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宠乖乖小娇妻 - xp1024.com
《轻宠乖乖小娇妻》


第1章 被结婚的悲催娃

“这是什么?!”

穆于清醉眼迷蒙的看着管家递过来的小红本本,貌似这红本本上还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少夫人,这是您和少爷的结婚证。”管家一脸平淡的回答。

喵了个咪的,这就是特么的毕业礼物?还真是吓人得很。

“不收行不行?”

“这是夫人的意思。”

穆于清瞬间焉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管家走后,穆于清把结婚证扔在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妈妈的,今天拍了毕业照,又集体吃了散伙饭,没想到一回家就收到这么个玩意儿,穆于清简直生无可恋!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穆于清把一切抛于脑后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嘶,头疼。”果然喝太多会头疼,穆于清起床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

穿着睡裙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天气正好。

穆于清打理好自己,准备出去逛逛,眼神瞥到沙发上的结婚证,突地心情就不好了。喵的,这个破证一下子就让她从妙龄少女跻身已婚妇女的行列,叫她如何不生气,她才二十二,刚刚好的年纪,突然就被一张结婚证束缚了自己。更何况,南家少爷是个什么鬼?十几年了也没见过一次,倒是听人说这南家少爷性格极其古怪,相貌丑陋,她才不要嫁!

穆于清翻开结婚证,不由得嘴角一抽,这也能算结婚证?照片都没有,就盖了个章,写上两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这就算结婚证了?还真是涨见识了。

一定是对方又老又丑!没人愿意嫁!

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就娶了她,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证就已经办好了。

假证!一定是假证!

这么想着,穆于清揣着结婚证风风火火就出了门,直奔民政局。

穆于清啪的把结婚证拍在桌上,“麻烦你帮我看下这结婚证是真是假。”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结婚证看了会,很肯定的回答:“这位小姐,这本结婚证是真的。”

穆于清一脸不可置信,“连照片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真的?”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小姐,我们不发假证。”看到穆于清脸色不是很好,又解释道:“没有照片可能是不方便,到时候来补上就好了。”

穆于清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姐,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让后面的人登记了吗?”

天要亡我!这是穆于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穆于清没有亲人,八岁那年被韩雪芙资助且从福利院接了出来,给了她生活费和学费,直到昨天她大学毕业,现如今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嫁给她的儿子南绪言。换句话来说,她是南绪言的童养媳。

穆于清按了按太阳穴,真是烦躁得很。

穆于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精致白皙的小脸,水汪汪的杏眸仿佛会说话,穿着白色简约的裙子,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在发光,美丽得不可方物。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穆于清立马接起:“知夏?”

“你一个人在那干什么?”

“我?我在散步啊,你看到我了?”

“我在你对面,快过来带你去吃饭。”

穆于清往对面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的柳知夏冲着她挥手,挂掉电话穆于清走到对面,一下子搂住柳知夏的肩膀。

柳知夏是她大学室友,二人相见恨晚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每次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对方倾诉。

“你说的啊,带我吃饭,我可是饿了好久呢。”穆于清娇俏一笑。

“放心,不会让你饿着的,小馋猫。”柳知夏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柳知夏是本地人,家境还不错,得知穆于清是个孤儿心疼得不得了,偏巧穆于清漂亮又不做作,也不曾自卑也不占她便宜,真是对她胃口。

两人走进一家火锅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穆于清眉眼弯弯的挑着锅底和菜,心情好的不得了。跟柳知夏说话也是眉飞色舞,还时不时询问柳知夏要吃哪些菜,二人之间和谐得不行。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她,半晌,冷淡的声音响起:“开车。”

穆于清,我们来日方长。

“于清,你今天怎么不太开心啊?”柳知夏手撑着头,望着对面明显有些不开心的穆于清。

“让我猜猜,肯定是舍不得我,对不对?”还没等穆于清答话,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穆于清一脸哀戚,“知夏,我结婚了。”

柳知夏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一下子激动起来,“什么?!你结婚了?”

穆于清有些艰涩的回答:“是,我结婚了。”

“谁?你嫁给谁了?昨天才毕业你今天就已婚妇女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柳知夏噼里啪啦问了一堆。

“我不会跟你说我昨晚回去就收到了结婚证,我…”

柳知夏没等她说完就嚷了起来,“靠,你居然被结婚?!”

穆于清示意她小声点,“嗯,还不能拒绝的那种。”

“那你总得告诉我那人是谁吧,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穆于清苦笑,“我也没见过啊,南家少爷啊。”

柳知夏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又捂住嘴,“南家少爷?南绪言?”

穆于清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服务员就上菜了,柳知夏脸色古怪的盯着穆于清好久,像是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终于开口,“于清,你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穆于清刚把虾滑倒进火锅里,闻言一怔,“为什么?这个南绪言很恐怖吗?”

柳知夏凑近穆于清,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南绪言是个性无能,脾气古怪得很,我听说啊,他对女人很凶狠,啧啧,你还是跑吧。”说完还后怕的抖了抖。

这么夸张!

穆于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了,不想这些,先吃饭。”

二人又乐呵呵的吃着火锅,穆于清时不时给柳知夏夹菜,柳知夏笑得一脸满足。

半夜,穆于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睡意,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于清,你跑吧。”

跑?对,跑!

穆于清立马爬起来订了最早的一班高铁,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景帝别墅。

南绪言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质,邪魅帅气的脸,漆黑幽深的狭长双目,薄唇紧紧地抿着。手里握着手机,淡淡的嗯了一声。南绪言挂了电话后,交待周管家明天去把穆于清接过来。

穆于清么,呵。

穆于清一大早就赶到高铁站,心急如焚的盯着大屏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慌张,心跳个不停。好在她的班次终于开始检票,她随着人群检了票上了车,坐在位置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人家又没来找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穆于清不禁笑自己太不淡定。

高铁向前开着,穆于清看着离这座城越来越远,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不过,能逃离南绪言就好了,别的她不在乎。

当周管家带着人来到穆于清住的小公寓时,穆于清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周管家叫门迟迟没人应声,果断叫人撞门。这一撞,把管家吓了一跳,这房里哪里有人?周管家急急去翻衣柜,发现衣柜里空空如也,人跑了!

“少爷,少…少夫人不见了。”周管家战战兢兢向南绪言汇报。

“你说什么?!”南绪言坐在办公桌前,脸色一沉。

“少夫人跑了。”周管家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给我抓回来!”电话里传来南绪言森冷的声音。

周管家忙不迭的应是。

南绪言啪的挂掉电话,周身越发森冷。好!好得很!居然敢跑!嘴角扯起一个嗜血的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第2章 当她出来卖的?

穆于清慵懒的躺在酒店大床上,已经快十二点了,她似乎已经没了逃跑时的紧张,迷蒙的大眼很是勾人。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穆于清抓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就挂断了,反复几次都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南绪言脸色又沉了几分,狠狠的把手机一摔,身旁的特助宋庄一脸懵逼,“总裁,那是我的手机…”,瞥见自家总裁阴沉沉的脸色,声音果断弱了又弱。

这不识趣的居然敢不接总裁电话,简直找虐,宋庄不由打了个寒噤。

“宋庄,查定位。”

“是,总裁。”

此时的穆于清昏昏欲睡,突然剧烈的敲门声传来,翻身下床。透过猫眼,穆于清看到一堆穿着制服的男人,哟吼,警察,手一扭就开了门。为首的男子把证件往她眼前一亮,“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进行非法交易,请你配合调查。”男警官看着面前的女孩,穿着酒店的浴袍,不知道是她太瘦还是浴袍太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男警官下意识就认定她就是出来卖的,面上闪过厌恶。

穆于清看见他的表情,心想对方肯定误会了,随即拢了拢浴袍,男警官眼底的讽意更甚。

装什么装?!小小年纪不学好!

穆于清反应过来,当她是出来卖的?!怒气冲冲往房间走,翻出身份证扔给他。

“跟我们走一趟。”

不由分说就拉着她走,穆于清挣扎,“我要换衣服。”

那人哪里理她,叫来两人抓着她就进了电梯。

穆于清还在挣扎,浴袍有些松动,大片的肌肤露出来毫不知觉,男警官眉头一皱脱下警服遮住,真是好不要脸!!

穆于清静静的坐在审讯室,安静得不像话。她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她。

这时男警官才细细打量她,细腻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唇,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好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穆于清也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叫什么名字?”

“身份证不是在你那?”穆于清嗤笑。

“来这儿干什么?”

穆于清突然凑过去,“我说我被逼婚逃出来的你信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警官脸上,男警官突然有些不自在。听她说逃婚时不由一怔,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梁队,过来一下。”

男警官深深看了穆于清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梁队,我们搞错了…”小警员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看着梁谌。

“我知道了,下去吧。我来处理。”梁谌头大,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的女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于清坐在后座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梁谌降了车速,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她。算了,带她回家里住一晚。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啊?”穆于清啧了一声。

梁谌提着她的行李放到客房,又给她倒了杯水,没搭理她。

两室一厅的公寓,还附带一个大阳台和厨房,装修简洁大方。穆于清大致看了一圈,地段不错,房子应该也挺贵。

“你们当警察的还有灰色收入啊?”

“这是靠自己买的,没有灰色收入。”梁谌的声音有点冷。

穆于清撇撇嘴,道了声晚安就进了客房,躺在床上很快就进了梦乡。

穆于清是被饿醒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冰箱里没有即食食品,她只好拿了瓶牛奶喝了。梁谌听到微微的响动就爬起来,一开门就看到穆于清站在冰箱前,好像还拿着一瓶牛奶。

悄然走过去,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你在干什么?”

穆于清吓了一跳差点就叫出声,“你没事吓我干什么?”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嗔怪也浑然不觉。

“你大半夜不睡觉,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我饿了。”

“怎么不开灯?”

折腾了大半晚,饿了也正常。梁谌无奈进了厨房,捣鼓了一会端出两碗面。穆于清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梁谌推了推她,她睁开眼睛茫然不已,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梁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挠的心里痒痒的。

“吃面。”

穆于清坐在梁谌对面吃面,不得不说这面味道不错。

“梁警官,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一个人过总不能饿死。”

穆于清突然凑近他,“那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人长得帅又会做饭,就是脾气不太好。”穆于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梁谌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姑娘眼睛忽闪忽闪不由有些不自在。“没有的事,谁会看得上我。”

穆于清刺溜刺溜吃着面,闻言有些纳闷,“不会吧,你手下可说了追你的姑娘都能绕警局三圈了,都有姑娘为了追你故意犯点错进局子来呢,你可不要谦虚。”

梁谌头疼,这李杰怎么这事都往外说。“这都是李杰胡说八道的,不要相信他。”

“你就是太严肃了,整天就板着一张脸,人家姑娘都不敢靠近你,不过,也有姑娘就喜欢你这种高冷范儿的…”穆于清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相当有道理。

“吃面。”梁谌冷冰冰的打断她。

穆于清低头吃面,“好嘛,我不说了,你对这边熟,你能帮我找个房子吗?”

梁谌顿了顿,“你要在这边找工作?”

“嗯,要养活自己啊。”

梁谌深深看她,“明天我看看,你先在这住几天。”

“谢谢你。”

看着对面绽开大大笑颜的女孩,梁谌心跳突然快了一下。

“再帮我买张电话卡吧,我怕他们找到我。”话语里有着无奈。

“好。”

梁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她,虽然只是小事,但他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也不愿意做,大概是她眼睛太干净。

梁谌咳了一声,“你说的逼婚是真的?”

“嗯。”

“你爸妈怎么想的?”她不过才二十岁。

“我没有爸妈,我只有我。”

竟是个孤儿么?梁谌看着她,心神恍惚。

“对不起,我不知道。”

穆于清笑着,“没关系,我有我自己就够了。”

“那对方是?”

“哦,一个纨绔子弟,从小就是他们家养大的,这么说吧,我就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梁谌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穆于清见他没说话,急急的开口:“你放心,找到房子我立马就走,不会拖累你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怕事的人?”

阿哒,空气开始冷飕飕。

穆于清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我一个人没什么要紧…”

“行了!”还没说完就被梁谌厉声打断。

穆于清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怒从何来,就见他进了卧室。

梁谌胳膊枕在头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一个陌生姑娘就这么住进了他的家里还是第一次,平日里都不太搭理女孩子,这次却不由自主带她回家,烦躁。

“少爷,找到了,现在带少夫人回来吗?”

“让她多玩几天。”

“可是少夫人…”都住到陌生男人家里了。管家自然没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她有分寸。”

穆于清再醒过来的时候梁谌已经去上班了,她看了眼洗手台上多出的牙杯牙刷笑了,这人还真是别扭的很啊。

厨房里一应俱全,穆于清踩着时间撸起袖子就扎进了厨房。

听到门开的声音,穆于清端菜出来,“先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梁谌一进门就看见娇俏的女孩系着围裙,袖子高高挽起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忽然发现多一个人也挺好,心里那份郁闷也消失无踪了。

简单的家常菜,却让梁谌的心里暖暖的。

一定是自己单身太久了!不然怎么会因为某人做了一顿饭而心情舒畅!

第3章 顾念北

梁谌下班回来没有看见穆于清,敲了客房的门也没有回应,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沙发上她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梁谌无奈,出去连手机都不带,难得下个早班想带她出去逛逛,这下可好,人都溜出去了。

梁谌在电脑前不知道忙了多久,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雨势越来越大还伴着雷声。

“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梁谌咕哝一句,换上鞋子就冲出家门。按下电梯,梁谌揉了揉眉心,她会去哪?

开着车四处张望,看不到看不到还是看不到,因着下雨街上没什么人,他目力极好却看不见她在哪,他开始有些担心。车快速往前驶去,远远看见一个女孩在招手拦车,身上差不多都湿了,映出曼妙的身姿,梁谌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他找了大半天的人?

还没等他过去,就看见两个男子在跟她说话,然后拉拉扯扯,不好,这两人怕是见色起意。正准备加大油门,却看到她一个高抬腿踢中高个男子命根,又狠狠来个过肩摔,呃,好像不用他太担心,这武力值跟她颜值成正比。

梁谌下了车,又狠狠踹了那两人几脚,才扯过穆于清上车。

“你怎么来了?”

“来看好戏。”

“好看吗?”

透过后视镜看见气鼓鼓的脸颊,梁谌笑了笑,“还不错,再彪悍一点就更好了。”

“你才彪悍,我那叫自卫,懂不懂?这社会对女孩子恶意太大了。”

“要是所有女孩子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可是穆于清却懂,现在有很多女孩子保护不了自己,总会有女孩子遭到侵犯,她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都会气愤又心疼。

“阿嚏。”

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微凉的手揉了揉鼻子。

尽管一到公寓就立马洗了热水澡又喝了姜茶,穆于清还是病了。

梁谌睡眠浅,听到客厅有东西掉地的声音就立刻起来了,一眼看过去没看到人,往地上一瞧,这下可好人都倒地了。

抱起她放到她床上,探了探额头,好烫。

看了看手机已经三点多了,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梁谌打消了送她去医院的念头,转身去找医药箱翻出退烧药。

穆于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喂她吃了药,还给她盖上了被子,额头搭了湿毛巾,可就是浑身无力睁不开眼。

喂了药后梁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抱她的触感,特有的体香强势的进入他鼻尖,不由喉头动了动。

看着她安静的睡着,梁谌嘴角微微上扬。

“顾念北,我好想你。”

穆于清烧得迷糊,嘴里喃喃的喊着。

顾念北!

梁谌突然盯住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良久,梁谌笑了笑,或许只是同名呢,哪有那么巧的事。

看着穆于清烧到嫣红的唇,他不自在的转开了眼。

怎么生病的样子都那么勾人?!

天亮了,穆于清总算退了烧,悠悠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他,开口唤道:“梁警官。”

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娇软,梁谌心里一烫,赶紧问她:“怎么样?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你。”

“起来喝点粥。”

“好。”

梁谌看着慢慢喝粥的她,嘴里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来。要怎么去问顾念北是不是那个帝都城北顾家那个顾念北?

兰溪居。

南绪言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右手夹着香烟却没有抽,任烟慢慢燃烧。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

看来她很抗拒这场婚姻。

他还记得初次见她的样子,韩雪芙牵着她的手走进来,那时候的她已经漂亮得不像话,不说话的她就像一个洋娃娃精致又美好。他噌噌噌跑进房间不肯出来,尽管她很漂亮,但他却对她有些莫名的敌意。

他对她避而不见,噌噌噌跑进房间,以至于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爷爷南非临告诉他,这是战友的孙女,是他以后的妻子。他说:“我们南家家大业大,绝对不要贪慕虚荣的女人。爷爷,我要她自己一步一步走,除了学费和一些生活费,多余的钱一分都不给。”原本他爷爷就有这个意思。

心思不正的人怎么能嫁入南家?!

简直可笑。

他已经十二岁,可她才五岁。他不愿意。

他想起她被结婚的沮丧,不由苦笑。

他看得到她,她不认识他。

他看着她一个人从小学念到大学,一个人在外面住,家里只有一个阿姨。没有爹妈,家长会从来没有人出席过,从委屈不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看着她一步步蜕变成现在百折不挠的样子。

看她从被人刁难被人奚落默默掉泪到现在的微笑面对。

他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他心里了。

可是,她逃婚了。

没有一点犹豫,她就是不愿意。

所以她跑了。

烟燃烧殆尽,南绪言自嘲笑了笑,等着吧,你会爱上我的。

穆于清,我很期待你到我身边来。

穆于清好了又烧烧了又好,当她拖着虚软的身体出门买了菜和零食回到公寓时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

“真是一病就脑子退化,连钥匙都不带。”忍不住吐槽自己。

“总不能给他打电话吧?人家可是警察不能玩忽职守。”穆于清喃喃自语。

算了,等他回来吧。

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往地上一坐,掏出手机登陆游戏,组队成功就开始挑英雄,她想也没想就挑了鲁班七号,这可是她本命。

“后羿,你在干什么?你当峡谷是你家后花园呢?逛啥逛?”穆于清看着后羿这里走下那里走下既不打野也不清兵不由大喊。

这后羿估计是个小孩儿在玩,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梁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穆于清不顾形象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手机不停的滑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激动之处还猛拍一下大腿然后大喊“干得漂亮”,东西被她随意丢在一边,这画面着实有点…嗯,可爱,算可爱吧。

大概是玩得入迷,连他走近了都没发觉,他低头还没看仔细就听见一阵怪异的声音,“鲁班大师智商二百五…”呃,王者荣耀小鲁班?再一看就看到她操控的小鲁班在峡谷里使劲蹦跶,趁着团战放了一个大招又放了一个二技能就又拿到一个人头。七个人头,死了三次,助攻十六,还行吧。

“哈哈哈哈,死猴子叫你次次堵我,终于死我手上了吧。”穆于清哈哈大笑,好像报了深仇大恨般快意。

“诶诶诶,这妲己又把我定住了,哎哟我完了。”没留意躲草丛的妲己,一下子被秒了,阵亡!

好在队友宫本武藏实在厉害,狂k三路带飞推了对方水晶,胜利!!

“耶,赢了。我就知道我能赢。”穆于清噌噌噌给队友点了赞,顺便夸了下自己。

“那是宫本带赢的。”梁谌悠悠开口,眼里含着笑意。

“不是一个人的王者,是…诶,你回来了?”穆于清摇摇头否定他的说法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回来了。

“嗯。”

“回来多久了?也不叫我。”

“没多久,在你把猴子干掉的时候,看你打的尽兴怎么好意思打断你。”

干掉猴子的时候?妈呀,那回来挺久了。

“嘿嘿。”

梁谌拿起地上的东西开了门,伸手拉她,大概是盘腿坐太久腿麻了,一下子没站稳扑倒在他怀里,梁谌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很快稳住身形把她揽进怀里,女孩特有的馨香又涌入鼻尖,心跳突然快了几下。

第4章 总会被你掰弯的

梁谌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怔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放开。

吃过饭,穆于清突然问:“梁警官,有合适的房子吗?”

“有,就是太偏,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尤其还长得漂亮。

“哦,没关系啊,我有学过防身术。”

“太偏上班不方便。”

“哦,那再找找吧,我明天就去面试,应该会成功吧。”

“当然,你可是第一学府毕业。”

“那不一定,我没有背景。”

梁谌漠然。

没错,这个社会不是只看学识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靠关系。

“你在这住下吧。”

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穆于清有些惊讶,“不行,我不能住这,你还要找女朋友的。”

“这跟你住下有什么关系?”

“一看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要是你女朋友知道有个女的跟你一起住会吃醋的。”

“我还不打算找女朋友。”

“诶,你不会是…”穆于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

梁谌看着她的眼睛,准备说话。

“没错,我喜欢…”

还没说完就听到她说,“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呃?!什么鬼?!

他可是正准备豁出去表白的,可这喜欢男人这是什么鬼?!

刚准备解释又听她说:“没事啊,你长那么帅总会有人被你掰弯的。”

看着她一脸肯定的样子,梁谌突然泄气,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

梁谌刚关上房门,就又听到她在门外说:“梁警官,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喜欢男人没什么的,这是开放的社会,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梁谌告诉自己,要忍,要心平气和,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就算你喜欢男人,你肯定也是上面那个。”

梁谌突然大步向前开门,穆于清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愣了一下,又看见他阴沉着脸向她走来,不由心里一慌就往后退。

“你你你…你要杀人灭口?!”

“对,你知道的太多了。”看她惊慌失色,突然有了逗她的心思。

退得多了,她的身子已经抵上了沙发,身子慢慢往左挪,却被梁谌扣住,她眼里的惊慌更甚,开始剧烈挣扎。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说说,想怎么死?分尸?嗯?”梁谌右手缓缓探上她的脖颈。

“不要!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想窒息死亡还是虐打致死?”

“都不想!!你是个警察你不能犯法的!!”

“杀了你又有谁知道?我可是刑警,知道很多掩盖真相的方法。”

“不要!不要杀我…”声音带了哭腔,眼眶开始泛红。

梁谌忽的抱住她,“逗你玩儿的。”

“不要杀我,我还没吃到徐香记的火锅。”

呃?!火锅?

梁谌抓住她乱动的手把她按在怀里,“死前还惦记火锅?”

“我都没有吃过他家的火锅。”声音有些弱,有些委屈。

梁谌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人立马缩到墙边去,显然吓得不轻。

梁谌叹了口气,走到墙边蹲着看着她,“吓到了?真不禁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嗯,触感不错。

穆于清没有说话,也不看他。

“找个时间一起吃火锅吧。”

不理他?抛出火锅看你心不心动?

果不其然。

“好啊,你哪天有空?”

你这样真的好吗?!

梁谌扶额,刚从虎口脱险一顿火锅又进去了,让他说什么好啊?

“这两天没什么警情,就这两天吧。”

“好耶。”看她亮晶晶的眼睛梁谌失笑。

“看不出来你胆子那么小。”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恐怖!跟死神一样……”穆于清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听着她的控诉,梁谌笑意越来越大,真是有趣。

穆于清歪躺在沙发上,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梁谌打个电话,说好的今天去吃火锅,都六点了还没回来。

转念一想,也许是突然有了警情需要处理吧。

毕竟人家是个刑警呐。

打电话过去会影响他的吧?再等会儿吧。

梁谌正准备下班,突然接到报警有团伙携带毒品在某小港口准备偷运出去,被港口工作人员发现当场截留,该团伙一看情况不好迅速逃窜,还打伤了不少群众。梁谌二话没说就带人前往港口,力图减少民众恐慌。

八点钟了,门铃响了。

终于回来了?

门开的刹那,穆于清狠狠皱了皱眉。

“请少夫人回家。”

管家带着一众保镖一脸恭敬站在门口。

穆于清开始后悔开了门。

在给梁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后,穆于清离开了。

尽管知道南家有钱,但她毕竟没见过私人飞机,当看到南家豪华的私人飞机时着实惊讶不已。

回到y市时已经十一点了,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兰溪居。

南绪言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着眼,但迫人的气势还依旧在。

穆于清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怔怔的站在玄关没敢再动。

南绪言睁开眼,“回来了?”

穆于清没接话。

“这些天,都去哪了?”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

“没…没去哪。”尽管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回话还是磕磕巴巴的。

“嗯,到我跟前来。”

穆于清看着沙发上的背影,慢慢走过去。

定定的站在他面前,眼睛盯着地板不敢看他。

看着她拘谨恐慌的样子,南绪言幽深的双眸渐冷。

缓缓起身,长腿一迈就站在了穆于清面前。

穆于清只看见一双家居鞋出现在自己眼底,迫人的震慑力瞬间包围了她,让她恐慌得无所适从。

她暗暗咬着下唇,深怕自己发抖,这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怕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头顶,南绪言缓缓开口。

“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嗯?”

“没有。”

察觉到迫人的气势越发逼人,穆于清不禁有些发颤。

南绪言看着面前低头当鸵鸟的女孩,长长的睫毛轻颤,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穆于清猝不及防地看向他,眼里满是无措。惊慌的小脸完整的展现在他眼前。

南绪言坚毅帅气的面庞映入她眼中,黑眸幽深,薄唇紧抿,带着不容抗拒睥睨天下的气势,整个人清冷尊贵。

这男人,还真是好看。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这下竟看呆了。

南绪言见她呆愣不语,一个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

穆于清吃痛回过神来,脸霎的通红,竟然看他看呆了,真是丢死人了。

“好看吗?你的新婚丈夫。”

看见他眼里的戏谑,穆于清简直羞愧难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年只看见他转身跑进房间并没有看见他的面容,哪会想到他竟这么好看?也是,当年的韩雪芙美艳无双,她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穆于清拍掉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南绪言看了眼被她拍掉的手,缓缓开口:“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住下,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说完就进了主卧。

穆于清大大松了口气,果真吓人。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跑路,要是真跟这人一起生活那得多难受啊。

带着满脑子的逃跑计划穆于清洗好澡就立马躺到床上进了梦乡。

第5章婚燕尔,说离婚不合适吧

梁谌把这起贩毒案解决完后已经十一点了,才想起来今天答应带穆于清去吃火锅的,看了看手机发现有穆于清的未接电话,急匆匆的往家赶。

路过小吃摊梁谌打电话给她想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关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梁谌只好随便买了点吃的就回去了。

回到公寓一室冷清,黑漆漆的一片。

睡了?

开了灯,梁谌敲了敲客房的门。

“睡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无人应答。

梁谌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推门,开灯。

哪还有穆于清的踪影,桌上放着一沓钱和一张纸条。--梁警官,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再见。

她走了。

在他不接她电话的时候。

梁谌怅然若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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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于清起床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气势凌人。

他今天穿了白衬衫,袖子挽起,看起来格外性感又禁欲。

穆于清想了想,坐到他对面,果然坐在他对面就会局促不安。

南绪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就有些紧张,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他说:“南先生,想必你也并不想娶我吧?”

南绪言闻言扫了她一眼,优雅的喝了口粥。

“我妈需要一个儿媳妇,而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是南家的童养媳。”

“南先生,虽然我是南家童养媳,可毕竟我们没有感情,那么我们签个协议你看怎么样?”穆于清小心翼翼的说。

“哦?什么协议?”南绪言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如我们离婚吧?”

离婚?!

她还真敢想!!

南绪言脸色渐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吗?!

南绪言冷冷回道:“新婚燕尔,说离婚不合适吧,南太太。”

穆于清被他这一句“南太太”吓得不轻,“我…我是说我们协议假结婚,一年后离婚,我…”

“哦?你是说我们只是形式婚姻,一年后你觉得还完了南家恩情就一脚把我踹开去过你自由的生活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穆于清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结婚是因为爱情,可我们没有爱情。”穆于清豁出去梗着脖子定定的看着他。

“够了!”南绪言一声暴喝,起身离开。起身动作太大,椅子摩擦地板响起尖锐的声音。

穆于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脾气果然暴躁,出师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餐,穆于清就准备出门。

要想成功逃跑,必须得有钱啊。

当务之急就是得找工作。

可是兰溪居太大,她左拐右拐才走到大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管家拦住了。

“少夫人,你要出门吗?”

“嗯,找工作。”

“哦,我让小陈送您。”

“不用,我就找个工作,哪有人找工作还带着司机的?”穆于清笑眯眯摇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又不会跑。”

管家笑呵呵道:“少夫人,这里很难打车,最近的公交站台都有两三公里。”

“这样啊,我自己开车就好了。”

“那好,少夫人随我来。”

穆于清跟着管家走进车库,看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豪车有些被吓到,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是!

“没有低调点的车吗?”穆于清闷闷不乐。

“喏,那辆宝马x6。”

穆于清扶额,最低调的居然是宝马?

开着宝马找工作?

呵呵。

最后还是决定让司机送她到公交站台,她自己搭乘公交去找工作。

穆于清坐上公交,望着车窗外的熙攘人群,看不出情绪。

“她去找工作了?”南绪言淡淡询问。

“是的少爷,没让人跟着。”

“嗯,随她去吧。”

“是,少爷。”

穆于清一连面试了好几家公司,面试官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走进一家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的享受这闲暇时光。

电话铃声响起,是柳知夏。

“我在北街向右走咖啡馆。”

“我马上到,千万千万要等我。”

“知道了。”

柳知夏风风火火的赶来,一坐下就劈头盖脸的数落她。

“你说说你这段时间打电话关机,都跑哪野了?啊?搞得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能耐了是吧?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久,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夏夏,我逃婚了。”

柳知夏闻言睁大眼睛,伸出脆生生的食指指着她,“逃,逃婚了?”

“对呀。”穆于清冲她俏皮眨眨眼。

“那你怎么还在这?”

“如你所见,我失败了。”穆于清很是惋惜。

“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柳知夏有些担心。

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新娘逃婚吧?

“没有,只是他不肯离婚。”

“于清,要不你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吧。这可是顶级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都以失败告终,他愿意娶你,你也不亏。”

穆于清悠悠看了她一眼,“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性无能,脾气暴躁,还让我跑路,才没几天你就换了副面孔。夏夏,你可真行。”

“我那也是被我哥忽悠的,原来南家少爷那么厉害,还不近女色,据说长得超级超级帅呢,是吧是吧,你见过了是不是超帅?”柳知夏不好意思挠挠头。

“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好,豪门的水深着呢,就单说我这家庭,在些稍微小点儿的地方就是土财主了,水都深得很,别说南家这种超级大豪门了,这里边的腌臜事就更多了。你单纯,我不想你受伤害。可如今你逃不掉了,不如试着跟他好好在一起。”

穆于清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是南家童养媳。”

柳知夏神色黯然,“于清,委屈你了。不过听风评南家少爷除了对人冷淡些其他还是挺不错的,比如他有老公腰…”柳知夏越说越眉飞色舞。

“老公腰?”穆于清一脸懵逼。

“就是男性拥有较小的腰围以及非常明显清晰的腹肌、人鱼线,有非常强壮的腰部肌肉,对对对,就像那个帅哥一样,简直极品中的极品!”柳知夏看着窗外邪魅冷酷的男人两眼放光。

穆于清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立在车旁打电话的男子矜贵优雅,一身裁剪合身的纯手工西装,瞳孔猛地放大,怎么会是他?!

“你看是不是好帅,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惊为天人!”说着拉过穆于清的手臂摇啊摇啊摇,十足的花痴样。

穆于清有些头疼。

“啊啊啊啊,他看过来了,于清你看…”柳知夏兴奋得不得了。

她转过头才发觉穆于清的不对劲,穆于清有些不安,她直觉他是冲她来的。

“于清,你怎么了?”

“没事。”穆于清故作镇定。

柳知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朝窗外看去,却发现男人不见了。

“不见了啦,我还没看够呢。”柳知夏很是惋惜。

穆于清静静的抿了口咖啡,无意中往店内一扫,男人的出现引起了店内女性的热烈关注,但迫于男人周身的冷冽气息不敢靠近。

男人直直的走向穆于清对面,幽深的瞳越发黑亮。

“嗨,南先生好巧啊。”穆于清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打招呼,身旁的柳知夏瞬间呆了。

感情自己发了半天花痴的对象是南绪言?!

我天!来道雷把她劈死吧!

“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南绪言邪魅一笑。

第6章 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

穆于清一脸迷茫,看着他不知所措。

南绪言见她迷茫的样子像只萌蠢萌蠢的猫咪,嘴角微微上扬。

上前一步一手牵住她的右手,一手拿起她的包,对着还搞不清状况的柳知夏微微颌了颌首就往外走。

穆于清愣愣的跟着他走,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南绪言脚步迈得大,穆于清一路跌跌撞撞跟着他,不料他一个驻足转身,穆于清因为惯性直直撞入他怀中。

疼。

穆于清感觉自己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因为疼愣是抬不起头来,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左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

南绪言搂住她,眼里满是笑意。

“我可以理解为南太太这是投怀送抱吗?”南绪言低声揶揄。

穆于清瞬间回神,赶忙从他怀里出来,扯回右手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头,样子倒是可爱得紧。

“幼稚!”穆于清愤愤不平。

南绪言低低的笑,穆于清看向他,真好看,果然好看的人笑起来更加迷人。

穆于清不自在的转过脸,耳尖发红。

南绪言瞥见她发红的耳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捏了一下,成功的看见她的脸迅速通红。眼底笑意渐浓。

“你你你…”穆于清伸出嫩白的食指脸颊涨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泄愤似的左右手齐上狠狠地拧他的脸。

没错,就是拧!

嘶,还挺疼。

南绪言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咬牙切齿的上手拧自己的脸,还恶狠狠地瞪自己,南绪言摸了摸被拧红的脸笑了。

穆于清见他还笑得出来,有点错愕。

这人怕是疯了吧,被拧还笑得出来?!

“带你去个地方。”

南绪言拉着她走过马路,上了黑色宾利。

穆于清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眸色不明。

南绪言明显感觉到穆于清上了车就变得拘谨,没了不久前拧他的生动。

穆于清显然还没从拧他的事实里走出来,忐忑不安,生怕他秋后算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车停在民政局门口,穆于清有些愣怔。

“来这干嘛?”

“南太太。来这当然是领证了,别忘了我们还没照相。”南绪言晃了晃手里的两个红本本。

穆于清这才看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本结婚证,“这个怎么在你那里?”

“你人都在我这,何况是这个。”南绪言不以为然。

“我可以选择不吗?”穆于清弱弱开口。

“晚了。”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她依稀记得某人恬不知耻的搂着她的腰叫她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红本本真的是红本本了。

罢了,反正迟早都得跑路,不在乎这一时!

南绪言载着穆于清回到别墅就回公司了,穆于清把自己甩在床上午饭都没吃就睡了过去。

穆于清是被视频电话吵醒的。

“于清,你老实交代,你俩到哪一步了?”柳知夏本着八卦精神硬是忍到了傍晚才找她。

“什么哪一步?压根儿就没打算发展好吗?”穆于清迷迷糊糊回道。

“我可是看见了,你俩明显就郎有情妾有意嘛,有戏有戏。哈哈哈哈。”

“我觉得你需要去看下眼科,顺便看看脑科。”

“于清,你变了,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都开始怼我了。”柳知夏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好了好了,我没想和他怎样,真的,他可是南家少爷,我配不上他。”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柳知夏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夏夏,我还是会梦见他,心还是会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穆于清有些伤感。

房间外的南绪言脸色阴沉,眸子里尽是寒冰,正欲敲门的手狠狠收回,带着一身寒气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南绪言大步下楼,径直出了门上车,轰了油门就疾驰而去。

管家摇摇头看着满桌菜肴,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可为什么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

难道跟少夫人吵架了?

房里的穆于清自是不知道南绪言回来了又走,正和柳知夏聊得火热。

“夏夏,你说他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穆于清有些难为情。

可她好奇啊,关于南绪言的一切她都不了解。

手机对面的柳知夏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刚才还说没想和人家怎样,现在居然问我这么劲爆的话题,于清啊,你变了你变了。”

“别的可以不知道,但我现在毕竟跟他同一屋檐下,我总得做好防范吧?”穆于清言之凿凿。

“我要是你我立马把他扑倒!这种极品男人世间少有好吗姐们儿?”

穆于清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扑倒这种事情不存在的,我可是向往自由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据说啊没有女人近得了他身,上次有个小*偷偷进了他房间被他手下丢了出来呢,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那方面不行也不是不可能。”柳知夏本着八卦精神分析道。

穆于清若有所思,那方面不行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太好了。

穆于清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不过于清啊,你别忘了你是南家的童养媳,就算他全身瘫痪你也得按他意愿来,你们可是领了证的。”

穆于清瞬间泄气。

等她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管家看到她就迎了上来,“少夫人,现在用餐吗?”

“嗯,开餐吧。”

饭菜都端上桌了,穆于清突然想到南绪言没回来,就问管家:“少爷没回来吗?”

“少夫人,少爷刚才回来又走了。”管家恭敬答道。

穆于清沉吟片刻,又问:“他每天都回来吗?”

“少爷工作忙,很少回来。”

“嗯,我知道了。”

穆于清简直想放声大笑,不回来?好事啊!!

管家看着餐桌前的少夫人,怎么感觉她知道少爷不回来很高兴呢?

她乐呵呵的样子让管家不解。

哪有盼着丈夫不回家的妻子?

……

南绪言坐在魅夜酒吧最角落,桌上的伏特加少了大半。

许司燊托着下巴看着对面大口喝酒面色不虞的男人,“难得你约我出来喝酒,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你可以不来。”南绪言淡淡瞥了一眼,神情倨傲。

“就我这缺心眼儿的誓死把你当兄弟,你丫个没良心的次次伤我的心,可怜我每回被伤了心还处处给你找好理由,你怎么就忍心这么对我?”许司燊做西施捧心状,好似真的委屈一样。

“德行!是挺缺心眼儿的。”南绪言无语。

许司燊:“……”

你才缺心眼儿!

“我说,如果你喜欢的女人爱着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许司燊斩钉截铁道:“哪个男的有小爷我阔气帅气加神气?我喜欢的女人肯定爱我不可自拔好吗?”许司燊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不是吧?你有喜欢的女人了?还爱着别的男人?”

南绪言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许司燊一脸不可思议,“喂,南绪言,我认识你二十年,你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连只母猫都没有,我差点就以为你不行,以为你喜欢男人了,搞得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今儿个你居然为了个女人约我出来,还是因为那女人不爱你!你可真行!!”

许司燊气的唾沫横飞,差点没把南绪言揍一顿。

“我看不上你。”冷冷的声音响起,南绪言又抿了一口酒。

许司燊抓狂抓狂再抓狂!愤愤的灌下一杯酒。

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第7章 你又逃婚了?!

南绪言回到别墅的时候穆于清已经睡了。

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床头灯并没有关。

穆于清安静的睡着,微暗的灯光照映在她恬静的脸上,美好得让人不敢亵渎。

南绪言周身的冷冽气息慢慢收敛,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南绪言坐在床头,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猛然收住手,神色复杂。

他不敢触碰。

生怕看到她醒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这样挺好,挺好。

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我不逼你,我要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穆于清自然不知道满足南绪言有回来过,一大早就出去了。

穆于清先是去汽车站左左右右仔细看了一圈,又在周边的小巷子晃荡。

她走的都是些小巷子,边走边看,神情十分认真。

一连几天穆于清都四处晃悠,像是在闲逛。闲逛的同时又像在找些什么。

这天,穆于清早早就出了门,临走前告诉管家中午不回来吃饭。

穆于清拐进一家小店买了个双肩包,又买了些零食和水,又借用卫生间换了身衣服后探头探脑就往小巷子走,越走越远,直到一个破旧的公交站台才停下来。

她看起来有些兴奋,今天她穿了一身运动装,戴了个鸭舌帽,看起来格外有活力。

左顾右盼,她好像在等车。

一辆公交缓缓驶来,停在她面前,她立马上车。

她刻意把帽沿拉低遮住大半张脸,坐在最角落。

两站后下车,一个闪身钻进了胡同里,不见了人影。

吃过午饭,穆于清就等在路口。

穆于清等了快四十分钟才等来了一辆大巴,上了车后径直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上了车后她终于踏实了,长长的呼了口气。

终于跑出来了,经过这些天的探访,穆于清把哪些地方有摄像头,哪路公交可以去哪,哪里可以半路拦车都摸的透透的,今天总算逃出来了。

感觉到热,穆于清把帽子摘下,露出了清丽的脸庞。

身旁传来一声低呼,“诶,你不是那谁吗?”

微微侧头,一个男人冲着她笑。穆于清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男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李杰啊,梁队你认识吧?”

穆于清恍然大悟,“是你啊?刚刚没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李杰看她背着包,神色有点慌张,调侃道:“你又逃婚了?!”

“很明显吗?”穆于清有些紧张。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李杰很惊讶,上次逃婚被他们当作失足女抓了,这次逃婚居然又碰上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穆于清不语,但表情告诉他猜对了。

“不是,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逃出来了?”

“我不想嫁。”

“可你们都领证了。”

“能跑一阵是一阵吧,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回家有事啊,请了几天假。”

穆于清和李杰两人一路东聊西聊,倒也挺欢乐。

“少爷,少夫人不见了!!”管家电话里急的不行。

“什么?”南绪言脸色一变。

“少夫人怕是又跑了。”

“抓、回、来。”南绪言语气凉如三月春雪。

穆于清,你又逃了。

真是不乖!!

南绪言漆黑双眸迸射出一道厉光。

南绪言丢下工作就往别墅赶,宋庄看着自家总裁黑得能滴出墨的脸不由同情了一把穆于清。

宋庄开着车,感受着车里的低气压,暗叹,伴君如伴虎,这特助不好做啊。

穆于清和李杰聊的火热,哪里知道她逃跑已经被发现了。

当大巴被几辆黑色轿车拦住的时候还毫无察觉。

李杰见状,皱了眉头。

黑色轿车旁站着十几名魁梧的黑衣保镖,肃杀之气横生,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不会是来抓你的吧?”李杰小声询问。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李杰深深的吸了口气,果然是。

大巴被拦住,后面的车使劲鸣笛。一时间高速路上尽是鸣笛声。

坐在宾利里的男人淡淡说道:“封路。”

很快这段路就被封了,保镖齐声大喊:“请少夫人下车。”

车里开始喧闹起来。

“是谁呀?赶紧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

“搞不好是黑社会哦,看起来好可怕。”

“下车吧,别耽误我们啊。”

穆于清面色苍白,身子发颤。

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突然有个人指着她说,“是不是你?早就看你不对劲了,大热天戴什么帽子?”

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起来,穆于清脸色又白了几分,咬了咬唇就准备起身,却被李杰抓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下车,不能拖累你们。”

这时宾利车门开了,一双铮亮的皮鞋踏在地上,矜贵高冷的男人下了车,缓步向前走来,像睥睨天下的君王气场全开。

穆于清有些踉跄下了车,双脚发软差点摔倒,眼看着就要倒地,却被人快一步托住,顺手一拉就揽进了怀里。

男人的冷香扑鼻而来,穆于清瑟缩了一下。

逃跑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男人搂着她,右手抚了抚她的发。

“跟我回家。”

声音冷得像寒冰。

穆于清没有动,男人顺势横抱起她向车走去。

穆于清浑身僵硬,脸色涨红,剧烈挣扎起来,奈何南绪言臂力惊人没挣扎开。

南绪言低头看她,“别动,乖一点。”

穆于清又羞又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南绪言目不斜视抱着她上了车,脸色微冷。

一路无言。

回到别墅已经天黑了,南绪言直接就拉了她上楼,二话不说把她推倒在床上,身子压了下去,眼中迸射的寒光让穆于清战栗不已。

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男人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穆于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慌忙抵住南绪言的胸膛,抵制他的靠近。南绪言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摩挲,穆于清大惊失色扭动着身体,“你,你要干什么?”

南绪言邪魅一笑,瞄了瞄她身下的大床,“南太太,夫妻在这儿能做什么?”

“能…能做的很多啊,比…比如聊聊哪家夜总会的姑娘漂亮啊…”

夜总会?

她知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哦?还有呢?”

“还…还有……还有怎样的男人更吸引女人啊。”

“还有。”南绪言盯着身下满脸通红又惊慌失措的小女人,小腹一阵收紧,声音略微沙哑。穆于清正绞尽脑汁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红唇微张,因为紧张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洒在穆于清脸上,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还…还有…”穆于清磕磕巴巴说着话。

“还有什么?还有最重要的,让我来告诉你。”南绪言开口,食指轻抚她的唇瓣,突然捏紧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第8章 南太太,手感可还好?

穆于清倏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

她被强吻了!

她居然被强吻了!!

南绪言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却不想越吻越深,他强行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夺取她口中甜液,穆于清猛烈挣扎,可她哪里是南绪言的对手,手放开她的下巴穿过她的头发托住她的头吻得更深。

穆于清被吻得晕头转向,双眼迷蒙,面色酡红,撩人而不自知。

南绪言下腹绷紧,双眸染上情欲,急切的想要得更多,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胸口,穆于清突然清醒狠狠咬了一口。

“嘶”,南绪言吃痛离开了她的唇。

穆于清趁机挣开了他的挟制翻身下床,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耳光响彻房间。

南绪言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竟然扇他耳光?!

穆于清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人惊慌失措。

回过神来,她都干了什么?!

要完要完!

她居然扇他耳光,简直是活腻了!

他掌握她的生杀予夺,她居然把他打了?!

南绪言眸光渐冷,危险气息开始蔓延,他逐步靠近穆于清,把她抵在墙角,嘴角扯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穆于清发怵,想她穆于清怕过谁?可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强大硬是让她觉得害怕,平时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瞬时变得乖顺。

“南太太,手感可还好?”

“还…还好。”穆于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南绪言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双唇微肿,头发散乱,胸部起起伏伏,显然吓得不轻,杏眸清亮又带着倔强。他的心被撞了一下,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一旁,收敛了迫人的寒气,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穆于清整个人都瘫软了,靠着墙勉强没有坐到地上。

南绪言走进主卧,烦躁的扯了领带扔到地上,站在落地窗前摸了摸挨打的脸,苦笑。

南绪言你是怎么了?

你一向冷静自持,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冲动?

穆于清不知道靠了多久,直到肚子呱呱叫才直起身来,她今天就只吃了一顿饭,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不饿才怪。

理了理头发,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开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也刚好要下楼的南绪言,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南绪言面无表情的下楼,穆于清也跟着慢慢下楼。

坐在餐厅里的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南绪言旁若无人的优雅用着餐,餐厅安静得可怕。

“那,那个…嗯…你在生气吗?”穆于清问得小心翼翼。

“南太太,你是指哪件事让我生气?”南绪言反问。

“呃?”穆于清没想到他会反问她,错愕的咬着筷子,呆萌的样子很可爱,南绪言眼睛一热又迅速恢复冷漠,快得像是错觉。

“你是指你逃跑的事让我生气?或者说是你扇了我一个耳光的事让我生气?”

“我…”

“我都很生气。你是我的妻子却总是想着逃离我,不许我碰你,可是穆于清,这是夫妻义务。”南绪言冷冷的开口。

“那你爱我吗?”

爱她吗?

南绪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他这些年默默地看着她长大成人,却任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苦楚?

说他这些年总是很想她,想到夜不能寐?

还是说他爱她,明知道她不爱他,宁肯把她绑在身边也不愿放她自由?

他做不到。

他说不出口。

“你不爱我,同样我也不爱你,没错,我是南家童养媳,可我们并没有感情,你留给我的唯一记忆就是那个午后避之不及的背影。你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我也没有想过要高攀你,与其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不如你放我自由。”穆于清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谁说我讨厌你?”南绪言好整以暇问她。

“看都看的出来,十七年我们没见过一次面,没说过一句话,这不是讨厌吗?说领证就领证了?你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那你同意吗?”

“那当然不同意!必须不能啊!结婚当然要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好比人没有了灵魂好吧,这种婚姻是相当不幸的。”

“反对无效。”南绪言双手抱胸,幽冷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感情他压根儿不是寻问她的想法,而是再次证明她穆于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穆于清愤然离席。

南绪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悲伤。

她说她不爱他说得那么干脆又那么伤人,偏偏他又不舍得放手。

从来没得到过,又怎么会放手?

穆于清,来日方长。

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穆于清这几天无所事事,想出去透透气都有人跟着,显然是因为前两次逃跑让南绪言有了防备,索性呆在房间里打游戏。

倒是南绪言这几天早早就回别墅,搞得穆于清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工作狂呢?说好的很少回来呢?

都是骗鬼的!

南绪言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人,“她人呢?”

小女佣回道:“少爷,少夫人在楼上。”

南绪言大步上楼,她房间门没关,南绪言才到门外就看见她趴在床上捣鼓着什么。大概是太过专注都没发现南绪言已经推开了门就站在床边。他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女人在玩游戏。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玩游戏,她玩的正起劲,游戏已经到火热化程度,她的队伍占了上风打得对方节节败退,她兴奋得满面红光,眼里大放光芒,看起来格外漂亮。

“终于赢了,手都酸死了。”穆于清放下手机整个人呈大字趴倒在床上。

“打完了?”醇厚清冽的声音响起。

穆于清“噌”一下翻身坐在床上,“你怎么随便进人房间啊?”

真是没礼貌!

“这是我家。”

“那我这个外人可以走了吗?”

火大,真是火大得很。

是你家了不起啊,有本事放我走啊!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妻子。”

穆于清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换衣服,今晚去老宅吃饭。”

??

老宅?

那不就是南家主宅?

“老宅?能不能不去?”穆于清乞求。

“乖,听话。”南绪言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爸妈都很好相处,不会为难你的。”

穆于清避开他的抚摸,闷声闷气的回了句“哦”。

穆于清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南绪言斜靠在沙发上,上身一件白衬衣系着黑色领带,下身黑色西裤,袖子微微挽起,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不得不承认南绪言真的是十足十的美男子,光是他静静地靠在那里就极其养眼。

她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脸颊发烫。

穆于清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第9章 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于清跟着南绪言上了车,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南绪言一眼就看出她在紧张。

“别紧张,就吃个饭而已。”说着伸手抚平她握成拳的手。

“嗯。”穆于清点头。

这是宋庄第一次见到穆于清,这就是传说中逃跑了两次的南太太。

吹弹可破的肌肤,眼睛里像是装着浩瀚星空格外勾人。

宋庄迅速收回眼神,驱车赶往南家主宅。

主宅管家早早就候在门口,南绪言扶着穆于清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凑近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待会好好配合我,知道吗?”说罢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牵着她走。

管家迎了两人进屋,韩雪芙和南玉衡以及南非临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南绪言轻轻捏了捏穆于清的手。

“叔…爸,妈,爷爷。”穆于清硬着头皮喊人。

“哎,好好好,别站着了,来坐。”韩雪芙喜滋滋拉着穆于清坐在身旁。

穆于清有些拘谨,乖顺的点点头。

“我就说爸的眼光好,这孩子是真不错。”韩雪芙乐呵呵看向南玉衡。

南玉衡也笑:“是不错,绪言有福了。”

韩雪芙是越看越喜欢,穆于清心事重重。

遇上这样的公婆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吧?

可惜啊…

饭桌上韩雪芙一个劲儿给穆于清夹菜,穆于清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饭碗可怜兮兮的看向南绪言,南绪言看她见她水灵灵的大眼写满了乞求,不由心里软了几分,夹过她碗里的菜塞入口中。

饭桌另外三人看着两人的互动甚是欣慰,看来小两口倒是恩爱得紧,怕是要不了多久家里就要多个小成员了。

穆于清好不容易把碗里的菜吃完,韩雪芙实在是太热情了,穆于清吃完肚子撑的鼓鼓的动都不想动。

韩雪芙进了房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穆于清,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南绪言,见他点头才伸手接过。

“打开看看。”

穆于清闻言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只上好玉镯,莹白的镯子散发温润的光泽,穆于清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下意识就推拒,“妈,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于清,这是南家祖传的,到了这一辈该传给你了。”韩雪芙温婉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收下。

“可…可是…”可是我是要跟南绪言离婚的呀。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绪言搂过她的肩,轻声说:“收下吧,你皮肤白,这玉镯正好衬你。”

穆于清被他突然的搂抱怔了一下,身子僵硬,极不习惯与他亲密接触。

一抬眼就见韩雪芙笑眯眯的看着她,无奈收下了。

“天色晚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吧。”南非临开口。

穆于清一听不禁腹诽,哪里晚了?才九点好不好?

急急望向南绪言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答应。

南绪言嘴角上扬,“好,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睡一晚也不错。”

“轰”穆于清的脑子炸开。

暗戳戳地伸手狠狠掐他的腰,叫你住这!!

南绪言吃痛却面色不显,眼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人挺喜欢掐人啊。

南绪言牵着她上楼,进了卧室穆于清就挣开他的手,进了卧室就没必要再演了吧。

南绪言也不在意,径自去了浴室,淅沥的水声传来,穆于清重重叹了口气。

她坐在床边看着厚厚的红包和玉镯发呆。

这些东西都交给他处理吧,这些红包和玉镯她拿着烫手,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极不自在。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不是吗?

南绪言洗澡出来就看见她一脸苦恼地看着收到的见面礼,“怎么了?”

穆于清看向他,他手里拿着毛巾正擦拭头发,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上身裸着还缀着几颗水珠,水珠顺着胸膛一路下滑,身材该死的好,肌理分明,她莫名想到柳知夏说的老公腰,要腹肌有腹肌,要颜有颜,果然极品。

穆于清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耳尖开始发烫。

南绪言噙着笑,“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于清觉得脸更烫了,气急败坏:“谁,谁看你了?你干嘛不穿衣服?”

南绪言径直走到床边,弯身撑在她面前,“不看,那你脸红什么?又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

穆于清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带着沐浴后的香气扑面而来,360度无死角的脸让人挪不开眼。

她急急往后退,他又往前靠,她看了眼身后已经退无可退,再退就要掉下床了,咬牙往后一退却被抓住了手,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南绪言顺势也压了下来。她的双腿被他的腿牢牢固定住,他撑着双臂看着躺在身下的惊慌失色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他身子慢慢往下压,穆于清急忙撇过脸浑身发抖。

看着身下发抖的人儿,“嗯?你脸怎么这么红?”

伸手抚上她的脸,触感该死的好,让他爱不释手。

“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热的!”穆于清嘴硬。

南绪言低笑,“害羞了?”

“才没有。”穆于清不敢看他。

南绪言看准了她的唇瓣慢慢低头,他想吻她,穆于清不知作何反应时温热的唇已经覆上她的。南绪言温柔的吻着她,掐了下她的腰,她立时张嘴,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进去,勾起她的小舌与之嬉戏,他眼里盛满了情欲,想把她吃了。

“阿言,你们睡了吗?”韩雪芙在门外询问。

穆于清霎时回过神来,小手推了推他。南绪言正动情,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而她的手正抵在他的胸膛,无疑是火上浇油,南绪言双眼发红吻势越发猛烈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穆于清又羞又急地推他。

南绪言恼极了,翻身下床去开门。

韩雪芙满脸笑容站在门外,看到南绪言一脸不悦的开门,探了头看见穆于清脸红扑扑的,双唇微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给你们送了牛奶,呵呵,你们继续。”

穆于清听到“你们继续”时简直羞愤无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绪言端着牛奶进来,穆于清立马蹦起来冲向浴室,“我…我去洗澡。”

南绪言看她狼狈的样子愉悦地笑了。

穆于清靠在门上懊恼不已。

脱完衣服的时候才想起她没带睡衣进来,她探出头,“你,你还在吗?”

“怎么了?”南绪言走近浴室。

“我没拿睡衣…”穆于清小声说道。

“我去看看。”南绪言踱步走向衣柜,一打开衣柜惊了一下,迟迟不知道该拿哪一件。

穆于清等了半天也没见南绪言拿睡衣过来,“难道你妈没给我准备睡衣吗?”

“准备了。”

但是他能说他不知道该拿哪一件吗?

“那你帮我拿一下呗。”

“恐怕不行。”

拉倒!等我自己出去拿。

等到穆于清穿好衣服出来,南绪言还站在衣柜旁边。穆于清瞪了他一眼越过他就准备去拿睡衣。

天哪?!

这些都是什么?!

第10章 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天啦噜!

她都看到了什么?!

这整整一个衣柜挂着的都是什么鬼?!

这就是所谓的睡衣?

这一堆一根绳两块布的,难道不是情趣内衣?

穆于清摸摸鼻子古怪的看了南绪言一眼,“那啥,你口味挺特别啊。”

“不…不是…我…”南绪言不知道怎么解释。

“知道不是你,借你睡衣我穿。”说着就去翻他的衣柜,胡乱拿了一件就进了浴室。

南绪言换了睡衣靠坐在床上看书,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有些烦躁。

穆于清穿着南绪言的睡袍别扭的走出来,睡袍太大就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长发披在脑后还滴着水。

南绪言下床,拿了吹风机坐在床边,示意她过来。

穆于清想起刚才的吻有点不自然,站在床边没动,“吹风机给我,我去那边吹。”

南绪言哪里理她,一把扯过她坐到自己腿上就给她吹头发,穆于清坐在他腿上有些不安,扭动几下想要下来,南绪言眼睛一热按住她:“别动。”声音微哑。

穆于清嘟着嘴坐在他腿上,她很不满但也不安。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

穆于清甩走脑子里的想法,又想起那个玉镯,急急问道:“那个手镯怎么办?”

南绪言盯着面前刚沐浴好的女人,唇红齿白面颊粉红,湿漉漉的眼睛分外明亮,不由一阵燥热。

“什么怎么办?”

“玉镯啊,那是给你妻子的,我不能要。”

“你不就是我妻子?”

“我们是要离婚的!”穆于清气极。

“我们南家,不允离婚。”南绪言淡淡应了。

穆于清哑然。

南绪言的大手穿插在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要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没有争锋相对,没有设法逃离。

“戴着吧,你手很漂亮。”

吹干头发,穆于清又陷入难题。

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单人沙发,单人沙发仅容一人坐着躺不了人,难道要跟他同床共枕?

穆于清摇摇头,算了,坐一夜吧,忍忍就过了。

刚在沙发坐下,就被南绪言大力拉起来,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抬头看他,“干什么?”

“你想在沙发上过一夜?”声音冷得像寒冰。刚才明明挺温柔的啊。

南绪言看她坐在沙发上没来由的愤怒,她就这么抗拒他?

“只有一张床啊。”穆于清低头小声回话。

“床够大,多你一个不成问题!”

穆于清扁嘴,睡就睡!

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躺到床边,留下一大块地方。南绪言皱眉,忍住心中怒火,这是自己要的人,得忍。

南绪言生平第一次嫌床太大,床小就可以挨着她了。

穆于清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她浑身僵硬毫无睡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很尴尬。

这就要同床共枕了吗?

卧室充满了他的男性气息,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她很不安,即使这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南绪言关了灯,一室漆黑。

穆于清有些不习惯,“床头灯可以开一盏吗?”

南绪言深深看她一眼,把床头灯打开,随即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穆于清低呼:“你干什么?!”

南绪言邪魅一笑,“当然是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穆于清想起那个吻,眼神不自然地撇开。

“不…”还没说完她的唇就已经被堵住,南绪言来势汹汹地吻着她,借着床头灯的微光,穆于清看见他的眼睛满是情欲,下意识就推开他。

力气不够没推开,柔弱无骨的手抵在他胸膛,却把南绪言成功惹火了,南绪言的眼神十分可怕,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呼吸。”南绪言沙哑着声音。

这个笨女人,连呼吸都不会。

穆于清在这空档大口喘气,男人又再次封住了她的唇汲取她的甜蜜。穆于清被吻得全身战栗,惊慌席卷了整个人,突然胸口一凉,睡袍被他扯开,浑圆饱满的胸部露了出来,南绪言狭长黑眸一眯,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不要,不要…”穆于清低啜。

南绪言猛然惊醒,看着身下睡袍散乱眼眶发红的穆于清,脑子瞬间清醒。

他做了什么?!

他搂住她低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对不起。”

穆于清拉好睡袍,翻过身不理他。

“抱歉,是我不对。”

“睡吧,明天还要演戏。”

苦涩涌上南绪言心头,对她而言,回南家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乖顺的她原来是在演戏?

南绪言看着侧身躺在他身旁的她,眼神悲伤。

穆于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南绪言给她盖好凉被就闭上了眼。

半夜穆于清迷迷糊糊的抱住他不撒手,南绪言睁眼看她,她双目紧闭红唇微嘟缩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咪格外惹人疼爱。南绪言弯了弯唇,妖精,专门来磨我的。

穆于清睡到八点才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南绪言闭着眼俨然还没睡醒。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自己抱着他劲瘦的腰,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赶紧收回手,又抬眼看了看睡着的男人,呼,幸好没醒,要不然多难为情。

男人睡着的样子相当无害,仿若神袛,薄唇微抿,穆于清又想起他的吻,不由自主伸手去抚摸他的唇,真软,再摸摸他的脸,皮肤真好,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穆于清正感叹着突然撞进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他醒了!!穆于清赶紧收回手,顺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好看吗?”刚睡醒的南绪言声音有些哑。

“什…什么?”穆于清索性装傻到底。

他抓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好看吗?嗯?”

原来他都看到了?!穆于清懊恼不已,摸他干什么?

“好看,至少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

这是实话。

南绪言笑了笑,“你也好看,我很喜欢。”

穆于清收回手,下了床。

穆于清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不得不说韩雪芙衣品不错,给穆于清准备的衣服都很好看,简洁又大方,又恰到好处地凸显她的身材。

南绪言下床从身后抱住她,察觉到她身体一僵把她转过来扣住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于清,昨晚是我不好,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会强迫你。你别生气。”

穆于清也没生气,她只是害怕,他们是夫妻,尽管会离婚,但在结婚期间做这些亲密之事无可厚非。

穆于清轻轻嗯了一声。

第11章 南绪言,我难受

等到穆于清和南绪言下楼的时候,韩雪芙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了。

穆于清觉得很不好意思,哪有儿媳妇起那么晚的,多失礼数啊,不由瞪了南绪言一眼,颇有些嗔怪的意思。

南绪言拉着她坐下,给她盛了碗粥,才对着韩雪芙说道:“于清昨晚没睡好,我让她多睡了会。”

韩雪芙笑眯眯地盯着穆于清的肚子,仿佛一下子就有孙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一样。

“年轻人嘛,是得多睡,妈理解。”说完还一脸暧昧地看了他们一眼。

穆于清总感觉这句话意有所指,淡淡浅笑不说话。

“阿言,于清既然嫁给了你,你就得好好疼惜她。你要敢对她不好,我和你爸第一个收拾你。”

“妈,他对我挺好的。”才怪!

“別替他说话,他啊从小就性格冷清对人不冷不热的,要是对你不好啊,跟妈说,妈替你收拾他!”

“不会。”南绪言言简意赅,不会对她不好。

“那最好,否则,哼!”

韩雪芙给穆于清盛了一碗汤,“于清啊,把这汤喝了,这可是一大早叫刘妈炖的。味道不错。”

南绪言看着那碗汤若有所思,“妈,这汤…”

依南绪言对韩雪芙的了解,这肯定又是大补的汤药。

韩雪芙打断他,“妈什么妈?把你面前那碗汤喝了。”

果然亲妈!

南绪言这才假装看到自己面前有汤,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汤,他无奈道:“妈,一大早喝什么汤啊。”

“别给我废话,喝了。”韩雪芙不怒自威。

南绪言意味深长看着穆于清喝了汤,拧了拧眉也喝了个精光。

盯着两人把汤喝个精光,韩雪芙才满意的点点头。

吃过早餐,南绪言就带着穆于清出了南家主宅。宋庄已经在宅外等着了。

穆于清坐在车里,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她觉得南家真的很温暖,但她不能贪恋这份温暖。

“滴”,南绪言手机响了。

“儿子,加油哦。”

南绪言看了看身旁的穆于清,见她望着窗外不语,回了短信。

“妈,你够了。”

“我可盼着抱孙子哪,你要给力啊。”

“不急这一时,她才22。”

“可是儿子,你29了,老了。”

南绪言淡淡收回手机,不再理会如此亲妈。

路过一个小公园,穆于清说想下去走走,南绪言就和她下了车。

宋庄不由啧啧称奇,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了?

还陪着逛随处可见的小公园?

工作狂的人设崩了!从此君王不早朝。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南绪言陪着穆于清静静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鞋踩在树叶上嘎嘎作响,穆于清才恍然,原来已经深秋了啊。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羡慕别人有爸妈宠着,有爸妈牵着小手到公园散步,可现在忽然觉得有和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虽然还是会很羡慕别人有个温暖的家庭,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是吗。”

虽然穆于清语气淡淡,可南绪言还是听出了她的悲伤,他顿住脚步,扣着她双臂,深深看她。

“不管以前怎么样,你现在要记住一个事实。”

穆于清抬眼看他,只听见他一字一顿:“于清,你、有、我、了。”

你有我了。

于清,你、有、我、了。

这几天穆于清都乖乖待在别墅哪都没去。

她在苦恼怎么逃出牢笼。

她还是想要自由。

“少夫人呢?”南绪言边脱衣服边问。

“少夫人在楼上。”

“嗯。”

南绪言打开客房门没看到人,在楼上转了一圈,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穆于清背对着他坐着。

他推门进去,穆于清没有动静,走近一看才知道她靠着椅子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把书拿开放到桌上,他轻手轻脚抱起她。

这么轻?!

还没把她放到床上她就醒了。

刚醒的她有些懵,睁着大眼茫然地看他。

她不是在书房吗?怎么到他怀里了?

“你睡着了。”

“哦”

把她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说:“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推脱的话才到嘴边就被南绪言抢住了话头,“别说你不去,妈有叫人教你各种礼节才艺,跟我去。”

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穆于清点点头,乖顺得不得了。

“乖,礼服待会送过来。”

她去才怪!

要是跟他一起去不得遭受各种眼神各种嫉妒,说不定还有找茬的,穆于清想想就觉得可怕。

去不得啊去不得。

穆于清冥思苦想到底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对了!

芒果!!她对芒果过敏!!

就这么办!!

南绪言临时有事陪她吃了晚饭就去了公司,穆于清机会来了,她抱着一大盘水果边看电视边吃,吃了两个芒果后终于觉得痒,怕不太严重她又多吃了几个,这下终于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南绪言喜静,故而别墅晚上只有他和穆于清,佣人都在别墅后方三百米的佣人房里。穆于清难受得要命,赶紧下楼打电话。

正在忙着工作的南绪言把电话调成静音,穆于清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到,直到他转身去喝水的时候才看到手机闪了下,两个来自别墅的未接。

南绪言急忙回拨过去,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只有她了。

她这可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南绪言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嘟嘟嘟…”很久没人接听。

他又接着打,响了几声才有人接电话。

“于清,你找我?”

“南绪言,我难受。”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南绪言心里一跳,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差点把迎面走来的宋庄撞倒。

南绪言从来没觉得红灯那么难等,看着红灯一直闪烁,南绪言索性闯了红灯一路疾驰。

回到别墅就看见穆于清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赶忙捞起她,“于清,你怎么了?”

满脸红疙瘩让她脸部发肿,眼角犹带泪意。南绪言心里狠狠一痛,拨了个号码就冲着那头喊,“沈三!快到我别墅来!立刻马上!”

“我难受。”

“乖。忍忍。别挠。”

当沈听风赶到时,就见南绪言紧张地抱着一个女人,不由惊了一下。

“快过来看看!”

沈听风上前拉起她的手,还没仔细看就听见南绪言冷冷的声音,“你干什么?!”

“看病啊,不看怎么治!”沈听风扶额。

不就摸个手紧张个什么劲儿?

沈听风看了看,问穆于清“呃,这位小姐,你吃了什么吗?”

“南太太!”南绪言纠正沈听风的叫法。

“好,南太太你吃了什么?”

“芒果。”

“哦,那就对了,过敏,那就输液咯。”说完看向南绪言,见他点头才把针扎进她的血管里。

这么草率?!

第12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南绪言小心按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睡一觉就好了。”

旁边的沈听风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南家大少?!

这怕是被妖怪附身了吧?

这么温柔的人是谁?

见穆于清睡着,南绪言率先走出客房。

沈听风狠狠吸了口烟,“你认真的?”

南绪言余光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沈听风斜靠在沙发上,十足的痞态,“哟,保留了二十九年的童子身就要献出去了?”

南绪言眼风凉凉,“总比不过流连花丛的沈家三少。”

“你丫放屁,老子连个床伴都没有!”

“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哦不,我有妻子你没有。”

“南绪言!你丫不气我能死?”

南绪言一脸嘲讽,不置可否。

“我那天听许三说你为情所困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笑话,你南绪言众所周知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视所有女人于无物,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说出去谁信呐。”

南绪言没接话。

“不过你从哪弄出来那么个女人?很眼生啊。”

“我有个童养媳,你忘了?”

沈听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那童养媳?”

“如假包换。”

沈听风凌乱了。南绪言十几年没见过人家一面,再见面就成了南太太?!

“等会儿,你让我捋捋,有点乱。”

沈听风揉揉眉心,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

想起方才南绪言纠正他的叫法穆于清皱了下眉,又想想穆于清睡在客房,不由揶揄一笑,“阿言,你不会…还没得手吧?”

南绪言面无表情,但身上寒气逼人,沈听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会吧,是个女人都会对你趋之若鹜吧,你居然还没得手!”

“她不愿意。”

“有个性,我喜欢!”沈听风乐了,要不是穆于清在睡着他肯定要去膜拜一番,真是稀罕。

南绪言冷飕飕的眼风一扫,沈听风的笑容僵在嘴角。

“我说,对女人就得霸道,你把她一扑倒吃干抹净保准她对你死心塌地,赶都赶不走。”

“我要她心甘情愿。”

“得,就我小人了是吧?不是我吹,这方法百分百奏效,我等着你好消息。”

南绪言喝了口茶若有所思,抬手看了看表,起身向楼上走去。

“喂喂喂,你干嘛去。”

“跟上。”

看到悬挂的药瓶所剩无几,沈听风瞬间反应过来又换上一瓶,再次感叹,南绪言这次真的栽了。

“有什么要注意的。”

“吃清淡点,我再开点药就好了。”说着就翻药箱拿出几盒药,又啧啧两声,“幸好我准备有。”

南绪言拿着药,淡淡出声:“不送。”

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一个电话他就火急火燎往这赶,一看完病就被赶回家。

“南绪言!算你狠!!”

气冲冲提着药箱下楼,干嘛非得答应做他家庭医生,好歹他也是个医学天才,好死不死来这找气受!沈听风越想越气!

南绪言盯着穆于清的睡颜,脸部还有些肿,眉头紧锁,伸手抚平她的眉,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两点了,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

“饿不饿?”

穆于清这才看向他,他手里还拿着书,难道他一直在守着她?

“有一点。”穆于清点点头。

“等我一下。”

南绪言放下手里的书下了楼,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热粥。

这个时候哪有粥?佣人不都休息了吗?

穆于清定定地看着他,难道是他做的?

“喝点粥。”南绪言搅动碗里的粥,舀了半勺伸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穆于清有点不明所以,这人突然这么温柔真的好不习惯。

南绪言也没有勉强,把碗递给她。

穆于清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身旁的人气场太强让她极不自在,“那个,南先生,回去睡觉吧,我没事儿了。”

南绪言嚅了嚅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身上的不适让穆于清后悔不已,为了不参加宴会吃那么多芒果真的值得吗?

南绪言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片漆黑,眼里闪过悲伤。

她宁可让自己过敏也不肯跟他去参加宴会么?

为什么就这么抗拒自己?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她结婚是因为爱情?

第二天南绪言一大早就端着粥上楼,嘱咐她喝完粥记得吃药就离开了。穆于清突然有点内疚,明明自己骗了他,他还对她这么好。

临近下班就接到许司燊的电话,邀他去一号公馆打牌,南绪言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他不回去,她会自在些吧?

一号公馆是y市有钱人的娱乐场所,但三楼是显贵们休息的地方。

南绪言直直上了三楼,才推开他们常聚的包厢门,许司燊就开始嚷嚷,“阿言来得正好,沈三这个散财童子居然大言不惭要一雪前耻,要打败我们,哈哈…”

南绪言抬眼望去,就见沈听风大马金刀坐着,嘴角还抽着一杆烟十足十的花花公子,见南绪言进来堪堪点头当作打了招呼。

南绪言上了桌,沈听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哼:“哼,瞧今儿个小爷我把你们家产都赢回来!”

“试试。”南绪言嗤笑,满脸不屑。

“哼,我今天可要把昨天受的气化悲愤为动力赢回来!”

“啧啧,还有人敢给沈三少气受,改天我可要见识下。”许司燊乐不可支。

沈听风是个典型的不吃亏的人,被人算计了肯定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他记得上学时期沈听风被揍得鼻青脸肿第二天就带了一堆人揍回来,牛气得很。他很想看看那个给沈听风气受的小子长什么样。

“还用改天?人不就在这?”沈听风努努嘴。

“呵呵呵…我就说嘛除了阿言谁敢给你气受。”

沈听风小眼神那个哀怨啊,他能怎么办,论家世南绪言甩他几条街,论相貌也略逊一筹,论武力南绪言实力碾压他,他能怎样?!

不能!!

不得不说,三人同一个大院长大,关系自然铁得不行。南绪言自小冷酷却样样优于他们,他们勤学苦练也比不过他的漫不经心。嫉妒啊羡慕啊,可那又能怎样?!

“今天让你赢。”南绪言淡淡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哈哈哈哈”沈听风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许司燊扶额,这真的是誉为医学天才的沈听风吗?怎么那么多年性子还是那么跳脱?

第13章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沈听风摩拳擦掌就开始听牌,要知道南绪言可是财大气粗,赢他一回都可以遨游世界了。

第一局南绪言惨败,沈听风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许司燊见怪不怪,沈听风嘚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阿言,你不用回去陪你的小童养媳吃饭吗?”沈听风咬着牌。

“一会儿就回。”南绪言顿了顿。

“童养媳?”许司燊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背着我们偷偷和他那小童养媳扯证了,就你跟我说那为情所困,就为那小童养媳困呢。”沈听风一边看牌一边解释。

许司燊像是被一道雷给劈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那爱着别人又是怎么回事?”

“轰”,沈听风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脑子嗡的炸开。

“等会儿,意思就是阿言爱她她却不爱他是吧?”

南绪言脸色越变越黑,“说够没有。”

“不是,阿言,你魅力哪儿去了?啧啧…”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我的太太。”

“感情我昨儿个都白说了,趁早扑倒播个种断了她那份心思。”

南绪言出了张牌,“她,我志在必得。”

“你也不怕她跑了?”

南绪言瞄了沈听风一眼,“两次。”

还真的敢跑?!

还两次?!

沈听风和许司燊两人面面相觑,他南大少爷看上的女人果然有个性!

人人都巴不得扑他身上,她倒好,避之不及。

“阿言,她芒果过敏你知道吗?”

“知道。”

“那她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南绪言出牌的手一顿,轻轻嗯了一声,“她以为我不知道。”

另外两人沉默,替他不值。

“你这是何苦,各家千金小姐哪个不比她好?就一个童养媳要啥没啥傲气什么…”沈听风不爽,他想不通凭什么让他家阿言受这份委屈。

“我赢了。”南绪言淡淡发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说好让我赢的吗?!”沈听风熊掌一拍。

“话太多。”南绪言面无表情。

沈听风咬牙切齿,“南绪言!!”

南绪言挑了挑眉并不回话。

南绪言驱车回到别墅时,穆于清曲着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睡衣有些单薄她有些冷,无意识地抚了抚胳膊。

他拿起一张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还没盖好穆于清就醒了,睁着星眸看着他,南绪言显然没想到她会醒呆了下,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干净的星眸带着茫然看着他,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眼睛真他妈勾人。

“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穆于清抓了抓毯子。

“嗯,等我?”南绪言声音柔软了几分。

“明天的宴会,我还要去吗?”穆于清不免有些着急。

南绪言心里的欣喜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渡了一层寒气,她等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根本不爱你!!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南绪言你还真是可笑得很!!

“你愿意去吗?”

“我…我不太想去。”穆于清声音弱弱。

“那就不去了吧。”南绪言淡淡说道。

得到的结果出乎她意料,她愣愣点头,抬头呆呆看他,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就静静对视。最后还是南绪言败下阵来,轻咳一声:“不早了,上楼睡吧,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别傻傻一个人等我。”

“嗯,”穆于清应道,顿了顿又说:“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南绪言本想拒绝,但内心的渴望还是占了上风,“好啊。”

穆于清摘下毯子就进了厨房。

南绪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小女人,在橘黄的灯光下格外恬静,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美好,像是妻子在为晚归的丈夫做最简单的夜宵。只是,她不爱他。

其实他根本不饿,只是因为她说她做,他便想吃。

忙活着的穆于清突然转过脸来,南绪言立马收了嘴角的笑恢复了冷漠的面孔。

穆于清有些诧异,难道她看错了?明明看见他笑了呀。

肯定是错觉,他怎么会笑。

穆于清冲着他笑了笑,又转过去忙活。

可她哪里知道南绪言因为她那个笑容闪了神。

面端上来了,是一眼普通的鸡蛋面,南绪言恍了下神,迅速的把面吃完。

“好吃吗?”

“还好。”

明明就很好吃,还非得傲娇﹋o﹋

南绪言今天去参加宴会了,穆于清也找了理由出了门。

路过一家美容店时穆于清让小陈停了车,“我进去护理下,你就在这等我吧。”

“是,少夫人。”

穆于清一人进了美容店询问了卫生间的位置就向卫生间走去,她在卫生间化了个妆,把自己化成了三十多岁的妇人后出了卫生间。她凭着柳知夏的讲述找到后门,悄咪咪的走了。

夜色渐浓,没人注意到后门跑出了一个女人。

南绪言今天无疑是宴会最大的焦点,一身黑色纯手工西装衬得他越发挺拔俊秀,他很少出席宴会,但不影响他在众人眼中极高的仰慕。

他静静坐在角落,但前来交谈的人络绎不绝,他淡漠的回应着,众人也不见怪。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豆蔻身着一袭红色低胸礼服,整个人妩媚动人,她端着酒杯扭着腰肢向角落里走去。

“南先生,怎么一个人坐这?”声音娇媚无比,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心猿意马了。可他南绪言是谁,视女人于无物的怪胎啊。

“吵。”南绪言掀了掀唇,并没有正眼看她。

秦豆蔻弯了弯唇,“介意我坐这吗?”

“介意。”

话里的冷漠让秦豆蔻有些难堪,平日里那些男人哪个不巴结自己?可偏偏这个男人对她不屑一顾,她父亲可是市长,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个人不顺着她?可她偏生喜欢这个冷漠无比的男人。

可南绪言是谁?是连总统都要礼让三分的厉害人物,会把一个市长千金放在眼里?

“南先生,可有…”话没说完,南绪言电话就响了。

南绪言脸上布满寒霜,大步流星朝外走。

就在穆于清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前方突然有几道强光越来越近直直照着这辆出租车,司机急急刹车,穆于清抬手遮住眼睛,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完了。这是穆于清最后的想法。

南绪言下车大步上前,敲了敲车窗,“下车。”

穆于清没有动,她画着妆呢,她现在就是个妇女,她可不能自乱阵脚。

南绪言眼里满是盛怒,她以为自己认不出她?!

“穆于清,下车!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穆于清磨磨蹭蹭打开车门,堪堪下了车手就被南绪言大力扣住,抓着她就大步往自己车上走。把她塞进副驾开着车疾驰,他开得极快,像是不要命了。即使是弯道也没有减速,每次差不多要冲出栏杆又堪堪与之滑过,赛车也不过如此了。穆于清坐在副驾吓得心惊肉跳,胃里排山倒海随时要吐,就在穆于清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别墅到了。

穆于清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吐到没东西吐了才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怒气滔天的南绪言扯进屋里。

第14章 你倒是绝情得很!

南绪言步子大而急,扯着穆于清往楼上去。

穆于清跌跌撞撞被他扯着上了楼,他一脚踹开客房的门,把穆于清大力按在墙上,双目猩红像要发狂的猛兽。

“为什么要跑?”

“我只是去旅游。”穆于清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假的不得了。

“为什么要跑?嗯?”

“好吧,其实我喜欢女人。”穆于清被他阴冷的笑意吓住,索性豁出去了。

“喜欢女人?穆于清,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穆于清脸色发白,惊惧不安。

“穆于清,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南绪言的妻子,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你都是南家的人。我可以忍受你还忘不掉那个男人,我也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但是,穆于清你记住了,男人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我不计较你的欺骗,也不计较你的冷淡,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三次逃跑!既然你不愿试着爱上我,那就互相折磨一起下地狱吧!”

南绪言扣住穆于清的脖子,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拧断她细白的脖子。

“穆于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腿就别要了!”

穆于清第一次见他这么愤怒,眼中的怒火能将她烧化了,她垂下眼睑,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两个人因为所谓的婚姻被迫在一起生活,你可以选择那些世家千金,她们家世样貌才情样样都有,可我只是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孤女,配不上你这样杰出的人物。我也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我只想简简单单过好下半生,即使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穆于清难过,的确是难过。

本就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却还是被迫压在了枝头上。

南绪言脸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情绪低落莫名少了怒气,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她?

“穆于清,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从你嫁入南家起,你就告别了以前的你了,现在的你冠着我的姓氏,你是我的女人。你不愿意,我不碰你,但请把以前的情爱放开,你面前的男人是你的丈夫,哪怕你不爱我,但也请尊重我。”

“南绪言,没有感情的婚姻又能走多久呢?两个人分居而眠,倒不如断了的好。”

“穆于清,你到底想怎么样?!”南绪言咬牙。

“我拟了份协议,一年后离婚。我,净身出户,我们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公布于众,离婚对你也没太大影响。”

“哦?协议呢?拿来我看看。”说着放开扣住她脖子的手。

穆于清从抽屉里拿出协议,南绪言草草扫了一眼,嗤笑:“做梦!”

南绪言定定地看着她,眼里讥讽更甚,“穆于清,梦该醒了。”

把协议随手丢在地上,随即扬长而去。

穆于清无力地蹲在地上,方才的飙车让她惊惧,南绪言的怒火让她恐慌,她真的逃不掉了吗?

穆于清又累又饿,索性放手一搏,绝食!

南绪言接到电话的时候穆于清已经晕倒了。

这几天他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关注她。他刻意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想把她从脑海里移出去,可是还是没有用。

床上的她脸色苍白,虚弱得不成样子,南绪言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狠狠地抽痛。

以死相逼吗?南绪言怒极。

穆于清,你倒是绝情得很!!

南绪言心里五味杂陈。

穆于清醒来也不看他,也不说话,歪着头发呆,眼里没了神采。整个人恹恹的,没了生气。

他端着粥坐在床边,声音带着冷意,“喝粥。”

穆于清没动,南绪言舀着粥递到她嘴边,她偏过头去。

南绪言怒火中烧,放下碗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穆于清,你在威胁我?!”

没有回应。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颈,缓缓用力,要命的窒息感传来,穆于清的脸开始泛红,却还是不肯看他。

“你还要离婚是吗?即使是死也要离开我是吗?”

穆于清嘴角扯过一抹笑,像是在笑他此时的气急败坏。

他颓然放开她的脖颈,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半晌大步上前翻开抽屉,拿起那张协议唰唰签了字。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字已经签了,你满意了吗?!”南绪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如你所愿,一年后离婚,我会放你走。你高兴了吗?!”

穆于清眨了眨眼,干涩的喉咙说不出话。

她这回出奇的听话,乖乖喝粥,乖乖输液,只是没有再外出。

南绪言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她也乐得清静,坐在别墅后方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轻轻瞄了一眼来电猛地瞳孔一缩。

“院长?”

“小清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福利院啊?”

打电话来的是福利院的院长陈文彬,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穆于清因着自己也是孤儿,也是在那家福利院待过一阵时间后被领养,故而时常去福利院看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

“出了什么事吗?我最近有点事情。”

“团团吵着要见你,怎么哄都没用,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下他吧,这孩子也是可怜。”院长叹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团团是在一年前的某个凌晨被遗弃在福利院后门的,抱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穆于清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团团。随身的包袱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张写着出生日期的卡片。后来给团团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患怪病。各项身体机能都偏差,犯病时浑身青紫发凉,夏日不能照晒阳光。

穆于清给南绪言打电话无人接听,接连打了三个还是无人接听。

这是恼了她了?

穆于清心里着急当机立断就去公司找他。

小陈载着她到隽盛集团,隽盛集团是由南绪言一手创办的公司,各行业皆有涉猎,是全国商业龙头。

“南总在吗?我要见他。”

前台是个漂亮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抬头看向穆于清,“南总在开会,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上去。”

穆于清皱眉,忽然想起宋庄来,“那宋庄在吗?”

“宋特助在的。”

“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在楼下,我姓穆。”

前台打了内线电话,“宋特助,楼下有位姓穆的小姐要见南总,您看?”

“南总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吗?不见!”宋庄正忙着整理一堆资料,随口就回了不见。

“好的。我这就请她离开。”

宋庄忽然缓过神来,姓穆?该不是总裁夫人吧?

“等等?她说她姓穆?”

“是的。”

“我马上下来。”宋庄挂了电话急急乘坐电梯往下赶。

宋庄下到一楼,看见穆于清就立马迎了过去,正准备说话就被她打断了。

“我要见南绪言。”

哎哟,正主终于来了!

第15章 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宋庄总算是把穆于清盼来了。

这几天南总心情格外的不好,身上的寒气随随便便就能冻死人,害得他这几天战战兢兢不敢马虎。

宋庄亲自领着穆于清上了顶层南绪言的办公室。

“总裁还在开会,您先在这坐会儿,南总开完会就会过来。要不我去知会总裁?”

“嗯,别打扰他,你去忙吧。”

“是,有事您叫我。”

穆于清笑笑,示意他先去忙。

穆于清仔细打量这个办公室,跟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与工作无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在这。办公桌后面是一架书,办公桌上摆着一堆文件,看来他很忙。

穆于清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没有进他的起居室。她坐在靠窗的书桌旁不知道想着什么。

南绪言开完会出来,身后跟着一堆人,杀伐果断的气势显露无疑,眉眼淡淡进了办公室。

开门的时候眼角瞥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他偏头看去,只见穆于清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南绪言不由嘴角上扬。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自己外套搭在她身上,大概穆于清睡得熟没有醒,他又回到办公桌上工作。

今天工作变得格外轻松,他偶尔抬眼看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是让她到床上睡比较舒服。轻手轻脚抱起她往起居室走,感觉胸腔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尽管前段时间闹的很僵,她来找他就已经让他欣喜若狂。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赶紧起来,差点忘了正事!

“醒了?”南绪言头也没抬忙着工作。

“嗯,打你电话没接,我就自作主张跑过来了。”穆于清有些不好意思。来找人居然睡着了。

“有事?”

“我想去一趟福利院。”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南绪言抬起头,幽深的黑眸盯着她。

“嗯。”

南绪言笑,“南太太,我没有限制你的出行,带上保镖就可以。”

“呃?”穆于清闻言愣怔,是她之前会错意了?

“呵呵,南太太,你丈夫没那么专制,你有出行自由。”南绪言靠着椅背抱着胸好笑地看她。

穆于清囧得不行,两只食指绕啊绕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第一学府的学霸就变得这么懵了?

穆于清恼了,“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等。”南绪言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她身前。

穆于清顿了顿,抬眸望他不明所以。

星眸水盈盈地望着他,他心脏猛地一跳,却面色无波地顺了顺她的秀发,“头发乱了。”

穆于清脸颊绯红,低着头不自然道:“嗯。”

急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晚上一起吃饭。”

“你请。”

“好。”

穆于清握了握拳,我请就我请!

南绪言咧开嘴笑了,前来送文件的宋庄看到自家总裁笑了不由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他们折腾得够呛,好在穆于清来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没娶媳妇儿呢。

“总裁,您的文件。”

南绪言收起笑容,“她来了多久?”

得,又恢复冷面阎王了。宋庄小心翼翼回答:“您进去开会没多久就来了。”

这个会议开了快两个钟,所以她等了他两个钟?眼前浮现她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不由带了些怒气,“为什么不叫我?”

“夫人不让我打扰你开会。”宋庄嘟囔。

“她真这么说?”南绪言讶异。

“比黄金还真!”

“嗯,下次她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宋庄出来深深吸了口气,看来总裁夫人是个好靠山,他得好好巴结才是。

南绪言靠在椅背上心情大好,她开始来找他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另一边的穆于清赶到福利院,还没进到里屋就听见一阵哭声。

“院长骗人,妈咪不要我了,呜呜呜…”

团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任谁哄都不听,穆于清又气又急,“团团,你又不听话了!”

“妈咪,妈咪。”团团一看见穆于清就爬起来扑向她,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团团这是怎么了?哭闹可不是好孩子哦。”穆于清轻柔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团团抬起头,“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都好久好久没来看团团了。”

团团生的极好,圆圆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格外惹人疼爱,看着抱着她大腿的萌娃穆于清心里柔软得不行。她蹲下把他抱在怀里,“妈咪最近有点忙,你看妈咪这不是来了?”

“他们说妈咪不是我的妈咪,说妈咪不要我了。”

“那是他们逗你玩儿的,妈咪不会不要你。”说着还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我就知道妈咪最好了。”

团团破涕为笑,搂着穆于清不放。

“妈咪跟院长有事要说,你跟姐姐们玩儿好不好呀?”

“好,那妈咪不要走哦。”团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懂事地放开她。

“还是没有治疗方案吗?”

“没有,刘主任说大概就这半年了。”院长叹息。

穆于清看着窗外小小的人,心头酸涩。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患上怪病。

“这孩子就跟你亲,天天盼着你来,我寻思让你多带带他,可你也不容易,唉…”

穆于清想了想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你喜欢孩子吗?”

南绪言从文件堆里抽出手来,看见短信回了句“喜欢。”

穆于清定下心来,就问:“院长,领养需要什么证件?”

院长一震,“你,你要领养他?”

“嗯,我想让他拥有正常孩子的生活,他受太多罪了。”

“可于清啊,领养要看你的经济允不允许,而且你要结婚才行。总不能为了孩子让你胡乱嫁了吧。不行不行。”院长急忙摇头

“我结婚了,是真的。”穆于清艰涩开口。

“你…”

“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办法总是要想的不是吗?”穆于清笑笑,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团团刚来到福利院的时候才两岁多,三岁的时候突然抱着穆于清喊妈咪,穆于清看他可怜就应了。团团总要有个妈妈才完整不是吗?

天快黑了,穆于清就要回去了,她还约了南绪言吃饭呢。

“妈咪,不要走好不好嘛。”团团抱着她不愿撒手,可怜的小模样让穆于清心里难受不已。

“妈咪过两天接你回家,你要乖哦。”

“真的吗?妈咪。”团团一脸希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她瞬间觉得心都要化了。

“嗯,妈咪要回去准备团团的房间啊,团团都喜欢什么呀?”

“超人,我喜欢好多好多超人,可我更喜欢妈咪。”软萌的小团子用他软软的手抱着穆于清,格外招人稀罕。

“你要乖哦,不许哭闹,知道吗?”

“团团不闹,团团乖。啵儿。”亲了穆于清一口。

穆于清也亲了他一口就离开了。

南绪言选的地方是个环境清幽的餐厅,穆于清到达餐厅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坐在那跟着服务员说着什么,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矜贵。

黑色西装衬得他成熟稳重,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穆于清刹那间觉得这个男人好看到惊人。

第16章 给你一个近距离看我的机会

穆于清走近他,他从容地站起来给她拉开凳子,穆于清蓦地脸蛋一红。

瞥见她发红的耳尖,南绪言低低的笑,“耳朵好红。”

“哪有。”穆于清脸更红了。

“嗯,没有。”南绪言还是笑。

穆于清坐下来南绪言嘴角还噙着笑意,这男人严肃的时候清冷尊贵,笑的时候温文尔雅。穆于清不由看呆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南绪言眼里满是笑意,他轻咳,“南太太,你丈夫虽然很好看,也不用这么直直看着我吧?回家慢慢看。”

穆于清的脸颊像火烧一样,“没没,没有。”尴尬到说话都有些磕巴。

“呵呵呵…”南绪言轻笑。

“别笑…”实在是太撩人了。

“好,点餐吧。”

穆于清没想到他这么会撩妹,她有些招架不住,是谁说他视女人于无物的?是谁说他不近女色的?传言果然不可信!

饭桌上穆于清有些拘谨,倒是南绪言面色如常时不时给她夹菜,问她合不合胃口。

“今晚回家吗?”穆于清似是无意问道。

“我记得你好像很怕跟我独处。”南绪言语气淡淡。

“我只是不太习惯。”

“你希望我回去吗?”

“那是你的家。”

“你希望我回去吗?”南绪言非要问出个答案。

穆于清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回去。”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是你家,怎么就叫跟我回去?”

“这不是被欺负了离家出走了吗,你不是来找我来了?”南绪言故意逗她。

“我…对不起…”

穆于清心里不是滋味,是自己以死相逼,逼的他只能外宿家都不能回,想想自己挺过份的。

“那你可要补偿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什么补偿?”

南绪言故意卖关子,“还没想好。”

吃完饭穆于清去结账,一共1280元,微微肉疼,但她庆幸南绪言选的是一家价格适中的餐厅,要不然她还真是负担不起。

管家看到南绪言和穆于清一起下了车并肩走进来,激动得老泪纵横,可算是和好了。

南绪言去了书房,穆于清回了客房,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想起团团可爱的面容,穆于清心里酸涩不已,深吸口气去了书房。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人答应,索性推门进去,咦,人呢?回卧室了?她又走到他的卧室,敲了敲门,门开了,只是面前的场面让穆于清脸红心跳。

他刚沐浴出来,仅一张浴巾围住下身,头发还在滴水。饶是穆于清看久了他的盛世美颜也还是惊艳了一下,实在是太性感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穆于清赶紧低下头,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我有事找你。”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声。

“进来说。”转身就进了屋里。

穆于清咬了咬唇进了他的卧室,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他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黑白格调,太过单调冷清。

南绪言坐在床边,穆于清站在他面前隔了一米远。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他很想吃掉她。

是不会吃了我,可我紧张啊,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你又没聋。”穆于清小声嘀咕。

“坐到我身边来,要不然真聋了。”

被听见了!!

穆于清乖乖坐下,南绪言还是皱眉,“坐近一点。”

无奈,她只好挨着他坐。

南绪言很满意。

偶尔无赖一点又如何?

“是这样,我有个儿子…”

还没说完就被南绪言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哦?你有个儿子?”

“是福利院收养的一个小孩儿,我想收养他,你同意吗?”

“我同不同意很重要?”

穆于清急了,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会不会不同意?

“很重要。”

南绪言深深看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住这?”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他搬出去住。”穆于清急忙表决心。

“我以为你给我发的短信是想跟我生个孩子,看来我想多了。”南绪言冷嗤一声,亏他还浮想联翩。

“南绪言!我没办法丢下他不管,我是一定要收养他的,拜托了,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我保证。”穆于清难免心急,手抓上了他的胳膊犹不自知。

南绪言黑眸一深,瞄了眼他胳膊上的小手,她的手微凉但却足够柔软,让他不禁有些意动。

“一定要收养?”

“是。”

“求我啊。”南绪言面色无波淡淡说道。

穆于清咬唇,南绪言眼神一缩,她总是这般在别的男人面前咬唇吗?

“求你了,我可以支付住宿费。”

“我南绪言差这点住宿费?再者这可是整个帝都地段最好造价最高占地最广的别墅,你觉得你负担得起吗?”

“那你要怎样嘛?”穆于清声音小了,她很穷。

“怎样都可以?”南绪言俯下头在她耳边吐气,看她小巧的耳朵泛红。

穆于清如水的面庞不争气的又红了,正准备说话时南绪言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今晚睡我房里。”

“不!不可以!”

“哦?看来你也没那么想收养他嘛,你也不过如此。”

“好,就一晚。”

穆于清暗暗咬牙,不就待一晚嘛,搬个椅子坐一晚就是。

南绪言站起身,“那就这么定了,这事我准了。”语气活脱脱像霸道君王,可他确实比君王地位还高。

她无力地躺在浴缸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洗着,她是真心不想跟他同处一室。她自诩学霸一枚,见过各种难缠的人,但她莫名在南绪言面前败下阵来,真是奇怪,难道是他气场太强大?一定是这样!

南绪言靠坐在床头看书,良久才见穆于清穿戴整齐拖了一把椅子进来。

她这是准备在椅子上坐一晚?真是可笑。

心知她意,南绪言不动声色接着看书,看她还想干什么。

穆于清把椅子拖到窗边,然后端端正正的坐着,像个十足乖巧的学生。

没听见南绪言说话,穆于清偷偷瞄他,他已经换了睡袍,敛去了杀伐果断的凛冽气势,此时的他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看我做什么?”南绪言翻了一页书,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被发现了!!

穆于清囧得想钻进地底去,老是看他看到入迷,穆于清你是疯了吗?!

“呵呵呵,你长得太好看了,呵呵呵呵。”穆于清立马换了一副狗腿的嘴脸。

南绪言挑眉,这小女人变脸还真是快,不过,他喜欢。

“过来。”南绪言好笑地看她。

“呃?”穆于清一脸懵逼,过去做什么?

看她一脸懵懵的,他觉得这样的她可爱得紧,比起处处抗拒他时看起来格外顺眼。

“给你一个近距离看我的机会。”

南大少,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撩妹真的合适吗?

穆于清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端端的说他好看干什么?

南绪言放下书,嘴角慢慢挑起,“这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哦。”

穆于清嘴角一抽,谁要这破机会啊?

第17章 你是我爸爸吗

“啊哈哈,这机会还是留给那些瞻仰你却始终不得见你真颜的女人们吧,呵呵…”穆于清皮笑肉不笑。

“过来。”

穆于清磨磨蹭蹭挪过去,极不情愿的坐在他脚边。

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皱眉。

“你平时都这么睡觉?”

“啊,对,舒服。”

舒服个鬼啊舒服,这话穆于清自己都听不下去。

南绪言没有说话,卧室里充斥着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穆于清只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呵呵傻笑,“呵呵,其实也不怎么舒服…”

“去换睡衣。”

穆于清换了睡衣过来,捏着衣角站着不知所措。

“到床上来。”

“别,我就坐着挺好,风景不错啊,呵呵…”穆于清指着窗外,南绪言抿唇不悦。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风景?

“要我抱你?”

“哪能啊?自己来,呵呵…”穆于清暗自腹诽,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南绪言满意地看着她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穆于清,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以为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尤其还是躺在一张床上。”

“可我们不是签了协议吗?不必履行夫妻义务。”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穆于清哑口无言,一物降一物啊,想她口齿伶俐却处处受他制肘,不甘心!

南绪言突地翻身压住她,“穆于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

“就为了个孩子?”

“是。”

“如果是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吗?!”南绪言瞬间就变了脸。

“我不知道。”

“好一个我不知道。”南绪言冷笑。“依你的性子,毋庸置疑,你百分百会这么做!”

穆于清沉默半晌,语气诚恳,“不会,别的男人毕竟不是你。你不会乘人之危。”

南绪言眼里闪过玩味,“承蒙你看得起,不过,我确实会乘人之危。你现在不就躺在我身下?”

穆于清垂下眼睑,紧抿着唇不语。

“我要的补偿是不是该兑现了,嗯?”南绪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穆于清脸上,穆于清心里一阵悸动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封住了唇。

这次的吻很温柔,不复前两次的凶猛,他轻轻地吻着她娇嫩的唇瓣,温柔的撬开她的贝齿勾起她的小舌。穆于清这次没有抗拒,她静静的承受着他的吻,没有害怕慌乱却有些意乱情迷。

完了!

她对他的吻有感觉!

得到这个认知穆于清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南绪言结束了这个吻把她搂在怀里。

“睡吧。”南绪言把她的头按在胸口,留了一盏灯就闭了眼。

穆于清怎么可能睡得着。这可是冷面阎王的床榻诶,还被他搂在怀里动都不敢动,加之她得到对他的吻有感觉的认知让她惶恐。这种莫名恐慌的情绪是什么?她到底在惶恐什么?怕她爱上他吗?穆于清陷入沉思。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穆于清终于放松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她平缓的呼吸,南绪言蓦地睁开了眼睛,细细看她在微光下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大片白嫩的肌肤映入他眼帘让他眼睛一热,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南绪言暗叹一声:“妖精!”

可这妖精兀自睡得香甜。

穆于清极度缺乏安全感,半夜不自觉搂上了某人的腰,南绪言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却被她的举动惊醒了。

她居然又无意识的搂住了他,南绪言的欲望在叫嚣,他硬生生克制住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醒来,猝不及防撞入他幽深的眼瞳。

“醒了?”南绪言声音沙哑。

穆于清还有些迷糊,眨着迷蒙大眼望他。

“我迟到了。”南绪言又道。

穆于清还是有些懵,什么意思?

“你还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南绪言故意板着脸问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穆于清赶紧收回手蹦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

原来她睡觉这么可爱,睡醒也这么可爱。

南绪言嘴角上扬,“你说该怎么办?”

“哈?什么怎么办?”穆于清瞪大眼睛。

“我上班迟到了,怎么办?”南绪言饶有兴趣地逗着她。

穆于清怯怯看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让他想要好好疼惜一番。

“我先出去了。”稍显狼狈她光着脚就往外跑。

南绪言递给她一张黑色镀金卡,“这是我的副卡,你拿着,密码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是因为跟他睡了一晚吗?所以给她卡。

穆于清有些生气,他是把她当什么了?

“早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你带人回来总得添置些东西,拿着刚好。”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南绪言又说:“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你是我南绪言的妻子,拿我的卡有什么不对?”

被戳中了心思,穆于清有些尴尬,她把他想得太低劣了些。

穆于清办好领养手续就带着团团回来了,管家已经带人清出了一个房间。看到团团,管家和佣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夫人居然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这是少爷的孩子吗?

“团团,叫人。”

“伯伯好,我叫团团。”团团乖巧的向管家问好。

多可爱的孩子,管家乐得连声应好,这别墅平日太冷清,多了个孩子会热闹些吧。

“妈咪,这里好大好漂亮啊。”

“团团喜欢吗?”

“喜欢,妈咪在的地方团团都喜欢。”

穆于清陪着团团玩了一会,南绪言就回来了。

“少夫人呢?”

“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在楼上玩儿呢。”

南绪言淡淡嗯了一声就上楼去,两人正玩得开心没看到站在门边的他,明明不是母子却又温馨得让人不敢靠近。她脸上温柔宠溺的笑容让他沉醉,他不由轻咳一声。

穆于清看见他站在门口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她也冲着他微笑。

团团从玩具堆里抬起头,看见南绪言就噌噌噌的站起来跑向他,“你是我爸爸吗?”

小家伙的眼神清澈又无害,他眨巴着眼睛看他,似是在等他回答。

南绪言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家伙会这么问他,他仔细打量这个让穆于清割舍不下的小家伙,圆圆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不过肤色比别的小孩要白得多,像是病态的白。单从样貌看来,确实是个讨喜的孩子。

穆于清显然也被团团的话吓到了,开玩笑,这可是顶顶尊贵的男人,这个便宜老爸他可不会愿意当,也不能让他当。

南绪言定定地盯着面前仰着头一脸希冀看着他的小家伙,面色无波,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穆于清没有说话。

第18章 某人有乱扑男人的坏习惯

穆于清头大,她忘了告诉团团家里还有个男人了。这下可好,就这么突然的问起这冷面阎王,想想都觉得很可怕好吗?

她走到团团身边,半蹲着说:“团团,他不是…”

“嗯,我是你爸爸。”南绪言打断她的话,蹲下来捏了捏团团肉嘟嘟的小脸蛋,脸上的笑容让穆于清惊奇不已。

良心发现了?居然应了团团,还满脸笑容?

妖怪吧?

穆于清越看越觉得南绪言是被妖怪附身了,眼神一直盯着他看,仿佛他只要一对团团不利就要扑上去似的。

“爸爸,爸爸。”

团团拍了拍手开心地又叫了两声。

“嗯,团团乖,跟伯伯下去洗手。”

管家简直活久见,少爷这段时间终于有了人气味了,也爱笑了,这样的少爷真是少见啊。

穆于清站起身急急解释,“抱歉,我忘了告诉他你也会在。我会跟他解释的。”

“南太太,我们是夫妻。”

“可我们是假夫妻啊,没必要这样叫你的。”

“你是要告诉他他没有爸爸是吗?那你要怎样解释他的爸爸去哪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就是夫妻,你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么复杂的关系?你不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嗯?穆于清,你未免太狠心。”

“可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委屈?他要是去外面叫别人爸爸我才委屈吧?”

“谢谢你。”穆于清诚恳道谢。

“孩子挺讨喜的,我很喜欢。”南绪言转身就下了楼。

穆于清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冷漠,她原本以为他会很讨厌这个孩子,却没想到他却保护着团团幼小的心灵说自己是他爸爸。

南绪言抱着团团坐在腿上认真的听着团团说话,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场面和谐又温馨,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的是会认为他们就是父子俩。

“爸爸,他们为什么都说我没有爸爸?”

“团团有爸爸,只是爸爸太忙了没时间陪团团,团团怪爸爸吗?”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大家口中冷漠无比的南绪言。

“不怪不怪,团团终于有爸爸了。”团团开心极了,他再也不是没有爹妈的孩子了。

穆于清看着团团开心不已的小模样心里发涩,这份开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三个人吃过晚饭,穆于清带着团团去洗好澡。穆于清抱他上床,顺势躺在他身边,团团诧异问道:“妈咪不跟爸爸一起睡吗?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

穆于清心里呸了一声,谁要跟他睡?!

“妈咪今晚跟你睡好不好呀?”

“那爸爸呢?”团团哪里懂得穆于清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心想要两人一起睡。

“爸爸要忙,我们先睡好不好?”穆于清柔声说道。

团团望了望房门口,没见到南绪言只好乖巧地点点头,穆于清就搂着他闭上了眼。

团团想了想还是爬起来就要下床,可是床有点高他的腿短怎么都下不去,他翻身趴在床上慢慢往下滑,脚一着地就往书房跑。穆于清见状也下了床跟着他。

“爸爸?”团团小声叫他。

“团团怎么还不睡?”南绪言转头看向小家伙。

团团抱住他的腿摇啊摇,“让妈咪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跟在身后的穆于清闻言一怔,这小混蛋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南绪言看了穆于清一眼,又看了看抱着他腿的小包子,眼里的兴味更浓了。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南绪言的床上的,她还在茫茫然的时候南绪言已经把团团安顿好了。

“团团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我明白,睡吧。”

穆于清半夜悄悄爬起来,刚下床就被南绪言拉住,她惊呼一声。

借着月光,南绪言把她纤细的身形看得真切,她在月光下宛若九天玄女,南绪言喉头动了动,“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团团。”挣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

推开团团卧室的门,穆于清蹑手蹑脚走近床边,团团安静的睡着,许是今天开心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穆于清坐了一会儿,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正犹豫要不要回客房睡的时候南绪言突然站在门外,穆于清又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人啊。”

“放心了?”

“嗯。”

南绪言拉着她的手往卧室走,“那就好好睡,客房就别回去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客房睡?!

南绪言不动声色把穆于清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

“你放开我,这样不舒服。”

“这可不行,某人有乱扑男人的坏习惯,为保清白还是我委屈些抱着吧。”

她什么时候乱扑男人了?!难道昨晚上自己又把他当玩偶抱了?穆于清真想一砖头砸死自己。

等到穆于清完全睡熟了,南绪言才进了梦乡。

梁谌突然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索性起来喝口水。

他站在客厅喝着水,突然想起那时半夜爬起来找吃的穆于清,其实那一刻自己也挺无语的吧。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上次李杰说她还在逃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她死都不愿嫁?

推开客房的门,里面一切如旧,就是她当时在的样子。梁谌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被面,躺下身去,她就是这么睡的吧?

梁谌笑了笑,她在的时候日子很温暖,这冷清的房子也有了温度。她一走这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死气沉沉。

她过得好吗?

梁谌心绪变得复杂,他是喜欢她的吧,可她却认为他是同性恋,呵。

他一抬眼就看到一小盆仙人球,忽然想起她眉眼弯弯冲他喊:“梁警官,我们买这盆吧,很可爱呢。”

那时的他心里一跳,觉得她的笑容耀眼得发光,不自觉就点了头。

思念汹涌而来,他恍然发现他很想她。

可他现在躺在她曾睡过的床上,他自嘲地笑了笑,梁谌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已经是*,你的这份感情根本就无法宣之于口。

梁谌慢慢合上双眼,侧着身睡着了。

穆于清早早就醒了,她的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好闻的味道听着他规律有力的心跳,穆于清心里有了异样。

甩走脑子里乱乱的思绪,穆于清起了床,去了团团房间。

南绪言中午没有回来,穆于清也懒得去搭理他,带着团团在别墅花园里转悠,正巧碰上一个佣人在修剪树木,团团看着佣人熟练的手法也跃跃欲试。

“叔叔,我可以剪一下吗?”团团黑耀的眼睛看着他。

“这…”佣人有些犹豫,穆于清看出他的犹豫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团团在佣人的指点下剪了好几下就没力气剪了,他放下剪子对着佣人说道:“叔叔你好厉害哦。”

佣人腼腆的笑笑,穆于清也笑了,“那团团要好好学习哦,以后做个跟叔叔一样厉害的人。”

“妈咪我知道了。”

第19章 谁是没人要的野种?!

佣人一怔,他们做下人的都低人一等,从来没有人夸他们厉害,而少夫人却真诚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没有贬低他们,这真的让他觉得震惊。

穆于清对着他友好的笑笑,拉着团团走了。

“叔叔再见。”团团礼貌的挥挥手。

佣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少夫人真是个不错的人。

晚上穆于清又被团团赶到南绪言房里,穆于清也是相当无奈。

“我想送团团去上学,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上幼儿园,我想让他有个正常人的生活。”

“嗯,这事让宋庄去办。”南绪言揉了揉眉心。

沉默半晌,南绪言突然问她:“团团是不是身子不好?”

“你怎么知道?”

果然!他第一眼就觉得团团肤色不正常,他太白了,而且比同龄人个子稍小。

“我猜的。”

“团团生了病,治不好。刘主任说大概就半年时间了。”穆于清语气酸涩。

南绪言闻言眼里闪过震惊,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只有半年时间了?

“回头我让沈三看看,或许会有转机。”

“谢谢你。”

南绪言没搭腔,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得不说宋庄的业务能力不错,尽管已经开学了快两个月但还是很快就联系好了一家幼儿园办好了入学手续。

团团上了学,穆于清就闲了下来,她寻思着要找份工作,总得为自己攒点钱吧,毕竟一年后可是要离婚的。

穆于清一连几天都在找工作,下午五点就去接团团回家。

这天南绪言回来的早,左看右看就是不见穆于清和团团,正准备给穆于清打电话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骑着一辆银白色的小电驴慢悠悠地回来了。团团就坐在后座抱着她的腰。

南绪言皱眉,这小电驴什么时候买的?家里那么多车就非得骑这小电驴吗?

穆于清把团团放下又扭着油门向车库开去,车库里满满都是豪车,穆于清只好把小电驴停在最外边。

清一色的豪车旁边居然停着一辆小小的小电驴,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别扭,可穆于清偏偏就觉得这些豪车碍人。

“买那么多车干嘛?也没见你天天换车开啊。”穆于清嘟囔,果然财大气粗。

另一边的南绪言抱着团团问:“这小电驴是怎么回事?”

“这是妈咪刚买的,好贵,妈咪可心疼钱了。”

“多少钱?”南绪言眯着眼。

团团掰着小小的指头,冲着他举起三根手指,“三千呢,妈咪说要好久才能挣到呢。”

团团想了想又说:“爸爸,我们很穷吗?”

“不穷。”

“那妈咪是不是不用上班了?”

上班?她上班了吗?

“是。”

“好耶,爸爸真棒。啵儿。”团团兴奋得手舞足蹈,捧着南绪言的脸啵儿了一下。

晚饭后。南绪言让管家带着团团去洗澡,自己则是跟穆于清坐在游泳池旁的椅子上。

“南太太,我南绪言养不起你?”南绪言打破了沉默。

“呃?”

“听说你在找工作?我给的卡不够用?”

“没有,自食其力不是很好吗?总不能让你养着,一年后就要离婚了总要攒点钱不是吗?”

她就这么怕跟自己扯上关系吗?

原来她早就开始为离婚做准备了,南绪言心里涌上酸涩,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于清,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爱上我?”

这天,穆于清骑着小电驴去接团团,她没想到团团会跟别人打架。

“你就是个野孩子!没人要的野种!”

还没进教室就听见小孩尖利的喊声,穆于清大步上前,就见团团被推坐在地上,手上有几道划痕,在他白嫩的手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子高傲地站在团团面前趾高气扬,那男孩子身边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她抱着手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欺负团团不以为然。其余的孩子们都噤若寒蝉,想是怕他吧。老师也坐在一边,装作没看到。

“谁是没人要的野种?!”穆于清怒气冲冲,拉团团起来,审视了一番。

老师看到穆于清来了,急忙起来打圆场,“哎呀,就是小孩儿们闹着玩儿,别往心里去啊。”

“我再问一次,谁是没人要的野种?!”穆于清是真怒了,她放在心尖的小人儿居然被他们这么欺负,她怎么能忍?!

胖女人上上下下看了眼穆于清的穿着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胖女人眼里闪过鄙夷,这么穷酸的女人也敢把孩子送到这所贵族学校。

“他就是没人要的野种。”男孩指着团团大声说道,眼里的不屑显露无疑。

“那么你又是什么呢?没教养的坏孩子!”

胖女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三十岁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平时宠的无法无天,哪里能忍穆于清的骂声。

“哟,哪儿来的乡巴佬,也不怕弄脏了这块地。”

“呵,哪儿来的胖大妈。也不怕踩碎了这块地。”穆于清毫不示弱,口舌犀利地还击回去。

胖女人哪里想到居然有人敢骂她,三角眼一瞪,插起腰就骂街。

“他就是野种!从福利院出来的不是野种又是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小贱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口口声声野种野种的,我也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好东西!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妈咪。”团团扯了扯穆于清的衣角。

“团团乖,妈咪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穆于清柔声安抚他。

胖女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猛地被人毫不客气的骂了,气极就撸起袖子冲着穆于清就是一巴掌。就在众人以为穆于清会挨一耳光的时候,穆于清推开团团,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推,胖女人一骨碌就摔倒在地,穆于清居高临下望着她,声色俱厉,“我告诉你,团团不是野种,他是我儿子,我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他侮辱他。教好你儿子,别随随便便就出口伤人,再敢欺负我儿子,我绝不会放过你!”说着又转向一旁想劝又不敢劝的女老师,“还有你,如果不能一视同仁那就不要做这份工作了,从头到尾你冷眼旁观实在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工作素养。”

胖女人哎哟哎哟撑着地爬起来,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扑上去欲打穆于清。穆于清一时不察被扯住了头发,穆于清满脸黑线,还真是泼妇的打法啊,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穆于清弯肘往后一记,打中了胖女人肥胖的肚子,胖女人吃痛放了手又来抓她的脸,穆于清快速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拧,胖女人大叫一声差点哭出来。胖女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杀人了,小贱人杀人了!”穆于清狡黠一笑,故意脚底一滑重重摔在她身上。胖女人嚎叫一声,身上的肥肉一抽一抽,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穆于清叹口气,这年头还真有人凑上来讨打啊。那就怪不得她了,最近手还真有点痒痒。

第20章 这地板不错

压了足足十几秒,穆于清瞥见胖女人额角的冷汗才爬起来,爬到一半又听胖女人骂道:“小贱人!我饶不了你!你和那小杂种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货色!”穆于清嘴角扯过冷笑,哎哟一声又装作脚滑重重摔了下去,又结结实实把胖女人压在身下。胖女人又是一声猪叫。

“哎哟,这地怎么这么滑呀。摔死我了。”穆于清故意大喊。

老师急忙跑来拉架,她粗鲁的扯起穆于清,急急忙忙拉起胖女人,“刘太太,你怎么样?”

刘太太坐起身来就狠狠甩了老师一个耳光,“贱人!早干嘛去了?!”

老师捂着脸不说话,她可惹不起这嚣张跋扈的刘太太,仗着自己老公是隽盛集团的副总经理就在学校作威作福,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对她和她儿子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这位女士,请向刘太太道歉!”她转向穆于清义正言辞的要求她道歉。

“凭什么?”穆于清冷嗤一声,觉得这老师可悲。

“就凭你打人,我可以报警抓你!”

穆于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不止脑子有问题,就连眼睛也有问题啊,到底是谁先出言不逊谁先动手的?”

老师心一横,“是你先动的手!就是你不对!”

穆于清索性理都不理她,似笑非笑看着她,转头就看见刘太太在打电话。

“老公!有人欺负我们宝贝儿子,还打我,你快过来!”刘太太恶人先告状。

穆于清拉起团团就走,却被老师拦住了,“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走。”

“哦?给我一个理由。”穆于清淡淡说道,带着迫人的气势。

“你出手伤了刘太太,你不能走!”

穆于清嘲讽地笑,顺手拿起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她倒要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胖女人见穆于清一脸淡定地坐在一边,她重重哼了一声,看她老公来了怎么收拾她!

没过多久,大腹便便的刘正业就来了,人没到就开始嚷嚷:“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我儿子!”

穆于清嗤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说话傲气地不得了,身材也差不多。

刘正业进门就看见穆于清一脸不屑地坐在凳子上,清丽脱俗的脸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由看呆了。刘太太看到自己老公这副德行狠狠骂道:“贱人!真不要脸!勾引我老公!”

穆于清咋舌,这胖大妈也是无敌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勾引她老公了?拜托,她穆于清也是个颜控好吗,这简直侮辱她的审美好吗?

“老公,就是这个贱蹄子欺负咱家宝贝儿子,还动手打我。”刘太太先发制人。

看了眼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刘太太,刘正业回过神来,“就是你欺负我儿子?”

“我有没有欺负你儿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儿子欺负我儿子了。”

哟呵,声音还挺好听,长得也不赖,刘正业色眯眯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欺负我儿子?!”

“我管你是谁,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那语气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刘正业被她的话一噎,想他堂堂隽盛集团副总经理何时受过这种气,气不过的他抬手就要扇她。穆于清噌的站起来,抓住他的手一拉翻转,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刘正业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刘正业怒不可遏,抓起离他最近的小木凳就朝穆于清奋力地砸过去。

穆于清冷哼一声拉起团团就往一边闪,穆于清稍稍庆幸老师把孩子们都带到了另外的教室,不然后果很严重。

见他此刻恼羞成怒,她身上也带了寒气,“你要跟我动手是吗?!”

“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刘正业脸涨得通红,居然被她躲开了。说着就冲上去,穆于清冷笑着飞身一脚把他踹倒,“你该减肥了,我差点踢不动了。”

刘正业气极,扑哧扑哧爬起来就抡着拳头向穆于清招呼,穆于清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头往右一偏迅速抓住他的手狠狠来了个过肩摔,胖大妈见势不妙也冲上前来,想抓穆于清扎起的马尾,穆于清冷光一迸反手就是一巴掌。胖大妈痛呼:“杀人啦,杀人啦!”穆于清凌厉的目光扫向她,她立马就捂住嘴。

穆于清眼角瞥见刘正业正爬起来又是大力一脚踢飞,随即一脚狠狠踏在他胸口。

“还要打吗?!”

“不打了,女侠,我们错了。”刘正业连连求饶,恨不得赶紧溜走。

呵,不自量力。

穆于清冷声说道:“果然,恶心的人有着千百副令人作呕的丑恶面孔!”说完抬起了脚走向女老师。

“热闹看得够久了吧?这场戏好看吗?”

女老师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全身发抖看着穆于清,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不好。”

“哼,这就是所谓的为人师表,怎么,地位高就让你失了平常心了吗?!哪一个人不值得尊重?哪儿那么多高低贵贱之分,你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吗?!”

女老师脸色苍白,不敢做声。

刘正业趁着穆于清不察,偷偷抓起窗台上的花盆就往穆于清头上砸,女老师一脸惊恐看向她身后,团团大喊:“妈咪,小心!”

团团的喊声让穆于清一惊,转过头就看见刘正业面部狰狞举着花盆往她头上砸,穆于清暗道不好,急急偏头,花盆堪堪擦过她的脸“嘭”地一声砸在她身后的墙上,可她的脸还是多了一条血痕。

穆于清这下真是怒火中烧,她摸了摸脸上的血迹,露出冷笑,“还真是无耻的很啊!”

穆于清双手握拳,一步一步逼近他,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刘正业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是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我的命?你还真没那个本事拿!!”

穆于清猛地飞起一脚直直踹在他脸上,刘正业踉跄一下又被一脚踹在屁股上头朝外狠狠地跪在地上。

“还真是胖啊,差点我就踹不动了,看来捞了不少油水啊。少做些缺德事,要不然地狱都不收你!”

“你给我等着!”刘正业含糊不清的说着。

“哎哟,刘副总经理这是怎么了?”教室门口传来宋庄故作讶异的声音。

穆于清看向门口,果然是宋庄,她又看了看宋庄身后,没有人。她轻轻松了口气,他没来,刚好。

稍稍放下心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刘总,不必行此大礼,平身。”

他来了!穆于清的心又提了起来。

宋庄憋着笑看自家总裁皇帝的做派,心想总裁真会演戏。

“呵呵,南总…”刘正业一脸尴尬,他现在可在竞争总经理的职位,居然被南总看到了他这副样子,刘正业懊恼不已。

“刘总对这地板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刘正业颤颤巍巍爬起来,满脸堆笑,“呵呵,这地板不错。”

第21章 你有闪失我就想杀人

宋庄一脸鄙夷,还有这么狗腿的人吗?没有!

“刘总来接孩子?”南绪言装作不经意问道。

“是,是啊,”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这个泼妇还对我动手,真是太可怕了。毕竟是女人我又不好动手,所以……”

宋庄真是刷新了三观,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简直无耻,太无耻了。

南绪言环视了整间教室,团团紧紧抱着穆于清的大腿一脸惊魂未定,见到他也呐呐不出声。而另一边的胖女人脸上有着红红的巴掌印,看向他时眼神极不自然。凭他的智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

“可我怎么看到了你举着花盆呢?是我看花眼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差点就冤枉你了。”南绪言淡淡说道,可是身上的寒气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像是三月春雪般冻人。

刘正业闻言胖胖的身子一颤,“呵呵,误会,都是误会,南总来这…”

“哦,我来接我儿子。”

刘正业一愣,南绪言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儿子?

准备开口又被南绪言打断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南绪言淡淡看向女老师,女老师正满眼含春地看着他闻言赶紧说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却是站在了刘正业夫妇那边完全颠倒是非。南绪言只是冷冷一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刘正业。刘正业因为女老师的证词不由底气十足,神气地睨着穆于清。

“不说实话?宋庄,去调监控。”

女老师顿时慌了,忙阻止宋庄。

南绪言见刘正业脸上的慌乱,冷冷开口:“向他道歉。”南绪言指了指抱着穆于清大腿的团团。

刘正业下意识就喊开了:“为什么。”

南绪言冷冷一笑,“就凭他姓南。”穆于清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说团团姓南?

刘正业脑子“轰”一下就炸了,完了完了。

“误会,误会,这都孩子闹着玩儿的。”刘正业陪着笑脸,给女老师递了个眼神,女老师会意也开口打圆场,“是啊是啊,孩子间闹着玩儿的。”

“宋庄,打电话给院长。拷贝监控转交派出所。”南绪言不为所动。

“是。”宋庄拎着公文包正准备出去,刘正业急了,“别,宋特助,我道歉。”

“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本来就是野种!”这时刘正业的儿子突然出声。

刘正业差点被自家宝贝儿子气死,要知道南绪言就是个煞神,惹了他绝不会有好下场,刘正业想想就觉得可怕。

“闭嘴!”

“本来就是!爸爸你没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果然是被宠坏的小孩。

刘正业脸一黑,“叫你闭嘴!”

小孩这下不依了,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

“过来。”南绪言对着穆于清轻声说道。

穆于清牵着团团走到他身旁,他伸手轻抚穆于清的脸,看见一道伤口,眼里迸出寒冰。

“我的女人你都敢动?!”

刘正业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南绪言青筋暴起,抬起脚就狠狠一踢,刘正业瞬时飞出去两米远。要知道南绪言虽然没入伍,却有南非临监督着进行各项训练,若他入伍实力定强于那些顶级特种兵。这一脚南绪言仅用了三分力就把他踹出去老远,刘正业疼得说不出话来。

“刘正业,你被解雇了。”

刘正业还没反应过来,南绪言又说:“对了,我夫人很漂亮,你伤了她的脸,工资和奖金就当赔偿了,再赔个二十万吧。我想,你应该没有异议。”

南绪言看都没看他,抱起团团牵着穆于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你好酷哦。”出了幼儿园团团才敢说话。

“抱歉,是爸爸来晚了,是爸爸不好。”

“爸爸最好了,啵儿。”团团摇头,爸爸来接他他很开心呢。

穆于清任他牵着手慢慢的走着,这画面看起来就是温馨的一家三口,夕阳余晖三人美好得让人羡慕。南绪言突地偏头看她,她也正好抬眼望他,两人相视一笑

走在后面的宋庄看着这一幕真是心情复杂啊,他也想找个女朋友了。

“妈咪,你好勇敢。”团团上车后就缩在穆于清怀里,回想起穆于清飞身踢人的样子就觉得她很勇敢。

穆于清微笑,“是吗?这样的妈咪你怕不怕?”

“不怕,妈咪是在保护我。”

“团团真乖。”

团团抚上穆于清的脸,嘟起了嘴,“妈咪疼不疼,团团给吹吹。”

“妈咪不疼。”

夜已深,团团还是坚持要穆于清到南绪言房里去,穆于清欲哭无泪只好又钻进了南绪言的卧室。

穆于清靠坐着昏昏欲睡,南绪言拿着消毒水和棉签过来了。

他轻柔地抚上她的脸,像是触碰最珍贵的宝物。穆于清悠悠转醒一脸茫然。

“疼吗?”

“唔,还好。”

“忍着先,我给你消下毒。”

南绪言轻轻地给她消毒,俊美无俦的脸贴的极近,穆于清只觉心脏砰砰直跳。南绪言消了毒又上了药,轻轻地吹着。穆于清的脸微红,她不自然地把眼睛转开。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南绪言把她拥在怀里。

“没事,他也讨不了好。”

南绪言勾唇一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战斗力不弱。”

“呵呵,”穆于清有些尴尬,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

“不过,家有悍妻也不错。”南绪言心情大好。

“我那是自卫,谁让他们欺负我。”穆于清不满嘟嘴。

南绪言见她嘟嘴心里痒痒的,起了逗她的心思,“骂人也挺厉害的。”

“我那是被气的!”

看她满脸通红,南绪言轻声道:“我很喜欢这样生动的你,很可爱。”

穆于清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南绪言的吻就下来了,他吻得很急,像是确认什么一般,吻得她的唇生疼,穆于清招架不住他来势汹汹的吻,瘫软在他怀里差点喘不过气。

良久南绪言才放开她,一脸心有余悸,“于清,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要是你躲不过那个花盆,我要他死。”

“你不必这样的,我真的没事。”穆于清的红唇微肿,眼里水光潋滟。

“于清,我是刽子手,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你好好的我就是翩翩公子,你有闪失我就想杀人。”

穆于清瞪大双眼看着他,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吧,骨子里就带着嗜杀因子。穆于清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处处制肘,因为他骨子里就是恶魔,外表越是完美内心就越是阴狠。

“南绪言,你真会说笑。”

南绪言淡笑,“不吓吓你你怎么会知道危险的事情不能做?”他才没有说笑,他刚才真的想杀人。

穆于清松了口气,幸好是说笑。

“我那也是逼急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脸都被刮花了,丑死了。”

“嫌丑你别看啊,本姑娘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多一条疤也不会影响我的美丽。”穆于清翻了个白眼,嫌弃才好呢。

第22章 因为她喜欢

“呵呵,不丑不丑。于清,你答应我,”南绪言扣着穆于清的两条胳膊特别认真地说:“以后不要跟别人起冲突,就算你有百分百的胜算也不行,弄伤了自己我会心疼。”

穆于清哪里见过南绪言这么认真的样子,只得胡乱点头。

南绪言很满意,见她乖巧又想吻上去,偏不巧团团抱着他的小枕头来了。

“爸爸妈咪,团团今晚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团团站在门口小声询问。

南绪言头疼,他怎么就没关门呢?他一脸尴尬收回手,穆于清也尴尬地低下头。

上前抱起软乎乎的团团上了床,团团躺在两人中间笑得那叫一个甜啊,眼睛都眯起来了。南绪言正准备伸手关灯,团团“腾”一下子坐起来,穆于清不明所以,“团团怎么了?”

“妈咪,要亲亲。”

穆于清哭笑不得亲了亲他的额头,团团满意极了,又转向南绪言,南绪言会意也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小子还会索晚安吻。

穆于清忍不住笑,这孩子忒可爱了。

“爸爸也要亲亲妈咪哦。”

穆于清差点没掉下床,团团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南绪言心想,没白疼你小子啊。

南绪言吧唧一口亲在穆于清额头上,末了还用舌头舔一下,穆于清唰的脸就红了,狠狠瞪他一脸,流氓!

团团哪里知道他们的互动,只乐滋滋的拉过被子乖巧的睡着。

“南绪言,昨天你说的团团姓南…”

“是真的,我准备给他改名字,以后他就是我南绪言儿子。”

“其实没必要的,他没多少时间了。”

“你在担心什么?他现在姓南,一辈子姓南,永远是南家的人。”

“谢谢你。”

“不用,你是我太太。”

穆于清下楼的时候沈听风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南绪言坐在他对面优雅的喝着茶。看见穆于清下楼,沈听风赶紧坐起来,那叫一个端正。南绪言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是?”穆于清看向南绪言。

“来,这是沈听风。”南绪言搂着她介绍沈听风。“这是于清,我太太。”

“嫂子好,我是沈听风。”随即伸出手来,穆于清见状也伸出手,南绪言赶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沈听风的手狠狠拍回去。

不就握个手,至于吗?沈听风小眼神幽怨啊幽怨,就这么稀罕?

穆于清落落大方展颜一笑,“你好,我是穆于清。上次生病还没来得及问候你。”

哎哟我滴娘,上次满脸疙瘩看不出样貌,现在一看是真美啊,跟别的漂亮女人不同,她身上有着韧劲,气质出尘。难怪阿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换做是自己也会这样吧。

“嫂子真漂亮。”沈听风不由自主夸出声来。南绪言脸色一沉,“说正事。”

沈听风尴尬的摸摸鼻子,啧啧,夸都不能夸啦。

“沈少说笑了。”穆于清淡笑,这沈三少爷还真是有趣。

“我这次是来带团团,是叫团团吧?嗯,带他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政策。”

“麻烦你了。”

看见南绪言冷冰冰的脸,沈听风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想他堂堂一个医学界的佼佼者,为什么要跑这里来找虐啊。这南绪言也真是,突然多了个妻子就够让人意外的了,现在又多了个快四岁的儿子,搞什么?!兄弟多年也没听到一点风声,沈听风不由有些气闷。

“怎么样?”

“棘手啊,我从没见过这种病症和病毒,像是从母体遗传,各项体征都很奇怪。我还特意去问过那些老头,他们也表示没见过。”

“有没有暂时压制的办法?”

“目前还没有,我们会想办法。”

“辛苦。”

沈听风乐了,“哎哟,难得啊,南大少爷居然会说辛苦,我得跟许三说说,果然有了老婆人都变得有人情味儿了。啧啧…”

南绪言不置可否,只静静喝茶。

“不过说真的,你是真的认这个儿子吗?”

“有何不可?”南绪言云淡风轻。

“可,实在是太可了,真是没想到那个冷漠无情的南氏总裁居然是个低调的活菩萨啊,大开眼界啊大开眼界。”

南绪言看向某个地方,“因为她喜欢。”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沈听风很不开心。

“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南绪言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喂,好歹我忙活了一天,连口饭都不给吃,要换做以前你就是要被斗倒的土财主!”

“试试。”南绪言嘴角噬着冷笑。

沈听风无奈叹气,果然是上位者,气势就在这里容不得你不诚服。沈听风慢悠悠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恰好碰上上楼来的穆于清。

“沈少,下去吃饭吧。累了一天该饿了吧。”

沈听风桃花眼瞟了瞟不远处的南绪言,故作委屈,“嫂子,我该走了,回去泡个泡面就好。”

穆于清一听,这怎么得了,人家给你忙活半天,哪能让人回家泡泡面吃。

“这怎么行?泡面多没营养啊,就在这吃,就多一副碗筷的事。”说着就看向南绪言,“阿言你说是不是?”

阿言!

她叫他阿言!

南绪言的胸腔涌上一股热流,对上她清澈的眼,他说:“留下用饭吧,急着走什么。”

不要脸!

真不要脸!!

沈听风愤愤,南绪言这厮真是太不要脸了!明明一分钟前态度强硬地轰他走,现在人穆于清一上来就换了副和善的面孔,南绪言你真真是好样的!!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厮是个十足十的戏精呢?!

他气的差点跳脚,冲着南绪言就要破口大骂,撞上对方警告的眼神瞬间就熄了火。唉唉唉,谁让他是南绪言,连总统都要敬三分的人物,忍忍忍。沈听风咬牙,对着穆于清客气道:“那就叨扰嫂子了。”

碰上穆于清,沈听风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被隐藏,颇有世家公子的姿态。

南绪言见状嘴角抽了抽,这货居然还知道收敛,简直搞笑。

“哪里的话,以后常来啊。”

“只要南大少爷不嫌弃,我肯定常来。”沈听风故意给穆于清上眼药。

穆于清浅笑不语,悠悠看了南绪言一眼,眼里闪过嗔怪。

南绪言心里又是一跳,她这小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只管来就是。”南绪言放下茶杯优雅起身。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果然还是得靠嫂子出马,他想来这别墅还得磨个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可好,穆于清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搞定了这个煞神。不错不错,这嫂子是个好靠山。他当初也看上了这个别墅,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占地面积极大,有独立的游泳池和花园。整个建筑美轮美奂,环境清幽。却没想到被南绪言捷足先登了。沈听风只能心里大喊一声:靠之!

第23章 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沈听风一行人移步到餐厅时,团团正半趴在椅子上想要坐上椅子,看到他们就噔噔噔地跑过来。

“妈咪。”团团直直冲到穆于清面前,穆于清半蹲刚想把他抱起来,南绪言就已经一把抱起他放到椅子上。

“爸爸真好。”

“嗯,团团也乖。”

刚落座的沈听风着实不习惯这样温柔的南绪言,在他印象里南绪言就是一块千年冰山,甭说笑了,就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你。跟他说话总是爱答不理,要么就是句句戳心。可现在,满脸温柔宠溺的男人是谁?妖怪吧?

团团端起自己的小碗,对着另外三人喊:“我要开动了。”

穆于清顺手就给他夹了一个小鸡腿,团团可高兴了。

南绪言也有样学样夹了一块豆腐酿给穆于清,声音温柔轻缓,“多吃点。”

穆于清心里咯噔一下,为啥要给她夹菜?顺势也给他夹了一块,“你也多吃点。”

南绪言低低的笑,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沈听风撇了撇嘴,看来这一家三口还挺和谐。想罢,沈听风也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哟呵,好吃,不错不错,这南绪言的确会享受,连个厨子厨艺都这么高超。看来得经常来蹭饭了。

团团盯着沈听风看了好久,“叔叔你真好看。”

给团团做检查的时候是全程戴口罩的,团团没见过他全脸,这下看到他的脸就直接夸他好看。

沈听风一下子就嘚瑟了,“那是必须的嘛。”

团团又看了看南绪言,“不过没有我爸爸好看。”

南绪言闻言轻蔑看向沈听风,穆于清则是一脸尴尬。

沈听风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你小子话锋要不要这么急转直下啊喂。

“啊哈哈,今天这菜不错啊,这厨子厨艺不错啊。”沈听风转了话题。

“今天是我妈咪做的饭,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团团喜滋滋地炫耀,他的妈妈可是厨艺棒棒呢。

南绪言黑眸一深,慢慢咀嚼嘴里的菜。果然味道不一样。

沈听风哪里想到这是穆于清做的菜,愣怔了会才夸道:“没想到嫂子厨艺这么好,阿言运气真好。”

“勉强能下口而已,当不起沈少夸奖。”

沈听风笑笑低头风卷残云,像是几百年没吃饱了一样。的确,沈家是百年世家,根基雄厚家大业大。沈听风作为第三子颇得沈家家主沈浩东的疼爱,沈浩东有意培养他做继承人,可偏偏沈听风不走寻常路做了个医生。

这两年他自个在外边住,无论谁求他回去他都不愿意,就愣是待在外边过了两年。自己过的这两年午饭大多在外边解决,要么就是叫外卖,外卖腻了就买桶泡面凑合着吃。今天冷不丁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着实让他激动不已,他可没有夸大其词,穆于清厨艺确实不错。

“嫂子,我以后可常来蹭饭啊,你可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求之不得呢。”

不得不说穆于清演技不错,在沈听风面前俨然一个招待周到的女主人,落落大方。

南绪言看着面前这幕若有所思,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莫名舒心。可这份温馨又能持续多久呢?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穆于清是真实的还是在演戏。

罢了,顺其自然。

沈听风心里喜滋滋的,坏心思渐起给南绪言递了个嘚瑟的眼神,小样,这下看你还敢轰我走不?南绪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顾着安静吃饭。

要不说沈听风饿了几百年呢,几盘菜没一会儿就被他吞入腹中,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呃?这货上辈子怕是被活活饿死的吧?穆于清到底是有着良好的修养,见沈听风这般吃法,还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倒是团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太能吃了吧。团团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叔叔,你很饿吗?”

“还好,不是太饿。”

天啦噜,还不是太饿。要是真的太饿岂不是要把桌子都吃了?

“叔叔。”

“别叫我叔叔,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哥哥。”沈听风又大口喝下一碗汤,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挑了挑眉纠正团团的称呼。

南绪言放下碗筷,擦了擦薄唇,“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穆于清“噗嗤”笑出声来,沈听风刹那间觉得尴尬,想他风流倜傥居然当着穆于清的面被南绪言下了面子,这让他情何以堪。似是看出沈听风的尴尬,穆于清开口:“沈少真幽默,于清受教了。想必有沈少在旁气氛定会很轻松吧。”

沈听风这下不好意思了,只好嘿嘿傻笑。

送走了沈听风,哄了团团睡着,穆于清就去了书房。南绪言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穆于清把咖啡放在一旁,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远的凳子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果不其然,南绪言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吸引人。薄唇轻抿,幽深如谭的黑眸快速的浏览页面,十指敲打着键盘像是在弹奏优美的乐章,她怎么就没发现他的手指原来那么修长好看呢。

南绪言腾出手来端起咖啡往嘴里送,咖啡入喉,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穆于清收回目光,心里暗暗鄙视自己,穆于清你怎么可以发花痴啊,丢死人了!

“团团的情况特殊,沈三他们在研究方案,你不必太担心。”南绪言放下咖啡,轻声向她解释。

“嗯,麻烦你了。”

南绪言捏了捏眉心,看来她还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字字句句都带着客气的疏离。

“头疼?”

“有点。”到现在两人还是毫无进展可不就让他头疼?

穆于清咬唇,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给你按按?”听说他对女人很冷漠,会不会也讨厌女人的触碰?穆于清心里忐忑不已。

南绪言眼里闪过意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好。”

她起身站在他身后,有些凉的指节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打旋,微凉的触感让南绪言精神一震。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应该很温暖。这么些年,他身边一直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一刻他觉得多了个妻子竟如此美妙。按了好一会儿她的手还是凉,南绪言抬手抚上她的手,“手这么凉,冷吗?”

穆于清摇头,“不冷。”确实不冷,只是她的手常年都是微凉的。南绪言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她,“夜里冷,回去睡吧。”

“嗯。”

南绪言进卧室时发现穆于清不在,又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床头灯微微亮着,穆于清侧着躺在床上,被子滑到腰际,嫩黄色的睡衣衬得她肌肤胜雪,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平添了几分凌乱美。南绪言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快触碰到的时候又戛然停住,唉,先爱上的终究是输家啊。

第24章 永远都不属于你

穆于清这几天还在为工作发愁,她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九个月后她就要喝西北风了。好在现在吃喝不用她掏钱,要不然她得愁到天际了。

自从上一次的打架事件之后,南绪言立马把团团转到了另外一所学校,团团白天都在学校,而南绪言也忙得不见人影。偌大的别墅就剩下她和几个佣人。穆于清百无聊赖盯着电脑继续投简历,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一辆半新的摩托车停在隽盛集团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装的人。前台小璐定定地看着那个人,只见她利落地从摩托车上下来,解开头盔挂在车把上,长发霎时散开在风中飘动。竟然是女的?哎哟哟,这年头这么英姿煞爽的女人少见啊。看见她手上的食盒才反应过来,这么帅气的女人居然是个送外卖的?!

穆于清在接到这个单的时候狠狠拧了眉,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那个男人的公司啊。尽管抗拒,但迫于周老板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求她帮忙,所以她硬着头皮来了。

“你好,谭文庆的外卖。”

小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好的。”小璐露出标准的笑容接过外卖。隽盛集团有员工食堂,待遇还算不错,饭菜也挺可口。也可以点外卖,但是只能放在一楼,等前台电话通知领餐。

穆于清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她其实很紧张,怕前台认出她来。不过很庆幸,前台并没有认出她。

南绪言从私人电梯下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大步走出大门,拿起头盔往头上一戴,跨坐上车一拧就向前飞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是她?她来这做什么?宋庄显然也看见了,也正在纳闷她来干什么。

南绪言大步向前台走去,赫然看见一个外卖盒,他是来送外卖的?宋庄啧啧称奇,堂堂的总裁夫人居然送外卖?太接地气了吧。

“这是谁的外卖。”南绪言抬手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饭时间了。

“总裁,这是七楼谭文庆的外卖。”小璐露出得体的笑容。

“告诉他,这份午饭我吃了。”

“是。”

宋庄上前拎起外卖大步跟上南绪言。车上有餐桌,南绪言打开外卖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吃。宋庄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车里吃外卖,这很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平日里都吃得精致,而且吃饭都要挑地方,哪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车里吃着便宜的快餐。难道就因为是总裁夫人送的?一定是这样!

“宋庄,秦朝阳的宴会是哪天?”

“周五。”透过后视镜看见南绪言冷淡的面容,宋庄又试探着问:“要不要推了?”

“不必。”今天周二,还有两天。

宋庄又开始纳闷了,您老人家啥时候关心宴会的事了,十次有十一次不去,怎么最近变得怪怪的。该不会是要带夫人去吧?哎哟我天,娶了个媳妇人都变了,果然是陷入爱情的人啊。

周老板是穆于清以前做兼职时认识的,他经营了一家饭店,由于分量足味道好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本来是他儿子送的外卖,因为儿媳妇正在坐月子家里没人照顾,他就遣了自家儿子回家照顾儿媳,这么一来店里又缺了人手,招又没招到合适的,只好给穆于清打电话。穆于清上学期间颇受他照顾,这下他有需要穆于清当然义不容辞,二话没说就去帮忙送外卖。

穆于清送完外卖已经傍晚了,她把车停好,又把食盒放到桌上,跟周老板挥了挥手就准备收工回家了。周老板的饭店生意极好,往常都要很晚才打烊。但现在家里添丁,周老板就每日提早打烊。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就碰上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大波浪卷发披在脑后,倒也是个美女,只是面相看起来有些刻薄。来人是穆于清大学同学徐芳雅,两人一直不对盘,穆于清看不惯她的矫揉造作,她看不爽穆于清云淡风轻。只是,徐芳雅一直喜欢顾念北,而顾念北又刚好是穆于清的男朋友,自此徐芳雅一直把穆于清视为眼中盯。

“哟,这不是穆于清吗?怎么,离开了顾念北就混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同情。”一张口就毫不客气地讽刺她。

“自然比不得徐大小姐光鲜亮丽。”穆于清不欲与她发生冲突,这种你来我往阴阳怪气的嘲讽让她疲于应付。

见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徐芳雅就恨得牙痒痒,“也是,一个乡下来的乡野村姑又怎么值得顾念北喜欢。”

顾念北,这个名字她已经封尘在心底很久了,他永远是她心里的痛。此时这个名字被徐芳雅提起来,穆于清脸色苍白,“是啊,他喜欢的该是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才对。”

徐芳雅错愕,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那么平静。难不成她真的不喜欢他了?

穆于清永远记得那天下午顾念北的母亲找到她,勒令她不许再纠缠顾念北。

“穆小姐,我是小北的母亲。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来意。”沈清素开门见山。

“阿姨,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呵呵,离开我家小北,金额好说。”她递过去一张还未填写金额的支票。

穆于清嗤笑,原来又是这种戏码。她笑笑,没有伸手接那张支票。

后来不知道沈清素又说了什么,穆于清态度强硬,两人不欢而散。

想起过往,穆于清唇角勾起嘲讽,“徐大小姐,我还有事。”

“穆于清,你醒醒吧,顾念北永远都不属于你,你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么,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你得到他了吗?”

“他迟早会是我的!穆于清你等着看好了!”

“那先提前祝你好运。”穆于清擦过她的肩走到马路对面,骑上她的小电驴就走了。

徐芳雅恨恨地跺了跺脚,阴狠地盯着她的背影,穆于清你休想再打扰顾念北!!

顾念北啊,是y城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儿子,样貌自是不俗。若说南绪言是清冷尊贵的暗夜帝王,那顾念北就是温文尔雅的谪仙。单论家世,顾念北自是没有南绪言那么雄厚,但也不可小觑。

“于清,烟花好不好看?”

“于清,抓紧我的手。”

“于清,你真漂亮。”

“于清,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穆于清尘封的记忆因为碰上徐芳雅纷纷涌上心头,她记得她当时害羞的推开他,说才不要嫁给他。原本的柔情蜜意最后变成了致命的伤害,顾念北带着愤怒远赴英国,而她被迫嫁给了南绪言。他们之间从那一刻起再也不可能,顾念北看她的最后一眼分明带着失望和恨意。

“滴滴…”急促的喇叭声响起,两束强光直直射向穆于清,黑色轿车那司机显然刹不住车就直直撞向穆于清,她呆在路中间不知作何反应。旁边突然飙出一辆车猛地撞向那辆小车,“嘭”一声巨响小车被生生撞到一边,车身被撞扁看不出原本模样。

第25章 南绪言你丫完了!

穆于清差点瘫软摔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面前被撞到变形的小车,而另一辆仅仅只是车头扁了而已,她不敢相信这一幕就这么在她面前上演。

南绪言甩甩头把眩晕感甩掉,拉开车门就下了车。而穆于清掏出手机正要报警,冷不丁被一只手按住挂断了电话,“你没事吧?”

穆于清还心有余悸,手微微发抖。她抬起头来就看见南绪言一脸紧张地上下审视她,她说不出话来。

“于清,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穆于清稍稍缓口气,却被他紧紧抱住,她感觉他在发抖,这是错觉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绪言吻了吻她的发顶,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有多害怕,害怕她出事,他发了狠不管不顾加快速度撞向小车。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此刻轰然崩塌,他真是爱惨了她。

好在小车驾驶员也没什么大事,他颤颤巍巍下车,额头流血滴了半张脸,脚也有些跛。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南绪言放开穆于清,走到小车驾驶员面前,他淡淡开口:“要多少?”

小车驾驶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见他气场强大嚅了嚅唇轻声道:“能修好吗?不是我的车。”

南绪言了然,打了电话给宋庄简短地叙述了一遍,说完就准备带着穆于清走,穆于清执意不肯,“他受伤了,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宋庄很快就到。”他眼神黯然,他也受伤了,是她没看见还是根本不在意?

穆于清点头,这才仔细看他。许是车内空调开的高,他仅仅穿了件白色定制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他的右臂扎着几块玻璃碴子,还在潺潺流着血,一滴一滴滴到地上。“你受伤了。”穆于清拉起他的右手,他微微蹙了眉,“很疼对不对?”

“不疼。”南绪言心里总算宽慰许多,她刚才只是没看见不是吗?

宋庄果然很快就到了,看到两辆车撞在一起还冒着白烟下了大跳。“总裁你没事吧?”

“没事,这里你处理好。”南绪言左手拉着穆于清就走,穆于清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怯怯的说:“宋庄要送他去医院,我载你回去吧。”

南绪言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淡淡的,穆于清以为他嫌弃小电驴赶紧解释:“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

她这副样子真可爱,南绪言心里的紧张好像淡了一些,他低头看向她灵动的双眼,“我载你。”

“你的手受伤了。不管,我就是要载你。”穆于清才不管他,扶起小电驴就坐了上去,“上车!”

南绪言淡笑着坐上了小电驴后座,被人载的感觉真不错,就是腿长坐着不是很舒服。他第一次觉得这路上的风景还不错,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枫树,此时正值深秋,火红的枫叶随风缓缓飘落,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偶尔拂到他的脸上痒痒的。闻着她的发香,南绪言左手搂住她的细腰,感受着这时的温馨。

他明显感到她身子僵了一下,他微微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接受我?

穆于清载着他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卫瞪大了双眼,不远处守着团团的管家也吃惊不已。少爷什么时候坐过这种车?少爷又是怎么被少夫人载回来的?少爷脸上大大的笑容又是什么情况?

管家挠了挠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穆于清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掉玻璃碴子,拿起消毒水,“你忍着点,会很疼。”

“嗯。”

穆于清干净利落给他消好毒,给他包扎好。然后看到他沾血的衬衫就犯了愁,这衣服怎么脱?绑着绷带怎么洗澡?

南绪言一直盯着给他包扎的她,眼里满满都是宠溺。这个小女人乖巧的时候真惹人疼,她也是紧张他的吧?

“怎么了?”

“你的衣服要怎么脱下来?”穆于清指了指他带血的衬衫。

就为这个发愁?南绪言看了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咔咔两下就把衬衫袖子剪开了,再慢慢解开扣子就把衣服脱了。穆于清看得面红心跳,要死,解个扣子那么撩人干什么?身材好了不起啊?还有啊,那么贵的衣服说剪就剪,败家啊败家!

“脱了。”

“呃?”

“不是你叫我脱的衣服?”南绪言故意装傻。

穆于清明白这是被他调戏了,白了他一眼收好医药箱就走了。

南绪言随意披了件睡袍发了张照片给沈听风,下一秒沈听风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搞的?!居然有人伤得到你,需不需要我配点毒药毒死他丫的?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不用。”

“喂喂喂,相信我好不好,我一瓶毒药保准分分钟让他魂归西天。”沈听风咋咋呼呼的声音差点穿破他的耳膜。“哪个活腻了的敢动你,小爷我…”

“我自己弄的。”南绪言深知他脾性,要是再不说话他估计能嚷嚷一整晚。

“你是不是有病?!没事还玩玩儿自残寻求刺激呢,脑子抽抽了吧?”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好嘛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都开始自残了。受啥刺激了?

南绪言沉默良久才回答他:“她差点出了车祸,我撞了那车。”

沈听风满脸黑线,“意思你为了不让她被车撞到,所以你英雄救美撞了那车拯救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大概是这意思吧?这家伙总是没头没尾的说话。

“嗯。”

南绪言轻轻地一声嗯彻底激起了沈听风的怒火,“南绪言你他妈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丫清楚个屁!万一你一个没把握好你自个嗝屁了怎么办?你那小童养媳以后就是别人的了,而你得到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沈听风放低了声音,“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她就挺讨厌她的,一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居然看不上你,宁可自己搞到过敏都不愿意跟你出席宴会。清高什么呀?可是这几次接触她发现这人还挺不错,有骨气,心地善良,不世俗。可是阿言,你真的能拿下她吗?”

你真的能拿下她吗?南绪言一震,是啊,自己真的能拿下她吗?

“所以我受伤了。”

沈听风心底一凉,“南绪言,你丫完了!彻底完了!”

这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南大少爷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耍苦肉计?!换做你你信吗?沈听风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疯了。“啧啧,这苦肉计用的,我也是妥妥的服了。本来还想给你送点药的,看来不需要了。哼!”

南绪言轻笑,“不主动出击鱼怎么会上钩。”

他本来可以不受伤的,他完全可以在快撞上的时候跳车的,可想到那个小女人总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计上心头用手护住了自己头部,故意让自己受伤让她照顾自己。

沈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南腹黑,对自己还挺狠!

第26章 南绪言,张嘴!

南绪言放下电话,抬起被好好包扎的右手,不禁沉吟。她那么熟练是因为经常受伤吗?

“先下去吃点饭吧。”

“好。”

团团乖巧的在自己位置上坐着,见两人都落座了才问:“爸爸,你的手怎么样了?痛不痛?”

南绪言心里一暖,温声宽慰他:“爸爸没事,就破了点皮。”

团团点头,乖巧地端起自己的小碗吃饭。南绪言左手拿起筷子总是夹不到菜,穆于清多看了他几眼,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夹菜。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穆于清夹起一块肉放到他碗里,南绪言心里一喜,鱼儿上钩了。他勾了勾唇向穆于清道谢,却又故意笨拙的夹不起碗里的肉。穆于清真想拍自己脑袋一巴掌,他都夹不起盘子里的菜难道就能夹起饭碗里的菜?

穆于清咬咬牙,一副就义的模样,“我喂你吧。”

团团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说只破了点皮?收到南绪言轻飘飘的眼神,赶紧低下头乖乖吃饭。不一会儿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穆于清懊恼不已,怎么就一时心软说要喂他呢?真应了那句话,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她硬着头皮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南绪言目光灼灼地盯着给他喂饭的小女人,明明就很紧张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她有趣极了。他突然咬住勺子,穆于清不禁恼怒,“南绪言,张嘴!”南绪言挑了挑眉并未松嘴,穆于清噌地站起来,“看来你是吃饱了,我就不自作多情喂你了。”说着踱步就向外走去。南绪言用受伤的右手拿下勺子低低的笑,舀了一口饭送进嘴里优雅咀嚼。他根本就没到拿不起筷子的地步。

穆于清陪着团团写了一篇小字,又跟着他玩了一会儿才给他洗澡。一大一小在浴室里闹腾,两人身上都是泡泡,团团乐得大笑。“好了,好好洗香香,该睡觉咯。”

“妈咪,你是不是也要给爸爸洗香香?”团团坐在浴缸里天真的问她。

“爸爸是大人了,不需要妈咪帮他洗香香了,以后团团长大了也是要自己洗香香的哦。”

“可是爸爸受伤了呀,老师说流血了是不可以碰水的哦。”

……

把团团哄睡了,穆于清才推开主卧的门,南绪言显然还没沐浴。

“要沐浴了吗?”

“我受伤了。”南绪言逼近她,嗅着她的发香。

穆于清不动声色退开两步,突然脑瓜一亮,“你等等。”一溜烟向楼下跑去。

南绪言看见她从楼下拿来的东西啼笑皆非,她灵光一闪就是去拿一卷保鲜膜?穆于清用保鲜膜里三层外三层裹住他的右手,递给他睡袍就推他进了浴室。南绪言抬了抬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他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失策,忘了家里还有保鲜膜这种东西。

穆于清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深思,南绪言平日里是个谨慎的人,今天怎么会撞上那辆小车。从小车的损毁程度来看,他开车的速度相当快,而据她所知,南绪言平日里开车都很平稳绝不会太快,她当时走神骑到了十字路口中间,而小车刚好从她右面行驶过来,南绪言的车从她后方过来,从冲撞过来的速度和时间看,他应该离她至少有三百米远。那么他冲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救她?怎么可能?!

穆于清陷入了回忆。

“于清,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穆于清很为难,她已经不知道拒绝他几次了,并不是因为真的不喜欢他,而是她真的喜欢他。她喜欢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顾念北,她喜欢在球场驰骋挥洒汗水的顾念北,她就是喜欢顾念北,可是她不能啊。从她离开福利院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的未来是那一家人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那家的童养媳,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接受他。

“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下次再问。”

穆于清看他远去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穆于清家教做完的时候快六点了,她背着包往学校赶,快要下雨了,她的脚步很匆忙,路人也匆匆往家赶。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没有赶到最近的公交站台雨就已经落下来了,雨又大又急还伴着闪电,她寸步难行索性跑进不远处的亭子里避雨。雨势越来越大,路上已经没有人了,眼见着天快黑了,她掏出手机给柳知夏打电话,柳知夏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连三个电话都没接。

算了,叫车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了竟然没人接单,穆于清看着仅剩百分之八电量的手机心急如焚。这雨怕是要下很久了。

正愁着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顾念北,穆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于清,你在哪里?”雨声夹杂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还没说完手机就已经自动关机了。

穆于清在亭子里踱来踱去,雨势还是没有变小,已经快八点了,难不成今晚要在这过了?她的衣服有些湿,夜风吹来她不禁觉得冷。

“于清,你在哪里?”顾念北的声音透过雨幕穿进穆于清的耳膜。

是他?幻听吧。

“于清!回答我!”这下她确定不是幻听,这确实是顾念北的声音,只是一贯温和的声音此时有些焦急。

声音越来越近,顾念北冲进了凉亭,看见果然是她瞬间放下心来。

“你怎么会来?”

“回去再说好吗?”

顾念北揽着穆于清往车里跑,伞向着穆于清倾斜,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淋透了也毫不在乎。

两人上了车,顾念北就拿起毛巾往她头上擦,又给她披上外套。静默了半晌,穆于清才轻轻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的所有兼职我都知道,于清,让我照顾你吧?”

“我很抱歉。”

“没,没关系,我其实知道答案,但我不在乎,我下次还会再问,下下次也会。”顾念北很执着,他是真的想要照顾她。

顾念北开着车一路疾驰,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车停在校门口,顾念北还是温润的开口:“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接受我?”

穆于清沉默,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子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是吧?可我情不自禁,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千万别为难自己。”顾念北声音低落,“可是吧,我还是很想再问一遍,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于清,非得要个答案。

穆于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就索性放开去爱吧。至于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顾念北显然不敢相信,“你,你,你点头了?”

“嗯。”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太好了!我有女朋友了,于清终于答应我了。”顾念北高兴得像个小孩,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第27章 停下来,好不好?

顾念北对她极好,总是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她去做家教,他就在小区外做课题等她。

她想吃北街的小吃,不管多晚他都会送到。

她不开心,他就一整天都陪着她。

他们是很多人羡慕的一对儿,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穆于清,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穆于清心里钝痛,两年了,他还是根植在她心里拔都拔不掉。

南绪言走近她,“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穆于清眼睛闪烁,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吓到了?”

“嗯,现在还挺后怕的。”

“以后不会了,早点睡。”南绪言走出客房进了主卧,正欲躺上床就听到团团的哭声,他大步向外走。

“妈咪,团团怕。”团团被穆于清拥在怀里,眼泪吧啦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妈咪在这,别怕。”穆于清柔声安抚他。

“怎么了?”

“做了噩梦。”

团团在穆于清的柔声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妈咪,团团可以跟你和爸爸一起睡吗?”

穆于清看了南绪言,见他点头才轻声道:“好呀。妈咪抱你过去。”

团团很快在两人中间睡着,穆于清终是松了口气,南绪言轻声道:“睡吧。”

“妈,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了?我是你妈!你都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今晚带于清回来吃饭,听见没?”

“遵命。”

“这还差不多,那我挂了啊,记住啊。”

“好。”

带她回家吃饭不是问题,问题是团团要不要也带过去?

穆于清骑车回来,南绪言就叫住她:“今晚去老宅吃饭,”末了又加一句,“带着团团一起。”

他们没有跟南玉衡夫妇说起团团的事,突然多出个这么大的孙子怕是会吓一跳吧。

车上。

“待会什么都别说,我去解释。”

穆于清抱着团团点点头。

进了屋里,南绪言领着团团走到南玉衡夫妇面前,“团团,叫人。”

“伯伯伯嫲好。”

南玉衡夫妇显然没想到南绪言会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过来,还没应声又听南绪言说道:“不对,叫爷爷奶奶。”

团团又乖巧地叫道:“爷爷奶奶好。”

爷爷奶奶?!虽然他们很想抱孙子,但是这么大的孙子是哪儿来的?

良好的修养很快让他们反应过来,“诶,过来让奶奶瞧瞧。”

团团抬头看穆于清,见她点头才走到韩雪芙面前。韩雪芙上下端详他,不由赞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告诉奶奶,你多大了?”

“团团快四岁了。”团团伸出四根肉乎乎的手指。

韩雪芙真是越看越喜欢,家里还是多个孩子热闹些。

饭桌上韩雪芙总是给团团夹菜,团团是来者不拒,韩雪芙又问:“团团啊,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

团团嘴里塞的满满的,他赶紧咽下回话:“妈咪说不能挑食,团团什么都吃。”

“乖孩子。”韩雪芙更加满意了,换谁碰上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奶娃娃都会喜欢吧。

南绪言没有脱下外套,要是脱了外套绷带会露出来,穆于清欲言又止却被他眼神制止,他夹菜动作流畅,像是没受伤一样。

韩雪芙一晚上抱着团团不撒手,团团也挺喜欢这个温婉的奶奶,二人相处得相当愉快。南绪言自然也乐见其成。

穆于清带着团团在客厅里看电视,南绪言则跟着南玉衡夫妇进了书房。

……

“所以,于清收养了他。”

韩雪芙不免疼惜起团团来,“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南家认这个孙子。”

夜已深,韩雪芙坚持让他们留下住一晚,穆于清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韩雪芙知道团团身世颇为疼惜,拉着团团一起睡。

不用说,穆于清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两人在一间房里真的会尴尬。

“你的手…”

“没事。”开什么玩笑,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为了钓大鱼得装一下。

穆于清躺在右侧没有睡意,南绪言从浴室出来就上了床。穆于清眼尖看见他的右臂伤口肿胀发白,他洗澡弄到水了。穆于清下床想去找药箱,南绪言一把拉住她,“干什么去?”

“拿药箱。”

“我没事,你现在去找药箱会被我妈知道的,你想让她担心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死不了。”

南绪言把她按坐在床上,“什么事都不会有,我有分寸。”

两人平躺着,穆于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偷偷去拿药箱,还没坐起来就被南绪言知道了意图,他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不听话?嗯?”

“你起来。”穆于清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慌又来了,要是别人她可能就一脚过去了,可他偏偏让她感到害怕,她不敢使用武力。这大概是天生的压制力吧。

“周五有个宴会,我会带你出席。”

“好。”穆于清吃力地顶着他,又是宴会,有钱人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南绪言勾唇一笑,“乖。”

这语气活脱脱像是哄小孩,穆于清一个用力把他推开,南绪言倒在“嗤”了一下,碰到他伤口了?她爬起来想看他的手,“弄疼了?”

南绪言黑眸一暗不说话,穆于清有点急就要下床,南绪言哪能让她下床一把扯过她她就摔在了他的身上。鼻子重重砸在南绪言肩胛上,疼得她快要掉眼泪,南绪言伸出手揉揉她的鼻子,穆于清唰的脸红了,她呆呆地看着他,这人好温柔。他的唇很薄,微微有些弧度,应该很好吻吧?她脑子一片混沌,下一秒她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南绪言一骇,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良久南绪言都没反应,穆于清清醒过来翻身躺回右侧,面颊发烫心跳加速,她刚才吻了他?穆于清你疯了?!

这下彻底激起了南绪言心里那把火,他猛地翻身压住她,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穆于清张嘴却被他吻住,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火热的亲吻里。穆于清手横在胸前,她推拒他也无济于事,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胸前让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她在他身下差点化成一滩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怕。她轻声喊他:“南绪言。”声音娇媚。妖精!这是南绪言唯一的想法。她喊:“南绪言,不唔…”她拒绝的话又被淹没在他的吻里。穆于清实在受不住了,她推开他,好不容易喘口气,她声音带着娇嗔,“南绪言,停下来,好不好?”

他的火烧得要让他发狂,他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第28章 真不要脸

他凝视身下如水的小女人,她眼里含着乞求的晶莹,他的心莫名一软,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穆于清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穆于清,你要坚守阵地,绝对不能动心。

速度洗漱好就下了楼。

吃过早餐,南绪言载着穆于清和团团离开,先送了团团去学校,车里只剩下他们俩,二人之间突然变得尴尬。穆于清想起昨晚的事情囧得发慌,小小的空间让她如芒在背,南绪言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面色也不是很好,她不免心虚。

到底是为什么对他有了感觉?这个认知让她恐慌。她不能对他动情的呀,他们已经签了条约的。

傍晚穆于清正准备去接团团的时候却被告知团团已经被韩雪芙接走了,并说要团团在老宅多住些日子,她只好一个人坐着公交回别墅。

沈听风悠悠喝着茶,桃花眼睨了眼南绪言发白微肿的小臂嘚瑟的笑,为个女人至于吗?瞥见神色复杂的穆于清进来,他赶紧打招呼,世家礼仪不能丢,毕竟这人还不错。

“嫂子回来了?我又来叨扰了。”

“沈少能来,我求之不得。”穆于清浅笑,感激得不能再感激了,好在你来了,她一个人面对南绪言真的是尴尬呀。

穆于清打发了下人自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沈听风努努嘴,“啧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是狗吗?”他当然看得出穆于清的不对劲,大概是昨晚的事让她不能释怀,正常。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好歹我也玉树临风,好好说话会死?”沈听风翻了个白眼。

“对你没好话可说。”

沈听风差点炸毛,想起穆于清就在厨房里只得偃旗息鼓,等着,他迟早找回场子!

三个人慢条斯理用着晚餐,南绪言夹了半天才夹到一块肉,还没夹到碗里一个手抖就掉了下来。沈听风简直叹为观止,这货装得那叫一个像,他差点就信了,要不是之前某人利索地给他泡茶,他还真的以为他手要断了。穆于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饭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

“我喂你吧?”

南绪言心里暗喜,面上故作姿态轻轻点头。

这都可以?!沈听风埋头吃饭,心里暗骂,南绪言你个大尾巴狼!

吃过晚饭,沈听风拿出一瓶药,“阿言,给你带的药,保证快速见效。来我给你上药。”

眼神淡淡看向一旁的小女人,“你来。”

穆于清哦了一声就坐过来给他消毒上药,看见伤口上的泡泡,穆于清问:“疼吗?”

“疼。”

沈听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说什么?疼?不要脸!真不要脸!!就这么一点小伤他居然喊疼?!以前丢了半条命都没见他吭过一声,现在就这点伤口嚷嚷着疼?南绪言你的节操还在吗?!

南绪言眼神淡淡警告他,沈听风立马收回鄙夷的表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大口大口喝茶。

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都三个月了,她还是没有接受他。即使昨晚上她有了感觉也还是推开了他,这撩妻大任路途遥远啊。

穆于清包扎好退到一边,他周身的气息让她不安,只有离他远些才感觉好一些。

“好了,药也送到了,我这就走了。”沈听风这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他得赶紧走,这煞神他可惹不起。

“我送送你。”穆于清起身送他出门,沈听风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嫂子你看不见吗?某人的眼神快杀死我了,你可别送了。可他看了煞神一眼,还是说不出口。

穆于清把他送到大门外才慢慢悠悠的走回来,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怎么办??

“你还要在外面待多久?”凉凉的声音响起来,穆于清赶紧小跑进了屋。接踵而来的暧昧气息包裹了她整个人,南绪言把她搂进怀里,“送完了?嗯?”

“好歹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你怎地都不送送他,这样很没礼貌。”

嗯?为沈三抱屈?南绪言眼睛一眯,很好,沈三你可得活得仔细点。

转眼就到了聚会的日子,他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礼服。

这天,穆于清穿上南绪言准备的水青色礼服缓缓下楼。

水青色的晚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体态婀娜,简单的发髻束在脑后端庄又带着娇俏。银白色的耳环轻轻晃动,又添了几分灵动。美,真美。

南绪言暗暗打量一番,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平日里不作打扮清丽脱俗,稍稍打扮就成了祸国妖姬。

“怎么了?没化妆是不是衬不起这礼服啊?我去化个妆。”穆于清见他久久不出声,以为是没化妆拉低了礼服档次。

“挺好,就这样。”说着捋了捋她垂下来的发丝。

他今天一袭黑色描金西服套装,纽扣一丝不苟的扣着,很好的衬托他清冷尊贵的气质。穆于清觉得他真是乍看一眼惊艳卓绝,再看越来越好看,像是精美绝伦的雕塑。穆于清赶紧收回目光,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头发。

不得不说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那个,这场宴会要多久?”

“你想多久就多久。”

穆于清不明所以,大眼睛眨啊眨,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宴会哪里懂得那么多。南绪言眸光一热,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要不是舍不得她难过他真想在这里办了她!

“开场后找个理由走就是。”轻咳一声耐心给她解释。

两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了,随处可见身着漂亮礼服身姿婀娜的小姐们,穆于清头大,在座的男士目光热切,这简直是大型的相亲会场啊。

南绪言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带着爱慕或钦佩。穆于清悄悄往后挪了几步,那些小姐的眼神太露骨,她怕会挨不必要的枪子儿。她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眼神也看向众星拱月般的南绪言,他就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淡淡的神色不仅不让人厌烦,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感。这么优秀的人,她真的配得起吗?

她收回目光扫视全场,三三两两交谈的人极尽优雅,她拿起一杯酒水轻抿,这宴会如此无聊。南绪言仍然被人围着交谈,他目光精准地看到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看到没有?那个女的就是池清澜。”

“她就是池清澜?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强势高傲。”

“这种女人肯定没人要,男人啊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她怕是要孤独终老咯,呵呵呵呵…”

“哼,我上次栽在她手里,这回我可要讨回来!”

穆于清顺着声音看去,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议论一个女人,她皱眉,她讨厌这种背地里损人的人。她们口中的女人着一袭绯色长裙面色淡淡坐着饮酒,散发着女强人的气息。她身边还围着几个端着红酒的女人,穆于清知道这个女人怕是被惦记上了。

穆于清放下酒杯拿起包包就朝那边走,只见一个红发女人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池清澜眼底闪过嘲讽,就这点伎俩还想来找她晦气?准备起身就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这位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池清澜一愣,这个人是谁?看样子不像是和她们一伙的。正好她也疲于应付这些人,点点头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穆于清趁她起身稍稍欠身往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池清澜眸光一闪迈开了脚步红发女人一急就想拉住池清澜,不料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往前倾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红酒也洒了一地,饶是池清澜先走开了还是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裙摆。红发女人痛呼,身边的人急急扶起她,可她的狼狈样还是被不少人看见了,她们朝着她聚拢,她瞬间羞愤难堪,却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来,“池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红发女人见形势对自己有利,掉下两滴泪来,让人好不疼惜。穆于清故作不解捂着嘴,“呀,这位小姐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拉着池小姐去说几句话,这还没走几步呢,你…你怎么就摔了?”

红发女人脸一白,显然没想到杀出个她来,穆于清又接着讶异的说:“呀,都走了几步远了,池小姐的裙子还是被溅湿了呢。”

“你是不是想说我推的你?幼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把戏,我还不放在眼里。”

看着池清澜一脸坦荡众人哪里还不明白,看向红发女人的眼神带了鄙夷,红发女人涨红了脸,忙不迭地跑开了。

池清澜淡淡扫视周边看热闹的人,呵,一堆见风使舵的东西!

“池小姐?介意去我房间说说话吗?”

“不介意。”

穆于清拿来自己的另外一件礼服递给她,“池小姐,不介意的话换上这件吧。”

池清澜没有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口吻犀利:“你是谁?!”

第29章 来杯橙汁儿

她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宴会,池清澜不认识她很正常,她笑笑,“我叫穆于清。”

凝视她干净的眸子,池清澜心惊,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了?看她水青色的礼服价值不菲,气质出尘,真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叫穆于清?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女伴。

“我叫池清澜,谢谢你。”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吗?”

“还是要谢谢你。”

穆于清笑笑不说话,低着头发了条短信。

池清澜换好礼服就告辞了,池清祎食指轻敲着方向盘,“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啊,不会是那些女人又为难你了吧。”池清祎是池清澜的妹妹,与别家千金的温婉贤淑不同,她走的可是酷帅风。一头利落的短发,帅气的牛仔夹克,颇有黑道大姐大的气势。

“我今天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的眼睛很干净。”

池清祎嗤笑,“哟,池大小姐居然会夸人了,不容易啊。”

池清澜没搭理她,低头瞄了瞄身上的礼服,糟糕,忘了问联系方式了。

穆于清一回到别墅就蹬掉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走,好久没穿高跟鞋了,穆于清的脚酸痛不已。她快速脱掉这身昂贵的礼服钻进了浴室,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她的疲累瞬间消散了不少。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全然忘了自己没拿睡裙进来。怎么办?叫他拿进来?不行不行,万一人家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呢?穆于清思前想后,决定裹着浴巾出去。

穆于清捏紧裹在身上的浴巾悄悄打开了门。佛祖保佑千万不要碰上他,佛祖保佑。穆于清喃喃自语,自己这个样子碰上他肯定会尴尬死的啊。她探出个头左看右看,没人?!噢耶,她松了口气大步往客房走,快经过主卧时门开了,南绪言拿着睡袍走出来,穆于清步子迈得急一下子没刹住车撞上了他。她一个松手浴巾就掉了下来,时间就此静止,“啊!!!”她迅速捡起浴巾遮住身子就往客房跑。

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羞愤不堪,被他看光光了!!丢脸死了!!

南绪言站在莲蓬头下,脑海里满是方才香艳的场景,他快要克制不住了,冰冷的水浇遍全身才稍稍降了火。不行!他要早点攻克她的心房,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这个冷水澡洗的有些久,深秋的天气挺凉的,他出来时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扫了一眼客房就进了主卧。闭上眼还是那副场景,南绪言久久没有睡意,他觉得他有些狼狈,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口吞下,逼着自己入了眠。

穆于清坐在餐桌前用餐,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可不想碰到南绪言,实在是太尴尬了。可天不遂她愿,她才吃了一半南绪言施施然就坐到了对面。她一下子就不自在了,胡乱扒拉了两口就想跑,“去哪?”

“呵呵,我吃饱了。”穆于清干笑。

“把它吃完。”

“我真的饱了。”她才不要跟他独处呢,她多看他一眼都会心慌意乱的,她还是想跑。

“昨晚…”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穆于清愤愤坐下,大口大口吃着早饭,嘴里鼓鼓囊囊的,像条金鱼。她恶狠狠的嚼着早饭,仿佛在嚼南绪言的肉般。

“一马平川,有什么好看的。”南绪言细嚼慢咽,轻轻甩出一句话。

穆于清炸了:“臭流氓!”

南绪言不为所动,依旧优雅用着早饭,她炸毛的样子真有趣。

今天没多少外卖可送,穆于清早早就下了班,团团被韩雪芙接去住了,南绪言也没有回来,她好像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哎哟我的穆大女神,可算是想起我了。”

“最近有点忙,你呢,最近怎样?”

“不就那样,在我爸公司打酱油呢,你跟南大总裁进展如何呀?”柳知夏咬着苹果八卦问道。

穆于清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什么,可能是有点进展吧,毕竟没有当初相处那么僵了。他人还不错不是吗?

见穆于清不语,柳知夏揶揄:“呀呀呀,修成正果了?”

“没有的事。”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微微脸红。

“不会吧,那么久了还没把你扑倒?”柳知夏瞪大眼睛,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喂,都一起住了那么久居然一点火花都没有??

穆于清有点恼怒,“有完没完?”

柳知夏吃吃的笑,“于清,你可真是一朵难采的高岭之花呀。”

“少来。”

“难道你们就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

穆于清唰的脸就红了,柳知夏看着电话那头脸红的她大叫一声:“哇!!也不是完全没进展嘛,啧啧,我得好好膜拜南大总裁!!”

“我们不需要任何进展好吗?”

柳知夏充耳不闻,又接着说:“这意思你俩就差最后一步了?按理说你们同床共枕擦枪走火可是很正常的,该不会他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吧??”柳知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真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帅的男神居然不举!!

穆于清哭笑不得,她这是什么逻辑?尽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半夜,穆于清口渴起来喝水,喝完水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突然想起柳知夏视频里说的那句他那方面有问题,难道柳知夏说的是真的?每次临门一脚都及时刹住车了,到底是不想强迫她还是真的不行?还能接受团团的存在?这么解释的话也解释的通。穆于清越发肯定南绪言是真的那方面不行,她心情微妙。

第二天穆于清精神不是很好,她哈欠连天的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南绪言叫住她:“昨晚没睡好?”

穆于清看向他,眼里带着同情冲他摆摆手,“还好啦,我先走了。”

南绪言喝了口牛奶,回想她的眼神觉得怪怪的,是同情吗?他需要同情?嗯,一定是看错了。

“于清,快来陪我。”柳知夏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嚷嚷。

穆于清听到那头的喧闹声不由皱了皱眉,“你在哪?”

“我在雎沐!!你快来!”

雎沐这个名字乍一听挺文艺的,但其实是一家高级酒吧,每天晚上都人满为患。三教九流的人都往里钻,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敢在里面闹事,即便是有也仅仅是口角之争,在这里边动手是万万不敢的。故而有许多年轻女孩也敢只身走进雎沐买醉狂欢,这不,柳知夏就巴巴的去了,美其名曰散散心,实则去撩酒吧里的调酒师。

穆于清叹了口气,她能掐死柳知夏吗?

酒吧里人声鼎沸,穆于清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快到吧台了才看见柳知夏满眼含春的盯着调酒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这可不是你前几天跟我念叨的那位。”

“比起那位我更喜欢你,”柳知夏回头又低声说:“你换成男装差点就把我掰弯了。”

“来杯橙汁儿。”穆于清对着调酒师喊,十足十的痞样。她可没忘了她现在是男儿身,男生嘛,总得痞一点才像样啊。

新来的调酒师古怪的看她,来酒吧喝橙汁儿?这也是他调酒事业碰上的奇葩第一人,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橙汁给她倒上。穆于清叼着根吸管慢慢悠悠的喝着橙汁,眼神滴溜溜直转,“要掰也不掰你啊,总得找个胸大屁股大的吧,我还真不好你这口。”

“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柳知夏借着酒劲嚷嚷,穆于清嗤笑:“得嘞,那我走了。”话落就准备往回走,柳知夏哪会让她走,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穆于清搭着柳知夏的肩膀坐在吧台边,时不时喝口橙汁,像个二流子一样瞄着周遭衣着暴露的女人,“知夏,你看那个紫色衣服的怎么样?够不够辣?”柳知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个女人穿着紫色包臀裙,红色大波浪披在脑后,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她也不由感叹,“辣,够辣。”

话锋一转,柳知夏又问:“哎哟,这么快就入戏了?真把自己当男的了?”

“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是男的。我要去勾搭几个妹子,你坐这别跑啊。”滴溜一下就钻进了人群,柳知夏撇撇嘴又接着喝酒。

穆于清在人群中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柳知夏见她一个人回来就嘲讽她:“诶诶诶,你勾搭的人呢?”

穆于清吸了口橙汁,掸了掸衣服慢条斯理地说:“你懂什么,现在女人都喜欢高冷的,我往人群里面那么一站再那么冷淡一瞄再那么毫不留恋的走开,再到吧台一个人饮酒,我那高冷绝尘的气质就显露无疑,那些女人绝对对我感兴趣。”

柳知夏无话可说,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低头喝酒。果不其然,有女人找来了,穆于清低声道:“你离我远一点,别耽误我好事。”柳知夏往旁边挪了挪,瞄了一眼找来的女人。啧啧啧,穆于清这幅皮囊还真是吸引人。

第30章 叫你摸我大胸肌!

穆于清对向她走来的女人视若无睹,她轻轻晃着酒杯,哦不,是橙汁杯,一副世间皆不在我眼中的样子。柳知夏看了暗自偷笑,小样儿还装得有模有样的。穿着黑色迷你小短裙,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文文扭着臀慢慢靠近穆于清,声音娇媚入骨,“帅哥一个人?”

穆于清瞟了一眼没吭声兀自喝着橙汁儿,文文娇笑着伸手想抚上她的肩,穆于清不动声色地闪避。“我叫文文,介意我坐这儿吗?”

“随意。”

“你喝的是什么呀?我好像没喝过呢。”文文看着她杯里的橙色液体,猜不出那是什么酒,对着调酒师说道:“给我也来一杯。”调酒师扶额,怎么今晚尽是碰到这么奇葩的人,跑酒吧里来喝橙汁,拜托,出门右转三十米就有个便利店,大瓶小瓶都有啊。

调酒师给她递上橙汁又接着调鸡尾酒,文文显然没想到就这么快就拿到手,她抿了一口面色变得古怪,“这是什么酒?味道甘甜没有酒味呢,帅哥你可真会喝。”

柳知夏差点没笑出声,她肩膀一耸一耸强憋着不笑出来,只听穆于清很诚实的来了一句:“橙汁儿。”柳知夏更加想笑了,她家于清真是可爱,分分钟噎死你。文文有点难堪,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相当有格调的男人居然跑到酒吧里来喝果汁。难道越有格调的人越不走寻常路?嗯,一定是这样的。“帅哥真有格调,我很喜欢。”

柳知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要站起身来却被穆于清一个眼神制止。小样,还挺能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穆于清浅笑:“哦?有多喜欢?”语气带着挑逗,柳知夏看直了眼,这样嘴角带着邪气眼神含着轻佻的穆于清真真是太迷人了,她要真是男儿身怕是自己都要非她不嫁了。一身简单的牛仔外套,利落的栗色短发,左耳戴着个性的长耳钉。要不是知道她本是女儿身,柳知夏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如假包换的女人。雌雄莫辨的脸,清冷的声线,冷漠疏离的眼神紧抿的唇,活脱脱一个俊秀的美男子。

文文羞红了脸,“就是很喜欢嘛。”

穆于清勾唇邪魅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很好。”文文慢慢挪近她,想蹭进她怀里,穆于清低低的笑,悄悄给柳知夏递了个眼神,看看姐的段位多高。柳知夏撇撇嘴,转目看向唱台,不知道台上的乐队唱了什么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潮,“下面我们随机抽选一位帅哥或美女上台唱歌或者跳舞好不好啊?!”

台下一阵欢呼,光柱在场内转来转去,最终打在男装的穆于清身上。穆于清心想,就不能让我好好撩妹,过一把渣男的瘾?

柳知夏坏笑着走近她,推了她两把,穆于清瞪了她一眼随即大步上台,举手投足间尽显帅气,赚足了眼球。

南绪言静静地坐在不远的雅座上,身边一左一右坐着许司燊和沈听风,他目光玩味地盯着上台的女人,哦不,准确来说她现在是个男人。他看了她很久了,有意思,他差点没认出来她。

穆于清上台接过麦克风后跟后方的键盘手说了几句话,她缓步上前,音乐响起她闭眼十几秒后倏尔睁眼开口。

十年像是一场噩梦

我一直等待着

醒来的那一天

我归来时

城若阻我

我便拆了那城

官若拦我

我便宰了那官

山海铁蹄下

翻手覆雨没黄沙

白衣卿相谢了风流花

烈火葬国都

故里青山两相顾

十年大梦爱恨破浮屠

弦上箭裂悲风

旌旗书吾名

彼时以墨作尘

此时烽火战鼓震星辰

三尺青锋弑了多少不归人

亡鸦不渡寒塘

惧我绛衣共雪尘

换来声名加身

君临天下城

弃我昔时笔

千军著我旧时衿

江山社稷兴亡因我起

杀色浮寒瓮

一纸折扇多少恨

犹枕南柯良人似初分

漠上雁送归鸿

腥风掀征程

彼时以墨作尘

此时烽火战鼓震星辰

三尺青锋弑了多少不归人

亡鸦不渡寒塘

惧我绛衣共雪尘

换来声名加身

君临天下城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一曲毕,穆于清对着台边的工作人员一甩话筒,冷魅的眼风一扫场下,君临天下,果然霸气十足。场下鸦雀无声,南绪言目光凿凿地盯着台上霸气侧漏的穆于清,毫无疑问这样的她他是第一次见,他爱极了这样冷酷的她,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

穆于清大步下台,场下突然爆出热烈的欢呼,第一次有人在酒吧里唱这种曲风的歌曲,既古风又摇滚,清冷声线该死的动听。

他没有错过她睁眼时迸射的寒光,他着实没想到她会女扮男装到酒吧里来,他也没有错过她勾搭女人时眼里的光亮。真是调皮,难道是自己太冷了,她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目光紧锁下台的穆于清,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灵活地穿梭在人群里,眼神轻佻地瞄了瞄向她靠近的大胸妹子。他莫名想到那夜她说要跟他聊聊哪家夜总会的姑娘漂亮,他轻笑出声。

“阿言,这小子对我胃口,嚣张,绝对的嚣张!”沈听风一拍大腿,眼神亮晶晶地看不远处的穆于清,他是死都没想到他口中的那小子就是身边这个煞神的小童养媳,啧啧称赞。

南绪言没吭声,看不远处的她跟几个女人勾肩搭背,他很不喜。哪怕她现在扮作男儿也不能让别的女人碰她。哎哟,这强烈的占有欲。

“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喝的是橙汁儿吧?”

许司燊也盯着她的酒杯看半天,“好像真的是橙汁。”

“噗,这小子太好玩了,来酒吧喝橙汁也是醉了。”沈听风是越看越喜欢,“阿言,这小子长得不错啊,跟你可以媲美了,就是矮了点。”

南绪言不置可否,她长得好看,男装也让人惊艳。他轻笑,来这里喝橙汁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啧,这小子好看得我都想搞基了。”沈听风自顾自地说道,眼神还一直追随着穆于清。

南绪言突然迸射冷气,“放心,他看不上你。”

“你你你,少看不起我。”

许司燊闷头大笑,沈听风可是混世魔王,却在南绪言面前处处吃瘪。“沈三该不是因为多年没女朋友搞的性向都不正常了吧?”

沈听风咬牙切齿,瞧他都交了些什么损友!!“要不我俩凑一对儿好了。”

许司燊,卒。

眼瞧着穆于清游走在女人堆里,柳知夏黑脸了,说好来陪她的啊喂,现在待在女人堆里是怎么一回事啊?

穆于清终是招架不住,借口去了卫生间。

“呼,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惹眼了。”穆于清拍拍脸,白皙的脸上还有着水珠。柳知夏一脸不悦,“知道错了吗?我才是正室夫人。”

“是是是,那些莺莺燕燕连婢妾都算不上,满意了吗?”穆于清搭上她的肩就朝外走,她心情大好。

迎面走来几个醉汉,步伐那叫一个销魂,穆于清推着柳知夏向前走,自己则在她身后护着。一个醉汉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撞向穆于清,穆于清躲闪不及倒向一边,突然一只手横在她胸前拉住了她。靠之!居然趁老娘不备占老娘便宜!穆于清反手就是一耳光,“叫你摸我大胸肌!”南绪言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确实挺疼,看来她用了八分力气。穆于清甩了一耳光之后看向来人,完蛋!!!怎么是他?!柳知夏也吓到了,捂着嘴不知道怎么办。

沈听风和许司燊从厕所出来就见南绪言被甩了耳光,呃?怎么是那小子,气势汹汹就朝着穆于清走来,“喂!你干什么?!”

穆于清愣怔一下后暗喜,他没认出来,南绪言应该也没认出来吧。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南绪言,“谁让他摸我大胸肌!!”

沈听风张大嘴,“阿言,你真是色中饿鬼,你你你你……”

“我只是拉了他一把。”

“那也不能摸我大胸肌!”穆于清索性发挥她混不吝的地痞样子。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年头有谁敢这么跟南绪言说话?穆于清心里也没底,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来,虽然她对她的男装很有信心,但对方毕竟是南绪言啊,上天眷顾的男人啊。

呃?这怎么搞?沈听风挠挠头,要是在平常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他难得欣赏这小子,先看看阿言想怎样吧。

“抱歉。”

呃?这下是四人愣怔了,他南绪言居然向一个臭小子道歉还平白挨了一耳光?!穆于清心里更没底了,但还是故作镇定挥挥手,“算了,我们走。”拉着呆了的柳知夏就走。

“等等,这位小姐好像很眼熟。”他指向柳知夏。

天要亡我!!穆于清心想,她朝柳知夏使了使眼神。柳知夏小心赔笑:“我和于清在外面见过你一次。”

穆于清真想掐死她,谁让你承认了?!柳知夏可怜兮兮,不承认会死的吧??

“嗯。”南绪言淡淡开口,“你知道她在哪吗?”

“于清肯定在家等你呢。”

“等我?说不定在外面浪呢,你说是吧?”

柳知夏差点哭出来,南绪言周身凛冽的气息包裹着她,太可怕了。“哪能啊,于清可乖了。”

南绪言似笑非笑看向穆于清:“哦?是吗?”

第31章 南绪言,你喜欢我吗

穆于清如临大敌,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穆于清干笑,“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穆于清如火烧屁股般逃跑,南绪言轻笑,果然这小女人还是怕他。

“你该不是被打傻了吧?”沈听风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

南绪言没理他,抬步就往外走。

“真傻了?”沈听风纳闷。

许司燊给他一个爆栗,“走了。”

三人走出酒吧,就看见穆于清跨坐在迈巴赫上,柳知夏搂着她的腰,穆于清一拧油门绝尘而去。

“诶,还挺酷。”沈听风又开始夸赞,许司燊无语摇头。

“找个地方再喝点。”南绪言开口。

许司燊调侃:“哟,今晚不打算回家陪你那小童养媳?”

“就你多嘴。”

许司燊讪讪闭嘴。

他看向她消失的地方,嘴角上扬。

许司燊和沈听风简直要疯,这人今晚是怎么了?平白挨了一巴掌还笑得出来,这可不是他们认识的南绪言,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得到他。

沈听风思前想后,“阿言,你该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

“不会是嫂子虐你了吧?你精神错乱想搞基了?”

南绪言黑脸,又听沈听风喋喋不休:“看在兄弟一场份上,我把他让给你了,放心,你搞基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告诉嫂子的。不过你得捂好了,别让嫂子发…唔…”

许司燊赶紧捂住他的嘴,“喝多了,这货喝多了。”

三人找了个地方又接着喝,穆于清把柳知夏送到家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于清,他会不会认出你来了?”柳知夏很是担忧。

穆于清烦躁地抓头发,“不知道啊。”

“于清,你喜欢他吗?”

穆于清愣了,喜欢吗?她也不知道,只是她有时候会有悸动,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她心里还住着顾念北,只是没有再经常想起他。

“我不知道,可是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很不错,会莫名心跳加速。”

“那就是喜欢呀,依我看啊,他也是喜欢你的,据你所说他对你不错不是吗?”

穆于清点头又摇头,她现在乱的很。“有酒吗?”

“你要干嘛?”

“酒壮怂人胆,我喝点再回去。”

穆于清喝了几杯酒水换回女装才打着车回去,好在那酒度数不高,她本身酒量就不太好,到家时还没完全醉倒。南绪言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头,见她换了女装眼神闪了闪,“回来了?”

穆于清恩了一声就钻进了浴室,洗好澡出来南绪言还在看书,见她出来他合上书,“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穆于清含糊不清:“出去见了个朋友。”

“过来。”

他拿起毛巾覆上她的头,轻柔地给她擦头发,沐浴露的香气涌入他鼻间还夹杂着一丝酒气,她喝酒了?微醺的她乖乖地站在那里任他擦头发,红扑扑的脸蛋娇俏极了。

“喝酒了,嗯?”南绪言轻声询问。

“嗯。”

“喝了多少?”

“三杯,不,好像是四杯。”怕他不信还伸出四只脆生生的手指。

几杯酒就醉成这样,难怪在酒吧喝橙汁呢。她醉眼迷蒙的样子让南绪言喉头发紧,是因为自己也喝了酒吗?还是他又开始发情了?

赶跑脑子里蠢蠢欲动的想法,身前的小女人已经开始有些站不住了,他半抱半推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找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头发吹干,穆于清彻底醉了,差不多算三杯倒的她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南绪言望着瘫软在沙发上的人儿,心脏软的一塌糊涂。他粗粝的大手抚上她微红的面颊,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脸。

“南绪言,你喜欢我吗?”她突然出声。

南绪言手一顿,她眼睛含着春水半睁着,唉,也只有醉了才敢这样安然地在他面前说话吧。

“喜欢。”南绪言终是忍不住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有多喜欢?”穆于清又喃喃问道。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嫉妒你身边的空气可以分享你的呼吸,喜欢到嫉妒那些花花草草小猫小狗都能收获你的温柔,喜欢到连女人触碰你都嫉妒得要命。

“唔。”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南绪言轻轻抱起她进了客房,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她身旁躺下。

南绪言把她搂进怀里,满足地谓叹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抱着你入眠?什么时候才能独占你的温柔与娇媚?

他温柔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女人,亲了亲她的额头,慢慢合上了眼睛。

穆于清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了。目光扫视一圈,还好,是在自己房间里。

头有些疼,她回想起昨晚的事,应该没认出来吧?

等等!她昨天干了什么?!她甩了煞神一个耳光?!为了壮胆喝酒回家,好像问他喜不喜欢她?!ohmygod!!穆于清,你的节操呢?!通通丢到酒缸里面去了吗?!

穆于清拍了自己一脑门,完了完了,全完了!

电话响了,穆于清抓起手机还没说话,柳知夏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穆于清打断她:“停,什么都别问,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于清八点多钟下了班,骑着小电驴慢慢悠悠地回去,她今天为了早点回去特地走了一段幽暗的巷子。她正准备拐向右边的时候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她定睛一看,是个人,貌似是被踹过来的。“臭娘们别挡了爷的道儿,滚一边去。”一个大汉骂骂咧咧又一脚踢向地上的人,地上的女人低低*蜷缩成一团,穆于清最是看不得这种场面,她下了车抓住大汉的衣领,“大哥,差不多行了。”

“滚一边儿去,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人。”大汉暴怒反手就是一拳,穆于清灵活躲过他的攻击,胳膊肘击打他的腹部又狠狠反脚猛踢,大汉被踹出半米远,狠狠啜了一口骂骂咧咧就走开了。穆于清看了眼蜷缩成一团的人决定还是弯腰扶起她,地上的人急急捂住脸,生怕穆于清看清她的脸。

“别怕,人已经走了。”

尽管穆于清温声安慰那人也还是不肯放下手,穆于清仔细打探她,身形看起来是个女人,头发脏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莫非是个乞丐?穆于清扫了一眼地上,看见地上散落着两个脏兮兮发黄的包子,她应该很饿吧?

她从车篮里拿下周老板方才送给她的面包递给她,“吃吧。”

那人从指缝里看见她递过去的面包,犹豫了半晌接过她的面包一溜烟跑到墙根里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是饿极了。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能是吃得急了她咳嗽起来,穆于清蹲下把自己的保温瓶打开递给她,她伸过脏兮兮的手接过水大口大口喝起来。末了才惊惶的抬头看她,穆于清看清她的脸是心下一惊,这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在阴暗的灯光下格外渗人。

穆于清仅是惊了一下就恢复如常,她轻声问她:“还饿吗?”

蹲在墙角的女人惊诧不已,她声音有些沙哑:“你,你不怕我?”

穆于清笑:“怕你做什么?因为你的脸?”

女人忙不迭的点头:“他们都怕我,说我是鬼。”

穆于清留意到她眼里的痛楚和无助,她柔声道:“你不是鬼。”

女人霎时呆愣,她忘了有多久没人这么温柔跟她说话了,她听见这个漂亮的女孩儿说她不是鬼,她不怕她。她呆呆不知道说什么,眼里泛着泪光身子不住发颤。

“你会带小孩儿吗?”

女人点头。

“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眼里闪过亮光,神色稍显犹豫,最后还是点头。

穆于清带着女人回到别墅,管家还没回佣人房,见她带回一个脏兮兮看不清脸的女人不由震惊。

“少夫人,这是?”

“给她准备个房间,以后再细说。”

管家看了看穆于清身后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的女人,转身就去安排房间。

穆于清看出她的局促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这里没人会欺负你。”她拿了自己一套宽松的衣服递给她,示意她去沐浴。女人着实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太太,这别墅的富丽堂皇超出她毕生想象,她有些不安。

她洗澡出来时没看到穆于清,她绞着衣角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敢坐在沙发上,怕脏了那么高档的沙发。她环视着大厅,她没想过自己会进得到这么高雅堂皇的地方。穆于清端着面从厨房出来,见她站着笑了笑,引着她到餐厅来。

“吃碗面吧,面包不大,你应该没吃饱。”

女人眼眶发红,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穆于清见状轻声道:“吃吧。”

女人夹起面条送进嘴里,她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眼泪簌簌往下掉,穆于清递给她纸巾轻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老天让你活着自然是有道理的,你活下来的那一刻你就获得了新生。”

获得了新生吗?是的,让她获得新生的是她面前这个带她回家给她煮面说她不是鬼的人。

第32章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女人含着泪笑着点头,她狰狞的面部笑起来很瘆人,但穆于清丝毫不觉,她温和对她笑笑,“你今晚睡尽头那个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女人依言去了尽头那房间,她看着房间里温暖的格调柔软的床榻更是热泪盈眶,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睡好觉了,整日里东躲西藏,人人都嫌她晦气骂她是鬼,如今她被带到这里,被这般温柔相待,她如何不感动?穆于清敲门进来,扫视一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就让他们随便整理了一下,你看看还缺什么?”

女人摆摆手,“不缺不缺。”

“好,晚安。”

穆于清走上二楼,寻思着怎么跟南绪言解释,当初她带回团团也没跟他知会一声,现在又突然带回一个女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本来就不想做这个南太太,却偏偏总是以南太太的身份带人回来,他会心生厌恶的吧?

穆于清脱了鞋半躺在沙发上,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女扮男装?她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怕是很生气吧?看来她以后得夹起尾巴做人了,省得露出端倪。“嘀”,她的微信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女人,“帅哥睡了吗?”

哦,这是她另外一个微信号,她昨晚撩妹的时候加的。“没呢。”

“怎么还不睡?”

“忙着想你。”

“你讨厌,就知道逗人家。”

“正儿八经的想你。”

对方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穆于清乐得哈哈大笑,“空掌握百种撩妹大法,奈何生是女儿身啊,不行不行,我得好好过把瘾。”

两人聊的火热,穆于清丝毫没察觉南绪言已经上楼了。南绪言一眼望去就看见那小女人衣着单薄盘腿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他缓步走过去,“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穆于清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撩妹没被发现吧?她把手机按黑一脸谄媚,“你回来了?”

南绪言好笑的看她,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嗯。”

“我有事跟你说。”

“很急吗?”

“也不是太急。”

南绪言轻言:“那我先沐浴,你等我一下。”

穆于清点头,其实心里直打鼓,她还是紧张。“嘀”,微信又响了,穆于清回过神来,糟糕,差点露馅儿,赶紧几句好话哄了对方关掉了微信。南绪言瞥见她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暗自好笑。

穆于清满脸踌躇,到底要怎么说才显得更能让人接受一点。南绪言洗好澡出来,就看见穆于清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他轻轻走到身后,“什么事?”穆于清吓一跳赶紧转身,他放大的俊脸就离她仅有几公分,穆于清轻咳一声,好吧,其实她有点慌乱。

“你先听我说完,千万别生气,都怪我自作主张。”

南绪言眉眼淡淡,他面前的小女人此时正紧张的两只食指绕啊绕,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拉着穆于清坐在沙发上,柔声道:“嗯,你说。”只要不是离开他就行。

“我呢,今天带回一个女人,想让她住在这里,没经过你的同意,你不会怪我吧?”穆于清小心翼翼抬头看他。

女人?她往家带了个女人,她要干什么?难道她说的喜欢女人是真的?

“你总得跟我说说她的来历吧。”

“啊,我,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就是在路上见她被人欺负食不果腹一时心软就带她回来了,她看起来好可怜的。”

南绪言瞬间放下心来,“嗯,然后呢。”

“呃,我想着让她在这住下,给管家他们打打下手也行啊,团团不也缺个阿姨吗?”

南绪言深深看她,“于清,你把你当做什么了?”

穆于清心惊,“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没有仗着你的威势为所欲为的意思。”

他叹口气,“于清,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穆于清面色一白,咬了咬唇,“对不起,我明天就叫她走。”

他扣住穆于清的肩膀,“于清,你记住了,你是我南绪言的妻子,这家里一切大小事务你都可以做主。哪怕你把家产挥霍一空我也不怕,我担负得起。”

穆于清怔怔看他,哪怕挥霍一空他也担负得起!他们明明只是契约婚姻,为何要对她这么好,无限制的包容她的所作所为。团团的事换做是随便一个人都不可能接受,可他不但接受还视如己出,这份宽容她如何承受的起?还从未有人如此包容她,她眼里泪光泛滥,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谢谢你,是我狭隘了。”

“不是我心胸开阔,而是我喜欢你,故而接受你所做的一切。”

穆于清猛地抬头,他这是在表白吗?!

穆于清眨了眨眼,看他表情不像开玩笑,她愣愣不知作何反应。

“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喜欢有任何负担。”他缓缓松开扣着她肩的双手,进了主卧。

女人早早起了床,她站在大厅无所适从,恰逢南绪言和穆于清下楼,她紧张不已。

“早上好。”穆于清笑着打招呼。“这是我丈夫,跟他们一样叫少爷吧。”

女人赶紧弯腰鞠了一躬,“见过少爷。”

南绪言看她面目全非的脸淡淡嗯了一声,率先进了餐厅。吃过早餐南绪言就去公司了,穆于清则因为周老板今天不开工在家休息。

通过聊天,穆于清仅仅知道她叫张静,是g城人,33岁。再问下去的时候穆于清看出她的不情愿。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哪天想说了,我会听的。”

张静眼里闪过感激,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穆于清叫管家召集了所有在别墅工作的仆人,“今儿个大家都在,我带了个人给大家作伴。”张静还是有些害怕,怕她那张狰狞的脸吓到他们,她久久没有抬头看大家,她缩在穆于清身后咬着唇。穆于清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转过来,她也随之抬起了头,下方一众仆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张脸还真是恐怖。

“她叫张静,从今天起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份子。没错,她的脸是毁了,的确看起来吓人,但是她没有坏心思,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张静咬着唇看向他们,十几个仆人也在打量着她,她拘谨不已,“请大家多多关照。”

十几号人对她友好笑笑,随即管家带着她去熟悉工作。

是夜。

穆于清随着南绪言去了老宅,团团一听穆于清到了就“噔噔噔”跑到门口迎接。“妈咪。”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穆于清的怀里,穆于清抱起他往屋里走。

“团团有没有乖啊?”

“团团可乖了,奶奶可喜欢团团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了晚餐,团团窝在穆于清怀里看动画片,时不时问东问西,穆于清一一耐心解答,画面温馨。

南绪言坐在旁边,伸手抱过团团。“妈咪累了,爸爸抱。”

团团乖乖靠在南绪言怀里,大有父慈子孝的样子,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大抵是因为这样的温馨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吧。

韩雪芙留了两人在这过夜,穆于清推脱不掉只好应了下来。

穆于清半靠在床上玩手机,南绪言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头发半干,眼睛犹带水汽,整个人性感得不得了。穆于清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摆弄手机,但心里还是起了涟漪。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她不知道南绪言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察觉到的时候南绪言已经把她搂在怀里了。她微微抬头看他,抑制不住的脸红,她低下头装作要玩手机。可偏偏南绪言修长的手指夹过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她不满嘟嘴,想伸手去抢手机,却不想被他抓住双手。

“手好凉。”南绪言握紧她的手,他的胸贴着她的后背,穆于清瞬间觉得背后像有火烧,她不敢再动。

“冷吗?”他问。

穆于清摇头,室内温度挺暖的,南绪言保持抱她的姿势不变,良久等到她手暖了才放开。

南绪言给两人盖上了被子,又搂上穆于清的细腰,“睡吧。”

穆于清被他抱着哪还有半丝睡意,南绪言突地把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男人深邃的眼凝视着她,“还在怕我?”

“没有,我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就这样挺好。”在我身边就好。

“南绪言,要是换了别人你还会这样吗?”穆于清终是问出口,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也会对别人好?他说的喜欢又有几分真呢?

“没有别人,只有你。”

穆于清静默不语,她闻着男人好闻的体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没传说中那么可怕不是吗?她被他拥在怀里,心出奇的安定,她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南绪言弯唇,她好像开始接受他了呢。

穆于清清早在他怀里醒来,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南绪言就醒了,“早。”

南绪言动了动又抱紧她,“再睡一会儿。”

穆于清又闭上眼眯了会,两人起床时已经九点了,南绪言牵着微微发窘的她去吃早餐。“都怪你,害我起晚了。”穆于清小声抱怨。

“反正你只是送个外卖,现在的时间又没人点餐。”

“那也不能起晚啊,哪有儿媳妇起那么晚的。”

“有我罩着谁敢说你。”

穆于清闻言噗嗤一笑,“专制独裁。”

第33章 一切有我

今天点餐的人太多,穆于清忙得团团转。

“这么慢,菜都凉了,不要了!”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门外的穆于清喝道。

“先生很抱歉,我……”

“我什么我,什么破外卖,大半天都送不到,退了!!”

穆于清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她身边还放着两份退回来的外卖,她很饿了,开了一份外卖就坐在长凳上吃了起来。

“穆于清?”

穆于清抬头,是池清澜。她咽下嘴里的饭答道:“池小姐,好久不见。”

池清澜见她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捧着外卖,再看看停在旁边的送餐车,眼里闪过不解。“你这是?”

“送外卖,人家退了。我刚好饿了就吃了。”

池清澜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她才吃午饭吗?“你怎么会在送外卖?”

穆于清笑,“谋生啊。”

她的笑容纯净,神色坦荡,并不因为自己送外卖而在她面前自怨自艾,池清澜对她的好感又多一分。她现在的样子和宴会上的她大相径庭,但却真实。“我刚好没吃午饭,介意另一份给我吃吗?”

穆于清没想到她也没吃饭,她稍显犹豫,“这饭有些凉了。”

“没关系。”

穆于清打开餐盒递给她,池清澜接过餐盒吃了起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谈点事。”

“你的司机呢?”穆于清四处张望,这四周都没什么人。

池清澜有些头疼,“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就这样,性子野得很。”

吃完饭,池清祎还是没有来,穆于清想了想,索性载她去逛逛。“你下午有事吗?”

“没什么事,不用去公司。”

“那我载你去兜风吧?虽然天气有些凉。”

池清澜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好啊。”

周老板的摩托车虽比不上柳知夏哥哥的迈巴赫,但也算是好车,穆于清载着池清澜来到一块没什么人的江边。江水一下一下地冲刷着岸边,江风习习,池清澜觉得惬意不已。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她从小被培养成为接班人,接触的都是为人处事和各类工作交接。她的生活没有乐趣,接触她的那些人多少都带着目的,她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性子都沉闷了不少。

“工作再忙也要放松自己,生活是自己的,别活得那么累。”

池清澜看向她,江风撩起穆于清的长发,尽管穿的是休闲装但还是美到极致,尤其她笑着看她,眼里像盛着星海。池清澜笑着点头,从来没人告诉她别活得那么累,而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却看出她骨子里的疲惫,带她兜风叫她放松。池清澜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她没看错人,穆于清确实值得深交。

电话响了,池清澜一看,是池清祎。

“你人哪去了?”池清祎劈头就问。

“你还知道惦记我啊,我在……”池清澜报了一个地名就挂了电话。

池清祎开车赶到时池清澜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眺望远方,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两人有说有笑。她大步上前,“半天找不到人,感情跑这潇洒来了。”

池清澜站起来没好气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说好在外面等我,又偷偷跑去野,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姐姐!”

池清祎撇嘴不理她,她看向穆于清。穆于清站起来,长发随风飘舞,姣好的面容展露无疑,一身休闲装简单又干练。她不由多看两眼,穆于清浅笑着向她伸手:“你好,我是穆于清。”

池清祎握上她的手,“池清祎。”

穆于清向池清澜道别,“既然池小姐已经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在哪家餐厅工作?我有空去找你。”

“我只是帮忙一阵子,过段时间就不工作了。”

“那留个电话吧。”

穆于清报了一串数字后就骑着车走了。

池清祎看着穆于清远去的身影看了好久,要说她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但她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女孩儿?”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是不错。”池清祎若有所思。

池清祎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入她眼,可她今天遇到穆于清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怪在哪她也不知道,总之不讨厌她就是了。

“在餐厅工作?”

“送外卖。”

池清祎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居然帮忙送外卖?池清祎开着车回到池家,满脑子都是穆于清浅笑看她的样子。

池清祎摇头,真是魔障,不就一个好看点的人,居然满脑子都是她。

穆于清正争分夺秒地送快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脸色大变急转车头就往医院赶。她一路飞奔到了急诊室门口,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急诊室的门紧闭着,幼儿园老师坐在门口心急如焚。

“团团怎么样?”

老师也很急,“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

穆于清心里难受得不得了,眼睛紧盯着急诊室。南绪言沉稳的步伐迈在走廊上,他一把搂住不住颤抖的穆于清,“团团会没事的。”

穆于清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知道门还没开,团团还没出来。她的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握拳,掌心被握出深深的指甲痕。南绪言的心发疼,这样脆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很久很久,南绪言一直抱着她给她鼓励,急诊的门总算开了。

“孩子怎么样?”南绪言先一步开口。

“暂时控制住了,只是后续可能会不定期发作。”医生摘下口罩回答。

团团不久就醒了,穆于清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妈咪。团团又生病了。”声音小得像只猫咪。

“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团团轻轻摇头,苍白的面庞让穆于清疼惜不已。南绪言拎着粥进来,打开食盒放在桌上。“先喝点粥,你一下午没吃东西了。”穆于清心里一松,这才觉得饿了,端起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南绪言端着一小碗白粥坐到床边,温柔的喂团团喝粥,穆于清的心又暖了几分。

下了车,南绪言温柔的抱着团团进屋,把他安置在床上。“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上学好不好?”

团团乖巧点头,南绪言给他掖了被角,拿起童话书就给他讲故事。磁性的声音轻柔地说着故事,团团慢慢入眠,南绪言抚了抚他的脸轻轻地走了出去。

穆于清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目光呆滞,她是真的害怕那天的到来。南绪言走进客房轻轻把她捞起来搂进怀里,“于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太难为自己。”穆于清闷闷点头。

“怎么这么凉?”南绪言触到她的脚,冰凉凉的,他把她塞进被子里自己也钻了进去。他牢牢搂住她,“要把自己照顾好,一切有我。”

穆于清没有再去送外卖,她一直在家里陪着团团。团团的身体较之前又弱了几分,穆于清没有再让他去学校。

“张静,以后你带团团吧。”

“不行,不行的,我怕吓着他。”张静摆摆手,她远远看过团团,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自己的这张脸会吓到他的。

“不会。”

团团正坐在草坪上玩玩具,穆于清带着张静来到他身边。“团团,妈咪给你找了个阿姨哦。”团团放下玩具抬头,张静赶紧把头低下,她哪能吓这个孩子呢?

“阿姨好,”团团抬着头看不清她的脸,“阿姨,你怎么不看团团,是团团不乖吗?”

张静只得露出她的脸来,她以为她会听到团团的惊叫声,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阿姨,你的脸怎么了?”团团清脆的声音,并没有惊吓,反而带着些许关心。她心口一暖又听到团团问道:“疼吗?团团给吹吹。”

张静胸腔里溢满了温暖,多可人的孩子啊。她蹲下问他:“小少爷不怕我吗?”

“不怕,妈咪说不能以貌取人的。”

张静开始全心全意照顾团团,团团让她想起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若还活着应该七岁了吧。

张静回到佣人房,佣人们招呼她一起用晚饭。“张静啊,听说你要去照顾小少爷了?”

“嗯。我原本还怕吓到小少爷呢,可没想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夫人心善,把小少爷教育得很好的。”

“是啊,小少爷平日里可有礼貌了,你见过哪家小少爷这般乖巧懂事的?”

“是啊,我上回……”

佣人们叽叽喳喳夸赞穆于清,张静又何尝不知道穆于清心善,从她带她回来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永远记得那个面包的味道和穆于清浅笑着说带她回家。

穆于清哪里知道她在佣人们的心里是活菩萨般的存在,她接了个电话喊来张静交待她照看好团团就出了门。

她没有骑着小电驴出去,她让司机小陈送她到了商业街,她拢了拢大衣下车径直走进“雎沐”。柳知夏早就在吧台边喝开了,也不知道受了哪门刺激一个劲儿直乐。穆于清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老是叫她来这儿。

“于清,这儿!!”柳知夏扯着嗓子大喊。

第34章 老公,有人欺负我

穆于清招了招手朝她走去,她今天是女装,清丽脱俗的面庞吸引了不少前来猎艳的男人。只是她眉目清冷,男人们尽管跃跃欲试却还是没有凑上去。

“今天穿女装啊?不勾搭美女了?”柳知夏调侃。

“团团在家,没那功夫瞎闹。”

柳知夏喝了口酒,“今晚不会还喝橙汁吧?”

穆于清对着调酒师说:“我酒量不好,你看着调吧。”

“啧,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嫁给了女人最想嫁榜单上的榜首,偏生人家还对你千好万好。”

“有吗?”

“怎么没有?你就说团团吧,换谁谁能接受啊,还不是爱屋及乌。”

穆于清眉头紧锁,“爱屋及乌也不尽然吧。”

“得了吧你,要我说啊,你今儿个多喝几杯借着酒劲把他睡了,从此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穆于清无语至极,接过酒保送过来的酒抿了一口,“睡谁也不睡他,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就对他半点感觉没有?那可是上千万女人yy的对象啊。”

“说不清楚,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柳知夏切了一声饮下杯里的酒,“我是看出来了,你心里悄悄有他了,就你不明白呢。”

“嘁,我可是要跟他离婚的,没剩几个月了。瞧好吧您。”

“嘴硬吧你就。”

嘴硬吗?也许吧,要说他对她的好,她一点都不动容是假的。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千万条银河,他是人中龙凤,勋贵世家。她只是一个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女,她要如何站在他身边?喜欢他不假,但远远谈不上爱,这种感情又何尝不是因为感动而有了些许回应呢?

穆于清又喝了一口,眼神转向场里热舞的舞女,她轻笑,想那么多干嘛,日子总要一步一步过的,顺其自然吧。

“跳的什么东西,让本小姐去扭两下子。”柳知夏放下酒杯就钻进场里跳起舞来,还时不时给穆于清抛个媚眼,穆于清遥遥举起酒杯示意。

其实她挺羡慕柳知夏的,她有着疼她的爹妈和哥哥,自小就没受过苦,性子也单纯。反观自己一无所有,阿姨也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又寻了雇主,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的那些日子一个拥抱都没有。

柳知夏被几个男人盯上了浑不知觉,跳了将近十分钟就下来了,“怎么样?”

“跳的不错,就是你哥知道了会不会把你关在家里。”

“他敢!”柳知夏娇蛮一喝,谁不知道她哥哥柳昊洋是个宠妹狂魔。

“小妹妹,陪哥几个喝一杯怎么样啊?”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凑上前来邀柳知夏喝酒。

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黄毛,模样平淡无奇,眉眼尽是轻浮,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不怀好意的笑。穆于清掂量了下,应该打得过,遂站起来把柳知夏护在身后。她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几个帅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哟,这个更标志啊,味道应该不错。”几个混混也淫笑起来。

“陪哥几个喝几杯。”为首的混混伸手就想去碰她的脸,她偏了偏头躲过他的触碰,冷笑道:“哦?怎么喝?喝一壶够不够?”

柳知夏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穆于清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穆于清什么场面没见过?几个混混而已,尤其还纵欲多年,身子被掏空自是不如常人。以她的身手来说,这几个喽啰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几个混混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哈哈,喝一壶就喝一壶,这妞够劲!!”

南绪言三人又坐在老地方饮酒,期间有不少女人去邀他们喝酒,南绪言都置之不理。“哎,那不是你那童养媳吗?”沈听风突然大叫,南绪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可不就是穆于清嘛,似乎被混混盯上了,不过看她表情应该不难办。

“哎,你这童养媳长得挺标致啊,比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强上了几万倍。”许司燊这是第一次见穆于清,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南绪言心情大好,这可是他的人,夸她就等于夸自己。他好心情地说了句:“那是自然。”

沈听风撇撇嘴,又不是夸你,瞎得瑟什么。沈听风又多看了几眼,“她是不是被人缠上了?走,削了那几个歪瓜裂枣,长得磕碜还敢调戏嫂子。”

“不必。”

许司燊和沈听风互看一眼,这人居然不急,转性了?“你没吃错药吧?那是你老婆!”

“等着看好了。”南绪言神色淡淡。

“等着看就等着看,到时候你可别急眼啊。”沈听风顿时歇了削混混的心,他倒要看看南绪言能稳坐沙发多久。

南绪言充耳不闻,他抱胸静静地望着那边的穆于清。

也不知是哪个混混实在等不及了摸了柳知夏一把,柳知夏吓得不轻,“啊”地一声往后退。穆于清眼神一凛,“哦?原来不是喝酒,而是耍流氓来了?”

为首的黄毛咧嘴一笑:“是又怎样?你打我啊。”伸手就要去摸她。

穆于清冷笑一声,一个抬腿就踹在他肚子上,黄毛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两步,他捂着肚子恼羞成怒:“臭*!给脸不要脸!给我上!”他身后的小混混有点犹豫,“老大,这里是雎沐…”意思不言而喻,在雎沐别闹事。黄毛气极,哪管这儿是哪,“给我上!”小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拥而上。柳知夏慌里慌张地拉着穆于清,“于清,这可怎么办?”穆于清不动声色退后,表情冷酷:“我应付得来。”

穆于清把她推到一边,她不屑道:“以多欺少可不好啊。”说着就一脚踹飞一个,身子顺势往后一闪胳膊肘狠狠打在一人胸口。穆于清身子灵活转向人较少的地方,小混混以为她怕了更加嚣张,“现在怕了?晚了!”

穆于清看着他们毫无章法的打法只是轻蔑一笑,这样的小团体不堪一击。穆于清眼见着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心想速战速决,酒吧里灯光阴暗,没人看得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些人已经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啧啧,就这身手还敢出来横,是你们的长相给了你们勇气吗?”穆于清冷嗤,一个个流里流气,以为长得丑就能做混混了?天真!

“哇!阿言,你这童养媳深藏不露啊,看她表面弱不经风,战斗力不弱啊。”沈听风在不远处啧啧称奇,许司燊也一脸不可思议,这女人并不是空有其表啊。

“你以为我南家的女人很差劲?”南绪言哼了一声起身向那边走去。

沈听风对穆于清的看法又高了几分,这女人到底有几面啊?

几个混混显然气不过,挣扎着起来抓起酒瓶子就冲过来,穆于清皱眉,没完没了了还?都被揍成这样了还要打。她突然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人,为首的是南绪言,他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带着从容不迫的威慑力,在这个场所里像极了尊贵的暗夜帝王。她有些分神,酒瓶子砸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了先机,她一咬牙就扑向南绪言。酒瓶子砸在她脚边炸裂开来。

“老公,有人欺负我。”这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她紧紧搂着南绪言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

沈听风和小混混一脸懵逼,到底谁欺负谁?!

南绪言低头看怀里死死抱着他的小女人,她撅着嘴控诉,“他们欺负我,我害怕。”

沈听风:……

许司燊:……

小混混:……

“乖,有我在。”南绪言浅笑,她投怀送抱这可是头一遭,她叫他老公,他内心就止不住的柔软。

这话听在穆于清耳朵里,觉得格外的温柔,她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这人,太会撩了。

沈听风恶寒,这么冷漠的人也成了绕指柔,他怎么就这么适应不来。他内心狂喊:还我冷漠疏离的南家大少!还我不可一世的南氏总裁!还我目空一切的南绪言!

南绪言轻抚她的背,声音冷冽:“谁欺负她了?”

黄毛心思活络,一眼看出来人的不凡,赶紧伏低做小。他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位美丽的太太您说是吧?”

穆于清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她才不愿做好人!“他刚才想要摸我呢,还骂我*。”穆于清都快哭了,心里都乐死了,小样儿跟我斗?

黄毛一怔,“我……”半天解释不通。

南绪言笑,眼神却冷得像三月春雪,“沈三,揍他。”

沈三听风和许司燊正在一旁看戏,惊诧于穆于清的演技着实可以媲美演技派了,不料听见南绪言的声音。他只好收起熊熊燃烧的看戏之心,撸起袖子就过去拎着黄毛暴揍一顿。

“叫你欺负我嫂子,叫你骂我嫂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磕碜样。”沈听风边打边骂,“知道错了没?!”

黄毛哪经得起他这样暴打,不住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沈听风看向南绪言,见他神色淡淡就知道还不够,手打累了又接着用脚踹。南绪言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穆于清看不下去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第35章 我有这么…丧心病狂?

南绪言给沈听风一个眼神,沈听风会意立马放开黄毛,弹了弹衣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笑呵呵站到穆于清身旁。

这边的事解决了,穆于清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搂着南绪言的腰,她忽的放开手退了两步,甩下一句话就跑“我去找知夏。”

“我在这呢。”柳知夏不知从哪冒出来就站在南绪言右侧三步远的地方。穆于清强忍着掐死柳知夏的冲动,你就不能不出声吗?你这样子我很尴尬啊姐妹儿。

穆于清干笑,“啊哈哈,你在这儿啊。”

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穆于清头大,瞥见南绪言身后的桌上摆着一瓶酒水,她干笑:“有点渴。”一个健步走到桌旁拿起酒打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南绪言来不及阻止她只得眼睁睁看她把一瓶威士忌全部喝下肚。

沈听风又刷新了对穆于清的看法,他竖起大拇指,“嫂子海量啊。”柳知夏扶额,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喝大了。

穆于清只感觉辣,除了辣还是辣。她嘴里还弥散着苦辣,她吐出舌头急切的想找东西缓解一下,不巧的是,酒保端着几杯果酒过来了,她迅速拿了一杯喝下,呼,这下好多了,毕竟果酒甜嘛。

她抬眼看南绪言,只见他神色复杂,沈听风频频朝她竖大拇指,柳知夏则是一脸担忧。

南绪言走近她,“谁让你喝酒了?”

穆于清酒劲儿还没上来,她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身子被猛地一扯,穆于清撞进南绪言怀里,正要开口骂他时嘴却被堵住了。南绪言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她瞪大了双眼,狠狠发力推开他。

“你干嘛?!”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南绪言轻蔑的笑。

“混蛋!”穆于清脸色涨红,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南绪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他笑:“夫人,别闹了。我们回家。”

三人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哪出戏啊?

“不要,我不回去。”穆于清犟脾气上来了。

“乖,听话。”南绪言循循善诱。

穆于清扭脸,“不回!”

“好,不回。”

三人刷新了三观,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不近女色冷漠至极的南绪言吗?怎么瞧着不太像啊,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了?!柳知夏心里暗暗欢喜,看吧,人家明明就很在乎于清嘛。

“南绪言你混蛋!”这是喝蒙圈了?三人有点紧张,毕竟南绪言脾气可不好。

“嗯,我混蛋。”

“你就知道欺负我!”穆于清突地带了哭腔。

南绪言明白穆于清这是酒劲上来了,他轻声哄她:“不欺负你。”穆于清还想说什么就被南绪言横抱着向外走,她登时搂住南绪言的脖颈,南绪言顿了顿嘴角上扬抱着她径直走了出去。

“喂,你不管我们了?”沈听风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许司燊头大地捂住他的嘴,“你也喝蒙圈了?”

南绪言把她放在后座,捏了捏她发红的脸颊。穆于清睁着大眼看他,她也顺势捏了捏南绪言的脸,嘴里还嚷着:“扯平了。”南绪言搂着她,宋庄见状发动车子,总裁夫人这是喝醉了?

穆于清趴在他胸口眼神迷离,“我不回去。”

“好。宋庄,去酒店。”

南绪言抱着穆于清一路上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他轻柔地脱她的薄大衣,穆于清慌忙拉住大衣,“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去洗个澡。”

穆于清傻愣愣脱下大衣,接过浴衣就进了浴室。南绪言站在窗前俯瞰整座城,万家灯火着实好看,可谁会为他留一盏灯呢?

“啊”,浴室传来穆于清的惊呼声,南绪言疾步走到浴室门口,“于清,怎么了?”没有回应,“于清,说话。”南绪言急眼了拧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只见穆于清摔在浴缸里,浴缸里仅有一小半的水,她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又仰着滑了一跤。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被水浸透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南绪言收回目光伸手拉她。正用力拉她时,他脚也打滑摔进了浴缸,他急急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以免压到她。两人在浴缸里四目相对,她眼神迷离红唇微启,脸上溅着水滴。她好像清醒又好像醉了,她喃喃地喊:“南绪言,南绪言。”

南绪言喉头动了动:“我在。”

“你真好看。”穆于清喃喃自语,抬手抚上他的脸,“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混蛋。”

南绪言任她的手在他脸上慢慢游移,直到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唇,她摩挲着他的唇,“连唇都这么性感,接吻应该不错。”

南绪言眼中窜上火苗,他抓着她的手俯身轻啄了一口。

穆于清拍打着他的胸口,她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看见她身上的南绪言她开口:“出去。”

“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

南绪言利落跨出浴缸走了出去,穆于清坐起身来慢悠悠脱掉衣服洗澡。南绪言眼底的情欲还未褪去,他脱掉衣服去了另一头的浴室冲冷水澡,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此刻溃不成军。

穆于清半醉半醒洗好澡出来没有看见南绪言,她坐在窗边擦头发,望向万家灯火,嘿,都是重影。醉了醉了。

南绪言隔了好久才出来,穆于清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湿的,他拿着吹风筒搂着她给她吹头发。她悠悠睁开眼,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她冲他傻乐。南绪言暗自好笑,喝蒙圈了就这么傻吗?

头发吹干了,长臂一伸刚把吹风筒放到桌上,一只纤手就伸进了他的浴衣里。南绪言身子一绷,赶紧抓住她玩火的手。穆于清不依不挠坚持要摸他,南绪言神色复杂,真是只野猫。他干脆抓住她双手轻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穆于清眨巴眨巴眼睛,“呃?”

“你、在、玩、火!”南绪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两人顺势倒在床上,醉意侵袭着穆于清的大脑,她的手不安分的抚上他的胸口。南绪言有苦难言,他要是趁着她醉酒要了她她会难过的吧?可她现在处处点火,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也怕看到她厌恶自己。喝蒙圈了的穆于清突然翻身而上压着南绪言,南绪言看着她,他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穆于清扯开他的浴衣,抚上他的胸膛,南绪言有点慌,他抓住她的手,“于清!”穆于清顿了顿俯身一口咬在他胸口上,一阵酥麻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额头沁出了汗,他在隐忍着。穆于清胡乱啃咬他的胸膛,南绪言皱眉,她还真是下了重口。他箍住她翻身一转,紧紧搂住她哄她睡觉。

好不容易穆于清睡着了,南绪言起身去了浴室,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穆于清在他怀里醒来,她揉揉太阳穴,宿醉还真是难受。她抚了抚唇,有些疼,再看看自己穿的浴衣大开着领口。身下的床单也皱巴巴的,她不禁骇然,完了!她肯定被他吃干抹净了!酒后乱性啊酒后乱性!她慌里慌张下床,南绪言倏地睁开了眼。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发肿,她越来越确信自己被南绪言睡了,她怒不可遏地跑到床上揪起南绪言。

“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我怎么了?”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你不要脸!!”

南绪言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他也不急着解释,他就那样看着穆于清。

“看什么看!色狼!”

“色狼好像是你吧,昨晚弄得我都没法睡。”南绪言抱胸。

穆于清一脸狐疑,“我色你?怎么可能?!”

“不信?那你看啊。”作势就要解开浴衣,穆于清赶紧后退,“你干什么你,耍流氓啊?!”

“证明给你看啊,来,瞧瞧你昨晚的杰作,现在可还疼着呢。”南绪言大咧咧扯开浴衣,他胸口上的牙印以及某颗凸起红肿一片。穆于清将信未信看了一眼,果然他胸口上有着几个牙印,尤其某颗凸起更是肿了。穆于清大骇,这是她干的吗?!她是不是喝断片了?!

“我有这么…丧心病狂?”除了丧心病狂,她找不出词来形容自己了。

“可不就是丧心病狂么,人家苦苦哀求,你却不管不顾轻薄人家。”南绪言活脱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等等,我昨晚喝的什么?”

南绪言勾唇一笑,“哦,没什么啊,就一瓶威士忌和一杯果酒。”

“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拦你的时候都快喝完了,索性让你喝个痛快。”

穆于清垂头丧气坐在床上,“那你不也对我……”

“呃?穆于清,你丈夫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何况你昨晚那么生猛,把我都吓到了。”

穆于清尴尬得要命,她嘿嘿干笑:“呵呵。”

穆于清你疯了?!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你的节操分分钟甩到酒缸里沉沦去了吧?!穆于清欲哭无泪,“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都可以?”

“也不是。”

“那你这句话说了有意义吗?”

“大不了让你咬回来!!”

南绪言计谋得逞勾起一抹贼笑,“好,晚上等我。”

第36章 他烧死了他的妻儿

“谁……谁要等你啊。”穆于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现在?”南绪言坏笑,搂过她就吻了下去,穆于清拍打他的胸口推开他,“流氓!”

南绪言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这就流氓了?你昨晚……”

穆于清愤恨的钻进浴室换衣服,换好气呼呼就走了。南绪言抚了抚唇笑得奸诈。

“妈咪,你回来了?”团团看见穆于清回来丢下玩具就扑向她。她蹲下抱起他,“嗯,妈咪回来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妈咪你的嘴怎么了?”

张静随即看向她的唇,看见微肿的唇她赶紧移开眼睛,穆于清一阵尴尬。“没什么,被狗啃了!”

团团不是很明白,穆于清又接着问:“团团想去逛街吗?”

“想。”

“妈咪明天带你出去哦。”

“好耶。”

才坐上沙发柳知夏的电话就来了,“于清,你昨晚没事吧?”

“柳知夏!!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哎呀,这不是为了增进你俩的感情嘛,不要太感激我。”

“我感激你个屁!以后别叫我出门,你就是衰神附体,见你一次倒霉一次。”

柳知夏乐不可支,“哎呀呀,我这是神助攻。”

穆于清忿忿挂掉电话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昨晚她只记得她摸了他呀,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都要被害死了。她懊恼不已。

她打开微信小号,不少女人给她发了信息,她立马就乐了。哎呀呀,管他什么南绪言,撩妹子再说。她手指翻飞打着字狂撩对面的人,她眉飞色舞看着对面发来的字大笑:“撩妹能手,舍我其谁,哈哈哈哈…”

“约我见面?那不行,我得保持神秘感。”她喃喃自语打了一串字回去,把自己说得处境艰难但为了见她还是拼尽全力,哎,十足的好男人形象。

穆于清伸了个懒腰走下楼去,见团团一个人独自玩耍不免觉得孤单,她走到他身边:“团团,妈咪带你出去找小朋友玩好不好?”

团团眼睛亮晶晶的,“好呀妈咪。”

穆于清心里一软,给他收拾了一番就带他出去了。

小家伙没到过外面玩,一切东西都觉得很稀奇,拉着穆于清问东问西。穆于清带他到了附近的公园,今天周末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在玩游戏。

“妈咪,我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吗?”

“可以呀,你过去跟他们玩吧。”

团团乐颠颠的跑过去加入他们,到底是孩子,团团生的好看又懂礼貌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看着团团开心地和他们玩耍,穆于清心里酸涩不已,这样的开心又能持续多久呢?他能撑过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你的孩子真可爱。”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女人走到她身边。

“孩子么都挺可爱。”

“这是你儿子吗?多大了?”

“嗯,快四岁了。”

两人相谈甚欢,年轻女人突然问:“你们是才搬过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

“搬来四个月了,一直没出来玩过。”

“孩子么不能拘着,多带他出来玩。”

“嗯。”

玩了一天的团团相当开心,一路上都在笑。“妈咪妈咪,团团今天好开心呀,团团又交了个朋友呢。”穆于清宠溺地捏捏他的脸,“那妈咪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穆于清把团团哄睡着了才去洗澡,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零零碎碎的画面,她双手捂住脸,这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她速度洗完澡钻进了客房,她才不想看到南绪言呢。她缩在被子里刷手机,还是抑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撩妹之心,她又跟那些女人聊的火热。“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这些妹子不都手到擒来?哈哈。”穆于清自信心爆棚。

第二天中午穆于清带着团团和张静就出门逛街了。团团一路都在惊奇,好多东西他都没见过。张静戴着口罩也不由感慨,她已经两年没逛街了,从她毁容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有机会出来逛街。

穆于清牵着团团逛了一处又一处,买了不少东西。不远处是女人的天地,各种衣服首饰包包琳琅满目,穆于清拉着团团就走过去。穆于清很认真的挑着衣服,“张静,你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张静走过去仔细端详,这是件卡其色的大衣,款式新颖她觉得不错,但配穆于清的话有些显老。“还不错,就是不适合你。”

穆于清抿唇一笑,“我这是给你挑的,喜欢吗?”

张静连连摆手,“这哪能行,我不能要。”少夫人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哪能让她破费呀,吊牌上的价格可是两万六啊。

“团团,这衣服好看吗?”穆于清不理她,转脸看向团团。

“好看。”

“你觉得阿姨穿起来好看吗?”

“好看。”

穆于清很满意团团的配合,“可是阿姨不肯要呢。”

团团看向张静:“阿姨,这衣服你穿起来肯定好看,你要嘛要嘛。”

张静推辞不过就同意穆于清给她买了。

“老公,这个包包好好看啊。”一声娇嗔传了过来。

“好,给你买。”男声带着宠溺。

穆于清抬头望去,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看刚出品的包包,她不做他想就转开了目光。而张静却死死盯着那两个人,穆于清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怨恨。张静在发抖,穆于清赶紧握住她的手,她看了穆于清一眼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再也没了逛街的兴致。

穆于清又看了那两人一眼,带着团团和张静走了。他们找了个地方吃饭,张静明显心不在焉,穆于清也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她让团团自己先玩一会就去了张静房间。

张静坐在床边发呆,像是在回忆什么,眼角还挂着泪。“我可以进来吗?”穆于清敲了敲门。

张静慌忙擦掉泪水请了穆于清进来。

“那两个人你认识?”

张静内心挣扎了好久,她才说话:“那个男的是我丈夫。”

穆于清心想,果然如此。又听张静慢慢说下去。

张静和李伟军是高中同学,因为是前后桌的关系两人日久生情,高中毕业后张静就去打工了,而李伟军则去上了大学。张静去了李伟军所在的城市打工,李伟军家境也不富裕,上个大学处境也不是很好。张静心疼便打工供他上大学,自己就住地下室啃馒头,就这么熬了四年李伟军毕业了,一毕业他就娶了张静。

两人刚结婚时日子拮据,张静整日起早贪黑干活,李伟军也挺努力去了一家小公司上班。因为能力出众李伟军一再晋升,两人的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职位高了李伟军的应酬就多了,他开始很晚回家,但他还是挺疼张静。结婚三年后张静怀孕了就安心在家养胎,李伟军当上了总经理,他越来越忙了。

孩子出生后,李伟军就开始创业了。张静为了帮衬他,就让她妈来带小孩。经过两人的努力,公司开始步入正轨,李伟军就更忙了。张静随之在家带小孩,做个家庭主妇。这样相夫教子的日子过了三年,她很幸福。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李伟军在外面就有了女人。张静起初不信,知道她那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上了他的车,搂着他的脖颈热情拥吻。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李伟军会背叛她。

他们陷入永无止境的争吵,小三也上门来羞辱她。他之所以没提出离婚是因为她手机还攥着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后来洗心革面答应跟她好好过日子,她满心欢喜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可我没想到他那么狠心,他居然想要我的命。”张静泪光闪闪不住哽咽。

“你的脸是他弄的?”

“那晚他在水里下了药,我妈和儿子都被迷倒了,我喝的少中途醒了过来。我才知道他放了一把火,房门被锁上我打不开,我就那样昏了过去。我以为我会死的,没想到我却活了下来。”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江边,我的脸已经毁了,我在这里苟且偷生,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到了这里!”张静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就那么狼心狗肺,他烧死了他的妻儿!!”最后一句话张静带着嘶吼,她双目猩红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穆于清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双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慰藉她,这份仇恨她无法化解。

“你想报仇吗?”

张静擦干眼泪,“我到死都想报仇,我也想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地狱他还没去过吧。我真想问他这两年有没有做噩梦!!”

“自作孽不可活,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少夫人。”

穆于清停下脚步,“怎么了?”

“谢谢你,我……”张静半天也没想出措辞。

“嗯。睡吧,晚安。”她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原来世上真有这般蛇蝎心肠的人,竟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去手,那副忠厚老实的面孔却藏着如此险恶的内心。穆于清满脸沉重,男人都这样吗?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会嫌你年老色衰不解风情,全然忘记了当初的山盟海誓,全然忘记了对方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第37章 鬼屋

穆于清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绪言了,好像从那晚后他们俩就没再见过面。他还没回来她就已经睡了,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她有些不适应,这房子好像就只剩下她和团团。

时间一晃五个月了,她嫁给南绪言已经五个月了,团团没剩多少日子了。纵然沈听风和那些专家研制了药物,也仅仅能多撑两个月,穆于清心里越来越慌,团团还没四岁还没享受大好人生就要这样孤零零的死去,她很怕。四个月,只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后她将永远失去团团。

“团团,妈咪今天带你出去玩哦。”

“好呀。”

一大一小穿梭在这座城里,俩人脸上满是笑意。穆于清带着团团去买衣服,碰上了池清澜两姐妹。

“哎,这儿都是童装,你来这儿干嘛?”池清祎翻了个白眼。

“随便逛逛啊,提前给你儿子买衣服。”池清澜揶揄。

池清祎又翻了个白眼,“先操心你自己吧老女人。”

池清澜一脸黑线,有这么说自家姐姐的吗?转头就看见穆于清拿着一件小衣服在一小孩身上比划。“于清?”

“哎?你们来逛街啊?”

“我姐今天脑子抽抽非要来这儿逛。”

“团团,跟阿姨问好。”

“阿姨好。”团团乖巧问好。两人一愣,最后还是池清祎问出口:“你儿子?”

穆于清笑,“对啊,我儿子。”

“哎哟,长得真好看,来阿姨抱抱。”池清澜弯下腰,团团没有动他看了看穆于清,见她点头才往池清澜怀里钻。

三人聊了会池清澜就有电话进来,她接了电话就向穆于清道别。坐在车里,她突然问:“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儿子?十八岁生的?”

池清祎没吭声,她心里也存着疑问,可她当时的表情并不像在骗人。搞不好真是她儿子呢,难道真是十八岁生的?池清祎摇摇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想那么多干嘛。

穆于清现在基本上是天天守着团团,今天南绪言没有去公司,他今天穿着毛衣坐在院子里办公。穆于清带着团团在荡秋千,两人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那是你的妻儿吗?”视频里的外国男人问他。

南绪言回头看了眼正荡秋千的两人眼里浮上温暖,“是的。”

“欧,真是幸福的一家子。”

南绪言但笑不语,与他又寒暄几句就关掉了视频。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不是吗。

“团团!!”穆于清大叫,团团又病发了。

南绪言飞奔抱起团团就往医院跑。南绪言一路疾驰,穆于清搂着团团满脸焦急。

团团又被推进了急诊室,穆于清坐在室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她很紧张。南绪言在她身边坐下握紧她发凉的手无声给她力量,他心里其实也有些难受。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穆于清一时脚软踉踉跄跄站不起来,南绪言扶住她,沈听风摘下口罩示意他去办公室谈。

穆于清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团团躺在床上心抽疼抽疼,他还那么小,为什么偏要承受这种痛苦?!良久团团悠悠转醒,“妈咪,团团疼。”

穆于清心里钝痛,“乖,一会就不疼了。”她没法抱着他,她怕碰到那些管子会让他不适,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情况远比想象的糟糕,病毒侵入他的五脏六腑,我们目前没有研制出克制这种病毒的药物,上次给他用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半点方法都没有?”

“凡是能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他现在所用的药物制剂都是最顶级的了,看造化吧。”

南绪言狠狠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穆于清小心翼翼把团团抱回了家,她轻轻掖好被角,“睡吧。”

“团团很疼。”

穆于清在他身边躺下,轻轻把他拥入怀中。“妈咪,以后团团跟你和爸爸一起睡好吗?”

“好。”

南绪言进卧室的时候就发现两人躺在床上,穆于清对他投来求助的目光,他秒懂分分钟也躺上床。穆于清亲了亲团团的额头,“晚安哦。”南绪言也有样学样亲了一下团团又亲了穆于清才道:“晚安。”

穆于清难得的没有瞪他,她轻轻拉好被子就闭上了眼睛。奔波了一天她挺累了,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南绪言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沈听风,沈听风看了一眼简直分分钟想爆粗。

“丫的南绪言,老子大半夜还在给你想治疗方案,你就这么给我撒狗粮?!”

南绪言丢开手机轻笑着,这是一家子不是吗?

团团病发越来越频繁,穆于清也三天两头跑医院,她越来越怕那天的到来。

“团团想去游乐园玩吗?”

“想。”

“那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呀?”

“爸爸也去吗?”

穆于清望了望书房的方向,“当然去了。”

“好耶。”

南绪言带着她们去了游乐园,团团高兴得手舞足蹈,穆于清也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到游乐园来呢。游乐园里很多人,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在玩,他们也像是一家三口。

“哇,越来越高了呢。”团团趴在摩天轮窗口俯瞰着。摩天轮随之升到最高点,穆于清心情也挺激动,她也看向窗外展露笑颜。“你看,我们在最高点呢。”南绪言被她灿烂的笑容惊艳到了,他也笑着点头。生平第一次坐摩天轮的他突然觉得摩天轮也不是那么无趣。

三人来到过山车场地,工作人员以团团太小为由没让团团上去,是以团团由工作人员带着,南绪言则牵着穆于清上去了。过山车忽上忽下穆于清惊得大叫,南绪言则紧紧牵着她的手,哎,想揩个油还得靠过山车啊。下来时穆于清脸色不太好,她匆匆喝了口水才缓过劲来,“真刺激呀。”“妈咪,是不是很恐怖呀?好多人大叫呢。”穆于清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呢,妈咪也被吓着了。”

“妈咪,那边是鬼屋哦。”

“团团想去吗?”

“不想,团团怕。”团团随即看向南绪言,“爸爸,你带妈咪进去玩会吧。”

“那你怎么办?”

团团指了指门口的收费员,“我和阿姨在外面等你们。”

“不去,妈咪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要,妈咪快进去嘛进去嘛。”团团撅起小嘴撒娇。

穆于清败给他的撒娇,跟着南绪言就进去了。鬼屋很少有人来,稀稀拉拉的才几个人,一进门就一阵阴风袭来,呜呜的怪声钻入穆于清的耳朵,她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抓紧了南绪言的衣袖。南绪言勾了勾唇贴近她耳朵,“怕就牵着我。”穆于清耳根一热立马放开手,南绪言但笑不语接着向前走。

越往里走越是阴森,穆于清小心翼翼看着脚下,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吓得大叫。她慌忙蹬脚就往前跑,突然一个东西从她面前掉下滚到她脚边,她低头一看是个长发人头,眼睛还不住的转动,嘴角还粘着血冲着她诡异的笑,她又是一声大叫扑到回过身来的南绪言身上。两人继续往前走,诡异的响动越来越大声,两人一走近声音就消失了,穆于清瞪着大眼环顾四周,突然头顶滴下粘稠的液体还带着腥味,“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不知道从哪传过来,残肢断臂从四面八方挪动过来。穆于清情急之下用脚踢了又踢,她吓得差点哭出来。

南绪言搂着她快速朝前走,他们面前是个三岔口,他问:“走哪边?”穆于清随手指了指最右边那条路,南绪言就牵着她朝右走。这里边光怪陆离,时不时有一道血红的光照过来,阵阵阴风吹袭而来,穆于清头皮发麻抱住南绪言,“太可怕了。”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滑过她的脖颈,脚踝,她止不住发抖,南绪言环顾一下拉着她就往右跑。前面是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似是有阳光渗透进来,他突地把她按在门上吻了下去。那些诡异的叫声好像突然消失了,穆于清被他的吻带回了思绪。她紧紧揪住南绪言的衣服承受着他来势汹汹的吻,直到呼吸不过来了才拍了拍他的胸口。

她面色酡红羞涩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还要进去吗?这是其中一个出口。”穆于清摇摇头,她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再走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她丢不起那人。

“怕了?”南绪言眼里满是笑意。

穆于清有点恼他,“谁怕了?”

“那刚才大叫着抱住我的是谁?嗯?”

“讨厌!”穆于清瞪了他一眼就向外跑。

走出外面才发现他俩离入口挺远的,他拉着她一路小跑去接团团。团团看到跑来的两人招招小手,他乌溜溜的眼睛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不由捂嘴偷笑。穆于清赶紧撇开手,脸上染上绯红。南绪言暗自偷笑,今天进展不错,得常来。

两人牵着团团把大部分娱乐设施都玩了个遍,团团一路笑得嘴都合不上。“看,棉花糖。”团团小手一指,眼睛亮晶晶的,穆于清也有些想吃,南绪言买了两个棉花糖,一个兔子给了团团,另一个心形的给了穆于清。

第38章 回来陪你过年

穆于清咬了一口,真甜,甜到她心里去了。她眉眼弯弯,瞧见南绪言冲她笑,她脑抽把棉花糖递到他面前,南绪言迟疑了一下张嘴就咬,呲,还挺甜。

三人在游乐场玩了一天才回去,团团上了车就昏昏欲睡,看来是真累了。穆于清也疲累不堪,抱着团团慢慢合上了眼,到底是惦记着自己还抱着团团,她时不时睁开眼睛瞧瞧团团。南绪言放慢车速,他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似乎有了她他再也没那么孤独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团团的四岁生日,穆于清邀请了几个小朋友来和团团过生日。自生日那日后,团团身体越来越差,病发得极其频繁,没办法团团住到了医院里。

“妈咪,小萱萱为什么看不见我?”

小萱萱是隔壁病房的小女孩,因一次事故双目失明,两个小孩子碰到一起倒也惺惺相惜,经常一起玩耍,大多部分都是团团在说小萱萱在听。

“小萱萱的眼睛因为意外失明了。”

“那还能好起来吗?”

“当然了,找到适合的视网膜就可以哦。”

“那太好了,她就可以看见红花绿树了,还可以看到池塘里的金鱼呢。”

“嗯。”

穆于清抱着睡着的团团回病房,刚巧碰上感冒来打点滴的池清澜。

“池小姐,生病了吗?还是来探望朋友?”

“感冒,来打点滴。你这是?”她瞥见团团身上的病号服才意识到团团生病了。

穆于清安置好团团才出去和池清澜说话。

“团团,生病了。”

“严重吗?”

“嗯。”

嗯是什么鬼?真的很严重?

她没有错过穆于清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到底是怎么了?

“团团,没剩多少日子了。”

“什…么?”池清澜大惊,那么可爱的孩子没剩多少日子了?!

池清澜坐在后座一言不发,池清祎看出她的不寻常,“怎么了?打个点滴还能打到自闭啊?瞧你这副德行。”

“清祎,你还记得团团吗?”

“团团?不是于清儿子么?怎么了?”

池清澜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口,池清祎扁扁嘴,“喂,你说是不说?”

“他要死了。”

“果然病的不轻,胡话都说出来了。”

“我刚才碰上于清了,团团住在重症监护室,没剩多少日子了。”

池清祎一个急刹车,“什么?什么病?”

“医学上无法解释那是什么病,好像是从母体带过来的。”

“那于清怎么没事?”

“他不是于清儿子,准确来说不是她亲儿子,团团是被穆于清领养的。”

池清祎惊诧不已,这世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南绪言这段日子也是早早下班就跑来医院,看他跑东跑西忙活团团的事情,穆于清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抱歉,你应该多休息的,你还有很多工作,没必要每天都跑到这儿来。”

“他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有义务照顾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躺一会吧我守着。”

穆于清在他不容置疑的命令下躺在另一张床上,她不由动容,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啊,抛下手头的工作住在医院里照顾孩子,他是个好父亲不是吗?

这几日团团状态不错,穆于清带着他回了别墅,总住在医院里也不是好事。

“妈咪,小朋友们都有布偶呢,我也想要一个。”

“团团想要什么样的呀?妈咪给你买。”

团团摇摇头,“妈咪,那是他们妈咪做的哦。”

“好,妈咪也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呀?”

团团笑眯了眼,“好呀好呀。”

说做就做,穆于清赶紧买了各种工具回来,边上网搜做法边做。南绪言回来的时候穆于清还在跟布偶奋战,她不肯睡觉,她一定要做好第二天给团团,熬到三点钟终于做好了。可是,这做的什么东西?一只腿长一只腿粗,针脚也不细密,十足十的四不像。说好的大猩猩呢?怎么看怎么不像。

团团第二天拿到布偶的时候乐开了花,“妈咪,这是河马吗?”

穆于清一阵尴尬,她总不能说是大猩猩吧?多难为情。“是啊,妈咪不太会做,这个太丑了。”

“不丑,团团很喜欢,妈咪做的团团都喜欢。”

穆于清突然涌上一股泪意,多么乖巧的人儿啊,可老天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她紧紧抱住团团,“乖,团团最乖了。”

南绪言傍晚看到这只四不像的布偶不免瞠目结舌,他以为她说的绣活不太好只是谦虚,此时一看这何止是不太好,这明明就是半点都不行。他问:“这是驴?”

穆于清那叫一个尴尬,能不能不提这茬?虽说她手艺欠佳,但这猩猩是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才是驴!”

张静这时也看见了团团怀里抱着的布偶,她看来看去,“这是马吧?”

穆于清囧得简直想扒条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团团一本正经的纠正:“这是河马!”

两人一脸懵,这要多天马行空才看得出是河马啊?南绪言憋着笑,“哦,河马河马。”张静一脸讪讪低下头,“是我眼神不好,连个河马都认不出来。”

穆于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明明就是大猩猩!她深吸口气,哼,不生气不生气。

这只像河马的猩猩深得团团欢心,就连睡觉都要抱着睡,穆于清心想,是该做得好看些,毕竟跟自己同一张床啊。

转眼就到了年关,空气里都溢满了喜气洋洋,穆于清也乐呵呵给团团买了大红色的棉袄,穿着大红袄子的团团就像吉祥娃娃一样讨喜。南绪言看着别墅里热热闹闹的心里暖极了,这别墅还是多个女主人比较好。

南绪言载着母子俩到老宅吃年夜饭,一家人和和乐乐说着吉祥的话,团团也欣喜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在福利院过年呢。南绪言带着两人去院子里放烟花,团团抬头看炸裂的彩色烟花不住欢呼。南绪言握着他的小手又点燃了烟花,三人在灿烂的烟花下相视而笑,韩雪芙不由有些感伤,“我说老南啊,咱们还能留住团团多久?”

南玉衡没有吭声,团团无疑是南家隐秘的痛,他越懂事就越让他们心疼。

第二天团团也起了个大早,他噔噔噔的跑到南玉衡夫妇面前规规矩矩鞠了个躬,“爷爷奶奶新年好。”南玉衡夫妇乐呵呵的应了,双双掏出大大的红包塞给他,团团接过红包又噔噔噔跑向才进来的穆于清,“妈咪,这是爷爷奶奶给的红包呢。你帮我保管好不好?”韩雪芙见状不由开怀大笑,这团团真是可爱得紧哪。

“团团给爷爷奶奶拜年了吗?”

“嗯。”

“真乖。”

依照南家的传统,大年初一南氏宗亲都要到老宅来聚一聚,因团团身子不好,故而穆于清带着团团回到了别墅。

穆于清给佣人们提前发了新年红包,并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过年。只有张静无家可归待在佣人房里,她愣愣的看着张灯结彩的窗外不由有些难过。

门虚掩着,团团伸了个头进去,他轻声叫道:“阿姨?”

张静连忙去迎他进来,团团进来又给张静鞠了一躬,“阿姨过年好。”

团团这一句过年好似乎驱散了张静心里的涩意,她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团团,“小少爷过年好。”

“妈咪叫我来喊你吃饭。”

这……

不由分说,团团拉着她去了主楼,恰好看到穆于清在摆筷子。桌上足足烧了八个菜一个汤,看起来倒是挺有食欲,穆于清笑笑,“来了?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张静哪里敢坐,她站在那里不敢落座。

“坐下一起吃吧,又没外人。”南绪言一进门就看见张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便劝她一起吃饭。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过年。”

穆于清心头一暖,二十二年了,从来没人向她说过陪她过年,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没有烟花,没有家人,她以为她习惯了,可南绪言的出现告诉她,她很渴望有人陪她过年。

四个人围在一张桌上开开心心的吃饭,张静也开怀不少,也借着高兴劲说起了童年趣事,逗得三人哈哈大笑。

饭后自然是吃些点心了,团团一心想着要放烟花,南绪言便搬了几箱烟花到院子里。穆于清此时心情舒畅,看见烟花也有些跃跃欲试,她还没放过烟花呢。看出她的渴望,南绪言招手唤她过去,握着她的手点了烟花。穆于清惊叹:“好美啊。”烟花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她的眼里烟花绽放,他不由心动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很美。”穆于清没听清笑意盈盈看向他:“你说什么?”南绪言轻轻摇头,长臂环住她的肩膀。

团团已经睡着了,穆于清去了书房,南绪言正在盯着电脑办公。她搬了个小凳坐在他身边,南绪言揉揉她的发顶:“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再忙一会就完了。”

“我陪你。”

时钟快指向了十二点,穆于清突然轻声道:“南绪言,新年快乐。”南绪言笑着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穆于清咋舌:“我可没有回礼。”

“你有。”

穆于清不明所以,南绪言却一把揽住她准确无误的封上了她的唇。

于清,新年快乐。以后的新年都要快乐。南绪言如是想。

第39章 因为我的眼里,是你

团团的病情时好时坏,穆于清心里越来越害怕。

团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住进了医院。

今天团团状态看起来比以往好了不少,穆于清抱着他坐在窗前晒太阳。

“妈咪,今天天气真好,你看花都开了呢。”是呀,春天了,医院后边的小花园开了不少花,给春天又添了几分色彩。

“妈咪,团团爱你哟,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团团也是最乖的好孩子呀。”

“妈咪,团团有好多话想说,桂花糕真的好好吃呀,小萱萱也好可爱呢。团团其实知道团团不是妈咪的孩子,可是团团就是喜欢妈咪呀,只有妈咪会抱抱团团呢,团团也喜欢爸爸,爸爸好酷哦什么都会。嗯,团团还喜欢沈叔叔,他可好玩儿了。”

穆于清搂紧他,“嗯,团团还喜欢什么呀?”

“咯咯,团团还喜欢妈咪做的河马,喜欢妈咪做的菜。”

团团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穆于清心里的恐慌骤然放大,她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拼了命也阻止不了。

“妈咪,我的眼睛能给小萱萱吗?她还没有见过彩虹呢。”

穆于清极力压住心中的哀恸,她微笑着说好。她轻抚团团显瘦的面庞像是极为珍贵的物品,她还能留住他多久呢?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渡上了一层金光。南绪言轻轻推门,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团团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妈咪,团团有没有说过你很美,呐,妈咪是团团见过最漂亮的人,爸爸也是最酷的人。团团很幸福呢,咦,爸爸你来了。”

南绪言笑着点点头,“团团也是爸爸见过最乖最可爱的人呢。”

团团似是无力的笑,“爸爸,你要照顾好妈咪哦。”

“嗯。”

“爸爸,我爱你。”

南绪言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爸爸也爱你。”

团团扭头看穆于清,“妈咪,我爱你。”

穆于清也亲亲他,“妈咪也爱你。”

团团好像很满足,他说:“团团困了哦,团团想睡一会。”团团慢慢闭上了眼睛,穆于清仿若无所觉的样子还是那样搂着他,只是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南绪言蹲在她身旁面容冷峻。

等到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穆于清沙哑开口:“南绪言,我叫不醒团团了。”

“他这一觉会睡得很久。”

穆于清搂紧了团团,脸贴着他的小脸,南绪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于清,别太难过。”

“我不难过,他解脱了不是吗?”穆于清始终笑着。

团团最终没有熬过这个春天,他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安然入眠。

如果真的有孟婆,请你见到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男孩时汤里多加些糖,他吃了太多苦了。

穆于清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很平静的料理好团团的后事,依照团团最后的请求把眼部角膜移植给小萱萱。她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南绪言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如此揪心得不得了,他宁愿她嚎啕大哭也不想看见她这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别墅里弥漫着一股哀伤,她抱着她熬夜缝好的布偶坐在团团的小床上发呆,南绪言轻轻环住她。“于清,你还有我。”穆于清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这个布偶一点也不炫酷,他最后也不知道我其实做的是一只大猩猩,他还没有见到他的亲身父母,小萱萱还没见到他长什么样,我还没有带他去看鲨鱼,可他怎么就走了?”

她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这些天强忍的泪一下子决堤,她的指甲掐入南绪言的后背,南绪言浑然不觉。“你说……为什么团团……要受这么多……的苦,他……他才四岁啊。”

南绪言温柔的拍拍她的背,任穆于清的眼泪浸湿前襟,“没事了,没事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哭到睡着,双眼肿的像核桃。他抱着穆于清回到卧室,搂着她入眠。

穆于清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哭过一场后她心情好了些,她一个人怅然若失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南绪言揉揉眉心也坐上秋千,他张开双臂抓住绳子猛地发力,两人就荡得老高老高。穆于清下意识抱住他劲瘦的腰,感受着春风拂面。她没荡过这么高,她觉得自己像要飞起来了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见到穆于清终于笑了,他才松了口气,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她。秋千渐渐慢了下来,南绪言深情的看着她。

“于清,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山川湖海,飞鸟蝴蝶,浩瀚星海。”穆于清羞怯不已,却又听他说道:“但还是没有我的眼睛好看。”穆于清翻白眼,感情这是在夸他自己。

“因为我的眼里,是你。”南绪言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眼里,是你。

他这是在撩她?!

穆于清恼了,“油嘴滑舌!”

南绪言轻笑,“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

穆于清故作镇定,“这些天辛苦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他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还是笑着应好。

“有什么忌口的吗?”

“怎么不问我想吃什么?”

“好,那你想吃什么?”穆于清无奈,这人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

“你。”

呃?他说了什么?穆于清有点懵,他是说的你?

看出她的愣怔,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我想吃你。”

没个正形!什么鬼的冰山美男,活脱脱一个流氓!穆于清撇嘴,“煎炸蒸煮还是烤烫焖烧啊?”

南绪言笑出声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娇俏的她,他心里高兴极了。

“你喜欢哪家的料理?”

“不出去,你做。”

穆于清很无语,我难得大方请客一次好不好?要知道我可是将近一年没收入的人了,我掏出兼职攒下的钱请你吃饭居然不愿意?穆于清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喂,我难得请客诶。”

“你有钱吗?”

扎心了,穆于清恨恨咬牙:“有!”

“可我想吃你做的。”他怎会不知道她穷,他就是想吃她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

穆于清点头,“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出去买。”

“我陪你去。”

两人正准备出门,穆于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溜烟往里跑,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口罩跑出来递给他。“快戴上。”

“戴这个做什么?”南绪言很奇怪,买个菜而已需要让他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个口罩吗?

“你老人家的盛世美颜会迷晕那些无知少女的,到时候有可能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穆于清振振有词,那可不,尽管换了一身休闲装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戴个口罩遮住脸会保险一点。

“那迷晕你了吗?”南绪言觉得好笑,他已经穿得很普通了,哪还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切,我又不是无知少女。”

两人开着车到了超市门口,穆于清眼神示意他戴上口罩,见他乖乖戴上口罩她就麻溜下了车。两人在超市里逛着,穆于清认真的挑着食材,南绪言推着购物车跟在身后,像极了甜蜜的小夫妻。南绪言看到顺眼的就拿,不一会儿购物车就装了一大半了,穆于清转过身来吓了一跳。他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菜都往里丢,穆于清望望天,“你是不是没买过菜?”

“嗯。”

果然!穆于清气结,“果然是温室里的花朵啊,钱是用来糟蹋的吗?你得看它新不新鲜,与它相克的就不要买了,保留期短的就拿少一点。”

“嗯。”

嗯你个鬼!她把一些不需要的食材都放了回去,末了还瞪他一眼。南绪言眼神无辜,穆于清更气了,她就知道带他来超市是个错误。

到底是南绪言,即使戴了口罩也掩不住他的帅气,开始有年轻姑娘打量他。穆于清也发现了,她压低声音,“你看你三点钟方向有个美女在看你,正点哦。”

没等南绪言接话她又继续说:“左前方有个辣妹,盯着你已经两分钟了,绝对对你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去搭个讪?”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妻子那么想给我纳妾,可惜有你这个悍妻我再也不敢造次了。”

南绪言的桃花说来就来,一个妹子“不小心”撞上了南绪言的购物车,连声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穆于清偷偷打量那个妹子,她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春装套裙,画着淡妆,倒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南绪言没错过穆于清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他声音清冷:“撞疼了吧?”

“没,没有。”妹子赶紧回答,眼睛里满是痴迷。

南绪言没有理会她,他轻轻拍了拍购物车:“装了这么多东西还被撞,肯定疼了吧。”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妹子的脸气成猪肝色,她狠狠跺了跺脚。穆于清上前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我哥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别介意啊。”

南绪言嘴角一抽,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扯过她就往收银台走。穆于清边走边念叨:“喂喂喂,你这就是注孤生的命,人家妹子处心积虑接近你,你可倒好把人家吓着了。我说你能不能行?那妹子可漂亮了。”

“行不行,总得试了才知道。”

穆于清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味,她也没深究,她乐呵呵抱了一大堆零食就往购物车里放。南绪言见着多出来的一大堆零食皱了皱眉:“放回去。”

“不要。”穆于清趴在购物车上护食,全然不顾南绪言阴沉下来的脸。

第40章 吃个饭你俩就对上眼了?

“我说,放回去!”

“不!”

“穆于清!别让我说第三次!”这些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对身体多不好。

穆于清想象着零食对她招招手就飞走了,不行,绝对不行,她得想方设法把这堆零食保住。她拽拽南绪言的衣角,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阿言哥哥,给我买嘛。”穆于清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穆于清啊穆于清,瞧你这点出息为了零食居然对冷面阎王撒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他就是止不住的心软,到嘴的教训收了回去。唉,到底是舍不得让她难过啊。

得到零食的穆于清一路心情大好,回到别墅就忙不迭地去做饭。南绪言倚靠在门扉处看她得心应手的处理各种食材,这些年她其实过的不好吧。

“帮我系一下围裙。”南绪言给她系好围裙,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

“哎呀,我做饭呢。”

“要我给你打下手吗?”

穆于清笑:“得了吧,别来捣乱。出去出去。”

南绪言依旧靠在门扉看着她忙忙碌碌,他目光柔软,这就是他非要不可的人哪。

沈听风到的时候南绪言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他揉揉眼睛没看错,确实是南绪言。开玩笑,南绪言对厨房可是深恶痛绝,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

“哟,南大总裁还给人打下手呢,难得呀。”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沈听风了然,感情这是人家小两口夫妻双双把菜做啊。

“你来干什么。”

沈听风一屁股坐下,“很明显,来蹭饭的。”

南绪言正准备赶他走却听见穆于清叫他:“南绪言,来端菜。”剜了个眼神给沈听风,沈听风一脸不怕死地坐着,有穆于清在还怕南绪言会赶他走?

啧啧,南绪言终于有了烟火气了,平日里冷漠得像天上的神袛只可远观。他掏出手机拍下桌上的菜发给许司燊,“速来。”

南绪言很无语,这两个二货怎么今天就凑到这儿来了,还偏偏不能轰走。穆于清解下围裙出来的时候稍稍惊讶了下,人是什么时候来得?

“嫂子,我又来蹭饭了。”沈听风笑眯眯的对着穆于清说,许司燊也笑眯眯的。

“来的正好,我今天做了好多菜呢。”

沈听风又给南绪言递了个眼神,瞧,你家小童养媳可欢迎我了。南绪言装作没看到,招呼着穆于清坐下吃饭。

许司燊这可是第一次吃穆于清做的饭菜,他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饭,不住得给沈听风投去赞许的眼神。以后有这种蹭吃蹭喝的好事记得叫我,风里雨里我都来。沈听风忙不迭回了个ok的眼神,好兄弟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怎么,吃个饭你俩就对上眼了?”南绪言漫不经心的夹起一块肉片,打断了他俩的眼神交流。

“没有啊。”两人异口同声否认,他们哪能说他们赖上了穆于清的饭菜。

“怎么我瞧着你俩眉来眼去眼睛都要抽抽了?”

两人暗道:糟糕,忘了这个煞神对穆于清的占有欲有多强,还偏要在他眼皮底下挤眉弄眼。

“我说许三,我最近是又长帅了吗?让你老是盯着我,我知道我宇宙无敌好看,但你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呀,怪不好意思的。”沈听风插科打诨倒是很有一套。许司燊翻翻白眼:“长帅倒是没有,脸皮厚了不少。”

吃过晚饭他们三人上了楼,穆于清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就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说吧,干什么来了。”

“这不怕团团的离开给嫂子带来严重的心理伤害嘛,今天估摸着差不多了来瞧瞧。”沈听风一下子变得严肃,他知道团团对穆于清的重要性。

“看出什么来了?”

“还好,不至于抑郁。得亏她承受能力强啊,换别人早要死要活了。”

南绪言沉吟片刻,想起她最初那几天不说话只是抱着布偶发呆时一阵后怕,他希望她好好的。团团没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沈听风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话说你这小童养媳做饭是越来越好吃了,亏我一向注意饮食偏偏在她这翻了车。”

“这才是你来这的目的吧?”南绪言轻轻抿了口茶,他了解这货得很,虽然是个医生遇到美食还是暴饮暴食。

“哪能啊?我这可是关心嫂子,对吧许三?”

许司燊头疼,每次都要拉自己出来挡枪子,“是啊,就怕嫂子受创呢。”

南绪言轻蔑的笑,“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看透了。少给我来这套,吃饱喝足了就给我麻利走人。”

穆于清坐在石凳上玩手机,丝毫没察觉南绪言的靠近。直到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外面冷,回去吧。”

“他们走了?”穆于清把手机放回口袋。

“嗯,手这么凉。”他捏了捏她发凉的手自责得要命,怎么就任她在外面坐了那么久。

上了楼,穆于清窝在沙发上任南绪言把她的手捂热,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对她一直很好,哪怕当初自己以死相逼换来一张契约,哪怕自己还爱着别人,他都欣然接受。穆于清看着看着就莫名掉下泪来,南绪言见她掉泪手忙脚乱去擦掉她的眼泪,不料穆于清眼泪越掉越多,他赶紧把她拥入怀中。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穆于清回抱他,小脸埋在他胸口不住抽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因为这个?南绪言心里五味杂陈,“于清,我一早就说过我喜欢你,但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喜欢有任何负罪感。哪怕为你付出性命我都甘之如饴,一切都只因为我愿意。”

穆于清的眼泪更泛滥了,她要怎样才对得起他这份深重的感情?

南绪言的前襟湿了一大片,穆于清慢慢止住了眼泪,她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微微发窘。南绪言用指腹擦干她的泪痕,“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点头。

“要吃水果吗?”

她摇头,“我晚餐好像吃多了,撑着了。”

“以后不许吃太撑,对胃不好。”

“嗯,今天高兴就多吃了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犬夜叉》,穆于清挺喜欢这部动漫。南绪言也陪着她一起看,他还真没好好看过电视。穆于清津津有味的看着,南绪言有些无聊,他不是很喜欢看动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陪她看。

夜深了,她开始困倦慢慢滑进南绪言的怀里,“困了?”

她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南绪言立马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她好像真的从失去团团的阴霾里走了出来,生活在继续她得往前走。

南绪言今天很忙很忙,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埋头在文件里就是一整天。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抬手看了腕表抱着没处理完的文件就赶回别墅。穆于清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回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穆于清。

“你维来了。”嘴里还塞着零食,她说话含糊不清。

“嗯。”他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一大沓文件放在茶几上,他随手拿起一本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穆于清“咔呲咔呲”的吃着零食,发出的声音让南绪言眉头一皱,她误以为他也要吃捏起一片递到他嘴边。她以为自己要吃?南绪言哭笑不得张嘴就咬,还挺脆,她喜欢的零食就是这个味道?穆于清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薯片,她又喂了一片,南绪言又全盘接收。

就这样穆于清时不时投喂他,他处理文件时不时吃她递过来的薯片,和谐得不要不要的。很快零食就见了底,穆于清叹气,咋就不够吃呢?她记得她明明就买了很多啊。都怪他,干嘛要吃自己的零食,穆于清投去怨怼的目光。

“怎么了?”

“零食没了。”委屈巴巴,就是委屈巴巴。

“没了正好。”

穆于清气结,要不是你吃了会这么快就没了吗?

南绪言揉揉眉心,看了一天文件了疲累不堪。穆于清不由心脏疼了一下,“需要我帮忙吗?”

“帮我把这几个文件翻译了。”

好在穆于清是个学霸,毕业的同时还修得了麻省理工博士学位,没费多少时间就翻译好了,南绪言莞尔一笑,她也是心疼他的嘛。

两人靠在一起处理文件,偶尔遇到专业名词南绪言会轻声的给她翻译,就这样夜深了。南绪言看了时间催她去睡觉,穆于清不肯:“就剩几本了,看完这几本就睡。”南绪言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处理好文件他立马推着穆于清进卧室睡觉。

他看着文件里娟秀流畅的字体嘴角上扬,就这样挺好,他不要求她对他的感情立马有回应,现在这样就已经让他很满足。

穆于清躺在他的床上安然入睡,南绪言轻手轻脚钻进被子里,穆于清一个翻身抱住他。他亦回抱她,“只许这样抱着我,听到了吗?”穆于清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南绪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晚安,我的童养媳。”

第41章 秦豆蔻,我来讨债来了

秦市长千金秦豆蔻的二十一岁生日就要到了,秦市长爱女心切早早邀了全市各公子小姐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南绪言作为最杰出的人物代表老早就收到了请柬,南绪言把请柬随意一丢,很显然他是不想去的。

穆于清自然也看见了烫金的请柬,秦豆蔻么?还真是巧的很,“不去吗?”

“不去。”

“干嘛不去?”

“烦。”

穆于清默默收回目光,南绪言看她:“想去?”

忙不迭点头,“想去长长见识。”她很期待秦豆蔻看见她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闻言南绪言心疼不已,“那就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礼服。”

穆于清笑眯了眼。

这次的礼服是绯色无袖长裙,出自米兰大师博格纳之手,全球仅有一件。穆于清身着长裙配流苏耳环,娇俏不已。她没让化妆师给她上妆,仅让造型师给她挽个花辫,造型简单却落落大方。“好看吗?”她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像在花丛翩跹的蝴蝶。南绪言轻轻叩桌,“很美。”穆于清满意极了。

秦豆蔻,我来讨债来了,你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南绪言觉得今天的穆于清有点不同,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是他看错了吗?

不同于上次的富丽堂皇,这次场地布置得极其浪漫,主题是粉红少女风,处处透露出宴会主角的粉嫩风。穆于清冷嗤,就秦豆蔻这样嚣张阴狠的也配走粉嫩风?简直可笑至极!

南绪言这次可没错过她眼里的嘲讽,莫非她认识秦豆蔻?也是,都是帝都大学毕业,应该也是认识的,只不过,她们是有过节?要不然她怎会露出那般眼神?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群人就把他围住了,他再一看,哪里还有穆于清的身影。

她拎着手包走到角落坐了下来,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单单一个生日就要搞这么大的阵仗。穆于清心里暗讽,老百姓辛苦一辈子也换不来这所谓的一桌酒水。不知坐了多久,人群开始骚动,大约是主角登场了。

秦豆蔻身着粉色短礼服婷婷袅袅的走上台,环顾场下众人,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感谢诸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豆蔻万分感激,希望大家玩得尽兴。”在场不少男士皆为她的楚楚动人所倾倒,穆于清冷笑,这可不是她的真面目呢。

秦豆蔻一下台就被一堆女人簇拥起来。

“豆蔻今天可真美,真是仙女下凡啦。”

“那可不,京都第一美女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还是豆蔻魅力大,连南少都来了呢。”

秦豆蔻听着她们的奉承心里暗爽,面上却一副谦虚的样子。“什么第一美女都是外人说着玩儿的,我可担不起这个名号。”

“哎呀,豆蔻就是谦虚,你要是担不起这京都可就没人担得起了。”

“就是就是。”

秦豆蔻很享受她们的奉承,她可是京都里美名盛传的市长千金,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家千金哪一个不以她马首是瞻?

好不容易秦豆蔻摆脱掉那些烦人的女人走到外面的泳池边,她啐了一口,“真是烦人,乌泱泱一堆人围着我转,像苍蝇一样。”

“那可不,苍蝇围着的必定是恶心发臭的东西。”

秦豆蔻闻言怒不可遏,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贱蹄子敢对她出言不逊。她向声音来处望去,穆于清闲适地靠着墙拿着杯酒晃啊晃。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没有邀请她,她是怎么进来的?

“很明显啊,来给你庆祝生日啊。”穆于清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秦豆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呵,我的生日宴会也是你这种卑贱的人该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秦豆蔻,生日快乐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条的礼盒递给她。

秦豆蔻鄙夷,“少拿那些廉价的东西送给我,我不稀罕!你今天穿的这身肯定是高仿吧?瞧你那一脸穷酸样,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净在这给我丢人!”

穆于清看了眼秦豆蔻身后慢慢寻来的一群人,她笑:“秦大小姐眼神真是不太好,我今天这身可是博格纳大师的作品,莫非秦大小姐不识货?”

秦豆蔻气得发抖,穆于清却还在嘲讽:“也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博格纳大师设计的礼服,就像秦大小姐一样。”

穆于清看见来人越来越近,她把礼盒往秦豆蔻身前递了递:“秦大小姐,你假装和善的样子真的很丑。秦小姐,你也只配得上廉价的东西。”

秦豆蔻怒火中烧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穆于清身子随即“噗通”掉进泳池里。

“于清!!”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另一道身影随即下水捞起了穆于清。

池水虽然不深,但穆于清还是有些直不起身,被人捞起的她不住的喊:“礼物,礼物。”池清祎抓起漂在水面上的礼盒迅速拖着穆于清上了岸。

秦豆蔻愣在当场,她明明就没有打到她!她怎么就落了水?

“豆蔻,这是在做什么?!”秦朝阳威严的声音响起,秦豆蔻才回过神来,看见身后的一堆人她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穆于清算计了。

果然是老狐狸,不是问秦豆蔻做了什么,而是问在做什么,很明显偏袒自家的掌上明珠。南绪言站在秦朝阳身边面色阴沉,她今晚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袁梦琳见女儿不知所措走了上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爸,我……我没有……”秦豆蔻委屈得扁嘴,她恨死了穆于清,这下南绪言肯定全看到了,她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你没有?!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池清祎愤怒不已,她明明就看到于清给她送礼物却被一巴掌打下泳池,现在她居然否认?不可能!

“我明明就没有打到她!”秦豆蔻无辜极了。她是真的没有碰到她,她也不知道穆于清怎么落的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朝阳气怒不已,帝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聚集在这了,在寻她去切蛋糕的时候居然出了这种事,岂不是让他秦朝阳丢脸?

穆于清始终低着头,她轻声说道:“就当做秦大小姐没打过我吧,是我来错地方了,我这就走。”说着就要离开,顿了顿还是把湿了的礼盒放到一边的酒桌上,“秦小姐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什么叫就当做我没打过你?我本来就没打你!”秦豆蔻抵死不认,南绪言可就在她爸爸身旁啊。

穆于清凄然一笑,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秦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少人不由心疼起穆于清来,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一阵风吹过来穆于清瑟缩了一下,池清澜赶紧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穆于清感激朝她笑笑。秦朝阳见池家大小姐对其呵护有加,他心思转了几百回,“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穆于清看向他,“我叫穆于清。”

秦朝阳这时看到她的全脸身子震了一下,像,太像了。他内心波澜起伏表面却不显,“抱歉让穆小姐落水了,不如让人带穆小姐去换身干净衣服?”

湿透的礼服贴在穆于清身上,姣好的身形就这般显露出来,好在有外套披着才没那么难堪。“多谢市长好意,我该告辞了。”穆于清抓紧外套和手包有些踉跄小跑离开。

南绪言淡漠出声:“秦市长,南某有事先走一步。”随即大步离开。

秦朝阳赶紧陪着笑脸:“让南少见笑了。南少慢走。”秦豆蔻急的直跺脚,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她的宴会,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可她又不敢出言留他,只好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池清祎见穆于清走了,本想也一走了之的,眼睛瞥见桌上的精美礼盒,“秦小姐不打开看看?”

秦豆蔻不屑,能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大家都在场打开让大家看清楚穆于清是个多穷酸多趋炎附势的人也好。她轻轻打开礼盒,却听袁媛惊呼:“是fancy最新款的项链,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剧情不对啊,穆于清不是该送她一条廉价的破烂品吗?怎么变成了fancy最新款?

“原来fancy最新款秦小姐看不上啊?难怪把于清……”池清祎嗤笑,“我也落了水,告辞。”池清祎今晚穿的是裤装,每走一步就有一个水印子,昭示着秦豆蔻打人入水的恶行。

众人看向秦豆蔻的眼神有些不友好,人家给你送那么难得的项链你还把人家打进泳池而且还死不承认,秦豆蔻脸色难看极了。袁梦琳见状只好赔笑叫大家回屋尽情玩乐。众人哪还有心思接着狂欢,饮了几杯酒水就纷纷告辞。一时间热闹非凡的生日宴会就仅剩下了他们几个人,秦豆蔻气极狠狠把项链一甩,穆于清,你真是好样的,竟然敢到我的生日宴会上作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豆蔻,你到底在干什么?!”秦朝阳暴喝,“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第42章 我俩回家滚床单去

“连你也凶我!”秦豆蔻转身就跑。袁梦琳想追被秦朝阳拦住了:“都让你宠坏了!追什么追,让她好好反省!”

穆于清出了会场四处张望都看不到南绪言的座驾,他应该回去了吧?穆于清裹紧大衣往前走,夜风吹来还是挺冷的,穆于清不禁懊恼早知道就不假装落水了。

一辆宾利突然急刹身侧,穆于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车里,一个袋子就扔在后座。

“把衣服换了。”

她看了看南绪言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动。

“怎么?要我帮你换?”

“怎么换?”

南绪言隐忍着替她拉上帘子,他真的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于清三两下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池清澜就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总感觉在哪见过她?

穆于清洗好热水澡出来就被南绪言叫住:“于清,我们谈谈。”

“谈什么?”

“就谈今晚的事。”

“怎么?心疼秦小姐?”穆于清冷嗤,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大概是恼了自己算计秦豆蔻吧。

“坐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穆于清冷笑一声随之坐下。

南绪言抓起她的手,嗯,不凉。“于清,我不知道你跟秦豆蔻有什么过节,但是……”

“但是别算计她别伤害她是吗?”穆于清没听完就怒火攻心接了下句。“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表面越是完美内心就越是肮脏,你和秦豆蔻有什么区别?!”

他没见过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这秦豆蔻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恨成这样?他把穆于清困在沙发上,“你听我说完,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前提是不要让自己受伤,你知道你给我摆手势的时候我有多慌,你知道你摔下泳池我有多着急,可就是因为你的手势我不敢动。”穆于清落水前给南绪言摆了个手势,南绪言即使心急如焚也不敢上前相救。

他要说的原来是这个?她还以为他在乎秦豆蔻呢,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怨气是从哪来的?

“南绪言,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恨秦豆蔻,我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她堕入地狱。”穆于清越来越激动,她眼睛通红像是恶魔附了体。

“于清,你记住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事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别让我心疼。”南绪言紧紧抱住激动的穆于清,他很清楚她是怎样的人,要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绝不会让她这样去算计一个人。

穆于清突地就平静了下来,没人说过心疼她,哪怕自己露出了自己的阴暗面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表里不一。她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下来,她好像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是因为有人疼了吗?

“别哭于清,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南绪言轻柔地擦掉她的眼泪,她本来就是弱女子,何苦要伪装成刀枪不入的女特工。

“南绪言,我好像越来越没出息了,怎么老是哭呢,以前就算骨折我都没哭,可现在怎么就这么矫情?”

南绪言轻声哄着她,心里钝痛。他回来晚了,对她那几年知之甚少,不过没关系,今后他都在。

穆于清约了池清澜两姐妹见面,她很感激昨晚她俩的出面相救和呵护。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却能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这边,这份情是她怎样都还不完的。

“于清你没事吧?”池清澜关心的扫视她全身上下。

“我没事,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早就看不惯秦豆蔻作威作福的嘴脸了。”池清祎不屑。

穆于清但笑不语,三人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池清澜要回公司处理文件穆于清就告辞了。

雎沐里,穆于清又是男装,她在等柳知夏。柳知夏迟迟不来,她索性掏出手机撩妹。柳知夏来到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在那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凑近一看,果然,又在欺骗无知少女。

“真该让你家南少看看你现在这副二流子的样子,幻灭啊。”

“切,我这叫美女收割机明白吗?”穆于清收起手机。

“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啊,我还以为你就一蹶不振了呢。”

“开了个大招满血复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南绪言了。”

“喜欢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知道他可是南少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穆于清没说话,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否认,可她要做的事他真的能接受吗?

到底是娱乐场所,穆于清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吸引了不少女人,柳知夏扶额,难道那些女人看不见我吗?

“干嘛干嘛,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一边呆着去。”对上穆于清玩世不恭的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扮什么男装勾引人,我还得做一回泼妇。”

“好啦,知道你最好了。”穆于清搭上她的肩膀对着她吹了口气,活脱脱一个不正经的臭男人。

穆于清端起酒就喝,她可是来锻炼酒量的,她要做的事要求她得有个好酒量免得遭人算计。她喝了两杯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来这练酒量还得慢慢来呀。

最后穆于清还是喝了五杯,肚子在翻江倒海,柳知夏扶了她到厕所大吐特吐。穆于清漱了口呵呵傻笑:“知夏,你胸真大。”

柳知夏无语,就五杯就喝大了。穆于清胡乱抓起一杯冷饮就喝,她太渴了。柳知夏半扶半拖总算把穆于清拉到了门口,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她看见了南绪言,正想拉着穆于清躲一下的时候穆于清已经走上前去了。

“帅哥一个人?”她醉眼迷蒙地看南绪言又看了看他身后,“哦,三个啊。”

要完!柳知夏赶紧拉她过来,“抱歉,喝多了喝多了。”

南绪言阴沉着脸,她居然喝得烂醉连他都不认识了!沈听风乐了,南绪言居然被这小子调戏了,今晚来的好啊。

“真是没礼貌,话都不说。知夏,我俩回家滚床单去。”穆于清胡乱摆摆手就东倒西歪的走开。

柳知夏冷汗都要下来了,还好他不知道这是穆于清。“哎呀,滚什么床单,别胡说。”柳知夏已经无话可说了。

“没有胡说,我俩都轻车熟路了。”穆于清打了个酒嗝。

南绪言脸色越来越沉,难道她之前说的喜欢女人都是真的?沈听风认不出这是男装的穆于清,催着南绪言往里走,“哎哟,都醉成这样了。阿言,我们进去吧。”

“我还有事。”南绪言拽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穆于清就往外走,柳知夏急的大喊:“南少,你不能带她走!”

“哦?你管得着?”

柳知夏大震,“她,她是我男朋友!”

南绪言冷哼一声抱起穆于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沈听风和许司燊一头雾水,“阿言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柳知夏这下头疼了,这可怎么办?

穆于清好像有点不对劲,沈听风问柳知夏:“她喝了什么?”

“五杯酒。”

不对啊,喝酒而已不应该是这样的,“还有吗?”

“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喝了人家一杯冷饮。”

沈听风望向吧台,那杯冷饮怕是下了药了,他赶紧给南绪言打电话。南绪言接通并不说话,沈听风急了:“这小子可能中了药了!”

南绪言瞥向后座开始撕扯衣服的穆于清目光一凛,“把解药送过来。”

沈听风闻言咋舌:“我说,你给他找个女人不就好了?”

“赶紧!”

沈听风挂掉电话,鬼才给你送解药,我这可是在帮你,趁早把这小子扑倒。

南绪言一言不发加足马力往最近的酒店赶,穆于清浑身燥热,她不住撕扯自己的衣服,“热,好热。”

南绪言眼眸一暗,他放了一缸冷水把穆于清放进浴缸。穆于清显然也明白自己中了药了,她克制着没爬起来扑向南绪言。“出去,快出去。”

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尽管躺在冷水里还是全身燥热。她的意识时有时无,她渴望着,她的唇发烫,她想要的更多。

终是放心不下她,南绪言站在门口良久,浴室没了动静,他一慌就推门进去。只见穆于清从浴缸里站起来,身上衣物所剩无几,美妙的酮体就完完全全展现在他面前,穆于清迷蒙的大眼此刻满是娇媚,她喊:“南绪言,抱我。”

南绪言喉头一动上前,他没有抱她,他打开了莲蓬头,冰冷的水洒在穆于清身上。他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可穆于清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南绪言一震,他推开穆于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吻你。”穆于清媚眼如丝,红唇一张一合诱人犯罪。

南绪言终是失去了理智抱住她就吻了下去,穆于清搂上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他。

冷水洒在两人身上,却浇不透骤然升起的热情。

第43章 一夜多少钱?我出十倍

南绪言把穆于清抵在墙上,他声音沙哑:“于清,你看清楚我是谁?”

“救我。”

“你不要后悔!”

尽管欲望在叫嚣,南绪言还是冷声逼着沈听风给他送来了解药。

“叩叩叩。”

南绪言半个身子探出去接过解药“嘭”地一声关上门。

沈听风摸摸鼻子,“哎,这脾气…”

南绪言给她擦了身子又喂了药才稍稍静下心来。哎,真不让人省心。

半夜穆于清口渴爬起来喝水,睡眼迷蒙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南绪言,她突然笑了:“看来他那方面不行是真的呀。”

南绪言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她的动静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却听见她来了这么一句。

他不行?呵,总算知道之前她眼里的同情是什么意思了。

“哈哈,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不举……”

穆于清摇摇晃晃下了床,寻到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不少,头还依旧晕乎乎的,上床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南绪言。

一个翻转,穆于清被他压在身下。

“听说我不举?”

穆于清早已忘了自己是男装,咕哝一声:“那可不,老子替你可惜。”

南绪言冷笑着吻上她,穆于清酒劲未散,在他老道的攻势下渐渐有了异样的感觉。

室内温度渐高……

穆于清揉着眉心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都疼,瞥了一眼自个,浑身青紫,地上散乱的是她的衣物,那裹胸的白布条也静静地躺在不远处,她的假头套就摆在桌上。饶是她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嘶,这是被人吃干抹净了呀。

脑子迅速运转,好像昨晚是某个冷面阎王带她走的?呃,完蛋,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就这么暴露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抓狂,怎么就被抓包了呢?不行,得赶紧溜了。

强忍着酸痛迅速套好衣服戴上头套准备悄咪咪的开溜,不料身后传来声音:“小哥这是去哪啊?”

“啊呵呵,我该回家了,呵呵,大哥回见啊。”说着就要溜,门还没开就被揪住了衣领。

“女扮男装好玩吗?”

她陪着笑脸转头看他,哎哟,一大早洗什么澡,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吗?穆于清腹诽,不知道自己对好身材垂涎不已吗?

“呵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装蒜谁不会啊?

“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童养媳居然有这等本事,女扮男装让他人发觉不了,厉害厉害。”

“呵呵…闹着玩的,你也知道年轻人嘛,喜欢刺激,哪能老拘着工作,呵呵…”

这是说他老?很好!

“哦?这是嫌我老了?”

咯噔,穆于清差点没闪着舌头,好吧,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强挤出讨好的笑容,她说:“哪能啊,男人嘛越老越有味。”

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穆于清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索性豁出去了,吃亏的是她好吧!

“就是!你都快三十了,老男人,本姑娘我貌美如花青春活泼,再说了,昨晚上吃亏的可是我诶!说你老怎么了?!”

南绪言看她炸毛的样子越发想笑,这可是他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可爱?

扣住她的肩膀,他正视她的星眸:“抱歉,昨晚弄疼你了。于清,我会对你负责。”

“谁要你负责?!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你可不要当真。”

尽管她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把话说出口,那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你这么想?!”南绪言黑眸染上寒霜,她竟然把昨晚当做*?!

“我们可是立过协议的,我不必履行夫妻义务,昨晚是个意外,当做没发生就好了。”

好!真好!穆于清,你真好!

强忍着暴怒,他缓了口气:“你觉得好就好。”

终究还是舍不得冲她发火啊。

穆于清垂下眼睑,心里怎么涩涩的?

相安无事过了几日,这天南绪言接到电话说有个聚会,看了看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她,他一口应承下来。

“今晚有个小聚会,跟我去吧。”

“好。”

傍晚穆于清跟着南绪言去了会所,包厢里坐了三四个人,南绪言牵着她径直走到最里边的位置坐下。灯光太暗,穆于清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她松了口气,看不清才好。沈听风和许司燊不多时也进了包厢,看了南绪言眼色,他们识趣的没跟穆于清打招呼。

包厢里进来了几个年轻女郎,分别坐到那些男人身边。沈听风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对这些女人可不感兴趣。

“还少一个顾念北。”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顾念北?!他回国了?”

“前不久回的。”

穆于清身子一僵,他回来了?!

南绪言察觉到她的变化,他敏锐的感觉到两人肯定有故事。他把穆于清搂进怀里,穆于清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这时包厢门开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让大家久等了。”

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穆于清心里的情绪瞬间翻涌,眼泪瞬间就湿了眼眶。顾念北自进包厢后就一直看着最里面的那个女人,穆于清突然勾上南绪言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咸涩的味道在他嘴里弥漫开来,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就那么难受?”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脸,转身时却撞上了一个胸膛。

“怎么?我不在,你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了?”顾念北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是,你满意了吗?”穆于清心脏疼得不得了,他居然这样说她。

她侧身就要向外走,手却被顾念北抓住,“一夜多少钱?我出十倍。”

穆于清回头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我要价很高,只怕你给不起!”

顾念北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笑得阴狠。

南绪言带着穆于清提前走了,穆于清坐在副驾魂不守舍,南绪言凑近她给她系了安全带,慢慢开车在市区里转悠。

“于清,我们下去走走。”来到一个大广场,他给穆于清解下安全带。

他牵着穆于清漫无目的的走,刚好碰上卖糖葫芦的,南绪言就买了两串,他撕开包装纸把糖葫芦递给穆于清,自己也拿着另一串吃了起来。

穆于清不禁莞尔,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会吃街边不起眼的糖葫芦呢,他一口一个嘴里鼓鼓的,敛去威势的他还挺邻家男孩的。她也学着他一口一个,两人相视而笑。

他俩沿着人造河一路走,买了不少零食,穆于清心情好了不少。

“对不起。”她本是他的妻子,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流泪。

“于清,你们以前有什么故事我不在乎,我在乎现在的你和今后的你。我不要求你完完全全忘记他,我希望你尽可能的自在。我不是什么大方的男人,但我也没有让你剔除你过去的回忆。”

“谢谢你,我的老公。”穆于清笑容灿烂张开双臂拥抱他。

第44章 你这二十九年真没白忍

是夜,穆于清早已入眠,南绪言还在书房忙碌。他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捏着眉心缓步走到客房门口,他轻轻推开门,见她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穆于清倏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南绪言开了灯大步走到床边拿起纸巾给她擦汗,“做噩梦了?”

“嗯。我好像梦见我妈妈了。”

“你妈妈?”

“嗯,可是我看不清脸。她哭着叫囡囡别走,她好像摔倒了爬都爬不起来,可是到最后我就看不见她了。”

“乖,只是个梦,好好睡吧。”南绪言起身就走,却发现睡袍被人抓住了。他回头,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怕?”

穆于清点头,她很少做噩梦,但是每次做噩梦醒来都会整夜整夜睡不着。

“那你不怕我吗?”

穆于清摇头,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可爱极了。

南绪言轻轻掰开她的手就往外走,穆于清难掩失落,南绪言走到门边回头看她,只见她神情落寞低垂着头。他关了灯关上了门,穆于清还坐在床上失落不已,一只手就揽住了她的细腰。她一惊,“你不是走了吗?”

“傻瓜,总得关门关灯啊。”指腹刮了刮她的鼻尖,这小模样真挠人心痒。

穆于清冲着他开心的笑,像得到零食的小孩儿。看她水汪汪的星眸,他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她的红唇微启似是邀人采撷,南绪言喉头发紧:“于清。”

“嗯?”她睁着大眼定定地看他。

这大眼睛真他妈勾人,南绪言如是想,他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穆于清的唇因他的摩挲微微发烫,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她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南绪言大喜过望,扣住她的头脑勺就吻了下去。

云雨初歇,穆于清双腿发软,她嗔怪:“你这二十九年真没白忍。”

这是怪自己没有节制要的次数太多了?他低低的笑:“碰到你就破了功。”

穆于清沉沉入睡,南绪言把玩着她的秀发满足得不得了。这是他的人啊,总算是在清醒状态下行了周公之礼,他嘴角溢着满足,搂着她也入了眠。

天刚蒙蒙亮穆于清就醒了,看着身侧睡着的男人脸不自觉就红了。她轻轻戳他的脸,哦嚯嚯真有弹性。手指往下滑,戳了戳他的腹肌,哦嚯嚯真结实。穆于清暗暗偷笑,南绪言悄悄睁开眼,冷不丁抓住她的小手。

“你干嘛,放开。”穆于清被抓了个正着心虚不已。

“没想到我的小童养媳居然这般垂涎我的肉体。”

“谁,谁垂涎你的肉体了,我就看看,嗯,看看。”穆于清越说底气越不足。

“只是看看?”

“顺带摸了一下。”

“哦?”

“好吧,我摸了几下。行了吧。”在他的眼神攻击下穆于清缴械投降。

“还早,再睡一会。”

“我现在睡不着了。”

南绪言坏笑:“睡不着?那我们运动运动。”

穆于清又被折腾一番累到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室内亮堂堂的。该死的南绪言,她低声抱怨。

手机响了,是南绪言。

“醒了?”

“……”

“先喝点粥,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嗯。”

穆于清忍着酸痛去泡了个澡,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事后药,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她骑着电驴去了药店,尴尬的买了药接了杯水就把药吞了才走出药店。吃了药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南绪言刚好路过药店,见她好像喝了什么就骑车走了。

“刚才那个女生买了什么?”

“哦,事后药。”店员推推眼镜头也不抬的回答。

事后药么?穆于清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胸腔涌上一股无力感,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回到别墅想要问个清楚,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穆于清,南绪言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安静地给她夹菜,罢了,就这样吧,强求她难受的不也是自己吗?

“我明天想去福利院看看。”

“好,让小陈送你去。”

“嗯。”

穆于清到了福利院就径直往院长办公室去,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大概是那夜梦里的那个人哭得撕心裂肺触动了她,她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世。

“于清啊,你来了。”院长笑眯眯地招呼她坐下,“最近过得好吗?”

“挺不错的,院里一切安好?”

“好着呢,团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今天来只怕是找我有事吧?”

“是,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进的福利院。”

院长迟疑了一下,“你这是想找回亲生父母?”

“是,还请院长告知。”

他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在你书里夹了一张照片吗?”

穆于清回想了下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只是粗略瞄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里面有一个是你母亲。”

穆于清心里大震,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照片一直在自己手上。

“那她叫什么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是个军人把你送进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那张照片。我记得他走时说了一句话,如果以后她想要找回自己的父母,就去南家找一个叫南非临的人。”

南非临?那不就是南绪言的爷爷?自己的身世又跟南家有什么关系?

穆于清心事重重回到别墅,她赶紧找出那张照片,那是她找到父母的凭证。在书桌最底下她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照片上的两个人笑靥如花,她仔细看了好久惊觉她与照片右侧的女子模样有七分相似,这便是她的母亲么?模样姣好气质温婉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穆于清样貌更为惊艳。

她还是决定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问一问他们为何不要她?为何这些年来不曾找过她?

南绪言今晚回来的早,见她满腹心事,他捏捏她的脸揽她入怀。

“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我想找我爸妈,可是我毫无头绪,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来。”

“今天去福利院有收获吗?”

“院长说我是一个军人送去的,要是我想找我父母就去找,找你爷爷。”

“嗯,我明天带你回老宅。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呢。”

“嗯。”

南绪言带穆于清去了老宅,南非临知道他们的来意早早就在书房候着,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老友啊,她终于来了。

老头子精神抖擞的坐在椅子上,军人特有的气势恢宏在他身上显露无疑。“来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许久,穆于清拿着一封陈旧的信走出来,原来她刚出生就被抛弃了,恰好被回乡的南非临战友碰到就抱回去养着。两年后战友旧疾复发时日无多才把她送到福利院,他一生未娶,临终前把她托付给南非临。

是以穆于清后来被韩雪芙领出福利院成了南绪言的童养媳,因着战友嘱托让她过穷人的生活,故而穆于清从小就在外面生活,直到去年跟南绪言领了证才回了南家。

这信上寥寥数语仅仅说了她是被军人带走,留了个地址而已,岁月变迁,要找到二十多年前的人,谈何容易。

只是她不甘心,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被抛弃,为何这二十几年来都没有人来找过她。

其实,她也很渴望有父母,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

“我想去我的故乡看看,看看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穆于清坐在后座闭着眼说话。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吧。”

“好。”

南绪言这几天很忙,每天仅仅给她留下几句话就匆匆去了公司,回到家里吃过饭又坐在电脑前看文件。

穆于清动身前一夜,南绪言坐在电脑前疯狂的工作,她几次想要跟他说话都无法开口,思忖半天还是走回客房。算了,反正也就是去几天。

穆于清上了火车也没看见南绪言的身影,他是真的不在意么?她位置靠窗,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拿起手机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我上车了,勿念。”

火车已经开动,穆于清忍不住向进站口看,没有那个清冷矜贵的身影,她失落的转回头。他很忙,没空送她,可她为什么心里难受?穆于清,你清醒一点。她把手机按黑又解开,没有他的回复,她定定地看着手机。

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声音传来。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

声音低沉好听,让人难以置信的熟悉,穆于清猛地抬头,南绪言拎着行李箱冲她笑。她霎时愣怔,他怎么来了?

“我可以坐这吗?”南绪言笑着又问了一遍。

“…嗯。”

南绪言坐下给她拧了瓶水递给她,她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南绪言揉揉她的发顶宠溺一笑。

“舍不得你,也不想让你单独面对未知的事件。”

穆于清心里涌上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经意给她温暖让她猝不及防又感动得不能自已。

第45章 落叶归根,我归你

“你就这么跟着我走?”

“嗯,南太太你尽管带着我私奔,我钱都准备好了,下半辈子不用愁。”

“谁要带你私奔?”

“我们这不就是私奔?”

“你公司怎么办?”

南绪言无奈,“南太太,总裁不在公司并不会影响公司任何发展,再说了,公司哪有你重要?”

穆于清小声辩驳,“我就是出来玩一趟,你其实没必要跟过来的。”

“关于你的所有事,都是大事。再说了,我太太这么漂亮,万一别人起了歹心怎么办?我得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宣示主权。”

真是,天天撩她,南绪言你这高冷总裁的人设有点崩了。

“你就不怕我找着父母就落叶归根不回去了?”

“落叶归根,我归你。”

穆于清浅笑,这人啊,句句都在撩她。

南绪言看起来有点疲惫,幽深的黑瞳下是淡淡的黑眼圈,也是,基本上这几天都没怎么睡,都在安排公司大小事宜不困才怪。他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穆于清望着窗外变化不断的风景心绪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南绪言睡得极不安稳,他睁开眼睛只见穆于清侧着头看窗外,春日暖阳照在她脸上,完美的侧颜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在看什么?”刚睡醒的他声音低哑深沉。

“在看车窗上映出的你。”

我的乖乖,她居然撩他?

“你在撩我?嗯?”

“不,是反撩。”穆于清扬扬下巴,你能咋地!

火车飞驰,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泛着银光的小河流映入眼帘,让从未出过帝都的穆于清雀跃不已。原来帝都外的世界是这样的,炊烟袅袅,牛羊悠然自得地嚼着青草,一派和美的景象。

火车到站,南绪言提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下了车。穆于清想要帮他提一个行李箱却被他拒绝,“南太太,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端茶倒水扛行李。”

穆于清由了他去,她望着火车站大大的字牌——临城。原来她的家乡叫临城啊,倒是个好名字。

临城不似帝都那般繁华,但却有着山水般的灵秀之美。这是座古城,建筑古朴典雅,穆于清没来由的觉得亲切,这是她母亲的故乡啊。

“好美啊。”她走在青石板的街巷里感叹。

“你更美。”

穆于清今天穿的是一条琥珀色的复古连衣裙,小步迈在青石板上端庄典雅。她灿烂的笑容生生把太阳都比了下去。

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不知是不是火车坐久了太累了穆于清很快就入眠了,南绪言则坐在床边痴痴地凝着她的睡颜。日子若似今日这般温馨多好,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仅仅一个她而已。

两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四处打听,可惜都是一无所获。穆于清气馁,她是不是太过心急了,都过了二十二年了,想要一下子就找到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找累了就随便寻了一处小饭馆吃饭,点的都是当地特色菜。穆于清看了眼菜上红彤彤的辣椒担忧问他:“你吃的了辣椒吗?看起来很辣哦。”

“还好。”

两人优雅的吃着饭,南绪言敏锐地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在探寻着他们,他低声道:“有人在看我们,在你的三点钟方向。”

小小的饭馆仅有几个人在用餐,穆于清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望了一眼那边,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看她的眼里有着难以置信,触到她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吃饭。她淡淡收回目光,“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她表情我觉得我们今天有收获了。”

两人吃完饭慢悠悠地在巷子里走着,凭着南绪言出色的侦查力,他知道那个人在跟着他们。他牵着穆于清加快脚步消失在三岔口。妇人见他们加快速度她也心急加快脚步,走到三岔口却不见那二人人影。

“去哪儿了呢?”妇人还在苦恼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声,“阿姨,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妇人吓了一跳矢口否认,“没,没跟着你们。”

“你在饭馆里就一直盯着我,现在又一路跟着我,你要做什么?”

妇人摇头,“没,没有。”她慢慢往后退开几步撒腿就跑。

穆于清想要追她被南绪言拦了下来,“急不来,我们先回去。”

穆于清坐在木窗前冥思,“那个阿姨也许认识我母亲,我与我母亲有七分相似。”她递给南绪言那张院长给她的照片,南绪言端详半天讶然,“左边这个不是袁梦琳吗?难道她跟你母亲认识?”

“袁梦琳是谁?”穆于清不认识也不奇怪,她毕竟不是从小接触上层社会的贵夫人们。

“你记不记得秦豆蔻的生日宴会?袁梦琳是她母亲。”

穆于清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袁梦琳眼熟了,这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尽管岁月流逝,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的样子。看着照片上亲昵无比的两人,穆于清想,那么,她会不会知道自己的故事呢?

李慧娟急急跑进家里锁上院门,进屋大口喘气。她丈夫杨总会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连皱眉,“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锁上院门干什么?”

李慧娟灌了杯水仍然气喘吁吁,“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谁?看把你吓得。”

“我这是激动的,咱家君柔的女儿啊回来了。”

“你说什么?!”杨总会一下子从摇椅上弹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君柔的女儿回来了?她的女儿没死?

李慧娟把在饭馆里遇见穆于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杨总会,“你会不会认错了?你也没见过君柔女儿啊。”

“绝对不会,咱家君柔这相貌气韵可是一等一的好,今儿我瞅着那女娃子跟君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水灵了。”

杨总会沉吟片刻,“这样,你明天带我去瞧瞧,要真是君柔女儿咱可得好好疼着。”

“可是,今儿个我被他们发现了,我也不确定他们来这到底干嘛来了。”

“行了,我明天去打探打探,你别跟着添乱。”

穆于清两人并没放弃询问,在询问了十几个人之后,有个老大娘端详了她半天喊出了一个名字:“君柔?”而后又摇摇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君柔呢?君柔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啊。”

穆于清没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南绪言却是听见了。他心神一凛拦住老大娘:“大娘,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老大娘接过他手里的照片仔细看了又看,正色道:“你们是什么人?”没等他俩回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穆于清捏紧了手里的照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这张照片就避之不及?

南绪言环住她的肩,她的落寞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事,我们再接着找。”

杨总会听说有人拿着照片寻人的时候就坐不住了,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了来人就是君柔女儿,他急忙赶过去。当看到一男一女拿着照片不厌其烦地一个个询问时他的眼眶发红,那个女娃子真像君柔啊,那是君柔生前整日念叨的心头肉啊。

他站在那里不动,穆于清终于问到了他,“叔,您认识这照片上的人吗?”

他没回话,他就定定地看着穆于清,真像啊。穆于清见他没回应歉意笑笑,“打扰了。”

“我认识她。”

什么?他认识她?穆于清喜形于色,“那她现在在哪您知道吗?”

“知道。”

“太好了,您可以带我们去找她吗?”

杨总会点头,“你们跟我来。”

南绪言牵着她跟着杨总会走,他感觉到穆于清的手心在发汗,她在紧张。是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换谁谁不激动?

杨总会推开院门,李慧娟正在忙活听到动静就在屋里喊:“老杨啊,你见着没有?是不是可像了?”

杨总会没吭声,把穆于清请进屋里。李慧娟回头一看,她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菜篮扔下,她随手把菜篮一放,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擦。这下子她倒像是客人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来,坐,坐。”

南绪言携着穆于清坐下,礼貌地对李慧娟打招呼:“你好,我们昨天见过。”

“哎,是是。”

穆于清正想说话时李慧娟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娃呀,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哇?”

“哭什么哭?还不去煮点茶汤。”杨总会低声喝道。

“阿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她母亲?看照片不像啊。

“孩子,你把照片再给我看看。”

穆于清依言把照片递给他,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不禁悲从中来。他双眼通红半晌才开腔:“这是我妹子……”

穆于清在后山一坐就是一下午,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要找的母亲早就在二十二年前撒手人间了。

“我这些年有想过她千百种不来找我的理由,但我没想到她早已离开人世。我甚至没有见过她一面,她该是怎样的人间绝色啊。南绪言,你说,我和她的母女缘分是不是很浅薄?要不然我怎么一出生就与她生生离别,直至她离开人世都没有见过我一面?”

南绪言默默抱着她,他无法去慰藉她,谁又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山间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穆于清神情落寞,她千里迢迢寻到故乡满怀期待见到她的母亲,可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记重击。

“她如今该很开心吧,我回来找她了。”

第46章 事情反常必有妖

何君柔是杨总会的表妹,自她父母因一场洪水殒命后一直跟着杨总会生活。乖巧懂事的何君柔深得杨总会一家人喜欢,杨家人从未把她当做外人,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

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确实是袁梦琳,是她的好闺蜜。两人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同宿舍,感情自是好极。何君柔上学期间谈了个对象,杨总会大概知道这事,但也没见过那个男人,只大略知道他姓秦。知晓自家妹子懂事有分寸,杨总会就没有过多地阻挠这段感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妹子怀孕了,还一个人悄悄地退了学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养胎。

她三个月的时候回了趟家,因为衣着宽大杨总会倒也没发觉她怀孕了。之后她以课程太紧为由几个月没回家,偶尔让袁梦琳去家里给她带几句话,杨总会也就没有起疑。

她分娩那天袁梦琳才匆匆找到杨总会,杨总会赶到的时候她没了半条命,孩子也不见所踪,本该在一旁侍候的产婆也失踪了。后来他们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个带血的襁褓,怕是被狼叼走了吧。那个男人自始自终没有露过面,何君柔整日郁郁寡欢,倒是袁梦琳请了假陪着她宽慰她。

可谁知道何君柔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整日里念叨“我的囡囡,我的囡囡。”

她的孩子她自始自终没见到一面,她只记得产婆那时候跟她说了一声是个女儿后她就晕了过去。醒来时身子亏损得厉害,孩子也不见了那个男人也不肯见她,双重打击下她精神错乱。再后来啊,人们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美貌如花的她就此香消玉殒。

离她出世仅八日,她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

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被扔下山崖?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个产婆呢?”

“我们找到产婆的时候她已经疯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奇怪,怎么突然就疯了?”

“我们开始也不信,可后来种种迹象证明她确实疯了。”

南绪言面色凝重,事情反常必有妖,怎么她被扔下山崖何君柔死了她就疯了?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那日袁梦琳有来吗?”

“来了,那孩子哭的可伤心呢。”

穆于清抬眼望南绪言,她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又听南绪言问:“那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啊,那孩子可乖巧哩。”

两人回到客栈关上房门,穆于清还是愁眉不展。

“你是不是觉得袁梦琳有问题?”

“没错,不过我们还需要去证实。好了,别想那么多,歇一会吧。”

“嗯。”

两人去了趟精神病院,那产婆看起来精神不错就是有些疯癫。她正笑嘻嘻拿着一个小牌子对着阳光照啊照,看到来人也不理。直到穆于清喊了句:“大娘你好。”

产婆歪着头愣愣的看着她,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鬼!鬼啊!”她仓惶地大叫着,拼命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她慌不择路的跑,穆于清想要追她问个清楚却被南绪言拉住。

“你为什么不让我追?”

“她已经疯了。”

“南绪言,我觉得事情越来越怪了。”

南绪言瞥了眼远处大嚷着有鬼的产婆若有所思,“真相总会大白,我们先回去。”

穆于清心里也知道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二十二年,想要查证什么都太困难,可她就是心急,她想知道全部的事实真相。

穆于清抚摸着照片上的何君柔,她轻声说道:“你开心吗?我回来了,可是你不在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大伯他们也过得很好……”

南绪言心疼极了,我会好好护着她,你没有做到的让我来完成。

两天后穆于清跟杨总会夫妇道别踏上了回帝都的火车,她望着一点点远去的故乡心情微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袁梦琳嫁给的秦朝阳会是她的父亲么?那么这三者又是怎样的关系?穆于清越想越头疼。

南绪言看在眼里,轻轻把她带入怀里,强迫她睡一会。穆于清只好乖乖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

回到帝都南绪言就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穆于清落了清闲又想起他们的一年之约,貌似就剩两个多月了呢,银行账户余额不多了,她得赶紧找份工作,要不然净身出户了吃啥喝啥?

在拒绝了南绪言邀她去公司上班后,她在网上投了简历,不多时就有人打电话给她叫她去面试。到底是第一学府毕业,加上她沉着冷静和极强的应变力,她被录用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白领,但也让她兴奋不已。

日子好像就平静下来了一样,穆于清朝九晚五的上班,日子倒也充实。

穆于清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碰上了她最不愿意碰到的人,她佯装看手机想悄悄走过去,可惜事与愿违。

“穆于清。”

穆于清咬了咬牙,总得面对的不是吗?

“顾少爷有何指教?”

顾念北漫不经心的解开袖扣,“这是来钓哪位金主啊?”

“与你何干,顾少爷与其有空还不如多找几个美女陪伴,也省得整日里胡思乱想坏了脑子。”穆于清心里钝痛,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顾念北么?怎的变得如此陌生?

“哦?找你如何?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顾念北暗暗咬牙,她如今竟如此话锋犀利了么?后面那句话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真是抱歉,我今晚有约。顾少爷自便。”说完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顾念北攥住她的手,穆于清平静的说道:“放手。”

“不放。”

“顾念北,你疯了吗?!”穆于清生怕被同事撞见这一幕,急着就要挣脱他的挟制。

“不叫顾少爷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穆于清搞不清楚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只想远远地跑开。

顾念北倏地放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穆于清看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仿若虚脱了一般,他对她的影响还是那么大,毕竟她爱了他那么久。

穆于清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往家赶,饶是刚才话不饶人此刻也还是难受,他们俩真的就陌生至此了么?那些温言软语的曾经又算什么?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吗?包括以前的他们。

他开着车跟着她,他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他不想这样的,可他那天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控制不住自己。说了伤她的话后自己也疼得要命,他本来想问她过得好不好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句嘲讽。他不想这样的,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欢呼雀跃嘴里却吐出伤人的话语,他真是疯了!

穆于清因着遇见顾念北而心不在焉,全然忘了自己在骑车又刚好是红灯。她直直往前骑,大货车疾驰过来的时候她还毫无察觉。好在货车司机猛地刹住了车,穆于清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脸后怕。

“干什么?!瞎了看不见红灯吗?!”货车司机凶神恶煞的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

货车司机骂骂咧咧开着车走了,穆于清苦笑,她还是那么容易受他影响。顾念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看到她完好无损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忘不掉她,他发现他的朱砂痣白月光依旧是她。

穆于清已经远去了,他调转车头回了顾家。今天可是那个野种回来的日子,他可不能迟到。

回到顾家,肖云烟见他回来就巴巴地迎了过去,“小北,今天那个野种要回来,你可得表现好点,别让你爸气着了。”

“哼,一个野种也让他这么重视,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小北,在你爸面前可不能这么说话,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顾念北敷衍着上了楼。

他下楼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与顾震庭相谈甚欢,而他妈也坐在一边时不时搭几句话。梁谌抬起眼眸,两人目光相对,梁谌淡淡笑了下以示友好。顾念北眼里闪过厌恶,他淡淡移开目光走了下去。

“小北,过来见见你哥哥。”顾震庭不容置疑地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顾念北冷笑着。

“混账!”顾震庭大喝一声,肖云烟赶紧给他使使眼色,顾念北冷哼,大咧咧在他对面坐下,伸出手去,“顾念北。”

梁谌也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梁谌。”两人的目光迸射出强烈的电流,顾念北不屑地撇开手。

“既然小谌回来了,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共同打理好我们顾家家业,知道了吗?”

肖云烟闻言脸色骤变,一个野种罢了,凭什么一回来就要继承顾家家业?她家小北才是正经的继承人!

“我对经商一窍不通,家业还是让小北打理吧,我的调令这两天也该下来了,过两天就去警局报到。”梁谌拒绝了顾震庭的提议,他向来厌恶这些世家豪门,要不是自己母亲临终前要他一定要认祖归宗他才不愿意踏进这个地方。

“也好,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强迫你,做你想做的事。”顾震庭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谌淡淡笑了笑,掩起眼中的暗芒,他对顾家家业可没有任何想法,要是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到帝都来,也不想见到这些所谓的顾家人。

他们让他背负私生子的骂名二十多年,任他们母子在外飘零孤苦无依,如今却巴巴地求他回来,嗤,可笑至极!

第47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

梁谌打小就被人看不起,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母亲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而他则是不光彩的私生子。

没有小伙伴愿意跟他玩,他们总是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他,甚至奚落他。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自己被区别对待,他哭着问妈妈:“妈妈,为什么他们都不跟我玩,为什么他们讨厌我?”

他的妈妈则是满脸哀戚,问的狠了他妈妈就会抱着他泪流满面对着他说对不起。后来他长大了,他的妈妈也老了,那所谓的父亲他从未见过。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父亲这个人。

她带着他在贫民窟里艰难生存,那个男人似乎把她抛弃了,她开始做些活计养活他们娘俩。因着不光彩的身份被人四处排挤,他们的日子极其艰难,可她咬着牙做着好几份的粗活养大了他。

他亲眼看着她从一个美艳少妇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变成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妪。

终于,积劳成疾,她病倒了。在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在他快要有能力让她享福的时候,她走了,仅留了一句话。

“去认祖归宗,不要恨你父亲。”

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们娘俩被人欺负到那般境地时他在哪里?!他在别的地方仍旧逍遥快活!

梁谌敛起心中愤懑走出顾家大门,顾震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

你不配!

顾家么?谁稀罕?!

他这次回来,不过是因为这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的生前遗愿,他总归是不想让她难过的。

至于以后,且看且说吧。

夜深了,穆于清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二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出生的她会被丢下山崖?

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肯见她一面?

全身无力,本该好生将养的何君柔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河边?

那个产婆为何突然失踪,寻到时为何疯了?

穆于清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越想越头疼。突然想起她在何君柔房间里找到的小木盒。

那个小木盒静置在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若不注意是看不到的。据杨总会所说,这好像是她分娩后他们一同收拾回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大概是怕睹物思人,杨总会在她死后并没有去动她房里的任何东西,久而久之也忘了这个盒子的存在。是以这个小木盒还是在穆于清那日无意中发现的。

木盒自然是上了锁的,穆于清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钥匙,她觉得这个木盒里肯定有着重要的东西。

她离开临城时带走了这个木盒,此时她顾不上什么了,她想要看看盒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何君柔要锁上它并放在角落里让人难以察觉。

跑下楼去拿了工具上来,撬开锁头,盒里的物件终于重见天日。

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旧照片,她轻轻拿起来,每张照片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阳光帅气女的貌美如花。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她的母亲?那这个男的会是她的父亲吗?

穆于清仔细端详着照片,她忽然想起那日秦豆蔻的生日宴,秦市长与照片上的男人相差无几!!

难道秦朝阳真是她的父亲?

放下照片,穆于清又拿起一本封面古朴的笔记本,她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这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呀。

到底是经不住内心想要翻开的想法,她翻开了笔记本。

入目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她凝视着上面的日期,原来这是何君柔的日记本。

她双手捧着笔记本坐在地上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到后来竟是双手发抖。直至看到最后一页,那是她分娩前一个月写的,穆于清气得发抖。

整件事情好像有了出发点,穆于清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怆,她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美好如斯的母亲在最美的年纪凋零,甚至还没抱过她。

笔记本里句句期盼与浓浓爱意让她不禁鼻头发酸,这是她的母亲啊,还未曾抱过她唤她囡囡的母亲啊。

收好木盒,穆于清整理好心绪躺上床渐渐入眠。

这几日穆于清正愁着怎么再次见到秦朝阳,怎料下班时碰上了秦朝阳。

“穆小姐,可否赏脸吃个饭?”

秦朝阳西装革履拦在穆于清面前,来得正好,她正愁没机会接触他呢,这可倒好,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穆于清哪有拒绝的道理,巧笑倩兮应了下来。

“先代小女给穆小姐赔个不是,上次是小女顽劣冲撞了穆小姐,还请穆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穆于清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摆出一副不在意的知性面孔。

“没事没事,秦小姐跟我闹着玩儿呢。”

“就知道穆小姐大人大量,秦某很是钦佩。”

穆于清笑笑不做声,果然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秦朝阳目光眷恋地凝视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某个人的影子。穆于清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佯装惊讶轻咳一声。秦朝阳尴尬回神,“穆小姐不好意思,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我一时看失神了,希望穆小姐不要见怪。”

哦?只是故人?穆于清暗暗冷笑。

“哦?是吗?只是不知道那位故人如今何在啊?”穆于清的笑容恰到好处。

秦朝阳黯然失神,“她啊,已经不在人世了。”

果然,穆于清的冷意更甚几分,她装作抱歉的样子向他道歉,“真是对不起啊秦市长,我不知道,抱歉。”

秦朝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目光热切地问她:“穆小姐今年多大?”

喂,没人告诉你女人的年龄是不能轻易问的吗?

“快二十三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

秦朝阳越看越觉得她是她的女儿,真的太像了,说话的神态和动作都差不多,要说不是她的女儿他还真是表示怀疑。

“穆小姐一出生就是在帝都吗?”

“那倒不是,院长说我好像是…是临城来的。”穆于清刻意提起临城,果不其然秦朝阳脸色大变,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临城?那不就是他的故乡?秦朝阳激动不已,他已经确定她就是她的女儿了。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秦朝阳很快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能操之过急。

表面上倒也相谈甚欢,两人一起用了饭穆于清就告辞了,倒是秦朝阳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

穆于清回到别墅时就见一个消瘦的男子从书房走出来,向她微微点头就离开了。穆于清也没多问,南绪言的交际圈很广,有几个人来这里也实属正常。

“才回来?”

“嗯,见了秦朝阳。”穆于清老老实实回答。

“有什么收获?”

穆于清一五一十把秦朝阳约她吃饭的事情说了出来,南绪言轻叩桌面,“没猜错的话,他是你父亲。”

“他好像很惦念我母亲,看我的眼神既温柔又怀念。”

“以后不许他这么看你,我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南绪言捏了捏她的手。

穆于清简直无语,“他是透过我在看我母亲,你想什么呢?”

“就是不许看。”

“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嗯。”

此后秦朝阳总是约穆于清出去,穆于清也欣然前往赴约。袁梦琳这几天总是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不就是自己老公?好哇,秦朝阳居然背着自己找小三儿,这口气她怎么能忍?

“你说什么?!我爸有外遇了?”

“千真万确,等我捉到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非得扒了她的皮!”袁梦琳咬牙切齿,难怪这几天秦朝阳对她不冷不热老是往外跑,原来是有了小三啊。

“妈,你别急,我们得从长计议。”

这天穆于清和秦朝阳正在喝咖啡,袁梦琳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就冲着他们那桌来,穆于清听到动静没回头只是暗笑,终于来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老公!”袁梦琳撸起袖子扯过穆于清就是狠狠一耳光,本来能躲过的穆于清故意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她捂着脸低垂着头不说话,袁梦琳又是一耳光下去。

秦朝阳站起身来抓住她的手暴喝:“你干什么?!”

袁梦琳不可置信,“你居然为了个狐狸精吼我?!我,我不活了!”说着就呜呜哭起来,瞧着她这副样子秦朝阳没来由的心生烦躁,这个样子着实难看。

眼见着越来越多人围观,还有不少人举着手机在录像,秦朝阳更加烦躁,“回去再说!”

“我不!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狐狸精!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是要她还是要我?”袁梦琳哭喊的样子极其不雅,她今日像个泼妇。

这是要丢尽他的脸呀!秦朝阳哪想到她这么胡搅蛮缠,周遭的人开始对着穆于清指指点点,他只好软了声音:“老婆,我们回家再说。”

“回什么家?你现在就给我交代清楚,这狐狸精是怎么勾搭你的?”

穆于清悄悄扯了扯秦朝阳的衣袖,“你快回去吧,这里人多对你影响不好。”

秦朝阳瞬间宽慰不已,再看看自家老婆聚集了一堆人在这里更加气怒,又听得她大喊:“大家快来瞧瞧啊,这小贱货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来勾引别人家的老公,真是太不要脸了!”

穆于清脸色一白泫然欲泣好不可怜,秦朝阳见状不禁低吼:“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今天谁都别想走!”

第48章 你想让你的丈夫独守空闺到几点?

“好!你要交代是吗?我告诉你,她是我秦朝阳的女儿!不是什么狐狸精!”

“她是你女儿?哈哈哈,找小三还说是女儿?!”袁梦琳笑得癫狂。

“她是君柔女儿!”

袁梦琳的笑声戛然而止,君柔女儿?她上前一步想要看穆于清的脸,奈何穆于清低着头不敢看她。秦朝阳转身柔声道:“于清,抬起头来让她看看。”

穆于清依言抬起头来,袁梦琳倒吸一口冷气,她硬生生把心里的不安压下,拉起她的手就哭号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是姨误会你了呀。”

围观的众人哪里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刚才还是原配怒打小三,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家团聚了?

穆于清强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暗戳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散了吧。”

驱散了围观者袁梦琳才细细打量她,长得是真像何君柔啊,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勾人。自家豆蔻真是远远不及啊,袁梦琳暗暗咬牙,不是说死了吗?收起心思,袁梦琳开始对她嘘寒问暖,那模样真真让人动容。

穆于清似是感动不已,回握袁梦琳双手轻掉下两滴泪来。

“回来了?”

“嗯,演了一天戏真是累惨了。”穆于清伸了个懒腰。

“过来。”

穆于清乖巧地蹭到他身边,一只温暖的大手即刻覆在她略微红肿的右脸上。“疼吗?”

穆于清摇头又点头,南绪言摩挲着她的脸,“居然敢打我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南绪言的语气阴冷,他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的心肝宝贝袁梦琳居然敢动手打她,不是活得不耐烦又是什么?

“这不是为了演的逼真嘛,总得挨一下呀。”

“以后再不许这样!”

“知道啦。”

明知道她下次还是会这样,南绪言也拿她没办法,她是他的软肋啊,

“什么?!穆于清居然是爸的女儿?!你不是只生了我和拂生吗?”

袁梦琳并没有提起过何君柔,秦豆蔻不知晓也是正常,“是我闺蜜的女儿,也是你爸的女儿。”袁梦琳心头发苦,她和他都结婚二十多年了,他一直没放下何君柔,每每想到他们以前的浓情蜜意和他时不时的缅怀她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她的女儿没死,还巧的很相遇了,偏生他又护她护得紧,叫她如何不气。

“妈,这是什么意思?”秦豆蔻听不懂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闺蜜和你爸相爱在先,生下了穆于清,后来你爸娶了我,就是这样。”

秦豆蔻瞪大眼,“那我和她不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是,照你爸对她的关心,我们绝不能让她进秦家大门,要不然哪还有我们娘俩的地位。”

秦豆蔻阴沉着脸,她本就和穆于清结有仇怨,突然间两个人就变成了姐妹,她是怎么样都接受不了的。

“妈,你就确定她真是爸的女儿?”

“我今天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跟我那闺蜜长得挺像。”

“长得像就一定是?”

袁梦琳闻言恍然大悟,“你是说做亲子鉴定?”

“对,而且一定要让爸确认她不是爸的女儿。”秦豆蔻噙着冷笑,穆于清,就凭你还想进秦家?做梦!

“还是我女儿聪明。”

晚上秦朝阳果然提起了让穆于清回秦家的事,秦豆蔻一脸不悦,她才不要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袁梦琳看了眼自家女儿,她温声开口:“这是不是太急了?”

“急?你今天弄这么一出让她差点声名扫地,她可是我的女儿,回秦家住有什么不对?”秦朝阳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混事就气,他市长的脸面到底还要不要了?!

“爸,让她回秦家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我们要确认她的身份吧?”

“还要怎么确认?我绝不会认错!”

“长得像的人多得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你这意思是要做鉴定?”秦朝阳哪里听不出来她的弦外之音。

“当然,要是真是爸的女儿我绝不会阻止她进秦家!”

“好。”

他怎么可能认错她和他的女儿?!

穆于清还不知道他们动了要做亲子鉴定的心思,她这几天工作好忙好忙,秦朝阳也忙着下一任的市长选举,回秦家的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已经十点钟了穆于清还坐在办公桌上忙得焦头烂额,这份策划书十分重要且时间紧急,上头交代了这次要做得好会有奖金发放,要是做不好搞不好会直接让你走人。穆于清是新人,急需大家的认可,偏偏大家都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转来转去最终到了她手里。

这份策划书已经被打下来三次了,客户的要求非常刁钻,公司又要求以最小的成本换最大的利润,穆于清头都要炸掉了。

南绪言看了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她还没回来,索性给她打了电话。

“喂?”

听着对面键盘敲响的声音,南绪言皱眉,“你在哪?”

“我在公司加班呢,怎么了?”她显然还没意识到已经那么晚了,办公室里早就没人了。

“现在几点了?”南绪言边开车边问。

“现在?”她看了眼电脑桌面,居然十点半了!

