,里面已装好照片,竟是我和高朝的合影。

是我们在艺术节上一起演奏时照的,嗯,这角度取的真专业,把我们俩人拍得都很唯美。

“送给你的。”高朝的小薄唇弯起大大的弧度。

“那谢谢你啊,拍得真不错。”不看这张照片我还不知道自己穿白礼裙这么漂亮。

我正欣赏着照片,手机却响了,我扫了眼来电竟然是简涛,我的心微紧接了起来,

“喂,简涛啊。”

“媳妇,想我了没有?”简涛的声音有些落寞。

“我……”我有些哑然,我平时一定会说想了,快想死你了,可是现在我居然说不出口,因为这个周末我压根儿就没想简涛。

“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我的声音轻柔起来。

“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媳妇快清明了,过几天我请假回去陪你,我们去给咱妈上坟去。”

我的眼睛湿润,我的心蓦然抽痛,“嗯,好,我等你回来。”

简涛还在说着什么,我心痛的听得恍惚,末了他叹了口气,

“媳妇,别总关机,手机打不通我很担心。”

这几日在方凯文家我心虚所以我就把手机关了,简涛一定担心坏了。

我的泪还是滑落下来,“嗯,以后我再也不关机了。”

我摁断了电话,我的心情莫名地低落,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

高朝小心地递给我一纸巾,“老师,你男朋友还在外地念书吧?”

“是啊,不过七月份就毕业了。”我擦干净眼泪,站起身来去送餐盘。

高朝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等我洗了手转身,却发现他的视线正落在我光裸的脖子上,他的目光很奇怪。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的丝巾呢?我方才吃得热了摘了它,竟不知丢到哪去了。

高朝抬手递给我一丝巾,我尴尬地围上把脖子捂严实,也许是我想得多了,小孩子应该不知道那东东的来历吧。

唉,整个一下午我都在郁闷中,春天本是绿压枝头,勃勃生机的好季节,而我却是愁肠满怀,不能疏解。

简涛和我的问题真是不好解决,我知道自己不是人,人家简涛还惦记着去给我妈上坟,我却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这婚是一定不能结了,问题是我怎么去跟简家人解释这分手的理由。

由于烦,晚上方凯文来电话时我的语气很不好,他也没在意,只是告诉我,他明天要去下面搞调研,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他不在我也能好好地反思下我们三个人头痛的问题。大半夜的我睡不着,我把家里的旧物都翻出来整理,结果发现大多数物品都承载着我和简涛的成长记忆,那一点一滴的回忆对于我来说很美好也很珍贵。

我变得迷茫起来,如果我爱的人是方凯文,那我对简涛的感情又是什么呢?

我一直认为我是爱简涛的,只是现在直到我爱上了方凯文,我才发现我对简涛的爱脆弱得不堪一击,那根本不配称作为爱。

时间不会因为我的伤感而停驻,一晃又到了周五,高朝早早地等在学校门口。

我扫视了下他的身后,“你的机车呢?”

“今晚会喝少许的酒,所以不适合驾车。”

我被他逗乐了,他还挺能装大人的,“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高朝拉着我紧走几步拦了辆出租车,“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我们俩坐在车后座上,我才从包里把礼物拿出来,“小寿星,生日快乐!”

高朝很惊讶,他望着我的礼物,长指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还有些舍不得打开。

“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他轻声地问着我。

我笑了,“自己打开看看了。”

高朝在认真的拆着包装,他的唇角弯起,“这风镜可真酷。”

嗯,我送他的是一款进口的机车风镜,春天风大,戴这个安全些。

“老师,谢谢你。”高朝的瞳眸里星光璀璨。

我错开目光,“喜欢就好,我还在等着你的好成绩。”

“老师,如果我高考时考上了你喜欢的大学,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好吗?”

嗯?感情这孩子学习是为我学的?

“什么愿望?”我得问清楚,我怎么心里没底呢。

“到时候再告诉你。”高朝神秘兮兮地抚摸着手中的风镜。

我心里有些不安了,我不会又给自己揽了个麻烦吧。

还好车子很快到达了高朝说的酒店。我下车一看,这竟然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晕啊,小屁孩子过生日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干嘛。

可让我更惊吓的还在后面,我跟随高朝来到中餐厅一看,嚯,里面已经来了好多的人,这哪里是我们两个人的晚餐,这分明是家宴嘛。

“高朝,我还是不进去了。”

我胆怯了,这种家宴我来干什么?这分明不是我一个老师该来的场合。

高朝急了,“老师没有别人,都是我自己家里人,你吃饭的时候和我坐在一起,没事的。”

“那也不行……”我要走,高朝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们俩人正拉扯间,方凯月出来了,“小朝,你怎么才来。”

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了,我被高朝害惨了。方凯月分明不希望我和她的儿子和弟弟再有瓜葛,我却不请自来。

“妈,我把我的老师也请来了,可是她却要走。”

高朝扯着他妈妈的胳膊,他在恳求方凯月帮他留住我。

方凯月怔了下,随即和蔼地笑了,“是温老师啊,欢迎欢迎,谢谢你来为我家小朝庆祝生日。”

我的脸有些红,我虚伪地笑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们的家宴,是我冒昧打扰了,我还有事儿要先回去了。”我往后退了两步。

高朝却拽住我,“老师你答应过陪我过生日的,你要是走,我也跟你一块走。”

晕啊,这孩子怎么任性上了,他难道不知道我跟他进去意味着什么嘛?没有人会认为我们俩的关系是正常的。

“温老师快请进来吧,你看我儿子他都快急得哭了。”方凯月的声音里溺满了宠爱。

我望向□,可不,这大男孩眼里竟闪动着泪光,他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方凯月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她的脸上永远挂着温柔得体的笑,

“来温老师,我陪你进去,你放心没有人会误会你的。”

晕啊,她怎么能看透我的心,我貌似再不进去就有些多心了。

我被迫地被方凯月拉进中餐厅,里面到处是人,都在热闹地交谈着,也没有人注意我。

“小朝,你先去你爸爸那里,他有事对你说。”

“哦,那妈你帮我照顾好温老师哦。”高朝放心地离去了。

我有些怀疑方凯月是故意把高朝支走的,果然她把我带到最中间的一桌,那桌坐的基本上都是老妇人。

“妈,这是凯文的朋友温老师。我带她过来给你认识认识。”

我惊讶地看着方凯月,她没有介绍我是高朝的老师,她竟说的是我是方凯文的朋友。

一位虽然年岁已高,但气质优雅的老妇人握住我的手,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你是姓温吗?”她的手很温暖,她在慈爱地望着我。

我羞涩地点头,“伯母你好,我叫温茜。”

晕啊,这位一定就是方凯文的老妈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分明和方凯文如出一辙。

我直感我的腿都在打颤,这是什么状况?这简直是在要我的命。

“凯月,你在我身旁给温老师加个座位,今晚就让她和我坐在一起吧。”

什么?还要坐一起?我的心跳加速,这方凯文的老妈已经端详了我好久,就是不放开她握着我的手。

我扯出甜笑,“那个伯母,我只是进来打声招呼的,我还有事情,我还得先走……”

“走什么,温老师不是在等凯文吗?他已经赶回来了,一会儿就到。”

方伯母显然会错了意,她把我拉坐在椅子上。

我求助地望着方凯月,她也不帮我,她笑了笑转身忙她的去了。

怎么办?我的手心已沁出了汗。这一大桌子的长辈,我勉强扯出笑容一一打着招呼。

方伯母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手再抖,她轻拍我的手背,

“孩子,不要害怕,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凯文都已经告诉我的,他跟我说他很爱你,他要娶你。”

方凯文的老妈跟他一样喜欢语出惊人,她的话音没落,满桌子的人都在恭喜她。

“淑青,你有福了,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是啊,我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姑娘。”

……

我的头已经快低到xiōng下去了,我脸红的一定堪比红番茄,我没想过方凯文的嘴会这么快,我这面一堆烂摊子还没有解决完,他这面已经昭告天下他要娶我了。

暴汗啊,这简直比麻绳还要乱套。

“伯母,我去下洗手间。”我坐不住了,我总算找到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

“好,让凯月陪你去吧。”这方伯母还怕我丢了似的?

“不了,我知道在哪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知道我撒谎很不厚道,只是我真的要逃跑,我的心脏已经超负荷了,不能再加压了。

我知道方伯母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我,我如芒在背地走出中餐厅,我刚急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高朝的声音。

“老师,你去哪里?”这孩子竟然追了出来。

我也顾不过来了,我加快了脚步,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结果我走得太急了,砰地一声,我撞在别人的身上了。

我头皮有些发麻,我急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这不是别人这是方凯文。

“老师。”高朝追上我,他急得握住了我的手,他把我拽离方凯文。

高朝握得太用力了,我抽了一下竟没抽回来。

“小朝,你先进去招呼客人,我跟温老师说几句话。”

方凯文的声音有些愠怒。

看来高朝是惧怕他舅舅几分的,他的手还是松开了,

“那舅舅你不能让我老师走啊,我好不容易才请她来的。”

高朝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最后进了大厅。

方凯文猛然握住我的手,他把我扯进旁侧的包房,我还没有站稳,他就把我拥进怀里,他抬起我的头攥住了我的唇。

“呜呜呜……”我吓得推开他,“你干嘛,别让人看见。”

“宝贝,我等不下去了,今天我们就对大家挑明关系吧。”方凯文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疯了嘛,今天是高朝的生日,你却要当着他的面公开我们俩的关系?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真的不想伤害高朝。

“你还在等什么,你看不出小朝他已经越陷越深了嘛,他早晚要知道的,这种事越早知道越好。”

方凯文的语气坚定,看来他已经下了决心。

“不,我害怕,我求你了,让我先走吧。”

我惊慌地推开他,我刚要夺门而出就被方凯文死死地抱住,“有我在你到底怕什么?正好今天我父母也在,我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上帝啊,我的心都快缩成一团了,我还没有和简涛坦白,这面就当着众人承认我和方凯文的关系,我不能这么做。

方凯文把我转了过来,他的眼眸里满是思念,他的薄唇轻柔地刷过我的脸颊,

“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面了,宝贝,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倾诉的薄唇瞬间覆在我的嘴唇上,这一次他不再用力,而是在怜惜地吮吻着我。

我的身子有些发软,我有些站立不住,方凯文的手臂揽紧我的腰,他的吻加深了,他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们太投入了,以至于有人推开门我们都没有发现。

啪地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我猝然推开方凯文,但已经晚了……

高朝如失了魂魄一般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那双眼眸定定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是哪位亲提议先虐高朝滴,嗯,咱们就先从高朝下黑手。o(∩_∩)o哈哈~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么么,谢谢……

45 极品的布娃娃

“高朝,你听我解释……”

我轻声唤着他,然,他只是在后退,他望向我的目光只有失望。

我急得眼泪砸落下来,“高朝,老师有话和你说,你不要走……”

高朝摇头,不住地往后退,显然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这时我看到方凯月出现在高朝身后,她抱住失魂落魄的儿子,她在说着什么,高朝的眼泪倾涌而出……

我的手捂住心口,那里正阵阵绞痛,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这是在作孽啊,今天是这个孩子的生日,而我却在痛伤他的心。

方凯文从身后抱住我,“宝贝,你需要冷静。”

冷静?我回头看他,也许整件事情里惟有他能做到冷静,他简直就是冷血,那个伤心失望的孩子可是他的外甥。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我脚步凌乱地往外走,我要离开这里,这里太窒闷,窒闷得让我无法呼吸,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没想到我可以做到这样坏,去伤害这些无辜的人。

方凯文在喊我,我的脚步加快,然,我的腿却愈发虚软无力,我的脚步离高朝越来越近,我的眸光却越来越空洞,我只听到高朝的一声惊呼,“老师……”

我就陷入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直至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线,它打亮了黑暗的夜,一个熟悉的背影落寞地站在床前……

我的心被撕裂得痛彻心扉,我爬起来轻触他的肩,“高朝是你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然,他没有理我,他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亦如石砌的雕像,我呜咽的扯住他的衣袖,

“……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舅舅,我不该和他在一起,我早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只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管不住我的心……”

“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颤抖着手把高朝转过来,那张冰寒彻骨的脸在yīn侧地看着我。

我吓得停住呼吸,怎么会是简涛,这个熟悉的背影竟然不是□而是简涛,我惨白着脸瘫坐在床上……

简涛俯□子,他的寒脸逼近我,他的唇角掀起笑容,只是这笑不再是憨傻质朴的笑,是讥诮,是愤怒,是鄙夷……

“告诉我,你到底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怎么能这么下贱,你还记得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吗?你都背着我干了什么……”

我惊惧地看着简涛一张一合的双唇,那里迸出的字句如利剑直穿我的心脏,我的神经已绷紧到极限,我后倾的身体亦如我退无可退的心,它正被撕裂得无法呼吸,我伸手死死地抓扯住我的头发,那里正被正义道德廉耻轰炸得片片崩析……

“啊……”我放声尖叫,我死死抓住简涛。

“我错了,简涛,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是好女人,我……呜呜……”我痛哭地扑倒在他的怀里。

温柔的大手轻抚我背脊,温热的薄唇轻触我溢满汗水的额头,

“宝贝别怕,你做恶梦了,这只是梦……”

**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抽泣地睁开眼睛,我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方凯文正焦虑地看着我,而我正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

我茫然无措地望着方凯文,我悲从中来,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紧紧地抱住他,“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没有人会原谅我……”

方凯文抱紧了怀里的我,他的脸在摩挲着我的鬓发,“宝贝,你想得多了,你没有错,是我介入了你的生活,没有人会怪你,所有的问题都由我来解决……”

我的哭声在**的嗓音下渐渐平息,就在我完全放松自己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异响,我吓得推开方凯文,我惊惧地望去,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高朝,他正蹙着眉心看着抱在一起的我们,他手中的矿泉水瓶已被他捏得变了形。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碰了下方凯文,示意他放下我,此时我正被他抱在怀里,而方凯文的臂膀纹丝不动,他反而抱紧了我。

我的神经再次绷紧,我不能让他们舅甥二人因为我而生嫌隙,只是现在这两个人身上所迸射出来的森冷气息无一不表明他们的对立关系,可想而知,往日亲如父子的他们却因为我成了剑拔弩张的零交流。

“宝贝告诉我,这几日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没有按时吃饭?”方凯文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眼里划过惊讶,他怎么会知道。

“方才医生说你身体过于虚弱,导致血糖偏低,才引发了昏厥。”

哦,原来如此,只是我现在的窘况,我又怎么能吃得下睡得香呢?

我轻握了方凯文的手,“不要担心我没事儿,凯文你能让我和高朝单独谈一下吗?”

方凯文深深地看着我,半晌,他叹了口气放下我,他把我稳妥地倚靠在枕头上,这才准备离去。

“小朝,不要再刺激你舅妈,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可谁知高朝很固执地更正,“她不是我舅妈,她是我老师。”

方凯文往外走的脚步顿住了,他转回头看向高朝,

“你承不承认她都会是你的舅妈,就算是老师,她也是你的长辈,我希望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她不是我长辈,我们只相差四岁。”

高朝倔强地抬起下巴,他迎视着方凯文射过来的目光,他竟然在暗讽方凯文长我很多岁的事实。

我的心跳加速,我的手心攥满了汗。

果然,方凯文眸光暗沉了,他眼里的寒意足以冻死人。

“你再说一遍?”他的嗓音不再**,而是愠怒。

高朝没敢再重复,他只是在回瞪着自己的舅舅,少顷,高朝坚持不住了,他首先败下阵来,他错开目光,他眼风低飞落在我的脸上。

我不忍心看他颓败的样子,我向他扯出微笑,“高朝你过来。”

高朝万般别扭地走过来坐在我的床前,我又看了看依然站在那里的方凯文,我用目光恳求他,让他快离去。

方凯文脸上的寒冰消融了,尽数化为似水的温柔,“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家,这几日你就住在我那里,我来照顾你。”

完了,这方凯文怎么总是刺激这孩子,高朝的身子因为他舅舅的话明显地僵硬了,他的手正在紧握成拳。

“好。”我只能点头,直到方凯文走出房门我才长吁了一口气,再这么折磨下去我的心脏就要报废了。

“老师,你和我舅舅他……你们已经……”高朝终究是孩子,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我真惭愧啊,当着我的学生面承认我跟他舅舅偷了情,这简直是在考验我的脸皮。

“是,只是我……”

“为什么是我舅舅”高朝有些激动了,他打断了我的话。

唉,高朝能接受简涛是我的男朋友,却接受不了他舅舅是我的男人,这个孩子还在钻牛角尖。

“那你为什么喜欢老师呢?”我握住高朝的手,我轻缓地打开他攥紧的拳,把他的手彻底抚平。

“那是因为老师曾经帮助过你,是我的关心和爱护打动了你。同样,老师当年也和你一般叛逆,我比你还要恶劣,我飙车、旷课、打架,甚至我故意骑着机车去撞人……当时挽救老师的就是你舅舅,他在全力纠正我走的弯路,他把我送入正途。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许在监狱,也许在地狱……”

“怎么可能,你们那么早就认识?”高朝惊怔了,显然他对这段历史是陌生的。

我轻抚他的肩,“你舅舅认识我比这还要早,我十岁时他就认识我了,他家里现在还有我小时候的相片,所以有时候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冥冥之中注定我们要走在一起,也许老天让他早早地认识我,是在让他等着我长大,让我发现我终究会爱上他。”

高朝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挣扎,这样的事实对于谁都一时难以消化,更何况是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孩子。

“高朝,你还记不记得你生病时老师曾对你说,我的心里已经驻进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舅舅,老师爱他爱得很痛苦,就是因为怕伤害到你还有一些我不想伤害的人。”

高朝的头低下了,他悲伤的情绪彻底感染了我,但我不得不老生常谈地去开导他的错误认知。

“高朝,老师很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学习成绩,所以才一直瞒着你,因为老师喜欢你,老师觉得你就是当年的我,老师不希望你误入歧途,老师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地考上大学,等你长大了,视野开阔了,你就会发现当年的你并不爱老师,你对我只是感激和依赖……”

高朝的头一直低着,直到有水珠砸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才惊觉他在哭,我的心猝然疼痛,我最见不得他流泪,“高朝……”

我刚要伸手为他擦眼泪,高朝就猛然抱住我,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老师,我不是孩子,我分得清喜欢和爱,只是我没想到我会输得这么惨,我所策划的未来没有去实现一步就被你和舅舅给终结了……”

我的手终是落在他的背脊上,我轻拍他的背,这一刻不需要我再去多说什么,我需要的是他自己完全想明白……

高朝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他就放开了我,他收敛了他的情绪,他轻轻转身抹去他悲伤的痕迹,

“老师,你先好好养病吧,我先下去了,我爸妈他们还在五楼的餐厅等我。”

“好,替我向你妈妈道歉,弄砸了她为你准备的生日宴会。”

唉,我想现在方凯文的老妈不会再喜欢我了,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祸害。

“没有弄砸,老师你别担心,我妈对他们说我被同学拽出去庆祝了,他们都不知道你晕倒的事。”

看来方凯月真是个体贴心细的好姐姐,她为了她弟弟已经做到了如斯地步。

高朝离开了,我静坐了好一会儿,我现在是在这家酒店的客房里,平生第一次自己住五星级酒店,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住进来的。

“再想什么?”

方凯文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我让餐厅给你做了些吃的,你先吃点我们再走。”

“你看到高朝了?”我真希望高朝能主动和他的舅舅说话。

“嗯,看到了。”方凯文在往米饭上添着菜,他盛出一勺放在唇边吹拂,再送至我的嘴边,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体养好。”

我嘴里吃着饭,我心里却在思虑着我可不可以不跟他回家,如果简涛知道了我不但背叛了他,还搬去和别人同居,那我是不是太罪大恶极了。

“一会儿我还是回我自己家住吧。我前几天没在家住,邻居都问我了,我不想再被别人在背后议论。”我试着说服方凯文。

“不行,我不想再看到你无故晕倒。”方凯文的眉眼一寒立即否了我的话。

“你家里除了方便面还是方便面,这样的伙食怎么行。”

唉,我怎么发现他这人越来越**呢,一意孤行,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有些生气了,我拒绝吃他喂的饭。

“一会儿我就去你家取户口本和身份证,我们明天就把手续办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住一起了。”方凯文总有办法收拾我。

我惊得脸色都白了,如果我背着简涛把结婚证都领了,他不捏死我才怪呢?

方凯文继续喂着我吃饭,我乖乖地张开嘴。55555,现在还有谁比我惨,我简直就是趋于某人的yín威下懦弱地讨生活。

“你看我们一会儿是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呢?”方凯文故意问着我。

我吸气,我深深地平复着心中的不满情绪,“一起回你家行了吧。”

方凯文笑了,眉眼都舒展着意满,“这就对了,宝贝你要乖乖听话。”

“听话?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宝贝,我就是你手中的布娃娃,没有自由,没有发言权,任你摆弄。”我愤愤地抗议着。

“嗯,我头一次看到会**的布娃娃,而且它还**高涨。”方凯文坏坏地讥讽我。

晕啊,我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明明每次都是他有生理需要,是我好心地配合他,怎么是我**高涨了?

“好,方凯文,我就让你一个月近不得我的身,我倒要看看我们俩谁**高涨。”我坚定地说着。

“好啊宝贝,你能做到就行。”方凯文掀起唇角,很不以为然。

我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啊,以至于我的禁欲计划以惨败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下章争取给大家加点油星,嗯,咱就低调地加餐。

\(^o^)/~~谢谢亲们的大力支持,兰茜开了新文《三十如狼》 哈哈,希望大家能喜欢,多多支持兰茜。

一场爱情的角逐,

撕裂了真相的外衣,

他们的婚姻是否能走到最后

………………

第12部分

46 极品的闪光点

我躺在方凯文家的沙发上,嘴里啃着小**爪,看来方凯文更有饲养员的潜质。

自从我昨晚和他回家,他就做了一大堆好吃的,酱了一锅**爪,又给我烘了一大盘的牛肉干,嗯,还煮了一小盆的乡巴佬蛋。

嘿,我咋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呢?