“南太太,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你想让你的丈夫独守空闺到几点?”

穆于清望着仅做了一半的策划书叹气,“可是我策划还没做好……”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穆于清扁扁嘴又投入到工作里去,正当她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下楼。”

她起身望向楼下,南绪言的座驾停在公司门口,他也正抬头望她。她心口莫名一跳,赶紧收拾东西下楼。

她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抬眼望去,黑色的宾利就停在路灯下,橘色的光线交错在蒙蒙细雨中,晕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落在他高大宽阔的脊背肩膀上,勾勒出男人轮廓分明的坚毅面庞。

这是个样貌出色周身充满稳重气场的男人,穆于清不由心跳加速。她一阵小跑跑到他面前,南绪言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副驾贴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穆于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屏住呼吸,这男人简直太撩人了有木有?

“抱歉,我不是……”穆于清不知道要用什么措辞跟他解释,她为难得两只食指互相绕啊绕。

南绪言余光扫到她绕啊绕的食指,他故作不解:“不是什么?”

“不是故意加班那么晚的。”

“南太太,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挣钱养家拼到深夜都不回家的,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挣钱养家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那哪行,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

“那就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你看看你这几天忙成什么样了?”

穆于清低声反驳:“你不也是?每天那么晚还在工作。”

南绪言轻飘飘地甩出四个字:“我身体好。”

穆于清撇撇嘴,得嘞,她还能说什么?

南绪言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又开始坐在床上噼里啪啦敲键盘,他剑眉一皱,“把牛奶喝了。”

穆于清接过牛奶咕咚一口喝完把空杯子递给他又盯着笔记本,南绪言把被子放下,一手合住她的笔记本,语气不容置喙:“睡觉!”

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她不由心慌,只得钻进被子里乖乖闭上眼。大概是累极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南绪言看着呼吸均匀的她,悄然退到一旁的桌旁坐下,打开她的笔记本浏览了一会就手指翻飞打起字来。穆于清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南绪言打开笔记本在做些什么,无奈眼睛实在睁不开就沉沉入睡。

穆于清早早就醒了,看看身边空空如也松了口气,他没在她房里过夜。她匆匆爬起来洗漱,她要赶着去公司赶策划案,昨晚被南绪言硬逼着睡着了,今天又得加班加点了。

见她匆匆往外跑,南绪言叫住她:“去哪?”

“上班啊,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南绪言揪住她的衣领,“吃了早餐再走。”

“不吃了,我还有事。”

“还早,不急这一时,还是说要我喂你?”

穆于清一下子泄了气,罢了罢了,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多赶赶就是了。

她吃好早餐,南绪言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骑车去就好了。”穆于清哪敢让他送,被同事看到了那可不得了。

南绪言似笑非笑:“哦?你车呢?”

哎呀,忘了昨晚都没骑回来了。穆于清拍拍额头,真是忙晕了头了。

“那劳烦了。”

“不劳烦,记得给车钱就行。”

呃?堂堂隽盛集团的老总居然跟她要车钱?那是不是老贵了?

“……好。”

“我收费很高哦南太太。”

“呵呵…”怕什么没车钱,他的卡不是在她这儿?

穆于清在离公司还有一站路的地方下了车,看她飞奔的身影南绪言勾了勾唇,忽而想到了什么给沈听风打了电话。

待他说完,沈听风气的跳脚,“南绪言,老子是第一医院的医生,不是你家的私人医生!”

“你去不去。”

“去。”

认怂也认的彻底。

第49章 于清,你怀孕了

且说穆于清火急火燎赶到公司,刚好碰上顶头上司瞿松。瞿松是个油腻的胖子,小眼睛里散发的幽光让她不是很舒服。

穆于清正因策划书还没做好心虚不已,还没开口打招呼瞿松就笑眯眯的搭上她的肩膀:“于清啊,进步不小嘛,这策划书我很满意。就等着今天上呈给上头了。”

穆于清一脸懵逼不动声色避开他的魔爪,是她听错了吗?她对他的策划书很满意?可是自己明明还有一半没做完呀,难道昨晚半梦半醒看到的南绪言是真的?

她干干的笑,进了办公室急急打开电脑,果然十二点的时候有发给瞿松的邮件。她点开一看,不由啧啧称赞,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亏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这不人家南绪言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她掏出手机悄咪咪地给南绪言发了条短信:“谢谢。”

手机立马就有了回复,“拿什么谢?”

她想了半天回了几个字:“请你吃饭。”

“好。”

收好手机穆于清就投入了工作,南绪言则握着手机发呆。宋庄悄悄瞄了一眼,啧啧,总裁又开始不正常了,平日里手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仅时不时看下手机而且还对着手机傻笑,这踩在云端里的男人也是落了俗套啊。

穆于清没到八点就骑着小电驴回了别墅,有了昨天某人驱车来接的案例她决定回家继续工作。

见到早早回家的穆于清他心里很满意,以为是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穆于清一吃完饭洗漱好就钻进了房间。南绪言也不甚在意,端着杯咖啡就去了书房。

穆于清把房门锁上才敢把笔记本拿出来,她怕那个煞神又突然出现搅了她的工作。期间南绪言敲了敲门,她立马把笔记本藏在被子下立马躺好装作睡着了,南绪言没听到动静以为她睡了就回了卧室。穆于清半晌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确认他走了又扒拉出笔记本工作。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穆于清脸色有些难看。

晚上南绪言载着她回了老宅,韩雪芙热情地张罗了一大桌菜,弄得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

穆于清夹起一块鱼肉准备往嘴里送,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就跑往卫生间大吐特吐,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南绪言皱眉,走到她身边顺了顺她的后背,瞧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不舒服?”

“有点。”

“我带你回去。”南绪言不由分说就要带她回家。

穆于清挣开他的手:“不太好吧。”

“听话。”

才走了两步穆于清就两眼一抹黑倒了下去,“于清!”南绪言眼疾手快揽住她,抱着她就往卧室跑。

“沈三,南家老宅,快!”

沈听风正在公寓里躺着敷面膜,乍一听南绪言语气这个急就一爪子扯下面膜就往南家老宅赶。

韩雪芙夫妇正着急地等在外面,“于清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南绪言闻言心神一动,难道真怀孕了?他要做爸爸了?

沈听风拉开门南绪言就像一阵风钻了进去,“她怎么样?”

“我说南绪言你是不是虐待人家来着?她这是疲劳过度引起的肠胃不适,瞧瞧她那脸色差得跟个鬼似的,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吃清淡点。”

南绪言眼神闪烁,疲劳过度么?

“哎,你该不会以为她怀孕了吧?”

“她吃了药。”

沈听风一脸古怪,“你居然让她吃药?疯了吧!”

“我没有。你出去,我守着她。”

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俩,南绪言握紧拳头,他是真的很生气,气她的不爱惜身体,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听风啊,坐下吃饭,又麻烦你了。”韩雪芙笑着邀沈听风吃饭,沈听风也不扭捏坐下就大快朵颐。

得知穆于清是疲劳过度韩雪芙很是生气,好好的儿媳妇硬是让自家儿子坑到疲劳过度晕倒,真是气人。

穆于清还没醒,南绪言出来吩咐佣人做点粥,韩雪芙见他出来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南绪言,你给我过来!”

南绪言踱步走到她面前,见他冷淡的态度韩雪芙更气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照顾于清的!啊?”

“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韩雪芙这才消了气,自家儿子的脾气她可太了解了,没人能逼迫他做什么,但他想做的也没人能逼他放弃。

“你们结婚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没点动静?”

“妈,她还小。”

“是咯,就知道心疼你媳妇,也不体谅下你妈想做奶奶的急迫心情。”

“我进去看她。”南绪言甩下一句话就走。

原来他把她锁在身边已经快一年了啊,他很快又要失去她了吗?绝不!他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只有想不想要!

“醒了?”

穆于清撑着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了。”

“怎么会?”

“于清,你怀孕了。”

穆于清震撼不已,她怀孕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吃过药了呀。

“不可能,我吃了药的。”下意识的就把话说出口了。

她的不可置信刺痛了他的眼,她好像很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她不是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吗,怎么还会这副反应?

“骗你的。”

穆于清仿若松了口气,南绪言这下是真的心伤了,穆于清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快一年了哪怕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吧。

“讨厌。”

南绪言压下心头的不快,“说,你是不是晚上又偷偷工作到很晚?”他的语气像是质问。

“我……”

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下次不听话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家法伺候?!什么家法,她怎么不知道?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穆于清赶紧举手表决心。

至于是不是最后一次,反正快到一年期限了,以后她怎么着他管不着了,先说点好话哄哄先。

佣人端来粥,穆于清简直生无可恋,她可是无辣不欢的好不好,搞这么一碗白粥她是真心没食欲啊。

“不想吃?”

“看着就没胃口。”

“沈三说了你这几日得吃清淡些,我陪你吃。”

穆于清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吩咐佣人去给他多盛一碗粥了,她再不乐意又能怎样,吃呗。

喝完粥南绪言温柔地给她擦嘴,她又不争气的脸红了,这人干什么老是这么猝不及防的就撩她,她都心跳加速了好不好。

“滴——”手机响了,穆于清一看,哟呵,这几天忙得都快忘了秦朝阳这个人了,此时他正发信息问她睡了没。

“没呢,最近好累啊,刚才差点晕倒了呢。”穆于清面无表情的回复他。

秦朝阳收到回复心疼得不得了,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没享过一天福,现在还为生计劳累不堪。他不由更加坚定了让她回秦家的决心。他回:“于清,你回秦家吧。”

穆于清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理会他,回秦家?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她得晾他几天,慢慢吊着他,让他更心疼自己才行,要不然以后的计划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怎么了?”南绪言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侧头看她。

“秦朝阳想让我回秦家。”

“不行。”

“深入敌营才好进一步查探呐南先生。”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

穆于清嗤之以鼻,“她敢!”

知道劝不住她,他便点头同意。

“受欺负了跟我说,我给你找回场子。”

“好的,南先生。”

为了不让秦朝阳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南绪言,穆于清跟南绪言协商好搬了出去。

哎呀,一个人住的感觉就是好,穆于清高兴得在床上打滚。反正就一个多月了,她迟早也要搬出来的,趁现在搬出来也挺好。

这是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起初南绪言死活不同意她住这种地方,还是穆于清以不露馅为由挡了回去。房间虽比不上别墅,但却也是中等的公寓楼,离公司也就几站公交的路程,穆于清对这是满意的不行。

穆于清回家路上很不巧地又碰上了顾念北,她怔了一下就转身绕道走,顾念北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你在躲我?”

“没有。”

“那为什么看到我就走?”

“我还有事。”

顾念北拉住她的手,“于清,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

穆于清苦笑:“顾少爷说笑了,是我高攀不起自以为是了。”

“于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顾念北抓住她的胳膊,风吹来她闻到了酒味,他喝酒了?

她和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老长,穆于清猛地推开他,忍住泪意:“顾念北,我不爱你了!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转身的刹那泪如雨下,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是世家与百姓不同阶级的差别,他们的误会早就解释不清了,他们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何苦要互相折磨不得安生!

“不爱了么?”顾念北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他忽然大笑,不爱了啊,她不爱了啊!可笑的是自己自以为忘了她,可见到她时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告诉他,她还住在他心里不曾离开过。

第50章 打你是看得起你

雎沐里,穆于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说来也奇怪,平日里酒量极差的她喝了这么多居然还没醉,难不成借酒浇愁醉不了人?

长相惊艳又孤身一人饮酒,穆于清身边开始聚集了不怀好意的男士。沉浸在悲伤里的她并没有发现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她只想着把自己灌醉把脑海里笑容和煦的顾念北甩掉。

柳知夏踩着细高跟鞋来到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喝了不少了,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柳知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穆于清!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你已经嫁人了,这顾念北再怎么也是过去式了,你犯不着这么折腾自己!”

“夏夏,你说,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连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口,说出口的尽是无尽的挖苦。”

柳知夏忽的有些心疼,可是她结婚了,即使没有结婚他们也不会有结果。穆于清低着头不说话,他们之前种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徐芳雅跟着秦豆蔻进了雎沐,穿过人群,秦豆蔻眼尖地看到饮酒的穆于清,心里那股怨气腾地就上来了。扭着腰身靠近她,“哟,这不是穆小姐吗?”

“秦小姐有何贵干。”柳知夏挡在穆于清身前,秦豆蔻可不是什么好货,被她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走狗当的挺称职啊,我问你了吗?”秦豆蔻一巴掌欲甩过去,却被穆于清抓住了,她抓的用力,她恨秦豆蔻。

“秦小姐,哦不,豆蔻妹妹有何指教啊?”穆于清勾起嘴角,来的正好,心情正不爽着呢,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秦豆蔻最听不得她这句豆蔻妹妹,她堂堂市长千金怎么会有那么寒酸的姐姐,“穆于清,你真不要脸,勾引我爸不说还想要进我秦家跟我姐妹相称,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穆于清揉揉自己的右手悠悠叹气:“说谁不要脸呢?我打得手都疼了。”

“穆于清!你敢打我?!”秦豆蔻被这一耳光彻底激怒,她长这么大何时挨过打,就连一句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她大叫着就要冲上去打穆于清,穆于清一个闪避躲开了,不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

“穆于清,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穆于清冷声道:“你来啊。”

秦豆蔻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徐芳雅拉都拉不住,只可惜她并不清楚穆于清的应战能力。穆于清面带笑容灵活躲避,秦豆蔻竟是一下也没打到她,这时穆于清酒劲上来了,开始眼花脚步不稳。柳知夏眼看着秦豆蔻就要抓住她头发了一下子扑在她身前,秦豆蔻一把抓住柳知夏的头发狠狠地拽,柳知夏吃痛痛呼出声,穆于清这下是真怒了,捏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扭,待她吃痛松开知夏头发时一脚踹在她小腿上,秦豆蔻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嗷嗷直叫。

周围开始有人聚集过来,秦豆蔻狠狠咬牙。

“我的人,你别动!”穆于清眼前出现了重影,她知道她醉了,可脑海里清醒得很。

秦豆蔻哪里肯吃这个亏,她爬起来就撕扯穆于清的衣服,天气暖了穆于清穿得也不多,被她这么大力一扯衣服竟是撕开了一块,露出雪白的肩胛。周边的男人们不由眼睛一热。柳知夏推了一把秦豆蔻就去扶歪歪倒倒的穆于清,拉好她的衣服推着她往外走,这秦豆蔻要是疯起来她们可就走不了了。

穆于清醉了,走得东倒西歪,秦豆蔻很快就追了上来。柳知夏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办了,穆于清醉了她一个人打不过她俩啊。

池清祎叼着烟悠哉悠哉走进来,被两个人撞到了,她秀眉一皱正准备开骂,不料那人抬起头来含糊不清地说了抱歉。她定睛一看,穆于清?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于清?你这是喝大了?”

听这意思这人认识于清?柳知夏瞬间松了口气,认识就好,起码能帮她一把。

“唔?秦豆蔻在追我。”

池清祎一听到这个名字翻了翻白眼,怎么哪都有她?!她和秦豆蔻从小就不对盘,自小自己就跟男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揍人。秦豆蔻也被她揍过无数回,导致现在秦豆蔻看到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哦?你等着,替你收拾她。”

池清祎好整以暇抱着手靠着墙,她在等秦豆蔻追出来,她很期待秦豆蔻看到自己的表情。

“穆于清!”

来啦!池清祎吐出一个烟圈轻飘飘的眼神瞄了秦豆蔻一眼,哟,这是气急败坏呀。她深深吸了口烟,“哟,秦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啊?”

“用不着你管!”

“哦?这么凶?我最近手有点痒痒。”她把指节按的咯吱响,偏头看秦豆蔻,整个人笼在烟里面容不清,有着令人窒息的美。

秦豆蔻发秫,她自小就怕这个女魔头,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揍自己。池清祎掐灭烟冷冷一笑:“怎么,上次打她落水还不够?”

秦豆蔻狠狠瞪向穆于清,大有打死她的冲动。可惜,她怕池清祎。

“这是我罩着的人,你自个儿掂量着点!”她扶上穆于清的肩胛就朝外走,秦豆蔻到底是怕她故而没敢跟上,只得眼睁睁看着穆于清上了她的车扬长而去。

穆于清坐在后座神志不清,柳知夏都快要急死了,平日里淡然自若的人怎么就因为顾念北变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顾念北还真是害人不浅,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回来就回来呗,还去招惹她干嘛?非得要互相折磨才舒坦吗?!

“你住哪?”

“景泰小区四十八号。”

“她跟你一起住还是?”

“她搬家了,我还没去过她那里。”

得嘞,都不知道穆于清住哪,池清祎把柳知夏送回去后就带着穆于清回了自己公寓。

穆于清是真醉了,池清祎想了想还是给她换了睡衣又给她擦了脸。很少有人喝醉了还这么乖巧,池清祎捏了捏她的脸就进了浴室洗澡,本来还想去雎沐浪一会儿的,结果碰上她了,也罢,这缘分啊来得还真是随机啊。

洗好澡出来,池清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前看夜景。床上的穆于清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乖乖地睡着。池清祎也爬上了床躺在穆于清身边,哎,这还是她除了她姐第一次跟别人睡呢,也不知道自己睡不睡得着。

“顾念北,你混蛋。”

池清祎立马坐起来,她刚刚喊什么?顾念北?刚回国的顾大少?

穆于清低低喊完这一句就再也没开口,池清祎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偃旗息鼓准备睡觉。

这一觉池清祎直接睡到大天亮,她睁开眼睛穆于清还没醒,她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哎,还真是漂亮啊,乍一看惊艳,再一看还是漂亮,这年头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像她这样越看越好看的女人还真不多见。

穆于清微微动了动,她慢慢睁开双眼,看见床边多了个人她一脸茫然,迷迷瞪瞪的。池清祎心里突然被挠了一下,啧啧,这副睡醒迷茫的小表情简直不要太勾人。

穆于清环顾四周,咦,这不是自己住处。她揉揉眼睛,“啊,清祎早。”

“早。”

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昨晚…麻烦你了。”

“啧,喝得不省人事是挺麻烦的。”池清祎翻身起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穆于清也赶紧起床,一看桌上的闹钟九点多了立马清醒,“完了完了,我上班迟到了。”

池清祎无语的摸摸她额头,“喝大了吧,今天周六。”

穆于清吐吐舌头,还真是喝傻了都忘了今天周六了。

“我去做早餐。”

池清祎摆摆手随她去,反正吃不吃早餐对她来说都一样。

穆于清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端出来两碗面,“我看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好做了面,吃吧。”

池清祎大咧咧坐下一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哎,味道不错。她给对面的穆于清竖了个大拇指,“看不出来你挺会做饭啊。”

穆于清弯唇,“煮个面就叫会做饭了?”

“那当然,会下厨的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感情你这厨房是个摆设啊,难怪冰箱里没啥食材尽是酒。”

池清祎瞥她清丽脱俗的面庞不由吐出一句:“美好的一天从喝酒开始。”

穆于清撇嘴,“酒坛。”

“那可不,喝酒能忘记烦恼,酒是多么好的东西。”

穆于清怔了怔,酒真的能解忧吗?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烦恼。

“哦,你手机响了几次,我没接。”

穆于清心道:完了,南绪言的电话她没接着他肯定要翻天了吧。

“怎么?男朋友电话?”池清祎不明白那股子酸意是哪来的,就是心里不舒服。

穆于清没吭声,她其实不知道怎样去定义南绪言的身份,池清祎也没多问只是安静吃面。

穆于清走到楼下才打开手机,四个是南绪言打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她迅速回拨,南绪言低沉的声音传来:“于清?”

“我昨晚喝多了没听到。”

“嗯,我在你楼下。”

穆于清火急火燎赶回公寓,南绪言的座驾就停在楼下,见她回来才下了车。

进了公寓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垂着双眸,“昨晚去哪了。”

“池小姐那,我喝醉了她带我回她那了。”

“嗯,头疼吗?”

呃?居然没生气?

“有点儿。”

“过来。”

穆于清乖乖坐到他身边,南绪言沉稳有力的手按上了她的太阳穴。

第51章 我允许你乱点火,但对象只能是

穆于清动也不敢动,感受到她的紧绷南绪言暗暗叹气,她还是这般不自在。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毫无保留的接受自己?

“怎么喝那么多?”

“没什么,就心情不大好。”

她含糊其辞,跟现任老公谈前任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好,她也不想提起过往,事事扎心。

知道她不愿多说,南绪言眼眸里一片淡然,他从来都不会逼迫她。

他温热的大手仍然力度适中地按着她的太阳穴,穆于清逐渐放松身子,眼皮子开始打架。南绪言放缓了力度,抽出手揉揉眉心,他看起来很疲倦,眼皮底下一片青色。

轻轻拍她起来,“困?”

“唔…”

南绪言抱起她,她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这暧昧的姿势让穆于清面红耳赤手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穆于清轻咳,放开手是不是显得矫情了?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南绪言脱了鞋就躺上床去,穆于清见状瞌睡都醒了,这人到底要干嘛?

“好好睡一觉。”

穆于清挪了挪身子给他留了个背影闭上眼,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坏人,索性心大的睡了。

南绪言在她楼下等了一夜这会儿见着她,精神放松自然也困倦了,他悄然搂上她的细腰便也沉沉睡去。

两人一觉就睡到了六点钟,穆于清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他正安详的睡着,她忽的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轻轻地在他脸上挠,哎,人长得帅就是令人赏心悦目。南绪言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是贪恋她的味道才没有起来罢了,哪知道她这么顽皮居然用头发挠他。

她挠了几下也没见南绪言有任何反应,她内心的邪恶因子慢慢复苏,她伸出嫩白的手去戳他的脸,他的胸膛。哟吼,这么结实,不错不错,想着又戳了一下。突地手被抓住了,穆于清惊呼一声就被压在身下。

“呵呵呵呵,开个玩笑嘛。”

“……”

“呃,好像开过头了,你不要打我…”穆于清闭着眼求饶,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她身子一僵却被他搂紧腰身,他的老道让她不由软了身子。她屏住呼吸憋得满脸通红差点就呼吸不过来了,她拍打他的胸膛也无济于事,他按紧她乱动的手更深入的吻着她。

“呼吸。”

穆于清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南绪言放开她,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下次还乱点火吗?”

穆于清摇摇头又点点头,南绪言看得好笑,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嗯?”

“不了不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嘛。”

呸,真是狗腿,穆于清暗暗蔑视自己。表面仍然一副很真诚悔改的样子。

“我允许你乱点火,但对象只能是我。”

喂喂喂,我不就戳你两下嘛,你至于这么小气吗?当然,她也只敢腹诽。

“我饿了一天了。”南绪言坐起身来,眼睛始终不离穆于清,“你欠我的那顿饭什么时候还?”

“搞半天你是来讨回那顿饭的?”穆于清满脸黑线,就知道他等她绝不会有啥好事。

“也不全是。”重点是想呆在你身边。

穆于清利索起床换衣服,说好请人家吃饭的,一忙起来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怪尴尬的。

南绪言没有开车,两人并肩走着,夜幕降临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穆于清转头看他,“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行?”

“咳,别太贵,我囊中…羞涩。”穆于清很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她都差点为五斗米折腰了。

“奖金没给你发吗?”

“没呢,过几天吧。”

南绪言沉吟片刻,“你这么穷,当初是怎么有勇气说要请我吃饭的?”

“呵呵…吃饭嘛讲究的是诚意,诚意到了就行,哈。”

南绪言勾了勾唇,能让这个小财迷请客吃饭还真是不容易,“咦,诚意不是越贵越好吗?”

“没钱!我一小老百姓哪请得起你吃大餐,你一餐都是我半个月生活费了。”

“那你总不能请我吃馒头吧?”

穆于清嗤之以鼻,“怎么可能,请你吃馒头太丢面儿了。”忽而她看见不远处有家火锅店,“走,我请你吃火锅,保准你流连忘返。”

穆于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火锅店,她的眼睛在放光,哎呀,这都多久没吃火锅了,今天就要吃个痛快!火锅店生意不错,穆于清东看西看拦住一个服务员:“有包间吗?”

“好像还有一间,小姐跟我来。”

南绪言进店就一直愁眉不展,她喜欢吃这个?店里的装修不怎么样,也不知道卫生合不合格。穆于清拉住他就往包厢走,他的到来引了不少年轻姑娘侧目,穆于清脸一黑加快脚步。

点好锅底和配菜,关上包厢门穆于清不满的吐出两个字:“祸水!”

南绪言径自坐下并不理她,穆于清恼了,瞪着他就嚷:“祸水祸水祸水!”

“嗯?”

“说你是祸水!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瞧瞧瞧瞧外边那一堆无知少女看着你的眼神简直了。再瞧瞧人家看我的眼神,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没看。”

“哼,你以后还是少出门,免得祸害一众无知妇孺!”

“也好,你养我。”南绪言嘴角上扬,这小脾气他喜欢。

喂,这还是冷面阎王?他怎么可以把吃软饭这种事情说得云淡风轻的?穆于清错愕不已,“别,养不起你。”

“嗯,还是我养你好了。”

又撩她!真是的,随随便便就撩她,知不知道撩人是犯法的!

说是包厢,其实不过是几块半透明玻璃隔开来的小包间罢了,外边的人看不大清里边,而穆于清却可以看得清外边的人。她探头探脑看着周遭的年轻姑娘,像是在给儿子物色对象的操心老妈子。

“哎,我觉得那个粉色衣服的妹子可以诶,脸圆圆的可讨喜了,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觉得可以,我去给你拿电话啊。”

南绪言看她一眼没吭声,穆于清又瞄到一个长发飘飘开怀大笑的姑娘,不错诶,个性开朗足以融化这个冷面阎王了吧。她又乐呵呵的指给他看:“那个不满意咱再看这个嘛,瞧瞧这身段,哦,好像单薄了点,不过没关系嘛,怎么样怎么样?”她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被这个眼神闪到了眼,只是她说的话让他很不开心。

“我看上了一个。”

忽听这话穆于清心里稍稍难受,不过仅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淡然追着他问:“哪个哪个?我去给你要电话。”

“你猜猜看。”

她四处张望,到底是哪一个呢?是这个?还是…这个?她苦恼着,到底是哪一个?

她的脸被轻轻捏住,正要骂他时却听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是你。”

“小姐,你们点的鸳鸯锅来了。”服务员端着锅进来,适时缓解了穆于清的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了声谢谢,拿起消好毒的小碗起身去陪调料,她偏头:“你吃得了麻吗?”

见他点头穆于清认真地配着调料,要知道吃火锅最重要的就是调料,对于穆于清这种资深吃火锅专家来说,没有调好调料的火锅是失败的,调料才是火锅的灵魂。南绪言端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她穿过人群去配调料,嘴角不由上扬,只是这环境有点不尽人意啊。别说什么隔音效果了,那玻璃隔开也没多大作用,再看众人大声说话说是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她看起来十分适应这样的用餐环境,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吗?

穆于清不久稳稳当当拿着两小碗调好的配料心满意足的回来,南绪言勾起唇角,“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小馋猫。”

“嘿嘿,美食当前哪有不乐的道理。”

穆于清往锅里下菜,“你肯定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吧?也是,你们上流社会怎么体会得到我们下层社会贫苦百姓的乐趣,我们啊不需要太高档的环境,吃得开心就好。知足常乐嘛,哎哎哎,我身上是不是飘着一股穷人市侩的酸臭味?”

“是有些不习惯。”

穆于清没接话茬,捞起肉片就往他碗里放,“尝尝味道怎么样?”

南绪言蘸了蘸放到嘴里,嗯,又麻又辣,原来她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不错。”

“那就好,还怕你南大少爷吃不惯呢。”

“等你发了奖金,记得请同事们吃饭。”

“呃?嗯。”穆于清忙着吃却也忙不迭的点头,毕竟刚入职场跟同事们友好相处很重要。

南绪言慢条斯理地吃着,享受着穆于清给他夹菜的快感,就这样挺好。

穆于清吃得撑了,两人走出店面的时候穆于清一下一下的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哎,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像个孕妇?”

南绪言单手插兜并不理她,两人并着肩往回走,遇见不少出来散步的年轻夫妻。穆于清边走边念叨:“哎,这些小夫妻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

“呐,你看他们手牵手浓情蜜意的,真是……”

南绪言默不作声牵住她的手,“我也牵着你。”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52章 穆歪脖

“嗯?不管,就要牵着你。”南绪言蛮不讲理,牵她的手还需要理由?牵就是了!

穆于清撇嘴:“霸道。”

“人说女孩儿都喜欢霸道总裁,我霸道些倒也符合人设。”

“看不出来南少爷还看言情剧啊,真是幻灭啊!”穆于清故作夸张仰天长啸。

夜风习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和谐,不多时就回到了穆于清楼下。穆于清轻轻地想要挣开他的手,南绪言却越握越紧,穆于清无奈道:“我已经到家了,你该回去了。”

想这样把他丢掉?想得美!

“我今晚住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行!”穆于清想也没想就拒绝,好不容易才搬出来一个人住,他现在来凑什么热闹?

“哦?难道你屋里藏了人不敢让我看到?南太太,你的妇道呢,丢火锅里了吗?”南绪言似笑非笑,反正今晚住定了这!

穆于清这下真是恼了,“你才藏了人呢!”

“我确实是想把你藏起来,免得人家看到你的好。”

没个正形!穆于清心里忿忿,什么狗屁的对女人冷淡,明明就是花丛高手,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二人不多时就到了楼下,穆于清挣开他的手:“我上楼了,你开车小心。”

南绪言充耳不闻跟着她走,赶他走?想都别想。

“你怎么不走啊?”

“南太太,你丈夫身心健康没有分居的打算。”

“喂喂喂,别露馅了,我的大局刚布好呢。”

南绪言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是没让他知道你住哪吗,到时候再配合你,我今晚住这儿。”

“可是,没有你的换洗衣服。”穆于清是真急了,要是他今晚住这两人不就是同处一室了?难道要让他睡那个小沙发?

南绪言倏尔一笑转身向车走去,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没关系,我带了。”

“喂,你是本来就打算好了的吧?!”

南绪言背对着她摆摆手,现在才想到是不是太笨了些。

要不怎么说南绪言腹黑呢,他从后备箱拉出一个大行李箱,这哪是住一晚的事啊,分明就是要长住啊,她拒绝都拒绝不了。

眼见着大行李箱已经到了跟前,穆于清再不乐意也没办法,“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跑这儿来干嘛?”

“没办法,我家童养媳喜欢住外边,只好由着她了。”冲着她扯开一抹笑,“你说对吧?感不感动?”

穆于清理都没理就往楼上走,她感动个鬼,明明自己又被他算计了。

沐浴后的穆于清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大包薯片吃得嘎嘣响,南绪言就坐在她身边饶有兴味地看她。这才是真正的她吧,自在又乖张。不过,为什么她总是喜欢看动漫?犬夜叉是个什么鬼?

穆于清递上一片薯片,南绪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穆于清的注意力都被犬夜叉带走了,南绪言不免有点吃味,四处瞄了瞄:“我想吃水果。”

“现在?”

“嗯。”

放下手里的零食,穆于清起身去洗水果,南绪言暗戳戳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看什么犬夜叉?没劲。

她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就见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啧啧,这副皮囊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走进一看,这什么鬼?玛丽苏言情剧?堂堂隽盛集团董事长不近女色生性薄凉居然看这种她都不屑看的肥皂剧?

放下果盘,穆于清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没事儿吧?”

“怎么?”

穆于清指着电视,“你看这个?”

南绪言颌首。

穆于清啼笑皆非,“我真是长见识了,传闻中的南大少爷居然看这个?!说出去别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传闻中的南大少爷是什么样?”

“唔,不近女色杀伐果断,脾气不怎么好……”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吃了块苹果,穆于清颇为认真的点头:“认识你之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嘛。”穆于清识趣的没说下去。

“不过什么?”

“你人设已经崩了!什么冷酷大少爷,分明就是一坑货,还是个看无脑剧的坑货。鉴定完毕。”

南绪言紧盯电视,“怎么,我需要在别人的口中过活?可笑。”

穆于清扁嘴,她才不想跟他争辩,抱起薯片又开始吃,果然啊,还是薯片深得她心,她只要好好的吃她的薯片就好了,至于南绪言,切,爱咋地咋地。

夜深,穆于清眼皮子开始打架,南绪言已经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总不能让他睡沙发吧?这沙发还没他身高长呢,算了算了,我睡这一晚,我真是深明大义。啧啧…”穆于清自顾自地的嘟囔,她终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南绪言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安稳地睡着了,“还真是一点防卫意识的都没有啊,要是别的男人怎么办?”

躬身轻轻抱起她向房间走去,穆于清到底是没有睡熟,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他:“你干嘛?”

“抱你去睡觉,瞌睡虫。”

穆于清盯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看了许久,娇憨地打了个哈欠:“我睡沙发,床已经收拾好了,尽管比不上你家里的大床,你就将就凑合一宿吧。”

南绪言置若罔闻抱着她就朝房间走,穆于清急了挣扎着要下来,奈何南绪言臂力惊人竟是撼动不了几分。

南绪言轻蔑一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你放我下来,我要睡沙发。”

“沙发太小,不够两个人睡,不如你在下我在上?”南绪言勾唇对着她的耳垂呵气,语气说不出的轻佻。

穆于清到底脸皮薄恋爱经验又不够,哪经得起他字里行间的挑逗,唰的脸就红了。尽显女儿家的娇羞恼怒,“流氓!”

“像我这样的流氓可不多见,你可要珍惜。”

不仅流氓而且还自恋!

“别介,万千少女,哦不,众多女性同胞等着你去宠幸,你可别吊在我这棵歪脖树上了,去吧,给予她们你的流氓姿态!”穆于清翻翻白眼,谁稀罕,老娘孤身一人还可以扮扮男装撩下姑娘,想干啥干啥,日子过得美滋滋。谁要你这么个明面冷酷暗里闷骚的家伙!

“我审美与众不同,就偏偏喜欢你这么个歪脖树,这辈子啊就吊你这棵儿了,你跑都没地儿跑。”

忍,穆于清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对上他邪邪的笑,穆于清终是气不过上手捏他的脸。南绪言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眼神晦涩不明。穆于清赶紧收回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心里难免紧张,两只食指又绕啊绕。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就上手捏他呢,这下完了。

“好捏么?嗯?”

“啊呵呵呵…”她索性装傻,她能说什么?说好捏?不不不,这么说话是会死的很惨的,绝对不能认。

“手感可还行?嗯?穆歪脖?”

南绪言笑啊笑,穆于清只感觉头皮发麻,自己可还在他怀里处于被动状态呢,她只好摆出一副狗腿的模样:“嗨,这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人神共愤嘛,我一下子把持不住就…呵呵…手感极佳手感极佳哈哈…”

看她狗腿又不甘的小模样南绪言胸腔涌上一股热流,他的小童养媳还真是可爱得不行。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手?

“我可是从来不吃亏的,穆歪脖,你想让我怎样讨回来?”

“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棵歪脖计较了成么?”穆于清迫于他的威慑力只好低声告饶。

南绪言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迅速地轻啄她的唇:“要我不计较也行,一起睡床,要么一起睡沙发。”

那肯定得睡床啊,沙发怎么容得下两个人,尤其某人还高大威猛。

“叮咚”一声,穆于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亲亲小于清,说说你都多久没撩我了?”

是柳知夏,穆于清会心一笑,这段时间太忙都没空找她,这不某只醋意浓浓的老鼠来兴师问罪了。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立马飞奔过去宠幸你,等我哟。”穆于清冲视频那头披着睡衣头戴兔耳朵发夹的她抛了个媚眼。

“少给我来这套,整天忙忙忙,就知道忙。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柳知夏不满撇嘴。

穆于清头疼,“爱妃莫恼,爱妃深得朕心,朕近日忙着打江山一有空闲绝对第一时间宠幸爱妃,mua。”

“这还差不多,我等着你啊。”柳知夏闻言乐滋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哎,你家南大少爷呢?怎么就放你出来了?”

呃,她都差点忘了南绪言还在她家里,她细细斟酌该怎么跟柳知夏说,柳知夏眯着眼:“哟哟哟,有问题。”

“没,没有。”穆于清急急解释,却又听得她笑:“别解释…”

“不是,没有…”

“怎么了?”南绪言吹干头发,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肩膀舔了舔她粉嫩的耳垂望向她手里的手机,穆于清这下是头更大了,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啊?穆于清赶紧推开他,这下让她怎么解释啊?

柳知夏呆呆地看着那头突然多出来的男人手臂,还没说话就看见画面慢慢往上移,嗯,没穿衣服。直到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锐利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回想刚才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你…你…”柳知夏开始语无伦次:“啊,南少,呵呵,不打扰了,呵呵,再见。你们继续,继续,呵呵。”

穆于清看了眼揽住自己的男人,这一看她太阳穴突突的跳,干嘛不穿衣服?!看柳知夏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误会了,“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知夏“啪”的关掉视频,妈呀,这两人……

第53章 潜规则?你也配!

穆于清扶额,她是真的想暴揍他一顿,“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还有,不许悄无声息地突然抱我!”都怪他,夏夏肯定又在yy他俩了。

“没带睡衣,”南绪言顿了顿收回手极其认真的说:“我要抱你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把搂住她。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不穿衣服么,我回答你了没带,我这次可是知会你我要抱你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简直哭笑不得:“以后不许这样出现,夏夏会……”南绪言没等她说完就接过话茬,“好,不让别人觊觎我的肉体。”

“不要脸,谁觊觎你的肉体!”

南绪言抓起她的手就往自个儿胸膛探去,微凉的手心抚上他的炙热,他心里谓叹不已。穆于清触到他坚硬的胸膛像触电般急急收回手,南绪言紧紧握住她的手:“让你摸摸我的胸肌,好让你觊觎我精壮的肉体。”

她立时面红耳赤,胸肌诶,好想摸摸,不行不行,不能犯花痴,这人可是冷面阎王,不能惹不能惹。

嗯,不惹。穆于清奋力地想要抽回手,南绪言难得露出坏笑:“真不想摸?机会仅有一次,千万千万不要错过哦。”

“谁稀罕,就这种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是。”

“嗯?想摸别人?胆子不小。”南绪言眯了眯眼。

“哈哈,不摸不摸。”迫于他的威严,穆于清皮笑肉不笑回答他。

“嗯,只许摸我。”

摸就摸,反正我又不吃亏。横了横心,穆于清果断闭眼手猛地覆上他的胸膛,她左摸摸右摸摸,嗯?软硬适中?

微凉的小手在他胸膛摸来摸去,南绪言终于受不住按住了她的手。

“怎么?不敢了?”穆于清收回手挑衅他。

南绪言勾唇:“我是怕你受不住。”

“切。”

“不早了,睡吧。”

穆于清又一次在他怀里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他脸上,又失神了,她对这张脸还真是没有抵抗力。她微微动了动想要起床,南绪言倏地睁开眼睛,幽深的黑瞳里映出她的容颜。穆于清尴尬的摸摸鼻子,偷看他又被他发现了,多难为情。

“早啊,夫人。”

“呃,早。”

“夫人又在垂涎我的美色。”南绪言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才没有,”穆于清挪开视线,“美色当前,我岿然不动。”

南绪言轻笑抚上她微红的脸颊,“可是,美色当前,我可做不到坐怀不乱。”

“呀,起来起来,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了。”

穆于清推着南绪言去洗漱,南绪言眼角含笑看着两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刷牙,心脏就止不住的柔软。瞧见南绪言满嘴泡泡冲着她乐,穆于清也不由笑开,“大傻子,乐什么呢?”

家里没菜,穆于清打算去市场买个菜。市场不远,穆于清也就没让他开车去。

“等下,我去买个东西。”说着穆于清就一溜烟钻进了药店,没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口罩。

“快戴上,这年头觊觎你美色的人太多了,戴个口罩遮住你的美,我只想买个菜,不想被无知少女群起而攻之,还有啊我可不负责给你挡桃花。”

南绪言稍稍弯腰,示意她给他戴上。哎,没事长那么高干嘛?穆于清给他戴好口罩左看右看,“嗯,这样就好多了。”

两人并肩走着,南绪言悄悄牵上她的手,“夫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小气吧啦的样子很可爱?”

她?小气吧啦?

南绪言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夫人这是吃醋了,放心好了,我目光所及永远都是你,满心满眼都是你。”

穆于清侧头看他,他幽深黑眸里映着自己,仿佛自己被吸入他眸子里。哎,穆于清赶紧回神,差点又被他撩到了,她轻咳:“咳,我哪有吃醋,我这是为了避免你的出现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你可是麻烦本精,站在你身边分分钟都要被别人的眼神凌迟。”

“夫人说的是,我听夫人的。”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市场,抬眼望去整个市场还挺大的,毕竟周末人也多,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得了。穆于清站在边上扫视一番问他:“想吃什么?”

“夫人想吃什么?”大手又捏了捏她的手。

“当然是吃肉啊,走走走,买肉去。”手被南绪言牵着没法子只好拖着他走。

看着她跟商贩讨价还价买了不少东西,南绪言觉得喧闹的市场其实也没那么让人不堪忍受。

两人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回到公寓,穆于清系上围裙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吃过饭穆于清自然又是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犬夜叉,半晌她问:“南绪言,如果你是犬夜叉,你会选戈薇还是桔梗?”

南绪言看她并没有回答,戈薇是桔梗的转世啊。

夜幕降临,南绪言还是没有走,穆于清急了:“天黑了。”

“嗯。”

这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呃,我的意思是,你还不走?”

南绪言合上手里的书,声音淡淡:“哦?夫人这是赶我走?”

“你都在我这待了两天了。”

“对于跟你在一起的决心,两天怎么够?”

喂,咱俩是要离婚的好不好?!

算了算了,跟这种煞神理论是没什么结果的,她还是洗洗睡吧。

周一,穆于清被瞿松叫进了办公室。

穆于清还没动,就有同事频频向她看来,眼里带着不赞同。

“于清啊,你可要小心啊。”邻座的小张低声道。

“怎么了?”

“总之小心就是了。”小张不欲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开了门进去。

“主管,你找我?”

坐在办公椅上的瞿松抬眼望她,“于清啊,来来来,坐。”

看他满脸横肉,穆于清想不通叫她来干嘛。

她依言坐下,瞿松却是不满意了。

“坐过来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呵呵,主管有话不妨直说,我听得到。”

见她不愿坐近,瞿松挪了挪自己的椅子靠近她。

“是这样,鉴于你的工作能力十分优秀,我呢,想把你职位往上提,你觉得怎么样?”

见他靠近,穆于清略略皱眉,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她总算明白小张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了。

潜规则?有意思。

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放回口袋。她暗暗冷笑,开口却是天真的兴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瞿松见状不由心里乐开了花,就说嘛,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就是单纯。

“以你的实力绝对没问题,不过……”

瞿松开始卖关子了,穆于清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他的邪恶动作了。

穆于清故作不懂:“不过什么?”

果不其然,瞿松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腿上,眼里的幽光越来越盛。

穆于清强忍住恶心,不动声色移开腿。

再来我保证不废了你!

“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你看……”

肥胖的手再次搭上她的腿,并且恬不知耻地四下滑动。

“主管这是要…潜规则我?”穆于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不不,这哪是潜规则,这叫欣赏。于清啊,自打你进公司以来,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话还没说完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见穆于清似是没有抵触情绪他更是喜不自胜,竟要伸手去摸她的肩胛。

穆于清故作惊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

“哼,没人能逃出我手心,你也不例外。”狞笑着就要去亲她。

穆于清怒上心头一巴掌“啪”就呼上他的脸,瞿松摸了摸被打的脸阴狠地骂道:“老子潜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就要扑上去,穆于清冷笑着用力一脚踹过去,她打开门就要走,瞿松有点慌神要拉她进来,他哪里想到穆于清是个硬茬。

穆于清闪身进屋,偏了偏头,又是一个猛踹把瞿松踹出了办公室。

不乏有看热闹的人悄悄守在办公室外,只见一个庞大的身躯飞出来“嘭”地一声狠狠撞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瞿松疼地直喊哎哟,穆于清大步向前,居高临下望着他:“潜规则?你也配!”

“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嗤,老娘还不干了!不过,你也别想混了!”

只见她摇摇手机,“看来这事你做得不少嘛,轻车熟路的,你到底潜了多少女孩子?!”

瞿松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面上挂不住了,下意识就抵赖:“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不服管教还动手打人!”

“哼,我手机可都录下来了,转交上级就是。”穆于清说罢就走,顿了顿,她又回头:“对了,以后要潜可别在公司里潜,瞒不住。”

在众人惊叹下穆于清利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清,你等等。”小张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

“真要走?”

“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小张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我不想别人欺负。”

“好呀,你有空来找我就行。”

“于清,谢谢你。”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挂件递给她,“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挂件是一个小小的荷包,难得的是上面绣着一个女孩子,咦,蜀绣?

“谢谢你,真好看。”

小张把挂件放进她的纸箱里红了脸,真是个害羞的姑娘,穆于清如是想。

小张性格绵软个子也小,但有时候还是挺刚烈的,起码瞿松就没占到她便宜。穆于清挺喜欢这个女孩。

第54章 你这是…搞基?

回到公寓穆于清不免忿忿,她又失去了工作。

好在南绪言已经走了,要不然自己还真是无法解释。

另一边的南绪言刚在异国下飞机,就有电话告知他今早穆于清发生的事,他嘴角扯起嗜血的笑。

觊觎我的女人?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抓起来,等我回来。”

“是。”

正巧秦朝阳的电话来了,穆于清计上心头掐了自己一把,哽咽着接了电话。

“于清,今天工作忙吗?”

“唔,我…”

……

穆于清面无表情挂掉电话,该是回秦家的时候了,她母亲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朝阳特地去她公司找了上层,他暴跳如雷指着那上级大骂特骂。

本来没有秦朝阳这么一出他们也是要解雇瞿松的,毕竟这事一出对公司影响太不好了。如今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更是厌恶那瞿松。

见到瞿松的时候秦朝阳彻底没了市长仪态,他撸起袖子就狠狠揍了瞿松一回,揍了人之后方觉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谁出气,为那个记忆里的人?还是为她唯一的骨血?

袁梦琳得知秦朝阳打人之后极为忧心,还没进秦家大门就已经深得他心,以后她和豆蔻怎么办?

出了这么一件糟心事,秦朝阳越发坚定让穆于清回秦家的决心。

在家睡到第二天,穆于清一骨碌爬起来自个儿逛街直到天黑。

反正也失业了,穆于清从来就不是那般自怨自艾的人,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又开始换上男装准备出去浪了。总不能待在家里闷着吧。

要不说穆于清扮男装是顶顶的厉害呢,就在楼下溜达来溜达去也没人认识她,摸摸鼻子,穆于清径自就去了雎沐。

雎沐一如既往的热闹,暗灯交错,每个人都貌似妖冶不少。

柳知夏还没来,穆于清那撩妹之心又开始熊熊燃烧。环顾四周,没有她想要去勾搭的人,罢了,再等等。

不多时柳知夏就来了,今天打扮得格外诱人,透视蕾丝装酥胸若隐若现。还画了精致的妆容,活脱脱一个夜店女郎。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上班呢。”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柳知夏撇撇嘴:“就算在这上班那也得是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厉害,你包养我吧。”

柳知夏上下打量她,“贵吗?”

穆于清摆摆手,“不贵不贵,也就一日三餐外加收烂摊子费。”

柳知夏瞬间就黑了脸,“我是那种让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吗?”

穆于清这下来劲了,搭着她的肩膀就嚷:“你别说不是啊,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垫背?”

柳知夏笑得花枝乱颤,还真是,每次犯了错被柳昊洋逮到了都是穆于清担着,出来玩碰上混混也是穆于清用武力摆平的。

“好好珍惜我吧,过了这个村我在下个村等你。”穆于清吊儿郎当冲她吹了口气。

“那必须的嘛,上哪找那么好的垫背的。”

两人喝着酒扯着有的没的,柳知夏突然问起:“哎,你这么晚出来你家南大少都不管的?”

穆于清闻言乐了,“我也是刚知道他出国办公去了,他不在我可就自由了。”

“你咋不上天呢?”

“差双翅膀加点孜然。”

换了男装的穆于清着实有趣,逗得柳知夏笑得前俯后仰。

“你要是男的,我就非你不嫁了。”

“别啊,我还想泡遍整个帝都甚至整个世界的女人呢,要娶了你我可就没半点乐趣了。”

柳知夏悠悠瞪她:“你这意思说我小心眼?”

穆于清小声嘟囔:“那可不。”

两人又笑作一团,柳知夏起身去洗手间,穆于清撩妹之心又开始活络了。

啧,穆于清这张脸还真是有迷惑力,柳知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穆于清悄咪咪冲她使了个眼色,柳知夏只得坐在不远处。

两个女人依偎在她身边不住娇笑劝酒,穆于清倒也乐呵呵喝了一杯,柳知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货色?!

南绪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事情就赶了回来,本以为会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在家等他回来。可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转念一想,莫不是又去了雎沐?

南绪言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有女人向那个小女人献吻,看她样子好像不会拒绝,心下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扒拉开那两个女人。

穆于清已经开始迷糊了,柳知夏看见突然出现的南绪言吓得不轻,可迫于他的气势她不敢上前。

他不由分说就拉起穆于清向外走,穆于清脑子里一片浆糊,这男人怎么就回来了?

跌跌撞撞跟着他脚步往外走,南绪言突然把她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哎哟,眼睛要瞎了!”

沈听风捂住眼睛故作夸张的声音传来,穆于清赶紧推开南绪言低下头,她这可是男装。在他们看来就是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所接吻,到底是脸皮薄,她的耳尖微微发红。

南绪言不悦地看向沈听风,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沈听风犹不知觉还啧啧称奇:“我说阿言,你这是…搞基?”

搞基?!

穆于清暗喜,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她是女的。不过,搞基这种事情……

沈听风有些气急败坏,拉着南绪言去了角落就开始数落:“你这是干什么?!真看上这小子了不成?喂喂喂,你是有家室的人!”

南绪言轻飘飘瞟他一眼,沈听风有些发秫但还是硬着头皮替穆于清抱不平。

“你真行,那你说嫂子该怎么办?!想当初你可是想法设法让她爱上你,你现在…你真混蛋!”

南绪言挑了挑眉,并不打算解释,殊不知这样子更让沈听风恼火。

“南绪言,你他妈一下飞机就跑这来跟这小子鬼混,你想过嫂子的感受吗?!”

“替她抱不平?”

“是!强逼着人家嫁给你的人是你,背叛她的人也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放心。不会有事。”

“这件事我会捂好,你赶紧解决了,嫂子要知道了事情就大条了。”

见南绪言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沈听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边摇头边走。还不忘狠狠瞪了穆于清一眼:“你小子!”

沈听风进也不进雎沐就走了,碰上这糟心事谁还有心思乐呵。

“搞基?哈哈哈哈…”穆于清对着南绪言笑个不停。

“还女扮男装吗?”

“扮啊,多好玩。”

把穆于清塞进车里载回公寓,一进门他就把穆于清按在门上疯狂地吻她,天知道看见女人向她献吻的时候有多愤怒,这是他的人,只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穆于清要喘不过气了,拍拍他的胸膛才得以呼吸。她满脸酡红,眼波流转,让南绪言心神恍惚。

“你干什么?!”

“以后再不许女扮男装,不许别人向你献吻!”

穆于清噗嗤笑开,这男人是吃醋了呀,胸腔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这是…吃醋了?”

“是,你是我的。”

说罢又吻了下去,穆于清不由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穆于清端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还是女装看起来舒服些,她完全没有因为潜规则而有半丝委屈。

“我逼着他们尽快把事情办完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我以为会看到你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我错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练过的,还怕他一个胖子?”

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上闻着她的发香:“可我会担心,我不想在你有事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怕你受欺负,怕你受委屈,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穆于清心头一暖,他那么赶回来是因为她,她忽的抬起头来一口亲在他脸上。

南绪言有点恍惚,他不可置信抚上被她亲吻的面颊,她亲他了?!

穆于清笑起来:“傻了?不就亲一下。”

“要,要不再来一下?”南绪言舌头有点打结。

“吧唧”,穆于清又一口亲在他脸上。南绪言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幸福来的太突然。

第二天,瞿松见到了传说中的南少,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这来?

“瞿松?”他冷冷开口。

“…是。”瞿松差点没滩在地上,太可怕了,他一个眼神就让他战栗。

“听说,你要潜我的女人?”

瞿松吓得冷汗直流,要知道穆于清是他的女人他早就把她供起来了哪还敢觊觎她?

“……”

“我的女人,谁都不许动,起心思也不行!”

“是…是…”

瞿松最后是被人丢出来的,他心里那个后悔啊,先是被穆于清揍了一顿,然后丢了饭碗,又被市长揍了一顿,没过两天又被狠狠揍了一顿。

悔不当初啊!

穆于清哪里知道那个煞神让人暴揍了瞿松一顿替她出气,她在忙着应付秦朝阳,进秦家么,是一定要的,那家人欠的债该还了。

不出她所料,秦朝阳果然迫不及待地要她回秦家,她故作为难推脱了一番就应了下来。

秦豆蔻回家的时候就看见穆于清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跟她爸爸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家人的模样。

尖酸刻薄的话立时脱口而出:“贱人!你怎么在这里?!”

第55章 我穆于清从来不要二手货!

穆于清低下头勾起一抹笑,果然还是那般盛气凌人。

秦朝阳狠狠皱眉:“豆蔻!说的什么话?!”

秦豆蔻还不服气:“本来就是!贱人!贱人!贱人!”

“你给我住嘴!她是你姐姐!”秦朝阳青筋暴起,女儿这般不识礼数口无遮拦,果然是被宠坏了。

“我妈不就只生了我和拂生吗?我哪来的姐姐?什么来历不明的穷酸鬼竟敢自称我的姐姐?!”

“啪”,秦豆蔻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不可置信地大喊:“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打我?!”

穆于清暗笑,蠢不自知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该到她上眼药的时候了。

她倏地站起来护在秦豆蔻身前:“市长大人,是我不好,你可别怪豆蔻妹妹。换做是我,我一开始也不可能接受。你就别怪她了。”

秦朝阳正愧疚不已,二十多年来他都没凶过她,这次怒打她一耳光心里也蛮不舒服的,恰时穆于清的宽慰让他欣慰不已。

她的女儿,真真是个好的。

“滚开!谁要你假惺惺做好人!”

穆于清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秦朝阳愈加愤怒又甩了她一个耳光。

手忙脚乱把穆于清扶起来,心里自责得要命,怪他没提前做好自家女儿的思想工作。

穆于清眼里闪过狡黠,她轻声道:“既然豆蔻妹妹这般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不要为了我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语气诚恳又脆弱,秦朝阳心疼得不得了,本就在外受苦多年,现在还为了保全自己和女儿的关系甘愿受委屈。

“于清……”

“我没事,一个人挺好的。”

要是南绪言在肯定大赞穆于清演技爆棚,那语气那神态,啧啧,想不让人心疼都难。

穆于清推开秦朝阳就走,丝毫不给他挽留的余地。

出了大门,穆于清笑得嘲讽,本以为秦豆蔻是个王者,搞半天是个青铜,还带不动的那种。

“秦豆蔻!你真的是被惯坏了!”秦朝阳暴喝。

“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她只不过是个野孩子,谁知道她进我们家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认祖归宗!”

“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秦豆蔻有些歇斯底里,这穆于清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非要认她不可?!

“她就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阻止她进我秦家门!”

袁梦琳进门的时候感觉屋里气氛很紧张,父女俩对站着剑拔弩张,自家女儿脸上犹带泪痕。

“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拉着秦豆蔻坐下,又把秦朝阳按下去,不得不说袁梦琳很擅长打圆场。

待秦朝阳把事情三言两语说清后,袁梦琳才笑着说:“就为这事?接她进来呗,横竖是你的女儿,也让我替君柔疼爱她。”

“妈!”秦豆蔻急得拉住她。

袁梦琳拍拍她,不免嗔怪:“豆蔻,于清是你姐姐,咱秦家的根可不能流落在外。”

秦朝阳见状满意极了,她一直很善解人意,这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妈!你就确定她一定是爸的女儿?!”

“我会认错,但你爸不会。”

秦朝阳忽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明知自己心里还有她却不怨不怒。他不由动容把她搂进怀里。

“梦琳,娶你是三生有幸。”

袁梦琳埋在他怀里笑了,只是笑未达眼底。她一直知道他的愧疚,也能利用他的愧疚达到自己想要的。

“选个日子,把于清接回来吧,这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

“好,过几天就接她回家。”

“嗯。”

安静下来的秦豆蔻突然出声:“让她进秦家也不是不可以,我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爸的女儿!”

“豆蔻,你这意思是……”袁梦琳有些不明白。

“做亲子鉴定!我相信医学不会说谎!”

“好。就依你说的,做亲子鉴定。”

这事就这么盖棺定论了,只有当事人穆于清还不知道。

秦豆蔻的房间里,秦豆蔻还是气不过,袁梦琳安抚她:“豆蔻,你就是太冲动,有我在,她还能翻什么大浪?”

“那你还让她进咱们家!”

袁梦琳狠厉一笑,“你爸已经打定主意让她回来,我们拦不住,不过,要想在咱家住下去,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秦豆蔻这才消了气,袁梦琳顺了顺她的头发接着说:“可别忘了我还在呢,谁说亲子鉴定就一定准?”

秦豆蔻闻言笑了,穆于清,你以为我秦家什么人都能进?你做梦!

穆于清出了秦家大门就搭车去了城郊的精神病院,那里有着她的好友,刑招娣。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走过长长的回廊,她突然驻足定定地看着那个坐在廊上晒太阳的女孩儿。

那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啊,可惜她疯了。

被人*,被家人摒弃,她疯了。大好的年华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多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她看向她冲她露出甜甜的笑,她也招招手浅笑。

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悠悠叹口气:“也就只有你来了她才会这么安静,像个正常人。”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做得够多的了,去和她说说话吧。”

穆于清点头走向她,坐在她身边揉揉她的头发,“招娣,想我吗?”

刑招娣甜甜应道:“想了。”

她靠在穆于清肩头,穆于清则搂着她的肩膀,场面温馨感人。她们像最好的闺蜜互相依偎着,再没有人能融入她们。

看着她的发顶,她鼻头发红。

刑招娣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其实听她名字就知道她爹妈有多重男轻女,招娣招娣,招弟招弟。

好在第二胎是个儿子,爹妈就没有再生。因着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招娣在家的处境并不好。

睡的杂物房,夜里老鼠东蹿西蹿搅得她无法安眠,跟爹妈诉苦也无济于事,倒得来了父母的咒骂。

“有房间睡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还以为自己公主的命!”

“就是个赔钱货!还想要好的?!没让你饿死就不错了!”

弟弟刑龙飞受到万般宠爱,从小就指着她耀武扬威,尽管不是她的错也会被挨打,挨骂。

第一次见她是在入学那天,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拖着又大又破旧的行李箱满头大汗向她问路。

“你好,请问新生大楼往哪边走?”

穆于清扬扬手里的通知书,“不好意思,我也是新生。”

刑招娣不好意思挠挠头,倒是穆于清拉起她的行李箱,“走吧,一起去报到。”

缘分使然,她们刚好是同个专业同个宿舍,友谊就此结下。

她是个朴实的女孩儿,即使到了帝都也没有让她失了本心,没有攀比没有结怨。

她以她最真诚的赤子之心对待每一个人,穆于清很喜欢她。她处处关心着穆于清,穆于清也逐渐把她当亲人。

直到一年多后,秦豆蔻入学了,只是因为一次联谊不小心撞翻了饮料弄湿了她的裙子,惹得秦豆蔻大发雷霆。

尽管一再道歉秦豆蔻还是没有消气,非要她赔。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哪里赔得起那么贵的裙子,她正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秦豆蔻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赔不起?你跪下磕三个头我就算了。”

刑招娣衡量许久正欲下跪,一只手突然托住了她。

“多少钱?我赔。”

秦豆蔻冷嗤一声:“哟,这穷酸玩意儿还有朋友啊?”

“开个价吧。”穆于清没理会她的挖苦。

“二万八。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二万就好了。”

二万!刑招娣急了,这么多钱她拿不出来,怎么能让于清替她赔呢?

她摇摇于清的手,示意她别赔,穆于清拍拍她,“没关系,你是我姐姐。”

“二万八就二万八,零头不必替我省,现金?还是转账?”

秦豆蔻瞬间变了脸,哪来的不识好歹的人?!

“现金。”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

“好,等我一下。”

校园里有几个取款机,刚好不远处就有一台,她很快取了钱回来。

她递给对方一个袋子,“你要的两万八。”

秦豆蔻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孤女会有钱,她接过袋子把钱哗啦一下倒出来。

桌面上哗啦啦都是纸币,秦豆蔻瞥见刑招娣的紧张,示意她身边的人去钦点数量。

穆于清心里没来由的厌恶,她竟然以为自己给不够?!

“正好二万八。”身边的人点了数又把钱装回袋子里。

什么?!秦豆蔻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两万八赔给她?!

“哼。”秦豆蔻冷哼着就要拿着钱离开。

“等一下。”

“又怎么了?!”秦豆蔻极其不耐烦。

穆于清浅笑,“两万八我已经给了,裙子留下。”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秦豆蔻不确定的声音:“你说什么?!”

“裙子留下。总不能两万八给了,却什么都没有吧?”

秦豆蔻咬牙,向别人借了身衣服后换下裙子,忍着愤怒把裙子扔给她。

“我穿过的裙子,赏给你了!”

“秦小姐说笑了,我穆于清从来不要二手货!”

第56章 秦豆蔻,你找死!

两人梁子就此结下,穆于清则毫不在意,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刑招娣回到宿舍就噼里啪啦掉眼泪,穆于清头疼地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不是给你找回场子了吗?”

“呜…于清,那是你的奖学金,就因为我…我笨手笨脚给…给弄没了…呜…我对不起你……”

“刑招娣!”

刑招娣被穆于清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却听得她说:“我说过,你是我姐姐。我把你当姐姐的。”

刑招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她就嚎啕大哭,她在家里是个受气包,没人把她当人看,念个大学还是自己四处兼职挣来的学费。

可如今突然有个人愿意替她善后,说把她当姐姐,兴奋与委屈一齐涌上心头,眼泪止也止不住。

哭到睡着,穆于清给她盖了被子才上了床。

秦豆蔻向来看不起那些乡下来的学生,碰上一个嘲讽一个,有时候过分了还会让人收拾一下。

可她一个千金小姐却被穆于清这些穷鬼下了面子,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自此,秦豆蔻时不时就找穆于清麻烦,穆于清不堪其扰反击回去。屡次吃败仗的秦豆蔻就把主意打到了乡下来的刑招娣身上。

岂料刑招娣虽然老实本分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尽管个子稍小身板偏瘦,可自小家里的粗活脏活都是她干,力气自是不小。

几个女的自然打不过她,秦豆蔻气得跳脚。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穷鬼,居然一次次败在她们手上。

直到那天她找了几个混混堵在她兼职的必经路上……

刑招娣毫无防备地走在路上,突然从巷子里跑出几个混混把她围住。

“哟,还挺水灵。哥几个伺候着,哈哈哈哈……”

几个混混满脸猥琐围着她摩拳擦掌,刑招娣心道不好。她把书包砸向他们就跑,慌不择路的她跑进了巷子里,渐渐的体力不支,她被他们追上了。

她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四个汉子啊,她抓起电话就要打给穆于清,电话还没接通就已经被扔出去了。

此时的穆于清刚从餐厅兼职出来,已经十点了,看到刑招娣的来电就接了:“姐,有什么需要?”

“不要!不要啊!放过我吧!”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刑招娣轻柔的声音,她听到的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和刑招娣的哭喊求饶声。

“姐!姐!”

穆于清知道她今天要去做家教,她连连招手叫出租车。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我有急事!”

她赶到那块地后,并不知道他们在哪,她疯了一样地跑。

招娣,等我!

她转了好几圈之后才找到他们,她看见刑招娣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一个男人还趴在她身上,还有三个就站在旁边淫笑着录像。

她的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畜生!!”

刑招娣听到她的声音转了头过来,她看见她的眼里尽是绝望。她的心脏被狠狠地扎痛。

她看了眼周边,有个垃圾桶有根铁棍,她抓起那根生锈的铁棍就冲向那四个人!

“啊!!”

“哟,又来一个,哥几个今天要好好爽一爽!”那四个混混见着又来一个又乐了起来。

可他们低估了穆于清的武力值,尤其还是她极其愤怒的时候。

穆于清一阵乱打,她用了十分的力,她的眼眶发红,她用了不要命的打法。

铁棍砸到其中一个男人头上立马就飙了血,血溅到穆于清白皙的脸上,其余三人也被打得处处是伤,拖着那人就赶紧跑了。

穆于清把铁棍狠狠一扔,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她爬过去搂起惨遭*的刑招娣。

此时的刑招娣衣不蔽体,头发散乱,下身还流着血,脸颊红肿不堪,眼睛一眨不眨,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姐,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是于清不好…”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怀里的刑招娣脸上滴上了眼泪,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于清…”

“我在,我在。”

她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到!

“走,我们去医院。”

“不,不要去医院。不要。”

穆于清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好,我们不去,我带你回家。”

夜色下的巷子里,一个脸上沾着血的女孩背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孩一步一步踏在刀刃上。这脚步踏得生疼。

背着她回到自己外面的住处,此时她很庆幸自己外面还有个住处,她给刑招娣放好洗澡水才走出浴室。

她靠着浴室的墙无声流泪,凭什么要她一个爹妈不疼自小受苦的女孩儿承受这一切?!老天,你不公平!

不用想穆于清也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秦豆蔻。

秦豆蔻,你找死!

良久刑招娣都没有出来,穆于清放心不下,她擦掉眼泪推门进去,只见刑招娣发了狠地搓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她浑身都是通红的,可见她搓得多用力。

她夺下她手里的搓澡巾用力抱住她:“姐,可以了,不要再搓了!”

“脏了。”轻轻的两个字,让穆于清没来由的鼻头发酸。

给她擦好身子,换上睡衣,再次确认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她才准备下楼。

“等等。”

穆于清不解坐回床边看她:“怎么了?”

刑招娣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脸上有血。”

血迹早就干了,穆于清忙于打理她就忘了自己脸上还沾着血,她跑到浴室胡乱洗了把脸就下了楼。

去了不远处的药店买了药,穆于清就快速回了家。

刑招娣还是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穆于清接了杯水抠开药递给她。

“姐,把药吃了吧。”

刑招娣这才动了动,把药吞下。

穆于清三下两下洗漱好就爬上了床,她搂着刑招娣轻声道:“姐,晚安。”

刑招娣的眼泪忽的就掉下来了,穆于清生平第一次觉得眼泪烫得灼人,她懊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姐,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刑招娣没有接话,只是把头埋在她怀里无声掉泪。

一夜无眠。

穆于清买好早餐,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去了学校,殊不知学校里的情况更是劲爆。

“你听说了吗?那个大二的农家女跟别人乱搞呢,还是四个男人呢。”

“是吗?看不出来啊,那么老实巴交一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来。”

“现在论坛上到处都是那个视频,她啊,是彻底火了。”

穆于清越听越恼火,她掏出手机进入学校论坛,果不其然点击最高的就是昨晚刑招娣被侮辱的视频。

她怒气冲冲找到秦豆蔻所在的班级,一脚踹开了门。

秦豆蔻正笑得开怀地看着视频,听到这般大的动静不由吓了一跳,只见穆于清满脸杀气地冲她走过来。

“哟,来替那个不要脸的乡巴佬讨公道?”

众人哄笑。

“啪!”秦豆蔻脸上多了道红红的五指印。

还没发飙就被穆于清掐住了喉咙推到墙根上。

“谁不要脸?!秦豆蔻,你该死!”

平日里只听闻金融系系花平易近人,可今日面色狠厉如杀神的人是谁?谁都不敢去拉开她,这样杀气腾腾的她太可怕了。

秦豆蔻的脸涨得通红,她用力拍打着穆于清,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于清,放手。”

穆于清才颤抖着收回手,她的眼眶发红,她狠狠呸了一下,“秦豆蔻,你天生就该下地狱!”

望向那个出声的男人,穆于清走近他喊了声:“教授。”

“你跟我来。”

穆于清跟在他身后渐渐远去,秦豆蔻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感觉得到穆于清是真的想掐死她,不由一阵后怕。

“于清,你冲动了。”

穆于清强忍着泪,“是。”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你暂且先陪着她。”

“教授,我想报警,告她!”

“没用的,她爸是市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姑娘可以告得了的。”教授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刑招娣是受害者。

“难道我们连自己的权利都维护不了了吗?”

“你先回去,问问她,她愿意吗?把自己被侵犯的事公之于众。”

“…是。”

刑招娣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被传开了,尽管学校以最快的速度封了那个视频,仍然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穆于清回到家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宽慰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隐瞒。

“姐,我们…报警吧?”她问得小心翼翼。

刑招娣呆了一下没做回应,穆于清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只怕她会抵触,她需要时间。

也不知道刑父刑母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在这件事持续发酵了几天后,刑父刑母就找上门来了。

老早就知道刑父刑母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可她绝对没想到是这么极品。

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他们一进门就对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刑招娣指手画脚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我生下你就是让你来让咱家蒙羞的?!”

“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呀,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你出生那会我就该掐死你!”

第57章 我就只值二十万吗?

坐在床上的刑招娣没有反应,倒是去倒水接待二老的穆于清越听越心惊。

“阿姨,不是这样的,招娣是受害者。”

“你是什么东西?!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瞧你这狐媚子的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于清皱眉,这是怎样极品的父母啊?

刑母一屁股坐到床边,撸起袖子就扇了一个耳光,刑招娣有了些许反应,她眼眸微光闪烁轻轻瞄了她一眼,不屑置辩。

“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你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后我怎么去谈嫁妆?!你弟以后娶媳妇可要靠你啊!”

穆于清觉得她的三观都要崩塌了,原来她在家里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

“我不嫁人了。”刑招娣开口。

“你说什么?!你不嫁人难道要我们养着你?!你也不怕人家耻笑!”刑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不要你养,我养得起自己。”

“我养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刑招娣笑了,她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好一个养我养到这么大!我要报警,我要告他们!”

刑母气大了声音尖利:“报警?!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侵犯我,我凭什么不能报警还自己一个公道?!”

“你还嫌不够丢脸吗?!你要闹到人尽皆知乡里乡亲的都来戳我脊梁骨吗?!”

母女俩大有越吵越烈的架势,穆于清对刑父刑母的印象大打折扣,她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想法,自家女儿受了伤害不仅不安慰还句句戳心。

“你只顾着你自己!从小你眼里就只有弟弟,我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晚上老鼠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像是个死去多年的人,得不到半点温暖牵挂!你只想着自己有了儿子就趾高气扬,我就是个赔钱货!在家里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刑招娣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她终于喊出来了,她就是委屈就是不甘!凭什么她就要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家受尽委屈和白眼?!

穆于清大震,竟是这般苦么?难为她每日笑得如此灿烂,原来笑得越欢痛就越深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生的,你连命都是我的,当初没掐死你都怪我仁慈,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简直忘恩负义!”

刑招娣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就要坐起来,穆于清见状不好正准备劝二老离开,却不料刑母猝不及防扯着刑招娣的头发又狠狠连扇她两个耳光。

刑招娣咬着唇颤抖着没动,刑母“噌”地站起来指着她鼻头骂:“你给我听好了,不能报警,我和你爸去找他们要钱,你要是报警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我不要钱,我只要公道!你就当我死了吧。”

刑母又抬起手准备扇她耳光,手伸到半空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她怒目瞪向穆于清:“你给我放手!”

“你要是再扇她耳光,我就加倍还给你!之前我不出声只不过是因为你是长辈,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不配做一个长辈!”

“用不着你来管教我!你给我放手!”

穆于清动怒了,她冷冷一笑:“好啊。”

刑母挣得厉害,穆于清突然放手她就摔在了地上,刑父本来抱着胸坐在一旁冷面观看,见自个老婆倒地,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打她。

穆于清扭了扭头,把手指节按得咯咯响,“是你们自己走,还是要我踹出门?”

刑父根本不把她放眼里,猛冲过去就被穆于清大力一脚踹开,刑父躺在地上直喊哎哟。

穆于清把菜刀扔在他面前,冷冷开口:“请你们离开,不然我报警了!就说你们私闯民宅携刀行凶。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刑母剜了穆于清一眼,啐了一口扶着刑父骂骂咧咧的走了。

穆于清心疼地把刑招娣搂在怀里,“姐,没事了,有我在。”

刑招娣紧紧回抱她,眼泪浸湿穆于清的衣裳,她何其辛苦活到现在,死心了,死心了啊。

她是有多傻,到底在期盼什么呢?她只是他们眼里的彩礼,是弟弟的取款机。

穆于清拭去她的泪水,她说:“姐,我叫你一声姐,你就永远是我姐姐。你不嫁人,我就养你一辈子。”

刑招娣笑着点头,她没了家人,可她还有个好妹妹啊。

刑招娣很勇敢,她在穆于清的陪同下去派出所报了警。

刑父刑母闹到了学校,那四个混混也被抓到了,刑招娣一纸诉状把他们连同秦豆蔻一起告上了法院。

四个混混对此事供认不讳,正当她们认为这是个好兆头的时候,刑父刑母却与那四个混混达成了共识。

刑父刑母愿意私了,获赔二十万,两人拿着钱就回了老家,全然不顾刑招娣的苦苦哀求。

“爸妈!把钱还回去,我要一个公道!”

“要什么公道?!二十万你还嫌不够?你哪里配得上二十万!”

“在你们眼里,我就只值二十万吗?”

在某种无形的势力下,对秦豆蔻的控告也在一夜间被驳回。刑招娣眼里的光熄灭了。

秦豆蔻带着人在她面前嘲讽:“哼,就凭一个无权无势的乡巴佬也想告我?二十万,你就只值二十万!”

刑招娣消沉了几日后,精神失常。

学校再也没让她去上学,那对收了二十万的爹妈转身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穆于清被关在精神病院门外失声痛哭,为什么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有权有势就能毁掉一个女孩儿的一生么?

穆于清回到宿舍,那个女孩儿睡过的床位空荡荡的,她开始又进入学习状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仇恨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秦豆蔻,你等着,等我回来找你讨债!

精神病院去得多了,院长也就心软了,她有时间总会去那里陪着刑招娣。

起初刑招娣见到她就抱着头不住大叫,她不记得她了。

她抱着她轻柔地说:“姐姐,我是于清啊…”

此后,她的奖学金都用在了她身上,谁又能指望那对极品父母会交钱呢。

精神病院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男人,本该闭眼小憩的刑招娣突然睁眼大叫起来,穆于清登时从回忆里惊醒。

穆于清赶紧抱着她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在呢我在呢。”

刑招娣渐渐平静下来,看来那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穆于清陪了她整整一个下午,出了院门掏出手机才发现有七个未接和一条未读短信。

刑招娣听不得手机铃声,每次她来这里都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她看了眼,秦朝阳给她打了三个,剩下的都是南绪言打来的。

她给南绪言回拨,几乎是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于清?”

“是我,找我有事?”

南绪言顿了顿:“怎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心上一暖,她回道:“我没事,只是手机调静音了。”

“嗯,晚上一起吃饭。”

“好。”

到了指定地点,南绪言已经端坐在那里了,见到她来体贴地给她移开凳子。

这是家比较高档的火锅店,穆于清着实没想到他会约她在火锅店里吃饭。她不确定地问:“你约我,吃火锅?”

南绪言颌首,“嗯,看你挺喜欢吃的。”

不用穆于清说什么,服务员已经有序地把锅底和一众配菜端上来了。她定睛一看,都是她喜欢的菜。她不由动容,这个男人对她真是好到极致。

“看你情绪不高,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于清,你在否认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地看地面,有事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穆于清弯唇:“只是想起了以前种种,难免伤怀。”

南绪言可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她心事重重。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逼她。

到底是个吃货,穆于清的心情因为火锅由雨转晴,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南绪言胸腔里尽是柔情。

穆于清刚放下筷子,南绪言手上拿着纸巾给她擦嘴,语气宠溺:“瞧你,吃得满脸都是。”

穆于清直直望他,这个男人啊,是上天赐给她的吗?

“怎么?”

穆于清低下头耳尖发红,她低低回道:“没,没什么。”

南绪言看她发红的耳尖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笑着问她:“这就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

恼羞成怒,南绪言抿唇:“你会习惯的,夫人。”

穆于清有点恼,干嘛吃完饭又要来她家里啊?这个大尾巴狼怎么甩也甩不掉啊?

洗漱好的某人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接触到穆于清怨怼的眼神他拍拍身边的空位,大有青楼女子揽客的即视感,就差没喊“大爷来玩儿啊”了。

穆于清撇嘴,她又不傻,她噌噌噌跑回客厅沙发上抱着零食猛往嘴里塞。

南绪言,你就是个大尾巴狼!就知道约我吃火锅不安好心。

南绪言轻笑,现在才想到他的意图,是不是傻了点?

他下床走到她身边,两只手指夹住她的零食袋,穆于清赶紧抱紧她的零食。

南绪言还是不怀好意地笑,他一个巧劲抽走她的零食,慢慢凑近她,穆于清紧张地往后退却被他整个压住,瞬间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第58章 夫人,有男人找你

他把她困在沙发里,温柔地吻着她。

沙发太小,穆于清无法动弹,她也不排斥他的亲吻,她任由他的舌在她嘴里肆意撩拨。

吻到穆于清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

一脸的意犹未尽,他说:“你需要多做运动,肺活量不够大。”

穆于清羞恼得一口咬在他肩头,明明是你自己肺活量太大,还要怪我肺活量小!

这小女人不仅喜欢掐人还喜欢咬人啊,他闷笑:“原来夫人属狗啊,总是喜欢咬我。”

“谁总是喜欢咬你啊?”穆于清瞪他,当我喜欢咬你啊?

南绪言状似苦恼:“唉,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喝大了调戏我不成就咬在我胸口上,害得我疼了好几天。”

穆于清面颊发烫,“呵呵…我那不是喝大了嘛…”

“那现在呢?”

“现在?你现在是欠收拾!”

南绪言扯开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来吧,对我为所欲为吧,收拾我吧,我从了夫人就是。”

穆于清腹诽,这一副就义的样子摆给谁看啊?说好的霸道总裁呢,这分明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嘛。

穆于清狡黠一笑,她把南绪言扑倒在沙发上,小舌舔了一下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僵硬,穆于清心里乐开了花,她又如法炮制又舔了一下。南绪言这下心里有苦说不出啊。

穆于清突然舔了一下那颗凸起,南绪言再也控制不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于清,你太调皮了。”

穆于清乐不可支,“不是你要我对你为所欲为的吗?”

“现在该我了。”

来势汹汹的吻把穆于清淹没了,南绪言一把抱起她就向卧室走去。

……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南绪言正凝视着她,她有点懵。

“你盯着我干嘛?”

“我总算体会到了。”

穆于清更懵了,体会什么?

“什…什么?”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哈?”

“你看,现在已经十点了,我被你的美色所误,你要负责。”

穆于清简直哭笑不得,被吃干抹净折腾一宿的人是她好不好,她还没让他负责呢,他倒好一开口就要她负责。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庞,“于清,我们不说再见好不好?”

穆于清骇然,她都差点忘了一年之约就快到了,她怎么可以忘记,是因为,爱上…他了吗?

穆于清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上她慌乱的眼眸,南绪言也开始慌了,他怕她的答案。

但他还是镇定了下来:“于清,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么?怎么办?她心动了!

“我……”

南绪言食指贴住她的唇,“先别急着拒绝我,你多考虑几天,无论最后是什么答案,我都尊重你。”

“好。”

“你同意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什么?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套路我!”

南绪言笑得奸诈:“无奸不商。”

穆于清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她只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感受到他的宠爱与呵护。

罢了,先这样吧。她需要借他的势来达到她的目的,至于未来会怎样,谁又知道呢?

南绪言轻啄她的樱唇,“乖,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记住,你的身后,是我和整个南家。”

“嗯,谢谢老公。”

“嗯?就这样谢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腹黑,真腹黑!穆于清翻个白眼樱唇轻轻划过他的脸,南绪言利落翻身压住她:“就这么敷衍我?夫人。”

毫无疑问,穆于清又被他扑倒运动了一回。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没影儿了,身上还裹着宽大的浴袍。穆于清恨恨嘟囔:“该死的南绪言,体力那么好干嘛,真想给他找几十个美娇娘累死他!”

“不用几十个,你一个就好。不过,要多运动才能累死我。”

我去你妹的多运动,穆于清恼急了抓起枕头就砸向他。

南绪言接过枕头又道:“下次别扔枕头,把自己扔过来我更喜欢。”

“你你你!流氓!”

南绪言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他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好玩了。

“嗯,流氓夫人,起来吃饭。”

“谁是流氓夫人?!”

“我是流氓,你不就是流氓夫人?”

穆于清黑脸,论厚脸皮她还是远远不及对面这个南腹黑,两两对战,她输得一败涂地。

穆于清浑身酸痛,南绪言有些后悔这般折腾她,他躬身抱起她去浴室洗漱。

他把穆于清置于洗手台上,穆于清不解:“这是干嘛?”

南绪言挤好牙膏示意她张嘴,他轻柔地给她刷牙漱口,又拧好毛巾给她擦脸,全程穆于清都没有动手。

“好了,为夫抱夫人去吃饭。”

穆于清极其不适应,她觉得自己像个残疾人被他抱来抱去,就连洗漱都是他做的。

南绪言端着碗拿了个勺子过来,穆于清赶紧叫他打住,这是还要喂她吃饭?

“停,我自己吃,你这样我觉得我自己全身不遂了。”

“好。”

穆于清早就饥肠辘辘了,连吃了三碗才放下碗筷。她感觉某人突然靠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某人就一口亲在她嘴角。

穆于清不由黑脸,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她推开他,“适可而止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嘴角有米饭。”

“哦。”

“夫人,为夫去刷碗了,夫人好生歇着。”

看某人在厨房里忙活,穆于清觉得其实自己也不亏,她轻笑出声,南绪言回头看她也不由笑开。

穆于清歪躺在沙发上,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在削皮的男人:“你不去公司吗?”

“累着了,休息几天先。”

穆于清无语望天,“你什么时候走?我这容不下你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休想甩掉我。”

“那不行,我的棋局已经开始下了,你是最大的漏洞。”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像偷情?”

偷情?!亏他想的出来!

“你知道,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能失败。”

“好,那你有需要一定要找我。首先保证自己知道吗?”

“南绪言,有没有人说你很啰嗦?”

南绪言顿了顿,“那倒没有,别人都说我沉默寡言。”

穆于清差点没笑疯,就这样的人还沉默寡言?

她的电话响了,她南绪言偏头一看,是秦朝阳。

他把手机递过去,“夫人,有男人找你。”

穆于清变了副面孔也换了嗓音:“喂?市长?”

“于清啊,是这样……”

穆于清噙着冷笑,亲子鉴定么?来得好,正愁没法激化他们的矛盾呢。

把手机扔到一旁,穆于清思量半晌抱住他的脖颈:“南绪言,我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我内心挺阴暗的,我也许表面笑得灿烂,心里却想要对方万劫不复。我处心积虑想要毁掉别人,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南绪言沉吟,穆于清突然害怕了:“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照之前说的离婚,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南绪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穆于清咬唇,他必然不能接受吧,谁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这般狠辣。

“你同意不离婚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

被戳中想法,穆于清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辩解。她能说什么?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南绪言面色冷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没有反驳,就那样沉默着不敢看他。

“穆于清,说话。”

穆于清抬头看他,说不忐忑是假的,她很清楚站在最顶端的男人发起怒来有多可怕,她是畏惧他的,从一开始就是。

南绪言扣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穆于清觉得疼,但她不敢吭声,她暗暗咬牙强忍着。

南绪言是真的生气了,她是半分都不将他放在心里么?那这些天的浓情蜜意又算什么?交换么?还是说是利用他的筹码?!

穆于清,你好得很!

穆于清握紧拳头隐忍着,她在赌他的不忍心,可是她心里也没底,她不清楚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宠么?挺宠的。只是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他定会大怒的吧。

她不敢再看那双染上薄怒的幽深黑眸,她索性闭上眼睛。罢了,横竖是自己欠他的。

她的额头沁了薄汗,唇越抿越紧。

“不说话?嗯?”

“唔…疼…”

南绪言终是不忍,他收回手。

穆于清身子瘫软一下子就直直往后倒,南绪言眼疾手快揽住她的细腰定定看着她:“疼?”

她低头小声回话:“嗯。”

他一把撩开她的浴袍,露出光洁滑嫩的香肩,他粗粝的大手抚了上去,激起她一下一下的战栗。他勾了勾唇低下头一口咬在她肩上。

“唔…”穆于清吃痛叫出声来。

“疼么?疼就对了。”他食指直戳自己的心脏,“我这里更疼!”

“穆于清,你心里就没有我的半点位置吗?!”

穆于清心脏也微疼,可她莫名的开不了口。

“穆于清,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你回答我!”南绪言声音骤然加大。

穆于清咽了咽口水,她轻声说道:“有的,我心里有你的。”

第59章 对,就是我陷害的你

“于清,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我很难过,你居然…”

“对不起,是我太狭隘了。”

南绪言吻上她的肩头,他刚才咬得听用力,他懊悔不已。明明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于清,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南绪言负担得起!”

“南绪言,我有话要说。我呢,确实是要借你的势去做一些事情。我心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你,跟你的亲密也并不完全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把话说开对两个人都好,我之所以答应不离婚目的并不单纯,你如果不能接受,那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

南绪言抚着她的肩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郑重开口:“于清,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你明白吗?”

“嗯。”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是你丈夫,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再说这样的话,你休想再下床!”

穆于清咋舌:“你还真是…”

“咬疼了吧?”

“嗯。”

南绪言扯开他的浴袍,“你咬回来,是我不好。”

穆于清摇头。

“不行,一定要咬回来。”

拗不过他,穆于清一口咬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

“你还真是下了重口。”

看着他胸口沁出了血,穆于清不知怎么地就用舌头去舔。南绪言按住她:“于清,别闹。”

穆于清笑得奸诈:“怕了吧?”

“就怕你受不住。”

她立马乖乖坐好不敢动,鉴于某人的运动力太强,她还是乖一点好。

南绪言迅速整理好自己,想起秦朝阳的电话他脸色不太好。

“秦朝阳找你干什么?”

“差点忘了,他要我去做亲子鉴定。”

“这个老狐狸。”

穆于清毫不在意:“你到时候把鉴定改了,做个假。”

南绪言点头,他早就知道这小女人有着自己的主意,他能做的就是给她个方便。

第二天秦朝阳约了穆于清出去,南绪言脸色那个黑啊:“约约约,整天约我的女人!”

穆于清无语了:“你也可以约他的女人。”

“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穆于清点头:“你还真是!”

南绪言不理会她只低头发短信。

穆于清换上了一条无袖纱裙,南绪言脸色更黑了,翻了翻她的衣柜丢出一套运动服:“去去去,把这套换上,见个老男人穿这么好看干什么?”

“你懂什么,得获得他的好感进而才能走下一步的进展。”

“不行,你要不换上我就不让你出门。”

无赖!

穆于清心知到了使用美人计的时候了,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果然某人把持不住吻了又吻才肯放她走。

在她快要开门的时候他拿起车钥匙就跟了上去:“我送你。”

“干嘛要送我,我坐公交就好了。”

“色狼多。”

穆于清索性随了他去,她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面对这老狐狸得养足精神才是。

离医院不远时把她放下车,“于清,我在。”

穆于清的回应是个大大的拥抱。

老早就看见秦朝阳和袁梦琳站在医院门口,穆于清加快步伐。

穆于清有些气喘:“抱歉,我来迟了。”

袁梦琳拍拍她的手:“没有的事,我们也刚到。”

“于清啊,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秦朝阳没法开口解释。

“我明白,但这次事关重大仔细些也是好的。”

秦朝阳甚是满意,她果真像她母亲一样识大体。

做了亲子鉴定,秦朝阳带她去吃饭,期间袁梦琳一直挽着她的胳膊,言语颇为关怀,穆于清差点就感动了。

穆于清瞥了眼这满桌的菜,呃,好像没她喜欢吃的。她喜欢的可是又香又辣的菜,这满桌不是白就是青的,简直让她无法下咽。

她硬逼着自己吃完一碗饭才说自己饱了。

“于清,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交回去就可以了。”

袁梦琳眸中闪过一丝鄙夷,果然是穷酸。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穆于清走到了公交站台。她才稍稍站了不足一分钟,一辆宾利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南绪言冲她笑了笑就下车为她开车门:“夫人,请上车。”

“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压根就没走,一直跟着你们呢。”

“真傻,走吧,我们去吃饭。”

“你不是刚从餐厅里出来吗?”

穆于清摸摸肚子,“别提了,那菜是人吃的吗?我都没吃饱。”

“那好,夫人指路。”

穆于清指的是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位,因着摊位在巷子里车没法开进去,两人就下车走进巷子里。

这摊位说实话南绪言看不上眼,不过擦得极其干净的桌椅和人满为患让他惊叹不已。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馄饨就是这般出名。

“钟叔,老样子。”穆于清对着里边忙得不可开交的大叔大声喊。

“好嘞。”

穆于清拉着他坐在了一张小桌上,那是她常坐的位置。

“你常来这?”

“嗯,以前都是在这吃的,还有…”

“还有谁?”

“我姐,我认的一个姐。”

南绪言松了口气,他怕她说是顾念北。不过,她什么时候认的姐?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钟叔看了眼南绪言,“这是男朋友?”

穆于清给他递上筷子才回答钟叔:“钟叔,这是我丈夫。”

“好啊好啊。”钟叔笑着又去忙活了。

南绪言定定看她,穆于清问:“怎么了?”

“你终于承认我是你丈夫了。”

“一直都承认的,只是现在不宜公开。”

吃完馄饨两人携手离开,钟叔很是欣慰,于清终于有人疼了。

因着秦朝阳的身份,亲子鉴定很快就出来了。

秦家。

穆于清进去的时候秦朝阳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不是呢?

倒是秦豆蔻一脸得意,对着刚进来的穆于清冷嘲热讽:“哪里来的冒牌货?还不给我滚出去!”

穆于清不敢相信,她拿起桌上的鉴定直直看向最底端,不符合孟德尔遗传学,不是父女关系?!

她拿着鉴定结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可能?”

袁梦琳坐在沙发上似是大受打击,她看了眼穆于清没有说话。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摆在眼前,穆于清,别想着进我秦家!”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这亲子鉴定是假的不成?!”

穆于清像是惊醒了般:“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我们再做一次。”

秦朝阳也不相信,欲开口安慰她却听她说:“一定是有人不想我认祖归宗。”

“假的就是假的,还执迷不悟,穆于清你的羞耻心呢?”

“一定是被调包了,我们去医院再做一次,我们就守着好不好?”穆于清泪眼婆娑求着秦朝阳,秦朝阳也于心不忍就点点头。

“爸!”秦豆蔻急得大喊,袁梦琳则按住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什么都别说,去医院!”

采了样板,四人心思各异坐在外面等。

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看见秦豆蔻就打了声招呼:“秦小姐,怎么又来了?”

秦豆蔻一脸懵逼,她才第一次来,什么叫怎么又来了?

“你是谁?”

“昨天不是你给我的钱让我改…”医生适时住了嘴,赶紧就溜了,可这后面的信息量大着呢。

秦朝阳摸出门道来了,正准备质问秦豆蔻的时候里边的门开了,医生扶了扶眼镜走出来。

秦朝阳急着问:“大夫怎么样?”

“还没弄完。”

“那你……”出来干嘛?

“我刚看了下,你们昨天不是才做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是父女关系,怎么?非得做到不是才行?”

秦朝阳不敢确定的问:“你说,是父女关系?”

“数据不会骗人,不信你等今天这份鉴定出来就知道了。”

“那我收到的怎么是毫无血缘关系?”

医生似笑非笑:“那你可要回去问问。”

秦朝阳怒气翻涌,碍于这是医院不好动怒,家丑不可外扬。

三人的脸色好看极了,秦豆蔻没来由的慌乱,袁梦琳也强自镇定,穆于清则是欣喜万分。

取了结果回到秦家,秦朝阳愤怒地把鉴定砸在秦豆蔻脸上:“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爸,我没有。”

“还说没有!为什么人家医生认识你?!为什么你的账户支出了三万块?!”

穆于清轻轻拉住他的袖子:“算了,反正我也在外面住惯了,回不回秦家对我没什么影响。”

秦朝阳更气了,瞧瞧,一个女儿自小吃苦还这般识大体,一个女儿自小倍受宠爱却总是无理取闹。

穆于清心里冷笑,秦豆蔻,这被冤枉的滋味儿好受吗?

袁梦琳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才拉住秦朝阳:“朝阳,坐下来好好说。豆蔻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太生气了。”

秦朝阳青筋暴起:“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能收买医生造假,让我秦家血脉流落在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肯定是她陷害我!她要挑拨离间!”秦豆蔻情绪激动。

“对,就是我陷害的你!”

第60章 你可以…肉偿

“爸,你听见了吧?是她陷害我!”

“我有人脉能笼络到第一医院的医生?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万块?再说改鉴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穆于清很无辜,她掉下两行清泪。

秦朝阳自然信了她,自家女儿行事作风皆仗势欺人又极为讨厌穆于清他又不是不知道。

“豆蔻!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说了没有!”

秦朝阳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还死不认账!念书都念到哪儿去了?!”

“爸,你又为了她打我?我不要你这个爸了!”秦豆蔻捂着脸就跑。袁梦琳一把抓住她,要真跑出去了就更难办了。

“市长,我觉得我还是别回秦家了吧,因为我你们一家人闹成这样,我于心不安。”

看她掉着泪故作坚强的样子秦朝阳心疼又自责,本来自己就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没办法让她认祖归宗。

“这个家我做主,你是我秦朝阳的亲女儿,谁也不能阻拦你认祖归宗!”认祖归宗四个字他咬得极重,袁梦琳心头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豆蔻不能接受我,我完全可以理解,等过段时间她接受我了我再回来吧。”

字字句句都在挖坑,穆于清突然朝着她笑了一下又恢复凄凄楚楚的样子。

秦朝阳狠狠剜了秦豆蔻一眼:“她敢!”

“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妹妹,我不想一家人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想必她过段时间就能接受我了,我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我不急于这一时回来。您也别生她的气了,她还小气性大很正常。”

穆于清字字句句情深意切,秦朝阳听着甚是入耳。

“那就依你,过段时间回家。”

“嗯。”

不得不说穆于清泪中带笑的样子真是极美,秦朝阳微微出神。一旁拉着秦豆蔻的袁梦琳心里憋了一股气,以前她争不过一个死人,现在还争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穆于清临出门时还频频回头不确定地向秦朝阳求证:“真的不要怪豆蔻妹妹,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秦朝阳连连保证:“不怪不怪,豆蔻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哎呀,有这样漂亮可人的妹妹才是我的福气呢。”

秦朝阳乐得哈哈大笑,这才是他秦家该有的女儿,知书达礼又爱护家人。不错不错。

穆于清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化为讥讽,福气?我怕是晦气!

送了穆于清走后,家里的气氛降到冰点,秦豆蔻抱着袁梦琳嚎啕大哭:“这贱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总是站在她那边,明明我才是他的女儿!”

“住嘴,让你爸听见了又要挨训了。”

“连你都站在她那边,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朝阳正好回来,闻言又是怒气横生:“张口闭口就是贱人贱人的,你的教养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她是你姐姐!你听好了,再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我就把你送回乡下!”

秦豆蔻握紧拳头,对穆于清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南绪言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怎么样?”

“好极了!我这演技又更上一层楼了。”

“今晚回老宅,我去接你。”

“能不能下次啊,我今天这哭戏哭得好累,下次还是得带点催泪神器。”

“好,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上了车穆于清就靠在副驾上放空,南绪言也体贴地不过问。

“今晚不做饭了,咱吃大排档去。”

“好。”

两人找了个位置就坐,点了一堆东西和两瓶二锅头。穆于清吃得相当满足,腮帮子都鼓鼓的。

“你知道吗?我今儿下午差点没笑出声来,为了逼真,我把大腿都掐紫了。”

南绪言静静听着,拿起一串肉递给她。

“哎,我觉得我就该进军演艺圈,说不准还能拿个奖啊什么的。”

说到兴奋处拿起酒就喝,丝毫没察觉到南绪言的脸色变了。

“你都不知道那俩气得呀,我差点就出戏了,幸好我演技过硬,下回再接再厉。”

……

穆于清像个话唠一样嘀嘀叨叨个没完,一瓶二锅头也被她喝见底了,等她说完才觉得喉咙辛辣。

“我喝的什么?”

南绪言努努嘴,总算反应过来了。

穆于清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有抢过来的,被你夺回去了。”

穆于清乖乖点头:“哦。”

南绪言暗自偷笑,这小女人还是醉了酒可爱些,萌萌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驱车载她回别墅,她说过最近不能再去她那,那带她回别墅总行吧?

穆于清仍然在呵呵傻笑,南绪言抱着她上了二楼,轻轻给她褪去衣衫。

她护住自己的丰盈,嘟着嘴奶凶奶凶地喝道:“流氓!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

“脱衣服干什么?”

“给你洗澡。”

“哦。”张开双臂乖乖地配合他。

南绪言多看她几眼,难怪不敢喝酒呢,喝点酒懵成这样。

“以后再不给你酒喝。”这样萌蠢萌蠢的她谁不心猿意马呢?

给她脱了衣服,他自己开始受不住了,他捏捏她酡红的脸,“乖,去洗澡。”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你不给我洗吗?”

老天!这是在整我!

南绪言脑海里回转着八个大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好不容易给她洗好澡,他才赶紧冲了冷水澡,这小女人简直就是妖精,磨人得很。

她安静地睡着,南绪言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就睡了。晚安,我的童养媳。

第一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就醒了,咦,这不是自己公寓,这是南绪言的别墅!

她扭了扭身子,咦,连穿的都是南绪言的睡袍,大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醒了?”

“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

“还说呢,喝得糊里糊涂的,还差点非礼我。”

穆于清窘了又窘,鉴于前几次的非礼事件,她也没仔细回想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我又喝大了,抱歉啊。”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嗯,请你吃饭?”

南绪言摇头。

“请你泡吧?”

南绪言摇头。

“去夜总会的话我没那么多钱。”

“你可以…肉偿。”

穆于清赶紧往后退开:“哇,我不就是非礼了你一下嘛。”

他挪着凑近她,“夫人,有道是礼尚往来。”

穆于清退无可退,再退就掉下床了。面对南绪言的靠近,她一个紧张又退了一点,南绪言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一个翻身穆于清就趴在了他身上。

宽大的睡袍滑落到腰际,诱人的酮体一览无余,南绪言觉得自己的欲望在叫嚣。

察觉到身下的他全身滚烫,穆于清摸了摸他的胸膛,烫得吓人。

“咦,你发烧了吗?怎么那么烫?快起来,带你去医院。”

某人哑了声音:“没有。”

穆于清急了:“还说没有?都烧糊涂了。”

南绪言一个翻转,穆于清被他牢牢压住,他滚烫的胸膛透过睡袍传到她身上。

“南绪言,你起来。”

“我没事,我只是…”

“只是个鬼啊,有病治病!”

他低下头,烫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只是…想要你。”语毕,封唇。

到底是初经人事不久,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这是男人动情的样子,他的眼神像要吃了她。

她推开他,“天亮了,白日宣淫是为大忌。”

“我不是皇帝,于清,我有病,你是我唯一的药。”

温度渐高,她在南绪言猛烈的攻势下缴械投降,予取予求。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南绪言!

南绪言端着早餐进来,穆于清没好气骂道:“姓南的,你特么离我远一点!”

“这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老娘的腰要断了!”

南绪言这才了然,“抱歉,没控制住。”

“你妹!”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穆于清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南绪言搂住她,“乖,吃早餐,肯定饿坏了。”

“走开,我才不饿呢,我都气饱了。”

“咕噜”,她的肚子在唱空城计,尴尬死了。

南绪言端着碗,语气坚决:“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喂你,二是我喂你。自己选吧。”

穆于清扶额,“你这分明是一个选择,我能不能自己吃?”

南绪言嗤笑:“你还有力气端碗?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好好好,你喂我你喂我行了吧?”

“这么敷衍?第一还是第二,赶紧选。”

“第一。”穆于清已经无力吐槽了,明明就是同样的选项还非得分个第一第二,脑子被驴踢了吧?

“真的选第一?不反悔?”南绪言好整以暇吹了吹碗里的鸡丝粥。

“求你了,第一第一,我都要饿死了。”

“好吧,你居然没选第二,我很不满意,但看在你还挺配合的份上原谅你了。”

南绪言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阳光透过窗帘打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神圣。

喂完了一碗粥,南绪言放下碗。

“你难道就不好奇第二选项和第一选项有什么不一样?”

第61章 关键时刻还得靠鞋带

“说实话还真的好奇,你这么一问我就不好奇了。再傻也是听过好奇害死猫的。”

“真不好奇?”

穆于清摇头,她才不信他会有什么好的选项。

“第一是用勺子喂你,第二是用嘴喂你。”

穆于清心道,果然如此,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人说你腹黑吗?”

“你不是第一个。”

好吧,她是很想采访一下某腹黑男是怎么腹黑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的,但还是算了吧,待会怎么被套进去都不知道。

兰溪居一如当初她搬进来的时候,佣人们见到她热情地打招呼,她也点头示意。

转了一圈没看到张静的人影,穆于清觉得奇怪,按理说她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呀。

南绪言在书房里办公,穆于清轻轻推门进去,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她仔细端详着对着电脑办公的俊美男人,这就是当初强娶她的男人啊。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转过身来:“是不是觉得为夫俊美无俦?”

真是自恋!

“就还好,能看的过眼。”

南绪言不介意她的口是心非,“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

“张静去哪了?你别跟我说我一搬出去你就把人家撵走了啊。”

“哦,我叫她出去给我办事了,短期内回不来。为夫差那点钱,还养不起一个她?”

“我得回去了。”

南绪言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好,我送你。”

临下车前南绪言万分眷恋地抱着她,“夫人,记得想我。”

穆于清莞尔一笑,“每天想一遍。”

“那不行,得时时刻刻念着我。”

“好。”

南绪言盯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转头离开,穆于清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公交车上,穆于清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看见一个扒手正拿着镊子夹一姑娘背包里的钱包。哎,青天白日的,大哥你这是觉得我们瞎吗?

穆于清不动声色挤开人群挪过去,她就站在那姑娘旁边,得嘞,她白操心了,人家姑娘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呢。

眼看着扒手就要得手了,穆于清拍了一下她:“姑娘,后边你朋友啊?”

姑娘狐疑往后一看,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正在夹她的钱包已经快得手了,她大喊:“小偷啊!”

车厢里的人都紧张不已,都是些老弱妇孺啊,谁来制止他啊。

穆于清头疼,这姑娘看起来蛮机灵的怎么就不懂得按兵不动呢,这下可好,扒手把钱包往裤兜里一塞就钻到后门边去了,公交也快到站了。

说时迟那时快,穆于清身子灵活一闪就绕到他身后,两指一夹就把钱包夹回来了,一个抛物线扔给那姑娘:“接好了!”

车已到站扒手就往车外跑,穆于清哪能放过他,脱下鞋照着他的头就扔。“啪”小白鞋正巧砸中他的后脑,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姑奶奶我的命中率百分百!”穆于清赶紧跑过去膝盖大力顶住他后腰抓起他的胳膊往后一扭,啧,抓捕完成。

姑娘这时才气喘吁吁追上他们,穆于清抬头见她喘气不止,她撇撇嘴:“有没有绳子?”

“没…没有。”

好吧,穆于清左看右看,“来,你来按着他。”

扒手还在地上使劲挣扎,姑娘见状抖了抖都不太敢靠近,穆于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没那么无语。

“那帮我捡下鞋总行吧?”

姑娘恍然大悟,“哦,哦哦。”忙不迭去捡落在路边的鞋子。

“给你。”

穆于清再次深吸一口气,特么的她要怎么穿鞋?你又不敢按着他。她强挤出一抹笑:“把鞋带解了。”

姑娘又懵懵懂懂的解鞋带,地上的男子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穆于清又狠厉一扭,“别动!”

哎,这站台咋就没几个人呢,这姑娘看起来有点缺心眼儿啊。

好不容易解下鞋带,穆于清从她手里接过鞋带绑住扒手才松了口气。看来,以后还得穿带鞋带的鞋出门啊,关键时刻还得靠鞋带。

“谢谢你啊。”姑娘脸红扑扑的向她道谢。

“以后车上别总玩手机,背包往前背。”

姑娘极其不好意思应了下来。

“送派出所吧。”

于是,穆于清一边趿拉着鞋一边抓着鞋带连同那姑娘一起去了派出所。

梁谌回来的时候就三人进审讯室的背影,其中一个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莫名觉得眼熟。

穆于清没等那姑娘做完笔录就趿拉着出来了,走到门口又转回去扯下鞋带才悠悠出来。

她蹲着穿鞋带,嘴里念念有词,“多亏了你呀,不过就是脏了点,回去给你好好泡泡。”

梁谌站在她身后勾了勾唇,她还是这么好玩。

他弯下腰拍她肩膀,穆于清一个条件反射直起身来胳膊肘就往后顶,一个转身来了记扫堂腿,拳头直击对方面门。

堪堪就要打到的时候梁谌往后直退一个闪避避开了她的拳头,右手把她的拳头截在胸前。穆于清抽回手膝盖一屈又袭向他下盘。

两人你来我往,吸引了不少警员观看,梁谌噙着笑意喊她:“于清,我是梁谌。”

穆于清这才仔细看他的脸,“是你啊,我刚刚还觉得眼熟。”

收回手,一堆没事干的警员就在那里讨论开了。

“就说没几下子谁敢跟她对上嘛。”

“以后找女朋友就得找这样的。”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了?”

“有可能,有可能。咱们老大高大威猛,于清青春靓丽,绝配啊绝配。”

梁谌头疼,这一堆二货真的是他的手下吗?说好的精英呢?说好的严肃呢?见了鬼了。

“你来这做什么?”

穆于清才想起来把鞋穿好,“呵呵,逮了个扒手给扭这儿来了。”

“用鞋带绑的人?然后趿拉着鞋一路走到这?”梁谌有些不敢相信。

穆于清挠挠头,“人姑娘不敢按着他,我只好用鞋带绑了。”

“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三天两头把那些坑蒙拐骗的社会渣子送到这儿来的。厉害着呢。”说完还竖了竖大拇指。

“就你多嘴!滚回去给我做五十个俯卧撑,全体都有!”

“哎,老大不是…你不能这样…”

“六十!”

穆于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冲那堆二货摆摆手,“走吧走吧,再不走就不是俯卧撑那么简单了。”

这画风跟她以前想像的不一样啊,以前她总认为警察都是严肃的,自从她时不时进这儿以来才发现都是一群活宝。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跳槽?”

“调令下来了我就来了。怎么,不想看到我?”

穆于清直笑:“哪能啊,只是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两人相谈甚欢,那姑娘出来了,仍然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今天谢谢你,我,我请你吃饭吧。”

穆于清豪迈大笑:“不用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下次可得长记性啊。”

厨房大刘正打这过,看见穆于清眼睛一亮,中气十足大喊:“于清,来的正好啊,走,去厨房看看去。”

不由分说就扯着穆于清向厨房走,大刘可是个北方汉子,穆于清只得冲他俩笑笑就被大刘抓过去了。

那姑娘一下子就局促不安了,捏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梁谌淡淡开口:“我送你出去吧。”

“呃…好。”

穆于清进了厨房,大刘就忙不迭地献殷勤,“于清于清,这可是我给你留的。”

她看了眼桌上那盘醉花鸡不由心花怒放,上手就要去捏一块却被大刘一巴掌打回来,“去,洗手去。”

她乐滋滋洗了手拿起鸡腿就啃,“大刘大刘,还是你手艺好,我今天可是赶巧了。”

“那些个兔崽子整天就叫老子做这个,老子哪能听他们使唤,这个可是给你吃的,那些混小子啃东边那颗歪脖树去。”

梁谌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听到大刘的大嗓门在埋汰他的手下,穆于清眉眼弯弯啃着鸡腿的样子映入他眼帘,他不由心动。

“大刘,你这大嗓门让他们听到了你可就完了。”

“老子怕个屁!再说了,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能跟你一小姑娘抢鸡吃?”

大刘又是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梁谌淡淡开口:“大刘,你这一巴掌下去她骨头可就要断了。”

大刘赶紧收回手,这时门口涌入了一堆人,“大刘,开饭了,都饿死了。”

穆于清探头出去,到了晚饭时间了?

“一堆饿死鬼!嚷个什么劲儿?!”又转头看穆于清语气温柔:“别管他们,你吃你的。”

“大刘,你丫是不是又藏了什么好菜?!”两三个年轻警员大咧咧走进来,刚走进来就被吓住了。

“老…老大…”完全没了刚才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滚出去吃饭!”

“…是。”跑得飞快。

穆于清端着盘子:“厨房重地,我出去吃。”

梁谌瞥了大刘一眼也出去了,穆于清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气氛高涨。这些个平日里吃饭跟打仗似的,这回优雅得让他刮目相看。

那盘天天叫嚷着要吃的醉花鸡也没人去动,都留着给她。还去撺掇大刘给她加餐。

梁谌嘴角上扬,她到哪都让人喜欢。

吃饱饭送她回去,一路上聊得也挺开心。

回到自己公寓他的嘴角还在上扬着,于清,原来你也在这里。

真好。

第62章 巫教授开的扩音!

穆于清才到小区门口,天黑骏骏的看不太清人,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顿了顿,是不是听错了?

往前走又听见有人喊她,“于清?”

循着声音看去,模糊的人影,不知道是谁。

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她才看清楚,是小张,前公司的小张。

“小张?你也住这?”

小张点头:“我都在这住了半年多了。”

“那真巧,咱俩一个小区。常来串门啊,说好的教你防身术都没教你,真是抱歉。”

“没事儿,都挺忙的也没时间。”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各自进了不同单元。

电梯坏了,穆于清打算自己爬楼梯,好在自己住的也不高。爬到三楼的时候声控灯一闪一闪“啪”地黑了,穆于清吓了一跳,她从小就怕黑。

她借着手机的光接着往上走,到了房门前就有电话来了。

“于清?”

“对,我是,请问哪位?”穆于清觉得声音很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巫教授,过几天校庆了,一直联系不上你,邮箱你也不用,这邀请函都没法处理。你看是?”

穆于清愧疚极了,巫教授对她照顾有加,双学位也是巫教授大力支持的,她毕业后手机丢了,换了手机补了卡却找不回他们的号码,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我明天过去拿。”

“好,我等着你。”

重返大学的感觉自然是恍如隔世,大学里的点点滴滴纷纷涌入她脑海,愉快的不愉快的交织在一起。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走下去,她想起了某个不该也不想想起来的人。她自嘲笑笑,早就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敲开记忆里的门,巫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进来。”

穆于清进门,巫教授还是记忆里健硕的样子,见着她来,他放下手中的钢笔。

“来了?”

“是。”

“说说最近怎么样?我老了,怕是没几年等你了。”

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终于服老了,可她却怕他服老了。她仍记得他不肯服老坚持每天跑三千米,坚持冬泳。而今天,他说他老了。

“挺好的,我嫁人了,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点点头,“哦,嫁人了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南家大少如何?”穆于清并不打算瞒着他,他对她的照顾像是自己的亲人般,在他面前,她可以畅所欲言。做错了事他也会严厉教训她,取得了好成绩他虽然口中说着将就而已,面上却喜形于色。

“哦?你的丈夫是南绪言?”

“是。”

巫教授手指轻叩桌面,“他曾是我的学生,天资聪颖不可多得,手机解锁后给我。”

穆于清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不疑有他就解锁递了过去。

他打开她的通讯录没找到南绪言的号码,又翻了下通话记录,他想也没想就拨了过去。

“嘟…”仅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

“夫人终于想起我了?”

巫教授开的扩音!

巫教授示意欲答话的她别出声,穆于清就没有出声。

“夫人?”

“哗啦”,巫教授弄倒了桌上的笔筒,穆于清这下知道巫教授要做什么了,他在试探南绪言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于清!”南绪言的声音骤然增大,可以听得出他的紧张。

“于清!你说话,你怎么了?!”

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风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总裁,马上要开会了。”是宋庄的声音。

“会议取消!”

“可是,各董事会都已经到了。”

南绪言咆哮:“我说了,会议取消!”

巫教授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

“于清,于清,你说话,你别吓我!”

接着是南绪言开车锁的声音,穆于清坐不住了,看了眼巫教授的神色她开口:“我没事。”

“你在哪?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睡着了弄倒了东西。”

南绪言觉得心定了不少,但还是不确定的问她:“真没事?有没有碰到哪里?”

“没有啦。好着呢,好得能打死一头牛。”

南绪言一手握着方向盘安静下来,穆于清这边也安静得可怕,她局促不安,不会生气了吧?

“南绪言?”

“嗯,那就好。夫人,我发现我好想你,明明才几天没见我就对你思之如狂…”

穆于清窘得赶紧拿回手机取消扩音,这人真是…

“知道了,我还有事,回聊。”

穆于清窘迫不堪,巫教授满脸欣慰,“南绪言是我教过最厉害的学生,虽然沉默寡言字字珠玑,但我看人从没错过。从他对你的紧张程度看,他很爱你,你嫁给他我很放心。”

在听到沉默寡言时穆于清心里腹诽,沉默寡言?我看是更年期提前的老阿姨!

“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我没收到你们结婚的消息?”

“是这样,我有些事要做,不能公开。”

巫教授深深看她一眼:“你决定了吗?”

穆于清坚定点头:“既然律法不能保护被伤害的人,那我就凌驾于律法上去讨回该有的公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个美好的青春的,有些人的青春满是疼痛与绝望。”

“他知道吗?”

穆于清眼中迸发光芒:“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站在我身后,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说他担负得起。”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即使他不在我身后,我也要去做,公道并不全在人心,全看你去争取那所谓的公道。”

“那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想做就去做吧。”

“您不会觉得我心理阴暗吗?”

“这世界阴暗的东西太多,我不去劝你以德报怨,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血有泪有爱有恨。对这个世界,我们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适时露出我们的獠牙。”

穆于清心下感动不已,她以为他会骂她被仇恨所束缚,可终究是她以为。

“谢谢教授。”

巫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她,她不解:“为什么是两张?”

“你家南大少日理万机不一定能看到我们给他发的邮件,恰好你来了就顺便带回去。”

这东西还有买一送一?

穆于清收下邀请函,又与他闲聊了一会才告辞。

她戴着耳机在校园里游荡,看那些青春靓丽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笑闹着经过。她忽的笑起来,哪就那么伤春悲秋的,左不过才毕业一年,这么感怀是闹哪样?

游荡了很久她才走出校门,走到小区门口秦朝阳的电话就来了,穆于清边走边接,想来是秦豆蔻想开了吧。

进了门放下手机,穆于清冷笑,秦豆蔻你准备好还债了吗?

穆于清早早睡了觉,论演戏的重要性,她可要把精气神养得足足的,难缠的都是那些默不作声或者笑里藏刀的人鬼。

临出门前穆于清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东弄弄西弄弄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觉得无懈可击了才出门。

这次只有她和秦朝阳,秦朝阳照例是先跟她寒暄一番才进入主题。

“于清,上次委屈你了。现在呢,豆蔻也想开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

哦?这么快?看来袁梦琳有点能耐啊。不过也是,稳居市长夫人之位这么多年没点能耐说出去谁信?。

“嗯,过几天吧。”

秦朝阳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穆于清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她轻轻开口:“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是这样,我的身份你也了解,要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我的政敌肯定会以此来弹劾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穆于清却已经懂了,她眼神微闪接过话茬:“于清明白,身居高位自然要更加谨慎。”

他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的心揪疼,对不起她的实在太多了。

“你要于清怎么做,于清都愿意,于清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秦朝阳极为艰难地开口:“于清,在外我就是你姨夫,在家我就是你爸爸。”

“于清知道了,姨夫。”

秦朝阳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只能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姨夫,可他也没办法,仕途重要啊。

到时候给她寻个好亲事弥补她吧。

姨夫?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背着她悄悄去医院威逼利诱做鉴定的医生保守秘密,如今还要她在人前叫他姨夫。正好,她才不想叫他爸呢。

“委屈你了。”

“能待在亲人身边,于清不委屈。”

唉,竭尽所能对她好一些吧,多懂事乖巧的女儿啊,一如当年善解人意的她。

穆于清一个劲给他夹菜,说这个那个对身体好,秦朝阳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穆于清还是没让秦朝阳送她回去,她说:“现在还没搬过去,也没公开我的身份,一起走出去让有心人看见了肯定会大作文章。”

秦朝阳更是喜欢她了,处处为他着想,这份心思真是太难得了,还有她的儒慕之情更是让他宽慰不已。

这是他秦朝阳的女儿,多体贴多懂事。

她晚他几分钟出了包厢,察觉到有人尾随观察她,她不动声色一路出了餐厅径直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处没人的街巷,她突然闪身进了一处拐角消失了。

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第63章 难道他是双性恋?

穆于清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脚步声响起,她走出去左顾右盼还是没看到人,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撞上了来人。

“怎么,刚送走金主,现在就迫不及待扑进我的怀抱?”

穆于清心里一凛,怎么是他?

“好狗不挡道。”

“穆于清,有没有人说过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穆于清深吸一口气口齿伶俐地回击:“可惜笼子不是你的,我也不会钻进你的笼子。”

“哦?我以为我的笼子会更舒适些,起码我还没结婚。”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

顾念北冷笑着把她按在墙根上,“穆于清,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吗?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穆于清眼睛里悲伤一闪而逝,美好的以前现在看来全是尖锐的毒刺。

被圈住的穆于清低着头默不作声,顾念北缓缓低头凑近她,她好像沉浸在回忆里。

顾念北越凑越近,离她的唇就差那么几毫米时,穆于清突然转过脸,顾念北一顿,随即嗤笑:“怎么?以为我要吻你?可笑!你以为还是以前那样吗?!”

穆于清还是没说话,他有点烦躁扯了扯领带,本来要言辞激烈羞辱她的,可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样子自己竟有些不忍?

“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如同遭了雷击,她眸中带了点点泪光,“我知道了。”

她推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他却纹丝不动,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就要吻她,穆于清激烈挣扎,最终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角。

“哈哈哈哈,装什么贞节烈女?既然连那个老男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顾念北眼神阴翳,凭什么他当初那么珍视的人如今跟他形同陌路??

“只有你不可以!”穆于清声嘶力竭,眼底水光一片,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顾念北这下手足无措,穆于清撞开他就跑,跑到不知道哪个街巷她蹲下抱着膝盖痛哭。

这到底是怎么了?字字句句都像刀子在戳她的心。

顾念北站在她不远处握紧了拳,是他过分了吗?

他就站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看着她,直到她擦掉眼泪站起身来离开这个地方。

穆于清回到公寓就把自己甩到床上,什么也别想,想通了没想通又怎么样呢?已经这样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穆于清睡醒来已经第二天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她揉揉肚子打开冰箱,呀,空空如也。

“先去外面凑合一餐吧。”

打理好自己背着包就出了门,从今往后,爱谁谁!日子是向前看的,过去的且让它随风去吧。

路过一家面馆,穆于清不假思索就进去了,人挺多味道应该不错。

拿了牌号就寻了个位置坐着,手机突然响了。

“吃饭了吗?”

“在等面,你吃了吗?”

“夫人,要不要来公司看我?我可是饿了很久呢。”

穆于清望了厨房一眼,“好。”

穆于清提着两份打卤面到公司门口,宋庄一溜小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总裁夫人随我来。”

乘着专用电梯直上顶层,宋庄到了顶层就不见了人影,穆于清摇头拎着食盒进去。

南绪言听见脚步声放下手中的笔大步跨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到茶几上,随即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夫人,为夫可是对你思之如狂啊。”

“贫嘴,吃面。”

南绪言吃一口面看一眼穆于清,穆于清相当无奈:“看着我做什么?”

“夫人好看。”

“面好吃么?”

“夫人好吃。”

胡言乱语!

宋庄端着两杯咖啡进来,见南绪言挽着袖子在吃面。他心下了然,原来不让他叫午饭是因为某人会来啊,哎哎哎,总裁彻底栽了。

看了眼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南绪言皱眉:“换成牛奶,她不能喝咖啡。”

“不用了,没事。”

谁说她不能喝咖啡?

“喝咖啡不好,听话喝牛奶。”南绪言语气像是哄小孩。

宋庄满头黑线,撒狗粮吗这是?他就不该进来。

“没有牛奶了。”

“下去买。”

“买什么样的?”

“哪个贵买哪个。”

宋庄很想送他两个字:昏君!

“宋特助,除了咖啡还有什么?”

“茶。”

“帮我泡杯茶吧,牛奶不用买了。”

宋庄应声出去了,要不说总裁夫人魅力大呢,把这冷面阎王都化成绕指柔了。

穆于清似笑非笑:“我不能喝咖啡?”

“能能能,夫人喜欢就喝。”

收拾好桌面,穆于清从包里掏出邀请函递给他。

“邀请函?我有收到邮件的。”

穆于清挑了挑眉,“还不是怕你日理万机不肯出席么?我可是亲自给你送过来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夫人让为夫去吗?”

“当然了。”

“那为夫就去。”

穆于清站起来俯瞰整座城,南绪言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宋庄送茶来的时候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南绪言转头示意他放下就出去。

“夫人,什么时候进狼窝?”

明白他话里的狼窝是秦家,她笑:“校庆后吧,总得做好万全之策再搬进去。”

拉她到办公桌旁,“我有东西要送你。”

拉开抽屉,抽屉里置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南绪言拿起来递给她。

“打开看看。”

穆于清打开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款式简单的女款手表,若不认真看会认为是一个好看点的手镯。

“喜欢吗?”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款式简单大方的东西?

“喜欢,不过你送我一块表做什么?”

他给她戴上手表,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深入狼窝你用得着。”

穆于清了然,这个男人还真是操心得厉害。

校庆前一日,柳知夏抓着穆于清去了礼堂后台看她表妹排练。

她表妹付允儿表演的是个仙气飘飘的舞蹈,着一身白色古风轻纱,面上还系上了面纱,给人无尽的遐想。

表演完舞蹈后是她与另一个男生的对唱,穆于清赞许不已:“你别说,你这表妹比你强多了,你就只会在酒吧里扭两下子。”

“那可不,她爹妈可是书香世家,自然要把她*成大家闺秀啊。”

柳知夏突然把她拉到一旁,“我听说啊,秦豆蔻明天也有表演,跟我妹妹是差不多同类型的。”

穆于清若有所思,明天她有表演?好极了。

据传闻,秦豆蔻可是喜欢南绪言好久了,穆于清想着明天得拉上南绪言去看表演。

校庆到了,穆于清没有和南绪言一起走,反而是和柳知夏早早就去了。

毕竟是第一学府,校庆颇为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柳知夏穿着长裙在人群中穿梭来穿梭去,看了眼穆于清一身休闲装清爽不已,她不满抱怨:“早知道我就不穿裙子了,挤来挤去的我的裙子都脏了。”

“明知道人多还要穿裙子。”

校庆很热闹,穆于清看到一个小丑在发气球,她不由自主走过去伸出手,小丑左踢踢右踢踢手舞足蹈地送了一串粉嘟嘟的气球给她。

柳知夏翻了个白眼:“我说女神,咱能不那么幼稚吗?多大了还要气球。”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吧,确实好看。

柳知夏也伸出手如讨要气球,小丑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抽出一个蓝色的给她。

“哇,为什么就给我一个啊?”

她的话被淹没在人群中,穆于清看她黑下来的脸笑得前俯后仰。

南绪言也来的挺早,还是一贯的黑西裤和白衬衫,凭借着身高优势,他看见不远处握着一串粉红气球笑得正欢的穆于清,胸腔有股叫柔情的东西溢出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沈听风一爪子拍上他的肩膀,见他目光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他也顺着看过去。哟吼,那不是穆于清吗?

“走走走,去跟嫂子一起。”

“不行,我俩的事不能公开。”

沈听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喂,你俩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领了证的。又不是搞外遇,怕什么?”

“现在还不行。”

沈听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喂,姓南的,你不会还惦记那小子吧?”

那小子?南绪言想起那晚不由笑开,这二货怕是还不知道那就是穆于清吧。

看到他脸上浮现的笑意,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不会还没跟他断吧?”

“断不了,这辈子都断不了。”南绪言懒得去解释,估计她知道了会笑疯吧。

“你这是搞基搞到丧失理智了吧?别忘了当初是谁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计谋把人家弄到手的。”

南绪言不想跟他再扯下去,他叹气:“你放心,我有分寸。”

再看过去,哪还有穆于清的踪影,他重重拍了下沈听风的肩膀:“叫你一天话多,人都不见了。”

沈听风一脸纠结,“你两个都要是不是贪心了点?”

“给我麻利儿滚蛋!”

两人接着游荡,沈听风越想越头疼。以往他都不参加什么所谓的校庆的,今年却来了。看他看穆于清和那小子的眼神如出一辙,难道南绪言其实是个双性恋?

得到这个结论沈听风差点没一头撞死,那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其实也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被南绪言拉去充后宫了。

第64章 临场发挥

南绪言这次是作为特邀嘉宾来的,他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身旁则是第一学府的校长,再然后就是秦朝阳。

穆于清此时正和柳知夏在后台给付允儿抱服装和道具,付允儿刚化好妆穆于清给她递上服装。

“等会,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穆于清只好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等她回来,柳知夏摸着穆于清手上的服装赞叹不已:“啧啧,这衣服仙气十足啊,衬你。”

“又开始胡言乱语,这是你妹妹的演出服。”

“实话嘛,觉得还是你穿更显仙气。”

穆于清捏捏她的脸正准备说话,却听得一声尖叫,柳知夏唰的站起来:“是允儿的声音。”

穆于清把衣服放在矮凳上就循着声音跑过去,付允儿倒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捂住侧腰。穆于清眼尖地看到她指缝溢出了血。

听到声音有人就走过来了,把她们围成一团,穆于清扫视全场看向最外层的某个人,不动声色转开眼睛。

“送医务室,快。”

穆于清把她背起来就往医务室跑,期间她回了下头看向那个人,哼,果然如此。

好在伤口不是太深,缝了几针开了点药就让人躺着歇一会。

“允儿,这是怎么回事?”穆于清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刚好有人叫我,我一回头腰上就被划了一道,我就倒在地上了,再看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背影。”

穆于清恼火了,“你有跟谁闹过不愉快吗?”

“没有。”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判断有误?

“那你有竞争对手吗?各方面的。”

“好像有……”

柳知夏接了水进来,穆于清就没有再问。

“怎么办,表演已经开始了,还有三个就到你了。”

付允儿面色消沉,她为今天的表演练了那么久,她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再上场。要是取消这个节目,那么对唱的那个男生怎么办?

柳知夏突然眼睛一亮,“于清,你去啊。”

“我?我不会。”

“你昨天不是看了半天嘛,可以的可以的。”

穆于清撇嘴,“你真当我是神啊。”

“于清姐姐,你可以的,相信你也不想让那些人得逞。”

呃,她还能说什么?硬着头皮上呗。

回到后台迅速换好衣服,再跟那个对唱的男生接洽,好在前面的表演时间挺长,要不然她都没时间看歌词。

穆于清紧张得要命,她也趁着还没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声。她似是不经意地摸了摸手上的表。

听了半晌,看到前来找她的柳知夏她才赶紧过去。

“干什么呢你,到你上场了。”

报幕报了三回,观众席上的人窃窃私语,众人以为不上台了的时候,穆于清款款上了台。

整个礼堂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穆于清脑子“嗡”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怕黑。

潺潺的音乐声响起,三个光柱打向她,她深吸口气身子动了起来。

穆于清凭着昨天的零星记忆在舞蹈,舞台渐渐亮起来,音乐节奏也在加快。糟糕,她忘记了后面是怎么样的了。

咬了咬牙,索性临场发挥。好在她有舞蹈功底,再加上会点功夫,本来她就觉得后面的音乐跟柔美的舞姿不搭,她这么一改动使得整个舞蹈都得到了升华。

她一个后仰正巧看到上方悬挂的白色布条,想来是下个表演要用的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个轻盈跳跃抓住布条,布条一端是固定在舞台顶上的,倒也不怕掉下来。

她像只翩跹的蝴蝶,把舞蹈的柔美与凄然表现得淋漓尽致,借着布条她舞到半空,下方的布条随着她的舞蹈动作打起了旋儿。

尾声渐止,穆于清一扬布条凭空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而后双脚轻轻落地,一只手撑在地上使得身子与地面成了45度角。

借着巧劲又翻转了360度,最后她躺到在地,一只白皙的手臂往上升,做了个烟花盛开的动作又缓缓降回地面。这时花瓣飘洒下来,她闭上眼睛没有再动。

这时礼堂又陷入一片黑暗。

穆于清翩然起身潇洒离去,场内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台下的柳知夏惊讶得张大了嘴,本想叫她救个场,没想到她表现太出色了。

嘉宾席上的南绪言勾了勾唇,这小女人今天真美。

秦豆蔻却是气得狠了,走到自己的化妆间就狠狠扇向里边坐着的人。

“你不是划伤了她吗?怎么还能上场?”

“我真的划伤了。”

“去,把这个坏的麦换成她们的。”

穆于清和那个男生尚不知情,她忙着换下一场的服装,换好衣服就有人送麦来了,穆于清仍然戴着面纱,来人也不知道已经换了个人。

“我跟你换麦吧。”穆于清说。

男生也爽快跟她换了。

两人携手上了台,穆于清一袭白色纱衣,美好得像个误入凡尘的仙子。而那个男生则是一身黑色绣金锦袍,倒也是个翩翩公子。

穆于清开口吟唱:

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熙攘

复悄入红帘深帐

听枝头黄鹂斗渠儿细风绕指淌

男生一张嘴,现场却没人听到,他有点愣怔。穆于清也很是震惊,她望向他。

怎么回事?

穆于清赶紧给他个眼神:“接着唱。”她庆幸自己戴了面纱,她随即开口:

坐船舫兰桨拨开雾霭迷茫

不觉已一日过半

过眼的葱郁风光悉数泛了黄

女:褪尽温度的风无言牵引中

便清晰了在此的眉目

暮色的消融隐约了晦朔葱茏

男:在这老街回眸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待这月色涌起谁人轻叩这门扉

女: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男:楼阁现尘飞雾散荧光蹁跹

显露出斑驳石阶

入眼是落英纷然芳草入深院

女:凭栏杆小桌上置琼觞两盏

阖眼听清风疏叶

似曾有欢声笑言萦绕这高轩

男:云动寂静鸣蝉雨坠激漪涟

皴擦点染勾勒这世间

缘起的一眼定格了三生千年

女:在这老街回眸烟云中追溯我是谁

只消暮雨点滴便足以粉饰这是非

男:待这月色涌起谁人轻叩这门扉

苔绿青石板街

斑驳了流水般岁月

女: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

在你淡漠眉间

瞥见离人的喜悲霜雪

男:三月梨花雪几载开了又败

笔锋走黑白丹青中穿插无奈

彼时那弯月何时初现于江畔

而我又在待何人

女:在这亭台回眸千年后

忆起你是谁

只消月色隐约便足以勾勒这是非

待这回忆涌起恍惚之间已下泪

男:枫红十里长街

红帘后谁人蹙着眉

遥梦桑竹桃源

轮回中曾道别地点

愿今生再相见

消融你眉间

悲戚霜雪

男生一开始很震惊,随即也反应过来对嘴型,穆于清男声女声都唱,总算把这个陷阱跳过去了。

男声清冷,女声婉约带戏腔,得亏穆于清有这个技能,要不然今天这场表演算是完了。

下了场穆于清口干得要命,接过柳知夏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这表演就完了。”

“没事没事,咳咳。”

南绪言坐在嘉宾席上若有所思,低头摆弄了下手机。

穆于清正愁着没衣服换时宋庄过来了,递给她一包东西就快速走了。看着袋子里的休闲装,穆于清笑了笑。

换好衣服走出来,她才感叹道:“这霜雪千年还真是千年啊,我道行太浅差点就圆不上了。”

她像想起什么一样给南绪言发了短信,又赶紧去把在医务室里休息的付允儿带回来。

好戏准备开场咯。

观众席留有她们的位置,就在南绪言那排下首,扶着她坐下,穆于清冷笑,自食恶果的戏码开始了。

秦豆蔻穿着一身华丽的舞服婷婷袅袅上台,她的笑容甜腻,眼神顾盼神飞。他果然来了。

音乐响起,她舞了起来。大概是穆于清的舞姿太令人惊叹,此时看她的舞蹈只觉得平平无奇。

穆于清没猜错,那白布条果然是有人要用的,只是她没想到会是秦豆蔻。她笑笑,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巧合?

秦豆蔻也扯着白布条在跳,场下就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怎么她也学人家啊?”

“唯美系她也学唯美系,啧,鹦鹉学舌。”

舞毕,秦豆蔻躬身谢幕,她可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没有想象中的雷鸣声,场下稀稀拉拉鼓着掌,她有点难堪。

广播里突然有声音。

“真的把那个贱人划伤了?”

“真的,你看刀上还有血呢。”

“做得不错,看她还怎么上台?处处跟我争,她也配!”

“是啊,她怎么能跟市长千金你相提并论呢。”

“好了,你出去吧,把东西处理好了。”

场下一度鸦雀无声后一片哗然,秦豆蔻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她喊:“不是的,不是的!”

秦朝阳在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时惊觉大事不好,果然越听越头疼,自家女儿争强好胜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他女儿做出这等事情,他觉得脸上被狠狠扇了耳光。

穆于清拍了拍坐在身边的付允儿,付允儿会意强挤出几滴泪站了起来。

第65章 抓奸么,小爷挺在行的

付允儿虽说没有跟谁闹过不愉快,但她和秦豆蔻是同一个系的,总会有人拿她们俩作比较。

付允儿的父亲是个书法家,她父亲自小熟读儒家经典为人谦和,付允儿也耳濡目染从不与人结怨,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秦豆蔻虽然不时给她下绊子,她也没过多理会她。可到今天自己侧腰被划伤了,若要再力度大些恐怕她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付允儿虽脾气好,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害她到如此地步。她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从穆于清扶着她到这里来她就知道自己该反击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的宽容。

有不少男生爱慕付允儿,听闻这事都不由对秦豆蔻怒目而视。

“你胡说,我没有!”

“秦豆蔻,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一一说出来坏你名声,可今天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今天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事。”

校长见事情越来越糟糕只得叫大家都散了,双方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闹起来怕也不太好。

穆于清没有留下,她在这场戏里不过是充当了个路人甲,留下来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一听说报警秦豆蔻稍微顿了下,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让她丢脸。

“报警?凭什么报警?我又没有做,就凭一段不知道双方是谁的录音定我的罪?”秦豆蔻从台上下来,对着付允儿轻蔑地笑。

“做没做,警察来了就知道了。”付允儿难得的态度强硬。

南绪言见穆于清走了,他对这些纷争本来就不耐烦,“南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无人留他,也无人敢留他。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他留下只会令他们更尴尬。

穆于清漫无目的逛了一会儿,柳知夏就过来找她了。

“就知道你在这蹭吃蹭喝。”

校庆有美食汇,不少人聚集在这里,对于穆于清这种吃货来说,美食当前哪能浪费。

“怎么,你不也是来找吃的?”

“诶,你觉得今天这事儿结果会怎样?”

穆于清嚼巴嚼巴把嘴里东西咽下去了才说话:“就看你姨夫脾气倔不倔了,要倔的话秦豆蔻得给你表妹道歉,秦朝阳也得放下身段去道歉。”

“反正我姨夫来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穆于清接着往嘴里塞吃的,柳知夏那叫一个嫌弃:“喂喂喂,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帝都一枝花呀。”

“边儿呆着去,我今天饿死了。”

“哟,你俩在这呢?”柳昊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穆于清乖巧问好:“洋哥好。”

“还是于清有礼貌。”

“你来干什么?”柳知夏没好气地问。

“有这么跟你哥说话的吗?我来接你回家。”

柳知夏撇嘴:“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你接。”

“咱爸找你呢。”

柳知夏不情不愿跟着他走了,穆于清耸耸肩又接着吃,得好好犒劳自己。

沈听风也饿了,循着味道一路飘过来,瞥见穆于清独坐一桌,立马大咧咧往她身边一坐。

“沈少?你也来觅食?”

“那可不,民以食为天,再说了这几天泡面吃腻了。”

“沈少为什么不自己做饭呢,也省得天天纠结吃哪个味道的泡面了。”

沈听风那叫一个震惊:“你居然叫一个医生做饭?拜托,菜切着切着就开始分析它的肌理啊,然后这里横切那里纵切总想着自己在做解剖。”

“那你还是吃泡面吧。”

想起今早的事,沈听风看她欲言又止。

“你最近跟阿言还好吧…”

“怎么了?”

沈听风挠挠头:“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阿言最近对你有点不一样?”

“没啊,就是更加啰嗦了。”

沈听风那叫一个纠结,说还是不说好呢?于是他又旁敲侧击地问:“阿言最近有没有走得特别近的人?”

穆于清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沈听风那个急啊,到底听懂了没啊,南绪言这厮背着你搞基了,哎哟真是。

“不知道诶。”

沈听风急得手在胡乱比划,“这…这…”

哎哟,到底明白了没啊。

“……”

“哎呀,总之你这几天多关注南绪言那厮就对了。”

他示意穆于清看他比划:“你看啊,我这手呢就是一条火车轨,然后有一天,”他把并拢的手指拉开一只手指,“然后呢,这轨啊,劈叉了。”

穆于清这下是明白了,他这意思不就是说南绪言外面有人了?

“你是说,南绪言出轨了?”

哎哟我的娘诶,可算明白了。沈听风闭口不语,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知会她的,可不能把自己也坑了。

“哦,我知道了。”穆于清一脸平淡,内心毫无波澜。

沈听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穆于清又往嘴里塞了个丸子:“我着什么急?他出他的轨,等哪天劈叉劈裂了又不是我有事。”

沈听风嘴角抽抽,合着他白操心了呗。明里暗里给她提醒,结果人家来句着什么急?

“得嘞,算我多管闲事。”沈听风摸摸鼻子夹了个丸子塞进嘴里,心里忿忿,早知道我就吃丸子就好了呀,说那么多干什么,简直白费劲。

“诶,来来来。”穆于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凑过来。

沈听风贼兮兮地靠近她,“等哪天我们抓奸去。”

沈听风一个激灵,他可不敢,他打不过那个煞神。

“怕了?”

“小爷我会怕吗?看小爷到时候给你露一手,抓奸么,小爷挺在行的。”沈听风一听,怕?确实是怕,但不能在她面前露怯不是。随即拍拍胸脯向她保证,其实心里虚得跟什么似的。

“那我可就仰仗你了啊。”

“行啊。”回答得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穆于清仍自顾自地吃着丸子,还起身去拿了几块糕点。沈听风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不在意呢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啊?南绪言都出轨了都,她还有心情在这吃!

“他出轨的对象是什么样啊?”单纯的穆于清还没想到男装的自己就是南绪言的出轨对象。

沈听风这下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跟她说实话,说南绪言爱上了一个男人?不不不,这太残忍了,一个女人可以输给女人,要是一个女人输给了一个男人,那也太惨了吧。

“我没太看清,不过,绝对没你好看。”这么说应该没事吧,那小子就是个男的呀,男的哪能说好看。沈听风越想越觉得自己回答得简直滴水不漏。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穆于清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

“南绪言眼光有问题。”穆于清郑重其事地回答。

沈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南绪言把你绿了!

沈听风觉得他遇上了一对奇葩夫妻,男的么搞基了还男的女的都想要,女的么丝毫不在意吃嘛嘛香。他一外人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穆于清总算吃饱了,摸了摸肚子,哎,圆滚滚啊。

她是典型的吃撑了就不想动的人,反正有地方休息,她索性坐着跟沈听风聊天。

“沈少,有女朋友了吗?”

哇,直击人心的问题,沈听风满脸黑线,话题要不要换得这么快?不就跟你提醒一下南绪言那厮出轨的事儿吗,至于一个转头就问我这种扎心的问题吗?

沈听风狠狠咬了口丸子答道:“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找呢?”

沈听风咬牙,还来?这像极了过年期间那些操心小辈终身大事的七大姑八大姨。

“不着急。”

穆于清露出姨母般的微笑:“你也不小了哇,就比南绪言小一岁吧,得抓紧了。”

“呵呵,事业重要。”沈听风攥紧拳头,他能揍她么?太直击人心灵了吧。

“工作再重要哪有终身大事重要,你说是不是,不娶媳妇儿挣钱来干嘛呢?”穆于清继续露出姨母般慈祥的笑容。

沈听风这是看出来了,穆于清这是在报刚才说南绪言出轨的仇呢。要不怎么成一对儿呢,都腹黑!

“你报复我呢是吧?”

“哪能啊,我这可是关心你,你想啊,人生在世不就图个乐呵。要是你自个儿拼了老命挣了点钱,身边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多憋屈啊。”

沈听风捂着心脏,不行不行了,这口千年老血要喷涌而出了。

沈听风还没想出要怎么回答时,她像演讲似的向前伸出一只手又接着侃侃而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怎么着?你得寻找人活着的真正意义,去娶妻,去生子,去劈柴喂马,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末了还收回手一脸真挚看向他:“你说是吧?”

“是。”他还能说什么?!摆明了就是在报仇,他气得心脏都要突突了。

“哎,还是沈少上道。”穆于清拍拍他的肩,像极了上年纪的老人对年轻人劝谏成功欣慰不已。

沈听风脸上毫无波澜,内心独白却是:上个屁的道,小爷我是着了你的道!

第66章 做个屁的运动

沈听风往嘴里塞了丸子就摆摆手要走了,穆于清偷笑:“哎,坐下再聊会儿啊?”

沈听风翻个白眼,再聊,再聊心脏病都要犯了!

“回聊,回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沈听风像火烧屁股一样跑得飞快。

穆于清挑了挑眉,南绪言出轨关她什么事?至于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么?摆弄了会手机穆于清也走了。

直到穿过一条长廊她才顿住脚步,她怎么走到这儿了?

长廊那边是一个小公园,颇为雅致,有一块极大的荷花池。恰逢荷花盛开的季节,风吹过带来一阵荷花清香,穆于清突地笑了。

校庆热闹,这里却没什么人,她也乐得清静。缓步踏上荷花池上的九曲回廊,她走到中央见着一朵荷花开得很好,她浅笑弯腰伸手去触碰它。

顾念北站在一个角落看见她绽放笑颜去触碰荷花,不由想起了当年他初见她的模样。

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清雅,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地方,穿着白色的长裙,像个仙女。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变了,陌生又嫌恶。

“你这样的人竟要去荼毒这样高洁的荷花,真是令人发指。”

穆于清一怔,他怎么也在这?

她收回手淡笑,“也是,像我这样的人该碰曼陀罗。”

穆于清侧身往回走,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不是吗?如今见面尽是恶语相向。

顾念北大力抓住她的手,“怎么,怕我对你不轨?”

“放手!”

“不放。”

顾念北越捏越用力,穆于清疼得要命,但她绝不在他面前示弱。她咬着唇握着拳,额头沁出了冷汗。他到底多恨她?非要用这么大力捏她?

顾念北看着忍痛不甘示弱的她更是觉得愤怒,她如今都不屑喊疼了吗?!

穆于清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顾念北冷声嘲讽:“疼?你哪有我疼?!”

狠狠放开她的手,她的手腕红了一片,她看也没看红肿的手,只是笑了笑:“我的心疼。”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双手紧握成拳,眼里寒光乍现。

“夫人,一起吃饭?”

“好。”

穆于清看了眼红肿的手腕,她穿的不是长袖啊。哎,去买个护腕吧,不然这怎么解释才好?

戴上护腕掩住那块她才施施然去赴约。

南绪言约的是离学校不远的酒店,她跟着前台走进包厢,咦,巫教授也在?

“到我这儿来。”南绪言冲她招招手,自家夫人自然要坐自己身边了。

这一桌人都是她认识的,巫教授,许司燊,以及刚才跑得飞快的沈听风。

穆于清看了沈听风一眼,玩心大起:“沈少刚才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到这来了,怎么也不等我一起?”

沈听风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啊,穆于清一开口就是他。

“我也是刚到。呵呵…”

“你们俩刚才见过了?”南绪言平淡的话语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就刚好碰上…”

“是啊,沈少还跟我聊了挺久呢,沈少可幽默了,还跟我说了个搞笑的事呢。”

沈听风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我说姑奶奶你要不要这么狠?!

南绪言似笑非笑看了沈听风一眼,沈听风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要完。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师巫教授。”

“教授,这是我妻子,穆于清。”

巫教授很是满意,他呵呵笑道:“于清也是我学生,资质不错。”

看见她手上的护腕,南绪言问:“你手上这是?”

“哦,看见好多人手上都戴着一个,我也跟风买了一个。”回答得滴水不漏。

众人和乐地吃着饭,南绪言时不时给她夹菜,沈听风看看他又看看她,面上纠结得呀。

这到底什么情况嘛,这边恩爱得紧,那边也死不放手。叫他一个知道实情的人怎么坐得住?

南绪言看他神情古怪,又看看穆于清憋着笑,他清清嗓子:“咳,沈三,饭不好吃?”

“好吃好吃。”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听风觉得他今天不宜出门,“唉,这不是想到那些贫困地区的人们都没饭吃才心情低落嘛。”

“我竟不知道沈三少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高尚品格,这样吧,我跟你们院长说一声派你去当赤脚医生,也算全了你那份无处安放的善心。”

沈听风赶紧一口回绝:“我这身子骨自小就弱,怕是折腾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去不得去不得。”

“就是身子骨弱才更该去那锻炼体魄,说不定你回来身子倍棒。”

“还是别了,我挺喜欢帝都的。”

南绪言夹了块豆腐到穆于清碗里:“哦?我看你这样子并不像啊。”

沈听风赶紧扯起笑容,“这都哪跟哪啊,我爱死帝都了。”

吃过饭,南绪言带着穆于清走了另一条没人的路,他载着穆于清回了别墅。

穆于清刚坐下来南绪言就提了药箱过来,穆于清不由把受伤的手藏到了背后。

“把手伸过来。”

穆于清不肯:“你这是做什么?”

“你受伤了。”

穆于清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才伸出右手,南绪言面色无波摘下护腕,她原本白皙的手腕青紫一片,他的眸中染上愠怒。

“怎么回事?!”

穆于清低着头不肯说,南绪言叹了口气给她抹药。药膏是透明清香型的,他轻轻地抹着药膏生怕弄疼了她。

抹好药他一把抱住她,“于清,你不说我就不问,我给你绝对的自由。只是,别再弄伤自己。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对方付出代价。”

察觉到穆于清要回抱他,他赶紧握住她受伤的手,“你受伤了,把这次的拥抱攒着,以后一起抱。”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想说就不说,我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穆于清被安置在沙发上动也不能动,南绪言抱来一堆零食,她眼睛亮了。

“想吃?”

穆于清点头啊点头,这么多零食怎么会不想吃。南绪言拿着一袋在她面前晃啊晃,“不行。”

“我就吃一包,就一包。”

南绪言对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视若无睹,“没照顾好自己你还想吃?我也没照顾好你,我今晚不吃饭。”

穆于清扯扯他的衣袖:“阿言哥哥,就吃一包嘛。”

面对她的撒娇,南绪言面上不为所动,实则心里已经在为她让步。

“不行。”

“老公,你最好了。”穆于清凑近他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哎哎哎,忍不了了,这么软萌的她让他狠不下心。

别扭地开了一包给她,“就这一包啊。”

穆于清激动得抱住他又吧唧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

南绪言强忍住内心的欢喜,他故作镇定:“嗯,知道老公好就行。”

穆于清笑嘻嘻喂他一片,南绪言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见到自己的小童养媳笑意盈盈递到他嘴边,突然就食欲大开张嘴就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轻咬住她玉白的指头,舌头还调皮地舔了一下。

穆于清像是触电般赶紧抽回手,脸红扑扑地。南绪言故意问:“怎么了?”

还有脸问!穆于清嗔怒瞪他:“你!你不要脸。”

“我怎么了?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你舔我…”

南绪言坏笑:“就许你轻薄我,不许我舔你?”

穆于清知道这人又开始不要脸撩妻模式了,她霎时闭嘴乖乖吃零食。

可这一包小零食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简直是都不够塞牙缝的,她吃完了一包,小眼神就开始盯上了茶几上的那一大堆零食。

南绪言太了解她了,看她小眼神滴溜溜直转,他就知道她又开始打那一堆零食的主意了。

他利落起身找了个大大的购物袋蹲着慢悠悠地把零食一包一包往袋子里装,眼角余光看见她一脸不舍且垂涎欲滴的样子勾了勾唇。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穆于清盯着茶几上越来越少的零食不住地吞口水,这诱惑太大了吧,各种零食诶,她想买都买不到呢。

“诶,那个…”

南绪言心道:终于忍不住了吧。他装作没听见,只顾着把零食装好。

穆于清已经预见那堆零食插着翅膀对她挥手说拜拜,她再也忍不住了,光着脚就扑向蹲着装零食的南绪言。

南绪言勾起唇角,背起她就站了起来。

“别人都是投怀送抱,你这是背后一击啊。”

她环上他的脖颈,“我不管,这堆零食都是我的。”

“那哪行,零食吃多了不好。”

“不管,不给我留着我就不放手。”

南绪言不以为意,巴不得你一辈子趴在我背上让我当你的脚。

南绪言两手垫着她的屁股转身就朝楼下走,穆于清才不信他敢背她出去,她安然趴在他背上晃着脚丫子。

南绪言出了大门就直走向花园,穆于清这下慌了,她可不想让那些佣人们看见这副场景呢,她扭动身子对着南绪言咬耳朵:“南绪言,你放我下来。”

“急什么,带你去看看池塘里种的并蒂莲,开得可好了。”

“你放我下来自己走。”

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南绪言偷笑:“夫人这体重刚好可以让为夫背着锻炼身体,这身体锻炼好了才能多做运动。”

穆于清暗呸一声:做个屁的运动!

第67章 夫人,你在勾引我

穆于清把脸埋在南绪言颈窝,真是太窘了,她看见不少佣人都往这边看来,面颊发烫。

“好多人在看呢。”

南绪言混不在意,仍旧背着她往荷塘走。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叫老公。”

穆于清撅嘴:“老公,好多人在看呢。”

“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公啊。”

“那不就结了,老公背老婆不是很正常?”

穆于清语塞,伸出食指戳他胸膛。南绪言低头就见一只嫩白的食指在戳他的胸膛,他笑得不怀好意:“就说夫人觊觎我的肉体吧?我就在这,夫人要是把持不住我现在就可以从了夫人。”

“你不要脸。”

“要夫人就够了,要脸干什么?”

穆于清心里甜滋滋的,这个男人整天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南绪言走得慢,他很享受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光,日子都是甜的。

穆于清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是一大片的荷塘,她能看到盛开的荷花,还有蜻蜓驻足在花蕊上。微风拂过,花枝迎风招展。美极。

“哇,好美啊。”

“这就叫美了?”

穆于清懵了,这还不美?整个帝都怕是再也找不出这么美的荷塘了吧?

“不美吗?”

“嘁,这些个荷花不及我夫人三分之一。”

穆于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整天就往死里夸她,搞得她都无所适从了。

南绪言一路背着她倒也一点不吃力,荷塘打理得很好,荷塘上是古色古香的矮桥回廊,颇有皇家园林的感觉。

“夫人,你瞧,那朵并蒂莲开得可好?”

穆于清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真是一朵开得极好的纯白并蒂莲,“嗯,放眼望去就属它开得最好。”

南绪言偏头看她:“可觉得它们就像我和夫人?”

穆于清对上他幽深黑眸,她略微羞涩,“有一点。”

穆于清被景色所迷,她想要触摸这些美到极致的景物,“我想下来走走。”

看出她的渴望与欣喜,南绪言扫视了脚下的木质长廊,蹲下身把她放下来。

穆于清光着脚踏在长廊上,脚底的触感还不错。她弯腰去抚摸那花瓣,心境都变得不一样。

“你摸摸看,这感觉好奇妙。”她笑着抬头看他,眼里像盛满了星辰。

他弯腰把她搂在胸前,长臂一伸去抚摸她的手,借而抚上她正抚摸的花瓣,两人脸上的笑容很甜。

南绪言牵着她在廊上走,他还没有仔细看过自己别墅里的一草一木呢,有了她后他觉得生活有了期盼有了诗意。

走了一会他低头看穆于清白嫩的脚,“脚疼不疼?”

“不疼,哪有那么娇气?”

“在我心里,你最金贵。”说罢一个横抱抱起她向前走,穆于清赶紧抱住他的脖颈。

南绪言心情大好:“看来夫人是越来越习惯为夫爱的抱抱了。”

“哎,没办法,我家夫君可是个强盗。”

微风轻轻起,撩起她如瀑的长发,南绪言突然冒出一句:“夫人,你真美。”

游了整个荷塘天已经快黑透了,南绪言抱着她回到别墅,佣人登时把饭菜端上来了。

洗好手南绪言给穆于清盛好饭,一副要给她喂饭的样子,穆于清迟疑了下:“你要喂我?”

“不然呢。”南绪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自己吃,不习惯你喂。”

“你得习惯,做我的女人只管受宠。”

“我又不是没有手。”穆于清小声嘀咕。

“你受伤了。”

穆于清无话可说了,喂吧喂吧,就当他是条咸鱼,嗯,就是咸鱼。

南绪言把她喂饱了就招呼佣人把桌面收拾了,自己真是一口饭没吃。

“你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口味?”

“忘了之前跟你说的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他好像是说过没照顾好她,所以今晚不吃饭。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认真的。

“吃一点嘛。”

“我严肃时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玩笑话。”

穆于清这下负罪感上来了,都是她不好。南绪言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惩罚我自己,跟你没有关系,不用觉得心里不好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

“没事,不就一餐饭。”

眼见着南绪言去了浴室放水,穆于清心里突突地跳,他总不会还要帮她洗澡吧?

小眼神悄悄看向他,南绪言捕捉到她的眼神狭促一笑:“于清,洗澡了。”

穆于清才走到一半他又一把抱起她,穆于清心里紧张:“你,你干嘛?”

“帮你洗澡啊。”

“不,不要。”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不要害羞。”

穆于清恼了:“不行不行,你赶紧放我下来。”

南绪言把她放下来,“真不要我给你搓搓背什么的?”

穆于清恼羞成怒拿过一支牙刷就砸他,“滚!”

南绪言哈哈大笑,他捡起地上的牙刷笑个不停,他家童养媳还真是有趣。

过了几分钟南绪言去敲门,穆于清没好气骂道:“臭流氓,你又要干嘛?!”

“我没给你拿睡衣。”

只听见穆于清的喊声:“南绪言,去你丫的!”

“要不要给你送进去?”

“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南绪言闷笑,这小女人在别人面前聪明得不得了,在他面前这么软萌有趣,他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穆于清洗好澡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南绪言已经去了别的浴室洗澡,她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紧张。

她随便找件睡裙换了,想起那袋零食她眯了眯眼,趁他不在赶紧去偷几包。她弓着身子去找,咦,客厅没有。

“难道在书房?嗯,出其不意。”她潜入书房,迅速扫视,咦,也没有。

“难道在阳光房?”她又跑进阳光房,可里面只有几株绿植和两个摇椅。

穆于清泄了气,回到客厅灌了大杯水就坐下打游戏。南绪言走出浴室又去书房打了个电话,再出来时就看见穆于清盘着腿低着头在玩游戏,因她盘着腿又穿的是睡裙,裙摆快滑落到大腿根部,领口有点大露出了白皙的右肩。

他走过去坐上沙发环住她,游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了,双方僵持不下,穆于清这方队伍开始处于下风了,要是这一波被压制住了她们就输定了。

他双手覆上她的手在手机上灵活滑动,南绪言手把手地进行反击,在他的灵活和出其不意的打法下,她的队伍渐渐占了上风。

士气大涨,她的队伍越打越猛,她带领着队友直捣对方基地。

“耶,我们赢了。”她激动大喊。

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环在怀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痒痒的又带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把她手机扔到一边,南绪言低头亲吻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说:“夫人,你在勾引我。”

右肩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她身子轻颤:“胡说,我哪里勾引你了?”

声音里含着她不经意的嗔怪和娇媚,南绪言喉头滑了滑轻轻啃咬她的肩,他粗粝的大手抚上睡裙裸露出的大腿。

某只流氓声音暗哑:“你衣衫不整。”

穆于清偏头看他,却被他扳过身子攫住了唇,他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汲取她的甜液。

南绪言大手所到之处都激起她一阵阵的颤栗,她不禁吟娥出声,南绪言眼睛一暗捞起她柔软的腰身快步进了主卧。

红帐春宵暖,这一夜卧室的灯并没有熄。

南绪言醒来时穆于清还沉沉地睡着,他一脸餍足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唇,把她累坏了吧。

“于清,你是我的情难自已。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搂着她的腰又闭上了眼。

穆于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横搭在她腰上,她用手扒拉开翻了个身又睡了。

南绪言不甘心,又伸手揽住她的腰整个人环着她。穆于清皱了皱眉,扒拉又扒拉不开,她翻过身来睁眼看向某个不安分的流氓。

“夫人早上好。”

看了看天色,穆于清忿忿:早上好个屁!

“是为夫不好,让夫人受累了。”

穆于清黑脸,知道就好!床榻之事要节制啊!身子都要散架了,动都没法动。

“不过,夫人的身子差了些,得多补补。”

补你个头!

“我说,你上辈子是个和尚吧?”

南绪言用手背刮了刮她的脸,“上辈子太遥远了,我前二十九年都是和尚。夫人放心,我那二十九年绝对是为着夫人守身如玉的。”

谁要听你说这个?!

“南绪言,你该不会背着我吃了什么壮阳药吧?”

南绪言叔可忍老子不可忍,“夫人且放心,为夫身体康健还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物来助兴。莫不是夫人对为夫昨晚的表现不满意?那为夫再来一回!”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这是个魔鬼!穆于清如是想,天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强悍的运动力。

穆于清赶紧拉住被子,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

“床笫之事,你就不能克制点?也不怕精尽人亡!”

南绪言撑着头笑道:“夫人这是担心我?”

第68章 夫人,我不好口腹之欲

“夫人不必担心,我这辈子只为夫人奉献体力。”

穆于清用额头撞他,他伸出手揉她的额头:“为夫可是有胸肌的,别撞疼了。”

穆于清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好困。”

“再睡一会。”

“你说我三不五时的跑你这来,秦朝阳知道了怎么办?你可是我的王牌,不能轻易暴露。”

南绪言搂紧她:“他这几天肯定焦头烂额的,哪还有空管你?付允儿的父亲可是能在中央说上话的,秦朝阳这回要倒霉一阵子了。”

穆于清闻言瞬间就来精神了,“允儿父亲这么厉害?”

“还行,要是他弹劾上去秦朝阳估计有点苦头吃了。”

穆于清眼睛亮亮的,“这么厉害,那我得好好膜拜他。”

他扳过她的脸,“不许膜拜任何男人,只许膜拜我。我要出手,他就直接下马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膜拜你吧。”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睡一会,嗯?”

“等会,现在可是我表现的好机会,我手机呢?”

南绪言把她手机递给她,穆于清收敛表情清清嗓子,电话接通。

“姨夫,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别太生气,说不准豆蔻真是被冤枉的呢?”

“你也知道,现在科技有多发达,随便弄段录音就可以陷害人。”

“豆蔻妹妹虽然脾气差了些,处处看我不顺眼,但我相信她不是那般阴损的人。”

“您可不要太生气,我会担心的。”

穆于清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操心父亲而焦心不已的乖顺女儿。南绪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怎么不知道夫人还这么会演戏?我都差点感动了。”

“技多不压身,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不会懂的。好了,心情舒畅,我再睡个回笼觉。”

穆于清乖乖窝在他怀里睡着,嘴角一直上扬。

秦朝阳放下手机满脸欣慰,再看看这个不成器到处惹祸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知道向来脾气温和的付越昇这次态度这么强硬,平日里打个哈哈就完事,这次人家就是不松口。也是,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被人预谋划了一刀,谁能咽下这口气??

袁梦琳端着茶进来,“喝杯茶吧。”

“喝什么茶?那个付迂腐紧咬不放,非要豆蔻也挨一刀,你说这怎么办?!”

“豆蔻说不准也是被人算计了,躲在房间里以泪洗面不肯吃喝呢。”

秦朝阳冷哼一声:“哼,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她什么德行?整天在学校里惹是生非,还有你,借着我的身份压下了多少混事?”

袁梦琳大惊,原来他知道她借着他的身份去给女儿压下所有的祸事。

“哎,豆蔻还小,做的也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秦朝阳一掌拍在桌上,“二十一了还小!都把人弄伤了还是小打小闹!你看看于清多懂事,从来不让我操心!”

袁梦琳眼里闪过愤恨,自从这个穆于清出现,自己女儿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她可咽不下这口气,年轻时斗不过她妈,死了之后还要留在他心里。现在她的女儿出现了,自家女儿还处处比不上她。这日子是越发艰难了。

“不过一个玩笑,谁知道她同伴当真了,豆蔻也是的,开什么玩笑不好非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知道不能乱开玩笑了。”袁梦琳再怎么有心计,她终究是个母亲,处处替女儿说话,哪怕这个女儿被宠坏了。

“你说真的?只是因为一句玩笑话她的同伴当真了?”

“是啊,豆蔻虽然跋扈,可这等伤人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秦朝阳沉吟片刻,“我知道了,准备礼品,今晚去付家。”

南绪言守着穆于清,他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就起了床。

穆于清是被饿醒的,她迷迷瞪瞪爬起来,抓起睡衣套上就下床。突然她看到墙角有东西。

走近一看,这不就是她找了大半晚的零食?哇,这个南腹黑居然把零食放在这!

这个出其不意也太出其不意了吧?谁能想到他会把一大袋零食放在自己卧室啊?

穆于清拖着这一大袋零食怒气冲冲走出卧室,咦,他人呢?

光着脚在楼上转,书房的门半掩着,她好像看到他在打电话。她收回脚步,趁着他忙先吃点零食。

穆于清抱着零食吃得正欢,南绪言忙完了过来就看见某人像只偷吃的松鼠在吃零食。

“咳…”

穆于清赶紧把零食藏到背后挤出讨好的笑容,“你忙完了?”

“直觉告诉我家里有只特大的老鼠,我是出来捉老鼠的。”

“怎么可能?我没看见!”穆于清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应该没看到吧?

“我看见了,跑到沙发上去了,好大一只啊。”

“那要不…你找找?”穆于清缩着头小心翼翼道。

南绪言做出一副很凶残的模样就扑了下来,拿出她背后吃了一半的零食,他很惋惜:“唉,都被老鼠啃了,扔了吧。”

作势就要把零食扔到垃圾桶,穆于清急眼了一把抓住:“不要。”

“被老鼠咬了,不能吃了。”

“能能能。”

“不能。”

穆于清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我就是那只老鼠。”

南绪言还是没把零食还她,他去了餐厅端了饭菜上来,“空腹不要吃零食,菜都给你热好了,先吃饭。”

穆于清眼神紧紧盯着她拖出来的零食不想动筷,对上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眼,算了,吃饭!

盯着她把桌上的饭菜吃完,南绪言才满意点头。

“我说你把零食藏到卧室去干嘛?”害她找都找不到。

“没藏,就顺手丢那了。其实夫人找了一晚上吧?”

穆于清一怔,南绪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哎,多亏我有先见之明,不然我花了大钱买的零食早就没影儿了。”

穆于清打了个嗝,“你这么腹黑真的好吗?”

“夫人觉得呢?”

“相当不好,你应该要以空前的热情去对待他人,比如我,时不时给我投喂点零食。诶,这就很好了。零食嘛,是这个世上最美味的东西。”穆于清振振有词,对嘛,为了零食得发挥这种不要脸的精神。

“夫人所言有理,那礼尚往来夫人可懂?”

“那是自然,我也会给你买的。”

“那夫人知道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是最美味的吗?”南绪言目光凿凿地看她。

“呀,那我还真不知道呢,别是什么鱼子酱啊什么的,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南绪言意味深长地笑:“夫人,我不好口腹之欲。”

“你总不会收藏古董吧?那我可亏大了,我就吃你点零食你居然要我买古董来换!奸商!”

看她一副吃了大亏的小模样,南绪言更是坚定要与她相守一生的决心。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得到她了。

“夫人,最美味的,是你。”

穆于清脸上明显写有几个大字:你开什么玩笑!

“夫人,我只要你。礼尚往来么,你吃一袋零食我们就运动一回,这可是稳赚的买卖。”

你丫放屁!这买卖她赔大了好吗?!

穆于清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要零食了,我自己买。”

“夫人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些零食可是进口的,国内没几个人能买得到哦。”南绪言循循善诱,像个骗小孩儿的人贩子。

“不要!”

“那好,这零食我送去老宅了,给夜叉吃。”

穆于清眼巴巴地看着南绪言把零食收走,哼,不吃就不吃!这不是还有水果吃吗?

穆于清斜靠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毫无疑问还是她爱看的《犬夜叉》,越看越迷,手里已经没东西吃了。

她伸手向果盘随手拿了一个,南绪言从书里挪开视线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

“你拿的是芒果,放下。”

穆于清这才看向自己的手,可不是嘛,自己拿的不就是芒果?她悻悻放下手,果盘里没别的水果了。那就不吃了呗,反正挺饱的。

“管家,来一下。”南绪言打了内线电话。

管家来到的时候穆于清看得正精彩,南绪言放下手中的书。

“水果谁准备的?”

“回少爷,是张嫂准备的。有什么问题吗?”

“传令下去,夫人对芒果过敏,别墅里杜绝一切有关芒果的东西。”

“是。”

沙发上一人看书一人看动漫,倒也和谐。

“对了,沈听风可跟我说了,叫我注意你,说吧,跟哪家姑娘勾搭上了?”

南绪言总算明白昨天沈听风的不正常是为什么了,刚跟别人告状,正巧大家又聚在一起吃饭,不尴尬才怪。

“没有的事。”

“有就有,大不了领上家来我做大她做小,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就行。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正室夫人的范儿?”

南绪言看她不像生气,心里别扭极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世家豪门哪个男人不多情,上哪去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年头私生子也不稀奇了,这个社会,人心谁又说得准?今天爱这个,明天迷那个,食色性也。只是,要真有那天,你放我走,我是绝不会跟任何一个女的去分享你。”

南绪言深深看她一眼,她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他怎么会放她走?!

第69章 距离产生个屁的美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69章距离产生个屁的美“不会。”

穆于清懒得去深究他这句话的含义,她扭扭头,嘿,天快黑了该出去浪了。

“去哪?”

“哦,跟知夏约好了去吃日料。”

“嗯。”

穆于清换了衣服就出了门,才没有约着吃日料呢,她不过是无聊了想去撩妹而已。只不过南绪言在,所以没换男装罢了。

鉴于有很大几率碰上南绪言这回没约在雎沐,而是在魅夜酒吧,她就不信她换了个酒吧还能碰上他。

魅夜酒吧与雎沐不同,虽说都是酒吧氛围都差不多,但是魅夜里面三教九流之辈云集,人身安全并没有得到保障。反观雎沐,尽管再怎么喧闹也没人敢在里边闹事。魅夜就不同了,爱打打,照赔就好了。有不少瘾君子常在里边浑水摸鱼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穆于清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了,“不好意思,这里禁止未成年人入内。”

哦豁,她看起来这么年轻?还未成年人?

“我快二十三了。”

门卫狐疑看她一眼:“走走走,这是小孩儿该来的地方吗?”

“我真的成年了!”

“哦,那进去吧。”

呃?这么草率?不是应该问她拿身份证的吗?

穆于清不做他说进去了,既然你那么认真的草率,那我怎么好不进去呢,横竖是出来玩的,在哪不是玩儿啊?

重金属摇滚音乐传来,各式各样的人们在舞场疯狂舞蹈,穆于清嘴角抽了抽,这说是群魔乱舞也不为过吧。

穆于清这是第一次来,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不是个好地方。既然进来了,那就玩会儿吧。

要了杯酒就往角落里走,秦豆蔻这事怎么样了?她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才不希望秦豆蔻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变得乖巧。

沈听风吊儿郎当地拎着瓶酒过来,看也不看就一屁股坐下,穆于清忙着盯人也没注意。

沈听风哗哗倒酒的时候才掀起眼皮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没一头撞死。怎么又碰上了?拎着酒瓶就想悄咪咪地逃走,刚起身还没跨步就冷不丁听到一句:“沈少,好巧啊!”

巧你奶奶个腿!

“啊哈,真是好巧,正准备坐下呢。”

沈听风内心哀嚎,为毛我今天出门不看黄历?!

倒下一杯酒就往嘴里灌,还是喝酒吧,免得说多错多。

在穆于清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沈听风一杯接着一杯灌,嘿,他就不说话怎么地?

穆于清低头偷笑,沈听风这下是有点飘了:“我说,你也别太伤心,男人嘛总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虽说你挺可怜的,但你也不至于到这来放纵自我吧。”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她哪里放纵了?就因为来了魅夜?她的酒到现在也没喝一口,一直坐在角落里哪里就放纵了?

“那沈少可要帮我?”

沈听风闻言拍拍胸脯:“那必须帮你!等我过几天没那么忙就去帮你抓奸!”

“那就多谢沈少了。”

“谢什么,我这也是为了阿言,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穆于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南绪言真的外面有人了?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不好受。算了,她说过了,到时候放她走就是了。

瞧见穆于清面色不好,他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铁定把阿言拉回来。”

很晚了,穆于清抿了口酒就要走了,沈听风见状叫住她:“我送你。哪能让女孩子大半夜孤身一人回家,你来这他不知道吧?”

“不知道。”

“你说说他…唉…”

沈听风挺绅士地给她开车门,穆于清犹豫了下:“你喝酒了,我来开吧。”

“就这点酒,没事。”

“你这是酒驾,我怕死。”

沈听风炸毛了:“喂,小爷我车技不错,麻溜给我上车。”

穆于清挑眉坐了副驾,啧,怎么就没人跟她说沈听风性子这么跳脱呢?

沈听风边开车边侃:“不是我跟你吹,咱这车技在整个帝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妥妥的。”

穆于清权当他在说胡话,都扯成这样了还侃大山,果然醉酒的人才显出真性情来啊。

“我这么晚送你回去他不会认为我俩有一腿吧?”

穆于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感情好啊,我也气气他。”

“那不行,他会砍了我的。他凶残程度简直不要太可怕。”

穆于清点头,“往右走。”

“他这别墅不是这个方向啊。”沈听风仔细辨认前面的岔路口。

穆于清懒洋洋靠着,“谁跟你说我要去他别墅了?我回我公寓,来来来,往右走。”

沈听风一个急刹车,穆于清差点没撞上挡风玻璃,沈听风满是不可置信的确认,“你你你,你们分居了?”

穆于清认真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啊?”

看她一脸认真沈听风更是无语:“难怪,我跟你说啊,你俩分居了可不是好事,距离产生个屁的美,产生的是小三小四小五!”

“你可以开车了吗?”穆于清指指方向盘。

“不可以!你得跟我说清楚咯,你俩为啥分居!”

穆于清一时嘴瓢说了句:“他运动能力太强,我不堪忍受,行了吧。”

沈听风张大嘴又默默闭上,呃,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了吧,嗯,当做没听见。打了方向盘朝右边走,“住哪?”

“北苑小区。”

沈听风差点又一个急刹车,“我说姑奶奶,你就不能住好点的公寓啊,虽说北苑也还可以,但你是堂堂隽盛集团总裁夫人诶。”

“住哪不是住,再说了,我就睡个觉而已。”

“好吧,你住得离我挺近,我在潇乐那块。”

穆于清闭上眼睛小憩,沈听风开着车一直前行,沈听风不知怎么回事偏离路线直直撞上了电线杆子冲出了绿化带。“嘭”地一声穆于清受到惯性向前冲,好在她系了安全带,要不然头真得撞个大包。

穆于清深吸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啧,好家伙,撞得车头都扁了还冒着缕缕青烟。沈听风也着急忙慌下车查看,好在还能开。

“不是我跟你吹,咱这车技在整个帝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妥妥的。沈少,果然妥妥的。”穆于清拍拍车头调笑了他一把。

沈听风脸白一阵青一阵,他摸摸鼻子尴尬道:“嘿嘿,意外意外。”

穆于清走到他旁边,“我来开,你歇一会。”

沈听风将信将疑坐上副驾,他可没听说她会开车。“我也怕死,你小心着点。”

“哟,我可研究过了,你这混世魔王阎王可不敢收。”

穆于清目视前方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车开得稳稳当当。沈听风这才放下心来,“看不出来你还会开车。”

“我还会吃饭呢,开车有什么稀奇。”

沈听风这时酒劲上来了,眼睛也开始迷糊了,反正还没到先睡一会先。

穆于清瞥了瞥昏昏入睡的沈听风一眼,决定还是送他回去,反正离得不远她自己走路回去就好了。

在门卫古怪的眼神下她把车开进小区,她拍醒沈听风,“到家了,你住哪一栋?”

“要不要上去坐坐?”

“去你家吃泡面?”

沈听风语塞,这人跟某人一样毒舌,“好吧,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行嘞,注意安全。”

“回见。”甩下两个字穆于清就下车走人,我都送你到这了还需要你再送我回去?车都扁了她可不敢再开。

回到自己小区门口就见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捡东西,看他手上一堆东西捡了又掉捡了又掉,穆于清也蹲下帮他捡。

男人抬起头来,穆于清这才看清楚这是同个小区不同单元的余桥。

“谢谢你啊穆小姐。”余桥看起来有点窘迫。

“余哥还是那么客气,叫我于清就好了。”

余桥是个凤凰男,因自小成绩优异,从小山村里一路绿灯考上了大学,也在帝都寻了个工作。他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做程序员,收入可观可以往家里打足够的钱。

“刚下班吗?”

余桥抱着电脑点头:“是啊,最近特别忙。”

“忙归忙,余哥还是要注意身体,我瞧着你好像瘦了些。”穆于清看他面色青白,黑眼圈很重不由担心。

“哎,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眼看着自己住的单元到了赶紧向穆于清道谢,“谢谢你啊,我到了。”

穆于清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他原本就有些满的怀里,“好嘞,余哥再见。”

“再见。”

余桥除却农村的身份其他都是挺好的,样貌虽说不是特别帅气,但胜在阳光。就是平日里话有些少,见着人也拘谨得很。虽说为人拘谨,但是挺热心的,时常帮街坊邻居的忙,大家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穆于清回到公寓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给手机充上电就去洗漱,浪了一晚上还差点被沈听风那个坑货吓死,得早点睡觉。

另一边的南绪言一直没打通她的电话,明明傍晚才离开,怎么他就觉得她离开了好久好久?

这个点还不回来,肯定是回自己公寓了吧?

于清,你要赶紧把事情弄清楚,该报仇报仇,然后,回到我身边,做名正言顺的南太太。

第70章 假装偶遇可还行?

穆于清睡了个自然醒,爬起来看时间才想起来手机关机了,一开机柳知夏的电话就来了。

“于清,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吗?”

“什么?”

“就秦豆蔻那事啊,你猜怎么着?她爸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我姨夫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可是,他后来接了个电话就和解了。不过,秦豆蔻这回可不敢再动允儿了。”

接了个电话?对方又是什么人呢?

“知道了,我要找工作去了。”

管他那么多,先找份工作,虽然有南绪言这个土财主,但她还是喜欢自力更生。

在网上投了简历还没有消息,穆于清抓着包就出门了。

在各大招聘栏上都看了一圈,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复古纱裙,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突然有个男人走近她,“小姐你好,我是亦歌影视公司的经纪人兼制片人。”

说罢递上一张米白色印花的名片,穆于清接过一看,嘿,还真像模像样的。姑且收下,权当卡片收着了。

“小姐,我们正在拍一部戏,我看你的气质完全符合我们一个角色要求,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乔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也不急着等穆于清给结果,他就那样微笑着看她。

“抱歉,我没有兴趣。”

“小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我对演戏没有任何兴趣。”

乔伊看她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这就是他戏里的妖,他才不会放弃。

穆于清觉得最近很烦,乔伊总是时不时偶遇她,她眼皮都懒得抬:“我说乔先生,假装偶遇可还行?”

“穆小姐,你真的不考虑?”

“演戏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你走吧。”

“穆小姐,你反正也在找工作,演戏也是一份职业,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贵圈太乱。”

穆于清在雎沐里跟柳知夏大吐苦水:“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牛皮糖,我到哪他到哪。”

“不是我说你,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干嘛不去试试?再说了,不说了是个配角吗?去试试也没什么。”

穆于清无语望天,“我是找你吐苦水的,你倒好,来当说客来了。”

“我说真的,虽然吧你不是科班出身,但你长得好看啊,去做个花瓶也不错啊。”

穆于清撇嘴,“我可受不了键盘侠的语言攻击。”

“人家说了,就一个配角戏份不多,收益可观,你就去呗。就当体验生活嘛。”

穆于清沉吟,是这个理,但她就是不喜欢娱乐圈,她总感觉太乱了。

“你就出演一个配角,又不是一直扎根剧组,怕啥?再说了,你一直不去他就这么跟着你,你不嫌烦啊?”

瞟了一眼某处喝酒时不时朝这边看来的某人,穆于清头疼,向那边招了招手,乔伊乐颠颠地跑过来。

“想通了?”

“我有问题问你,我要是一天不去你是不是就一天不走啊?”

乔伊点头:“对啊,选角这种事很重要,人选一天不到位我们就不开拍。”

“果然任性,行吧,来谈谈片酬。”

乔伊大喜,坐下来极其认真地跟她谈片酬。总算答应了,就差她一个了。

穆于清就这么进了剧组,因为一直没找到饰演花妖的人选,导演都急死了,穆于清施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导演眼前一亮,诶,这跟他戏中的花妖气质不谋而合。

妖艳又空灵,是令人过目难忘的角色。找了这么久,不必试镜就决定是她了。

整部剧大致是一国皇子游历九州最后登上帝位的故事,而穆于清饰演的符璃则是遥止山上最后一个妖王。这位皇子与妖王有着一段感情戏,将是整部剧里最虐的一段。

穆于清是最后进剧组的,各主演均已到位,穆于清这才见识到什么是剧组。腕儿大的助理多化妆师也多,休息室也比别人的大。至于腕儿小的顶多配个助理化妆师,化妆间也是公用的。

乔伊本来给穆于清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化妆间的,被穆于清拒绝了,一个新人初来乍到还不是什么挺重要的角色,居然有一间化妆间,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得唾沫星子淹死她。指不定还有人说她是靠背景或潜规则上来的呢,她才不干。

穆于清戏份不多,把台词背好情绪也把握了个透彻她就去溜达了。这可是剧组诶,难得来一趟,不多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那颗贪玩的心?

刚巧男女主角在拍戏,她饶有兴致就站在一旁看。男主角是新晋的影帝,名叫霍然。真是老天赏饭吃,霍然有着一副好样貌,穿着描金白袍的他着实貌比潘安。

女主角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卢晓晓,出道多年名声在外。两人在一起颇为和谐,甚是般配。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段一直拍不好。这段讲的是霍然饰演的皇子北樾和丞相千金沈钰莹初次相遇,可不知怎么地导演一直没让过,他总觉得没那种感觉。

再一次喊卡的时候,她嘟囔一句:“眼神不到位。”

谁知导演听到了,导演好脾气的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既是偶遇且是擦肩也并不觉得惊艳,不是应该瞥一眼就收回目光的吗?不是有那么个词么,惊鸿一瞥。”

导演这时也才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回过头指挥一通,这下终于过了。

霍然瞥了穆于清一眼,眼里快速闪过什么,他喝了口水坐在一旁休息。卢晓晓一下场就有三两个助理上前伺候着,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走过。

其实卢晓晓演技挺差的,但人家就是粉丝多人气高啊,她出演的剧流量大啊。

反观霍然,拿着剧本认真地揣摩着,时不时比划起来,认真地去解析人物。

穆于清进秦家的事因为穆于清进剧组而暂时搁浅,况且秦朝阳这段时间要外出公干,穆于清也就寻了个由头说自己也要外出工作而暂时把这事放下。

南绪言知道穆于清进了剧组仅仅是皱了皱眉,算了,让她闹腾去吧,有他在怕什么麻烦。

穆于清的戏份到了,她早早就化好妆准备着开拍了,因她是一朵白桃花修炼成的妖,所以服装也是素白的。

导演来时看到她脸上的妆不由皱眉,“谁让你们给她化妆的?她这角色素颜出镜。”

穆于清赶紧去卸了妆,倒不是化妆师化得不好看,只是她气质出尘上了妆反而觉得没了花妖的灵气。

符璃躺在树杈上睡觉,北樾打马而过,马的嘶鸣声把正在睡觉的符璃吵醒了。她坐起来往下看:“谁家的马儿扰人清梦?”

北樾抬起头看向出声的她,清丽脱俗的面庞,素白衣裳在风中微微飘动,真是绝美,北樾一时看呆了忘了回话。

“你这人怎地这般失礼?你家马儿扰了我的清梦,你又这般直愣愣盯着我看,真是不识好歹!”

北樾回过神来连连作揖赔不是:“小姐勿怪,是在下唐突了。”

符璃对上他的眸,咦,竟是个凡人,竟长得如此俊朗。只是为何会到这山上来?

“你是何人?为何好好的城镇不去跑这山上来了?”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中了毒,须得上山采药,不想却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符璃扫视他一番,他并未说谎,她是妖,自然能轻而易举看出他眉宇间萦绕着一股黑气。

符璃沉吟,唔,中毒太深。他周身还有一道紫光,怕是这道紫光护着他才能安然上山来吧?

“既是如此,公子可信我?”

“在下自是信的。”

符璃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便随我来吧。”

带着北樾到了自己临时的住所,是一座茅草屋,里边一应俱全。她本是妖王,自是有自己的宫殿,但她随性惯了,自己搭了个茅草屋住着。

“我略懂些岐黄之术,公子且歇着,我去摘些草药。”

“有劳姑娘。”

既中的虫毒,那株绛仙草自是有用的,她飞身而下在崖壁拔起一株绛仙草,又在密林中寻了几棵草药便回了茅草屋。

按照凡人的生活方式生活了不短时间,符璃筛药物煎药一气呵成。黑乎乎的药汁熬好,她端放在屋内的桌上。

“喝药了。”

北樾坐起身来一口饮下那药汁,“多谢姑娘。”

符璃见他放在床侧的佩剑好看,“你这佩剑倒也好看。”

她伸手就要去摸,北樾急急抓住她的手:“姑娘不可,在下佩剑认主有剑气,莫要误伤了姑娘。”

她不动声色收回手,我堂堂一个妖王还怕你这点剑气?只不过她也没说。

北樾悻悻收回手,“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的。”

今天的戏份就只到这,穆于清飞身下崖的动作轻快而优美,起先导演还怕她一个新人不敢吊威亚,谁知她二话没说就上场了。

由于对角色的透彻解析,穆于清一天下来没重拍几次,各种动作眼神语气一气呵成,导演满意得不得了。

就连话少的霍然也对她刮目相看,一个新人竟然能这么精准地解析角色,又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导演回看拍下来的片子,符璃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动作轻灵毫不拖泥带水,被马儿吵醒的细微小表情也演得极好。导演是越看越满意,这样有表演天赋的人不多见啊。

第71章 拍戏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1章拍戏穆于清早早就醒了,她今天第一场戏就是拍早上采露珠的戏。

看着场工搬着道具忙上忙下,她顺手就帮着一个场工搬东西,导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帮忙搬道具,心下对她更是满意。

“真不知道老乔上哪找的这么个宝贝疙瘩,太可人疼了。”

“那可不,我的眼光能有错?”乔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听到某人在夸他不由笑开花。

乔伊对穆于清招招手,穆于清放下道具就过来了。

“啧啧,我是找你来演戏的,不是叫你来做杂工的。”看着她手上黑了一片,乔伊那个心疼啊。

“太多东西了,场工大哥搬不过来我搭把手怎么了?你闲着不如去搬搬道具。”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个制片人,你叫我去搬道具?”

穆于清撇嘴,“制片人怎么了?要没场工你这戏还拍不了呢,整个剧组就你多余。”

乔伊语瞪了她一眼,“赶紧准备吧你。”说完撸着袖子就搬道具去了。

导演乐了,居然有人敢怼乔伊,要知道乔伊可是整个娱乐圈里盛传的不能惹的人物。现在不仅被人怼到语塞还撸起袖子干粗活去了,他不乐才怪。

符璃在捣药,北樾身子亏损得厉害,按理来说她本可以不管他死活,只是她莫名的于心不忍。

放下药舂,她走出茅屋去了密林深处,眸光一闪广袖一甩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就这么被她抓在手心。她抚了抚它的耳朵:“你尚未有神智,今我便要拿你做兔羹,莫要怪我。”

做好兔羹,符璃仍旧神色淡淡:“把这兔羹吃了,也好恢复些元气。”

北樾自是感激不尽,见着兔羹份量挺足不由邀她一起:“姑娘与在下同食可好?”

“我吃素。”自然不能与他说我乃妖王可不食食物,只得胡乱来了句吃素。

北樾点头,“那便多谢姑娘了。”

唔,符璃本就贪睡,奈何屋里多了个凡人,她只得走到树下趴在小桌上小憩。本想飞身上树,又怕这凡人另有他想,姑姑曾说过,不宜与凡间男子多做相处。

北樾走出屋外,见她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心神微动。

在这桌上趴着睡自是不舒服,北樾鬼迷心窍上前抱起她就向屋内走。

符璃悠悠睁开眼,见自己在北樾怀中,糟糕,她被人近身却毫无所觉。

北樾看她面色纠结,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她,确实是唐突了,“在下见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就自作主张抱姑娘进来了,外边日头大姑娘莫要中暑了。”

符璃还在纠结要不要一掌呼死他,她就被他放到了床上。

北樾扯开笑容,这一笑让符璃心神恍惚,罢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床,符璃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北樾瞧了瞧屋外,又瞧了瞧躺在床上安睡的她,心头有股异样的涌流。

符璃一睡就睡到了日头落下,挥袖坐起身来,为何今日睡得这般久?

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声音,她敛眉,推门进去就见那个中毒太深的男人在轻轻敲打着什么。

“你关上门来做什么?”

北樾擦了擦鬓角的汗笑盈盈地看她:“怕扰了姑娘睡觉,我正在做一张床,这样姑娘就不必在外睡觉了。现在季节日头盛,姑娘万万不能再在外面睡了。”

唔,竟是这般可爱?她一个妖王怕甚日头?看他饶有兴致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罢了,随他去。

这人倒真是有些实干的能力,这床做得像模像样,就是不知躺上去如何?

他面上的黑气淡了些,紫气又盛了几分,符璃瞳孔一阵收缩,竟是帝王之气?!

符璃敛了心神,权当她救了个小动物吧。得赶紧送他下山,她可没忘她成为妖王那日立下的誓言,也没忘那日金光乍现的八个字:“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是以姑姑从不让她接触凡间男子,只是这回姑姑云游去了,她便自作主张救下了他。

见她良久不吭声,北樾有点不知所措:“姑娘可是怪我自作主张制作床榻?”

哪里是怪你,我分明是在怪自己,为何那日偏就救下你?

“没有,你开心便可。”

北樾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眸光,只心道:姑娘怕是一个人在这山上住久了,性格才如此冷淡。

符璃回了宫殿,这宫殿是凡人所看不见的,也没有凡人能够走到这。她在床上打坐练功,周身萦绕着白色的云气,她倏地睁开眼,瞳孔是红的,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符璃回来的时候北樾都快急疯了,连连抓着她的手问她:“姑娘,你这些时日都去了何处?你可知我多担心你?”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上,她挣开手,“哦,我下山去了。”

北樾似是放了心,符璃进了屋子,发现自己房间变化极大。

淡粉色的床幔,桌上纯白的野花,窗柩也被改成花的形状。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窗边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坐在树杈上,衣袂飘飘。画上的女子不就是她?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寻思着给你布置房间,可还喜欢?”

他的笑像暖阳,符璃眼神微闪,“这画上的女子是我?”

素来翩翩有礼的他此时慌乱不堪,怕她不喜。

“…是。”

“我很喜欢。”

北樾霎时欣喜若狂,“你喜欢就好。”

符璃也不由浅笑,北樾看她的笑颜呆怔了一下,“你笑起来很好看,像花开遍野。”

“好,收工。”导演大喊,今天拍的真是太顺利了,画面也非常唯美。

刚巧到放饭时间,穆于清下午还有戏就没有换戏服。穿着戏服领了饭就蹲在一边吃,女人多了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瞧,人家大明星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还专门有人去外面点餐。”

“人家可是大明星,架子大着呢。”

“那可不,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呢,说不拍就不拍。”

穆于清又蹲远了点,虽说卢晓晓演技不行脾气不好架子也大,但她们也不该在这场合说出来。她们好歹也是混了个脸熟的,怎么还不明白这个理?

霍然在不远处看到她,见她不动声色蹲远了点更是觉得她有趣。端着饭盒走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总比听人家的闲言好。”

“我叫霍然,你呢。”

“哦,我叫穆于清。”

看了眼他的饭菜和她的一样,“你怎么跟我吃的一样?”

“特殊待遇也不是那么好。”

穆于清顿时对他有了好感,这样的演员才是好演员,人家在聊天的时候他在揣摩角色,也没要什么特殊待遇,就跟她们新人一样。

对于新人大家没有过多关注,但是对于年轻帅气的影帝关注的人不少。

见那传说中很少与人交谈的影帝主动跑到一个新人旁边有说有笑,众人不由恻想。

“那个女的是谁?霍然居然主动去找她说话?”

“好像是最后进组的,是个新人。”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能拿到这个角色?依我看啊,肯定是…”然后一脸的高深莫测。

“与其在后面嚼舌根子,还不如多多保养自己的脸!”卢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听见她们在说穆于清的坏话不由皱眉。

这些人整天就知道说些闲言碎语,也不看人家比她们强上几分。她并不是要为穆于清出头,只是她见不得她们本就一无是处还要去臆想别人有多龌龊。

她走过去的时候穆于清和霍然聊得正欢,细听一会知道她们聊的是对角色的看法,她干脆也蹲下来听他们继续说。

穆于清看到她的时候是诧异的,但还是友好的问好:“你好,卢小姐。”

“嗯,关于角色的理解,我想听你们继续说下去。”

咦,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嚣张啊?穆于清又接着说下去,卢晓晓听到与自己看法不同的时候不由深思,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怎么就没她一个新人解析得透彻?

三人蹲在一处认真地阐述自己的见解,乔伊和导演在另一边看得清楚,导演摸摸自己的胡子:“我说老乔,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可人儿?连卢晓晓都愿意跟她讨论剧本?”

乔伊嘚瑟地背着手在他周围打转,“我可是在酒吧潜伏了很久才找到的,当时她可是女扮男装,要不是我的火眼金睛还看不出来呢。我这还有视频呢。”

导演吸了口烟,“这是颗好苗子,好好打造准成一举成名。”

乔伊冷笑:“哼,你就做白日梦吧,人家肯出演这角色还是我死皮赖脸跟个跟踪狂一样把人家惹烦了才来的。”

导演乐了,“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这可是个祖宗,她能对工作投入十二分的精力,可得哄好了,不然坑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掉的坑。”

他们三人聊完了,卢晓晓率先起身,可能是蹲得久了两眼一黑就要往一边倒,穆于清眼疾手快扶住她。

“卢小姐,你怎么样?”

卢晓晓缓了缓又恢复了清明,她笑笑:“没事,蹲久了。”

走到那堆嚼舌根的人旁边,轻飘飘来了一句:“通常优秀的人不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只有那些心思龌龊的人才会以最不堪的想法去强加给别人。”

那堆人脸白一阵青一阵好看极了。

第72章 此人,本王护下了

休息了会穆于清又要上场了,因有了讨论私下里也算熟了,他们演起来也颇为得心应手。

卢晓晓今天没有戏,她坐在一旁看她们演,她一直盯着穆于清。

卢晓晓生平对一个人厌恶不起来,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演,与她平日里的行为大相径庭。平常只要没有她的戏份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片场的,可今天她却出人意料的在片场看人家演戏。

那个新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卢晓晓都来看她?

符璃无论在何处都会敛去她的气息,道行低的察觉不到她的气息以为她是个凡人。

北樾的帝王之气凡人自是看不见,可妖却看得清。古书曾记载,帝王之气可助妖功力大涨,若机缘巧合寻得焰灵珠,加之修炼便可成仙。

是以中毒未愈的北樾成了众精怪眼中的香饽饽,修炼几百年才化得人身,如今帝王之气就在眼前,偏生主人还中了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符璃正躺在床上养神,突然端坐起来,眼里红光乍现又一闪而逝。哦?竟是看上了这帝王之气?

拉了门就看见北樾坐在矮凳上捣鼓着什么,她眼神凌厉扫过门前跃跃欲试的精怪。

符璃一个甩袖北樾就倒了下来,她轻启红唇:“为这帝王之气而来?”

众精怪闻不出她的气息,气焰嚣张大喊:“既然已知晓我等的来历,还不快快把人交给我们!”

“帝王之气可不是什么妖都能受用的,反噬可是会死的。”

“他现在中了毒元气大伤,帝王之气也薄弱,反噬自然也小,我等还受不住这点反噬不成?”

符璃扯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尔等,以为我竟如此可欺?”轻轻甩袖,天地为之变色,她也不再是之前温婉的模样。

众精怪噤若寒蝉,符璃周身金光四起,“尔等可识得本王?!”

“妖,妖王…”初化为人身的精怪怕极往后退。

“此人,本王护下了。觊觎此人者可与我一战,死伤自负,莫要说本王残害同族。”

眼见着帝王之气就在眼前,符璃却阻止了他们,贪念一起再难收复。几个道行高些的精怪互看一眼一起上阵,符璃飞身而起手指翻飞快速做了个指诀轻轻一挥,众精怪尚未近她身却被隔空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符璃悬在半空,冷眼看倒在地上的精怪:“不自量力。”

“三界早有约定,互不干涉互不伤害,违者,死。”符璃顿了顿,声音冷厉,“尔等如今欲取人皇之命,其罪当诛!”

从地上爬起来的精怪捂着胸口,“区区人类,如何是我等对手?!”

一个甩袖,精怪又翻倒在地。

“不知悔改!”

符璃翻身旋转,指尖点着金光,一个轻弹金光化为一个巨大的屏障把他们震出老远。

“念你们只是一时糊涂,本王饶你们一命。”

巨大的金光结界罩在茅草屋以及周边,众精怪溃散而逃。符璃飞身而下,扶起北樾挥挥衣袖,北樾悠悠转醒。

“我这是…”

“你晕倒了。”

北樾浑然不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揉揉眉心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

“近日林中有猛兽出没,你莫要出去。”

扔下一句话符璃就进了房,一个闪身去了宫殿。

历届妖王皆住在宫殿里,符璃不同,她本是一株白桃花,机缘巧合得到天帝一滴玉露化成人形。

体质特殊,无需吸收天地灵气道行也与日俱增,四海之内无人不知她符璃之名。她若要杀你,天地万物皆会与她一体灭你于无形。

宫殿有三座,她赤足走过两座宫殿来到最后一座宫殿。那处宫殿非妖王不得入内,玉白的足刚踏到殿前门自动开了。

踏入殿内,她一个猛子扎入碧绿的湖中。

众妖皆道那处禁地里藏有修炼秘籍,可只有妖王知道殿内有个小湖,余下的皆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野史和三界以前到现在的历史。修炼秘籍?无稽之谈。

因为这些历史跟人们口中说的不一样,那历史都是真实发生且存在的,并且那历史并不光彩。

符璃在湖里待了很久才飞上来,那些彷徨和不安好像被湖水净化了般。

她随手一挥一本书顷刻间就躺在她手心,书页自己翻开,符璃淡然看过,心道,果然如此。

她的存在极为特殊,她化为人形那日,不知何故山川草木皆青翠不已。她居然能轻而易举使用天地灵气,她,与天地同生。

她在,故它在。

为保三界平衡,她势必要护着北樾。

因为,他是未来的人皇。

“好,卡。”

卢晓晓和霍然站在场边,穆于清衣袂飘飘飞上飞下美到不可方物。她不是在演戏,她就是符璃,她就是睥睨天下的妖王。

“符璃,演得真好。”卢晓晓对着她笑。

“再夸我可就要嘚瑟了。”穆于清莞尔一笑。

穆于清回到宾馆才知道南绪言给她打了电话,她的戏服还没换下就赶紧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怪想他的。

“夫人?”

“嗯,老男人。”

电话那头依旧是好看得人神共愤的南绪言,穆于清笑着叫他老男人。可不是么,大她七岁呢。

“刚拍完?”

“嗯,知道我是什么角色吗?”

看她还没脱下的戏服,南绪言张口:“天仙。”

“不是呢,我是一代妖王,厉害了吧?”

“…哪有妖精那么美的?”

“我是花妖哦,不过结局不太好。”

“什么时候拍完?我去接你。”

穆于清掰着手指头算,“唔…大概一个礼拜。”

“夫人。”

“嗯?”

“夫人。”

“干嘛?”

“我很想你。”

穆于清倏地就笑了,“我也想你。不过我要去洗澡了,我今天好累啊,又是吊威亚又是跳湖的。”

“嗯。”

穆于清挂断视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躺上床视频电话就来了。

“时间是不是掐的刚刚好?”

“是,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我房间装摄像头了。”

“夫人,这叫心有灵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装个摄像头天天偷窥你。”

“变态。”

“我这是为了防止夫人红杏出墙。”

……

“老男人,我好困啊。不跟你说了,晚安。”

大概是累极了穆于清还没关掉视频就睡着了,南绪言看着那头的天花板说了一句:“晚什么安?我想你想到夜不能寐。”

穆于清又醒得很早,抓起手机一看,居然还在视频?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老男人?”

本以为对方睡着了,没想到很快就传来声音,“夫人早。”

“你醒了?”

“没睡。”

看着对面的人略显憔悴,她不免心疼,“失眠了吗?”

“嗯,我的安眠药不在。”

“叫宋庄给你买,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夫人,我的安眠药是你。”

穆于清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把,“我很快就回来。”

穆于清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开拍了,她的戏份还在后边,她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导演身边。

轮到她了她揉揉脸走了两步就开始进入状态。

乔伊搬了个老爷椅过来舒舒服服靠着看穆于清演戏,穆于清不经意看到他差点出戏,她赶紧收回目光。

下午穆于清没有戏份,她正想着跟导演请个假去溜达一下,没想到她还没去找导演,导演和乔伊反倒来找她了。

“于清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乔伊一脸你快来问我的表情。

穆于清看都不看他,“导演,我想请个假。”

“请假干嘛去?”

“出去溜达一圈,整天呆在这我都要傻了。”

导演认真思考了下,下午和明早都没她戏份,看她天资聪颖,放她去玩儿会也好。

“好好好,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一听同意了穆于清喜滋滋的,总算可以出去撸个串了,整天里不是拍戏就是看剧本,多无聊。

“什么好消息?”

“我们给你加了戏份,怎么样高不高兴?”

导演和乔伊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儿,穆于清满脸黑线,她好不容易快拍完了,现在突然来跟她说给她加了戏份?

“看我的样子像高兴吗?”穆于清木着脸反问。

导演和乔伊面面相觑,哎,这反应不对啊,不是该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吗?这一脸不悦是几个意思?别人想加戏都加不来呢?

导演和乔伊互看一眼,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乔伊眨巴着眼睛问她:“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不要。”

呃,出师不利。

“哎,不是,我们连夜赶出来的稿特别适合你,你看看?”导演有点憋屈,从来都是演员哭着闹着求着他给她们加戏,怎么到了穆于清这反过来了?

“我当初同意来还是因为这二货处处堵我跟个跟踪狂一样,我是受不了了才来的。你们突然给我加戏,搞得我措手不及,你们可真行!”请到假的好心情彻底没了,穆于清很郁闷,好好的给她加戏干什么?

两人像犯了错的学生站得笔直,穆于清没好气瞪他们一眼。

乔伊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加的戏很有看点,要不你看看咱们再考虑?”

“不会是那种下山陪他一路打怪,为了挣点路费搞什么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吧?”

这都知道?导演和乔伊张大了嘴。

看他俩表情穆于清差点没笑死,要不要这么俗套?!

第73章 你的安眠药到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3章你的安眠药到了“我觉得吧,这剧已经够好的了,你俩再加上这么一段俗到不能再俗的片段。编剧真的不会给你们喂刀片吗?”

导演脸色憋成了酱紫色,“越俗越有人看,对吧老乔?”

给乔伊递了个眼神,你要敢说不是看我出去怎么弄死你!

深知穆于清战斗力的乔伊这时果断抛弃了队友,“我当初都说了不要加那么俗套的情节,再说了你让于清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去搞什么胸口碎大石,多可笑。”

导演气得跳脚,“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现在的人就喜欢看俗套的情节,尤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搞啥胸口碎大石特别有看点!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咋的?”

乔伊一脸尴尬,他没想到这货就这么大咧咧把事情说出来了。

穆于清憋着笑,两个大老爷们在这跟俩小孩儿似的,“好了,不用给我加戏,我呢把自己手头的戏份拍完了就成,写剧本这种事情还是留着编剧来吧。”

两人互瞪一眼,谁也不接话。

“就这么地了,我呢待会就溜达去了,你俩请回吧。”

两人木着脸出了她房间,一出门两人就开始叭叭吵开了。

“都怪你!好端端的给人加什么戏,估计我是第一个求着演员加戏的导演了!”

“还不是你说的这是个好苗子,得好好培养嘛。”

“瞧你这一天天的馊主意,真不知道怎么混上金牌制片人的!”

“喂,这事情重点在你那剧本上好吗?”

两人一路吵到各自房间互瞪着摔上门。

穆于清换了衣服就找个车跑帝都去了,索性这影视城距离帝都也仅有两个钟的路程,她可以跑回去一趟。

据南绪言给她的消息,秦朝阳外出公干回来就生了病,她得去博博好感顺带上上眼药。

临上车前故意给秦朝阳打了个电话。

“姨夫,您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咳咳…”

“您这是生病了吗?我马上请假回来。”这语气要多急有多急。

穆于清赶回帝都也不费事,她进秦家前用手糊乱弄了弄头发。

“姨夫,您这是怎么了?”

秦朝阳此时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穆于清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秦朝阳一看,这风尘仆仆跑进来的可不就是先前打电话给他的穆于清?

穆于清还喘着就抓上他的胳膊,“姨夫,您怎么样了?”

秦朝阳慈爱地拍拍她的手,“爸爸没事,就普通的小感冒。人老了,小感冒也这么难好。”

穆于清鼻头有些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瞧你,这点小病就让你那么紧张。”秦朝阳刮刮她的鼻子,他这心里啊着实温暖。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秦朝阳怜爱之心顿起,“于清啊,你是我的女儿,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穆于清低着头眼睛发红轻轻应了一声:“嗯。”

秦朝阳看见她手臂上有条伤痕,登时紧张地问:“你这手怎么回事?”

穆于清把手往身后藏,“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你受苦了,都怪我。”

穆于清惊慌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毛毛躁躁的不小心弄伤了。”

两人聊得渐起,半天也没见秦豆蔻,她不解地问:“豆蔻妹妹出去了吗?怎么没看见她人?”

秦豆蔻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生病也没见她来问过一声,反观穆于清在外工作听见他声音不对就赶紧请假回来。秦朝阳又对自家女儿有了微词。

仿若才看见秦朝阳面色不好,她笑着说道:“豆蔻妹妹年轻漂亮,出去玩玩也好。结交更多的朋友也是好事。”

“您饿吗?我给您下碗面?”

“好。”

穆于清进了厨房忙活,秦朝阳看着她的背影在厨房里忙活好像看到了何君柔在给他下厨。

穆于清端着面过来,轻轻放在茶几上,她擦擦手有点窘迫地开口:“也不会做什么好菜,就随便下了个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秦朝阳吃了口面觉得味道不错,他赞许地冲她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穆于清很不好意思,“一个人嘛,总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看她纯澈的双眼和浅笑,他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穆于清扬起大大的笑容,“不苦,我找着爸爸了。”

秦朝阳不由动容,他很清楚一个孤儿能活这么大挺不容易的,她没有向他诉苦,没有说她委屈,她就那样笑着说不苦。他亏欠她太多了啊。

穆于清看了看腕上的表,“哎呀,我得赶回去了。您要多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伤神,我会担心的。”

秦朝阳笑着点头,穆于清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一再告诫他要注意身体,直到出了秦家大门。

穆于清打了车直奔隽盛集团,天已经黑了,她下了车。公司的人都走了,她看了看顶层发现灯没亮,环视了一圈,他的车还在,应该还没走吧?

她有点着急,万一他走了怎么办?

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依旧是响一声就被接通。

“夫人?想我了?”

“嗯,我突然好想你。”

南绪言唇角轻扬,“为夫也想夫人,很想很想。”

“你下班了吗?还在公司?”

“准备回家,快到楼下了。”

“嗯,那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南绪言轻笑,“夫人要给我什么惊喜?”

看见某人就要走出公司大门了,穆于清也带了笑意:“你往前看看。”

南绪言抬眼向前看,只见穆于清笑着对他招手,他一下子呆住了,她回来了?

穆于清握着手机笑意盈盈对他喊:“喂,老男人,你的安眠药到了。”

南绪言像一阵风一样飞奔而下把那个眉眼弯弯叫他老男人的小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夫人,夫人。”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听见怦怦怦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她抿唇应道:“嗯,我在。”

“知道我多想你么?”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回到别墅一起吃了饭,穆于清洗好澡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南绪言的大腿是她的枕头,她闭着眼睛说话。

“老男人牌的枕头不行,太硬了。”

“给你拿个枕头?”

“不要,我就要老男人牌的。”

南绪言摸摸她的脸,“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穆于清睁开一只眼瞧他。

南绪言很是苦恼,手指抚上自己的脸,“我家夫人嫌我老,我是不是该保养保养?”

“呐,你家夫人才23岁,你已经三十了,难道还不老吗?”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后悔没在你成年那日就娶你。”

穆于清咯咯直笑,“老男人,你真会逗人开心。”

“夫人说错了,为夫只逗你开心。”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不用陪我,我睡一觉明天又得走了。”

“我没什么非做不可的工作,我只是个决策者。再说了,工作哪有夫人重要。”

穆于清嘟嘴:“工作当然重要了,你还要养我呢。”

南绪言心都化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家产没了可以再挣。夫人没了可就找不着了,以我现在的家产可以养活夫人的。”

她动了动脑袋,“唔,我很难养哦。”

“不怕,砸锅卖铁也要让夫人过得开心。”

穆于清吃吃的笑,双臂搂上他的脖颈,“那我就把一辈子押在你这了。”

“好,定不负卿卿。”他郑重地承诺,他绝不负她。

夜深,穆于清枕着他的胳膊沉沉入眠,南绪言也睡得安稳,果真,她是他的安眠药。

天已大亮,穆于清悄悄睁只眼看他,还在睡。莫名地觉得心脏塞得满满的,一开始只想着逃还打着自由的旗号。

可只有她知道她是放不下心里那个人,她还为他留着位置。时至今日,她觉得身边这个人给了她足够的温暖和爱护,起初产生好感以为那只是感动罢了。谁知道后来她自己却喜欢上了他。

南绪言睁开眼就看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他勾唇,“真好,一睁开眼就看见夫人。”

穆于清没说话,她其实并没有理清自己对南绪言的感情,可她觉得在他身边就很心安。管他是各取所需还是将就,按现有想法去做吧。

她搂上他的腰,“老男人。”

“嗯。”

“我有话要说,你愿意听吗?”

“夫人说的话必须听。”

“南绪言,我必须要对你坦白。我到现在还理不清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说实话我这人对感情这种事比较蠢笨。呐,我跟你在一起也是抱着不纯动机的,我要报仇,你似乎是最好的人选,而你也选择了我。”

她顿了顿,好像在找措辞,“我一开始很讨厌你也很怕你,打着自由的旗号要跟你离婚。可是我后来发现其实你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你对我好对团团好,我很感动。说实话,我是配不上你这样的男人的,我何德何能。”

南绪言正欲张口,却被她用食指按在唇上堵住。

“你听我说完,我心里还住着他,可我心里也有了你。我和他注定不可能,与你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后做的权宜之计。倒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没弄明白我的心。”

“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想你啊,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好想好想马上见到你啊。”

“我不知道这是依赖还是什么,你在我就心安。我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样的爱,但是现在既然跟你在一起开心那就让我先自私一回。”

第74章 鲲鹏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4章鲲鹏南绪言静静地听她说完,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如今肯待在他身边是因为什么。

可一旦他踏出了那一步,他就决不回头,他爱极了爱不爱都这样坦荡的她。

她不跟你虚与委蛇,就算换来不好的结果她也会如实告诉你,迷茫就是迷茫,不去做太多定义。

良久没听他吭声,她刚要松手翻身给他时间,他一下子把她搂紧。

“于清,我一直都知道你迷茫,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不在乎。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但我今天告诉你的是,我南绪言要的女人只有穆于清,她心里住着谁我清楚。我不要求你摒除过去的回忆,我要的是真实的你。”

“一直都知道你对芒果过敏,那次你故意过敏不肯跟我去参加宴会我也知道。可是于清,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来爱你,你在我身边就好。”

“原来你知道?你不生气?”

南绪言轻啄她的唇,“不生气,毕竟是我把你绑在身边的。我只是难过,你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的心只装得下你一个,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穆于清鼻子酸涩,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老男人。”

南绪言轻笑,“老男人在。”

“我下午要拍戏,你不要再感动我了。”

“好。那夫人可以松手了吗?为夫的腰也要断了。”

穆于清窘了又窘赶紧放开手,却被他抓住了手。她不解,“不是叫我松手?”

“松手不是放手,乖,再抱一会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拍完才能抱了。”

“也是,毕竟老男人牌的抱枕就独独一份。”

阳光暖融融的,他们也暖融融的。

穆于清在厨房里忙活,南绪言就倚在门边看她,她的侧脸在阳光沐浴下格外地神圣,南绪言又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穆于清不经意偏头看他,哎,男色误人。她明明就是跑出来撸串的,串没撸到反而窝在厨房里给他做饭。

“系上围裙来帮我。”

南绪言转身拿了围裙就往身上系,可他怎么也系不好。穆于清笑着给他系围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围裙都系不好。

南绪言低头看搂着他腰给他系围裙的小女人,“夫人,你吃我豆腐。”

穆于清瞪他一眼又去忙活了,沈听风这几天冥思苦想,决定还是找南绪言谈谈,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嗯,就这么决定了。

当他吊儿郎当走进别墅的时候他没看见人,转了一圈准备给他打电话,突然听见厨房有动静。

走过去一看,呀嘿,这两人双双把饭做呀。

看两人的互动很是甜蜜,沈听风稍稍放下心来,起码他心里还是有于清的嘛。

想着自己口苦婆心地劝南绪言,最终二人重修旧好。沈听风越想越开心,哎呀,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你来干什么?”

南绪言不带感情地问候。

沈听风一下子从想象里走出来,尴尬地摆手:“嗨。”

南绪言丝毫不理会他尴尬的打招呼,“你来干什么?”

“我来蹭饭啊。”

穆于清却是想起来了,他是来帮自己的,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沈听风立马比个ok的手势又赶紧放下,这可是煞神的地盘。

南绪言没有半点反应,他抓了把葱递给他,“要蹭饭也不是不可以,把葱摘了。”

沈听风这才看清楚他的围裙是哆啦a梦,要多卡哇伊有多卡哇伊,只是这卡哇伊的围裙与他那张脸和气质相当不符。

他当下就笑开了,“哈哈哈哈…你这围裙…”

“多可爱,你懂不懂欣赏。”

沈听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可爱就可爱吧,抓起葱乖乖地摘了,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南绪言懒得理他,让你笑。

“你俩出去吧,该做的都差不多了。”

南绪言率先走出厨房,沈听风紧随其后。南绪言解下围裙搭在椅子上,随即往沙发上一坐,“说吧,干什么来了?”

“我不说了吗,蹭饭。”

“我不想再问一次。”

沈听风败下阵来,“好吧,我是来劝你的。”

“还是上次的问题?”

“没错,你现在还跟他有联系吗?”

南绪言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当然。”

沈听风差点跳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男女通吃啊?”

“有何不可。”

“喂,没见过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你你…渣男!”

沈听风简直要气疯了,怎么还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穆于清端了菜出来,沈听风就闭了嘴。

南绪言一个劲儿给穆于清夹菜,满脸的宠溺,沈听风嘴角狠狠抽了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南绪言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顾着穆于清,穆于清很快就吃饱了,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十点半,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时南绪言已经站起来了,“走吧,我送你。”

沈听风还在大快朵颐,见着两人要出去,“干嘛去啊?”

“她有事,我送她,你自己吃吧。”

沈听风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他此刻凌乱得很。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分居了,又偏偏每次都是甜蜜蜜的。

南绪言载着她一路疾驰,哎,把这小女人送走他又要睡不着了。

“又要去拍戏了,我明明就是个学金融的,现在居然去拍戏,真是够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你会去拍戏,不过,你开心就好。”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开拍之前到了剧组,穆于清没敢让他开得太近,她在离剧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下了车。

跑了几步她又跑回来,在南绪言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跑了一段路她又回头,两手做喇叭状大喊:“老男人,我会想你的!”

南绪言看着她一溜烟跑进剧组才调转车头离开。

见着穆于清回来了,导演向她招手,“玩开心了?”

“还好,就是没撸到串。”

导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哪来这么个可爱的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干啥去都说出来了。

换上戏服,穆于清就坐在一边温习台词,前半段是沈钰莹的戏份,穆于清正好有时间背台词。

该到她的戏份了,她还是需要吊威亚,谁让她是妖王。

今天的戏很简单,就是符璃和北樾游桃花林,不需要太多台词,很快就拍完了。

穆于清坐在剧组后边背后边的台词,后面的剧情是一只沉睡千年的鲲鹏突然醒了过来,兽性大发见人吃人见妖吃妖。

一路飞到遥止山,闻到了帝王之气的气息后垂涎不已。

穆于清看到鲲鹏的出现着实愣了一下,还有这么一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穆于清念念有词,一同前来的霍然和卢晓晓懵了一下。

“什么一锅炖不下?”

穆于清见他俩来了,不好意思地指着剧本上的鲲鹏,“鲲鹏要出现了,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两人哈哈大笑,“于清你真逗。”

“不是我逗,我是听那些学生说的,就随口念了下。”

“昨天去哪了?”卢晓晓很好奇她去了哪。

“嗨,我昨天不是挺郁闷的嘛,反正也没戏,就寻思着出去撸个串。”穆于清哪能说自己去给人家上眼药去了,然后再被男色所误嘛。

卢晓晓和霍然轻笑,能这么自然跟他们说话的人还真不多。

“你们也是来背台词的?”

两人齐齐点头。

“我能看看吗?”

卢晓晓把剧本递给她,她大略翻了翻,眉头差点拧成麻花。

“你们台词好多,我的台词没多少,都是打戏。这妖妖怪怪的怎么就那么多。”穆于清撅着嘴,人家都是说话的多,就她整天打来打去,就因为她是妖王?!

看她郁闷不已,霍然来了一句:“妖王不打怎么立威信?”

“还好意思说,堂堂一个人皇一到我这遥止山就给我招来那么多祸端,我得多抗打呀。”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谁又能想到他们会如此投机呢?

穆于清抱着剧本睡着了,做梦都还在捻指诀,倒也是用尽了精力去对付剧本。

符璃这日正午睡,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妖气强势而来,她倏地睁开眼跑到屋外。

屋外有个矮胖的男子插着腰在门前走来走去,符璃闭眼感知,这附近竟一个活物都没了!

见她出来,那矮胖的男子直直地瞧着她,她这才看清楚这矮胖的男子长着何等模样。

满脸横肉还留着八字胡,仅穿了一件脏兮兮的褂子,肚子圆鼓鼓的,叉着腰有着莫名的喜感。

这是哪里来的邋遢胖大叔?符璃探不得他的真身,她隐约感觉到不妙。

“来者何人?”

胖大叔抚了下圆鼓鼓的肚皮,极为不屑地甩出两个字:“鲲鹏!”

符璃大震,竟是鲲鹏!自打她出世以来,她就没见过大妖,尤其是这类早就消失了的大妖。至于那些白泽,赑屃,饕餮等大妖为何突然消失,她也不知到底何故。

可如今鲲鹏找上门来,符璃不得不小心为上,她曾翻阅过古籍,古籍上对鲲鹏有记载。

夫鲲之为鱼也。潜碧海,泳沧流,沈鳃於勃海之中,掉尾乎风涛之下,而濠鱼井鲋,自以为可得而齐焉。鹏之为鸟也,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这鲲鹏精于变化,通灵万物,助天帝澄清玉宇,受敕封为九天鲲鹏。

只是不知,他来意是何?

第75章 那滴血,是为了护我?

在符璃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她,只不过他没想到妖王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奶娃娃。

“我听说我沉睡的这些年,妖界有了新的妖王,就是你这个奶娃娃?”

“不过一句戏称,当不得真。”

“你这奶娃娃倒是识趣。”

符璃抚了抚袖,“不知前辈到我这茅屋来有何贵干?”

鲲鹏摸了摸胡渣,一派很好说话的样子,“嗨,这不是听说这儿有帝王之气,我来瞧瞧。”

符璃心里一沉,竟是为这而来,她漾起笑容,“帝王之气?不知前辈是听了何人的胡言乱语,我这儿怎会有帝王之气?”

“有没有我进去就知道了。”鲲鹏摸摸肚子扭扭腰。

符璃面色冷峻,“这茅屋太过简陋,怕污了前辈的眼。”

“无妨。”

“前辈…”

鲲鹏再没了那副憨厚的样子,他目露凶光,“怎么,你这奶娃娃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我瞧吗?!”

符璃权衡之下,她欠身恭请他进来:“前辈请。”

鲲鹏雄赳赳气昂昂背着手进来,对她的态度甚是满意。

鲲鹏边走边扫视这茅屋,眼里的鄙夷相当明显,“你一个奶娃子放着好好的宫殿不住,跑这来住什么劳什子的茅屋?”

“宫殿冷清,不比这鸟语花香的,不觉得寂寞。”

鲲鹏顿了顿,“是这个理,我刚醒来都觉得自己寂寞不堪。”

瞧着他四处打量屋里屋外,他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震开北樾房门,符璃心里一急迅速钻进屋内。

鲲鹏冷笑一声,“原来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个凡人啊。”

北樾着实是吓了大跳的,他本来在鼓捣他的小物件,突然房门被震开,一个邋里邋遢的胖大叔就闯进来了。

他不悦地站起身,“何人如此粗暴?”

符璃不动声色把他挡在身后,“这是山下来的大叔,莫要见怪。”

鲲鹏甩着膀子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粗暴?我堂堂鲲鹏也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诟病的?!”

符璃皱眉,北樾并未知晓她是妖,“前辈,他一介凡人肉眼凡胎不识前辈不懂规矩,还望前辈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符璃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方才她使的消弥术可有被他看出来,若要被他看出来了,北樾此次凶多吉少。

“既然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吃了你吧。”说罢就要现出真身吞了他。

符璃握住他肥胖的手,“前辈,万万不可。”

“哦?有何不可?不过一介凡人。”鲲鹏不以为意,一心要吃了他。

“前辈也知他是凡人,我们是妖,人妖两不相犯,这可是当年你们立下的约定!”

说起当年的约定,鲲鹏眼神晦涩难懂,罢了,今天且放过他。放下手,他盯着北樾许久,“我瞧着这凡人气息有些怪啊。”

糟糕!

符璃强自镇定,“哦,当日他被马儿驮到我这儿时身中剧毒,体内毒未消除气息自然奇怪。”

鲲鹏又盯着她看许久,符璃差点就绷不住了,他悠悠叹道:“也是,我沉睡千年,也不识毒性,罢了,今日看你这奶娃娃份上饶了他。”

符璃稍稍放下心来,“多谢前辈宽宏大量。”

“不过,”话锋一转,符璃的心又提了起来,“我饿了,你且给我弄点吃的。”

原来是要吃的,她差点被他话锋急转吓死。

“前辈喝些茶水稍等片刻。”

符璃拉着一旁沉默的北樾出去了,到了屋外北樾闷闷出声:“你…竟然是妖?”

“是。”

“哈哈,我早该想到的,哪有姑娘家住在山里的。”

“怕我吗?”

北樾摇头,“不怕,纵你是妖又如何?只是我竟不知晓这世道还有妖族。”

眼见着消弥术就要失效了,符璃情急之下割破手指滴了滴血在他额间。玉珠般的血滴顷刻间没入他的额间,闪过一丝金光。

“你这是?”

符璃看了眼屋内,示意他不要多问,“回头跟你细说。”

鲲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符璃端着两盘烧鸡走进屋内,见着他豪放的睡姿犯了难。

要叫醒他吗?

身后的北樾狠狠拧着眉,同样是妖为何与符璃截然不同?

正在犹豫时,鲲鹏突然坐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他看见桌上的烧鸡眼睛都直了。

“香,真香!”

也不管剩余的两人,他撸起袖子就撕下两只鸡腿往嘴里送,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夸赞:“看不出你这奶娃娃做饭挺香。”

符璃笑笑,“前辈不嫌弃就好。”

“哈哈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北樾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大妖怎地这般粗鄙不堪?!

符璃饮了茶水,看着满手油污大快朵颐的鲲鹏,挤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不知前辈以后有何打算?”

鲲鹏用手背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我打算去那龙宫戏耍一回,报我那一击之仇!”

符璃没有说话,只要不留在这就好,留在这分明就是祸事!

鲲鹏吮了吮手指,又摸摸肚子,“还没饱,可还有吃食?”

“自是有的。”给北樾使了使眼色,北樾就出去又端了两只烧鸡进来。

鲲鹏擦擦手抱起鸡就啃,样子像是饿极,符璃垂下眼睑,她是头回见着这般吃相的人,哦不,是妖。

岂料鲲鹏这一吃足足吃了八只烧鸡六只烤兔,他看着桌上一堆骨头满意地摸了摸肚皮,“呃,终于饱了。”

符璃嘴角的微笑快要裂了,再不饱就只能吃你自个儿的翅膀了。

“额…”

吃饱了的鲲鹏打了个嗝,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惊诧道:“我就吃这么点东西就天黑了?”

符璃:……

北樾:……

您那是这么点东西?八只烧鸡诶!六只烤兔诶!茶都三壶了诶!

“也好,我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你们不介意吧?”

鲲鹏拍拍那床,那是怎样的一个勉为其难啊,他一个上古大妖居然睡这种木板床?他两脚互磨一下,两只鞋子掉地,一股直冲脑门的脚丫子味扑鼻而来。

符璃憋着气,“自是不介意的,前辈请便。”

他们能说介意吗?并不能。就他刚刚脱鞋那刻,他们差点没晕。

符璃带上门出去了,北樾此时犯了难,鲲鹏占了他的房间,他该去哪睡?跟鲲鹏睡?那可别,瞧他那架势都怕床榻散架了。

“北樾,你今晚睡我房间吧。”

“不可。”

看出他的犹豫,符璃淡淡开口:“我是妖,往树上一躺便可。”

“不可,怎能让你睡外边?”北樾执意不肯。

“你当如何?”

“我打地铺就好,横竖不过一宿。”

符璃淡淡瞥他一眼,也罢,随他去。

夜已深,符璃坐在院子里悠悠地喝茶,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她美得宛如神袛。

当然,如果忽略那震天响的呼噜声的话。

北樾走出来的时候本来很烦躁,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顿住了脚步。说她是妖,他更信她是仙子。他见过无数美到极致的女子,无人同她一般,美到让人忘记呼吸,一颦一笑皆令天地为之变色。

“睡不着?”

符璃清冷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走到桌旁坐下一脸郁闷,本以为能睡得着的,谁知道那鲲鹏呼噜声如此之大,到了院子里都听得见。

“嗯。”

符璃给他倒了杯茶,“因为鲲鹏?”

北樾点头,可不是嘛,脚臭到在隔壁屋都能闻到。脚臭暂且不说,那震天响的咕噜把外边的鸟儿都给震跑了。

“莫要惹他,我护不住你。”

“那滴血,是为了护我?”

符璃淡淡应了声嗯,她的血加上消弥术能暂且封住他身上的帝王之气,不过只能封住三天。她毕竟是妖,尽管天地灵气都为她所用也不能压住帝王之气太久。

“是我无能,连自己都护不住。”北樾丧气得很,在这里处处要她打点,连草药都要她去采。

“莫要妄自菲薄,他日你定有大成就,岂能只看今朝?”

北樾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本来极困的他霎时精神抖擞。

星罗棋布,一男一女席地对坐饮茶,女的绝美男的俊秀,美好如斯。

鲲鹏的呼噜声还在继续,北樾却是坐不住了,坐这院子一夜自是难捱。

“我带你去转一圈?”

北樾看向符璃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符璃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顷刻间北樾就身在半空中。

夜里微凉,万籁俱寂。北樾低头看,一片漆黑,只隐约看见起伏的山峰。

二人落在宫殿里,宫殿里灯火通明,北樾自知不该多瞧垂下眼睑,只是不知她带他到此是为何意?

跟着她一路拐来拐去,最终停在一间厢房前,符璃甩袖打开房门,“今晚你便睡这吧。”

竟是带他来休息么?

北樾不做他说点头进了屋,屋内东西一应俱全,他环视一圈后发现符璃不见了,随即躺下来歇息。

自打他中毒以来,体力不比之前,练个剑下来都会气喘吁吁,身体也不似之前那般灵活。

北樾很快入了眠,许是熏香的缘故竟是睡得无比香甜。

第76章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6章夭夭素桃,殒于人皇书籍一页页在她眼前翻开,她倏地睁大了眼,竟是这样么?

“卡,真是太棒了。”导演喜滋滋的,要是每天拍得都这么轻松就好了。

穆于清累了一天,坐在一旁把盒饭吃完,啧,当初真不该答应乔伊那个坑货来拍戏的。

洗漱好的穆于清躺在床上给南绪言发微信。

“我们不能在一起太久了。”

“怎么了?”

“天界动荡不安,我要回去平叛战乱。”

“夫人,你是妖。”

“去去去。”

“好,何时归来看望夫君?是那鹊桥起还是那月儿圆?”

“看我心情。”

南绪言轻勾唇角,他的小童养媳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外多了乐趣。

穆于清又拍了几天戏,她很是无奈地问乔伊,“不是说戏份很少吗?”

“相对于主角的戏份,你的戏份真的很少了。”

“不错,你给我记着。幸好我明天就杀青了,要不然…”

想想自己明天就要杀青了,穆于清就激动得不行,被坑了那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穆于清没有告诉南绪言自己明天就要杀青了,她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见他了。

她很早就睡了,为了明天杀青有个好状态。

符璃立于半空,鲲鹏早已现出了真身,庞大的身躯浸在海里,他张狂着大喊:“符璃,你竟骗我至此!”

“他乃人皇,有我在,任何妖族不得伤他半分!”

“如此,便纳命来!这帝王之气我要定了!”鲲鹏掀起了一阵海啸直逼符璃。

符璃像道闪电极速后退,捏了个指诀竖起一道金色屏障包裹全身。

“鲲鹏,你自醒来吃人食妖无数,我念你是为前辈并让你三分!不曾想你竟如此胆大妄为施了噬魂术与那人皇,害他差点殒命,我饶你不得!”

鲲鹏阴狠大笑:“就凭你一个奶娃娃也敢对我口出狂言,我今日便要吃你打牙祭!”

海浪汹涌而来,符璃衣裙猎猎作响冷眸血红,她手心迸出一束金白色的光晕直击他的双目。

鲲鹏震怒搅得海水四溅,尚未成精的鱼虾死伤无数。符璃瞥见海面一层尸体更是大怒:“不知悔改!今日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要将你伏诛!”

她眉心显出了桃花印记,口中念念有词,一个翻转竟是闪到了鲲鹏面前。朵朵泛着金光的桃花呈箭头直直击向他。

“竟是个桃花精,哈哈哈哈,区区花妖也敢与我一战,哼,不自量力!”

鲲鹏忽的沉入水底猛地蹿出来,海水似利剑般直扑向符璃,符璃突然消失了。

鲲鹏看不见她的踪迹立时化作人形飘于上空,四下环顾仍不见她踪影。

符璃突地从水中执剑而上,鲲鹏闪避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他眯着眼盯着那把剑神色复杂,“冶罗?”

“前辈好见识!”

鲲鹏并无兵器,几千年了他都是靠着一身蛮力与巨大身躯取胜。但并不代表他不认识这把剑,冶罗剑是上古神剑,妖类并不能碰这把剑。无论你道行多高,哪怕将要升仙也不能近它半步。

可它如今竟在符璃手上,看符璃神色必是得心应手,只是为何符璃能碰它?

正在思忖时他的手臂竟结上了一层霜,他暗道:不好,这剑对任何妖类都有极强的反噬力,他的内力竟对这层薄霜不起任何作用!

鲲鹏面色涨红,化而为鸟扑扇着他的巨大翅膀,符璃看他仅仅翅膀就大约六七米长有些犯难。近战?他身躯太大,一扇动翅膀就刮起一阵飓风。

符璃本体就是一朵桃花,任她再如何强大本体也不过碗口大小,如何与他一战?

鲲鹏狂扇飓风,符璃抬手遮了遮眼,握紧了剑就迎了上去。

北樾此时浑身都疼,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在这,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他眼睛看向两人缠斗处,再也控制不住号叫出声。

符璃心口一疼,再不速战速决只怕北樾便要释魂析脉而亡了。

她的衣裙膨胀起来,头发翻飞,捏了指诀天地万物灵气尽为她用,她像道闪电忽上忽下攻击鲲鹏。

缠斗许久,符璃渐渐无力,她被震到嘴角沁了血,回望躺在地上已无知觉的北樾她又提剑而起。

此时的冶罗剑被滴上了血,剑身印上了一朵盛开的桃花。只是这桃花闪过一道血光,剑身由银白变为粉红。

符璃瞬地元气满满,挥剑时朵朵白玉般的桃花齐齐攻向他,只是那桃花尽数没入他的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鲲鹏再也无法撑着巨大的躯体,他又化作人形,符璃一剑刺入他的心脏。天地灵气力量自是极大,鲲鹏惊诧不已,她竟能随心所欲地运用天地灵气?

鲲鹏总算知晓她如何能执那冶罗剑了,因为那冶罗剑本就是她的金身啊。

鲲鹏呕出一口鲜血,他笑:“值得吗,为他献上自己的性命。”

值得吗?她不知,她只是没办法看他丢了性命。

鲲鹏迅速化作冰人,一阵金光划过,“嘭”地一声,鲲鹏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空中。

符璃元气大伤直直栽倒在沙滩上,冶罗竖在她身旁泛着浅粉的光。

纯白的衣裙终于脏了,她的发髻也在栽下空中的时候散开,她,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姑姑的话仍萦绕耳边:“璃儿,你怎可动情?你注定是这妖界最后的妖王,你有你的使命,你若动情只有殒命啊。”

是啊,她怎可动情?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

她强撑着坐起来调息,万物皆为她护法。良久她睁开眼睛,恢复了淡淡的样子。

她闪身瞬间到了茅屋,迅速施展她的灵力给他解了噬魂术。一个花妖竟有的是灵力,她笑笑,在她出世那刻起就注定了不是吗?

数日后,沈钰莹来了,北樾极为开心,他还记得符璃,记得她是妖。但已经忘了发生的一切。

看出两人有话要说,符璃悄然起身去了屋外。

“你的毒已解,随我回去吧。”

北樾的心里不知道在抗拒什么,他抿着唇不说话,沈钰莹见状急了,“你莫不是爱上了她吧?”

北樾轻笑:“怎么可能?人妖殊途。”

符璃听见那句人妖殊途时心脏狠狠地抽疼,他忘了一切,不是么?他们没有结果,她是妖王,他是人皇。自古,人妖殊途啊。

两日后,北樾前去向她道别,那日她不再是一身白裙,她换了一身红衣,擦了脂粉,发间插的是他送的木簪,只是他忘了。

北樾初次看到她这般打扮,今日格外的美艳逼人呢,他不由多看了两眼赞道:“符璃姑娘今日格外漂亮。”

他叫她符璃姑娘?!

符璃心再疼面上仍是淡淡的,他既已忘记,那便装作冷淡些吧,今日之后再无相见之日。

“今日便走?”

“是,多谢姑娘为我解毒,此恩他日必报。”

他日?

没有他日了,她等不到了。

“如此,我也不留你,山高水长你且去吧。”

“好,我这就告辞了。”

北樾饮了茶水就要走,符璃叫住他:“我没什么可赠你的,便送你这个吧,留个念想。”

这是一个腰间挂饰,珠子发着莹白的光,北樾伸手接过,“好。”

他把它挂在腰间,冲她咧开嘴笑,“如此,我便走了。”

符璃浅笑着点头。

北樾携着沈钰莹渐行渐远,天色开始变了,符璃抿了抿唇,她的时限到了。

她去了崖边的凉亭,姑姑红着眼在那,见她来了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我的璃儿啊…”

“姑姑,命数如此,你莫要介怀。今我去了,妖界还需你多做看顾。”

“璃儿…”

符璃一个甩袖立了屏障把姑姑隔绝在外,“姑姑,璃儿不悔,自知对妖界有愧,该来的迟早要来。姑姑,回吧。”

雷声起,符璃立于亭中,一道道紫色闪电劈在她身上,她摇摇欲坠,这天雷打得真疼。

“璃儿!!”姑姑想要冲进去,却被挡在了外边。

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最后一道天雷时她转过身来,对着姑姑展开笑颜,绝美而凄然。

跌下山崖前她看了眼北樾离去的方向,掉下一滴泪,“心悦君兮,君可知?”

她的身子化作漫天桃花,一道细小金光闪入他腰间莹白玉珠,玉珠里多了一片白桃花瓣。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般往山崖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天空开始飘下桃花雨,他伸手接过,是纯白的桃花。

只是,为何会下桃花雨?

沈钰莹大骇,竟是如此么?她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夭夭素桃,殒于人皇。”姑姑喃喃念着。

她形神俱灭,最后一缕神魄钻入了那颗玉珠。

她若死,天地万物便也会死,只是姑姑没想到她用了禁术,她的魂灵护着万物,她再无复生可能。

北樾摸摸腰间玉珠,只觉它烫得吓人。

“鬼怪者,国之辅道也;诡道也,国之佐治也。”

她仿佛看到冉冉烟雾中,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若皎白寒月,长身而立,行走间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

北樾忽的心口一痛,回望山上那处他住了挺久的茅屋,只是不知他在痛什么。

“卡。”

穆于清还在哀伤,霍然拉了拉她,“恭喜杀青。”

她这时才回过神来,漾起一抹笑,“哈哈,终于杀青了,解放咯。”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她转头一看,就撞入一双温柔的黑眸里。

第77章 妖王,可愿跟我回家?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7章妖王,可愿跟我回家?他怎么来了?

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穆于清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看到他指了指外面,穆于清匆匆往外跑,丝毫不顾导演在喊她。

南绪言站的位置其实挺隐蔽的,很少有人会走到这里,她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

“老男人。”

“嗯,我在。”

穆于清搂紧他的腰身,感受到他的体温,方觉这是真的。

她愣愣抬起头,看着那张噙着笑的俊脸,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南绪言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当然是真的,夫人这是还没出戏?”

穆于清没做回应,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南绪言捏捏她的脸,“回神啦,这是在戏外。”

脸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摸摸脸颊很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我在做梦。”

南绪言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怎么,拍戏拍到认不清现实了?”

“有一点,不过好在不是,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妖王,可愿跟我回家?”

穆于清在他怀里卯足了劲的点头,仰起头来眼神里尽是水洗般的光芒。

“你等我,我换衣服。”

穆于清一溜烟跑回去换衣服,刚换好衣服冲出拍摄棚就听见导演在身后大喊:“丫头,今晚给你庆祝一下!”

她头也没回回了一声:“不了,我有很重要的人要见。”

导演眼见着她扑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原来是男朋友来了呀,难怪那么兴奋。

南绪言低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那股柔情又止不住地溢出来,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人要见呢。

“真不跟他们庆祝一下?”

“不了,妖王要跟老男人回家。”

“嗯,我们回家。”

大手覆着她的小手,他牵着她一步步走出影视城,一步步走近他们的家。

说实话,他看见她身着白裳孤身一人对战鲲鹏时止不住的心疼,她的神色倔强,美而勇敢。明知道是拍戏,他还是心疼,她只是一个小可爱啊。

从她飘于半空衣裳猎猎作响再到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他的心着实是疼的。她演得极好,他差点就要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她身边还有他。

她身着红裳着实令人惊艳,首次上妆出镜。她眼中的哀伤,故作的淡然,都令他揪心。她并不是在演符璃,她就是符璃。

他见过许多演员,只怕没人能演出她这般令人动容。

“你怎么来了?”

“来探夫人的班。”

“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那人是你我就跑出来了。”

南绪言开车上了高速,转头看她:“这不是想给你惊喜吗?我的妖王。”

“嘿嘿,你看了吗,我演得怎么样?”她满脸期待,她想听他的答案。

“说实话?”

“肯定哪,批评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你尽管吐槽,反正也没下一次了。”

南绪言真想捏捏她的脸,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你没有在演戏,你就是符璃,你就是妖王。”

穆于清显然没想到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她眨眨眼,“你可别因为我是你夫人就对我评价那么高,我会骄傲的。”

“我允许你骄傲。”

“那我就…嘚瑟一小会儿?”她嬉笑着,像个纯真的孩童。

南绪言的心越来越柔软,这是他心尖上的可人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

穆于清回到别墅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这几天连着拍她的部分,飞上飞下的怪累的,南绪言洗漱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躺下,看她疲倦的面容不由心疼,累到沾床就着,亲亲她的额头,他也沉沉入了眠。

穆于清很早就醒了,坐起身来就要起床,南绪言一把抓住她。

“干什么去?”

“拍戏。”

南绪言叹口气,这是没睡醒啊,他捏她的脸,“夫人,你昨天已经杀青了。”

“…是哦,我忘了。”她挠头,这是习惯了。

“还早,妖王再陪我睡一会。”

她缩进他怀里又闭上了眼,她解放了,可以回来准备进狼窝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翻身起了床,洗漱一番后准备下楼,书房里突然走出个人来。

来人对她友好笑笑点头,她也点头示意。

这是她第二次在别墅里见到他,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

那人下了楼,南绪言就出来了,她看到了?

“醒了?”

“嗯,肚子饿了。”

南绪言走近她,揉揉她的发,“下去吃饭。”

穆于清乖乖坐在餐桌前吃饭,她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她时不时抬头瞄瞄他。

看出她有话要问,南绪言给她夹了菜,“想问什么?”

穆于清错愕,她表现得这么明显?

“那个人,我好像见过一次。”

“对,也是在家里。”

她不想绕来绕去的说话,她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你合作伙伴?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有些事还没有结果,等有了结果我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话已至此,她也没有非要问下去的理由。

“嗯。”

一下子空闲下来穆于清有些不适应,她拿了包准备出去,南绪言放下手中的咖啡问她:“夫人要出去?”

“嗯,出去有点事。”

“我送你。”

他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穆于清调侃他:“你这总裁倒是清闲。”

“还行吧,大事归我小事他们自己看着办。”

“你还真放心,就不怕他们把你公司搬空了?”穆于清笑着揶揄。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

上了车,发动引擎他问:“夫人,去哪里?”

“精神病院。”

南绪言没觉得惊讶,他觉得他的夫人去哪都是有道理的。

“你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

“夫人做事,我只管鞍前马后不问缘由。”

穆于清看着他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仿若神袛,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宠爱。

“带你去见个人。”

“哦?夫人带我去见谁?”

穆于清目光里尽是温柔与怜爱,她说:“带你去见一个很美好的人。”

下了车,穆于清盯着精神病院那几个大字看了一会,才举步向前。

她直直走向上次那个廊下,今日没看到她出来晒太阳,她轻轻敲门走了进去。

刑招娣正在午睡,面容恬静,穆于清只好退了出来。

“正在午睡,我们先去院长那里吧。”

南绪言若有所思,她看起来熟门熟路的,看来应该是常来这儿的。

只是,这里有她的谁?

左拐右拐院长办公室到了,她轻轻叩门,院长的声音传来:“请进。”

院长正在处理一堆文件,他抬起头就见穆于清进来了,他指指前方的椅子,“于清来了?坐。”

穆于清拉着南绪言坐下,简单介绍了下,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院长,我姐姐最近情况怎么样?”

“时好时坏,你来的话会稳定点。”

“多谢院长了。”

“哎,这是我份内的事。”

“院长,我想带她出去走走。”

院长想了想就同意了,“也好,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一点呢。”

两人不做久留,又走回刑招娣的房间。

刚睡醒的刑招娣看起来状态不错,穆于清上前拉住她的手温柔唤她,“姐姐,我来了。”

刑招娣绽开笑颜点点头,看到穆于清身后的男人霎时抓着头发尖叫起来。

“啊!啊!啊!”

穆于清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姐姐别怕,这是我丈夫,他是陪我来看姐姐的。”

刑招娣仍然颤抖着尖叫着,穆于清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温声宽慰她。

“别怕,他不是坏人。”

“姐姐别怕,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

刑招娣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她怯怯地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她眼睛里的惊惧让穆于清心里钝痛。

刑招娣低了低头又看了他一眼,南绪言温声开口:“姐姐好,我是你妹夫。”

她看了看穆于清,又怯怯地看了看他,小声回应他:“好。”

穆于清拉她坐在窗边,手指轻柔地给她梳理稍乱的头发,“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刑招娣点头:“好。”

穆于清挽着她的胳膊出了精神病院,她看起来很开心,走路清便不少,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南绪言静静跟在她们身后,她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只是为何她会在精神病院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夫人心里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们慢慢地向前走,路上也没见到什么行人,刑招娣倒也没有发病尖叫。

走到一个小公园门口,刑招娣拉了拉她,穆于清立刻会意挽着她走了进去。

公园环境清幽,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嬉戏打闹,刑招娣微笑着看他们玩耍。

穆于清也蛮开心的,姐姐开心就是最好的了。

越往里人就越多,男男女女三个一群五个一簇的好不热闹。

刑招娣用力抓着她的胳膊紧咬嘴唇,穆于清也有些慌,她这是怕人了!

果不其然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眼里蓄满恐慌更加用力抓着穆于清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里。

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抓着穆于清的手大声尖叫:“啊!不要过来!啊啊啊!”

穆于清顾不上疼赶紧把她抱在怀里。

“别怕,别怕。”

第78章 夫人这是在告状?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8章夫人这是在告状?“别怕,我就在这里。”

刑招娣还是不住地尖叫,她放开了抓着穆于清的手,双头抱着头浑身颤抖恐慌的尖叫。

她使劲挣脱穆于清的怀抱,尖叫着在公园里惊恐地乱跑跑,像是有饿狼在她身后追赶。

穆于清神情紧张跟在她身后跑,一把把她紧紧抱住。

南绪言满脸担忧又碍于她给他使了眼色没有去碰刑招娣,他前去不知说了什么驱散了人群,穆于清则抱着剧烈颤抖的她慢慢往回走。

“姐姐别怕,于清在呢。”

“不怕不怕。”

“他们都不是坏人,所以姐姐不要怕哦。”

“姐姐,对不起,是于清不好。”

刑招娣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惊惧被茫然所替代,她在穆于清的半抱半扶下慢慢往回走。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没事,姐姐只是眩晕了一下,咱们回去休息吧。”穆于清选择了说谎,刑招娣的状况复杂,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嗯,还好有你在。”

穆于清对着她柔柔地笑,南绪言依旧是缓步跟在身后,他眼睛紧盯着她被掐出血印子的手,她很疼吧?

可他又怪不得刑招娣,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把刑招娣送回房间,又守着她吃了饭穆于清才跟着南绪言坐上了车。

副驾上的她情绪低落,她只是想带姐姐出去走走啊,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要不是我带她出去她也不会这么失控,都是我的错。”

南绪言偏头,见她眼角犹带泪痕,知晓她心里必定极其难受与自责。他寻了个地方停下车,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于清,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无法预料到她会这般失控。你不必自责。”

“不,我就是想要带她出来,见见这个世界,她在里面呆太久了,就像困兽。可是,我明知道她会有反应我还是坚持把她带出来。她现在这么失控,都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

“于清,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她了。”

穆于清扑簌扑簌地掉眼泪,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南绪言手背上灼烧着他的心疼。

他一下一下地替她拭去眼泪,可他越拭穆于清就哭得更厉害,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哭吧,起码心里能好受些。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不公,她是那么美好的姑娘。”穆于清头埋在他胸膛嚎啕大哭。

南绪言轻拍她的后背,这是他第一次见她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在她尤为抗拒他以死相逼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难受,而她现在为了一个姑娘哭成泪人,心里肯定藏着更多苦痛吧。

穆于清哭了很久,南绪言没说一句安慰的话,他知道她此时不需要任何安慰,她需要的是一个供她倚靠的臂膀。

南绪言的胸膛湿了大片,穆于清才止住眼泪,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于清,以后你不必这么坚强,你的身后是我。想哭了,我的怀抱随时展开,我的衬衫供你擦眼泪。”

穆于清抹了抹眼角轻轻点头,那股涩意淡了不少。

晚上她靠在床头把她和刑招娣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直到讲完了她才掉泪,这些故事本就是她一辈子不愿再次触碰的痛点。

讲给他听后她竟是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她趴在他胸口喃喃自语:“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

一天内哭了两次,她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绪言亲亲她的额把她身子放平,看她眼角的泪痕他面上闪过心疼,她心里竟藏了这么多事。

那个夜里孤身与四个混混搏斗的她,那个用全数奖学金供姐姐的她,这些年都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有多恨秦豆蔻。难怪她在秦豆蔻的生日宴上搞了那么一出,还想方设法要进秦家。

而她的父亲也同是秦豆蔻的父亲,看来某些事情要快点查探清楚了,现在已经有了苗头,就凭那人的高超能力,想必事情不久后将会水落石出。

他抚着她的脸,郑重发誓:

“以后,你有我了。我会护着你,宠着你,爱你所爱累你所累恶你所恶。你目光所及,尽是美好。”

穆于清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暖暖地照射在她身上时就睁开了眼,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他心里暖暖的,他是她的呀。

她轻轻下床,趁着时候还早,给他做个早餐。

身边已经没有她人,南绪言也无心睡眠,换了衣服下楼。

隐约听见厨房有动静,他走近一看,穆于清正在做早饭。

这感觉真好。

她盛好面条,端着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倚在门边的他正在温柔地凝视她。

“醒了?吃早餐。”

吃过早餐穆于清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转账信息,她大略浏览一下,瞬间大叫起来:“哇!我的片酬到了,二十万!”

就二十万能高兴成那样?

“才二十万?”

穆于清两眼发光,“对呀,二十万呢,可以给姐姐交好久的费用了,也可以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多买点东西了!”

她还在满脑子想着这二十万怎么分配,南绪言却是皱了眉,这二十万她就没想过给她自己买些什么?

“怎么这么少?”

“不少啊,乔伊已经多给了,我一个小配角赚二十万耶。”

看着满心欢喜的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女人为什么要为区区二十万的片酬去辛苦拍戏,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都花在那些人身上,而自己却一直在找工作?

可他就是爱这样自食其力,善良勇敢的她。虽然他很想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宠着她,养着她。可他知道,她不愿待在他的羽翼下。

“夫人,我搞个基金会你说好不好?”

“嗯?基金会?”

“对,反正我钱多用不完,捐出去也能帮助一些人。”

掰着手指头的她停下来,她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好啊,老男人你真好。”

“要奖励。”

他弯腰把脸凑近她,她轻轻啄了一口他的脸,很快就缩回去。

知道她害羞,他也没有再逗弄她,捏捏她的脸就去公司了。

穆于清也提着包回了自己的小窝,嗯,该是回秦家的时候了。

没等她想好以什么理由给秦朝阳打电话,秦朝阳的电话就来了。

穆于清暗笑一声接了电话,越听她的冷笑越甚,事情的真相,她总会一一弄清楚。

该报的仇一定要报,该讨的债一定要讨!

两天后?她等着光明正大的进秦家门,去查明真相,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得知她两天后就要进狼窝,南绪言带她回了老宅,有些事要知会二老一声。

韩雪芙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她拉着穆于清的手问长问短,她一一回答,韩雪芙自是满意不过了。她本来就是她相中的儿媳妇,这般乖巧懂事的儿媳上哪找去?再说她是把于清当女儿看待,话语里的温柔与关心自然是情真意切。

“于清啊,我怎么瞧着你瘦了呢?”韩雪芙上下左右打量她,好像真瘦了。

“妈,没有变瘦的。”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穆于清摆手,“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

确实是对她很好,处处包容与宠溺,她想着想着就笑起来,韩雪芙见她这副样子也很是高兴,看来两人感情不错。

“要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跟妈说,妈揍他!”

穆于清心里涌过暖流,他们南家待她不薄,她也调皮起来:“好呀,到时候妈可要好好地替我出气。”

她这副娇俏的小模样让韩雪芙开怀大笑,南绪言跟在南玉衡后边,听见自家小娇妻的话不由弯唇。

“夫人这是在告状?”

呃?被他听见了?

她向南玉衡打了招呼才回道:“没有,不过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爸妈,让他们揍你。哼!”

南绪言揉揉她的发,故作害怕:“刁蛮的丫头,我哪敢欺负?”

看他俩的互动,韩雪芙是越看越开心,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真是娶了媳妇才变得有了人气。

饭桌上,韩雪芙夹了好多菜给她,她看了眼南绪言,南绪言叹口气,看来太招爹妈喜欢也不是好事啊,吃完她那一碗估计要撑爆了。

他夹起她碗里的菜就往嘴里送,咽下去后才淡淡来了一句:“于清胃小,吃不下这么多。”

言下之意,不要再夹了!两个人都吃不完!

韩雪芙没再夹菜,她也知道自己夹太多了,可架不住她喜欢这个儿媳妇啊。

“于清啊,当初嫁给阿言也没给你办个婚礼,委屈你了。我和你爸寻思着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你觉得怎么样?”

婚礼?她想都没想过!

想到自己即将要去秦家,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这个提议。婚礼自然是要办的,只不过现在不行。

“于清跟我是一样的想法,隐婚。”

“那哪行?不能亏待了于清。”

“现在公开还不行,过两年先。”

韩雪芙看他俩一眼,“于清,你的想法是什么?”

“妈,我是想着过两年再办婚礼的,我就这么嫁给阿言,其实也不委屈。”

韩雪芙只好就此作罢,“那行,依着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来。”

第79章 老男人!你不正经!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79章老男人!你不正经!回老宅自然是要留宿的,穆于清这回没有抗拒了,乖乖地进了卧室。

再次进卧室穆于清有着极大的感慨,当初极其抗拒跟他同处一室,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而现在却习惯在他怀里睡着又在他怀里醒来,喜欢他清冽的气息,喜欢他偶尔的不正经,喜欢他时不时的霸道。

她打开衣柜,那一堆情趣内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丝绸睡裙。想起那一堆情趣内衣,穆于清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刚进来的南绪言看着她站在衣柜前乐不可支,出声询问:“夫人怎么这么开心?”

“老男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开衣柜的时候,里面是一堆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

南绪言这下知道她为什么笑了,他从身后环住她,“是啊,那时候把我吓着了,咱妈的意图太明显了。”

“看看,老男人就是老男人,都二十九了才急吼吼地娶了我,把你妈给急得。”穆于清伸手去抚摸取代了情趣内衣的丝绸睡衣。

南绪言纠正她的叫法:“不是我妈,是咱妈。咱妈老早就想抱孙子,可你当时很不情愿,还以死相逼换了一张协议书。”

穆于清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那时候的我让你很困扰吧?整天想着要逃婚,却每次都被你抓回来。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可你还是处处宠着我。”

“是啊,那时候恨不得打断你的腿,可是自己又舍不得。幸好啊,你现在还是我的,只是我的。”

穆于清上手捏他的脸,“感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前对你避之不及,现在却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你身边。你说说,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

南绪言抓着她的手,满眼宠溺,“嗯,下了一种叫南绪言的迷魂药。”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打算迷我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很多个辈子。”

穆于清和他搂抱在一起,谁能想到一年前对他避如蛇蝎的她现在只想着和他痴缠,和他一起走过岁月漫长。

“夫人,真好,你在我身边真好。”

穆于清洗漱好靠坐在床上,再也不觉得这卧室处处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了,现在她觉得这卧室真是雅致到让她看都看不厌。

她看着这卧室的一件件物什陷入沉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是曦光里他令人沉醉的脸?

是芒果过敏时他紧张抱着她轻哄的时候?

是怕她出车祸不顾自身安全把小车撞到一旁?

是明明跟她生气见到她时却莫名气消了?

是结婚不久接受她领养的团团且视如己出?

是知道自己还爱着别人却告诉自己不需要把所有回忆摒除?

还是他三不五时的撩她?

总之,他对她确实是好到令人发指,知道自己骗了他他也就假装相信。

穆于清懊恼不已,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残忍的人啊。对他冷漠至极,却得到他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宠爱,穆于清,你何德何能?!

沐浴好的南绪言走出浴室就看见穆于清坐在床头想着什么,他甩了甩头发走近她。

“夫人在想什么?”

穆于清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看看面前光着膀子仅裹了浴巾氤氲着沐浴后的香气的他不由面红心跳,她赶紧撇开视线。

这张脸还真是让她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

“夫人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为夫变丑了吗?”

她眼神微闪,“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南绪言狭促一笑:“这不是带夫人回忆当初吗?”

“不要脸,整天露肉。”

“夫人当初床也不敢上,还想着坐沙发一夜,啧啧,那时夫人可是真真的嫌弃为夫呀。”

穆于清脸红,当初与他共处一室确实惶恐不安,心心念念地只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现在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每每想起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溢出幸福的笑容。

“现在不是被你迷倒了嘛。”

发红的耳尖彰显了她的娇羞,南绪言坐在床边搂住她,“夫人,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我一直都在,你可不要把我弄丢了,弄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不会。”

他怎么会把她弄丢,她是他体内那根肋骨,是他的朱砂痣白月光。

两人依偎着相继入眠,窗外月光皎洁,屋内二人睡得香甜。

出了老宅,南绪言开着车带她在帝都里到处乱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想往哪走就往哪走,随意也欢乐。

“夫人,明天进狼窝万事小心,我送你的手表千万不要离手。”南绪言面色凝重细细嘱咐她,那可是秦家,袁梦琳可是个厉害角色,笑容满面却有着不同于表面的狠辣手段。

穆于清点头,她知晓此番前去必定凶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非去不可。

“南绪言,你觉得我内心阴暗吗?”

南绪言停下车,他黑眸直视她的星眸,“不会,有些仇恨势必要自己亲手去报,再者说了,这仇并不是小女生间的小打小闹,这已经是毁了别人的一生。”

“你不是圣母,我也不希望你是圣母,人生在世固有爱恨情仇,你的善良一定要带着獠牙。”

“我向来看不起逆来顺受的人,于清,你想报仇尽管去,只是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穆于清弯唇,“好。没想到老男人这么啰嗦。”

“这不是啰嗦,这是担心你。袁梦琳手段高明,你且小心些,不要露出马脚。”

“知道了老男人,我会照顾好自己,处理完一切我就回来安心做你的南太太。”

南绪言抚上她的面颊,听到那句回来安心做你的南太太时心神俱动,他回道:“好,我等你回来做我的南太太。做我儿子的妈咪。”

穆于清顿时想起了团团,她也想要个像团团那般可人的奶娃娃。

“你妈,不,咱妈知道我要去秦家吗?”

说实话她有点忐忑,已经嫁作人妇却因着自己的原因要隐藏身份进入秦家,只怕她心里膈应。

“怕?”

“嗯,挺怕她会膈应我的,而且我都嫁给你了,还要这么自私去进秦家大门,还要装作跟你们没有关系一样。想想自己其实挺自私的。”穆于清其实挺在意韩雪芙的看法的,毕竟她对她不错。

南绪言看她一脸纠结不由发笑,“夫人放心,咱妈知道这事儿,咱妈可通情达理了,还想着带你找上门去的,知道你要一个人去处理这才歇了心思。”

穆于清面上发窘,她确实把韩雪芙想得差了些,没想到人家并不认为她想法错误,反而支持她,她嚅动红唇:“是我太狭隘了。”

“不过,你紧张咱妈的看法,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里挺重要的?”

“重要,你们都重要,不过,你最重要。”

南绪言胸腔溢满了柔情,她的小女人姿态真是娇憨得紧,他恨不能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

没有回别墅,他载着她回到她的公寓,上到四楼发现她隔壁房间有人入住了,好几个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只是她看了好久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她的新邻居,因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搬家公司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黑色上衣,看起来格外健硕。

这是哪家搬家公司?员工简直壮得像健身教练。

跟她相反,他的反应极其冷淡,仅是淡淡扫过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迟迟没看见新邻居,穆于清心想:算了,下次再打招呼吧。

穆于清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南绪言领了进去,真是好久没回来了呢,屋内所有东西都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哎呀,真是想念我的小窝啊。”穆于清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她的床上,真舒服。

“就只是想念你的小窝?不想念你的人形抱枕?”

什么鬼?她什么时候有什么人形抱枕了?眨巴眨巴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形抱枕就是他自己。

她忽的有了逗弄他的心思,“什么人形抱枕?low到极点了好吗?要想念也得想念那些小鲜肉啊。”

南绪言眉头一皱,这是她第二次嫌他老了,他不自觉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自我感觉不老啊,怎么她就这样嫌弃他?

“夫人,你嫌为夫老?”

把他摸脸的动作尽收眼底,穆于清埋头憋笑,想不到这老男人还真是在乎别人说他老的。

“没有啊,我怎么会嫌你老呢,虽然你老是事实。”穆于清索性逗弄到底。

“不许想念什么劳什子的小鲜肉,允许你一天想我八百回。”

“噗嗤”,穆于清还是憋不住,她笑意盈盈,“虽然叫你老男人,但是看起来你比较像我喜欢的头号小鲜肉南绪言诶。”

南绪言这时才缓过劲来,原来她在故意逗他,真是调皮。

“为夫不老,宝腰也未老,夫人可要试试?”南绪言揶揄。

穆于清羞红了脸,“老男人!你不正经!”

“哪不正经?嗯?”

“你…你言语轻佻!”

“哈哈哈哈…”南绪言大笑,他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可爱了,脸红扑扑的还嘟着嘴指控他言语轻佻,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穆于清何时见他这样笑过,她恼怒地抓起枕头就砸他,他眼疾手快抓住枕头,笑意还未消散。

“咚…咚咚…咚咚”,穆于清屏息敛声,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墙上挂的小画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隔壁这是在砸墙?!还快要把她的墙砸穿了?!

第80章 为什么要砸穿我的墙!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80章为什么要砸穿我的墙!穆于清跳起来走到那块墙面旁边,听着有规律的砸墙声以及慢慢出现裂缝的墙面,她气得跳脚。

“哇,这新邻居还真是大手笔,还没见面就要打穿我的墙诶,太过分了吧?!”

南绪言两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面墙,裂缝越来越大,有着立马就要砸穿的趋势,长臂一伸把她拉到一边。

“嘭!”

一声巨响,那面墙多了一道不规则的门,穆于清看着倒塌在她屋内的砖块气愤不已。

面还没见,也没提前跟她打声招呼就砸穿了她的墙,太欺负人了吧?!

凭什么砸出一道门大的墙面啊,这是打算在她这边装个门吗?搞笑,经过她同意了吗?!

那边墙边的员工对着他俩歉意笑笑,挥了挥手三四个人又开始搬了一堆东西过来,她好像看到了门一样的东西。

等等,这新邻居真打算装个门啊??

穆于清怒上心头,走上前对着墙那边的员工喊:“为什么要砸穿我的墙?!”

“少夫人,这是少爷要求的。”

那些人立时站作一排,像是训练有素的保镖,穆于清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个情况?

“把门装好,东西摆好。”南绪言仍旧抱着胸食指点了点左手小臂淡淡出声。

那几个黑衣男子点头称是,又各自忙活开了。

穆于清饶是再迟钝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感情这没礼貌的新邻居是他啊?

“你的人?”穆于清指指那边利落干活的黑衣男子们。

点头。

“你?新邻居?”

点头。

“你指使他们砸的墙?”

点头。

“这些人不是什么搬家公司的吧?你保镖?”

某人再次点头。

穆于清黑脸,你说你搬就搬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还非得砸她的墙。把护你安危的保镖当杂工使也是没谁了。

“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你跑来这干什么?”

“你也说了那是别墅,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南绪言毫不在意她那副看智障的眼神,他打定主意住这了。

“那跟我一起进秦家?”穆于清捂着嘴笑。

“你问问秦朝阳,他敢吗?”

“他是巴不得你住他那,可又供不起你,我可听说了,秦豆蔻爱慕你好多年了。”

南绪言闻言轻笑,“夫人这是吃醋了?”

“嘁,我会吃醋?不存在的。”

“夫人,我们回房,他们估计还得弄一阵子。”

搂着她进了房间,南绪言刮刮她的鼻子,“夫人,一想到明天过后就要很久见不到你了,为夫这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穆于清躺倒在床上,“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可烦你了。”

一只手横在她腰间,南绪言眯着眼看她,“哦?夫人还没进狼窝就已经把为夫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说你一天老不正经的,我惦记你干什么?”

“于清,记住,手表不要离身。”南绪言收了那副调笑的样子,他现在挺严肃的。

“好。”

两人在屋里腻腻歪歪,那些个被当成杂工的保镖已经把东西归置得差不多了,门也弄好了。

等他俩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没影了,穆于清看向那面墙前多了个书架,巧妙的挡住了被打通的门。

她云瞅瞅右瞅瞅,这个书架有着精致的花纹,像是纯手工打造,看着就极为赏心悦目。

她心生赞叹上手就摸上书架的边角,哎,这手艺不错。

“你这书架不会还有什么机关吧?”

她敲敲这里拍拍那里,他搞个书架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她触到了哪里,书架向右移开,出现了一面墙,门呢?怎么还是一面墙?一点缝隙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被打穿过。

她抚上墙不解地问:“你不是打穿了吗?门呢?”

“想知道?”

“想啊,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总不可能只为了修下墙吧?”

他握上她的手,往墙面右边探,五指按压墙面,墙门向左打开了!

“不是,你搞个门干嘛?”

他俯在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偷情。”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走进去,墙门就关上了。她愣了一下,感应门?

她推也推不开,想了想抬手向左边探去,在墙面大概一米七的地方掌心按了一下,门又开了,嘿,不错不错。

南绪言好整以暇抱着胸看着她,她眼睛亮晶晶的,这也太神奇了吧,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你这些保镖厉害啊,我以为他们只会打架呢,没想到这种高科技他们都会做。”

“我南家不养废物。”

她撇嘴走回来,门自动合上,书架也移回原位,啧啧,她又叹了一声。

“老男人,我现在是不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怎么,想逃?”

穆于清小脑袋点啊点,“对啊,你太可怕了,我哪还有自由可言啊,不行不行。”

箍住她把她困在怀里,声音清朗魅惑:“夫人,晚了。”

“不晚不晚,你还可以多找几个美娇娘,我还要自由呢。”

想起她扮男装四处撩妹,他心生不悦,“你所谓的自由就是扮成男人去哄骗那些无知少女?”

这都能猜到?!

她讪讪回道:“哪能啊,我可乖了。”

“嗯,时不时扮男装跑去酒吧勾搭些乱七八糟的人,见到我还假装不认识我,还装得那叫一个像,嗯,是挺乖的。”

穆于清快要维持不住她的微笑了,能不能不提这茬,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呵呵,那时候不是喝大了吗,没认出你很正常。”

“我怎么记得你喝的橙汁?还说我摸你大胸肌,我可是狠狠挨了一耳光呢。”

算了,不跟他纠结这些不堪回首的破事了,她自己都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天色渐黑,很久没回来住冰箱里的东西已经没法吃了,穆于清索性说去外面吃。

半路碰到累得跟狗似的的沈听风,穆于清摇下车窗对着他喊:“沈少,你这是?”

沈听风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几条浅浅的血道子,看起来挺凄惨的。

“可别提了,遇上一家蛮不讲理的病患家人,一言不合就对着我们撒泼,这不我脸上都挂彩了。”

沈听风糟心极了,他熬了几个小时做完一个换心手术,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下班。走了没几步被一群人围住就上手打,他沈听风是谁,脾气臭得要命的小霸王一枚,被人揍了他怎么忍得了,撸起袖子就准备跟人家干架。

可他看清楚对他施暴的对象时他懵了,两三个胖乎乎的大妈对他又打又拽,这让他怎么出手?

医院一楼乱成一团,护士赶紧报了警,沈听风好不容易从大妈们手里逃出来,他的小魂差点没丢。

这些人是病患家属,他并不是对方的主治医生,他根本就没接过这个病人。他这是赶了个不巧,人家刚好冲进来,恰巧他还穿白大褂大步流星走过,就冲着他这身白大褂就被胖大妈们攻击上了。

医闹这种事情层出不穷,沈听风也是倒霉,好死不死刚好路过,结果就成了这样。

“没吃饭吧?一起?”

沈听风早就饥肠辘辘了,他的车还在维修店里没开回来,听见穆于清这话利索上了车,速度快到令穆于清咋舌。

这回挑的是一家生意不错的小饭馆,三人寻了位置坐下来,在等菜的时候进来了一对母女,他们三个也没多注意。

女孩儿大概是四岁多的样子,长得挺水灵的,她坐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不时发出声响,她笑得很甜。

她拿着桌上的茶杯摆弄,一下一下敲击在桌面上,大概是觉得她吵,她妈妈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一巴掌打在她手上。

女孩儿吃痛消停了,但也仅仅是一下子,她眼睛滴溜溜直转,“妈妈,我给你唱歌吧。”

妈妈没吭声,女孩儿也不在意,她唱起歌来,声音挺大,不少人有些不满。

妈妈还是在摆弄手机,女孩儿唱完了歌问她:“妈妈,我唱得好不好听?”

妈妈没做回应,女孩儿眼里闪过什么,她又接着唱歌,越唱越大声。妈妈这回有回应了,她大手在她背上打了好几下,边打边大声骂她:“叫你不要这么吵,你还吵!”

打的力度挺大,穆于清皱眉,好在打了好几下之后就停下了。

女孩儿眼眶发红,但她还是没哭,下一秒还是笑嘻嘻地,她说:“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吧?”

妈妈还是不理她,女孩儿就自顾自地说起故事来,妈妈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手机上。

故事说完了,妈妈还是没抬头看她一眼,女孩儿还是笑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从凳子上下来,在餐馆里跑了又跑。

妈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待她跑到身边一把抓住她,“啪啪”极大的巴掌声响起来,她的巴掌落在女孩儿的背上和屁股上。

听声音就知道疼,沈听风坐不住了,刚要起身被穆于清拦住了,“你要是过去,她回家会挨更多的打。”

沈听风皱着眉头重新坐下,女孩儿的眼里蓄了泪水,但还是没哭,她仍然笑着。

不忍,但他们还是没有起身,他们明白,要是去给小女孩儿解围,回家后她肯定还是要挨打。

她眼中的泪水只能由她自己擦。

第81章 粉色狂魔吗?

女孩儿挨了打,乖乖坐在位置上,她看着又盯着手机的妈妈又笑嘻嘻地说:“妈妈,我给你唱歌吧?”

“唱什么唱?!”妈妈很不耐烦,视线仍黏在手机上。

她们是打包的,服务员把餐盒递给她们,小女孩儿懂事地接过食盒,妈妈这时也站起来了牵着她就往外走,原来是个孕妇。

这下他们明白女孩儿为什么老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了,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妈妈多看她一眼,被打了眼泪在眼里打转也没哭,下一秒又笑嘻嘻的。只不过是想要多点关注而已啊。

穆于清收回视线,菜已经上桌,她端起碗乖乖吃饭,确实是有点饿了。

沈听风饿极了,也不管什么世家公子哥的仪态了,一个劲儿地埋头苦吃,刚上桌的菜不多时就见底了。

“沈少,你这是饿了多久?”

沈听风嘴里含糊不清:“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呃,难怪饿成这样。

南绪言见怪不怪,当做没有这个人安静吃饭,时不时给穆于清夹菜,免得被沈听风全部倒进肚子了。

他俩吃饱了沈听风还在疯狂进食,穆于清摸摸鼻子感叹,饿两天吃三天的量,也是厉害。

沈听风中午吃饱了,摸着肚皮满足了,终于吃上饱饭了。

南绪言结了账,牵着穆于清走出餐馆,沈听风走在他们身后眼神游移不定,看起来挺恩爱啊,搞不懂南绪言在做什么。

“回家?”

穆于清摇头,“刚吃撑了,想走走消消食。”

沈听风可不想,他都要困死了,再者说了他也不想做那两千瓦的电灯泡,还得受南绪言的冷眼。

南绪言把车钥匙扔给他,牵着穆于清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车停北苑。”

沈听风撇嘴,上了车就调转车头往家里开,他要回去补眠,这两天累死了。

穆于清任他牵着到处乱走,明天过后又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呢?

两人想热恋的情侣似的一路走一路笑,就连看到棵歪脖树都要笑个半天。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上次的广场,喷泉还在,一切物什也都在,他们也还在,只是氛围不一样了。

上次她因为顾念北的回国心伤,南绪言带她散心。这次是他们十指紧扣漫步在这里,眉宇间尽是温柔甜蜜。

“我记得你上次给我买了糖葫芦。”

“嗯,那时候有只野猫哭花了脸,哄都没法哄,只好买了两串糖葫芦,哎。”南绪言摇摇头,像是有着极大的无奈感。

穆于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比之前的冰山脸好看多了,又想想自己是因为顾念北才哭得这么伤心,多少心里觉得愧对他。

“抱歉,以后不会了。”

南绪言明白她的道歉是什么意思,“其实我那时候心里挺难受的,我自己的老婆还惦念着旧人。本想发火的,看你哭得像个孩子我又忍不住心疼。于清,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穆于清抱住他抬头看他,“老男人,我确定我现在爱的是你。”

南绪言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她说她爱他呀,多令人激动。

他们在喷泉旁拥吻,散落的水花像是为他们庆贺。

碰到卖糖葫芦的,南绪言看都不用看某些馋猫肯定咽口水了,他上前买了两串,她就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穆于清眉眼弯弯接过他递来的的糖葫芦,看他没有撕开他那串糖葫芦,她咬了一口递过去,南绪言看她萌萌的吃相也咬了一口。

一串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吃完了,看她满足的小样子南绪言头疼:“你说要是别人给你两串糖葫芦,你是不是就跟人家走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有原则的吃货!”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走回公寓,穆于清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真是庆幸自己没穿高跟鞋,要不然脚都要断了。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南绪言停下脚步。

“脚疼?”

“啊,没有。”

南绪言不由分说背起她就快速往回赶,怪他欠缺考虑拉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我脚不疼,真的,你放我下来。”

“我就是夫人的脚,夫人先休息一会。”

“哎呀,好多人看我们啊。”

南绪言脚步不停,“想看让他们看,丈夫背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一路背着她回到小区又爬上了楼进了屋才把她放了下来,穆于清的脸颊烫烫的,多难为情呀这一路。

“夫人,你太瘦了。”

“哪里瘦?我体重很标准的。”

“再胖一点就更好了。”

“不要,我就要保持这个体重,看我身材多好。”说着还扭扭腰简直不要太俏皮。

两人笑闹着,夜已深,南绪言搂着她睡着。

秦朝阳挺积极的,还没十点就已经等在楼下了,穆于清赶紧收拾几件衣服准备下楼。

南绪言站在一旁看她收拾行李,临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抱住她,“夫人,一切小心。”

话语里是满满的不舍和担忧。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老男人,等我回来。”

目送着她下楼,南绪言面色渐渐冷峻下来,秦朝阳,若你敢对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穆于清拖着行李箱踏入了秦家,我来了,你们做好接招的准备了吗?

屋内秦豆蔻满脸不悦地端坐在沙发上,对于穆于清的到来她极其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秦朝阳这段时间对她很严厉,她只好忍着,等着把气撒在穆于清身上。

“豆蔻,你要记得保持微笑,别让你爸生气。”袁梦琳细声嘱咐。

“妈,我知道了。”秦豆蔻咬着牙不甘地回道。

“妈知道你不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爸工作忙,家里有我在,还怕她翻天了不成?”

听袁梦琳这么一说,秦豆蔻心里才好受些,她就不信穆于清能在这长久住下去!

秦朝阳意气风发地领着穆于清进了门,袁梦琳看了秦豆蔻一眼,秦豆蔻强挤出一抹笑容站起来迎了上去。

“欢迎姐姐回家。”

看了眼抓着她手的秦豆蔻,穆于清暗笑,小样儿心里很不爽吧?

“妹妹,以后可要你多多关照了。”

关照?自然是要关照的!

“哪里的话,这儿就是你的家,姐姐可不要介意妹妹先前做的混事。”

“怎么会,妹妹天真烂漫,哪里舍得怪妹妹?”

两人心照不宣打着哈哈,表面一派姐妹情深的虚假姿态。

秦朝阳见状十分满意,赞赏地多看了袁梦琳几眼。

“于清,快坐。”

袁梦琳拉着她坐下,她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于清出落的越发标志了,我看着还真是特别喜欢呢。”

秦朝阳也盯着她看,是啊,他的女儿真是长得漂亮,放眼望去,整个帝都好像没人比她好看了。

穆于清羞红了脸,“哪有那么夸张,不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

“瞧瞧,这就害羞了?”袁梦琳拍拍她的手笑了起来。

秦朝阳也笑开来,她的女儿跟她一样这么容易害羞。

“于清,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今儿个终于回家了,我的心也算落下了。你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袁梦琳抚着她的手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只是不知道这份真又有几分呢?

穆于清状似感动眼里蓄了泪水哽咽道:“嗯。”

秦豆蔻其实很想翻个白眼,但是袁梦琳拉了拉她衣角她才没有爆发。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秦朝阳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只管每样都给她夹。袁梦琳也笑眯眯地给她夹菜,看得一旁的秦豆蔻气得跳脚。

偏偏她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垂下眼睑恨恨扒饭。

眼前的饭碗突然多了一块肉,秦豆蔻猛地抬起头,就见穆于清笑意盈盈看着她:“妹妹,你也多吃点。”

那份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是她?!

秦朝阳眼里流露出满意的微光,秦豆蔻恼怒不已,装什么装。不过她忍住内心的咆哮微笑着把肉吃了下去,穆于清,你等着瞧!

吃过饭,袁梦琳携着她去看她的,她的房间与秦豆蔻的房间方向正好相反,一个在最右一个在最左,穆于清对于这一点还是挺满意的。

睡她隔壁?她才不愿意!

袁梦琳打开房门,穆于清吓了一跳但面上不显。什么玩意儿?大到床单,窗帘,梳妆台,衣柜,小到墙上的挂钩全都是粉红粉红的。

她才不像秦豆蔻喜欢那种粉嫩粉嫩的颜色呢,再说了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的也太夸张了吧?粉色狂魔吗?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格调,想着你跟豆蔻差不多大,喜好应该也差不多,我就自作主张收拾了下。”

“哇,真是太好看了,我超喜欢呢,谢谢小姨。”穆于清开心极了,就差点没扑上去亲她一口了。

袁梦琳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子,她到底再担心什么,二十多年了,也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喜欢就好,先休息一会,下午带你去买些衣服。”

“嗯,知道了。”穆于清甜甜地应声,面上乖巧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甜美。

袁梦琳走出房间后穆于清立马把窗户打开可劲儿地瞧着外边的绿植。眼睛疼,满屋子都是粉色,要疯!

第82章 什么叫上眼药?这就是!

穆于清小声嘟囔:“真是搞不懂,这粉色有什么好看的,痴迷到这种程度。”

秦豆蔻喜欢粉色是帝都第一学府学生们都知道的事,她的很多衣服都是粉色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粉粉嫩嫩的,穆于清那时就对粉色有了极大的抵触情绪。

算了,既然是来调查真相的,那就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了,虽然这粉色挺恶俗的。

她躺下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啧,太软了跟棉花似的,她睡不惯。

房门突地被人踹开,秦豆蔻怒气冲冲闯进来,穆于清躺在床上没动,这就按耐不住了?

秦豆蔻气呼呼地指着她就嚷开了,“这本来是属于我的!”

她抬手指着屋内的种种物件,“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妈答应给我买的。你算什么东西敢用这些东西?!”

“你喜欢啊?”穆于清靠坐在床上抠抠手指,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喜欢了,粉色那么好看,配我!”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粉色配你?果然恶俗。真不知道这粉色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她这么痴迷。

“那,我把房间让给你?”

秦豆蔻一怔,她确实是想要这个房间,准确来说是这个房间的装饰格调。不过她也没笨到要跟她换房间,要真在她刚回秦家的时候跟她换房间肯定会被秦朝阳骂死。

“我才不稀罕!”

穆于清心道:不稀罕那你来这叨叨半天是几个意思?

“那好吧,反正这房间也挺漂亮的,我喜欢。妹妹的房间肯定更加雅致吧?”

说起自己的房间秦豆蔻不免有点嘚瑟,“那肯定,美美的少女粉色系!”

穆于清心里作呕,我呸,还少女粉色系!你也配!

“那应该很漂亮吧,也是,像妹妹这么漂亮的人,房间肯定要美美的才对。”

秦豆蔻这时脸色才好了点,其实她房间哪有穆于清的好看啊,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穆于清看这房间是越看越觉得难看,因为她不喜欢粉色啊,尤其是整个房间都粉粉哒,她又不痴迷粉色。

秦豆蔻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进了秦家就要安守本分,我秦家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穆于清声音绵软,“我知道了。”

秦豆蔻恨恨地走出房间,牙都快咬碎了,凭什么她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在她房间。

穆于清瞥了眼床上的布偶,再瞄了眼梳妆台的一干物品,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挺贵的,秦豆蔻也瞄了这些东西好久。

“妹妹,请等一下。”

秦豆蔻下意识顿住脚步,不耐烦地回头没好气骂道:“谁是你妹妹?!我可没你这种冒着穷酸气的姐姐!”

穆于清收起梳妆台上的粉色瓶瓶罐罐装在一旁的精品袋里,又一把抓起床上巨大的粉色布偶匆匆向她走去。

“这个给你。”

秦豆蔻神色复杂,给她干什么?虽然她真的很喜欢。

“想陷害我?穆于清,你这把戏也太可笑了。”

“我只是觉得这些好看适合你,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抱着东西她转过身,心里暗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秦豆蔻略微急切的声音:“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收下了。”

噔噔噔上前抱过布偶,手上却拿不住那袋东西了,穆于清只得拿着那袋东西示意她带路。

“我帮你送过去吧。”

秦豆蔻多看了她几眼才带头领着她去了自己的闺房。

穆于清着实没想到秦豆蔻的房间比她自己的房间还要恐怖。她的房间物品都是粉色的,她都已经不能接受了,而她进了秦豆蔻房间才知道对粉色中毒是什么样的。

大到地板墙壁小到一颗钉子,所有肉眼可见的东西都是粉色,穆于清是真心欣赏不来,这什么神一样的审美观念啊?

把布偶扔在床上,秦豆蔻神情倨傲,“我的房间可比你的好看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呢。”

“哼,穆于清,你现在讨好我也没有用,我一向对穷酸的人或事物都很反感。”

穆于清神情落寞,“我没有在讨好你,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妹妹我就要对你好。”

秦豆蔻很不习惯这样的穆于清,她认识的穆于清是个牙尖嘴利的人,才不屑对她有好脸色。可现在的她怎么了?转性了?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因为进了秦家要仰人鼻息?这么一想她心里舒服多了。

“穆于清,不管你进我秦家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穆于清垂下眼睑,“我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也想有个家。”

穆于清的凄婉让她噎了一下,搞不好人家还真是想有个家呢,孤儿么,总是希望有亲人的。

“行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秦家不差你那一副碗筷,要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穆于清嘴角扯了一下,赶紧表态:“不会的不会的。”

秦豆蔻冷哼,“最好是不会,要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别以为你现在进了秦家就是秦家的人了,我可不承认,你就是个野孩子!”

“啪”,话音刚落,秦豆蔻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秦豆蔻捂住脸,只见秦朝阳一脸铁青站在她面前。

“豆蔻!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看来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谁知道去了她的房间却没有人,走到这里来看看的时候却听到她的话,他实在是怒不可遏!

“爸。我没有。”秦豆蔻的脸疼得厉害,听得她爸如此气怒的话,她赶紧辩解。

“还说没有!我亲耳听到的,要不是我来了,你还要说什么?!我告诉过你无数遍,于清是你姐姐,你们要好好相处,你呢,你都在做什么?!”

穆于清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姨夫,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秦朝阳语气软了软,“于清,我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让你受委屈了。”

“姨夫,于清不委屈,妹妹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坏心眼,我初来乍到的提防着点也正常,于清能理解。”

什么叫上眼药?这就是!

秦朝阳内心宽慰不已,瞧见她手上的东西皱了皱眉,“你这是?”

穆于清感叹,终于看见了。

她漾起笑容甜甜地回答他:“哦,这个啊,我看它挺好看的,觉得挺适合妹妹用的,就想着给妹妹用吧,我那些我也用惯了。”

秦朝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处处为着豆蔻好,可偏偏豆蔻还是那副样子处处刁难,真是委屈她了。

“于清,那是我给你买的,你尽管用着就是。我是你爸爸,这个家里没人能欺负你,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知道了吗?”

穆于清手足无措,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半晌才点头。

看了眼床上的布偶,秦朝阳狠狠皱眉,这可是他挑的,现在也在豆蔻这里,唉,这要他说什么好?

秦豆蔻恨恨咬牙,因为穆于清她爸已经打过她好几回了,要在以前别说是扇耳光了,就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是没有的。

都怪这个横空出世的姐姐!

“豆蔻,想要什么你就说,别抢你姐姐的东西!”秦朝阳发出警告,要不是他来了,指不定那屋子里的东西都要被她霸光了。

“我没有!是她自己给我的!”秦豆蔻气得狠了,明明就是她送的,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姨夫,你错怪豆蔻妹妹了,这些东西是我送的,这些东西我觉着妹妹用会更合适,我就送她了,不是她要抢的。”

听着于清柔柔的解释,秦朝阳只得瞪了一眼秦豆蔻,转头又温和开声,“于清,你就是太懂事了,以后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给你买。”

秦豆蔻气得咬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扇了耳光,可穆于清呢,平白无故就得了她爸的应允,她不甘心!

她才是他的女儿,穆于清算个什么东西?!

“于清没什么想要的,就只想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

秦朝阳心里那叫一个温暖,豆蔻可从没说过这些话。一直都是缠着他买东买西,不买的话会气呼呼地给他甩脸色。现在于清的体贴懂事让他觉得豆蔻更是处处都不好了。

秦豆蔻差点没骂出口,真是够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的,碍于秦朝阳在这里才硬生生压下心中极大的不悦。

“您以后可不要再打豆蔻妹妹了,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了,妹妹这么好看的脸蛋可不能打坏了。”

穆于清微嘟着嘴嗔怪,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就要伸手去触碰她的右脸看看怎么样了。

秦豆蔻赶紧撇开脸,心里暗唾,呸,假惺惺!

秦朝阳也瞥了瞥她的脸,现在还红着,心下不由一软,“好,不打脸。”

穆于清又是撅起嘴,“哎呀,是不能打,女孩子家家的疼惜都来不及呢,哪能打她呀。”

秦朝阳看她娇俏的表情不由笑开,“好好好,不打她,行了吧?”

穆于清笑着点头,眉眼弯弯的让人心里舒服极了。

第83章 是她落后了吗?

“瞧瞧人家于清多有姐姐的样,你得多学习学习。”

穆于清显得很不好意思,“这是哪的话,我是姐姐自然要多爱护妹妹的。”

秦朝阳哈哈大笑,“是这个理,累了吧,回房歇一会,回头叫你姨给你买些衣服去。”

穆于清乖巧应是,仿若看不见秦豆蔻脸上的愤恨,她轻抚她的手,“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姨夫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我还真是羡慕得紧啊。”

只是此羡慕非彼羡慕。

临出门时穆于清又顿住了,回头征求她的意见:“对了,妹妹的眼光好,不知道妹妹有空陪我去挑衣服吗?”

她能说不吗?秦朝阳还在一旁,她敢说不字?

强压下心中的愤恨,她挤出笑容,“当然有空了,我会好好给姐姐挑最好的衣服的!”

这句话多少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穆于清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进了房间穆于清不禁头疼,好不容易从一堆粉红里出来又要一头扎进另一堆粉红里去,对于粉色她还真是欣赏不来。

没啥事干,她也没兴趣去逛逛秦家后花园,索性躺在床上躺尸。

躺了好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她翻了个身,嘴里不住嘟囔,“买这么软的床干什么?跟棉花似的睡也睡不好。”

“一个好好的房间弄得这么粉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窑子呢,搞不懂她们这是什么品味。”

还没等她睡着袁梦琳就来敲门了。

“于清,我们买衣服去。”

穆于清叹口气只得爬起来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庆幸她发质不错,稍稍一梳理就顺滑无比。

袁梦琳带着她和秦豆蔻两人去了帝都最大的服装*店,她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直转,袁梦琳暗暗蔑视她。

虽说是蔑视她,但她面上还是一副怜惜穆于清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进秦家有什么目的,但她对穆于清就是喜欢不起来。

还没进秦家就已经威胁她和女儿的地位了,要是在秦家稳住脚跟那就彻底完了。

面对穆于清她还是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穆于清知不知道当年的内幕她还不确定,那么多年也没人发现真相,总之防着就是了,一个女娃子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

秦豆蔻原本满脸的不情愿,此时到了这也抛开心中不悦,女人嘛,天生购物欲望就强,对美的事物没有半点抵抗力。

她目光扫视全场,都是当季最新款,她内心欢喜不已。

“于清,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穆于清装作窘迫为难,两手扯着衣摆,“我,我不知道,这些衣服太好看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秦豆蔻眼中闪过鄙夷,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浑身冒着一股穷酸气。

“这些年苦了你了,来,我们去那边瞧瞧。”袁梦琳怜惜地牵住她的手往另一边走。

穆于清在众多衣服中游来走去,说不眼花缭乱是假的,这些新款一件件都非常好看也特别贵。

她看上了一件白色裙子,面料柔软款式新颖,挺合她胃口的。

“妹妹,你来看看这件怎么样?”她轻轻唤着秦豆蔻。

秦豆蔻正在一旁挑着自己的衣服,冷不丁被她一喊心情都坏了不少,又想起妈妈临出门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只得木着一张脸靠近她。

本以为她挑的会是些不入流的衣服,哪想到她会挑这么好看的裙子,要是穿在身上肯定美翻了。虽然自己酷爱粉色,但她也还是极其喜爱漂亮衣服的。

就比如穆于清挑的这条裙子,她看了都眼睛发亮,实在是太好看太衬气质了。

她上手摸了又摸,穆于清就知道她也看上这件了,也好,反正才八万。

“妹妹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不过…”

“不过什么?”

秦豆蔻话锋一转,“觉着不太适合你,太素静了。”

穆于清抿唇轻笑,“妹妹,这是给你挑的,我觉着配妹妹刚好合适呢,穿起来肯定特别美。”

怕她不信还拉过袁梦琳过来瞧,“姨,您看这件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妹妹穿起来应该特别好看。”

袁梦琳也仔细端详那条素白的裙子,面料质地柔软款式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颖简洁大方,自家女儿穿起来肯定好看。她不由赞许,“这裙子不错,豆蔻穿着也正好合适。”

“妹妹,我就说吧,你穿肯定好看。”

秦豆蔻心里美滋滋的,对穆于清也有了几分好脸色,“你眼光不错。”

“是妹妹长得美,把衣服都衬得有格调了。”穆于清捂着嘴笑道。

袁梦琳看穆于清表情不像作假,二话没说就让不远处的店员包了起来。

三人间似是因为这条裙子关系融洽了起来,穆于清笑意不减,跟在她们身边东看西看,反正本意也是不想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让袁梦琳破费才是,既能让袁梦琳破费又能让她不被怀疑,穆于清在挑了半天之后选了一条琥珀色复古长裙。

秦豆蔻凑近一看,才三万多,相较于之前那条裙子逊色了不少,她暗自偷笑,好的都是自己的。

“姨,您觉得这条怎么样?”

“嗯,挺不错的。喜欢吗?”

穆于清陷入了为难,“喜欢,就是……”

“怎么了?”

穆于清不好意思低声道:“就是太贵了,三万六呢。”

袁梦琳怔了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多大点儿事,喜欢咱就买。”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袁梦琳招招手吩咐店员把衣服包起来。

要不说逛街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呢,临出门时的疏离已经因为购物而变得和谐,三人此时逛了一家又一家,拎了一大堆的东西。

毫无疑问,穆于清肯定拎得最多。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快黑了,佣人们已经备好了晚餐,穆于清稍稍梳洗一下就去了餐厅。

餐厅里只有秦朝阳,穆于清扬起笑容甜甜喊了声:“姨夫。”

秦朝阳一见到她就心情舒畅,“于清回来了?逛街累了吧。”

“还好啦。”

两人聊了一会儿,秦豆蔻和袁梦琳才姗姗来迟,秦朝阳见她们来得晚脸色就变得不太好。

袁梦琳脸色也不好看,她哪里知道秦朝阳已经坐在主位上了,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拖着女儿急吼吼地赶过来。

秦家一直都有规矩,吃饭时所有人必须比家主早到,万万不能让家主等他们。

平常秦朝阳都是最后一个进餐厅的,所以袁梦琳和秦豆蔻也就习以为常,哪知道今天就翻车了。

好在秦朝阳只是脸色不太好并没有开口责备她们,只淡淡说了句:“吃饭。”

穆于清饿极了,但姿势端庄进食优雅,天知道她有多想大口吃饭胡吃海塞的,理智告诉她必须要优雅,极尽优雅。

反观秦豆蔻,把喜欢吃的菜都揽到自己面前,双颊鼓鼓地,筷子碰到餐具发出不雅的声音。

高下立判,秦朝阳皱眉,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女儿吃相这么粗鲁不堪。而在外面摸爬滚打受尽委屈的女儿竟是这么优雅,吃饭不发出声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得体。

“豆蔻,你的礼仪学到哪儿去了?”

秦豆蔻抬头,双颊鼓鼓嘴唇油乎乎的,嘴上含糊不清:“怎么了?”

袁梦琳这时反应过来,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眼神示意她注意吃相。

“瞧瞧于清再瞧瞧你,一个姑娘家吃东西那么不讲究,以后哪有人敢娶你?!”

袁梦琳心里“咯噔”一下,平常他也没过多关注女儿的吃相,今天怎么就紧咬不放了呢?

穆于清咽下嘴里的米饭,轻声替着秦豆蔻辩解,“姨夫,妹妹这是饿坏了,吃饭难免急了些。我是因为贪嘴吃了包零食才没那么饿的,不然啊,指不定吃相都飞到天边去了。您可不要怪她,正因为是一家人才会这般随性的。”

秦朝阳脸色缓和不少,也没说什么就接着吃饭。

要说穆于清不饿是假的,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因为这一桌看起来毫无食欲的饭菜,她肯定吃三大碗,真的是太饿了啊!

本来想在外面先吃点东西先,谁知道被秦豆蔻一句不干净挡了回来。

哎,穆于清边吃心里边念叨,这一家子都不吃辣的吗?瞧瞧这一桌饭菜,半点辣椒都看不见,对于无辣不欢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无法下咽。

见她没怎么吃菜,秦朝阳不免有点疑问,“于清,这菜不合胃口?”

“没有啊,只是太多菜了不知道吃哪个了。”

“那就好,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知道了吗?”

“嗯,于清知道了。”

表面和乐的一家人在餐厅里吃饭,穆于清食之无味,但她还是吃了不少,总不能饿肚子吧。

吃饱饭秦朝阳去了书房,袁梦琳则和秦豆蔻坐在客厅看电视,现在时间还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也跟着她们一起看电视。

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看的居然是超级玛丽苏的言情剧,这母女俩给她的冲击简直是一波接一波啊。

她们也没管她,俩人靠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

穆于清逼着自己坐在一旁看,呃,真的是无语了,这俩人怎么跟怀春的少女一样看着屏幕上的男主差点就要舔屏了。

这冲击不小啊,穆于清目光呆滞看着电视,没一会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这剧她是怎么也看不下去啊喂。

第84章 有个女人觊觎你

穆于清坐在一旁昏昏欲睡,那对母女依旧看得入迷,等她再打起精神来的时候那对母女双手握拳立在胸前激动得不行。

她朝着电视看了一眼,嗯?男女主角对站着默默流泪终于要相认了?

她又瞥了一眼,只见那对母女仿若身临其境手还不住颤抖,就差在脸上刻“我是女主”四个大字了。

什么叫无语凝噎,她现在就是!

她是真的想不到哇,堂堂市长夫人市长千金居然看个无脑言情剧感动得一塌糊涂,是她对市长千金、市长夫人有什么误解?

她抬起手一看,哇,十点了,也就是说她们看了两个小时了,自己打瞌睡打了两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等到男女主破镜重圆,穆于清终于松了口气,要是稍微虐点她俩是不是还得抹点眼泪?

她悄悄看过去,哎哟,都不需要虐,她俩已经抬手抹眼泪了,这这这,穆于清再次咋舌,她之前认为的政要家庭家属茶余饭后都是志趣高洁地看看书啊插插花啊的想法分分钟被颠覆。

“太感动了,我都要哭了。”秦豆蔻眼眶微红吐出看电视后的第一句话。

袁梦琳也附和,“是啊,总算在一起了。”

穆于清扯扯嘴角,呃,母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她还是不明白这剧有什么好看的,各种烂梗各种无脑台词,哪就这么吸引她们了?

这别样的爱好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蓄了眼泪。陪她们看电视还真是折磨,还是犬夜叉好看。

“于清,你觉得这电视剧好看吗?”

猝不及防袁梦琳来了这么一句,好看?她是横竖看不出来看点在哪里。

“好看好看,我都要感动哭了。”穆于清忙不迭点头,那必须好看啊。

看见她眼里也是水汪汪的,母女俩对她又亲近了一点,可她们不知道那是她一直在打哈欠的缘故,并不是因为电视剧好看。

“哎呀,我也是呢,总算又在一起了,看得我都着急死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了就太好了。”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穆于清心里再次感叹,这对母女怎么跟小姑娘似的,看个电视又哭又笑的,是她老了吗?现在的女性同胞都喜欢看这种看了一集就知道下一集是什么内容的无脑剧?

好吧,原谅她跟不上时代潮流。

“很晚了,我先去睡觉了,妹妹晚安,姨晚安。”

起身离开客厅,背后还传来母女俩讨论剧情的声音,穆于清不禁恶寒又加快了脚步。

进了卧室穆于清就钻进了浴室洗澡,累了一天了,早点洗好澡早点睡觉。在狼窝里要时刻打起精神来,小心被拆骨入腹。

再躺到软到没边的床上时,穆于清总算明白为啥房间要装饰成这样了,那母女俩的少女心泛滥,以为她也免不了俗套喜欢言情剧。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粉嫩的房间她睡下就是了,就当自己是个色盲好了。

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亮了,是条短信。

“那条白裙子更适合你。”

困意袭来,她懒得回复,把手机一丢就钻进粉红里睡着了。

穆于清几乎是一个骨碌就坐起来了,哎,毕竟不是自己的小窝啊。

梳洗完毕下楼,秦朝阳已经出去了,瞧着日头正好,她决定去后花园走走,看看这秦家到底是怎样的权贵家庭。

光看这屋内的装潢就已经极尽奢华,想必身家雄厚,穆于清笑笑,身居高位不贪墨如何可能?何况他之前只是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如今贵为市长几年就买了这么大的别墅,要说清白绝不可能。

后花园里花团锦簇,虽是夏日却不见半丝颓靡,看来花匠将这些花草照料得极好。

溜达了一圈穆于清肚子饿了,这才惊觉自己出来挺久了,信步走回餐厅,要打持久战可不能饿肚子。

秦豆蔻穿着粉哒哒的睡裙坐在餐桌前,显然已经忘了家里多了个人的事情。

“怎么多一副碗筷?我爸不是出去了吗?”

穆于清施施然走了进去,“妹妹把我忘了?”

听见声音秦豆蔻拧眉,她确实是忘了家里多了个人,还是跟她有过节的人。

秦豆蔻自顾自地吃早餐,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打算,穆于清也不在意,一下子对她友好她才觉得奇怪呢。

袁梦琳依旧打扮得美艳无双,扭着腰哒哒哒地走进来,眼角余光扫过穆于清,“于清早啊。”

“阿姨早。”

三人各怀心思倒也相安无事地吃了早餐,穆于清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坐在树荫下乘凉,这秦家固然豪华,但跟南绪言那占地面积极大的别墅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怎么,觉得我秦家豪华不舍得走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秦豆蔻,只有她会这般阴阳怪气地嘲讽她。

“哦?你秦家跟南家比起来又如何呢?”

秦豆蔻尖锐地笑:“哈哈,你真是太可笑了,我秦家当然比不上南家,可你配不上秦家,别说南家了。”

穆于清笑笑不说话,等有一天知道她就是南家未来主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很期待。

“穆于清,你来秦家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穆于清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哼,虽然你进了我秦家,但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好脸色,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穆于清眯着眼瞧着日头,“秦豆蔻,你再讨厌我也不能改变我是你姐姐的事实,与其到我这来恶语相向,还不如去你爸那里努努力搬弄是非,说不定哪天就把我赶走了。”

“谁不知道你穆于清只是一个孤儿,进我秦家肯定是为了荣华富贵,真是好不要脸!”

“啧,秦大小姐说的是自己吧,整日舔着脸跟在南家大少身后,贪图的不也是南家的滔天富贵?”

秦豆蔻气结,“穆于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穆于清笑得云淡风轻,“随时奉陪,秦大小姐。”

秦豆蔻气呼呼地走了,穆于清又闭上了眼享受阳光浴。

秦家这点财富也值得她惦记?只要秦朝阳一落马,所有富贵都会消失,哪里比得上老男人半分?

要知道南家三代可都是厉害人物,南非临是军人,功勋章满身。南玉衡则是中央响当当的人物,政权紧握在手。而南绪言则白手起家造就了商业帝国,黑白两道都有极广的人脉,相比他的父辈,他更神秘些,没人知道他消失的那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想起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撩她的男人,她心里就甜滋滋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个点应该在公司吧?工作狂魔。”穆于清嘟囔着掏出手机,“要不给他发条信息?”

说发就发,她手指翻飞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老男人,你在干什么?”

本以为那个工作狂魔不会回信息,没想到下一秒就收到了回复。

“在想夫人。”

“自动回复?这么快。”

南绪言低低发笑,这小女人真是有趣。

“对,老男人牌自动回复,让夫人长长见识。”

座下的各董事面面相觑,传言中不苟言笑的南冰山居然笑了,还是对着手机笑的。要知道他开会可从来不会看手机,可现在……

这情形越看越诡异,宋庄扶额,总裁你能再明显点不?

宋庄站在他身后轻咳一声,南绪言敛了神色仿若刚才听报告玩手机偷笑的人不是他。

他冷着脸,手指轻叩桌面,“接着说。”

座下那个董事这才磕磕巴巴地继续报告当季数据,这样的总裁真是太可怕了。

南绪言一心两用,一边回穆于清信息一边听报告,宋庄都要急死了,总裁你能不能专心点,这可关乎你的家产啊。

会议结束,南绪言率先起身,他笑着回拨电话,他就是想听她的声音。

“夫人?”

“啊,老男人,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免费短信没用完呢。”

南绪言勾唇,这小女人总说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你打扰我开会,你说说这笔账怎么算?”

身后的各董事见着南绪言满脸笑容地打着电话,话语温柔,虽然说了什么他们没听见,但他们很清楚能让南绪言笑的人肯定不简单。

“你在开会啊?那赶紧挂了吧,回头我给你打过去。”

“为了跟夫人通电话我把会议取消了,夫人感动否?”

宋庄离得近也大致听得见内容,此时的他满脸黑线,总裁自从娶了媳妇就越来越会信口胡诌了,这样的总裁真的正常吗?

“不感动,好好的会议取消了干什么?脑子秀逗了吗?”

“夫人心肠真是硬,我都弃了一个大单只为了跟夫人电话一叙,夫人竟然这般冷漠。”

语气那个哀怨,宋庄吓了一个哆嗦,他一直在催眠自己,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

穆于清觉得日头渐盛,遂起身回屋。

站在窗前她突然问:“老男人,有个女人觊觎你,你说我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

“不必。”

“为什么?你就不想看看觊觎你的女人长什么样?”

抿了口咖啡,南绪言云淡风轻甩了一句:“我那么优秀,觊觎我的女人那么多,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看。”

第85章 乔老坑!我跟你有仇哇?!

“啧,老男人脸皮不薄啊,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穆于清捂着嘴笑,一直都知道他优秀,但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穆于清还是忍不住笑开。

“夫人,我很想你。这个世界,我只允许你一个人觊觎我,我只要你。”

突如其来的深情让穆于清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却又听得他说:“夫人,早点回来,为夫不想独守空闺太久。”

“好。”

放下手机穆于清伸了个懒腰,哎,她也很想那个老男人怎么办?这进展得快些,以免夜长梦多被他们察觉自己的目的了。

把昨天逛街的战利品拿出来整理一番,啧,买得还真不少,虽然价格远不及秦豆蔻买的东西,但也足够他们肉疼一阵了。她可没错过袁梦琳眼里的挣扎,但她最后还是买了。

看来秦朝阳因市长之位暗中捞了不少油水,光是一条裙子就八万,袁梦琳仅仅犹豫了一下就买了下来。一个下午七七八八的也花了好几十万,穆于清嘴角的冷笑更甚,秦朝阳你最好没有对不起我母亲的地方,否则……

电话响了,屏幕上亮起三个大字——乔老坑。

她的戏份不是杀青了?他还找她干嘛?

“喂?”

“呀哈,于清哪,你明天有空没有啊?!”

穆于清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一点,他这是在哪啊,吵的很,说话声音像大炮一样直冲她的耳膜。

“怎么了,又想坑我了?”

“不是!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穆于清实在受不了了,对着话筒大喊:“姓乔的,你说话能小点儿声吗?我要聋了!”

乔伊瞧了眼乱哄哄的剧组,只得猫着腰跑到外面,“这不是太吵了嘛,你明天有事没,要没事的话到剧组来一趟呗。”

“我不是杀青了吗?”

“没让你拍戏你放心来,车费我包了,你别不认我这个朋友啊。”

穆于清撇嘴,好吧,乔伊待她不薄,就是坑了点。

穆于清在饭桌上提起她明天要外出的事,秦朝阳倒也没有反对,女儿长大了有自己圈子和工作,他自然不会过多干预。

穆于清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剧组而去,她并不知道乔伊火急火燎地叫她过去干什么,反正她还没找到工作,就当做去探班好了。

乔伊眼尖,一眼就看到向这边走来的穆于清,他挥手大叫:“于清!这儿!”

穆于清扶额,就不能低调点?那么大嗓门干什么?

乔伊拉着穆于清到角落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穆于清脸色黑了又黑,她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动粗不能动粗。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是说不用我拍戏吗?!”

乔伊嘿嘿尴尬的笑,“这不是怕你不来嘛。”

“所以你就骗我?”

“嘿嘿…”

穆于清无语极了,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说走就走,“我记得我们拍完了呀,虽然不是连着拍的,但我的剧本就那些呀。”

乔伊指着不远处的导演开始泼脏水,“瞧见没有,就那王八羔子觉着不太好,硬是要加戏,我没法子只好求你了。”

好端端的搞什么番外啊,幸好不是很多,穆于清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涉世未深啊,总被这些老狐狸来回耍着玩。

还是那身白色衣服,她利落换好就上阵了,不就拍几个场景么,反正又没台词。

她镜头感还是那么好,导演一路绿灯过了,收工后导演和乔伊又堵住她。

穆于清看他俩满脸纠结就知道没好事,她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那个,我们有个插曲,觉得挺适合你唱的。”乔伊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乔老坑!我跟你有仇哇?!”

最后穆于清还是妥协了,被关在录音棚四个小时终于录下来了,穆于清简直要疯!她就不该信那个姓乔的老狐狸!

穆于清一拉开录音棚的门,就看见霍然和卢晓晓等在录音棚外。

“哎呀,你们这是在等我?”

“听说你来了,想跟你吃个饭。”

穆于清没有拒绝,她并没有想要在娱乐圈里混,对他俩还挺有好感的,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

三人去了附近的酒店,穆于清随便点了两个菜,他们也各自点了几样,三人像认识多年的朋友般说说笑笑。

吃得久了穆于清发现有些菜她一点没动过,她问:“晓晓,你是不是挺挑食的?”

“没有,我不挑食,只是有的菜我不能吃,会引发肠炎。”

原来如此,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老有人说她耍大牌开小灶,并不是她耍大牌而是她根本不能吃!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就任凭她们在后面嚼舌根子?”

卢晓晓浅笑,“我懒啊。”

穆于清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们,人前光鲜亮丽的他们只不过是把自己武装起来了而已,既然人前要冷漠,那就人后做自己吧。

“真没想到我居然跟两个娱乐圈大佬成了好朋友,这可成了我最大的谈资了。”穆于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在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三人笑作一团,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此时都被释放了。

霍然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开口问她:“于清,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进娱乐圈?”

穆于清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打算,我这影视首秀还是被乔老坑给跟踪烦了才来的,我可不要再来一次。”

“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嘛,我就想平淡无奇过一生。”嗯,再加上老男人。

三人出酒店的时候只有穆于清毫无压力,他们俩都是全副武装,艺人么,总是会被狗仔偷拍的。

穆于清轻咳一声,“你俩自然点跟着我,鬼鬼祟祟人家不怀疑才怪。”

把他俩送回了下榻的酒店穆于清就迅速回了帝都,她可要经常在秦朝阳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存在感高了以后好办事啊。

她回到秦家的时候快十点了,秦豆蔻母女又扯着纸巾在看电视,她撇撇嘴,还真是被电视剧洗脑了,迷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

按理来说这种家庭的女性一般都是知性优雅的,下午喝喝下午茶,要么画画练琴陶冶情操,这俩可好,看无脑剧,还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啧啧,是她见的世面太少还是高估了秦家母女的高洁志趣?

秦朝阳正好经过,看见她回来开口便问:“回来了?”

“嗯,有点晚了。”

“饿了就吃点东西。”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母女俩,秦朝阳陷入深深的无奈,怎么跟小孩儿一样看这种电视?

“我不饿,刚赶回来有些累了就先去睡觉了。姨夫晚安。”

“嗯,于清晚安。”

穆于清一打开门还是受到了冲击,已经睡过一晚了,但她还是不习惯这粉红满屋的装饰。

她迅速洗漱好,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她还是醒得早,看来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在秦家的生活。她望望窗外,天空仅露出些许微光,哦,天还没亮。

百无聊赖的她只好刷手机,哎,这日子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她只好起床了。

她下楼的时候碰上秦朝阳了,秦朝阳看见她有点恍惚,“于清,起这么早?”

“嗯,睡不着。”

转念一想初来乍到的睡不着挺正常,秦朝阳略略点头,“在这里还习惯吗?”

“唔,不太习惯,不过我会努力去适应的。”

秦朝阳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他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君柔的影子,那般温婉贤淑。

吃过早餐秦朝阳并没有急着出去,他陪着穆于清在秦家后花园里转悠,带她熟悉秦家的一草一木。

每遇一个品种的花他都要一一解释是什么时候移植进来的,穆于清浅笑着轻声回话。

看她面上的温婉笑容,他觉得他霎时年轻了许多,像是回到了当初和君柔一起出游的时候那般意气风发。

袁梦琳下楼的时候发现秦朝阳还没用早饭,她往屋外一探,就见两人慢慢往回走,他脸上的笑容是她多年没见过的灿烂。

她暗暗咬牙,他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无非也就是当选市长那时候笑容最盛,可现在一个女娃子的到来竟然能让他这么开心,她不甘!

凭什么那么多年陪在他身边还是抵不过一个死去的人,好不容易女儿长大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女儿,他竟然对着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儿千好万好,她握拳,指甲掐入肉里也不觉得疼。

两人走近了,她放松拳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于清起这么早?睡得可还习惯?”

穆于清柔柔回道:“托阿姨的福,于清睡得很好。”

“那就好,还怕你不习惯呢。”

“没有的事,阿姨对我无微不至,于清甚是感激。”

穆于清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明明心里冷笑不止,面上却是一副小绵羊的样子,扮演着乖巧的角色。

不经意扫过她的手心,看到深深的指甲痕,穆于清心里暗爽,这就受不住了?后面可还有更扎心的呢。

“于清饿了吧?先吃早餐。”秦朝阳出声。

穆于清乖乖坐下盛粥给他,袁梦琳眼神一闪,他不喝粥的,看她这下怎么收场。

秦朝阳仅仅是一愣,但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就舀了粥往嘴里送。

第86章 说谁丢秦家的脸呢?!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86章说谁丢秦家的脸呢?!“这粥不错,于清也吃。”

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悦,相反他看起来很高兴,仿佛那个从不喝粥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穆于清也给袁梦琳盛了一碗,“阿姨,喝粥。”

收回神思,袁梦琳温婉笑道,“于清也吃。”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恨,连带着她最爱的鸡丝粥都觉得食之无味了。

穆于清见着秦朝阳的碗空了,她轻声询问:“姨夫,还要粥吗?”

“要。”

仅仅一个要字让袁梦琳舀粥的动作一顿,真的是爱屋及乌么,就因为是她盛的所以愿意喝粥了吗?!她心口发堵,勺子在碗里转了又转就是吃不下去。

“阿姨,这粥不好吃吗?”

“没有,有点烫。”

烫?怕是心里难受吧?真当她不知道秦朝阳不喜欢喝粥?她不过是想试探她那死去的母亲在秦朝阳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罢了。

穆于清正盛着粥,秦豆蔻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就进来了,一屁股在穆于清对面坐下。

“妹妹早。”

秦豆蔻很不爽,一大早就看见她,碍于秦朝阳在场她只得回应她,“姐姐早。”

虽然纳闷这个时候了她爸怎么还没出门,但她不敢问出口。又瞥见穆于清给他盛了粥,她故作惊诧,“爸,你不是不喝粥的吗?”

她不知道她爸已经喝完一碗粥了,她正等着看好戏,没等穆于清反应过来就开始数落她。

“姐姐,你不知道爸不喝粥的吗,怎么还给他盛粥啊?虽然你在外面长大,但现在你好歹也回了秦家,你也该去了解爸的习性才是,怎的这么不懂事!”

穆于清面色发白,她看着秦朝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以为这些早餐都是大家爱吃的,我不知道姨夫不喝粥。”

穆于清眼眶红红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秦豆蔻看她眼圈发红心里畅快,看我爸怎么教训你!

袁梦琳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喝道:“吃你的早饭。”

不是她不想看戏,而是她先前已经看到了秦朝阳不同寻常的举动。女儿这时候对她发难只怕是功亏一篑了。

秦豆蔻自觉自己相当有理,言语更加激烈。

“我又没说错,爸他本来就不喝粥,有些人就是不懂规矩做些下人的事来丢我秦家的脸!”

穆于清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紧咬着唇颤抖着,红红的眼眶差点掉下泪来。

“我……”

张了张嘴却带了哭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低着头啜泣。

袁梦琳本来想阻止她的,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话已出口,想收都收不回来。

以她对他的理解,他肯定会暴怒。

果然……

“啪!”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秦豆蔻一跳,饶是袁梦琳想到了也还是被吓得不轻。

“够了!”

秦朝阳脸色铁青,大力扔开手里夹馒头的筷子,大掌狠狠拍在桌上,“说谁丢秦家的脸呢?!啊?!说谁不懂规矩?!啊?!”

秦豆蔻没见过这样暴怒的他,吓得都快哭了,袁梦琳也是头回看见他这么生气,她也被吓到了不知作何反应。

“谁说我不喜欢喝粥?我很喜欢!于清孝顺给我盛粥就是下人的作为了吗?!给自己的父亲盛粥丢脸吗?!秦豆蔻!!”

谦谦君子发起火来也是顶顶可怕的,譬如现在的秦朝阳。青筋暴起唾沫横飞,分贝大到快要震破她们的耳膜。

“你行事乖张,不懂礼数,处处与人结怨!你就给我秦家长脸了吗?!你可别忘了你做的混事都是你妈背着我用我的势力去给你压下的!”

秦豆蔻瑟缩了一下,被他这么一吼眼泪就簌簌往下掉,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穆于清仍然低着头,只是嘴角轻扬,仅是一瞬就恢复之前凄切的样子。

袁梦琳到底见过的场面多,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豆蔻,向于清道歉!”

“我不要!”

袁梦琳简直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不懂得看形势呢?

“我再说一次,向于清道歉!”

秦豆蔻抹了抹眼泪才不情不愿地对着穆于清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

穆于清抬起头来,面上犹带泪痕,她哽咽道:“妹妹,不怪你,是我自以为是把自己当做了秦家人,以为自己终于有个家了。我不该给姨夫盛粥,不该啊。”

袁梦琳一听,这话还得了,这是在指责女儿不把她当做秦家人啊,急急地就要开口。

“于清啊,豆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莽莽撞撞就开口责难你,回头我好好说说她,都是一家人,你可别往心里去。”

这是在说她小题大做?很好。

“我知道豆蔻妹妹有口无心,是我做得不对,我现在知道了,对姨夫有着再大的濡慕也不能像下人一样给他盛粥。我以后会改,不能再有这种下人的做派,不能给秦家丢脸。”

说着说着眼泪越掉越多,可话里的诚恳也让人无法忽视。袁梦琳一时不知道她此时的作为是真的指责豆蔻还是在指责她们。

“妹妹提醒得好,我自小在外长大,没接触过上流社会的人家,有着市井小人的市侩和粗俗。既然回了秦家,我也该有秦家人的样子才是。多谢妹妹的提点,我很感激。”

这话情真意切,再看她掉着泪满脸真挚,袁梦琳也就将信将疑暂且信了她。

这番话和眼泪让暴怒的秦朝阳心疼不已,他把穆于清拥进怀里,手指擦去她的眼泪,“于清啊,是爸爸不好,让你在外受苦了。”

“于清不苦,于清有爸爸了,有体贴入微的阿姨,漂亮的妹妹,于清很高兴。只是于清不懂规矩,给你们丢脸了,我就觉得心里难受。”

秦豆蔻撇嘴,切,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好不容易穆于清才收复心情,挺不好意思对着他们笑笑,“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小事也能哭成这样。”

袁梦琳拍拍她的手,“于清可不要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穆于清霎时破涕为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年受了欺负后被哄开心的何君柔。秦朝阳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又像是在看那个已经再也触摸不到的她。

袁梦琳指甲掐入手心,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那个死了多年的人吗?!秦朝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穆于清眼角余光瞟见袁梦琳的不安和愤懑,嘴角几不可见地扯过一丝嘲讽。

袁梦琳,你最好能藏住你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千万别露出任何马脚,我进这秦家就是来讨当年的血债的!

穆于清回屋坐在梳妆台前轻抚眼睛,不由多看了两眼,“啧,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也亏得我哭戏信手拈来。当初不去表演系真是可惜了。”

找出两片眼膜贴上,她顺势躺倒在棉花床上,哎,哭久了眼睛还挺累。

看来秦朝阳对她真的是爱屋及乌,她母亲在他心里还是有着挺高的位置的,单凭今天的一碗粥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当年他拒不见她呢?

疑问重重,穆于清捏捏眉心,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偶尔给她们添添堵后再装无辜懂事博取信任。

另一边,袁梦琳坐在秦豆蔻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她面色凝重,因为秦朝阳对穆于清的态度又或者说是他对何君柔的态度。

“妈,有话跟我说?”

“豆蔻你听着,你以后少欺负她,明白了吗?”

秦豆蔻惊诧不已,声调变得尖锐,“为什么?我才是爸的女儿,我才是正正经经的秦家大小姐,她算什么东西?!”

袁梦琳头疼,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还要闯多少祸,都怪自己太宠着她了,导致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她声音微冷:“豆蔻!不许这样说话,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妈!怎么连你也护着那个贱人?!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才是你女儿,是你以后的依仗!”

袁梦琳心口堵得慌,枉她自诩是个聪明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不自知的女儿?!

“听妈的,妈还会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以后见着她你客气点听见没?”

秦豆蔻极不情愿地点头:“我知道了。”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穆于清被手机铃声吵醒,抓起手机定睛一看,又是柳知夏。

“爱妃何事寻朕?”

“哟,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穆于清起身摘下眼膜调笑道:“哦,爱妃可是想朕了?”

“整天就知道爱妃爱妃的,你是个女的好吗?出来浪一会儿?”

不用想也知道柳知夏有多无语,穆于清一乐,“爱妃且等着朕,朕稍后就来宠幸你。”

“好好好,臣妾恭候皇上大驾。你可得快着点,我还没吃饭呢。”对于穆于清时不时就把自个儿当皇帝的习惯柳知夏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由着她去。

穆于清看了时间,哟,可不是嘛,今早就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吃个早餐再整个幺蛾子就又快到午饭时间了。

看来这幺蛾子得多整整,美好的一天从给别人添堵开始,呀嘿!

第87章 这是…这是牛鞭

换了身衣服穆于清就出去了,人生总得多寻点乐趣不是?何苦待在这里闷着,古人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得赶紧赴约欢乐去。

这回可是白天,约的地点自然也不是雎沐,本来约的是西餐厅,结果穆于清来了句吃不饱就另换了个地点。

撸串么,天还没黑。

咖啡么,又不想喝。

火锅么,天气太热。

喝茶么,没那兴致。

柳知夏纠结半天终于敲定了地点,一家生意火爆的饭店——浮山得月楼。

顾名思义,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说是饭店但看起来更像是古代的酒楼,店里的服务员都作小厮或者婢女侠客各种打扮。

浮山得月楼倒也算得上是依山而建,因为它后边确实是一座小山,还有蜿蜒的溪流。

店内的装潢与电视里客栈酒楼别无二致,只是看起来更繁华些且有着现代元素。

整个帝都里类似这般风格的就只有旁边的锦绣茶庄,只不过这锦绣茶庄的主要生意是茶,也是帝都乃至各地大佬们常聚的高端会所。

比浮山得月楼高了几个档次,每每都会有一批一批的富豪权贵在里面商谈要事,这锦绣茶庄的老板更是神秘,从来不知道它的幕后东家是谁,只知道锦绣楼里的规矩不容破坏。

穆于清赶到的时候柳知夏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小会了,双手抱胸在檐下踱来踱去。

看见姗姗来迟的穆于清她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道:“皇上让臣妾好等啊。”

穆于清笑着应她,“爱妃莫恼,饶是朕见你的心似穿云箭也还是抵不过堵车这种事情的。”

柳知夏故意绷着的脸立时出现了裂缝,她就喜欢穆于清这样生动的样子。

“行行行,我都要饿扁了。”

穆于清指指酒楼门口的“浮山得月楼”犹豫了一下,“真要进去?”

“那当然!我今天要带着你去享受一下古人的至上服务,别那么爱我!”

说着就拉着穆于清往里冲,浑然不顾穆于清的劝告。

踏进门柳知夏就开始嘀咕,“怎么也没见个服务员出来,我们看起来不像金主?”

“像冤大头。”穆于清撇嘴,来这地方吃饭得花不少钱吧,也不知道柳知夏是怎么想的,得跑到这儿来吃饭。

“是吧,我也觉得。”柳知夏摸摸鼻子,走进来她就知道她是那个冤大头。

突然,不知从哪飞出来一个穿着褚色短衫的长发汉子背对着她们,汉子转过头来怀中抱剑微微颌首:“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么高冷的吗?

好似你不吃饭来这就要挨一剑似的,柳知夏愣怔,穆于清倒是一下子回过神来点头示意。

“这位少侠,打尖。”

汉子给了她个识货的眼神领着她们去了另一方大堂,柳知夏这回可算大开眼界了,啧,还真是有回到古代的感觉。

只是少侠不去行侠仗义都跑这儿来兼职来了?

穆于清拉着她跟在少侠身后,她知道这回的午餐肯定是要大手笔了,她捏捏柳知夏的手悄然出声,“是谁给你的勇气来这吃饭?”

当然了,她是目视前方昂首阔步问的,进了这地方她能低头跟柳知夏说话?那低头嘀嘀咕咕的岂不是让人心生不悦乃至鄙夷?

“怎么了?会很贵吗?”

柳知夏显然还没看出来这里的消费水平如何,像个二愣子一样四处打量。

穆于清的笑容僵硬,说好的比我有钱比我有见识呢?你现在跟个刘姥姥似的是几个意思?

“你带的钱够吗?”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身上就两千现金,够吗?”

穆于清简直想要揍她一顿问她为什么这么可爱?!

“给你一个选择。”

柳知夏还在四处打量,这地方不错啊飞檐翘角让她有种穿越的感觉。听了穆于清的话还不明白,“什么选择?”

“待会吃完留下一个人刷盘子。”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像是在说笑。

看她目视前方嘴角僵硬,柳知夏才意识到她们好像真的是进了一家消费极其高的酒楼。

她停下脚步拉拉穆于清,“要不咱不吃了,跑吧?”

“喏”,穆于清努努嘴示意她看前方带路的汉子,步伐沉稳有力看起来是个练家子,见她俩落后了稍稍放缓脚步转过身来。

柳知夏抖了抖,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我们这是进了黑店?”

穆于清是彻底无语了,你见过这么风生水起的黑店?

“来都来了,正巧我也饿了,吃饱了再把你搁这刷上几个月的盘子。”

见穆于清说得认真,柳知夏捏捏她的胳膊,“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打尖包厢到了,柳知夏看了看这包厢装潢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有意境了吧。

不过应该也太贵了吧,总算知道这浮山得月楼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们路过一间半掩着的包厢,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是有钱人,还有几个仙女打扮的人端着酒水进去。穆于清这下后悔得呀,干嘛非得答应她来这?

她俩在古朴的包厢里坐下,汉子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本精致典雅的菜单。

“二位贵客想要何人伺候用膳?”

穆于清翻开古朴的菜单,上面赫然写着众多历史人物,昭君、荆轲、秦始皇……

还真是大开眼界!

穆于清合上菜单轻轻吐出两个字:“昭君。”

汉子惯有的冷傲颌首,“二位贵客稍等,昭君一会儿就来。请先点些菜式。”

穆于清把菜单推到柳知夏面前,柳知夏只得硬着头皮随便点了几道菜,随手就把菜单递给他。

他低头核对,瞥到一道“欲道成仙红玉丸”时他的眼神有点怪,他试探着问:“这道菜要不要换掉?”

柳知夏正恼得很,匆匆瞥了眼就摆手,“不换,本姑娘啥都吃!”

他欲言又止,看了眼柳知夏就下去了。

“这么有feel的少侠居然只是个跑堂的?太不可思议了。”

穆于清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这就不可思议了,等你付账的时候会更加不可思议。”

柳知夏撇撇嘴,“怕什么,到时候叫我哥来付账。”

不多时一个手拿琵琶身穿桃红色汉服的美貌女子携着几个小婢女走进来,婢女把菜品一一摆好在桌上就鱼贯而出。

穆于清倒不急着去看菜品,她打量着手拿琵琶的女子,这就是昭君?

样貌自是好看,只是没有昭君那番韵味。

昭君施了一礼就坐于二人后方的小椅上弹起了琵琶,穆于清这才明白,感情这昭君就是个卖唱的?!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生无可恋,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吃了饭再说。

菜品卖相倒是不错,看起来令人胃口大开。穆于清看了一圈,别的菜品都是见过且常见的,只有一道是她从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

“应该是那啥欲道成仙红玉丸吧,我吃吃看。”柳知夏一筷子就夹下去了,夹了一颗嚼得津津有味。

“我也不知道是啥,我再吃一个。”

连吃了好几个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柳知夏有点烦躁,悠扬婉转的琵琶声仍在耳边萦绕,她招招手,昭君放下琵琶走上前来。

“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菜,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昭君看向她指着的菜品,眼神变得古怪,她小心翼翼地回话,“回贵客的话,这是…这是牛鞭。”

“轰”,柳知夏的脑子炸了,她说这是……牛鞭?她连吃了好几个牛鞭…丸?

这什么劳什子的欲道成仙红玉丸竟然是牛鞭??

穆于清夹菜的手一顿,看着柳知夏呆怔的样子挥挥手让昭君退下了,昭君抱起琵琶施了一礼就带门出去了。

“味道如何?”

柳知夏哭丧着脸,“呕…我居然吃了好几个…天哪…”

“呃…”

幸好她没吃?

柳知夏这时才明白那少侠为什么问她要不要换一道了,感情她这是自个儿坑了自个儿?

“哇!于清,我要怎么办啊!”

“没事,你也就吃了几个,应该没什么事,吃点别的吧。”

这,强行安慰?

好吧,其实穆于清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也没吃过她也不懂啊。

好在其他菜品还不错,柳知夏化悲愤为力量,把菜吃了大半,唯独那道欲道成仙红玉丸再也没动过。

“额…”

柳知夏打了个饱嗝,吃饱了她才仔细打量这个包间,啧,格调不错。

所以,这饭应该挺贵?又是跑堂又是献唱的,这得花多少钱?

“到了惊心动魄的时候了,你拉还是我拉?”穆于清指指悬在半空的那条黑线。

柳知夏咬牙,死就死!

“你拉。”

穆于清依言扯了扯那条黑线,一阵铃铛声传了出去,很快那少侠就跳进来了,没错,就是跳。

“二位贵客可是要结账?”

柳知夏点头。

少侠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把柳知夏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有年代感的吗,算盘?

“二位贵客一共消费了四万八千六百七十元。”

“多…多少?”柳知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侠又说了一遍:“是的,您没听错,是四万八千六百七十元。”

黑店!黑店!黑店!

她们就点了几个乱七八糟味道还行的菜就花了四万块?!这么贵的吗?!太黑心了吧?!

柳知夏凌乱了,这吃的是饭吗?是吃的上古神兽吧?

“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第88章 朕总得雨露均沾不是?