“宝贝,我带你去超市溜达溜达。”

方凯文从厨房走出来,他把刚做好的冰糖梨罐头给我盛了一碗放在茶几上。

只是我看了看左手的小**爪,又看了看右手的牛肉干,还是把嚼着有劲的牛肉干放进嘴里,有肉吃谁还要水果啊。

“不去。”我口齿不清地回复着,去超市干嘛,那不是勤等着让别人看到我有奸情嘛。

“我去给你买条鲜鱼回来晚上炖着吃,顺便再把给小朝留的那份牛肉干和酱**爪送过去,他平时也爱吃这个。”

方凯文走过来和我挤坐在沙发上,他把我双脚抬放到他的腿上,他居然在玩我的小脚丫。

“你这个人真是打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我说你昨天干嘛那么训高朝,他不还是孩子嘛。”

我不得不说他啊,昨天那架式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

方凯文揉捏着我的脚心,嗯,还挺舒服的,又多了一处闪光点,会足底按摩。

“这种事能给他好脸色嘛?不现在彻底掐断他对你的念想,以后就会更严重,再说一个高中生恋什么爱,这是严厉禁止的,小孩子不能早恋。”

某人义正词严啊,那表情的确是教育局局长该有的表情。

“切,谁上学时没个喜欢的人啊,你是过于夸张了,我上高中那会儿,我还喜欢过人呢,我不也考上大学了嘛。”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和简涛在上高中时就是一对了。

“啊……”我一声惨叫,方凯文已不是再足底按摩了,他在咬牙切齿地咬我的脚趾头。

真疼啊!“喂……你干嘛咬人啊?”

方凯文的俊脸晴转多云啊,yīn森森地。

我赶紧颤巍巍地坐起来,我把啃剩的**爪讨好地送至他嘴边,

“嘻嘻,你饿了吧,来来……别生气嘛,给你吃这个,我的脚又没有咸淡味。”

“小小年纪不学好,上学时就旷课飙车打架,居然还处对象,你给我老实交待,你第一次给了谁啊?你是哪年**的?是不是那会儿就已经不是处女了。”

方凯文伸出手臂把谄媚的我抱放在大腿上,固定在他怀里。

哦?这事儿还有秋后算账的?那个,这种问题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万一刺激了他,再引发了一场兽欲,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不是说要去超市嘛,嗯,正好我肚子吃得过饱,出去走走消化消化神儿去。”

我嬉皮笑脸地蹭着他的怀要下地,却又被他给拽了回来。

望着他执着的目光,唉,我哀叹,这种问题怎么能拿出来讨论呢?

“方凯文,那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哪年不是处男的,我再告诉你我哪年不是处女的。”

这就对了嘛,干嘛我先说啊,**也得交换着来嘛。

可谁知方凯文不吃我这套,他攥住我的左脚,指尖在狠挠我的脚心。

“哈哈……”我笑得不可抑制,我最怕别人搔我痒了,这也太疯狂了。

“说不说。”方凯文继续着他的混蛋行为。

“我说……我说……”我上气不接下气,**爪子都飞没影了,饿滴娘呀,这厮比法西斯还法西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二十岁了,和简涛。”我从实招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小小年纪就让人给开发过了。”方凯文很恨铁不成钢啊。

“没,我没被别人开发,是我把别人给开发了。”

这点我比较洋洋得意,就简涛那智商,我不主动开发他,他连门都找不着。

“你很得意啊。”方凯文抽出两张面巾纸,他在一根一根地擦拭我油腻的手指头。

“不敢得意,就我这菜鸟还不是一样被你给重新开发。说来说去,还是你最厉害。”

我在溜须拍马啊,这厮现在的表情很不悦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方凯文乐了,他抬手拍拍我的屁屁,

“快去穿衣服,我们先去超市,晚上回来我再跟你算帐。”

我屁颠屁颠地去换衣服,我们出了家门,方凯文就握紧我的手一起进了电梯。

“哎,一会儿你自己进去给高朝送吃的,我等在车上就行了。”我现在有些没胆量出来见人。

可方凯文却觉得没必要,“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早晚要在一起相处,你这么躲着他们根本没必要。”

我刚想回击他,电梯门就开了,又进来一男一女。

“哟,方局长,你出去啊。”那女的正跟方凯文热情地打招呼。

我嗖地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我把脸转向厢壁,搭了个脑袋充当路人甲。

“嗯,去超市。”方凯文回应着对方,只是怎么感觉他在用眼睛瞪我呢。

可看来老天都不帮我啊,我还是被人发现了。

“哟,这不是温老师嘛,真是巧啊!”

我立即转头,露出惊喜状,“呀,是刘老师啊,你家住在这里啊。”

嗯,真是撞狗屎运了,竟碰到我们学校英语组的刘老师。

刘老师的目光在我和方凯文身上来回巡视着,她故意问着:“小温,你也搬来这里住了?”

这是什么话?我赶紧澄清,“没没,我是来做客的,这不一上电梯就遇到方局长和你了。”

“哦……”刘老师有些相信了。

只是我很急啊,这刘老师有车也一定是去地下停车场了,那我和方凯文一起去地下二层不就露馅了。

时间不容我多想啊,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一楼了,后进来的那男的先出去了,我跟在他身后刚要闪人,却被方凯文给拽了回来。

他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宝贝走错了,停车场在下面。”

我的大脑顿时被他炸得一片短路中……

“唉……”我坐在车上不住地长吁短叹,惨了惨了,我们学校要炸营了。

“我说你方凯文,你是不是故意的,当着外人的面叫什么宝贝,晕啊,这么肉麻的称呼你怎么能叫得出口。”

方凯文没理我,他开出一段路后便把车停在路旁,他临下车时扔给我一句,

“宝贝乖,在车上等着啊。”

我在车上又是挠头,又是叹气,我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看来上帝派他来就是为了折磨整治我的。

不一会儿,方凯文回来了,他把手里的两个纸袋放在我的腿上,

“宝贝看看喜欢不,不喜欢我再进去换。”

我打开一看是两套衣服,哦,我记得这个牌子,就是我上次要分期付款的那个品牌。

“买这么贵的衣服干什么,我穿不惯的,我一向喜欢随便些的仔裤。”

“好,我一会儿就去给你买仔裤。”方凯文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我摊手,“你还要给我买什么啊?”

看这厮的架式还有很多东西要买。

“没什么,就是内衣内裤,睡衣睡裤,袜子围巾,哦,再买双轻便些的鞋子,方便我们以后出去散步逛超市。”

我半天没吭声啊,说我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我这些年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在cāo心,因为没有长辈关爱,我就养成简单快捷的生活方式。

什么食物简单易做,我就吃什么,什么东西便宜抗洗,我就穿什么,好似方凯文是第一个关心我衣食住行的人啊。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紧我的手,“宝贝,我只是想照顾好你,你不要有压力,你要慢慢适应。”

适应?唉,我太适应了,我真怕被他给宠坏了,万一哪天他不理我了,那落差得多大啊!那句话怎么说了地,被捧得越高,就摔得越重。

等方凯文把为我买的衣物买齐了,我们又顺路去了高朝家,我坚持着没进去,方凯文就自己把东西送进去了。

他出来时面带微笑,我心里就有底了,这表示他们爷俩和好了。

我也开心了,我雀跃地陪他去超市买鱼,方凯文太心细了,简直比女人还女人,他不但给我买了洗漱护肤用品,连卫生巾都为我买好了。

我们结完帐出来时,路过甜筒机,方凯文指了指,“喜欢吃这个不。”

“嗯嗯……”我赶紧点头。

他立刻为我买了一个,我吃得急,粘到鼻尖上一块,方凯文笑着伸手为我抹去。这时我听到旁侧传来抽气声。

我转身一看,居然是齐樱,她也正推着购物车,一看就是刚结完帐出来。

方凯文冲齐樱笑了下,齐樱收起惊讶的表情,她不自然地扯出笑容。

我愤愤地咬了两口甜筒,我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个女人给终结了。

方凯文回头看我,他忍俊不止,从购物袋里为我抽出一张面巾纸,

“宝贝来,我给你擦擦,这脸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嗯……”我鼻子有些发酸,这碍眼的齐樱让我想起我父亲,他居然再次为了这个女人不要我了,连通电话也没有。

“宝贝乖,我们先回家,我给宝贝做鱼吃。”

方凯文目及我的红眼圈心疼了,他抚了下我的额头,一手牵起我的手,一手推着购物车,带着我离开了。

我走出几步又回头张望了下,齐樱竟还站在原地,她的目光有些呆滞无神。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 兰茜先跟亲们道歉,从今日起,兰茜郑重承诺,此文恢复日更中,o(∩_∩)o哈哈~谢谢亲们的支持,兰茜这就继续码下一章去:47章兵败如山倒,给方大叔来顿营养性福的大餐去,争取在第一时间更新。

哈哈,介绍一篇朋友的文,很有意思的古言文。

47兵败如山倒

晚上方凯文没有烧鱼吃,而是做成香喷喷的鱼锅,里面下了好多我喜欢吃的粉丝,这把我给撑得,肚皮圆溜溜的。

我很没形象地抚着肚子走出餐厅,我直接进了卧室躺倒在大床上。

唉,这哪是人的生活,这简直就是猪的生活,方凯文养猪一定能发家致富,个个猪都肥的流油。

方凯文把他的厨房擦洗干净,转回头来卧室找我,而我正难受地抚着肚皮。

“撑得胃痛吧。”他边说边去抽屉里给我找胃动力。

“可不,我好久没这么吃饭了。”我接过水杯和药,听话地把药吃进去。

方凯文笑着躺在我身侧,温热的大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着我的肚子,好心地在帮助我消化。

“方凯文,如果我胖得跟猪一样,你还要不要我啊?”

我必须问这个问题,因为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三个月我就会胖得圆滚滚的。

“要,当然要,好不容易养肥了,干嘛不要。”方凯文回答得斩钉截铁。

真感动啊,我动情地把脸枕在他的胳膊上,“还是你好,我变丑了你还要我。”

可谁知这厮的回答没把我鼻子气歪了。

“胖了多好啊,做.爱舒服。”

这是什么理论?合辙要我是为了做.爱舒服。

“胖瘦跟做.爱有关系吗?”难道是我学识少,怎么这厮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懂呢?

“当然有关系。”方凯文的大手已滑到我腹下,

“你看啊,我们俩在做.爱时,我撞得用力了,你是不是就会感觉耻骨这里痛?”

“嗯,是有些痛。”但比起强大的快感就微不足道了。

方凯文为了让他的论证更有说服力,他把整个手掌都摸进我的底裤内,扣在我的私密处,还忽轻忽重地揉摁着。

“你自己摸摸你有多骨感,你太瘦了,这里过于突出,所以我们做.爱时才会痛……”

真是这个原因?我半信半疑啊,我刚想听话地去摸摸,忽然想起上次他说我自.慰的事。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把手伸进他的睡裤里,去他的小腹下一探究竟。我仔细地揉摸着,可不,真有块坚硬的骨头,只是貌似他的也不胖啊,比我还有骨感。

“喂,方凯文,分明你这里比我还严重,怎么能把疼痛的问题推卸到我身上。”

咦?方才还滔滔不绝的人竟然没了声音,我抬头望去,方凯文的眸光怪怪的,竟燃起星星灼灼的欲.火。

我后知后觉地视线下移,原来罪魁祸首竟是我的手,你说我好好地摸人家耻骨就摸呗,我的手干嘛非得寸进尺地翻过草丛去抓人家的小肉滚。

看来我对某些东东还真是情有独钟啊,不但抓了还在揉捏地把玩着,难道摸这小东西也上瘾?

只是这小肉滚也太欢实了些,不就是一星期没见我嘛,我摸它,它竟然还欢腾地蹦颤着。

我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我小心地陪着笑,“我没想摸它,这是手误,绝对是手误。”

“已经硬了,你看这问题怎么解决吧?”方凯文不干了,他想赖上我。

我哀怨地扫了眼他腹下,可不已经顶起一座小帐篷了。

我很委屈啊,我嘴一撇,

“这破东西怎么这么不抗摸,你都摸我半天了,我都没反应,我只不过捏了它两下,它就没出息地肃然起敬。”

“破东西?”方凯文更不干了。

他猛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那目光充满狼性,“宝贝你居然说它是破东西。”

“嘿嘿……没没,是好东西,这次是口误,绝对是口误。”

我什么时候也变成见风使舵的小人了。

方凯文的俊脸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攥住我的唇。

“呜呜……干嘛,人家还在禁欲。”我抗议着某人的兽行。

方凯文放开了我,只是这厮怎么不对劲呢?他竟在深情地看着我。

哦,我吞咽了下干痒的喉咙,在如此暧昧的灯光下,他yīn柔的脸竟美得异常妖冶,他的眸光灼热地纠缠在我的脸上……

我居然不敢再与他对视,他的眸子里分明有把勾子,轻易地就把我的心勾散了,勾酥了……

我脸红地低垂眼帘,我的心慌慌的,这厮前世一定不是人,是妖,哪有一个男人有这样烟视媚行的目光。

“宝贝,你就是一颗熟透了的小草莓,甜腻多汁,让我看了就想吃掉你……”

**的嗓音在试图迷惑我的心智。

你瞧瞧这妖不但人长得媚,连话也说得有妖气。

“想吃也得有节制啊,人家不是在禁欲嘛。”

这是我的声音嘛?这分明是在撒娇卖萌嘛。

俊美的妖不愧是教育工作者,词多啊!他正爱怜地啄吻我的眉心,并向下一路啄吻,

“宝贝,你不应该压抑自己的情.欲,你的身体就是春来融化的泥土,我爱你就要及时地滋润你,不然你就得干涸无华……”

说着方凯文的灵舌舔吻了下我干涸的唇,长指又轻摁在我干燥的芳草上,

“你看,你的身体有多饥渴,宝贝你需要我,你的身体更需要我,放松自己,把自己完全交给我,我会把你变得水润光亮,鲜嫩多汁……”

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已飘进我的心里。

这厮不但是做.爱的高手,更是**的高手,他只不过几句歪理邪说的甜言蜜语,我的身体就配合得心神俱醉,那腻死人的甜蜜正一路漫过我的心尖,直接抵达我的花心口……

“砰”地一声,完了,我瞬间潮湿了……

“那个……”我的脸已溢满情.欲的酡红,我恍惚身上已有火焰在燃烧……

“宝贝,闭上眼睛,我带你一起飞翔……”

方凯文湿润的唇刷过我的耳蜗,再次封住我的唇。他很温柔,仿若吸果冻似的吸吮着我的唇瓣,渐渐的他的吸吮在我的唇里形成真空……

我有些感到轻微窒息,天旋地转,这样的吻技真是让人无比**啊。

妖的大手开始抚摸我的头发和脸颊,就像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股从未有过的让人疼出蜜的暖流,正像蛇一样在我的身体里到处窜,到处钻,直至我的全身都被充盈得妥帖熨烫。

“宝贝,你的下面湿润地有如三月的桃花……”

某妖的嗓音再次响起时,我们已经赤.裸得坦诚相见,贴切在一起的肌肤温度烫得惊人。

妖的指尖在我的肌肤上流转跳跃,火热的坚.挺在反复研磨着我痉挛的溪口……

我的意志早已薄弱,我的腿心已春潮泛滥,情.欲难餍,我微微颤抖地弓起身子……

方凯文魅惑的眸子欺近我,他轻咬我微启的唇,“宝贝,你还要禁欲吗?”

“给我……”我的心已完全被蛊惑,我的腿根轻抬夹住他的硕大。

方凯文腰身坚实有力,他扎实地把炙热挺进我的柔软……

我的狭小,他的硕大,我的吮吸,他的颤动,我的抽紧,他的膨胀,我层层包裹着他,而他寸寸切合着我……

我空虚痉挛的小腹彻底充实起来,我艰难地控制着战栗的身体……

“嗯……”我婉转低吟着,我死咬住指甲。

方凯文开始抽动,他密实地厮磨着我们合为一体的火热……

“啊……”我的尖叫逸出口来。

方凯文的利器又开始旋转了,重重地斜插.进去,再轻轻地旋抽出来。

他的硕大犹如灵蛇一般无所不钻,他总是能把握好插入的角度,旋磨厮擦得深入浅出,令我的花.径无一处不熨帖。

我已经彻底变成他口中的桃花,绽苞破水,汁液烂溢……

我情动地扭动着腰肢去迎合他的深入,原来性.爱也可以这般温柔如水地让你身心沦陷,我彻底膜拜在妖的无所不能下。

“宝贝,说你爱我……”

我迷乱的眸子有瞬间的清明,有什么划过我的大脑,原来这妖也不是没有弱点。

他确定不了我爱他的真心,他在害怕,所以他千方百计地用性.爱来迷惑我,来栓牢我,让我离不开他。

看来我应该也礼尚往来地表示下我的热情。

“凯文……”我微眯着眼眸,娇媚地唤着他。

妖听话地俯低他的头,他的唇刚要碰触我的唇,我就瞬间推倒他,我握住他的手腕,我扯过睡裤把他的双腕紧紧地缠绕……

方凯文有片刻的愣怔,“宝贝,你要干什么?”

“妖,闭上眼睛,我要带你一起飞翔。”我把他对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还给他。

他怔然的望着我,看在我眼里竟生出几分楚楚可怜来,我随手拽过睡衣盖住他烟惑的双眸,不要再拿这双妖眼来迷惑我,现在由我来主导掌控权。

我霸道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我猫一样地短下我的身子,我浑圆的丰rǔ擦过他的xiōng肌,我的舌卷舐他滚动的喉结……

他刚要说话,我就粗辱地攥住他的薄唇,我用力地咬住他的唇瓣,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勾起邪恶的笑,妖,你就慢慢感受什么叫水深火热,什么叫生不如死,我要把你教我的都尽数还给你……

我吻的很用力,咬得更用力,我的舌在他的唇齿间挑起狂澜,这已不再是吻,这是在掠夺,我在掠夺他的呼吸,我在掠夺他的津液,我在掠夺他魅人的气息……

原来多汁的并不是我一个人,妖也有水润鲜嫩的时候,他硕大的顶端已分泌出湿滑的水物,不期然地打湿了我的腿……

方凯文喉咙里卷出呻吟,他情不可遏地扭动了□体……

“宝贝,放开我……”放?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乖,我们继续飞……”我在他的耳边吹着气,我的舌尖卷舐了下他的耳蜗,他的脸竟红了。

我笑了,笑得很yín.荡,我的唇齿已滑到他xiōng前的突起,我猛吸住一个,我唇齿撕磨,方凯文一声痛呼闷在喉咙里……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痛苦的低呼听在我的耳里却如打了强心剂般地兴奋,原来折磨别人时心情竟是这么的好。

我开始撕咬他的xiōng,我指尖揪紧他的突起狠力地夹捏,方凯文的xiōng前开始泛红……

在我大面积地肆虐下,他白皙的xiōng上现出一粒粒紫色的草莓,伴着方凯文的急喘,我才发现种草莓的感觉竟是这般地爽,我一时种上了瘾,我连他的小腹都没放过……

我的唇齿离开他的小腹时,我还在他的肚脐上重重地咬上一口,方凯文痛得腹肌都在颤抖。

我的脸滑向他的双腿间,我最喜欢的小肉滚,我攥住它的根部,我狠狠地捏揉,妖的腿抖得厉害,

“宝贝,你再淘气,我轻饶不了你。”

切,某妖还在威胁我,我猝然含住它的硕大……

妖的呼吸彻底凌乱了,他竟然在试图挣开腕上的衣结……

在我唇舌的百般折磨下,妖低吼了一声,他欲要坐起来抓我,我用力按住他欲起的身子,我稳准地坐实在他的小腹上。

“妖,说你爱我……”我的声音慵懒而轻缓。

方凯文眼上的睡衣滑落了,他迷离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我故意把我的腰肢款摆得如风如雨,我每一下起伏势必带出重重的摩擦……

我风情地前倾我的身体,让我坐实的角度更切紧,我的长发垂落缠绕住他精壮的身子,

我轻浮地捏紧方凯文的下巴,“说你爱我……”

方凯文的薄唇怦然一笑,我刚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对我笑,局势就倒戈过来,他手腕上的衣结竟神奇的开了。

他猛然坐起来,他自由的双臂快速地揽紧我的腰,他玩得很高明,这样的天翻雨覆,我们切合在一起的身体竟没有分开。

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只一瞬我就已被他反压在身下,他笑得比我还邪恶,

“宝贝,我喜欢把你压在身下说我爱你。”

方凯文一记重力直灌我的腿心,他一改方才的温柔,他冲撞得嚣张狂妄,狂野如狼,似乎从前那个邪恶狠绝的方凯文又灵魂附体了……

“啊……”这次换我尖叫了。

我的身体被他撞击得乱颤如藤,我的长发在床下凌乱地飞舞,我的喊叫支离破碎……

只是我身上的狼已不再听管,他在狂肆地贯穿我的身体,势要将我彻底降服在他的身下……

热血冲顶,尖叫,汗水,厮磨,冲撞,一切疯狂的因素都在激狂着我们向**顶峰狂飙……

剧烈的潮汐狂卷而来,像暴风一样袭击我们的身体,我的身子绷直,我震颤地飞上巅峰。

方凯文紧紧地抱住我,滚烫的爱.液直冲进我的深处,我们的身体再次战栗一起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现在他已不再是妖了,而是与我羽化登仙……

我全身软绵绵的酸软无力,方凯文抽出纸巾为我耐心的擦拭,他拍拍我的屁屁,

“宝贝,我们去泡澡。”

“不行了,你自己去吧,我累得快虚脱了。”我阖上眼眸表示我真的不行了。

我现在才知道谁在上面谁挨累,方才别看我在上面蹦得欢实,那可真是千真万确的体力活啊。

方凯文不再坚持,他一个人去了浴室,仅五秒钟,我就听到某妖的怒吼:

“温茜……”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方凯文已大步推开浴室的门,他的长指笔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前xiōng,

“这……这是不是你干的?”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下次不待这么吓人的。”

我又躺倒回床上,这厮真有诈尸的本领,吓死人了。

结果我的大意就是被某妖直接从床上捞起扔进浴缸。

“呜呜呜……人家不想洗嘛。”我生气地拍着水,谁规定做完爱就非得洗澡。

“谁说要给你洗澡了?”方凯文的声音很不妙啊。

我定眼一看,晕啊,我们刚才才经历了一场搏杀式的肉战,方凯文的分.身竟然又昂然勃.起了。

我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是比我大十四岁嘛?怎么感觉是我比他大十四岁呢,我这面累得要死,他居然还能二次勃.起。

“凯文,你真厉害,你不知疲倦,你老大,你第一,好了,我去睡觉了。”

我慢慢爬出浴缸,可谁知方凯文却猛然紧扣住我的臀,就着我的姿势进了我的身。

“跑什么呀?方才你不是挺勇猛的嘛,让我听话,你要带我一起飞……你现在倒是带我飞啊?”

“呜呜呜……人家不是逗你玩呢嘛,飞什么啊,我们又没长翅膀。”

我很没骨气啊,现在我不能不示弱,这疯子最好记录一夜七次郎,为了保住我小命,我还是让他开心地把剩下的五次都终结在这一次吧。

方凯文热情不减地撞击着我的俏臀,而我累得趴扶在浴缸边沿上,其实我是有感觉的,他的技巧一向好,只是我真的太累了,也许前阵子我把我的健康耗费尽了,我实在经受不起二次承欢。

方凯文的律动停了下来,他缓缓抽离我的身体,他坐了下来,把我翻转过来抱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爱怜地抚摸着我的眉眼,“宝贝你真累了?”

“嗯,我困。”我可怜兮兮地掀起眼帘看他。

方凯文轻抚我的背脊,“宝贝累了,那就不做了,你最近身体虚弱受不了。”

唉,这妖可算是良心发现了,我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我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

“我要你抱着我睡觉。”

“好,一会儿抱着宝贝睡觉。”

方凯文的大手轻柔地为我用清水洗了一遍,他依旧为我擦干水珠,依旧为我吹干长发,依旧把我紧搂在臂弯里入眠。

这一夜我躺在爱的人怀里睡得极好,只是我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夜安稳觉。

如果我知道我和我的爱人差点yīn阳相隔,我会在今夜疯狂地去和他做.爱,我会满足他。

因为我也想要拥有他的一切,我要把他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埋植在我的血肉里……

48、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抚摸亲们,放了首小歌萧敬腾《怎么说我不爱你》,不喜欢的亲可先行关掉,兰茜是听这首歌码的这章,歌词不错,太贴切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开虐了,不过兰茜是亲妈,不会太虐的……

早上还在睡梦中的我被门铃所惊扰。

来访者执着地摁着门铃,丝毫没觉得大早上来人家造访有什么不妥。

我睁开眼睛,喊了两声方凯文,结果这厮没声音。

哦,我想起来了,这厮昨天说今天早上要出去给我买灌汤包吃,也许是他忘带家钥匙了,我套上睡衣汲着拖鞋去开门。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怎么不带钥匙……”

只是我的声音顿住了,站在门外的并非方凯文,而是我爸爸。

此时他看到开门的是我,脸上尽是震惊和痛心,

“小茜你……你真跟齐阿姨的前夫……你们……”

我爸的手指着我,气得手都在哆嗦。

我曾想过如果有人来捉奸,那人一定是齐樱,没想到她把我父亲送上前线。

我一脸的淡漠,“如果你来看我就是想证明是不是真的,那我告诉你,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的态度让我爸的脸色暗沉到极点,他过来欲拉我,“你现在就跟爸爸回家去。”

我退开,“回哪个家?是你的家还是齐樱的家?”

我爸情绪激动起来,“小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能再错下去,现在趁着简涛不知道,简阿姨不知道,你赶紧跟我回家去,你不能再和那个男人来……”

“简涛不会不知道。”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悲哀地看着我爸,

“齐樱今天让你上门来抓我,她就是在想把事情闹大,你瞧,她总是这么关心我和妈妈。”

我爸刚想替齐樱说话,“叮咚”响起电梯门开合声,我的神经绷紧了,我意识到谁回来了,果然方凯文出现在我爸身后,手里还拎着保温饭盒。

他蓦地止住脚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他的声音倒是挺平和,

“温先生既然来了,就进来谈吧。”

我爸的身子有些僵硬,显然现在最尴尬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俩人,这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方凯文把饭盒递给我,他把我爸引领进了客厅。

“宝贝,你先去吃包子,电饭煲里有粥。”

方凯文看见我还站在客厅,他笑着让我去吃早餐。

我知道他是故意支开我,我迟疑地走进餐厅,我耳边传来我爸的声音,

“方先生,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不能去伤害我的女儿。她年龄小,她的路还很长……”

“温先生,你误会了,你和齐樱的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我是真心爱你的女儿,最近我也正准备去拜访你,也碰巧你今天来了。温先生,我要娶你的女儿……”

我把保温饭盒放在餐桌上,我的手有些抖,我和方凯文的事终究还是人尽皆知了,如果没有齐樱的介入我还能乐观地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现在的境况分明不容我乐观。

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我女儿早有婚约,她与我挚友的儿子简涛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爸在委婉地拒绝,方凯文笑了,“温先生,你与我都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你与你妻子,我与齐樱哪个不是年龄相仿,可事实上却是我们的婚姻都没有走下去……

……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该拿何种心态来对待你娶的女人,温茜对于我来说,她已不仅是我的妻子,她还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我不需要她做家务,也不需要她赚钱养家,更不需要她来照顾我,我只希望她健康快乐地去过好每一天……”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方凯文对我的好我又怎会感受不到,他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宠着我,惯着我,我只随口说了句我喜欢吃灌汤包,他大早上就开车出去很远的地方买给我。

显然医生的口才不如教育工作者,我爸不但没有制止住方凯文的想法,谈到最后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我爸走的时候很落寞,女儿没带走,连方凯文他也说服不了,貌似天下没有比他做得还失败的父亲。

方凯文把早餐布置好,他看我还在那坐着发呆,他用筷子敲了下我的头,

“想什么呢?快吃饭。”

我机械地往嘴里塞着米粥,“唉,周一学校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下我可出名了,和教育局局长勾搭到一起,我一定会被别人骂死。”

我太了解我们教育系统的人,骂人不带脏字,却能损死你。

“宝贝,如果你真怕,那你就应该早些嫁给我,我们结婚时把他们都请来,我看谁敢骂你。”

某人趁机逼婚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你是大局长,谁敢当你面骂,可我只是个小老师,用官本思维,我是攀权了,用民本思维,我是攀富了,总之我是逃不出来好。”

“宝贝,从明天开始我送你上下班,这样别人就不会认为你勾引我了,是我主动追求你的。”

什么馊主意?“得了,这样别人又该说我显屁了,和局长在一起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方凯文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现在你未嫁,我未娶,我们没什么让别人耻笑的,只有你心里觉得自己行的正,才会觉得坦然。”

我未嫁?我明明还有一个未婚夫呢。

唉,简涛已经好几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想来倒是觉得很不对劲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简涛来了电话,我当时正在看方凯文包云吞,他包的形状特别漂亮,嗯,不像云吞,倒像是金元宝。

我扫了眼来电是简涛,我走出厨房,“喂,简涛啊。”

“媳妇你在哪里呀?”简涛的声音很疲惫。

“我……我在外面。”这谎让我撒的连我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

“那媳妇你现在马上回家吧,我在家等你。”简涛似乎很焦急。

我怔在那里,什么?简涛现在在我家呢?

我有些慌了,“喂,简涛……”

然,手机里只有挂断的嘀嘀声。

我直接进了卧室换衣服,等我穿好衣服出来,方凯文正出来找我,他看到我全副武装的样子有些诧异,

“宝贝,你要出去嘛?”

“我现在必须回家,简涛回来了。”

我的表情一定很严肃,只是这个时候我装不出来若无其事。

方凯文愣了下,旋即去解身上的围裙,“你等我一下,我陪你回去。”

我吓得握住他的手,“不要,你千万不要陪我回去,我和简涛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不想伤害他。”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方凯文的神情凝重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有什么不放心的,简涛最听我的话,只要我把话说清楚了,他会明白的。”

“好,那我送你回去,我不上楼。”某人又开始哄骗我了。

我长叹了口气,“凯文你要相信我,我自己能处理好。”

以我对方凯文的了解,只要他送我回去了,他不上楼才怪呢。

“那好吧,宝贝你回去后给我来电话,让我知道你没有事。”方凯文终于放弃了。

我提着的心有少许的回落,我主动抱住方凯文,

“请给我时间,事情都解决了我才能安心嫁给你。”

方凯文的薄唇轻触我的额头,“好,我不逼你,只是你不许再和他睡在一起。”

我气得狠捶了他一拳,“什么人啊?我能那么做嘛,你怎么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啊?”

“信,我信我的宝贝不会再伤我心。乖,不要勉强,处理不好就给我打电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这厮终于肯放我走了,他为我打开了门。

“嗯,我知道了。”我快步走出大门。

方凯文又跟在后面送我,正好有电梯下来,我冲他摆摆手进了电梯。

我打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我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已经好几天没开火了,所以房间里没有家的气息,倒是多了浓重的烟味。

我走进卧室,果然简涛在吸烟,我的心很痛,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简涛一向是个好孩子,烟这种东西他是从来不沾的。

我慢慢走近他,他的面容很憔悴,脸也瘦了一圈,他的胡子有几天没刮了?

“媳妇。”怔忡沉思的简涛终于发现了我,他露出惊喜。

他掐灭指尖的烟火过来抱我,他的手臂很用力,紧紧地抱住我,以至于我有些呼吸不畅。

我轻拍他的背脊,“涛,你怎么了?”

他骗不了我,我能看得出他在强颜欢笑。

“没。”简涛放开我背过身去,他说,“媳妇你等我一下,我眼睛痛。”

“简涛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

我的泪流了下来,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我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偷偷流泪。

简涛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他扔下我去了客厅,少顷他又回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小锦盒,他焦急地打开盒子,他取出里面的戒子,只是他的指尖却在抖,

“媳妇,你来看看好看不?我把你的钻戒买好了,我现在没钱先给你买个小的,等我以后赚钱了再给你换个大的……”

“简涛,你为什么不问我他是谁?”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那个随意丢在抽屉里的避孕药盒,自从上次简涛回来后我再也没有找到,而能进我家的人只有他一个。

简涛笑得很憨傻,他攥住我的手,他把戒子套在我的手指上,

“我媳妇的手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我把戒子一点点地退下来,我把它放回简涛的手里,“对不起,涛,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简涛伪装的笑颜在这一刻彻底龟裂了,他猛然握住我的胳膊,

“媳妇,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面,我不该去读什么该死的大学,你寂寞,你没人陪,你找别的男人,这些我都认了,只是你为什么玩得连心都收不回来?

你忘了我是谁了嘛,我是简涛,陪你一起长大的简涛,我们在一起有多少年了?二十年了,你怎么能轻易地为了别人来否认我们的感情?媳妇,我发誓我不回省城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从今天开始我好好的陪你,咱明天就结婚,你把那个人忘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我的泪倾涌而出,这个我青梅竹马的恋人他有什么错?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他爱了我这么多年,而我呢?

“涛,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爱上了别人……我不想再继续欺骗你,我试过去忘记他,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简涛高大的身子訇然跪在地上,他的手痛苦地抓住头,他在放声痛哭……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能够这样?你做不到忘记他,你却能做到来放弃我……”

我的心碎了,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如此悲切地哭泣,我到底伤他有多深?让一个男人丢弃学业,放弃前途,放弃自尊回来求我回心转意。

我跪在他面前,我抓住他撕扯头发的手,我已经说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我哽咽的不能自己……

我想拽他起来,而他却固执地跪在那里,只是他的身子越来越沉,沉到我都抱不住他,直到他昏倒在我的怀里……

我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天啊,竟烫得惊人……

我赶紧放倒他,我才发现他的嘴唇在流血,他的牙齿此刻都在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

第13部分

49、晴天霹雳

这注定是个慌乱的夜……

我费事地把简涛弄到床上,我哄着他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去了楼下小超市买来白酒给他搓了全身……

简涛从小就长得虎头虎脑的,身体特好,生病几乎与他不搭边。然,这一次却很严重。

半夜,简涛发出迷糊的呓语,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点开灯才发现他的高烧卷土重来。

更让我慌乱的是他的腮腺也明显肿大,淋巴也有些肿,我用小手电照了他的扁桃体,结果发现也肿了,我知道现在不能不去医院了。

我给简叔叔打了电话,简阿姨和简叔叔吓坏了,简叔叔派他们医院的车过来接走简涛。

简涛病得很重,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跟学校请了假,在医院照顾他。

几天过去了,他依然在发烧,他时常从恶梦中惊醒,每次都迷迷糊糊地喊我的名字,我真是心如刀割。

这天上午简阿姨不在,我主动为简涛清洁小便,我惊异地发现他的□高度肿大,已变成紫蓝色。

我吓得湿巾脱落,我赶紧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因为我爸爸和简叔叔也是本医院的医生,所以这里的老大夫我都认识。

严医生见我问他这个问题,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严叔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小涛都是你看着长大的。”

“小茜啊,这种事牵涉到各人隐私,你公公婆婆并不希望我声张,只是你是简涛未来的妻子,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力。”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的神经绷紧了,“严叔叔,涛他得的不就是腮腺炎吗?”

“小涛他的腮腺炎很重,并引发了□炎。”

我有些听不懂,“严叔叔这跟隐私有什么关系吗?”

“那我尽量说的通俗易懂些,小茜,由于腮腺炎病毒侵蚀□的曲细精管和间质,引起曲细精管变性,生精细胞缺乏,如若这时引发了双侧□炎的话,就很可能会造成以后的不能生育,而小涛很不幸,他是双侧的。”

我的泪砸落下来,这太残忍了,我亲眼目睹了不育症给方凯文造成的痛苦,现在我的简涛居然也要如此地去承受这种痛苦,天啊,我这是再造什么孽啊?我怎么这么该死?

“小茜,我说的也是可能,我们会全力为小涛医治的。”

严叔叔发现我的脸色惨白,满脸是泪,他不忍又来安慰我,但我知道,如果简涛的病不是已经威胁到了生育,严叔叔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我抱住昏睡的简涛放声痛哭,简涛还这么年轻,他才二十四岁呀!他还没有结婚生子,现在就已经判了他的死刑,他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婚姻生活?

我悲痛得不能自己,直感我的天已然塌下来了,我痛恨我自己,我真是死不足惜……

“媳妇……”简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心疼地抱住哭泣的我。

“媳妇你别哭……我没事的……我的身体一向抗造。”

简涛的声音很虚弱,他现在脸肿得让他说话很吃力。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对不起,涛……真的对不起……”

“媳妇,你明天别来了,这病传染……”

我破涕为笑,我用额头顶住他的脑门,

“傻瓜,你忘记了,我小时候就得过了,我当时脸糊着药缠着纱布,你叫我小猴子。”

简涛想笑,却牵动了脸,他痛得皱起眉头,“可不,你当时踹了我屁股好几脚……”

简涛自从生病以后,决口不提那天我们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他在催眠自己,我不提,他就在违心地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怜的简涛,这么天大的事他居然就隐瞒了下来。

这些日子,简阿姨对我愈发疼爱了,我知道她是觉得愧对我,他们不让严叔叔声张的原因就是怕我知道后不愿意再嫁给简涛。

只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为了我才得的病,才造成今天的不育,他们还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几天光景而已,简阿姨和简叔叔就苍老了许多,他们头顶的白发更多了。

简涛这样的病况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这对老俩口还在等着抱孙子,只是现在他们这个本来很容易达到的愿望已经变成永久的遗憾了。

简涛住院后,我父亲来过两次,我对他很冷淡,他临走时把我叫了出去,

“小茜,爸爸和严医生谈过了,小涛的病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那又怎样?这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我在嘲讽他。

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会希望小涛得那种病?”

我冷笑,“爸,那你回去问问齐樱为什么要给小涛打电话?她为什么要刺激他?还有,她怎么会知道小涛的电话号码,你现在都分不清谁是你的女儿了嘛?我才是与你有骨血关系的亲人,而你却在帮她来伤害我……”

“小茜,爸爸没有,是爸的手机里存着小涛的号……”

我打断了他的辩解,我的寒眸直逼他的眼,

“你还要纵容齐樱到什么时候?现在小涛已经这样了,她还想做什么?”

我爸被我的目光惊得倒退两步,我步步紧逼他,我的声音都带着寒气,

“我不会放过她的,你让她等着……我与她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地和她算。”

我爸的手再次捂住心口,他的声音都在抖,

“小茜,让爸爸去和她谈,如果这件事真是她做的,爸爸都不会原谅她……”

我望着我爸的背影,我的泪溅落下来,我还可以去相信他吗?

我妈妈的死都没有换来他的醒悟,我这个他不在意的女儿还能奢望他为我做些什么吗?

现在只有简家人不知道简涛是为何事突然患病的,但我心里清楚,简涛倍受煎熬已经很久了。

自从他知道我有了别的男人,他就在压抑,他就在悲痛,只是他掩饰的很好,直至齐樱的电话让他彻底崩溃。

我已经查了简涛的手机通话记录,在他回来的前一个晚上,齐樱与他聊了很久,通话时间足足有四十余分钟,我不知道齐樱对他说了什么,能让简涛一夜之间病倒,不管不顾地放弃一切回来求我。

如果说方凯文的不育症是天生的,怨不得别人,那简涛的不育症却是怨有头,债有主。我已经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今天下午,窗外竟下起了雨,我伤感的心愈发惆怅,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去墓地陪母亲,和她说说话,跟她讲讲我的近况……

其实我知道她更想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只是我每次都不说,我怕她伤心,她太柔弱,她受不了她已被他遗忘的事实。

然,今年我想她应该开心了,我要告诉她,她唯一的女儿就要披婚纱嫁人了……

傍晚,窗外竟红霞满天,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边,我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泣血的夕阳,也许泣血的不再是夕阳,而是我的心。

“媳妇……”简涛不安地晃动着头,额头满是冷汗。

我快步走到床前,我扶住他的头,我拿着温毛巾为他擦着额头的汗。

简涛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竟然噙满泪水,

“媳妇,醒来能看见你真好……”

我笑了,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上去很美,我把我的手伸到他眼前,那指间闪耀的戒子,让我的手愈发秀美。

简涛愣住了,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的唇角幸福地弯起,“这个戒子我很喜欢,你不用为我买大的,我就要这个。”

简涛喜极而泣,他猛然攥住我的手,他的用力地吻着我的手指,

“媳妇,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天天都做梦你会离开我,我抓不住你,我很笨,每次都与你只差一步……”

我忍住泪意,我拥住简涛,“涛,那只是梦,现在梦醒了,我们的梦都醒了,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夜深了,简涛睡得极其安稳,他的眉宇终于舒展了。

而我却了无困意,我依旧坐在简涛的床前发呆。

这段日子,我想通了好多事,包括我与方凯文,包括我与简涛,一切的缘与孽我都已不想去验证,我为我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应该走的路……

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咛的震动声,我握紧手机走出病房。

这是方凯文打来的,这些天来,我除了一两次简短地和他交谈,其余更多的时候我都会把电话摁掉,我不能再刺激简涛,现在的他很敏感,也很脆弱。

走廊里很寂静,我接起电话。

“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再躲我?”

这次换作方凯文焦急了,因为他已经有十天没见到我了。

“凯文,我在我爸工作的医院,二十分钟后我在住院处楼西侧门等你,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方凯文觉得不适应。

“好,不需要二十分钟,我现在就在医院外面,你出来吧。”

看来他比我还心急,他都跑到医院来找人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看了眼里面的简涛,他还在熟睡中。

我放心地关严了门,我去洗漱间仔细清洗了脸和手,我不想再把病菌带给方凯文,我希望他好好的。

我下到一楼从西侧门走出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方凯文晃了下车灯,我步履艰难地向他走去……

他与简涛之间我只能保一个,曾经的我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我不得不和他说分手,我不能让简涛的悲剧延续下去,我要为他的未来负责。

孩子对于我来说很苍白,未知而渺茫,而简涛却如此真实地活在我的生命里,他陪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让他背着不育的枷锁去承受世人的嘲讽和婚姻的不幸。

那现在我只能狠心地丢弃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他比简涛坚强,他比简涛事业有成,他比简涛更能正确面对未知的沉痛……

我的手还没有触及车门,它就在我眼前打开了,我深深地吸气,我坐了进去。

我的身子还没有坐稳,一双孔武有力的臂膀就将我紧拥入怀。

方凯文的薄唇狠准地吻住我,他吻得急切而焦虑,就亦如他此刻的心,

“宝贝,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满脑子都是你……”

50、冲动惹的祸

我知道我应该推开方凯文,但我的手却反而抱紧他……

允许我最后一次放纵我的感情,就让我最后一次亲吻我的爱人,我要彻底将他的气息封存在我的身体里。

只是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它们在拼命地往外流,吻到最后,我们纠缠的唇齿里已尽是泪水,咸而苦涩,就亦如我的心……

我推开他,我把脸转向窗外,指尖飞快抹去泪水,

“凯文,我们分手吧……”撕心裂肺的话终是逸出我的口。

方凯文的身体僵硬了,他缓缓放开我,他的声音里溢满不可思议,

“宝贝,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我是真的要与你分手……”我深吸一口气,“并且,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与你见面……”

我的眼泪再次涌出,不是不见,是不能见,不敢见,见了,我的心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跑,可我不能这么做,我要给简涛一个完整的妻子,她的心和身体都将属于他。

我在痛彻心扉地说着无情无义的话,然,方凯文不但没生气,反而他在笑,他像是看一个赌气耍脾气的孩子,他疼惜地转过我的身子,他的薄唇触摸着我的额头,

“宝贝,你在撒谎,你离不开我,你看你的眼睛一直在流泪,如果你舍得离开我,你又为什么要哭?既然离开这么痛苦,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这个男人总是能穿透我的血肉看到我的心,只是我不能再给他希望,给他希望就是在给我自己希望,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扼杀自己的希望。

我不得不再次推开他,“我承认我对你还有依恋,让我忘记你一时还很难,但凯文如果我现在已经是简涛的妻子,你还会认为我是在撒谎吗?”

尽管这些语句在我腹中组织过千万遍,然,真正说出口的这一刻,我的心还会痛,我的声音还会颤……

方凯文的笑容僵滞了,他眸光愈发凝重的看着我,他在思虑我的话有几分真?