柳知夏大有要撕了他的冲动,什么玩意儿就四万块了?!

穆于清死死按住就要揭竿而起的她,对着仍然一脸冷漠的少侠说道:“打个费用清单过来。”

少侠颌首又跳出去了,这里还能有点正常人吗?总不能因为你是少侠就整天跳来跳去的吧。

“你阻止我干什么?”

“难道要看你撕了他?”

“哇,于清,我俩进黑店了!!”

穆于清悠悠喝茶,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早在她问要不要进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拉着她就往里冲的气势去哪了?

“不是非要进来享受一把古人的至上服务?”

柳知夏尴了又尬,她这不是乍一看到与众不同的酒楼把持不住自己吗?哪里想到会这么贵!

柳知夏只好给她哥打电话,叫他过来救场,大有一种他不来救场就有被撕票的悲壮感。

穆于清相当淡定地玩着手机,抬眼看因为柳昊洋不接电话而急得团团转的柳知夏,她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哥现在在飞机上,什么亲妹妹,连自己亲哥要飞国外都不记得。”

柳知夏一拍脑门,是哦,前两天还跟于清说起过呢,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怎么办?我没多少钱啊!我们不会真要在这刷几个月的盘子吧?”

“要刷也是你刷,我还要回秦家整点幺蛾子呢。”

穆于清说完又低着头玩手机,柳知夏更着急了,她怎么就脑子一热约了这儿呢?怪自己太天真!

那个褚色衣衫的少侠又跳了进来,递过一张清单,穆于清越看脸越黑,什么接待费要六千八啊?

她瞄了一眼高冷抱着剑的所谓少侠,就这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冷冰冰没说几句话的二货的服务值六千八?

还有那什么瞎弹了几下琵琶的昭君,服务费竟然八千?!要是她当初选了秦始皇是不是得更贵,好歹人家也是传奇一帝啊。

这不是黑店又是什么?!

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到这儿来,穆于清深吸口气,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着谁。

“二位贵客是现金还是刷卡?”

当然刷卡了!谁出门逛个街带几万块现金啊?!

“刷卡。”穆于清淡淡开口。

柳知夏掏出她的卡,哭丧着脸:“我这里面只有两万多了,还差那么多钱呢。”

穆于清二指夹住她递过去的卡塞回了她的包里,“刷我的。”

柳知夏看到黑金卡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黑金卡诶,卡上的纹路真漂亮。

唰唰地刷了卡,穆于清带着柳知夏走出了包厢,这店她估计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坑钱坑得那么狠!

两人照着来时的路走回去,看见各种服饰的人在各包厢或走廊穿梭来穿梭去,她们感觉她们穿越到了一个大杂烩的世界。

秦始皇拉着二郎神在高谈阔论,貂蝉正大汗淋漓地追赶着玉皇大帝嚷着上错菜了……

穆于清简直叹为观止,这到底是什么酒楼,把各个传奇人物都凑齐了,可以召唤神龙了!

直到出了浮山得月楼柳知夏才松了口气,想起穆于清手里的黑金卡不由揶揄道:“黑金卡啊,南大少果然大手笔。”

穆于清浅笑不语,当初她还小人之心去臆测南绪言送她卡是因为自己陪了他一夜给的服务费,那时候自己还暗自生气觉得他羞辱她呢。

看她笑的样子尽显甜蜜,柳知夏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处心积虑地逃婚,恨得人家牙痒痒的,现在,唉……人心易变啊…”

“没办法,那老男人的魅力就是大,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穆于清稍觉害羞,但也老实承认,她向来坦荡。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柳知夏撇撇嘴,哼,我单身我也骄傲。

南绪言手机收到一条消费信息,他一眼掠过内容扯起了笑容。

她终于肯用他的卡了,快一年了他都快忘记了。

唰唰点了两下手机叫来了宋庄,吩咐宋庄去查查她究竟干了什么花了四万多,她并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要不是万不得已她可能不会用他的卡。

宋庄做事效率极高,没到半个小时就调查得一清二楚,整理好传送过来的资料,他无意间瞥了一眼,这一瞥他差点没掉眼珠子。

总裁夫人居然去了浮山得月楼,还点了牛鞭?!

宋庄把资料递给南绪言,嘴角止不住地抽抽,要是总裁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南绪言表情微妙,她们竟然点了牛鞭?她们到底知不知道牛鞭是干什么用的?!

南绪言啼笑皆非,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多傻。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柳知夏挽着她的手臂就兴冲冲去逛街了。

“你说说怎么就那么巧,你居然是市长流落在外的千金,秦豆蔻气死了吧?”

柳知夏是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当穆于清告诉她的时候她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

“我还不乐意呢,不过啊每天上点眼药整点幺蛾子搅得她们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我挺舒服的,欠的债么,总要一点一点还回来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做了恶就要承担恶果。”

“不过你得小心,袁梦琳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善,背地里手段多着呢。”

“我知道,这几天不是为了打消她的重重疑虑都把眼睛哭肿了,啧,这宅斗把我都变成哭包了。”

柳知夏偏头,看见卖首饰的柜台拉着她就飞奔过去。

柳知夏盯着柜台上的精美饰品两眼放光,她对于好看的饰品没有抵抗力,试戴了这个又试戴了那个,最终买下了一款小小的尾戒。

柳知夏有着极强的购买欲,拉着她逛了又逛,难得她出来一趟。

“夫人最近如何?可有想为夫?”

穆于清看了眼在试穿裙子的柳知夏,低头回短信:“本仙最近沉迷于宅斗不可自拔,无甚时间想你。”

柳知夏换好裙子在镜子前转了又转,“好看吗?”

穆于清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实话?”

“那当然了,怎么样?”

“裙子挺好看的,不过……”

柳知夏急了,“不过什么你快说!”

“你胖了。”

柳知夏抓狂,立马钻进试衣间去了。

“夫人今晚可否外宿?”

“不,本仙可从来不下凡,万一碰到些登徒子把本仙轻薄了这可如何是好?凡夫俗子,本仙看不上。”

这登徒子说的是他?

南绪言笑,这是怪他时不时调戏她?

“夫人,今儿个月儿圆,你得下凡见见你那可怜的夫君了。”

柳知夏换了衣服就冲出来对着她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穆于清摸摸鼻子,“是你非要听实话的。”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好吧,知夏,你最近圆润了不少。”

嗯,够不够委婉?

柳知夏是彻底无语了,如此损友,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

穆于清低着头回信息,柳知夏醋了,“哎哎哎,爱妃就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玩手机了?!”

穆于清收回手机,左手搭上她的肩膀:“爱妃这就吃醋了?放心,爱妃还是爱妃,朕的后宫佳丽三千你可是榜首。”

“你居然背着我有了其他的狗。”

穆于清噗嗤一笑,“朕总得雨露均沾不是?”

柳知夏先看到了不远处挑着衣服的秦豆蔻和徐芳雅,脸一黑就拉着穆于清要走另一边,她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一副恶心的嘴脸。

穆于清哪里肯走,大好的机会不恶心恶心她多可惜呀。她拿起手机按了个号码,嘴角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柳知夏拉不住她只好走在她旁边,真是搞不懂她,明明恨得要死还要凑上前去干嘛,要是自己的话早就绕道走了,省得被狗咬。

眼见着秦豆蔻越走越近,她似乎还没看到她们俩就在前面,穆于清嘴角笑意更甚,她仍然柔柔地说着电话。

“嗯,我今晚不回来睡,您不用担心我啦。”

一个不经意穆于清撞上了秦豆蔻,也不知道是力度大了点还是她没站稳,被撞开了半步。

秦豆蔻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撞我?!”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撞到你了。”

穆于清顺势把手机塞进口袋扶起秦豆蔻,她讶异道:“妹妹好巧啊,你也来买衣服啊?”

秦豆蔻烦死了,这些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天天在家里打照面就算了,出来还要碰上,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秦豆蔻不欲理她,侧了身就要走过去,穆于清委屈道:“妹妹这是生我的气了吗?怎么不肯不理我?”

秦豆蔻咬牙:“穆于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就是出来碰上妹妹挺开心的,不过我看妹妹好像不太想见到我。”

“穆于清!你真是个扫把星,一进我秦家门就把我秦家搞得乌烟瘴气,我爸还向着你这个贱人,我恨不得把你打死扔去喂狗!”

秦豆蔻怒不可遏,在家里不敢当着她爸的面数落她,出来了还不敢吗?!

“妹妹…”

“少他妈叫我妹妹,我没有你这种舔着脸去贪图富贵的姐姐!说到底,你就是贪图我秦家的富贵权势!”

穆于清连连摆手,声音微弱:“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

第89章 心情不好就整点幺蛾子

“没有?那你处心积虑进我秦家门,那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去找你的亲人?穆于清,你这副做作的样子我看着真恶心!”

“妹妹,你要是不能接受我,我立马就搬走……”

穆于清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真让人看着心疼,秦豆蔻只觉得越发恶心,徐芳雅嘴角上扬,穆于清,你也有今天!

“穆于清,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进我秦家?你跟你妈妈一样,都很贱!”

秦豆蔻趾高气扬地侮辱她,穆于清羞愤不堪手指哆嗦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贱人!你还敢告状!”

看她掏出手机,秦豆蔻直觉就是要打给她爸,她上前一步恶狠狠拍掉她的手机。

“啪”,穆于清的手机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柳知夏愤怒上前,“秦豆蔻你也太过分了吧!”

穆于清拉住愤怒不已的柳知夏,她对着柳知夏无奈凄楚地摇摇头,柳知夏那高涨的气焰一下子就熄了。

穆于清蹲下身去捡手机尸体,秦豆蔻踢走手机电池弯腰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畅快得很。

“穆于清,麻雀就是麻雀,睡在孔雀窝也还是麻雀!”

说完扬长而去,徐芳雅也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去捡电池的路幸灾乐祸道:“穆于清,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穆于清站起身来冷厉的眼风一扫,她冷然开口:“徐芳雅,恶人自有天收,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等着那一天,你可别让我失望。”

徐芳雅冷哼着大步走开,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大放厥词!

捡起电池穆于清叹了口气:“唉,跟了我三年的手机就这么报废了。”

柳知夏也一改先前的愤怒笑嘻嘻地攀上她的肩膀,这演技出乎意料啊!

“我说于清啊,去了趟剧组演技不错啊,活脱脱的娇弱受气包啊,我差点就要给你鼓掌了。”

“啧,回头我得对着镜子多练练圣母白莲花什么的,心情好了给她们添添堵,心情不好就整点幺蛾子,想想我就美滋滋,日子铁定滋润。”

柳知夏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啊你,鬼主意真多。”

穆于清挑眉。

“知道什么叫技多不压身吗?我这就是。能刚能柔能文能武还能演个圣母婊,记得膜拜。”

“好好好,不过你现在可是损失了一部手机,算不算亏?”

穆于清掂了掂手里的几块手机残骸一脸的高深莫测:“以旧换新,我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你就这么笃定?”

“朕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爱妃且等着看。”

走到岔路口穆于清就跟柳知夏分开了,柳知夏临走前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她:“穆于清你长大了,会撒谎了,说好的今晚陪我的,一挂电话就变成了去找你家南大少,你变了你变了,居然拿我当挡箭牌。哼哼…”

“吃了牛鞭的人脾气这么火爆,太可怕了。”

“你还提这茬!谁让你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人嘛总得接受新鲜事物才是,你说对吧?”

“跟你家南大少一样腹黑!”

柳知夏走后穆于清也拦了的士去隽盛,他应该会被吓一跳吧。

快下班了,穆于清在公司门外纠结要不要进去,这个时候进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她还不想太早暴露。

于是她就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边等边祈祷,南绪言你丫要敢加班老娘跟你没完!

与此同时,秦豆蔻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回到了秦家,袁梦琳去参加聚会还没回来,秦豆蔻把鞋一脱购物袋一丢就歪躺在沙发上,累死了。

秦朝阳端着咖啡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自家女儿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购物袋丢了一地,心中的怒火更甚。

秦朝阳在她对面坐下一下一下地搅弄着咖啡,秦豆蔻一骨碌坐起来就跑到秦朝阳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爸,我今天看中了一件衣服,好漂亮可是也好贵呀,你给我买呗?”

秦朝阳没吭声。

她嘟着嘴又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爸,我好喜欢那件衣服的,你给我买嘛。”

“豆蔻,拂生在国外挺寂寞的,要不你去陪他吧。”

“才不要呢,豆蔻要陪在爸爸身边。”

秦朝阳的反应还是淡淡的,他仔细审视了自己一番,她现在的种种都是因为自己宠出来,嚣张跋扈,心气太小,这实在不是一个千金该有的禀性。

反观于清,自幼一个人在外生活,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她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千金小姐的风范。

他的心偏向了穆于清,任何乖巧懂事的女孩儿都容易得到关注与偏爱。

良久没听到秦朝阳的声音,秦豆蔻知道他心情又不好了,那件让她心动不已的衣服注定没希望了,她不悦地放开他的胳膊。

想起下午对穆于清的痛骂她心情稍好,就是要侮辱她,她那样的人怎么配进她秦家跟她共享秦家的荣耀!

没看到穆于清的人,秦豆蔻心神一转皱着眉头:“她也真是的,都要天黑了还不知道回来,净在外边瞎混!”

秦朝阳怒从心头起,她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诋毁她,到底是有多讨厌她?!

想想电话里听到的声音突然中断,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穆于清的号码。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冰冷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忍着怒火转身,丢下一句话。

“到我书房来!”

秦豆蔻跟在他身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火,她冷笑,穆于清,看你还敢不敢再跟我斗?!

“啪!”

她刚关上书房的门,一个茶杯就砸在她脚下碎裂开来。

抬眼就看见秦朝阳对她怒目圆瞪,她吓了一跳,怎么反应有点不对劲?不该朝她发火才对啊。

“爸?”

“秦豆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心里?!”

“什…什么?”

秦朝阳狠狠地瞪着她,“我告诉你,于清我护定了,你以后少欺负她,不然我就送你去拂生那里!”

秦豆蔻这下明白了,感情是某人告了状了,被这么一番大吼她也是不甘心,梗着脖子道:“我没有欺负她!”

秦朝阳怒极反笑,“秦豆蔻,都跟谁学的死不认账?!我亲耳听见还能有假?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没有半点千金的姿态仪容,简直丢我秦家的脸面!”

秦豆蔻闻言又恨又怒,却又不敢再次对上他,她很清楚再把他惹火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别看他平日里笑眯眯地宠着她,生气起来绝对是足以让整个秦家乌云密布。

她咬着牙不甘心应道:“爸,我错了,我会改。”

秦朝阳面色稍稍和缓,他也不想朝她发脾气,毕竟也是捧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只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心寒,改过就还是他的宝贝闺女。

“豆蔻,爸也不是非要对你发脾气,只是你有时候说话做事不经大脑,于清流落在外那么久,我们该给她一些疼爱才是。你和于清都是爸的女儿,爸没有偏私的道理,终归是爸亏欠她许多,你也该看淡点。”

秦豆蔻点头,可心里止不住的愤恨,都怪她,害得自己总是被训。

“于清长大了,过两年爸就给她寻个好婆家给嫁了,你又何必这么讨厌她?”

硬生生掐了大腿一把,秦豆蔻眼泪婆娑道:“爸,是豆蔻小心眼了,我以后会对她好的。”

秦朝阳欣慰不已,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就在她走出去将要关门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你把她的手机砸烂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给她挑个手机。”

秦豆蔻顿了顿,硬生生挤出个笑容回道:“好的,明天肯定给她买个最好的手机。”

回到房间秦豆蔻怒极,把房里的东西摔得噼里啪啦的,凭什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姐姐就要分走原属于她的关爱?凭什么一进秦家自己就要天天挨训?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秦家大小姐!

穆于清!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袁梦琳回来的时候发现秦豆蔻不在楼下,她就举步走向她的房间。

打开房门她吓了一跳,这满屋狼藉都没地方下脚,她的宝贝女儿就双手抱膝缩在床上。

勉强开出一条道来,她走到床边柔声道:“豆蔻这是怎么了?”

秦豆蔻哭着扑进她怀里,“妈,豆蔻委屈。”

“有妈在,谁敢让我女儿受委屈?跟妈说说这是怎么了?因为穆于清?”

秦豆蔻点头,“就是她,让我每天不得安生,每天都要被爸骂一通。”

袁梦琳沉吟片刻,“豆蔻,你以后离她远点,少跟她正面冲突,妈自有打算。”

穆于清,本来还想让你在秦家好好过段时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女儿头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是她女儿,留着你也是膈应,命大你才能活到今天,但我绝不允许你的出现毁了我原本幸福的一家!

量你本事再高也是个黄毛丫头,想我堂堂市长夫人还斗不过一个丫头?

穆于清,你且等着,送不了你去见君柔,那就毁了你一辈子,苟活一世也不算亏了你!

第90章 我的女人得娇养

穆于清还在他公司门口的树下等着,那棵树从另一个视野看去很好的把她遮挡起来,她站在那里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还没下班?人都要走光了。”

迟迟等不到南绪言的她嘟囔着,要不是手机四分五裂的她非得打电话过去骂他一回,她都等了好久好久了。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她还在树下徘徊。

已是夏季,蚊虫颇多,她无可避免的被蚊虫翻牌了,手臂上已经被叮出了几个红包,痒得很。

“老男人,还不出来!你的小可爱都要被虫子叮死了!”

她此刻真后悔为什么要隐婚,她就该把两人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大咧咧走进他的公司,完全不需要避讳。

可她也仅是后悔了几分钟,想想自己还要在狼窝待那么久必须得隐藏身份,日后才能狠狠打他们的脸,暂且先偷偷摸摸的吧。

蹲下身捣鼓四分五裂的破手机,她不由啧了一声,“这力度刚刚好,还怕摔不碎呢。用了好几年,还真不舍得换掉。”

勉强把手机碎块拼凑了个大概,她又瞄了一眼公司门口,瞥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她腾地站起来,终于舍得出来了!

南绪言大步走向他的座驾,无意间往左边树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见了某个小女人愣愣地站在幽暗的路灯下。

胸腔里的柔情霎时涌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她所在的方向奔去,他快要跑起来了,那是他的小童养媳呀。

穆于清甩甩头有些晕,那么猛地站起来头不晕才怪,望向大步奔来的南绪言她扬起大大的笑容。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像是好几年没见了呢?

猛地被拥在怀里,穆于清才感觉到真实,啊呐,她惊觉自己好想念他的拥抱啊。

“老男人。”

“我在。”

南绪言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见她胳膊上大大的红疙瘩懊恼不已。

“等很久了吧,怪我没及时下来。”

“嘻嘻,我发现自己很受蚊虫喜欢呢,它们给了我好多好多红包,我都感激不尽了它们还是那么热情。”

她明晃晃的笑容一下子驱散了他一天的劳累,他拥着她上了车,细心给她系好安全带就疾驰而去。

穆于清乖乖坐在沙发上,南绪言拿着一管绿莹莹的药膏半跪着轻柔地给她擦药。

他轻轻地吹着擦过药的红包,穆于清觉得一阵清凉。

“其实不用擦药的,没那么娇气,不就被叮了几个包嘛。”

南绪言慢条斯理地收好药膏,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低声道:“我的女人得娇养。”

穆于清端过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心里暗道:娇养个什么劲儿,也不怕折了。

“等多久了?怎么不上来?”

“没多久,一个多钟吧,我哪知道南大总裁那么爱岗敬业,员工都走完了老总还在忙。”

听到她等了一个多钟他更是心疼,她就那样在树下等他等了那么久。

“不愿意上来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怎么那么傻站那树下当蘑菇。”

说起电话穆于清才想起来她那手机的残骸还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她翻出来丢在茶几上。

“喏,手机壮烈牺牲了。”

南绪言声音冷了些:“谁做的?”

“想听?”

点头。

“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穆于清一副快来问我的娇俏表情,看得他心神微动。

他突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说,嗯?”

又来这招!

“说说说,你先起来。”

南绪言撑起身子把她搂进怀里,捏捏她的脸颊,勾唇一笑。

“看来夫人吃这一套啊,为夫得多用用,要不夫人得上房揭瓦了。”

穆于清斜睨他一眼。

“我要上房揭瓦你还不得给我扶稳梯子?”

南绪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夫人说的有理。夫人要放火为夫还得给夫人递火种。”

穆于清满意点头,小手拍拍他的肩膀。

“嗯,小伙子觉悟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态度,继续发扬光大。”

看她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他止不住地笑,他的女人这么可爱,该怎么办才好呢?藏起来吧,藏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她的好只有自己能看得到享得到。

他看向茶几上惨不忍睹的手机努努嘴,“说吧,这谁弄的?”

“一个觊觎你的女人。”

南绪言故意装作听不懂,“觊觎我的女人千千万,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就可劲儿装吧,臭男人!”

明白她说的是秦豆蔻,他眼里闪过愠怒,很好,敢动他的女人,看来是嫌日子过得太舒适了。

“明天给你买一个。”

“不用啊,明天就有新的了。”她可没看错秦豆蔻拍她手机时还处于通话中,秦朝阳已经听了个大概。

穆于清把整件事说给他听,他听完才觉得他白担心她会在秦家过得不好了,她哪里过得不好了,她那分明就是过得相当不错。

整天给人上眼药,添堵,他的女人还真是过得有滋有味啊。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穆于清骄傲极了:“那可不,一箭双雕啊,既能让她挨训又能把我用了三年的手机给换了,多好。”

“唉,你这么机灵我就不怕我的家产被人惦记了,亏得我眼光好,挑了个厉害的老婆。”

“那是,看吧,我又给你省了一笔买手机的钱。”

南绪言笑笑不说话,他才不需要她给他省钱呢,不过既然是坑那个老狐狸,那就让她尽情地坑去吧。

穆于清肚子饿了,南绪言看她慵懒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想下楼吃饭,便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穆于清眼见着一盘盘带着红彤彤的辣椒的菜老泪纵横,天知道她去了秦家吃的都是什么鬼,那些菜简直就叫她食之无味。

穆于清丝毫不顾及形象就坐下大快朵颐,嘴里塞得满满的,她此时就像一只贪吃的仓鼠。

等她把桌上带辣的菜风卷残云后,南绪言轻柔地给她擦油乎乎的嘴,眼里的温柔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秦朝阳没给你饭吃吗?”

“你说他们怎么就不吃辣呢,整天那菜白的跟什么似的简直无法下咽,要不了多久我肯定减肥成功!”

南绪言沉吟片刻,“你等着我,我会让你吃上辣椒的。”

穆于清也懒得去追问他,大不了就吃上一年半载的无辣餐,权当修身养性了。

“哦,对了,我手机下午收到一条短信,说是我的卡刷了四万多块。”

穆于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点头,“嘿,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啊今天进黑店了。”

“浮山得月楼?”

穆于清这下来劲了,腰杆挺得直直的就开始控诉浮山得月楼的种种罪行。

“哇,你是不知道哇,先是蹦出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抱剑的汉子,我姑且叫他少侠,话没几句就带我们转来转去。”

“虽然里边的装潢跟古代似的,可那些服务员,哦不,店小二穿的什么鬼,简直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穿不上的衣服。”

“好嘛,带我们到了包厢,谁要订包厢了,我就想在大堂吃顿饭,包厢多贵呀。”

“那少侠问我要谁服务,我一看菜单,哎哟,啥都有啊,赶紧选了个昭君,我以为是啥服务,搞半天也就是个吹拉弹唱的,还我美腻的大昭君!”

“还有哇,那个菜贼贵贼贵的,不过味道还行…”

南绪言听着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控诉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这么多话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了?照他观察和调查她平日里可没这样生动,都是比较淡漠的或者较温婉的,难道是因为自己?

“咳,听说你们点了一道…嗯…欲道成仙红玉丸?”

穆于清面带尴尬,他怎么知道?

“菜是夏夏点的,也是她吃的。我们哪里知道那是什么鬼啊,后来问了唱曲儿的昭君才知道是…是牛鞭。”

“夫人,我才知道你这么想要给为夫补补。怎么,为夫满足不了你?”

“胡说八道!你哪需要补,给你找七八个美娇娘你都不会虚……”

穆于清赶紧捂住嘴,天哪,她都在说些什么?

倒是南绪言一脸坏笑,“哦,原来夫人很清楚为夫的体力嘛。放心,什么劳什子的美娇娘为夫不要,只不过…”

南绪言适时地住了口,穆于清眨眨眼追问:“只不过什么?”

南绪言俯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夫人需要多锻炼,为夫怕你吃不消。”

穆于清脸涨得通红,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轻佻的话?

“你你你…你太不要脸了!”

南绪言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而魅惑:“怎么个不要脸法?嗯?”

穆于清窘迫得无所适从,她扭动身子支支吾吾:“就…就是不要脸!”

南绪言抓过她的手轻啃,他的童养媳还是这么不禁逗,稍微轻佻点就能让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给你弄点水果。”

穆于清拍了拍发烫的脸,“穆于清,你真没出息,你要拿出你撩妹的厚脸皮来呀,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

这么想着脸颊的温度也渐渐降低,好歹我也是撩妹大军中的佼佼者,哪能因为这么句轻佻的话而脸红呢,那也太没用了点。

第91章 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91章要不给你包个二奶?南绪言端了水果过来,穆于清摸摸肚子,虽然鼓鼓的,但她觉得她还能吃。

她伸出手就拿起苹果要吃,南绪言眼疾手快抓住苹果,穆于清诧异:“不给吃啊?”

南绪言不理她,拿回苹果一下一下地削皮,转眼间又细又长的苹果皮就掉地了。

穆于清觉得这个削皮的男人太帅了,连带着苹果皮都好看到不行。

她托着下巴紧盯着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呢?是她上辈子积了大德?

“老男人。”

“怎么了?”

“你真好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我都嫉妒了。”

南绪言看她一眼又接着切块,“怎么?夫人觉得自己不好看?”

“虽然吧我自己也有点姿色,但是跟你比起来我好像自卑了呢。”

把苹果块装进小碗里,南绪言擦了擦手拿了牙签插在苹果块上递给她。

“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在广大男性女性看来你绝对是仙女般的存在,当然了,那广大男性中也包括我。”

穆于清捧着碗插着苹果块吃,她咽下苹果块含糊不清地问他:“老男人,没想到你还会切水果啊,我以为你只会工作呢。”

“没办法,娶了个爱吃又懒得要命的妻子,能不上点心么?万一哪天人家拿只鸡腿在你面前晃说不准你就跟着别人跑了,我多亏呀。”

穆于清插了一块喂他:“那倒不会,最起码也得一顿火锅啊,随便涮肉的那种。”

“不行,我得把你养成大懒虫,看别人受不受得了你。”

穆于清不置可否,嘴里塞满了苹果,好吃好吃。

“对了,借你手机我用用。”

南绪把手机递给她,她没接。

“不是要用手机?”

穆于清很无语,她挑眉:“密码。”

“哦,你小指指纹。”

穆于清将信将疑,将自己小指按在解锁键上,果然开了。

屏保是个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纱裙立在篷船上回眸一笑,衣袂飘飘。背景是一汪碧绿的湖水和巍峨的青山,照片里的人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

这不就是她?

“你哪来的照片?”

“去临城拍的,是不是很美?”

穆于清回了句:“还好。”

换了自己的卡穆于清示意南绪言不要说话,她轻咳一声拨了秦朝阳的电话。

秦朝阳正在卧室里跟袁梦琳谈及今天的事情,袁梦琳正在替秦豆蔻辩解,不着痕迹地抹黑穆于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于清?”

“姨夫睡了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打扰你。”

“还没呢,怎么样?在朋友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我就是打电话看姨夫睡了没有,姨夫可要早些睡呀,早睡早起身体好呢。”

秦朝阳欣慰地笑开:“好,于清也早点睡。”

穆于清的声音弱了又弱:“顺便问下妹妹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撞疼她了,她生气也是正常的。”

“她好得很,你别想太……”

还没说完就听见穆于清一直在喂喂喂,末了又听见她小声道:“唉,这手机坏了都听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穆于清利落地挂掉电话,她嘲讽道:“谁要听你唧唧歪歪替她辩解,大好时光老娘才不乐意听你叨叨。”

“夫人这简直可以媲美影帝了。”

“你说我整天这样会不会有一天人格分裂呀,那太可怕了!”

而这边秦朝阳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放下了手机,“于清这孩子也是乖巧,白天已经跟我说了今晚外宿。现在又再次打电话来告知我,真是有心了。”

袁梦琳恨恨地抓着被角,又是你,我好不容易哄得他有所动摇,你一个电话就把这一切打回了原形!

“好了,你多教育教育豆蔻,别那么盛气凌人,再怎么说于清也是她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也占着一个名分。”

袁梦琳强挤出笑容柔柔应道:“这是肯定要的,于清这么多年受委屈了,万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心寒了。”

秦朝阳满意地搂过袁梦琳,“梦琳啊,这么多年幸好有你持家,你辛苦了,你对于清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你能一视同仁我很开心。”

袁梦琳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划着圈圈,“这是哪里的话,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照顾好你和家庭,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好,好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袁梦琳不着边际地往下扯她的睡裙,露出半截玉峰,不得不说袁梦琳保养得宜,体态丰腴风韵犹存。她这么一番不经意的勾引让秦朝阳眼睛一热,随即把她压在身下。

她含羞带怯抵住他的胸膛,娇滴滴地问:“你会不会怪我没把豆蔻教育好?”

已然动了情欲的秦朝阳在她脖子上一顿乱啃,“不会。”

袁梦琳这才主动搂上他的脖颈献上了红唇与他共赴巫山。

云雨过后,袁梦琳偏头看了看身侧睡得正香的秦朝阳冷笑一声。

穆于清,看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穆于清吃得撑了,躺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她直嚷嚷:“哎哟,我要生了。”

在一旁看书的南绪言抬起眼皮看她,见她肚子圆滚滚的横躺在沙发上,他不由好笑。

“夫人这像一直待宰的羔羊。”

“我好撑啊,动不了了。”

南绪言翻了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无妨,我在这陪夫人便是,为夫我还是挺好的。”

“可是我困了呀,我要睡觉呀。”

“夫人像极了某种动物,能吃能睡还不操心任何事,为夫也是羡慕得紧。”

能吃能睡,那不就是猪?他这是在骂她呢!

穆于清这下不乐意了,人家都说能吃是福,到他这就是猪了,她哼哼两声不欲理他就闭上了眼睛,等她消食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所以格外安心,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南绪言视线从书里转移到她身上,他几乎是无奈地摇头。放下书弯腰抱起她,穆于清还没睡熟,她半睁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朕要就寝了,摆驾主卧。”

听见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南绪言只觉她越发可爱,一个女孩儿整天朕朕朕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恶趣味整天喊着爱妃爱妃,时不时还扮上男装去撩妹的。

不过,这才是与众不同的她不是吗?

给她盖好凉被他才走了出来,瞧了眼时间,应该有结果了,他踱步走进书房。

果不其然,邮箱里有封未读邮件,他点开一看。邮件里面有众多文字和照片以及当年知情人的供词。

他浏览了一会才吐出四个字:“果然如此。”

回到主卧穆于清已经完全睡熟了,就知道她睡觉不安分,被子已经滑落到腰际,半只肩膀也露在外面,嘴巴微微嘟着,他摇摇头躺在她身边,长臂一揽把她搂进怀里。

大概知道搂她的人是南绪言,她手臂也环上他的腰,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南绪言笑笑:“睡着了还知道宣示主权,你这么霸道的吗?”

怀里的人不作任何反应,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合上了双眼。

于清,快些回来,这日子没有你突然变得枯燥难捱了。

一夜无梦,两人睡得香甜,太阳晒屁股了也不想起来,又腻歪了好一阵子才下床洗漱。

“夫人,你还要待在秦家多久?”

“应该待个一年半载吧,现在还没半点头绪,只能天天装朵白莲花恶心他们了。”

南绪言叹了口气:“夫人,为什么我俩非得像偷情似的?”

“哈哈,你且耐心等待,革命尚未成功,我嘛还需努力。”

“要是为夫没了那耐心呢?”

穆于清咬咬手指,“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南绪言黑脸,她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巴不得把自家老公绑在身边,她倒好还要给他包个二奶,她到底还有没有为*的自觉?

“看我多深明大义,要是在古代呀,我肯定是那大方的正室,随那些个姬妾宅斗去吧。”

“夫人这是希望为夫纳几个妾,好让夫人得了空闲扮上那男装去四处撩妹?”

穆于清竖起四根手指作发誓状:“苍天可鉴,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南绪言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嗯?怎么个好法?”

穆于清立马侃侃而谈:“你看啊,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少说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你嘛,又血气方刚的,这不是怕你憋不住嘛,给你找个美娇娘也不算辱没你,好歹能解决你的生理需要。”

“当然了,要是你爱上那美娇娘了,我也不会说非得逼你俩分开,要是不能离婚,那你就把她养在外面嘛。到时候你妈问起来,你就说我不能生育,为了给南家传宗接代你就勉为其难地找了个外室。”

“说不准到时候因为孩子的关系你妈也对那外室有了好感,那不就乐见其成喜闻乐见?”

穆于清是越说越来劲,南绪言啼笑皆非,这小女人一天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要是真的乐见其成喜闻乐见了,那你呢?”

“呃?”

穆于清愣了,貌似没想到这茬,要是真喜闻乐见了,那她呢?

南绪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连自己后路都没想好。

“夫人,为夫洁身自好,会为夫人守身如玉不让任何女人染指的。”

好,好吧。

第91章 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南绪言端了水果过来,穆于清摸摸肚子,虽然鼓鼓的,但她觉得她还能吃。

她伸出手就拿起苹果要吃,南绪言眼疾手快抓住苹果,穆于清诧异:“不给吃啊?”

南绪言不理她,拿回苹果一下一下地削皮,转眼间又细又长的苹果皮就掉地了。

穆于清觉得这个削皮的男人太帅了,连带着苹果皮都好看到不行。

她托着下巴紧盯着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呢?是她上辈子积了大德?

“老男人。”

“怎么了?”

“你真好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我都嫉妒了。”

南绪言看她一眼又接着切块,“怎么?夫人觉得自己不好看?”

“虽然吧我自己也有点姿色,但是跟你比起来我好像自卑了呢。”

把苹果块装进小碗里,南绪言擦了擦手拿了牙签插在苹果块上递给她。

“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在广大男性女性看来你绝对是仙女般的存在,当然了,那广大男性中也包括我。”

穆于清捧着碗插着苹果块吃,她咽下苹果块含糊不清地问他:“老男人,没想到你还会切水果啊,我以为你只会工作呢。”

“没办法,娶了个爱吃又懒得要命的妻子,能不上点心么?万一哪天人家拿只鸡腿在你面前晃说不准你就跟着别人跑了,我多亏呀。”

穆于清插了一块喂他:“那倒不会,最起码也得一顿火锅啊,随便涮肉的那种。”

“不行,我得把你养成大懒虫,看别人受不受得了你。”

穆于清不置可否,嘴里塞满了苹果,好吃好吃。

“对了,借你手机我用用。”

南绪把手机递给她,她没接。

“不是要用手机?”

穆于清很无语,她挑眉:“密码。”

“哦,你小指指纹。”

穆于清将信将疑,将自己小指按在解锁键上,果然开了。

屏保是个女孩儿,穿着白色的纱裙立在篷船上回眸一笑,衣袂飘飘。背景是一汪碧绿的湖水和巍峨的青山,照片里的人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

这不就是她?

“你哪来的照片?”

“去临城拍的,是不是很美?”

穆于清回了句:“还好。”

换了自己的卡穆于清示意南绪言不要说话,她轻咳一声拨了秦朝阳的电话。

秦朝阳正在卧室里跟袁梦琳谈及今天的事情,袁梦琳正在替秦豆蔻辩解,不着痕迹地抹黑穆于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于清?”

“姨夫睡了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打扰你。”

“还没呢,怎么样?在朋友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我就是打电话看姨夫睡了没有,姨夫可要早些睡呀,早睡早起身体好呢。”

秦朝阳欣慰地笑开:“好,于清也早点睡。”

穆于清的声音弱了又弱:“顺便问下妹妹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撞疼她了,她生气也是正常的。”

“她好得很,你别想太……”

还没说完就听见穆于清一直在喂喂喂,末了又听见她小声道:“唉,这手机坏了都听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穆于清利落地挂掉电话,她嘲讽道:“谁要听你唧唧歪歪替她辩解,大好时光老娘才不乐意听你叨叨。”

“夫人这简直可以媲美影帝了。”

“你说我整天这样会不会有一天人格分裂呀,那太可怕了!”

而这边秦朝阳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放下了手机,“于清这孩子也是乖巧,白天已经跟我说了今晚外宿。现在又再次打电话来告知我,真是有心了。”

袁梦琳恨恨地抓着被角,又是你,我好不容易哄得他有所动摇,你一个电话就把这一切打回了原形!

“好了,你多教育教育豆蔻,别那么盛气凌人,再怎么说于清也是她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也占着一个名分。”

袁梦琳强挤出笑容柔柔应道:“这是肯定要的,于清这么多年受委屈了,万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心寒了。”

秦朝阳满意地搂过袁梦琳,“梦琳啊,这么多年幸好有你持家,你辛苦了,你对于清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你能一视同仁我很开心。”

袁梦琳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划着圈圈,“这是哪里的话,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照顾好你和家庭,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好,好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袁梦琳不着边际地往下扯她的睡裙,露出半截玉峰,不得不说袁梦琳保养得宜,体态丰腴风韵犹存。她这么一番不经意的勾引让秦朝阳眼睛一热,随即把她压在身下。

她含羞带怯抵住他的胸膛,娇滴滴地问:“你会不会怪我没把豆蔻教育好?”

已然动了情欲的秦朝阳在她脖子上一顿乱啃,“不会。”

袁梦琳这才主动搂上他的脖颈献上了红唇与他共赴巫山。

云雨过后,袁梦琳偏头看了看身侧睡得正香的秦朝阳冷笑一声。

穆于清,看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穆于清吃得撑了,躺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她直嚷嚷:“哎哟,我要生了。”

在一旁看书的南绪言抬起眼皮看她,见她肚子圆滚滚的横躺在沙发上,他不由好笑。

“夫人这像一直待宰的羔羊。”

“我好撑啊,动不了了。”

南绪言翻了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无妨,我在这陪夫人便是,为夫我还是挺好的。”

“可是我困了呀,我要睡觉呀。”

“夫人像极了某种动物,能吃能睡还不操心任何事,为夫也是羡慕得紧。”

能吃能睡,那不就是猪?他这是在骂她呢!

穆于清这下不乐意了,人家都说能吃是福,到他这就是猪了,她哼哼两声不欲理他就闭上了眼睛,等她消食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所以格外安心,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南绪言视线从书里转移到她身上,他几乎是无奈地摇头。放下书弯腰抱起她,穆于清还没睡熟,她半睁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朕要就寝了,摆驾主卧。”

听见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南绪言只觉她越发可爱,一个女孩儿整天朕朕朕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恶趣味整天喊着爱妃爱妃,时不时还扮上男装去撩妹的。

不过,这才是与众不同的她不是吗?

给她盖好凉被他才走了出来,瞧了眼时间,应该有结果了,他踱步走进书房。

果不其然,邮箱里有封未读邮件,他点开一看。邮件里面有众多文字和照片以及当年知情人的供词。

他浏览了一会才吐出四个字:“果然如此。”

回到主卧穆于清已经完全睡熟了,就知道她睡觉不安分,被子已经滑落到腰际,半只肩膀也露在外面,嘴巴微微嘟着,他摇摇头躺在她身边,长臂一揽把她搂进怀里。

大概知道搂她的人是南绪言,她手臂也环上他的腰,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南绪言笑笑:“睡着了还知道宣示主权,你这么霸道的吗?”

怀里的人不作任何反应,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合上了双眼。

于清,快些回来,这日子没有你突然变得枯燥难捱了。

一夜无梦,两人睡得香甜,太阳晒屁股了也不想起来,又腻歪了好一阵子才下床洗漱。

“夫人,你还要待在秦家多久?”

“应该待个一年半载吧,现在还没半点头绪,只能天天装朵白莲花恶心他们了。”

南绪言叹了口气:“夫人,为什么我俩非得像偷情似的?”

“哈哈,你且耐心等待,革命尚未成功,我嘛还需努力。”

“要是为夫没了那耐心呢?”

穆于清咬咬手指,“要不给你包个二奶?”

南绪言黑脸,她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巴不得把自家老公绑在身边,她倒好还要给他包个二奶,她到底还有没有为*的自觉?

“看我多深明大义,要是在古代呀,我肯定是那大方的正室,随那些个姬妾宅斗去吧。”

“夫人这是希望为夫纳几个妾,好让夫人得了空闲扮上那男装去四处撩妹?”

穆于清竖起四根手指作发誓状:“苍天可鉴,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南绪言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嗯?怎么个好法?”

穆于清立马侃侃而谈:“你看啊,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少说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你嘛,又血气方刚的,这不是怕你憋不住嘛,给你找个美娇娘也不算辱没你,好歹能解决你的生理需要。”

“当然了,要是你爱上那美娇娘了,我也不会说非得逼你俩分开,要是不能离婚,那你就把她养在外面嘛。到时候你妈问起来,你就说我不能生育,为了给南家传宗接代你就勉为其难地找了个外室。”

“说不准到时候因为孩子的关系你妈也对那外室有了好感,那不就乐见其成喜闻乐见?”

穆于清是越说越来劲,南绪言啼笑皆非,这小女人一天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要是真的乐见其成喜闻乐见了,那你呢?”

“呃?”

穆于清愣了,貌似没想到这茬,要是真喜闻乐见了,那她呢?

南绪言看她反应就知道她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连自己后路都没想好。

“夫人,为夫洁身自好,会为夫人守身如玉不让任何女人染指的。”

好,好吧。

第92章 什么神仙手机居然要三万?!

穆于清带着那个破手机在午饭前赶回了秦家,她可是要趁着秦朝阳在的时候狠狠坑一笔,让她们心疼不甘也得掏钱。

秦豆蔻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怨恨,她和穆于清天生不对盘,奈何命运弄人穆于清居然一夕之间就成了她姐姐。

本就不对盘的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总会处处有摩擦,一个沉不住气,一个话里处处下套,谁吃亏较多一目了然。

因着昨晚袁梦琳的嘱咐,秦朝阳也坐在一旁看报纸,秦豆蔻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对她友好的笑,她起身拉过穆于清坐在身边。

“姐姐,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子对你,我是因为先前有点烦心事才控制不住情绪的,姐姐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与我生分了。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我…我就给姐姐磕头了。”

说着泫然欲泣地站起来膝盖一屈就要往下跪,穆于清赶紧托住她,拉着她坐下。

要不是她眼中闪过怨恨与不甘,穆于清差点就以为她一夜就变了性子了。

眼角余光瞥见秦朝阳满意的神色,穆于清了然,原来是当着老狐狸的面来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呀。

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小事跟你生分了?又什么叫做不原谅你就给我磕头了?

这摆明就是道德绑架嘛,还动不动就磕头,咋的了,封建社会啊?她是皇太后还是咋的,一言不合就要给她磕头?虽然那感觉肯定很爽,但她知道秦豆蔻总有一天会跪着求放过。

穆于清演技一下子上来了,她紧紧握着秦豆蔻的手嗔怪道:“妹妹说什么胡话?昨儿个不就见了你一下,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吗?姐姐怎么会跟你生分呢,妹妹乖巧懂事又漂亮,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至于什么磕头不磕头的,妹妹以后可不要再说了,这要传出去了可会让人笑话咱家没规矩的。”

得嘞,她这招就高明了,否认昨天有过不愉快就足以证明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顺势再给她戴个高帽,借着磕头说她没规矩,实则是在上眼药。

秦豆蔻还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朝阳就面色不太好的开口了。

“头是随便磕的?我秦家没有这种封建思想,豆蔻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袁梦琳这回急了,她立马就要替自家女儿辩解,穆于清抓紧时机在她还没开口时接了话茬。

“妹妹也是极好的真性情,到底是天真烂漫,磕头这话不过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妹妹只不过是跟我开了个玩笑,姨夫可不要生气。”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袁梦琳看了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她倒也信了几分。一个黄毛丫头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看来是她高估她了,不过一个傻白甜罢了。

袁梦琳笑容真了几分,“是啊,豆蔻是在开玩笑呢,小孩子心性当不得真。”

秦朝阳听了穆于清的话觉得内心甚是熨帖,她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来跟他告状,她选择了隐瞒,想来她也是不知道他听见了全部内容吧。

秦朝阳对她是越看越满意,秦家千金就该有容人之量,这一点她做得很好。不计较豆蔻的无理取闹甚至侮辱,也不会去告状,她这份肚量着实让他欣赏不已也让他心疼。

在外吃苦那么多年,处处不计较不争抢,昨天明明是她吃了亏还要替豆蔻隐瞒,他亏欠她良多啊。

秦朝阳放下手中的报纸问她:“于清啊,昨儿个夜里你给我打电话,后来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话了?”

穆于清微微发窘:“昨天逛街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后边就没听见您说话了。”

袁梦琳赶紧接话:“摔坏了?那怎么行,待会儿吃了饭带你去挑款手机。”

“不…不用了,修修应该还能用。”

“于清,坏了咱就换一个,没事的。”

装谁不会啊?偏要让你气得牙痒痒!

“可是…人人都说小姨是帝都最勤俭持家的好女人,无论什么东西坏了都是拿去修补好了再接着用的,现在只不过是坏了个手机,修修就好了。不能因为我坏了个手机坏了小姨的名誉。”

穆于清字字恳切,似是为袁梦琳名声着想,秦朝阳被噎了一下,勤俭持家?这说的是十五年前吧。

袁梦琳也是一愣,这样的评价确实是有,不过那都是为了图个虚名散发出去的,可现在,买还是不买?

“管他什么名誉不名誉,照买不误。”

秦朝阳有点不耐烦了,自己的老婆自己懂,绝不是穆于清说的那样,但这样的传闻他也知晓,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有个好声誉的老婆事业自然也会有些助力,可现在他并不需要助力,他稳坐市长之位,对于妻子的假模假样也是多了些不满。

“……是,吃过午饭咱就去买。”

他现在已经不顾自己的名誉了吗?虽说那是她传播出去的虚假传言,但终归有了点虚名。帝都哪一个人不夸她?

穆于清闻言似是极其为难,从包里掏出那个惨不忍睹的手机尸体,秦朝阳看着更是觉得非买不可,瞧那手机都成什么样了?

屏幕碎得跟渣渣似的,简直就是面目全非,这样了还修什么修?

“下午跟着你小姨去买,勤俭持家是她自己的事,她省着就好,多给你买几身衣服。女孩子家家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袁梦琳暗暗咬牙,穆于清这一段话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她近期内是花不了大钱了,尽管那是之前的事,她现在花钱也有些大手大脚,不过好的风评仍然在。

现在她不仅要给她买手机和衣服,更要省下自己的钱来持家,她如何不气?

不过看了眼不忍直视的手机,她也只能吞咽下这苦水,她告诉自己,过段时间就好了,横竖是近期内不能大买特买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穆于清乖顺点头,“那就让小姨破费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买个手机而已,于清可不要再推辞了。”

“谢谢小姨。”

午饭时间到了,四人移步餐厅,穆于清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简直是心如死灰。

为什么这一家人都不吃辣?绿的挺绿,白的挺白,你们真的不觉得加点辣椒会更好看吗?

穆于清那叫一个食之无味,对一个嗜辣的人来说,吃一桌半点辣椒沫子都没有的饭菜那是怎样的煎熬啊。

不吃吧,肚子饿。吃吧,真是咽不下去。

艰难地吃下两碗饭穆于清就下桌了,她是格外的想吃辣椒啊,红彤彤的多好看多好吃。

吃过午饭,袁梦琳果然找来了,穆于清也不扭捏就跟着她们上车出去了。

这个时候还扭捏个什么劲儿,这个时候就是该宰她们的时候了!

袁梦琳示意司机直奔最大的手机*店,穆于清笑笑,来这正好,哪个贵就买哪个,绝不含糊!

看出三人身份不同寻常,店员巴巴地就凑上去了,秦豆蔻环视一圈,她也跟着袁梦琳咬耳朵:“妈,我也想换个手机,我这都用三个月了。”

袁梦琳叹气,她现在哪里敢给她买,穆于清今早那番话可把她害苦了,她现在就只能给穆于清买东西了。

穆于清故作不知专注地看着柜台上的手机,突然看见旁边柜台前的店员冲她挤眉弄眼,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些什么。

穆于清会意走过去,店员指指柜台上静静躺着的唯一的手机,穆于清示意他拿出来看看。

她摆弄着那部精致又手感极佳的手机,又看了看店员的神色,她当即决定就买这部。

而另一边的袁梦琳拗不过秦豆蔻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答应给她换个手机,二人抛下穆于清自顾自地挑着手机。

穆于清也不恼,横竖袁梦琳都要为她买单,自己还不乐意跟她们一起挑呢。

直到秦豆蔻挑好了二人才施施然地朝她走来,袁梦琳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又是秦豆蔻又说了什么讨她欢心的话了吧。

看向她身后的柜台,她并没有看见手机旁边写有价格,想来是不入流的小牌子。

“于清挑好了吗?”

穆于清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手机:“挑好了。”

秦豆蔻看向她手中握着的银白色女款手机,款型不错线条流畅,她仅仅是瞄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穆于清淡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就凭她对粉色的痴狂,不出意料盒子里肯定是款粉红色的手机。

袁梦琳掏出卡来问也不问总和多少就刷了卡,十足的阔太姿态,随手接过票据看都没看就领着她们走了,不过是两部手机,能花多少钱?

“阿姨,我的手机到底价格是多少啊?那上面没写店员也没有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多少钱呢?”

过惯苦日子的人果然很在乎价格,一部手机能贵到哪里去?袁梦琳眼里闪过鄙夷,随意地把票据拿给她看。

“啊!”

穆于清拿着票据惊讶地喊出声,袁梦琳不耐问了句:“怎么了?”

“我……我这手机,三…三万多。”

第93章 撞的就是她

穆于清担忧地看着脸色变成猪肝色的袁梦琳,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阿姨,这是不是打错了呀?怎么这么贵?”

袁梦琳克制住要冲回去兴师问罪的冲动,经常到那店里消费的人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听说会有打错价格的事情发生。

“你拿的手机真没有标价?”

穆于清无辜摇头,“没有,我问店员他只是张开了手掌,我就以为是五千。”

袁梦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人家张开手掌意思就是五位数!!

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气,袁梦琳开口:“没事,就一个手机。”

其实心里滴着血,什么高级的手机啊,不就款型不错线条流畅了点吗?居然要她三万块!

“那于清就多谢阿姨了。”

秦豆蔻跺脚,她想换个手机还得满嘴抹蜜地夸着她妈,可穆于清随手挑了个极贵的手机也没见她妈有半丝不悦。

穆于清低头偷笑,看来她家老男人还真是腹黑啊,一款手机坑了袁梦琳一把,原本就是强买强卖的生意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她可没看错店员的嘴型是在说一个名字——南绪言。而她摆弄了会手机时屏幕突然出现三个字——就这个。

于是乎她就挑了这款手机,管他多少钱,她可要把败家娘们的优良传统继承下去,反正败的又不是她自己的钱。

她倒要看看秦朝阳到底贪墨贪到了什么程度上,秦豆蔻平日里的消费颇高,袁梦琳也有着自己的富太圈子,整日里没事可干就买些珠宝首饰炫炫富。

三人又逛了一会儿,穆于清买了条裙子又花了两万,买了一套护肤品三万,秦豆蔻简直想一巴掌呼死她,出个门就要我们秦家破费那么多,偏偏自己还不能买。

穆于清环抱着她今天的战利品上了楼,今天还不赖,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而且自有冤大头付款。

心情甚好的她今天晚上多吃了一碗饭,晚餐过后袁梦琳母女照旧守在电视前等着看无脑剧,穆于清也安坐在一旁摆弄手机。

“手机到手没?”

是柳知夏。

“坑到了,还多坑了一条裙子和一套护肤品。”

“哎呀嘿,不错嘛。”

“不是跟你说了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是没看见她俩的脸都绿了。”

“于清啊,你极其有做白莲花的潜质啊。”

穆于清扫了看电视剧入迷的两人一眼,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以后叫我莲花姐姐。”

放下手机,穆于清也开始看电视,虽然她不是很懂为什么这种剧这么受欢迎,但主角还真是帅气逼人,虽然比不上她家老男人。

“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男主角深情地问着女主角。

“当然记得了,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女主角略带娇嗔的声音穿过屏幕直直钻入她耳朵。

呀,纪念日?

看到这里她才想起来,过两天不就是她和南绪言领证一周年的日子?

穆于清起身回了房间,她差点把这个事情忘了。

南绪言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他想也没想就拆开了,里面是一件蓝色衬衫和一张卡片。他唇角上扬,他的童养媳竟然还记得那个日子,他很开心。

衬衫摸起来手感舒适,他一看就知道在四万块以上,她哪来的钱?

“夫人,纪念日礼物我收到了。”

“合身吗?我照着印象中你的身材买的。”

南绪言抿唇,打了三个字:“不合身。”

穆于清皱眉,是她没挑对?小了?

“那我拿去换。”

“夫人,你哪来的钱?”他并没有收到刷卡信息,那只能说明那是她自己的钱。

“哈哈,妖王的片酬。”

“傻瓜,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

“我喜欢呀,就想看你穿在身上向我走来的样子,跟偶像剧一样撩人心弦。”

南绪言若有所思,“夫人原来这般喜欢我。”

……

穆于清下午正在刷手机,突然爆出来一条大新闻,南氏总裁今日成立基金会用于爱心公益。

她手指滑下,照片上的他依旧帅气逼人,举手投足尽是成熟男性的稳重和独有的矜贵。

新闻下方还附上了一段他被采访的视频。

“…我之所以创办基金会是因为一个人,投她所好……当然,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也很开心。”

穆于清心里暖暖的,他那天没有说笑,他是认真的。看到他后方的清言爱心基金会几个大字,她愣怔了好久。

不多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夫人,为夫的纪念日礼物可喜欢?”

“喜欢。”

“今晚见一面?”

穆于清望向窗外,天天往外跑也不行,她拒绝了他见面的请求。

“下次吧。”

“好,我听夫人的。”

宋庄稳稳地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总裁,总裁什么时候有蓝色衬衫了?不过人帅就是不一样,穿啥都能很好地衬出他的高贵气质。

南绪言看了眼窗外,还真是巧,秦豆蔻开着车窗就开在他左侧,他勾唇一笑,来得好。

“跟上左边那辆。”

“是。”

宋庄看了眼左侧,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不过看不太真切是谁,总裁这是要干什么?

换了车道跟在后面,到了一个空旷没什么人的地方,秦豆蔻准备拐弯了,南绪言冷冷开口:“撞上去。”

宋庄愣了,他没听错吧?

“撞上去。”

南绪言又重复了一遍。

宋庄咬牙加大油门撞了上去,秦豆蔻的车硬生生被撞离车道,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记。

“啊!”秦豆蔻大叫抓着方向盘一阵乱转,因为惯性又没系安全带狠狠地撞在车门上,半个身子都疼麻了。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秦豆蔻大惊失色,她差点就死了!

宋庄堪堪刹住车,额头差点撞上方向盘,呼,幸好刹的住,南绪言仅是身子动了动,并无半点表情。

他一回头南绪言就给了他一个激赏的眼神。

“把握得不错。”

宋庄魂都要吓掉了,总裁这是怎么个意思?说他干得好?

秦豆蔻怒不可遏甩开车门就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过来,南绪言眼神一冷,“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下车!”

宋庄叹气,得,他又被总裁当枪使了,还是不能反抗那种。

拉了车门就要下车,秦豆蔻已经快冲到他车前了,他头疼,“怎么是她?”

“嗯,撞的就是她。”南绪言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宋庄下了车连声道歉,秦豆蔻的眼神一直盯着车上并不露面的他,他垂眸摇下车窗,夕阳打在他脸上状若神袛。

秦豆蔻心脏漏了一拍,刚才的气焰嚣张瞬间熄灭,她有些看痴了。

她终于又能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矜贵高冷…

南绪言心生不悦,“我的手下刚拿了驾照,车技不精冲撞了秦小姐。”

宋庄嘴角抽抽,那叫一个幽怨,什么叫车技不精?明明是他指示自己撞上她的好吗?

“没事没事。”

目光仍痴痴地盯着稳坐车里的他,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了愤怒,她想看他多一眼再多一眼。

“宋庄,送秦小姐去医院。”

宋庄点头称是,见着秦豆蔻仍盯着自家总裁不动弹,他只得咬咬牙扶上她的胳膊。

“抱歉秦小姐,请上车。”

秦豆蔻回了神,欣喜地就要去拉车门,却被宋庄拉着上了她自己已经被撞变形的车。

“秦小姐,南某还有事要办,今晚会到贵府请罪。”

南绪言由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等他们开出一段距离了才自己开车离开了。

秦豆蔻被载着行驶了一段路仍然痴痴地往后看,宋庄瞄了一眼后视镜,啧,感情这是总裁的又一号迷妹啊,比起总裁夫人差远了。

自家总裁叫他撞上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冷漠至极。即使知道她会受些皮肉伤也还是半个眼神都不屑给。

宋庄摇摇头,只有总裁夫人才能让总裁露出笑容甚至各种酸到掉牙的情话。至于这些个痴迷他的女人,他向来看都不看一眼。

穆于清觉得秦豆蔻怪怪的,从她回来就一直不对劲。

今天没给她脸色看,也没出言讥讽她,这是中邪了?

见她一直定定地看着门口穆于清也看了眼门外,距离门外远着呢她也看不到什么。

她到底在看什么?

天色逐渐黑了,秦豆蔻已经换了一身性感的吊带裙,穆于清眼珠子都要掉了。难得呀,这回总算不是粉色系的了,不过,天都黑了她穿得这么性感还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外干什么?

穆于清更觉得奇怪了,这秦豆蔻搞的是哪一出啊?莫名其妙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穆于清懒得去探究她的不对劲,秦朝阳在书店,袁梦琳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穆于清觉得无趣只好低头摆弄手机。

“叮。”

她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夫人想不想看我穿蓝色衬衫是什么样?”

“想呀,肯定帅炸了。不过今天看不到了。”

没有收到回复,穆于清只得在网上接着投简历,她需要工作啊。

晚餐时间到了,秦豆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去了餐厅。四人正准备开动的时候突然有佣人来报:“南少来了。”

穆于清咯噔一下,南绪言来了?他来干什么?

秦豆蔻“唰”地站起来,激动溢于言表。

穆于清更纳闷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第94章 辣椒可是个好东西

秦朝阳赶紧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她们三个也只得跟在他身后去迎接南绪言。

穆于清在心里暗呸,来就来呗还这么大排场,一家人出去迎接你,我很饿的好吗?再说了,也没听说过你和秦狐狸有什么交集啊。

秦豆蔻激动得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到门口去,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终于来了!

穆于清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们,哎,恭迎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到嘴的饭就这么飘走了,虽然不是很合她的口味,但是她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呀!

摸着扁扁的肚子,穆于清对南绪言的怨念又多了几分,就不能早点来吗?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呀,她可不要做新兴世纪第一个在饭前饿死的人。

黑色宾利就停在秦家正门口,南绪言仍在后座闭目安坐着,宋庄朝外看了一眼禀道:“总裁,出来了。”

他悠悠睁开眼睛,“嗯,下车。”

宋庄打开车门,南绪言利落下车,秦朝阳就迎了上去。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南少请。”

南绪言视线落在最末颇有微词面带不悦的穆于清身上,这小女人对他的到来好像一点不惊喜,反而还带了些许怨气。

穆于清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下车,周身渡了一层光辉,皇帝的做派倒还挺适合他的。他本来在众人眼里就是帝王般的存在,不过,她不明白他来干什么。

商谈?不像。

有私交?更不可能了,瞧秦朝阳那副狗腿又故意装作不狗腿的狗腿样,绝不会有私交。再者说了,他应该不会对她隐瞒跟秦朝阳有私交的事情。

秦朝阳领着南绪言走在最前方,身上的气势硬生生压了秦朝阳一头,穆于清抿唇,这男人还真是给人长脸!

稍稍落于后方,只见秦豆蔻挨他极近,就差一步就要攀上他的后背了,而且从一开始看到南绪言的时候她那迷恋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穆于清皱眉,这可是她的男人!

尽管早就知道秦豆蔻对南绪言的痴迷,早些时候她也没放在心上,此刻看到秦豆蔻毫不掩饰的迷恋,她果断有了怒气。

进了屋南绪言才道了来意,“南某不请自来,还望市长海涵。实是手下愚笨,不小心撞了令千金,南某特来赔罪。”

宋庄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他内心哀嚎:总裁你这样三番两次地推我出来顶包真的好吗?我才不愚笨!

秦朝阳讶然,豆蔻出车祸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他也随即恢复了神色,要知道南绪言可没有亲自上门拜访过谁,要不是因为撞了豆蔻他才不会上门来呢。

此时他也无暇顾及豆蔻伤得是否严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招待好他。

“秦小姐可还好?”

“南少,豆蔻还好,就是身子酸疼了些。”

南绪言点头:“那就好,秦小姐要好生将养。”

穆于清反应过来了,感情这是因为把人撞了所以跑来赔罪的?

所以秦豆蔻满眼含春盯着门口大半天还换了一条吊带裙就是因为他要来?

穆于清摸了摸裤兜,幸好穿的宽松运动装,裤兜里还有她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想了想还是饥饿占了上风。

她猫着腰悄悄走出去,她是真的要饿死了,天知道他们打着官腔要聊多久?三下两下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方觉肚子好受些。

宋庄也出来了,瞧见躲在巨大花盆后偷吃饼干的穆于清不由笑笑,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神还滴溜溜地看着四周。

总裁夫人竟是这般可爱么?难怪总裁宠她如斯。

穆于清也看到了他,赶紧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宋庄指指门口表明了自己要回去了,冲她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咽下饼干后她悄悄地进来,好在三人注意力都在南绪言身上,除了南绪言,他们并没有发觉她的一去一回。

两人默契地没有视线交流,穆于清继续缩在边上当鸵鸟,她有强烈的预感,一场年度大戏将要上演。

南绪言穿的是她送的那件衬衫,平日里都是白衬衫高冷禁欲,今天穿了蓝色衬衫倒带了丝丝入扣的魅惑。

秦豆蔻一屁股坐在南绪言对面,用手悄悄把裙子往下拉露出半个酥胸,意图不言而喻。

穆于清嘴角抽抽,太可怕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奔放?

寒暄一会儿,秦朝阳瞧着时间邀着南绪言上桌吃饭,南绪言似是不经意瞥了穆于清一眼,见她嘴角有细碎的饼干沫,微微勾唇就欣然点头。

看那一桌白得分明青得欲滴的菜,他才明白他家的小女人为什么抱怨了,这分明是半点辣椒都没有啊,这让她怎么吃得下饭?

于是乎南绪言就在门口停住,狠狠皱了眉。

秦朝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菜可是不合南少胃口?”

“南某嗜辣。”

秦朝阳只得赶紧叫人撤了那桌饭菜重新做一桌辣菜,又赔着笑脸把南绪言请回客厅喝茶。

袁梦琳见自家女儿兀自盯着南绪言便也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以前倒是听人说过,现在看来是真的。南绪言么,要真成了秦家的乘龙快婿,还愁什么政敌弹劾?

袁梦琳是越看越觉得二人登对,南绪言人帅多金家世好,豆蔻也是貌美如花惹人怜爱,在一起最适合不过了。

聊了好一会,南绪言似是才看见穆于清,他淡淡开口询问:“这是?”

“哦,这是内人的侄女,穆于清。”

南绪言嗯了一声抿了口茶,侄女?秦朝阳,你也是没种得很!

“于清,来见过南少。”

穆于清叹了口气,就不能让她继续当鸵鸟吗?

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看向南绪言,“见过南少。”

秦豆蔻恨恨看她一眼,坐在角落也能引起南少的注意!看她怎么收拾她!

南绪言淡淡应了声嗯就没再说话,穆于清坐下就开始数着时间,都半个钟了还不开饭,这是要几点才能吃饭啊?

秦豆蔻也饿了,因着南绪言就坐在对面,她硬是半分没表露出来,得留个好形象才行。

饭菜终于再次做好,几人移步餐厅,这下整桌都是红彤彤一片,穆于清可谓算得上是垂涎欲滴,这菜看着要多有食欲就多有食欲。

她悄悄看了眼南绪言,南绪言对上她的视线勾唇,穆于清赶紧低头,这可还有个痴迷南绪言的人呢,可不能叫她发现了。

上了桌,两个男人动了筷她才端起碗吃饭。穆于清食欲大开,也丝毫不管他们径自吃自己的饭,差点要饿疯了都。

总算能吃上一回辣乎乎的菜了,没辣椒的菜简直没有灵魂好吗!

这下可苦了秦家三口,他们从不吃辣,面对这一桌辣菜他们是无从下口啊,但是碍于南绪言的面儿肚子又饿得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吃。

辣,是真辣啊。

秦豆蔻辣得满脸通红,南绪言丝毫不察,他只知道自家的小女人吃得爽快。

“秦小姐可觉得辣?”

又被翻牌了,秦豆蔻忍着辣意笑着摇头:“不辣,挺好吃的。”

南绪言满意点头,伸手舀起一大勺辣椒放到她碗里,“这辣椒不错,秦小姐也尝尝。”

秦豆蔻又喜又怕,喜的是南少居然给她夹菜,这可是帝都头一份,怕的是这一勺辣椒下去她是要被辣死。

要不说南绪言魅力无边呢,秦豆蔻心一横一咬牙就着饭硬是把那一大勺辣椒吃完了,嘴里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肚子也辣得不行,她辣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可她对上南绪言的询问眼神只得扯出一抹笑容:“这…这辣椒果然不错。”

穆于清埋着头偷笑,脸都涨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还硬撑着说不辣,这南绪言是有什么魔力让她这么拼?

瞥到某个小女人在偷笑,南绪言眼里也有了暖意。看秦朝阳和袁梦琳并没有吃多少,南绪言问:“市长和市长夫人不喜吃辣?”

“没,没有。我们挺喜欢吃辣的。”秦朝阳暗暗抹了把汗,这菜谁做的,也太辣了些。

“那可要多吃点,可不要因为我的到来吃不好饭了,南某会于心不安的。”

说着就要放下筷子,秦朝阳一急赶紧赔笑:“没有的事。”

“那就好,辣椒可是个好东西,没有辣椒还真是难以下咽呢。”

“…是。”

穆于清简直想大声高歌一曲,南绪言这一出干得那是相当漂亮。瞧这一家子辣成什么样了还硬着头皮吃辣,她憋着笑把肚子填饱。

三人辣到魂都要丢了,自然也无暇顾及他们,看到穆于清放了碗筷,他又慢悠悠地吃菜。

“这菜不错,市长尝尝?”

秦朝阳辣到嘴哆嗦话都没法说,但还是上手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秦豆蔻已经辣到不行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是怕了辣椒了。

好不容易南绪言放下筷子,他们方觉松了口气,再这么吃下去他们都得辣死。

“贵府厨子不错,做得一手好辣菜,我喜欢。”

“呵呵,承蒙南少不嫌弃入得尊口就好。”

瞥了眼吃得饱饱的某个小女人,南绪言开口:“多谢市长款待,南某就先行一步了。”

一行人又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远去了才飞奔着回屋喝水降辣,看他们飞奔的样子穆于清捂着肚子笑,实在是太好笑了。

为了讨好南绪言居然拼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啊。

“叮。”

穆于清掏出手机,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夫人,戏可好看?”

“不错,是出年度好戏。”

“那为夫可好看?”

“好看到人神共愤好吗,说到底还是我的眼光好,挑了那么件衬衫。”

穆于清总算明白他那天说的会让自己吃上辣椒是什么意思了,为了让自己吃上辣菜居然把堂堂市长千金撞了,南绪言你也是有才。

穆于清噙着笑意回了屋,今天吃饭吃的晚,她也懒得陪她们看电视剧,何况她们已经辣到怀疑人生了那还有闲心去看电视。

进房间那一刹那,她敏锐地感觉到屋内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屋内有人!

到底是谁?!

第95章 为夫不仅会爬窗,还会爬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95章为夫不仅会爬窗,还会爬床于清脱下鞋轻轻地走向那扇门,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跑到她房里来。

她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那个房间才是她的卧房,她缓步走到门口,伸出手轻轻地扭着门把,一只手突然搭在她肩上。

她一个回手抓住那人的手,一脚直击那人下盘,来人轻易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她正欲发动攻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夫人反应灵敏,为夫很欣慰。”

转头就见南绪言一脸柔情地看着她,她有些惊讶:“你不是走了吗?”

“感觉到夫人对我那浓烈的思念,为夫就回来了。”

穆于清赶紧跑到门边反锁好门,又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才觉得放下心来。南绪言搂住她低声道:“夫人这行为像极了正在偷情中的女人,而我就是那个姘头。”

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道:“我怎么不知道堂堂隽盛集团老总还有爬窗的嗜好?”

南绪言邪魅一笑,“为夫不仅会爬窗,还会爬床。”

他还会爬床?真是好不害臊!

爬床两字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声音还带着他特有的魅惑,迅速掀起她一阵酥麻,耳尖瞬间通红。

穆于清推开他冲进了浴室,望着镜子里脸颊发烫的自己穆于清恼得不行,这个男人居然爬窗来撩她,高冷禁欲的形象还要不要了?!偏生她又禁不起他的撩拨,真是讨厌!

洗了个脸冷静下来,穆于清对着镜子就开始喋喋不休。

“你害羞什么呀,你可是往往都行的穆于清,就因为这一句两句的不要脸的话脸红,你可真行!”

“拿出你手撕混混的霸气来,分分钟把那老男人怼回老家去,要知道你攻起来可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穆于清,要做一个敢撩男人的霸气女人,你可以的!”

说罢还郑重其事的挥舞拳头,对,就这么干!

拉开门吊儿郎当走过去,睨了一下坐在床上的他,“喂,爬床的小哥儿,给大爷搓背去。”

南绪言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夫人这是邀我共浴?”

她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有何不可?”

“可,夫人说的为夫必定满足,保证办得妥妥贴贴的。只是,夫人你确定?”

“那当然了,你该不会怕了吧?”穆于清轻蔑一笑。

很好,南绪言笑意更深,这小女人今天是吃了辣椒壮了胆了?

南绪言眯眼:“夫人确定受得住?”

穆于清瞬间黑脸,得嘞,这老男人又开始流氓了,她撇撇嘴嫌弃道:“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耸耸肩又钻进了浴室,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对上这个男人她还真是没有半点胜算。

洗澡洗到一半,浴室的门被敲响,穆于清脑子一抽应了声:“进来。”

好像没什么不对?

南绪言是真的愣了一下,她说进来?

清清嗓子再次确认:“确定?”

话说出口仅三秒穆于清就反应过来了,“没,跟你说笑呢,你要干嘛?”

就知道她是一时来不及反应做了最下意识的回答,南绪言瞄了眼手上的睡裙回道:“不是邀我共浴?”

穆于清气得咬牙切齿,“滚滚滚,本仙的身体是你一介凡人能看的?滚滚滚!”

南绪言故作委屈:“方才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为夫方才也是欣喜得很呐。”

“一个老男人还想跟我共浴?想得美!”

南绪言倚在门边,捏紧了手里的睡裙,对着门内说:“夫人可有忘带什么东西?”

“没有!”

“不,你有,你忘了带为夫。”

穆于清忍无可忍,要不是因为这是秦家她肯定要狠狠骂他一顿,这老男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

“边儿呆着去。”

南绪言轻笑:“所以夫人这是打算裸着出来见我?”

穆于清这才恍然大悟,她又干这种不带睡裙就去洗澡的糊涂事了。

“放门边就好。”

洗好澡走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缝,拿起睡裙又迅速关上了门。

穿上睡裙她撩着湿发走出来,氤氲了水汽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嘴唇也粉嫩嫩的。

不经意瞄了床上一眼,穆于清简直想要自抠眼珠,你说说一个男人躺在粉哒哒的床上摆出妖娆的身姿,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勾栏里的姑娘。

见到她出来还翘着个兰花指拍拍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穆于清一个恶寒,“你这是反串勾栏里的头牌?”

“大爷,过来玩呀。”

这娇滴滴的声音出自他口?穆于清被他麻得浑身一个激灵,他骚起来勾栏里的姑娘估计都自叹不如。

她勾起一抹轻浮的笑走上前去,微凉的手指抚上他刚毅的脸,蜿蜒而下是他的薄唇,再往下是他性感的喉结。

“哦?还真是对大爷胃口,我喜欢!”手指摩挲着他的喉结,眼神勾人。

手指又往下探去,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抚上他的胸膛,嘴角的笑意越发勾人。

他的喉结滑了滑,按住她惹火的小手,“夫人要玩火?”

“切,摸两下就不行了?你的自控力呢老男人。”

翻身利落下了床,取了条干毛巾就往她头上擦,“夫人今晚吃得可好?”

穆于清噗嗤一笑,“好极了,看他们三个都要辣出天际了,干得不错啊老男人。”

“嗯,夫人高兴为夫就高兴。”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穆于清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任南绪言给她擦头发,他低头轻柔给她擦头发的样子格外撩人。

“你们怎么撞上了?有没有受伤?”

说着就要去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伤痕,南绪言抓着她的手轻描淡写甩出三个字。

“我撞的。”

“…什么?你还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娇滴滴一小姑娘都要被你吓死了。”

“谁让她总是欺负你,反正刚好路上碰到,就让宋庄加大油门撞上去了。够她疼几天的了!”

这么粗暴蛮横不讲理的吗?!

“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呀,哎,你瞧见没,我那妹妹穿得老性感了,恨不得整个胸都露出来给你看呢。那个眼神一直黏在你身上,真是我见犹怜啊。”

“为夫对这些个觊觎我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为夫单恋面前这朵娇花。”

穆于清戳戳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健硕胸膛,拜托,不要一言不合就撩她好不好?

“干嘛跑这来了,我有空会去见你的,你一来我差点乱了阵脚。”

“不是想看我穿蓝色衬衫的样子?所以我来了。”

穆于清骇然,就因为她一句想看所以他就把人撞了寻个由头登堂入室?

“昏君!”

说是来赔罪,却半句抱歉都不曾说过,把人家坑了人家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嗯,你是褒姒你是妲己。”

说她祸国殃民?

又打量了他一番,她整理他的衣领,“不是说不合身?”

“合不合身夫人看了才算,说吧,是不是偷偷量过我的三围,要不然怎么可能刚刚好?”

穆于清扶额,她能说是摸多了感觉自然就敏锐了吗?

“我就随便挑的,哪知道你身材那么普通,一穿就合身了。”

放下毛巾,他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掉剩下的扣子,穆于清越看越心惊,脱个衣服那么性感做什么?本来解开两个就已经够性感的了,还要脱!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品出她话里的慌乱,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又掀起一阵酥麻感。

“不是说我身材普通?脱给夫人看个尽兴,当然了,夫人要是想摸摸也是可以的,为夫允许夫人对我为所欲为。”

“老男人,你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南绪言大笑着钻进了浴室,他就喜欢看自家童养媳被他撩到面红耳赤的可爱模样。

穆于清在床上滚来滚去,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能好好吃上一次辣菜,看她们那副辣得要死还硬要装作不辣的样子穆于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南绪言的气势和身份让他们这么忌惮和臣服,干得太漂亮了,就喜欢看他们不得不吃的勉强样。

南绪言很快就洗好了,照旧是一条浴巾裹着下身就出来了,尽管已经嫁给他一年了,见他这副性感撩人的模样还是不自觉地脸红。

长臂揽住她,三下两下把两人头发吹干,穆于清突然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你也不怕进错了,然后秦豆蔻兽性大发扑了你。”

“说实话我翻进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粉红,这视觉冲击让我着实懵了,要不是你桌上的照片我肯定立马就走了。”

穆于清乐得不行,“哈哈哈哈,我当初也是你这个反应,也不知道她们这是什么惊人的审美观。”

“夫人,我送的礼物可喜欢?”

知道他说的是基金会正式运营的事,穆于清两手勾住他的脖颈回答他:“喜欢喜欢,老男人你真好。”

南绪言点点自己的脸庞:“奖励。”

“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穆于清感动极了,他向她所许的诺言都会成真。

“还不够。”

穆于清红着脸吻上他的唇,轻啄一下就扭开脸:“够了吧?”

南绪言把她推倒在床,此时粉色的房间变得不再恶俗,反而为他们添上了丝丝暧昧与魅惑。

他低头看身下的小女人,哑着声:“夫人,为夫受不住了。”

第96章 什么鬼的与天竞自由

“别,他们在呢。”

南绪言的吻落在她唇边,“我不认为他们还有时间来打扰我们。”

穆于清在他老道的撩拨下软了身子,室内温度高涨。

几番云雨过后穆于清低低求饶,南绪言便也停了下来,这是秦家,他不能太不知节制。

“夫人,快些回我身边来。”

穆于清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缩在他怀里沉沉入眠。

天快亮了,穆于清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醒过来了,看了下天色推了推身边的南绪言。

“天要亮了,快起来。”

南绪言悠悠睁开眼,“哎,这感觉真像偷情,夫人,你可觉得刺激?”

“快起来,麻利儿翻窗走人,小心被人发现了。”

“夫人,你这语气活脱脱是偷情没错了,不是应该说‘你快走,我老公要回来了?’”

好吧,成全你的偷情念想,穆于清慌里慌张地推他:“你快走,我老公要回来了。”

南绪言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搂她入怀,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语气幽怨:“夫人,这是三楼。”

穆于清没好气地拧了拧他胸口,“三楼你昨晚不也翻进来了?”

“为夫累着了,只怕是下不去了。”

穆于清挑眉,“好吧,既然偷情偷到我这,估计也不在乎多一个秦豆蔻,我这就把你打包送到她房里去。”

“夫人觉得她能把我怎么样?”

“哼,给你喂两颗*,看到底是谁把谁怎么样!”

南绪言刮刮她的鼻尖,“夫人这是要把我拱手让人?”

穆于清双手抱胸冷傲不已:“既然不听话,那就送给她吧,也算全了她一片痴心,哎,我真是太伟大了。”

南绪言轻咬她的唇,“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

穆于清轻轻推开他,拿起手机就要看时间,五点了,他该走了。

“夫人,新手机可好用?”

她嘚瑟的扬扬手里的手机:“还不错,我那三年的小伙伴牺牲得很有价值。”

瞧她一副小人得利的样子南绪言失笑:“三万块的手机也就只有你会坑。”

“还不是你给我的提示?”她可没看错店员吐出的三个字,南绪言。

“幸好夫人不笨。”

“你才笨!”

瞧了眼天色,南绪言翻身下床,黄金比例的男人身体在她面前一览无余,她脸烧得通红。

“就知道为夫的身材会让夫人垂涎三尺,为夫会继续保持好的。”

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又走回床边搂着她吻了又吻,“夫人,记得想我。”

穆于清愣愣点头,南绪言开了窗几个攀越就稳稳落地,穆于清站在窗前看他,他抬头冲她挥挥手就闪人了。

摸了摸微微红肿的唇,穆于清把整个人没在被子里偷笑,这是她的男人呐,总是会做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又睡了一会她才起了床,该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看了看饭桌上脸色泛青的三人,穆于清还是有点郁闷,不就吃个辣椒,至于脸色这么差?

默不作声吃完早餐,穆于清就要出去找工作,尽管秦朝阳一再表示自己养着她,穆于清还是坚持要工作。总得有个工作不是?省得有人以此来诟病她,说她整天就只知道在家里当米虫。

还是自己兜里有钱底气足,南绪言给的卡肯定不能被外人知道,被他们知道了那还了得?!

穆于清出门的时候跟个佣人撞上了,从来不大声说话的她却在此时噼里啪啦骂了那佣人一通。

门内的秦豆蔻笑意渐起,等穆于清怒气冲冲走了之后她施施然走出去,那佣人脸上还挂着泪。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小姐,我…我不小心撞上了穆小姐…”佣人抹着泪磕磕巴巴回话。

“她骂你了?”

佣人急忙摇头又点头,秦豆蔻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真当这儿是她家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凡事有我在呢,我给你做主!”

佣人眼里闪过感激的光,“她哪能那样子骂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秦豆蔻三言两语得了佣人的感激,望着佣人离去的背影她轻蔑一笑,穆于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佣人章青是一个月前进的秦家,也是个老实人,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分,今天被穆于清吼这么一通心里肯定难受了。

穆于清在出了大门后回头看了一眼章青,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应聘了三家公司,面试官对她的表现很满意,都留下了电话,只是迟迟没有给她打电话。

四点钟的时候终于有家公司要她明天去上班,穆于清松了口气,有工作就感觉日子充实多了,宅斗归宅斗,面包还是要挣的。

穆于清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晚的菜居然带了辣,不是昨晚吃辣吃到怀疑人生了吗?今晚怎么吩咐厨房做了辣菜?

穆于清还是没有多问,天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挺高兴的。

秦豆蔻筷子拿都拿不稳,却还是夹了辣菜,穆于清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就因为南绪言一句嗜辣她就这么拼?

男色误人!

夏天的夜晚还是挺凉爽的,穆于清搬了个摇椅坐在庭院里哼着看星星,说不尽的惬意。

章青此时恰好路过,走到她的时候突然摔在地上,在她们后边看来就像是章青被人绊倒的一样。穆于清淡淡瞥了一眼没动弹,依旧哼着小曲儿看星星。

秦豆蔻今晚难得的没看电视剧,她看到这一幕就越发高兴,敌人的敌人就是队友。

章青一瘸一拐地走后,穆于清眯着眼望了望秦豆蔻的房间一眼,起了身也回了房间。

上了几天班,穆于清还是没有见到那所谓的总经理。传闻中的总经理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丝毫不管公司里的事。

尽管总经理没来,她的工作还是很多,多到她都要把一些文件带回来处理。

跟她交接的是个长她几岁的女人,原本她才是助理的,不知道怎么地就被穆于清取代了,故而交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仅仅指了指办公桌上堆得老高的文件就走了。

穆于清隐隐觉得不对劲,为啥她一个助理这么忙,办公室里的白领整天无所事事,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仿若取笑。

细想了一下,穆于清果断合上文件,抱起桌上那一大摞文件砸到那些个白领面前。

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她清清嗓子:“初来乍到,我闲着没事把大家的工作都做了,够不够诚意?难度不是很高处理也很快,现在你们把自己该做的活儿领回去了。”

那些个白领愣了半晌才各自拿了自己该拿的文件坐到电脑前敲击起来。

果然如此!

觉得她好欺负?抱歉,她脾气其实挺火爆的。

重新坐回电脑前,她揉揉眉心,怎么哪都要勾心斗角的,好好的生活非得搞得像宫斗剧一样。

“于清?”

池清祎也是没想到会在自己公司见到她,她居然是新进的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好,我是新来的助理穆于清。”穆于清不做他想对她略微鞠躬。

池清祎翻了个白眼,“行了,那么规矩做什么。”

“工作是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许久不见的她居然成了她的新助理,池清祎其实挺开心的,她都换了不知多少个助理了,总算来了个让她满意的。

“没想到啊,你居然成了我助理,那行吧,我就勤快点跑公司来上班吧,老在外面浪也没意思。”

感情您老人家上班要看助理合不合眼缘的?

“吃早餐没,我今早买得有点多。”

穆于清默默瞅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三十五了,吃早餐?是她对早餐有什么误解吗?

“报告总经理,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待会我俩出去吃饭,反正早餐这玩意儿我也不爱吃。”

穆于清看了眼安静躺在垃圾桶里的早餐觉得无语,不爱吃您老人家买来干什么?买来扔着玩儿的?

“不去,我带了便当。”

池清祎哪肯罢休,一屁股坐上她的工作台抱着胸冷声道:“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命令你——穆于清,中午跟我出去吃饭。”

扶额扶额再扶额,这货真的是总经理?冒牌的吧?

“也亏得这是你家公司,要换了别家公司你早就被干掉了。”

池清祎拍拍桌面,“你以为我愿意啊,整天待公司里我都要憋疯了,我可是那与天竞自由的人,居然把我拘在这里,你们于心何忍?”

与天竞自由?你可拉倒吧,不就是喜欢整天吃吃喝喝混混吗,哪来的那么高尚的与天竞自由?!

看她一副嫌弃的表情,池清祎气着了,“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

“咱能不说得那么高大上吗?你不就想整天玩儿么,什么鬼的与天竞自由,你就是懒。”

池清祎被她这么一揭穿有点尴尬,“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碰到懒癌晚期中二病的总经理,我要怎么活下去,在线等!”

池清祎憋不住笑了,“于清,我感觉你来了我都有心情工作了。”

“那前几个呢?就因为你没心情工作所以把人干掉了?”

“那当然了,看到她们我就没心情,我一没心情就不想上班,不把她们干掉难道还要留着浇花吗?”

你这么理直气壮地干浑事真的好吗?

第97章 这种打开方式她接不接受?

“不过啊,上一个可是做了三个月呢,后来我嫌她烦就把她解雇了,然后就到你了。”

“好吧,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下岗?”

池清祎冷嗤:“我会让你下岗?!你想都别想啊,既然来了我这地儿,你逃都没法逃。好好当我助理,工资多高啊,天天陪我唠嗑就成,这工作多好,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穆于清:……

“喂,我这可是美差好吗,摆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几个意思?要不是看你投缘早就让人把你轰出去了。”

穆于清:……

她是相当的无语,她来应聘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会是池清祎的公司,更没想到表面不羁的她对待自家产业也是如此*。

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十二点,池清祎跳下桌拉着她风风火火就往外跑。

“哎呀,终于到点吃饭了。”

穆于清很想吐槽,您老人家几天不露面,一露面就是临近下班,一到点就迫不及待跑出去,总经理这么闲的吗?

被拉着跑出公司大门,随后又被塞进副驾,穆于清都处于懵逼状态,这急吼吼的做派到底是带她去吃饭还是跑路啊?

“我想想啊,咱们吃牛排怎么样?再来一瓶红酒,再来…”

“就吃碗面吧,牛肉面。”

穆于清出口堵住她的滔滔不绝,再不说话估计要点上一大桌的菜了。

“吃…吃面?”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去吃过面,一般都是牛排红酒意大利面。

“怎么,看不上啊?”

池清祎左手挠挠头,右手握着方向盘,“也不是,这不为你接风洗尘嘛,不管,吃牛排。”

“吃牛排得好久呢,我还要赶回去工作的。”

“就当你是出来公干就行了,吃完再回去。”

得嘞,横竖她说什么都不管用,既然她坚持要做这个冤大头,那她成全她就是了。

穆于清切着小块牛排,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这总经理一直都这么做的?”

“是吧,你也觉得总经理听起来特别高大上吧,与其说是总经理,还不如说是个甩手掌柜顺带兼职池清澜的司机。”

穆于清轻嚼着牛排,“说到你姐,我也好久没见着了。怎么样,她好吗?”

“好着呢,有什么不好的,整天对我呼来喝去揪着我来上班。喏,这不是因为她出差了嘛,要不然这几天我能不来?”

穆于清想想也是,也就只有池清澜能制得住她。

回到公司穆于清就整副心思都投进工作里去了,池清祎大概是听到了池清澜要回来了的风声也装模作样地坐在电脑桌前工作。

穆于清摇摇头,啼笑皆非大概就是如她现在这般吧。

她还一头扎在工作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还没抬头就听到冷冷的教训声。

“池清祎!听说你皮子又痒了,需要我给你好好挠挠?!”

这声音吓得池清祎心惊肉跳,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告的密,让她知道她非要扒了她的皮!

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稳住稳住。

池清祎敛了心神端坐在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模样极为敬业。

池清澜踩着高跟鞋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卷着满身寒气冲正在装模作样的池清祎走去。

“行啊,池清祎,听说我回来了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池清祎呵呵笑着打哈哈:“姐,没有的事,我可认真了。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池清澜冷笑一声:“少给我来这套!说吧,都去哪浪了?!”

装,一定要一装到底!

池清祎站起来就上手给她捏捏肩,一脸的无辜:“姐,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啊,我是那种会弃工作于不顾而跑去浪的人吗?”

“难道不是?”

是个屁!就算是也绝对不承认!

“我呸!哪个缺心眼儿的四处散播这种不实传言,回头我得撕了她。姐,你可要相信我。”

池清澜揉揉眉心:“好,那你告诉我齐昇那个策划案最后怎么样了?”

“……这,肯定是一举拿下了。”

话音刚落,池清祎就被她拧着耳朵嗷嗷直叫唤,她姐是越来越粗暴了!

“姐!疼疼疼疼疼,你轻点。”

池清澜气不打一处来:“还装是吧?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是吧?到处去浪是吧?不说实话是吧?又干掉了助理是吧?”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池清祎天雷滚滚,劈了一道又一道,怎么出个差回来脾气更大了,以前都没有动手的,现在可好,耳朵都要被揪掉了!

“姐姐姐,有话好好说,耳朵掉了掉了。”

池清澜松开手脸色稍缓,坐在椅子上抱着胸等着她从实招来。

“说吧,看我是把你炖了好还是炸了好。”

池清祎心下一惊,哎哟,她姐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

“都不好,还是现在最好。”

“赶紧说!”

池清祎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也没去哪,就四处晃了晃,你不在嘛,我就挺孤单的,一孤单嘛就…你懂的嘛。”

池清澜冷哼一声:“我不懂!”

天要亡我!

“好吧,这远近的地方都去玩了个遍,没在公司待过。”

看到池清澜就要拍案而起她赶紧扯谎:“但,但是,我的心可一直都在公司的…”

池清澜黑着脸站起来,池清祎后撤一步撒开脚丫子就跑,边跑边喊:“于清救命啊,我姐要炸了我!”

穆于清嘴角抽了抽,这还是当初那个霸气十足怼天怼地怼她姐的池清祎?

穆于清一下子被她顶在了前面,池清祎缩在她身后可怜巴巴的喊:“于清,救我啊。”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就这么被推出去挡枪子儿,她就只是个助理而已。

池清澜看到被推出来堵她的人是穆于清愣了愣,“于清?”

穆于清尴尬干笑:“池董好。”

这是怎么个意思?叫她池董?

池清祎使使眼神:“姐,于清现在是我助理,给点面子?”

池清澜也没法子在穆于清面前教训她,只好作罢,临走前甩下一句话:“先饶你不死。”

池清祎看她走出去了赶紧把门关了才松了口气,回过身拍拍她的肩膀:“你说我姐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粗暴得我都不敢认了,你说说,这女人还是早些嫁人比较好。”

穆于清嘴角的微笑很僵硬,“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你别怕,我姐虽然暴躁没人要,但她对你应该不错,对我么就不行了。”

说到这池清祎就义愤填膺,她指指自己发红发烫的耳朵。

“看看,看见没,我姐这个老女人一天对我非打即骂,我呢你也看见了是个软性子,对她这个逆来顺受啊凄凄惨惨啊。”

穆于清的微笑裂在嘴角,给你使眼色你怎么就看不到?!

“也不知道我姐是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性格才这么古怪,哎,我也是替她操碎了心,挨打挨骂还在替她着想,像我这样的妹妹打着霓虹灯也难找。你说是不是?”

穆于清心里那个急啊,你别说话了成吗?看我眼神看我眼神!

可偏偏池清祎今天是傻了看不明白啊,她还径自咕咕叨叨:“要我说啊,我姐脾气就是那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是一直被她虐待,你也瞧见了,我耳朵差点没被她揪下来当下酒菜,多凶残。”

“我姐一直嫁不出去也是有道理的,就冲她刚才那样粗鲁对我,是个男人都得怕好吗?你说说她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干什么?”

穆于清简直想一棍子打死她,对她使了那么多眼神都看不明白?看后面看后面啊!你就一点儿没感觉到极大的寒气?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说我没心没肺跟个男人似的?”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嗨,那不是因为我妈生了俩女儿嘛,我小时候可是跟一堆男孩混的,抽烟打架那是家常便饭,这不习惯了嘛。你说说我姐,从小就上最好最贵的学校,对别人冷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你说她……”

得,又绕回来了,穆于清是真的很同情她了,平时也没这么多话呀,今天一直叨叨个没完是怎么一回事儿?

穆于清的眼神还是怪怪的,池清祎实在憋不住了:“你这一直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嫌我话多啊?哎,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可能是被我姐吓到了。”

三句不离你姐,我看你这回是真完蛋了。

穆于清终于按耐不住开了腔:“你现在不说话也许还有得救。”

“你什么意思?说我有病?”

“哦,她可能是想说我就在你后面听你一个劲儿地骂我。”

一道沁着凉意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池清祎身子一僵,僵硬地回过头扯出微笑:“姐,你回来了?累着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这种打开方式她接不接受?

当然不接受!

“池清祎,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池清祎这会儿明白穆于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她姐给她来了一记回马枪?她姐实在太可怕了!

知道她姐发起脾气来绝对会大动干戈,池清祎秉持着能怂就怂不要硬刚的理念迅速坐到地上抱着池清澜的大腿就嚎:“姐,我错了,我错了!”

第98章 英明神武的形象轰然崩塌

池清澜居高临下睨着抱她大腿的某只生物声线冷漠:“谁是你姐?!听说你姐很粗暴?!”

池清祎在抱住她大腿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自己丢不丢脸了,用力抱紧她的腿,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寒气逼人的池清澜。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说我姐粗暴,不想混了!不粗暴,不粗暴,我姐很温柔,很温柔。”

呃,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刚才痛心疾首对着穆于清狂斥池清澜的人不是她一样。

啧,这反差萌果然不一般。

穆于清想偷偷溜出去,这儿好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虽然池清祎这副样子跟平常狂拽酷炫的样子大相径庭让她实在感兴趣。

池清祎啊池清祎,再怎么酷也还是被自家姐姐牢牢捏在手心里,瞧她那副狗腿至极的样子就知道了。

穆于清在茶水间里搅着咖啡,真要感叹世界之小,应聘了那么多家公司,阴差阳错进了池家公司又遇上了那对姐妹。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也不知道她们俩解决好没,她的办公桌就在总经理室外间,她要是贸然进去万一还没解决好那多尴尬,又在茶水间逗留了一会,才慢悠悠走回去。

总经理室外很安静,穆于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直在门口徘徊,就差拿朵花扯花瓣儿了数着要不要了。

池清澜拉门出来,正在门口低头踱来踱去的穆于清就这么撞入她眼帘。

“于清,晚上一起吃饭?”

吃饭?那可不行,一天内让两个举足轻重的人而且还是自己上司破费请她吃饭那多不好!再说了,她可要回去看秦家人吃辣的囧样呢。

“不了,我今晚有事。”

“那好,下次有时间再约。”

穆于清浅笑着应了下来,待她走后才推门进去。

池清祎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她的形象都毁了啊啊啊!她那副极其没出息的样子都被人看了去,她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啊?

见着穆于清走进来,池清祎脸色复杂,实在是太尴尬了,她那时是怎么脑子一抽就做出了抱大腿的那种举动的?要知道她可是英明神武的池家二小姐,名媛圈里谁不知道她池清祎天不怕地不怕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

可今天她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轰然崩塌,要想再建立回来怕是有点难了。

幸好只有穆于清知道,要不然那些员工指不定笑话她呢,堂堂一个总经理居然抱着别人的大腿哭爹喊娘的,说出去多丢面儿。

“于清啊,都看到了?我被她狠狠虐了一回,我可不是怕她啊,还不是因为她是我姐。”

这话颇有为自己刚才那副怂样开脱的嫌疑,穆于清暗自好笑,这人分明就是个孩子啊,哪怕整日里都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可内心就是个孩子无疑了。

“嗯,姐妹么,总要有个人认输的。”

池清祎面上的尴尬淡了不少,是啊,姐妹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还不是因为爱与责任才这般恨铁不成钢。

公司距离秦家还是蛮远的,小电驴还在小区里停着,穆于清每天都是坐着公交上班,今天心情不错,下了班她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戴着耳机悠悠走了一段路。

音乐总是会让人舒缓心情,她也不例外,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前边走来一男一女,两手交握你侬我侬,穆于清原本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这一扫让她嘴角笑意渐深,只不过眼神冰冷罢了。

男的挺老的她并不认识,不过女的么,她倒是见过一回,怎么,又耐不住寂寞了要寻找别的金主?

幸好这金融街风景倒也别致,她掏出手机装作拍风景,拍下了那一男一女各个角度的照片。

很好,新手机像素不错,拍得很是清晰。看着远去的两人,她眯了眯眼,做了缺德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毕竟那可是两条命!

一只手突然从后边伸出来夹住了她的手机,穆于清下意识就给了一个胳膊肘,不过没打到,她转头一看,怎么又是他?!

顾念北看清照片,语气嘲弄。

“怎么,这老头也是你金主?”

穆于清不知怎么地突然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她轻轻摇头:“不是。”

顾念北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穆于清一把夺过手机,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话可说了,低着头快步离开,她再也不想跟他有半点纠葛。

顾念北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他看着小跑离开的她眼神微闪,她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了么,她已经开始对自己避如蛇蝎了么?

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

穆于清上了公交方觉心中的闷气消了不少,说是再无瓜葛再不理会,可遇见他时她还是难免心伤,毕竟曾深爱过,说忘就忘说放就放也是不可能,总会在心里留下或甜蜜或忧伤的印记。

甩了甩脑袋,穆于清强行把他踢出脑海,过去的就过去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伤春悲秋可不是她的作风。

回到秦家不多时就准备开餐了,穆于清觉得今日份的快乐又要在这上演了。

说来也怪,自从那天南绪言来过之后,秦家人好像就达成了共识,餐桌上一直辣菜不断,她吃得也挺尽兴,总好过吃那些白到让她没有食欲的饭菜好啊。

穆于清和南绪言正聊得火热,与她相反的是餐厅里一片愁云惨淡。

秦朝阳三人可谓是正襟危坐面容憔悴,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菜眼神闪了又闪还是不敢下手夹菜。这辣椒到底是什么神仙调料,怎么就那么辣!

眼看着三人深呼吸各自拿起筷子夹菜,如果手没抖的话就更好了。穆于清心里笑开了花,这一家三口明明不能吃辣还要每天吃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辣椒果然是个好东西!既能让穆于清吃得爽快又能让那三人吃得堵心,不错不错,这辣椒的价值在秦家餐桌上显得特别高。

“不行了不行了,太辣了!”秦豆蔻哇的一声喊了出来,赶紧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灌了水还是吐着舌头一个劲扇风,眼角似带着泪,好不狼狈。

秦朝阳原本还在隐忍着,被秦豆蔻这反应一刺激这下也绷不住了,也拿起水杯豪饮方觉得好受些。袁梦琳更惨了,喝了水还是辣得呼哧呼哧说不了话,眼眶还红红的。

将三人餐桌上的惨样尽收眼底,穆于清心里爽翻了,真爽。不明白这微辣的菜他们怎么就能辣成这个样子,还是说她对微辣有什么误解?

四个人的饭桌,就只有穆于清一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其余三人面色涨红舌尖发烫,草草吃了几口就丢下碗筷匆匆离席。

“屁股着火了么?跑得那么快。”

穆于清仍端坐着吃饭,这辣椒多好吃,这些个不食辣的人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大一桌菜吃不完多浪费啊。

吃饱了饭穆于清照例坐着陪她们看电视,虽然她看不进去,但这电视剧能催眠啊,在秦家挺难睡着的,可是陪着她们看电视剧睡意就会涌上来,觉自然也睡得香了。

睡意渐涌,她抬眼看了眼那母女俩,哎哟呵,这看着看着就抹眼泪是怎么个情况?

她转头盯上电视,不就是两人被拆散了嘛,哭个什么劲儿?再瞧瞧那两演员演得要多假有多假,要多浮夸有多浮夸,真不明白她们感动的点在哪里。

好吧,她也假装抹抹泪吧,要想取得好感就得投其所好。

只不过人家是感动得哭泣抹泪,她则是无语凝噎,要她说啊,还是犬夜叉好看。

“咕噜咕噜…”

穆于清耳朵挺尖的,一听就明白了,无非就是某些不吃辣偏要吃辣结果吃不了几口就不吃了的人肚子在唱空城计了呗。

该!

为了讨好南绪言连自己的胃都不要了,也真是狠得下心。

秦豆蔻捂着肚子哀戚地嚷嚷:“妈,我好饿啊,我都几天没吃饱饭了。”

袁梦琳又能好到哪去?她有声无气地应道:“吃点水果吧,待会去喝点粥。你说这辣我们都吃了那么些天了,按理来说会有点进步的,可是怎么还是一点儿吃不了啊?”

“多吃几天会不会好一点?”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下次他来的时候我们都能吃辣了。”

秦豆蔻拿了果盘的水果就啃,南绪言你等着,你迟早会是我秦豆蔻的人!

穆于清觉得这家人真是疯了,不过是人家来过一趟,又多说了一句嗜辣而已,至于每天这么折腾自己的胃么?

要是他们知道南绪言来秦家只不过是借机撞了秦豆蔻寻个由头来看她会不会疯掉?想想就觉得他们的表情会很丰富。

穆于清再次感叹南绪言至高的魅力,一句嗜辣都能让不食辣的人整天硬着头皮练吃辣,辣没吃成倒饿了几天。

说不幸灾乐祸是假的,她就喜欢看他们吃辣时生无可恋惊惧不安的样子,那感觉真是畅快。

穆于清想着想着着实是困了,打着哈欠就爬上了三楼。进了房间,穆于清整个人都自在多了,钻进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捯饬好自己就躺上粉床睡着了。

第99章 真可爱的小可爱

穆于清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总是能很快进入状态,譬如今天的工作。

秒针刚刚指向九点整,池清祎就提着一袋早餐一脚踏进来了。

穆于清感叹,还真是挺会踩点。

“不早不晚,刚好九点。”

池清祎嘚瑟地打了个响指,反正她今天没迟到,不怕被某些工作狂念叨了。

她轻佻地勾勾穆于清的下巴,“小可爱早上好。”

穆于清满头黑线,什么玩意儿的小可爱,她那假小子的画风又回来了?昨天还没这样呢,过了一夜人就又变了?

“总经理早。”

池清祎指指她,“小可爱非得以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跟我说话?”

穆于清头也没抬,仍是盯着电脑,淡淡应了一句:“抱歉啊,这是工作时间工作地点,我得公事公办。”

池清祎摇头啧一声:“朽木不可雕也。于清哪,这儿就我俩,又没别人,还在乎那些个称呼做什么?”

穆于清故作高深:“隔墙有耳。”

“好吧,爱叫就叫吧,吃早餐没?”她扬扬手里的袋子。

穆于清敲击着键盘点头:“吃过了。”

池清祎耸耸肩进了里间,她本来是给她买的早餐啊,算了,自己吃。

她买的是苏式点心,咬了两口觉得没味道就没再吃,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早餐的。

池清祎难得的认真工作,一头扎进了文件里,穆于清进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废寝忘食的样子,啧,看来还是被粗暴对待比较好,这下不就乖多了?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池清祎揉揉眉心嘟囔:“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我就不去浪了,这么一堆文件什么时候看得完?!”

穆于清嘴角抽了抽,现在知道错还不晚,毕竟是自家产业也该上心些。

今天池清祎的表现让穆于清啧啧称奇,当然了,除去她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不差一秒的举动外,一切都表现良好。

中午距下班还差那么几秒的时候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几乎是一到整点她人就飞奔而去不见人影了。

穆于清摇头:“还真是一秒不愿多待啊。”

踱步去了员工食堂,一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餐,扒了几口饭对面就有人坐下了。

池清澜在她对面坐下,穆于清笑笑:“董事长也吃员工餐?”

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池清澜还是故作生气:“怎么,看不上吃员工餐的董事长?”

“还真是诶。”

池清澜对上她噙着笑意的星眸不由笑开,在她面前自己真的会放松很多,她身上就有种魔力让你莫名觉得舒服。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在我公司来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

穆于清斟酌了下,“挺好的。”

“那行,还怕你不习惯。”

穆于清喝了口汤,啧,汤不错。

“都是成年人,工作没有习不习惯,只有适不适应。清澜,别那么要强。虽然我知道你抗压能力强,池家家业都压在你肩上,但偶尔还是要替自己疼爱自己的。”

池清澜一顿,心里涌上的那股酸涩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终于有人看出了她的疲惫?

“清澜,找个时间去旅行吧,放空一段时间,你会好受很多。清祎也不小了,虽然说性子比较刚,也该让她来承担一些她该承担的,你说呢?”

池清澜内心大震,穆于清就这么轻易地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没错,她是想着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清祎性子刚却也单纯,故而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扛,累了也不敢吭声。

心力交瘁并不是没有过,她想着再熬一些就会好一些,而穆于清却在这个时候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她如何能不震动!

想想也是这个理,有些事情清祎迟早都要面对的,家业是她们俩的,共同打理再适合不过,光有保护她的心是不行的,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于清,你说你怎么就能一眼看穿一个人呢。”

穆于清指了指眼睛,“眼睛可以看出来,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故事与疲惫,在看清祎的时候是柔情的,即便是在发火的时候也不曾变过,哪怕你表面再凶再冷酷。不得不说,你是个好姐姐。”

原来如此,池清澜顿悟,“于清,你真是个可人儿,谁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穆于清一副那当然了的样子:“是嘛,我也觉得,我那么可爱,娶了我那感觉肯定天天都是甜甜的。”

池清澜笑出声来,她娇俏的样子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清澜,以后要多笑,你笑起来空气都变暖了呢。”

池清澜说不清心里什么味儿,只知道自己今天很开心很放松。

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美好如斯的她,真好啊,又碰见她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穆于清捏着脖子走出公司,这一天天的老盯着电脑也不行,想起电脑桌上没有绿植,干脆改了路线去花鸟市场。

甫一进入花鸟市场,整个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各式各类的鸟儿在笼子里扑腾地扇着翅膀,各种花儿争奇斗艳芬芳四溢,穆于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缓步走在市场里,穆于清觉得自己置身在花海里,鸟儿的啼叫也让她身心放松。

走到一个铺面,那里摆着许多小盆栽,模样甚是喜人,穆于清蹲下身去仔细挑选。

这些个小盆栽无非是仙人球啊多肉啊,可架不住它可爱哇,多肉胖乎乎的看起来颇为喜人,穆于清都爱不释手。

这个也喜欢那个也想要,这可怎么办?太可爱了呀!

最后的最后,穆于清还是挑了三个小盆栽,她实在是太喜欢了,看着都忍不住笑开来。

店家装好盆栽,穆于清接过就往回走,在拐角处突然走出个人来,穆于清收不住脚步就被来人撞了一下。

穆于清下意识的一把护住她精心挑选的盆栽:“哎,我的小可爱。”

低头查看了盆栽,三盆都好好的她才缓了口气,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小可爱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你没事吧?”

这声音有点耳熟,穆于清抬头看他,梁谌阳光帅气的面庞映入她眼帘。

“哎,梁警官,是你啊。”

梁谌没想到他会再次遇见她,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他突然想起她与他同住的日子,一样的笑容明媚,他心里迅速闪过一丝什么。

“买盆栽?”

“嗯嗯,总感觉电脑桌太空了,买个盆栽回去点缀一下,显得没那么枯燥。”

梁谌点头,她还是喜欢这种东西,他还记得当初他带着她去逛街,路遇一家花店,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

穆于清也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个外表冷清的男人也会来逛花鸟市场。

“梁警官也来看花?”

“闲着没事出来逛逛。”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穆于清才挥手告别,梁谌则站在原地看她离去的背影。

于清,原来我这么想要遇见你。

穆于清把三盆盆栽放置在桌上,她是越看越喜欢,真的是太可爱了叭。

两盆圆圆胖胖的仙人球还开着黄色的小花,一盆圆滚滚的多肉,别提多可爱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于清就抱着盆栽去上班了,池清祎依旧是没到最后一秒绝对不会出现,穆于清数着秒:“57,58,59……”

脚步声传来了,池清祎一脸郁闷地进来了,她是真的不想上班啊。

她没精打采地打招呼:“小可爱早。”

“总经理早。”

对于穆于清的中规中矩池清祎也很无奈,她很讨厌别人叫她总经理,总感觉自己就是跟总经理这三个字被绑在了一起,故而失去了自由。

池清祎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也懒得买,她伸了个懒腰就坐下盯着电脑发呆,穆于清捧着两盆小盆栽走过去。

“我昨天逛了一下花鸟市场,买了小盆栽,你要不要挑一个?”

话问得小心翼翼,她并不清楚池清祎会不会接受,这东西在她们看来会不会显得特别小家子气?

池清祎看向她手上的小盆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可爱的小可爱,谢谢小可爱。”

伸手就接过两盆放在电脑旁,边端详边喜上眉梢地夸赞:“哎哟,这看起来多可爱多令人心情愉悦啊,我真是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我去工作了。”

“等等。”

穆于清顿住脚步,还有话要说?

池清祎抱胸吊儿郎当在她身边踱来踱去,她突然眯着眼凑近她,悄咪咪地小声问:“于清,你该不会是在贿赂我吧?”

穆于清这回是真无语了,“想多了吧,昨天大促销买一送二,我瞧着可爱就顺手买回来了。你要是当做是贿赂,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贿赂品廉价了点。”

“你就不能说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穆于清淡淡扫了一眼池清祎的电脑桌,“本来是的,觉着可爱就多买了送你,现在么,成了贿赂上级的牺牲品。”

池清祎闻言喜形于色,“我就知道小可爱最好了,这一送还送俩,好事成双,不错不错。”

穆于清满脸黑线,谁要送你两个了?我明明问的是你要不要挑一个!

好吧,既然如此就当她送两个吧,难得看她那么开心。

第100章 老女人你想干嘛?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00章老女人你想干嘛?池清祎今天心情特别好,敲两下键盘就看一眼仙人球,再敲两下键盘又看一眼多肉,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

穆于清送文件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这多肉有毒,让池清祎变傻了?

“总经理,这份文件请过目。”

池清祎敛了笑容,接过文件翻了又翻才签了名。她不会看到自己看着盆栽傻笑的样子了吧?那多丢人!

好在穆于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眸等她签字,哎,穆于清就是这么有分寸,让人觉得很舒服。

池清澜才不相信自家假小子会乖乖到公司上班,她倒要看看那个昨天口口声声说要认真工作的某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乖乖认真工作。

穆于清面前投下黑影,看到进来的池清澜,正欲站起来问好却被池清澜制止。

“嘘。”眼神还往里瞅了瞅。

穆于清秒懂,这是来查岗来了,感情这是不放心池清祎啊。

轻轻推门进去,池清澜讶然,自家妹子这是洗心革面了?居然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办公!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会认为是幻视。

池清祎在办公间隙淡淡看了她一眼,嘴又开始不饶人了。

“啧,池大小姐这是来求证来了?怕我一小骗子又外出溜达?”

哼!要不是她,自己早就出去快活去了,哪用得着在这里苦哈哈的上班。

对池清祎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池清澜手指轻叩桌面,“这不是因为某人有前科,总要看过才知道有没有改过自新。”

池清祎的脸越来越黑,前个屁的科,明知道自己就喜欢过那种不受拘束的日子,偏要把自己拉过来做什么鬼的总经理,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好过吗?

咬着牙扯出一抹笑,她问池清澜:“看过了,现在放心了?”

池清澜也笑:“今天表现不错,不过还有待考察。”

池清祎告诉自己这是亲姐这是亲姐,不能揍不能揍。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沦落到所谓的考察期去了?

“你是老大,你开心就好,最好把我解雇了,省得我整天头疼。”

池清澜躬身对上她的眼眸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老大,赶紧给我端正态度好好工作,咱们池家的产业可不能败在我们手里。”

“…是,老大。”

池清澜突然盯上她桌上的小盆栽,仙人球看起来挺萌,多肉又胖乎乎的特别可爱,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池清祎赶紧把盆栽护在胸前一脸警惕:“老女人你想干嘛?!休想打我小可爱的主意!”

池清澜又听到她叫她老女人,脸一黑,那个混世魔王又回来了。

“我瞧着挺可爱的,给我看看?”

“不行!给你看了哪还有回来的道理,再说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入不了你池大小姐的贵眼。”

池清澜一噎,看来她挺喜欢这两盆东西的,要不然也不会护在胸前不让自己看。

她从来没跟清祎抢过东西,但这两盆小东西确实可爱到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愉快。

“我就看看。”

池清祎将信将疑,虽然知道自家姐姐不会跟自己抢东西,但莫名的她就是想护着这两盆小东西,看自家姐姐的样子她还是点点头。

“只许看啊,听见没?!”

得到池清澜的再三保证她才把两盆小可爱推上前去,这可是她的小可爱!

池清澜拿起一盆仙人球看了又看,真是可爱到令人发指啊,不过,这么可爱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穆于清手头的文件又需要签字,她朝里看了看就看到池清澜手上拿着盆栽把玩,池清澜显然也看到了她,登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她送的。

想想也是,穆于清本就极其热爱生活,虽然清贫但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这两盆小东西定然是她挑的。

收回目光淡淡出声:“还不错,我看着都心生欢喜。”

池清祎乐了,“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于清就是会挑,一挑一个可爱。”

“嗯,清祎,你好像挺喜欢于清的。”

“那当然了,我可没碰上这样的女孩儿,干净又纯粹。像秦家那位我可是瞧不上。你不也挺喜欢她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池清澜默然,池清祎说的没错,她自小性格冷清也没怎么跟别人亲近,众多千金无不矫揉造作姿态扭捏心眼颇多,她也不屑于跟她们亲近。

直到那次宴会上穆于清的挺身而出让她眼睛一亮,这个女孩儿她还是第一次见,眼底一片干净明澈,是她二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眼眸。

后来又陆续见她几回,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她总能轻而易举看穿你内心深处,在不经意中悄然传出给你一个讯息,该休息了,该放权了…

“是啊,这样的女孩儿可不多见。就觉得挺投缘的,觉得相处挺舒服的。”

池清祎斜睨她:“从你嘴里说出一句夸人的话真不容易啊,难得难得。”

池清澜也不甘示弱:“你不也是?”

池清祎扁扁嘴:“那还不是因为是同一个人。”

池清澜忍俊不禁,确实,她俩意见从来都不一致,难得这一回都挺喜欢穆于清,看来穆于清确实有过人之处。

穆于清默默工作,心里还是挺忐忑的,池清澜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讨好池清祎?又会不会觉得她送的那两盆小东西太小家子气不符合她们上层人士的气质?

池清澜盯着两盆小东西看了又看,嗯,决定了,就要那盆仙人球!

拿起仙人球就往外走,“这小可爱我就拿走了。”

池清祎一股脑冲到她前面,“喂,不是说好就看看的吗?!”

“我后悔了不行啊?你都有一盆了!”

池清祎恨恨咬牙,“池清澜,我跟你没完!”

池清澜挑眉,“真贪心,一个人要两盆,你当是炒菜啊?”

“拿走拿走拿走,看见你就烦。”池清祎终于是忍不住了,推着她出去。

池清澜乐颠颠地往回走,瞄了眼穆于清桌上的小盆栽心情大好。

“于清,你挑的小可爱不错。”

穆于清有点愣怔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她说什么?说她挑的小可爱不错?

一到点池清祎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冲,冲出门后又跑回来拉着穆于清下班。

“走,带你吃饭去!”

穆于清很想说不,但看她的兴致不错还紧紧攥着她的胳膊,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吃就吃,反正就一顿饭而已。

在她面前,池清祎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她从来都不屑于跟别人说话,独独在穆于清面前成了个话唠。

在车上池清祎就开始喋喋不休,穆于清也会接话,气氛很是融洽。

吃过饭池清祎坚持要送穆于清回去,穆于清只好报了秦家地址,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转念一想反正以后也是要知道的,不如早说打打预防针,以后需要她们的地方还多得很。

“秦家?”

“嗯,我现在住在秦家。”

池清祎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是怎么个一层关系啊?之前宴会上可是跟秦豆蔻闹过的,在酒吧也是被秦豆蔻找过麻烦的,现在她居然住在秦家?

“为什么?”

“秦朝阳是我姨夫。”

池清祎总感觉穆于清的话里有着冷意,但也没再接着问,稳稳的将她送到秦家。

秦朝阳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穆于清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袁梦琳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怨毒,时至今日,也该开始下手了。

她母亲死了都还被秦朝阳惦念,她的出现让自己和女儿处境变得艰难,看见她就如同看见了当年的她,夺走了秦朝阳所有的目光。

袁梦琳恨也心虚,当年的事可是捂得严严实实,但她看到穆于清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虚,虽说穆于清一个女娃子不可能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但她还是想要让她消失,因为她的出现阻碍了豆蔻。

穆于清趴在床上打游戏,她觉得游戏里的厮杀能让她心里畅快,在这里处处皆要提防如履薄冰,心里的怒火在燃烧,她需要一个发泄口,这个发泄口就是游戏。

袁梦琳肯定在想着招在等着她了,她可不能输,她可没忘记自己进来秦家的目的是什么。

秦朝阳,袁梦琳,秦豆蔻,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欠她的、欠她母亲的,统统都要加倍奉还!

激烈厮杀了几盘,穆于清才放下手机,又安稳度过了一天,她该加快进度了,待得越久抽身就越困难,她不愿意长久待在泥沼之中。

穆于清做了个梦,梦里还是在那个山川秀美的临城,那个眉目如画的女人目光温柔唤她囡囡,牵着她的手走在古朴的石板路上……

坐起身来喝了杯水,穆于清就再也没睡着,回想自己翻阅她的日记时心里涌过酸涩,她的母亲殷切地期盼她出生,却没料到自己却不曾见过一面,八日后撒手人寰。

美好如斯的她就此陨灭,若她还活着又会是怎样?或幸福?或凄苦?

秦朝阳当年的避而不见又是为什么?可不管什么原因,他都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他便是最大的诱因!

她才出世八日,那个女人还不曾见她一面,还不曾抱过她,她们就生生离别,再无相见可能。

穆于清眼里的愤恨此刻尤为明显,她握紧拳头目光冷然。

等着我,一个个地讨回来,欠的债也是时候还了。

第101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于清没有睡好,秦朝阳看她面容憔悴眼圈发青不由心疼。

“于清,昨晚没睡好?”

穆于清点头:“做了一夜的梦,头有点疼。”

“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行的,我不能请假,再说了,就是没怎么睡好,上个班也不碍事。”

袁梦琳见状搭话:“就让于清去吧,你让她在家里休息她也会老想着工作的,倒不如让她去上班,反正她那工作也不累。”

这就开始了?穆于清冷笑,看你伪善的嘴脸什么时候撕破?

穆于清浅笑着回答:“还是姨懂我,工作虽然不怎么累,工资也不高,但是自食其力才是最好的,总好过待在家里当米虫。姨夫,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哈哈大笑:“是是是,于清说的有道理。”

袁梦琳面色一白,这是在暗讽她当米虫?她气得想要撕了她的嘴!

“也是,工作不累就去吧,挣点小钱也是可以的,可以买些小玩意儿。”

说她工作不行,挣的钱就只能买些小玩意儿?

呵,被她坑得还不够?

“姨的意思是,小钱么自己挣,大钱还得姨夫接济?哦,我明白了,不会辜负姨的好意的。还是姨对我好,处处为我着想。”

袁梦琳一噎,她居然曲解自己的意思!她根本就是在嘲讽她的工作不入流!什么小钱自己挣大钱姨夫接济的,想都不要想!

“于清啊,你这是误解姨的意思了…”

“那姨是在嫌弃我的工作,嫌我工资低丢秦家的脸?”

呃,袁梦琳被摆了一道,支支吾吾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她能当着秦朝阳的面说她就是这个意思?

那当然不能!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真要圆了前边那句小钱自己挣,大钱自个儿老公出?

秦朝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袁梦琳知道穆于清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是对她有意见了。

衡量一番才咬牙道:“姨呢是想让你轻松点,别那么拼,凡事还有你姨夫呢。”

穆于清状似感动抱上袁梦琳,“就知道姨对我好,我会听话的,凡事还有你们呢。”

袁梦琳探究地看着她,看她感动的样子并不像作假,难道自己真是误会她了?看来她并不知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不过冲她的身份也绝对不能久留秦家。

“于清,听说你在池家公司上班?”

穆于清乖巧点头:“对呀,也真是好巧呢,去了才知道是她们家的产业。”

秦朝阳略略点头,跟池家姐妹有交情,这可是件好事。

“嗯,时间不早了,叫司机送你去公司。”

“好。”

待秦朝阳也出去后袁梦琳狠狠发了一通脾气,花瓶摆饰都被扫落在地,章青战战兢兢地收拾着,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冲自己发火。

袁梦琳气得心头发疼,想她堂堂市长夫人这么些年跟那些贵夫人斗智斗勇皆是赢家,今天居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暂且不论她的表现是真是假,单凭穆于清几句问话就能让秦朝阳变脸就已经让她心生提防。

秦豆蔻这时才下楼来,见着满地狼藉袁梦琳阴沉着脸吓了一跳。

“妈,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小贱人给我气的!”

秦豆蔻也是怒从中来,自打穆于清来了秦家,秦朝阳对她们娘俩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稍稍有句话不顺心就变脸色。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明明跟我有过节还要假惺惺地跟我姐妹相称,她就是来报仇的!”

蹲着的章青身子僵了下,随即又利索地收拾这满地的垃圾。

瞥见章青忙碌的身影,秦豆蔻计上心头,既然她不安好心,那我就让她吃吃苦头。

想起穆于清对章青的态度,秦豆蔻冷笑着居高临下地吩咐着章青一些事情。章青仅是犹豫了两秒就点头同意了,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由不得她不同意。

这秦家怕是不太平了!

南绪言瞄了眼短信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献丑,不自量力。

宋庄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又愈加逼人了,不由摇头叹气,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惹到了这个煞神,真是命犯太岁。

“宋庄,你觉得秦豆蔻怎么样?”

哈?他没听错吧?

“还…还行?”

这是不是总裁要的答案?

“嗯?”

哦,不是他要的答案,不是那就好,那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我觉着市长千金有点跋扈,最近风评不太好。”

南绪言嗤笑:“只是有点跋扈?那是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要你知道了肯定大跌眼镜。”

宋庄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这市长千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总裁有着这么大的冷意,可惜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秦豆蔻可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表面越是装得完美,内心越是肮脏!”

好,好吧。反正他对那什么市长千金也没半点兴趣。

穆于清揉揉眉心下了班,盯了一天电脑和文件,眼睛酸累到不行。

袁梦琳仍是那副贤淑的模样,见着她回来就对她招招手:“于清,过来。”

嗯,战争又要开始了。

乖巧站在她面前,袁梦琳还是禁不住穆于清乖顺的小模样,柔声对着她说:“累了吧?快来休息一会。”

穆于清疑惑但面上不显,只是乖顺坐下,对着袁梦琳露出娇软的笑。

“姨叫厨房给你炖了个汤,你试试好不好喝。”

“谢谢姨。”

章青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过来,穆于清站起来走向餐厅,“端到餐厅吧。”

章青不安地看了看袁梦琳,见她点头才又端着汤去餐厅。

秦豆蔻盯着穆于清的背影阴冷一笑,袁梦琳若无其事地把玩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气氛诡异地安静。

“啊!你瞎了吗?!”

穆于清的惊呼声响起,随即又是器皿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秦豆蔻笑笑,事情成功了。

两人相视一笑才起身慢悠悠走向餐厅,还没踏进餐厅就听见清脆的巴掌声,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对…对不起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章青捂着脸慌里慌张道歉。

穆于清满脸愤怒,丝毫不听她解释,又是一个耳光打下去,只是这一耳光并没有落在章青脸上,而是被袁梦琳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太莽撞把穆小姐烫到了…”

秦豆蔻给了章青一个激赏的眼神,袁梦琳这才放下穆于清的手转而去看另一条胳膊。

是咯,另一条胳膊上还滴着热汤,那一块肌肤发红,显然烫得不轻。

“于清,烫吗?”看袁梦琳的样子简直是一副慈母的形象,穆于清莫名想笑。

你说烫不烫?你要是再晚点进来估计我这胳膊都熟了。

穆于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姨,手都烫死了。”

袁梦琳这才取了条湿毛巾来擦拭她的手,看到玄关处缓步进来的秦朝阳,秦豆蔻开始了她的表演。

“姐,章青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打她耳光有辱我秦家风范!”

声音大到秦朝阳听得清楚不已,他眉头一皱就向餐厅走去。

只见章青委屈又不安地捂着脸,穆于清眼里蓄满了泪水,袁梦琳满脸担忧用湿毛巾敷着穆于清的手,地上洒落着碎片,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梦琳轻拍穆于清受伤的胳膊,“我这不想着给于清炖点汤喝吗,章青不小心把汤打翻了汤汁洒在于清胳膊上,于清就扇了她一耳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

章青诚惶诚恐地辩解,两只手绞在一起紧张得要命,秦朝阳瞥了眼章青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眼底有了不赞同。

哦,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秦家有着不打骂下人的不成文规矩,这下自己打了章青,秦豆蔻那么大嗓门一喊就是要让秦朝阳对她有微词。

不过,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

穆于清适时掉下泪来,拿开手上的湿毛巾露出通红的胳膊,原本白皙的胳膊手臂此时通红一片,看起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姨夫,于清只是被烫到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打了她一耳光,于清也不想的。”

秦朝阳轻触她的胳膊,还烫得紧,穆于清瑟缩了一下,他眼底那抹不赞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秦豆蔻见状不好赶忙出声:“姐,就算烫到了你也不该打她呀,我们秦家可是大户,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秦家声誉可是有大影响的。”

袁梦琳阻止了秦豆蔻再说下去,话说到这就可以了,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那要是妹妹被烫到了会怎样?第一时间去安慰弄洒汤的人?”

秦豆蔻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清,豆蔻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你不该就那样扇章青耳光。”袁梦琳适时地给秦豆蔻解释。

“那意思是下人由于自己的疏忽烫到了人,不仅没有得到批评,反而被烫的人不该打她耳光还要反过去安慰她?这是什么道理?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这是自然道理。姨夫,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转念一想,是这么个理,虽说秦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打骂下人,但那前提是下人并没有做错事。

眼下是下人笨手笨脚烫了主人,是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清手上的伤还挺严重,说实话一个耳光其实还算轻了。

“章青,你认不认罚?”

第102章 干脆来个苦肉计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02章干脆来个苦肉计此话一出,三人反应各不相同,袁梦琳急了,怎么穆于清几句话就转了风向?

想也不想就替章青辩解:“章青不也说了吗,是一时不小心…”

想替人辩解开脱?

做梦!

她打断了袁梦琳的辩解:“不小心就可以安之若素?我这手可还烫着呢,不小心就可以抹掉她做的错事?那我一时情急打了她也是不小心啊,怎么就没人替我辩解?明明她只是下人,做错了事挨了打还要说是主人的错?秦家的规矩到底是立给谁看的?!”

穆于清字字珠玑,搞笑,被烫的是自己好不好?再不济自己身份也是高于下人的吧,要知道她们可是来服侍自己的。

袁梦琳面色一白,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穆于清会这么言辞激烈地反击,嚅着唇一时无言。

秦豆蔻偏不知进退,嚷着:“打人你还有理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那别人失手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不担责?那这个社会人人都可以凭着一句不是故意的去为所欲为,去杀人放火?反正不是故意的。”

秦豆蔻语塞,秦朝阳狠狠皱眉,于清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豆蔻这母女二人今天针对于清又是为什么?

“够了!”

穆于清垂着眸不说话,只是胳膊愈加红了,袁梦琳拉着她坐下,“章青!还不去拿药箱傻站着干什么!”

语气颇为严厉,似是刚才替她辩解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章青很快拿来药箱,袁梦琳翻了几下取出一支白色药膏。

袁梦琳目光闪烁看了一眼药膏,又看了一眼秦豆蔻,见着她点了点头才轻柔地给穆于清擦着药,单从表象看,十足十的亲姨疼爱,只有袁梦琳自己知道自己都要怄死了,说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哎呀,阿姨可以轻点吗?疼疼疼。”

穆于清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秦朝阳又心疼了,“梦琳,你轻点儿。”

袁梦琳愤恨不已,明明她就没怎么用力,这丫头竟然敢给她小鞋穿!

秦豆蔻也气得牙根痒,疼死她才好呢!

“不就烫了一下吗?哪就那么娇气身娇肉贵了?”

来得好!

穆于清泪眼婆娑望向她:“妹妹可是觉得姨给我擦药降了身份?”

秦豆蔻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就回怼:“那是当然的了!我妈是谁你是谁?你就一乡野村姑哪来那么大面儿让我妈给你擦药…”

还没说完就被秦朝阳暴喝打断。

“秦豆蔻!你给我住嘴!”

秦豆蔻狠狠瞪了一眼穆于清就撇开视线,穆于清嘴角勾了勾又迅速恢复凄楚的模样。

“姨,别擦了,于清皮糙肉厚的,一会儿就好了。”

袁梦琳差点没被气死,自家女儿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这个时候说什么话,这下可好,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指不定秦朝阳都要气到了。

“让开,我来。”

秦朝阳拉开袁梦琳,拿起药膏就要给穆于清擦药,手刚触到她的手臂穆于清就瑟缩了一下,秦朝阳更是心疼恼火,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早点给她擦药。

指尖触到的肌肤都是灼烫的,秦朝阳眉头越拧越紧,怎么会这么烫?

穆于清也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烫,药膏甫一擦上的时候是清凉的,怎么这一会儿就烫得让人难以接受?

目光扫向一旁的管状药膏,眼睛余光瞥见秦豆蔻嘴角的幸灾乐祸,穆于清暗道不好,这药有问题!

章青已经下去了,整个餐厅里就只有她们四个人,穆于清忍着灼烫和她们一起吃饭,幸好伤的是左手。

“咦,姐姐不是烫伤了吗?怎么胃口还那么好吃饭那么利索?”

袁梦琳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看秦豆蔻,可心里却为着她鼓掌,就该好好奚落她!

穆于清扬扬受伤的左手,“真是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伤的左手,吃饭不受太大影响。还是说,妹妹想要给我喂饭?”

秦豆蔻黑脸,谁要给你喂饭?!

秦朝阳冷冷扫了一眼秦豆蔻,她便噤若寒蝉低头吃饭。

受了伤,穆于清也无心再陪她们演戏,早早就回了房间。

洗好澡的她出来,就看见床上居然放着一支浅绿色的药膏和一支白色药膏,那支白色药膏跟刚才她用的是同样的药膏。她眼神闪了闪拿起浅绿色药膏轻轻地抹在手上。

尽管尽数的热汤都洒在她手臂上,可其实也没那么烫,龇牙咧嘴地喊疼也是故意为之,不过她压根没想到那管药膏居然有问题。

抹了药穆于清觉得手舒服多了,那灼烫的肌肤清凉了不少。

袁梦琳,你果然等不及这就开始对我下手了吗?二十年前的事,你准备好要公之于众了吗?!

一夜无梦,穆于清早早就醒了,手臂已经没了灼烫感,只是还泛着微红。这就足够了,眼药么,得上个几天才行。

池清祎仍然是踩着秒进来的,心情不错的她笑嘻嘻地跟穆于清打招呼:“小可爱早上好。”

“总经理早。”

好吧,总经理就总经理,看见她就觉得开心,管她叫自己什么呢?

毕竟是夏天,穆于清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池清祎看见了,她收起了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股莫名而来的寒气是怎么回事?穆于清看着她不明所以,她在问什么?

“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手。”

“哦,被烫了一下。”

看她一脸云淡风轻,池清祎莫名蹭上火气,“什么叫就被烫了一下?你就不是那么粗心大意能烫到自己的人!”

“哦,秦家下人不小心把汤弄洒了。”

池清祎皱眉:“全洒你身上了?”

穆于清敲击着键盘不以为意:“唔,好像是吧。”

池清祎一巴掌拍在桌上,穆于清愣怔看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被数落一通。

“穆于清!我看那汤不是洒你身上了,是浇你脑袋上了,你是傻了吗?!谁家下人手脚那么不利索,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你呢,你也不知道躲开!真是笨死了!”

穆于清面色无波,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那你还不躲开?!”

“躲开做什么?既然使了招,我就干脆来个苦肉计。”

池清祎眼神复杂,她是越来越看不懂穆于清了,不过在这个社会,哪个大户里没些腌臜事呢,懂得反击自然也是正常不过。

“行吧,搞不定叫我,我大闹秦家去。”

穆于清闻言一笑:“好,一起大闹个三百回。”

回到秦家的时候穆于清先回了房间,拿起那管白色药膏抹了抹,手臂又红了不少还隐隐发烫,这才满意地下楼。

秦豆蔻看她下楼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臂看,还是一片通红顿时觉得畅快。

秦朝阳显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通红,貌似比昨晚上还要严重,什么情况,昨晚不是擦过药了吗?

“于清,你手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问题,手又烫又痒的。”

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秦朝阳轻触她的手臂,果然烫得灼人,放下报纸翻了翻药箱拿起药膏就要带着穆于清去了医院。

“你别无事*啊,我妈给你用的药膏可是高级货,你这意思说我妈害你了?”

穆于清低声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可能是药不对症才这样的。”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什么药不对症,上边不是写了对烫伤跌伤都有极大功效吗?!”

穆于清的声音更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朝阳没空教育她,只着急忙慌地带着穆于清开车去了医院。

袁梦琳从楼上下来,厅里早已没了那二人的身影,她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女儿。

“人呢?”

秦豆蔻头都没抬满不在乎地回答:“医院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们去医院呢。”

秦豆蔻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慌什么,药膏我已经换回来扔掉了,查也查不到什么。”

袁梦琳赞赏不已:“我女儿长大了,懂得未雨绸缪了。”

“区区一个穆于清,哪里是我的对手。”

不多时秦朝阳就载着穆于清回来了,袁梦琳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了?”

这满脸的关切与担忧真是展现得恰到好处,换做别人早就感动了,这不,穆于清也假装感动了。

“姨,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说是敌对方,穆于清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袁梦琳竖个大拇指,演得真是太逼真了,自己差点都信了,这演技妥妥的影后级别。

“妈,你操心她干什么,人家可还怀疑你擦的药有问题呢,这种没良心的人你关心她干什么。”

穆于清摆手,“姨,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还狡辩,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样死不认账的德行!”

穆于清咬着唇垂眸不说话。

秦朝阳随后走进来,脸色铁青周身渡了一层寒气,他在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眼神看了袁梦琳一遍又一遍。

袁梦琳突然觉得紧张眼神慌乱,他这样的眼神让她害怕。

厅里安静得可怕,穆于清坐在长沙发最边上低着头看手,秦朝阳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是隐而未发的怒气。

良久,他把手中的几页检查化验报告狠狠扔在茶几上。

“你们娘俩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03章 我能一把拿下

什么怎么一回事?!

秦豆蔻震惊,难道他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

她明明已经吧药换回来扔掉了的!

没人接话,秦朝阳的怒意更甚:“怎么,没人说话是吗?!”

袁梦琳强作镇定,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化验单仔细看,这一看看得她面色发白。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害于清?”

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她还是咬着牙否认。

秦豆蔻也看向化验单,她也同样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是啊,姨怎么会害我?我自打进了秦家,姨就对我多加照顾,哪一样不是紧着我的,她怎么会这么做呢?”

穆于清低声开口,似疑惑似不解。

“哼!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谁都别想好过!要不是去了医院,我怎么会知道这药里掺了别的东西,多用两次就会令人肌肤溃烂!真是好狠的心!”

秦朝阳的话字字敲在母女两的心上,袁梦琳咬牙还是否认,“我怎么会害她呢,她可是君柔女儿啊,这药我也没用过,我哪知道会有问题啊?”

“就是,我以前也用了,怎么就没事?她一用就出事了,是什么道理?”

穆于清哀婉出声:“妹妹的意思是我在陷害你了?”

就是!

可她话到嘴边就变了:“我可没那么说。”

穆于清轻声叹气:“就当我自己害自己吧。”

秦朝阳正准备宽慰她,她却站起身来:“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目视着她上了楼,秦豆蔻嘴角微勾,看你能待到什么时候?!

穆于清不知道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总之母女两人不会好过就是了。

擦了药穆于清就安然入睡了,以后可还有得硬仗要打,睡眠不足可不行。

第二天秦朝阳看到她手上仅是些微的红才稍稍放下心来,谓叹一声:“于清,你受委屈了。”

“于清没事的,就红了点。”

她清浅的笑容让秦朝阳觉得内心软了不少,出了这么件事她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还宽慰他,真是体贴入微啊。

秦朝阳走后那母女俩才下楼,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哼,不想看到我?我偏要在你们跟前晃。

她咬着指头对袁梦琳今天穿的这身套裙品头论足。

“姨,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不过显得腰粗了点,不过整体还是很好看的。”

袁梦琳暗暗握拳,忍,一定要忍!

“嗯,这颜色跟姨的肤色不搭,不过也还好。”

袁梦琳拳头握得更紧了,千万千万要忍住!

“哇,姨,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我那还有几片眼膜,回头你拿去敷敷。”

袁梦琳拳头握得咯吱响,忍,我忍,我再忍!

穆于清有转头看秦豆蔻,“妹妹,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啊,是昨晚没睡好吗?”

还不是都怪你!

秦豆蔻一个恼火差点就要发飙,袁梦琳赶紧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跟穆于清起冲突。

秦豆蔻适时熄了火,只是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就转身去了餐厅。

穆于清心里暗爽,看到她们恨自己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样子真是爽翻了,原来做白莲花这么爽啊。

秦朝阳对儿女并没有过多要求,出去玩也是支持的,只是女孩子一定要在十一点之前回来,哪怕不回来也要提前告知去向,不做那些有辱秦家门风的混账事就可以了。

难得周末,穆于清就回了自己的小窝,这么些天没回来还真是想念她温馨的小窝。

呈大字扑倒在床上,穆于清瞬间觉得自己的床简直太特么小清新了,她现在对粉色已经免疫了。

自个儿在床上兴奋地翻滚了好几下,穆于清就又睡着了,秦朝阳这两天也比较忙,家也没得回,穆于清觉得秦朝阳偶尔忙碌才最好,她都多久没释放天性去撩妹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未接电话,她很满意。

换上许久未穿的男装,套上栗色短发头套,在脸上草草画了几下她就兴冲冲出了门,妹子们,我来啦!

柳知夏被自家老爹抓去充壮丁了,这几天都要陪在她爸身边出差,穆于清就一个人扎进了雎沐。

雎沐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穆于清在人群里穿梭来穿梭去,各色人等都在狂欢,穆于清心情也被带动欢快不已。

这城市里果真需要灯红酒绿方能显得繁荣无双,夜里的狂欢司空见惯,穆于清抿了一口橙汁儿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着。

沈听风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这来喝酒了,舞池里人潮涌动,他撇撇嘴,这都跳的什么玩意儿,丝毫比不上他们当年的舞姿。

找了个位置远远坐着,四处张望,扫过全场突然看到一个他找了很多天的人。

“嘿你小子居然也在这,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喝了一大口橙汁,穆于清的手机响了,一看,哟呵,沈家三少?

“喂?沈少捉奸可有进展啊?”

沈听风看见那小子也拿起了手机接电话,他悄然起身坐得又近了点。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面上尴尬,呃,他难道要说他最近忙着给病人动手术没得时间去管他俩那糊涂账?

“这进展它必须得有啊,我跟你说啊,你听我的,保准一抓一个准。不过啊,到时候你可别把我供出来了啊。”

“那是肯定的,沈少仁义,我自然也会守信用。”

穆于清乐不可支,这沈听风可真是个稀罕的活宝,说帮她捉奸还真是身体力行的去付诸实践了。

沈听风从空了大半的酒瓶里眯着眼暗戳戳地盯着男装的穆于清,小子,看你今天往哪跑?!小爷今儿个就要教你做人!

穆于清对着电话笑啊笑,沈听风挂掉电话就要走过去表明一下立场,就差那么两步突然看见南绪言一屁股坐在那小子身边,他赶紧收回脚悄咪咪地溜回来。

“谁的电话那么高兴?”

“那当然是宇宙无敌霹雳帅炸天的沈家三少了。”

他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肩膀,“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她扭过头去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你猜。”

暗处的沈听风见这一幕真是要怄死了,这两人就不能稍稍避讳一下吗?两个大男人非要这么搂搂抱抱吗?!

简直有辱斯文!有伤风化!

不就是一跑来酒吧喝橙汁儿的愣头青吗,哪就有那么大魅力迷住那个煞神了呢?总不能是因为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吧?还是因为他特立独行跑到酒吧里喝橙汁儿?

简直不可思议,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男女通吃!

沈听风越想越气,都怪这个不知哪儿蹿出来的臭小子勾了阿言的魂!

“又喝橙汁儿?”

穆于清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好喝。”

沈听风觉得她那个笑容莫名熟悉,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别的不说,这小子确实有副好皮囊,笑起来都那么好看。

南绪言轻笑:“来酒吧喝橙汁儿你可是头一回。”

“够不够独特?”

直直望向她眼底,看见她眼中那个噙着笑意的自己他摸摸她的头发,哦不,头套。

“我的人,当然独特。”

沈听风看直了眼,这这这…摸…摸头杀?两个大男人做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沈听风觉得自己的这个认知太可怕了,不是该无法直视么,这突如其来的契合感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听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谁来跟他解释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俩他看起来蛮登对的耶,虽然都是男的。

“怎么又穿男装?又想勾哪个无知少女的魂?”

穆于清托着下巴,“唔,我先想想看,今天口味独特,就勾个小清新吧。你觉着怎么样?”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微眯着像只慵懒的猫,挠得他心痒。

“不怎么样。”

穆于清俨然忘了自己是男装,她嘟起嘴张望了一会,“喏,那个呢?我觉得我能一把拿下。”

她努嘴的对象是个黑长直的妹子,面容姣好穿着性感的露脐装,正与别人侃侃而谈,看来是个开朗活泼的妹子。

南绪言淡淡瞥了一眼回了一句:“拿下?并不能。”

沈听风觉得自己真的是备受折磨,这小子居然嘟嘴!喂,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你嘟什么嘴?

“还怪可爱的。”沈听风嘟囔着,随即又反应过来,“呸,可爱个屁,再可爱他也不能横插一脚!”

他整个人缩在椅背后,只留了半张脸在盯着他俩,恰好他那里视野极好,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觉得他受到的冲击越来越多。

他竟然觉得那小子笑起来好看,嘟嘴可爱,眼睛亮晶晶如同星海。啧,这是中毒了?!

“怎么就不能了?我偏要去试试,展现我男性魅力的时候到了。”

穆于清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南绪言一把拽住:“我说了,你不能拿下她。”

“你总得让我试试吧。”穆于清眼睛一直看着那个笑得极欢的妹子,生怕一个闭眼人家就跑了。

看出她一脸的跃跃欲试,南绪言似是不悦,一把揽她入怀就吻上了她的唇,惩罚似的轻咬她的唇。

“夫人,你只能伸出魔爪拿下我,其他人一概不行。”

好,好吧,暂且不撩妹了。

第104章 我不叫跪下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04章我不叫跪下沈听风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叫一个瞠目结舌,赶紧转过头两手捂住脸,天哪,这两个人…

简直不知所谓!

“哎哟,非礼勿视,这两个真是…”

沈听风又刷新了对南绪言的看法,要是他没看错的话是阿言主动的,还有点强迫性的。

只有各种商业竞争南绪言会主动出击,其余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无动于衷,这会儿他居然霸道地强吻人家,人设崩了!

他觉得再看下去这冲击会越来越多,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把南绪言这厮煞神迷得神魂颠倒的?

好吧,虽然他看起来挺顺眼的,但是他干的这叫什么事?!他现在可是一三儿,太不光彩了,穆于清可也是个好女孩,万不能伤害她。

“喂,我现在是男的。”穆于清红着脸小声嗔怪。

南绪言不以为意一派云淡风轻:“男的又怎样?”

真是傲气得不行,偏生他这种姿态带有与生俱来的贵气,穆于清差点又看痴了。

“我们这样毫不避讳是不是太…嗯…有伤风化?”

“有吗,那就有吧,我不在乎。”

好一句不在乎,当真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

穆于清双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我可是要来撩妹的。”

“你敢。”

“总有你不在的时候,看我怎么一把撩七八个妹子过足皇帝的瘾。”

南绪言端起她的杯子抿了一大口,“看来夫人很喜欢做皇帝,也罢,我甘心做夫人的面首。”

什么面首?!

穆于清恼极了,总是被他挑逗,明明自己也是个撩妹高手,怎么就败在他手里翻不了身?

“好吧,等朕过段时间扩充后宫,你可不许吃醋,要有后宫之首的大气。”

“我可不会吃醋,我直接灭口。”

“这么粗暴血腥的吗?难道你还想谋权篡位?”

南绪言长腿交叠坐姿随意,气度不凡,慵懒地抬抬眼皮:“血腥吗?跟我抢女人,也得有点本事。夫人你说是不是?”

“呵呵,是,是啊,您老人家是谁啊,堂堂隽盛集团老总啊。”

南绪言瞧她那副狗腿的小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嗯,谋权篡位倒不会,江山是你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南绪言的。”

这话里话外都极具霸道与魅惑,穆于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沈听风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两人相配,谁说爱情只是异性之间才能有的呢。

啊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可是站在穆于清这边的,绝不能动摇。

沈听风再次探出头去窥探他们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幽深黑眸,眸中的戏谑让他吓了一跳。

他被发现了!

赶紧打电话向穆于清求救。

他躲在椅背后低声打着电话:“于清于清,江湖救急。”

这边的穆于清接起电话,“救急?你要钱?”

“不是啊,南绪言要杀我!!”

穆于清古怪的看了眼安坐在自己身边的某人,南绪言要杀他,这话从何说起啊?

“为什么?你们不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情谊吗?”

汗,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多问!

“总之,你快把他叫回家,求你了。”

穆于清越发糊涂了,这都哪出跟哪出呀?

“叫他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沈听风真想破口大骂,小财迷!见死不救!

“行,到时候请你吃饭!”

“那好,我现在就叫他回家。”

挂断电话,穆于清眉眼弯弯对着南绪言就是一顿夸:“哎呀,老男人,你还算有点用处,我又坑了沈三一顿饭。”

“就为了一顿饭你就把我卖了?”

“哪就卖了,不过是叫你回家,走吧,我的免费午餐就看你的了。”

南绪言若有所思看向某个方向,跟着穆于清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沈听风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南绪言的眼神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

穆于清回到秦家时已经十点多钟了,她已经换回了女装,这时候的客厅灯还亮着,显然那两人还没睡,穆于清也不在意。

径直上楼,刚上到一半的时候就传来愠怒的女声:“站住!”

这声音听着耳生,穆于清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个小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对她怒目而视,穆于清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这小老太太可是她名义上的奶奶,秦朝阳的母亲。

她来干什么?!不是好好的在庄园里吃斋念佛,大老远还跑来这里要做什么?

又扫了眼另外的二人,穆于清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是请了一尊大佛来镇压她呀。

穆于清浅笑着下楼梯走到老太太面前恭顺地叫她:“奶奶好。”

“跪下!”

纳尼?初次见面就叫她跪下?!

想都别想!

穆于清站着没动,看那小老太太对自己颐指气使只觉得好笑,她以为还是以前动不动就下跪的年代?

老太太见她无动于衷更气了,那个狐媚子的女儿也是令人讨厌至极。

“我叫你跪下!”

穆于清心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肯定又是冲自己来的。

故作不懂问她:“是在叫我吗?”

秦豆蔻捂着嘴笑:“难道还是叫我不成?我可没有大半夜才回家的习惯。”

穆于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叫我啊,我不叫跪下,我叫穆于清。”

老太太气得呼吸不顺,浑浊的眼睛死瞪着她,仿若她是什么恶鬼一样。

“奶奶大概不认识我吧,我这就给奶奶做个自我介绍,我呢叫穆于清不叫跪下,奶奶可要记住了,不能因为老了就记错我的名字呀。下次可不能再叫我跪下了,叫我于清就好。”

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这丫头气人的本事可不小!

“哎呀,我差点忘了,奶奶这么晚了还没睡那对身体多不好,人嘛,上了年纪可就不能熬夜了,会老得更快的。”

老太太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丫头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穆于清看她气怒不已的样子很是满意自己的今晚的表现,哼,一见面就给她下马威?不怼你怼谁?瞧把你惯的!

“真是不知礼数!!哪有晚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家教!”

“咦,都怪于清贪玩没学好,给秦家丢脸了。”

这是在说秦家教家无方?!老太太又给气到了,穆于清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噎死她!

“你以前在外怎么卖弄风骚勾三搭四的我不管,但现在你进了秦家就要安守本分,可不要做出有辱秦家门风的事情来。”

“奶奶以前见过我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

穆于清换上泫然欲泣的面孔:“那卖弄风骚勾三搭四这话从何说起啊?奶奶可不要就这么冤枉我,于清可是很保守的。”

老太太明显被噎了一下,她是没想到这丫头会回嘴的。

“放肆!你这么晚回来你还有理了?!”

“可我在门禁前回来了呀,照您这么说,女儿家家的就该整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是上个世纪才有的,社会发展太快,女儿家家的才更该出去感受这个社会,待在家里可是半点都不知晓社会进步的。姨,你说是不是?”

这是在嘲讽她封建落后?!

老太太来之前袁梦琳已经跟她通过气了,说是一个流落在外的秦家女回来了,不懂规矩处处坏他秦家门风目无尊长,她一个震怒就即刻赶了过来。

本以为是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伶牙俐齿,把她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袁梦琳没找到她会拉自己下水,只得语重心长道:“于清,不可以这么跟奶奶说话的,快跟奶奶道歉。”

秦豆蔻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指责她:“就是,怎么很奶奶说话的?还有没有点教养?!”

穆于清不解,茫然地看着她:“这话有什么错吗?待在家里真的就是固步自封,再者说了,我又没做什么错事,道歉这话从哪说起啊?”

穆于清暗暗冷哼,这会儿倒知道出来做好人了,方才看戏不是看得正爽吗?

老太太略胖的手发抖地指着她:“你!你你!你给我住口!真是目无尊长!接着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穆于清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这就大逆不道了?你家宝贝孙女在外做的丑事只怕你不知道吧,也不知道当你知晓了会是怎样的暴怒不已!

常伴青灯古佛的老太太这么容易发火,看来拜佛拜得不够多呀,修行还不到家。

“奶奶,我……”

老太太攥紧了拳头,“要不是看你可怜,你以为你凭什么进秦家,就凭你那不知廉耻死去的妈?也就是梦琳心善才同意接你回秦家,要不然,哼,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抹着眼泪哭呢!”

穆于清胸腔涌上一股怒气,这老太太竟然说她的母亲不知廉耻?!

“奶奶可别生那么大气,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很晚了,奶奶年纪大也该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话一说完看也不看气得发抖的老太太就径直上了楼,留给她们一个孤傲卓绝的背影。

老太太这下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胸部剧烈起伏,俨然气得不轻。

第105章 老太太绿了的脸更好看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太给毁了个精光。

老太太竟然用那般不屑鄙夷的语气辱骂自己的母亲不知廉耻,穆于清心里有簇火苗越烧越旺。

“差点忘了,当年我母亲的遗憾离世也有你的手笔。那么,新仇旧怨就一起算吧,以祭我母亲在天之灵。”

穆于清站在窗前望着外边,眼中的冷意迸射而出。

她穆于清从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这血海深仇,不报便对不起含恨离世的母亲,也对不起命大活下来的自己,也对不起仍在精神病院疯疯癫癫的刑招娣。

“这小蹄子真是气死我了,跟她那个妈一个狐狸样!”

“奶奶别生气,我和妈妈都是这样被她欺负的,自打她来了秦家,我和妈妈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秦豆蔻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来,添油加醋地编排穆于清。

“豆蔻啊,有奶奶在,绝对不会让她欺负到你头上。”

秦豆蔻破涕为笑搂上她的胳膊:“谢谢奶奶,奶奶对豆蔻真好。”

老太太轻拍她的手,“奶奶最见不得那些恬不知耻的人了,以后有奶奶给你做主。”

袁梦琳也笑,有老太太在就好了,看穆于清能蹦跶到哪去?!

穆于清压下那股怒意,强迫着自己入了眠。

一大早穆于清就起床去后花园跑了几圈才回来洗漱,再下楼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安坐在餐厅主位上了,见着她进来就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劣行,女孩子家家的起这么晚!”

穆于清装作没听懂仍然笑着:“奶奶早啊,奶奶这是在说豆蔻妹妹?豆蔻平常是起得晚些,女孩子嘛,总得多睡美容觉的。”

真当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老太太语塞,秦豆蔻确实还没下楼,她只好偃旗息鼓不再指责她。

袁梦琳张了张嘴还是没接话,豆蔻确实起得晚,她可是把老太太召回来对付穆于清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插手,安静看戏还不错。

穆于清殷勤地给她盛了粥,“奶奶喝粥。”

老太太搅动着粥,淡淡瞥了穆于清一眼,跟那个女人长得真是像。

看了眼她穿的裙子老太太又开始皱眉,“怎么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小小年纪真是好不害臊!”

来了,穆于清就知道老太太是袁梦琳搬回来的救兵,不管她怎么样都会被挑刺被针对。

她今天穿的裙子确实有点暴露,后背露出一大块肌肤,肩上仅挂着两根绳,跟她平时穿的大相径庭,她今天就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奶奶还不知道吧,这是姨给我买的呢,说是好看符合现在女孩儿的审美,奶奶不觉得好看吗?于清这还是第一次穿呢,想着穿给您看呢……”

袁梦琳舀粥的手顿了顿,这丫头还真是难缠,几句话就把自己拉下水。对上老太太不赞同的眼神,袁梦琳只好温声开口:“那天看她实在喜欢,没法子就给她买了,想着穿在家里也还是可以的。”

哦?这意思还是怪她自己喜欢了?

“哼,果然在外没学好,小小年纪就这么放浪形骸,真是辱没秦家!也不知道朝阳是怎么想的,带这么个不知耻为何物的东西回家,也不怕坏了秦家门风!”

你秦家还有门风?真是天大的笑话!

穆于清轻轻吹着粥并没有急着说话,多说多错,看她还要说些什么。

袁梦琳面上一喜又镇定下来状似为难道:“妈,于清毕竟是秦家血脉,流落在外也不好,我瞧着于清也是个好的。”

“梦琳,你就是心太好,你看看她穿的衣服,跟两块破布有什么区别,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架不住她喜欢呀,喜欢就给她买。”

哼,心太好?!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被哄的团团转还是眼睛瞎!

穆于清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姨,你给我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裙子就适合年轻女孩子穿,我当时还觉得有点暴露,是你说的不要那么保守要适当露点才能添几分性感的。怎么现在就……”

怎么现在就倒打一耙!

袁梦琳没想到她就这么大咧咧地说了出来,面色一僵,她当时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梦琳是帝都最为端庄的贵妇代表,怎么会给你买这种暴露不堪的破布衣裳!”

端庄贵妇?老太太是没见过几个贵妇吧,就她这样就端庄了?你让我那美艳无双的婆婆如何自处啊?

穆于清垂眸低声道:“奶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横竖于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见识了她的尖牙利齿,这会儿她突然软了声音,老太太倒是不习惯了,声音也缓了不少。

“既然回了秦家,梦琳又向着你,我也不计较你的身份了,也不计较你以前不堪的行事作风。你现在凡事要多做考量,要以秦家名声利益为重,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这话里行间都在说她品行不端,穆于清觉得这秦家一家人可谓算得上一丘之貉,都不要脸!

“是。”

“以后这种陪酒女穿的衣服可不能再穿了,轻浮!”

她能说什么,当然说是了。

“是。”

老太太方显满意之色,慢慢地喝着粥。

正当三人皆不作声吃早餐时,秦豆蔻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进来了,看到她的穿着打扮,穆于清心想,穿得太是时候了。

秦豆蔻捏了捏裙角转了个圈,眉飞色舞的问:“当当当当,妈,奶奶,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穿出去绝对亮瞎路人的眼。”

好看好看,老太太绿了的脸更好看。

要说暴露,穆于清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秦豆蔻这才是实打实的暴露,差不多整个身子都露在外边了,除去胳膊后背腰和大腿都整个露出来之外,剩下的部分都还是镂空透视的,说是夜店女郎也不为过了。

穆于清讶然道:“妹妹,你怎么穿得这么…暴露?”

袁梦琳暗道不好,这妮子怕是要借着豆蔻的衣服发难了,正想打断她的话时秦豆蔻就不屑地开口了。

“切,你是还活在上个世纪吗,那么保守干什么,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封建落后思想!这个社会多开放啊,我这还算露得少了呢。”

哎哟呵,回答得好呀,看那老太太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那妹妹觉得我穿的这件露吗?”

袁梦琳频频朝着秦豆蔻使眼色,可无奈秦豆蔻只顾盯着穆于清身上的裙子没接收到她的讯息。

“嗤,你那也叫露?咦,那不是我妈非要给你买的那件吗?当时你还说太露了,我还嘲笑你老土来着,怎么今天穿上了?”

穆于清真想抱住秦豆蔻亲两口,这记性不错呀。

老太太的目光扫向袁梦琳,袁梦琳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其实我是觉得贵了才那么说的,可是还是有人说我穿得暴露呢。”

穆于清此话一出,袁梦琳如临大敌,生怕秦豆蔻一个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可在老太太的目光警告下她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暗暗祈祷不要说出什么让老太太心里不快的话来。

“嘁,那人肯定是活在上个世纪,懂不懂什么叫时尚?懂不懂潮流?要我说啊,那人简直就是俗不可耐土得掉渣,而且脑子有病,就你这样的还说露,不是脑子有病又是什么?”

穆于清从没觉得秦豆蔻像今天这么顺眼,说的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要不是老太太在场她肯定要给秦豆蔻一个大大的赞。

感谢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怼那老太太。

袁梦琳在她话一出口的时候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字字句句都在嫌弃那人审美还说其有病,完了,都完了。只盼着老太太千万千万不要动怒。

穆于清余光瞄了瞄黑脸的老太太,心里那个畅快,叫你骂我母亲,叫你处处针对我,活该被孙女怼个体无完肤。

她偏生不想让老太太好过,又怯生生地问秦豆蔻:“妹妹说的可是真话?”

“虽然我挺讨厌你的,不过我说的确确实实是真话,这种跟不上社会潮流的人早该被淘汰了,还是回乡下喂猪吧,省得到处丢人现眼污了我的眼睛。”

秦豆蔻半点没察觉到餐厅里的氛围已经变了,毫不掩饰地吐出鄙夷不屑的话语。

袁梦琳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蠢女儿被人牵着鼻子走还犹不自知,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心下对穆于清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你真的这么觉得?”

老太太冷不丁开口,怎么,这个世道怎么了?衣服越穿越少,人们的脸皮也越来越厚,还美其名曰追赶潮流。我呸,这就是世风日下。

秦豆蔻认真点头:“对呀,我们年轻人就得走在潮流前线,引领大家追寻时尚。那些老一辈的看法早就过时了,什么露不露的,那是潮流趋势使然。”

穆于清差点就拍手叫好了,这秦豆蔻今天真是可爱到极点了,也不枉她故意穿了这身露背长裙遭到老太太的教育。

见老太太怒火攻心就要发作,穆于清放下碗筷轻轻道了声:“我吃饱了,先出去了。”

第106章 陷入爱情的男人真可怕

穆于清甩下一句话就走了,餐厅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袁梦琳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穆于清脚底抹油溜了,又瞧了瞧边上还在弄裙子流苏的秦豆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就那么蠢,这下可好,她要怎么跟老太太解释?

说豆蔻其实有口无心不是故意要指责她的?这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假。

餐厅的氛围一度凝滞,老太太更是气得喝不下粥,袁梦琳也抿着唇面色苍白。

走出秦家大门的时候穆于清早已换了一身在他们眼里中规中矩的琥珀色长裙,她才不想看见那些人鬼!出去转转,等秦朝阳回来再说。

抛了抛手中的钥匙,穆于清冷冷一笑:“狗咬狗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趣的嘛。”

穆于清并不关心事后会如何,总之老太太这几天会横竖看秦豆蔻不顺眼就是了,管她们怎么闹呢。

南绪言瞄了瞄手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家的小童养媳果真腹黑,就那么三言两语就把秦豆蔻拉进了她的套子里。

看来他不必太担心她的处境,她总有能力转危为安并坑对方一把,气死人不偿命。

宋庄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冷傲总裁了,前两分钟还在某公司会议室里冷漠开口:我七你三爱签不签。转瞬就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陷入爱情的男人真可怕!

“宋庄,你谈过恋爱吗?”

宋庄有点懵逼,总裁居然也会关心自己的私生活了?

“没有。”

“嗯,是我给你派的工作太多了?”

所以没时间谈恋爱?

“不是,是没有人喜欢我。”

南绪言顿了顿:“宋庄,你跟我多久了?”

宋庄想也不想就回答:“六年。”

“想想当年你一个愣头青刚从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明明有人比你优秀我却还是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确实,他跟了南绪言六年,一毕业就在他手底下干活,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总是干不好本职工作,南绪言也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搞砸了?下次注意。”

也就是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宋庄死心塌地在他手底下做事,一做就是六年。

“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明明来应聘的都比我优秀,你为什么还是选了我?”

“因为你那一腔孤勇,资质不够却很固执不回头,我就选了你。”

宋庄恍然大悟,当时他确实是好高骛远了,学历远远不及人家,连最基本的表格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敢来隽盛面试。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了,就想着我一定要在这里落脚,那时候还真是天真。”

“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你都二十八了,却还没有谈过恋爱。给你放个假吧,去谈谈恋爱。”

宋庄鼻头一酸,谁说总裁高冷不平易近人的,明明只是外表冷漠一点罢了,这些年总裁对他的关照明眼人都看得见。

做错了事,也只是淡淡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有被责怪,也没有被罚款,隔天事情就被处理妥当。

“总裁,我还不想谈。”

“嗯?是因为你爸妈婚姻的失败?”

宋庄不语,他爸妈在那个年代也是自由恋爱,可两人结了婚后才发现互相处不来,又因着贫穷的缘故,几乎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有时候还拳脚相向。所以很早就离婚了,都嫌他是累赘没人要他,他爸很快在外又找了一个结了婚,就再也没回老家。

是他年迈的奶奶靠着拾荒卖菜一点一点地把他养大供着他念书,每当从奶奶手里接过那皱巴巴的零钱时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念书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苦心不负,他成绩不错顺利毕业,都说隽盛是闪闪发光的金饭碗,于是就怀着踌躇满志前去应聘。

最终他并不算是在那群人中脱颖而出,因为论实力他是最弱的那个,但他就是咬着牙熬到了最后,等到了南绪言淡淡的一句:“就他了。”

只可惜他工作不到一年,奶奶就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了,他一个人料理完后事后坐在小小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他的奶奶走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而他老爸听闻他找了个好工作就巴巴地回来找他,说他是个乖儿子,如今自己老了该儿子赡养自己了。

他对那个在外一待就是十几年,对家里不管不问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老爸毫无好感,拒不相见。

谁知他爸却闹上公司来,非要见他不可。那时尚年轻的他不知所措,怕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几天工作都不在状态连连出错。

南绪言知道后找到他,没有拐弯抹角,南绪言劈头就问:“那个男人你认不认?”

他咬着牙:“不认,我没有这种父亲。”

“那好,我让保安把他扔出去。”

果不其然,他爸被保安丢了出去,几番拉扯也捞不着好。

自那之后他爸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不敢靠近,他本来开始心软了,但他爸不甘心得不到儿子的赡养,于是雇了辆三轮车,挂了大大的横幅还开着大大的喇叭哭喊。

内容大抵是儿子有了出息就不要贫苦老爹巴拉巴拉的苦情内容,逢人就哭诉自己儿子有多不孝说自己过得多苦。

宋庄气得饭也吃不下,他不知道自己那所谓的父亲怎么就以这副姿态过了大半辈子,这分明就是个无赖,粗俗不堪。

也不知道南绪言用了什么手段,他就站在楼上看他父亲灰溜溜地跑了,自此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想起过往宋庄就对南绪言感激不已,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让自己尴尬,明里暗里的帮助提携,致使今日自己的成功。

而今他又开始操心自己的终生大事,宋庄如何能不感激,要说不谈恋爱是因为他父母的影响倒也不是没有,可他现在也不想谈。

“再过几年吧,多挣点钱给她生活保障才要紧。”

南绪言沉吟片刻:“嗯,那随你,遇到了可要把握机会。”

“是。”

“不过也不要太晚了,你看于清都嫌我老了。”

怎么话锋一转又喂他吃了口狗粮?还有总裁你那一副幽怨的模样能不能收收?活脱脱一受气小媳妇嘛!那个叱咤风云精明睿智的南绪言你给我回来!

“咳咳…总裁说笑了。”

“行吧,改天去给我瞧瞧那些个护肤品,买点回来,省得整天被她嫌弃老。”

虽然不知道那些个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护肤品功效如何,但您那盛世美颜哪用得着?!

看宋庄面色古怪他问:“怎么?”

“没,没事。”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夫人说我老,那我就得保养着,到时候夫人跑了那可得不偿失。”

好,好吧。

听着南绪言一本正经的宠妻语录,宋庄只觉得空气都是酸的,真是的,有事没事撒狗粮真的好吗,这里还有单身汪一只!

传言冷漠无情的南少居然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地,说出去只怕没人信,可他信了。总裁在她面前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欢快的,跟平日里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他判若两人。

“总裁,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家的情况才留下我的?”

“你觉得呢?”

“并不会。”深知南绪言脾性的他很快就明白自己问的很多余。

“璞玉是需要打磨的,而你刚好就是,你眼里的倔强刚好被我看到,所以就是你了。”

宋庄咧开嘴笑了,这么些年受他恩惠提拔,从处处有纰漏到现在的滴水不漏,哪一处不是南绪言的精心培养?

“我知道了,总裁。”

“嗯,下去吧。”

宋庄俯首转身而去,南绪言又叫住他:“别忘了买东西。”

宋庄嘴角抽了抽,这事儿还没完了是吧?

穆于清也没想到自己胡乱喊的一声“老男人”能让南绪言往心里去,非得让人去给他买护肤品,要知道他那三十年可没用过这种东西,说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也不为过。

穆于清离了秦家后去了福利院,她已经好久没去了,自打团团走了,除开去追问自己身世那回,她根本没有勇气再去那里。

她刚踏进福利院,对团团的回忆就纷至沓来,那个软乎乎的乖巧孩儿原来已经离开她那么那么久了。

已经没有人糯糯的喊她妈咪了,也没有人给她吹吹了,团团是真的走了啊。

陪着福利院的孩子们玩了大半天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孩子的世界就是单纯,她觉得自己好像都开心了不少。

又乘着车来到精神病院,她终究是记挂着刑招娣的。

牵着刑招娣在病院后方走着,穆于清觉得时光正好,她爱的人都还在。

今日的刑招娣格外安静,仍旧傻乎乎的,穆于清轻声开口:“我现在已经回秦家了,等着我替你讨回公道。”

刑招娣不理她,她也不恼,仍旧微笑着梳理她的头发,给她绑了个丸子头。

“嗯,姐姐很适合丸子头哦,这样一看姐姐看起来比我小哦。”

刑招娣似是听懂了,扬起大大的笑容。

“头发,好看。”

第107章 好一出年度最佳撞墙大戏呀!

穆于清陪了她很久,即便是不说话也觉得安然。

时间不早了,穆于清跟刑招娣道了别才慢悠悠坐上回去的公交,今天的刑招娣不认识她了,她心情难免沉重。

想起秦家还有着几个难缠的女人她明显面色冷峻了些,自己可是得到小道消息说秦朝阳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让她们先倒打一耙了,要倒打一耙的也得是她才行。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秦朝阳回到之前进了屋,秦豆蔻脸色明显不好,见着她天擦黑了才回来就冷嘲热讽道:“怎么,还知道回来?”

穆于清稍稍诧异:“妹妹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该喝点凉茶降降火了,不然会长痘痘的。”

“穆于清,你真恶心,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恶心的人!”

哎哟喂,这才知道自己被坑了?现在恼羞成怒有什么用。

晚了!

穆于清问她:“妹妹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我做错什么了吗?”

秦豆蔻气得要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演戏装无辜,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看了眼正从外进来的老太太和袁梦琳,她咬了咬唇低声骂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穆于清无辜眨眨眼:“我不清楚。”

秦豆蔻真想一口咬死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会演呢?

眼见着袁梦琳扶着老太太越走越近,秦豆蔻狠狠瞪了她一眼扬起笑容就迎了上去。

穆于清也浅笑着迎了上去,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气着了没有。

老太太一看见她就怒火攻心,无视掉她的迎接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穆于清也不在意随即一屁股坐下。

跟我倚老卖老?也得我给你面子才行。

“叫你坐了吗?!”

穆于清没吭声,只当没听见,顾自把玩自己的手指。

穆于清的反应让老太太气怒,她那副充耳不闻的态度像是在狠狠地刮自己耳光,老太太又大声发难:“穆于清!”

穆于清这时才像是刚听到一样抬起头来看她:“奶奶您叫我?”

这温温柔柔的一句您叫我让老太太噎了一下,但也仅是一瞬又恢复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叫你坐下了吗?”

穆于清清浅地笑道:“没有呀,怎么了?”

老太太又是一噎,这穆于清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不明白是自己不让她坐那吗?!

秦豆蔻捂着嘴笑:“奶奶没让你坐下你怎么就坐下了?”

看你还得意,奶奶才是最疼爱我的!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怯生生地问道:“沙发不就是坐人的吗?奶奶是没让我坐下,可是我也没听见奶奶叫妹妹坐下呀,还是说奶奶看不惯我不让我坐?”

穆于清坐的位置刚好对着玄关,她隐约看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终于回来了,我演得好辛苦。

秦豆蔻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尖利地喊道:“我可是秦家大小姐!名正言顺坐在自己家沙发上,哪像你…”

穆于清是越发地觉得秦豆蔻可爱了,她句句不经大脑的话都给了自己莫大的喜感,这么容易就叫嚣难怪老吃亏。

穆于清捏着衣角小声道:“妹妹这是说我不是秦家人?”

“没错,我秦家哪有你这样粗俗不懂礼节的村姑!”

穆于清眼里氤氲了一层雾气,站起身来拘谨不已:“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秦家是这样的规矩,沙发是我这种人坐不起的,坐下还要听长辈指令,长辈没叫我坐下就绝不能坐下。”

老太太冷漠地扫她一眼方才开口:“哪怕你现在回了我秦家,还比豆蔻大了一岁,但终归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你母亲不知廉耻未婚先孕才把你生下来的,这秦家大小姐还是豆蔻,你只不过是寄居在我秦家的一条狗罢了,万不能做出超越身份的事来。听见了吗?”

一条狗?当真是好极了!

穆于清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做错了什么?奶奶你要这么羞辱我。”

“哼,做错了什么?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你让我秦家蒙羞了!”

穆于清低着头抹泪,掩去眼中的寒光,秦朝阳你特么的还不快进来!我快演不下去了!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秦朝阳大步走进来,径直向站着低头掉泪的穆于清走去。

三人原本畅快不已,此时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朝阳不免慌了慌,老太太也仅是眼神闪了闪,听到了又怎样,她可是他母亲,他能把她怎么样?!

“于清?”

他轻声唤着于清,穆于清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看他,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哭泣。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她们都针对我羞辱我?”

秦朝阳怜惜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她:“于清,你就是我秦朝阳的女儿,是我秦家的大小姐,任谁也不能欺负你。”

“呜…她们说我是寄居在秦家的一条狗,姨对我好给我买了条漂亮裙子,可是还是有人非要说我放荡穿着暴露…”

老太太眉头越拧越深,这丫头居然敢告状,居然还是当着她的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袁梦琳太阳穴也突突起来,这小蹄子胆子不小,敢来这么一出!

不过眼下她也没法去揪着穆于清教训一顿,只得暗暗咬牙等待机会。

秦朝阳也是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女儿在外受尽苦楚回了家,却还要处处受委屈,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也得护着她。

怒目瞪向三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谁再敢给于清气受,就是跟我秦朝阳过不去!”

窝在秦朝阳怀里的穆于清勾唇一笑,估计她们也没想到她会当着她们的面告黑状吧,就是这么坦荡怎么地?

“朝阳!你居然为了一个臭丫头气我?!你能耐了你!”

秦朝阳身子一僵,软了声音:“妈,您别生气,我没有气您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敢对你妈不敬了,好啊,我这就随你爸去了,黄泉路上他可还在等我!”

说罢就要站起来冲着墙根撞去,秦朝阳到底还是向着自己母亲的,一下子放开穆于清大步拦住了要撞墙的老太太。

“妈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样做儿子的心头难受啊。”

老太太就势靠在秦朝阳身上,硬是流出两行泪来:“儿子长大了,敢忤逆妈了,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硬生生寒了妈的心啊,我还活着干什么,随你爸去了算了!”

好一出年度最佳撞墙大戏呀!

秦豆蔻适时冲她大喊:“都怪你!要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穆于清理都不理她,三长两短?我还巴不得那老太太粉身碎骨呢!

穆于清眼角仍挂着泪,看到老太太分分钟入戏简直叹为观止。高,实在是高,这招一出绝对能拿捏住秦朝阳。

秦朝阳果然妥协了,扶着她就开口保证:“妈,别这样,儿子听你的还不成吗?”

袁梦琳松了口大气,这么一来秦朝阳找她算账的可能性就变小了很多。

穆于清心里倒没多大感觉,她最大的感触就是: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是杀手锏,管你是年轻姑娘还是年迈老太,这招一出准管用。

心里没感觉但表面还是要装一下的,她咬着唇默默擦掉泪水,满眼无助地盯着秦朝阳就是不吭声,没盯几秒又掉下泪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秦朝阳这下头大了,一边是含辛茹苦育他成人的妈,一边是乖巧懂事流落在外的女儿,怎么选都不行,总会伤害到另一个。

穆于清没再看他,眼神挪开看着地板,早就知道你会选你妈,谁不知道秦市长是个妈宝男,妈说往东那绝对就是东边一路走到黑。

难得在他妈面前硬气一回,却又被老太太的撞墙之举打回了原形。

“你说说,我也只不过说她两句,她怎么就委屈成这个样子,我一个长辈出言教育后辈还有错了?这番哭闹的粗俗行径也不知道随了谁?!”

老太太抹着泪大喊冤枉,同时还不忘踩穆于清和她妈一脚。

穆于清腹诽,你那叫教育?我呸!你那可是侮辱,再者说了,教育我,你可没那个资格。我可不认你们这堆极品的秦家人。

哭闹随了谁?不随谁,纯粹演戏博同情,反正这招您老用得比我强得多了,这话说出来还不知道膈应谁呢。

“妈,我知道了,回头我说说她,你可别再生气了。”

得到秦朝阳的再三保证,老太太才又坐下抹泪,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可怜像。

秦朝阳又走到穆于清面前,大手轻拂她的肩膀:“于清,累了吧,我送你上去休息。”

泪眼汪汪看了他一眼,咬唇点头转身爬楼。秦朝阳觉得自己又愧对她几分。

说是哭闹倒也不算,女孩子么,受了委屈掉掉眼泪着实正常,可他还是护不住她。

自己选了老妈,她也仅是咬着唇懂事的不大喊大叫,没有出言不逊没有怨怼,顾全了自己一家之主的脸面,这让他既欣慰又愧疚。

穆于清转过身后无声冷笑,秦朝阳你也不过如此,硬气不到两分钟就在老太太的要死要活下怂得彻底。

我那可怜的母亲和你们的爱情当年是不是就败给你的戏精老妈了?

第108章 莫名自信

“于清,我……”

“于清明白,您也只是想要一家人共享天伦,于清不怨。”

秦朝阳涌上的愧疚感足以将他淹没,他也着实没想到自己老妈来了,还这样不喜欢于清。

她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受委屈的确确实实是于清,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这次当然也一样。

他怎么会忤逆她?她所说的他再不乐意也会去做,又怎么可能去忤逆她呢?

他眼里的愧疚穆于清看得一清二楚,很好,要的就是你的愧疚!

“于清,你怪我吗?”

终是问出了口,那么多年不知她的生死存亡,如今回了秦家却还不能冠着秦姓,在外还得唤他姨夫,她这处境着实不好啊。

怪他也是应该的,出生从未见过他,而自己也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哭闹怨怼也是正常。

不过她并没有怨他,反而还处处设身处地的替他着想,让他如何不愧疚?

穆于清轻轻摇头,“我不怪您,只是于清也会觉得委屈,为什么奶奶她们都不喜欢我,还要那样说我……”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此时又在脸颊滑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朝阳看得心里骤疼,大掌轻拍她的后背:“有我在,没事的。”

有你在?你在不在都不影响她们针对我,不过,我也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穆于清抹着眼泪轻轻点头,脸上的孺慕之情仍在,秦朝阳又是心头一暖,女儿么,果然是贴心小棉袄。

“那你先休息,我下去跟你奶奶说会儿话。”

“嗯。”

待秦朝阳下楼后,穆于清立刻擦掉眼泪换回了冷漠的面孔。

秦朝阳你可真行,就因为老太太的一记假撞墙的破戏把自己送到房间连晚饭都吃不上,真是饿死了。

从未觉得妈宝男可怕,今儿个穆于清可谓是长了见识,秦朝阳在老太太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怂到极点了。

看看手上的泪水,穆于清撇撇嘴:“啧啧,改天得收费了,我这眼泪总不能白流。”

翻了翻抽屉,穆于清竟然看到了面包和零食,这是谁放的?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要宅斗也得先喂饱肚子。

“妈,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一个冷哼,“我是你妈,来这里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哼,我儿媳妇和宝贝孙女都被人欺负了,我不来可不就要委屈她们了?”

秦朝阳了然,就知道是袁梦琳叫老太太过来的,老太太在别院吃斋念佛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跑过来了,还气势汹汹怒骂于清。

这梦琳居然藏了心思,秦朝阳心里做了计较,回房了再说。

四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吃饭,秦朝阳唤来章青:“去叫于清下来吃饭。”

章青点头哈腰:“是。”

老太太筷子重重一拍,“不许去!我秦家饭桌不许有这样不懂礼数的人,也不许给她送吃的!”

秦朝阳瞥了眼老太太的脸色,只得挥挥手让章青下去了。

老太太口气颇凉:“怎么?心疼了?”

“妈,会饿坏的。”

“不过是一顿饭,能饿到哪里去?以前我和你爸可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的,现在的人怎么就那么娇气!”

秦朝阳只好闷不吭声的吃饭,唯唯诺诺半点没有市长的威势。

老太太扒拉了几口饭皱眉:“我们秦家从来不吃辣,怎么这两天饭桌上都有辣菜?”

秦豆蔻及时接话:“奶奶,这是因为南少嗜辣,所以我们在学着吃辣呢,上回他可还夸我们家菜不错呢。”

“哪个南少?”

秦豆蔻嗔怪道:“整个帝都仅有那一户姓南,您说哪个南少?”

老太太眼里闪过欣喜,南少竟然来过秦家吃饭,这是多大的荣耀!

“南少来家里做什么?”

老太太是越发好奇,那神一般的传奇人物怎么到秦家来了?而且还共进晚餐?

秦豆蔻的脸就红了,似是害羞低声回答:“是来看孙女的。”

看她脸上的红晕,老太太心里一喜没再多问,是以她认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对自家宝贝孙女有好感。

南家诶,全国最出名的世家,祖孙三代各有千秋,尤其是如今的南绪言,黑白两道通吃,无人不敬仰他的威名。

如今竟然上秦家来吃饭,定是对自家孙女上心了,老太太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家孙女真是太有出息了,嫁入豪门指日可待。

一整晚,穆于清房间门都没有被敲响,她也兀自睡得香甜,不吃饭又能怎样,又饿不着她。

穆于清早早起了床,照例跑了几圈才回来吃早餐,洗漱好就去上班了,她出了门老太太才堪堪从房间里走出来。

池清祎这几天表现良好,池清澜也开始放心了,仅是偶尔来看看,再也没有什么犀利言辞。

上班上到一半,池清祎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疼得她额头都是冷汗,她咬着牙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按住自己腹部,试图减轻痛楚。

痛感愈来愈烈,池清祎终于受不住哼出声来,桌边的咖啡也被扫落在地,穆于清听见声音登时走了进来。

“总经理,你怎么了?”

“于清,我疼。”

穆于清皱眉,见她手捂着腹部面色发白,下唇被咬出印子来,整个人虚弱不已。

胃痛?

穆于清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喝下,池清祎喝下热水后觉得好一点了,面色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

她虚弱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穆于清抽出纸巾轻柔给她擦额角的冷汗。

池清祎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心神恍惚,看她看呆了。

穆于清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怎么了?你这是胃痛还是生理痛?”

池清祎略显狼狈收回视线,“应该是胃痛,麻烦你了。”

“又没吃早餐?”

“不喜欢吃外面的,我又不会做也不想做。”

还好意思说!

穆于清此时对她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很反感,她抱着手冷声道:“你这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吗?池总经理!”

听穆于清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了,池清祎想也没想就赶紧认怂:“我下次一定吃,好吧,你别生气。”

“不吃也行啊,到别处疼去,这副模样给谁看啊,给我还是给你姐?”

“哎哟我的姑奶奶,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我吃还不行吗?可别告诉我姐,要不又不得安生了。”

池清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就独独怕她姐生气,现在又多了个穆于清,她都快被逼的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换做别人谁敢给她脸色看?跑都来不及,都怕她这个混世魔王。

看穆于清生气她莫名的觉得慌,赶紧扯出笑容:“于清,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糟蹋自己的身体,我生什么气!”

还嘴硬!

这还不是生气是什么?

池清祎伸出四只手指指天发誓:“哎呀呀,我保证以后好好吃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生气了成么?”

“清祎,我把你当朋友,也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自己,好好生活。”

语气缓和了,这就是不生气了,池清祎暗暗松了口气。

“嗯嗯嗯。”

池清祎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那当然是答应她了。

看她好多了,穆于清也回到电脑前办公,眼睛盯着那一行行文字,生怕看错一个字就给公司带来极大的损失。

靠着椅背的池清祎内心已经开始天人交战,她居然会……

下了班穆于清准时回到秦家,老太太貌似是打定主意常住了,不过这两天秦朝阳也在,家里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饭桌上老太太盯着那些个红彤彤的辣菜又开始暗自叹气,瞧自个儿孙女吃点辣椒就满脸通红,分明就辣得不行还要坚持吃,心疼又能怎么样,南少嗜辣啊。

秦豆蔻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舌头火辣辣的,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

老太太心疼不已夹了桌上唯一不辣的笋片给她:“豆蔻啊,要不咱不吃了?太辣了。”

秦豆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奶奶,唔不能充图放弃,唔现在比以前棱吃辣了,下次南少来就可以陪着他一起吃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穆于清讶然,秦豆蔻宁肯辣成这样也要继续吃辣,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要日复一日接着吃,就是为了南绪言?

不过,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南绪言会再来秦家做客?就凭她的单相思?

太天真了吧?莫名自信!

南绪言啊南绪言,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不过我喜欢。

穆于清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径自吃着饭,辣椒多好吃,瞧把你们一个个辣得跟天塌了似的!

“豆蔻啊,我瞧着那南绪言跟你倒也相配,这帝都估计没谁比你更优秀了,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秦豆蔻又是面上一红娇羞道:“奶奶,你又取笑我。”

老太太大笑,越想越觉得自己孙女是那天上仙女,没有哪个千金比得过她,南绪言对她上心岂不是理所应当?

“这可不是取笑,于清,你说是不是?”

穆于清很无语,我好好的吃个饭还要被你们cue一下,我很不爽。

“奶奶说的是,豆蔻妹妹自然是帝都最美的千金,自然也跟南少相配。”

第109章 夫人,你说粗话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09章夫人,你说粗话了秦豆蔻内心喜滋滋的,想来自己定是那最配得上南少的千金,听了穆于清的话不由对穆于清也少了点敌视。

“既然觉得相配,那你之前怎么不说话?”

这该死的的老太太,话没说两句就老是对她发难,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把嘴里的饭吞咽下去,穆于清笑着开口:“昨儿个奶奶还在教育于清要有千金仪态,要食不言寝不语,这不,于清谨记在心也正在恪守奶奶的至理名言,所以没有说话。”

老太太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这是在暗讽自己要求别人食不言寝不语而自己却没做到?这小蹄子无时无刻不在打她的脸,真是可恨!

穆于清好似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大眼眨巴着冲老太太温婉的笑,就气你就气你,你能把我怎么地?

吃完饭穆于清也没那个兴致陪她们看那乱七八糟的无脑剧,寻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无脑剧,还不如我的犬夜叉好看。

“妈咪,妈咪。”

团团在偌大的足球场上冲着她挥舞着小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穆于清走过去抱起他,“团团开心吗?”

“开心。”

穆于清陪着他在足球场上肆意玩耍,天色渐晚,团团和她平躺在足球场上,他突然抱住穆于清的腰低声呢喃:“妈咪,团团很爱你哦。”

穆于清也回手搂住他小小的身体,轻声道:“妈咪也很爱团团哦。”

“妈咪,团团要走了。”

穆于清没来由的紧张,“团团…”

团团仰起头来看她:“妈咪要跟爸爸幸福下去喏。”

穆于清想要更紧的搂住他,团团却轻拍她的手:“妈咪,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爸爸是最酷的人。”

“团团…”

看着团团小小的身子渐行渐远,穆于清的心里钝痛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是梦啊,她的团团已经离开她那么久那么久了呢。

翻来覆去再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三点多,老男人应该睡得正香吧。

压不住给南绪言发信息的心,她一条信息编辑了好几次终于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老男人,我梦见团团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n分钟过去了。

她的手机始终没有亮起来,应该睡了吧,都这么晚了。

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她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睡不着也闭目养神吧。

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穆于清猛然睁开眼,好像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小偷?

这也太敬业了吧?这么晚了还要入室盗窃,也是蛮厉害的哈。

起身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正想瞧个究竟,顺带想着要不要把他打晕送到公安局去。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那人已经利落翻身进来,带着夜里的寒气一把拥住她。

“夫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穆于清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这老男人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很难说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激动骇然皆有之,看到他确实是震惊与欣喜的。

“你怎么来了?”

“夫人不是给我发了信息?”

南绪言扣着她的肩膀在微暖橘灯下细细打量她,她穿的是条丝绸的乳白吊带裙,恰到好处给人以遐想连篇。

头发微乱眼神迷蒙,在暖光下格外迷人。

穆于清也在打量着他,依旧是白色衬衫与黑西裤,依旧那么扣子解开两个适时露出他的胸膛。

还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我没让你过来啊。”

低头看见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剑眉微皱把她一把横抱起来。

穆于清赶紧抱住他的脖颈低呼:“你干什么?”

“地上凉。”

哎,在他面前还是那么容易惊慌失措,不过,他喜欢她那副小白兔受惊的小模样,挠得人心痒。

躺在粉床上的穆于清眼看着那个男人脱了鞋躺上来,她又问了一回:“你来干什么?”

“梦见团团了?”

“嗯。”

“所以我来了,怕夫人一个人怪难受的,想想就心疼。”

穆于清身子挪近他,脑袋枕在他右臂上轻轻嗔怪:“大半夜的还跑来干什么,我又没有怎么样。”

南绪言闻着她的馨香喟叹一声:“可是我怕夫人心里边难受。”

难受么,是挺难受的。

“我没事,以后可不许大半夜翻窗了,多危险。”穆于清终是对他这种行为表出了她的不满。

“大白天翻窗多不好,被人看见了夫人就该被抓去沉塘了。”

咦,这个男人真是好不害臊!

“都不许翻!”

南绪言侧身搂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那不行,我就喜欢温香软玉在怀,譬如我那娇滴滴的小夫人。”

又撩她!

“看不出来南少还有这种翻窗入室强抢民女的不良嗜好!”

“如何?是不是觉得为夫帅炸了,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千万别感动,一感动可是要以身相许生生世世的。”

穆于清怎会不感动,仅是因为她的一条短信,这个老男人大半夜翻窗进来陪她,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呢?

“傻子。”

南绪言轻笑:“没办法,碰上夫人为夫智商可是堪忧了,夫人要对我负责才是。”

“我才不喜欢傻子,我喜欢的可是那智商超群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你这种傻子就扔了吧。”

南绪言胸腔里溢满了一种叫柔情的东西,他低声揶揄:“原来为夫在夫人心目中形象这般好?为夫这下知道了。”

穆于清终于绷不住笑了:“我可没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南绪言突然指指自己的脸,穆于清不明所以,他的脸怎么了?

“做什么?”

“亲一下。”

穆于清无奈,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索吻啊,拗不过他只好亲了亲他的脸颊。

南绪言指指方才被她亲吻过的地方笑得奸诈:“喏,我这可不是贴金了,是贴的夫人的亲吻。”

穆于清恼了,这个老男人整天就知道套路她!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出他的禁欲,冷酷无情视女人于无物的,传得那叫一个有板有眼,当初她也信了。

可现在她已经知晓了这个老男人的真面目,哪来的禁欲,哪来的视女人于无物?

我信了他的邪,都是扯淡的!

这老男人分明就是情场高手,字字句句都在撩人心魄。

穆于清悠悠骂道:“老男人,你脸皮不薄啊。”

南绪言勾起唇角,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摸,穆于清又开始懵了,这老男人又要怎么套路自己?

不过,这脸是好看又好摸啊,用的什么护肤品啊?改天自己也试试。

南绪言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的小童养媳怎么就那么可爱,那么让他欲罢不能?

“夫人,触感如何?”

他的话里带了丝丝的轻佻,穆于清脸颊微微发烫触电般收回手。

真是丢人,不就好看了点好摸了点吗?!

佯做正经轻咳一声:“嗯。挺厚的,足以做一座敌军炸不破的城墙了。”

南绪言捏捏她的脸,“只对夫人厚脸皮,别人我连个眼风都不给,要知道不对夫人死缠烂打可得不到夫人的芳心啊。”

穆于清闻言恼羞成怒爆了粗口:“你丫放屁!明明就是自己没脸没皮还要赖我,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南绪言低低的笑,他家的小童养媳真是太可爱了,稍微逗一下都会脸红心跳动人心魄。

“夫人,你说粗话了。”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绿茶,装个什么劲儿?”

南绪言更想笑了,这小女人性子越发跳脱了,不过他很喜欢,她什么样他都喜欢。

“夫人,你如实告诉我,你可喜欢这样没脸没皮的我?”

穆于清把嘴一撇,“不喜欢,什么样的都不喜欢,讨厌死了。”

她的唇突地被他堵住,柔软的唇覆在她唇上,她又愣了。

老是动不动就亲她!

南绪言仅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她的唇,又伸手抚摸她的唇,随后贴着她的耳朵吹气:“咦,嘴不硬啊。”

穆于清这下恼极了,竟然说她嘴硬不说实话,好吧,虽然她喜欢各个样子的他,可她才不想说出来让他嘚瑟呢。

“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

话没说完又被封住了唇,半截没说完的话被这个吻生生堵在了肚子里。

又是短短的几秒,南绪言抬头勾唇:“还嘴硬。”

“才没有!我可不喜欢……”

再度封唇,这下南绪言可没有再浅尝辄止,他的吻汹涌而来,把她的纤腰搂得更紧了。

穆于清嘤咛一声,南绪言就再也受不住了,那团火烧得越发猛烈了。

一室热情,穆于清不知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

南绪言餍足地看着怀里娇柔熟睡的小女人,这是他的小可爱啊,还要多久才能回到他身边啊?

天蒙蒙亮,一道矫健的身影掠过秦家主楼,唰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穆于清今早醒得晚了一点,缓了缓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身边,看到空空如也的身侧她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已经离开了。

想起昨晚的疯狂穆于清不免脸红,这老男人也真是的,体力那么好做什么?

莫不是禁欲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爆发了?

第110章 你这是被包围了吗?

穆于清今天是踩着点进公司的,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池清祎已经端坐在总经理室里了。

“哟,小可爱今天踩着点来的呀,有我池清祎的风范哦。”

穆于清心里唾骂着南绪言,都怪这个老男人,害得她起晚了!

“总经理教导的好。”

池清祎笑呵呵招她过去,“来来来,跟我讲讲踩点上班的感想,说好了给你加薪,说不好也给你加薪。”

穆于清扶额:“那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钱多。”

池清祎拍拍她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踩点上班是不是很爽?”

“目前感受不到,要不我多踩点几次,也好深刻体会一下。”

池清祎摇摇头,“于清,你变坏了。”

穆于清勾唇一笑:“踩个点就坏了?怼你两句就坏了?这内心不够强大可不像你啊。”

池清祎噗嗤一笑:“就你敢怼我。”

“怎么,你是老虎不成?我可是武松转世哦,要不要试试武力值?”

说罢还抛了个媚眼,大有邀人来战的意味。

池清祎啧啧两声,“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小坏蛋,说,你真不是那老女人派来的尖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池清祎阴冷一笑:“是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咔嚓了,省得你去给那老女人打小报告。”

穆于清哭笑不得,你这么一口一个老女人的称呼你姐真的好吗?虽然你姐是个御姐。

“总经理,你已经拉着我侃大山侃了一刻钟了,我可是敬业爱岗的好青年,我要工作去了。拜拜了您嘞。”

“别啊,再唠会儿呗。”

穆于清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

穆于清埋头苦干,突然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探头看去,哎哟喂,池清祎又捂着胃部蜷缩成一团。

等到池清祎缓过来了,穆于清才悠悠说道:“又没吃早餐吧?”

池清祎很尴尬,昨天才答应她要好好吃饭的,今天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疼了一回,这不明晃晃的打脸吗?

“行吧,我以后去你家给你做早餐,你要敢不吃,别怪我粗暴!”

池清祎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只得应下来。

穆于清还真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准时出现在池清祎房门口,还提着一袋蔬果。

从那以后穆于清每天都会早起前往池清祎住处做好早餐再跟着池清祎坐车去公司。

沈听风最近有点烦,怎么那些个医生请假了非要他来替班,就差妇科没交给自己了,虽然自己各项都会,但是一堆人排在他科室门口远远望不到头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倒是派个人来救他呀,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好在今天人不是很多,他轻松许多,你说说这些人就不能好好爱护自己身体吗?老是到医院里来,又费钱又受罪的,多不划算。

又看了科室寥寥无几的人,沈听风掏出手机打给穆于清。

穆于清忙于整理资料看也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接了。

“喂,哪位?”

“我我我,还吃不吃饭了?”

听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穆于清瞬间就知道对方是沈听风,她放缓了动作回道:“沈少啊,我还以为沈少贵人多忘事把我的饭给忘了呢。”

沈听风嘴角抽抽:“忘谁的也不敢忘你的,今晚我估计有空,得赶紧把这饭吃了,以表谢意。”

“行吧,你定个地儿我过去就好了。”

“哎哎哎,我先说啊,我可是穷得哇哇叫的,你到时可别太坑啊。”

穆于清挑眉,不坑你坑谁?

“好的,一会儿见。”

总算不用在老太太面前吃饭了,膈应得慌,没吃几口就被老太太横挑竖指的,再加上老是辣得不行还在肖想南绪言的秦豆蔻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让她心生烦闷。

这下沈听风的电话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得好好搓一顿带油水的。

眼看着快下班了,穆于清打电话跟秦朝阳报备了一声就准备赴约了,沈听风请她吃饭可是头一回,虽然是她坑来的。

秉持着赴约不迟到的原则,穆于清一到点就飞奔而去,把里边准备邀她吃饭的池清祎看愣了。

这回真是把自己不到点绝不来,一到点绝不多留的个性学了个十成十,池清祎挠挠头,跑那么快干什么?

且说穆于清刚上了公交沈听风的电话又来了。

“咳,于清啊,我还有几个病患,估计晚点到。”

“这么忙?那要不改天吧。”

沈听风喝了口水,“别啊,我就今天闲会儿,你等我一会。”

“你可别说你要动几个手术啊,那可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了。”

“…这说不准,你到医院来找我吧,顺便让你瞻仰一下我沈医生救死扶伤的光辉形象,你准会膜拜。”

穆于清:……

帝都第一医院着实很大,穆于清有点找不着北,拉住一个小护士问了沈听风科室才上了三楼。

穆于清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这就是他说的几个病患?

分明就是几十个好不好?密密麻麻排在走廊上,她挤都挤不进去,那些个病患以为她要插队还对她怒目而视。

退回楼梯口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她压低了声音:“你这是被包围了吗?”

“你来了?”

“不来怎么瞻仰你救死扶伤,怎么膜拜?”

“在楼梯口?你等我一下。”

穆于清探头探脑望过去,哎哟喂,这场面堪比春运,医院从不会人少,古人诚不欺我。

沈听风出了后门美其名曰上洗手间,绕过一个科室走到穆于清后边。

一只大掌拍在她肩膀上,穆于清吓了一哆嗦,看清来人是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的沈听风时不由撇嘴。

“沈医生业务繁忙啊。”

“跟我来。”

穆于清跟着他拐了又拐绕到后门被他塞了进去,沈听风把一件白大褂扔给她。

“穿上。”

穆于清也不多言,接过白大褂就往身上套,还颇有大夫的即视感。

“待会就坐我旁边,别说话,且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人格魅力。”

穆于清戴上口罩仅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面前还有台电脑,沈听风淡淡开口:“你可以玩会儿游戏,记住啊,静音。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个记录的,不过你啥也不用做,明白了吗?”

“我这算不算妨碍罪?”

沈听风眼睛一瞪:“妨个屁,有我在怕什么。”

好吧,你牛你老大!

沈听风喝了口水才喊道:“下一个。”

进来的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沈听风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被咬了,来打个防疫针。”

“哦,被什么咬的?”

“仓鼠。”

沈听风来了兴趣,“花多少钱买的?”

小伙子腼腆一笑:“朋友送的,不要钱。”

沈听风刷刷刷开了张单,冷哼一声:“现在要钱了吧,360,交钱去。”

穆于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么傲娇的吗?

“下一个。”

这回进来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说是脚疼。

“脱鞋我看看。”

这一脱室内立马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脚气。

沈听风低下头仔细查看后说:“没什么大毛病,不过这脚气要治一下。”

穆于清屏着呼吸笑也不敢笑,沈听风挥挥手那人就走了。

“这下明白我为啥要戴口罩了吧,不仅是为了防传染那么简单,因为你不知道会有什么生化武器说来就来。”

说得甚是有理。

这回来的是个年轻姑娘,看腿部水肿的,穆于清不由多看了几眼。

“裤腿拉上去我瞧瞧。”

姑娘费了好大劲才把裤腿拉上去,露出一截小腿,沈听风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腿,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姑娘等得心颤,生怕是什么不治之症,穆于清的心也提了起来,别是什么重症就行。

只听沈听风幽幽来了一句:“小姑娘腿毛挺长啊。”

谁要听你说这个?!

姑娘脸色涨红,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沈听风轻咳:“咳,没什么大事,回去吃点药,不该吃的别吃。”

姑娘红着脸走了,穆于清忍不住怪他太直白:“活该你单身,哪能这样说一个女孩子。”

“行行行,下次换个说法,就说小粗腿?”

呃,你竟如此情商感人?

穆于清无语地划拉着页面,进来了两个男人,偏瘦的那个被另一个稍壮的扶着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

瘦个子看了眼端坐在电脑前的穆于清欲言又止,沈听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就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再看他连坐都不敢坐,长痔疮了?

“这是我的助理,看过的屁股蛋子多了去了跟个男人似的,医生嘛不分病患性别的,你也不要扭捏,脱裤子给我看看。”

穆于清悄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疼得他差点嚎出来,太特么疼了。

男人趴在另一边的床上,裤子迟迟不脱,沈听风没了耐心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也不管他面红耳赤,仔细查看了一番。

沈听风示意他穿好裤子,坐回诊台,沈听风叹了一声:“今天十五,别人赏月我赏菊,唉。”

又望向那个扶他进来的男人,责怪道:“裂了,你以后轻一点。”

两人震惊地看向沈听风,他们根本不是这种关系好不好?他那一脸高深莫测意有所指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

一张单堵住了他们的嘴,沈听风摆摆手:“年轻人可要悠着点,去药房领药吧。”

两人百口莫辩,就又搀扶着出去了。

第111章 怪我过分优秀

沈听风还没来得及叫下一位,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转头就见穆于清眼神凉凉地看着他。

“听说我看过的屁股蛋子数不胜数?”

“嗨,这不是怕他放不开嘛,看病要紧看病要紧。”

穆于清耸耸肩,反正她又没看也没什么损失,“哎,你不是心脑血管专家吗?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到你这儿来了?”

沈听风无奈摇头:“怪我过分优秀。”

“搞不好你其实是个招摇撞骗的游医,看似什么都懂,其实都是忽悠人的。”

“还不是那些个坑货请假请得不是时候,别的医生又已经预约满了,就剩我这么个镇馆之宝了。幸好我各种病症都有涉猎,要不然那么多病患怎么办?”

好嘛,拐着弯来夸自己,她就暂时不怼他了。

这时走进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学生,穆于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大高个紧张兮兮地:“我手受伤了,不过不流血了,但我觉得我应该要打一针。”

沈听风和穆于清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紧握着的右手,莫不是伤的很重?

“我看看。”

大高个手一放开手,沈听风定睛一看,不就食指被划了一道嘛,血早就止住了,很浅的一道伤口根本不是事儿。

这么大一小伙子因为刀子划了一下就这么大惊小怪跑医院里来?沈听风惊了又惊,现在的大小伙子都这么脆弱的吗?

“医生怎么样?会不会截肢?”

坐着的两人额头齐齐浮上黑线,你是哪来的判断要截肢的?

“你这没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大高个明显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试探着问:“您看我要不要打个破伤风针?”

沈听风默了默,这年头是怎么了,还有上赶着来求打针的,不答应他实在是对不起出诊遇奇葩的自己。

“那行,到一楼去打个针。”

“唰唰”又开了张单递给大高个,大高个显然放松了许多,拿着单走路明显轻快了不少。

穆于清目送他远去,张口问沈听风:“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嘁,我给他开的最贵的针,够他心安的了。这年头的男娃娃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划个手搞的像活不成了一样。”

穆于清在玩游戏的间隙看了眼诊室门口,还是乌泱泱一大群人,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一堆人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只要还有一个病人,我就不打烊。”

穆于清翻了翻白眼,“要我夸你敬业爱民不?”

沈听风顿时傲娇了:“哇,还用得着你夸?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爱岗敬业视病患如亲人,不过,你夸我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一直这么骄傲。”

穆于清腹诽:呸,我才不夸!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沈听风也焦灼起来,她都在身边玩了两个多钟的游戏了,虽然没抱怨,但自己再没脸没皮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呀。

好在诊室外的病患已经寥寥无几,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看完最后一个病患,沈听风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什么劳什子的世家公子哥形象,不要了,舒适才最实际。

穆于清的游戏也接近了尾声,她的队伍势如破竹直捣敌人基地,胜利无疑了。

沈听风一看战绩,哇,没听说过她还会玩游戏,而且还玩得这么溜。

“嘿,你也玩这个啊,改天一起约赛呀。”

穆于清嫌弃地瞄他一眼,“你不坑吧?”

沈听风差点没跳脚:“喂,我好歹也是体验官好不好,居然质疑我,改天跟你solo一局,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穆于清不屑地嘲讽:“我等着,到时打到你自闭。”

“游戏回去再说,先带你去吃饭。”

取了车沈听风载着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沈听风大手一挥点了红烧竹笙凤丝翅、上汤焗波斯顿龙虾、清蒸大海斑、古法蒸元贝四个菜。

再把菜单推给穆于清:“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的,别客气尽管点。”

穆于清心想,两个人点那么多菜干什么,吃不完多浪费,随手点了个环球佳果就合上了菜单。

“喝杯红酒?”

“我酒量不行,吃饭就好,让沈少破费了。”

沈听风摆摆手,“别说这种话,我呢确实挺欣赏你的,就喜欢你这种不矫揉造作,随性大方的人。”

“从沈少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的话着实不易啊。”

沈听风不好意思笑笑:“说实在话,我之前对你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你一个孤女傲什么呀,那可是南绪言,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你凭什么弃若敝履还几次三番地逃婚?!”

“后来你为了团团妥协了,我也跟你接触多了,发现你也不是那种自视清高的人,这才明白阿言为什么死不放手,你就值得他喜欢!”

“你们俩就是金童玉女嘛,怎么看怎么和谐,再适合不过了。看到你俩浓情蜜意的,做兄弟的替你们高兴,阿言可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他身边连只母蟑螂都没有,可见你有多特别。”

穆于清静静地听着,她又何尝不知道南绪言对自己的情意呢,只不过这份情意太深重,她有点承受不起。

服务员端菜上桌,沈听风才止了话头。

吃了没两口,沈听风便向她说起了他们小时候的糗事,穆于清不由嘴角上扬,原来他们小时候就这么好玩吗?

不远处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们,从他们点餐到离席。

文竹端庄地坐在顾念北对面,她优雅地用着餐,时不时含蓄地看他几眼,这个男人她很有好感。

顾念北又倒了一杯酒往嘴里灌,他的心微微发涩,她现在已经人尽可夫了吗?她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

从老头子到青年才俊,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顾念北越想越愤怒,一瓶酒不多时就见了底。

文竹见他兴致不高,试探着询问:“顾少心情不好?是文竹的缘故?”

放下酒杯,顾念北才想起对面坐着他的相亲对象文竹,他摒弃掉脑海里的所有思绪对她友好笑笑:“文小姐多虑了,只是顾某刚刚看到了一个极其厌恶的人,多喝了两杯而已。”

文竹也是帝都有名的世家千金,她父亲是汽车大亨文冶怀,身份倒也于顾念北相配。

沈青素也对文竹有着极大的好感,恰巧文竹也到了婚配年纪,遂安排两人见面以促成好事。

文竹闻言识趣地不再多问,嘴角仍挂着浅浅的微笑。

又喝了两杯,两人也离席走了。

“送你回公寓?”

穆于清想了想,“去秦家。”

沈听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哪个秦家?”

算了,这沈听风嘴没个把门的,还是回公寓吧,反正也提前知会秦朝阳有可能不回去了。

“那就回公寓吧。”

沈听风古怪地看她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就飞奔而去了。

“沈少肯定没少玩赛车吧?”

“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你开的多少迈?不是飞车是什么?”

沈听风讪讪,慢慢减了速,边开边跟她侃大山,“于清啊,瞧我这车技如何?”

还敢跟她提车技!

“沈少车技自是不俗,不然上次也不会撞隔离带了。”

沈听风登时闭了嘴,他都快要把这黑历史给忘了,结果因为自个儿一个嘚瑟又被旧事重提,呸,都怪自己嘴贱。

“呵呵,意外意外。”

“今天沈少没有饮酒,车技自然再好不过。”

想起那日在雎沐的情形,沈听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跟阿言真没吵架?”

“没有。”

她倒是想吵架呀,可问题吵不起来呀,南绪言包容着她的小脾气,也从不对她生气,她再生气他也会柔声哄她,这架怎么吵的起来。

知道沈三又要说起南绪言外边有人了,她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可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也不想知道,南绪言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若那天真的到来,她也会欣然接受。

看她面色平静,沈听风又接着道:“你且放心,我是铁定站在你这边的,小爷我捉奸那是相当在行,保证一捉一个准。”

穆于清抿唇一笑:“那就仰仗沈少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多揍几下教他做人。”

两人聊着聊着,穆于清的公寓就近在眼前了,聊得火热倒也没发现后面跟着的黑色商务车。

顾念北以喝了酒不宜开车为由,叫家里的司机开了辆车来送文竹回家,又以还有事为由先行离开了。

他一路尾随着沈听风,瞥见那两人相谈甚欢,心里那簇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把沈听风撕碎了。

沈听风没送穆于清上楼,跟下了车的穆于清又聊了几句才挥了挥手转向离开了。

穆于清盯着他的车看了一会,沈听风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才有段日子没回来,这楼道的灯又坏了,她只得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上楼,好在她住的不高,很快就到了四楼。

四楼楼道的灯没坏,但光也不是很亮,穆于清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

“于清。”

谁在叫她?声音好熟悉。

她一个转身就被拥入一个怀抱,她惊慌抬头欲看来人的脸却被攫住了唇。

带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她惊慌失措,这并不是南绪言的吻!

第112章 你不是人尽可夫吗?

来人的吻势渐急,穆于清被压在墙上,来势汹汹的吻让她心惊,她开始剧烈挣扎,来人牢牢地禁锢着她,她的挣扎此时看起来无非是蚍蜉撼树。

胸口微凉,来人竟是扯了她的衣裳吻蔓延到她锁骨,穆于清慌极了猛地一发力推开来人,狠狠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啪”,耳光声在静谧的楼道里格外大声,顾念北抚了抚脸颊,眼中欲色渐渐褪去,他阴冷的笑起来。

穆于清大喘气,赶紧拢了衣裳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顾念北被她拢衣服的动作和脸上的防备以及惊慌失措所激怒,两手大力把她按在墙上,按得她生疼。

“穆于清,我要你。”

穆于清心里钝痛,他竟这般对待自己了吗?

“放开我!”

她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顾念北觉得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蹿了上来,她在愤怒什么?!

穆于清的房间在最里边,此时夜深也没人经过,哪怕有人经过也是不敢上前的吧。

“我说了,我要你,买你。”

顾念北斩钉截铁地宣布自己的想法,穆于清觉得屈辱又在挣扎,“顾念北,你放开我!”

“开个价吧,我买得起。”

每次看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他就止不住的愤怒,她就这么作贱自己吗?!

“你放开我,我不要!”

她的挣扎让他越来越气怒,她不是该感激自己接手了她吗,这样挣扎干什么?!

“穆于清,你不是人尽可夫吗,你不是缺男人吗,你不是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吗,好啊,我买你啊!”

人尽可夫么,穆于清觉得心里给的那个角落突然空了,他就是这么想她的吗?

“放开!”

顾念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冷,她现在还有什么可高傲的,还那么干脆的拒绝自己。

她眼里的愤怒刺痛了他的心脏,他把她压在墙角不管不顾地啃咬她的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穆于清挣扎不过狠狠咬了他一口,口中弥漫着血腥味,顾念北舔了舔她的唇才放开她。

嘶,咬得还挺重,他手撑在她头顶,低着头望着似惊慌小鹿的她,他嘲讽道:“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你真脏。

穆于清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没想过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屈辱和悲哀。

顾念北看到她哭了也终于慌了神,他用指腹去擦她眼角滴落的泪水,滚烫的泪水也在灼烧着他的心脏,他突就心疼到无以复加。

“于清,别哭别哭。”

他还是心疼了,他原本打算硬来的,看到她的眼泪他还是慌了,终究是舍不得伤害她啊。

眼泪越擦越多,穆于清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她环抱着自己哭得心伤,他们明明可以不打扰各自安好的,可是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顾念北轻轻拥她入怀,他能感受到泪水在打湿他的衣襟,他又心疼又内疚,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也疼了自己。

“别哭,是我不好。”

终是软了声音,轻抚她的后背低声哄着她,他从来没见过她哭得那么厉害,是自己太过愤怒丧失理智了,内心后悔不已。

良久,穆于清推开他,垂眸低声道:“顾念北,你喝醉了。你走吧,就当你今天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

他捏起她的下巴,直直撞见她眼底的哀恸,是自己过火了,又把她的心伤了一回。

“好。”

松开她的下巴,顾念北慢慢转身往回走,他高大的身影在逼仄的楼道里格外冷硬。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穆于清才颤抖着打开房门,身子一滑蹲坐在门后环抱自己无声掉泪。

太疼了啊,本该相忘于江湖的两个人,为何这么痛,陌路不是更好吗,何苦这么悲哀!

顾念北坐在车上,仍旧没看到那间房的灯亮起来,他揉揉眉心,怪自己太莽撞吓到了她也伤到了她,所有之前想过的冷硬在她掉泪的那一刻溃不成军,她还是蛰居在他心里,一天,一年又一年。

哪有什么岁月可回首,只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顾念北静静地待到零点,见那盏灯始终没有亮起来,他轻轻吐口浊气驱车而去。

“于清,你迟早会是我的。”

穆于清又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魑魅魍魉都有,有笑得欢快的团团,有未曾谋面就已离世的母亲,最后,还有顾念北,抱着篮球冲她笑得灿烂的顾念北。

穆于清醒来已经不早了,没有时间去给池清祎做早餐了,只好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自己吃早餐。

紧赶慢赶到达公司,穆于清才坐下来喘着气。跑那一段路也是挺累的,何况是穿着高跟鞋。

池清祎就靠着门扉等着她,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知道她是爬楼梯上来的。

“是不是傻?有电梯不乘非得爬楼梯。”

“来不及了,电梯卡在三层一直没动。”

池清祎睨她一眼,“迟到个一时半会儿又没关系,至于么?”

穆于清打开电脑没抬头:“那可不行,惰性这种东西太可怕。”

“好吧,本来想做个开明的上级,没想到你自我要求还挺严格,那我也只好严肃一点了。”

穆于清浅笑,“那最好不过,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仗着你这个后台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池清祎瞪她一眼就进去了,穆于清也不以为意。

半晌后。

“咖啡。”

穆于清起身去磨了咖啡豆泡好咖啡端进去,池清祎接咖啡的时候不经意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就看见了穆于清红肿的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成这个鬼样子。”

穆于清能说是哭的么?那必须不能啊。

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做了噩梦,整晚没睡好。”

池清祎了然,原来是做了噩梦没睡好,难怪起不来给她做早餐,瞧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怪惹人心疼的。

“行吧,实在撑不住就趴着睡会儿。”

“嗯。”

穆于清今天明显心不在焉,一个页面看着看着又开始神游天外。

顾念北,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今天会有客户来洽谈,穆于清强打着精神工作,终于前台来报,那客户来了。

穆于清洗了把脸跟在池清祎身后下楼去迎接,不曾想,那客户竟然是昨天夜里强吻她的顾念北。

顾念北看到池清祎身后的穆于清时眼神闪过玩味,原来她在这里上班,看来今天来池氏公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池清祎在一霎那的惊讶后恢复了淡漠的样子,就当做是陌生人吧。

顾念北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三人乘着电梯,穆于清则静静站在她们身后,池清祎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她不由紧张。

“顾总,你这嘴怎么回事?”

顾念北抚了抚唇笑得意味不明,“被一只野猫咬了。”

那只野猫,说的是她?

顾念北似是不经意地转头,对上她慌乱的星眸,嘴角微微上挑,小野猫,意外吗?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不安,穆于清握紧了手深深吸口气,绝对不能慌,大白天的他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谈,穆于清借此机会去了茶水间喝水,她望着窗外发呆,茶杯水满了也不知道,直到开水烫到了手才回过神来。

她赶紧开水龙头冲手,可是白皙的手还是通红一片,隐隐发着烫。

“于清,你在这啊,总经理让你泡两杯咖啡进去。”

穆于清回头,“好的,我知道了。”

尽管不想再看到顾念北,但这是她的工作职责,只得硬着头皮送进去。

咖啡送到顾念北身前的时候穆于清止不住的紧张,她也搞不懂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她一脸倦容埋头整理资料,总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于清,帮我送送顾总。”

“是。顾总请。”

顾念北挑眉,她叫他顾总,还真是不适应啊。

进了电梯,两个人沉默着,穆于清没来由的紧张,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赶紧把他送走。

终是顾念北打破了静谧,“手怎么了?”

“回顾总,我没事。”

顾念北皱眉,她非得对他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吗,抓起她的手看了个究竟,烫的?

“疼吗?怎么那么不小心?”

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吹着她的手,穆于清奋力抽回手冷声道:“顾总请自重!”

顾念北充耳不闻,手抚上她的面颊:“你这个蠢女人,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话语里的责怪让穆于清心脏抽疼,她打掉顾念北的手撇开头,他们如今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劳顾总费心。”

顾念北眸子染上痛楚,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他划分界限吗,很好!

电梯才到二楼顾念北就拽着穆于清走出了电梯,把她按在墙上就欺身而下,怎么办,他想亲吻她,哪怕嘴里说出的话直戳他的心脏。

穆于清两手死死地抵住他,生怕他又像昨晚一样犯浑,这可是公司,传出去多不好听。

“怕我?”

穆于清低头不语,怕他吗?并不是。

见她倔强地咬唇不吭声,顾念北心下一软,叹了口气,“抱歉于清,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昨晚顾总喝醉了,什么也没发生。”

“于清,我清醒得很。”

穆于清深吸口气,“顾总慢走,我还有工作,就不送了。”

说完看也不看他就闪进了电梯。

第113章 你给我跪下!

顾念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电梯不断跳跃的层数,怅然若失么,是的。

“于清,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穆于清回到办公室脑海里一片混乱,原本自持冷静的她此时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顾念北到底想怎样,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想得入神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掉在地板上碎裂开来,池清祎听得动静走出来,见她面色不好也开始担忧起来。

“于清,我看你状态很差,这样吧,我放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

穆于清本想一口回绝,但看见她眼中的担忧只得把话收回肚子里,也好,回去休息一会。

穆于清走出公司,太阳已经热辣辣地照着了,她还是头一回早退呢。

宋庄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撑着伞的穆于清,“总裁,你看。”

南绪言从文件里抬头向外看,那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停车。”

稳稳地把车停好,南绪言大步上前,离她几步远的时候他唤了一声:“于清。”

穆于清脚步顿了顿但没回头,她幻听?怎么好像听到了老男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又接着向前走,又听见一声“于清。”

穆于清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南绪言整个人暴晒在阳光下,满眼温柔地向她走来。

穆于清觉得所有的涩意此时因着他的出现都蒸发掉了,待南绪言走到她跟前,她一把张开怀抱拥住他,南绪言顺势接过她手里的伞抱住她。

两人在阳光下紧紧相拥,穆于清伏在他怀里闷声喊他:“老男人。”

“嗯,我在。”

她抬起头来看他,红肿的双眼苍白的面容让南绪言一阵心疼,她这是怎么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

“老男人,我早退了。”

南绪言也不多问,牵着她就往车上走。

坐在南绪言身边穆于清才低声问他:“你怎么在这?”

“刚好经过,夫人跟为夫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这么在这相遇了。”

穆于清抿唇,这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耍嘴皮子。

宋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自家总裁碰到总裁夫人就智商下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宋庄,回别墅。”

“您跟文冶怀的饭局……”要推掉吗?都走到一半了。

“嗯,推了。”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总裁夫人重要。

“为什么推了?”

“不想去。”

穆于清无语,谁家总裁这么任性,约都约好了半途爽约,这让人家怎么想?

“去吧,这样多不好,我自己回公寓就好了。”

南绪言深深看她,她的状态不佳,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饭局就把她丢在这,她是他的命!

“没事,宋庄会搞定。”

被猝不及防的cue了一下,宋庄极其无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总是他来干的,哪能让自家总裁去亲自道歉,再者说了,就算自家总裁去道歉,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让总裁道歉。

穆于清不再说话,靠着座椅闭上了眼,她真的好困好困。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南绪言见状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她肯定一整晚都没睡好,要不怎么会是满脸倦容双眼肿得不成样子。

再往深处说,穆于清也不像是会早退的人,应该是撑不下去了才会早退。

与南绪言共进午餐,穆于清吃得有点多,撑着了动也不想动,可是太困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南绪言把她抱进卧室,也随之躺了下来。

“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

穆于清窝在南绪言怀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精气神养足了不少,醒来的时候南绪言还在她身侧。

“醒了?”

穆于清轻轻嗯了一声,睡了个觉果然好受多了。

“你别说你一个下午都在这啊。”

“夫人在怀,为夫哪还有心思工作?当然是陪着夫人要紧,夫人早退,为夫势必要跟随夫人脚步早退才得以成双。”

穆于清扭了扭身子,“分明就是想偷懒,还说得这么好听。”

“夫人魅力大,为夫可要紧紧跟随才行。”

“油嘴滑舌!”

南绪言又把她搂得紧了些,“夫人可要试试?”

“什么?”

“夫人不是说为夫油嘴滑舌?”

瞥见他眼里的揶揄穆于清才反应过来,他又在给她偷换概念,这男人!

两人又在床上嬉闹了一会,南绪言突然正经:“夫人,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移步书房,穆于清把他递过来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真不是个东西!”

强自压下心头愤怒,穆于清便要回秦家了,看来某些事情要早点做了。

一进门老太太就暴喝:“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跪下!”

穆于清无奈,动不动就跪,真当你自己是皇帝不成,跪拜这种事情只有上香能让她做到,至于老太太,我连个眼风都不给你。

穆于清当做没听见,径自往前走,当我真那么好拿捏?我打架的时候你见过没,绝对让你下一秒就哭唧唧。

“穆于清!你给我跪下!”

穆于清嘟囔:“这老太太一天不作妖就会浑身难受,佛祖也不管管。”

面带惊讶转回身,秦豆蔻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幸灾乐祸,看你怎么办。

“不知廉耻的东西,叫谁呢?”

秦豆蔻捂着嘴笑:“当然是叫你了,我可没有夜不归宿。”

“真的没有吗?前天夜里你睡在哪?”

秦豆蔻一惊,她怎么知道?

没空搭理秦豆蔻,穆于清大咧咧在她们对面坐下,对上老太太嫌恶的眼:“奶奶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可是有失秦家风范的,这不是奶奶每天对我耳提面命的话?”

猛然被她一怼,老太太脸一白一红,被一个后辈这么出言教训真是没脸。

“好啊!都敢编排长辈的不是了,你的教养都到哪儿去了?!”

教养这种东西她有,但对你,抱歉,你不配,你们整个秦家都不配!

“奶奶说话可要讲良心,平白无故教训我,我可是不依的,凡事讲究个理,在奶奶嘴里眼里我可是半点看不到理在哪。”

老太太气怒,什么时候小辈敢给她气受了,哪一个不是巴巴地紧着她,生怕自己不高兴的。

偏偏这个小蹄子就给她气受!

“还敢强词夺理!”

穆于清嗤笑,这是没词骂她了?可你没词骂我,我可有话怼你。

“强词夺理?奶奶怕是老了脑子不灵光了吧,不是你莫名其妙想过家里君王的瘾劈头盖脸就要我跪下?我可没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奶奶也不要还活在上个世纪动不动就要人跪下,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封建思想还是早日根除的好。”

老太太气得发抖,指着她半点说不出话。

“穆于清!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哟,又蹿出来刷好感了?

穆于清故作头疼扶额:“唉,是我说话太直白了,我应该委婉一点的,毕竟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哎,奶奶抱歉啊。”

这抱歉说得敷衍,不过就那么顺嘴一说,倒也没有半点对不起的意味。

老太太更气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自己封建思想残留,年纪大了倚老卖老挑小辈的刺,她觉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

“穆于清你!”

穆于清捏了捏眉心,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作妖也不嫌累得慌。

“我怎么了?哦,奶奶是觉得于清说的实话不中听了对不对?古人曾经说过,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于清说的实话难听了点,但于清这可是肺腑之言,奶奶可不要见怪!”

这还是在说自己年纪大了作威作福了!

老太太脸色铁青,“穆于清!你不过是一个野种,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你也不看看你在谁家,居然还敢冲撞我!”

穆于清声音依旧娇软:“奶奶可不要夸大其词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冲撞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怎么,奶奶教养颇高,还听不得实话了?”

字字句句都是坑,老太太霎时闭了嘴,这小蹄子鬼得很!

连怼了老太太一番,穆于清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又想起在公寓里看的东西就越发觉得这秦家人都不该有什么好下场!

厅里穆于清和老太太剑拔弩张,秦朝阳这时也换了鞋走进来,老太太立马换了副被欺辱的可怜相,挤出两滴浑浊的泪一手拍着沙发一手揪着衣襟痛心道:“于清,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就不听劝还反嘴辱骂我呢?我这颗心啊,都要疼死了哟。”

穆于清恶寒,戏精本精了,在宫斗剧里她绝对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这戏演得太好了,她差点都想给她鼓掌了。

秦朝阳到底是向着老太太的,他坐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妈,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了眼穆于清,眼里满是挑衅,“儿啊,于清是长大了不服管教了,我一老太太被她辱骂,心里这个疼哟,这可是我的孙女啊,怎么就这么扎我的心哟。我倒不如随了你爸去了,也省得整天受小辈的气啊。”

穆于清冷眼旁观,好似老太太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秦朝阳皱着眉看了穆于清一眼,那眼里的不赞同让穆于清犯恶心,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不失望是假的,秦朝阳的眼神让她心寒,尽管回秦家只是为了报仇,可看到他的眼神穆于清还是觉得心凉。

第114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于清暗中掐了把大腿,眼中有了泪意,“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朝阳眼里闪过愧疚,但也仅是一瞬,他并不能做什么说什么。

老太太看计谋得逞,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了解?

秦朝阳嚅着唇想要宽慰她,管家却适时来报:“南少来了。”

管家的声音不小,老太太和秦豆蔻此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兴奋得要蹦起来,秦豆蔻急急跑上楼去换衣服,势必要给南绪言留个好印象。

南少诶,第二次专门跑秦家一趟诶,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穆于清仍端坐在沙发上,老太太也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角,一副大事将来不与你做计较的样子正襟危坐。

穆于清冷笑一声,暂且让你得意,等我拿到证据你们秦家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不过,这南绪言来干嘛?

手机震了一下,穆于清拿起一看,“夫人,怎地不来接驾?”

“坐等那个觊觎你的女人换衣服,保准你流鼻血。”

“为夫看不上她。”

秦朝阳红光满面走在边走路边玩手机的南绪言身边,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他一来,对秦家就是极大的荣耀。

老太太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站在主楼门口手止不住的抖,这可是顶顶优秀的男人,最值得豆蔻托付终身的男人。

穆于清叹了口气,现实一点不好吗?非要把所有不切实际的好事往身上揽。

“快来,老太太激动得快要晕倒了,我可不想扶。”

“夫人可以就势踩一脚,让那些个异想天开的女人自己来扶。”

老太太看她总是低头玩手机又对她颇有微词,“有贵客要到,可别给我丢人现眼丢秦家的人!”

“丢人现眼的指不定是谁呢,我可没有发抖。”

老太太眼睛一瞪,“要不是南少来了,我铁定晚扒掉你一层皮!”

穆于清这下才正眼瞧她:“哦?看不出来奶奶以前还是个屠夫,连扒皮都会。不过扒我的皮你凭什么?就凭那粗滥的演技?你未免太过自信,这会儿可不是上个世纪,把你的眼睛往下拉拉,别老往天上抬。”

穆于清的冷嘲热讽把老太太气了个够呛,一口气梗在胸口就要发作,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这就气到不能自已了?看来历练还不够。

耳光还没落下,南绪言就已经走在最前头就要到主楼了,老太太的手硬生生在半空被穆于清大力捏住,老太太低声呵斥:“不要脸的东西!放开我!”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张口闭口就是不要脸,有空多去念念清心咒,这么大的戾气佛祖想渡也渡不了。”

穆于清不加掩饰的嘲讽让老太太脸上火辣辣的,悬在半空的手被穆于清捏得生疼。

“小蹄子!快放手!”

穆于清又用力了一些,摇摇头叹气:“口气有些大,上火了吧,以后蹄子少吃点,老都老了少吃点荤的,也不怕腻的慌。”

听出她话里的讽意,老太太怒极就要爆发,涨红着脸就要破口大骂,穆于清莞尔一笑凑近她:“千万要忍住,南少到跟前了。”

老太太那口气一下子梗在喉咙,在南少面前耍威风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哦,老夫人也在?南某叨扰了。”

“南少能来我秦家,我秦家可谓是蓬荜生辉啊,南少里边请。”

南绪言瞥了眼怒气横生却又死死忍住的老太太,轻描淡写道:“穆小姐这是在给老夫人捏手?真是有孝心。”

穆于清暗笑,老男人你真是太可爱了。

碍于秦家人在场,穆于清只得客客气气回道:“南少谬赞,这是小辈该做的,奶奶你说是不是?”

噙着笑意回了话,穆于清又狠狠一拧,老太太差点痛呼出声,可偏偏南绪言又在跟前,她只得硬生生忍住还挤出一个笑容:“于清说的是,让南少见笑了。”

南绪言轻笑,这小女人还真是会借势,这小机灵腹黑的样子他还真是喜欢。

“老夫人好福气。”

老太太内心那个气呀,福气个鬼哟,整天就知道给自己气受,怕是来克她的!

不过老太太倒是没表现出来,她讪讪笑道:“南少说的是,老身有福气。”

对上穆于清狡黠的眼神,南绪言微微勾唇,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可爱。

秦朝阳在一旁插也插不上话,这姿态像极了家里的奴仆,点头哈腰着,哪有主人家的样子。

客厅里,秦朝阳和南绪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准确来说是南绪言爱答不理的,秦朝阳也有些尴尬,谁让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市长,而人家是鼎鼎有名的南家大少爷。

身份悬殊,南绪言的气势让秦朝阳这个镀金的身份又矮了几分。

穆于清坐在老太太身边,勾着老太太的手臂,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老太太僵直的身子让穆于清暗爽,谁让你整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爽了我就拧你,反正我用了巧劲也看不出淤青。

秦豆蔻换好了裙子,两手紧张的缠在一起,看到南绪言就在楼下跟自己老爸谈笑风生,那颗心就扑通扑通地狂跳。

深深吸口气扯出自以为最甜美的微笑,扭着臀部下楼。

穆于清直愣愣看着下楼的秦豆蔻,哇塞,果然不出她所料,秦豆蔻绝对是竭尽所能的展现她的女性美。

这不,黑色蕾丝透视装仅仅包住重要部位,大块大块的肌肤都若隐若现,裙子短到腿根处还缀着几条流苏,穆于清咋舌,要不是知道这是秦豆蔻,她还以为是夜店女郎来客串了呢。

呃,这是狂野美啊,还是诱惑美啊?

啧啧,这嫩白的大长腿,还真是让直男垂涎不已啊,穆于清手指翻飞发了条短信过去。

“看,多长多白多细的腿,有没有一丝丝心动?”

南绪言轻笑,看也不看下楼梯的秦豆蔻,回了一句:“为夫眼光高,看不上这等庸脂俗粉。”

秦豆蔻翩然走到南绪言正对面,像是才看到南绪言般讶异道:“呀,南少来了?”

南绪言剑眉一拧,这甜腻造作的声音着实难以入耳,轻轻颌首:“秦小姐好。”

秦朝阳看清南绪言的面部表情,又看了一下自家女儿的穿着打扮不禁头疼。

她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夜店里的陪酒女也不会穿得如此露骨,他们秦家虽然远远比不上第一世家南家,但也算得上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她穿成这样简直不成体统,有失他秦家脸面!

碍于南绪言在场,秦朝阳再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家丑不可外扬。

倒是老太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穿的什么衣服,真不害臊!

穆于清佯装不知她心中所想,轻声问道:“奶奶,豆蔻妹妹这身衣服可好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老太太面色难看不搭腔,穆于清又问:“上回她穿的不是被奶奶说了一回吗?怎地还穿得这么…暴露?”

老太太更气了,这小蹄子总是会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

老太太最看不得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穿得极其清凉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偏巧秦豆蔻穿得那么清凉。

她前几天才刚刚因她们的穿着问题狠批了秦豆蔻,没曾想她今天穿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这分明就是连陪酒女都不穿的衣服嘛,她一个市长千金穿成这样确实有点有伤风化。

“不过啊,奶奶也别急着教训妹妹,说不定南少见着妹妹这般美艳无双就着了魔呢。”

老太太闻言有些意动,这小蹄子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的男人们大多数是视觉动物,暂且不论这身衣服怎么显得轻浮,但总体看起来极有诱惑力,试问,谁不喜欢充满诱惑力的女人呢?

南家可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门第,若豆蔻真有本事攀上南少,他们秦家可就又更上一层楼了。

秦豆蔻把蕾丝领口往下扯了扯,大块的肌肤又暴露出来,秦朝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轻浮低俗的做派是跟谁学的?

“南少…”

南绪言面色平静打断秦豆蔻欲出口的话:“秦小姐很热?”

“没,没有啊。”

秦豆蔻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茫茫然就否认,倒是秦朝阳神色复杂,自家女儿这么蠢还有得救吗?

南绪言了然颌首:“哦,看来是南某想多了。”

秦豆蔻脸颊绯红,害羞道:“家里配备了空调,豆蔻不热的,多谢南少关怀。”

穆于清觉得秦豆蔻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嘲讽,还自以为是觉得那是人家在关心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穆于清挪开身子急老太太远了些,她要是现在笑出来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南绪言到底是历练多年,面色倒也没多大变化,仅是淡淡嗯了一声。

这女人怕是脑子有病,治都治不好的那种,建议原地爆炸。

袁梦琳这时才回来,一眼就看见南绪言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漠,南少怎么来了?

收回神思,露出标准的微笑走过去,还没向他打招呼就被沙发上的秦豆蔻给雷到了。

“妈,你回来了?”

秦豆蔻小跑几步挽住袁梦琳的胳膊,亲昵地蹭蹭她的肩膀。

“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像什么样子?”

袁梦琳低声指责她,虽然她并不像老太太那样封建,但她这穿的也太节省布料了吧。

第115章 这就是在侮辱她

“不好看吗?”

“太露了。”

“不会啊,这很好的展现了我的躯体美,有没有觉得过目难忘?”

袁梦琳头疼,你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外男面前只会使自己的形象偏轻浮,让人看低了。

“市长夫人回来了?南某又厚着脸皮来蹭饭了。”南绪言适时出声打断了母女俩的窃窃私语。

袁梦琳这才向他打招呼:“欢迎南少常来,这是我秦家的荣幸。”

拉着秦豆蔻坐下,又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南绪言,越是打量越是满意,相貌自是不必多说,她可从没见过比南绪言还好看的男人,家世那可就厉害了,祖孙三人皆赫赫有名,权势滔天,若能做秦家女婿是再好不过了。

厨房已做好饭菜,秦朝阳请南绪言坐上主位,南绪言摆手:“南某只是个小客人,主位可是市长的位置,不能坏了规矩。”

今天的菜格外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穆于清在最末端悄悄看了南绪言一眼,这个男人到哪都是焦点,不用刻意去寻他的身影,只需一眼就知道他在哪,有多闪光。

南绪言忽地对上她的视线勾唇一笑,夫人可要瞧好这出好戏。

穆于清俏皮眨眨眼示意收到。

“秦小姐,空调开得大,可要来碗汤暖暖?”

秦豆蔻心里乐开花了,听闻南绪言对人淡漠,现在却问她要不要汤,这不是看上她了又是什么?

“好呀,多谢南少美意,豆蔻平日里最喜欢喝汤了。”

南绪言盛了汤在自己碗里,随后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秦豆蔻简直受宠若惊,南少居然亲手给她盛汤,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老太太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就说豆蔻是帝都最优秀的千金嘛,这不,连南少都拜倒在了豆蔻的石榴裙下,还屈尊降贵地给豆蔻盛汤,这南家儿媳的位置豆蔻可是坐定了。

秦朝阳也暗中激动,要是南少真的看上了豆蔻,他可就不愁以后的官场上会处于下风了,谁让他有这么个势力强大到天际的乘龙快婿。

给袁梦琳使了个眼神,看吧,就说这衣服衬我,展现了我的躯体美,上钩了吧。

袁梦琳这么一瞧,南绪言殷切地给她盛汤,可不就是对她上心了嘛,立时给了个赞赏的眼神回过去。

秦豆蔻含羞带怯接过汤碗,下一秒她手一抖汤就洒了大半还溅湿了她的衣服。实在是太烫了,衣服上的蕾丝贴在肌肤上,秦豆蔻不由难堪。

秦朝阳不由皱眉,接个汤能弄成这样,衣服贴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雅观。

“哦,忘了说这汤有些烫,南某皮糙肉厚自是察觉不到,秦小姐身娇肉贵的怕是烫得狠了。”

“没,没事,不烫的。”

说着端起发烫的汤碗送到嘴边强忍着烫嘴连喝了三口才微微颤抖着把汤碗放下,舌头都快烫到没知觉了。

“你看,不烫的。”

南绪言点头,“那就好,秦小姐多喝点。”

穆于清真想给秦豆蔻竖个大拇指,最后上桌的汤烫成那样也敢直接上嘴连喝三口,也是厉害。南绪言的魅力就那么大?连嘴都不要了。

今天的菜丰盛,穆于清又坐在最下首,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南绪言那里,没人理会她,她也懒得去看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低着头就大快朵颐,这么丰盛的晚餐可不是天天都有。

这酸辣蹄筋味道不错,够辣够酸,穆于清吃得不亦乐乎,老男人你还是经常来吧,毕竟你来了有好吃的,还不用听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念叨。

见穆于清吃得心满意足,南绪言也夹了筷蹄筋,吃到嘴里果然辣到没朋友,这厨师很会来事儿。

“嗯,这蹄筋味道不错,秦小姐尝尝?”

还没从烫手烫嘴里缓过来的秦豆蔻又落到吃辣的境地了,虽说她每天都在练习吃辣,但是那些辣椒更多来说是蒜蓉啊,都不辣的。

这下看着这道菜她还是有点慌,一看就知道辣得不要不要的,她咬咬牙,吃!

夹了块蹄筋微笑着送入口中,那一瞬穆于清看到她的脸都僵住了,怎么样?辣得够不够刺激?

要说秦豆蔻也是能忍,她硬是面带笑容吃下了那块辣意滔天的蹄筋。

大拇指在哪?大拇指正悄悄竖着呢。

“秦小姐觉得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辣出天际也得说好吃啊,虽然嘴烫了一回辣了一回,但她就是硬生生忍着,笑着回话:“好吃呢,一点都不辣呢。”

不辣?说话都哆嗦了。

“那,这盘蹄筋都留给秦小姐了,想必秦小姐会喜欢吃的。”

秦豆蔻一震,一,一盘?吃一块都不行了,这一盘子吃下去她就得进icu摘除她的胃和舌头了。

瞧着秦豆蔻明明生无可恋还要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穆于清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老男人这也太狠了,她自己吃着都觉得辣得不行,他可倒好把整盘都给人家一个吃不了辣的人,这不诚心要她辣死!

可这吃不了辣的人也是脑子不太好使,还真的把那盘菜挪了过来。

“于清,你笑什么,多不礼貌。”

得嘞,这老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挑点刺就浑身难受。

“奶奶,于清这是替妹妹高兴呢,南少可是把妹妹喜欢的蹄筋都留给妹妹了呢,这得多疼妹妹呀。”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只是这是假话罢了。

老太太难得的没有跟她抬杠,这话她爱听,她家豆蔻就是南少的心头宝。

穆于清悄悄给了南绪言一个激赏的眼神,老男人,干得漂亮!

对上她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南绪言几不可见的抿唇轻笑,夫人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

穆于清一个不小心就吃撑了,秦豆蔻还在跟那盘蹄筋较劲,看她满头大汗的就知道有多辛苦,可是,这辛苦不也是你自己作来的。

回两个字好吃不就完了?非得说什么一点都不辣,你这不是活该,都辣到要自燃了吧。

秦豆蔻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响,一阵阵疼痛,不好,这是要拉肚子了。

嘴巴都红透了,她哆嗦着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先去下洗手间。”

奈何南绪言在场,秦豆蔻只得忍着辣忍着腹痛慢悠悠地走着猫步去往洗手间,穆于清又再次感叹,这老男人无处安放的魅力啊,坑得人家小姑娘惨兮兮的呀。

不过,真的是干的漂亮,她就喜欢看秦豆蔻自以为是却又被坑到无以复加还沾沾自喜的蠢样子。

一家人都在小心地陪着南绪言吃饭,穆于清没人搭理早就吃饱了,不过她没有提前离席,她要看看秦豆蔻到底惨成什么样子。

秦豆蔻这回是真的惨兮兮,本来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可偏偏又拉肚子,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穆于清看着秦豆蔻跑了一趟又一趟的卫生间,脸色越来越差也越来越尴尬,本想着给南绪言留个好印象的,可结果就是在她一遍一遍跑卫生间拉得虚脱。

秦豆蔻再出来的时候南绪言已经走了,穆于清玩着手机准备上楼歇着去,却被老太太阴恻恻地喊住了。

“穆于清!你给我站住!”

穆于清暗道,总算来了,还以为你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呢。

“奶奶有事?”

“你说有没有事?”

“没事的话我就回房歇着了,我工作也挺累的,还是妹妹有孝心在家里陪着您。”

秦豆蔻吃了药正歪躺在沙发上,听见穆于清的话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她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在嘲讽自己在家心安理得的享受。

“妹妹有没有觉得好一些?我看着应该没好,要不然怎么手一直在哆嗦?还是快些上去歇着吧。”

穆于清的假装关心实则戳心,秦豆蔻气得直瞪眼。

这还不够,穆于清又开始提起她今晚的打扮:“还有啊,妹妹这身衣服其实挺露骨的,千万不要去酒吧或者人流量大的地方,会产生误会的。”

秦豆蔻怒了,这是在说她穿的衣服像是那些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这就是在侮辱她!

抓起桌上方才秦朝阳放的茶杯就狠狠朝她掷去,穆于清微微动了动,茶杯“啪”地一声碎裂在她脚边,温热的茶水溅到了她白嫩的脚,还有块茶杯碎片堪堪划过她的脚面,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印子。

“秦豆蔻!你又在干什么?!”

秦朝阳一声暴喝,他只不过是拉着袁梦琳去交代了几句话,怎么一回来就是穆于清被她掷茶杯的画面?

秦豆蔻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愤怒到这个地步,被秦朝阳那么一喝,才知道自己一激动就坏了原本的计划。

秦豆蔻咬着唇低声解释:“爸,我…”

秦朝阳不耐的摆手,“我什么我?我可算都看到了,你就是背着我这么对待你姐姐的?要不是还顾虑我,你是不是还要打她?!”

穆于清上前一步晃晃他的胳膊,温声细语:“姨夫,于清没事。”

老太太最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女受排挤了,老眼一瞪就嚷开了。

“不就是摔坏了一个茶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干什么这么凶,要不是于清说了难听的话,豆蔻才不会这么气愤。说到底都是那个小蹄子的错!”

第115章 终其一生,我只要你

穆于清冷笑,这话难听么?比起你们的诛心之论简直是太过温婉了好吗?

“可是,豆蔻妹妹穿着这身衣服出来的时候你不也皱眉头了吗?还轻声的说这是夜店里的女郎穿的衣服,难道我听错了?”

什么叫祸水东引?这就是!

秦朝阳又头疼地看了眼拉得虚脱的秦豆蔻,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够雅观,透得几乎都能看到整个躯体了。

“你受委屈了,烫着没有?”

穆于清暗中翻了个大白眼,不委屈不委屈,我就是故意不让开的,就是要让你的愧疚越来越深!

“没事,茶水凉了。”

秦朝阳这才转头看老太太,“妈,你怎么就对于清有那么大的成见呢,她也是我的女儿啊。”

老太太尖利大叫:“我才没有这种孙女,跟她妈一样不要脸!”

秦朝阳面色瞬间就变了,穆于清咬牙,到底谁不要脸?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朝阳声音骤然加大,老太太满脸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唯她是从的乖儿子吗?

心知可能是自己也太过咄咄逼人,老太太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好啊,儿子长大了,我这个妈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早知道我当年就随你爸去了,还活到今天干什么?”

又是这招!

秦朝阳果然面色一软,“妈,您别这么说…”

“你是不知道哇,刚才那个小蹄子掐的我的胳膊真疼啊,都要掉下肉来了,你还护着她!”

秦朝阳果然皱眉,看向穆于清:“于清,你掐奶奶了?”

“我没有,奶奶的教导我还记在心里,哪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没有?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承认!”

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横竖痛的是你。

“奶奶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明明没有做的事我怎么承认?”

老太太笑了,“不承认?那我就撸起袖子给你看看,我这手上可还有证据呢!”

看老太太一脸的得意,穆于清慌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老太太越发得意,直接就撸起袖子给秦朝阳看,“你看,这就是那小蹄子掐我留下的痕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净整些幺蛾子!”

秦朝阳左看右看面色狐疑,什么痕迹?压根就什么都没有!

“妈…”

“你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护着的女儿,心思这么歹毒,我秦家可要不起!”

穆于清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看起来十足的可怜,秦朝阳越看越心疼。

“妈…”

老太太看他的态度好似并没有生气,气怒地打断他:“你别叫我,这小蹄子真是让我秦家蒙羞,我今天非要把这个小蹄子赶出秦家去,也好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穆于清简直想要放声大笑,我穆于清何须对得住你秦家列祖列宗,作奸犯科不明事理的是你们,我穆于清不姓秦,也不屑姓秦!

“可是奶奶,你的手没有什么被掐的痕迹呀。”

老太太明显不信,这才把胳膊伸向自己,她上下翻看,怎么会没有痕迹呢?她明明被那小蹄子掐得很痛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不可能呀,明明就掐我这儿了,怎么没有呢?”

穆于清眼里泛着泪光:“我看我还是搬出去好了,奶奶对我成见这么大,也不知道于清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奶奶这么诬陷我。”

秦朝阳深谙老太太的把戏,可他就是没法看她那副没了丈夫苦兮兮的样子,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演戏也还是不由自主偏向她。

可这回,秦朝阳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就偏要护着于清。

“妈,你回房歇着吧,等过两天我送你回去。”

老太太一僵,送她回去?这是生气了?

坐在一旁看好戏的秦豆蔻一下子慌了,奶奶要走了谁还能治住穆于清?不行,绝对不行!

“爸,奶奶好不容易来一回,就让她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我们尽尽孝心。”

秦朝阳怒目一瞪,“你还有脸说!今晚的事我还没说呢,瞧瞧你穿的什么破布,整个就一不良少女,还敢穿在南少面前丢人现眼!你就不能学学于清端庄一点吗,你哪有*的仪态?!”

秦豆蔻没想到这一下矛头就指向她了,她拽拽自己的衣服,“我穿这怎么了?你没看到南少对我青睐有加?”

说到这秦朝阳声音弱了些,南绪言对豆蔻确实是不同,不过他还是对她身上的破布衣服颇有微词,这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哼,总之,以后不许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家是个勾栏呢!”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就是因为我是你爸,我才为你好,说出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秦家和你呢。”

秦豆蔻撅着嘴不说话,才不要听他的,为了南少她什么都能豁出去。

袁梦琳从房里出来就是这么一副气氛凝滞的场面,看自家女儿嘴巴撅得老高,就知道被训了,而穆于清站在几步外眼睛发红,朝阳也是怒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

“儿媳妇,你来得好啊,朝阳为了这小蹄子要送我回去哇,我这心头疼得哟。”

袁梦琳轻抚她的背,对秦朝阳不免有了嗔怪:“朝阳,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就要送妈回去?那里又没人照顾妈,倒不如就留在这让我们照顾她。”

“照顾妈?你先好好管住你的女儿!穿成这样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家家风不正!”

才开口就被怼的袁梦琳有点愣怔,瞥向秦豆蔻也是一脸不赞同,本来就一直教导她一定要有千金的自觉,没曾想她因为南少穿得这么露骨。

穆于清适时“嘶”了一声动了动脚,秦朝阳看向她的脚,一道血痕出现在她脚背上,因她皮肤较白显得触目惊心。

“秦豆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没事的,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么大一口子。”

秦豆蔻阴冷看她的脚背,什么大口子,不就一小道口子再流点血,大惊小怪!

“我上去擦点药就没事了,夜深了,也该休息了。”

穆于清也乏了,演戏这种事情还真是耗费心力,她扶着扶手缓步上楼,身后隐约传来秦朝阳的低训声,她勾唇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说是上药,穆于清并没有太在意这道伤口,沐浴好了就躺在床上刷手机,这一刷就刷到了十二点,睡意袭来,她放下手机准备入眠。

突然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下了床,老男人又爬窗了?

撩开窗纱,窗外映着的俊脸不是南绪言又是谁?

南绪言利落地翻进来,穆于清环抱着胳膊斜睨爬窗进来的某人:“南少这爬窗技术越发的好了。”

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不对味,他一把搂住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道:“都怪夫人魅力太大,为夫不得不翻窗进来与夫人共叙天伦。”

“你说你这一天天不正经的,怎么就那么多女人倾慕你呢?”

“夫人这是吃醋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的男人太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南绪言环顾一周还是忍不住吐槽:“啧,这粉色房间,为夫来一回就受一回视觉冲击。”

穆于清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可不,我每天一走进来都在想,我是谁,我在哪。”

南绪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起身从裤袋里掏出一管小小的药膏,“脚伸过来。”

穆于清不肯,“做什么?”

“听话,脚伸过来。”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挠过她的心脏,她只得坐起身来,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南绪言跪坐在她面前,大手捧起她的脚看了又看,炙热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脚。

“还好,皮外伤。”

清凉感从脚背上袭来,穆于清弯了弯唇:“嗯,其实没什么事的,都愈合了。”

“那不行,我夫人可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等着,为夫到时候替你讨回公道。”

大手仍握着她的小脚,南绪言轻笑:“夫人这脚可真是秀气,白白嫩嫩的可讨喜了。”

穆于清又不争气地脸红了,倏地缩回脚,“老男人你是不是有恋脚癖啊?”

“恋脚癖倒没有,宠妻成瘾倒是有。夫人感受到了吗?”

呃…

大约感受到了吧…

“夫人,你要是再不回来为夫可就真的练就一身爬窗的好本领了。”

“那岂不是很好?到时候就不怕别人捉奸在床,一个翻身就逃之夭夭了多好多刺激。”

“夫人嘴硬,明明就欢喜得不行,还要话中有话说为夫去爬别人的窗。”

穆于清蹭蹭他的胸膛,“男人么,总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我理解。”

南绪言闻着她的发香又搂紧了些,“夫人这是集了家花野花所有优点,为夫只爬夫人的窗,夫人到时候可别忘了开窗候着为夫。”

穆于清戳戳他的胸膛,面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多少女人被你哄骗了。”

“我对夫人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我只有夫人一个女人,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有夫人。”

“啧,这情话还说得像模像样的,做了不少功课吧?”

南绪言抚着她的秀发深情道:“以前一窍不通,直到有了夫人才无师自通,夫人,终其一生,我只要你。”

终其一生,我只要你。

第117章 我应该有事吗?

最近帝都里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言,据说清冷高贵的南少看上了秦家千金,两次前去秦家共进晚餐,与秦家千金相处甚欢还为其舀汤夹菜。

起先并没有人相信这个传言,可秦豆蔻一脸娇羞地表示却有其事,那个顶顶高贵的男人恋上了秦家千金,众人还是将信将疑。

宋庄趁着南绪言看文件的空档,思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他:“总裁,你,有没有听到传言?”

南绪言头也不抬:“嗯?什么传言?”

宋庄有点支支吾吾:“就…就是那个…”

这下南绪言才抬起头来看向这个吞吞吐吐的特助,“说,什么传言?”

“就是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看上了秦家小姐,还两次为了她去秦家吃饭……”

已经这么委婉的说了,应该没事吧。

“哦。”

“要不要扼掉?”

南绪言想也不想就回答:“不用。”

“可是…”总裁夫人听到了会生气的吧?

“没什么可是,让她先得意两天。”

宋庄稍稍松了口气,这*的语气就证明总裁自有应对,什么劳什子的传言都见鬼去吧。

众人仅凭着秦豆蔻的一面之词还是对这个传言有着质疑,可如今南绪言并没有站出来辟谣,这不就是默认了吗?

南绪言果真爱上了秦家千金。

南绪言转着手中的笔嗤笑:“于清不就是秦家千金么,这些人总是想岔,还真以为我看上了秦豆蔻?”

余下的日子里,秦豆蔻就以南少的女人身份自居了,对一干平日里跟随她的跟班们颐指气使,好不嚣张。

秦豆蔻约了徐芳雅一起逛街,两人游走在各大*店,如今多了一层身份,她看人的眼神更轻蔑了,她可是南少看上的人,谁敢不给她面子?

不给她面子就是不给南绪言面子,他们敢吗?!

穆于清游戏正玩得热火朝天,沈听风一个电话就过来了,想也不想就按掉了电话,说好要带飞的,可不能因为一个电话打脸了。

沈听风一脸惊讶,穆于清从来不会挂他电话,再忙也会接通说自己很忙,这下挂他电话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挂我电话?总不会是听到传言伤心得不能自已了吧?”

沈听风不依不饶的继续拨她的号,穆于清则脸越来越黑,她咬牙切齿道:“沈听风,老娘要是输了非得打到你怀疑人生!”

“沈大夫,还看不看病?”一个病人坐在诊台前小心翼翼地问。

沈听风现在格外烦躁,望了眼后边的队伍他狠狠皱眉,“什么情况?”

“哦,我连着拉肚子三天了,吃药也不管用,您给看看?”

看着又被挂掉的电话沈听风彻底没了耐心看病,听诊器一扔白大褂一脱,“我今儿有急事,我联系别的医生给你看吧。”

扯了一个刚巧路过的外科医生,“我要出去,你顶我一天,就这样啊,我先走了。”

“哎…”我是外科医生啊,哪像你什么都治啊。

沈听风一溜烟消失在了医院里,一路打了又被挂掉,在车上的沈听风着实着急。

总算在沈听风锲而不舍的拨号下打赢了这场比赛,穆于清捏了捏酸软的肩膀,手机又开始响了。

“沈少。”

沈听风大喜过望,这人总算接电话了,还以为闹自残了呢。

“干嘛老挂我电话?你没事儿吧?”

穆于清不明所以:“我应该有事儿吗?”

“你到上次那餐厅来,我有事找你。”

说完也没等她回话就挂掉了电话,穆于清握着被挂掉的手机懵了,这沈听风又抽的哪门子风?

慢悠悠赶到餐厅门口时,沈听风窜出来把她扯了进去。

“怎么了?瞧把你急的。”

“你就没听到半点风声?”

“什么?”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整个帝都都传遍了,说阿言看上秦家千金了。”

穆于清不以为意:“就这个?”

沈听风被她淡定的反应噎了一下,什么叫就这个?这个还不够你焦心的吗?

“你都不着急的?”

穆于清拿起菜单不慌不忙地点菜:“着什么急,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说这个?害得我游戏差点输了。”

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我着急忙慌地打电话关心你,你倒好还心大的在玩游戏挂我电话,穆于清你真行!”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么?”

“行,我自作多情关心你了成吧?怎么你就成了个白眼狼呢?”

穆于清合上菜单,正视他担忧的眼睛,“不必担心我,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再者说了,我也是秦家千金,未必他说的不是我,虽然他并没有给我舀汤加菜。”

“呃?”

这下轮到沈听风懵逼了,她说她是秦家千金?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不过你得保守秘密。”

这世界已经这么复杂了吗?穆于清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秦家千金?难怪住进秦家了呢。

“沈少,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很开心。”

“嗨,也是你值得,要知道我沈家三少可不是什么人都担心的。回头我得说说阿言,不早点跟我说,还害得我白操心。还有那许三也那么久不来找我,个个都是白眼狼!”

得到了解释,沈听风总算是放心了,这会儿就吃嘛嘛香了,看得穆于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食量也太大了吧?

正吃着呢穆于清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柳知夏了。

“于清!你听说没有!”

穆于清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来问她传言的人,这传言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

“听说了。”

“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问我南绪言看上秦家千金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么?”

停了几秒柳知夏才问:“呃,是啊,是真的吗,应该不是吧?”

“传言是真的,你可以给我准备大餐安慰我弱小的心灵了。”

沈听风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想要吓死每个关心她的人,明明别人担心得要死,她却在乐呵呵的玩游戏大杀四方,完全不受半点影响。

挂掉电话穆于清看着一脸嫌弃的沈听风笑得欢快:“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发现,你心挺大啊,关于阿言所有传闻甚至出轨你都没表现出来任何的不满,你说,你这心脏是什么做的?”

“我为什么要不满,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没了他我还活不下去了?拜托,我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你帮我捉奸,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沈听风讪笑,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个话题来了,他能说他没捉成么?

“呃,我这不是太忙了吗,你上回不也瞧见了,那么多人把我围得呀,等过段时间我休假铁定好好给你来一出捉奸大戏。”

“那行,我也想看看他出轨的对象是谁,丑的话呢我就不生气了,美的话呢我也不生气了。”

沈听风是真的想摸摸她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合着美的丑的你都不生气,那你怎样才生气啊。”

“我压根就不生气啊,管他找的什么美的丑的,我就想看看那人是怎么把那个冰山拿下的,也好膜拜一下。”

沈听风:你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沈听风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看她云淡风轻的,也不像是说假话,她也不屑说假话,可这两人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一个出轨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另一个知道伴侣出了轨也毫不在意,还可以这样的吗?

“谢了啊,沈少,有你这个朋友我很荣幸。”

沈听风也笑笑,“我也是。”

吃饱了饭沈听风送穆于清回秦家,穆于清走在前边,沈听风转着钥匙跟在身后,盯着穆于清良久吐出了一句话。

“于清,你这身材很适合做穿刺。”

穆于清哭笑不得,这医生的职业病还真是不同凡响,分分钟让你想掐死他!

“你适合做大体老师。”

送完穆于清他就去了隽盛集团,南绪言开会出来就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候客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南绪言走进来立马弹起来,“哎哟,可把我等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在会议室过夜呢。”

“有事?”

“啧啧,还是那么冷漠,还是于清好啊,对我笑眯眯地可好了。”

说完还悄咪咪用余光去看他,就不信我提起于清你还能这么冷漠,哼。

“你见过她了?”

沈听风小声哼哼:就知道提起于清你才有兴趣跟我说话,重色轻友的家伙。

“那必须的,我今天中午跟她一起吃的饭,笑得可观了。”

“嗯,她碰到二哈都会笑得很欢。”

沈听风得意的笑容僵在嘴角,南绪言,去你奶奶的芒果汁!

气呼呼回了句:“你才是二哈!”

又冲着南绪言身后的宋庄笑眯眯道:“小宋宋啊,给我来杯茶?”

宋庄嘴角扯了扯,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肉麻,还小宋宋,咋不叫我小庄庄?

“老样子君山银针?”

“嘿嘿嘿,今天换个猴魁,要不大红袍也行,我不挑嘴。”

宋庄满脸黑线,这还不挑嘴?就没人比你还挑嘴。

南绪言在他对面坐下,淡然的目光里掺了一丝审视,“说吧,到底干什么来了?”

沈听风熊掌一拍,气势十足道:“你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荒唐事?!”

第118章 谁来把这个疯子拖走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18章谁来把这个疯子拖走啊?“你说反了吧,我们仨最不靠谱的可是你沈听风。哪回荒唐事不是你在列?”

沈听风顿了顿,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今天可不是他荒唐,是煞神荒唐。

想到这他底气又足了几分,挺着腰杆与他对视:“少跟小爷扯些有的没的,就问你是不是去秦家了?”

南绪言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慵懒而贵气。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是为了那个传言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就说你是不是去秦家了吧。”

南绪言挑眉:“是。”

沈听风气上心头,还敢说是?!

“给那什么秦豆蔻舀汤夹菜?”

“是。”

还真敢承认!!

沈听风登时对他破口大骂:“你说说你干的什么浑事,以前吧你不近女色,现在呢,男女通吃还上别人家去献殷勤,你太混蛋了你!”

南绪言不为所动,看都没看沈听风一眼,沈听风更气了,站起来指着他接着骂:“好你个南绪言,感情以前都在装呢是吧?现在原形毕露了吧,于清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宋庄送茶进来刚巧看到沈听风撸着袖子对着南绪言大骂,而南绪言则是连个眼风都不给他。怎么就泡个茶的时间气氛就变得这么紧张了?

眼神询问南绪言:怎么了这是?

南绪言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不巧又被沈听风喊住了:“小宋宋,你到我跟前来。”

“沈少,有何吩咐?”

“你来评评理,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啥?这都什么跟什么?

“宋庄不明白沈少在说什么,我还有工作,就先出去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这两个他都惹不起啊。

南绪言的默不作声让沈听风抓狂,这是默认还是不屑跟自己解释啊?

“南绪言你说话!还是不是兄弟?!你给个准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了解沈听风的性子,他非得问个明白不然就会不依不饶,南绪言头疼道:“你到这来,就是为了给于清打抱不平?”

“那可不,多好一姑娘,不能你说娶就娶,不喜欢了就乱来吧?”

就知道这货没理清楚整天云里雾里的就来劈头盖脸骂他一回,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当上的医生,还被誉为医学天才。

“没有不喜欢,她永远是我妻子。”

“那你特么跟一男的搞基,还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亲亲,这不,又跑那什么秦豆蔻家里边去给人家舀汤夹菜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南绪言揉了揉眉心,他严重怀疑沈听风被人替换了,面前这个只是会咋咋呼呼没点脑子的冒牌货。

“你们医院医生匮乏?”

“没有啊。”

南绪言指了指头:“那你这明显有病啊,还没治好呢吧?”

“南绪言,你再怎么怼我我都不在意,但是你别伤害于清,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这句话震住了南绪言。

他极其郑重地告诉沈听风:“沈三,你听好了,她以前确实什么都没有,但现在和以后她有我和整个南家,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抛弃她,终其一生她都是我的妻子。”

沈听风这回愣了,看他样子也不会说假话,他也从来没说过假话,他根本就不屑说谎!

“沈三,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关心于清,谢谢你为她来骂我,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沈听风火气小了不少,“那你和那个男的怎么一回事?”

“哦,那是…”

“算了,我不想听,还是说说那什么秦豆蔻的事吧。”

南绪言眼神闪了闪,不听?以后可别吓着你,到时候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讲。

“这你得问问于清,她可是看了一出好戏。”

……

“哈哈哈哈,你可真够损的,非得给人家来最辣的,吃不完还不行,舀汤还是刚关火热气腾腾的,跑了一晚上厕所得虚了吧?哈哈哈哈…”

“我从来不去讨好于清以外的女人。”

“行吧,我现在可是于清娘家人,你要欺负她了,我召集医院所有医护人员冲你家丢生化武器,让你没地儿哭去。”

南绪言弯唇,“你那是犯法的,要坐穿牢底的。”

“那我往你食物里下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翘辫子?诶,这个好。”沈听风眯着眼越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谁来把这个疯子拖走啊?!

不过,他对于清朋友般的关心他很是欣慰,于清就值得有沈听风这么纯粹的朋友。

沈听风还沉浸在给南绪言饭里下药的场景中,乐得后槽牙都看得到了。

南绪言手指轻叩桌面,“回神了,注意你的形象,我这可是会有女员工进来的,别一进来就看见你乐得跟个傻子似的被吓到了。”

沈听风立马坐得端端正正,而后一想,南绪言这厮对女人冷漠至极,什么时候他的办公室能让女员工进来了?合着他在耍自己呢!

“你少蒙我,你这儿连蚊子都是公的!”

南绪言抿了口茶不予理会,沈听风又开始喋喋不休,“你说这许三一去个国外怎么就那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近期就会回来了。”

“那成,到时候哥几个一起喝酒去,都多久没聚了。”

“嗯。”

沈听风哼着小曲儿停好车,这城市灯红酒绿,有些迷了眼。

钻进雎沐里,看着舞池里的人们扭动着腰肢挥舞着手臂,他突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整天泡在医院里看了许多人情冷暖,这个世界根本就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酒一口一口的入腹,罢了,现在不也挺好,有着令人艳羡的家世,有着高收入的工作,还有别人求不来的兄弟,他又奢求什么呢。

穆于清一身黑衣也钻进了雎沐,自从那日秦朝阳发话说要送老太太回去之后,老太太已经有段时间没敢折腾了。虽然看她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但穆于清根本不care。你爱咋地咋地,姑奶奶我可不伺候,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

穆于清左看右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一如既往端着杯橙汁儿,谁让她酒量差呢。

毫无疑问,穆于清这副好皮囊总是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比如面前这几个或清纯或妩媚的女人。

“嗨。”

“小帅哥介意我们在这坐吗?”

能啊能啊,她一个立志要勾遍各地各类型女人的女皇帝,怎么会拒绝美女的要求呢?

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欣喜,要高冷要高冷,对,高冷总没错。

眼神淡淡一瞥,抿了口橙汁儿,“坐。”

几个小姐妹毫不扭捏,聚在穆于清身边坐了下来。

离她最近的女孩嘴角微勾,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仍是淡淡一瞥但也没做声,只是嘴角动了动。

几人是越看越觉得穆于清顺眼,白皙且精致的面庞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再加上这清冷的气质和纯澈的眼神,妥妥的迷人。

“帅哥怎么称呼啊?”

“夏侯惇。”

黑人问号脸???

糟糕,没提前想好名字,脱口而出就是游戏里的名字。

“啊哈哈,我说向后蹲,一个小暗号。”穆于清真佩服自己的机智,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小姐妹们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看起来最小的那个按耐不住开口。

“展宏图,大展宏图。”

“原来是展帅哥呀,这名字…可真够接地气的。”

接你妹的地气,大展宏图多有寓意,懂不懂这名字的深意?

穆于清皮笑肉不笑:“那可不,接地气的名字人都会很好看,你们看我就知道了。”

大言不惭,明明是自己词穷还在这里忽悠无知少女。

“诶,你喝的这是什么呀?”

穆于清很是无奈,怎么净是盯着她的饮品,是她长得不好看吗?

穆于清故作高深:“说出来你们可不要惊讶,我这可是雎沐独一份。”

“什么调酒这么独特?”

穆于清憋着笑,看她们好奇的眼神真是单纯哪,可惜啊,碰上我这么个小骗子。

穆于清扫视着她们一遍又一遍,她们的眼睛也跟着她转了一遍又一遍,好吧,告诉你们让你们意外去吧。

轻咳一声,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橙汁。”

几人面面相觑,来酒吧喝橙汁儿的她们可是闻所未闻,再不济也喝点鸡尾酒吧,橙汁儿这东西酒吧也能有?

“我才不信,你就逗我们姐妹几个吧。”

“不信啊,来来来,给你们闻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橙汁儿,瞧见没,底下还有果粒呢。”

端着橙汁儿给她们三个瞧了又瞧,小样儿,我穆于清是那种会拿橙汁儿骗你们喝酒的人吗?

“嘿,看不出来展帅哥品味这么独特,我也去拿一杯。”

“你这么去是拿不到的,你得拉着我去才行。”

“哼,我可不信,我就要去拿给你看。”

穆于清耸耸肩,“好吧,祝你碰壁。”

略显清纯的女孩儿偏不信邪巴巴地跑到吧台,眨巴着眼睛冲酒保喊:“给我一杯橙汁儿。”

酒保抬眼看她,“没有。”

“怎么可能?!”

“我们这儿只有酒。”

“你骗人,我都看到了有人喝橙汁儿了。”

酒保无奈,怎么,这年头酒吧里不该卖酒该卖橙汁儿了不成?

“我们这儿每天只有一杯鲜榨橙汁儿,都是给同一个人的,专人限量明白吗姑娘?”

姑娘愣了又愣,喝个橙汁儿还要限量限人,这么高级的吗?

第119章 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19章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姑娘只得拿了杯五彩鸡尾酒回来,一脸崇拜地对穆于清说:“哇塞,你是不是这里的贵宾啊?你的橙汁儿居然真的就一份。”

穆于清笑眯眯道:“哎呀,我这人嘛,低调。从来不喝那些五颜六色的现调鸡尾酒。喝橙汁儿,多接地气多好喝。”

得亏是几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听她胡掰乱扯,换做别人才不信她这番说辞,瞧她都精成什么样了。

还美其名曰低调,还不喝酒,明明就是自己喝不了。

“那你都喝什么酒?”

“白兰地。”

要是柳知夏在肯定得笑疯,一个喝几杯啤酒就能醉得天昏地暗的人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喝的酒是白兰地,也亏得她敢说出口。

“干嘛呢,你瞎啊!”

“我不也给你让路了吗?”

前方传来了争执声,穆于清本能地抬头去看,这一看可真是够巧的,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就是白天才一起吃饭的沈听风。

沈听风看样子有些醉了,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对面被撞的大汉脾气相当暴躁,再加上沈听风的语气也有些冲,大汉就开始推搡沈听风。

穆于清一看,这还得了,居然上手动人了。好说歹说沈听风也对她不错,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就不够义气了。

想着对方也带着几个人,要真打起来自己也不一定吃亏,可架不住还有个醉酒的沈听风啊。

穆于清想来想去,算了,还是装怂吧。准备冲过去的时候被那几个小姐妹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瞧见没,有人欺负我哥们,我得去看看。你们自个儿玩会,别瞎招惹人啊。”

说完就朝那边去,眼见着沈听风也借着酒劲推了一把,来人这下是真火了,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沈听风躲闪不及偏了偏头,想象中的痛感迟迟未到。

“大哥大哥,别生气,我哥今儿个心情不好冲撞了大哥,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他一回。小弟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沈听风打了个酒嗝定睛一看,这不是那跟南绪言有一腿的小白脸吗?

这是?给他挡拳头?

可不是么,穆于清牢牢抓着那人的拳头,才避免了打到自己。不过这小子一脸的谄媚真是副小人样子,南绪言看上的就这么个玩意儿?

要是穆于清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想法,铁定自个儿一拳头打蒙他,姑奶奶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你姑奶奶就硬刚了。

动手的男人皱着眉头盯着挡住自己拳头的小伙子,“你特么又是谁?”

哎哟好家伙,脾气暴躁就算了还口出脏话,穆于清回头看了眼沈听风,见他晃着头不是很清醒,算了吧,本想硬打的,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会拖自己后腿,忍忍就好。

扯起谄媚的笑容穆于清又狗腿道:“这位大哥,我哥今天失恋了心情极度崩溃,多喝了两杯,冒犯了大哥还请见谅,见谅啊。”

“他失恋关老子屁事!”

“诶,大哥你想想,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挺难受的?痛彻心扉呀大哥。”

那男人居然点点头,“是挺难受的。”

哎哟呵,还会回答我,不错不错,有转机。

“你看啊,一难受是不是就脾气暴躁,是不是就得喝酒消愁?”

那男人也莫名其妙点点头附和:“没错,是这个理。”

穆于清忍着笑,这大哥也是个头脑简单的主,这么容易就被她带进情绪里了。

“这不就对了,大哥天生声音洪亮,这人嘛一喝酒就会觉得你大声了就是在骂他,这不别扭劲就上来了也嚷上了嘛。”

“唔,好像有道理。”

“还是大哥明事理,失恋的人嘛都脑子一团浆糊…”

“你放屁!老子才没有失恋!”沈听风暴喝,原本还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的,可越听越恼火。

怎么他就喝个酒就被定性为失恋借酒消愁了?这小子在这儿胡扯一通,简直是莫名其妙!

穆于清真想抽他一大耳刮子,别说话成么,差点就可以带你走了。

那男人脸色变了,穆于清这回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大哥大哥,你看,现在连我都骂了,失恋的人太可怕了,我就先带他回去了,免得影响大哥狂欢。呵呵……”

那男人对着沈听风转变了态度,这同情和嫌弃同在的眼神让沈听风抓狂,这小子是上帝派来坑他的吗?

“行吧,我就不跟他计较了,男人啊,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穆于清忙不迭点头:“是是,大哥高风亮节,我先带我哥回去了,大哥回见啊。”

拖着沈听风就往外跑,才跑出几步沈听风就狠狠甩开她的手。

穆于清看清他眼里的厌恶,心道,这货不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特么能不能离阿言远一点?!你不知道他有家室吗?!舔着脸做人家三儿好玩吗?刺激吗?!”

音乐声太大,穆于清没听清他在喊什么,只得问他:“你说什么?”

“你特么一大老爷们还敢做不敢当了,刚才在那泡小姑娘的是你吧?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这边吊着阿言,那边又把着妹,你手段可真够高的啊!”

穆于清张了张嘴,这说的什么鬼?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跟他解释估计也解释不清。

“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行啊,男女通吃啊,荤素不忌啊,信不信小爷我配碗毒药分分钟让你下地狱超都超不了生!”

这沈听风说的都什么跟什么,穆于清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听得出特别狠毒就对了,只不过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小爷今儿个就告诉你,别仗着你那张脸就以为能缠住阿言了,他家里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娇妻,比你强上几百倍,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于清抢阿言?!我呸!”

穆于清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冲自己发火,可是他在夸自己啊,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我跟你说,也就于清大度,要换了别人你早就被人扒光游街示众了!”

穆于清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男装时惹着他了吗?她怎么没有印象?

沈听风踉跄了一下,穆于清赶紧扶住他,沈听风厌恶地打掉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给小爷麻利儿滚蛋!”

穆于清无奈,对现在的他生不起气来,谁让他现在胡言乱语醉醺醺的呢,反正他的话她一句都没听明白。

目送着他的代驾载着他离开,穆于清才松了口气,这沈听风生气起来还是挺好玩的,还要配毒药毒死她,。

穆于清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也挤上公交回公寓了。

一进屋穆于清就不想再动了,打了个电话撒谎说公司聚餐会很晚,今晚就在池清祎那里睡了。

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忽地沈听风的电话又来了,她接起电话:“喂?沈少?”

电话那头的沈听风含糊不清:“于清,额,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了帮你捉奸就会帮你捉奸,额,绝,绝不含糊。”

穆于清扶额,这酒嗝打得也忒大声了。这个二货,醉成这样了还不忘帮自己捉奸,也太实诚了吧,有点小感动。

“我知道。”

“唔,那,那我睡了。”

“好,晚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餐没吃饱,穆于清躺着躺着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公寓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吃的了。

什么事都不及填饱肚子重要,换上衣服穆于清就哒哒哒下楼买零食去了。

她正披散着头发在超市里逛着,后面就有人推着购物车撞上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

穆于清回头看,这不是小陈陈曼玲吗?

“小陈?”

“于清?你也来买东西啊?”

穆于清点头,视线又转向那些零食:“对啊,饿了下来找点吃的。”

“晚上吃零食对胃不太好,再买点奶吧?”

小陈说的小心翼翼,怕她不高兴。

“对哦,小陈提醒得好,以后谁娶了小陈可就有福气啦。”

陈曼玲不好意思笑笑:“于清你又取笑我。”

“我可没有取笑,小陈你性格好脾气好长得又漂亮,绝对是男人的娶妻最佳人选。”

陈曼玲笑容突然就有点苦涩,穆于清就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就是一男的在追我,我没答应。”

“是不喜欢吗?”

陈曼玲点头认真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他人很好,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他。”

“唔,这也没错啊,不喜欢就拒绝啊,不清不楚的才害人呢。”

“可是,他还是隔三差五就给我表白,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了,他真的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型。”

“你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说清楚呗。”

两人提着大袋大袋的东西往回走,穆于清也没再叫她小陈,转叫她曼玲。一路走一路聊倒也不觉得这些东西多重。

她俩不是一栋的,穆于清向她道别就转弯上了楼,想到自己买了一堆好吃的她就心情大好,总算可以大吃特吃了。

哼着小曲儿爬到自己所在的楼层,声控灯在她的脚步声下亮起来,她看到她房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声控灯亮了,那男人也随之转过身来。

穆于清眉头一皱,顾念北这厮怎么又来了?!

第120章 你都配不上这个价!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20章你都配不上这个价!顾念北总算等到了她。

“怎么,这些天都待在金主那里连公寓都不舍得回了?”

心里虽然雀跃,但出口的话还是那么戳人心。

“是啊,不知道顾总守在我房门口想做什么?”

“呵,能做什么,不过是来求证你能被金主带走多久。本来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手段,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被人一刀一刀地割得生疼,她面带微笑回道:“让顾总见笑了,穆于清从来就没什么本事。”

“怎么,你考虑好没有?”

“我不是很懂顾总的意思,也不想去懂。夜深,顾总还是回去吧。”

顾念北掀唇一笑,“我那天就说了,你开个价我买你。反正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吗,正好,我有钱你可以卖。与其找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找你,起码我们那么熟。”

穆于清心脏疼到无法呼吸,怎么那年深爱的人再相见吐出的尽是淬毒的刀子语句,扎进心脏潺潺流血。

“抱歉顾总,我不接受任何自身的买卖,请回吧。”

穆于清强自压下心头的巨痛面色平静,在顾念北看来不过是在故作清高与他讨价还价。

“五百万够不够?”

“顾总,非要拿钱来羞辱我也羞辱你吗?”

顾念北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羞辱?穆于清,你都配不上这个价!你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那是自然,比不得那些年轻貌美会伺候人的姑娘深得你心。”

“知道就好,你应该感到荣幸,我顾念北几年过去了还能看在旧情份上接济你,你别不知好歹。”

“穆于清如今尚能养活自己,不劳顾总费心,有这等闲工夫还不如早觅佳人为顾家开枝散叶,也好全了阿姨的心愿。”

顾念北的笑容逐渐僵硬,“你不肯?”

“谈不上肯不肯,我们之间没有交易,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怎么,五百万还看不上?穆于清,才几年哪,你就对金钱有这么大的渴望。”

穆于清觉得再这么谈下去都没法睡了,偏肚子饿得慌,她有些发晕。

“顾总,你变了我也变了,既然当初走不到一起,那么现在也一样。我穆于清不过是个不知爹妈是谁的野丫头,哪里敢高攀帝都赫赫有名的顾家少爷,穆于清从来都配不上你顾念北。”

“嗤,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不介意,反正也只是一场交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穆于清轻晃着头,眼前一阵阵黑,越来越看不清越来越难受了怎么办?

“顾总,我不卖,你可以走了吗?”

“你凭什么拒绝我,那些老男人可以,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顾念北的声音骤然加大两手扣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她,穆于清越来越晕,只觉得恶心想吐。手中的购物袋也因失力重重掉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穆于清面色苍白,额上沁了冷汗,这低血糖还真是要命。

她狠狠咬着唇轻轻说出一句话:“因为我爱过你。”

她说爱过?那现在呢,不爱了吗?!

顾念北放开手,穆于清身子瘫软靠在墙上往地上滑,脸色白得像个鬼。

看她脸色不对,顾念北蹲下扶住她:“你怎么了?”

顾念北此时慌乱了,她的脸色很差额上都是冷汗,那些戳人心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于清你说话,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脸好凉,手也好凉,顾念北急了,穆于清轻声道:“糖。”

糖?

迅速在地上捡回糖果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顾念北松了口气,几年过去了,怎么低血糖的毛病还是有。

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穆于清总算是好受了些,瞥见顾念北担忧的眼神她眼神复杂,低头看地面驱赶他:“夜深,顾总该走了。我就不送了,还希望顾总以后别来了。各自安好,那最好不过了。”

顾念北深深地看着她低下的头,想要说些什么终是说不出口,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步步离开。

穆于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又拆开巧克力塞进嘴里,靠了几分钟才开门进屋。

顾念北总算看到她的房间亮起了灯,他守在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那个房间都没有亮起来,他怀着最后一丝幻想接着守终于等到了她。

他一度认为她搬家了的,没想到还住在这里。

那么这些日子她在哪?又在哪个男人的身下承欢?又倚在哪个男人身旁娇笑?想到这些顾念北就疯狂地嫉妒,他非要找来问个明白,非要看到她现身为止。

他用最恶毒的话去羞辱她,心里却疼到无法言语,他又何尝不痛,只是那人再也不关心。

穆于清很早就赶到池清祎那里了,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池清祎伸了个懒腰钻进厨房,看到她认真地给她做早餐,心里没来由的悸动,没错,悸动。

赶紧收回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异样感,吊儿郎当吹了个口哨,一大早就有人调戏真好。

“醒了?赶紧刷牙洗脸准备开锅了。”

池清祎边吃早餐边观察穆于清,这人怎么百看不腻啊,越看越耐看。

“我脸上有东西?”

“有。”

穆于清左摸摸右摸摸,还是没摸到什么,“没有东西啊。”

“有美貌。”

“一大早你给我来这么一出,赶紧吃,要迟到了。”

穆于清开着车载池清祎去公司,路过一家药店,池清祎非要下车去称体重。

池清祎屁颠屁颠称了体重回来就开始唉声叹气,“小可爱,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在我早餐里下增肥药了?”

“你胖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只被投喂的猪,没几天就开始蹭蹭蹭的长膘。”

“对对对,池总总算明白了自己是猪。”

“好啊,敢笑话我,扣你薪水…”

一路笑闹着就到了公司了,池清祎又开始叫喊了:“这简直惨无人道,灭绝人寰!”

穆于清揉揉眉心当做没听到,池清澜给她加工作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天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嚎个不停,这两姐妹纯粹是相爱相杀的最佳代表。

干嚎了一会就跑到穆于清桌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可爱,你觉不觉得我姐最近太丧心病狂了?”

“属下不敢乱说上级坏话。”

“你使劲给我装,我姐是不是给你好处了?”

“嗯,给我发工资算不算?”

池清祎撇嘴,“感情你就为这点钱折腰了?”

“对呀,这可不是五斗米,是工资哦。”

好说歹说才把池清祎打发进去,穆于清喝了杯水又开始盯着电脑办公。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秦家,老太太阴阳怪气道:“现在的姑娘啊,整宿整宿地不回来也没知会一声,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老妖婆又按捺不住作妖了,不诋毁自己日子就过得不舒心是不是?

“嗯,豆蔻妹妹夜不归宿了?奶奶可不要生气,年纪小嘛,玩得疯一点晚一点也正常,奶奶别气坏了身子。”

“我说的是你!”

“哦,那奶奶可说错了,我可是给姨夫打过电话的,我昨晚就在池总家睡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于清可不说谎!”

“姑娘家家的,别老是在外面晃悠…”

“那就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奶奶,这不是你们那个年代,就因为是姑娘家才更应该走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去跟上时代脚步。”

“强词夺理!我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有辱门风的东西!”

穆于清白眼都要翻透边了,口口声声秦家秦家的,我才不稀罕!你才有辱门风!

“行吧,你最大,爱怎么说怎么说,横竖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穆于清管都不管她就直接上了楼,为老不尊也不需要自己去尊重她。

饭桌上,穆于清心头暗数三个数,一、二、三。

“朝阳啊,妈老了,没人听妈的话了,你给我找块安静的地儿让我安心走吧。”

哎,这老妖婆不作妖能死啊?

“妈,谁给你气受了?”

老太太摇头:“哪能啊,一个个的可乖巧听话呢,哪有我老太婆子说话的份。”

说这话还时不时看穆于清一眼,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穆于清给她气受了。

“我吃饱了,就先上楼了。”

压根不给老太太添油加醋骂她的机会。

穆于清坐在桌前思索着,秦家除了主楼还有一栋副楼和佣人房。副楼她自打进秦家以来就没进去过,好像听说副楼某个房间是不允许除了秦朝阳以外的人进去。

秦朝阳三不五时就会去副楼,一去就是一整个下午,那副楼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秦朝阳这么多年能稳居市长之位又是凭借着什么呢?

想着那栋神秘的副楼,穆于清起了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说不准秦朝阳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别看秦朝阳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指不定背地里干了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

得趁着他不在家去好好查探一番,说不准能找到可以一举把他送进监狱的证据!

想着想着穆于清越来越精神,她熊熊燃起的探究之心让她彻夜难眠。

秦朝阳,袁梦琳,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121章 还一搭就是三个

沈听风酒醒后,昨晚发生的事情悉数涌入他脑海。

憋了一天实在忍不住给那个罪魁祸首南绪言打电话。

“沈三?”

“我有话跟你说。”

“大晚上的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沈听风那个纠结,要怎么说比较委婉一点不至于伤了兄弟情面。

“你到底了不了解你那个三儿?”

三儿?说的是男装的穆于清?这话问得,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又让这二货误会了。

“怎么了。”

沈听风一下子就炸毛了,“南绪言,你特么就没眼睛看人吗?!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晚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在勾搭三个年轻姑娘,三个!”

她又穿男装去瞎乐了?

“嗯,还有吗?”

话里的不在意让沈听风怒气翻涌,“你到底听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我说你看上的那小子背着你勾搭别的姑娘,还一搭就是三个!”

“听清楚了。”

“最可笑的是什么,我跟人家起了争执,他巴巴凑上前来说我是他哥,点头哈腰谄媚地叫人家一口一个大哥,我真看不上他那副怂样!”

南绪言吸了口烟,静静地听着下文。

“你说小爷我需要他一个细胳膊细腿的臭小子解围吗?还说小爷我失恋了在借酒消愁,我去他奶奶个腿,小爷我可还纯着呢,初恋都没有!净在那胡说八道,这不是打我脸呢么,小爷我是那种失恋了就要死要活那种人吗?!”

南绪言轻笑出声,这事绝对是那小女人干的,也只有她能说怂就怂乱说一气把别人带沟里去。

“你还笑得出来!你那是没在现场啊,那小子愣是胡说八道让那人信以为真,还同情起我来了!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可把我气坏了!”

“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沈听风差点没把手机砸了,“姓南的,你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俩可是见不得光的!”

“你大晚上的就为了跟我说你昨晚的糗事?”

“妈蛋,被那小子气着了都快忘了正事了,我可跟你说啊,你俩趁早断了,于清这可还没发现呢,得早点断了。”

“断不了,这辈子都断不了。”

“我说南绪言你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呢,于清不好吗?你非得背着她找一男人,还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这像什么样子!”

南绪言掐灭手中的烟,“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特么知道什么,我可提醒你了,你以后可别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

“不后悔。”

沈听风实在是劝不下去了,这南绪言顶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那么执迷不悟呢?!

甩开电话沈听风就趴床上去了,妈的,爱咋地咋地,小爷我操心个屁!

与此同时,袁梦琳正躺在秦朝阳身边给他吹枕边风,“朝阳,于清也23了,也该找个婆家了。我寻思着在这帝都给她找个好婆家,她从小就受苦,现在给她找个好老公疼着她也不错。”

“这事不急,于清才回来多久,贴心着呢,这就把她嫁出去我可舍不得。”

袁梦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怨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是君柔女儿,你舍不得的到底是她还是那死去多年的君柔,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就说你们这些男人缺根筋,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于清已经不小了,再说了,只是先定个亲事,也没让她立马就嫁呀,我也舍不得呢。”

袁梦琳面庞温柔似水,心里倒是怨恨不已,她可不想再看到那张与君柔极为相似的脸,每每她都觉得是君柔在看她。

秦朝阳细想着,梦琳说的也不无道理,女儿大了不随爸了,给她找个好老公才是正经事。

“梦琳啊,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千万千万要擦亮眼睛,可别再让于清受苦了,怪可人疼的。”

袁梦琳紧紧攥着睡裙,他可真是个好父亲啊,才来秦家多久啊就分走了原本属于豆蔻的爱,长此以往,这秦家哪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

本来就该在23年前消失的人,凭什么借着那个女人的女儿身份再卷入她们的生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有她在,绝不会让穆于清这小蹄子好过。

袁梦琳笑得和善:“那是必须的,于清那么乖巧的人儿,我看了都心生欢喜,肯定好好给她挑个如意郎君。你看我,不也挑了你这么个人中龙凤?”

“嗯,于清的事你多费心,君柔不在了,你多看顾着些。”

袁梦琳嗔怪:“说的什么话,君柔不在了,于清就是我们的女儿,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梦琳啊,我很欣慰,你能对于清一视同仁,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袁梦琳倚在他怀里,手指摸上他的胸膛,她总是很清楚令他招架不住的点,果然,秦朝阳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袁梦琳眼里闪过得逞。

哼,不吹点枕边风怎么能给那小蹄子使绊子!

穆于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袁梦琳惦记上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说来也怪,平常她出门的时候秦朝阳还没起,今天她才跑了两圈秦朝阳就已经走到后花园来了,见她在小跑便笑着招手示意她过来。

穆于清掩下心中诧异,小跑过去停在他面前巧笑倩兮问好。

今天周末,穆于清倒也不着急去给池清祎做早餐,跟秦朝阳多套一些话才是要紧的。

穆于清走在他身旁,两人相谈甚欢,不,准确来说是秦朝阳一个人欢喜。

袁梦琳和秦豆蔻透过窗户看见那两人有说有笑地在后花园里闲逛,袁梦琳怨恨极了,她什么时候见过秦朝阳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自然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现在的他已经很少笑了。

秦豆蔻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指着那两人的身影就不满嚷嚷:“妈,你看我爸怎么就那么喜欢她!”

袁梦琳冷冷一笑,“别急,你才是秦家真正的千金,她不过是个没妈的丫头,等嫁出去了这家里还不是你的,到时候你爸还是紧着你的。”

“妈,你怎么也那么讨厌她?”

“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因为她的母亲,我对她喜欢不起来。”

“对了,你说的给她介绍婆家是不是真的?”

袁梦琳收回视线,对疑惑不解的女儿解释道:“当然是真的,只不过绝对不是好亲事就对了。”

秦豆蔻霎时来了兴趣,“你给介绍的谁?”

袁梦琳阴冷一笑,“冯家大少爷。”

秦豆蔻快速搜索了脑海,冯家大少爷不就是那个脾气很怪异性情暴虐又*的冯嘉定?

“冯嘉定?”

“没错,要是她真落到冯嘉定手里绝对没好果子吃,也省得我们去收拾了。”

秦豆蔻激动得抓起袁梦琳的胳膊,“妈,还是你想的招厉害。”

“你妈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点伎俩算什么。”

秦豆蔻仿佛已经看到了穆于清悲惨的下场,嘴角尽是阴狠的笑,穆于清,暂且先过几天好日子吧。

以后,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餐桌上,穆于清依旧笑意盈盈给秦朝阳舀粥,秦朝阳也是满脸的幸福,看得剩余三人心思各不相同。

袁梦琳照旧怨恨,一个从不喝粥的人,换了个人舀粥就喝得欢快。秦豆蔻嫉妒,她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和?老太太自然是气不过,她儿子满面笑容喝粥了?肯定是这个小蹄子暗地里耍手段了。

穆于清想都不用想,那三人肯定对自己颇有微词,可那又怎么样,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老太太那眼神简直要把穆于清给瞪穿了,可秦朝阳还在,她也没办法明目张胆训斥她,只得眼神怨毒地瞪着她。

“奶奶怎么这样看着我?”穆于清讶异,秦朝阳也看向她。

老太太迅速收回眼神,不自然道:“没什么。”

“奶奶是不是也要喝粥?于清给您盛?”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粥。”

秦朝阳皱眉,他不是没有看到她怨毒的眼神,只是她们一个是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老母亲,一个是失而复得的乖女儿。母亲看不惯于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于清做了让步也无济于事。

唉,夹在中间难呐。

穆于清笑容越来越大,不喜欢喝粥?那个一日三餐都要先来一碗粥的人难道是她不成?

“不对啊,我记得奶奶每天饭前都要喝一大碗粥的,怎么就不喜欢喝粥了呢?还是说,因为是我盛的才不喜欢?”

老太太怄都要怄死了,这小蹄子诚心给她找不痛快。

“哦,喝伤了。”

穆于清没再做声,我懒得理你,爱吃不吃,馋的又不是我。

“于清哪,下午跟姨一起逛街去,给你买两身衣服。女孩子家家的,穿得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豆蔻妹妹也去吗?”

“豆蔻当然也去,你们姐妹穿得漂亮,我秦家也有面子。”

穆于清状似苦恼,“可是…”

秦豆蔻看不惯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一点上流社会的高贵感。

“又不是把你卖了,你怕什么,不过是给你买两身衣服,纠结成这样!”

“那,那好吧。先谢过姨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又开始打什么主意?!

第122章 那是我跟他的小秘密

毫无疑问,她们三人确实是挺扎眼的,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夫人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穿梭在一家又一家高档的*店里,不惹人注目才怪。

穆于清见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她刚回秦家略朴素的打扮,今天珠光宝气的,不再立勤俭持家的人设了?

趁着穆于清在另一边看衣服,秦豆蔻赶紧悄悄问:“妈,你的消息正不正确?那冯嘉定今天真的会出现?”

“放心,妈的消息不会有误,你就专心买衣服就好了。”

穆于清有点纳闷,她们在这家店里待的时间比较长,那两个还在慢悠悠地挑选着,跟刚才的速战速决不同,她们俩太慢了。

这家店里有古怪?

“于清,你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穆于清看向她指的绯红色连衣裙,不得不说袁梦琳眼光不错,这裙子无论款式还是别的什么都挺好,说露不露,刚刚好。

“姨的眼光就是好,豆蔻妹妹穿起来肯定迷倒一大票人。”

秦豆蔻也挺喜欢这条裙子的,摸了又摸爱不释手。谁料袁梦琳来了一句:“这是给你挑的。”

“妈!”

秦豆蔻不依了,这么好看的裙子为什么要给她,明明自己才是她女儿。

袁梦琳给她使了个眼神,秦豆蔻才一脸不舍赌气道:“喏,我妈给你挑的。”

哦?竟是给自己挑的?怕是不怀好意啊。

“我觉得给豆蔻妹妹更合适。”

“你不喜欢?不用管豆蔻,先买你的。”

“挺喜欢的,这裙子好看。”

袁梦琳面上一喜,把裙子拿下来塞给她,“快去试试,合身了咱就买。”

这么急着让自己换上,到底要整哪一出?不过,既然是来复仇的,那就见招拆招。

“妈,你看这件怎么样?”

“你这混小子,就知道给妈挑那些年轻姑娘穿的衣服。”

“妈在儿子心里就是年轻姑娘,那些年轻姑娘哪能跟你比?”

听到对话声,袁梦琳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赶紧出声催在试穿裙子的穆于清。

“于清,你好了没有?出来让姨看看美成什么样子?”

穆于清腹诽,急什么,让我先跟妹子聊会天先。

眼看着冯嘉定挽着乔语滟就要走到跟前了,袁梦琳咬牙就去敲试衣间的门,“于清,好了吗?”

穆于清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的急切,收了手机才开门施施然走了出来。

这裙子挑得不错,很好的勾勒出穆于清姣好的身材,再加上自身就极美,穿了这裙子更美了,仿若天仙下凡。

冯嘉定在挑衣服的空档桃花眼滴溜溜转,偏巧看到袁梦琳携着秦豆蔻在挑衣服,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秦豆蔻,眼里的欣赏自然流露出来。

只见试衣间婷婷淼淼走出一个更为漂亮的女孩儿,身材高挑,面容清丽脱俗,好一个标致的姑娘。

袁梦琳早就看见冯嘉定在她们右后方了,稍微欠身去理穆于清的裙子,大赞不已:“于清,这裙子太适合你了,太美了。”

穆于清笑笑,“分明就是姨的眼光好。”

“来来来,转一圈儿给姨看看。”

穆于清无语,不就一条裙子,转什么圈?

勉为其难转了个圈,袁梦琳更满意了,“好好好,就买这件。”

这边的乔语滟听见声音也随之看去,那不是袁梦琳么?还带着两个姑娘在买衣服,正准备叫儿子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家儿子早已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边了。

拍拍他的手装作不知道:“看什么呢?”

冯嘉定回过神来,“妈,你看那个女孩儿。”

乔语滟这才细看,那个女孩儿她可没见过,秦豆蔻倒是认识的。

“倒是挺水灵的,看起来也干净。怎么,看上了?”

冯嘉定笑而不语,仍然往那边目不转睛地看。

乔语滟哪会不懂儿子的心思,摇摇头就朝那边走去。

“秦夫人,好巧啊。”

终于来了。

袁梦琳表现得很意外,“冯夫人也来买衣服?”

乔语滟呵呵笑着:“这不儿子孝顺,非要给我买衣服,就把我拉来了。”

“冯少这么孝顺,冯夫人可真有福气。”

“儿女都是债呀,好在嘉定懂事我也少操点心。这二位?”

袁梦琳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给她介绍:“哦,这是小女豆蔻,冯夫人了还记得?”

“记得记得,长得真是漂亮。”

“这是我娘家侄女儿,穆于清。于清,还不见过冯夫人和冯少。”

“冯夫人好,冯少好。”

乔语滟这才细细打量她,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啊,清丽脱俗,眉目如画,说是美到不可方物也不为过。举止落落大方毫不扭捏,不错不错。

穆于清也悄悄打量着来人,她从未听说也没见过什么冯氏家族的人。这回见着了,冯夫人看起来一副精明的样子,这冯少就一言难尽了。

花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胸口敞开着,长得也就一般般尚且能看得下去,还没南绪言十分之一好看呢。尤其是那双眼睛让穆于清很不舒服,尽管他再极力隐藏,穆于清还是能看出他的欲念与阴翳。

冯嘉定也翩翩有礼:“秦夫人好,秦小姐好,还有穆小姐好。”

秦豆蔻和穆于清也点头微笑见礼,冯嘉定的视线从秦豆蔻身上转到穆于清身上。

秦豆蔻长的不赖,但跟穆于清比起来确实逊色不少,冯嘉定看得痴了。这样漂亮又澄澈的女孩儿可不多见。

两个贵夫人在那聊着,秦豆蔻有些不耐烦了,场面话而已,有必要说这么久吗?还有啊,这冯嘉定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穆于清对着冯嘉定笑笑又钻进了更衣室,进了更衣室穆于清的笑就消失了,这就是你今天带我来买衣服的目的吗袁梦琳?

穆于清是不知道冯家情况的,但她直觉袁梦琳想法设法让她们认识,肯定是有着坏心思的。

回家路上,袁梦琳旁敲侧击地问起她:“于清啊,这冯家大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你处心积虑让我见的人能好到哪去?

“嗯,谦逊有礼,看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穆于清似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番话的,其实她想说对方并不是什么好货的,但话到嘴边又变了。

袁梦琳听了她的评价不由一喜,看来这事有希望啊,这下可劲儿的夸起冯嘉定来。

“冯少可是个青年才俊,又是家中长子,性情稳重博学多才,是作为老公的首选。”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吗?也好。

“姨是过来人,看人的眼光也精准,姨说好那肯定就是好。”

袁梦琳满意极了,到底是小姑娘,哪里看得出冯嘉定的浪荡不堪。

穆于清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搜寻那什么冯嘉定的资料,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现在多了解些也是好事,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穆于清一页一页地浏览着她搜出来的资料,越看嘴角的冷意越甚。

袁梦琳,你果真是好样的!

冯嘉定算哪门子的青年才俊,不过仗着自己老爹在家族企业里担个总经理的虚职罢了,青年才俊这个词是从何说起啊?

什么性情稳重博学多才,都他娘的放狗屁,纯粹是瞎扯淡。还不是为了欺骗自己,好把自己推入火坑。

没听说他有任何建树,花边新闻倒是不少,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勤。

这样的男人也被她称之为做老公的首选?那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穆于清拨了南绪言的手机号,刚响一声就被接起。

“夫人?可有想我?”

“宋庄在不在?把他号码给我呗。”

宋庄此时正敛眉低首等着南绪言签字,只听见他在接电话,却突然感觉一股凉气向自己袭来。

宋庄有点慌,总裁看他的眼神好可怕,他做错什么了吗?

“他不在,你要他号码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找他了。”

“什么事?”

“那肯定是不能说给你听了,那是我跟他的小秘密。”

南绪言眼风凉凉地扫过立在身前的宋庄,胆子不小,还敢跟她有小秘密。

宋庄没来由的心慌,这种不祥的预感是哪里来的?总觉得总裁看他的眼神带着冷意,他现在溜走还来不来得及?

“夫人,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拿宋庄的号码?”

宋庄一个激灵,就说呢这迫人的寒意怎么说来就来,原来是因为总裁夫人问总裁拿自己的电话号码。

宋庄欲哭无泪,总裁夫人你要我号码干嘛,总裁这醋吃的都要冻死我了。你难道就听不出来总裁吃醋了嘛,我招谁惹谁了我??

办公室里静谧无比,南绪言就坐在他前方,话筒里的声音他隐约听得到一点。

南绪言醋正酸着,穆于清这蠢萌蠢萌地不带考虑的回答他:“那不然呢?”

宋庄嘴角真的抽抽了,总裁夫人你敢不敢再萌蠢一点,你就不能说句你想他了吗?你这可是要害死我的节奏。

南绪言压住心中的不悦,吸了吸气:“夫人,你再好好想想。”

宋庄暗中祈祷,千万要好好说啊,我的小命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穆于清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我找宋庄。”

宋庄此时哭笑不得,老大诶,你这萌蠢劲什么时候过去啊。

第12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23章暴风雨前的宁静?“夫人,有事找我岂不是更好?”

“一点小事,哪用得着你出马?让宋庄帮我一下就好。”

南绪言眼风一扫,宋庄战战兢兢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号码递给南绪言。

穆于清拿到宋庄的号码后,嘿嘿一笑:“那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忙着去吧。”

南绪言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她挂了,下一秒宋庄的手机响了,宋庄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要这么快?!

南绪言冷冷出声:“放这,开扩音。”

宋庄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接通电话按了扩音。

“喂?”

“哎呀呀,小宋宋,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励哦。”

宋庄“咯噔”一下,完了,姑奶奶你这开场白能不能别这么…热情?这下总裁的飞醋是越来越酸,室内越来越冷了。小宋宋,怎么就跟沈听风一样叫他叫得那么肉麻?

好吧,看自家总裁眼神都要杀死他了,索性装傻充愣吧。

“哪位?”

“我啊。”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穆于清斩钉截铁:“绝对没有,我听得出你声音。”

天要亡我!

宋庄看了眼南绪言似笑非笑的神色突然计上心头:“哦,不好意思,我不买保险也没儿子打架要赔钱,你还有事儿吗?”

穆于清懵了,这是几个意思,把她当电话推销或者诈骗的了?

“宋庄,你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抱歉了您老,我耳朵不太好分不出音色,您要是诈骗的话呢找别人吧,我一穷光蛋上有老下有小老婆一身毛病正住院呢关键还欠房贷车贷赌债高利贷,我智商在线也没钱让你骗好吗?再见了您嘞。”

正想一键挂断,南绪言拦住了他的手,哼,小样儿,我让你接着编。

“宋庄!少跟我扯这乱七八糟的,我是穆于清。”

宋庄头疼,为了小命演吧接着演。

“穆于清是谁?我可不认识什么穆于清,你真没打错电话?”

“宋庄,给你三秒钟。你再假装不认识我我就把我俩鬼混的事情抖露给你家总裁!看他不扒掉你你一层皮!”

“别介!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心翼翼瞥了南绪言的神色,脸色越来越黑了怎么办?寒气越来越浓了怎么办?眼神越来越冷了怎么办?

“哼,还敢跟我装傻充愣,朕不发威你还真当朕是纸老虎不成,分分钟撕碎你。”

宋庄擦了擦冷汗,这么彪悍的吗?

“这不被人骗多了嘛,条件反射哈哈,条件反射。”

“行吧,朕的肚子能撑天地,原谅你了,帮我个忙呗。”

哎哟姑奶奶,只要你别乱说话,别说一个忙了,就是一百个我也殚精竭虑啊。

看了眼南绪言,我要答应吗?

一个眼神扫过去,宋庄秒懂:“您这是有事找我?”

“废话,没事我找你干嘛,回头请你吃饭啊。”

吃饭就免了吧,我接个电话都能阴恻恻地盯着我,吃个饭还不得噎死。

“可是你为什么不找总裁,按理来说你有事应该找的是你的丈夫而不是我。”

穆于清默了默,你以为我不想找啊?还不是怕他知道我查别的男人资料吗?

“宋庄,你这是在拒绝我?”

“没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找总裁,毕竟…”

“我这是看中你的能力好不好,给你表现的机会,你想啊,以后那老男人给你气受了我给你找回场子岂不是很好?”

宋庄哀戚,我会死得更惨。

“你还是找总裁吧,我最近太忙了。抱歉啊。”

穆于清哼哼两声:“宋庄,我可是知道你住哪的,你可别逼我拎桶黑狗血去你家门口写上‘还我命来’啊,天天往你家里扔死耗子啊蛇啊什么的。”

姑奶奶,这么狠的吗,来软的不行就这么威逼耍狠,够腹黑!

宋庄叹口气,不妥协能咋地?总裁瞪着又能咋地?

“行吧,什么忙你说。”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

宋庄满脸黑线,你以为我愿意?我都几次要踏进地府下油锅了!

穆于清点着鼠标:“行吧,帮我查个人,冯家少爷冯嘉定,越详细越好。”

南绪言周身的冷气释放得更凛冽了,宋庄也倒吸口凉气,你老人家费了那么多口舌拿到我的号码就是为了查一个男人?!你也不怕总裁的飞醋淹死你!

“就这事儿?”

“不然呢?我还得涉及国家大事才能找你帮忙?”

算了吧,当我没问。

“小宋宋,你记住了啊,千万千万别让那老男人知道我查冯嘉定的资料啊,保密保密。”

宋庄欲言又止看向南绪言,还用我说吗,人家全程听着呢,一个标点都不带漏的。

硬着头皮应她:“好。”

又扯了几句才终于结束了这个要命的电话,宋庄觉得自己分分钟都要去见阎王了,阎王都没面前这个男人可怕。

“总裁?”

南绪言慢慢收敛了冷气,“照她说的做。”

“是。”

“就当我不知道。”

宋庄默然,你是在搞笑吗总裁,我可没有你那明明啥都知道却装得一无所知的淡定本事。

“还有事?”

宋庄看了眼翻了一半的文件弱弱的说了一句:“那份文件没签字。”

南绪言这才恍然,打开笔帽唰唰唰地签下名字,末了还来一句:“都是夫人不好,一个电话勾了我的魂。”

宋庄一阵恶寒,说好的高冷禁欲总裁,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

“出去吧。”

宋庄如蒙大赦拿上手机飞也似的跑出去了,太可怕了,这两人诚心让他不好过。

南绪言食指轻叩桌面,查冯嘉定,秦家的女人开始有动作了?

今天的晚餐吃得格外和谐,老太太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出言为难她。

哦?

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庄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她回到房间就收到了宋庄传过来的详细资料。

穆于清边看边咋舌,这冯嘉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这足足23页的资料详细地记载着冯嘉定所有大小事物。

暂且不说工作有没有建树,光是这与他有染的女人就已经多如牛毛,无关相貌家世,穆于清对他着实是喜欢不起来。

她点着鼠标啧啧称奇:“这冯家大少是命中缺女人啊,瞧瞧,为了一个女人跟另一世家公子哥大打出手。”

带着嫌恶一页页看下去,穆于清越来越鄙夷那个人模狗样的冯嘉定,这人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不,浪荡公子。

从资料上看,起码三天换一个女人,而且相当无情。有不少女人为他堕胎要死要活,可他呢不仅没有半丝愧疚,反而对那些受了伤害的女人恶语相向威逼利诱。

“人渣!”

穆于清越看越气怒,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原地爆炸?伤害了那么多单纯的女孩儿,难道都不会良心不安的吗?

穆于清已然入眠,而袁梦琳正在和秦朝阳讲述着白天遇见冯嘉定的事情。

“你这是打算安排于清和冯家那小子相亲?”

“嗯,我瞧着于清跟那冯嘉定也是郎才女貌,那冯嘉定看到于清眼睛都看直了。我也问过于清了,对他印象还不错,可以试试。”

秦朝阳沉吟,于清不认识冯嘉定应该也不知道冯嘉定的品行,这冯嘉定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不行,那冯嘉定劣迹斑斑性情暴虐,于清要是真嫁了他那可是要受苦的。不行,你再多物色几个。”

袁梦琳眼里闪过怨恨,“这不过是传言罢了,你也知道传言不可信,再者说了,我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多坏的人,传言有误也说不定。”

“无风不起浪,我可不能把于清推进火坑。”

不推她进火坑推谁进?本来就不该出现的人,一朝进了秦家闹得鸡飞狗跳的,而且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情,单凭这一点秦家就容不下她。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一个人为了真爱可是会做出改变的,冯嘉定可是对于清有极大的爱意的,于清这么优秀,哪个男人不想着要多多疼惜宠到骨子里?”

“这倒也是。”

听秦朝阳开始松口,袁梦琳终于长舒一口气,就不信把穆于清推进火坑她还能翻身,看她那张跟君柔七分相似的脸就老是想起那年的事让她寝食难安。早早把她推出去也好落个心安。

到时候再耍个小手段诬陷她偷人,不愁冯嘉定不会拳脚相向,到时候她的下场定会惨不忍睹。

“这就是了,你要不放心先让她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处的好了就水到渠成把于清嫁了,也算安慰了君柔。这冯家家世雄厚,于清嫁过去可就是大少奶奶,这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了,你面上也有光啊。”

一提到这个名字,秦朝阳明显有些恍惚,稍微思考了一下,好像于清嫁过去也是好事多多,再说了,他的亲家要是冯家的话,那他的市长之位不就更稳了?

想了想他终是同意了,“那你就看着办吧,我一个男人也不好插手这些事。”

袁梦琳喜形于色,赶紧保证:“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还能害于清不成?她嫁的好了,我也高兴了,也对得起君柔的在天之灵了。”

秦朝阳对此时的袁梦琳相当满意,略显愧疚对她说:“梦琳,辛苦你了,娶你,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袁梦琳也笑,不过笑意未达眼底,他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才会觉得愧对自己罢了。

第124章 一般人我不怼她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24章一般人我不怼她一夜无梦,穆于清睡得香甜,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照例穿着家居服在后花园跑了几圈又洗漱好后才出门直奔池清祎住处。

“啧啧啧,你说以后会是哪个幸运到爆的男人娶到你,那他不得幸福乐逍遥?”

穆于清心道:你可以去问问南绪言,问他是不是幸福乐逍遥。

“少贫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话啊,现在是怎么了,整天就拉着我扯些有的没的。”

池清祎咽下嘴里的早餐,正儿八经回答:“诶诶诶,我那是没碰上情投意合的,我也瞧不上那些人。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小可爱呀,对你话多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话太多了,整个一话唠来的。

“你说你好好的不回家里住,非要跑出来一个人住,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图什么啊?”

“自己一个人住爽啊,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想多晚回来都可以。在家又得被我那老爹老妈还有那个老女人管教,我是谁啊,我是那与天竞自由的飞鸟,能服他们管教?所以我一成年就勉为其难搬出来了。”

听池清祎说得煞有介事,穆于清只觉得好笑,刚见面的时候冷冷淡淡的,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贫得很,什么歪理都被她说得理所当然。

“你确定不是迫不及待?”

准备高谈阔论的池清祎尴尬的顿了顿,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指出来啊,我还准备了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讲呢,你这么一来我很尴尬啊。

“好吧,来,你告诉我,谁允许你这么直白的揭穿我的?”

穆于清戳戳自己左心房,“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看着你满嘴跑火车。”

池清祎痛心疾首:“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怼起人来毫不保留的主,当初我看岔了眼。”

“一般人我不怼她。”

“这话说得,好像被你怼了还挺荣幸的。”

穆于清笑眯了眼。

“你在秦家还好吧,秦豆蔻还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这种事情岂不是很正常,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倒是袁梦琳难对付。”

“不然你以为市长夫人那么好做,没点心计都坐不稳那位置。”

想起昨天的事情,穆于清嘲讽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肯定这几天会安排我去跟人约会,也就是俗称的相亲。”

池清祎瞪大了眼睛,“对象是谁?”

“我觉得你能猜得到,她能介绍什么好人给我。”

池清祎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还是不知道是谁,穆于清凑近她:“这人就是她说的成熟稳重博学多才的青年才俊冯嘉定。”

“冯嘉定?!她这是要推你进火坑啊,真是好狠辣的心思,你到底跟她有啥仇啊?”

乍一听到是冯嘉定,池清祎不淡定了,她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冯嘉定这个浪荡子弟,不学无术恬不知耻整天就知道玩女人。

把于清推给冯嘉定,这不摆明了要害她?!

“仇么倒是有,不过还不能说。冯嘉定这个人我可看不上,留着给秦豆蔻吧,男才女貌也是般配。”

池清祎眸中染上担忧,穆于清并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对上手段狠辣的袁梦琳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这都明目张胆要把于清推给冯嘉定了,这可还得了。

“于清,你……”

穆于清哪里不懂她的欲言又止,明白她的担心,穆于清心上一暖。

“我可不傻,等着看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还是懂的。她袁梦琳有手段,但也不代表我就是好欺负的。”

“有需要找我,我认识几个混混,你到时候一招手,绝对把冯嘉定揍成猪头。”

“好。”

今晚穆于清下班下得晚了点,回来的时候她们早就吃饱了饭,甫进玄关,恰好老太太刚从客厅出来见她回来了就阴阳怪气道:“呀,你回来了?还以为你今天又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都没给你留饭。”

没留饭?照他们的奢侈程度怎么可能不剩饭,是故意不留的吧。

“意思今天厨房没煮我的饭?”

“对,也不知道谁三天两头跑外边吃饭留宿,我们秦家家训就是勤俭节约绝不浪费,你呀今晚就饿着吧。”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就你们这些大手大脚的人也敢舔着脸说你们秦家勤俭节约绝不浪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再做一餐不就好了,奶奶也是多想了。”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再做一餐?你想都不要想,厨师已经回家了,你先饿着吧,饿一餐又不会怎么样。”

“哦,那下回再少做我的,那奶奶就心疼于清一回也饿上一顿,反正饿一顿又不会怎么样。奶奶你说是不是?”

哼,别以为我会干吃闷亏,我要是腹黑起来怕你人老招架不住。

老太太欲张口,穆于清又抢着开口:“奶奶也觉得于清说得对是不是?就知道奶奶人老心善疼爱小辈。于清为你感到骄傲。”

老太太气得捂住心脏,“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

就这么跟你说话怎么地了,叫你倚老卖老整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怼你怼谁。

“奶奶可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夸你呢,谁家奶奶能像你这样疼爱小辈,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小辈留口吃的,我真是太幸福了。”

老太太哑然,这小蹄子真是能言善辩。

穆于清搀着她走了进去,老太太挺不乐意的,可架不住穆于清力气大过她,再加上上回被拧得生疼,只得跟着她又进去了。

秦豆蔻正抱着果盘吃得不亦乐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一个镜头。

茶几上的水果每个悉数都被她咬了一两口,穆于清瞥向老太太:“这就是你说的勤俭节约绝不浪费?好像豆蔻妹妹没做到呢。”

穆于清眼里的不屑和嘲讽让老太太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她既生气又难堪,这小蹄子总是在任何时候都不遗余力地嘲讽她。

这时秦豆蔻才看到她搀着老太太进来,把吃得乱糟糟的果盘往茶几上一丢,才清清嗓子玩味道:“呀,姐姐怎么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

穆于清没在意她的怪里怪气,浅笑着接话:“还没呢。”

秦豆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没吃啊,那正好。

“可是家里已经没饭了呀,谁让姐姐总是三天两头往外边跑,刚刚才叫章青把我们吃剩的饭菜倒了呢,这可怎么办呀?”

穆于清仍然浅笑着看她,她这幸灾乐祸的意味太明显了,明明是惋惜的语气嘴角却挂着笑,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来?

很好,她明显感觉到老太太的身子僵了一下,不是说没做她的饭?

“妹妹说饭菜刚倒?”

“对呀,半小时前刚叫章青倒的,谁让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穆于清再次感叹,敌人的猪队友果然是自己的神助攻啊,秦豆蔻绝对是那个最大的猪队友。

瞥向老太太穆于清一脸讶异,“奶奶不是说厨房没做我的饭吗?怎么你们还有剩的?奶奶可说了,秦家家训其中一条就是勤俭节约绝不浪费,可是,你们怎么倒了?”

老太太脸青一阵白一阵,嚅着唇故作镇定:“哦,是我记错了。这不,不倒也会馊掉,所以我们就倒了,谁知道你会回来。”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倒还有理了。谁知道你会回来?感情还是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了?

“奶奶这话说的,我就不是秦家人了?我加个班回家都不配吃上一口热乎饭了?”

“你哪有这个资格在我秦家吃饭,要不是你妈当年不要脸,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东西出来辱我秦家!”

穆于清眼角瞥到楼梯上的两道人影,于是偃旗息鼓不再做声,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装柔弱装无辜的。

老太太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畅快,“你以为我秦家门槛很低吗,要不是朝阳觉得你可怜,你以为凭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能进我秦家?可笑!”

“奶奶…”

“别叫我奶奶!我只有两个孙儿,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恬不知耻地叫我奶奶,我丢不起那人!”

穆于清眼眶发红,秦豆蔻坐在一旁乐得看好戏,就说奶奶看不惯她吧,还是把奶奶接过来好啊,不怕穆于清有好日子过咯。

秦朝阳把穆于清凄凄楚楚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心头难言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妈!”

老太太听见秦朝阳的声音才不情不愿闭了嘴,还不忘狠狠地瞪穆于清一眼,穆于清对着她粲然一笑。

老太太这才恍然,她早就知道朝阳出来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袁梦琳跟在秦朝阳后面缓缓下了楼,很好的掩住她眼中的暗芒。

袁梦琳聪明就聪明在不会去提方才她们争论的事,只是轻柔问穆于清:“于清刚下班?”

“嗯,刚回到。”

“噢,怪我们疏忽没给你电话问问你回不回来吃饭,饿了吧?”

穆于清点点头,这个女人的段位高多了,温温柔柔的就把事情避重就轻了,这才是她最该提防的人。

“现在也没饭了,给你点个外卖?”

“叫章青给我下个面吧,外卖没那么快。”

秦豆蔻笑了,这穆于清果然跟章青杠上了,这是她们最希望看到的。

第125章 你也不怕折寿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难伺候,就饿了一餐还要已经休息的下人过来伺候着,好大的架子。”

老太太又开始忍不住出言攻击穆于清,在她看来穆于清就连家里的佣人都比不上,她就是讨厌穆于清。

“下人不就是伺候主人的么,这是她们的工作,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每个月拿的薪水,奶奶体恤她们是要想要给我煮面?”

“我给你煮面?!你也不怕折寿!”

“奶奶这话不对,长辈疼爱小辈做个吃食最正常不过了,怎么就折寿了。奶奶心善,倒不如替那章青煮碗面吧。”

袁梦琳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辩,“于清,饿极了吧,先坐下歇会儿。”

随后又对着站在一旁等指示的章青吩咐道:“章青,于清怕是饿得狠了,你赶紧下碗面吧,别让她饿坏了。”

章青显然是挺讨厌穆于清的,她的眼神里有着不情愿,但也只得撸着袖子转身欲进厨房。

穆于清叫住她:“面要八分熟,不要葱,油少放,两个鸡蛋。”

“是,穆小姐。”

秦豆蔻看见章青面上的不悦感觉心情好极了,她的阵营又多了一个人。

不得不说袁梦琳手段极其高明,她和老太太争锋相对的时候她在冷眼旁观,差不多的时候就插进一两句绵软的话,两边都不得罪还落了个好名声。

着实是个厉害角色。

穆于清坐在一旁看电视,说是看电视还不如说是沉思,因为那电视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无趣一点儿也不吸引人。

很快面好了,穆于清移步到餐厅,看到桌上清汤寡水别说鸡蛋了,就连一根青菜都没有,穆于清狠狠皱了眉。

“章青!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穆于清终是怒了,一个下人也敢对她阳奉阴违,这是什么面,坨成一团,汤也干了,怎么看怎么没食欲。

秦豆蔻悄悄勾起唇角,穆于清你也有今天。

秦朝阳听到她愠怒的声音起身去看,只见章青唯唯诺诺低着头不语,而穆于清却是满脸怒容。

“于清,怎么了?”

穆于清趁势开始告状,“你看她煮的什么,是人吃的吗?!”

章青声音小得像只蚊子:“对…对不起,是我厨艺不精。”

“煮个面都煮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章青的脸白了又白,秦豆蔻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姐姐,不过是一碗面,你就先凑合着吃吧。”

“你瞧瞧这面都煮成什么样了,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穆于清气呼呼地,章青面上也不好看,秦豆蔻窃笑,吵吧吵吧,越吵越激烈才好。

章青怯怯地道歉:“抱歉,穆小姐。”

“说抱歉有什么用,能让我填饱肚子吗?真搞不懂一个佣人连个面都不会煮,难道还要我来伺候你不成?”

人都被她的教训声引过来了,老太太还没开口穆于清就先委屈上了。

“姨夫,这章青是要气死我呀,叫她煮个面还心生埋怨,你看看这面能下得去嘴吗,她这是诚心要让我饿肚子呀。”

秦朝阳先前的不赞同转瞬消失,她只是太饿了才会这么不饶人的不是吗?

再看那碗面确实看起来也是半点食欲都无,发点小脾气倒也正常。

“算了,我给于清下碗面吧,章青,你回去休息吧。”

“是。”

想走?没门儿!

“等等,我想喝油茶,时间还早,章青你去帮我买一杯吧。”

章青点头出去了,袁梦琳也系上围裙就去煮面,一行人又回到了客厅。

面做好了,穆于清开心不已,直夸袁梦琳手巧,笑眯眯地把面吃了个精光。

虽然比不上自己做的美味,但好歹也是能下嘴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待会儿可还有硬仗要打。

章青回来的还算快,刚吃完面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她就拎着打包好的油茶回来了。

穆于清今天就像是跟章青过不去了似的,抿了口油茶就皱眉把油茶狠狠丢在地上。

“你买的什么油茶,不知道我只喝王记的油茶吗?!”

“于清…”

秦朝阳不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于清委屈巴巴地打断了,“章青这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了,她看不起我一个外姓人,煮个面也想方设法让我下不去嘴,就连买个油茶都要让我喝不下,我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章青,你怎么回事?”

“我…”

“你什么你,活干不好理由还那么多,要不是姨给我煮面,我都要饿死了!”

章青低着头不再言语,秦豆蔻越发欢喜,闹起来两方都没有好处,不过章青的怨恨倒是可以利用。

老太太难得的没有出声挖苦她,袁梦琳摆摆手示意章青把地收拾了就下去休息。

“瞧瞧,把于清给气得,别跟下人置气,生气了可就不美了。”

秦朝阳也没有再说话,权当于清饿极了才发脾气吧,她平日里那般乖巧,若不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这样说话。

穆于清靠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就上楼去了。

“啧,随意发飙的滋味儿真不错,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演反派呢,这简直太爽了吧。”

穆于清洗完澡就整个人都趴在床上不动弹,最近真是太累了。

穆于清这几天照旧加班,经过那一回,她回去都会有热好的饭菜等着她,只不过穆于清还是会对章青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看着一桌热好的饭菜,穆于清不禁感叹,这人嘛还是不能太温柔,该撒泼撒泼该动手动手,不然别人总以为你好欺负。

吃饱喝足,穆于清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袁梦琳适时开口了。

“于清,你交男朋友了吗?”

重头戏来了!

“没有呢。”

穆于清心里想着:南绪言这厮是老公,不算男朋友。

“姨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

“姨是怕于清找不到男朋友吗,还是想要于清快点嫁出去?”

袁梦琳的脸僵了僵,“就是介绍个男朋友,不合适咱们后边再说嘛。”

“那感情好呀,有姨把关还怕那人不是良配?”

袁梦琳很满意她的回答,她也没想到这谈话这么顺利,看来她安排的相亲也会水到渠成了。

“姨呢不是要你快点嫁出去的意思,于清这么美好总得有个护花使者才行,你有个好归宿我也好向你妈交代。”

“于清明白,于清不可能永远待在秦家,嫁人是迟早的,不过有姨把关我很放心。”

袁梦琳这下是乐得合不拢嘴了,想想穆于清以后被冯嘉定虐得不成样子她就痛快,那个人的女儿凭什么还要到秦家来碍她的眼,凭什么获得幸福?!

“瞧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嘻嘻,是于清说的可是实话,姨人美心善处处为于清着想,于清真是感动呢。”

袁梦琳温柔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姨可是把你当女儿的,希望你今后的日子美满幸福,姨就开心了。”

穆于清腹诽,把我当女儿才怪,恨不得我今后日子惨绝人寰才是真的,装得这副大爱无私的样子给谁看?

“嗯,谢谢姨。”

“既然你同意了,姨可就直说了,姨呢给你介绍的人你也认识。”

当然认识了,想想都知道会是那个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纨绔子弟冯嘉定了。

装作不懂,穆于清问她:“是谁呀,于清都不认识几个男的。”

袁梦琳笑得更开心了,“就是上次见过的冯家少爷呀。”

果然没错,袁梦琳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故意算计好时间拉着我去买衣服,不就是为了让我和那冯嘉定搭上线嘛,也亏得她算无遗漏才碰得上。

“冯嘉定?”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相当糟糕!

“我还以为那是姨要给豆蔻妹妹物色的女婿人选呢,他们二人看起来也是般配得很。”

管你怎么样,先拉着秦豆蔻下水再说。

袁梦琳嘴角的笑容顿住了,开什么玩笑,她会让自己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吗,想想都不可能。

“豆蔻脾气不好,我还得再管教几年,省得她以后出嫁了总是惹婆家生气。”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好高骛远盯上了南绪言?还真以为南绪言看上她了?

天真!

秦豆蔻一听穆于清居然说她和冯嘉定般配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般配,她跟南绪言那才叫般配好吗?冯嘉定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老太太坐不住了,出言讥讽:“咱家豆蔻可是要嫁那威名赫赫的南少,那才是她最般配的人。”

穆于清很想笑,她不明白秦家这几个人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就凭那么个不被解释的传言?还是凭那南绪言来秦家吃了两回饭都给秦豆蔻夹菜所以有了这种错觉。

人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放眼望去,整个帝都家世相貌才情都不错的千金也不少,人家可不见得就能看上你区区一个市长的女儿,尤其还有着不好的名声。

“奶奶说的可是真的?豆蔻妹妹想嫁南少?”

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正派夫人可是在你们面前的,在我面前休想肖想我的男人。

老太太无比得意,仿佛下一秒南绪言就会立即把秦豆蔻娶回家似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自豪感。

“你问问那些千金,谁不想嫁南少,只不过啊,南少看上的可是咱家豆蔻,那些个庸脂俗粉哪配跟豆蔻作比较。”

第126章 朕是怀着上坟的心情去相的亲

真是好大的口气,在穆于清看来,不论家世相貌身材学识满打满算每一个都能压秦豆蔻一头。

秦豆蔻除了那张脸拿的出手外几乎一无是处,脾性大,心胸狭窄,又极其自大,哪就有自信比得过那些真真正正的世家千金。

秦豆蔻也不免得意,南少对人都极其冷漠,就仅仅对她热络,这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事。

至于那个冯嘉定,爱祸害谁祸害谁,我可是嫁南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太太睨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咱家豆蔻就是那么优秀。”

呵呵!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奶奶说的是,豆蔻妹妹自然是优秀的。”

袁梦琳也笑着,她家豆蔻自然要配那最优秀的男人,冯嘉定是什么玩意儿,有多远滚多远。

“你们就知道拿我打趣,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豆蔻脸上染了娇羞故作生气,心头却是喜滋滋的。

“于清啊,冯少虽说不及南少,但也家庭殷实,你嫁过去也不会吃苦。”

什么叫不及,压根没有可比性好不好,她家老男人万里挑一,冯嘉定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南绪言相提并论。

想起那个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不正经的老男人,穆于清心里莫名泛甜,也不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好不好。

“可是,我听说冯少风评不是很好,总是玩弄女人…”

“这道听途说不一定就是真的,再说了,你不也见过他吗,多谦和的一个人,哪有传言中那么不堪,传言大多都是假的。”

传言么,真真假假,南绪言的传言于别人而言是真的,于自己而言那就是假的,因为那人对她实在太热情了呀。

不过她已经查过了冯嘉定,那些传言比真金还真,十足十的渣男。

穆于清对袁梦琳的话将信将疑:“真的吗?我听别人说得真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相信姨,姨的眼光不会错,那冯少家世不错,对伴侣那更是疼到骨子里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我怕是打得疼到骨子里去,这样的男人我可无福消受。

“那,那好吧。”

听到穆于清同意,袁梦琳简直欣喜若狂,这不就又成功了一半吗,若是冯嘉定再表现好一些这事不就成了?