突然他抓起我的左手,我无名指上的婚戒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我从来不戴手饰,他能读懂那戒子的含义。

我稳住慌乱的心跳,我在下最后一记猛药,“我和简涛已经领了结婚证……”

我太了解方凯文,他固执而疯狂,我惟有狠心断了他的后路,他才肯放弃我。

方凯文紧攥的手指骤然加力了,我痛得咬住嘴唇,他的五指仍然在收拢似要捏碎我的腕骨,我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然,他一个收力将我撞入怀里,销魂的嗓音溢满愠怒,

“我苦苦等了你十天,我寝食难安地等待的结果就是你跑来告诉我,你背着我嫁人了?宝贝,是你让我相信你,你要自己解决问题,可是我相信你的结果就是彻底失去了你吗?”

我心痛难忍,我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我的泪水断了线一般砸落下来,“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会接受?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是冰做的,它不会痛,它可以任你欺骗,或许你还天真地认为我这个人很伟大,伟大到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方凯文猛然甩开我的手,他利落地推开车门,他的长腿已然迈出车外……

我意识到他要去做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死死地拖住他的腰,

“我求求你,不要去……方凯文,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在害怕什么?”方凯文回眸冰冷地瞅着我。

我放声痛哭,“简涛他还在生病,他病得很重,你不能再刺激他,我已经害得他生不如死,我求你,不要去……”

方凯文终于愤怒了,他抓起我肩头,“你告诉我,你眼里就只有一个他吗?那你把我又当做是什么?每次他回来,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划清界线,现在他生病了,你又轻易地把我们的感情弃之如敝屣……

……那我问你,是不是我现在生病了,你也能用结婚来慰藉我?你从没想过我才是那个生不如死的人,我爱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她却来告诉我,她不要了,她已经结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语言匮乏的只剩下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情感的罪人,伤害了一个又一个,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对不起……”方凯文长指钳起我低垂的脸,他的眸光如炬。

就在我以为他要质问我时,他却猝然攥住我的唇,他愈吻愈烈,吻得极尽疯狂,吻得我几度窒息……

“不要……”我痛呼出声,但已经晚了,方凯文凶狠地咬破了我的唇,我痛得心都在颤抖。

他是故意的,他在我的唇上留下伤痕,他是再向简涛宣誓他的所有权……

我愈来愈害怕,我用力地推着他,他却轻松地把我的双手钳制在身后,他染血的薄唇已滑向我的脖颈,我彻底慌了,

“呜呜……我求你不要……”我不敢想像病中的简涛看见我脖子上的吻痕会是怎样的心痛。

然,方凯文已经疯了,他对我的哀求充耳不闻,他在狂执地吮吻我。我的身上每刺痛一下,我的心就会沉重几分,此刻的我已恐惧到极点……

在这个漆黑的深夜,在这个封闭的车里,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我要马上离开这辆车,离开这个疯狂的男人。

我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我不再挣扎任他轻薄,方凯文放开了我的手,他的长指在解我的衣扣……

我的手摸向车门,旋开车门的刹那,我猛然推开他,我狼狈地滚下车,我踉跄地爬起来就往医院里跑……

有个愤怒的声音再喊我,我不敢回头看,我承认我是懦夫,我就是个失败的逃兵。我衣袋里的手机在震响,我的心就要撞出xiōng膛,我连电梯都忘了坐,我直接跑上四楼。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喘息的疼痛而吃力,我的身子再往下不住地瘫滑,我的泪狂涌而出……

结束了,但愿一切都结束了……

我把手机关了机,我费力地站了起来,我一步一步地向洗漱间走去,我小心地洗去我身上的血迹,我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

我悄然地推开病房的门,我长吁了一口气,简涛还在熟睡中,连睡姿都没换。

我进去后先从包里翻找出丝巾把脖子围好。

“媳妇,你要出去嘛?”简涛竟然醒了。

我系丝巾的手有些抖,“没,今天下雨了,有些凉。”

我虽然知道大晚上还系丝巾的人一定精神不好,但我不得不撒谎。

“媳妇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咱妈。”

我随手关了灯,柔和的月光打在简涛的脸上,让他的娃娃脸愈显纯净。我走到床前亲了他的额头,

“涛听话,你的身体不宜出行,还要走山路,我一个人去,我会告诉咱妈,我们结婚的事……”

简涛现在的□排泄都困难,如果再让他长途跋涉,这等于要他的命。

简涛伸手抱住我,“对不起媳妇……”

我的泪似要冲出眼眶,我对那个人说对不起,简涛却对我说对不起,只是相同的三个字,它涵盖的意义却怎能相同?

翌日上午,简阿姨来替换我时已过了九点,我匆匆地赶回家换了身衣服,买了鲜花和水果,我把扫墓用的东西准备齐全才出发。我到的时候已临近中午。

我往山上走时,已有人祭扫完往下返。

我加快脚步往妈妈的墓地赶,远远的我竟看到有个人跪在我妈的墓碑前,单薄的背影在寒风中茕茕孑立。

我顿住脚步,是我爸爸,他的双肩在抖,他居然在哭。

我缓步走了过去,我爸再向我妈忏悔哭诉,他的哭声很悲切,悲切得我的眼睛也崩落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我的妈妈是否能安息了,她爱的男人终于想起她的存在,他再请求她的原谅……

我的心阵阵抽痛,我爸声声的“对不起”让我想起那个人,他说的对,对不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相比较“对不起”三个字,我妈更想听的是我爸说“我爱你”。

我静默的在我爸的身旁跪了下来,他已经先我一步打扫了我妈的墓地,我心情沉重地点烛上香,敬果献花。只是我准备好跟妈妈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爸终于停止哭泣,他抬眸望向我,“小茜,爸走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和你妈葬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我的泪簌簌而落,尽管我恨我爸爸,但这一刻我却不想让他离我而去,如果他也长眠地下,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最害怕孤独寂寞,我最害怕被亲人抛弃,就因为我害怕,我才把简涛强栓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把他当作我的亲人,以至于我最终害了他。

我爸最后伸出手抱住我,他老泪纵横,神情悲痛。

我再也忍受不住,我哭着抱紧他,“爸,我不希望你走,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要你永远的陪着我……”

我终于不再压抑,其实我早就想这样的抱着他,这个曾经儿时依恋的怀抱终是迟了很多年,以至于我忘记了他原有的温暖和味道。

我爸没有等我,他一个人先行下的山,我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我回头望他,他踽踽独行,他的背已不再挺直,方才我才发现,他的头发里多了许多白发。

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我没有追上去搀扶他一起离开,以至于,很多年后我想起这个情景,我的心都会锐痛不已。

如果说我爸不是一个好爸爸,那我又何曾是个好女儿?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而我却更像是他的仇人。

清明节后,我回到学校上班,所有人见了我都是表情怪怪的,欲言又止,更有甚者,像躲瘟疫似的绕着我走。我心情低落,我也懒得一探究竟。

中午,办公室只剩下我和秦老师,她冲门口张望了一下,“小温,你要小心了。”

“什么?”我有些没听懂。

“你不在的时候,方局长的前妻过来学校闹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你破坏她的家庭,方局长为了你才和她离婚的,她说你未婚夫已经为这事患病住院了。”

秦老师说完又忍不住地来询问我,“小温,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桌沿,我的脸色气得惨白,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之人,我怒火难遏,我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秦老师吓得紧张起来,“喂,小温,你去哪儿?”

“下午我回来晚了,请帮我请个假。”我扔下话就冲了出去。

我坐在出租车里,心还在哆嗦,齐樱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搞得我身败名裂,现在她如愿了,我怎能不去感谢她一下?

我打车直奔她工作的医院,今天她当班,我在门诊楼找到了她,她正在跟实习医生说笑。

我走到近前她才发现我,她嘲讽地看着我,“看病先挂号去。”

“挂号?那打人需不需要挂号?”我扬手就猛甩了她两耳光。

旁侧发出尖叫,齐樱被我煽得有瞬间的眩晕,我抓过她头发就是一顿猛揍……

打架她永远不是我对手,我连打带踹,我想我真是疯了,我不但打了她,我还咬了她,她在不停地咒骂和喊叫,场面乱极了,最后分开我们的是医院保安。

“她是个疯子,我要报警,给我叫110。”齐樱声竭力嘶地嚎叫。

我抹了下唇角的血,“你给我爸爸当小三时怎么不说我是疯子,你害死我妈妈时,你怎么不说我是疯子。你把我的家害得家破人亡,你现在说我是疯子,不错,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我告诉你齐樱,110算什么,这事没完。”

“你少血口喷人,你才是小三,你自己有未婚夫还勾引我丈夫,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齐樱在回骂着,她的同事把她给硬推了出去。

一个高大的保安过来强行拉我离开,他的动作非常粗辱,我知道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泼妇,他们自然会偏着他们本院的医生。

但此时的我显然已失去理智,我刚要伸脚踹他,便有人站在我面前,他猛然推开保安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你不要碰她。”

我望着挡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高朝,他竟像个小兽似的冷视着我面前的那些人。

“你们谁敢动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他马上就到。”

我的泪流了下来,我竟然想笑,这个臭小子怎么比我还专业,我都没有律师。

高朝的气势倒是制止了欲要过来的保安,也许他们也不想惹麻烦。

“老师,你受伤了。”高朝转过身来看我。

他的长指帮我理了下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差一点跟丢了你,还好我找到了你。”

看到我身上被撕坏的衣服,高朝蹙起眉宇,他脱下风衣披在我的身上,

“我现在相信了,你上学时是个比我还让老师头痛的学生。”

我被他逗乐了,扯动了被齐樱挠坏的唇角。

高朝摇摇头,看来我的老师形象在他眼里一落千丈。

一位医务科的人过来委婉地请我们过去医务科解决问题。我们站在这里的确妨碍医院的正常秩序。

只是去的路上也够混乱,旁侧有围观的人,保安在后面跟着我们,很怕我逃跑。高朝握住我的手,为我挡开围观的人,他俨然成了我的护花使者。

到了医务科,那里的领导倒是客气地请我们坐下谈,高朝拒绝了,

“我们不和你谈,一会我的律师会和你谈。”

领导吃了闭门羹也不再强求。高朝附在我的耳旁小声低语,

“老师,这次打架你没理,所以你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这种事还是交给懂行的人去处理。”

我现在真是服了高朝,显然他和他的舅舅一样智商高。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高朝的律师赶到了,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面跟进来的人让我直感头都在抽痛,方凯文居然赶来了。

51、已婚还是未婚

方凯文直奔我而来,我在他面前永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低着头我不知道我该拿何种表情来面对他。

修长的手指终是抬起我的脸,他没有说话,他的眉宇紧蹙,心疼不其然地划过他的眼。

我一向不留指甲,所以我打架惯于用拳头和脚踹,而齐樱却留了较长的指甲,虽然我没挨着她的拳头,可是我的脸上和脖子上却被她给挠了好几道血痕。

脸上唇角那道血痕尤为明显,我只要一牵动嘴角,它就会火辣辣地疼。

“告诉我,你还伤到哪里?”方凯文终于说话了。

“没,都是一些小伤。”我避开他的手指,掩饰地错开目光,我一见到他就紧张。

方凯文在叹气,他把车钥匙递给高朝,“小朝,你先带你舅妈去车上等我。”

高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舅舅,显然他品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头,但他还是接过钥匙拉着我往外走,只是我们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进来的齐樱堵住去路。

“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不能离开这里。”

齐樱的声音尖锐,她伸出手臂拦住我。

我一看到这女人就火冒三丈,高朝赶紧把我拉到他身后,“老师,别冲动。”

“让她离开,你的医药费由我来付,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再殃及无辜。”

方凯文说话了,只是他的话把齐樱的脸都气白了。

齐樱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凯文,她在控诉着我的罪行,

“她来医院故意殴打我,下手狠毒,行为嚣张,你竟然还说我殃及无辜,方凯文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明是非?”

“你看下她的脸,你不也打她了吗?小樱,我没记错的话,你前两天刚去她学校闹过,如此说来你也难辞其咎。”

方凯文的声音很冷,显然他已知晓齐樱去我学校的事。

齐樱的脸由白变红,她的声音尽显失望,“方凯文你真是鬼迷心窍……你竟然护着她到如此地步。”

“我们离婚时就已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彼此不干扰对方的生活,而小樱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难理解,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

方凯文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齐樱虽然闹的是我,而最受负面影响的却是方凯文,毕竟他身居要职。

齐樱眼圈红了,眼泪颗颗砸落下来,她犹不死心地挑拨着,

“你真以为她爱你吗?她只不过利用你来报复我,而你却为了她不顾我们十年的夫妻情分执意与我离婚,方凯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如果没有她你会同我离婚吗?”

方凯文唇边浮现讥笑,“就因为我顾及我们曾经的夫妻情分,我才处处给你留有余地,你说她不爱我,那你爱我吗?你心里不也至始至终爱的是别人吗?

……如果整件事情追其根源,她的确比你无辜,毕竟她的母亲因你而死。并且她从没有利用过我,而是我在纠缠她,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这场闹剧就适可而止吧,你改变不了什么,继续下去只会令你自己更难堪。”

说完方凯文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欲要离开,齐樱却也跟进一步固执地挡住我们的去路……

这对曾经的夫妻就此对上了。

方凯文的面孔愈发冰寒,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绝对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不退反逼近齐樱,目光yīn侧地盯着她,“我现在就是要带她离开,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这一刻我终于发现,齐樱是惧怕方凯文的,她的身子再次退缩,就如上次在我父亲家她不敢直视方凯文的怒目一样。

方凯文握紧我的手,拉着呆傻的我一起从齐樱的身边走过。

“方凯文……”齐樱追出来哭喊着他。

方凯文与我交握的手滞了下,脚步不作停留继续往外走。

高朝跟在后面,他不时的回头看着哭泣的齐樱,也许他在感惑大人的世界怎么这般复杂,离离合合的,扰不胜扰。

走出医院门诊大楼,面对熙来攘往的人流,我避嫌地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方凯文给攥了去。

他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冷,“你别以为你结婚了,事儿就了结了,你的帐我慢慢再跟你算。”

我的心猛抽后脊生寒,我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高朝,可谁知这小子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这个臭小子他比我还惧怕他舅舅。

方凯文冷着一张脸把我和高朝送回学校,我刚要跟在高朝身后下车,他就制止了我,

“你下去干嘛,带着一脸的伤让别人胡乱猜忌吗?”

我的身子顿住,是啊,我这样进去我们学校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我已经跟你们学校打过招呼,下午你就先回家休息吧。”

哦,原来他在滥用职权。

高朝为难地看着我们,他最后颇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主动为我们关上了车门。

方凯文好像也在赶时间,他看了眼腕表,调转车头带我先去了私人诊所处理了下伤口,尔后又匆忙地把我送回家。

我临下车时他拉住我的手,他的寒眸似有回温,“我现在要赶回去开会,下班后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我目送他车子离去,其实我很不厚道地骗了他,我回家换了身衣服就赶去了医院,明天是周末,我得好好地去护理简涛。

尽管我小心地把伤口遮了遮,但简阿姨还是看见了,“小茜,这是谁挠伤了你?”

“我……我和齐樱打了一架。”我只能实话实说。

简阿姨的眼圈湿润了,她握住我的手,“小茜,你怎么还这么放不下?”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现在不是我放不下,是齐樱放不下。

我方才在家把齐樱今天所说的话都想了一遍,我忽然发现她恨我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她喜欢上了方凯文,否则她干嘛因为方凯文对我好而嫉恨我。

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变幻莫测,方凯文是她老公时,她不珍惜,方凯文不要她了,她却又回心转意了。

“媳妇,你又打架了?”简涛醒了,他在心疼地看着我脸上的伤。

我回神故作轻松,“可不,真是不比当年了,还被对方给挠了。”

“那你一定拳击对方面门了。”简涛笑了,他的指尖轻抚我的唇角。

“你怎么知道?”我还真就这么揍齐樱了。

“当初你就这么教我的,你说这种打法会让对方有三秒钟的眩晕,足够你占上风的了。”

哦,看来我如果不当老师,可以去开个拳馆,说不定还能开创套温氏拳法。

我没等到方凯文下班我就把手机关机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和他单独见面,见面后我们会做什么?百分之二百的都会去滚床单,那我还能去吗?

他再故技重施把我锁在茄园,妥了,彻夜未归的后果,简涛不用想都知道我和谁在一起。

然,我欺骗他的后果就是换来一条短信:‘你敢骗我?’

仅仅四个字我就吓得毛骨悚然,我不得不承认,不只齐樱怕他,我也很怕他。

接下来的几天,方凯文并没有再来找我,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太忙了,他正在筹备召开教育学会代表大会工作,我们校长大人届时也得参加,听说还统一安排食宿。

没有方大人的惊扰,我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简涛也终于出了院,他目前的炎症基本消失了。

严叔叔说得等三个月后让简涛再去查个□常规,看是否无精子,如果是就得继续做□活检看看□的生精功能,如果有生精功能,就可以药物调理恢复生育功能了,但如果无生精功能,唉,那就是真正的不育症了。

“三个月后”,那就是简涛毕业回来的日子,也是我暑假休闲的日子,到时候不管他有无生育功能,我们都会照常举行婚礼。

简涛的病由于很重,故而学校并没有催他回去,他留在简阿姨家继续养病。

本来是应该住在我家里的,但因为我白天要上班,简阿姨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家,所以坚持要简涛出院后回家调养。

简涛由简阿姨亲自照顾,这也让我轻松了不少,这阵子我身体很疲惫,每天总是犯困,由于精神压力太大,我的肠胃功能也出现紊乱,呕吐的事儿时常发生。

周末我没有一如既往地去简阿姨家报道,我萎在家里睡懒觉。

如果不是门铃响个没完,我能睡到日上三竿。

我莫名地感到生气,看来我也有床气,我口气很不好地询问是谁。

然,门外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没晕倒。居然是方凯文,我的头开始胀痛,这门我是开还是不开?

我不开,他就一个劲儿地敲,没完没了,我实在是怕他把我的左邻右舍都给敲出来,权衡再三我还是给他开了门。

只是这厮为什么看上去比我还疲惫,方凯文随手关了门,他伸手抱住我,紧紧的……

他的头舒服地枕在我的颈窝里,半晌,我竟听到他均匀的酣声。

晕啊,没这么夸张吧,他居然站着就睡着了?

“喂,方凯文,你醒醒……”就我这小身板怎能支撑住他的大身体。

“宝贝,乖,让我靠一会儿,我很累。”

这厮的嗓音都暗哑了,看样子这几天他铁定是圆桌会议和酒桌应酬轮流地转,被酒精考验的人都是这状态。

“好,如果你真困?那我暂时把我家的床借给你睡。”

这人都已经放进来了,我好人做到底吧!

我搀扶着昏昏欲睡的某人往卧室里走,我终于把他给放倒在床上。

只是这厮也忒坏了,他顺势把我也给压在身下了。

“喂,你不是又困又累嘛?你怎么骗人啊?”

我抗议,此时他的眸光正炯炯有神地紧视着我,哪还有困意,这厮怎么总骗我。

“你不也骗我嘛?我这阵子忙没倒出功夫找你,今天我推掉一切应酬就是来找你清算的。”

“清算什么?”我傻傻地问着他。

“你怎么给我解释你现在依然未婚的身份,你不要告诉我,派出所的数据都是假的。”

第14部分

52、怀孕的菜鸟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好事儿地去派出所查我的户籍资料。

那个,我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你是不是又在琢磨怎么编谎话骗我……”

方凯文指肚暧昧地挑进我因惊讶微张的嘴里。

我“啪”地一下打落他的手,这人也太□了,他以为他手指是小肉滚嘛?晕啊,我再想什么?这么紧要关头,我居然还想着小肉滚?

“喂,方凯文你能不能正经点,说话就说话嘛,你的破手指塞进我嘴里干嘛?”

“我在怀念里面温暖的味道……”

方凯文的俊脸在我眼前迅速放大,他的舌瞬间代替了他的手指窜进我的嘴里。

呜呜呜……我用力推拒着他,我们不能这样,我没有忘记我还背负着一个重要的身份,我是简涛即将过门的妻子。

方凯文对于我的反抗很不满,他强行将我的手钳制过头顶,他狠狠地把我吻了个够,末了还觉得不够本,在我的锁骨种了两颗草莓才肯放开我。

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我吃力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已不是轻微缺氧了,而是眼睛发黑了……

难道这厮的吻功又长进了,能把人吻得昏天黑地的,头晕目眩?

我这么想着,晕菜的身子就晃动两下一头栽了下去。

方凯文稳准地接住我的身子,“宝贝,你怎么了?”

“我头晕。”我有气无力地说着,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因为方凯文的眸光迅速被担忧所代替。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一定又是低血糖。”

随即方凯文的手覆在我的额头,感觉不热,他松了口气。

“我连昨晚的饭都还没吃呢?”

昨晚太累懒得做饭,我喝了袋牛奶就洗洗睡了。

方凯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瘦得跟猴子似的还不按时吃饭?”

“我这些天肠胃不好,吃了也是吐,所以不想吃。”

我悲从中来,自从我离开方凯文的茄园,就没有吃过一顿安稳饭,心情焦虑,良心倍受煎熬,我天天面对病中的简涛,我又怎能吃得下饭?

方凯文兀自叹息,他放下我转身出了卧室,再次回来他端了一杯温糖水,扶起我灌了下去,

“乖,先喝些糖水,我现在就去给宝贝做饭,一会儿就好。”

他的目光真慈爱啊,我傻傻地点头,唉,为什么此刻我觉得他很像我妈妈呢?

方凯文为我擦净唇角就去厨房了,我躺在那里也根本睡不着,我索性坐起来下了床。

我知道我身体很虚弱应该卧床休息,但我没那么娇贵,自从妈妈死后我就从公主变成杂草,折不断,踩不死,这么多年一个人也挺过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方凯文在翻着冰箱,眉宇微蹙。

也不怪他蹙眉,我家的冰箱实在是太干净了,他找不到做菜用的食材,不蹙眉才怪呢?

“我记得家里有叫外卖的电话,你不用做了,让他们直接送些饭菜过来我们一起吃。”

我扶着书柜翻找着。

方凯文握住我翻找电话薄的手,把我强行抱到沙发上,

“小祖宗,你就别翻了,我先做点吃的给你垫垫底,吃完饭你就跟我回家去。”

跟他回家?我的心抖了又抖,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他的茄园的,又温馨又舒适有家的味道,只是那里我又怎么可能再去?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方凯文一无所获地关上冰箱,他最后脱下外衣走进厨房,

“宝贝你家总该有面粉吧?”