想想真是激动。

“那我可就约地方让你俩见面了啊?”

“可以让豆蔻妹妹陪我去吗,我一个人有点紧张。”

袁梦琳想了想,反正冯嘉定感兴趣的是她,豆蔻去了也不会怎么样,索性就答应了。

“行啊,让豆蔻陪着你去。”

秦豆蔻一听就不乐意了,两个人相亲她去干什么,一想到那个冯嘉定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她就浑身不舒服。

“我不去。”

“豆蔻。”袁梦琳朝着她使了个眼神。

秦豆蔻再不甘愿也只得同意,反正就坐在一边看时机走出来就是了。

穆于清冷哼,到时候坑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子,穆于清早早就换好了衣服坐着等秦豆蔻。

她今天的打扮中规中矩的,甚至有点土气。反观秦豆蔻光鲜亮丽的美得不行,穆于清暗叹,不错不错,就该这么穿。

袁梦琳也下来了,见穆于清就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不免皱眉。

“于清,你要不要上去再换一套衣服?”

穆于清不解:“为什么?”

秦豆蔻不耐烦嫌弃道:“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呀,你是去跑步吗穿成这样。”

“这不好吗?”

“你是去相亲,不是去运动,穿成这样有失体统。”

就是因为去相亲我才穿成这样,见冯嘉定还不值得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呢。

“我觉得挺好的呀,要是他连我穿得休闲装就不满意的话,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再了解下去了。”

袁梦琳沉吟,这小蹄子说的不无道理,也罢,让她折腾去,不折腾还觉得不习惯呢。

这回袁梦琳没有跟着去,司机载着她俩就去了约定的地点。

秦豆蔻还是对她那一身表示嫌弃,感觉坐在她旁边都让自己低了一个档次。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品味吗?穿一身黑去相亲是几个意思啊,丑不丑?”

丑?你才丑!朕是怀着上坟的心情去相的亲,居然看不出来,眼拙!

说实话单讲容貌秦豆蔻是远远不及穆于清的,相较于穆于清,她要偏矮一些,肤色也不及穆于清白,身材也不及穆于清,她的胯部要大些,不过裙子很好的掩住了她的缺点。

今天这身黑色休闲装穆于清穿起来颇为帅气,洋溢着青春气息。若是秦豆蔻穿起来视觉效果就不是那么好了,真的会显得土肥圆。

“这不是紧张不知道该穿什么吗,你又不给我建议。”

“真是没出息,就见个冯嘉定激动成这样,说出去都丢我秦家的脸面,好在没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不然我秦家多难看。”

穆于清伸了个懒腰,“嗯,有道理,幸好没公布。”

公布了她的计划不就被打乱了吗?那可不行。

秦豆蔻撇嘴,“你说你见个冯嘉定就这么激动,南少来秦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激动?”

我激动啊,没表现出来而已。他就是朕的男人,来秦家可是来坑你的,不激动才有鬼!

“那可是眼高于顶的男人,气势迫人,不敢有非分之想。”

秦豆蔻忽地就笑了:“嗯,他就是那么有气势,我很喜欢。”

穆于清暗呸,你那一脸娇羞是几个意思?真把他当你男人了?

“你说,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穆于清差点笑出声来,您老人家怕是想太多,看不出来给你夹菜舀汤的是在坑你吗?

你是忘了烫手烫嘴的汤还是忘了辣到没天理的蹄筋?或者说你是忘了你那一餐跑了几趟卫生间拉得脱形?

单相思果然令人盲目!

穆于清满不在乎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美到人神共愤把他给吸引来了。”

秦豆蔻双手抚上面颊,不可置信:“真的吗?我真的那么美?”

“…是。”

这话都信??

好可怕!!

这秦豆蔻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敷衍搪塞?

“虽然知道自己挺美的,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我,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是。”

穆于清心理活动:天啦!求求你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么自恋盲目自信真的不会天打雷劈吗?!

“好吧,都怪我妈把我生的那么美,看来以后不能常出门了,会被更多人看上的。”

穆于清:谁给你那么大自信的?是我刚才无心的一句美到人神共愤?我收回行不行?!

车内诡异的安静,穆于清只想一转头把她拍晕,这清奇的脑回路让穆于清分分钟想切腹自尽。

约定的地方终于到了,穆于清反戴鸭舌帽率先跳下了车,秦豆蔻又嘲讽道:“乡下来的就是一点形象都没有!”

穆于清差点没哭出来,特么的终于变回来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怼她了。

“形象这种东西留给你就好了。”反正待会你就知道了。

冯嘉定早就到了,正满怀激动的等待着穆于清的到来,一瞥窗外,哟呵,这就来了?

眼看着穆于清一袭黑衣反戴鸭舌帽跳下车,灵动娇俏不已,黑色休闲装并没有让她有一丝的逊色,反而平添了帅气。

他的喉结滑了滑,是个有趣的女孩儿。

可紧接着后边走下来一个身着裸色长裙的女孩儿,这不是秦豆蔻吗?她来干什么?

穆于清被拦住了,因为她穿得太随性了,这是个很正式的场合,她穿成这样肯定会被拦住的。

秦豆蔻黑脸:“错了没,我们上层社会很讲究穿着的。”

哦。

秦豆蔻三言两语就说通了,服务员这才让她们进去。

穆于清率先走了进去,环顾一周愣是没认出哪个是冯嘉定,在脑海里搜寻他的长相也搜不到。

“妈蛋,长得太普通了,认不出来。”

秦豆蔻跟在身后看她茫然四顾就知道她认不出冯嘉定,眼中的鄙夷更甚。

“你是看不见吗?!右边靠窗第三桌!”

穆于清不好意思笑笑:“我没认出来,不知道是哪个?”

秦豆蔻翻了个白眼,“也是,我忘了你不是上层社会的了,认不出来也正常。”

妈蛋,要不是进了餐厅我非得怼到你怀疑人生!一口一个上层社会,看不起谁呢!

冯嘉定显然也看到了她的茫然,冲那边挥了挥手,穆于清这才走过去。

“不好意思,眼神不太好。”

“没关系,穆小姐很可爱。秦小姐也来了?”

秦豆蔻冷漠点头并不做声,径自给自己拉了椅子一屁股坐下,冯嘉定也不恼,绅士地给穆于清拉开椅子。

穆于清扬起大大的笑容,“谢谢。”

“穆小姐客气了。”

冯嘉定觉得心脏都要漏了一拍,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让他心驰神往了。

穆于清坐下后才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坐着的男人,今天不再是花衬衫了,而是一件酒红色的手工定制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还特意做了发型喷了香水,穆于清腹诽:有够/风骚!

不过,那张脸还真是配不上这么贵的衣服和发型啊。

第127章(三更)这西西下手还挺狠哇

“冯少等很久了吗?”

“我也是刚到。”

穆于清似是不经意瞥过他面前的水杯,已经见底了,明显就来了很久。

“那就好,还怕冯少久等呢。”早知道让司机慢点!

秦豆蔻很无语,她坐在这太多余了,可她刚到又不好找借口离开。

“穆小姐这一身很特别。”

秦豆蔻翻白眼,当然特别了,简直是俗不可耐!

穆于清不好意思挠挠头,“想了一晚上不知道穿什么,就穿成这样了,冯少不介意吧?”

把她挠头的娇憨看在眼里,冯嘉定笑道:“不会,很可爱。”

可爱你个鬼!朕是来恶心你的!

秦豆蔻实在是受不了了,又不能在这公共场合发飙,只得打断他俩的尬聊:“点餐吧。”

“哦对,点餐点餐。”

冯嘉定招呼服务员过来,把服务员手里的菜单递给穆于清,“穆小姐,请。”

穆于清翻开菜单看了一页又一页,还是迟迟没点一道菜。

秦豆蔻坐不住了,靠近她低声嘲讽:“你不会不认识字吧?”

你才不认识!虽然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但这些文字她是百分百看得懂的!

“对呀,不认识。”

“怂货!随便点一个!”

穆于清又思虑了一会就随手点了一道,秦豆蔻看也不看就点了常吃的七分熟牛排。

冯嘉定是越看越喜欢穆于清,这简单的性子他喜欢,模样也漂亮身材也不错,这回的猎物不错。

三人的气氛有点诡异,穆于清全程装傻充愣,秦豆蔻则是冷眼旁观,冯嘉定多少有点尴尬。

穆于清趁着两人不注意掏出一个喷雾瓶在桌下喷了几下,“我去个卫生间。”

剩下的两人突然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但他们也不以为意,这种高级场所总会有些特殊的礼遇。

没过几秒秦豆蔻突然觉得脑袋发蒙,她直愣愣看向对面的冯嘉定,竟然觉得这人长得还不赖,而冯嘉定也回望着她,觉得她特别娇艳可人。

“豆蔻,你真美。”

喑哑的赞美声脱口而出,秦豆蔻只觉一阵酥麻感,她也脱口道:“冯少,你也很帅。”

冯嘉定突地就抓住她搁在桌上的手,还顺势摸了两把感受她手的柔滑。

秦豆蔻也把手搭在他手上,两人含情脉脉相顾无言,气氛诡异得可以。

窗外蹲守的人突然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下来。另一辆车上有双深沉的黑眸正定定地看着,眼里闪过笑意,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个鬼机灵让人讨不着好。

穆于清发了条信息计算好了时间才悠悠走回去,还隔着几张桌就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痴缠的眼神,啧啧,这不就是自己硬配的郎有情妾有意嘛,看起来也是蛮和谐的嘛。

穆于清突然顿住脚步,一个身着黑色镂空花纹长裙的长发女人从她面前急步而过,直奔着她那桌而去。

穆于清嘴角上扬,好戏终于开场啦!

只见那女人狠狠一耳光扇在秦豆蔻脸上,还唾了口唾沫尖利道:“贱/人!”

秦豆蔻这下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和冯嘉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手交握,赶紧慌里慌张放开手。

这什么情况?!

冯嘉定也回过神来阻止长发女人,“西西你干什么?”

秦豆蔻脑门突地涌上怒气,平白无故挨了一耳光,居然还是被冯嘉定的女人扇的,她端起酒杯就往长发女人脸上狠泼。

“你才是贱/人!不知廉耻的东西!”

长发女人被泼了一脸酒水又反过身来拽住她的头发怒骂道:“到底谁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别人的男人!”

秦豆蔻被拽得生疼,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谁要勾引他!”

“当我是瞎吗?!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俩眉目传情手指交握,不要脸!”

冯嘉定这下也懒得去劝架,他就定定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女人掐架,这可比他跟男人打架好看多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秦豆蔻落于下风被压在地上,周边的食客都侧目而视,这闹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穆于清见着打得差不多了才走上前去,她惊呼:“这是怎么了?”

冯嘉定这才起身去劝架,“西西,别打了,西西。”

穆于清一把扯过压在秦豆蔻身上的西西,把秦豆蔻拉了起来,此时的秦豆蔻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也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脖颈上都是触目惊心的指甲痕。

穆于清倒吸一口凉气,这西西下手还挺狠哇!不过她喜欢!

“没事吧?”

秦豆蔻羞愤难堪并不理她,反倒是西西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青天白日就做这种勾当,要在古代你铁定是第一个被沉塘的!”

穆于清黑脸:“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西西瞥向休闲打扮的穆于清,轻蔑道:“哪来的乡巴佬,这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难怪也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放进来了!”

哎哟呵,这战斗力不俗啊,穆于清也不多做纠缠,只是皱着眉头看向看热闹的冯嘉定,“冯少,这事你看?”

“我们走。”

秦豆蔻已然开口,穆于清哪有不走的道理,搀着她就一瘸一拐往外走。

西西也娇蛮地扯着冯嘉定走,四人一前一后被拦住了,穆于清暗笑,此处有冤大头出没。

服务员躬身客气道:“请问四位谁买单?”

秦豆蔻没好气骂道:“没看见后面有个男人吗?!他买单!”

冯嘉定有点尴尬,好戏看得正上头,差点忘了买单。

“先生,一共四十五万八千六百七十四。”

冯嘉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先生,一共四十五万八千六百七十四,有位女士点了特供菜品三十八万,零头可以给您抹掉。”

冯嘉定瞬间就变了脸,“什么意思,我还给不起这点零头?!”

恨恨地刷了卡才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该死!

走出餐厅,冯嘉定搂着西西往车上走,“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还打算做点什么?”

冯嘉定捏捏西西的下巴哈哈大笑:“瞧你这醋劲儿,可酸了。”

“你说过你只要我一个女人的,不许你找别的女人。”

上了车冯嘉定就一把扯住她狠狠地亲了下去,渐渐地衣衫半褪,西西媚眼如丝娇嗔道:“大白天的,别在这里。”

冯嘉定吸了口气一脚油门直奔百米外的酒店,西西靠在椅座上咯咯娇笑,看,他还是在乎她的。

四人都走了,南绪言才淡淡开口:“走。”

秦豆蔻上了车还是怒不可遏,她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大庭广众之下的,又是那么高档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上层的人在那里用餐,不知道多少人把她丑态毕露的样子看了去,她的脸都丢光了。

“气死我了,哪里来的疯女人,嘶,疼死我了。”

穆于清默不作声,她能说什么?安慰她?搞不好会被胡乱骂一通,况且她现在只想放声大笑并不想安慰啊。

袁梦琳此时还不知晓女儿被打的事情,只满心欢喜地跟那些闺蜜们在家里小聚。

“哎呀,听说南少看上你家豆蔻了?”

袁梦琳嘴上客套可却笑得满面春风:“哎呀,不过就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的。”

“哎哟,传来传去就成真的了,再说了,南少去你家吃饭是真的,传言他也没有回应啊,没回应就是默认了!”

“是啊是啊,以前谁敢跟南少挨上啊,也就你家豆蔻命好。”

几个闺蜜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让袁梦琳沾沾自喜,自家女儿可真给自己长脸。

本以为她们会很久才回来,谁知道话没说几句秦豆蔻就气呼呼地回来了,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看见原本光鲜亮丽漂漂亮亮出去的女儿,没多久就这副凄惨的样子回来,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和指甲印触目惊心,她是慌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秦豆蔻瞥了一眼袁梦琳的闺蜜们欲言又止,袁梦琳只得赔笑:“咱们下回再聚啊。”

闺蜜们也是人精,这一看就知道有事情了,有心看热闹也不敢久留,于是一个个的打着招呼就走了。

打发走了闺蜜,袁梦琳才上上下下打量她,越打量越心惊,这是哪个不想活的混蛋干的?!

“哎哟我的宝贝,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好地一出去就这样了?”

话里颇有责怪穆于清的意思,穆于清暗笑,这还怪到自己头上了,不是你自己搞的这一出吗?我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

“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豆蔻妹妹,妹妹又不肯说。”

装无辜我也会啊,自打进了你们家用得可勤了,秒入戏。

“跟你出去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就打起来了。”

袁梦琳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她急切地看向秦豆蔻向她求证。

秦豆蔻眼神极不自然,只得闷声点头。

“这个冯嘉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打电话去问问乔语滟她家儿子都干了什么浑事!”

袁梦琳以为是冯嘉定动的手,更加怒气上涌,自家女儿打小就被宠在手心里长大的,都没舍得大声呵斥她,就连那回秦朝阳打了她都内疚了好久。

现在可好,居然有人动手打她的宝贝女儿!还打得脸上脖子上都是血道子!

这得下了多重的手啊!

第128章 我只会灭口,不会贿赂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28章我只会灭口,不会贿赂穆于清怯怯开口:“姨,冯少没有对豆蔻妹妹动手,是一个泼辣的女人。”

“嗯?一个泼辣的女人?”

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呢?

“是的,我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那里一团糟,一个女人骑在妹妹身上一阵抓挠,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着什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穆于清说得有板有眼,袁梦琳看向默不作声暗自生气的秦豆蔻,秦豆蔻略略难堪地点头。

“哪来的女人?”

“应该是冯嘉定的某个女人,我听到冯嘉定叫她西西。都不知道是从哪冲出来的,一下子就给了我一记耳光还骂我不知廉耻。真是个疯女人。”

“然后呢?”

“我气急了就冲她泼了杯酒,她就冲过来跟我扭打在一起,哪知道她那么泼辣,我就被她压住一阵抓挠,你看我这脸上脖颈上都是她的指甲痕。”

袁梦琳是又气又心疼,她的宝贝疙瘩居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疯女人抓成这样。

“那冯嘉定呢?”

“他?”秦豆蔻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后又被鄙夷所替代。

“那个疯女人刚冲出来的时候他就把那女人拦住了,后来我俩打起来的时候他居然抱着手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穆于清很想接一句:我也看得津津有味,就差一包奶味瓜子了。

想起那时的情景秦豆蔻就羞愤难堪,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那冯嘉定竟然渣到这个地步,都在他面前打起来了他居然没有劝架,反而还看得起劲。

呸!渣男!

袁梦琳眸中也染上了怒气,这个冯嘉定也太不是东西了,她家豆蔻这么娇滴滴的要是被打坏了怎么办。

她咬牙切齿道:“乔语滟教出来的好儿子!”

穆于清听着她那冷厉的声音感叹,哎,这不是你说的成熟稳重博学多才的冯少?

没让你失望吧?果然成熟稳重,看热闹都不带脸红的。

像是想起什么般,袁梦琳又问:“当时餐厅里人多吗?”

秦豆蔻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多。”

完了,豆蔻的形象都没有了。

“先不管这个了,先上去拾掇一下,这脸都花了。”

秦豆蔻也对自己现在这个鬼样子很不满意,蹭蹭蹭就上了楼,袁梦琳提着药箱也紧随其后。

穆于清这才扬起笑容,啧啧啧,冯嘉定的女人战斗力真是强。

袁梦琳轻柔地给秦豆蔻擦药,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她皱眉,“这疯女人下手真狠。”

“妈,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妈有分寸,这事你别管,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把脸上的伤养好。”

“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袁梦琳问道:“谁呀?”

“姨,是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穆于清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袁梦琳不耐烦了,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想看到这个小蹄子了。

“有话待会再说吧,我先给豆蔻擦药,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可是,姨,真的有急事。”

袁梦琳正为秦豆蔻烦忧着,此时门外不依不饶的声音让她心生烦躁,不由带了几分怒气冲她吼道:“什么急事都待会再说!”

穆于清噙着笑意脚步欢快地走回自己房间,真是太会配合了,再久一点事情就会更加持续发酵,到时候想删掉也来不及了。

“真是烦人,这个时候还来吵我。”

穆于清刷着手机越看越乐呵,袁梦琳请的人摄像技术真不错,拍得有够清晰,想让人安慰自己是看错人了都不行。

“袁梦琳,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你的女儿可是被你坑害的。”

穆于清紧盯着一张冯嘉定抚摸秦豆蔻的照片看了许久,真是拍得太清晰了,两人的含情脉脉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啧啧,沈三的喷雾还真不错。”

是了,那一小瓶迷你喷雾器是从沈三那里坑回来的,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能让那两人心神恍惚。

时间回到两天前,穆于清下班径直去了第一医院,直奔沈听风的办公室。

沈听风今天不坐诊,穆于清敲门的时候他正在看病患的病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龙卷风。”

“进来坐,杵在门口干什么。”

穆于清走进去在他办公桌前坐下,沈听风放下病例问道:“下班不回家来我这里干什么?”

“不是说了龙卷风把我刮到你这来了?”

“我这可不是避难所,你来错地方了。”

沈听风一看她那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求自己了,他眯着眼瞅她,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去。

“错不了,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把它变成对的地方。”

穆于清的回答让沈听风一怔,这么彪悍?威武威武。

“行吧,有什么事求我啊,我今天心情不错,说不定会答应你。”

穆于清看他一副‘你求我啊’的嘚瑟损样不由撇嘴,这沈听风调皮起来还真是欠揍得很。

穆于清神秘兮兮地示意他靠近一点,沈听风乖乖的凑近她,穆于清突地在他耳边大喊:“我求你了!”

沈听风的耳膜差点被震破了,就知道她露出那副狡黠的表情肯定会有诈,他还是太单纯了。

“哇,河东狮吼也没你那么大声,差点把我震聋了。”

“反正你是医生,自己捣鼓几下不就好了。”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

穆于清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门关了才准备开口,不料沈听风把她的表情解读为做贼心虚,他笑出声来:“穆于清,你该不会想要贿赂我吧?”

“我只会灭口,不会贿赂。”

“那你这副心虚的小模样是几个意思?”

穆于清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沈听风这回学聪明了,“又想吼我一耳朵?那是不可能的。”

“保证不吼你,我是真的有事相求。”

沈听风又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认真脸,只得慢悠悠把头凑过去。

“给我一瓶让人心驰神往的药物,我有用。”

“传说中的*?”

穆于清点头啊点头,果然是医生,一点即中。

沈听风觉得很不可思议,细想了一下他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就数落穆于清。

“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要去挽回阿言的心了,我真是太欣慰了。”

穆于清:你才榆木脑袋!你全家都是榆木脑袋!

穆于清有些茫然,这沈听风在说些什么鬼,什么挽回南绪言的心。

沈听风又开始揶揄她:“哎呀,前不久不是有人说不着急不在意嘛,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什么玩意儿?”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不就是要买这东西回去好让阿言跟你重修旧好吗?”

穆于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误会了,自己来找沈听风可不是为了因为南绪言,她是为了反将一军。

“你以为我要这玩意儿是为了挽回南绪言?”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要来有用。”

沈听风将信将疑:“真不是?”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相当坦荡。实话跟你说吧,我要去相亲了。”

沈听风如遭雷击“轰”地一下懵了,“我老了吗?”

穆于清仔细端详他,“比我大那么几岁,也不算太老。”

“那我怎么听到你说你要去相亲?”

“你没听错,我啊,还真的要去相亲。非去不可的那种,要不然小鞋穿都穿不完。”

沈听风皱眉,她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他问过南绪言得知她在秦家处境不是很好,还瞒着已经结婚的事情。

“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去秦朝阳家里住着干什么,你又跟秦豆蔻有过节,袁梦琳又容不下你,你说你图什么啊?”

“图开心啊,日常添堵这种事情我还是挺喜欢干的。”

沈听风白了她一眼:“行吧,添堵小姐你要相亲的对象是哪个青年才俊啊?”

“冯嘉定。”

“你说谁?!”

沈听风声音骤然加大,穆于清揉了揉耳朵,“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还是个医生,万一把病人吓个好歹怎么办。”

“放心,只要还救得活那都不算大事。你说你的相亲对象是冯嘉定??”

穆于清乐呵呵点头:“对呀,够不够意外?”

“意了个大外,袁梦琳挺狠啊,居然把你推给冯嘉定。你怎么还那么开心啊,冯嘉定诶,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浪荡不堪,你居然笑得出来。”

“你觉得我怎么样?”

沈听风有点别扭,这话问他还是让他有点恍惚的,“不错啊,反正我是觉得你这人不错,别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呀,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评价还挺高。可是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觉得我是那种吃了亏不找回场子的人吗?”

想起自己每每猝不及防就被她坑得体无完肤就有点脸红,她怎么就那么机灵呢,要想坑她只会反被坑。

“你是真的坑。”

沈听风给了最中肯的评价,想坑她?得先看看你够不够她坑的。

“嘿嘿,给点儿呗。”

她笑得可爱,沈听风还是搞不懂,不是该拿放倒的药吗,拿令人心神恍惚相看顺眼的干什么?

“你是不是说错了,不是该拿秒秒钟就能把他放倒的药吗?”

“不不不,就要那种促进和谐相看特顺眼的。”

“你脑子还行吧?”

“没毛病,你会看到一出好戏的,绝对精彩别无二家。到时候记得付费哦。”

第129章 你真是我亲姑奶奶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29章你真是我亲姑奶奶刚说她坑,现在就开始坑了,果然不能看表面。看她表面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谁知道坑起人来毫不手软。

“这药啊,没有,我也不能私自给你。”

“那你跟我扯半天?”

“这不难得来个人陪我说话解闷嘛。”

穆于清眯了眼:“真没有?”

“真没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禁用的,我这儿可是正正经经的医院,不是那些勾栏。”

“你这意思那些地方就有咯?”

沈听风瞟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穆于清狡黠一笑站起身往外走。

“行吧,我就去那找去,还得回去换套露一点的衣服。”

沈听风急了,她要真去了那地方,南绪言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喂,你回来。”

“我可没那时间,袁梦琳可等不及了,这两天就要去碰面了,我得先走了。”

小样,看你还跟我嘚瑟。

“我给你行了吧!”

“算了吧,你可是大医生高风亮节,怎么会有这种禁制药品。”

“有有有,没有我不也得给你配嘛,回来回来。”

沈听风头疼,这人就知道坑他。

穆于清挑眉一笑,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早就听说沈医生啥药都会配,要不你给表演表演?”

沈听风:我忍。

“我不要颗粒物,给我弄那种喷雾的就行。”

沈听风:我再忍。

这姑奶奶真难伺候,他都答应给她了,还要求是喷雾,咋不让他弄个无色无味的呢?

“过两天来拿,我需要时间。”

“那好,记得啊,喷雾的,迷你的,最好带香味儿的就跟香水似的。”

沈听风:忍,我忍忍忍。

“不送啊。”

穆于清笑眯眯的摆手:“不用送,电梯直达。”

“你真是我亲姑奶奶,就是来克我的。”沈听风低声嘟囔。

穆于清躺在床上把玩着迷你喷雾,啧啧,这沈听风真有两把刷子,这效果好极了。

这边秦豆蔻已经收拾好了,整张脸被挠了不下十处,擦了绿色的药膏脸上一道一道的跟迷彩似的。

打架事件持续发酵,穆于清是越来越兴奋,她很期待那母女俩的反应。

沈听风这时打了电话来,穆于清乐颠颠地接了:“沈少有何贵干?”

“哟,听声音肯定是笑得都露后槽牙了吧。”

“没,担忧着呢,我的豆蔻妹妹都被打成这样了,我这心肝儿疼呐。”

“你少装,我看你就差没呐喊助威了。”

“沈少懂我,哈哈哈。”

沈听风点着鼠标半晌才问:“我的药厉害吧。”

“厉害厉害,改天请你吃饭。”

“带油水那种。”

“没问题,给你一桶地沟油保准你吃个够。”

沈听风卒。

想着袁梦琳待会就会来敲门,穆于清赶紧对着镜子练表情。

果然,没几分钟袁梦琳就来敲门了,“于清,你有事跟我说吗?”

穆于清一脸担忧开了门,袁梦琳又接着道:“刚才姨是太担心豆蔻了,对你说话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那种心情,换做是我我可能直接爆发了。”

袁梦琳欣慰点头,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几句话就能哄好,不足为惧。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总算问到了重点。

穆于清拿着手机欲言又止,眼中的担忧显露无疑,袁梦琳纳闷,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一咬牙把手机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吧。”

袁梦琳稀里糊涂地接过手机一看,这下还得了,这上边大大的标题狠狠给了她一击。

“爆!市长千金疑为第三者,为爱大打出手!!”

还附着秦豆蔻与冯嘉定两手交握含情脉脉对视的高清大图和两女打架图。后边是一众网友评论,尽是些侮辱秦豆蔻的污言秽语。

袁梦琳头发蒙抓着手机有点站不稳,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姨,你没事吧?”

袁梦琳抓着她的手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这就完了?真是禁不起吓。

“啊!”

此时那边的房间传来尖叫声,袁梦琳把手机扔给她就往那边跑。

穆于清也提步跟上,有热闹不瞧可不是她的作风。

“妈,这事怎么传到网上去了?”

秦豆蔻又惊又惧,绿莹莹的药膏擦在脸上看起来很可怖,她身子颤抖着,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哆嗦。

怎么传到网上去的袁梦琳哪能不知道,就是她叫人去拍的呀,只是怎么变成了她家女儿了呀。

她面色发白没说话,秦豆蔻像是想起什么般怨恨地看了她一眼,顾忌到穆于清在场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西西此刻还靠在冯嘉定怀里,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也不生气,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着那张她骑在秦豆蔻身上的照片赞道:“我这样子真酷。”

冯嘉定懒洋洋道:“你这是泼辣。”

“泼辣就泼辣,谁让她跟我抢男人!”

冯嘉定推开她穿上衣服,“我要回去了,家里现在肯定乱的很。”

“不要嘛,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刚才不是爽够了?我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安分点,今天的事还没跟你算呢。”

说完不顾西西的再三挽留摔门就走了,西西坐在床上怅然若失。

“你的女人是有很多,可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秦朝阳还不知道自家女儿的丑事已经在网上发酵了很久,直到秘书走进来说有电话进来。

他抓起电话就听袁梦琳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快让人删了,要不然豆蔻都没脸出门了。

他听得云里雾里,挂了电话才去找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赶紧打开电脑,这一看是气得他火冒三丈。

越往下看越气怒,此时的新闻又多了一条,“爆!原是姐姐相亲,竟被妹妹捷足先登!”

下方的评论极尽难听,把秦豆蔻骂了个体无完肤,秦朝阳吩咐了秘书几句话后把鼠标狠狠一摔就赶回秦家。

秦家书房静谧得可怕,秦豆蔻已经哭肿了眼,秦朝阳沉默许久终于一掌狠狠拍在桌上,“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冲出一个女人来打我。”

“所以你也跟她打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丢我秦朝阳的脸!”

“谁让她打我?”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好,我们再来说说你为什么跟冯嘉定手握着手!”

秦朝阳青筋暴起,他的女儿今天真是丑态百出,他秦朝阳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那些职工看见他都在窃窃私语,他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我…我不知道。”

秦豆蔻也一直纳闷,怎么她回过神来两个人的手就交握在一起了,冯嘉定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你还敢狡辩!”

袁梦琳赶紧出来打圆场,“肯定是那冯嘉定恬不知耻握上豆蔻的,豆蔻怎么可能这么做。”

“哼,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看这照片够不够清晰!她的表情像是被强迫的吗?她分明很享受!”

“……”

“是于清相亲,她穿那么漂亮干什么,喧宾夺主吗?!”

袁梦琳沉默着不说话,现在就是多说多错,事已至此就沉默以对吧。

秦豆蔻突然指着穆于清尖利喊叫:“是不是你!故意去洗手间策划了这一切!是不是你发到网上的?!你好狠毒的心!”

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穆于清猝不及防被指着鼻头骂了一通,本来想嘲弄一下的,可看这随时要爆炸的气氛,她只得又开始装白莲花。

穆于清委屈巴巴道:“我只是去个洗手间啊,什么也没干。”

“谁相信你只是去个洗手间?!你就是去害我的!贱/人!”

秦朝阳很反感秦豆蔻此时的歇斯底里,他一个暴喝:“你给我住嘴!”

穆于清低头偷笑,又抬起头来无辜地解释:“我真的只是去个卫生间,餐厅里有监控的。”

“我才不信,你进秦家就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就是你做的!”

穆于清:不光是我做的,还有你妈的大手笔。

“我没有。”

“你撒谎!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嫉妒我!”

穆于清已经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了,“你理智一点,这照片的角度你看清楚了吗?这是从外边拍的我根本不可能走出餐厅拍这些照片,而我也不清楚你和我的相亲对象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谁又来给我一个解释呢?”

从外边拍的?秦豆蔻愣住了,那不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是她妈让人拍的!

“整件事情,我都还理不清楚,在我去上洗手间的空档你们为什么两手交握含情脉脉,那你们干脆在一起好了。那冲出来的女人又是谁?为什么网上铺天盖地地都在讲这件事?我只知道我是去相亲的,吃了午餐上了个洗手间然后就一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又来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穆于清显然带了怒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秦豆蔻咬着唇没吭声,这一路上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从洗手间回来也是第一时间拉开她们俩,难道真误会她了?

秦朝阳也是气恼,于清什么也没做,只是听了他们的话乖乖去相亲,发生了什么她还一知半解的,豆蔻这么冤枉她也是过分了。

“秦豆蔻!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半步!要是偷偷出了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第130章 (三更)演一出贵妃醉酒?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没人性!”

秦朝阳怒火中烧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时间瞬间静止了,秦豆蔻抚着脸不可置信,她爸又打了她!

秦豆蔻猛地推开一旁的袁梦琳跑了出去,袁梦琳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追了上去。

“于清,你上去休息一会吧。”

穆于清点头带上门出去了,哎呀呀,真是一出家庭好戏。

秦豆蔻摔上房门就倒在床上痛哭,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呀,怎么她爸还要骂她打她!

袁梦琳推不开房门忧心忡忡,朝着里面喊:“豆蔻啊,你开开门让妈进来。”

秦豆蔻充耳不闻,尤其是知道了这件事也有她妈的手笔在更是恼了袁梦琳。

几番敲门叫喊也无济于事,袁梦琳索性下楼去拿了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你来干什么?还不是你害的,我现在脸面都没了,你高兴了吧?!”

袁梦琳脸色一白,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那几个人怎么把事情给搞砸了呢。

“是妈的疏忽,没交代好,估计是看你们两手交握就觉得是了,是妈不好。”

“都怪你都怪你,这下好了,南少知道了怎么办,我还怎么嫁给他?!”

袁梦琳叹了口气,这事闹的,秦家都要被人暗地里笑话好久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向来看不上除了南少以外的男人,你怎么会拉上冯嘉定的手?”

“我也不知道,一个恍惚就握上了,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之前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秦豆蔻陷入了回忆,半晌她才说:“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儿,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阵香味有问题!

袁梦琳大喜,有这个线索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那味道一直都有吗?”

“不是,就那一阵。”

“穆于清在的时候那股味道有没有?”

秦豆蔻仔细想了一下,“有,那味道都飘了一小会儿了她才去的洗手间。”

难道不是她?那无疑就是冯嘉定了!

袁梦琳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冯嘉定到底想干什么?!

晚餐时间秦豆蔻闹脾气没有下来吃饭,老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劲儿地问:“我的宝贝孙女怎么不下来吃饭?”

“哦,豆蔻脸上过敏不想见人,待会我送上去。”

“哦。我家豆蔻就是身娇肉贵,哪像有些人皮糙肉厚的。”

穆于清没理她,认真地吃着饭,谁有空搭理你。

袁梦琳突然出声问穆于清:“于清啊,你们今天在餐厅里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啊?”

“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是我们用餐的时候不知从哪飘来一阵香味儿,可香了。”

想套她的话?没门!

“那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我就去洗手间了,回来就……”

她没有再往下说,后来的事他们都知道,多说无益,还是少费口舌多吃饭。

她又不傻,肯定会三人在场的时候借着音乐声悄悄喷几下呀,然后闭气借口去洗手间,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西西的出现还得感谢袁梦琳先前放出去的风声,穆于清打听过了,西西是跟冯嘉定最久的一个女人,性格泼辣,穆于清便也让人传了小道消息给她。果不其然秦豆蔻被揍得很惨。

想坑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尽管公关给力把所有关于秦豆蔻的新闻都撤下了,秦朝阳面色依旧不好看,已经成千上万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此时撤下去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冯少倒也是个好的,于清可不要对他变了想法。”

穆于清骇然,这袁梦琳竟然还没打消把自己推给冯嘉定的念头,这到底有多膈应她?

“可是,我觉得他和我不合适。”

“于清,你们才见过两次肯定了解不到他的内心深处,多相处你会发现冯少的内在魅力的。”

啧啧,不做后妈可惜了。哦不,她现在的身份不就是后妈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想一想,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姨也不会想要看到我余生过得不幸福吧?”

袁梦琳暗暗咬牙:“当然不会了,姨可是很疼惜你的。”

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暗芒,疼惜我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推我入火坑想看我万劫不复?

这疼惜果然另类!

“那就以后再说吧,于清还想多孝顺姨夫几年。除非你们厌烦我了。”

秦朝阳眼神狠狠地警告了袁梦琳,袁梦琳只得赔笑:“怎么会,巴不得你多留几年。”

穆于清笑眯眯道:“那多好呀,于清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就留着陪你们也是挺好的。姨夫你说是不是?”

穆于清的崇拜让秦朝阳有些飘飘然,心情都舒缓了不少,对上她笑意盈盈的面庞他点头:“那最好不过了,于清可是我的小棉袄啊。”

“那姨夫可不许反悔,不然于清可要哭鼻子了。”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

袁梦琳看两人的互动气的牙痒痒,自己女儿还窝在房间泣不成声,她们居然在她面前言笑晏晏,叫她如何不怨恨!

夜深,秦家陷入一派祥和静谧,突然有道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穆于清刚把头发吹干,撩着秀发走回房间,闯入视线的是一个男人手撑着头侧躺在她的粉床上。

穆于清叹口气,这人不是南绪言又是谁!

看他噙着笑意的黑眸,穆于清没好气道:“怎么,跑我这儿来演一出贵妃醉酒?”

南绪言慵懒起身,嘴角微勾:“有何不可?”

“可,实在是太可了。你这么悄无声息地躺在我床上是会吓死人的!”

南绪言笑着解开胸前纽扣,“夫人是妖王,怕什么悄无声息躺在你床上的男人。”

穆于清看他越走越近,还单手解着纽扣露出他健硕的胸膛,带着痞气的笑,虽然性感到无可救药,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心慌。

伸出食指脆生生地指着他:“喂喂喂,说话就说话你解扣子干什么?”

“哦?夜深人静,夫人觉得我解扣子干什么?夫人不懂?嗯?”

最后的那个嗯让穆于清头皮发麻,尽管听起来极尽旖旎,但她知道每次他这么说出嗯的时候自己总会很惨。

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不许耍流氓啊,我我要喊人了。”

“夫人这许久不见变得不一样了啊。”

“哪…哪不一样啦?”

南绪言似笑非笑:“夫人察觉不到?以前夫人看到为夫都是飞奔着扑进为夫的怀抱的,今天夫人却一直往后退,仿佛为夫是那洪水猛兽。嗯?”

还不是因为你今天的气息笑容都不一样?平常哪有一来就脱衣服的?

“啊哈哈,那是因为我太久没见到你了有点害羞,嗯,害羞。”

穆于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哪里是害羞,她明明是害怕,她的直觉告诉她今晚会很惨。

“咚”,穆于清已经退无可退,她的后背已经抵住了浴室的门。

眼见着南绪言越走越近,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了,穆,竟然不敢直视那从前自己垂涎的健硕身材,她觉得她很快就要完蛋了。

南绪言一手撑在她耳边结结实实来了个壁咚,徐徐开口:“怎么不退了?”

“没…没得退了。”

“哦,我以为夫人喜欢在浴室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喷洒的热气还是因为他轻佻的话语,穆于清的脸突地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夫人这才是害羞,刚才可不是。”

穆于清猛地抬头,他居然看得出来!

南绪言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通红的小耳尖格外诱人,他低头轻吻她的耳尖,穆于清吓了一跳赶紧撇开脸。

哎,这小女人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每次都令人想要疼到骨子里去。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男人一出现,她心里就会漾起不知名的涟漪。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穆于清的脸更红了,她嘟嘴恼怒开口:“谁…谁害羞了,我可是皇帝!”

南绪言的笑意更深,舔了舔她的耳垂,穆于清的脸更烫了,这个男人就知道来调戏她!

“夫人,你裙摆有只虫子。”

穆于清一惊,微微躬身低头查看,她扯了扯裙角没看到什么虫子。

“没有啊。”

话音刚落就被某个腹黑的老男人一把扛起大步向房间走去。

穆于清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被人扛着走天旋地转的体验,她扑腾着双腿低呼:“喂喂喂,老男人你赶紧放我下来。”

“乖,别动。”

穆于清还是扑腾着双腿,“放我下来。”

南绪言没吭声,穆于清泄愤似的拧他腰间的肉,南绪言顿了顿一手箍住她的双腿,还惩罚似的拍了两下她的屁股,穆于清瞬间不动了。

羞死人了,他居然打她屁屁!

“夫人是对为夫的身材有什么误解?为夫没有赘肉给你拧,你要是喜欢,为夫以后就不锻炼了多养点赘肉给夫人拧着玩儿。”

呸,她才不喜欢有赘肉的男人呢,流线型才是她的心头最爱,比如现在扛着她的这位。

第131章 为什么要背着我去相亲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1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相亲南绪言一把把她扔在床上,没错,就是扔。

不过用的是巧劲,穆于清一点没感觉疼就是了。

穆于清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南绪言就已经整个人压了下去。

“夫人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穆于清还脑袋发蒙呢,哪知道他要她解释什么。她回望身上的南绪言愣愣开口:“解释什么?”

“夫人,你不乖。”

“我可乖…”

话没说完就被南绪言堵住了唇,略带惩罚地轻啃她的红唇,穆于清无力地承受着他惩罚的吻,胸腔的空气渐渐稀薄,她憋的满脸通红。

南绪言覆在她耳边轻叹:“夫人,你好笨。”

呃?穆于清彻底懵了,这都哪跟哪?

“我挺聪明的呀,不笨。”

他揶揄:“那夫人怎么不会换气?”

呃?

这是在说她不会接吻?

“我没换气吗?”

南绪言的眼神不言而喻,穆于清只得嘿嘿傻笑,“难道我忘了?”

“笨蛋。”

“不许说我笨。”

南绪言胸腔涌上的柔情足以将他淹没,他抚上她光洁的面颊深情投望。

“夫人,是为夫不够好吗?”

“挺好的呀。”

南绪言突地就幽怨起来:“那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相亲?”

穆于清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了?虽说是网络发达的年代,但是南绪言并不是会看花边新闻的人,还是说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

“好奇我怎么知道?”

点头。

“夫人,看起来你很不乖。”

“这不是袁梦琳给安排上了吗,我这不也反将一军了吗?没什么损失,真的。”

他当然知道没什么损失,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啊,一种名叫醋的东西在他心底发酵,酸到他不能自已。

所以他来了。

南绪言轻啃她细白的手,“你还想有什么损失?被人骗色?嗯?”

“没没没,我就是想去坑他们一下,那冯嘉定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我眼光那么高肯定不会看上他。”

听到她说冯嘉定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南绪言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嗯,夫人眼光不错。”

穆于清腹诽:自大狂!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才反应过来这是某个老男人在吃醋,她娇笑调侃他:“原来老男人是吃醋了呀,难怪那么酸呢。”

南绪言翻身坐起来,穆于清也撑起身子坐起来面对着他。

“是,夫人,为夫吃醋了,你说怎么办?”

穆于清咬咬手指,呆萌的样子让南绪言止不住地心脏狂跳,他生生克制着。

“接个吻?”

南绪言不为所动,穆于清瞬间就明白这是要自己主动,她搂上他的脖颈献上红唇,仅仅贴住他的薄唇几秒就收住了。

南绪言意味不明地看着松开自己脖颈就仅仅亲了下自己的小女人,他一把箍住她的纤腰,声音沙哑:“你管刚才那个叫做接吻?”

“那个不算吗?”

“当然不。”

“我不管,我说是就是,哪那么多标准。”

南绪言轻轻捏了捏她的腰,“让我来教你,什么叫接吻。”

说罢扣住她的头精准地封住她不满抗议的红唇,穆于清被南绪言汹涌而来的吻淹没,双臂不自觉勾上他的脖颈。

良久,穆于清推开他大口大口呼吸,南绪言调笑道:“有没有感受到为夫汹涌的爱意?”

“没,我感受到了高山的感觉,缺氧!”

“夫人,你的肺活量有待提升。”

喂喂喂,你那一脸严肃是几个意思,我这肺活量还不够?

“我戴个氧气罩行不行?”

南绪言没有反应,她今天穿的吊带睡裙,露出极好看的锁骨,他摩挲着她的锁骨喉结滑了又滑。

穆于清有些不安,这老男人的眼神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像是着了魔,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后又移到胸膛。

真是美好到极致的身材呀,穆于清如是想。

她的手指划在他身上像是有一簇簇火苗在身上点燃,他一个翻身把她压下。

“夫人,玩火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室旖旎,穆于清身子快要散架了,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南绪言搂着她轻声嘱咐:“夫人,不许去见别的男人,就算比不上我也不行。还有,别去勾搭那些女人,你是我的。”

穆于清不知道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轻轻哼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南绪言满足喟叹一声,夜晚还是温香软玉在怀更好一些啊。

天色渐亮,南绪言就习惯性地睡不着了,穆于清还沉沉的睡着,轻轻放开她下床穿衣服,坐在床边深深看她半晌还是舍不得吵醒她。

时间不早了,他利落翻身跃下窗,几个跳跃就消失在秦家主楼。

穆于清悠悠转醒时已经天色大亮,她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面色微红赶紧换上衣服下了楼。

秦朝阳正在看报纸,穆于清不好意思向他问好,秦朝阳见她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不由问她:“没睡好?”

“嗯,梦到我母亲了。”

秦朝阳的手顿了顿,她梦到君柔了?

“我听下人们说你经常去副楼缅怀我母亲,一去就是一下午,你是不是也很想她?”

秦朝阳看着她干净的眼睛似是没有说谎,沉吟片刻才答话:“是,我也很想她。”

“说起来也是很遗憾,我从来没见过她,我可以去副楼看看她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秦朝阳原本想拒绝的心似是被挠了一下,他心软了。

“当然可以,来,我带你过去。”

穆于清觉得欣喜,终于可以进副楼了,这是解开副楼秘密的一大步呀,能进副楼还怕没机会找出秦朝阳掩藏的秘密吗?

“好。”

穆于清跟在秦朝阳身后进了副楼,其实副楼并没有上锁,只是这里袁梦琳觉得膈应不想进去,而那个特定房间秦朝阳是下了命令谁都不许进去的。

副楼有的房间是摆着精美的绿植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上锁,除了那间秦朝阳缅怀何君柔的房间。

一边走一边观察,穆于清并没有看出这些房间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人住,都是花花草草和字画等物。

“这楼一般除了下人来搬些花草就没人来了,豆蔻也偶尔会来几次,那个房间摆着她的钢琴,不过现在她也没怎么练了。”

穆于清看向第二间房,里边摆着一架钢琴,周边还摆着大提琴,还有竖笛。

“原来这个房间是练琴的呀。”

“嗯,以前豆蔻还小的时候都是在这边练琴的。”

“那豆蔻妹妹很幸福。”

走过的房间秦朝阳都一一介绍,这副楼此时再也没穆于清想象中的神秘,不过是一栋放杂物或运动练琴的房子罢了。

走到最里的房间外秦朝阳才停了下来,这个朝向采光极好。

秦朝阳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领着穆于清走进去,穆于清走进去什么也看不清,因为室内的窗帘全部都拉着的。

开了灯穆于清才看清室内是什么样,室内有张圆形的床,床幔是浅蓝色的,床头柜上摆着何君柔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颜如花。

一本相册就放在柜子里,不过穆于清没有去翻开。

靠墙有个书架,那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书籍,穆于清手指轻轻划了一下,居然一丝灰尘也没有,看来秦朝阳经常来这里,把这里拾掇得一尘不染。

书架旁有张书桌,上面摆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百合花,散发着沁人的芬芳。

室内的装潢看起来温馨又大方,秦朝阳终于开口说话:“她以前就跟我说过要把房间弄成什么样,她说她以后不要睡方形的床,圆的才好,团团圆圆的多好,也不怕磕着碰着。”

“她一直很喜欢百合,她说她不喜欢玫瑰的瑰丽,栀子花香味她觉得太过浓郁,还是百合好,典雅大方清香宜人。”

“她喜欢看书,所以我搜罗了她喜欢的书都陈列在这个书架上。”

“隔壁那个花房你看到了吧,这都是她以前跟我一起规划的,她说植物很美,沁人心扉,要留一个房间做花房。”

穆于清眼尖,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两只草编的蚱蜢,她伸手想触摸又在半空收回。

“摸摸吧,这是她教我编的。刚开始怎么教我都学不会,她气急了就骂我比呆头鹅还笨。后来,多编几次我就会了,但她嫌弃我编得丑。”

此时的秦朝阳嘴角上扬,像是陷入了曾经美好的回忆,穆于清不由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原来他心里真是有着她母亲的。

“后来啊,我编得好看了,她却走了。”

秦朝阳仿佛一下子变得脆弱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市长大人此刻就是一个普通的失意男人浑身刻满了孤寂。

穆于清蓦地觉得有些心酸,原来他也会难过,也会这么思念一个人。

穆于清静静地没有出声,她觉得她此刻出声是在打扰这个男人对母亲的缅怀。

良久,秦朝阳才欣慰开口:“不过啊,幸好找到你了。”

穆于清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吧人家又不需要,索性打量窗边挂着的风铃。

“于清啊,这些年委屈你了,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他们都说你一生下来就断了气了,可是老天有眼啊,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真好啊,老天待我不薄啊。我的女儿二十多年后又回到了我身边。”

第132章 爷爷可要把夜叉拴好

这房间里女生该有的都有,装饰得尽善尽美,饶是穆于清对他有诸多埋怨此时也不得不叹一句心细如尘。

这个房间自己都觉得扑面而来的是如山风般的惬意,这秦朝阳倒也有心。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秦朝阳的回忆,没说几句秦朝阳就神色紧张,挂掉电话秦朝阳才说:“我有事要出去,你看完了记得把门锁上。钥匙留在你那,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穆于清乖巧点头:“那你一路小心。”

看着秦朝阳走远出了秦家大门,穆于清“唰”地一下把厚重的窗帘拉开,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内亮堂无比。

她站在窗边,发现这个房间的视野极广,两边的窗户可以看清整个秦家各个角落。

手上的手镯突然闪了一下,穆于清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又走向另一边手镯却没有反应。

穆于清瞬间明白了,她没有再走近那个墙角,她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就坐下来看,说是看书,实则是在思考秦朝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于清一坐下就是很久,直到太阳越升越高也越来越热,脑袋开始发晕眼睛有些花了,她抬手一看,快到午餐时间了。

她甩甩头把书放回原位,又走到那个角落把窗帘拉上,手镯边上的点又闪了一下。

把灯关了,把门锁上,她才施施然回到主楼。

“怎么,去了副楼看你那短命鬼老妈?”

不用看穆于清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那看她百般不顺眼的老太太。

穆于清低血糖晕乎乎的理都不理她,低着头给南绪言发信息,她想确认刚才的闪光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穆于清!你还有没有家教,长辈说话怎么理都不理!”

真是烦人!

“我又没有家教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家教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大呼小叫,并以自己长辈的身份来施压。”

“你说我没有家教?!”

是啊是啊你老人家脑子转得还挺快。

“奶奶果然是年纪大了,我从头到尾可没说你没家教啊,你自己想多了吧。”

穆于清眼神都懒得给她,径自去了餐厅用餐,今天起得晚没吃早饭,又跟着秦朝阳去副楼去了那么久,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秦豆蔻还是没下楼,袁梦琳爱女心切早早就端了吃食上去,偌大的饭桌就只剩她和正走进来的老太太。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穆于清端着碗大快朵颐,饿得快要晕了,谁还管那个整天作妖的老太太。

章青也走了进来,穆于清看了她一眼,“章青,给我盛碗粥。”

章青立马就盛好了粥放到她面前,穆于清喝了一口就怒骂道:“你成心想烫死我啊!”

章青喏喏出声:“对不起穆小姐。”

“把粥给我吹凉了,不要太凉,要温的。”

老太太又看不惯了,立马就出言教训她:“喝个粥而已,摆什么谱,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小蹄子哪来那么大威风!”

“那你给我吹啊,有着现成的佣人不使唤,难道要自己受累啊。”

老太太哽住了,气得发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瞪起穆于清来。

穆于清眼神都懒得给她,自顾自地吃着饭,把每个菜都吃了三分之一后穆于清总算填饱了肚子。

“穆小姐,粥好了。”

穆于清眼皮都没抬:“不要了,倒了吧。”

说完擦擦嘴大步地走了,留下愤恨的两人。

难得的周末,穆于清自然不会待在秦家发霉,她坐上公交去精神病院看刑招娣,也不知道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所幸她这段时间病情稳定,穆于清也放心不少,看她温婉的模样与正常人无异穆于清就心里发酸。

多么好的人儿,只能每天待在这沉闷的精神病院里,还不间歇地发作,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穆于清对秦豆蔻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她觉得昨天那阵痛打并没能让她解恨,她想要的是秦豆蔻也来尝尝被人污辱众叛亲离的绝望。

“姐姐,昨天秦豆蔻吃了个大亏,被一个叫西西的女人揍得挺惨的反正她最近是不能出来作妖了。”

“姐姐,学校旁边那个荷塘开花了,可美了,改天带你去看看。”

“姐姐,北街那边开了家古风写真馆,到时候我俩一起去拍个姐妹写真集好不好?姐姐穿古装肯定很好看。”

“好。”

刑招娣总算出声了,方才只是微笑着听穆于清说话,这下总算是做了个回答。

“那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知道那里的衣服好不好看,我先去找找有没有好看的古装衣服,到时候我俩穿着去拍。”

“好。”

傍晚了,穆于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精神病院,一出来就看到南绪言斜靠着宾利车似乎在等她。

穆于清的脸微红,明明就只是慵懒地靠在车边,怎么就那么撩人。

“来接我的吗?”

“你是我夫人的话那就是来接你的。”

又来!

穆于清目不斜视就走了,南绪言赶紧拉住她,“怎么让你承认是我夫人就那么难。”

“哼,整天就知道套路我。”

“今晚回老宅,爸妈怪想你的,爷爷也回来了,正念叨你呢。”

“好。”

南绪言给她系好安全带,稳稳地开着车,穆于清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夫人你这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一给你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知道你肯定在这。”

穆于清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他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她不好意思低声解释:“抱歉,我没看手机。”

“夫人不必觉得抱歉,我都明白夫人的顾虑,只要知道夫人绝对安全没有危险就好了。”

“谢谢你。”

南绪言叹气:“夫人要是能改掉时不时对我说谢谢的坏毛病就更完美了。”

“知道了,老男人。”

穆于清回到老宅就受到了韩雪芙的极大关怀,她拉着穆于清左三圈右三圈地端详,生怕她瘦了。

“还好还好,没瘦,要不然我铁定冲到秦家去闹个天翻地覆。”

穆于清心头暖暖的,她柔声道:“妈,我才不会让我自己受委屈呢。”

“那就好,你一去那秦家我就整天心里发慌,怕你被那些个鬼怪欺负,还好还好。”

南绪言瞥了眼红着脸的穆于清淡淡开口:“妈,于清机灵着呢,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别人哪里坑得了她。”

穆于清嗔怪地看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好好好,我们南家的女人哪里能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欺负了去。”

换了鞋子走进餐厅,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来,她本能往后一退,只听南绪言低喝一声:“夜叉!”

那个黑影堪堪在穆于清面前停下,穆于清这才看清楚这巨大的黑影是一条狗。

不过,南绪言叫它夜叉?

南非临呵呵笑道:“这夜叉平常都不喜人,今天于清一回来倒是凑上去了,哈哈。”

“爷爷好。”

“诶,还是于清这声爷爷叫着好听,哪像那个臭小子冷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热情。”

得嘞,她又给南绪言拉仇恨了。

“爷爷可要把夜叉拴好,别把于清吓到了。”

南非临气得吹胡子瞪眼,“于清啊,你看看这臭小子怎么跟爷爷说话的,你得多管教管教,这太不懂事了。”

“管教也得先把夜叉拴好,于清身娇肉贵的撞倒了怎么办?”

穆于清看着这爷孙俩斗嘴忍俊不禁,夜叉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还吐着舌头想跟她亲近。

“它叫夜叉?”

“嗯,本来叫将军的,这臭小子偏要给我改成夜叉!”

“夜叉听起来凶一点,将军太弱了,不符合它藏獒的气势。”

穆于清这才仔细查看,可不嘛,这夜叉可不就是货真价实的藏獒。

不过它现在蹲坐在自己面前吐着舌头讨好自己怎么就那么呆萌。

想起那回南绪言说要把自己的零食送给夜叉她就忍不住笑,那一大袋零食真的喂得饱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吗?

她伸出手去抚摸夜叉,“夜叉你好,我叫于清哦。”

夜叉高兴地伸出舌头要舔她的手心,南绪言冷冷一喝:“夜叉!”

夜叉乖乖地收回舌头轻哼一声,韩雪芙不由轻笑,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变成醋坛了,连狗的醋都吃。

看到韩雪芙的笑穆于清有点脸红,她狠狠瞪了南绪言一眼,南绪言回给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

“别愣着了,快吃饭,于清肯定饿了吧。”

佣人把夜叉硬拖了下去,穆于清这才上桌吃饭。

没有一丝意外,穆于清的碗又是堆得满满的,就算她再能吃也是吃不下的呀。

倒是南绪言看出她的为难,把她碗里的菜都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妈,于清吃不了那么多,少夹一点,不然也夹点给儿子嘛,总不能有了儿媳忘了儿子。”

韩雪芙哈哈大笑,这是心疼自己的小娇妻了呀。

“好好好。阿言疼媳妇儿,妈就不夹了。”

被这么一调侃穆于清的脸又红了,南玉衡也带了笑意,这个家多了于清总算多了人气。

吃到一半,韩雪芙给立在一旁的红姨使了个眼神,不多时红姨就端上来两碗熬成乳白色的浓汤。

南绪言头疼,这个汤?

第133章 穆于清跟男人睡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3章穆于清跟男人睡了!“于清啊,看你身子单薄,把这汤喝了补补。这么瘦看着怪令人心疼的。”

穆于清不疑有他端着汤碗就小口小口喝起来,南绪言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看她喝下去。

“怎么样?好喝吗?”

“嗯,好喝。”

韩雪芙笑意更深了,“好喝就多喝点,以后天天给你煲。”

“妈,这就不用了吧。”南绪言终是开口,于清不明白,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妈什么妈,赶紧把你那碗趁热喝了!”

“我就不用喝了吧。”我身体好着呢。

“少废话,赶紧喝了!”

穆于清诧异,这汤很好喝啊,怎么他这么抗拒?

“你怎么不喝?一起喝嘛。”

南绪言暗叹,傻媳妇啊,我不能喝啊,我要是喝了你今晚就惨了啊。

南绪言对上她探究的星眸,咬咬牙,喝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是不喝他妈能天天给你端到房里逼着你喝光。

南绪言咕噜咕噜几下就把浓汤喝了个精光,对上自家老妈欣慰的眼神无奈得很。

回南家老宅不由分说肯定要留宿,穆于清只得又现编谎话打电话告知秦朝阳。

“夫人撒谎的技能是越来越熟练了。”

“一般般啦,也就能糊弄秦家人。”

穆于清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实在是太撑了啊,南绪言看她一副懒洋洋走不动路的娇憨模样不由笑开。

“看看,吃那么多,撑着了吧。”

“怪你妈太热情了,要是我天天上这儿来吃饭,回头肯定胖成猪。”

韩雪芙他们一吃饱就早早地闪人了,美其名曰散步消食,实际上是为了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胖了就好了,别人就不会拐跑了。”

“老男人,我困了。”

南绪言一下子把她打横抱起上楼进了主卧。

穆于清很快就洗好澡了,穿着睡裙沾着氤氲的水汽走出来。南绪言看得一阵燥热,他明白这是汤起作用了,立马就钻进了浴室。

穆于清舒服地趴在床上玩游戏,也没发现南绪言已经进去了很久,南绪言洗了很久的冷水澡好不容易泄了火才裹着浴巾出来。

那个傻媳妇还趴在床上打着游戏,南绪言觉得刚下去的火又一下子蹿上来了,就不该心软喝了那碗汤的。

凑近她,发现她这局又是逆风局,打得越来越吃力,她的唇紧抿着,拼尽了全力在反击。

南绪言就势把她圈在怀里,手覆上她的小手灵活的带动她进行走位绝地反击。

他的加入使得局势渐渐扭转,在他的带领下这边的队伍终于捣毁了对方的基地,毫无疑问,胜利!

穆于清这才松口气,发现自己被南绪言圈在怀里,大手还覆着她的手,她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暗暗唾弃自己,穆于清你怂个屁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整个后背都贴着他的胸膛吗?

想起晚餐那碗汤,穆于清忍不住问出口,“那汤很好喝啊,你怎么不喜欢?”

“夫人,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汤?”

“不就平时煲的汤嘛,你怎么排斥成那个样子?”

南绪言的身子逐渐在发烫,他好想问到底放了多少量,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啊。

游戏已经组队,穆于清挑了个角色就准备进入新一轮的厮杀了,没听到南绪言的回答,她又接着问:“你说话呀,那是什么汤?”

南绪言额角沁出了汗,他把穆于清翻转过来,暗哑着声音:“就是让你今晚睡不了觉的汤。”

“什么意…”

话没说完已经被南绪言炙热的唇堵住了,他把她手里的游戏扔到一边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

南绪言果然没说错,这一晚穆于清睡了又被南绪言的欲望弄醒,穆于清求饶也没用,依旧被南绪言带到欲望顶峰。

天微微亮,南绪言才放过她,抱着她沉沉入了眠。

累,太累了。极致欢愉也累到不行。

早餐时间过了,韩雪芙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她自己让人炖的汤她自己知道功效有多好。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身子仿佛散架了一样,稍微动一下都疼。

想起一夜的疯狂穆于清又羞又气,真的是一夜哇!

“醒了?”

穆于清没说话,太累了。

南绪言抚上她的脸,“夫人,说话。生气了?”

穆于清轻轻摇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南绪言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心生疼惜,怪自己太没节制把她累成这样,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穆于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南绪言坐在她身边看书。

“醒了?”

“唔。”

南绪言轻柔地把她搂进怀里,“抱歉,是我太不知节制了,以后不会了,别生气。”

“你好可怕。”

“嗯,把你吓着了?”

“那可不,我求饶了几回都没有用。”

南绪言又愧疚又心疼,他何尝不知道她低声求饶,可他受不住啊,她在身边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亲吻她的额角他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几下泄泄愤?”

抓着她的手打自己耳光,穆于清吃力地抽回手,“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我更希望你怪我。”

“不怪你,只怪你本身运动能力就强,还喝了那么大一碗补汤,不失控才有鬼。”

“饿吗?我给你端饭进来?”

穆于清轻轻点头,不饿才怪,她都睡了一天了。

南绪言出去了,穆于清这才有空看自己,睡裙已经穿回来了,可锁骨上那两枚吻痕却清晰得很,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这是头一回南绪言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以往都不会,她现在处境特殊,留痕迹被发现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不多时南绪言就端着饭菜进来了,穆于清浑身虚软无力,南绪言则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场面温馨到不行,南绪言看她的眼神都要化成水了,这是他宠在心间的童养媳啊,就想宠得她无法无天。

“我今天算是旷工了,你赔我。”

“好,夫人说怎么赔。”

“唔,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好。”

要出主卧的时候穆于清扭捏了,“哎呀,我都没脸见人了。”

“他们不在。”

“真的?”

“真的。”

南绪言早就知道她会不好意思,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三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早早就轰他们进屋去了。

穆于清坚持要回秦家,南绪言也就没有拦着,只是递给她一小瓶药膏。

“什么东西?”

南绪言瞥向她锁骨上的吻痕没说话,穆于清蓦地脸颊一趟,哪怕她穿得再保守也还是会露一点出来啊。

“被狗啃了!”

“嗯,被狗啃了。”

穆于清不由好笑,这人连自己都怼。

秦家近在眼前,南绪言突然严肃起来:“夫人,半年够不够?”

“怎么了?”

“不想你在这里住太久,我没法立马出现保护你。”

“够了,袁梦琳已经容不下我了,我现在就要反击了,我母亲,刑招娣,还有我自己的仇,也是时候报了。”

“那好,有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好。”

没有开到秦家大门,还有着两百米左右的距离穆于清就下了车,南绪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才转头回去。

“你还知道回来?女孩家家的尽出去鬼混,不知检点!”

穆于清累极也懒得理她,径直上楼想要休息了。

秦豆蔻此时也下来了,两人在楼梯碰上了,秦豆蔻眼神一扫,定睛看到她锁骨上暧昧的痕迹,她不由喊叫起来:“穆于清,你这是什么?你跟别人睡了吗?!”

穆于清眼神一凛,拢了拢衣服避过她就往房间走。

“你看错了。”

秦豆蔻开始大声叫嚷:“爸,妈你们快出来!出大事了!!”

袁梦琳敷着面膜走出来,“怎么了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可不就是大事么,穆于清跟男人睡了!”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锁骨上好大一块印记!难怪昨晚不回来呢!”

秦朝阳也出来了,听到她的话也是气怒不已,要真的是这样他就立马找个男人把她嫁了。

领着他们浩浩荡荡走到穆于清房间门口,她大力敲门:“穆于清,你快出来,别以为躲在里边就过去了,你出来!”

没反应。

秦豆蔻哪里肯放过她,大力地把门拍得砰砰响。穆于清还是没有开门。

“爸,我就说了吧,她肯定是没脸见人了,要不怎么不敢开门了呢。”

“真没看错?”

“千真万确,她那时可慌了,还把衣服拢了拢呢,没有鬼才怪!”

穆于清真是烦躁,怎么净碰上这不省油的灯,一个个地都堵在她房门干什么?!

“穆于清你出来!别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就窝在里面,再不出来我踹门了啊!”

穆于清看着那块印记皱了眉,果然给她带来了祸端。

秦朝阳的声音传来:“于清,你开开门,有事大家一起说开。”

“你别是做了不要脸的事情不敢出来了吧?穆于清,你真是不知廉耻!以往不回家肯定是在某个男人家里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于清,你真的做了那种事?你开开门。”

“肯定是,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没想到哇,我们秦家居然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人,没妈教的孩子果然没……”

穆于清突然拉开了门,秦豆蔻没说完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了。

第134章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4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穆于清冷冷地开口:“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骂得起劲吗,我出来了,你接着说。”

“说就说,你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不检点的东西。”

老太太也开始搭腔:“就是,我早就看你行为不端了,没想到哇,你居然这么不要脸!”

秦豆蔻辱骂道:“贱/人,跟你妈一个德行!”

穆于清狠狠一耳光扇在秦豆蔻脸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秦豆蔻瞪大了眼睛,“你…你敢打我?”

“再出言不逊,照打不误!”

秦朝阳低声开口:“于清…”

穆于清眼眶发红:“你们看不惯我,私底下怎么给我使绊子都没关系,但是骂我妈绝对不行!骂一次我打一次绝不手软!”

秦朝阳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凶悍的样子,眼睛发红不许别人非议她母亲,他也就悻悻然没再说话。

袁梦琳说不气是假的,穆于清就那样当着她的面狠狠扇了自己女儿一耳光,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柔声道:“于清啊,豆蔻说你锁骨上有吻痕,怕你年纪小不懂事做了错事,你告诉姨,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她怎么一回来就换了睡袍裹得那么严实?!”

“豆蔻你别说话。”

穆于清噼里啪啦就掉眼泪,“你们想把我赶出秦家就直说,别这么侮辱我,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可是我有什么错,我身上不也流着秦家的血?”

“于清,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怕你年纪小被人哄骗受了伤害。”

老太太实在是等不及了,“你就解开衣服让我们看看,比你解释一百句都强。”

穆于清下意识地拉紧睡袍,秦豆蔻见她这个举动更得意了,“是啊,你解开睡袍让我们看看不就好了,你是不是不敢啊,心虚了吧。爸,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是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才迟迟不敢开门的,我们秦家可留不得这种没有廉耻心的人!”

秦朝阳显然也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他心神一凛,难道她真的不知检点跟男人睡了?

“我不,你们这是在侮辱我!”

“你就是心虚就是不敢!敢做就要敢认!”

穆于清狠狠擦掉眼泪,目光如炬盯着门口这几个非要她拉开衣服的人,她冷声道:“真的要看?”

秦朝阳没来由的慌乱,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带着浓烈的恨意,是因为他也没有替她说话吗?

“当然!”

“好!我给你们看,但是,要是没有你说的什么吻痕,你们都要给我跪下道歉!”

“还在这里耍横,反正做出这种事情的是你,我们怕什么?”

“你就说敢不敢看!敢不敢跪下道歉!”

秦豆蔻非常笃定穆于清锁骨上就是有吻痕,她抱着手轻蔑一笑:“那当然敢了,就是不知道你做了这种事情要不要滚出秦家。”

“如果有,我立刻滚出秦家。要是没有!你们就等着跪下道歉吧!”

袁梦琳这时又出来刷存在感了,只见她面色纠结为难得很:“于清也是年纪小,就当没这回事吧。”

穆于清冷笑,真是把白莲花演绎得淋漓尽致啊,不给她鼓掌真是对不起这些观众啊!

“姨这话是什么意思?凭着豆蔻妹妹的三言两语就断定我做了不检点的事?我可不答应,我母亲在天之灵也绝不会答应!”

“你……”

袁梦琳面色一僵,好你个穆于清,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等着滚出秦家吧。开门时的慌乱不是心虚又是什么?一回来就换睡袍还裹得紧紧的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妈,你就别护着她了,人家可不领情。再这样放任下去不知道还要给我们秦家蒙多大的羞呢,大家伙都在,也算是看透她了,赶出去吧,以后怎么样也跟我们秦家没有关系。”

护着她?她话里分明就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呵,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们秦家一直把我当外人,一直把我想成那种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

“于清,我…”

秦朝阳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穆于清一个抬手打断了。

“好,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没有任何痕迹,就跪下给我道歉!”

穆于清咬着牙屈辱地拉开睡袍,秦朝阳已然转过头去。

穆于清扯开睡袍的那一刹那空气瞬间安静了,秦豆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明明就看到了的!

穆于清的锁骨脖颈光洁白皙,哪有秦豆蔻所说的什么吻痕?

袁梦琳和老太太也是不敢相信,秦豆蔻虽然平日里跋扈但也不会信口开河,见她笃定穆于清身上有吻痕才会这么咄咄逼人。

可是此刻她们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到秦豆蔻所说的吻痕在哪。

“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信?还要不要上手摸一下?秦豆蔻,你这么处心积虑坏我名声到底是为什么?!”

秦豆蔻还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没有呢?我不会看错的。”

“哦?你还想要看哪里,我脱给你看啊!”穆于清的声音冷厉,昭示着她此时的异常愤怒。

“我不信,明明就有的!”

秦豆蔻冲上前疯狂地撕扯穆于清的睡袍,想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没有骗人。

秦豆蔻突然被大力扯开,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穆于清赶紧拢起睡袍退到一边。

“够了!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

“爸!我没有看错!”

“啪!”

回答她的是又一个响亮的耳光,秦朝阳怒不可遏,穆于清脸上的屈辱和不甘让他没脸再看她一眼。

“现在看清楚了?说好的跪下道歉呢?”

话一说完,三人面色各异,袁梦琳开始劝说穆于清:“于清,这是个误会,豆蔻她不是故意……”

“误会?!你们堵在我门口逼着我脱衣证明清白这是个误会?!不,这是侮辱!你还要替她说话到什么时候,她已经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发起怒的穆于清着实令他们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眼神冰冷声音冷厉的穆于清,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就是看一下嘛,至于非要我们这些长辈给你下跪道歉吗,多大点事儿非得蹬鼻子上脸的。”

老太太满脸不屑,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就问一句,你们跪不跪,道不道歉?”

秦朝阳为难开口:“于清,自古以来哪有长辈给小辈道歉的道理。”

“自古以来,我也没见过堵在小辈门口逼着脱衣证清白的恶心事!”

秦朝阳看得清楚,穆于清眼里浓浓的失望,他心口一震,她这是对自己失望了吗?

“不道歉是么,呵,秦家自诩家风甚佳,风评甚好,在我看来,不过都是些心思龌龊狗苟蝇营之辈!”

“于清,你…”

“我什么,我就不该带着那一丝对亲情的渴望来这里受尽侮辱,遭人践踏!”

“嘭”地一声狠狠甩上房门,秦朝阳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好不容易回家的女儿,没有让她认祖归宗改回秦姓,很多事情都怠慢了她,现在一众人还堵在她房门口逼着她自证清白,他这个父亲做得太失败了。

试问哪个女孩子被污蔑说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要逼她当众脱衣证清白不觉得难堪呢?

他终归是对不起她啊。

“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下去!”

秦朝阳正厉声教训秦豆蔻的时候,穆于清拉着行李箱下来了,秦朝阳一下子慌了。

“于清,你要去哪?”

“秦市长,是我高攀了,秦家门第太高不是我这种不检点的人该待的地方。我这就滚出秦家,还你们一个家风甚好高风亮节的美誉。”

声调并不高,清冷的声音却一声声打在他心头,那种无言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

袁梦琳急急拉住她的行李箱,“于清,这就是个误会,是我们不好,是我们误会你了,你别走。”

当然了,演戏成分居多,她巴不得穆于清早点走。

“市长夫人的道歉,我一个小市民可担不起,堵在我房门支持着市长千金逼迫我脱衣的人,她的道歉我怎么承受得起。”

袁梦琳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于清,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市长夫人,我没有瞎也没有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我清楚得很,想必市长夫人比我还清楚才对。”

看她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袁梦琳心里“咯噔”一下,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穆于清拉着行李箱就朝外走,秦朝阳还是出言相留:“于清,留下来吧。”

穆于清笑,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秦市长,其实,我对你挺失望的。”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主楼,在月光下渡了一层冷光缓步离开。

秦朝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凉的夜光下渐行渐远,他再没能说出那句挽留的话。

秦豆蔻方才被扇了耳光此时正气怒,看穆于清走出秦家大门满不在乎地说:“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要走让她走好了。”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女被吼,她不满出声教训秦朝阳:“干什么这么凶,她要走就让她好了,当谁稀罕留她!”

秦朝阳觉得自己很无力,他缓缓开口:“妈,你明天回去吧。”

第135章 顾少好像管不着吧

“你要赶我走?!”

“自从你来了家里就没消停过,你以前不喜欢君柔,现在也不喜欢她的女儿,现在她走了,你也回去吧。”

“你就这么跟你妈说话?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秦朝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边上一个彩釉花瓶摔了个粉碎,“妈!从小你就一直管我管得严,这不许那不许的,我听你的话听了半辈子了,我又得到了什么?你从来不会管我开不开心愿不愿意,你只顾着你自己的面子和永远无法满足的虚荣心,我就像个傀儡任你摆布,我受够了!”

老太太被他的怒气镇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秦朝阳踏着花瓶碎片就往书房走去。

老太太突然就老泪纵横,“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哟,都敢冲我吼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袁梦琳此时也是乱得很,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秦朝阳把他自己最喜欢的古董都给摔了,足以说明他到底有多生气。

秦朝阳坐在椅子上闷不吭声定定地望着窗外,心里相当复杂。

穆于清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她的心情微妙,离开了秦家倒也不错,但是就没了那地利去找证据了。

想起秦朝阳的表现穆于清就觉得心寒,本来去了一趟副楼对他印象有所改观,可现在她只觉得心寒。自己被堵在门口逼着脱衣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阻拦,那一刻她觉得她母亲的眼光差到了极点。

陷入思考的她完全没发现自己走了一条从没走过的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这是哪儿?”

穆于清环顾四周,这是个什么地方,她没有来过。

无奈只得打开手机导航慢慢找出路,跟着导航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走出那个到处是居民楼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什么,迎面就碰上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来人显然也看到了她,本该前行的他顿下脚步转了方向朝她走来。

“怎么,被金主抛弃了?一副丧家之犬的姿态。”

穆于清面无表情侧身走过,却被他拉住行李箱,“无处可去?我收留你啊。”

她笑:“谢了,我不需要。”

“穆于清,你想好了?真不跟我?”

“我有自知之明,不敢生那攀龙附凤的心思,顾少请便。”

顾念北怎么会放她走,转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她推到墙根上,微微俯身问她:“真不跟我?”

“承蒙顾少厚爱,穆于清承受不起。”

穆于清奋力想要挣开他的桎梏,顾念北把西装外套一丢,两只手扣住她胳膊定定地盯着她。

突地他眼神一黯笑得嘲讽,“穆于清,你装什么贞节烈女,你身上的痕迹早就出卖你了。”

穆于清慌乱不已,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胛再到那精致的锁骨,他狠狠地揉搓那块青紫的痕迹,他嫉妒得发狂。

“穆于清,你就那么贱吗?!甘愿出卖身体给一个又一个男人,你就那么缺男人吗?!你就那么糟践自己吗?!”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那些话,穆于清深知误会已经不能解除,她便没再吭声,他回国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把她划入了那个行列。

她记得他说:一夜多少钱,我出十倍。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与你何干?”

听着她不带感情的回答他更是气怒,“你说与我何干?确实,与我何干,我他妈就是想玩玩你行了吧?!”

“哦。”

“穆于清,才几年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周旋在那些老男人之间,你就不恶心吗?现在居然还跟冯嘉定有染,你身上的印记是不是就是他留下的?!”

他状若癫狂,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止不住地嫉妒发狂。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少如今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呢?初恋?”

看她满不在乎的神色顾念北只觉得自己血气上涌,“你知不知道那冯嘉定是什么人,你还敢往他身边凑!”

“我知道啊,我乐意啊,顾少好像管不着吧。”

顾念北低下头看她倔强的小脸,手上也越来越用力,月光把墙根上的两人影子拉得老长,看起来像是恋人间的亲密举动。

实则是暗潮涌动,相互较劲。

顾念北突然笑了,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该不会认为我在关心你吧,哈哈,穆于清你真是自作多情!”

“不敢,顾少身边众多千金围绕,怎么有空来关心一个旧人。”

旧人?可不就是旧人么。

“穆于清,我越发看不透你了。”

“哦?顾少有空还是多陪陪那些佳丽,省得顾夫人着急了。”

顾念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就那样低着头看着他梦里魂牵梦绕的人儿,她就在他面前啊。

“不接吗?”

“不想接。穆……”

话没说完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断。没过几秒又响了,是文竹,顾念北皱眉,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毫无疑问又是冷酷地挂掉,穆于清轻笑:“拒接女士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哦,我很同情电话那头的人。”

“穆于清你……”

又响了,顾念北实在是不耐烦了,索性理都不理了,任手机在裤兜里响着。

“是个女人吧,女朋友吗?应该找你挺急的。”

女朋友?顾念北乍一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愣神。

趁着他愣神的空档,穆于清趁机打掉他的手用力推开他,顾念北一时不察被推到一边,再看她时她已经拖着行李箱落荒而逃了。

他阴冷一笑,穆于清你迟早是我的!

捡起地上的外套,顾念北正想追,偏偏文竹的电话又不依不饶的来了。

“文小姐。有事?”

他盯着穆于清越来越远的背影声音冷硬,都怪她的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电话中传来文竹略显焦急的声音:“顾少,我的车坏了,你能来接我吗?”

就这事非得给他打那么多个电话么?不能打维修电话或者叫家里人?

看着穆于清消失的地方,他笑了笑声音也缓了不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走到不远处取了车,直奔文竹所说的地点。

文竹焦急地在车旁走来走去,顾念北下了车招呼她:“文小姐,我先送你回去,车叫人来拖走就好。”

文竹面色微红坐上副驾,顾念北发动引擎,她低声道歉:“抱歉顾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

“没事,我也刚巧在外面。”

文竹的脸又红了,她坐在他身边居然会觉得紧张,她抓紧裙角暗暗咬唇。

顾念北从镜子里看到她的微妙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意思,他微微勾唇,来得正好,正愁没办法刺激穆于清呢。

他就不信穆于清能完完全全忘记他,他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就不信她不吃醋。

“没吃饭吧?”

“还…还没。”

“那我们先去吃饭,我也刚下班。”

文竹心里绽放着烟花,太好了,一起吃饭又能多看他几眼增进感情了。

穆于清拖着行李箱有些走不动了,昨晚的疯狂让她今天精神不是很好,走了那么久没看到公交站台,她渐渐有些吃不消。

算了,叫老男人来接她。

电话照旧是响一声就被接起,“夫人?”

“老男人,你再不来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夫人现在在哪里?”

“大街上,连个公交站都没有,连人都没几个了。”

南绪言连声应好,挂掉电话在手机里按了几下就踏进电梯直奔一楼。

穆于清靠着电杆站了一会儿,觉得站着脚酸,于是她把行李箱放下来,一屁股坐上去休息。

南绪言加大马力在大道上疾驰,没多久就到了穆于清休息的地方。

他看了手机的指示下了车,看见穆于清坐在行李箱上靠着电杆昏昏欲睡,他弯腰轻轻抱起她。

“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嗯,你的手机定位。”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手镯的定位,但最终还是说的手机定位。

穆于清无力地搂上他的脖颈,“你来了,真好。”

“夫人,为夫带你回家。”

她懒洋洋窝在南绪言怀里轻轻点头,“嗯,回家。”

穆于清突然一阵发晕,她知道她那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

把她放到副驾上才去拉她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

车开了一小会,穆于清发觉自己越来越难受,头越来越晕冒着虚汗而且开始想吐。

“夫人怎么了?”

南绪言见她面色苍白赶紧停下车给她擦虚汗,握了握她的手,冰凉的。

“糖。”

南绪言从她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糖衣喂到她嘴里。

甜味在她口腔漫开,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这低血糖真真是害人不浅。

南绪言皱着眉又剥了一块给她,她刚刚把他吓坏了。

“低血糖?”

穆于清点头,她这个毛病很早就有了,一饿过头就会发作,非得吃甜的东西才行,所以她包里总会有几颗糖或者几块甜巧克力。

“夫人,我越来越不放心你了。”

“就是个低血糖,没什么的,你可不要小题大做。”

他深深望进她的眸子里,他郑重道:“夫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小题大做呢,夫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第136章 很明显,离狼窝出走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6章很明显,离狼窝出走想到刚才穆于清坐在路灯下他就觉得画面很美好,坐在行李箱上迷迷糊糊的,挠人心痒。

可他不赞同她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夫人,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你就迷迷糊糊坐那睡着,一点防备都没有,我看到的时候有多揪心。”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那么娇气。我可是会打架的,别人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那也不行,你这可是完全没防备,以后不许这样,出来第一时间跟我说。”

穆于清无奈了,怎么就跟个老妈子一样啰嗦,“知道了,老男人。”

“好了,告诉我你拉着行李箱是整的哪一出?”

“很明显,离狼窝出走。”

南绪言知道她一向有主意并没再多问,把她带回别墅招呼下人来做了夜宵。

穆于清吃饱喝足又开始犯懒了,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她也确实没力气动弹了。

“小懒猫,去泡个澡。”

穆于清看他一眼没有动。

“嗯?要我抱你?”

“不要。”

虽说不要,但南绪言还是轻柔地把她抱进浴室,穆于清有点恼,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霸道!

她站着没动,南绪言可还没出去呢,她眨巴着星眸看他,南绪言哪里受得了她这么看着他。

“要我脱?”

穆于清黑脸,“我只是想叫你出去。”

“我以为夫人会叫我好好服侍夫人的,唉,看起来我级别还是不够高啊。”

穆于清已经不想再听他胡诹了,轻轻推了一下南绪言就哀怨地走了,还边走边回头,“夫人真不要我服侍?这待遇不错,夫人可要想好了。”

“滚。”

穆于清关上门舒舒服服地泡澡,她就这么跑出来了,她当然知道秦家乱成一锅粥了,就让他们先互相膈应几天,她等着秦朝阳过来接她回去。

穆于清是在泡好澡后才发现又没拿睡衣进来的,无奈的她只好裹着浴巾出去。

大片的锁骨露在外面,吻痕看起来格外清晰,她眼神闪了闪,这得幸好跑出来了,要不然这两天哪里消得下去。

要不是那瓶药膏,穆于清指不定现在多惨呢,肯定会被千夫所指,继而受到她们的言语攻击。

南绪言此时已经了解了穆于清出走的来龙去脉,看到她裹着浴巾出来眼神微动,但他知晓要克制自己,她已经被他折腾成这样了,回去还打着精神大吵了一架,不能再动她了。

“过来。”

穆于清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任他轻柔地给自己吹头发,吹着吹着,穆于清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穆于清眼皮越来越重,在他怀里几欲睡着,南绪言放下吹风筒捏捏她的脸,“困了?”

“唔,想睡了。”

“夫人这可不行,你得等为夫一起入眠。”

穆于清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弹起来,指着他鼻头大喊:“老男人,我要跟你分房睡!”

“为什么?”

穆于清面红耳赤,你运动能力太强?她说不出口,只埋怨地瞪着他。

“夫人不说理由,为夫自然也不会遵从。”

“你你你……你个禽兽!”

南绪言坏笑:“夫人,衣冠禽兽了解一下。”

“我不管,就要跟你分房睡。”

忍不住又上手捏她红彤彤的脸,“好,听夫人的,为夫今晚睡沙发。”

“不许撒谎。”

“嗯,不对夫人撒谎。”

南绪言洗好澡出来穆于清已经侧着身睡着了,睡裙也没有换上,兀自睡得香甜。

他擦干头发就在她身旁躺下,这种感觉好奇妙,那没来由的甜快要把南绪言淹没了。

盯着她睡熟的脸看了许久,终是揽她入怀也闭上了眼,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夫人呀。

穆于清照旧醒得早,悠悠睁开眼睛身子微动,却感觉腰部好像有东西压着,她往腰上一看,那不是南绪言的胳膊又是什么?

南绪言就躺在她身边,她看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南绪言怎么又躺上她的床了?!

“夫人早。”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的睡沙发?抱着我的难道是玩偶?”

“怕夫人一个人睡不习惯,夫人睡着的神情分明就是邀我入榻。”

我特么睡着了还有什么神情可言?!

“你丫放屁!还说的不撒谎,你个骗子!”

“为夫没有撒谎,只是耍无赖,夫妻哪能分房睡,会出事的。”

“哦?我怎么不知道会出事?”

“那夫人可以试试,到时候我大半夜闯进来那可就不是单纯的睡觉了,夫人也是尝试过整晚没睡的滋味了,可还要试?”

穆于清“腾”地就脸红了,这人真不害臊。

“你…你不要脸!”

“不要脸,要夫人。”

“起开,我要起床跑步了。”

看她面红耳赤跑下床,南绪言低低的笑,他的小女人还是那么禁不起挑逗,三言两语就能让她脸红心跳。

穆于清利落换好衣服就下楼跑步了,南绪言也慢悠悠套上家居服跟在她身后跑,没几下就追上她了。

两人在偌大的南家花园跑了一圈,穆于清不由感叹,这别墅实在是太大了,她跑个一圈相当于在秦家跑五圈了,果然财大气粗。

吃过早饭,南绪言不由分说非要送她去上班,穆于清只得答应。

不然呢,你能怎么样,堂堂隽盛集团老总执拗起来拖拉机都拉不动。

在离公司还有一站路的时候穆于清就下了车,南绪言摇窗叫住她:“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穆于清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并没有啊,所有该带的物什都带齐了呀。

“应该没有吧,我都带了。”

看她一脸懵懂,南绪言只好戳戳自己的脸,“喏,早安吻。”

穆于清哭笑不得,这男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她杵在那没动,南绪言也不急,他幽怨道:“夫人,结婚一年多,你都没有给为夫一个早安吻。”

穆于清看了看四周,她来得早也没几个人,她上前两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好了,我去上班咯。”

“等下。”

“又怎么了?”

南绪言推开车门一把把她拉进车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捧着她的脸对准她的红唇就狠狠吻了下去。

穆于清愣了,这个男人真的是!

“夫人,这是为夫的回礼。”

穆于清瞪他一眼就下车跑了,南绪言抚着唇低笑,他的小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害羞。

穆于清一路跑到公司门口脸还红扑扑的,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地不在逗弄她。

池清祎走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工作了好一会了,她轻叩穆于清的桌面:“啧,小可爱学会无故旷工了啊。”

“抱歉总经理。”

“我打的电话没看到?还是故意不接?”

穆于清这才才翻开通话记录,果然,池清祎打了七个电话给她。

可是她怎么不记得了?

“大概是我调了静音。”

好吧,其实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牵强。

“亏我还在家等你来做早餐,你倒好一声不吭搞起了失踪,一天不见人影也没来个电话,干嘛去了?”

穆于清:我说我被人睡过去了你信吗?

“咳,有点私事要处理。”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池清祎眯着眼上下打量她,突然被她锁骨上不经意露出的痕迹吸引住了,那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吻痕?!她没看错吧?!

池清祎多看了几眼才收回眼神,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可心里五味杂陈,这又是为什么?

“嗯,下次注意。”

“是。”

“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我也不能看在我们私交甚好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我一向公私分明纪律严明,那就…”

穆于清正襟危坐:“这是当然的,公私分明,该罚就得罚。”

池清祎又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露出半块的痕迹,才轻咳一声大义凛然地说:“那就罚你给我做两个周末的午餐,必须大鱼大肉不带重样的。”

呃?她没听错吧?

所谓的惩罚就是这个?

穆于清一脸懵,不是该罚款或者通报批评吗?怎么就罚她做两顿饭?

说好的公私分明纪律严明呢?逗我玩儿呢。

“怎么,不愿意?不服从上级安排?”

“你这惩罚也太……”太与众不同了吧。

“觉得太残酷了?”

穆于清赶紧摇头,“那倒不是,这惩罚简直太善解人意了。”

池清祎冷哼一声就进去了,只是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块隐隐露出来的痕迹,她谈恋爱了吗?一天没来就是因为跟男朋友在一起?

池清祎没来由的烦躁,一点也没心思工作,转头向外看去只见穆于清低着头认真工作,她又对自己心里那点不开心感到郁闷。

这个年纪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尤其于清那么漂亮,谈恋爱也是情理之中,自己酸个什么劲儿?

“于清,给我泡杯咖啡不加糖。”

“好。”

穆于清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去泡咖啡,这时南绪言的信息来了。

“夫人,有没有被上司教训?”

“没有,就是要去他家给他做两顿大餐将功补过。”

南绪言皱眉,给谁做大餐?他的女人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做饭,而且还是去那个男人家里。

“不可以!”

“怎么了,不就做两顿饭,有什么不可以的?”

第137章 这只耗子特别招人喜欢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专制独裁,我都去过好多次了,再去几次有什么关系。不跟你说了,上班呢。”

南绪言盯着手机上那行“我都去过好多次了”看了很久,她竟然敢去一个男人家里而且还不是一两次,真是不乖。

宋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总裁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手机,看这样子肯定又是在等总裁夫人的电话了。

“宋庄,你觉得我怎么样?”

宋庄有点愣怔,这叫什么问题?

“很好啊,帅气多金,随随便便能迷倒一大票女性。”

南绪言没再说话,沉默着接过宋庄递过来的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清,你在秦家过得怎么样?他们没欺负你吧?”

“我搬出来了。”

“哈?你搬出来了?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穆于清头疼:“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好呢?我昨晚搬出来了,一家子奇葩,受不了。”

“出什么事了?要不是他们太过分你应该不会搬出来的吧?”

“反正也只是搬出来一段时间,过段时间还是要回去的,我是故意假装失望难过搬出来的。”

“啧,你们这宅斗还真是其乐无穷。不过啊,我前段时间可听说了,你跟那冯嘉定相亲最后变成了一个两女互殴的大闹剧。”

穆于清想起这件事就得意,她的反击着实漂亮。

“看不出来英明神武的池总经理也看这种八卦新闻,我这回可是长见识了。”

“这不是事情闹得挺大嘛,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丑肯定更让人津津乐道,我知道也不奇怪。不过,这事是你干的?”

穆于清挑眉:“你觉得呢?”

池清祎激动地拍桌,“我就知道这事有你的手笔,你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跟声名狼藉的冯嘉定相亲!”

“要不是袁梦琳非要我跟那冯嘉定相亲,我怎么会施计报复她们!”

池清祎神色复杂,在她的认知里,穆于清就是个干净透彻不谙人间世事的女孩儿,没想过她竟是这样爱恨分明的人。

她不知道穆于清的过往,但她就是觉得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因在前,这莫名的信任感啊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不过,袁梦琳从来都不是什么好鸟,她在这圈子里混了多年,怎么看不出来袁梦琳心机颇多。若说她是看走眼的话,从穆于清的只言片语里也可以清楚地知道袁梦琳是个多狠辣的女人。

所以当穆于清毫不保留地承认那件事跟她有关系时池清祎并没有觉得她做错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已经在迫害你了,你若是不反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奢望自己能感化那些早已失了良善之心的人,那太可笑了。

池清祎也是深家大院长大的,这种家宅明争暗斗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穆于清反击也正常,孤身一人,不做反击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袁梦琳心可够黑的,介绍谁不好,非得介绍这种渣男给你,最毒妇人心啊。”

“哼,她做的诛心事可还不止这些呢,我进秦家还不是为了报仇!”

池清祎暗暗心惊也没敢再问,看来穆于清是跟袁梦琳甚至秦家有着深仇大恨的,不过,这又是因为什么?

穆于清没想到一条打错字的信息能让南绪言狂吃飞醋,还没下班就已经在她公司楼下等着了。

她哼着小曲儿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极为眼熟的黑色宾利,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不公开在公共场所见面的吗?

她左右看了下见没人了才快速跑上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夫人,我们是正儿八经领了证的,你这样子像我俩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不正当关系似的。”

“不是说好别这么高调来接我吗?”

南绪言哭笑不得,“这就是你缩在后座不敢露头的理由?”

“嘘,快开车,被同事看到了我怎么解释?我还没把秦家弄垮呢。”

“你那什么总经理下来了吗?”

穆于清缩在后座只露个头看着外面,“没有,不过也快了,她下班比我还积极呢。不过你等她干嘛?”

南绪言:我等他干嘛?当然是揍他!

“你俩,不会有一腿吧?”

“我会让他留一腿。”

尽管他是平淡的语气,但是穆于清隐约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

穆于清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她也懒得出声,反正待会就知道了。

好几个同公司的人走过,穆于清赶紧趴在后座不敢抬头。

“夫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呃?”

“鸵鸟。”

穆于清坐起身来正要反驳,她突然看到池清祎踩着高跟鞋出来,她赶紧出声提醒南绪言:“看看看,那就是我们总经理。”

南绪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穿裙子那个?”

“不是,职业装走路带风的那个,帅不帅?”

南绪言看清楚后愣了一下,池清祎?

“你上司是池清祎?”

这下到穆于清吃惊了,“你认识?”

岂止是认识,简直熟得很,以前还老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要拜他当大哥呢。

“嗯。”

南绪言没想到穆于清是在她手底下工作,这下不愁没人当眼线了。

池清祎越走越近,南绪言摇下车窗:“池小弟。”

穆于清感觉自己遭受了雷击,他叫池清祎池小弟?这是怎样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池清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很多年了,除了那个人再也没人叫她池小弟了。

直到她看向那辆黑色宾利,看到车里那张多年未见的俊朗面孔,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南大哥!”

南绪言轻轻颌首算是做了回应,池清祎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声音不似平日里的冷清平添了几分兴奋。

“那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冷酷,我还是没学到一半,嘿嘿。”

穆于清骇然,搞半天池清祎平日里像个男人冷漠地抽烟喝酒都是跟南绪言学的呀,这老男人真是的,都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教坏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池小弟都长成大姑娘了,嗯,长得不赖,不过还是比不上某个人。”

池清祎不好意思挠挠头,“凑合凑合。不过那个某个人是谁?女朋友?”

南绪言略略向后座看了一眼,“嗯,女朋友,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你保准喜欢。”

池清祎探究地往车后座看去,南绪言说的某个人登时缩到座椅后边,生怕她看到自己。

“那可说不准,我看得上眼的女人少之又少。你车里有人?”

“没有,我养的一只耗子,怕生。”

穆于清暗呸:你才是耗子!

池清祎仿佛像发现了新大陆:“你以前不养宠物的啊。”

“没办法,这只耗子特别招人喜欢。”

“什么耗子这么神奇?”

穆于清腹诽:还要聊多久啊,这么蹲着很不舒服的。

南绪言似是知晓她内心所想,直接回了池清祎一句“改天去拜访伯父,回见。”就摇上车窗疾驰而去。

池清祎还站在原地傻乐:“南大哥还是这么酷。”

要是穆于清看到她这副样子肯定一身鸡皮疙瘩,这小眼神崇拜的呀,啧啧。

车开了一段距离南绪言停下车,“可以出来了,人已经被我甩到十万八千里了,看都看不到了。”

穆于清坐上副驾才睨着眼问他:“听说你养了只耗子?”

“嗯,挺大一只耗子,尤其贪吃零食,不给吃还要撒泼满地打滚呢。”

穆于清身子前倾伸手捏他的脸:“胡说八道,我可乖巧了,什么时候撒泼满地打滚了?!”

“难道我要跟她说我车里有人,但是那人不想看见你?”

“好吧,不过你等她就是为了说几句话?不对不对,先前你并不知道我上司是谁的,那你到底在等谁?”

不说还好,一说南绪言就来气:“你看看你给我发的什么?”

穆于清后知后觉掏出手机翻开记录,“没什么问题啊。”

“你再仔细看看,千万别漏一个字。”

穆于清看了又看才惊觉自己忙着泡咖啡打错字了,她冲着他不怀好意地笑:“老男人,你该不会以为总经理是个男人吧?”

南绪言挑眉并不作答,穆于清笑得前俯后仰:“老男人,你这就吃醋了?”

“嗯,夫人无处安放的魅力让为夫心生不安,总感觉要把你绑在身边才踏实。”

“放心,朕是不会纳他们入我后宫的。”

南绪言勾勾她的鼻子,“我不放心的是他们,我夫人貌赛天仙,肯定会打我夫人的主意。我离得远,这可是防不胜防的事。”

“现在放心了?我的顶头上司是你嘴里的池小弟,不怕别人打我主意了吧?”

“夫人,你还是别出门,我太不放心了。”

穆于清这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

穆于清强行换了话题:“你和池清祎很熟吗?”

“小时候老跟着我屁股后面跑,跟个假小子似的,还死活要认我做大哥,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都几年没见了,都长成大姑娘了,说起来她还比你大一岁呢。”

穆于清这才知道原来池清祎认识南绪言,而且关系还不错。

“她认你当大哥是不是因为你打架很厉害?”

“……因为我好看。”

第138章 还撞马路牙子了呢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8章还撞马路牙子了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路聊着,许久没消息的柳知夏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才按了接听,就听她噼里啪啦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穆于清好不容易趁着她喘气的时候插了句话:“你慢点说,回头别被自己口水呛了。”

“电话里不好诉衷情,雎沐约起来?”

抬眼瞄了瞄目视前方开车的南绪言,她低声道:“恐怕不行。”

“穆于清,你才结婚多久就这么怂了?现在可是女权渐大的社会,你得霸气一点。”

“好嘞,雎沐等你。”

很久没见柳知夏了,也怪想她的,反正已经暂时离开秦家了,先乐呵几天再说。古人有话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就马不停蹄地尽欢去。

挂了电话穆于清有些讨好地问南绪言:“知夏邀我聚一聚,我可以赴约吗?”

看出她的期待,南绪言心生不舍但也还是点头:“好,别玩太晚。”

夜幕已降临,穆于清在雎沐里找了位置就坐等柳知夏的到来,她想要听听柳知夏这段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柳知夏一来到就开始对着穆于清叫苦不迭:“于清啊,你是不知道啊,我爸简直是太可怕了,带我各地飞呀,整天就知道压榨我这个苦力,还美其名曰培养我,我都要自闭了。”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爸对你多好,要是让你一个人自己去拼,你自己又得抱怨。”

柳知夏嘿嘿一笑:“也是哈,我爸确实对我挺好。你说,有没有想我?”

“没事想你干什么,我工作也挺忙的。”

“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我工作那么忙都还对你牵肠挂肚,你倒好,连想我一会都不肯。”

穆于清晃着手里的橙汁浅笑:“想想想,行了吧。”

柳知夏撇撇嘴,这什么态度,那么敷衍。

多看了穆于清两眼,柳知夏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她捂着嘴偷笑:“咳,于清啊,年轻人要节制一点。”

穆于清有点尴尬,拢了拢衣服,都怪这个老男人,没事啃她干什么。

“啧,你在秦家还能这么出来浪啊,没给你小鞋穿啊?”

“我搬出来了。”

“你搬出来了?不报仇了?”

“权宜之计,我总不能顶着这块痕迹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吧,那天正好她们逼我脱衣服证清白,我就搬出来了。”

“……你可真是棒棒的,秦豆蔻这回估计够呛。”

“够不够呛不知道,我只知道下一次会更阴险,不过我不怕。”

两人絮絮叨叨聊着一些有的没的,雎沐里人也越来越多,因为南绪言的缘故穆于清也没有玩得太晚。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的,这回又换了一个男人,明显大她很多岁,她半个身子都靠在男人身上,对着男人不住地娇笑,穆于清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

“怎么,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但是我答应过别人要帮她找证据。”

“啧,你这有点私家侦探的意思啊。”

“就刚好碰上,路见不平我还是要踩一下的,因为受伤害的人太可怜了。”

穆于清想起张静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两年的,丧母丧子之痛,每活着一天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这个靠在别人身上的女人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穆于清着实没想到南绪言的影响力那么大,第二天一去上班池清祎就拉着她巴拉巴拉的说起南绪言。

“你知道吗?我昨天见到南绪言了,还是那么帅那么酷,你说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嫁给他,拯救银河系了吧?”

穆于清:……

“他居然有女朋友了诶,冰山美男居然被人给拿下了,多稀罕。”

穆于清:……

“我现在对她女朋友超级感兴趣,我就想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优秀的男人把到手的,也太厉害了吧。”

穆于清:明明是他把我把到手的,拒绝都拒绝不了的那种。

“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们跟人家压根搭不上什么关系,你跟南绪言很熟?”

池清祎一拍大腿:“那是当然的了,想当年我那可是威风凛凛,跟在他后边谁都不敢欺负我。”

“所以你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也没有,可能天生性子就这样,就喜欢跟男孩子玩,女孩子家娇滴滴的我看不惯。你知道吗,昨天他居然在门口跟我搭话了,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应该是来找我的吧,专门在那等我。”

穆于清:对,就是在等你,想看你是怎么样五大三粗的男人。

池清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夸南绪言怎么样怎么样,穆于清几次都想脱口而出,他哪有那么优秀那么正经,你口中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就是我。

但她还是忍住了。

“于清,你说那个女的是不是有什么通天本领啊?”

“什么?”

“就是南绪言口中的女朋友啊,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人,连个花边新闻都没有。我一度认为他要孤独终老的,可是他昨天居然说他谈了女朋友,那女的肯定是有通天本领的,我敢保证!”

穆于清:有没有这么夸张……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你那是不知道南绪言那厮有多挑剔,像他这种眼高于顶立于最顶端的男人,他的女人能是泛泛之辈?”

越说越夸张了,再怎么样南绪言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哪就有她说的那么天上有地上无的。

“万一人家就喜欢什么都不会的那种女人呢?”比如我。

“绝对不可能,他哪看得上那些女人……”

穆于清是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行吧,总经理您自个儿在这臆想吧,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哎,别走啊,再聊一会的。”

穆于清头也没回摆摆手,再扯下去自己都要扒条缝钻进去了。

许司燊终于回来了,沈听风乐颠颠地邀着大家一起吃饭,南绪言也就带着穆于清去了。

沈听风笑得牙龈都要掉出来了,“我说许三啊,你一去就去那么久,也没给我们个电话,这回回来了可要灌你酒了,不够仗义。”

“这回回来就不走了,跟哥几个三不五时乐一乐,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知道是不是穆于清的错觉,她总觉得许司燊看沈听风的眼神犹带爱意,不过她很快甩开了这个想法,人家本来就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情谊,感情自然深厚。

“那感情好,再浪个几年我俩也都该结婚生子了。”

许司燊眼神闪了闪,随即笑道:“也是,没想到我们三最先结婚的居然是阿言,早点生个孩子给我们玩玩儿。”

沈听风一听乐了:“对,奶娃娃最可爱了,软乎乎的,阿言,我跟你说啊,到时候就把孩子给我俩玩,反正你也没那耐心带娃。”

穆于清:给你俩玩?你俩靠谱吗?

“那可是我南家血脉,你俩还是自己生个出来随便折腾吧。”

“我这不是没结婚嘛,再说了,你看你和于清啊,相貌都是顶顶的好,生出的奶娃娃肯定好看。到时候我俩带出去也是极有面子的嘛。”

“我听说老爷子最近在给你物色孙媳妇?”

沈听风的脸一下子就垮了:“我说阿言,我不就调侃你两句嘛,至于戳我痛处吗?”

“早点找个人来管管你也好,省得你整天没个正形。”

穆于清一直没说话,三个好兄弟那么久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就安静吃饭就好了。

“你身子弱,多吃这个补补。”

南绪言聊天的空档也没忘了给穆于清夹菜,他夹的是块鲜美的海鱼,鱼刺已经被他挑干净了,穆于清吃起来毫不费劲。

“嗯?要水?”

随即递过去一杯水,眼神温柔到可怕。

沈听风又开始郁闷了,这南绪言到底想怎么样,一边是那个小白脸,这边又是于清,两边都不放手,还真的要让这两个人和睦相处吗?太可怕了吧。

瞧着他对于清体贴入微的举动并不像作假,可他队那个小白脸也是同样的温柔细心,两者岂能兼得?

穆于清哪里知道沈听风的心理活动,她只顾着吃,倒是南绪言看沈听风一眼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

二货,等你知道那小子其实就是你整天替她打抱不平的穆于清时会不会整个瘫倒?

“哎,许三,在国外有没有泡几个大奶牛啊?”

许司燊满脸黑线,“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泡妞的。”

沈听风胳膊肘捅捅他:“不也可以顺便泡泡嘛,别藏着掖着,说出来让大家伙高兴高兴。”

“真没有,我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闲工夫,再说了,我有…”

“你有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许司燊默默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没什么。”

沈听风嗤之以鼻,分明就是有鬼,不说就不说,等我自己去查。

兄弟相见自然会喝得多,南绪言喝了不少,但面色无虞,一边给穆于清剥虾一边听他们天南海北地吹牛。

酒饱饭足,沈听风已经酩酊大醉,软趴趴地趴在许司燊背上,还不时笑着调侃许司燊。

“这家伙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沈听风这下可不乐意了,挣扎着从许司燊背上下来,“谁喝醉了?我上回这样还送于清回去呢,我这车技妥妥的,额,对不对于清?”

穆于清赶紧点头:“对对对,还撞马路牙子了呢。”

第139章 小爷我允许你自豪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39章小爷我允许你自豪气氛突然诡异的安静,许司燊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听见没有,说你撞马路牙子了,还说没醉。”

沈听风打着酒嗝瞪了穆于清一眼,口齿不清佯怒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南绪言淡淡开口:“我夫人就是这么诚实,多么好的品德,你得多学学,整天就满嘴跑火车,醉都醉了还瞎逞什么能。”

沈听风扁嘴:“许三,阿言教训我,我不开心!”

穆于清这回真是长见识了,这沈三醉了居然这么…可爱?

许司燊扶着摇摇欲坠的他无奈道:“是阿言不对,不该教训你。”

沈听风听了这话就开心起来,“嗯,就是他不对!”

穆于清:我现在捂脸还来得及吗?

“走了,我们回家。”

南绪言牵着她就往自己的黑色宾利走去,穆于清一直往回看:“你就不担心?”

“许三在,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可是他也喝了不少,叫个代驾吧?”

南绪言毫不在意,“许三酒量好着呢,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

南绪言把她按在车前,“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乖。”

开了车门,把穆于清推进副驾驶座,穆于清突然拉住他:“我来吧,你喝酒了。”

南绪言看了她三秒,掀唇一笑:“好,有劳夫人。”

南绪言懒洋洋靠在副驾驶座上满目温柔地看着熟练发动引擎的她,“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没系安全带。”

“你自己系一下。”

南绪言这时耍起了赖,“夫人,我喝醉了系不好。”

穆于清无奈身子前倾给他系安全带,还没系好南绪言一把扯下她薄唇凑了上去。

唇舌相交,南绪言的舌头在她嘴里翻搅她才反应过来,什么喝醉了系不好,明明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直到穆于清有些呼吸不过来南绪言才放开她,“夫人真是秀色可餐,为夫看着极为心动。”

直视他含笑的黑眸,穆于清嗔怪:“老不正经!喝了点酒就没个正形!”

“呵呵,只在夫人面前无状。”

穆于清红着脸开车向前,南绪言一直偏着头望着她,他的夫人还真是个尤物。

被盯得久了,穆于清有点不自在,“你盯着我干什么?我开车挺稳的,不会撞马路牙子的。”

“夫人好看,为夫情不自禁。”

“油嘴滑舌!”穆于清佯怒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夫人就是好看,越看越好看。”

好吧,两人一路温情回到别墅,南绪言横躺在沙发上目光仍追随着在削水果的她,日子总要有她才美满呐。

且说沈听风喝了酒就轴得不行,对自己开车回去执拗得很,许司燊显然也习惯了他酒后的尿性,也就随了他去。

“嘿嘿,我就说了吧,小爷这车技妥妥的,上回那纯粹就是个意外,谁的人生没个意外呢?”

许司燊:你醉了你是老大你都对。

只是没得意几分钟,沈听风还是驾驶着他的小车撞上了防护栏,许司燊简直快要吓尿了,他还以为穆于清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以前也没这样啊,怎么现在就话不投机撞防护栏了?

两人下了车,沈听风醉醺醺看了稍扁的车头有点尴尬:“嘿嘿,意外意外。人生总会有许多意外,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许司燊:嗯,意外的老大你都对。

好不容易调转车头又接着上路,沈听风又充分释放天性嗨起了歌,许司燊很认真地去听,还是一句没听懂,这家伙唱歌压根儿不在调上。

许司燊:我是谁?我在哪?这个人是谁?我为什么在他车上?

许司燊生无可恋,耳朵心灵遭受极大的凌虐,为什么自己要作孽跟着他啊,自己开车不是很好吗?!担心他个鬼啊,阎王老子哪敢收这个混世魔王?!

一曲唱罢,沈听风转头看向木然的许司燊,“许三,小爷唱得好不好听?”

许司燊:你这一脸邀功是认真的吗?

昧着良心回答:“好听。”

“还是你懂得欣赏,为了报答你的捧场之恩,小爷我决定再来一首。怎么样?感不感动?”

不感动。

许司燊嘴角抽了又抽,为什么非得昧着良心夸他唱得好听啊。

在沈听风自我陶醉咿咿呀呀又唱完一首歌后,许司燊彻底没了脾气。

“嘭”,许司燊一个惯性向前俯冲,得,又撞上了。

沈听风再次拍着引擎盖感叹:“人生啊,就是由很多个意外组成的,再来一个意外也就不是意外了。”

许司燊:我特么认识你才叫意外!

“许三啊,快来给小爷拍个照,也好留念一下。”

许司燊的白眼翻了无数个,怎么一醉酒就是这副德行,让人气得牙痒痒!

“咔咔咔”连拍了三张许司燊才把手机扔给他,沈听风醉眼迷蒙地看了一眼直赞道:“小爷我果然还是那么有型,许三你自不自豪?小爷我允许你自豪!”

许司燊暗呸:我自豪个屁,丢人都丢到家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崇拜小爷到没有任何词来形容的地步?”

许司燊被喷撒了一脸的酒气,只得顺着他回道:“是啊,我对你的崇拜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咱们先回去成吗?”

沈听风乐了,重重一拍许司燊的肩膀:“成,小爷这就带你回去!”

“换我来开好不?”

“那怎么行,你的崇拜让我充满了斗志,接下来的路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许司燊望着乐颠颠开车的沈听风陷入深深的担忧,这可还没走到一半路呢都撞了两回了,这后边,细思极恐啊。

果不其然,后边又撞了一回,许司燊觉得自己都快要得心脏病了,蹦极都没这么刺激,明明就是直路,怎么就拐了个弯撞上了防护栏呢!

这车都成什么样了,还冒着白烟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逃难呢。

好不容易回到沈听风在潇乐的住处,许司燊冷汗都要下来了,这沈听风的意外言论可是听了一晚上了,自己都快要意外了都。

穆于清已然沐浴好了,南绪言还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动弹,夜深了,穆于清就催他去洗澡。

“老男人,该洗澡了。”

“不洗。”

“别那么邋遢,赶紧的。”

“你过来。”

穆于清依言走近他,南绪言扯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拉住她的手把她扯下来,穆于清没做防备倒在他身上。

“老男人,你这是干什么?”

“夫人,为夫喝醉了,洗不了澡了。”

穆于清挣扎着要起身:“少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酒量多大,赶紧起来洗澡。”

她扭动着身躯,南绪言眸光一暗箍住她:“别乱动。”

穆于清乖乖停下来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怦怦响,穆于清安静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内心安定不少。

“夫人,你在身边真好,日子都变得温暖了。”

“真醉了?满嘴情话,你还是那个冷面阎王么?”

轻抚她的脊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他低低叹道:“本来是冷面阎王,现在是夫人的护花使者,只有夫人能令我对情话无师自通。”

穆于清笑:“你这嘴是吃了蜜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嘴是吃了蜜么,这么甜。”

话刚说完,南绪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薄唇封住了她不依的小嘴。

“唔,好甜,果然夫人是蜜。”

穆于清害羞地拍打他的胸膛,这老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吃她豆腐。

看她似嗔似怒的小表情,南绪言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啊。

站起身来,南绪言走向浴室,离浴室仅一步的时候他堪堪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夫人,为夫要搓背。”

呃??

搓…搓背??

穆于清很震惊,虽说她与南绪言的鱼水之欢挺多回了,但她每次都害羞到不敢看他的身子,这下叫她去搓背,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

“不要。”

“乖,给为夫搓背,让你对为夫的身体为所欲为。”

穆于清:我才不要!

“不,我要睡了。”

“夫人真要拒绝我?嗯?”

一听到他“嗯”穆于清就头皮发麻,算了算了,不就是搓个背,有什么大不了的,睡都睡过了还怕看他身体不成?

“我搓还不行吗?!”

这回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南绪言眼中闪过阴谋得逞的笑容,他的小童养媳还真是要威胁才行啊。

“乖。”

进了浴室南绪言毫不避讳地脱掉全身衣物,穆于清赶紧捂住眼睛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南绪言瞥见她露在外边发红的耳朵不由嘴角上扬,于是有心逗她:“夫人过来瞧瞧,我这儿好像有什么东西。”

穆于清低着头过去,在他指的腰腹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呀,抬头看见他戏谑的眼神她恼怒,原来是在逗弄自己。

“夫人,为什么不敢看我?”

穆于清脸颊通红转过脸去小声嘟囔:“有什么好看的?”

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极尽魅/惑:“夫人不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穆于清梗着脖子就是不看他:“就是不好看。”

“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觊觎我的肉体还上手把我摸醒了?”

他怎么还记得这茬?!那纯粹就是鬼迷心窍了!

第140章 哦?夫人阅男无数?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40章哦?夫人阅男无数?穆于清嘿嘿一笑装傻:“有吗?那人是谁,眼光真不怎么样。”

“哦?那夫人来替她看看可好?”

好个屁,我才不上你的当!

“还是算了吧,我这人阅男无数怕你自卑,还是不看了。”

南绪言越发想笑,她这副明明害羞却还要装作淡定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哦?夫人阅男无数?”

呃?好像说错话了?不管了,将错就错。

“那当然了,我可是混迹酒吧多年,什么样的男人身材没见过?”

看她嘴硬南绪言硬把她身子扳过来,大手扣在她脑后迫使她看着自己。

“哦?夫人都看过哪些人的身体?”

“那可多了去了,数都数不清了,回头我数清了再告诉你。”

“夫人,你不乖。不乖就要受到惩罚,你说吧,想要什么惩罚,三天不下床还是三天不见人?嗯?”

穆于清闻言假笑瞬间破裂,“啊哈哈,我哪看过什么男人的身体,都是胡说八道的,谁会在酒吧里脱衣服啊哈哈,你说是吧?”

“夫人,我当真了。”

“别介,我是乱说的,乱说的。”

穆于清心里那个急啊,这个老男人小孩子气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不承认是要完蛋的呀。

南绪言打开莲蓬头水珠瞬间倾泻而下,穆于清一脚跳开,“哇,你淋浴啊!”

南绪言身上已经湿了,水珠顺着他的脸滑到他的喉咙再滑到他胸口,整个人性/感得无可救药,穆于清愣愣地看了一会才尴尬地收回视线。

南绪言勾唇:“淋浴不好吗?”

穆于清被他的笑撩到了,结结巴巴回道:“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谁说够不到?就是抬手会累些。

“要我弯腰?也行。”

穆于清撇开脸不敢看他:“要…要不你改泡澡吧,我好搓一点,弯腰太麻烦了。”

“也好,浴缸矮些好让你看得更清楚些,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穆于清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个老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南绪言关掉莲蓬头大步跨进浴缸,穆于清屁颠屁颠去给他放水,直到水没过他胸口她才舒了口气。

穆于清不知道上哪拿来的一罐花瓣,一股脑地全部倒进浴缸,水面上登时浮起了密密的一层玫瑰花瓣,穆于清满意极了。

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下就不用怕看到他的身子了吧,可以放心大胆地给他搓背了。

南绪言把她得意的小表情看在眼里,以为撒上花瓣就可以了吗?天真。

“花瓣浴,不错吧?”

“夫人,我是男人,不需要花瓣。”

穆于清给了他一个“安啦”的眼神:“是男人又怎么了,泡个花瓣浴很奇怪吗?不会的,我不说出去没人知道你泡花瓣浴的。”

“今天才发现夫人鬼点子多得很。”

你才发现?晚了!

穆于清得意洋洋笑眯了眼:“我就当你夸我了啊,我也觉得我机灵得很,哈哈。”

“那夫人可要好好表现,好好给为夫擦背,擦的好了为夫有赏。”语气活脱脱像个土霸王。

“有赏?难道你要赏我一块地?”

“想法不错,赏地也行。”

穆于清拿了毛巾细细地给他擦后脖子和肩胛,南绪言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带着毛巾的触碰,感觉真不错。

穆于清抓着毛巾的手已经移到了他胸前,带着水花认真地擦着。

“坐上来点,水都隔断了怎么擦?”

南绪言依言坐上来,穆于清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一大片,沾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看得他眼睛一热。

穆于清站在浴缸外一下一下地细细擦着他的身体,浴缸太大了,穆于清俯着身着实有点吃力,没事购置那么大个浴缸干嘛?

她已经半个身子都俯到浴缸里去了,身子与他也不过几公分,南绪言只觉得一阵燥热,一个伸手把穆于清拉了进来。

穆于清当即整个人趴到南绪言身上,裙子全湿了,她慌忙坐起来,几片花瓣就沾在她肩上或手臂上,她惊愕地张着嘴。

南绪言长臂一伸把错愕的她搂进怀里,他说:“夫人,你这是在邀我采撷吗?”

“不,我只是……”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他狂热的亲吻里,她的肌肤在他抚摸下一寸寸发烫,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本来是要给他搓背,最后却是他给穆于清打理好抱出来的,抱着穆于清他一脸餍足地闭上了眼。

穆于清清晨醒来的时候就怒从心头起,这老男人,总是想着法儿的占她便宜。

南绪言睡眠浅,她醒来轻轻动了一下他也醒了。

“夫人早。”

“南绪言!我要跟你分居!!”

“夫人这是怎么了?那么大火气?”

穆于清又气又怒,“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不管,我就要跟你分居!”

明白了她是因为自己总是拉着她运动而气恼,南绪言轻笑:“夫人,怪你太诱人。”

“你丫放屁!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回头给你找十个八个美娇娘累死你!”

“夫人,那些个美娇娘还是留着给那些娶不着媳妇的人吧,我只要夫人一个就够了。只不过夫人身体好像差了点,才两回就累着了。”

穆于清脸涨得通红,“你…你不要脸。”

“嗯,不要脸,要夫人。”

穆于清气呼呼下床,“我今天就回公寓住,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公寓,再等着我给你选的美娇娘吧!”

南绪言轻笑,这是把她惹毛了?

“夫人,分居的后果是你会下不来床,你可要想好了。”

“驳回,姑奶奶不想搭理你!”

“好,姑奶奶消消气,都是我不好,见着姑奶奶娇媚诱人就把持不住累着姑奶奶了,求姑奶奶原谅。下回一定克制自己,姑奶奶再诱人也不能不知节制累着姑奶奶了。”

听着他姑奶奶姑奶奶的,穆于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男人服软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得紧。

“姑奶奶笑了就是原谅我了。”

穆于清冷哼:“谁原谅你了?少自作多情。”

穆于清换好衣服也没吃早餐就准备出门上班,南绪言皱眉:“夫人,吃早餐。”

“不吃了,我还要去池清祎那里给她做早餐呢,你自己吃吧。”

大清早去给她做早餐?

“池小弟奴役你了?”

“那倒没有,奴役我也得看她打不打得过我,我就是看她一个人又不会做饭又不爱吃早餐,胃都整坏了,怪不忍心的。”

“每天都去?”

“没,周末我休息,懒得动。”

南绪言也放下筷子,夫人不吃他一个人吃都觉得没味道了。

“我送你。”

穆于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决定做的事情是拒绝不了的,说送你就得送你。

车里,南绪言悠悠开口:“这饿着肚子送自己的老婆去给别人做早餐,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可怜。”

“别墅早餐那么丰盛你干嘛不吃?”

“哎,夫人不吃为夫也就没了胃口。”

穆于清:……

前面路口就到池清祎住的地方了,穆于清解开安全带做好下车的准备。

南绪言轻声道:“夫人,这就要下车了?”

“嗯,马上到了。”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不管了回去再说。那你待会去随便买点吃的,别饿着。”

“夫人放心,为夫马上就有的吃了。”

池清祎家到了,穆于清冲他摆摆手就往楼上冲,但愿池清祎没看见她是从南绪言车里下来的。

她进去的时候池清祎才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她系上围裙就去厨房忙活。

“哇!!”

池清祎的惊呼声吓了穆于清一跳,回头看了眼兴奋过头的她穆于清无奈道:“一大早的兴奋什么,吓得我刀都要掉了。”

池清祎指指她手里的手机,兴奋溢于言表:“我偶像来了!”

“你还有偶像?谁?”

“南绪言。”

穆于清怔了,老男人要来?

看她还握着手机在飘飘然,穆于清终是出声提醒:“那你就穿着睡衣在家等??”

池清祎这才从巨大的喜悦里回过神来,“啊,对,我这就去换衣服,你今天做三个人的量呗。”

“好。”

穆于清就知道这老男人心眼小得很,给人家做个早餐他就不高兴了,她总算知道他那句很快就有的吃了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要到人家这里来吃啊。

池清祎领着南绪言上来的时候穆于清已经把面端上桌了,南绪言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不过穆于清是挺拘谨的,生怕一个不对劲被池清祎看出来了,她只得装作不认识他。

倒是池清祎因为南绪言的到来一个劲儿傻乐,“大哥,吃面?”

“嗯,看起来不错。”

穆于清:那可不,敢说不好回去好好收拾你。

“嘿嘿,我这可是有个田螺姑娘,手艺不得了,人也漂亮,你觉着怎么样?”

穆于清:什么叫你觉着怎么样?推销产品呢?

“不错。”

穆于清一直没吭声,池清祎兴奋过头也没发现她的异样,偶像诶,跑她家来了耶,这是多大的殊荣!

“池小弟,你该不会还没学会做饭吧?”

“呃,不会。”

南绪言心道果然如此,于是慢条斯理道:“那就学,一个人住还能饿死不成?”

池清祎汗颜:“我这不是天生缺根筋学不会嘛。”

“学不会就去外面吃,不然啃吐司也可以,干什么非得找个人做饭。”

穆于清差点没噎到,这是宣示主权来了?

池清祎总感觉他有点针对自己,为什么呀?就因为自己找了个人做早餐?

第141 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留你条狗命

吃了面南绪言还在室内转了一圈,是越看越不满意,这池清祎也过得太糙了吧。

“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池清祎囧了又囧,“回头我就扔掉,换点高逼格的。”

穆于清默然,我叫你扔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好说话啊,你还出言奚落我不懂艺术。现在人家一句话你就巴巴地要扔掉,狗腿子无疑了。

穆于清觉得这段时间特别难熬,南绪言的目光时不时转到她身上来,偏偏她又不能这个时候亮牌,只得任南绪言打量。

他见她装得认真,掏出手机发出一句话:“夫人装作不认识为夫可还行?”

“肆意打量可还好?斯文败类!”

“夫人这词用得不错,为夫很是喜欢,不知道夫人喜欢否?”

穆于清瞪他一眼收回手机,我喜欢你个鬼!整天就知道跟在她身后转,甩都甩不掉。

趁着池清祎去洗手间的空档,南绪言从背后揽住她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穆于清慌忙推开他,池清祎还在呢。

似是早就料到穆于清会推开他,他轻轻掐了下她腰间偏下头,她微微张嘴惊呼声被悉数淹没在他的吻里。

这个老男人还真是无的放矢,在哪都不忘记占她便宜,这可是在池清祎家里,被她看到了怎么办?

穆于清的心脏怦怦直跳,从来没哪一刻让她这么紧张过。

微微松开她的唇,穆于清低声嗔怪:“这是在别人家,别……”

再度封唇,南绪言的吻汹涌而来,穆于清仿佛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糟糕,池清祎要出来了!

她用力推着身前的男人,可惜这男人巍然不动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

池清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于清的心脏都要跳到了嗓子眼,要是被她看到了就完了,现在可还不能公开。

池清祎距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穆于清慌了,她拍打着南绪言的胸膛示意他赶紧放开却又不敢太大力,怕池清祎听见了。南绪言搂着她的腰身子一转闪到了另一间房里继续深吻。

“于清?大哥?”

池清祎没看到两人的身影心生纳闷,这两人怎么就都不见了呢?

眼看着池清祎就要走近那扇门,穆于清慌得快要哭出来了,可南绪言对池清祎的呼唤充耳不闻仍紧紧搂着她吻着她。

怎么办怎么办?

在池清祎推门的那一刹那,南绪言一脚把门踢上,池清祎被堵在了外面。

一个翻转穆于清被抵在门上,南绪言这才依依不舍离开她的唇瓣,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关上的池清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到底是顾虑着南绪言在里面,也没敢像以前一样直接踹开门,她轻轻地敲门。

“大哥,你们在里面吗?”

穆于清刚想张口回话,却被南绪言轻啄一口,他贴着她的耳朵吐气:“夫人,现在知道你还欠我什么了吗?”

穆于清懵懵地脑子还停留在躲避池清祎的紧张中,她悄声问:“什么?”

“早安吻。”

穆于清觉得自己要疯了,感情他不是为了早餐上来的,而是那劳什子的早安吻?!

“大哥,你在里面吗?”

池清祎的声音再次传来,南绪言拉了她走到门后三两步的距离才淡然开口:“在。”

池清祎这才拧开门锁进来,南绪言一派淡然看着进来的池清祎,而穆于清则是没有南绪言那般淡定,她内心还是慌的,生怕池清祎看出端倪。

“你们俩在里面干嘛呢?”

穆于清赶紧捂住腹部装疼,“我刚刚不小心撞了桌角,南少好心扶了我一把。”

池清祎看了眼淡漠的南绪言又看了眼穆于清,她就这么相信了穆于清的鬼话。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南绪言是不近女色的,尤其有了女朋友定然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尽管穆于清也挺不错的。

南绪言先行走了,池清祎才问:“还疼么?怎么那么不小心,你是猪吗?!”

话语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好好一个人撞上了桌角,不是笨是什么?

“没事了。”

南绪言已经走了还能有什么事,她这会可恼着南绪言呢。

副驾上的穆于清又收到了南绪言的信息。

“夫人,可觉得刺/激?”

“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你说刺不刺/激?”

“夫人心脏这般脆弱,那多来几回给夫人练练心脏强度,夫人以为如何?”

“不如何,怕猝死。”

穆于清的表情微妙,这个老男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把控着自己,坏透了!

池清祎看她拧着眉盯着手机半天,终于问出了口:“于清,你谈恋爱了?”

这该怎么回答?说是谈么,他们压根就没那么一回事。说是没谈么,他们又领了证是合法夫妻。

“…算是吧。”

池清祎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她谈恋爱了呀,可是心里为什么不舒服?

“哦,他对你好吗?”

好吗?挺好的吧,除了不正经老是占她便宜之外,都是极好的。

“还不错。”

穆于清脸上眼中浮现的分明就是幸福,池清祎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沈听风是被窗外热辣辣的阳光晒醒的,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卧室的地板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喝酒的那一套。

揉着太阳穴爬起来,不经意往床上一瞥,嗬,居然躺着一个人。

沈听风一巴掌拍向正熟睡的许司燊:“许三,你给我麻利儿起来!”

许司燊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那个二货的脸他翻了个身接着睡,沈听风又呼了一巴掌:“好啊你个没良心的,小爷我睡了一宿冰冷的地板,你倒好,舒舒服服霸着小爷的床?!”

许司燊充耳不闻接着睡,实在是太困了,天擦亮才爬上床睡的。

沈听风蹦上床就去挠他,许司燊不堪其扰一个用力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沈听风被他猝不及防的一记千斤坠给吓住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许司燊也愣住了,两人就那样默默对视,这姿势极其暧昧,尤其在阳光照射下更显唯美令人心动。

许司燊突然就有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念头,他略略低头,沈听风却突然出声。

“咳咳,我说许三你是越发重了啊。”

许司燊猛然顿住,他刚刚差点就要亲他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冷笑:“我重?论体重谁比得过你?”

沈听风嘿嘿傻笑,确实,别看沈听风看起来精瘦精瘦的,但体重就是比高出他半个头的许司燊要重上那么几斤,尽管许司燊饭量跟他别无二致甚至更多,体重还是没他重。

“我说你这去了趟国外良心都变黑了,小爷我躺了一宿地板!你现在还压着小爷是不是忒没良心了?!”

许司燊翻了个身躺平,他是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啊,可这嘴碎的沈听风要是再这么念叨下去他能睡得着才怪。

“沈三,你特么好好想想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说到昨晚许司燊就气到想要跳江一了百了,就不该怕他出事跟他回来,这一路把他气了个够呛,就没见过那么难伺候的人。

回顾昨晚,沈听风撞了三回才回到住处,把保安震得一个激灵,车头都扁了还冒着白烟,副驾的车门往里凹了一大块,合着拍激战片呢。

下了车沈听风摇摇晃晃往电梯口走,边走边嗨着不知名的歌曲,反正许司燊是一句没听明白。

进了屋更一发不可收拾了,跑前跑后把自己购置的一套手术刀及医用缝补器具拿出来摆在桌上笑眯眯地挥舞着银晃晃的手术刀对惊恐的许司燊说道:“来,看小爷我给你表演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剖蟑螂解剖课,保准你记忆犹新!”

“你特么疯了吧沈三?!”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别人求我教他我还不乐意呢,这是你的荣幸。”

许司燊:这哪是荣幸,这简直是特么极其不幸!

眼睁睁看着沈听风拿了块黑色不明物体划了又划嘴里还念念有词,半晌后又开始缝合,这过程许司燊是越看越想死。

“你看,我把蟑螂完美地缝合好了,是不是很厉害?”

许司燊扯扯嘴角面无表情道:“厉害。”

“哈哈,看在兄弟的份上,小爷我给你一个膜拜的机会。”

许司燊: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留你条狗命!

许司燊以为他就抽这么一会风就好了,岂料沈听风又拖出来一个麦克风打开壁视开启卡拉ok模式狂嗨起来,分贝简直比酒吧有过之而无不及。

鬼哭狼嚎了一曲之后他开始拉着许司燊扭动身子跳起舞来。

“我觉得我身上的艺术细胞在熊熊燃起,我要放纵,我要一展歌喉,迷死你们。”

被拉扯着转圈圈的许司燊只想哀嚎,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这种神奇物种是怎么跟他一起长大的?

室内音乐高亢,沈听风嘴里高喊着乱七八糟的歌词给许司燊表演了一回神经质的糟歌乱舞。

沈听风突然一手贴在耳后呼喊:“欢呼声在哪里?!”

除了音乐声再无他声,沈听风摇着他的手大喊:“欢呼声,嗨起来!”

许司燊:再不消停老子给你胖揍一顿换你一句惊呼声,保证响亮!

第142章 这特么是男版贞子么?

邻居实在是不堪其扰找上门来,许司燊听着那剧烈的敲门声头疼,先安抚邻居再回来收拾这个家伙。

门外站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面相看起来挺和善的,她探头朝里看了一眼才对许司燊说道:“夜深了,你们小点声?小孩儿被吵得睡不着,明天可还要上学呢。”

沈听风往门口一看,见着阿姨就喊:“来呀,一起嗨呀。”

许司燊:嗨你个大头鬼!

阿姨一脸尴尬不知作何反应,许司燊讪笑:“抱歉啊阿姨,我朋友喝醉了吵着你们了,我这就打发他去睡觉,对不住了。”

阿姨摆摆手:“年轻人还是要少喝点酒,伤胃。”

“诶,阿姨多包涵啊,我这就拖他去睡觉。阿姨晚安。”

关上门许司燊拔掉了电线,夺过他手里的麦克风丢到墙角拖着他走进卧室。

“你特么给我安分点,好好睡觉,抽了一晚上的风还不够闹腾吗?!”

沈听风已经被酒麻痹了神经,他死活不愿意去洗澡,还振振有词:“洗什么澡,人家偏远地区连水都没得喝,我可不能浪费水。”

“少特么跟我扯淡,你就是懒!”

“懒怎么了,医学可证明了懒人寿命会更长,我这是在养生,嗝。”

“你特么爱洗不洗,我才不伺候呢。”

许司燊拿了套沈听风的家居服扭了扭脖子钻进浴室,边洗边听着外边的动静,生怕自己进来洗澡的时候那坑货又干出什么奇葩的事儿来。

好在一直没什么异动,许司燊擦干身子换上家居服走出来,一看床上没人,再往底下一看,好家伙双臂枕头睡在地上,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他踢踢沈听风:“喂,要睡床上睡去,躺地上多凉啊。”

“你懂什么,这地板对我爱得深沉,我听到了它对我殷切地呼唤,我这就要与它来个亲密接触。哎,小爷我真是*,世间少有啊。”

许司燊今晚受到了无尽的冲击,谁能想到沈听风居然醉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本着兄弟情意,再加上地板着实冰凉他上手拉起沈听风,“胡闹个什么劲儿,起来睡觉!”

沈听风拒死不起,整个人趴在地上叫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许司燊面对这种醉了酒就精神失常的沈听风毫无办法,只得妥协道:“行吧,世间少有的*,你就好好趴在地上跟你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吧。”

折腾了大半宿,许司燊也是累极,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喝醉酒的妖孽。

尽管有量子论原子论基因学分子学动量守恒能量守恒机械守恒唯物主义等一系列佐证证明妖怪是不存在的,且在几百年前就建立的原天朝以后是不可以成精的。可自打他认识了沈听风后,这种认知彻底被颠覆,沈听风就是那活脱脱的妖孽。

这个妖孽在许司燊睡下没多久后匍匐着一把抓住许司燊的脚丫子就往嘴里啃,许司燊一骨碌坐起来差点没尖叫出声,幽暗的室内沈妖孽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目光呆滞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啃着他的脚。

这特么是男版贞子么?

一脚踹上他的脸把另一只脚从沈妖孽嘴里解救出来,许司燊咬牙骂道:“天亮了我就去庙宇找个高僧回来把你这个妖孽给收了,省得为祸人间!”

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沈听风就躺在地上睡着了,许司燊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跟醉酒的人同处一室了,简直要命的存在。

沈听风头痛欲裂,听了许司燊咬牙切齿的咆哮他捂着头细想昨晚他的壮举。

零星的记忆像泉水一样涌来,沈听风拼凑了个大概,他惊愕地张嘴,这不可能!!他沈听风可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丑事来?

“不信?你现在可以出去看看,保准你大有成就。”

沈听风将信将疑走出卧室,许司燊果然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嚎叫。

沈听风看着一地狼藉,这下记忆凑全了,沈听风整个人都呆愣了。

许司燊双眼布满血丝阴恻恻地笑:“想起来了?意外了一个晚上的哲学家。”

沈听风尴尬傻笑:“喝大了喝大了。”

“没醉呢,还能给我表演一出别开生面的活剖蟑螂解剖课,别人求都求不来。”

“我真这么干了?”

“那可不,你那手术刀还在桌上摆着呢,那所谓的蟑螂尸体也陈列在那里等着你过目。”

沈听风定睛一看,那黑黑的不就是海参?感情他昨晚剖的是海参,后来又给缝回去了?

“嘿嘿,醉了醉了。”

“没醉,还能缝得像模像样的,还嘟囔着这蟑螂怎么那么大小心。”

汗。

沈听风又看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线和麦克风,不确定地问:“我还唱歌了?”

许司燊点头:“恩哼,说是要一展歌喉一炫舞姿。对了,你还邀隔壁阿姨一起嗨来着,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后来我就躺地上了?”

“那可不,说是这地板对你爱得深沉,因着它殷切的期盼,你决定要与它来个亲密接触。”

沈听风:我是谁?我在哪?我还活着吗?

沈听风弱弱出声:“我这么疯狂的吗?”

“那当然了,还不带洗澡的,为了不洗澡还胡诹说是懒人更长寿。”

“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许司燊冷哼:“哎哟呵,谁拦得住啊,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撒欢,谁拦谁倒霉!”

沈听风脸上挂不住了,梗着脖子道:“那你也不能让我躺地上睡一宿啊,多凉啊。”

“你还有脸说!你可是个世间少有的*,天王老子都不能把你和地板分开,我凡夫俗子不敢掺合。”

“嘿嘿,这样啊,是挺丢人的哈。”

许司燊冷笑,“丢人不说还吓人,这屋里黑骏骏的,你可是给我来了一出男版贞子爬床啃脚丫的惊魂大戏!”

我的天!

沈听风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到底都做了什么蠢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举世无双的惊人之举啊!

“你说说你是不是人格缺陷?大晚上的整死个人,停都停不下来。”

沈听风挠头嘿嘿傻笑,“我再睡一会儿,困死了。”

许司燊打着哈欠躺回床上再度入眠,真特么困!

下午三点沈听风睡醒了,赶紧摇醒身边的许司燊,“快起来,小爷带你去吃东西填饱肚子先。”

许司燊揉揉眉心,都这个点了肯定饿坏了,都怪这个沈妖孽!

洗漱好了沈听风就和许司燊下楼觅食了,走出电梯就时候就碰上了昨晚上的邻居阿姨,这还真是凑巧得让人脸红啊。

“沈医生,醒酒了?昨晚折腾一宿,你的歌声需要多练练,假以时日肯定是个歌唱家。”

沈听风脸色发红,他喏喏道:“抱歉啊阿姨,影响到您睡觉了。”

阿姨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年轻人嘛,总是激情澎湃的,阿姨理解。”

“好嘞,阿姨再见。”

许司燊在一旁肩膀一耸一耸地憋着笑,沈听风脸色瞬间黑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车。”

“你那车还能开吗?”

沈听风纠结了半天才决定先去看看自己的座驾如何了,应该他不至于把车开到报废的地步。

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车就这么呈现在他俩面前,沈听风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是自己干的?这也太颠覆他对自己的认知了吧?

“这…我干的?”

“对啊,你可说了人生是由许多个意外组成的,这就是昨晚的意外,我差点没交代在你手里。”

呃……

好吧。

一条小黑狗突然跑过来昂起头冲着沈听风狂叫,沈听风吓得倒退两步,哪来的小狗?

许司燊冷眼旁观,瞧你自己造的什么孽,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小黑狗叫得沈听风头皮发麻,他弯腰与那条小黑狗对视,“你对着我叫干什么??”

“汪汪汪…”

沈听风看向许司燊,“这狗有毛病,冲我直叫。”

许司燊探究地看着他:“你真的忘了?”

“难道我跟这条狗还有什么感人的故事?”

看许司燊那副要命的表情沈听风意识到自己昨晚肯定又干了什么令他难以磨灭的蠢事了。

许司燊抱着手盯着那条对着沈听风狂吠的小黑狗终于说出了事情始末。

“你昨晚抱着它痛哭流涕,非要说她是你上辈子被活活拆散的爱人……”

沈听风:我特么……真优秀。

“喏,人家现在找你续旧情来了,找个地儿你俩好好诉衷情?”

“别介,我昨晚喝大了。”

“谁喝大也没你这么疯狂,这一路我都要吓出心脏病来了,脸也丢了一路。”

“黑妞,黑妞…”

狗的主人找来了,那小黑狗还是一直盯着沈听风,许司燊也是无语,怎么什么事儿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黑妞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

小黑狗没搭理它的主人,还是对着沈听风摇尾巴,狗主人一看乐了:“这不是你上辈子被拆散的情人吗?感情是跑来找他来了?”

沈听风尴了个大尬,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直接喝断片,一路撒疯都撒到狗身上去了,他谦谦君子的形象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回来。

第143章 说谁明骚呢?!

沈听风自打醒来表情只有两个字: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他也没想到自己醉了像个神经病一样,做出一连串的惊天糗事,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冷静冷静。

拽着许司燊坐上他面目全非的座驾,沈听风嘿嘿尬笑:“来嘞,小爷带你去搓一顿,带油水的那种。”

许司燊面无表情:“非要开你这么拉风的车去吗?”

“吃了饭顺便去修车啊。”

许司燊:……

许司燊那块玻璃昨晚已经碎了,太阳火辣辣地直照着他,他热到全身发烫。

沈听风歉意笑笑:“你等等,我给你弄块玻璃。”

许司燊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车里翻了又翻,翻出个月饼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了。”

沈听风抱着月饼盒满意极了,他抽出里边那张金黄色的绸布对着车窗比划了一下,“哎哟老天待我不薄,这长度刚刚好。”

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管胶水,他在四条边上都挤上胶水“啪叽”糊在车窗上。

光线变得金黄,许司燊觉得他对沈听风的认知又颠覆了一回,这特么整个一宝藏男孩啊!

沈听风还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啧啧。我发现我就是个天才,现在不热了吧?”

许司燊是真的想把他胖揍一顿然后送去医院挂脑科,这丫有毛病!

开车上路,沈听风一路收获了百分之九十九行人行车的行注目礼,许司燊觉得自己答应他出来吃饭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他坐在车里像公园里供人参观的猴子,尤其他旁边的窗口粘着一大块招摇的月饼绸布。

车里的空调已经坏了,沈听风不顾许司燊劝阻把车窗悉数打开,还振振有词:“开得快了不就有风了?”

许司燊已经被热到怀疑人生,偏偏这车还一会一颠簸跟上山路似的,可特么明明就是一条平平的柏油路还能颠成这样,感觉他在越野。

那块金黄色的月饼绸布一晃一晃的跟麦浪似的,哪就透风了?车窗悉数全开车内更热了好不好,搞不懂这沈妖孽的脑回路是怎样的清奇法。

实在是受不了来来往往的车辆的打量,许司燊摸摸饿得扁平的肚子皱着眉头说道:“我说,我们先吃饭好吧。”

“你很饿?我还想着先去修车,然后我俩再去好好搓一顿呢。”

“当然饿了,你不饿啊?反正我觉着你这车修不修都没关系了,干脆换一辆得了。”

沈听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换一辆?能修就修,反正也是报的保险,换一辆多费钱。”

“你缺那点钱吗?你们沈家就那么一辆车吗?”

“不缺,但是我不想换啊,我这车都八年了,都有感情了,你懂不懂什么叫情怀。”

许司燊腹诽:这年头你跟我讲情怀,情怀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特么只知道这小破车太特么惹人注目了,而且感觉随时要散架。

“我真的好饿啊,拜托你先拯救我的肚子再去修你的情怀爱车吧。”

“明明吃得一样多,我怎么不饿?你的胃怎么去了趟国外就变得这么大了?”

“……大概是你昨晚啃了我的脚,所以不饿。话说,我的脚是不是很香?”

沈听风一个激动踩了急刹,许司燊就又经历了一场沈听风所说的意外,撞上了三岔口的一棵大树。

挡风玻璃当时就四分五裂了,许司燊脑海里只有九个字:珍爱生命,远离沈听风!

“咱能不提这茬吗?我特么真是哔了狗了,居然上嘴啃你臭脚丫子,呸呸呸!”

许司燊探头看了看那棵倒霉催的大树叹气,好好的一棵树碰上了沈听风,不添点伤痕那真是不够荣幸。

“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好吗?你说说你不好好在地上躺着,半个身子爬上来啃我的脚,我差点没当场吓到一命呜呼!”

沈听风调转车头,“吧嗒”一声,头上的镜子掉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许司燊就要抓狂了,这特么太可怕了,这车比那些废弃的车辆还要烂上几倍,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这了。

“修车修车,老子不饿了!”

“诶,上道。”

一溜烟跑到了车行,修车的师傅一看那辆撞得极为惹眼的车颠簸着开进来就开始招呼他的徒弟们:“徒弟们打起精神来,大神的车又需要我们拯救了!”

这话一出,他的徒弟们就知道是那个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一两回的二愣子又来了。

来了个急刹,许司燊身子前倾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他又是一头黑线,更糟的是硬糊上去的月饼绸布就被风吹落盖到了许司燊头上,有一种新娘头纱的即视感。

沈听风乐了,撩起一个角叫嚷着:“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许司燊一把扯下这黄到令他眼睛发疼的月饼绸布拧了好几下车门才艰难地下了车。

杨师傅带着徒弟们已经围观了许久,这车是一回比一回惨啊,副驾都是凹进去的,这要修的话还真是够呛。

“沈大夫又跟马路牙子来了个亲密接触还是?这车……”真够烂的。

沈听风有点尴尬,每次都是撞得惨不忍睹,可他就是舍不得换一辆啊。

许司燊觉得自己站在一旁都觉得尴尬得要命,“我说,你这二手夏利早就该换了,我都怕哪天开在路上散架了。”

没错,沈听风这车是八年前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当初年轻也就认为他是买来玩玩儿的,谁知道他这一开就是八年,看看这路面上谁还能见到这款式的车。

沈听风睨他一眼:“怎么?嫌丢面儿啊?”

许司燊轻飘飘一个眼神,那当然,这破车早就该消失在路面上了。

“还是人家于清好啊,也没嫌弃我车破,照样开得溜溜的。瞧瞧你这个势利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一起长大!”

哟呵,到底是谁倒了八辈子霉,我就一个晚上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多回,又被你男版贞子惊魂一啃吓到脱形,倒八辈子霉的是他自己才对。

“还不知道是谁倒八辈子霉呢,你说说从小到大我跟你一起玩都出状况,你是来克我的么?还有啊,你别一口一个于清的,叫那么亲热,我昨天都想揍你了,人家可是嫂子,那么叫不合适。”

“多想了吧,我跟于清那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不懂。再说了,阿言会在乎这些个虚礼?”

“什么纯洁的革命友谊?我不在国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俩关系这么好了?”

“关系本来也不差啊,你不也是跟她关系还好么,人家可合眼缘着呢。”

许司燊没吭声,他说的确实是事实,穆于清跟他们关系也还不错,不知道怎么地看她就特别顺眼。

两人斗着嘴,修车的师傅已经把车看了个大概,这回这车真是一个惨字了得。

挡风玻璃四分五裂,车头扁得令人咋舌,开进来还一颠一颠的,零件已经老化,再怎么修也还是过不了几个月又得重新返修。这修来修去花费的时间也是挺多的,关键治标不治本啊,还不如直接换一辆新车,他又不是差钱的人。

“沈医生,这车呢撞得猛烈,您也开了很多年了,这车再修下去也是没什么用了,要不您换辆车得了?”

沈听风有点急:“你这是修不好的意思?”

“别的不说,您每个月都会过来修那么一两回,可是这回实在是太严重了,不是普通的剐蹭和凹陷。您看看这车都这样了,修起来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零件差不多要全部换新,还不如换辆车呢。”

“…行吧,那就不修了。”

沈听风在吃饭的时候一脸郁郁,许司燊倒吃得不亦乐乎,天知道他有多饿,恨不得连盘子都一起吃了。

“唉,我的座驾就这么没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许司燊喝下一口汤满不在乎道:“就一辆车而已,你看看都那样了,一走一颠都要散架了,你又那么背时,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换新车来得好。”

“我没钱。”

许司燊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你没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多高啊,就凭你那些个杰出贡献,你腰包肯定殷实,买辆车还不是小意思。”

沈听风捂了捂口袋,“我还是不想换,都开出感情来了,它身上的每一个零件我都很熟悉,就这么换了觉得可惜。”

“那车已经不能再上路了,已经对你的人身安全带来隐患了,舍不得也不行。旧的东西总是要淘汰的,别想那么多,一辆车你又不是负担不起。”

沈听风痛定思痛,行,吃饱饭就去提一辆新车。

两人吃饱就直奔汽车之家,看了又看挑了又挑终于挑了辆红色的车卡一拍一刷,车就那么买了。

沈听风开着新车美滋滋的,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许三,这新车开起来就是不一样啊,感觉精气神都好了,路上风景都无端秀丽了。”

许司燊感觉自己都要无语了,“刚才还在缅怀你的八年二手小夏利,好说歹说都不肯换车。现在提了车倒是一点儿没看出来你有多不舍得那夏利,我说你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嘿嘿,这不是有了新车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嘛,这大红色多喜庆。”

“看车如看人,这骚包的颜色挺适合你,跟你的人一样。”

沈听风赏了他一个眼风,说谁明骚呢?!

第144章 暂且让你们凶我一回

穆于清下班没让南绪言来接,今早那么一回把她心脏差点吓爆,再来接她让人家看见了可不行,隐婚就得有隐婚的样子,老这么高调是万万不行的。

也有段时间没回她的小窝了,加上秦朝阳这几天肯定会去她公寓找她,别墅暂且就先不回了,免得被他看出端倪来,她和南绪言的关系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搭着公交往公寓去,却没想到会在公交上碰见大刘,大刘一如既往地激动,在人挤人的车里硬是挤到她跟前乐呵呵跟她打招呼。

“于清,好巧啊。”

“大刘?你这是要回警局?”

大刘爽朗一笑:“是啊,赶着回去给那些兔崽子做饭呢,要是再晚点那群兔崽子指不定能把屋顶掀了。”

穆于清也笑:“他们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他们肯定会找你打一架的。”

“他们敢?!还要不要吃饭了?!”

“也就是这吃的能拿捏住他们,要不然你都被他们拉出去练几百回了。”

“你这是下班了?”

穆于清点头:“嗯,正打算回家躺尸呢。”

大刘登时兴奋起来:“家里没做饭吧?做了也没关系,跟我去局里玩一会儿?局里新来了一批警犬可凶了,要不要去瞧瞧?”

你当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穆于清正要婉拒,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她只得在拥挤的车厢里艰难掏出手机接电话。

“夫人,下班了?”

“嗯,正回公寓呢,你下班了吗?”

“我今晚有事要处理,晚一会才下班,还说要去接你呢你都跑到半路了。”

穆于清突然就很想笑:“你可别来接我了,会出大事的,接送这种事情就免了,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攻击。”

“…那好,你路上小心,有事第一时间找我。”

南绪言的絮絮叨叨让穆于清很是无奈,她也是个大人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过哪还会不懂得照顾自己?

“好。”

“嗯,记得想我,分分秒秒。”

“……看我心情。车里很挤,回头再说吧,记得用餐哦。”

“好。”

穆于清噙着笑意把手机放回包里,抬起头来就看到大刘一脸殷切地看着她,她就有点懵了,眨眨眼才想起来大刘邀她去警局玩一会。

“怎么样?”

“…成吧。”

大刘这下可乐坏了,于清可是好久没去局里玩了,感觉局里怪没乐趣的,都没人夸他做饭好吃了。那群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气他,还是于清可人疼,人长得水灵还聪明,不喜欢她难道还能喜欢那群粗鲁的兔崽子们?

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内人满为患,有人邪恶的萌芽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穆于清感觉到有人在翻她的包。

大刘显然也看到了,身子就要挪过来,穆于清给他递了个眼神,大刘就抓着横杆没有动。

穆于清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好家伙,这就一个戴着耳机的清秀小伙子啊,见她回头立马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惯犯啊。可惜戴着耳机没听见她和大刘说的话。

穆于清又转回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毫无察觉,小伙子见她又转回头了,又开始动作了。

瞥向大刘,大刘微微点头,穆于清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眼看着下一站要到了,穆于清手肘往后一捅,那人手里的钱包顿时掉落下来,那小伙子显然慌乱了,挤着人群就往车门去。

“啧,都偷到我身上来了。”

把钱包捡起来的时候大刘已经扯住了那小伙子的后领,小伙子清秀的面容不再,他恶狠狠地瞪向大刘发狂地扯着衣服。

可惜啊,大刘一壮大汉,任这清秀小伙子再怎么扯也没挪动半分,他的面色涨红大喊出口:“你干什么?!”

大刘没开口,倒是穆于清把钱包放回包里才笑着说:“没干什么,就想看你包里有几个钱包,盯了你一路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钱包?”

瞥了一眼他腰际鼓鼓囊囊的钱包,穆于清笑:“就是你包里的呀,今天收获不错嘛,走,带你去警局溜达一圈。”

车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伙子是个惯偷啊,有人翻了包才发现钱包丢了,也气势汹汹赶过来。

车已到站,大刘推着他下了车,单薄的身子跟大刘比起来那简直像大刘拎着一只小鸡仔似的,那场面别提多滑稽了。

大刘拘着他就朝不远处的警局走,小伙子开始求饶:“哥,哥,放我一马行不行?我这也是饿得没办法了。”

大刘不为所动:“饿得没办法你就偷啊?少跟我套近乎,进去跟那些兔崽子说,还有茶喝呢。”

几个失主也跟在后边,穆于清悠哉悠哉走在最后。

“哎,大刘你干啥去了,咱们还吃不吃饭了?都这个点了还在外边晃荡。”

大刘大嗓子一嚎:“光看着干啥,还不来铐人,想不想吃饭了?!”

几个小警员才上前铐了那小伙子,其中一个大笑:“大刘今天可以啊,还知道给社会做贡献了。”

说罢又看了眼脸色变成猪肝色的小伙子,调侃意味更浓:“啧,小伙子也是运气不好,碰上大刘这粗鲁的汉子,倒霉催的呀。”

大刘懒得理这群让他看了就生气的兔崽子,朝着最后边的穆于清喊:“于清啊,别搁那猫冬了,快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几个小警员顿时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一脸正气推了那小伙子一把:“叫你危害社会,快给我进去。”

小伙子:……

大刘带着穆于清慢悠悠在警局里走,迎面来的警员一看到他就火大:“大刘,都几点了还不开火,几十张嘴还等着你呢!这小碎步迈的,你又不是小姑娘,爷们儿点,给我大步跨着走。”

“我就说你们离谁都行,就是离不了我。”

警员一脚就踹过来了,“净会掰扯,还不赶紧做饭去!”

大刘身子一闪,露出了后边跟着的穆于清,警员一时刹不住脚当时就来了个劈叉,这滋味,酸爽!

小警员强挤出笑容向他打招呼:“于清来了呀,…快去里边坐着歇会儿。”

大刘大笑出声:“二狗子,你这是干啥呢?”

小警员:去你奶奶的香蕉皮,于清来了不早说,幸好我机智来了个劈叉。

“我闲来没事劈个叉练练身,哈哈。”

大刘大掌拍在他肩膀上用力一压,“嗷”地一声,他眼睛都瞪出来了,这该死的大刘!

“行嘞,可得好好练,我带于清玩会去。”

小警员伸展双臂左扭扭右扭扭,像极了正在锻炼身体,只是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

好不容易等到穆于清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拐弯处,他才痛呼出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扶我。”

几个一起走的小警员这时才跑上前扶起他,他这个恨啊。

“还没做饭?”

大刘此时挠头憨憨一笑:“没呢,我出去有事耽搁了,这就去做,省得把这些兔崽子饿得狠了把我都给吞了。”

“我帮你吧,多个人会快一点。”

“那可不行,哪能让你一娇滴滴的小姑娘进厨房重地,油烟味太大待会熏了你的小脸蛋,不行不行。还有帮厨呢,你就安心坐在外边等开餐,大刘给你开小灶。”

好说歹说才弄来个洗菜的活计,进了厨房穆于清就开始给大刘洗一大盆的菜,大刘就开始掌勺做饭了。

“哎,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那群兔崽子都要吃你们了。”

几个帮厨手忙脚乱该切菜的切菜,弄配菜的弄配菜,穆于清弯唇,谁说警局里的人严肃了,明明就是一群逗比。

几个饿得发晕的警员进了餐厅就直嚷:“大刘!你这是要饿死我们吗,还不赶紧的!”

大刘翻了个白眼,对蹲在一旁洗菜的穆于清说道:“你瞧瞧,一堆饿死鬼,才过多久啊就能饿成这个鬼样。”

穆于清但笑不语,这些互怼的人们真是可爱呢,该出动作业的时候绝不含糊,没事干的时候就怼怼人,日子倒也没那么难过。

“大刘!你别装作听不见,又跟人嘀咕我们饿死鬼投胎了吧?”

穆于清偷笑,可不是么,才说了没几秒呢。

“兄弟们,咱也进回厨房看看去,给这黑心大刘捣乱捣乱。”

三五个人就这么直愣愣闯了进来,大刘握着把大勺一指就粗声喝道:“还不赶紧麻利滚过来洗菜,想让人家于清一个人蹲那多久?!”

他们这才看到蹲在一旁洗菜的穆于清,赶紧把穆于清托起来:“嘿嘿,于清来了啊,外边坐着去呗,这活让我们来干就成。”

“没事,就洗个菜。”

“洗个菜也不成,这厨房乱得跟什么似的,出去出去。”

边推穆于清出去还边恶狠狠瞪了大刘,“大刘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于清进你这破厨房干活呢,也不知道怜惜着点!”

大刘默不作声,暂且让你们凶我一回,等于清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穆于清硬生生被他们推出了厨房,那几个就蹲在那开始择菜,那叫一个笨拙。

只听大刘一声暴喝:“你们是猪吗?!择个菜都不会!就知道整天吃吃吃,猪还能卖钱呢,你们一个个地都能干些啥?!”

第145章 这也是给于清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45章这也是给于清的穆于清坐在外边看他们吵吵嚷嚷的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整天互怼,但其实打心眼里都是呵护着对方的。

在警局里的都是赤诚善良的,别看他们五大三粗的,其实心可细了,穆于清每来一回都是被热情相待。

好比如大刘,总会给她开小灶做好吃的,平日里馋的不行的他们也绝不会去夹她一块吃的,只会抱怨大刘做得不够多样,好让她吃个够。

警员们大大咧咧的,碰上她也会立马温柔相待,恨不能把她想要的都搬到她面前。

警员们估摸着大刘再晚也该把饭做好了,一堆堆地往食堂走,本来吵吵嚷嚷的,一进食堂看到穆于清笑盈盈地,他们就安静了下来围着穆于清排排坐。

大刘看不惯又大叫一声:“兔崽子们来端菜!”

一大票人争先恐后进去端菜,又把大刘气了个够呛,“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我这厨房都要被你们踏破了!”

看了眼端辣子鸡的警员,大刘粗声提醒:“诶诶诶,这是给于清的,可别偷吃了。”

又瞄了眼端豆腐酿的,“这也是给于清的,你小子给我端稳喽!”

最后看了端鱼汤的,“这汤也是给于清的,烫着你手了也不能弄撒了,于清可爱喝了。”

梁谌刚跟局长谈完话,走出来就看到苏绾绾站在树下等他,梁谌几不可见的皱了眉,怎么又来了?

苏绾绾就是上回穆于清在车上帮她抓小偷的那个姑娘,见到梁谌第一眼就喜欢上梁谌了,这不三天两头跑这来。

梁谌对她倒是不冷不热的,他现在并不想找对象,也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谁知道她又来了。

“苏小姐怎么来了?”

“下班了就顺便进来看看。”

梁谌皱眉:“苏小姐,这是警局,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你要没事就回去吧。”

“我…”苏绾绾咬唇,他还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可她就是喜欢呀。

“梁队,吃饭了。”

“就来。”

他举步就走,苏绾绾不死心又跟上去,梁谌只好带着她去了食堂。

今天的食堂跟平常有点不一样,虽然吃饭不许喧哗,但是他带的这些二货都是些话唠,食堂用餐时间总会吵吵闹闹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太多管。

可是今天过份的安静,要不是他看到他们端坐在里面他肯定会认为食堂里没人。

张涛看到梁谌来了赶紧乐颠颠地招手,“梁队,这里。”

梁谌抬脚就往张涛那边去,苏绾绾也跟着朝那边去,不少人都看了过去,她脸红扑扑地像个红苹果。

看到他们留了两张空凳子,苏绾绾心中闪过甜蜜,原来他也并不是像表面对她那么冷淡的呀,起码还让人给她留了凳子。

食堂里都是圆桌,留下的两个空位是紧挨着的,她面若桃花含羞对着看她的警员们打招呼:“大家好。”

大家也没让她面上太过不去,稀稀拉拉应了一声。

苏绾绾环顾了一周,就他们这桌伙食最好,大概是因为自己来了?想着她又脸红了。

看到梁谌坐下,她也紧跟着坐下,身旁的人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今天这菜怎么规格不一样?”

没人应声。

这时穆于清洗好手出来了,还没有到这边梁谌就看见她了,嘴角就不自觉上扬:“于清来了?难怪大刘肯加餐了。”

大刘一听这话就炸毛了:“谁给你们加餐了,这是我私人给于清开的小灶,谁也不许动,谁动我跟谁急啊!”

梁谌指着多出来的一大盘炒里脊说道:“这不是加餐了吗,多了一盘肉。”

“那还不是看于清来了给你们加了一盘?”

穆于清越走越近,走上前了才看到自己的位置被苏绾绾坐了,张涛赶紧把旁边一人赶了去其他桌,又搬了个没人坐过的凳子来给她。

穆于清连声谢着坐下,梁谌就开口了:“于清来了?”

声音是不同以往的温柔,整个人都温和了,再没那办公时的严肃。

苏绾绾心里就不舒服了,什么人能让厨房特意开小灶,能让那些警员这么优待,而且梁谌还对她这么温柔。她打量着穆于清,直到看清穆于清的脸她惊讶住了。

怎么是她?!

“嗯,来玩会儿。”

梁谌笑:“人家来警局都是有事,就你是来玩儿顺便蹭饭的。”

大刘又不爱听了,连番给他递了白眼:“什么就叫做蹭饭,我就乐意给她开小灶,你都没那能耐呢!”

苏绾绾突然出声:“这位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穆于清看了眼,那肯定记得啊,她抓贼的时候没派上半点用场的那姑娘嘛,不记得才怪。

“记得呀,我叫穆于清,你呢?”

“苏绾绾。”

“哦,苏小姐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苏绾绾有点不好意思,脸又红了。

吃饭的时候苏绾绾发现真的没人去动大刘特意给穆于清做的那几道菜,而穆于清拿了公筷给他们碗里添菜,看得大刘一脸不悦。

“于清,这可都是给你做的,都便宜这些兔崽子了。”

“回头你再给我做呗,做个超级辣的。”

梁谌看着碗里的菜叹气:“于清,你该多吃点,太瘦了。”

“不会啊,刚好。”

穆于清转向苏绾绾,“苏小姐吃辣吗?”

“吃一点的。”

“这些菜随便吃,别听大刘在那瞎掰,想吃什么吃什么,别不好意思。”

苏绾绾看了眼梁谌,梁谌便也开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虽然伙食比不得外面的,但是大刘手艺不错。”

苏绾绾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扒饭,她总能感觉到他们对穆于清的热络,梁谌也对她不同别人,难道穆于清是梁谌女朋友?

她瞬间就有点食不下咽,穆于清看了眼两人,出声道:“苏小姐,大刘炖的鱼汤不错,你尝尝?”

苏绾绾登时就回:“我不吃鱼!”

声音稍大,穆于清微愣,“抱歉啊,我不知道。”

苏绾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她不是不吃鱼,她只是不喜欢梁谌和他的手下对穆于清的态度,连同这鱼汤也不喜欢了。

苏绾绾觉得这顿饭吃得很煎熬,梁谌没怎么搭理她,倒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穆于清闲聊。

穆于清大概是看出了什么,便跟张涛聊了起来,梁谌看她一眼就知道自己太过冷落苏绾绾了,只得硬找话题跟她说话。

苏绾绾吃了大半就放下了碗筷,穆于清则还在跟张涛边聊边吃,她就静静地等着。

穆于清吃饱了就和张涛他们出去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苏绾绾喜欢梁谌,只不过梁谌态度不明,他们也不好留下来。

“哎,也不知道这苏绾绾还能跑这来多久?”

穆于清微微惊讶:“经常来吗?”

张涛点头:“嗯,看上我们梁队了,三不五时就过来,门口守着的还以为是梁谌女朋友才放进来的。”

“那也是你们梁队的福气,多可爱的女孩儿啊。”

张涛叹气:“问题她就经常来,打算死缠烂打还是怎么的?梁队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还是要来。”

穆于清笑了:“你们梁队可真是眼光高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都看不上。”

张涛挠头,眼光高不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自己自己也不会选这样的姑娘。

倒不是说她不好,而是说她整个人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太小家子气了,柔柔弱弱又什么都不会的实在不符合他们的择偶标准。

梁谌送苏绾绾出去,苏绾绾终于憋不住了,她问:“穆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竟然不是?!

“你们很熟吗?我看她在警局里好像很自由,大家也很喜欢她。”

提起穆于清梁谌的声音都温和了,他说:“也就见过几回,我底下那些人确实挺喜欢她的。”

“她去哪了?”

“应该回去了吧。”

看梁谌一脸平淡,苏绾绾稍稍放下心来,只要没惦念着她就好,跟她比起来自己确实低了层次。

“苏小姐,我有跟你讲过,我目前没打算谈对象,你也不要老是跑来局里了,对你人身安全有影响。”

苏绾绾咬唇,她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想要每天都看见他,哪怕他对她不冷不热,看到他就好了呀。

“你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苏小姐,上车吧,下次别来了。”

苏绾绾咬唇问出了那句话:“你是不是喜欢穆于清?”

梁谌眼皮微颤,他开口:“没有。”

苏绾绾就上了车,上了车一直回头看站在原地的梁谌,心里的难受无以复加,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过,从小到大她的追求者也不少,但她就偏偏喜欢梁谌喜欢到不可自拔。

梁谌脑子里乱乱的,说不喜欢穆于清是假的,他每天都希望醒来看到身边躺着她,去哪都有她陪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就对她情根深种,总之她不在会想念,她来会喜悦。

他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娇俏可人,想念她做的家常菜。

他想要一切照旧,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结婚了。

他那句喜欢永远无法宣之于口,他对她的情感只能深埋心底不见天日。

第146章 老伯,你好不讲理

穆于清在张涛的陪同下边逛边走,许久没来,这警局里变化还挺大的。

“我上个洗手间,然后带你去看警犬,可帅了。”

“好。”

穆于清专注地看一株绿植,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叫什么名字,突然背后有异动,她猛地回头,一记冷拳破风而来直击她面门。

她凝眸往后一仰一侧身躲过这拳,直起身来想要看看是谁这般蛮不讲理冲她用武。却不料对方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拳头猛力袭来。

她眼疾手快抓住来人的手,因为手小却也是仅握住一瞬,只得长腿一扫攻他下盘,转而跃身袭他腰际。来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后退一步翻了个身长拳直逼她鼻翼,穆于清偏头躲过一个侧空翻手肘击打他腰部,来人吃痛便乱了阵脚,穆于清便占了上风。

张涛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不少人也被这动静吸引来了,一副吃瓜模样站着看,还时不时点评一下,像极了在看人家打擂台。

穆于清到底力气没有男人大,但也没有停下来,天已渐黑,她只大概看出来人是个消瘦的男人还有点老,她怒道:“老伯,你好不讲理!”

她口中的老伯并没有因为她开口说话而减弱攻击,反而更迅猛了,穆于清筋疲力竭但也还是尽力应对。最后是两人的拳头互对着对方面门,只不过穆于清的拳头在微微发颤,显然累到了极点。

围观的众人突然爆发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把穆于清拉回了现实。

她喘着粗气汗水沿着额角掉落,梁谌走上前去给她擦汗,她惊了下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微凉的手滑过梁谌手背,梁谌眼神闪了闪。

“局长好兴致。”

被称为局长的老伯爽朗大笑:“哈哈,早就听说有个女娃子身手不错,今天一探果然名不虚传。”

穆于清这才反应过来这穿着便装的消瘦老伯竟然是这警局局长,她赶紧颌首问好:“局长好。我就说哪家的老伯跑警局里来对我动武呢,原来是局长啊。”

程正道呵呵直笑:“诶,别叫我局长,就叫我老伯,听着亲切点。”

穆于清仔细打量他,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运动装,面容消瘦双眼却炯炯有神,倒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伯。

“看不出来老伯还喜欢来偷袭这么一出。”

“老早就听这些兔崽子们说起有个女娃子身手不凡,总是把一些社会渣滓扭送警局,今天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偷袭么,不算是,就想试试这些崽子们说的女娃子是不是你。这一探还真是探对了,不错不错。”

穆于清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就会两下子糊弄人的。”

“有没有打算到我这儿来做个警察?”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梁谌却有些激动,他想听到她说留下来做个警察,那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但是他又有点不希望他答应,警察这行太危险了。

穆于清也是愣在当场,这么草率?不是该一层层考上来的吗?

很快穆于清就做了回应:“我还是安分做个小老百姓吧,免得拖你们后腿,但是有需要也是可以协助你们的。”

程正道有点遗憾,这么好的苗子不做警察可惜了,“也行,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别推辞。”

“不会,力所能及一定竭尽所能。”

程正道满意点头,现在这么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天已经黑透了,穆于清打消了看警犬的念头,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流了汗浑身都不舒服。

“我送你。”

“不用了,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

“我也要回去,顺路。”

梁谌走在她左侧,终于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他有好多话想说,反对上她干净的星眸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都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清,你过得好吗?”

“还不错,每天上下班偶尔跟朋友小聚胡胡闹闹的,小日子还挺滋润的。”

“那他,对你好吗?”

穆于清顿了顿,“好啊。”

梁谌急切地想问下去,突然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把她撞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吧?”

穆于清摇摇头,梁谌这才把手放下,哎,为什么要再次遇到她,心里那个娶她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可她说他对她好,梁谌内心空落落的。

两人良久无语,穆于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呵,秦朝阳,你终于来了。

“于清?”

穆于清只想冷笑,这么些天也没有来找她,今天才想起她来吗?

“有事?”

“是这样,我把你奶奶送回去了,你回来住吧。”

“抱歉,我身份卑微哪进得了你们那么高的门第,我还有事。”

穆于清面带冰冷挂断电话,她现在还要扮演埋怨家人不公的角色,自然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倒是一旁的梁谌误会了,看她的表情和语气他以为是穆于清的丈夫,原来竟是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么?

“就到这吧,我坐公交回去就好了。”

梁谌想再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算了,来日方长,都在一座城里见面的机会多得很。

“好,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梁队长。”

看着她笑颜如花上了公交,他重重叹了口气,平时总是想象着碰到她要跟她说什么,可现在她在面前他却说不出口了,胆怯么?也许是吧。

想到她刚才接电话的神态,他觉得她其实过得不好,那人也未必真心对她好,心中涌上心疼,这么美好的女孩为什么会被逼婚,她原本可以拥有自己美好的人生的。

穆于清回到公寓就赶忙洗了个澡,打了一场架身上黏糊糊的怪难受的。

她抱着路上顺便买的西瓜一勺一勺舀着吃,手机微信响了,她腾出一只手来点开手机看信息。

“展帅哥,出来玩不?”

展帅哥?穆于清顿时想起来这是上回在雎沐里碰上的那三个小姐妹,差点忘了自己男装在外面叫展宏图。

“不了,今天有些累。”

“今天有活动呢,可热闹了。”

有活动?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有什么活动?

“是么?发个视频看看?”

对方果然拍了视频发过来,穆于清点开一看,可不嘛,热闹非凡。

刚想回复却感觉视频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又点开看了一遍,虽然很快就一闪而过,但穆于清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秦豆蔻的身影。

呵,脸好了就出来放纵了?我倒要出去给你添添堵!

“行吧,我这就过去,老位置?”

“老位置。”

穆于清利落换好宽大的深色t恤衫,套上栗色短发头套,戴上长长的耳钉,塞上耳机就出门了。

穆于清钻进雎沐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浪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太特么大声了,戴着耳机都能震到这种地步,穆于清咋舌,要不要这么夸张。

目不斜视直走到她们说好的老地方,那三个小姐妹果然坐在那里,今天的人格外的多,穆于清挺好奇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展帅哥来了呀,可真让我们好等。”

穆于清痞痞地掀唇一笑:“这不是有点忙嘛,不过因为美女的邀约,我还是马不停蹄的来了。”

三人一阵娇笑,穆于清又问:“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我都差点挤不进来。”

“你不知道?今天是雎沐的大日子,十五周年了,会有好多活动的。”

穆于清点点头,她也是前两年才会来雎沐,以前哪有这种闲心来这里狂欢,兼职做都做不完。

穆于清扫视着上上下下,想要找到秦豆蔻,可是人太多了,她这一时半会找不到。

看来在秦朝阳心里他自己的女儿还是牢牢地能抓住他的心,要不然怎么会在丑事爆出后脸一好了就往一二节,看来秦朝阳手段不俗。

穆于清跑到吧台拿了杯橙汁,眼神还滴溜溜地四处张望,怎么就不见了秦豆蔻的身影呢?

于是她端着一杯橙汁一块区域一块区域地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视野较好的雅座看到了秦豆蔻。

她对面还坐着徐芳雅和一个男人,只不过那个男人穆于清不认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谈论什么。穆于清举步走向她们,横竖她现在是就是男儿身,谅他们也看不出来她是女的。

人太多她们身后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她索性就站着靠在秦豆蔻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反正人那么多你也看不出来我就是穆于清,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打定主意站这不走了。她倒要看看这整天作妖的秦豆蔻想做什么。

感觉有人靠在后面,秦豆蔻转头看了一眼,不过是了男的没地方坐了站这而已。

“你确定要这么做?”是徐芳雅的声音。

“我爸现在可是时不时就打电话叫她回来,就怕她哪天突然就听我爸的又回秦家了,我得让她真正的身败名裂,到时候秦家她就回不来了。什么东西也敢进我秦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秦豆蔻浓浓地恨意迸射出来,穆于清轻笑一下喝了口橙汁,真当谁都稀罕你们秦家?要不是为了弄清一些事情好把你们打入地狱她才不稀罕进那个令她倒胃口的地方。

第147章 诽谤可是要坐牢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47章诽谤可是要坐牢的穆于清倒是很期待她所说的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那个眼神阴翳的男人开口了:“需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把她骗到宾馆里去,到时候你把房门一关,你要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然后我把我爸叫来一看,这可就是明明白白的了,都不需要我说什么了,她就彻底待在泥里没有出头之日了。”

那个男人冷笑:“就对付一个丫头你还特意把我请过来,你是觉得我太闲了吗?”

“那倒不是,这妞火辣,怕一般人驾驭不了,好事可都给你留着呢,慢慢享受才是正经的。”

“我没空,叫我两个手下去就行了。”

秦豆蔻面上不满,但也没敢说什么,能请得动他还是因为那年借着她爸的势给了他一个方便,这次只是求他帮个忙就当两消了。

这人可是在道上混的,她可不敢拿乔。

穆于清故作不经意回了个头,可惜他坐的位置光线暗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眼里满满的嘲讽被她看了个清楚。

“秦小姐的心肠还挺歹毒,不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把人指派给你,要怎么做你交待他们就好。这一次我们两清。”

“…好。”

秦豆蔻很想发飙,她堂堂市长千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遇过,偏偏她又不敢发作,只得握紧了拳头。

“那行,我走了。”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站起来眼神刚好对上穆于清的,眼眸中的阴冷迸发出来,穆于清淡淡移开视线,这人的眼神好可怕,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了。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居然这种态度!”徐芳雅开始替秦豆蔻打抱不平。

穆于清隐隐发笑,那个男人在的时候怎么不敢吭声,走了又在这里不满,说到底还不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我可不敢惹他,反正事情办好了就行,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你真要这么做啊?你爸知道了会怎么样?”

秦豆蔻眼神中透着阴狠:“毁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就是恨她,凭什么她妈都死了还要再多个女儿来膈应我!她自打进了秦家我就没有一天顺心的,就是个扫把星!”

“你有把握吗?”

“放颗药的事再简单不过了,至于那两个人,就看他们怎么糟蹋了,要是不忍心我就也给他们灌几颗,场面肯定很混乱,到时候就是看好戏的时候了。”

徐芳雅附和道:“好办法。”

穆于清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嘴角就不自觉上扬扯起一抹嘲讽,呵,这种伎俩也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可笑!

穆于清端着喝了大半的橙汁回到那三个小姐妹身边,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秦豆蔻所在的地方,她眼神冰冷,秦豆蔻,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跟她们天南地北胡吹了一通,雎沐里的活动开始了,穆于清懒得去看,她今晚就盯着秦豆蔻就好了。

三个小姐妹已经凑热闹去了,穆于清还端坐着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不清神色。

看到秦豆蔻站起身来了,穆于清也站起来向她走去,顺手拿了杯不知名的酒。

秦豆蔻开始往人群里面挤,穆于清端着酒跟上她,趁着人多不备掏出一把小刀割开她连体衣的腰侧缝合线,她的动作极快,几下就把缝合线割断了。

在她奋力往前挤的时候穆于清一把把酒泼在她身上,然后把酒杯往后一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最中央挤。

“啊!那个不长眼的泼我!”

秦豆蔻的大叫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酒从她胸口一直滑落,她一直在掸裙子,徐芳雅赶紧拿来纸巾给她擦酒渍。

穆于清看好时机走过去撞了一下秦豆蔻的肩膀,秦豆蔻站立不稳就往后倒,穆于清这时就拽住她的衣服以防她摔倒。

“斯拉”一声,秦豆蔻的衣服从腋下裂开到胯骨,她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空气瞬间凝固了,徐芳雅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周遭的人们也愣了,不过随里即回过神来,男人们肆无忌惮地盯着秦豆蔻的身体,秦豆蔻顿时觉得难堪就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你们眼珠子!”

恶狠狠瞪向穆于清抬手就要扇过去,穆于清自然不放在眼里轻轻巧巧就攥住了她的手,嘲讽道:“怎么,我拉了你一把,你却要打我?”

“谁要你拉了?!滚!”

穆于清不怒反笑,“这就是秦家所谓的家教?市长千金也不过如此啊,试问你跟那些街头撒泼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众人哗然,俨然没想到面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竟然是市长千金,当即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就是市长千金啊,怎么会是这样粗俗不堪的人啊。”

“人家拉她一把还要被她怒骂扇耳光,太没有涵养了吧?”

“就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但也看不上这种没有涵养的女人,消受不起啊。”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秦豆蔻更是气怒,猛地抽回手又要一耳光扇过去,穆于清勾起冷笑再次擒获她高举的手。

穆于清瞥了眼因她抬手又露出来的酮体说道:“我居然不知道秦小姐还有这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自己躯体的嗜好,失敬失敬。”

不少人低低地笑,秦豆蔻觉得难堪极了,奋力抽回手环住自己,徐芳雅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是从缝合处撕裂开的,而且开了那么大口子,捂都捂不住。

“你不要脸!”

“秦小姐,你没教养的样子真丑。”

穆于清的话里透着浓浓的鄙夷,秦豆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她堂堂市长千金哪一个不是对她捧着夸着,偏偏就一天之内受辱了两回!

“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请便,我可是有人作证的,我好心拉你一把免你一摔,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实在是让人寒心。”

不得不说穆于清很会打舆论牌,她不用做太多,只需要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制造舆论,而舆论则可以摧毁一个人。

徐芳雅拽了拽张口就要反唇相讥的秦豆蔻,她这才恨恨瞪了穆于清一眼向外走去。

穆于清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秦豆蔻时,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小弹珠身子一矮往那个方向丢去。

灯光幽暗秦豆蔻也没注意脚下,滑过来的弹珠正巧就在她脚下,她一脚下去打了滑重重摔在地上,把徐芳雅也撞倒在地。

穆于清就在她三步远的地方抱着手冷眼相看,秦豆蔻疼得龇牙咧嘴久久爬不起身来,徐芳雅爬起来就要去拉她。

穆于清见状阴阳怪气地开腔:“别拉,待会说不准给你一个耳光呢。”

徐芳雅僵了僵,秦豆蔻面色一白,骂道:“是不是你整的我?故意扯烂我的衣服,让我出丑!”

穆于清:是呀是呀,今天智商在线啊,继续保持。

“秦小姐,我虽说是个男人,但我对你是从来没有半点兴趣的,我好心拉你一把,你现在就诬赖我说我故意扯烂你的衣服,秦小姐,这帝都谁不知道你买衣服都是上万起,这等高级服饰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能被扯烂?秦小姐,诽谤可是要坐牢的。”

穆于清看了她一眼又嫌弃道:“啧啧,我扯烂你衣服干什么?胸前没有二两肉,腰又有点粗,你身材还真没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众人捂着嘴笑,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玩味。

秦豆蔻咬着牙不说话,她恨不能脱下高跟鞋塞她嘴里!

环顾了一周,穆于清指着高台上的舞娘说:“那才叫身材,你这该长的没长,不该长的倒是挺多膘的,该回去练练瑜伽丰丰胸了。”

秦豆蔻被徐芳雅扶起来就发现自己脚扭了,今晚已经丢人丢够了,等她有机会肯定百倍千倍还回去。

三个小姐妹一直在找不见踪影的穆于清,好不容易钻过人群找到她,当即就喊出声。

“展帅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噢,这不好心了一回还被人骂了还没缓过劲儿,可把我的心给伤的呀。还是你们好啊,不像有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别人,以后这好心事儿咱还是不要做了,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涵养。”

其中有个小姐妹就笑了出来,这展宏图损起人来也是够狠的呀。

“你们可别说我一个男人刁难一个女人啊,要不是她太过分,我肯定吃了个哑巴亏就走了。不过啊,碰上这种欠教育的,甭管她是谁,该怼就得怼,谁还没点小傲娇是怎么地?”

把秦豆蔻气怒又不敢言语的神态尽收眼底,就得这么怼她,不然可是哑巴亏吃了个遍了。

“走吧,去看别人的四两肉和*,那种要啥没啥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就不要看了,辣眼睛知道吗?”

三个小姐妹憋着笑点头,跟在痞痞的穆于清后面走了。

秦豆蔻气得要吐血,怎么还有这种损起人来半分不留情面的人呢!明明长得好看,嘴里的话却直戳人心。

穆于清笑,今晚给她添堵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生活么,就得时不时把那些有恩怨的人拉出来怼怼,保证觉得生活美滋滋。

第148章 我中毒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48章我中毒了穆于清回来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手里捧着一本书,清冷矜贵的气质很好的展露出来。

“回来了?”

“嗯。”

“过来。”

穆于清乖乖走过去南绪言把书放到茶几上,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穆于清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干什么?”

“夫人,你穿男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穆于清搂住他的脖颈吃吃地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当初沈三可是说了,你长得不赖,就是矮了点。”

“那你个人呢?”

“是长得不错,举手投足不显女气,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

“但是什么?”

南绪言贴近她的耳朵,“看起来就知道是个受。”

穆于清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捏上南绪言的脸凶神恶煞道:“谁是受了?朕可是正儿八经的攻!明明就攻气十足好不好,那些女孩子可都跟在朕身后转呢!哪就受了?都没人看出来朕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

南绪言也不恼,任她捏着自己的脸,他眼神往穆于清胸前看去,啧,挺平的。

“夫人,若你是男儿身,你想做什么?”

穆于清听到这话就乐了,“那当然是泡遍全世界的女孩,各种类型来者不拒呀,是不是很伟大?”

南绪言掐了把她的腰,“这么贪心,不过夫人,可惜你是女儿身。就算你是男儿身,你也注定泡不到全世界的女孩子。”

“为什么呀,我长得也不差呀,举手投足虽然没你贵气,但也是妥妥的帅气逼人嘛。虽然没你高,但是增高鞋垫还是可以买的嘛。怎么就泡不到女孩子了?”

南绪言看她一副自觉得句句在理的小模样黑眸一暗,他淡淡吐出五个字。

“因为,会这样。”

“哪样?”穆于清一头雾水,泡个女孩子会怎样?

南绪言把她放倒在沙发上,身子顺势压了下去,薄唇吻上她微启的红唇,唇舌交缠了一番才放开她。

抚上她因为吻过而愈加红润动人的唇,他低声带着魅惑向她解释:“会这样,照旧是我南绪言的人。”

放大的俊脸,低沉魅惑的磁性嗓音让穆于清不由心脏怦怦直跳,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声音那么好听干嘛?这这这可是是会引人犯罪的!

“男的你也要啊,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南绪言。”穆于清的小眼神看着他转啊转,嘴角的揶揄笑意止也止不住。

抚上她的脸,南绪言轻声却郑重道:“不管你是男的女的,我都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南绪言的人,穆于清身上刻着的,是一个叫南绪言的烙印。夫人,你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的话,我用这一辈子来跟你细说。”

穆于清愣愣地,他在说什么?她好像没怎么听明白,光看他的脸了。

捂着脸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南绪言没有丝毫不耐烦,他凝视她扑闪的星眸再次郑重道:“于清,不管你是男的女的,我都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南绪言的人,穆于清身上刻着的,是一个叫南绪言的烙印。夫人,这回可听清楚了?别光看着为夫的脸,人都是你的了,以后想看多久看多久,想看哪看哪。”

穆于清也不知怎么地,微微抬头亲了他一下,“这回听清楚了,啧啧,真是霸道,连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预定好了。就不问我愿不愿意?”

“你愿意吗?”

穆于清撅起了嘴,星眸睨了他一眼,“那肯定不愿意了,我要换个男人,要不然生生世世都是你,我多亏呀。”

南绪言惩罚性地啃上她的肩胛,“不愿意也不行,你就是我南绪言的人,不愿意就把你绑在我身边,跑都跑不掉。”

脆生生的食指戳上南绪言的心脏,她小傲娇地看着他:“绑得住我的人绑不住我的心哪,老男人。”

“人和心我都要,要是得不到心,那也得留着人,迟早心也是我的。”

“哇,老男人,你这是逼迫,这是非常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二者得不到,总得留一样吧。”

穆于清愣了愣,好像也有点道理,二者不可得兼,那留一样也行吧。

把穆于清抱起来坐直,大手把她的头套一扯,她的秀发瞬息倾泄而下,他的手又触到她的胸前,穆于清赶紧护住,嘴巴不依地嘟起:“你要干嘛?调戏良家妇男啊?”

“勒着就不难受么?”

穆于清反应过来随即呵呵一笑:“也还好了,胸小没太大烦恼。”

南绪言黑眸一深,他道:“夫人可不要妄自菲薄,为夫的手可是丈量过的,夫人的并不小。”

穆于清被他猝不及防的那么一句丈量给震到了,这人要是混起来都没人招架得住!

他的大手从宽大的下摆伸了进去,无意间碰到她身上的肌肤,激得她一阵一阵的战栗,穆于清又羞又气,怎么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自诩身手不错,但对上南绪言她毫无胜算,尽管扭动着身躯不让他解开,最后还是南绪言轻巧地解开束胸带,她的柔软一下子就释放出来了。

“这样不就顺眼多了。”

穆于清的脸烫得不行,赶紧两手环抱住自己,她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是穿戴整齐的,哪有这样仅套着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的体验。

真是羞死人了。

“老男人!你耍流氓!你…你不要脸!”

南绪言深深看她一眼,继而轻笑,“原来夫人喜欢那一挂的,以前为夫正人君子的时候夫人可是避我如蛇蝎,为夫为了夫人都变得不正经了夫人又不喜欢了?”

“我…我那是跟你不熟!哪有一上来就结婚的,都没相处过,都不知道你是圆是扁就稀里糊涂领了证了。”穆于清撅着小嘴不满道。

“夫人该知道,你老早被带回来的时候就是要做南家童养媳的。”

“那我也不愿意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别的不说,你就说吧,叫你跟一个只见过一回面的人,哦不,是叫你跟一个只见过一次背影的人结婚你愿意吗?”

南绪言:不止一回的,只是你不知道那是我罢了。

“那夫人现在可后悔?”

“后悔死了,我还没阅尽天下男儿,正准备毕业就去实施我那伟大的梦想,猝不及防就被你一纸结婚证给绑住了,多冤啊。”

南绪言眯了眯眼,“哦?夫人还想阅尽天下男儿?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才让夫人有了阅男之心,不如现在努力努力?”

穆于清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一把把他推开:“南绪言你丫给我滚犊子!”

南绪言扬唇邪笑:“不是想阅尽天下男儿?先把为夫阅个透彻再说,为夫已经做好好让夫人阅尽的准备了,来吧夫人,不要吝惜你的热情。”

穆于清是越来越恼羞成怒了,怎么这男人在她面前就那么没个正形,她现在是无比怀念那个高冷禁欲的南氏总裁。虽然高冷,但总比这么整天变着法的调戏她的不正经强。

穆于清瞪着他不说话,南绪言觉得更好玩了,想想以前她面对他时的无所适从,处处逃避他,时时刻刻想着要离婚。现在会嗔怪他,想念他,敢在他面前做自己。

两个人的心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不是吗?

有时候迷糊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又睿智过人,有时候软萌娇俏可人,有时候又冷酷帅气。她就是这么个尤物,令他痴迷不已。

女装清丽脱俗,男装俊美如神袛,无论什么样子的她,他都爱到不可自拔,这是他从小就盯上的童养媳啊。

他也没想过自己也会从那个沉默寡言目空一切的高冷男人变成现在时不时地调戏她欺负她的不正经老男人,大抵是碰上了她吧。从没说过情话,但娶了她之后无师自通各类情话脱口而出,自己也觉得诧异。

不过,对方是她就好,只要是她,自己再颠覆形象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轻轻捏她因生气而气鼓鼓的脸颊,“夫人,怎么办?”

穆于清佯怒拍开他的手,“什么怎么办?!”

“我中毒了。”

穆于清大骇,双手紧扣着他的胳膊,“怎么了?不要吓我。”

穆于清一直都知道他至高无上的身份,故而暗处的死敌也会有很多,但她没想到他还是中招了。

他扣住穆于清的肩,墨眸越来越深,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夫人没听错,为夫中毒了,毒液早就已经渗入五脏六腑了。”

穆于清突地觉得心里难受不已,眼里闪过水光:“治不好吗?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一定会治好的。我们去找沈三,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南绪言再度抚上她的脸,粗粝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娇嫩的面庞。

“夫人,沈三治不好的,这毒潜伏多年,早就已经融入我的血液了。”

怎么会这样?!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怎么会是这样的,不该是平平安安过完此生的吗?怎么就中了毒,连沈三这个医学天才都治不好?!

“老男人,我不要……”

话没说完就哽住了,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

第149章 夫人牙口真好

南绪言顿时慌了手脚,他根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哭到不能自已。

他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轻声哄着她:“于清,别哭。”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不是万分谨慎…的吗?怎么就中…中了毒…呜…”

穆于清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抽抽搭搭的说着话,哀伤得不能自已。

“乖,别哭。我还没说完。”

“不听!”

南绪言只得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他有点后悔开这么个玩笑了,看到她为自己哭成泪人他心里是喜悦的,但更多的是心疼。

“老男人,不管怎么样我们去试试吧,总会好的。”

南绪言下巴颏儿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他说:“夫人,我还没说完,先听我说好不好?”

穆于清缩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夫人,我确实中毒了,”明显感到穆于清的再次僵硬,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的毒有一个人可以解。”

穆于清立马抬起头来看他,湿漉漉的眼睛让南绪言心里微微发疼。

“是谁?难请吗?”

南绪言故弄玄虚:“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究竟是谁,就算让我一步一叩跪着过去求他我也愿意。”

南绪言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震动,他揉着她的发顶柔声询问:“夫人这是心甘情愿?”

“你是我丈夫,我当然是心甘情愿去求他。”

南绪言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夫人,不用请。”

“为什么?”

“夫人,那个人就是你呀。”

呃呃呃???

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水光泛滥的星眸,他勾唇淡笑:“为夫是中了一种名叫穆于清的毒。”

“南绪言你混/蛋!”

穆于清恼怒一口咬上他的胸口,感情她哭了半天只是他的一个玩笑?什么中毒都是假的,平白无故害她流眼泪!

“嘶”,南绪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女人这回是真的下了重口,疼得他直吸气。要是别人他早就一掌拍开了,可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哪舍得动她一根头发。

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穆于清才稍稍降了点火气,南绪言的胸口登时出现了一口整齐的牙印,只是那牙印都沁了血迹。

“叫你骗我!”

揉揉她的秀发,他低声求原谅:“夫人,是我混/蛋,别生气好不好?再让你咬一口解解气好不好?”

穆于清此时再也没了怒火,眼泪又开始簌簌往下掉,“以后不许再这么逗我。”

“好。是我的错,别哭了,乖。”

穆于清忿忿把脸在他胸前蹭了又蹭,把眼泪悉数蹭在他身上,南绪言暗自发笑,这小女人孩子气起来还真是别样的可爱。

“于清,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你,哪怕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也还是想你。怎么办,我中了你的毒。”

穆于清鼻头红红的,耳尖也悄然发红,这个男人总是不经意地说着情话,撩得她面红耳赤的。

“毒死算了,就知道气我!”

“夫人口不对心,明明就很舍不得我。”

穆于清轻捶他的胸膛,“才没有呢。”

南绪言故意“嘶”了一下,“夫人轻点,为夫疼着呢。”

穆于清赶忙看向他的胸膛,好家伙,都出血了都,这真是她干的?

她很懊恼,怎么就没控制住,咬得那么深,肯定疼死了。

“很疼吧,怎么不阻止我?”

“夫人要咬尽管咬,为夫受着就是,怪为夫让夫人伤心了。”

微凉的手抚上那带血的牙印,穆于清自责不已,起身就要去拿医药箱,却被南绪言抓住了。

“夫人去哪?”

“拿药给你消毒。”

宽大的t恤影影绰绰地映出她傲人的身躯,南绪言眼睛一热,声音就略微沙哑:“没事,这是夫人爱的印记。”

察觉到他的视线在看着自己某处,穆于清的脸火辣辣的,骂了句流氓就大步冲进了浴室。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南绪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想起爷爷对他说的话他就开始犹豫,留着她在身边真的好吗?如果有哪一天自己命丧他国,那她怎么办?

方才不过是话没说完,她听了自己中毒就已经哭成这样,若知道自己在暗处做的一切随时会丧命,她会不会更加难受?

他不敢去想,她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例外,他给了她所有的包容与宠溺,但他很怕自己给不了她一个平安顺遂的未来,因为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死在别人的枪下。

若要他跟她离婚,他实在是做不到,哪怕知道是为了她好,但他就是自私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无法看到她的身边是别的男人。

“于清,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并不知道南绪言此刻沉重的心理活动,她躺在浴缸里想着过几天回秦家又是怎样地明争暗斗,揉揉眉心,她觉得宅斗真是耗费心力,在防着她们放冷枪的同时还要主动出击,她要做的事情才进展了三分之一。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想要彻底搞垮秦家,她还需要继续潜伏。想起秦豆蔻在雎沐里计划的阴狠计划,穆于清冷哼一声,秦豆蔻你尽管放马过来,整不死你算我输。

且说秦豆蔻在雎沐里发生的事情被人发到了网上,转瞬就吸引了千万人强势围观,秦朝阳更是气得摔了茶杯。

秦豆蔻以前的好人设在餐厅大打出手那回就开始有点崩了,今晚的事被人们唾骂了个遍,纷纷在今天头条下方进行了激烈的批判唾骂,秦豆蔻气得差点没咬碎银牙,把房里的东西又摔了个遍。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衣服会这么轻易地裂开,也不知道踩到的圆溜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个损她的人就是她恨得牙痒痒的穆于清。

穆于清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坑了秦豆蔻一回的她心情很好,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呢,秦豆蔻你且等着。

南绪言面色无常,仿佛刚才痛苦纠结的人不是自己一样,看到她出来才把书放下。

“过来。”

穆于清不疑有他,甩甩湿漉漉的长发就朝他走去,南绪言取了块大毛巾把她连头罩住只剩下半张脸,他轻轻地给她擦拭着头发,穆于清心里甜得发齁。

抬眼看了他胸口微肿的牙印,她轻轻吹了口气,南绪言一怔,她这个样子真让他心动。

“夫人看出什么了?”

穆于清摇摇头,她咬得确实重了些,没个三五天的好不了。

“夫人看不出来,为夫可是看出来了,夫人牙口真好,咬得真均匀。”

穆于清囧得不行,嚅嚅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不必觉得愧疚,为夫对于夫人赠予的苦痛都甘之如饴。”

穆于清狡黠一笑:“那我再咬一口?”

南绪言慢悠悠地解开扣子,简单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带着丝丝入扣的魅惑。穆于清登时觉得不妙,他这表情总会预示着她待会会很惨。

“你…你又要干嘛!”

看她惊慌的小表情,南绪言把解开的衣服随意一丢魅然勾唇:“夫人不是想再咬一口?为夫这可是都把衣服脱了,就等着夫人上嘴咬呢。”

咬就咬!

穆于清张口就咬上另一边的胸膛,只是再没之前咬的那般重,她轻咬几口就往后退了,生怕某人像只饿狼扑向她。

南绪言眼里兴味更浓,上前扣住她邪魅说道:“夫人可要等为夫,为夫洗洗就来。”

“呸,你个色中恶鬼离我远一点!”

南绪言闷笑着跨进了浴室,穆于清赶紧换上一套保守的家居服,嗯,长袖的。

她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忐忑不安:“这样总没事了吧?”

本以为自己能沾床就着的,谁知道一闭上眼全是方才南绪言慢条斯理解扣子的画面,累了一天现在却睡不着了。

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南绪言走近她无声地笑了,这小女人竟然装睡,是为了躲避他?还穿得那么严实,不是怕他还能是什么。

他噙着笑轻声唤她:“夫人?”

装睡的某人自然不做应答,南绪言轻轻碰她,她便也接着装作无知觉。

良久无声,穆于清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却发现南绪言嘴角微微上扬正在盯着本该“熟睡”的她。

“呵呵,好巧啊。”

穆于清尴尬打了招呼,心里边都呕死了,没事盯着她干什么?

“是挺巧的,我等夫人已经等很久了,还以为夫人需要我的亲吻才能苏醒呢。”

穆于清:去你奶奶的大尾巴狼!

“夫人,你穿那么严实做什么?”

“啊哈哈,穿着舒服,睡觉么,穿得舒服才好入眠啊。”

才怪!老娘怕你又占老娘便宜!

南绪言指指胸口的牙印幽怨道:“夫人,这儿疼。”

疼?

看了眼微肿的牙印,穆于清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过来让我瞧瞧。”

穆于清的手再次抚上他的伤口,微凉的触感激起了南绪言身上的电流。

看着他精壮的胸膛,穆于清觉得自己又要沦陷在南绪言美好的肉体上了。

她鬼使神差地抚了一下又一下,突然调皮地伸出粉红小舌舔上那排牙印。

第150章 因为我不会挑刺呀

南绪言喉头滑了滑,像是在隐忍什么,偏生那个迷糊的姑娘尤不知觉,径自舔着他的伤口。

“夫人…”

“唔,夜深了,老男人晚安哦。”

南绪言一把捞住往下躺的她,声音暗哑:“夫人,撩完就想跑?嗯?”

穆于清捂住脸含糊不清开口:“才没有撩你,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拿开手,让我好好看看。”

穆于清依言拿开手,南绪言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小慌乱,这是怕他?

穆于清看着他的大手已经伸进衣服里来她赶紧出声:“哎哎哎,老男人,你得节制点。”

“夫人告诉我,怎么个节制法?”

“嘿嘿,不如我们再聊会给你找个美娇娘?”

南绪言瞄了眼身下的大床,又看她一脸委屈的小模样,他笑笑搂着她躺下,再也没动作,穆于清顿时放下心来。

“夫人,再过半月就是秦朝阳的生日,你若回秦家势必要更加小心。”

“你会来吗?”

他亲亲她的手,“会来,我夫人就在那呀。”

“嘿嘿,到时候我请你看戏。”

“好。”

穆于清眼皮子开始打架,南绪言抱着她沉沉进了梦乡。

秦朝阳这会儿却气得睡不着,穆于清的冷淡让他心里颇为难受,她从来没用过那种语气跟他说话,也从没挂掉他电话,是对他那日没护着她心寒了吗?

还没从内疚里转过弯来,网上又实时爆出豆蔻在雎沐里的无理行径,他更是气怒。

好不容易脸好了,迫不及待就出去潇洒,还闹出这种丑闻,这让他秦朝阳的脸面往哪搁?

袁梦琳没敢说话,穆于清走的这段时间,秦朝阳一直心情都不好,今天给穆于清打了电话后心情明显更糟糕了。偏偏豆蔻又惹出祸端来,她是气儿都不敢大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来他的暴怒。

秦豆蔻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爆出这些对她影响极其恶劣,她平时塑造的乖巧温顺的乖乖女形象此时大打折扣。

怎么就突然被酒泼了满身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本以为会是穆于清,但并没有看到她的人,那会是谁呢?

不同她们的毫无睡意,穆于清睡得格外香甜,整了秦豆蔻一回心情大好,睡眠质量也很好。

“说了不用送,我自己去就好了。”

“照她那么懒的德行,不会知道是我送你去的,她肯定还在蒙头大睡。再说了,你可是我的人,不给我做早饭跑人家家里边给她做早饭,你还能给她做一辈子不成?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该自己动手做饭了,实在无法下咽就出去吃嘛。”

穆于清无奈:“行吧,看在你这么啰嗦的份上,我决定教她做饭。”

南绪言满意点头:“这就对了,我可舍不得自己的老婆老是往别人家里跑。”

有了昨天惊心的早安吻,穆于清在下车前搂住他的脖颈胡乱啃了几口就忙不迭的下车。

穆于清一敲门池清祎就有了回应,没过几秒门就开了,只见池清祎系着围裙手拿锅铲头发乱糟糟的,她不禁愕然:“你这是?”

“嘿嘿,我在做早餐。”

穆于清走进厨房一看,差点没哀嚎出声:“你这是做早餐?我看你是要把厨房炸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是失败了。”

穆于清揭开她伸过来的的小锅,这一看把她都给吓到了,这锅锅底静静躺着两个黑乎乎的鸡蛋,还冒着气。

“你这是个啥东西?”

“鸡蛋……”

穆于清简直想给她鼓个掌,煮个鸡蛋能把锅煮干把鸡蛋煮到碳化也是头一回。

“你觉得这鸡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穆于清:你还知道不怎么样?!

“水煮蛋为什么不放水?”

“…放了。”

穆于清:我可是没看到漆黑的锅里有半滴水,你特么烧干了?

看着一团糟的厨房穆于清差点没晕,这是鬼子进村吗?!

“出去吧,我来。”

“那个…我也想学做饭。”

穆于清无奈:“你很听南绪言的话?他让你学做饭你就学啊。”

池清祎点头,“对啊,我觉得他说得对,我该学习做饭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要跑来给我做早餐吧。”

穆于清:虽然你很有觉悟,但我觉得你驾驭不了你的厨房用具。

“你的才华还是留给工作吧,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要是真想学做饭,我觉得你可以去报一个厨师班,从基础开始学,做不成大厨也能对付着吃。”

池清祎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该去厨师班学学,到时候给你露一手。”

穆于清:得了吧,没把厨房炸了都是好的,还露一手。

穆于清重新拿了个小锅接上水放了鸡蛋下去,看她一脸的求知欲只得叹气跟她说怎么煮鸡蛋,池清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个水煮蛋都觉得好稀奇。

穆于清摇头,在她第一次在池清祎家过夜的时候就早该知道这是个不会做饭的主,但她着实没想到池清祎居然是个连水煮蛋都能煮成黑漆漆的黑蛋的厨房小白。

难怪她家的所有厨具都是新的,包装都没拆。

“你这厨具相当齐全,可是你怎么都没用过啊?”

池清祎看了眼厨房里应有尽有的厨具不以为意道:“哦,这是买房子送的。”

好吧,这理由我无法反驳。

整个白天都相安无事,穆于清到点下班就背着包下楼,秦朝阳的电话适时响起。

穆于清也没犹豫就接了电话,随后赶向秦朝阳所说的地方。

秦朝阳已经等了半个钟了,他对着窗外观望,仍然没有看到穆于清的身影,他的心里极其忐忑,她会不会来?

拐角处终于出现了穆于清的身影,秦朝阳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秦市长找我有事?”

听她冷然的声音秦朝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还在生气?

“于清,别生爸爸的气,还是回秦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妈交待呀。”

呵,什么爸爸?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让自己叫他姨夫么?这会倒是承认他是自己爸爸了,不过,她可不认。

“不劳市长费心,我有工作养得起自己,也有礼义廉耻不做下作事。”

“于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关心你啊。我是你父亲,哪有害你的道理?”

“于清可不敢高攀了,与其在秦家看人眼色仰人鼻息,不如自个儿单过更来得舒适。”

秦朝阳怒气涌上脑门,他堂堂市长大人放低姿态去请她回来,她竟然给自己脸色看?!但他还是忍住了,又继续劝说她回秦家住。

穆于清看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不能再拿乔了,于是软化声音凄婉道:“不是于清不想回,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哪有不想家人团聚的道理,只不过…”

她的欲言又止让秦朝阳有点难耐,“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豆蔻妹妹对我意见颇大,一丢丢小事都要被她放大来说,要真是她不喜欢我,那我就在外面住吧,免得伤了和气。”

说起秦豆蔻,秦朝阳也是满脑门怒火,三天两头不闹出点事来就不舒服,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还在头疼呢。

“于清,你放心,你回了秦家就是秦家大小姐,谁也不能说你半分。”

……

穆于清最后拧着眉妥协,秦朝阳倒是与她不同,他是满脸的喜悦,他的女儿就该留在秦家。

世事就是这般凑巧,为了感谢顾念北上次送她回家,文竹特地邀了顾念北出来吃饭,没成想顾念北又在这看到了穆于清。

他冷冷地盯着右前方的穆于清,呵,竟然又换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还是出镜率极高的帝都市长秦朝阳,顾念北的眼神变得玩味且阴翳。

哦?原来是搭上了市长,怪不得对自己那么冷淡甚至恶语相向。

文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看的那处是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大叔在聊些什么,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再细看时才发现那个大叔赫然是帝都市长秦朝阳。她瞪大了眼睛,秦朝阳的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莫不是秦朝阳养在外面的女人?

顾念北淡淡收回视线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实则内心的愤怒嫉妒快要将他淹没,他曾经那么珍视的女人现在陪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身边,却连一个笑容都不屑给他。

文竹轻声问他:“那桌的客人你认识?”

“不认识。”

文竹内心存疑,他刚才的表情似愤恨似嫉妒,怎么可能不认识,只不过她识相地没有问出口。

挂上标志性大家闺秀的得体笑容,她把一盘鲜嫩的鱼推到他面前。

“这家的秘制湄公鱼特别好吃,你尝尝?”

顾念北眼神微闪,她以前也很爱吃鱼,每每带她出去吃鱼她都会乐上好一阵,他自己也能开心个半天。

他曾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鱼,她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

她说:“因为我不会挑刺呀。”

她确实不会挑刺,有一回卡住了喉咙,去医院折腾了半天才夹出那根鱼刺,她趴在他背上眼泪汪汪的,他又问:“下次还吃鱼吗?”

“吃!谁让它卡我喉咙了,就要吃,吃好多好多鱼,解我卡喉之恨!”

“笨丫头,鱼刺都不会挑。”

“嘻嘻,可是鱼真的好好吃呀……”

第151章 我脸上有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1章我脸上有字顾念北收回思绪,当初的种种美好在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看着被推过来的鱼,他说:“我不吃鱼。”

“顾少,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吃鱼。”

文竹确实是很意外,她明明听说顾念北超级喜欢吃鱼的,怎么会是这个情况?

“没关系。”

顾念北原本就不想应她邀请来吃饭的,迫于他妈肖云烟的压力,他只得不情愿赴约。

文竹小心翼翼地找着话题,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呀。

顾念北没再看向穆于清所在的位置,回答着文竹硬找的话题,倒是文竹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穆于清一眼,这个姑娘到底是谁?

穆于清也算是跟秦朝阳达成了共识,尽管知道他说的话并不能保证做到,但穆于清为了复仇还是选择了假意妥协。

许司燊这几天以房子装修为由住在沈听风家里蹭吃蹭喝,无奈两个人都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所以每天都跑出去吃饭。

穆于清拒绝了秦朝阳送她回去,本来就已经够厌恶他的了,才不要他送回去,自己还想在外面逛一会儿呢。

在街上漫无目的逛了一圈,穆于清才买了点水果零食去等公交。

不巧的是,那一班公交刚刚开走,她只得等下一班。她提着水果站在公交站台旁,晚风习习吹拂着她黑长的秀发。

“我说许三,你那房子装修好没有?你这整天赖在我家蹭吃蹭喝可不行。”

“怎么?还想管我要住宿费?我还没嫌弃你那乱糟糟的狗窝呢,你倒是凑上来嫌我蹭吃蹭喝?”

沈听风撇嘴:“喂喂喂,你可是把小爷我的房间霸占了啊,说话可得小心点,惹小爷我生气了大半夜给你麻醉把你那些心肝脾肺肾都给掏了。”

许司燊:特么你是医生了不起啊!瞧你那嘚瑟的样儿,怕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人都说医生救死扶伤,你倒好掏人家器官,失敬失敬医学败类。”

沈听风乐了:“为医学做贡献,你也算死得其所。”

“沈三,你丫的就不是人!”

沈听风转了弯挑眉:“以后请叫我沈天使。”

两人一路斗着嘴,快到一个公交站台的时候沈听风讶异道:“许三,那不是于清吗?”

许司燊定睛一看,长发纷飞,姣好面容,可不就是穆于清么。

“她这是在等公交?”

沈听风习以为常点点头,“对啊,这有趟公交直达北苑。”

许司燊糊涂了,是他待在国外太久了吗?怎么一回国好多东西都变了?

“你说她住北苑?”

“对啊,离我那儿不远。”

许司燊一头雾水,穆于清不该是跟南绪言住在他的别墅里吗,怎么就住到北苑去了?

“她没跟阿言一起住?”

沈听风降下车速,“没呢,她一个人住北苑,来回公交跑。”

许司燊脑瓜子越来越疼,“他们这是感情不和分居了?”

沈听风没搭理他,停好车后摇下车窗对穆于清招手:“于清。”

“诶,你换车了?”

穆于清打量了半天才看出这是沈听风的车,这骚红骚红的颜色,啧啧,扎眼的很。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了。”

沈听风皱眉,“给我麻利点儿,下一班公交你还得等上十来分钟呢,上来。”

穆于清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才发现许司燊也在,只不过是刚才沈听风露出半个身子把他挡住了而已。

“许少也在?”

许司燊谦和笑笑,“许少不敢当,嫂子还是像叫沈三一样也叫我许三吧。”

沈听风转头看向穆于清,“于清啊,你觉着我这车怎么样?”

“骚红骚红的,跟你还挺配的。”

许司燊一时没绷住笑得前俯后仰,这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沈听风一头黑线,“于清,你这话可就不中肯了,什么叫骚红骚红跟我挺配的?这红色多喜庆,象征着热情,懂不懂?”

穆于清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热情热情,反正这一路就你的车最扎眼了。”

“诶诶诶,别那么敷衍,好歹我俩也是革命友谊,虽然革命尚未成功,但我还是在努力嘛,保准到时候给你来个人赃并获。”

许司燊愣是没听明白沈听风说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就要人赃并获了?

“成吧,这车真是看起来格外有型,好车就得配你这种型男,满意不?”

沈听风满意点头,“满意满意,还是于清嘴甜,许三跟人家学学,别一天天嘴欠得跟什么似的。”

许司燊:“说得好像你不欠一样,跟你比起来我道行可浅着呢。”

穆于清在他俩你来我往的斗嘴中到了北苑,这两人要斗起嘴来一天都不带消停的。

直到看着穆于清进了小区许司燊才按捺不住问沈听风,“她俩这是怎么了?怎么住到这北苑来了?”

沈听风手指轻叩方向盘,“我脸上有字。”

许司燊更懵了,这搞的哪一出啊?

“没有啊,你脸上啥都没有,就剩脸皮厚了。”

沈听风睨了他一眼:“真有字,就看你的造化能不能看清了。”

“你这样子像电视上坑蒙拐骗的神棍,想蒙谁呢你。”

沈听风凑近他,指指自己的脸,“你真的看不见?”

“看不见。”

“哎,不为难你这没点造化的人了,我这脸上分明写着‘不为外人道也。’”

许司燊真想一鞋底拍死他,整天就这么不着调,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行了,我告诉你。不过你得保守秘密。”

许司燊点头,看来他不在国内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发生。

“阿言特么的玩出轨了。”

什么?!

南绪言这厮爱穆于清爱得要死,怎么可能出轨?!

看他一副遭雷击的样子,沈听风又接着说:“你不信?”

“不信,阿言爱于清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可别乱说,前几天还一起吃饭来着,我可看不出来阿言有出轨的迹象。”

沈听风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扫了扫他,“哼,这事我可是清楚得很,都被我给逮到了,那两人还在酒吧里热吻呢。别看阿言一副禁欲的样子,实则坏着呢。”

“那于清知道吗?”

沈听风觉得许三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感情在车里说的革命友谊他都没听见?

“知道啊,不然我俩咋就结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我可是站在于清那边的,势必要捉奸捉双。”

许司燊:……你也不怕阿言把你发配到边疆去!

答应了秦朝阳回秦家住,穆于清回到公寓就开始收拾衣物,这才逍遥了几天啊,又要回到那个处处让她膈应的地方。不过,这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秦豆蔻得知穆于清不日就要搬回来的消息,又是气得一整晚没睡好,好不容易才把她撵出去了,没过几天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她爸亲自去请的。

穆于清拉着行李箱走到大厅时,秦豆蔻就怒气冲冲上前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穆于清不作声,就静静站在那里戏谑地看着她,怎么还是没学乖,看来袁梦琳没把自己的看家本事传给她呀。

“贱/人!你回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

秦豆蔻是越发地不想看见穆于清了,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被秦朝阳关了禁闭,还几次挨打。

秦朝阳从穆于清走出来,眼睛里蹿着暴怒的火苗,“秦豆蔻,你给我安分一点,再不安分点我就送你去乡下老家!”

秦豆蔻咬唇,这个人一回来她就是整天被骂的对象,一定要早点开展她的计划,让穆于清身败名裂从此在帝都抬不起头来!

“于清,上去休息一会儿。”

穆于清轻轻点头也没开腔,拉着行李箱就往之前的房间走,这回我便要展开我的报复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袁梦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穆于清又回来了,自己女儿又被气了个冒烟,想来这个穆于清也是个有心思的。

“豆蔻,你听妈说,你现在不仅要跟穆于清和平相处,还要好得跟闺蜜一样,知道了吗?”

“妈,你疯了吧,她是那个人的女儿,你不也讨厌她吗,为什么要跟她和平相处?!”

“这只是个假象,假意打好关系,到时候才更好下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打击,再怎么样也翻不了身。你爸现在把她看得很重要,你多跟她相处,找好机会陷害她,保证天衣无缝。”

秦豆蔻听了袁梦琳一席话才恍然,怪自己太冲动,总是惹得秦朝阳暴怒,这回可要好好反击,假意跟她交好,到时候一出手就是大招,不毁都不行。

“妈,我知道了。以前是我太冲动了,才让她获得了爸的好感,我得改。”

袁梦琳欣慰点头:“她身后又没有靠山,就一个人还怕斗不过她?豆蔻啊,你得学会把心思放在肚子里,而不是脸上,要喜怒不形于色,明白吗?”

“妈,我明白了,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跟她示好,得到她的信任我就可以慢慢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到时候让她臭名昭著在帝都待都待不下去。”

袁梦琳扯起一抹阴冷的笑,何君柔,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你的女儿也势必斗不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袁梦琳的!

第152章 呸,谁跟你一家人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2章呸,谁跟你一家人穆于清没想到她走了那么一段时间,秦家餐桌上居然还摆着辣菜,也是厉害,为了讨好南绪言把自己的胃都塞满了辣椒。

你们那不吃辣的胃难受么?

袁梦琳首先开了腔:“于清啊,之前是我们不对,你那么懂事就别跟我们计较了吧,欢迎回来。”

穆于清扯起淡淡的笑容,“姨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大懂,我懂事就要包容你们的错误?计较了我就不懂事了,姨是这个意思吗?”

袁梦琳脸色不太好,怎么搬出去没多久就这么咄咄逼人了?

“姨不是这个意思,姨是说……”

“哦,姨的意思我受了委屈就该受着呗,还跟你们计较什么?”

袁梦琳咬牙:“于清,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冤枉你了,请你原谅我们。”

穆于清: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得逼我怼你,我的精力还要留着吃饭呢。

“嗯,那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袁梦琳气不打一处来,这小蹄子段数明显上升了,非得用话来堵她,逼她道歉求原谅不可。什么大人大量原谅你,我呸!

朝秦豆蔻使了个眼神,秦豆蔻立刻会意,站起身来走到穆于清旁边就是一九十度的鞠躬。

“姐姐,先前是我不对,是我眼花冤枉了你,给你的心灵造成了伤害,我给你鞠躬了,请姐姐原谅妹妹这一回吧。”

穆于清:你可没眼花,那确实是爱的印记,还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留下的呢。

“妹妹行这么大的礼姐姐可不敢担,还是直起身来吧。”

“不,姐姐不原谅我就一直鞠着,直到姐姐原谅我为止。”

哟,稍微有点长进了啊,还敢给我来这么一出道德绑架!

姑奶奶我甩都不甩你,你就可劲儿鞠着吧,可别把腰弄折了。

穆于清当没看到自顾自地夹起辣菜塞进嘴里,吃饭都不让人安生,那就让你吃点苦头再说。

秦朝阳似是也没看到,只顾着吃饭,还时不时给穆于清夹点菜,豆蔻平时做事太过肆意妄为了,晾着她一会也好。

秦豆蔻没想到穆于清这么不给面子,那么久都没开口让她起身,她觉得难堪又愤怒,但想起袁梦琳的话只得咬牙坚持着。

袁梦琳也心疼起了自家女儿,没想到那穆于清这么不识相敢这样对豆蔻,不过看了秦朝阳的神色她只得也装作没看见。

穆于清吃了个半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吃了口辣菜故意装作被辣到了猛喝水,手肘一抬刚好胳膊肘直接打到秦豆蔻额头上,她猛然收回手向秦豆蔻看去。

“豆蔻妹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鞠躬?不好好吃饭你上我这来鞠什么躬?被撞到了疼吗?”

秦豆蔻被她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疼痛感瞬间袭来,秦豆蔻心中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姐姐,我在鞠躬求你原谅,你还没原谅我。”

这回到穆于清装傻了,“呃?求原谅?妹妹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秦豆蔻恨恨咬牙,好在她是鞠着躬的,没人看得到她的怨毒眼神。

“姐姐对不起,上次是我冤枉你了,请你原谅妹妹的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明明就是有意为之!

“冤枉?你冤枉我什么了?”

“…妹妹冤枉姐姐在外面…不检点,求姐姐原谅我。”

啧,这高高在上刁难人的感觉真好,看秦豆蔻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穆于清就觉得身心舒坦。

原谅?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

刑招娣还在精神病院里时好时坏,一辈子都毁在了你手上,她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人生的,可是拜你所赐,她现在痴痴傻傻没有了家人。

心思毒辣至此,任谁都无法原谅你。

非要逼着自己脱衣自证清白,是个人都会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我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要原谅你!

“哦,这个事啊?”

听她云淡风轻的口气,秦豆蔻心里一松,这下总该让她起身了吧?

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穆于清突地转变了语气:“我很生气!竟然这样羞辱冤枉我!”

秦豆蔻“咯噔”一下,前边还云淡风轻的呢,一下子就怒火冲天,这是要为难她吗?!

暗暗握拳,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最温和的声音对穆于清说:“是妹妹不好,请姐姐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原谅妹妹吧。”

呸,谁跟你一家人,姑奶奶姓穆!

想起那天在雎沐她所说的计划,穆于清换了温和可亲的面孔,轻轻拉起秦豆蔻的手扶她直起身来。

“瞧豆蔻妹妹这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时也是我思虑不周,冲妹妹大家发了火,实在是不应该。这些天我也想通了,妹妹这是关心则乱啊,我这般小心眼也是太过孩子气了。”

她转头看向袁梦琳和秦朝阳,脸上浮现出歉意,“是于清小人之心冲撞了二位长辈,于清在这给二位赔不是了。”

握紧了秦豆蔻的手,她又接着说:“豆蔻妹妹,我们以前有点小过节,但都不重要了,我们是一家人,应当相亲相爱的。以后我们有难同当好不好?”

秦朝阳是越看越欣慰,于清也回来了,这个家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秦豆蔻内心虽不愿意,但为了彻底毁了穆于清她还是乖顺地点点头。

一家人表面其乐融融,心里各怀鬼胎。

接下来的日子穆于清和秦豆蔻相处得极其融洽,让池清祎都惊讶不已。

“于清,晚上我俩搓一顿去。”

“不了,要陪秦豆蔻去看礼服。”

池清祎撇嘴嫌弃:“啧啧,还真把自己当姐姐了,人家指不定是表面功夫呢,到时候养肥了给你一刀。”

“做戏也要做全套,我还不知道她态度转变是因为有了什么摧毁我的计划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就不信她的智商还能碾压我。”

“行吧,你自己有打算就行。不过,那秦朝阳的生日宴可就在过几天了,你可要小心,说不准她就在宴会上发难呢。”

池清祎提着包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秦豆蔻原本不想跟穆于清去看礼服的,但是袁梦琳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叫上穆于清,没办法才叫了她一起。

看到疾步走过来的穆于清,秦豆蔻收起了那副厌恶的表情,等着吧,过几天就让你声名扫地,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跟着我一起在这上层社会光彩照人。

“妹妹久等了吧?有点事耽搁了。”

“没事,我也刚到。”

两人去的无疑是帝都最顶级的私人定制礼服会所,秦豆蔻定做的自然是粉色的裹胸型礼服,摆下的粉纱带了些许俏皮。

秦豆蔻在偌大的试衣镜前看了又看,穆于清也赞叹道:“妹妹皮肤白,穿这粉色礼服真漂亮。”

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被人夸赞,秦豆蔻此时也是得意的,但还是故意追问:“真的吗?”

“那当然了,论美貌整个帝都谁比得上你,我都忍不住要为你沉迷了。”

“那,那你说南少会喜欢吗?”

看她脸上染上了些许的娇羞与不确定,穆于清一阵恶寒,果然是对那个老男人情根深种啊,挑个礼服还要想着南绪言会不会喜欢,简直了。

论睁眼说瞎话,穆于清也是挺在行的,宅斗么,没点傍身技能是会很快就领盒饭的,她穆于清可是那技高一筹的人,区区几句瞎话还不是信手拈来。

“妹妹你就放心吧,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南少看上了你,你就穿这套礼服,保证妥妥的,南少肯定对你目不转睛。”

秦豆蔻面上绯红,娇羞道:“你就知道取笑我。”

穆于清此时的心理活动:那可不嘛,我就是在取笑你啊。取笑你的自作多情啊傻瓜,就这智商还想要陷害我。

“我可没有取笑你啊,这可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当晚的焦点肯定是你。”

秦豆蔻故作矜持去换了礼服,穆于清则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玩手机,顺手就给南绪言发了条信息。

“过几天保证你眼睛一亮,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是夫人给的惊喜?”

“不不不,是传说中南少看上并为之盛汤夹菜的女人。”

“……夫人别闹。”

秦豆蔻换好衣服就立马大手一挥结账了,她那天势必要大放异彩,成为宴会上最亮眼的女人。

秦朝阳并没有去关注女儿家的礼服,故而袁梦琳钻了空子给穆于清定了件较为低档的礼服,她可不能让穆于清的光芒盖过自家女儿。

穆于清看了手里的礼服无声笑笑,就只有这种拙略的手段了吗?

你们想让我被笼罩在秦豆蔻的光芒之下,我偏要比她还夺目!

穆于清把礼服随意一扔就去玩游戏了,游戏里的厮杀可比这无聊的攀比有趣多了。

居然给她挑了素白的礼服,这不成心想要她被人诟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参加谁的追悼会呢,袁梦琳心计还挺深,不过,她恐怕要失算了。

我堂堂隽盛集团总裁夫人,南氏长媳,会穿你这种不入流的山寨礼服?

简直可笑!

第153章 简直是太妥了

早在前几天南绪言就已经把礼服交给她了,这回也是博格纳大师的倾心之作,别出心裁的款式,柔软亲肤的高级面料,不愧是礼服中的精品。

按照秦家的规矩,穆于清还没改姓,对外也没有宣称她是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故而穆于清不能与秦家人一同出席,她是要自己从大门如同宾客一样走进来赴宴的。

不过这也正合她的意,要是一同出席,她那独一无二的上品礼服可就穿不上了,又怎么能给秦豆蔻添堵呢。

穆于清在生日宴前一晚就回了公寓住,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状况,但她就是莫名期待。

秦豆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生日宴场所自然选了最高档的凯宾大酒店,布置得相当富丽堂皇,仿若君王的盛宴。

快要开席了,穆于清还在公寓里慢悠悠地洗脸刷牙,南绪言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纹金纯手工西装坐在沙发上等她。

“夫人,你今晚可不要到处乱跑。”

慢悠悠漱好口她才回答他:“不跑,省点精力跟秦豆蔻硬刚。”

又是慢悠悠地换好礼服,稍稍挽了淡雅花髻才看时间。

已经七点四十五了,八点就要开场了,她微微一笑:“老男人,看来我们要迟到了。”

“夫人不就打着迟到的想法么,不急,夫人还可以再玩一会游戏。”

穆于清低头理了理礼服,“那不行,那秦家人肯定会找我,我得去杀杀秦豆蔻的锐气。”

南绪言从容地站起身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尽管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此刻盛装的她无疑是美上加美,稍稍一看都要勾了他的魂。

“夫人,你今晚很美。”

穆于清勾了勾他的下巴吐气如兰:“朕的美貌世人皆知,不用你再来提醒我。”

南绪言邪笑,“夫人,我不想去赴宴了怎么办?”

“不去赴宴你还想干嘛?”

“想扑倒你。”

宋庄开着车载着两人到了凯宾大酒店门口,宾客已经悉数进去了,南绪言才携着穆于清款款下车。

“夫人,时间掐得刚刚好,开场没多久。”

“是时候让朕去闪瞎他们的眼了。”

确实开场没多久,秦朝阳还没发现穆于清并未到场,他带着笑意在跟宾客们寒暄。

穆于清没和南绪言一同进去,她是从侧门进去的,宾客们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也是美裙加身,好一场上层人士的高端盛宴。

南绪言的出现惹得宴会更加高热化,秦朝阳更是觉得面上有光,这可是他秦朝阳的生日宴,除了南家交好的那几家外,南绪言没出席过任何人的生日宴,这是多大的殊荣。

“秦市长,恭祝健康长寿。南某来得匆忙,未备薄礼,还请市长不要见怪。”

“南少能来已经是给足秦某面子了,来,这边请。”

秦豆蔻此时正在跟她的闺蜜们聊的火热,见着南绪言来了眼神不由直勾勾地盯着他。

“呀,南少来了,还是豆蔻魅力大,以前可没听说南少出席过谁的生日宴呢。”

“是啊是啊,去年豆蔻生日宴南少也来了,今年伯父生日宴也来了,还不是因为豆蔻是他心尖上的人。”

“你…你们净说些胡话来哄骗我。”

秦豆蔻故作嗔怪,实则内心欢喜不已,那个男人肯定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豆蔻你就别谦虚了,整个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她的眼睛仍然盯着那个高大清冷的身影,他无论在哪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原本挺优秀的人经他一比就弱了一大截。

徐芳雅看了整个会场,并没有看到穆于清的身影,她悄声问道:“怎么没看到穆于清?”

“还没来吗?”

徐芳雅摇头,她确实没看到穆于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来。

袁梦琳陪着那些贵妇人说说笑笑,并没发觉自家女儿的异常。

秦豆蔻在找穆于清,要是她没来,自己的计划怎么实施?

在场的可都是帝都的精英们,当着他们的面让穆于清出丑才能更让穆于清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穆于清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就缓步向秦豆蔻那边走去。

此刻的穆于清身着一件琥珀色无袖长礼服,很好的凸显她的细腰,把她的好身材很好的勾勒出来了。

秦豆蔻也看到了前方款款而来的穆于清,穆于清还是那个穆于清,只不过是换了套看起来不错的礼服,她有点懵,这礼服是从哪来的?

“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我都找了一大圈了。”

秦豆蔻愣住了,怎么这一身不太对啊,给她定的不是素白的低档礼服吗?这一身出彩的高端礼服是怎么回事?都把自己给比下去了!

“姐姐,你这一身……”

穆于清特意转了个圈,然后忐忑问她:“这一身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哪里是不妥啊?简直是太妥了!

“我记得我妈给你定的不是这件啊。”

穆于清抚唇浅笑:“哦,是这样,池小姐说那礼服太素了,穿在生日宴上不太好,然后就给我换了这么一身。”

就知道你们要拿礼服大做文章,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那礼服有多低层次,穿着来赴这场宴会她都嫌丢人,定那样的礼服成心埋汰谁呢。

又是池清祎!

秦豆蔻不免愤恨,说来也奇怪,她自八岁起才搬到池清祎那个院里,池清祎跟她年纪差不多,可就是玩不来。

那时的池清祎跟个男孩子一样成天野的很,跟院里的女孩子都玩不到一块儿去,尤其爱打她。

文竹在看到穆于清的那一瞬间觉得她真的是没脸没皮,明明就是一个被养在外面的女人也敢穿得那么高调到这里来。

穆于清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臆想成了秦朝阳在外的小三,她正兴趣盎然地等着秦豆蔻送给自己的大礼。

顾念北坐在角落跟人闲聊,抬眸一看,跟秦豆蔻说话的那个人不就是穆于清?她怎么也来了?还穿着那么高档的礼服?

顾念北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已经这么不要颜面了吗?明明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三儿,还敢跑到这里来!

不过看她跟秦豆蔻相谈甚欢,她们竟是认识的?

宴会举行到一半,该切蛋糕了,秦朝阳从容地走上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切了蛋糕,这时就该送礼了。

穆于清一直坐着没动,秦豆蔻问她:“姐姐怎么还没上去献礼?”

穆于清羞赧一笑:“哦,别人送的可都是贵重物品,我送的就是个小玩意儿,不好意思上去。”

“这有什么,礼轻情意重,爸爸肯定会喜欢的。”

穆于清犹豫了一会才稍稍点头,秦豆蔻大喜拉着她就往台上走去。

“女儿豆蔻祝爸爸身体康健,生活美满。”

秦豆蔻奉上礼物说了吉利话,秦朝阳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宝贝女儿。”

秦豆蔻也笑,推了推身边的穆于清,穆于清会意,赶紧把手上的礼盒恭敬递给秦朝阳。

“侄女于清祝姨夫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健康鹏程万里。”

秦朝阳仍是笑得开怀,“好啊,于清有心了。”

不少人没见过穆于清,在她上台的时候脸上就挂满了疑虑,这个人是谁?

听到她温婉的称呼,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是秦朝阳的侄女啊,出落的这么漂亮。

文竹一愣,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她还以为……

顾念北也是明显一愣,姨夫侄女?她不是孤儿么?哪来的姨夫?!

“在这里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下,站在我左手边的是我的侄女穆于清,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终于找回来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秦朝阳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看向台上那个光彩照人的穆于清,宛若仙女下凡。他顿时欣喜万分,她是秦朝阳的侄女,也就是说穆于清其实没有跟他?

台下宾客的掌声响起,秦朝阳执起穆于清的指尖又动情说道:“于清自小孤苦无依,现在回了秦家,就是我秦家的人,我是万万不能让她再受苦的。”

穆于清眼里浮上泪光,感动不已:“多谢姨夫厚爱。”

“傻孩子,秦家就是你家。”

生日宴在这时就变成了认亲宴,袁梦琳也走上台去亲昵地搂着穆于清的肩膀,看起来真像是和乐的一家人。

“姐姐,你给爸送的什么礼物?可以打开看看吗?”

穆于清稍显为难,“不过是件小玩意儿,还是不要看了。”

“姐姐怕什么,礼物讲究个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你看我都把我的拆了呢。”

穆于清:你们秦家家教真是好,还有晚辈拆长辈礼物的,虽然是你送的,但这也不合规矩。

“这不太好吧?”

秦豆蔻见她三番五次的拒绝,笃定她送的绝对是低廉的东西,内心的鄙夷更甚,越发想要看她出丑。

“没什么的,爸肯定会喜欢的。爸爸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含着笑点头,于是秦豆蔻三下两下就把秦朝阳方才收下的礼盒拆开了,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秦豆蔻微微勾唇而后装作愣怔。

这怎么可能?!

这盒子里竟然空空如也!!

秦豆蔻的疑惑更深了,竟然什么也没有,她不是让章青把穆于清准备的礼物掉包了吗?她就是这么调包的?难怪那么轻。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准备礼物爸爸又不会怪罪你,可是,你也不应该送个空盒子滥竽充数啊,你这不是骗人嘛。”

众人听到这话一阵哗然,穆于清也突然变了脸色。

第154章 这胖子比起你来如何?

秦豆蔻见机会来了正想又多嘲讽几句,却被袁梦琳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上层社会里最看不上的的就是这种穷酸亲戚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台上的穆于清此时无疑成了台下众宾客鄙夷的对象。

顾念北此时皱了眉,在他的记忆里,穆于清并不是这种假装送礼的人,她一向都是真情实意,哪怕囊中羞涩也会自己动手做些极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儿送给别人。

谅她再傻也不可能会在这种聚集了帝都各大人物的场合上做这种丢面儿的事。

可她的表情确实耐人寻味,难道说她真的没准备礼物所以弄了个礼盒来凑数?

“秦小姐说这是个空盒子,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不如举起盒子也让大家看看?”

是南绪言!

秦豆蔻似是为难了一下才缓缓抬起手臂扬起那个空盒子给大家看。

“想来姐姐只是想别出心裁送个特别的,所以送了个空盒子,大家不要见怪。”

穆于清嘴角扯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方才还说自己是在骗人,不该送个空盒子,现在又说自己别出心裁故意送空盒子,白莲果然还是白莲,好的坏的都被她说尽了。

秦朝阳此刻面色也不好看了,他特地把她介绍给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认识,谁知道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于清,你…”

“刚才妹妹说我是在骗人,我可不答应,我哪里骗人了?”

“不是你准备了个空盒子给我爸做礼物的吗?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盒子确实是空的。”

很好,想在大庭广众下让她颜面尽失?

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到了我这还是要被摔得粉碎的。

“呀,昨天你可是亲眼看着我包好礼盒的,那里面可是有东西的。怎么就一晚的时间东西就不见了?”

秦豆蔻明显心虚了一瞬,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怎么知道?”

“你真不知道?”

面对穆于清略微怀疑的质问,秦豆蔻更紧张了,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当…当然了。”

在座的贵妇们无一不是人精,看此情景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秦家千金设计母亲家穷酸亲戚的戏码,只不过是顾及秦家面子装作没看出来罢了。

不过看起来这所谓的穷酸亲戚倒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穷酸粗鄙,反而举止落落大方,身上的礼服明显要比秦家千金高上几个层次,想来能穿得起也衬得起这礼服的姑娘并不是那种不入流的货色。

不少男士眼神都定睛看着台上宛若仙女的穆于清,这让南绪言很不爽,这是他的女人,不许别的男人盯着她看。

此刻他有些后悔给她定制了这么一件回头率相当高的礼服,本来不施粉黛不需盛装的她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了,再这么稍微打扮一下简直是让人眼睛都看直了。

顾念北心头也涌上浓烈的不满,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聚集在她身上,这让他感到愤怒。

梁谌今晚也来了,再过不久他就要认祖归宗了,顾震霆自然要带他出来混个脸熟,只不过顾念北是跟着他母亲肖云烟来的,而他则是跟着顾震霆进来的。

趁着顾震霆在跟一堆所谓的高门大户们寒暄,他悄然起身出去透气,这样沉闷的场合他果然不适合来。

他更喜欢战场上的流血厮杀,这样富丽堂皇人人都带着虚假面具的大型做戏场合他厌恶至极。

抽完烟回来,那台上已经站了几个人,想来是所谓的市长极其家人吧,他淡淡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等等,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再转头看过去,果然没错,台上那个美好如斯的人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穆于清?

她竟然能跟秦家扯上关系?

拉了旁边一个不认识的人问了下,才知道穆于清是秦朝阳的侄女,他眼神微闪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台上的她。

肖云烟原本没注意到穆于清,直到她上了台她才知道穆于清竟然是秦朝阳的侄女,不过她还是喜欢不来。

“攀亲带故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跳梁小丑!”

顾念北淡淡扫了一眼肖云烟没做声,又看了周遭的男士们的眼神他更烦躁了。

穆于清把秦豆蔻的紧张看在眼里,有个厉害的妈有什么用?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没学到一点,这就开始紧张了?

她突然漾起俏皮的笑容调皮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礼物就在我手里呀。”

场上略微凝滞的气氛因她的笑容一下子缓和下来,只不过秦豆蔻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手里?”

“对呀,妹妹下回可不要太早下定论,我就知道妹妹调皮会当场拆礼物,所以我都准备好来一个别开生面的送礼方式了。”

在场的贵妇人们又是一怔,这姑娘倒是个好的,出言提醒秦豆蔻的不妥却又小心翼翼护着她,看来秉性不错。

“姨夫请看。”

穆于清两手快速地在脑后腰际空中比划了几下子,而后摊开手心,众人眼睛都聚集在她嫩白的手心上。

只见她手心赫然躺着一块大气的黑色手表,有识货的人登时惊诧不已:“这不是早就已经绝版的墨轩手表吗?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实在是太难得了。”

秦朝阳在看到手表的那一瞬就已经激动得溢于言表,这款绝版的墨轩表他怎么也买不到,此时成了穆于清送他的生日礼物,他怎么能不激动。

“姨夫喜欢吗?”

他捧起那块价值已然相当于古时古董的表高兴道:“喜欢,太喜欢了,于清有心了。”

“早就知道姨夫嗜表如命,于清就寻了这块表来送给姨夫,愿姨夫前程似锦。”

袁梦琳从始自终没开口说话,在穆于清巧笑倩兮变戏法似的变出那块表时她就知道穆于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纯良无害,自家女儿不是她的对手。

礼盒被调包她是知情的,但她没想到穆于清会在众人面前来了个漂亮的反击,她连开口说话的理由都没有,只得在一旁装作欣慰点头微笑。

这穆于清留不得了,留下来迟早是个祸患!

南绪言稳坐着抿了一口酒,就知道这小女人有备而来,他也拿过那个礼盒,一点重量都没有,就知道她要耍小聪明了。

梁谌看着台上的她若有所思,这样的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后边献礼的人还有不少,穆于清微提裙角款款下台,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坐下,叉了块水果吞下肚。

“让我进去!我要找她讨个说法!”

一个粗犷的男声从场外传来,几个保安把他团团围住,他又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大喊:“穆于清!你太狠心了!骗光了我的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出来!”

穆于清充耳不闻,叉着水果小口地吃着,这一晚上她可饿着呢,管他来的是哪个泼皮无赖,先填饱肚子再说。

众宾客的目光扫向那个奋力想要冲进场内的矮胖男人,听见他喊的“穆于清”,又看向那个淡然吃水果的穆于清。

秦朝阳的脸色瞬间铁青,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啊。

“穆于清,你凭着良心说,老子对你不好吗?!老子包你三年半,你想要的哪一样没给你买?你现在看我落魄了就一脚把我踹开,你还是不是人?!”

穆于清还是不为所动,略略抬眼看到不远处秦豆蔻阴冷的笑意她就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你确定能行?”

“妈,你就放心吧,安心看戏就好。”

袁梦琳总觉得今晚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里焦急得不行,可她又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事发生。

场内一度静谧得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得见,众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看起来是个不错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找她说个清楚!放开!穆于清,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跟我说个清楚!”

“穆于清,你躺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要我离婚娶你,我现在离婚了,你出来!”

鄙夷不屑嫌恶的眼神一齐聚集在穆于清身上,她仍旧优雅地小口嚼着水果,淡定极了。

“姐姐?好像有人找你。”

穆于清吃完餐盘上最后一块水果才放下叉子擦了擦嘴,“是吗?”

“是的,就在门前。”

穆于清这才转头看向那个叫喊着包了自己三年半的男人,她倒要看看秦豆蔻请来的是个什么样的泼皮无赖!

啧啧,这男人长得也忒磕碜了,头发呈地中海就算了,这满身的肥肉要是头猪的话早就该宰了。

忽略掉那身不合身的廉价西装,整个人是又矮又胖又油腻,肥头大耳自不必说,还特么八字胡,怎么看怎么令人倒胃口。

穆于清很想翻个白眼,她要真看上那个男人就不只是眼光有问题了,而是智障了!

收回目光看了眼气质卓群的南绪言一眼给他发送讯息。

“老男人,这胖子比起你来如何?”

南绪言眼神微嘲,也回了个眼神,“夫人觉得有可比性?”

穆于清不再看南绪言,又瞥了眼门口吵吵嚷嚷不成体统的胖男人冷冷开口吩咐保安:“丢出去!”

第155章 我去你奶奶的有辱斯文!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5章我去你奶奶的有辱斯文!“穆于清,你总算出现了,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男人?!”

呕!

穆于清差点没把刚才吃下去的水果吐出来,最爱的男人?南绪言都还算不上是,你特么一油腻的死胖子一出口就要恶心死我?

穆于清看向那些没有动作的保安冷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泼皮无赖给我丢出去!”

“穆于清,你不能这么做,那三年你都忘了吗?!”肥胖男人又开始胡言乱语。

穆于清眼中染上薄怒:“我再说一次,把他给我丢出去!”

保安们总算有了动作,架着那个肥胖男人就要粗鲁地丢出去。

“慢着。”

穆于清看向声音的主人,“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秦豆蔻状似担忧,拧着眉头轻声道:“姐姐,这么贸然把人丢出去不太好吧?有辱斯文。”

啊呸,你可拉倒吧,我去你奶奶的有辱斯文!

“哦?妹妹这意思是怪罪我处理方式太过暴力?”

秦豆蔻像是受了惊赶忙摇头:“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总得解决,孰是孰非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呢?”

“哦?妹妹这是觉得这个男人在这里大放阙词是情有可原?”

“不管他怎么抹黑姐姐,豆蔻都相信姐姐是无辜的。”

好一个相信姐姐是无辜的,果然白莲本莲!家事非得剖析在众人面前看个透彻才行?!

“那没什么好说的,轰出去就是。”

秦豆蔻咬牙,摆出一副一心为姐姐好的姿态劝谏她:“姐姐,有话还是说清楚的好,这么不清不楚的对姐姐名声可是不太好。”

你还有脸跟我说名声?几次三番爆出丑闻,虽然都有自己的手笔,虽然丑闻被压制住了但名声确实也没好到哪去。

“那好,也趁着大家伙都在,今天就在这给我做个见证,我穆于清向来坦荡,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绝不像他说得那么不堪为了钱出卖肉体和青春,也不做什么骗光钱财跟人跑路的混账事!若我是清白的,直接把人扭送警察局。”

人群中突然有人出了声:“那要是真跟他说的那样呢?”

穆于清淡笑:“绝不可能,我虽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但也绝不会看上这种要颜没颜要钱没钱粗俗不堪的泼皮无赖!”

秦朝阳拧着眉头叫保安放人进来,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生日宴上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马上解决的好,要没立马解决,那些不好的舆论会倒向他倒向秦家。

肥胖男人一被放开就撒开脚丫子冲着穆于清跑过来,穆于清隐隐闻到一股难以名状的酸臭味儿。

此时她也不免感叹,秦豆蔻上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这么一活体奇葩,简直是奇葩之最,没有之一。

秦朝阳捂了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贾庆全。”

“好,你来说说你跟于清是什么关系?”

“穆于清是我在外面包了三年半的女人,我一直对她很好,没想到她……”

啧,真敢说,那时候我可还在念书做兼职,忙着呢,谁有空搭理你这么个油腻的胖大叔。

“于清,你怎么说?”

穆于清嗤笑:“我跟这个胖大叔可没什么关系,他的胡言乱语不听也罢。”

“穆于清,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把我的钱卷走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贾庆全是吧?你说我没羞没臊跟了你三年半是吧?那你对我肯定很熟悉咯,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不要犹豫哦。”

贾庆全犹豫了下重重点头,反正已经背过资料,还愁答不出来吗?

“我大学念的哪个专业?”

“金融。”

“我腰际那朵刺青玫瑰有几片叶子?”

“……三片。”

“两年前你给我买的手机是什么颜色的?”

“…粉色。”

“我卷发的时候漂亮还是直发的时候漂亮?”

“卷发。”

“我近视眼镜买的多少度镜片?”

“300。”

“我吃不了辣一般都吃的什么菜系?”

“清淡的。”

“好,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让你来的?”

“是秦……”

秦字没完全说出口,贾庆全就及时捂住了嘴,穆于清的眼神逐渐冰冷,就找这种没点脑子的人来构陷她?这不摆明了侮辱她的智商么!

“好,我问完了,保安,把这个蓄意毁我名声的无赖给我扔出去!”

秦豆蔻再一次站出来依旧是单纯无邪姿态,“姐姐问出什么了吗就要把他扔出去?”

“不扔出去,难道要听他胡说八道毁我名声吗?!”

“可是姐姐,他对答如流啊,好像对姐姐的一切都很熟悉呢。”

当然熟悉了,就答对了一个,其余的都是瞎扯的!

“贾庆全,你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这么陷害我的?”

那双小眼睛快速扫过秦豆蔻,他立马辩驳:“哪有什么人派我来,就是我觉得你太没有人性了来找你讨个说法,我现在婚也离了,家也没了,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光鲜亮丽地过日子。”

“那这三年你了解我吗?”

“当然了解了,毕竟一千多个夜晚你可是有九百多个日夜都在我那,你身上的一丝一毫我都一清二楚。”

“胡搅蛮缠!刚才我问的问题你就答对了一个金融,试问你的了解是怎么样的了解?我腰际的玫瑰花叶子到底有几片?!”

“…三片。”

“确定吗。”

贾庆全犹豫了,“三片还是四片?三片!”

“你撒谎!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玫瑰刺青,我也没有做过卷发,我也不近视,但是我嗜辣,清淡的完全下不去嘴!当然了,我们彼此不认识,买手机那都是胡扯的,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问你谁叫你来的,你下意识就回答是谁,虽然名字没说出来,但也足以证明你就是被人指使来陷害我的!”

贾庆全脸上的横肉颤了颤,这个女娃子口齿伶俐不好对付啊。张口又要辩驳的时候穆于清上前一步声音更冷了。

“还有,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钢材生意。”

穆于清恍然大悟,“哦,资产如何?”

贾庆全有点恍惚了,频频看向秦豆蔻所在的位置,这问题超纲了,给的台词背景都太少了,秦豆蔻狠狠瞪回去。

“上亿身家,也还可以。”

穆于清笑得嘲讽,什么狗屁的钢材生意上亿身家,还真敢说!

“公司也在帝都么?”

贾庆全倒也聪明,赶紧往远了回答,“在g城。”

这回答还真是合她心意啊,穆于清冷哼一声:“哼,据我所知g城可离帝都几千公里,听你这意思是常住帝都咯?”

贾庆全还没反应过来穆于清已经给他挖了个大坑,不假思索就回道:“也不是…”

“那就是说你在撒谎!”

“我只是在g城小住,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帝都的。”

“哦,公司有人替你打理?所以你心安理得待在帝都里逍遥快活?是这意思吗?”

贾庆全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秦豆蔻事先说这穆于清脑子不太灵光,怎么现在对上了才发现这么难缠?!

“……那也不是,公司大权还是在我手里的。”

“哦,对了,我都忘了你公司叫什么了,你再说一遍吧。”

贾庆全咬牙死撑:“你都忘了吗?就是我的名字啊,你看你怎么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恩爱都是假的吗?你只是为了我的钱!”

穆于清心生不耐,要这么掰扯下去今晚都没得玩了,这么个油腻的肥胖男人一直在面前假装痛心疾首她看着也是直犯恶心。

“是不是为了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个骗子,没有哪个资产上亿的男人会是你这个样子,你身上的西装是借来的吧,完全不合身而且极其廉价。我大好青春双学位奖学金也不在少数,肤白貌美眼也不瞎,为什么会跟你这么个油腻的大叔?”

贾庆全此时有点气急败坏了,他扯着嗓子就嚷:“你就是为了我的钱!你身上的礼服就是我给你买的!还逼我跟我老婆离婚,现在你把我的钱都卷跑了不认账了!穆于清,你就是个婊/子!”

南绪言突地渗出一股寒气,竟然敢这么羞辱他的女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穆于清轻笑出声:“贾庆全是吧,你可看清楚了,我身上这件礼服是你买的?”

“当然了!花了我四万块呢,你别抵赖!”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身上这件可不是什么小作坊缝制的廉价礼服,我这可是博格纳大师的倾心力作,可不是随随便便四万块就能买到的。实话告诉你,这件礼服是花了八百万定制的,你可看清楚了?”

贾庆全涨红了脸,“……那也是我的钱!”

摸了摸肚子,穆于清着实饿了,再不吃点东西她那低血糖的毛病又要发作了。

速战速决才是正事,这种小喽啰也敢在她面前放肆败她名声!

“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你会是那种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也不会逼着他跟他老婆离婚,更不会卷了他的钱就跑,姐姐,我相信你。”

秦豆蔻捂着心口,眼眶发红,好一个善解人意相信姐姐秉性纯良的妹妹。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能买得起博格纳大师设计的礼服?难道你真的是……”

第156章 我可不是圣母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6章我可不是圣母穆于清很想一个耳光扇过去,她肚子饿得厉害,头也开始发晕,那点水果根本就吃不饱,偏生这秦豆蔻又来横插一脚。

“妹妹好大的忘性,方才不是跟你说过这礼服的来处,那人你不也认识?”

“姐姐,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吗?池小姐虽是你的顶头上司跟你关系不错,但也不足以让她给你定制这么贵的礼服啊。姐姐,还是说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穆于清现在有点慌,这池清祎来没来现场她都不知道,何况她撒了慌,又没有提前跟她通气,万一她不知道怎么接话怎么办?

好在池清祎并没有出声,她被南绪言的眼神制止住了。

“豆蔻,说的什么话,于清怎么会是这种不知廉耻没良心的人。”袁梦琳总算开腔了。

穆于清按了按肚子,她已经很饿了,明明来这之前都吃过东西了的,怎么饿得这么快?

凝眉冷厉的眼神看向她,张口就微怒地问:“豆蔻妹妹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做了三儿还恬不知耻卷了人家的钱?这人是你请来的不成?!”

“…我…我没有。”

懒得再扯了,再扯下去自己都要晕了,剩下的不就由你们随意抹黑了吗?!

转头看向南绪言,她开口:“不知南少可否帮我一个忙?”

南绪言眼神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再看她频繁按肚子就知道她肯定是饿极了,想也没想就回答:“穆小姐请讲。”

秦豆蔻的指甲都要把掌心抠破了,她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南少说话?!

“不知南少的助理可在?可否帮我查点东西?”

宋庄从外边进来的时候穆于清更晕了,她强撑着这眩晕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宋庄就出去了。

“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南少的助理你怎么可以呼来喝去的呢?!”

穆于清这个时候早就没了耐心,要不是你弄出来的幺蛾子,姑奶奶我至于难受成这样?!当下说话也不客气了!

“妹妹眼睛是不太好?还是说耳朵也不行?我可是客客气气跟宋特助说话的,再说了,人家南少都没吭声,你瞎急什么?!”

在座的人捂嘴偷笑,秦豆蔻难堪不已,“姐姐,来者是客,怎么可以麻烦南少呢,你要做什么吩咐我就好。”

这话可是想要害苦穆于清啊,什么叫吩咐我就好?感情就一外姓侄女还能对市长千金颐指气使了?这特么想说自己飞扬跋扈见人就欺?!

虽然我很想那么做,但我可不傻,欺负也不能在明面上欺负,省得落人话柄。

“妹妹这话可要讲良心,哪一回不是我在伺候你,我一个孤女哪敢让高贵的市长千金给我做事,那不是折煞我了吗?妹妹下次说话可要仔细斟酌,万一人家误会我了怎么办?我可还没嫁人呢!”

这语气加重了,穆于清脸上悠带怒气,显然是被秦豆蔻的话语气着了。

秦豆蔻装得越发楚楚可怜,咬着唇竟是哽咽起来:“…姐姐…妹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南少身份尊贵,哪能让他给你做事?”

“秦小姐多虑了,能为穆小姐做事南某很开心。”

南绪言淡淡出声,我的女人有事不找我找谁?我的女人我罩着。

秦豆蔻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说他喜欢自己的吗?怎么现在还替穆于清说话?!秦豆蔻对穆于清的愤恨急剧上升,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男人?!

使了个眼神贾庆全又开腔了,“穆于清,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你别想走!反正你已经是老子的人了,看谁还会要你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南绪言周身的冷气更甚,顾念北也是满腔怒火,梁谌皱眉剑目瞪向贾庆全。

穆于清的额头沁了冷汗,她死死掐住手心,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贾庆全:“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别以为自己长得磕碜就出来恶心人,你可要想清楚,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

话音刚落,宋庄拿着一沓资料进来,穆于清接过资料道了谢,粗略看了眼资料嘴角上扬。

她噙着冷笑食指一指一旁忐忑的贾庆全:“保安,把他给我扭送公安局!”

“姐姐…”

“妹妹这是急了?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先别急着替他辩解,把我手里的东西看完了再说不迟!”

被保安架住的贾庆全奋力挣扎,“穆于清,你这是要干什么?!”

“哼,干什么?!你闯入我姨夫的生日宴不说,还恶意诽谤污蔑我,你还问我要干什么?!”

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一旁面色冷峻的秦朝阳,她冷笑着看贾庆全如同跳梁小丑一样想要挣开桎梏,她向来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这位贾庆全先生,我穆于清记忆力尚且不错,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就找上门来污蔑我的呢?!”

秦朝阳很快把宋庄查到的资料看完了,什么贾庆全,什么公司老总,统统都是假的!他本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无业游民!平时还总是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他上前一步狠狠地把资料砸在贾庆全头上,又狠狠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污蔑于清坏她名声!”

秦豆蔻觉得不妙,跟袁梦琳快速换了个眼神假意指责道:“这人也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姐姐呢?”

穆于清懒得理她,盯着贾庆全躲闪的眼睛怒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坏我名节是为什么?!”

贾庆全闭口不言,穆于清也不恼,只是看向宋庄,“宋特助,麻烦帮我报个警,再找个律师起草诉讼书,告他诽谤侵害名誉罪!”

宋庄点头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码,这下贾庆全和秦豆蔻母女的表情都变了。

眼看着慌乱的贾庆全就要全盘托出,秦豆蔻急着喊道:“不行!”

穆于清冷笑:总算急了啊,也不枉我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哦?妹妹这么紧张地阻止我是为了什么?”

“这…他应该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混事的…”

穆于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但同时她也越来越难受,她暗暗咬牙,再撑几分钟就好。

“妹妹怎么就知道他是一时糊涂,你俩认识?”

秦豆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认识他呢。只不过你这样把人家送公安局还要告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要不是太饿导致没力气,穆于清肯定会大笑出声,这么没脑子的人居然还敢策划这么一出戏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袁梦琳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怕她又说出什么蠢话来赶紧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

“妹妹,你说我这叫小题大做?要是有个恶心的男人跑到这里来当着贵客的面污言秽语污蔑你,说你跟他睡了三年,逼他离婚还卷走了他所有的财产,坏了你的名声,你还会觉得小题大做?”

秦豆蔻急着要辩解,被穆于清抬手阻止了,她嘲讽地扫过她们母女二人又接着说:“我是个孤女不假,我没身份没地位不假,但我穆于清也是自视清高不会因为钱而委身于人,尤其还是这么个令人倒胃口的油腻胖大叔!”

“再看这个泼皮无赖,我跟他没有半点交集,他说我跟了他三年半,简直可笑至极,我大学期间没有一天休息过,我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除了上课我有兼职,还有社团活动,哪来的时间去傍什么所谓的大款?!”

“可以说我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我若是贪慕虚荣,我大可以找个富豪,从此不必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挣那么点生活费,我早就可以穿着高档的衣服去逛逛街做做美甲旅旅游,过着惬意无比的日子。可是我没有,就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富足的人生!”

“你看看那个男人,话语粗鄙毫无气度,形象邋里邋遢,一进会场两眼放光,哪里是什么公司老总,分明就是个来骗钱的无赖!宋特助查到的资料总不是假的吧?”

秦豆蔻还是忍不住回嘴:“那你就不能网开一面把他丢出去就好了?非得这样吗,你不觉得你心胸狭隘吗?”

穆于清是越来越想笑了,蠢到这种地步也是难为你了。

“妹妹,我就偏要这么做,我可不是圣母,你心胸不狭隘那就让他出去后去散布跟我一样的谣言绝不追究他的责任,我肯定膜拜你一辈子。”

“你……”秦豆蔻气结,跺了跺脚没再吭声。

“怎么,你也不能接受?那不就结了,何苦来劝我网开一面饶过他。毁我名誉,我绝不轻饶!”

在座的人精已经把事情捋顺了,只不过安静看戏,这可是秦市长家的大戏呀!

秦朝阳铁青着脸,“送公安部!严惩不贷!”

穆于清这才走到一旁捏起流水席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第一口吃得嘴里直泛苦,穆于清硬着头皮吞下去,第二口才甜了些。

呼,总算活过来了,这低血糖还真是要命。

贾庆全这下是真急了,挣扎的同时脱口而出一句话:“是秦小姐让我这么做的!是秦小姐!”

“轰”,秦豆蔻脑子一炸觉得这下自己要完了。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在自己爸爸的生日宴上对自己的姐姐这么做?!”

第157章 我有证据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7章我有证据穆于清眼皮抬都没抬又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你俩先掰扯一会,我填饱肚子随后就来,保证精彩。

贾庆全一听秦豆蔻这话也是怒从心头起,索性不管不顾把事情和盘托出。

“明明就是那天你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到这儿来污蔑一个叫穆于清的人的,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就想把自己摘干净让我一个人背锅,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秦豆蔻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这个人怎么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说好了要他担着,后续她自己会处理,只需要把这个作风不好的帽子扣到穆于清头上就好了,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居然把她供出来了!

气昏头的秦豆蔻不顾袁梦琳的拉阻指着贾庆全破口大骂:“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去找你了,我堂堂市长千金会去贫民窟里面找你吗?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会落了我秦家的脸面!”

穆于清:啧,现在的*们都不长脑子的吗?

她把糕点咽下又慢吞吞喝了口饮料,没想到那贾庆全居然还没吭声,好吧,你不吭声那我来呗,也跟她一样为了自己护你一回。

只不过你的下场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就对了。

“妹妹怎么知道他住在贫民窟?”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对呀,她怎么知道贾庆全住贫民窟?要说不是她去找的贾庆全他们还真是表示怀疑。

秦豆蔻大惊失色,完了完了,自己秃噜嘴了,露出端倪了。

秦豆蔻捂着鼻子嫌弃不已:“你看他的穿着打扮嘛,看起来就是贫民窟里的穷人。”

穆于清浅笑不语,这回脑子转的挺快。

“我是没想到啊,一个*居然那么恶毒的心思,要我去损害别人的名节。现在还倒打一耙,我实在是犯恶心,呸。”

贾庆全狠狠唾了一下,仿佛秦豆蔻是那惹人厌的苍蝇。

“你少来污蔑我,污蔑完我姐姐还不够,还要来污蔑我吗?!”

“是不是污蔑秦小姐你不清楚吗?!少在人前装无辜,你心思有多恶毒我现在可是见识到了,什么名门千金,就是个陷害姐姐的婊/子!”

穆于清饶有兴致地看两人越吵越烈,摸了摸还有点饿的肚子,又拿了块糕点边吃边看,看戏么,配糕点最适合不过了。

秦朝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好的生日宴出了一个又一个插曲,还都是跟自家有关系的,又不好把宾客遣散,这家丑都让人看了个全须全尾,这不是狠狠地打他秦朝阳的脸吗?!

自家女儿现在跟个泼妇一样跟那个市井之徒对骂,他秦朝阳的脸都被踩到地底下去了。

袁梦琳也急了,这样下去对豆蔻对秦家都有极大的不好影响,她赶紧拉住吵得正凶的秦豆蔻,再刹不住以后就要冠上泼妇的名头了。

顾念北在穆于清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后明显放了心,他本以为她招架不住的,谁知道她倒也是个聪明的,应该是一早就看穿了秦豆蔻的计谋了。

在看到穆于清脸色苍白按住胃部的时候他略显紧张,他一向知道她低血糖有多严重,看到她强撑着证明了自己清白才匆忙吃了两块糕点才放下心来。

她变了,她以前对人有点冷淡,但总体还是挺温和的,像今天这样盛气凌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他也欣慰,这世家大族里的腌臜事数不胜数,她懂得据理力争保护自己也着实令他高看。

此时看她旁若无人吃着糕点他莫名想笑,明明身边的人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她却淡然地吃着糕点像只白兔,倒也是可爱得紧。

梁谌看向穆于清的眼神相当复杂耐人寻味,他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因为自己母亲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从小就知道大户人家里的弯弯道道多得很,像秦豆蔻这样把事情摆上明面上来的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秦豆蔻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穆于清一直都很淡然,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竟也是深谙大户人家的陷害戏路吗?他以为她就像面上那样单纯,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厉害角色,反击得相当漂亮,看看秦豆蔻此时的气急败坏就知道。

南绪言对那两人的对骂毫不关心,他的眼神始终追随着小口吃糕点的穆于清,此刻他只想把她抱回家好好疼宠一番。

袁梦琳已然拉不住暴怒的秦豆蔻,两人越吵越凶,秦朝阳觉得自己面子里子在众宾客面前都被丢了个干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暴喝出声:“都给我闭嘴!!”

两人这才恨恨住嘴,穆于清也放下糕点拍拍手上的碎末站到秦朝阳身边。

“姨夫消消气,今天可是你生日,气坏了就不好了。”

扮乖巧谁不会?这个时候秦豆蔻扮乖巧也无济于事了,索性她来讨讨好感。

秦朝阳眼睛瞪得很大,胸口剧烈起伏不定,看来气得不轻。

穆于清状若无邪,脆生生道:“妹妹你们不要吵得那么凶,不如你们各自拿出证据证明自己?”

证据?

秦豆蔻顿了顿,她哪有什么证据,她本来就是那个策划者。

气红眼的贾庆全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鱼死网破,他一个光脚的还怕她一个穿鞋的?!

“我有证据!”

随着贾庆全的出声,秦豆蔻浑身一颤抖了个激灵,他说他有证据?!

秦朝阳恶声恶气道:“证据呢?!”

被秦朝阳这么一瞪,贾庆全也有点发秫,哆哆嗦嗦回道:“我家里还有没用完的钱,还有她给我的资料。”

秦豆蔻缓过劲来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从哪弄来的钱,你说的资料又是什么?!”

“就是你给我的,三天前的下午在那块人行天桥旁边的绿化带旁边你给我塞的钱。”

“真是可笑,照你这么说我在家里摆个钱堆,我也可以说是你给的喽,谁又知道那钱到底是哪来的?!”

“…那…那资料总是你给我的吧?要不然我哪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

穆于清似是听了他的辩解后茅塞顿开,她惊讶出声:“说的也是呀,我就一直纳闷我都没见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原来是有资料呀。难道真是妹妹给的资料?”

贾庆全忙不迭点头:“当然了,就是她给的,还嘱咐我一定要记熟,不然我哪知道你什么大学毕业的?”

穆于清唔了一声愁眉不展,对上秦豆蔻惊慌的眼神她疑惑的问:“妹妹,他说的是真的?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秦豆蔻故作镇定,反正她给的资料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查出来的,又不能证明什么。

“姐姐,你可要相信我,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你可是我的姐姐呀。”

穆于清执起她的手义愤填膺瞪向贾庆全,“我肯定是相信妹妹的,妹妹可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当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个人真是心思龌龊!”

秦豆蔻眼睛通红感动不已,“姐姐,还是你相信我。”

“你是我的妹妹啊,哪有妹妹害姐姐的呀。”

穆于清面上也是感动不已,内心却暗呸,好一出虚情假意的姐妹情!

“姨夫,这个人心肠太黑,姨夫可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去狠狠惩治!”

秦朝阳怒气未消,粗声喊道:“保安,扭送公安局,坏我秦家姑娘名声,一定要狠狠惩治!”

贾庆全也发了狠,奈何被保安架住了动弹不得,他目龇欲裂大喊:“我还有证据!”

秦豆蔻这时隐约想到了什么连忙打断他,“你就别辩解了,送公安局自有定论!”

凭着秦朝阳的身份,去了公安局肯定白的也会被说成黑的,他不就是死路一条?!

“不!我真的有证据!”

“爸,这个人处心积虑要坏女儿名声,还是赶紧送公安局吧,就不信他到了公安局还不老实交待!”

穆于清勾唇,想这样逃过一劫?窗户都没有!我偏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秦豆蔻是个什么样的人!

“姨夫,先听听他的证据是什么再送公安局也不迟啊,反正他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袁梦琳看自家女儿表情不对好忙出声:“还是先送公安局吧,宴会还在继续呢。”

“姨,这种毁人清誉的事情还是慎重一点好,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名声毁了那可就一辈子都毁了。姨夫,你说是不是?妹妹是个好姑娘,定要给她讨个公道,看那贾庆全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袁梦琳说不急那是假的,急切地就要秦朝阳把贾庆全送到公安局去,进了公安局还怕他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于清,你……”

“姨觉得我说得不对?”

袁梦琳语塞,秦朝阳不作声也就默认了穆于清的说法,穆于清看向狼狈不堪的贾庆全问道:“你说的证据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后果你猜得到!”

贾庆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牙说出他最后的证据。

“秦小姐第二次找我的时候跟我的对话都被我录了音。”

录音!!

第158章 是内心有鬼?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8章是内心有鬼?秦豆蔻觉得自己脑子一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袁梦琳急了:“胡说八道,保安,还不送公安局!”

“慢着。”

袁梦琳皱眉不赞同道:“于清,你这是干什么。”

不同于袁梦琳的急躁,穆于清则巧笑倩兮,“姨,你在怕什么?你看他的样子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袁梦琳恨得要命,这小蹄子分明就是故意在拖时间,她应该是知道了,看不出来这小蹄子隐藏得挺深。

“于清,你太不懂事了!这可是你姨夫的生日宴,你怎么就任由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态势!”

穆于清无辜地偏了偏头,“不是豆蔻妹妹一直咬着不放么?从一开始就是啊,我只不过是依着妹妹的想法接下来罢了,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袁梦琳瞪大眼睛更严厉的教训她,“于清!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分轻重!你……”

“穆小姐说的倒也没错,不妨看看那最后的证据是什么,市长夫人这么紧张,是内心有鬼?”

是南绪言!穆于清悄悄给他递了个赞赏的眼神,真是懂我。南绪言也暗暗挑眉,夫人,为夫表现不错吧?

秦豆蔻咬唇,内心的恐慌越来越大,南少知道了会不会就对她看法不一样了,是不是就不喜欢她了?

袁梦琳被他的话一噎,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尤其秦朝阳看她的眼神晦朔不明,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即便是秦朝阳有心包庇,众宾客也只会装作不知道,可南绪言开了口那就不一样了,就得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件丑事给解决了!

“拿出你的证据来,要不然就吃牢饭去吧!”秦朝阳的眼里是满满的警告。千万不要拿出来!

“秦市长说得不错,牢饭可不好吃,公安部部长可在那边看着呢。”

南绪言又淡淡开口,下巴一抬指向装作闲聊的公安部部长。

贾庆全慌了,他只是想着办完了这件事就能拿到一大笔钱才接的这个活,他不想坐牢啊!

其实三人心里也没底,万一这人只是诈他们的呢,那他们的反应不就露了马脚?那倘若他是真的有录音,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该怎么收场呢?!

秦朝阳忐忑不安,看自家老婆女儿的反应就知道今晚的事跟她俩脱不了干系,要真是被明晃晃地摊开那对他对秦家都是极大的打击!

他频频向贾庆全投去暗示的眼神,示意就这么认了,到时候他再捞他出来。

只可惜贾庆全不知道是真看不懂还是就不打算跟他达成共识,挣扎了下说道:“先把我放开,我才好拿出证据。”

秦朝阳点了点头,贾庆全就被放开了,想也不想就当着众人的面拉开裤链。虽说大厅里的宾客都假装是在闲聊,但耳朵还是竖着听故事的,眼神也时不时看向这边。

贾庆全这一个拉裤链的动作着实把她们吓到了,在场的也有很多妇女千金,此时都撇过脸去,这人怎么没羞没躁的呀!

秦豆蔻也捂着脸转过身去,“你这是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了?!”

穆于清淡淡转开视线,这人特么就是个奇葩,竟然把录音笔藏在胯下,这简直非常人所能理解,厉害厉害!

秦朝阳也是越看越觉得这人不要脸至极,脸皮厚到这种地步也是无人能及了。

贾庆全并不搭腔,掏出录音笔了才拉上裤链。得意洋洋地扬着手里的录音笔叫嚣:“这就是我的证据!”

嗯,让人不敢直视的证据!

穆于清扶额,我说胖大叔,你这智商在电视剧里就是那活不过一集的主,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秦豆蔻脸色越来越白,更是惊慌失措,要是被这些大人物们知道了自己做的事,她以后在帝都可就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尤其南绪言也在,只怕是对她的印象会有所改观,那她以后怎么办?她可是非南绪言不嫁的!

秦朝阳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一切都是他宠了多年的宝贝女儿搞出来的好事!

他此时痛心疾首又能怎样,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众宾客笑话也看了,他的老脸早就丢尽了。

“拿过来我瞧瞧。”

贾庆全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行,万一你把它丢了怎么办?”

“不会。”

贾庆全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都这个份上了我能怎么样。”

贾庆全沉吟片刻,还是把录音笔交到了他手上。

岂料秦朝阳摆弄了两下就变了脸色,“把他抓起来,我明天再送去公安局!居然拿个坏的录音笔来哄骗我!”

贾庆全不可置信,他癫狂大叫:“我没有!你这个骗子!老狐狸!”

“堵住他的嘴!”

贾庆全被捂着嘴拖了下去,秦朝阳把录音笔装进裤兜才对大家歉意笑笑,“抱歉各位,出了点状况,大家不要介怀吃好喝好啊。”

秦豆蔻和袁梦琳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她女儿的名声总算保住了。

穆于清早就预想到这样的结果,她也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到底是他疼了多年的女儿啊,不包庇她难不成还护着她这个才出现不久的女儿?

宴席气氛又高涨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接着那个送礼程序走。

穆于清也暗暗佩服秦朝阳,果然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就把证据抓到了手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贾庆全一举拿下,保住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虽没能把秦豆蔻的恶行昭告出来,但穆于清也很满意,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彻底撕破脸,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在座的无一不是人精,哪用得着一一披露出来,她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去追究什么就能获取一大票贵妇人的好感与疼惜,她何苦去多此一举揭发秦豆蔻呢。

穆于清径直去了洗手间,刚才发晕冒的冷汗让她觉得脸不舒服,现在已经没有非要留在场上的理由,可以来洗把脸了。

拧了水龙头,水哗哗地流,穆于清掬了一捧手洗了脸,对着镜子拍了拍脸。

突然镜子前多了个人,是顾念北。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装作没看到就走开了。

“你今晚很漂亮。”

穆于清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在这里跟他对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举步欲走,又听得他说:“你不回头看看我吗?”

“顾少隽秀无双,不是我这种下等人可以瞻观的。”

顾念北胸腹涌上怒气,她非得这么夹枪带棍的跟自己说话吗?

“也是,要不然怎么会处心积虑攀上秦朝阳呢,认识那么久才知道你是秦家的穷亲戚,今晚的戏可还真是好看。”

穆于清面无表情,“承蒙顾少夸奖,我也觉得好看。”

说完就扬长而去,顾念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她消失在拐角。

穆于清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人拽了一下,身子直直倒入一个怀抱,她惊慌抬眼却撞入一双幽深的墨眸中。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话里无意识的娇嗔挠得南绪言心痒,把她按在墙上薄唇就覆了上去,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与之小舌嬉戏。

穆于清心脏怦怦直跳,这可是楼梯口,随时都有被人看到的可能,她轻拍南绪言的胸膛示意他停下来,谁知南绪言的吻势更加猛烈。

“嗒嗒嗒”,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穆于清慌急了,要是被人看见她的计划就落空了。

猛地推开南绪言就疾步走了,南绪言则靠着墙看她惊慌地跑开轻笑,就这么点事儿就害羞紧张了?

来人走到了楼梯口,是池清祎。

“南大哥?”

南绪言轻轻点头,池清祎又看了眼那个快速逃离的背影狐疑道:“那个是于清?”

南绪言还是点头不说话。

“你们在这干嘛?”

“池小弟,有时候真挺想揍你的。”你要是不来,我能再多占点便宜。

呃?

池清祎有点愣,这是什么意思?

池清祎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南绪言已经手插裤兜大步离开了。

回到宴席上,穆于清敏锐地察觉到有不少人在看她,她噙着浅笑找了个位置坐着,没有去对上那些打量的目光。

宴席不多时就散了,穆于清这才起身朝外走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呀。

刚走出会场,穆于清就被叫住了。

她觉得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竟然是梁谌。

“梁警官?”

今天的梁谌不再是一身严谨的警服,而是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穿警服的他刚正不阿,穿西装的他成熟睿智。

“你今晚很美。”

穆于清不好意思挠挠头,“就还看的过去吧。”

“没想到你是市长的亲戚。”

“我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都只有我一个人的。”

梁谌忽的就担忧起来,他并不傻,当然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怕是惹上麻烦了,袁梦琳并不是什么善茬。

“你要小心,袁梦琳不是什么好人,别因为她是你姨就放松警惕,我总感觉她要对付你。”

穆于清漾起轻柔的笑容:“知道的梁警官,你这是职业病发作了吧。”

第159章 看你挑的好东西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59章看你挑的好东西梁谌也笑,可不是嘛,当警察多年,处理了那么多案件,这敏锐的洞察力可不是盖的。

“警察做多了,总是会这样的,总会从人的面部表情去剖析她的心理活动。”

穆于清捂着嘴轻笑出声,“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矫健的身姿,梁警官都可以转行做侦探了。”

“阿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梁谌赶紧循声望去,穆于清也看到了那个外表精明能干的男人。

“于清,那我先走了。回见啊。”

“好,回见。”

穆于清笑着摆摆手,看着他上了一辆豪车扬长而去。车已经不见了踪影,穆于清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叫他的男人长得跟顾念北有几分神似,难道是顾念北父亲?

可据闻顾念北是家中独子并没有兄弟姐妹,那梁谌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谌,你跟她认识?”

“嗯,在警局见过几回,没想到她居然是市长亲戚。”

“嗯,这也是个厉害角色。”

梁谌没再说话,在大户里要是没点防备反击意识,怕是要被人生吞活剥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吧。

穆于清今晚势必要回秦家的,别的不说,就冲今晚的事她必须要回去。

秦朝阳的座驾缓缓驶来对她鸣喇叭,穆于清赶紧提着裙角下楼梯上了车。

车里除了司机就只剩下她和秦朝阳两个人,秦朝阳不复刚才的笑容满面,此时他依旧铁青着脸,车内静谧得可怕。

下了车秦朝阳就带着她进了书房,书房里秦豆蔻和袁梦琳已经在候着了。

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盖都被震掉了,可见他是怎样的怒火滔天!

“都给我好好说清楚,今晚究竟怎么回事?!我的脸都丢尽了!”

穆于清敛眸不吭声,论起来她可是受害者,虽然最后都澄清了。可是这个时候不该她出声,她也不想出声。

三人都没吭声,秦朝阳更是怒火中烧把杯子狠狠一砸,杯子顿时碎裂开来。

“都不说是吗?!要我替你们说吗?!”

秦豆蔻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敢出声,他正在气头上,她也是极怕暴怒的秦朝阳的。

瞥了眼静立一旁的穆于清,秦朝阳硬生生把怒气往下压,“于清,你身上的礼服怎么回事?”

果然兜兜转转还是会转到她的礼服上面,不过她也不带怕的,乖巧回话:“这是池小姐借给我穿的,她说…”

穆于清适时住了嘴没再往下说,秦朝阳不耐问她:“她说什么?”

穆于清看了眼袁梦琳和秦豆蔻又收回目光不敢吭声,秦朝阳略略皱眉,“什么也别管,你说。”

穆于清为难极了,声音小了又小:“她说那礼服太素了,葬礼才是那样的。”

“那礼服呢?”

“叫人送回房间了。”

“叫章青拿下来给我看看!”

穆于清应了声是就去外边喊人,交代好了就又回来乖巧站着。

章青捧着礼服进来,秦朝阳接过抖开一看,可不就是素得慌嘛,布料还刮手,这是哪门子的礼服,明明就是一堆破布!

又翻看了几下,他眼睛猛然瞪大,这缝接处的细线已经被人割断了,这分明是要让她当众难堪啊!

穆于清怯怯地看着他慢慢变得猩红的双眼,她嚅嚅出声:“姨夫,我没参加过这种盛大的宴席,很多事情也不懂,是于清让你丢人了吗?”

秦朝阳强制自己平复心情,他温声宽慰她:“于清表现得很好,没有给我丢人。累了吧,上去休息吧,我跟她们还有话说。”

穆于清乖巧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穆于清走了出去,秦朝阳把礼服往袁梦琳脸上狠狠一摔。

“看你挑的好东西!”

“我……”

“袁梦琳,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给她挑了这么件礼服,成心膈应谁呢?!还剪了缝口,你真是好险恶的内心!豆蔻跟着你也有样学样陷害于清,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袁梦琳愣了一下,她是故意挑了这么件礼服,但她没有剪缝口啊,这肯定是那个小蹄子故意剪了栽赃她的。

“我没有剪,真的没有啊。你相信我。”

秦朝阳冷哼,“到现在了还在撒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处心积虑要害她,她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待她?!好好的一个生日宴硬是被你们母女搅得乌烟瘴气,还嫌不够丢人吗?!”

“朝阳,我挑这礼服的时候也是得了她首肯的,她……”

秦朝阳把他的墨玉笔筒狠狠摔在她跟前,“你给我闭嘴!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你就是不想让她好过,也不想让我好过!”

袁梦琳眼泪哗哗地流,她抓着他的衣袖呜咽着,“我没有啊…”

秦朝阳心生厌恶一把把她推搡在地,“袁梦琳,你别死不承认,这么多年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吗?!没想到你连于清都容不下!”

秦豆蔻原本胆怯地不敢吭声,此时看到袁梦琳被推搡在地也顾不上别的,蹲下身扶起袁梦琳不满地抱怨他:“爸,你这是干什么?!”

秦朝阳怒极反笑,“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们母女想干什么呢,现在我们秦家成了帝都最大的笑话,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

“爸…”

“你别叫我爸,你们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在我的生日宴闹得那么难堪吗?!我就是太宠你了,你都无法无天没有良知了,还找人来污蔑于清,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秦豆蔻脸色苍白却还是硬着头皮辩解,“爸,我没有,明明就是穆于清不知廉耻……”

“啪”,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打得她头都偏向一边了,秦豆蔻又气又怒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嘴硬!”

他掏出那个录音笔一按,秦豆蔻就慌了。

“这是三万块,你给我办个事。”

“好好好,小姐你说。”

“这是那个人的资料,你背熟了,三天后到……”

秦朝阳按住录音笔,盯着秦豆蔻看,“还不承认?要我放完吗?!”

“不……不是说这录音笔是坏的吗?”秦豆蔻战战兢兢问道。

秦朝阳冷笑,“我要是不说是坏的,只怕你以后都没脸出门!小小年纪内心就这么歹毒,都跟你妈学坏了!”

秦豆蔻咬着唇掉泪,她也没想到没把穆于清扳倒反而还惹了一身骚。

“你明天收拾东西回乡下住吧。”

秦豆蔻大惊失色,想起乡下低矮破旧的房屋,随处可见的鸡鸭鹅,粗鄙的乡巴佬,她才不要去乡下,那不是她该住的地方。她是*,就该住在这帝都里享受着奢华的生活。

“不,不要,我不要。”

“由不得你!你心肠太狠,回乡下给我好好反省!!”

袁梦琳也急了,“朝阳,不行啊,豆蔻娇生惯养适应不了乡下的生活啊。”

“哼,她适应不了那是她自己的事!心思不正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爸…”

秦朝阳大手一挥,厉声宣布她的惩罚:“什么也别说了,就这样,明天就走!”

“朝阳,不可以啊,豆蔻只是年纪小一时糊涂啊,你让她一个人去乡下这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嘛。”

“哼,少跟我扯什么年纪小不懂事,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她都要二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年纪小已经不是理由了,她这就是品行败坏!”

袁梦琳坐倒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不要啊,乡下条件艰苦,豆蔻受不住啊。”

“爸,爸,我不要去乡下,乡下好脏啊。”

秦朝阳一脚踢开袁梦琳,凶狠地骂道:“好好的女儿被你教成这样,以前飞扬跋扈欺负同学校友,看她年纪小就权当她是大小姐脾气,现在心思这么恶毒要毁掉别人,就不是大小姐脾气这么简单了!”

他又指向秦豆蔻咆哮:“还有你!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你这种骄横的臭毛病,乡下怎么了,别忘了你爹妈就是从乡下来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甚至比不上于清一半!”

穆于清,穆于清,又是穆于清!

秦豆蔻是越来越痛恨穆于清,自打她出现以来他们秦家就乱成了一锅粥,每次挨训挨打的都是她!

“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女儿啊,你认她好了,去昭告天下你年轻的时候多风流生下了这么个女儿,她就不用人前人后都委屈巴巴地叫你姨夫了!”

“啪!”

回答她的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她的脸就肿了起来,她的眼里闪过怨毒,穆于清,不弄死你我就不叫秦豆蔻!

“谁给你的胆子忤逆我,你明天就给我滚回乡下,不要再回帝都,以后你的生死我绝不过问,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袁梦琳抱住失声痛哭的秦豆蔻,低声告饶,“朝阳,教训了就够了,豆蔻已经长记性了。你要是非要让她回乡下,那我也跟着一起回好了。”

“哈哈哈哈,你在威胁我?好啊,你们娘俩一起给我滚蛋!不许带走一分钱,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袁梦琳不可置信,他竟然这么绝情?!丝毫不顾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袁梦琳艰难出声,“好,明天我就带豆蔻走。”

“妈!”

“什么也别说,明天咱娘俩就走。”

第160章 窥探龙体可是要砍头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0章窥探龙体可是要砍头的且说穆于清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想要把礼服换下来,奈何她拉不到身后的拉链,正在她烦躁的时候身后就有人把她揽进了怀里。

穆于清被吓了一大跳,转回头就看见噙着笑意的南绪言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干嘛,吓到我了。”

南绪言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声线魅惑,“我想夫人了。”

“你怎么又来了?他们可还没睡呢,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把头埋在穆于清的颈窝,闻着她特有的馨香悠悠回答:“我并不觉得他们还有时间来打搅我们。而且夫人,什么叫我怎么又来了?夫人可还记得我们分别了多久?”

“昨天今天不都见了吗?”

“不,除去昨天我们已经八天没见了,都二十四个秋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只觉得酥酥麻麻的,她微微瑟缩一下,“也不知道这翻窗的毛病谁教的。”

“还不是因为对夫人思之若狂才做了这等不雅的事。”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穆于清只觉得越来越烫,把他轻轻推开,“到那边去,我要换衣服了。”

南绪言扣着她的肩膀揶揄,“夫人都这时候还这么害羞,夫人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穆于清面上浮现一丝羞赧,“你…你不要脸。”

“夫人又忘了为夫的话了。”

“什…什么?”

深深凝视她懵懵的可爱模样,南绪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为夫说过,只要夫人就够了,要脸干什么。”

“出去出去,朕要更衣了,不许偷看!”

南绪言笑着走出浴室,她今晚打了个很漂亮的仗,看起来心情不错。

穆于清就奇了怪了,以前裙子拉链她都能拉下来,怎么换了这件礼服就拉不下来了呢?

“喂,老男人你还在吗?”

“夫人有何指教?”

穆于清的耳尖红彤彤的,支支吾吾的说:“那…那个拉链,我…我拉不下来。”

“夫人不是怕羞?还是夫人自己想办法吧,为夫可不想被夫人误会成登徒浪子。”

这个老男人故意的!

“行吧,我现在就出去找冯嘉定,我相信他肯定很乐意效劳的,就不麻烦南少了。”

不出三秒,南绪言已经到了身后,她抿唇偷笑,小样儿还制不住你?

“夫人刚刚说什么?为夫没太听清。”

穆于清忍着笑讶异道:“有吗?我都没说话呀。”

南绪言扳过她的身子,大手捏上她娇嫩的脸颊,“夫人很调皮呀。”

“没办法,年轻就是皮,不像某些人老了皮都皮不动。”

南绪言轻勾唇角,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一寸一寸地抚上她的美背。穆于清只觉得他手到之处都仿佛有火在燃烧,熨得她的肌肤烫烫的。

南绪言邪魅地笑容让她心脏剧烈跳动,她有些结巴,“你…你要干嘛?”

“不是说拉不开拉链?”

“哦,确实是,但…但是…”

南绪言的大手还在她背后游移,“嗯?但是什么?”

穆于清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男人总是会令她心跳加速不知所云。

“呵呵呵,夫人又害羞了,乖,让为夫帮你。”

穆于清被他的笑容迷住愣愣地,听话地点点头。

“乖女孩儿。”

南绪言手摸上拉链轻轻拉下,细腻白皙的美背霎时暴露在空气中,她才反应过来。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沐浴了。”

南绪言摇头叹气,“夫人可真是,净会指挥为夫,一做完事就把为夫赶走,卸磨杀驴啊夫人,这是万万不能的。”

穆于清“噗嗤”一笑,两只小手轻轻推他,“去吧去吧,窥探龙体可是要砍头的。”

他抓住她的手挑眉道:“那也行,看完了再砍也不迟。”

“哎,老男人别闹,我待会还有事跟你说。”

他放开她的手温柔笑笑,“去吧。”

穆于清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南绪言半靠在床头看书,粉色衬得他气质温润,穆于清不仅莞尔。

南绪言抬眼看她,随即把书合上放到桌上才坐直身子,想起她宴会上的表现他拍拍衣袖。

“过来。”

穆于清乖巧走到他身旁坐下,眼睛亮晶晶地问他:“我今晚表现怎么样?”

“智商在线,不过……”南绪言皱眉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夫人,你低血糖太严重。”

穆于清嘿嘿傻笑,“还好啦,一直就有的毛病,我都习惯了。”

“那可不行,你在这我不放心,你还是回我那住吧。”

穆于清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没事,只要不饿就行了,你瞧瞧我那抽屉都是吃的,我有打算的,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夫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没办法看你拿身体开玩笑,你这样让我很恐慌。你不能…”

好吧,既然这样就只有这个办法了,穆于清搂上他的脖颈送上她的红唇,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话。

唇舌相接,南绪言不自觉把她搂紧,心里喟叹一声:妖精!

吻毕,穆于清红着脸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南绪言却冷不丁开口:“夫人,你以为你主动吻我就能改变我的决定?”

“昂?”

这都不行?看来这老男人铁了心地要带她回去了。

她只得蹭着他的胸膛撒娇:“老公,不要嘛,我会乖的,我发誓绝对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说罢还竖起四根手指做发誓状。

南绪言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在她软绵绵的撒娇下化成一滩水,还是不忍心拒绝她啊。

哎,不妥协又能怎样?

“这可是夫人说的,下一次要是再看到夫人脸色发白站不稳为夫可就要采取强硬手段带夫人回家了。”

穆于清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我保证,每次你看到我都是生龙活虎能打死一头牛的。”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这小女人怎么越看越可人疼,真想分分秒秒陪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也是无尽的温暖。

“夫人,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些难,她们可能明面上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暗里肯定会使绊子,你可要提防着。”

穆于清轻哼,“那是自然,我腹黑起来她们都招架不住。”

而另一边的顾家,气氛也是尴尬得厉害。

顾震霆把梁谌带回了顾家,同坐在客厅顾念北却丝毫不给好脸色,梁谌也不在意,他也不想到这儿来,他觉得没来由的厌恶。

“阿谌,今晚你就住二楼中间那个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好,谢谢爸。”

这一声迟来二十多年的“爸”让顾震霆差点老泪纵横,他连连应声,“不要跟爸说谢谢,都是一家人,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现在你回来了,我要好好弥补你。”

梁谌面上不显,内心却极为厌恶,你拿什么来弥补我那被人淋尿暴打孤立的黑暗童年?拿什么来弥补我那二十多年的孤苦无依积劳成疾最后离世的可怜母亲?拿什么来弥补我本该可以幸福的人生?

你哪怕用你现在的一切来弥补都弥补不了,这是一辈子都不可磨灭的痛!

顾念北只当做没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他脑海里只有穆于清在门口跟他谈笑风生的画面,对自己这个前任却冷漠不已。

烦躁地把遥控器摔在茶几上就上了楼,丝毫不顾顾震霆的呼喊。

“小北脾气就这样,你不用在意他的态度,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梁谌点头,看顾念北的背影他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跟顾震霆聊了一会梁谌才上了楼,还没有走到他房间门口就看见顾念北倚着一扇门在那等他,原来他俩的房间正对着。

对上顾念北的眼睛,梁谌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厌恶不解和痛苦。

这是怎么了,眼神里有那么多种情绪。

他开口:“等我有事?”

顾念北扬唇冷笑,“一口一个爸的叫得怪顺口的啊,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他咬得极重,这两个字让他觉得非常可笑。

“哦,这是他授意的,如果没别的事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值班。”

“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梁谌依旧很平静,“你是指的哪一件事?”

“所有,当年他包了你妈最后还是抛弃了她,现在又把你认回来,你就不憋屈?”

顾念北浓浓地嘲讽意味并没能让梁谌变脸,他依旧平静地回答:“那是他的错事,我回来只不过是圆了我妈最后的心愿。对他并没有一丝感激和爱戴。”

顾念北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嘲讽道:“我要是你,我就会先把他暴打一顿,他就是个人渣!可是你很怂,连句重话都没敢对他说,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换做三年前的我,我肯定会这么做,然后与你们顾家保持距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那么做,纵然他确实伤害了我和我母亲。”

顾念北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措辞,他不由看着他坚毅的面庞愣了几秒。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休息了。”

说着转头去开身后的门,顾念北终是问出口,“那你跟穆于清是什么关系?”

拧着把手的梁谌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问自己和穆于清是什么关系?

难道她那回发烧迷迷糊糊喊的顾念北真的是他身后这个顾念北?!

第161章 那可不,你就得感谢我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1章那可不,你就得感谢我顾念北看到他僵住的身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认识穆于清的,只是,他们俩怎么会认识?

“你说谁?”梁谌还是不敢确定。

“穆于清,就刚才秦朝阳宴会跟你说话那个。”

他再次对上顾念北的眼睛,看清他眼里的痛苦挣扎,梁谌好像明白了什么。

“前女友?”

“你管她是不是呢,我只问你你们什么关系!”顾念北想起她对他的冷漠就莫名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暴躁。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没事了吧,我休息了,你请便。”

说完拧开门进了房间,他没有开灯,他自己也难受着呢,穆于清虽说对他热情,但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和话语,她只把自己定义为朋友。

看他的眼神梁谌基本确定他就是穆于清口中的顾念北,没猜错的话他们之前肯定是情侣,要不然顾念北怎么会有那样痛苦的眼神,又怎么会因为她跟自己说了几句话而来质问自己他们什么关系?

梁谌一夜未眠,在顾家莫名的没有睡意,他也就在黑暗中躺在床上放空。

顾念北此时站在窗前吸烟,他脚下是一堆烟蒂,他心乱如麻,他跟穆于清又将何去何从?

哎,情字何解?

穆于清和南绪言相拥而眠,南绪言一如既往天没亮就翻窗走了,穆于清则又睡了一会才起床跑步。

穆于清在后院跑了两圈才回到主楼,倒了杯水还没喝就看到袁梦琳和秦豆蔻提着行李箱走下来,而秦朝阳坐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一眼。

“姨,你们这是要去旅游?”

穆于清并不知道昨晚他们在书房里商讨得到了怎样的结果,下意识就以为她们母女是要去旅游。

袁梦琳眼神微闪并不答话,倒是秦豆蔻沉不住气就不满哼了起来:“哪来的闲情逸致去旅游啊,还不是因为某人我和我妈被赶到乡下去了!”

秦朝阳从报纸上抬眼,用眼神警告她别乱说话,秦豆蔻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赶到乡下去?那感情好啊,起码这段时间没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了。

不过,她们走了自己的生活可就单调多了,自己还要找到证据让袁梦琳付出血的代价呢,不行不行,她们不能走。

穆于清赶忙走到秦朝阳面前劝他:“姨夫,她们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吗?为什么要把她们赶到乡下去?怎么可以让豆蔻妹妹和姨去乡下呢,乡下条件艰苦会让豆蔻妹妹不适应的。”

秦朝阳只是哼了一声没搭腔,穆于清又劝,“姨夫,豆蔻妹妹身娇肉贵,去了乡下恐怕会水土不服的,那不是害了豆蔻妹妹吗?姨夫,水土不服严重了可是要命的。”

秦朝阳终是经不住她的劝说回了话,“于清,别替她们娘俩说话,她们昨晚那样对你,是她们的错,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

哦,原来是这样。

“姨夫是因为礼服的事情迁怒姨和妹妹?那姨夫可真是小题大做了,是于清不懂规矩觉得那礼服尚可才同意定下的,不全是姨的错,怪只怪于清没见过大世面给您丢人了。不过好在池小姐提醒了我,才没有酿成大错,姨夫就不要怪罪姨和妹妹了。”

一口气说完这堆话,穆于清都佩服自己虚情假意都能说得那么情真意切。

“于清啊,那礼服被人动了手脚啊,你要是穿上就……哎……”

穆于清笑笑,她哪能不知道那礼服被人动了手脚?就是她自己干的!

“哎呀姨夫,礼服被动了手脚并不尽然,也有可能是本身就存在纰漏,哪能就这么怪罪她们?”

秦朝阳叹了口气,“不只是礼服的事啊,哎……”

“姨夫说的是那贾庆全的事?那都是那贾庆全鬼迷了心窍想要来挑拨我和豆蔻妹妹的感情,做不得真。豆蔻妹妹这段时间与我相处甚欢,怎么会在您的生日宴这样做?她自己不也被贾庆全污蔑了吗?”

秦朝阳一噎,一时之间不知道穆于清是真傻假傻,只见穆于清冲着他眨眨眼,他就明白穆于清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

秦豆蔻原本以为穆于清会趁机添油加醋好把她们母女赶出秦家,没想到她居然会替她们说话。

“穆于清,你别假惺惺了,我爸站在你那边,你现在得意了?”

穆于清委屈极了,“妹妹怎么这样说我?我是真心想让你们留下来的,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才是人生一大快事,为什么非要分崩离析的呢?”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孔,我才不需要你求情!”

秦朝阳见不得穆于清受委屈,当时就暴喝:“豆蔻!你给我闭嘴,于清不计较你做的事还求我让你们留下来,你就这种态度?!”

“没关系的,妹妹年纪小,加之也是真性情,姨夫就不要凶她了。”

“你看看,于清多有姐姐的样子,总是替你辩护,你就不能多学学她?!”

秦豆蔻又想发飙,袁梦琳赶紧抓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秦豆蔻才忿忿闭嘴。

穆于清走向秦豆蔻,这才发现她脸颊红肿不堪,而袁梦琳脸色也很憔悴,哎呀妈,真是畅快!

但她还是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妹妹,你这是生姐姐的气了?前几天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别跟姨夫置气,你身子娇贵,去乡下会难受的,就留下来,姨夫宠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忍心让你去那乡下受苦,不过是一句气话,妹妹怎么还当真了?”

秦豆蔻差点又掉下泪来,撇过脸去不肯看她,像极了闹别扭的孩子。

“姨夫,妹妹一直都是你的掌上明珠,想来你肯定也不舍得让她去受苦的是不是?妹妹孩子心性,把您的气话当真了,您劝劝吧,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秦朝阳其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虽然说女儿做了大错事,嘴上虽然骂得不近人情,但心里还是偏向她的,毕竟疼了那么多年啊,怎么可能真的要她去乡下受那份罪啊。

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台阶罢了,恰好于清甘愿委屈来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台阶,他就顺着台阶下吧。

秦朝阳对穆于清的好感越来越高,她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为她们说话,他很欣慰,这个家还是有拎的清的。

到底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来,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报纸,清了清嗓子,他才生硬道:“既然于清替你们求情,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行李搬回去吧。”

秦豆蔻扭捏着不肯动,袁梦琳拉了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拉着行李箱往楼上走。

“于清啊,多亏了你呀,要不然豆蔻可就要受苦了。”尽管心里很不爽,袁梦琳还是扯出笑容来感谢穆于清。

穆于清:那可不,你就得感谢我,要不然你可就要远离繁华喧嚣的帝都去做个村妇了。

“姨,你这是说哪的话,于清是万万不敢当的。时间不早了,我要上去换衣服去上班了。”

袁梦琳哎了一声看了一眼还兀自装作冷漠的秦朝阳,这才提着行李箱上楼。

穆于清上班去了,袁梦琳走进秦豆蔻的卧室,只见秦豆蔻还是满脸不悦,她暗叹口气,她的女儿果然段位不及穆于清啊。

“妈,我真的好讨厌穆于清啊!”

“妈也不喜欢她,暂且让她先得意一回,迟早她要被我弄出去的。”

“我看见她那张脸我就烦,巴不得她去死!她就是一个私生女,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袁梦琳又何尝不希望呢,穆于清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大隐患,她现在还是不清楚穆于清到底知不知道何君柔就是她弄死的。

如果穆于清不知道那还好,万一知道的话,她留在秦家无疑是个不*,随时会爆炸毁了自己。

不过,袁梦琳认为穆于清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始末,当初的穆于清刚出娘胎不久,况且杨总会他们都没有起疑,穆于清又怎么会知道呢。

即便穆于清不知道当年的事,袁梦琳也不希望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那张脸她就会想起当年的何君柔,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男生们的喜爱,而自己永远是那无人问津的普通女孩。

袁梦琳想了半晌才责备她:“你这次就是太急切了,也没跟我商量就鲁莽行事,我都来不及救场。”

“妈,我觉得我这个计划万无一失,谁知道还会这样火烧到我身上。”

“也不怪你,那穆于清就是个狡猾的,我们得从长计议才行。”

“嗯。”

今天因为秦豆蔻母女的事耽搁了时间,穆于清没有去池清祎住处,只是急匆匆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早餐自行解决。

她下公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正在街上贼眉鼠眼得溜达着寻找下手的目标。她觉得那个身影莫名熟悉,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正脸。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幽暗的小巷子,四个小混混奸笑着侮辱刑招娣的画面,而不远处这个混混就是那个夜里侮辱刑招娣的其中一个,虽然有点发福了,但穆于清还是能认出他,因为那些伤害过刑招娣的人化成灰她都记得!

穆于清看他走进了一条小路,心底的愤怒熊熊燃烧,那些伤害过刑招娣的畜生,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162章 顾总请自重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2章顾总请自重穆于清满怀心事走进办公室,池清祎正在悠哉悠哉地剥鸡蛋,见她来了立马蹦起来。

池清祎挑挑眉活脱脱像个登徒子,“诶诶诶,这谁家小可爱啊,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老男人家的小可爱。”

池清祎扔了块鸡蛋壳,撇嘴调侃:“哟哟哟,还搞个大叔萝莉配啊,没看出来啊于清,你居然有这种前卫的想法。”

“那可不,新兴世纪的女性思想就是前卫,学学吧你。”

池清祎搭上穆于清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问她:“诶,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呗?”

穆于清一掌拍掉她的手,“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红娘的兴趣爱好,先给你自己搭个线先。”

“哎呀,这不是碰到了人间极品才想到你嘛,我这可是好的都给你留着呢。”

“别介,你这么伟大我一下子适应不了,咱还是做回普通百姓吧啊。”

池清祎眯着眼问她:“说,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没有。”

嗯,南绪言是老公,老公不是男朋友,这么回答也不算错。

池清祎脸上写着大写的不信,“真没有?”

“真没有,我看起来像那种有男朋友的人吗?”

池清祎纳闷了,“那你上次坐谁的车来的?”

穆于清心里一跳,难不成上回被她看到了?不能认,绝对不能认。

故作镇定白了她一眼,“怎么,做人家车就是男女朋友啊,人家不就顺路载我一程么。照你这么说,我坐你车还是你的女朋友了不成?人家公交师傅是不是男女朋友成千上万啊?”

池清祎讪笑,“嘿嘿,这不就发挥了一下想象力嘛,你长这么好看谈个男朋友不是很正常?”

“没有的事,瞧你整天胡思乱想的,该不是自己想谈恋爱了吧?”

“切,现在的男人我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就我大哥风流倜傥,哦不,我大哥不风流。就我大哥俊美无俦,人间精品。”

池清祎听到她说没男朋友的时候内心小小激动了一把,这激动为何而来她也不知道。

穆于清黑脸,感情这南绪言给她吃了迷魂药还是怎么地,怎么一提起他就用尽词汇去夸赞他,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

虽然穆于清一直都承认南绪言是人中龙凤,但像池清祎这么夸张地赞美还是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我说,那南绪言有那么好吗,自打你遇见他你就没停过夸他。”

“你懂什么,我大哥就是那么优秀的男人,不服来辩。”

穆于清撇嘴,“辩你个头,鸡蛋都要被你捏破了,还吃不吃?”

“哎,这不是激动嘛。”说着把鸡蛋塞到嘴里。

穆于清坐下来翻开文件浏览,池清祎吃完了鸡蛋又凑过来了,“哎,你昨晚真是美到不可方物,我都要沦陷了。”

穆于清抬手挡住她,“别,姑奶奶我还要泡男人,可不是你说沦陷就沦陷的。”

“行吧,那你昨天那一身钞票是怎么来的?照袁梦琳的性子没给你件破烂穿就不错了,虽然我也在场,听你说是我买的,但我可不敢吭声,我可没那么多钱。”

穆于清故作高深,“你猜,我那一身钞票是谁买的?”

那礼服那么贵,说是一身钞票也不为过。

池清祎哪怕想破了脑子也绝不会想到那一身钞票是她崇拜至极的南绪言买的,她咬着指头想了半天,结果还是放弃了。

“你说嘛,我看看是哪个大款?我膜拜他去。”

穆于清放下手里的文件面不改色地忽悠起来,“我跟你说啊,这其实就是一件赝品,只是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你也看不出来吧?”

“赝…赝品?你说你穿的是件山寨货?”池清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嘘,是不是跟真的一样?好像真的没人看得出来,你也没看出来吧?”

池清祎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别人看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但我看礼服也不在少数,我都没看出来。”

穆于清点点头又接着看资料,池清祎又啧啧称奇,“我说于清啊,你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啊,穿件山寨货也淡然得跟穿了正品一样。”

穆于清心笑:那当然了,穿着正品肯定淡然了。

“池总经理,我允许你膜拜我。”

池清祎翻了个白眼,“哎,你这真是够厉害啊,怎么想到买山寨货的?”

穆于清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诹,“你想啊,宴会礼服又不能穿重样的,礼服又那么贵,穿一次就搁置在衣柜里了,多浪费钱啊,买件山寨货才不觉得糟蹋钱。我就一穷酸的小老百姓,总得过日子吧。”

池清祎一想,也是,这宴会时不时就有,那礼服都攒了满屋就只能穿一回,多费钱。

“啧,于清啊,真会过日子,找媳妇儿就得找你这样的,保证生活旺旺的。”

穆于清:……

“不过啊,你上哪淘来这么个宝贝疙瘩,我怎么就找不到呢?”

“我跟你说啊,这是我从一老太太手里买的人家就指着这个卖钱养家糊口呢,我要是说了那些正品的不得找上门去索赔啊,那我不就害了人家?不能说不能说。”

池清祎听得一愣一愣的,“哦,那就不说了,那老太太也是一奇人,居然做得跟真的一样。”

穆于清点点头,啧啧,这就相信了?这么好忽悠的吗?

“你昨晚那一出可算是跟她们宣战了啊,虽然说你只是在反击,以后你得多加小心,我看你那什么姨夫也是个拎不清的,你当心着点,虽然知道你脑袋瓜灵活,但也有疏忽的时候,总之啊,一切小心为上。”

“好。”

穆于清心下感动,已经有三个人嘱咐她关心她了,千言万语终凝成一个“好”字。

顾念北的到来是穆于清和池清祎始料未及的,一般有客户要来都会提前打招呼,公司才会做好一切准备,可顾念北这一回是到了前台才通知池清祎的。

挂了内线电话的池清祎皱眉头,“搞什么啊,突然袭击?”

穆于清从排程里抬起头来,“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顾总要来,虽然跟咱公司挺熟了,但也不至于到了楼下才知会我们吧。”

顾念北要来?

“于清啊,我今天不想接待客户,你领他去我姐那吧。”

穆于清扶额,“报告总经理,董事长在前两天已经去了国外洽谈,您不是忘记了吧?”

“嗯?是吗?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前两天去了?”

穆于清:她真的是你亲姐吗?怎么全公司都知道她去国外洽谈项目就你不知道?你这一天天的到底都在干什么?

池清祎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她很讨厌接待客户啊,谈着谈着她就想睡觉,一般这种事都是直接推给池清澜的,可是她出差了。

“于清,要不我躲起来你接待他?然后说我生病了,他应该就走了吧?”

穆于清反问:“你觉得可行?”

池清祎拍拍她的肩膀,一副我相信你搞得定的样子,“行,我这就上我姐办公室躲着去,你完事儿了叫我啊。”

穆于清极力推拒,“那不行,你得跟我一起,两个大boss都不在我就一助理怎么还敢去接待客户,不行不行。”

“行,那你去前台带他上来,我就在这等你啊。”

“这还差不多。”

下楼去接顾念北,穆于清的心绪是混乱的,虽然不想见,但这是她的工作。

顾念北就在一楼前台旁边坐着,穆于清极力迫使自己镇定,对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顾总,请随我来。”

顾念北嘴角微勾,起身跟上她的脚步,她穿职业装原来也这么好看。

两人离得不远不近,穆于清已经站在电梯口等他了,他随即大步踏进电梯,穆于清也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平时十几个人挤电梯也没感觉怎么样,现在就两个人穆于清却觉得这空间相当狭小,是因为他吗?

“穆于清,我们又见面了。”

穆于清低着头没做声,顾念北突地欺身上前抚上她的脸,穆于清一个战栗赶紧偏头往边上靠。

“顾总请自重。”

顾念北的手僵在半空,她就这么抗拒他吗?连一个笑容都不屑给。

“穆于清,你真够可以的,现在又搭上了梁谌,你就那么缺男人?”

“是。”

穆于清面不改色,内心却疼到无法呼吸,她在他眼里早就很不堪了,可她的心为什么会痛?

他低头凑近穆于清,穆于清有些慌乱又往里挪了挪,这个举动莫名地激怒了顾念北,他把她按在墙上眼神阴翳,“穆于清,我以为你是很有水准地跟男人的,没想到连梁谌你也跟了。”

“我跟谁,跟顾总有什么关系吗?”

“也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这个水性杨花恶心的女人!”

水性杨花?!

他竟然用这种词来羞辱她??

穆于清心里钝痛,艰难开口,“那顾总可以离我远一点了吗。”

顾念北猛地往后退,嘲讽道:“你以为我想离你近一点?想都别想!”

穆于清垂着头看地面,突然手机响了,是条信息。

她点开一看差点没气疯,她就知道池清祎不靠谱,没想到坑她到这种地步。

“于清啊,想来想去我还是上楼躲着去了,你接待着先,我相信你,么么哒。”

穆于清差点没砸手机,么么哒你个大和尚!

第163章 别做无谓的反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3章别做无谓的反抗“你欠我一顿带油水的大餐。”

“行,成交!”

穆于清笑了笑,这池清祎无时无刻不在坑她,今天自己也要坑她一回。

电梯门开了,穆于清一副公事公办的职业态度请顾念北先行走出电梯,“顾总,请。”

办公室果然空无一人,穆于清摇摇头,这池清祎要是靠谱起来简直就是世间一大奇迹,任何事件都比不过的那种。

“顾总请先坐一会,池总经理现在有急事要办,一会就会来见您。”

穆于清再不乐意也得去泡茶,这是一个企业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她一向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开。

穆于清泡好茶给他端了一碗,“顾总请喝茶。”

“穆于清,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我不喝茶。”

穆于清面色无波,“抱歉,顾总。我这就去给你换咖啡。”

顾念北忽然涌上一股无力感,她已经全都忘了吗,还是说早就不在乎了?

穆于清在茶水室站了一会,她以为他早就换了口味,没想到他说他不喝茶。不是说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吗,他早就变了,为什么不喝茶这个喜欢还是没变?

穆于清很明显地心不在焉,在给自己接开水的时候一没留神烫到了自己的手。

杯子瞬间拿不住掉落在地碎裂成渣,她还没反应过来顾念北已经着急忙慌地拉着她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淋着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传来,冷热交替怪难受的,她茫茫然抽回手,顾念北却把手抓住拉到嘴边唇瓣就覆了上去。

柔软的唇贴在她手上,穆于清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顾念北的唇辗转在她手上,她懵了半天才奋力抽回手。

她此时觉得很难堪,面颊浮上了一丝诡异的红,她低着头不说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

“……”

“于清,你还在意的不是吗?”

“……顾总多想了,我只是在想中午要吃什么。”

顾念北嘴角微勾,她还是在嘴硬。他抬手搭上她的肩膀,穆于清迅速往后退以拉开距离,他紧追不放把她堵在了墙根。

“于清,你还是不会撒谎。”

穆于清咬着唇不说话,顾念北两手撑在墙上把她困住,近乎贪婪地盯着她,他突然低下头要吻她。

穆于清猛地转开脸,他的唇落在了她耳边,他轻笑,“别做无谓的反抗。”

他大掌抚上她的脸,长指穿插在她发间固定住她的头,这回准确无误地贴上了她的红唇。

穆于清心头涌上一股羞愤,她奋力推开肆意在她唇上啃咬的顾念北,眼神飘忽不定。

“顾总自重!”

顾念北被推离,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听她愠怒地叫他自重,他笑了。

“生气了?”

穆于清尽量在羞愤难堪中找回自己的声音,“顾总,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吗?”

“好。”

穆于清把地上的碎片拾掇完,手脚麻利地给他泡了杯速溶咖啡,强作镇定端到他面前。

“速溶?”

是,你丫爱喝不喝!

“抱歉,手磨太慢,委屈顾总喝速溶咖啡了。”

顾念北笑笑,慢悠悠地搅着咖啡,这是气急了呀,速溶咖啡都给他泡上了。

端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垂眸不语的她。

“没放糖?”

“方糖已经没有了,顾总将就将就。”

顾念北掀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不放糖?”

穆于清:我特么哪里知道,就特么想苦死你!

“顾总自便,我还有工作。”

穆于清退出去坐在自己位置上掏出手机给池清祎发信息,到了自己坑她的时候了。

“敌军已撤退,总经理可以下来了。”

“这么快?”

“boss都不在,跟一个小助理能有什么说的。”

“好嘞,我这就飞下来,mua。”

穆于清挑眉,让你懒不接待客户,让你坑我。

池清祎哼着小曲儿回来了,见着穆于清坐在电脑前工作,于是最后一丝疑虑瞬间打消了。

她乐颠颠地拍拍穆于清的肩膀,“不错不错,以后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哎,你开心就好。”

池清祎打着节拍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顾念北淡然地喝着咖啡的画面映入她眼帘,她瞬间石化。

不是说走了?那这个喝咖啡的人是谁?

池清祎回头看了眼穆于清气得牙痒痒,穆于清迎上她的目光巧笑倩兮对她做了个加油动作。

没得法子,池清祎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池总心情不错。”

池清祎:不错你个鬼啊不错。

扯出笑容她答:“还行。”

她心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送走了顾念北她非要好好地骂穆于清一顿,居然敢骗她?!

穆于清依旧盯着电脑敲字,懒得去管池清祎的反应。

没过多久两人就相继出来了,池清祎笑容满面,只不过那笑很假,顾念北则是没什么表情。

“于清,替我送送顾总。”

穆于清认命地站起来,这是她的工作啊,再抗拒也要好好送走这尊大佛啊。

“顾总,请。”

顾念北深深看着带着公事化笑容的她,大步向外走。

两人进了电梯,穆于清下意识地离他很远,她不知道这个人疯起来会做什么。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这是公司规定,不能与客户距离太近。”穆于清面不改色地吹牛,公司才没有这项规定,但也没有哪个助理会离客户挨得很近的。她这么说也无法反驳。

顾念北斩钉截铁地揭穿她,“你在怕我,抗拒我。”

“顾总多想了。”

顾念北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顾念北这回没再乱来,穆于清把他送出公司终于松了口气,他每来一回她就要提心吊胆一会,他现在就像个间歇会发作的疯子。

穆于清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时候,池清祎淡淡地喊她进去,穆于清知道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总经理,你找我?”

池清祎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少给我装,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的。”

穆于清故意装傻,“于清太过愚钝,还请总经理明示。”

池清祎都要被她气笑了,“好啊你,居然敢谎报军情,我特么哼着小曲儿乐颠颠跑下来,结果人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吓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嗝屁。”

“我哪知道你就信了呀。”

“你还给我装!于清啊于清,你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可爱吗?”

穆于清摇摇头,“小可爱已经在魔王的摧残下黑化了。”

池清祎绷不住笑了,“说谁大魔王呢,我可是英明神武的天君,大魔王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可没说你是魔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回头别赖我说是把你英明神武的形象给扼掉了。”

池清祎乐不可支,无意间瞥到她手上红红的一片,“哎,你那手怎么回事?”

“没事。”

“穆于清,把手给我看看,是不是又烫着了?”

穆于清不情不愿把手递给她看,“没事啊,就烫了下,又不碍事。”

池清祎摸了摸,火气登时就上来了,“我摸着都烫,你还不碍事!你说说你是不是笨得慌,多大的人了还烫到自己!”

“别激动别激动,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嘛,下回肯定不会了。”

池清祎哼哼两声,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喂,你两次烫手,是不是因为那个顾念北啊。”

看到穆于清明显怔了怔,池清祎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只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像是两个陌生人。

穆于清沉默半晌,还是说出了实情,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只是她和顾念北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已。

虽说不在意了,可她开口解释他们俩关系的时候还是稍显艰涩,“他……是我的初恋。”

“初…初恋?”

池清祎说不震惊是假的,她想过两人会是种种关系,但唯独没想过顾念北竟然是她的初恋,两个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人居然还有过一段感情。

“嗯。”

“那你们……”怎么分手了?

她后面的话没有问出来,穆于清也知道她想问什么,笑了一笑,“因为一些事情,不欢而散,直到现在还是没有释怀。”

池清祎开始为自己躲懒而让她独自接待顾念北的行为后悔,自己也在场的话想必穆于清也不会那么尴尬吧。

“抱歉,我…我不知道你俩的关系…我…”

“没关系,事情早就随风消散,如今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你犯不着道歉,这并不是你的错。”

池清祎摸摸鼻子,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做了,真是后悔。

“好吧,那以后就不让你接待顾念北了,算他有面子让我亲自接待。”

穆于清很快收回神思,“那倒不至于,该碰上还是会碰上的,用不着刻意逃避,这估计是上天给我的历练。”

“你早说啊,早说我能躲懒让你一个人去接待你那初恋啊,不过啊,你俩除去身份家世,倒也挺般配的。”

“过分了啊,还没完了你。”穆于清佯怒就要去掐她。

池清祎立马跳起来就躲,她这时候也笑开来,穆于清这个举动就证明她没在生气了,抑或是说她并没有生气。

第164章 对,你就是捡来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4章对,你就是捡来的!午饭时间很快就到了,穆于清慢慢悠悠下楼去公司饭堂吃饭。

穆于清总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饭堂虽楼层不太高,但也是可以看看窗外的景色的,虽然一眼望去都是高楼大厦,但她就是喜欢呀。

池清祎端着午饭过来径自坐在她对面,“就知道在窗边能找到你。”

“今天怎么来饭堂吃饭了?”

池清祎夹了口菜塞到嘴里嘟囔不清,“怎么,我自个儿家的饭堂我还不能来啊,我这是来监督他们有没有做好员工饮食工作。”

“你是老大你都对。”

“哎,于清啊,你以前也这么怼人的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是不多话的,怎么现在一言不合你就怼我?”

穆于清回想她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们俩确实没说几句话,但也莫名和谐。在她的认知里,她一直认为池清祎是个霸气不已的女性,看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活脱脱就是一大姐大呀。

谁能想到这么个外表冷酷话没几句的帅气女孩现在竟然跟个神经质的话唠似的,成天叨叨个不停,当初的第一印象莫非是假的不成?

“我这人吧,有时候还挺奇怪的,碰上有的人就慢热一点,碰上有的人呢又会热情洋溢,大概是跟碰上什么样的人有关系吧。”

“你还别说,当初那老女人跟我说她在宴会上碰到了一个女孩儿,特别干净。我那时可是嗤之以鼻,什么女孩儿特别干净,这不是扯淡么。直到那天头回见你,哎哟呵,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漂亮的女孩儿多得是。”

池清祎顿了顿,“后来不是没跟你说几句话嘛,就在后边跟着,就一直盯着你看,居然发现你那略微清冷的气质格外吸引我,哎,你就这么入了我眼。要知道能入我眼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这是你的荣幸知道吗?”

“我是不是得来个能入你眼的感言?”

池清祎嘿嘿一笑,“那倒不用,可是我真是没想到你以前那么乖顺,怎么现在总是怼我?”

“这不是老天派我来收你这么个妖孽么,有句话说得好,怼怼更健康。”

池清祎翻了个白眼接着扒饭,快吃完的时候才皱着眉头,“这菜怎么这么难吃?”

“难吃你不也快吃完了?”

池清祎把筷子放下,“我这是爱惜粮食,传统美德呢。”

穆于清:你说的都对。

池清祎抹了抹嘴一拍大腿,“我决定了,再聘个厨师,这些人做的都什么破菜!啧,你们也吃得下去?!”

“不然呢,我们可都是要赚钱养家糊口的人,哪像你,什么都不用愁。”

穆于清跟别的科室的同事拿了个一次性杯连喝了三杯水,把池清祎看得是愣了又愣,“你很渴吗?这菜也没那么咸吧?还是说我吃盐太严重了?”

穆于清又灌了一杯水才回答她,“我杯子不是因为烫了手掉地光荣牺牲了吗,一早都没喝水呢,嗓子都要干冒烟了。”

“真是没出息,不就初恋嘛,至于把自己烫到还把杯子弄碎了吗?”

穆于清能跟她说她是被顾念北吓到了吗?不能。

“碎碎平安,买一个就是了,这回买个不锈钢耐摔的。”

穆于清在不加班的情况下一贯都是朝九晚五,今天挺闲的,没几份文件要看,池清祎的排程也没有事项。穆于清就早早下班了。

刚走出公司,穆于清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居然是乔伊的电话。

“乔老坑,什么事儿?”

“哎哟哟我的妖王诶,今晚见个面?”

穆于清想都没想就干脆拒绝,“不见。”

“真冷漠,咱们这戏明天就要杀青了,你来一起吃个饭?”

穆于清恍然大悟,她拍的那部剧明天就要杀青了?原来她已经从剧组回来那么久了。

没听到穆于清的回答,乔伊大嚷:“你不会把你拍过戏的事情给忘了吧?”

穆于清讪笑,“好像……是的。”

“穆于清!你对你的第一个荧幕角色都没有印象吗?!好歹你也在剧组待了那么多天,怎么说忘就忘?!”

穆于清把手机拿远了还是能听到乔伊气急败坏的咆哮,哎,这乔老坑还是那么爱大喊大叫,跟他斯斯文文的相貌极其不符。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吃好喝好啊。”

“那哪成,你也是这剧组的一份子,杀青宴可是一定要来的。”

“我都杀青那么久了,就不去了。”

“哎哎哎,于清啊,就一顿饭而已,以后大家各奔前程天南海北的还能见几回面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于清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去了,只好答应,“把地址发给我吧。”

乔伊挂了电话,柳知夏的电话又紧随而来,“于清,咱俩多久没见了?”

“大概两个礼拜。”

“今晚到我家来吃饭吧,我爸妈怪想你的。”

“你又作妖让你爸妈发现了?需要我去背锅?”

柳知夏声音骤然加大,“你丫不能记我点好?我妈今天一直跟我念叨你,我就自告奋勇说邀你到家里来吃饭,我不管,你一定要来,我妈可做了一大桌的菜等你呢。”

好,好吧。

这两天怎么回事,老是有人承包了她的晚餐。

“呃,好吧。”

“好,你站那别动,我拐个弯就到了。”

穆于清停下脚步张望,那辆银白色的小车不就是她的车?不过,她跑这儿来干嘛?

柳知夏停下车摇下车窗对她招手,“快给我麻利儿上车。”

穆于清拉开车门坐上车,刚一系好安全带柳知夏就一脚油门往前狂飙。

“慢着点,别待会又来不及刹车撞上了。”

“你这嘴最近是越来越损了,咱俩都多久没见面了就不能说点好话让我身心愉悦一下?”虽说嘴上在抱怨,但还是降了速。

“我一般喜欢说实话,实诚人没办法,说句实话还得扛着被揍的风险。”

柳知夏乐了,“贫吧你就。”

“我说你家公司又不在这边,你跑这来干什么?”

“这不是来堵你来了嘛,我可是跟我母上大人夸下海口了的,你乐意呢那最好,不乐意我绑也要把你绑到我家去。”

穆于清忍俊不禁,“没见过非要人家去她家吃饭的,不同意还得采用强硬手段,优秀。”

“你都一年多没去我家了,我母上大人还以为我俩闹掰了,时不时就旁敲侧击的问我巴拉巴拉的,解释都解释不过来,还是赶紧绑你过去吃顿饭完事。”

“你干脆说我俩闹掰了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大老远来堵我吗?”

柳知夏气恼地拍拍方向盘,“你说,咱俩到底谁亲生的,整天就知道关心你,管都不管我,这心老是向着你。”

穆于清笑,“吃了那么多年醋还在吃啊?以后叫你柳醋缸,哎,这名字不错。”

柳知夏撇撇嘴嫌弃,“什么破名字,也不起个高端点的。”

“柳小醋?”

“……”

“柳陈醋?”

“算了吧,醋缸就醋缸,酸死你。”

穆于清抿唇轻笑,柳知夏一家人都对她不错,以前也隔三差五就到她家吃饭,现在毕业了结婚了倒是没再去过了。至于柳知夏的吃醋她也见怪不怪,她妈妈总是很心疼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孤女。

“前边停车啊,我下去买点东西。”

知道穆于清是下车买东西去她家,心里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办法,穆于清去她家一回就要买东西过去,说什么也不空手过去。

还记得她妈第一回见她就止不住地夸赞,说她人长得水灵还那么懂礼,是越看越顺眼。后来知道穆于清是个孤女心疼得眼泪汪汪的,故而穆于清在她心里那是当做第二个女儿的,疼惜得不行。

穆于清在超市里逛了又逛,拿不定主意,看得是柳知夏一阵着急,“你随便买点就行了,只要是你买的我妈我爸都喜欢。”

“那不行,得有点诚意,我这可是去蹭饭的。”

柳知夏:……

挑好了柳父柳母喜欢吃的水果,两人才上车继续上路。

柳知夏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给柳母打电话,“妈妈妈,我这就领人回来了啊,你那什么鱼可以下锅了啊。”

穆于清是又无奈又好笑,这柳知夏怎么还是那么跳脱?

还有几百米就要开进小区时柳知夏才叮嘱她,“待会我妈问你这一年都干嘛去了,你可别说你结婚了啊,我连我妈都没敢告诉呢。”

“行,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

柳知夏连拖鞋都没换就朝屋里嚷嚷,“妈,我回来了!”

穆于清看到自己以前穿的拖鞋还摆在门口的指定位置,没染一丝灰尘,看来是经常清洗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赶紧换了拖鞋走了进去。

系着围裙的柳母从厨房里出来,柳知夏立马就把穆于清推到她面前邀功,“尊敬的母亲大人,我把于清给你绑来了。”

“阿姨,好久不见。”

柳母激动得点头,“哎,是好久不见了,于清也越发水灵了。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阿姨也是光彩照人呢,都把我给比下去了。”

柳母拉着她说了一会体己话才进厨房忙活,柳知夏又醋缸加身,“啧,我怕是那个捡来的吧。”

岂料柳母耳尖,探出个脑袋出来回道:“对,你就是捡来的!”

第165章 去吧,献殷勤的臭鱼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5章去吧,献殷勤的臭鱼“你听听你听听,你一来我妈就把我给丢一边儿去了,你还是走吧。”

穆于清作势起身,“那我可就真走了,你别后悔啊。”

柳知夏瞪了她一眼赶紧拉住她,“哎,别啊,你这时候走了,我妈回头就能给我打断腿。”

两人笑作一团,柳知夏虽嘴上吃着醋,但心里也是挺开心的,穆于清是真的好久没到她家来了,穆于清就是她的家人一样。

柳母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倍感欣慰,不知道的肯定认为她们是亲亲的姐妹呢,她们比亲姐妹还亲。

“我不跟你闹了啊,我给阿姨打下手去。”

柳知夏没好气冲着厨房大喊:“妈,于清又要来给你打下手啦!”回头看向起身的穆于清嫌弃道:“去吧,献殷勤的臭鱼!”

“你也别闲着,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什么都不会。”

“就是不会才要去啊,哪怕你就是摘个菜,阿姨也会乐开花的。”

拉着柳知夏进了厨房,柳母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轰两人出去。

“出去出去,这厨房里边油烟多大,可别熏坏了你们的小脸蛋。”

“阿姨,夏夏说她最近新学了一道菜,要大显身手呢,我可有口福了。”

柳知夏呆住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穆于清用手肘轻轻碰她,柳知夏才恍然大悟,附和着点头:“对啊,妈,让我来做回菜。”

“那好吧。”柳母解下围裙就出去了。

厨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柳知夏低声道:“我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妈都做了一大桌菜,你还想让她做多久?”

柳知夏啧啧两声,“难怪我妈这么疼你呢,这情商甩我几条街啊。”

“别贫,给我剥几瓣。”

穆于清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柳知夏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只是剥剥葱蒜洗洗配菜,但也累得够呛。

做好了一盘锅包肉,柳知夏擦擦额角的汗,“原来做饭这么不容易。”

“等你做习惯了就好了,你这是第一回进厨房,毫无头绪是肯定的,以后跟阿姨多学学,学不会总能打个下手,别让阿姨太累。”

柳知夏点点头,“嗯嗯,我要好好疼我家母亲大人。”

穆于清端着菜出去,柳知夏也紧随其后,餐桌上摆了不少菜,穆于清一看,这不都是自己爱吃的吗?

柳知夏又开始摇头,“啧,亏得我们家都吃得了辣,要不然这一桌你干脆一个人吃得了。”

“夏夏,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积了好多的福德?怎么就碰上你们这一家子了呢?”

“别的我不想说,我想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值得!”

摆好碗筷,柳父柳母相继而来,柳父见到穆于清也是眼睛一亮,“于清来了?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还以为是夏夏那丫头把你得罪了呢。”

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叔叔好,我这是因为工作原因没什么时间,这不得了空闲就来这蹭饭了?”

柳父呵呵笑道:“我们倒是希望你常来啊,夏夏太令人头疼了,也就只有你能治得住她了。”

柳知夏这下可不依了,“爸,我可还在这呢,你就这么说我坏话?”

柳父故作生气,“你看你,就不知道学学人家于清沉稳一点,整天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除去柳知夏嘟着嘴表示不满外,穆于清捂着嘴笑,柳父柳母也是开怀大笑。

柳昊洋闻声而来,“什么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柳昊洋扫了一眼今日极为丰盛的餐桌,又看到坐在一旁捂嘴轻笑的穆于清,高兴地打招呼:“于清来了?”

“洋哥回来了?我又来叨扰了。”

“说的什么话,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只管来,我爸我妈可惦记你嘞。”

柳昊洋从身后牵出一个娇小的害羞女孩,给在座的人介绍,“这是小爱,我女朋友。”

“小爱,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我两个妹妹。”柳昊洋一一给小爱做介绍。

小爱脸红扑扑的一一问好,众人也一一应了,柳昊洋则把身后的礼物放到茶几上,柳母笑着道,“回来得正好,刚好赶上晚饭。”

二人落座,一家子就开动了。

“于清,来,吃鱼,这可是我新学的,跟以前的那些鱼可不一样,你尝尝。”柳母指着穆于清面前的一大盘鱼眼神殷切。

穆于清盛情难却,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喜欢吃鱼,当即笑眯眯地去夹餐盘上的鱼。

鱼肉入口,鲜美嫩滑还带着些许辣味,穆于清享受得眯起了眼,“阿姨,好好吃啊,回头您教我做呗?”

“好啊,你天分高,学得肯定快。”

“夏夏,听听人家于清说什么,你也学着点。”柳父开口。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于清学什么都很快,我整天笨手笨脚的,回头把厨房烧了。”柳知夏撇撇嘴。

“于清啊,多吃点,我怎么瞧着你都瘦了,有空多往家里跑,阿姨给你多弄点好吃的。”柳母满心满眼地心疼穆于清,明明穆于清没瘦她还是觉得穆于清瘦了。

“哎,阿姨手艺这么好,我肯定多跑几趟来蹭饭,到时候阿姨可不要把我撵出门,说我是贪吃鬼。”

“哈哈哈哈……”柳父柳母都笑了,穆于清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不同于这边的其乐融融,小爱从进门以来就一直局促不安,她跟柳昊洋谈了大半年了,终于鼓起勇气跟他回家了。

可是他家里多了个妹妹怎么回事?她分明看到他眼里迸出的光亮,再看他一家人都对那个穆于清相当热情,而自己在这却没人搭茬,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小爱啊,你第一回来我们家,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就将就着吃吧,下回提前跟阿姨说,阿姨好多做几个菜。”柳母噙着淡淡的笑意对小爱说道,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初来乍到的娇小女孩,但该有的礼仪必不可少。

小爱红着脸点点头,看来她们也并不是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唔,这锅包肉肯定是于清做的,好吃好吃。”柳昊洋吃了一块又一块,越发肯定就是穆于清做的。

“你怎么知道是于清做的?”柳知夏咬着筷子问道。

“于清做的菜又不是没吃过,尤其是这锅包肉我特别喜欢吃,外边没人能做出这这种味道。是不是于清?”

穆于清浅笑点头,“洋哥好味觉,佩服佩服。”

“嘿嘿,也就是于清来了我才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锅包肉,于清你得多来几回。”

“好啊,到时候可别嫌我吃得多,我可是要生气的。”

小爱一直无所适从,她不怎么吃辣,可这餐桌上的菜几乎都有辣椒,这让她有点无从下筷。

“怎么了?”柳昊洋看出她的不对劲,悄声问她。

小爱的脸又红了,低低说道:“我不吃辣。”

柳母看到两人在窃窃私语,她也一直盯着那一边,见小爱没吃什么菜就开口询问:“小爱,是菜不合胃口吗,没见你吃几口。”

“妈,她吃不了辣,你这一整桌都是辣椒,她没法吃。”

“哦,那小爱你坐着,阿姨去给你炒几道菜。”

“阿姨,不用不用,不是完全不能吃辣的。”小爱赶紧出声,哪能让未来婆婆吃着饭去给自己炒菜。

众人都吃饱了,柳知夏领着穆于清去房间玩,小爱久久盯着穆于清的背影,没来由的一阵嫉妒。

饭桌上的一家人都对她热情不已,要是她没猜错的话,今天的菜都是给她做的。可是自己作为柳昊洋的女朋友,也没人跟她多说几句话,像是穆于清才是柳昊洋女朋友一样。

“昊洋,你爸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看着客厅只剩她俩,小爱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没有的事,他们只是太高兴了,于清总算来了。”

“那个于清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你爸妈对她那么好?”

“哦,于清是夏夏好朋友,以前经常来家里玩,人漂亮性格又讨喜,我们都很喜欢她。”

小爱点头,可是这也好过头了吧,一个劲地给穆于清夹菜,满心满眼地疼宠。

反观自己,就几句客套话就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登门拜访的缘故,所以他们对她有点冷淡。

小爱心里是忐忑的,她挺怕柳母讨厌她的,她是真的想要嫁给柳昊洋的,故而迫切地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

柳母这时也坐到了大厅里,这才跟她好好聊天,小爱都要激动死了,未来婆婆主动过来说话,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

柳知夏把穆于清推进房间才不满道,“我哥也真是的,谈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这么突然就带人回家了,我都来不及反应。”

“你这是生气了?”

“生气倒没有,我就是不怎么喜欢他女朋友,感觉怪尴尬的。”

穆于清拍拍她的肩膀,“人家初来乍到,你们又还没相处过,不太热络也正常,以后相处久了就好了。”

柳知夏撇撇嘴,心里暗道:我心目中的最佳嫂子人选明明就是你。

第166章 没那么夸张,就手刃而已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6章没那么夸张,就手刃而已柳知夏头一回对自己亲哥心生怨怼,还暗暗埋怨了南绪言一把,干嘛那么快就把于清娶回家?!

“都怪你家老男人!”

穆于清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怎么又扯到我家老男人了,难道她跟我家那位有一腿?”

柳知夏惊恐至极,这话她可没说,“没没没,我就那么顺嘴一说。”

穆于清满不在乎,“有一腿就有一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才不在意。”

柳知夏竖起了大拇哥,“臭鱼,你果然是女中豪杰。”

穆于清往床上一躺,拍拍身边的空位挑眉示意柳知夏也躺下来,“女中豪杰那倒不是,他要真敢跟别人有一腿,我就废了别人再废了他,然后抽身而退周游列国,完成我早年立下的远大梦想!”

柳知夏顺势躺下来,偏头看她,“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别到时候自己又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

穆于清知道她说的是那次因为顾念北而伶仃大醉的事,微微发窘,“那不一样,那是分手了的,不可能*的,这个可是婚内,朕要发起火来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咳咳,没那么夸张,就手刃而已。”

柳知夏故作惊慌瑟缩了一下,“好凶残。”

“凶残吗?我还没挖心剖肝挑筋割舌断臂呢,我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除非,我不够爱。”

“那你,够爱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没有女人近得他身。”

柳知夏想想也对,南绪言可不是一般人,想近他身的女人数不胜数,不过结果都不太好就是了。

“哎,我俩打场游戏?”

“就你?还跟我一起打游戏?整个降低了我的水平。”

柳知夏气不过去挠她,“叫你嫌弃我,叫你嫌弃我。”

穆于清迅速起身就躲,“打打打,不过我要用电脑,手机没那么好的手感,没多大游戏体验。”

“行,你用我这台,我去拿我哥的。”说完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穆于清熟门熟路输入密码开了电脑,电脑桌面是柳知夏身着白裙的一张照片,她笑笑,“这夏夏还挺臭美。”

柳知夏“噔噔噔”下楼,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柳昊洋就嚷:“哥,你电脑借我用用。”

“不借。”

不借?看我的。

柳知夏睁眼说瞎话,“于清要用。”

“自己去拿,密码没改,别摔键盘。”柳昊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哦,于清文明游戏不会摔键盘,你悠着点,你电脑换几回了。”

柳知夏吐吐舌头,“就不!”

穆于清突地想起性子跳脱的沈听风,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值班,于是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喂?救死扶伤的沈三少忙不忙?”

“干嘛?值班呢。”

“玩游戏,缺个伴儿。值班就算了,下回再约。”

“你等会,我马上上线。”

“喂,你可是个医生,好好治病救人,挂了啊。”

沈听风瞄了眼外边略显冷清的走廊,哼着小曲儿登陆游戏,难得穆于清邀他一起打游戏。

柳知夏去了昊洋房间搬出了他的笔记本,回到自己房间就催促着开局了。

穆于清的手机响了,她碰了下就听沈听风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于清,快邀我,我已经上线了。”

“我游戏好友太多,你id名是什么?”

“一朵难采的高岭之花。”

“什…什么?”

“看来你耳朵不太灵光,改天到我这来给你洗耳,打八折。”

穆于清倍感无语,“你这id名真够恶俗的。”

“我这可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半点不掺假。”

穆于清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迅速找到了他并邀请了他,“好的,高岭之花请点击同意,我这就要带你们飞了。”

沈听风一贯地嘚瑟,“谁带谁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可别太崇拜我。”

可惜现实不遂人愿,沈听风一开局就当场卡顿了,狂按键盘还是无济于事,不动就是不动。

穆于清一早就奔出去了,柳知夏也紧随其后,队友也一一相继离开基地去跟对方厮杀,只有沈听风一个人待在原地。

沈听风急得不行,这什么破电脑破网络?还能不能好好玩游戏了,说好的让人崇拜呢?

穆于清厮杀了几回才发现沈听风那厮还在基地猫着不动弹,她当即拨通沈听风的电话,劈头盖脸就问候他:“沈听风,你坐月子呢?”

沈听风哭丧着脸哀嚎,“于清,这医院派发的电脑卡机了……”

穆于清眼睛不离电脑手指不离键盘,气狠狠骂他:“我今天要是输了,你就欠我一顿暴打!”

“哎哟,姑奶奶我错了。”

柳知夏“呀”一声,而后一掌猛力拍击键盘,穆于清就知道她挂了,“啧,这样你都能死?”

柳知夏讪笑,“失误失误。”

沈听风的电脑总算恢复正常,他也赶紧加入了战局,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坑,招招技能都打不到敌方一丝一毫,反被对方一击而亡。

穆于清丝血反杀三人后回基地,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过去。

“你姓佛吗?为什么不杀人?!”

沈听风那个汗颜,“本想来个神级预判,谁知道失误了。”

“哦,我真崇拜你这个三不沾的神级预判,你是凭实力千里送人头。”

柳知夏打着打着看到那聊天记录笑出了声,“臭鱼,原来你不止怼我一个啊?”

“沈听风就一坑货,不怼他怼谁?你跟着我收割就好,先平a,走位右边大招,剩下的你随意发挥。”穆于清手指翻飞嘴里不住指点她怎么打怎么放技能。

有一种人就是无论你怎么指点都无济于事,譬如柳知夏,哪怕穆于清在一旁连什么时候该平a都要给她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她还是挂了。

剩下的队友也还算给力,当然了,沈听风还在状况外,他又在基地坐月子了。

这回真不是电脑卡顿,而是沈听风被人强制停手观战了。

穆于清无语望天,又打了一串字过去,“这回生二胎?”

没人回应。

“动手术去了?”

还是没人回应。

穆于清也懒得理他了,现在战局白热化容不得她分心了,两名队友已经挂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该是她力挽狂澜的时候了。

穆于清迅速换了装备轻盈走位在敌方队伍中游走,奈何对方输出太高,她的血量一下子减了大半,假装抽身而退引了敌方追击。

沈听风愣愣地,“她干嘛要跑?怂了?”

南绪言淡淡出声,“你接着看就知道了。”

穆于清撤退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下来,左右忽闪一下子凑近输出三招结果了了他,而后在搞来的队友帮助下完成绝地反击。

沈听风砸吧砸吧嘴,“还有这种操作?”

“我的女人岂是池中物,玩游戏也是靠脑子的,可惜你看起来并没有。”

沈听风斜他一眼,“我说你非让我挂机,这不害人呢嘛!”

“你挂机才不害人。说吧,什么时候动身。”

沈听风叫嚷起来,“我不去,有能耐你自己带个医师团队去。”

“所以,你准备回家继承家业顺带娶老婆?”

沈听风气得不轻,“你居然威胁我!卑鄙!”

谁人不知沈听风对继承家产有着天大的抗拒,被南绪言逼着回家继承家业那得多惨,不行不行,他还是妥协了。

“行,我改明儿就去行不行?要是她还是不肯吐露那我就进行催眠了。”

“这还差不多,那里风景不错,说不定你能邂逅你的真命天女。”

沈听风终于看到游戏赢了,“总算免了顿毒打,你女人真狠。”

“嗯,我喜欢。”

沈听风:信不信我配点药分分钟毒死你!

穆于清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沈听风看着屏幕不断闪烁的手机战战兢兢不敢接,“这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能接不能接。”

可惜啊,一只修长的手给他按了接听键,顿时穆于清的声音就传来了,“沈听风,你说你能给自己做个开颅手术吗?”

沈听风一骇,眼神瞟向南绪言,你老婆也太凶残了吧?

南绪言也回个眼神,凶残吗?我觉得挺可爱的。

沈听风结结实实咳了几下,“咳咳,于清啊,这都怪电脑不给力啊,回头我回家了咱们再来一盘,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是你家老公不让我动吗?那必须万万不能啊,会被揍的。

“得了吧,你的神级预判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我游戏生涯里最大的阴影,你还是好好做个医生别来霍霍我了。”

“别啊,人生总有那么点意外不是?你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把我定义为游戏黑洞,我真的是网卡电脑卡!”

“…好吧,看在最后赢了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

挂了电话,沈听风瞥向南绪言,“你说你非要这时候让我去那干什么?不是疯了好多年吗?治不了,要治得了我那回就治了。”

“因为我等不及了。”

“不过,你非要问那老婆子什么事啊?千里迢迢的,也不嫌麻烦。”

南绪言*,“到时候你催眠了告诉我我电话里问她,或者把问题给你发过去,我觉得她没疯,只是装疯太久就以为自己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

第167章 你是不是没放油?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7章你是不是没放油?穆于清下了线,这场打得她真累,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游戏里骂人呢,这沈听风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省得待会人家又变着法的给我小鞋穿。”

“哎,我送你。”

下了楼,柳昊洋和小爱还坐在沙发上,柳母也在看电视,穆于清笑着跟柳母告别,“阿姨,叨扰你们这么久,我现在可要溜了。”

“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留下睡一晚?”

“我还有工作要忙,等有闲暇肯定来住上一段时间把你们吃穷。”

柳母也笑,“好啊,我可把话记着了,你要是不来阿姨可就要埋怨你了。”

“好,那我先走了。”又看向柳昊洋,“洋哥回见啊,我先走了。”

柳昊洋站起身来,“于清,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女生独自回去不安全。”

“这…”穆于清欲言又止,你女朋友还在这呢,你陪陪她就行了。。

柳昊洋却是不管她,拉了小爱起来一同向外走去,穆于清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在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跟柳知夏咬耳朵,“你哥怕是个妖怪。”

柳知夏也附和,“我也觉得,怎么那么精明一个人现在傻得跟二百五似的。”

柳昊洋启动了车,穆于清识趣地开了后门坐进去,柳昊洋来了句,“怎么不坐副驾,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小爱拉副驾门的手顿了顿,脸色有点不太好,穆于清内心咆哮,我说哥,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不带这么害我的。

“洋哥有话直说呗,我坐后座一样听得着。”

“嗨,也没什么话说,就想跟你唠唠家常,你看你多久都没来了,大家怪想你的。”

穆于清:哥,咱能私下聊吗?你不觉得空气里添了几丝酸气?

“呵呵,这不是琐事缠身嘛,整天都在这忙那忙的。”

小爱坐在副驾一直很安静,她偏着头看窗外,像是个局外人。

“你住哪现在?”

“北苑。”

柳昊洋想也没想就往北苑方向开去,柳昊洋一直跟她聊些有的没的,期间还聊到了游戏。穆于清觉得格外难熬,这路怎么那么长,怎么还没到。

在穆于清的殷切期盼下,终于到了北苑门口,她像一阵风一样火速下车。

“谢谢洋哥送我回来,洋哥小爱路上小心。”

“于清也早点休息。”

穆于清总算松了口气,这柳昊洋智商情商堪忧啊,没看见小爱脸色都不一样了吗,你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

车刚驶出去不远,沉默了一路上的小爱终于开口了:“你家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你让我怎么不多想?他们对穆于清那么热情,对我就不一样了。”

柳昊洋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笑着调侃,“你不会连她的醋都吃吧?我跟你说吧,她在我家的地位可是高过我和我妹妹的。”

“为什么?她不就是你妹妹的好朋友吗?”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招人疼,我们一家都把她放手心里宠着,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小爱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一个外人竟然得了他们家所有人的宠爱,那她呢?

饭桌上只顾着给穆于清,她要回家还是第一就送她回家,他们满心满眼都在疼她。

小爱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并不是说柳父柳母不待见她,而是他们对穆于清的态度深深刺痛了她。

“那她有多好?”

这是道送命题!

要是个聪明点的男人早就知道自己媳妇不高兴了,可柳昊洋是谁啊,噼里啪啦就列举穆于清一堆优点,完了还问小爱:“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特招人喜欢。”

小爱:你这个呆子!就没听出来我生气了吗?!

“哦,她怎么还玩游戏啊?我总觉得女孩子还是不玩游戏的好。”小爱还是没舍得向柳昊洋发脾气。

“玩游戏很正常啊,你别说啊,她那游戏水平可真是高,那走位简直不要太灵活,打得对面怀疑人生。”

小爱胸腔里的愤怒越来越甚,“她就那么好吗?!”

柳昊洋总算闻到不对味了,感情小爱这是生气了,还生的穆于清的气?

轻声哄她,“小爱,你也很好,别生气。”

小爱撅着嘴不说话,她就是生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气人了。

穆于清小区门都没进就跑到公交站台去了,她现在得住秦家,办完了事再回来。

回到秦家,客厅里空无一人,她反正也不饿,干脆就直接上楼去了。

不过她楼梯走到一半,秦朝阳就从书房里送了个人出来,穆于清不经意一瞥,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体态臃肿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娱乐场所去多了。

只是,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客人,那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味,穆于清没敢再细瞧,加快脚步上去了。

今晚月色正好,穆于清沐浴后早早关了灯坐在窗边赏月,月光如水,银光倾泻而下照得她清丽无双。

她站起身来,突然看见秦朝阳拿着一包什么东西往副楼走,穆于清赶紧把窗帘拉上,这么晚了他还去副楼干什么?手里拿的鼓鼓囊囊的又是什么东西?

她扒开一条小缝继续观察,她的房间和秦朝阳常去的那个房间并不在一个方位,她仅仅能看到一小块窗户,她想着,秦朝阳去的难不成还是她母亲的房间?

她扒着这条缝一直看,果然,她母亲的房间亮起来了,只不过她这个房间是看不到那个房间的,仅能看到巴掌那么大的窗帘。

没多久那个房间的灯就熄了,秦朝阳空着手走在路面上,穆于清觉得秦朝阳肯定有事。

莫非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

她躺上床冥思苦想,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形,只等有机会去慢慢验证了,秦朝阳,你可别败在我手里。

一夜好眠,穆于清照旧起了个大早,跑步回来早餐也不吃就跑池清祎家去了。

拿出钥匙开了门,刚一踏进去,她就听见锅碗瓢盆叮呤咣啷地响成一曲交响乐,她扶额,肯定又是池清祎在做早餐了。

走近一看,厨房简直没地下脚,这满地的锅碗瓢盆碎了的没碎的凑成一堆,这简直不能用狼藉来形容,太可怕了。

而池清祎歪歪斜斜地系着围裙在奋力地炒着什么,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怪味儿瞬间钻进穆于清的鼻子里,熏的难受。

看了眼锅里倒黑不黄的米饭和大小不一的火腿块,旁边的小碗里敲了几个鸡蛋,还有几块小鸡蛋壳在里边,穆于清瞬间了然,这是要做炒饭的节奏啊。

只不过,你那饭怎么越来越黑,你这还粘着鸡蛋壳的鸡蛋液真的可以下嘴吗?

穆于清没有出声,眼睁睁看着池清祎把那一碗有蛋壳的蛋液一股脑倒进锅里,然后迅速翻炒。没翻几下就拿起生抽往里咕咚一倒,又拿起耗油一倒,又撒了几颗鸡粉。

穆于清越看越觉得可怕,这配料是得倒几斤啊?一阵糊味儿夹杂着没法形容的怪味扑鼻而来,池清祎“呀”一声手忙脚乱去翻炒,不小心碰倒了那些调料,酱油耗油流了一地,怎么看怎么恐怖。

在池清祎准备把切段的香葱撒上去的时候,她看到了穆于清,穆于清也看到了她的正脸。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眼角黑乎乎的,眼睛也是红的,脸上居然还沾着蛋液,怎么看怎么搞笑。

池清祎顶着这张搞笑的脸看到穆于清,扬起手里的锅铲向她招手,“你等个一分钟,马上出锅!”

穆于清嘴角扯了扯,到嘴的“不要”在看到她眼里的光芒时咽了回去,还是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别看池清祎一副御姐形象,外表仿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但与她相处久了穆于清就知道她其实挺孩子气,自尊心也挺强的。

若是这个时候打击了她的积极性,她自尊心肯定会受挫,内心肯定难受不已,穆于清做不到。

想着她一个*从来没下过厨,能屈尊降贵做早餐也实属难得,穆于清微笑着点头,“好,我给你拿盘子。”

“不用,这厨房太乱了我自己弄吧,你出去坐一会,马上就好。”

“好,我很期待。”

可她还是站在门口守着,只见池清祎再翻炒两下,撒上一勺精盐,又在翻炒几下就关了火。

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去消毒碗柜取了两个盘子,乐呵呵地把黑乎乎的炒饭盛到盘子里,还摘下几瓣玫瑰花瓣摆在一边,炒饭大功告成。

拒绝了穆于清要帮她端盘的请求,池清祎一手一盘踏着地上的盘子走过来,努努嘴,“快出去吃早饭了。”

两盘炒饭各自摆在两人面前,池清祎解下围裙大咧咧坐下,“于清,快尝尝。”

穆于清清楚地看到她眼里小心翼翼的期待,她漾起笑容,用勺子撇掉蛋壳,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

这味道难以言喻,穆于清只觉得这饭齁得慌,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认真咀嚼,而后吞下肚。

池清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穆于清直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穆于清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再次吞下才慢慢说道:“清祎,你是不是没放油?”

第168章 相当……有创造力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8章相当……有创造力池清祎一拍脑袋大叫,“我给忘了,好像真没放油。”

穆于清了然,早就知道池清祎是个厨房白痴,但她万万没想到池清祎会连最基本的油都没放,就那样硬炒到出锅。

“你还没说做得怎么样呢?”

穆于清再次打量了一番,黑乎乎的一团,就连葱段都是焦黑焦黑的,别说那碎成渣渣的鸡蛋了。火腿就像一坨坨的黑炭盘踞在盘里,除了那饭是真的打散得很均匀看起来还好之外,也就只有那几片花瓣能给她加点分了。虽然黑乎乎的饭和鲜红欲滴的玫瑰花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池清祎这种会拿花瓣来摆盘的行为还是很值得嘉奖的。

“嗯,花瓣提升了炒饭的档次,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总体来说还可以。忘了放油,味道也还将就。不过,下次鸡蛋壳一定要挑出来,葱切沫会好一点。”

这么说应该能行吧?

“真的吗?可是我看起来相当糟糕,跟黑暗料理有过之而无不及诶。要不我俩出去吃算了。”池清祎将信将疑。

穆于清点头打消她的疑虑,“不用,其实还好了,要知道一般我的评价都很中肯。”

池清祎听得这话也拿起勺子准备去舀一口,却被穆于清眼疾手快地挡住了。

池清祎愣怔地看向她,“你这是做什么?”

穆于清轻笑着把她那一份也拿到自己面前,“分量太少,我吃不饱。”

池清祎狐疑不已,明明分量挺足的,虽然颜色看起来渗人,但应该也没好吃到那个非要吃两碗的地步吧。

“你认真的?”

“嗯,这两份我吃了。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池清祎登时站起身给她接水,穆于清则坐着一口一口地吃着炒饭。

“给。”

“谢谢。”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实在是齁咸齁咸还带着浓烈的焦味儿令人难以下嘴,但她还是不忍心说出实情,说不准多鼓励她,以后就会越来越熟练了呢。

一个人住在外面,总得学会照顾自己。

池清祎手托着下巴欢喜地看着她吃早餐,这样的感觉真好,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该有的每一个清晨。

等等,她在想什么?恋人?她们怎么可能是恋人?她们又怎么可以是恋人?

回过神来的池清祎一眨不眨地盯着穆于清,越看越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魄,她的心狂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穆于清抬眼看她,见她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自己,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池清祎仓惶地转开眼,她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有。”

“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穆于清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显揶揄。

池清祎翻了个白眼,“呸,我是谁啊,以后铁定找个有钢铁之躯的健硕男人,你呀,靠边儿站。”

穆于清憋不住笑了,“原来你的标准是找个机器人啊,果然是英明神武的池二小姐。”

池清祎也绷不住了,“你才找机器人!”

“不是你说的找个有钢铁之躯的男人吗?那不就是机器人?”

“我要找的男人一定要像南大哥那样,威严又不失霸气,能文能武卓尔不群,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啊。那才是我的择偶标准,而且一定要疼我宠我才行。”

穆于清汗颜,她说的那个南绪言真的是自己的正牌老公南绪言?怎么跟她看到的不一样?

穆于清还没说话,池清祎又话锋一转,“但是吧,南大哥我是泡不到了,而且对他也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还是再等等吧。”

“嗯,再给我接杯水好吗?”

池清祎又起身去给她接水,穆于清趁着她转身的空档狠狠皱眉吐吐咸得发僵的舌头,在她转回来的时候又收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你今早怎么喝那么多水?”池清祎略略疑惑。

不好,她这是有所察觉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她的真实水平!

穆于清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谎,“这不是因为杯子狠心抛弃了我嘛,昨天忘了买杯子,所以现在多喝点,待会就不喝了。”

池清祎把水递给她,“这多大点事啊,待会路上路过超市买一个不就得了,至于现在海喝个不停吗?”

“也是,最近这脑子退化了,老了老了。”

穆于清总算吃完了一盘,池清祎大惊失色,她竟然真的能把一盘吃完?!

自己看着那黑乎乎的炒饭都有点怕吃,可是穆于清真的把一盘子都吃完了,这太震撼了。

“哇,于清,你居然吃完了一盘!”

穆于清灌了一大口水才回答她,“你那张鬼画符一样的脸现在能捯饬一下不?”

池清祎摸摸自己的脸蛋,这才想起来她炒饭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样子,菜也不会切,鸡蛋也不会磕,搞得黑头土脸的。

“哇,我这个样子都被你看了去,我那英…”

没等池清祎说完,穆于清很自然地接下她的话头,“你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还要不要?”

池清祎一阵尴尬,“你怎么知道我下一句就是这个?”

“你天天挂在嘴边,想记不住都难。”

池清祎嘿嘿傻笑,“有吗?”

“那当然了,还不赶紧去洗脸,真想这样去上班?”

池清祎赶紧跑去洗脸,穆于清又再灌了一大杯水,希望下次能再好一点。

乔伊的电话来了。

穆于清站到窗户边,“乔老坑,你不睡回笼觉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这可是第一时间来提醒你来参加今晚的杀青宴的,以防你忘记了。”

穆于清不禁莞尔,这乔伊着实可爱,就是不肯歇了让她去参加杀青宴的心思。

“我知道了,一下班就来。”

“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啊,你可不许耍赖,不然我杀到你家去也要把你绑来!”

穆于清扶额,这是有多不相信她啊?

“行行行,今晚肯定到。”

“那行,我再睡一会,困死了要。”

穆于清再次黑脸,感情人家还真是怕她爽约特意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千叮咛万嘱咐的。

穆于清从窗边转回身就看到池清祎用勺子舀了炒饭,正准备出声阻止她,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口焦黑的炒饭悉数塞进了她的嘴。

穆于清心里哀叹一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才接个电话的时间事情又瞬息万变了。池清祎,你洗个脸那么快干什么?!

池清祎本来满心期待的,因为穆于清面不改色地吃完了一盘,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苦了一个多小时,就做出了这么个神级的黑暗料理!

她“哇”地一声把嘴里的炒饭吐了出来,还不住地呸呸两下,“于清,我一早就炒了这么个玩意儿?!”

穆于清见瞒不过去了,只得心虚地点点头。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吃呢,原来是这样!不过,于清,这么难吃你为什么还要吃完那一盘,完完全全可以倒了的。”

“没事,我觉得还好。”

“还好个屁!你就是怕我难过故意装作还行吃下了一整盘!”

呃,这都被你发现了。

池清祎不清楚内心是怎样的感受,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自尊心,池清祎瞬间百感交集,既激动又心疼。自己吃了一口就如鲠在喉难以下咽了,她是怎样强忍着还要面不改色地吃完一整盘,还怕被自己发现死死护着另一盘炒饭的?

“也就是咸了点糊了点齁了点,可是你的饭粒打散得很均匀啊。”

“我就说你怎么一大早喝那么多水呢,原来是这样!”池清祎有些生气。

“清祎,没事的。不过是一盘炒饭,谁还没有失败的时候呢,慢慢来总会好的,你看我吃下去了也没什么事,真的没关系的。”

池清祎语气低落,“都是我自作聪明去学做饭,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还炒了个那么难吃的炒饭。”

穆于清故作轻松,“管你弄得乱不乱,能好好吃早餐就很好了,谁又是一下子就学会做饭的呢?”

“于清……”

穆于清大步向厨房走,“别于清了,还不跟我来收拾厨房,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池清祎也起身走进厨房,她这么一看,哇塞,怎一个乱字了得?刚才自己就在厨房里忙活没感觉怎么样,这回往那厨房一杵,我天,这跟被强盗洗劫过简直一模一样,这是自己干的好事?

碗碟掉了一地,有的碎了有的没碎,洗碗巾也躺在地上。她炒饭的那一块弄倒了酱油瓶,台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还滴到了地上成了一滩,尤其是刚才自己还踩过,一步一个黑脚印。

葱段也掉了那么十几截在地上,米粒啊,鸡蛋壳啊,火腿包装纸啊,几根筷子啊,掉在地上怎么看怎么扎眼。

穆于清捡起还没破的盘子放到洗碗池里,回头看见池清祎站着精神恍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敢相信?”

池清祎重重点头。

“没错,这就是你这一大早的杰作,相当……有创造力。”

池清祎囧得不行,“怎么就这么乱呢?”

“没事,富有创造力的天才都是孤独的,越乱越有创造力。”

第169 乔老坑有这么出名?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69乔老坑有这么出名?池清祎脸火辣辣的,难道是她炒饭的时候太投入了?这一堆乱糟糟的竟然没看见。

两个人把厨房收拾好就急匆匆出门了,原来打扫厨房也是个大工程!

途经一家大超市穆于清下了车,她要买个杯子,一大早就吃那么齁的炒饭,今天不喝一桶水是不行的。

穆于清迅速买了个杯子就出来了,看到旁边的甜点店,她就走了进去,走了一圈就挑了两块蛋糕结账。

池清祎闭着眼抱着双手慵懒的靠在椅座上,穆于清拉开车门把蛋糕递给她,“今天的早餐,还有牛奶。”

池清祎半睁着眼睛看她,“于清,饿一回没关系的,我以前都不吃的。”

“吃早餐对胃好,拿着。”

池清祎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得接过来随意放在一边,“我先眯一会,今天起太早了。”

穆于清看了困倦不堪的她一眼打了方向盘就走,估计这家伙早早就起床来捣鼓了,虽然没成功,但这种精神还是值得褒奖的。

因着收拾厨房是一项大工程,这回两人都是踩着点进的公司,穆于清恰巧在08:59时打了卡。

“呼,还好没迟到。”

穆于清的小庆幸被池清祎看在眼里,她小小嫌弃了一会,“怕什么,时间过了我就给你签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是是,总经理说得有道理。”

池清祎哼了一声提着穆于清买的蛋糕和牛奶进了里间,打开一看是一块慕斯蛋糕和提拉米苏蛋糕。

她很少吃蛋糕,总觉得腻的慌,但她还是打开吃了,因为穆于清要是犟起来没人能拦得住,不吃也得吃。

不过这回她吃起来感觉还可以,她看了眼外面投入工作的穆于清,“于清?”

穆于清抬眼看她,“怎么了?吃不习惯?”

“你进来。”

穆于清又点了两下鼠标才进去,“怎么了?不合口味?”

“我给你留了一个,你也吃点吧,那炒饭吃了大概会闹肚子。”

穆于清笑,“不用,我吃饱了,牛奶你记得喝。”

“你怎么就那么拧呢?”

穆于清挑眉,“实话跟你说,要不是因为我饱了,那两个都不够我吃的。”

“…好吧。”

没过多久,乔伊的电话又来了,穆于清瞄了一眼是他然后管都不管,又接着盯电脑。

可偏偏乔伊也轴得很,不依不饶地拨着穆于清的手机,大有一种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的破罐破摔的趋势。

穆于清倒是没什么,池清祎就受不了了,她走出来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皱着眉问道:“怎么,什么骚扰电话那么固执,非要你接为止?”

“一个坑到无以复加的坑货,我都不想理他。”

池清祎脑子一转,“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还真够坚持不懈的,为他点赞。”

“什么鬼的追求者,整天就知道坑我压榨我,我都要被他气疯了。”

哎哟哟,这语气不对呀,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怨气。

“还有人能把你逼疯?改天我去膜拜一下学习一下。”

穆于清看着面前抱着手居高临下睨着她的池清祎,她眼睛一亮,池清祎的气质适合出演行走江湖的傲娇女侠客。

“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我没洗干净脸?”池清祎摸摸脸。

“没有。”

刚歇下的铃声又响了起来,穆于清只得皱着眉接了,“我说乔老坑,有完没完了?”

“今晚你一定要到啊,千万别忘记啊!”

又是这个!

她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

“我会到的,你别一会给我一个电话成么?要是我被公司开除了我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乔伊乐了,“那正好,你来跟我拍戏,就你这对演技的独到见解和身材样貌我有信心把你打造成一线巨星,到时候你就会有一大帮的粉丝簇拥着你,还有大帮的保镖护着你,多气派!”

“打住打住,我可就一小老百姓,没想过要过那种声名大噪一点点隐私都被扒于人前的生活。平安喜乐就好,那种日子我适应不来。”

乔伊陷入了沉默,环顾着空荡荡的偌大房子,他突然觉得很孤独,那些带着巨星光环的人呢,那又是何等的孤独呢?

“或许你是对的。”声音轻到穆于清听不见。

“什么?”

“咳,没什么,你记得来哦,大家都等着你呢。”

“好。”

挂掉电话才看到池清祎眯着眼盯着她,“怎…怎么了?”

“听说电话多了会被我开除?”

穆于清啼笑皆非,“我这是搞了一出危言耸听,好让他别老是给我打电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哼,我可是个开明的领导,才不会因为你接几个电话就把你开了。不过那人是谁?”

穆于清老老实实回答:“乔伊。”

“亦歌的金牌经纪人乔伊?”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穆于清哪还记得乔伊所属哪个影视公司啊,要不是整天被他强行偶遇不胜其扰她才不会去拍什么劳什子的玄幻剧。

池清祎眼里满是探究,“你认识他?”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过不久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穆于清也就点头:“算是认识吧。”

“什么叫算是认识吧?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不然我就…开了你!”

穆于清才不吃她这套,大马金刀往椅背一靠,二郎腿翘起,两手抱胸表情玩味,“那感情好,你开了我我可就更自由了,我可是也要与天竞自由的。”

池清祎一听见与天竞自由就笑疯了,“你居然学我说话?!”

“谁规定就只有你可以与天竞自由了?我也可以啊,反正我没爹没娘没有牵挂,竞自由可是有很大优势的。”

“你别给我插科打诨,赶紧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乔伊怎么回事?你居然连乔伊都认识,我真是小看你了。”

穆于清掀唇,“乔老坑有这么出名?”

“那当然了,乔伊在整个娱乐圈里头可以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只要是他捧的艺人都会大红大紫,无数人都想投入他门下呢,可惜他眼光太高了横竖看不上那些蜂拥而来的艺人们。”

“原来乔老坑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他只是挂着个名的骗子呢。”

“现在,你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你先告诉我他怎么老是给你打电话,听你跟他说话的语气,还叫他乔老坑,那是相当熟稔啊。”

穆于清叹气,“好吧,我被他邀去参加他们今晚的杀青宴,那个戏叫什么来着?夜尽长歌?嗯。好像是这个。”

“为什么?人家的杀青宴邀你去干嘛?”池清祎更迷糊了。

“蹭饭呗,谁不知道我爱吃?”

池清祎黑脸,“又开始扯!”

穆于清觉得今天是逃不过了,索性和盘托出,“好吧,我在戏里有角色,只不过先拍我的部分,拍完了我就来你这上班了。”

池清祎顿时来了兴趣,她很难想象穆于清拍戏是什么样子的。

“你在那戏里是什么角色?”

穆于清:问那么多干什么?做个助理难道还要调查几百年前的各种经历?

“妖王。”

“戏份多吗?”

穆于清努力想了想,“还好,不算太少。”

池清祎在穆于清面前转来转去,“你怎么拍戏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到这个就来气,穆于清恨恨道:“你说那乔伊是不是偏执狂,我都说了不愿意,他就天天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还美其名曰偶遇。最后我是不堪其扰就稀里糊涂答应了他进剧组。昨天他们杀青了,就叫了我过去啊。”

“我记得你是帝都第一学府金融系的吧?什么时候改行演戏了?”

“哦,我在招聘栏上看招聘启事,就被他碰上了,然后死皮赖脸给我塞卡片,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那种小卡片,谁知道他就开始自我介绍了,我才知道他是个经纪人兼制作人。”

“继续。”

“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演戏,我当然没有啊,谁知道他不依不挠地跟了我一段时间,然后我就很没出息地妥协了。”

果然没出息!

“于清,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排着队希冀他给个小角色,你倒好还拒绝人家,果然有个性!”

“奈何没那个演戏博出名的心思啊,一辈子就这么平淡度过就好了。”

“哎哎,跟我稍微透露一下呗,跟你搭戏的是谁呀?”

“霍然。”

池清祎大惊,“哇!于清,你首次演戏就跟新晋影帝搭戏,这可不多见啊,你面子真大!”

“还有卢晓晓呢,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不过跟她没有对手戏,可惜了。”

“哇,于清你赚大发了。”

穆于清干巴巴地笑,“赚什么赚?整天吊威亚打来打去都要累虚脱了。”

“于清啊,就冲这部剧里有你出演,我决定一追到底!我倒要看看小可爱饰演的妖王是何等风采动人?”

穆于清一听不得了,这个从来不追剧的女人居然要去看自己出演的剧?

“其实没那个必要,有空你还不如多多钻研怎么能够做好一顿早餐。”

池清祎一下子就焉了,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170章 姐夫,我们是不可能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0章姐夫,我们是不可能的!穆于清下班后赶往乔伊给她发的地点,她特意回公寓换了套简约又不失大气的黑色连体衣,这种杀青宴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来呢,不打扮得过分妖娆,倒也不能太过随意。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路口突然堵起了车,好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弹,穆于清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就快要到开宴的时间了,她还堵在半路。

乔伊看穆于清迟迟不来,还是按捺不住又给穆于清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乔伊急切地问:“于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反正也在堵车,穆于清顿时起了要逗弄他的心,她回道:“我忘了什么吗?”

乔伊气到咆哮:“穆于清!你特么现在在哪?!老子白天千叮咛万嘱咐的,你不到天黑就给我全忘了?”

穆于清把手机拿离自己“就这样吧,你们吃着。你可不能那么”

“报上你的地址,我绑也要把你绑过来!太过份了,早上还答应地好好的,你现在就给我装傻充愣!”

“好吧,我被车包围了,前也是车后也是车,你找个电动车来接我吧,实在是一点都挪不动了。”

乔伊登时就明白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不过堵车确实是个大问题。

“你等等啊,把位置发给我。”

穆于清在车里百无聊赖,这堵车要堵到什么时候去啊?等她赶到的时候别说杀青宴了,宵夜都该散了。

穆于清低着头玩游戏,一局游戏结束了,车挪了三米,两局游戏结束了,车挪了四米,照这样下去,她得明天才能到。

不多时,她听见了交警专用摩托车的鸣笛声,声音由远及近,她也没在意接着玩游戏,这种情况交警巡逻也正常。

等到她这一局又结束了,鸣笛声还在她前方响着,她探出头去,只见交警后边坐了个人,正伸长着脖子左右打量车里的人,穆于清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刚才还在电话里咆哮的乔老坑?

他这是在干什么?左看右看的,查什么呢?

发了条信息过去,“你左看右看的干什么呢?”

乔伊赶紧回了信息,“你是哪辆车?报个车牌号。”

穆于清问计程车师傅,“师傅,你这车牌号多少啊?”

“都978514。”

“好嘞,谢谢您。”

发了车牌号过去,乔伊的下一条信息就来了,“你待会不要说话,不管人交警同志说什么你也不要说话,知道吗?”

为什么?怎么还不能说话了?

穆于清眼看着交警载着乔伊越来越近,乔伊还装模作样显得特别焦急,这看一眼,那看一眼做足了戏。

直到他一眼看到了那个车牌号,就在前方五米远,“警察同志,我总感觉她就在前边不远,应该是计程车,我们着重找计程车吧。”

交警同志点点头,直奔穆于清所在的那辆计程车而去。

乔伊往车里望去,悠哉悠哉靠在椅背上玩手机的不就是他找了大半天的穆于清?

“警察同志,我妹妹就在车里。”果然是在剧场待过的人,那激动倒是演得像模像样的。

交警一听,立马熄火拍拍车门,计程车师傅是个看起来特别憨厚的中年人,一看交警拍他的车门吓得够呛。

摇下车窗战战兢兢说道:“警…警察同志,我没违章。”

“知道你没违章,我就找个人,别紧张。”

乔伊下了车,一把拉开车门,穆于清愣愣地看着他,说话还是不说话啊?出去还是不出去啊?

乔伊抓着她的胳膊拉她下车,穆于清的脚一落地,乔伊就抱着她哭号:“哎哟我的妹妹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要是找不着你我可怎么跟爸妈交代啊!”

穆于清脑子里一团浆糊,乔老坑这是什么戏路?苦情?

谨记着他发的信息不要说话,她就闭着嘴不言不语,不过眼神还是挺戏谑的,这乔伊这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警察同志,谢谢你啊,我找到我妹妹了。”

交警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这妹子脾气还挺大,一言不合就给你来个出走。”

乔伊讪笑,“谁说不是呢,从小到大都得宠着,绝不能说一句重话,不然她就各种闹啊,愁人。”

穆于清这下明白了,感情乔老坑是找了这么理由去找交警寻求帮助了,难怪刚才演得那叫一个动情,这不就是一个好哥哥形象吗?

再听听他说的话,哎哟喂,多疼宠妹妹的暖心哥哥呀,搞得煞有介事。

交警看向她的眼神带了浓烈的责备,“怎么还不懂事,都是大人了还闹什么小脾气,你哥容易吗,要啥给啥,说你一句还不行了?跑什么跑啊?离了你哥你还有什么?!”

穆于清木着脸,好啊你个乔老坑,在人交警面前到底都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声色俱厉地教育她?

乔伊脸色也变了,赶紧对交警说好话,“警察同志,真是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谢谢你啊。”

交警又看了穆于清一眼,“怎么,还不服气?我以前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能养家糊口了,现在时代变了啊,大姑娘还耍小性子了!”

穆于清:很好,乔老坑你给我记住了!

“呵呵,警察同志,先带我们回去吧。”

“上来吧。”

穆于清眼风一扫,乔伊心虚地笑笑,她笑着道:“哥,我身上没带钱,你把车钱给了呗?五百。”

行,乔伊咬咬牙谁让他给她搞了这么一出呢?她有脾气也正常。这才是开始呢,他总感觉他今晚会很惨。

从皮夹里数出五张钞票递给计程车师傅,那师傅凌乱得不得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没这么多。”计程车师傅连连摆手不接钱。

穆于清拿过钱递给他,眼睛看了一眼那张笑得很甜的一家三口照片,“师傅,堵了那么久您也辛苦了,就当您陪我聊天的费用了,早点回家陪女儿。”

计程车师傅百感交集,在她殷切的眼神下收了钱,“哎,我这就收工了。”

上了交警的巡逻车,他们一路畅通,计程车师傅看着穆于清的身影渐行渐远,眼角竟有了湿意,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温和待过?

没有,他干计程车这么些年,什么人都载过,但是那些人并没有跟他搭话,有的乘客很难缠总是车钱故意给少,跟他理论也没用,有的甚至还辱骂他,他曾经一度不想干了,但想想家里的妻女还需要自己养活,他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虽然穆于清一路上都在玩游戏,但也还是热情跟他说话,她夸他的女儿长得很漂亮,他便笑着向她说起他的妻女,说这些年开车碰到的趣事。穆于清也一一认真听,也会回答。车里倒是温馨融洽得很。

到了酒楼附近,交警把他们放下车,乔伊对着交警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交警临走前又教育了穆于清一番,“你这脾气得改改,不然以后吃大亏的,别看今天闹得欢,就怕将来吃不开!”

乔伊差点没给他跪下,我求求你别说了待会这姑奶奶非灭了我不可。

交警走后,穆于清似笑非笑看着他,“听说我一言不合就出走了?把你这个好哥哥给急得不行?”

乔伊头大了,她这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这还不是为了去接你,不说得夸张点他能帮助我吗?”

“哦,听说我从小到大都得宠着?说不得一句重话?要不然就各种闹?很愁人?”

乔伊赶紧拉住她的手臂求饶,“我我我,我愁人,我闹腾!姑奶奶别生气,我这不也是因为无计可施了吗,我要是骑着电动车去没法快点接到你,人交警特殊情况可以走反线。”

“行吧,看在你脑瓜子还挺聪明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乔伊当即乐呵呵道:“就知道你通情达理不会跟我计较的。”

穆于清冷哼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看出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穆于清甩开他的手臂就大声痛骂:“姐夫!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下个月就结婚了,我也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这不是坏我名声吗?!我真没想到我姐竟然嫁给你这种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乔伊脑子一下子炸了,她来这么一出他不得被千夫所指啊?

“我姐还卧病在床,你就这么放肆了,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姐,你早就饿死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还想染指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们一家待你不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穆于清这一声声如同刀子齐齐扎在乔伊脑门上,乔伊张嘴:“我……你……”

“你什么你?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没想到你还想向我伸出魔爪,你真是毫无人性毫无道德底线!”

周围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齿,乔伊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还是太单纯,居然相信那个有仇当场报的穆于清,他瞪向穆于清,你不是说不计较了吗?

穆于清也回了个眼神,你也信?!

穆于清憋住笑意虎着脸回瞪,“你还有脸瞪我?!”

第171章 符璃妖王可安好?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1章符璃妖王可安好?乔伊的眼神终于不再是不可置信了,这回满是哀求了。姑奶奶,行行好,回头请你吃饭。

穆于清扒开人群就朝前边不远的酒楼走去,至于乔伊,管他呢?

乔伊感受着周遭吃瓜群众的眼神攻击和语言攻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穆于清简直就是个魔鬼。

吃瓜群众向来不问事情始末,只顾着自己的意愿去同情弱者,对另一方则是义愤填膺义正言辞地犀利讨伐,乔伊很倒霉的就是那另一方。

人群里开始有人对乔伊破口大骂。

“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这么道德沦丧,太可恨了。”

“是啊,一家人待他不错,居然还肖想小姨子,真是畜生!呸!”

“长得也不赖啊,怎么就满肚子花花肠子,竟干些龌龊事!”

……

尽管知道吃瓜群众不讲道理,乔伊还是被他们的鄙夷气到了,他粗着嗓子就嚷:“你们知道什么呀就瞎嚷嚷!”

看客中也不乏颇有正义感的男士,此时听得乔伊的话更觉愤怒不已便走上前来推搡他,“怎么?敢做还不敢认了?孬种!”

乔伊身板自然算不得壮,他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类型,乍一被那些个男士一推搡,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乔伊也是个敢于认怂能屈能伸的主,他也不会傻到要跟他们这些不讲道理的莽夫多做纠缠,还是走为上计。

还没跨出一脚就被一壮汉扯住了后领,他的小身板动弹不得,心里怒骂穆于清,你个没良心的,你可把我害苦了!

几个男的把他团团围住,乔伊暗道不好,这是要围殴他的节奏啊?喂喂喂,这些个大哥能不能稍微温和一点啊?这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

“揍他揍他揍他!”

人群里开始有人起哄,这一起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几个男人瞪了他半天,其中一个男人粗声粗气道:“让爷爷来教你怎么做人!”

“诶诶诶,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乔伊也是个看得清时势的人,当即就换了副谄媚的嘴脸去求饶。

“对你这种社会渣滓就该使用暴力去感化你,来尝尝我的拳头够不够硬!”

乔伊:……你还是用暴力去感化那些暴徒吧,也算是除暴安良为国奉献了。

乔伊瞄好了男人中空隙较大的地方,一个躬身就要躲开包围圈,可偏偏还是被人拽住了衣服,突地又有人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奋力拉扯中他的衬衫华丽丽的就“撕拉”裂了一大口子。

乔伊忙于慌里慌张的跑路,压根没注意自己衣服已经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乔伊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衣衫凌乱地奔向酒楼,再不跑估计他得被扒光暴打扔到排水沟去。

酒楼门口的保安把乔伊拦住了,乔伊更凌乱了,“为什么拦我?”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高端场所,你这一身……”

乔伊又看了看自己的衬衣,哎哟我天,胸前怎么开了一个大口子?还不是那群不知事情真相的吃瓜群众干的?!

“我这是个意外,里边的酒席是我主办的,我叫乔伊。”

两个保安互看一眼,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看他的打扮气质应该是真的,不过还是有点怀疑。

“你说的真的?”

“真的,是夜尽长歌剧组,来了一百多号人,都在二楼雅阁。”

两个保安又对了眼神,嗯,这就对了。

“进去吧。”

乔伊冷哼一声就进去了,穆于清靠在螺旋式楼梯扶手上坏笑等着他。

乔伊看到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好惹,谁知道她能想出这么一损招来,他儒雅的形象都被她毁了。

“你还杵这干嘛?还不上去。”

穆于清挑眉,“这不等你呢嘛,喏,给你的。”

乔伊这时候才看到她手里提了个袋子,他接过一看,是件白衬衫。

“干嘛呢你?”

“你是看不见自己衣服裂了个口子?说出去你儒雅风流的形象还要不要?赶紧换了。”

乔伊嘿嘿直笑,他就知道穆于清是个可人儿,虽然有时候挺爱恶作剧的,但这也无伤大雅。

“笑什么笑?!还不去换,不是什么高档货,你就先委屈凑合着穿吧。”

乔伊才不信她的话,伸手一摸,虽不是特别高档但也算得上是上品,他摇摇头责怪她:“你啊你…”

“于清?”

穆于清循声望去,来人可不就是与她搭戏的霍然?

“霍大影帝好久不见。”

霍然越走越近,“什么影帝,不过是一句戏称,当不得真,叫我名字就好。”

“好嘞,霍然好久不见。”

霍然脸上扬着轻浅的笑意,“一别数月,符璃妖王可安好?”

穆于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在影视城拍戏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怀念呢,虽累但也有欢乐。

“人皇,别来无恙。”

本是极为美好的氛围,可偏偏乔伊黑着脸张口打破了这氛围,“喂喂喂,打住,我可还在这呢,你俩都没把我放眼里?好歹跟我打个招呼啊,我是透明的吗?啊?”

穆于清突地惊讶道,“人皇,你可听到有人在聒噪?”

乔伊的脸又黑了三分,霍然憋着笑:“不曾。”

穆于清对他挤挤眼睛哦了一声,“既然此处无人,我们便先行一步吧。”

“好。”霍然就快要憋不住笑了,穆于清每次见面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穆于清!你是要气死我?!”

穆于清夸张大叫,“呀,原来你在这啊?我说怎么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呢,原来是你这个乔老坑啊。”

乔伊:我忍,自己求来的祖宗,得供着!

霍然看向乔伊,见他胸前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疑惑出声:“乔伊,你这是?”

乔伊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瞪向一旁装无辜的穆于清,“还不是因为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妮子,为了报复我居然在外人面前给我上眼药,那些好事之徒差点没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霍然不明所以看向一旁憋笑的穆于清,又看看狼狈不堪的乔伊,“我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绝伦的瞬间?”

穆于清乐着点头,“你错过了一场会令你永生难忘的大戏,说是年度最佳也不为过。”

乔伊睨她一眼,“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对我,哪一个对我不是恭恭敬敬的?”

“哎哟,真不好意思,我天生胆子就比别人大一点。”

乔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啊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穆于清莞尔一笑并不言语,倒是霍然笑着调侃:“乔伊还不去换衣服?是打算将狼狈进行到底?”

乔伊哼哼,“你这个瞎凑热闹的家伙,回头给你小鞋穿。”

“好,一定要小于43码哦。”

乔伊更气了,平时霍然哪会这样子,还不是因为穆于清的缘故,“你看看,你把高冷的影帝都带歪了!”

穆于清扶额,“我这是帮他释放内里的自我,再说了,调侃你几句就是歪了?”

“那当然了,他平时可是很高冷的,哪会调侃别人?”

“好吧,就当是我的锅,不过,你真的确定我们要一直站在外面侃大山吗?”

乔伊这才举步像包间走去,穆于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包间里已经快坐满人了,卢晓晓和几个戏份较多的配角都已经落座了,导演也端坐着,见到率先走进去的乔伊那副狼狈样大笑不止。

“老乔,你这是跟人干架去了吗?哈哈哈哈…”导演哈哈大笑,谁让这个乔伊整天在自己面前捯饬自己,不收拾得很完美绝不出门,今天这么狼狈还是头回看到,作为一个天天看不惯他精心打扮天天抬杠的人,不狠狠嘲笑他怎么行?!

乔伊目光转向穆于清,那叫一个哀怨,“于清,你瞧,这剧组幸好今天杀青了,要不然你说我这一天天的得多受气多委屈?”

导演老余一噎,这乔伊不跟他抬杠改告状装委屈了?

“我可看不出来,不是你更欺负人一点吗?”

乔伊:……

卢晓晓笑着对她招招手,“于清,坐我这边。”

穆于清在她身旁坐下,而霍然也在她身旁落座,穆于清笑道:“瞧我,身边一左一右都是演艺圈大腕,待会记得给我拍张照片签个名,我拿回家臭显摆去。”

导演又笑:“还是于清可爱,回头我多拍他们几张丑照给你。”

“这个好,等我缺钱了就拿着那些照片去敲竹杠,钱不就哗哗哗地进我口袋了?”

穆于清这一席话逗得包间里的人捧腹大笑,乔伊笑意止也止不住。

老余又多看了乔伊几眼,“老乔,你还没说你跟谁干架去了呢?”

乔伊白他一眼,“说了你还能帮我讨回公道不成?”

“公道倒不会帮你讨回来,去膜拜一下还是可以的。”

“就知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一个个地就知道看好戏!”

在两人的互相抬杠下,菜已经快上齐了,酒也上来了,包间里的气氛极其热闹。

共同喝完杀青酒后,卢晓晓才问起她的近况,“于清,那么久没见,你过得怎么样?”

乔伊没好气道:“她还能怎么样,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胆子也肥了不少。”

导演老余拍拍筷子,“干嘛呢你,不能对咱于清吹胡子瞪眼,我们罩着呢。”

“就是就是,不许对我吹胡子瞪眼,我胆子小会怕的。”穆于清点点头,好似受了委屈似的。

第172章 我还是跟个丑的回去吧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2章我还是跟个丑的回去吧“你还真敢说!要不是你我能这么惨?我现在可是形象尽毁。”

导演老余回过味来,感情这老乔这么狼狈是被穆于清坑的呗,仔细想想,应该也就只有穆于清敢这么做,要是别人这老乔不老早大发雷霆了,他可是极为注重形象的。

老余对穆于清竖起大拇哥,“于清啊,干得好!”

穆于清啧啧两声,“乔老坑,你说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你一吃瘪他们就兴奋成这个样子?”

乔伊:。。。。

包间里气氛高热化,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穆于清借口出来上卫生间。

她洗手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于清?”

穆于清转头一看,呀,这不是她的大学室友江丹卉么?

说实话江丹卉不敢确定这是穆于清,只得试探地喊上一声,没想到回过头来还真是。

“丹卉?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怎么样,最近好吗?”

穆于清点头,“就那样吧,凑合。你呢?”

“算是有点起色吧,这回是主演了。”

江丹卉是表演系的,还没毕业就已经开始接戏了,虽然接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但对于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还算可以了。

“恭喜啊,就说你是颗蒙尘的珍珠,你看,这不就是主演了吗?”

“嗯,努力了那么些年,总算混上了个主演。哎,你也来这吃饭?”

江丹卉是有点意想不到会在这遇到穆于清的,她印象中的穆于清并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这可是高级酒楼,她一般是不会到这儿来吃饭的。

“嗯,我就是个蹭饭的。”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哦,在一家公司做总经理助理,还过得去。”

两人边走边聊,迎面而来的是卢晓晓,卢晓晓看到穆于清就展开笑颜,“我说你怎么上个卫生间去那么久呢,原来是跟朋友聊上了。”

“嗯,好久不见有很多话想说。”

卢晓晓点头,随即进了卫生间。

江丹卉见到卢晓晓的时候是激动的,虽说她也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几年了,但见到卢晓晓本人还是头一回。

看卢晓晓主动跟穆于清打招呼她更震惊了,她试探着问:“于清,你认识她?”

“认识啊,你不也认识吗,卢晓晓啊,家喻户晓的女影星。”

“我说的不是这种认识……”

“嗯,认识。”

江丹卉又接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震惊也很正常,因为穆于清从来没有踏足这个圈子,认识当红女影星确实是匪夷所思。

穆于清无奈一笑,“被人拉着去演了个小角色,刚好就是她们剧组,就这么认识了。”

“我看你们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还好。”

“于清,你也打算进娱乐圈了吗?”江丹卉轻声问她。

穆于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那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去拍了那么两天戏,我是没想过要进这个圈子的,你也知道我就喜欢平淡如水地过一辈子。”

江丹卉总算放下了心,要是穆于清进了娱乐圈,凭她的各项条件都会成为她的竞争对手,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江丹卉放心了。

“我到了,就先进去了。”

穆于清含笑点头,在她打开包厢门的时候穆于清不经意瞥了一眼,里面好像只有一个半秃发福的老男人。她赶紧收回视线走回了包厢。

穆于清没喝酒,待他们酒足饭饱后才跟着他们一起走,她要是自己一个人提前离席那多不好。

江丹卉早他们一步出来,特意跟那个老男人分开走的,她坐上了老男人的副驾,往车窗外一看,穆于清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鼎鼎有名的乔伊,他身旁站着的就是穆于清。

江丹卉直勾勾地盯着那边,霍然,卢晓晓,还有那些个脸熟的演员都是一起出来的,穆于清跟他们显然聊得很开心。

“于清,现在应该不堵车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好啊,我先说啊,我付不起高昂的车费的,你可别半路把我丢下了。”

乔伊忍住了想给她一个爆栗的冲动,这丫头就知道整天气他。

“放心,我还是挺有良心的,肯定能把你送到家。”

“可是我不敢坐啊。”

乔伊一愣,“为什么?”

“我说乔老坑,你不会忘了刚才你喝酒的事了吧?你这可是酒驾,要被查到了,你名声可就臭了。”

乔伊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现在就找个代驾,我出事了不要紧,你出事那不行。”

看他掏出手机穆于清一把拦住,“叫什么代驾,我不就是现成的代驾,你车在哪?”

“你还会开车?”乔伊表示怀疑。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我还会吃饭呢,厉害不?”

“行行行,钥匙给你,哪台车响了就是哪台,我也记不清我开出来的是哪台了。”

穆于清正想嫌弃他两句时,霍然的助理已经把车开到了面前,霍然问:“于清,我送你回去?”

穆于清连连摆手,“别,您可是有狗仔追着跑的人,我还是跟个丑的回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下回见。”

“嗯,回见,一路小心。”

乔伊冷着个脸问她:“说谁长得丑呢?搭个顺风车还要嫌弃我丑?”

穆于清还没说话卢晓晓的座驾也到了跟前,她拍拍穆于清的肩膀微笑,随后躬身坐进了车里。

江丹卉把这一幕幕看得真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穆于清,上学的时候她就挺招人喜欢,没想到出了社会了还是这么招人喜欢,那可是影帝影后诶,都对她温柔有加,这穆于清果然有点本事。

“在看什么?”

男人的询问让她收回了思绪,她甜甜地回道:“没什么。”

男人没看到刚才那些场景,但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去,他就看见一个清丽脱俗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一下子热辣起来。

江丹卉皱眉,为什么穆于清总是那么轻易就能吸引人的极大关注。无论到哪都是这样,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别人就看不见自己了,就连身边这个老男人也是,说不羡慕是假的。

江丹卉自然也是认识乔伊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打上照面,要是当初能签到他手上,还愁没有大紫大红的机会?哪怕是他制片,自己也可以找机会上位啊。

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挺熟,江丹卉暗暗咬牙,她势必要出人头地,做那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她家庭并不富裕,爸爸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妈妈是个家庭主妇,家里还有个小她三岁的弟弟,靠着她爸一个人的工资,一家四口勉强能糊口,所以她性格要强,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她穷怕了。

有时候她也会羡慕穆于清,虽然是个孤儿,但活得比她惬意多了,奖学金拿到手软,家教兼职也不停地做,尽管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但穆于清还是游刃有余,一个人随心所欲不必为钱发愁。

她还记得穆于清有一回去某市比赛顺带旅游回来,给她们几个小姐妹都买了小礼物,她的是一条裸色丝巾,摸起来格外丝滑,她特别特别喜欢。

柳知夏当时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那条丝巾,刚要拿起来试戴就被穆于清拦住了,“这是给丹卉的,你的在桌上。”

“我也很喜欢啊,多好看多柔滑。”

“丹卉的气质符合这条丝巾,你呢大大咧咧的,不适合,那双鞋你试试。”穆于清指了指桌上的红色高跟鞋。

穆于清拿着丝巾递给她,“丹卉,你气质好,这丝巾衬你。”

她记得她当时还推拒不肯收,穆于清拍拍她的手温柔说道:“丹卉,这不是什么太贵的东西,不值几个钱的,你不是过两天要去试镜吗?我觉得你戴着肯定好看就给你买了。收下吧。”

她当时并不是宿舍里最穷的,最穷的是刑招娣,可她虽然喜欢却不敢接受,她怕送的东西太贵她承受不起。

她也确实过两天要去试镜,但脖子长了湿疹还没完全好,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着实吓人,穆于清送的这条丝巾刚好派上用场,她也实在是喜欢丝巾这类的东西。

她在镜前戴上这条丝巾,整个人的气质更好了,穆于清也由衷夸赞,“丹卉真是气质佳,我都羡慕了。”

穆于清在外都是表面清冷,但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也会义不容辞地帮忙,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在外人面前表面清冷,在熟人面前活泼开朗娇俏可人。

试镜过了,穆于清开心地拉着她和室友们一起出去庆祝,她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会十分感激穆于清,她实在是太好了,很细心的照顾每一个人的想法。

比如自己,从不在自己面前谈及贵重物品的价格,完完全全把所有人同等化,并不因为谁的家庭贫困而看不起对方。

虽然穆于清说那条丝巾不值什么钱,但事实证明,那条丝巾很贵,她有偷偷去问价,才知道那条丝巾2880元。

她知道穆于清的情况,送自己这份礼物是真心实意的,她也感受到了穆于清的温暖。

既然穆于清那么好,凭借和乔伊的关系帮她一把也是有可能的吧?江丹卉如是想。

第173章 你这姐夫也不遑多让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3章你这姐夫也不遑多让秃顶男人收回目光,不安分的手抚上江丹卉的大腿,眼里的兴味越发浓厚。

江丹卉强压下心头涌起的厌恶,仍旧摆出一副不甚娇羞的模样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好在那秃顶男人仅仅是在她的丰盈揉掐了一把就收回手开车离去,穆于清倒也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正忙于找车。

按了钥匙压根没听到声响,穆于清嘀咕一声,“难道是我按得太轻了?”

又重重按了一下,还是毫无声响,她纳闷了,按道理不会没声响啊,就算是电动车也会有个响儿啊,这车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那车是不是坏掉了,怎么没声儿啊?”

“怎么可能?我的车怎么会有坏的,我都能开到这儿来还会是坏的?”

穆于清把钥匙塞回他手里,“喏,你来试试看,万一你那车认主呢。”

乔伊按了一下,没声儿;又按了一下,还是没声儿,乔伊也头疼了,他那车是怎么了,“我这车哑巴了吗?”

穆于清没再吭声,反正乔伊不坑她是不可能的。

“额”,乔伊打了个酒嗝,“你等会我捋捋啊,我今天有没有开车过来着?”

穆于清简直生无可恋,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乔伊会说出这句让她想杀了他的话,“我说乔老坑,你喝大了吧,开没开车来你不知道啊?”

“额,我忘了。”

好一个我忘了,这下人都快走光了,穆于清也有点急,要是没车怎么把这个坑货送回去?他都已经醉到忘记自己有没有开车来了,扔他一个人在这良心不安。

“我就想问你还记得什么?”

“要不我俩找找?这里没太多车了,目标变少了找起来也没那么难。”

穆于清深吸口气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再次确认他说的胡话,“你确定要我们在这找?”

乔伊点头啊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穆于清望着他所说的没太多车的停车场直翻白眼,什么没太多车,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他哪只眼睛看到没太多车了,他是对没太多车有什么误解?就只有七八个车位是空的,其余的车位都是满满的,少说也有百二十来台,这怎么找?搞不好乔伊连自己的车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那一起找吧,你记得你的车牌号吗?或者说车身颜色是什么?”

乔伊好像真的在思考,想了一会他才道:“我这车赤橙黄绿青蓝紫粉棕灰黑白什么颜色都有啊,不过大多数是黑色系的。”

“好吧,请问乔先生您今晚开赤橙黄绿青蓝紫粉棕灰黑白中的哪一台?”

乔伊摇头,“我忘了。”

“那我们打车回去吧,明天你醒了再回来取车,行吗?”

“不行,我不管,我就是不打车,我就是要开车回去。”

头疼!

穆于清真心想揍这个男人一顿,喝了点酒还犟上了,她看他也远远没到喝醉的地步啊,怎么就那么拧呢?

长叹一口气,“那你还能认出来你的车吗?”

乔伊拍拍胸脯保证,“肯定能认出来,你只管找就是了。”

哎,找就找吧,碰上了这么个难伺候的主也是无奈。

于是穆于清和乔伊开始了慢慢寻车路,穆于清拉着他一辆一辆地看,乔伊一下一下地摇头,穆于清觉得累得够呛,早知道跟别人一起走就好了,摊上这么个家伙真是难受。

“这台呢,也不是吗?”

乔伊还是摇头,穆于清累了,站定在一辆车前就不动了,都找了大半了还是没找到,真怀疑这乔老坑是不是故意整她的。

“你停车在哪个方位你真的记不清了吗?”

乔伊很肯定地点头,“感觉停的地方都一样,四面全是车。”

穆于清:……

她还能说什么?简直就是悔不当初,干嘛说要跟他回去,跟霍然回去也没什么,搭个顺风车而已,干嘛要怕惹来不该有的非议?

又再接着辨认,乔伊突然摸了裤兜摸出一串钥匙,“我这儿怎么还有一把钥匙?”

穆于清借着灯柱的光看清那是一把车钥匙,她扬眉,“哪来的?”

“口袋里躺着呢。”

“你按下试试。”

乔伊按了一下,突然悠远的鸣笛声从最角落传来,穆于清默然,她都要被气到自闭了,拖着乔老坑找了大半宿的车,没想到还有一把钥匙被遗忘在裤袋里。

“哎,响了响了!”乔伊激动起来。

穆于清没好气骂道:“听到了!大猪头,喝点酒就跟二百五似的。”

拽着乔伊走到最角落,穆于清叹气:“是没车位了吗,你才停在最角落。”

“没,特意的。”

我去你奶奶个特意的,早记不起来,害她在前边瞎费功夫,真当她闲得发慌?

穆于清倒好车才叫乔伊上来,问了地址就一溜烟跑出去了,突然的加速让乔伊吓了一跳,“你干嘛加速啊女司机!”

“赶紧把你这尊大佛送回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是不是觉得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能自持?没关系,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一直很招女人喜欢。”

穆于清对他轻蔑一笑,“就你?是那些想上位的女人喜欢你吧,我眼光还挺高的,你呢充其量也就骗骗那些无知少女,我可是把你看得透透的了,十足的坑货一个。”

乔伊的自夸之言当即就卡在喉咙了,这穆于清是要气死她的节奏?欠打,男人么,打一顿就乖了。

“啧,看你开车挺娴熟的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开车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稳当。”

穆于清看了眼路线右拐后才淡淡开口:“我以前给人做代驾,开得多了也就熟了。”

乔伊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还做代驾呢?什么时候?”

“上大学的时候啊,总得做点兼职什么的挣点口粮啊。”

乔伊点头,这也说得对,总得要挣钱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啊。

“于清啊,要不你改行得了,我觉得你来演戏是挺正确的,看你的戏我觉得是一种美的享受。”

“这想法你还是放回肚子里吧,我是从来没有这个打算的,我这人吧脾气不好,要是哪天谁一句话没说对我估计就是一个回旋踢过去了,那可真是要命。”

乔伊多看她两眼,“你这小妮子脾气还挺大,在娱乐圈这样的脾气是要不得的。”

“那不就是咯,反正我也没混迹娱乐圈的想法,肆意活着也是挺不错的。”

“你说你这人,我不就跟人交警胡诹了几句,你就这么坑我,你是没看到啊,几个彪形大汉围着我差点就是一顿乱揍,吓得我都不知道往哪跑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乔伊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要是真被暴揍一顿那可就惨了,然后第二天的头条就是他被暴揍的事情,并且肯定是夸大其词渲染一番,那才要命!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有仇当场就报了。”

乔伊缩缩脖子故作后怕,“惹不起惹不起,你这小姨子倒是挺厉害的。一长串的乱七八糟的话你就往外蹦,搞得煞有介事,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把我淹了。”

“你这姐夫也不遑多让,居然没被揍个鼻青脸肿,看来这种事没少遇到啊,跑得倒挺快的。”

“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要真被他们揍了那可就是要躺医院病床上了,说不准手脚还得打石膏啊什么的。然后我的事业就要暂时搁浅,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穆于清安静地开车,听着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语至极,巴拉巴拉自己在那想象自己被打的惨样也是没谁了,神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的清奇?

乔伊的住处越来越近,穆于清抬手看表,现在回去可是有点晚了,搞不好那对母女会借此发难,她得赶紧回去。

刚好这儿离池清祎住处不远,于是她给池清祎打了电话。

乔伊已经开始迷迷瞪瞪了,穆于清问他停哪,他胡乱指了个地方,穆于清只好按他说的地方停车。

“我送你回去吧,于清,太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你自己还记得住几楼不?”

乔伊点头。

“一个人能上去吗?”

乔伊点头。

“那我就不扶你上楼了,我要回去了,你注意关门啊。”

“于清,谢谢。”

穆于清莞尔一笑,这乔伊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比如现在迷迷瞪瞪的就比平日里可爱多了。

出了小区门口,池清祎就已经打着双闪等在外面了,穆于清赶紧上了车。

“抱歉啊,这么晚还麻烦你。”

“我又不是无偿帮助你,你这可是要付车费的,深夜要加价,你给我五百就好了。”

知道她是开玩笑,穆于清也不会真的掏出五百块给她。

“付付付,池师傅现在开始打表吧。”

周边的公寓开始倒退,池清祎看了她一身黑色连体衣勾勒出她的姣好身材调侃道:“哟,去吃个饭还换了一身暗夜女王啊,白天你可不是这一套。”

“哎哟,不就一身黑色连体衣,去哪不能穿啊,我又不知道那所谓的杀青宴该穿什么去。”

池清祎摇头叹息,“哎,我堂堂一个总经理居然大半夜还要跑出来跑车,真是够了,而且还是给属下打工,说出去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就崩塌了。”

第174章 你拽那方向盘干什么?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4章你拽那方向盘干什么?穆于清接过话茬,“你那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是一直都会惯性崩塌吗?”

“……信不信我把你丢这?”

好好好,不说话不说话了行吧。

“按理说你们不是早就散了吗,怎么你这么晚才回来?”

“我这半宿时间都花在了找车上,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无语到凝固的场面啊,回想起来我都要抹一把心酸泪,实在是太难受了。”

池清祎被激发了聆听的兴趣,听着穆于清把找车的事情说了个完整,她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于清,你这一个晚上过得可真是妙趣横生啊。”

“谁说不是呢,偏偏我又不能揍他,真是难受。”

穆于清看她笑得眼角都是泪光,身子后倒拽着方向盘,穆于清赶紧出声提醒她,“喂,你现在在开车呢,不是骑马,你拽那方向盘干什么?待会停车还要不要‘吁’一下勒住缰绳?”

“行,为了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和我以后每日份的喜悦,我决定不笑了。”

离狼窝秦家越来越近,池清祎就开始担心了,“你这么晚回来,她们会不会借题发挥啊?”

穆于清毫不在意,“借题发挥也要看她们的本事,再说了,经过生日宴那一回,她俩现在暂时不敢针对我,我暂时还是没事的。就算是借题发挥成功了,不还有你呢嘛。”

“感情你这是把我也给算计进去了?”

“邀你进去喝杯茶你还不乐意?秦朝阳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没接。”

穆于清携着池清祎走进去,三人居然都还没睡,好像是特意在等着她一样。

池清祎跟她咬耳朵,“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啊,看秦朝阳脸色不好,估计又是你那姨又在上眼药了。”

穆于清给她使了个眼神,“怕什么,上眼药我也是一把好手,看谁斗得过谁。”

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穆于清故作惊讶,“姨夫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啊?”

秦朝阳淡淡看一眼她身旁的池清祎嗯了一声,“清祎也来了?”

池清祎对着袁梦琳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转向秦朝阳,“秦叔好,我今天带于清出去应酬了,这不晚了特意来跟秦叔知会一声。”

秦朝阳脸色微微和缓,秦豆蔻母女暗暗咬牙,怎么这个池清祎就蹦出来坏她们好事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眼药好进行之后的整垮计划,突然冒出个池清祎来,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那也无妨,应酬嘛是常有的事,于清下回可要记得给我个电话。”

“姨夫我知道了。”

“说来也怪我,去之前没跟于清说清楚,她以为就是吃个晚饭,也就没给你打电话报备一声。”池清祎回答得滴水不漏,怎么,难道还有话说?

秦豆蔻突然就张口了,“不打电话情有可原,那她怎么不接电话?”

秦朝阳稍缓的神色又阴沉了下来,他确实给穆于清打了电话,穆于清并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一个小辈不把长辈当回事这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穆于清眼里满是不安,低声解释:“对不起,是我不好,让妹妹担心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妹妹别生气。”

池清祎笑出声来,“哎哟,豆蔻还没睡啊?小心长皱纹哦。哎呀,豆蔻到底是没有上过班应过酬,还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一般会见重要客户是很忌讳有电话打断交洽的,所以我们都是调了静音才谈事的,没接到电话是再正常不过了。秦叔你说是不是?”

秦朝阳点头,确实是这样,一般像他们这种身份出去应酬都不会接电话的,除非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但特别紧急的情况也是会通过身边的渠道来告知你要接这个紧急电话。

“嗯,是这样的,于清回来了就行,别的不重要。”

秦豆蔻的脸火辣辣地,对上池清祎戏谑的眼神更是觉得羞愤难堪,池清祎这是在嘲讽她居于温室不去工作在家当米虫。

但她还是气不过,又逼问:“那为什么出来了也不知道回个电话,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们担心吗?!”

穆于清嘴角微扯,担心?并没有这个成分。只怕是幸灾乐祸以至于有机会落井下石。

“就知道妹妹对我是真真的好,我真是太感动了,是我没考虑周到,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

池清祎还是笑,这秦豆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心计深沉的袁梦琳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傻乎乎往人家坑里跳的蠢女儿。

“豆蔻又不知道了吧,我们一谈完我就直接送于清回来了,回电话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又看向秦朝阳,“伯父,这是我的主意,于清本想给你回电话的,被我拦住了,反正都回来了,不差那点时间那几句话。”

秦朝阳嗯了一声,“回来就好,以后应酬要提前知会我,我好给你留门。”

穆于清感叹池清祎的忽悠本事,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自己确实是去赴杀青宴,她自己差点就信了。

“于清知道了,这次是于清没考虑周到,害大家担心了,以后不会了。”穆于清乖巧回话,又微微低下头,似是懊悔不已。

袁梦琳这时候又开始她的表演了,“想来也是于清初入职场不懂规矩,这次也算是有了个提醒,下次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清祎不高兴了,什么不懂规矩?你一个家庭主妇整天吃吃喝喝逛逛,哪儿来的脸说于清初入职场不懂规矩?

池清祎鼻子哼哼两下不置可否,穆于清装作没听见也没搭茬,袁梦琳虽然尴尬但还是又保持微笑继续道:“清祎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不如就在这睡一晚?”

“好啊,我也正好懒得回去,跟于清睡一晚也好。是吧于清?”

穆于清的眼神飘过去,“你之前可没说要跟我一起睡。”

池清祎的眼神又飞过去,“这还不是为了你免受袁梦琳的发难。”

穆于清暗戳戳收回眼神,似是极为欣喜,“那当然了,求之不得呢。”

池清祎挑眉,最好是求之不得,我这可是勉为其难跟你睡一晚。

袁梦琳愣了半晌,她们秦家搬过来的时候就跟池清祎家是邻居,虽然那时候池清祎和秦豆蔻也没差两岁都六七岁了,但她也算是看她长大的,对于池清祎的性子也算是了解的。

池清祎从小就特立独行,一贯都喜欢跟男孩子玩耍,也从来不邀女孩子去家里玩,也不与谁同睡包括爹妈,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怪女孩儿。

今晚她只是礼貌性地问一下,哪想到池清祎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这,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过既然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可能,袁梦琳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微笑,虽然心里恨得不行。

“清祎啊,家里客房多得是,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一间客房。”

池清祎笑眯眯地拒绝,“秦姨别忙活了,我今晚就跟于清一起睡。”

“这…”袁梦琳面露难*言又止。

池清祎没了耐心跟她周旋,一手搭上穆于清的肩膀问道,“于清,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不会。”

“那不就行了,秦姨,我就跟于清睡了。”

袁梦琳只得笑笑,“那也行,就是怕你不习惯。”

池清祎瞄了愤恨的秦豆蔻一眼,“豆蔻,怎么感觉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秦豆蔻恨得要死,要不是穆于清她哪会在生日宴上丢人,现在出门都觉得别人在嘲笑她。

“哦,是因为秦叔生日宴上发生的事?哎呀,不就是个小插曲,于清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秦豆蔻和袁梦琳的脸色变了,这是在嘲讽她们技不如人,栽赃陷害不成反倒惹了一身腥?

穆于清低着头抿唇憋笑,这池清祎怼起人来还真是刚得不行,那股大姐大的气势又出现了。

秦豆蔻手指狠狠抓着沙发皮,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是我太累胡言乱语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心直口快的毛病还真是不好,得改。”说完还象征性地轻拍自己的嘴,好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秦豆蔻敢怒不敢言,她深知池清祎的武力值和愤怒疯狂值有多高,尽管她已经从过去那个公务员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市长千金,但遇上池清祎还是怕得发秫。

秦朝阳早就回卧室了,池清祎也懒得跟她们母女虚与委蛇,略显不耐道了声早点休息就跟穆于清上楼了。

关上了门池清祎才长舒一口气,“看来你这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嘛。”

穆于清面色无波,“其实还好,大多数是我装白莲花上眼药。”

“嘿嘿,看出来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不要脸的技能。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看她们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怂样。”

“怎么,你跟她们有仇啊?”

“我吧,我这人你也知道,就看不惯那些矫揉造作或者心机深沉的人,我就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自打知道袁梦琳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后,对她伪善的面孔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至于秦豆蔻,那是从小都看不惯的,跟我拿乔,也不看我是谁!”

穆于清竖起大拇哥:“那你很棒棒啊。”

第175章翻窗还翻上瘾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5章翻窗还翻上瘾了?池清祎走进房间差点没被吓疯,她手指哆嗦不可思议地指着穆于清道:“我天,你品味…真不赖。”

穆于清继续往里走,她在这住了这么久,已然习惯了这个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是粉色,现在倒也没什么感觉了。

池清祎觉得自己的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入目而来的几乎全是恶俗的粉色,粉色床幔,粉色窗帘,粉色桌椅,就连墙壁都是粉色的,少女心也太过头了吧,就不觉得粉得发腻吗?

池清祎一边打量一边不住摇头,“于清,我差点没敢进这房间,粉嫩得可怕,视觉冲击啊。我说,你房间怎么是这种风格?太……”

穆于清拉开抽屉扔了一包零食给她,而后一屁股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回答她:“这是秦豆蔻的风格。”

“她的风格怎么安排在你房间里了?”

“有一种粉色叫做别人觉得你喜欢粉色,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收拾成这样了,不喜欢也要喜欢。”

池清祎啧啧两声,“感情这是袁梦琳给你布置的?除去粉色其他还是挺不错的,起码看起来挺华丽的。”

“表面给的越华丽,下的黑手也会更阴损。”

池清祎很是赞同,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双方,给她房间布置得这么华丽,其内心就越险恶。好在穆于清是个聪明的,要不然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

“不过,我还是受不了这么粉嫩嫩的房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多住几天你也会习惯的,但是你再也不喜欢粉色的东西了。”

池清祎看到她的抽屉里是满满的零食,不由撇嘴,“你还喜欢吃这种东西啊?买这么多都一抽屉了。”

穆于清慢悠悠吃着零食,“本来是因为喜欢吃,后来是因为预防没饭吃,我们百姓疾苦你是看不到的。”

池清祎也坐上床,用手按了几下,“这床还将就,我今晚会有个好眠。”

穆于清净了手挑了条睡裙给她,“喏,这条没穿过。”

池清祎躺在床上开始犯懒,“你先洗吧,我再玩会儿。”

穆于清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赶忙催促池清祎去洗澡,“先洗澡好吗总经理,再这么玩下去天就该亮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池清祎抱着睡裙就进去了,穆于清暗自发笑,这池清祎真像个孩子,叫她洗澡还一脸不情愿。

池清祎前脚进了浴室,后脚窗户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穆于清一惊,暗道不好。

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某人已经翻窗入室,穆于清是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老男人怎么又来了?翻窗还翻上瘾了?

“夫人,怎么见到为夫是这个表情?”

穆于清从床上弹起来就要推他走,南绪言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轻笑揶揄,“夫人这是打算来一出欲擒故纵?”

穆于清神情慌乱,压着嗓子道:“你声音小一点,快走,别让人发现了。”

浴室里有水声,南绪言意味不明地笑笑,“原来夫人今晚藏了人,难怪见我来了这副表情。”

“我……”

话没说完就被封了唇,南绪言轻轻啃咬她娇嫩的粉唇,大手搂上她的细腰,穆于清被动地贴在他怀里任他采撷。

微小的反抗在南绪言眼里简直就是别样的勾/引,他稳稳按住穆于清,使之与其唇舌交缠。

穆于清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耳朵一直在听浴室的声音,怕池清祎突然出来了。

她的纤腰被南绪言一掐,唇上也被他略重啃咬,“夫人,你不专心。”

再度封唇,吻势愈加猛烈。

穆于清紧张到无以复加,池清祎就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沐浴,专心是不可能专心了,她还要把这老男人赶走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浴室的门开了,穆于清大骇,怎么这么快?!她还没把南绪言弄走呢。

“于清啊,还有毛巾吗,我不小心把那条弄湿了,你再给我拿一条呗。”

穆于清被南绪言死死搂着吻着话都说不出来,她也不敢发出声音,这要怎么办?!

池清祎“踢踏踢踏”趿拉着拖鞋往这边走来,穆于清眼睛猛然睁大,她慌乱地推拒南绪言,完了完了,这下要怎么办?!

南绪言眸中染上不明的情愫,抱着她直直往床上压,薄唇依旧啃咬着她的唇。

“于清,你怎么不说话?睡着了?”

池清祎的声音越来越近,南绪言搂着她一个翻身就躺倒在地,穆于清此时就压在他身上。

南绪言躺倒的位置很巧妙,床已经把他们挡住了,从门那边看过来并不会看到他们,穆于清嗔怪瞪他一眼,而后支起身上身趴在床沿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走过来的池清祎。

池清祎一走过来就看到她两手搭在床边,只露出头和肩胛,疑惑地问她:“你在干什么?”

“啊呵呵,东西掉了我捡一下,毛巾在柜子里随便拿。”

池清祎缓步踏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捡?”

穆于清如临大敌登时一骨碌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奔去,“不用不用,我给你拿毛巾。”

拿了毛巾塞进她手里,把她推到浴室门口,池清祎倒也顺从被她推着小步挪到浴室门口。

穆于清暗暗松了口气,不料池清祎转过身又要往外走,穆于清急急拦住,“你要干嘛?”

“想打开窗帘透透风,看看秦家的好风光。”

穆于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半夜的有什么好风光给你看?!赶紧进去洗澡,洗久一点啊。”

池清祎更疑惑了,为什么要洗久一点?

“洗久一点难道还能搓出泥来啊?我都在家洗过了的,干净着呢。”

穆于清差点没咬断自己舌头,差点就露馅儿了,“行吧,你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但总不能淋下水你就出来吧?”

池清祎眯着眼盯着她看,“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干嘛非要把我往浴室里赶?”

穆于清大惊,这么明显的吗?!

“我有洁癖,洗不干净别想上我的床!”这下总该乖乖进去洗澡了吧?胡诹理由还不信手拈来?

池清祎嘴角抽抽,“哎哟哟,得嘞,我这就去刷个三遍,免得人家不让我睡觉。”

把池清祎哄着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穆于清才大步跑回来,一看那老男人还躺在地上呢,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穆于清瞳孔一阵收缩,压低了声音,“老男人,你怎么还没走?”

“夫人果然藏了人。”

“我回头跟你细说,你赶紧走!”穆于清在他旁边蹲下拉他起来。

南绪言纹丝不动,穆于清急了:“你这么突然出现我不好解释,你赶紧走。”

“唉,夫人,你变了,都学会藏人了。”南绪言幽幽叹气。

穆于清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万一池清祎出来看到了,她要怎么去解释这么件破事啊?

难道跟她直说我就是你南大哥的妻子,你南大哥不走寻常路非要爬床体验采花大盗是怎么样的刺激?

不,绝对不行!

穆于清换上哄小孩儿的语气,“乖了,回头我再跟你细说,你先回去。”

南绪言这才坐起身来,“她怎么在你这?”

“说来话长,你先走,赶紧的。”

南绪言坐着没动,只是深深看她,穆于清恼了,正要开口骂他,却被他扣住后脑攫住了唇。

这回南绪言可就没前面那回轻轻啃咬的温柔了,这回像是狂风骤雨般猛烈,穆于清受不住蹲着的身子往后仰,两手撑着地面承受着他的激吻。

南绪言坐着躬身而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两人唇舌相交好不旖旎,半晌,南绪言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把她身子拉回来,抚上她酡红的面颊。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大手继而抚上她略微红肿的双唇,喉结滑了滑声音暗哑而惑人,“夫人,你欠我的不只是一晚了。”

言下之意,你欠我很多晚的运动,你迟早要补回来。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装无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绪言的手移到她的肩胛,热烫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肌肤,大拇指轻轻在柔滑的肌肤上打着圈。

作势把她的睡裙褪下,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听不懂?那为夫现在只好身体力行地践行给夫人体验了。”

穆于清赶紧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不住地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知道穆于清有低血糖的毛病,南绪言半扶半抱拉她起身,穆于清略微晕眩半靠在他怀里。

想起她当初逃婚说过的喜欢女人,南绪言瞥了眼浴室的方向,悠悠问道:“据说,夫人喜欢女人?”

穆于清早已经忘记了她逃婚随口胡诹喜欢女人这茬事了,此时靠在他怀里点头称是,“对呀,我喜欢那种看起来清纯又妩媚的女人,虽然说这很矛盾但有的女人就是两者兼具呀。”

果然,还是喜欢女人!

看她平时喜欢换作男装去勾搭女人就知道了,南绪言嘴角噙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呵,管他男人女人,他就要把她勾搭女人男人的心思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她是他的!

“夫人,你就是这两者兼具的女人。不过…”

穆于清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不准喜欢女人,男人也不行,只准喜欢我,只准你眼里有我。”

第176章 池清祎有毒?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6章池清祎有毒?穆于清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那茬事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笑嘻嘻道:“我喜欢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女人是世上最可爱的物种。就是喜欢女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南绪言眸中染上意味不明的情绪,她就那么喜欢女人?!所以还把池清祎带回来?!

不能忍!

“所以,这就是你带池清祎回来的理由?”

穆于清嘀咕:“这跟清祎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太晚了怕她回去不安全才留她住一晚嘛,那么小心眼。两个女人睡一晚又不会怎么样。”

“夫人,你得跟池清祎保持距离,特别是今晚!”

“池清祎有毒?”

“没有。”

穆于清推开他直催促他走,“没有不就得了,你赶紧走,待会她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两张嘴都说不清。”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穆于清紧张极了,现在池清祎随时会走出来,南绪言就是个不定時炸彈,看到了就完了。

“快走,早就告诉过你采花大盗做不得,你非是不听!”

见她憋红着一张脸,南绪言又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又吻,“听听听,为夫这就走。”

南绪言还没动弹,浴室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池清祎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穆于清赶紧把他推到墙根拉上窗帘挡住他。

疾步走向池清祎,两手扣上池清祎的肩膀又把她推回浴室。

“诶诶诶,你干嘛啊,我刚洗好澡呢,挺干净的,你那什么鬼的洁癖给我收了啊。”

穆于清没敢看她,只低着头把她推回浴室,“来,给你安利一款身体乳,绝对滋润,你擦擦?”

池清祎拿起那瓶水蓝色的身体乳看了又看,又转头看她,“我说于清啊,你有点不正常啊,总是不让我出去,藏了野男人?”

穆于清一阵心虚,我没藏野男人,是野男人非要体验一把采花大盗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呢,我在这秦家还想藏东西?早就被人扒拉走了,要是个男人,我早就声名扫地遭人人唾骂了。”

池清祎想想也是,穆于清在这秦家住着,每天过的都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藏个小东西都会被人扒拉出来看,何况是一个男人。

“也是哈,这不感觉你心虚嘛。”

心虚,穆于清确实是心虚,就怕她冲出去碰到南绪言,然后事情就说也说不清楚了。

“呵呵,我心虚什么呀,我坦荡着呢。快擦擦滋润滋润,我先出去了。”

穆于清几乎是脚底抹油就跑了,轻轻喊了声:“老男人?”

没有回应。

难道走了?

走了才好呢,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穆于清看了眼鼓起来的窗帘就知道南绪言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亏得她还松了口气以为他识相地走了。她撩起窗帘没好气低声骂道:“你怎么还不走?!她都洗好澡了。”

“夫人,你还欠我晚安吻。”

呀,这个老男人还真是……

穆于清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行了吧,还不赶紧走。”

南绪言捧住她的脸又吻了上去,这回是浅尝辄止,轻轻一下就放开了她,“夫人,这才叫吻,你那个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穆于清脸上染上可疑的红色,“好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记得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想为夫。”

穆于清胡乱地点头,看着他轻盈一下一下地跃下三楼跳到地面,抬起头来对她魅惑一笑,而后在夜灯下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深处。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终于走了,她都要吓出心脏病来了,这老男人神出鬼没地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她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才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池清祎抹了点身体乳就出来了,边走边唠叨,“于清啊,你这睡衣穿起来还挺舒服的,在哪买的,改天我也买一条去。”

穆于清瞄了眼她身上的系带睡衣淡淡应声,“哦,那是地摊上买回来的,才三十块钱。要买的话还得看你运气,现在城管管得严,那些小贩都是东躲西藏的,那可不好找。”

池清祎面色有点不自然,她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廉价的衣服,从小到大她穿的无一不是名牌,像这种地摊货她是从来都不屑去看一眼的。

穆于清良久没听她回应,坐起身来看她,“觉得三十块的地摊货穿在你身上丢份了?”

“没,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买这种……”

“你只是没想到我会买地摊货是吗?”

池清祎点头,她确实是没想到。

“很简单,这条睡裙料子并不差,只不过它是被摆在地摊上罢了,若是摆在店铺里,那就变成了高价。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摆放的地方不一样,它的价值就不一样,它的价值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只有在高光的店铺里才会显得高一点,但其实不是,它的价值还只是那样,高贵的只是那个摆放它的平台和世人的虚荣心。”

穆于清一口气说完,也不在意池清祎听后的反应。她去过制衣厂,也去过那些小作坊,料子大多都从同一个地方进的,好的也有坏的也有。

制成衣服有的送往城市中的高级店铺,有的则是流入批发城被小贩批量购买再从地摊兜售,价格经不同的地方流通而改变,可衣服就是从那些个小作坊出来的。

也有大的服饰公司,在销量堪忧的时候忍痛低价卖给批发城,故而同一件衣服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也有了不同的价格。

池清祎面上有点尴尬,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衣服的流通方式以及售卖方案。

“不过那私人定制和设计师设计发行的另当别论,很多生活在底层的人几乎不敢奢想那些高档衣服,仅是能裹身就已经足够满足。每个人的生活底色不同,所以购物生活理念也是大相径庭,倒不是什么高低之分,而是他们的需求不同。”

“吃不起饭的人奢求温饱,买不起房的人渴望有一居室,哪怕是租的。这都是世间百态,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有各自小小的幸福,这才是人间是社会,但同样都是美好与痛苦交织的。”

池清祎点点头,穆于清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但她不可否认穆,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自己从小衣食无忧,不懂百姓疾苦,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精品,她随随便便的一套衣服很可能是别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于清,我……”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清祎,我也不是要教说你,你现在的位置就相当于那个服装公司,若你不注重质量和款式以及市场需求,很可能你的产品也会流向地摊成为廉价的商品,真正慧眼识珠的人并没那么多。”

池清祎恍然大悟,穆于清这是借睡裙给她提个醒呢,“你说说你,对我敲定的那个策划案不满直说啊,非得借这件睡衣给我引申一堆大道理。”

“不然你能听下去?再说了,这不是大道理,这是既定事实。”

白天池清祎敲定了一份策划案,穆于清一直对这份策划有不同意见,最终池清祎还是没听她的建议直接敲定了。

池清祎也坐上床,一把搭上她的肩膀,“这份策划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明天我一上班就驳回去让她们重写。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你得庆幸你姐还没回来,要不然你姐肯定得扒掉你一层皮。”

池清祎献殷勤地捏起了穆于清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还是于清好,工作负责。”

“不怪我拿地摊货给你穿?”

池清祎左摸摸右摸摸,“说实话,你没说是地摊货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布料穿起来真是舒服。”

“虽然我也很少买地摊上的东西,但地摊上的东西也并不一定就是残次品,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关键是你得有慧眼。”

池清祎笑嘻嘻道:“我发现你挺会淘宝贝的呀,上回那礼服就不错,这回的睡裙也不赖,啧啧,果然是有慧眼的人。”

听到池清祎说起那件礼服穆于清就有点尴尬,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胡说八道乱说一气的话当真了。不过当真了也好,省得她问起来路自己不知道怎么作答。

“还行还行,毕竟是在底层生活的人,这点性价比高的东西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白混了。”

池清祎“噗嗤”笑出声来,“瞧你这嘚瑟劲儿,我真是服了。”

穆于清睡意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唔,好困,晚安啦。”

“晚安。”

一如既往地床头灯没关,微暖的灯光照在穆于清清恬的脸上,时间都变得温暖了。

池清祎深深看了穆于清一会才在她身边躺下,渐渐合上双眼入了眠。

已是夏季,天色亮得早,穆于清还是在那个点醒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池清祎,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好后下楼跑步。

池清祎觉得这是她睡过最安稳的觉,她从来没有在外留宿,也不喜欢跟别人同睡一张床。可她却在秦家陌生的床上跟穆于清同睡,而且还睡得无比香甜,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穆于清有助眠作用?

第177章 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7章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穆于清今天只跑了两圈就回来了,怕池清祎醒了找不到人。

回到房间洗好脸后池清祎醒了,一看身边早就空空如也了,穆于清不知道去了哪了。

“于清?”

“醒了?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穆于清闻声而来,看池清祎迷迷瞪瞪的显然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不睡了,来我俩唠唠嗑。”

穆于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见过谁一大早不起床就唠嗑的,人家都是夜深人静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你倒好,一大早迷迷糊糊地就要唠嗑,怎么,是要跟我说你梦到了什么?”

“这不是还早,我又不想起床。”

穆于清取出一本书,“你再睡会吧,我就在这。”

池清祎没了睡意,下床一把拉开窗帘,清晨的初阳暖暖地照射进来,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看到穆于清早已经穿戴整齐,池清祎忍不住问:“于清,你每天都这么早吗?”

“嗯,起床跑步。”

“啧,这生活态度真好,像我,从来都不出去跑步,健身房也不去。”

“我这是习惯了,每天不跑两圈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池清祎换了衣服洗漱好两人就下楼吃早餐了,秦朝阳也坐在餐桌前了,就只差一个秦豆蔻。

池清祎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咦,豆蔻还没起床吗?”

“许是昨晚睡得晚,还没睡醒。”袁梦琳答。

“清祎,豆蔻又不用上班,起那么早干嘛,女孩子嘛就该多睡觉好好保养。”穆于清赶紧接话。

秦豆蔻穿着吊带睡裙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姗姗来迟,听到这话登时瞌睡都没了,这一大早的就说她坏话!

“哟,豆蔻起床了?刚聊到你呢。”池清祎故作惊讶。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豆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怎么会说你坏话,在夸你会保养,难怪脸蛋那么嫩呢。”

秦豆蔻狐疑地摸摸脸,她们会夸自己?秦豆蔻懒得搭茬,坐下就吃早餐。

“对了,豆蔻有打算出去工作吗?”

“暂时还没有。”

“清祎,你这话问的,豆蔻妹妹可还小呢,人家刚一毕业你就催人家去上班,多不好。”

“哦哦,我差点忘了豆蔻刚毕业,尤其这种高贵身份怎么能屈尊降贵去上班呢。”

两人一唱一和把秦豆蔻气得够呛,袁梦琳也阴沉了脸,自己的女儿凭什么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般被人评头论足。

“豆蔻这是心疼我一个人在家太孤独,所以留在家陪我说说话呢,还是豆蔻体贴。”

言下之意就是穆于清不够体贴了?

“秦姨,你这是说于清不够体贴你?”

秦朝阳的脸色瞬间不太好,袁梦琳仍是笑着,“清祎这话说得不对,于清性子要强,这才出去工作。可是豆蔻不一样,她性子绵软又喜欢粘着我,她一去上班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她揪心哪,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家陪我一段时间。”

秦豆蔻性子绵软?那欺负同学怒骂路人的人是我咯?平时歇斯底里的人是我咯?

“姨,我不是要强,我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而豆蔻妹妹什么都有。你看,我到现在也没有自己的代步车,整天挤公交蹭清祎的车,我要是不努力,可能要一辈子挤公交了。”

秦朝阳脸上顿时有了愧疚之色,看看小女儿豪车华服样样都有,而从小吃苦的大女儿一回来就要去上班挣点钱,怎么看怎么觉得对穆于清不公平。

穆于清话一说完,袁梦琳隐隐感到不妙,她这是要讨要汽车?

秦豆蔻倒没什么反应,说的没错啊,自己就是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有什么。

“于清,今晚下班跟我去提车。”秦朝阳说。

穆于清“震惊不已”,连连摆手:“姨夫,我不能要,不能。”

“这是你该有的,不要拒绝,今晚下班就去,我陪你去提车。”

穆于清似是勉为其难,“可…可是…我还没考到驾照。”

秦朝阳愣了愣,还没考到驾照?

池清祎也有点懵,她没驾照那前几回开车溜的飞起的人是谁?

“因为大学时期都在做兼职,没时间去考。所以现在我还没有驾照。”

“苦了你了,虽然没有驾照,但车还是要提的,你过两天去报个驾校。”

穆于清甜笑,“好的姨夫。”

袁梦琳和秦豆蔻气得不行,但又偏偏不能发作,只得咬牙切齿地啃着手里的糕点,仿佛那糕点就是穆于清,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

吃过早餐两人就上了池清祎的车,穆于清依旧是坐在副驾上,才说了没驾照,总不能一出门就握上方向盘吧。

“于清,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

“怎么了?”

“你就这么几句话就坑了一辆车,真有你的。你是没看到啊,袁梦琳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穆于清调整坐姿,一派云淡风轻,“不就是一辆车,他欠我的还多着呢。”

“哎,你说你没有驾照?”池清祎还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穆于清嘴角微勾,“你觉得呢?”

池清祎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是在诓他们的,你这驾车技术一看就知道是熟手,说什么没驾照都是骗人的。”

“我大学就做代驾了,驾照这种东西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说你没驾照?”

穆于清神秘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鼓掌。”

当天下午,穆于清就跟着秦朝阳去了4s店,左挑右挑挑了辆白色的小车回来。

秦豆蔻恨在心里却不敢表露出来,这穆于清到底想怎么样?!

“豆蔻妹妹,我不会开车,你能传授我一点经验吗?”穆于清问得谦逊,若是沈听风池清祎在场,肯定要大跌眼镜,这秦豆蔻车技哪有她一半好?

秦豆蔻心里不痛快,教你?也得你配啊,什么东西还敢要我教你!

不过想起袁梦琳今天的多次嘱咐,秦豆蔻也笑得温婉,拉起穆于清不安而互缠的手柔声道:“姐姐,你可不要抬举我,我也就是能勉强上路,教你怕还是有点不够格。”

穆于清:当然不够格,我闪速漂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欺负人呢。

“豆蔻妹妹还是这么谦虚,我可是个小白,什么都不懂,妹妹这么推脱,是嫌弃我愚笨?”穆于清垂着头脸上浮现一丝难过。

秦豆蔻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下而起,只见秦朝阳一脸不赞同看着自己,只得道:“妹妹没有这种想法,要是姐姐不嫌弃的话,我带你出去给你演示一番。”

呵,现在还懂得看秦朝阳脸色了?不错,经袁梦琳的*总算有了些许进步,不过,表情再真一点会更好一些。

穆于清大喜过望,“真的?妹妹愿意教我?”

“嗯,不过我教的也只能是最基础的动作,你还是要到驾校去全面学习的。”

“嗯嗯,妹妹能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袁梦琳看到秦豆蔻的应对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指点她那么多回,总算是越来越有进步了,到时候别说一个穆于清了,就是十个穆于清也不是她的对手!

趁着天色未晚,秦豆蔻再不情愿也还是带她去了外边指导她最基本的动作。

穆于清故意装笨,怎么学也学不会,秦豆蔻的耐心逐渐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怎么那么笨啊?!这么简单的挂档都学不会?!买车来干什么?!你就是天生命贱该天天挤公交!”

穆于清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嘴角,这就爆发了?还真是沉不住气!

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穆于清委屈道:“对不起妹妹,是我脑子太笨了,你再教一遍好不好?”

秦豆蔻深吸口气,要是再破口大骂势必会把屋里的人引来,到时候又要挨训了,这个小蹄子嘴巴会说得很!

“来,你看好啊……”

穆于清似是极为认真,其实一直在边上眼神飘忽不定,她这技术还没自己娴熟呢。

“你看哪啊?看我的手!”秦豆蔻快要气冒烟了,怎么还有这种笨还不认真学的人,她可是勉为其难才答应教她的呢!

折腾了好久一会,秦豆蔻彻底没了耐心,忍住怒火没有咆哮,“算了,天黑了,我们下次再学吧。”

餐桌上依旧摆着辣菜,秦豆蔻好像能多吃一点辣了,要不然那么久吃辣菜就白吃了。

穆于清不动声色地看这一家三口,果然毅力十足,居然能在餐桌上摆那么长时间的辣菜,而且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克服辣。

穆于清感叹:她们对自己都那么狠吗?看来南绪言的魅力着实是不可小觑啊。

“于清啊,我呢也瞧着那冯少是个好的,上回你们不欢而散想必是有了误会,这不,我又替你约了他,你这个周末去见见培养培养感情。”语气活脱脱像是命令。

还来?!她是非要自己毁在冯嘉定身上才罢休?

穆于清皱着眉头苦恼了半晌,“姨,他上回把豆蔻妹妹害得那么惨,我是不会跟这种坑害我妹妹的人再见面的!”

秦豆蔻也皱起眉头,那个冯嘉定确实是恶心至极,哪个女人跟了他简直就是瞎了眼!

袁梦琳又道:“那只是个意外,你不能因为一个小意外就把人家一棍子打死,这不公平。”

第178章 你爷爷还是你爷爷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8章你爷爷还是你爷爷穆于清冷笑,毒妇果然还是毒妇,一回坑害不成就开始第二轮的坑害。

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秦朝阳,穆于清就知道袁梦琳肯定是又吹枕边风了,要不然他哪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姨,我觉得那冯少太过花心了,他的花边新闻多不胜数,上次妹妹被打还冷眼旁观,实在算不得良配。我也是不大喜欢他的。”

袁梦琳噎了噎,又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穆于清,“谁还没犯过错呢,再说了豆蔻被打是真,但两个女人打架,一个男人他也不好劝架不是?你也得考虑他的立场啊。”

穆于清简直想要放声大笑,还有这么牵强的理由吗?无敌了。

“姨的意思是说豆蔻妹妹挨打是活该咯?”

“…没,没这个意思。”

“姨,我还年轻,想自己好好谈个恋爱再结婚生子,相亲这种事情等我五年后嫁不出去了再说吧。”穆于清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自己又不是傻子,这帝都谁不知道冯嘉定臭名昭著,大好青春干嘛要让冯嘉定毁了?

“于清,姨是真心为你好,你想啊,冯少相貌堂堂也配得上你,先不说他长相如何,单凭他的家世就可以让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你一过去可就是大少奶奶了,那可是享不尽的福气呀。”

“冯少真有姨说的那么好?”

袁梦琳信誓旦旦保证道,“那当然了,姨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穆于清狡黠一笑,“那…怎么不让豆蔻妹妹跟那冯少*?”

袁梦琳霎时脱口而出,“这哪儿能比呀,哦…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豆蔻有喜欢的人了。”

穆于清心里不齿,分明就是觉得自己没法跟她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她的宝贝女儿可是要嫁给最顶尖的男人的,譬如南绪言。

“哦?豆蔻妹妹有心上人了呀?是哪家公子啊?”

秦豆蔻瞪向她,这该死的穆于清居然把她和冯嘉定联系在一块,自己可是立志要嫁给南绪言的人,而且南绪言也心仪自己,嫁入南家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和南少两情相悦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我以后肯定是要嫁入南家的,那冯嘉定当然是留给你的!”

穆于清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她是真的很想问问南绪言听到这样的言论是不是会惊到掉下巴?

穆于清表面功夫做得极好,要难过便难过,要委屈便委屈,表情管理极为到位,哪怕心里再鄙夷再恶心也不会露出一丝的破绽。

穆于清咬咬食指惊讶道:“咦,原来豆蔻妹妹喜欢的是南少啊,可是那天你又为什么跟冯少手握着手还…还满眼含春呢?”

秦豆蔻一时语塞,她自己也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了,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确实和冯嘉定两手交握,眼神缠绻。

“我…我…”

穆于清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捂着嘴轻笑,“哦,我知道了,豆蔻妹妹和冯少原来是两情相悦啊,看把你们俩给情不自禁摸来摸去眉来眼去的。”

秦豆蔻气得狠了,暴喝出声:“你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冯嘉定那个浪荡公子哥,我看见他我就觉得恶心!”

穆于清也不恼,脸上仍旧挂着笑容,“我可没有说错,这可是上了新闻的,照片也拍得一清二楚,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还有很多人看到了。豆蔻妹妹想否认,这恐怕没人信吧?”

秦豆蔻恨得脸都扭曲了,当时那件事情被爆出来,很多人都在骂她,骂她水性杨花哪里值得南绪言喜欢,骂她不知廉耻,还有知道她只是陪同穆于清去相亲的知情者骂得更是难听,那几天她都不敢看手机也不敢出门。

她对冯嘉定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好感,相反她特别厌恶冯嘉定,长得不好看还周身都是阴翳的气息,尤其看人的眼神特别让人难受。

“那都是乱写的,就是为了找个噱头才来污蔑我!”

还真有脸说!

“哦,豆蔻妹妹还真是好大的面子,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去专门偷拍你。”

秦豆蔻死死咬着唇,她告诉自己不能歇斯底里,不能在爸爸的面前出言不逊,双手紧紧握成拳颤抖着。

穆于清!你给我等着!!

袁梦琳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气,顿时就对穆于清不满了起来,“于清!怎么可以这样说豆蔻,真是没有一点关爱妹妹之心!”

穆于清登时委屈低头,“姨,我哪里说错了?这都是众人皆知的,她明明就和冯少趁我不在的时候眉来眼去才被打的,我又没有夸大其词。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

“豆蔻说了是污蔑!你没听到吗?!”袁梦琳怒火攻心喝住她。

穆于清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咬着唇垂眸不语,秦朝阳看了心疼至极,“够了!于清又没说错,冲她发什么火?!有时间在这发火还不如多去想想怎么把豆蔻教好,别整天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把饭碗重重搁在桌上秦朝阳含怒离去,袁梦琳静默了半晌才向穆于清道歉,“于清,是姨的错,姨不该凶你。”

穆于清眸中泪光闪烁却未掉眼泪,她怯怯回答:“姨是爱女心切,怪我口无遮拦了,我以后都不说了。”

放下饭碗穆于清也扬长而去。

穆于清躺在床上嘴角仍噙着一抹嘲讽,袁梦琳,是什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

是当年那件你心里也抹不掉的事吗?

是当年无人知晓的死亡案件吗?

没关系,我还活着,你且等着我来讨这血债,祭我母亲在天之灵!

沈听风已经在临城待了几天了,除了吃吃喝喝逛逛,他就是每天雷打不动去精神病院看那个传说中疯了的接生婆。

中午实在太无聊了就想来一局游戏,想起上次的屈辱之战,他决定再邀穆于清打一回游戏。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穆于清的手机亮了,是沈听风的来电。

“沈大夫不去救死扶伤来找我干什么?”

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沈听风顿时由欢脱脸秒变冷漠脸,拜托,他现在可是在临城诶,为了你的事情东奔西走心力交瘁,你居然还有心思调侃我?虽然你并不知道我因为你的事情来了临城。

谨记着南绪言的再三警告,沈听风还是没敢告诉穆于清他去了她母亲的故乡。

恢复吊儿郎当的语调,“拜托,大夫也是要休息的,我在外地没那么忙,你在干什么?”

“吃饭。”

“吃完饭后有空没?”

“你想干嘛?”

“…当然是来打一局游戏啊,我这回要好好证明自己。”

穆于清细嚼慢咽吃着饭,直到把嘴里那口饭吞下才回道:“想挽回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对啊,上回也太惨了。”

“唔,那你等我一会,饭没吃完。”

穆于清吃完饭才打开游戏,沈听风一秒就拉她组了队,沈听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等你好久了。”

穆于清:你这么幽怨是什么情况?怪我吃饭吃得太久了?

这一队只有他们俩开了语音开了麦,穆于清也没在意,她跟朋友组队的时候偶尔会开语音,这回也不例外。

“沈三,要是你这次再坑怎么办?”

“绝不可能!”

“好,这豪言壮语我暂且信了,千万别打脸。”

游戏一开局,穆于清一马当先冲到最前带兵线,沈听风也不遑多让。

前期穆于清这队处于下风,对方气焰嚣张直喊他们投降,沈听风打了一串字回怼:哪有孙子叫爷爷投降的?

这话一出,对方怒了直接召集全队人马围攻沈听风,沈听风自然不敌对方五人,一秒阵亡。

“痛痛痛!这些人真不讲道理!”

穆于清好笑,“不是回怼得很爽?”

沈听风气得咬牙切齿,“哎,输人不输阵!那群孙子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沈三,这是游戏战略,要的只有赢,不管是什么方式。还有啊,我发现你怼的漂亮,虽然死得很惨。”

沈听风有点尴尬,“于清,你一定要特别强调我被人围攻而亡的惨状吗?”

穆于清飞快地滑动着方向技能键,声线清冷,“我只是在陈述已经发生的事实。”

“于清,你太不可爱了。”

穆于清不屑回道:“可爱就能赢得胜利?”

沈听风:……

沈听风再度被人围攻,他急得慌不择路,他大喊:“于清救我!”

穆于清利落几个闪身到他身边开始了猛烈的厮杀,不得不说对方阵容强大,穆于清一个人打得有点吃力,好在一个队友过来了,穆于清手指翻飞灭掉一个,再来个平a又干掉一个。

沈听风见机会来了,躲在穆于清身后疯狂收割,一下子就斩获了三个人头。

“哈哈哈,看看我的厉害!”

“…也不知道刚才鬼哭狼嚎落荒而逃的人是谁?”

沈听风恬不知耻地大赞自己,“我这是战略,我就是那个诱饵,这不这一波干得漂亮!”

沈听风在接下来的团战中总算施展了他的神级预判,一出手一个准,穆于清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哈哈哈,小爷我的神级预判再出江湖,于清,有没有被惊艳到?”

“不错不错,只怪他们走位不够风/骚。”

沈听风:不揭穿你能死?你就是嫉妒!

在敌方团灭的时候,他们已经攻到了敌方的基地,在基地爆炸之前,沈听风又打出一行字。

“你爷爷还是你爷爷。”

第179章 这…撞得好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79章这…撞得好啊穆于清啼笑皆非,这沈听风连在游戏里都这么搞笑,想来南绪言小时候并不无聊,有这么个活宝还愁生活没乐趣?

拗不过沈听风的再三邀请,穆于清只得又陪他玩了一局。

“最后一局啊,我下午还得上班呢,万一老眼昏花看多了或者少了一个零,那我可赔不起那损失。”

沈听风点了支烟,“怕什么,阿言这财大气粗的主还能让你一个人赔?”

“说的也是。”

这一局是实实在在的顺风局,开局就已经压制住了敌方,沈听风霎时没了兴趣,“怎么对方这么弱?”

“看来你很享受被打到屁滚尿流的过程。”

“哎哎哎,于清你好好说话,好歹咱俩是队友,要让我心情愉悦才能更好的玩。”

“就不!”

他还能怎么样?忍着!

池清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穆于清在跟手机较劲,还不时传来男人的嗓音,凑近一看,哎哟,游戏打得还挺激烈。

穆于清抽空抬眼看她一眼,然后又接着盯着手机,手指左右上下滑动,打得敌人溃不成军。

池清祎就一直站在旁边看她玩,也听她跟队友的聊天,直到游戏结束。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网瘾少女,游戏打得厉害啊。”

穆于清耸耸肩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我曾经做过游戏代打。”

“啧,你怎么什么都做过呀,我第一回见你你可是个送外卖的,现在你倒成了我的员工。”

“我得谋生啊总经理,有时候困难得不行,那些工作你没得挑的,咬牙干就是了。总要奋力向上啊,万一哪天就苦尽甘来了也说不定。”

池清祎赞同,是这个理,谁不是在努力生活呢?

本以为自己拒绝了去见冯嘉定袁梦琳就不会再逼她了,不成想袁梦琳已经把她工作的地方都告诉冯嘉定了,这不,公司门口停着的车上不就是那冯嘉定?

穆于清并不知道冯嘉定来了,她仅是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不料却被叫住了。

“穆小姐。”

穆于清充耳不闻大步向前走,什么玩意儿跑这来堵我来了?

冯嘉定开着车慢慢跟上穆于清,等到和穆于清同一水平线上的时候他摇下车窗露出大大的笑容,“穆小姐,别来无恙啊。”

穆于清脚步不停,“冯少有何贵干?”

“穆小姐这么美,可否赏脸跟冯某吃个饭?”

穆于清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接拒绝:“不赏!”

按说要被女人这么下面子,冯嘉定早该发脾气了,可他偏偏不气也不恼,仍然笑眯眯缓缓开着车跟着她,“穆小姐的个性我很喜欢。”

穆于清:你们全家人我都不喜欢!

“承蒙厚爱,我可受不起。”

“穆小姐难道没感受到冯某的情意?”

穆于清忍住翻涌的恶心感,情意你妹啊情意,谁特么稀罕你的情意!

“抱歉冯少,我脑子愚钝感受不了,冯少还是另寻佳人释放你无处安放的情意吧。”

冯嘉定阴翳的眼里释放着邪光,他上下猥琐地打量着穆于清的身形,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尤物。

“可是冯某就喜欢穆小姐这样的女人。”

你也配?!

“总裁,你看。”

南绪言往窗外一看,居然有人在骚扰他的小女人,看穆于清一脸不悦南绪言勾唇,“加大马力,撞上去。”

又撞?!

宋庄觉得自己都要成为撞车高手了,而且还是开着豪车故意去撞,这是个技术活。

拧了油门加大马力冲上去,“嘭”地一声,撞上了。

冯嘉定一个惯性撞上了挡风玻璃,顿时再也没了挑逗穆于清的心思,面色狰狞就下了车骂个不停。

“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谁吗?还敢大马路上撞老子!”

宋庄:……原来是臭名昭著的冯嘉定。

宋庄头一回觉得自己撞得好,这种社会渣滓早就该灭绝了,居然还舔着脸去骚扰总裁夫人?也不看他是什么东西!

冯嘉定指着车里的人又污言秽语骂了一通,宋庄并没有回应,南绪言表情仍是淡淡的,看也没看冯嘉定一眼。

穆于清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看了一眼却觉得大快人心,撞得好啊!

再仔细看,这分明就是自家老男人的座驾!

他来了!

还撞了冯嘉定!

“你他妈的给老子下车,别跟缩头乌龟似的窝在车里,给老子出来!”

宋庄稍显不耐,就这样人品极差的人是怎么有脸活到今天的?

“撞。”

南绪言轻轻开口,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似的。

宋庄这次毫不犹豫加大油门又撞了上去,把冯嘉定的车生生撞离三四米。

冯嘉定这回是吓疯了,这是碰到硬茬了?

宋庄下了车一言不发,冯嘉定怒火又上来了,“就是你他妈的孙子撞我的车?!以为老子是软柿子是吧?撞一次不够还带二次的?!”

撸起袖子抓住宋庄衣襟朝着宋庄面门就要揍下去,只听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冯少好气魄,连我的人都敢打了。”

冯嘉定转头一看,那车窗露出来的面无表情的脸不就是帝都最顶尖的男人南绪言?

就是他撞了自己的车?

冯嘉定瞬间就怂了,赶紧松手顺带还抚平了衣衫,“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眼拙没认出来。”

宋庄仍是没给他好脸色,这衣服回去就扔了!

“不是骂得很起劲?”南绪言仍是淡淡的,仿佛在跟空气说话。

冯嘉定“腾”地头就大了,就差没点头哈腰的了。

“是我眼拙没认出来这是南少的座驾,我才是孙子,你是爷。”

宋庄眼里的鄙夷不屑更甚,这跟刚才气焰嚣张的态度可相差得太远了,果然得要比他硬气才行。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宋庄差点笑出声来,自家总裁噎人还是挺有一套的。

冯嘉定搓搓手尴尬不已,“啊,是是是。”

“我手下撞了冯少的车,打算怎么理赔。”南绪言*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冯嘉定一个突突,谁还敢让他赔啊?放眼望去整个帝都乃至全国,谁敢让南绪言赔一个子儿?

“南少说笑了,这…撞得好啊,我还准备找个理由换新的呢。”

“哦,我这还是成人之美了。”

冯嘉定赔着笑脸道:“是啊是啊,多谢南少好意。”

冯嘉定心里在滴血,这可是他前两天刚提的车,花了好多钱,被他这么两撞估计得维修一段日子了,又得费很多钱,他是真的很喜欢这辆车啊。

一般他们这种有钱人都不会给车买车险的,开腻了就换辆新的,开坏了就直接扔了,家里的车少说也十几台,谁会去每辆都买车险,丢人!

可他这辆车刚提,又喜欢得不行,刚花了一笔大钱肯定舍不得丢掉,只得维修了。

“冯少不必感谢我,举手之劳而已,我懂你。”南绪言把玩着手指,话锋一转,“不过,我的车可是撞坏了。”

冯嘉定一看,可不嘛,车头略微扁了,虽说车子性能好耐撞,但也还是扁了影响了些许美观。

他这意思是要自己赔了?

冯嘉定只觉得脑子“嗡”一下,这下要大出血了,对上南绪言他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无奈,他咬牙道:“赔,我赔!”

偏生南绪言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怎么好意思?”

宋庄憋着笑,就知道总裁心情一个不爽就有人倒霉了,活该!谁让你骚扰总裁夫人!

“南少言重了,南少一番好意,我赔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不过,我看着冯少好像不太情愿?”

“…没,没有的事,我甘之如饴。”

这还差不多!

“既然冯少如此盛情,那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冯少。”

冯嘉定:盛个屁的情!老子的钱啊!

南绪言突然皱了眉,“宋庄,这都耽搁多久了,我都饿得不行了。”

“是是是,总裁,我这就给你订座用餐。”宋庄哪能不知道南绪言的潜台词,立马就掏手机准备打电话订座。

冯嘉定头更大了,这是怪他耽误了时间才没能吃上饭所以饿肚子了吗?

没法子,冯嘉定又硬着头皮笑着邀请:“南少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请南少吃个饭?”

南绪言眼皮抬也不抬,“那更不好意思了,冯少都出钱给南某修车了,哪能再让冯少破费。”

“南少这说的哪里话,一顿饭而已,权当是撞车的感谢之意,还请南少赏个脸。”

冯嘉定真想呕死自己,他向来横行霸道,什么时候这么卑躬屈膝过,还要打掉牙齿活血吞!

南绪言发了条短信,似是踌躇不决,冯嘉定是越等越煎熬,他要是不去自己揪心,他要是去了自己又要再次大出血。

收到短信回复的南绪言总算为难不已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冯少破费了。”

冯嘉定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痛哭流涕,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还是要笑脸相迎,“不破费不破费,南少肯赏脸是我的荣幸,哈哈哈…”

宋庄心里已经笑疯了,这冯嘉定刚才的嚣张气焰呢?被总裁的冷气浇灭了?冻成冰块了?瞧瞧他现在跟个孙子似的,跟刚才骂个不停的无赖样子天差地别!

“冯少豪气,南某佩服。”

第180章 差不多算是一杯倒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0章差不多算是一杯倒冯嘉定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生平第一次相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这不今天就倒霉成这样。

“呵呵,南少说笑了,论豪气谁比得过你?”

“还是不及冯少,一天就豪掷千金,南某自愧不如啊。”

宋庄也是佩服自家总裁的捧杀氏谦虚,一句话就能让冯嘉定认怂且吃巨大的闷亏。

穆于清简直想大赞南绪言,这老男人以势压人也这么霸气,使得冯嘉定伏低做小甘愿大出血。

池清祎收到南绪言的短信一脚油门就飞驰过来了,她停靠在南绪言左边热情打招呼:“南大哥你在这啊?”

南绪言一改之前的冷淡浅笑,“嗯,下班了?”

“对呀,你在这干什么?”只字不问她看到的两车凄惨模样是因为什么。

总算问到重点了,南绪言会心一笑,“冯少相邀去吃饭,要不一起?”随即又转头看向额角隐隐冒虚汗的冯嘉定,“冯少豪气,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两双筷子吧?”

冯嘉定想要仰天长啸,他介意!介意得要死!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能说介意吗?!

心里怒骂不止,脸上还是要表现出很大方的样子对着池清祎微笑:“当然不介意,池小姐一起吧,还有一位在哪?”

池清祎指指路边站着看好戏的穆于清,“喏,我朋友穆于清,你应该也认识。”

冯嘉定点点头,“那咱们就走吧,南少怕是饿极了。”

池清祎招呼穆于清上车,南绪言见穆于清踱步也下了车,“我这车坏了,池小弟你载我一程。”

池清祎自然乐得不行,“好啊好啊。”

穆于清拉开副驾车门,南绪言又开口了,“穆小姐,池小弟心境不平和,你坐她旁边会影响她开车,坐后座吧。”

“这…不太好吧…”穆于清犹疑不决,她还想再装陌生人呢。

“有什么不好?于清快去!别害羞,我南大哥优秀,你也不赖。”池清祎一向以南绪言马首是瞻,听南绪言这么一说,赶紧就催促穆于清去后座。

穆于清坐上后座,南绪言明显开心了不少,哎,想见见自己老婆还得用这种办法,憋屈。

“池小弟,不许东张西望,好好开车。”

“是!”

池清祎收到命令真的就直视前方认真开车,穆于清不由咋舌,这老男人说的话这么好使?

南绪言勾唇,大手握上她的柔荑,穆于清一惊就要收回手,南绪言示意她看池清祎,只见池清祎认真无比地看路开车,压根就没有往回看的心思。

两人离得有点远,南绪言一个用力把她拉近自己,明明是夫妻,在外人面前还要假装陌生人,南绪言觉得他很不爽。

一路跟着冯嘉定的车走,池清祎这才仔细看清楚这车被撞得不成样子,“哇塞,这车都这样了,这是撞得有多猛啊?”

“你应该问宋庄是怎么撞的,撞得很合我心意。”

池清祎咂咂嘴,这宋庄也是厉害,把别人车撞得惨兮兮的同时,自己又不会受伤,车也没多大损失,也就扁了一块。

“回头我问问去,我也得学习学习,以后看谁不爽我撞谁!”

南绪言出言打击她,“你还是别学,你开车也就一般般,我这车是改装过的,性能比原版高了不止两倍,不提倡你这么做。”

“行吧,我就下车怼人就好了,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赌。”

穆于清的手被攥着,两人肩膀挨肩膀,她很怕池清祎会突然转头或者看车镜,那她不就暴露了?

“于清啊,那冯嘉定该不会是特意来找你的吧?”

“是啊。”

“又是你那姨干得好事吧,一回不成还要来二回,真是歹毒。我就不该拉上你一起吃饭,看到那冯嘉定丑恶的嘴脸我就替你恶心。”

穆于清混不在意,“放心,美食当前我是看不见别人的,再者说了,不坑他一笔怎么行?”

“啊哈哈,于清,你又开始腹黑了。”

“打我主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别什么人都往我跟前凑,我眼光高着呢。”

南绪言的手微微用力,穆于清看向他,眼神询问:“干嘛?”

“夫人眼光高,所以找了我,对吗?”

穆于清狠狠瞪他一眼,“明明就是你把我绑回来的,我可是看不上你的!”

池清祎突然转回头,就见两人挨得很近,穆于清还恶狠狠瞪着南绪言,这是要吵起来的节奏?

“你们这是在干嘛?”

很不巧的是前面有辆逆行的小轿车,直直往这边过来,南绪言喊道:“看车!”

池清祎一个慌乱车就不受控制乱拐了,尽管很努力地打了方向盘避开了那辆小轿车但还是撞上了护栏。

南绪言小心地搂住穆于清,以免她撞到车座。停下车来的池清祎心有余悸,回头看两人,“没…没事吧?”

穆于清还靠在南绪言怀里,南绪言的手还环着穆于清的肩膀,池清祎懵了。

这两人……

刚才还眼神凶狠剑拔弩张呢,怎么现在……

穆于清从南绪言怀里退出来,耳尖染上可疑的红色,她清清嗓子,“咳,没事。”

池清祎哦了一声又继续上路,可她越想越奇怪,南绪言一般都不许女人近身的,所以连个特助都是男的,可是他对穆于清好像有点不一样。

先前在她家,他们俩也是共处一室让她找了好久,按南绪言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跟女人有太多接触的。现在她俩还坐在后座,她第一次回头的时候穆于清很明显就在瞪他,完全没有第二次见面的拘谨。第二次回头的时候南绪言把穆于清搂在怀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南绪言脸上的表情就是紧张。

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池清祎不敢再深想,与其自己动脑筋去猜,还不如等他们自己说出来。

看到金碧辉煌的酒店,穆于清再次感叹,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一样,吃个饭都要到这么高级的店里来。

不过一想是请南绪言吃饭,那规格自然不能太低,何况是冯嘉定掏钱,穆于清就更没什么感觉了。

大堂经理也是见过南绪言的,这一看到他们款步而来,他就迎上前去引路,“南少这边请。”

冯嘉定一看脸色都变了,这通道不是去往最顶级的包厢的吗?这大堂经理也忒会挑地方了吧?

池清祎一直低着头憋笑,“这大堂经理也太会来事儿了吧?”

穆于清没来过这么高端的地方,但她看冯嘉定表情不对也能猜出大堂经理带他们去的肯定是最贵的包厢了。

也好,不让冯嘉定大出血一回,他指不定又隔三差五地去坑害其他女孩。

落了座,冯嘉定把菜单递给南绪言过目,南绪言淡淡瞄了一眼就递给穆于清,“女士优先。”

穆于清接过菜单心里的小魔鬼瞬间就出来了,看我来点最贵的,哭死你!

穆于清看了大概一分多钟,点了三个菜,道道过万。

池清祎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六道海鲜。菜单再传到南绪言手里,他毫不犹豫点了道龙涎香烩鹦鹉舌。

菜上了满满一桌,酒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回是冯嘉定自己点的酒,再不自己点,估计吃完这顿他就得呆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南绪言也不在意,反正今天他已经把冯嘉定坑了个够呛,谁还在乎一两瓶红酒。

虽然酒是冯嘉定自己点的,但他点的也是中上等的红酒,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南绪言喝那种廉价没口感的红酒,大家都是懂行的,这么一来他恐怕在帝都混不下去了。

冯嘉定内心又在滴血,这一桌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啊,早知道今天会这么倒霉,他就该在家里看看黄历。

南绪言扫了一眼已经醒好的红酒,问向对面的穆于清,“穆小姐酒量如何?”

“…不如何。”

“那就少饮一些吧。”

池清祎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好像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交流,难道是她想多了?

“南大哥,你怎么不问问我?”

“帝都谁不知道池家二小姐酒量过人,虽然是夸张了点,但依你四处混迹的性子,酒量也不会太差。”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池清祎咯咯笑着,她确实酒量还不错,不过喝红酒应该不需要酒量吧?

“于清酒量很差吗?”

穆于清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伸出一只脆生生的食指小声道:“差不多算是一杯倒。”

池清祎震惊不已,那她上回喝醉了其实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

“呃…这么差的吗?”

穆于清老实点头:“就是这么差,回头你带我练练酒量呗?”

想起那晚穆于清喝醉了就乖乖睡觉酒品还不错,沉吟几秒就满口答应,“那好啊,以后每天给你一杯,咱们慢慢练。然后呢,带你去应酬玩玩去。”

“好。”

南绪言稍显不悦,干什么非要练酒量,嫁给自己又不需要酒量过人。还有啊,醉了的她异常软萌可爱,一杯就能灌醉的人,要是练好了酒量就没那么好灌醉了,到时候去哪看她软萌的可爱模样?

“像穆小姐这样还是少喝的好,酒多伤身。池小弟还是不要教穆小姐了,就这样挺好。”

第181章 哪来的妹夫?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1章哪来的妹夫?冯嘉定觉得自己相当多余,这三个人都没人跟她搭话,明明是自己的饭局!

“穆小姐酒量不好也是可以喝点红酒的,不醉人。”冯嘉定笑着主动跟穆于清说话。

当我的面还敢跟我的女人搭讪?当我是死的吗?!

南绪言冷冷开口,“还是少喝的好,图谋不轨的人无处不在。”

冯嘉定总觉得南绪言这句话是在说自己,他只得呵呵笑道:“南少说的是,穆小姐还是要少喝。”

穆于清有点无语,这个老男人别扭起来还真是挺要命的,不就是说了句想练练酒量吗?

穆于清实在是不想搭理冯嘉定,端起酒杯就在那喝红酒,南绪言目光灼灼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

这个女人不论做什么动作对他来说都是极尽诱/惑的,他的眸色加深,今晚注定有人要哭着求他。

“穆小姐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见面?”

还有脸跟我提上次见面?!

穆于清也绽开笑容,“当然记得了,豆蔻妹妹可是被你的女人打得很惨呢,回家都哭了好久。”

看你还想说什么?!

冯嘉定笑容凝滞了一下,她怎么净记得那些不怎么好的场景?

“穆小姐,我说的是那一回我们…”

“哦,就是我和豆蔻妹妹跟你一起吃饭的时候嘛,我记得我当时还点了一盘特贡菜品,花了三十八万,当时服务生还找豆蔻妹妹结账呢。”

冯嘉定有点尴尬,这事怎么被她抖露出来了,后面不是他自己咬牙付的帐吗?

“秦小姐,我……”

“对了,我还记得豆蔻妹妹在跟你的女人打架的时候,你可是坐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呢,可把豆蔻妹妹气坏了。”

穆于清说完就埋头剥龙虾,我才不想搭理你呢,影响我吃饭的心情,要知道吃东西的时候是不能有影响心情的事物出现的,譬如冯嘉定。倘若是不出声她还可以把他自动屏蔽掉,出了声那就真的是影响心情了。

“穆小姐误会了,我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服装*店。”

穆于清冷哼,第一次见面不也是被计划好的吗?

“有点记不大清了。”

冯嘉定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敷衍,他摆出自以为深情的姿态,“那个时候你好漂亮,我一见倾心。”

南绪言眼中染上薄怒,竟然在他面前对穆于清表白?!

很好!

穆于清不悦,“冯少什么意思?”

池清祎也皱了眉头,他这是要当着自己和南绪言的面告白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穆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对穆小姐一见倾心,之后的日子里可是日思夜想,就盼着有一天能把你娶回家。我今天就当着南少和池小姐的面对你表白,接受我好吗?”

冯嘉定在这时改变了细水长流的追求计划,索性就在这当着他们俩的面告白,也算有个见证,说不准她看在两人的份上会答应呢。

但事实证明,他把穆于清想得太好对付了。

穆于清表面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已经极其愤怒和恶心,就这样的男人,她是一辈子都看不上,就算自己嫁不出去也不会想到要跟他有半点瓜葛。

“不对吧,我可记得冯少那时候可是深情款款的执起豆蔻妹妹的手,要不是你的女人,好像叫西西吧,她要是没冲过去估计你俩都亲上了。你现在说对我一见倾心,那西西又算什么?豆蔻妹妹又算什么?”

冯嘉定脸色一红,“那是个意外,是她勾引我的,你知道的,我…”

“抱歉冯少,我并没有要高攀你的意思,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再说了,我穆于清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但我找的对象必须是身心干净的,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的。”

“我……”冯嘉定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也无需辩解,他就是那样滥情的男人。

南绪言听了穆于清的话后嘴角微微勾起,他会做到的,他也一直这么做的,他的身边只有穆于清一个女人,终其一生。

“冯少相貌堂堂,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愁没有良配。”

冯嘉定尴尬笑笑,“南少说的是。”

该死的穆于清,当着南绪言的面不给自己面子,看我得手了以后怎么收拾你!

“冯少也不必多想,大概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就只要最简单的那一份,他满心满眼是我,我也满心满眼是他,房子是租的也没关系,没有车也没关系,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冯少不一样,冯少是豪门公子,娶的也必然是门当户对的*,我们是不一样的。”

冯嘉定脸色好了一点,她这话也不算是讨厌他吧,到时候再慢慢来,就不相信自己混迹花丛那么多年,还泡不到一个女人!

“穆小姐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强求了。”

可不么,就是你强求了!

酒饱饭足,该结账了,穆于清换上了看戏专用脸,池清祎见状不由好笑,穆于清怎么就这么可爱?

“您好,一共七十六万九千八百元。”

冯嘉定整个人都被这金额震醒了,光是吃个饭就七十多万,再修两辆车又要几十万,他爸不得扒掉他一层皮!

见冯嘉定没反应,服务生又喊了一声,“请问谁结账?”

池清祎穆于清两人共同看向冯嘉定,冯嘉定硬着头皮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就这么一刷,他的几十万就没了。

“多谢冯少盛情款待,南某吃得很开心。”

“南少开心就好,南少肯赏脸是我的荣幸。”

“哦,对了,我的车你后天送到我公司吧,我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冯嘉定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钱一波一波地从他卡里飘走,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多钱,一下子就被打回了解放前。

“一定一定,绝对不会误了南少的事。”

“有劳冯少,那南某先走了。”

南绪言再次以车坏了要维修为由坐上了池清祎的车,这回穆于清没有坐后座了,她可不想再次经历撞护栏的惊惧。

或者说已经不算是惊惧了,她坐沈听风的车时也撞了,她好像开始习惯了呢。

南绪言直勾勾地盯着副驾上的穆于清,她这是怕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池清祎一上车话匣子就打开了,“哈哈哈,于清你看到那冯嘉定的脸色变成猪肝色了吗?你又点了那么贵的菜,干得漂亮!”

“看到了。既然让我不爽,那就为我的不爽买单吧。”

“哈哈哈哈,于清你可真够可以的。”

南绪言一言不发,袁梦琳还是处心积虑地把她往冯嘉定身边推,内心不可谓不险恶,是想彻底毁了她。

池清祎把穆于清送回秦家,今天不算晚,秦朝阳也没什么不满,倒是袁梦琳目光热切。

“于清啊,跟冯少一起吃饭了?聊得怎么样?”

这是来探听结果了?

“还不错呢。”穆于清笑着回应。

确实不错,把冯嘉定气了个半死,还狠狠坑了他一把,恐怕半年内都没法挥金如土了,岂止是不错!

袁梦琳眼中闪过欣喜,“真的?我就说嘛,冯少是个好的,姨怎么会让你吃亏呢。”

是吗?

可惜我只看出了你的图谋不轨。

池清祎心中的愤怒油然升起,这袁梦琳还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毒妇!

“秦姨,你这就误会了,于清是跟冯少一起吃饭没错,可是还有南大哥和我在场啊,我们吃得可开心了。至于冯少,我们于清可没怎么搭理他。”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秦豆蔻一听南绪言也在顿时激动了,“什么?南少也在?”

池清祎故意说得夸张,“是啊,我们聊得别提多开心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秦豆蔻那股嫉妒腾地蹿起来了,穆于清居然在外跟南绪言吃饭了?!还相谈甚欢?!

“是这样吗?姐姐。”

穆于清很想翻个白眼,你这种质问的语气凭何而来?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气气你。

“对呀,南少还是跟我坐在后座一路过去的呢。”

池清祎知道腹黑穆于清上线了,也点头附和,“是啊,我还撞护栏上了,说来也奇怪,南大哥可紧张了,还搂着于清呢,真是羡煞我也。”

秦豆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嫉妒愤怒,“穆于清,你不要脸!”

啧啧,真是沉不住气,就这么两句就爆发小宇宙了?

“妹妹说话可要过脑子,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勾引你的妹夫不是不要脸又是什么?!真是恬不知耻!”妒火中烧的秦豆蔻对穆于清破口大骂。

穆于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妹夫?哪来的妹夫?我怎么不知道?”

“南少是我的未来老公!不是你妹夫又是什么?”

穆于清笑出声来,“南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再说了,我就吃个饭就被你定义为勾引,太冤枉了吧?”

“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南少心仪秦家千金,我就是他未来要娶的人!”

池清祎算是开了眼界了,没见过这么感觉自我良好的人,不过是个传闻,南大哥都不屑去理会的事情她居然当真了?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太过愚蠢?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池清祎掏掏耳朵,“来,告诉我这是哪个知情者说的?”

第182章 说谁是乌龟呢?!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2章说谁是乌龟呢?!秦豆蔻自然答不上来,只眼睛愤恨地瞪着穆于清,就像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宝物一般。

“不就吃顿饭,凭我跟南大哥的关系,别说吃顿饭了,去旅游都行,什么勾引不勾引,说话得放尊重点!”池清祎眯着眼凉凉地扫了一眼忿恨不已的秦豆蔻。

秦豆蔻梗着脖子不说话,只是那眼神恨不能剜了穆于清的眼!

袁梦琳皱眉,不是跟冯嘉定吃饭吗?怎么又扯上南少了?

“于清,姨说了,冯少是你最好的归宿,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你就别肖想南少了。”

穆于清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秦朝阳,他好似没有反应,她暗暗握拳,这秦朝阳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有时候又护着自己,有时候袁梦琳迫害她了他却装作没看到,人格分裂?

“姨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万万不敢跟豆蔻妹妹抢夫婿的,我自知自己几斤几两,是绝不会做那不自量力的事的。”

只不过,我说的夫婿可不是南绪言,而是冯嘉定,既然你那么看好冯嘉定,那就让他成为你的女婿好了,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袁梦琳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算你识相!

“姨呢也不是要指责你,只是呢,你跟南少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怕你走了不该走的路。”

池清祎心底狠狠鄙夷着袁梦琳,这种不要脸的话她说得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听,替她脸红个几天。

“姨说的不该走的路是什么?跟南少吃饭?”

“不止,秦姨的意思应该是别出现在南少面前,就两条平行线那样的,对吧秦姨?”

袁梦琳脸微微发红,但不可否认池清祎说的正是她想说的,两个世界的人就不要有任何交集了。

“哦,要是南少自己凑上来也算是我的错吗?”

秦豆蔻气到不能自已,“你说什么?!南少怎么可能主动找你!”

穆于清耸耸肩,“我只是个假设,拜托你不要以他太太的身份自居而且来指责我好吗?现实一点,活在幻想里面会疯的。”

池清祎悄悄给她竖起大拇指,怼得好。

“清祎,我今晚就不留你了,我明天再过去。”

池清祎嗯了一声而后跟秦朝阳道别就走了。

“我也累了,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如果是今晚这种话题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别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并不狭隘。”

穆于清头也没回就上了楼,跟这群自视甚高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没骂你们肖想我丈夫呢,你们还有脸来骂我不要脸,真是可笑至极!

池清祎打开车门才发现南绪言早已经没了踪影,说好在车里等她的,怎么又走了?

池清祎在周围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南绪言人影,于是给他打电话,没想到被拒接了。

随即而来的是一条短信,“不必找。”

池清祎撇嘴:“还是一贯的简洁,多说个字会怎样啊?!”

穆于清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了,原本打开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窗边站了个男人,穆于清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跳。

男人转过脸来,穆于清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南绪言走上前来柔柔地给她擦拭她的湿发。

“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

“都被袁梦琳给整得神经脆弱了,整天就把我塞给别的男人,这把戏她也不嫌腻的慌。”

低头看胸前抱怨不已的小女人,他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夫人今天表现不错。”

“这就叫表现不错了?要再有下回我让他断子绝孙,绝不含糊!”

穆于清脸颊鼓鼓的显然气得不轻,南绪言轻笑:“看到夫人这么生气这么嫌恶冯嘉定,为夫就放心了。”

“不过今天我可为秦豆蔻找到了最佳良人,在我的认知里她俩简直绝配,我准备撮合他们,总不能浪费了沈三的‘迷魂水’啊。”穆于清笑得狡黠,今天冯嘉定可是露出了不要脸恶心姿态,回秦家又碰上自我感觉极好的秦豆蔻,这两人不配成一对简直暴殄天物啊。

南绪言宠溺地捏捏她的脸,“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夫人这么腹黑。”

穆于清笑得很欢,“怎么样?你怕了吧?不要惹我哦,小心你连骨头都不剩哦。”

“为夫不怕,毁在夫人手里,为夫甘之如饴,只是夫人,你别不要我。”

穆于清突地就觉得南绪言感伤不已,他为什么这么没安全感?

微凉的手抚上他清隽的面颊,“是我没给你安全感吗?我没想到你这么没安全感,我……”

没等她说完,南绪言覆上她微凉的手,“夫人,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的苦都算不得什么,怕只怕失去你。”

穆于清默默无言,她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以示自己不会走。

“咚咚咚”,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秦豆蔻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外传来,“穆于清!你给我开门!”

穆于清叹口气,“唉,你的骨灰级追随者来了,哦不,是你未来要娶的女人来了,我去会会她。”

南绪言扣住她的肩膀,“夫人,我只娶了你,其余的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满街行走的萝卜。”

穆于清“噗嗤”一笑,“这画面有点诡异啊,满大街行走的萝卜,这是成精了么?”

“咚咚咚”,秦豆蔻怒气冲冲的声音再次再门外响起,“穆于清!你别装作听不见,你给我开门!”

“啧,人家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祸水,听听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我都不知所措了。”

南绪言眸中染上不悦,秦豆蔻这个女人还真是讨厌至此,非要来找不痛快!

“夫人会怕她?一个愚蠢的女人罢了。”

“怕是不怕,就是觉得烦,你说这门开是不开?”

“开,夫人尽管怼。”

穆于清拢了拢睡衣,“你躲一下,我会会她去,估计又是为你来的,看你多能惹事。”

秦豆蔻没得到回应恼羞成怒,敲门的声音更大了,“穆于清!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穆于清抿唇轻笑,“你听听,都要撞门了,真可怕。”

穆于清站在门边,只见门一晃一晃地,果然是急了,连门都撞了。

看把你能的,*的仪态还要不要?

一拉开门,穆于清就往墙边靠,只见秦豆蔻用力过猛身子直直冲过去“嘭”地一声栽倒在地,摔得那叫一个惨烈,光听声音都知道疼得不行。

穆于清转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摔的姿势相当不雅观,心疼我的地板。

秦豆蔻疼得龇牙咧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抽气都觉得疼。

穆于清惊讶不已,“呀,豆蔻妹妹这是干什么?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地板凉着呢,还有啊,我在你后边呢。”

“还不快扶我起来!”秦豆蔻都要呕死了,怎么就一下子刹不了车了。

扶你?不可能!

你还是好好躺在地板上凉快凉快吧,省得头脑发热又干蠢事,虽然我并不介意。

穆于清两手环胸冷眼旁观,“不行不行,我有个做医生的朋友说了,人在摔倒的时候不能立即扶她起来,得等她缓一阵儿,不然会脑袋缺氧变成傻子的。”

秦豆蔻咬牙道,“你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话,赶紧扶我起来!”

“哎哟,也不知道怎么地我这腰有点疼,弯不下来啊,要不妹妹你先自己缓缓,我去叫姨夫来扶你一把?”

穆于清故意往外走,不用想,秦豆蔻这个时候来敲门肯定是因为秦朝阳已经休息了,她的房间在最里边,又隔了一层楼,听不见也正常。

“穆于清你敢?!”

“我这可是为妹妹好,这地上可凉了,冻出个好歹来那就不好了,我就不耽搁时间了,这就去叫姨夫,想必姨夫也是极为担忧的。”

秦豆蔻气呼呼地胳膊撑地自己爬起来,“为这么点事儿去劳烦我爸,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总不能让豆蔻妹妹像只乌龟趴在地上一晚上吧,我可过意不去,再说了,你可是姨夫的掌上明珠,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说谁是乌龟呢?!还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突然开门我会摔倒吗?!疼死我了!”

疼?

疼就对了!你以为地板是海绵做的?

“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是你气势汹汹来敲我的门,我不开你就要撞门,我怕你撞门撞疼了,心疼你才开了门,谁知道你那么迫切地想要给我行个大礼,滋溜就趴地上了,把我都给吓一大跳呢。”

呵,自己用力过猛还要怪我开门害你摔着了?

“那你也不能突然就开门啊!”

什么逻辑?

你敲我门,我不想理你,你就撞门。我不堪其扰开了门,你用力过猛摔倒了还成了我的错了?

“妹妹这话也不对,你敲门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啊,这大晚上的突然敲门也把我吓着了。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怎么你还反过来指责我了?”

“那你之前怎么不开门?非要我撞门了才开,你是不是故意的?!”

穆于清:这回脑子在线呀,我就是故意的,你这不就验证了我的故意使坏吗?

“抱歉啊,我刚才在洗澡,不方便。”穆于清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扉上,明知故问:“豆蔻妹妹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干什么?”

第183章 夫人可要再说一遍?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秦豆蔻顿时忽略了身上的疼痛挺直了腰杆,“我是来警告你不要再有目的地接近南少了,他是我的!”

穆于清目光往里瞅了一眼微微挑眉,看吧,我没猜错吧,就是为你而来的。

“等等,豆蔻妹妹说的有目的的接近南少是怎么个有目的法?”

“就…就是不准见,不准勾搭!”

穆于清撩了撩自己的湿发,姿态尽显妩媚,“妹妹这话从何而来啊?今天就是个意外,刚巧南少的车坏了,冯少就邀他一起吃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邀的他。”

秦豆蔻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那池清祎说的你俩抱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情难自禁怕我撞疼了呗。

当然穆于清不会这么说,她似是无奈地叹口气,“这池清祎的话你也信?她就是故意逗你玩儿呢,你见过那个冷漠的南少会对谁温柔相待吗?”

秦豆蔻想想也是,就见过那么两回面,除了打招呼就再也没说过什么话,怎么可能像池清祎说的那样两人抱在一起?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可是他对我挺温柔的呀。”

呃,这无处不在的自我感觉良好又来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对你温柔了?

明明就是冷着脸在坑你,譬如那碗烫得不行的汤,譬如辣到让你拉肚子难受两天的蹄筋,给你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任何不同。

“我怎么看不出来?他笑了吗?”

“…没…没有,但是他给我舀汤了呀。”秦豆蔻莫名的脸红,仿佛南绪言就在她面前一般。

“既然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穆于清也不会傻到要告诉她其实南绪言给她舀汤是为了坑她,到她家里来吃饭只不过是变相地坑你们吃辣让你们的胃“发烧”而已。

不过她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总是认为南绪言的种种举动都是因为心仪她,这清奇的脑回路让穆于清无力吐槽。

“哼!你别想着去勾引他!”

“你这是在害怕他被我勾了魂?”

“…哪…哪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南少也是你能肖想的吗?!”

穆于清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谁告诉你我肖想他了?”

明明是他肖想我!

秦豆蔻恶狠狠地瞪着她,“哼,没有那就最好,要让我知道你对他图谋不轨,我就毁了你!”

“豆蔻妹妹,你还真是……”穆于清适时住嘴,给她猜想的空间。

秦豆蔻揉揉自己的胳膊,“真是什么?”

穆于清脸上笑容更甚,嘲讽也更甚,“真是好不害臊,认不清现实!”

“你!你才不害臊!”秦豆蔻气得满脸通红,一个寄人篱下的人居然敢这么嘲讽自己!

“起码我可没有以南太太的身份自居,一起吃个饭也是光明正大规规矩矩,从来没有不该有的想法。你呢,口口声声就说他是你的,不是不害臊又是什么?!”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你之前说的,整个帝都都知道那个传言。不过你也知道那只是个传言,你心心念念的南少并没有站出来解释过只言片语,你就自认他喜欢你,豆蔻妹妹,自欺欺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胡说!他就是喜欢我的,要不然哪能让那个传言发酵那么久?!”秦豆蔻显然是气急了,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想听这类的话。

穆于清再次幽幽叹气,“人家很忙的,哪有空来搭理这种空穴来风的传言。”

“呵,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穆于清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边都是些什么鬼,自我臆想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有病了。

不过也好,陷得越深,到时候自己报仇也越容易,估计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能让她癫狂。

“哦,那就你说什么是什么吧,是我多管闲事瞎操心了。”

秦豆蔻这才情绪稳定了一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信他。”

穆于清又往屋里某处看去,这信不信的,说了算吗?

“嗯,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可以出去了吗?我要睡了。”

“你记住了,秦家千金只有我一个,你永远都是我妈的侄女!”

穆于清不耐烦地摆摆手,“回吧回吧,你要是觉得你在他心目中地位不一般,明天可以去他公司找他。”

“我明天就去,让你看看什么叫天生一对!”

你跟冯嘉定才是天生一对,两个都自视清高看不清自己,在一起最适合不过了,省得去祸害别人。

秦豆蔻高傲地离开,穆于清撇着嘴把门反锁,这年头啊,人啊,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啊。

把自己重重甩在床上,南绪言从墙根走出来坐在床边,穆于清身子转向他语气嗔怪:“听见了没,都是因为你,天天找我麻烦,你啊你,净给我惹麻烦。”

“嗯,听见了,是为夫不好,不过看到夫人这么腹黑,为夫很欣慰。”

“论腹黑谁比得过你?你看看你今天把冯嘉定坑得多惨?明明是你自己撞了他的车,还要他修车道歉请吃饭,笑死我了。”

南绪言把她拉起来搂进自己怀里,“要怪就怪他自己,没事别招惹我的女人。”

穆于清食指在他的胸膛画着圈,“老男人,你没洗澡。”

“想跟夫人在一起,朝朝暮暮,家都不回了还洗什么澡。”

“老男人,我觉得我得焊个防盗网了,你这么隔三差五的翻窗入室,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南绪言摸摸她仍湿润的头发,起身去拿了吹风筒,“先不管雅不雅观,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穆于清依旧靠在他怀里,南绪言轻柔地给她吹头发,要是每天的日子都这么温馨就好了。

南绪言洗澡出来,全身上下仅裹着一张浴巾,氤氲了水汽的他格外摄人心魄,穆于清不自觉就脸红了。

捕捉到她耳尖发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他对视,南绪言勾起一抹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夫人,怎么不敢看我?”

“你…你穿上衣服。”

这就开始紧张害羞了?

南绪言逗弄她的心思更强烈了,“嗯?夫人说什么?”

“我叫你…穿…穿上衣服。”

“夫人,我是翻窗进来跟你私/会的,怎么可能还带衣服,累赘。”

穆于清的脸更红了,“说话就说话,你…你靠那么近干嘛?”

南绪言长臂一伸揽她入怀,微凉的体温让穆于清微微瑟缩,“夫人还是这么怕羞。”

“谁…谁害羞了,我是替你脸红,不穿衣服就出来耍/流/氓,还要不要冷面阎王的形象了?”

南绪言扣住她的脑袋薄唇就压了下去,轻轻啃咬两下才抬起头来,“夫人,这才叫耍流/氓,刚才那充其量是在向夫人展示我的形体美。”

热气在穆于清脸上升腾,虽然他有极好的身材,但此时害羞的她口是心非道:“呸,什么形体美,我都没眼看,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你好看。”

“嗯?夫人这话可不是第一次说了,夫人还记得上一次的惩罚是什么吗?”

穆于清愣怔,她有说过吗?什么时候?

“有…有吗?”

“看来为夫要有所行动才能帮助夫人找回记忆了。”

把穆于清推倒在床,他也紧随着身子压下,深邃的黑眸深深看她,大手抚上她的面颊。沐浴后的她眼睛湿润,嘴唇粉嘟嘟的,像是在邀他采撷,他浑身燥热,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白嫩的脸蛋,而后抚上她的唇,再克制不住自己,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穆于清愣愣地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吻,怎么说着说着就吻上了?

对上她迷蒙的大眼南绪言觉得自己的心脏又漏了一拍。

“闭眼。”声音沙哑而惑人。

穆于清脑子一片混沌乖乖闭上眼,南绪言的吻势更加猛烈了,大手一寸寸地抚上她的肌肤,掀起了一阵阵的热浪……

被吃干抹净后,穆于清身子酸软躺在南绪言怀里,怎么说得好好的就把她吃了?

南绪言餍足地审视怀中的小女人,“夫人,可想起来了?”

穆于清嗔怪地瞪他一眼,能想不起来吗,你都把当时的情景重演一遍了,我又没有失忆!

“夫人,还要多久?”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故意道:“我决定不报仇了,好好待在秦家,不回你南家了,然后听从安排该嫁谁嫁谁。”

好一个该嫁谁嫁谁!

南绪言再次翻身而下,他撑在她上边,再问:“夫人再说一遍,嗯?”

穆于清紧闭着眼嘴硬,“我说我要好好待在秦家,不跟你回去了,该嫁谁嫁……唔…”

南绪言用热烈的吻堵住了她还未说完的话,猛烈的吻势几乎让穆于清招架不住,她的小手拍打着他健硕的胸膛。

穆于清快要窒息的时候南绪言才放开了她,他盯着气喘吁吁的穆于清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夫人可要再说一遍?”

穆于清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就开个玩笑,哪知道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哦?这也是可以开玩笑的?”

看他眼里的危险一闪而过,穆于清有点心虚,“一个玩笑而已嘛,别…别当真。”

“夫人,你这辈子只能嫁我,刚才那种玩笑不许再开,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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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为夫就是夫人口中的二傻子

“谁…谁让你整天抓着我就是运动运动的,我稍微抗议一下也不行?太专制了吧?”

想想每次都被他压的死死的,他来的每个夜里她都累得不行,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要是回了别墅,那估计更累得够呛,说不准这老男人随时都会发/情吃了她。

“抗议么,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夫人在床上战胜了我,我以后就全听夫人的。夫人说不要就不要,如何?”

穆于清的期待瞬间落了空,特么就你这体力,谁能战胜你,你这一整晚都不带歇一下的,战胜你?几乎不可能!

“怎么可能?!换一种方式!”

“不可能?夫人做不到?”南绪言噙着笑,对她耍耍无赖这种感觉还不错。

“当然不可能了,你这么……”你这么猛,我甘拜下风。

“早就说了要夫人多运动,要不然喂不饱为夫,夫人就是不听。”

穆于清:再怎么运动也是我亏!

“老男人,床笫之事得节制,明白吗?”

南绪言闻着她的发香,“夫人,为夫血气方刚,估计还得过个十年才能稍微节制点。这也没办法,谁让夫人是天生尤物,让我时时刻刻想要疼惜。”

穆于清欲哭无泪,这老男人体力简直不要太可怕,“…我准备把那会所里边的姑娘给你包了,你就暂且放过我吧。”

“看来夫人还是不太明白夫人在为夫心里的位置,为夫若是只要这鱼水之欢,恐怕为夫的女人多不胜数,可是为夫偏偏就只要你,夫人,你是为夫的独一无二。”

穆于清何尝不知道,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对别的女人也是不假辞色冷若冰霜,唯独自己可以随意在他面前放肆,他都不会生气。

当然了,逃婚那茬事除外。

“夫人,你若是叫停,为夫绝不会继续。”南绪言低低开口。

穆于清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从第一回同床共枕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挺不错的。

穆于清轻轻嗯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胸口,“老男人,晚安。”

“夫人忘性挺大。”

穆于清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我又忘了什么?”

“不是有种吻叫晚安吻?”

哦,这老男人是在向她索吻。什么早安吻,晚安吻的,太多仪式感了吧?

穆于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对着他的薄唇轻轻碰了一下就快速把头埋进他怀里,尽管有过多次鱼水之欢,但她面对他还是止不住地面红耳赤。

“嗯?”

穆于清头大,这个又不合规范了?

想起那次某个老男人在车上索早安吻,都吻她快要窒息,还有那次在池清祎家里也是,不满她的轻轻触碰,非要唇舌相交空气怠尽为止。

她又抬起头胡乱在他唇上乱啃,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她自我觉得吻够了,缩回南绪言怀里就要呼呼大睡,却听到南绪言冷不丁地出声,“夫人,你还没学会?”

“昂?学会什么?”

穆于清懵懵的小模样格外撩人心弦,南绪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噌”地上来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沙哑吐气:“接吻。”

猝不及防又被他封住了唇,穆于清瞬间觉得今晚是要没完没了了。

吻了又吻,南绪言松开她,目光灼灼,“学会了没?我教过很多遍了。”

穆于清结结巴巴道:“学…学会…了。”

再学不会估计又得玩完了,这么说应该能让她睡觉了吧?

“真学会了?”南绪言大写的不信,教了无数回。示范与实践了无数回,她还是在接吻上栽跟头,就会胡乱啃一通。这回心虚虚地说学会了,谁信?

穆于清点头又摇头,又摇头后又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这反应到底什么意思了。

“嗯?学会了还是没学会?”

听到他拖长的嗯她就莫名心虚,总觉得有无形的压迫感。

“学会了。”应该是学会了吧?

南绪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虚了,故而躺平指指自己的薄唇说道:“那好,来实践一遍,就当教那么多遍的学费了。”

“嗡”,穆于清瞬间头大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占了老娘便宜还要我再吻回去当学费?

“不要了吧,我好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就一个晚安吻,来。”

穆于清撑起上身俯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又令她晃神了,舔了下自己的唇而后俯身吻了上去。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没学会还是太过紧张,她这回又是一通乱啃,啃得南绪言的唇生疼。

身上覆着她柔软的娇躯,南绪言眼中染上火热,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还是学不会,那学费就肉偿吧。”

穆于清再次被他的火热倾袭,一起一伏间尽是无尽的温存。

穆于清被折腾到睡着,南绪言还是神采奕奕,他摸着锁骨上清晰的牙印笑得满足,这个小女人就是喜欢咬人,不过,他喜欢。

天色渐亮,穆于清在他怀中悠悠转醒,“你怎么还没走?”

她软糯的声音格外入耳,他轻抚她疲倦的面容,“等会就走,你再睡会儿。”

“小心点,这是三楼。”穆于清嘱咐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毫无疑问,穆于清今天起晚了,什么劳什子的跑步早就被耽误了,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往公司跑,边跑边埋怨,“这该死的老男人,要害死我了!”

穆于清今天很不幸,她没赶上公交,看着呼啸远去的公交,穆于清知道她这个月的全勤彻底泡汤了。

穆于清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池清祎坐在她的位置上转着笔,好不悠哉。

看到她气喘吁吁地跑来才停下转笔,上下打量她几眼才悠悠开口:“小可爱怎么迟到了?”

“起晚了,没赶上公交。”

池清祎把笔一丢,“你要是说你在来的路上邂逅了爱情我还能理解一下,你这么勤快的人居然起晚了我就不能接受了。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给我好好说。”

“报告总经理,我就是起晚了没赶上公交,没有邂逅爱情。”

池清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笨到这种地步?总不会是因为昨晚喝了点红酒后劲太大起不来吧?”

“…我酒量再差也是能喝杯红酒的,后劲什么的不存在。”

池清祎拍案而起,“那是因为什么?!迟到整整四十分钟!”

穆于清看她一脸激动不由叹气,她能说是因为你家南大哥需求太大折腾了我将近一夜?

不能吧?

“秦豆蔻后来上来找麻烦了,我跟她周旋了好一会儿,就晚睡了。”

这总行了吧?

池清祎的火说灭就灭,“哦,你早说啊,来来来,坐着说,就想听听你是怎么怼回去的。”

穆于清:……你这么跳脱真的合适吗?

“我能不能先上班,午餐时间再说行不行?这是工作时间,我得把工作做好。”

池清祎似是纠结了好久,才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吧,虽然我很期待你的怼人神功是如何的炉火纯青,但是我也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有员工如此,我很欣慰。”

穆于清扶额,有这样的总经理是幸还是不幸?你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出口的话总是让你出其不意。

穆于清此时气也喘匀了,坐下来整理文件,想起害她迟到的罪魁祸首她气呼呼发了条信息过去。

“老男人!你害我迟到了!全勤没啦!”

南绪言本来揉着眉心在看一份文件,突然手机震动,他一把抓过手机一看,果然没错,只有那个小女人会给他发信息,一般人都是发到他的工作号的,或者是给他打电话。

“怎么,她训你了?我这就去给你训回来。”

穆于清吓了一跳,他要是真的莫名其妙去训池清祎那是多诡异的画面啊,人家池清祎做错了什么吗?并没有。

哪怕人家训了她也是正常不过,迟到本身就是错了。

“那倒没有,就是我过意不去,全勤没了怪可惜的。”

南绪言勾唇,这小女人的侧重点跟他完全不一样,他在担心她是否被训,她却在担心她的全勤。

“你全勤多少?”

“不多,就五百,但是五百块能买好多零食呢。”

南绪言仿佛看到了她盯着零食咽口水的样子,他迅速给她转了五千块过去。

要不怎么说南绪言聪明呢,他并不是普通的微信转账,他是直接转到她卡里,这样即使她不愿意也到了她卡里,由不得她不要。

“馋猫,少吃点零食。”

与此同时来的一条短信让穆于清惊愕,怎么有人给她卡里转了五千块?

穆于清直觉就是那个老男人转的,虽然两人聊着微信,但这条转账短信肯定跟南绪言脱不了干系。

她试探着问:“有个二傻子给我转了五千块耶。”

南绪言啼笑皆非,在宋庄眼里笑得确实跟个二傻子无疑,就知道这小女人聪明,还故意称呼他为二傻子,好吧,暂且做一回她的二傻子。

“嗯,为夫就是夫人口中的二傻子。”

穆于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干嘛给我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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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怎么,看上我了不成?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5章怎么,看上我了不成?“全勤没了就没了,我又不是跟你要钱的意思,你给我那么多钱干什么?”

南绪言挑眉,他原本想给五万的,给个五千还嫌多?

“给你钱花,没什么理由。”

“哎呀,我给你发信息就是想暗示你少做运动,你怎么……”

南绪言食指轻叩桌面,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少做运动?想都别想。

“收着就是,我南绪言的女人不需要可惜那点全勤。”

穆于清忍不了了,一个电话过去骂一通:“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不是在跟你要钱,我就是可惜我自己原本可以拿到的全勤就因为一次疏忽没了,我可惜的是自己的辛勤……”

南绪言静静地听着,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此时听她气急败坏地骂他他莫名想笑,容易炸毛的她挺可爱。

“夫人,我知道。”

“知道你还给我转钱?”

“夫人,你想自立跟我给你转钱并不冲突,我就是喜欢给你,不是施舍你。”

“不跟你说了,我得自省去,总不能因为一些外在因素迟到,那是对自己不负责。”

穆于清吧唧挂了电话,望着桌上乱糟糟的文件叹了口气。

池清祎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饭时间,秒针一走过十二她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拉着穆于清火急火燎地去餐厅用餐。

穆于清边吃边抱怨,“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公司老总,怎么下班比员工还积极。”

“我这是对昨晚秦豆蔻找你麻烦的后续积极,赶紧的,如实招来,让我好笑上一阵。”

穆于清无奈地把昨晚秦豆蔻来敲门撞门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她说了一遍,把池清祎乐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秦豆蔻还是那么蠢,你也是够狠的。”

“狠么?她做的事情更狠,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她。”

看她眼中的浓烈怨恨,池清祎想问又不敢问,能让她这么步步为营的肯定是痛到骨髓的回忆,不问也罢。

穆于清告诉秦家人,说她每晚都要去练车,以至于每晚都会比较晚回家。

雎沐里,穆于清穿着宽大的t恤衫,还是一头栗色短发,慵懒地靠在椅座上,她在等柳知夏。

柳知夏踩着细高跟鞋嗒嗒嗒来到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喝完一整杯的橙汁儿了。

穆于清叼着吸管痞里痞气地嫌弃柳知夏,“你能不能守时一点,还有你踩那么细的七寸高跟鞋是真的不怕断跟或者崴脚?”

“喂,我这是为了身高跟你相配才穿的那么高的鞋好吗?”

穆于清站起来一比,嗯,两人身高差不多持平。

“嘁,自己长得矮还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照你这么说,以后你这七寸高跟鞋就别脱了,一脱就下凡了。”

柳知夏不满:“我自认我身高体重刚合适,谁知道你怎么就比我们要高一点,都超出女生平均身高了。”

穆于清搭上她的肩膀,顺势拍了拍,“不要自卑,我这是每天坚持运动的成果,肉也比你们结实一点,我可是能一打三的人,你跟我比什么呀,好好当你的小公主,坏人我来揍。”

柳知夏喜笑颜开,“哎呀,有个骑士守护的感觉真好,而且这骑士还有副好皮囊,真是养眼。”

穆于清痞气十足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怎么,看上我了不成?”

“对呀,要不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穆于清笑,“你敢吗?”

柳知夏抖抖身子,“就算你敢我也不敢,你家南少可是会要我小命的。”

“有这么可怕?我怎么不觉得?”

“我们局外人可看得透透的,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柔情蜜意,别人多看你一眼都会被他释放的冷气冻到,就连女的都不行。啧,这强烈的占有欲,可怕可怕。”

穆于清眨眨眼,是这样的吗?

“于清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穆于清打断她,“叫我展宏图。”

“什…什么?”柳知夏整个人都懵了,展什么?

“相信你的耳朵,你没听错,以后我男装的时候叫我展宏图,记住了啊。”

柳知夏还云里雾里的,“展…展宏图?”

穆于清乐呵呵地点头,“没错,就是大展宏图的展宏图,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

柳知夏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诚实回答她:“人倒是霸气,就这名字相当…接地气。你是建国初期的人吧?”

穆于清摸摸鼻子,“呃,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接地气才更容易让人记得住,嗯。”

柳知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这么安慰自己真的好吗?”

“还行,管他呢,不就一个代号。”

“可你这代号也…也忒难听了。”

“你懂什么,现在的人就喜欢这种反差大的,我这名字是女孩儿都不喜欢的款,可我的人足够吸引人,不差个名字给我加分。”

对,你说的都对。

两个人可谓是俊男靓女的组合,有几个女孩儿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穆于清仍是表情淡淡的,柳知夏胳膊肘悄悄捅了一下她,“看,那边有几个女的在偷窥你。”

穆于清顾自咬着吸管看也没看那几个暗自打量她的女孩,“我知道。”

“诶,转性了?不勾搭了?”

穆于清挑眉,“我这是战略,现在女孩儿们就喜欢寡淡的这一款,再有点颓废,啧啧,那简直迷得她们不要不要的。”

呃,好吧。

柳知夏不能否认,穆于清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也挺喜欢那一款的,就穆于清现在这样自己也是喜欢到不行。

“我说于清啊,你……”

“打住,展宏图。”

柳知夏扶额,老是记不住这建国初期接地气的名字,“好吧,我说展…宏图啊,你这么帅,这雎沐基本没男人什么事儿了,我都要被你掰弯了。”

穆于清本来想咧嘴大笑的,可仔细一想自己现在可是扮演着冷酷寡淡的微颓废青年这么笑好像有点出戏,于是她清冷开口:“被我掰弯了好啊,就是不知道你哥会不会把我揍个半死。”

柳知夏撇撇嘴,“你还会怕我哥?十个我哥也打不过你。”

穆于清撩了撩头发,“话不能这么说,我要真的把你掰弯了,估计你那宠妹狂魔的哥哥真会豁出去给我一顿暴揍,我也没法还手,毕竟那是他妹妹。”

“我就想不通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扮男装,人家都是角色扮演各种各样的,比如萝莉啊什么的,你倒好,真的跟个男的一样。”

穆于清嗤之以鼻,“我这叫完美扮演,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我要好好守护她们。”

“诶诶诶,那是不是沈家三少?”

穆于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不就是沈听风么,这厮又到这来了?

“怎么就他一个人啊?你家那位怎么没来?”

“你给我就此打住,南绪言那老男人要是来了我就完了,你要祈祷他不会来,知道吗?”

柳知夏捂着嘴偷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于清居然这么怕南绪言,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这回不是沈听风一个人了,许司燊没过一会儿也来了,两人面对面坐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听风是今天才回到帝都来的,许司燊一到他就开始大吐苦水,“许三你可来了,我这段日子苦啊。”

“怎么了?好好的医生不是做得乐呵着呢嘛,怎么又苦上了。”

沈听风熊掌一拍大腿,“你是不知道阿言这厮有多腹黑啊,好好的帝都不让我待,非要让我去那临城守着一个疯婆子,要不是我心里素质过硬,我自个儿都疯了!”

“临城?离这可远着呢,阿言叫你去那干嘛?”许司燊出差出得多,到现在也不知道穆于清的那点事,更不知道沈听风去临城干什么。

“回头跟你细说,跟他那小童养媳有关的,可怜我一个第一医院的内科专家居然被他一个奸商随意调派,还不能拒绝不能反驳,我苦啊许三。”

“按理说临城倒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你怎么就那么抗拒?”

沈听风牛饮一杯酒,“临城是个好地方没错,但他让我去盯着一个疯婆子就过分了。”

“这不正合你意,可以大展你沈大夫的高超医术,又可以免费旅游一番,你就没邂逅几个婉约柔美的临城姑娘?”

沈听风白了他一眼,“我那是去催眠的,要挖出二十多年的隐秘之事,难着呢,哪还有心思去邂逅什么临城姑娘,再说了精神病院里能有什么姑娘?”

许司燊眉头微皱,这穆于清的身世到底有多离奇,阿言要搞这么大阵仗?

“穆于清的身世?”

沈听风竖起食指摇了摇,神秘兮兮地凑近许司燊,“准确来说是于清是怎么一出生就被扔下山崖,她母亲又是怎么突然离世的。命案哦。”

许司燊骇然大惊,穆于清的身世竟然这么离奇?

“我这回去可是有较大收获的,啧啧,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让人盲目,甚至不惜昧着良心害人,真可怕。”想起那日从接生婆嘴里吐出的话沈听风就寒气从脚底起,嫉妒中的女人太可怕了。

穆于清此时还不知道沈听风正在跟许司燊说关于她的事,她的侧重点在于…沈听风黑了。

“我怎么觉得沈三黑了一圈?”

第186章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6章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柳知夏眯着眼看了半晌,“没看出来,我跟他又不熟。”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沈三这货就是黑了,等我明天去瞻仰一下。”穆于清饶有兴致地盯着眉飞色舞聊天的沈听风。

很不巧,沈听风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对上了她的视线,她很清楚地看到沈听风眼里浓浓的厌恶。

穆于清很莫名其妙,不禁怀疑自己,我男装的时候惹到他了吗?!

在看到穆于清身旁还坐着柳知夏的时候沈听风怒了,这小子每次见到的时候身边都会有女人,要么就是跟南绪言在一起你侬我侬,南绪言爱屋及乌,但真当他沈听风是瞎的吗?!

把一杯酒豪饮下肚,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就起身气势汹汹朝穆于清走过去。

穆于清只觉得沈听风挟裹着杀气朝她走来,还没做什么反应的时候沈听风已经抓着个空酒瓶冲过来了。

他这是又喝大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知夏见情况不妙,准备拉着穆于清走人,没想到沈听风快她一步,一酒瓶砸在穆于清面前,迸裂的碎片划过穆于清脸颊,她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道小伤痕,平添了几分妖冶。

“啊!”柳知夏吓得大叫,“你干什么?!”

今晚雎沐有活动,她们所在的位置在最外围,倒也没几个人关注这边,柳知夏的惊呼也被淹没在震耳的音乐声和欢呼声中。

相比柳知夏的惊慌失措穆于清显得相当淡定,用食指抹了抹脸上的小伤口,她突地笑起来,“沈少喝醉了?”

她的笑带着潋滟的风情和本身自带的清冷,沈听风被她的笑容恍了下神,硬着头皮嚷道:“放你的屁!小爷没醉!”

“那这是要做什么?”

穆于清仍然气定神闲仿佛那碎裂的酒瓶不存在,她就噙着笑意看着怒火滔天的沈听风,她是真的想知道沈听风为什么对男装的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酒瓶子都往她面前砸了。

许司燊拉了拉沈听风,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喝着说着就拎着酒瓶到这儿来说砸就砸一点不含糊。

不过这不是之前扇了阿言的那小子吗?怎么这两人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沈听风甩开许司燊的手,指了指坐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的柳知夏,“小子,手段高明啊,新欢旧爱轮着约啊,于清要知道你这么对她朋友会不会削了你?!”

柳知夏赶紧看向穆于清,眼神询问:“他不知道你是于清?”

穆于清无奈摇摇头,要是知道自己是于清就不会这么凶神恶煞还摔酒瓶子了。

穆于清正想着措辞,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就是穆于清?

沈听风等不来她的回应,声音更大了,“你小子够可以啊,上回一勾搭就是三个,这回换回了她了?”

沈听风又瞥向柳知夏,满脸的不悦:“你是不是傻?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于清知道吗?!”

柳知夏脑子一片浆糊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于清百分百肯定沈听风醉了,要不是许司燊拉着他,估计他都要冲上来揍自己了。

“沈少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我回个屁的家,小爷今天不把你揍个半死小爷就不姓沈!”

汗!

真醉了!

“沈三,干什么你?!”许司燊皱眉,这沈听风怎么跟头牛似的拽也拽不住?

“我说许三,你给小爷放手,小爷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个没脸没皮的臭小子!”

穆于清又懵了,她到底是哪儿惹着他了?让他这么气凶凶地就要揍她!

酒劲上头的沈听风劲儿还挺大,许司燊差点没拉住他,柳知夏快要吓疯了,抓着穆于清的胳膊颤抖不已。

“沈少,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小爷我要替天行道!你个男女通吃的混蛋,你祸害了多少人,还敢出现在小爷面前,小爷今天就要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穆于清快速在脑海里搜寻自己男装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惹过沈听风,可她搜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发现半点信息。

她把沈听风撞上男装的她和南绪言接吻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妈早就不认识我了。”

沈听风瞬间停了下来,胸腔里的愤怒更甚了,感情这还是个不良少年?!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柳知夏可怜兮兮的眼神触动了穆于清,她不是打不过沈听风,只是她不想跟沈听风起冲突,也不想看到柳知夏战战兢兢坐在这不知所措,双目猩红的沈听风在幽暗灯光下有点渗人。

“知夏,我们走。”牵起柳知夏汗津津的手,穆于清缓缓起身。

“往哪走?!小子你别怂,敢做就要敢于承受小爷的怒气!”沈听风到底是醉了,伸手抓穆于清却被穆于清轻易躲过。

“等沈少清醒了我们在谈,我不知道我哪惹到你了。”

许司燊死死抱住酒性大发的沈听风,以防他做出什么令人乍舌的举动来。

顾忌着柳知夏脚下的七寸细跟,穆于清拉着柳知夏倒也没敢走得太快,出了雎沐,柳知夏才堪堪放下心来。

“我说,展宏图,他是真没看出来你就是于清吗?”

穆于清盯着里边看了一眼,“要是真看出来了他还敢这么对我?不用南绪言削他,我自己就把他削了!”

“你男装的时候惹到他了?”柳知夏问得小心翼翼。

“放屁!男装老子跟他话都没说上,怎么就惹着他了,还有上回莫名其妙凶我一通,亏得我还救他一回。”

穆于清是恼火和郁闷相互交织,这沈听风又抽的哪门子疯?上来就是一酒瓶招呼,真当自己抗揍得很!

“有误会?”

“特么我也不知道,不管了,等我明天去打探一下,要不这么下去我得心脏病都要发了。”

穆于清给柳知夏拦了辆的士,把她塞进车里,本想让她自己回去的,不料在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的的士司机有点猥/琐的眼神和吞咽口水的动作,穆于清还是又把车门拉开坐了进去。

“怎么了?不是说我一个人回去的吗?”刷手机的柳知夏看到坐在身边的穆于清有点诧异。

穆于清似是不经意瞥了眼司机,接触到穆于清冷冷的眼神司机赶紧收回了打探柳知夏的目光。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司机一听这话再想想柳知夏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大腿还是不由自主喉头发紧,接话道:“小伙子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将她安全送到家,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

“少废话,开车!”穆于清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柳知夏隐隐觉得穆于清有点不对劲,她对司机说话的声音太凶了,跟平常的她不一样,平常的她都是温和的。难道是因为在雎沐里被沈听风来了那么一出心情不好了?

也有可能,换谁碰上这事谁不气恼?柳知夏越发地觉得自己分析得对。

“哎呀,你就别生气了,说不准人家只是因为喝醉酒了才这样呢?”

穆于清也掏出手机刷了又刷,“但愿是吧,我过两天去套下话,搞得我现在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机闭了嘴打表慢慢开车,开了一段路后穆于清敏锐地发现司机走的路不对,这根本不是回柳知夏家的路!

穆于清心道,果然如此,我的直觉和洞察力果然没错!

尽管发现路线变了,穆于清也没有吭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缩到最角落只顾着玩手机,还时不时跟柳知夏搭着话。

柳知夏低着头刷手机倒也没发现回家的路线早就变了,司机见两人都埋着头刷手机,悄悄咪咪的打开了个状似空气清新剂的盒状物,一股奇异的味道在车上蔓延开来。

穆于清突然开口:“师傅,怎么有股味道啊?”

司机笑道:“哦,这是我刚买的空气清新剂。”

“哦,味道有点特别哦。”

司机爽朗一笑,“好东西总是有点特别的味道。”

她摆弄了下手机就身子一软倒在了椅座上,柳知夏看到她软软地倒下,伸手去摇她,没摇两下自己也倒在她身上。

前排的司机回头看了眼倒在一起的两人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就这点道行还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司机把穆于清拖到地上一丢,并踹了一脚狠狠唾骂:“呸!就你个毛没长齐的小瘪三还想坏老子好事?!”

躺在地上的穆于清毫无知觉,司机像是泄愤般又狠狠踹了几脚,穆于清还是毫无反应。

司机这才上了后座,柳知夏的腿在幽暗的车里依旧显得雪白光滑,低胸的黑色蕾丝裙和烈焰红唇显得她娇艳无双,姣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让那的士司机喉头一阵发紧。

他的手轻颤着抚上柳知夏的大腿,眼里迸着邪光把柳知夏浑身扫视了一遍,嘴巴乐得合也合不上。

“滑,真是滑。今天运气真是好,逮着了一个*,老子今晚要好好爽一爽!哈哈哈哈…”

打开了手机录像固定在前排椅背上,自己在手机屏幕前说了一段话:“夜行遇美女,除了睡还是睡,看我老平的厉害!”

说完后才转身,悉悉索索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哦不,还剩条红色裤衩,充满邪恶的笑容让满脸的横肉此时看起来格外狰狞,腰间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格外让人倒胃口。

他终于把罪恶的魔爪伸向了柳知夏……

第187章 做坏事记得关车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7章做坏事记得关车门他的手抚上柳知夏的肩膀,想要脱下柳知夏的裙子,车外突然有人把他一脚踹倒。

“喂,做坏事记得关车门。”

老平一惊赶紧回过头来,看到穆于清两手抱着斜靠在车门上,眼神冰冷嘲讽地看着他,吓得他屁股一挪一挪后背抵上了车身。

“你…你不是被我迷晕了吗?”老平眼睛猛地撑大,他记得这这小子明明被他迷晕了呀,怎么就起来了呢?

“是不是觉得药效太短了?”

老平愣愣地看着她,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以往他都是这么干的,怎么这回就失败了呢?

穆于清扶着柳知夏下车,老平见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由喊道:“哎…”

穆于清转身一脚踹在他脸上,“哎什么哎,给我老实点!”

柳知夏头有点晕,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怪我,没早点发现。”

穆于清扶她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自己则是粗鲁地把那老平拽出车来,今晚月色挺亮,夜光下没穿衣服的老平就像一只褪了毛的大肥猪。

老平被狠狠甩到地上,他那大肚子被小石子硌得生疼,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

穆于清翻了翻柳知夏的包,拿出两张湿纸巾撕开包装递给柳知夏擦脸。

老平看机会来了,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向穆于清头上砸去。事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看这小瘪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于清小心!”柳知夏快要被吓死了,老平狰狞的面孔实在可怖!

穆于清听到破空而来的声音往地上一滚,翻身起来对着老平又是狠狠的一脚,“喂,要打架也要先穿上衣服再打,你这身材我看了眼睛疼。”

老平这时也发了狠,要是没把这小子给弄了,说不准自己就栽在他手里了,看他那瘦弱的身材必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瞪大了眼睛卯足了劲就朝穆于清俯冲过去,穆于清猝不及防被他撞倒重重摔在地上,老平占了先机就把她按在地上,拳头就抡了过去。

穆于清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奈何老平力气实在是大,穆于清差点就脱手了,她死死抓住老平的手,另一只手握成拳结结实实打上老平面门。

老平吃痛侧身歪倒在地,穆于清利落起身一脚踩上他的心口,冷厉道:“这是要灭口?”

柳知夏这时也恢复神智了,冲过来狠狠踹了几脚,“呸,恶心的老男人,你也配摸我?!我踢死你!”

穆于清觉得自己头有点晕,肚子也开始在唱空城计,踩着老平的脚也无力了。她觉得自己看到了重影,她晃了晃头,看了一周还是重影,这该死的低血糖!

柳知夏还沉浸在她的愤怒中,完全没注意到不对劲的穆于清,老平显然也发现了穆于清的不对,她下脚的力度明显小了。

“夏夏,巧克力,快!”

柳知夏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了,她的低血糖又发作了,赶紧跑去翻包包,可她包里一堆口红眼影翻也翻不到,着急的她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老平趁此机会抓住穆于清的脚往地上一摔,穆于清直直倒下,手臂被石子磕破了皮,她原本有点涣散的意识这下全回来了,她一脚蹬上老平的脸,而后皱着眉头踉跄起身。

穆于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一胳膊肘打在已经爬起来的老平脸上,飞身一脚把摇摇欲坠的老平踹到车旁。

老平身上多处擦伤,这回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穆于清上车拿了老平的衣服下来捆住他的双手,再用他的皮带勒住他的双脚,双重保障穆于清还用他的长裤再绑了一道。

她站起身来觉得天旋地转,好晕,柳知夏赶紧扶住她往下倒的身子,把剥好的甜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甜味入喉,穆于清方觉得好受了不少,这低血糖在关键时刻还真是要命!

“于清,怎么样?”柳知夏说不惊慌失措是假的,她是真心怕出事。

穆于清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宽慰柳知夏,“夏夏,没事。”

“吓死我了!”柳知夏眼里竟然噙了泪水,差点就要决堤。

穆于清捏捏她慌乱的脸颊,“怪我怪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就把这猥/琐大叔送公安局去,去接受一下根正苗红的警察小哥哥们的社会主义理论和罪犯的自我救赎论。”

老平一听,扭送公安局,这还得了!赶紧蠕动着肥胖的身躯舔着脸向穆于清求饶。

“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商量,嘿嘿,有话好商量嘛。”

穆于清嚼着巧克力懒得搭理他,倒是柳知夏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过去,七寸的细跟踹在他肚子上,老平又哀嚎一声。

“商量个屁!你个又老又丑又胖又猥/琐的下流龌鹾鬼!老娘今天不把你扭送公安局老娘就每次穿高跟鞋都断根!”

穆于清差点没被柳知夏这话笑疯,上前一步搭上她的肩膀:“这可是毒誓了,为了不让你的毒誓应验我决定现在就去公安局!”

说干就干,柳知夏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挥手招呼穆于清也上车。

穆于清鞋尖踢了踢老平,对着车后座努努嘴,“你是自己上车还是我踢你上去?”

老平脸色变成猪肝色,连连说:“万事好商量小兄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送我去公安局。”

穆于清歪着头眨巴着眼看他,似是在考虑,“真的?”

老平喜形于色蜷缩在地上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要钱我有啊。”

“真的什么都可以?”穆于清再一次确认。

老平拼了命的点头生怕穆于清后悔了,“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

穆于清看向车里的柳知夏狡黠一笑,“那就扔到江里去喂鱼吧,这么胖应该够上百条小鱼啃食了,也算做点贡献了。”

柳知夏对穆于清竖起大拇指无声地乐,这下肯定把那死胖子吓得够呛,她敛了笑容赞同道:“对,我们在他背上再绑上石块,然后扔下帝都大桥,这不就齐活了?”

穆于清憋着笑,“对,到时候肯定是很壮观的景象,你想啊,帝都大桥底下可是波涛汹涌的江水诶,啧啧……”

她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老平,果然老平被吓得没了血色,额角大滴大滴的汗珠直往下掉,这两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别,别,还是去公安局吧。”

穆于清和柳知夏互换眼神,这死胖子是怕了。

穆于清惊讶道:“不喜欢这个呀?没关系,我俩再想想,唔…要不挂在帝都大桥上一夜?会不会风干掉?”

柳知夏极力忍住笑声,“这个好,来来往往的司机也可以瞻仰一下这位大叔的美妙身姿,也不怕深夜开车疲累了。不错不错。”

老平是越听越恐怖了,怎么两个小年轻一个美一个俊出的主意都那么吓人呢?这分分钟要他老命啊,相比之下去公安局听听经简直就是极其美好的事啊,起码不用死得那么凄惨。

老平几乎是咆哮出声,“别!别说了!我去公安局还不行吗?!”

柳知夏在车上乐不可支,想也知道那死胖子吓成了什么怂样,给穆于清递了个眼神,接收到柳知夏的眼神,穆于清决定暂且放过他。

“咦,刚才不是还很抗拒去公安局,怎么这下就改变主意了?”穆于清托着下巴看他,似是不解。

老平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就不该招惹这个煞星,胖揍了自己一顿还要把自己扔去喂鱼,太可怕了。

“突然想接受社会主义的改造和深切实践一下自我救赎。”老平几乎是哭着说出口的。

穆于清挑眉,“不错,相当有觉悟,那就去公安局吧。”

“好好好。”

穆于清下巴一抬,“上车。”

老平蠕动着身体起也起不来,苦恼不已,“我…我起不来啊。”

穆于清抓起衣服揪着他起来,“自己跳上去。”

老平手脚都被绑住行动笨拙不堪跳一次摔一次,要么就是撞上车顶被弹回去,穆于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揪他起来次数太多也是挺累的,怎么就这么笨呢?!

“你还是就这么趴着扑下去吧,然后再挪动一下就差不多了。”

老平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听话直挺挺倒下去,还有半截腿在车外,无论怎么蠕动也前进不了一丝一毫,穆于清干脆一脚就把他踢进去了。

“真是,没事吃那么多干嘛,踢都踢不动。”穆于清翻了个白眼嘀咕。

老平趴在车上嚷嚷,“那个小兄弟,能不能让我躺在后座上?有点硌得慌。”

穆于清看也没看他,“嘭”地一声把车门关上,“没把你绑在车顶都不错了,还想躺着进公安局?”

看了眼副驾上的柳知夏,她拍拍她的肩膀,“你开车,我没劲儿了。”

柳知夏赶紧一溜烟跑下来换了个位置,穆于清坐上副驾后才好受了点。

穆于清眼前一阵阵发黑,隐隐反胃浑身无力,她轻声道,“再给我块巧克力,我不行了。”

柳知夏快速给她一块巧克力,“就这一块了,你坚持住啊。”

穆于清嘴里含着巧克力舒缓了不少,看了四周一片荒芜,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第188章 这…小兄弟是于清?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8章这…小兄弟是于清?穆于清回头问:“这是哪?”

地势不平还到处是石子,车前是棵大树,四周黑骏骏的还有着几簇荆棘,应该是郊区了,不过具体是哪块她暂时不知道。

老平哼哼着不说话,穆于清也没再问,只对着柳知夏道:“打开导航,启动就打表,到公安局记得收费。”

柳知夏忍俊不禁,“于清,你也是够狠的。”

“按劳分配,给他开车就得打表收费,照两倍收。”

“后座的大叔听见没,到时候别赖账啊。”柳知夏朝后座一喊,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她就是通知他一下。

穆于清被颠得反胃,“挑的什么破地方,自己浑身被硌伤,该!”

沉寂了几分钟的老平开始嚷嚷了,“两位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看我又没得手,不如就算了吧。”

穆于清:……

柳知夏:……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了,念在我初次心生邪念,你们就给我一回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穆于清悠悠开口:“去了公安局你照样能改过自新,而且还有极好的待遇。”

“我真的是初犯啊,还没得手呢,不算铸成大错啊,你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穆于清头开始发晕,他一直嚷嚷实在是太烦人了,她揉揉太阳穴,“聒噪!夏夏,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堵住他的嘴?!”

“你找找。”

柳知夏把包扔给她,她翻开包包左找右找愣是没找到什么可以堵住他嘴的东西。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不如你把我放了,咱们结拜成异性兄弟,你看好不好?”

穆于清一头黑线,“大叔,你武侠片看多了吧?你年龄都可以做我爸了,还结拜个鬼,你还是想想待会去公安局怎么解释你的罪行吧。”

“小兄弟,我就是一时起了歹心,这不也没得手,你也把我揍了一顿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唔…”

穆于清从柳知夏包包的隔层里翻出两片姨妈巾,卷吧卷吧塞进那老平嘴里,真是太吵了。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了,柳知夏拐了个弯问她:“你拿的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姨妈巾!”

“什…么?你可真是个人才,居然拿姨妈巾堵住他的嘴,我决定更加膜拜你了。”

“我晕,你赶紧的。”穆于清晕到没心情跟她说笑了,她紧紧贴着座椅难受得脸都皱成一团。

穆于清的额角覆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揪着腹部咬牙忍耐,天杀的死胖子,没事开到这么偏的地方干什么?

想起椅背上固定着老平的手机,穆于清站起来躬身拔下他的手机。

老平看到手机被拔走眼睛猛地撑大,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什么,穆于清审视他一番,越发觉得这手机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手机还在录像,穆于清按了暂停返回去看这个录像,一开始就是老平肥腻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眼里闪烁的邪光让穆于清有些不适。

“深夜遇美女……”

恶心的腔调和眼神让穆于清几欲作呕,她耐着性子看下去,这个视频的主人公是柳知夏,她狠狠皱了眉,这是什么癖好?!

没再看下去,她又翻了翻他的录像列表,竟然有二十多个录像视频,她随便点了其中一个,出来的依旧是老平的大脸,还是同样的腔调同样的话,只不过对象是另外一个女孩儿。

穆于清越看越愤怒,老平确实侵犯了那个晕倒的女孩儿,完事儿后又把那女孩儿衣服整理好,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那个女孩儿始终没醒。

看了眼日期,五天前,就在五天前他侵犯了一个女孩儿!而这多达二十多个录像视频证明了他侵犯了二十多个女性,她们有可能是学生,有可能是单身白领,也有可能是*,她们都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遭受了这个禽兽的侵犯!

而她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上了这趟车后晕倒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老平一直呜呜喊个不停,穆于清狠狠瞪向老平,“畜生!!”

穆于清恨只恨刚才没下狠手,就应该多踹他几脚的,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好不容易捱到了公安局柳知夏先一步下车,才搀扶着面色苍白的穆于清下车。

站岗的警员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们两人,迅速过来,“怎么回事?”

柳知夏指指车后座的老平,“给你们送作奸犯科的禽兽来了。”

警员赶紧拉开车门,就见一个只穿着裤衩的肥胖男人被捆绑着躺在车垫上,嘴里还呜咽着什么。

一只手抓上衣服就把老平拽了出来,张涛此时刚好跟几个小警员出来,一看这阵仗愣了半晌,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肥胖的男人双手双脚被分别被衣服和裤子绑住,全身上下仅穿着一条有点褪色的红裤衩,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身上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尤其嘴角的淤青特别明显,嘴里还塞着两张卷起来的姨妈巾,也是够奇葩的造型了。

老平好不容易站稳,在几个警员或戏谑或嫌恶的审视下身子抖如筛糠,浑身都是汗津津的,看起来格外狼狈。

推搡着老平进了审讯室,张涛才看向面色发白干呕的穆于清,“小兄弟这是晕车了?要不要先下去休息一会?”

穆于清白着脸不理他:你才晕车呢!

穆于清晃了晃头朝外走,没注意就跟来人撞了满怀,身子无力就直直往后倒,梁谌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她又随着梁谌的力道扑到梁谌怀里。

“梁谌,给我点糖,好晕啊…”

梁谌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馨香,他仅是愣了一瞬就半扶着她朝外走,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他叫梁谌?还跟他要糖?

吩咐跟着的警员去买了糖,梁谌扶着她到另一间接待室里坐下,此时他才好好看这个扑在他怀里的小兄弟。

清秀的面庞,白皙细嫩的皮肤虽然多了道小伤口,但也无损他的美貌,左耳还戴了长长的耳钉。倒是有副好皮囊,可惜身子看起来单薄了点,手指也冰凉凉的,却意外的光滑,像是女人的手。

穆于清已经精神涣散了,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她只是无意识地喊出梁谌的名字,在这里,提梁谌的名号再提点要糖的条件会好些。

“你叫什么名字?”

“展…展宏图。”

穆于清突地就干呕不止,梁谌狠狠皱眉,这小子到底什么毛病,难道真像张涛说的晕车?

“糖…”

梁谌头疼,怎么买糖的人那么久还没回来,这小子吐也吐不出什么来,看得是梁谌有些揪心。

买糖的回来了,梁谌赶紧剥了颗塞进穆于清嘴里,糖的甜味和穆于清口腔里的苦味交织在一起,她的眉头狠狠拧着,直到甜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好一会她的眉头才舒展开。

脑子清明了,穆于清擦擦额上的冷汗看向他,“梁谌谢谢你,能再给我点吃的么,比如剩饭什么的。”

对上她清亮的眼眸,梁谌心跳不由加速,怎么一回事,一个男人的眼睛也这么好看。

吩咐人下去准备点吃的,他问:“展宏图?”

穆于清咧开嘴笑,“你也看不出来吧?”

梁谌被她灿烂的笑容恍了下神,什么他也看不出来?这小伙子怕是脑子有点问题。

“什么?”

穆于清看了眼外边,凑近他耳边轻轻开口:“梁谌,我是于清,穆于清。”

她娇软的语调和温热的气息在梁谌耳边萦绕不去,他身子僵了僵,他说他是于清?

瞥见梁谌眼里的不可置信,穆于清只得摆摆手,“算了,回头跟你细说,我还得去看看他们审得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张涛和另一个警员坐在审讯桌前盯着狼狈不堪的老平,拿下他嘴里的姨妈巾,老平才大口大口的呼气。

柳知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她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穆于清怎么样了。

张涛看向老平的眼神越发嫌恶,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这是你的手机?”

老平摇头死不认账,反正手机已经上了锁,他们又不知道密码,他要是认了就完了,少说也得关几年。

张涛也不恼,把手机放到一边,又接着问他几个问题,老平也是精明,不是矢口否认就是拒不回答,都把柳知夏给急死了。

穆于清边吃面边给梁谌讲今晚发生的事,对于打起来的事她就一句带过,只字不提当时的凶险。

梁谌听她轻描淡写地叙述今晚的事情,他越听越揪心,尽管她没细说两人对打的情形,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心,那胖子体型大,她低血糖又犯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凶险。

穆于清吃饱了才跟着他走进了审讯室,老平还是拒不承认他做了侵犯女性乘客的事实。

“梁队”,张涛站起来给梁谌打招呼,看到梁谌后边的穆于清调侃道:“小兄弟不晕了?”

梁谌淡淡应了句:“于清是低血糖,不是晕车。”

张涛盯着穆于清看了半晌,结巴道:“这…这小兄弟是于清?”

穆于清俏皮点头,“我这伪装得是有多成功,这么几年也没几个人看得出来,看来你们的眼睛还不够毒啊。”

第189章 又换了个男人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89章又换了个男人张涛愣愣点头,要不是她自己说出口,张涛肯定只会认为她是个长得好看的小伙子而已。

“你这…女扮男装简直出神入化啊,我这鹰眼愣是没看出来。”

“咳咳,记住了啊,我男装的时候叫展宏图,可别给我整露馅了。”

几个小警员和张涛忍俊不禁,这名字也忒俗气了。

柳知夏把穆于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于清,你没事儿吧?”

“没事,不就一顿饭的事,怎么样?招了没?”

柳知夏摇头,这死胖子滑头得很,一口咬定是她们俩陷害他。

“不招啊?没事啊,手机拿来,罪恶都录在他手机里呢。”

“没…没解锁。”

穆于清扫视了一下屋里好几个警员,“怎么,这事还让我一个女的来啊,我才不想摸他。”

张涛拿着手机强掰着老平的手指一个个解锁,按到左手小指的时候手机终于解开了锁。

穆于清撇嘴,“看来你还是喜欢粗暴的方式,怎么,嫌身上的伤痕还不够?”

“你…你们不能屈打成招!”老平惊恐地看着穆于清大喊。

穆于清冷魅一笑,“我又不是警察,不算屈打成招,顶多算解私怨。”

张涛听从穆于清的指示打开了录像视频列表,正当他要随便点开一个视频播放的时候被穆于清拦住了,“点第一个就行,剩下的不要看。”

“深夜遇……”

室内一干人全都盯着那小小的屏幕,在老平被踹倒之后就没什么画面了,一直都是打斗或者说话的声音,尤其是听到穆于清喊着要巧克力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揪心不已,梁谌都觉得呼吸一窒,要是她出事了怎么办?

后面又听到穆于清说要把他扔去喂鱼的时候众人都轻笑出声,“于清原来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我说怎么光着身子就来了呢,原来是自己作的呀。”

看完了第一个视频,张涛冷着脸问:“你认不认!不认我们有证据,也有的是方法让你认!”

老平瑟缩不已,“我认,我认!”

穆于清见事情圆满解决了就打算走了,临门一脚又回来说了句,“喂,你车里的五百我们拿走了,这是送你来接受美好教育和自我救赎的车费!”

梁谌哭笑不得,她可爱的时候真是让人想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等下,你的手和脸需要消毒,待会送你回去。”

柳知夏坐在一边看梁谌小心翼翼地给穆于清上药,她莫名觉得梁谌好像对穆于清有点不一样。

穆于清看他小心翼翼的上药无奈叹了口气,“没事不疼,你没必要那么小心。”

“仔细点总是好的,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硬刚,如果不是有块巧克力你们怎么办?”

话里的责备让柳知夏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两人……

“于清啊,于清!”大刘的大嗓门从室外传来,把柳知夏都给吓了一跳。

穆于清一听就知道是大刘,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警局?

大刘冲进来四处张望,他只看见梁谌在给一个白脸小子上药,还有个姑娘坐在窗边,于清呢?

“梁队,于清呢?不是说她在这?我给她带了好多家里土特产。”

柳知夏捂着嘴笑,又是一个认不出穆于清的人。

梁谌没吭声,倒是穆于清笑嘻嘻道:“大刘,你也认不出我了?”

大刘眨眨眼脑子转不过弯来,这不就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娃子嘛,怎么出口是于清的声音?

“大刘大刘,我在这。”穆于清挥舞着没受伤的手臂,示意自己就是于清。

大刘回过神来就冲过去,还没靠近穆于清就被梁谌用后背挡住了,穆于清此时就落在了他怀里,柳知夏越看越觉得不对,这梁队分明就是对于清有意思。

“于清受伤了,有话就这么说。”梁谌似是不悦大刘的靠近。

“啊?受伤了?我看看。”

穆于清赶紧摆手,“我没事我没事,好着呢,别担心。”

“那就好,怎么打扮成这样,我都没认出来。我前段时间不是回了趟老家嘛,带了好多特产,都给你了。”

穆于清这才看到他怀里满当当特产,天啊,这她得吃多久啊?

因着梁谌挡着,大刘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那堆东西放在一旁,“你记得带走啊。”

穆于清并不觉得她推拒得掉,大刘这人一向豪爽,他给你的东西你不要也得要,要不然一大个子闹起别扭来哄都哄不好。

“好,谢谢大刘。”

大刘挠着头呵呵直乐,“于清,你男装也挺好看的。”

柳知夏坐在一旁也是一直笑,看来穆于清跟他们很熟,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家人一样,原来不止她一家人对于清好,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欣慰,这么好的姑娘,全世界都该为她让路。

时间也不早了,穆于清携着柳知夏就要回去了,两人住的地方一南一北不好送,梁谌只好叫来张涛送柳知夏回家,自己则送穆于清回去。

梁谌本来想直接送她回秦家的,话一出口就是问她住的地址,梁谌问了地址驱车就向北苑驶去,“他就让你住北苑?”

“啊?”穆于清不明所以。

“我说,你的…丈夫就让你住北苑?我记得你说他是富家公子。”

“没有,是我自己要住的,北苑没你们想的那么糟,还不错啦。”

梁谌眸中染上一丝不悦,北苑相对来说比不上潇乐那一块,那儿的环境也就一般,他就让于清住那种地方?!

他不知道是为穆于清住那生气还是为那个男的就这么对穆于清而生气,反正他心里极其不舒服,到现在也没一个电话打过来,是真的不在乎她么?

“于清,我……”对上她清澈的星眸,梁谌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本来想劝她离婚的,可就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穆于清漾起笑容。

被她的笑容惊艳到,他突然有点狼狈,“没…没什么。”

“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我回来,谢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不客气,于清,我一直以为你住在秦家。”

穆于清顿了下,目光冰冷,“是住在秦家,但我现在男装不方便,还是回北苑好一点,没几个人知道我扮男装的,不想让他们知道。”

梁谌没出声,听她的语气再联合生日宴上的事,他推断出穆于清跟秦家人其实关系并不好。

他多想说他有多担心她,多心疼她,可触到她的眸子就莫名的说不出来,那些情绪根本无法宣之于口,他不敢让她知道。

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嗯,我今晚太累,不回来了,北苑离得近,我回北苑就好。”

车停在北苑小区门口,穆于清抱着一堆特产下车,“夜深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有空一起吃饭。”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好”。

沈听风这回没再开车,他被许司燊勒令坐副驾,以免再来连续不断的“意外”。

路过北苑的时候沈听风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穆于清正跟车里的人说话,他一个气怒就叫许司燊停车。

打开车门就怒气冲冲走过去,今晚他的火气可大得很!

许司燊也看到了抱着一堆东西的穆于清,他皱了皱眉,想到沈听风捶着桌面跟他说的阿言对她用情至深,但他却时不时换个女人在雎沐里快活,现在又是跟谁在一起?

他对男装的穆于清的唯一印象还是第一次在雎沐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居然胆大包天地扇了南绪言耳光,还嚷嚷着怪南绪言摸了他的大胸肌。

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南绪言时不时就在雎沐里抛掉自己的冷淡跟他搂搂抱抱,可偏偏这小子还不知足,趁着南绪言没空就勾搭女人,这可是实打实的双性恋且脚踏多条船。

穆于清和南绪言都是这小子的受害者,许司燊是越看越来气,也就没阻止沈听风前去教训他。

穆于清还在跟梁谌道别,突然左边气势汹汹走来一个人影,边走边谩骂,“你小子真是死性不改,刚才还是柳知夏,现在就又换人了,你就那么饥渴吗?!”

穆于清头大,怎么在自己小区门口还会碰上这个抽风的沈听风啊。

梁谌还没倒车就听到了沈听风的谩骂,他熄了火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哟,又换了个男人,男女通吃你受得住吗?!啊?!”

穆于清此时也狠狠拧了眉,她并不知道沈听风是什么意思,但听这话也是怒上心头,这是在骂她乱搞吗?!

梁谌的认祖归宗宴还要半个月才举行,沈听风不认识他也正常,他瞥了一眼梁谌,冷笑:“哥们儿,看你长得还不赖,怎么眼睛那么瞎看上这么个整天乱搞的小子,该不会你也是跟他一类的吧?!都不要脸!!”

梁谌到底是做了多年警察,善于抓住话里的重点,他叫于清小子,那就证明他其实并不知道穆于清是女儿身,又听到刚才他说了个名字柳知夏,断定他之所以在这找茬是因为他以为穆于清在乱搞男女关系。

但其实,他们什么也没有,如果他知道穆于清是女儿身,一切问题都不会有,也不会有这么难听的话说出口。

想到这,梁谌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穆于清也恼了,冲着沈听风就嚷:“沈听风!你特么疯了吧?!谁允许你这么说我朋友?!”

第190章 还不就是你这个傻缺!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0章还不就是你这个傻缺!沈听风一看他炸毛了,火又往外冒了,“朋友?是哪种朋友啊?床伴吧,说得那么好听!在酒吧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穆于清的眉头越皱越紧,眼里满是怒火,这沈听风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床伴?!

简直不知所云!

沈听风上前一步推搡她,她一下子没注意就倒在了地上,大刘给的特产也撒了一地,原本磕破皮的手臂此刻又划破了一大块,潺潺流着血。

穆于清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她是穆于清,可被梁谌扶起,手上传来痛感,她的注意力就全到手上去了,本该喊出去的‘我是穆于清’就没时间说出口了。

扶起穆于清后,看到她隐忍的痛楚和大滴大滴往下掉的血,梁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骂一声“混蛋”,一拳就向沈听风招呼去,两人瞬间就扭打起来。

许司燊一看情况不妙,这沈听风明显处于下风啊,挂彩了都,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个练家子,要这么打下去沈三肯定会被揍得极惨。

“别打了!”

他也加入战局,但是他没打,他是使劲拉开两个人,在人家小区门口打架影响很不好。

拽回了沈听风,许司燊不由分说就拖着他往车里走,沈听风被拖着还拼命地踢着腿,“许三,你放开我!”

沈听风挣扎不过,但他还是回头怒吼:“你小子给我等着,就算我放过你,于清也不会放过你,下回别让我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梁谌“咯噔”一下,他叫的是于清没错吧,那意思他们原本就认识?只不过是没认出来这是扮了男装的穆于清罢了。

穆于清蹲着把大刘送的东西一样样捡回来,看得是梁谌一阵心疼。

帮着她把东西全部塞回袋子,他才问:“你没事吧?”

穆于清轻轻摇头,梁谌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破了那么大块皮,血还在往下掉,怎么可能没事?

“你们俩认识?”

穆于清闷闷点头,“嗯,挺熟的,他没认出我来,对男装的我好像有误会,但我自己都不知道,男装的我好像跟他没有交集,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今晚在酒吧也是,莫名其妙就冲我砸酒瓶子。”

扫过她脸上的伤,他问:“所以你的脸是他弄的?”

穆于清轻轻应了声“嗯”。

“梁谌,那些视频你们采做证据后能不能删掉?那些受害的人,只要视频没流出去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让她们维持如今的生活吧,女人挺难的。”

梁谌神色复杂地点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别人,是该说她傻还是说她善良?

目送着穆于清走进小区,梁谌在车内深深吸了支烟才倒车往回开。

沈听风坐上车就一言不发,他是着实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饥渴,前边还是柳知夏呢,这一会又是一个男人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想起这小子愤怒的眼神,沈听风嗤之以鼻,“你说他能干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居然还敢对我露出那么愤怒的眼神,真是。”

“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他好像一直都在愣怔,就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骂他那么久他也好像很愣,直到你骂了那男的他才生气了。”

沈听风揉揉眉心,他好像也没跟他争辩过什么,眼中的无奈和不解无端让他想起了穆于清,她也是对于别人的误会懒得解释。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他跟阿言在雎沐里搂搂抱抱还亲上了,还是阿言主动的。他现在身边换了多少个女人,今晚居然还看到了男人,简直伤风败俗!”沈听风越想越气。

“你只看到他跟阿言举止亲密,那其他的呢,也这么亲密吗?”许司燊总是不愿意相信,有着那样干净的眼睛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好像也没那么亲密…但是…他就是不对!”

许司燊知道他在气头上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了,也懒得再去剖析,总会弄清楚的,就先这样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小子居然也跟于清住同个小区!也不知道跟于清打过照面没有。”

许司燊若有所思,“于清也住那?”

“对啊,但是不知道是哪一栋,上次就她送我回来又自己回去的。”

穆于清一进屋把大刘送的特产归置好,才拿医药包来给自己消毒,酒精沾在她破皮的伤处疼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天杀的沈听风!等我明天杀过去揍扁你!还敢推姑奶奶,不知道我的武力值很高吗?!”

刚说起沈听风,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于清啊,睡了没?”

哎哟喂,这不同寻常的语气,这得喝了多少?

想起他今晚的种种不友好,再看看自己左手一大块的伤口,穆于清没好气骂道:“你特么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

沈听风明显噎了一噎,“干什么你,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回头小爷我揍他去!”

特么的,还不就是你这个傻缺!

“你说真的?你可不要后悔!”

“你就说吧,我铁定把他揍得服服帖帖,以后见你都得叫你一声姑奶奶!”

穆于清被他逗笑了,只怕你知道是你的时候你肯定傻眼。

“那个人就是你!沈!听!风!”

沈听风听到她的话简直难以置信,“搞笑吧你,我可是对你好得不能再好了,你还要揍我,不,你还要我揍我自个儿?”

“我受伤了,不跟你废话了,记得自己揍自己,揍得狠一点,见面要叫我姑奶奶!”

沈听风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玩意儿?受伤了?

“哎哎哎,你怎么受伤了?难道你跟人干架了?什么仇什么怨,回头我给你报仇去!”

穆于清深吸口气,“我怎么受伤的你不是最清楚吗?!我特么就是被你打……”伤的那个小子。

可惜话没说完,手机就没电了,穆于清盯着手上黑屏的手机瞬间无力了,这都不让她解释清楚了?!

算了,明天再说。

“喂喂喂,于清…”沈听风对着手机直喊,“怎么挂了?话都没说完呢,她怎么受伤的我怎么知道?”

许司燊若有所思,“行了,多喝几杯就这德行,赶紧滚进去洗澡,一身臭烘烘的。”

把沈听风推进浴室,许司燊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阿言?

想了又想,还是没打,先把事情弄个清楚再说。

穆于清累垮了,特意撒上花瓣泡澡,尽管手受了伤但还是觉得泡个澡舒服些,反正手搭在浴缸壁上就好了。

“该死的沈听风,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凶神恶煞的,我欠你五百万还是抢了你女人啊……”

氤氲的热气舒缓着穆于清乏累的身躯,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双手搁在缸壁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夫人,醒醒。”

“于清,快醒醒!”

南绪言破门而入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半张脸都没在水里了,怎么摇也摇不醒。

穆于清悠悠转醒感觉脑袋晕沉沉的,动了动身子才惊觉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她不是在泡澡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再抬抬手,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是谁包的呢?

“醒了?”男人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穆于清揉揉头,“你怎么来了?还有我怎么到床上来了?”

扶着她靠坐着床头,他眼里的担忧责怪显露无疑,“你晕倒了。”

“昂?”

南绪言被她迷糊的软萌模样软化了,原本还想虎着脸教育她来着,她此时的小模样像只小猫,他轻叹一声把她搂进怀里。

“夫人,你晕倒了,在浴缸里。”南绪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穆于清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心虚,“唔…我就是有点累,然后就想着眯一会儿…”

“乖,下次不许泡太久,听见没?”南绪言惩罚性地捏上她的小脸,“你把为夫吓坏了。”

穆于清调皮地蹭蹭他的胸膛,“嗯,听见了,不生气了嘛。”

南绪言正色道:“好,那夫人告诉我,你手上的伤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穆于清迟疑了,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是那个抽风的沈听风弄的吧?照南绪言这个脾气,肯定会把沈听风揍一顿,兄弟之间可不能因为她伤了和气。

她扬起笑容故作轻松,“哦,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就磕着了,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南绪言幽深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像是直直地望进她心底,“真的?”

穆于清说实话是挺紧张的,她的手指又在互相缠绕,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当然是真的了,天太黑了没注意脚下,谁知道脚边有块石头。”

南绪言看着她仍然笑意融融的小脸,内心五味杂陈,她在撒谎!

他就那样看着她没有说话,穆于清越来越紧张,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疼么?”

穆于清暗暗松了口气,他这是没看出来她在撒谎吧,那就好那就好。

没等她回答,南绪言又自顾自地回答:“当然疼了,我夫人身娇肉贵的,磕破那么大块皮不疼才怪。”

穆于清笑着宽慰他,“没事没事,反正是左手,不碍事的。”

南绪言心头莫名烦躁,放开穆于清后去到厅里拿了水果刀往自己左手小臂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瞬间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第191章 我可能是在梦里练武功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1章我可能是在梦里练武功想下来找点东西吃的穆于清看到这一幕惊愕不已,“老男人,你在干什么?!”

夺过他手里沾血的水果刀扔到一旁,穆于清慌乱不已,赶紧一把扯过他坐在沙发上,拿来消毒水和绷带。

南绪言看她踩在地板上玉白的双足皱眉,“怎么不穿鞋?”

想要把她抱起来却被她躲开,她拧开消毒水说道:“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穆于清颤抖着倒下消毒水,被冲刷后的伤口泛白,肉往外翻,伤口还挺深。

“你在干什么,非要划自己一刀才舒坦吗?非要疼上一阵才开心是不是?你是猪吗?”穆于清边缠绷带边碎碎念。

这个老男人怎么回事,没发现他还有自残的倾向啊。

南绪言静静地盯着低声抱怨给他包扎的小女人,眸中的复杂之色逐渐被隐去。

穆于清给他绑了个蝴蝶结才看向他,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穆于清又恼火了,“你干什么啊你,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有这种不得了的自残倾向,要自残就给我远一点自残去,别碍着我眼。”

南绪言莫名的觉得生气的她也别有一番韵味,他抿紧的唇突地有了弧度。

“说你呢,别在我面前自残,我才不会心疼。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会可怜你,下次直接剁手好了,划个道子算什么男人!我真……唔……”

南绪言再也忍不住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她是在乎他的,是吗?

一番唇舌相交后,穆于清又羞又怒,“老男人,你又占我便宜!”

南绪言一把把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低声道歉:“抱歉夫人,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穆于清这会儿怒火已然熄灭,她突地有点过意不去,“我没事,真没事,你看我生龙活虎的,好着呢。”

“夫人,你不适合撒谎。”

穆于清差点没咬到舌头,他说什么?他说自己不适合撒谎?是哪里露馅了吗?

“…你…你在说什么?”再强作镇定的她还是结巴了。

“夫人,你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但我有的是办法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黑眸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穆于清垂下眼睑不敢看他,怎么骗他就那么难呢?

“老男人,我……”

南绪言食指贴在她唇上,“夫人,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不是非要听不可的,别为难自己。”

穆于清闻言不由动容,这个男人总是包容着自己,而自己却总是做一些让他担心的事,实在是不该。

“我…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才没有跟你说实话。”

“夫人,没关系,你想怎样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许受伤,不许让我担心。”

穆于清搂上他的脖颈,头靠着他的头,“好了,我会的,这次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

“夫人走过来是要吃什么?”

穆于清这才想起来自己走过来的目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吃点水果。”

“好,你歇着我去弄。”

把水果洗好又切成小块,南绪言才端着过来,“给。”

穆于清接过果盘一边吃一边数落他:“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划自己一道干什么,想学佛祖割肉喂鹰啊,很疼的。”

“嗯,是为夫不对。”

“当然不对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你把我吓到了,知不知道?”

“嗯,是为夫不好。”

“哎,我怎么这么啰嗦,是老了吗,絮絮叨叨地。”

南绪言忍着笑意摸摸她的发顶,“夫人不老,正值最美好的年华。”

穆于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看向南绪言,“你不会是因为我手受伤了,所以你才自己割了一道吧?”

南绪言神色未变,“没有。”

穆于清才不信,以前自己被顾念北捏青了手,也没跟南绪言说,南绪言后来就罚他自己不吃晚饭,现在这一道肯定又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所以他才惩罚他自己划了自己手臂一道。

“老男人,你真是!”

穆于清百感交集,这个老男人的举动真的是超乎她想象,你绝对猜不到他下一秒要干什么。

“夫人,我甘之如饴。”

“真是疯了!”

南绪言看她气呼呼的,心道:我早就疯了,从那年爱上你之后就疯魔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穆于清觉得口中的水果都没了味道,这个男人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心生愧意,都怪自己。

“夫人,为夫今天遣了一笔钱出去,用于购置福利院的种种物需,可能过段时间会落实到,你可高兴?”

“这么快?”

南绪言嘴角微勾,果然还是要找些她在意的事情来说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要是固执起来,这一道子的插曲就要没完没了了。

“夫人,这种事情只有全不全面到不到位,哪有快不快的,为夫在努力,争取达到夫人的要求,又快又落实到位。”

穆于清挠挠头,“嘿嘿,我不太明白那些流程。”

“没关系,为夫来弄就好了。”

穆于清开始犯困,“等我多去学习,再来跟你一起落实核查,我现在还有头等大事要做。”

她打了个哈欠,“朕乏了,该就寝了。”

南绪言一把抱起她,她微微一惊赶紧搂住他的脖颈低声道:“老男人,我可以自己走的。”

“夫人,地板凉。”

穆于清看了眼光光的脚吐吐舌头,她又急着找吃的忘了穿鞋了。

“知道错了?”

“我忘了,就想着吃的了。”

南绪言低头宠溺一笑,“小馋猫。”

穆于清微微脸红,他这么一笑她就面颊发热,“哪有,就是突然想吃。”

躺在床上穆于清的睡意席卷而来,没过一会就安然入睡。南绪言抚上她的脸,神色复杂,算了,她会说的。

穆于清睡觉一如既往的不老实,受伤的左手总是随意乱搁,南绪言无声叹气,只得抓住她受伤的手把她揽进怀里,“你这睡姿真是…野猫吗?”

好似只有在南绪言怀里她才会乖乖不乱动,她依偎在南绪言怀里嘴角微勾。

醒来的时候穆于清转了转头,南绪言身上清冽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又是在他怀里睡的?

果然,她还枕着南绪言受伤的胳膊!

她一个心慌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检查他的手,要是把他的手压坏了怎么办?

南绪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夫人早。”

穆于清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臂,还有弹性还有温度,应该没事吧?

“…早…早啊。”

看出她的心虚虚,他故意皱眉道:“为夫的手……”

穆于清果然变了脸色,“怎…怎么样了?没…没事吧?”

南绪言无辜眨眼,“你说呢。”

真…真被她压坏了?

“不…不会吧,我又闯祸了,还…还能动不?”

看她紧张自责的小表情,南绪言越发有逗她的兴致,怎么在外那么聪明机灵,在自己面前就傻得不行,这蠢萌蠢萌的真是惹人疼惜。

“动不了了。”

穆于清瞪大了眼睛,动…动不了了?

“动…动不了,那…那怎么办?”穆于清慌里慌张的,也没看到南绪言眼里浓浓的笑意。

“以后夫人就专门在家伺候我,夫人意下如何?”

“哦。”

南绪言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穆于清闷闷的盯着他那只胳膊,唉,又是自己惹的祸!

眼神转到他脸上的时候才看到他强忍着笑意,穆于清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被他哄骗了!

“好啊你,居然敢逗我了。”

“夫人,是真的动不了了。”

穆于清这回斜着眼睨着他,一脸的狐疑之色,“真的?还想骗我?”

南绪言哭笑不得,怎么这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没骗夫人,为夫这是麻得动不了了,夫人给揉揉?”

穆于清微微用劲捏他,“有感觉吗?”

南绪言摇头。

再大力了点捏,“这样呢?”

南绪言还是摇头。

枕了一夜不麻才怪,穆于清两手并用地给他捏手,还不断埋怨,“你这是手又不是枕头,就不会自己抽回手吗?”

“见夫人枕得舒服,也就没顾上,也就刚刚觉得麻。”

南绪言面色无波地撒着谎,她没枕多久手就开始发僵了,只是见她睡得香甜才没舍得抽回手,他很享受她枕在他手臂的过程,虽然自己的右臂又僵又麻。

“你是怪物吗?”

南绪言轻笑,“夫人睡姿为夫可是不敢恭维,若有不慎不是被夫人一脚踹下床,就是被夫人突如其来的长臂击打,这不为夫只得牢牢抱住夫人免得误伤自己么?”

穆于清囧了又囧,她的睡姿这么…豪放的吗?不应该啊,她以前睡觉都规规矩矩的,都不轻易翻身,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确实,穆于清以前在福利院待过一阵,那时候午睡都会有人来督促,是以穆于清养成了平躺着睡觉的习惯。

难道是因为老是被南绪言搂着睡觉,一旦他不在身边自己就开始左翻右翻睡姿豪放了?

“呵呵,是吗?我可能是在梦里练武功。”

南绪言瞥见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就知道她肯定羞恼得不行,柔滑的指尖按压着自己麻木的手臂,南绪言胸腔里溢满了温柔与宠溺。

“看来夫人这武功是用来对付为夫的,昨晚……”

穆于清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我以后睡觉乖巧些还不行吗?”

第192章 你昨晚弄伤她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2章你昨晚弄伤她了柔软的掌心覆在他唇上,南绪言伸出舌头快速地舔了一下,穆于清像触电般收回手。

“你…你…”

南绪言低笑,“哦?为夫怎么了,夫人怎么脸这么红?”

“不理你这种腹黑的大尾巴狼,我要起床了。”

南绪言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多,起什么床?

抓住她的手一拽,穆于清瞬间就倒在他胸前,“夫人,时间尚早,再陪为夫睡一会。”

“我还得下去跑步呢,不能懈怠。”

“哎哟,我的手好疼,快看看是不是渗血了?”南绪言皱起了眉头。

穆于清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去看他的伤口,要是渗血了那就麻烦了。

仔细端详了一会,他被包扎的手臂完好无损,就连蝴蝶结都没有皱,这个老男人又在逗她!

“夫人,再陪为夫睡一会可好?”

瞥见他眼睑下淡淡的黑眼圈,穆于清还是妥协了,“只许一会啊,我不能迟到的。”

“好。”

穆于清再次躺在他身侧,但她已然没了睡意,即便是想要闭目养神也做不到。

“睡不着?”

“嗯,也不知道怎么了,平常都是能再睡一会的,可能是因为你在身边就特别清醒。”

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与自己对视,“那我们好好聊一会儿吧,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那…你想聊些什么呢?”

“聊夫人以前的事吧,比如夫人在学校里的趣事。”

穆于清想了想,“我记得我刚念高中的时候有个老师姓王,教数学的,他的普通话带着口音的,我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萝卜鸡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说的忽略不计……”

“有一回熬夜,第二天就起晚了,急匆匆就跑去上课,上了大半节课才发现这不是我的课程,我走错班级了,趁着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我偷偷溜了,准备从后门进自己班级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教室都没人,原来我记错了,我那天早上根本没课……”

南绪言静静听着她回忆她的过去,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她本是自己的童养媳,自己留给她的只有那个午后倨傲的背影,从不关心她的事,直到那年……

“夫人,是为夫不好。”

“昂?什么?”

南绪言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为夫当年太过冷傲,没有顾及你的想法,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自由生长,你的酸甜苦辣我都不曾知晓,你难过的时候我不在,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不在。想想自己挺混蛋的,才十二岁就那样对待你,我现在挺后悔的。”

穆于清倒没有怪他的意思,但她也颇有感触,“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这腹黑是从小就有的。不过啊,换做是我我也不乐意啊,你想想,从福利院随便拉个女孩子就说是自己童养媳,且不说人品如何,这么突如其来的,反感也是正常。”

南绪言眼眸涌上酸涩,这个小女人竟没有半丝抱怨,他倒是宁愿她痛骂自己一顿的,可她没有。

“嘿嘿,其实我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叫童养媳,我还以为就是跟福利院里一样的玩伴,只不过是从一群变成了一个。我哪想到童养媳就是你未来的老婆啊,后来长大了知道童养媳是什么后也是气恼了一阵子,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来看看你长成什么鬼样子来着,一般长得丑或者病入膏肓的人才会早早就养个童养媳。谁知道一直没机会见到,说实话我也挺抗拒的,万一你是个又老又丑的秃顶男人呢,那不白瞎了。”

穆于清顿了顿,“我其实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一毕业就被结婚的时候我就满脑子想逃,凭什么呀,就凭你们南家养我那么多年?我可以挣钱还你们呀,然后我逃了。没想到你的人动作还挺利索,没多久就找到我了。”

南绪言很想告诉她,在她逃出帝都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只不过是琐事缠身才没立即派人抓她回来。

“唔…见你第一面颠覆了我所有对你的想象,原来你长得那么好看,我要是男的肯定会被你掰弯的。”末了,穆于清还煞有介事的点头以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夫人一直以为为夫长得…极其丑陋?”

“嗯嗯,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某某家少爷相貌丑陋,为了延续香火不得已找了个童养媳。”

南绪言刮刮她的鼻头,“还有呢?”

“还有啊,要不就是某某家公子身患怪病将不久于人世,是以为了诞下后代也找了个童养媳养在家中。”

“很可惜,为夫两样都不沾,为夫可是有财有颜还有个健康的身体,夫人可是幸运得很。”

穆于清笑眯了眼,“那说明我上辈子净做好事了,佛祖派我来收你这个妖孽。”

“那夫人收吗?”

“看在你长得还不赖的份上,朕勉为其难把你收了吧,免得你孤独终老。”

两人嬉闹了一会才起了床,一起在洗漱间刷牙洗脸,又一起出门。

把穆于清送到公司门口后,南绪言直接去了公安局,穆于清不说并不代表他不会去了解事情真相。

南绪言在高层的带领下到了暂时收押老平的看守所里,他长腿交叠坐在候审室等老平出来。

老平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手上戴着手铐,脚上带着脚镣,丁零当啷走到南绪言面前,还没看清楚要见他的人长什么样就被狠狠一脚踹倒,身子在地上滑了一米远。

老平痛苦*,这一大早的就来这么狠,是有多大仇?!

高层见状话也不敢多说,在南绪言冰冷的目光下带上门出去了。

室内仅剩他们两人,老平艰难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在踹倒他后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自己是一具死尸。

“老平?”声音也漠然冷冽。

老平慢慢爬起来,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谁?

“我…我就是。”

南绪言突然扯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敢动我的女人,看来是嫌活得太长了。”

老平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鞋印,原本就胖的脸瞬间肿了,老平嘴里充满了血腥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被拳脚相加。

“听不明白?”

老平吐了口血水点点头,好歹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吧。

“昨晚,你伤了我的女人。”

老平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男人是来给自己女人出气的,“她也揍了我……”

“我的女人揍谁都不需要理由,但是,谁也不许伤她分毫!”

老平看着面前周身尊贵气质的男人越发觉得恐惧,这个男人俊美如神袛,却堕人入地狱。

“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动您夫人的…”

回答他的又是狠狠地一脚,老平直直飞撞到墙上又滑落在地上,他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我的夫人我都舍不得动她分毫,你却敢伤她,简直找死。”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在老平的耳中就是一道道催命符,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南绪言把老平狠狠打了一顿后才拉开了审讯室的门,对守在外面的看守员说了句:“好好招呼他。”

南绪言走后看守员才进去,一看老平奄奄一息躺倒在地上,脸肿得看不出原样,可见南绪言下手之狠毒。

南绪言坐上车,直接开往帝都第一医院,该找沈听风教训教训了。

沈听风哼着小曲儿踏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发现南绪言抱着手长腿交叠坐在他的专属椅子上,看到他来眼睛一眯,“来了?”

沈听风顿时警铃大作,南绪言向来很少到他这里来,尤其是早上一次都没来过,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他那微眯的眼睛露着冷光,是自己看错了吗?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血雨腥风。”

沈听风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么狂暴的吗?还是不是兄弟?

沈听风笑着打哈哈,“嘿嘿嘿,一大早的你跑我这来就是为了吓唬我?我知道错了,不该在没跟你报备的情况下就跑回来了,不过我已经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咱能不能把这血雨腥风转化为和煦春风?”

南绪言言简意赅:“不能。”

沈听风抬手欲搭上他的肩膀,不料被南绪言大力捏住,沈听风疼得大叫,“你干什么?!快放手,要是捏断了没法行医小心患者找你拼命!”

“尽管来。”

沈听风疼得冷汗都要出来了,怎么这一大早的是他上班打开方式不对?

“放手放手,有话好好说嘛。”

南绪言甩开他的手,沈听风霎时松了口气,揉了揉疼得不行的手腕他黑脸道:“不就是提前跑回来了吗,多大点事,至于对我动手吗?!”

“不是这个。”

沈听风搜刮了脑海里所有的回忆,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他这闹的哪一出?

“那是哪个?我这一刚回来你就上手动我,哪根筋搭错了你。”

“你昨晚弄伤她了。”

南绪言没把穆于清名字说出来,只是冷冷看着错愕的沈听风。

这话落在沈听风耳朵里,在他心里掀起了了滔天大怒,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有脸找南绪言告状!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第193章 真不是顾念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3章真不是顾念北?沈听风双眼闪着簇簇火苗,好啊你个男女通吃的小瘪三,还敢去阿言面前告我黑状,你给我等着!

沈听风是万万不敢承认的,南绪言的脾气他知道,无论谁敢碰他在意的人或事物,他能分分钟不带感情地把你卸了。

故而怂惯了的沈听风装傻,“谁?”

“别给我装,你知道我说的谁。”

沈听风无奈,只得打算实话实说,“阿言,你知道我昨晚在雎沐看到什么了吗?我看到了那小子约了个姑娘聊得可嗨了,简直滥情耍流/氓啊,我替你不值。”

南绪言了然,原来是这样,这家伙怎么还认不出那就是于清呢。

“我知道。”

沈听风激动了,“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在雎沐里钓了一个姑娘家就算了,回去的时候又另搭了一个男人,你说这样的人你怎么就不能放手呢?”

南绪言一听就知道穆于清肯定又是换上男装去雎沐玩耍了,她的男装扮相没几个人能识破,包括自己也是看了大半天才看出些许端倪,就别提沈听风这个大老粗了。

“你说说那柳知夏是不是傻,那小子都脚踏多条船还男女不拒了,她怎么就还跟着他呢?”

哦,原来是又约了柳知夏。

“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爱听,但是你好歹要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单身还好,可你不是,要是这事被爆出来,你让于清怎么办?好不容易算是有个家了,你特么外面有人了,还是个男人,这落差多大。”

“我知道。”到时候你知道你所说的我外面有的那个人还是于清估计你会整个人傻掉。

“你这人!怎么还这么云淡风轻,你说你对于清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感情?难不成你都是装的?就因为你南家养了个童养媳所以你非娶不可,给了她名分后就在外面乱来?”

“并不是,总之你之后别找他麻烦,再有下次,我保证削了你。”

沈听风眼里的火苗越燃越烈,这小瘪三还挺会告状,阿言都特地过来指责自己了,等自己再碰见他肯定要他好看,居然敢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

南绪言动了动左手,沈听风一眼就看到了衬衣里的白色绷带,这是受伤了?

“你手怎么了?给我瞧瞧。”

“受伤了。”

沈听风扯过旁边架子上的白大褂穿上,去解南绪言的袖扣,“我说你这手臂怎么鼓鼓囊囊的,搞半天缠了绷带。”

好在南绪言衬衣的袖子够宽,勉强能把袖子挽到臂弯处,沈听风端详了一会,视线锁定在那个蝴蝶结上,“谁缠的?”

南绪言不语,只淡淡给了他个眼神,沈听风嘴角又抽上了,那小子缠个绷带系个蝴蝶结干什么?图个美观?

尽管沈听风对那小子有着极大的不满,但看南绪言手上缠得相当不错的绷带也不由夸赞:“缠得还不错,那些个实习了一年多的医学生也不一定能缠得这么好,想来那小子肯定是经常受伤,要不怎么能缠得这么熟练而且还好看。”

南绪言沉默,她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包扎伤口了,消毒上药缠绷带动作相当利索,这得受了多少回伤才能自己弄到这份上。

“里边有上药的吧,回头给你搞瓶祛疤水,别留疤了。”

南绪言到嘴的“不用”硬生生吞了回去,想起她叫他老男人,要是此时手上又多了道狰狞的疤,先不说她嫌不嫌弃,愧疚肯定是有的,还是算了吧。

“好。”

沈听风一听他的好就嘀咕开了,“你以前不会用什么祛疤水的,是因为什么你才这样接受祛疤水了?”

“她会内疚。”

沈听风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感情他手上这伤也是因为那小瘪三呗,心疼就给自己来一刀?

“你真是疯了!”

“嗯。”

南绪言也没反驳,他确实是疯了,在爱上她之后,他的种种举动都像个疯子,她伤他也会在自己身上弄一道伤来陪她一起疼。

沈听风那个气啊,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也真是服气到了极点。

“去临城的结果怎么样?”

“那肯定成功啊,小爷我一出马哪有失败的道理,疯了也还是能问话的嘛。”

“你去了十三天。”

沈听风咬牙切齿,你特么一定要提醒我我去了多久才问了几句话吗?!

“十三天也不算久,不管怎么样,我可算是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说着掏出一个小小的方盒状的东西递给南绪言,“都在里面了,真是狠毒。”

南绪言接过小方盒揣进口袋就施施然起身,话也没说就走了,气得沈听风牙痒痒,“你说句谢谢会怎样?!”

“多余。”

沈听风嘴角抽抽,这阿言老是这么沉默寡言,也就在穆于清面前多话,搞不懂他是怎么又看上一男的。

沈听风颓然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放空,习惯了在临城随心所欲的办事,突然又要按照排程苦哈哈的上班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穆于清今天来的还算早,池清祎还没来到,穆于清略一思衬,她肯定又是在厨房跟早餐较劲呢。

果不其然,池清祎没一会儿就满面愁容的来了,穆于清一看她那么丧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失败了。

“总经理早。”

池清祎没精打采地摆摆手,“早。”

接下来就是沉默的工作,池清祎喊了声,“于清啊,给我泡杯咖啡。”

穆于清放下手上的工作起身去泡咖啡,磨好咖啡豆穆于清才开始泡,浓浓的咖啡味瞬间弥漫了两间办公室。

“总经理,咖啡。”

池清祎眼睛盯着电脑,“先放桌上吧。”

穆于清把咖啡轻轻放在桌上,池清祎扫了一眼才看到她手上缠着的绷带,“你手怎么了?还有脸怎么回事?”

要不是她送咖啡进来,池清祎还没发现她脸上贴了个卡通创可贴,手上还缠着绷带。

“如你所见,我挂彩了。”

池清祎站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啧,看你这样子,昨晚跟人干架了吧?看你表面斯斯文文,居然也会跟人打架,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气魄。不过,你真是太丢人了,居然打输了。”

穆于清认真点头,“嗯,早知道你那么生猛,我就该叫你一起去,好让我瞻仰你一回。”

池清祎拍拍她肩膀,“怎么样,看你手臂缠成这样,很严重?”

“没事,就被石头擦伤而已,又不是什么真刀真枪的。”

池清祎凝眉,“你这架不是跟秦豆蔻打的吧?”

“我会傻到跟她打架?要真打的话她指定得躺在床上过三个月,不过那得过段时间。”

“哇,一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怕了,说实话,你昨晚干嘛去了,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打架的人。”

池清祎严肃下来,尽管她不清楚穆于清的过去,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也清楚穆于清绝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不会鲁莽到跟别人打架还挂了彩。

所以,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穆于清很想脱口而出,我就是那种随便跟人打架的人,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池清祎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她围着穆于清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食指直指穆于清的鼻尖,颤了又抖。

“你这欲言又止的,昨晚上的人是不是顾念北?其实他对你用情至深,发现这么几年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他尾随你到你住处,把你堵在墙根准备对你用强,你誓死不肯于是一脚踹他裆部,于是他恼羞成怒跟你扭打起来,你势单力薄敌不过他,所以你挂了彩。所以,我问你的时候你眼神躲闪欲言又止,告诉我,我猜的没错。”

穆于清差点没被她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吓到脱形,这惊人的想象力堪称世界之最。

穆于清没好气一把拍掉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特么你这惊人的想象力简直令人发指!”

池清祎更吃惊了,“于清,你…你你爆粗口了。”

“哼,我都能跟人干架,爆粗口又算得了什么?”

池清祎拽拽她的手,满脸的好奇,“真不是顾念北?”

“不是。你这想象力都可以瞬间拍成一部狗血连续剧了,咱得现实一点,过去的咱就让它随风而逝,珍惜眼前才是硬道理。”

“哎哎,我这可是按实情来猜想的,万一你俩旧情复燃了也说不准。”

穆于清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打住打住,这个事情压根没有半点可能,我和他在几年前就已经缘尽了,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池清祎轻轻弹了一下她受伤的左臂,“好嘛,那你告诉我你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真要听?”

“要听。”

“好吧,我昨晚跟一个胖子打架来着,然后扭送公安局了。”

池清祎越发纳闷,“你跟一个胖子打什么架?丑到你了?”

穆于清是真的很想砸开池清祎的脑子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着什么脑部组织,怎么老是说些让她哭笑不得的言论。

“没有,看起来挺憨厚老实的,第一感觉就是本分,谁知道憨厚老实面孔下的他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渣!”

老是在车里释放*迷倒女性乘客,在她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对她们进行侵害,事后又把她们的衣服整理好,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这老平可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第194章 我去你奶奶的将养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4章我去你奶奶的将养池清祎觉得重场戏到了,她站得笔直听穆于清接下来的讲述。

穆于清并没打算说的,谁知道池清祎这人拗起来也是让人毫无办法。

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给池清祎听,当然她隐瞒了自己男装的事情,打斗也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池清祎是万万没想到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想若不是穆于清不放心跟着一起走,只怕柳知夏就被毁了清白了,而且还毫不知情。

“于清,你这是上演了一出智擒色魔啊,要不是你发现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良家妇女遭受玷污呢。啧啧啧,就是可惜了你这张如花的小脸啊。”

“也是碰巧,要不是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他眼睛里的邪光,我可能会让知夏一个人回去,那就会被这死胖子玷污了。”

池清祎在赞扬她的时候也还是挺后怕的,要是没发现司机的欲行不轨,有可能她也会惨遭毒手。发现了打斗了一番,对方可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万一没打过会不会更惨。

“于清,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打不过怎么办,万一对方急眼了怎么办?”

穆于清怔了一会,她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自诩学过几年武术可以打倒看起来她能打得过的人,却没想过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我没想过。”

池清祎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没想过你也敢往上冲,万一你打不过又要怎么办?被玷污?被害?”

“我以后注意,不那么草率鲁莽了。”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这是会吓出心脏病来的!”

穆于清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保证第一时间报警第一时间通知你。”

见她认错态度也还诚恳,池清祎脸色好了许多,“这还差不多。”

且说南绪言从医院里出来,车子一拐就直奔池清祎公司,他来的时候穆于清恰巧去了卫生间,他就坐在池清祎办公室里面等。

池清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她的偶像诶,居然到她公司来了,不需要任何理由她都能乐上一天。

“南大哥,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公司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无妨,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池清祎内心狐疑,他的公司在北边,自己的公司在南边,哪来的顺路一说?难道是去哪个公司洽谈的时候顺路过来看看?

南绪言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把衣袖扯下来,他左小臂缠的绷带毫无疑问吸引了池清祎的目光。

“南大哥,你手这是怎么了?”

“哦,不小心划到的。”

池清祎无端想起了也是左臂受伤缠了绷带的穆于清,“我的助理也是左手受伤了呢。”

南绪言淡淡不作声,他当然知道穆于清受伤了,这不来这就是为了她。

瞥见穆于清回来了,池清祎叫她泡两杯咖啡送进去,穆于清应了,这是来客户了?

端着咖啡走进去,开门的那一刹那无意间撞入了一双深沉的黑眸,他怎么来了?

穆于清恭恭敬敬把咖啡端到南绪言面前,“南总请喝咖啡。”

南绪言收回灼灼目光淡淡开口,却不是跟她说话,“池小弟,看不出来你这公司不够仁道啊。”

池清祎“咯噔”一下,什么就不够仁道了?发生什么了吗?

“怎…怎么了?”

“你的助理手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工作?”

池清祎和穆于清双双愣住,穆于清看他一眼,收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才知道他来的目的就是她。

池清祎更懵了,她还以为是她的公司出了什么影响不好的大事,没想到是这么点小事。

“我马上就让她回家休息,带薪休假,带薪休假。”

穆于清还没摆手拒绝就被南绪言截了话头,“穆小姐,有这样开明体贴懂得体恤员工的上司实在是有福,既然这样,穆小姐就回去休息吧。”

池清祎也紧接话茬,“对对对,于清啊,回家好好养伤,不好不许来上班,听见没有?”

穆于清那叫一个懵逼,她就左臂受了点伤就被勒令回家休息?这老男人搞什么鬼?

穆于清懵在当场,她这又不是工伤又不是太严重会影响工作的,让她回家休息干什么?

“我……”

“穆小姐不必紧张,这是池小弟做出的正确决策,你还是赶紧回家养伤吧。”

穆于清:特么的姑奶奶我是残废了吗?就这么点小伤非要我回家躺着发霉?

“对,于清啊,你这就收拾收拾回家养伤,这可得好好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穆于清:对个屁你对,老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就又伤筋动骨了?

“总经理,你这英雄崇拜主义也是太过可怕了吧,他叫我回去你就叫我回去?”

池清祎点头,“我南大哥的任何决策都是相当正确的,我就听他的。”

穆于清:你个没脑子的二傻子!他分明就是特意来抓我回去歇着的!

南绪言悠悠看了穆于清一眼,“依我看来,穆小姐的强势应该挺严重,还是回家休息为好,万一伤及根本那可就不好了。”

要不是池清祎在,穆于清肯定气到冲上去咬他几口以泄心头不快,明明你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一大早不去公司跑来这里给自己变相的请假,太专制了!

“对,于清,你可不要固执,这事非同小可,你可要好生将养。”

穆于清:我将养你奶奶个腿!这老男人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叹了口气,穆于清转身,“好,我这就回家。”

穆于清也没什么东西可收的,把手机放进包里就要夺门而出,就听池清祎狂喊:“于清,不用担心薪资问题,带薪带薪!”

估摸着穆于清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南绪言把咖啡一口喝干就跟池清祎告辞了。

“你不再坐会儿?”

“我还有事。”甩下这四个字南绪言就长腿一迈扬长而去。

穆于清走出公司大门,看了眼渐渐火辣的日头,从包里掏了伞打开才悠悠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辆限量版的迈巴赫停在她身侧,南绪言摇下车窗对她喊道:“夫人,上车。”

穆于清还有些恼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就直直往前走,南绪言知道这小女人肯定是闹脾气了,他噙着笑意缓缓跟着她。

“夫人,外边日头大,快到车上来。”

穆于清:理你才有鬼!

南绪言停下车,拉开车门就大步向前,微微躬身就把穆于清一把横抱起,穆于清吓得差点把伞扔掉。

“你干什么?!”

这是怒了?

南绪言不变应万变,仍是噙着笑意看着她,“夫人,日头大,小心中暑,为夫送你回去休息。”

穆于清撑着伞遮着两人,她看着南绪言一时无言,南绪言突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夫人不要生气,受伤了就回家歇着嘛,赚钱养家这种事情留给为夫。”

“哼,我这班上的好好的,被你这个老男人给搅和了,又不是手断了,哪就那么娇气上不了班,就整理个资料倒杯茶的,又不是力气活,干什么要回家休息?!”

“夫人,是为夫不好,咱们先回家,为夫的伤要裂开了。”

这话才有威慑力,穆于清挣扎着就要下来,要是他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才好。

“夫人别乱动,一会就好。”

乖乖让他抱着坐上副驾,又乖乖的任他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穆于清乖巧的坐好,像极了排排坐等待着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夫人,你这样子让为夫很是苦恼啊。”

“怎么了?”

“没什么。”

南绪言总觉得穆于清外表算是个大人了,为人处事也是挺成熟的,但她内心依旧是个孩子,偶尔的孩子气让南绪言感到无比的愉悦,比如现在。

嘴上说着苦恼,内心实则暗喜,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呢?

“老男人,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不让我去上班的?”

“夫人果然冰雪聪明,为夫是有这个打算,而且现在已经成功了。”

“那你今早完全可以劝我不要去上班的呀,干嘛非得跑这儿来?”

南绪言浅笑,“夫人,我劝你你就会真的听话不去上班?”

穆于清讪笑,她确实不会听话乖乖躺在家里休息,就这么点小伤不去上班也太矫情了些,她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

“所以为夫什么也没说。”

穆于清扶额,“你这还算没说呀,人池清祎一听你的话立马把我往外轰,不清楚的还以为我跟她打架了呢。”

“夫人,就当放了个假,四处玩玩也好。”

穆于清微叹,再不乐意又能怎样,拗不过人家池清祎把南绪言的话奉为圣旨,一切照南绪言说的做,她只能私底下暗骂南绪言这个腹黑男了。

“你都不用去公司的吗?”

“夫人的伤要紧,公司有人在看管,我也不可能每天都往公司跑,底下的人看着就好了。”

“我这又不是多严重的伤,你至于跑这来暗示池清祎给我放假么?”

南绪言停下车等红灯,“在我眼里,夫人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夫人可是至宝。”

第195章 这话有没有吹牛的成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5章这话有没有吹牛的成分?穆于清真是想仰天长啸,这男人时不时就撩她,不知道自己很容易感动吗?

宋庄适时打了电话过来,南绪言接听后眉头一拧再拧,“想等让他继续等,我现在没空。”

手机那头的宋庄沉默了一阵,南绪言随即挂断了电话。

“有事你就先去忙,我自己回去也是可以的。”

“夫人,那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送我去医院吧,我去找沈三。”

南绪言不动声色依旧开着车,“好。”

穆于清一下车就直奔沈听风办公室,这身伤总得让他看看,害得自己没法去上班还不是拜他所赐。

沈听风身着白大褂坐在桌前写着病历,认真工作的他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叩叩叩”,沈听风抬眼望去,穆于清站在门口看着他。

“于清?进来坐。”

穆于清坐在他面前,眯着眼盯着他,这沈三昨晚发脾气像只暴怒的野兽,今天这么乍一看还是没法跟昨晚暴怒的他的形象联系上。

“不是,你这眯着眼看我是什么意思?”

“觉得沈少玉树临风,所以趁着没人多看几眼。”穆于清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听风一副你少来的表情,“打住啊,你家南少相貌更是世间少有,你别给我来这套,说吧,是不是又有事找我帮忙了?”

“确实是有事,但不是来找你帮忙的。”是来找你算账的!

“咦,我这才注意看,你脸怎么了?”

穆于清哼哼:“你还好意思问!”

沈听风整个人都迷糊了,什么叫他还好意思问?他都多久没见到她了,怎么隐身期间还能惹上她了?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今天才见到你的吧,我又惹你了?”

穆于清扬扬受伤的手臂,“看我这手你就没点印象?”

沈听风脑袋都大了,“怎么你也受伤了?你跟人打架了吗?”

穆于清敏锐地捕捉到他说的措辞“也”,还有谁来过?

沈听风轻咳两声做解释,“阿言早上刚来过,他也是左臂受伤,你现在来也是同样的部位,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不是最清楚吗?

“听说昨晚你在雎沐发了飙?”这么提醒你,也该想起来了吧?

“对啊,我觉着我那一瞬间爷们爆了,就该给那小子来点实际的万点暴击。”

穆于清:去你大爷的万点暴击!

“你的万点暴击就是磕个酒瓶子?”穆于清凉凉反问。

沈听风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举动相当爷们相当霸气,把那小子吓得一愣一愣的,别提多爽了。”

穆于清真的可以说是满脸黑线了,不就磕个酒瓶子,这就爷们霸气了?他是对霸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你确定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那必须啊,小爷我一出场气场全开,一个酒瓶子就掷过去了,那叫一个五彩缤纷。”

场面一度的诡异,穆于清满脸黑线,沈听风是激动溢于言表,怎么看怎么怪。

穆于清很想破口大骂,特么我那时候就是相当淡定,哪来的被你吓得一愣一愣的,我还怕个酒瓶子不成?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先不说这个,然后呢,你又去了哪?”

“当然是回家睡大觉啊,你没看见我今天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的,肯定是因为昨晚睡得好啊。”

穆于清腹诽: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倒不见得,满口胡言倒是真的。

穆于清循循善诱,非要把你推人的事给你记起来,“路上就没碰到点别的什么事什么人?”

沈听风“啪”一拍大腿就激动起来,“我昨晚上回去在你小区门口又碰上那倒霉孩子了,居然跟了个男人,你说可恨不可恨,我就又正义凛然地凑上去狠狠辱骂了他一番,那叫一个畅快!”

穆于清:我待会给你一个回旋踢,你叫的那才叫一个畅快!

穆于清眯着眼,眼里迸出一丝冷芒,“只是辱骂没动手?”

沈听风乐得合不拢嘴,“我是那种光说不打的人吗?肯定一上去就把他胖揍一顿,揍得他直叫我爸爸!”

穆于清是见识到沈听风的吹牛神功了,要不是自己就是他横竖看不上眼的那小子,自己还真差点就信了,说得那么真!

“我说沈少,难怪你这没有牛呢。”

沈听风脑子发蒙,什么牛?

“什么牛?我这是医院又不是生鲜超市,哪来的牛?”

“这牛都上天了,哪还能在你这待着不动。”

沈听风这回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说他吹牛?

他嘿嘿一笑,“虽然说有点夸大的成份,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啊,我是那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吗?”

“你就是!”

沈听风一下子就怂了,“好吧,就不能好好听我吹下牛吗,非得揭穿我!”

“沈大夫,咱得实事求是,可以适当吹点小牛,但也不要太夸张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行吧,说说你这手怎么回事,要不要我给你来个妙手回春肉白骨活死人?”

穆于清真想拍案而起给他来颗含笑半步癫让他早登极乐算了,这沈听风不正经起来就不能把他当人看。

“都说医者不自医,要是可以的话,你先治治你那张破嘴和秀逗的大脑,到时候我保证给你送面大锦旗,上面写几个大字‘拯救脑残除暴安良’,那场面绝对壮观。”

沈听风嘴角抽抽,“你怎么跟阿言一样话一出口就能噎死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腹黑,都腹黑!”

穆于清笑笑,这就算腹黑了,那是你还没见识到我腹黑的真本事,保准你永世难忘。

“来来来,给我看看我的伤,可别留疤了。”

沈听风撸起袖子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眼,“这包扎手法似曾相识,阿言包的吧?”

穆于清有点惊讶,这都看得出来?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换了绷带的,只记得她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绷带已经换过了。

别人怎么包的沈听风不知道,但像南绪言这种简洁绝不拖沓包出来的肯定就像她手上这样绝不会多缠一下,而且缠得相当均匀,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不差分毫。

“别惊讶,我这人虽然嘴偶尔不靠谱,但这眼力可是不错的,一看就知道这出自谁的手。”

穆于清暗道,你眼力不错不也没看出我女扮男装?

沈听风轻手轻脚地开始拆绷带的“我现在给你解下看看,有的伤口边缘平滑不易结疤,但有的又不一样了,我得好好给你看看,这么漂亮的手结疤了那多可惜。”

穆于清幽幽出声,“那你说把我伤成这样的人心思得有多恶毒,我一个娇弱的女人哪禁得起这种伤痛。”

“对,实在是太可恨了,对你这么漂亮的人都下得去手,简直是丧尽天良道德沦丧!”

穆于清突然咧嘴一笑,指着沈听风道:“这话你可要记住了,到时候你可要这样子帮我骂回去。”

沈听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穆于清挖好的坑里,一听穆于清软绵绵的说出这话顿时义愤填膺道:“那必须的,到时候我搬张凳子站他面前狠狠唾他一脸,大骂他不是男人,孬种!”

末了还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空气不断地点啊点,可把他厉害坏了!

穆于清笑得前俯后仰,这沈听风果然好玩,也不知道南绪言这个冷面阎王是怎么俘虏了他的心的,让他死心塌地跟着他。

“怎么样,这气势够不够?不够我再凶点表情狰狞点?”

“够够的了,但愿你那时候能表现得这么突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沈听风拍拍胸脯保证,“我是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吗,我只会更加猛烈地抨击他,让他分分钟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沈听风到时候对着镜子骂自己的事情,想想就很有画面感,穆于清又忍不住大笑,手还不住地捶打桌面。

沈听风一看穆于清乐成这样眉头一皱,“停停停,笑得那么夸张,还死命捶我桌面,手还要不要了?”

穆于清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抿着嘴点头,生怕她一张嘴又是连续不断的笑声。

沈听风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入目而来的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被砸的?还是摔的?”

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像昨晚那小子手上的伤痕,位置几乎别无二致。

穆于清撇撇嘴,“先是跟一个猥琐的胖子在地上打了一架,后边又有个脑子进水的家伙狠心推了我一把,然后就这样了。”

沈听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你怎么就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你就不疼不愤怒吗?”

“不云淡风轻又能怎样,我又不能打他,疼就忍着咯,我迟早会找回场子的。”

他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口,“你别动,消毒消得还不错,看你这伤口边缘,啧,等结了痂自然脱落会留疤,这是肯定的。”

穆于清挑眉,“留疤也不是不行,就想问什么时候能结痂,我都没法去上班了。”

“你外边买的药肯定没我弄的好使,等我待会给你弄点软膏回去擦,痂掉了再来找我拿祛疤水,保准你的手臂光滑如初看不出一丝痕迹。”

穆于清表示怀疑,“这话有没有吹牛的成分?”

第196章 表现不好我就换个老公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6章表现不好我就换个老公沈听风用棉签轻轻戳她的伤口,还沾着血,他扔掉棉签,“我的医术你放心,上回给你配的那什么水不是挺管用的?”

想起那瓶小小的能让秦豆蔻和冯嘉定执手相看的药水,穆于清这才勉强相信他,“也是。”

“行吧,先给你弄点药回去,注意别碰水啊。”

“好,麻烦你了。”

沈听风这话就不爱听了,“跟我客气?上回跟我敲竹杠坑我药水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客气,受了点伤倒对我客气起来了?”

“我嘛,偶尔也是讲道理的,你帮我我肯定感激不已啊。”

给她重新包扎好手臂,沈听风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穆于清凉凉看他一眼,“我也正想问你呢,我招你惹你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打你推你的不成?”

穆于清果断炸毛,“没错,就是你!”

沈听风一副“你有病”的眼神看着她,“咦,你这伤的是手不是脑子,我好心给你看伤,你居然还赖上我了!”

“好吧,实话跟你说吧,免得你以后见我老是一副仇人的样子。”

沈听风作势掏掏耳朵,“来吧,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的实话有多震撼,我又什么时候见到你跟见到仇人似的了?”

穆于清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耳朵凑过来点,“其实啊,你昨晚推的那个小子……”

“哎,沈大夫,院长找你呢。”

推门进来的医生打断了穆于清的话,她本来想说沈听风昨晚推的那个小子就是自己,可是没想到啊,偏偏半路杀出个胖医生,硬生生把自己快要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行嘞,马上就来。”

沈听风拿上桌面上的手机往口袋一塞,“于清,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昨晚推的……”

沈听风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推人了?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报了点小仇,咱们回头再说吧,我还得去见院长呢,你的药呢我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穆于清张张嘴还没说话沈听风就已经出去了,穆于清叹气:“哎,你急什么,我就一句话!这到底是什么误会?这误会又什么时候解除?”

穆于清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南绪言也紧随其后回了别墅。

见穆于清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他在她身边坐下,“见了沈三了?”

“见了,活脱脱一个坑货。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公司的吗?”

“夫人,为夫也是肉体凡胎也是要吃饭的。”

穆于清懒洋洋捏了捏肩膀,“你以前不是一直在外面吃吗,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南绪言顺手就给她按起了肩膀,“夫人在家,总是要跟夫人一起吃饭才觉得饭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往左边点,力度再大一点。嗯,就这样。”

南绪言宠溺地给她按着肩膀,“夫人,这些日子就住这儿好不好?”

“那不行,我得回去给秦家那群人鬼添堵,还有最近秦朝阳会见的人还挺多的,我得回去刺探一下,总觉得秦朝阳在背地里跟别人有着不可告人的黑色交易。”

给穆于清按肩膀的手顿了顿,“夫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你这还受着伤呢,过段时间再说。”

“那也行,这手伤的不是时候,我得在最好的状态去查探,争取一把把秦朝阳拉下马。”

南绪言眼神闪了闪,“夫人,秦朝阳到底混迹官场多年,你要小心些,虽然表面看起来挺谦逊的,但能那么狠心丢下你母亲见都不见你母亲一面,说明也是个隐藏很深的狠角色。”

穆于清手搭上他按着肩膀的手,“我知道的,他是我父亲没错,但我心里从来没认过他。我要的只是还我母亲一个公道,既然对我母亲不闻不问直至离世,那么让他身败名裂也不为过。”

南绪言还是有些担忧,“一向都知道夫人有分寸,但为夫还是要说,夫人,一定一定以自身安全为主。”

“我不怕,我梦里的母亲声嘶力竭还是没能见我一面,我看了她的日记,字字句句都盛满了对我的殷切期盼和柔情,我不想就让她那么凄楚地一个人长眠地下,比起她的苦楚,我做的这点事又算什么呢?”

“你知道么,当我知道她是未婚先孕生下我的时候,我很震撼,那个年代未婚先孕那是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可她全然不惧硬是怀着最大的爱意把我生了下来,我想,她是勇敢的,也是伟大的。”

穆于清沉浸在哀伤的情绪中,南绪言把她身子扳过来,“夫人,你记住了,你还有我,有整个南家。妈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你别太难过。”

穆于清低头在他怀里蹭啊蹭,就是因为有了他,她才可以堂而皇之地使计进了秦家,处处给秦家母女添堵。

“夫人,该吃饭了,我叫人给你做了药膳,起来吃点。”

药膳摆在穆于清面前,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药味,穆于清眼睛亮了亮,闻起来味道不错,看起来也是让人胃口大开,舀了一勺吃到嘴里,果然味道不错。

穆于清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开始犯困,南绪言也在她身边躺下。

醒过来的时候穆于清看了眼时间,赶紧坐起来要出去,南绪言搂住她的腰,“夫人干什么去?”

“哎呀,我上班要迟到了。”

南绪言叹气,就知道她会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已经是带薪休假的了,“夫人,你现在是带薪休假,不存在上班迟到这种问题。”

“哦,我忘了。”

“夫人这么迷糊,可会把为夫忘了?”

穆于清似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看你表现,表现不好我就换个老公。”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们南家不允离婚。”

穆于清躺下趴在他怀里,“貌合神离的婚姻要来做什么?互相折磨?”

两人聊得正嗨的时候宋庄的电话又来了,南绪言眉头一皱把电话掐断了,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简直不是时候。

宋庄默默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无语凝噎,只要总裁夫人一在身边,总裁就满心满眼都是她,连公司都不来了,平常不来也还好,可问题今天有大事情啊。

想了想又再次拨打南绪言的电话,南绪言在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把电话再次挂断。

“怎么不接?”

“难得跟夫人在一起,接电话太浪费跟夫人在一起的时间。”

宋庄再次无语凝噎,你不来公司好歹也接个电话吩咐我吧,这重大情况他无从下手啊。

“是公司有事?那你还不赶紧去。”

这小女人撵他走?

“不去,温香软玉在怀,去那公司做什么,有事让他处理就好了。”

“昏君!”

南绪言闻言邪魅一笑,“为夫不是说过夫人是妲己是褒姒?有如此美人,去公司作甚?”

“有事就去办,我又不会跑,再说了,我跑得出你的手掌心吗?”

想起她几次三番计划周密的逃跑,结果还是被他拦截在半路,这被堵截的感觉还真是挫败。

南绪言似笑非笑,“哦?夫人还记得当初跑路的事?”

穆于清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尴尬,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现在自己居然跟他感情这么要好,哎,男色误人。

这个时候不装傻难道要老实承认?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会落跑的人吗?”

南绪言也没计较她此时的小嘴硬只是笑笑抚下她的脸,“嗯,夫人不会。”

穆于清笑眯眯地,但内心还是有些小心虚和小内疚,当初避他如蛇蝎,也不知道他那时的心情如何。

“夫人绷带拆开过?”

眼睛这么尖的吗?!这都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去医院找了沈三?再看这包扎手法并不是出自我手。”

穆于清极为认真的回答,“原来我跟你说过啊,他是拆了呀,还惊讶了好久,说我怎么也受伤了。”

脑海里还回旋着沈听风的再三劝告,南绪言无奈摇头,这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一味的发生误会,这都上升到动起手来了,再不解释这事情就越来越乱套了。

“你怎么还不去啊,待会宋庄等急了,有事就去办呗。”

南绪言到嘴的解释被她一下子堵住了,哎,那就下次再说吧,这几天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冲突了才对。

南绪言最终还是拗不过穆于清,在陪了她好一会之后还是开着车去了公司,穆于清则在他出门后也出了门,因为柳知夏又约她出去了。

柳知夏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有了昨晚那件事后她估计要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放下戒心去乘坐出租车了。

这回约的是座书城,书城和动漫电玩城相连却又氛围迥异,书城仍旧是稀稀拉拉的人并不喧哗,动漫城则热闹非凡。

大学期间她们俩也时常到这来,看书看累了就去隔壁逛一圈顺带玩一会。

柳知夏今天是一身休闲打扮,在书城最里靠窗的书桌上摆了两杯奶茶,像极了未毕业前的大学生。

穆于清赶到的时候柳知夏已经喝了大半的奶茶,书也翻阅了不少。

“抱歉啊,我迟到了。”

第197章 你思想有问题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7章你思想有问题柳知夏大老远就看到穆于清由远及近地走来,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要是手上没缠着绷带那就更好了,仙子本仙了。

“也还好,没等多久。”

穆于清拉了藤椅坐下,狠狠吸了口奶茶,“唔,还是当年的味道。”

“你这手?”

柳知夏知道她手擦伤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一夜后就缠了这么长的绷带,越发严重了?

“没事,还不就是那点擦伤。”穆于清对这伤口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尽可能无所谓些,怕柳知夏有负罪感。

“于清,要是一点擦伤不会缠那么长的绷带的,你不用骗我。”

穆于清耸耸肩无奈道:“还不是家里那个老男人,一点小伤也要小题大做,我都怪尴尬的。”

柳知夏这才释然,“这不紧张你吗?你可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撒狗粮啊,小心我哪天拿个麻袋把你装起来丢到荒山野岭去。”

穆于清拿着奶茶又是喝了一大口:“首先你得禁得住我打,不然这个方案是行不通的。”

柳知夏很是不悦地瞟她一眼,“算了,我回头召集我的智囊团给我来个特别好的方案,一举把你拿下,让你从此对我俯首称臣。”

穆于清俏皮一笑,而后微微挑眉调侃她:“你的智囊团无非就是去网上搜罗一堆乱七八糟的方法,对于绑我这件事还是有挺大难度的。”

柳知夏也恶狠狠喝口奶茶,“你等着,等我哪天非绑你不可。”

“那我候着?”

柳知夏颇有些气急败坏,这穆于清调皮起来也是没人能hold住,什么叫那她候着?

“候着就候着!到时候叫你哭天喊地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哼!”

穆于清看了眼窗外熙攘的人群,“看来你对我怨念很深成见很大啊。”

“那是,看把你一天天能的,就不能不刺激我这颗小心脏吗?”

没个正形扯了一会儿,柳知夏才严肃起来,这可把穆于清意外到了,柳知夏一般就没几回严肃的,她严肃起来就说明自己又有事了。

眼看着柳知夏盯了她好久,穆于清也回看她,“你这一副正事脸是有话要问我还是要教育我?”

柳知夏两手搭在桌面上神情认真且严肃,“于清,你告诉我,你和昨晚那个姓梁的是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认识多久了?家世干不干净?”

穆于清满脑门都是问号,这都是些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的?

“什么?”

柳知夏收回搭在桌面上的手插着腰眯着眼问道:“别给我装傻,从实招来。”

“你一张嘴就是那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貌似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至于么?”

柳知夏嘴角微勾冷吭一声,“相当至于!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赶紧给我招供,不然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哟,这是来审我来了?行吧,你问。”

“那个姓梁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就普通朋友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柳知夏盯得更紧了。

穆于清心想,感情这是因为梁谌才这么严肃啊,不就一朋友吗,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好吧,实话实说。

“你记不记得我逃过婚?”

柳知夏忙不迭点头,哪能不记得,当初还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怂恿她逃婚的。

“记得,还跟我失联了一阵子。”

穆于清很是欣慰,你记得有这么一茬子事那就不用过多解释了。

“我逃婚时住了个酒店,然后来了一堆警察。”

柳知夏云里雾里的,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住个酒店警察来干什么?

穆于清何其了解柳知夏,看她一头雾水懵住了,只得耐心解释:“咳咳,那堆警察是来扫/黄的,我…被抓了。”

柳知夏瞪大了眼睛,“什…什么?!你为了逃婚居然……”

见柳知夏反应这么激烈,穆于清就知道她肯定往那方面想了,赶紧解释,要不然这越描越黑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纯属误抓,误抓明白吗?”

“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是不择手段了。”

穆于清幽幽叹气,“哎,这乌龙不说也罢,然后你知道后来我住哪去了吗?”

“哪儿?”

“我住梁谌那儿去了,谁让他大半夜把我抓了,还那种眼神看我,找个酒店住也来不及了。”

“所以你俩就这么认识了?”

穆于清又吸了口奶茶,“嗯,谁能想到那老男人动作挺快,没几天就把我从那接回来了,然后又开始了我的第二轮逃婚。”

柳知夏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就这么单纯的住进了一个陌生男人家里,也太没安全意识了吧?

“你是脑子缺根筋还是胆子大过天?就这么随便住进陌生男人家里,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

“哎,他是个警察诶,我看他也是一脸正气,住一个晚上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对我可是嫌弃得很。”

柳知夏是越听越火大,她这也太胆大了,万一碰上个表里不一的人那结果肯定很凄惨。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凡事得长点心眼,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所想的那样和善,这个社会很危险的!你说你就因为人家是个警察你就敢去人家家里借宿,警察也是有……”

穆于清赶紧开口解释,再让她这么数落下去,估计这个话题到明天都不会结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看我这不也没事吗?人家梁警官是个好人。”

眼前又浮现了梁谌给她上药的画面,那个眼神似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用身体挡住大刘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梁谌怕是对于清有意思。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姓梁的对你有点不一样?”柳知夏循序渐进地问。

“有吗?没看出来诶,大家都很热情,就跟朋友一样。”

柳知夏了然,穆于清一向对这种事情不太敏感,可以算得上是迟钝,她自然察觉不到梁谌对她的不一样,只是一味的把他归为朋友那一类。

柳知夏无法说出那句“梁谌可能是喜欢你。”

要是说出来了,依据穆于清的性格肯定会刻意回避,内心也稍有煎熬,还是不说为好。那梁谌倒也通透,估计知道了于清已嫁作人妇也定然不会冒冒失失地去表白。

而于清现在跟南绪言也好得不得了,说出来可能会不大好,柳知夏话到嘴里还是又吞了回去。

“今天还回秦家吗?”柳知夏不动声色转了话题。

“回啊,怎么能不回呢,我的存在就是给那娘俩添堵的,我可不能让她们心里舒坦了,我得时不时就给她们添添堵,日子太美好了总得来点不如意才行。”

柳知夏笑:“你说我怎么就跟你这么个小腹黑成了好闺蜜,我这么可爱居然跟你这腹黑狡猾的人…哎…真是一言难尽。”

“哈哈,想下我的贼船?想都别想!”

“怪我发现得太晚,我回头是岸还来得及吗?”

穆于清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来不及了,走,去玩会电动。”

“你这手行吗?别回头伤口崩了。”

“小瞧我?待会杀得你屁滚尿流,你可别求饶…”

两人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游戏厅,果然如穆于清所说,柳知夏被她杀得都没了脾气,再也不敢嚷嚷着再来一次了。

柳知夏把穆于清送到秦家门口,穆于清叹了口气,“狼窝,我又回来了。”

“赶紧给我下车,杀了我一天还好意思赖在我车上,脸皮可真是不薄。”

穆于清摸摸鼻子,“技术不行还要怪我,你思想有问题。”

“行行行,我思想有问题,你赶紧给我麻利儿下车,不然我又得把你绑回家了。”

穆于清慢悠悠开了车门,扭头对她吐吐舌头:“略略略,脾气暴躁的怪女人。”

柳知夏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调转车头就直接回家了,玩了半天电动也是蛮累的。

穆于清抬头看了眼门口大大的牌匾——秦府。

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这家人该姓禽才对,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还淡定如斯。

保安见是她,也没像平常一样打开大门,反而是懒洋洋极其恶劣地叫她自己拉开那扇小门进去。

穆于清也不恼,没吭声就拉了小门进去,不过是得了那对母女的嘱托罢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不过,略施小惩还是有必要的,一个保安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着实有点不合礼数。

最近秦朝阳好像挺闲的,穆于清一走进来就看到他在他的专属位置上看报纸,秦豆蔻穿着清凉地走下楼来,本想直接无视她的,结果却不经意瞄到了她手臂上缠着绷带,一下子就把袁梦琳的嘱咐忘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就幸灾乐祸起来。

“哎呀,姐姐这是跟人打架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尽管她表情惊讶,穆于清很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和不齿,穆于清懒得理她,径自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倒是秦朝阳听到声音看过来,看到她手臂上缠着绷带皱了下眉,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难道是你跟人争风吃醋打起架来了?”

穆于清咕咚咕咚喝着水,这秦豆蔻还真是好死不死就往自己跟前凑,这不明摆着要讨骂嘛!

“哦?难道那些人是妹妹找来的不成?”

秦豆蔻霎时愣在当场。

第198章 我得身先士卒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8章我得身先士卒啊她什么时候找人为难她了?

秦豆蔻气得跳脚,“胡说八道!我哪里找人打你了?!”

穆于清轻轻放下水杯,凉凉地看向她:“那你怎么那么笃定我一定是跟别人打架了?而且还是为个男人争风吃醋?”

秦豆蔻莫名觉得一道冷厉的眸光射向自己,她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豆蔻妹妹关心则乱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以后这种话可就不要乱说了,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秦豆蔻依旧嘴硬,尽管站不住理,“那你这手看起来就是啊,不是打架了又是什么?”

穆于清抓住话头,“哦?妹妹似乎很有经验?看来妹妹在外没少跟人起冲突啊,姨夫知道吗?”

果然,原本不予理睬的秦朝阳此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眉头微拧看向下楼来的秦豆蔻。

“豆蔻…”

“爸,我没有,你别听她乱说,我怎么可能跟人打架?”秦豆蔻恨不得咬了舌头,怎么就被穆于清一句话给扭转局势了呢?

秦豆蔻欲怒怼穆于清,穆于清却快她一秒张了嘴,“妹妹急什么,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做不得真的,还是妹妹却有其事?”

秦豆蔻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这不明摆着咬着她不放么?

“你才是跟人打架呢,从小在外野的人!”

穆于清微微勾唇,看来袁梦琳的千叮咛万嘱咐也不管用啊,这气性实在是太大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她气急败坏。

下一秒穆于清换了副难过心伤的面孔,她微微咬着唇垂着眼眸不说话,像是真被伤到了。

殊不知这句话刺痛了秦朝阳的心脏,造成这个境地的人是他,秦豆蔻喊出这句话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豆蔻!你闭嘴!”

被吼了一通之后秦豆蔻的错愕转化为恼怒,这穆于清真是好深的心机,压下怒火问她:“那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还不算太蠢!

“哦,就知道妹妹是关心我的,我这只不过是因为练车没注意从车里栽下来了而已。”

听到这话,秦豆蔻的怒火霎时烟消云散,怎么还有这么笨的人,居然还能从车里栽下来。

“看姐姐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原本她想说蠢的,但看了眼自家老爸的表情还是换了词。

穆于清耸肩叹气,“唉,我怎么就那么笨呢,练个车都成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秦朝阳审视着她,看她沮丧的表情也是有些无奈,“于清啊,练车这事急不得,你慢慢来。”

“是,姨夫。是我心急了,想着要早点练好车才把自己弄伤了。”

穆于清上了楼,秦朝阳又拿起报纸专注地看着,秦豆蔻则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不时发出笑声。

手机铃声响得厉害,穆于清正准备趁着天还没黑没到晚餐时间去一趟副楼再探究竟,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出声:“哪位?”

“夫人,不是说不会跑?”

哦,是南绪言这个老男人。

“哦,我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嘛,准备去副楼看看呢,指不定有点收获。”

南绪言在窗前静静伫立,他赶着回家居然四处找不到人,这小女人又给他跑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整天往那狼窝里跑。”

“昂,这不是为了早点把那老狐狸搞垮吗,我得身先士卒啊。”

南绪言抬抬左手,“夫人,你的手需要上药。”

嗯?

上药?

她差点又把这事忘了,不过她没拿药回来啊,再者说了,一个人也不太好缠绷带啊。

想着一晚上也没什么事,她满不在乎回他:“没事,就一晚上,我明天再换药,没那么娇气。”

“夫人…”

话没说完就被穆于清挂断了电话,她撇撇嘴嘟囔,“这老男人是越来越啰嗦了。”

南绪言听着那一串忙音眯了眯眼,这小女人还真是……

穆于清揣着钥匙就大咧咧的去了副楼,尽管副楼没什么人去,夜幕降临了虽算不上灯火通明,但每一层楼的走廊灯都是开着的。

她大咧咧的就上了楼,此举也是做给所有秦家人看的,即使她知道那个房间里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就是要表现得大大方方的,以此让某个人没了戒心。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穿过略长的走廊和花房,她来到了属于秦朝阳回忆的房门口。

此刻她站在门口却有些迟疑了,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她母亲的美好曾经啊,自己真的要做个不速之客吗?

想想母亲日记里的哀切和期盼,穆于清暗暗握拳,明知这里有问题,还犹豫什么呢?

用钥匙打开了门,穆于清缓步跨进去,里面的东西还像之前她来过的那样,任何东西都摆在原位,桌上几乎没有落尘。

墙上何君柔的笑容灿烂得刺眼,穆于清怔怔看了一会儿,笑意温婉且动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之色,她的母亲当得上国色天香。

“母亲。”她低唤。

她不想叫她妈妈,尽管妈妈听起来显得亲昵些,但在她看来,自己的母亲绝对是极为令人敬重的,唤她母亲方能显出她对她的敬重爱戴之意。

室内的窗帘依旧没拉开,仿佛这个房间隔绝了整个世界,独留这一份美好的萧瑟。

穆于清抚了抚手上的手表,走近上次那个墙角,她的手恰好挡住了手表上突亮的红点,她嘴角稍稍有了些弧度。

本以为上次只是个意外,没想到原本就是这样,秦朝阳到底在这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举目望去,这个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常用的家具或者普通的生活用品,柜子里也是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看起来并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越是看起来平常才越有鬼,穆于清如是想。

此时的秦朝阳静坐书房,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脑,电脑上的画面赫然是穆于清在那个房间里的场景。

他端坐在电脑前,敛眉盯着穆于清的一举一动……

穆于清随手拿起那个草编的蚱蜢,把玩了一会后又放回原位。

她刻意不去看那个角落,那个角落定然是她猜想的那样,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摧毁。

看到穆于清没有其他的举动,秦朝阳竟是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穆于清再是聪明也不会去怀疑那个房间藏着极大的秘密。

他的嘴角扯起一丝弧度,直到看到穆于清依依不舍出了房门他才关闭电脑。

穆于清回到主楼的时候袁梦琳也回来了,正跟秦豆蔻说些什么,母女俩笑得很开心。

而秦朝阳缓缓从书房方向走来,穆于清仅是眸光一闪就换上了清浅的笑容。

穆于清时间掐的刚刚好,她一回来就准备开餐了,故而她也净了手随着他们进了餐厅。

还没坐下手机又开始不依不挠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又是这个老男人!

她按了接听键把手机递到耳边没出声,也不知道这个老男人到底想干嘛!

手机听筒里传来南绪言低沉磁性的声音,“夫人,为夫对你甚是想念啊。”

穆于清不着痕迹瞄了瞄那三人,见那三人并没有关注她,她含糊其辞:“嗯,我正要吃饭呢,有事回头再说。”

“夫人,你不乖。”

穆于清微微挑衅,“就是,你能怎样?”

穆于清利索地挂掉电话坐了下来,端了碗就要吃饭,袁梦琳这才看到她手上缠着绷带,她关切问道:“于清,你的手怎么了?”

穆于清又把那个听起来还蛮尴尬的理由重说了一遍:“哦,这是练车的时候不小心从车上栽下来弄到的,不碍事。”

袁梦琳满眼心疼正要说些什么,不料管家这时快步走进来禀报:“老爷,南少来了,正在门口等着呢。”

秦朝阳木着的脸一下子激动起来,南少又光临他们秦家了?!袁梦琳到嘴的话听了管家的禀报霎时收了回去,顿时整理仪容仪表作势起身。

穆于清和秦豆蔻的反应大不相同,秦豆蔻自然是激动地不能自已,两眼放光嘴角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她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相反还觉得不够清凉,不够让南绪言吸引眼球。

而穆于清着实是愣住了,这个老男人不会是来逮她的吧?就在两分钟前自己还嘚瑟地挑衅他来着,这就来报仇来了?

难不成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秦家门口了?这这这……

得,穆于清又得放下手中的饭碗跟随他们出去迎接如帝王般尊贵的南绪言。

南少光临,自然又是全家出动去迎接的,穆于清嗤之以鼻,也没见谁面子能大成这样,连秦朝阳都是次次恭恭敬敬地去门口迎接他。

不过,这样的男人才足够霸气尊贵。

秦豆蔻尤为激动,她紧紧攥着袁梦琳的手,不住地问:“妈,我今天这身怎么样?皮肤状态还好吧?”

袁梦琳拍拍她的手宽慰她:“我女儿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天天都美极了。”

秦豆蔻似是放下心来,顿时昂首挺胸摆出最优雅仪态去迎接南绪言。

穆于清跟在身后只觉得头疼,秦豆蔻的穿着真的是两极分化,扮嫩的时候全是粉色衣裙,连头上的发夹发绳都是粉色的。

穿着清凉的时候真是恨不得全身只挂一张布条还带稍许镂空花纹的那种,那装扮说是夜店女郎也不为过。譬如她现在穿的这件。

第199章 穆小姐是对南某有意见?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199章穆小姐是对南某有意见?南绪言在后座安然坐着,宋庄转头看了前来迎接的众人轻声开口:“总裁,他们来了。”

南绪言淡淡“嗯”了一声,依旧冷冷淡淡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朝阳率着众人快步到了车前,恭恭敬敬给南绪言开了车门,南绪言才转头看他。

“秦市长,南某刚好路过,就来叨扰了。”

秦朝阳满脸堆笑,“南少哪里的话,南少能来秦家,秦家可是蓬荜生辉啊。”

南绪言下了车,稍稍点头全是打了招呼,秦豆蔻面色微红轻轻施了一礼,“欢迎南少光临。”

南绪言淡漠点头,黑眸看向缩在最后的小女人,本来冷厉的眼神霎时化为了柔情。

穆于清低着头不看他,只是跟在最后面走着,这老男人搞不好还真是冲她来的。

甫一进屋,南绪言就又开口:“南某这是赶了巧了,秦市长这是正要用餐?刚好南某也饿了。”

穆于清在后面摸摸鼻子,你特么是狗吗?这离餐厅可还有一段距离呢。

秦朝阳连忙把人往餐厅引,“南少这边请。”

南绪言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在主位坐下,章青连忙盛了一碗饭过来,他冷厉的眸光一扫饭桌,哦,还挺奢侈。

“秦市长这晚餐倒也丰盛,看起来不错。”

这话说得秦朝阳眉心一跳,他莫名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朝自己涌来,他也说不清南绪言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嫌弃他,只得硬着头皮赔笑道:“南少赞誉了,不过是家常小菜,还希望南少不要嫌弃。”

“秦市长言重了,南某很是喜欢。”

穆于清看到秦朝阳明显松了口气,她垂下眼睑偷笑,这老男人一来就给老狐狸施加压力,果真是腹黑。

“南少,最近工作可忙?”秦豆蔻娇羞道。

“尚可。”南绪言声音微微冷硬。

她可是对南绪言情根深种,自然在他下车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手臂也缠着绷带,她也稍稍诧异,怎么他也是左臂受伤了?

“南少,你的手?”

“无妨。”语气还是淡淡的,但细听还是听出了不悦。

偏生秦豆蔻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中愣是没听出来他语气有何不对,她又柔柔问道:“伯父伯母身体可还好?”

穆于清有点诧异,感情人家来你家吃几回饭你就自以为特别熟稔了?还问候起人家爹妈来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去问候的?朋友?爱人?

南绪言面色不变,只淡淡道:“承蒙秦小姐关心,家父家母尚好。”

倒是袁梦琳觉得南绪言语气不对,用脚轻轻踢了下秦豆蔻,秦豆蔻惊讶“呀”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妈妈在提醒自己,她只得立时闭嘴。

南绪言把所有人表情眼神不动声色看在眼里,“秦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秦家餐厅还有老鼠咬了秦小姐不成?”

袁梦琳面上的笑容微微凝滞,秦豆蔻尴尬笑笑:“大概是下人没打理好,家里都有老鼠了。”

穆于清现在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姿态,尽管她很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安静地吃饭。

餐桌上沉默了一下,秦豆蔻又自找话题,这回她没有再傻到去问候南绪言的家里人了,她的目光转向了安静吃饭的穆于清。

“呀,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嗯?

穆于清说不懵逼是假的,她已经降低存在感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聊着聊着怎么就突然cue上我了?

还明知故问问自己的手怎么了?

这是要在这老男人面前上演一出关爱姐姐的温情戏码?艾玛,这还真是吓人。

不过,真当我穆于清是你演戏的踏板?天真!

皱眉声音略不悦,“不是跟你说过练车弄的吗?还问这个做什么?要喂我吃饭?”

秦豆蔻当即换上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姐姐,刚才我可能是没听见,你要是需要我给你喂饭也不是不行,我把你喂饱了再吃。”

穆于清只觉得一阵恶寒,谁说秦豆蔻脑子转不过来的?都会来这套了,谁特么稀罕你喂饭,你喂了我还吃不下呢。

“别了吧,可不敢劳烦你,我这就是擦破了点皮又不是残废了,用不着这么委屈你来伺候我,这不还有下人呢嘛。奶奶不是说过了吗,你可是千金小姐万万不能做那下人做的事,跌份儿。”

长长的一段话把秦豆蔻噎住了,她面色有些尴尬,怎么这戏路不对啊。

“我…我只是心疼姐姐…”

穆于清当即打断秦豆蔻的楚楚可怜,再这么演下去饭还吃不吃了?

“嗯,我也知道妹妹心地善良,不过这确实不用,没那么娇气,妹妹还是跟南少多聊一会,难得南少来一回。”

秦豆蔻脸色涨红,略略娇嗔:“姐姐你说什么呢?”

穆于清吃着饭刻意忽略掉来自某人的视线,对着她开始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妹妹是南少心头好,妹妹就不要害羞了,多多培养感情才是正事。”

秦豆蔻娇羞得不敢看南绪言,显然穆于清的这番话让她很是受用,不过她没注意到南绪言的眼神渐冷。

南绪言仍然优雅地吃着饭,当做没听见穆于清说什么。

可秦豆蔻不啊,她认为南绪言不吭声就是默认了呀,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这么优秀的男人就是她的!

袁梦琳和秦朝阳都是人精,尽管南绪言表情管理极好,但他们还是觉得挺尴尬的,毕竟这种事情不过是传言罢了,此番被穆于清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委实不太好。

“南少,这都是孩子们胡诹的,可不能当真。”秦朝阳额头沁上了冷汗。

南绪言抬眸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埋头不敢看他的小女人才悠悠开口:“嗯?没听清。”

秦朝阳又陷入另一种尴尬中,没事去解释个什么鬼?!

倒是秦豆蔻听了这话暗暗咬唇,他到底什么意思?

穆于清总觉得今晚要完蛋,南绪言这语气已然不悦了,得赶紧开溜。

看出穆于清准备离席的举动,南绪言又再次开口:“穆小姐这是吃饱了?”

穆于清:你妹!还来真的?!

穆于清扯起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是的南少。”

南绪言眼神看向餐桌上乳白的汤锅,“秦市长你以为如何?”

秦朝阳也看向那锅炖了很久的汤,赶紧示好:“南少提醒得是,于清啊,你受了伤,这汤对你是再好不过了,喝点吧。”

穆于清瞪向南绪言,眼神愤恨不已,眼神释放出讯息:“老男人你够狠!”

南绪言墨眸含笑也回应:“夫人,请吧。”

秦豆蔻没注意到他们俩的眼神交流,暗自生着闷气,他怎么可以关注穆于清这个小蹄子?!

穆于清扯起笑容对秦朝阳说道:“姨夫,我已经吃饱了,这汤就下回再喝吧。”

南绪言不做任何反应,秦朝阳却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来的压力,看了看垂眸的南绪言,秦朝阳咬牙:“于清啊,这汤里有多种药材,对你伤口修复有很大作用,快喝些。”

穆于清就知道秦朝阳会因为南绪言而失了底线,只得道:“好。”

直到把一大碗汤喝下肚穆于清才得以离席,她的肚子撑的不行,都怪这个老男人。

穆于清放下碗的时候南绪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在穆于清走出餐厅时才站了起来。

本以为他们还要吃一会的,穆于清撑得不行就靠坐在沙发上缓一缓,谁知她才坐了两分钟,那几个人也跟着从餐厅出来了。

她登时站起来就要往楼上跑,再待在南绪言眼皮底下估计要玩完。

还没跨几步就被南绪言喊住了,“穆小姐是对南某有意见?”

穆于清背对着他黑了脸:可不是么,这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碍于秦家人也在,她发作不得,只得强挤出笑容转身,“南少想多了,我不敢对南少有半丝意见。”

“我还以为穆小姐对南某有意见,一看到南某出来就迫不及待跑开。”

对上南绪言意味不明的眼神,穆于清没来由的心虚,她声音稍弱了些:“没,只是撑到了想上楼歇会儿。”

南绪言嘴角微勾,“真是这样?”

穆于清:有完没完?!没看见秦豆蔻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穆于清乖巧又无奈地回道:“真真的,比黄金还真。”

南绪言总算没再难为她,倒是秦豆蔻妒火上来了,因着南绪言在场才隐而不发。

“姐姐撑着了不妨在这坐会儿,你这手也该换药了吧?”秦豆蔻虽是不悦但脸上还是柔柔的笑容。

穆于清这下明白她的用意了,这是要给自己换药的节奏?真要在南绪言面前博好感?

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我待会洗澡了再换,就不劳烦妹妹了,我这伤口看起来还挺狰狞的,回头别吓着妹妹。”

秦豆蔻已然动了怒,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南少可还在呢!

心头越怒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连带着眼里都带了刻意装出来的担忧,“姐姐,我不怕,你一只手只怕是不好换药,还是让妹妹来换药吧。”

“那多不好意思,这点小事还劳烦妹妹。”

虽然口头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拉倒吧,要不是南绪言在你会这么‘善解人意温柔相待’?

“于清啊,豆蔻也是心疼你,你就应了吧,也算全了她一份疼惜之情。”

穆于清:疼惜?好像之前幸灾乐祸并污蔑自己跟人打架的人不是她一样!

第200章 要不妹妹也来试试?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0章要不妹妹也来试试?果然是亲母女,这就开口替她说话了?

不成,我才不答应!

“姨,我待会要洗澡,怕弄湿了,洗了澡我自己换就行。”

袁梦琳嗔怪她:“这有什么,让豆蔻帮你洗不就好了,保证绝不会沾到。”

我的天!谁特么需要她帮我?!

“那倒不用了,我不习惯洗澡有人服侍,我自己洗就好了。”

秦豆蔻本来听到袁梦琳说的话就已经不乐意了,再听穆于清说不习惯有人服侍怒火更甚了,堂堂市长千金屈尊降贵帮你洗澡你还嫌弃?!

袁梦琳悄悄拉住秦豆蔻的手示意她别出声,她眼神微微带了责怪,“于清,这是特殊情况,咱们就得特殊对待。你这伤口沾了水可是要发炎感染的,这事可马虎不得。”

“没事没事,就一点小伤,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袁梦琳的好说歹说穆于清也没同意,只好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先换药,等会你洗澡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也不枉豆蔻一番殷切心疼。”

秦豆蔻再心有不甘听得这话又有南绪言在场,无论如何也得演个温柔善良的妹妹,这才能更讨他欢心。

“是啊姐姐,要是没有及时处理好,有可能会后患无穷啊。女孩子身上可不能留疤的呀,那多难看呀,还是及时换药为好。”

穆于清眼睁睁看着秦豆蔻在她面前演戏,要说她演的逼真那还好说,可她边说边瞄南绪言就演的不是很好了,穆于清心生鄙夷:有沈听风在,我怕什么留疤?!

不过话已至此,穆于清想不答应都不行了,既然你要在老男人面前演戏,那我就成全你一回又何妨?

装作为难踌躇不已,终是点头应了:“那就依妹妹的意思换药吧,横竖我一只手换药也不太方便。”

察觉到南绪言在看自己,穆于清装作不经意看他一眼,接到他眼眸中的笑意,穆于清才知道这老男人还是没把自己需要换药这事给忘掉,说要换药就直接跑这来了,还略施小计让秦豆蔻心甘情愿给她换药。

这个腹黑男!还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豆蔻眼里闪过欣喜,这下可有的机会表现自己的温柔可人了,想必自己在南少心里的好感会更上一层楼吧。

“章青,去拿药箱。”秦豆蔻脆生生遣了章青去拿药箱。

“不必了。”南绪言温声开口。

秦豆蔻娇滴滴看向他,“南少怎么了?”

只见南绪言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出来,“不必拿药箱了,就拿我这个药膏吧,效果不错,穆小姐试试。”

穆于清一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管药膏肯定是沈听风那厮送过去给自己的,不过具体怎么在南绪言手里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穆于清也懒得装扭捏,淡淡开腔:“那就多谢南少了。”

“穆小姐客气。”

秦豆蔻从他手中接过药膏,转身的时候笑容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南少总是关注这个贱/人!

不过即便心有不甘,她还是强挤出笑容硬逼着自己开口温柔,“那姐姐,我现在就要给你换药了哦?”

穆于清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暗暗嘲讽,看来这秦豆蔻还是挺沉不住气啊,到底是年轻了点,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甫一装温柔大气还是有点难度。

穆于清往回走几步,一屁股在沙发坐下:“好,有劳妹妹了。”

秦豆蔻哪里给人换过药,解个绷带也笨手笨脚的,几次扯到了穆于清伤口,本来穆于清没怎么觉得疼的,但看秦豆蔻这么笨拙还是觉得自己答应她这个提议真是太过愚蠢。

想要在南绪言面前表现,实际却又什么都不会,也不明白死乞白赖求着自己让她换药是怎么个心理路程。

穆于清这时也是没了耐心,照秦豆蔻这么胡乱撕扯下去,这伤迟早得被扯裂开,这份罪她可不想再受一回,暂且不论疼痛,光是做啥都不方便这就让穆于清头疼不已了,再来一回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她故作疼得不行,“嘶,妹妹轻点,扯到伤口了。”

秦豆蔻只得放轻了动作,缓缓一圈又一圈地把绷带解下,很快就看到最里层的绷带是染了血的,秦豆蔻顿时手抖了一下。

这一抖并没有扯到她的伤口,可她的恶趣味顿时上来了,她大叫一声:“哎哟哟,轻点,疼死了!”

秦豆蔻哪想到她的伤口会这么大块还沾着血,本来想大力使坏的,可还没实施穆于清就已经大叫大嚷了,自己真的扯到了她的伤口?

碍于南绪言在一旁,秦豆蔻只得老老实实地不敢使坏,算了,为搏一回好感,就当好心给她换药吧。

这伤口皮肉跟绷带有些粘连,秦豆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弄了,轻轻一碰穆于清就嚷疼。

南绪言果然皱了眉,递过去一把小巧的镊子,“秦小姐,用镊子慢慢揭开。”

秦豆蔻接过镊子夹住绷带,一手轻轻握住穆于清的手腕,还没开始动作穆于清就又开始嚷起来了:“疼疼疼。”

“秦小姐看来是不会了?”南绪言凉凉说道。

秦豆蔻额头沁上了细密的汗珠,穆于清的屡次喊叫让她不敢下手去揭开绷带,这可如何是好?

“豆蔻妹妹自小受尽宠爱,哪里做过这种事情,也是妹妹太过于关切我的伤势,这才自告奋勇给我换药。”

秦豆蔻面色有些尴尬,她确实从来没做过这种给人换药的事情,今晚还不是为了表现才要给她换药么,谁知道出师不利,绷带都弄不下来。

“我…我没做过…”她有些心虚。

穆于清笑笑:“妹妹有心了,其实妹妹有这份心思姐姐就已经很开心了…”

穆于清的话适时地没说下去,秦豆蔻只觉得在南绪言的注视下有些难堪,穆于清一喊疼无疑就是往自己脸上扇了狠狠一耳光,给她换药这事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出笑话!

只是南绪言并不打算给她脸面,“原本以为二位小姐的关系就像那日生日宴一样差到极点,现在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不过,秦小姐是不是动作重了些?还是说我那日看到的就是真实的?这二位小姐关系如何,还真是扑朔迷离啊。”

秦豆蔻面色发白,他还记得生日宴的事?!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有所改观,觉得她不是那般好了?

“南少误会了,我跟姐姐的感情非常要好,姐姐你说是不是?”秦豆蔻急忙解释,又把话头抛给穆于清。

穆于清哪会顺着她的话说,她轻轻反问秦豆蔻:“好吗?”

秦豆蔻愣在当场,她居然没按自己的话往下说?!

这是要狠狠打自己的脸吗?!

秦朝阳和袁梦琳在一旁急得不行,奈何在南绪言凉凉的眼神下却是想说又不敢说,只得暗暗祈祷两人不要再说出别的什么不好的话来。

虽然秦豆蔻跟袁梦琳比起来道行要浅了不少,但到底是袁梦琳的女儿,多多少少也在耳濡目染之下有为自己开脱的小本事。

只见她惊诧地昂着脸看着穆于清,随即又释然笑道:“姐姐就知道开这种玩笑来吓唬豆蔻,豆蔻可要难过了。”

穆于清神色未变,心里却有着惊讶,她今天的反应居然这么快?

“妹妹以为我在开玩笑?”穆于清也同样笑道。

“姐姐本来就喜欢开玩笑,谁不知道我和姐姐感情要好,也就只有姐姐敢开这种玩笑。”

穆于清轻笑,“那就是吧,接着揭绷带吧。”

穆于清的态度无疑又是给秦豆蔻难堪了,要不是南绪言在场她估计就要当场发作了,这该死的穆于清,居然给她难堪!

秦豆蔻的手还没怎么动作,穆于清又倒吸一口凉气,“嘶…”

秦豆蔻咬着牙停住了手,穆于清要是再这么喊疼下去,还不知道南绪言怎么看自己呢,说不准觉得自己是故意弄疼她的。

穆于清表情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看得都叫人揪心,袁梦琳一时也看不出她这是真疼假疼,只得暗暗替自家女儿着急。

秦豆蔻深吸一口气,特意放轻了动作,才微微揭开了一点穆于清抑制着痛楚轻喊出声:“疼,好疼。”

明知道穆于清是在演戏,南绪言还是看得直皱眉头,看向秦豆蔻的眼神不觉又冷了几分。

秦豆蔻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她此时也是相当后悔,干什么就这么急于表现,现在弄到这卡壳了吧?动一下就喊疼动一下就喊疼,这让南绪言怎么想她?

秦豆蔻已经是不知所措了,继续揭绷带也不是,不揭也不是,这下进退两难了可怎么办?南绪言还在看着呢?难道真要落个故意扯烂姐姐伤口的不好名声?

秦豆蔻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声音骤然升高,“真有那么疼吗?我看着应该也没那么疼吧?!”

穆于清眼神闪了闪,这是在说自己故意喊疼造作了?我还就真是故意的!

换上受伤不已的可怜神色,穆于清低低开口:“妹妹这是说我矫情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应该不会疼到这种地步才对…”

穆于清声音冷了,“不然妹妹也来试试?血肉模糊粘连绷带,扯一下都是锥心的疼,妹妹改天也试试,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疼!”

第201章 做戏也要做全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1章做戏也要做全套秦豆蔻显然没想到穆于清反应这么激烈,眼神都冷了不少,语气也有些不善。再看她的手确实如她所说是血肉模糊的,应该是真疼吧。

要她也弄这么大块伤处来感受痛楚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平时一点点的小刮伤都能让她喊疼半天,若是像穆于清这样的伤估计她眼泪都要流干了。

“是妹妹说错话了,姐姐不要生气。”这时候道歉势必会好些吧?

“秦小姐看来不擅长这种事情,南某来吧。”

不由分说拿过秦豆蔻手中的小镊子在穆于清面前蹲下,秦豆蔻只觉得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却不得不起身让开南绪言。

她看着南绪言蹲在身旁突然心生一计,故作头晕扶额直直往下栽,栽倒的方向自然是南绪言,可惜南绪言不遂她愿,早在她身子半倾的时候南绪言身子一闪到了一旁,淡然向章青开口:“拿点棉签来。”

饶是秦豆蔻半途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的身子已然收不住了,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嘭”地一声栽倒在地。

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只有低低的吸气声,在南绪言微勾的冷笑中,秦朝阳夫妇即便是爱女心切也只能急吼吼地看着自家女儿栽倒在地不敢上前相扶。

南绪言的冷笑更甚,眼神凉凉扫过地上躺着的秦豆蔻又扫过呆愣的秦朝阳二人,秦朝阳只觉得后背发凉,南绪言是什么人,自家女儿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秦豆蔻等了又等还是没能等来南绪言的搀扶,正想着要不要再假装一会,就听见南绪言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秦小姐真是体弱,只是不知这地板这般寒凉,秦小姐穿得这么清凉可受得了?”

袁梦琳手心里都是汗,听他这话赶忙蹲下去扶起秦豆蔻,在秦豆蔻腰间掐了一把才担忧喊道:“豆蔻,你怎么样?”

秦豆蔻吃痛却不敢声张,只得悠悠睁开眼,而后看向扶起她的袁梦琳,虚弱问道:“妈,我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差点就想拍掌叫好了,这戏演的足够逼真,一个娇贵体弱的千金小姐的形象就这么深刻地演出来了。

趁着他们几个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给南绪言递了个赞许的眼神,老男人干得漂亮!

南绪言的眼神由冷转暖,夫人,为夫可看不上这种女人。

袁梦琳还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穆于清已然开口:“哦,妹妹两眼一抹黑就晕倒了,这是想要与我共苦?可惜啊,这家里的地板挺平滑的,妹妹要真有心下次可以在烈日下栽倒在沙石地上,保准妹妹能感受到我的痛。”

秦豆蔻气得发抖,袁梦琳也恨到不行,这个穆于清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于清,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你妹妹!”袁梦琳声音也重了,她心尖上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让一个野孩子这么嘲讽?!

穆于清依旧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我有说错什么吗?妹妹心疼我,想要与我同受这般苦楚,您也看见了,我手不方便拦不住她,这会儿你们倒是来怪我了?说话耿直看来也是有弊病的呀。”

“你……”袁梦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南绪言还在,千万不能落个容不得侄女儿的名声,他若传出去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好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哦,还是说妹妹这是为了吸引……哦,当我没说。”

室内陷入尴尬的静谧中,南绪言略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袁梦琳把秦豆蔻扶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稍作歇息。

章青这时已经取了棉签过来,南绪言接过棉签坐在穆于清身旁,轻轻捏住她的小臂慢慢揭下绷带,穆于清神色复杂,这个老男人专程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自己上药,真是傻透了。

“老…南…南少,使不得使不得,哪敢劳烦南少帮我换药,还是我自己来吧。”

做戏也得做全套,穆于清摆手拒绝南绪言的靠近。

“没关系,举手之劳罢了。”

穆于清也懒得再演下去,演多了难免露馅,于是就不再拒绝,乖乖伸出手去。

南绪言一眼就看出这血肉粘连是被穆于清动了手脚的,但还是担心她会疼,动作轻了又轻,均匀地抹上药膏,南绪言皱了皱眉。

秦豆蔻定定地看着那两人,恨不得冲上去撕了穆于清,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得到南绪言这般轻柔对待?!

穆于清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她能明显感觉到南绪言微微的怒火,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家人在场,她只得低着头不吭声。

南绪言利落地把新的绷带缠好才出声:“穆小姐可还满意?”

“满…满意。”

章青端来一盆水,南绪言侧头净了手才低头看自己同样受伤的左臂,秦豆蔻站起身来:“南少,你的手想必也需要换药了吧?”

南绪言点头,“没错,南某随身携带药膏就是为了避免出门在外没法换药。”

得到回答,秦豆蔻表现的心思又开始熊熊燃烧,“不如让豆蔻来给您换药吧?”

南绪言毫不留情打断了她的提议,“不必。”

遭受无情拒绝的秦豆蔻显然不肯轻言放弃,她咬了咬唇,“南少,按时换药会好得快些。”

“秦小姐说的有理。”

秦豆蔻心下一喜,这是同意自己给他换药了?总算可以触碰到他的手了,有一就有二,还愁没机会培养感情?

秦豆蔻面颊微微娇羞,上前对穆于清说道:“姐姐,你坐到那边去吧,我来给南少换药。”

穆于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秦豆蔻还真是戏多,非得往别人跟前凑吗?

既然你要换药,那我就成全你。

屁股微抬,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因着力道大她又坐回沙发。她看了看手臂上的大手,又错愕地看向南绪言。

南绪言淡淡道:“不必麻烦秦小姐,秦小姐体弱,万一又头晕倒在南某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秦豆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觉得羞愤难堪,咬着唇眼睛犹带泪光,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只可惜南绪言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径自把手臂往穆于清面前一伸,“礼尚往来,该穆小姐给南某换药了。”

呃?

还有这种操作?

“让豆蔻妹妹来吧…”

“秦小姐体弱,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怕这绷带都能解上一晚上。”

秦豆蔻的手死死抓着沙发,不敢表露出一丝愤怒与羞愧。

穆于清战战兢兢瞄了一眼三人神色,果然三人表情皆是一变,她支支吾吾道:“是。”

唉,这老男人来这么一出是要气死秦豆蔻的节奏?

毕竟这三人如狼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穆于清哪怕再熟练也得装作不怎么会,磕磕绊绊地给他换药。

在秦豆蔻的角度看来,她看不清南绪言的表情和眼神,但看起来像郎有情妾有意,恨得她牙痒痒。

穆于清微凉的手指沾上药膏抹上他的伤口,南绪言只觉得一股沁凉直钻进心里,面前的小女人垂着眸格外招人稀罕。

缠好绷带,南绪言动了动胳膊,“不错,比起秦小姐的笨拙,穆小姐这包扎手法相当不错。”

秦豆蔻对穆于清的恨意更深了。

包扎好了,南绪言自然没理由再待下去了,“夜深了,南某就先走了。”

一干人又恭恭敬敬把南绪言送上车,目视着他拉风的座驾远去。

客厅里,穆于清倒了杯水秦朝阳就开始发问了,“于清,你跟南少认识?”

“认识。”穆于清老实回答。

当然认识,不单单是认识,而且相当熟。

“什么时候的事?”

穆于清喝了水把杯子放好,“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问你什么时候跟南少这么熟了。”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姨夫这话问的,当然是在家里认识的,南少要不是来家里做客,我这种身份哪能见得到南少?至于熟,熟吗?”

秦朝阳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当初自己还给他们做介绍来着,想来今天也是南少临时起意吧。

“他怎么会给你换药?”

“大概是同样受了伤有共鸣吧,我跟南少可是没说过几句话的,他的注意力可是在妹妹身上。”

穆于清目光坦荡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扯谎,秦朝阳也没再问,也许就是她说的那样呢,南少行事作风本来就是他们所猜不透的。

在袁梦琳和秦豆蔻复杂的眼神中,穆于清说了句该休息了就施施然上楼去了,你们想怎么猜想就怎么猜想。

袁梦琳待在秦豆蔻房里各种宽慰劝谏,就怕她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看着秦豆蔻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袁梦琳才回了自己的卧房。

穆于清已经洗好澡了,长发披在脑后坐在桌前细想着那个房间里的不对,可她还是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穆于清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间点,这样的力道只能是秦豆蔻了。

穆于清懒得理她,反正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干脆刷刷手机看有什么奇闻轶事。

不曾想这秦豆蔻是越敲越起劲,还在门外大声叫嚷:“穆于清你给我滚出来!”

穆于清揉揉眉心,这女人到底又想怎么样?!

第202章 还是坐着好掰扯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2章还是坐着好掰扯啊又慢悠悠刷了一会手机,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歇了,穆于清放下手机准备睡觉,谁知道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穆于清很清楚秦豆蔻的来意,不就是今晚不痛快了么,这不就来找自己麻烦来了。

行吧,有人找上门来找怼,哪能辜负她这大半夜还来敲门的欠怼行为呢?

拉开门,穆于清靠在门扉上懒洋洋看气急败坏的秦豆蔻,“怎么了这是,大半夜来我房门口大喊大叫,你那边闹鬼啦还是着火了?跑我这来寻求庇佑?”

“你才闹鬼了!!”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又是大力拍门又是大声叫嚷的,你的千金教养呢?!”

秦豆蔻怒火滔天,“你管我!!干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哎哟呵,这气势汹汹摆给谁看呢?!

“管得着吗?!”

论彪悍论武力值论怼人神功,怕你没地方哭去!

“怎…怎么就管不着,你住的是我家!”

穆于清撩了撩头发,伸手就要甩门,“哦,那咱们明天再说,我会如实把你说的话告诉你爸的。”

秦豆蔻赶紧抵住门,“不行!今晚就要跟你这个野种掰扯清楚!!”

掰扯?

你也配?!

“我跟你没什么好掰扯的,我要睡了,你要是睡不着不妨出去跑几圈,省得体弱老想往男人怀里倒。”

“你…你…”秦豆蔻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她居然看穿了今晚自己的意图?!

“不是要跟我掰扯?那好,那就掰扯个清楚,今晚你是不是故意想扯烂我的伤口?”

跟我掰扯?我要是随口胡诌都能让你气得心口疼!!

秦豆蔻愣怔了,她原本是想这么做来着,但因为南绪言在她再不甘愿也会轻柔地解绷带,现在居然来反咬她一口?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南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妹妹可以去问南少。”

穆于清一派云淡风轻双手抱胸凉凉地看她,你倒是有胆子去问啊,要真有这胆子我还真是对你高看几分。

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秦豆蔻嚅唇却说不完整一句话,她哪里敢去问南绪言。

“还要掰扯些什么?我现在突然有兴致了,你等会啊,我去搬个椅子过来听你说。”

穆于清转头就往屋里走,还真搬了个椅子过来,摆在门边颇有气势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而后眉眼弯弯笑着对她摆摆手,“来,你可以接着说了,还是坐着好掰扯啊。”

穆于清此时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事实非是如此。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的正室夫人在训斥不知好歹想要登堂入室的外室或者婢女,实实在在耍了一把女主人的威风。

可现实也是如此,穆于清是南绪言名正言顺的妻子,而秦豆蔻仅仅是个觊觎南绪言的小喽啰罢了。若说两人有情倒也算是点小麻烦,可偏偏那只是秦豆蔻不明所以的一厢情愿,在穆于清看来除了那件一直无法原谅的事情之外,她还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秦豆蔻都要气炸了,她…她居然搬了个椅子出来大咧咧坐着听门外的自己说话?

“嗯?不说了?那我可要去睡觉了,对了,妹妹可不要熬夜,你看看你脸上都有皱纹了。”

秦豆蔻抚上自己的面颊,长皱纹了?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你给我离南少远点,别以为他给你换了一回药就是看上你了!跟我相比,你还差得太远!”

穆于清浑不在意她说的话,仍是笑眯眯点头,“接着说。”

“还有,你赶紧跟冯嘉定好上,别老是待在我家碍我的眼!”

“嗯,还有吗?”

秦豆蔻梗着脖子:“暂时就这么多了,要是还有的话我想好了再来,你可要好好记住我今晚说的话,要不然…哼!”

穆于清敛了笑容,“说完了?”

秦豆蔻把头转向一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你可还没说要不然怎样呢?”

“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穆于清眼里尽是浓浓的嘲讽,吃不了兜着走?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想听我的回答吗?”穆于清缓缓站起身来,把椅子挪向墙根。

“哼,你还能是什么回答,寄人篱下难不成还强硬得起来?”

穆于清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妹妹还真是猜错了,我就不,我就要离南少近一点,你奈我何?”

“你敢?!”

“要不试试?”

秦豆蔻气得就要上前去挠她的脸,穆于清冷冷一笑,“夜深了,怎么还有疯狗出来乱咬人?”

大力甩上房门,把气得不轻的秦豆蔻关在了门外。

房门差点碰到了秦豆蔻的鼻尖,她简直不敢相信穆于清竟然敢这么对她,当即厉声骂道:“你个野种!竟然敢骂我是狗?!”

穆于清站在门后不假思索回道:“也对,是我说错了,疯狗至少比你可爱得多,我这话还贬低了狗呢,罪过罪过。”

“穆于清你给我滚出来!我今晚要是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秦!”

穆于清冷嗤耸耸肩,你姓不姓秦跟你招不招人恨并没有半丝关系。

“你就可劲儿的闹吧,姨夫听见了会怎么样你我都不知道,我可没空搭理你。”

穆于清撇撇嘴往里踱步,她爱闹就闹去吧,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椅子也懒得拖回去,悠哉悠哉走进卧房,呈大字趴在床上静默半晌。

翻了个身,穆于清突然想起了南绪言临走时的眼神,一骨碌爬起来把几扇窗户反锁起来。

把窗户严严实实反锁好了之后,穆于清满意地拍拍手嘟囔道:“这下总该翻不进来了吧。”

“谁说我翻不进来了?”南绪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穆于清转过身:“你怎么进来了??”

南绪言背靠着墙两手抱胸长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愕不已的小女人,“很意外?以为自己想得特别周到?”

穆于清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这不就晚了一步。”

南绪言踱步向窗边的她走去,“夫人,你晚的可不止一步,你跟秦豆蔻掰扯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

“你这爬窗技术是越发熟练了,我都没察觉到你来了。怎么样,掰扯的戏码演的好不好?”

南绪言一步步靠近她,长臂一伸把她困于窗户和他的胸膛之间,“夫人怼得漂亮,为夫很是喜欢。”

他身上的冷香悉数钻进她的鼻尖,穆于清这才发现他已经沐浴过了,还换了一身衣服。

“你不要老是往这里跑,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夫人不必担心,还没有谁敢置喙为夫的一举一动,就算是秦朝阳也绝不敢多说一个字。”

穆于清心里哀叹,看来今晚又得被这老男人教训一通了。

果不其然,南绪言果然勾起她的下巴,“听说秦豆蔻是我心头好?”

教训来得这么快……

穆于清嘿嘿傻笑:“你…你听错了…呵呵…”

“嗯?夫人这意思是说为夫已经聋到听不清话的地步了?”

穆于清登时举手做发誓状,“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夫人可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好吧,她认栽!

“意识到了。”

“错在哪了?嗯?”

穆于清眨巴眨巴眼,“不该说秦豆蔻是你心头好。”

“这就完了?”

“要不然还有什么?!”穆于清微微恼火。

南绪言的视线缓缓转到她的左臂,“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问她皮肉为什么会跟绷带相粘连?

穆于清哪敢承认是自己稍微动了点手脚,要是承认了这老男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来。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什么怎么回事?我有点听不懂。”

南绪言的墨眸紧紧盯着她,“嗯?”

仅是这淡淡的“嗯”就能让穆于清如芒在背,她咬牙坚定道:“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绪言墨眸一缩,这小女人还在狡辩!

“你的皮肉为什么会粘连在绷带上,明明之前已经处理好了,夫人可要好好解释。”

“好…好吧,我自己悄悄动了点手脚,不过一点也不疼,也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老实交代这总可以了吧?

南绪言叹口气,“夫人,你这是要我操多少心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揪心。真是不乖。”

“安啦安啦,就一点小把戏,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南绪言稍稍用力捏她的下巴以示惩罚,“下次不许这样做,要有点损伤那可不行。知道了吗?下次再犯可就不是捏下巴这么简单了。”

穆于清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就为这么点破事来翻我的窗,你也是够够的了。”

拍门声又响起来了,穆于清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知道消停,非得让我大耳刮子扇过去才行?”

南绪言朝外间看了眼,“夫人,第一笔基金已经下发到位,可有时间去跟进?”

忽略掉秦豆蔻在门口的叫嚷,穆于清略微思忖,“等有机会我会亲自去看看,现在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相信你挑的人。”

“那好,到时候我陪同夫人一起去,看看夫人的善意播撒到的地方。”

“老男人,谢谢你。”

南绪言笑而不语,门外渐渐没了声音,他搂着穆于清沉沉睡着。

第203章 我等你回来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3章我等你回来穆于清今早去了趟精神病院,今天的刑招娣状态不错,穆于清便想着带她去拍古风艺术照。

得到院长的首肯,穆于清牵着刑招娣往外走,今天天气不错,天朗气清太阳也不算晒,正是外出散步的好天气。

刑招娣盯着她的左臂看了半晌,歪着头问她:“手,手。”

穆于清温柔笑道:“姐姐,没事的,一点小伤。”

大概是因为是工作日,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刑招娣一路上也没什么过激反应,好在那个艺术拍照馆也不算太远,两人不多时就到了。

穆于清携着她走进去,这个拍照馆也极尽还原了古时候的风韵,院子古色古香的,还有棵逼真的大樱花树,地上还洒落着花瓣,风吹过竟带来一阵阵清香。

店员也是身着古装,见着她们就会远远的躬身作揖。

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古装,交领半臂,齐胸襦裙,袄裙,纱衫比比皆是,刑招娣挑了服装后跟穆于清一起拍照。

拍了大半天,总算拍摄完成,刑招娣抱着一件交领仙女纱衫不放手,穆于清知道她这是喜欢这件衣服喜欢到爱不释手了。

可惜这店里的服装皆不出售,饶是穆于清磨了半天也还是没能买到。

最终老板告诉她,可以在城南的染锦阁可以买到,她对着老板千恩万谢才哄着刑招娣走了出去。

牵着明显心情大好的刑招娣慢慢往回走,穆于清笑问:“姐姐,今天开心么?”

“开心,拍了好看的照片。”

穆于清心头微微发涩,多么美好的姑娘,为何遭受这么多劫难?

秦豆蔻正驱车而过,不经意间看到了穆于清牵着刑招娣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角勾起了恶毒的冷笑。

南绪言立于落地窗前远眺,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的黑眸渐深按了接听键,他没有说一个字,仅仅是静静地听着,直至对方挂了电话。

他解开衬衣纽扣,胸前赫然有个虎头刺青,尖利的獠牙似是咬破了他的皮肉。

“又要开战了么?还真是不想离开呢。”他低声道。

可他的特殊使命让他不得不离开,明天就要启程,他要好好跟自己的小童养媳吃顿饭。

穆于清来到别墅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她有些纳闷,天刚擦黑就吃饭了?

“夫人,坐到我身边来。”

穆于清乖巧地坐到他身边,“今天这么丰盛,请我吃鸿门宴?”

南绪言失笑,“你是我夫人,什么鸿门宴不鸿门宴的,我们好久没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什么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前两天不就是一起吃的饭吗?

“这么火急火燎的,就为了一起吃顿饭?”

“嗯,为夫找你吃顿饭都不行了?”

“那倒不是,通常都是我俩嬉闹一阵才开饭呢,今天好早。”

这么细微的事情她都记得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吃着晚餐,场面着实温馨不已。

穆于清的饭后运动基本上都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要不就是玩游戏,什么饭后百步走,谁爱走谁走。

今天也不例外,穆于清盘着腿稳坐沙发上,手机已经打开了游戏,看了眼端着果盘过来的南绪言,她娇俏一笑,“快来,我都准备组队了。”

南绪言笑意不减,她这是邀自己玩游戏?好像他们俩从来没有一起玩过游戏,只有他覆着她的手共同玩游戏,今晚陪她玩一会也未尝不可。

“好,就来。”

给她喂了块果片才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我手机没有游戏,你等我下载先。”

穆于清皱皱鼻子,“哎,你先帮我call一下沈三,大家一起玩呀,我可是还记得他那句‘你爷爷还是你爷爷’,对局里总要有个插科打诨的嘛,上次可逗了。”

自家小女人的提议哪有不允的道理,他自然快速拨了沈三的电话。

“嘟嘟嘟…”

沈听风良久没有接电话。

“不会是在动手术吧?”

“也许是在各个科室里侃大山。”南绪言面无表情回答,他对沈三的臭德行可是了解得相当透彻。

穆于清捏了块果片塞进嘴里,“有你这么损自己兄弟的吗?”

“夫人,沈三绝对是坑中之王,你见他那么多回,有哪次是正经的?”

穆于清回想起跟沈听风打照面的种种场景,除去被她坑得很惨的时候,几乎没有几次是正经的。

“那…再打一次?”

南绪言依言又重拨了沈听风的电话,这回是仅响一声就被接通了。

“我没看错吧,日理万机的冷面阎王居然给我打电话了?”沈听风特有的吊儿郎当的语调传来。

“刚才去哪了。”南绪言按了扩音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

“哦,刚才不是闲得发慌,去别的科室谈谈人生理想去了。”

南绪言和穆于清对视一眼,果然南绪言猜的不差分毫,这厮真的就不走寻常路。

“有空?”

“你说现在?”

南绪言没有吭声,专心用果片投喂穆于清,又听见沈听风自言自语似的说:“应该有空吧,你要真找我有事,我没空也得挤出空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好,马上登录游戏。就这样。”毫不留恋地挂掉电话。

沈听风对着手机眨眨眼,阿言破天荒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叫他登录游戏?吃错药了吧?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他还是听话的登录游戏,顺带还把许司燊也叫上了。

四个人组了团外加一个随机队友就开始进入战局,南绪言一直充当着护花使者,一直跟在穆于清身后或者给她抗伤害,把沈听风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开了语音吐槽:“我说你能不能自己带线自己打,老跟人屁股后面干什么?”

“管得着?”

沈听风听了南绪言不带感情的回复,气得抓狂:“你再这么玩下去咱们就得输了,你家那位可是容不得我们输掉游戏的。”

南绪言目光锁定低头奋战的小女人,“不会输。”

南绪言在沈听风接下来的狂轰滥炸下仍是不为所动,一直跟在穆于清身边,狂揍对方却留下残血让穆于清尽情收割。

游戏渐渐进入尾声,他们的队伍所向披靡一举歼灭了敌方赢得最后的胜利。

“不玩了不玩了,玩个游戏还要狂撒狗粮,我还是去动个手术败败火。”沈听风气怒吐槽。

“都怪你,人家都不愿意跟我组队了。”穆于清低声抱怨。

“夫人,生活中我护着你,游戏里自然也要护着你,虽然为夫很清楚夫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但为夫这是因爱使然。”

穆于清耳尖微红,只得借口吃水果不去看他。

“夫人。”

“嗯,怎么了?”穆于清还在埋头大吃。

“抬起头来。”

穆于清嘴里塞得满满的,听话抬起头来,含糊不清道:“干嘛?”

“让为夫好好看看你。”

发什么神经?

她的双颊鼓鼓囊囊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这模样煞是可爱,南绪言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

好不容易把水果咽下去,穆于清一把拍掉他的手,“昨天不才见过吗,人又没变,有什么好看的?”

南绪言深深看她,心道:夫人,你不懂。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所以有段时间将会看不到夫人了,趁此机会要把夫人牢牢记在心里。”

穆于清了然,“出差啊,出国那种?”

南绪言点头,“嗯,也有可能通讯不便,夫人联系不上为夫,而为夫也有可能联系不上夫人。”

“什么地方通讯这么落后?”穆于清皱眉。

南绪言温热的大手扣上她的双肩,“先不管通讯落不落后,夫人这段时间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可以去老宅找咱妈,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找沈三或者宋庄,千万别逞强。当然,夫人也要惦念为夫。”

穆于清越听越头大,“不就出个差,至于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吗?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夫人,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等我回来,要是夫人瘦了,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是是是,保证只胖不瘦,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南绪言把她拥进怀里,眼神晦涩难明,夫人,我在担心万一我回不来我南家该拿你怎么办?

穆于清乖乖的由他抱着,“老男人,我等你回来。”

南绪言心头一震,她说她等他回来?!

三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出这句话,今天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震惊不已,他的内心百感交集,冲她这句话,他势必会安然回来。

好不容易得到她了,好不容易她也对自己有感情了,自己要是回不来那多折磨人。

“好。”南绪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好”的,他只知道他的眼眶很热,有要掉泪的冲动。

众人只道他光鲜亮丽,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过来的,在那年见了一个人之后自己的人生有了很大变化,没有人知道他消失五年的期间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的手终是从她背后挪到了她娇嫩的面颊,他轻轻地摩挲着她脸颊,像是世间罕见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穆于清也回望着他,南绪言终是受不住,薄唇贴上了她的唇……

第204章 我现在竟然有了牵挂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4章我现在竟然有了牵挂穆于清在南绪言近乎发狂的索取下累得昏睡过去,南绪言把睡着的她搂得紧紧的,贪婪地凝视她的睡颜,于清,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

披上睡袍,南绪言起身去了书房,时间已经是二点过了,他点燃一支烟面色沉重地吸着,他是真的不想走,不想离开那个娇俏的小女人,可是使命在身,容不得他不去。

抱着笔记本回到卧房,轻手轻脚坐上床,打开笔记本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又看一眼熟睡中的穆于清。

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多好,我没有什么所谓的使命,你也没有血海深仇,那该有多幸福。

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他合上笔记本回到书房,拨了沈听风的号码。

睡梦中的沈听风没看来电就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我。”

“是我,送我去锦岳机场。”

一听锦岳机场,沈听风顿时没了睡意,一看来电果然是南绪言,“现在走?”

“对。”

“好,马上到。”

顾不上洗脸刷牙,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趿拉着家居拖鞋就往外冲。

南绪言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静静坐在床边深深凝视着穆于清,窗外的月光倾泄而下,睡梦中的她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南绪言俯下身,吻轻轻落在她额间,可惜气氛不再旖旎,反而带了几丝愁绪。

他站起身来,轻轻向外走,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含着柔情的双眸转化成了凌厉的杀气。

沈听风果然很快就到了,南绪言站在别墅外回头望那处亮着夜灯的房间良久,深深吸口气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驶出一段距离了,沈听风艰难开口:“这次去多久?”

“还不知道,情况…不甚明朗。”

此时的沈听风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模样,他的眉头深皱,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生怕自己那份紧张和浓浓的担忧感染到他。

“于清她……”知道吗?