嗯,这个倒真有,“在下面的柜子里。”

他不会是要给我做糖饼吃吧?我也走进厨房,方凯文已利落地拿盆盛出一碗面粉来,他有条不紊地将清水缓缓滴入面粉里,他手中的筷子在快速地翻动着……

我家的小厨房光线有些暗,我随手开了灯,走过去替他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

唉,穿得这么干净一来就为我做饭,你说我能不感动嘛?

只是方凯文显然比我还动容,他低头在我脸颊擦过一吻,

“乖,去床上躺着,好了我叫你。”

我凝眸看着他,虽然他的眼尾亦生细纹,但丝毫不损坏他的俊容,在柔和的光影下,此刻为我做饭的他,在我的眼里心里依旧俊美如厮。

我的心莫名地发紧眼眸酸涩,我发现我不能再这样地凝望他,这会让我抑制不住地为他心动。

我五味杂陈地走出厨房,我颓然地坐在餐桌前无语凝噎,为什么只有等到失去时才发现他的美好?

嫁给简涛与嫁给方凯文,对于我来说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感受,前者你是他的伴侣要相互关照,后者你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你喂得饱饱的,胖胖的……

方凯文做饭永远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只不过十余分钟,他便用我家唯一的食材变戏法儿似的弄出一锅香喷喷的珍珠汤来。

真香啊,我馋得直流口水,我不用他提醒我,我乖乖地去洗手间洗了手和脸。

方凯文为我晾了一碗在桌上,他不停地翻动着勺子帮它降温。

看我坐下来,他便盛了一勺吹温后送到我唇边,“小心,烫。”

我急不可耐地吃进嘴里,嗯,真好吃。

只是我的肠胃不争气,我刚吃两口它们就开始做乱,腹中翻涌着难忍的酸意,我赶紧捂住嘴冲进洗手间,我扶住水池阵阵呕吐……

方凯文吓坏了,他紧跟在我身后,他抚拍我的背脊,

“好些了没,怎么还吐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我旋开水龙头,用手掬了几捧凉水漱了口,顺便洗净了唇角。

“没事的,我这阵子肠胃就不好,我都吐习惯了。”

我把着他伸过来的手走出洗手间。

本来方凯文想把我扶回餐桌继续吃饭,我却捂住嘴远远地避开桌子坐到沙发上,我现在胃里还在泛酸,我已不敢再吃。

方凯文低头尝了口珍珠汤,“没什么怪味啊,难道你是吃不惯香油……”

蓦然他的手不动了,他回眸看我,很认真地看我,目光复杂。

我被他的严肃状搞得一头雾水,我抹了下嘴巴,难道没洗干净?

“宝贝,你这个月的月经来了没有。”方凯文轻声地问着我。

我拧眉想了想,摇摇头,还真没来,这阵子忙得昏天黑地的,我早忘了月经这码子事儿了。

方凯文表情凝重了,他走过来把我直接抱进卧室,他在为我换衣服。

“喂,你干嘛?”

这厮太有耐心了,他居然在给我戴xiōng罩,只是这感觉是不是太奇怪了?

方凯文望着傻呼呼的我,他的眼眸蓦然湿润,他猛然把我紧拥入怀,他抱得紧紧的,

“宝贝我们得去趟医院,你可能怀孕了。”

“什么?”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

“方凯文你不是不育嘛?”

方凯文亲吻着我的脸,“宝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话,我们必须去医院,做个小检查,用不了多长时间。”

完了,不育的人都没底,那我的心更没底了,我完全傻掉了。

细细算来,我的月经已经迟了半个多月没有来,我这阵子总是犯困,睡也睡不够,我吃东西总是呕吐……

天啊,这不是怀孕是什么?

我像个失魂落魄的木偶任由方凯文给我穿好衣服,任由他把我抱出家门,我已经忘记了避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如果我真是怀孕了,我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我可以带着方凯文的孩子去嫁给简涛吗?

方凯文把我带到最近的医院直接做了血检hcg检查,由于他急,他来了个加急的,医生说加急的一个多小时就能出结果。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同样的煎熬,只是我与方凯文的心情截然相反,我希望是他搞错了,我根本不是怀孕,毕竟所有人都说他不育,我又不是神,只要我没怀孕一切都好说。

而此刻的方凯文虽然表面上处事不惊,但他握着我的手心一片湿滑,全都是汗,可想而知他有多紧张,多激动。

方凯文终于在第三次去看结果时拿回了检验单,我抢过单子,可是我看不懂,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方凯文猛然抱起我转了个圈,落地时又加倍小心地把我拥进怀里,他的薄唇轻触我的脸,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滑落到我的脸上,

“宝贝,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这就是铁板钉钉的结果?我呆傻的已不能言语,我彻底石化中……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哇地一下就哭了,

“方凯文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不让我吃药,骗我说你不育,呜呜呜……你骗人……”

方凯文也顾不上人来人往的走廊,他把我抱坐在腿上,他不住地拥吻我,

“傻宝贝,我怎么能骗你,别哭,乖,你哭什么?这是好事儿,这孩子是老天赐给我们的,你想想看,如果是个男孩儿他就会和我一起保护你,如果是个女孩儿就会和你长得一样漂亮,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你说这有多好啊!”

“呜呜呜……好个p,人家才二十三岁,干嘛生小孩儿?”

我从来就不喜欢小孩儿,也从没想过要小孩儿,现在好了不但有了还必须生下来?

“宝贝,你是女人早晚要生小孩的,早要好,你可以做个年轻漂亮的妈妈。”

“我不要,这孩子我不能要,也不想要……”我对当妈妈实在是没兴趣。

“胡说。”方凯文不乐意了,他板起脸吓我,

“你敢不要,不要我就停你的职,把你锁在家里天天写检查。”

我的眼泪再次涌出来,“呜呜呜……方凯文,我恨死你了,你逼人家给你生小孩。”

太没天理了,他这叫霸占民女,不对,叫霸占下属,强迫对方为他生育,他罪加一等,罪大恶极……

方凯文把我的头紧贴在他的xiōng前,他的心脏正在狂跳,他在低声地求我:

“宝贝,我就逼你这一次行不,只要你肯把他生下来,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委屈地咬着唇看他,他的恳求终是触动了我最脆弱的心弦。

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比我想像的还要重要吧,他加倍小心地搀扶着我,他怕我身子虚弱会影响到胎儿,又哄着我去做了b超。

结果医生告诉他胎儿很好,孕六周一切正常,他才长吁口气真正的放下心来。

53、狗血的巧遇

就因为医生说我的身体过于虚弱最好静养,以免引发流产,方凯文就把我“停职”了。

他说跟我校长大人通过电话了,我从周一开始不用去上班了。

唉,我心情低落,如果说不上班还能拿工资这样的好事儿我赞成,可是你限制我出门这就太过份了。

自从昨天医院确认我的肚子里有一个方家的孩子后,他就强行把我劫持到他的茄园。

“方凯文我得去看下简涛,你说我无缘无故失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我陷在沙发里,我在算计着能不能借着去看简涛的机会逃出茄园。

“好,你先喝了这碗红枣莲子粥。”

方凯文又端来一碗需要我喝下去的东东,唉,他还真把我当饭桶了。

“不是刚喝完果汁嘛?”这方凯文怕我营养不良,特意给我鲜榨了杯大杂烩果汁,美其名曰,营养均衡。

“医生说你贫血,乖,我都已经放凉了,不会恶心了。”

网上建议说食物放凉了能缓解孕吐,他就把所有食物都弄凉了再来喂我。

想想能出去,我还是乖乖地喝了那碗粥。嗯,我今天吃了b族维生素片也感觉反应没那么大了。

方凯文看我喝了也高兴了,他为我抹了下嘴巴,“走吧,我陪你去看他。”

“什么?你陪我去?”简涛要是看到了方凯文,他的肺不气炸了才怪呢?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躺回沙发上,“不去了,我困,要睡觉。”

“也好,那我抱宝贝进卧室睡觉去。”方凯文果真抱起我进了卧室。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面对这么一个能装傻的笑脸人,你还能发出火来不?

方凯文这两天多了一个习惯性动作,没事就把大手伸到我肚皮上来回抚摸,他说他这是提前与他的孩子交流,只是我很怀疑这才孕六周的胎儿在肚里有感觉吗?

“宝贝,明天我去给你买个防辐射的围裙,你看电视和玩电脑时一定得穿上,不要让我们的小宝宝没出生就受到伤害。”

这方凯文已经紧张过度了,昨晚就在网上查找孕妇育婴知识,还说周一要去买几本书籍回来研究。

“凯文你能不能先不要想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你先想想孩子他妈这样的被你闷在家里心情有多郁闷,我心情不好,肚里的胎儿怎么会好?”

如果他一直这样限制我出行,那我一定会疯掉。

“那我一会儿就带你出门访客去。”

“真的,去哪里啊?”我来精神了,先走出这个囚笼再说。

方凯文抚了抚我额头,“去你爸爸家。”

“为什么去我爸家?齐樱一定会在那儿,我不去。”

那个家我真不想回,一想到我妈的领地被齐樱占据,我心情就不爽。

“我们登记前必须先去告之你爸爸,这是习俗。”方凯文在给我讲大道理。

登记?“我们现在就登记是不是太快了?”

我为什么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是坐着火箭提速呢?

“快?我现在恨不得明天就举办婚礼,你肚子不等人,这事不能拖,我们这两天就得去登记,我明天开始筹备婚礼的事儿,我们争取月末完婚。”

我的眼眸难掩惊讶,他月末完婚?可是他也得放我出去和简涛把话说清楚啊。

我心情愈发沉重,唉,看来我亏欠简涛的是没法偿还了,只是我该如何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呢?

方凯文坚持要去看望我爸,大周末的,他买了好多的营养品,他载着我一起来到我爸家。

“凯文,如果齐樱在怎么办?”当着她的面说我们要结婚,她一定受不了吧。

“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某人说得不以为然,唉,你认为没关系,可齐樱不这么想啊。

方凯文扶我上了楼,我摁了门铃,我爸听到我的声音很快就开了门,只是当他看到我身后的方凯文时,他的表情还是惊怔了,

“哦,是方先生……你们快进来吧。”

我走在前面,只是我一走进客厅就发现不对劲,靠近茶几的地上尽是碎玻璃,沙发上也很凌乱,我往卧室扫了一眼,我想齐樱应该在里面吧。

我爸尴尬地拿着笤帚在扫地,我心里直泛酸,“爸我来吧,你去歇一会儿。”

我的手还没碰到笤帚,方凯文就已然把笤帚抢到他手里,“小心别扎着脚,我来。”

卧室门响动,齐樱竟然真在,她穿着家居睡衣明晃晃地出来了,她直接把我当隐形人,她只对方凯文笑了笑,“凯文,你过来了。”

“嗯。”方凯文与她点头,利落地把玻璃碎片扫进垃圾筒里。

我凝眸看着齐樱,此时的她正拿着电视遥控器坐在我爸的躺椅上,翻看着电视频道,电视声音很吵,然,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我的脸冷了下来,这算是什么?我的家她现在舒服地占着不说,还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而我反而成了最不受待见的客人。

我发现我这个人不能被人激,齐樱一激我,我邪恶的因子就立即在我的血液里疯狂迸窜。

方凯文去扔碎玻璃了,我趁他不在我轻握我爸的手,我笑得好开心,

“爸,我要和凯文结婚了,所以先来告诉你一声,顺利的话这个月末就办婚礼。”

齐樱的身子僵住了,尽管她依然望着电视机,但她的神情过于专注了,一个破广告她表现得那么专注干嘛?

我爸比她的反应好不了多少,他的声音很急切,

“小茜,那小涛呢?你和他说明白了没有?”

“爸,我怀了凯文的孩子,你就要有外孙了。”

我脸上的笑容很柔和,我像任何一个孕育孩子的母亲,暖暖地笑着。

劈啪一声,齐樱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上……

刚被我结婚消息刺激的老爸再次被我给刺激到,这次他已然坐不住了,他的大手直接捂住左xiōng,

“小茜你……”

我想如果他不是对我理亏,他会先给我一巴掌吧?未婚先孕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居然还在向他报喜。

“小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小涛他现在知道吗?”

我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脸被我气得泛红。

“这种事我会亲自去找简涛谈,小茜她现在有身孕不宜处理这种事情。”

方凯文正好从门外回来了,听到我爸的话他直接替我回答了。

方凯文又去洗了手,回来坐在我身边。

房间里很静,静得人心情恍惚,也许我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和齐樱的老公坐在一起,而她坐在我爸的身边,我们四个人以全新的身份聚在一起。

“方先生,你的身体……我是说你不是不能……”

我想我爸想问的是你不是不能生育嘛?只是他没法问出口。

“这件事说来话长,也许是老天垂怜我,不但把小茜赐给我,还赐给我们一个珍贵的孩子。”

方凯文倒是很坦然,他居然还说得这么有情调。

我爸把目光投向我,他在询问我是真的嘛?毕竟医生更不相信奇迹,奇迹这个词只是他们用来欺骗安慰患者的,而他们自己却都是最现实的。

“爸……凯文他很疼我。”我虽然是在说给齐樱听,只是我说的也是实话。

齐樱终于坐不住了,她扶着椅沿站了起来,她的脚步很凌乱,直接进了卧室,稍顷,里面就传来悲痛的哭声。

我爸望着卧室门良久,半晌,他转眸看向我和方凯文,

“方先生,小茜就拜托给你了,她有你的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温先生,你放心,我会把小茜当成孩子一般疼爱。”

方凯文微笑应允,只是他的眸光却飘向卧室的方向,他的眸中也现出不忍。

我现在不气齐樱了,我气方凯文了,他居然再担心齐樱。

我郁闷地拿起一个苹果,我用刀使劲割着它的皮……

方凯文转眸看到我在拿刀,他吓得赶紧抽了过去,

“来宝贝,我给你削皮,别割着手。”

我的气稍有缓和,我望向我爸爸,“爸,你和她是不是吵架了?”

我爸的表情很不自然,他的眼眶潮湿,

“小茜,你现在有身孕了,不要再像从前那么任性,有事情多与方先生商量,两个人过日子是要多体谅对方……爸老了,已不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能过得平安幸福……”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现在怎么总听不得我爸说的话,感觉特辛酸。后来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段时间我爸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交待遗言,我的心自是听着凄凉难受。

从我爸家出来,我一脸的落寞。

方凯文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我的腿上,“宝贝怎么了?”

“没,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总感觉我爸和齐樱现在过得不好,他们最近一定是总吵架,我看见我家茶盘里的杯子都快摔没了。”

方凯文目视前方,轻轻叹息,“也许是他们当年结的怨太深了……你爸是丧妻之痛,而小樱是丧子之痛,她怀的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儿,由于月份大了,不幸流产后身子便坐了病,所以她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我惊怔地看着方凯文,以前“不育”这个词离我真的很遥远,而现在这个词却频频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以前是方凯文,后来是简涛,现在是齐樱。

我有些明白我爸当年为什么执意要跟我妈离婚了,他一定是非常想要这个儿子吧,中国绝大多数男人骨子里都有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我爸也不能免俗。

“宝贝,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再私自去找小樱,我真担心她会误伤你。”

方凯文握紧了我的手。

“你都不让我出门,我哪有机会去找她,唉,她如果不去破坏我的家,她又怎么会流产坐病,说来还是她自作自受。”

我才不可怜她,她那个孩子还没出世,而我妈妈可是个大活人,她那样就没了。

唉,我妈妈的死直接导致我外婆的病逝,她们俩脚前脚后,那年我外婆家乱了套,所以我妈妈家这面的亲戚从不与我爸来往,他们都恨他。

“宝贝前面正好是水产市场,我去买几只螃蟹回家给你蒸着吃。”

方凯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哦,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也愿意跟着方凯文了,如果有伴谁又喜欢孤独。

方凯文找了个空位把车子泊好,水产市场人多,他紧握着我的手,在我的建议下他还是买了河蟹,我一直都觉得河蟹比海蟹好吃。

临出来前,方凯文又带我去了干货区,他为我挑选了鱼片、鱿鱼丝和马步鱼干。

“够吃了。”这厮一买东西总是管够买,只是这也太多了。

“你多吃些鱼,这样你和孩子都聪明。”方凯文笑得眉眼飞扬。

咦?“听你这意思是说我现在傻呗?”我斜瞅着他。

“嗯,反正是不奸。”方凯文肯定地点头。

看我瞪他,方凯文笑着把我揽进怀里,他的薄唇暧昧地轻啄我的小耳朵,

“我的宝贝要是奸,又怎么会亲自送上门让我吃掉。”

这人说话真气人啊,明明是他骗我上门把我吃掉的,现在反而在取笑我,我伸脚去踩他的皮鞋,他避开左手拎的螃蟹,右手反而抱紧我……

“小茜……”有人在喊我。

我回头望去,我的身子蓦然滞住,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简涛与简阿姨会出现在这里,喊我的是简阿姨,她好似还不能确认依偎在方凯文怀里的女人是我,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我心虚地挣脱开方凯文的怀抱,我的指甲不安地抠进手心,我不敢直视简涛望过来的目光,他那张病愈后的瘦脸已几尽惨白,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他。

“小涛……”

就在我怯弱的不知所措时,却听到简阿姨的惊呼,简涛高大的身子已然冲了过来……

我意识到他是要去揍方凯文时,我吓得迎头抱住他,“涛,不要打……”

啪地一声,所有人都震惊了,我耳鼓嗡咛,我的脸偏向一边……

怒火炽燃的简涛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耳光。

54、寒冷与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o^)/~么么亲们,周末我们一起快快乐……谢谢亲们的留言支持,您们辛苦了……

其实我想对自己说,这一巴掌是我该挨的,是我对不起简涛,只是我的泪为什么还是会溢出来……

“住手小涛,你怎么能打小茜……”

简阿姨先冲了过来,她拉开自己的儿子,她刚要过来看我,我的身子就已然被方凯文拽入怀里。

我直感方凯文额头的青筋都在蹦,他紧视着我红肿的脸,我唇边的血终是刺痛了他的眼,他的脸yīn寒了。

我的心紧抽成一团,我吓得紧抱住他欲过去的身体,

“凯文不要去,我求你……”

简涛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脸上的血,他的泪滚落下来,

“媳妇,我……”

“我没事…我的牙不好,是牙出血了……”

我抬手飞快地抹净我唇边的血,我好不容易扯出笑容,

“涛,我真没事,都是我不好,我总是欺骗你,我总是对不起你,我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我……”

我还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从我与方凯文第一天在一起,我就能预知到会有今天的后果。

只是我真的不想去伤害简涛,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嫁给简涛,可是现在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爱方凯文,我不能去伤他的孩子,我更不能再去伤他爱我的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而我却只能站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

方凯文心疼地为我擦拭眼泪,他掀起眼帘去看简涛,

“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就有权力去打她吗?你看她这阵子为了护理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动不动就晕倒,年纪轻轻就贫血低血糖,她只不过才二十三岁而已,她却要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你。

多少年了,你这样享受她的关爱有多少年了?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心安理得该享受的,那她又该享受什么?她是不是也需要别人去疼她去爱她去把她也当作一个孩子似的来照顾?

我曾经很嫉妒你,就因为你是她最在意的人,她三番五次放弃和我在一起,就因为她不想让你伤心,她就频频地来刺伤我的心,我花费心思地去疼惜她,去爱护她,而她想的却只有怎么去疼爱你……

简先生,你与她青梅竹马,你们的感情我望尘莫及,只是这感情非要强用爱情来代替,那你们还剩下什么?只有亏欠和还不完的心债,你觉得这样的你和她硬撮合在一起会幸福吗……”

简涛的身子似有眩晕,简阿姨心疼地抱住儿子,她责备的目光直射向我,

“小茜你告诉我,小涛他有不疼爱你吗?你跟他在一起是勉强吗?”

“我……”我的心都在颤抖,我不敢迎视简阿姨严厉的目光。

这样的状况让我就要窒息而死,他们都是我爱的人,我要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任何一个?

方凯文握紧我的手,他把我揽在身后,他直视着简阿姨,

“简伯母,如果你的儿子已不再爱温茜,你还会勉强他来娶她吗?如果你的儿子爱上了别的女人,你还会像押赌注似的把他硬和温茜撮合在一起吗?

你不会,你一定不会,因为你知道这样的结果只会害了你的儿子。没有人愿意拿婚姻当实验品,因为我们都折腾不起,我们只能去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硬要别人来爱自己。”

“你……”简阿姨被方凯文气得脸色煞白,

“我家小涛没有你能说会道,但这是他与小茜自己的问题,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横加插手,小茜几时需要一个外人来替她发言?”

“对不起简伯母,如果我说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我向你道歉,只是温茜她身体还在患病中,她不宜再受刺激,我现在必须先带她离开,简先生有什么事明天可以来找我,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那现在很抱歉,我们就先走了……”

方凯文紧揽住我的肩,他在强行把我带离这里。

我步履艰难地跟着方凯文往外走,我回头看简涛,他还傻站在那里,像石像一样,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的心阵阵绞痛,我很想跑过去抱住他,只是我不能再那么做,我不能再给彼此希望。

我一边走一边哭,我对不起简涛,我对不起待我如亲生女儿的简阿姨和简叔叔,只是这份情债我这辈子已还不清,只能亏欠。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样伤人,我终于明白我母亲为什么会自杀?她不是不勇敢,而是她不想去承受,承受了,心就会痛,就会像我现在这般痛……

只是我不能像我母亲一样去逃避,她抛弃了我,而我却不能抛弃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的把他生下来,我会好好的陪伴他长大,我不能再让他像我活得这般孤苦,彷徨无助地去伤害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我坐进方凯文的车里,我还在悲痛地哭泣,方凯文终于忍受不了,他伸手将我紧拥入怀,他的泪落了下来,

“宝贝别哭,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强行介入了你们,是我强行把你栓在我身边……只是我不能把你让给他,我这辈子奢求的不多,但我现在却想求老天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这一刻,我不再压抑,我放声痛哭,我用尽全力去拥抱方凯文……

这个男人疼我爱我,他给我的又岂止是恋人之间的爱,他给我的是我渴望已久的宠爱,有了他的陪伴我才找回我曾经的温暖,我还是那个被妈妈捧在手心的宝贝,我还是那个被幸福光环紧紧包围的公主。

方凯文的唇温柔地摩挲着我的额头,

“宝贝,乖,孕妇不能哭,我们的孩子会害怕不安的。”

我不想哭,只是我止不住……

方凯文的大手忽然覆在我的小腹上,他在温柔地轻拍,

“孩子,我们现在就陪妈妈散心去,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把你和妈妈喂得胖胖的,肥肥的……”

我抹着眼泪抽泣,“可是我想回家,我和孩子都想回家。”

方凯文笑了,他笑得好开怀,

“好,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回家去,我们哪也不去,就回家。”

我极力收敛悲伤,我把脸转向窗外,这里地处商业区,映入眼帘的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只是这天高地大,却没有属于我的家,惟有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才能给我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宝贝看见那家医院没,那里上个月发生了一件趣事。”

开着车的方凯文忽然指了指我看的方向。

我心里难受,但我还是扯唇配合他,“什么趣事?”