知道他要说什么,南绪言转头看车外,“她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你身上的刺青…”

“我有用你的药水,她没看到过,我也不会让她看到。”

车内一阵沉默,紧张的气氛在蔓延,突然南绪言苦笑着说:“我现在竟然有了牵挂。”

沈听风还是沉默,从他这个点才出发就证明穆于清其实今晚就在他的别墅里,以往都是十二点之前就走了,这回却晚了好几个小时,唯一的解释就是穆于清她在别墅里。

他,舍不得走。

沈听风沉默了好一阵,以往都是自己送他去机场,每次心里都挺沉重,距离上一次送他走还是一年多前,都要忘记了他的特殊身份了,哪曾想今天又这么突然要赶着去。

今晚的南绪言不再是白衬衫黑西裤,白衬衫换成了黑衬衣,说是暗黑系再适合不过了,眼神也隐在黑暗里,像蛰伏的猛兽。

看了他腕上白色的绷带,沈听风忍不住担心:“你的手还没好…”

南绪言动了动胳膊,“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

沈听风嚅着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道伤对南绪言来说确实是小伤了,沈听风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发白的指节暴露了他对于南绪言此次出发的无尽担忧与恐慌。

“沈三,我不在的日子里,替我多看顾点于清,虽然人很聪明也不肯吃亏,但有时候迷糊起来也是挺吃亏的。别透露我行踪,多关注秦家人,我怕她们会对于清不利。”

沈听风故作轻松:“透露你行踪我也想啊,可问题就是你每次到的地方都不一样,还要辗转几个地方,又不能联系,谁知道你在哪。”

“公司方面有宋庄镇着,要是我……你知道我把东西放哪的,到时候去拿了交给我爸,我爸会如实照办的。”

沈听风喉咙阵阵发哑,“…不许说这种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出趟差,别搞得这么…”生离死别的成么?

南绪言笑意不达眼底,“开个玩笑都不行,你啊你。”

沈听风从后座的包里掏出两大管药膏递给他,“喏。”

南绪言借过药膏眼神闪了闪,摸了几下才放到自己随行的包里,“谢了,兄弟。”

沈听风喉头滑了滑,要是可以,真的希望他这辈子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也不需要拿命去搏弈。

锦岳机场在沈听风的疾驰下很快就到了,车在机场外停下,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几个人,他们在车里静默良久,南绪言终于抬了眼眸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机场。

沈听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杀伐果断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突然大喊:“早点回来!”

南绪言身子顿了顿,嘴角上扬头也不回地摆手。

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要回来见我的她。

他只背了个背包,里面衣服也没有,只装着一部手机,充电器,护照和一些钱币。

他的背影消失在候机厅里,沈听风的眼睛微微发涩,阿言,你可一定要回来。

穆于清不知怎么地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经没人了,光着脚在整层楼找,“老男人,老男人。”

自然是无人应答,她有些怅然若失,怎么他一走就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呢?

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等你回来。”

南绪言咧开嘴笑,下一秒就进了登机口。

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愿我能回来,也但愿你首次等我能等得到我。

穆于清又躺回床上,这人怎么这个点走啊,还不叫醒自己,真是。

天亮了穆于清就回了自己的公寓,反正这段时间没班可上,又跟秦家人撒了个谎说要练车,是以她有大把时间去玩,也有时间去陪刑招娣。

刚到小区门口就迎面碰上了面色苍白脚步不稳的张曼玲,“曼玲,你这是怎么了?”

张曼玲甩甩头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于清是你啊?”

见她情况不大好,穆于清扶住她的胳膊,一只手就探上了她的额头。

好烫!

她这是发烧了!

扶着她走到路口,拦了车就往医院跑,给她挂了号又忙上忙下,张曼玲坐在输液大厅头昏沉沉的,穆于清一直守在身边。

又换了一瓶药水之后,穆于清起身出去外边买了碗粥回来,又倒了一杯热水。

“曼玲,先喝点粥垫垫胃。”

张曼玲浑身无力,没插输液管的右手怎么也拿不起勺子,穆于清满脸歉意:“瞧我真是傻了,来,我喂你。”

张曼玲努力的想要坐直身子,“那怎么好意思,送我来医院就很麻烦你了,怎么能让你喂我喝粥呢。”

穆于清赶紧按住她,“说的什么话,同在一个公司共过事,又同住一个小区,这就是缘分,不过是喂个粥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以后可是也需要你照拂的呢。”

张曼玲这才没那么难为情,接受了穆于清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喝粥。

张曼玲小口小口地喝着被穆于清轻轻吹凉的粥,心上涌起一阵阵暖流,她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能碰上穆于清这么好的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

“想着什么样的男人有福气娶你。”张曼玲老实回答。

“好多了?还能跟我开玩笑了?”

“嗯,好多了,谢谢你于清。”

穆于清忽略掉她的道谢,把粥盒收拾好,“跟公司请假了吗?”

“嗯,出门前就请了。”

穆于清抬头看了眼所剩无几的输液瓶,去了护士站招呼护士来拔针。

虽说输过液身子爽利了不少,但身子还是有些绵软,穆于清扶着她往外走,拦车回到小区,把她送到公寓。

扶着张曼玲躺到床上,穆于清给她盖上凉被,拉开客厅窗户,随手把空调温度往上调,“家里有什么备用药吗?”

张曼玲摇头,“我昨晚看了下,发现那些家常用药都过期了。”

“你先睡一会,我出去一趟。”

穆于清再度出门,直奔附近的药店,把一堆常用药都买了回来,还顺带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水果。

回到张曼玲住处时,张曼玲还在熟睡,她伸手摸摸张曼玲的额头,还好没复烧。

穆于清稍稍放心了些,把买回来的药按类别分放在医药箱里,才提着买回来的食材钻进了厨房里。

张曼玲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发苦,还不时的反胃,她干呕几声,穆于清就敲门了,“曼玲,我可以进来吗?”

忍住干呕张曼玲回答:“进来吧。”

穆于清的手再次探上她的额头,“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嘴里发苦。”

“嗯,还有没有别的?”

“想吐。”

穆于清点头,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端着一盘切成丁的苹果和梨。

“吃点水果吧。”

扶着张曼玲坐起来,穆于清插了一块水果喂到她嘴边,张曼玲张开嘴咬了一口。

“我自己来吧。”

这是不好意思了?

穆于清也没拒绝,“好,你自己吃,但盘子有点重,我就拿着吧,我也顺便吃点,看看自己挑水果的水平怎么样。”

说着也插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张曼玲抿唇一笑,跟穆于清相处还真的是很轻松呢,她总是能顾及到你的感受和情绪,时不时出口的话都在给对方的不好意思解围。

多好的女孩儿啊。

第205章 果然有古怪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5章果然有古怪“曼玲,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张曼玲咀嚼着水果,觉得口中没那么苦了,“嗯,我爸我妈,我是独生女。”

“叔叔阿姨身体还硬朗吧?”

“嗯,我爸妈身体一向不错,我爸去年还参加冬泳比赛了呢,虽然没拿到前三,但也是拿到了前十呢。”

穆于清转头看到了她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张曼玲拥着一对夫妇笑得很甜,张曼玲的眉宇跟照片上的夫妇有些相似。

穆于清看向那张全家福,“叔叔真厉害,这是你们的全家福?”

“是呀,这还是我拖着他们跟我一起合影呢,拗不过我才勉为其难拍了这一张。”

“难怪呢,也只有这样高颜值的父母才能生出你这么水灵的姑娘来。”

张曼玲有些羞涩,“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也就算还过得去,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美人。”

穆于清一听这话可就不赞同了,“曼玲,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长得确实不赖,我见了都心生喜欢呢。”

张曼玲脸微微发红,“于清,你说你……”

“我这可是说的大实话,对了,饿了没?”

张曼玲摇头,“还不饿,不过吃了水果之后觉得胃口好多了,也不干呕了。”

张曼玲这才注意到穆于清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你这手怎么了?怪我,一直都没注意到你的手受伤了,怎么样,还好吗?”

“要是严重的话,你觉得我还能待在这端着果盘跟你聊天吗?”

张曼玲想想也是这个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都受伤了还照顾了自己大半天,这份情多大呀。

“于清,谢谢你。”

“我不是说了吗,以后要你照拂的日子还多着呢,这谢来谢去的,耳朵多累呀。”

张曼玲笑出声来,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住处没那么冷清了。

穆于清指着桌上的小玩意儿问她:“曼玲呀,我发现你手真是巧诶,这些小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都是自己做的,闲来无事就乱动手了。”

穆于清拿起一个小玩偶,是个栩栩如生的苗族姑娘,仔细一看是绣出来的,这绣工着实让人惊叹。

“哇,曼玲,你绣工太好了吧。”

张曼玲羞赧一笑,“还好,还能看得过眼。跟我妈比起来那就差远了,我都还常常被她嫌弃呢。”

穆于清咋舌,这绣工还被嫌弃,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阿姨是没见过我缝的四不像,保准阿姨怀疑人生。”

“哈哈,你性格这么好,你妈妈肯定也是很讨人喜欢的吧,绣工不好又没多大事,现在又不是纺织年代,不会绣工就不能生活。”

穆于清笑容不变,“看我多幸运,出生在这个开放的年代,包容一切工种,要不然我真是生活艰难哪。”

“说了这么多,你也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呗,说实话我真的挺好奇是怎样的父母把你教成这样美好又懂礼善良的姑娘的。”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张曼玲突然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的。”

穆于清神色不变,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瞎紧张什么,是孤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除了没爹妈疼,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

“哎呀,虽然没爸妈,但我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那么多年了,早就淡了。”

尽管穆于清这么说,张曼玲还是觉得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嘴欠说了这些话!

“倒是你啊,爹疼娘爱的,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对,你要是生病了,跟着着急睡不着觉的可是叔叔阿姨啊。”

张曼玲点头,“嗯,我知道了,出门在外,还是让爸妈放心为好。”

又聊了好一会儿,张曼玲的肚子饿了,穆于清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就端出来一大碗的鸡丝粥,卖相看起来不错。

“来,喝点粥,这几天吃清淡点吧,过一会再量次体温。”

粥入喉,张曼玲觉得这粥特别有味道,原本没多大食欲的她恨不得再多吃几碗。

“于清,你厨艺真棒,做的粥好好吃啊。”

“也就那样吧,勉强能入口。”

发烧总会反反复复,张曼玲又是一个人住,穆于清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守着她。

果然张曼玲半夜又接着烧起来了,穆于清用毛巾敷在她额上,又给她嘴里塞了颗退烧药,把被子盖好。

张曼玲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清爽,没有发烧出汗的黏腻,身上的睡衣也被换过了,她就知道穆于清肯定又是照顾了她一整晚。

又去医院输了液,张曼玲好得差不多了,就只是有些没力气了。

张曼玲好了之后穆于清就走了,这两天忙着照顾她都没时间给自己换药,算了,去沈三那里一趟吧。

穆于清来到的时候沈听风正在跟病人细说他的病情,穆于清就坐在外面等,等那个病人走了才敲门走进去。

“于清来了?”

“嗯,来换药。”

沈听风在他背后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管半透明的药膏给她,“喏,估计结痂了,再过几天就该掉了,你记得抹上这个,能很好的祛疤。”

“谢了。”

看她表情与平常并无二致,估计她是真的不知道阿言到底去哪到底去做什么,他几不可见地叹气,这阿言真是用心良苦。

出了医院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穆于清想了想就给南绪言打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她无奈耸肩挂断了。

一下子闲适下来还真是挺不习惯的,穆于清觉得日子特别难熬,整天无所事事真的觉得时光都虚度了。

回到秦家,很巧地碰到两个中年男人跟着秦朝阳走进书房,手上还提着东西,三人皆是一脸凝重,看到她的时候秦朝阳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穆于清直觉这三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烁个什么劲儿?

穆于清只觉得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见过他。

拉了椅子坐在窗边,窗帘全都拉上,只留下边角一条小缝,穆于清这么一坐就是很久,就在她以为秦朝阳不会出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出现了秦朝阳的身影。

秦朝阳只身一人还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往副楼走去,秦豆蔻顿时来了精神,终于等到了。

那袋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看到秦朝阳进了副楼,穆于清就没再看了,照她的猜想肯定是去那个房间的,横竖又看不到那间房里的景象,穆于清就躺上床冥思。

到底是什么让他总是去那间房里,难道真的是因为缅怀自己的母亲?

穆于清才不信,但秦朝阳在跟她谈起自己母亲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思念又是真真实实的,穆于清脑子一下子就混乱了,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以穆于清的直觉来看,秦朝阳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和善廉明,私底下肯定有着肮脏的交易,只不过并没有流于表面罢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一探究竟,把秦朝阳的秘密全部扒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永无翻身之日。

要说当年的事情秦朝阳一概不知那绝对不可能,她拿到的线索虽然表面上秦朝阳并不知晓,但跟他难道就没半点关系吗?难道就能摘得清了吗?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如调查那样?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一下子就能查出所有真相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她要讨回公道,势必任何人都要遭殃。

再加上现在秦朝阳对袁梦琳迫害自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竟然还赞同袁梦琳撮合她跟冯嘉定。

刑招娣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只不过因为刑招娣没有背景,他对秦豆蔻的所作所为选择了包容,光是这些就能让她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全部幻灭。

尤其是还发现了他跟别人还有着不正当的交易,这更加让她不能忍。

估摸着他应该回来了,穆于清攥紧了手里的钥匙下楼去,她也要去那个房间坐一会,没准能有什么发现呢。

这回的穆于清估计错误,秦朝阳还在房间里没出来,而房门又是紧闭的,穆于清也没听到什么响动,就直接掏出钥匙拧开了门。

房间里的秦朝阳猛地回过头来,穆于清也有点愣怔,他怎么还在这?

“姨夫,你也在这啊?”

秦朝阳微微松了口气,轻咳一声,“咳,对。你也来看你母亲?”

穆于清垂眸咬唇,“嗯,昨晚梦见她了,今天就想着来这看看,这里有妈妈的味道,感觉她还在我身边没离开过一样。”

秦朝阳见她神色哀婉不由放下戒心,“于清啊,你也别太难过…”

“嗯,不难过。”

“那我先出去了,你在这待一会儿?”

“好。”

秦朝阳寻了个由头就出去了,穆于清仍是低着头,只不过嘴角微勾,她可没错过她进门时秦朝阳眼里的凶光和恐慌。

这个房间,果然有古怪!

刻意忽略掉某个角落,穆于清神色自若地翻翻书架取了一本书坐在桌边看,她知道那个戒心很重的老狐狸一定会在某处监视她,她又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果然,秦朝阳疾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监视着穆于清的一举一动。

见穆于清只是坐在桌边看书并没有什么奇怪异常的举动,秦朝阳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她应该没看到吧?

第206章 你这是说我脑子有病?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6章你这是说我脑子有病?想来她也只是想念君柔了,毕竟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有些思慕之情也是正常。

穆于清没待多久就回主楼了,反正有大把时间可以去摸索,何必在这一朝一夕之间有所动作,老狐狸要是有所警觉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袁梦琳还为那天是事情对穆于清有着怨气,本以为她前两天在外住就会住一段时间,哪曾想没两天就又回来了,自己的气可还没消呢,欺负豆蔻那就让自己讨回来。

“于清啊,你这两天有点不像话,就算是没工作也不能一天到晚往外跑啊,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成天在外野,不知道的还以为没家教呢?”

哦?一回来就想给我教训?

“姨,你该不是忘了吧,我可是自小一个人在外长大的,你这话是在骂我妈早早把我丢下,所以我没家教?”

袁梦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子跟她呛声,“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穆于清疑打断她的话疑惑询问:“只是什么?照姨这么说的话,我在外边住个几天就不像话就没家教了?”

“这确实也是有些不像话,哪有女孩子成天向外跑的,说出去多不好听。”

不好听?

“姨真的是这样想的?这是完全遵从你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话?觉得这样做辱没了秦家门风没有千金仪态?”穆于清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连问一串问题。

袁梦琳还以为穆于清这模样是理亏了,暗暗冷笑却又摆出一副知心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道:“没错,我们家也是在帝都鼎鼎有名的,你既然回了秦家,自然也要有千金仪态,万万不能丢了咱们秦家的脸。”

呵,你们秦家的脸面我还不稀罕呢!

穆于清没吭声,只低着头看地面,秦朝阳一直在看报纸也没表态,穆于清悄然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事秦朝阳肯定是不管了,妇道人家的规矩处事之道他不会去参与。

“于清啊,你也别怪姨说话重,这也是因为咱们秦家在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凡事都要顾忌秦家的脸面,你的一言一行也是关乎着秦家声誉的,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夜不归宿了。”

穆于清还是没吭声。

“于清,你跟豆蔻有些龃龉,这是我不想看到的,都是作为秦家人,应该团结友爱,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豆蔻呢小你一岁多,没有你历练的多,性子难免骄横些,有争执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让着她点,她自小是没受过气的,你服个软也就算了,谁是谁非,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袁梦琳这一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自觉得穆于清就要被自己拿捏住了,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几句话就让你知道轻重,让你知道这个家你可是没多大说话权的,欺负豆蔻,这不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秦豆蔻全程没插一句嘴,坐在沙发上像是压根没听到一样,实则心里暗爽不已,叫你敢欺负我给我气受,看我妈怎么收拾你!

穆于清是谁,论起怼人她就没输过,还真以为在自己面前摆了长辈的谱儿我就怕你了?

天真!

“姨说完了?”

“看你也还算乖巧,我这就说完了,你以后可要记住我的教诲。”

这教诲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既然姨说完了,那我也发表发表我的看法,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哪句话冲撞了你你可不要生气,我也还小,历练也没你多,你也多包涵着些。”

谁还不会以年龄小来做托词?一般情况下她还不屑用呢,对上这种恬不知耻的人必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大的让小的吗?那你就以身作则,让我一回。

袁梦琳已经隐隐觉得她话中有话,还没出声辩解穆于清就又接着往下说了。

“姨今天说的话于清是不敢苟同的,当然了,以秦家声誉为上这是肯定的,姨说的在理。不过,姨是不是忘了我最近在练车考驾照,正所谓站在岸上学不会游泳,不出去练车怎么能考过?这可不是姨口中斥责的一天到晚往外跑,我这可是正事。”

“你手都受伤了,怎么还能练车?”袁梦琳表示怀疑。

穆于清噗嗤笑开,“姨,也难怪你不会开车呢,谁说练车非要上手的,总得先把该有的理论和基础知识记住了吧,教练会带你上车细心教导的,跟手受不受伤可没多大关系,先掌握再摸方向盘。”

袁梦琳只觉得穆于清的笑是在嘲讽自己就是个深院妇人,完全不懂这些驾车理论。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虽说是这么回事,可你还是要以自己的伤势为重,可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穆于清似是微微感动,“姨,还是早点考了驾照好开车,不然姨夫给我提的车不就浪费了?”

袁梦琳的手藏在身后用力握成拳,这小蹄子居然还惦记着那台车!!

袁梦琳努力地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那…那你也不能夜不归宿吧?总不能一整天都泡在外面吧?”

“夜不归宿?我不是每次不回来都会跟姨夫报备的吗?再说了,我这既不是借宿也不是住酒店的,我住我自己的公寓这也不行?驾校离这儿可远着呢,离我公寓就隔了两条街,脑子没病的都会选择回公寓睡觉吧?”

袁梦琳坐不住了,“噌”地站起来,“你这是说我脑子有病?!”

穆于清:难道我骂得还不够明显?好吧,那再接再厉!

穆于清伸出手轻轻戳她的手臂,“哎哟,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姨可不要生气,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我历练得太少都不怎么说话,想来以姨的气度,肯定是不会在意我说错话的,是吧?”

说完还俏皮地冲她眨眨眼,看你还真能冲我发脾气不成,要真冲我发了脾气,那你之前说的话可就啪啪打脸了,还拿什么话来美其名曰教诲自己。

袁梦琳倒也不是傻瓜,要是这时候真冲她发了脾气那可就不好了。

忍着怒气她绽开一个难看的笑脸,“姨怎么会跟你们小孩儿置气呢?”

“那就好,就知道姨不会生气的,毕竟我还小嘛,长辈要让着晚辈嘛。”

袁梦琳气得握拳的指节都在发白,可见她有多气怒,这小蹄子今天怎么这么能言善辩?!

“姨,于清也只有这段时间有空去练车,姨可不要再误会于清出去外边野了。你看豆蔻妹妹现在毕业了也没个工作,不也是整天出去玩,有时候还三天两头地住在外边呢,也没见你这么‘教诲’啊,论起来,豆蔻妹妹身份更能吸引人也更能代表秦家吧?”

你带着偏见用话来斥责我,我也可以举一反三让你猝不及防!

袁梦琳:“你……”

穆于清不知怎么就红了眼,“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还是说姨对我心存芥蒂,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穆于清心里独白:啧啧啧,自己这演技真是越发的更上一层楼了,前一秒言笑晏晏后一秒就能泫然欲泣,真想给自己鼓掌。

秦朝阳已然放下了报纸,起身朝这边走来,袁梦琳再恨也知道不能对穆于清说重话,毕竟这可是秦朝阳执意要接回来的人。

“姨怎么可能对你心存芥蒂,疼爱你还来不及呢,你可不要误会姨了。”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说到底,我还是挺羡慕豆蔻妹妹的,从小锦衣玉食,也没人敢惹她生气,起了纷争也要让着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怪长成了现在‘天真烂漫’的样子。”

“天真烂漫”这四个字穆于清稍稍说重了点,袁梦琳和秦豆蔻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反话嘲讽自己飞扬跋扈。

秦豆蔻狠狠剜了她一眼,居然敢阴阳怪气地嘲讽自己?!

“于清,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哪里是没人敢惹豆蔻生气,分明就是豆蔻平日里与人为善,哪有什么纷争可言?”袁梦琳急急替秦豆蔻辩解。

穆于清瞪大眼睛惊讶不已,“哦?那跟付家千金付允儿起的争执还划伤了人家侧腰都是那付允儿的错了?还有跟那谁谁家的二女儿在大街上吵得相当激烈的那回也是别人的错了?她们也真是的,就知道欺负与人为善的豆蔻妹妹,豆蔻妹妹肯定受极大的委屈了。”

这话一出,袁梦琳和秦豆蔻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这穆于清到底是有意无意,一下子就把这些事抖露出来,着实是让自己难堪不已。

秦朝阳凉凉看了眼秦豆蔻就收回了视线,秦豆蔻抿着唇不敢开口。

“于清!以后这些事可不能再说了,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可别坏了豆蔻名誉!”

尽管袁梦琳很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可这时她却是忍不住了,就算是豆蔻有错在先,也绝不能说豆蔻一句不是。

看着袁梦琳再也憋不住怒气冲冲的脸,穆于清心里暗笑,秦豆蔻还有什么名誉,她的好感值都被她自己败光了!

穆于清歪着头扑闪着眼睛极为不解,“为什么呀?不是她们的错么,豆蔻妹妹性格绵软,肯定就是她们先欺辱了豆蔻妹妹,要不然按豆蔻妹妹与人为善的性子,怎么可能跟她们起争执?”

袁梦琳深深吸气,把噌噌往上冒的怒火往下压,力求声音尽量听起来没什么变化,“总之以后不要再讨论这些事情了。”

第207章 你这是想给狗仔攒资料?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7章你这是想给狗仔攒资料?不提提哪能让你们变脸色,不提提哪能让你觉得啪啪打脸?

我可要将哪壶不开提哪壶进行到底,气死你丫的!

“姨说的是别家千金跟豆蔻妹妹起争执的事?放心,我下回不会再犯了。”

袁梦琳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这小蹄子今天真是气死自己了,她嘴里蹦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气自己!

袁梦琳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下,刚放下茶杯,穆于清就一拍脑门对她说:“对了,差点跟姨说了,瞧我这记性真是太差了。”

袁梦琳捏了捏眉心,“说什么?”

“我昨晚梦见我母亲了……”

袁梦琳捏眉心的手顿了顿,梦见君柔了?这事也要跟自己说吗?!

见她没吭声,穆于清问:“姨,你就不好奇这梦是什么样的吗?”

“怎么样的?”总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袁梦琳想着就回问。

秦朝阳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啜饮着,抬眸望了两人一眼又垂下眼睑。

穆于清苦恼地挠挠头,“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没见过我母亲,可是在梦里她的长相特别清晰,就跟她的照片一样美。”

“然后呢?”

“然后她就跟我话家常呀,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呀,有没有欺负我呀……”

袁梦琳可以说的上是面无表情,她并不想听到何君柔这个名字,也不想听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包括梦!

穆于清是越说越起劲,索性抓着袁梦琳的胳膊乐呵呵给她讲述自己的梦境。

“……不过后来啊,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一条河边,她说…她说…”穆于清显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袁梦琳身子一僵,河边?

袁梦琳下意识的问:“她…她对你说了什么?”

“哦,她说她特别想你,然后笑得好奇怪。”

河边?还说很想自己?

袁梦琳的手突然抓上了沙发,神色也极不自然,穆于清见状问她:“姨,你怎么了?”

“没…没事。”

“哦,姨你是不是也很想我母亲啊?”

袁梦琳舔了舔唇,“是…是啊,我也很想她。”

穆于清笑得甜甜的,“真是羡慕你们的闺蜜情呀。”

袁梦琳在穆于清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有些恍惚,吃饭的时候还不小心掉了筷子,穆于清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

这对母女饭后的节目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偶像剧,穆于清也坐着一起看,并不是说这剧情有多吸引人主角颜值有多高有多想让人舔屏,她坐下的唯一目的就是借着看电视去观察袁梦琳的反应。

果然,今天的剧情可是催泪满满,秦豆蔻已经抱着纸巾在擦眼泪,而袁梦琳却一反常态在发呆,穆于清越发地清楚了。

她微微勾唇,就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她精神恍惚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无愧地活到今天的。

袁梦琳的反应穆于清已经看到了,听到那句话时袁梦琳瞳孔骤缩惊恐不已,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穆于清捕捉到了。

穆于清才没有做这样的梦,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袁梦琳当年那件事对她来说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罢了,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看来自己的计划又要变了。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穆于清也没那个心思待在客厅了,哭唧唧的秦豆蔻,心神恍惚的袁梦琳以及很莫名其妙的剧情让她心烦,还不如早早上去跟游戏交流感情。

穆于清又拨了一遍南绪言的电话,得到的还是那句“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穆于清把手机放到桌上,不满地嘟囔,“去的什么深山老林,连电话都打不通。”

一夜好眠。

穆于清依旧是那个练车的理由,吃过早餐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池清祎这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有没有好好吃早餐。

看了眼时间还挺早的,都才七点半,穆于清想了想就去了池清祎的住处。

穆于清敲了门,半晌也没人来开门,穆于清皱眉,“这么早就去公司了?”

池清祎听见敲门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挠着头就去开门。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还是池清祎一贯的语调,门打开了之后,池清祎还半睁的眼瞬间撑大,“于…于清?”

“看来这是还没睡醒呢,这个点不起床是不吃早餐的节奏?”

穆于清走进屋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厨房,果然不出她所料,厨房里的厨具摆放整齐,洗手槽周边也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安置得井井有条。

“这几天没开火吧?”

池清祎想辩解也没用,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不过我有吃早餐。”

“吃的什么?”

拉着穆于清来到冰箱前,“你看,我买了面包和炼奶,先凑合一阵子,等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我就有时间好好施展我的厨艺了。”

“公司很忙?”

“这几天在谈个项目,有点难办,我都焦头烂额了,哪还有时间来做早餐。”

穆于清点点头,趁着她去换衣服的空档拿了鸡蛋进了厨房,等池清祎捯饬好自己后穆于清也端着蛋炒饭出来了。

“于清,你还受着伤呢,怎么可以下厨?”池清祎不是很开心,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没事,用右手磕的鸡蛋,右手掌的勺。”

池清祎去了公司,穆于清就有些无聊了,所幸的是乔伊给她打电话了。

“于清啊,你有空没?”

“有。”

哎呀,居然有空?

“有空啊,那咱们约个饭?”

穆于清想了想,“你该不会又有什么小忙需要我帮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好,发地址给我。”

这乔伊找她什么事?不会又是缺哪个角色又得拖着自己去演了吧?

穆于清到达的时候乔伊已经在等着了,见到穆于清前来他赶紧起身给她挪凳子。

“姐夫,别来无恙啊。”

乔伊无奈,“于清啊,我今儿个不坑你,把那什么姐夫的称呼给我抹掉,我可不想吃着饭又被群众围攻。”

穆于清乐不可支,“好,今天找我有事?”

“瞧你这话说的,好歹也相识一场相处很是愉快,找你吃个饭还被你定性为有事找你才约你出来?”

相处很是愉快?

好像是吧,虽然互坑对方不少,但确实也挺愉快的。

“那我可要吃大餐,你的钱包够殷实吗?”

乔伊挑眉示意她看菜单,穆于清笑笑,“哎,我又忘了你是金牌经纪人,钱包怎么可能不殷实,我得坑坑你。”

乔伊也笑,哪有人坑对方之前还要知会对方一声的,“你点的菜我心里有数,尽管坑。”

穆于清低着头看菜单,这家餐厅她没来过,也不知道这菜合不合胃口,草草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给乔伊推过去,这么高消费的餐厅,菜的味道也不至于会差到哪去。

“你手怎么了?”

穆于清叹口气,怎么每个人都要问她手怎么了?

“没事,被一孙子撞到地上去了,都可以拆下绷带了。”

被叫做“孙子”的沈听风在看诊的时候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乔伊略略点头,也胡乱点了几个菜就放下了菜单。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穆于清。

“这是什么?”

“你猜猜。”

穆于清嘿嘿一笑,“这是你犯罪的证据?”

“这都哪跟哪啊,这是你符璃妖王的戏份,我都给你拷贝好了,你回去看看。”

“这么快就后期加工好了?”

乔伊顿时嘚瑟了,“你也不看看制片人是谁,趁着暑假要上暑期档,能没有点效率么?”

穆于清把u盘握在手里,“这么快就定档吗?我以为至少要到明年。”

“一般我制片的剧定档都很早,差不多算是一杀青就可以去商谈定档事宜了。”

看来出名的人说话就是好使啊,别的剧组可能要一年两年才能定档,这乔老坑可倒好,一杀青就可以定档了。

“你们的定妆照应该这两天会放出来,制造热度,咱这定妆照可好看了,一放出去肯定吸引一大票人。”

穆于清静静地听着,对于演戏这块该有的流程她都不是很明白,听着准没错。

“然后再过两天开个发布会,再去路演宣传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麻烦?

“于清啊,到时候你也跟着霍然他们一起去……”

听到这穆于清才及时打断他的话,“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就一小小的配角,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我可不想去了一轮回来后网上全是骂我的帖子,说我蹭热度啊什么的,我这人挺小心眼的,我可受不了键盘侠的痛骂。”

乔伊还不死心,“你可是最大的配角,你的角色可是整部剧里的重要关键,怎么能不去?”

穆于清笑笑,“乔伊,我说过了,我无心进演艺圈,当初确实是因为你找不到人选我才顶上的,但我对这块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我还是喜欢普普通通上班下班的生活,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不想站在闪耀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

穆于清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乔伊也就没再劝她,恰逢菜都摆上来了,招呼穆于清吃饭。

“好吧,我也就不做争取了,既然你不想在演艺圈生存,那我尊重你的意愿。”

“嗯,乔老坑,你多大了呀?”

“哼哼,你这是想给狗仔攒资料?”

“没,就好奇你多大了,网上说的三十二是不是真的?”

“…真的。”

“那说你单身也是真的了?”

乔伊黑脸,“…真的。”

第208章 你们俩在拍拖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8章你们俩在拍拖吗?“你居然单身诶,你这么优秀,长得还不赖,怎么就单身呢?”

乔伊往嘴里恨恨塞菜,这么心塞的事情到底是谁给传到网上去的?

“我不需要找个女人来衬托我的优秀。”

穆于清憋着笑,这乔伊别扭起来还真是怪可爱的。

吃饱喝足,穆于清跟在乔伊后边走,江丹卉恰好也在这家餐厅用餐,远远地就看到那两人相谈甚欢,再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戏可拍了,她就攥紧了拳头。

穆于清回了公寓好好的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这是个陌生号码,穆于清不知道是谁,点开短信一看瞬间了然,这是江丹卉的号码。

自己大学毕业后并没有换号码,所以很多人还是有着她的号码,想来是江丹卉换号码了吧,也是,一个演员也该有自己的私人号码,换了也是正常。

不过,约她吃饭还真是让人惊讶。

穆于清也没多想,给她回了个“好”。

离着吃饭时间还早得很,想起同小区的张曼玲,穆于清还是拨了电话过去,也不知道今天周末有没有加班。

“喂,于清?”

“大美女,在干什么呀?”

“呐,我今天没加班,你要不要过来玩一会儿,我新买了绣线想绣个小挂件。”

穆于清看了眼放在桌面上憨态可掬的小挂件会心一笑,“行嘞,那你准备好吃的等我,我边吃边看你绣。”

穆于清拎着水果到了她公寓,张曼玲对她很热情,“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害怕我这的东西喂不饱你?”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的新宠有多好看。”

张曼玲拿出她的绣篮献宝似的,“你看看,我这回买的线色泽多好。”

穆于清也看不懂,分不出和上回的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就是个门外汉,你这个老师傅说好那就肯定是好。”

两人就这么聊开了,穆于清看她灵巧的手在穿针引线,“哇,曼玲,我真是已经没有词汇可以夸奖你了,蕙质兰心?心灵手巧?天哪,绣工怎么可以这么好?”

张曼玲羞赧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这个还是当初妈妈逼我学的呢,现在也没什么人觉得这个稀奇了,现在社会高速发展,谁还看得上这些工艺活呢?”

“曼玲,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个才是社会发展中最珍贵的东西,要是一切都是千篇一律的,那还有什么社会包容性可言?烂大街的东西才是最不值得人们驻足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这个在当今社会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权当一个小玩意罢了。”

把张曼玲略微失落的神色看在眼里,穆于清很严肃对她说:“曼玲,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不起眼的,是过时的,可当真正失传了的时候总会有些事后诸葛亮来惋惜,在我眼里它是很有价值的,不同于市面上所谈的价值,它存在的价值远高于那些高科技所制造出来的东西。”

“或许你是对的,总有人说我是上个世纪的,不泡吧不出去嗨,整天就待在家里绣啊绣,都跟时代脱节了。”

穆于清轻拍她的肩膀,“曼玲,你所坚持的,都是你最珍贵的财富。”

“谢谢你认同我的坚持,我很开心。”

“嘻嘻,不过你打算绣什么呀,轮廓还没出来我不知道你要绣什么。”

“就绣个小玩意儿,等完工了送给你。”

穆于清撇撇嘴,“你就知道吊我胃口,我可不要这小玩意儿,你回头给我绣幅山水画就成,要三米的,怎么样,给你个大工程。”

“才不绣,你这不诚心气我吗?”

两人小打小闹,穆于清突然对着低头绣东西的张曼玲赞道:“虽然这句话我说了很多遍了,但是吧,我还是想再说一遍,谁娶了你这么个姑娘那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讨厌,你又取笑我。”

“这哪里是取笑,我这可是发自肺腑的,绝不掺半点假。”

张曼玲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愁绪,穆于清眼尖就问出了口:“这是怎么了?”

“于清,有个人追了我很久……”

“好事啊,你这么好的姑娘有男生青睐很正常,怎么样,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曼玲把手头的针线和模子放下,“你应该也认识的,就是同小区的余桥。”

嗯?竟然是余桥?

“哦,余哥啊,人长得还挺精神的,挺乐于助人的,不过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总的来说还不错。”穆于清很中肯的评价余桥。

“他是不错,可是我对他没有好感,只能说是普通朋友那样,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曼玲乖巧细心,人挺文静说话轻声细语的,十足十的大家闺秀一枚,对于余桥这样的闷油瓶没那方面的好感也正常。

“其实我拒绝过他好几次了,我也觉得于心不忍,但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给不了他任何回应,那就开诚布公的拒绝他,断绝他所有的幻想,对两个人都好。”

穆于清听了她这一席话越发觉得她是个拎的清的好女孩儿,给不了回应就明确拒绝,总比暧昧伤人伤己的好。

眼看着跟江丹卉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穆于清跟张曼玲道别就下了楼去赴约,也不知道她这次约她是有什么样的目的。

来到约好的餐厅,穆于清大老远就看见衣着光鲜打扮精致的江丹卉优雅地坐在那里。

“抱歉,我来晚了。”

江丹卉笑:“哪里,我也是刚到。”

穆于清笑笑不说话,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江丹卉的穿着,大牌呀,这衣服可是老贵老贵的,再看一旁的包没个十几二十万是买不到的。

“于清啊,说起来我们毕业后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怎么样,你还好吗?大家都好吗?”

“大家都过得挺不错的,看你的打扮应该也是过得挺滋润的。”

江丹卉唤来服务员点菜,淡淡地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递给穆于清,“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

“我都还行啊,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江丹卉仿佛陷入了回忆,“想想我们一起住的时光,还真是记忆犹新。”

“那可不,能住一起都是缘分使然。”

穆于清很敏锐地感觉到她在打感情牌,只怕是有事要找自己帮忙了。

“对了”,江丹卉从包里掏出那条丝巾,“于清,你还记不记得这条丝巾?”

这不就是自己当年送她的丝巾吗?

“想不到你还留着。”

江丹卉浅笑,“当然了,这可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就跟你在我身边一样。”

穆于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安静的微笑,话说到这儿了,离帮忙的话应该也不远了。

“于清,听说你跟乔伊走得很近?你们俩在拍拖吗?”

原来是冲着乔伊来的,也难怪会找自己,江丹卉现在是在演艺圈里混的,混了这么些年也仅仅只是混了个脸熟,没什么代表性的角色,让人难以记住她。

而乔伊是金牌经纪人兼制片人,造星的本事相当强,不管是谁只要得到了乔伊的赏识,必定能大红大紫,想来江丹卉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找自己的。

穆于清面色不变,“是谁造谣说我跟乔伊走得很近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丹卉笑容微滞,“我也是听人说的。”

穆于清不用细想就已经知道江丹卉所说的听人说的其实就是她自己,只不过是不想揭穿她罢了。

“我跟乔伊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在拍拖。”穆于清简单的解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江丹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又浮现一丝希望,不是在拍拖,是朋友也可以帮自己这个忙啊。

江丹卉绞尽脑汁在想着能够既不让自己落了个求人的下乘,又不让穆于清轻易拒绝的措辞。

穆于清抿了口凉开水,“丹卉,你今天找我什么事?你不妨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那就没办法了。”

江丹卉听了这话大喜过望,“真的?”

穆于清郑重点头:“真的。”

穆于清也是清楚江丹卉的家庭情况的,家里并不宽裕,父亲早已经从工人职业下岗了,家里还有个弟弟在上学,母亲也只能做些零碎的活计,准确来说,她们江家的经济来源全靠江丹卉一个人。

这也是穆于清猜到了她的意图还是欣然赴约不揭穿她的原因,她确实是挺苦的,自尊心也挺强,大学期间从来不求别人帮忙,现如今找到自己想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看看她今天的装扮就知道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落魄的样子,她把自己打扮得相当精致,只不过微微躲闪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没那么自信。所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众人皆会觉得她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功女性,可惜,她的眼里并没有自信这种东西。

即便是打扮得再精致穿得再华贵,也比不上淡然自若的穆于清,光是气质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于清,你也知道,我这个圈子每天都有新人出道,而我又没多大名气,久而久之就会被人取而代之,那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白费了。有背景的一飞冲天,没背景的会被死死地踩在脚下,没有出头之日。”

穆于清没表态,示意她接着说。

第209章 我才是亲生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09章我才是亲生的江丹卉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你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配角都会有人争破头,我要是再这么坐以待毙,我就会被这个圈子所淘汰。”

“有机会的人可以借着机会展现自己得到赏识,没机会的人永远露不得面。”

穆于清看出她的极大不安,“所以,你缺一个机会?”

“是,我缺一个机会证明我自己。”

“所以,你需要我去帮你给乔伊传话对吗?”

穆于清照顾着她的情绪,把求给机会说成了传话,倒也让江丹卉心里舒服不少,她本来就拉不下这个脸来求人,要不是因为她是穆于清,依江丹卉的性子也断然不会找上门来。

“…是。我听说他最近有一部剧正在选角,我想去试试,可是…”没那个资格去。

穆于清看了眼窗外不远处停靠着的黑色轿车淡淡开口:“我试试吧,回头你等我消息。”

吃了饭穆于清径直回了秦家,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跟乔伊说。

江丹卉回到车上,她的助理就忙不迭的问她结果怎么样。

江丹卉一改之前见穆于清的不安和凄婉姿态,睨了助理小米一眼傲慢不已道:“哼,我们大学同个宿舍,我亲自出马还能有差错?”

小米诚惶诚恐,“卉姐,要是经纪人知道了怎么办?”

“哼,我在他手下那么多年,你见他哪次给过我好资源了?要是我这次能得到乔伊赏识,我肯定立马换个经纪人!你要是敢在外边嚼舌根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米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穆于清照旧先去了一趟副楼,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才回到主楼。

秦豆蔻也刚回来,看到穆于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怎么老是在自己面前晃悠?!

还没吃饭穆于清就接到柳知夏的电话了,“准备吃饭,你干嘛呢?”

“我妈喊我来接你去吃饭。”

“可是我这准备开餐了,你和阿姨吃吧。”

柳知夏可是得了老妈的命令来的,要是不把穆于清绑过去她可就要被大卸八块了,她总不能说穆于清现在住在秦家吧?

“不行,我妈要是见不着你肯定会一刀废了我的,求求你了,救我一条小命然后你就胜造七级浮屠啊。”

“你在哪?”穆于清闻言松了口。

“我在秦家门口呢,望眼那个欲穿啊,你来不来啊。”

穆于清看了眼三人,对电话那头的柳知夏说道:“你进来吧。”

柳知夏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来,依次问候了秦朝阳和袁梦琳才道明来意。

“市长,我今天是来请于清去我家陪我的,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我哥出差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所以呢想拉于清去陪我两天。”

柳知夏今天穿得倒是中规中矩的,秦朝阳扫了一眼倒也乖巧,大手一挥,“先吃饭再回去不迟。”

这是同意了?柳知夏激动得不行。

“柳小姐,好久不见啊。”秦豆蔻突然出声。

“秦小姐好久不见,最近气色不太好啊。”

“看来柳小姐眼神有问题啊。”

“哦,恕我眼拙,秦小姐这哪是气色不太好啊,分明就是差到极点了,秦小姐可要注意身体啊。”

穆于清没参与两人的呛声,只是垂着眸,柳知夏拉着她对秦朝阳说:“那个市长真是不好意思啊,保姆已经做好饭菜了,要是没人吃怪可惜的,我就拉着于清先走了。”

秦朝阳自然是尽显风度,“那好,欢迎柳小姐下回再来。”

“一定一定,告辞了。”

穆于清任柳知夏拉着她往外走,直到上了车柳知夏才喋喋不休,“哇,原来秦家长这样啊,真是豪华,也不知道是敛了多少钱才能建成这样的房子。”

“嗯,说秦朝阳不贪墨我是不信的。”

“哎,我妈可是把你放心尖尖上了,刚捣鼓出来一道新菜就把我打发来接你去吃饭,明明我才是亲生的,怎么搞得像是从垃圾堆捡来的一样。”柳知夏对于自家母上大人的偏心有极大的意见。

“其实阿姨没告诉你吧?”

打着方向盘的柳知夏有点转不过弯来,“告诉我什么?”

“我才是亲生的,我俩当初被抱错了,你就是个捡来的。”

柳知夏看穆于清严肃不已的表情将信将疑,“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看我表情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穆于清反问。

“怎么可能,你长得跟我爸妈也没点相似,谁信呢,别唬我啊。”

“基因突变懂不懂,这年头长得不像爹妈的儿女多了去了,回头你好好问阿姨,要不是亲生的她能对我这么上心么?你想想啊,哪回有好吃的阿姨不是先给我才给你的?我俩在一块儿玩的时候阿姨是不是对我特满意?”穆于清说得头头是道。

柳知夏愣了,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你…你说的要是真的,那…那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出去了事,我才是亲生的,你个冒牌货。”

柳知夏有些慌乱:“…赶…赶出去?”

“对呀,亲生的回来了,留个冒牌货在家里添堵心里才畅快?”

柳知夏这才看到穆于清嘴角憋不住的笑意,她恍然大悟,“好啊,你居然戏弄我!”

“自己脑子不好使还要怪我戏弄你,回头让沈三给你治治脑子,那么傻被人骗了怎么办。”

柳知夏气哼哼地,“要不是我妈对你那么好我能想多了被你戏弄吗?!”

“没办法,谁让我天生就招人喜欢。”穆于清嘚瑟不已。

柳知夏听她这厚脸皮的自夸翻了个白眼,“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啊。”

“近墨者黑嘛,嘿嘿。”

柳父柳母还有柳昊洋已经坐在餐桌前严阵以待了,穆于清甜甜的跟他们一一问好。

“于清,你手怎么了?”

穆于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拆绷带,“没事,就磕着了,明天就可以拆绷带了。”随即还晃了晃左手,“你看,我现在可是活动自如。”

柳母这才放下心来,“以后可要多注意了,伤到了总归是不舒服的。”

柳昊洋幽怨道:“于清啊,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我这没良心的爹妈给饿死了。”

“洋哥,我可是看见你偷偷往嘴里塞了水果的。”

柳昊洋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捶捶桌面,“于清啊于清,你真是太伤我心了。”

众人笑作一团,每次穆于清一来这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于清啊,我今儿个新创了个菜品,你尝尝。”

穆于清乖巧点头,这对兄妹就开始一唱一和哀怨起来。

“唉,有了于清儿子都不要了。”

“唉,做了个新菜还要我千里迢迢去把于清请来。”

“唉,命苦啊。”兄妹俩异口同声且同步摇头。

看得柳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吃吃吃,你俩也吃。”说着往他俩碗里夹菜,“吃的都堵不住你俩的嘴。”

“这会倒像亲妈了。”兄妹俩再次异口同声。

和和乐乐地吃了晚餐,又陪着柳母聊了好一会儿才上楼去。

“啧,外人不知道的肯定认为你才是我妈亲生的,我跟我哥就是抱养的。”

“没错啊,你是抱养的啊。”穆于清随口接道。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不行,路过柳知夏房间的柳昊洋好奇地探个头进来,“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夏夏你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柳知夏索性呲着牙,“哼,我这是可爱到爆的后槽牙,你这种坑妹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懒得理你”,而后看向穆于清,“于清啊,你得花花功夫把夏夏拉回正道,脸皮都这么厚了,以后怎么嫁人?”

柳知夏气得抓起抱枕朝他扔去,“要你管!”

柳昊洋抱住飞过来的抱枕笑笑,“我才不管,等你二十五岁了还没嫁出去我就把你赶出去,然后把你房间改装成厕所。”

柳昊洋在柳知夏的另一个抱枕袭击前一溜烟跑了。

“于清,你瞧瞧,我哥就是这么欺负我的这就是我跟我哥相处的日常,我多可怜啊。”柳知夏扯着穆于清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控诉柳昊洋。

“我倒是觉得你们兄妹的相处方式很放松诶,我挺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的。”

“哈哈,我哥有时候挺幼稚的。”

穆于清笑着看她不说话,这样的家庭相处模式多好啊,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真好。

“于清啊,今晚你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爱妃此言差矣,该是朕来宠幸爱妃才是,爱妃可不要弄错主次了。”

柳知夏头疼,“又开始朕朕朕的了,你这是多想过皇帝的瘾啊?”

穆于清没正面回答她,转而问她借电脑,“借你电脑我用下。”

“喏,在桌上。”

穆于清坐在桌前打开电脑从包里掏出乔伊给她的u盘插上去,画面顿时就出来了。

柳知夏站在她身后,“这该不会就是你拍的那部剧吧?”

“嗯,这里面只有我的戏份,乔伊让我先看看。”

柳知夏来了兴致,这可是穆于清的荧屏首秀啊,还是没播前的资源,哪有不看的道理?连忙去拖了椅子过来坐在穆于清旁边乖乖坐好,等待着穆于清出彩的表演。

首先出现的画面是穆于清妖王符璃的定妆照,这定妆照一出来着实把柳知夏惊艳到了,“哇,你这也太美了,感情那乔伊是逮着你去演仙女的啊?不错不错,乔伊眼光不俗。”

穆于清赶紧纠正她的说法,“咳咳,我在剧里是一只妖。”

第210章 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0章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柳知夏怔了怔,“妖?你说你演的是一只妖?”

“没错,我被那乔老坑逮过去演了一只妖。”

柳知夏开始发挥她的想象力,“妖啊,你该不会演的是什么狐狸精吧?”

“我是妖,不是那什么精精怪怪的。”

“哎呀,反正差不多,不是狐狸精,难道是蛇精?琵琶精?河妖?”

穆于清嘴角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啊?那是兔精?鸡精?蜘蛛精?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

想到蜥蜴那长长的舌头穆于清就一阵恶寒,她真想敲开柳知夏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你这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精精怪怪都被你猜了个遍也还是没说对。”

“喂,这可是我发挥了我的毕生想象力想出来的,你到底演的是个什么妖啊?”

穆于清指着电脑上静止的定妆照,“我,演的是一只妖,花妖。准确来说是一只桃花妖,并且还是一代妖王,还能打得过上古神兽鲲鹏的妖王。你听明白了吗?”

柳知夏看着那两张定妆照目不转睛,“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美的妖有可能是花妖啊,啧,最近脑子有点不够用。”

“难为你到现在才发现你脑子不够用。”穆于清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

柳知夏也不在意她的话,“听起来你这角色还挺厉害的哈,服装造型也很美,这哪是妖啊,分明就是仙女下凡。不过,你这是不是素颜来着?”

穆于清点头,“这你都看得出来?”

柳知夏得意洋洋,“那必须的,眼影都没化,跟你现在一模一样,肯定就是素颜上阵。哈哈,你的颜值就是耐看。”

穆于清只有两张定妆照,一张是平日里的白衫,另一张则是北樾跟她道别时穿的那身红装,脸上是上了妆的。

第二张定妆照出来的时候柳知夏又被再次惊艳到了,若说第一张是宛若仙女气质清冷,那第二张就是尽显妩媚婀娜动人。

“没想到于清你穿起古装来这么好看,有那种只可远观的感觉,怕惊扰到了你。”

“也还行,反正我就两套服装,还整天打打杀杀的,光扮相好看有什么用,我可受累着呢,整天吊着威亚举着剑跟人搏斗。”

“看你的眼神好像还挺有感觉的,我越来越想看剧情是什么样的了。”柳知夏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穆于清鼠标一点,画面就出来了,赫然就是她斜靠在树上小憩的时候北樾虚弱地骑着马过来了,再然后就是她微怒斥责他扰人清梦。

穆于清看着心里倒没多大感触,就是柳知夏已经开始脑补后来她们爱的轰轰烈烈的剧情,穆于清看的只是自己演得到不到位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出戏。

柳知夏越看越投入,尤其是看到北樾已经忘了符璃的时候揪心得不行,再到后来符璃化作一缕烟钻进了北樾腰间的珠子,再再到北樾十里红妆迎娶沈玉莹时符璃从那珠子里出来立于屋檐之上的时候,柳知夏眼中竟含了泪水。

柳知夏本以为符璃的戏份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突然有人行刺没有任何提防的北樾,她最后一丝魂魄为了护他形成一团白光打退了来人,而自己却形神俱灭永远消散在三界中。

她为他死了两次,最后一丝魂魄竟也是为了护他周全,这份情,如何不让人感动?

北樾回过神来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他喃喃道:“是你吗?”

画面就此停住,柳知夏早已泪流满面,穆于清看不下去扔了一包抽纸给她,“啧,看个剧能哭成这样,说出去多丢人。”

柳知夏擦了眼泪抽抽搭搭地,“还不是怪你,干嘛演得那么好,害我哭成这样。”

呃?

这还是自己演技好的过错了?

“于清啊,本来你这定妆照一出来我就觉得这剧必追不可,谁知道你演得那么好,把我这个泪点那么高的人给感动成这样,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的铁杆粉丝,坚决拥护你,绝不爬墙!”

穆于清淡淡看了眼举着一坨纸巾宣布做自己粉丝的柳知夏,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你能把你自己捯饬好了再说这种话吗?”

“我说真的。”

穆于清拔掉u盘,“随你,反正我也就拍这么一回,以后你爬不爬墙都是你的自由。”

“哎哎哎,我是真心觉得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我记得你是最后进组的吧,头回演戏演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这是天赋!”

“打住打住,我没打算进演艺圈,我想着自己开家店,然后偶尔去店里逛逛,其余时间想干嘛干嘛,多好。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小角色跟人家争破头,还要忍受键盘侠的语言攻击,我玻璃心,受不了。”

柳知夏撇撇嘴,“就你?还玻璃心?那我这心早都碎成渣渣了。”

抬手看了时间,穆于清说道:“不早了,得洗澡睡觉了。”

“那…那你这手怎么洗澡?”柳知夏指着她左手缠着的绷带。

哦,差点又忘了这茬,这不是自己公寓,拿个东西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你家有保鲜膜吗?给我手臂缠上就好了,明天就可以拆了,也不知道沈听风发什么疯,都这么多天了还明令禁止我拆绷带,又不是什么特别重的伤势。”

“有,我下楼给你拿。人家也是怕你早早拆了绷带有可能会感染嘛,毕竟你家南少要发起火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柳知夏“噔噔噔”下楼去了,穆于清摸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哎,也不知道老男人怎么样了?自从他走后就一直没联系上。

两人依次洗好了澡,平躺在宽大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偌大的房间渐渐地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穆于清还是醒得很早,本想起床跑步的,又想想这是柳知夏家,也不知道往哪去晨跑,索性又闭上眼睡个回笼觉。

吃了午饭穆于清就直奔第一医院找沈听风,她今天非要把这多余的绷带给拆了不可,要不然缠着绷带一路走一路逛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沈听风这时候没有患者来看诊,穆于清敲了敲门,“沈大夫,看病了。”

“这是来拆绷带来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都拖到今天来了,也该拆了,要不然总有人问我我手怎么了,是不是粉碎性骨折啊,绷带缠那么久干嘛?搞得我出门都有点尴尬,人家都躲着我走不敢靠近我。”

沈听风穿上白大褂,“这也是为了你好,来,手伸过来。”

绷带解开,穆于清瞬间觉得舒服多了,手臂都轻了不少。只是伤疤结痂了还是狰狞不已。

沈听风拿了支钢笔敲敲穆于清的手臂,“嗯,恢复得还不错,继续保持。”

“等痂脱落了就可以抹我的那个药水了,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穆于清转了转胳膊,“看我这状态能有什么不适?”

沈听风突然问她:“阿言有跟你联系吗?”

一提到这事穆于清就百思不得其解,“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哪个地方了,信号极差,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

看来她真是不知道阿言干什么去了,还单纯的认为阿言就是去出差了。

“嗯,我也没打通,不过应该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穆于清从医院出来就漫无目的地走,她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乔伊开这个口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阳光有些猛烈,穆于清打了伞慢悠悠地走,这个时段街上也没什么人,该上班的上班了,不上班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走进一条商业街,穆于清突然被人抓住了手,伞也被那人夺走。

穆于清下意识就是一拳头过去,顾念北头一歪躲过了她的袭击。

“怎么,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

穆于清听见声音收回了右手,左手还被他抓在手里,她极力地想抽回手,但他实在力气大她抽不出来。

“放手!”穆于清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不放。”

顾念北撑着伞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手腕,狰狞的疤痕就这么入目而来,他的瞳孔一缩,“你的手怎么了?”

“与你无关,放手!”

“于清,你偏要这么跟我分清界限再无瓜葛吗?!”

穆于清偏着头不去看他,“顾少,我们之间本来就隔着一条鸿沟,何谈什么瓜葛,过去发生的,只不过是脑子一热做的糊涂事罢了。”

她说什么?!

说他们曾经的美好只不过是脑子发热做的糊涂事?!

“穆于清,你在说什么?!”顾念北此时声音森冷,眼睛发红。

“想必顾少已经听清楚了,我懒得复述第二遍,我说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顾念北大力拽她的手,“你看着我!”

穆于清心脏骤疼,他们非要这样子互相折磨吗?!

穆于清终是抬头看他,“看着你又怎么样呢,过去的都是错误的,你有你的康庄大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顾念北恨得发狂,丢掉手中的太阳伞大力按住她的后脑勺,狂热的吻就势而下堵住她嘴里吐出的狠话。

穆于清奋力挣扎,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对她?!

穆于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随即狠狠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第210章 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0章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柳知夏怔了怔,“妖?你说你演的是一只妖?”

“没错,我被那乔老坑逮过去演了一只妖。”

柳知夏开始发挥她的想象力,“妖啊,你该不会演的是什么狐狸精吧?”

“我是妖,不是那什么精精怪怪的。”

“哎呀,反正差不多,不是狐狸精,难道是蛇精?琵琶精?河妖?”

穆于清嘴角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啊?那是兔精?鸡精?蜘蛛精?你总不能是个蜥蜴精吧?”

想到蜥蜴那长长的舌头穆于清就一阵恶寒,她真想敲开柳知夏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你这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精精怪怪都被你猜了个遍也还是没说对。”

“喂,这可是我发挥了我的毕生想象力想出来的,你到底演的是个什么妖啊?”

穆于清指着电脑上静止的定妆照,“我,演的是一只妖,花妖。准确来说是一只桃花妖,并且还是一代妖王,还能打得过上古神兽鲲鹏的妖王。你听明白了吗?”

柳知夏看着那两张定妆照目不转睛,“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美的妖有可能是花妖啊,啧,最近脑子有点不够用。”

“难为你到现在才发现你脑子不够用。”穆于清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

柳知夏也不在意她的话,“听起来你这角色还挺厉害的哈,服装造型也很美,这哪是妖啊,分明就是仙女下凡。不过,你这是不是素颜来着?”

穆于清点头,“这你都看得出来?”

柳知夏得意洋洋,“那必须的,眼影都没化,跟你现在一模一样,肯定就是素颜上阵。哈哈,你的颜值就是耐看。”

穆于清只有两张定妆照,一张是平日里的白衫,另一张则是北樾跟她道别时穿的那身红装,脸上是上了妆的。

第二张定妆照出来的时候柳知夏又被再次惊艳到了,若说第一张是宛若仙女气质清冷,那第二张就是尽显妩媚婀娜动人。

“没想到于清你穿起古装来这么好看,有那种只可远观的感觉,怕惊扰到了你。”

“也还行,反正我就两套服装,还整天打打杀杀的,光扮相好看有什么用,我可受累着呢,整天吊着威亚举着剑跟人搏斗。”

“看你的眼神好像还挺有感觉的,我越来越想看剧情是什么样的了。”柳知夏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穆于清鼠标一点,画面就出来了,赫然就是她斜靠在树上小憩的时候北樾虚弱地骑着马过来了,再然后就是她微怒斥责他扰人清梦。

穆于清看着心里倒没多大感触,就是柳知夏已经开始脑补后来她们爱的轰轰烈烈的剧情,穆于清看的只是自己演得到不到位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出戏。

柳知夏越看越投入,尤其是看到北樾已经忘了符璃的时候揪心得不行,再到后来符璃化作一缕烟钻进了北樾腰间的珠子,再再到北樾十里红妆迎娶沈玉莹时符璃从那珠子里出来立于屋檐之上的时候,柳知夏眼中竟含了泪水。

柳知夏本以为符璃的戏份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突然有人行刺没有任何提防的北樾,她最后一丝魂魄为了护他形成一团白光打退了来人,而自己却形神俱灭永远消散在三界中。

她为他死了两次,最后一丝魂魄竟也是为了护他周全,这份情,如何不让人感动?

北樾回过神来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他喃喃道:“是你吗?”

画面就此停住,柳知夏早已泪流满面,穆于清看不下去扔了一包抽纸给她,“啧,看个剧能哭成这样,说出去多丢人。”

柳知夏擦了眼泪抽抽搭搭地,“还不是怪你,干嘛演得那么好,害我哭成这样。”

呃?

这还是自己演技好的过错了?

“于清啊,本来你这定妆照一出来我就觉得这剧必追不可,谁知道你演得那么好,把我这个泪点那么高的人给感动成这样,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的铁杆粉丝,坚决拥护你,绝不爬墙!”

穆于清淡淡看了眼举着一坨纸巾宣布做自己粉丝的柳知夏,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你能把你自己捯饬好了再说这种话吗?”

“我说真的。”

穆于清拔掉u盘,“随你,反正我也就拍这么一回,以后你爬不爬墙都是你的自由。”

“哎哎哎,我是真心觉得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我记得你是最后进组的吧,头回演戏演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这是天赋!”

“打住打住,我没打算进演艺圈,我想着自己开家店,然后偶尔去店里逛逛,其余时间想干嘛干嘛,多好。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小角色跟人家争破头,还要忍受键盘侠的语言攻击,我玻璃心,受不了。”

柳知夏撇撇嘴,“就你?还玻璃心?那我这心早都碎成渣渣了。”

抬手看了时间,穆于清说道:“不早了,得洗澡睡觉了。”

“那…那你这手怎么洗澡?”柳知夏指着她左手缠着的绷带。

哦,差点又忘了这茬,这不是自己公寓,拿个东西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你家有保鲜膜吗?给我手臂缠上就好了,明天就可以拆了,也不知道沈听风发什么疯,都这么多天了还明令禁止我拆绷带,又不是什么特别重的伤势。”

“有,我下楼给你拿。人家也是怕你早早拆了绷带有可能会感染嘛,毕竟你家南少要发起火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柳知夏“噔噔噔”下楼去了,穆于清摸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哎,也不知道老男人怎么样了?自从他走后就一直没联系上。

两人依次洗好了澡,平躺在宽大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偌大的房间渐渐地只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穆于清还是醒得很早,本想起床跑步的,又想想这是柳知夏家,也不知道往哪去晨跑,索性又闭上眼睡个回笼觉。

吃了午饭穆于清就直奔第一医院找沈听风,她今天非要把这多余的绷带给拆了不可,要不然缠着绷带一路走一路逛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沈听风这时候没有患者来看诊,穆于清敲了敲门,“沈大夫,看病了。”

“这是来拆绷带来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都拖到今天来了,也该拆了,要不然总有人问我我手怎么了,是不是粉碎性骨折啊,绷带缠那么久干嘛?搞得我出门都有点尴尬,人家都躲着我走不敢靠近我。”

沈听风穿上白大褂,“这也是为了你好,来,手伸过来。”

绷带解开,穆于清瞬间觉得舒服多了,手臂都轻了不少。只是伤疤结痂了还是狰狞不已。

沈听风拿了支钢笔敲敲穆于清的手臂,“嗯,恢复得还不错,继续保持。”

“等痂脱落了就可以抹我的那个药水了,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穆于清转了转胳膊,“看我这状态能有什么不适?”

沈听风突然问她:“阿言有跟你联系吗?”

一提到这事穆于清就百思不得其解,“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哪个地方了,信号极差,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

看来她真是不知道阿言干什么去了,还单纯的认为阿言就是去出差了。

“嗯,我也没打通,不过应该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穆于清从医院出来就漫无目的地走,她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乔伊开这个口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阳光有些猛烈,穆于清打了伞慢悠悠地走,这个时段街上也没什么人,该上班的上班了,不上班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走进一条商业街,穆于清突然被人抓住了手,伞也被那人夺走。

穆于清下意识就是一拳头过去,顾念北头一歪躲过了她的袭击。

“怎么,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

穆于清听见声音收回了右手,左手还被他抓在手里,她极力地想抽回手,但他实在力气大她抽不出来。

“放手!”穆于清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不放。”

顾念北撑着伞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手腕,狰狞的疤痕就这么入目而来,他的瞳孔一缩,“你的手怎么了?”

“与你无关,放手!”

“于清,你偏要这么跟我分清界限再无瓜葛吗?!”

穆于清偏着头不去看他,“顾少,我们之间本来就隔着一条鸿沟,何谈什么瓜葛,过去发生的,只不过是脑子一热做的糊涂事罢了。”

她说什么?!

说他们曾经的美好只不过是脑子发热做的糊涂事?!

“穆于清,你在说什么?!”顾念北此时声音森冷,眼睛发红。

“想必顾少已经听清楚了,我懒得复述第二遍,我说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顾念北大力拽她的手,“你看着我!”

穆于清心脏骤疼,他们非要这样子互相折磨吗?!

穆于清终是抬头看他,“看着你又怎么样呢,过去的都是错误的,你有你的康庄大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顾念北恨得发狂,丢掉手中的太阳伞大力按住她的后脑勺,狂热的吻就势而下堵住她嘴里吐出的狠话。

穆于清奋力挣扎,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对她?!

穆于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随即狠狠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第211章 你是不是背地里骂我来着?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1章你是不是背地里骂我来着?顾念北偏了偏头,正要发怒的时候却瞥见了她眼眶微微发红,但还是倔强地不肯看他。

眼睛又盯上狰狞的疤,有些痂已经脱落了,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惊,“你的手……”

还没说完就被穆于清无情打断,“顾少,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要再遇见对方!”

说完了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开,他想伸手却早已经抓不住她了。

抚上自己的唇,这唇上还有她柔软的触感,他突然轻笑,“不再遇见么?呵…”

穆于清搭了公交回到公寓,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她再也不想再看到他了,每次遇见都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疼。

她果然还是没有彻底忘记他呢。

眼前忽然浮现南绪言清隽的脸,穆于清喃喃自语,“老男人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

穆于清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脖子很酸,揉捏着脖子慢悠悠下床,看了眼时间才惊觉这一晃就是三个小时了。

想起白天里遇见顾念北的场景穆于清不由皱眉,这不是他第一次强吻自己了,她说得很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就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没有交集才对。

天就要黑了,心情郁结的穆于清打算去雎沐玩一会儿,从衣柜最里层拿出她新买的男装t恤换上,把自己的长发藏在栗色头套里,再戴上长长的耳钉,在脸上乱画两笔穆于清就出门了。

穆于清吊儿郎当地钻进雎沐,眩晕感随即向她袭来,她赶紧靠在椅座上,哎,忘了自己没吃晚饭了。

慢慢挪到吧台,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哥,穆于清开口,“老样子。”

酒保看他一眼就知道这来酒吧专喝橙汁儿的奇葩来了,心血来潮没好气道:“什么老样子?!”

“哎呀小哥好大的火气,哎呀呀,给小弟来杯橙汁儿呗。”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酒保往半空扔了三个酒杯轮着转又一一接回来,“出门左拐有家便利店,橙汁大瓶小瓶都有,我这儿是酒吧,没有什么破橙汁。”

“我不管,我就要喝橙汁儿,以前都有现在肯定也有。”

酒保看他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没见过一个男人非梗着脖子就要喝橙汁的,无奈地抓起两个橙子丢进榨汁机里。

穆于清乐呵呵地,“小哥,以前不都是直接拧开外边买的橙汁给我倒的吗,怎么现在该鲜榨了?”

“这不看你弱不禁风的,怕你喝了那些添加剂伤身体,给你弄个鲜榨好一点。”

穆于清点点头,“嘿嘿,还是小哥你对我好,小哥今晚真帅。”

酒保哭笑不得,怎么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相貌还有这么讨喜的性格。

“阿嚏阿嚏”,穆于清莫名的觉得冷,连打了两个喷嚏,“你是不是背地里骂我来着?”

酒保满脸无辜,“你这是感冒了吧?”

穆于清摸摸胳膊又打了个喷嚏,想起昨晚空调温度开得低,柳知夏又死死抱着被子不撒手,找又找不到遥控器,自己结结实实冻了半宿,感冒这是极有可能的。

“哎,你们这又出什么新花样的酒了吗?”

“嗨,出没出跟你那可没关系,你不是专程跑来我们这喝橙汁的吗?”

穆于清笑嘻嘻地也不恼他的玩笑,“这不是不走寻常路嘛,橙汁总比酒好喝嘛,我又喝不了酒。”

酒保撑在吧台上跟她唠嗑,“酒精过敏啊?那你还跑这儿来。”

“没有酒精过敏,就是单纯的酒量差,一口下去很快就能麻痹神经,然后做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跑这儿来的原因很多啊,比如人嘛就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走,驱散心底那片小阴霾,活着就得一边前进一边忘记才能快乐些。”

酒保把榨好的橙汁倒进杯子里,插上根吸管递给她,“喏,你的橙汁。”

“谢啦,你今天很健谈诶,不像平常那么高冷了。”

高冷?

酒保是真心无奈,他只是不想跟那些人说话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装作高冷不搭理他们。

“还不是因为橙汁才对你印象深刻,要不然你从哪旮沓出来的我都不会关注你。我一好好的调酒师,在你面前就是个榨果汁的,这落差太大了。”

“嘿嘿,你这是技多不压身,阿嚏”,穆于清又打了喷嚏,真心觉得这里边冷。

穆于清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脑袋也只发蒙,都怪自己没吃晚饭。

昂起头看向酒保,“小哥,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啊,有点低血糖。”

酒保一愣,这小弟还有这毛病?

迅速从一堆酒里翻出一个面包,“喏,赶紧吃了。”

穆于清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嘴里鼓鼓囊囊的还要说话,“这不是你的口粮吧?”

酒保看她这副样子是越看越觉得可爱,“不是,就有一回肚子饿了临时买回来的,后来也没吃。”

穆于清有着小小的不好意思,“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吃你的吧,就一个面包,你待会记得找点吃的。”

穆于清嚼着面包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面包也就男人巴掌那么大,穆于清没几口就吃完了,有些干穆于清又猛吸了半杯橙汁才打了个嗝。

她赶紧捂住嘴,窘迫得不行,酒保是越看越觉得有趣。

今晚她没约任何人,有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凑近她,她也权当看不到。

酒保越发觉得稀奇,以往她来这的时候身边总是会围着几个女人,她也是会跟人家相谈甚欢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今天不勾搭美女了?”

“不了,今儿个就一个人好好待会儿。”

有人要酒酒保就按着要求去调各式各样的酒,穆于清就安静地看着他跟耍杂技一样的在调酒,不调酒的时候两人就聊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题。

聊得正乐呵的时候穆于清的手机响了,听到柳知夏的哭腔和恐惧声后穆于清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把酒杯往吧台重重一放,穆于清就快步往外跑,千万千万要等我。

她是骑着柳昊洋的爱宠迈巴赫摩托车来的雎沐,冲出雎沐跨上车一拧就往前疾驰而去。

穆于清心里急得不行,恨不能一下子就飞奔到柳知夏面前,她千万不能出事,千万千万。

来到柳知夏所说的地方,这是个相当偏僻的赛车场,她只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怎么荒凉成这个样子?

一堆人就围在前方,中间站着的人可不就是柳知夏?

穆于清利落下车,径直走到柳知夏面前,“跟我回去。”

柳知夏还没说话就被身边流里流气的男人抢了话头,“急什么,这么漂亮的美女得让我们好好伺候一下。”

穆于清冷硬出声:“没跟你说话!”

流里流气的男人愣住了,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子?

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那是个其貌不扬却极有气势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着穆于清,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了。

“这位小兄弟是谁?”

“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穆于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他怎么称呼。

“聿山。”

穆于清咳了好一阵才回答,“展宏图。”

聿山走到人前,指着微微瑟缩的柳知夏,“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看了看柳知夏的神色,“我是她男朋友。”

“哦,这是来要人的了?”聿山不紧不慢地转着手里的两颗珠子,说话也是慢悠悠的。

“她骄横乖张,怕冲撞了大哥,还是让我带回去好好调料为好。”

聿山笑了,“呵呵,是挺骄横的,不然也不会被我带到这儿了。”

话头转来转去就是不肯放人,穆于清慢慢沉静下来,“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她今天冲撞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人长得挺不错,我准备笑纳了。”

穆于清紧盯他的双眼,他的眼里并没有秽光,举止也没那么轻浮,想来也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大哥说笑了,她脾气暴躁,还是不要了吧。”

穆于清不动声色打量了周边的几个男人,要硬打可能有些吃力,可这情况想带柳知夏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可如何是好?

“放开我,放开我!”柳知夏被人挟制住,激动的挣扎着,她才不要待在这里。

穆于清咬牙,“大哥开个条件,怎样才肯放人?”

聿山把她眼里的焦急看在眼里,又瞥了眼想跑过去的柳知夏,“我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不过…”

穆于清听到前半句稍稍松了口气,再听到那句“不过”的时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什么?”

穆于清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提什么奇葩又做不到的条件。

“我要你。”

什…什么?

穆于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男人居然说要她?

“大哥真幽默,这是要收我做小弟?”

“不,做我的床伴。”

穆于清感觉有道雷劈了自己一下,说得这么直白,这是要自己委身于他?

又咳嗽了一阵,穆于清才道:“我是个男人。”

“我不介意。”

我靠,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我是个直男!”

“没关系,就要你。你不同意也行,我这就把她赐给我的弟兄们,保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然后再把你绑了扔我床上去。”

他的眼里染上了冷光。

穆于清心道不好,再不想想办法,柳知夏可能就要遭殃了。

第212章 一个头晕很可能就万劫不复

“要打架吗?”穆于清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要是真落入他手里,估计自己再也逃不出来了,干脆打一架说不准还有胜算。

这话一出,聿山身边的小弟哄然大笑,居然有人在他们面前说要打架,看他那小胳膊小腿也经不住他们一拳的,无计可施了?

聿山没错过她眼底的坚定,心下转了心思,这个人可不是好拿捏的。

“你的意思,跟我打一架,赢了就把她带走?”

“…是。”穆于清也没多大信心,因为她又开始发晕了。

怎么饿得那么快?这不是要害死人了吗?

“哈哈哈哈,我不跟你打。”聿山拒绝了她的提议。

穆于清咬牙握拳,怎么就那么难沟通?!

“那到底怎样才放人?!”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她说你打架很厉害,我们今天不打架,想必你也看到了,这是条环山赛车道,我们比赛车,赢了我的话,你就把她带走。”

赛车?

穆于清并没有接触过这类竞技,但她隐约知道很危险,有的赛道速度快了容易飞出赛道,车毁人亡。

不过,她好像没得选。

柳知夏一听急得不行,“不要答应他!!”

聿山的手抚上柳知夏的面颊,阴冷一笑,“答不答应可由不得他!”

居然有女人胆大妄为冲撞自己,今天非要给她个教训不可,他聿山也是能随意冲撞的?!

“好,怎么比。”

柳知夏震惊不已,穆于清居然答应了?!她知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危险,轻则受伤重则丢命,怎么可以答应?!

“不要,不要啊!”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穆于清看向她,眼神坚定无比,“夏夏,等我带你回家。”

柳知夏眼睛一热差点就要掉下泪来,她好后悔给她打电话,如果是给自己的哥哥柳昊洋打电话会不会更好一点,自己为什么没给哥哥打电话?!

“有魄力,今晚的比赛也没什么要求,快过我就算你赢。”

穆于清轻轻甩头,怎么可以饿得这么快,我还需要体力去比赛啊。

“好。”

“你没车,那就用你的迈巴赫比吧,来啊,把我的车骑出来。”

摩托车?

这不是生命安全更没保障?

不管了,没得选,只许赢不许输,不然两人都得玩完。

“夏夏,你包里有没有巧克力?”

柳知夏一听这话更慌了,原本答应赛车已经够让她心惊的了,现在低血糖又犯了?

低头翻了翻包,只找出了一块甜巧克力,“只有一块了。”

“也行。”

柳知夏上前几步把巧克力塞给她,握上穆于清的手时发现穆于清手心都是汗,凑近看了才看见她面色发白隐隐冒着虚汗,站着有些不稳当。

她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赛车这不就是在玩命吗,一个头晕很可能就万劫不复!

柳知夏回头大喊:“不比了,我们不比了!”

她怎么能让于清拿命去换自己一个清白?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

聿山神色一凛,不比了?

“晚了,我的车已经来了。”

他身后突然让出一条道来,一个小弟骑着他的战车已经到了跟前,吹了声口哨下了车挑衅地看向柳知夏身后的穆于清。

聿山的车看起来格外帅气,不过穆于清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一部改装车,只怕各方面性能都要比柳昊洋的迈巴赫要强得多。

“不比了!”

穆于清拉住她,“胡说什么,比!”

“你……”

话没说完被穆于清怒瞪一眼,她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眼睛更红了,可她不敢哭。

穆于清镇定地看向聿山,“我跟她说几句话。”

拉着柳知夏往前走了几步,柳知夏强忍泪意,“于清,你的身体撑不住啊,咱们不比了好不好?”

“你以为说不比就能不比?你扶着我点,有点晕。”

“要不咱俩跑吧,比不过的,他们就是玩赛车的,那个聿山是四驱赛车手,去年拿了第一,你赢不了的。”

穆于清往后望了一眼,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没用的,这儿的监控繁多,我们对这儿的地形又不了解,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会被他们抓住,再说以我俩的体力,跑不过的。”

“那我们怎么办?”

“我应战。”

撕开巧克力包装,穆于清一口咬下大半,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靠这块巧克力了。

“说完了没有?该不会是怂了吧?”聿山的手下忍不住出声催促。

“哈哈哈哈,怂了就两个都收了。”又一手下出声嘲讽。

穆于清冷冷瞪向那两个出声的小喽啰,又看向一直不作声的聿山,聿山一直盯着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拉着柳知夏走向他们,“我们说完了,那就开始吧。”

“好,看到你右手边那条赛道了吗?以那条赛道为起点,环山一圈从你后边那条赛道回到这,快过我就算你赢。”

聿山给她指了赛道方向,竟然是环山啊。

直赛道都不一定能赢他,何况还是环山赛道,穆于清心里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说话算数?”

聿山大笑,“当然,不过你要是输了,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那个妞就是我兄弟们的了。”

穆于清喉咙一痒又咳嗽起来,看得柳知夏越发心惊,她这样的身体状况怎么去比赛?

聿山听她咳嗽了好几回,眉头一皱,“生病了?”

“没有。”穆于清斩钉截铁地回答,若让他知道自己生病且低血糖,还指不定后边会发生什么事。

“那就开始?”

握了握拳,穆于清应声:“好。”

“赛车这行,生死各负,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比。”

低头看了眼柳知夏的脚下,一双又细又高的高跟鞋,穆于清对那帮男人说道:“给她拿个凳子。”

聿山给他们使了个眼神,立马就有人拿来了凳子让柳知夏坐下。

穆于清跟着聿山向右走,没走几步就听柳知夏大喊:“于…展宏图!”

穆于清顿住脚步回头冲她绽开笑容,“你等着我,我带你回家!”

穆于清的笑容在幽暗的夜灯下熠熠生辉,柳知夏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让她心定的绝美笑容。

已经有人把他们的车骑到起点,穆于清汗津津的手在t恤上狠狠地擦了两回,接过聿山扔过来的头盔戴上,眼神坚定地看向前方。

聿山看她略苍白的侧颜想了想,叫人送来了自己的外套,穆于清有点诧异,给她外套是什么意思?

“穿上,夜间骑车会有些冷。”

穆于清扯起一抹笑容,“多谢。”

聿山没再搭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挥旗的人,穆于清也凛了神色,跨坐上她骑来的迈巴赫定定地看向前方。

这比赛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可关系着柳知夏的未来。

又是环山赛道各种弯弯道道没有护栏,又是夜间视线不佳,尽管都有路灯,但也还是视线受阻。

这注定是一场难打的仗。

旗子落下,两人都如离弦之箭般瞬间蹿出去好远,柳知夏紧紧抓着裙摆,她的紧张和担忧不言而喻。

刚开始两人还并驾齐驱,聿山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她一眼,竖了个大拇指之后猛然加速。

穆于清不敢有半点分心,这赛道她并不熟悉,她得全副身心都用在赛道上。

聿山渐渐与她拉开距离,穆于清也拧了油门赶上去,不能离得太远,得看到他才行。

才过了三个弯道,穆于清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她晃晃头,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坚持!

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已经看不到聿山的身影了,极速袭来的凉风让她瑟缩,她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坐在屏幕前实时观看的柳知夏更加揪心了,穆于清此时的车极度不稳,扭来扭去的。

可穆于清并没有停下来,她知道要是自己这时候停下来,再想追赶上就难了。

好在没一会就止住了咳嗽,穆于清猛地加大马力往前冲,又过了一个弯道之后她总算看见了聿山的背影。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身子也越来越冷,她的手有些抓不住车把,但她仍然坚持着。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感知能力,身子微微一歪,但手还是紧紧握着车把,凭借着方才对赛道的记忆,硬生生地凭借着风速和直觉往左转。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就在她快要冲出赛道的时候来了一记漂亮的漂移,真是好险!

“他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个围观的喽啰喊道。

柳知夏一直盯着穆于清,刚才她的心脏差点就跳出来了,要是穆于清那会冲出赛道了,绝对必死无疑!

好在她来了一记漂移又重回赛道,柳知夏的心又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她生病了,还有很严重的低血糖。”柳知夏轻声说道。

众人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柳知夏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喊:“说了你们会信吗?她咳嗽那么多回你们没听见吗?!她站都站不稳了,就吃了块巧克力就去比赛,换谁能扛得住?!”

众人默然,确实,他们不仅不会信,反而会觉得他是在假装不舒服。

可他们确实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情况。

“你们看,他好像撑不住了!”

柳知夏闻言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第213章 你选她还是选我?

屏幕里的穆于清座下的迈巴赫开始左右乱扭,穆于清像是快要撑不住要晕倒了。

众人皆为她捏了把汗,他们并不希望任何人在这里出事,尤其是这么个生了病也要坚持着的人。

穆于清的车速慢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停下来了的时候,只见她两手不握车把,迅速把外套脱掉,抬起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他还要继续?”

柳知夏的心脏难受得不行,为什么偏要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不给她打电话她就不用受到这种境遇,不用在生死之间徘徊?

穆于清脱掉了外套,寒凉的夜风直往她身上灌,她一个哆嗦,狠狠咬了右手一口之后,她原本有些涣散的精神顿时回来了,因着头晕目眩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的视线也一下子清明了。

“夏夏,等我。”

轻轻吐出四个字,她再次握上车把,把马力加到最大,还有三个弯道就可以直直骑回终点。

穆于清像是不要命般咬着牙往前开,过了前面的弯道后穆于清好像知道了一些超速的秘诀,弯道超车是最重要的,能够更快地追上聿山。

在三次堪堪冲出赛道的时候穆于清又故技重施来了三次漂移,最终在最后的弯道上追平了聿山。

聿山也是相当吃惊,他居然追上来了?

穆于清的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她死死咬着唇,势必要一鼓作气冲上终点,不然就都全完了!

任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直行赛道上竟然有块大石头,穆于清速度太快恐怕会撞上这块石头,众人再次为她捏了把汗。

聿山速度降了些以避免巨大的冲撞力反弹伤到自己,而穆于清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仍然最大马力往前冲,在快撞上石头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起车头车就越了过去,轮胎再次接地的时候受到巨大的冲力,穆于清只感觉喉咙一阵腥甜。

聿山降了速也越过石头,他因为降了速度受到的冲力也小,但他却因为这失了先机,穆于清快他三秒出了线。

穆于清,赢了。

她用命搏来了生命中第一次赛车的首胜。

柳知夏差点没哭出来,穆于清的每个瞬间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也深深地烙在心头,每次都差不多让人屏住呼吸不敢再看。

穆于清冲线后慢慢降速,急急刹车后她的手和脚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手惨白惨白的,松手的时候手还是曲着的,额角全都是汗,右臂的牙印清晰无比。

深深吸了口气下车,逼着自己摆出一副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慢慢走向柳知夏,把头盔摘了扔给他们。

柳知夏早已站起身来,她身后的众人看她的眼神极其复杂,她太累太难受也没去细瞧,此刻她只想带着柳知夏回家。

聿山也下了车,阔步向前,深深地看了穆于清一眼,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穆于清在自己腰间掐了一把,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她要撑着把柳知夏送回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热了,她只知道浑身都难受,掐了自己一把后她强撑着对聿山道:“我赢了。”

聿山倒也讲信用,“好,她你可以带走。”

穆于清不欲久留,再晚一点可能情况更不妙,还是早走为上。

她对柳知夏伸出手,“夏夏,我们回家。”

一句简单的回家让柳知夏再次眼热,把手搭在她手心慢慢跟着她走,每一步都像踏在炙热的钢板上,熨烫得自己心疼。

走到车旁,柳知夏扶住她微微往下倒的身子,“我来吧。”

穆于清瞧了眼她的高跟鞋,“你看仔细了,这是你哥的迈巴赫,你驾驭不了的那一辆。”

“可是你都这个样子了!”

“没事,我这就带你回家。”

跨坐上车,柳知夏坐在她身后,穆于清只觉得眩晕感一阵阵的,眼睛又开始忽明忽暗的,再不快点就走不出这了。

“抱紧了。”

柳知夏依言搂紧她的细腰,穆于清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呼啸的山风再次往她身上灌,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市区,回到市区就好了。

柳知夏的手臂感知到穆于清身体的滚烫,她们在郊区穿行,本来挺冷的柳知夏在触上穆于清腰间的滚烫温度后竟不觉得冷了。

好一阵过后,穆于清越来越受不住,看这地方还是在郊区,她大声道:“掐我一下!”

柳知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没有动作,穆于清又喊了一声:“掐我,快!”

柳知夏知道她这是吃不消了,只得听话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穆于清的精神又回来了些,眩晕感也稍稍退了些。

再快些,再快些。

穆于清的牙根都软了,眼看着城北就快到了,穆于清大喜过望,总算回来了,尽管离柳知夏家还有着不短的路程,但回到这里就好办多了。

受不住了,穆于清摇摇欲坠,她撑着一口气把车停下,翻身下车的时候直直往地上栽,柳知夏赶紧扶住她。

“于清,你怎么样?”

“没事,你看能不能找点东西给我吃,我…没劲儿了…”穆于清轻轻推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累好累。

柳知夏环顾四周,这时候哪还有店铺开门?

掏出手机打给柳昊洋,让他来接她们,被骂就被骂了,总比穆于清出事的好。

“嘟嘟嘟…”

柳昊洋不知道在干什么并没有接电话,柳知夏心急如焚,“哥,快接电话呀,快接呀。”

可惜打了三个电话柳昊洋还是没有接。

远远地就看见五十米开外有家便利店还在营业,柳知夏心中一喜,太好了,还有店铺营业。

“于清,你还能走吗?”

穆于清无力摇头,她已经眼神涣散说不出话了,眼睛将闭未闭难受到爆。

柳知夏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抚上她的额头,果然烫到不行,这是发高烧了呀。

“于清,你发烧了,走,我们去医院。”

“先…先给我弄点吃的,要吐了。”

“你怎么就那么傻,非要这么拼,你差点连命都没了知道吗?!”柳知夏突然声调渐高。

穆于清无力笑笑,眼里泪光闪烁,“我当年护不住招娣,不想再护不住你。”

柳知夏眼泪哗啦就往下流,她怕护不住自己啊,她不要命地跟人比赛,每次都快要冲出赛道还是折了回来,为的就是护住自己啊。

擦掉眼泪,她对穆于清说:“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等我啊。”

“好。叫洋哥来接你。”

柳知夏撒开脚丫子往前跑,便利店就在不远处,很快就能让穆于清吃上东西了。

穆于清在她跑开之后终是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柳知夏快速买了一堆吃的跑回来,可那儿除了那辆迈巴赫以外,哪儿还有穆于清的身影。

“于清,于清!!”

无人应答。

她把周边的巷口都看了一遍,没有,还是没有。

穆于清不见了!

柳知夏惊慌失措,这种情况下穆于清会去哪?还能去哪?她根本就已经没有半丝力气了!

把买回来的东西丢到地上,掏出手机再次给柳昊洋打电话,仍是嘟嘟声,柳知夏急得直跺脚。

“再不接电话你会后悔的!”

好在最后几秒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柳昊洋的声音传来,“夏夏?”

“哥!于清出事了!”

柳昊洋大惊:“你说什么?于清出事了?!”

小爱皱了眉头,穆于清出事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非要大半夜快睡觉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吗?

柳昊洋听了柳知夏的叙述,问:“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得到地址,柳昊洋才对着身边的小爱抱歉道:“小爱,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不用等我了。”

小爱冷着脸幽幽道:“是因为穆于清吗?”

“是。”

“好一个是,回答得还真是干脆利落。”

柳昊洋抓起茶几上的钥匙就大步朝外走,于清出事这可是他们家的大事,耽误不得。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看看。”

“不许去!”

小爱的突然暴喝让柳昊洋有些陌生,此时的小爱没了那副温柔体贴的小女人模样,完全是怒气横生的狰狞面孔。

“我现在有事,有什么问题我回来再说好吗?”

“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大晚上为了别的女人跑出去,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柳昊洋耐着性子解释,“于清不是什么别的女人,我真的要出去,她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小爱拽住他的胳膊,“你选她还是选我?”

柳昊洋心气郁结,小爱这是怎么了?

“我真的要走,拖一秒她就会多危险一分,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现在情况不太明朗。”

“这么说,你是选她了是吗?”

“小爱,你太不懂事了。”

“我就是不懂事,我只知道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而她什么也不是!”

柳昊洋没再做声,只是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在临出门那一刻他听到了小爱的声音,“既然你选择她,那我们分手!”

柳昊洋头也没回出了门,看见他匆忙慌乱的背影远去,小爱狠狠把门一摔,又是这个穆于清!诚心不想让自己好过!

小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今晚穿得很是性感,她本来想今晚就把自己身子交给柳昊洋的,可是他出了浴室一起看了会电视之后就被柳知夏的这通电话叫走了。

小爱怎么可能不恨?!

她那么爱柳昊洋,即便是如胶似漆,柳昊洋也没有越雷池半步,谈了将近一年,她是越发坚定了要嫁给柳昊洋。

柳昊洋平日里也是风度翩翩对自己宠爱有加,两人感情自是不错,可若谈起穆于清,柳昊洋眼里有着不同的神采,字字句句都在夸赞穆于清。甚至不许自己说穆于清半点不好。

她怎么能忍,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且还跟他们家关系好到像是一家人,而自己却像极了外人。

第214章 那个男的是于清?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4章那个男的是于清?小爱想着想着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她到底是哪儿比不上那个穆于清?

她提出分手他居然连头都不回,当真是心里没有半点她的位置吗?

柳昊洋开车极速往城北赶去,于清,千万不能出事。

柳知夏看到柳昊洋下车,立马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哥,于清不见了!”

柳昊洋轻拍柳知夏的后背宽慰她,“我来了,别担心。”

柳昊洋只看到自己的迈巴赫静静地停靠在街边,穆于清却不见了踪影。

拉着柳知夏在每个巷子里找,把这块地区的巷子都找了个遍还是找不到,柳昊洋越来越担心。

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他们还是没找到穆于清,他们甚至不知道穆于清是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候,她已经耗尽体力还能走到哪去?

再说,她也不是那种会让人担心的人,这种情况下她绝不会走动一步。

眼见着柳知夏精神不大好,柳昊洋把她塞进车里,“夏夏,你需要休息。”

“哥,于清还没找到,她根本走不动半步了。”

柳昊洋按住她的肩膀,“夏夏,你听着,于清不会出事,你要好好休息。”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鲁莽,也不会让于清吃这么大的苦头,尤其现在还不知所踪,我……”

“我带你回去休息,我叫我朋友一起找,你总该放心了吧?”

柳知夏轻轻点头,“一定要找到,她发烧了还低血糖,拖得越久就越不好。”

“嗯,我带你回去。”

把柳知夏送回自己外边的临时公寓,柳昊洋打了电话叫来几个朋友开始了漫漫寻找之路。

此时的穆于清依旧烧得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眼睛睁也睁不开,身子虚软无力。

直到她被抱上软软的床榻也还是毫无所觉,眉头依然紧紧皱着,只依稀地感觉到有冰冷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

“怎么样?”一道男声传来。

“受寒导致高烧,又饥饿过度低血糖,引起了昏厥,先给她注射一点营养液,再注射退烧剂,退烧了再看看情况怎么样。”

“嗯,先出去。过会儿叫个女佣人进来。”

注射了营养液后的穆于清还是高烧不止,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全身黏腻难受得不行。

被强行喂了几颗退烧药又输了液后,穆于清的体温稍稍降了些,她嘤咛一声眉头依旧紧皱。

男人俯身去探她的额头,低声道:“于清,还好吗?”

穆于清迷迷糊糊睁眼,却始终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隐约觉得是南绪言,她喃喃道:“我好想你。”

顾念北心下大骇,她说她很想他?

他躺上床把她轻柔拥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顾念北也没想到他会在城北碰上她,原本只是安静地停车在那里歇会,却没想到后方骑来一辆迈巴赫有些不稳地停在他车前。

一男一女下了车,那男的好像要倒不倒的,他还以为是小情侣喝醉了酒开不稳车所以停下来了,这时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侧脸。

他的视线就定住了,那是柳知夏,穆于清的好朋友,她怎么在这里?

原本没打算再看的,他合上了眼准备假寐一会就走,可他却听到了那个让他心脏急剧跳动的名字,于清。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柳知夏扶起那个男的,问他:“于清,你怎么样?”

那个男的是于清?

由于柳知夏是背对着他的,他没能够好好地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他听不见那个男人说什么,只听见柳知夏在问他为什么那么傻。

他再次肯定那个男人装扮的人就是穆于清。

他坐在车内静静地看着两人,看到柳知夏往前跑,穆于清轰然倒下,他开了车门走下去把倒在地上的她抱回车里,他的手触到穆于清的腰部,只觉得烫得厉害,再摸摸她的额头,果然,她是发烧了。

摘下她的头套,长长的秀发瞬间披散下来,秀发也湿了大半,她紧闭着眼靠在椅座上,面色潮红。

他赶紧调转车头往自己外边的房子开去。

收回思绪,穆于清此时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他勾唇一笑,下一秒他的唇就贴上了她微微炙热的唇,穆于清烧得糊涂也没作何反应。

穆于清清早头疼得紧,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淡雅的床幔,她心下大惊,她这是在哪?她不是在城北等着柳知夏买吃的回来吗?

撑着头坐起来,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全然不是她昨晚穿的那套男装,而是一件丝绸睡裙,谁给她换的?这又是谁的家?

忍着酸痛下了床,她揉揉眉心,赛车原来这么难受,现在自己浑身都是痛的,手掌也微微发疼,自己昨晚到底用了多大劲抓车头啊?

她光着脚走了几步,眩晕症又再次袭来,眼前一黑她的身子软软倒下,却被来人抱住了。

“于清!”

穆于清又晕了过去,顾念北把她安置在床上,转头大声喊家庭医生进来。

“这位小姐应该是感冒后又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低血糖发作又情绪极度紧张,恐怕要多躺几天才能好。”

顾念北颌首,“我知道了。”

穆于清的手再次被扎上输液针,顾念北坐在床边深深看她,神色复杂。

柳知夏一晚没睡着,天刚破晓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电话就打给柳昊洋。

“哥,找着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没有。”

柳知夏不管不顾地冲出门,她要去找南绪言,可她不知道南绪言的电话,也不知道南绪言住哪,这个点南绪言肯定还没去公司。

可她突然又想起前天夜里穆于清跟她说过南绪言出差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也联系不上。

刚出小区门口就被找人回来的柳昊洋截住了,“你去哪?”

“我去找于清。”

柳昊洋攥住她的手,“跟我回去,先把早餐吃了,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去只会让我分心。”

柳知夏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不堪,想来这一晚上她也没睡好。

拉着她回到家里,把她按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牛奶给她,“把牛奶喝了。”

“哥,她会怪我吗?”

“不会。”

柳知夏两手蒙住脸低低啜泣,“她拼了命的把我解救出来,我却傻傻地把她弄丢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柳知夏擦擦眼泪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和盘托出,包括那场惊心动魄的赛车。

柳昊洋的眉头越拧越深,他一直知道穆于清重情重义,却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份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聿山他是听说过的,别说穆于清又生病又低血糖的,就连自己这个健壮的半吊子赛车手都不见得能赢过聿山。

可穆于清做到了,豁出命来做到了!

可她把自己的妹妹带回市区,人却不知道被谁带走了,他找了一晚上还是无果。

“哥,我好后悔。”

本想教育一下她的,看她哭得惨兮兮的,柳昊洋还是没有说重话。

“你先别太担心,过一会我就去报案。”

柳知夏喝了牛奶,靠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这一晚上她又受惊又焦心的,这会也撑不住了。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风风火火跑出门,既然南绪言不在国内,那么找沈听风应该也能帮上忙。

她拦了车就往第一医院跑,拉了个护士问了沈听风的办公室就急切跑上楼去。

沈听风正在看诊,柳知夏不管不顾冲了进去,“沈少,救命!”

沈听风心下不悦,这可是医院,不允许大声喧哗,再者他在给病人看诊,她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着实惹恼了沈听风。

“出去!”

柳知夏只当听不见,跑上前去抓住他的白大褂,“沈少,于清不见了!”

沈听风一听,穆于清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

沈听风当即把白大褂一甩,对助理喊道:“去找刘医生过来坐诊,我有急事要出去。”

大步跑出诊室,沈听风边跑边问,“怎么就不见了?”

“她发烧了然后低血糖,我去买东西回来就不见了,我哥带人找了一整晚了还是没找到。”

沈听风心神一凛,还发着烧就莫名失踪了?

沈听风赶紧一个电话招呼了警局的人一起找,他都要急疯了,要是穆于清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会一头撞死。

穆于清在输了两瓶药水之后又退烧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顾念北。

她总算知道这里是哪儿了,这原来是顾念北的房子里,自己就是在这过了一夜的?

见她醒了,顾念北大手又探上她的额头,还好退烧了,他温柔说道:“醒了?还难不难受?”

穆于清一脸防备地看着他,“我怎么在你这?”

她的声音沙哑不已,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烧得太严重了,她觉得说话都很费力。

顾念北忽略掉她眼里的防备,只轻描淡写一句:“你发烧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给我换的衣服?”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

“你混蛋!”

穆于清羞愤交加,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招呼,可她到底是病号,半丝力气也没有,手掌挨到他的脸颊像是情人间的触脸举动。

顾念北覆上她的手,“你身子弱,不能动怒,好生躺着。”

穆于清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恰好有人敲门,顾念北看了眼探进来的头才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起身走了出去。

第215章 于清,别闹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5章于清,别闹女佣人端来一碗粥,看见她醒了就乐呵呵说道:“小姐醒了,喝点粥垫垫胃吧?”

穆于清没有动,“我昨晚就一直在这?”

“可不是嘛,顾少大半夜地把你抱回来,是又叫医生又发怒的,你可不就是在顾少房里躺了一夜嘛。”

穆于清垂眸,又听那个女佣人说道,“小姐可是顾少头一回带回这里的女性呢,顾少一整晚可都是待在这儿的。”

“我的衣服……”穆于清试探着问。

“哦,小姐的洗浴和换衣服都是我做的。”

穆于清松了口气,她并不想自己的身子被顾念北看光光,他们之间不该再有纠葛。

正喝着粥,顾念北又进来了,穆于清只当没看见。

“于清,好些了吗?”

穆于清放下调羹,眉目清冷淡淡道:“多谢顾少仁心,我已经好了,过夜和请医生的费用等我回去了必定会邮给顾少。”

顾念北的笑容慢慢凝固,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于清,别闹。”

听见顾念北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穆于清心头一痛,闹?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闹的必要了。

“我该回去了。”

穆于清起身就往外走,手腕毫不意外地被顾念北攥住,“你还要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顾少,我们早就在那年分清楚了。”

顾念北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就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

“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斩钉截铁。

“穆于清,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既然你都能委身于那些男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穆于清的心脏疼到无法呼吸,他还是把自己想成那样的人了吗?

她没再说话,想逃离这里的想法越发坚定,这里太压抑了,气氛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你还在生病,别闹了。”

又有人来找顾念北,好像还挺急,顾念北把她拉回床上,“我有事要去处理,你好好待在这,我马上就回来。”

穆于清冷着脸不去看他,他这样温柔的语气让穆于清心里极其难受,她心脏仿佛在滴血。

室内只剩下穆于清,那个女佣人进来收拾碗筷,穆于清轻声对她说:“我想出去透透气,你带我出去吧。”

“好的小姐。”

给穆于清换好衣服,佣人搀扶着她走出房间,慢慢的走到楼下,她的眼睛四处张望,“这是什么地方?离商业街远吗?”

“还好,搭乘几站公交车就可以到。”

佣人着实没想到穆于清是在套她的话,穆于清问的她都一一回答。

得到想要的信息,又把路线探了清楚,穆于清把她打发走,“嗯,我想晒会太阳,你先去忙吧。”

“是。”

看着佣人走远,穆于清往右边一拐,大门就在不远处。

说来也是运气好,穆于清一路走来都没人发现,她就那样镇定自若走出了顾念北的宅子。

太阳越来越猛烈,她被晒得头晕,冷汗涔涔往下流,她摸上额头,怎么又开始烧了?

不行,得快点去医院找沈听风。

昏昏悠悠搭上了公交,在医院前一站下了车,穆于清跌跌撞撞往前跑,医院就在眼前了,找到沈听风就好了。

穆于清又阵阵发晕,就要到了,跑进去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是她没细看脚下的台阶还是她真的脚软无力了,她身子往前倾,跟对面极速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沈听风心急如焚,眼疾手快扶住来人,这一看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穆于清虚弱地对他笑笑,“沈三,快救我。”

沈听风又惊又喜,连忙把她横抱起直直冲进医院。

穆于清在见到沈听风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跑了那么长一段路晒了那么久的太阳,穆于清又晕了过去。

把穆于清安置好,沈听风才稍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情况不算太糟糕。

沈听风招呼一个护士过来看顾着她,她再不能有半点损失。

叫来柳知夏,问了来龙去脉,沈听风立在病床前沉思良久,她一晚上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事情,

穆于清这一睡就直睡到了太阳落山,睁开眼就看到柳知夏和柳昊洋坐在一旁守着她。

“…夏夏…”

“于清,你醒了?难不难受饿不饿?”

穆于清轻轻摇头,看到她眼睛又红又肿,就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让他们有多担心了。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

柳知夏真想狠狠骂她一顿,出事的是她,道歉宽慰大家的也是她,怎么可以懂事得这么让人心疼?!

柳知夏鼻头一酸,“于清…”

穆于清很了解她,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要哭唧唧了,赶紧拦住她,“别哭啊,你哭了可影响我恢复呢,沈三还不把她赶出去。”

“好好好,我不哭还不行吗?”

穆于清躺了许久总算精神多了,柳知夏早已经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看柳知夏红肿的双眼就知道她肯定是担忧了一整晚。

沈听风晚饭后提着粥来到穆于清的病房,“来,喝粥。”

“谢谢,有劳你了。”

“哪能啊,人家可是能不顾性命去赛车的勇者,我这点事算什么。”

穆于清讪笑,“你都知道了?”

沈听风真是拿她没半点办法,“能不知道么,柳知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你赛车的英勇事迹全说了,我真是佩服得紧啊。”

“我这是没得选,你别告诉他。”

沈听风一掌拍在桌上,“你还知道害怕?!我看你是胆子大过天了,想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死?!”

穆于清定定看他,“沈三,我有想过,或伤或死。但我不后悔,我一定要这么做,哪怕真的丢了命。”

沈听风青筋暴起却又不敢对她发火,她坚定的眼神让他莫名熄了火气。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也许吧,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固执的,我这性格是不是很遭人厌?”

“就是!看我多讨厌你,固执狂!”沈听风恶狠狠说道。

穆于清哼了一声乖乖喝粥,她压根没把沈听风说的话往心里去,沈听风虽然有时候神神叨叨的,但他此刻只不过是在掩饰他的担忧罢了。

“南家没人知道吧?”

沈听风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没有,不过要是今天再没找到你我就立马去南家了。”

穆于清松了口气,没知道就好,指不定以后自己做任何事都要有小尾巴了。

穆于清吃饱了,沈听风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穆于清一看就本能地往后缩,“干嘛,你要毒死我?”

“对,毒死你个胆大妄为不爱惜自己的笨蛋!”

“这是个什么鬼?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听风哼了一声,“把这碗药汁喝了。”

哎哟呵,这语气不容拒绝诶。

“不喝行不行?”

沈听风眯起了眼睛,“你觉得呢?”

穆于清弱弱回答,“我觉得可行。”

“不喝是不是?我这就跑南家去,告诉阿姨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我喝!”

沈听风故作惊讶,“不是不喝吗?瞧我真是的,非逼着你喝干什么,我这就拿走。”

穆于清气得咬牙切齿,“沈听风,你给我记着!”

穆于清端起药汁,一阵苦味钻入鼻尖,她狠狠皱了眉头,这什么鬼的药汁,闻起来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你出去吧,我一会喝。”

“哎,于清,别跟我来这套,不管用。”

穆于清没得法子只得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苦哈哈的药汁灌进胃里,清丽的脸庞皱成一团。

盯着穆于清把一整晚药汁喝掉,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扔给她,并嫌弃道:“真没出息,喝个药跟要了你命似的。”

糖在嘴里化开,甜味入喉,穆于清才没好气问他,“不是输液了吗,还喝这么苦的中药干什么?”

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听风开口:“中西结合懂不懂,你就得长长记性,下回直接给你配个更苦十倍的,看你还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是医者心才对。”

“知足吧你,有多少人求我开药我都不理,你这可是开了后门,偷着乐吧你。”

我才不稀罕!

“过一会你会很困,好好睡一觉,我去动个手术就回来。”

“不用,你动完手术就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哼,真以为我在担心你?我是担心你又整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坑害了我的同事们。”

穆于清撇撇嘴,“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走!”

“真吃饱了吧?”

“嗯,饱了。”

沈听风看了看时间,“好,从现在起要禁食,明天要空腹抽血化验,我走了。”

沈听风走后穆于清才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手机是关机状态,开了机就有许多来电提醒,穆于清大略翻了下,足足有三十个之多。

睡意袭来,穆于清放下手机就进入了梦乡。

沈禄来到医院导诊台询问沈听风的科室,得到回答就慢悠悠往沈听风所在的科室走去。

到了科室才知道沈听风在手术室里,沈禄只好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回来。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同科室的医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唯独不见沈听风的影子,沈禄就问离他最近的一个医生。

“那个沈医生怎么还不回来,不是手术都结束了吗?”

“哦,他去病房看一姑娘去了。”

沈禄眼睛一亮,姑娘?这小子看姑娘去了?

沈禄差点激动得老泪纵横,这小子总算开窍了呀!

第216章 看来这是有戏呀

问了病房号沈禄就一路找了过去,他对这个姑娘也是十万分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自家傻孙儿这么上心?

沈听风还不知道自己爷爷按捺不住跑到医院来找自己来了,他此时守在穆于清床前,看着她恬静的睡容陷入了沉思。

沈禄来到病房前,门并没有关,他就站在门口看自家孙儿盯着一个睡着的姑娘发呆。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穆于清的侧脸,却也还是惊艳无双,应该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沈禄是越看越欣慰,总算不用自己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沈听风是沈家第三子,沈禄一直最喜欢这个小孙子,但也最头疼。沈听风一意孤行做了医生,又搬出沈家,沈老爷子思孙心切,奈何沈听风回沈家的次数实在是太少,这不沈老爷子就跑到医院来了。

还得知了一件大喜事。

沈禄没出声打扰他,看了半晌就悄悄走了,问了护士得知两人并不是情侣,沈老爷子就想着明天得趁着孙子去忙了再来会会这个姑娘,能让自家孙子一动完手术就马不停蹄前来守着的姑娘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沈听风摸了摸穆于清额头,并没有再复烧,他给穆于清掖了掖被角才走出病房。

有护士看到他才告知他他爷爷来过,沈听风有些纳闷,老爷子跑来医院干什么?

顾念北谈事回来满宅子都找不到穆于清,找了一圈后他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她还是走了。

穆于清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护士叫醒去门诊部抽血化验,做好一些必要的检查后穆于清才回到住院部。

刚踏进病房穆于清又赶紧退出去看病房号,没错啊,这是她的病房没错啊,里面坐着的那个老爷爷是谁?

沈老爷子一回头,就见穆于清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外,他愣了一下对穆于清呵呵一笑,“小姑娘,你回来了?”

来找她的?

可她不认识这位老爷爷啊。

满脸疑惑走进病房,“爷爷你好,你是来看家属的吗?”

穆于清想通的就这个理由了,不然这老爷爷来这干嘛?看他身体也硬朗,不像是来看病或住院的。

难道走错病房了?

沈老爷子笑眯眯地,“是啊。”

穆于清心道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这老爷爷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爷爷身体看起来很是硬朗,说话也中气十足,爷爷体魄不错呀。”

“哈哈哈哈,我以前是个当兵的,还扛过大炮呢。”

“原来是军人,难怪气势恢宏。”

穆于清由衷的赞美熨帖着沈老爷子的心窝,沈老爷子对穆于清是越看越喜欢,不光模样长得俊还会说话,不错不错。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于清,爷爷叫我于清就好了。”

好好好,知道了名字,该问家庭情况了。

“于清,好名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穆于清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了,我是孤儿。”

沈老爷子愣了三秒,孤儿?

孤儿也行,只要人品好就都不是问题。

“哦,是我唐突了。”

穆于清笑着摆摆手,“没事的爷爷。”

两人越聊越欢,沈老爷子干脆给她讲起了自己从军的趣事,穆于清也听得如痴如醉,两人间的氛围相当不错,像极了爷孙。

聊了好久,沈老爷子是越看越满意,这姑娘不错,可以做他们沈家的孙媳。

“于清啊,你有男朋友了吗?”

“爷爷怎么问起这个来了?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于清,你这检查报告我看了,没……”

沈听风挂着听诊器拿着穆于清的检查结果走进来,就看见一老爷子坐在病房里跟穆于清聊得火热。

他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爷爷跑这来了,老是有护士跟他说他爷爷来找他了,可等了又等还是没见到,没想到居然跑到这来了。

沈老爷子那句“是啊,把我孙儿介绍给你”还没说出来,沈听风就先开口了:“爷爷,你怎么在这?”

爷爷?穆于清迷惑地看了看两人,这是俩爷孙?

沈老爷子回过头来,看到沈听风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个没良心的小子,都多久没回家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回家了?”

“爷爷,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回去,你说你跑医院来干什么?”沈听风头疼不已,这老爷子好端端地跑到医院里来干什么?

沈老爷子一改之前的怒气,转看向穆于清可怜兮兮道:“于清啊,你看看这冷血冷情的小子,居然这么对我一个可怜的老人家说话,我实在是太可怜了。”

穆于清好笑地应和,“嗯,这种人就该狠狠教训。”

沈听风整个人都懵了,这真是自家说一不二的铁汉子爷爷?怎么装可怜也这么信手拈来了?

“听到没有?!你就该被狠狠教训!”

穆于清憋着笑冲嘴角抽抽的沈听风挑挑眉,傻了吧?

沈老爷子捕捉到穆于清对沈听风挤眉弄眼,心头更是大喜,看来这是有戏呀。

“教训也得回家再说,我先给于清说说她的情况,你先回去吧。”

一上来就赶人,果然是沈听风常常干的事情,特别是赶沈老爷子。

“不回,我跟于清还有话要说呢”,说着就看向穆于清,“于清,你可还没回答我你有没有男朋友呢,没有的话我……”

沈听风大惊赶紧捂住沈老爷子的嘴,拉起他往病房外走去,依照沈听风对自家老爷子的了解,下一句肯定是要介绍自己给于清。

这可还得了,阿言那个冷面阎王知道了不得撕掉自己一层皮!

穆于清还呆愣不已,这爷孙俩的互动还真是…有趣。

把沈老爷子拉出病房,沈听风头疼不已,这老爷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小子给我松开。”

把老爷子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把老爷子放开,“说吧,不好好在家里颐养天年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小子还有脸问我,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让我们瞧瞧?”

沈听风相当无奈,就知道他爷爷会是这种理由,“爷爷,这种事情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我自然就带人回去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女朋友的心思。”

“你都二十八了,再不急我都要看不到你结婚了,我这有生之年就想看你成家再生个大胖小子。”

沈听风最听不得老爷子这么说,只得妥协,“我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尽量快点谈个女朋友好吗?你先回家行不行?”

沈老爷子往穆于清所在的病房看了一眼后笑眯眯的,“听风啊,你觉得于清怎么样?我觉着这于清不错,人也漂亮性格也好人品也不错。”

“于清挺好的。”可不挺好的吗,重情重义又不做作,性格又相当讨喜,沈听风挺喜欢她的。

一听沈听风这么说沈老爷子乐得不行,想从沈听风嘴里听到一句评价甚高的话可不容易,说明这穆于清还真是不错。

“爷爷这眼光老人可是看得很准的,你赶紧把她带回家,别到时候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沈听风真的是要被老爷子气死,他大老远跑医院来就是为了看于清适不适合自己?

爷爷哟,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爷爷,我跟于清只是朋友,没往那方面想,你可不要再乱说了。”

沈老爷子不以为意,“朋友那又怎么了,现在有多少人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的,你们是朋友,那发展的起点不就更高了?”

发展个屁!

阿言知道了我还有活路吗?!

“爷爷,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于清绝对不行!”

“于清怎么就不行了?人家配你绰绰有余,你小子还挑起来了,也不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沈老爷子气呼呼地,他就觉得于清不错。

沈听风又不能将她是阿言妻子的事情和盘托出,这老爷子就认为自己是看不上于清,这可把他冤枉得哟。

“爷爷,现在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于清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孙媳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跟于清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挺清楚的,作为朋友我挺喜欢她也挺佩服她的,但她跟我是没有任何可能的,我对她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爷爷你就收回这份心思吧。”

沈老爷子再次确认,“你俩真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们只会是朋友,不会逾矩。”

沈老爷子叹口气,“好吧,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不是咱沈家的。”

沈听风哭笑不得,他这副惋惜的样子摆给谁看啊?

“爷爷你先回去,我现在真要去给于清看看了,别回头又严重了。”

“哎,那你可细心些,我看到她手上还有没全好的伤,别给人碰疼了。”

“行行行,爷爷你回去吧。”

“我得去跟她说个回见,这可是个好姑娘,你小子……”

沈听风心道:好姑娘也不可能是你孙媳。

跟穆于清道了别,沈老爷子才走出住院部,沈听风才认真的给穆于清分析她的病情,好在没什么内在感染。

“那是你爷爷啊?”

“嗯,没跟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比如说自己坏话或者透露出想让你做沈家孙媳的意图。

“那倒没有,老爷子很健谈,他是不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刚开始还以为他老人家是来探病的。”

没错是探病来的,专程来看你的。

不过沈听风没敢说。

第217章 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嗯,没找到我就乱跑病房来了。”

“老爷子很有趣也很慈祥,沈三你很有福气。”

沈听风气不打一处来,“你都不知道老爷子在家是什么样的作风,尤其是对我啊非打即骂凶悍得很,也就只有在你这好一点。”

穆于清捂着嘴笑,“我好像能脑补到那个画面,爱之深责之切,想来老爷子也是疼你疼得紧。”

这话沈听风倒没有反驳,事实确实就是她说的那样。

“刚刚老爷子好像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来着,然后你就进来了。”

汗!

这老爷子问她这种问题还真是让自己难做啊,沈听风扯扯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有些不自然道:“哦,我爷爷有给单身男女介绍对象的癖好,谁都拦不住啊。”

爷爷,你可别怪我,这是你招来的麻烦。

穆于清了然,“哦,看来你家老爷子还挺喜欢做月老的,怎么就没给你拉条红线?”

沈听风深吸口气,“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吗?来说说你的情况。”

根据检查报告,穆于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静养几天也就好了,沈听风对这个结果也还算是满意,要不然等阿言回来他怎么好交代。

“难为你一个特级医生还亲自来照料我,辛苦了。”

沈听风听不得她这么客气的话,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阿言的面子上,我理都不理你,这点小问题在我这都上不得台面。”

沈听风走后柳知夏就提着果篮来了,睡了一个好觉柳知夏看起来精神不错,气色也好了许多。

“今天感觉怎么样?”

“神清气爽,还有免费的佣人,还不错。”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吓死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穆于清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路边,我就跑过来了。”

她不想说是顾念北把自己带走了,要是说了肯定又会掀起轩然大波,就这样吧,挺好。

没聊多久,穆于清的手机响了,穆于清看那一串数字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是江丹卉来问答案了。

“喂?”

江丹卉这几天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穆于清又没给她打电话,她不免着急打了电话过来。

“于清,这事怎么样了?”江丹卉一接通就开门见山地问。

穆于清面上浮现一丝愧色,“丹卉啊,不好意思,我生病了还没问他。”

“还没问?”江丹卉声音陡然升高,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才轻咳一声,“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好多了,我待会就问他,你等我消息。”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你好好养病,我这两天有点忙抽不出空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多谢关心。”

听到话筒里的嘟嘟声,穆于清把手机放下喝了杯水。

病房里相对安静,柳知夏把两人的通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对江丹卉不免有了丝怨怼。

“江丹卉?她找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求一个机会,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柳知夏一知半解的,“她一个混娱乐圈的找你求什么机会?”

“因为我认识乔伊,而乔伊是造星大师。”

这么一说柳知夏瞬间就明白了,感情这是让穆于清当中间人去向乔伊要个机会。可她那个语气是什么态度?柳知夏越想越气。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不过是递一句话而已,能不能成还得看她呢。”

“于清,大学期间你就对她不错,她呢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没交心吧,但我总觉得她不大好相处,而且她待人接物的方式我很不喜欢。”

“她的情况你也知道,只不过不想她日子太难过,我帮人你也清楚,帮困不帮穷。”

柳知夏横竖是不喜欢江丹卉,即便是同个宿舍的,家庭情况虽说挺困难的,但比她还要困苦的刑招娣就讨人喜欢多了,见人都是笑眯眯的,有什么心事都会说出来,谁需要帮忙了她总是第一个撸起袖子去帮忙的。

相比之下,柳知夏更喜欢谁一目了然。

说帮就帮,耽搁了这么些日子,江丹卉急了也是正常,穆于清立马就给乔伊打了电话约他吃饭。

乔伊赶到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在等着了,拉了凳子坐下,乔伊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难得你约我出来一趟,我把那些个导演的邀约都给推了,感不感动?”

“我受着伤生着病请你吃饭,感不感动?”

乔伊这才仔细查看她的面容,果然有点病态,左手小臂有狰狞的疤,有的还掉痂了。

“哎哟哟,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没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没事,我今天找你有点事儿……”

把事情简单明了地跟乔伊说了一番,乔伊在脑海里拼命搜寻一个叫江丹卉的女演员,可怎么也搜寻不到,这只能说明这个女演员并不出彩。

不过既然穆于清开了口,乔伊也大方表示给她个机会,正巧有新剧在选角,不妨让她来试试,如果自身条件不错,也算是成全她了。

穆于清回到病房的时候沈听风已经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查完一轮病房了坐在她的病房等她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还生着病呢就到处乱跑。”

“没事,我就出去见了个人,对了,我明天出院吧,躺这儿久了都要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

穆于清第二天一大早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到秦家才知道秦朝阳要外出一个月,这对穆于清来说绝对是个好事。

秦朝阳一走,秦豆蔻就连表面的和善都不愿意伪装了,对穆于清是越发态度不友好。

穆于清也懒得搭理她,该看望刑招娣就去看望,该去副楼就去副楼,该出去吃吃喝喝就出去吃吃喝喝,至于秦豆蔻的发难,穆于清是半点都不放在眼里。

不清楚秦朝阳是否会在手机查看监控,穆于清一个电话招呼了宋庄,让他控制秦朝阳所装的监控保持静止不动。

穆于清施施然进了那个房间,第一次正面对上那个针孔摄像头,可惜此时的秦朝阳什么也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有那个静止画面。

穆于清这回不再是坐在床边看书了,她想要找出秦朝阳贪墨的证据,是以她把房间里的柜子桌子书架都翻了一遍,甚至于床底床板都没放过。

可惜,什么也没发现,好像真的就是完全为了缅怀她母亲所购置搭配的房间。

穆于清怎么也想不通,秦朝阳分明就是悄悄地接待了好几个客人,有时候还提着东西到这儿来,怎么就找不到呢?

穆于清苦恼了一会就又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好。

走出副楼穆于清还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为什么房间里看起来毫无半丝异样,但她却觉得这房间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既然这房间再正常不过,可秦朝阳为什么要装个针孔摄像头在这?

即便是怕小偷光顾,暂且不论小偷进不进得来,就算进来了也不可能跑到这儿来偷东西,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秦朝阳装摄像头的理由是什么呢?

进了屋,秦豆蔻好没形象地坐在沙发上擦着新买回来的指甲油,看到穆于清走进来颇为不屑道:“又去看你那早死的妈了?”

“对啊,我去问她报应怎么还没来。”

穆于清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把指甲油慢慢往指甲上擦,她被养成这种性子还真是袁梦琳最大的败笔。

秦豆蔻嗤了一声又接着摆弄自己的手指头,伸长了手去看自己的成果。

南绪言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穆于清打的电话都没有一个是接通的,要么是关机要么是无法接通,她内心惆怅,都好久没有老男人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在外边过得好不好。

她有问过沈听风,可沈听风也说他联系不上南绪言,是以她就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尽管秦朝阳已经外出,但穆于清都有回秦家睡觉,可不能就因为秦朝阳外出而落了把柄在她们母女俩手中。

穆于清站在窗前盯着副楼看了许久,秦朝阳也是个老狐狸,穆于清即便是去了那么多趟还是没有半点收获。

带着满腹心思穆于清躺上床,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得循序渐进。

第二天穆于清一大早就去找了刑招娣,她要带刑招娣去染锦阁挑衣服,上次她那么喜欢那套仙女纱衫,今天干脆带她去买一套,也省得她念叨。

到了染锦阁,穆于清牵着刑招娣慢慢地走,她不由被染锦阁内的服饰配饰所震撼。

几乎是各种款式各种形制要求的都有,给刑招娣试穿了一套,有点偏大了,穆于清想要给她另挑一套稍小的对襟纱衫,可刑招娣偏偏就喜欢她身上那一套,死活不肯脱下来。

穆于清好说歹说才说服她把纱衫换下来,无意间看到店员在翻画册,穆于清眼睛一亮,既然不合身,那定制也未尝不可。

跟老板商谈了一会,店员拿着软尺给刑招娣量尺寸,刑招娣面带惊恐直往穆于清身后躲,搞得店员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啊,她有些认生,我来吧。”

穆于清接过软尺刑招娣就乖乖配合了,量好了尺寸并确定了取货日期穆于清就拉着她往回走。

刑招娣看起来外表无异,但只有穆于清知道她抓着自己的手有多用力,可她没有表现出被抓疼的样子,人来人往刑招娣肯定是紧张的。

第218章 夫人可有想为夫?

上回拍的写真已经修好了,穆于清带着她去了那家店里取了照片。

照片是一式两份的,穆于清把它整整齐齐摆在床上,刑招娣也似是满意,脸上浮现清浅的笑容。

照片上的两人或两手交握或回眸浅笑或默默对视,每张照片都极尽唯美,刑招娣一直都是宽袖对襟纱衫或者齐胸襦裙,而穆于清有的是纱衫有的则是侠女风汉装帅气逼人。

跟刑招娣平躺着睡了个午觉穆于清才回公寓,也只有在这小小的公寓里穆于清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下楼去超市买吃食的时候碰上了满面愁容的张曼玲,她热情地向张曼玲打招呼两人随即一起在超市里逛。

张曼玲向她叙述这几天的糟心事,有工作上的,也有感情上的,穆于清温声宽慰她,应着张曼玲的邀约,穆于清就又去了她公寓里做客。

工作上的事情陈曼玲倒还不算太苦恼,只是这身边老有人穷追不舍拒绝了很多次也无济于事让她很是心累。

穆于清这才得知,原来张曼玲一直在苦恼着余桥的追求,拒绝了好多次他还是那样偶尔把他想送的东西一股脑往自己怀里塞,一声不吭掉头就走,陈曼玲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你俩真没可能?”

“没有,他确实是个好人,但我对他没有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两情相悦吗,我不想伤害他,但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那找个时间你们好好聊聊,这样下去可不行。”

在张曼玲那里待到九点,穆于清就告辞了,太晚回去指不定那对母女又有微词了,她懒得看她们的嘴脸。

没出小区就碰上了刚下班回来的余桥,余桥还是那一身宅男打扮,穆于清笑着打招呼:“余哥下班了?”

余桥点头,“嗯。”

看见他重重的黑眼圈,穆于清就知道他肯定又是经常加班加点了,就连今天周末都才下班,工作确实挺忙的。

“周末还加那么晚啊?”

余桥木讷地点头称是,穆于清说了句“注意休息”就走了。

余桥话很少,算得上是沉默寡言那一种,跟他聊天不超过三句话你就会觉得索然无味,程序员么,整天对这一堆代码,生活都枯燥得不行。

加之余桥来自乡下,即便是个大学生又有个好工作,但他内里还是有些自卑,故而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也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不出声,拘谨得不行。

但谁家要搬些什么东西总会看到他的身影,典型的只干活不说话,有时候就是羞赧一笑。

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习性,见到了就打个招呼了事,也没人跟他深入内心的交流。

穆于清回到秦家,袁梦琳正敷着面膜跟秦豆蔻一起看电视,穆于清简单打了招呼就往楼上走,与其在这跟她们一起看电视,还不如自己回房干大事呢。

秦豆蔻眼中的不屑越发浓厚,想起自己的计划不由冷笑起来,这一击肯定能让穆于清手忙脚乱。

穆于清站在窗前看着隐在夜色下的副楼,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可她就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副楼每个地方都显得正常不过了。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她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副楼,只是,她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在哪。

接下来的几天,穆于清一有空就往副楼跑,尽管一无所获,但她坚信她要的就在那栋楼里。

穆于清今天没有直接进那个房间,她去了相反方向的尽头那个房间,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又走回来,在楼梯口站了半晌若有所思,在她看来这栋楼是采用的是完全对称的建造,也就是说楼梯是整栋楼的最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有两间房。

穆于清像是明白了什么,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站在楼梯口正中央,而后转身向右走,脚步迈的步子都差不多,就那样走到最角落。

“40,41,41步,那那边也是同样的41步吗?”

穆于清走到刚才的定点,这回往左走,一步一数,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边也是41步,这就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穆于清心里的算盘啪啪地响,她在计算长度,正沉思着,江丹卉打电话过来了。

江丹卉显然通过了试镜,心情大好,约了穆于清出来吃饭,穆于清看了眼那个房间,头一回走到门外没有进去,她转身下了楼。

江丹卉的邀约自然是要应的,以她的心性你若是不去她会认为你看不起她,穆于清看得通透,是以她一说来意穆于清就欣然应约。

穆于清虽说不在意她挑的是什么环境的餐厅,但看到这么高档的餐厅还是讶异了一下,随即微微皱眉,她就这么爱面子吗?

她的境况不说穆于清也看的出来,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绝不会找上自己,可现在第二次约她还是选择约在这么个地方,又换了一身大牌衣服,穆于清是着实不大理解。

江丹卉自然是感谢了她一番,穆于清淡淡浅笑,“这都是你自己的实力,我不过就是传句话而已。”

“那也是大功劳啊,今天你随便吃,我请客。”

穆于清脸色不变,但内心已然不悦,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江丹卉就戴上了墨镜匆匆忙忙地走了,穆于清叹口气,这么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她这个性子在娱乐圈挺难混的,但愿她长点心吧。

沈听风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他,终于回来了。

整整二十一天,他终于回来了。

急急忙忙找人换了班就急匆匆开车去机场接机,他盯着出口望眼欲穿,终于那个衿贵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还是那一身黑衬衣,南绪言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向他,沈听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来了个熊抱,是他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南绪言闷哼一声把他扯下来,“别动,扯着伤口了。”

沈听风像触电般弹开,紧张道:“你受伤了?!”

南绪言没说话,但凝重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他确实是受伤了。

车上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南绪言疲倦地靠在椅座上,眼底一片青黑,沈听风很想问问他,他到底多久没睡了?

南绪言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淡淡开口:“去你那。”

沈听风一愣但还是立马调转车头赶往自己潇乐的住处。

南绪言把黑色衬衣解开,沈听风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尽管回来之前南绪言已经处理过了,但此时的伤口泛白微微往外翻,沈听风的手有些抖。

拿来一系列器械伤药和纱布,沈听风咬着牙给他处理伤口,这一回的伤势比以往还严重,沈听风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他。

可他本来就很疼,那还在乎这点伤痛,一路熬回来也是足够有毅力,面上看不出他受了伤。

处理好伤口,沈听风的额头沁上了细密的汗,给人开颅都没这么紧张。

“这次事态很严重?”

南绪言慢条斯理穿好衬衣再扣上扣子,“嗯,又有一个倒下了,连尸体都没能运回来,被那群人焚烧了。”

沈听风咬了咬牙,对上南绪言淡漠的眼眸,“你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沈听风几乎是咆哮出声:“什么使命能让你每次都以身犯险差点回不来?!你有家庭有妻子,你想过她们吗?!”

“沈三,就快了,很快我就可以解放了。”

沈听风的眼红了,他不知道南绪言消失的那五年都去做了什么,都发生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南绪言隔一段时间一个月或者三个月又或者半年一年会孤身一人去往未知的国度,也不知道到底去做什么,回来都会是一身伤或大或小。

“这话你说了两回了。”

南绪言转了话题,这些事他并不想说,以命搏命换来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他也从不会后悔,那是他消失时的选择啊,是他选择了跟着那个人走啊。

“她怎么样?”

想把穆于清赛车差点丧命的事情说出来,临到嘴边又变成了轻描淡写的话,“挺好的。”

南绪言面上有了暖意,他总算回来了,回来见他的童养媳了。

“先别跟她说,我得待你这几天。”

“行,总算有了点人情味,知道不让她担心,我下碗面给你吃?”

南绪言长腿交叠挑眉道:“你做的东西能吃?”

“好吧,给你泡个面?”

“嗯。”

沈听风起身给他泡了桶面,南绪言倒也吃得相当香,沈听风是越看越不得劲儿,他这段日子肯定很苦吧。

穆于清此时正站在窗前再一次盯着副楼,看来明天她还得再去一趟,得趁着秦朝阳不在的时候有所行动,要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穆于清睡前再一次拨了南绪言的电话,这一次她打通了。

看到电话被接通,她不确定地出声:“老男人?”

“嗯,夫人可有想为夫?”

“有那么一点点诶,你再不回来朕就要宠幸那三千佳丽了。”

南绪言似乎能想象到这个小女人狡黠的模样,眼里泛着璀璨星光。

“嗯,我很快就回来了,夫人开不开心?”

“也就一般般啦,你不在我睡得可好了,没人爬窗那滋味简直爽翻了。”

南绪言周身渡上了暖意,他噙着笑听着穆于清在那头絮絮叨叨的,心头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拥她入怀。

第219章 果然是个老狐狸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19章果然是个老狐狸穆于清第二天回了趟公寓,正值工作日,她也就没有去张曼玲那里唠嗑,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会房间,要不是为了营造自己在考驾照的假象,穆于清还真是懒得天天往外跑。

顾念北收到了一个包裹,这个包裹静静地放在他的桌上,直到一周后他谈项目回来才看到。

包裹四四方方的,还有点重量,也没有署名,他拆开来只见里面有个鼓鼓的信封,他一下子就知道这是穆于清送过来。

撕开信封,露出来的果然是一沓厚厚的钱,顾念北心头一震,她真的要跟他那么生分吗?

在下午穆于清又赶回了秦家,再一次去了副楼,这一次她没有直接进那个房间,而是走进了另外的三个房间,沿着墙根走到角落,穆于清记下步数后又到了另一个房间。

她常去的那个房间隔壁就是花房,她推门进去就是满眼的绿意,各种花花草草都养得极好,穆于清看了一圈之后也如法炮制,从这边的墙根走到那边的墙根再次记下步数。

穆于清得到的步数几乎一致,最后她走向了那个房间。

穆于清开了锁走进去,摄像头已经被宋庄控制住了,穆于清也没再有顾虑,直直往前走,走一步数一步。

抵住了墙根的时候穆于清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个房间比另外三个房间要小上一些,平常没有注意到,今天数了步数才知道这个房间里边竟然有个隔间。

穆于清也总算理解了秦朝阳为什么要悄悄地在这个房间安装摄像头了,因为他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他所带来的东西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果然是个老狐狸!

只是穆于清还没找到那扇门,穆于清开始在房间里摸索,秦朝阳没两天就回来了,再找不到能扳倒他的证据她就有可能一直打不倒他。

穆于清把她能想到的地方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穆于清有些泄气,难道那个开关是书架上的某一本书?

又把所有书都动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穆于清暗暗咬牙,果然是老狐狸,要不是她观察多日还真看不出这房间的猫腻。

可惜知道了有隔间,但她还是低估了秦朝阳的反侦察能力,她找不到进入隔间的办法。

她又开始翻桌上的摆饰,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头绪。

“噔噔噔”,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听这频率,好像是两个人,穆于清赶紧停下动作,迅速拿了本书翻开来看。

袁梦琳大力推开了门,秦豆蔻则站在她身后,穆于清扭过头来看向她们,“姨,你们怎么来了?”

袁梦琳仔细打量着这个她从未踏足的房间并不理会穆于清的询问,倒是秦豆蔻冷嗤着开了口,“怎么,我们还不能来了?你搞清楚,这可是秦家,就没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

“哦,姨夫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我以为是你们不愿意踏足这里呢。”

也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两人居然巴巴地跑到这里来,难道是自己露出端倪了?

袁梦琳的脸僵了僵,她确实不愿意到这里来,看到这房间里的物什她就恨得心气翻涌,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房间还是一直留着,她也一直进不来。

袁梦琳很快就解释道:“于清这话可不对,倒不是我不愿意到这里来,只是怕睹物思人,所以一直没有来。”

睹物思人?

是心中有鬼吧?!

“是于清想岔了,姨跟我母亲感情堪比亲生姐妹,母亲的离世怕是对姨打击极大,是于清误会了。”

袁梦琳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这个温馨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摆着的东西都是何君柔所喜欢的,墙上还挂着几张她笑的灿烂的照片。

袁梦琳的手暗自握成拳,这个房间花的心思不少,风铃,蚂蚱,哪一样跟何君柔没有关系?

“对了,姨,我昨晚又梦见我母亲了,她又说她想你了,还是在河边呢,水涨得可厉害了。”

袁梦琳脸一白,她的眼神看向墙上笑颜如花的照片,此时她只觉得照片上的何君柔是在冷笑,仿佛在向她讨命。

袁梦琳惨白着脸强挤出一点笑容来,“我也想她了。”

穆于清没错过她眼底的惊慌,把书一合就朝外走,“既然姨今天来这儿了,那就在这待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走出副楼穆于清才松了口气,看袁梦琳的神色应该是不知道那个房间有东西的,那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了。

袁梦琳没多做停留,拉着秦豆蔻也向外走,她的手心沁满了汗水,她不该来这里的。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袁梦琳在自己房间老是听到一首轻缓的歌谣,可她四处寻找也找不到声音的来处,而且这首歌谣是她和何君柔很喜欢的谣曲。

袁梦琳听得头皮发麻,这声音就是何君柔的!

有鬼,有鬼!

袁梦琳吓得不轻,接连两个晚上没有睡好,穆于清在吃早餐的时候问起她:“姨,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姨没事,有可能是上了年纪想的东西多了,就没睡着。”

穆于清点头吃早餐,她今天要去上班了,在家待了那么久,人都变懒了。

池清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被坐在外间的穆于清吓了一跳,“你怎么就来上班了?手好了吗?”

穆于清伸出光滑如初的左手给她看,“我手没事了,又不是多大的伤。”

池清祎看也就罢了,还上手摸了几下她的手,“可以啊,恢复得不错啊。”

“那我可以来上班了吗?”

“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工作的人,又不是不给你发薪水,急着来上班干什么?”

穆于清甩甩头发,“无功不受禄,我这天天躺家里边还拿工资,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上班充实一点。”

池清祎很是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行吧,这段时间你不在还挺不习惯的,那就上班吧。”

穆于清带薪休假的这段日子可把池清祎给忙坏了,本来想从那些个白领里边找个人暂时顶替一下穆于清的位置的,可是才替了半天池清祎就看不习惯了,文件处理得没有穆于清那么清楚。

这也就罢了,工作疲乏了想聊会天的,可谁知道聊了没几句就没法聊下去了。

你就说泡个咖啡吧,都是同样的泡法,可泡出来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人家泡的咖啡池清祎喝了一口之后再也没喝第二口。

是以,池清祎下午就让她回原来的科室去了,把那些文件都给那些白领送了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池清祎有满腹的牢骚要说,可看穆于清在认真的工作又只得把话放在心头。

眼看着实在憋不住了,池清祎走到她面前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了她的吐槽。

穆于清静静地听着,池清祎还是这么直接,要是池清祎变得扭捏了她才觉得不习惯呢。

穆于清绝没想到的是她在下班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南绪言就站在树下等她。

树下的人依旧高大挺拔清冷衿贵,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穆于清放慢了脚步,他说的很快就回来了是真的?

穆于清揉揉眼皮,再看过去的时候南绪言的嘴角已然上扬,她知道她没有看花眼,她的老男人回来了。

还有四五步的时候穆于清停下了脚步,南绪言走上前来,“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穆于清被他拥在怀里,熟悉的冷香悉数钻入她鼻尖,她鼻子一酸,为什么会想哭?

坐上副驾的时候穆于清依旧感觉不真实,她的老男人第一次出差那么久,中途一度联系不上,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像是一场梦。

她是真的好想他呀,她也没想到南绪言已经占据了自己大半的心房,此时看到他心里竟会狂喜不已。

“你终于回来了。”

“嗯,抱歉夫人,为夫回来晚了。”

“还好,就是出什么差要去那么久,还联系不上?”

南绪言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一个小地方,信号不稳定。”

穆于清发觉这条路不是去别墅的路,南绪言似是看出她的疑问,“我们回老宅,爷爷也在。”

穆于清颌首,结婚一年多来,去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南家大房就只有南绪言一个独生子,南绪言早已经搬出来住,老宅不免冷清许多,回去住两天也是应该的。

回到老宅,穆于清依旧得到了最热情的对待,韩雪芙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眼中的关切是实实在在不掺一点虚假的。

穆于清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其乐融融母慈子孝。胸腔涌上的暖流把那股莫名的涩意覆盖了去。

吃过饭韩雪芙就挨着她坐在一起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两婆媳相处得甚是融洽。

南绪言被南非临叫进了书房,一关上门南非临的脸色就严肃起来,“这次怎么样?”

“损失了一个人,但保住了那里的所有人。”

南非临略一点头,锐利的眼神盯上他,“受伤了?”

“嗯,挨了一刀。”

南非临脸色微变,但还是没说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南非临再次开口,“她不知道吧?”

南绪言知道他说的她指的是穆于清,他轻轻摇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要想清楚,若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爷爷心里不也清楚吗,她是什么样的人爷爷看得还不明白?”

南非临叹口气,“你出去吧。”

第220章 你真是我亲妈

南绪言回到客厅的时候穆于清去了洗手间,韩雪芙招呼他坐过来,南绪言依言坐下。

先是关心了一下自家儿子的工作和身体,而后话锋一转聊到了穆于清身上。

“阿言,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要孩子?”

南绪言顿了顿,“没有。”

“那怎么你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于清的肚子还没半点动静?”

南绪言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每次他们都没有做任何措施,可到现在穆于清还是没有怀上。

“妈,顺其自然,于清才多大。”

“你看看你,你都三十了今年,妈也不是非要催着你们要孩子,但你们也得有自己的计划才是。”

南绪言沉吟,“我知道了。”

“儿子,是不是你的问题?”

“你真是我亲妈!”

穆于清从洗手间出来,南绪言把她拉在身边坐下,触到她微凉的手微微皱眉,“手这么凉,是空调开得冷了?”

“没有,我一直都这样的。”

想想也是,南绪言牵她的手那么多回,就没一次是温热的。

韩雪芙看着两人的互动欣慰不已,自家儿子结了婚后人也温柔了,对自家儿媳也是好上加好,果然还是缺个女人啊。

牵着穆于清回到房间,南绪言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他思念了将近一个月的小女人此时就在他面前,紧紧搂住方能觉得此时是真实的。

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南绪言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他的小女人啊就是有这种魔力,把自己这个冷漠到不行的化为了绕指柔。

穆于清轻轻推他,“要喘不过气了。”

南绪言把她抵在门后深深看她,她的一丝一毫他无时无刻不在惦记,想念她的狡黠,想念她的大放阙词,想念她温软的身体。

穆于清也对上他的墨眸,星眸里尽是这个男人的影子,南绪言突地声音暗哑。

“夫人,为夫很想很想你。”

招架不住他炽热的眼神,穆于清偏过头嘴硬道:“我可不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你还是……”

南绪言的食指贴在她唇上,邪魅一笑,“夫人真不想为夫?”

推开他的手,穆于清挑眉,“想你做什么,我可忙着呢,我那后宫佳丽三千还等着我去宠幸呢。”

“夫人,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

南绪言没有吭声,回应穆于清的是南绪言猛烈而炽热的吻,穆于清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无力的靠在门上。

南绪言的吻汹涌而来,像是要把这段日子的思念通过这个吻悉数告诉穆于清。

穆于清被吻得面颊发烫,她拍拍南绪言的胸口,南绪言把她放开,“夫人,为夫对你思之若狂。”

“唔,我感受到了。”

南绪言洗好澡换了睡袍出来,就见穆于清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他心里一慌赶紧上前去,“夫人,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

“是吃坏肚子了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就要拿衣服给穆于清换上,穆于清摇摇头,“不用去,我没事。”

“疼成这样还没事,听话,我带你过去,不然把家庭医生叫过来也行。”

穆于清还是固执的不肯答应,“不用去,我真的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别撑着了,我……”

“我生理痛。”

穆于清知道再不出声某个老男人就要扛着她去医院了,还是赶紧说清楚吧。

“呃?生…生理痛?”

“嗯”,穆于清红透了脸,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说这些女儿家的话。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南绪言给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在韩雪芙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南绪言还是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妈,我有事找你。”

韩雪芙也还没睡,听了儿子的话就出来一看,南绪言把来意简单说了,韩雪芙一听就心里跟明镜似的了,这是担心自己的小娇妻啊,又奈何他是男人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

瞥了眼自家儿子微微发红的耳尖,韩雪芙打了个电话给住在不远的家庭医生。

可以说南家有两个家庭医生,一个是沈听风,这完全是沈听风自己作的,可他也没后悔就是了。另一个则是上了年纪的谢医生。

谢医生主要负责中医这方面,比如滋养调补这些事情都是要找他的。而动手术这些就是沈听风干的了,中西结合但也是不错的,南家人身体一向很好,也得益于谢医生的一手好本领。

穆于清蜷缩在床上,尽管空调开得挺暖的,可她还是疼得厉害也冷得厉害,南绪言心疼极了,恨不能自己替她承受这份罪,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南绪言柔声哄着她。

韩雪芙让人先熬了一碗红糖姜汤给穆于清喝下去,看穆于清难受的样子她也不由揪心,女人总是能懂得女人的苦痛。

谢医生匆匆赶到的时候穆于清仅仅有了点好转,可还是疼得不行。

怎么这回这么严重?她以前只是偶尔会有点生理痛的,这回怎么快要了她半条命?

“谢老,快给我妻子看看。”

谢医生闻言看向床上躺着的可人儿,从未听说南家少爷娶了娇妻,此时听南绪言这么一说那肯定就是了,高门大户历来做事都是有自己的道理,既然是这样,自己也没必要去问。

“少夫人是什么情况?”

穆于清看着床前的三人,脸上的羞赧更甚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生理痛引来了韩雪芙,先是韩雪芙满脸焦急握着她的手柔声宽慰又叫人熬红糖水。现在又来了个中医,穆于清既是羞涩又是感动。

听说是生理痛的时候谢医生又多看了穆于清几眼,能得到南家大少和南家主母的深切关怀,这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谢医生把穆于清的身子了解了大概。

“少夫人平时手脚冰凉是不是?”

穆于清点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又问了几个问题,又瞧了脸色看了舌苔把了脉,毫无疑问,穆于清是宫寒。

给穆于清开了方子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韩雪芙看了眼床上虚弱的穆于清,叫了南绪言出去。

“阿言,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都没发现她有这个毛病?”

“是我的错,没能好好照顾好她。”

韩雪芙少见地不悦起来,“阿言,于清是你的妻子,不论她的大小事宜你都该关心,你们结婚都一年多了,你居然没发现她身体不大好!”

南绪言也不狡辩,老实地承认错误,“是儿子的错,早该把她所有事情都照料好的,儿子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

韩雪芙叹了口气,“阿言,我们南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于清宫寒,怀上孩子的几率小,也难怪你们一年多了还没半点动静。是宫寒的原因也好,是因为团团的原因也好,我们也不会去催着她去要小孩,她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要不要孩子先不谈,现在于清宫寒,这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南家要的不是生育机器,要的就是于清这个人,以她的身体为重。阿言,你真的要好好照顾她,宫寒受苦的是于清,你当然也不能闲着,你要好好疼惜她。谢老已经开好了房子,调理一阵于清会好受许多,你呢多陪陪她。”

“于清这个儿媳妇我是很满意的,你可不要欺负她,你们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公开身份,我们南家是亏欠了她的……”

穆于清下床想出去喝点水的时候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嫌弃的,可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么暖心的话。

穆于清忍着疼转而回了房间,南绪言不一会就端了杯热水回来。

“夫人还难受吗?”

“好多了,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南绪言心疼之色溢于言表,翻身上床把她搂进怀里,低低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夫人,是为夫不好,一直以来都没好好关心你,让你受了这些苦,是为夫的错。”

“没有啦,是我自己没注重自己的身体,让你担心了。”

“是我没照顾好你,好好休息,我在呢。”

“嗯,老男人晚安。”

“晚安。”

在南绪言的哄睡声中穆于清慢慢地睡着了,南绪言搂紧她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她该被好好疼惜。

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南绪言已经出去了,桌面上摆了冒着热气的早餐,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喝了口水才知道已经十点半了。

糟糕!

她睡过头了,旷工了!

南绪言再次走进来,就见穆于清白着脸着急忙慌的往身上套衣服,他上前几步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他对她此时的举动非常不满,把她按在床上俯身对上她慌乱的星眸。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去?嗯?”

“我上班迟到了!我得赶紧过去!”

南绪言闻言轻笑,“夫人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去到了就该下班了。”

穆于清瞪他一眼埋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这无故旷工可不行的。”

“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叫醒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好生歇着。”

“不对啊,你给我请假不就露馅了吗?还有啊,你是以什么理由给我请的假?”

“你觉得呢,以为夫的性格当然是实话实说,说你生理痛痛得死去活来,只好请假了。”

穆于清囧到不行,这个老男人要坑死她了。

第221章 哦,这是有猫腻了?

被南绪言抓着在家待了两天,穆于清早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南绪言半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一直没去公司。

穆于清除了骂他昏君倒也再没有别的措辞,迫于他的威严,穆于清真的就乖乖地没有出门。

穆于清一被解除禁令就迫不及待地上班去了,天知道整天无所事事的感觉有多糟糕,她才不要每天都闲得发慌地待在家里,她要工作她要玩乐。

池清祎见到穆于清的时候一副深有体会的姿态拍拍她的肩膀,“休息好了吗?唉,都是女人,你的痛苦我也是能感同身受的,别不好意思,要不是你朋友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了呢。”

穆于清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男的女的?”

池清祎一脸“你该不是生理痛痛到脑子都退化了吧”的惊愕表情,“当然是女的了,你该不是傻了吧?”

女的?

总不能是她婆婆吧?

穆于清悻悻然说:“这不是糊涂了吗,连谁在身边都记不清了。”

“下回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我性格像个男人,但我本身还是女人,同一种痛,我懂。”

穆于清闭了嘴乖乖去工作,这个老男人竟然让他妈给自己请假,真是……

南绪言腹部的伤口在沈听风的强效药下没几天就结痂了,他总算可以不用缠绷带了,夜里穆于清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腹部都会把他吓得不轻,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受了伤。

想起在副楼的发现,穆于清决定还是回秦家再住一段时间,这事得趁热打铁,不然要等秦朝阳回来了那就更难办了。

穆于清又再一次地去了副楼,再次把她认为会是机关的东西都摸了或挪了一下,可惜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开启隔间的开关。

穆于清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最后一丝残阳照射进来,穆于清撩了撩耳边的秀发,怪不得那么多诗人喜欢吟唱日落,原来是这么美丽的景观。

再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照片,穆于清胳膊一抬想把那幅照片取下来,可她的手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回到主楼,秦豆蔻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往指甲上擦指甲油,见到她回来了冷嗤一声,“怎么,在外面野够了?”

穆于清充耳不闻,倒了杯水径自喝着,碰到逮人就咬的疯狗还是少理会的好。

没得到半点回应的秦豆蔻怒了,这穆于清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现在说话都爱答不理了,还真以为自己怕了她不成?

“贱/人,跟你说话呢!”

穆于清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笑着看向她,“我知道贱/人在跟我说话,我听着呢。”

秦豆蔻气得把指甲油一扔,“你个野种!骂谁贱/人呢?!”

“你心里清楚,非要我说出来那不就很尴尬?”

穆于清话语里带了冷意,野种?也不知道到底谁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野种?!

想想自己过两天的计划,秦豆蔻忍了忍,换上了温软的面孔,“姐姐,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穆于清看也没看她,干脆利落地说出两个字,“不好。”

秦豆蔻的怒火“噌”地又上来了,她拼了命的把火压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暂时受点气又怎样,到时候哭的可不是自己。

“姐姐…我是真心拿你当姐姐的,我平时对你恶语相向,可心里并不是这样的,我……”

穆于清打断她的话,“你想说什么?”

秦豆蔻的手拉上穆于清的胳膊,那大红的指甲油晃得穆于清眼睛疼,想把手挣出来,可秦豆蔻拉得更紧了。

“姐姐,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不懂事,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且我们在学校还有过节,想想我就生气。可现在我想通了,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就是一家人,那些恩恩怨怨就当过去了吧。”

好一个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就是一家人,穆于清不为所动,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姐姐,有道是血浓于水,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姐妹,好在你回来了,咱们就是亲亲的姐妹,以后好好相处好不好?”

哦,这是有猫腻了?

穆于清眼珠子转了转仍是没给她一点好脸色,“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结果呢,还是对我相当恶劣!”

“姐姐,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前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穆于清踌躇半晌才点头,“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秦豆蔻喜不自胜,“太好了,姐姐原谅我了!”

穆于清也展开了笑颜,微凉的手抚上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这个夜晚极其温馨,除却袁梦琳有些精神不好外,秦豆蔻和穆于清倒是相处甚欢。

她们俩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秦豆蔻看到激动处不时抓住穆于清的胳膊晃啊晃,穆于清也没多做反应由了她去,总不见得你能把我胳膊摇断。

穆于清向来对这种无脑剧无感,更何况她现在不知前因后果的,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没看几分钟就睡意袭来。

可她还是强撑着陪秦豆蔻一起看,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女演员矫情做作,男演员演技夸张,也不知道看点在哪里。

穆于清转过头去揉揉快要闭合上的眼睛,又转回来看秦豆蔻痴痴盯着电视的样子,看她一会激动不已,一会暗自垂泪,穆于清简直要来一声叹服,这跟她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大相径庭。

果然只有无脑剧才能让这样的秦豆蔻迷得不可自拔。

不过穆于清还是会假装感叹亦或感动,两人像是惺惺相惜一般把今晚播的剧给看完了。

躺在床上,穆于清也懒得去细想秦豆蔻今晚的示好究竟是因为什么,反正狐狸尾巴迟早都会露出来的,自己可不怕她的任何阴谋诡计。

心宽地进入了梦乡,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穆于清从来就无所畏惧。

柳昊洋约了穆于清在外边的咖啡馆见面,穆于清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了班就赶紧去赴约,迟到了可不好。

以穆于清的聪明程度并不难猜到柳昊洋约她的目的,可她还是欣然赴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穆于清到的时候柳昊洋已经坐那半天了,穆于清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还有三分钟才到我约的点,你并没有晚到。”

“洋哥这可是第一回约我出来打牙祭啊,是不是有事找我?”

柳昊洋两手都搁在桌上,眼里神色复杂既是感激又是心疼又是内疚的,想起那晚的事情,他真的挺后怕的,要是于清真出事了,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于清,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这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夏夏固然重要,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家夏夏呢不懂事,你替她摆平了很多事,或打架或争辩,夏夏从没受过半点实质性的伤害,你把她保护得很好。可是于清,你也只是一个女孩子,你也会受伤,你也会疼也会难受。于清,我们家欠你一句感谢也亏欠你许多……”

穆于清俏皮一笑故意把话题弄轻松,“我知道,这不是脑子一抽就答应了嘛,我这人嘛一答应别人就拉不下面儿去反悔,这一回是我欠考虑了,下次不会了,下次肯定拉你来救命。”

柳昊洋哪看不出来她这是在把事情轻松化,她也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她认定且要去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他遇到懂事的女孩儿也不在少数,唯独穆于清是最令人心疼也最令人敬佩的那一个。

她总能洞悉你的不安和疑惑,不动声色地宽慰你,亦或是你的担心总能被她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所轻松化。

想起夏夏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出来,听到她那句“我当年没护住招娣,不想再护不住你”时自己心里也是一滞,他知道刑招娣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穆于清的煎熬,只是没想到她还是把那件事放在心底不肯忘却。

柳昊洋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换了话题跟穆于清聊着天。

不提那件事,两人都聊得不错,脸上尽是欢快的笑容,小爱在另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们。

小爱着实没想到自己都说出了分手柳昊洋还是无动于衷,自从那晚后,小爱把手机关了两天想试探柳昊洋着不着急,心情忐忑不安,期待着他来找自己。

可是,她等了足足两天,柳昊洋没有来,按捺不住对他的思念,她打开了手机,竟然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给她发。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孤女吗?!

她不甘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分手,本以为柳昊洋处理完了事情会过来哄她,可惜柳昊洋并没有来。

她没有忘记那晚听说穆于清出事了他眼里浓浓的担心和焦急,也没有忘记自己提了分手他也没有半点迟疑就飞奔下楼。

小爱不允许自己先低头,故而也没有主动去联系柳昊洋,而柳昊洋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没有再联系小爱,但小爱依旧把柳昊洋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所说的话。

此时看到他们在这里有说有笑,而自己心伤难愈,她再也控制不住她心头的怒火,怒气冲冲朝他们走去。

第222章 你居然敢泼我?

“对了,有段时间没看到小爱了,她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柳昊洋听到穆于清提起了小爱,略略皱眉,“她…太不懂事了…所以……”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穆于清解释他们俩已经分手了,彼此间也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心里也挺纠结的。

说不喜欢小爱是假的,毕竟也谈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若说特别喜欢算得上爱的话那还是没有到那个地步,但小爱对他而言还是挺特别的,起码她是自己谈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很用心去疼宠的女朋友。

平日里他都宠着她依着她,她说分手的时候自己并不是没有听见,也仅仅是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在他心里,穆于清甚至比自己妹妹的地位还高,他没空也不想搭理这样的闹剧。

说不上怅然若失,但也是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小爱有时候挺拎不清的,他也说过她几回,可她偏偏就仗着他宠着她不思悔改,柳昊洋也干脆趁此机会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处。

“应该还好吧,最近没怎么联系。”

何止是没怎么联系,压根就是没联系。等她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他了解小爱,要是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估计场面会更加混乱。

穆于清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该不是闹分手了吧?

穆于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最近身边的趣事,柳昊洋听着也是笑个不停。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因为他手边的酒杯被人端起狠狠地泼向了穆于清,她的脸上和衣服上满是红色的液体,看起来相当狼狈。

接下来尖利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膜,“贱/人!不要脸勾引我男朋友!”

店里没什么人在,而他们坐的位置又偏角落,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穆于清猝不及防被泼了一杯红酒,酒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她今天穿的是琥珀色复古连衣裙,此时也沾上了酒水,狼狈不堪。

穆于清把她破口而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只觉得愣怔无比,这都哪跟哪?不过是一起吃顿饭,怎么就成了她勾引柳昊洋了?

“小爱!你在干什么?!”

柳昊洋拿来纸巾给穆于清擦脸,穆于清嘴角含着笑定定地看着气急败坏还握着酒杯的小爱,她需要一个解释。

小爱眼睁睁看着柳昊洋给她手忙脚乱地擦拭酒渍,对穆于清的恨意更大了。

穆于清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酒渍,嘴角的笑变得意味不明。

“邓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

声音不似平日里的和善,反而带上了丝丝凉气,穆于清这是真怒了。

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身酒水,还要被骂贱/人,不要脸,换做是谁谁都会怒火中烧的吧,尤其是穆于清这种平日里极好说话却受不得半丝外人给的委屈和羞辱容易炸毛的人。

“小爱……”柳昊洋头疼地拉住小爱的胳膊,示意她适可而止。

可偏偏小爱妒火中烧甩掉他的手,冲着好整以暇盯着自己的穆于清劈头盖脸就骂:“解释?你勾引我男朋友,使计让我们分手你还有脸跟我要一个解释?!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穆于清却是没听明白,她做了什么吗?

她怎么不记得?

穆于清听不明白,柳昊洋却是听得明白,她这是把分手这事都怪罪在穆于清身上了。

“小爱!你太不懂事了!”

“对,我就是不懂事!所以才会被一个有爹生没娘教的野种抢走了男朋友!有什么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骨子里的贱是藏不住的!”

柳昊洋攥紧了拳头,还是没忍得下心去扇她一个耳光,他铁青着脸吼她:“小爱,你闭嘴!”

穆于清的淡然已经消失无踪了,虽然面上看来是面色无波的,但她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邓小姐,还有要说的吗?”

“当然有!你别仗着柳家人对你不错就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横刀夺爱不得好死!”

小爱显然已经被嫉妒愤恨冲昏了头脑了,什么话都往外蹦,听得柳昊洋青筋暴起欲要扇她。

“洋哥!”

穆于清眼神凌厉厉声制止住他,他的手顿在半空又颓然放下,这种场面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要不是穆于清喝住他,这一耳光肯定结结实实地打到了她脸上。

小爱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柳昊洋,你跟我在一起从没对我红过脸,今天就因为我说她两句你就要动手打我,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许你这么说她!”

“哈哈,柳昊洋,你真是无耻得可以!算我瞎了眼!”

穆于清心生不耐,不就是一起出来吃个饭,怎么就摊上这么些破事,连带着还骂上自己的母亲了,这种戏码她很是反感,连带着之前对她乖巧可人的印象也差了不少。

“邓小姐,说完了?”

“对,我说完了。”

穆于清从容站起身来,衣裙沾染上的酒水丝毫没有影响她一丝的美丽,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冶。

穆于清扫了一眼餐桌轻笑,轻轻端起温热的汤汁晃啊晃,“邓小姐觉得这汤汁如何?”

“想泼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不过是卑贱的野种,也敢跟我斗?!”

穆于清的手摩挲着碗壁再度轻笑,“野种么?我没听错吧邓小姐,你说了不止一回。”

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她的笑意未达眼底,穆于清很少这么笑,小爱成功的让她气怒。

“难道不是吗?没爹没娘的,不是野种又是什么?”小爱轻蔑一笑。

“邓小姐,我看错你了。”

一碗汤汁悉数泼在小爱身上,穆于清没理会小爱的大叫大嚷,淡定的坐下目光平淡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汤汁。

“你居然敢泼我?!”

小爱满是不可置信!

穆于清优雅地抿了口茶水,“为什么不敢?邓小姐,礼尚往来你总不会不懂吧?”

柳昊洋对穆于清泼她这事视若无睹,穆于清会泼回去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穆于清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你若是欺负她,她就会立马回击你。

小爱错愕不已,她居然这么淡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观自己气急败坏又狼狈不堪,在她面前简直就是毫不起眼的小喽啰。

“邓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抢了你的男朋友,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为什么分手你就没一点责任吗?”

小爱咬唇,分手是她单方面提出来的,耍小脾气的也是她,忘不掉他的也是她。

“邓小姐,暂且不论你和洋哥还是不是情侣关系,也不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出言羞辱我甚至侮辱我母亲,抱歉,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欺负的。你出手泼了我一身,我也该回敬一下你,至于那些粗鄙不堪的话,我这一回暂且放过你,原谅你的家教不严。”

小爱仍是狠狠地瞪着她,在小爱看来,穆于清不过是在花言巧语撇清关系罢了。

穆于清又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小爱气不过见着桌上还有半瓶红酒,拿起来就往穆于清身上倾倒。

穆于清早有准备,迅速起身闪到一边,酒水洒在了地上。柳昊洋也没想到小爱还是气性这么大,理亏了还要对别人发难。

“哦?邓小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于清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南绪言眼中的寒霜迸发出来,欺负他的女人?

桌上有一盘黄金灿鱼,盘底是浓郁的汤汁,握着穆于清的手端起那盘鱼准确无误扔到小爱身上,穆于清有些愣怔,这老男人……

“啊,真是不好意思,南某刚刚手滑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可看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迹象,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盘鱼砸在小爱身上,盘子和鱼掉落下来又砸在她脚背上,脚上顿时一阵黏腻,吃了大半的鱼滑落在地,小爱眼睛都红了。

柳昊洋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拿纸给她擦拭汤汁,小爱满是不可置信,她家境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也是听说过南绪言这么**人的,也从电视上看见过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局面,一盘带着浓郁汤汁的鱼准确无误地砸在了自己身上,汤汁渗湿了自己的衣裙。

真是令人难忘且难堪的首次见面!

柳昊洋也同样震惊,他膜拜不已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护着穆于清。

南绪言右手握着穆于清的右手,左手则搂着她的腰肢,穆于清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两人看起来般配极了,穆于清也没有半点的抗拒之色。

南绪言懒得理会或震惊或愣怔的两人,稍稍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被人欺负了?”

“也还好,但我也反击回去了。”

南绪言这才看向两人,冷魅出声:“我南绪言的女人,谁也动不得!”

柳昊洋与小爱皆心头一震,穆于清竟然是南绪言的女人。

“邓小姐,人是相互的,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是怎么也不会允许别人无故欺负到我头上来的。无论你是怎么误会我跟洋哥的关系,惹恼了我你会有苦头吃的。野种不野种的,我今天听听也就罢了,再让我听到一次,那就让你爹妈上医院里去陪你吧。”

小爱小脸发白无从开口,她是真被吓到了。

“邓小姐,我突然觉得,你生性多疑心胸狭隘,你配不上洋哥。”

第223章 可实际上是我配不上她

南绪言揉了揉她的手,“吃饱了?”

穆于清轻轻摇头,“没呢,鱼才吃了一半,怪可惜的。”

果然是个小馋猫。

“乖,我带你去吃。”

“好。”

宋庄送来了新的衣裙,穆于清拿着就去卫生间换了,南绪言则施施然坐在穆于清的位置上,气场全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怎么,没人跟我解释下为什么要欺负于清?我看我家于清一脸的无辜,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昊洋想了想,既然人都在这,干脆就把话说清楚了吧,于是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南绪言还是那张冰山脸,可内心逐渐冒出了怒火。

聿山?

敢这么对于清?

很好,看来是得给点苦头尝尝了。

小爱先是震撼后是将信将疑,她并不相信穆于清能牺牲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柳昊洋,可她又看了眼南绪言,穆于清要真是南绪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柳昊洋在一起?南绪言可是天之骄子啊。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或者说是自己对她有偏见?

“邓小姐是吧?我家于清不是你所臆想的那种不三不四的人,自己脑子有病还要硬赖人,介意去挂脑科。”

小爱觉得难堪极了,里子面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柳昊洋忍不住为小爱开脱:“南少,小爱她……”

“她怎么样我不管,欺负我的女人就是不行,我的女人我疼着宠着还来不及,哪能让些阿猫阿狗蹬鼻子上脸的羞辱!”

“觉得委屈?我家于清莫名其妙被你泼了一身酒水,委屈的是她,泼回去再正常不过,我家于清有着不伤害人的教养,但也有着不被欺负的气场!”

小爱眼睛发红差点掉下泪来,她在这里简直就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脚上的黏腻更是让她难受不已。

穆于清对此事毫不知情,换好衣服出来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小爱死死咬着唇不说话,柳昊洋也沉默着。

南绪言站起身来,把眼底的狂怒风暴掩藏起来柔声道:“换好了?”

“嗯,挺合身。”

“那是自然,带你去吃鱼?”

穆于清想了想,“下次吧,现在半饱出去吃点冰淇淋就差不多了。”

南绪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咱们去吃冰淇淋。”

临走时穆于清轻飘飘地看向尴尬的小爱,“邓小姐,整天患得患失累么?连一个女人该有的骄傲你都没有,你应该自信,然后告诉自己,我自盛开,你爱来不来。”

两人相携着离开,柳昊洋叹了口气,“小爱,我送你回去。”

穆于清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小爱,她是家里的宝,家里人宠着她,跟柳昊洋谈了恋爱他也宠着她,几乎是她要怎样就怎样,可穆于清那句话好像点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平衡,她一直都在享受,没有半点的付出还一味地指责别人。

或许穆于清说得对,她确实配不上柳昊洋。

一句无话,把小爱送到她家楼下,柳昊洋才开了口,眼底是浓浓的疲倦。

“小爱,我原本想再给你一段时间冷静的,现在看来,你好像永远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在你第一次跟我回家我就感受到了你对于清的敌意,甚至对她玩游戏你都颇有微词,你觉得她会分走我对你的爱。可是小爱,我跟你说过,我是把她当妹妹的,我们柳家不是拎不清的人家,我们很清楚于清在我们家的地位。在我们家,于清的地位比我还高,夏夏和于清同时出事,我救的肯定是于清,我爸妈也绝不会有二话。”

“刚才你也听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况有多紧急,命都快丢了还要咬牙把夏夏带回市区,光是这份情,我们柳家一辈子也还不清,更别提她所做的一切了。”

“你认为是她抢走了我,可实际上是我配不上她。”

小爱掉着眼泪没说话,只是不住地呜咽,她就是嫉妒穆于清能得到一家人的无尽宠爱,就是嫉妒一个出事的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这样,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南绪言把穆于清的手牵得很紧,听了她跟聿山的赛车比赛,他无法想象失去她会是怎样的痛苦难当,还好还好,她没有事。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穆于清喜滋滋地吃着冰淇淋,大夏天就该吃冰凉凉的冰淇淋啊。

“夫人。”

“怎么了?生气了?”

南绪言把想说的责备的话压了下去,大拇指指腹抚上她的唇角,抹去她嘴角的冰淇淋渍。

“没有生气,就是觉得夫人受委屈了。”

“还好啦,我也泼回去了,就是可惜了那盘鱼。”

“可为夫就是舍不得让夫人受闲杂人等的委屈,凭什么欺负我夫人,哪怕我夫人错了也不能说,我夫人永远都是对的。”

穆于清眉梢都是笑意,嘴角又沾上了冰淇淋,“哎呀,这么说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反正有你给我撑腰,感觉胆子都壮实了不少。”

南绪言看她这副小模样被挠得心痒,大手抚着她的脸,身子往前一倾,隔着桌子薄唇亲在她唇角。

穆于清霎时间脸就红了,急忙推开他,这可是在店里呢。

“你干什么?”

“夫人嘴角沾了东西。”

面上他的帅气脸庞,对上他宠溺满满的眼睛,穆于清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老男人怎么就这么撩人呢。

“你告诉我我自己擦就好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为情啊。”

“夫人害羞了?”

穆于清埋头吃冰淇淋并不理他,不害羞才有鬼了,众目睽睽之下就亲她,很让人脸红心跳的好吗?

两人腻腻歪歪就已经晚上了,穆于清赶着回了秦家,这几天秦豆蔻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她得回去看看秦豆蔻又准备作什么妖。

不过秦豆蔻倒是除了照旧对她好之外并没有进一步的计划,可穆于清却又跟章青起了好几次冲突,这不,穆于清现在就站在章青屋里对她厉声大骂。

章青带着哭腔唯唯诺诺不敢争辩,秦豆蔻在屋外离得稍远,只听得到穆于清的怒骂声,随即而来的是东西撒落在地上的声音。

秦豆蔻得意极了,章青这个人还是挺有用的嘛,果然让穆于清大发雷霆,等着吧穆于清,有你好受的。

估摸着差不多了,秦豆蔻换上担忧的面孔推开了章青的房门。

果然一地狼藉,章青战战兢兢的站着垂泪,穆于清则是一脸怒容。

她惊讶出声,“呀,姐姐也在?”

穆于清显得极不自然,僵硬着回答:“嗯。”

“我听到屋里有争执声,就推门进来了,没想到……”

秦豆蔻欲言又止,转而恶狠狠瞪向章青,“说,你都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姐姐,让姐姐发这么大的火?!”

“二小姐,我…我没有啊。”

秦豆蔻不由分说站在了穆于清这边,“还敢狡辩!姐姐又不是那种无故打骂下人的人,肯定是你做了大错事了!”

章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我…我真的没有…”

秦豆蔻转头笑盈盈地看向穆于清,“姐姐,我不会相信她的鬼话的,我永远都相信你。”

穆于清感动极了,握上她的手感动道:“还是妹妹对我好,我们出去吧,看到她我就不舒服。”

秦豆蔻乖巧地跟在穆于清身后,脸上是对穆于清的处处维护,可眼里闪过的恨意却让人不容忽视。

“姐姐你别生气,犯不着跟一个下人闹脾气。”

穆于清脸色稍好了一些,再度握了握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趁着穆于清去副楼的时候,秦豆蔻悄悄走到章青房里,自己设的局,自己当然要变本加厉给她们互播仇恨的种子。

“章青,你老实说,你怎么跟姐姐起了冲突?”

章青已经没再哭了,只是眼眶发红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嚅唇不肯说。

秦豆蔻软了声音,“你放心,要是今天是姐姐无理取闹,我肯定是会护着你的,虽然你来秦家的日子最短,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章青一阵感动又开始掉眼泪,好不容易把眼泪止住,她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秦豆蔻是越听越激动,这不就是自己策划好的一切吗?看来是朝着自己要的结果发展了。

“你也别太难过,她呢,从小在外面长大,难免会有些不好的习性,你让着她些,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头跟我妈说一声,给你加工资。”

“我对你印象不错……”

安抚好章青后,秦豆蔻心满意足地回到主楼,与此同时穆于清已经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她意味深长的笑了。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穆于清你准备好接招吧。

袁梦琳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穆于清跟章青起争执的事,看到章青红着眼睛端菜上来也没做声,在饭桌上更是对这事只字未提,像是毫不知情一样。

她盯着穆于清,穆于清果然像自家女儿说的那样,看到章青进来就狠狠皱眉头,她微微一笑,事态朝她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很好。

“其乐融融”吃了晚餐,秦豆蔻和穆于清又挨在一起看电视,穆于清还不时跟秦豆蔻讨论剧情,三人看起来倒是挺和谐的,只是内里那就不一定了。

直到电视播完了,穆于清才慢悠悠上楼,一回到房间她就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她这一天天跟着看的都是什么鬼的电视剧,看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得那么津津有味的。

第224章 你犯了我的禁忌

是夜,穆于清陪着秦豆蔻把电视剧看完了正躺在床上安睡,而南绪言那边却已经开始了他的雷霆手段。

威风凛凛的南绪言带着肃杀之气下了车,他冷漠的黑眸环视了一周这个赛场,场边是他们的休息室,此时他们还在外面喝酒聊天,见着南绪言杀气十足下了车,他们也赶紧站起来。

南绪言连个眼风都不想给他们,只是命令一句:“给我封了。”

一干人打的打砸的砸,聿山的人哪里打得过南绪言带来的专业保镖,分分钟就被打趴在地,聿山从屋里出来,走向南绪言,在距他五步的地方问道:“你是谁?这是要做什么?!”

南绪言把玩着手机看也没看泛着怒气的聿山,轻描淡写道:“显而易见,封了你的赛场。”

“我跟你并无瓜葛,你封我的赛场干什么?”

南绪言眸光一冷,“很简单,因为,你犯了我的禁忌。”

南绪言懒得再跟他东扯西扯,摆了摆手,身后的执法人员拿着封条就往门上贴,又往赛道上拉上了警戒线,全程聿山都无法动弹,尤其是南绪言还带来了执法人员,聿山心有不甘也只得认了。

有人搬出了电脑,又搬出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南绪言坐下,点击几下电脑,穆于清跟聿山赛车的情景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南绪言毫无感情地招呼聿山:“过来。”

聿山本是个极为自负的男人,从来不把任何人的话放在眼里,可南绪言周身的气势莫名让他臣服,他走到南绪言身边,视线也看向电脑。

聿山赛后也没有再去看回放,此时他站在南绪言身边看那天比赛的回放,刚开始他表情还没怎么变化,可越看到后面就越是心惊。

南绪言越看眼中的危险之色越浓,他的女人多次差一点就冲出了赛道丢掉性命,看到穆于清狠狠咬向她自己的胳膊时南绪言周身的寒气愈甚。

直到把回放看完,聿山眼中的神色既是震惊又是激赏,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叫展宏图的小子居然是以这样的身体状况凭借着毅力赢了这场比赛。

南绪言眼里淬着寒冰,看也没看身旁气息不稳的聿山,冷冷开口:“你该庆幸她没在赛道上出事。”

聿山背后沁上了细密的冷汗,南绪言的气势把他压迫得喘不过气。

“要不然,今天就不止是封赛场了。”

酣睡中的穆于清自然不知道南绪言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并带着人去把聿山的赛场打砸了一番后强封了赛场。

沈老爷子终于出手了,为了让沈听风带个女朋友回家,勒令沈听风回家一趟。

然后沈听风天擦黑的时候回到许久未回的沈家,还没见上沈父沈母,第一个见的却是闹绝食的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见着沈听风走进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哎哟,我这心哪可疼了,孙儿又不听话,我还活着干什么?”

沈听风脸一黑没吭声,沈老爷子又开始嚎:“怎么绝食两天了还没归西啊,这不肖子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啊。”

“爷爷,你想怎么样?”

沈老爷子眼睛眨了一下,“你会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吗?”

“我看爷爷精气神挺足的,我就先回医院了。”

“我这可饿了两天了,你要是走我就将绝食进行到底!”

沈听风哪看不出来沈老爷子饿了一阵时间,揉揉眉心叹道:“爷爷,你想要孙子怎么做?”

“就两个字,相亲!”

沈听风头疼不已,自家老爷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好歹他曾经也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哪,怎么还能闹绝食来逼孙子去相亲了?

沈听风即便是再抗拒也架不住老爷子来这么一套,专门请了天假去见老爷子给他约的相亲对象。

沈听风对相亲无感,可老爷子热衷给他介绍对象啊,盼望自己早点成家啊,沈听风总感觉自己就是猪肉铺上明码标价好待售的大肥猪肉,而他爷爷就是那个乐呵呵冲着每个前来买肉的女顾客推销猪肉的猪肉商贩。

看着孙子换上了衬衣西裤,整个人风度翩翩,沈老爷子原本病恹恹的一下子差点乐得从床上跳下来,看了眼沈听风臭到不行的脸,沈老爷子心里暗爽,看你小子还不缴械投降?

沈听风出门的时候沈老爷子倚在门边冲他挥挥手,还举着一杯酒,说是为他践行,沈听风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怎么这老爷子越老越不靠谱?

来到约好的高级茶餐厅,沈听风又狠狠皱眉,“小爷我也才二十八岁,急着找什么对象,真是……”

又看了眼手机,又是他爷爷发来的,“加油孙子,23号桌,绅士点一把拿下。”

把手机揣回兜里,沈听风观望了一下坐在23号桌的姑娘,犹犹豫豫地不肯进去,他现在要是跑了回去腿肯定会被老爷子打断的吧?过两天又开始故技重施闹绝食了吧?

唉!

他是真的还不想找女朋友啊,可无奈自家老爷子都耍出了这种绝食的招数,他哪能狠心拒绝?

深深吸口气,正要踱步往里走,却跟一人相撞了。

沈听风揉揉右臂,还挺疼,这家伙是钢做的吗?!

“喂,走路能不能看着点,瘦成那样撞过来,小爷都觉得硌得慌。”

穆于清听到声音一愣,她在这碰上沈听风了?

同样抚着撞疼的手臂,穆于清抬眸一看,果然是沈听风这厮坑货,怎么哪哪都能碰上他啊?

沈听风一看是展宏图,顿时抱起胳膊质问他:“你来这干什么?!”

穆于清,哦不,展宏图翻了翻白眼,“来借个厕所不行啊?”

沈听风被她的话一堵,好像也不是不行。又看了眼餐厅里的姑娘,沈听风计上心头。

“咳,那什么展宏图是吧,我有事要你帮一下,你要是帮我这忙,下回见你肯定不揍你。”

穆于清:也不知道是谁揍谁?!

穆于清何等聪明,从他时不时地往里窥探,她猜就是被家里人催婚了,这是来相亲来了。

穆于清想笑又不敢笑,看沈听风这副纠结郁闷的模样,穆于清狠狠同情了一把那个等着沈听风的姑娘,跟这么一不靠谱的人相亲,也是够呛。

没等穆于清说同意或者不同意,沈听风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塞到穆于清手里,“就当我请你演场戏,这五百块你拿着。”

念在沈听风平时对她不错,穆于清点点头,别的她不在行,捣乱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钱挣呢?

沈听风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多讨厌展宏图了,也不管自己多尴尬了,他指了指23号桌坐得端端正正的姑娘,“你看啊,那个姑娘是我今天要相亲的对象,你呢待会就过来,总之把相亲这事给搅黄了就行。”

“哦。”

“你不要太夸张啊,别让人姑娘下不来台,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相亲而已。”

“好。”

得到了穆于清的应允,沈听风理了理领子就进去了。

穆于清随即上了二楼,乔伊可在楼上等着她呢。

大咧咧在乔伊对面坐下,穆于清挑眉,“乔老坑,约我有事?”

乔伊仔细盯着男装的穆于清,利落的短发,举手投足间尽显帅气,若是不知道的绝不会相信她是个女人。

“啧,你这男装穿的,你这动作是真真的像个男人,差点都要以假乱真了。”

穆于清接到乔伊的电话时犹豫了下,乔伊在娱乐圈可是极有名的,也是受到狗仔关注的。她一个女人老是跟他吃饭多多少少会被人捕风捉影,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时乔伊来了句“你换男装就好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穆于清惊诧了一瞬就应了约,看来这乔老坑知道的还不少。

“怎么样,看不大出来吧?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可以女扮男装的,你电话里说那么一嘴,我有点惊讶。”

见到了乔伊,穆于清心里的疑惑就问出了口,难不成她男装还不够完美?

“你是不是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你找工作那会?”

“难道不是?”

乔伊神神秘秘的,“你猜猜?”

“不说拉倒,我这男装没那么容易暴露吧,看不出来我是女的吧?”

“换做别人是看不出来,不过我是谁啊,火眼金睛啊,一看就看出来了。”

乔伊这话有些夸大其词,他其实是后边才发现她是女扮男装的。

穆于清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23号桌,她又多看了两眼,她可没忘记刚才沈听风的求助,不过那两人现在才刚开聊,待会再下去也刚好。

乔伊见穆于清没吭声,只得从实招来,“好吧,我第一次见你穿男装是在雎沐,你刚好被抽中上台唱歌,啧,把我都给惊艳到了。你想啊,我见过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像你这种清冷倨傲又不让人反感的人可真不多见,我就多留意一下,没想到后边竟然让我捡了个宝。”

“哎哟,原来我老早就被你这老坑盯上了,我这该死的无处释放的魅力啊。”

穆于清的小语气让乔伊忍俊不禁,他觉得穆于清真是个宝藏,总是有让人出其不意的惊喜。

两人吃了一会,穆于清又往23号桌看去,看到沈听风频繁地看表,穆于清知道自己该去客串一下了。

见她突然站起身来,乔伊大惑不解,“你干嘛去?”

“去楼下做回被抛弃的小可怜。”

沈听风极力维持着笑容,这小子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胡乱答应自己给自己摆了一道吧?

对面的姑娘对沈听风那叫一个满意,家世殷实,人又长得帅气,又是医院里的特级医生,真是优秀。

沈听风焦灼不已,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时,一道声音传来。

“沈听风,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第225章 听说你搅黄了沈三的相亲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25章听说你搅黄了沈三的相亲沈听风一愣,总算来了,不过你小子有必要一上来就那么劲爆吗?

抛弃啊这种话可是会给他的形象带来极大的影响啊,咱就不能说有急事要先走吗?

穆于清的手搭在沈听风肩膀上,语气哀怨:“你昨天还说只爱我一个的,转头你就约了小姑娘,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誓言了吗?”

沈听风此刻是相当后悔拜托这么个人来搅局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只爱你一个?什么鬼的誓言?

不过是拜托你搅个局,你就给小爷玩这么大?

对面的姑娘错愕不已,这是怎么个情况?

怎么凭空出现了一个模样俊秀的男人?还有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感情面前这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是个始乱终弃的同性恋?

看出姑娘准备问话了,穆于清赶紧挡住姑娘的视线,“风风,我们回家好不好?”

沈听风一阵恶寒,感情这小子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报那一推之仇的,沈听风皱了皱眉头,自己怎么就病急乱投医抓到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来搅局呢?

姑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这沈听风竟然真的是是个同性恋!还敢来跟她相亲!

穆于清觉得目的达到了,憋着笑还在敬业地演着,对上百口莫辩的沈听风,穆于清挑眉,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沈听风:小子你给我等着!

三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氛围中,穆于清背对着姑娘笑眯眯地盯着头大的沈听风,沈听风尴尬地看着那姑娘,那姑娘面色难看地来回看着他们俩。

“沈医生,你不能跟她结婚,我怀了你的孩子。”

一道凄婉的声音传来,一个腹部微隆的女人神色哀戚地朝三人走来。

又来一个?

这道声音对于沈听风来说绝对是一道晴天霹雳,他发誓他真的不认识这个所谓的怀了他孩子的女人!

穆于清也是懵圈了,她愣愣地看向沈听风,你到底找了几个人?

沈听风:就只有你啊,这人是谁?不会是你找来坑我的吧?

穆于清:你放屁!老子都亲自上场了,哪来的时间去找人?

沈听风这下是真头疼了,才来了一个男人说自己抛弃他了,没几分钟又来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说是怀了自己的孩子,完了完了,都完了。

女人抓着沈听风的衣袖凄凄婉婉道:“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娘俩啊,不过是昨天跟你拌了两句嘴,你就生气跑来相亲,我多难过啊……”

穆于清悄然退到一边,啧,这戏过头了,沈听风回去估计要被削了。

场面一度诡异,沈听风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一会一个样,那姑娘愤怒不已,拿着包站起来对着沈听风大骂:“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双性恋!龌鹾!恶心!无耻!渣男!”

沈听风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姑娘怒气冲冲走出餐厅。

见着事情圆满成功,就是沈听风有点惨,穆于清也悄悄跑了,回到楼上再往下一看,只剩下沈听风了,那女人不知道怎么也跑了。

乔伊看得津津有味,“啧,被抛弃的小可怜回来了?”

“嗯,连口水都没喝着。”

“那是你朋友啊,还专门摆脱你去搅局?”

穆于清也不知道怎么说,沈听风并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装,还跟男装的自己有过节,每每要解释的时候总会有点突发状况,说都说不了,然后就一直不了了之。

那女人出门拐了个弯,许司燊就递给她一个信封,女人拿着信封就走了。

乔伊约穆于清出来是因为江丹卉,她试镜新戏过了,就老是来找他,要他把她签了,乔伊自然不愿意,又想着是穆于清的朋友,故而来问问穆于清的意思。

“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拉条线而已,她做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因为我去破了你的原则。”

“你这个朋友,野心挺大的,想让我签了她,不过我不愿意……”

“乔伊,我跟你也算是朋友,你应该明白我的为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去做你自己本不想做的决定,娱乐圈你比我懂得多,你觉得她能签就签,不能就不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对你也是对她负责,而且你也说了,她是有跟别的公司签了合同的,你要觉得真值得那就随你心意。”

乔伊缓了口气,本以为穆于清会为朋友打抱不平让自己签了她的,没想到是自己太狭隘了。

穆于清刚走出餐厅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沈听风一把抓住了,“你小子够可以啊,给小爷来这么一出,小爷的名声可就要被你败坏了!”

想起不久前的事情,穆于清忍不住笑出声来,“哟,这不是那什么龌龊恶心无耻的渣男么?”

沈听风脸色差点气成了猪肝色,穆于清憋着笑不去看他,小样,让你之前欺负我!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看沈听风气急败坏的样子,穆于清顿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谁让他老是看自己不顺眼百般刁难。

“诶,不是你给了我五百块让我去搅局的吗?怎么就又成了我的动机了?”

沈听风恼怒得咬牙切齿:“那你也不能一进来就说我抛弃你吧?太劲爆了吧?人姑娘指不定认为我俩同性恋呢。”

“那我该说什么?你之前也没跟我对口供啊,出了事又是来找我麻烦。”

“那你就不能说是找我有急事吗?!只要有理由能带我走就行了!”

穆于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赞同,“那不行,我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能阻止你们继续相亲,而别的理由我又一时想不到,就只有这么个万无一失办法了。”

沈听风咬着牙:“所以你想出来的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乱说一气让人家误以为我们是同性恋,而且还是我始乱终弃抛弃了你??”

“怎么样,这个想法是不是一劳永逸?估计这姑娘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沈听风忍住要暴揍她的冲动,“你特么还真是让小爷我大开眼界!”

“嘿嘿,承让承让。”

穆于清趁着沈听风不注意一下子就跑路了,让他气死去吧,让你整天臭嘚瑟还对男装的我恶语相向!

沈听风的相亲以两个人搅局姑娘大骂渣男愤而离席失败告终,沈听风现在处于又喜又悲的矛盾情绪中,喜的是相亲失败,悲的是老爷子估计要把他削成片片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沈家给老爷子回话,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到沈听风走进来,狠狠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沈听风被老爷子的愤怒一拍吓了个心惊肉跳,不就是相亲没成功嘛,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沈老爷子怒指沈听风,“小兔崽子,你说,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沈听风心里的小九九被老爷子一怒给吓跑了,老爷子这么快就知道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认?

还是不认?

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沈听风决定装傻充愣到底,“我不是去相亲了吗?”

沈老爷子的怒气不比之前少,咆哮出声,“我问的是你相亲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没…没干什么呀,我没迟到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老爷子眯着眼问道:“真的?”

沈听风立马拍拍胸脯以示自己说的全是真的,“真真的,我今天可是很真诚的去相亲的。”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沈老爷子锐利的眼眸直直盯着沈听风,似是要看出真假来,沈听风强作镇定回望着老爷子。

突地沈老爷子又一巴掌狠狠拍在扶手上,猛地站起身来瞪向面前规规矩矩站着的沈听风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臭小子!居然没能把人给我拿下!真是丢我沈家的脸!人家一回来就丢了句不合适就没了下文,真是气死我了!”

沈听风:……

“蒋家那闺女也是个不识货的,老子孙子那么优秀居然还跟我说不合适,这不是埋汰我们沈家吗?!怎么就不合适了,身材样貌家世才识样样都有,搞不懂她挑个什么劲儿?!”

沈听风细细品味这话,意思是那蒋家姑娘也还算给自己留脸面,没说自己干的“混事”?老爷子的火气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找人搅黄了相亲?

沈听风背后都是冷汗,好在那蒋家姑娘也没把这事声张出来,要不然自己今天恐怕要断几根肋骨了。

“爷爷,姑娘家的想法我们男人捉摸不透,随缘吧。”

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骂道:“还有你!真是不争气,相个亲居然还被人女方婉拒,你真是把我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原来老爷子的火气来源是因为自己啊,沈听风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知道那茬子事就完事大吉了。

穆于清接到了南绪言的电话,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没多久南绪言就来了。

“听说你搅黄了沈三的相亲?”

“这货嘴真快,不过我要解释下,这可是他让我干的,我还收了他五百块的表演费呢,我可不是故意去干这种事的。”

“沈三被你气得够呛,说你把他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你不觉得我这方法好吗?直接把人家姑娘的心思扼杀了,他不也达到目的了吗?”

南绪言轻刮她小巧的鼻子,“那当然了,夫人想的法子都是极好的,从根本上就解决了问题。”

第226章 曼玲没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26章曼玲没了穆于清在别墅里跟南绪言相依偎着聊天,期间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她也没注意看,等过一阵去看的时候发现是张曼玲发来的,可是却被撤回了。

穆于清回复了一句,“大美女,找我唠嗑呢?”

张曼玲并没有回应,穆于清也没太在意,周六嘛,忙着玩乐了,没及时回信息也正常。

穆于清在晚上十点钟回了公寓,路上碰到了抱着电脑下班回家的余桥,她热情地打招呼。

“余哥下班了?”

“对啊,最近公司有点忙,周末都要加这么晚。”

嗯?今晚话多了点?

“那余哥还真是要多注意身体了。”

余桥欲言又止,而后小心翼翼地问穆于清:“那个…于清啊,曼玲是不是…因为我的…追求而感到困扰了?”

穆于清恍然大悟,原来今晚话多了点是因为这事啊,她还以为他变开朗了呢。

“其实吧我也不大清楚……”

余桥眼里闪烁着受伤的微光,“嗯,有可能是吧,是我不好,总是这样打扰她,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啊,她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穆于清略略皱眉,“余哥,你是个不错的人,曼玲也不错,还跟我夸你来着,有可能是你们的缘分没到吧,你也别多想。”

余桥满面愁容,纠结不已,“嗯,我过一阵再找她好好说说,做不成恋人。”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余桥抽出一只手来接了电话,“妈?怎么了?”

接下来就是一串串的方言,穆于清不是很听得懂,也刚好到了自己住的那栋,穆于清冲他摆摆手就走了。

穆于清才刚躺下秦豆蔻就打电话来了,“姐姐,你今晚不回来吗?”

“嗯,今天练车太累了,今晚就睡公寓了,你早点睡。”

“姐姐,你不陪我一起看电视我都不习惯了……”

穆于清冷着脸却煎熬地说出温软的话语,“乖啊,等姐姐考到驾照就有时间陪你看电视了。”

“哦,那姐姐晚安啦。”

“嗯,晚安。”

迅速挂掉电话,穆于清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不知道这秦豆蔻到底想干什么,这段时间黏她黏得紧,好似两人姐妹情深似海般。

穆于清很快把秦豆蔻这事给抛到脑后,躺在床上细细思索副楼里的开关到底在哪,她观察了太多回了,也没看出哪有类似机关按钮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呢?

想着想着穆于清禁不住渐渐袭来的睡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穆于清也是够忙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六,先是被乔伊约了出去谈了江丹卉的事情,后是被沈听风这坑货拉过去客串了一回被抛弃的小可怜,后来就是跟南绪言腻腻歪歪到了将近十点才回来。

周日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屋里亮堂堂的,慢慢爬起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拉开窗帘,阳光格外刺眼,穆于清换好衣服已经十点半了,她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门溜达去了。

到了楼下穆于清发现外边聚集了一众住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快速打量了众人的神情,穆于清发现这些住户脸上或带着惊吓,或带着惋惜,这是怎么了?

楼下还停着警车,好些个警察疾步走了进去,并拉了警戒线把住户们拦在了楼下。

穆于清越发疑惑,这小区到底出什么事了?

轻轻拍了拍一个住户的肩膀,她问:“叔,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还不知道啊,杀人啦,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杀人啦?

这是出命案了的意思?

“唉,这姑娘不错,怎么就惨遭毒手啊?”

“是啊是啊,昨天白天还跟我一块逛超市呢,哪想到……唉……”

“唉,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是挺危险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穆于清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看来这是真出命案了。

“曼玲这姑娘挺热心的,怎么就……”

穆于清猛然一怔,她看向一个妇人,她急急地问:“你说什么?曼玲?”

那夫人满脸惋惜之色,“是啊,曼玲没了,多好的姑娘啊。”

穆于清脑子“嗡”一下空白了,已然忘了这就是在张曼玲的楼下,只余下那句曼玲没了,她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曼玲怎么可能没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此时都被穆于清大脑屏蔽掉了,她不敢相信那个绣工极好的姑娘就这么走了,而且还是死于非命!

她环顾了一周,看到了带头走在前方的梁谌,她顾不得许多跑上前去,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死于非命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张曼玲。

毫无意外的,穆于清被拦在了警戒线外,眼见着梁谌带人就要消失在楼梯处,她嘶声大喊:“梁谌!”

梁谌顿下脚步转过身来,见是她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穆于清急了,“梁谌,你带我进去!”

梁谌沉默了一下,示意他们先上楼,自己则走出来,“于清,我在办公。”

穆于清急得差点哭出来,“梁谌,我知道,那是我朋友,我想进去看看。”

梁谌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几秒,还是抵不住自己的私心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乖乖跟在我身后,不许说话。”

穆于清自然是满口答应,“好。”

钻进警戒线内,穆于清静静地跟在梁谌身后,她从未觉得这楼梯这么高走道这么漫长。

梁谌突然停下脚步,穆于清心神恍惚一时不察直直撞上了梁谌坚硬的后背。

梁谌见状赶紧问她要不要紧,穆于清摇摇头,“我没事。”

“……待会不敢看的话就在我身后躲好,或者蒙上眼睛。”

“……好。”

梁谌走进去的时候相关人员已经拍摄好了一系列现场照片,见着穆于清走进来微微诧异,不过看了看梁谌并没什么表示他们也就没说什么。

梁谌拧着眉心发问:“是谁先发现的?”

“报告梁队,是楼上的一对夫妇,说是来叫她一起去买菜的时候发现的,就立马报了警。”

“嗯,有什么发现?”

勘查人员戴着白色的胶皮手套一板一眼地回答,“门窗均被轻度毁坏,大量首饰等财物悉数被洗劫一空,初步断定为入室盗窃杀人。”

“接着说。”

“死者仰躺于卧室房门后方,颈部有道勒痕,脸部右侧被划了一刀,腹部有三道极深的刀口,胸前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此时法医摘下口罩走了过来,“死者胸前利刃刺中心脏,导致心脏破裂身亡。初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为昨晚九点半到十点之间。”

梁谌没有做声,只是又环顾了一周,屋内狼藉不堪,抽屉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地上还洒落着几瓣苹果。

穆于清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

“我过去看看。”

穆于清也下意识地跟着梁谌往卧室方向走,梁谌转身看她:“于清,怕不怕?”

穆于清茫然地点头又摇头,梁谌两手扣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无措的眼睛低声道:“于清,要是怕就蒙上眼睛,或者在外面等我。”

“我…我不怕。”

梁谌只得继续往卧室方向走,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张曼玲仰躺在地上,身下尤其是腹部那一块全是红黑的血迹,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尖利的水果刀,刀锋全部隐没只余下刀柄。

真是触目惊心!

饶是梁谌处理过多起凶杀案,此时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她死状这么凄惨。

穆于清站在梁谌背后,内心复杂,她不敢看,不敢看那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姑娘此时满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梁谌没有再进去,他就堵在卧室门口,他不想让穆于清看到这副场景。

穆于清鼓足了勇气轻声开口:“梁谌,让我最后再看看她。”

梁谌觉得她的话很飘渺,知道她心里难受,他还是一动不动,“于清,会吓到你。”

“我不怕,我们是好朋友。”

知道拗不过她,梁谌还是移开了脚步,穆于清脚步沉重地走进卧室,她的眼睛泛红,她轻声唤她:“曼玲。”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梁谌上前几步把她搂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张曼玲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警员们依旧在仔细勘查,她从梁谌怀里抽出身来,走到床边,她看到了一副卷起来的布轴,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梁谌拦住了。

梁谌无声地递给她一双手套,穆于清戴上手套才拿起那卷布轴展开来看。

这是一幅三米多长的山水画卷,已经完成了一半,不难看出张曼玲的速度有多快。

穆于清特别想哭,她想起了她那时候开的玩笑,说要曼玲绣一幅山水画给她,前几天还收到张曼玲发来的信息说过段时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是惊喜还未完工,绣的人已经香消玉殒,穆于清颤抖着抚摸细密的针脚,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她把布轴紧紧抱在怀里哽咽出声:“她说她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是她人却没了……”

梁谌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只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无声掉泪了一会,穆于清擦掉眼泪看向梁谌,“梁谌,这卷布轴我能拿走吗?”

梁谌看了看勘查的兄弟们,有个警员出声了,“梁队,那个布轴我们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给她也无妨,反正……也是绣给她的。”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公寓的,她紧紧抱着怀里再也不可能完工的布轴,仿佛那是最珍贵的东西。

第227章 查案

梁谌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询问走访,第一个自然是发现张曼玲遭遇不测的夫妇。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已经身亡的?”

“我昨天跟她约好说今天要去买菜,今天教她做红烧肉的,大概是八点半左右吧,我就下了楼去叫她,可怎么叫也没人答应,我就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打通了也没人接,明明屋里有铃声的,我这才上楼拿了钥匙去开她的门。”

“她有留钥匙在你那?”

何太太抹了抹眼角,神色哀戚,“是的,她说她一个人住,未免以后会忘记带钥匙进不了家门,所以留了一把备用钥匙在我这,没想到我第一次使用这把钥匙就……”

梁谌也观察过被撬开的门,拧了拧发现还可以再锁上,想来也是因为门还能够锁上才没及时被人发现吧。

通过排查,梁谌也没发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张曼玲平时为人处事也还可以,也没跟谁结怨,排查这项似乎没什么用。

“报告梁队,这片小区的监控在两天前已经坏了,我们在死者室内并没有发现另一个人的指纹或毛发,嫌疑人应该是戴了手套作案。”

他们把这起案件定性为入室抢劫杀人案,可室内一片狼藉,金银首饰现金等财物都不翼而飞,却采集不到另外一个人的指纹,想来凶手也是有备而来没有留下疑点。

梁谌蓦的想起了难过不已的穆于清,她和死者是朋友,那她会不会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穆于清在哀伤之余也在思考到底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

被叫到警局的时候穆于清也没有半点犹豫,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可这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梁谌,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破这个案子?”

“于清,我知道你难过,可是……”

“当然可以了,我给你这个权利。”

门外传来程正道的声音,穆于清看向这个局长满眼感激,“老伯真的吗?”

“当然真的了,老伯不骗人的。”

梁谌不是很赞成,“不行,这太危险了……”

“哎,就是协助而已,她朋友离奇死亡提出这种要求很正常,再说了,她就住那一块,比你们清楚得多。”

梁谌再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得答应让穆于清跟他一起去破这个案子。

张曼玲的父母闻讯立马赶来,尤其是张母一到殡仪馆就扑上去哭天抢地,穆于清把张母扶到一旁,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就离开妈了呀,妈没了你可还怎么活呀……”

穆于清眼睛涩涩的,这样的场面最是让人心疼,“阿姨,您别太难过了。”

张母一个劲的哭,张父则是掀开了白布看了眼早已冰凉的张曼玲,哀痛不已。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张父张母,穆于清把他们安顿在离公寓不远的宾馆里。

“叔,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们订餐,有事给我打电话。”

张母仍是泪眼婆娑地,她看了看穆于清才点头,“穆小姐,真是多谢你了。”

“阿姨说的什么话,这是我该做的。”

“听曼玲提起过你,多谢你对她的照拂,我……”张母话没说完又开始哽咽掉泪,穆于清赶紧抱住她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宽慰她。

“阿姨,舟车劳顿的先休息一会,待会我带你过去,好吗?”

穆于清回到警局,梁谌仍然愁眉不展,已经傍晚了,这起案件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于清,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人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女孩子呢?”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那个人一定心理阴暗。”

梁谌一遍一遍地翻着现场的照片,他突然问:“于清,你有去过她家吗?”

“有,前段时间还在一起讨论她新的绣品呢。”

梁谌掂了掂手中的一张照片,“她很会绣东西?我看她家里有很多绣品。”

“对呀,她绣工可好了,我从前公司走的时候她还给我送了个精美的小挂件呢。”

“她的交际圈你都知道吗?”

穆于清想了想,“应该是知道一部分吧,公司部分我就不知道了,在小区还是清楚一些的。”

梁谌来了兴趣,死者的交际圈说不准还真的能有点线索,问了这栋楼和附近几栋楼的住户,都说没见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那万一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人呢?

梁谌认真的听着穆于清的讲述,脑子里快速筛出人物交集信息。

梁谌听完后发问:“照你这么说,她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也没跟什么交恶,平日里也是很低调的,那凶手为什么会锁定她家呢?”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大概了解她家的家庭情况,她并不是那种张扬的人,身上戴的首饰换来换去也就那几样,据说还是她爸妈给她买的,她自己好像就只给自己买了一条项链。”

“于清,你有没有想过监控器坏了,你自己也有嫌疑。”

穆于清正视他的眼睛,“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嫌疑,但你需要知道的是,我回来时她已经身亡,而且我也没有任何杀害她的动机,我跟着你办案,不仅是为了洗脱嫌疑,也是为了找出凶手,我的朋友本就不多,她算一个。”

“于清,我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知道,现在敌在明我们在暗,你要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叫下叔叔阿姨。”

梁谌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心绪难明,他还是不希望她加入到这起案件中来。

陪同着张父张母来到张曼玲生前住的公寓,她的房间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整层楼已经人去楼空,显得格外静谧。

张母进了屋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往下流,这是她宝贝女儿生前住的地方啊。

未免张父张母触景生情伤心难受,穆于清也没让他们多待,没一会就把他们带出来了。

路上张母几乎全身重量都压在穆于清身上,穆于清今天陪同取证走访讨论也累得够呛,被张母一路上歪歪得靠着也有些吃不消。

梁谌见状扶住她的胳膊,“累了?”

“还好。”

大周末的出了这种事情,平日里还在楼下乘凉的住户们早已经拉好门窗心有余悸地躲在家里了,哪还敢大晚上的出门?

还没走出小区门口,他们碰到了刚下班回来的余桥,余桥一如既往地埋着头抱着电脑走路,走得近了听见呜咽声才抬起头来。

只见穆于清吃力地搀着一个略微圆润的妇女,那妇女嘴里念叨着什么他也没听清,反正就是知道她在哭。周边还有两个男人,年纪稍大的满面哀伤,余下的那个男人倒是俊朗挺拔。

看到余桥,穆于清想了想还是打了招呼:“余哥下班了?”

“嗯,你这是?”

穆于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余桥那么喜欢张曼玲,时不时就给她送些东西,跟别人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张曼玲,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大受打击。

“我的女儿啊,你让妈怎么活啊……”

张母边哭边碎碎念,余桥还是很纳闷,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吗?”

穆于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余桥这件事,“余哥,曼玲…没了。”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余桥手里的电脑一下子没抱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你…你说什么?”

“余哥,我说,曼玲没了。”

余桥眼里浮上浓浓的哀恸,两手捂脸竟是流下泪来,“怎…怎么会这样?我昨天还跟她聊天来着。”

把二老安抚好,穆于清和梁谌才把余桥带到了局里。

“昨天你去哪里了?”

“我昨天一天都在上班,九点四十下了班就回来了,路上还碰到了于清。”

穆于清赶紧出声证明:“对,我们在小区门口碰上的。”

“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余桥眼睛红红的,他抹了抹眼角,“我喜欢她,是她的追求者,可她并没有答应做我女朋友,就是这样。”

盘问了一会,就让余桥回去了,余桥临走前还悲伤地嘱托他们一定要找出凶手严惩不贷。

他们还是没能问出半丝线索,这起案件到这就陷入了僵局,再多做整理也整理不出什么来。

“于清,我送你回去。”

“好。”

穆于清因为张曼玲的事情着急,忘了吃饭。直到坐上车时才开始头晕,坐上副驾她的脸色就开始变了,梁谌一看,这还得了。

“于清,低血糖又犯了吗?”

“应该是吧,有点晕。”

从局里到公寓开车只用半个小时,梁谌在半路停了车,扶着穆于清下车吃东西。

穆于清吃了一碗粥之后整个人都好多了,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于清,你……”

“怎么了?”

看她盛着星河的眸子,梁谌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啊。

回到公寓穆于清就沉沉地睡着了,连南绪言过来了都不知道。

南绪言洗完澡才躺上床,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熟睡的她像一只猫咪,温顺无比。

看她睡的沉,南绪言也没忍心叫醒她,只是轻柔地把她搂进怀里也合上了双眸。

第227章 你不会犯事了吧

穆于清一贯醒得早,加之出了这样的事情,天才刚蒙蒙亮她就醒来了,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南绪言睡眠浅,在她微微一动的时候也醒了,“夫人醒了?”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看夫人睡得香,也就没叫醒你,怎么这么累?”

穆于清搂住他的腰身,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你知道吗?曼玲没了。”

她的声音很轻,南绪言亲亲她的额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就那样被人杀害了,多好一个姑娘。”

“所以,你为这事累了一整天?”

“嗯,我就想着早点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南绪言抚着她柔顺的秀发,“夫人,再怎么样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是累坏了,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我知道的。”

“夫人,时间还早,咱们再睡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南绪言感染了,原本精神奕奕的她又在他怀里睡去。

穆于清跟梁谌已经达成了共识,若是凶手还会再回来,那么穆于清辅助破案的事情就不能曝光,所以穆于清依旧要去上班掩人耳目。

穆于清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才上了南绪言的车,南绪言哀怨道:“夫人,你这做派分明就是在昭示我们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

穆于清抿唇一笑,“那可不,我俩现在就是见不得人,还不到时候。”

“夫人,为夫迫不及待地想要公布我们的关系,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会的会的,也不远了。”

穆于清依旧上班下班好似没有任何异样,而张曼玲的事情仍然没有一丝进展,局里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梁谌的压力也挺大的。

要是不尽快破了这个案子,恐怕那一片小区的住户都会很不安,于是,他们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走访排查。

再一次来到那个房间,梁谌瞄上了窗户,即便是窗户被毁坏,可实际上也仅仅是掰坏了窗扣罢了,窗沿并没有脚印,探头往下面看,空调,排气管道等等上边也并没有脚印,这就说明凶手是从门进来的。

再回去看门的毁坏程度其实也不是很大,看起来像是在里面弄坏的,那么,这就证明凶手是行凶了之后才把门毁坏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完全可以做了案就带上门逃离现场,为什么还要把门窗做了这种程度的毁坏?

是在掩饰什么吗?

梁谌立即回到局里召开了新一轮的会议,就这个细微的发现展开了讨论。

参与讨论的人员一致认为凶手是为了掩盖某些事情。

“既然门是从里面被破坏,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凶手是通过钥匙或者死者给其开的门进入的房间?”

“这是不是又能说明死者和凶手有可能是认识的,一般人尤其是独居女性是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进房门的。”

得到这个认知,梁谌他们又开始详细分析了与张曼玲交好的朋友们,也就是小区里的邻居们,因为他们得到的口供是几乎从没见过张曼玲带任何同事回过公寓。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梁谌又把人带到局里重新审讯调查。

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楼上有钥匙的那对夫妇,一直以来都只见到那个妇人,而男主人梁谌他们却是从没看到。

妇人已经六十多了,老伴被接到局里梁谌才知道那妇人的老公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

经过再次询问,梁谌排除了他们俩的嫌疑,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年老体衰,是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杀人的。再加上妇人的神情哀切犹带着惊恐不像作假,也不会傻到第二天还去叫她买菜并报警。

张曼玲的房间还有着一道淡淡血色的拖拽痕迹,越拖血迹越多,她最终倒在了卧室门后,由此看来,她是先遭受了利器的攻击,而后才被从身后勒住脖颈,致命的一击是胸前那把完全刺入胸腔的水果刀,导致心脏破裂而身亡。

再以她脖子上青黑的勒痕是自下而上的痕迹来看,这就足以说明凶手至少要比张曼玲高上一个或者半个头,而且身强力壮。以老妪的身材来看并不可能实现,张曼玲可要比她高出半个头。

若说是两夫妇合伙作案,那也并不可能,因为她的老伴患有老年痴呆连人都不认识,又患有腿疾,杀人还是挺吃力的。

是以二人的嫌疑被排除。

接连询问了几个与张曼玲关系还算不错的邻居朋友,得到的都是不知情或者完全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案件再度陷入了僵局。

穆于清今天上班一直心不在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这案件疑云重重,想得入神,也没听见池清祎叫她。

“于清?帮我泡杯咖啡不加方糖。”

两次都得不到回应,池清祎从里间出来,就看见穆于清咬着笔头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叩了两下桌面,穆于清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池清祎佯怒,“哼,还理直气壮问我怎么了?这可是工作时间,你居然给我神游,还想不想干了?”

“我错了总经理,就给我一回改过自新的机会呗?”

看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池清祎皱着眉头问她:“你这是怎么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失恋了?”

“没有,就身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个心宽的人心不在焉成这样,我叫了你两回也没听见半点回应。”

穆于清讪笑,正准备找个理由蒙混过关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看是梁谌的来电,她也顾不得池清祎还在等回话就忙不迭地接听了电话。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穆于清面上浮现一丝难为情,“那个…总经理,我想请个假。”

池清祎粗声粗气地回她一句:“请假干嘛?”

“那个,我要去警局一趟,非去不可。”

池清祎一听这理由就开启了她清奇的脑洞,“你不会犯事了吧?在我看来应该不会。难道说你谈了男朋友,然后你的男朋友在外边***被抓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没有的事,我来不及跟你细说,我现在要去录口供,这段时间我必须随叫随到。”

“真没犯事?”

“哎哟,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简单跟你说吧,我小区里的一个朋友被人杀害了,现在正在查,我也有嫌疑,而且我是被许可跟随警队一起破案的,批不批?”

池清祎怔了两秒,“行吧,既然社会安定需要你,那我就批了。”

“那我这就走了?”

池清祎摆摆手,“去吧去吧。”

梁谌这回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坐在一边旁听,一个面生的小伙子在盘问穆于清。

“案发当天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在外边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大概十点多钟回到小区门口。”

“你跟死者有没有什么争执或者过节?”

“没有。”

……

录好口供,梁谌他们组成的小组就刚刚询问到的信息开始了讨论,穆于清也在其中。

“按理来说,既然是通过钥匙或者死者为其开门而进入的房间,可凶手为什么还要毁坏门窗?是故意混淆视听?”

“据尸检报告来看,死者大约是晚上九点半至十点左右死亡,这个点应该会有人进出才对,怎么会没人发现呢?而这一块的监控又刚好坏了,是不是太巧了点?”

“小区两个出入口的监控是好的,可排查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会不会真的就是熟人作案?”

“可是要说是熟人作案,似乎都没有这个动机……”

一个又一个谜团被抛出来,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他们想不出关联在哪。

有人敲了敲门,对梁谌说道:“梁队,余桥来了。”

余桥眼睛有些红肿,想来张曼玲的离世让他很不能接受,眼中的哀恸不曾减少半分。

对余桥进行了询问,穆于清则坐在另一个房间里盯着那些照片和数据。

“你九点到十点之间都在干什么?”

“我是十点钟下的班,然后搭乘公交回到小区门口,对了,我还在小区门口碰上了于清,我俩还聊了一会才上的楼。”

这个穆于清说过,她说那个时间点碰上了余桥,余桥也有了不在场证据。

穆于清头有些晕,走到院子里透透气,恰逢余桥录口供出来,她上前几步跟他搭话。

“余哥,你也被叫来录口供?”

“对啊,你也是?”

“嗯,真希望能早点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余桥点点头,“对,可惜了曼玲这么好的姑娘,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天人永隔了呢?”

余桥的哀伤穆于清看在眼里,她轻轻宽慰他:“余哥,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还想着过几天跟她好好谈谈,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那么美好……”

说着竟是又哽咽起来,穆于清也觉得心酸酸的,余桥对张曼玲可谓用情至深,如今她出了事,余桥不难过是假的。

余桥走后,穆于清又在院子里转了转,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穆于清从公司出来就一直没再吃什么东西,此时肚子饿得呱呱叫,头又开始有些晕了。

这时候有个警员提着一个保温盒过来了,梁谌在屋里一看又皱起了眉头。

第229章 你特么……斯文败类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29章你特么……斯文败类这是苏绾绾送来的爱心便当,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他最近办案连饭都没时间吃,苏绾绾一听就立马炖了鸡汤托人带进来。

“梁队,这是苏小姐递送进来的。”

梁谌看也没看就打发他走,“拿走,下回不许再接收。”

“是。”

看到院子里的穆于清,梁谌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把这食盒放下。”

警员放下食盒就走了,梁谌招呼院子里的穆于清进来,“饿了吧?喝点鸡汤。”

“哇,你们局里福利好好啊,还带煲鸡汤犒劳你们的。”

梁谌还是没法说这是苏绾绾做的,算了,她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快把鸡汤喝了,免得你又低血糖了。”

穆于清不好意思笑笑,“我这毛病是不是人尽皆知了呀,真是怪尴尬的。”

两人说话的空档,梁谌已经倒好了鸡汤,推到她面前,“快点喝了,你身子单薄是该多补补。”

穆于清推脱不过,只得又找来一个碗倒了一碗汤给梁谌,“什么也别说,一起喝就可以了。”

梁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浓汤,还是把那鸡汤一饮而尽。

“啧啧,梁谌,你这是牛饮啊,那可是汤诶,不是酒。”

“我不喜欢喝鸡汤。”梁谌生硬地回答她,他哪好意思说是苏绾绾送来的,自己又把苏绾绾特地熬的鸡汤给了穆于清喝,要是穆于清知道了肯定要尴尬的,不说为好。

“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喝完了我送你回去,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该上班上班,有了新的突破口我会通知你的,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梁谌的车刚开出警局门口,穆于清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翘首企盼的苏绾绾,她顿时了然,这是来找梁谌的。

“梁谌,苏小姐在等你。”

“我知道。”

“那你还不停车?”

梁谌心口泛酸,“与其态度暧昧让她产生误会,我还是冷漠点比较好。”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不喜欢她吗?”

梁谌始终没看苏绾绾一眼,开着车一直往前,“感情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才好。那么你呢?跟你的……丈夫也是吗?”

梁谌说完这话内心居然有些小紧张,他在期待什么呢?

穆于清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案件简单又或者不简单,我打算加大范围走访。”

“嗯,待会再去那里一趟,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两人达成了共识,又一起到了案发现场,穆于清仔仔细细又查看了一遍,屋内的东西还是原样摆放,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你说凶手得有多强悍的心理素质,居然还能花时间把自己的痕迹全部抹掉才逃跑。”

穆于清蹲在茶几边看了又看,她把掉落在地的果盘一拿起来,赫然看到了果盘下的鞋印。

“梁谌,快过来!”

梁谌拿了软尺量了下鞋印,“39码,要说是女性的鞋印又太大,男性的话又小了。”

穆于清盯着鞋印若有所思,在她的记忆里,小区里有个人的鞋刚好是39码,她还因为人家脚小多看了几眼的。

难道真的是他?

穆于清回到公寓还在想那个脚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时南绪言从墙壁那边按了开关走过来,着实把穆于清吓了一跳。

“吓到了?嗯?”

“嗯,这两天脑子都绷着一根弦,老是怕有人来敲门,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南绪言揽她入怀,“夫人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发现了一个藏在水果盘下的鞋印,把我都搞乱了。”

“夫人,别太难为自己,慢慢来,为夫虽然很不希望你卷入这起案件,但你决定了的事情,为夫就支持你。但是夫人,一切以你自己为主好吗?”

“好,我可惜命着呢。”

“秦朝阳过两天该回来了,夫人要回秦家了吗?”

穆于清靠在他怀里懒洋洋道:“他回来再说。”

“他最近遇到了麻烦,恐怕要待在家里闭关一阵。”

遇到了麻烦?报应终于来了吗?

“我知道了,你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碗面?”

“好。”

南绪言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穆于清,内心深处的温柔溢满了他的整个胸腔,这才是家的感觉。

把面吃完,南绪言也洗漱好了,他抱着电脑靠坐在床头,穆于清也爬上床。

“夫人,一起看电影?”

“恐怖片?”

“夫人喜欢?”

穆于清摇了摇头,“本来挺喜欢的,可这两天事多也有点心脏脆弱,还是不看了。”

“那看喜剧?”

“嗯。”

两人相依偎着看电影,搞笑逗趣的剧情让穆于清笑得合不拢嘴,在她笑得浑身都没力气了的时候电影终于结束了。

南绪言合上电脑目光灼灼地看着笑得眼角挂泪的她,毫无疑问,她的笑容让他心痒。

他突地大手托起穆于清的后脑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那些在外对她的思念汹涌而来,他的吻势越来越急……

一夜好眠,穆于清醒来的时候南绪言依旧睡着,她想起了昨晚疯狂索取的某人,羞恼地在他胸膛咬了又咬。

南绪言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居然一大早就开咬,虽然咬得不重,但是她咬了一口又一口,唇舌不可避免地触到他的肌肤,他觉得他熄灭的火又蹿了上来。

他的身子逐渐僵硬滚烫,穆于清还犹不知觉咬得正起劲,她又盯上了那颗小凸起,调皮地用手点了点,鬼使神差的又咬了上去。

南绪言终是受不住了,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沙哑不已,“夫人……”

“啊,你醒了?”

穆于清说不出的心虚,怎么就醒了呢,是自己咬得太重了?

南绪言深深望着身下的小女人,“再不醒来,恐怕夫人都要把为夫全身都咬一遍了,夫人是属狗的吗?”

穆于清有些尴尬,每次干点小坏事都会被他发现,“没啊,就是看你身材不错,忍不住咬几口玩玩。”

这小女人,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火。

就连这小表情都让他爱到极致。

南绪言的眼睛眯了起来,眼中的眸光分明带着危险,“夫人,礼尚往来懂不懂?”

穆于清愣愣地点头,“好像懂诶。”

“既然夫人懂得这个道理,那为夫是不是也要回敬一下以示情意?”

这是要咬回来?

那不行!

穆于清两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用不用,我俩谁跟谁啊,不用这么客气的,呵呵呵呵……”

南绪言忍俊不禁,怎么他家的童养媳这么可爱?

“可为夫想客气一回。”

“不用这么唔……”

未说完的话被南绪言的吻堵住了,在他老道的撩拨下穆于清再一次软了身子。

热情高起,只听南绪言低低道:“于清,叫我。”

“老男人……”

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穆于清眼神迷离面色酡红下意识地回答他。

“不对。”

“阿言。”

“我是你的谁?”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够了,不要了……”

穆于清低声求饶,这声音听在南绪言耳朵里别有一番风味。

“乖,再等一会儿。”

穆于清累惨了,在他身下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太阳已经相当猛烈了。

看了身旁已经没人了,穆于清扶着腰坐起来气恼大喊:“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不料南绪言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听见她气恼的骂声不由轻笑,“是是是,夫人骂得好。”

穆于清立马转头气怒地瞪他:“老男人!你怎么还没走!”

“都怪夫人太美,于是美色误人,为夫就体验了一把君王不早朝,果然不错。”

穆于清真是恨不能封住他的嘴,怎么表面清冷嘴里却能说出这样的词句,穆于清又骂道:“衣冠禽兽!色中饿鬼!”

南绪言坐到床边搂住暴怒边缘的穆于清,“好了夫人,是为夫不好,让夫人受累了,我给夫人揉揉?”

他的大手轻轻按上穆于清的腰肢,“夫人这般体弱可如何是好?”

穆于清咋舌,她体弱?搞笑,明明就是你个老男人运动力太强还要来怪我体弱?

“呸,你才体弱呢!”

“夫人,为夫说的可是实话,从为夫出差到现在也才一个月,昨夜才得以温存,哪想到夫人一个晚上都受不住。”

穆于清撅着嘴不说话,拜托,这明明就是乱说一气好不好,被他折腾得沉沉睡去,一大早的又来,换谁谁受得住啊!

“夫人,本来为夫想放过你的,可是夫人实在是调皮,亲了为夫一口又一口,为夫这才把持不住。”

感情这还是要怪她了?

谁亲他一口又一口的了?

“臭不要脸!”

“在夫人面前还要什么脸面,夫人,现在分居的时间越久,以后吃苦的可是你。”

“你……”

见她吃瘪南绪言失笑:“夫人,为夫不光是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冷面阎王,也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身心健康血气方刚,哪有置小娇妻于一旁的道理,夫人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

穆于清咬牙切齿道:“我到时候给你领七个八个阿姨回来,包你消受不了!”

“那倒不劳夫人费心,为夫审美正常,还是喜欢夫人这款温香软玉,着实令人难以把持。”

穆于清:你特么……斯文败类!

第230章 凶手还回来过这里!

看了看被太阳照射得亮堂堂的房间,穆于清叹气,唉,又旷工了,池清祎肯定又气得跳脚了。

“叹什么气?”

“我的全勤可算没了,你赔我。”

“怎么赔?要钱还是要人?”

穆于清嗔怪瞪他一眼,“当然是要钱了,你人又不值钱。”

“夫人真是伤透了为夫的心,竟然不选为夫,为夫可是都做好了要以身相许一辈子的准备了。”

“好了不闹了,我要去洗澡了。”

南绪言依言放开手,“为夫觉得夫人肯定需要一个搓背的。”

“你丫放屁!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谁要你搓背!”

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穆于清望着镜子里眉目含情的自己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睛,低下头才发现自己锁骨处有着两块吻痕。

“这个老男人!”

穆于清洗完澡出来,南绪言就守在浴室门口,她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这老***这干嘛?

“没想到堂堂隽盛老总还有蹲守浴室的癖好,实在是大开眼界。”

“觉得打开了新大陆?”

“当然…”

“啦”字还没说出口,穆于清就被南绪言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沐浴后的氤氲香气悉数钻进他的鼻间,让他心神恍惚。

“你干什么?”

“夫人累了,为夫自然要伺候好。”

穆于清慌忙跑进浴室的时候并没有拿睡裙,出来的时候仅仅裹了一条浴巾,被南绪言这么一抱,赶紧抓紧浴巾。

“放我下来,你说说你守在浴室门口就是为了抱我?”

“也不全是,我记得有一回夫人晕倒在浴缸里,所以再不能让夫人洗太久。”

穆于清身子一震,原来他守在门口是因为怕自己又一次晕倒?

给穆于清吹好头发,他去厨房里端出一碗汤汁出来,穆于清还是疑惑不解,这老男人还给她煲汤了?

“来,把这补汤喝了。”

补汤?

是了,上回生理痛被谢医生诊出宫寒的毛病,然后谢医生来了补身子的方子,全是中药材,熬出来的药汁苦哈哈的,穆于清喝了两回就不乐意再喝了。

见穆于清不吭声,南绪言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补汤解释道:“上回你说太苦喝不下,我找了谢老问有没有别的方式,他说了这个,所以炖了汤给你,我尝过了,不苦。”

穆于清可谓是百感交集,横竖不过抱怨了两声药汁苦,这个倨傲的老男人居然跑去问谢老有没有不苦的办法,还炖给自己喝,还替自己尝了苦不苦。

“老男人,你怎么可以喝这个……”

“怕夫人觉得苦,我尝一下也没事”,舀了一勺往嘴里喂,南绪言才道:“真不苦,也不烫了,夫人把这汤汁喝了吧。”

穆于清看向那碗汤汁,“老男人,你……”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南绪言极为认真的开口:“夫人,为夫不是因为你没怀上的原因才去问的,生不生孩子是次要的,你不疼才是最重要的,在我眼里,你最珍贵。”

穆于清眼眶一热,差点就掉下泪来,被人疼爱的感觉真是令人心暖得想哭。

乖乖地把汤汁一口气喝完,果然不苦,她把碗一放,而后快速地搂住南绪言的腰身,“老男人,谢谢你宠溺我。”

“乖,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一宠到底。”

“老公。”

南绪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再叫一遍,我没太听清。”

不就是叫声老公,他至于那么兴奋么,不过想想也是,她叫他老公的次数屈指可数。

“老公老公老公。”

南绪言搂紧了她,“夫人,快些处理好那些事,早些回到我身边来。”

“嗯。”

吃了午饭南绪言把穆于清送到公司门口就被穆于清快速打发走了,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结了婚,且对象是万千女性心仪已久的南绪言。

穆于清才刚走进去,就被一只手拉住了,随后身体被按在墙面上,顾念北满是怒气与挣扎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穆于清,你到底跟了几个男人?!”

他看到了?

“顾少不是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几个就是几个,又何必来问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顾念北更生气了,想起她邮寄过来的那一沓钱就没来由地烦闷,“穆于清,你真的要跟我算了吗?!”

“顾少怕是忘了我说的话了吧,我今天再说一遍,顾念北,我们算了吧,一刀两断,从此你做你的富家少爷,我做我的自由人。”

穆于清抬手挥掉他扣住肩膀的手,不经意露出了吻痕,顾念北眼睛像是着了火般定定地盯着那两块吻痕,他嫉妒得发狂!

她的绝情让他痛彻心扉,他颓然放开手嘲讽一笑,“穆于清,你果然很脏。”

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于清拳头攥得紧紧的,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怕她一开口就是呜咽。

他们何苦要这般互相折磨?!

她的心好疼。

调整好情绪,穆于清乘了电梯直达自己的办公室,池清祎刚好从里间出来,见到穆于清已经坐在工作岗位上了。

“洗脱嫌疑了?”

“嗯,不过又陷入僵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

池清祎低喃,“哦,不是说顾念北会来么,人呢?”

穆于清上班期间一直在想着这个案子,盘问过的所有人都是有着不在场证明的,而且每个人都很正常,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穆于清一下班就直奔局里,想要知道有没有进一步的发现,梁谌又扩大了范围去走访,包括那些跟张曼玲关系较好的朋友的公司或者交际圈都访了一遍。

太正常了!

案子进行到这就没法再继续下去了,完全没有突破口。

“于清,走,我们再去现场看看。”

说走就走,他们再次来到小区,依旧是仔细考察以求查到半点蛛丝马迹。

查看了半个小时,穆于清突然喊道:“梁谌,你快来看!”

梁谌走到客厅,见穆于清仍然蹲在上次发现脚印的地方,蹲下一看,脚印已经没了!

怎么回事?!

穆于清陷入深深的恐慌,凶手还回来过这里!

那是不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凶手眼皮底下?那太可怕了!

把她的恐慌看在眼里,梁谌温声宽慰她:“别怕,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梁谌,恐怕我们得再回去查看口供了,这监控到现在还没弄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进来了。”

回到局里,穆于清也顾不上吃饭就一直埋头在看口供,而梁谌又召集了他们开了会议。

因着这一个细小的发现,他们的锁定范围变小了,凶手说不定就是小区里的某个住户。

梁谌和一个手下走进来的时候,穆于清还在盯着口供记录看个不停,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穆于清停住了,细细地品味那句话。

“他说那天八点多钟他在楼下乘凉,无意间抬头只看见这个客厅的窗帘是拉上的。可是,曼玲从来没有拉客厅窗帘的习惯,可是那天却反常地拉上了,而且没有开灯。”

“我那天七点多钟吧收到了曼玲的微信,可是我在忙没有去看,等我去看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撤回了,我也没在意,我现在想想,曼玲也不是没有发错过信息给我,但她从来不会撤回,她会跟我解释她发错人了,那是不是那个时候凶手就已经在她房里了?”

梁谌也凑过去看,“这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凶手肯定和死者是认识的,也许那条微信是在求救。”

“那是不是就说明,曼玲身亡的时间其实不是九点半到十点而是更早?”

又勘查了一会,两人匆匆忙忙回到局里,翻了楼上夫妇的口供记录,那妇人确实也说过一进门就觉得挺暗的,那说明两个人的口供都是真的!

那么张曼玲死亡时间有可能存在错误!

再次询问了那妇人进门的时候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那妇人思考了很久,然后想起来说了一句:“我进门的时候觉得好冷,感觉像是在冰窖里面一样。”

对了!

穆于清和梁谌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低温程度下会让尸体保持稳定,进而影响对死亡时间的判断,叫来法医再次鉴定和判断,根据低温状态得出死者是大约七点多到八点之间死亡。

看来凶手真的是有备而来,不仅是事先准备了作案工具,还在案发后有条不紊地清除自己的痕迹,这是个棘手的案子。

穆于清又接着翻,她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只是之前以为死亡时间是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她就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这个人还是有作案时间的。

不过穆于清没有声张,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为避免打草惊蛇,穆于清默默记在心里没有跟谁说起。

穆于清站起来眼睛突地一阵发黑,身子往旁边一歪,梁谌眼疾手快扶住她,无意间看到她衣服下的吻痕,眼神闪了闪。

“你看,叫你吃点东西也不肯,又头晕了吧?”

“我这不是急吗?”

梁谌蓦的带上了几分火气,“再急能有你身子重要?”

穆于清愣愣地,他这是生气了?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梁谌轻咳一声,“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关心你。”

穆于清抿唇轻笑:“我知道的,梁谌,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把她送回公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梁谌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谁要跟你做朋友,我明明就想娶你!!”

第231章 凶手果然是你!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31章凶手果然是你!顾念北路过警局,恰好看到穆于清和梁谌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又一起上了梁谌的车,他心中的妒火升起,一路尾随着他们到了小区门口。

她居然也跟梁谌有关系!

穆于清你真是好样的!

看到穆于清一个人下了车,顾念北的妒火才稍稍降了点,猛地一转方向盘就开车走了。

一连两天南绪言都会回穆于清这里跟她一起睡觉,穆于清查案的心思被他以妻子应当好好陪伴丈夫为由给按了下来。

穆于清歪躺在沙发上看动漫,“我说你好好的别墅不住,跑我这小屋子里来干什么?”

“夫人在哪,哪里就是家。回别墅也不是不可以,得带着夫人一起回去。”

“那你可有得等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秦豆蔻脑子哪根筋不对了,愣是跟我亲得很,依我看来,她肯定有大动作在等着我。”

南绪言把一块水果喂到她嘴边,“秦豆蔻的脑子还不够一小勺的,夫人大可狠狠虐她。”

“那是当然的了,我哪能让她好过”,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转头看向南绪言,“诶,我这做派想不想电影里的反派,特狡诈特腹黑的那种?”

“不黑。”

“什么?”穆于清听得云里雾里的。

“夫人不是说自己腹黑?我看过了,不黑,白嫩白嫩的。”

穆于清“噗嗤”一笑,“讨厌,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整天就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夫人,我脑子里只有一个话题,就是如何讨好夫人照顾夫人宠溺夫人。”

“跟你说正经的呢。”

“为夫一向正经。”

“秦朝阳昨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怎么不回去住,我就说我这边出了案子,警方不让出来住。秦豆蔻也给我打过电话,委屈得好像没我在她就睡不着一样,被我用同样的理由挡回去了。”

南绪言靠坐在沙发上,“秦家的都是人鬼,夫人还是赶紧把自己想办的事情办好,要不是夫人想要自己报仇,估计现在秦家早已经不复存在。”

“我知道你能力强,只手遮天,但是这件事我非得自己来做才行,秦家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欠招娣的,我都会通通讨回来。”

南绪言把玩着她的秀发,“嗯,既然夫人还是坚持要自己报仇,那为夫就在你身后,你有需要就告诉我。”

“知道了,对了,我在副楼有发现……”

南绪言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毫不吝惜对穆于清细致入微的夸奖,“夫人果真冰雪聪明。”

夜深,两人相拥而眠。

穆于清下班后回到公寓,南绪言还没有回来,她抱着电脑在写着什么,想起了张曼玲的案子还没有破,又想起了这起案件的重重疑点,她突然站起来,电脑“嘭”地一声掉落在地,再开机时才发现开不了了,穆于清抱着坏了的电脑就跑下楼。

说来也凑巧,刚出小区门口二百米左右就碰上了下早班回家的余桥。

“余哥下班了?”

“嗯,难得这几天下个早班。你这是要去哪?”

穆于清拍了拍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解释道:“哦,我电脑被我不小心摔到地上坏了,电脑里边还有公司的资料,我拿去修修看还能不能用。”

余桥点头,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叫住她:“于清,你等等。”

穆于清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他,“余哥怎么了?”

余桥微微低头像是极不好意思的样子,扣了扣手指头才拘谨地回答她:“我会修,要不你让我试试,不行再去修吧。”

“余哥有空?”

“嗯,修个电脑还是有空的,你电脑没进水吧?”

“没有,就是被我摔了一下开不了机了。”

“那应该是里面零配件的问题,我给你修修看吧。”

“好啊,谢谢余哥。”

穆于清抱着电脑跟在他身后回了小区,走到余桥所在的楼层,余桥掏出钥匙开了门,“家里有点乱,不要见怪。”

看了看门边的拖鞋,穆于清问:“不会,我家也被我弄得乱糟糟的。要换鞋吗?”

“不用。”

从穆于清手中接过电脑,余桥走到他平常工作的桌子边,“于清,你随便坐,自己泡茶喝。”

“好。”

穆于清在外室也不好意思进他卧室,只得坐在茶几边等着他。

余桥拿了器械拆开穆于清的电脑,穆于清往里间看了眼,发现她坐的位置看不到余桥,而余桥同样看不到她,是以她往另一边挪了挪,自己顿时就在余桥的视线范围内。

穆于清多看了几眼他的公寓,不由赞道:“余哥,你家里有好多奖章啊,我可以看看吗?”

余桥满不在乎道:“都是些没什么含金量的奖章,你随便参观,反正我这屋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穆于清当即站起来走向那面挂着七八枚奖章的墙,她伸手摸了摸,纯金的,“哇,余哥你好厉害啊。”

余桥羞赧笑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可别夸我。”

“余哥就是谦虚,要是我我肯定得嘚瑟得整个小区都知道。哈哈……”

“你这电脑用了几年了?里面的零件都有些老化了。”

穆于清挠挠头,“好像两三年了吧,我也不太懂电脑,看着还挺好看就买了。”

“你先自己玩一会,我给你换换零件。”

穆于清答了句好就在屋里参观起来,走到客厅窗前,她看到了支起来大约有一米多高的望远镜,好奇心驱使,她蹲下身就用望远镜望向远处。

“余哥,你也喜欢看星星啊?可惜现在天还没全黑,要不然我也可以在这观测星空了。”

余桥手上的动作不停,“嗯,以前在老家就喜欢跑到楼顶上躺着数星星,自打来了帝都,高楼大厦紧挨着,都没法好好看星星,所以就买了望远镜回来。”

穆于清调整了一下上看下看,然后就兴致缺缺坐回沙发,看了眼茶几上的一串钥匙就收回了视线,百无聊赖的她掏出手机玩游戏。

余桥扭了头去看她,只看见她低着头在玩手机,游戏激烈厮杀的声音传来,他笑了笑又专注地修电脑。

穆于清已经打完了两局游戏,第三局打得白热化的时候余桥终于把电脑修好了,拿着电脑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穆于清风生水起地玩游戏。

穆于清也没吭声,直到把对方打到投降认输穆于清才收了手机不好意思地对余桥笑笑,“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余哥了,明天请你吃饭。”

余桥摆摆手,“不用不用。”

穆于清拔腿欲走,余桥又问:“于清,……那个案子有眉目了吗?”

他眼中的哀伤仍清晰可见,穆于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摇摇头,“凶手极其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想找出凶手怕是难了。”

“那你们就没找到一点线索吗?”

穆于清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有,屋里有留下一枚指纹,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等告诉他们让他们拿去比对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有结果了。”

“指纹?”

“对啊,就是在茶几上的边缘发现了一枚指纹,可把我激动坏了,说不准这就是凶手百密一疏留下的呢,那不就可以找出凶手给曼玲交代了?”

余桥眼神闪了闪,“对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可是,万一不是呢?”

“应该不会吧,我们这段时间可都没有去曼玲家里做客呢,怎么又会留下指纹?我觉得这指纹是凶手留下的。”

“嗯,希望如此吧,可惜了曼玲……”

余桥眼里又开始泛起了泪光,穆于清见状也有些不忍,只得告辞。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余哥。”

穆于清抱着修好的电脑千恩万谢的下了楼,把电脑放回公寓,穆于清只身一人去了案发现场。

屋内的东西并没有谁来动过,穆于清面色凝重,要找出突破口,到现场来才会有他们遗漏的线索。

天还没黑,室内也还有些亮,穆于清也就没有开灯,猫着腰在屋里进行再一次地查探,走到茶几边,穆于清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来到卧室,穆于清盯着床头桌上的几个小人看了很久,她好像越发确定凶手是谁了。

她沉寂的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思考,她记性向来不错,在局里的时候翻了很多遍的口供,尽管有厚厚的一沓,可她还是把内容记在了心里。

这些口供不仅仅有小区住户们的,也有相关认识的人的公司同事的,譬如张曼玲同事的,余桥同事的,市场卖菜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有。

穆于清回到客厅走到窗前,往窗外看了一会就把窗帘拉上了,室内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穆于清也没有急着离开。

她走到墙角蹲下身来,要是她没看错的话,墙与墙的缝接处有着一块小小的皮,像是从人手上撕下来的倒刺。

倒刺,莫名消失的脚印,桌上的小人偶,他人的口供证词,一个个画面在穆于清脑海里瞬间连贯起来,她的猜想和分析并没有错。

他们找不到凶手丢弃的作案工具,也没有发现小区住户的衣着跟平常有什么不同,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正常,这起案件看起来无从破解。

穆于清脑海里凶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这时候她听到了身后轻轻落锁的声音,她猛地站起来回头看向来人,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看来我猜的没错,凶手果然是你!”

第232章 他这辈子都废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32章他这辈子都废了来人手上握着一把冷光森森的尖利水果刀,他阴狠一笑,狰狞的面孔在渐渐暗下来的空间里格外可怖。

“没错,是我。”

穆于清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人咧开嘴发出森冷的笑,“想知道为什么?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原因,那你就去陪她吧!”

说着一步步向角落里的穆于清走来,嘴角阴冷的笑一直挂着,穆于清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她赶紧往一边跑,却被来人拦住去路,“想跑?来不及了。也别叫,乖乖地让我的刀刺入你的心脏,去陪她吧。”

穆于清看着来人,她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可怕,“你疯了吗?!”

来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到眼里都闪了泪花,“疯了吗?没错,我就是疯了!”

来人的癫狂让穆于清眼里闪露惊惧,这不是她认识的他!

“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穆于清话音一落就竖起四根手指做发誓状。

“你逃不掉了,我只相信死人不会说话。”

说着握紧了刀子向穆于清胸口刺去,穆于清身子一矮灵活地向一边闪避。

男人一愣,随即又冷笑,“看来你还有两下子,不过,你还是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你收手吧,别再一错再错了。”

男人突然暴喝:“你别说话!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清楚的是你杀了人就是毁了你自己毁了两个家庭!”

“你别说了,别说了。”

男人举着刀又向她刺去,穆于清又是灵活闪避,踩上茶几,穆于清给了他一记狠狠的回旋踢,男人顿时被踢到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眼睛红了,“既然如此,你就拿命来吧!”

男人发了狠,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向穆于清冲过来,穆于清没仔细脚下,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身子就往后倒,摔在地上。

男人登时跨坐在她腿上,大手按住她的乱动挣扎的手,握着刀子的手高高举起,尖利的水果刀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穆于清拼了命的挣扎,可无奈她因为饿了没有力气,再加上女人本身就比男人力气要小得多,男人发起狠来力气也是大得很,穆于清根本就挣不开。

她失策了,她以为她打得过的,可没想到一个摔跤让她失了先机,她此时就是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穆于清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刀子狠狠地往下落,穆于清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了。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南绪言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大力一脚把男人踹倒在地,男人手里的刀子掉落在地,南绪言把穆于清拉起来紧张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穆于清摇摇头,“我没事,他没伤到我。”

男人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刀朝着南绪言冲过来,穆于清惊慌大喊:“小心后面!”

南绪言抱着她往右边一滚,一手撑着站起来,穆于清还没看清楚他是什么动作,男人已经被打趴下了。

南绪言冷声道:“敢动我的女人,找死!”

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他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这里,这栋楼不是都快搬空了吗?

颤抖着手倔强地想要去抓掉落在几寸之外的刀,房间突然涌进来一堆警察,纷纷举着枪:“不许动!”

男人伸得老长的手颓然停下,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南绪言冷着脸拥着穆于清率先走了出去,穆于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找到真凶了。

走出屋外,穆于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绪言冷冷的脸,试探着问:“你……”

生气了?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南绪言推到墙根一手揽腰一手托后脑急切地吻了下去。

不似平日里的温柔,这个吻来势汹汹却也带着极大的不安和恐慌,穆于清的唇微微发疼,可她招架不住南绪言这惩罚式的吻,两手抓住他的衣衫动弹不得。

拷了凶手走出来的众人赶紧移开了眼睛,加快了脚步。

梁谌走在最后面,一出门就看到穆于清依在南绪言怀里,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两人在热情拥吻。

他的手握成拳又多看了两眼才走下楼,他胸腔里的那股涩意涌上来,足以将他淹没。

她,是别的男人的。

这个认知在此刻尤为清楚,他的眼神落寞了下来。

直到穆于清气喘吁吁快要站不住了南绪言才结束了这个不安的吻,把穆于清紧紧抱在怀里,他有些心有余悸,“于清,好险。”

穆于清的脸埋在他胸膛前,喏喏出声:“我没事。”

南绪言把她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如果你出了意外,他也绝活不过今晚!”

穆于清环住他的脖颈,抬起头看他,他眼里的不安还未完全消散,她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于清,你太不乖了。”

南绪言的话语里含了丝怒气,仔细看的话他的手还在微微轻颤,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点点,那个后果是他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好了,回去你再训我,我们还得去局里一趟呢。”

南绪言拿她没办法,任她牵着他往楼下跑,她跑得有些急,南绪言不由轻笑,“夫人,有没有私奔的感觉?”

许是抓住了凶手,穆于清也心情大好,“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穆于清对他粲然一笑,“那好,你可要抓紧我的手,放开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跑到楼下,梁谌他们也还在楼下,看到他们俩十指相扣梁谌撇开眼睛不再去看他们。

很多住户围成一圈,对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凶手窃窃私语。

“怎么会是余桥?他不是喜欢那姑娘吗,还追求了好久呢……”

“哎,可惜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凶手是余桥,这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可确确实实凶手就是所有人眼中拘谨话少却热心助人的余桥,而且在案发后他的表现也一直很正常,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人们记住的还是他初闻曼玲没了时的哀恸流泪的心酸场景,哪里想到整个案子都是这个男人做的,而且有可能他早就已经策划好了。

人群中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哎,要是那姑娘答应了他的追求,不就没这事了嘛,干嘛那么矫情!”

“就是,心气高什么呀,看把命都丢了……”

“要我说啊,这也是姑娘自找的,挑什么呀,把人小伙子给逼急了……”

“早就跟她说过,不要要求那么高,人余桥也不错,还看不上人家…”

穆于清愤怒看向那些人,气得浑身浑身发抖,“是这样吗?!拒绝一个没有好感的男人再正常不过,这有什么错,要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罪过!”

“她被人杀害并不是因为她错了或者太挑了,而是那个男人连个坦荡的气魄都没有!她错了吗?没有!错的是执迷不悟不知自省的杀人凶手和三观尽毁的你们!没错,余桥是凶手,而你们,都是造成这件惨案的帮凶!”

“而她有什么错,喜不喜欢坦荡地说出来,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就错了吗?!像你们说的,余桥人不错,那曼玲就差到哪儿去了吗?不,她同样优秀,凭什么不能去拒绝不喜欢的人,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穆于清眼尾发红,紧紧握着拳,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的言论是这么偏激三观不正!

那些人被穆于清这么一吼,也没人再敢出声,穆于清冷酷一笑,“陈伯,我希望你过两年告诉你的小女儿,要是有男人追求她,一定要立马答应千万不要拒绝,要不然会被那个男人杀死,而她胸前一刀腹部四刀脖子被勒而亡财物被洗劫一空后,会有人义正言辞地去指责她谩骂她,说她不识好歹太过挑剔就该死!”

那个叫做陈伯的人连连摆手拒绝,“那不行,那不行。”

穆于清的声音越发尖利:“你女儿不行,那曼玲就可以了吗?!谁不是爹妈千娇百宠的心肝宝贝,凭什么她就该被你们指责挑剔,凭什么她就该香消玉殒?!”

她的食指指向一个又一个出言讥讽的人,“下一个会是你女儿吗?还是你侄女?或者说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妻?”

“哈哈,到时候你们可要也像刚刚一样义正言辞谩骂指责不休,要真的能做到,那你们今天就可以在这说个痛快,我绝不拦着!”

“但是,要是你们做不到,就回家多烧点香多拜佛,给你们自己积点口德!人的劣根性还真是可怕至斯,我穆于清今天是领教到了!”

南绪言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她难受的样子心里疼得不行。

一直没有说话的余桥开了口,恢复了一贯的作风,“于清,对不起。”

“余哥,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曼玲和她的家人,还有你自己…和你的家人。”

再次听到穆于清这一声“余哥”,余桥鼻头一酸,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余桥了,他这辈子都废了。

第233章 要我替你说吗?

穆于清坐在南绪言的车上跟着去局里,有些谜底是要揭开的。

穆于清坐在副驾神情落寞一直没吭声,倒是南绪言抽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紧攥的拳头,无声地给她安慰。

“你说,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子说,明明曼玲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指责曼玲的不对。”

“夫人,人皆有劣根性,我们无法去根除,做好自己便够了,你也无需太介怀,这个世界有很大的包容性,那些有着低劣想法或者三观不正的人,始终上不得台面。”

“老男人,你说得对,我也不可能堵住他们的嘴,随他们去吧,总是会有明理的人的。”

余桥一直不知道穆于清为什么会知道凶手是他,他明明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可穆于清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坐在审讯室里,余桥一改之前的沉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梁谌坐在他对面冷笑不已,“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拿着刀要杀于清是什么情况?”

“我那是跟她闹着玩的,我真不是凶手,警官你相信我。”

穆于清围坐在梁谌身边,她噙着笑容,“余哥,老实交代吧。”

余桥激动起来,无奈他身后的警员按住了他,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辩解道:“我交代什么呀交代,我有什么理由杀她呢,我那么喜欢她,再说了,你们不是也查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要我替你说吗?”

“我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你是因为我确实是十点钟之后在小区门口碰上了刚下班回来的你,之后我也没有把凶手跟你联系上,因为我知道你是最喜欢曼玲的那个人。”

“那你们把我拷到这来干什么?!”

穆于清冷白的食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地叩在余桥心上。

“因为我发现了那天八点之前,曼玲家的窗帘是拉上的,后来我怀疑她死亡时间根本就不是九点半以后,她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多。”

余桥的脸色变了,穆于清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正确的。

“我们翻看了她的手机,有最后的几条微信,是你发的,你问她睡了没,又因为你的追求导致她的困扰而道歉,最后一条是你隔了二十三分钟之后发的晚安。”

“这不是很正常吗,有哪里不对?我追求她确实给她生活带来了困扰,我给她道歉,后来跟她说晚安,这很正常。”

穆于清把装着手机的透明防水袋扔在桌上,“当然不正常,我们翻了你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现象,只要她聊着聊着或者一开始就不理你,当天你是不会再找她的,可这最后的几条微信你却分了两次发,为的就是制造一种你毫不知情的假象。”

“而且你忘记了一个事情,你从来都没有问她睡了没,你一直以来的开场白都是‘在吗’,最后的信息有点奇怪。”

余桥定定地看着她,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换个聊天方式而已。”

“执迷不悟,那我们接下来再说说我的发现,起先我们得到的是错误的死亡时间,所以你同事的供词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到后来确定了真正的死亡时间,再去看供词的时候,你有了作案时间。”

穆于清站起来踱了两步,“你可能想说你跟你的同事们关系其实不怎么样,但你忽略了一个姑娘,她还挺关注你的,她说你曾在五点钟下班后出去了,并没有在食堂吃饭,而你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奇怪的是,她觉得你的衣服变新了。”

穆于清把有点愣住的余桥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我们也曾翻找过垃圾桶想找出凶手丢弃的作案工具,可惜我们去晚了,那些作案的衣服在垃圾场被焚烧了。我那天晚上碰见你的时候也发现了你的衣服是九成新的,可那件旧的你已经穿了一年多了,所以我猜你是穿着那件你常穿的那件立领t恤作案的,而我们查过你的购物记录,发现你在一个月前买了跟你作案时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的t恤。”

穆于清又说起了今天去他家的发现,她之前本来是半点都没有怀疑余桥的,是因为得知了真正的死亡时间才又翻了口供才有点开始怀疑他。

真正怀疑他是因为那个果盘下被他遗漏的鞋印,梁谌有量过长度,39码,这个码数并不常见,因为女人的脚没有那么大的,而男人也很少有人有这么小的脚,而那个鞋印的纹路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有一回在余桥身后走去上班,恰巧那时候小区前边有一小段公路在维修,他们需要踩过路面上的黄泥去等公交,穆于清无意间看了眼脚下发现余桥的鞋印挺小的,而那个纹路也挺特别是斜着的波纹。好奇心驱使穆于清看了前边走着的余桥脚下,他穿的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运动鞋,看起来比一般男人的鞋码要小上一些。

案发当晚穆于清和余桥在小区门口相遇,穆于清草草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余桥却跟她攀谈起来,虽然表情管理得很好没被穆于清发现端倪,可之后穆于清想起来的时候才明白他是在刻意跟穆于清攀谈,为的就是制造了作案时间不足证据,而穆于清就是那个证人。

再说说穆于清去他家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房门口的拖鞋,还问他要不要换鞋,实则是在看鞋码。

进了屋余桥径自进了房间修电脑,穆于清故意坐在余桥的视线范围内,通过手机屏幕穆于清发现余桥正在看她,她索性站起来看墙面上的奖章,期间手机一直黑屏拿在手里,她摆弄奖章的时候,眼睛实则是在看手机映出的余桥,他在看她。

看余桥似乎没有起疑心,穆于清又大量起了屋里摆放的物什,那个架起一米高的望远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弯着腰摆弄了一阵还故意问他是不是也喜欢看星星,最后调回原来的高度时,穆于清发现望远镜对着的赫然是张曼玲家的客厅。

穆于清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的房间是正对着的,只不过余桥这里是六楼,而张曼玲是四楼,原来余桥一直在暗中窥探张曼玲!

她也没有声张没有惊讶,仍是笑眯眯的,坐回沙发,她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茶几上的一串钥匙,并不是钥匙吸引了她,而是钥匙扣上面的小人偶吸引了她,她总觉得这个小人偶似曾见过,但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她此时已经确认了凶手就是那个屋里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那个男人。

为了避免被他察觉,穆于清心大的打开了游戏,还把游戏声音打开了,借此来打消他的疑窦。

余桥好像没有怀疑她,修好了电脑就站在她身后看她玩游戏,殊不知穆于清邀了一个小警员一起玩,在游戏过程中发了讯息。

“有新发现。”

小警员懵懵的并不知道穆于清说什么,他以为是穆于清手滑,穆于清又接着按了两条系统语音,“请求集合”。

小警员觉得有点奇怪,穆于清玩游戏从来不会打字或者按系统语音,就算是打了字也是怼人的,这有新发现是什么意思?

余桥倒也没有起疑,他也没想到穆于清会利用游戏去传达讯息。

余桥故意主动问起案件的进展,穆于清心道,果然来了。

穆于清没有说实话,他们其实没有什么更新的发现了,可她还是面色正常的说着瞎话。

说什么茶几边上有个指纹,其实都是骗人的,余桥面部的细微表情让穆于清彻底相信他就是杀人凶手。

为了进一步的试探,穆于清就言之凿凿肯定那个指纹一比对出来就会知道凶手是谁。果然,余桥开始混淆视听,说万一不是呢,而后穆于清气愤地说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候余桥脸色不太好,穆于清彻底心凉了,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真的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为了引他现身进行最终确认,穆于清把电脑放回公寓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她故意蹲在茶几边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又跑到卧室看了一圈,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床头桌上那几个小人偶上。

“一,二,三,四,五,六。怎么会是六个?”

她清楚的记得有一回她到这里来,看到桌上这几个小人偶还揶揄过张曼玲,说她集齐了七个小矮人是不是要召唤出一个白雪公主。

可是现在七个只剩下了六个,她想起了余桥桌上的钥匙串,那上面串着一个小人偶,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小人偶是纯手工绣的,跟张曼玲的绣法如出一辙。

原来不见了的那个小人偶是被余桥顺手拿走了!

穆于清想了想,又回到了客厅,看了外边好一阵才把窗帘拉上,她在赌,赌余桥会不会在她离开之后继续监视这个房间,因为她发现的鞋印曾被人抹掉过。

穆于清最终还是赌赢了,因为在她又发现了一小块人手上的皮屑时,余桥来了,并把门锁上了。

穆于清一向都知道余桥的手很干,也经常撕手上的倒刺,就比如说他们刚才在小区门口见到,他叫住她的时候也同样是在撕手上的倒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块小皮屑是余桥从手上撕下来的倒刺。

余桥确实是想杀了穆于清的,可是南绪言提早回来没见到穆于清,略一思忖就往这边跑,及时地阻止了余桥的再次杀人。

第234章 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而小警员在玩完游戏后跟梁谌汇报了这么一个讯息,梁谌略一解读,那个请求集合让他心生不安,当即就带着人火速赶往案发小区。

梁谌一路疾驰,恨不能立马飞到案发现场,要是穆于清出了半点差池,他肯定后悔一辈子。

他以为他很快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地踹开了们,把余桥制服,拥着穆于清出来。

他在庆幸的同时也很失落。

余桥突然笑了,笑得很瘆人,那笑像是在喉咙里打转,“没想到,我竟然输给了你。”

“不,余哥,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余桥突然情绪不受控制,他激动起来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接受我,她是不是也嫌弃我的出生,嫌弃我是个凤凰男?!”

穆于清掩下心头的悲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情绪失控的余桥。

“余哥你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哪怕你平时不怎么跟我们交流,我们依然把你当做哥哥看待,曼玲也不止一次地向我夸过你,说你心细又善良。”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想法,我们大家都没有嫌弃过你半分,相反,你在我们眼里很优秀,乡下来的又怎么样呢,就低人一等了吗?你照样可以跟那些富家子弟一争高下,照样可以出人头地,甚至比那些富家子弟更加优秀。”

“余哥,你不知道吧,我是孤儿,从小没爹没娘,可院长告诉我一句话,人是要往前看的,生活的底色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认清自己。”

听到穆于清说她自己是个孤儿的时候余桥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清丽脱俗聪明过人才情不错的姑娘竟然是个孤儿。

穆于清显然还有话没说完,余桥愣了下也没有张嘴说话。

“我在你家看过你的奖章,我很钦佩,我一度认为你是最优秀的程序员,可是,你没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放弃了你自己。”

“余哥,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穆于清轻轻说完这句话,余桥两手捂脸呜呜哭泣起来,穆于清递过去一包纸巾,余桥啜泣得更厉害了。

凶手已经落网,穆于清也不想听什么前因后果,她现在只想着去宽慰张家二老。

张家二老等了些日子终于等来了凶手落网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局里,张母嚎着冲上去对余桥又打又挠。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曼玲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母打的力道极大,余桥有好几次被打到身子往后退,但他还是站在那里任由张母捶打,警员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了泣不成声的张母。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张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推开警员又再次狠狠捶打余桥,余桥红着眼睛轻声道歉:“阿姨,对不起。”

“呜……对不起有什么用,曼玲再也……回不来了!”

警员上前又要拉开情绪崩溃的张母,却听得余桥道:“别拦她,让她打。”

穆于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南绪言拿来湿毛巾给她轻轻擦脸,“夫人,人各有命,造化不同,你看开些。”

天色已晚,穆于清也是疲累不堪,草草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明天余桥的家人就到了,又是一场悲剧。

穆于清特地提前请了一天假,天刚蒙蒙亮穆于清就醒了,她轻轻地坐起来想要翻身下床,不料南绪言的手一直箍住她的腰,穆于清掰了好几下也掰不动。

她低声抱怨:“这老男人搂这么紧干什么?”

她的动静挺大的,南绪言也睁开了眼睛,“夫人,这是做什么去?”

“今天余哥的家人会到,我得去看看。”

南绪言的手仍然没有松开,他把穆于清拉下来,使其跟自己面对面。

“夫人,余桥家偏远,即便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也不会在今早上到的,你好好睡一觉,该来的谁也逃不掉。”

穆于清想想也有道理,随即安心地躺着,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南绪言突然严肃起来,“夫人,我昨天忘了做件事了。”

穆于清眨巴着眼睛看他,“什么事?”

南绪言虎着脸,“忘记训你了。”

穆于清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差点交待在余桥手里,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虎口脱险了才觉得心有余悸,可她现在只有心虚。

“……这个嘛,我保证不会了。”

“夫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我赶不及,他一刀子下去,你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穆于清把头埋进他怀里,撒着娇求原谅,“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就原谅人家嘛。”

“那不行。你总是不乖不听话,老是让我担心,不能原谅。”

穆于清身子拱啊拱,“我这不是为了试探他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不是成功了吗?”

“夫人,以后再不许只身冒险,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在我身边,你哪都去不了。”

要绑起来?哪都去不了?

那不行,她可是要出去撩妹纸的,不然这一身撩妹子的绝佳技术怎么才能得以施展?

想到此,穆于清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知道了。”

跟南绪言预测的相差无几,在两点多钟的时候余母大包小包带着余桥十三岁的弟弟余江来到了帝都,这对母子一辈子都没到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只是他们已经没了领略繁华都市的心情。

余母身子瘦瘦小小的,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整个人都黝黑黝黑的,带着特有的农民淳朴的气息,穆于清莫名的鼻头一酸。

“俺来的着急,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就扛了点家里的野货过来,大伙都分点吧。”

余母和余江把背上大大的蛇皮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这是满满一袋的干香菇和一袋笋干,警员们都犹豫了,他们不能拿任何东西的。

看他们谁都没动,余母显得局促不安,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又搓搓长满老茧的手,“俺家没什么值钱玩意,大伙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说着垂下眼睑就要收好袋口,穆于清上前一步抓起一把香菇闻了闻看了看,这可是极好的香菇。

她温柔的笑着抓起余母粗糙的双手,“婶子,这香菇和笋干可都是好货,您千里迢迢背过来,大伙都不好意思拿了,这样,我们收下了,回头让厨房做个香菇炖鸡,肯定很好吃。谢谢婶子。”

警员们似乎松了口气,大家都是有爹妈的人,见着余母那副失落又局促的样子也是心里涩涩的,可他们身为人民公仆是万万不能收民众半点东西的,穆于清代他们收下了,他们心里也好受了些。

余母闻言这才不好意思咧开嘴笑了,“闺女,这就是家里的野货,不值钱的,家里也没什么带的,让大家伙笑话了。”

“婶子可不知道,这群大小伙子可爱吃香菇了,婶子带来得刚刚好呢。”

梁谌站在一旁看着温声细语的穆于清,她好像一直都很暖心,无论是张父张母还是余母余江,她都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余母是凶手母亲而有所不同。

“这是弟弟吧,多大了呀?”

“十三岁了”,余母赶紧用胳膊肘捅捅余江,“江,快叫人。”

余江怯生生地看着穆于清,又看了周围的警员,小声得喊了一声,“姐姐好。”

余江身材也同样瘦小,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他对这个陌生的地界有些惊奇又有些害怕。

穆于清见他躲在余母身后,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他,“吃糖吗?”

见到巧克力,余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舔舔嘴唇却没敢动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余母,见到余母轻轻点了点头才上前接过穆于清的巧克力。

“谢谢姐姐,这是巧克力,哥哥有寄回家过,可好吃了。”

穆于清的心脏没来由地疼了一下,多可爱的孩子。

“嗯,小江还吃过别的吗?”

余江想了想,“还有凤梨酥,葡萄干,都好好吃啊,村里卖的东西都没这些好吃。”

“想吃吗?姐姐带你去买。”

余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行,俺娘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能让人给自己买东西。”

“闺女啊,别给他买,这小子淘着呢。”

穆于清伸手摸了摸余江的头,她多希望这对母子来帝都是来玩的呀。

他们并没有带余母余江去审讯室,而是带着余母余江来到一间空房里,余桥戴着脚镣手铐在监狱看守人员的带领下也来到了那间空房。

余母一直盯着余桥由远及近,她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这是她最值得骄傲的大儿子啊。

余桥也看到了屋里坐着的两人,他的脚步越发沉重,一进屋就结结实实跪下去给余母磕了三个头,“妈,儿子不孝啊。”

“儿啊,快起来。”余母眼中含着泪赶紧把他扶起来。

她仔细打量着余桥,枯瘦又粗糙的手抚上余桥清瘦的脸庞,“儿啊,你瘦了,是不是这儿的伙食不好啊,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余桥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妈,儿子回不了家了。”

余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事,回不了家那就在这给你做,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妈的好儿子。”

穆于清背过身去擦擦眼泪,这是多令人揪心的画面啊。

第235章 这什么鬼畜反应?

余桥再也忍不住哭喊出声:“妈,儿子混账,儿子杀人了。”

“儿啊,错了就是错了,咱认,是妈没好好关心你,没教育好你,妈也有错。”

余桥跪在余母脚下嚎啕大哭,他悔呀,悔不当初啊。

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在自己面前流泪,余桥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

“大哥。”

余江轻轻叫他。

余母把余桥拉起来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余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小江,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咱妈。”

余江呐呐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咱妈的。”

“爸……没来?”

余母哦了一声,“你爸太忙,就没让他来。”

其实余父并不忙,他只是前段时间去给人家建房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脚摔骨折了,余母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

“儿啊,你还记得不,妈刚生下小江的时候你跑河里去捞鱼,差点被淹死,妈气得狠了抄起扫帚就打你。”

余桥脸上浮上了一丝笑意,他也进入回忆里,他记得他妈当时把扫帚打断了才停手,而后把倔强不肯哭的自己抱在怀里哭泣。

“儿啊,做了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杀了人就要偿命,可是不管怎么样,你这辈子都是妈的好儿子,妈不骂你,妈会尽力去弥补那家人,虽然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儿啊,你要记住了,要有来生的话,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妈……”

说完了那段话,余母再也不提他的错事,两人像是在话家常,一直都在跟他说些家里的小事或者他以前的趣事,听的是余桥眼泪连连。

张父张母再次过来了,余母擦掉余桥脸上汹涌的泪水,整理他的衣服,其实也没什么整理的,他穿的是囚服。

张父张母一进屋,余母就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直挺挺跪在张父张母面前并磕了三个响头,“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们。”

余桥的心都要碎了,他的母亲要强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向人低过头,更别提下跪磕头了。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妈!”

想要上前把母亲拉起来,余母却一个锐利的眼神制止住他,“儿啊,做错事的是咱们,比起来人家失去的是个闺女,妈磕几个头哪比得上人家的痛苦。”

余江也随着余母跪了下去,跟着余母异口同声地道歉:“对不起。”

张父张母泪眼婆娑,但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也不会对余母拳打脚踢,尤其是她还跪在自己面前磕着头说对不起。

张母闭上眼睛呜咽不止,都是做父母的人,摊上这种事真真是造孽呀。

张母本想破口咒骂,可见到余母这副憨厚又真诚的样子,那些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喊着“曼玲啊,你让我跟你爸怎么活啊。”

张母内心天人交战,颤抖着手把跪在自己面前的余母扶起来,余母不肯起身,“大妹子,是我没教好儿子,是我对不住你们啊。”

“大姐,…你…起来说话。”

之所以让他们在空房间里单独见面,梁谌他们也是有私心的,他们并不希望两家人上法院,对他们而言私下解决远比上法院要好得多。

坐下后,余母抹了抹眼角,看向背着书包的余江,“江啊,把东西拿出来。”

余江听话地从怀里的书包掏出一个大布包递给余母,余母抚了两下布包就塞到张母怀里。

“大妹子,这个你收着。”

张母推拒不肯收,余母则态度坚决,“大妹子,你一定要收下。”

张母推辞不过,打开布包,布包里是两大沓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钱币,张母赶紧退回去。

余母又把布包推回去,“大妹子,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该赔偿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现在这里只有六万,你要我赔多少我就赔多少,绝对没有怨言。”

张母微微一怔,她是根本都没想过余母会是这样的态度,她以为余母会百般护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这么明事理。

具体他们商谈了什么穆于清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达成了和解。

在张母看来,女儿已经不在了,余桥固然该死,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同样是作为一个母亲,张母也挺能理解余母内心的煎熬,含着泪达成了和解。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母总是会在局里的厨房东弄弄西弄弄,而那些看守人员也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进去送饭。

穆于清终于回了秦家,秦朝阳因为被人匿名弹劾,现在正呆在家里躲避风头,期间还是会有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来跟他会面。

当然了,这是穆于清暗中观察看到的。

秦豆蔻还是一副想她的样子,见到穆于清回来赶紧跑过去搀着穆于清的胳膊,“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嗯,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来了。”

“姐姐你知道吗?你火了。”

穆于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火了?什么火了?

“什么?”

秦豆蔻捂着嘴吃吃地笑,“姐姐还不知道呀,你参演的电视剧开播了,开始到你的戏份了。”

哦,原来是这个。

“妹妹可不要夸大其词,我就是演了个小配角,什么火不火的。”

“姐姐,你什么时候去拍电视了?你的角色好美好仙啊。”

穆于清笑笑,看起来再仙有什么用,她就是一只妖,结局也挺悲凉的。

“哦,误打误撞被人拉进去了,应该不算太糟糕吧。”

她的扮相和定妆照她都已经看过了,扮相确实挺美的,但像秦豆蔻说的这么夸张她还真是不信。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响起来了,一接通柳知夏的大嗓门就传过来了,“于清!你火了!你出名了!”

穆于清掏掏耳朵,“好好说话。”

“我说,你那个什么妖的电视剧播到你了,你一下子就出名了!”

“怎么一个个地都来诓我,真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

“哎呀,你自己去打开电脑看看就知道了,你这回算是爆红了!”

穆于清回到房间将信将疑地打开电脑,搜了下那部电视剧,往下一拉,哇,都是对她的评论,还好评如潮。

不会吧,就拍个戏而已,自己这就误打误撞地出名了?

不要啊!

还没从这个事实里走出来,池清祎的电话也来了。

“好你个穆于清,居然还背着我去偷偷拍戏,你红了知不知道?”

穆于清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池清祎的咆哮声总算小了点。

“也许…大概…可能…知道吧。”

“说,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穆于清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还没找到工作的时候,后来拍完了我就到你公司来了。”

“哇,于清,你真是太美了,仙子下凡尘啊。”

穆于清纠正她:“打住,我在戏里是一只妖,你后面看就知道了。”

“妖也是分好看不好看的,你明显属于前者。”

梁谌从来不看所谓的电视剧,他习惯看的都是新闻时政,在转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又转回来看。

这一看,这不是穆于清么?

白衫素面朝天,衣袂飘飘,好一个仙子。

她什么时候去拍戏了?

梁谌竟是看得目不转睛,美,太美了,而且不似别的演员空美而没有灵魂,穆于清这已经美到极致了。

江丹卉一向关注娱乐圈动向,这天她正在家里敷着面膜刷网页,突然被一张生图吸引了,这不就是穆于清?尽管是一个侧影,但她百分百确定那是穆于清。

穆于清拍的那部剧刚开始定档的时候是有发定妆照和小片段的,她也一直没有在意,甚至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可现在看到穆于清的侧颜和底下的评论,她意识到了穆于清在娱乐圈开始爆红了。

她攥紧了手机,把面膜一扯又接着刷起来,这几天颇受关注的无疑是穆于清,广大观众对她都是极尽赞美之词,演技又好长得又美,试问谁不喜欢呢?

江丹卉嫉妒了,是的,从大学以来,穆于清受到的关注多于常人,成绩优异性格不错自然是大家所愿意与之相交的。

穆于清虽然是个孤女,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的,江丹卉的嫉妒此时尤为明显。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初次露面的新人,她如何不气?!

穆于清一个晚上就接到了各路好友打来的电话,连一向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的池清澜也打电话过来道贺,更别提他人了。

沈听风乐颠颠地拨了穆于清的电话,占线。

再打一回终于通了。

“哎呀,这业务繁忙还是怎么着,电话还联系不上了?”

“难得你给我打一回电话,怎么了,又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沈听风的电脑一直停留在穆于清的静止画面和论坛上,他敲了敲桌面,“你红了你知不知道?”

唉,又是这事!

“……原本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嘿嘿,有什么感想?”

“唯一的感想就是,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拍什么劳什子的戏!”

乔伊笑得眼睛都弯了,打电话给穆于清,“怎么样,当初选你没错吧,一举成名了吧?”

穆于清极为哀怨,“我后悔了我当初就该在你尾随我或者假装偶遇我的时候打死你!”

乔伊有些傻眼,呃?这反应不对啊,不是该欣喜若狂吗?怎么这咬牙切齿的?

“…不…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有什么好激动的,以后指不定我上街都得被人强势围观,这很不好。”

这什么鬼畜反应?

第236章 你才歪门邪道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36章你才歪门邪道穆于清这几天都没敢出门,因为她莫名其妙多了几十万的粉丝,她这要是出去了不得出大事。

可穆于清哪里是安心居家的人,她还有工作要做啊。

穆于清故意把自己画丑才挤上了公交,她尽量地保持镇定,要是看起来慌里慌张的那才可疑呢。

鬼鬼祟祟在最后一秒冲进了公司,正在喝水的池清祎拧了拧眉,“阿姨,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呃?没认出她来?

穆于清玩心大起,把准备解开头发的手放下了,她万分笃定地回答:“没走错啊,我就是在这上班的。”

池清祎水都喝不下了,走上前来仔细观察这张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得上丑陋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夸张的花里胡哨的衣服,还绑了两个大大的麻花辫。

这是她们公司的员工?

绝对不可能!

“你……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这里的员工,你不认识我了吗?”

池清祎心想,该不会是竞争对手派来恶心我的吧?

“那好,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哪个职位。”

“总经理助理。”

池清祎差点一脚踹过去,这么个玩意儿居然敢说是自己助理,活得不耐烦了吧?

池清祎懒得跟她掰扯,抄起电话就要报警,“我不管你是谁,别到我这来闹事,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不对你动粗,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你报警也没用,我就是你的助理,白纸黑字合同都签了。”

池清祎真的是想仰天长啸,这货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啊,这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没了。

“我签你奶奶的吉娃娃!姑奶奶我的助理貌美如花,你是个什么玩意儿,麻利儿给我走人!”

穆于清变回了声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那么好看啊,谢谢夸奖哈。”

池清祎乍一听这声音,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货该不会是穆于清扮的吧?

“你…是于清?”

穆于清拍拍胸脯,“如假包换。”

池清祎满脸怀疑,“你可别诓我。”

穆于清顺了顺那两股麻花辫,抽了张湿纸巾仔仔细细把脸擦了一遍,露出了她清丽脱俗的脸庞,池清祎张大了嘴,没想到她还真是猜对了。

池清祎从震撼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了,声音也变了,我都认不出来。”

穆于清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挑眉道:“朕岂是尔等能轻易识破真身的?”

“我还纳闷呢,怎么今天你没来倒来了个阿姨,不过,你打扮成这样是要跑路吗?”

穆于清心里这个苦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差点就被人肉了,就因为演了个破剧,现在出个门都要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然会被围观。”

“所以你就把自己捯饬能这样了?”

穆于清得意洋洋地转了一圈,“怎么样,认不出来吧?”

池清祎毫不客气鄙夷道:“何止是认不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乔装技术高明,不用墨镜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都没人发现。”

池清祎撇撇嘴,“搞不懂你怎么会这些歪门邪道。”

你才歪门邪道,我这技术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穆于清去了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池清祎这才觉得顺眼多了,“这么穿才符合你的年龄你的气质嘛,你那大妈衣服赶紧给我丢了。”

“那不行,我还得穿回去呢。”

池清祎是彻底服了,“我送你回去,穿成那样太丢人了。”

午饭时间,穆于清也一直在被围观,她感觉到每个方位都朝她看过来,她低着头只顾扒饭。

有几个按捺不住的女同事走过来了,眼里都是星星,“于清啊,你拍电视剧了?”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穆于清抬起头装傻,“什么?拍什么电视剧?”

“就是最新开播的那部啊,你不是演那个符璃吗?”

穆于清:你们上班这么累还有空追剧?!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去演戏,呵呵呵呵…”

“你就别谦虚了,演得可好了……”

穆于清给池清祎递了个眼神,池清祎立刻会意拉着她就走,那些人到底是听过池清祎两姐妹威名的,哪还敢上前去追问,只得不了了之。

穆于清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副楼坐一会,不做别的,就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秦朝阳多监视了几回见她并没有异动后彻底放了心,就没再多疑了。

只是秦朝阳最近的处境不是很好,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风声,说是秦朝阳有收受贿赂的行为,帝都好几栋高房都是在他收受贿赂后大笔一挥允许修建的。

还有伙同他人打压副科级官员等等等等,把秦朝阳急得焦头烂额。

这天他把穆于清叫到书房,一张嘴就把穆于清那仅存的一丝亲情全部抹消了。

“于清啊,爸爸呢遇到了点事一直处理不好,要是一直没有解决方案和帮我的人,我们秦家可能就没落了,你愿意帮我吗?”

穆于清低眉顺眼地回话,“可是于清能帮上什么忙呢?”

“是这样,钱厅长呢是个有实力的,他愿意助我度过这个难关,只不过呢有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要钱?”

秦朝阳故作为难道:“他不是要钱,他是想要一个人。”

哼,果然找自己没半点好事!

你会装我就不会?

“是要帮他找人吗?那还不简单,现在网络科技那么发达,我们在网上散步消息不就好了?”

“…那倒不是,钱厅长呢早年丧妻,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他帮我许多,这次要是有他帮忙,我肯定就能走出困境了。”

哦?竟打的这个主意?

穆于清笑意不减,只是低垂的眸子带了些许冷意。

“哦,我明白了,不就是要感谢钱厅长嘛,回头我们给他准备点心意,允诺他一件事,再请他吃顿饭就好了呀。”

秦朝阳见她还是不明白,只得一咬牙把话说了个明白。

“于清啊,我这意思是把你许给钱厅长,一来是他孤身一人也挺可怜的又帮我很多忙,二来是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与其嫁给那些并不是知根知底的男人,还不如嫁给钱厅长,钱厅长的人品那绝对是没得说。虽然是老了点,可是胜在会疼人啊。”

穆于清面不改色仍是挂着清浅的笑意,可肚子里早就开骂了。

去他奶奶的孤身一人挺可怜的,还不知道暗地里祸害了多少姑娘。去他奶奶的人品没得说!去他奶奶的人老会疼人!

姑!奶!奶!我!不!稀!罕!

“别无他法?非要这样?可是为什么是我?豆蔻妹妹盛名在外,又长得极为出挑,既是大恩情,该妹妹偿还才是最最应该的呀。”

秦朝阳满面愁容,“于清啊,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才把你认回来,哪舍得这么快就把你嫁出去。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豆蔻又是大小姐脾气,你一向乖巧懂事识大局,也就只有让你嫁出去了。”

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给她戴了高帽子,要她去做常人难以接受的事,呵,秦朝阳,你真是狼心狗肺!

虽然秦豆蔻平日里没少惹他生气,他也训斥过多次,可一旦事态紧急,被推出去的是她,被牺牲的还是她。

到底是流着同样薄凉的血液,关键时刻还是偏向秦豆蔻的,穆于清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冷透了。

穆于清低着头良久不说话,秦朝阳有些急了,他也是经过袁梦琳的提点才想出这个办法来的,她要是不同意可就难办了,非要让自己逼迫起来不成?!

“钱厅长虽然年纪有点大,可家世殷实,你嫁过去也是享清福的,于清啊,为了秦家你愿意吗?”

穆于清真想一口啐在他那张伪善的脸上,那么多年也没找过自己,找着了却又因为自己的仕途而对外宣称是侄女,现在又要牺牲自己嫁给那个秃顶圆肚的老色鬼以求秦家安稳。

钱厅长她虽然没见过,但也是略有耳闻,这个人脾气火爆性情怪异,尤其还有两个儿子,最小的那个还比穆于清大上两岁,她嫁个屁,再说了,他娶得起吗?!

还说为了秦家,呵,可笑,你秦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犯不着为了你们所谓的秦家去牺牲自己。

“不,我接受不了。”

“于清啊,你嫁谁不是嫁,年长的男人才会疼女人……”

“续弦么?要是我妈还活着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我才23岁啊。”

秦朝阳是真急了,要是没说服穆于清嫁给钱厅长,那他的仕途可就毁于一旦了。

“于清,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除了联姻再也没别的好办法了,为了秦家你就答应了吧,你还是我的好女儿。”

穆于清清冷的眸子盯上他,“我考虑考虑。”

秦朝阳欣喜若狂,只要穆于清考虑,他就有办法逼她就范,嫁给了钱厅长,还怕他会有所保留不肯帮自己?

回到房间的穆于清淡淡扫视了这个恶俗的粉色房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秦朝阳,你可别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看着静静伫立的副楼,穆于清的眼中染上一丝冷光,秦朝阳,也不知道这后果你能不能承受,你们秦家能不能承受。

第237章 果然是喝蒙圈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37章果然是喝蒙圈了沈听风在第一次相亲失败之后,沈老爷子像是中了魔,隔三差五就要他去相亲,沈听风是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也不知道沈听风是人品太差还是什么,每次他相亲都会蹦出来这样那样的女人说着乱七八糟总体不离他有对象的胡话,搞得他相个亲都心惊胆战的。

在结束了最新一轮的相亲宴,毕恭毕敬跟老爷子汇报了再度相亲失败的坏消息后,沈听风扎进了雎沐喝闷酒。

他真是搞不清楚那些突然蹿出来的女人都是谁派来的,每个理由都不带重样的,每个相亲对象都是怒气离席,他现在就是个活脱脱的渣男。

两杯酒下肚,沈听风那爱唠嗑的本性就开始暴露出来了,强行拉了个小酒保就是叽里哇啦一串又一串的胡话往外蹦。

穆于清来到的时候沈听风已经两瓶酒见底了,穆于清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沈听风这厮居然边喝边絮絮叨叨说着没人听懂的话,还上手蓐人家小酒保刚染的黄头发,活脱脱就像在蓐条宠物狗,不过这条宠物狗一脸的生无可恋就是了。

穆于清去拿了杯橙汁回来,寻了个可以把他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坐下,津津有味地看沈听风在唱大戏,她总觉得沈听风这人浑身都是戏,你永远不知道这二货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雎沐从来就不乏热情的女人,穆于清男装又不显女气,清清冷冷地很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身旁悄然坐了个性感美女,穆于清也没心搭理,注意力都在猛灌酒水的沈听风那里。

尽管还没弄清楚沈听风为什么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但看到他这么喝穆于清还是挺揪心的,就凭他说的那句南绪言要是出轨了,他肯定帮的是自己。

有的人不用说太多就已经懂得他的想法和做法,有的人说了你也会明白,而沈听风说与不说穆于清都明白。

说了好久的南绪言出轨,可她也愣是没看出一点苗头来,可沈听风说得有板有眼的,就是不肯告诉自己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穆于清也懒得去理会这种事情,南绪言出轨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富家豪门总会有那么些个“红颜知己”,穆于清也从来不会去问南绪言这事的真实性,若真有,穆于清也懒得去计较,她喜欢南绪言没错,但那也仅仅是喜欢,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以后会不会那就两说了。

穆于清无暇搭理坐在身旁诱惑自己的女人,只是气定神闲地时不时抿一口橙汁儿,直到看到沈听风醉醺醺地起了身,东倒西歪地向外走,而那个惨遭沈听风蹂躏的小酒保早就跑掉了,大概也是被沈听风这坑货吓到了。

沈听风跌跌撞撞向外走,这期间还撞上好几个人,他也懒得去道歉,仅是摆摆手又左晃右晃地向外走。

想起沈听风醉酒后不靠谱的种种,这家伙怕是又要自己开车回去了,穆于清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这万一沈听风出事了那可就糟糕了。

穆于清果然没猜错,沈听风果然在外边靠着一辆宝蓝色轿车狂按车钥匙,还一脸的懵逼样,照穆于清对他的了解,这货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车了,他以为这辆宝蓝色的车是他自己的车了。

穆于清实在是看不过眼,怎么医院一把手总是有这么多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总觉得他需要做个脑科检查,因为这脑回路明显跟正常人不同。

她上前拽了拽喝得烂醉的沈听风,“喂,你该不会连自己的车都不认识了吧?”

沈听风打了个酒嗝手掌猛拍那辆宝蓝色的轿车,“你丫放屁,这就是小爷的座驾。”

果然是喝蒙圈了!

穆于清指指右前方大红的车,“你的车在那边,骚红骚红那辆。”

“胡说八道!小爷能买颜色那么恶俗的车吗,小爷品位多高你不知道,那不是我的车。”

恶俗?恶俗不也是你自己挑的,当初还美其名曰喜庆,一醉酒就从喜庆降格为恶俗了?

沈听风又打了一个酒嗝,甩掉穆于清拽住的衣袖转身拧车门,这是越拧越费劲,沈听风抚着脑门又多按了几下车钥匙,这车当然是没反应啊,有反应的是右前方那辆骚红的他称之为恶俗的车。

沈听风又按了一下苦恼道:“我这车是不是有毛病?”

穆于清没好气道:“车没毛病,你有毛病。”

沈听风眯着眼冲她嚷嚷:“你才有毛病!小爷我是你高攀不上的男人!”

这话真是分分钟欠死的节奏!

穆于清真想抄起一个榔头把他砸晕,这货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行吧,你没毛病,是这个世界有毛病,别人的车你使劲瞎按个屁的钥匙拧个屁的车门!”

沈听风站都站不稳了,“哎哟,还敢跟小爷我叫板,你站过来让小爷瞧瞧你长什么德性!”

穆于清耐心已然耗光,上前揪起他的后领就大力拖着他往前走,沈听风吃痛只得亦步亦趋地走向右前方。

穆于清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开了门跟塞什么似的把沈听风塞进后座,潇洒地甩上门,自己则开起了车。

车刚起步没跑出去多远,沈听风登时坐得笔直在后边叫嚷,“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就是个偷车的贼!停车!快停车!”

穆于清真是忍无可忍,平时倒也还算正常,怎么一喝多了跟个祖宗似的这么难伺候。

“对,我不仅要偷车,我还要把你卖了,把你的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卖到黑市去,至于你的眼睛么,喂狗吧。”

穆于清稳稳的开着车又开始她的恶毒言论,“不不不,我先把你送到女人堆里去,让她们好好服侍你,然后再活体解剖,你说好不好啊沈医生?”

沈听风还有一丝意识,听到她这话有点吓得魂飞魄散,这么可怕的吗?!

可他嘴里说出的却是:“你们那有福尔马林吗?”

穆于清看了下路况随口回答:“有,福尔马林,甲醛,蚁醛,hcho都有,看你喜欢哪一款?”

“呸,这不都一样嘛!”

穆于清悠悠往回望一眼,“哪一样了?福尔马林是35%~40%的甲醛水溶液,甲醛是原浆毒物,对吗,沈医生。”

沈听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用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态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你个偷车贼还挺有文化。”

穆于清只觉得这样的沈听风完全颠覆了她对沈听风历来的公子形象,这完完全全就是个二百五,人家都要偷你车并要把你活体解剖了,居然还夸对方有文化?!

“沈听风,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沈听风努力地往前靠,“开什么玩笑,小爷我从来就没见过驴,不过许三踢过我脑袋倒是真的。”

穆于清突然很想笑,他这是在说许司燊就是那头把他踢傻了的驴?

“所以你脑子一直不够用。”

好不容易车内安静下来,沈听风四仰八叉躺在后座打起了呼噜,穆于清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份罪?

可好景不长,路程还没到一半,沈听风抽疯似的一骨碌坐起来,边拍手边唱起不着调的歌谣。

穆于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忍住,一定要忍住!

她的耳朵一路上遭受了极大程度的荼毒,快到潇乐的时候她才听清楚了沈听风在嚎什么。

“哦,可爱的蓝精灵,哦,可爱的蓝精灵,它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汗!

这么个汉子居然在车里狂嗨《蓝精灵》?穆于清觉得她又刷新了新的见识。

沈听风开始扭动身躯,“欢呼声在哪里?举起手来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沈听风!你特么给我老实点!”

然而穆于清的暴喝并没有半点用处,沈听风径自地扭动身躯又唱起了乱七八糟的歌曲,简直魔音入耳。可他犹不知觉越发唱得起劲,还使劲摇晃前方的座椅。

穆于清在心里默数三声:一,二,三。

她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沈听风猝不及防往前一撞又重重往后倒,疼得他是龇牙咧嘴,不过比较好的是总算停止了不堪入耳的高歌。

穆于清只知道他住潇乐那块,但到底是哪栋楼哪一层她就不清楚了,潇乐相对于穆于清住的那个小区面积可大了太多了,照沈听风醉成这个熊样问也问不出准确的单元楼层。

于是穆于清决定把沈听风拖回自己的公寓将就一晚。

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打开车后座把烂醉的沈听风拖下车,沈听风嘴里还嚷嚷着,“你个小贼,还敢把小爷带回你的贼窝,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呃,等明天小爷要你好看!”

穆于清狡黠一笑,抓着他胳膊的手立马放开,沈听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哀叫不止。

“喂,不然你在车底下睡一晚?别有一番风味哦。”

沈听风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小爷我才不会自降身份睡车底,好歹也要睡桥底才能彰显小爷我高贵的身份。”

穆于清再度黑脸,能不能有点脑子睡车里?睡桥底就不算自降身份了?这是什么神一样的逻辑?

搞不好这沈听风其实是个傻子!

第238章 翠花,你变了!

在沈听风走五步摔一下,走十步摔两下的凄惨又莫名喜感的状况下,穆于清决定再次大发善心扶他上楼。

好不容易架着他走到一半路,穆于清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别看这沈听风身材偏瘦,可真特么的重。

从停车场到她楼下也不过五百米的距离,穆于清生生觉得走了一年,这货真是太重了,而且还不配合,该往西他却硬要往东走,这一路可谓是蜿蜒曲折,可把穆于清气得牙根痒痒。

偏生这儿的流浪狗被他们的动静吸引来了,两条流浪狗围着沈听风转啊转,沈听风突然坐倒在地,抱着一条稍大的狗就开始痛哭流涕。

“翠花啊,你怎么变成狗了?上回你还是一头水牛呢,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你就又换物种了?”

穆于清满脑门的问号,怎么感觉这一人一狗还有着什么感人的故事呢?

沈听风也不管那狗子的挣扎,死死地把它抱在怀里,“你看你,上回变成水牛也不理我,现在变成了狗子又不记得我了,翠花,你变了!”

这莫名的幽怨又是什么情况?!

穆于清暗暗下了决心,等明天天一亮就拖着沈听风去做个全面的脑科检查,这病得不轻啊。

沈听风神神叨叨地对着狗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劲儿也松了下来,狗子立马挣扎开忙不迭地跑了。

你看,沈听风醉了,连狗都不喜欢他。

沈听风坐着大喊:“翠花,你干什么去?!”

穆于清轻轻用脚踹了踹他,“你家翠花走远了,明天再找吧。”

“唉,我的翠花变了。”

架着沈听风又往前走,走到一半穆于清实在扛不住了,她换了个方式,把沈听风丢在地上,双手抄起他的胳膊往回拖。

穆于清头一次因为自己公寓的电梯没坏而感动不已,要是电梯又坏了,她得考虑让沈听风在楼下跟个流浪汉一样躺个一晚上。

出了电梯,穆于清依旧采取拖的方式把他拖到屋里。

可穆于清没想到的事,她的噩梦来了!

她才堪堪去接了杯水喝,顺手煮了醒酒汤,回来就见沈听风把她的多肉给掰成一瓣一瓣的,也不知道手上是从哪拿过来的水果刀,手起刀落,她的多肉已然被削成了片片。

她怒不可遏,这可是她养了好久的多肉,你这货说掰就掰,掰了不说还给我削成片片,真是欠揍的最佳例子!

还没等穆于清咆哮,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类似载玻片的东西,还没看清楚他手上动作,就听他大喊一声对穆于清颐指气使道:“多肉细胞标本制作完成,给小爷拿显微镜来。”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显微镜,真当我这是你的生物实验室不成?居然还随身携带载玻片,咋不随身带点化学物品?

穆于清抱着手,一只手在胳膊上轻弹,她倒要看看这货还能再干点什么惊世骇俗的傻事来。

只见沈听风把他刚做好的细胞标本放在地上,一只手握成空拳另一只手在空气中乱画,像是在调显微镜的焦虑,头还挺配合的一会上抬一会下落。

要是那些导演在这里,肯定也要赞一下沈听风的无实物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装模作样空气里乱演一气,末了还嘚瑟不已,“嗯,看到细胞了,不错不错,小爷我有什么不会啊。”

穆于清冷不丁开口:“生娃。”

沈听风这会已经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了,理也没理一旁释放冷气的穆于清,跑到电视前打开了电视看购物节目,正巧这时候是在说菜刀,于是沈听风边看还边鄙夷地吐槽,“这什么刀,要是拿去剖病人的肚皮那不得疼死了?”

穆于清:……这是菜刀,不是你那小巧的手术刀,能不能清醒一点?

穆于清又累又困,可这货又太不让人省心,她还真是怕洗个澡出来,她的公寓比抄家还要凄惨。

把醒酒汤往他面前一伸,“把这醒酒汤喝了。”

沈听风激动起来,“呕…什么醒酒汤?小爷是那种会喝醉的人吗?!小爷可是海量!”

“你那海不足两升水吧,人造海?”

“你丫放屁!小爷我一出马,那酒庄都得垮掉!”

沈听风大抵是觉得热了,登时解开衬衣纽扣,穆于清一看,这还得了?!

我可还在这呢,你脱衣服干什么?!

把衬衣脱掉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开始扭起屁股跳起舞来。

穆于清既是无奈又是后悔,无奈是怕他喝醉了开车会出事,后悔是要是早知道他喝醉了会是这副德性,她就该当做看不见任他去弄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穆于清拿起他的手机,抓过他的手,一只只试了指纹才把手机锁打开。

对着已然不疯魔不成活的沈听风录了一会,穆于清把手机一丢,躺在沙发上做躺尸状,今晚还能不能睡觉已经难说了。

穆于清的直觉很准,沈听风在嘴里嚷着不知名的歌曲手脚都在乱舞,没过一会就消停下来了。

“渴,渴死了。”

穆于清只得起身给这货倒水,沈听风一把夺过水大手一挥,“哗啦”一声,水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洒落在地,沈听风激昂不已,“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小爷我就是主宰!”

穆于清头疼地扶额,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沈听风喝醉了会是这副样子,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哪!

洒了水又挥斥方遒,沈听风又叫嚷着口渴,穆于清没办法只得又给他倒了一杯,这回没有再洒了,乖乖地喝下去了。

不过,那玻璃碎裂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天杀的沈听风把她家的杯子给摔了!!

“今日小爷在此摔碗,与尔等共进退!威武!”

穆于清再也忍不了了,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沈听风一个站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可他还是不消停,趴在地上抬起一只胳膊大声叫喊:“来人,拿小爷的尚方宝剑来!”

穆于清把擀面杖丢给他,本以为他会站起身来挥舞那么一下子,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沈听风的疯癫程度,他抱着那擀面杖,大手摸了又摸,还上嘴舔了一下,“啧,我的尚方宝剑不是一条长约半米存放四年的咸鱼吗?怎么一点都不咸,还有股子木头味?”

“行了,赶紧躺沙发上睡觉吧,折腾这么大半晚也不知道你累不累。”

沈听风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自顾自地抱着擀面杖自言自语,穆于清头一回觉得她的好心就是给她自己添堵的,早知道把他丢某个宾馆算了,干嘛非得拉回自己家!

沈听风貌似又盯上了桌上的夏黑葡萄,他弯腰拄着他的“尚方宝剑”前进,抓起一把夏黑就开始扒拉成一颗一颗,然后往空中一抛举起手中的擀面杖打击过去,当然是没打到。

“观众朋友,现在上场的是棒球小将沈听风,棒法快狠准,国内再找不出第二个……“

穆于清再次咋舌,这是拿她买的夏黑葡萄当棒球了?还自己当起了解说员?

脸皮真厚!

接连击打了好几颗,都完美的错过了,沈听风把擀面杖一丢,上手就要去解皮带,穆于清太阳穴直跳,这货该不会是要上厕所吧?

穆于清赶紧推着他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穆于清才大大松了口气,这醉酒的沈听风就是一尊送不走的神经大佛。

沈听风跌跌撞撞从卫生间出来,脚下一滑就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折腾一晚上累了,他就躺在那呼呼大睡。

穆于清蹲下身去推他,“沈三,到沙发上去睡,地上凉。”

沈听风大手拍地,含糊不清地回答她:“娘什么娘,小爷可是钢铁直男刚得不行,纯爷们!”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穆于清也累得很了,取了一张空调被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躺在沙发上小憩,真怕他睡着睡着又突然爬起来弄幺蛾子。

第一抹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穆于清就睁开了眼,她好像才睡了两个小时,这期间还时不时睁眼瞧瞧沈听风怎么样了,真怕他又爬起来干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穆于清走近他,盘着腿坐在他身旁,这家伙把空调被夹得紧紧的,还时不时说两句她听不懂的梦话。

穆于清守着守着自己也瞌睡来了,盘着腿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听风悠悠睁开眼,眼睛转了一圈后好像脑子清醒了不少,虽然头还是很疼,他转了转头,惊叫出声。

“啊啊!!”

试问你突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身旁还坐着一个盘腿像是入定般的人你会不会吓一跳?

穆于清被他的惊叫声吓醒了,她轻声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沈听风一骨碌爬起来,哪还管头疼不头疼,这一爬起来沈听风又大叫三声。

“啊啊啊!!”

穆于清觉得自己的屋顶都要被沈听风这三声嚎叫给震塌了,怎么一醒来就这么精力充沛都不需要练声的嚎叫?

沈听风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个儿,自己居然躺在卫生间门口,两只手还被绑着,上身居然没穿衣服,下身皮带是解开的,已经露出了裤头,他感觉到了不妙,他怕是被人那啥了,他举起被绑的双手捂住自己上身怒瞪穆于清。

“你他妈的都对我做了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对我那啥了?!畜生!”

第239章 可不就是丧心病狂么

穆于清还没从他的三声嚎叫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他怒气滔天地质问自己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穆于清腿都坐麻了,她揉揉酸麻的腿慢慢站起来,这个动作在沈听风看来就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他昨晚就是被这家伙那啥了!

穆于清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接水喝,期间还按了按腰,“骂谁畜生呢,你还有脸骂我,你昨晚干的混账事你都忘了吗?!”

沈听风看到她的动作都要吓傻了,动了动身子,发现就是有点乏力外并没有任何不适,而那个在喝水的小子动作迟缓,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该不会他昨晚醉了酒兽性大发把眼前这瘦不拉几的小子给睡了吧?!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沈听风咬开绑手的领带,揉着太阳穴心虚虚地问:“……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放下水杯穆于清果断炸毛,这货真是喝断片了,她阴恻恻道:“怎么?你都不记得了?”

“…我…我该记得什么?我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吗?!”

穆于清冷嗤一声,“可不就是丧心病狂么!”

沈听风咬牙,睡了就睡了,大不了明儿个上阿言那领罚去,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他大步上前抓住穆于清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衣服只是皱了点,难道他又把衣服穿回去了?

“咳,我昨晚……”

穆于清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眼神古怪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把你裤子穿好,穿上你的衣服麻利儿给我滚蛋!”

沈听风的脸微微发烫,迅速拉好裤链系好皮带,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还是硬着嘴皮道:“喂,不就是一时糊涂把你睡了嘛,至于那么恶声恶气的吗?”

what?沈听风这货说什么?

他说他把自个儿给睡了?!他哪来的惊天想象力?!

“打住打住,你刚刚说什么?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

沈听风仍是头晕晕的,也没听出来穆于清话里的威胁之意,他以为穆于清是难为情了,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小子,虽然我昨晚对你那啥了,但那绝对不是我本意,我这是酒后犯了糊涂了,你呢也用不着这么别扭,大度一点,男人嘛,就当一阵风过去了就成,甭想以此来威胁小爷。”

穆于清的牙咬得咯咯响,一把抓起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来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沈听风被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穆于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曲起胳膊随即搭上膝盖尽显大爷姿态,“说啊,接着给我胡说八道。”

沈听风哼哼着爬起来,“你那么凶做什么,我承认我对你那啥了是我不对,你也不用下死手啊!”

穆于清把果盘里仅剩的一小串夏黑葡萄掷向他,“你特么喝断片了吧,就冲你那醉醺醺的怂样,还敢有这样让人笑掉大牙的想象力?!”

沈听风脑子一抽,又说出一句让穆于清想把他当场了结的话,“你走路一瘸一拐的,精神萎靡还扶着腰,不是被我睡了又是什么?!虽然你衣服还算整齐,可是你肯定是后边才穿上的衣服,想掩盖发生过的事情!”

穆于清怒极反笑,“沈听风啊沈听风,你酒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你昨晚的光荣事迹?”

没等沈听风点头,穆于清拽着恹恹的沈听风走了几步,她冷笑着指了指沈听风昨晚造孽后的场地。

满地狼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整个屋子就卫生间附近干净点,这块地儿简直就是垃圾场般的存在。

“啪”地一声,穆于清把他昨晚弄的植物细胞标本摔在他面前,“喏,这是你昨晚削了我的多肉做的植物细胞标本,载玻片和显微镜你都自带了。”

沈听风看着散落一地的多肉瓣,哦不,多肉片狠狠拧眉,这都是他干的?!

“看到黑色的圆圆的东西没有?那是我买回来的夏黑,你把它当成迷你版的棒球了,对了,你的棒球棍是我家用的擀面杖,你当时跟我要你的尚方宝剑来着,说是长约半米存放四年之久的咸鱼,我这儿没这种东西,随手就把擀面杖丢给你了,你还舔了一下的,说有股子木头味儿。”

沈听风当场石化,他又酒后无状了?这也太尴尬了吧?!

“看到你的衬衫没有,你昨晚脱得那叫一个尽兴,屁股扭得胯都要裂了,场面一度辣眼睛。”

沈听风强挤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反正他是彻底无话可说了,他酒后无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脑海里涌上零碎的片段,不一会儿就都拼凑完成了,他居然一晚上都在干蠢事!

穆于清看他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要不要待会去看你的翠花,看它现在又变成了什么物种?”

沈听风尴尬地挠着头,真是太丢人了,而且还是在这小子面前丢了极大的脸,下回再也不喝酒了。

把酒后无状的事情差不多想起来了,沈听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有把这小子给那啥真是太幸运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南绪言说话。

“谁让你一瘸一拐扶腰的,衣服还皱巴巴的,我肯定会误会了!”

穆于清赏给他一记白眼,“要不是你那么闹腾,我能一晚上没睡就怕你把我家拆了。”

真是个尴尬的误会,沈听风如是想。

“不是,那我怎么躺卫生间门口了,还被你绑着手?”

“哦。大概是你比较喜欢那块地,死活都不肯挪开,然后你手又不停地把裤子往下拽,为保你的形象我就把你的手给绑住了,谁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听风嘴角还是牵强的微笑,这也忒他妈尴尬加丢人了。

等会儿,他这是在哪?

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他不是在雎沐喝酒吗?怎么跑这小子家里来了?

沈听风不想再继续那个喝醉了做丑事的话题,转而问她:“我怎么跑你家来了?”

穆于清似笑非笑,“沈听风,你是不是一喝酒就这个德性啊?对了,你觉得你的车怎么样?”

“我的车?那小爷的车可好看了,那颜色多喜庆啊,开着心情都舒爽不少,小爷眼光多高啊。”

“哦,那意思昨晚整个人趴别人宝蓝色的车上死活不肯下来,还嫌弃另外一辆红色的车颜色太过恶俗主人肯定闷骚的人不是你咯?”

沈听风只觉得脸上无光,怎么出丑出到了这个份上,而且还是在这个他极为厌恶的臭小子面前,真是抬不起头来。

“我喝多了,喝多了…”

“喝得是挺多的,不是说没喝醉么,醒酒汤摆那一晚上了。不过你能告诉我,你那首《蓝精灵》是在哪学的吗?还有你那挥斥方遒的词谁教的?”

“行行行,我知道你好心载我回来,我把你这弄得乌烟瘴气的是我不对,可我实在是无意识的。”

穆于清见把事情说清楚了,横躺在沙发上对他摆摆手闭上了眼睛,“行吧,不再误会那啥就成,我都要困死了,先睡一会,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沈听风内心有那么一点小内疚,他自己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的,总是会做出这样或那样的蠢事,这小子能把烂醉的他带回家,他心里是很感激的同时也是内疚的。

沈听风在屋里左看右看,穆于清的卧室并没有上锁而是半开着,他从外一看,这房间看起来很是清爽,犹带着温馨,看来这小子还挺会生活。

除却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宜,跟自己的狗窝不同,这屋子也太舒服了。

沈听风走到狭小的阳台上,太阳火辣辣的,他一个不经意抬眼,这一看让他相当愤怒。

他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个同性恋,后来在雎沐里看到他身边坐着好几个女人,他才知道这小子男女通吃,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女人的衣裙!还有贴身衣裤!

就晾在阳台的晾衣杆上!

沈听风转头看去,只见穆于清紧闭双眼睡得极熟,他胸腔里的愤怒和厌恶一齐涌上大脑。

这怎么会有女性的贴身衣物?家里的牙刷牙杯就一个,肯定他是独居的。又看了洗漱台,他看到了一个裸色的发箍和女性专用的洗面奶和护肤品。

感情这小子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不仅使用女性的洗漱用品,还专偷女性贴身衣物,还大咧咧挂在自家阳台,变态,太变态了!

沈听风气得狠了,他狠狠啐了一口,他得让阿言看清楚这小子恶心的真面目,早日回归家庭,这小子真是太变态了!

沈听风又快步走到衣柜前,犹豫了两秒还是拉开了衣柜,衣柜里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几件简单的男性衣物,另一边则是各式各样的女性衣物,比如裙子,连体衣,都堆叠好了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甚至连贴身衣物都有很多。

居然能变态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沈听风思索再三,决定给这小子来一场别具一格生动形象的心理课,真是太可怕了,一个男人家里的女性贴身衣物居然数不胜数,不是心理有病又是什么?!

他拿过两个衣架,衣架上还挂着女性的贴身衣物,他气势汹汹走到沙发前,把衣架狠狠扔到穆于清身上。

“你小子给我起来!解释一下你的变态行径!”

第240章 这误会可大了

穆于清在睡梦中被沈听风来这么一出,赶紧一骨碌坐起来,她极其无奈,这是又要作什么妖啊?

“姓沈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质问声里带了愠怒。

沈听风叉着腰朝她努努嘴,“哼,还问我要干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

穆于清低头一看,哎呀妈,这不是自己的贴身衣物嘛,怎么被他丢这儿来了?还是说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心头不住的叹息,怎么就忘了收衣服进来呢,现在被这货看到了,说不定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就穿帮了,她可还不想被人知道。

穆于清惊恐的表情成功地又让沈听风误会了,“小子,小爷我今天才发现你的真面目,真是太恶心太变态了!没想到你除了插足别人的婚姻还有这种令人发指的恶俗癖好!”

啥?

穆于清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阳台上挂的又是什么?!没想到你这么变态!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阿言那么迷恋你,你私下里居然这么道德沦丧!无耻败类!”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只不过是眯了一会,怎么这货像吃了**似的,她怎么就道德沦丧,无耻败类了?

“沈听风,你吃几吨**了?”

“你少跟我耍贫嘴!没想到啊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倒也还挺吸引人,没想到内里肮脏龌鹾,居然还偷女性的贴身衣物,你还要不要脸?心理有毛病,我得给你治治,省得为祸人间!”

穆于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偷女性的贴身衣物?

卧槽!

搞半天是把自己当变态了?

穆于清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一点,沈听风却又开始义愤填膺地教育她。

“真是世风日下!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人前倒也还过得去,人后就这么龌鹾不堪!你偷人家女性的衣服干什么?你要男扮女装吗?你要体验一把女性的快感吗?衣冠禽兽!”

穆于清呈呆滞状,这人生在世总会遇到拦路妖,纵使天赋异禀也难抵挡世事难料,这沈听风就是那只没有脑子的拦路妖!

沈听风看她呆滞的表情就越发坚定自己是对的,他抱着手睥睨着穆于清,等着她说话。

穆于清良久也没说话,她把沈听风丢过来的衣物放到一边,翻了个身接着睡,真是懒得解释,等她睡饱了再说。

沈听风见不得她这副傲娇的样子,几乎是咆哮出声:“你小子给我起来!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插足阿言的婚姻对吗?你能不能离阿言远一点?!”

穆于清掀开眼皮回了一句:“不能。”

沈听风气得跳脚,上前抓起她的衣服拽她起来,“不能!你插足别人婚姻你还有理了?!”

穆于清腹诽:我特么跟那老男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不是什么小三小四。

“我没有插足任何人的婚姻,是南绪言缠着我不放。”

“你丫放屁!谁给你的脸皮让你嘚瑟成这样!人阿言跟于清感情很好,你就不要再来横插一脚了!早就说要帮于清捉奸,我今天就把你送到她面前去,让你瞻仰一下正室夫人的威仪。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于清抢人?!”

等会儿?捉奸?

穆于清睡意全无,“你说什么?”

看她精神了,沈听风以为她怕了,“小爷我再说一遍,那个南绪言是于清的男人,于清那可是貌若天仙文武双全,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小爷我怕她自尊心受挫没敢说阿言跟一个男人混在一起,哼哼,指不定你现在被她揍得七荤八素的,还保证丝毫不怨她。”

“你小子倒好,傍上了阿言这个冤大头,他那么睿智的人居然被你这么个男女通吃的小瘪三给哄骗了,回头我得过去跟阿言好好批驳你,你有这么变态的癖好阿言不知道吧,告诉你,既然被我知道了,阿言也就会知道了,你就等着被踹吧!渣男!”

穆于清实在是受不了沈听风的长篇大论,赶紧叫停,“打住打住,你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句?你丫放屁,谁给你的……”

“不是这句,就捉奸那句!我没听错吧?”

沈听风冷哼,“耳力还不错,对的,你没听错,小爷我自告奋勇帮于清捉奸,不敢捉阿言难道还不敢捉你吗?明知道人家有家室,还跟人家不清不楚,要不是于清大度不予理会,你早就被拉出去游街示众了!”

穆于清惊了又惊,赶紧捋了捋信息,照沈听风这话来说,她和沈听风都有所误会?

“等等,你说南绪言的出轨对象是我?”

“那可不,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简直有伤风化!”

“然后你就跟穆于清乱说一气?”

沈听风白了她一眼,“什么就叫乱说一气,阿言在外跟你有任何亲密接触都算是出轨,而你就是那个人见人打的第三者!要是你识趣的话,我还能再瞒着点,可你现在道德败坏,我得痛下杀手非要逼你就范了。”

“虽然说你昨晚载我回来,可这一码归一码,破坏人家家庭总归是不好的,我本来脾气挺暴躁的,你记得的吧,我上回还对你动手了,可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只好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早日回头离开阿言。”

穆于清抱着手似笑非笑,“如果说我不愿意呢,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将我和他分开。”

沈听风这下是真着急上火了,“喂,你特么的就一不要脸面的第三者,还这么恬不知耻的,看来我得对你动粗了!”

穆于清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不是第三者,也没有破坏他的家庭。”

“鬼话连篇!看小爷的铁拳。”

可惜他的“铁拳”被穆于清轻而易举地截住,“看来沈医生酒还没完全醒啊,这出拳速度慢,拳头没握紧,真是软绵绵的花拳绣腿。”

沈听风脸色爆红,他居然连个瘦不拉几的小子都打不过,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阻止这个错误一再延续,他对着穆于清大吼:“你特么能不能离阿言远一点!你不能成为他的污点,也不能成为于清心里的那根刺!”

穆于清掏掏耳朵,“啧,还真是不能,因为他会主动来找我,而我绝不会是他的污点,也不会是你口中于清的刺。”

“果然不能跟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变/态讲道理,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他妈扯淡的,你就是天生的欠收拾!”

穆于清凉凉开口:“沈听风,如果我说你自认为的第三者和你一直维护的穆于清是同一个人,你信吗?”

沈听风嗤笑,“怎么可能?!你别用这种话来侮辱我的智商,你怎么可能跟于清是同一个人?!”

穆于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的智商早就被我碾成渣渣了。”

穆于清带他走进卫生间,洗漱台上摆放着洗漱用品,穆于清匆匆刷了牙,再卸了妆才洗脸,露出她的绝美容颜,而后摘下头套往台上一放,撩了撩她自己的长发,除了衣服没换外,女装的她又回来了。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偷女性贴身衣物的小偷变态,你所说的第三者就是你要维护的穆于清,还捉什么奸,压根就是同一个人!”

沈听风震惊不已,这小子居然就是穆于清,从第一次在雎沐看到她一头栗色短发就一直认为那是个男的,搞半天才知道是这俩是同一个人!

沈听风结巴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你真的是…于清?”

“如假包换。”

还真的是啊,这误会可大了。

难怪她能用那种语气说自己不是第三者,并且没有破坏人家家庭,原来她就是正室夫人啊,说的阿言总是会找她,这原来都是真的。。

“所…所以是我误会了,谁让你男装简直跟男人一模一样,让我完全分辨不出来,还真以为阿言……”

“阿言怎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尴尬也不只一点点,索性豁出去说个痛快了。

沈听风把刚才未说完的话接着说出来,“我还以为阿言搞基呢,而且还男女通吃,那时候也没敢告诉你你被一男人挖墙脚了,怕你自尊心受挫,就含糊其辞没说出阿言的‘出轨对象’是个男人,所以……后来你都知道了。”

穆于清这下总算把前因后果都理清楚了,也无怪乎沈听风的小心翼翼,换做自己知道被一男人挖了墙角肯定是怒不可遏又极其丢自尊的。

穆于清故意旧事重提,“你还记得你把我推倒的事儿吗?我可记得某人说推我的人简直丧尽天良道德沦丧!觉得不够解气还要站上桌子狠狠唾他一脸大骂他不是男人,是孬种。沈三,我没记错吧?”

沈听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话确实是他说的,可他哪知道他推的那个小子是穆于清啊,“没…没记错。”

“哎,我这有现成的茶几,你就勉为其难来实现一下你当初所应允的事情吧。”

沈听风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当初怎么嘴就那么欠呢,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认命地踩上茶几,沈听风的脸都憋红了愣是挤不出一个字,场面一度很尴尬。

穆于清倒也没有真要他道歉的意思,摆摆手示意他下来,“行了,逗你玩儿呢,还当真了。”

第241章 确实眼拙

“哎,你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呢,那时候对你多不客气啊。”

“刚才就挺不客气的,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这么会替我考虑,谢了。”

这回沈听风不好意思了,“我上回推你还挺大力的,你的手我也看过了,很严重,对不起。”

穆于清打了个哈欠,“多大点事,皮糙肉厚的又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真是很困了,我得睡一会,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

沈听风仍是头晕晕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穆于清了然,“饿了?我给你下碗面,幸好我昨晚吃了东西,不然我也得饿得慌。”

穆于清打着哈欠进去厨房快速地煮了两碗面,沈听风吃得那叫一个舒爽,只怕是一碗都不够他吃的,穆于清还没动筷,见状登时分了一半的面给他。

“看不出来你胃还挺大。”

“于清你真是太好了,人美心善厨艺又好。”

“沈三,你对我好我就要对你好,人是相互的,你把我当朋友我把你当兄弟,一碗面算得了什么。”

沈听风吸溜吸溜面条,“谁让你这人还挺对我胃口,不当朋友可惜了,阿言眼光不错。”

“你这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怎么喝那么多?还嚷嚷着我是偷车贼。”

“那倒没有,不过你的反应可真是够辛辣的,既要偷我的车还要卖我的人,惹不起啊。”

穆于清伸了个懒腰没接茬,另起了话题,“对了,我屋里有他的衣服,你换了再走吧,昨晚整那么一出衣服哪还能穿。钥匙在茶几上,你衣服就放这我洗吧。”

穆于清草草洗了澡就躺在沙发上丢给他一条毛巾和衣物,沈听风也赶紧去洗漱一番,身上那股子酸味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也不知道穆于清是怎么忍他一个晚上的。

沈听风洗完澡出来,穆于清已经睡着了,沈听风也不好再打扰她,拿了车钥匙就走了。

穆于清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南绪言昨晚没打通她的电话,今早又没打通。猜想她应该是在公寓里,公司也不去就飞奔公寓。

穆于清一直缩在沙发上睡着,连南绪言开门进来都毫无所觉,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忙着抓凶手,忙着安抚受伤害的双方二老,忙着工作忙着提防秦家群狼,又要忙着躲突然多出来的粉丝团,又刚好碰上酒后无状的沈听风,尽管总是被南绪言强迫着早早睡觉,可她还是累得够呛。

南绪言一推开门,入目而来的就是满地的绿的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出什么事了?

他心头一跳,赶紧出声:“于清!”

穆于清睡得熟了没有回应,南绪言愈发紧张了,开始满屋子的找,走过穆于清躺着的沙发背,他直冲卧室。

卧室当然是空无一人,甚至连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南绪言的心揪疼揪疼地。

“于清!”

这回走的是沙发前,他看到了窝在沙发里安睡的穆于清,他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人还在就好。

怕穆于清又是昏迷的状态,南绪言轻轻推了推她,“夫人?”

穆于清只觉得有人在推她,还喊着什么,可她实在困得紧,手无意识地乱挥舞,“你怎么还没走啊?我可不留你吃饭的,我好困好困的。”

轻抚她的面颊,南绪言是彻底放下心来,方才进门时看到的场景实在是让他恐慌,生怕她有半点差池,所幸她只是太困了。

穆于清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她条件反射狠狠抓住那只手,猛地睁开眼睛:“沈三!你特么欠揍是不是!”

南绪言身子一震,睁开眼睛暴怒的穆于清也同样震惊,见到是南绪言,她才吐了口浊气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就过来看看。”

穆于清恍然大悟瞥向茶几上的手机,“哦,没电了,忘了充电。”

“下次不许这样,我会担心。一定要记得保持联络,见不着面也得听听声音。”

“唔,我记得了,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南绪言看见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微微心疼,把她轻轻带进怀里,“夫人,要多珍视自己才行,你这样是为夫的不是,是为夫没照顾好你,我的错。”

“我没事,就熬了一夜困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熬点夜就精神差成这样。”

“夫人不老,正当貌美,往后也是。”

穆于清笑眯眯地,“不错不错,老男人最近很会说话嘛。”

穆于清娇软的声音抚平了他的心绪,他这才问起她:“昨晚沈三在这?这屋子也是他糟蹋出来的?”

无怪乎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他从没怀疑过穆于清,他知道她向来磊落,若不是如此,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就是质问她沈听风昨晚怎么在这。

何况她睡梦中察觉被摸脸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足以证明她有多自爱,有多正直。南绪言又怎么会去怀疑她呢?

穆于清扶额,“嗯,昨晚从雎沐把他载回来,又不知道他详细地址,干脆就带回来了,昨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沈三太折腾人了,我差点没把他扔到马路边上去让他自生自灭!”

“又喝醉了?”

“何止啊,简直烂醉如泥,一路狂嗨蓝精灵就算了,还抱着一只无辜的狗子直叫翠花,还问它怎么又换物种了,我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支配他。”

南绪言看她嘟着嘴控诉沈听风酒后的窘态也不由好笑,“前两年还没这样,估计今年是受刺激了。”

穆于清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冷香不时钻入她鼻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南绪言怎会看不出穆于清的乏累,“困?那去房里睡,沙发不舒服。”

穆于清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已经被他横抱起走向卧房,穆于清沾床不过两分钟就睡着了,南绪言把空调调到适度温度才去收拾那乱糟糟的客厅。

沈听风一回到公寓就扑向自己的床,他实在是累垮了,昨晚折腾了一宿又是宿醉,不难受才怪。

南绪言敲门的时候他睡得也挺沉的,不过南绪言敲门声挺大又一直锲而不舍,沈听风被吵醒,顶着一头乱发满脸怨气去开门。

“谁啊,吵死了!”

可看到门口冷意涔涔的南绪言,沈听风登时软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的宿醉风。”

南绪言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屋里,沈听风乐了,“啧,阿言你这是来我家第一次带东西啊,不错不错。”

把那一大袋东西丢在他面前,南绪言坐上沙发两腿交叠,“不用感谢我,这是应该的。”

“按理来说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公司日理万机吗,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儿来?”

南绪言冷傲抬了抬下巴,示意沈听风打开袋子,“打开看看。”

沈听风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去解开袋子,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南绪言会给他带什么东西。

解开袋子,沈听风本以为会看到一堆吃的,可事实证明,南绪言从来就不会那么好心。

因为袋子里完全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一颗颗的葡萄,还有多肉瓣,他这是带了一大袋垃圾来自己家里?

沈听风压根还没想到这就是他在穆于清住处所制造的垃圾,他迷惑不已,“我说,阿言啊,这楼下不是有垃圾桶吗,你提着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眼熟吗?”

“不怎么……还挺眼熟的。”

“看来没喝傻,这是你在于清那里制造的垃圾,我带过来给你过目。”

沈听风只觉得一股凉意直钻入自己的后颈,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是,垃圾有什么好过目的,扔了就是了。”

“那不行,你的植物细胞标本堪称经典,我带过来给你保存起来,等你几十年之后可以有吹嘘的物件。”

沈听风:……

“对了,你的尚方宝剑可要收好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升值,你的衬衫自己领回去,还有你的棒球也收好,回头给她补买一些葡萄,她爱吃。”

沈听风头疼不止,感情这尊煞神是来替自家小娇妻讨公道的?

迫于南绪言冷冽的气势,沈听风连连答应,“是是是,我知道了,回头给她买个几十斤囤着。”

南绪言不置可否,沈听风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嗯,回头给她开点安眠的,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

沈听风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点头再点头,同意同意再同意。

喝了一杯茶后,沈听风看了眼在烟气袅袅中依旧帅到人神共愤的南绪言,把心底里最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于清女扮男装?”

“叫嫂子!”

沈听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点醋也吃?好吧,嫂子女扮男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绪言垂着眸子轻晃茶杯,金黄色泽的茶水在杯里轻轻荡起一丝涟漪,一圈又一圈。

“第一次见就知道了。”

第一次见就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们在雎沐第一次碰到扮男装的穆于清时他就认出来了,难怪还说些奇怪的话,在接下来的几次还举止怪异,被打了也没有动怒,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你怎么不说,害我一直认为你劈了腿,还扬言要帮于…嫂子捉奸,搞半天你的出轨对象和嫂子是同一个人,对你的男女通吃恶劣行径我还痛心疾首,最后却是怪我眼拙搞不清状况?!”

对沈听风一番怀疑人生的自我鉴定南绪言只淡淡给了一句评价:“确实眼拙。”

第242章 所以你就踹我的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42章所以你就踹我的门?南绪言提着外卖回来的时候穆于清还在睡,他放轻脚步走到卧房,宠溺地凝视她熟睡的恬静面容。

饭店已经过了,穆于清还是没有睡醒的迹象,南绪言坐不住了,轻轻摇醒她。

穆于清迷迷糊糊睁开眼,语气略冲:“干什么?!”

“先起来吃饭再睡。”

穆于清撅着嘴爬起来,南绪言揉揉她微乱的头发,这小女人居然还有起床气?

看她懒洋洋的,南绪言索性抱着她去洗漱,穆于清渐渐精神了,洗漱好就跟他一起吃饭。

吃饱喝足,穆于清没了睡意,“老男人你怎么老往我这跑,公司不要了?”

“前两天刚谈了个大项目,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再说了,为夫手底下那么多号人,薪资待遇丰厚,要是事事都要为夫去做,那还要他们干什么。”

穆于清这才发现屋子已经被收拾过了,她巡视了一圈,收拾得还挺利索的,没想到这豪门公子居然还会收拾房间,还这么井井有条的,看来也并不是完全娇生惯养的嘛。

“我有收到消息,昨天秦朝阳秘密地去见了一个人。”

穆于清一个激灵,现在秦朝阳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要想把他扳倒,就必须得洞悉他的一切社交圈,再寻找机会一举打垮他。

“是不是那什么钱厅长?还是什么商贾?”

“夫人猜得没错,就是那个姓钱的,两人相谈甚欢,看来是又要有所动作了,还真是不安分以为自己还能翻得了身。”

穆于清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要她没猜错的话,秦朝阳肯定是去跟老钱讨论她做续弦的事了,也不管自己有多不乐意多抗拒了。

反正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意过这个女儿,之所以在宴会上大肆宣扬自己是他的侄女,可真实用意不过就是为了博个收留亲戚的好名声,再加以掩盖她的真实身份罢了。

在秦家住的日子里,尽管穆于清刻意挑起她和秦豆蔻之间的斗争,可秦朝阳除了对秦豆蔻不痛不痒的说道几句,即便是罚禁足也不过是表面功夫。

穆于清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外人,而且是携着仇怨进的秦家,回想起去年秦朝阳的宴会上,即便是秦豆蔻使计想要毁她名声,他也还是没有对秦豆蔻做出半点实质性的惩罚,到底是他捧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年的宝贝疙瘩呀,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宝贝疙瘩的。

“那我大概知道他们会面的一部分内容了。”

“夫人知道?”

穆于清笑得嘲讽,“能不知道么,前几天秦朝阳找我了,先是卖了个惨,然后就要求我去给那个钱什么鬼的做续弦,以求秦家富贵。”

南绪言脸色变了,一直都知道秦朝阳表面看起来倒还挺谦和的,也知道内里有着肮脏龌鹾的心思,可他没想到秦朝阳竟然这么没良心把穆于清许给一个老男人做续弦,那老男人的儿子甚至都比穆于清大,亏秦朝阳也做得出来!

“找死。”

穆于清没多大反应,反正她也从没指望过秦朝阳会对她有多好,本身就没有半点父女情,但秦朝阳提出了这个要求还真是让人心寒。

“他这次有困境,是你的手笔吧?”

南绪言没有否认,确实是他的手笔,不把他逼到绝路又怎么能查探到他私底下肮脏的交易?

“没错,他的黑料不少,只不过是迫于他的权势被压下了而已,现在时机到了,我慢慢吊着他玩儿。”

“你到底有几个身份?我怎么觉着你不像是普通的有钱人?”

“夫人想知道?”

穆于清点头,她确实很好奇这个帝国受众精英敬仰的传奇人物,好像一直以来市面上流传的都是他的经典事迹,在商场上没有谈不下的项目,在政局里也是首屈一指的顶层人物,不过在军方有没有势力就没有听说了。

她总感觉面前这个宛如神袛的男人身份很不一般,无论到哪都是别人点头哈腰的,他永远都是最闪亮的那一个。

永远从容不迫,永远气定神闲,永远清冷尊贵。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又来这套!

“算了,好奇害死猫,我还是知道得少好一点,免得我不小心吐露出去了。”

“啵”,南绪言吧唧一口亲在穆于清唇边,穆于清眨巴着眼看他,什么情况?

“古人有云,山不就我我就山,同理,夫人不亲我我就亲夫人。好了,现在来听听为夫的身份有几重。”

哪有这样为自己偷香找这么好听的借口的?

“第一个身份是个商人,不过不是个普通商人,是军政商都有极大人脉的商人。第二个身份,是穆于清唯一的合法丈夫。”

他在说第二个身份的时候深情的投望穆于清,穆于清蓦的就脸红了,然后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你还跟军方有关系?外界只说你商界政界都有地位,没听说跟军方有关系啊。”

“夫人莫不是忘了,爷爷就是军人,虽然为夫没进过军营,明面上跟军方没什么,但为夫确确实实是跟军方有关系的。”

穆于清只觉得南绪言身份复杂,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你不说我也懒得去问。

许司燊才得知昨晚沈听风被一个样貌惊艳的小伙子带走了,心里那个急呀,就怕沈听风有什么事,丢下工作就往沈听风公寓跑。

气喘吁吁跑到沈听风公寓门口大力拍门,“沈三!开门!”

沈听风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煞神,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接着睡回笼觉,为保证睡眠还戴上了耳塞和眼罩。

这不,许司燊心急如焚在外敲门,沈听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听见外边的动静。

许司燊连喊了三声,对着门连踢带踹的,仍然没有人出来开门,倒是对面的不堪其扰开了门,“干什么呢?!吵死人了!”

“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这屋住的人去哪了吗?”

“半小时前还见他送个男人出门呢,应该在家才是啊。”

“谢谢啊。”

眼见着没人开门,许司燊又怕沈三除了什么事,于是他往后退,蓄足了力气猛然往前助跑一踹。

“嘭”,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沈听风被这巨大的声响给硬生生吓醒了,这是有强盗来抄家了?!

火急火燎爬下床,走过客厅顺便抄起了南绪言从穆于清那里收拾过来的擀面杖就往门口走。许司燊踹开了门急吼吼就冲进去,他心头的紧张感急剧增加。

两人在玄关处撞上了,沈听风被撞开后也不看来人是谁,举起擀面杖就往许司燊背上招呼,嘴里还恶狠狠道:“还敢抢上小爷家了,打死你!”

许司燊弓着身抱着头结结实实挨了两棍痛呼出声,“沈三!住手,是我是我!”

沈听风没看清他的脸,又是狠狠一闷棍,“现在上门抢劫的都还会事先做功课了,看把你能的,沈三也是你能叫的吗?!啊?!”

许司燊冒着被打爆头的风险抬起头来,“你特么仔细看看我是谁!”

许司燊放大的脸清晰地映入沈听风眼帘,在空中挥舞的擀面杖顿时停了下来。沈听风是满脸不解:“咦,怎么是你?”

许司燊趁此机会夺走他手里的擀面杖,“你聋了?我在门口大喊大叫还拍门的,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以为你在闹自杀呢!”

沈听风左耳还塞着软耳塞,右耳的已经不知道掉哪儿去了,眼罩就往头上一推箍住了乱糟糟的头发。许司燊看到这个样子的沈听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货分明就是在屋里睡觉,啥事儿没有,害得他着急上火!

“我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小爷我风华正茂,人帅多金,又没什么想不开的事,干什么就要自杀?你脑子都在想什么?”

许司燊大力抱住他,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只要这货没事就好。

沈听风去查看了一下门,摇一下头就啧一声,许司燊怪尴尬的,“那什么,叫你你没反应我就……”

沈听风立马黑了脸,“我没听见所以你就踹我的门?我不管啊,你赔啊,我可是穷哈哈的贫困户,是掏不出那么昂贵的修理费的。”

啪,前两分钟说的人帅多金呢?怎么一到这情况就两手一摊死命装穷了?

果然是铁公鸡沈听风!

“行,我直接给你换个门总行了吧。”

沈听风顿时笑眯眯的,“这个好,省得万一没修好老有小偷来光顾怎么办,还是你想得周到。”

“真是白操心了,还搭上了一扇门。”

许司燊此时情绪复杂,沈听风总是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脑回路,可他却意外的觉得可爱。

“你说说你,到我家来做客居然什么都不带,空着手来你也好意思。”

许司燊揉揉被痛打的背部,“谁说我空着手来的?我不是送了你一扇门?便宜你小子了。”

沈听风嘿嘿直笑,“兄弟一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来好歹买点吃食啊,我这可是不开锅的。”

许司燊额头上浮上了几道黑线,兄弟一场我留你小命!

走进了屋里,沈听风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豪气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坐小爷旁边来。”

许司燊拿着擀面杖一抛一抛地,看了眼沈听风留出来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去,“你买个擀面杖干什么?捶背?碾蟑螂?”

第243章 你不会把她睡了吧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43章你不会把她睡了吧“哦,那是于清那儿的。”

许司燊不解,“你拿她擀面杖干什么?你又不会做饭,难不成用来压标本啊。”

沈听风突然就有点尴尬,这事要说出来许司燊肯定得笑他半个月。

“…没什么。”

许司燊也没在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他来这儿可是有事要问清楚的。

“听说你昨晚被一男的带走了?”

沈听风极力压下去的尴尬又悉数重来,“…嗯。”

许司燊蓦的就带了些许怒气,“你们都干了什么?!”

沉浸在昨晚尴尬糗事中的沈听风没察觉到许司燊突如其来的怒气,他极不自然道:“没…没干什么。”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许司燊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你老实交代!”

天生就缺根筋的沈听风完全没听出来许司燊的语气活脱脱就像是在质问,只得微微低头逐一拉了自己的十个手指,这小动作看在许司燊眼里就更是确定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因为沈听风一紧张就会拉自己手指,是以他更加没耐性了。

在他的耐性用光之前,沈听风像是豁出去般正视着许司燊,“许三,我……”

说了三个字,沈听风又没了下文,他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他到底该从哪说起?是从穆于清女扮男装说起还是从雎沐里喝得酩酊大醉说起?

许司燊是彻底没了耐性,“快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沈听风也不知道怎么就怂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阿言出轨的事儿吗?”

“记得,不过这跟你昨晚有什么关系?”

沈听风一拍大腿似是痛心疾首,毕竟在穆于清面前又是脱衬衣又是解皮带又是扭屁股的,还一堆乱七八糟的举动,真的是难抬起头来。

“昨晚就是那…小子载我回来的,我在…她家睡了一晚。”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你俩怎么混到一起去了?还一夜都在他那。”

“不是,你听我说,我也是今早才知道,那小子居然是女扮男装,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沈听风神秘兮兮地凑近他,“那小子居然是于清,我还纳闷呢,怎么阿言当初非于清不娶,人家不乐意他也要绑在身边,怎么一下子就跟男人混起来了,原来都是同一个人啊,害得我整天就想着给于清捉奸……”

那小子居然是穆于清?许司燊也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丝毫没有看出来,而穆于清扮的男装丝毫不显女气,举手投足都是潇洒帅气,压根也没人会想到这居然是女扮男装的。

“女…女扮男装?”

沈听风此时极不自然,扭扭捏捏地说:“嗯,然后我昨晚对她……”

沈听风实在是没脸再说下去了,他昨晚在穆于清面前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想起昨晚做的混账事,沈听风就想自扇耳光。

沈听风想着想着还真无意识地扬起了巴掌,面上是一言难尽的愁绪,许司燊在一旁看得是眉头紧锁,这货昨晚该不会是醉了兽性大发把穆于清强睡了吧?

看样子这是要出大事了。

“你昨晚不会把她睡了吧?”许司燊艰难地问出口。

沈听风扬起的巴掌顿在半空,怔怔地看向一旁同样脸色不好的许司燊,颤抖着声音道:“你特么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你看你自己的表情有多难以启齿有多发愁。”

沈听风差点被他的话给吓死,“我说我脑回路清奇就算了,你比我还厉害。人于清昨晚一直没换衣服没洗漱,我又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那样做。”

“那你这欲言又止的,是个人都会想岔好吗?”

“唉,我这不是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吗?”

许司燊目光灼灼等着他说下文,沈听风被他看得不自在,灌了大半杯凉透的茶下去才接着说起来。

目光扫视到墙边的那一大袋东西,他决定还是全盘托出,“看到那一大袋东西没有?”

“看到了。”

“你去看看。”

许司燊走向墙边,拖着那一大袋东西过来,他低着头翻着袋子里的物什,越翻越疑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到那个载玻片没有?我昨晚把她的多肉给全部掰了,切成片弄了个植物细胞标本,余下的扔得满屋都是。”

“那些个葡萄瞧见没?我昨晚当棒球打来着,你手里那擀面杖既是棒球棍也是我的尚方宝剑。”

许司燊脑补了一下那些个搞笑的画面,竟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我就说吧,你酒后无状真的是挺令人头疼的吧。”

“据说我还搂着一条狗子亲热地喊翠花,还问它怎么又换了物种,想想我就觉得丢人。”

许司燊是放了心了,只要不是伤害了穆于清就成,到时候这事处理起来就真的是头疼不已了。

看到许司燊拿出了自己的衬衣,沈听风苦笑起来,“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更糟的是,我居然脱掉了衬衣在她面前疯狂地扭屁股,我那时候一定是疯了。”

脱掉衬衣么,沈三你真是越醉越疯魔了。

沈听风的眉头都要皱成一朵花了,“然后我就解开皮带扯裤子,她就把我推进了卫生间,我上完厕所回来就在卫生间门口睡了。可能是我半梦半醒又把裤子往下拉,她就把我的手给绑住了。醒来的时候发现皮带是解开的,裤头也是解开的,以为她对我做了什么,还大骂她畜生,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许司燊听完了才理解沈听风那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了,吓得他还以为要出大事了。

“更尴尬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天亮了我去阳台望了望,发现晾着有女性的贴身衣裤,然后我怒不可遏跑到衣柜去查验,果然有好多贴身衣裤,然后我拿了两件甩他脸上直骂她变态。”

……

许司燊这会是嘴角抽搐了,沈听风平常喝醉酒了总是会有异于常人的举动,抱狗诉衷肠或者狂舞都是够让人头疼的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干了这么件尴尬到想分分钟自闭的糗事。

“…总之,你以后少喝点酒。要不是于清载你回来,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是是是,多亏了于清,不然我现在有可能在桥底下。”

许司燊说是高兴也不为过,因为沈三并没有什么事,也没跟人发生什么,这就好。

“我刚才差点被阿言打死,那袋东西就是他带过来给我一饱眼福的,吓得我瑟瑟发抖。”

“知道他珍视于清,你还来这么一出。”

“这我哪知道啊,反正以后是清楚于清的两个身份了。”

南绪言被穆于清推着去公司了,穆于清在回秦家路上接到了梁谌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去局里一趟,于是穆于清半路下了车又换乘公交去了局里。

再次来到这里,穆于清不免有些唏嘘,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也令人痛心。

“来了?”

进了房间梁谌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穆于清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我们之前不是发布悬赏了吗,是你抓到的凶手,这赏金自然是给你的。”

穆于清捏紧了这个信封,只轻轻问道:“婶子他们还在这吗?”

“嗯,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说是家里不能没人,叔摔了腿要回去照顾。”

穆于清把钱放在桌上,“我有个想法……”

耐心地等穆于清说完,梁谌深深看她,才道:“这事需要上报批示,我们之前没有这样的例子。”

“凡事都有特例不是吗?我能保证他跑不掉,况且以他孝顺的性子也是不会跑的。”

梁谌点头,“那行,我待会拟个报告上去,批不批示就要看上级了。”

穆于清漾起柔柔的笑容,“谢谢你。”

梁谌再度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心底的酸涩突然就涌了上来,她,始终不属于他啊。

“…你的丈夫…原来是南绪言…”

穆于清微愣,随即笑笑:“嗯,他是我丈夫。”

“可是为什么外人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哦,这是为了方便我,等我办完了自己的事就可以公开了。”

梁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哦。”

穆于清从局里回到秦家,秦豆蔻不知道上哪玩儿去了,秦朝阳也不见踪影,只有袁梦琳在客厅捧着一本杂志在看,穆于清笑了笑上前去跟袁梦琳搭话。

“姨在看杂志呢?”

袁梦琳听见声音几不可见地皱了眉,抬眼看她却一阵的害怕,这张脸像极了何君柔,真是令人厌恶!

“…对…对啊。”

穆于清把她的神色收在眼底,故意坐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袁梦琳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跟她说话。

袁梦琳在短暂的不耐烦之后,主动挑起了话题,“于清啊,现在咱们秦家日子不太好过,你呢也不要老往外边跑,被人揪着辫子就不好了。”

“是有人弹劾姨夫受贿包庇吗?”

袁梦琳合上杂志正色道:“那都是有人嫉妒你姨夫,要诚心害他,你姨夫可是光明磊落的,哪有他们说的那些腌臜事。”

穆于清心里冷笑,也不知道袁梦琳哪里来的脸面说秦朝阳是被人冤枉的。

“那既然是被冤枉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出去了?就是因为是被冤枉的,我们才更应该走出去,以我们内心无愧的姿态去反击他们才对啊,缩在家里才更让人怀疑有鬼吧?”

袁梦琳一怔,居然没被震到,反而自己的说法还被质疑了一通。

第244章 我可还小呢

“于清啊,总之这段时间要谨言慎行,千万别给秦家招黑了。”

还用得着我给你们秦家招黑?要不是秦朝阳身份还在那摆着,指不定人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没你们秦家了。

穆于清委屈起来了,“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一向规规矩矩行事,也没跟任何人有半点过节,怎么给秦家招黑呢。”

“我的意思是……”

“姨,相比之下,我年龄大些性子也沉闷,不像豆蔻妹妹天真活泼,该让她注意些才是,别交了些别有心思的朋友。”

“豆蔻是……”

穆于清再次截住她的话头,“姨,豆蔻妹妹历练太少,心浮气躁也是难免,你多开导她就好了,秦家这几天不太好过,就别让她出去了。我先上去歇一会,姨你好好看杂志。”

穆于清反锁上门,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夜幕降临,秦豆蔻和秦朝阳前后脚就回来了,不同于秦豆蔻的乐呵,秦朝阳则是满脸愁容。

饭桌上气氛很是凝重,袁梦琳识趣地不开口,倒是秦朝阳看了穆于清许久,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决心来。

“咳,于清啊,你想好了吗?”

穆于清心道,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也果然没打消让自己去给老钱做续弦的想法。

穆于清微张着嘴很是诧异,“什么想好了吗?”

“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好没有?我已经给你好几天的考虑时间了。”

穆于清仍是装傻充愣,“我怎么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秦朝阳微沉了脸,“就是让你嫁给老钱的事。”

穆于清惊讶不已,“呀,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呢,姨夫这么疼我又怎么会让我嫁给一个老男人做续弦呢?怎么…怎么……”

后面的话穆于清没有再说出来,只是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秦豆蔻在一旁看得心里暗爽,这可是彻底打压穆于清的好机会呀,做一个老男人的续弦,估计传出去穆于清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吧!

秦朝阳的声音骤然加重,“于清,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是秦家的危难时期,你是秦家一份子,需要贡献出你的一份力量。”

穆于清:我当然知道这是你们秦家的危难时期,因为这里边有我的手笔,可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所谓的秦家人,我觉得恶心。

“可,可我才回秦家不久啊。”

“我已经跟老钱说好了,后天你去跟他会个面,回来咱们就把事情定了,择就近的日子把事情办了。你放心,老钱会对你好的。”

穆于清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我不答应,我才23岁啊,我才刚刚有家啊。”

秦朝阳呼吸窒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威严的模样,“你嫁过去了,秦家还是你的家,受委屈了回家来就是了。”

秦豆蔻也搭腔:“姐姐,爸说得对,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们秦家永远是你的后盾,我可还听说了,那个钱厅长很会疼惜人,家世不错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可享福了呢。”

“既然是享福,那不如换成妹妹去享,想必妹妹也是很愿意为姨夫分忧的,对吧?”

秦豆蔻立马换了副面孔,“我还是算了吧,我这脾气不行,到时候惹恼了人家,对咱们秦家可不太好,姐姐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是最最合适的人选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上了年纪的人更喜欢像妹妹这样天真烂漫又有小脾气的人,更能激发他们的征服感,妹妹才是心头好。”

“我可还小呢!”

秦豆蔻显然气得狠了,穆于清暗暗嘲讽一笑,终于不再假装姐妹情深了?

面对她渐大的声音,穆于清也不甘示弱,“我也才比你大上一岁!”

袁梦琳见状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都别争了,伤了和气多不好。于清啊,你姨夫呢也是别无他法,再者说了老钱的人品还是不错的,断然是不会让你吃苦的。”

没等穆于清怼回去,秦朝阳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这事就这么定了,后天去见个面吃个饭。”

“既然这样,我就随你们安排吧,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听到她说愿意让他们安排,秦朝阳绷着的脸缓和了不少,甚至有了笑意,柔着声音道:“于清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穆于清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指,“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那个钱厅长比你大上七八岁,你也老是哥哥哥的叫,我要是嫁过去了,是他随着我叫你姨夫还是你要随着他叫我嫂子?”

“那不关你的事!”

秦朝阳的脸都憋紫了,他是根本没想到穆于清会问他这个问题,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地走了。

穆于清见他走了又慢条斯理地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怼了秦朝阳后觉得心情舒爽,这些菜变得格外好吃。

餐桌上的另外两人也起身走了,穆于清把筷子拍在桌上,眼神里尽是寒光,秦朝阳,你别后悔你今天做的决定,我迟早会讨回来的!

穆于清平复了心情,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走了出去,坐在秦豆蔻身边依旧有说有笑地看电视,只不过心绪飞到了别的地方。

梁谌的办事效率很快,穆于清睡前收到了他的消息,她的要求被上级应允了,她几乎觉得这是今天最令她高兴的事了。

一大早穆于清就起床了,今天例外的没去跑步,只是匆匆地把早餐往嘴里塞,她今天可还有事要做呢。

秦朝阳一进餐厅就看到穆于清在快速进食,他目光沉了沉,“于清,你这是?”

“哦,局里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今天过去一趟,我这不是赶早班车去嘛。”

秦朝阳总觉得穆于清是要跑路,于是坐下来盯着她就冷硬开口:“于清,这事并不是委屈了你,你会过得很好的,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也别想着跑路。”

穆于清放下筷子,“我知道,我已经想通了,嫁谁不是嫁,跑路这种蠢事是不可能做的,凭借你的身份找到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朝阳面上浮现一丝暖意,“你能想通最好,做父亲的还能害自己女儿不成?”

穆于清温顺地顺着他的话说:“您说得是。”

在搭乘上公交的时候,穆于清的脸沉了下来,什么狗屁父亲,她从来都不承认秦朝阳这种心肝巨黑的人是她的父亲。

梁谌已经早早地就在等着了,穆于清对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压下今早的不快,她看向那三个人。

余母依旧是那副淳朴的样子,只不过看起来瘦了些,余江还是那副样子,看到她来会露出羞涩腼腆的笑容,余桥走在最中间,眼里的愧疚是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他们今天都看起来很高兴,尤其是余桥。

余母这些日子都在职工宿舍里住着,这对于以往绝对是破例了,大伙儿也是从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坚强又明事理的乡下婶子,允许她每天都去探望余桥。

余母见到穆于清还是很热情,拉着她的手话家常,穆于清真是感慨万千。

梁谌叫了穆于清进室内,“你想清楚了,要是余桥跑了,首先担责的可是你。”

穆于清正视他的双眼,“我想清楚了,他不会跑,绝对不会。”

梁谌在她的澄澈星眸中败下阵来,“我会派几个便衣跟着他们,他手上会带着一个装有定位的手环,我也希望他不会跑。”

余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游乐场,这是他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可他很开心,因为他的弟弟和妈妈都在一起,他可以带着他们在帝都玩一圈,即便他是个犯人。

余母余江都是第一次来到游乐场,余母眼中染上一丝雀跃,她是从来没见过游乐场的,更别说是可以在这玩了,哪怕是年老了,也是有颗新奇的心的。

三人玩了大半天,头上满是汗水,可他们面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了,虽然这样的日子很短暂了。

他们玩耍观光的费用自然是穆于清退还的赏金,穆于清看到他们的笑容情绪复杂,要是一直能这样多好。

穆于清拿到了他们接下来几天的游玩行程,几乎是把整个帝都好玩的好看的都去了个遍,她把行程放回桌上就去精神病院了。

好久没来看刑招娣了,她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只有见到穆于清来才会笑得格外甜美。

牵着刑招娣的手慢慢地走在后花园里,“姐姐,染锦阁的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过几天咱们定制的衣服就完工了,到时候你一身华服,我利落侠女风相配,肯定很好看。”

刑招娣脸上尽是纯真的笑容,“好看好看。”

穆于清陪了她一整个下午,天色渐晚了才回到秦家。

秦朝阳见她回来了仅是抬眼看了一下,还算识趣没有跑路。

穆于清也是面色平静,内心的愤怒却在翻涌。

吃过晚餐,秦朝阳把约好的地方告诉她,还扔了一袋新买的裙子给她,“你明天穿这个去,要乖顺一点。”

穆于清抓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扯起一抹笑容脆声应道:“好的。”

乖顺一点?

我明天保证让那个恶心的老钱苦不堪言!

第245章 就是往死里揍

穆于清早早就睡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要赢得漂亮,得先保存体力才行。

穆于清第二天上午果然换上了秦朝阳丢给她的裙子,这裙子很好的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何况是那个好色的老钱,秦朝阳是越看越满意,她这一去老钱还不是把持不住恨不能分分钟就把事情敲定?

“待会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穆于清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哪会让他派人送自己,于是拒绝了。

“这种时候让司机送我过去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要去见钱厅长了吗,到时候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朝阳略一思忖,好像说得有道理,那就随她去吧,事情办成了就行。

秦朝阳约的自然是高级场所,穆于清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期间给柳知夏发了条信息。

穆于清到了西餐厅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她四处看看找了个监控死角站着,柳知夏没一会儿就来了。

穆于清迅速钻进柳知夏车里,柳知夏皱眉开始骂开了,“你说那秦朝阳也真是,哪能让自家侄女去做续弦,对方多老多恶心啊。”

穆于清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她盯着右前方的餐厅说道:“不是侄女,是女儿,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柳知夏心上。

她一直以为穆于清是秦朝阳侄女的,怎么就变成了亲生女儿?!

“什…什么?”

“没想到吧,我居然有个身居高位的市长父亲,也是抛弃初恋的父亲,也是个…卖女求荣的父亲。”

卖女求荣四个字穆于清咬得极重,多嘲讽。

“我以为袁梦琳对我刻薄就够了,可我没想到那个刚把我认回去而且对我还算不错的好父亲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原来他的好都是有预谋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官途。”

“于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我爸,从知道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的时候就注定我是来讨债的,他们秦家欠我母亲一条命。现在要我做续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穆于清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阎王爷也强迫不了。”

接过柳知夏递过来的东西穆于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钱厅长么?要续弦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只见一个矮胖的老男人拿乔似的走进了西餐厅,秦朝阳位置挑得不错,从外边可以看得到里面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思也不难理解,就算是穆于清死活不愿意,只要私会的照片流传出去,秦朝阳就会以秦家脸面为重为由让穆于清做续弦堵住悠悠众口,到时穆于清不嫁也得嫁。

果然是只老狐狸!

穆于清往左侧方向看去,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就停在那里,穆于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真是为了这事煞费苦心,不光是挑了这么个位置,还找了人来监视,不过,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穆于清早就在知道地点时就勘查了四周的环境,她所在的位置尤其好掩人耳目,再稍稍往右侧走,就是四通八达的街巷。

看到了老钱在包厢里翘首企盼,穆于清侧首问柳知夏:“都准备好了吗?务必要拍清楚他的脸。”

柳知夏扬扬手里的单反相机保证道:“去吧臭鱼,我的技术你放心。”

穆于清自然是放心,上回匿名发她和秦朝阳私下见面的照片给袁梦琳的就是她,柳知夏在摄影方面自然是不错的。

穆于清叼着根牙签就吊儿郎当进去了,刚好前台拦住了她,穆于清拿掉牙签对她粲然一笑,“小姐姐,我叔在里边等我呢,就刚才进去那位姓钱的。”

许是穆于清的笑容太过晃眼,再加上之前确实有个姓钱的男人进去了,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小伙子应该也不是在撒谎,于是就让男装的穆于清进去了。

穆于清两指贴在唇上亲了一下给前台送了个飞吻就大步走进去了,走了几步远之后穆于清感叹:“啧,颜值当道啊,我要真是个男的就好了。”

穆于清一路走到包厢前,从门缝里看到了油腻不堪四周野草茂盛中间颗粒无收的老钱,她狠狠嫌恶了一番,突然莞尔一笑而后大力一脚踹开了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老钱面前就是一顿暴揍,边揍边骂骂咧咧,“你个老不死的,还敢跟我爸告状!”

老钱挨了第一记拳的时候还一脸茫然,这黄毛小子是谁?来的不该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吗?怎么就冲进来一个愣头青对着自己就抡起了拳头?

“哎哟,你谁啊!快给我住手!”

穆于清才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一个巧劲把老钱抡倒在地,又狠狠踹了老钱好几脚,老钱已经痛得喊不出话,只哎哟哎哟地叫着。

穆于清泄了愤才堪堪收住脚,蹲下身去看老钱因为疼痛抖动的肉,老钱看她矮下身来,一手抬起想要抓住她的头发,穆于清眸光一冷迅速拿下嘴里的牙签直直扎了过去。

“啊!!”

老钱嚎叫出声,牙签深深刺进他的掌心,他疼的直发抖,又不敢去触碰那根牙签。

“…臭…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穆于清这才装作认错人的样子,“哎呀,我找错人了,这不是32号包厢?”

老钱倒在地上眼睛直直望向门上的艺术号,33,这小子特么真是找错人了。

穆于清“蹭”地站起身来讪笑,“胖大叔抱歉啊抱歉,那什么,我认错人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吧,大恩不言谢哈。”

想要拔腿就跑,却听见身后老钱的狠话:“小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穆于清大力甩上门冷笑着转回身,一脚踹在他命根上,“还挺横!看谁不让谁好过!”

“啊啊啊!!”

老钱的惨叫连连,这滋味真是痛苦不堪!

穆于清抓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脚上的运动鞋,用过的纸巾甩在他脸上,挑眉笑得不怀好意:“胖大叔,你说我这黄金一脚会不会让你从此不能人道?”

服务生在外敲门,“先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于清脱下老钱的袜子塞进他嘴里,身子压着他,往门外粗声粗气地回答:“咳,没事,看恐怖片呢。”

“哦,先生有事请招呼一声,打扰了。”

“没事。”

穆于清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放开老钱,睨着他嗤笑道:“胖大叔,这原汁原味的袜子是不是很够味道?”

老钱目露凶光,把袜子从嘴里拿下来,恶声恶气地警告她:“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穆于清叉着腰也毫不客气地回怼:“你个老不死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钱厅长!!”

穆于清腹诽:谁不知道你是钱厅长,还有虐待人的癖好,社会渣滓一个。

穆于清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装作惶恐的样子把老钱扶起来,又翻了翻老钱的钱包掏出所有的百元大钞往自己兜里揣,又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枚旧旧的一毛硬币扔到他脸上,瞄了瞄他的下身道:“不好意思啊,是我认错人了,有眼不识泰山,这点钱您拿去医院瞧瞧,别真不能人道了。”

“小子你给我等着!”

“等个屁啊等,我忙着呢!”

穆于清几乎是撒腿就跑,老钱想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某处可是疼得厉害啊。

穆于清像一阵风似的跑出西餐厅,身影钻进巷子里就不见了踪影。

老钱还捂着痛处愁眉苦脸的,穆于清已经速度换好了裙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了包厢门口。

她忍住笑意敲了敲门,“钱厅长?”

此时的老钱浑身都疼,脸部青肿,坐在里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没听见老钱出声,穆于清就推了门进去,见到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老钱,她惊愕不已,“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钱觉得他老脸都丢光了,哼了一声鞋也没穿忍着痛走出去了,穆于清在他身后大喊:“钱厅长你怎么走了?我姨夫叫我来跟你吃饭呢。”

老钱此时无心跟她说话,一手护着裆部,一脑门只想着快点去医院瞧瞧,要真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水都会塞牙,老钱匆匆往外走,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人。

“妈的!走路不长眼啊!”

“钱厅长这是在骂南某瞎了眼?”

南绪言凉凉的声音传来,老钱浑身一怔,怎么是他?!

老钱看到南绪言瞬间就怂了,“瞧我这破嘴,又说错话了。”

看到老钱脸上胳膊上的伤,南绪言眼睛看向一个方向,嘴角上扬,一看就知道这是他家小女人的杰作。

“看来也是,招来了不少麻烦,要不然怎么被揍成这样还敢撞我。”

老钱既是尴尬又是后怕,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南少,误会,这是个误会。”

南绪言冷着脸,“我不管你之前跟谁有误会,但你撞了我又骂了我,这绝不是误会。”

老钱用没被牙签扎的手擦了擦冷汗,“这……”

“宋庄,冲撞了我是什么下场?”

宋庄也看到了老钱身后不远处的穆于清,见到穆于清冲他眨眨眼又挥了挥拳头,又听到自家总裁的问话,机灵如他立马恭敬回道:“回总裁,冲撞了总裁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往死里揍。”

“那还不动手?”

宋庄挽起了袖子,“是,总裁。”

老钱吓得心惊肉跳,他都已经这样了,再让宋庄揍一回那肯定是要没命了。

第246章 为夫从了夫人就是

“别…别……”

老钱的求饶声淹没在宋庄的拳脚里,穆于清看着情形差不多了,急忙跑上前去,“一个不小心”高跟踩到了老钱的胖手并且还用力地跺了跺,老钱又疼得大叫起来。

穆于清忍着笑问他:“钱厅长,你怎么样?”

老钱面目狰狞有气无力地喊道:“手,我的手。”

穆于清这才假装注意到自己踩着他的胖手,她急忙退开,“对不起啊钱厅长,我没仔细脚下,踩疼了吧?”

南绪言在场,老钱只得强忍住痛楚,豆大的汗滴直往下掉,他还能说什么呢?即便是暴喝他也没了力气。

南绪言的视线停留在穆于清身上,那身裙子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材,他眼神闪了闪,这秦朝阳怕是要找死。

穆于清对他挑挑眉,南绪言冷眼看着躺地上哀嚎的老钱,“宋庄,可以了。”

“钱厅长,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再约啊。”说完,穆于清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南绪言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老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穆于清的这次约会以失败告终,回到车上的时候柳知夏竖起了大拇指,“揍得真狠!”

“还行吧,估计这回他怕得够呛,照片拍好了没?我得先来坑他一把。”

“那必须的,效率杠杠的。”

左侧的那辆车在她出来的时候就发动车子走了,穆于清也懒得去追究,反正秦朝阳怀疑不到自己头上就对了。

她还在翻看照片的时候,车窗被敲响,她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南绪言,他正弯着腰瞧着她。

“下车。”

对上柳知夏揶揄的小表情,穆于清把单反放在座椅上就下了车,柳知夏在车里大喊:“我就先走了啊。”

穆于清话到喉咙却因着手上传来的温热没说出去,她本来还想要她送自己回去呢。

乖顺地坐上了副驾,穆于清才发现宋庄不见了,“小庄庄呢?”

南绪言侧身给她系了安全带,“在我面前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哎呀,我这不是看他揍人揍得快狠准想膜拜一下嘛。”

南绪言不以为意,“这就快狠准了?要是为夫出马,你可能都看不清楚我是怎么出的手。”

穆于清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因为这个老男人每天都很有规划,每天都要在健身房里待两个小时,她是见过他打拳的,真的是只看到黑影看不到拳头,你以为他刚出拳的时候他早已经收回拳头了。

即便是多累的运动,他身上的汗少之又少,气息平稳,完全就像在走路一样。

“揍渣渣怎么能让你出手,太给他面儿了。”

“夫人揍得可还爽?”

穆于清哈哈大笑起来,“还好还好啦。其余的都不算什么,就那牙签扎的深了点,那块地儿踹的狠了点。”

看她眉飞色舞地,南绪言原本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起来,这小女人发起飙来也是挺可爱的。

“夫人往兜里揣了多少钱?”

穆于清这才想起来她还临时搜刮了一把,她跑出去换衣服的时候顺道把钱放包里了,她拉开拉链拿出一把钱,笑眯眯地一张张数起来。

“19,20,21。两千一,啧啧,我发了我发了。等会把夏夏约出来搓一顿带油水的。”

她微眯着眼笑起来,在南绪言看来她此时俨然一个小财迷,模样煞是惹人疼爱。

“想不到我的夫人还是个小劫匪。”

“我这是劫富济贫,他肯定暗中捞了不少油水,这点钱还不够他一顿花销的呢,正好接济接济我。”

南绪言拐了个弯,“看来为夫不必担心以后的日子没钱花了,夫人再去搜刮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咱都可以发家致富了。”

“那成,以后你就跟我混,我养着你。”

穆于清只顾着聊天了,丝毫没察觉南绪言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停下车的时候她着实懵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哪儿?”

南绪言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是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南绪言倾着身子捧住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穆于清靠着座椅没法动弹,只得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吻从唇移到耳根,“夫人,夫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和颈窝,穆于清大眼迷蒙的回应他,“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更加猛烈的吻,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座椅被摇下,南绪言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他的墨眸凝视着身下的她,“看来为夫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我的女人岂是他们可肖想的。”

穆于清突然笑了,“原来你是吃醋了?”

南绪言没有否认,“夫人是我一个人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何况是做什么续弦。”

这男人吃起醋来的样子尤为可爱,穆于清也大胆起来,勾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你也只是我的,南绪言是穆于清一个人的。”

说完就主动吻上了他,南绪言心头一震,大手箍住她的腰身,她这么热情主动还真是少见,稍一欠身她就趴在了他身上。

穆于清不怀好意地一手勾起他的下巴,一手解开他两颗纽扣,南绪言轻笑,松开箍着她腰身的手置于头上,“夫人,这是要对为夫为所欲为?”

穆于清轻佻一笑,转而捏住他的下巴仔细摩挲,“怎么,你怕了?”

南绪言故作娇羞无奈,“为夫从了夫人就是。”

“当真?”

“为夫绝不反悔,以夫人的愉悦为第一。”

穆于清倏尔一笑,“不错,是个识趣的美人,那朕就好好宠爱你一番。”

说罢,她低头轻啃南绪言的下巴,再到他的喉结,南绪言身子紧绷,这小女人撩起人来也是够够的。

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穆于清才看到他的异样,他眼里分明闪烁着要吃了她的光芒,她倏地收回手。

可南绪言手速比她还快,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翻转一下穆于清就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身下。

穆于清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她赶紧娇软告饶,“哎呀,我就逗逗你,没想别……”

南绪言食指贴在她唇上堵住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声音暗哑无比:“夫人,晚了。”

穆于清被再度封唇,他的吻由上而下到她的锁骨,他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穆于清的小手推拒着他,“我饿了。”

一句我饿了,南绪言纵有万般热情也不得不停下来,他还是舍不得她受半点的饿啊。

迅速整理好自己,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把她拉起来,他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柔声道:“饿了?”

穆于清老实地点头,“出门前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了。”

“带你去吃饭?”

“好呀,今天我请你,我今天可是个小富婆。”

南绪言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眉眼弯弯娇俏不已的小女人,他捏了捏她的手,“好,我今儿个就蹭一回饭。”

“记住啦,你今天可是抱我大腿的人,以后得对我好点。”

“以后换夫人抱为夫大腿,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仅此一家。”

穆于清可谓是个吃货,哪个踦角旮旯有好吃的都差不多被她吃了个遍,她也并不打算带南绪言去什么尤为高档的场所吃饭,要知道这老男人的关注度实在是太高了。

跟柳知夏约好了地点时间,南绪言载着她回到市区,穆于清坚持要乔装一下,南绪言也就随了她去。

一家精品店的店员眼睁睁地看着穆于清拿了一顶七丑八丑的假发就往南绪言头上戴,南绪言乖乖配合弯下腰,穆于清给他戴好后还仔细查看了一番,嗯,好像还是气质太过出众了呢。

看了看店内,穆于清又乐滋滋拿起一副黑框眼镜给他戴上,这下总算丑了点了。

不过这张脸还是要挡住,于是穆于清又拿了个灰色口罩递给他,“戴上。”

南绪言自然是照做不误,夫人说的话吩咐的事情自然都是圣旨,把口罩戴上之后,大半的风华都被掩住,穆于清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这样子看了才顺眼嘛。”

店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好好的一个神级帅哥,被她这么一打扮简直丑到了极点,金黄色的假发,黑色大方框眼镜,灰色的口罩,呃,这审美观念真是与众不同。

南绪言宠溺道:“嗯,夫人觉得顺眼那就肯定是顺眼。”

店员差点酸成了柠檬精,怎么这样长得好看又宠老婆的男人不是她的呢?

南绪言掏卡的手被穆于清按住,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店员愣了愣,“不好意思,不够。”

不够?

穆于清回望大变样的南绪言,指了指他头上略显浮夸的假发,“这假发多少钱?”

“九十。”

一个破假发还要九十?

“这么贵?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店员差点没瞪掉眼珠子,九十块钱还嫌贵?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个穷酸的主。

店员此刻不耐烦了,“没有了,这是最便宜的了,爱买不买,不买拉倒。”

南绪言眸中染上不悦,对他的女人居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刚想出声就看到穆于清的眼神,他只得闭了嘴。

穆于清打小就在各种店铺里混,哪里看不出店员的鄙夷之色,她也不恼,接着从包里掏出钱包,故意在店员面前打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塞得满满的,店员眼神有点不自在。

穆于清手指划过钱币在最里层夹出一张黑金卡在面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此时店员已经看清楚刚才那张限量版的黑金卡和钱包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钱和卡,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第247章 爆发禽流感了?

穆于清故意叹口气,“唉,钱带太多了就是不好,想刷个卡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么点钱还没花光呢。”

店员不敢说话了,她是万万没想到两分钟前她鄙夷的人居然是个富婆,而且还年轻貌美气质出尘。

店员的神色被穆于清看在眼里,她指了指南绪言头上的假发严肃道:“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商品,这顶假发绝对不值九十块,光是看它的制造就属于粗制滥造级别的,色泽偏差,而且容易掉毛,依我看来,这顶假发市值最多不超过三十块,多一毛都是浪费!”

店员嚅嗫着唇不说话,穆于清继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这下够了吧?”

“够…够了。”

“当然够了,我花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一顶劣质的假发,还顺带买你的敷衍和鄙夷,这二百块钱花的真是值。”

店员脸色很难看,穆于清却不再看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者粗俗的,就比如现在。”

穆于清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店员开具票据,许是店员难堪又紧张,哆嗦着手半天没弄出来,穆于清走到他身边,动作利索地弄完收银程序,又开好了票据,她才抬眸看愣怔在一旁的店员。

“收银这事,我在十四岁就能做得很熟练,而且,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原因或者穿着打扮去鄙夷轻视一个人,因为那会暴露你真实的个人修养。”

店员咬着唇不吭声,穆于清轻轻摇头,“怎么,不打算给我找零?”

“啊?”

“啊什么?再有钱也是要一分分花在刀刃上,日子才能长久,还是说你们这小店还有收小费的规矩?”

店员赶紧解释,“没有没有。”

“那还不赶紧给我找零?”

店员在收银台噼里啪啦抽出零散的钱币递给穆于清,穆于清看了眼手上的钱币皱了眉,这到底是哪个心大的老板把她丢店里收银的?也不怕她每次都多退人钱?

“你确定?”穆于清冷了声音。

店员被她突变的嗓音吓得不轻,“难…难道不对吗?”

接着又在收银台里翻了两张十块递给穆于清,穆于清是真想狠狠骂她一顿,怎么还有这么轴的人?

“你一直这么收银?”

“我…我才做了三个月…”

“没人告诉你找零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先数一下对不对吗?”

店员愣住了,好像还真是没有。

店员有点害怕,又取出二十块钱递给穆于清,“这下应该够了吧?”

穆于清简直是要拜服了,怎么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这么随心所欲了?

穆于清把四十五块钱放在桌上,“你看看电脑,你该退我四十九块,这多出来的我一分不要。”

她说完就拉着南绪言就走了,却听到店员小声嘀咕,“唉,又算错了。唔,原来那个男的居然是个吃软饭的,人家还不肯给他买点好的东西,真是白瞎了一张脸和身材。”

走出店外,穆于清笑出声,“听到了吗?我现在可是你的金主哦,叫声主人来听听。”

“是,主人。”

听到他的声音,穆于清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倨傲无双的南绪言?说他吃软饭居然也不生气?

“诶,你不生气啊?”

“夫人最大,夫人就是为夫心脏里住着的唯一的主人,吃软饭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抱我的金大腿了。”

南绪言扯了扯口罩,“那我就一辈子不放开你的金大腿,反之,你也可以抱我的大腿,绝对比谁都厉害。”

走到约好的小地方,柳知夏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见到穆于清挽着一个戴黑色大方框眼镜的金毛大个子走过来,两人都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她一脸的疑惑,这是怎么了?这男人又是谁?

“怎么了?爆发禽流感了?”

穆于清翻翻白眼,“对啊,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再次用嫌恶的眼神扫了南绪言一圈,也丝毫不顾及他也在场嚷嚷起来,“喂,臭鱼,这男人是谁,你可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你这样可是红杏出墙,是不对的,赶紧把他给我轰出去。”

穆于清不为所动,手依然搭在南绪言臂弯上。

柳知夏沉了脸,“穆于清!你变坏了是不是?!你是有夫之妇,别跟人拉拉扯扯的,快松手。”

随即看向乔装的南绪言正色道:“这位…先生,请你出去,我想你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以后不要再跟于清有联系了。”

穆于清冲她做了个鬼脸,“瞎叫唤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柳知夏愣神期间,两人均已落座,穆于清尚未开口南绪言摘下口罩打了招呼:“柳小姐,好久不见。”

柳知夏看到那张俊脸感受到了巨大的视觉冲击,这个打扮相当low的男人居然是南绪言!

柳知夏尴尬招手:“南少,幸会幸会。”

凑近穆于清她低声道:“这……不会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穆于清笑眯了眼,“对呀,是不是相当顺眼?啧,真是佩服我自己。”

柳知夏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这么帅气的男人你居然把他捯饬成这个样子?简直丧心病狂!

且看南绪言一脸的淡定,摸了摸金黄金黄的假发微微勾唇,柳知夏是彻底服了,怎么这么个男人要被穆于清这般摧残呢?

不过无语的同时她也挺高兴,起码南绪言是真心对待穆于清,愿意让她随便折腾,这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看了看周遭环境,比那些顶级餐厅不知道低了几个档次,柳知夏又看了看南绪言,尽管南绪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但她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对面的穆于清发信息。

“你带人来这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这地方不是很高档,以他的身份来这吃饭不太好吧?”

穆于清没有回应,倒是顶着假发的南绪言给穆于清倒了杯水后轻描淡写道:“在什么地方吃饭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饭。”

柳知夏听了这话多少有点尴尬,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这字里行间透出来的都是对穆于清的宠溺,她心头还是挺开心的,这臭鱼果然没嫁错人。

三人点了一大桌菜,大部分都是辣的,上菜的时候可把穆于清馋坏了。

这时柳知夏才小心翼翼地问起南绪言:“南少,你不是不吃辣吗?”

“以前不吃,现在吃。”

柳知夏这下是彻底放心了,倒是穆于清愣怔一下,这老男人以前不吃辣椒的?怎么现在每次跟他一起吃饭都是满桌的辣菜?

这意味不必言说,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所以某人也尝试着吃辣椒,真是难为他了。

饭吃到一半,柳知夏也没刚才那么拘谨了,平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气氛倒是挺和乐的,当然只要南绪言不要老是给穆于清夹菜就更好了,害得她一边吃饭一边被强行喂了一嘴的狗粮。

“臭鱼,不是我说你,你揍了人还拿光人家的钱,我还是头回看到,真是干得漂亮!”

“是吧,我也觉得我真是不得了,出了恶气还把钱都给抢走了,机智如我。”

南绪言没怎么说话,但他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看她眉飞色舞看她哈哈大笑,他的小女人真是个宝藏。

柳知夏吃饱了刷起了手机,刷着刷着她瞪大了眼睛,手机上的热点新闻赫然是“钱姓厅长疑因夺人私怨惨遭暴虐!”

这新闻说得有板有眼,说他怎么怎么强霸良家妇女,说他怎么怎么性情暴虐,说他怎么怎么违规败纪,连照片都拍得清晰无比,只是看不到施暴者的脸。

穆于清接过她手机一看,呀呵,还真是那个被她揍得不成人样的老钱,被按在地上狂揍的样子还真是…呃…楚楚可怜?

“啧,可惜了,我不能露脸,不然我肯定声名大噪。这照片抓拍得不错,他脸上抖动的肥肉都拍得一清二楚,就是我空有英勇身姿却不能有正脸,真遗憾。”

黑线浮上柳知夏面颊,这穆于清没个正形起来还真是…难以招架。

“不过夏夏,这好像不是你拍的那几张,角度不对,这是从里面拍出来的。”

南绪言慢条斯理擦了擦手,穆于清凑到他跟前嗅了嗅,“是你对不对?”

“嗯,夫人的飒爽英姿得记录下来才是。”

穆于清灌下一杯水,“唉,你居然快我一步,我还准备吃饱了再弄呢,被你抢先了。”

“这点小事为夫代劳了,夫人尽管回去飙演技就是。”

看着两人的互动,柳知夏是又酸又甜,酸的是自个儿还是单身狗一枚,甜的是穆于清总算是苦尽甘来获得了幸福,总算有了个家。

考虑到种种因素,穆于清最后还是决定搭着柳知夏的车回去,而南绪言则是顶着那头假发戴着眼镜和口罩走回停车的地方。

“臭鱼,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喂,我这大餐是喂了狗吗?一吃饱就骂我。”

柳知夏话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能不能正常一点,非要把万千女性的男神捯饬成这个屌丝样吗?!”

穆于清满脸的不知悔改,“我觉得还好啊,并没有哪儿不好看啊,这样还显得接地气一点,不然总感觉他像天上的谪仙没点人气。”

“你美,你说的都对!”

“我接受你的赞美,保持骄傲不谦虚。”

第248章 分分钟告别人世

等红绿灯的时候穆于清收到了来自南绪言的视频,她点开一看,差点没笑成神经病。

笑出眼泪的同时穆于清不由狠狠同情了老钱一把,惹到不该惹的煞神,活该你倒霉。

柳知夏开着车时不时冲笑成傻子的穆于清抛去几个大白眼,真是交友不慎啊,谁知道当初美得跟个仙女似的人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把视频看完穆于清才没再笑了,许是笑得太狠,穆于清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着红,极度惹眼。

柳知夏扭转方向盘,“笑够了?你的女神形象还捡得起来吗?”

手指翻飞回了条信息回去,对柳知夏抛过来的话题不以为意道:“我这女神形象鲜活亮丽,哪就碎了一地了?”

“也不知道谁笑出猪叫跟个二百五似的,咱能稍微含蓄一点吗?”

“前边停车,给你看个东西。”

车停稳后,穆于清把南绪言发给她的视频点开,柳知夏刚开始是不以为意,能有什么视频能让穆于清笑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多看了会就明白了,这整个就是老钱的受虐史下集啊。

原来老钱站在诊室门口等候,本身就疼痛难忍,再加上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还会去给你排队看诊,等到诊室里的病患走出来后,老钱立马冲上前去一把把门边的排队队伍关在外面,沈听风仅是看了他一眼就下了逐客令,“出去挂号排队。”

老钱挺直了腰杆摆出了他的官威,“我…我是钱厅长。”

沈听风头也没抬,“管你是前厅长还是后厅长,看病就要排队,下一位。”

老钱觉得自己被扫了脸面,脸色涨得通红,“先给我看!”

沈听风挤了消毒液在手上搓了搓,“要是不想你的手烂掉,乖乖去排队,也没几个人。”

“我是钱厅长,给我先看,好处少不了你的。”

沈听风烦躁起来,“我想沈家并没有穷到这个地步,出去排队,下一位。”

老钱这才看向他胸前的工作牌,沈听风?!可不就是沈家第三子么,老钱略略尴尬退了出去,要是这话被人传出去指定要被他人笑掉大牙,沈家根基强大,哪还需要你那一点蝇头小利。

退出诊室门,老钱看到后边乌泱泱一大群人倍感后悔,刚才明明只有七八个人的,怎么他才进去一下子就人满为患了?

老钱本来还想再插个队,可看到那些病患的冷漠脸,只得叹口气忍着疼痛走到队伍最后方,要是刚才没冲进去就好了。

老钱一直不敢动手也不敢拔手心那根牙签,下身也还是火辣辣的,真是苦不堪言。

即便是沈听风看诊速度很快,老钱也是等了一个多钟,又没有吃饭,老钱饿得是头晕眼花又疼痛加身,他这个悔呀,沈听风是大家公认的不接受插队治疗的固执型医生,他又一时病急乱投医跑到这儿来,没办法只能认栽。

总算到他的时候,他脑门上已经满是虚汗站都站不稳了,沈听风抬眼看了眼,眼里闪过嫌恶,手中钢笔不停在写着什么。

老钱总算是坐下了,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沈三少……”

沈听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套近乎,有病看病没病就出门左拐不送。”

老钱哆嗦着把手递过去,“我…我这手…”

沈听风似是才看到他受伤的手,“你这是觉着生活太无趣所以玩点自残过把瘾?”

“…不,不是,我……”

沈听风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跳出来一则新闻,拿起来划开一看,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个施暴者就是男装的穆于清。

哼哼,被于清揍成这样肯定是做了什么惹人愤怒的事情,再加上看不惯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沈听风更觉得他被揍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放下手机,沈听风往门外看,只见宋庄就靠着墙站着,接触到他的目光对他点了点头,沈听风立刻会意,到自己地盘了,整整这种社会渣滓也无妨。

“哦,看不出你这么大年纪还喜欢跟人打架,看样子是惨败啊,没说错吧?”

“没,哪能呢,呵呵……”

老钱想强行挤出个笑容,奈何脸上太疼笑容倒僵不僵的,看起来怪难看的。

“行了,笑得怪瘆人的,吓唬谁呢。那你这不是打架,而是被人揍了?”

老钱尴尬到无以复加,他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被揍,而且还揍得这么惨,况且跟那愣头青无冤无仇的,既是憋屈又是愤怒。

“也不知道那个混小子是谁,要让我逮到了我非要扒下他一层皮来!”

沈听风冷了脸,只不过带着口罩老钱并没有看到,还一个劲儿地说着狠话。

“手再伸过来点。”

手掌摊开搁在桌上,牙签扎进了将近一个厘米,沈听风捏住牙签摇头叹息:“啧啧,扎得还挺深,内功深厚啊。”

老钱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隐约有夸赞那混小子的意味,不过他可不敢去问,即便他是厅长,但还是不敢惹沈家极为得宠的沈三少爷。

“扎进去多久了?”

“两…两三个小时了。”

还挺久,沈听风捏住牙签头左摇摇右摇摇,他把心里的纳闷说了出来:“为什么不拔掉?”

“我…我怕流血过多。”

沈听风忍不住笑出声,这么个胖乎乎的油腻家伙居然害怕流血过多?

“放心,虽然手上毛细血管挺多的,但毕竟不是大动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疼了点,不过你是怎么来的?”

老钱又尴尬了,他确实因为这根破牙签没法开车,今天是私下来见穆于清的,所以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哪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

不自然的看向门外闲适站着的宋庄,“那个,是宋特助送我来的。”

沈听风倒也没有觉得诧异,这估计是阿言故意为之了。

“哦,钱厅长真是好大的殊荣,居然是宋特助特地送你过来的。”

老钱的肉还挺多,沈听风捏着牙签翻搅了一阵,老钱疼得直咬牙,豆大的汗珠划过肥腻的脸颊,沈听风突然拔起牙签,老钱大喊一声,“啊!”

轻飘飘地把牙签丢进垃圾桶,沈听风走向另一边的桌台,云淡风轻来了一句:“叫唤什么,就拔根牙签还鬼哭狼嚎的,别吓着那些看病的。过来。”

老钱按着手往前走,沈听风已然打开了医用酒精,不由分说直接往他手里倒,老钱又疼得差点喊出来,却因沈听风的眼神只得紧紧咬着牙关。

真是太特么火辣辣了。

“别动啊,扎了那么久得好好消毒,这天气热,发炎了可就难办了。”

老钱以为就这样就完事了的时候,沈听风又拧开了一瓶过氧化氢,吓得老钱手直往后缩。

“哎,别往后缩,一大老爷们还怕消毒啊,下回往自己脖子大动脉扎或者手腕动脉扎,一定要扎这么深。绝对不需要消毒,分分钟告别人世。”

老钱眼睁睁看着手心的伤口冒起了细小的白色泡泡,还是疼啊。

沈听风看到他另一只手上青紫的印子就知道这肯定是穆于清的杰作,普通被高跟鞋踩到哪有这么惨,穆于清肯定是玩命踩还转了个身。

沈听风大力按上他的手,老钱一下子收回手,沈听风无奈道:“怕疼又要跟人起争执,打架又打不过,怎么,来医院还怕疼?也不觉得丢人!”

老钱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可他疼啊,他需要消毒擦药啊。

又拿了瓶奇臭无比的药油大力揉搓了老钱的手,沈听风才再次审视老钱。

“还有哪疼?”

老钱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某处,沈听风吓得听诊器都快掉了,这于清真是下手够狠的,连这处都踹。

“……先处理你脸上的伤吧。”

沈听风拿了根小棍戳着他的脸像是在扎五花肉一样,每戳一下老钱就倒吸一口凉气,这戳的力度还真不小啊。

拿了黏腻的绿色药膏在老钱脸上涂涂抹抹,接着就让老钱躺在诊台上,拿着小棍一处一处地敲着,沈听风可是大力地敲击着时不时问疼不疼。

给老钱那处上药的时候沈听风可没有放轻力度,疼得老钱龇牙咧嘴仍是不敢出声,七八分钟后沈听风坏笑着收回手。

“差不多就这样了,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自己擦擦。对了,少糟蹋点小姑娘,不然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自己多注意点吧。”

老钱饥饿不已吃力地坐起来,这期间又碰到两手的伤口,疼得他阵阵发晕又重重摔在床上,沈听风冷目而视:“怎么,在医院里就要讹我?说我把你治瘫了?”

“没…我就是…太饿了…”

“饿了?那就回去吧。”

“哎,多谢沈三少。”

沈听风的笔一顿,“叫我沈医生。”

“哎,是,多谢沈医生。”

把单子往他面前一扬,沈听风下了逐客令,“别谢,交钱去。”

老钱这下为难了,那小子揍了他不说还抢走了他的钱,他今天没带卡,这可怎么办?

“沈医生,你…你看能不能…赊账,我没带够钱。”

“哦,让家人给你送来就好了,我要接待下一位病人了,下一位。”

老钱眼见着门外等候的人走了进来,只得捏着单子往外走,却脚软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沈听风忍着笑意把他扶起来,“怎么,钱厅长这是想赖在我的诊室里边不走了吗?”

看到脸的时候沈听风嘴角抽抽,这涂满绿色药膏的脸泛着幽光,看起来很是恶心,偏生刚摔了一跤鼻血直流,老钱捂住了鼻子但血还是沿着指缝滴落在地。

只消一眼沈听风就知道这老钱不是一般的流鼻血,而是鼻梁断了。

第249章 我得回去飙演技了

老钱走出医院的时候真是浑身上下都是伤,周身还有着一股让人难以招架的怪味。

宋庄面不改色把老钱送回家,临下车时宋庄开口了:“钱厅长,记得付费,护送费陪诊费,都送到隽盛吧。”

老钱整个人恹恹的,饿了一天还挨了揍,去趟医院鼻梁骨还断了,只得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进去。

柳知夏看了大概视频也是笑得不行,就一天的时间,老钱居然遭受了各种伤痛,也是倒霉催的。

“看完了咱就上路吧,我得回去飙演技了。”

穆于清踏进秦家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三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面色不虞,穆于清扫了一眼就知道老钱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乍一看,这是要三堂会审的节奏,穆于清完全没带怕的,换了副委屈面孔走了过去。

没等秦朝阳问话,穆于清就开始了她的委屈之言。

“姨夫,这钱厅长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怎么我一进去就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都顾不上跟我说话了呢。”

“你说你进去的时候老钱已经被人打了?”

“是呀,也不知道什么深仇大恨打得可惨了,还被踹了…命根呢,不会是抢别人老婆了吧?”

秦朝阳面色一直阴沉,老钱爆出了丑闻,那他的助力又少了一分,绝对不行,他要的助力越多越好。

“于清啊,这回就算了,等他休息好了你们再见一回。”

穆于清握了握拳随即松开,没关系,你的计划一个都不会实现。

以吃饱了为由穆于清上楼反锁住门,站在窗前看着副楼若有所思,既然如此,秦家还是早点覆灭吧,还有一个月,我母亲的忌日就到了,你们也该付出代价了。

穆于清站了好一会儿,坐回电脑前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不多时检察官网上又多了一封检举信,看到匿名发送成功,穆于清合上电脑就洗漱睡觉了。

做续弦的事情就因为老钱被揍了而没有下文,秦豆蔻恨得不行,可她还是要扮演温顺妹妹的角色,是以她端着牛奶来到了穆于清房门口。

敲门声传来,秦豆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你睡了吗?”

穆于清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她的声音也是烦躁不已,翻了个身接着睡。

秦豆蔻锲而不舍地一直在门外叫喊,穆于清抓狂地坐起来抓抓头发光着脚就过去开门,倒要看看你想整什么幺蛾子。

穆于清口气不善,“干什么?!”

秦豆蔻咬咬下唇,“姐姐,我是看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怕你饿着,给你送牛奶来了。”

穆于清拿起那杯牛奶一饮而尽,“谢谢妹妹,还是妹妹心疼我。”

秦豆蔻抿唇轻笑,“你我本来就是姐妹,相亲相爱才是应该的呀。”

穆于清也笑,“妹妹说的是,姐妹之间该互相爱护才是。”

秦豆蔻突然忧伤起来,“姐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妹妹能做的也就是多宽慰你几句,毕竟给个老头子做续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但是为了秦家,姐姐的付出还是值得的,也不枉秦家对你的好。”

哦,这就是所谓的宽慰?

她穆于清还真不需要!

秦家对她好在哪里?不过是一日三餐一个房间而已,有时候不回来连三餐都算不上,秦家对她的好体现在哪里?

“就知道妹妹贴心,听妹妹说这么一席话,心间的郁结舒缓了不少。为了秦家,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姐姐真的愿意?”

“当然,身为秦家一份子,肯定要为秦家出一份力,妹妹你说是不是?”

“姐姐真是识大体,也难怪我爸老是夸你懂事,现在看来,妹妹还真是望尘莫及啊。”

什么识大体,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罢了。

穆于清捋了捋头发,“夜深了,妹妹也该回去睡觉了,小心明天有黑眼圈哦。”

秦豆蔻这才甜甜地跟她说晚安端着空了的牛奶杯回去了。

穆于清关上房门眼眸一冷,秦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秦豆蔻的生日就要到了,袁梦琳爱女心切又想着开始筹划她的盛大生日宴,却遭到了秦朝阳的极度不满。

穆于清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们正在沙发上各抒己见,秦豆蔻则是一脸不快。

“这是怎么了?”

“于清回来了?”袁梦琳笑着开口。

“嗯,大家这是怎么了?”

袁梦琳欲言又止,秦朝阳冷着一张脸,“生日年年都过,今年低调点不行吗,非要那么兴师动众的,不知道我现在处境吗?!”

秦豆蔻眼中闪过不甘,袁梦琳也沉默不语,穆于清瞬间了然,这是秦豆蔻生日要到了准备搞个盛大的生日宴呀。

看来今年秦朝阳是不打算让秦豆蔻过个盛大的生日了,这么一细想,秦朝阳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太妙啊。

“姨夫,这是要给豆蔻妹妹办生日宴吗?”

“办什么办,上面的人一直在查我,办生日宴不是又给人话柄来弹劾我吗?”

秦豆蔻的不甘和失落落在穆于清眼里,穆于清想了想温声道:“姨夫,既然关于秦家关于你的事情都是空穴来风,为什么不坦坦荡荡的依照以前做事呢,一来豆蔻妹妹过生日也是大事,二来也是给那些个小人一个有力的反击,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都是别人嘴上说出来损毁秦家和你的声誉,我们为什么要委屈自家人成全了那些只会暗地里检举的小人呢?”

秦朝阳脸色复杂,确实是这么个理,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扁着嘴委屈的小模样,他重重点头,“于清说的有道理,我们要是现在突然不办生日宴了,说不准还会被人诟病说是我们内心有鬼心虚了,这样,生日宴照办,你们自己策划着办吧。”

袁梦琳多看了穆于清几眼,没想到穆于清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让秦朝阳改变了主意,眼下不是挖苦她的时候,只得放下心思去好好筹划自家宝贝女儿的生日宴。

秦豆蔻自然是激动不已,她堂堂市长千金,生日派对当然也要风风光光的,才能凸显她的高贵地位。

晚饭后,秦朝阳照旧是去了书房,而剩下的三个女人则坐在客厅商量着生日宴事宜,当然了,穆于清也没说几句话,重要的都是秦豆蔻说了算。

穆于清拿来了几块软泥,说是让大家在泥上印个掌印留个纪念。

秦豆蔻看着这黄不黄黑不黑的泥块嫌弃不已,“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哦,这不我说不准过段日子就要嫁出去了,我也不要别的,大家就留个掌印给我做个纪念就好了。”

穆于清越发是佩服自己说谎半点都不脸红的本事了,站在他们面前真是满脸的真挚和期盼。

她这话一说,秦豆蔻就清楚了,续弦么,可不就是也算嫁出去了,尽管名头不好听,但那也是嫁给别人家了呀。

秦豆蔻赶紧停下筹划的事情握住她的手,“姐姐,你很快就要嫁人了,妹妹真是舍不得你呢,不过婚姻可是大事,既然你想留个纪念,那我就按你说的给你留个掌印做个念想吧。”

说完整只手掌都压了下去,压个三四秒她就抽回手,泥块凹陷了下去,清清楚楚印着她的掌印。

袁梦琳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随即压了下去,穆于清拿些第三块泥块去了书房。

秦朝阳看到她敲门进来还是愁眉不展,穆于清上前去给他倒了杯茶,“姨夫是为最近的事情苦恼?”

秦朝阳长叹一口气,“是啊,最近这风向不太好,都在等着我落马呢。”

“姨夫何必发愁,既然没做那些事,又怕别人说什么呢?姨夫只需静待即可,公道自在人心,无愧于心就好。”

秦朝阳硬生生挤出个笑容来,“于清说得不错,我就安静等待就好了,相信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于清相信姨夫不是那样的人,姨夫也不要太苦恼了,多笑笑才好看。”

秦朝阳笑容更大了,“好,还是于清懂事,等老钱好了点我再安排你去见他。”

穆于清乖巧应是,又多聊了几句,秦朝阳才看到她手上的泥块,“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我刚从网上买回来的泥块,说是可以按下去留个掌印,我想着即便不是嫁给钱厅长以后也是要嫁人的,我又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大家就给我留个掌印做个念想就好了。”

“这……”秦朝阳有点迟疑。

“姨夫,网上有好多人都买了这个,说是很有纪念意义,想你们的时候就摸摸你们的掌印,感觉就在身边一样,多好。”

秦朝阳这回没再迟疑,大掌压下去,很快就留下了凹陷的掌印。

“于清啊,委屈你了。”

穆于清端详着凹陷的掌印,“能为姨夫分忧是于清最开心的事了,于清不委屈。”

抱着三块泥块回到房间,穆于清笑得像个小狐狸。

秦豆蔻的生日宴如火如荼地在筹划着,就只有三天了,袁梦琳和秦豆蔻紧锣密鼓地忙活着,穆于清倒是好心情地去上班了。

袁梦琳给她准备的礼服跟秦豆蔻的礼服还是相差一大截,只不过这回没有耍心机了。

穆于清拿到礼服的时候欣喜不已,拿到房间时就扔在角落看也没看,不用说,自然是袁梦琳“精心挑选”的好礼服。

三天时间很快,秦豆蔻的生日宴到了,一家三口早早就去了会场,穆于清回到秦家刚好六点,她没急着换礼服而是先去了副楼。

她要试验一下她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从副楼出来,穆于清仍是面色平静,她换好了礼服匆匆赶往秦豆蔻的生日宴会场。

第250章 我不吃醋,没关系的

虽然说是八点开始,可她赶到的时候也不过是七点多钟,已经有很多宾客都来了,三五成群在一块聊天。

环顾一周没看到秦家人,穆于清随即去了后边。

果然他们都在,见到穆于清来了,袁梦琳赶忙招呼她过来,“于清怎么才来?”

“哦,今天下班有点事耽搁了,公交又要转来转去的,所以来得有些晚了。”

袁梦琳眸中闪过讥讽,却拉起她的手道:“怎么能坐公交车来呢,打个车不就好了。”

“我回去换礼服才知道你们先走了,我又还没拿到驾照,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只好坐公交了。”

袁梦琳似是不好意思道:“都怪我太心急,一时忘了你还在上班,这不就急着赶过来了,到这了才想起你来,你可不要怪姨哦。”

忘了?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穆于清回握她的手,“怎么会呢,姨这几天为了豆蔻妹妹的生日宴殚精竭虑的,疏忽了也是正常,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赶过来也是一样的。”

“还是于清懂事。”

穆于清但笑不语,她看了坐在椅子上补妆的秦豆蔻,一身粉色的抹胸拖尾长裙,头发挽了个雅致却不失娇俏的发髻,看起来倒是个清纯唯美的可人儿。

只可惜,心地倒是狠毒得很,配不上这场上粉色淡雅的场地和那身昂贵的礼服。

“豆蔻妹妹今晚真是特别漂亮,我见了都移不开眼了,真美呀。”

秦豆蔻对着镜子里那个美艳的自己笑了笑,“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豆蔻妹妹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哪,姨你说是不是?”

袁梦琳笑着附和:“是是是,豆蔻最美了,只怕待会南少看到了眼睛都要直了。”

南少,南绪言?

这老男人今晚也来了?

秦豆蔻闻言羞红了脸,“妈,你说什么呢。”

穆于清捂着嘴笑,“姨说得可没错,南少没准就移不开眼了呢。”

“姐姐你也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众人哈哈大笑,场面和乐不已,穆于清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

秦豆蔻已经起身去招呼那些闺中密友,穆于清趁此机会先吃了点东西垫胃。

南绪言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偷偷进食的穆于清,真是只小馋猫。

南绪言和沈听风来的时候各家千金中起了不小的骚动,两人在帝都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两家还是世交,要能得一人青睐,这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尤其二人还长得尤为好看。

沈听风看了一圈也同样锁定了在角落偷偷吃点心的穆于清,他顿时乐了,“阿言,小嫂子可真是与众不同,人家在对你翘首企盼,她却在吃东西。”

“今晚会有好戏看,她不吃点东西会低血糖没法好好看戏。”

沈听风点点头,托着下巴再次看向穆于清,“啧,这礼服是不是丑了点?”

“再丑的礼服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美貌和气质。”

这倒是句实话,即便是廉价不已的礼服,还偏大了些,可在穆于清身上倒显出了随性。

“啧,这么多莺莺燕燕,你带我来干什么?”

“挡烂桃花。”

沈听风在众目睽睽下只得依旧保持着世家公子哥的谦逊有礼,即便是现在他差点气得跳脚。

“你魅力更大,尤其秦豆蔻看你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让给你。”

沈听风撇嘴,“还是算了,她做的那些事虽然没流传开来,可小爷我是谁啊,小爷我什么都知道,这种女人我可无福消受。”

南绪言已经到场,秦朝阳自然是理了理衣服就迎了上去,这可是场上最亮最拔尖的人物,他可要好好招待。

“也不知道秦豆蔻生日你来干什么。”沈听风小声嘀咕。

“谁说我是为了她来的,我是来看我家小娇妻的。”

沈听风很是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好吧,他就知道这男人肯定又是冲着自己的小娇妻来的。

“那你死活要带着我来干什么?”

“受沈老爷子所托,给你一个自找对象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这些千金说不准有你喜欢的款。”

沈听风那叫一个气呀,怎么催婚就催得那么紧啊,他这可还年轻呢。

眼见着秦朝阳就要到跟前来了,沈听风拍了拍南绪言的肩膀就开溜了。

穆于清吃了三块点心觉得口干不已,随便抓了一杯饮品就要往嘴里送,却听得身后有个声音传来。

“这可不是橙汁。”

穆于清转身就对上了沈听风戏谑的眸子,她放下酒杯疑惑不已:“你来这干嘛?”

“你猜猜?”

“你不会是来邂逅爱情的吧?我看看,保不准这众多千金会有你喜欢的款呢?”

沈听风真想拔腿就走,怎么这两人说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呢。

“嘿,我可是被你家男人死拉硬拽拉过来的,以我那种忙碌程度我会来这么无聊的宴会?”

“谁知道呢,你这脑回路可跟我们不一样。”

沈听风一阵尴尬,拉着穆于清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着,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了。

南绪言在应付秦朝阳的同时眼神不住地往穆于清那边瞄,看到沈听风和她相谈甚欢,他顿时冷了脸,这家伙开溜又去找自家娇妻侃大山去了。

接触到南绪言冷冰冰的眼神,沈听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穆于清倒是没发现他在看她,跟沈听风聊得正欢。

“你男装的时候没用点化名什么的?”沈听风终于对男装的穆于清感了兴趣。

“那当然用了,不然我不就早露馅了。”

“说来听听。”

“展宏图。”

沈听风没听清楚,“什么?你说叫什么来着?”

穆于清咳了咳,“咳,展宏图,大展宏图的宏图。”

沈听风闷下一口酒水,“真……接地气哈。”

“记住了啊,以后看到男装的我,请叫我展宏图。”

也有不少关注沈听风的人一直盯着这边,看到他和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女人聊得火热,于是问了还在招呼好朋友们的秦豆蔻。

“豆蔻,那不是你的什么穷亲戚吗?怎么跟沈三少聊起来了?”

秦豆蔻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是穆于清,而且跟沈听风聊得很嗨,两人看起来很是熟稔。

“说不准是自己的臭毛病又犯了,是个男人都勾搭呢。”

秦豆蔻还没跟南绪言说上话,就到了开场舞的时间了,她看了看立于人群中的南绪言,南绪言也看了她一眼,于是她娇羞地走过去,距离南绪言还有两三步远的距离时,她在众目睽睽下微红着脸向他伸出手。

“南少,愿意跟我跳支开场舞吗?”

众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从来没有人敢邀南绪言跳舞,今天这秦家千金可真是有够大胆。

南绪言掀唇一笑,众人皆惊了一惊,要知道南少可是不苟言笑的,他居然对秦豆蔻笑了,看来传言是真的,南少果然心仪秦家千金。

可只有南绪言知道,他是对着秦豆蔻后方坐着看戏的穆于清笑的,别的女人怎配获他一笑。

“喂,你那妹妹向你的老公伸出了邀舞的手。”

“我看到了。”

“你就一点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人觊觎他我早就知道了,随他去。”

南绪言上前一步,秦豆蔻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心里果然是有她的,这下可算是板上钉钉了。

众人也看直了眼睛,原来传言并不为虚啊。

就在秦豆蔻心潮澎湃的时候,南绪言从她身边走过,直直走向跟沈听风聊天的穆于清。

穆于清是背对着那边的,没多看那边一眼,只顾着跟沈听风在猜南绪言会不会接受秦豆蔻的邀请,赌注是一顿大餐。

“我猜他会接受。”

这是穆于清的答案。

沈听风抬眼看着大步走来的南绪言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猜他会选你。”

“喂喂喂,只有两个选项,你这个答案不算数。”

沈听风笑而不语,南绪言走到她身后,“可他说对了。”

穆于清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子,南绪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柔情,他向她伸出手来,“这位小姐,请问你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吗?”

穆于清错愕地望着他,这可不是按剧本演的呀,他不按套路出牌!

倒是沈听风趁她愣神的空档抓着她的手放到了南绪言手心,贼笑道:“她愿意,一百个愿意。”

南绪言握紧了穆于清微凉的手,穆于清感受到他的温度只好认命地站起来,这跟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穆于清低着头小声嘀咕:“你这是要干什么?”

南绪言又是温柔一笑,“夫人,你希望我跟别人跳舞?”

“我不吃醋,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

牵着穆于清一步一步走到中间来,秦豆蔻的脸色相当难看,他不仅拒绝了她,还牵了穆于清的手。

“秦小姐,很抱歉,我有舞伴,看来你得另寻舞伴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众人都惊呆了,南少牵的是借住在秦家的亲戚穆于清?

秦豆蔻恨恨地瞪向满脸无奈的穆于清,“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质问了。

穆于清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写满了无辜,“我…我也不知道,是…是南少……”

“你胡说!”

穆于清悻悻闭了嘴,什么呀就说我胡说,我说什么了吗?

她适时地紧抿着唇低着头不说话,倒是让很多人站在了她这边。

“南某在门口碰到了穆小姐,是以问她有没有舞伴,穆小姐的回答是没有,于是南某厚着脸皮询问穆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穆小姐没有回答,南某就当穆小姐默认了。秦小姐,还有问题?”

冷冽的气息散开来,秦豆蔻再是不甘再是愤怒也只有忍着。

“姐姐也真是,既然不愿意怎地不知道拒绝,倒还让做妹妹的怪你了。”

这是在说她的不是了?

第251章 让她的真心去照沟渠吧

“秦小姐言重了,是南某一时兴起,莫要怪罪穆小姐了。”

音乐已然响起,秦豆蔻只得随便拉了个男人微笑着跳起舞来,只不过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人一直紧握着的手。

一曲舞毕,带了舞伴的宾客们俨然装作先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般进了舞池。

南绪言也从善如流拉着穆于清进了舞池,他的大手覆在她的腰间,带着她跳起舞来。

俊男靓女的组合自然引来了众多宾客的观看,南绪言把穆于清往舞池最中间带,周遭都是跳舞的人了,穆于清这才稍稍放松。

“你这下可坑死我了。”

“无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生日么,得送份大礼,这才是最简单的开始。”

“她知道你这么对她么,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可不要辜负了。”

南绪言惩罚式的捏了捏她的腰,“让她的真心去照沟渠吧,我只要夫人足矣。”

秦豆蔻在场外依旧谈笑风生,只不过眼睛一直往那两人身上瞄,两人般配默契的舞姿让她越瞄越愤怒。

舞毕,两人退出舞池,南绪言依依不舍放开了穆于清的手,秦豆蔻登时就把穆于清拉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不是诚心打我的脸吗?”

看着秦豆蔻一脸怒容,穆于清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妹妹,我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成了他的舞伴,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吗?”

穆于清泫然欲泣,“妹妹,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直接拒绝又怕南少面上难堪,我就想着干脆不出声装聋就好了,所以我还故意坐得远远的,谁知道他就当我默认了…”

饶是秦豆蔻极度想发火,但她生生扼住了怒火,“真的?”

“真的。”

秦豆蔻将信将疑,眼下不是跟她秋后算账的时候,先把宴会进行下去才最重要。

秦豆蔻这回没打算坑害她,所以穆于清也没太多防备,端着甜饮品在场上晃悠晃悠,反正也没几个千金会来跟她这个穷亲戚搭讪。

生日宴么,当然要切蛋糕了。

秦豆蔻喜欢粉色,连带着蛋糕也是三层粉色蛋糕,推车推出来的时候,穆于清尽管预料到了但也还是狠狠恶寒了一把。

这粉色还真是哪哪都有。

袁梦琳在众宾面前尽显贵妇姿态,也很会做表面功夫。看到不远处的穆于清,赶紧照顾过来吹蜡烛。

南绪言立于人群中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下,什么梦幻生日宴,让你分分钟幻灭。

吹蜡烛时还是留了几盏灯的,两人相视一笑吹灭了蜡烛,众人欢呼声渐起。

生日宴场地是在某酒店的一楼,吹灭蜡烛的时候突然四周飘下洋洋洒洒的信封雨,与生日宴上的场风一致,都是粉色的。

秦豆蔻和袁梦琳愣住了,穆于清也惊讶不已,她看向秦豆蔻,两人分别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还是穆于清先开了口:“还是妹妹有想法,这粉色信封雨还真是好看。”

秦豆蔻惊讶之余也没多细想,万一是自己的爸爸给了自己惊喜呢。

信封一一掉落在地,宾客们也是遇到这种新颖的信封雨,纷纷夸赞其生日宴有创意,很别致。

也有宾客捡起来打开了信封,秦豆蔻听着她们的夸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只是她没发现那些打开信封的宾客脸色已经变了。

越来越多的宾客打开了信封,不约而同都变了脸色,穆于清困惑地拍了拍秦豆蔻,“豆蔻妹妹,怎么她们的表情不太对啊?”

秦豆蔻正弯着腰切蛋糕,不以为意道:“一准是羡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给的惊喜,真是太美了。”

穆于清又拍拍她,“不对吧,好像她们的表情很古怪。”

秦豆蔻抬起头来,放下切好的蛋糕向众宾客看去,果然如穆于清所说,她们表情很古怪。

穆于清随即蹲下去捡了两封信,穆于清把另一封递给秦豆蔻,自己则打开了信封。

她这封信里边是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几年前的秦豆蔻大力抓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肆意大笑,穆于清一惊,连忙大喊:“大家不要看了。”

秦豆蔻下一秒也黑了脸,她那个信封里是三年前她做的混事的概诉,她攥紧了信纸愤怒不已。

场上气氛一度很诡异,众人看向打扮得跟公主一样的秦豆蔻露出了鄙夷厌恶的表情。

“原来她是这种人啊。”

“这种人怎么还有脸办什么生日宴?”

“有权有势就是好,做了什么龌鹾事都会被人压下。”

秦朝阳的脸已经挂不住了,场面太混乱了,秦豆蔻即便是哭喊不要看了也无济于事,她的名声终究是在她的生日宴上彻底坏了。

也不知道这场生日宴是怎么结束的,穆于清拥着哭得眼睛红肿的秦豆蔻回到了秦家。

秦朝阳回到家就是把桌上那些古董花瓶全砸了,指着哭得不像样的秦豆蔻就破口大骂:“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秦豆蔻吓得不轻,仍是哭着说不出话,缩在穆于清怀里流泪。

袁梦琳见状也不敢上前劝一劝,她太清楚秦朝阳的脾气了,要是发起火来,很有可能上手打人的。

“你说话!!”

秦豆蔻吓得紧紧抓住穆于清的礼服不松手,穆于清没得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说话。

“姨夫,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政敌故意为之?以破坏豆蔻妹妹的名声继而来检举你?”

秦朝阳的怒火消了大半,当初他说要给自家女儿办生日宴的时候那些人就褒贬不一,现在想想不无可能。

缓了缓声音,秦朝阳再次问秦豆蔻,“豆蔻,我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做过?”

秦豆蔻咬了咬牙,“没有。”

“那意思就是有人陷害你咯?”

秦豆蔻没敢吱声,低着头垂泪,穆于清拿着纸给她擦眼泪,像极了亲姐姐。

秦朝阳在暴怒边缘,带着怒火冲进了书房。

客厅里满是花瓶碎片,穆于清轻轻拍了拍秦豆蔻后背,“豆蔻妹妹,先别想那么多,上去好好休息,我们再一起揪出那个陷害你的人。”

秦豆蔻泪眼婆娑看向坦荡的穆于清终是点了点头。

秦家这个夜晚注定无眠,穆于清也毫无睡意,翻来翻去睡不着。

总算是开始了第一步,秦家,等着她来一步步瓦解。

穆于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破天荒的,秦豆蔻和秦朝阳已经坐在餐厅里了。

袁梦琳没几分钟也到了,四个人都是顶着黑眼圈坐在餐厅里的。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筷子刀叉碰到餐盘的声音,气氛相当凝重。

“于清没睡好?”

“嗯,一个晚上都在想为什么会在豆蔻妹妹生日宴上发生这种事情,感觉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于清,你跟豆蔻的生日就差了一个月,昨天发生了不好的状况,我呢决定给你过个简单的生日,以后再补回来。”

穆于清喝下最后一口粥,慢条斯理擦了擦嘴才回答他:“姨夫,于清打小在外长大,也不需要什么声势浩大的生日宴,一碗长寿面就好了。”

秦豆蔻听到生日宴三个字手顿了顿,随即又沉闷地喝粥。

“姨夫,这事是不是该报警调查一下,毕竟事关豆蔻妹妹的声誉,这可是大事。”

袁梦琳抬眼看了呆愣的秦豆蔻一眼,她昨晚在秦朝阳面前说没做过这些事情其实是在撒谎,她惧怕秦朝阳的怒火。

“等过一阵吧,现在在特殊时期报警不太合适。这些人真是不遗余力地想把我拉下马,还把豆蔻给污蔑了以此来检举我,实在是太可恨了。”

“可是姨夫,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豆蔻妹妹安上这些罪名?就为了给你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头?”

秦朝阳沉默了,他不能跟她细说这些利害关系,只能含糊其辞,“我还在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穆于清哦了一声,宽慰神伤的秦豆蔻几句就出门上班去了,秦朝阳没过一会也低调地出了门。

秦豆蔻回到客厅跌进沙发里瓮声瓮气地问:“妈,你说会不会是穆于清故意做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她的表现不像是假的,昨天信封飘下来的时候她同样很惊讶,看了照片后很震惊立马叫大家不要看了,我敢肯定她没有做这件事。”

“而且你的宴会从头到尾都是我们母女在操办,她提出的建议都被你驳回了,期间她还去公司上班,就连昨天也是,我们还故意把她撇下提前到了会场,按理来说她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做这事的,看来可能真的是你爸的政敌干的好事!”

秦豆蔻讷讷点头,也许真不是她做的呢。

不过昨晚舞伴的事情真的是让她怨恨,谁人不知她心仪南绪言,居然还跟他一起跳舞,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穆于清上班期间网上关于秦豆蔻恶性事件的舆论愈演愈烈,还有的网友甚至扒出了秦豆蔻在学校里被强制压下的斑斑劣迹,又引得一堆网友热议。

秦朝阳的处境越发不好过,昨晚出了那事之后他的风评是一降再降,检举信也被一封一封地往上送。

穆于清看着电脑页面上关于秦家的事情,抿了口咖啡,秦家么,瓦解是迟早的,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252章 姐姐,你看看我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2章姐姐,你看看我刑招娣死了。

毫无预兆。

院长打电话来的时候穆于清正在看从染锦阁送过来的两套定做汉元素服装,惊闻这个噩耗,穆于清碰掉了杯子,假也没来得及去请就跑下楼去。

抱着刚拿到的衣服穆于清打了车快速到了精神病院,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着急过,多希望这只是她所做的一个恶梦。

跑进精神病院,离刑招娣的房间越来越近的时候穆于清不由地慢下了脚步,周遭一切如常,只是她房间前站着几个工作人员。

见到穆于清来了,她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穆于清抱着衣服走了进去。

刑招娣平躺在床上,头发散开披撒在枕头上,双目紧闭神色淡然,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穆于清放下衣服走到她床前,她轻轻唤她:“姐姐,我来了。”

刑招娣当然没有反应,穆于清再轻唤一声:“姐姐,你看看我,我是于清。”

工作人员见她这样都有些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劝慰她,却一直无从开口。

院长也匆匆来了,见到穆于清在里面也没吭声,只是叹了口气,有人突然跑过来跟院长说:“院长,我们通知了她的家人。”

院长皱了眉还没说话,穆于清猛然回头大喝:“谁让你们通知的?!”

穆于清此时情绪不稳定,院长摆摆手让人都下去了,穆于清打了电话给南绪言,“我需要人,在精神病院,越壮越好。”

穆于清关上了房门,她把刑招娣扶起来给她换上了她那身心心念念的衣衫,淡紫色的衣衫整齐地穿在她身上,穆于清轻柔地给她系好带子。

把她的头发梳散开,在网上学的古装发髻梳了好几回才梳好,斜斜地给她插上了一根白玉发簪和流苏发钗,穆于清自嘲道:“姐姐,于清真笨,一个简单的发髻都梳不好。”

穆于清细细地给她上了妆,还细心地给她在额间画上了花钿,宛若一个绝美仙子。

“姐姐,你看看,这妆容可好?”

穆于清也换上了她侠女风的黑底对襟纱衫,干净利落地梳了个高马尾,额前垂下几缕青丝。

她兀自转了个圈,轻声道:“姐姐,是不是很潇洒帅气?”

把她枕头下的黄色信封和抽屉里贴着便利贴的礼品盒收进包里,穆于清背着她走了出去。

早就有人守在房门口,见她背着刑招娣出来立马打开大大的黑伞撑在二人头上,穆于清黑衣侠客刑招娣紫衣少女,一黑一紫相映得彰。

只不过,已然阴阳相隔。

两人的背影一如那年夜间的小巷,穆于清的脚步依旧沉重生疼。

只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手垂着,化着细装的脸靠在穆于清单薄瘦弱的肩背上,头上的流苏发钗在走动间一晃一晃的。

刑招娣的家人什么时候定居在了帝都穆于清不知道,她背着刑招娣穿过回廊走过庭院到了院门。

刑父刑母带着已经长成大高个的刑龙飞堵在精神病院门口,院里的工作人员死死拦着不让进来,刑母又开始了她的撒泼特技。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就丢下妈一个人走了呀,是不是这些没心肝的虐待你了呀。”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可在穆于清看来只觉得讽刺,一个生前对你百般糟践即便是你受了天大伤害为了些许钱财就弃你于不顾的人,现在居然哭得不能自已,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这是张极其虚伪的假面孔。

看到穆于清背着刑招娣出来了,刑母更加激动了,“我的女儿啊,是不是这院里的人虐待你了呀,我要他们赔我一个女儿。”

工作人员拦不住撒泼打滚的刑母,刑母登时跑上前来拍打有些上了年纪的院长,“都怪你们,我女儿好好的被你们欺负死了,你们得赔钱!”

被人拉开后又想冲上前来拉扯穆于清,被一众黑衣保镖推开了。

刑母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刑龙飞和刑父也冲上前来,态度极其嚣张。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她的家人,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穆于清顿下脚步,看也没看那令人发指的一家三口,冷冰冰道:“她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刑母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来人啦,杀人啦!”

穆于清冷蔑一笑,“把人给我轰出去!”

保镖们齐齐点头应是,把刑家一家三口连拎带拖地轰了出去,即便刑母是个女人也没有半点留情。

穆于清在一众黑衣保镖的保护下一路畅通走出了精神病院。

院外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两个保镖已经开好了车门恭敬站在车旁边等着穆于清。

南绪言已经知道了刑招娣离世的消息,他在穆于清给她打电话的第一时间让人预留了一块极好的墓地,派了一大队的保镖过去。

把刑招娣背进车里,穆于清扶她坐好,刑母冲上来扒车门,穆于清面无表情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狠狠摔上车门。

精神病院前聚集了不少不明情况的民众,而几乎所有民众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同情看起来处于弱势的一方。

刑母在车门外嚎叫:“你不能带走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穆于清周身渡上了一层寒气,冷笑着走下车,“听说车里的姑娘是你的女儿?”

“没错!大家伙都瞧瞧啊,就是这个女人要把我那可怜的女儿带走,还有这个黑心的病院故意虐待我女儿致其死亡,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穆于清运足了力气狠狠一耳光扇在刑母脸上,她的声音仿若地狱里传来,“这是你的女儿?她受人侵犯痛苦不堪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跟人私了,拿了二十万后跑回了老家!”

“半夜蟑螂在她身上攀爬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猜想着她出嫁能拿多少彩礼!”

“她拿着自己一分分挣到的钱上大学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给你的宝贝儿子花大钱!”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哪一样不是拜你们所赐,她得到了什么吗?得到了最不公平的待遇,得到了你们的糟践和辱骂!陌生人尚且还有温情,而你们作为她的家人,可曾疼过她一分?!”

穆于清掷地有声,怒火滔天地怒骂刑母,她恨,恨这一家子的狼心狗肺!

“现在她走了,你们还要闹到这里来讨什么所谓的公道,是来讹钱的吧?!”

刑母脸色变了又变,转而扑向墙角站着的院长,“你还我女儿,我们出钱不是让你们虐待我女儿的,现在我女儿死了,你们要赔钱,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护工登时拉开刑母护着院长,院长此时也是极度愤怒,“这位女士请你说话负责些,自从你女儿入院以来,你们刑家可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更别提出什么费用了,这些年的费用都是于清一个人交的,你哪来的脸要来理赔?!”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是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

穆于清一袭黑袍站在烈日下,衣袍猎猎作响,刑父见她孤身一人立马冲上前去要打她,保镖登时冲上来把他制住。

穆于清弯腰睨着被按在地上的刑父,“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要脸面的一家子,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呸,你个贱小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穆于清一声令下,“来啊,给我狠狠地打,留口气就行,其余的也是!”

“是。”

拳头打在三人身上,穆于清内心毫无波澜,比起刑招娣受过的种种伤害,他们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暴打还在继续,穆于清坐在车后座安然离去。

到了殡仪馆门口,穆于清迟迟没有下车,她的身旁靠坐着再也不会醒来的刑招娣,这一下车,她就再也触不到她的姐姐了。

沉默了好久,穆于清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轻得像羽毛,怕惊扰了闭着眼眸的她。

“姐姐,你可会怪我打伤了你的家人?”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你拖着两个破旧的行李箱在向我问路,我扬了扬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告诉你我也是新生,然后你笑了,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缘分使然,我们成为了室友,你个子矮皮肤也有些黑,但你从不自卑,整天都是乐乐呵呵的,即便是有着那样的家庭也没影响你的开朗,真是个好女孩。”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不肯再睁眼看我一眼,我今天穿了你所说的侠女装,要一世做你的护卫的呀。”

南绪言和沈听风赶过来的时候穆于清依旧坐在车后座自言自语,沈听风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叫她。

南绪言拦住了他并对他摇了摇头,“别去打扰她。”

“姐姐,你有看我演的妖王吗?她们都说扮相很好看,也不知道你看了会不会也这样夸我。”

“姐姐,你心心念念的纱衫已经穿在身上了,很漂亮,说是仙女也不为过。”

“姐姐,你的梦里还会有我吗?”

“姐姐,你说要带我去你老家那片竹林看看的,你说你在那里曾经拔过很多冬笋,你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笑眯了。”

“可是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从来都不会不理我的,是嫌于清太吵了吗?”

“姐姐,你还会记得我吗?记得我们约好的吗?要一起回家的呀。”

“姐姐不说话,于清就当你默认了,那我们下车吧。”

穆于清抓起刑招娣早已冰凉的手往自己肩上搭,南绪言撑着伞在车门外等候。

穆于清一步一步把她背进了殡仪馆里。

第253章 姐姐没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3章姐姐没了沈听风一路跟着心里也难受得不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失去了灵气的穆于清。

她的眼睛里再没他人,背着刑招娣安静地向前走。

刑招娣已经躺在了铁床上,穆于清垂着眸子给她理着微乱的衣襟,头发。

眼前浮现出她与刑招娣的一幕幕,或笑闹或心伤,都是她们啊。

她抚了抚那精致的面颊,轻声开口:“姐姐,再见。”

再次上了车,穆于清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沉默地坐在副驾上。

沈听风也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坐在后座。

墓地很快就到了,柳知夏抱着一束花等在那里,穆于清抱着骨灰盒慢慢下了车。

柳知夏看到这一幕眼泪都要掉了,黑伞下黑袍的穆于清抱着骨灰盒,无声蔓延着哀伤。

所有程序都已经做完了,穆于清静静伫立在墓前,墓碑上笑的开怀的姑娘已经走了。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似是眷恋无比。

她离开墓园的时候只留下了一段话。

“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来生,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吧,我依旧做你最忠诚的护卫。”

柳知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得知刑招娣去世,再到火化下葬,整个过程中穆于清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安静得像一个木偶。

回到别墅,南绪言把她抱到床上强制她休息一会,可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她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沈听风实在是看不下去给她打了一针,她才沉沉闭上了眼睛。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沈听风揉了揉眉心如是说。

南绪言抚着她的面颊,心疼之色溢于言表:“你这两天就待在这,我怕她醒来情况不好。”

穆于清这一觉睡得很久,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未曾见过的妈,也有可爱软萌的团团,也有绣工超群的张曼玲,也有…才刚刚离世的…刑招娣。

南绪言看着时不时拧眉的她忧心忡忡,“沈三,她到底怎么样?”

“应该是做了恶梦。”

穆于清一天一夜没醒来,南绪言焦急得不行,沈听风也毫无办法,因为穆于清确实没事,她只是还没有醒来。

夜里穆于清发起了高烧,嘴里胡乱的喊着一些话语,南绪言急急把沈听风吼过来,沈听风见状顿时也慌了神。

这么突然地发起了高烧,沈听风忙得晕头转向,折腾了大半宿才堪堪降了温。

她睡得极不安稳,额头沁了不少冷汗,南绪言摸了摸她的手,手心也满满是冷汗,赶紧给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她开始梦呓,南绪言翻身躺上去抱着她轻哄:“乖,没事,我在。”

“团团,姐姐,你们别不要我。”

穆于清眼角滑下了泪滴,南绪言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梦呓让他疼到不能自已。

穆于清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一直流眼泪,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南绪言的衣服不撒手,南绪言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乖,我在。”

沈听风靠在沙发上晕晕欲睡,这几天可真是把他累坏了,南绪言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穆于清,稍有点不对就把他抓过来仔细查看,搞得他都不敢离太远。

沈听风从没见过南绪言这么紧张一个人,原来在遇见对的人,再冷漠的人也会柔情似水。看着他柔声哄着穆于清,沈听风感慨万千。

若是她知道了南绪言隐藏的特殊身份又会怎样呢?

唉,愁人。

沈听风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唉,住家医生居然连饭都吃不上。”

跑下楼去啃了个面包沈听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想了想还是端了杯牛奶和几片吐司上去。

“阿言,吃点东西,你都三天水米未进了。”

南绪言仅是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他此时哪有心思进食。

“她没事的,每天都有输营养液,饿不着她。”

南绪言依旧不为所动,沈听风也知道他脾气,干脆就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窝进沙发里安眠。

穆于清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南绪言大喜过望,“夫人你醒了?”

睁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她的眼泪突然滚滚落下,“姐姐没了。”

南绪言眸中的担忧少了大半,她能哭出来就再好不过了,“夫人,你还有我。”

穆于清的眼泪愈发汹涌,揪着南绪言的前襟哭得不能自已,南绪言的揪疼揪疼的。

“老男人,我在短短几个月里,失去了团团,失去了曼玲,现在,我还失去了招娣。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的哭腔让他疼惜,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紧紧地抱着她无声给她安慰,她从低啜到嚎啕大哭,那哭声里蕴含着她的无尽悲伤。

再次哭到睡着,南绪言才揉了揉眉心合上了眼睛。

天微亮,穆于清就醒了,身子稍动南绪言就醒了,看见她清醒的样子他总算放了心。

“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饿,想出去走走。”

“好。”

穿戴整齐,穆于清下地的时候觉得好不真实,总觉得这地板都是软绵绵的,倒是南绪言在她面前蹲下,“夫人,来,我背你下去。”

穆于清不做它言俯身攀上了他的脖颈,南绪言轻松将她背起,沙发上的沈听风睡得很沉,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出去了。

南绪言背着她在后花园里慢悠悠地走着,微风拂过撩起她的如丝长发,她轻轻道:“老男人,我睡了多久。”

“三天。”

“辛苦你了,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南绪言依言把她放下,穆于清沿着回廊慢慢走着,荷花开得正好,她内心毫无涟漪。

坐上了秋千架,南绪言轻轻推着她,她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消失不见了。

荡了挺久的秋千,穆于清心情明显好多了,在南绪言的牵引下回到了别墅。

沈听风也已经醒了,看到她醒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不过这创伤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好吧。

穆于清打开了自己的包,取出了那封信和礼盒,礼盒上用便利贴写着:“给全世界最好的于清,生日快乐。”

她轻轻地撕开包装纸,打开包装盒,里面放着一枚古典雅致的胸针,穆于清觉得自己呼吸窒了一下,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生日礼啊。

之所以为什么是一枚胸针,大概是因为有一回她穿了一身复古长裙,戏说缺枚衬气质的胸针,故而今年的生日礼物就变成了一枚胸针。

穆于清是从来不过生日的,这是她二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她的生日和何君柔离世的日子太近了,她不愿意过生日。

虽说不过生日,刑招娣和柳知夏总是会在那天给她送礼物,礼物说不上贵重,但绝对饱含她们对她的心意。

穆于清把胸针别在胸口,眼泪又扑簌扑簌往下掉,即便刑招娣疯了,可她还是记得这个妹妹,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说的话。

这份没有由她亲手交到穆于清手里的礼物,提前了大半个月的礼物,让穆于清蹲在墙角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她拆开了那封信。

信中娟秀的字体叙述着她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字字句句透着绝望和黑暗。

她写了自己原生家庭的病态教育,写了社会上的光怪陆离,写到穆于清时,她说:“遇见你仿佛遇见了一束足以温暖我整个人生的光,所有的苦痛所有的黑暗好像被这束光给驱散了,穆于清,这是我听过最美的名字,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于清,我其实很羡慕你,是个孤儿又怎样,活得肆意,而我的家庭甚至让我感觉我连孤儿都算不上。我们生活底色不同,而你毫不在意,你带着我一步步活出自信。”

“于清,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每每夜深人静好像就有魔鬼要来吞噬我。我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我害怕他们用有色眼镜来看我。你带我出去,我都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就是克服不了自己,我害怕这个世界的眼光……”

穆于清捧着长信痛哭不已,是她没护好她啊。

穆于清再下楼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只不过通红的双眸昭示了她刚才哭过的事实。

平静的吃完午饭,她拿包走了出去,吓得沈听风赶紧跟上,“于清啊,你要去哪啊?”

南绪言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餐厅已经空无一人,他急急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穆于清开着车神色冷冽,沈听风坐在副驾紧紧抓着坐垫惊恐万分。

南绪言上前拦住车,“夫人,带上我。”

穆于清没开口,但却是停下了车,南绪言拉了车门往后座一坐,穆于清就猛飙了出去。

沈听风闭着眼怕得不行,穆于清淡淡开口,“放心,我就是去兜个风,搞出这么一副怕死的样子给谁看?”

沈听风听她这话才松了松手,不过还是紧拽着安全带,就怕穆于清一个拐弯把他甩出去了。

穆于清面容清冷,一路疾驰到了帝都大学门口,穆于清也不顾车里的两人坐得是否舒服,一个急刹就把车堪堪停在墙根。

沈听风是心有余悸,反身趴在座椅上冒着虚汗看南绪言,“阿言,我……”

“什么事也不会有,下车。”

沈听风脚步虚浮下了车,这才发现他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南绪言则是跟在穆于清后边不远不近。

第254章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4章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穆于清也没撑伞,在烈日下缓慢行走,她突地在校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就是在这里,她碰到了同样前来报到的刑招娣,她灿烂又有点腼腆的笑容仿佛依旧在眼前。

南绪言静静站在她身后深深凝望着她,沈听风叹了口气,这受的刺激怕是不小啊。

一整个下午,穆于清丝毫不顾身后的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条道又走了一座桥,她把有着她和刑招娣回忆的地方都走了个遍,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想起那在一起时的一幕幕。

穆于清走出了帝都首府,转而走向斜对面的小街巷,左拐右拐沈听风听到了喧闹声,莫不是前边有开店的?

走到最里巷,视野突然开阔了,前方是好几家小吃摊位,可以说得上座无虚席,沈听风可算是开了眼界。

他自诩一直在帝都生活,对帝都所有地方都熟悉不已,可现在他才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学校斜对面的街巷最里头还有这样的一番景象。

南绪言倒是一脸淡然,她会来这是他所能预料到的,她带他来过一次,在这里她还说起了她和刑招娣的故事。

“你来过啊?”沈听风忍不住问南绪言。

“来过,也吃过。”

沈听风不淡定了,这地方南绪言居然来过还吃过?

本以为这些摊位是新近几年才摆出来的,可看到有人已经有了店面,而且看起来是十足十的老字号,沈听风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帝都第一学府念过书。

穆于清径直走到一家古朴的馄饨铺前,寻了个空位坐下,对着里面忙活的店家喊道:“钟叔,老样子。”

钟叔从里头探出头来,看到穆于清登时点头应声:“好嘞,小馄饨两碗。”

南绪言拉着沈听风坐在邻桌,沈听风嘟囔道:“怎么就只叫两碗,还有我呢,我也饿了。”

南绪言扬了扬手,“钟叔,这里也是两碗。”

钟叔浑厚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好嘞。”

轮到沈听风诧异了,“于清不是叫了两碗了吗,你还叫两碗干什么?”

南绪言的视线依旧锁定着垂眸深思的穆于清,“她的另一碗不是叫给我的。”

沈听风好似明白了什么,环顾着四周没再说话。

穆于清的小馄饨很快就上来了,她面前的座位是空的,但摆着她叫的小馄饨。

穆于清似是笑了一下,拿了筷子和勺子吃起馄饨来。沈听风他们的馄饨也上来了,沈听风早就饿了,还没吃饱呢就追着穆于清跑出来了,现在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

南绪言边吃边看她,穆于清依旧一口一个地吃着,直到见了底,她才放下了筷子。

钟叔此时已经趁着没人点馄饨出来收拾碗筷,见着穆于清面前没动分毫的馄饨微微愣神,“那姑娘还没来?”

穆于清把自己的碗推到一边,把那碗馄饨移到自己面前来,她舀起一个鲜美的馄饨吃进嘴里,吞下去后才轻声开口:“钟叔,她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

钟叔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径自收着碗筷,穆于清仍在吃馄饨,几滴泪掉进碗里与汤汁融在一起。

“这碗馄饨,怎么咸涩了,我又哭了吗?”

那碗馄饨吃了一半穆于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南绪言赶紧搂着她走出了街巷,穆于清伏在他怀里无声掉泪。

穆于清平复心情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她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样子上了车,开了大概七八分钟后,她在一个巷口前停了车。

她站在巷口久久伫立,千思万绪都在眼中化为悲凉。

她终是踏进了小巷,蜿蜒曲折走了一阵,穆于清停在一个拐角处,她抬眸望去,十米开外是个三岔巷口,墙根还摆放着一个绿漆漆的垃圾桶。

昏暗的夜灯下,那个三岔口显得格外凄凉,穆于清的眼前又开始浮现那四个小混混拉扯着刑招娣,她的衣服已经破了,最后她被人压下夺走了清白,而那些禽兽却还不肯放过她,一一地上前压在她身上伤害她。

穆于清记得她转头看向这边,眼里的神采已经被绝望所替代,她像个破败的娃娃任人摆布。

她就是在这里抓起了钢管冲向了那四个禽兽,不要命地痛打着他们,即便是有人头部被打破流了血她也没有停手。

她在垃圾桶旁脱下外衣罩在刑招娣衣不蔽体的身上,她哽咽着喊她,说自己来晚了。

她从那里赤着脚把毫无生气的刑招娣一步步背回自己的住处,这是她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来,胸腔里的愤怒和哀恸快要将她压垮。

穆于清握紧了拳头,那么美好的刑招娣香消玉殒,凭什么那些人渣还活得好好的!

穆于清身上渡上了一层杀气,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当年那块痛楚之地,右边蹿出来一个醉汉,打着酒嗝向她摇摇晃晃走过来。

“小妞,是在等哥哥吗?”

穆于清扭头看去,忽而掀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醉汉又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额,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我身下的女人吗,哈哈。”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回旋踢,整个人痛摔在地,醉汉顿时酒醒了大半,吃痛抬眼看向来人。

穆于清微微躬身看他,“看来你还真是不认识我了,不过,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穆于清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根木棍,卯足了劲狠狠打向地上的醉汉,醉汉这才想起来这是当面那个疯魔一样不要命的猛打他们的女人。

他两只胳膊肘撑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像是地狱里来的女人,他急剧往后退,穆于清哪里给他机会,又是狠狠几棍下去,打得他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赶紧用手护住头蜷缩在地,求饶声一声接着一声,“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穆于清一脚踏在他腹部上,冷笑道:“放了你,当初她求你放过她的时候你放她一马了吗?!”

醉汉越来越惊恐,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像是来讨命的恶鬼。

穆于清最后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废了他的一只胳膊把他丢在垃圾桶旁边,才轻飘飘地把木棍往后一丢。

那些伤害过刑招娣的人,居然还能坦然地路过这里,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穆于清抬头望天,可今天夜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南绪言掏出湿纸巾上前仔仔细细把她的手擦了一遍,牵着她微凉的手走出了巷子。

回到别墅,穆于清饭也没吃就沉沉睡去,南绪言守在她身前一守就是一夜。

沈听风自然是又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胡渣又长了不少。

穆于清是在午饭前夕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南绪言忧心地望着她,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青黑的胡渣昭示着他又守了她一整夜。

“醒了?”

他的声音无疑是沙哑的,穆于清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男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南绪言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夫人没事就好。”

穆于清把他搂得更紧了,心头的涩意在他温热的体温和心跳下渐渐散掉了。

穆于清吃过午饭,在南绪言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再次走进那个房间,穆于清的眼睛又开始发涩,忍着泪意把刑招娣不多的物品收拾好带回了别墅,包括那个抽屉里的安眠药瓶子。

刑招娣是自杀的,工作人员之前一直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甚至她在吃下安眠药之前还借着手机给穆于清打了电话,可第二天她人就没了。

期间她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两个月秦豆蔻有去精神病院看刑招娣,每次她一走,刑招娣都会有些情绪失控。

想来安眠药也是秦豆蔻带来的,一般人想要拿到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是需要开具证明的,而刑招娣出不了门,更别提这种药物了。

又是秦豆蔻!

穆于清攥紧了拳头,把她害成那样还不够吗?她已经毁了刑招娣一辈子了!

穆于清的怒意越甚,既然这样,那秦家就早些覆灭吧,本来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穆于清在别墅里待了一下午,这才打开了手机,手机一开机,就有很多未接电话提醒来了,秦豆蔻的,秦朝阳的,几乎是一天好几个。

她消失的这些天,他们还是没有打消让她做续弦的打算。

池清祎在此期间也打来两个电话,此后就一直没有打过来,想来应该是南绪言给她请了假了。

穆于清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秦家,可以说得上是面容憔悴,刑招娣的离世给了她巨大的打击。

秦朝阳看到她回来时把手里的报纸重重拍在茶几上,劈头盖脸就质问她:“这些天你去哪了?!”

这语气让穆于清很不舒服,面无表情回了他一句:“我病了。”

看她面容憔悴秦朝阳信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有些气怒,“生病了就不知道回电话了?!”

“是我没考虑周到。”

秦朝阳这才没再说什么,秦豆蔻这时候挽着袁梦琳走进来,衣着清凉笑颜如花。身后的章青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显然这二人是去逛街大买特买了。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穆于清,秦豆蔻嗔怪道:“姐姐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怎么打电话关机,找都找不到人?”

穆于清强挤出笑容,“哦,我生病了。”

“哦,那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

第254章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4章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穆于清也没撑伞,在烈日下缓慢行走,她突地在校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就是在这里,她碰到了同样前来报到的刑招娣,她灿烂又有点腼腆的笑容仿佛依旧在眼前。

南绪言静静站在她身后深深凝望着她,沈听风叹了口气,这受的刺激怕是不小啊。

一整个下午,穆于清丝毫不顾身后的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条道又走了一座桥,她把有着她和刑招娣回忆的地方都走了个遍,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想起那在一起时的一幕幕。

穆于清走出了帝都首府,转而走向斜对面的小街巷,左拐右拐沈听风听到了喧闹声,莫不是前边有开店的?

走到最里巷,视野突然开阔了,前方是好几家小吃摊位,可以说得上座无虚席,沈听风可算是开了眼界。

他自诩一直在帝都生活,对帝都所有地方都熟悉不已,可现在他才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学校斜对面的街巷最里头还有这样的一番景象。

南绪言倒是一脸淡然,她会来这是他所能预料到的,她带他来过一次,在这里她还说起了她和刑招娣的故事。

“你来过啊?”沈听风忍不住问南绪言。

“来过,也吃过。”

沈听风不淡定了,这地方南绪言居然来过还吃过?

本以为这些摊位是新近几年才摆出来的,可看到有人已经有了店面,而且看起来是十足十的老字号,沈听风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帝都第一学府念过书。

穆于清径直走到一家古朴的馄饨铺前,寻了个空位坐下,对着里面忙活的店家喊道:“钟叔,老样子。”

钟叔从里头探出头来,看到穆于清登时点头应声:“好嘞,小馄饨两碗。”

南绪言拉着沈听风坐在邻桌,沈听风嘟囔道:“怎么就只叫两碗,还有我呢,我也饿了。”

南绪言扬了扬手,“钟叔,这里也是两碗。”

钟叔浑厚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好嘞。”

轮到沈听风诧异了,“于清不是叫了两碗了吗,你还叫两碗干什么?”

南绪言的视线依旧锁定着垂眸深思的穆于清,“她的另一碗不是叫给我的。”

沈听风好似明白了什么,环顾着四周没再说话。

穆于清的小馄饨很快就上来了,她面前的座位是空的,但摆着她叫的小馄饨。

穆于清似是笑了一下,拿了筷子和勺子吃起馄饨来。沈听风他们的馄饨也上来了,沈听风早就饿了,还没吃饱呢就追着穆于清跑出来了,现在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

南绪言边吃边看她,穆于清依旧一口一个地吃着,直到见了底,她才放下了筷子。

钟叔此时已经趁着没人点馄饨出来收拾碗筷,见着穆于清面前没动分毫的馄饨微微愣神,“那姑娘还没来?”

穆于清把自己的碗推到一边,把那碗馄饨移到自己面前来,她舀起一个鲜美的馄饨吃进嘴里,吞下去后才轻声开口:“钟叔,她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

钟叔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径自收着碗筷,穆于清仍在吃馄饨,几滴泪掉进碗里与汤汁融在一起。

“这碗馄饨,怎么咸涩了,我又哭了吗?”

那碗馄饨吃了一半穆于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南绪言赶紧搂着她走出了街巷,穆于清伏在他怀里无声掉泪。

穆于清平复心情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她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样子上了车,开了大概七八分钟后,她在一个巷口前停了车。

她站在巷口久久伫立,千思万绪都在眼中化为悲凉。

她终是踏进了小巷,蜿蜒曲折走了一阵,穆于清停在一个拐角处,她抬眸望去,十米开外是个三岔巷口,墙根还摆放着一个绿漆漆的垃圾桶。

昏暗的夜灯下,那个三岔口显得格外凄凉,穆于清的眼前又开始浮现那四个小混混拉扯着刑招娣,她的衣服已经破了,最后她被人压下夺走了清白,而那些禽兽却还不肯放过她,一一地上前压在她身上伤害她。

穆于清记得她转头看向这边,眼里的神采已经被绝望所替代,她像个破败的娃娃任人摆布。

她就是在这里抓起了钢管冲向了那四个禽兽,不要命地痛打着他们,即便是有人头部被打破流了血她也没有停手。

她在垃圾桶旁脱下外衣罩在刑招娣衣不蔽体的身上,她哽咽着喊她,说自己来晚了。

她从那里赤着脚把毫无生气的刑招娣一步步背回自己的住处,这是她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来,胸腔里的愤怒和哀恸快要将她压垮。

穆于清握紧了拳头,那么美好的刑招娣香消玉殒,凭什么那些人渣还活得好好的!

穆于清身上渡上了一层杀气,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当年那块痛楚之地,右边蹿出来一个醉汉,打着酒嗝向她摇摇晃晃走过来。

“小妞,是在等哥哥吗?”

穆于清扭头看去,忽而掀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醉汉又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额,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我身下的女人吗,哈哈。”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回旋踢,整个人痛摔在地,醉汉顿时酒醒了大半,吃痛抬眼看向来人。

穆于清微微躬身看他,“看来你还真是不认识我了,不过,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穆于清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根木棍,卯足了劲狠狠打向地上的醉汉,醉汉这才想起来这是当面那个疯魔一样不要命的猛打他们的女人。

他两只胳膊肘撑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像是地狱里来的女人,他急剧往后退,穆于清哪里给他机会,又是狠狠几棍下去,打得他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赶紧用手护住头蜷缩在地,求饶声一声接着一声,“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穆于清一脚踏在他腹部上,冷笑道:“放了你,当初她求你放过她的时候你放她一马了吗?!”

醉汉越来越惊恐,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像是来讨命的恶鬼。

穆于清最后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废了他的一只胳膊把他丢在垃圾桶旁边,才轻飘飘地把木棍往后一丢。

那些伤害过刑招娣的人,居然还能坦然地路过这里,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穆于清抬头望天,可今天夜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南绪言掏出湿纸巾上前仔仔细细把她的手擦了一遍,牵着她微凉的手走出了巷子。

回到别墅,穆于清饭也没吃就沉沉睡去,南绪言守在她身前一守就是一夜。

沈听风自然是又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胡渣又长了不少。

穆于清是在午饭前夕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南绪言忧心地望着她,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青黑的胡渣昭示着他又守了她一整夜。

“醒了?”

他的声音无疑是沙哑的,穆于清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男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南绪言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夫人没事就好。”

穆于清把他搂得更紧了,心头的涩意在他温热的体温和心跳下渐渐散掉了。

穆于清吃过午饭,在南绪言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再次走进那个房间,穆于清的眼睛又开始发涩,忍着泪意把刑招娣不多的物品收拾好带回了别墅,包括那个抽屉里的安眠药瓶子。

刑招娣是自杀的,工作人员之前一直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甚至她在吃下安眠药之前还借着手机给穆于清打了电话,可第二天她人就没了。

期间她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两个月秦豆蔻有去精神病院看刑招娣,每次她一走,刑招娣都会有些情绪失控。

想来安眠药也是秦豆蔻带来的,一般人想要拿到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是需要开具证明的,而刑招娣出不了门,更别提这种药物了。

又是秦豆蔻!

穆于清攥紧了拳头,把她害成那样还不够吗?她已经毁了刑招娣一辈子了!

穆于清的怒意越甚,既然这样,那秦家就早些覆灭吧,本来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穆于清在别墅里待了一下午,这才打开了手机,手机一开机,就有很多未接电话提醒来了,秦豆蔻的,秦朝阳的,几乎是一天好几个。

她消失的这些天,他们还是没有打消让她做续弦的打算。

池清祎在此期间也打来两个电话,此后就一直没有打过来,想来应该是南绪言给她请了假了。

穆于清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秦家,可以说得上是面容憔悴,刑招娣的离世给了她巨大的打击。

秦朝阳看到她回来时把手里的报纸重重拍在茶几上,劈头盖脸就质问她:“这些天你去哪了?!”

这语气让穆于清很不舒服,面无表情回了他一句:“我病了。”

看她面容憔悴秦朝阳信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有些气怒,“生病了就不知道回电话了?!”

“是我没考虑周到。”

秦朝阳这才没再说什么,秦豆蔻这时候挽着袁梦琳走进来,衣着清凉笑颜如花。身后的章青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显然这二人是去逛街大买特买了。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穆于清,秦豆蔻嗔怪道:“姐姐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怎么打电话关机,找都找不到人?”

穆于清强挤出笑容,“哦,我生病了。”

“哦,那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

第255章 招娣死了,妹妹知道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5章招娣死了,妹妹知道吗?饭桌上穆于清有些食不知味,秦豆蔻见状问她:“姐姐是没胃口吗?”

“嗯,章青给我盛碗粥。”

章青立马上前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粥,粥还有些微烫,溅了几滴到穆于清手上,穆于清登时就发飙了,“你是要烫死我吗?!”

章青低着头不住道歉,“对不起,穆小姐。”

穆于清抽了纸巾擦了擦手,“对不起有用吗,一个下人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袁梦琳和秦朝阳兀自用着餐当做看不见,秦豆蔻适时出来打圆场,“姐姐生病了难免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章青低着头回话:“是章青没做好。”

穆于清喝了一半粥就再也喝不下去了,秦朝阳才放下碗说:“于清,你脾气太大了。”

“一个下人本分都做不好,不该训一下吗,好在都是一家人在吃饭,万一有客人她也这么毛毛躁躁的,秦家的待客之仪还要不要?”

“章青,你先下去。”

“是,先生。”

章青退了出去,秦朝阳板着脸道:“你这几天生病我就不说你了,我跟老钱约好了,你这个周末去见他,然后把事情敲定再回来。”

“好。”

穆于清在半夜敲开了秦豆蔻房间的门,秦豆蔻一脸茫然,穆于清住到秦家那么久从来没主动来敲过她的门。

心头不悦,但秦豆蔻还是要摆出贴心妹妹的姿态来,“姐姐怎么了?睡不着?”

穆于清突地扯起一抹笑容,她抬手捋了捋秦豆蔻的头发,声线温柔:“招娣死了,你知道吗?”

秦豆蔻的浅笑僵在嘴角,刑招娣死了?这么快?

穆于清靠近她,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声音越发温柔:“听说是自杀呢,妹妹知道吗?”

秦豆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心头,走廊灯幽暗,遮住了穆于清一半的脸,此刻这么温柔笑意深深的穆于清让她不寒而栗。

“妹妹怎么不说话?哦,也对,妹妹可是跟招娣有过节的,我都忘了呢。”

“姐…姐姐……”

秦豆蔻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样的穆于清真是太令人起鸡皮疙瘩了,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嗯,怎么了?不可思议对不对?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就那么突然。妹妹知道吗?”

穆于清依旧甜甜地笑着,秦豆蔻垂着的手微微轻颤着,穆于清垂眸看到了她颤抖的手,于是不再把玩她的头发,转而笑着握上她的手。

她的手此刻是汗津津的,穆于清握着她的手轻声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冷吗,怎么会发抖呢?”

秦豆蔻被她微凉的手握住,瞳孔猛然睁大,好凉!

“姐…姐姐……”

“妹妹是生病了吗?怎么手上全是汗?”

话毕,撩起秦豆蔻的裙摆轻柔地擦着她的手,直至把她手心里的汗擦干了才对着她微微一笑。

秦豆蔻狼狈地收回自己的手,穆于清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依旧是对着她笑,笑得让秦豆蔻头皮发麻。

穆于清把垂下来的长发夹到耳后,这才对她说:“夜深了,妹妹早些休息。”

说完看也不看呆愣的秦豆蔻一眼就转身朝另一头走,秦豆蔻站在门口看着走廊里她的背影惶恐不已。

穆于清又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去上班的时候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池清祎也识趣地没去多问,任谁都看得出来穆于清的情绪不佳。

还没到下班时间,南绪言就早早在楼下等候,见穆于清出来直接把她拉上了车。

“你怎么来了?”

“想带你去个地方。”

南绪言总是有着特有的令人沉静的魔力,穆于清的烦躁在他面前渐渐消失殆尽,也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就只是想在他身边,去哪里都好。

穆于清在他的牵引下走进了一家装修平淡无奇的建筑里,一路南绪言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牵着她走了好几个弯道,最终来到一间房里。

穆于清看到了立在墙根处的球拍,瞬间明白,这是一间网球房,墙面是特制的弹力软墙,球也是特制的,弹到人身上并不会有多大痛感。

他是带她来放松的。

把球拍递给她,穆于清望了球拍半天,最后还是拍起球来。

南绪言站在一旁看她挥舞着球拍狠狠把球拍回去,动作轻盈眼神坚定,南绪言觉得带她来是对了,她这会儿是真放松了。

穆于清打到筋疲力竭,想要把球拍丢掉,南绪言登时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脚尖一旋,两人已是换了站位,那个球弹到他背上又弹了回去,再弹过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南绪言取了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汗,她面颊通红散发着蓬勃朝气。

返程的时候,穆于清把玩着手机,“把秦朝阳贪墨的事情再泄露一点出去。”

“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穆于清往后视镜一看,后方那辆车显然就是秦豆蔻的座驾,穆于清勾了勾唇角,“减速,后边有鱼。”

南绪言看了眼后视镜,顿时明白她说的有鱼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屑道:“夫人还真是抬举她,她分明就是一只烂尾虾。”

他降下速来,穆于清摇下车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秦豆蔻作为南绪言的忠实追随者,一眼就知道前边是南绪言的座驾。加之南绪言来过秦家几回,而且还跟她聊天,秦豆蔻更是觉得南绪言是喜欢自己的,而且现在还减速了,更是让秦豆蔻有了更大的自我认知感。

追上了南绪言的车,秦豆蔻摇下车窗绽开自己自认最好看的笑容偏头看向南绪言,可她看到的却是穆于清和南绪言相谈甚欢的画面。

秦豆蔻的妒火瞬间燃起来了,之前生日宴上的事情她还没跟她算账呢,现在居然出现在了南绪言车的副驾上!

穆于清始终是偏着头看南绪言的,她的笑容越来越大,深知秦豆蔻脾性的她猜都能猜到秦豆蔻此时肺都快要气炸了。

“夫人,你这笑容像狐狸。”

“哦?你在骂我?”

南绪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为夫是在夸你聪慧。”

“不,我就喜欢听你说我是狐狸,狡黠的狐狸,一笑就能让人倒霉而不自知的那种。”

“好好好,夫人是小狐狸,坑人不偿命。”

穆于清笑得更欢了,“我的报复计划开始了,要有人倒霉咯。”

穆于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车窗一摇起来,对着南绪言努努嘴,“加速。”

秦豆蔻见车提速了,自己也加足马力跟上去,可她的车跟南绪言的车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没追多长路就被远远甩在后边,她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穆于清!你敢抢我男人?!”

秦豆蔻带着满腔怒火回到秦家的时候,穆于清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客厅里了,碍于秦朝阳和袁梦琳也在,秦豆蔻才忍住没破口大骂。

穆于清看她走进来却没像往常一样跟她说话,只是淡淡移开了视线,这在秦豆蔻看来,无疑是对她的挑衅,她怨毒的计划开始萌生了。

秦豆蔻一晚上都在沉默,时不时看穆于清几眼,穆于清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即便是两个人一起坐着看电视,穆于清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跟她讨论剧情。

没看多久,穆于清就一脸不耐烦地上楼了,看着她的背影,秦豆蔻越发确定穆于清就是搭上了南绪言,现在开始就给她脸色看了,忽而她的眼里闪过怨毒的光芒,穆于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穆于清上楼时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以她对秦豆蔻的了解,她现在肯定愤恨得要死,巴不得撕了自己,自己稍稍对她冷淡些,她就能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穆于清洗漱完了没有立即躺上去,而是选择坐在椅子上跟人聊微信,只不过那人不是南绪言就对了。

她手机里南绪言的号码是没有备注的,微信也是,而且她习惯删记录,她在回秦家住的那一天起早就准备好了会有人查看她手机的准备。

穆于清没聊一会,她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穆于清拿着手机继续聊天,来得比她估算的还要早了点,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敲门声二次响起的时候穆于清才慢悠悠走过去开门,手里依旧拿着手机。

开了门看也没看秦豆蔻一眼,兀自跟人聊天聊得火热,还满脸的灿烂笑容。

“妹妹怎么了?有事找我?”

秦豆蔻越发看不得她脸上的笑容,见她一直玩着手机,看屏幕就知道她是在聊微信,能笑成这样,难道是在跟南绪言聊天?!

穆于清心里默数,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她的手机如她所料被秦豆蔻拍落在地,心里暗暗冷笑,可面上却是茫然加无辜,没有急着去捡手机,她不解地问秦豆蔻:“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秦豆蔻捡起她的手机翻了她的微信通讯录,又查看了电话本,好像没看到南绪言的名字,她又看了穆于清的聊天记录,刚刚跟她聊天的,是柳知夏。

怎么会没有呢?

秦豆蔻显然不相信,又翻看了好几回,穆于清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手机,颇带了愠怒质问她:“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我手机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姐姐,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暗地里跟南少走得很近?”

穆于清猜得一点都没错,秦豆蔻的反应举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穆于清捋了捋头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还好吧。”

第256章 那我就拭目以待?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6章那我就拭目以待?本以为会听到穆于清否认的话,可她还是想错了,穆于清说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吧?”

穆于清把手机按黑,在手上一抛一抛的,对她眨眨眼娇俏道:“也就是出去吃吃饭玩玩耍,就这样。”

她的回应在秦豆蔻眼里就是毫无疑问的挑衅,秦豆蔻出言警告她:“穆于清,你要记住了,别人的男人是不可以乱抢的,他是我的!”

“妹妹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南绪言那老男人是你的,我这个正妻怎么不知道?

秦豆蔻带着怒火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别跟南少走太近,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你听明白了吗?”

穆于清眨眨眼,“不明白。”

秦豆蔻险些被她气死,“南少注定会是我的丈夫,你跟他走太近是不可以的,你不能跟我抢男人!”

穆于清唏嘘不已,这大放厥词的程度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没影儿的事居然能这么不知羞耻地说出来,果然完美继承了袁梦琳和秦朝阳的“优点”。

穆于清想着突然笑出声,看她一眼摇摇头,就是不说话。秦豆蔻哪受得了她这个反应,当即尖利出声:“你听明白了没有?!”

穆于清的回答当然是,“没有。”

“他是我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非要跑到我这儿来大声嚷嚷,好在秦家隔音效果也还行,不然你这分贝就可以被控告扰民了。”

秦豆蔻压低了一点声音:“我警告你,以后离南少远点,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南少?!”

穆于清懒洋洋地靠着墙,手机在她手里打着转,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秦豆蔻说:“那妹妹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当然是…”

话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差点就被穆于清套路了,“我不是东西。”

“我知道啊。”

“不是,我意思是我身份比你高贵多了,你是不知道从哪个乡下出来的破落户,而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市长千金,完全没有可比性!”

“哦,那又怎么样?你有事找他去,找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求着他来找我的。还有事没?没有我就要睡觉了。”

秦豆蔻看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居然说是南绪言主动找的她?

“你!”

“打住打住啊,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你还不如赶紧去找他确定关系,要不然以后那情敌大军可是你应付不来的哦,赶紧把他弄到手,你的人生就圆满了。”

秦豆蔻被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给惊到了,怎么感觉她对南绪言不是很感冒的样子,恨不能把他给脱手了。

“你对他不感兴趣?”

“嘁,我为什么要对他感兴趣?世界男人千千万,干嘛非要在他那棵歪脖树上吊死?我是真的很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穆于清把她推走几步,再不走她真的就要破功了。

秦豆蔻今晚很神奇地有脑子,被她推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穆于清,跟我玩口是心非是吧?”

穆于清又靠回墙壁,她耸耸肩,“你觉得是就是咯,横竖我说的你都不信。”

“穆于清,你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很好哄骗?我都看到你跟他眉来眼去的了,要说你对他没什么兴趣我是不信的。一个穷乡僻壤来的乡巴佬,碰到了一个现在最高层的绝顶好男人,内心会半点臆想都没有?”

“妹妹是不是忘了自己原本是哪里人?穷乡僻壤也好,喧嚣闹市也罢,千万别忘本。我说了,你在这里疑神疑鬼的,还不如去找他确定关系,还能拉秦家一把呢,你不也说了吗,身为秦家的一份子,就要为秦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南少不就是现成的金大腿?”

秦豆蔻也觉得有道理,求谁都没有傍上南绪言管用,毕竟南绪言可是说一句话帝都都要抖三抖的厉害人物。

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该放的狠话还是要放的,临走前秦豆蔻恶狠狠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少去借机靠近南少,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扒掉你一层皮!”

穆于清勾了勾唇,“那你可得看好他,说不准我万一就对他感兴趣了呢,送上门的金大腿,不要白不要。”

“穆于清!你敢!”

“啧啧,妹妹这是以什么身份来吼我?尽管有传言说南少心仪你,但你也清楚,那不过是传言而已,南少至今可还没有承认过你的身份。”

“穆于清!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穆于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你等着!”

回应她的是穆于清狠狠的摔门声,也不知道等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惊到说不出话。

反锁了门穆于清走进里间,南绪言坐在椅子上翻着她的书,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低沉的声音传入穆于清的耳朵里。

“听说夫人对为夫不感兴趣?”

穆于清把手机放在桌上,走到他面前略略低头道:“对呀,你没听错,我对一个叫南绪言的老男人不感兴趣。”

南绪言低低的笑,把书合上放到一旁,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穆于清顿时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随即她的细腰被他有力的长臂牢牢箍住。

用空余的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南绪言幽怨道:“为夫大老远跑来,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夫人这般伤人的话,为夫心脏都要疼死了。”

穆于清的手心覆在南绪言心口,她勾起一抹坏笑,食指在他心口忽轻忽重地打着旋儿,“哦,有多疼?”

“要多疼有多疼。”

“嘁,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我为什么要对你感兴趣,你好在哪里?”

“夫人想知道?”

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穆于清切了一声,“不想知道,怕引来一众无知少女的嫉恨。”

南绪言轻捏她的脸颊,“本以为夫人会格外想念为夫,不曾想夫人竟然要把为夫往外推,真是叫为夫寒心哪。”

“还不是因为你的魅力太大,索性把你推给别人算了,免得老是有人来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不行,夫人说过,我是夫人的男人,不许把我推给别人。”

“就推。”

穆于清微凉的指尖依旧在他心口打着旋儿,南绪言捉住她作乱的手送到唇边轻咬,“夫人,你太调皮了。”

穆于清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她想逗逗他。

她抽出手来搂住南绪言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故作嫌弃,“我还年轻,调皮很正常,不像你,老男人一个。”

“为夫正当壮年,哪就老了?”

穆于清凑近他的耳垂轻轻吐气:“就是老了。”

南绪言透过睡裙熨帖着她柔滑的肌肤,她吐气如兰让南绪言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他托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双眸尽是缠眷深情,他的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顺势撬开了她的贝齿。

吻毕,穆于清已然气喘吁吁,本来是她撩他的,怎么后来是自己甘拜下风?

“对了,我需要支开秦朝阳几天,我要证据。”

南绪言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感谢我家男人,等我拿到了更有力的证据还愁扳不倒袁梦琳么?”

虽然拿到了接生婆的供词,可穆于清从来都习惯做两手准备,既然是要彻底摧毁秦家,那么该有的证据都绝对不能少。

比如袁梦琳自己的供述。

南绪言搂紧了她的腰,“哦?夫人要怎么感谢为夫?”

穆于清眼睛一转,也搂紧了他的脖颈,复而低头红唇贴在他耳边,用极为暧昧的语气道:“感谢么,等我带你去某会所给你来套一条龙服务,怎么样,是不是很够意思?”

南绪言眼中闪过玩味,“夫人以为如何?”

“简直棒呆了,哎,对了,我保证给你多找几个美娇娘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然后呢?”

穆于清嘿嘿一笑抬起头来正视他,“然后我也顺便去感受一下,那会所里有男的不?应该有的吧,那我也去让他们服务一下,总不能你进去享受了我一个人在外边等你吧?”

很好,南绪言的笑容消失了。

“我看夫人想去见识一番是真,感谢为夫付出是假。”

被戳破了小心思,穆于清也不恼,前一秒还笑嘻嘻的,下一秒就板起了面孔,“呐,我这不是穷乡僻壤来的嘛,没见过什么世面,听人说会所里可好玩了,总得寻个机会去看看,以后好有吹嘘的资本嘛。”

“是哪个不长眼的跟你说会所好玩的?”

穆于清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沈三啊,他可是强烈推荐我去那家叫什么君悦的会所,说里面有好多好多帅哥好多好多漂亮小姐姐,保证让我乐不思蜀。”

很好,沈三又从中作梗,南绪言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那你觉得他的话有可信度?”

穆于清一副那当然了的表情,“有啊,你想啊,他可是在帝都长大的,什么地方没去过啊,他推荐的肯定是这个。”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在南绪言眼前左摆摆右摆摆。

南绪言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跃跃欲试的穆于清,她这样子像极了想偷吃罐子里小鱼干的猫咪,却让他想一亲芳泽。

穆于清戳戳他的心口,眨着星眸问他:“哎,你说说你有没有去过?唔,我觉得肯定是去过的,你不用辩解,男人嘛打花丛过,哪能片叶不沾身,我理解的。”

南绪言当然是去过的,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应酬自然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南绪言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谈完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去过。”

“我就知道,男人嘛,总得寻点乐子,我明白。不过,有没有小姐姐推荐的?”

南绪言眯了眯眼,这个小女人的侧重点好像有点不太对,她注意的重点不应该是他去过会所这件事吗?

还有,她嘴里三句不离小姐姐,莫非贼心不死?

第257章 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7章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南绪言捏住她的下巴,“夫人,你真要请我去会所?”

“当然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食言的。”

南绪言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是想去里边找乐子。”

穆于清嗤之以鼻:“谁去会所不是找乐子?就许你们男人找女人,不许我去找男人啊?这年头男女平等啊。”

南绪言突然一手抱住她的双腿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把她扔到床上继而两手撑在她耳旁。

“我没有,我是去谈公事,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这是在向她解释?

穆于清被这一扔脑子还有点发蒙,当即不过脑子回了一句:“那不正好,我带你去来个全套的,哪个漂亮要哪个。”

“夫人,你认真的?”

“嗯,难道我表情看起来不认真?”

穆于清肩胛一凉,她的睡裙被南绪言扯开,白嫩光滑的肌肤露了出来,南绪言眼神一深,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夫人,别想着去什么会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里面勾搭那些男人,我不许。”

“不不不,我不勾搭男人,我去跟小姐姐们玩一会,你也可以呀。”

“夫人,看来你是贼心不死,非要逼我把会所给端了?”

这么狠辣的?

穆于清委屈巴巴地两只食指对对碰,“那算了算了,因为我把人家工作都给弄丢了,那多对不起人家,不去了不去了。”

南绪言问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夫人,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

穆于清瞪着大眼等他的下文,看他一脸纠结又欲言又止的,穆于清不耐烦了,“我是不是什么?你说呀。”

南绪言其实不太敢问出口,万一得到的是她肯定的回答,那他该怎么办?他总不能不顾她的意愿把所有在她身边的人全部赶走吧?

内心天人交战,南绪言盯着她如水的星眸终是艰难地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嗯?

问她是不是喜欢女人?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穆于清整个人都被惊到了,是她平常做得太过火了吗?所以他问出了这样拷人灵魂的问题?

在她愣怔的期间,南绪言呼吸乱了,他不想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可他在很早的时候就考虑好了,不论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绝不会放开她的手,也绝不允许任何威胁他地位的人在她身边。

“你……”

“夫人,没关系,你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就好。”

穆于清明显感觉到他的心绪不宁,他在怕什么?

“我…”

南绪言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你不用回答的,我…我就随便问问。”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南绪言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个小问题而紧张,穆于清都觉得不可思议。

南绪言翻身平躺在床,他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把两人搞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穆于清却是想通了他的情绪不稳定是因为什么,她翻身整个身子撑在他上头,她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喜欢女人?”

南绪言望着上头的她嗯了一声,穆于清失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喜欢的当然是男人了。”

南绪言突然心潮澎湃,想起她那时候的话又冷硬下来,“那你以前跟我说你喜欢女人?”

穆于清懵了,“什么时候?”

“我强娶你之后。”

穆于清想啊想,终于想起了这茬子事,看向南绪言的眸子里都带上了揶揄,“我那是为了躲避你才随口胡诹的理由,怎么还当真了?”

南绪言大大松了口气,面上却冷得可以,“夫人,你的理由还可以再夸张一点吗?”

穆于清赶紧撤回手平躺着,“嘿嘿,我那时候不是一时情急嘛,谁知道你还当真了。”

“夫人说的话,为夫都会当真。”

“咳,我喜欢女人这事纯粹是胡诹的哈,虽然我平常老是往女人堆里凑,可是我那就是觉得好玩,没别的想法。”

南绪言翻身把她压下,那不安的情绪悉数显露在脸上,“夫人,你不知道为夫有多紧张……”

穆于清笑着搂住他的脖颈,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事不安紧张到这种程度,他深情的投望让穆于清恍然失了智。

她勾下他的脖子,红唇贴上了他的薄唇,并胡乱地啃咬。

南绪言任她在自己唇上肆虐,毕竟她主动可是少之又少,虽然这吻技依旧没有半点进步,依旧吻得他生疼。

她的手滑到了他的胸膛,笨拙地解开扣子,拽了好几回才解开了一个,她的手顺势滑了进去,微凉的手在他衣服里作乱。

南绪言扣住她不安分的手,从被动化为了主动,穆于清在他身下俨然娇艳欲滴的花朵任他采摘。

“夫人…”

穆于清再度堵住他的唇,南绪言突地就发了狂,三下两下扯掉两人的衣服,两人顿时坦诚相见,穆于清停住了,愣愣地看他。

被她迷蒙的大眼勾了心智,南绪言炙热的大手熨帖着她的肌肤,“于清,看来你还是学不会。”

南绪言的吻汹涌而来,室内温度高涨,两人齐齐共赴巫山。

天微亮,穆于清伸展了疲惫的腰身,南绪言的长臂还搂着她的腰,穆于清口渴想要坐起来。

轻轻地拿开南绪言的手,还没完全拿开南绪言就醒了,“夫人?”

“唔,我口渴,你继续睡。”

南绪言不由分说利落下床给她拿过来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借着床头灯的微光,穆于清看清手里的水瓶迷糊了,“这是哪来的?”

她的房间里除了自己拿上来的水杯外,是不会再有别的水瓶的。

“为夫带过来的。”

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穆于清又躺下了,天还没亮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南绪言轻轻一拉,穆于清身子翻转就跟他面对面了,她揉着眼睛懵懵地问:“怎么了?”

“没事。”

“唔,那我接着睡了。对了,你说的我还是没学会是什么意思?”

“就是…夫人还是没学会…吻我。”

穆于清脸颊嫣红,支支吾吾道:“谁…谁说我不会了,我…我想去会所还不是想学着怎么去取悦你?”

话一出口,穆于清分分钟想掐死自己,情急之下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这下岂不是尴尬死了?她本来就只是想去见见世面而已啊,哪就像自己说的要去学习取悦他了?

南绪言哪里不懂得她的懊恼,但她此时的小模样尤为可爱,他揉揉她的发顶感受着她青丝的柔软丝滑。

“夫人不必去学怎么取悦为夫,你出现在为夫面前就已经很好的取悦了为夫。”

穆于清嘟了嘟嘴,眉眼间染上了羞怯之色,“那不成,我还是想去会所玩玩。”

沉默良久,南绪言目光沉了沉,“夫人。”

“嗯,我在。”

看她姣好的面容,南绪言最想了想终还是开了口:“夫人,我们要个孩子吧。”

是了,结婚一年多了,她的肚子还是瘪瘪的,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个宝宝。

穆于清瞌睡走了大半,想起自己宫寒的毛病,又想起软萌可爱的团团,她有些抗拒生孩子,故而她欲言又止:“我……”

“夫人,我不是要催着你生孩子的意思,我只是想着你会开心些,我知道团团的离开是你心中的痛,可是夫人,日子是往前走的。”

穆于清听到团团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脏骤疼,他原来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说而已。

“夫人,没有逼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要,那我们就不要,你别多想,我只是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夫人赶紧再睡一会。”

穆于清没过多久就又睡着了,南绪言盯着她的睡颜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他其实很想要个孩子,像他或者像她都行,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她为他生孩子,因为自己的使命很有可能死在他乡,他不想她因为一个孩子羁绊一生。

若他身死,他还是希望她能另嫁,过着幸福的日子,即便是…忘了他。

穆于清只依稀记得南绪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穿上衣服就走了。

闹钟刚响起一声,穆于清立马按掉翻身下床,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除非她是没事可干或者前一晚太累,要不然绝不会晚起。

桌上放着一枚纯白色的钮扣,穆于清一眼就认出这是南绪言衬衫上的,莫非这是自己昨晚扯下来的?

穆于清脸红了红,把玩了一会钮扣就出门了。

而另一头的南绪言正在开例行早会,他坐在上首听着底下各经理董事汇报绩效,眼睛时不时看下桌面上的手机,她怎么还没给自己打电话?

相比南绪言的心不在焉,底下的人可谓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丝纰漏,要知道南绪言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整栋楼都会低气压一段时间。

听了一半的南绪言有点烦躁,他今天没系领带,是以他扯了扯领口,这一扯让底下的人都怔住了。他们看到了南绪言脖子上的一枚暧昧痕迹。

得到这个认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视女人于无物的矜贵高冷的男人,居然有女人了?

真是普天同庆!

正在发言的其中一个董事也看到了这枚印记,也是被惊到忘了自己正在汇报工作,呆愣愣地看着他。

“嗯?怎么不继续了?”

那个董事才压下心头的震撼继续汇报工作,南绪言察觉到总是有人朝他身体某处看,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收回了眼神。

他轻轻挥手招来宋庄,低声问他:“我今天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宋庄真是太清楚哪里不妥了,人家哪里是盯着你的衣着,人家分明是盯着你脖子上的那个印记!

“没有。我想他们看的应该是你脖子那枚……总裁夫人留下的印记。”

第258章 是秦家开始有动作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8章是秦家开始有动作了印记?

南绪言拿起手机一照,果然,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枚印记,那是他的小女人给他留下的。

南绪言本就无心听什么工作汇报,此时得知这枚印记的存在更是不想听什么劳什子的汇报了,他满心满眼都是昨晚那个主动扑倒他的小女人。

他的手摸上那枚印记,眉眼一弯竟是笑了起来,她居然给他留下了爱的印记。

宋庄轻轻摇头,这总裁总是败在总裁夫人手上,不就是一枚…印记么,而且还是又去爬窗了,竟然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他给穆于清发了条微信,“夫人,你可知错?”

穆于清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收到这么一条信息顺手就回了一句:“朕何错之有?”

“你害为夫在众人面前丢了形象。”

穆于清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他丢形象的事情。

“朕怎么了?还是你怎么了?”

“是夫人对为夫怎么了。”

南绪言旁若无人地跟穆于清聊起来,底下的人发言他也没做理会,只安心地跟他的小女人聊天。

底下坐着的人越看越觉得南绪言变了个人,以往他从来都不会看手机的,也不会笑。可今天一反常态,又是主动玩起手机,又是笑得满面春风的,又是脖子有印记的,有女人了?

对着手机看了半天脖子,南绪言突然问一旁的宋庄,“好看吗?”

宋庄犹疑不决,是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

下定了决心,宋庄犹犹豫豫地说:“…好…好看。”

南绪言也笑,“我也觉得好看。”

宋庄长呼一口气,这误打误撞的居然还答对了,这坠入情网的男人真是古怪至极。

穆于清把手头那份资料整理完了才回复他:“我怎么你了?”

“夫人,你别不认账,现在好了,大家伙都盯着我看。”

“眼神是不是很有戏?”

南绪言扫视了一下,眼神果然很有戏,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那些人都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可惜早就被南绪言看在眼里了。

“夫人,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穆于清揉揉眉心,她昨晚做了什么?

想起桌上那枚钮扣,穆于清回了一行字:“把你衬衣纽扣扯下来了。”

南绪言失笑,那枚纽扣是他穿衣服时发现已经快要掉了,干脆扯了下来,看来昨晚她还挺大力。

“你给为夫留了一枚爱的印记,底下的人正在暗戳戳的观摩。”

穆于清摸了摸燥红的脸颊,天哪,这是她干出来的事?

把手机丢到一边没再理他。

许司燊已经等沈听风等了一早上了,每次想拉沈听风过来教育一顿时总是被一台又一台的手术打断,看着沈听风进了一个又一个急诊室,许司燊心里干着急。

好不容易沈听风做完了最后一台手术,刚一走出来就被许司燊拖走,沈听风强打精神嚷嚷:“干什么你这是?”

“你都多久没休息了!”

沈听风手套头套都还没来得及摘,抬起胳膊蹭了蹭鼻子,“也还好,昨晚睡了俩小时,我待会还有一台手术,我得去准备准备。”

许司燊拽住往办公室走去的他,态度强硬。

“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没事,就一台阑尾炎手术,不用太多精力。”

南绪言来到的时候两个人还在争执不下,走过去时听到了大概内容,再一看沈听风面色憔悴,却还是频频地瞄向手臂上的手表。

他即刻了然,这家伙肯定又是通宵达旦做手术了。

“医院里就你一个医生了吗?”

听到声音两人都看向他,南绪言神色冷峻,对沈听风此时的不听劝极其不满。

“不是…是因为…”

因为现在是自己的班,前半夜是替别人顶的班,可那人到现在还没来,病人又急需手术,他没法坐视不理。

“那就脱下你的手术服,好好回去休息,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即便是南绪言说了这话,沈听风还是不太愿意,直到南绪言是真的冷了脸,“沈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回去休息!”

沈听风在许司燊和南绪言的逼迫下换了衣服,而后被许司燊马不停蹄地带回了潇乐公寓。

南绪言在他和许司燊走后踏进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毕恭毕敬的接待了他。

南绪言一向言简意赅,说明了来意就走了,连院长亲手奉上的茶都没喝上一口。

沈听风就这样被南绪言强制公休了,他丝毫不担心医院方面的阻挠,毕竟南绪言的身份和势力摆在那里,即便是不乐意也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沈听风在许司燊的看守下睡了个天昏地暗,他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南绪言出面了,那他就好好享受这段时间。

休息好了元气满满的沈听风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许司燊跑去了雎沐,美其名曰解压,实则是馋酒了。

在接连催了南绪言两三次之后,南绪言总算是来了。

“有事?”

“啧,这不是被你强制公休了闲嘛,叫上哥几个喝几杯。”

南绪言解开袖口把衣袖往上拉,拿起酒杯晃了晃,“也是,我也刚好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你问。”

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南绪言放下酒杯直直对上沈听风的眼眸,“听说你给于清安利了会所?”

正要将酒往嘴里送的沈听风急咳嗽,“什么?”

南绪言似笑非笑,伸手摩挲着空了的酒杯,“据说还是君悦会所。”

沈听风这下想装傻也来不及了,他确实说过这个话,但那是在不知道那是穆于清女扮男装的情况下说的,就为了让她别再跟南绪言有半丝瓜葛。可是现在,他要死翘翘了。

“这…这是个误会…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女扮男装嘛,总觉得你们在一起是对不起于清,气不过的我就随口一说……咳咳…”

南绪言脸色稍霁,原来是这样。

许司燊坐在一旁另起了话头,“阿言,小嫂子不会是想要去会所玩玩儿吧?”

南绪言罕见地点头,沈听风和许司燊相视一眼,果然如此。

“哎呀呀,于清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我喜欢!”

南绪言一记眼风扫过去,沈听风登时闭了嘴,不过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和欣赏是怎么也止不住。

许司燊笑道:“人家才想去个会所就把你急成这样,你是被吃得死死的了,以后要是再欺负我们,我们可就要抱紧小嫂子大腿了。”

谈起穆于清,南绪言整个人气势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和些许无奈。

“她倒是精灵古怪的,有时候真想把她绑在家里,可她好像又不是我能把控住的,真是令人头疼。”

沈听风搭上许司燊的肩膀,调侃道:“看见没,坠入爱河的人,以前可是不假辞色的,现在么…啧啧啧…你可不要跟他一样,到时候我可不跟你们出来喝酒了。”

许司燊盯着他看了几眼,“你以后会知道的。”

沈听风撇嘴,这一个个的,猜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对了阿言,于清跟我拿了几瓶药水,这是要准备动作了吗?”

南绪言倒了酒,“是秦家开始有动作了。”

沈听风眉头拧了拧,这秦家还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今天秦豆蔻到我公司来了。”

沈听风顿时来了兴趣,他可是知道那个帝都流传极广的流言,如今秦豆蔻找上门来了,这又何尝不是一出好戏?

“她来干什么?”

“我昨晚去于清那了,刚好碰上了她跟于清的对峙,非要说我是她的男人,于清也是个调皮的,叫她直接来找我确认关系。”

沈听风差点笑出眼泪来,“所以她就真的来找你了?”

沉默的南绪言意思不言而喻。

许司燊也乐了,“这秦豆蔻还真是沉不住气,也不知道袁梦琳是怎么言传身教的。”

沈听风极其好奇南绪言的反应,“那你怎么回应的?”

只见南绪言扯开衬衣露出了那枚痕迹,“喏,我就给了她四个字。”

许司燊和沈听风面面相觑,“哪四个字?”

“好走不送。”

果然是冷面煞神南绪言,即便对方是个女人也不会口下留情。

沈听风乐得直鼓掌:“哈哈哈哈,怼的漂亮,对她这种女人就得狠一点,省得天天欺负于清。”

南绪言好心情地勾了勾唇:“就她那智商还不是分分钟被于清碾压。”

沈听风对此深以为然,“也是,于清要是坑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的,我可是吃了好几个闷亏的。”

许司燊抿了口酒感慨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大腹黑娶了个小腹黑媳妇,啧,沈三我俩以后可得机灵点,要不然被这对腹黑夫妇坑惨了。”

……

穆于清披着月色回到秦家,家里只剩下袁梦琳和秦豆蔻了,穆于清已经从南绪言那里得到秦朝阳已经被召去邻省的消息了,估计这一周都不会回来。

袁梦琳已然上楼做保养去了,只剩下秦豆蔻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已经吃过晚餐的穆于清也无心看剧,径直就要回房间,却听得秦豆蔻阴恻恻的声音。

“穆于清,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真是讨厌,一回来就跟她要什么鬼的解释,她又怎么她了?

“怎么,姨夫一不在姐姐都不叫了?”

秦豆蔻把那枚纽扣扣在茶几上,双目猩红:“这枚纽扣哪里来的?!”

哎,那是南绪言今早留下的纽扣。

第259章 肿得还挺对称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59章肿得还挺对称穆于清没正面回答她,反而质问她:“你进我房间了?”

“你回答我!”

回答你个屁啊!

穆于清抬步就往楼上走,你爱嚷嚷就嚷嚷,整得好像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似的。

秦豆蔻疾步冲上去拽住她,把那枚纽扣举到她面前,“穆于清,这是谁的扣子?!”

秦豆蔻是真的恨死了穆于清,她去了隽盛,也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南少,可她也同时看到了南绪言的衬衣少了个扣子,脖子还留着一枚暧昧的痕迹,不消多说也知道在南绪言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起先一报上名就有人毕恭毕敬领她上了最顶层,她一直都知道来公司找南绪言除了客户外,一般都是不会被接见的,可她畅通无阻地上了最顶层,那个传言的真实性在她心里活了过来。

她在他心里果然是不一般的存在,她想。

可她压根没想到她会被南绪言无情地赶出来,她既是羞愤又是不甘,回到秦家就冲进了穆于清的房间,而且还意外地发现了那枚纽扣。

秦豆蔻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可不是普通的衬衣纽扣,这是高级定制衬衣上的纽扣。想起南绪言的衬衣少了一个纽扣,而且还都是同一款,秦豆蔻只觉得妒火充脑,她想把穆于清掐死。

可她等到了下班时间穆于清还是没有回来,打了电话穆于清也不接,好不容易快十点了,穆于清回来了,冲上前去质问她却没得到一个结果,她俨然是愤怒至极的。

“什么扣子?”

“你看清楚,这可是在你房间的桌子上找到的,要是我没看错这可是男人衬衣上的纽扣,你是去哪拿来的?!”

“要是你没看错的话,你觉得这是谁的扣子?”

话语里的嘲讽让秦豆蔻更加失去理智,失控地大骂出口:“穆于清!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男人,你这个贱/人!”

穆于清反手就是一耳光,嘴角噬着冷笑,她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轻叹:“年纪轻轻就上赶着来讨打,果然是继承了良好的讨打基因,看来是亲生的,不错不错。”

这一耳光打得极狠,秦豆蔻被扇到偏过头去,脸上一阵麻木后才火辣辣地疼。

“你…你敢打我?!”

嚯,这语气里的不可置信更是让穆于清觉得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摆出那副千金小姐的高傲姿态,还真以为自己秫了那个市长千金的身份不成?!

穆于清微笑着抚上她即刻红肿的脸,温柔不已地说:“妹妹,爱之深责之切呀,既然你爸你妈宠着你,把你宠到这样不知礼数的境地,那作为姐姐我可是很有义务教育你的。这一耳光么,是在教你,千万别乱进别人的房间,这很没礼貌,说出去可就是没教养了。市长千金,你说是不是?”

秦豆蔻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才没有这样的姐姐!

“你…你强词夺理!”

穆于清把手收回,抬到半空双眼含笑凝视着那只刚刚打了人的白皙右手,继而又微笑道:“也算是吧。”

说完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这一耳光,是在教你不要顶嘴,当然了,也别那么大呼小叫,很不优雅。”

秦豆蔻疼得说不出话来,准确来说是蒙住了,她是压根没想到穆于清会再给她一个耳光。

穆于清端详了她的脸,满意的搓搓手,“看来我的力度掌控得不错,肿得还挺对称。不用谢我。”

穆于清施施然爬着楼梯丝毫不在乎身后的秦豆蔻是何种表情,秦豆蔻终于暴怒了,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朝楼梯上的穆于清奋力砸去。

花瓶破空而来,穆于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往左一移,花瓶就砸在了楼梯上,顷刻炸裂开来。

穆于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来自己临时搞的这么一出还真是让她大受刺激,幸好早上没把纽扣收起来,要不然还真是欣赏不到秦豆蔻这副怒火滔天丧失理智的蠢模样!

她淡然转身看向楼梯口气急败坏的秦豆蔻,“妹妹,乱砸东西可不是千金该有的仪态,你奶奶没有教过你?”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秦豆蔻的大声咆哮让穆于清更是无奈摇头,“妹妹,得亏你那规矩颇多的奶奶不在这,不然你可就是反面教材了,张口闭口就是贱/人的,不清楚的还以为你在做自我介绍呢,还是温和一点比较好。”

“穆于清!我不会放过你的!”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那些血债我可还没讨回来呢。

穆于清又状似无奈叹了口气:“妹妹,你还是太任性了。对了,我这几天都有梦到招娣,你有没有梦到她?她有没有叫你给她报仇?”

秦豆蔻一听到刑招娣这几个字顿时安静了下来,穆于清倒是笑意满满,“妹妹,你猜猜看,是哪个泯灭良心的人害死了她呢?”

秦豆蔻觉得穆于清的笑容格外瘆人,想跟穆于清大打一架的想法顿时熄灭,只得一声不吭低了头。

“我…我不知道。”

穆于清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哦,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惊恐之色浮上秦豆蔻的面颊,她连连摆手否认:“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于清还是微笑着,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妹妹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就问问。”

眼见着秦豆蔻再也不敢开口说话,穆于清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爬楼梯。

穆于清回到房间也没去翻看有什么东西被翻过,既然她敢在秦家久住,也早就做好了会有人到她房间来翻找的准备。

至于那枚纽扣,是她第一时间看到的时候脑子里萌生的计划,秦豆蔻的性子她也清楚了个大概,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枚男性衬衣纽扣,依照她多疑的性子势必要问个清楚,所以穆于清故意挺晚才回来,为的就是消磨掉秦豆蔻的耐心。

她赌对了,一回到秦家她就知道秦豆蔻会第一时间质问她纽扣的来历。

“老男人啊老男人,你还真是个祸水。”

南绪言这时候还在雎沐里跟沈听风他们喝酒,眼睛时不时瞄着桌上的手机,都快望眼欲穿了手机也还是没亮起来,沈听风一看这情形哪还不懂南绪言在看什么,他这是在等穆于清的电话或者信息呢。

啧啧,神一般的男人坠入了情网也是会患得患失的俗人一个啊,爱情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沈听风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样子,想她就打电话过去啊,在这等人家算个什么意思?

拿起手机悄悄摸摸给穆于清发了条短信。

“你家情种都快把手机看穿了,你横竖给他发条信息,不然手机都要自燃了。”

穆于清正在玩游戏,突然弹出来这么一条信息,害她差点被人秒掉,快速撤退到安全地段才给他回了条信息。

“我差点被人秒掉了你知道吗?有事等我玩完游戏再说。”

沈听风摸摸鼻子把手机放下,极不自在地看了两眼南绪言,一股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被万千少女视作男神的南绪言在穆于清眼里居然连游戏都比不上,这落差…是不是大了点?

阿言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换做别的女人肯定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黏在南绪言身边,只有穆于清跟他保持着距离,甚至都懒得主动联系他。

沈听风对穆于清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这个性妥妥的让人拜服。

在南绪言第

次瞄向手机时,他的手机终于亮起来了,几乎是在亮起来的瞬间南绪言就抓起了手机点开。

可惜,那是沈听风发来的信息。

“看啥呢看,手机还比小爷有魅力不成?抬起头来看看小爷。”

南绪言难掩失落,把手机重新丢回桌上,她怎么还不给他发信息?是睡了吗?

许司燊摇摇头,“阿言,你这是害了相思病?才多久没见哪,至于吗?”

“是她,就至于。”

沈听风和许司燊是彻底服了,这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煞神是彻彻底底的栽在穆于清手上了。

沈听风又暗戳戳看了帐然若失的南绪言一眼,又再次打开了聊天框,“于清,你玩完了吗?”

两分钟后他收到回复,“势均力敌,难得的对手,我得认真了,你别吵我。”

好…吧。

再次狠狠同情了南绪言一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沈听风偷笑被南绪言逮了个正着,他靠上椅背悠哉悠哉地问起沈听风:“听说老爷子还在给你安排相亲?”

沈听风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不就是偷笑了一下嘛,至于这么狠地戳他痛处吗?

“可不嘛,非要隔三差五给我安排相亲,我都要崩溃了,我才二十八,急个什么劲,我大哥二哥不是都结了吗,又有孙子带,不知道他操心什么。”

南绪言扫了眼坐在对面的两人,淡淡出声:“二十八也不小了,可以结婚了。”

“你二十九了才娶的于清,我才二十八,急什么。”

“那是因为她还小,怕吓着她。”

好嘛好嘛,你结婚了你有理。

把对面两人的不同神色看在眼里,南绪言又问:“相亲了这么多回,有碰到喜欢的吗?”

沈听风熊掌一拍大腿,气得差点骂娘,“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挺符合我审美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招了谁,每次还没搭上几句话就被一堆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以各种奇葩的理由给我搅黄了,搞得我现在在各家千金的口中就是个渣男的存在。”

南绪言别有深意地瞄了瞄对面闷不吭声的许司燊,又看向苦恼不已的沈听风,“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回头我让于清给你物色几个,也省得老爷子天天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那感情好,于清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你记得回去给我提一嘴,不然我那老爷子得天天上医院里头堵我了。”

南绪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原来如此看来他的感觉没错。

第260章 秦家这几天在闹鬼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0章秦家这几天在闹鬼许司燊突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股脑地灌了下去,着实把沈听风吓了一跳,倒是南绪言淡定不已,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

“许三,你受刺激了?你家里人也逼着你相亲了?”

南绪言扶额,这沈听风蠢起来还真是…有够可以。

许司燊深吸口气,“没有。”

沈听风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激动个什么劲,等你到了我这个境地你才知道我的忧桑,就跟摆摊晾猪肉似的,看对眼了就提走,看不对眼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下回再接着晾,总有晾对眼的那一天。”

许司燊依旧一言不发,对于沈听风的不着调和缺根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闷成这样,哪个姑娘家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

沈听风酒多了,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他一手勾上许司燊的脖子,颇有些豪气云天的即视感,“没人愿意跟你也没关系,咱哥俩搭伙过得了。”

许司燊的表情是惆怅的,又是欣喜的,真是难熬的夜晚。

南绪言再次瞄上自己的手机,还是黑屏的,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说好的她会给他发信息的,怎么都快到第二天了也没点动静?

穆于清终于打完了那一把游戏,退出游戏界面才仔细看沈听风发来的信息。

糟了,说好的今晚跟他聊天的,打了秦豆蔻心情大好之后玩起了游戏又碰上了势均力敌的对手,玩着玩着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都已经这个点了,应该睡了吧?”

穆于清嘟囔着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老男人,睡了吗?”

几乎是秒回:“没有,为夫还以为夫人要把为夫遗忘了呢。”

这破屏而来的哀怨是怎么回事?

“安啦安啦,临时有事耽搁了,这不忙完了就来找你来了。”

沈听风看南绪言玩着手机眉眼温柔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找你聊个天就能乐成这样,啧啧,简直就是幻灭!

凌晨了,南绪言别墅里的司机过来了,把沈听风和许司燊送到家他才回到了别墅。

穆于清恢复了早起的习惯,跑完步回来秦家母女还没起床,她吃了早餐就走了。

下公交的时候她碰上了沈老爷子,沈老爷子对她印象深刻,拉着她在马路边聊了一会才走。

穆于清并不知道沈老爷子是跟南非临约好要去郊外的,她以为沈老爷子是出来遛弯的。

南非临牵着体型硕大的夜叉来的时候,沈老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上了车沈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显摆起来。

“我说老南啊,我刚才可又碰到了那个姑娘,我这想让她做孙媳的冲动还是有啊。”

南非临冷哼一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话是这么说,这姑娘我看着就挺喜欢,要不是听风那小子死活不肯有进一步的发展,估计我现在都在给他筹备婚礼了,哪还能跟你这么个糟老头子出来兜风。”

南非临抚着夜叉的头,不以为意道:“真当我愿意跟你出来,喜欢就认她当孙女不就成了,不能做孙媳还不能做孙女了?”

沈老爷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有两个儿子,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公司开得倒是风生水起,但生下的是三个儿子,三代了,一个女娃子都没有,除了嫁进来的媳妇外,就是一群糙老爷们组成了整个沈家。

说干就干,回到沈家后就立即召开了家庭会议,说是家庭会议,也没两个人回来,一个在外出差,一个在部队,还有一个沈听风忒不听话,也就沈氏夫妇在家,沈老爷子决定等人都在家的时候把穆于清带回来。

穆于清是不知晓沈老爷子的打算的,她正在进行着她的报复计划。

秦家这几天在闹鬼。

袁梦琳每天晚上都会在不同时段听到一首家长的歌谣,那声线赫然就是何君柔的,把她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她又找不出声音来源。

站在窗前往外边看,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因为,她看到了何君柔。

何君柔站在墙根处,眼神定定地看向她,还是那身女子衬衣,麻花辫,笑起来温柔似水,她在向袁梦琳招手。

袁梦琳吓个半死,赶紧拉好窗帘躲在被子里,可耳边又传来了那首临城人人都会吟唱的歌谣,尤其这声音还是何君柔的,真是要了命了!

一连三天,袁梦琳都会看到墙根处的何君柔,还是那身熟悉的衣裳,熟悉的笑容。还有那曲歌谣一直充斥着她的脑海。

她一定是看花眼了,一定是!

对于这件事情秦豆蔻是半点都不知道,她在策划着她自己的计划,袁梦琳的这几天精神不济,她也懒得去找她商量,同时也怕她不支持自己的计划。

她先前的计划都被袁梦琳以计划不周详而打消掉了,这回秦豆蔻想自己来把穆于清毁了。

这天,袁梦琳特意去郊外的庙里求了一道符回来,她得到护身符的时候立马就戴在了脖子上,取代了那些昂贵的金银首饰。

穆于清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上袁梦琳的戴着的平安符,几不可见地嘲讽一笑,走上前去跟她聊天。

“姨,怎么觉得你这几天气色不好啊?是不是因为姨夫不在睡不好啊?”

袁梦琳摸摸憔悴的面容,不自然答道:“也许是吧,没睡好。”

“那姨可要注意休息。”

秦豆蔻这时候也回来了,看到沙发上坐的两人眼神闪了闪,扯起甜美的笑容向穆于清走去。

“姐姐下班了?”

这还是继秦豆蔻被打之后第一次跟穆于清说话,穆于清也含笑回应:“对呀,妹妹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穆于清的笑容无懈可击,仿佛前几天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一样,两人姐姐妹妹的聊了好长一会。

是夜,袁梦琳壮着胆子站在窗前,她倒要看看那是人是鬼。

可她还没等来何君柔,又听到了那首歌谣,她有些崩溃,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还是找不出声音来源,她有些吓到了。

再看向窗外,何君柔依旧出现在那个阴暗的墙根处,这回她向袁梦琳招了招手,袁梦琳大骇,这是来复仇来了吗?!

她猛掐了一把大腿,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章青打着哈欠走过那里,可章青并没有什么反应,跟何君柔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袁梦琳死死捂住了嘴,意思是只有她看得到?

何君柔冲着她眨眨眼,袁梦琳瞬间瘫软在地,她看到了何君柔眼里的寒光,她这是来索命来了!

第二天袁梦琳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自己头沉沉的,全身虚软无力,她竟然吓晕在窗前,就这么睡了一夜。

袁梦琳就这样病了,哭着闹着给在临省的秦朝阳打电话,可秦朝阳没听她说几句话就又匆匆把电话挂掉了。

袁梦琳捂着脸呜呜痛哭,实在是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精神错乱。

穆于清来医院探望的时候袁梦琳还是精神恍惚,看到提着果篮进来的穆于清着实又吓了一跳。

把袁梦琳的反应看在眼里,穆于清把果篮放在桌上,自己则拖了个凳子坐在袁梦琳身边。

“姨,今天好点儿没有?还烧不烧?”

边问还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让袁梦琳不由瑟缩一下,袁梦琳又想起了那个墙根处的人。

“姨,你怎么了?怎么像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惊吓?可不就是惊吓么。

“没…没什么…”

起先袁梦琳也怀疑是不是穆于清在装神弄鬼,她也旁敲侧击地问起过穆于清,何君柔的穿着打扮自己再熟悉不过了,穆于清按理来说是不会知道的,尤其两人的气质并不相符,装神弄鬼的可能性很小。

她也问过章青,说起这事章青一脸惊讶,她说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她每天晚上都要从那里过去去准备早餐的食材的。

袁梦琳听了这话更是越发确定自己见鬼了,她决定病一好就去请个法师来做法。

“姨夫不在,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才去了几天啊,你就像见了鬼似的。”

袁梦琳又是一惊,苍白的手死死抓着被子,他就是见了鬼了!

袁梦琳坚持要住院,她不想也不敢回到秦家去,她害怕何君柔找上她,在医院还能难得的睡个好觉。

秦豆蔻的计划又因为袁梦琳的入院给打破了,本来想约穆于清出去的,却被穆于清一句姨生病了需要照顾给打发了,她登时埋怨上了袁梦琳,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到自己要动了手了才病!

住了没几天的院,袁梦琳精神好多了,已经约好了大师,袁梦琳就壮着胆子回到了秦家。

穆于清下班回来就看到一个术士举着一把木剑在后花园里摆了一张桌案,那术士一身道袍竖起两根手指对着空气念念有词。

秦朝阳跟穆于清前后脚进的秦家,尤其他身后还带着几位正科级官员,见到家里这么副场景不由眉头大皱怒从心头起。

穆于清勾了勾嘴角,这后花园满地都撒落着黄色的符纸,颇有拍恐怖片的即视感,可他们几个人生生出了戏。

几个官员面色古怪,这秦夫人到底在干什么?这秦家是有脏东西了?

秦朝阳听到身后官员的窃窃私语,一个气怒就上前冲去一脚踹倒那桌案,再一脚把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术士踹倒在地。

“给我滚!!”

第261章 哪里来的鬼?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1章哪里来的鬼?术士的帽子掉在地上捡也没捡就一溜烟跑了,袁梦琳这时才发现秦朝阳回来了,还撞见了这一幕,更难堪的是他还带回来几个官员,这下可怎么收场?

几个官员看情势不妙,纷纷寻了个理由离开了秦家,毕竟碰上别人家里的腌臜事总归是不太好的。

秦朝阳的脸几乎能黑得出汁来,他堂堂秦家居然还信这种迷信的事情,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丢尽了他的脸面!

袁梦琳上前拉住他,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大师,就这么被秦朝阳踢走了,那她这番功夫不就都白费了?

“朝阳,朝阳你听我说,家里有鬼,有鬼啊!”

秦朝阳狠狠皱眉,世上哪来的鬼,真是疑神疑鬼!

“闭嘴,这世上哪来的鬼?!还嫌不够丢人吗?!”

袁梦琳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面色仓惶,头发也有些蓬乱,“是真的,我看到了,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得到,她还冲我笑。”

秦朝阳怒瞪她,“什么鬼什么怪,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给我进屋去!”

袁梦琳大病初愈,精神恍惚地走进屋子里,穆于清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

秦朝阳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冲着袁梦琳劈头盖脸地就问:“你说说你这一天天闲得慌,臆想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找个江湖骗子来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梦琳泪眼婆娑抓了抓自己失去光泽的头发,她这几天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折腾到自己生了病去医院才好一点,一回秦家就觉得阴风阵阵,总觉得有双阴冷的眼睛在暗地里盯着她。

秦豆蔻也回来了,看到秦朝阳坐在主位上顿时心情大好,既然回来了,那就是给她的计划推波助澜来了,这回来得刚刚好。

只不过,这屋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

“妹妹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秦豆蔻倒也乐意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当即甜甜回道:“还好,姐姐你呢?”

“我还能怎么样,除了上班还是上班。”

秦豆蔻转而看向精神恍惚的袁梦琳,“妈,你这是怎么了?”

“鬼,有鬼…有鬼啊。”

秦豆蔻皱起了眉头,她妈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家里有鬼了,她是从来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也就没多理会袁梦琳的碎碎念。

她也没料到袁梦琳会是被吓到生病住了院,一出院回到家就紧张兮兮好像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想起刚才章青和一众下人在后花园搬东西,隐约看到了一把木剑,难不成她妈真的请了什么所谓的江湖术士回来做法除鬼?

“整天净说胡话,哪里来的鬼?!”

袁梦琳捂着脸呜呜痛哭,“是…是真的,朝阳,我真的看到了…就在我们房间一眼就能看到的墙角。”

秦豆蔻和秦朝阳还是明显的不信,这都什么时代了,什么鬼啊精啊怪啊的,不都是虚幻的吗?

“姨,你口口声声说见了鬼,可我们怎么半点动静都没听到,而且那鬼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吗?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死了多年的何君柔,她肯定是来找自己偿命来了。

秦豆蔻冷笑着盯上穆于清,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穆于清满脸关切望着袁梦琳,表情不像作假。

不过秦豆蔻可没有放下心头的猜测,她直接就说了句:“什么鬼不鬼的,抓住就好了。”

穆于清也附和:“妹妹说的有理,究竟是人是鬼,抓住了才知道。姨有看清楚长相吗?”

袁梦琳心虚地埋了埋头,“…没有。”

“也许是有人装神弄鬼也说不定,姨,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秦豆蔻想出口的话被穆于清抢了先,她直勾勾地盯着穆于清,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事跟穆于清脱不了干系,可看穆于清的表现好像真的坦荡无比,难道她猜错了?

袁梦琳哪敢说出那个名字,那是永远横亘在她心口的一根毒刺。

“没有,我一向与人为善,哪有跟谁积怨呀。”

“那也有可能是姨没休息好看花眼了,您前两天不也问章青了吗,她都说没看到,肯定是您眼花了。”

在秦朝阳的审视下,袁梦琳才道:“也许是吧,可能是我身体不适看花眼了。”

秦豆蔻说话期间一直盯着穆于清,“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如搜查一下所有人的房间,总会有物证的。”

本以为穆于清会百般阻挠,可是没想到穆于清竟然这么配合。

难道真不是她?

说搜就搜,折腾了大半夜,愣是没有任何发现,这就奇了怪了,按理来说要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会半点痕迹都不留,怎么会这样呢?

秦豆蔻当然百思不得其解。

秦豆蔻依旧在饭后拉着穆于清看电视剧,好像之前的争吵和耳光都不存在一样,仍旧是黏着穆于清。

“妹妹还在生我的气?”

她说的当然是那天甩她几个耳光的事。

秦豆蔻笑道:“刚开始真的是很生气,后来转念一想,这是姐姐在教育我,是为了我好,想通了哪还有什么气可生的?”

“妹妹明白姐姐的苦心就好,其实扇了妹妹两个耳光,姐姐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秦豆蔻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已是半夜,袁梦琳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秦朝阳也被她频繁的翻身给搅得睡不安稳,坐起身来不悦道:“这大半夜的你还睡不睡觉?”

“朝阳,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看到的鬼是君柔,就在墙根那里,有好几个晚上我都看见了,我还听见了那首临城人都会吟唱的歌谣,我好怕。”

秦朝阳身子一震,她说她看到的是何君柔?

“胡说些什么,我看你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袁梦琳急了,抓住他的睡袍惊恐道:“朝阳,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身衣服那身打扮和笑容都是我们常见的,要说有人能以假乱真到这个地步我肯定是不信的。”

“我之前也有怀疑过于清,可于清见都没见过君柔,更遑论君柔的穿着和举手投足,她肯定是回来找我们了。”

秦朝阳这段日子处境不佳,在看到袁梦琳这副凄楚的模样,怒火还是压回去了,“别乱想,我这段日子不太好,你可不能再做什么驱邪的法事了,传出去不好。”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来传来那首歌谣,由远及近,袁梦琳吓到不行,两手捂着耳朵惊恐大叫:“不要唱了,不要再唱了!”

显然秦朝阳也听到了那首歌谣,而且还是何君柔的声音,他浑身一震,显然是不可置信,这声音就是何君柔的呀。

袁梦琳听到这声音浑身瑟缩起来,“又来了,又来了。”

秦朝阳自诩不信什么妖邪,可这会也是有些发秫,她已经死了多年,这歌谣从哪来的?

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声音时大时小,一会在左一会在右,秦朝阳转遍了整个屋子还是没找到声音的来源。

袁梦琳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双肩惊惶不安,眼里流露的恐惧足以将她击垮。

“朝…朝阳,这下你相信我了吧,真的有鬼…”

秦朝阳冷着脸在屋里转了又转,歌谣此起彼伏,就是找不到声音来源,即便是何君柔声音温柔,此刻也犹如午夜凶铃令人惊惧。

“墙…墙根…”

听了袁梦琳的话,秦朝阳拉开窗帘望向那处墙根,可是什么也没有,他松了口气,“没有,什么也没有。”

袁梦琳显然不信,将信将疑跑到窗前站在他身边看去,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这几天都要被吓疯了。”

秦朝阳大手抚上她的背部,“没事了,是你看花眼了。”

袁梦琳轻轻嗯了一声,秦朝阳回来了她内心的恐惧就少了不少,只要他在身边,好像真的能安下心来。

转回头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袁梦琳鬼使神差地看了墙根处一眼,吓得她大叫起来:“啊!她来了,她来了!朝阳!”

秦朝阳看过去,果真是出现了,还是记忆中熟悉怀念的面孔,笑容还是那样温婉,只是,她没有影子。

袁梦琳的指甲深深掐进秦朝阳的胳膊里,秦朝阳顿时从怀念里回了神,不对,她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何君柔张了嘴说话,即使是听不到声音,秦朝阳也知道那嘴型是在叫他,朝阳。

秦朝阳不知该作何反应,可袁梦琳却是吓得魂飞魄散,掐着他的手越发用力。

何君柔突然伸出了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白得吓人,眼神也从温柔似水变为了猩红犀利,两行血迹从眼睛一直往下流,嘴角扯开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霎时间嘴角也出现了一道血迹。

秦朝阳也被吓得够呛,来没来得及拉上窗帘,又看到章青走过去了。

可是,章青就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径直擦过何君柔身侧走了过去。

难道这个鬼只有他们俩能看得到?

“…朝…朝阳,快…快找个大师来做法事,太…太可怕了…”

秦朝阳立即打开房间的灯,冲出房门……

不一会儿,整个秦家灯火通明,穆于清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在楼梯间碰上了也是睡眼惺忪的秦豆蔻,她当即就问:“这是怎么了?”

秦豆蔻也是一知半解,迷迷糊糊就到了楼下。

第262章 我看到的是…君柔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2章我看到的是…君柔秦朝阳身着睡袍站在大厅中央叉着腰瞪视某个方向,整座秦宅的灯悉数打开,一众仆人全部站在大厅里噤若寒蝉,显然他们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梦琳还是一副惊恐至极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抓着垫子,指节泛白。

穆于清从容站到秦朝阳身旁轻声问道:“姨夫,这大半夜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袁梦琳的眼神一直黏在穆于清身上,她宁愿相信是穆于清在装神弄鬼,也不愿意相信那是何君柔前来索命。

毕竟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要索命也该早早就找上她,而不是到现在才来。

可她离穆于清极近,丝毫看不出穆于清有乔装的痕迹,虽说穆于清和何君柔长得相似,但也没到那种一模一样的程度,穆于清偏明艳一些气质也不同于何君柔的温婉,倒有一些…高贵冷艳的气质。

她尽管很害怕,但看到的次数多了,何君柔的形象也映在了脑海里,穆于清的头发虽然凌乱,但并没有编过辫子的痕迹,而手也没有那么苍白,且穆于清较高一些。

秦朝阳的速度挺快的,几乎是在五分钟之内就把秦家所有人都吼了起来,穆于清也不例外,按理来说要真的是穆于清在装神弄鬼,完全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换了衣物且卸了脸上的血渍。

而她睡眼惺忪从房里出来也是自己亲眼所见,难道真的不是她?

穆于清并不知道在走到楼下的短短几分钟时间,袁梦琳已经把她剖析了个大概,并且对她的怀疑降低了百分之五十。

倒不是之前没有怀疑,而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着实害怕那些鬼鬼怪怪的,尤其,那人还是被她害死的,如今突然看到她来索命,不吓个半死才怪。再加上穆于清一切举动都很正常,加之她生了病也再无心力去查探,所以直到现在秦朝阳在身边,自己胆子也大了些。

“去,把所有房间都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章青,你留下。”

穆于清面色从容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去往不同方向,这才坐上沙发假寐。

而与此同时,袁梦琳把她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她并没有丝毫慌乱,有的只是惊讶,但那也是一瞬而已,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妈,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把所有人叫起来干什么?”

袁梦琳强自镇定下来,“豆蔻,家里怕是进了脏东西了。”

秦豆蔻不耐烦极了,又是这套说辞,要是真有什么脏东西,自己怎么没看到,就单单她看到了,而且还是一连好几天都不带间断的。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那些鬼神之说,真是愚昧!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

穆于清睁开眼睛,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豆蔻妹妹,姨刚出院身子不爽利,你多耐心些。现在也不排除有人在装神弄鬼,搅得秦家不得安宁,这个时候下定论还太早。”

秦豆蔻紧紧盯着穆于清的眸子,说的话也意有所指,“要说有人装神弄鬼我信,这世界上真有鬼那纯粹是胡说八道。”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姨他们作为过来人,懂的也肯定比我们多,他们这么做肯定也有他们自己的道理,我们看着就是了。”

章青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秦朝阳严肃地问她:“章青,我问你,刚才你走过那面墙转弯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哪面墙?”

“就是通往厨房冻库的那面墙,还种着一棵柏树。”

章青仔细的回忆着,她每天都会在这个点去冻库把第二天要用的食材拿出来,在她回忆的这几十秒中,袁梦琳很不安,抓着沙发垫的手依旧用力。

“没有啊,我天天晚上从那过,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啊。”

袁梦琳和秦朝阳丝毫没有怀疑章青这话的真实性,因为他们看到的确实是这样,章青几乎是跟何君柔擦肩而过,她是没有任何反应走过去的,真的就是视若无睹。

难道真的只有他们俩看得到听得到?

得到这个认知,袁梦琳的惊恐又多了几分,而秦朝阳还是不太相信,虽然之前有被吓到,但他坚信这个世上没有鬼,所以他当机立断开了灯走下楼来,把所有人都叫醒,试图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可章青的话让他踌躇了,章青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他在楼上看到的时候章青也是跟平常一样的走过去的,并没有半点异常。

这时候众仆人也或早或晚地回来了,他们的说辞都是相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任何异常或者奇怪的东西。

秦朝阳看向那处早已空空如也的墙根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见鬼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仔细看了没有?”

“回小姐的话,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秦豆蔻还是不相信,“妈,你口口声声说有鬼,可是那鬼长什么样子你总看得清一点点吧?”

“对呀,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呢,说出来好让我们大家一起解决问题,你总不会还想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吧。”

看了一旁沉默深思的秦朝阳,袁梦琳决定还是说出来她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我看到的是…君柔。”

说到君柔的时候袁梦琳明显瑟缩了一下,穆于清看在眼里但也没有说破。

“…君柔?姐姐的妈?”

秦豆蔻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初穆于清第一次回秦家的时候就听她妈说起过,那个女人是穆于清的妈。

穆于清纳闷不已,“姨,我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你确定没看花眼?”

袁梦琳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就算是看花眼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看到她,而且今晚秦朝阳也看到了,绝对不是她看花眼。

袁梦琳开始心虚了,她总不能说是来找自己的吧?

“…我…我也不知道。”

穆于清更加纳闷了,“可是姨,看到我妈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怎么感觉你是在…害怕?你们可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吗?

曾经也算是的吧?

袁梦琳被她猝不及防的问话愣住了,是不该怕成这样的,可事实并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啊。

秦豆蔻翻了个白眼,“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我妈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你说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大半夜出现在你家墙根而且一出现就是几天,换做是你你怕不怕?”

做没做亏心事,你妈自己心里没数吗?!

穆于清点头称是,“妹妹说得对,是我没想到这一层,是我不好。”

穆于清坐到袁梦琳旁边,抬手去抚袁梦琳因为惊惶而散乱的头发,袁梦琳突然发了狂,狠狠打掉穆于清的手,同时尖利大叫:“你要干什么?!你要来拿我的命吗?!”

穆于清吃痛赶紧收回手,泪眼汪汪看着状若癫狂的袁梦琳,“姨,你这是怎么了?”

袁梦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站起身来指着穆于清破口大骂,身子却不住地往后缩,直到站在了秦朝阳的身后。

“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袁梦琳突然的转变让秦豆蔻和秦朝阳诧异不已,她到底在说什么?

袁梦琳双目猩红癫狂大叫,说的都是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什么你还回来干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前两分钟除了害怕外都还好好的呢。

穆于清捂着被她打疼的手,咬了咬唇低声道:“姨,我是于清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袁梦琳好像清醒了点,“你是于清?”

“嗯,我是于清。”

穆于清向她走去,握住了她紧紧抓着秦朝阳睡袍的手,把她拉回来。

袁梦琳被拉到沙发旁,她突然又向穆于清发难:“你说,是不是你故意装神弄鬼来吓唬我?!”

穆于清难掩惊诧之色,瞪大了眼睛问她:“姨,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装神弄鬼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就是嫉妒豆蔻,嫉妒她身份高贵活得肆意,不像你每一步都要战战兢兢。”

穆于清歪了歪头,“按姨这么说,我应该是去吓她才是啊,为什么要吓你呢?”

袁梦琳一噎,这话说得对,既然是跟豆蔻有龃龉,也该是吓她才对,为什么是来吓自己。

“穆于清,你回秦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打你回了秦家就引来了许多麻烦!把秦家搅得乌烟瘴气的!”

引来了麻烦?还搅得乌烟瘴气的?

呵,你们秦家本来就是个**烦,风气本就不正,谈何是因为自己搅得你们秦家乌烟瘴气?!

“姨,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姨夫心心念念叫我回来的,而且,我身上流着的是秦家的血,都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姨也刚刚说了,你见到的鬼是我母亲,可是我并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只知道自己与她有几分相似,但照你所说,那鬼肯定是跟我母亲一模一样,甚至穿着打扮也一致,我哪来的本事做到跟她一模一样?”

“穆于清!你给我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回秦家就是来报复我的!”

穆于清受伤之色展露在脸上,她哽咽道:“姨,是我做得不够好吗?你怎么…还是那么讨厌我,我以为我听话乖巧些你就会喜欢我的,我也不奢求你把我当亲生女儿,但求你不要讨厌我。”

袁梦琳癫狂大笑,“哈哈哈哈,这秦家就是有鬼!”

穆于清皱眉,“姨,你跟我母亲是好姐妹,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怎么会回来吓你呢,肯定是你自己想多看花眼了,别想多了。”

袁梦琳精神状态极差,像是中了邪,听了这话情绪更激动了,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穆于清往后退,躲过了她的巴掌,袁梦琳面部狰狞又大叫起来:“你是回来取我的命吗?!你做梦!”

穆于清害怕了,赶紧躲在秦朝阳身后,面上既是恐惧也是忧心忡忡,抬眸望向一旁紧皱眉头的秦朝阳,“姨夫,姨这是不是…中邪了?”

“…你们先上去休息,我来处理。”

第263章 你要干什么?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3章你要干什么?穆于清回到房间立即用沐浴露把手洗了个干干净净,随即倒在床上睡着了,后续的事情,她才懒得管。

而秦朝阳则是拉着袁梦琳回了房间,袁梦琳起初站在房间门口死活不肯进去,也不知道秦朝阳说了什么她才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本来是很平常的富贵家庭房间,袁梦琳却觉得阴风阵阵,连带着蓝色的窗帘在她眼里都变得极为阴暗,室内飘着诡异之风,她惊惶不安,尖叫着就要跑出去。

秦朝阳抱住她,一直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只一个劲地摇头低语,说着一些他听也听不懂的话。

秦朝阳本身就是没什么耐性的人,也很少这么去哄一个人,当即在水杯里掺了安眠药喂她喝了下去。

药物总是很快就能见效,袁梦琳喝下掺有安眠药的水后没一会就沉沉入睡了。

秦朝阳看着她狼狈又仓惶的脸孔陷入了深深的无力当中,她的恐惧她的惊惶似乎都跟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即使她是他的妻子,他内心也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当初想娶的是何君柔,可是何君柔溺河死了,就算是她没死,他的老妈也不允许她进秦家门,他妈喜欢的一直都是现在的秦家女主人袁梦琳。

他娶袁梦琳也是被迫无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君柔的好姐妹,虽然有挺长一段日子都只有他们俩单独相处,可他对她也仅是一点好感,他享受着她的照顾和贴心,心里想的还是何君柔。

何君柔死了,他除了哀伤外并没有任何作为,他被母亲关在家里不许出去,可待了没到一天,他也就歇了那份去见她的心思。

是以,他没看到她最后一面,也没见过他刚刚出世的女儿,他只知道他们的女儿被野兽叼走了,何君柔也在八天后香消玉殒,他们家也在一个月之内搬离了那座小城。

后来,他听从母亲的安排娶了袁梦琳,两人没有什么柔情蜜意,有的只是相敬如宾的平淡。

这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但他对她就是柔情不起来。

今晚他敢确定自己没看错,那确确实实就是何君柔,但他还是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人是鬼。

他冷静下来后第一个怀疑的也是穆于清,若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以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首先得有的就是那张脸,而秦家有这一条件的只有穆于清。

可是她们俩也只是相似而已,做不到完全一样。

可那只是他的猜测,可当他清楚地看到穆于清走出房门一脸迷糊的时候,他知道他猜错了。

穆于清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换装,而他故意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胳膊,是暖的。虽然是夏季,但大半夜的站在外边,身体会沾染一些寒气的,可是穆于清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很显然她并没有这样做,她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她在楼下的表现一切正常,只有一瞬的惊讶,剩余的都是担忧。

难不成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秦朝阳想了大半宿才撑不住睡着了。

这闹鬼一事搞得秦家是人心惶惶,但他们也确实是没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即便是心有恐惧也没有表露出来。

穆于清依旧是起了个大早,秦朝阳顶着个熊猫眼也过来吃早餐,穆于清给他盛了碗粥关切地问他:“姨夫,姨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昨晚吓到你了吧?你姨昨晚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穆于清摇头,眼里流露出的还是担忧,“那倒没有,我明白的,姨只是最近精神不佳,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我没关系的。只是我有点疑惑,姨是不是把我当成我母亲了?”

秦朝阳沉默,昨晚袁梦琳的举动的确是把她当成了何君柔,而且情绪特别激动,那股子癫狂突然就蹿上来了。

“委屈你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她对你的好坏我也看在眼里,确实是她有失偏颇了。”

“姨夫说的哪里话,于清不在意的,只是不知道姨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姨夫不如带她去医院看看,可别再自己吓自己了。”

“嗯,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带她去看看,这么下去可不行。”

袁梦琳躺在房间里睡着,紧皱的眉头显示着她睡得其实不是很安稳,她的梦里此刻也是光怪陆离的,各种鬼怪都盘桓在她周围,仿佛要把她吞噬。

惊叫着醒过来,想抬手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用毛巾轻柔擦拭着她的冷汗。

袁梦琳看向手的主人,顿时吓到六神无主,“啊”地一声又大叫起来。

穆于清并不觉得意外,抓起她的手擦了擦,这才笑着说话:“姨醒了?做噩梦了?”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声音是无尽的恐慌和不可思议,看向跟何君柔极为相似的脸,袁梦琳那股子惊惧油然升起,连带着都怕上了穆于清。

“哦,姨夫说你睡得不安稳,我想着姨平时对我多加照顾,这会子姨状态不好,我得尽尽晚辈的孝心。”

袁梦琳不敢去直视穆于清的眼睛,稍稍偏头就要让她出去,“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穆于清也不欲多做停留,拿着毛巾就走。

“…那姨,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豆蔻妹妹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穆于清还没踏出房门,一阵熟悉轻缓的歌谣又响起来了,袁梦琳抓着头发连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穆于清顿住脚步立即折返,走到她面前轻轻抓住她拽着头发的手,这一抓袁梦琳反应更激烈了,几乎是一瞬间就把穆于清的手给甩了出去。

扯过被子就盖住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还止不住的发抖,嘴里喃喃自语,“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穆于清弯下腰扯下她的被子,她糊了眼泪的惊惧面孔出现在穆于清面前,发丝也沾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狼狈。

穆于清当然是担忧无比,“姨,你怎么了?”

袁梦琳闭着眼睛两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要…不要…不要啊!”

“姨,你看看我,我是于清啊。”

穆于清轻摇她的胳膊,试图唤她清醒,可袁梦琳还是死死地捂住耳朵不停发抖,牙齿不住打颤,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穆于清只得抱住她,以此来开解她,“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于清啊。”

袁梦琳还是惊惧不安,穆于清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把她其中一只手扯下来,耐心宽慰她:“姨,我是于清,我就在这,你别怕。”

“于…于清?你是于清?”

“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于清呀。”

“啪”地一声,穆于清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这本就是一件小事情,可袁梦琳却像惊弓之鸟般又大叫起来,推开穆于清迅速跑到墙角把自己抱成一团,摇头碎碎念。

“别唱了,别唱了!”

穆于清也随之走到墙角蹲下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似是有魔力般,袁梦琳渐渐缓和了不少。

袁梦琳惊恐地环视房间一周,手指轻颤,声音也同样发颤:“于…于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穆于清纳闷地也看了看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才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回答:“没有啊。”

“怎…怎么会没有呢?”

穆于清左看右看,还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真的没有啊,我进来的时候一直都只有你在自言自语,别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穆于清抬手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把沾在脸上的头发夹到她耳后,袁梦琳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她就发起狂来。

一把把穆于清推倒在地,怒瞪着穆于清就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哈哈,何君柔你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来取我的命?哈哈哈哈……”

袁梦琳笑出泪来,她理了理自己的裙角,微微弯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穆于清,“来取我的命?你别做梦了,我当初能杀了你我就不会怕你的什么鬼魂!”

穆于清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震不知作何反应。

袁梦琳却是不知从哪拿过来一把尖利的刀指向穆于清,穆于清吓得直往后缩,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姨…你…你要干什么?”

袁梦琳诡异的笑声从喉咙里传出来,像是有锯子在锯木头一样难听,她一步步逼近穆于清,阴狠癫狂的话语连连吐出来。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第二次,何君柔,你斗不过我的,哈哈哈哈…你是人是鬼都斗不过我!”

“姨,你…你醒醒…我是于清啊。”

袁梦琳握着的刀泛着寒光,穆于清却已经退无可退,她被困在桌子和袁梦琳中间,此刻后背已然抵住了桌子,袁梦琳就站在面前还握着寒气森森的刀。

“呵呵…你斗不过我的,你的女儿也别想好过,既然当初死不成,那就今天一次了结了吧!”

头发散乱双目猩红面部狰狞的袁梦琳此刻犹如癫狂的恶鬼,手里的刀离穆于清的脸蛋越来越近,几乎就是几个毫米就能划伤她的脸。

可她的刀仅是在她右脸滑了滑,而后急转直下顶在穆于清的脖子上,只要她一个前刺动作就能刺破穆于清的喉咙。

“呵呵呵呵…你说你这喉咙这么细,割起来会不会很顺手?”

穆于清惊愕地吞咽着口水,大叫一声:“不要啊!”

第264章 还我命来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4章还我命来袁梦琳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揉着眉心,脑海里有零碎的片段闪过。

晃了晃头,把那些零碎的片段拼凑在一起,袁梦琳顿时慌了。

她把屋子里都翻了一遍,她没有找到那把刀,而原本摆在桌上的水杯已经不见踪影,难道那些零碎的片段只是一场梦?

可那场梦却那么真实,譬如那个水杯不见了。

那么,穆于清是不是已经通过自己的话得知了她母亲的真正死因?

袁梦琳觉得天都要塌了,要是那些零碎片段是真的,那恐怕穆于清是要恨她了,恨不恨她倒还无所谓,怕就怕她会遭到报复。

被闹鬼支配的恐惧霎时间被这个认知所替代,她渐渐惆怅起来,到底那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袁梦琳决定去探探底,总归不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哪怕她是真的知道了,自己也得先下手为强,把阻碍她的人一一清除掉。

袁梦琳匆忙换了衣服跑下楼去,楼下空空如也,显然并没有人,她又冲上三楼,站在穆于清房间门口好几分钟,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端庄的模样敲了敲门。

屋内并没有回应,袁梦琳不死心,又再敲了几回,还是没有回应,袁梦琳诧异了,平时这个时间点她是会在的,更何况今天可是周六,于是她索性拧开了门走进去。

因是傍晚,屋内光线有些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方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自己难道还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吗?

屋内飘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袁梦琳嗅了嗅,这味道跟穆于清身上的那股奇异香味是一样的,应该是近期刚买的,以前她可没闻过这种味道,昨晚上才闻到的。

走到里屋,发现穆于清是把窗帘拉起来的,难怪室内那么暗。

袁梦琳觉得有些晕,她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的一切物什都是模糊的,就连个杯子看起来都是重影。

她又听到那首让她奔溃的歌谣,咿咿呀呀的在此刻却瘆人得很,袁梦琳瑟缩了一下,怎么在这里也能听到她在唱歌?难不成她一直跟着自己不成?

袁梦琳的恐慌在加剧,突然觉得这房间很宽很大,她只是蝼蚁般的存在。她捂住了耳朵,可那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那种难言的恐惧又开始从她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她的眼神也开始染上了恐慌,穆于清的桌面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她这段日子特别惧怕的人——何君柔。

她的笑容在幽暗的室内有些诡异,袁梦琳直觉她就是在冲着自己笑,她突然觉得这个房间里透着一股难言的古怪,照片上的何君柔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袁梦琳甚至看到她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眼里的寒芒让袁梦琳不寒而栗。

袁梦琳只觉得这个房间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虽然室内是粉嫩嫩的装饰,可那首不知道从哪来的歌谣一直钻进自己身体每一个毛孔,支配着她的恐惧,粉色的屋子顿时也变得可怖起来。

歌声不再似之前的婉约柔和,慢慢的变得凄厉起来还夹杂着诡异凄狂的笑声,窗帘也开始浮动起来,在这歌声下一浮一动,袁梦琳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太诡异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宛琳,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河?”

阴冷的声音钻入袁梦琳的耳膜,她越发确定就是何君柔回来找她来了,那些许对穆于清的怀疑彻底消失。

因为那个声音唤她“宛琳”。

袁梦琳在老家是有个小名的,很多人都是家里人叫一个名,学名又是另外一个,袁梦琳也不例外,她在老家的小名叫宛琳,不过很少人知道,为数不多的人里边有一个就是何君柔。

“宛琳…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凄厉的质问声像是破空而来,屋外雷声隆隆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就像在她面前劈开一样。

窗帘也大动起来,伴随着风声呜呜作响,窗帘飘起来的时候,袁梦琳看到了窗户上倒映着的何君柔的脸。

她大惊跌坐在地,何君柔的声音伴随着雷声又阴冷地响起:“宛琳,还我命来!”

又是一道响雷,袁梦琳捂住耳朵凄然大叫,爬起来就疯了一般把穆于清房里能随手拿到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包括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相片也被扫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何君柔尖利又凄厉的声音继而响起,“哈哈哈哈,宛琳,你到地下来陪我吧!”

“不!你做梦!”

袁梦琳惊恐至极,握着拳头大喊大叫,她看到屋里飘着沉郁的青灰色,何君柔从烟雾里走来,嘴角是极不相符的冷然笑意。

她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在生生凌迟着袁梦琳脆弱的心脏。

地上开始冒着暗黑色的血,那血像是有意识般一直往她所在的方向迅速蔓延,袁梦琳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觉得脑子心脏都要炸掉了,直勾勾盯着那暗黑色的血往自己方向延伸,一步步地往后退。

“宛琳…下来陪我吧,哈哈哈哈……”

何君柔的笑声还在继续,而袁梦琳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眼神涣散面色发白,头发也被大力地扯掉了一大把。

何君柔越走越近,踩在黏腻的血液上,嘴角一直扯成诡异的弧度,眼睛泛着阴冷的幽光。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袁梦琳声嘶力竭地大喊,可还是无济于事,她已经退无可退,从那面墙退到了这面墙,已经没办法再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没有生气的何君柔朝她走来。

何君柔的笑声变得尖利且可怕,在室内回荡着,一下一下刺激着袁梦琳脆弱的神经,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两手指甲在抠着墙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微张着嘴大口呼气,心脏剧烈跳动血脉贲张。

屋外狂风大作,把窗帘吹了起来,一声声惊雷响起,门发出一声巨响,门被关住了。袁梦琳心如死灰,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她还不想死!

她突地目露凶光,手不再抠墙面,转而狠狠抓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抓出了三条血道子,在这幽暗的屋内显得触目惊心。

穆于清拧开门进来,看到袁梦琳背靠着墙呼吸急促,她讶异轻喊一声:“姨,你是来找我吗?”

袁梦琳猛地向她冲过去,她被袁梦琳大力撞到墙根上,下一秒袁梦琳冰冷汗湿的手狠狠地掐上她细白的脖子,穆于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办。

“…姨…放…放…手…”

袁梦琳阴狠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是人是鬼我都要杀了你!”

手上越发用力,穆于清咳嗽起来,舌头也往外伸,可她丝毫扯不下袁梦琳的手。

穆于清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瞪大了,袁梦琳死死掐着她,不让她动弹。

电闪雷鸣,屋里忽明忽暗,穆于清的脸隐在幽暗里,袁梦琳更加用力了。

“梦琳,你在干什么?!”

袁梦琳充耳未闻。

秦朝阳冲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赶紧开了灯把袁梦琳的手扯下来,抱着她就往外拖。

“豆蔻,快把你妈扶下去。”

穆于清被放开,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脖子上有很清晰的手印。

秦朝阳也蹲下来看她,好在来得还挺及时,穆于清起码没被发狂的袁梦琳掐死,要不然让谁去给老钱做续弦呢。

“于清,你没事吧?”

穆于清抚着脖子喘着粗气,咳了几声:“咳…我没事。”

“没事就好,跟我下来。”

秦朝阳请回来一个法师,在后花园里摆了桌案,狂风大起,他闭着眼睛举着沾了黄符的木剑指着某个方位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木剑上的黄符就燃烧起来,桌案上的黄符洒落在地上,随风四起。

穆于清站在秦豆蔻身边看所谓的法师作法,看那法师端着罗盘在后花园里走动,穆于清好奇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驱邪。”

袁梦琳好像清醒了些,不似方才的癫狂狠戾,她此刻安静的站在秦朝阳身旁,只是看起来仍旧是恍恍惚惚的。

察觉到穆于清的视线,袁梦琳也回望过去,她看到了穆于清眼里的愤恨和惧怕,她的心里一惊,糟了,她杀人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袁梦琳心底又掀起了狂风暴雨,穆于清看来不能留了。

穆于清牵强地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袁梦琳故作紧张抓住了秦朝阳,秦朝阳也看过来,眼神淡淡落在穆于清身上,却什么也没说。

法师走到袁梦琳面前,挤着那双三角眼围着袁梦琳转了两圈,摸了摸他的山羊须他凝重道:“尊夫人这是邪气入体,待我施法驱散那邪物,尊夫人定能恢复如常。”

“那就开始吧。”

稀奇古怪地搞了一通,那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法师分别给他们发了一道符,让他们把符纸烧成灰融在水里喝下去,他们也一一照做。

穆于清面无表情把这杯所谓的驱邪水喝了下去,不过是些江湖骗子,搞些符纸就能骗到很多钱,可被骗的人却甘之如饴甚至想要给出更多的馈赠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法师挥舞着木剑念念有词,狂风猎猎,直到一张符纸在袁梦琳面前自燃成了灰烬他才收了手。

法事就这么做完了,袁梦琳眼神清明,再也看不到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她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

第265章 谁让他们不厚道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5章谁让他们不厚道管家代秦朝阳千恩万谢地把法师送出门,瓢泼大雨登时倾泻而下,因为要驱邪的缘故,所有人都在场看着,是以到八点了都还没有做饭。

趁着下人们做饭的空档,穆于清上楼去收拾杂乱不堪的房间,袁梦琳也回房整理仪容,这副样子出现在下人面前还真是有损她的形象。

许是做了法事,袁梦琳已经很大程度上不怕了,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她如释重负,看到桌上的杯子,她的眉头又开始拧起来。

到底那是梦境还是现实,穆于清到底知不知道她母亲的真正死因?

穆于清回到房间,她几乎是无法下脚,屋里被袁梦琳砸了一地的东西,包括她的护肤品电脑水杯,悉数被摔落在地碎成一片,可想而知袁梦琳到底是有多恐惧。

穆于清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窗外大雨滂沱还伴着隆隆雷声,穆于清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袁梦琳再次寻了过来,见穆于清立在窗前,她轻咳一声:“咳,于清…”

穆于清转回头来,满脸关切看向她,“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没事了,刚才…吓到你了吧?”

穆于清摇摇头,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关怀,“姨好了就行,我也没多大事。”

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痕迹,袁梦琳知道这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什么话?

“都是姨不好,看把你脖子都掐青了,还把你的房间弄成一团糟,姨对不起你。”

穆于清惊慌失措,赶紧摆手止住她的话,“姨,你不用道歉,这不是谁都想看到的,你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我好好的呢。”

“中午,你有没有来过我和你姨夫的房间?”

袁梦琳问出这话就紧紧地盯着穆于清,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她问出来其实也还是很紧张的。

穆于清毫不犹豫地点头,“来过呀,那时候你还在睡着,好像做了噩梦,叫也叫不醒。”

袁梦琳有些不相信,她记忆里那些片段是那么真实,于是她旁敲侧击地继续问:“就这样?没说点…别的?”

“有啊。”

袁梦琳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难不成那些片段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真的在最害怕的时候把深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

“…我…我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呀,就一直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别的一句都没有,还突然挥手赶我,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的水杯碰碎了。”

袁梦琳脑海里的疑云更甚,她不是记得她醒过来了吗?还拿着一把刀来着,难道并没有?真是一场梦?

“我没有醒过来吗?”

穆于清极其认真的回答:“没有,我看你过一会没出冷汗了我就走了,怕影响你休息。”

袁梦琳没看出穆于清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她的表情眼神都很真挚,难道在楼下看到的愤恨眼神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想来也是,最近这段日子自己精神不济,法师也说了自己是邪气入体才产生幻觉疑神疑鬼的,应该是在梦里吧。

再者说,要是穆于清真的知道了她母亲的死因,对自己应该不会跟平常一样和善才对,一个黄毛丫头哪能那么沉得住气?

既然得到了自己心安的答案,袁梦琳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不知道就好。

“你看看你这屋里都损失了些什么,回头姨给你补上,都怪姨不好。”

穆于清脸色微红,赶忙推拒,“不用不用,姨,没关系的,你没事了就好。”

秦朝阳也走了进来,她们俩的对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看着满地狼藉,秦朝阳摇摇头走了出去。

饭桌上,穆于清“享受”到了来自袁梦琳的热情,一个劲儿的夸自己,还老是给自己夹好多菜,在外人看来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吃饱后大家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就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之事做了个大概的总结,顺便小结了下穆于清房间里的损失。

“于清,你有什么东西被砸坏了?”

穆于清腼腆一笑,“也就一些常用的日用品和电脑,没什么大不了的。”

袁梦琳义正言辞道:“于清,你就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姨都补给你。”

穆于清似是为难不已,咬了半天下唇才说话。

“刚买的护肤品,电脑……这些其实都没什么的,就是就是……”

秦朝阳淡淡开口:“就是什么?”

“就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两个手办都被砸坏了,我看了一下,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手办?

手办一直都很昂贵,而且已经没有修复好的可能,秦朝阳沉思了一会给穆于清递上一张卡,穆于清不明所以,愣愣地问他:“这是做什么?”

“这卡里有三十万,应该够你买回那些东西了,这事确实是你姨的不对,你收下。”

穆于清当然是推拒不收啊,“姨夫,这使不得,我哪能要你的钱?”

“有什么使不得的,你那些东西也挺贵的,就这么被砸坏了肯定心里也不舒服,收下吧。”

穆于清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顺势摸了摸还有淤痕的脖子,秦朝阳眸光一闪,对着袁梦琳道:“把你那二十万拿出来给于清,看你把她伤成什么样子了,要真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袁梦琳还在为那三十万肉疼,没想到下一秒就要自己拿出二十万给穆于清,她是真的一分钱都不想给穆于清,要是真可以的话,她连让她住在秦家的那丁点大方都没有。

“这……”

犹豫了将近半分钟,袁梦琳也拿出了一张卡递给穆于清,“于清啊,都是姨不好,把你伤到了,这二十万你收着吧。”

“姨,这卡于清不能收,你本身也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于清不怪你,这卡你收回去吧。”

袁梦琳哪还能收回去啊,夫妻多年她是懂得秦朝阳的心思的,既然打定了要让穆于清做老钱的续弦,就得给她打下预防针,这些补偿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就是有些费钱,但为了秦家的未来,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清,你要是不收就是跟姨置气了。”

不必佯装不悦,袁梦琳确实就是极度的不悦,只不过是换了个好由头罢了。

穆于清看了看秦朝阳,秦朝阳点了点头示意她收下,又看了看袁梦琳,好似真的像自己不收钱就生自己的气了一样。

于是穆于清双手接过了那张卡,“那就谢谢姨了。”

“密码在卡背面,两张都是。”

秦豆蔻坐在一旁是很气愤,凭什么都要给这个小蹄子那么多钱,不就是打碎了点东西伤了她而已吗,至于这么争先恐后地给她送钱吗?

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穆于清回到房间把卡往桌上一丢,拿起那两个手办就往垃圾桶扔,什么手办,不过是她在地摊上买的两个小玩具,不过坑了他们一大笔也是可以的。

南绪言已经好几天没见着穆于清了,一个人在别墅里怎么也睡不着,想了想还是去秦家看看这个小女人在干什么。

凌晨三点,南绪言翻上了穆于清的窗,穆于清依旧是开着一盏床头灯入眠,他轻手轻脚脱鞋坐在她床边,侧着身目光深情缠绻地凝视她熟睡的恬静面容,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穆于清本来睡眠就浅,一点小声响就能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南绪言爬窗的时候她就听到动静了,只是她最近劳心劳力的确实疲倦不堪,直到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她才睁开眼睛看他。

“你怎么来了?”

南绪言把她的手掖回被子里,她的手夏天也还是微凉的,“吵醒你了?”

穆于清撑着身子坐起来,“没有,没睡熟,这雨天你还跑来干什么,不是说了最近不联系的吗?”

“我想你了。”

南绪言的温言软语让穆于清一怔,他这么语气幽怨且直白地说出想她,还真是…出乎意料。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为夫最近很好看?”

“胡子拉碴的,哪里好看了?”

南绪言低笑,凑近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扎人么?”

“唔,扎死了。”

南绪言大手摩挲他扎过的脸蛋,笑得异常满足,穆于清轻轻推开他下床取了条干毛巾给他,“擦擦,也不嫌凉。”

南绪言边擦边说:“见到夫人就不凉了。”

把衬衣脱掉,南绪言翻身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穆于清轻声道:“睡一会吧。”

南绪言这才问起桌上的那两张卡,“夫人,你桌上的卡是什么情况?”

“唔,秦朝阳的变相补偿,袁梦琳打坏了我的手办。”

怎么没听说她还有什么手办?

“夫人喜欢手办?回头我叫宋庄给你多搜罗几个。”

穆于清小脸埋进他怀里,狡黠道:“嘿嘿,其实我那个不是手办,就是地摊上花了二十多块钱买回来的小玩具。”

“所以夫人其实是坑了秦朝阳一把?”

“嗯,五十万诶。果然是财大气粗,早知道我多说几个了。”

南绪言把她抱紧了,“夫人可真是个小滑头,轻而易举就坑了五十万。”

“谁让他们不厚道。”

南绪言眼里晕着暖意的笑,轻轻亲了下她的唇,“嗯,五十万还算便宜他们了。”

两人相拥而眠,穆于清睁眼时南绪言已经走了,她打理好自己就出去了。

五十万么,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第266章 好一场香艳的活春宫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6章好一场香艳的活春宫才坐上公交穆于清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了秦豆蔻之外再也没别人了。

穆于清心情不错,也就任她跟踪。

给南绪言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南绪言就把穆于清接走了,秦豆蔻目睹了南绪言笑意满满地牵过穆于清的手上了车后绝尘而去。

可惜凭借她的车技,在跟南绪言的车不久后就再也追不上了,只得狠狠地狂拍方向盘。

两人一路到了南家主宅,穆于清陪着韩雪芙在自家后花园逛着,韩雪芙是打心眼里喜欢穆于清,这一路上两人是有说有笑,婆媳关系紧张这种问题压根不存在。

南绪言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就见两人相谈甚欢,走过去牵住穆于清的手幽怨道:“夫人见到妈都不要我了。”

韩雪芙捂着嘴笑,怎么自家冷清的儿子现在还会撒娇了?

“一边儿去,我跟妈多聊一会。”

韩雪芙大笑,“看见没儿子,我可比你地位高多了。”

两人游变成了三人行,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不适,气氛倒是融洽得不得了。

不远处夜叉颠颠儿地跑过来,还没扑上穆于清就被南绪言冷厉的眼神吓住了,硬生生在穆于清三步前停下了。

穆于清笑眯眯地抱着夜叉的头,端详了全身后发现夜叉体型相较上回更大了。

“夜叉呀,最近伙食不错,都胖了。”

南绪言冷飕飕的眼风扫向夜叉,“听见没有,别整天就吃吃吃的。”

夜叉在南绪言面前真是怂爆了,幽怨的小眼神看他一眼后没再敢看他。

“那么凶做什么,胖了才可爱呢。”

南绪言又看了看穆于清搁在夜叉头上的双手,心里的醋坛登时打翻了,可他又舍不得说穆于清,只得把那股不悦发泄在夜叉身上。

“胖了正好下锅!”

夜叉一听要下锅赶紧摇着尾巴一溜烟跑了,南绪言这厮可是说到做到不留情面的,即便它是老爷子的狗也一样。

在老宅玩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了穆于清才回到了秦家,秦豆蔻对她异常热情,拉着她聊起天来。

穆于清也没揭穿她的虚假面容,满脸笑意地跟她唠嗑,要论演戏,秦豆蔻未必比得上她。

秦老太太不知道被谁接了来,章青扶她进屋的时候穆于清才知道这挑事的老太太又来了。

果然,老太太一进屋就开始向穆于清发难,“哎哟,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败坏门风的?整天就只知道出去野,也不嫌丢人!”

穆于清内心毫无波澜,这老太太除了会口头挖苦讽刺和演点苦情戏外几乎没别的技能了。

满不在乎回了句:“哦。”

老太太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心生烦闷,“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你的教养呢?!”

穆于清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摆弄着自己的手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被狗吃了。”

“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真是丢秦家的人!”

穆于清似笑非笑,眼里藏着冷酷:“哦,知道了。”

袁梦琳从楼下下来,对这场景视若无睹,上前拉了老太太坐下,经历了一系列的闹鬼事件,她还在恢复当中,懒得去理这些吵闹,也不想去理,她本身就是接老太太过来膈应穆于清的。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就是下雨天腿疼,其余都还好。”

两人话着家常,穆于清则是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跟秦豆蔻一起看那些个没营养的电视剧。

袁梦琳不经意转头的时候对上了穆于清怨毒的目光,但也仅仅是一瞬,她有些心惊,到底穆于清知不知道当年的事?

吃了饭穆于清就早早回卧室了,她才没那个闲心去看老太太那张刻薄的嘴脸,还不如回房间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秦豆蔻一晚上都很反常,穆于清是故意跟南绪言手牵手上车走的,照秦豆蔻的性子该是跟她大发雷霆才对,怎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反而还对她比以前还热情。

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

今晚秦朝阳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穆于清在秦豆蔻生日宴那晚之后也没再去过副楼,她在等一个契机,一举把秦朝阳摧毁。

袁梦琳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没有何君柔的歌声,也没有她诡异的身影,她睡得餍足。

至于秦豆蔻的大动作,在两天后就开始实施了。

秦豆蔻给刚下班的穆于清打电话,说是自己跟袁梦琳吵架了,正在酒店里,想要穆于清去陪陪她。

穆于清脑子里闪过什么,顿时就答应了,既然你要害我,那就看看谁段位更高吧。

穆于清换乘了公交来到秦豆蔻指定的酒店,她站在酒店门口抬头往上看,七楼,还好。

摸了摸包里的小瓶子,穆于清就乘了电梯上了七楼。

酒店每层走廊都是有监控的,穆于清稍作犹豫还是敲了敲秦豆蔻所在的房门。

秦豆蔻红着眼给穆于清开了门,一进房间秦豆蔻就抱着她放声大哭,“姐姐,我妈骂我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跑这来了?”

秦豆蔻抽抽搭搭地,“我跟我妈吵架了,她就给了我一耳光。她怎么可以打我?!”

穆于清冷笑,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就吵起来了呢,咱们回家去。”

秦豆蔻推开她大声叫嚷:“我才不回去,她都打我了!”

“所以你打算住这?”

秦豆蔻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穆于清语重心长道:“妹妹,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争吵,但住酒店还是不太好,咱们回家把话说开来,母女哪有隔夜仇,姨现在肯定也揪心得很呢。”

“我就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咯,我还能操心你不成?

“那你是要我陪你在这住?”

秦豆蔻擦了擦眼泪,“嗯,我一个人害怕。”

看到秦豆蔻眼里的期盼,穆于清考虑了一会,还是点头同意了。

看到穆于清同意一起住了,秦豆蔻嘴角扯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

穆于清把包放下,在洗手台上边洗手边问:“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上来?”

秦豆蔻好像拿着手机在玩什么,听到这话回了句:“没吃呢,我不想让酒店的人送上来,我待会下去买,你要吃什么?”

把手擦干净,穆于清点点头,“想吃点面食,点意面吧。”

秦豆蔻眼里快速闪过什么,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水递给穆于清,“姐姐,刚赶过来渴了吧?喝口水。”

穆于清跟她对视,即便是秦豆蔻那一丝紧张不安藏得再快,穆于清也还是捕捉到了,她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秦豆蔻的笑意更深了,穆于清悠然不觉,在这套房里转了转,拉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嗯,还好。

秦豆蔻把手机按黑,随即朝门口走去,“那我现在去买吃的了,姐姐你先休息会。”

“嗯,辛苦妹妹了。”

秦豆蔻关上了房门笑得阴险,穆于清,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接触南少?!

秦豆蔻出了房间后,穆于清从包里掏出两颗药丸塞进嘴里,拧开了包里的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接着又把那个水杯洗了个干干净净。

拧开那个小瓶子,把里面透明的液体分别洒在屋子里的每个墙角,而后屋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秦朝阳收到秦豆蔻的信息立马怒气冲冲的赶来,穆于清可是他要送给老钱的,要真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那可就坏了他的计划了。

毕竟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可是在穆于清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老钱是能够帮他渡过难关的,渡过这个难关他就可以翻身了。

他在酒店门口下了车就疾步往里走,他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穆于清,居然还敢背着他来外面酒店乱搞!

满脸怒容的秦朝阳率先出了电梯,袁梦琳紧随其后,摆出的姿态自然是揪心难受,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距离自家宝贝女儿发来的信息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就算是那些个男人动作再慢穆于清再刚烈,这下也有足够的时间得手了。

看那小蹄子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在帝都讨生活,何君柔的女儿就该在出生那一刻命丧黄泉。

秦朝阳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拿出从酒店前台那里得到的酒店房卡开了门,才进房间就听到了女人的吟娥声,外带男人的喘气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这是已经来晚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房间是个套间,声音是从里间传来的,声声高亢简直不堪入耳!

正欲一脚踹门却被袁梦琳拉住,只见袁梦琳一脸的忧心,“朝阳,木已成舟,你别太生气。”

秦朝阳拂开袁梦琳的手,“我怎么能不生气,我的计划都要被打破了!”

袁梦琳心里畅快不已,她当年斗得过何君柔,现在当然也斗得过穆于清,想想这个计划,袁梦琳真想好好夸赞一下自家宝贝女儿,毁掉一个女人,就是要让她成为舆论中心且不得翻身。

秦朝阳大力踹开里间的门,床上的男女肢体交缠大汗淋漓醉生梦死,地上衣衫碎成片片鞋子东倒西歪,床上的并不只是一男一女,而是两男一女!可想而知这场面有多激烈!

好一场香艳的活春宫!

秦朝阳血气上涌,气怒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这两男一女的动作停了下来,空气瞬间凝滞,秦豆蔻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外边涌进来一堆人,冲着他们快速地按着快门。

“啊!!!”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第267章 给我滚出去!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7章给我滚出去!秦朝阳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三个人,那个餍足承欢的女人赫然就是他的宝贝女儿秦豆蔻!

袁梦琳显然还不知道里间发生的事,在门口足足驻足了两分钟,还把那群脖子挂着相机的人放了进去,她嘴角噙着阴狠的笑意。

穆于清,声败名裂的滋味你得好好感受。

她换上了忧心的面容走了进去,听到了一声尖叫,她莫名的觉得耳熟,有点像是自家女儿的声音,她又摇摇头,里面的可是穆于清,自家女儿还不知道躲在哪看呢。

可当她穿过那群人走进里间时才发现,被抓包的是她的女儿秦豆蔻,她差点吓得晕倒。

秦豆蔻赶紧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秦朝阳疯了一般猩红着眼把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赶了出去,并不顾一切地砸掉他们的相机。

“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见状赶紧跑了,还有的相机没被砸,卯足了劲地往外跑,但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在门外翘首企盼。

秦朝阳哀叹,完了,都完了。

床上的两个男人反应各不相同,一个络腮胡的男人快速套了衣服蹲在一旁不敢吭声,而另一个则是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慢慢往身上套,一点都没有紧张感,反而只是抬了眼皮不屑地看向快要发飙的秦朝阳。

慢慢地把裤链拉上,整了整被扯烂了的花衬衣,冯嘉定嗤笑:“秦市长刚才在问我们在干什么?嗤,两男一女未着寸缕,可不就是在寻欢?难道这么不明显?”

秦朝阳青筋暴起就抡起拳头砸向冯嘉定,冯嘉定眼角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出声,“秦市长,这市长千金的滋味还不错,就是人荡了些,不过喊的挺带感的,刚好满足我。”

秦朝阳恨不得当场把那个口出秽语的冯嘉定打死,他秦朝阳的面子里子在这一刻统统丢尽了,只怕日后别人谈起秦家只会说自家女儿不知检点与男人苟且,他秦朝阳在帝都可就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袁梦琳震撼之余更是愤怒,从地上扯过一张浴巾裹住低声啜泣的秦豆蔻。

秦豆蔻身上青青紫紫,不用想也知道经历了多激烈的情事,袁梦琳痛心不已。

穆于清扒开人群挤了进来,她探出个头去看,小心翼翼的问:“这是怎么了?”

甫一看到穆于清,秦朝阳和袁梦琳眉心一跳,她怎么在这?

穆于清往秦豆蔻那边看过去,小声啜泣的秦豆蔻,凌乱的床铺,还隐隐看到了血迹,她赶紧捂住嘴不敢再说话。

秦朝阳皱了眉,不是说在房间里的人是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豆蔻?

冯嘉定抱着手看到穆于清的身影,把方才的轻佻都收了起来,端端正正地向她打招呼:“穆小姐,好久不见。”

穆于清尴尬地笑笑并没回话。

秦朝阳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哦,我今天下班要过来买点东西,然后就看到你和姨匆匆地跑进酒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跟过来了,没想到是…是……”

穆于清脸颊绯红,不敢再看那边一眼,真是怕长针眼啊。

“穆于清!你这个贱女人陷害我!”

裹着浴巾的秦豆蔻突然暴喝,此时的她像是癫狂了一般,眼睛里像是淬了毒般狠狠的瞪向穆于清。

穆于清无辜极了,“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少给我装无辜!就是你在陷害我!”

“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才到这里你就向我泼脏水?”

冯嘉定冷声道:“秦小姐可要好好说话,毕竟可是你亲自给我发了短信约我过来的,又跟穆小姐有什么关系?”

秦豆蔻尖利大叫:“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约你了?!”

“不信你自己看啊。”

冯嘉定不慌不忙掏出手机翻出短信,最新一条赫然就是秦豆蔻发出去的暧昧邀约信息,秦朝阳看到那条信息恨不得当场撕了秦豆蔻,她居然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秦豆蔻真的是不可置信,她根本就没有约过这个难缠的冯嘉定,平时出门撞见他了都很不能绕道走,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邀他到酒店来?

冯嘉定嘲讽道:“怎么,被抓包了就不承认了?市长千金怎么跟条癞皮狗一样推卸责任啊?”

“你住嘴!我根本就没约过你!”

冯嘉定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自己看看手机,别那么坚决的否认也别那么凶悍,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说罢还歉意满满地看向一旁垂着头不吭声的穆于清,“真是抱歉啊穆小姐,让你看到这不堪的一幕。”

穆于清还是沉默不语。

秦豆蔻一听手机才想起来,“手机,我手机呢?!”

秦豆蔻低着头找手机,冯嘉定眼里的不齿更浓了,“别找了,你手机就在桌上,还把这一切直播出去了,啧啧,这市长千金可真会玩,够放得开!哈哈。”

秦豆蔻抓起手机一看几乎要昏死过去,冯嘉定说得没错,这堆烂事被直播出去了,底下有很多人在恶劣的非议她,字字句句都是极尽羞辱。

完了,她苦心经营的市长千金贤淑形象毁于一旦了!

秦豆蔻狠狠把手机一砸,抱着自己放声大哭,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另一个男人趁他们不备,脚底抹油跑了出去,秦朝阳也再无心力去追,都已经尽人皆知颜面扫地了,追那个男人又有什么用呢。

迫于冯家家族,秦朝阳也没再对冯嘉定动手,冯嘉定拍拍衣袖笑嘻嘻的跟穆于清告别后就大咧咧出了房间。

秦朝阳的巴掌随即落在秦豆蔻脸上,“孽女!看你干的好事!”

徐芳雅姗姗来迟,一进外间的门就开始高喊:“豆蔻,你给我安排的任务圆满成功,他们已经把照片视频发出去了,这下穆于清可就声名扫地了。”

秦豆蔻惊呼不好,她忘了还有徐芳雅了,这么一喊不就暴露了她们的计划?!

穆于清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妹妹,你…你怎么这样子算计我?”

秦朝阳这下哪还不明白,这是自家女儿想害穆于清,结果没害到,反而还把自己搭上去了。

徐芳雅走进里间才发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她刚才的大声嚷嚷把秦豆蔻给暴露出来了,这下可怎么收场?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是秦豆蔻到床上去了,那她带来的那些人拍到的其实是秦豆蔻?

秦豆蔻忽略掉下身的痛楚,眼泪一直往下掉,她大声质问穆于清:“你刚才不是在屋里吗?!”

“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后面跟着姨夫进来的。”

“穆于清你撒谎!就是你陷害的我!”

穆于清反唇相讥:“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邀约短信是你发的,房间是你开的,捉奸在床也是你的,怎么反倒变成了我陷害你了?”

“你之前明明在房间里的!”

“妹妹,说话可要负责任,我这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调就调!反正你就是进了这个房间!”

“那就调吧,为了还我清白,要是之前的监控没有我,妹妹要怎么赔罪?!”

“哼,还在嘴硬!”

把监控看了又看,在秦朝阳到来之前确实是没有看到穆于清的身影,显而易见,穆于清说的是实话。

秦朝阳看穆于清一脸的不悦,再加上她说要调监控,第一时间就把她陷害秦豆蔻的嫌疑给洗清了。

带着哭哭啼啼的秦豆蔻回到秦家,秦朝阳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秦豆蔻的事迹现在网上都传开了,引来了千万网友怒怼,而直播出去的内容可谓是不堪入目,后面的怒骂穆于清也直播了出去,网友们更是议论纷纷。

短短的时间内,秦豆蔻一女战两男的事情在帝都传得是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把直播内容转发了一时间秦豆蔻成为了帝都最出名的女人,只不过是所有女性和大部分男性口中的反面教材。

穆于清大概是秦家吃饭吃得最香的人了,秦豆蔻一回到秦家就躲进了房间,秦朝阳和袁梦琳也在她房间里,老太太也难受到吃不下饭,整个餐厅就只剩下大快朵颐的穆于清。

秦家一派愁云惨淡,穆于清却是安然地刷着手机看评论,回到房间把门反锁,悠然地躺着回想今天傍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和秦豆蔻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别人不知道这是秦豆蔻设下的局,可穆于清到了酒店,并且在秦豆蔻的期盼下喝了那杯有药物的水时就猜到了秦豆蔻的大计划。

秦豆蔻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她甚至不知道穆于清是怎么出了房间的,因为她根本就没离开那层楼。

穆于清不动声色地看着秦豆蔻走出房门,查看了窗外的管道和空调后,还是觉得就直接出门比较好一点,懒得费那功夫爬管道。

穆于清走到房门前警觉的透过猫眼朝外看,她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其中一个还是满脸的络腮胡,眼里的邪光藏也藏不住,还兴奋不已地搓了搓手。

穆于清先前的猜想成了真,秦豆蔻果然是要让人毁了她,前两天的友好和今天的吵架,只不过是在玩一场幼稚的戏码而已。

穆于清看到那两人从兜里掏出了房卡,看来是不能让她好好出门了,穆于清赶紧给宋庄发了条短信后开窗踩在了空调机上,抓着管道慢慢移过去,最后翻身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第268章 装蒜多不好,有味儿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8章装蒜多不好,有味儿那两个男人进房间前喝了秦豆蔻给的水,开门时已经是浑身发热了。

在屋里找不到穆于清,赶紧给秦豆蔻打电话,秦豆蔻纳闷不已,她明明没看到穆于清出来的,怎么他们会说没看到人呢。

再次走进房间,把手机丢在外间的茶几上,秦豆蔻轻喊着:“姐姐,姐姐你在哪?”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穆于清人,正当她纳闷的时候那两个男人熬不住了,立马扯开了她的衣服,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两个男人眼睛一热,立马就扑了上去。

秦豆蔻也不知怎么就浑身发软,看到男人就有一股本能的冲动,她想要扑上去,想要的更多。

穆于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从窗外爬进来,拿着秦豆蔻的手机给冯嘉定发信息,又给徐芳雅发送了讯息。

其实也不难看出秦豆蔻的同伙是徐芳雅,因为她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对面店里的徐芳雅,她一直在盯着这边,看到自己还拿起手机像是在通风报信。

再加上这手机微信聊天的最上方就是徐芳雅,大略的把她们之前的聊天内容看了下,她就回复了徐芳雅,说让她二十分钟之后叫人上来。

想了想穆于清又给秦朝阳发了信息,内容当然是以秦豆蔻的身份发了穆于清在酒店跟男人开房了,说得有板有眼的,不出所料的话秦朝阳看到信息肯定就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他正值多事之秋,哪能让自己这个筹码有半点损失?

这一系列事情自然没惊动里面运动的三人,她把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后又顺着管道回到了隔壁房间,至于后来为什么一个男的跑掉了,穆于清不是很清楚。

那个搁置在桌上拍摄的手机也是秦豆蔻的,她就是要把事情扩大化透明化,可是没成想最后主角居然是自己。

冯嘉定恰巧也在附近,看了信息哪有不赴约的道理,自然欣然前往,之后的事情可以说是混乱不堪。

穆于清嘴角微勾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沈听风的东西果然是不错,幸好自己憋着气,不然估计结果也够呛。

秦豆蔻的事情持续在发酵,第二天的议论满天飞,袁梦琳唉声叹气也想不出什么好招,本来想拉穆于清做个垫背的,结果那段内容播出去了,再说是她陷害也是丝毫控不了舆论走向。

这计划袁梦琳是知情的,毁掉一个女孩比杀掉她更好,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声名狼藉人人唾弃只怕是最能让人难以承受的。

只可惜,被毁掉的是她女儿。

袁梦琳对穆于清的戒心更大了,原本以为她只是有点小聪明,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绝地反击坑了自己女儿一把,是自己小看她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温软可欺的小白兔,突然就幻化成了大灰狼呢。

袁梦琳越发坚定了要除掉穆于清的想法,这一回是自己女儿被毁,那么下一回呢?

秦豆蔻拒绝了袁梦琳要进屋的要求,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本是青春靓丽的姑娘,此刻却是双眼无神呆呆愣愣。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是当之无愧的小公主,可她现在算什么,她到现在为止不看去看手机,她怕又看到令她失控的画面和评论,她承受不了。

相较于秦豆蔻的以泪洗面,冯嘉定淡定多了,该吃吃该喝喝,到现在也没给个说法,好像整件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便是搞了一出活春宫还展现在广大网友面前,他也没什么太大感觉。

冯家也没给个说法,甚至连带着埋怨上了秦豆蔻,要不是她,冯嘉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这种埋怨在以后的日子里对秦豆蔻影响极大。

穆于清当然还是要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去关心她,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妹妹,你还好吗?”

秦豆蔻随着声音看了眼屋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心情,她这下是真毁了,生日宴的事情还可以死不承认,说那是造谣生事,可这回是直播形式的,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抵赖是绝对不可能行得通的了。

敲门声又起,穆于清关切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妹妹,我可以进去吗?你让我看看你,开门好吗?我很担心你。”

秦豆蔻蜷着的身子动了动,她这是来幸灾乐祸来了吗?

她愤怒地起身开门,穆于清满面担忧站在门外,秦豆蔻更是气怒,才出这样一副姿态是诚心想来羞辱她气死她吗?!

穆于清进了屋也同样把门反锁上,秦豆蔻原本木着的脸此刻狰狞双目都是愤恨,她发了狠地扣住穆于清的肩膀嘶声质问:“是不是你?!把我害到这种境地!就是你!”

穆于清跟她对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妹妹在说什么,姐姐怎么听不懂?”

掐住她肩膀的手愈发用力,穆于清吃痛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噙着笑容看气急败坏的她。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装蒜吗?!”

“不好意思,吃蒜口气大,我一般吃大葱。装蒜多不好,有味儿。”

话语里的调侃玩笑成分居多,秦豆蔻听她这口气更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跟她顾左右而言他!

“穆于清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跟我装无辜吗?!你明明就在房间里,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就是要迫害我毁灭我,你好狠的心!”

穆于清终于不笑了,大力拂开她扣着自己肩膀的手,也不知道是她力度过大还是秦豆蔻没站稳,秦豆蔻被推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穆于清弯着腰睥睨着倒在地上的秦豆蔻,汹涌的恨意填满了那双星眸,“秦豆蔻,你说错了,迫害你毁灭你的人不是我,是你。”

“你放屁!就是你心思恶毒使计害我出丑失去清白!”

穆于清蹲下来,微凉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秦豆蔻愤恨怨毒的眼神悉数落入穆于清的眼中,她笑得嘲讽:“如果你的计策没出错,那失去清白的人就是我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你现如今的样子,就跟当年的招娣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你是咎由自取,她是无辜受害。”

“对了,被人侵犯的滋味怎么样?我想你应该是乐在其中,毕竟你爸冲进去的时候你可还在享受。”

秦豆蔻失控大叫:“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我?!”

穆于清的声音也骤然加大,“那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招娣?!她错在哪里?!凭什么她就要遭受这么大的创伤,得不到社会的理解,得到的只有无止境的谩骂和鄙夷,凭什么她就要郁郁寡欢,而你这个幕后主使逍遥快活?!”

“秦豆蔻,看来你还是没变,脑子还是那么蠢笨无可救药,故技重施却没成功的感受如何?”

秦豆蔻咬着牙关,浑身气得发抖,却因为这两天水米未进着实身体虚弱愣是没力气爬起来。

“穆于清!你好狠,你不得好死!”

穆于清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虽然在笑可是眼睛却是冰凉一片,“我狠么?秦豆蔻,你找人侮辱招娣的时候就善良了吗?你做的每一件恶事难道就不狠毒吗?我只不过是把招娣受过的苦还回来给你罢了,你要知道,她被你逼死了!”

秦豆蔻心下大骇,面上也是苍白一片,“你…你是要给她报仇?”

穆于清咧嘴一笑,“你觉得呢?”

秦豆蔻愈发觉得这样笑着却说出狠毒话语的穆于清可怕,看这情形,难道她要杀了自己给刑招娣偿命?

越想越觉得可怕,她惊诧大喊:“杀人是犯法的!”

穆于清甩开她的下巴悠然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把倒地的秦豆蔻拉起来,拍掉她身上的灰尘。秦豆蔻错愕了,怎么她还扶起自己来了,还轻轻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

错愕没几秒钟,穆于清狠狠地再次把她推到地上,秦豆蔻重重摔下,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穆于清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向她,用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杀你?那岂不是会弄脏我的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都把我害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肯罢休吗?!”

“谁害你了?你这是作茧自缚!做了坏事都是要遭报应的,很显然,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穆于清!你这个贱/人!”

“秦豆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豆蔻转向桌脚,她的手机就被她摔在那里,穆于清一眼就明白她想干什么,她也没去戳破。

秦豆蔻拿到手机,再次问穆于清:“穆于清,这一切就是你做的对不对?”

穆于清两只手指夹住她的手机,随手就朝墙上猛地一摔,“啪”的一声,瞬间手机碎片炸开来,其中一块碎片跳到了秦豆蔻面前。

“秦豆蔻,录音是不是很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图,你这点伎俩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别再费功夫了,做再多你的清白也被两个男人毁了,而且还是在广大网友面前。”

汹涌的恨意霎时间将秦豆蔻所淹没,她气急败坏大声呵斥:“穆于清,你给我闭嘴!”

穆于清撩了撩长发,笑意盈盈地坐在椅子上,“怎么,没听清楚?那我勉为其难就再给你复述一遍,妹妹热衷于去酒店开房,一个人寂寞难耐,是以玩大一点,一女战两男,闹的是人尽皆知,给风光无限的秦家蒙了羞。”

“穆于清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口住口!”

穆于清抿唇一笑,“哦,这个说法你不满意?那我换个说法好了,秦家千金空有其表心思歹毒,想害别人失去贞洁以此达到她的目的,是以在酒店设下一个局,没成想自己最后却是被自己坑了一把失去清白并全网直播,好戏好戏。”

秦豆蔻恨不能当场撕了穆于清,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戳心窝子,即便她说的是事实,可自己承受不了这个后果,一个乡野村姑居然也敢对自己冷嘲热讽!

多讽刺,多难接受!

第269章 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69章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妹妹怎么不接茬?理亏还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不用怀疑,这不是梦,这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来了,而且,有可能不只是这样哦。”

“对了,你心心念念的南少应该也知道你这一桩桩一件件破事了吧?南家家风甚严,你这辈子怕是都进不了那个第一豪门了,啧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对了,事后药吃过了没,别到时候不清楚孩子父亲是谁,啧啧,那时候肯定又是一出狗血大戏。”

穆于清笑着往门口走去,把锁拧开,秦豆蔻疯了一般爬起来冲向她,大有玉石俱焚的架势。

穆于清堪堪把门拧开,脚还没踏出去就被秦豆蔻从背后扑倒在地,秦豆蔻登时就对她又抓又挠,嘴里不住喊着:“穆于清你去死你去死!”

秦朝阳和袁梦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状若癫狂的秦豆蔻在对穆于清进行厮打,而穆于清则处于弱势,被秦豆蔻完完全全压制住了。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惊愕又痛心的声音低低响起,而秦豆蔻脸部青筋暴起狰狞无比下手更狠了,两手掐上了穆于清细白的脖子,完全就是一副要当场掐死穆于清的节奏。

穆于清看情形差不多了,手掌蕴力对着秦豆蔻扭曲狰狞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得极狠,秦豆蔻硬生生被打到偏过头去,嘴角居然还流了血。

这一耳光响彻三楼,秦豆蔻吃痛,掐在穆于清脖子上的手迅速放开捂上了被打的面颊。

袁梦琳是又气又怒,自家女儿居然被穆于清这个小蹄子给打了!

穆于清大力推开错愕的秦豆蔻,虚弱地撑着站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看得人好不怜惜。

“妹妹,我只不过是关心你来看看你,你怎么就失控不分青红皂白要把我往死里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还想着要劝慰你,让你打开心结吃点东西,怎么你就……”

穆于清捂着脸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秦豆蔻红着眼怒怼:“穆于清!你真是好不要脸,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把我害成这样你居然还反咬一口,你怎么那么无/耻?!”

穆于清的眼泪擦也擦不完,她哽咽道:“妹妹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子污蔑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呸!谁跟你是好姐妹,我是堂堂的市长千金,你是什么东西,也想跟我平起平坐?做你的春秋大梦!一个贱/人还想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磕碜成什么样!”

穆于清如遭雷击,“妹妹,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对,我恨不得把你杀了剁成馅儿去喂狗!我看见你我就恶心,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皮跟我姐妹相称,还真以为我叫你一声姐姐你就是我秦家人了,实话告诉你,你连我秦家一条狗都不如!”

“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爸看你可怜,把你带回秦家,现在你还指不定在哪苟延残喘呢?!哼,像你这种货色,也就是被人包了几年后就被抛弃的破鞋!”

穆于清黯然神伤泪流不止,垂着头微微扯了嘴角,不错不错,总算把她的心里话诓出来了,既然此刻在秦朝阳面前撕破了那层伪装姐妹情深的纸,以后再也不用跟她虚与委蛇姐姐妹妹的说话了,多难受。

什么姐妹反目,本来就没合过。

袁梦琳饶是跑得再快也堵不住秦豆蔻的诛心之言,一席贬低羞辱穆于清的话悉数都被秦朝阳听了个清清楚楚,尤其穆于清现在又是伤痕累累哭哭啼啼的,秦朝阳站在谁那边一目了然。

更何况,穆于清可是很重要的棋子,现在还得哄着她。

“秦豆蔻!你说够了没有?!”

秦豆蔻梗着脖子不去看他,可打心眼里还是畏惧秦朝阳的,她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她也同样深知秦朝阳的脾气,要真上头了,恐怕她就要被关起来了。

秦朝阳抬手抹去穆于清的眼泪,轻声问道:“于清,怎么样了?”

穆于清咬着唇不肯说话,眼里的哀伤凄婉清清楚楚映入秦朝阳眼帘,他此刻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任是再心肠冷硬的人看了她这模样都得疼惜不已,更何况她还是受了委屈的一方。

“于清,你还好吗?”

穆于清紧拽着衣角,侧着头露出了红红的脖颈,“我…我还好,就是妹妹好像对我意见很大,还…还…”

秦朝阳目呲欲裂,这秦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妻子频频喊见鬼,后是女儿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丑事,偏生自己又身陷囹圄别无他法,还需要别人助一把力。

“秦豆蔻!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半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秦豆蔻极为不甘,“我才是受害者,就是她害的我!她把我这辈子都给毁了!”

秦朝阳怒极反笑,“你说于清害的你?监控里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事发后才走进的酒店,怎么害的你?!”

秦豆蔻百口莫辩,她也无法去解释为什么穆于清会突然消失在房间里,就连监控也没看到她之前的身影,甚至更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是那副饥渴的模样,碰到男人就扑了上去。

穆于清站在秦朝阳身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秦豆蔻气到不能自已,她是着了穆于清的道了,而且还是摸不清头脑找不到证据的那种。

老太太已经得知在秦豆蔻身上所发生的事,这两天见秦豆蔻情绪低落也没凑上前去问,但她确确实实是不敢相信这是秦豆蔻所做出来的事情。

在章青的搀扶下到了三楼,气氛紧张不已,她推开章青的手上前去抱住狼狈不堪的秦豆蔻。

“哎哟我的乖孙女哟,这是怎么了,可把奶奶的心都给揪疼了。”

“奶奶,穆于清害我…”

看着半边脸红肿不已的自家宝贝孙女,老太太怒瞪躲在秦朝阳身后的穆于清,声色俱厉:“又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注定肠穿舌烂你不得好死!”

既然老太太来了,她不介意把事情闹得更大,说白了,老太太就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秦豆蔻那边,她又何需仁慈,她可没忘她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刻薄的老太太才获得了悲剧结局。

“奶奶这话可要有证据,万一落了个诽谤的罪名可就不好了,佛祖也是看不得的,奶奶天天吃斋念佛,难道连个青红皂白都不问?”

“我家豆蔻可是帝都千金表率,要不是被你坑害哪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一个从小在外流浪的野孩子,心思龌龊举止不雅,干出这种迫害人的事情不足为奇!”

穆于清冷哼,好一个伤害校友迫害他人的帝都千金表率!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穆于清的嘲讽并未展露出来,她眼角带泪委屈解释道:“奶奶,我虽是在外长大,可我也没有坏到要毁了妹妹清白的地步,我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看看你看看,朝阳啊,这小蹄子字字句句都在抵赖,你看豆蔻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南少要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南绪言,还真以为南绪言是喜欢秦豆蔻的?还真是把秦豆蔻仙女化了,以为她世上罕见了。

穆于清昂了脖子露出那掐痕,“可是,是妹妹先打我的呀,我不过是去宽慰她一下,谁知道我才刚进去就被她打了,我这也是情急之下才打了她的。不信你问姨夫,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了的。”

什么叫倒打一耙,穆于清这很明显就是!

做恶人感觉真的很爽!

秦朝阳也无法否认,这确实是他们亲眼所见,自家女儿确实是一副凶狠扭曲的模样要掐死穆于清,穆于清奋力挣脱才不得已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妈,你少说两句。梦琳,带她进去休息,没我的同意不要出门。”

袁梦琳一向是拎的清的,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若是对秦朝阳态度强硬只怕是会令他更加恼火,她颌首把秦豆蔻往里推。

老太太也是别无他法,虽说自家儿子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从小就对自己言听计从,可自打他念了大学出来,后再选上了市长之后,就不再是对她言听计从了,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再拘泥于自己这个见识短浅的妇人理论了。

秦豆蔻在进房间时又看到了穆于清一闪而逝的快意,她怨毒的计划又开始有了萌芽。

“于清,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吧,豆蔻这几天情绪不大好,你就别去理她了。”

穆于清擦掉眼角的泪水应了一声就举步走向另一头自己的房间,背过他们的时候穆于清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不用想也知道秦朝阳肯定是心疼自家女儿的,这回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也没有过多指责秦豆蔻,说是不让她出门,其实是变相的保护她,穆于清一向都看得很清楚。

可是秦豆蔻并不明白,她只知道她的好爸爸大声呵斥她了,反而去对穆于清关怀备至。

她觉得她失宠了,从穆于清进秦家的那一刻开始。

穆于清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想来这两天秦朝阳肯定也是会去冯家讨个说法的,毕竟冯嘉定当时也在场并且跟秦豆蔻发生了关系的。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秦豆蔻迅速嫁了,其中一个男人一穷二白,甚至家世都不清楚,长相也是不尽人意,秦豆蔻眼光颇高,哪里看得上那个络腮胡男人,更别提以家世给态度的秦朝阳了。

光是看他对南绪言毕恭毕敬近乎狗腿的模样,就能知道他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只不过是渡上了市长这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嫁给那个络腮胡男人自然是不可能了,狠狠毒打一顿倒是有可能的。

要是想在世家中挑一个,只怕出了这事之后秦豆蔻无论选择哪一家公子都是不够格的,世家们都很看重名声,摊上秦豆蔻这么个做出不要脸的事情的儿媳,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唯一之法就是嫁给同为当事人的冯嘉定,冯嘉定家世不错,为人浪荡无形桃色新闻颇多,但眼下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

第270章 除非我死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0章除非我死穆于清预想了后续事件之后就睡觉了,演了一场苦情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南绪言没有看新闻,但他同样知道了秦豆蔻的事情,毕竟这年头传播最快的就是丑闻,而且还是高官之女的丑闻,传播度自然更广了。

没兴趣去点开新闻,他眼睛里冰冷一片,要不是自家小女人有着惊人的聪明劲和侦查力,只怕现在被全网辱骂的人就是她了。

“秦豆蔻,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已然明白自家小女人是跟秦豆蔻撕破了脸皮了,看来那个人终于派上用场了。

穆于清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又元气满满的去上班了,池清祎今天来得格外的早,手里还攥着两枚鸡蛋,这是她能做的最好的早餐了。

她翘首企盼还是看不到穆于清进来,索性歪坐在椅子上剥开鸡蛋。

把鸡蛋壳剥干净了,穆于清也来了,她张嘴咬了一口就问刚进来的穆于清,“那女的怎么回事?”

“难道新闻上叙述得不够清楚?”

“就想听你说说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没那么蠢,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

穆于清放下包,打开电脑,“我做的。”

池清祎嘴里的鸡蛋还没来得及多嚼几下,她赶紧咽下那个鸡蛋,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穆于清。

“不可能吧!”

“就是我做的,如果不是她,那现在被抨击到不敢出门的就是我了,觉得我狠么?”

池清祎一时没有接话,她现在心情挺复杂的,秦豆蔻出了这事,如果没碰上真心爱她的人,那么她的一辈子差不多算是毁了。虽然她平时也挺看不惯秦豆蔻那副嘴脸的,可她也并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她觉得对于一个女生来说,那很残忍。

“清祎,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进秦家也是为了报仇,你不知道,招娣死了,因为那年被设计失了清白无法再承受别人的风言风语以及秦豆蔻几次三番的心理暗示。而我,那天如果没有反击,她就故技重施成功了,我就会成为第二个刑招娣。”

池清祎吃惊了,她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多的密辛,也没想到秦豆蔻落得这般田地是自己设计不成反被坑了。

“于清…我…”

“你不用说什么,我很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除了白就是黑的,还有灰色的,而我刚好就是灰色的,我没法去做圣母,我身上是背着仇恨的。你当然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你也不会知道我出生那天就经历了死亡,我注定是对秦家没好感的。”

池清祎大脑一时转不过来,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秦家跟穆于清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所以,于清,你到底跟秦家是什么关系?”

穆于清笑了,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和悲凉,她盯着池清祎的眼睛艰难轻声道:“清祎,秦朝阳是我父亲,而袁梦琳是我母亲的好闺蜜,现在成了市长夫人,原本那个位置,是我母亲的。可她死了,被袁梦琳狠心推下河中,溺毙。”

池清祎如遭雷击,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会是秦朝阳的女儿,而且她母亲的死还是跟秦朝阳和袁梦琳有关系。

还真是不可饶恕的深仇大恨。

“于清,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你高看我也好,鄙夷我也罢,自始至终,这些仇我都是要报的,凭什么我母亲在最好的年纪香消玉殒,凭什么招娣遭受侮辱,再凭什么我连一声父亲都不能喊。是了,我也不想喊,他不配。”

池清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要不是她提起这个话头,穆于清也不会再次将血淋淋的伤口扒给她看,这份痛楚只怕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了,外人再怎么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说那么多做什么,这可是上班时间,总经理该不会要罚我了吧?”

又换回了俏皮的模样,池清祎顿时松了口气,那股子自责也在穆于清的俏皮中悉数消散。

“是该罚,那就罚你到我家做饭,你说说多久都没到我家给我做饭了”,说罢摇了摇手里仅剩的一枚鸡蛋,“你看看,我一个总经理就只能吃这个,多寒酸。”

穆于清笑,“怎么,厨艺还是没半点长进?”

池清祎重重叹了口气,“哎,我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怎么就驾驭不了那些厨具呢,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穆于清也乐得调侃:“嗯,你应该每天使用前先行跪拜礼,然后使用后再行跪拜礼,没准厨具大人们一时开心了,让你用个顺手也说不准。”

池清祎脸一黑,哀怨的小眼神只盯穆于清:“感情我这做个饭还得左恭右请的?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能丢了我那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我决定天天练习征服它!”

“哦,那我拭目以待了,别把房子烧了就成,哦,也别食物中毒,会死人的。”

池清祎真想把鸡蛋砸到她脑袋上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了看手里的鸡蛋,池清祎又迟疑了,这可是她历尽很多个早晨煮出来的鸡蛋,第一回没把握好火候,生生煮了快一个钟,锅都快烧穿了,鸡蛋壳都焦黑焦黑的了,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说明的怪味儿。

这回鸡蛋煮的还不错,哪能轻易砸了这好不容易煮出来的鸡蛋。

“你就跟我贫吧你,当初我姐可是卯足了劲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怎么怎么温顺,说你怎么怎么…呸,你说说你当初都把我姐骗到什么地步去了?!”

“那是你姐眼光独到,你得学学,别成天就想着出去潇洒。”

得嘞,对上穆于清,池清祎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她,谁让她能句句都可以秒杀你呢?

整个帝都都知道了秦豆蔻的风流史,南家作为帝都最顶尖的豪门世家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

南绪言被召回了南家老宅,这回倒是没有叫上穆于清,他很清楚,他被召回南家是因为什么。

南家老宅这回是三个人都齐了,就连南非临都回来了,分别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一言不发面色不虞,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南绪言走到客厅就心下了然了,还不是为了这两天传播度甚广的秦豆蔻一女战二男的风流轶事。

从容不迫地松了领带坐下去,丝毫没有半丝慌乱,他淡然开口:“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回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南非临到底是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在南家地位身高,自然是他首先问话:“阿言,秦豆蔻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想必整个帝都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南非临锐利的双目直逼南绪言,若是让人肯定会觉得头皮发麻身子不自觉的轻颤,因为老爷子的目光实在是骇人。

“这事,跟于清有关?”

南绪言弯起了唇角,他并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他的女人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掩人耳目谨小慎微,她想做的,尽管去做,她的背后永远站着一个南绪言。

“爷爷以为呢?”

“阿言,你应该懂得一个女孩子最重要最珍贵的是什么。”

南绪言若无其事地扯了扯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可接下来的话语却冰冷了三分,“爷爷是在指责于清做得过火了?”

“阿言,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分寸的,没想到你…哼!”

南非临明显是动了怒的,帝都皆知南家的南非临是个光荣的军区高官,而且他要是发起脾气来整个帝都都会低气压几天,可他的怒气在南绪言眼中并不算回事。

南绪言不甘示弱:“爷爷说的分寸定义是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爷孙俩第一次这么剑拔弩张的说话,完全超乎了韩雪芙的想象。

她及时出来打圆场:“阿言,你少说两句。”

南绪言还是那副冰山脸,仅是看了韩雪芙一眼,又张口说话:“爷爷所谓的分寸定义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分寸定义我很清楚,那就是,于清所做的一切我都毫无条件的支持,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除非我死。”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也宣示了他的立场,穆于清永远都是他的软肋,但也同时是他的铠甲他的解药。

客厅里寂静无声,韩雪芙清了清嗓子轻柔问道:“阿言,我知道你爱于清,可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我们当然也知道于清的为人,我们也相信于清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很迫切的需要一个她这么做的理由。”

南绪言坐正了身子,“你们对这事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你先说说,我们南家从来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若事出有因,我们当然不会过多苛责她。毕竟这事,可算是毁了人家一辈子了,于清是过分了。”

“过分?我并不认为她过分了。”

“好好好,那你总得跟我们说个前因后果吧。”

接触到南绪言冷飕飕的眼神问候,南非临再次保证:“行行行,不责怪她行了吧?”

南非临的一席话变相的在保证不会责怪穆于清,南绪言也就没有丝毫犹豫地说起了前因后果。

“我在城郊买了一块墓地,想来爷爷是知道的。”

南非临点头,他那天刚好要去找南绪言,恰好听到南绪言在跟宋庄说话,语气很焦急,说是去买一块上好的墓地。

南非临一向知道自己的大孙子有主见,一块墓地而已,他也懒得去问。

“嗯,不过你小子买墓地干什么?”

“一个叫刑招娣的女孩死了,在精神病院里吃药自杀。”

三人都是一头雾水,刑招娣是谁?

“这个女孩跟于清关系很要好,一直姐妹相称,可是她很不幸,被秦豆蔻找了几个混混糟蹋了,爹妈为了二十万跟人私了,不管她死活……”

第271章 你还是不是男人?!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1章你还是不是男人?!静静地把故事讲完,虽然他是用的一贯冷淡的语气讲述的,可这故事本身就足以让人气愤难当。

“你们没见过那样没有任何生气的于清,像是个木偶,不会哭也不会笑,她的姐姐死了,她的心也冷了。可刑招娣有什么错?被逼到自杀,她才二十多岁,多好的年华。”

韩雪芙心里揪疼,想到穆于清那个样子就心疼得不行,一步一步拿起铁棍不要命地击打那些个混混,一步一步背着刑招娣往住处走,再到一步一步背着刑招娣到了殡仪馆,韩雪芙觉得整颗心都在为穆于清疼着。

而接下来,南绪言的话才是重磅消息。

“你们大概不知道,如果那天不是于清机灵,那么那个直播的主人公将会是于清。”

“你们也不会知道秦朝阳居然想让她去做老钱的续弦。”

这话一出,三人齐齐震惊,身上不约而同地释放起了寒气,这秦豆蔻还真是用心险恶!这秦朝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于清可是他们疼在心底里的宝贝疙瘩,秦朝阳居然为了自己要把穆于清送给老钱做续弦,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个直播简直是不堪入目,秦家人的恶劣行径让韩雪芙深深皱眉,“这秦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南非临大掌一拍,茶几上的茶水都晃动起来,“这女娃子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大掌再一拍,南非临中气十足地冲着南绪言大声呵斥:“这就是你小子的不对了,把这些事情藏着掖着,我们还能难为于清不成?要不是合伙演了场戏还套不出你小子的话,于清的为人咱们南家能不清楚?!一个娇软聪慧的女娃娃,要是没点理由能把别人害成这样?!倒是你!这事居然还要她一个女娃娃出马,你还是不是男人?!”

南绪言敛去了身上的寒气,看着那三个顿时笑意盈盈的南家长辈,他居然被套路了?!

“爷爷教训的是,是孙儿考虑不周。”

南非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嘛,这样才对,于清可是个罕见的宝贝疙瘩,你得护着她才行,咱们南家的女人,不能受半点委屈!”

南绪言点头称是:“是,孙儿谨记爷爷教诲,定当护她周全,宠她一世。”

南非临乐呵呵接话:“嗯,于清虽然没养在我们身边,但她的成长我们是看在眼里的,这姑娘不错,不骄不躁也不会做些虚头巴脑的事,就比如她花光自己的奖学金给那姑娘交精神病院的费用,这种品质就难能可贵。爷爷看人一向很准,眼睛那么干净的女娃娃,绝对不会是什么道德败坏的人。”

南绪言周身渡上了一层温柔,眼里也满是柔情,“嗯,于清很好。”

这下倒是到南非临调侃他了,“啧,真是万万没想到我南非临的孙子居然是个情种,啧啧啧,前些年冷漠得没点烟火气,刚才居然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情话,害得我差点没装下去。”

“嗯,我就想那样对于清,我的立场永远都是以她为先,毕竟,她是于清啊。”

“玉衡,瞧瞧你这儿子,娶了媳妇跟换了个人似的,人都温暖多了。”

南玉衡也笑:“那可不,这说明于清的影响力不小啊。”

对于父辈祖辈的调侃南绪言也没觉得脸红,因为他就是喜欢她呀,想一辈子都守着她呀。

他喃喃自语:“那当然了,于清是天底下最好的。”

南非临和南玉衡闻言哈哈大笑,看来这南家长子是坠入爱河爬也爬不上来了。

韩雪芙很欣慰,噙着笑容问他:“怎么样?咱们的演技怎么样?”

南绪言是彻底无语了,“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不是你老是不跟我们说,我们三个合计套套你的话,于清的人品我们可是都信得过的,我们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还跟我来这么一出。”

南玉衡嗤笑,“说得好像我们问了你就说一样,就冲你刚才那护短劲,搞这一出相当有必要。”

“于清没有错,错的是我,没早点把她娶进门,平白让她受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痛楚。”

那三人看南绪言的表现真是相当欣慰,丝毫没有觉得他们此刻其实像是穆于清的家人,而南绪言才是那个女婿。

穆于清哪知道南家还有这么一出,她朝九晚五地上班,策划着下一步大计。

秦豆蔻已经愿意下楼吃饭了,只是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秦豆蔻再也没有必要去假装姐妹情深了,是以看到穆于清走进餐厅坐在自己旁边吃饭的时候一个招呼也没打。

穆于清也没多想,她早就对那虚情假意的姐妹情深厌倦了,明刀明枪的来,她才不喜欢那些伪善的鬼把戏。

秦朝阳和袁梦琳显然是吃过饭了的,餐桌上只有秦豆蔻一个人,穆于清边盛饭边用两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还能吃得下饭,看来这第一千金心也是很大嘛。”

秦豆蔻可受不了别人用话来激她,尤其这人还是害她清白名声尽毁在爹妈面前伪装成白莲花的穆于清,再听她这话更是怒气直冲脑门。

她直到今天才有勇气去看手机,可她的手机已经被穆于清摔烂了,她颤抖着手打开电脑,跳出来的全是谩骂她的语句,惊得她立马把电脑关了。

“穆于清,算你狠!”

穆于清夹了块辣椒到秦豆蔻碗里,“狠?你对别人残酷的时候就不狠吗?”

秦豆蔻把饭碗往地上一摔,大力推开椅子瞪着穆于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以为妹妹是懂的,报应这种事情是存在的,妹妹可要小心些,坏事做多了总是会有大报应的,妹妹这不就是开始有报应了吗?”

“穆于清!你去死!”

秦豆蔻怒不可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举起了重重的花木椅子朝穆于清头上砸去,秦朝阳进来时眼睛都要瞪掉了。

可他还是来不及阻止秦豆蔻,那椅子重重砸在了秦朝阳后背上,秦朝阳一声闷哼,秦豆蔻顿时傻了,怎么砸到了她爸?

穆于清惊愕失色,赶忙看受了重击的秦朝阳:“姨夫,你怎么样?”

秦朝阳脸色都变白了,这一下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袁梦琳跑进来时秦朝阳额角已经沁了大颗大颗的冷汗,把穆于清的手拂开,她搀住了受伤的秦朝阳。

“朝阳,出什么事了?”

秦朝阳隐忍着说不出话,而秦豆蔻却已经发傻了,怎么就砸到了他呢?

“姨,我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我不过是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就举起椅子来砸我,可…可是…砸到了……”

穆于清真可谓是把她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任何人看了都不免要夸赞她,真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姑娘。

秦豆蔻回过神来对着她又是破口大骂:“穆于清!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在羞辱我!”

穆于清眼中蓄了泪水,“妹妹,你怎么还是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我……”

“穆于清!你少在我面前装,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秦朝阳终于缓了过来,回手就是狠狠一个耳光,秦豆蔻脸上顿时又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伴随巴掌声落下的还有秦朝阳的怒吼:“秦豆蔻你给我闭嘴!”

秦豆蔻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捂着脸恨恨地瞪着穆于清,那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伤。

袁梦琳是想劝也不敢劝,她太了解秦朝阳了,别看他平日里谦和有礼,其实骨子里有着暴动的因子,稍有半点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要真动起怒来,只怕她们母女俩吃不了兜着走。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家门半步,不许再以任何方式伤害于清,不然,我就亲自废了你的腿!”

秦豆蔻紧攥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是。”

穆于清在秦朝阳身后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秦豆蔻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烂她的脸。

穆于清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才问候起秦朝阳的伤势:“姨夫,没事吧?要不咱们去医院吧,我驾照考到了。”

“没事。”

说罢就朝外走,袁梦琳看了看垂泪的秦豆蔻又看了看略微蹒跚的秦朝阳,最后还是选择跟上了秦朝阳。

穆于清拍拍衣袖施施然也跟着走了,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了,“委屈吗?这一巴掌打得舒服吗?声音还真是格外清脆,很动听呢。”

说完穆于清笑着大步离开,秦豆蔻气得把一整桌的饭菜全掀了。

袁梦琳在两个小时候钻进了秦豆蔻的房间,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要不是穆于清说了什么话去激她,她根本不会这么失控。

“豆蔻,穆于清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爸有多生气?!”

秦豆蔻通红的眼睛又掉下泪来,抱着袁梦琳就嚎啕大哭,袁梦琳哪见过自家女儿哭得这么伤心过,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宽慰她。

“爸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都是穆于清的错,呜……”

“豆蔻,你爸护着那个小蹄子是因为这两天就要去跟钱厅长见面了,要是她受了伤可就打乱你爸的计划了,明白吗?”

秦豆蔻抽抽搭搭地,“那他也不能…不能打我啊。”

“来,妈给你敷敷脸,回头我去说说你爸,你先平静下来,告诉妈,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才这么失控,这都好几次了。”

“妈,穆于清太会演戏了,爸都被她骗到了!爸已经不相信我了!”

第272章 又想掀桌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2章又想掀桌了?袁梦琳阴沉着脸,她本来以为穆于清就是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惧,可她几次三番欺负到自家女儿头上来,还把自家女儿害到如斯地步,是她轻敌了。

“豆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梦琳是知道这个玷污清白计划的,但她还是没有想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秦豆蔻出了事不肯见人,袁梦琳也一直没法问,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了。

秦豆蔻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也同样纳闷,明明自己没有下楼,也没有看见她出门,她到底是怎么消失在房间里的?

而后来查的监控,也证实了穆于清确实是在秦朝阳进酒店之后才出现的,秦豆蔻是怎么也没想明白穆于清是怎么做到的。

听完了秦豆蔻的叙述,袁梦琳眉头紧锁,猜不出穆于清是怎么消失在房间里的,但她们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穆于清隐藏的实力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深。

“豆蔻,你听好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跟她起冲突,就算是她拿话来激你你也得忍住了,她还有利用价值,你爸暂时是不会动她的,别让你自己吃亏了。”

“妈,她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她刚才说话多难听!你还要我忍,我长这么大忍过谁了?!”

袁梦琳还不觉多年的教育有误,许是心里按住她,语重心长道:“豆蔻,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让你忍一时而已,我会让这个小蹄子付出代价的。”

袁梦琳的表情可谓阴狠,秦豆蔻眼泪汪汪扑在袁梦琳怀里,“妈,你可要为我报仇啊,让穆于清这个贱/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放心好了,我这么多年连那些深闺里的太太都斗得过,还怕那个小蹄子不成?你暂且等着吧。”

跟她们的密谋不同,穆于清正在电脑上找地段,找来找去还是没有合适的,她把电脑放回桌上,敷了张面膜后就睡觉了。

对于秦家母女的毒计可是没有半点防备。

宋庄送过来的花篮在秦家又掀起了一阵热浪,秦豆蔻从房间里飞奔出去,客厅茶几上摆着的是个硕大的花篮,花篮里是各式各样的花,各种花香交织在一起,秦豆蔻心里头欣喜万分。

宋庄送过来的东西肯定是南少的意思,看着这五彩斑斓的鲜花,秦豆蔻差点没掉下眼泪,全然忘记了上回去隽盛找南绪言的时候得到的冷漠态度。

宋庄的表情有些微妙,这秦家小姐是不是眼神有问题?没看出花颓靡了吗?怎么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他客套地微笑着,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向站在一旁晃不过神的秦朝阳和袁梦琳道:“很抱歉打搅了你们的美梦,这是南少特地让我送过来的花篮,还要我给秦小姐送一张卡片。”

把卡片递到秦豆蔻手里宋庄就告辞了,秦豆蔻强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打开合起来的卡片,只见那上面打印着一行黑字:如今的窘境算什么,以后势必会更好。

秦豆蔻的瞌睡早就飞走了,她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把那张卡片抱进怀里。

秦朝阳并不知道那卡片上写了什么,这深夜送达的花篮着实太大了些,把茶几都占满了,他问:“南少写了什么?”

秦豆蔻把卡片递给秦朝阳,自己则是贪婪地盯着那个硕大的花篮看,看来南少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嘛,这几天全是她的负面新闻,他却送来了花篮和安慰卡片,这是多大的厚爱。

看过卡片的秦朝阳,在脑子里快速的算计,他现在的处境要是有南绪言帮忙,他很快就又能东山再起,何愁那些人的弹劾。

再看向花篮的时候秦朝阳是很不解的,这花儿一点都不新鲜,像是好几天了卖不出去的破落货,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这花儿……”

袁梦琳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登时解释道:“朝阳,这是南少对豆蔻的安慰,花儿败了还会再开的意思,你没看到还有焉了的花骨朵?你再看看那卡片,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这是在给咱们提醒呢,可不要自暴自弃了。”

秦朝阳仔细想想也是觉得有道理,“看来南少对咱家豆蔻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心思的。”

秦豆蔻终于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我就知道!”

可惜宋庄不在场,宋庄要在场的话肯定三观备受崩塌,这秦家人的脑子里装的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这分明就是总裁让他送过来羞辱秦豆蔻的,怎么她们还反而激动起来了?

穆于清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睡得正香,也没人叫她起床,是以秦豆蔻的激动她还不知道。

穆于清照例起得早,可让人意外的是今天的秦豆蔻也起得很早,她才走到客厅就看到秦豆蔻拿着水壶在给一个花篮浇水。

穆于清的表情那叫一个耐人寻味,这花篮也忒大了吧,而且怎么什么都有?

走近一看,穆于清的表情更古怪了,这些花儿看起来分明就是卖相不好被丢弃于店铺外的残次品,焉的焉,萎的萎,有的甚至枝叶都有些带腐烂了,这大大的花篮里几乎没一朵能让人正眼看的花。

可是,秦豆蔻那么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在给这个花篮里的残次花朵浇水,是脑子被门挤了吗?

“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吗?”

“啧,这花儿都这样了,你浇花还能活吗?”

秦豆蔻对着一朵花浇了两下水,满是轻蔑地看着穆于清:“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昨晚南少专程送过来的花篮,指名是给我的,还给我留了卡片,你瞧,他还是心系我的,你算什么东西,趁早打消了勾搭南少的龌龊心思。”

嗯?老男人送的?

还真是相当“美好”的花篮哪,只是这秦豆蔻是曲解了老男人的意思?依她看来,这花篮摆明就是送过来嘲讽秦豆蔻零落不堪再无人采撷的意思呀。

看她这样子,秦豆蔻还以为是她嫉妒了,顿时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虽然出了不好的事情,可南少还是挂念我的,要不然怎么大半夜的送花来呢。”

想通了南绪言送花篮的真正意图后,穆于清抿唇一笑:“妹妹说的是,南少真是有心了,妹妹可要好好珍惜这花篮,真是太美了。”

见她并没有半分恼怒,秦豆蔻又多看了她几眼,穆于清还是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秦豆蔻才不信她会这么淡定。

“你不生气不难过?”

穆于清又是一笑:“生气做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自己的工作,南少要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妹妹可真有福气,可喜可贺啊。我吃早餐去了,祝愿妹妹早日走出失了身的阴霾,勇于蔑视众人的鄙夷,走向幸福大道。”

说罢她身子已经进了餐厅,悠然自得地吃起了早餐,秦豆蔻忍着怒火放下水壶走过来,看穆于清的样子真的就是毫不在乎,秦豆蔻脑子突然有点乱。

穆于清看起来心情大好,早餐吃了挺多,秦豆蔻坐在她对面冷冷开口:“穆于清,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啧,姐姐都不叫了,真是没礼貌。南少送你花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不偷人而不抢钱的,大好的良民,我还等着看你的报应呢。”

抓起餐巾纸把嘴擦了擦,穆于清就起身了,秦豆蔻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滔天怒火,这穆于清还真是句句不离报应!

丝毫不惊诧秦豆蔻的隐忍,到了这种时候,袁梦琳不给她支招是不可能的了,看她这副心有怒气却引而不发的样子,穆于清就知道这母女俩肯定是通过气了,要不然照秦豆蔻的蠢脑子早就跳脚了。

秦豆蔻咬着牙就是不吭声,手指握成拳,心里默念:忍住忍住,千万要忍住。

“怎么,又想掀桌了?啧啧啧,年轻气盛啊,也不外乎能做出一女战两男的壮举,出名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毕竟整个帝都那么大呢,妹妹可是声名远播啊。”

穆于清字字句句都在剜她的心口,秦豆蔻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她确实是很想一个椅子砸过去,可想起她妈的话只得生生忍着。

穆于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眸微漾道:“看不出来妹妹这么能忍,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当初害人的时候可是理直气壮的,怎么出了一回事之后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怂包,这可不符合妹妹嚣张跋扈阴险歹毒的性子啊。”

秦豆蔻终是受不了穆于清的挖苦,忍不住朝她大喊:“穆于清!你给我闭嘴!”

穆于清掏掏耳朵故作惊讶:“诶,你不忍了?我还以为你要做忍者神龟呢,没想到你道行这么浅。对了,别整天就直呼其名,我可是你姐姐,你也老大不小了,嫁不嫁得出去那可说不准了,但这也不是你没礼貌的理由,来来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秦豆蔻的信任瞬间破了功。

“你给我闭嘴!贱/人!”

端起桌上的牛奶就泼向穆于清,穆于清哪是她想泼就能泼的,一个闪身躲避来了,一杯牛奶悉数被泼在了地上。

穆于清理理自己的衣服,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口一个贱/人,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人心险恶了嘴里说的也是不堪入耳的话,秦豆蔻,你也不过如此,除了耍你市长千金的威风在平民面前作威作福之外,你还能做点什么?!”

秦豆蔻胸口起伏颇大,显然是气怒不已,她恨不得当场就把穆于清撕了!

穆于清捋了捋头发漫不经心接着道:“哦,我还忘了,你可不是一般人,毕竟全网皆知的风流轶事可是你一手主导的,自己还不辞辛苦做了回女主角,这精神值得我褒奖。”

在秦豆蔻掀桌前,穆于清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妹妹好生回味做女主角的舒适感和极高曝光率,姐姐先去上班了,回见。”

回答她的是一阵噼里啪啦杯盘悉数碎裂的声音,可她已然退出了餐厅,嘴角的嘲讽兴味更浓了。

对上门边的章青,穆于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第273章 还有这种操作?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3章还有这种操作?袁梦琳得知二人又起了冲突后扶额叹息,自家女儿还是沉不住气,都怪自己这些年太过娇惯了,导致了现在她听不得半句挖苦。

“妈,穆于清简直是欺人太甚!逮着那点错事不放,变着法儿的来羞辱我!”

“真的?你没有夸大其词?”

袁梦琳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芝麻大点的事能说得堪比车祸现场,尤其跟她起了冲突的人是她们母女俩都痛恨的穆于清,夸大事实肯定是有的。

“当然没有!你是不知道那穆于清说话多难听!”

章青恰好收拾好房间下来,袁梦琳当即叫住她,“章青,来一下。”

章青放下手里的打扫物什低眉顺眼走到袁梦琳面前,“太太,您找我?”

袁梦琳开门见山:“刚才小姐跟穆小姐起冲突的时候你在不在场?”

章青面上犹豫了几分,迟迟不敢开口,袁梦琳见状安抚道:“有什么说什么,这个家里有我给你做主,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

章青犹豫地看了看一旁怒气横生的秦豆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抓着衣角说道:“秦小姐跟穆小姐起了冲突时我在场,是…是…”

“是什么,你只管说。”

“是穆小姐主动挑衅的小姐,还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就只听到一点点,但大体上是在羞辱小姐的。”

秦豆蔻得到了章青的认证,底气更足了,“妈,我就说吧,她就是成心来羞辱我的。”

袁梦琳看了眼自家不争气的女儿,挥手让章青下去,眼见着章青的身影消失在屋外才叹了口气:“豆蔻,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我叫你忍着点,别跟她起冲突,你爸这会子肯定是站在她那边的。”

秦豆蔻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妈,不就是因为要她做续弦嘛,我也可以帮秦家度过难关呀,南少昨晚不是送花来了吗?这不就证明他心里有我吗,到时候我嫁过去了,还愁咱家翻不了身吗?”

“可是他毕竟没有开口承认啊,会不会是我们理解错了?”

“妈!你想想,你听说过南少有去谁家做客的吗?没有吧,他就来过咱家,还给我盛了汤,这表现得还不明显吗?还有啊,你听说过南少有送过花给谁吗?没有吧,我这儿可是头一份,这还说明不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吗?”

袁梦琳还是眉头紧锁,这南绪言的心思是谁也猜不透,平日里也没多大交集,可豆蔻一出事了就送花过来安慰,这么解释也不是不合理。

袁梦琳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方法,既能让南绪言开口承认对豆蔻有好感,又能让穆于清陷入众矢之的。

招手让秦豆蔻附耳过来,将她的计划一一说给秦豆蔻听:“既然他不开口承认,那我们就使个法子让他开口。这样……”

穆于清在上班的闲余时间在挑着好地段好店铺,压根没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消息,还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

直到里间的池清祎怒摔鼠标大骂三声不要脸并且冲出门来的时候穆于清才愣怔地抬眼看她。

“这是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池清祎看她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还没看到那个批判她的帖子,当即抓起鼠标去点开让她看。

“瞧瞧瞧瞧,那秦豆蔻沉寂了这么几天终于发声了,这一发声就是把你往贱了婊了说,老娘我还真是看不下去了,忒不要脸了!”

穆于清把那个把池清祎快气成傻子的帖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同于池清祎的愤怒难当,穆于清反而是笑意盈盈,还悠然自得地把半杯水喝光了。

池清祎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穆于清半点生气迹象都没有?该不会是气到傻了吧?

她在穆于清面前晃了晃手,“诶,于清,你不会是气傻了吧?”

“气什么,我该高兴才是。”

池清祎怀疑的目光更深了,直接上手探上她的额头,“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这种事情你还高兴得起来?”

穆于清拍掉她的手,“没发烧,这种事情是得高兴,你等着就是了。”

这个帖子当然是秦豆蔻以他人的口吻叙述的,大体内容就是家里来了个穷亲戚,他们一家人都对那个穷亲戚千好万好,可偏偏那穷亲戚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上了姨夫女儿两情相悦的心上人,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竟然不惜一切代价使计毁了姨夫女儿的清白,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帖子上的人名统统都是原名,那个忘恩负义的穷亲戚就是穆于清,发帖的人当然是秦豆蔻,还把南绪言去秦家吃饭给她盛汤,出事之后给她送花的事情都写了出来,只不过用的一个贴吧大v的号,很显然那个大v是被收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痛骂秦豆蔻的网民们统统倒戈,一齐上阵痛骂声讨穆于清,语气那是相当愤慨。

宋庄当然也看到了这个横空出现的帖子,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南绪言,南绪言看了帖子一眼,只淡淡回了一句:“雇水军,让她悔不当初。”

池清祎发了好几条评论都被淹没了,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可怎么办,你都要被人人肉了!”

穆于清还是相当的淡定,花了十几分钟也写了个帖子,内容大致是秦家母女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亲戚,各种使计迫害,并指出了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女战两男事件的证据点,还po出了当天的监控内容。

帖子发出去没几分钟,先前还在激烈声讨穆于清的队伍顿时变小了一大半,继而有人开始支持上了穆于清。

恰好宋庄雇的水军上线了,网络风向又有了极大的变化,因为那些水军po出了秦豆蔻的陈年旧事,几乎都是坏事,秦豆蔻发的帖子下面顿时又多了好几万的怒骂留言,指责着秦豆蔻的种种恶行。

没想到的是冯嘉定也上线来揭露秦豆蔻的险恶嘴脸了,先是发了秦豆蔻发短信邀约他到酒店的截图,后又发了秦豆蔻当时对他的怒吼和抵赖之举,分分钟又引来了网友们的强势围观。

穆于清在秦豆蔻那个帖子发出后一个小时内成功把局势扭转,还附带问了一句:“既然说南少心仪秦家千金,那怎么没见南少表态?”

池清祎愣愣地看着穆于清的操作,她懵圈问道:“还有这种操作?”

“网民大多是愤青,毫无逻辑思维,看谁惨就肯定站惨的那边,以达到他们所谓的匡扶正义。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在对某一个事件胡乱地指手画脚乱骂一通,这种舆论,不要也罢。”

池清祎眼睛盯着那评论数越来越多,怒骂秦豆蔻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不由感叹,这年头脑残还真多。

秦豆蔻原本还喜滋滋的想象着穆于清被整惨的样子,可仅仅一个小时之后反而是自己再次被千夫所指,被骂得更惨了。

南绪言稳稳地把控住了舆论风向,看着那些网民越骂越起劲,他弯起了嘴角,秦豆蔻,你竟然敢用这种手段来逼自己开口,那也就是你自讨苦吃了。

“于清,你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

穆于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可以说是照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也不枉费我挖苦她那么多回,啧啧,我真像是个反派。”

池清祎也是同仇敌忾,“喂,你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少把自己想的那么坏。”

“她要是乖觉些不就好了,非想着要把我拉下水,勇气可嘉,但智商明显不够用,就这么大咧咧地写出名字来,不是膈应人又是什么?”

秦豆蔻忍着怒火看着那些评论,她在等南绪言站出来,只要南绪言开了口说心仪她,那么她以后还愁扳不倒穆于清吗?届时她就会是全帝都女人们最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可惜,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因为没过多久南绪言罕见的回应了,而各大网站全是他简短扼要的声明。

“南某在此声明,本人与秦家千金纯属相识一场,并未对其有好感,望往后秦家千金注意措辞,以免给南某带来不必要的影响。如若不然,法庭见。”

字字句句都在透露着一个讯息,秦豆蔻就是自作多情!

此言一出,网友们更是言辞激烈纷纷怼起秦豆蔻来。

“这是什么迷一样的自信?一个破鞋也敢肖想南少,真把自己当块菜了。”

“这叫什么,婊/子本婊,总以为自己赛天仙了,一女战两男的事情热度可还没散呢。”

……

秦豆蔻在南绪言发出郑重声明后捂着脸大哭,袁梦琳闻讯前来的时候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心里那股浓浓的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豆蔻,不是让你什么也别做吗?怎么你……”

秦豆蔻哭得更厉害了,她想着自己发个帖子去数落贬低穆于清,说不定就能把那件事归为被陷害,可是她太过心急用错了方法,还把南绪言给扯上了,这下真是没法收场了。

穆于清看到那则声明的时候噗嗤乐了,“符合老男人一贯的风格,言简意赅。”

池清祎也乐,“南大哥干得漂亮,都有女朋友了还要被秦豆蔻肖想,就该狠狠警告一下。”

穆于清打了个网络胜战,懒得再去管其他的,池清祎却在旁边喋喋不休:“于清啊,你说南大哥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那种很漂亮很优雅的那种?嗯,我觉得应该是,要不然怎么能勾住南大哥的心呢,你说是不是?”

很漂亮很优雅?

穆于清暗戳戳地想,自己偶尔也是蛮优雅的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这个时候把自己身份说出来,是不是早了点?秦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可池清祎跟自己是一个战线的呀,知道了应该也无妨吧。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池清祎又叨叨个不停,“其实吧,我觉得你也挺不错的,可惜了……”

第274章 天才总是孤独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4章天才总是孤独的“搞不懂你一天在想什么。”

穆于清还是没有说出来,再过一段时间吧,到时候把秦家弄垮了再说也不迟,现在就尽情地扮猪吃老虎吧。

池清祎摸摸鼻子,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她就是莫名觉得他俩很配,也希望穆于清最后能有个好归宿,这个好归宿自然就是她崇拜不已的南大哥。

“哎,我刚才看你在看店铺,怎么,要开店?”

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上班期间还开小差这是不对的,“呃,有这个打算。”

池清祎倒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问了句:“哦,资金够充足吗?”

穆于清咧唇一笑,“我从秦家那里坑到了五十万,买个店面是没有问题。”

坑到了五十万?

池清祎那股八卦精神开始熊熊燃烧,“你坑到了五十万?来,跟我说说你怎么坑的。”

穆于清故作神秘,把凑近自己的池清祎往一旁推,“干什么呢你,这是上班期间,我得好好工作。”

池清祎对她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哼,刚才你浏览店面信息和发帖子的时候就不是上班期间了?少给我来这套,赶紧说,不然罚款了。”

“行吧,我就给你转述一下我坑人的壮举,你得听好了啊。”

池清祎不知道从哪捧出来一盘瓜子,从里间拖了自己的椅子端端正正坐在穆于清面前,像极了要听故事的幼儿园小朋友,当然,如果她不是兴奋过头眼神过亮表情过于狡诈还“咔咔咔”的飞快地磕着瓜子的话。

穆于清仅仅是把袁梦琳打坏了她的手办这段说给池清祎听,那些秦家闹鬼的事倒是只字未提,不过倒也是让池清祎听得入神。

“你意思是说,你的手办被袁梦琳打碎了了,然后秦朝阳为了弥补你给了你三十万,又叫袁梦琳给了你二十万?”

“嘁,什么手办,就是我刚好下班看到一老奶奶在摆摊,想捧个场就花了二十块买了两个,正好赶上她发疯在我房间摔东西,然后干脆就利用玩具坑她一把。”

池清祎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哇,你也是个厉害的,二十块换五十万,不得了。”

穆于清低头看那一地的瓜子壳,又看看那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瓜子,这才摇头道:“五十万我还嫌少呢,改天得把秦朝阳送的那辆车卖了才行,我最近缺钱缺得厉害。”

池清祎颇有嫌弃穆于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味,“诶诶诶,你得了啊,五十万了,够那袁梦琳肉疼好一阵了,可真有你的。”

“哼,五十万算什么,他们秦家欠我的是无数个五十万都换不回来的,要是可以,把那些都还给我,我不要这五十万。”

池清祎磕到嘴里的瓜子突然没了味道,对于那天穆于清突然跑下楼去并且接连几天没来公司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任谁失去了姐妹都是痛彻心扉的,更何况是因为秦豆蔻才酿成了这场悲剧,穆于清不痛恨是不可能的。

察觉到气氛微滞,穆于清缓了神色,“我说总经理,你这一地的瓜子壳,是要留着做手工?”

“我这是在渲染一种听戏的闲适氛围,就知道你不懂,哎,天才总是孤独的。”

穆于清笑到不行,池清祎也哈哈大笑,把地上清理干净了池清祎才又继续那个开店的话题。

“哎,你这是要抛弃你的老东家了,翅膀硬了要飞了?”

“也还好,就是想自己闯一闯,不想一辈子朝九晚五的,虽然在这也挺开心的,但想一展身手,万一以后我发达了呢。”

池清祎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的水,“也是,你还年轻,是得依照自己的想法去闯一闯,我知道哪有店铺,待会下班带你去看看,要是觉得合适就定下来。”

“行嘞,麻烦你了。”

在穆于清跟着池清祎去看店铺的期间,秦豆蔻还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比起穆于清的挖苦她更难受的是南绪言发的声明,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穆于清今晚稍晚了些才回到秦家,秦朝阳冷着脸坐在客厅里等着她,而一旁的秦豆蔻则是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穆于清神色未变,这架势是又要朝自己发难了吗?

“于清,你过来。”

穆于清背着包走到他面前,秦朝阳登时就质问开来:“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穆于清不假思索回答他:“上班啊。”

“你撒谎!你明明就是在网上羞辱我!”

哎哟呵,这戏精上身了?要是她没猜错的话,秦豆蔻肯定在她回来之前是非颠倒地告状了。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哦,我可是一个下午都认认真真地在上班,怎么就羞辱你了?”

“爸,你看她还不承认!她就是见不得我好,非要让我声名扫地!”

“妹妹是有被害妄想症?整天都想着自己总是会被人害,这是病,得治!”

秦朝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于清,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事?”

论装无辜的一把好手,非穆于清莫属。

果然,穆于清眨巴着眼睛无辜问道:“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秦朝阳皱着眉头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只不过是变成了穆于清发帖控诉羞辱秦豆蔻罢了,穆于清越听心里越冷,这秦朝阳都不上网的吗?!到底是谁羞辱谁?!

“姨夫的意思是,我上网发帖辱骂了豆蔻妹妹?”

秦朝阳冷着脸哼了一下,穆于清笑了,“我一整天都在忙着整理资料,哪来的时间去看什么帖子,更何况还发帖子。”

秦朝阳的脸色微微和缓,穆于清又继续说道:“既然姨夫想知道,那干脆自己去找着看不就一切都明白了,我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秦朝阳沉吟一会儿,“也是,不过我不大懂这些。”

“没事啊,我跟你讲讲你就明白了。”

眼看着事情朝自己不利的方向转变,秦豆蔻急了,赶紧出言制止,“爸,你别听她狡辩,她就是想误导你。”

“妹妹这话可真是让人误会了,既然妹妹在姨夫面前一口咬定是我发帖羞辱你,那大家一起上个网查看一下不是更清楚,还是说妹妹心虚了?”

秦豆蔻噎了一下,这穆于清伶牙俐齿的程度让她哑然,要是真让秦朝阳去看了,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怒火,这万万是不能让秦朝阳看的。

可惜秦朝阳虽然是一市之长,对贴吧这种东西是不大了解的,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一知半解,这还是别人告诉他了他才知晓家里又出幺蛾子了。

本来自家女儿出了那事之后他就在别人面前颇抬不起头,偏生他现在处境艰难,家里时隔几日就会出点让他丢面儿的事情,让他的怒火分分钟蹭蹭上来。

一回到家自家女儿就哭哭啼啼地向他哭诉,他听了也是怒不可遏,都这个时候了,她们居然还在窝里斗,是看不清秦家现在的处境还是嫌秦家现在不够丢人?

秦豆蔻硬着头皮跟她抬杠:“我…我心虚什么,是你心虚了吧?”

“既然妹妹没有心虚,那就让姨夫去看看也无妨,总要把事情弄清楚才是,我可不喜欢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平白无故就被人冤枉一通,我找谁说理去?”

秦豆蔻对穆于清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毫无办法,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可以任她欺负的穆于清现在牙尖嘴利还有一副睁眼说瞎话还不带脸红的好本领。

“还是不要看了,以免让爸难受了。”

“为什么不看?不弄清来龙去脉怎么行,让姨夫脸都丢尽了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得查查。”

饶是秦豆蔻再百般阻挠,秦朝阳也没有改变要去看的决心。

秦豆蔻紧张万分,她和穆于清一左一右站在秦朝阳身后,穆于清镇定自若地教秦朝阳一步一步去看,秦豆蔻的手藏在身后攥成了拳头。

穆于清眼睛余光瞥见紧张兮兮的秦豆蔻,噙着笑意伸手去握住秦豆蔻的手腕,眼里在问:“妹妹在紧张什么?”

秦豆蔻狠狠地瞪着她,穆于清笑着对她做了个口型——蠢货。

秦豆蔻奋力挣开她的手,想要上前撕了她,可穆于清有恃无恐地照旧对她嘲讽地笑,若不是秦朝阳在场,她估计又要受不了对穆于清破口大骂甚至上手打人了。

“咦,这帖子被删掉了。”

穆于清低头去看,果然是被删掉了,再回头看秦豆蔻的时候,发现秦豆蔻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穆于清稍稍讶异,删了?看来还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了,不过就这么点小伎俩想让她承受秦朝阳的怒气?那她也是太过天真了。

“姨夫,删了也不要紧,你不是有认识的网警吗?托他办点事总行吧?”

“不要!”

秦豆蔻没经大脑就高喊出声,穆于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才一句话就让她急了,这么沉不住气还真是让自己没有挑战性。

“哦,妹妹这么紧张又是为什么?不是说我在网上发帖辱骂你?那就索性查个究竟好了,是人是鬼总会水落石出的不是吗?”

秦豆蔻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忙不迭的解释:“我…我没有紧张,我就是觉得因为这一点小事去麻烦别人不太好。”

“妹妹这话可不对,既然妹妹觉得是我做的,那么就要查清楚,以免妹妹总是误会我,把我和那些暗地里使下作手段的小人混为一谈,我可也是要脸的。”

“你……”

秦朝阳已经品出了不对味,自家女儿他了解,这事

已经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

“行了,于清,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先去吃饭吧。”

穆于清神色自然,接过话头应声:“好的姨夫。”

穆于清率先出了书房,秦豆蔻的心完完全全放回了肚子里,秦朝阳出言警告她:“豆蔻,你还嫌秦家不够丢人吗?!”

秦豆蔻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开口,她知道她爸这是看出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消了怒火了。

第275章 登徒子在哪?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5章登徒子在哪?吃饭的时候秦朝阳又开始旧事重提,他已经等不了了,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他这个市长就要撤职了。

“于清啊,后天就是周末了,我呢已经帮你约好了,到时候你们好好见面好好聊聊。”

“是,我知道了。”

穆于清的乖巧让秦朝阳很是受用,他向来喜欢听话的人,尤其是这种境地,方能显出他的魅力来。

已经到了睡点,穆于清并没有入睡,她抱着电脑在打着什么,没有一丝睡意。

秦朝阳在睡前数落了袁梦琳一通,这个节骨眼了还教不好女儿,现在秦家是多事之秋,别仅仅因为私怨就把秦家推上风口浪尖,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秦朝阳现在是已经被上面下令回家休养了,说是休养其实就是变相的撤职,只不过是在等更多更完整的证据罢了。

原本意气风发的他这几天憔悴苍老了不少,他找了很多人来帮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后院争端不休。

袁梦琳也深知他现在的处境,穆于清就是个棋子,现在绝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先把秦家稳固了再说。

穆于清还在跟电脑奋战,南绪言又爬上了她的窗户,合上电脑南绪言就已经跃进了室内。

穆于清佯装不悦:“看来这年头翻窗的登徒子还真是不少,回头得加固这窗户了,免得总有登徒子翻进来。”

南绪言噙着笑意一步步向她走来,抬手扯掉黑色领带扔到桌上,搂住她的腰身低声调侃:“登徒子在哪?”

穆于清戳戳他的胸膛,“眼前这个不就是?”

南绪言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好吧,夫人说为夫是登徒子,那为夫就认了,谁让为夫有个满口胡诹的小小夫人。”

穆于清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哎,为夫意图这么不明显?当然是想念我的小夫人了,思之若狂。”

穆于清突然想起来秦豆蔻的事情爆出去之后就她一直没有去注意南家长辈的态度,也不知道他们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忐忑的,她害怕他们觉得自己心肠冷硬使了下作手段。

“对了,你爸妈知道那件事吗?”

她的脸颊猝不及防被南绪言捏住,南绪言对上她的星眸纠正她的叫法:“是咱爸妈。”

穆于清拍掉他作恶的手,“爸妈知道那件事吗?应该知道了吧,毕竟传得沸沸扬扬的。”

话到后边穆于清的声音就小了,她在忐忑,在紧张,在不安。

南绪言板起了面孔,穆于清见状也慌了神,“我……是怪我做得过火了吧?”

南绪言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穆于清更紧张了,她已经猜想到他们对这事的态度肯定是不好的了,要不然老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是了,世家大族里边明争暗斗不断,各种龌龊腌臜事层出不穷,想来南家也是厌恶这种事情的,对自己印象肯定是不好了。

“我…我知道我…”

穆于清紧张到语无伦次,两只食指缠啊缠,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干脆咬唇不语,也不敢去看南绪言。

“你在意他们的看法?”

穆于清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了,我怕他们不喜欢我了,觉得我是那种心思歹毒的人。”

握住她因为紧张而交缠的食指,温热的掌心把她微凉的手渐渐捂热,他皱起了眉头。

“夫人,你跟我说实话,我让宋庄送过去的补汤你有没有乖乖喝掉?”

穆于清老老实实地点头,“有喝的。”

穆于清每天都会收到一保温壶的补汤,那是红姨熬的,南绪言每天都会让宋庄送过去给穆于清,不过,看来好像是成效不大,她的手还是凉的。

“我回去让红姨再换个配方。”

穆于清皱起了脸,现在一听到补汤这两个字就脑仁疼,虽然说红姨炖的补汤味道不错,但也经不起这么喝呀,害得她还得跟池清祎扯了个小谎说这是医院给她开的药方,自己怕苦还特地找了一家店给煲的汤。

“不要嘛,不想喝了。”

“苦?我让红姨想办法。”

穆于清蹭蹭他的下巴颏,“不是苦,是我不想喝了。”

南绪言在她的撒娇攻势下还是没有半分退让,“不行。”

穆于清把头埋在他怀里蹭啊蹭,嘴里不住低软撒娇:“不嘛不嘛,人家不想喝了。”

南绪言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心里早就为她投了降,声音软了几分:“真不想喝了?”

“嗯嗯。”

“那…过段日子再喝,看你手凉的。”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秦家而且还是深夜,穆于清铁定高兴地欢呼起来,能争取一点是一点。倒不是说红姨炖的补汤不好喝,实在是她喝腻了。

短暂的喜悦过后,穆于清又回想起了刚才那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南家长辈对这事到底是怎样的看法?

穆于清从来就不是什么自卑的人,她骨子里的骄傲和自信一直鞭策着她要成为更优秀的人,可即便如此,她在南绪言面前还是有些自卑心理的。

南绪言是商界神话天之骄子,家世显赫相貌堂堂学识无双,而她仅仅只是一个孤女,她何德何能得到他的青睐和宠爱?

地位悬殊,她完全不自卑是不可能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就是那件事情,爸妈对我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他们会不会觉得我……”

穆于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南绪言敛了笑容,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或怜爱,或轻怒,或自责。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着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

穆于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那一抹轻微的侥幸已然破灭,看来,她这个做法是不被南家人认可的,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们是对自己颇有微词的?

南绪言倒是没有表态,搂着她就往后倒,“夜深了,夫人早些睡。”

在满腹心思中穆于清难以入睡,她以前是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可是怎么跟南绪言结了婚之后变得在意起来了呢,她还是渴望能得到认可的。

穆于清翻了第三次身后,南绪言睁开眼睛大手抚上她的面颊,他本身就没有睡着,于是他轻声开口:“夫人,你很在意?”

借着橘黄的暖灯,穆于清看着身侧的俊脸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我很在意,我怕他们不喜欢我了,觉得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女人,当不得你南家的媳妇。可…可是这是我一直坚持活着的原因,有的时候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欠我的当然要还给我,欠我母亲的,也要还给她。”

穆于清顿了顿,对着他的墨眸莫名觉得口干,她舔了舔唇,南绪言随即转过身去给她拿了水,穆于清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往下灌,丝毫不顾忌什么形象不形象,她真的是很渴。

喝得急了,有水从嘴边流下,从锁骨一路往下,南绪言抬手给她擦拭水渍,温声道:“别急,我就在这,会完完整整地把你想说的话听完的。”

穆于清把水杯递给他后才又继续说:“也许是我狭隘吧,可是我想到我那死去的母亲和招娣,我就没有办法原谅她们,凭什么别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最美好的年纪凋落,而作为凶手的她们却能快意人生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这不公平,我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可我就是想要她们付出代价,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不是吗?”

“也许你们高门大户的看不上我这种有仇必报的人,我不是圣母,我有喜怒也有怨怼和仇恨,伤害我的人我当然也要回敬,即便是在别人眼里我不入流,可是,这是我的原则。我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但别人伤害了我或者说伤害了我珍视的某个人,那么我就是化身为狼也要狠狠撕咬她一口,哪怕是孤身一人,我也不怕。”

穆于清眼中闪烁的微光让南绪言五味杂陈,他把她拥进怀里郑重保证:“夫人,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永远。”

“老男人,谢谢你听我说完。”

“睡吧,无论有什么事,我都在。”

穆于清总算是安然入睡了,可南绪言再没了睡意,他的小女人承受了这么多,心疼真是无以复加。

穆于清醒来时南绪言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抓抓头发,这回怎么睡得这么沉,往常他走的时候她都知道,这回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半点都没察觉到。

像没事人一样去上着班,虽然昨晚跟南绪言说了很多很多,但她还是想知道南家长辈的态度,因为她心里有个叫南绪言的男人,要是他们对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那南绪言又该如何自处?

穆于清这班上得是心不在焉,一份文件摆在面前已经两三个小时了还是在第一页,苦恼,担忧,忐忑各种情绪在包围着她。

池清祎喊了穆于清三回她也没听见,池清祎只得自己端着杯子出来,这一出来就看到了穆于清在神游,她轻咳一声,可穆于清想得入神愣是没反应。

池清祎只得上前敲了敲桌子,“想谁呢?你的领导不够漂亮所以你神游太空了?”

穆于清回过神来,说不尴尬是假的,仅有的几次神游都被池清祎抓包了,她两手搓搓脸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精神有点不集中。”

池清祎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出什么事了?”

穆于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当初池清祎知道这件事是她的手笔之后也是表情微妙,更何况豪门世家南家长辈呢。

看着池清祎关切的眼神,穆于清只好乱扯谎:“没事,应该是没睡好。”

“你总不会是因为开店的事情把自己累成这样吧?别着急,这个社会是需要你贡献的。”

泡完咖啡池清祎又进到里间去了,穆于清埋头工作了好几分钟后又开始发起了呆,她拼命甩掉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起身去了茶水间。

看着窗外的建筑,穆于清再一次发呆,水都溢出来了也犹然不觉,突闻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夫人,水满了。”

穆于清吓得一撒手,水杯直直往下掉,可她并没有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再一看,原来是南绪言接住了。

第276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南绪言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6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南绪言南绪言把她的水杯放到一旁,从裤兜里掏出纸巾轻柔地给她擦拭手上的水渍,穆于清低着头不语。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夫人,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你接的是开水呢?”

话里的浓浓担忧让穆于清顿生愧疚,“我没事。”

“别想那么多,我在,而且永远站在你这边。”

池清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诧地张大了嘴,她居然看到了南绪言在给穆于清擦手,而且眼神超有爱,她赶紧捂住嘴不敢出声,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穆于清抬眼看南绪言的时候看到了门外捂嘴的池清祎,她赶紧把手抽出来,偏过头去不敢看池清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南绪言转头看向门外,池清祎立马拿开手并对着他招招手,“南大哥你来了?”

如果她表情不是那么惊诧的话,穆于清恐怕真的相信她刚才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了。

穆于清心想,干脆现在就跟她说实话算了,反正秦家已经这样了,以后她也是要知道的。

“清…清祎,我有话跟你说。”

池清祎又是一愣,这两人莫非真的有情况不成?

南绪言皱眉,“池小弟,去那边说话。”

池清祎点点头先进了办公室,南绪言则是低头看有点慌乱的穆于清,他太明白她是怎么个情况了。

“想通了?决定要说了?”

穆于清咬着唇在掰手指头,南绪言拉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替你圆回来。”

穆于清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她迟早要知道的,既然看到了,那就现在跟她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南绪言牵着穆于清走进了办公室,拉着穆于清坐在了会客沙发上,奇怪的是,池清祎好像比穆于清还紧张。

池清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话到嘴边了还是说不出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走到了一起。

“想知道什么?”

池清祎看看南绪言又看看穆于清,迫于无奈之下绞尽脑汁艰难出声:“南…南大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对。”

“那…那你们这是…”

池清祎还是没法把话说得难听,她是真的挺喜欢穆于清的,只不过现在,她搞不清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不伤她的自尊心。

穆于清欲言又止,南绪言捏捏她的手,云淡风轻道:“如你所见,我认为看起来相当明显。”

“呃…南…南大哥,于清,我现在挺语无伦次的,虽,虽然我一直暗地里觉得你们俩很相配,但,但是…于清,你这样做虽然我不是很赞成,因为三儿一般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呃…我也不是要看低你的意思,也不是要指责南大哥的意思,我想问的是,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这番话说得是穆于清一脸懵,她没怎么听懂,倒是南绪言笑了起来,“池小弟这是什么意思?”

咬了咬牙,池清祎豁出去了,“你劈腿于清,说出去不好听,对于清名声也不太好。万一你女朋友找上门来了怎么办?我…我当然是护着于清的,可是你呢,你又站在谁那边?”

穆于清这下听明白了,感情这池清祎把他俩想成那种关系了,还没张口解释又听池清祎念叨了起来:“呃,感情嘛,是挺难控制住的,我也不去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但是,你们总得有个打算吧?”

南绪言笑出了声,低沉醇厚的笑声在室内尤为清晰,穆于清是既感动又内疚。感动的是池清祎毫不动摇地站在自己这边,即便是她做了三儿,虽然这也是池清祎自己臆想出来的。内疚的是,池清祎一直对她很好,自己却对她诸多隐瞒,实在是不够朋友。

池清祎被南绪言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放心,我女朋友不会找上门来的。”

池清祎的脑回路不似一般人,霎时就道:“为什么?你们分手了?”

“那倒没有。”

池清祎才雀跃了几秒又被他的这句话给降了温,这么说,于清还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三儿了?

池清祎的表情相当复杂,先不论什么礼义廉耻,但她就是不想让穆于清背负这个三儿的标签,可她又无能为力,因为对方是南绪言啊,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吧。

“知道为什么她不会找上门来吗?”

池清祎摇头表示不知道。

“池小弟,坐好,收起你的表情,听我给你介绍一下。”

池清祎听话照做,即便是南绪言外边儿找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可她还是对他崇拜得不行,可谓是资深迷妹。

南绪言搂上了穆于清的腰,郑重其事地对池清祎介绍:“我,南绪言现在没有女朋友了,我有妻子,她就是我身旁这位,我结婚了,妻子是穆于清,你听清楚了吗?”

池清祎大脑瞬间空白,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结婚了,妻子是穆于清。”

良久池清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穆于清叹口气,“英明神武的池总经理,你没听错,他结婚了,妻子是我。我们是夫妻,不是你想象的劈腿男和三儿。”

池清祎吐了口浊气,“哎呀妈,你早说啊,搞得我还摒弃道德去站你那边,怪不好受的。”

池清祎联想了之前他们的种种,这才看出了些蛛丝马迹,原来在公司楼下第一回见到南绪言的那时候就开始在隐瞒她了。

“抱歉,之前是因为需要做一些事情才不得已隐瞒你的,原谅我好吗?”

池清祎眼珠子一转,瞬间冷傲起来:“绝不能原谅你!哼哼哼,你说说你骗的我多惨,还有啊,我说你俩挺配的时候你想法是什么?!”

穆于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池清祎才不吃这套,继续冷哼:“那天车里的是你吧,躲得可真好,哎哟我这南大哥也撒得一嘴好谎,车里那只我会喜欢的耗子原来是于清啊,啧,亏我还当真了!”

穆于清被她说得面颊发红,尴尬的祈求她的原谅:“那个,清祎啊,都是我的错,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原谅我。”

池清祎冷哼了半晌才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不过……”

池清祎卖起了关子,穆于清正要问条件是什么时被南绪言拉住了,“池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你的嫂子,真的要勉为其难?”

池清祎顿时败下阵来,她是着实没想到南绪言这么护短啊,想为难穆于清一下下都不行,真是面冷心热,颠覆了自己对他的所有印象。

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后知后觉,南绪言从来不会跟别人打招呼,更别谈笑了,可他几次来这都会跟于清说话,甚至还到自己家来,原来他那时候莫名其妙的话是要阻止于清给她做早饭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南绪言!

气恼归气恼,池清祎还是挺为穆于清高兴的,毕竟嫁了这么个财大气粗惊为天人的男人,而且还对她不错,女人的最大诉求不就是嫁个好男人么。

“嘿嘿,这不跟她开玩笑嘛。”

穆于清瞪了他一眼,眼眸里有着浓浓的嗔怪意味,南绪言捏捏她的腰,“谁也不许为难你。”

当着她的面撒狗粮吗这是?!

池清祎差点就揭竿而起,不过因为对方是南绪言故而她只敢在心里暗暗地碎碎念。

“这样,回头叫上你姐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家于清在你手底下也受了你很多照顾,是得好好请你们吃个饭。”

池清祎差点酸成了柠檬精,啧啧啧,这一表明身份就一口一个我家于清的,这不摆明欺负她一个单身汪吗?

“好嘞,那我就等着了。”

南绪言下午还有事坐了好一会儿就走了,池清祎探出头去看到南绪言上了电梯,这才回来扯着穆于清好好说道说道。

“啧,隐藏还挺深,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了,你还要瞒我多久?堂堂隽盛总裁夫人居然屈尊降贵到我这小公司来做个小助理,我这可是担不起啊。”

“息怒息怒,我这不是要去秦家嘛,我其实前几天就想跟你说了,这不是没找着机会嘛。”

池清祎一手搭上她的肩膀,“照你这意思,秦家快瓦解了呗。”

“快了,秦朝阳明天要我去见老钱,他已经无路可走了,就等着我找个日子一锅端了。”

“嗯,不错嘛,你还是个间谍来的。我可听说了啊,秦朝阳这段时间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了,老钱嘛也能帮上点忙,不过你应该不会让他如愿的。”

“还有二十几天,我要秦朝阳多年打拼毁于一旦锒铛入狱,秦豆蔻以后的路么,秦朝阳已经替我想好了。”

池清祎拍拍她的肩膀,“于清,不管怎么样,你都小心些,秦家的人,没一个是好的。”

穆于清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那个所谓的至亲认回她不过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罢了,哪有半丝亲情可言。反倒是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们对她赤诚热情,叫她如何不感动。

“你发了一天的呆了,怎么开店有问题了?”

穆于清摇摇头,“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没别的什么大事。”

池清祎又想不通了,“哎,按理来说你是隽盛总裁夫人,你还开什么店啊?”

穆于清认真道:“清祎,我一直认为女人其实不需要依附男人而存在的,她们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野心,我不想依附任何一个男人,因为我相信我自己可以养得了自己,也买得起自己想要的东西,谁说女人撑不起一片天。即便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生活与格调。我自盛开,你爱来不来。”

池清祎听了这一席话对穆于清的好感再度上升,论南绪言的身份,任何一个女人跟了他都可以躺在家里啥也不用干,各种奢侈品大把大把地往她跟前送,可穆于清偏偏不是,她有着她自己的活法,不需要依附谁而活。

这确实是一个女人最该有的觉悟。

第277章 知道错了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7章知道错了吗?“于清,我真为你骄傲。”

“等我把店开好,也不需要多有钱,能够供自己花销就好了,当然了,暴富才最好。”

池清祎看她的小表情不由大笑,“此处有财迷出没,当砍不当砍?”

“不能砍,我还要看遍万千男人呢。”

池清祎白了她一眼,“你这是不知足啊,有了南大哥了还要看别的男人,啧,我得告状去。”

“你懂什么,看久了也是会腻的啦,我就看看又不干什么。”

“好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开店这事他知道吗?”

池清祎明显觉得南绪言并不知道这事,因为照南绪言对穆于清的那种稀罕程度,要是知道她想开店还不早早就把最好的地段给她买下来了。

“不知道啊,我先把店弄好了再说,他不需要知道,你可别跟他说啊。”

池清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行,看你可劲儿折腾。”

“反正开不好再换别的折腾,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找点成就感嘛,要不真就变成咸鱼了。”

就这么过了一下午,穆于清还想着要去办点事,没成想南绪言已经等在楼下了,穆于清左右看了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人注意到她,她赶紧就上了车。

“你怎么又来了?”

“为夫想了想,还是觉得带夫人回趟老宅好一些。”

穆于清的笑容微滞,随即又漾开来,该来的迟早会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南家长辈她清楚,就算是对她失望至极也不会说太难听的话。

“好。”

把穆于清的小表情小动作看在眼里,南绪言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夫人,别怕,我在。”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让穆于清平静了下来,她微笑着回握他的手,“嗯,不怕。”

回到恢宏大气的南家老宅,穆于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紧张又再次浮上来了,南绪言牵住她的手往前走,温热的大手熨烫着穆于清的心脏。

在玄关处换鞋,穆于清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南绪言温声宽慰她:“夫人,你不需要在意谁的话,做你自己就好。”

仿佛知道穆于清会来,南非临,南玉衡和韩雪芙都坐在沙发上候着了,只不过室内太过于安静,让穆于清愈加紧张了。

看到南绪言牵着穆于清走进来,南非临抬眸看了眼穆于清,淡淡出声:“于清回来了?”

“爷爷,于清回来了。”

室内气氛不同寻常,穆于清站在那里不敢落座,南绪言却是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坐下,还顺势给她倒了杯水。

韩雪芙没有像往常一样热络地拉着她嘘寒问暖,南玉衡表情也是淡淡的,穆于清在这种氛围里,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这种气氛,不就是很好的说明了他们的态度吗?

“喝点水,还温着。”

穆于清接过南绪言手里的水轻抿了几口,放下水杯,就听南非临不悦地问道:“于清,知道错了吗?”

“于清不知错在哪,还请爷爷告知。”

穆于清原本是想直接说知错了的,可她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回答了南非临,她不想撒谎。

南非临把手里的报纸一丢,声音骤然加大:“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南绪言听这分贝皱起了眉头,刚想说话就被穆于清悄悄扯了扯,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跟爷爷起冲突。

“是的爷爷,于清脑子不太灵光,还希望爷爷悉数告知。”

“听说你把秦豆蔻的清白给设计没了?”

果然,终于到了主题。

穆于清深吸口气,依旧笑着回话:“回爷爷的话,也不知道爷爷哪里听来的消息,秦豆蔻没了清白是真,我设计的是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怎么样的咎由自取?”

“这个爷爷就得去问秦家千金了,于清并不是很能体会。”

“当真不知道自己错了?”

穆于清莫名地平静下来,对上南非临锐利的双眼,微笑却有力地回答:“不知。”

南非临突然一掌拍在沙发垫上,穆于清不由自主抓上了自己的衣角,她在考虑,若要真是吵起来了,她该不该让步。

南绪言冷然出声:“爷爷!”

穆于清抓住南绪言的手腕,眼里的坚定让南绪言顿时偃旗息鼓,她坐直了身子等待着南非临的怒骂。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你错在没有提前告知我们你身上所背负的痛苦和故事,你错在自己以一己之力去对抗秦家,你错在不把你自己当一回事,你错在太过要强!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是整个南家,有爷爷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穆于清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越听越控制不住那股暖流,她以为她会得到一顿关乎道德关乎家风的痛骂的,可没想到却是这样心疼她的责骂。

“爷…爷爷…”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涩意和暖流齐齐涌上来足以淹没她。

南非临还在故意板着脸问她:“知道错了没?”

穆于清哽声道:“是,于清知错。”

“这就对了嘛,我南家的孙媳哪能让那些无良的人迫害,就是说半句坏话也不行!”

南非临此时的样子要多傲娇有多傲娇,穆于清噗嗤笑出声来,“是,于清知道了,以后就可以在帝都横行霸道了。”

南玉衡和韩雪芙也因为她的俏皮话笑了起来,韩雪芙笑道:“刚才差点绷不住,幸好憋住了。”

穆于清这才知道这是他们合起伙来演得一出戏,那脸还真是板得有模有样,她竟然半点没看出来,看来是她太紧张了。

转头看到南绪言宠溺的笑容,穆于清嗔怪道:“好啊,连你也跟她们合起伙来骗我,害我紧张不安了好久。”

“你怕是不知道那天我也是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只不过我是真的被骂了。”

南玉衡哈哈大笑起来,“那可不,没护好于清可不就得挨骂嘛。”

南非临接茬:“嗯,这是阿言的不对,得罚。”

说罢还从沙发后边拿出个东西丢到地上,“喏,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穆于清低头一看,是个崭新的搓衣板,这是要她罚南绪言跪搓衣板的意思?

穆于清从善如流弯身捡起那块搓衣板,“那就多谢爷爷美意了。”

南绪言无奈道:“你真是我亲爷爷。”

众人笑做一团,红姨不多时就吩咐下人送了饭菜上来,笑着对穆于清说:“少奶奶今晚可要多吃点,夫人可是早早就吩咐咱们给你准备好吃的了,连少爷的都没准备呢。”

“谢谢妈,红姨辛苦了。”

南绪言幽怨出声:“怎么,我已经没地位了是吧?”

南玉衡瞄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怼:“于清在这你还要什么地位?上角落里蹲去。”

南绪言活脱脱地被南家长辈们嫌弃了,不过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心里可高兴了,于清能得到他们的宠爱,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毫不意外,这顿晚餐穆于清的碗始终是满的,韩雪芙实在是太热情了,几乎自己没怎么动筷,都是夹给了穆于清。

“妈,别夹那么多了,于清要撑着了。”

听了南绪言这话韩雪芙才硬生生止住自己的热情,穆于清埋着头猛吃,两颊鼓鼓的,南绪言不动声色把她碗里的菜往自己碗里道,没多久就把那堆小山给消灭掉了。

吃过晚餐,穆于清是真吃撑了,南绪言拉着她就去花园里散步消食,正值夏季,花园里有着零星的萤火虫在花丛中飞舞,沁人的花香也扑鼻而来。

走了一会,穆于清才兴师问罪,“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忐忑了一天,工作都是心不在焉的。”

“本来想说的,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在意他们的看法,索性让你自己回来听他们的看法就好了。让你紧张不安,是我的错。”

“是我把他们想岔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宠我信任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南绪言扣住她的肩膀跟自己面对面,“难道为夫宠你让你不幸福了?”

这扑面而来的醋味是怎么回事?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丈夫,而他们是我的公公婆婆和爷爷,你的宠和他们的宠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这还差不多。”

穆于清好笑地看他:“这就吃醋了?他们可是你家人诶。”

南绪言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家人又怎么样,不许你夸他们,你都不知道为夫暗地里吃了多少闷醋,起码有前边那池塘那么多了。”

穆于清顺着看过去,一片种着荷花的池塘就在眼前,“那看起来你的容量还挺大,也不在乎这么点了,争取吃醋吃出一条江来。”

“那不行,那我得把夫人锁起来了。”

“小样儿。”

“夫人,我好高兴,高兴你在意他们的看法,你总算真正地融入了南家,但我也有不高兴,你不需要在意谁的看法,我要你做你自己,不需要为谁做出改变。”

穆于清拂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南绪言突然紧张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赞成?

还在怅然若失的时候,穆于清向他跑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他回过神来也紧紧抱住她,顺势还转了几个圈。

“谢谢你,老男人。”

“就光一句谢谢?”

穆于清抬起头来看他:“我的谢谢还不够诚意?”

“夫人,光是一句谢谢哪里够。”

穆于清狡黠一笑,在他怀里拱了拱,“那我请你去会所来个全套服务?”

又是会所,南绪言还真是哭笑不得。

他凑近她的耳朵,说了句让穆于清面红耳赤想撒手就跑的话。

“夫人,不如,你肉偿?”

第278章 小妖精,别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8章小妖精,别动穆于清打电话跟秦朝阳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回南家老宅当然是会被拉着留宿的。

穆于清回房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南非临丢过来的搓衣板,她抱着那块搓衣板笑得像只小狐狸。

穆于清把搓衣板往桌上一放,坐上旁边的单人沙发翘起了二郎腿,十足的大爷姿态。

“哎,我觉得爷爷这眼光真是不错,这搓衣板真是越看越好看,还带着一股王者之气,也不知道你跪起来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

南绪言慢条斯理解开衬衣扣子露出纹理分明的绝好身材笑得不怀好意,“夫人,喜欢这搓衣板还是喜欢我跪搓衣板?”

“两者皆有,你不觉得这搓衣板做传家宝是不错的想法吗?想来你这么好看,跪起搓衣板来也是很养眼的。”

“夫人就歇了这份心思吧,赶明儿去买个玉的。”

穆于清乐不可支,而南绪言已经把衬衣脱掉了,俯下身来凝视笑个不停的她,察觉到有一道暗影投下,她抬起头来,南绪言的俊脸已经放大在眼前,距她不足五厘米。

“你…你要干嘛!”

“夫人觉得呢?”

热气喷洒在穆于清脸上,痒痒的。南绪言嘴角微勾表情撩人沉醉,穆于清下意识地往后缩并吞了吞口水,坐在沙发上的她当然退无可退。

“我…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有搓衣板的人!”

不满自己处处受他制肘,穆于清紧紧靠着沙发背冲他嚷嚷,虽然气势不足。

南绪言微微侧头看桌上静静搁置着的搓衣板,“夫人,大不了为夫就跪上一回,只是夫人莫要心疼了。”

“呸,谁会心疼你,巴不得你唔……”

她被困在沙发和南绪言之间,话未说完唇已被南绪言堵住,她愣愣地承受着来自南绪言汹涌的吻势。

吻毕,南绪言嘴角勾着得逞的笑意,穆于清眼眸中净是撩人的惊心动魄。

“夫人的唇瓣这般柔软,怎地说出这般冷硬的话?”

穆于清冷哼:“臭不要脸的老男人,就知道占我便宜。”

“夫人太美,为夫情难自禁。”

“朕一向知道朕天生丽质美艳无双,可不是你这等奸臣可染指的。”

又开始了她的皇帝调调,南绪言不由觉得好笑,他的小女人就是这么可爱,总能轻易的转换另一种说话方式给人另一种舒适感。

“是是是,不过既然夫人说为夫是奸臣,那为夫总得践行一下奸臣的本职工作,不能枉费了夫人的苦心。”

把穆于清带进怀里,顺势把她拉了起来,箍住她的腰身贴近自己,他炙热结实的体肤熨烫着她微凉的肌肤,她不由脸颊发烫,“说话归说话,你得端正态度,没说两句就宽衣解带做什么??”

南绪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挑逗:“夫人,为夫身材好吗?”

穆于清下意识就回怼:“好个屁!”

“当真不好?”

南绪言低头含住她的耳垂,穆于清更加慌张了,推开他后眼睛不自觉看向别处,可发红的耳垂却出卖了她。

南绪言重新搂她入怀,健硕的胸膛展现在她眼前,穆于清死活不肯看他一眼,“不好!”

“那夫人脸红什么?”

穆于清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谁…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热的…”

南绪言扳回她的脸,使其正视自己,他低声揶揄:“那夫人为什么不敢看我?”

穆于清只得抬眼看他,南绪言笑着抓起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穆于清手心里跳动。

“夫人,为夫是你的,也知晓你垂涎为夫身体已久,你不仅可以看还可以上手摸,在为夫面前,你可以为所欲为。”

穆于清玩心大起,微凉的手指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自己的抚摸而紧绷起来后,穆于清起了坏心,时而轻柔地抚摸,亦或划着圈圈,亦或轻轻划过。

南绪言因为她的抚摸而呼吸粗重,穆于清更是调皮了,嫩生生的食指戳戳他的胸膛嫌弃道:“还说什么身材不错,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等了几秒钟,南绪言没有任何动作,穆于清又戳了戳,她就是故意低头不看他,是以她没看到南绪言眼里有什么在翻涌就要爆开来。

穆于清有些纳闷,他怎么没半点反应啊?

抬起头来还没看清他的脸,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打横抱起走近浴室,喑哑的声音在穆于清耳边响起,“夫人,你逃不掉了。”

穆于清的两脚不住扑腾,“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热,那一起沐浴好了。”

“哎哎哎,我吹会风就好了,你先自己洗哈,我没有偷窥别人洗澡的嗜好,你快去吧快去吧,我先瞻仰一会儿这未来的传家宝。”

她信口胡诌八扯的,南绪言是越看越心生欢喜,她的各种小模样各种语调他都爱得彻底。

可他已然动了情,本身她在身边就已经让他自持不住了,更何况她方才故意使坏撩他,那簇火苗越烧越旺,他就要受不住了,偏生她还在怀里乱扑腾,娇媚如丝,他越发急切地想要更多。

“小妖精,别动。”

穆于清在这情况下脑子也是不够用了,居然傻兮兮地回了一句:“嘿嘿,你叫我小妖精,是不是说明我长得还不错啊。你在夸我诶,嘻嘻…”

南绪言暗道: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每一处都是我爱的模样。

“喂,你说话,是不是被我说对了?”

萌成这样的她,南绪言有些无奈,她的侧重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这时候不是该娇羞地靠在自己怀里不动的吗?

浴室的门被大力关上,穆于清在浴室门关上后,整个人被按在浴室门上,迎面而来的南绪言凶猛的吻势。

他抓起穆于清的手搂上自己的腰,更加热情地吻着穆于清,穆于清在他的热情之下不自觉的回应着他。

也不知道穆于清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脱了个精光的,两人不自觉的移动着,走到了浴室中央。也不知道是谁按到了开关,水花顿时洒落下来浇在两人身上。

水倒是不太凉,南绪言用他的整个后背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水花,大手逐渐游移到了穆于清的身上,他低哑着声音唤着穆于清:“于清…于清…”

穆于清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眸中带了撩人的春色,仅剩的半丝意识在回应他:“老男人…我…我…”

南绪言搂紧她,两人身子渐湿且紧紧贴在一起,南绪言轻啃她的唇瓣,脖子,肩胛,再到丰盈,穆于清不由吟娥出声,南绪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热……

粗重的喘息声吟娥声相互交织,浴室里温度渐高……

穆于清出浴室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南绪言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酮体,抱着她回到床榻上,望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记不由有些自责,今晚让她受累了。

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出一管药膏,南绪言轻轻挤出来均匀且轻柔地抹在她身上,穆于清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她本能的感觉到一阵沁凉,身子也舒缓了不少。

南绪言抹好了药膏才亲亲她的额头,“晚安,于清。”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穆于清口渴了,迷迷瞪瞪坐起来要水喝,南绪言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大概是太累太困了,微小的水流一直从她嘴角流下,一直滑到她的丰盈处,南绪言喉头瞬间发紧。

穆于清忘记了吞咽,南绪言索性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杯水,而后嘴对嘴喂着穆于清喝水,穆于清睁着眼望着他,还无意识地吮着他的薄唇。

她直勾勾的眼神和无意识地吸吮,让南绪言平息下去的火又“蹭”地蹿了上来,穆于清再次被压下,南绪言又再次把她吃了一回。

穆于清在接近饭点的时候醒来了,看了时间她着急忙慌套上衣服,恰好南绪言正推门进来,见她这幅样子赶紧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穆于清肩膀上,“夫人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没好气骂道:“还不是怪你!害我都起晚了,真是太没规矩了。”

“起晚了又怎么了?我们南家没有儿媳妇要每天请安的规矩,你尽管睡就是了。”

“哎呀,我作为一个儿媳妇,怎么能起这么晚,太失礼了。”

南绪言扳过她的身子,看她那副气恼的小模样不由好笑,“夫人,我想他们会比我更乐意看到你晚起,你不用想这么多。”

穆于清的脸又红了,这个老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揶揄她。

吃过午餐穆于清才回到秦家,秦豆蔻已经多日没出门,此时正像个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见到穆于清回来,当即出言挖苦她:“怎么,还学会夜不归宿了,外边找野男人了吧?”

穆于清撩了撩长发微勾唇角嘲讽道:“我倒是不知道妹妹在搞了一出一女战两男的直播盛况后,竟然把所有人都想成跟你一样的不要脸,啧,贱/人看人贱,这话果然有道理。”

秦豆蔻气但也还是没有再度砸东西或者尖利大叫,冷冷道:“穆于清,别得意得太早!”

穆于清惊讶不已,“呀,妹妹这话说得好啊,不过妹妹恐怕没看清现在的形势,我得意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本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

“穆于清,你不过是一个要给老男人做续弦的人,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儿?!”

“哦,那妹妹现在可是众人口中的不要脸之最,比起妹妹这昭著的臭名,显然我更好看些。哦,对了,妹妹最近可是憔悴不少,是因为那件事?这不是妹妹想要的结果吗,毕竟冯少可是你自己邀约来的,你该高兴才是。”

顿了顿穆于清捂着嘴笑起来,“对了,我刚才看到那章青买了些面粉,妹妹的化妆品要是用完了的话,这面粉也是可以上妆的,别一副鬼一样的面孔,着实难看。”

说罢也不看秦豆蔻的脸色有多难看,抬步就往楼上走去,秦豆蔻气得牙痒痒,却不能拿她怎么办。

回到房间穆于清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探老钱的近况,毕竟明天可是又要去见他的。

穆于清随即把电脑打开,她要筹划店内的摆饰和装修格调,还有食材采购等等一系列事宜,还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哪还有空去搭理秦豆蔻这些阿猫阿狗的挖苦。

横竖她过不久就能得到她该有的报应了,就看秦朝阳手段动作快不快了。

第279章 奶奶可要当心说话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79章奶奶可要当心说话秦朝阳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既是忙着处理自己的那些贪墨证据又是要处理秦豆蔻的终身大事,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秦豆蔻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提上了日程,并且是相当急切的。

表面相安无事过了一下午,等到秦朝阳回来的时候就整个场面都不一样了。

饭桌上,秦豆蔻低着头食之无味,想起南绪言的声明,她就心伤不已,平时依照着那个南绪言心仪她的传言在各家千金面前趾高气扬,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南太太。

可那不带感情的声明一下子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一时间成为了帝都最大的笑话,网上不少人都在骂她,把她攻击得体无完肤,导致她现在看到手机和电脑都有些恐惧。

“豆蔻,事情已经出了,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照你目前的情况,我准备先让你出嫁。嫁给那冯家小子,想来你也不会吃亏。”

穆于清一点都不意外,她早早就能料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她在那回袁梦琳带着去买衣服碰见冯嘉定时就看出了秦豆蔻对冯嘉定的厌恶,很巧的是冯嘉定也看不上她。

所以在秦豆蔻约她去酒店时她将计就计给冯嘉定发了信息,当然用的是秦豆蔻的手机,既然两个人互相嫌弃,那凑成一对再好不过了,互相折磨也不失为一个好局面。

意外的是袁梦琳和秦豆蔻母女俩,当然了,还有那个刻薄的老太太。看她们惊诧又着急的表情,穆于清基本断定这事秦朝阳并没有跟她们通过气,他就一个人把秦豆蔻的未来给定了。

“爸…”

“朝阳…”

“朝阳…”

三人异口同声,秦朝阳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由不得她们不同意。

“爸!我不要,那冯嘉定是个什么样儿的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逸恶劳,桃色新闻不断,言行无状,我才不要嫁给那种人!”

“朝阳,那冯嘉定不是个好的,你可不能害了豆蔻一辈子啊。”

“是啊朝阳,听妈的,让豆蔻自己好好选,咱家豆蔻哪能嫁一个风评极差的二流子!”

好极了,总算把冯嘉定的真面目说出来了。

穆于清放下碗筷开始飚起了她无师自通的演技,毕竟碰上这场面,不添油加醋怎么行?

穆于清咬起了手指眨巴着眼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她轻声接话:“原来冯少是那种人呀,可姨之前跟我说的并不是这样呀,姨说他才识样貌都有,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可是……跟妹妹说的好像并不是一回事…这…”

袁梦琳脸色很难看,为了把穆于清推进火坑,她当然是把那个劣迹斑斑的冯嘉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没想到穆于清还记得那茬。

“于清,不是这样的,我那是…”

穆于清赶在她说完之前抢了话头,“那是怎样的?姨不是说要对我好吗,怎么就让我跟这样遭人厌弃的人相亲,还字字句句都在夸他,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泪光,似是受了莫大的欺骗和委屈。

“姨也是为你好…”

袁梦琳这话说着明显底气不足,穆于清盯着她委委屈屈道:“姨,作为姑娘家最重要的不过是总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你不同意妹妹嫁给冯少,可你怎么就能狠心把我推给那人,就因为我没有母亲没人护着我了吗?!”

秦朝阳眉头狠皱,当初袁梦琳提出让穆于清跟冯嘉定相亲的时候他是有些犹豫的,不过他还是同意了。只不过是因为冯家在帝都也是来头不小的家族,而冯嘉定刚好又是主支的,身份自然不同,穆于清要真跟他走到一起,有了冯家的支持,他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于清,我……”

秦朝阳扫了一眼袁梦琳制止她继续说话,才对着穆于清说道:“于清,那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想太多。”

秦豆蔻终于按捺不住了,急急开口试图打消他的这个打算,“爸,你以前说过我的婚姻要由我自己做主的,我才不要嫁给冯嘉定,我看见他就犯恶心!”

穆于清适时接话,“这话不对呀,我记得那时候妹妹陪我去相亲,妹妹可是跟冯少相谈甚欢的,还两手交握了呢,网上可是有照片为证的。还有这次妹妹酒店的事…看起来不像是对冯少相当厌恶呀,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嘛,郎才女貌,正好相配。”

呵,看见就恶心了?以后让你天天恶心!

秦豆蔻恨不得冲上去撕了穆于清的嘴,“你胡说八道!我才看不上这种泼皮无赖!跟你才最相配!”

穆于清无辜地眨巴着眼,眼里流露出些许瑟缩,像是被秦豆蔻突然的吼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可…可是网上都有照片和视频的,你们…你们…本来就彼此有意嘛,何况你们还发生了关系……大家都知道的。”

老太太护犊子的性子又开始发挥了,劈头盖脸就骂起了穆于清,“你这个坏心肠的小贱蹄子,净说豆蔻的坏话,也不怕嘴里长疮,你才跟那个二流子有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跟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都是贱骨头!”

穆于清眼神即刻冰冷起来,这老太太还有脸羞辱她的母亲,简直不知死活!

“哦?我说错了吗?陪我去相亲反而跟冯嘉定眉来眼去还摸上手了,要不是那个女人冲出来,指不定两人还会当众干点什么更令秦家蒙羞的事来呢。哦,难道那个傍晚约了两个男人行那苟且之事还是直播的是我咯?奶奶可要当心说话,佛祖可是在看着呢!”

老太太脸色铁青,一个小丫头居然还敢跟她对呛,这么多年来,秦家大大小小的人不是在好言好语哄着她,岂料这个穆于清居然句句戳心,实在是没大没小毫无素质可言!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老太太再想出言攻击她也是站不住脚的了,毕竟这些事可都是传得沸沸扬扬摆到明面上来的。

“还敢跟长辈叫板,你真是没大没小!没妈的孩子就是素质低下,你进了我秦家门还真是家门不幸,有辱我秦家家风!”

即便是站不住理,老太太也还是虎着脸出言教训穆于清,可惜穆于清并不吃她这一套,依旧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只不过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来罢了。

“就当我素质低下好了,也总比把自己行苟且之事直播公之于众还当场翻脸撕另一当事人来得强多了。而奶奶呢,自恃是长辈,不分青红皂白怒骂晚辈,一口一个贱骨头,看来这素质是上上一辈传下来的呀,那也无怪乎我素质低了,奶奶你说是不是?”

“孽障!”