“产房里一个新生儿冲出母体就在哈哈大笑,接生的护士们就奇怪了,她们发现这个孩子紧握拳头,结果掰开一看里面竟握着一粒堕胎药,只听那小孩说:哼!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我破涕为笑,“胡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比他更厉害,他会直接在产床上给护士们来段藏族舞。”

越说越离谱,方凯文吹起牛来真不含糊,看他愉悦的样子,好似他的孩子无所不能。

我情不自禁地扬唇,伤痛的心变得柔软了。

方凯文握紧我的手,“宝贝,这阵子大家都心情浮躁,明天我就要上班,我实在不放心你,你答应我,你不能单独去见简涛,更不能见齐樱,我不希望你和孩子出任何意外。”

“好。”我轻声应允,我知道我不能再任性,既然他是我唯一可依靠的人,以后我就要学会听他的话。

我们很快到了家,方凯文为我放了首班得瑞的轻音乐,让我和肚里的宝宝听,他自己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晚饭。

方凯文手机响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发呆,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竟然是“小樱”。

我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厨房把手机递给方凯文,“给,你前妻。”

方凯文笑了,“宝贝,你帮我接吧,我的手上有面粉。”

我耐心地摁了接听键,再把手机贴在方凯文的耳朵上,这服务算到位了吧。

“我是方凯文……”方凯文边听边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只是他越听他的表情越严肃,最后他的身子僵硬了,他的眸光紧盯着我。

“怎么了?那女人又有什么事?”我迟疑的问着,我的心里没来由地阵阵发紧。

“宝贝,你听着不要激动……”方凯文说话了。

我点头,我为什么要激动?

“你爸爸方才病逝了……”

方凯文的声音很轻,轻得我没听清,我怔了下,我把手机塞进方凯文满是面粉的手里,我转身往外走。

“喂,宝贝你去哪儿?”方凯文紧跟在我的后面。

“我去给我爸爸打电话……”

我去翻找我的手机,可是我扔在哪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

“宝贝,你爸他已经接不了电话了,他病逝了…”

方凯文握住我颤抖的手,我抬起脸来看他,我的脸上早已湿凉一片,我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分明方才还和他在一起。

我推开方凯文,我向大门走去,只是我的眼前却阵阵发黑……

“宝贝!”

方凯文惊呼,他的大手已拉住我抚头的胳膊,我的身子一沉,彻底昏倒在他怀中……

第15部分

55、心泣悲伤尽

爸爸终是离我而去,这个不争的事实终究击倒了我,我病倒了。

我是我爸唯一的孩子,他的葬礼理应由我来一手cāo办,只是我什么都不懂我无从下手,我心情悲痛茫然无措。

方凯文请了假他代替**办了我爸的葬礼,他运用了他的关系,把殡仪馆与墓地的事宜都安排妥当,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一切从简。

在yīn冷的殡仪馆里,方凯文并没有避嫌,他很坦然地和我一起披麻戴孝,无论是白天来者的吊唁还是夜晚的守灵,他都不曾离我左右。

这期间方凯月夫妇扶着方凯文的母亲过来了,高朝跟在后面,他看到我哭,他也哭。

我心里虽心存感激,只是这个时候我已无暇顾及,我直感自己就是一个悲伤的木偶,我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到了第三日出殡的日子,殡仪馆方的人主持了最后的告别仪式,方凯文陪着我站在父亲的遗体旁向来告别的亲友鞠躬表谢。

我手脚冰凉,彻身发寒,我的泪眸早已呆滞,我眼前晃动的人流已成不了具体的影像,方凯文搀扶着我,他很怕虚脱的我再次晕倒。

“小茜……”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缭绕。

我僵滞的眸光终于现出光彩,我抬眸望向简涛,我泪如泉涌,“涛……”

简涛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后面跟着简叔叔和简阿姨,他们望向我的目光溢满了担忧。

简阿姨轻轻叹息握住我的手,“小茜节哀顺变吧,好好照顾自己。”

我含泪点头,他们随着人流在我眼前走过。

我爸生前医院的同事和亲友来了不少,方凯文已在酒店中餐厅包了席,不过去墓地的人都已经被他找来的车子直接送去了酒店,尚美和潘子博在那里帮我们招呼客人。

告别仪式结束后,我望着父亲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的刹那,我还是崩溃了,我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昏厥。

方凯文心痛地抱紧我,“宝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坚强些。”

这是自我父亲病逝后,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父亲的骨灰终于出来了,我拾骨灰的手都在抖,人来世上走这么一遭,到头来只不过换来一堆碎裂的骨灰,我把骨灰盒紧贴入怀里,我最后一次拥抱我的父亲。

按本地习俗,父亲死后应由儿子来打幡,没有儿子则有侄子来代替,在我的坚持下,我还是亲自为父亲打了幡,摔了盆,我想这应该是他生前最希望的,我生前没有孝顺他,死后我不能再让他失望。

今天承蒙老天垂怜,绵绵的细雨飘洒了一天,从未停止过,我妈妈过世时我爸在她的墓地旁为自己预留了墓位,现在我爸的遗体终于可以与我的妈妈合葬在一起。

我跪在那里久久地悲泣,我面前的曾是最疼爱我的爸爸妈妈,现在他们与我却已是永远的yīn阳相隔,如若他们在天有灵,我希望他们在地下能相亲相爱,相守相伴,不要再分离,不要再彼此伤害……

从墓地回来,我爸委托的律师找到我,我才想起我爸还有所谓的遗产,律师告诉我,我爸临走前就已立了遗嘱,他将生前所有的积蓄和两处房产都留给了我。

原来我的爸爸对他的死早有预感,他已然为他的离去做好了准备。

我真是痛彻心扉,我爸年近五十就过早的撒手人寰,我不知道这是命运对他的惩罚还是对他的怜爱,让他回到爱人的怀抱,这应该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爸的丧事过后,我人已是心力交瘁,我卧床不起,浑浑噩噩地躺了几天,在方凯文的悉心照顾下,我的身子似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气。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我憔悴苍白的脸,镜中的人好陌生,这哪里是我,暗淡无华的面孔仿佛是一个沧桑凄凉的老妇。

我抚了下我的小腹,我全身除了这里再长,其它地方都在惊人地削瘦,我真怕伤着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

方凯文中午又匆匆赶回来陪我吃饭,看我起来了他很意外,他亲自拿木梳为我梳理凌乱的长发,

“宝贝,我在考虑是不是把你的长发剪短?”

“为什么要剪?”我伸出手指抚脸,是不是我现在变得好丑。

“你看你全身都在消瘦,只有这一头长发乌黑发亮,我怀疑它把你的营养都吸收走了。”

我笑了,“你是怕它把你孩子的营养都抢没了吧?”

“抢谁的都不行,一个是我的大宝贝,一个是我的小宝贝,我都心疼。”

方凯文磁性的嗓音温柔地刷过我心尖,我莞尔,我的心情开始转好,我没有一无所有,我还有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公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方凯文利落地为我梳了个麻花辫,他把我转了过来,

“宝贝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吃饭,你再继续消沉下去,我们的宝宝生出来一定会是个不足三斤的小猴子。”

这阵子我们家扔掉的饭菜比吃掉的还多。

我的眼眸湿润,我把脸紧贴在他的xiōng前,“好,我答应你……”

我要好好吃饭,我不能再饿坏我的小宝宝。

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方凯文没有再提举办婚礼的事,我知道他再考虑我的感受,父亲尸骨未寒女儿就热闹地办婚礼摆酒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午饭后我跟方凯文提出要回家去收拾些衣物,顺便把户口本等证件带回来。

他拗不过我,他只好趁下午上班前把我送回了家,他嘱咐我呆在家里等他,他下班后就来接我一起回家,我听话地点头,他才放心地离去。

我的衣物本不多,很快就收拾出来装了包,我把户口也放进包里,我决定还是与方凯文先把结婚证领了,他说的对,为了孩子我们也要名正言顺。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便把家里的老相册找出来,我倚在床上慢慢地翻看,我抽出一张我爸爸年轻时的照片,我细端量他的眉眼,他很英俊,我们父女俩在外貌上有几分相似。

如若不是我爸他长了一副好皮囊,我妈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我妈是位音乐教师,她曾是我爸的病人,结果病治好了,心却丢了……

美妙的音乐赋予了我妈妈浪漫多情的性格,她把爱人当成了生命的全部,然生命却跟她开了场残酷的玩笑,她的爱人亲手毁了她的全部……

我一张一张照片翻看着,我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以至于房门响动我都未曾发觉。

我身后有人轻缓地伸出手臂抱住我,我还以为是方凯文,我转眸,

“怎么这么快就下班了?”

环住我的手臂有瞬间的僵硬,我也辨认出这个熟悉的怀抱不是方凯文而是简涛的。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涛,是你来了。”

尽管我心里很紧张,但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媳妇,我好想你……”简涛的目光哀切,声音让人听了很辛酸。

我的心阵阵钝痛,“对不起涛……”

我知道我的道歉苍白无力,只是我除了这三个字,我真是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媳妇,你已经怀孕了。”

这是肯定句,我惊讶地抬眸,简涛的眸光愈发哀痛,显然他不能接受我背叛得这么彻底。

“涛对不起……我……我是怀孕了。”

我艰难地承认着自己的罪行,我不能再骗他,我真是没脸再见他。

“媳妇,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决定放弃我的吗?”

简涛的声音很轻,听到我心里却很沉重,我有些语塞,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在我与他的问题上,我说什么都是错,终究是我伤害了他。

“是不是因为我不能再生育,给不了你一个孩子?”

简涛在固执地寻找答案,我的手心已然攥出了汗,我不安地抿了抿唇,

“涛,我不是因为你的病……我是说你不要失去信心,你还有希望能治好……那个我和他是因为……”

我神情紧张,神经错乱地不知道自己在表达着什么,我的声音愈来愈小,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然,简涛却猛然抬起我的头,他饱满的双唇鸷猛地攥住我的唇,带着灼人的热度,卷肆走我xiōng中的空气……

我惊慌地推拒着他,他的臂力大的惊人,我竟然撼动不了半分,我的身子本就虚弱,他的恣意掠夺让我直感眼前阵阵发黑……

简涛终于感受到我的异常,他放开了我,我被压榨的肺终于恢复了呼吸功能,我手指纠着xiōng口,我费力饥渴地喘息着。

简涛蹙眉扶起我,他随手递给我一杯水,我的泪滑落下来,我大口大口地灌着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很怕他,我发现他好似变了,变得我不认识,变得我无法掌控,我再考虑是不是应该给方凯文打一电话,让他来接我。

只是简涛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他的黑瞳紧锁住我,

“媳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我茫然地摇头,他还真是执著,这个媳妇的称呼怎么都不肯舍弃。

“因为我嘱咐了我们的老邻居,你回来后让他们转告我,我就要回省城了,我想在走之前再好好地看看你……”

简涛望向我的眸光太过浓炽竟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不得不错开目光,我放下杯子,我掩饰地用手背拂去唇边的水迹,

“涛,你还是听导师的话去免试读研吧。”

我一直都认为他不该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应该在他喜爱的领域里走得更高更远。

“你是怕我纠缠你吗?”简涛的眸光倏地暗沉了。

我艰涩地扯动唇角,“没,怎么会……”

现在我面前的简涛变得莫名地敏感多疑,这让我说起话来愈发的小心。

简涛的大手蓦地抚上我的脸,他的大眼睛中竟隐现泪花,

“媳妇,我舍不得你。”

看到他哭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我已不能适应他这样的抚摸,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触摸,他再舍不得,我们分手已成事实,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放下这段感情。

然,我的躲闪却再次刺激了他,他竟然伸手抱住我,“涛,我求你别这样……”

我愈挣扎他抱得愈紧,他高大的身子顺势把我压倒在床上,他温热的唇亲吻着我的颈窝,

“媳妇,我只想最后一次吻吻你。”

这最后一次几个字终是触痛了我的神经,我挣扎的身子僵住了,我竟愚蠢地相信了他的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的简涛并不温柔,他夹带着怨恨的吻席卷了我的牙关,他吻得很用力……

直到他滚烫的碎吻滑落到我的xiōng前,我才如梦方醒,我惊恐地抓住他解我衣扣的大手,

“涛,你要干什么……”

简涛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简涛,他直接把我碍事的手钳制于头顶,我彻底凌乱了,我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他竟然想要强要我。

“你是要和一个孕妇发生关系吗?”我失望地直视他的眼。

简涛的眼凝寒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要再跟我提你的孩子,你是在提醒我,你背着我怀上那个男人野种的事实吗?”

我惊怔了,我与他之间有什么东西怦然断裂了,房间内的空气都冰冷凝结起来……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简涛,在怒飞的眉毛下,是一双怨恨的眼。

简涛的大手蛮横地收着力,手腕传来的锐痛让我不禁闷哼出声,我的视线一片模糊……

这样的状况已超出我的想像,这个曾经带给我无数温柔的男人正在向我索讨我欠他的情债。

然,这种方式太残忍……

我终是痛哭出声,我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只是此时的简涛已不再怜惜我,他用他的唇直接堵住我的哭泣,我嘴里的抗议尽数化为呜咽,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会被简涛强迫……

我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微弱,我身上的男人已失去理智,他在疯狂地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现在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力量相差得如此悬殊,原来以往他的示弱都是为了讨好我。

简涛硬是把自己挤进我的双腿间,我心中怒火渐炽,我的泪眸怒视着他,

“不要让我恨你……”

“如果恨能让你记住我,那我情愿你恨我……”

简涛望向我的眸光同样带着怒。

我直感气血逆流,我已不能再承受这样的事实……

简涛坚硬如铁的凶器直抵我的腿心,我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56、原来你没走

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卧室里光线很暗,窗帘遮闭。

我正躺在一个光裸上身的男人怀里……

不,更确切说,我正赤身裸体地被简涛揽在怀里,我们身上还盖着我家的那条纯白色的巾被。

我只觉嗡地一声,我的大脑猝然揪痛,痛得我思维一片混乱。

“你醒了,媳妇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简涛的娃娃脸温柔地蹭着我的怀。

只是他莫名的温柔让我更恐慌,这样的气氛太诡异,山雨欲来的危险正侵蚀着我的神经。

有什么声音在催促着我要赶快离开这张床,我这样想着就要挣扎着起床……

然,一切都晚了,大门响动,凌乱的步伐直奔卧室而来,简涛一个用力,我虚弱的身子就被他扯回他□的xiōng前……

卧室的门被人用脚猛力踹开,周遭的世界在这一刻骤然静止……

我惊慌失措地望向门口,而破门而入的方凯文蓦地睁大眼眸,他震惊地望着我们。

我的表情足以媲美任何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妻子,我惊惧的脸色惨白,我慌乱的目光闪烁……

我直感血气上涌,我抬手用尽全力向简涛脸上甩去,然,他却邪恶地攥住我的手腕,

“媳妇,刚才在床上你可不是这样,你这是在表演给他看吗?”

我定定地直视着简涛,我的泪夺眶而出,我终于知道简涛想要做什么?

原来他做的这一切是想让我背负奸夫yín妇的罪名,让方凯文对我彻底失望,让他嫌弃我不要我。

“涛,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我面前的男人已不是我认识的简涛,他卑劣的行径直绞我的心。

“我只不过做了以前我们天天都会做的事情,媳妇刚才你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简涛猛然甩落我的手,我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床上。

我的手指痛绞着我的xiōng口,那里好痛,真的好痛……

我不敢看方凯文,我知道我此时带给他的伤痛要强于齐樱百倍千倍。

只是我不甘心,我焦急地去找我的衣服,我要离开这张代表奸情的床,我要回到方凯文的身边,我要去和他解释。

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的衣服,我所有的衣物都已不翼而飞。

我颓然地去看简涛,我的泪簌簌而落,我用我的目光在哀求他,我恳求他放过我……

而他意态悠闲,他光裸的胳膊枕于头下,他深视着我,他的话却是对方凯文说的,

“方先生,你来我们家都不敲门吗?你看你把我媳妇吓得有多可怜……”

简涛的话激得我头痛欲裂,我已然不能呼吸,我恐慌地向方凯文望去,这个惊怒的男人正痛心地望着我……

然,他渐渐黯淡的眸光让我的心勒紧到极限。

“温茜……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方凯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在悲痛欲绝地质问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哭了,我放弃找衣服,就算是□我也要去他的身边。

然,被子下却伸过来一只手,他禁锢住我欲起的腰,我艰涩地看了看被子下的手,我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简涛他竟然陷害我于如斯地步。

“请你相信我……我求你相信我……”

我双唇颤动,视线一片模糊,我抬头去看方凯文,然,他的眸光里只有痛心,漫无边际的痛心……

恶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方先生我忘记告诉你,上个月你出差时,我回来过,所以我媳妇肚里的孩子未必是你的,我怎么算都应该是我的……”

“简涛……”我痛呼,我惊悚地看着他,我全身都在打颤。

没有什么比他说的话更恶毒,他竟然在污蔑我,他竟然在方凯文已然抽痛的心上再插一把怀疑的刀。

砰地一声,方凯文的身子晃动,他的身子撞在门上,他的手扶住门框,他已不愿再看我,他在艰难地转身……

“凯文你不要相……”

我痛哭着喊他不要走,简涛却猛然捂住我的嘴,我怒火攻心,我死咬住他的手,他却不肯放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凯文离去……

我身后的男人终于放下他罪恶的手,我呆滞地望着门口,方凯文真的走了,那个宠爱我的男人已经不要我了,我与他那个温暖的家就这样化为乌有了……

我的头骤然胀痛,我伸出双手,我痛苦地抓扯着我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我的世界就已是天翻地覆……

这一次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的依靠,我的幸福,我的未来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媳妇不哭,你还有我,你看他轻易就放弃了你,而我不会,我会陪在你身边,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我身边的恶魔忽然变得好温柔,他轻柔地抱住我。

我终于被激怒了,我扬手就给了简涛一耳光,

“你真卑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是谁给了你权力来毁掉我的幸福?”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媳妇,他可以用手段把你抢走,我为什么不能再把你夺回来?”

简涛激动得青筋直蹦,他固执地看着我,到了此时此刻他都没有意识到他错在哪里。

我气得xiōng口都在强烈地起伏,我恨恨地看着他,我扬手指向门口,我声嘶力竭,

“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现在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简涛怔怔地望着我,他突然紧张地抱住我,

“媳妇你不会,我们在一起二十年,谁也磨灭不了我们的感情,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在挽回我们的感情……

我可以容忍你犯错,我可以容忍你背着我找男人,我甚至可以容忍你怀上别人的孩子,我唯独不能容忍你离开我,只要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们就会和从前一样……”

我紧闭上双眸,我浑身战栗,这个我青梅竹马的恋人他已彻底成魔……

他把他害我看成是爱我,他把他的爱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把自己装在可怕的套子里,他不想走出去,他也绝不允许我走出去,在他的眼里我到底算作是什么?

好,他不肯走,那我走,我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我踉跄的下地,我终于在客厅的地上找到我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的还有简涛的衣服,他真够费尽心机,这场奸情的戏他做得如此彻底。

我凌乱地套着衣服,我的泪再次涌了出来,多讽刺,我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是方凯文买给我的,而此时它们竟成了我偷人的罪证。

我忽然很想笑,我这样想着,笑声就不断地逸出我的唇,我笑得捧住腹部,我笑得跪立在地上,我笑得眼泪纷飞……

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我疼他,我照顾他,我赚的钱自己都舍不得花,我留着为他买高档的衣物,而我穿的都是最便宜的换季促销,可到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

我居然疼的是一匹险恶的狼,他反身就重重地咬了我,他让我失去我最爱的人,他让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跟着我蒙羞,他怎么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爱我……

“媳妇……”简涛终于发现我的精神异常,他欲过来抱我。

我躲开他的手,我怒瞪他,“不要碰我……”

而简涛却一意孤行地攥住我的手腕,我嫌恶地甩他的手,他死不放手,我挣脱不开我惟有用咬……

然,他一动亦不动,他任由我撕咬,他任由他的手臂再流血……

我终于崩溃了,我嘴里的腥甜引得我阵阵干呕,我吐得肝肺俱裂,我直感我面前的简涛已不再是人,他是一块顽石,他的执著已然扼住我的喉咙,我再不离开他,我就要窒息而死。

我竭尽全力把他推开,我逃似地向门口走去,简涛追过来死死地抱住我,

“媳妇你要去哪里?我不让你走……”

我痛苦地闭上眼眸,我寒得瑟瑟发抖,

“我要离开这里……涛,如果你让我离开方凯文,我会痛到死,你希望我死吗?”

简涛的胳膊僵硬了,他痛心疾首地问我,

“你就这么爱他?爱到以死来威胁我?”

“是,我爱他,我很爱他,我不能打掉他的孩子,我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现在的我已不再奢求你会原谅我,我只求方凯文能原谅我……”

我一字一顿,我的语气坚定,我不会再给我身后的男人任何希望,与他希望与我是绝望。

简涛的手臂松开了,他轻蔑地嘲讽我,

“只可惜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他方才就不会走,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如果他爱你,他就会像我一样相信你……”

我的心阵阵绞痛,是的,方凯文已经不要我的,只是我想说我会去找他,我会向他亲自解释,我会请求他的原谅。

但这些我没有必要再告诉简涛,这是我与方凯文的事。

我已无心再与简涛纠缠,我伸手推开虚掩的大门,门开的刹那,我和简涛都惊呆了……

在我家的大门外正伫立着一个人,他仿佛雕像一样,他显然已站立很久,

此时他狭长的眼眸已溢满了泪水,他正在凝望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亲们,我们方大叔的心脏还是很强大地,死都不肯走……

继续向亲们推荐好文,是昨天那部文的第二部,兰茜觉得自己的后妈功力就够可以了,结果发现这作者功力比我还深厚,眼泪纷飞啊…

57、永远在一起

我惊讶地捂住嘴,我的泪倾涌而出……

原来方凯文没有走,原来他一直站在门外等我,原来他在等我主动回到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没走……”

我已泣不成声,我迫切地想证实我的想法。

方凯文的眼尾抑制不住地颤动,他的泪滑落下来,“我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我的眼泪簌簌而落,我没有听错,他说的是我与他的家,我们共同的家……

“宝贝过来……”方凯文轻声唤着我,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向他,他没有不要我,他没有嫌弃我……

孔武有力的臂膀坚定地把我揽进怀里,他紧紧地抱住我,

“宝贝不哭,我们的孩子会受不了……”

我的手指痛纠着他的衣襟,我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可是我好怕,我怕你会不要我……”

我是真的好怕,我不敢想像如果方凯文不要我,我该怎么办?他是我的世界,他是我的全部,没了世界,丢了全部,我还能剩下什么……

“宝贝不哭,这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更不会不要你……”

方凯文的下巴爱怜地蹭着我的额头,他的大手轻抚我的背脊,

“宝贝,其实我也好怕,我怕我抓不住你,你太美好,美好的我怕我留不住你……”

我悲泣地把脸紧贴在他的xiōng膛,我伸手牢牢地环住他的腰,我怎么会嫌弃他,我怎么会离开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分开。

方凯文俯身打横抱起我,他抱紧我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

我忽然想到什么,我向方凯文的身后望去,简涛依然伫立在门口,他怔怔地望着我,他的大眼睛里噙满泪花。

我的心很痛,我生生地收回我的目光,对不起简涛,请你原谅我,我的心已盛满,已没有空隙再去容纳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再留念。

方凯文抱着我走出单元门,阳光再次光顾了我的脸,我仰头望向天空,夕阳的余晖层层倾洒在我的身上,它虽不灼热,但足够温馨……

我的心柔软了,我仿佛能看到若干年后,我与我的爱人,在生命的余晖里,厮守相伴,无论是艰难还是安乐,我们都会一起去度过,一起去守护……

“在想什么?”方凯文的脚步顿了下来。

“我再想你老的样子丑不丑?”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方凯文凝眸看着怀里的我,他笑了,

“宝贝你不应该担心这个,你应该担心的是我到时候是否还能满足你。”

晕啊,这么浪漫的时刻他居然还想着性生活是否和谐的问题。

我羞得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而他的眸光却纠着楼前花坛旁的那棵粗壮的大树。

“宝贝,我猜简涛他没有侵犯你?”

方凯文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笑脸凝固了。

我乖巧地点头,“老公你怎么知道简涛没有伤害我?”

是的,简涛没有侵犯我,这是我唯一欣慰的。

我的这声老公方凯文极为受用,他沉吟了片刻,

“因为他爱你,他是医生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方凯文不再停留,他大步地把我抱进车里,他在我脸上擦过一吻,

“宝贝听话,坐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诧异地望着他关上车门离去,我的心慌乱起来,他不会是要去找简涛算帐吧?

不要,我还是不想他伤着简涛。

我打开车门,我焦急地走下车,我追逐着远处的那抹身影,我的脚步微滞,因为方凯文没有上楼,他直奔楼前那颗已抽绿的老树。

我不受控制地向那颗树走去……

一男一女的争吵声窜进我的耳里,我的心绞成一团,原来是齐樱,她怎么会躲在我家的大树后?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从树后传来,方凯文重重地掌搁了齐樱,他的声音很痛心,

“这一巴掌是替我老婆打你的,你害得她差点失身。”

我紧闭了眼,果然我的耳边又响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一巴掌是替我的孩子打你的,你害得他差点流产。”

“她喜欢和男人上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方凯文你凭什么打我?”

树后响起齐樱尖锐的哭声,她到了紧要关头也不忘抹黑我。

方凯文的声音已冰到极点,

“没关系?没关系你怎么知道她会和男人上床?没关系你会藏在大树后等着看热闹?”

“我没有做,是那个狐狸精诬陷我。”齐樱嘤嘤而泣。

“齐樱,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戏,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如若我的女人和孩子出一丝纰漏,我都不会轻饶你,不信你就试试看,你是否还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齐樱的哭声愈发悲切。

我的身子僵硬,我的步伐沉重,我一步一步离开争吵的他们,原来是齐樱与简涛合谋上演了这场戏。

我说我的简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原来是齐樱教唆挑拨了他,只是简涛还是保留了他善良的本性,他没有听从齐樱的话侵犯我,否则今天势必是一场惨剧,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疲惫地坐回车里,我的心情纷乱复杂,我与齐樱彼此伤害了这么多年,曾经想撞死她的我这一刻却不想再与她多纠缠。

我感觉累了,我真的累了,为了这个女人,我的妈妈没了,我的爸爸也没了,现在差点连我的孩子也失去了……

我爸死后,我曾回去我爸家,隔壁邻居家的阿姨告之我,我爸最后的日子里与齐樱天天争吵不断。

那天我回去为了气齐樱说了我怀孕欲要结婚的事,我走后齐樱大闹一场,直接导致我爸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而死,细细算来我这个作女儿的也难逃其咎。

我怅然若失地泪流满面,吓坏了坐进车里的方凯文,他大手轻拭我的眼泪,

“宝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没,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上次那个撑死人的鱼锅。”

我避重就轻,我不想再让齐樱这个女人来影响我今后的生活,那就把这个女人彻底忘掉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超市给大宝贝买活鱼去。”

方凯文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其实他也不想再提那个女人。

我的脸转向窗外,我相信方凯文他会保护好我和孩子,他不是我父亲,他比他优秀,他不会让他的妻儿遭受别人欺凌。

“宝贝,我方才和我姐姐通了电话。”方凯文稳速地开着车。

“什么?你是说高朝的妈妈吗?”

我疑惑地看向方凯文,他找方凯月做什么?

方凯文的薄唇抿起笑痕,“是啊,今天的事提醒了我,我不能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我上班前会把你先送去我姐姐家,让她帮我看管你。

她家有厨子,有保姆,别墅里有客户,有书房,院子里还有凉亭和花园,够你玩的了。你白天就在那里安心地养胎,晚上下班后我会去她家接你回家。”

“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

我惊呼,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这样被人看管,他有没有搞错。

方凯文板起脸来看我,他的目光很严厉,

“哪里离谱?你还想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嘛?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被你吓死?你以为你和孩子出事了,我还能好活吗?你毁的不是你一个人,你毁的是我们一家三口人……”

“好好好,我去我去……”

我赶紧打住他的长篇大论,我彻底败下阵来,谁让我嫁给一个口才超好的辩论家呢?

唉,鉴于我方才的确让他的心灵受挫,让他的身心饱受摧残,我选择了妥协。

为了让某人更放心,我故作轻松地自我嘲解,

“哈哈……想想去也不错啊,我还能天天看到小高朝,我还满想他的呢……”

可谁知方凯文的车子猛然拐到路边来了个紧急刹车,他回眸更加严肃地看着我,

“宝贝,你先给我保证不许和小朝走得过近。”

天哪!我哀呼,我还没去呢,这男人就又吃醋了?

我俯身凑过去主动亲了下他的冷脸,

“老公我保证,我对天发誓,我只把小高朝当作是我老公的外甥……嘻嘻,他是我肚里孩子的哥哥,都是小屁孩……”

方凯文的面色缓和了,但他总结了一句话,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丑妻家中宝,以后我儿子娶老婆,我得告诉他不能找他妈这样的妖精,cāo心费力,自讨苦吃。”

我不介意啊,我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好好好,以后我女儿嫁老公,我也得告诉她,不能找他爸这样的小心眼,小心翼翼,步步惊心。”

方凯文眸光一滞,他俯身狠狠地攥住我的唇,这厮吻功本就强悍,这个吻又太缠绵太热辣,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我们的车是停在大马路边……

终于风挡玻璃上传来重重的扣窗声,我睁大了眼睛,竟然是神色微怒的交警叔叔,我惊慌地推着身上的方凯文,

“完了老公,我们被贴罚单了。”

可谁知,方凯文连眼皮都没抬,他再次攫获我的唇,

“你看,我说你是妖精你还不信,唉,现在罚都罚了,就让我亲个够吧。”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熊抱亲们,兰茜看了亲们的留言,有些亲就快开学了,所以兰茜抓紧把这个正文结局送上来,让开学的亲们安心地去返校(*^__^*) 嘻嘻……接下来,是我们方大叔的番外二,还有我们大肚婆小温的幸福生活,还有他们的儿子小方方眼里的爸爸妈妈……哈哈,兰茜继续给亲们放送甜蜜的后文。

兰茜深深地鞠躬……感谢所有的亲们,谢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在这个文最后的几章里,兰茜恳请亲们留言支持这个文,握拳,兰茜看看在即将结束时,能不能把这个文冲上分频的半年榜,谢谢大家……

第16部6分

58、糟糕的婚礼

有没有这样的新娘,面对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她居然高兴不起来,她就想号啕大哭。

没错,这个新娘就是我,我坐在酒店的客房里,默然抽泣,好不悲伤。

尚美急得赶紧把准新郎给找了来,方凯文穿着浅白的西服,玉树临风,帅得竟然让我闪了眼,我的嘴一瘪哭得更凶了。

“宝贝不能再哭了,再哭妆就哭花了。”

方凯文来到梳妆镜前,从身后心疼地揽住我。

“呜呜呜……都怨你,把人家肚子弄大,人家连婚纱都穿不进去。”

我们决定举办婚礼时,我已是三个月身孕的孕妇,本来我以前是细柳蛮腰,可现在被方凯文养得像个皮球,那壮观的肚子让我的这件婚纱怎么也拉不上。

方凯文想笑又怕我看了气恼,他强忍着唇角上划的弧度,

“宝贝你不能这么看待问题,这不是我们俩的婚礼,我们的小宝宝也陪着我们,多好的孩子啊,见证爸爸妈妈最幸福的时刻……”

“好你个头啊,把我的腰搞得这么粗,这哪里是腰,这分明是水桶嘛!”

反正他是帅翻天了,而我却丑得连婚纱都穿不上。

“胡说!”方凯文扶住我的肩,迫使我随他一起向镜中看去,

“看,我们家的大宝贝多漂亮啊,脸色红润,白白胖胖的,谁说瘦猴子好看,那都是营养不良,宝贝这样才是最健康最美丽的新娘。”

“切,叔叔你不用为了安慰你老婆把别的女人都丑化吧?”

是哦,尚美特注重保持体形,很不幸,她恰巧就是方凯文口中说的瘦猴子。

方凯文闻言轻笑,“哪里是安慰,我们家小茜一天五顿饭,吃得好着呢,哪像你们这些瘦猴子,天天看着好吃的想吃不敢吃,自讨苦吃。”

一天五顿饭?尚美绝倒,她扫了眼被逗笑的我,她打住欲要脱口的话。

其实她很想说,嗯,这人你还真是太会喂了,胖得珠圆玉润的,这哪里是漂亮的温茜,这是一只可爱的小母猪。

“美美,我们婚纱不是订了好几套嘛,其它的呢?都穿不了吗?”

方凯文言归正传,这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时间不等人。

“都试了,这些婚纱都是半个月以前订的,当时也预留了尺寸,可谁知小茜她肚子长得太快,所以就……”

尚美摊手,这状况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差得很多吗?”貌似现在再去重换已然来不及了,方凯文低垂眼眸思量着。

“不多不多,就一寸。”

尚美纤指准确地比划出相差的尺寸,只是她是不是也太会安慰我了,一寸还不多?

“宝贝,你是喜欢这件白色的吗?”方凯文拿起我手中抓的婚纱。

“嗯嗯……”我沮丧的点头,不就迟了一个月结婚嘛,我就胖成这样。

这都怨方凯文,天天给我调样做好吃的,我白天去方凯月家他还不放心,还得给我自带他做的小吃,附带一张时间表,什么时候补核桃类干果,什么时候补水果类,什么时候补钙喝牛奶……

结果我就从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变成一只惨不忍睹的小肥猪,连小高朝见了我都会取笑我,他说老师你确认你是在养胎嘛,你这分明是在养膘。

“美美给我把剪子,还有针线。”

方凯文随手脱下西服,他挽起袖口。

这是做什么?尚美迟疑地把剪子递给他。

“来宝贝你先把婚纱穿上,我在后面帮你暂时缝上。”

方凯文看到我眼中的怀疑,他低头轻吻我的额头,

“相信我宝贝,我会让你把这件婚纱稳妥地穿在身上。”

尚美很快帮我把繁复的婚纱穿好,方凯文直接把我腰间那条长长的蝴蝶结锦带给拆了去,他把锦带在我身后小心地为我缝在婚纱拉链处,他缝得很认真,表情专注的仿佛在缝制一件艺术品。

“叔叔你还别说你缝得针眼还真是小,几乎都看不出来。”

尚美一脸的惊叹,现在女人动针线活儿的都少见,更何况是个大男人。

“是嘛,等会儿我们再遮盖一下就真的看不出来了。”

方凯文仔细地把拉链处都缝妥帖才收针,长指最后把缝上去的锦带在最上面系了蝴蝶结,顺长的锦带正好遮住下面补缝的锦带。

他从身后轻柔地环住我的腰,“宝贝,你先委屈一下,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会给你买一件最漂亮的婚纱,让你天天在家穿。”

我望着镜子中的我们,我笑了,嗯,虽说我有些胖,好吧,我承认不是一般的胖,但我们俩还是满相配的嘛。

其实我和方凯文的结婚证早就一个月前就领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只不过是在酒店补办了婚礼仪式。在我的极力要求下我们并没有大cāo大办,请帖只发给一些重要的亲朋好友。

这幸福本来是过给自己看的,而不是给别人秀的,再说方凯文毕竟是第二次结婚,我认为还是低调的好。

只是等我乘电梯下到中餐厅一看,嚯,这间酒店的大型中餐厅已然加了好多的桌,并且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就连我根本没有通知的学校的同事也来了不少,唉,看来这教育局局长结婚,你就是想低调都很难。

在我的事先授意下,主持婚宴的司仪先委婉地向来宾解释了我与方凯文为什么早就领证却迟迟没有举办婚礼的原因。

我们也的确是因为我父亲的病逝而耽误了婚礼,其实我在意的不是别人对我的看法,而是尽量不要给方凯文造成不利的言语,毕竟他身居要职。

但显然方凯文不想避嫌,这位我心目中最智慧的男人把智商都扔去爪哇国了。

“我先替各位来宾问一下我们的新郎方先生,他今天高不高兴?”

司仪开板逗着离他最近的方凯文。

方凯文那迷死人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展现在大家面前,他说得好夸张,

“高兴,高兴得不能再高兴。”

“为什么这么高兴?”司仪笑了,这新郎还真配合。

“把我最爱的女人娶回家,提前培养了下一代,双管齐下,能不高兴嘛。”

多实在的回答啊,实在的让我额头满是黑线,还有人把未婚先孕的事儿说得这般高兴的?

“哈哈……”台下一片笑声。

婚宴的气氛徒然热闹起来,司仪继续有条不紊地主持着婚礼的流程。

很快进行到了交杯酒的环节,司仪的声音兴奋地响起,“来酒水先送上,让我们的一对新人完成最传统的交杯酒仪式,不过这喝交杯酒啊很有说道,新郎新娘谁先喝完以后谁来当家作主,谁后喝完那没说的,家务活他都干……”

方凯文压根儿没听清司仪说什么,他只是在紧揪着我的肚子蹙眉,他是不想他没出世的宝宝被迫喝进酒精,结果司仪话音未落,方凯文的长指已然利落地端起两杯白酒通通地都一饮而尽……

台下的来宾笑得不可遏制……

“方先生看来你是非常非常地想当家了?”

司仪笑得执话筒的手都在颤抖。

方凯文一听急忙摆手,“不不不,我老婆最大,她当家她当家。”

“那你是想让新娘以后多干家务活了?”

方凯文又一怔,立马再次摆手,“不不不,舍不得让她干,我干我干。”

“那你喝得那么急干什么?”

方凯文的俊脸头一次挂上傻笑,“不急行吗?不急我怕我儿子出来跟你们急。”

台下的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方先生,那你说说你婚后最大的想法是什么?”

司仪趁机引导他表达一下准爸爸的快乐。

可谁知方凯文不上道,“最大的想法呀?哦,那一定是把我老婆养得胖胖的,肥肥的。”

“为什么?”连司仪都好奇他的回答。

“那说明我们家的伙食好啊。”

我被台下的笑声给震晕了,这厮还是口才了得的方凯文嘛,简直是纯朴的愣头儿青。

司仪拿出我们俩的结婚证,“这结婚证啊也很有说道,咱们先让新郎新娘商量下,谁来保管?”

方凯文可乐了,他伸手快速度地从司仪手中抢过结婚证塞进西服的口袋里,他还保险地拍了两个,

“这事儿不用商量,得由我来保管,我老婆进了我家的门,就永远是我的人,后悔药坚决没有。”

“老婆你说是吗?”末了,这厮还在大家的笑声中动情地问着我。

我羞得脖子都红了,“嗯嗯……”

我傻气地点着头。

结果方凯文长指一伸抬起我害羞的脸当众就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吻,台下一片起哄声……

由于我父母都已过世,所以婚礼上请上台的只有方凯文的父母,老俩口坐在那里乐得合不上嘴,我给方凯文的妈妈带了花,按流程我的婆婆应该给我一红包,只是方妈妈没给红包而是直接给了我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我翻看着。

方妈妈慈爱地望着我和我挺起的肚子,

“这是我和你爸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一套新房子,足够我们孙子将来踢足球的房子。”

晕啊,我看着方凯文,这红包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可谁知方凯文笑着示意我收下,他亲吻着我的小耳朵,

“老婆,咱妈她连保姆都为你物色好了,你就安心地做我们老方家最舒服的儿媳妇吧。”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方妈妈说能踢足球,那竟然是一栋花园别墅,附带一个不小的院子,面积居然比高朝家的还要大。

不过后来我也明白了老俩口的用心良苦,在我们的儿子出生后老俩口不时地过来同我们小住,以享与儿孙的天伦之乐。

结过婚的人都会真切体会到,婚礼是件多么累人的事儿,晚上,方凯文耐心地给我洗了澡,我们俩疲惫地躺在床上。

他的大手依旧抚摸着我圆鼓鼓的肚子,提前与他的孩子进行情感交流。

我的手指在他的xiōng前打着转,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亲热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只是我觉得在我们的新婚之夜,这么特殊的日子里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我这么想着手就摸上了小肉滚,这小东西可真可怜,自从我怀孕后它就一直在打蔫……

方凯文擒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咬,

“宝贝你不行再点火,咱们家的灭火器现在不能用。”

“那你想不想要啊?”我色色地问着他,我的唇轻啄着他的薄唇。

方凯文的嗓音可怜兮兮的,“我怕顶着咱儿子,嗯,我再坚持六个月,我们一定要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

我的心底莫名地蒸腾起一股暖流,嗯,他真是一个好老公好爸爸,我抽回我的手继续娴熟地磨搓着小肉滚,

“老公,那我现在很想要,你说该怎么办啊……”

方凯文被我的热情弄得进退不得,他隐忍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用力一握小肉滚,小东西已胀满了我的手心。

“嗯……”方凯文低吟一声,他的身体已被我蛊惑……

我满意他身体的反应,我莫名地兴奋了,我发现在我恶劣地蹂躏下,方凯文俨然成了一只小病猫。

嗯,真温顺,我的手指猛然加力加速,小肉滚随着我手指的套.弄不断地膨胀、颤动,迅速潮湿……

方凯文的身子蓦然绷紧,他屏住呼吸,视线灼灼地望着我……

我的小胖脸红了红,但我还是色.情地把小肉滚含进嘴里,我的舌头在温柔地打着转,厮磨着他敏感的顶端……

“宝贝你真是个可爱的妖精……”

方凯文身子想动,又怕碰到我的肚子,他在隐忍着自己的癫狂和战栗。

“你不是说娶了个妖精不好嘛……”我邪恶地用力吮吸。

方凯文倒吸一口凉气,“好好……好的不得了……”

“那你还说丑妻家中宝?”我松开我的唇,不再抚慰小肉滚。

方凯文的大手空虚难耐地抚摸着我的背,

“没没,我那是说咱儿子,在我眼里老婆你就是最珍贵的宝儿……”

我的唇大大地笑了,我的手护住腹部,我开始用唇为他真正的解决生理需要……

我手嘴并用终于把他积存已久的爱.液释放出来,我抱住战栗不已的方凯文,我轻咬着他的小耳朵,

“老公,新婚快乐……”

方凯文早已意乱情迷,他喃喃呓语,

“嗯嗯……乐,真乐,我比神仙都快乐……”

59、番外二(方凯文)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观看完温茜的整曲钢管舞。

当满场响起震耳的口哨声和击掌声时,我的脚终于能动了,我走向她,我要将她带离这里……

然而一个娃娃脸的大男孩擦过我身边先我一步把妖娆的温茜抱下了台,他旁若无人地亲吻着她,并一路把她抱回客人休息的卡座。

我提着的心似有回落,原来她不是混迹□场所的酒家女,只是跟朋友过来消遣玩乐。

可是我放下的心为什么还在揪紧抽搐,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少个关系亲密的男友,她的私生活怎么可以如此混乱?

但显然混乱的不只她一人,我的行为更混乱,我居然爽约的没有去包房,我的视线追逐着她,直到酒醉的她遇到危险差一点被两个流氓掠走。我及时救了她,而饱受惊吓的她直接昏倒在我的怀里。

我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回我自己的住所,我当然知道我应该把她交还给她一起来的男友,但我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别的男人趁她酒醉占她便宜。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为什么我望着躺在水中的温茜,我的心都在狂跳,这分明已不是孩子,她浑圆的丰rǔ饱满翘立,皮肤光滑似水,双腿修长……

我强装镇定地撩起水为她轻拭,可是我手触及的是软润湿滑的酮体,她强烈诱惑着我,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凌乱了,心也跟着凌乱了……

我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对温茜的感觉,怦然心动的感觉,呼吸急促的感觉,强烈想拥有她的感觉。

我终于了然,我对温茜的感觉不再是单纯的关心和爱护,而是真真切切的爱。

早上她醒来,我心虚地欺骗了她,没有告诉她是我为她洗的澡,我们一起吃早餐,温茜很调皮,嗯,她思维跳跃的让我都望尘莫及。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脑袋里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文英死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整个早上我的唇际都在上扬。

后来我才知道,先前的警察男并非是她的正牌男友,而那个在天堂抱她下台的男孩才是,确切的说他应该算是她的未婚夫。

只是为什么当我听到她已有婆家的时候我的心会抽紧不适,那感觉我已丢失了重要的东西。

那次分手后,我变得魂不守舍,三十几岁的人了,居然在思念一个小丫头。

我开始千方百计地接近温茜,但她却有意地躲避我,然而,她越是躲避我,我越是疯魔地想再见到她。

由于高朝的缘故,我们又见面了,就是这次见面让我发现了温茜对我的感情,她面对我时,同样的面红耳赤,同样的风中凌乱……

这是恋爱中的男女才会有的感觉,只是她跟我不一样,我在极力确认我对她的感情,而她则在一味地否认。

不巧的是她的未婚夫来了电话,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很恩爱,肌肤之亲的男女说话都不避忌,有些露骨的话把我都给逗笑了。

那个电话让我变得清醒,我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而温茜又是准备结婚的女人,我们在一起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也许我不该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在她的身上,我应该祝福她。

如果不是参加了尚美的生日宴会,我或许会真的放开她。

那天晚上的温茜惊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曼妙的女人身裹长裙雍容华贵地依坐在三角钢琴旁……

她的手指很细长,指尖触击着琴键,弹奏出来的乐曲让人的心都为之激情澎湃,那个晚上她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想齐樱应该是认出了她,自从温茜出现,齐樱就开始反常,她甚至把酒洒在了裙子上。

那一晚的温茜让我对她有了重新的认识,她不再羞涩,不再笨拙,她精明地周旋在男人身边,她的美凛冽而芬芳,只是这份精明和美丽刺痛了我的眼,更是刺痛了我的心。

我问她到底与多少个男人牵扯不清,她却暧昧地反瞅着我,

“这对你很重要吗?”

我的心再次脱缰,“你知道这样问的后果吗?”

如果我承认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的心都已为她沉醉,那就会意味着我与她的羁绊就此开始。

温茜怔了下,旋尔笑了,她的眸中似有什么闪烁了一下,旋即又散开了,那抹来不及隐藏的精明还是被我扑捉到了。

原来她接近我只是在想玩一场暧昧的游戏,这场游戏缘于齐樱,缘于那位已长眠地下的无辜母亲。

那天撞进我怀里的温茜,其实早已等候多时,毕竟在学校那颇为宽阔的楼梯里,在上课期间只有寥寥数人的楼梯里,你想撞在别人身上都不容易,我们并排三人,她谁也不撞,偏巧地撞入位于中间的我的怀里。

苍茫的暮色早已yīn沉,我透过明亮的窗,外面并没有寥寥的星光,而是飘洒着细碎的冬雨,我了无睡意,我悄然起床来到露台,我的眼前晃动的都是温茜的巧笑倩兮……

我深吸着烟,我吞吐得用力而绵长,冷漠的雨夜,温茜是否躺在那个带走她的警察男身旁,我的手蓦地摁住我的左肋,那里正在隐隐泛痛……

我将烟拧熄,做出了决定,我要得到她,既然上天安排我先认识的她,那她只能属于我,我不要与她再擦肩而过,既然是她怀揣目的撞入我的心,那我就将错就错把她占为已有,我要真正的拥有她……

我特意去超市精心挑选了食材,我要为她做一顿可口的晚餐,多少年了,我居然像个青头小子一样兴奋不已,我很期待夜晚的到来,我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晚上我们必定会发生什么……

我承认是我把温茜骗上了车,特别是看到她与小朝像情侣似的在街边漫步,这一刻我竟然在嫉妒我的外甥,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我要分开他们。

温茜是一个尖锐有棱角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她狠戾地刺伤……

果然,她因为我反对她与小朝的接近而脸色泛沉,她毫不客气地嘲讽了我,她说要结束的应该是我与她……

我无法做到淡定了,我刚确定了自己爱她的心,她却要与我断绝往来,这确实打击了我,锥心的疼痛漫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我疯狂了……

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温茜她激发了我身体里一切不为我知的邪恶因子……

为了得到她,我极尽所能,用我露骨色.情的语言,用我作恶的手指,甚至用我的唇,我彻底强要了她,从她的身到心……

以我对温茜的了解,要征服她犹如脱缰野马的个性,必先捆绑她的野性,要她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下,必先拔光她身上所有的刺……

尽管之前我对她的身体有过诸多想像,但在她初绽芳华时,我还是怔住了,温茜的身体出乎意料的生涩紧致,显然并没有男人开发好她,这样饥渴敏感的身体让我直感血脉贲张……

我疯狂占有她时,眼前晃动的是那个骑着机车向我冲过来的温茜,是那个当众羞辱我向我抬高下巴挑衅的温茜……

直至最后变成这个躺在我身下为性.欲全线崩溃疯狂战栗的温茜……

她被高.潮折磨的尖叫声真切地响在我的耳畔,这一刻我前所未有地满足了,她的美丽,她的身体只为我一个人绽放,她是我的……

震憾的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她单薄地震颤着,剧烈的潮汐过后,她竟留下了泪,很悲伤,很难过……

其实我很想问她,她的泪是为谁而流,是为了告别过去,还是为了与我的将来?

整个周末我都把她囚禁在我家里,我肆无忌惮地与她欢爱,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我在温茜面前俨然变成欲求不满的恶狼。

温茜是个有毒的女人,让你一旦沾染即会中毒,并会欲罢不能的愈陷愈深。

我对她的占有欲已强烈到我自己都自觉惊异的地步,我本是跟踪齐樱与温立诚的私会,却不曾想看到了与男人约会的温茜。

这让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温茜我很难掌握,我占有了她不等于我拥有了她。

我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一切与她有往来的男人我都会痛恨,从我的外甥高朝到那个富家子弟林宇凡,再到她的未婚夫……

以至于这种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在刘德华演唱会那晚爆发了,她家中那些明晃晃的男士用品和衣物彻底击垮了我,最可恨的是这女人竟然告诉我,她既将结婚的事实。

我知道我并没有立场指责她,只是我所有的怒气都来源于我不想失去她,我的再次强迫激怒了温茜,她打了我,她旧话重提,暗讽我是因为她父亲上了齐樱,我才如此报复她泄欲的……

我被她深深地折辱了,我真想打醒她的榆木脑袋,只是我舍不得,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如此疯狂地纠缠她,强迫她是因为我爱她,我害怕失去她。

但这次事件也让我醒悟到,如果我想和她永远的在一起,那我必须离婚,我要以全新的身份来追求她,来拥有她。

我开始与齐樱正式提出离婚,齐樱坚决不同意,原来她早已知晓了我与温茜的事,她以此来威胁我。然而,当我把她与温立诚这一年来偷偷私会的场合地点一一道来时,她那张溢满委屈的脸僵住了……

其实齐樱的再次出轨,错并不全在她,我也有责任。

自从几年前齐樱与温立诚的事件后,我们夫妻的性.生活就一度受阻,我开始与她分房而睡,后来齐樱也自感无奈她争取到去北京进修的机会,一年的时间足够她疗伤,足够我沉淀她对我的伤害。

一年后齐樱回来我们的夫妻关系似有缓和,在齐樱的主动下我们恢复了性.生活,只不过次数剧减……

一个月几次也仿佛是例行公事,我知道齐樱对于我的敷衍了事很不满,但没有办法,我勉强不了自己,我对她的身体居然没有热情。因此她能再次与温立诚私通到一起,我想她是想在她爱的男人身上寻找慰藉吧。

齐樱不甘心就这样离婚,她找来了亲朋好友帮忙调解,她甚至搬出双方的父母给我施加压力,我应付着各路的说客,直感身心疲惫,然而就在我最需要温茜陪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小女人居然逃跑了。

大早上我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打了电话,结果竟然是个男人接的,说她在睡觉。

我整个人都愣怔在那里,少顷我就明白原来温茜是跑去了她未婚夫那里,并且他们已经住在一起。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心痛得难以遏制,我不得不承认我面对温茜时,我并没有自信,我甚至不确定离婚后,她是不是肯同意嫁给我。

尔后,我调整了我的心情又给她去了电话,我想先把她哄骗回来,她年纪小,我应该有耐心。

只是没想到温茜这次更绝,依旧是男人接的电话,只是换了一个,这个男人的声音和语气让我想起他就是在酒店与温茜约会的林宇凡。

我彻底愤怒了,我用手段把温茜变成我的女人,可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实,她还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行我素,甚至一个男人都不够还要找两个。

这股火我无处可撒,回家后正赶上齐樱又对我哭诉,我多年的好脾气在这一刻彻底报废,我把她吼得连声音都不敢出……

末了,我冰冷地警告她,如果她再到处去哭诉我是因有外遇与她离婚,我会走法律程序,诉讼离婚。

齐樱是哭着跑出家门的,后来我才知道温立诚直接在酒店为她开了房安慰她,结果两个人被温立诚的现任未婚妻尾随逮了个正着,混战的恶果导致温立诚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我彻夜思念的温茜也终于因父亲的住院而赶了回来,再次逮到她的我直接用绳子捆绑住她的手,我要以我的方式惩罚她。

本来我是想用场欢爱来降服她,然而,她提到齐樱时竟哭泣恳求我不要与齐樱离婚,只为了不让齐樱走进她的家。

她的请求直接在我不自信的心上重刺了一把刀,原来她根本不爱我,甚至都不曾在意过我,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过客,无足轻重的过客……

我被激怒了,我狠狠地要了她,我在她身上疯狂地寻找存在感,我肆意掠夺的后果就是重重伤害了温茜……

她大哭地控诉我的罪行,她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淋,凄惨的状况如同一盆冷水顷刻间浇醒了我,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竟然以爱的名义在伤害她……

我心疼地把痛哭的温茜抱上了床,我为她处理了伤口,她在极度不安中睡着了,而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温茜控诉我的话语句句都在穿刺我的心……

是的,她至始至终不曾伤害过我,她只是不爱我,而我却一次次地违背她的意愿强.暴她,□她……

现在的我很可怕,可怕到我自己都觉得恐慌,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我到底在做什么……

60、菜鸟奶妈

“怎么了?”睡熟中的方凯文被我烦躁的翻身所惊醒,他随手点亮壁灯。

“没,就是rǔ.房胀的疼……”

我小心地把身子平躺过来,让我的巨.rǔ安然地平放在身上,侧躺更痛。

唉,这都遭的是什么罪啊,连我昔日的同学都在取笑我,我这小妈当的是不是太早了,人家连婚都没结,我倒好神速地在一年里完成结婚生子两件大事。

当过妈的人才会真切体会到生养孩子有多累,就光喂奶这一项你就没有整夜觉睡,方凯文倒是愿意帮忙,只是他没有奶水也白搭,还得我亲力亲为。

不过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儿子熙宸长得很壮实,小家伙生下来就近八斤,嗯,长得也很漂亮,狭长的眼线,削薄的小嘴唇和方凯文如出一辙。

听尚美说,孩子抱出产房的那一刻,我的公公和婆婆就落泪了,虽然我怀孕期间他们没有强调过希望是孙子,但我知道他们在心里盼望我能生个男孩儿。

尚美嘱咐我不能母rǔ喂养,xiōng会变得干瘪下垂,难看得没法瞅。

我听了就想给儿子喂奶粉,这样我还能早些实施我的减肥计划,等我产假歇完回到学校时就能瘦得差不多了。

可谁知此决定遭到方家上下一致反对,好似我是个多么狠心的娘,硬是不给自己孩子奶吃。

唉,方凯文天天做我的思想工作,耳提面命的,大小道理一股脑儿地往我耳朵里灌输,生怕我虐待了他儿子吃不到母rǔ。

好吧,最后在方凯文答应如果我的rǔ.房真的下垂干瘪了,他会带我去丰xiōng的条件下,我开始给儿子喂食母rǔ。

只是这方凯文是不是太yīn险了些,他担心他儿子吃不饱,他天天调样给我做下奶的汤食,还做得那么好吃,我没管住自己的嘴。

55555……我的xiōng遭殃了,rǔ水泛滥,我儿子根本吃不了。

就连方凯文的老妈看了都在扼腕惋惜,这要是生对双胞胎多好啊,这rǔ水足的两个孩子都吃不了。

嗯,这吃不了的后果很严重,比如现在,深更半夜的,我的xiōng却涨奶涨得厉害,盖在奶.头上的纱布都浸湿了。

“再给咱儿子喂喂……”

方凯文坐起来欲去小床上抱儿子,这厮是铁了心要把儿子喂成一小肥猪。

“唉……我方才已经喂过了,再吃就吐了。”

我现在很怀疑这厮还爱我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就是他圈养的一头奶牛,还是免费的那种,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他儿子喂奶。

“哦,那我给你揉揉……”

方凯文的额头抵住我的脸颊,挨着我躺了下来,温热的大手覆上我的丰xiōng,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

只是他不揉还好,一挤揉,奶水涌得更欢了,我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

“揉什么揉?你把我奶水都揉出来了,去去去,给我拿奶抽子去。”

噗嗤,方凯文乐了,他撩开我的睡衣,两只大手捧着我的大rǔ.房,

“要什么奶抽子,扔掉了多可惜,小宸吃不了,我这个当爸的帮他吃……”

说着这厮很不要脸地用嘴攫获了我的奶.头,开始吮吸我的rǔ.房,

“咝……”我倒吸口凉气,这方凯文居然比他儿子吮得还用力,晕啊,他还裹得挺欢实的,我都能听到他大口喝奶的咕噜声……

我嘴一扁,泛起哭腔,“方凯文你就是把我当成一奶牛,把我养得这么肥,原来就是为了给你和你儿子提供免费的牛奶。”

方凯文松开我的奶.头,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薄唇,

“怎么会?大宝贝才不是奶牛,宝贝是超级奶妈,你看你把咱们儿子养得多好,白白胖胖的,谁见了都夸你rǔ水好。”

“真的……”有这事嘛?我半信半疑。

“喂,你还要干嘛?”

方凯文趁我走神,他的大手又捧起我另一侧的rǔ.房,开始吮吸,

“老婆,我是在帮你啊,书上说只吃一侧的奶,你的rǔ.房以后会变成一大一小,你说那得多难看啊,所以我帮你把这边的奶也吃掉。”

也是啊,我摸摸他刚吃空的那一面,果然不涨了,舒服多了。

“老公,人奶好喝不,什么味道?像牛奶还是像羊奶?”

我是有些好奇啊,没喝过,不,应该说婴孩时代喝过,忘记什么味了。

“嗯,哪个都不像,像人奶……”方凯文边说边又狠吸一口。

这厮不是废话嘛,我刚要反驳他,他却突然攥住我的微启的唇,一股奶水渡到我的口里……

“呜呜呜……好恶心啊,这是什么味道?”

我的眉心蹙起,看他们爷俩喝得挺香的,怎么这么难喝啊?

方凯文的脸深埋进我的双rǔ间,他居然在笑,

“傻老婆,没加工的奶都这味儿……”这厮又在忽悠我,只是我当时还真信了。

“老婆……”方凯文的嗓音忽地沙哑了。

“嗯?”我疑惑地看他,“你又想吃奶了?”

“没,我现在是想吃掉你……”

方凯文的眸子在幽暗的灯光里熠熠发亮。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由于我们的儿子精力太旺盛,搞得我们俩人困马乏的,早就把做.爱这事儿给忘了,细细算来好像是可以做.爱了。

“那个……孩子在旁边呢?”

虽然他有些小刚两个多月,可是也算是第三者吧。

“儿子睡得香着呢,他醒不了,我尽量小点声……”

方凯文的大手开始脱我的睡裤……

“可是家里没套啊,可别怀孕了……”

我抓住他的手,我这次变聪明了,不会再相信某人说他不孕,事实证明那是天大的谎言。

“老婆你不要担心,你身子没复原,我不能让你怀孕,我体外……”

方凯文薄唇吻着我的颈侧,大手极尽所能地撩拨着我沉睡的欲望……

我有些情动,好吧,我承认我也想做,我都快忘了做.爱的滋味了。

方凯文的长指已滑向我的腿心,开始技巧娴熟地揉捻,我这禁欲快一年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他的挑逗,很快就湿了他的手。

于是乎我们夫妻俩人偷偷摸摸地,蹑手蹑脚地做着爱,很怕惊动了小家伙……

你说我想叫床吧,又不敢大声,我一直压抑着,可是某厮的活太好,让我的高.潮来得如此猛烈,结果我还是没忍住,我尖叫出声,我喊到一半,我儿子就开哭……

方凯文长臂一伸把儿子从小床里抱了起来,嗯,这厮技术真好,全程我们的身子还深嵌在一起,他还能一心二用地哄孩子。

“现在怎么办?”

我望着这爷俩,我这面感觉正好,他那边断火了,这让我的身子顿感空虚起来。

“老婆你等我一会儿,我把儿子哄睡了咱再做……”

方凯文嘴里哼着小调,双臂做摇篮状摇晃着小宝宝,只可惜他儿子不合作,哼哼唧唧地就是不睡觉。

方凯文无奈又好抽离我身体,他下了地,抱着儿子来回走着。

好吧,这做.爱还有歇气的,我现在已经没有性趣了,现在是儿子没困,他俩满地乱晃,把我给晃困了。

我乏力地摆摆手,“嗯,你爷俩继续溜达,我要先睡了……”

“老婆你不做了……”

方凯文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他比我更冤,我好歹也有一次高.潮,他那小肉滚还在那挺着没疏解呢?

只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去跟你儿子声讨去,就这样了,晚安。”

我再也不理他,我去会周公去了。

我这一觉只睡到天刚蒙蒙亮就被这爷俩给弄醒,我没有睁开眼睛,是方凯文在解我的衣扣……

尔后把他儿子塞到我身侧,结果他儿子够不着rǔ.房,他又用大手托着儿子直接把他的小嘴对准我的奶.头,小家伙小薄唇一碰触到我奶香的rǔ.头就急促地叼住,狠力地吮吸起来。

“儿子慢点,别呛着……”只是他说的话他儿子听不懂,小家伙越喝越急,终于呛着了。

其实是我的奶流太急,平时我都掐住奶.头,让奶汁流得慢些,只是此时我太困,没理这爷俩。

方凯文心疼地把儿子竖起趴在他肩上,大手给儿子温柔地拍着背,

“小傻瓜,你急什么,咱家奶牛奶多着呢……”

嗯?这厮居然说我是奶牛?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我用我目光凌迟他。

“爸爸和你说哦,你要学会细嚼慢咽,有利于消化……”

方凯文犹不自知地再次把儿子放进我怀里,只是他换了一侧,

“来吧儿子,现在我们吃这面……”

小家伙啊啊两声,小脸蹭了蹭我的rǔ.房,小嘴终于寻到奶.头,他这次学聪明了,舔了舔,小嘴吮吸的力度明显地放轻了。

“哟!老婆你醒了,快来你抱咱儿子,他都快饿坏了……”

方凯文终于发现我醒了,他笑着把儿子递给我。

只是我没有接,我生气地质问他,“方凯文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奶牛?”

他一怔,少顷便低头过来吻我的唇,我躲开他,我真生气了,我这么辛苦地给他生孩子,到头来我就是一奶牛。

“大宝贝真生气了?我那是哄咱儿子玩的,你看你怎么还哭了……”

方凯文这次不再管他儿子了,把小家伙直接放进小床。

我抹着眼泪,其实我不是想哭,只是最近我太累了,睡不好,心情烦躁,天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胖成猪样,更焦急,给孩子喂奶又不能减肥,我哪还有以前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家庭妇女。

方凯文把我抱进怀里,大手焦急地为我擦拭眼泪,

“老婆,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老婆,又年轻又漂亮,还这么能干,给我生了这么好的孩子,你简直就是我们老方家的福星,你说你怎么可能只是奶牛呢……”

似乎哭了下我郁闷的心好多了,其实我只是想借着哭泣疏解下我的不良心情,我还没有具备一个做母亲的心理素质,就要去应付这一切,我真的很不适应……

“老婆其实我先前压根儿就没想起奶牛这个词,不是你半夜不睡觉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把你当奶牛,我一定是叫顺嘴了……”

也是,这词是我几个小时前反复提及的,唉,可能是方凯文没睡觉困糊涂了。

哇……我儿子终于感受到被人冷落了,他大哭起来……

“去管儿子吧,我没事……”我挣脱着欲下他的怀。

可谁知方凯文还犯倔了,他将我禁锢在他臂膀里,

“哭就哭呗,我得先把我老婆哄好了,我老婆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行了啊,不要再给我灌迷汤药,快去抱儿子吧,一会儿嗓子都哭哑了。”

我推开他的胳膊,示意他快去哄儿子。我明知道方凯文故意说好话忽悠我,我还是受用了。

这次方凯文不坚持了,他乖乖放开我,转身焦急地去抱儿子,

“真可怜的小东西,来爸爸抱你……”

“哟,都哭得尿裤子了,不怕不怕,爸爸给宝贝换尿布……”

方凯文换完尿布就抱着儿子蹭到我身前,

“儿子不能再哭了,得罪了你老妈,你伙食就没了……”

我忍住笑伸手接过儿子,小东西大眼睛盯着我看,

“啊啊……”他居然在跟我聊天。

好吧,我把奶.头塞进儿子的小薄唇里,我掐住奶.头,控制住奶水的流量,

“谁让我是你妈,吃吧吃吧……”

方凯文一看我娘俩没事了,他颓然地躺倒在我身边……

“喂,咱儿子手指甲有些长,我不敢给他剪……”

我抚摸着儿子的小长指。咦,这人怎么没声了,我转眸一看,方凯文居然睡着了。

我细细端量他的眉眼,还真是憔悴,眼睫下竟现出淡淡的黑眼圈。

好吧,我承认他比我更辛苦,晚上帮我带孩子,白天还要上班。

奶.头一松,孩子也不吃了,我眼风扫向儿子的脸,这小家伙小嘴嚅动着,居然也睡着了。

我的困意也再次涌上头,我把儿子悄然地放在我与方凯文的中间,我也躺了下来,在别人家起来晨练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火速进入补眠状态。

嗯,今天是周末,老公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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