老太太濒临暴怒边缘,想她活了这几十年,哪里受过这种气,尤其这人还是一个晚辈,更是那个短命女人的女儿,居然反唇相讥骂她素质同样低下,还顺带骂上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她抬起手就是狠狠一个耳光。

没有预想中的清脆巴掌声,老太太抬起的胳膊被穆于清抓在半空动弹不得。

秦豆蔻也是满脸怒容,穆于清这句句不理她那次事件,不就是把自己往死里诋毁吗?!

她看到老太太抬手欲打穆于清的时候心里暗爽,看你还敢不敢造次?

可她万万没料到的是,穆于清居然牢牢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真是胆子太大了!

“好啊穆于清,奶奶教训你你还敢还手,真是大逆不道!”

穆于清对她此时幸灾乐祸的话充耳不闻,握着老太太的手微微施力,嘴角咧开一个笑容清冷道:“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不要动怒的好,血压要是一上来,啧啧,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也知道奶奶宠爱豆蔻妹妹,错的也是对的,可奶奶千万不要忘了,这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实,你封得了我一张嘴,却封不了所有帝都人的嘴,何必呢?”

老太太气血上涌嘴唇嚅嗫着说不出来话,这小蹄子太过牙尖嘴利,她竟是回不了一句,手举在半空动也动不了。

秦朝阳狠拍饭桌怒吼:“够了!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一个个的搞什么内讧!”

穆于清甩开老太太的手,端着面前的那碗汤慢慢地喝了下去,管他后边还有什么打算,先喂饱肚子再说。

“豆蔻,不管你愿不愿意,那冯嘉定你都嫁定了!”

“爸!”

“别叫我爸!做出这种丑事来,你除了能嫁给他还能嫁给谁,整个帝都还有谁愿意娶你?!”

秦豆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袁梦琳急得不行,哪能让自家宝贝女儿嫁给那冯嘉定,这不是要害了她一辈子吗?

“朝阳,这事就没有半点商量余地吗?我们可以先送豆蔻出国一段时间,等人们淡忘了再回来就是了,何必要把她推进火坑里去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冯家也是个大家族,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她。现在嫁过去还可以对外说是情难自禁,只是不小心搞得尽人皆知罢了,豆蔻名声还能挽回一些。”

袁梦琳迟疑了,“那冯嘉定会改口吗?”

她可没忘了当初冯嘉定在还在直播时候说的泼皮话,现在要是能改口,秦豆蔻的名声确实能挽回不少。

“我去过冯家了,跟冯家家主谈过了,豆蔻嫁过去就是了。”

穆于清心里冷笑,说什么是要借此挽回秦豆蔻的名声,实则是冯家对他此时的境况有极大的助益,但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秦朝阳这话一出,这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秦豆蔻再不甘愿也是别无他法。

第280章 那就一起坐个牢吧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0章那就一起坐个牢吧说完了秦豆蔻的终身大事,继而又说到了穆于清,因为明天就是要去见老钱并商定之后相关事宜的日子了。

与秦豆蔻激烈的排斥态度不同,穆于清显得很淡定,对秦朝阳的吩咐都一一应承下来,乖顺的模样让秦朝阳很是欣慰。

穆于清把店铺装修风格敲定后就睡觉了,至于明天跟老钱的见面事宜,她已经准备好了,什么续弦,去你大爷的吧!

为避风头也因最近被限制出行,秦朝阳没再出门,只是在穆于清出门前又再嘱咐了一遍。

“于清,千万要把日子往前定,越早越好。”

“知道了,姨夫。”

老钱继上次被暴揍一顿之后没再自己开车出门,而是出门必带司机,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还可以就近叫人。

老钱今天打扮得可真是…异常油腻。

本来就是矮胖矮胖的秃老头,肚子也是圆滚滚的,远远一看就是个大圆桶。

头上本来就没剩几根头发了,还非要把那几根头发梳上去,怎么看怎么丑。一身紧身的蓝色牛仔裤,上身是件红底白花的花衬衫,大概是太胖了,那一身勒得紧紧的,真怕他一个大呼吸就能把那身衣服撑破。

脚上是一双橙棕色的尖头皮鞋,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里面穿的袜子是红色的厚袜子,腋下还夹着一个黑色的包,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

偏生这老钱不知道自己打扮得多奇葩,还自我感觉良好意气风发,拿着个红色小梳子时不时刮一下那仅存的几根毛,殊不知别人有多辣眼睛。

“我今天这身怎么样?足够吸引人了吧?”

司机瞧他那副沾沾自喜的小人模样,昧着良心点头夸赞:“先生今天真是酷极了,稳重中又不失活泼,恐怕要赚足路人的眼球了。”

老钱得意地哈哈大笑,又在头上刮了几下才把梳子收回包里。

老钱是个好色之徒,尤其偏爱年轻貌美的姑娘家,想着自己要去见的穆于清他就一阵激动,那可真是个尤物啊。

老钱又从包里掏出一面圆形的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看起来对自己极为满意。

司机从车镜里看到老钱的举动不由一阵犯恶心,一个丧偶多年的秃头老男人,今天居然揣着梳子和镜子出门,举动娘到不行,该不会是上回被揍给揍出毛病来了。

老钱还在窥镜自赏的时候,他的车屁股被人狠狠撞了,他一个坐不稳重重撞上了前边的座椅,额头一阵疼痛袭来。

还没坐直身子,后方的车子又是猛地往前一撞,老钱又再次撞上了前座,满脑子都闪着星星。

没过一分钟,老钱怒气冲冲下车,看到自己的爱车屁股都被撞扁了,还冒着烟,他一巴掌狠狠拍在对方车引擎盖上恶狠狠道:“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撞老子,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那辆小车里走下来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抓起手里的包就狠狠往老钱脸上砸,砸得还不够解气,她还脱下自己的细高跟鞋就往老钱身上一通乱打,老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愣住了就被女人占了上风,他被打得嗷嗷直叫抱头乱蹿。

“我打死你个老禽兽!畜生!”

女人厉声怒骂着,手下更是用力了,愤怒中的女人战斗力极强,几乎每一次下手都能精准地打到老钱身上,还有一记是重重地打到了老钱的脸上,瞬间老钱的脸上就多了道鞋跟印子,还隐隐沁血的那种。

老钱怒上心头暴喝:“疯女人你给我住手!姓钟的你还不快过来!”

司机这才疾步过去拉开了疯狂捶打的女人,老钱得了救,摸了摸肥胖的脸,摸到了滑腻的血,他更是火大,不顾自己身上有多痛走过去就是狠狠一耳光扇在那女人脸上。

他唾了口唾沫,“呸,哪里来的疯女人,连老子也敢打,活腻了是不是?!”

那女人头发散乱,也是狠狠一口唾回去,那口口水刚好唾在老钱左脸上,老钱面部狰狞欲一耳光扇过去,司机见状放松了抓那女人的力度,那女人顿时挣脱开来,又是一鞋子打了过去。

“姓钱的,你不得好死!”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钱面上挂不住了,但也没有半点办法,大声质问她:“你是谁?!当街重打正科级官员,活腻了你!”

那女人哈哈大笑癫狂起来,眼角竟是挂了泪,指着老钱大骂起来:“我是谁?!我是被你玷污的众多姑娘中的其中一个,下药,捆绑,鞭打,威胁,你真是禽兽不如!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还有脸问我是谁?!我妈都被你手下打死了!”

早就听闻老钱有玷污姑娘的丑闻,可一直没有人爆出来,大家也就当做个闲谈没有去细想,如今这女人一站出来,众人才惊觉这竟然是真的,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老钱看到路人对他露出了那种鄙夷愤怒的表情,心下大怒,上前拽起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可是个好人。”

那女人笑得癫狂,眼角流下泪来,“哈哈哈哈,你也配做个人?你玷污威胁的人还少吗,你夜里睡得着吗?!心安吗?!”

人群中有两个面色冷漠的人,看到这场景,相互对视一眼,推开人群就上前按住老钱,强把老钱塞进了人群后方的一辆车里。

穆于清在餐厅里等了有十来分钟了,她知道老钱今天是来不了了,她也知道秦朝阳有派着眼线跟着她,她

倒是没多大感觉,横竖今天她也不会干别的,就来这坐一会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官官相护?同流合污?

那就一起坐个牢吧,喝不到茶的那种。

穆于清全程一直在玩手机,不做别的,只做一件事,借钱。

买个店面,后续要装修,购买桌椅摆饰,预定食材,招揽员工,都是需要钱的,那坑来的五十万压根不够。

穆于清借钱首当其冲的对象就是乔伊,虽说两人一见面就互怼,但两人关系倒也还不错,乔伊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和制片人,跟他借点钱还是可以的。

乔伊这时候正在片场监制,收到穆于清的信息时有点惊讶,他想不通穆于清要借钱干什么,抽出空来回了个信息。

江丹卉这个时候正在拍戏,不得不说江丹卉其实是有演技的,若空有其表乔伊也不会让她做女二号,也权当是卖穆于清一个面子。

电话里说不清楚,恰好这回没外出取景,他们现在就在帝都,乔伊对着导演说了什么就开车走人了,他并不需要时时刻刻待在片场里。

换做是平常,穆于清连等半个小时都做不到,但她知道暗处里的人在盯着她,早就知道老钱今天是来不了了,于是她安坐着开始借钱。

你不是要一直盯着我吗?那就盯着吧。

穆于清倒没有半点不耐烦,她也是要花时间去小人借钱并且不让南绪言知道的,她能想到的就是乔伊了。

这边穆于清稳坐餐厅玩手机,那边的老钱可就惨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利用自己的职权迫害了不少姑娘,甚至还打死了其中一个姑娘的母亲,又被那个姑娘堵在闹市里狠打一顿。

那两个神色淡漠的男人,其实是便衣,早就收到了群众的检举信,这两天特别多,证据一一附在里边,逮捕令往怀里一揣,把老钱一扭,老钱瞬间到案。

秦朝阳听着那眼线的汇报也放心了不少,穆于清此刻的听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乖巧且欣慰的。可他没料到的是,老钱被抓了。

他赶紧给穆于清打电话确认,“于清,见到人了没?”

穆于清无声冷笑,这就急了?想来是听到风声了,不过,晚了。

“没有呢,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我再等一会。”

没有到?

看来被抓的事情是真的了,他是了解老钱好色的性子的,世面上流传他妻子死后他就一直没再娶,对别的女性也是有分寸的保持距离,足足地赚足了好名声。

殊不知他私底下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糟蹋过很多女孩子,还威胁那些人家,迫于他的势力,那些受了伤害的女孩子及其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民不与官斗,通常跟官斗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老钱一被抓,秦朝阳那份恐慌骤然增大,老钱虽然知道自己贪墨,但也仅仅是知道一点,可他现在是自己最大的助力,他一被抓这不就全完了吗?

之所以选择老钱,并不是因为他位置也挺高,而是自己手里握着他很多的欺民辱女贪墨涉黑的证据,他必须帮自己以求共富贵,如若不然,他必定下场凄惨。

了解他好色的品性,为了以示诚意,他把穆于清送上门去供他享用,为避人耳目安排他们自己私下见面,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早就把后路想好了,要是有人说他利用侄女去接近老钱以达到官官相护的目的,他也可以直接甩锅说是两人惺惺相惜坠入爱河,毕竟他可是从来没有带过穆于清去见老钱的,哪怕是私底下都没有。

这样一来,任何人都无法再继续挑他的不是。

混迹官场多年,秦朝阳深谙这些阴私的小计谋,让人无从抓到他半点把柄。

“那你先回来吧,他应该今天去不了了。”

穆于清冷笑,回话还是温柔可人:“怎么了吗?那我可不可以去逛逛街?”

秦朝阳现在急火攻心,满口答应她去逛街的请求,穆于清得到答复毫不留恋的抓着包离开。

第281章 阿言没给你钱?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1章阿言没给你钱?穆于清出了餐厅,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不由一阵烦恼,秦朝阳给她准备的可是性感系列的吊带裙啊,难不成她还要穿着这身去借钱?

倒不是穆于清保守,而是这裙子实在是太过惹眼了,那两根肩带细到不行,生怕微微一扯动就能断掉,虽然是黑色的,但布料轻薄内里肌肤若隐若现,裙子短到大腿根,再加上穆于清本身皮肤就白,更是十足的诱惑人。

起先穆于清拿到裙子的时候是厌恶皱眉的,但最后还是穿上了,不就是惹眼了点么,她穆于清还真不带怕的。

从包里掏出白色长款防晒衣穿上,穆于清觉得自己好受多了,穿成那样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她可不喜欢那种被男人当做廉价猎物的审视目光。

穆于清不经意往某个方向看过去,原本坐在长椅上的口罩男已经不见了踪影,穆于清耸耸肩,就这点破事还需要派个眼线盯着,这秦朝阳还真是太过小心了。

撑着伞走了好一会儿,她碰上了沈听风,本想装作没看见快速换道的,可沈听风这货视力贼好,大老远就冲她打招呼。

“于清,于清。”

穆于清把伞压得低低的,装作没听到,看了没什么车的路面准备过到另一边去,沈听风跑上前来抬高她的伞,“嘿,叫你呢,没听见啊?”

没办法,已经正面碰上了,她只得装糊涂,“啊?你叫我了?什么时候?”

“就刚刚啊,你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的吧?”

穆于清腹诽:今天脑瓜子真灵光,就是故意装作听不见的。

不过她哪能承认啊,她讪笑着回他:“没有的事,最近耳朵不太好,你别多想。”

“那没事啊,赶明儿你到我那去,我给你来一回采耳,保准舒服。”

穆于清往他身后左瞧瞧右瞧瞧,沈听风乐了,“阿言没来,就我一个人出来溜达来了。”

穆于清松了口气,她可不想现在碰上那老男人。

天气太热,穆于清馋瘾犯了,挑眉道:“咱去喝杯冷饮怎么样?”

“那好啊,这天气都快把我热成傻子了。”

穆于清撇嘴嫌弃道:“你本来就是傻子,跟太阳没关系。”

两人找了家人相对少的冷饮店坐下,点好了东西就开始侃大山了。

沈听风这才注意到穆于清的穿着与平常有异,今天过于…诱惑了。

“老钱被抓了你知道吗?”

沈听风点头,话里是掩不住的嫌弃:“刚才警局有人跟我说了,啧啧,打扮得那叫一个奇葩,还真以为那是时尚哪,包里居然还带着什么小梳子小镜子的,娘儿们唧唧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穆于清喝了口刚送上来的冷饮答道:“来见我啊。”

“见你?他打扮成那个鬼样子是去见你?”

穆于清面色平静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是咯,来见我这个被当做棋子的续弦。”

沈听风眉宇间染上了怒气,“秦朝阳让你去做老钱的续弦?还让你穿这身破布?!”

“对呀,不过续弦这事我是做不到的,好歹我也是个外貌协会的人,真是看不上他那款油腻又龌龊的秃头老胖子。”

“这秦朝阳还真不是个东西,卖女求荣算什么男人!”

穆于清嗤笑,“什么卖女求荣,人家压根没把我当女儿,充其量就是个拉拢老钱牵制老钱的棋子,人家算盘打得可精了。”

沈听风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自从知道穆于清的身世后,他对那秦家的人更是没有半点好感了,秦家堪称蛇鼠一窝。

“你还要在那待多久?”

穆于清沉吟片刻,“嗯,快了,我就快要大仇得报了。”

两人喝着冷饮又换了话题聊,穆于清想到了自己需要资金周转,于是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个,沈三你有钱吗?”

沈听风斜眼看她,掏出钱包丢在她面前,没好气道:“喂,你这什么意思啊,喝杯冷饮我还能让你付钱不成?小爷我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吗?”

一听这话穆于清就知道沈听风是误会了,把钱包推回他面前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问你卡里有没有钱,不是要你付账的意思。”

沈听风眯起了眼,“干嘛?想套我家产有多少?说,你是不是老头子派来探我底的间谍?”

这沈听风还真是不能好好跟他说话了,这货脑洞太大脑回路过于清奇,简直非常人所能沟通得了的。

“不是,你是不是想多了?整天间谍间谍的,电视看多了吧?”

“那你问这干嘛?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收那些病患家属的红包对不对?放心,小爷我可是沈家的人,不缺那点红包,我可是个正直的人。”

沈听风正义凛然的样子着实把穆于清给打败了,这货是怎么活到今天的,照他这样的尿性,不早就该被人暴揍成为一个傻子的么?!

算了算了,跟沈听风说话还是直接一点好,毕竟通俗易懂,他的脑洞也没法再开。

“打住打住,我就是想问你借点钱,你扯那么多干什么?”

借钱?

沈听风有点懵逼,一个嫁给了整个帝都整个国家最最有钱的富豪的女人,居然找他这么个小医生借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照你现在这身份地位,你现在还缺钱吗?”

说来也是,穆于清嫁的可是商业巨头南绪言诶,是那个涉及各个领域各个国家掌握绝大多数经济命脉的南绪言诶,嫁给了他还愁没钱花吗?居然还找他借钱?

穆于清白了他一眼,“我现在什么身份地位?我肯定缺钱啊,不缺钱找你借干什么。”

沈听风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怎么阿言没给她钱花吗?

“那个……阿言没给你钱?”

“你就说你有没有吧,没有我就找别人借去了。”

“有有有,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阿言真没给你钱?”

穆于清咕噜咕噜地喝着冷饮,“给了呀。”

“那不就是,你还要借钱干什么?”

穆于清把手中的勺子放下,对着沈听风极其认真地说:“我要开个店,但是资金不够了,他的钱是他的钱,我才不用他的钱。”

“你们是两口子,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穆于清把嘴擦干净,对视着他的双眸,“我也可以经济独立,为什么就一定要用他的钱呢,他也同样辛苦呀,而且女人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是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就一定要模糊金钱概念呢?”

“呃…那你找我借钱这事阿言知道吗?”

穆于清皱起了鼻子,沈听风就明白了这件事肯定是南绪言所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是那副表情。

“现在不知道,但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想凭借我一己之力自己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做米虫。”

沈听风不禁感慨,现在有这种觉悟的女人真的很少了,放眼望去,几乎每个女人都是婚后就把养家糊口的任务交给了丈夫,自己则是失去了那份事业心。

“行吧,要多少?”

穆于清伸出两只手指,“不多,就二十万。”

沈听风满口答应,“行,要现金还是直接转账?”

穆于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觉得二十万的现金你得用多大的袋子装,你得搬多久?”

“很大很大…很久很久。”

“那不就得了,转账完全ok的了,这年头提着现金出门多不安全,而且还费劲儿。”

“你高兴就好,回头我就把钱打给你。”

穆于清连忙道谢并顺带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南绪言这件事情,“多谢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他说啊,要不然我又得挨训了。”

“行行行,不说,反正到时候他要是自己知道了你可别赖我啊。”

“我是那种会赖你的人吗?”

沈听风:你敢说不是?

南绪言和许司燊推开门进来,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沈听风和穆于清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南绪言瞥见角落那个小身影的时候眸光一暖,再看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怎么穿得那么清凉?肩胛大腿都是露在外面的,无形中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哎,你到时候来我店里,给你免单。”

“那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小爷我坑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穆于清嗤之以鼻,就他这段位还想坑她?

“行,你别哭着回去就行了。”

南绪言径直走过去,穆于清刚好背对着那边,沈听风看到了她身后的南绪言,笑容僵在了嘴角,因为南绪言的脸色其实不太好看。

穆于清是何等机灵的人,看到沈听风僵在嘴角的笑容就知道身后来人是谁,还没回头就被南绪言牢牢抱住,映入眼帘的是他愠怒的脸。

“怎么穿这么少?”

果然吧,秦朝阳挑的衣服就是犯众怒的,她只得硬着头皮笑道:“那个…那个…”

“秦朝阳让你穿的?嗯?”

这下穆于清说话就利索多了,知道是秦朝阳让她穿的那就好办多了,于是她添油加醋道:“对,就是他强迫我穿的,说是这样穿着能一下子吸引那个胖老头的注意力,好让他娶我做续弦。”

空气瞬间凝滞,南绪言周身渡上了一层寒气,眼里掀起了狂风暴雨。

“他找死!”

穆于清成功的把南绪言的怒气引到秦朝阳身上去了,虽然知道南绪言并不会朝她发脾气,但她就是想告秦朝阳的黑状。

把她套在外面的防晒衣拉紧遮住她的春光,这才看向对面若无其事喝冷饮的沈听风。

第282章 蠢货发起蠢来连墙都撞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2章蠢货发起蠢来连墙都撞“啧,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不过你那是什么眼神,喂喂喂,小爷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不是说一起聚聚?怎么不等我们你就一个人跑来这干什么?”

沈听风嘴角一垮,能不能不要这样子说出来,刚才他可是跟于清说的自己一个人出来瞎溜达的,他这么一来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穆于清贼笑,看来这沈听风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我这不是想一个人溜达溜达会儿吗,这不就碰上于清了嘛,你开心不?”

沈听风看到穆于清的贼笑回了一个小样儿的眼神,也机灵地拿于清出来说事,还怕他不成?

南绪言冷声纠正他的叫法:“叫嫂子。”

不吃这套?

沈听风一向没大没小,就独独怕面前这个冷面阎王,他就三个字就能让沈听风认怂。

沈听风赶紧伏低做小,“是是是,碰上了嫂子。”

许司燊也坐下,头疼地问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要不是刚好抄近路还碰不到你呢。”

“我寻思着你俩得晚到,一个人无聊就逛逛嘛不是,总不能跟个二愣子似的杵那等吧?”

既然都在冷饮店了,那就不用再去那什么约好的地方了,干脆就在这聚吧。

穆于清乐滋滋地拿过推荐品单看起来,南绪言夹住单子没让她看,温声解释道:“你不能多喝冷饮,喝点温的,乖。”

南绪言果真没再让穆于清喝冷饮,反而是叫人端上来一杯温开水,他可是时时刻刻记得穆于清的体寒体质,多喝冷饮对她不好。

穆于清可怜兮兮地看他,伸出脆生生的食指乞求道:“就一杯嘛,就一杯。”

南绪言哪里受得了她这个撒娇的磨人样,神色微动但最终还是坚守住了,“不行,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喝太多,你已经喝了一杯了,按理来说是半点都不让喝的。”

穆于清继续摇他的胳膊,“可是开水太淡了,不好喝。”

“那喝果茶?”

“嗯……那也行。”

“服务员,再来一杯红枣枸杞茶,温的。”

南绪言话音一落,穆于清是彻底无奈了,这种天气谁给你喝温的呀,还有谁要喝那什么红枣枸杞茶啊!

“乖,等你身体调理好了,我再带你来喝,听话。”

沈听风和许司燊是一阵又一阵的恶寒,他们也不是头一回看到南绪言温柔的模样了,可这一回接一回的暴击让他俩很是不爽。

“啧,阿言你以后也这么跟我说话得了呗,那么冷硬怪伤我的心的。”

南绪言眼风一扫,沈听风停住了他的调侃,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穆于清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南绪言时不时就会看她一眼,或者问她坐得还舒不舒服,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

“你跟他们聊天就好了,我自己玩会儿。”

“不能忽略夫人的感受,兄弟如衣服,夫人才最重要。”

沈听风:……

许司燊:……

“哦,刚才沈三在跟你说什么?”

穆于清心里警铃大作,沈听风一改懒散姿态坐直了身子,穆于清赶紧朝他使使眼色,沈听风打着哈哈:“能跟我说什么,不就是又想坑我几瓶药水吗?”

穆于清也附和,“对呀对呀,上回那些都快用完了,准备再拿几瓶回去备着。”

南绪言没再继续问,四个人在冷饮店待了足足三个小时,穆于清有些发困,南绪言见状就搂着穆于清往外走,她该回去了。

穆于清上车就想睡觉,南绪言上下扫视着她,最后憋出了一句话:“夫人,以后不许穿这么短的裙子出门。”

穆于清歪头看他,懵懵道:“那穿在你面前行不行?”

南绪言看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又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慵懒又魅惑的她,还真是极具诱惑力。

“只许穿给我看,听清楚了吗?小妖精。”

“知道了老妖怪,真是保守思想,我这明明就是很正常的装束。”

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可后边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你要敢再穿成这样出门,我就天天把你锁在家里,一天来个七八回,看你还敢不敢。”

穆于清瞪大了眼,这老男人怕是疯了吧,不就一点破事,至于吗?

“行行行,以后出门全副武装跟得了麻风病似的行了吧。”

南绪言满意了,又把她的防晒衣裹紧了才启动车子。

穆于清不禁腹诽:哪里来的老妖怪,封建古董专制!

穆于清回到秦家时秦朝阳正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地上满是半截半截的烟蒂,很明显他的情绪很糟糕,状态很不好。

老钱确认被捕,关于老钱的所有作奸犯科的证据已经全部搜集完成,接下来很快就要判刑,这个助力是彻底被瓦解了。

穆于清开启了飙演技的状态,原本下车之前的她是高兴的,一下车就换上了愁容。

穆于清倒了杯水敲开了秦朝阳书房的门,把水放到桌上,穆于清轻声开口:“姨夫,于清没能完成任务。”

秦朝阳大力刮了刮自己的鼻梁,“没事,你出去吧。”

“是。”

穆于清在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嘲讽笑笑,焦头烂额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过多久穆于清收到了两条转账信息,一个是沈听风的,另一个则是乔伊的,她收下了并回了信息。

夜幕降临,秦豆蔻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不同的是她精神好多了,肤色也好看多了,想来是穆于清的那番话刺激到她了。

穆于清在她房门口等着她,秦豆蔻眼里翻涌着厌恶和怨恨,站在房门口迟迟不肯踏出一步。

穆于清抱着胳膊斜斜地靠在墙壁上,见秦豆蔻愣在那里,于是她抿唇一笑,“妹妹听说了吗,老钱被抓了,要坐牢哦。看来我是帮不上姨夫了,只有靠妹妹了。”

秦豆蔻只觉得她是在得意,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狠声道:“穆于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穆于清又笑,“妹妹这话问的,我能干什么?你可是我的好妹妹啊,我能对你做什么?”

“穆于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穆于清突然在秦豆蔻耳边打了个响指,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那还真是巧了,我看见你也是恶心想吐整个人都不行了。货色么,你也就中层小姐的标准,可你没有中层小姐的服务态度。我嘛,良人,你跟我哪有可比性。”

“穆于清,你少来我面前用话激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穆于清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谁要激你了?我不过是来告诉你,我做不了那老钱的续弦了而已,至于你么,还是要嫁给冯嘉定的,你们可是真真正正的夫妻啊。不错不错,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女儿。”

“你到底要怎么样?!”

穆于清不笑了,她冷冷开口:“我到底要怎么样?你觉得我要怎么样,当然是报仇以慰招娣在天之灵!你准备好了吗秦豆蔻,迎接我的报复。”

“穆于清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休不休想,会不会得逞,那也得试过了才知道,你不过是个蠢不自知的蠢货,不足为惧。”

“你给我闭嘴!!”

秦豆蔻气得不轻,之前穆于清也没少挖苦她,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直白地骂自己是蠢货,她猛地朝前撞去,势必要把穆于清狂揍一顿。

穆于清到底是个练过的人,身子灵敏一闪就到了楼梯口,心里默数一、二、三。

“嘭”地一声秦豆蔻撞上了墙,随即痛呼出声,穆于清摇头低声道:“我就说吧,蠢货发起蠢来连墙都撞,说你是蠢货都算抬举你了。”

秦豆蔻额头撞出了血,冲得过猛整个脑子都嗡嗡的,她瘫坐在地上只顾着痛呼,压根没法说话反驳穆于清。

袁梦琳和秦朝阳爬上楼来,穆于清一直往后退,直至退至她的房间门口,预估着楼下的两人快要到了,穆于清也举步向前,满脸的焦急忧心。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快袁梦琳一步上前扶住眼花的秦豆蔻,眼角余光看到了袁梦琳身后的秦朝阳,她垂眸冷笑。

秦豆蔻痛得狠了,脾气更大了,大力地把穆于清推倒在地,“穆于清,我跟你拼了!”

说着整个身子扑向倒地的穆于清,狠戾地撕扯起穆于清来,穆于清嘴角微微上扬,在秦朝阳看不到的角度狠掐了秦豆蔻一把,秦豆蔻吃痛下手更狠了。

穆于清握住她抓着头发的手,渐渐移到手腕处,慢慢发力,她遭到了秦豆蔻的一拳,不过她闪的快了些,只是被擦到了。

秦豆蔻的手疼到了极点,击打穆于清的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乱飞舞,就是对穆于清没有多大实质性的伤害。

穆于清手上开始运力,用尽了力气扇了秦豆蔻一个耳光,秦豆蔻直接被打到偏过头去,穆于清猛地推开她撑着的身子,秦豆蔻就摔在了地上。

袁梦琳登时过来护住秦豆蔻,并在第一时间抬起了手欲打穆于清,穆于清就势身子一转躲过了那个高高落下的巴掌。

“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于清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双目寒光一片。

“你怎么能打豆蔻呢,你看她的额头都是血!”

“姨怕是眼睛不太好使,妹妹受了什么刺激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只是她撞了墙,好心扶她一下还要挨她的打,泥菩萨还有三分气性呢,我不过是回了一个耳光罢了,这额头上的血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豆蔻目呲欲裂嘶声大喊:“穆于清,你少颠倒黑白!”

穆于清眼中染上了水光,“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诬赖我?难不成还是我推你撞墙的吗?姨和姨夫可都是看到了的,我……我好冤枉啊!”

秦豆蔻再是愤怒也是百口莫辩,因为袁梦琳她们看到的就是自己撞到了墙,她明白她这是又被穆于清给设计了。

第283章 我们复合好不好?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3章我们复合好不好?秦朝阳黑着脸暴喝:“够了!都给我下去!”

老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章青扶着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袁梦琳在给秦豆蔻上药,爱孙心切的她又开始对穆于清破口大骂:“你个小蹄子,居然这么欺负我的乖孙女,真是蛇蝎心肠!”

“奶奶这是开了天眼了?你看到我欺负她了?那你怎么没看到她要把我往死里打的样子,可真是像个泼妇呢,啧啧,真是可怕。”

“我家豆蔻可是天之娇女,哪会跟你这种市井小人多做计较,分明就是你嫉妒她,想要欺负她!”

穆于清无所谓地耸耸肩,“哦,奶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没有眼见为实就胡乱定我的罪,这不是奶奶一贯的作风么,我早就习惯了。”

“我为什么要定你的罪,就是因为你不是个好的,把外面的恶习都带到了秦家来,真是个扫把星!”

“恶习?奶奶知道的可真多,恐怕我什么都还没做奶奶就已经开始给我找好罪名了,奶奶真是慈祥心善,念了那么多年的佛经还真是有用!”

秦朝阳失去老钱那个助力已经够心烦气躁的了,家里两个女儿又老是起争执,他的头更疼了。

“都别吵了!”

穆于清适时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她是又把秦豆蔻给坑一把了,这时机掌握得真好。

秦豆蔻泪眼汪汪,袁梦琳心疼之色溢于言表,额头破了那么大一块,该有多疼啊,那手腕都淤青了,脸也肿了,这穆于清下手还真是狠!

秦豆蔻对穆于清的怨恨已经到了极点,恨不得当场把穆于清剁成块块!

老钱被捕即将要判刑的事情已经在网上爆开,不少跟他同流合污的人此刻都是慌乱的,今天是老钱,那明天又会是谁呢?

一起吃了晚饭,今晚没人打开电视,吃完了饭就各回各房间去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穆于清还是一夜好眠,彻夜未眠的是百般被欺还得不到秦朝阳理解的秦豆蔻。

又是周一,穆于清元气满满地去上班,这个周末过得真是充实。

南绪言在她上班的必经之路等着她,穆于清倒是没有注意看,光顾着看手机了,有装修员工在跟她谈论些事情,是以没有看到路边亮眼的豪车。

“滴滴…”

听到鸣笛声,穆于清也懒得抬头看,她走的可是人行道,又忙着跟人聊细节,哪有心思去看哪个缺心眼的在按喇叭。

“滴滴……”

穆于清又往前走了十几米,鸣笛声一直跟在身后,穆于清乍一下有点反感,握着手机回头,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缺心眼的一大早就滴她。

回眸撞上了一双温柔深情的墨眸,穆于清说不意外是假的,他怎么来了?

南绪言探出头来,“夫人可真是高冷,按了那么多下喇叭才舍得回头望为夫一眼。”

下车拉开车门,把穆于清推进车里,穆于清手机又响了,她赶紧回过神来迅速回复了几个字就把手机放回包里。

“你怎么来了呀,我还想着是哪个缺心眼儿的在滴我呢,差点就要骂街了。”

“为夫就喜欢夫人这种对外高冷的性子,夫人的热情可是要悉数留给为夫的。为夫这是在践行丈夫的职责和爱意,这不等夫人来了。”

穆于清浅笑,“做专职司机吗?我可没钱付工资的哦。”

“夫人把自己付给我就好了,绝不让夫人受半点委屈。”

下车前南绪言侧过身子索了早安吻,穆于清佯怒推开他,“我的口红都花掉了。”

“夫人可别骗我,这分明就是夫人的天然唇红。”

穆于清一噎,他怎么看得出来的?

看出穆于清的诧异,南绪言出言算是解释,“夫人一向不涂口红,今天也没有涂,要不要让为夫试试给你涂个口红?”

涂口红?

这也未尝不可。

穆于清打开包想要掏口红,眼前却多出了一支精致细腻的口红,这是送给她的?

旋开口红,南绪言轻柔地给她涂着,仿佛她的唇是什么易碎的精品。

涂好口红,南绪言把那支口红塞到她手心,他深深凝视穆于清,把穆于清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怎…怎么了,没涂好?”

“没,是夫人太美了,舍不得移开目光。夫人,他们说女人喜欢口红和包包,包包已经送到别墅了,口红么,现在送给你,可能我不太会挑,每个色号都给你订了,你…你别嫌弃。”

南绪言罕见的耳尖发红,穆于清既是感动又是好笑,“大概我跟她们不同,我喜欢机车,包包还是送给妈吧,我也背不上几个。”

“给你的就是给你的,妈自然有爸给她买,你用着就是,不用就摆着。”

财大气粗?

“好,那我下车了。”

“夫人回见。”

穆于清对着他摆摆手才转身走进公司大门,她掏出手机照了照,这南绪言涂的还真是恰到好处,没有一点超出来,他刚才看起来动作娴熟,但其实还是有点手抖,穆于清不由轻笑。

因为是南绪言送过来的,穆于清今天是来得格外的早,公司里还没几个人来,她怀着大好的心情上了电梯,看来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

可公司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穆于清走进办公室时已经有人坐在她位置上了,穆于清大好的心情落了一大半,他来干什么?哪怕是谈公事也不该这么早来啊。

顾念北把玩着她桌上的黑色水性笔,看到穆于清来了,他勾起笑容问安:“早啊。”

穆于清皱起了眉头,距上回赏他耳光已经过去蛮久了,他怎么还会来这里?

“顾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顾氏。”

他站起来凑近穆于清,穆于清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他无奈柔了声音:“于清,我们复合好不好?”

穆于清大脑一个惊雷,复合?他居然找她复合?

穆于清震惊得不知道作何反应,顾念北又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再次复述一遍,“我们复合好不好?”

穆于清猛地把手抽回来,面色平静道:“顾少可别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顾念北却是急了,“于清,我是认真的,我发现那么多年了,我爱的还是你,始终只有你啊!”

穆于清艰难出声:“顾念北,太晚了。”

“不晚不晚,现在还来得及。”

穆于清眼神微漾,“顾念北,我们回不去了。”

“不,我们回得去,我收回那些伤害你的话,是我犯浑了,不该那样子说你,你是干净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心里是有我的不是吗?”

穆于清握紧了她的包,指甲把包掐出了痕迹,她凄然一笑,“顾念北,你刚回国的时候就该来找我,我那个时候可以不顾一切跟着你走,可是你没有,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吗?你问我多少钱一夜,那一刻我见到你的欣喜化作了虚无,我才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自爱,为了钱作贱自己的人。”

顾念北想扣住她的肩膀,穆于清闪开了,他急急解释:“我那时是太过震惊了,无心出言伤害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爱你的。”

“顾念北,我们不合适,你妈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一个孤女,何德何能配得上你配得上你们顾家!”

“于清,你别这样,我是真的爱你!”

“顾少,你的爱我消受不起,请回吧。”

顾念北一下子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墙上,穆于清低叹一声,怎么他们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抬脚狠击顾念北腹部,在他吃痛瞬间穆于清闪避开来,她是不想再跟他有半点纠葛了。

“于清,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能消气。”

“顾少,我结婚了,我们没有可能了,从你远赴他国那一刻开始,我们注定没有未来。”

顾念北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她说她结婚了?

不,绝对不可能!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因为我之前伤了你的心,你还爱我对不对?”

穆于清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百感交集,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在那个乔语滟找她的那个午后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将再无交集。

“顾少,别自欺欺人了,我有丈夫了,你也放下过去另觅幸福吧。”

穆于清终究对他说不出太过难听的话,毕竟她曾深深爱过他,甚至在一年前心里装的还是他,还一度为他买醉。

可时至今日她方知晓,原地等候的自己终究会疲累,她也同样需要一个温暖的臂弯。错过的,也许是美好的,也许是不该再继续的。

而他们,属于后者。权当有缘无分吧,何苦强求呢。

穆于清的冷漠态度让顾念北再次慌乱,他有些急切,“于清,我还爱着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只有你啊。”

“承蒙顾少厚爱,穆于清承受不起,顾少请回吧。”

“你爱他吗?”

顾念北的声音颤抖,他不想听到她那个肯定的答案,可他又需要一个答案。

穆于清睫毛轻颤,清浅又坚定地说出了那个肯定的答案:“我爱他。”

顾念北的心脏都要裂开了,她说她爱那个男人,她已经不再爱自己了!

他心底那股没来由的嫉妒终于爆发,他再次凑近穆于清,想要扣住她的肩膀,可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横亘在两人之间。

第284章 咱们私奔去

那只手把穆于清一拉,穆于清顺势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熟悉的冷香扑鼻而来,穆于清一下子心安,可再细想后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会不会生气?

“真巧,顾少是来谈项目的?来得还真早,池小弟应该还在半路。”

别听南绪言的声音是没多大的情绪波动,其实他心里汹涌的怒意早就想要破体而出了。

顾念北的眼睛紧紧盯着搂住穆于清腰肢的手,强自镇定回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南绪言搂着穆于清的腰不放手,另一只手还捋了捋穆于清的头发,漫不经心问他:“哦?顾少来这找谁?”

“找一个被我遗失了的人,刻骨铭心的人。”

穆于清侧着脸没去看顾念北,她半靠在南绪言怀里,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南绪言背后的衣服。

“哦,那顾少找到了吗?”

顾念北的眼神一直在穆于清身上,“找到了。”

“哦,是谁?”

“我眼前这位小姐,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南绪言眼眸中下了一场暴风雨,他抚上穆于清的脸颊,穆于清微笑着问他:“你不是回去了吗?”

“有东西忘了给你。”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来,撩开她的头发给她戴上去,末了还仔细打量,“嗯,夫人的天鹅颈真是适合这项链,真美。”

顾念北的手攥成了拳头,南绪言眼里的温柔宠溺都是实打实的,而穆于清看到他时漾起的笑容也是美好至斯,他觉得他自己就是很多余的外人。

“夫人,你认识顾少要找的人吗?”

穆于清还是没有看向顾念北,她轻轻摇头,“也不知道顾少要找什么样的人,我是不认识的。”

南绪言转向顾念北的目光带了些许凉意,“顾少听见了?我夫人不认识你要找的人,顾少还有事?”

南绪言眼中的敌意和不悦此刻浓浓地展露出来,顾念北再是不甘再是震惊也不得不咬牙道:“告辞!”

从南绪言上来到现在,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穆于清的腰,顾念北走了他的手也还是没有拿下来。

穆于清垂着头不说话,倒是南绪言捏了捏她的脸,“夫人,可还好?”

“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

南绪言的食指贴在她唇上,“夫人不许再说这种话,我说过不介意你的过去,你也不必那么介怀。”

“我……”

“夫人,别想那么多,他来找你我是能够猜到的,因为我的夫人就是那么优秀,夫人,我很不喜欢别的男人来找你,你是我的,不容任何人染指。但是夫人,你的态度证明了一切,我也认同你的态度,无论是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认同。”

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南绪言话里话外都在迁就她,哪怕她同意跟顾念北走他都能认同,这是多深的一份爱,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爱像是深海,容纳着她的种种犹豫和不安。

“老男人,其实我……”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有一天你总会全身心的都属于我。”

她的心思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心里是还没有完全放下顾念北的,但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了,她的心理改变他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她现在爱得多的是他,而不是顾念北。

他很清楚,从当初的排斥到现在,她已经是换了个人爱了,顾念北充其量也不过是过客,她很清楚,他也清楚。

池清祎在穆于清准备说话时踩着高跟鞋大步跨过来了,那股子野劲从她走路的步伐就可以看得出来,你见过有谁穿高跟鞋走路跟穿球鞋在打球似的汉子步伐么?池清祎就是。

乍一看到南绪言搂着穆于清,她紧急停下脚步,“咳,南大哥早上好。”

南绪言在她面前也还是没放开搂着穆于清的手,他淡淡点头:“早。”

“这是送老婆来上班呢,还真是虐煞我个母体单身狗。”

穆于清转头向她请假,“总经理,批假否?”

“干嘛去?”

穆于清星眸凝视着南绪言,“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池清祎在上楼的时候是碰见了顾念北的,寒暄两句顾念北就匆匆离开,原来这是有情况了。

池清祎手一挥,“批批批,还不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穆于清笑着牵过南绪言的手就往外跑,搭乘电梯期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南绪言的眼神更加柔软了。

出了电梯穆于清拉着他一路跑到公司门口,从他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门把南绪言推进副驾,自己则上了驾驶座。

“夫人这是做什么?”

穆于清俏皮一笑,“咱们私奔去!”

一路疾驰,穆于清熟门熟路地开到了帝都郊外的一个海湾,南绪言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在他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也是很美好的,只要她在身边,不需要做什么,就静静地坐着都觉得很美好。

他不在乎她开往哪里,他在乎的只是这个人,哪怕她曾对他并无半分好感,甚至一度想逃。

这个海湾一向少有人来,因为地方过于狭小不适宜开发,是以保留了最天然的景观,只不过是路有些不好走。

把车停在一处小空地,她这才看到南绪言一直歪着头看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诶,回神了。”

南绪言往周遭看了一圈,“你带我来这?”

“下车。”

说是海湾,倒是没几个人会来这,因为怪石嶙峋无法开辟路径故而没路下去,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穆于清的手伸向南绪言。

南绪言微笑着把手交给她,任她带着自己慢慢往下走靠近那片无人问津的海湾。

所幸穆于清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踩在湿滑的石沿上并不是太滑太吃力,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拉着南绪言一路前行。

前边倒是越来越平稳开阔,踩在沙滩上的时候穆于清才放开了南绪言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他俩交握的手是汗津津的。

“是不是没来过?”

“不曾来过。”

穆于清把鞋袜脱掉,赤着脚走在沙滩上,南绪言也脱下鞋袜跟在她后边,海风把她略微宽大的衣衫吹得鼓鼓的,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这里我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因为一次代驾,那人出了大价钱要我开到郊外,喏,就是那边那个度假区,我回来的时候觉得这片海湾胜过那所谓的度假区,那儿开发得都没了海的气息。”

“我下到这里的时候才真正觉得这是一块最干净最纯天然的海域,不经雕琢美似仙境。当然了,要入仙境也得经过磨难才行,所以有了那挺长一段的礁石路。”

她的头发有些乱却也透着一股灵动的凌乱美,南绪言心神一动,这个小女人真是美到极致。

“所以夫人这是带我来看海?”

穆于清停下脚步,对上他深沉的黑眸,“南绪言,我有话跟你说。”

正题终于来了,其实她不说也可以,他没有想过要她解释什么,她压根也没做什么。南绪言瞥到后方有块平坦的石头,他拉着她坐下。

“南绪言,我…我想跟你说说我的过去,有可能你会觉得不舒服,但是我觉得你有那个资格知道。”

“我呢,是爱过顾念北的,我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是真心实意的爱他,我甚至想过要逃出你们南家的控制义无反顾的嫁给他,可是命运弄人,我最后嫁给了你。”

南绪言的手骤然缩紧,就算自己再怎么表现出不在意的大度姿态,可他心里还是有道坎,她当初嫁给他确实是被迫的,他还记得她当时冷漠又决绝,甚至不惜绝食来逼迫他签下那份协议。

感觉到他的僵硬,穆于清反握住他的手,展露笑颜,“细节我就不说了,刚才说的只是前情,后面的才是重要的。”

穆于清柔软的手心覆在他手背,他渐渐平静下来。

“南绪言,我跟他确实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大概是有缘无分,我也已经释怀把他从生活里摒除,没有再复合的可能,因为,我爱上你了,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是从把团团接回别墅的那个时候,一开始只是想着把团团带在身边,等尘埃落定我再伺机逃跑,可是,我没想到你能对他那么好,他也那么依赖你,我起了私心,想让他多感受些难得的父爱,我对你越来越感激,一度对你改观……”

……

“…现如今,我已经不爱顾念北了,我也没想到在嫁给你之后居然能够让自己忘掉他,看来这是老天对我的指示。现在的穆于清,只想跟着那个叫做南绪言的男人好好过日子,无论清贫富贵,只想与你携手同行。”

她坚定又认真的话让南绪言头一回有想要流泪的冲动,比刚才在池清祎那听到的那句爱他更令人有感触。

他终于等到她全身心的托付。

南绪言的回答是炙烈的亲吻,海风拂过两人的面颊,南绪言觉得这海湾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夫人,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南绪言,都只想跟一个叫穆于清的女人过一辈子下下辈子甚至永恒。”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老公老公!”

“乖,老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宠你。”

穆于清窝在他怀里娇笑,“万一下辈子你找不着我怎么办?”

“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你找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两人携手走在沙滩上,碧海蓝天下的双人影子契合,笑容满面,眼里皆是掩不住的幸福。

第285章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5章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两人光着脚丫子在沙滩上嬉戏,海水一浪又一浪地冲过他们的脚,两人快乐的像是从未见过海的孩子般,只不过这海变成了爱海罢了。

脚在海水里泡了没多久,南绪言就不再允许穆于清光着脚了,把她打横抱起走回脱鞋的那块地儿,大手把她的脚捂热了才贴心地给她穿好鞋袜。

“夫人,你该吃饭了。”

穆于清的低血糖一直是他头疼的问题,他总会操心她每天有没有按时吃饭,这会子已经到了午饭的点,他得带她去找个地方吃饭。

穆于清一马当先走在前边,南绪言把她拉回身后,“夫人,这回换我带着你护着你。”

南绪言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所有注意力都在穆于清身上,这是他的女人,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就近找了家饭店吃饭,南绪言的担心才少了些,他是知道她低血糖有多严重的,他不愿意看到那样虚弱的她。

驾车回到市区,穆于清已经在副驾上睡着了,南绪言当即打消了送她去公司的想法,虽然这也是她上车后提的要求,但他不准备实施。

转头向别墅开去,轻手轻脚把穆于清抱上楼,在此期间穆于清有醒过来,又迷迷糊糊搂上他的脖颈接着睡了过去。

南绪言勾起嘴角,真是个迷糊的小妖精。

穆于清这一觉就睡到了四点钟,在床上伸展身子触到了一个温热的活体,她翻身一看,躺在她身边的不就是那个老男人么。

好像有什么不对!

是了,这个点她不是该在公司上班么,她明明在从海湾回来之前就已经告知南绪言了,怎么自己现在躺在主卧里?

南绪言没有醒的迹象,应该最近也是太累了,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走过她曾睡过的客房时,她抬步走了进去。

客房一如她那时住的模样,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她突然想起那些个谨小慎微防备不已的日子,每天回到别墅都是提着心的,就怕南绪言哪一天发疯对她做些什么。

她摇头轻笑,当时她把南绪言想得太过可怕了。

这屋里的东西她很少动,除了她自己的东西,那时的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蓝色的精美礼盒,她微微诧异,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东西,礼盒底下还压着当初她拟定的协议。

没多看协议一眼,把那个礼盒拿出来,看这规制,应该是条项链,是南绪言放的?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项链,眼尖的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去年出的一款最别致最好看的项链,因为设计师着实是个大师,故而他的作品都是孤品,千金难求,譬如她手心上的这条。

她清楚的记得这条项链一出,在很快的时间内就被神秘人给买走了,引得无数千金贵妇懊恼没早点下手。

这项链是什么时候放在这的?

一双胳膊环住了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根处响起,“喜欢吗?”

“什么时候放在这的?”

“去年你生日的时候。”

她生日的时候啊,那个时候已经把团团带回来了,而且跟他的关系止步于同住一室还暗暗提防,她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抽屉里也没放什么自己的私人物品,难怪不知道这条项链的存在呢。

“谢谢你。”

“夫人,不许跟我说这些话,你是我的妻子,我理应对你好,星星是摘不到了,送条项链还是可以的。”

穆于清浅笑嫣然,她又不是什么无脑的恋爱虫,要什么天上的星星,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够了。

“对了,为什么把我带回这儿?我不是跟你说我要去公司的吗?”

“你睡着了就把你带回来了,车上睡不舒服。”

“所以你今天也没到过公司,潇洒地做起了甩手掌柜?”

“夫人重要。”

穆于清赶在七点前回到了秦家,这些天可是她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了。

南绪言看她下了车拐进弯道后,他打了一个电话,仅仅只有一句话:“再给秦朝阳烧上一把火。”

秦豆蔻额角还包着,她正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闭目乘凉,穆于清举步走向她。

“妹妹真是好兴致,看来是想好要嫁给冯少了?其实冯少也不错,虽然跟你心心念念的南少没有半点可比性,可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了不是吗?”

秦豆蔻听到她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眼眸里淬着狠毒,“穆于清,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妹妹说话可要凭良心,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该很清楚,是你的爹妈宠溺无度,是你自己的愚蠢和高傲把你害成这样的。心思歹毒却又行事不够缜密,狂妄自大,当真以为你秦家可以在帝都横行霸道?区区一个市长而已,在世家大族眼里不足为惧。”

秦豆蔻腾地站起来,抬手就要扇过去,可穆于清哪那么蠢,一个闪身避过,嘲讽出声:“秦豆蔻,你还真是没点用处,那么多回也没打到我,啧啧,白瞎了那些个山珍海味,看起来你也不是什么温婉可人的千金啊,怎么每次都要落空手?”

今日份嘲讽刺激已经送达,穆于清无心再多做纠缠,信步向主楼走去。

“哦,对了,我得去搜罗搜罗有什么好礼物送给你,送子观音画你说好不好?你跟冯少金童玉女,是该有多子多福的命数,啧,我想得真是太周到了,不必感谢我,横竖地摊货也是有这种画的,送你的东西当然不能太贵。”

要是手上有把刀,秦豆蔻肯定不管不顾冲上去砍杀穆于清,她对穆于清的怨恨不满已经累积到了最高峰,随时都能崩塌。

饭桌上再次敲定了秦豆蔻跟冯嘉定的婚期,六天后。

穆于清仅是诧异一瞬,眼波流转间就明白了,秦朝阳是怕夜长梦多不利于他的局势。

这回是没人再吭声了,秦豆蔻已经没有了再吃下去的心情,试问若要你嫁给一个自大且桃色新闻不断獐头鼠目的男人,你还能吃得下饭吗?

“先恭喜妹妹了,想不到竟是妹妹先出嫁,不过也不错,毕竟冯少也算得上人中龙凤。”

大概整个饭桌只有秦朝阳和穆于清还能吃得下饭了吧,秦豆蔻恹恹地不想搭茬,穆于清今天可是食欲大增,吃得格外满足。

秦家如火如荼地准备秦豆蔻出嫁事宜,穆于清自然是不用插手的,再者她也不懂这些事宜也不想参与她们。

她的店铺也是如火如荼地装修起来,有了沈听风和乔伊的借款资助,穆于清大放拳脚把那店铺打造成了最新颖的鱼系餐馆。

开业那天是秦豆蔻婚前三天,穆于清没有出席开业庆典,她可是个要做幕后掌柜的人。

开业那天当然按照惯例有着各种优惠活动,场面一度火爆,加之装修风格独特味道着实美味,从中午到傍晚都是人满为患,穆于清对此还算满意。

穆于清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到半路,从车镜里看到后方有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在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穆于清笑笑,都跟了三天了,也不嫌腻。

穆于清玩心大起,开着小车左拐右拐甩掉了那辆车后又回到了原先的路段,谅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穆于清又跑回了刚才的路面。

穆于清一路超车,突然看到了前面左车道一辆很熟悉的车,她笑得妖冶,“来的正好。”

不需细看穆于清知道那是秦豆蔻,前边的秦豆蔻带着口罩墨镜,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在打电话,速度慢悠悠的。

看了身后没几辆车,穆于清换了车道跟在秦豆蔻后面,直到不远处秦家大门,她猛踩油门加速冲了上去,直直撞上了秦豆蔻的车屁股。

穆于清把头发抓乱,等待着秦豆蔻下车后的怒骂。

果不其然,在等了不到一分钟后,秦豆蔻捂着鼻子冲下车来,指着她就骂骂咧咧。

秦豆蔻打开车门的时候愣住了,怎么是她?

穆于清整个人都傻了,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不敢动弹,直到秦豆蔻拉开车门对她破口大骂了才回过神来。

“…妹…妹妹,我…我撞车了……”

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死定了!”

秦朝阳恰好在外边,听到声响就起身出来看,这一看还得了,这可实实在在是车祸啊。

“这是怎么了?!”

秦豆蔻拿开捂住鼻子的手,她的鼻子有一道红红的痕迹,鼻孔下全是血迹,穆于清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拭,被她大力推开。

“不用你假好心,你不是都想撞死我了吗?!”

秦朝阳已经把车况看清楚了,豆蔻的车屁股和穆于清车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豆蔻的较严重。

穆于清低声解释:“没有,我只是脚滑踩错了而已,不是故意的。”

外边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即便是在自家门口影响也不是太好。

进了屋章青立马给秦豆蔻做了清理,血已经止住了,不过鼻梁那道红红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估计没个两三天是消不掉的了。穆于清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秦豆蔻还是怒气冲冲。

“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姨夫,是这样,我呢已经拿到驾照了,想着自己可以开车上班了,可是我没想到自己学艺不精一时脚滑就把豆蔻妹妹给撞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朝阳的眉头又挤成了一个川字,穆于清今天开车出去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她车技那么差,在家门口撞上了。

“不会开就不要开车出门!真当自己了不起了!”

“妹妹别生气,这是个意外,我……”

“意外?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穆于清委委屈屈低下头不敢吭声,秦朝阳止住了秦豆蔻的狂怒,现在不是吵架争是非的时候,豆蔻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了。

第286章 这都什么神仙般的逻辑?

秦豆蔻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丢在穆于清面前,质问她:“穆于清,这是什么?!”

穆捡起照片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几天跟着她的那辆小轿车就是她派来的,目的就是拍这些照片。

不过,要让她大失所望了。

当然是要演起来了,最后来个反转事情才有趣,就是不知道秦豆蔻心脏够不够大了。

“妹妹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穆于清脸上的慌乱被秦豆蔻逮了个正着,她越发确定穆于清跟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有一腿。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了好久,讥笑道:“我说这几天回家晚了呢,原来是找野男人去了!”

“奶奶说话要注意,我可不是妹妹,暂时没有找男人的打算。”

老太太把手里的照片狠狠砸在地上,指着穆于清的鼻头骂:“就知道你跟你妈一个贱样耐不住寂寞背地里乱搞一气!”

“我可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呢,奶奶就这么出言伤人,这是会损阴德的,奶奶还是安静一点好。”

照片上是个头发黑白相间的男人,跟穆于清相谈甚欢,两人还并肩看着什么,有几张是从特殊角度拍摄的,看起来就是穆于清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一样。

“哼,你自己看看!净给我四处丢人!”

穆于清心道:我早就看过了。

再次拿起照片看了好一会,各方位的照片都有,穆于清把照片塞回老太太手里,无辜问道:“这些照片怎么了?有任何逾矩或者不妥的地方吗?”

秦朝阳从老太太手里拿过照片,看起来并没有不妥啊,直到最后几张的时候他脸色也难看起来。

老太太还在声色俱厉地教训穆于清:“尚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在外面跟男人谈天说地笑声不断?!还靠在人家怀里!”

老太太的话让穆于清差点笑死,可她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老太太:“奶奶,这不是你那个封建年代,没有不能跟男人聊天这种说法。再者说了,我知道奶奶一向看不上我,所以我做什么都会被奶奶施压或者鄙夷,但是奶奶可别忘了,我也仅仅是跟人家聊个天,而妹妹可是直接把人约上酒店直播面向大众了,论起来我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确实算不上什么!

秦豆蔻实在受不了她老是拿自己说事,立马呛声:“保不齐你是在跟他谈恋爱呢,都好几天了一直去找他呢。”

穆于清反问:“所以妹妹这是在跟踪我咯?不然哪里那么清楚我的动向,而且这照片也是妹妹拍的吧?或者是请了人盯着我?”

秦豆蔻哑然,秦朝阳又皱起了眉头,两个女儿的内讧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没看到穆于清有什么动作,反而是自家女儿动作颇多。

“难道你敢说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吗,看他这样子也是有妻子孩子的,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去做人家第三者!”

这都什么神仙般的逻辑?!简直狗屁不通!

“妹妹,你这话站得住理吗?那是不是你跟某个男人多说几句话就是要破坏他的婚姻,恬不知耻地做三儿?虽说人的思考方式不同,但妹妹这逻辑还是有点没脑子,强烈推荐第一医院脑科精神科了解一下。”

“穆于清你!!”

“我怎么了?你跟踪我已经是站不住理了,还要怎么样?是在哪拍到的这些照片你不清楚吗,妹妹。你去找个懂得摄影的人,分分钟能看出来这些角度还原了会是什么样,还是说妹妹想要毁我名声?”

秦朝阳的脸又黑了一分,他家女儿这举动确实不太好,两个女儿起了纷争,他觉得面上无光。

“于清,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原本想让妹妹说的,看来还是我自己来说吧,万一妹妹添油加醋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照片一看就是在海鲜市场,那个男人是一个鱼老板,这几天我之所以去找他,是因为有个朋友需要长期买鱼做菜,所以我过去看看,怎么到妹妹这就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戏码了?我可是没有半点逾矩行为,也不知道妹妹做了丑事之后怎么这么轻易地把别人想得跟自己一样,其实人和人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就凭几张照片就这样定论,只能说妹妹是殷切期盼我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丑事来。”

话已至此,秦朝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自家女儿要对她起坏心了。

“够了,豆蔻你也消停点,明天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再这样子了,好好跟冯嘉定过日子。”

秦豆蔻心里既是愤怒又是酸楚,怎么她就要嫁给那个臭名昭着的冯嘉定呢?!

“妹妹,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一直认为是我害的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啊,妹妹以后还是别费心思找人跟踪我了吧,我是不会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的。”

秦豆蔻咬着牙不说话,说再多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嫁的是她最最讨厌最最恶心的冯嘉定。

袁梦琳还在忙活婚礼的事宜,她们停止了谈论才回到家,并不知晓自己女儿又干了蠢事了。

袁梦琳看到穆于清把杯里的水喝了个精光后眼神微妙,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也该见效了。

放下水杯,穆于清微微皱眉,“这水怎么有一股怪味啊?”

怪味?

袁梦琳收起眸中神色,“怎么会有味儿呢?是不是你吃了别的什么才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诶,不过你们真的没觉得这水有怪味儿吗?”

“当然没有了,都是同样的水,怎么到你嘴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穆于清“哦”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杯子又瞧了瞧,再看看袁梦琳,袁梦琳毫不慌张任她打量,穆于清这才收回目光再次把水杯放下。

“有可能吧,我这段时间有在吃药,味觉有些变化也说不准。”

袁梦琳眼里的满意之色甚浓,“也是,大家喝的都是同样的水,哪有什么怪味,纯粹是你吃药影响了味觉。”

穆于清喝了水就去了卫生间,袁梦琳则是就秦豆蔻的婚礼大小事宜跟秦朝阳去了书房商量。

是夜,秦豆蔻毫无睡意。

对于要嫁冯嘉定这事她是极度抗拒的,要知道冯嘉定在帝都可是臭名昭着,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还不知道他私底下又是怎样的丑恶嘴脸。

可这几天秦朝阳又看得严,想逃也逃不了,她也没那个胆量去挑战秦朝阳的怒火。

她是越发的怨恨穆于清,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嫁给冯嘉定这个地步!

袁梦琳在门外敲了敲门,秦豆蔻起身去开了门。

一进门,秦豆蔻的委屈瞬间放大了,她眼眶红红的,眼里尽是满满的不愿意和憋屈。

“妈,我真的要嫁吗?那冯嘉定是个什么货色你们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我是市长千金啊,为什么要嫁给那样的男人?”

袁梦琳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道:“豆蔻,妈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你爸脾气,现如今你不嫁也得嫁,好在冯家也算殷实,你嫁过去日子应该也不会太难过。你可是秦家的宝贝疙瘩,冯家不敢拿你怎么样。”

秦豆蔻话语里带了些许急切不甘:“妈,你该知道的,我是喜欢南少的,想要嫁给他的,我不想嫁给冯嘉定。”

“豆蔻,你就死了心吧,他发出的声明就是他对你的态度,他是绝对不可能娶你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豆蔻又何尝不知,可她就是喜欢南绪言呀,那样的男人才是她想要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袁梦琳也就只有在秦豆蔻和秦拂生面前会展露出她为人母的温柔宠溺,是以在秦豆蔻出嫁前跑来跟她说说体己话。

秦豆蔻突然咬牙切齿道:“妈。你知道吗,穆于清她太过分了!整天就知道拿话来讽刺我打击我,我都快被她气到精神间歇了。”

袁梦琳眸中的阴狠显露无疑,“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了,一个黄毛丫头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你这几天就不要再理会她的话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秦豆蔻问:“妈,你有办法?”

“那当然了,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了,就等她发作了。”

秦豆蔻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妈到底对穆于清做了什么,但从她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到撒谎的成分,看来穆于清这次是再也没法在自己面前嘚瑟了,她妈的手段她清楚,绝对不给人留活路。

“妈,你都不知道这些天她有多欺负我,我都要恨死了,偏偏爸又不站在我这边,你可要替我找回公道。”

轻拍秦豆蔻的手背,袁梦琳宽慰她:“没事了,你等着听好消息就是了。”

袁梦琳笃定又自信的语气让秦豆蔻消气了不少,“妈,还是你有办法。”

“你妈我可是混迹多年的,我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一点小办法而已,但也足以让她元气大伤了。”

穆于清对袁梦琳跑到秦豆蔻房间这事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躺上去没多久就睡着了,她今天可是忙坏了,“鱼小系”开业大酬宾,她虽没露面,可她在后方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对于袁梦琳的算计她也全然抛到了脑后。

第287章 我们怪可爱的

秦豆蔻婚前两天,穆于清依旧在上班,店里她已经打点好了,有事找她就行。

梁谌在捕了三个抢劫犯之后带着众人在街上游荡,准确来说是找吃的,大家伙也跟他很久了,平常都是饭没吃完就有紧急任务,饭碗一放就去执行任务,大家伙虽没抱怨,但他们确实也是辛苦了的。

都是一群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也是时候带他们出来打打牙祭,倒不是说局里伙食不好,而是他们也该有像正常人一样的吃喝玩乐。

是以,梁谌带着他的小队伍把人一锅端了送到局里,再吆喝一声就把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叫了出来。

很久没有这种闲适逛街的日子了,这一众大小伙子都有点激动,难得有个闲暇时间来遛遛弯,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在局里这些大小伙子都是叽叽喳喳的,到了外边却有些不适应了,怕他们的吵吵嚷嚷吓到人家了,个个都是闭紧了嘴,但眼神还是不住地瞟向四周,像足了偷跑出来的熊孩子。

“副队,我们这是去哪?”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问前方的张涛,张涛还没说话梁谌就已经开口:“带你们去改善伙食。”

他们心里暗戳戳地开心着,他们平时能在食堂里好好吃顿饭都是极不容易的,现在能出来逛逛吃饭可真是太难得了。

一群人着便装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投望,穆于清当然也看到了。

不过她很想笑。

因为,他们走路真的是太……正气了。

出来逛个街干嘛要走正步啊,虽然没甩手,但这确确实实就是走的正步,这不是日常走步啊兄弟们!

“我说,我们这样走路是不是有点奇怪?好多人在看我们。”

“有吗?”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走路像上学时的军训吗?”

看了看几个同伴的步伐,果然是的。

“好像…有点像。”

两个年纪略小的警员在交头接耳,他们的前方正好是梁谌,梁谌不由头疼,回头看了眼,哎哟呵,果然是正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了一堆人在街上军训来着呢。

这些家伙到底是有多久没出来了,走个路还要走成这样,平常在局里可是正常得不得了,怎么一出来就走步变异了?

他低声喝道:“都给我好好走路,又不是在训练。”

偏生他手底下的这群人都嘴碎,当即就有人回道:“我们这是在展示我们的气势,给你长脸呢。”

张涛扶额,这群小子怎么回事,出来还要整点什么玩意儿的气势,这不跟傻子一样么?

“人家把你们当猴看了,还不好好走路!”

他们一伙人总算笑闹开了,脸上也笑嘻嘻的,脚下的步伐都明显轻松了不少。

梁谌也是忍俊不禁,偷笑了一下又故意板起脸孔,“都给我老实点啊,别跟猴子猴孙似的乱窜,要是有群众举报你们的强盗行径,我当场就把你们削了!”

“是!”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走在步行街上,青春洋溢的脸温暖了整座城,他们,是最可爱的人啊。

“梁队,我们去哪吃啊?”

说实话梁谌也头疼,他也差不多整天待在局里或者执行任务,哪知道什么好地方,这次出来纯粹是打算着看哪家顺眼就去哪家。

“你们想吃什么?”

“我们不挑食。”

梁谌终于绷不住了,他轻笑起来,这群小子刚才说什么?他们不挑食?

也不知道每天跟厨房大刘嚷嚷着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人是谁。

前方好像挺热闹的,他微微驻足望了眼,前方是家新开的餐厅,外边装潢别具一格,有飞檐翘角,有古朴木窗,正中间的木质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鱼小系。

原来是家以鱼为主场的餐馆,里面人满为患,看起来生意不错。

“梁队,就这家吧,人好像挺多的,应该味道也不错。”

说话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小警员,他刚从鱼小系外边跑回来,看样子打探得不错。

“你们觉得怎么样?”

问的自然是他身后的弟兄们,他们交头接耳没几下就决定了去鱼小系,因为这里边大多数都是喜欢吃鱼的人,只不过因为在局里时常有突发状况要处理,所以厨房做鱼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这回出来刚好碰上这么一家鱼食餐馆,他们不乐疯了才怪。

梁谌不必等他们的回答,因为他们吞咽口水的样子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跟着他让他们连吃条鱼的机会都没有。

“好,那就吃鱼。”

穆于清在斜对面买橙汁,一转眼就看到那群极为惹眼的警官们进了她的鱼小系,这是带他们来吃饭?

穆于清花了大钱弄这个鱼小系,里边自然是别有洞天,里面有着几个大包间,大包间里是用木窗隔开的小隔间,每个小隔间都可以坐五六个人。

每个大包间风格不一,也正好迎合了现在人们不同的审美需求。小包间当然也有,也同样都是古色古香的,还放着舒缓又空灵的音乐,使人用餐时心情愉悦。

前台小妹见到这十几个人,当即就把他们往另一个还没人的大包间里引。

他们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整整齐齐走进去,期间也没嬉皮笑脸的,等到那个前台小妹出去后他们才评价起来。

“哇,这风格独特啊,我都感觉我走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大开眼界啊。”

“嘿,这地方不错。”

落了座点了巴沙鱼,湄公鱼等,又点了一堆配菜,他们就开始谈天说地,跟在外面束手束脚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迥然不同。

整个大包间里只有他们十几号人,用餐的时候挺安静的,只有低低的谈论声。

穆于清在路过洗手间时听到了两个警员在说话。

“你说咱们这顿得多少钱啊,我们饭量可不小啊,冲这格调少说也得上千吧,梁队请我们吃一餐肯定得费不少钱。”

“谁说不是呢,梁队这一餐下来可就没啥钱了,他工资也没多少。”

穆于清了然,这是梁谌自掏腰包带他们出来打牙祭呢,果然是自己的弟兄自己疼,不过,原本不贵的价格,他们十几号人也是挺大一笔钱了。

梁谌去结账的时候被告知这餐免单,问了为什么就只换来了一句开业大酬宾挑幸运顾客免单。

梁谌满腔狐疑只得带着弟兄们走出去,没想到这回吃了顿饱饭之后回去就有得忙了。

出门的时候碰上了也同样出门的穆于清,梁谌笑着跟她打招呼:“于清,你也来吃饭?”

“嗯,你这是带他们来吃饭?”

“对,平常跟着我也是太辛苦了,趁着今天没什么事带他们出来望望风,可招人头疼了,跟撒了欢的野马似的。”

后方的他们也同样看到了穆于清,挤上前去想跟她搭话,却听到了自家老大在损他们,这下他们可不干了,纷纷叫嚷起来。

“于清啊,我们老大可凶了,路上还凶我们来着,我们那么安静那么乖巧。”

“就是,下了班还摆着张臭脸……”

穆于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们可真是一堆活宝。

梁谌尴尬不已,这些臭小子真是皮紧了,有的没的也敢往外说!

“全体都有,跑回警局做一百个俯卧撑!”

哀叹声顿起,他们又开始嚷了:“于清,你瞧,这可不是我们瞎说,你亲眼看到的是不是,我们真是太惨了。”

“就是就是,说点实话也不让说……”

张涛也忍不住笑了,这堆臭小子就知道耍贫嘴,还摆出一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小模样,真是……

梁谌说:“这些臭小子就这样,你别见怪。”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部下都是活宝,怪可爱的。”

可爱个鬼!

“对对对,我们怪可爱的,对吧于清?”

穆于清笑着点头,“当然了,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两人走在前头,梁谌碰见她还是很欣喜的,尽管她已经嫁做人妇。

“于清,你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呢,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黑眼圈有点重。办案固然重要,身体也不容忽视,有时间一定要多做休息。”

梁谌很是开心,她还为自己的身体担心呢,可他也同样失落,因为穆于清只是把自己当做了她的朋友。

仅仅是,朋友,而已啊。

“也就那样,我都习惯了,警察嘛,服务社会的,不能偷懒,有可能在我休息那几分钟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是梁谌一贯的作风。

“那好,两者皆顾行不行?”

“好。”

后边跟着的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诶诶诶,觉不觉得咱们梁队跟于清挺配的?”

“你也这么觉得?老早就觉得他俩相配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老大能把她追到手。”

恰好他们要走的都是同一个方向,他俩也正聊着,丝毫不知道后边的那群小子在yy他俩。

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突然奔出一个人,或许是慌不择路,那个狂奔出来嘴里还嚷着“救命”的人撞上了穆于清。

穆于清正跟梁谌聊着,奔出这么一个人来也是反应不过来,就这么被她狠狠一撞身子大幅度往一侧倒去。

梁谌反应极快,伸手把她勾回怀里,关切问道:“于清,你怎么样?”

“我没事。”

随即退出他的怀抱,梁谌眼神闪了闪,穆于清倒是没摔倒,那个人却重重摔倒在地,又有一个男人手里揣着刀追赶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上前就按住那个惊恐万分的女人,抬手狠狠地给了一耳光。

女人在他身下不住地求饶,“别打了,我求你了!”

穆于清哪看的惯这场面,当即就要去拉开两人,后边的小伙子们冲了上来,先她一步制住了那个男人。

梁谌道:“这种事,有我们就够了,你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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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好惨一女的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8章好惨一女的即便是没有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梁谌他们也是要把他们都带回警局的。

穆于清扶起那个女人才看清楚了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她面部红肿不堪,裸露在外的的胳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想来是被那个男人打的。

女人瑟缩着,嘴里喃喃道:“别打我了,求你了。”

穆于清莫名觉得心疼,她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那个男人被制住了还不住地挣扎怒骂:“我看你往哪里跑?!我非打死你不可!”

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又惊恐万分,穆于清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回到警局,立马开始了询问,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那个男人,这一路上骂骂咧咧极其难听,饶是听惯了怒骂的警员们也是有些受不了,怎么骂人这么难听呢。

穆于清则是带着那个女人去了另一间房,她打来了水给那个女人洗脸,洗好脸之后穆于清总算看清楚她原本长什么样了。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圆脸,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是看得过去的,头发枯黄无光泽,眼眶通红,嘴唇干裂,手上还满是老茧,看来干的活还不少。

女人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睛低垂着不敢看穆于清,束手束脚地坐在那里。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廖永红。”

“嗯,你住在哪里?”

“城南旧巷,租的房子。”

城南旧巷?

离市区还挺远呢,怎么被追赶到这来了?

看到她手背上还潺潺流血,穆于清出去提了医药箱过来,半蹲在她面前。

“手伸过来。”

女人迟疑着,一直不肯把手伸过去,穆于清愈加柔和了声音:“你别怕,这里是警局,没有人会让你受欺负的。你的手受伤了,伸过来我给你消消毒,这种天气怕感染成了破伤风,伸过来。”

女人伸过手去,穆于清微凉纤细的手轻轻托住她的手,用棉签蘸了足足的过氧化氢轻轻擦上她的手。

过氧化氢接触到那块伤口,登时冒了许多细小的小泡泡,穆于清柔声道:“是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消好毒又细细地洒上药粉,穆于清把女人的伤口清理好了。

廖永红看向穆于清的眼神无疑是感激又酸涩,“谢谢你了姑娘。”

“没事,就刚好碰上了而已,你吃过饭了吗?”廖永红几不可见地摇头,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回答穆于清。

“还没有。”

穆于清眉头突然皱起来了,都这个点了还没吃饭?

从包里翻出了几块巧克力和压缩饼干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待会你还要做笔录。”

廖永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啃着压缩饼干,穆于清起身给她接了杯水。

“别急,这儿的人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他们都很友好的,你也别怕。”

“谢…谢谢你。”

“廖姐,介意我这么叫你吗?我也不知道你年龄多大,这么喊是不是不太对?”

廖永红喝下一杯水后急忙解释,“不介意不介意,我今年三十二了。”

穆于清坐到她身边,似是不经意地问起来:“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廖永红眼里的惊恐和哀伤浓烈起来,神色凄婉,似是有着极大的苦楚。

“那是我现任…丈夫。”

廖永红说得很艰难,穆于清很是震惊,那个凶神恶煞打起她来毫不手软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而且还是现任丈夫,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啊。

穆于清不自觉触上她胳膊上的条条道道的伤痕,“廖姐,很疼吧?”

穆于清想了想,上回她胳膊受伤留了好大一块疤,沈听风给了她一瓶药膏,擦了一段时间后伤疤就消失了,前几天还把那药膏放包里了,她从包里掏出药膏来,挤出药膏轻轻擦在廖永红胳膊上。

感受到沁凉,又看到穆于清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擦药,廖永红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穆于清的手背上。

她活到今天,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对方还是个陌生人。

穆于清见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也是个女人,但也是见不得女人流眼泪的呀。

拿出纸巾给廖永红擦眼泪,穆于清弯了嘴角,“别哭,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默默承受,我们都在。”

廖永红起先只是无声流泪,刚才只是感动流泪,现在则是感动委屈交织在一起,她哭得更猛烈了。

也罢,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穆于清张开了怀抱,廖永红当即抱住她嚎啕大哭,似是要把这几十年来受的委屈哭出来。

穆于清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廖永红紧紧抱着她哭得汹涌,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愿意给她一个拥抱。

好不容易廖永红止住了哭声,穆于清的肩膀已经被她的泪水浸湿,她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你好受一点就行,只不过是件衣服。”

“你愿意听我说说话吗?我心里憋了好多事,没人听我说,我也不敢说。”

“当然可以呀,你说我听。”

在穆于清的一次次温柔相待下,廖永红终于说出了她的凄苦身世。

原来廖永红是廖家抱养来的,廖家老大廖州东自打生下来就有腿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廖家爹妈在机缘巧合之下把被丢弃在路边的廖永红抱了回来,当做童养媳养着。

廖家父母其实对她不是很好,他们有两个儿子,廖永红自小就开始做家务,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廖家的每一个人。

她没有念过一天书,当廖州东和廖成建放学回家时她会相当艳羡,她也想去念书,去交一堆朋友,可是,想想终归是想想,她还是被迫在家里做着大大小小的家务活。

廖州东比她大六七岁,初中念完就没有再继续念了,整天待在家里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他的腿也没法出去找个工作,就一直待在家里闷着。

到了廖永红成年那一年,他们把廖永红送到了他的房间里,窗外贴上了大红喜字,就这样,廖永红开启了她自己的第一段婚姻。

再是心有不甘,她也终究嫁给了她叫了十几年的瘸腿大哥。

起先廖州东还没怎么欺负她,没结婚之前他也没怎么欺负她,只不过在廖永红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倍感生活不如意的他就时常对她又打又骂,拳脚相加是家常便饭了。

她一个童养媳,又会有谁护着她呢?

苦楚她一个人吞着,每当那份苦楚无处遁形的时候她就会抱着年幼的儿子泪流满面,能让她觉得生活尚有意义的也就只有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了。

廖家其实家境并不好,廖成建后来也娶了个媳妇,生了两个孩子,日子也还过得去,可坏就坏在那回二媳妇在外跟人有了私情,被廖成建知道了,好一通暴打。

本以为二媳妇通过这次暴打会回心转意,可没成想,没过两个月那俩人又勾搭在一起了。

那一回廖成建偷偷跟踪二媳妇到了一家小旅馆,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掏出了尖利的刀子直直冲过去对着那个男人一阵乱捅,他媳妇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惊慌失措地去拦住廖成建。

廖成建已经杀红了眼,见到她还来阻止自己,他更是愤怒,挥刀刺向他的枕边人。

足足三刀,一刀直刺心口,他媳妇当场死亡。而那个男人,身中十余刀,仓皇跑了十多米就轰然倒下,廖成建冲过去又补了两刀,直至他咽气。

旅馆前台吓到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利索,还是路人打了报警电话。

廖成建走回到他媳妇面前,蹲下身去看她,“我不好吗?为什么要跟他走?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

可惜他媳妇再也听不见他的问话。

他从前台拿了一包烟,点了一支塞进嘴里,又坐回他媳妇身边,直到那支烟燃烧殆尽,他突然流眼泪,两手捂着脸呜咽。

廖成建被判了死刑,二媳妇也死了,剩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养育他们的任务就落到了廖永红身上。

廖州东又没有工作,廖家二老也老了干不动了,家里家外都是廖永红一个人在忙活。

可她一个没念过书的女人能做什么呢?无非就是在外边打打零工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好景不长,她的儿子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对方甩给她三万块就没了踪影,她含着泪把儿子带回来葬在后方的山坡上,儿子死了,她生活下去的那点动力也没了。

家遇重大变故后,廖州东脾气越来越差,还时常酗酒,有一次廖永红被打得半死躺在床上休养了大半个月才得以下床,与此同时,也传来了一个对她来说很好的消息。

她着实是开心了,他终于要说离婚了。

可她开心没两天,她才发现她开心得太早了,因为那个狠心的廖州东把她给卖给了现在的丈夫,也就是刚才追赶她狂打的男人——邹勇。

虽然两人真的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但除去前妻身份,廖永红还是廖州东的妹妹,是以他以兄长的身份把廖永红卖了。

廖家其实并不在帝都,而是在离帝都挺远的一个市里,邹勇家也在那,不过两家人有着好几十里的距离。

邹勇是个二婚老男人,家里还有个瞎眼老娘,他从廖州东那里花了两万块把廖永红给买了回来,廖永红抗拒不得,故而成了他的续弦。

穆于清眉头一皱再皱,好惨一女的,给人家当牛做马三十年,落不着半点的好,反而还被百般折磨,失去了儿子,失去了活下去的心。

可这邹勇为什么揣着刀追赶她暴打她呢?

第289章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89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原来邹勇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他的前妻就是不堪忍受他的暴力愤而离婚,还把孩子带走了,从此渺无音讯。

邹勇过了两三年的单身日子,不堪忍受这孤单寂寞,是以他托人给他找个对象,也不知怎么机缘巧合之下,廖州东听到了这个消息,看着在院里忙活的廖永红他突然心生一计。

于是廖永红在领了离婚证的第三天被那个邹勇带走了,然后就开始了她的第二段不幸婚姻。

刚开始几天邹勇还真是对她不错,时常买点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廖永红心想,那干脆就好好跟他过日子算了,横竖廖家已经抛弃她了。

可她没料到廖州东太不要脸,花完了他儿子的丧葬费三万,又花完了卖她的两万块,还舔着脸上门去找邹勇要钱。

说是自家妹子聪明勤劳,嫁给他一个大老粗是下嫁了,虽然自家妹子有过那么一段婚姻,但配邹勇也是绰绰有余,非要他再掏个五万块钱。

邹勇就是个庄稼汉,靠着家里那两亩地过活,收成好的话还能多挣点,收成不好就只能唉声叹气的,哪有那么多钱给他?

廖永红也觉得他过分了,哪有人这么不讲理的,这分明就是来抢钱的嘛,遂回了两句嘴,当即就被廖州东狠狠地扇了几个大耳光。

至于后来怎么解决的廖永红已经不愿多说,只知道邹勇那瞎眼老娘死了后,他就带着她来帝都找小工做,不过对她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

到帝都来的两人都难以融入这个城市,邹勇越来越暴躁,越想越气愤,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暴力因子打了廖永红出气,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他稍有不顺心就会打廖永红一顿,廖永红挨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她那颗刚活起来的心又凉了。

今天是她忍无可忍跑了出来,没想到在逃跑过程中撞到了穆于清,却也因此得救。

穆于清心疼不已,这个比她瘦小的女人竟受了这么多常人所不能忍的委屈,看她身上旧痕新伤交错,穆于清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能把那两个男人吊起来打,让他们也吃吃这苦头!

“廖姐,你有想过要恢复自由过自己的日子吗?”

话一出口,穆于清有些后悔,她这么问不是很多余吗?

廖永红先是眼里闪过惊惶,而后是震惊,再最后才是坚定,但这坚定中又有些许胆怯。

她是畏惧廖州东和邹勇的,她怕他们突然而来的巴掌棍棒,他们凶神恶煞目露凶光的样子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一闭上眼睛全是他们对她拳打脚踢的画面。

要是逃出去了,幸运的话还能喘口气接着过活,可要是没逃出去反而被捉了,等待她的将是没日没夜的毒打。

“我……”

穆于清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顾虑,一个常年活在压迫下的人,那些恐惧深入骨髓,有朝一日有人救了她,问她是否愿意离开,她定会有犹豫。

“没关系,你好好考虑,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选择支持你。”

廖永红紧紧抓着她洗的发白的衣角,她在犹豫,在挣扎,穆于清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她的答案。

穆于清的直觉告诉她,她一定会选择结束这种生死都由人定夺的日子,因为她今天被打时跑了出来,没有像平常那样隐忍着。

内心激烈挣扎了好一阵,她抬眼看向穆于清:“我想结束这样的日子,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她眼里闪烁着泪光,泪光下是一片坚定。

“决定了?”

“决定了,我要跟他离婚,也跟廖家一刀两断!”

穆于清心里好受了些,她真的好怕廖永红选择回去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在艰难的处境下讨生活,还要忍受疼痛入骨的毒打。

“好,我会帮你。”

廖永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此刻她觉得穆于清就是观音在世,是上天派来救她的大福星。

邹勇当街殴打,被行政拘留一周。

穆于清把事情大概跟梁谌说了,当即就找律师咨询这类情况的离婚事宜。

邹勇是不会离婚的,穆于清和平处理的方式被否决了,她替廖永红选择了诉讼离婚。

事情处理完了已经天黑了,梁谌突然又要出警,穆于清立马跟他们道别就回来了。

天不凑巧,她今天没乘车,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虽然是带了伞,可这大风大雨的,雨伞压根没挡到多少,周边没有躲避的地方,她只得往前跑,她记得前边有个公交站台,先去那里避一会儿雨。

雨势过大,她跑到公交站台的时候衣服已经湿了,可雨一点没变小的迹象,雨雾朦胧,甚至看不清前边几米内的建筑物。

好不容易等雨小了,穆于清撑着伞往秦家走,这个点了还在外边,指不定那老太太又开始给她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呢。

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到秦家,秦豆蔻和袁梦琳有说有笑,互往嘴里塞水果,秦朝阳在一旁也是眉眼柔和,老太太也是笑容满面时不时说上两句话。

这场面倒还真是…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只是这一切,没有她这个叫做穆于清的人。

她从始至终都是个外人,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不过,她也从未贪恋秦家这份温暖,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更何况连份虚假的温暖都不曾得到。

把伞放在玄关外,穆于清换了鞋走进去。

温暖和谐的气氛好像淡了不少,穆于清笑笑,都是蝇营狗苟的一家子,她又何必去在意什么呢,她想要的温暖绝不是秦家所能给的,而她也从来不稀罕。

穆于清抓着包走过他们面前,只略略地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她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站住,连点礼貌都不懂,不知道进门了要打招呼吗?”

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刻薄,不,准确来说是对她刻薄,穆于清因廖永红的事情本就没多大好心情,淡淡回怼一句:“奶奶常说要衣着得体,我衣服湿了还是先换衣服的好,免得又有人借题发挥,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莫非都是耳聋眼花的人?看不见也听不到外边雨下那么大?”

等也不等老太太的下一句,穆于清拎着包迅速上了楼。

老太太又开始唠叨:“真是没大没小没点素质。”

换好了衣服穆于清立在窗前沉思,透过雨幕隐约能看见副楼矗立在雨中,她的寒气又添上几分,她的母亲长眠地下,可这些人声色犬马无乐不欢。

凭什么?

秦朝阳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家里只剩下四个心照不宣的女人。

穆于清肚子饿了下楼找吃的,章青心有不悦地给她端上来一小碗素面,说是一小碗,其实吃个三四口就没了。穆于清只是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发作,低头把那碗素面吃了个精光。

秦豆蔻期待的发飙落了空,每回章青做什么穆于清都看不顺眼,这回故意刁难给了碗素面吃,怎么没点反应?

穆于清隐隐有发烧前兆,身上渐渐发热无力,头重脚轻,看东西也开始模糊,坐在沙发上呼吸困难,她觉得她的身体虚弱到了一推就倒的地步。

她越发地喘不过气,越来越猛烈的窒息感向她袭来,秦豆蔻眨了眨眼,“哎哟,姐姐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站也站不起来,浑身虚软无力,说不出话来。

袁梦琳眼神微凉,起身扶着她,“于清啊,你这是怎么了?”

袁梦琳闻到了一股略微刺激的味道,嫌弃地皱起眉头:“这什么味儿啊?真难闻!”

手探上穆于清的额头,袁梦琳几不可见地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却用着最担忧最焦急惊讶的语调说话:“呀,于清你发烧了!”

不由分说叫上秦豆蔻一起架着穆于清回到她房间,把她往地上重重一摔,她们就换了张嘴脸。

章青也紧随其后,手上还拿着一个盖好竹盖的竹篓,袁梦琳嘴唇微启,说出了一句最为冷酷的话。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指挥着章青把窗户关好,把她的手机电脑等一切通讯设备收走,连带着把她的水和零星的零食也收走了,袁梦琳这才满意一笑。

穆于清眼睛半睁着,可她说不出来话,嗓子像是被毒哑了一样,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手抬到半空又垂了下去。

秦豆蔻面色阴狠一脚踢在她腹部,“穆于清,你以为你是谁,敢陷害我?我要了你的命!”

穆于清奋力在地板上挪动,可惜实在是使不上劲,挪半天也挪不动,秦豆蔻快意极了,当即癫狂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穆于清,你也有今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我再不济也是市长千金,你又是什么东西?!”

穆于清额角已然沁了冷汗,唇色苍白如雪,张大着嘴呼吸。

袁梦琳见也差不多了,吩咐章青:“把东西放出来。”

章青提着竹篓有点犹豫,她实在是不敢啊。

“怎么?不敢?”

章青抖着手不敢吭声也不敢把竹篓里的东西放出来,袁梦琳没了耐心,“你可别忘了她平常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就是让你放个东西你都不敢,你受过的委屈都忘了吗?!”

章青一咬牙,打开竹篓往地上一放,一条花花绿绿的蛇从竹篓里爬出来,“嘶嘶”地吐着信子朝穆于清爬过去。

“哼,看她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穆于清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章青照着袁梦琳的吩咐把门反锁,随即也跟着下了楼。

而那条花蛇“嘶嘶”地吐血信子慢慢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穆于清靠近……

第290章 于清,我来晚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0章于清,我来晚了这个雨夜注定不平静。

秦豆蔻心满意足地入了眠,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这实在是最近最好的好消息了。

袁梦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知道穆于清到底知不知道何君柔的死因,不过,知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以后碍眼对她造成威胁的人已经被她除掉了。

夜深人静雨势已歇,秦家着火了。

火势是从秦豆蔻那边开始蔓延的,浓浓的烟雾弥漫在楼道里,可见的明火开始四处跳跃,秦豆蔻被呛醒了,一见屋内火花四溅,她疯了一样跑到房门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任凭她多大力地拧门,房门就是丝毫不动,秦豆蔻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来人呐!着火了!”

袁梦琳在楼上也未能幸免,她也同样着急忙慌的去拧门,可怎么也打不开门,窗帘已经烧光了,不过多久就要烧到这儿来了。

秦家主楼在着火一刻钟后下人们听到动静赶来了,破门而入把她们接了出来,消防员没几分钟就把火灭了,可她们俩因为吸入过多浓烟昏厥了过去。

穆于清是被章青背着出来的,老太太也受了极大的惊吓,怔怔地站在外边像个木头人,嘴里不住地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秦朝阳赶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送了医,老太太住的是一楼右边房间,火势并没有蔓延过去,第一时间救出来的就是她,所以吸入的烟气也是少之又少。

因为是雨后,火势蔓延的速度慢了些,主楼左侧烧了个大概,穆于清住的那头也是烟雾弥漫,但还未烧着,是以整栋楼被烧了一半。

秦朝阳第一时间冲进的是他的书房,好在火势仅仅是蔓延到书房门口,里面的贵重物品和重要文件都没什么损失,放下心来的同时才赶往医院看望家人。

秦朝阳是又气又怒,肝气郁结。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家里居然失火了,这婚礼还办不办?!

上头对他的审查力度越来越大,这婚礼势在必行,绝不能再往后拖延。

秦豆蔻醒过来了,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袁梦琳,秦朝阳坐在两人病床床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爸…”

“醒了?”

袁梦琳也悠悠转醒,稍微动了动身子,就听背对着她的秦朝阳在问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着火了?”

袁梦琳转过头去给秦豆蔻一个眼神,秦豆蔻到嘴的“我也不知道”就变成了“是…是穆于清点的火,她要烧死我们!”

秦朝阳看向对面的病房,穆于清紧闭双眼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真的?”

“是真的,她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就把房子烧了。”

这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大夫这时候进来了,简单说明了一下她们的情况,说变提及了对面昏睡不醒的穆于清的病情。

“那是你侄女吧,怎么发了高烧也不送医院,看这情况是昨晚就烧起来的,还低血糖,要是再晚来就难说了。”

秦豆蔻心虚低下头,秦朝阳点头称是,送走了大夫秦朝阳冷笑一声,“豆蔻,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

秦朝阳不耐烦再听她的狡辩,手一挥,“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明天婚礼照旧!”

秦豆蔻那份以为婚礼就此作罢或者往后无限期拖延的小雀跃荡然无存。

“爸,咱家都出事了,这婚先不结了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婚照结不误!”

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可推翻,秦豆蔻抓紧了褥被,她恨!

“朝阳,你看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婚礼还是拖后一段日子吧,女儿家就一次婚嫁,得风风光光的出嫁才是,你看看咱家女儿,都受伤了。”

秦豆蔻身上的那几道烫痕清晰可见,秦朝阳也踌躇了,毕竟这可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就这么让她出嫁实在是委屈她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别介,我冯家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秦家说往后挪就往后挪啊?我看她也没什么大毛病,不就几道疤痕嘛,整得那么娇气!”

冯嘉定阴阳怪气地走进来,轻蔑地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秦豆蔻,随即嗤笑:“还诬陷别人纵火,真真是一副菩萨心肠。”

秦朝阳不悦,他可是堂堂市长,岂容一个浪荡公子哥无视至此,即便是有求于他们,但这做法也是极为不礼貌的。

“你……”

“哦,我这未来岳父也在啊,那我的任务完成了,明天酒店等你们,不要迟到哦。”

冯嘉定进病房没几分钟就走了,秦朝阳手上青筋暴起,太羞辱人了!

南绪言坐在沈听风的办公室里,沈听风怒容未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他就一顿怒火,分分钟想把这些万恶的秦家人挫骨扬灰,人心竟能歹毒至此,也是头一份。

接到南绪言电话的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秦家,神经粗大的他没有预料到后边的剧情。

听从南绪言的指示把车开到了秦家后门,沈听风摇下车窗调侃,“阿言,我说你这是要走后门啊?”

“废话少说,叫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瞥了瞥脚底下的药箱,沈听风开启了日常不解,“不是,你这是把我当游医了?而且还要跟你走个后门去看病?”

南绪言没理会他的叨叨,熟门熟路摸到后门处,静立半晌,他也没有去推后门,沈听风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不是,阿言,你这打算是用你的意念让门自己打开迎接你?”

话音刚落,那扇后门来了,沈听风往后一退惊了一下,“哇,你这意念还真是强,门居然自己开了。”

南绪言还是冷着脸没说话,大步向门内走去,沈听风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跟着走了进去,进门了才看到门边站着的章青,吓得他差点大叫出声。

“原来是有内应,我还以为真有意念这东西。”

南绪言径直绕过后花园直奔主楼,沈听风提着药箱紧随其后,南绪言突然停了下来,撸起了袖子。

沈听风瞪大眼,阿言这还不是爬墙来了吧?

啧啧啧,人长得好看就连爬墙都是好看的。

南绪言爬到一半低头唤他:“快上来,很急!”

沈听风收回了臆想,把药箱系在腰间就顺着往上爬,还嘀咕着:“难怪叫我带绳子呢,搞半天是搁这用的,早说我就带那个药箱了嘛。”

沈听风翻下窗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几乎让他怒不可遏。

穆于清脸色苍白满脑门虚汗倒在地上,她身旁还有条花蛇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就直接咬上穆于清细白的脖颈。

这后果不堪设想!

南绪言迅速把穆于清抱起来,脚尖一转把那条花蛇踢到一旁,沈听风赶紧寻找机会一针扎在蛇身上,蛇顿时就软了。

“于清,我来晚了。”

沈听风已经顾不上那条蛇了,摸了摸穆于清的额头烫得吓人,抠出两片药塞进穆于清嘴里,找水的时候发现这屋里一瓶水都没有,没法子他只好敲开一小瓶盐水灌了下去。

南绪言的眼里升起了火苗,秦家母女还真是好样的,这花样作死还真是不带重样的!

沈听风头一回见到这样盛怒的南绪言,眼睛里是浓浓的杀意,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袁梦琳现在在这里,南绪言肯定狂打一顿,管你是男是女。

“开门。”

南绪言背着穆于清走出了房门,用最快的速度背她下楼,章青已经等在下面了。

把穆于清安置在章青房里,沈听风又查看了穆于清的病情,这才给她输液。

穆于清毫无知觉躺在章青床上,南绪言自责又担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秦家灭口。

看一瓶液体快输完了,南绪言在秦家放了一把火,让章青一刻钟之后把穆于清从主楼后边背过去。

他没有要她们的命,他要留着给自己的小女人自己报仇。

“你打算怎么办?”

“再给秦朝阳一份大礼。”

着火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上头就来人了,带着人就直奔秦家,把烧了一半的房子搜了个遍,期间还把一堆举报信丢在秦朝阳面前。

秦朝阳的头更大了,但他还是竭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把人恭恭敬敬迎进了家里。

当着那些人的面,秦朝阳把那些举报信一封一封地看下去,即便是内心忐忑不安他还是面色镇定,看完后笑说这是污蔑诽谤,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存在的,是子虚乌有的。

那些人没多做逗留,只留了一句话:“秦市长好自为之。”

这句话把秦朝阳吓了个够呛,他们该不是看出来了吧?

当务之急是寻找盟友,老钱已经被判了刑,他需要更多的盟友帮他,已经习惯了身居高位带来的好处和优越感,他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一点点的希望。

秦豆蔻明天是嫁定了,他需要冯家这个助力,好不容易混到今天,他才不想落马。

没等穆于清苏醒,秦朝阳快速地给袁梦琳秦豆蔻办了出院手续,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是绝不能住在医院里的。

主楼被烧了的左侧已经在下人的整理下还能看出原样,右侧还能住人,已经没多少时间的他们选择在主楼右侧住一晚,后续让他们再整修一番。

穆于清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南绪言守在床边水米未进,她眼皮稍动,南绪言立马紧张的坐直了身子。

“于清?”

穆于清冲他漾开了一个微笑,“我没事。”

第291章 夫人该回我身边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1章夫人该回我身边了“夫人,这是最后一次了。”

南绪言难得的对她冷了脸。

穆于清抬手欲摸他的脸,“知道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确定你这是好好的?”

穆于清自持理亏举手认错,“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南绪言按住她乱动的手,“别闹,还在输液呢。”

穆于清乖乖放下手,南绪言摸了摸桌上的粥,还温的。把她扶坐起来,端了粥喂到嘴边。

“乖,喝点粥,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穆于清皱起了眉头,鸡丝粥啊,她不想喝怎么办,她想吃又麻又辣的小龙虾,凡是辣的她都喜欢,这鸡丝粥着实是看着没半点胃口啊。

南绪言是了解她的,看她皱起的眉头就知道是嫌弃这鸡丝粥太素了,“你在生病,不能吃辣的。”

穆于清撅起了嘴,“好嘛,以后不生病了,连点辣的都不能吃。”

沈听风过来查房,南绪言刚好喂完最后一口粥,沈听风满脸凝重道:“于清,你说实话,袁梦琳是不是在你水里下东西了。”

穆于清心一虚,这要她怎么说?老男人可还在一边呢,说了又得挨他训了。

“呃…那个你先出去,我跟沈三讨论下病情,很快的,你也去吃点东西。”

也不知道打不打发得走。

当然打发不走!

南绪言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她神情不对,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病情我不需要回避,沈三你说是不是?”

沈听风无奈了,这是在给他无形施压呀,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本着医生本职去询问罢了,怎么还让他两边不是人了?

穆于清叹气,算了,老实交代吧,兴许还能换个从轻发落。

“呃,那我就说了?”

两个男人齐齐看她,你倒是说啊。

“呃,是这样啊,呃,那个谁那个袁梦琳在我水里放了点东西…”

两个男人的脸又黑了几分,盯着她把话说完。

穆于清被这么盯着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吞了吞口水紧张道:“不过,不过哈,幸好我聪明无双机灵应对,没中招。”

沈听风冷哼,“还说没中招,生理机能有所下降,要是浓度再高些有可能今天就是最后一面!”

效果这么显著?这么夸张?

看她错愕的表情就知道她低估了这药物的威力,沈听风不知该气还是该无奈,怎么平常机灵得什么似的,这会儿倒是迷糊了?

“来,说说你怎么解决的。”

“啊…我就是喝进去了,然后立马到卫生间吐掉了。”

“喝进去了?意思你抠了喉咙吐出来的?”

“嗯,每次都是这样,怕她起疑。”

沈听风是真想一转头拍死袁梦琳,这药物本就是不外流的,只有医学可以用,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拿到的,下的浓度还挺高。

“所以,夫人该回我身边了。”

南绪言太过平静,在穆于清看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退了烧的穆于清被南绪言强制押回了别墅,秦家那虎狼之地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廖永红在她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时候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央求穆于清给点指示,那些律师说的她不是很懂。

穆于清听了也是立马打电话给那个律师咨询,把流程和胜诉几率等等关于这起离婚案的东西都搞懂了,又打回电话给廖永红,耐心地给她一一解释,直到廖永红听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才放下电话。

南绪言放下手中的书,问她:“谁要打官司?”

穆于清也没半点隐瞒,把昨天碰到廖永红的事情跟他说了,只是说着说着情绪就不太对了。

南绪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把她拉起来问话:“怎么了?”

“老男人,她是童养媳,我也是。”

这是多愁善感怕自己也会落到那个下场了?

“夫人提醒的是,为夫该对夫人来点实际的棍棒教育,免得夫人老是往外跑。”

“我可跟你说啊,你要给我来个棍棒教育,我当天晚上就让自己丧偶,绝不拖沓!”

南绪言撩了撩她的长发,“夫人舍得?”

“那你就舍得?”

把穆于清轻轻带进怀里,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当然不舍得,夫人也不必担心会像她那样,为夫不会那样对你。”

“咳,说到底还是我残暴的态度把你吓到了。”

“没错,夫人这般残暴,为夫好怕怕。”

穆于清忍不住绽开大大的笑容,这老男人偶尔的不正经还真是可爱,比起不苟言笑的工作狂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夜好眠。

秦豆蔻和冯嘉定的婚礼到了,两家已经发出喜报,可谓是帝都最近盛大的喜事。

婚礼自然邀请了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可是证明他们两家在帝都人际关系好不好的时候了,自然是搞了盛大排面,隆重不已。

南绪言肯定在邀请之列,烫金的喜帖前段时间就已经送到了他手上,他一向不屑去参加这种喜宴,可毕竟主人公之一是秦豆蔻,他可要去看看。

会场布置得极其隆重繁盛,可以看出两家都是斥巨资来筹办这次婚礼,到场的宾客无一不夸赞这喜宴的隆重。

司仪也是红光满面,到了新娘出场的高光时刻,所有聚光灯都聚在一起,秦朝阳持着身着洁白婚纱的秦豆蔻的手缓缓走过来。

帝都对婚礼礼节倒不是很在意,秦朝阳牵着秦豆蔻的手缓缓走到冯嘉定面前,把她的手交给了冯嘉定。

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台下宾客怔住了,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们并没有发出什么不得体的声音,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

“你现在可是帝都最最有名最最出彩的新娘了,顶着一身伤就来跟我结婚,也是心大。”

冯嘉定的声音刚好让她听见,她极力忍住愤怒,嘴角还是得体的微笑,只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跟一个不学无术的男人结婚,有什么可高兴的,值得我盛妆打扮吗?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磕碜样!”

“那正好,破鞋也配不上那么圣洁的婚纱,还是带点伤疤好,免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人的斗狠耳语在旁人看来就是小夫妻的恩爱举动,秦朝阳看着也是倍感欣慰,冯家小子对自己女儿好就行了,也不枉自己内疚了那么久。

“你瞧,这对新人还真是感情好呢,婚礼上还要你侬我侬的,真是羡煞旁人呀。”

“谁说不是呢,这秦家千金可是有福气了。”

在宾客后方坐着的穆于清笑意深深,但愿你们的话能如愿,可惜,并不会成真。

两人在司仪念了誓词后都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那句神圣的话:“我愿意。”

两人要交换戒指的时候南绪言才姗姗来迟,从容踏进会场的他无疑成了会场中最闪耀的人。

秦豆蔻看到他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像走在她的心尖上,她幻想着南绪言冲上前来拉着她就跑,去过属于他们俩的日子。

只不过,这是痴人说梦。

南绪言都没正眼瞧她,随便找了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了下去,秦豆蔻咬唇,他不是来带她走的。

冯嘉定把她细微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捏着戒指讥笑道:“是不是很希望南绪言带你走?可惜啊,人家都郑重发布声明了,别再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了。”

“关你什么事!”

“我还懒得管你呢,戴戒指。”

不情不愿被一枚新的戒指束缚住一生,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

礼成,秦豆蔻和冯嘉定就是夫妻了。

婚宴么,当然是照常进行,秦豆蔻换了一身轻便一些的纱裙过来敬酒,冯嘉定则是去招呼自己家的亲戚去了,没那闲暇功夫去陪秦豆蔻敬酒。

秦豆蔻脸上难堪心里憋屈,但也不能表现出来,笑容满面地敬着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好不容易敬完了酒,秦豆蔻跑到外间去透气,她实在是透不过气来,这婚礼哪有半点喜悦可言。

外间同样布置得相当精美,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在里间喝酒打趣,想来也没几个人能注意到她跑出来了。

摸了摸身上烫伤的伤痕,秦豆蔻没来由的一阵恨意,她直觉这事跟穆于清脱不了干系,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于清身着高雅晚礼服站在外间,看到秦豆蔻过来了,莞尔一笑对她连番恭喜。

“恭喜豆蔻妹妹觅得良人,今晚还真是风采无限呢,妹妹妹夫的小互动可真是羡煞旁人。”

秦豆蔻冷脸看着一身高贵站在那处的穆于清,除了面色稍显苍白,别的倒是也没什么。

难道那蛇没咬她?

“你来干什么?!”

“显而易见,我这个做姐姐肯定是要来参加最最亲爱的妹妹的婚礼了,不过贺礼因为有人要害我所以没来得及准备,回头我让人把那幅送子观音图送给你,也算全了我们的姐妹之情,妹妹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到时候直接收下就行。”

要不是因为在婚礼上,秦豆蔻肯定一个花瓶砸过去,穆于清这张嘴就没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字字句句都在扎自己的心。

“穆于清,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误会我,我这是来还妹妹东西的,那条花蛇应该是妹妹的宠物吧,还怪可爱的,就是不知道咬人一口会不会一命呜呼。我可是很怕蛇的,妹妹的宠物我可不敢私自扣留,这就还给你吧。”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方形礼盒递给她,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

秦豆蔻心虚又恐惧,看着眼前粉嫩嫩的方盒不由渗得慌,总觉得那条花蛇会从盒子里突然探出头来狠咬自己一口。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狡辩?不认账?

“妹妹不记得没关系,在这大好日子做姐姐的就帮你回温一下你养宠物的大好乐趣,妹妹觉得如何?嗯,我觉得这良辰美景,妹妹肯定是愿意的,对吗?”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今天可是大日子,你别捣乱啊,不然我叫人了!”

她这样子在穆于清眼里就是心虚后怕了,穆于举着那个盒子向她走近,笑得魅惑又无邪。

“你这么紧张,在怕什么?是不是在纳闷我怎么没被蛇咬?”

“穆于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把你送过来的东西还给你,以达到你预期的结果,比如中毒而亡,再加上生理机能下降,不用多久就一命呜呼。”

穆于清作势揭开盒盖,秦豆蔻恐惧因子悉数往外冒,盒子刚开了一条缝,她好似看到了那条花蛇在“嘶嘶”的吐着信子。

她抱住头大叫:“啊!!不要!!”

第292章 你安的什么心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2章你安的什么心突兀的尖叫声在这婚礼上尤为大声,不少人从里间出来一探究竟。

秦豆蔻捂着头蹲着身子不住尖声大叫,穆于清则持着礼盒不知所措。

袁梦琳爱女心切,匆匆扶起惊慌不安的秦豆蔻,并对穆于清怒目而视,“穆于清!你要干什么?”

“我是给妹妹送礼物来的呀,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了,蹲在这大声尖叫,都把我吓到了。”

“……蛇,蛇。”

秦豆蔻喃喃自语,袁梦琳大骇,莫不是前晚上的那条蛇?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袁梦琳当然还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

“于清来了?正想婚礼结束后去医院看你的,怎么就跑过来了?”

“今天是妹妹的婚礼,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来,妹妹平时对我多加照顾,我来参加婚礼也是正常不过了。”

“好了,都别站着了,到里间去,姨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

好一副关切的虚假面孔,她偏要撕掉她伪善的嘴脸!

秦豆蔻缩在袁梦琳身后,低声吐出两个字,“毒蛇。”

袁梦琳刚看到穆于清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她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怎么到这来了?

“哦?姨不打算看看我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前晚上姨可是……”

穆于清做了个嘴型——毒蛇。

“不想看?我以为姨什么都不怕呢,这东西可跟姨有着偌大的关系,前晚上姨可是相当喜悦的。”

这是来闹事来了。

眼看着穆于清毫发无损,既然闹到了这来,她就先发制人。

“好你个穆于清,豆蔻结婚的好日子你居然给她送条毒蛇?!你安的什么心!”

“你怎么知道是条毒蛇而不是无毒的蛇或者玩具蛇呢?又或者说不是别的物件呢?”

袁梦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好了,今天是豆蔻结婚的大日子,就不计较这点小事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反思一下,一个女孩子这么歹毒是不行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对得起你妈?!”

我妈?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妈?

她的死还不是拜你所赐?

穆于清那无师自通的演技开始了,她委屈巴巴的抱着那个粉嫩嫩的方盒,“姨,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条毒蛇的?”

得到秦豆蔻肯定的眼神后,袁梦琳更加坚定了,“你敢说不是?”

穆于清脸色一白,咬着唇不做声。

“穆于清,你年纪尚轻,难免因为嫉妒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姨不怪你,但是,姨以后会对你多加管教。”

“我做什么了吗?姨要这么说我?”

方盒动了一下,袁梦琳越发觉得里面就是一条毒蛇,不少宾客在这看热闹,她可不想丢脸,板起了脸对她说教:“于清!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快把你手里这条蛇丢掉,万一咬到人了怎么办?”

宾客看穆于清的眼神有了变化,穆于清低声道:“姨……我……”

总算逮到了这个机会,袁梦琳想。

要是能让她在众宾客面前有了个刻薄歹毒的名声,想来她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袁梦琳痛心疾首道:“于清,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在外面都学坏了,都是我不好。”

穆于清没耐心了,看她在这里惺惺作态她就浑身难受,委委屈屈地问她:“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于清,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姨还是会把你视如己出,这礼物还是丢了吧。”

丢?

那是不可能的。

穆于清贴近袁梦琳,在她耳边低语:“视如己出倒不必,把蛇还给你们就行了,据说咬一口就能要人命呢。”

袁梦琳有些发秫,打定了主意让她背上刻薄歹毒的名声,当即大喝:“穆于清!你怎么这么歹毒!”

穆于清委屈得眼眶都蓄了泪水,“姨,你别污蔑我……”

“哼,污蔑?把盒子打开就知道了,小小年纪这么歹毒,连毒蛇这种东西都敢送给豆蔻,我真是看错你了!”

上前去拿穆于清的盒子,穆于清当然不愿意,抱着盒子不撒手,“姨,这礼物不能打开的,这是要豆蔻妹妹打开才可以的!”

“你不肯打开,肯定就是心虚了。”

“我……”

“大家都看看啊,我这侄女在外边学坏了,都要在婚礼上放蛇了,我这个痛心啊。”

穆于清手放松了些,袁梦琳见机会来了,一手大力拍下盒子,盒盖当即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众宾客倒吸一口凉气,袁梦琳内心得意表面还是痛心的,只看宾客脸上的表情,看也没看地上的东西就又教训开来:“于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袁梦琳还不知道宾客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有聪明的人已经看出这是袁梦琳在故意刁难一个侄女,只是他们闷不做声,这是别人的家事。

秦豆蔻壮着胆子看向地上,这并不是蛇,她赶紧拉拉袁梦琳的手,示意她看地上。

穆于清委屈之色更甚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蹲下去捡起那对玉人。

袁梦琳在秦豆蔻的拉扯下看向地面,印象中的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羊脂玉的小人儿,仔细看的话那五官赫然就是秦豆蔻和冯嘉定,两个小人牵着手笑容满面。

“姨,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这里边是一条毒蛇,难道是因为前晚上我房间里那条蛇?莫非那蛇是你放的?差点没把我咬死。”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往你房间放蛇!”

“姨忘了?不是你说的那是豆蔻妹妹养的新宠物,说是放到我房间里待一会,把门反锁了你就走了,我当时可还发着烧呢。”

袁梦琳只觉得“轰隆”一声,头都要炸掉了,宾客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她赶忙解释:“你胡说,豆蔻怎么可能会养蛇?!我又怎么可能放蛇?!”

“那姨为什么一看到我就惊讶不已,还一口咬定我这盒子里就是毒蛇?”

“我……”

“姨,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在掩盖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身子虚得不行,还坚持跑来参加婚礼,却被你乱咬一通,我真是心寒!”

宾客中有了窃窃私语,袁梦琳面色相当难看,没想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还被穆于清狠狠摆了一道,以后帝都的人们估计都知道了自己眼里容不得一个外姓侄女了。

“姨,你看不上我我知道,可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把手中的执手小人塞到秦豆蔻手中,“妹妹,祝你和冯少百年好合,我,我就先回去了。”

冯嘉定看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去,“穆小姐先别急着走,喝杯酒水再走也不迟。”

“多谢冯少好意,我还在病中饮不得酒,还希望冯少海涵。”

袁梦琳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我说你干嘛来了,原来是来抢人来了!”

冯嘉定脸色一冷,在婚礼上搞这种幺蛾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岳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姨,你在说什么?”

“哼,我说呢,巴巴地跑这来干什么,原来是来抢新郎官的呀,穆于清你可真是好本事。”

这是要另安罪名了?

“姨可真是会安罪名,我与冯少清清白白,笼统也没见过五回,怎么就像你说的这样暗生情愫举止不堪了?话说当时你撮合我和冯少,但最后不是因为妹妹看上了吗,你说冯少是青年才俊没错,但我也没有非要硬插一脚的道理,毕竟这可是妹妹的良人。”

说起两人的渊源,在座的哪能不清楚,别说是餐厅那事了,光是前段时间的直播事件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也并没有看到冯嘉定身边有这么个叫穆于清的女人,屈指可数的同框还都是一群人或者第三人在,说是有私情并不可能。

“岳母这意思,我娶豆蔻还是别有用心了?全帝都都知道我跟豆蔻真心相爱情难自已,怎么到岳母这就成了我处处留情了?”

冯嘉定的话无疑是最沉重的敲打,袁梦琳心知事情真相是什么,可她绝不能当众说出来,狠狠瞪了穆于清一眼又笑看众人。

“不过是句玩笑话,活泛活泛气氛。”

“姨也不是小孩子了,童言无忌尚可一笑置之,可是姨,你四十多了,身居市长夫人之位许多年,居然会以这种低俗污蔑的话来开玩笑?”

冯夫人赶忙出来打圆场,穆于清扶了扶额,“输液时间到了,我就先走了,既然不接受我的新婚祝福,我收回就是。”

穆于清踩着高跟鞋嗒嗒地走了,宾客也神色如常端着酒杯边走边聊回到了里间,像是刚才那场闹剧并不存在。

穆于清换了衣服去了一趟监狱,她要见老钱。

老钱满怀期待坐在会见室里等着,想象着会是哪个同僚,当穆于清信步走进来的时候老钱诧异了,怎么会是她?

“钱厅长很意外?来的居然不是秦朝阳而是我这个侄女?放心吧,秦朝阳是不会来见你的。”

老钱转念一想,这个节骨眼上秦朝阳要是来看他那可就更能说明他们不可告人的关系了,不来自然有不来的道理。

“所以,他叫你来见我?”

“钱厅长想多了,是我自己来的,秦朝阳也不会捞你出去的,毕竟你能到这儿来享受可是他的手笔,他又怎么会把你捞出去。”

老钱整个人都蒙了,她在说什么?她说自己锒铛入狱是秦朝阳搞的鬼?

“你说什么?!”

穆于清微微一笑,“钱厅长没有听错,你落到这个地步就是他布的局,很明显,他成功了。”

老钱可不是傻子,纵横官场那么多年,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黄毛丫头的片面之词去怀疑他的盟友。

“编,接着编。”

穆于清耸耸肩,“钱厅长不信?那栋翰林大厦钱厅长可吞了不少钱,两百多万呢,稍有差错那栋就会成为危楼。哦,还有那块别墅路的两百平地皮……”

穆于清适时地没有再说下去,老钱的神色告诉她,老钱信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是秦朝阳派你来套我话的吗?!”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自己来的,不过是看不得钱厅长被人设局入狱罢了,来给钱厅长说个明白,免得钱厅长在这里边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把他当盟友。”

“这个天杀的秦朝阳!老子掏心掏肺对他,他居然这么对我!”

穆于清默不作声,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桌子那头气急败坏的老钱。

第293章 你果然是个祸害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3章你果然是个祸害老钱又怒骂了几句才住嘴,脑子又转了转。

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说,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穆于清噙着笑意,寒光一闪而逝,看来这老钱也不算太笨。

“我……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你在监狱里蹲着,而他却能风风光光的,明明你们是盟友啊。”

“你不会是想要利用我去对付他吧?”

bi

go!

猜对了,不过那也没有半点用处。

“没有的事,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钱厅长还不知道吧,我不是他的什么侄女,我是他亲生女儿,我比秦豆蔻还大上一岁。”

老钱是真的震惊了,不过还是尚存疑心,“你有什么证据?”

穆于清从包里掏出一份亲子鉴定推过去给他,“钱厅长可要好好看仔细,这可是最权威的鉴定,没有作假成分。”

把那份文件一字不落地看完,老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不是穆于清给他看了鉴定,估计他也会被蒙在鼓里,这个秦朝阳有够鸡贼。

“钱厅长,这下相信我了吧?我是他的大女儿,我当然不希望你怨恨他报复他,只不过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说出了实话。”

老钱眯着眼打量着穆于清,似是在打探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穆于清演技高超,并没有半点心虚之色,老钱心下又有了算计。

“你倒是个老实的。”

穆于清把脚下的水果拿上来推过去给老钱,带着十分的歉意道:“抱歉啊钱厅长,他不来看你,我就来看你。”

“嗯,也就只有你心善。”

穆于清谈完了就回秦家了,至于后边发生什么事,她也是很期待的。

今晚秦家寂静不已,少了秦豆蔻,这空气还真是清新多了。

回到房间,穆于清给宋庄打了电话,叫他密切关注钱家的所有动向,尤其是他那两个儿子。

穆于清勾起了唇角,她的报复开始了,这段日子将是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报复。

终于到了秦豆蔻回门的日子,冯嘉定开着车把秦豆蔻远远甩在后面,自己开着车进了秦家大门,秦豆蔻在后边追赶气都要气死了。

下了车的冯嘉定靠在车门边,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秦豆蔻。

两人说是貌合神离也不为过,冯嘉定是一眼都没看走在身后的秦豆蔻,只顾着往前走,秦豆蔻除了暗自咬牙并无他法。

走到玄关的时候冯嘉定一改冷漠态度,牵起了她的手,秦豆蔻下意识就要把手收回,冯嘉定嘲讽道:“不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给我演!”

秦豆蔻咬了咬牙,忍,回门这种事情不能闹得太难看。

袁梦琳和秦朝阳还有老太太已经早早就在等着了,穆于清慢慢悠悠地下楼,她可是准备好了看这对渣男贱女的绝配组合的笑话。

他们落座了,穆于清也坐在角落里玩手机,手机可比这两个人有吸引力多了。

冯嘉定坐了没一会就开始坐不住了,眼神示意秦豆蔻快点离开,秦豆蔻选择看不见理也没理他。

在冯嘉定的第三次催促后,秦豆蔻终于起身告辞,穆于清也把手机收了起来,袁梦琳却把要给秦豆蔻的东西忘在了房间里,登时跑上去拿东西。

袁梦琳是有着不少好东西的,她那些东西不少都是价值不菲并且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的,好东西当然是要留给女儿的,女儿出嫁了,就把那些东西都给她吧。

老太太拉着秦豆蔻的手话着家长里短,不过才三天,老太太就表现得跟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一样,恨不能把秦豆蔻抱在怀里好好哄着。

袁梦琳上去了好一会儿还没下来,冯嘉定已经很不耐烦了,秦朝阳暗暗皱了眉,“女婿是有事情要办?”

“是有点急事要办。”

话音刚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秦朝阳赶紧跑到外面查看,穆于清也紧随其后。

他们被面前的场景吓住了,袁梦琳脸朝地趴在地上,很显然刚才的声响就是袁梦琳摔下来所发出的声音。

地上一片血迹,袁梦琳已经昏了过去,秦豆蔻眼泪瞬间飚了出来,扑在袁梦琳身上哭喊:“妈,你怎么样?!”

穆于清抬头望了望那个窗户大开的房间,又看看秦豆蔻哭得声嘶力竭的,冷声说道:“哭什么哭,还不赶紧送医院!”

好好的回门就变成了送医之旅,穆于清也跟着去了医院。

袁梦琳的鼻梁断了,左腿也断了,此刻还昏迷不醒,冯嘉定丢下秦豆蔻一人去办他所谓的急事去了,秦豆蔻现在也没空去搭理他,守在袁梦琳身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经过医生的进一步诊断,以后袁梦琳就要拄着拐杖行走了,骨头碎裂程度大大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要想修复那难度是相当大的,而且还不一定成功。

要想不拄拐杖也可以,安个假肢也是没有问题的。

穆于清得到了老钱大儿子散布秦朝阳贪墨违纪违规行为的消息,秦朝阳也知道了,顾不上袁梦琳还在医院了,边打电话边走,一个搞不好他就落马了。

冯嘉定在几个小时之后打来了电话,催促着秦豆蔻回冯家,秦豆蔻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回去。

照顾袁梦琳的事情就留给了穆于清,章青也被派到了医院看护袁梦琳。

夜幕降临,袁梦琳总算醒了,浑身都是疼得不行,鼻子已经包扎了,美丽的容颜不再,身旁没有她的丈夫和女儿,只有一个低头玩手机的穆于清。

她疼得厉害,哼哼着说不出话,穆于清收了手机上前去看她情况,“一跃而下的感觉怎么样?”

袁梦琳只觉得血气上涌,怎么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她不想看到的穆于清,还问这种令她恼火的问题!

“哦,想问姨夫和豆蔻妹妹去哪了?姨夫去处理自己的事了,豆蔻妹妹回家了,奶奶年纪大了没来,就剩我了,我可是很乐意照顾你的。”

袁梦琳失落的同时也感觉毛骨悚然,她才不需要她的照顾,总觉得她在这里让自己无形的呼吸难受。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鼻梁断了,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左腿废了,以后得拄拐了。这也无伤大雅,你要是不乐意,装假肢也行,不然也可以专门定制一个轮椅,不就是缺了一条腿嘛,是吧?想必姨是不会太在意的,对吗?”

袁梦琳躺在病床上努力睁着眼细看穆于清,她觉得这样言笑晏晏又轻声细语说话的她很可怕,因为温言软语下的词汇尽是冷到刺骨的恶毒。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笑着说尽冷话呢?袁梦琳不得而知。

努力清清嗓子,她开口:“穆于清,你果然是个祸害!”

她的声音沙哑又无力,穆于清敛了笑容,拉了椅子坐在她床前,施施然坐下,举手投足尽是潇洒和尊贵,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冷魅道:“姨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也是,久居深院沉迷攀比,脑子退化也是正常,我很能理解。”

袁梦琳目龇欲裂,恨不能一口老血喷死穆于清,穆于清笑得恰到好处,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袁梦琳被她的举动吓到,瑟缩着身子。

“姨在怕什么?我只不过是怕你冷着了,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这举动真真是让我心寒。”

穆于清笑意不减,袁梦琳却越发觉得瘆得慌,想当初她刚进秦家的时候可是唯唯诺诺绝不敢回嘴也不敢大声说话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穆于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于清低头弄了弄自己的裙摆,复而抬眸望她,眼波流转中穆于清轻启红唇:“姨多虑了,我一个黄毛丫头能干什么,不过是聊表孝心,谁让我还没嫁人还没有夫家呢?”

袁梦琳几欲拍案而起,这穆于清说话实在是难听,一个不经意就把自己女儿拉出来暗讽一顿,还连带着把自己骂上了,要不是她现在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她非要狠狠扇她几个耳光,婚礼上的事情还没跟她算账呢!

“住口!”

你说住口就住口?

我偏不!我就是以把你气到吐血为己任,非要让你气到冒烟为止。

“我说的不对吗?豆蔻妹妹现在嫁做人妇,虽是秦家的宝贝千金,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人了,再说了豆蔻妹妹跟冯少可是情意绵绵,当然要腻在一起了,哪还有闲心来看顾你。”

“穆于清,你不要再说了!”

怎么能不说呢?

“姨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不过我可没有说错,姨心里也有数,咱们且看着就是。”

袁梦琳撇过头去不看她,紧闭着双眼眼不见心不烦,穆于清也没再搭理她,推开凳子就走出去了。

守着袁梦琳实在是无趣,还是去看看沈听风这坑货有趣。

秦拂生得到袁梦琳摔伤了的事情,立马就订了机票要赶回来看她,可惜被秦朝阳阻止了,秦拂生在异国他乡那么久,也很是想念袁梦琳,可奈何秦朝阳勒令他不许回来太晚还以下人的名义给他汇了一大笔钱。

秦拂生惊诧不已,急忙问为什么给他那么大一笔钱,秦朝阳不肯透露半分,只是说要妥善用好那笔钱,而且不能对外人提及这笔钱的来历。

秦拂生一向将秦朝阳的话当做圣旨,这回秦朝阳怎么说他也还是照做,他是打心眼里崇拜这个父亲的。

第294章 原来就是个泼妇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4章原来就是个泼妇医院里有章青看着,穆于清拦了车往鱼小系去,新开张她得去巡巡店,看有什么纰漏。

店里还缺一个店长,穆于清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招到合适的,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嗯,就这么办。

廖永红打来了电话,话语里饱含着恳切和感激,穆于清了解到她和邹勇其实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当初廖州东把她卖了之后就一直这样过着,两人都没提起要领结婚证的事。

所以廖永红现在是单身了,她可以不用再遭受家暴和歧视,她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再担惊受怕了。

“你到新开的鱼小系来,我在里边等你。”

廖永红来得很快,走到鱼小系外面的时候她看到装修别具一格的鱼小系牌匾时望而却步,两只手紧紧攥着洗的发白的紫色短袖,她犹豫着不敢进去。

穆于清早就看见了她,也看到了她的犹疑不决,当即起身出去迎接她。

“廖姐,进来呀。”

廖永红还是没放开紧紧攥着衣角的手,脚步也不肯挪动一步,穆于清眼里闪过心疼,上前去拉着她走进鱼小系。

鱼小系里边的风格迥异让廖永红两眼发光却又满含羡慕,这得多少钱才能进来吃一顿呀。

看了别桌的客人,一个个都光鲜亮丽的,再看看自己,一身洗的发白的地摊货,客人们投来的视线让她很难堪,廖永红眼里瞬间含了自卑。

穆于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闷不吭声地拉她走进其中一间包厢,按着她坐下后递给她菜单。

廖永红像是屁股着了火般,一着椅子就立马弹起来,局促不安地看着穆于清,她是不想让穆于清破费的,但她又没有那么多钱请客。

“我猜你还没吃饭,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吃,光是一条鱼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廖永红是既渴望又胆怯的,她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吃饭,她的穿着跟这里的装潢和格调格格不入,她就是个土包子。

穆于清都这么说了,她再推拒可就不好了,只得坐下来,穆于清把菜单推到她跟前,“你喜欢吃什么?巴沙鱼?湄公鱼?还是草鱼?”

廖永红轻咬着唇,她哪里见过什么巴沙鱼湄公鱼,她平常就是水煮面条要不就是一点凉拌素菜就饭吃,这进店来吃纸包鱼还是头一回。

穆于清有些懊恼,她方才没看出廖永红的窘迫,让她挑鱼确实是有些难为她了。

“主鱼选不准?那选配菜吧。”

廖永红看到那萌系菜单上写着配菜每盘多少钱,最便宜的就是白菜和土豆,她纠结了一下就点了一盘土豆片,一盘土豆片就要十块钱了呢。

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廖永红没吃过这类的饮食,小心翼翼地不给别人添麻烦,莫名觉得心疼。

廖永红又默默地把菜单推回给穆于清,穆于清笑笑,“那我就自作主张点鱼了。”

等上菜的空隙,穆于清再次细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廖永红,这回脸上没有肿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尤其是跟邹勇解除了同居关系后眼里都有了神采。

桌上的那杯柠檬水廖永红也没敢动,她不知道那水是不是要另外收钱的,本着少吃少喝的道理总没错。

她的唇很干,时不时舔一下,穆于清指指那杯柠檬水道:“水不要钱,渴了先喝点水,还可以续杯的。”

廖永红耳根发红窘迫得不行,她好像又给穆于清丢人了,抿着唇端起那杯柠檬水,手一抖水洒了出来溅湿了她的衣服,穆于清倒也没说什么,拆开纸巾递给她。

廖永红的脸更红了,手忙脚乱地擦着衣服,她尴尬得快要哭出来,她到底都在干什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去洗手间洗个手吧,菜还要一小会才上。”

廖永红快速起身跑去洗手间,可到了洗手间她又开始犯难了,因为她拧不出水来,镜子里的她尴尬又蠢笨,她头一回心生落跑的念头。

穆于清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她就知道廖永红不会用自动感应水龙头,看到她拧水龙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被扎了一下。

她装作没看见廖永红的窘迫,她淡然地伸手到水龙头底下,水就淋在了她手上,她慢慢地洗着手,一旁的廖永红也试探似的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这下终于出水了。

她呼了口气,这些东西她实在是不会用,对穆于清的举动不仅仅是感激那么简单,穆于清给她的温暖和帮助实在是太多了。

萍水相逢就帮了自己大忙,现在还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自尊心,多好的女孩儿啊。

“墙上有洗手液,按一下就可以用了。”

说完穆于清就在烘手机处把手烘干,廖永红也一一照做,她觉得今天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好多东西她都没见过更别提用过了。

身后有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哪来的乡巴佬,连个手都不会洗,瞧瞧这身衣服,嘁!”

廖永红窘迫地抓紧衣角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人更得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臭乞丐,吃得起这里面的东西吗?!”

穆于清不动声色地把廖永红拉到自己身后来,看向那个出言刻薄的女客人,“不过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谁说只有光鲜亮丽的人才能进来?你身上这些衣服,就都是你自己挣的吗?不过就是穿得没你那么讲究,人格上绝对优于你,又该是谁看不起谁呢?外边那么多高档酒楼,你都可以去,你可以随便羞辱看不上任何一个穿着朴素的人,前提是,别人不打死你。”

“我又没有说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这位小姐,据说狗眼看人低的物种并不是什么高贵物种哦。对了,我跆拳道黑带九段,这是我护着的人,说话小心点,再说话不礼貌,我不介意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你,拳脚可是不长眼的哦。”

女客人看到穆于清扬了扬拳头并对着拳头吹了口气,她有点发秫,她其实也不是太有钱,因为这鱼小系只能说是中层消费,但她就是喜欢挖苦那些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穷乡巴佬。

“哦,原来就是个泼妇!还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穆于清嘲讽的笑意不减,不疾不徐回怼:“哦,原来你是东西呀,难怪呢说话那么难听,连物种都算不上啊,不过,我好像没什么耐心了,介意让我展示一下泼妇行径吗?把人打得半死还扒光衣服的那种。”

女客人说不过她,只好瞪了穆于清一眼就走了,还摆出一副不屑跟泼妇计较的清高模样。只是穆于清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廖永红轻轻拽了拽她的裙子,“我是不是又给你丢人添麻烦了?对不起,我没怎么见过世面。”

“谁说你给我添麻烦了?丢人的是看不起别人的人,别人挖苦的话不用放在心上,谁还不是慢慢进步的呢,走,回去吃饭了。待会人家服务员没看到人说不准就又端回去了呢。”

廖永红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穆于清心里终于好受了些,“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我看着也觉得自己很开心呢。”

鱼已经摆上桌,配菜也摆了一桌,廖永红大惊,穆于清竟然点了这么多菜?

穆于清不好意思道:“嘿嘿,我还没吃饭,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我饭量其实不小,不要说出去哦,万一别人知道了怎么办,老脸都丢尽了。”

廖永红越发觉得穆于清是个宝藏女孩,她可以上一秒为你破口大骂怼别人,下一秒也可以娇俏可爱讨喜不已,让你跟她相处特别轻松,并不会觉得她是在同情你。

大抵穆于清就是有这种魔力,她能轻易看出你的不自在,另起话头也不显得突兀。

“你真好。”

廖永红由衷地夸赞她,因为没上过一天学,也老是跟人打零工,她也说不出什么花式赞词,除了一句你真好就再无其他,可穆于清知道这是她最真实最淳朴的评价。

“哎呀,我也这么觉得呢,我这么可爱,你不喜欢我那绝对是你的损失。”

廖永红只有一个想法,这穆于清真的是可爱又可敬。

“来来来,吃点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合不合胃口,你先吃吃看,要是不合胃口我们再换一家。”

边说边用公筷夹了一大块鱼肉给她,廖永红不禁鼻头发酸,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人会给她夹菜,而且还是最好的都夹给了她。

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给了她毕生未曾得到过的温暖和善意,她觉得她再也不是多余的那个人,起码她现在有人关心了。

忍住酸楚咬了一口鱼,她的味蕾瞬间要炸掉了,这实在是太好吃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质鲜嫩汤汁浓郁香醇,就连一点腥味儿都没有,原来纸包鱼是这样的。

穆于清满脸期待,廖永红吞下一口鱼后赞不绝口,虽然只会说一句“太好吃了”就再无他句,可也让穆于清倍感欣慰。

毕竟自己店里的东西被人认可这是最令人开心的。

“好吃就多吃点,配菜也不错,想放什么就放什么,这儿又没有外人。就算有外人,也得填饱肚子才是。”

于是两人闲聊着惬意地吃着鱼,廖永红的局促感渐渐消失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着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没念过书,也就认识几个简单常见的字,能找什么工作,外面我看了有招工地小工的,我想去试试看,粗人一个力气还是有的。”

穆于清的眼神扫过她黝黑健壮的胳膊,的确是常年干重活练出来的,不过,她不想再让廖永红去过之前的日子,体力活干多了会落下一身毛病,一个女人孤身一人,何苦过得那么累。

穆于清放下手里的水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做过服务员吗?”

廖永红指了指从包厢外走过的服务员,“就像她们那样的吗?”

“嗯,她们是服务生,还有好几个男孩子,不过他们都在前厅。”

廖永红不由沉思,那些服务生的工作服是黑色的,头上还戴着红色的帽子,工作服款式新颖,近看面料也是不错的,可她能做吗?

“我怕我做不好,给人家添麻烦。”

“没有人做事会不出纰漏,你要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还奢望谁来相信你认可你呢?廖姐,我希望你能自信些,你并不比任何人差,你同样可以优于众人。”

“……那行,我到时候去看看。”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这儿也缺人手,你去问问管事的,说不准就留下你了呢。”

第295章 他可是你父亲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5章他可是你父亲廖永红忐忑地问了别的服务生,找到了管事的,没多说几句话就把工作给敲定了。

不过有件事又让她犯难了,她不会写字,不会填入职表格和劳动合同。

她脸红红地回到包厢,对着穆于清欲言又止,穆于清看到她手里的纸张和黑色水笔就知道她肯定是来找自己填表来了。

管事的也跟了过来,说是管事的,其实就是服务生们的组长,交代他们要做什么,有哪些注意事项而已。

组长本想跟穆于清打招呼,穆于清一个摆手她就噤声了,穆于清问:“怎么了?”

“我……我不会写字。”

“你看懂这上面写的什么了没有?或者说,你问仔细了没有?比如薪资待遇上班时间工作要求等。”

廖永红低下头,“没有。”

穆于清无力感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廖姐,上班求职前记得先问下薪资待遇,有的可能是口头一种合同又是另外一种,所以你得问清楚看清楚。”

“廖小姐,我店工资待遇每月三千八,包吃住,工作时间八到十小时不等,多出既定工时会付与每个小时的交班费,一个月两天休息。但是我们工作时间分为两拨,你也可以放心去逛逛街什么的。”

组长一一地把薪资待遇说了个清清楚楚,廖永红好久才反应过来点头称是。

“廖小姐觉得如何?”

廖永红点头,这可太好了,比起在工地做一段时间的小工后又得找工作来,这份工作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那好,廖姐,你过来我教你填表和签合同。”

穆于清认真仔细地给她说明合同上的每一项,廖永红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非要签合同,但穆于清让她签她就很放心地签。

除却自己的签名外,廖永红的入职表格是穆于清替她填的,合同也是,廖永红就这样在一顿晚餐的时间里把她的工作给搞定了。

“那个,宿舍在什么地方?”

“哦,就在离店五百米的地方,待会我带你过去。”

搞定了廖永红的工作,穆于清赶回了医院,袁梦琳正在喝粥,章青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也许是知道自己以后不良于行,袁梦琳的脾气很大,喝着喝着就发起脾气来,对着给她喂粥的章青就是一顿没来由的痛骂。

穆于清在病房外就开始嘲讽:“姨这脾气还真是暴躁,不过就是断了条腿,这么凶一个下人是不是不太好,我可记得我当初骂她的时候你们劈头盖脸就指责我不够大度,看来姨也是不够大度啊。”

袁梦琳瞬间没了食欲,这穆于清还真是阴魂不散。

接过章青手上的粥碗,穆于清就坐到了她面前,她轻轻搅动着粥,漾开了笑容:“看来姨是市长夫人的高姿态摆多了,这手又没有事,怎么还要别人喂你了。”

“这是我家的下人,就该伺候我,别说是喂粥了,就算是吃屎她也得愿意!”

“章青听到了?市长夫人可是对你有意见了,还不下去,可别碍了她的眼。”

章青把病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穆于清舀起粥就往袁梦琳嘴边送。

“姨,喝粥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指天骂地不甘落得残疾的下场。”

袁梦琳哪还喝的下,可穆于清递到嘴边不容拒绝,她只得张嘴喝粥。

把一碗粥喝完,袁梦琳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个最讨厌最想除掉的人给她喂粥,这感觉实在是差极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姨夫又被检举了,还是附有证据的那种,也不知道姨夫能负隅顽抗多久,这并没有意义不是吗,因为姨夫本来就不是清官,只不过是伪装隐藏得好一些而已,人在做天在看,这不就被发现了。”

袁梦琳几欲瞪出眼珠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姨夫,是你的天,他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穆于清轻飘飘丢给她一句话:“姨说错了,他是我父亲但不是我的天。”

“他要是倒了,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穆于清觉得袁梦琳的话可笑极了,她活着从来都不是因为谁在庇佑着,除却南家的放养式养育,她这些年都是一个人拼过来的,又何曾沾别人的光?

“姨是不是脑子也摔傻了?我这么多年不都是自己过来的,并不会因为他身居高位而获得半点便利,但也活得相当惬意。反倒是你们,依仗着他的身份作威作福做了不少缺德事,到底是谁离了他活不下去?”

“他可是你父亲!”

“我倒是宁愿没有他这个父亲!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加上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人,秦家就是个道德丧尽的虎狼之地!”

袁梦琳气得就要从床上蹦起来,可是因为腿的原因,她疼得冷汗涔涔,只得恶狠狠地瞪着穆于清。

穆于清轻轻按住她,“我说错了吗?并没有啊,你自己做的事不承认了?秦豆蔻又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她之所以娇纵任性逞凶斗狠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溺爱至斯的市长夫人,还有个权力大到不行的秦市长,多风光。”

“哦,你怕是还不知道她的口头禅吧,一句我爸是市长把那些寒门学子吓得够呛,对了,你处心积虑给她积攒好名声,可惜你汲汲营营那么多年,她还是败给了她自己,因为脑子不够用而且不争气啊。”

穆于清温温柔柔的语调,却是最寒冷的冰刀,一刀刀刺进袁梦琳的心脏。

章青这时候进来了,该给她擦拭身体了,穆于清不疾不徐直起身来,“没有看别人身体的癖好,我先回去了,姨好好歇着,医院里的夜色还是不错的。”

秦家一下子冷清了,秦豆蔻嫁人了,袁梦琳住院了,秦朝阳出去了,除了几个下人外,整个秦家就剩下她和老太太了。

穆于清一进门就把包丢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这一天可真是累死她了,回门回门,今天回门可真是个好日子。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看到穆于清这般姿态,心底的鄙夷浮上脸颊,她就是看不惯穆于清,尤其还是这副模样。

“坐没坐相,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还不给我坐直了,还真以为这是你家想怎么来都行?!”

穆于清转眼看向右侧徐徐走来的老太太,仅是一眼就转回头充耳不闻,依旧是舒舒服服地躺着。

老太太更气了,这明显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嘛,急吼吼冲上去大叫:“你听见没有?!”

穆于清掏掏耳朵就是不起来,无所谓地说道:“听见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我可没聋。还有啊,奶奶问我这是哪家的规矩,这不显而易见嘛,秦家的呗。”

“赶紧给我起来,别一副小人嘴脸弄脏了沙发!”

“啧,得亏我妈没进你秦家门,要不然一辈子都洗不脱秦家小人的名声。”

老太太脸色铁青,“你这个孽障!”

扇向穆于清的手被穆于清牢牢抓住,穆于清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谁家的规矩,动不动就动手,这种泼妇行径我还是不要学的好。”

甩开老太太的手,穆于清抓着包上楼,走到半道她又回过头来冲老太太微微一笑,“哦,对了,姨是因为看到我妈才跳下来的,你要是看到我妈了记得帮我打声招呼,我先上去睡觉了。”

老太太气怒不已,但又有点发秫,她刚刚说梦琳是因为看到了何君柔,这才是最可怕的。

穆于清很快洗了澡就睡觉了,跟袁梦琳斗不好好休息是不行的。

穆于清做了个梦,她又梦到了那个还没抱过自己就离世了的何君柔,她们一起走在乡间小路上,大手牵着小手,小小的自己头上还插了一朵小花。

她们一路走一路笑,满脸都是幸福。

穆于清醒过来就已经天亮了,赶紧穿衣服穿裤子就下去吃早餐,今天可是她最后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了。

池清祎今天也来得早,依旧是拎着两个自己在家煮的鸡蛋,一抛一抛地走进办公室。

“总经理,你那鸡蛋都要被你抛碎了。”

“那没事,壳硬,抛着抛着壳就裂了,多好剥。”

行吧,人野路子广。

池清祎开始有模有样的剥鸡蛋,边剥边唠叨:“啧,这时间是过得挺快的哈,转眼你都在我这大半年了。”

“嗯,在这混了大半年了。”

“你那店我都还没去过,你就不打算请我吃顿饭?”

“下班走起啊,可别嫌弃我那店不高级啊。”

“我是那种人吗,还搞那些高低贵贱?”

“得嘞,今晚叫上你姐,去给我撑撑场子。”

当池清祎两姐妹跟着穆于清到了鱼小系之后,她们是对这个鱼小系赞不绝口,光是从装修格调来说,那绝对是帝都头一份,口感也极佳,服务也不错。

“哎呀小可爱,没想到你这小店生意挺火爆啊,不错不错。”

“还是你挑的地段好,恰巧人家就到这来了。”

“啧,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不过你这鱼真是可以啊,回头我得多来几趟,把没吃过的都给吃上一遍。”

“那我可就要发了,回头让服务员多收你点钱,冤大头么,多坑一点也无妨。”

“好啊你,居然想要坑我的钱,黑心商家!”

……

穆于清工作的最后一天在鱼小系里跟她们一起吃饭落下帷幕。

第296章 好啦,你更得我心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6章好啦,你更得我心穆于清回到秦家就径直去了副楼,以后想来这副楼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了。

墙上的她依旧笑得明媚,屋内的风铃也在轻轻晃动,发出一阵阵铃声,桌上的蚂蚱还是栩栩如生,

“母亲,袁梦琳一条腿废了,我不想要她的命,不过这也够了,下半辈子她也会度日艰难,你的仇报了一半了。”

“你知道吗,你爱的那个男人,我也准备动手了,濑用职权他的下场会很惨。秦豆蔻已经嫁人了,后半辈子注定不幸福。还有一个秦拂生,我没打算对他怎么样,他本来就是无辜的。”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狠毒?我不像你温柔婉约,可是我不能够接受这一切所有的变故,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她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错,我不打算放过他们,哪有人作恶了会得福报的。”

“我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因为以后这个副楼将不复存在,我是爱你的。”

那些书她摸了又摸,照片看了又看,穆于清总算起身离开了那个有着念想的房间。

袁梦琳在医院总是睡不好,于是她强烈要求出院回家休养,这个时候已经在房间里躺着了。

“姨,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袁梦琳好不容易从磨人的医院里回来,怎么这穆于清又跑过来了?!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等她休养好了再慢慢收拾这个小蹄子!

“对了,既然姨回来了,那豆蔻妹妹养的小宠物是时候归还了,这几天可是天天给它喂肉呢,都长肥了。”

袁梦琳又“咯噔”一下,她都差点把那条蛇忘了!

“什么宠物,我怎么听不懂?”

“哦,姨这记性真是不行,就是你和豆蔻妹妹放在我房间里忘了带走的大花蛇呀,怪可爱的,不过还是还给你吧。”

袁梦琳的牙咬得咯咯响,“穆于清!”

“我在,姨有事请吩咐。”

“把那蛇扔了!”

“那不行,这小花蛇是肯定要还给你们的,姨虽说有事吩咐,但我也没说要照办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先去洗个脸,姨好好歇着。”

出到走廊,碰到了端着吃食过来的章青,穆于清顿了顿脚步:“张静,换张脸换个身份回到我身边。”

章青一改之前的怯懦,毕恭毕敬道:“是,少夫人。”

原来章青就是被南绪言派出去办事的张静,一开始穆于清进秦家的时候没认出来,她脸上那些烈火留下的疤痕都已经消失了,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在秦家做内应。

至于穆于清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张静的呢,是在后花园里故意绊倒她的那回,她拿到了一张小纸条。

张静章青,实则是同一个人,只是换了张脸。

所以穆于清很清楚那管突然多出来的药膏是怎么回事,秦豆蔻那被替换的药膏又是怎么回事,多了个内应果然好多了。

为避免她们产生怀疑,穆于清故意处处跟她起冲突,是以后面发生的种种不如意她们也没怀疑到章青身上。

不可否认的是,南绪言的确高瞻远瞩,提前把章青送进来,所以穆于清做的动作几乎都是轻而易举就成功了,而且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痕迹。

事情多了,时间也就过得快,秦家深夜又是一片安静祥和。

可这片祥和又能维持多久呢?

那得穆于清说了算。

天一亮穆于清就换上了一身黑色连衣裙,胸上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她表情肃穆,对楼下的老太太视若无睹就走了出去。

只是她这回没有朝着平常的上班路线走,她在搭乘了三站路之后换乘了地铁。

这块区域没什么人,穆于清在这里下了车,走过一条蜿蜒的石板路,穆于清抱着一束秋海棠出现在了墓园门口。

目不斜视走到一座墓碑前,她弯腰把花放在碑前,自己则也侧着坐在碑前,眼里藏着无尽的思念和痛楚。

“姐姐,我来看你了。”

“秦豆蔻已经嫁人了,是帝都臭名昭著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冯嘉定,不幸的捆绑婚姻算是她的报应吧。还有那几个畜生,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姐姐你知道吗,我开了一家店,卖鱼的哦,以前就说过要不卖鱼就嫁给卖鱼的,现在我成了卖鱼的了,只不过是纸包鱼。可惜你还没尝过,好多人都说好吃。”

“……姐姐,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看到我别着的胸针了吗,很好看呢,姐姐的眼光一直很好,我很喜欢这份生日礼物。”

穆于清头靠着黑色的墓碑,看向墓碑上那笑颜如花的她,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哽咽。

“姐姐,今天是我生日呢,你给我唱一遍生日歌好不好?我还没有听过属于自己的生日歌呢,怎么你就离开我了?怎么你就离开我那么那么久了?”

风吹起她的裙角,吹乱了她的发,吹不散她对那个人的思念。

南绪言到公司来的时候池清的正在埋头苦干,怎么今天文件这么多?

“她人呢?”

池清祎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来,她是惊讶的,难不成于清辞职的事情他不知道?

“额……那个……”

池清祎不知道该怎么说,额了半天额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人呢?”

她最怕南绪言冷脸了,英明神武的她在南绪言面前败下阵来,“辞职了,昨天到期的。”

“辞职了?”

池清祎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现在应该在家里吧?”

南绪言转身就走,池清祎在后边诶了半天也没见他回头。

聪明如他,略一思忖就开车向墓园方向疾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在那里。

果不其然,南绪言捧着一束菊花也走进了墓园,远远就看到穆于清靠着墓碑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风把她单薄的身子勾勒出来,靠在墓碑上诉衷肠的她让南绪言不禁心疼起来,他家的小女人真是令人心疼。

直到南绪言手中的花也放到了墓碑前,穆于清才注意到他,擦擦眼角的泪光,穆于清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南绪言向她伸出手,“猜的,夫人,今天你的时间交给我好吗?”

穆于清没细想就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他轻轻一带,穆于清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好。”

两人齐齐弯腰对着墓碑鞠了一躬才携手离开。

南绪言开着车一路到了横江大桥下方的江边,穆于清不明所以,“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南绪言卖起了关子,“你等会就知道了。”

江边的风挺大的,但因为是夏季故而风大也不冷,穆于清任南绪言牵着一路走,走到一个小石堆前,他们停下了脚步。

“夫人,绕过石堆去看看。”

穆于清依言走过去,绕过小石堆,有个东西出现在她面前,不过盖着黑布。

“夫人,打开看看。”

穆于清扯过黑布,一辆酷炫的绝版迈巴赫摩托车映入眼帘,她惊愕地捂起了嘴,这是真的吗?

“夫人喜欢吗?”

穆于清摸着车身欣喜万分,“喜欢,这也太帅了吧?”

“送你的。不试试吗?”

穆于清几乎是欢呼雀跃地上了车,左鼓捣右鼓捣,一下子蹿了出去,南绪言看着那道人影渐渐远去,低声道:“还是喜欢机车啊,不过也不错。”

穆于清也没去多远,在周边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一扫之前的阴霾,此时的她无疑是开心的。

在南绪言面前来了一计漂亮的扫尾,她跳下车来,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欢欣,直直奔着南绪言而去,南绪言笑着张开双臂,穆于清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并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南绪言被她撞到往后退了一步,也紧紧搂住她的腰肢,顺势转了两个圈。

“老男人,我好喜欢这车啊,哈哈。”

“光喜欢这车了?”

穆于清看他:“嘿嘿,你怎么想到要给我送车?”

“不是说比起那些项链你更喜欢机车吗,我就去找了一辆。”

穆于清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轻轻一下就离开了,她歪头笑意深深道:“是吗,我都忘记了。谢谢啦。”

“你说的话我怎会忘,在心里一直记着。不过项链还是要送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动作熟练地给她戴上,不得不说穆于清的脖子是真漂亮,戴上了项链之后尤为好看。

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还没放开,她眉眼弯弯道:“虽然项链很漂亮,但还是机车深得我心。”

他的大手又搂上她的细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沉地问她:“那么我呢?”

“什……什么?”

“夫人说机车深得你心,那我呢?”

穆于清嗔怪道:“你呀,排在最末尾,前边还排着一大条长龙呢。”

“当真?”

“好啦,你更得我心。”

看着南绪言深邃的双眸,穆于清鬼使神差地又吻上他的唇,不过也就还是一下。

南绪言这下不干了,两手抱紧她的腰肢往上一提,穆于清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瞬间嘴里的空气被南绪言悉数剥夺,她闭着眼承受着他轻柔的拥吻。

好一会儿这缠绵悱恻的吻才被穆于清单方面缺氧推开他结束,眉梢染上了一抹娇媚。

“夫人,我带你去转转?”

穆于清脸红扑扑地点头,这个老男人一言不合就吻她,不知道她肺活量不够吗?

利落跨上车,穆于清搂上他的腰,两人在江边时缓时急地兜着风,穆于清头发飘散,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第297章 于清,生日快乐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7章于清,生日快乐回来时已是傍晚,南绪言牵着她走进别墅,拉着她上楼好一番洗漱。

洗漱好后,穆于清一身纱裙跟在他身边下了楼,天已经全黑了,穆于清还沉浸在骑车的兴奋中,丝毫没发觉今晚别墅的异常。

牵着穆于清往外走,左转去了泳池,偌大的泳池在月色下波光粼粼,颇有一番韵味。

“黑灯瞎火的,来这干什么?”

南绪言没有回答她,只是拉着她又走了几步,突然灯光亮起来了,刚才还黑峻峻的现在一下子灯火通明。

好几个人站在她们前面,中间是张大桌子,上面摆着大大的蛋糕,而那几个人则是在蛋糕后面一字排开,皆是满脸笑意地看着震惊的她。

“于清,生日快乐。”

南绪言的声音落下,一声更大的生日祝福从对面传来:“于清,生日快乐!”

穆于清回过神来几欲掉泪,她还是头一回这样子过生日,一样都是两三个人吃个饭就完事了,可这回……

韩雪芙夫妇来了,沈三许三来了,池清祎池清澜两姐妹也来了,柳知夏来了,还有巫教授也来了。

再看整个泳池边,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完全都是照着穆于清的喜好布置的,她眼角带泪漾开了大大的笑容。

他们顿时蜂拥而上,把准备好的礼物都塞到她怀里,一声声衷心的生日祝福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把礼物放好,众人围着她一起吹了生日蜡烛,在泳池旁来了个生日派对,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

宾客尽欢。

穆于清回到秦家已经十一点多了,秦朝阳还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老太太已经睡了,袁梦琳腿脚不便早就回房歇着了。

看到她这么晚才回来,秦朝阳皱了眉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哦,碰到几个朋友,聚了一下子。”

秦朝阳捏着眉心站起来往楼上走去,“下次不要太晚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注意点影响。”

“是。”

看来秦朝阳是记不住她的生日了,不过也没关系,她本来也不稀罕不奢望他能记住自己的生日。

不过就是多年未见不知死活的女儿,哪比得上千娇万宠的掌中宝,更何况在这多事的时候,他能想起来才是怪了。

穆于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到无添加药物的水,穆于清喟叹一声:“还是无添加的好喝。”

章青也还没睡,见到她回来了,赶紧去厨房捣鼓了一阵子端出一碗面来。

“吃碗面吧,权当长寿面了。”

穆于清笑笑,跟着她走进餐厅,这张静也是有心了。

“谢谢。”

章青搓搓围裙,不好意思道:“少夫人客气了,一碗面而已实在是拿不出手。”

“相比精美的礼物,还是淳朴的心意来得更实在,面很香。”

穆于清低头吃面,虽然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挂面,但这心意确实到了,味道也不错,很有那种……妈妈的味道,是她没吃过也再没机会吃到的味道。

章青从衣服里慢慢摸出个东西来,她踌躇了一会还是递给了穆于清。

“少夫人,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美满。”

穆于清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她手心上摊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拿了黄色布巾包着,只依稀看出个圆形的轮廓。

章青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紧张地搓搓手,“小……小礼物,怕……怕你看不上眼。”

穆于清放下筷子莞尔一笑,接过她的小礼物,在手心摊开来,慢慢一个角一个角揭开,最后一个角揭开的时候穆于清的笑容凝固了。

章青顿时心脏都堵到嗓子眼儿了,她这个表情是不喜欢?要不然怎么笑都不笑了,还严肃不已。

穆于清仔细端详着这枚小人儿,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造型,脚底是圆滚滚两只小鞋子,穆于清抿着唇仔仔细细看了那两只鞋子,她抬头看着章青,眼神晦暗难明。

显然这是为她专门做的小印章,那女孩儿眉眼跟她相似,只是可爱化了,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可是,穆于清没有笑。

所以她的反应让章青很是忐忑,难道这礼物不合心意?

“这是你自己做的?”

“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所以只能弄了这么个东西给你。”

穆于清的表情又严肃了一些,“张静,你会石雕?”

“……是,我曾经学过,只不过学艺不精。”

穆于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这个小玩意儿,学艺不精么?这分明是佳作,她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她也是在社团里接触过的,工序相当复杂,即便是她再有耐心也做不来一个最简单的东西。

而这个小玩意儿手感极佳,材质是普通的通白玉石,眼睛刻得相当有神,就连头发丝都是一笔勾勒完成,穆于清用手摸了摸底下的鞋子,竟然……

她突然笑了。

这张静是有点东西的,只是李伟军瞎了眼了,把这颗蒙尘的珍珠给丢弃了。

“张静,礼物我很喜欢,原来我身边卧虎藏龙啊,我捡到宝了。”

穆于清又开心地把玩这个小玩意,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又把这小玩意儿递回给她,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穆于清浅笑:“回去帮我钻个眼儿,挂钥匙串上,我好出去显摆。”

章青终于笑出来了,原来是这样。

“张静,过两天就走吧,换个身份换张脸,下次什么时候手术?”

“下周五。”

“那行,你想好自己的名字,或者说用回原来的,想好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弄个正牌身份证。”

“好。”

回到房间穆于清还是不能明白,到底李伟军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那样子对待张静,光是她第一回见到毁了容的张静时,她都觉得张静毁容前也是大美女一个。

别的暂且不论,就凭张静进退有度从不逾距的作为,抛弃张静就是李伟军最大的损失。

得此贤妻尤不知足,还在外偷吃,大概新鲜感一过事业一有成就另觅新欢是男人的通病。

穆于清翻了翻手机相册,其中一个相册里面有着一个女人跟男人相拥的照片,只是女人都是同一个,男人却是时不时换一个。

这个女人就是当初介入李伟军和张静婚姻并被顺利扶正的三儿娇娇。

只不过这个娇娇好像并不满足于现在富庶的生活,隔三差五就背着李伟军去私会各色男人,

这样朝秦暮楚的女人哪里配跟张静相提并论!

只不过,这个娇娇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答应过张静的事,现在就可以慢慢下最后的棋了。

张静果然过两天后提了辞职,借口是家里老母亲病重要回去照顾,秦老太太再是不愿意也得放人,这种尽孝的事情可不能不同意啊。

那小玩意儿已经被张静打好眼儿了,穆于清拿到时当即串在了她的钥匙串上。

“张静,李伟军失去你是他最大的不幸,我已经拿到了不少证据,就等你按我说的去做了。不过,那要等你做手术换张脸回来。”

“谢谢少夫人,要不是少夫人好心,我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或者饿死了。”

“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我先部署先,等你手术回来。”

“好。”

秦家更空了,袁梦琳失去一条腿后脾气暴躁,秦朝阳也为了前程低调地出门去寻求一线生机。

穆于清这几天都很忙,每天天刚亮就开车出门,天黑了才回来,秦家人还一直以为她还在上班。

袁梦琳在睡过午觉后醒来,屋内光线阴暗,她揉揉太阳穴,忽然那首令她怕到要窒息的临城歌谣又响了起来,她大叫着:“你不是被法师压住了吗?!”

袁梦琳仓惶地想要跑开,可她忘了她自己现在就是个瘸子,一个没弄好就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穆于清在房间喝了水之后挂掉了电话,她慢悠悠地下楼,夜风习习,正是到后花园吹夜风的时候。

秦朝阳这几天瘦了不少,每每从外边回来都是愁容满面,而后就是大发雷霆,气质彬彬的他狰狞不已。

穆于清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再过几天好日子吧,以后可就不能再摆你的官威了。

冯嘉定在外偷吃的消息从他们结婚第二天之后一直在流传,秦豆蔻表面是没什么反应,但内心的恶心和痛恨交织在一起。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管这个流言,一个是不屑去管,一个则是当事人,再者说了这本来就是事实。

冯嘉定一直自己睡在主卧,把娇生惯养的秦豆蔻赶到一个小房间去睡,秦豆蔻还摆起了市长千金的架子不乐意住小房间,冯嘉定张口就骂她破鞋有什么资格睡大房间。

秦豆蔻也毫不示弱,亮出自己的市长千金身份,只可惜已经威胁不到冯嘉定了。

他说:还摆你那市长千金的丑恶姿态啊?你怕是还搞不清楚吧,你那个市长老爸就要落马了,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告诉你,你嫁给我那是高攀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饥渴难耐扑向我的,要不是你爸非逼着我爸,我能娶你这个破鞋?!

秦豆蔻气不过,恨得牙痒痒地赏了冯嘉定一个耳光,冯嘉定当即也狠狠扇回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两人都是气不过的,就在家里打了一回架,秦豆蔻浑身都在挂彩,冯嘉定才不管呢,敢动手打他的人,狠狠地打回去就好了。

秦家这段时间真是乱七八糟,连人身上都覆上了一层霉气。

第298章 谁也不许走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8章谁也不许走穆于清生日后的第八天。

这一天穆于清几乎是天刚刚拂晓就醒了,睁开眼的刹那寒光乍现,是时候了。

今天看起来是秦家平静的一天,可这平静里隐藏着惊心动魄的暗潮。

穆于清打开抽屉,三个印着手印的泥块出现在眼前,穆于清拿起那块手印最大的泥块冷冷笑开。

今天将会有所有的秦朝阳这些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证据送到检察院和警局,上头本来就已经在查秦朝阳了,这下也该是到逮捕的时候了。

之前不过是开胃小菜,今天的才是重磅。

私底下的肮脏交易数不胜数,收下的赃款也是不计其数,光是别墅就有好几套,只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记在别人名下罢了。

这也多亏了钱家老大,为了给自己老爸出口气,一下子就把那些秦朝阳的私下交易网慢慢摸透,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让穆于清少了不少功夫。

中午,饭桌上。

秦朝阳还是愁眉不展,好像他找的人都已经对他不太热络了,能帮他忙的人已经不愿意帮他了,冯家出力不少,但好像没多大用处,难道真的再无翻身之日?

穆于清垂眸吃着饭,老太太一旁喋喋不休,穆于清也没有过多理会,最后一天,让你说个尽兴。

“于清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你呢下午去见见,要是合适的话我就给你准备嫁妆了。”

穆于清凉凉地看他一眼,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坑自己,也是够狠。

穆于清当然是笑着满口答应,“好。”

秦朝阳脸色稍霁,“还是于清懂事。”

穆于清心里冷哼,懂事?待会就不懂事了。

饭后穆于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着什么穆于清一点也没看进去,东西已经送到了,就等着他们上门来了。

滴答滴答……

穆于清今天耳朵特别灵敏,她总算听到了大门外传来的鸣笛声,他们来了!

管家恭恭敬敬地把那群人领进来,秦朝阳脸色极其难看,但转瞬换上了一副谦和的面容。

刚要开口寒暄,带头的人就亮出了一张搜查证,“有人举报你贪墨徇私枉法,我依法搜查,请你配合。”

秦朝阳笑着回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着把人往书房引,穆于清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她的内心在呼啸。

书房当然搜不出什么来,二三楼也不可能搜出任何东西,带头的人脸色不大好,反倒是秦朝阳脸色好了不少。

既然是搜查,整个秦宅的每个角落都不能落下,搜完主楼就到副楼了。

秦朝阳自信满满地带领他们去了副楼,穆于清站在主楼门口望着那队人,领头的人回头看了穆于清一眼又回过头去。

每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要真再搜不到,那他私底下的房产也是无法动的。

终于到了那个房间,秦朝阳犹豫着不想开门。

“请你开门,我们要搜查。”

“这个房间对我意义重大,这是我留给初恋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全是她跟我的回忆,就别搜了吧。”

领头的人声音冷硬不容拒绝:“请你配合,不然我们就使用暴力撞门了!”

秦朝阳满脸痛苦,仿佛在他身上生生凌迟般,他叹了口气拿出钥匙,“你们待会轻点翻,别打搅了她。”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伪君子!

房间不大,里面的摆饰一清二楚,好几个人在屋内转来转去,摄像头早就被秦朝阳拆掉了,他们再怎么看也找不出半点不合理来。

秦朝阳立在一旁淡然无比,他们永远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也扳不倒他。

“都搜完了?我都说了那是有人污蔑我,我作为一市之长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不利于民的事情。”

说得煞有介事!

领头人终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原来秦市长高风亮节,我拜服。”

秦朝阳不疑有他,听了这话挺直了腰杆,“哪里哪里,人民公仆,这是我应该做的,身居此位就该为民求福祉嘛。”

“秦市长说得有道理,果真是好官。”

秦朝阳乐得哈哈大笑,不住地直摆手,“当不得这么夸赞,我还要继续努力继续改进。”

领头人笑得嘲讽,从随行夹包里掏出一小片东西,“秦市长不光要继续改进,还要重温当选市长的誓言!”

秦朝阳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领头人黑着脸望向窗台,“什么意思,等我搜到了不就知道了吗,秦市长不用着急,还是先回想当初你当选市长时义正言辞的宣言。”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朝阳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但他很快放下心来,这么隐蔽的地方天王老子都找不到,他们一群糙汉子能看出什么来。

当初的誓言么,他说过要带领每家每户走向更宽的康庄大道,全心全意对每个人每户家庭负责,绝不收任何人一分钱一栋房,坚决不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着实心虚了一下,他这么多年来,什么也没做到,国家下来的善款被他扣了大半,好在他身边有高手帮他掩人耳目。

领头人冷着脸走向窗台,左右横扫上下张望,秦朝阳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该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他向前一步,秦朝阳也跟着上前一步,似是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秦朝阳故作镇定拍拍裤腿上的灰,没再跟着他上前。

秦朝阳施施然坐到椅子上淡定地看起了书,克服着不去看那扇窗,以免被看出有什么异样。

但他眼尖看到了那人刚才掏出来的半透明状薄片,他也不以为然,看惯了袁梦琳敷眼膜,他只是笑笑,搞不懂一个男人拿片眼膜出来干什么。

秦朝阳此时的做派就是无愧于心的,淡然地坐在一旁看书,仿佛这些人的到来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可他太过于自信了,低头看书没几分钟,在抬头的空档,他看到那个带头的把那片“眼膜”贴在食指上,对准了窗边的一个右侧角落按了一下。

“轰”,书架旁边的墙面打开了一扇门。

他饶是速度再快,那个小密室已经有人进去了,“咔咔咔”一阵拍照的声音像魔音一样钻入他的耳膜,他几乎是咆哮出声:“不要!”

死命想要冲进去销毁那些交易往来的他被警察拦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头,领头人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浓浓的嘲讽之意几欲让秦朝阳羞愧难当,当然最多的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秦朝阳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全完了。

当初他留下这些交易手稿就是为了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能手里握着点筹码,可天不遂人愿,他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小密室里密不透风,门开的时候一股陈年纸页味儿扑鼻而来。

几个人从小密室搬出了两箱纸质手稿件和各式各样的单据,秦朝阳也被人控制着动弹不得,目龇欲裂狠狠瞪着那个领头的人。

那人不惧他杀人的目光,正义凛然地直视他,从胸口掏出一张逮捕令伸到他面前,“秦朝阳,你涉嫌诈骗,贪污,挪用公款,我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请你配合。”

秦朝阳默不作声,那人收好逮捕令复而问他:“秦市长,刚才有重温当年当选市长的誓言吗,你好像一点都没有做到,当初的选举票,我是投给你的,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不怎么好。”

秦朝阳像只丧家之犬被人押着出了副楼,执法人员跟在身后直接贴了封条,对秦朝阳所有财产包括暗里的不动产进行了依法查封。

因着秦宅里还有下人和女主人居住,是以他们勒令所有人必须在三日内搬离秦家。

穆于清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老太太爬上三楼来直直冲进她的房间,“穆于清,你在干什么?!”

穆于清头也没回,把衣服装进行李箱里,面无表情地回答她:“奶奶眼睛不好使了?显而易见,我在收拾行李,奶奶也准备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老太太上前抢过她的衣服一股脑地丢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嚷:“不许收拾东西!我们谁也不走!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秦家的!谁也不许走!你听见没有?!”

“哦,那你一个人留在这吧,刚好缺个守房子的。”

“我说谁也不许走你没听见吗?!”

“当初你处处刁难我,想把我赶出秦家,现在秦家出事了,你倒是叫我不要走了。可惜啊,我从来没听过你的话,因为我不是秦朝阳,还有啊,就三天期限,你爱走不走。”

老太太像泄了气的气球,她声音没再那么大了,“于清,那我们要搬到哪儿去?可我不想走啊……”

这会儿倒是叫得亲热了,可她不吃这一套。

“奶奶还真是对秦家爱得深沉,要是不想离开,就赖在这就好了,反正三天后也要被人丢出去。”

“于清你……”

穆于清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老太太焦急的面容她勾唇:“我怎么了,你是没听懂他们说的话还是看不懂那纸上写的什么?觉得我冷漠?那是你们自找的!你原来住的地方没有封,你回那去吧。”

看老太太的表情不是很愿意,穆于清想起了嫁给冯嘉定的秦豆蔻,她冷声道:“你们不是为豆蔻妹妹找了个好夫婿吗,这时候就该豆蔻妹妹来接你们到冯家去,毕竟她可是你们的心肝宝贝,该是到她孝顺你们的时候了。”

穆于清再次收拾好东西,老太太见劝说无果后自己一个人下楼去了,她下楼去干什么也没人知道。

第299章 毕竟杀了人的是你啊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299章毕竟杀了人的是你啊秦朝阳被捕的消息传得很快,仅仅一个下午就几乎传遍了,

穆于清一身黑色纱裙拉着行李箱走到袁梦琳房间,开了门就直奔里间,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穆于清,你还来干什么?!”

穆于清从窗前搬了个椅子过来,把窗帘一拉,室内光线暗了不少,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面向着她,声线温和:“哦,我来看看二十三年前那个午后的杀人凶手,看她是怎么杀了人之后还心安理得的霸占着原本属于别人的幸福的。”

被穆于清戳中心底最隐秘的事,袁梦琳惊愕不已,“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才是,毕竟杀了人的是你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给我滚出去!”

穆于清食指轻扣椅子扶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姐妹情深这种戏码不用再演了,何君柔哪能想到天天在身边的好闺蜜竟然会要了她的命,还把她的女儿丢下山崖,霸占着她的男人和婚姻。”

袁梦琳眼里迸出一道道寒光,“你是怎么知道的?”

穆于清轻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袁梦琳,恶毒和小三永远是标配,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梦琳把秦家所发生的古怪都联想起来了,她手指握成拳头,颤抖着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原来你也不蠢嘛,没错,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处心积虑要进秦家,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扮猪吃老虎为你妈报仇?”

“也可以这么说,我从来都不是圣母,我并不认为那些血海深仇是可以被原谅的,所以我来了。”

袁梦琳只觉得脚底一股寒凉直窜上脑门,“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穆于清依旧言笑晏晏,“可怕?你杀人的时候就不可怕?铁血手段把秦朝阳的外室打到半身不遂不可怕?袁梦琳,你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更恶毒。”

“所以,你来报复来了,你来害我来了!”

“什么叫害你?我说过,作恶的人都会有报应,比如你这个堂堂的市长夫人,哦不,说错了,是前市长夫人。还有啊,你的宝贝女儿可是继承了你恶毒的衣钵,所以,也遭到报应了。真是普天同庆啊,昔日风光无限的两个女人如今一个瘸子一个被人家暴,也算是造化了,毕竟你们身上可都是背着人命的。”

袁梦琳嘶哑着嗓子:“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提起来?!”

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

穆于清越发觉得袁梦琳不要脸到了极致,“人命,一辈子都过不去,死的不是你,你当然云淡风轻无所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命是要偿还的。”

“你难道要杀了我吗?!”

穆于清把她惊恐的样子看在眼里,微凉的手捏上她的下巴,“杀了你?我可不想脏了我的手,比起杀了你,让你从高处摔下来堕入泥淖更来得畅快,活着总比死了容易。”

穆于清放开她的下巴端起了那杯水,她晃了晃杯子,透明的水在杯里晃动,“前些日子我喝的水味道真是与众不同,姨不是最疼我的吗,来,你也尝尝。”

袁梦琳眼看着那杯水离自己越来越近,一阵惊恐伸手打掉那个杯子,尖利大叫:“你是要毒死我吗?!”

“咦,想毒死我的不是你吗?这有味道的水可是你弄出来的,再迟些日子,我估计就一命呜呼了,生理机能衰竭,好一个毒计。”

穆于清倒也没在意水洒了一地,横竖秦家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秦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她都没有半点畏惧,何况如今是这种颓败结局。

“对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这秦家大宅可不再是你们的了,豆蔻妹妹受你们宠爱多年,现在也该是她孝敬你们的时候了。至于秦朝阳么,就待在牢里吧,还管饭呢。”

“哦,忘了告诉你了,从今天开始要叫我南太太,因为我是南绪言的妻子,正经的豪门媳妇,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的人,那些阿猫阿狗跟你女儿倒是绝配。”

她在说什么?

她说她是南绪言的妻子?

“你结婚了?”

“对呀,嫁给了你女儿的肖想对象,没想到吧,整天在幻想人家做你们秦家的乘龙快婿,其实他和他的妻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演戏,可不可笑?”

“穆于清,我小看你了!”

“是你太过自以为是,总觉得所有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败给了我。”

“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穆于清勾唇,“是吗?那我就等着,看到底是谁让谁生不如死。你可得守着你这条残腿好好活着,万一你早几年死了,谁来让我生不如死,你那个蠢笨的女儿?她那点脑子根本不够看的,还是让她跟冯少这个青年才俊相亲相爱吧。”

穆于清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对了,你们那条宠物我放你房门了,记得自己去认领哦,蛇也是认主的。”

袁梦琳嘶吼:“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没错啊,包括今天秦朝阳落马都是我的手笔,欠我妈的,欠我的,欠招娣的,我都要讨回来,你看到了吗,我赢了。”

袁梦琳颓坐在轮椅上,她多年的苦心经营竟然败给了一个丫头,还落得如此下场,可笑又可悲!

穆于清走到房门前,这回没再回头,只是顿住了脚步掷地有声地问她:“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袁梦琳一脸茫然,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看她神色穆于清只觉得又气怒又悲怆,气是袁梦琳这般薄情寡义,悲的是何君柔好歹跟她姐妹一场被人害死,那人却记不得她的祭日!

压下心头那股想要杀掉她的狠意,穆于清冷声告诉她:“二十三年前的今天,你杀了我的母亲你的好姐妹。”

仿若雷击,袁梦琳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她都快要忘记了,穆于清的提醒又把她唤回了当年那个午后。

她其实忘记是怎么出的手了,她只记得当初她搀着还在休养的何君柔一路到了河边,何君柔很不解:“宛琳,你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不是看你太闷了,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拉你出来透透气。”

何君柔虚弱地笑着说:“宛琳,就知道你对我好,也是家里太闷了,是该出来透透气。”

她也笑,拢了拢何君柔身上的薄款大衣,细心地给她扣上扣子,“还好今天风不大,要不然你见风落下病根了可怎么办?”

“就出来一会儿,没事的。”

她看着何君柔柔软的侧脸,又想起了秦朝阳的阳光帅气来,她身旁这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虽然孩子已经没了,但从他被关在家里时她就知道秦朝阳心里还是只有何君柔,她越看何君柔越愤恨,凭什么一个死了爹妈的人能够得到他的心,而自己百般讨好都没用?!

那股难以名状的妒火欲将她焚烧,她悄然走到身后用力把没有半点防备的何君柔推了下去。

她记得何君柔在水里奋力地挣扎,她没有呼救,只是一直盯着她,那双动人的眼无助又震惊,再后来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是带了失望,袁梦琳肯定的是失望。

夏季河水猛涨水流湍急,何君柔再没了踪影。

她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她觉得相当畅快,终于除掉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才是最合适秦朝阳的人。

袁梦琳在轮椅上回忆着从前,时隔二十三年,她终于明白何君柔为什么没有呼救,那是在维护自己啊,可自己只顾着自己畅快了。

“你要我的命吗?!”

穆于清孤冷的背影立在门外,声音是浓浓的无力感,“不,我不要你的命,因为,你的命配不上她对你那份情,你的命我也不屑要。”

穆于清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袁梦琳呆坐了好久,突然痴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啊,没有半点悔过之心怎么办?”

穆于清把秦朝阳给她买的那辆小车开走了,秦朝阳送她的车并不属于赃物,加之他俩的关系,这车并不在收缴之列。

穆于清面色冷峻,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抱着花束下了车,她走进了收监秦朝阳的监狱。

秦朝阳贪污数额极大,过多压榨底层劳动人民,罪行极其恶劣,一经逮捕就是直接入狱。

穆于清还是一身黑色纱裙坐在会见室里,桌上放着她刚才买的花,秦朝阳铐着手铐脚戴铁链地在执法人员的陪同下走进会见室。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穆于清从他发间看到了许多白发,也不知道是因为脚镣的缘故还是心境变化的缘故亦或者是地位的落差,秦朝阳走路再没了落马前的稳健,现在的他步履蹒跚神色憔悴双眼无神,跟他之前的意气风发有着天壤之别。

走近前来,穆于清发现他嘴角和眼角有着大块淤青,这是跟人干架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被人揍了,要是没猜错的话,他脸上挂的彩都是老钱干的好事。

身着囚服的他实在是看不出之前的风光,穆于清冷眼看着他坐在自己对面。

“于清,我的好女儿,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罪大恶极,我怎么救你出去?”

“乖女儿,你听我说,我这是被人陷害了,你去找冯家走走关系,说不定能有转机。”

穆于清只觉得可笑,“这种事不该是找豆蔻妹妹吗?她嫁的良人可是名满帝都的冯少啊。”

“乖女儿,你可要多去我的那些盟友那边走动走动,我要是倒了,秦家可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穆于清笑意森冷,“秦朝阳,你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没错,可我从来都没有认同你是我父亲,谁是你女儿?只有秦豆蔻才是!”

第300章 一点也不像她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0章一点也不像她穆于清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秦朝阳极度不悦,他要的是绝对服从的女儿,而不是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穆于清。

“孽障!我可是你爸!”

“前市长说错话了吧,我可没有你这种初恋枉死不为所动贪污腐化罪大恶极的爸,你根本不配。”

秦朝阳习惯性地要拍案而起,可手铐让他无法拍桌,他只得怒气横生怒吼道:“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又何妨,你秦朝阳不配做我穆于清的父亲。”

秦朝阳“腾”地站起身来,两只手指向她,穆于清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秦朝阳,你激动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是你手中的一个活棋子,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女儿过?你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现在在冯家饱受家暴羞辱之苦的秦豆蔻。”

“你身上脸上的伤都是老钱弄的吧,想也能想到你会被老钱暴揍一顿,互殴这种事情我最喜欢看了,尤其是两个品行不端的人互殴,实在是年度最佳大戏。”

“穆于清,你来干什么?”

穆于清轻轻触了触花瓣,“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欣赏帝都第一大贪官落马入狱的窘境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景象,不容错过啊。”

“你!”

“我什么?秦朝阳,多行不义必自毙,贪污受贿一时爽,案发可要万劫不复的。”

秦朝阳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被一个小辈这么教训实在是面上无光,要不是中间隔着桌子自己又手铐脚镣加身,他肯定是要动手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这是她所不能逾距的。

可这种时候了,秦朝阳得采取怀柔政策,他不甘也不愿坐牢,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乖女儿,以前是我不知道你还在这世上,所以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在外受委屈了,你埋怨我也是对的,只是现在我出事了,需要你的帮助,出来之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会好好弥补你错失二十多年的幸福。”

这么说她应该会心动吧?

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二十多年在外受苦,难免会有怨言,让她发泄发泄委屈也是可以的,等他出去了她还不是得乖乖的听他的话,凭自己的威信,让她往东她难道还敢往西不成?

他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秦朝阳已经盘算好了待会要说什么,岂料穆于清的回答不仅让他失了算盘而且还震怒不已。

“前市长是不是想多了?我亲手把你送进监狱,又怎么会帮你寻求一线生机,你可是我的好父亲啊,囚服穿在你身上刚好合适,比你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样子可好看太多了,还是监狱跟你的下半生更配。”

是她把他送进的监狱?!

“你说什么?”

“怎么,才刚入狱就已经老态龙钟步履蹒跚耳聋眼花了吗,你当然没有听错,我说就是我把你送进的监狱,不用太感激我,毕竟我也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些被你压榨的人。”

秦朝阳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把穆于清掐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官途顺风顺水的,居然被回秦家没半年的穆于清给送进了监狱,而且翻身机会渺茫。

两只手握紧成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脸色是迄今为止最难看的一回。

“穆于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父亲,一荣则荣一损俱损你不懂吗?!”

穆于清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侧眸去看那束百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秦朝阳沉默了好一会也没吐出个字来,穆于清的笑容里满是愠怒和悲凉。

怒的是秦朝阳这人光是弄个房间却不记得她母亲的祭日,悲的是自己的母亲爱他爱得那么深,甚至不惧世俗的眼光为他生孩子,可她却连一个祭日都得不到他记住。

何君柔,这就是你爱的男人,薄情寡义丧尽天良!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她死了整整二十三年。而你的枕边人就是夺人所爱的杀人凶手。而我来的目的,是来告诉你,你和秦家的荣光将不复存在。”

“所以你是有目的回来的?”

“这才想到?这还得拜秦豆蔻所赐,要不是她做出那么多错事,我怎么会想到要寻仇,又怎么会知道你是我那所谓的生父?”

秦朝阳深深吸口气,“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也不尽然,你只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你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会任你摆布,可惜啊,我才是赢家。”

秦朝阳眼睛猩红,“你是怎么搜到那些信息的,我明明隐藏得很好。”

“哦,一半是我托人暗查的,一半是老钱儿子提供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打垮了,隐藏着还不如销毁掉。”

秦朝阳也不是傻子,听到这就明白了,肯定是她暗中找了老钱挑拨了一番,要不然不会举报信一次性就会有那么多,自己也不会在监狱“碰巧”地碰上老钱,还被狂揍一通。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也不知道还在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令祖宗蒙羞的丑事!!”

他出言痛骂她,可穆于清并没有半点反应,权当他是空气。

虽然对他的痛骂无感,但穆于清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人,能够一个把秦家各个击破,哪是他一句两句怒骂就承受不住的人?

“说到丑事,只怕你们秦家做的丑事不计其数吧,你,贪赃枉法暂且不说,你在外养小三,虽然小三早几年就被你家伪善的袁梦琳揍了个半身不遂,这是丑事吧?还有啊,你的枕边人也不是个好东西,抢了别人的人还要害了别人的命,恬不知耻地上位,是丑事吧?哦,还有你家秦豆蔻,学校里作威作福就算了,还找人毁了招娣清白致使她不堪忍受而自杀,哦,那直播事件还不够丢人?而我唯一的丑事,就是跟你有着所谓的血缘关系!”

穆于清一顿长词把秦朝阳说得哑口无言,嚅着唇在寻找着说辞。

“惊讶吗?我对你们秦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我刚才举例的只是一小部分,还要我再多说一些?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不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可后来才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好深的心机,一点都不像她。”

提到何君柔,穆于清压下去的怒火又在胸腔里燃烧起来,她噙着冷笑,冷声说道:“要是像她,我只怕在进秦家第一天就死了。她单纯善良,可你不配拥有她。”

秦朝阳喃喃道:“是啊,她很善良,我很想她……”

穆于清厉声打断他的喃喃自语,“别说什么想她,弄了一个小房间摆了点她生前喜欢的小物件就是想念她了吗?!你只不过是弄出这个房间来掩饰你在职期间所收受的好处和篡改的案件罢了,平白还得了个痴情的好名声。我也搞不清楚怎么还会有人夸你,明明自己已经娶妻在外有三儿还要惦念初恋,对两方都不尊重,还有人为之赞叹,神一样的三观。说什么爱她想她,其实你最爱的是你自己,要真是爱她你肯定就不会让她一个人饱受世俗的眼光而生下我。”

尴尬之色浮上秦朝阳的面容,确实是,有些人很欣赏他这种做法,觉得他是重感情的好男人,于是他更加麻痹自我,迷失了所谓的三观。

秦朝阳也是个有脑子的人,一听这话立马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个房间里有东西?”

“起先你坦荡地给了我房间钥匙,我并没有怀疑过什么,后来是因为你去副楼的时间越来越多,家里的陌生来客也越来越多,外边流传你贪污的消息也越传越广,而我本来就是要来找你犯法的证据的,我突然就对这个房间产生了怀疑。”

“一开始我看不出什么不同,后来我用脚步丈量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要小一点,可离隔壁的花房墙壁足足有着将近两米的宽度,于是我就怀疑你在里边弄了个小隔间。果不其然,我后来可以进去了,你装的摄像头被人为远程控制,所以你并没有在书房里看到我进去的身影。”

“是不是还在纳闷那人怎么一下子就把隔间找到了?不必纳闷,是我给了一样东西。”

秦朝阳觉得这样云淡风轻说出自己一个人查探秦家的她很陌生,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儿,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领头人掏出来的透明薄片,难道?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猜到了,那片薄片确实是我给的,机关位置也是我提前告知的,怎么样?刺不刺激?”

穆于清也从没想到他那机关竟然是窗台一处不太明显的凹陷处,自己制作好了打卡薄片趁着秦豆蔻结婚赶紧进去一探究竟。

“你怎么会有我的指纹?!”

“记得那三块泥块吗?你们都留了掌纹,被我照着做了好几个指纹薄片,幸好有一个刚好符合开机关的薄片,所以我进去了。后来我好心的替你举报了你自己,顺便也把机关位置和薄片送给了他。”

秦朝阳咬牙,他隐藏那么深的东西都被她弄出来了,她还真是心思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说实话她平时并没有任何异常,他哪能想到她已经早就知道自己所隐藏的秘密。

“秦家已毁,袁梦琳远在临城的兄弟鞭长莫及,你在牢里好好度过下半生,她们呢,看造化吧。”

秦朝阳垂着头沉思半天,他的妻女老母都受他牵连,只怕下半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了,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不再流连官场迷失自我,希望小儿子别回国。

想到秦拂生,秦朝阳猛地抬起头来,神情异常激动,“拂生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动他!”

还算有点良心,从她进来到现在没问过妻女老母可还安好,现在想起来的只有秦拂生。

“罪不及他人,他本身就是无辜的,我不会动他。”

得到穆于清保证的话,秦朝阳放下心来,秦拂生这几年都在国外,他一直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只希望他能一辈子平安顺遂遇难成祥。

该说的穆于清已经说完了,穆于清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今天是我妈的祭日,以你们以后悲惨生活晚景凄凉作为礼物,祭她在天之灵。”

第301章 老男人,带我回家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1章老男人,带我回家复仇这事她总算是完成了,再也不用在她们面前演戏了,她出了监狱开着秦朝阳给她买的那辆车直奔二手车市场。

南绪言忙完给她打电话,“夫人在哪?我过去接你。”

穆于清刚好签完字,握着手机回答他:“哦,我在二手车交易市场这里,东区的。”

南绪言来到的时候穆于清坐在一个角落乘凉,穆于清噙着笑意看着他走近自己,她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了,站在那个宛若神袛的男人身边说爱他。

“夫人的事都办完了?”

“还差一件,你找个人去袁梦琳房里两边墙壁把那两个超大音响超长待机双卡双待的老人机取出来,已经没必要装神弄鬼了。”

说起这两个老人机,可是穆于清复仇路上的好帮手,袁梦琳听到的临城歌谣其实就是穆于清自己唱录进去作为手机铃声的,还有那个宛琳其实也是她自己配的音,只不过是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时候拨一下号罢了。

至于袁梦琳所看到的地板上的黑血和飘过来何君柔,其实不过是因为屋内的药物气体让她产生了幻觉罢了。

她还在袁梦琳房间的时候袁梦琳就厉声问她,“我听到的那些声音和看到的鬼是不是你搞的鬼?!”

“现在才想到?看来我这演技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呀,没错啊,是我整出来的,你要是内心没鬼你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你也不会从二楼跌下来断了一条腿。你不知道吧,我会口技,所以你才没有怀疑我,就算你怀疑我也没有用。”

袁梦琳像是见了鬼,她没想到自己被吓到精神衰弱都是因为穆于清的小把戏,真是小看她了。

南绪言伸手向穆于清,穆于清才把白天的事情抛到脑后,笑吟吟地把手交到他手上,顺势站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男人,带我回家。”

南绪言也笑,“好,带你回家。”

两人上了车,南绪言由衷感慨,“夫人,你总算把事办完了,再晚一些为夫可就没耐心了,这异地难见孤枕难眠的滋味着实煎熬。”

“这话可是夸张了啊,都是一座城,哪来的异地难见?”

南绪言过了转弯侧头看她,“夫人有所不知,只要不在我视线内那就是异地,这相思泛滥成灾,等着夫人来解救,夫人说救还是不救?”

穆于清心情大好,为母为姐为劳动人民把秦家弄倒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呢?

听着南绪言颇带怨气的牢骚她不由又起坏心,板着脸不情愿道:“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救你做什么?”

前边是通往别墅的路,看着前边没车,南绪言解开安全侧过身子俯身而下吻上她的唇,温柔缠绻。

穆于清脑门闪过几个字,一言不合就开吻,这真的合适吗?

想躲也来不及了,南绪言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托着她的后脑,躲都躲不掉。

“滴滴滴……”

后面有车鸣笛,穆于清慌里慌张推开他,可南绪言纹丝不动,专心又热烈地汲取她的甜液。

“滴滴……”

后方鸣笛越来越急促,南绪言依旧充耳不闻,倒是穆于清不淡定了,推了推身前的男人还是推不动,情急之下只得大力张口一咬,嘴里迅速蔓延起了血腥味儿,南绪言这才放开她。

在他幽深黑瞳的凝视下,穆于清咽了咽口水指指后方不自然道:“后,后面有车鸣笛……”

南绪言淡淡往后看一眼又迅速转回头,“所以呢?”

“我……我们挡着人家的道儿了……”

“我没有听见。”

“我,我听见了,两回呢。”

“我还是没有听见。”

穆于清腹诽:你哪里是听不见,你就是故意装聋。后边的赶紧再鸣笛啊,赶紧赶紧。

天不遂人愿,后面那车没有再鸣笛,南绪言淡淡道:“路这么宽,左边右边都可以走。”

额,穆于清从车镜眼睁睁看着后面那车向右车道行驶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他们还停在路中间。

好吧,这确实有点尴尬,不过那车明明可以换车道干嘛还要在后边鸣笛啊?

车内一阵沉默,南绪言摸摸破皮的薄唇首先开了口:“疼。”

“呃?”穆于清有些错愕,她没听错吧?

他舔舔唇,薄唇带着血丝平添了几分妖冶,抓过穆于清的手贴上自己的唇,“这儿疼。”

穆于清轻触一下,啧,自己咬得还挺狠,现在还微微沁着血,“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

又是这种语气,像是猛兽在等着猎物入腹来,穆于清莫名发虚。

反正也是强硬不过他的,穆于清横了心说:“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南绪言笑得潋滟,“好啊。”

话音一落他的吻就到了唇边,穆于清攥着拳头等着预期中的疼痛,南绪言握住她的拳头轻轻揉开,两人顿时十指相扣。

回到别墅,沈听风跟个大爷似的二郎腿翘得老高,还时不时指挥一下别墅里的佣人给他拿这拿那,颇有气势。

“你怎么来了?”

沈听风看到两人回来了立马吐掉嘴里的东西坐直身子笑呵呵地打招呼:“咳咳,你们可算回来了,等你们老半天了。”

南绪言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来了?”

沈听风苦了脸,“你是不知道啊,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三天两头把我抓过去相亲,搞得像超市大酬宾派发的赠品一样,不就是单身嘛,非要我相中其中一个立马结婚,哦哟,老爷子执拗起来也是可怕。所以我来你这躲两天,指不定现在就堵在我楼下呢。”

穆于清抿着唇笑,她很能脑补沈听风相亲的画面,照沈听风这不着调的性子,相亲时肯定百况丛生。

“意思你现在还没有看对眼的?”

“那是当然了,小爷我眼光可高着呢,作为一个医生,很清楚那些女人身体状况,居然还碰上了个两个月身孕的,怎么,想要我去顶缸?”

南绪言拉着穆于清坐在身旁,“你自己找一个带回去老爷子就不会这样了,百试百灵。”

“阿言,话是这么说,可我上哪找女人演戏去,万一人到时候讹上我了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你去认真谈个恋爱,也许老爷子就不会再催你了。”

沈听风又开始苦恼了,这得上哪去找人去啊,总不能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吧?

苦恼半天得不出个所以然,沈听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穆于清,“那个于清啊……”

南绪言冷声制止他,“叫嫂子。”

“行行行,嫂子,你给我想个法儿成不?老爷子都快逼死我了。”

“阿言说得没错呀,你去谈个恋爱保证老爷子整天冲你乐呵呵的。”

沈听风指指穆于清又指指南绪言,“好啊,两口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医生,真是太过分了!”

“夫唱妇随懂不懂?”

穆于清这句话更是把沈听风给气到了,这是在打击母体单身的自己啊。

南绪言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就想着顺其自然,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何况我一个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才不要找个人来管束我。”

“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他肯定会锲而不舍地抓你去相亲,直到他有孙媳为止。”

“我可不管,我还要再潇洒个几年,你想啊,我一个医生那么忙,还要抽空出来谈恋爱,多累啊。”

南绪言把玩着穆于清细长的手指,意有所指道:“也许不累呢。”

沈听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又时不时瞄他嘴上的伤口,啧,这坠入爱河的人啊。

沈听风立马就换了话题,“秦家可算是倒了,真是大快人心。”

穆于清笑眯眯道:“我这下可是浑身舒爽,仇可算是报完了。”

夜幕降临,沈听风厚着脸皮在别墅蹭吃蹭喝,穆于清倒也欢迎,沈听风性子活泛,她是挺希望他常来走动的。

送走了沈听风,南绪言拉着穆于清去那片荷塘散步,月光下的荷塘在微风中散开阵阵清香,穆于清赤脚踩在桥板上感受着清凉舒意,不由喟叹一声。

“夫人,以后你只许专心爱我了。”

“好。”

“你可是答应了的,不许后悔。”

“好。”

“你要是后悔了,我也不放人。”

“好。”

南绪言顿下脚步,穆于清眼睛亮亮的嘴角是清浅的笑意,他问:“夫人,就没别的想说的?”

“我爱你。”

南绪言首次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心脏都激荡了起来,从她一开始的抗拒求死到现在的我爱你,整个过程着实不易。

“……你,你再说一遍!”

穆于清又笑,双手勾下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点了一点,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南绪言,我爱你。”

南绪言激动地箍住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深情而热烈道:“于清,我也爱你。”

随之而下的是他炙热的吻,一个轻抱穆于清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荷塘木桥上拥吻的一双璧人,使得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里。

两人洗漱好,穆于清推开了客房的门,她以前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抗拒南绪言,大概那时候心里还住着顾念北吧。

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宠她无限度的老男人,顾念北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南绪言穿着浴袍从她身后搂住她,“怎么,现在终于回家了还想睡客房?”

“未尝不可啊。”

“那好,我也跟着你睡客房。”

别墅里浓情蜜意,瞬息转昼。

第302章 自己的豪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2章自己的豪门秦豆蔻的日子不太好过,尤其在秦朝阳彻底倒了以后,她不再是那个尊贵又骄傲的千金小姐了。

冯嘉定一直没有再碰过她,隔三差五就在外边留宿,身边睡的都是不同的女人,偶尔回家也是对她冷眼相待。

冯家下人应该是得了冯嘉定的指示,给她的吃喝都是降了好几个等次的,冯家主母也不管她,她就像空气一样的存在。

那个曾经骄傲不已的千金,如今只得暗自垂泪,她背后已经没有强大的娘家了,有的只是个年迈的老太太和一个瘸腿的老妈。

穆于清收到了来自秦豆蔻的邀约,穆于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穆于清一头钻进了她的小本生意里,张静总算是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回来了,穆于清轻轻碰碰她的新脸,“难不难受?”

“不难受。”

“你现在这张脸,没有你原本的模样好看。”

穆于清是看过她仅存的一张照片的,那时候的她明眸皓齿笑容满面幸福极了,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讨喜的胖娃娃。

穆于清递给她身份证,上面的名字依照她的意愿还是张静,“张静,你一直都是自由人,你想去哪都可以,跟在我身边也可以,我救你回来是希望能给你自己一个选择,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你就怎么样过。”

“少夫人,我愿意跟在你身边。”

穆于清一点也不意外她这个回答,张静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张静是个懂得感恩的女人,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那好,你跟我去个地方。”

穆于清带她去的肯定是鱼小系,她还缺个店长,

带她参观了一圈之后,穆于清就开门见山了,“我这店里缺个店长,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我不打算跟你签订合同,到时候你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我没有强迫任何人的习惯,你呢也不需要每天都到店里来,大概知道店里情况就好。顺便你去考个驾照吧,以后出门办事也会方便许多。”

张静不动容是假的,除了她的爸妈,她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百般着想,这个别人给了她很多个第一次,譬如沦为毁容的乞丐时会毫不嫌弃地带她回家,给她做面给她新生。

“好,我会努力做好的。”

“先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待会我带你去看看我们鱼小系的供鱼商,教你怎么看鱼。”

“好。”

张静有着独立的办公室,这办公室比普通白领的办公室还要豪华些,装潢也是用了心的,无论是谁进去坐都会觉得很舒适。

水产市场里,穆于清走在前头,张静跟在后头,一个用心说一个用心听,张静注意到穆于清进了这腥味儿极重的水产市场并没有半点嫌恶,即便地上湿漉漉的还散落着鱼鳞她也没有皱下眉头,反倒是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舒服?”

张静摇头,她哪里是不舒服,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场合,虽然她以前就是个家庭主妇经常逛市场,但是这鱼腥味也太重了吧?

“觉得这市场腥味重?嗯,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张静,你不深入接触了解你就不会懂得其中的密辛,散发恶臭的是死鱼,新鲜的活鱼并不会那么腥,穿过了恶臭段,前边就是你想要的。”

张静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穆于清这么一番话她很快就理解了,而且还惭愧不已,水产市场没点腥味那也太不正常了。

穆于清今天穿的是平底白鞋,市场里的泥溅到她白色的鞋她也没有皱眉,仿佛一切都正常不过了。

“看我做什么?”

“少夫人,你不是嫁了豪门吗,怎么还懂得这么多,还这么拼……”

穆于清粲然一笑,“嫁了豪门怎么了,嫁了豪门女人也得自力更生也得吃饭啊,我不太喜欢要别人养着,自己有事业有主见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那才是自己的豪门。”

张静似懂非懂,女人靠自己才是最好的。

“知道吗?我开这个店是借钱开的,南绪言都不知道,我现在可是负债累累,不过总有还完那一天,质量口感服务保证好了,还愁还不完吗?”

张静对穆于清的激赏又多了几分,原本只是觉得她是个善良的豪门少夫人,却没想到她懂的东西很多,也没有恃宠而骄,她想,这才是最好的豪门媳妇。

张静在她的带领下到了最里边的一个摊位前,她蹲下身去触摸水里的鱼,一个瘦小黝黑的老伯走出来,看见是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姑娘你来了?鱼吃完了?”

“诶,向伯,鱼还有,伯母身体怎么样了?”

向伯乐呵呵地请她进去坐,给她俩倒了杯水,“好多了,这两天能下地了,小均在陪着呢。”

“那就好,对了,我带了张静张店长过来,以后由她跟你接洽,价格会根据市场变动来涨,向伯还有什么要求吗?”

向伯笑眯眯地向张静问好,张静也礼貌地问候向伯。

“要求那倒没有,就是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向伯您说,能做的我一定帮您。”

向伯这下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呢最近发现小均喜欢上了那个什么武术,我就想着让他也去上上课,就当强身健体了,可是你也知道小均怕生,也没敢带他去,我看他挺喜欢你的,你看能不能……”

穆于清了然,她是清楚向伯家的情况的,向伯妻子身子一向不大好,生下小均后更是糟糕了。

向伯今年五十有六了,小均才十二岁,向伯也算是老来得子。因为母体营养的缘故,小均体格比同龄人要小得多,平常也总是被人欺负,六岁的时候患上了轻微自闭症,很难跟别人相处。

可说来也巧,穆于清来市场做调查的时候碰上了独自一个人在角落玩溜溜球的他,而离他不远处是一群小朋友,他们那边热闹非凡,而他这边萧瑟凄凉。

这个时候的孩子都看不上溜溜球了,可他一个人玩得津津有味。出于好奇,穆于清上前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小均看她一眼就跑开了,穆于清也没在意,又接着继续找下一家合适的鱼档。

走到最里间的鱼档时,穆于清又看到了小均,他还在玩溜溜球,可他连最基本的收线都不会,穆于清又道:“原来你在这啊。”

小均又抬头看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穆于清心道,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高冷吗?

看他还是笨手笨脚的收不好线,穆于清指了指他手上的溜溜球轻声道:“那个,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我会玩的哦。”

小均没有任何反应,穆于清显得有些尴尬,就在她以为这小家伙不肯理她的时候一只小小的手伸了过来,手心上是一个溜溜球。

穆于清拿过溜溜球就耍了起来,小均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里收放自如还有花招的溜溜球。

向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自闭的儿子跟一个陌生女孩儿在玩,脸上竟然有了浅浅的笑意。

穆于清看到档主回来了就站起身来,“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向伯走进去把小均护在身后一脸的防备,“你有什么事吗?”

“哦,老伯,我是来市场预定一批鱼的,挑来挑去没挑着,看到小朋友可爱就进来了,真是抱歉。”

小均从向伯身后跑过来,把溜溜球再递给穆于清,“送给你。”

穆于清微微弯腰接过他递过来的溜溜球,“姐姐要是拿走了,那你还有吗?”

小均指指屋角,穆于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角落里有个纸箱摆放着一些玩具,可那都是前几年流行的玩具,就比如手里的溜溜球,现在的小孩早就不玩了。

穆于清联想之前他的反应,这个小孩儿恐怕跟别的小孩不一样。

翻了翻包,她掏出几块巧克力出来,“姐姐没有玩具,那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

小均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向伯又看看穆于清,他伸手抓起穆于清手心里的巧克力。

“小均,你去屋里玩一会儿,我跟这位姑娘有话说。”

小均对着穆于清笑了一下就跑了进去。

坐下来和向伯聊了之后,穆于清才得知小均的情况,因为自闭症,他和所有同龄人都玩不到一起,也从来不搭理别人,勉强上了两年幼儿园后就没有学校再愿意接收他了,所以他一直跟着向伯在鱼档里度日。

后来穆于清就订了他家的鱼,并且要高出市场价,她有空也会来找小均玩,小均跟她在一起玩的时候笑得特别多,话也多说了几句,向伯是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

如今提到了这事,穆于清其实也犯难,一个自闭症孩子连跟人交流的技能都没有,送他去练武术是不是困难了点?

但想想那么个可怜的孩子,穆于清又于心不忍,想了想后穆于清决定换个方式。

“以他这个情况去武术馆肯定不行,要不这样,我也学过几年跆拳道,不如让他跟着我学一段时间?”

向伯感激得不能再感激了,“也好,他喜欢跟着你。”

穆于清应下了这个请求又谈了一会后带着张静回去了,穆于清眼角余光看到张静欲言又止的,她轻轻地打着方向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我是想问你怎么会选择向伯这家档呢,比起别家,他家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破败了。”

“张静,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鱼档供鱼,并不是因为同情他们家的境况,而是我做过详细的市场调查,向伯在这市场里卖鱼是卖的最久的,从来没有缺斤少两,杀鱼也是技术娴熟剃的干干净净丝毫不影响肉质的鲜嫩,信誉极高,生意好从来不是因为店面装修好不好,而是质量好不好。”

“向伯为人忠厚老实,没有那种偷奸耍滑的心态,哪怕自己亏本也不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我选了他,并且给他高于市场的价格,因为他家的鱼就值这个价,而他的人无疑是高尚的。”

张静又惭愧了,她根本没想到这找个供鱼商会有这么多学问。

“是,我明白了。”

逛完了水产市场,又去了生鲜市场,穆于清把她所知道的都毫无保留地跟她说,也会跟她讨论哪种食材要好一些,也会询问有没有要补充的,张静越发觉得她跟对人了。

第303章 凸显你暴发户的气质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3章凸显你暴发户的气质穆于清是在第二天去接的小均,十二岁了还没能去上学着实是令人难受心疼的,尤其个子还这么小,要不是向伯告诉她小均十二岁了她还以为这孩子才七八岁。

得知小均还没吃饭,穆于清当即带他去了鱼小系,要学东西也得喂饱肚子才是。

张静是头一回见到小均,本想着打个招呼,可没想小均紧张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人,想想他的病情,张静还是忍住了。

穆于清轻声问他想吃什么,小均在菜单上胡乱点了几下,穆于清当即就按照他点的上菜。

小均头一回吃这种所谓的纸包鱼,穆于清还怕他吃不惯,可没想到小家伙吃得还挺多。

吃饱喝足,穆于清牵着他的手一路散步消食,“小均,喜欢武术吗?”

小均讷讷点头,可眼里有了些神采,穆于清注意到她说起武术时他停下了手里玩转的弹力球。

这是不是说明武术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

“我教你好不好?”

“好。”

考虑到小均的情况,穆于清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带他回别墅,毕竟现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因为穆于清是练过跆拳道的,所以也给小均弄了一套跆拳道服,白色的练功服穿在身上,小均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虽然还不知道穆于清这个阵仗是要干什么。

穆于清从最基本的作战礼仪开始教起,小均也有样学样,穆于清耐心地指正他的姿势,小家伙脑子也不笨,很快就学会了作战礼仪,穆于清又开始教他前踢……

一整个下午穆于清和小均都在健身房里练着,小家伙倒没有半点懈怠,看来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

第一天练,穆于清没敢让他练太久,差不多的时候穆于清就带询问他是否可以跟着去趟医院,小家伙点点头,于是穆于清带着他去了趟医院。

沈听风今天不出诊,但是他还是缩在办公室里,穆于清找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咬着牙签在玩游戏,一条腿还大剌剌地挂在桌面上,好一个忙里偷闲坐姿豪放的网瘾少年。

穆于清轻咳一声,沈听风这才从游戏里抬起头来,赶紧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放下来,不过现在显然游戏要紧,看穆于清也不是有什么急事找他,他扭头把牙签吐在垃圾桶里,随口就问:“今天有空来串门了?”

“谁没事上医院来串门?”

“哦,那就是有病咯,我今天不出诊,但是我俩谁跟谁啊,你等我打完这盘先,你不急的吧?”

穆于清瞧瞧身旁乖顺但明显很不自然的小均,她想她得先安抚他的情绪先,“成,速战速决。”

沈听风扫了眼她身旁的陌生男孩儿,只一眼就知道这孩子是有毛病的,不过这又是哪家孩子?

穆于清微微弯腰,捏捏小均的脸,“怕吗?”

小均无所适从地点头又摇头,穆于清大概能清楚他是不自在的,她握握他的手,“没事的,这是姐姐的朋友,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小均感受到穆于清手上传来的那股力道,他渐渐平静下来,低着头摆弄那个弹力球。

“哎,于清啊,总算听到你夸我一回,我就知道我长得不赖。”

“还成吧,比起我家那位,你还是稍逊一点,你就勉强退居二线吧。”

沈听风撇嘴,手不停的滑动手机,“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是看出来了,我表示很无奈。”

“要不你投降吧,话那么多影响发挥。”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我可是一挑五都不在怕的,我马上就结束了,回头请我吃饭。”

“可以。”

说是快结束了还真的就是结束了,胜利的声音一响起,沈听风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对着玩弹力球的小均招招手,“小孩儿,过来。”

小均没理他,自顾地玩着弹力球,穆于清把手搁在他肩膀上,“小均待会再玩哦,这个叔叔要给你检查哦。”

沈听风上前靠近他的时候,小均立马往穆于清身上靠,两只手紧紧攥着穆于清的衣角不敢看他,穆于清轻声安抚他:“小均别怕,叔叔会跟你玩个游戏,姐姐也在。”

小均在她的安抚下怯怯地看向沈听风,沈听风摸摸脸,“我长得应该不赖啊,怎么还能吓哭小孩了?别怕,叔叔是个好叔叔。”

连番带哄之下,沈听风对小均进行了基本的检查,之后小均一直不配合,穆于清也心生不忍就带他回去了。

临出门前跟沈听风约好吃饭时间,沈听风看了看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时间,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跟在她后面。

“我没开车出来,干脆跟你俩出去溜达一会儿,你载我。”

“好歹你换下你的白大褂吧,不用这么敬业。”

沈听风把白大褂一脱再随手一丢就大剌剌地走了,穆于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早就知道沈听风这个尿性,她也习惯了沈听风的不按常理出牌。

小均坐在副驾一声不吭,径自低头摆弄那个弹力球,沈听风坐在后方侧着身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下对他的情况又多了解了几分。

“小均,姐姐带你去买点书好不好?很有趣的哦。”

“好。”

穆于清去的是书城,带着他去买了一套儿童读本,他没有上过学,对这书城是一无所知,但是看到花花绿绿的童话故事书他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虽然看不懂故事里写的什么,但是他看的也入迷,穆于清不免有些心酸,同龄人都快上完小学了,而他只是去了幼儿园两年就被多数学校拒收,这落差多大。

穆于清有意把他往人多的地方引,想让他感受感受人多的热闹,抓着他的手不放开,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引起了他的激烈抗拒。

他们在一个超市里碰上了婚姻生活不幸的秦豆蔻,身旁还跟着徐芳雅,看到穆于清带着一个小孩儿在逛街,想起之前的种种遭遇秦豆蔻气不过就上前去喊住她。

“穆于清!你不敢见我就是因为你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吗?!”

真是冤家路窄,穆于清很想扭头就走,可是小均还在这,她得顾及他的感受,虽然他不懂秦豆蔻话里是什么意思。

反唇相讥而已,这可是穆于清拿手绝活。

“这不是冯太太吗?怎么没跟冯少去潇洒,反倒跟小跟班出来逛街?生活不如意?”

秦豆蔻极其反感冯太太这个名号,甚至一听到冯字就心生厌恶,“先说说你,把我家害得那么惨,怎么突然多出个儿子来了?还真是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不是你么?我又没有婚前失贞而且还是一女战两男,啧啧,这冯少也是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啊,毕竟全帝都的人可都是看过直播的。”

秦豆蔻脸都白了,说实话,这件事是她最大的噩梦,欲害别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还被迫嫁给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冯嘉定,说不愤怒不气恼是假的。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哦,多行不义必自毙,只不过是把你想要强加给我的伤害加倍还给你罢了,再说了,有谁看到我出手了?不都是你秦豆蔻需求过大所以来了这么一手吗?”

说着看向秦豆蔻一旁的徐芳雅,“对吗,徐小姐,我记得你当时好像也来了?”

突然被cue到的徐芳雅支吾其词,不知道该回什么。

沈听风突然拿着一件花衬衣出来,边走还边在身前比划,“于清啊,你看我这件怎么样?有没有彰显我这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贵气质?”

秦豆蔻被突然冒出来的沈听风吓了一跳,又听他这么叫穆于清,这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儿了,沈听风她当然是认识的,可是,凭什么这些青年才俊跟穆于清这么熟稔?

穆于清懒理秦豆蔻,转头看还在比划的沈听风不由打击出声:“难以企及的高贵气质倒是没有,有的是凸显你暴发户的气质,我很嫌弃。”

“暴发户?你确定不是花花公子的潇洒气质?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以我的慧眼看来,绝对是妥妥的暴发户,脖子上再挂两条大金链子就更符合了,回头我上地摊给你淘两条去,保准把你包装成金光闪闪的暴发户。”

沈听风把花衬衣拿远了看,“我觉得还行吧,暴发户就暴发户,你记得多淘几条我轮着戴,别买重样的啊。”

穆于清挑眉,“相信我的眼光好吗,保准款式粗又亮,完美地诠释你暴发户的身份。”

“啧,你这么损,老爷子是怎么那么喜欢你的?”

“沈老爷子慧眼如炬,我的荣幸。”

秦豆蔻看着两人互动心下更是嫉妒,忍不住出言讥讽:“原来是傍了人了,我说哪来的自信敢来这里逛呢。”

沈听风这才注意到前方穿着暴露的秦豆蔻,眉头一皱就不悦道:“我说是谁呢,这不是名噪一时的冯太太吗?于清啊,怎么碰到这些阿猫阿狗的也没知会我一声,我好通知冯嘉定来认领啊。”

“这不是忙着欣赏你的暴发户衬衣了吗,现在人家不就跟你打招呼了?”

秦豆蔻的火烧了起来,“你俩少一唱一和的,怕别人不知道穆于清傍了你吗?!”

穆于清摸摸小均的头没吭声,倒是沈听风炸毛了,“秦豆蔻!注意你的言辞!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想来是你那瘸腿的妈不敢告诉你怕你受刺激吧,于清可没有傍我,她可是阿言的妻子,怎么说呢,我还得叫她一声嫂子,你这么说话,小心阿言削了你。”

秦豆蔻如雷轰顶,他说穆于清是南绪言的妻子?!

“怎么不信啊?我打个电话给你听听。”

不由分说给南绪言打了电话,接连两个都被挂掉了,气氛一度诡异,沈听风面上有点挂不住,他咬牙切齿道:“喂,你家老男人不接电话。”

“再打一个。”

这一个电话响了七八声了才被南绪言接起,“沈三有事?”

沈听风立马嘚瑟地开了扩音,“哦,我跟嫂子逛商场呢,就想打电话跟你侃大山。”

“叫她听电话。”

沈听风撇撇嘴,“有媳妇就不要兄弟了。”

“老男人,我跟沈三逛商场呢。”

“夫人,钱带够了没?没带够的话叫沈三垫着,想买什么尽管买,叫沈三提回来。”

除了小均没什么反应,余下三人面色各异,尤其是沈听风,立马从嘚瑟转化到气急败坏,冲着电话那头就喊:“有这么坑兄弟的吗?!我得跟南老爷子告个状,说你又欺负我了!”

“尽管去,爷爷肯定站于清那边,连我这个孙子都得靠边站,说不准还叫你多提点多付点。”

沈听风顿时焉了,南绪言又道:“夫人,等我忙完了就去接你,我还要一会。”

“嗯,你先忙,不用接我,回家见。”

“那好,夫人拜拜。”

“拜。”

秦豆蔻的牙关咬紧了,手也攥得紧紧的,南绪言这么温柔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也从未得到过的,而听他们话里的意思,穆于清得到了南家人的认可,而且南绪言的兄弟们都跟她关系很要好。

她不甘且愤怒。

沈听风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抬抬下巴嘚瑟道:“如果冯太太没耳聋的话应该是听得很清楚了吧,于清是阿言的妻子,而且南家主母也是很喜欢她的,诋毁什么的还是留着给自己吧,你俩还真是没有半点可比性。你啊,天生就适合跟冯嘉定那样的在一起,于清呢就该被疼宠。”

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捂捂嘴,“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喜欢阿言的,可是现在……我话多了不要见怪啊,就当没听见好了。”

穆于清忍不住想笑,这沈听风怼起人来也是不容小觑的,这场面引起极度舒适。

说完他也懒得再看面色不虞的秦豆蔻一眼,笑眯眯狗腿道:“于清啊,咱们大扫购去?比如大金链子什么的,顺便把小均送回家,这儿有臭东西我可不想多待。”

穆于清对秦豆蔻眨眨眼,笑着回应沈听风,“这话说得有道理,空气都臭了,还是先撤了吧。”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秦豆蔻气得面孔扭曲,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嫁给南绪言,而自己只能嫁给恶臭的冯嘉定?!

第304章 破……破锣嗓子吗?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4章破……破锣嗓子吗?把小均送回鱼档,沈听风坐上了副驾,拍拍座椅他乐道:“听说你把秦朝阳买的车卖了?”

“嗯,刚好可以还你钱,回头打你卡里。”

“我又不是催你还钱的意思,我就想说你也是厉害,不过你真没打算告诉阿言你开了店吗?”

“没什么必要说的,不过就是一家店,等盈利了就有钱还了,我觉得吧,这几十万我那小店过几个月就能给我挣回来了,前提是生意如果好的话。”

“那就提前祝财源滚滚啦。”

穆于清乐得眉飞色舞的,“那必须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出去约女人约男人啦,还挥金如土的那种。”

这番大胆的言论差点没把沈听风吓死,“我说你别乱来啊,到时候那个冷面煞神又得说是我撺掇你去瞎闹了,我脑袋可就要被他拧下来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觉得他很和善啊。”

“和善个屁!整天摆着一张冰山脸,整得好像欠他几千亿一样,虽然很酷,但是好歹我也是他兄弟,对我温和一点都不行!和善那是对你而言,我们简直就是回回遭受冷暴力碾压。”

穆于清试探性道:“那我就光挣钱?”

沈听风欣慰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你最近要喝酒?”

沈听风兴奋得摩拳擦掌,“怎么个意思?请我喝酒啊,那我可来劲了。”

可穆于清丢给他一句话让他又焉了下来。

“不是,我看你没开你家小红出来,应该是打算去喝酒吧?”

沈听风尴尬了,想想自己好几次喝醉了偏要酒驾,还状况不断笑料丛生,每回醒酒都能尴尬到月球。所以他不开车出来就总是被人误认为是要去喝酒了。

“没,送去保养了,明天去取。”

沈听风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穆于清问他:“想好了没,去哪吃?”

“去你那店里看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穆于清驱车赶往鱼小系,夜幕降临,霓虹灯下的鱼小系灯光柔和,散发着夜色中的暖光,门口两条憨态可掬的大鱼随着微风摆动,沈听风一下子就觉得有股温暖的感觉。

“这就是你那小店啊,装修挺不错嘛,这风格我喜欢。”

“不嫌弃就好,就怕你这暴发户看不上。”

店内的灯光摆饰都恰到好处,饶是沈听风这个见过各式各样的店面装潢,他也不得不赞赏穆于清,这样的装潢实在是太舒服了,而且是内有乾坤,着实是家好店。

由着穆于清做主点菜,沈听风又四处打量,“我说你缺钱就跟阿言拿了得了,还借个什么劲儿。”

“我不想用他的,我自己也可以撑起一片天啊,我要是那种传统的女性,我现在肯定在家相夫教子,可我是谁啊,我是展鸿图诶,我离了谁都能过得很好。”

沈听风不置可否,但对她这种思想也是极为赞赏,她不像拜金女也不像娇滴滴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女人,她是自立且自强的漂亮女人,打得了流氓斗得过白莲花,而且活得很通透。

“好好,不过展鸿图啊,打没打算让我入股?说实话以我的预测,你这店能越来越红火,怎么样,考虑让我入股呗?”

“等我开分店先,我现在还是摸着石头过河呢,等稳定了第一个找你哈。”

刚吃到一半,南绪言就来了,这让聊的火热的两人猝不及防,恰好聊到穆于清还欠多少外债还有大保健有什么项目的时候他就推门进来了,搞得沈听风话就立马噎在了嗓子里。

还是穆于清最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就前去迎他,“怎么来了?”

“刚好饿了,跟着沈三的定位就来了。”

穆于清暗戳戳瞪了沈听风一眼,你手机没事搞什么定位?!

沈听风也很无辜,对她挤眉弄眼,“我怎么知道他会跟着来?!”

“你们在聊什么?我怎么听到了还钱和会所这些词?”

穆于清呵呵直笑掩饰内心的心虚,“哦,这不在说一个事例嘛,刚好就说到借钱,会所那是绝对没有的,是吧沈三?”

接到穆于清的眼神,沈听风立马会意连连点头称是。

让人送来了新的碗筷,南绪言在穆于清身边坐下,夹了一大块鱼到自己碗里,把那仅有的几根鱼刺挑干净才把鱼肉夹到穆于清碗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阿言,我也要。”

还真是……不怕死。

南绪言丢过去一个冷飕飕的眼神,“没长手吗?”

沈听风悻悻地缩缩身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嘟囔,“有异性没人性。”

南绪言不以为然又给穆于清夹了块鱼,“你说错了,是有老婆没人性。”

沈听风愤愤地夹了两大块鱼到自己碗里,“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早这样不就好了。”

穆于清一直默默吃鱼,南绪言总算也吃了块鱼,沈听风瞟了瞟略微期待紧张的穆于清一眼,问南绪言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今天你买单。”

沈听风肠子这个悔啊,干什么嘴贱去问他味道怎么样?吃不就好了,多嘴干什么?!

穆于清低头憋笑,这沈听风是被南绪言制得死死的,还半点脾气都没有的那种。

“喜欢吃鱼?”

问的是穆于清。

穆于清点头,“从小就喜欢吃,就算是被鱼刺卡到了喉咙也还是喜欢吃,所以夏夏都喜欢叫我臭鱼。”

南绪言在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下了一笔,他的小女人喜欢吃鱼。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吃得意犹未尽的时候沈听风的手机响了,沈听风一看就差点想把手机丢掉,穆于清和南绪言对视一眼就知道这肯定又是沈老爷子催相亲的电话。

不过这手机铃声也是……有够难听。

电话不依不饶地在响着,沈听风实在没法子只得接了电话,一开口就是“爷爷,我在忙,待会给你回电话,拜。”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沈听风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转头就开始抱怨:“老爷子又想催我去相亲,幸好我反应快,不然他又得喋喋不休或者装病逼我回去了。”

穆于清只觉得好笑,这爷孙俩跟猫捉老鼠似的,一个拼命抓一个拼命逃,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谁是赢家。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

沈听风塞了一嘴的鱼无奈地接了电话,“又怎么了?”

“你在忙什么?什么事能有你终身大事重要?赶紧回来。”

没得法子,沈听风只得临时拉了穆于清做借口,“老爷子,我跟于清吃饭呢,回头再说。”

老爷子一听于清话更多了,“哦,于清跟你一起吃饭呢,叫她跟我老爷子说会儿话。”

“不是,爷爷你要跟她说什么。”

“臭小子,你废话少说赶紧把电话给于清,再晚一秒钟我回头打断你的腿!”

沈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早就被穆于清和南绪言听到了,穆于清从沈听风耳旁拿过手机清脆的喊了一声:“沈爷爷吃晚饭了吗?”

方才中气十足的沈老爷子一下子柔和起来,“于清啊,爷爷吃过饭了,今天中午还跟老南提起你呢,到时候带你去见见那个老头子,省得那老头子整天说我骗人。”

电话这头的三人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南非临了?

“爷爷,我……”

沈听风还没来得及将穆于清的身份告诉他,沈老爷子一听他的声音就又吼了过来。

“臭小子你闭嘴!我要听于清说话,你个破锣嗓子给我走远一点!”

破……破锣嗓子吗?

沈听风可不乐意了,他这么有磁性的声音居然因为穆于清而被自家老爷子给嫌弃了。

“我这哪是破锣嗓子了,我这声音做声优都绰绰有余。”

“一边儿呆着去,相亲的事情我还没找你麻烦呢,赶紧让于清接电话!”

手机兜兜转转又到了穆于清手里,沈老爷子对着她就是嘘寒问暖和蔼到不行,反观沈听风才是那个凄凄惨惨被风刮走的人。

好不容易挂掉了电话,沈听风幽怨不已,“到底谁姓沈啊?怎么感觉我就是捡来的一样?”

“额,大概因为你家都是男的?”

沈听风一拍大腿当即嚷道:“绝对是!我们沈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爸那一辈两个兄弟,各自生下的都是男丁,娶了媳妇生的几胎都是儿子,就是没一个女儿。哼,难怪对你那么好呢。”

“所以啊,你得赶紧娶个媳妇,万一一举得女那可就被整个沈家宠翻天了。”

“别,还是算了吧。”

出了鱼小系,穆于清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今晚没喝酒,路上可不能有意外。”

“我是那种会有意外的人吗?妥妥的你放心。”

南绪言给穆于清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你认识沈老爷子?”

“嗯,有一回在医院碰到了,还以为是谁的家属呢。”

“你去医院做什么?”

穆于清不自觉地看向窗外,“哦,陪夏夏去的,就你出差那会儿。”

南绪言看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撒谎,之所以为什么撒谎他自己也清楚,就是那回跟聿山赛车导致生病入院,她一直瞒着他,他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并没有什么都不做,他也在瞒着她的情况下把聿山那个赛车场给强制封锁了。

“嗯,沈老爷子对你印象不错。”

“嗯,也还好,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对小辈总是有着莫名的疼爱。”

“沈老爷子人不错,你不必觉得紧张,沈家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了。”

南绪言腾出手来轻抚她的手,“夫人,我希望我是你的依靠,是你最信任的人。当然了,我也不要求你什么都告诉我,你有你的隐私空间,我不会去强制地干涉你,只要你不受伤害就好。你得记住,你的身后永远有着一个叫做南绪言的男人,你不需要那么坚强,因为我在,你只管受宠就好。”

穆于清身子一僵,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第305章 老男人,你生气了?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5章老男人,你生气了?正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那赛车的事时,柳知夏打来了电话,穆于清懒得拿手机,干脆就开了扩音放到大腿上。

一接通电话,柳知夏超大音量就直直钻进耳膜。

“臭鱼你知道吗,那个聿山的赛车场被封了,真是太解恨了!”

穆于清“咯噔”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早知道就不开扩音了。

“你在哪里?”

穆于清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暗暗祈祷这个话题赶紧翻篇赶紧翻篇,要不然真的是兜不住了。

可惜柳知夏并不明白,一个劲儿地傻激动,“我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刚知道前几个月那个聿山的赛车场被封了,真是太好了,谁让他当初把你害成那样又是高烧又是失踪的,幸好找到你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被封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穆于清明显感觉到南绪言身上冷了几分,可偏偏柳知夏还在哇啦哇啦地说着,穆于清好几次想插嘴都没成功,完了,这些事都已经兜不住了。

车内气氛有点凝滞,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电话被穆于清挂断了,南绪言沉默着,看着好像没有变化,可穆于清心里就是一直在打鼓。

南绪言一直都在告诉她,要她一切以自己安危为主,可现在那件事被兜了出来,他是失望的吧?

穆于清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别墅到了,南绪言还是面色如常的给她解下安全带,为她拉开车门,可是穆于清就是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气息。

南绪言立在书房窗前,手上的烟还在燃烧,穆于清在门外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南绪言高大的背影在月色的衬托下竟然有了几分寂寥,穆于清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道:“对不起。”

南绪言掐掉手里的烟,轻叹一声转过身子盯着她的眼眸,“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不应该撒谎骗你,我其实……”

她的唇被南绪言封住,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唇齿间,穆于清揪着他的衣襟,南绪言摸摸她的头,“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南绪言抱着她坐在电脑前,穆于清不清楚他要给自己看什么,但她也不敢乱动,她现在可是心虚到不行。

显示器出现了画面,穆于清身子一僵,这不就是那天她跟聿山赛车的情景?

一头栗色短发的她,还有有些站不稳的柳知夏,这分明就是那天的视频!

她急急转头看他,南绪言没有任何表情,仍是抱着她的腰不放,眼眸越加幽冷,她心里越来越慌,怎么办?她要怎么解释?

视频一直在播放,穆于清从赛车前一直看到赛车后,期间的各种惊心动魄都一一看完,南绪言在此期间箍紧了她的腰,每次稍有凶险她都能感受到南绪言的紧张,连她自己都觉得揪心。

“老男人,你生气了?”

南绪言没有吭声,只是一直抱着她,书房内并没有开灯,只有月光倾泻而下使得房间内有着银色的微光。

穆于清坐不住了,可南绪言箍着她的腰使她动弹不得,他是真的生气了。

“老男人,你说话。”

她的语气不免有些急,南绪言从来没这样子过,哪怕是当初她以死相逼他也不会这样不搭理她,他突然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两手连带着把她的手也紧紧搂住。

书房里寂静,冷然,穆于清在他的禁锢下一动也不敢动,即便他搂得很疼她也不敢吱声,这样冷寂的南绪言是她从未见过的。

过了好一会儿,南绪言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于清。”

终于说话了,穆于清悄然呼了口气。

“我在。”

“于清。”

“嗯,我在。”

似是确认了穆于清真的在怀里,南绪言才找回了声音,“于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我一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于清,同样的话你对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穆于清动动肩膀,南绪言随即放开了她,穆于清扭过身子竖起了四根手指做发誓状,“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做让南绪言担心的事情就,就让我折腿永远待在家里。”

南绪言的眼神微妙,在月夜里明灭闪烁,“不需要折腿,在我身边就好,绑也要绑在身边。”

“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

南绪言又搂住她,“于清,你扮男装开店什么的,我都任你去胡闹任由你去闯,可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以身犯险,有事找我,别一个人逞强。”

“嗯,抱你大腿。”

“乖,吓我几次就够了,我不想你有事。”

穆于清搂上他的脖颈老老实实交代,“那天事出紧急,是我没考虑周全,事后也挺后怕的,总之啦,以后把自己的小命看好,不让你担心了好吗?”

“嗯,记得你说的话,再有一次我就把你锁起来。”

“金屋藏娇吗?”

“也未尝不可,我回头把这别墅装修一下全部镀上金块,把你锁在家里。”

穆于清失笑,“太晃眼了,还是这样刚刚好。”

南绪言盯着她的眸子郑重道:“夫人,我不想有什么失而复得的感受,我就只认定了你,要是你离开我了,我就是刽子手。”

穆于清微凉的唇贴上他的,“傻瓜,我不会离开你。”

南绪言总算有了暖暖的笑意,“精明睿智的冷面煞神做多了,做一回傻瓜也无妨。”

穆于清“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知道大家私底下叫你冷面煞神啊?”

“嗯,不过他们又不是我的小娇妻,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和颜悦色?”

这话,没毛病!

“呐,我开店的事情你也知道啦,我好像没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了,我其实不是想瞒着你的,我想着到时候我的鱼小系生意越来越火爆的时候再告诉你,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的。”

“我呢是个孤女,比起你南家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用所有人的眼光来看,我确实是高攀了,虽然之前对你很冷漠,但是我还是爱上了你,我想要多努力一点,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尽管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什么门第之见,可是我还是会在意,你那么优秀,我想多努力一点争取一点,起码不用再那么辛苦的仰望你。”

“在你面前我是自卑的,我害怕有一天你厌倦了,我却抓不住你。我提升自己,是为了能够与你比肩,证明我穆于清是配得上这个人神共愤的男人的。”

南绪言亲吻她的额角,“夫人的想法我是知道的,可是夫人最最需要知道的一点是,穆于清一直以来都很优秀,她是足以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而我很爱她,绝不会厌倦她。”

“老男人,你知道吗……”

两人敞开了心扉后彼此心里都舒服不少,南绪言牵着她走到阳台吊椅坐下,穆于清晃荡着腿使得吊椅一晃一晃的。

今夜月圆,周围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颗星星,穆于清依在南绪言怀里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次日,穆于清在梦幻的帘幔翻飞中醒来,南绪言正坐在床边盯着电脑看。

“夫人醒了?”

“几点了?”

“十点,还早。”

都十点了还早?!

“完了完了,我的晨跑又断了,怎么就那么困呢?”

“夫人别急,有个好消息给你看。”

穆于清凑过脑袋去看,原来是清言基金会的爱心善款又落实到了某个地区,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夫人,咱们亲自去看看?”

“我倒是可以去,你呢,会不会走不开?”

南绪言没直接回答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宋庄的电话,“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公司你看着办,拿不定主意的发我邮箱。”

没等宋庄回应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穆于清不免咂舌,这么草率的吗?不用做任何部署的吗?

“好了,现在可以跟夫人一起去了。”

穆于清真是哭笑不得,顺带同情了一把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的宋庄,有这么个总裁也是够令人头疼的。

说去就去,南绪言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拉着穆于清坐上了前往贫困山区的火车。

因为那些地区没有机场,所以他们选择了火车转大巴出行,一路颠簸到了目的地。

穆于清和南绪言在乡村度过了三个夜晚,听着蝉鸣声入睡,穆于清觉得甚是惬意。

确认落实好了一切善款走向,穆于清和南绪言走在乡间小路上,前方是袅袅炊烟,脸上是清浅笑容,南绪言越发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回到帝都的头天晚上,他俩直接去了老宅,韩雪芙和南玉衡都在等着,一家人和和乐乐吃了晚餐,韩雪芙才说了叫他们回来的理由。

“阿言,于清,秦家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是不是该给于清一个该有的仪式?结婚这么久了,是不是得办个婚礼?”

原来是这事?

穆于清自己都快抛到脑后去了,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些,是以她都快忘了自己已经嫁给南绪言那么久了。

“妈说的是,我也有打算,你们明天找宗亲商量一下挑个好日子,咱们就把婚礼办了,不能让于清就这么进了南家,该有的都得有而且还要比别人好。”

韩雪芙听了南绪言的话这才满意点头,“阿言说的没错,于清嫁到南家是万万不能受半点委屈的,等你爷爷回来了,就让他亲自操刀做主。”

穆于清连连摆手,“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一个小婚礼就可以了,我不在意的。”

“于清,你是我的妻子,你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你只管做你的新娘就是了。”

穆于清在三人的灼灼目光下只得收回到嘴的话,既然这样,那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吧。

第306章 南太太你好

轻宠乖乖小娇妻正文第306章南太太你好南绪言收到了一封请柬,是顾震霆派人专程送过来的,是一场认祖归宗宴。

因着梁谌的工作性质,这场晚宴一拖再拖,直到梁谌这段时间休假。

穆于清也看到了这封请柬,只不过是被南绪言随意地丢在一旁,想来他是不想去的。

“不去吗?”

“一场认祖归宗宴有什么好去的,不过就是顾震霆搞了个所谓的宴席去承认自己年轻时候犯了错罢了,对于那个人而言,其实并不光彩。”

穆于清打心底里也不想去,因为,那是顾念北的父亲啊,她不想再和顾念北再有任何牵扯,这场宴会推了就是。

可穆于清和南绪言还是出现在了顾震霆的认子宴中。

顾念北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地接待着每一位欣然前来的宾客,看到不远处南绪言缓步而来,穆于清还挽着他的胳膊,他那股妒意涌上心头,脸上也失了笑意。

穆于清今天的装扮无疑光彩夺目,原本就让人移不开眼的她此刻尤为动人,可她挽着别的男人的臂弯,眼里是属于别的男人的柔情。

来到顾家场子,打个照面是再正常不过,顾念北又重拾笑意端着酒杯迎上去,“南少大驾光临,实在是我顾家之幸。”

南绪言冷冷淡淡颔首,“顾少客气。”

顾念北这才看向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即可触摸,可是,再也碰不得。

“这位是?”

对于顾念北的明知故问,南绪言搂了搂穆于清的腰肢,“这是我太太,穆于清。”

“哦,南太太你好。”

疏离客套的语气从他嘴里出来,他的眼里有的只是淡漠,穆于清微笑着点头,“顾少好。”

“失陪了二位。”

南绪言带着穆于清在一个角落坐下,招来服务生给穆于清拿了杯温开水,“夫人猜猜谁是那个顾震霆激情下的产物?”

穆于清摇摇头,她一向对这些不了解。

“夫人待会就知道了。”

随着宾客渐渐来齐,宴会也推上了最**,认亲仪式。

穆于清安坐在南绪言身边,对于那人是谁她还真是有些好奇,当人出现在台上的时候穆于清明显吃惊了。

那人竟然是梁谌。

顾震霆的另一个儿子竟然是梁谌?!

梁谌站在顾震霆身旁,眉眼有几分相似,穆于清没看到他脸上有任何笑意,穆于清离得远,没大听清楚顾震霆在说些什么,但也依稀听见几句这是我的大儿子,亏欠他多年之类的。

顾念北最后也是上了台,在顾震霆的面前友好地握手,展现出欲友好相处的态度。

穆于清也没想太多,毕竟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私生子什么的,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头而已,他本身就是无辜的呀。

整场宴会接近尾声,南绪言去了趟洗手间,顾念北也恰好在洗手,两人皆神色淡漠,倒是顾念北先开了口:“南少觅得娇妻,可喜可贺。”

“到时候顾少可要记得来喝酒。”

“那是自然,虽说是初恋,但那也过去了,谁还念着过去不放呢。”

南绪言眯了眯眼,见顾念北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他淡漠转身,顾念北,你最好别念着过去。

梁谌在顾震霆的带领下还在一一地跟宾客见礼谈话,他一个转头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穆于清,她怎么也来了?仔细一想,她已经嫁给南绪言了,这种场合她会出现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他有些想知道她对自己的这个身份会有什么想法?

横竖宾客也见得差不多了,顾震霆已经去了别处,梁谌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今天的她格外漂亮,即便是垂着眸看手机,侧脸也是美到极致。

还没上前打招呼,南绪言就回来了,他眼睁睁看着她笑盈盈地挽着南绪言走出酒店。

她,到底有没有看到今晚的自己?

对于穆于清来说,晚宴无疑是无趣的,要不是南绪言在身边,她肯定得无聊到极点。

车没开多远,穆于清已经昏昏欲睡,南绪言只有一个想法,再不带她出席宴会那么久了,本身就是无聊的宴会,还让她等了那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回到别墅,穆于清悠悠转醒,迷迷瞪瞪地跟着下车上楼,南绪言不由露出笑容,这副迷糊的小模样真是惹人疼爱。

穆于清恢复了一贯的晨跑习惯,在别墅后边的花园跑了两圈,回到楼下就被南绪言抓着去吃早餐,等她把粥喝完了就拉着她进了健身房。

虽说是私人健身房,但也是各种健身器材样样齐全,南绪言侧头问她:“夫人,还记得我教你的招式吗?”

“记得,你都拉着我练了多久了。”

自打陈曼玲出事后,南绪言时不时抓着她多做训练,那回看到余桥差点伤了她时他差点没废了他。

好在穆于清确确实实是有功底的,跆拳道当然比不得南绪言的拳脚功夫,穆于清好几次看不清楚南绪言是怎么出手的,因为实在太快了。

看着穆于清一招一式地练着,南绪言脱掉上衣跟她对打起来,光会招式是不行的,还得有实战才行。

刚开始两人还持平手,后来穆于清渐渐处于下风,南绪言的拳头直直抵在她额间,而穆于清的拳头则慢了些也抵上了他的眼角。

“夫人,还得再快一点。”

穆于清收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跟你打我就没一回赢过,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快过你的。”

南绪言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嗯,等着夫人把我揍得鼻青脸肿的。”

洗漱过后,南绪言还是没有走,穆于清不由赶紧催他,“公司在召唤你,你还有两分钟就迟到了。”

“你的鱼小系也在召唤你。”

穆于清挑眉嘚瑟道:“我现在可是甩手掌柜,店里有人看着呢。”

“总裁是不需要无时无刻待在公司的,宋庄有事会找我。”

那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今天不想去公司,我俩出去转转?”

“去哪?”

“去哪都行,夫人带我去。”

穆于清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噔噔噔”地跑上楼,捣鼓了好一阵之后才下楼,手里还攥着上回买的假发和黑框眼镜。

看到她又换上了男装,南绪言就知道她又要带着他去四处胡闹了。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假发呀,来来来,戴上戴上,眼镜也戴上,不能抢了我的风头知道吗?”

穆于清咬着指头又围着他转了几圈,“不行不行,得把这身衣服换掉,太扎眼了,今天我是主角,借你主角光环给我用用。”

南绪言当即抬手在乱糟糟的发顶取下那所谓的主角光环插到她头顶,“都给你。”

穆于清失笑,这老男人可爱起来也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拉着南绪言去换了一身普通t恤,穆于清就拖着他出了门,今天的座驾是那辆拉风的迈巴赫,拒绝了南绪言载她的要求,穆于清跨上车头痞气一笑,“老男人上车,展鸿图带你去浪!”

穆于清拧了拧车头又回头看他,一头黄黄的劣质假发歪歪地套在头上,穆于清给他往下扯了扯,嘟囔道:“也不知道这假发结不结实,万一吹掉了怎么办?”

“吹掉了岂不是更好,让别人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家暴你的丈夫的。”

穆于清冷哼,“家暴?我要是家暴起来,飓风知道吗?保准你分分钟没气。”

“怕了怕了,夫人饶命。”

穆于清对他的表现极为满意,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会随着自己胡闹,霸气地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不错不错,小伙子很有觉悟嘛,好好伺候着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南绪言好笑的伏低做小,一副小受模样,“是是是,听爷的。”

穆于清又开始发愁,“这假发到底行不行啊?我可是要骑很快的,吹掉了多不好。”

“我拉着点就是,展小哥尽管变速,后座的黄毛大汉绝不尖叫。”

穆于清咧嘴大笑,“好嘞,后座的黄毛大汉坐稳啦,展小哥要带你飞咯!”

穆于清载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穆于清突然兴起载他去了电玩城,也不知道南绪言玩游戏怎么样。

电玩城外边,穆于清骑着迈巴赫风驰电掣一般急停,甩出了一个漂亮的甩尾。

这般令人惊叹的骑车技术无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还是一辆酷炫的迈巴赫,当然,请忽略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两人,一个稍矮倒是模样俊秀,高的那个简直一言难尽。

一头乱得跟鸡窝似的黄毛,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脚上还踩着一双丑到爆的人字拖,怎么看怎么配不上这辆迈巴赫。

穆于清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压根没察觉到众人看南绪言那嫌弃的目光,而南绪言作为主人公压根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拉着他就往里跑,“你来过这儿吗?”

“没有。”

穆于清把他拖到打地鼠游戏前,“我要玩这个。”

“夫人,这是不是幼稚了点?”

穆于清一本正经纠正他的叫法:“在外边叫我展鸿图,展帅哥也行。还有啊,打地鼠怎么了,彰显出我年轻,知道了吧?”

“你帅你有理。”

穆于清笑眯了眼,“咳咳,你这身还真是对不住你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这人字拖挑的真不错,十足的屌丝样。咳咳,不过也是帅的了。”

穆于清往机器里投币,抓了一个锤子递给南绪言,“喏,你没玩过吧,虽然幼稚,但是很解压。”

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南绪言抿了抿唇,握着锤子开始盯目标,穆于清也同样拿起了锤子,“你左边我右边。”

要不怎么说是练过武术的人呢,两个人玩了好几回都是大满贯,没有一只地鼠是逃过他们眼睛和手里的锤子的。

是以,打地鼠游戏机前有两个奇怪的人,玩个打地鼠都能乐到不行。

毫无疑问,那两个别人眼里奇怪的人就是男装的穆于清和也同样玩的尽兴的南绪言。

第307章 小爷我有的是钱

打了好几盘,穆于清总算是去宠幸别的游戏机了,南绪言也是亦步亦趋,直到把电玩城里的游戏差不多玩了个遍才又跟着穆于清走出来。

已经是下午了,穆于清载着南绪言到了一家小店面吃了碗米线又接着去别的地方。

这回不是玩的了,而是一片低矮的小山坡,绕过小山坡,前边是一片花田,穆于清的笑容越发灿烂,“呐,我带你来看看花。”

花田是分为好几块方块地的,各种花争相开放,香气扑鼻,穆于清拉他下车小心地走在花田边,“这是我有一回接单发现的花田,你看,花是不是开的很好?”

南绪言明白她说的接单是代驾,她发现的好地方真是不少,这块花田他看着也是心旷神怡。

“是开的很好,但是……”

穆于清快要触碰到**的手就此收回,“但是什么?”

“不及夫人万分之一。”

穆于清眉眼带笑,“知道了,我在你心里是最美。”

“一直都美,不仅人美心也美,当然了,我的女人肯定是最好的。”

“不是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展鸿图吗?现在我就是个男人,不许再叫夫人,听见没?”

“行,那夫人叫我鹏展翅。”

额,那好吧,大鹏展翅。

两人征得花农同意,去了最上边的花田,花田旁是块绿草如茵的空地,暂时还没有开垦,可以坐上去或者仰躺着。

这块花田种的是什么品种穆于清并不清楚,她其实对花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种淡紫色的花很好看,香气馥郁,微风袭来带来一阵阵沁人的香气,两人仰躺着颇为惬意。

“老男人,如果你不是隽盛集团总裁,你想去做什么?”

南绪言盯着远方青翠山色,嘴角上扬眼神坚毅,“实不相瞒,我有个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家国梦,我想做个军人,保家卫国挥洒热血。”

“哇,老男人,你跟我不谋而合诶,我当初也想当兵来着,后来一想,我就是个童养媳,哪能去当兵,肯定是要被你们抓回来的,所以才没把自己上交给国家。”

南绪言眼眸幽深,握住她的手渐渐用力,原来她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的眼中有着挣扎之色,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自己消失的那五年都去哪了都干了些什么,瞒着她便好,能瞒一天是一天。

穆于清闭着眼感受着山风的爽意,若她睁开眼肯定能看到他眼里的痛苦挣扎之色。

躺了好半晌,穆于清和南绪言就下去了,东南方有条小溪,穆于清看到有花农在小溪旁往水里观望,她也跑过去凑热闹。

低头看下去,原来是溪里有鱼,而且还不小。

穆于清的眼睛愈加明亮,她最喜欢吃的鱼诶,还是小溪里的,做成一锅肯定美味。

花农看她**的样子不由也乐开了,“小伙子要不要下水捉捉看?”

“可以吗?”

“可以啊,我们有时候也是从这儿捉的,就是有点费事,都是用小网兜上来的。”

穆于清挽起了裤腿跃跃欲试,她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相当宽松,这些鱼儿都是她的啦。

南绪言拉住了她的胳膊,“水凉。”

“水不深,就捉两条嘛,我饿了。”

一听她饿了,南绪言又望望依然猛烈的太阳,这才松了手,换做别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允许她下水的,哪怕再浅他也不同意。

他也顺势挽起了裤腿,先她一步下了水,溪水仅能没过他的小腿,想来也仅仅能够没过她的膝盖,水也不是很凉,看她**的小模样他也不忍心不让她下水。

对她伸出手,穆于清搭上他的手开心地下了水,南绪言的估计几乎没半点偏差,水刚刚没过她的膝盖,本就白皙的腿在清澈的水中更显莹白。

水中鱼儿受到惊扰往另一处游去,南绪言拉着她慢慢往前移,他慢慢俯**去……

想在小溪里捉到鱼,还是需要一定技巧的,穆于清花费了好久时间还是没抓到一条鱼,反而是南绪言熟练的抓到了一条并丢进了小溪旁的桶里。

在南绪言连续抓到了三条鱼之后,穆于清还是没有气馁,在南绪言的指导下轻手轻脚前进,两手把鱼堵在石缝处,迅速用手夹击,她总算抓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条鱼。

两手紧握着奋力摆动的鱼,穆于清递到南绪言面前开心大笑,“你看,我成功地抓到鱼了,好大一只啊!”

南绪言眼里都是她举着摆动的鱼的可爱模样,水甩到脸上了也不管,他夸道:“真棒。”

穆于清抓到了第一条鱼,信心爆棚的她又想再抓第二条,南绪言强硬地拖着她上岸,她本来就体寒,不宜在冷水里多待,享受到了乐趣就行。

穆于清抱着桶“噔噔噔”跑到花农的厨房里开始做一顿鱼餐,南绪言也在一旁看着她。

没多久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就出锅了,穆于清笑着邀了花农过来一起吃。

吃了一顿鱼,时间才四点多钟,穆于清懒洋洋靠在花房前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又是放飞自我的一天。配图是两张她和南绪言挤眉弄眼搞怪的照片。

没过两分钟,穆于清的朋友圈几乎被轰炸了,她很少发朋友圈,一般发的都是些什么美食打卡啊,但她从来不露脸,是以很多人不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

今天这么一发出来,不少在雎沐里或者游戏厅里加的姑娘轮番点赞评论,穆于清笑到不能自已,她帅她一直都知道,可这些评论都在吐槽南绪言土不拉几的造型,要知道这个她们所吐槽的男人可是她们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被她捯饬能这样也是难为了他,穆于清又忍不住低头偷偷地笑,南绪言从里间出来,穆于清突然冲上去抱住他,并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这是怎么了?”

“嘿嘿,没事。”

把两人互动看在眼里的花农也笑,“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真不错。”

穆于清扭头看向那个花农,又扭头看一头黄毛的南绪言,挽住他的胳膊清脆道:“我们不是兄弟,他是我的男人。”

花农一下子噤了声,看两人的眼神越发古怪,原来这两个人是**恋,他并不是很能接受**恋,索性不再说话。

穆于清拉着南绪言走了,这回车在乡间小路骑得慢了,南绪言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窝,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让人过瘾,只要她在身边,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天公不作美,回程回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变黑了,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作响,穆于清有些乏力了,想要快点回到市区,她咬牙加快了速度。

南绪言握住她拧油门的手,她整个人靠在南绪言身上,由着南绪言支配。

“夫人,松手。”

穆于清松开了手,南绪言停下了车,“夫人,身子转过来,换个方向坐。”

穆于清听话的下了车,再次往他身后坐,南绪言拉住她,“往我前边坐。”

她侧着坐在南绪言面前,两手搂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心口上,她确实很累了。南绪言一手也箍住她的腰,“累了先睡会,我先找个地方落脚。”

再不快些,只怕他们俩要被淋湿了,这架势是要下暴雨的。

亲亲她的额角,他拧开了油门往前冲,乌云下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在风里疾驰。

南绪言就近找了家酒店停下了车,穆于清也跳下车,刚停好车大雨即刻倾盆而下,穆于清在酒店前厅看着雨幕朦胧叹了口气,“看来这是回不去了。”

“在这住一晚?”

也只能这样了。

可两人出来都没有带身份证,办理入住手续是要身份证的,穆于清又犯了难,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南绪言信步走到前台,前台微瞄他一眼,一身不起眼的t恤衫,一头乱糟糟的黄毛,还架着一副丑丑的黑框眼镜,脚踩一双破人字拖,整个人丑到极致,白瞎了欣长的身材。

“身份证,我们这儿没特价房了,剩下的一间可是很贵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去别家小旅馆得了。”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和鄙夷,南绪言周身渡上了寒气,穆于清见状不好,自家老男人这脾气可是大过天,搞不好待会这小前台得倒霉了。

她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对那个以貌取人的小前台道:“小姐姐,最后一间我们住了,不过没带身份证呢,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罢还对她眨眨眼,明灿灿的笑容颇为闪眼,饶是前台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有点招架不住,谁不喜欢看美好的事物呢?

不过她还是恶声恶气说话,“不带身份证我怎么给你们办理入住手续?我这可不是什么野店,不带身份证你们就给我出去!”

穆于清凑上前去,左看右看盯着那个女人老半天,“姐姐,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贪玩儿跑出来了,没想到下雨了,市区回不去了,我车还在外面停着呢,你看。”

前台顺着她的手一看,哟吼,限量版的迈巴赫,可这黄毛跟这车也太不搭了吧?怎么看怎么……磕碜。

再看穆于清,面容精致笑意满满,一看就是哪家有钱人的败家儿子,这么一想也还算解释得通。

“那车是你的?”

穆于清拍拍胸脯随即靠在前台摆出一副痞气的模样,下巴一抬,“小爷我有的是钱,这破车也就心血来潮骑出来玩儿两天,我前两天开的夜宴,随手就丢郊区了,开的累得慌。诶,我这身子骨可弱了,淋不得半点雨受不得半点累,不然就得躺家里边十几个仆人轮番伺候,我可受不了,姐姐,通融通融呗。”

南绪言绷着脸没笑出来,她这摆阔的嘚瑟小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可她偏偏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前台为难了,“这……”

见她动摇了,穆于清当即轻咳一声略微施压,“哎,我哥对我千好万好,要是我在这没得住导致生病了,依我哥的脾气得拆了这酒店……”

话没说完前台立马接话:“马上给二位办理入住手续!”

穆于清给黄毛大汉南绪言飞了个眼神,瞧瞧,学着点儿。

前台还是为难,“二位要几间房?”

因为她觉得这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应该要开两间的,穆于清想也没想就反过来问她:“还有几间房?”

“就剩一间了,刚好下雨客满了。”这话声音有些小。

“那就一间吧。”

前台欲言又止的,“可……可是……”

怕她又临时反悔,穆于清赶紧出言把房间给定了,“行了行了,就要最后一间,房卡呢?”

南绪言看前台的样子想到了什么,正欲再问她要不要换个房间,穆于清拿手扇扇风,回望着他,“你看我做什么?刷卡刷卡。”

“你……确定不要再换一间房?”

穆于清跟个男人一样手臂一伸搭在他肩膀上,并且安慰性地拍了两下,“男人嘛,不拘小节,不就一间房嘛,凑合凑合得了。”

“不后悔?”

“不后悔,你刷卡就是了。”

南绪言再没有解释,直接递上了黑金卡,前台越发相信穆于清说的话了,这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傻儿子。当即刷了一下立马连**卡递给并顺势起身给他们带路,“二位这边请。”

穆于清摆摆手,“不用带了,我们自己上去。”

跟着南绪言并肩走着,走远了穆于清才嘀咕道:“真是可惜了我这演技,我明明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少爷嘛。”

“我几乎都要为夫人的演技鼓掌了,幸好夫人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打算,要不然别人早就没有活路了。”

南绪言毫无底线夸赞她的话听在耳里,穆于清乐滋滋的,虽然自己言过其实了,但他愿意夸自己就是好事呀。

乘了电梯上了五楼,穆于清痞里痞气地把房卡一抛又一抛,总算可以好好歇着了,玩了一天又累又困,真想立马倒头就睡。

可是穆于清完全没料到打开房门后会是另一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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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再换个房间还来得及吗

穆于清刷了房卡推开了门,脚刚刚跨进去,下一秒立马跳回来。

她的表情怪异又惊恐,这是什么玩意儿?!

南绪言慢她两步走过来,她的反应告诉他他真的猜对了,这房间真的就是让人无以名状……

“怎么了?”

穆于清支支吾吾指着里边,“那,那里边……”

“里边有什么?”

穆于清脸都红了,伸只手指指里边微微漏出来粉色微光和某样东西,这房间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简直让人不知所措。

“有……”

穆于清简直羞耻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那个前台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原因?

…南绪言拉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即便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震到了。

先进门,里边是粉嫩嫩的光晕,面前垂着一条鞭子,再往里走,入目而来的是一个圆形大床,桌上摆放着蜡烛,铁链……

这架势,这是个sm的情侣房间。

穆于清清清嗓子,“那个,再换个房间还来得及吗?”

南绪言眼里盛满了戏谑,贴近她耳朵喷洒热气,“换什么,我觉得挺不错的,没想到夫人喜欢这样的,…没问题,待会,轮着来。”

穆于清几乎要囧到地底去,要知道前台是这个意思的话她绝对再演下去让其给自己换个正常的房间,这,这哪能住人嘛。

“别介,我这就下去叫她给我换个房间。”

穆于清急得要跑,南绪言箍住了她的手,“将就一晚吧。”

穆于清战战兢兢不敢坐下,抬个头都能看到吊环,这哪能睡得着嘛,还有整个房间透着暧昧的光晕,她站着没敢动。

“现在知道后悔了?”

“你怎么没提醒我?”

南绪言把屋内都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摄像头后从背后搂住她,“依照夫人的聪明程度,我以为夫人能猜到,不过看起来夫人有些傻。”

傻,当然傻了,要不然怎么连两个人的暗示都没看懂?

“哎呀,连你也笑话我,我这不是急着要休息嘛,哪想到会是这样的。”

轻咬她的耳垂,南绪言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只怕夫人今晚休息不了了,这样的房间让我自持不住啊,夫人觉得呢?”

穆于清耳朵瞬间发烫,僵在他怀里不敢动,“我觉得还是好好睡觉吧。”

说完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可是,就连浴室都是那种调调,甚至连套都摆了一排,三瓶精油也摆在面前,穆于清再仔细看简直羞耻到要钻到地底去。

几乎是闭着眼睛把澡洗完了,穆于清在这洗澡的时间里一直给自己洗脑,不过就是些sm的器具,她怕什么,她可是跟别的女人大有不同的,难不成还怕这点东西不成?

“切,不就这么个破房间嘛,有什么好怕的。”

穆于清扯过浴巾裹在身上,她简直欲哭无泪,怎么这房间都是些不正常的东西,就连浴巾都是短一截的,还超薄带丝的那种?!

才不想被南绪言那个老男人看扁,明明该自己去撩他的才对,对,就这么淡然地出去。

把自己催眠,穆于清强自镇定地走出浴室,南绪言坐在床边,桌上突然多出了两个衣袋。

看到她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南绪言就知道这小女人害羞过后又自己给自己洗脑了,不过这浴巾是不是短的过分了些?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穆于清有心扯浴巾,可想起他方才的揶揄,穆于清随即淡定下来,很是豪迈地媷了媷他那一头黄毛,“嗯,这房间不错啊,酒店真会做生意。”

南绪言不置可否,穆于清又嬬他的假发,放开手的时候居然手上全是黄毛,她赶紧去看他的假发,再那么一抓手里就是一大把的毛。

穆于清一把扯掉他的假发往垃圾桶一丢,“哇,这什么黑心商家,这种东西也敢放到市面上来。”

左看看右看看南绪言的头,“头痒不痒?都怪我,没事让你戴什么假发。”

南绪言一拉,穆于清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已经摘掉了丑丑的黑框眼镜,除了头发微扁微湿外,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没事,掉毛而已。”

穆于清揪着浴巾自责不已,“是我不好,觊觎你的美貌又贪心地占为己有,我是不是好自私,我不应该这样的,应该让你怎么舒适怎么穿的。”

“我没有任何不适,我很享受这种你给我搭配的感觉,你开心我也就开心,听明白了吗?”

“老男人,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必让我这么胡闹,可能我还不太成熟,考虑事情不周全,让你觉得困扰了,我吧,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就总是一会一个样随心所欲的,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大概是个很糟糕的人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

南绪言眼神带了不赞同,她哪里是很糟糕的人,她哪里考虑不周全,她哪里不顾及别人感受,通通都没有。她是他见过最年轻却也最懂得为人处世的人,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别人的自尊心,总是把别人的利益追求到最大化,她分明就是好到极致的女人。

她没有别人那样斤斤计较,也明白大是大非,他认可她以来,她从来没有过无理取闹,即便是别人错了她也会给别人留些余地,很会拿捏分寸。

在长辈面前不卑不亢,但也从不哗众取宠,不会刻意地去讨好长辈,无意间露出的女儿姿态最最可人。

她哪里不好?

哪都好!

如果硬要找出缺点来,那就只有一条,就是太爱逞强,明知不敌也硬要战,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穆于清哪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南绪言竟然想了这么多,还剖析得清清楚楚,她只顾着自责了。

南绪言拉拉她的浴巾,用一贯的淡然语气宽慰她:“夫人,你很好,我也甘之如饴。”

穆于清从来没有钻牛角尖,但她也会默默记在心里,于是她上手捏捏他的脸,“去洗澡去。”

南绪言挺喜欢她这副不做作不矫情的性子,逗她的心思大起,“夫人这是急了?”

“才没有,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风景。”

南绪言略略抬眼看向窗户,窗帘是拉上的,但凭他的耳力,当然是听到了外边的雨声,他故作高深:“大雨滂沱,真真是好风景。”

穆于清不由分说把他推进了浴室,看了眼自己手机,已经七点半了,天已经黑下来了,玩了一天都快忘了什么时候了。

南绪言洗好澡出来,穆于清已经躺着睡着了,如瀑的长发披散在圆床上,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光影。

睡美人,也不过如此。

南绪言拨打了内线电话,叫了两份晚餐上来,她不能受饿,下午吃饭有些早了,待会肯定会饿肚子。

趁着她还没睡太熟,南绪言轻轻把她摇醒,“先吃点饭,一会儿再睡。”

穆于清揉揉眼睛乖乖坐起来吃饭,吃饱了饭的她好像没那么困了,站到窗边拉开窗帘,大雨依旧在下雾蒙蒙的,穆于清看都看不清周边的环境。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雨下得正是时候,要不然夫人现在还指不定带我在哪飘呢,哪还有时间吃饭。”

穆于清内心的小九九被他戳破,她嘿嘿一笑,“跟爷混,保证饿不着你。”

一同站在窗前,穆于清偎进他怀里,“我好久没玩的这么疯了,今天好开心啊。”

“以后我都跟夫人混,夫人意下如何?”

“当小弟的那种?”

“不是,是当牛做马万死不辞赴汤蹈火的那种,收不收?嗯?”

穆于清狡黠一笑,立马挺直了腰杆站到他面前转了三圈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为难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要跟着我,我看你长得也还行,那我就收了你了。”

说完还冲他伸出掌心,“拿来。”

南绪言把手搁在她手心里,穆于清白了他一眼,“我要拜礼,不是要你的手。”

“夫人觉得还有什么礼比我更贵重吗?为夫以身相许并许你一世安乐,这礼够不够?”

“切,谁要你啊。”

“夫人不要也得要,我就这么一份礼,不收怎么行?”

穆于清憋着笑板着脸苦恼道:“那我就收了,跟着小爷混,迟早发家又致富。”

被她的小表情逗乐,南绪言笑着道:“请老大多多关照。”

“小意思小意思。”

看了好一会雨又聊了好一会儿天,穆于清越发觉得疲累,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床上,两条大白腿在粉色圆床上更显白皙,看得南绪言心神荡漾。

他的身子也随之压下,粉色的光晕下,两人之间那丝丝缕缕缠绕的暧昧情愫渐渐蔓延……

南绪言看她疲倦的眉眼,还是没舍得动她,只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和额角,翻身在她身旁躺好,“夫人,晚安。”

“晚安。”

穆于清抵挡不住渐渐袭来的困意,抱上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就睡着了,南绪言摸摸她丝滑的发轻轻地笑,这个小女人把他的心都占得满满的。

回想今天一天下来,她似乎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他,她带他去玩他平常不会去玩的,也看了他平常不会去关注的景,她带他融入她的世界。

他记得她在花房门口狠狠亲了他一口,花农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可她说了一句他是我的男人,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心潮澎湃。

她是承认他的呀,哪怕她是男装她也是承认他的。

这样的她,他如何能不爱。

第309章 许三,我喜欢你啊

一夜好眠。

穆于清在拂晓时就醒了,身旁的男人睡得正沉,她也就没有动,乖乖缩在他怀里。

天已经大亮,雨在半夜就停了,两人没再多睡,简单洗漱一下之后换上了衣袋里的衣服。

都是宽松又舒服的运动服,穆于清把头套戴上,挽着南绪言下楼去退房。

这回南绪言已经没有再戴什么劳什子的黄毛假发和大框眼镜了,俊美无俦的他带着强大的气场走到前台,轻飘飘地丢过去房卡。

前台整个人都蒙了,这个人她没见过啊,不过看到穆于清挽着他的胳膊,想来他就是昨晚上那个黄毛大汉?

在前台狐疑的审视目光下来回扫了七八遍,穆于清拖着他就走了。

两人回到别墅,沈听风早早就等着了,见到两人一身休闲地回来,把嘴里的瓜子壳一吐就开始他的调侃:“哟,看不出来名满帝都人神共愤的南少居然也会嘟嘴卖萌,受教了受教了。”

“就算翻个白眼也翻得比你好看。”

被南绪言这么一回怼,沈听风很是郁闷,怎么还这么怼人了呢。

沈听风最近很是烦躁加无奈,家里有个对他人生大事极其上心到天理难容的老爷子,以前还只是隔三差五叫他去相亲,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一天相两三个,搞得他是严重怀疑自己的魅力,莫非自己真的那么差劲才需要老爷子那么着急忙慌地给他寻对象?

哇哇对着两人大吐苦水,表情也生动形象,穆于清不由同情他两分,可她还是问出了问题关键。

“你相亲相了那么多回,就没一个看上的吗?老爷子眼光不错,你也不至于半点好感都没有吧?”

沈听风挠头啊挠头,他自己其实也很奇怪,对方哪怕再温柔贤淑美丽大方,自己就是对她们生不起半点兴趣来。

“关键不来电啊,我也想赶紧找个女朋友交差啊,老爷子整天这么弄,我去个医院还得东躲西藏的。”

“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穆于清不禁狐疑,再怎么着也是老爷子挑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怎么就看不对眼呢?

“哪儿啊,我这是相亲相着相着就出意外了,不是别的女人抱着娃哭着求我不要抛弃她们,就是乱七八糟的各种捣乱,相亲没一次成功的。偏偏老爷子不死心啊,非要介绍那么多对象给我。”

脑补了沈听风相亲的状况百出,穆于清不厚道的笑了,曾经她也是去搅黄沈听风相亲的捣乱者之一,不过她是沈听风求着去破坏相亲的。

就这样,沈听风以躲相亲的理由在别墅混吃混喝,直到许三来了。

许司燊对沈听风被迫相亲的事情几乎了如指掌,对沈听风的遭遇不仅不同情还对他语气不好,搞得沈听风是两边都难受。

两人吵吵闹闹,别墅里倒是热闹了许多,穆于清在楼上往下观望,对着身旁看报纸的南绪言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俩配一脸?”

南绪言手指一顿,把报纸放下来,嘴角上扬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也随之往下一瞧,用最淡然的语气陈述最令人吃惊的事情。

“早就看出来了,偏生沈三自己迟钝。”

穆于清惊愕地捂住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这意思不就是说,许司燊其实是喜欢沈听风的,而且还不是普通友情的那种?

再回想沈听风对那些莫名其妙跑出来搅黄他的相亲宴的人一脸郁闷的样子,穆于清像是明白了什么,噙着大大的笑意看向许司燊,看不出来这表面不屑一顾的许三居然是只大尾巴狼,有趣有趣。

“所以那些人是许三找来的?”

南绪言点头,他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清楚的知道许三到底想干什么,太多年了,熟到对方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穆于清暗戳戳地笑,“呀,看许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居然还能想出这种法子来。”

“就是玩世不恭才能想出这种混不吝的法子,也不管沈三会不会去调查。”

两人在楼上窃窃私语再暗暗观察,另外的两个当事人则是在楼下又跳又闹,尤其是沈听风,那架势好像要把南绪言家的各种物什拆了一般。

南绪言懒得去管他们,东西要弄坏了再买过就是,他南绪言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沈听风和许司燊吃过晚饭后才一起离开,沈听风这种小气吧啦的人,肯定是蹭车回去了,他家小红还在保养中,就连过来这还是刚好碰上了去采购的管家然后死皮赖脸的跟着管家坐车过来的。

又不费事又不费钱,多好。

沈听风摸着肚子舒舒服服靠在副驾上,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他也不为过,手指敲击着座椅,嘚瑟的表情自然不必说。

“许三啊,先送我回潇乐呗。”

“相亲怎么样了?”

沈听风嘴角垮了,到别墅那么久也没问过这种话题,怎么一上他车要他送自己回家就开始问这种扎心的问题?

“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沈听风干脆利落回答:“没有。”

许司燊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不过嘛,有个女孩儿还是不错,我准备回头约她一下看能不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没准到时候就能把人生大事给搞定了。”

许司燊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抓紧,他在说什么?!

“许三啊,到时候可就你单身了啊,不过想想你流连花丛那么多年,你也赶紧确定一个,可别落后了,过个几年咱哥仨一起托儿带口的去旅个游,多好。”

沈听风兀自说得兴奋,好像过个几天就能实现他所说的似的,全然没注意到许司燊阴沉下来的脸。

他是流连花丛没错,但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回家,从那个醉酒的夜晚知道了自己对沈听风的心意后,他对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劲儿,他发现他竟然爱上了多年的兄弟。

“所以呢,你真的要约人家出来?”

沈听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听出来许司燊的情绪变化,乐颠颠儿地点头,“约呀,我也老大不小了,老爷子催得我自己都有点急了,回头就约。”

许司燊冷着脸把他送回潇乐,没跟他再多说一句话,驱车就去了雎沐。

如此情绪,不多饮几杯怕是睡不着。

许司燊第四杯烈酒入腹的时候,穆于清拦住了他,心情郁结的他正欲破口大骂,可看到一身清爽男装的她,只得放下酒杯。

“你怎么来了?”

酒保送来了橙汁,穆于清悠然喝了一口叹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伤胃伤身。”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干嘛,阿言知道吗?”

说起来许司燊大概是跟穆于清接触得最少了,可丝毫不妨碍穆于清在他心里的好形象,他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知道啊,要不我这么晚了能出得来吗?他人在包厢里呢,我待不住就跑出来热闹热闹。”

许司燊了然,穆于清喜欢热闹是他们一致的认同,当初也是在雎沐见到男装的她,倒是个好玩的人。

“干什么一个人喝闷酒,你喝伤了胃那脑子缺根筋的沈三也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与其喝闷酒还不如表明心迹,男人嘛,洒脱一点。”

许司燊讶然,“你知道?”

“看不出来的只有沈三,我们这些局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等着你主动出击,可是你居然在这里喝闷酒,我说许三,你大胆地去追呀,等他反应过来估计都猴年马月了,你得吃多少闷醋?”

许司燊沉默着思索这话的可行性,他确实没有勇气去表明心迹,你想想,从小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耍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情,突然一夕之间转变成了爱情,还是不为世人所容的同性之情,要表明心迹,这得多难。

光是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了,家人们又会怎么样呢,而且那个沈三万一不能接受呢,那他又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司燊的苦恼穆于清都看在眼里,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要是只想跟他做一辈子的兄弟,你就不会在他去相亲的时候找人去搅黄了,其实你根本就不满足于做兄弟不是吗?”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尤其是想到家人的种种反应,他就有些退缩,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即便是知道了沈听风打算约了女人,他也只能急得干瞪眼。

“怕做不成兄弟?怕家人不同意?怕众人的异样眼光?可是许三,你甘心吗,把他拱手让人,你不偷不抢只不过是爱一个人,你有什么错呢,生活是自己的,别人的看法根本就不重要。家人也可能不理解,可是你没有去努力过,你怎么知道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呢?”

许司燊还在犹豫,穆于清也不多说,已经提点到这个地步,他要是再没半点动作她也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你,不会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

穆于清晃了晃她的橙汁,理所当然道:“不会。但是,如果我说会,你就会停止对他的爱吗?并不会。许三,你们三个人里,看似你最花心,可实际上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压根没碰过一个女人,你只不过是内心寂寞罢了。你在这个时候胆怯,我大概也明白是为什么,只是许三,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一旦错过了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问我这个问题,其实你自己也不笃定,可是许三,这个社会是有包容性的,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是最常见的,我们为什么要去迎合别人而抹杀自己的情感呢?爱一个人又不伤害到别人,怎么就不容于世了呢?世界情感千千万,遗憾的绝对是大多数,你也要做那大多数吗?”

许司燊内心天人交战,穆于清说的不无道理,可他还是缺少一份勇气,他不知道沈听风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他对沈听风动情是在三年前,三个人一起喝酒狂欢,南绪言的司机来把他接走了,还尚存理智的他因为找不到代驾故而铤而走险酒驾载着沈听风回他的住所。

起先沈听风还乖乖的靠在座椅上,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唱一些不着调的歌,他也没多做搭理,可越到后面沈听风越不受控制,突然解开安全带扑到自己面前亲了他脸颊几口,他在愣神期间撞上了护栏。

沈听风尤不知觉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对着急急刹下车惊魂未定的他呵呵的笑出一口大白牙,嘴里还嚷着:“许三,我好喜欢你啊。”

他原本那一丝丝小情愫轰然积到脑海,他说他喜欢自己啊。

“你说什么?”

沈听风又乐,“许三,我喜欢你啊。”

许司燊不由笑了,开着被撞坏的车回到住所,可第二天沈听风醒来全然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还一脸惊讶的拍着他的车引擎盖啧声道:“啧啧,许三你车技烂到爆啊,小爷记得从酒吧到你家没什么山路吧,居然能把车弄成这样子,拜服拜服。”

许司燊试探性地问他:“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听风伸伸懒腰扭扭腰肢,无所谓道:“怎么,小爷我昨晚出丑了不成?不会对着你又抱又亲的吧?”

还真的就是对他又抱又亲的了!

没等许司燊吭声,沈听风又道:“别跟小爷开这种玩笑,小爷可是很规矩的,谁不知道小爷酒品好。”

许司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一咽就是好几年,直到沈老爷子逼着他去相亲,他这才急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条是勇往直前追沈听风,一条是隐忍爱意看他结婚生子。

思考了良久,他还是决定选择第一条,才几年他都受不了了,看到沈听风去相亲他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第二条很显然他做不到。

穆于清看他面露挣扎,只静静坐在一旁喝橙汁,有几个女人过来搭讪都被她打发掉了。

“我想好了,我要去试试,就算不行也没有遗憾了。”

“万一成功了呢,我觉得成功的几率很高哦。”

许司燊又苦恼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朋友一场,我免费给你做回军师。”

穆于清让他附耳过来,对着他说了一通,许司燊脸上终于浮现了笑意。

第310章 老爷子的执念

沈听风不知道就在一晚上的时间内自己已经被两个人算计上了,同样沈老爷子也在悄悄地谋划着某件事。

沈老爷子强烈要求所有在外的儿孙们都回沈家,是以在部队的二孙子沈逐风,在外谈项目的大孙子沈叙风,以及沈家二爷沈浩文沈家家主沈浩东都赶回来了。

众人对沈老爷子的强召相当不解,沈老爷子却不愿意多说,只让他们在家侯着,这一侯就是三天。

穆于清独自一人逛商场,柳知夏被柳父抓着一起出差去了,她背着包没有目的性地逛着,她突然看上了一件黑色风衣,这风衣南绪言穿起来肯定很好看,虽然现在还是夏季,可离秋季也不远了,既然合了眼缘那就索性去看看。

目测这风衣南绪言穿起来有可能会短一些,她让店员去给她拿一件稍长一点的,正坐着等的时候穆于清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也就三岁多的样子,身边没有大人,小孩左转右转像是在寻找不见踪影的大人。

穆于清蹙了秀眉,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人流如织的商场里?

走丢了?

穆于清一边付着钱一边盯着那个小孩儿,再往前七八米就是下楼的电梯,穆于清不由有些紧张。

几乎是小孩快要一脚踏上电梯的同时,穆于清飞奔过去抱回了他。

穆于清寻了个供人休息的长椅坐下,这才细细打量这个孩子,五官精致身上穿的也是高档的衣服,想来是哪家贵妇不慎落下了。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宸宸。”

软萌软萌的声音让穆于清母性泛滥,多可爱的孩子,“你跟谁出来的呀。”

宸宸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妈咪,嘴一扁就要哭出来了,“妈咪不见了。”

穆于清哪见得小包子这么可怜兮兮的,当即就抱着他轻声地哄着。

找了广播也没人前来认领,宸宸有些困了,穆于清只得抱着他坐在长椅上等待着。

等到孩子的母亲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宸宸在穆于清怀里睡得香甜,可是时间久了穆于清手都要麻了。

宸宸妈咪先是好生打量了宸宸以后才向穆于清道谢,穆于清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沈老爷子在沈家来了场家庭会议,会议主旨只有一个,他想认个干孙女。

且看沈家三代,所有男丁娶了媳妇之后生的全是儿子,沈家除了嫁进来的媳妇是女人之外,没有一个姓沈的女娃,沈老爷子再每回晚辈临盆前都殷切期盼生个女娃,可惜他的愿望一次次落空,每回降生的都是带把的。

沈老爷子对孙女的期盼日夜增长。

说出这句话,沈家人都炸锅了,沈家人丁兴旺,沈老爷子居然想要认个孙女,这……

作为沈家家主,沈浩东不得不站出来规劝老爷子:“爸,不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同意,你好歹让我们知道那姑娘是怎么样一个人吧。”

沈老爷子冷哼,“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我老头子被人家欺骗嘛,放心好了,这丫头绝对是个好的,保准你们满意。”

“爸,你要考虑清楚啊,这可不是小事。”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小事!谁让你们不争气,让我膝下一个娇软的女娃子都没有?!”

沈浩东悻悻然闭了嘴,说起来他也是很无奈,他底下三个儿子,两个儿子结了婚生下的也还是儿子,弟弟沈浩文底下也是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娶了媳妇生的也还是儿子。

沈家注定无女娃。

沈老爷子老了,抱了儿子又抱了孙子再再抱了曾孙,一个女娃都抱不到,他肯定遗憾,别说他,就连沈浩东都想要个女娃。

可老爷子这说认就认,太过草率了,这等大事从长计议才是啊。更何况,他们连人都没见到,这不免心头着急啊。

沈老爷子的命令无可推翻,沈浩东也就照做不误,既然让他们在家等人,那他们等就是了。

穆于清正在鱼小系里了解最近的营业情况,突然接到了沈老爷子的电话,沈老爷子热情的邀她去沈家坐坐,穆于清想也没想就委婉拒绝了。

可沈老爷子是谁,他就是缠人得很,非要磨啊磨,又搬出了年老体衰需要陪伴的破理由,穆于清只得头疼的应了。

只是去坐坐,应该没事吧,大不了把沈三也叫回去。

穆于清本以为老爷子会是几天后过来接她,没成想刚挂了电话沈老爷子就到了鱼小系来,穆于清丝毫没有准备就被沈老爷子拉上了车。

沈老爷子今天西装笔挺,跟平常简便的服装大有不同,穆于清也没多想,只是一个劲儿地给沈听风发微信。

“你爷爷非要拉着我去你家,速回。”

无人回应。

沈听风正在手术室里紧张地进行着大脑手术,完全不知道穆于清已经被自家坑爹老爷子给拖去沈家了。

等到他除了手术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才看到穆于清给他发的七八条信息,还有沈老爷子和沈逐风的未接电话。

看了穆于清发过来的内容,沈听风想起了前几天老爷子开家庭会议时提出来的认孙女一事,他赶紧脱下白大褂就往沈家赶,只怕穆于清还不知道沈老爷子到底带她去沈家干什么呢?!

开着小红连闯了两个红灯后,沈听风接听了沈逐风的电话,沈听风无暇听他说什么,只是大声告诉他千万千万要拦住老爷子,千万千万要等他回来。

穆于清搀着老爷子踏进沈家大门,沈家一干人等早就严阵以待了,他们倒要看看能让老爷子青睐有加的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穆于清倒没有紧张的情绪,只是这沈家大宅静悄悄的,难道人都不在家吗?

直到沈老爷子带着她走进了沈家主楼大厅,穆于清这才看到了沈家一众人等,沈老爷子领着她走到最中央,中气十足大声介绍:“这位是于清。”

穆于清虽然是有些错愕,但也随即反应过来,落落大方的见礼,“大家好,我是穆于清,厚着脸皮来叨扰各位了。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大家带见面礼,还请不要见怪。”

沈家人对穆于清的初次印象就是这姑娘好漂亮,气质也不错。

不过沈浩东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来人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他哪里笑得出来,不过这姑娘看着倒是挺养眼的。

沈老爷子环顾一周没看到沈听风人,当即心生不悦,“听风这混小子呢,打电话也不接,现在家也不回了!”

沈逐风恭恭敬敬地回答:“爷爷,听风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回来了。”

沈老爷子落了座,穆于清浅笑着站在一旁没有随之落座,这一点落在沈浩东眼里总算有了点好印象。

“穆小姐,请落座。”

穆于清笑着点头,随即走到桌旁空余的最末的位置坐下,沈老爷子一看就不乐意了,招手招呼她,“于清啊,坐到爷爷身边来。”

穆于清浅笑着回绝,“爷爷,于清是晚辈,坐这儿刚好。”

饭点已过,可沈老爷子提前打过招呼,没等到他接人回来坚决不能用餐,是以一大桌人都在等着看穆于清的庐山真面目。

“穆小姐不必拘束,一起用餐吧。”

“那就多谢沈伯父盛情款待了。”

沈浩东更是满意了几分,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见过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可看到穆于清这么落落大方不掺杂质的还是少见。

她自打走进沈家,就没有东张西望过,眼神里也没有艳羡没有贪婪,只有淡然。

也没有仗着老爷子的喜欢宾主不分,反而是坐到了最后面。

这姑娘,应当也是个好的,不像是贪慕虚荣的人。

沈听风在开宴前风尘仆仆跑回了沈家,不由分说坐在穆于清身边大口喘着气,看大家反应应该是还没提出来,他松了口气。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不就一顿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怎么能让于清等你呢,你个混小子!”

沈听风嘿嘿直笑,“于清不会怪我的,对吧于清?”

“当然不会,能到沈家一叙,是于清的荣幸。”

“听风,你和穆小姐认识?”

“嗯,于清是我的朋友,认识很久了。”

沈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两人身上,他们居然是认识的,说话语气还那么熟稔,看来确实是个好的。

宸宸从屋外跑进来,直冲向沈老爷子,沈老爷子乐呵呵地一把抱起他,宸宸乌溜溜的大眼睛把大厅里的人都看了一圈,目光锁定了穆于清,赶紧从沈老爷子怀里出来“噔噔噔”跑向穆于清。

“漂亮姐姐,抱抱。”

穆于清怀里突然撞进了一个软萌的小孩儿,她低头一看这不是前两天走失的小孩儿宸宸吗?

原来他是沈家曾孙啊。

宸宸妈咪是沈叙风的妻子陈婉莹,她走进来看到宸宸扑在一个陌生人怀里也是蛮震惊的,宸宸是出了名的不近生人,就算是熟人也不见得他会让你抱,这下子他抱着别人不放还是头一回。

陈婉莹再一看,这不是前两天抱着宸宸等她来找的那位不知名小姐吗?

她怎么来了?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这宸宸怎么抱着一个陌生女人不放?

陈婉莹再次感谢了穆于清一番,众人这才知道穆于清原来就是个前两天守着宸宸的那个好心人。

穆于清的饭桌礼仪是很不错的,沈家主母也是越看越喜欢,沈听风拿了公筷给穆于清夹了菜,嘴里还不住地叨叨:“于清啊,你别不好意思啊,该吃吃,该喝喝,虽然这饭菜没你做的好吃,但也勉强能下口,你多吃点,你低血糖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于清也不扭捏,沈听风夹过来的菜都一一被她吃了个干净,“不用夹那么多,真把我当猪了?”

“哼,你要是猪,我就是被猪坑到死胡同的笨笨猪。”

沈浩东和妻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致的认同,可穆于清和沈听风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把他们俩当做一对儿了。

一顿饭倒也吃得和乐,他们也会时不时问穆于清一些问题,气氛倒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对穆于清又多热情了几分。

饭后沈听风陪着穆于清去后花园转转,沈老爷子当即又把他们召集起来,满面红光地问道:“怎么样?见到真人了吧,还觉得我言过其实了吗?”

“爸,人虽是不错,但是非要认做孙女吗?我看听风跟她倒也相配,不如就让听风娶了进门就是,你也不用再操心听风的终身大事。”

沈浩东妻子也附和道:“是啊爸,你刚才不也看见了吗,这两个可不错了,咱家听风什么时候给人夹过菜,这不就是现成的孙媳妇儿嘛。您给说说,我回头就叫人上她家去提亲。”

沈老爷子叹口气,“提亲就不必了,人家是孤儿来的。要是真的来电就好咯,这混小子不争气,人家没看上他,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要认人家做孙女咯。”

沈听风带着穆于清在后花园里逛,宸宸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非要缠着穆于清玩,穆于清随即就跟着他一起玩那架无人机,回过头来沈听风已经不见了。

沈听风一回到大厅就听到他们意欲撮合他和穆于清,他赶紧出声阻止,这要是让穆于清听到了或者让南绪言知道了,他还能有活路吗?!

看得出来他爸他妈对穆于清的印象不错,不过撮合他俩这事还是打住吧。

“打住啊,我跟于清纯粹就是朋友革命伙伴,没打算发展啊,别坏了人家名声。”

沈老爷子一瞪眼当即宣布:“反正就认做孙女了,你们再有意见也不行!”

意见倒是没意见,就是是不是太早了,才见了一回面,这么仓促是不是不够诚意?

沈听风黑脸,“爷爷,你想认人家做孙女,你问过她意见了吗?”

沈老爷子脸一垮,“这个,倒是还没问过,不过我这不是带她来家里看看嘛,没准人家乐意呢。”

众人这才知道感情这就是老爷子一厢情愿啊,人家压根不知道这回事,这下倒是显得他们不够大方了。

“爸,你怎么这样呢?就算再喜欢也要问问人家意见啊,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拉过来了,还被我们审视了一番,这多不好啊。”

沈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谁让你们没给我生个女娃出来?!”

众人默然,这是老爷子的执念,那便问问吧,实在不行就多让她来沈家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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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居然还敢惦记南家的人

穆于清在陪着宸宸玩的期间,并不知道沈家内部又再次进行了一次家庭会议。

她抱着玩累了的宸宸回来的时候沈家人看她的眼神又变了,陈婉莹从她手上接过宸宸,沈听风顺势拉了她坐下。

怎么感觉这是要三堂会审?要不怎么每个人都正襟危坐?

沈听风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咳,于清啊,你介意多几个哥哥吗?”

什么?

穆于清被他这话给整蒙了,她要几个哥哥干嘛?

沈听风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千万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

沈家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定定地等着她的回答。

沈老爷子坐不住了,当着众人面就问她:“于清啊,爷爷呢一辈子没有女儿没有孙女,我呢跟你投缘,你愿不愿意认我做爷爷?”

穆于清看看众人期盼的眼神,又看看沈听风一脸的生无可恋,她有些纠结,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见她不说话,沈老爷子急了,“于清啊,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沈浩东也接嘴:“穆小姐,你要是不愿意我们沈家也欢迎你常来。”

穆于清有些不知所措了,沈听风头疼不已,知道于清受欢迎,可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面能轻易俘虏他爹妈和哥哥们的心。

可她是阿言宠到极致的女人啊,这事还得问问阿言呢。

“我……”

穆于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就是被沈老爷子拉过来吃顿饭的吗?怎么吃个饭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于清啊,听风这混小子你看不上眼,做他妹妹总是可以的,你要不愿意那就常来沈家玩儿,宸宸也挺喜欢你的。”

哎哟哟,沈老爷子这可怜兮兮的小语气倒是让穆于清心里不是滋味了。

“哎,老沈啊,怎么都在这啊,一路走过来也没碰见几个人。”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听风顿时松了口气,这来得正好啊,也省的他难做了。

沈老爷子站起来,沈浩东一干人等也跟着站起来前去迎接来人。

南非临牵着夜叉稳步走进来,“哟,我这是赶上了你们的家庭会议?没打扰你们吧?”

“没,老南快来坐。”

穆于清正想打招呼,南非临赶紧给了她一个眼神,穆于清只好歇了这个想法。

南非临挨着沈老爷子坐下,夜叉也乖乖的趴在身后的地板上,南非临扫视了一下,这是全家都出动了呀,就连在部队里的沈逐风都回来了,看来果然是有大事啊。

“这是怎么了,一家老小都聚在这。”

沈老爷子来劲了,一拍大腿就问起了南非临,“老南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娃子不?”

南非临瞄了瞄端端正正坐在那边的穆于清,朗声开口:“那当然记得了,没见你这么夸过谁,我倒想见见这个女娃子了。”

沈老爷子笑得开怀,“你今儿个是来得巧哇,这个女娃子今天也在这,你瞧。”

南非临顺着沈老爷子指的方向看去,哼,没想到这沈老头居然盯上了他家孙媳!

“怎么样?不错吧?”

沈老爷子的语气活脱脱像个邀功的小孩儿,穆于清可谓是坐立不安,这俩说着说着她越来越不安。

“嗯,是不错。”

“哈哈,是吧,我当初就跟你说了这女娃子不错,没骗你吧?”

南非临瞥了眼乐到不行的沈禄,嗯了一声。

想起沈听风电话里的话,南非临赶紧问了主题,“你今天带她来你这沈宅,是要干什么?”

沈老爷子也不顾忌穆于清在不在场了,长长叹了口气道:“唉,还不是因为听风这混小子,想给他俩搭条线,可不来电啊,我就想着干脆认她做孙女算了,横竖我想有个孙女也想了那么多年了,碰上于清也是缘分。”

穆于清一怔,原来沈老爷子还有这个想法,沈听风的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穆于清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他的时候。

“我爷爷不知道你嫁人了。”

两人挨得近,沈听风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穆于清哭笑不得,感情这是沈老爷子扯出来的幺蛾子?

“啪!”

南非临满脸怒气一掌拍在沙发边上,“好你个沈禄!居然还敢惦记我南家的人!”

沈老爷子被他这一拍一喝给整蒙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发起火来了?

“老南啊,你这是……”

“沈三,你告诉你家老爷子,于清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听风叹口气,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把话说开早好,省得他爷爷老是惦记于清。

这居然还有沈听风的事?

沈老爷子也是怒气相对,“混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沈听风捏捏眉心站了起来,酝酿着措辞,扛不住两道杀人的目光以及众人疑惑的眼神,沈听风只好如实交代。

“那个,于清呢,是南爷爷的孙媳妇,也就是说,于清是阿言的妻子。嗯,就是这样。”

沈家老小都震惊不已,南绪言结婚了?妻子竟然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

沈老爷子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惊诧了一会儿后仍不死心,“那于清也是需要娘家的嘛,万一你们南家欺负她了,她找谁说理去?”

这句话又成功地赚取了南非临的一记大白眼,“你大可放心,阿言宠她都宠到不要命,还用你这个糟老头子操心?!”

“那于清也是需要后盾的嘛……”

“底气自然由我南家给,你想都别想!”

穆于清坐在那里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怎么她就成了两家争抢的对象了?

“于清啊,咱们回家。”

穆于清登时站起来去扶南非临,对着沈老爷子点点头就出去了,就连夜叉也是摇摇尾巴嘚瑟地走了。

这事没过多久就被南绪言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穆于清还在眉头紧锁,今天这一出还真是让她意外,好在都过来了,就是不知道沈老爷子怎么样了。

她是看得出沈老爷子对她的喜爱的,可她也从没想过要成为沈家的一份子。

穆于清收到了一个快递电话,是原来的小区的,秦家垮了之后她就退了房跟着南绪言回别墅住了,她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怎么会有快递?

再次确认了收货地址和收货人,穆于清决定去一趟小区。

快递被放置在保安室,穆于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自己的快递,因为这个快递着实大件。

借了小刀拆开快递,里面赫然是一大袋的八月瓜,个个硕大无比,穆于清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余桥妈妈寄过来的。

她是骑着车过来的,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穆于清拧了油门直冲警局,车就停在警局门口,她拖了一大袋八月瓜进去。

梁谌刚好揉着眉心出来,见到她吃力地拖着一大袋东西,当即跑过去帮她一起拖。

把八月瓜都分了之后,穆于清坐在花坛边上歇一会,梁谌犹豫着靠近她,“那天,你也来了吧?”

知道他说的是认亲宴那天,穆于清回答:“嗯,我去了,看到你了。”

“我……”

梁谌的情绪波动有些大,穆于清了然,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确实日子不太好过。

“梁谌,这不是你的错,私生子又怎么样?你并不靠他过活,你也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你就只是你,至于私生子这种说法,不必去在意。”

他是不在意啊,只不过怕你有了不同看法,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你还是那个漂亮善良无偏见的你。

“对啊老大,管他做什么,姓梁也好姓顾也好,你始终都是我们的老大,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我们不在乎,我们在乎的就只是你的人。”

几个啃着八月瓜的小警员不知从哪冒出来,听了穆于清的话后也点头附和。

梁谌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是啊,管他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只不过一个不好的名号而已,他又去在乎什么呢。

苏绾绾又来了,还提着一个食盒,可她没有被允许进门,只得提着食盒在门口等着。

她已经好久没见到梁谌了,每次来不是他走了就是他去出任务了,每次都是等一会儿之后就又自己回去了。

穆于清见天快黑了,赶紧告了辞,出门准备跨上她的迈巴赫时看到了在墙角站着的苏绾绾,看到食盒穆于清了然,这痴情的姑娘怕是又来等梁谌了。

也不知道梁谌是什么榆木脑袋,人家追求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亦或是明白又不拒绝,真是让人伤脑子。

穆于清哪里知道这苏绾绾真的就是油盐不进,梁谌已经很委婉地拒绝了她好几回,可这并没有什么用,是以梁谌刻意躲着她。

苏绾绾也看到了她,她怯怯地问:“梁队在里面吗?”

心头暗暗叹气,穆于清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你说梁谌啊?今天收工早,他早就回去了。”

“可,可是他的车还在呀。”

“哎哟,他的车天天停那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了,都把这儿当私人车库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苏绾绾失落又单薄的背影,穆于清心生不忍,“你住哪啊,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儿不安全。”

把食盒挂在把手上,载着苏绾绾往她家骑去,这回顾及到后边坐了个女孩儿,穆于清放慢了速度。

把苏绾绾送回了家,穆于清忍不住摇摇头,痴迷梁谌到这种地步,迟早是要出事的。

第312章 养你就养你啊

沈听风在过了两天好日子之后,沈老爷子的相亲电话又来了,处在抓狂边缘的沈听风被沈老爷子的装病逞凶死死镇压,无奈至极的他只得在结束一台手术后前去赴约。

穆于清和许司燊早早就躲在了沈听风要相亲的餐厅,穆于清一直低声给许司燊出谋划策。

姑娘是提前来了的,看到对面的位置空空的,姑娘拿出了小镜子开始补妆,穆于清啧了一声,“许三啊,你请客那么多人捣乱,怎么还有那么多姑娘愿意跟他相亲啊?要是我,我肯定一榔头捶死他丫的。”

这么血腥暴力?

“额……大概是沈老爷子忽悠功力太强。”

“这话没毛病。”

别看沈老爷子是老兵,最大的优点就是嘴特能说,也就是俗称的嘴炮,沈听风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毫不夸张。

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沈听风迟迟不见人影,姑娘都有些不耐烦了,许司燊倒是心情大好,不来才好呢!

沈听风在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来了,穆于清一把拽过许司燊,按下他的头同时自己也低下头去,“记住了,按计划行事。”

沈听风身子疲累,又对相亲这事无甚好感,迫于老爷子的威逼病诱,不来也得来。

刚坐下客套几句,沈听风就越发不耐烦,穆于清一看沈听风那表情立马拍拍许司燊的背,“去吧,许卡丘。”

许司燊扯扯衣袖,故作淡定地走过去,又想起穆于清的话脸上突然变得焦急脚步也快了几分,一走到沈听风旁边就拽起沈听风,“沈三,出大事了快跟我走!”

沈听风来不及跟那姑娘解释道别就被许司燊拉跑了,穆于清往嘴里塞了颗糖也慢悠悠出去了。

至于接下来的,就看许司燊的了。

沈听风被拉到了车上,逃出相亲牢笼的他放松不少,不过刚才许司燊的出大事了又让他着急起来。

“出什么事了?”

“我觉得你这么相亲下去也不是办法,看你表情不耐烦我就找了借口把你拖出来了。”

沈听风嘴角勾起痞痞的笑,一手勾住许司燊的脖子,“怎么,找了那么多人来捣乱,今天自己上阵了?”

他,在说……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

“要不是于清昨晚拖我出去喝酒,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居然这么暗地里使坏,次次来搅黄我的好事,我单身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司燊腹诽:你单身对我好处可多了。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怕我万一跟人家对上眼了脱离单身了你一个人就落后了是不是?你小子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还是说你对我有所企图?”

听到有所企图,许司燊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一穷二白三无脑,你要不是我兄弟我都不屑多看你一眼,我这叫带你脱离苦海,你倒还怪起我来了。”

心虚虚地狡辩着,这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

瞥见不远处压低了帽檐的穆于清,她做了个手势就躲开了,许司燊又淡定了不少。

“什么一穷二白三无脑,我沈家差钱吗?我可是医学天才,你才无脑!”

“你沈家是不差钱,可问题你沈听风抠门啊,你说说你那辆小夏利,不散架都不舍得换,好歹也是堂堂沈家三少爷,别整天搞得穷兮兮的。”

沈听风像是被踩住了尾巴,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抠门怎么地,有本事你养我啊!”

“养你就养你啊,还怕养不起你吗?!”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许司燊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咳,要你实在找不着对象了,我俩就凑合过得了。”

虽然表面上是极不正经又无所谓的,但其实许司燊心里直打鼓,他这可是间接表白了,就是不知道那个脑子缺根筋的人听不听得明白了。

沈听风拧着眉思考这事的可行性,他跟许司燊从小就认识,再也找不出比他还了解许司燊的人了,当然,那个冷面煞神除外。

两个人凑合着过其实……也还不赖。

沈听风挑眉笑嘻嘻地,“许三,还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这就想把我拐跑了?”

一看他神情,许司燊真是一片深情都照了沟渠了,这货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就知道这货脑回路跟别人的大相径庭。

索性他也懒得解释,破罐子破摔得了,两手一摊懒洋洋靠在座椅上,“怎么着吧?”

沈听风乐了,“许三,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变聪明了呢,你无形之中给我一个拒绝老爷子安排相亲的好法子,哈哈哈哈,我真是爱死你了。”

“啵儿”,许司燊又被沈听风亲了一口,该笑不笑?

哎,愁人。

沈听风压根不知道许司燊的愁绪,还在为自己想到了好办法而沾沾自喜,笑了好一会儿,沈听风一下子正经起来。

只不过是不自然的正经罢了。

“咳,那个许三啊,兄弟有难,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看什么情况,我还是很惜命的。”

沈听风又搭上他的肩膀,“哎哎哎,许三啊,好歹也是多年兄弟,帮我个小忙,回头请你吃饭,大餐绝对的大餐。”

许司燊拉开他的手躲开他的魔爪,“咳,能让你这么慷慨的事,铁定不是什么好事,不干。”

沈听风退而求其次抱住了他的大腿,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许司燊身上,“哎哟许三少,你就帮帮我成吗?要不了你的小命,就这一回就这一回,我都抱你大腿了!”

许司燊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暗戳戳地笑,同时不由感叹穆于清的料事如神,她真是把沈三给揣摩了个透彻,这不就应验了。

脑海里浮现穆于清叮嘱他的画面,“一定要勉为其难,勉为其难知道吗?就这么吊着他。”

深吸一口气,摆出穆于清叮嘱的勉为其难神色,“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沈听风一个激动又抱住他,“许三,你真是太好了!”

回头又低声嘟囔,“还是抱大腿有用。”

许司燊被沈听风熊抱着,穆于清又探出个脑袋来,脆生生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许司燊给她回了个嘴型“ok”,穆于清又隐藏起来了。

两人都坐直了身子,沈听风往窗边一看差点没吓破胆!

原来跟他相亲那姑娘就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俩呢,许司燊的嘴角微微上扬又立马收回,要是穆于清在这他肯定得好好夸她一番,这完全就是按照她的计划在走嘛!

许司燊摇下车窗,姑娘怨怼的眼神又再次令沈听风心惊,这……她都看到了?

“好一场出大事了,想不到沈家三少竟然是个同性恋!”

“不……不是……”

沈听风下意识就去解释,可他百口莫辩,他能说他是真的不想相亲吗?只不过是迫于老爷子的威严才来的吗?多伤人心啊。

许司燊一把搂过沈听风,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扬起脸对那姑娘道:“听风跟我感情很好,只不过不想让爷爷难过才来相亲罢了,听风一直都是我的,以后也是。”

这番举动让姑娘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踹上他的车后扭头就走。

沈听风啧啧两声:“啧,不愧是情场老手啊,这话一出我都要被你迷死了,什么时候带个嫂子回来啊?”

许司燊比他大上几个月,说带个嫂子也不为过。

“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嫂子。”

“怎么,看破红尘了?纵横情场流连花丛让你腻了?”

许司燊摇上车窗坐直了身子,“先说正事,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咳,说出来你可别被吓到啊,就是呢,我准备带你回家,跟老爷子摊牌,就说我爱的是你,不想去相亲了。”

“我俩会不会当场被老爷子打死?”

“打我倒是至于,打你还得看你爷爷面子上呢。不过你得演得真一点啊,要是穿帮了更完蛋。”

“行,大餐伺候着。”

这事就这么在沈听风被坑的情况下决定了,说干就干,两人吃了顿大餐之后沈听风就大大咧咧的带着许司燊上自己家去了。

沈老爷子正在后花园拿着把剑在挥舞,有道是老当益壮,说的就是沈老爷子这样的矍铄老人。

沈听风拉着许司燊上前去,许司燊笑着打招呼:“沈爷爷好。”

收了剑,沈老爷子看看许司燊也笑呵呵道:“许三来了啊,你可好久都没来了,我都以为这混小子跟你吵架了呢。”

“没有的事,爷爷最近精神不错啊。”

“哈哈,也还好,都老了。”

沈听风深吸口气,左手探上许司燊的右手,与之十指相扣,“爷爷,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回屋再说,许三啊,你可得常来啊,这混小子天天躲在医院里也不回家,还得老爷子我苦口婆心地叫他回来,他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许司燊低头闷笑,“天性使然,爷爷不必介怀,沈三也是太过敬业,我自愧不如啊。”

沈老爷子转头怒瞪沈听风,“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你个混小子就知道气我!”

沈听风抿唇不语,沈老爷子往下一瞄,这可不得了,这两个小子竟然十指相扣!

搞事情!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我正要跟你说呢。”

沈老爷子咆哮出声:“先给我放开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许司燊下意识就想抽出手来,沈听风也有点慌,但想想还是紧握他的手,“爷爷,我不放。”

“你再说一次!”

“爷爷,我今天带他回家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以后我不会再去相亲了,我跟许三真心相爱,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希望爷爷明白。”

“轰!”

沈老爷子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他用手中的剑指着沈听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第313章 我不喜欢女人

许司燊看到老爷子这样再看沈听风咬着牙忍着,他突然有些退却了,伤害到家人并不是他的初衷,可到头来他还是自私了。

心脏不疼是假的,即便先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看到沈老爷子盛怒的样子,他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地疼了起来。

罢了罢了,权当一场闹剧吧,这份感情本身就不能宣之于口的。

正想开口,只听得沈听风回答:“爷爷没有听错,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许三。”

沈老爷子几乎跌倒,身子颤巍巍地,剑也拿不稳了,怒急的老爷子狠狠一脚把沈听风踹倒在地。

“你这个孽障!”

许司燊眼里闪过心疼,赶紧用身子挡住沈老爷子再度重来的第二脚,到底是顾虑着许司燊的爷爷,沈老爷子及时刹住了脚。

沈老爷子气到一脚踢开掉落在地的剑,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司燊忙把沈听风扶起来,“沈三,你怎么样?”

“哎哟,这老爷子下脚可真狠,再狠一点我这腰可真是要不了了。”

沈听风乖顺地来到老爷子房门口,“爷爷,我可以进去吗?”

“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饶是沈听风站在房门口也还是被老爷子的大嗓门给吓到了,他掏掏耳朵往里头喊:“爷爷啊,你开门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你赶紧给我滚!”

哎哟呵这老头子气性还挺大,沈听风摸摸鼻头又喊:“你叫我滚我可就滚了啊,相亲这事就不必再弄了,多伤人心啊。”

从屋里丢出来一个茶杯,堪堪擦过沈听风脸颊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沈听风哀叹一声,看来为了不去相亲做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鲁莽了!

不过好像有点成效,依照他对老头子的了解,这段时间老头子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去相亲的,所以他才施施然拉着许三回来演这么一出戏。

倒是许司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穆于清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一度想拒接,可想了想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他还是接了。

大致给她说了下情况,穆于清沉吟片刻又给了一个方案,她现在要赶去沈家。

“滚进来!”

沈听风硬着头皮走进去,“爷爷,消消气。”

又是一个茶杯砸过来,不偏不倚砸在他脚边,沈听风真是吓得心惊肉跳的,为了自由还真是豁出去了。

“你跟那许家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能否认!

秉持这个理念,沈听风硬着头皮回答:“就是爷爷看到听到的那样。”

沈老爷子拍案而起,“混账!”

沈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发起怒来那股子杀气全部展露出来,沈老爷子从书架旁抽出一支长枪狠狠打在地上,长枪打在地上发出令人咂舌的恐怖声音,要是打在沈听风身上,只怕不躺上几个月是绝对下不了床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开弓哪有回头箭,沈听风还是那句话:“就是爷爷看到听到的那样!”

长枪“嗖嗖”破空而来,沈听风跪的笔直,他在赌,赌老爷子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来。

沈老爷子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怒火攻心,长枪直击而下,沈听风闭上双眼,长枪直直打向他的后背。

就在那一刹那,清脆的声音传来,“沈爷爷!”

沈老爷子已经收不住手了,穆于清眼疾手快拿起兵器架上的木棍把长枪挡住了,“当”地一声在屋内格外清晰又惊心动魄。

老爷子一看是穆于清干脆就把长枪往地上一丢,重重哼了一声,穆于清也放下手中的长棍。

“沈爷爷消消气。”

沈老爷子声音缓了又缓,“于清啊,你是不知道这混小子有多气人啊!”

“爷爷,有事好好说嘛,我差点都被你吓破胆了。”

沈老爷子没好气笑道:“你能吓破胆?敢在我手下救人的就你一个,也只有你能接下我这一枪,到爷爷这来。”

穆于清乖巧走过去站到沈老爷子身边,悄悄给沈听风使了眼色,沈听风心领神会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于清啊,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

“哦,以前有练过跆拳道,后来看电视对传统武学感兴趣,跟着电视学了点皮毛。”

沈老爷子那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气又上来了,“你看看,你连个拳脚都比不上于清,你就会气我!”

“爷爷这话可是抬举我了,于清不过是学了些皮毛,不伦不类的,沈三可是医学天才救死扶伤,我俩可不在一个层次上,我还得仰望他呢。”

沈老爷子剜了眼沈听风又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医学天才,都治不好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消消气,你还没跟我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呢。”

“混小子!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给于清听听!”

沈听风叹口气,在穆于清面前他就真的是捡来的了,也好在于清来了,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被抬出去的呢。

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穆于清淡然道:“就这个事?”

爷孙俩难得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后冷着脸点头,穆于清闷笑,“爷爷很生气?”

“当然了!这小子行事总跟别人与众不同,我底下的儿子孙子哪个不会点拳脚功夫?就这小子整天跟别人打架又不肯跟我学点功夫,蠢得跟头猪一样,现在还去干什么劳什子的破医生,还跟我说跟许家那小子真心相爱,他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啊!”

额,被骂得一无是处。

亲爷孙,鉴定完毕。

“爷爷,我问句话,喜欢同性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沈老爷子皱了眉头却没吭声,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活了那么久了,什么事没见过?同性这事他并不是有多反感,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别人两情相悦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可现在是自己孙子,他气啊,他想要的是娇滴滴的孙媳,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其实爷爷也不是很反感同性之情的不是吗?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而已不是吗?给彼此一点时间考虑再做打算好不好?一家人有商有量不是更好吗?”

沈老爷子恨恨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沈听风利索地站起来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穆于清和沈老爷子了。

沈听风走到大厅,沈逐风就立马上前去问他怎么样了,沈听风摆摆手示意没事,沈逐风才松了口气。

沈听风是他们孙辈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受尽宠爱的一个,沈逐风对他一向很好,得知沈老爷子暴怒,沈家任何人都不敢在沈老爷子暴怒的时候去劝说,爱弟心切的他只得求了穆于清过来救场。

没想到还真的管用,看来老爷子想要个孙女的执念很深啊。

“幸好于清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怎么样呢。”

听出话外音,沈听风问他:“你叫来的?”

“嗯,我就觉得于清能治得住老爷子,果然没错。”

半个小时后,穆于清从沈老爷子房里出来,沈逐风留穆于清吃饭被穆于清婉拒了,她还得过去跟许司燊商量下一步呢。

沈听风开着沈逐风的车送穆于清回去,车上安静得过分。

还是沈听风忍不住开口:“那个,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就算你二哥没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过来的,许三已经告诉我了。”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穆于清又心生一计,颇无奈地说:“沈三,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居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还有啊,你要是真对许三没那个意思,你就别这么做了,说出去他还怎么找女朋友,你这可是耽误人了。”

说得好像有道理诶。

“那个,我也是临时起意,没想那么多。”

穆于清佯怒,“你一个临时起意让人家自责不已,还很有可能让他找不到对象,以后说到他都是跟你捆绑在一起的,你让他怎么办?兄弟也不是这样坑的,还是说,你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沈听风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兄弟!我可是喜欢女人的,你可别乱说!”

穆于清把他所有反应看在眼里,慌乱?他居然有一丝慌乱?

哎,看来许三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啊,有戏有戏。

穆于清也懒得戳穿他,反正过不久他自己就该急了,“哦,还好你是直男,要不然怎么面对许三。”

沈听风心里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但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穆于清执意在鱼小系下车,沈听风只得把她放下来,顺带蹭条鱼吃吃,折腾了大半天早就饿了。

小均看到穆于清立马就跑了过去,他这两天在别墅练完功后会由司机送他到这儿来,等着向伯来接他回家。

许司燊原本就在一间包间里等着她,听到动静推门出去,却看得穆于清朝他摆手,看到紧随其后的沈听风,他又缩了回去。

“小均吃饭了吗?”

小均摇头,穆于清看了眼沈听风,喊了廖永红过来点餐,低声吩咐也给许司燊上餐,三个人吃得倒是很满足,沈听风瞧着小均有了点好转,给穆于清使了使眼神。

吃饱喝足的沈听风打着饱嗝送小均回鱼档,这才回了自己在潇乐的住处。

穆于清在沈听风走后进了包间,许司燊着急忙慌地问她:“怎么样了?”

“放心,老爷子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我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信息,就是沈三这是被逼急了才想出了这么个蠢主意。”

“我……”

“知道你紧张,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权当是个闹剧,后面辛苦的日子还多着呢,你得早做打算。你家人的思想工作你得提前做,沈家那边让沈三自己去搞定。我今天在车里观察了一下,沈三大概对你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准备好下一步了吗?”

许司燊乍一听,沈三对自己也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穆于清很快就泼了一盆冷水,“没准他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我们还是先试探他对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为先。”

廖永红送来了坚果,穆于清边吃坚果边给他谋划下一步,许司燊像个求贤若渴的学士,竟然听得连连点头连连赞叹。

送走了许司燊,穆于清伸了伸懒腰,今天怪累的。

南绪言从公司下班后过来接她,她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看不知名的电视剧,身旁是一堆坚果壳。

办公室里开着暖光灯,她趴在桌子上像极了慵懒的贵妃,周身弥漫着暖暖的光晕,只一眼,南绪言整颗心都柔软了。

“夫人。”

听到南绪言轻声唤她,穆于清仍趴在桌上,扭了头过去,“你来了。”

“嗯,来接夫人回家。”

穆于清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南绪言浅笑着走过去拥她在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南绪言觉得一天的劳累也算不得什么了。

“听说夫人又给许三出谋划策了?”

穆于清缩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嗯,给他做免费的军师,追爱这种事情,我得帮他一把,两个都是愣头青,愁人。”

南绪言把玩着她的头发,笑话她:“夫人这话可是把自己夸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夫人擅长牵红线呢,其实只不过是旁观者清拉一把而已。”

穆于清噘嘴,“你是不知道这俩真心跟傻缺一样,可把我愁的,你看看我长白头发了没有?”

“夫人,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嘛,看许三伤情我也怪不好受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美好结局谁不向往?何况他俩真的就是配一脸。”

“乖,我们回家。”

穆于清手指勾勾他的衬衣,“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

穆于清歪了歪头,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回家给你煮面,要吃不?”

“那当然。”

橘黄色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扬起的唇角使得月亮都羞怯地躲进了云里。

“沈老爷子没骂你?”

“那倒没有,还使劲压着怒气跟我说话呢,怪可爱的。”

“沈老爷子怪疼你的。”

“嘿嘿,我长得招人疼。”

嗯,确实招人疼,我都有点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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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你的宝贝儿!

许司燊经过那件事后已经三天没跟沈听风联系了,他心里早就挠的狠了。

沈听风则是没心没肺的继续在医院里驻扎过着没日没夜的加班日子,没了老爷子催婚日子就是逍遥。

许司燊整天盯着手机,还是没等到沈听风的电话,南绪言都看不下去了,酒杯一顿冷声嫌弃道:“瞧你这点出息!”

许司燊怏怏道:“阿言,你记得你当初约我到魅夜酒吧时跟我说的话吗?你也愁啊,我现在跟你是一样一样的,愁啊期待啊。”

南绪言回想起当初自己约他出来时说的话,确实也同他这般心境,可他们最大的不同是南绪言会主动出击,穆于清和沈听风也不同,穆于清聪明且缺乏安全感,但沈听风着实是没心没肺脑子抽条的主。

光是这两条就让许司燊够呛,自身实力不够,奈何对方又是个点不醒的大傻,能不愁吗?

“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算遭到拒绝也算是争取了一把,我也不满足于跟他做兄弟。”

“那行,给你分担点压力。”

“都说南少叱咤商场冷血无情手段果决,其实他们压根就不了解你。”

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南绪言不屑道:“不需要他们的了解。”

穆于清不知从哪冒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乐呵呵就递到南绪言嘴边,南绪言神色温柔地咬下一颗,许司燊是越看越受不了。

果然冰山也能化成绕指柔。

“许三啊,今天怎么样?”

许司燊苦笑:“还能怎么样?等了三天了,信儿都没一个。”

穆于清招手唤来一个小姐妹,“这是缇娜,借你用几天。”

缇娜一头长发披在脑后,身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倒是个乖乖女,也算符合了之前许司燊猎艳的要求。

把事情都交代好,南绪言再度叮嘱:“一定要克制住自己,明白了?”

得到许司燊的点头确认,南绪言拉着穆于清就往回走。

穆于清是一路睡着回去的,南绪言已经习惯了抱她上楼洗漱,她也没有那么警觉了,懒洋洋地睡着。

沈听风得知许司燊谈了个女朋友还是穆于清告诉他的,穆于清一个劲儿的夸那个女孩儿有多好看有多乖巧,沈听风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许司燊带着缇娜去医院体检,这个体检当然是婚前体检,刚巧碰上了换班下去吃饭的沈听风。

看到许司燊陪着一个女人在等待检查他有些纳闷,缇娜刚好进去沈听风就走过去了,“你在这干什么?”

隔了那么多天才见到沈听风,许司燊欣喜不已,但想起穆于清和南绪言的叮嘱,他把喜悦压下,面上挂了清浅的笑容:“哦,我陪缇娜来体检。”

沈听风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体检表,竟然是做婚前检查,胸腔里突然闷闷的。

“缇娜是谁?”

“于清没跟你说吗,我谈了个女朋友,我觉得挺不错的,我爸妈也喜欢,我们准备结婚了。沈三,你也趁早找一个吧。”

沈听风的心脏像被堵住了一样,但他轻声说了句:“恭喜啊兄弟。”

许司燊看他走远的身影攥紧了手里的体检表,他这个反应着实让自己难受,他看起来并没有半点悲伤,他还大方的恭喜自己。

穆于清从楼上跑下来,脖子上还挂着望远镜,脸上戴着墨镜头戴鸭舌帽,跟狗仔有几分相似,她拍拍怅然若失的许司燊,“别灰心,我刚才可是把他的表情给分析了个透彻,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你听我的。”

在许司燊耳边低语了一番,许司燊又重燃了信心。

沈听风总是会看到许司燊带着他的新女朋友在面前晃荡,比如逛街看电影都会碰到,沈听风好几次看到他们的身影都会恨恨转身。

谈了恋爱了不起啊!

可他没发现自己心脏微疼。

沈听风亲眼看到许司燊搂着那个缇娜的腰笑得那么开心,对缇娜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连自己电话都不耐烦接了。

他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以往都是许司燊陪在自己身边的,醉酒的时候,难受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他都在。

可是现在他属于别的女人的了,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睛里的温柔也是他未曾得到过的。

沈听风难得没那么多急诊,拎着两瓶酒就往许司燊住处去,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开,好不容易听到了许司燊的问话:“谁啊?”

沈听风举着两瓶酒乐滋滋地冲着猫眼笑,门马上就开了,只不过许司燊并没有穿上衣,他调侃道:“啧,我都下班了你居然才睡醒,同人不同命啊。”

“你怎么来了?”许司燊反问。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来你这岂不是很正常,你该不会藏了人吧?”

话音刚落,许司燊腰上多了双白嫩嫩的手,娇软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阿燊,谁来了?”

“哦,沈三,就我跟你说的那个医生。”

许司燊让开了些,缇娜收回了手看向沈听风,“原来是沈医生啊,我听阿燊常提起你,说你是他的好兄弟呢,快进来坐。”

沈听风僵在当场,缇娜穿的是吊带丝绸睡裙,睡裙长度只到大腿根,他心里顿生反感。

可碍于已经到他家了,沈听风只好进去坐,酒倒是没有开,他完全不知道嘴里水果是什么味道,他记得住的只有许司燊温柔的把水果喂到缇娜嘴边,两个人浓情蜜意,沈听风极其不自在,心里也很不舒服。

回到公寓躺下的沈听风,脑海里浮现一幕幕跟许司燊在一起玩乐的画面,从穿开裆裤到念书再到毕业,一幕幕都清晰在目。

突然又闪过了许司燊对缇娜的千依百顺,他突然就莫名的不舒服,明明说好一起凑合过的,怎么才没几天他就有了女人,还带回了家?

沈听风没再搭理许司燊,他觉得自打许司燊有了女朋友之后自己变得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这天,沈听风下了个小夜班,驱车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两道身影,凭借多年的感情,他一眼就看出那个左边的身影是许司燊,而他们这么晚了居然出现在酒店门口,而且脚步不停竟是要进酒店去。

沈听风突然就烦躁起来,一路疾驰回了潇乐的住处,狠狠甩上门。

隔天晚上许司燊就把他约了出来,沈听风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赴约。

让沈听风意外的是,这回只有许司燊一个人,那个跟他形影不离的缇娜没有来。

沈听风一坐下就开始边倒酒边盘问:“怎么,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没来啊?”

“我约你出来,带她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去哪都带着她呢,还真是宝贝得紧,还住酒店!”

许司燊抬手掩住微微上扬的嘴角,这沈听风怕是还听不出自己的语气有多酸呢。

“哦,昨晚你都看到了?”

“那是啊,看到你们夜半时分情难自禁!”

“谈了女朋友不都这样么?”

沈听风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越喝越来火,直接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冷声质问许司燊:“不是说好了一起凑合着过的吗?怎么转眼你就多了个未婚妻?!”

相比沈听风的气恼,许司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我这不是找到真爱了嘛,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你也赶紧找一个女朋友。”

“许三你个王八蛋!”

生气了?

生的好哇!

“你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喜欢我?”

沈听风冷冷地扫他一眼,“你丫放屁!小爷我会看得上你?!”

“那你这么生气是为什么?你不觉得你是在吃醋吗?”

沈听风眉头紧锁,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阿燊,原来你在这儿啊?”

听到声音,沈听风的拳头又攥紧了,声音的主人就是许司燊说的累着了的缇娜。

许司燊满眼温柔的搂住她的腰,让其坐在自己大腿上,“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缇娜撅了噘嘴,“人家醒来就没看见你,想着你可能会在这里,我就过来找你了。”

“看你睡得沉,没忍心叫醒你。”

缇娜娇羞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嗲声嗲气道:“还不是怪你昨晚太生猛了,把人家都给累着了。”

许司燊笑着握住她的粉拳,柔声哄她:“乖,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克制着些,好不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情侣间的情话,沈听风心里越来越难受,把面前那瓶酒一口气换了下去,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们聊,我先走了。”

沈听风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找到了自己的车,立马就钻进了车里,正准备发动车的时候,方向盘上的手被按住了。

回头一看是许司燊,心头一阵喜悦,但也没来由的更气恼了,口气冲到不行:“不去陪你的未婚妻你来我车上干什么?!”

“你喝醉了。”

“我没醉!就算我喝醉了管你什么事!滚蛋!”

“我让她先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沈听风挥掉他的手大声骂道:“那你就回去陪她啊,我不需要你送!”

“沈三,你在闹什么?”

沈听风突然就悲怆起来,“我没有闹,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去陪你的未婚妻,我回我的家。”

许司燊把他从驾驶座拉下来,把他塞进副驾,自己则熟门熟路地开车向潇乐驶去。

沈听风一路上都没有发酒疯,安静得可怕,他呆呆地看着开车的许司燊,想起了很多很多在一起的片段。

“沈三,你怎么了?”

“我没事。”

许司燊几乎是把醉醺醺的沈听风半扛着上去,从他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沈听风看起来有点不省人事,许司燊心头一软,他明明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沈听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许司燊一顿,沈听风也一怔,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炸裂。

“怎么了?”

沈听风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语气略带酸涩,“你可以回去了,她还在等你。”

许司燊突然有了逗他的心情,“谁在等我?”

沈听风莫名的恼怒,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还要故意这么问他,咬着牙冷声道:“你的宝贝儿!”

“我的宝贝儿是你。”

第315章 那就不要脸吧

沈听风更加恼怒,这是在笑话自己吗?!

借着酒劲把给他擦脸的许司燊推搡开,恶声恶气地下逐客令:“赶紧给小爷滚蛋!谁是你宝贝儿?!呸!”

许司燊丢下毛巾凑上前去,语气揶揄:“怎么,吃醋了?”

“你丫放屁,小爷吃什么鬼的醋?!赶紧滚蛋,小爷要睡了!”

沈听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卧室,把自己甩在床上。

许司燊的脑海里响起穆于清的声音,“记住了,你得不要脸,必须不要脸才能把他拿下。”

不要脸么?

那就不要脸吧。

许司燊笑着抬手解开纽扣走进卧室,“原来你是在邀我共眠啊,成全你就是。”

沈听风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绪了,看着许司燊慢慢压下来的身子他内心又有渴望又有酸涩。

许司燊两手撑在他身子上方,衬衣纽扣已经解了大半,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此时的沈听风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许司燊!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叫你滚!”

“听清楚了,这就滚。”

许司燊站起身来,顺势转身就向外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许司燊嘴角上扬,还得这么继续,要不然这货会一直不清楚他自己内心的感情。

许司燊回头,一人站立一人躺着,两人就在幽暗中默默对视,沈听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放开了许司燊的手,无力道:“你走吧。”

“好。”

许司燊淡然地朝外走,沈听风没有再留,他闭上了眼睛。

沈听风在他走后起身找水喝,懒得去开灯,他踉踉跄跄往客厅走,酒劲袭来,他一个趔趄就往下摔,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放心你。”

沈听风无奈笑笑,“许三,换个人不放心吧,你有未婚妻了。”

“那么你呢?”

“什么?”

“我要是关心别人去了,那么你呢?”

沈听风惨然一笑,“我一个人,也挺好。”

沈听风突然被按在墙上,他皱紧了眉头,“你要干什么?可怜我同情我?”

黑暗中沈听风的唇被堵住,他蓦然睁大了双眼,可酒劲越来越大,想要推开许司燊却没有力气,然而他内心也是有着欣喜的。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是酒精使然还是内心的渴望作祟,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床边,许司燊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撕拉”一声,沈听风的衬衣被撕裂,许司燊登时覆身而下……

卧室从黑暗到天明,沈听风扶着腰坐起来,脑袋还是很疼,晃了晃头后沈听风才惊觉自己竟然未着寸缕,身下还有着隐隐的疼痛。

再一看这床上凌乱不堪,地上还散落着自己被撕碎的衬衣。

难道……

沈听风脑海里闪过昨晚零碎的片段,他一个激灵立马跃下床,完全顾不上自己身子不适,迅速套了身衣服跑到客厅去。

许司燊坐在沙发上,脚下是十几个烟头,预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看到沈听风出来,他轻声说道:“醒了?”

沈听风一个拖鞋就砸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咆哮声:“许司燊!小爷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居然想睡我?!”

许司燊偏头躲过拖鞋的袭击,淡然地把烟头掐灭,“一大早肝火那么旺,不好。”

沈听风又是一拖鞋砸过去,“许司燊!”

许司燊站起来,“沈三,你听我说。”

沈听风一声暴喝:“滚!”

“沈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就一点?”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沈听风微愣,但随即脱口而出的还是一个“滚”字。

许司燊了解他的脾气,这个时候跟他解释他是绝对绝对听不下去的,事情已经发生,先回去再说,给他一点消化时间。

许司燊走后,沈听风颓然躺在沙发里,这都到底什么事,他们怎么……

心绪难平,沈听风脑子一片混乱,自己到底……怎么了?

跟许司燊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包括他和缇娜在一起的画面,沈听风惊觉,许司燊有了女朋友他竟是难过的,可他为什么难过?

作为兄弟他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他会难过胸闷想要将他们摒除脑海?

难不成……他真的是喜欢着他的?

就连被他睡了也仅仅是愤怒那么一阵子,内心其实并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事实罢了。

得到这个浅显的认知,沈听风狂躁地抓抓头发,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烦躁!

许司燊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家,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里稍微踏实一点,沈听风的性子他了解,要真的疯起来没人控制得住。

眼下的情况其实还好,许司燊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还拎着一碗粥,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沙发上横躺着的身影微微刺痛他的眼睛。

沙发上的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苦恼,眉头紧锁却不肯睁开眼睛,听见他进来了也不吭一声,这是生他的气了?

是该生气。

试问,本是兄弟,突然一夜之间被兄弟强制地睡了,你生不生气你愤不愤怒?

把粥放在桌上,许司燊低喊:“沈三,先喝点粥吧,你昨晚没吃东西。”

没有回应。

“沈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等你愿意理我了再说吧,我先走了,粥记得趁热喝,你喜欢的瘦肉粥。”

轻轻带上门许司燊走了。

沈听风良久才睁开眼,看着桌上那碗曾经自己最爱吃的肉粥,哎,是那家店的呀。

他想起以前宿醉醒来桌上都会有一碗粥,因为他其实有点挑嘴,喝粥只喝固定的那家店,别家的都不屑看一眼。

那碗粥被沈听风盯了足足十分钟,揉揉眉心他撑起身子坐起来,舀了口粥塞进嘴里,可这粥却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机械地喝完那碗粥,他的电话响了,是医院的同事打来的,他拧了拧眉心换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他主负责的病人突然病发,且坚决不让别的医生动刀,没法子只好打电话给他,作为医生,他即便是再头疼也得过去,那是他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即便他今天休假。

病人在沈听风到达之后明显整个人放松很多,沈听风穿上白大褂检查一番直接吩咐送进手术室,拉了助手就进去了。

宿醉头疼,沈听风一进手术室就是两个小时,强忍着不适细心地做着手术,手上沾满了血。

直到做了三台手术后,沈听风撑不住了,一出手术室立马往嘴里灌了一条液体,可护士又跑来告知又有一台手术,沈听风点头,想去洗个脸就去做手术。

可刚洗完脸就被等在洗手间外边的南绪言拖出了医院。

“你放我下去,我还有一台手术!”

南绪言以冷硬的态度对待他,并丢过去一块蛋糕,“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做手术是对你不负责也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你现在需要休息。把蛋糕吃了,别跟我说你吃过饭了,这种骗鬼的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阿言!”

“叫我南绪言也没有用,我可以让你立马离开医院,你尽管试试。”

“阿言,我真的还有一台手术,助手都准备好了,就差我了。”

南绪言看着路况挑了条不怎么堵的路走,淡淡瞥他一眼,“我已经打过招呼换了人了,你是特约专家,这些个小手术还是留给那些道行不够的人去历练吧。别跟我横,论打架你打不过我,打官司你也告不赢我,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再不乐意,第一医院就整修一顿,你,发配边疆。”

沈听风挫败感疾升,南绪言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个做不到的,他是整个帝都的传说,就连自己老爸都要忌惮三分,他是怎么也拧不过他的。

南绪言又丢过来一个眼罩,“戴上。”

南绪言并没有多冷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不得不照做,他就是有那种无形的威慑力,沈听风跟他兄弟那么多年,任凭自己再怎么嚣张也是不敢在南绪言面前造次的。

就着牛奶几口把蛋糕吃完,沈听风乖乖地戴上眼罩靠在副驾上眯一会。

顺利开到沈听风楼下,南绪言拉开车门唤他,“下车。”

几乎是把疲累无力的沈听风背上去,到了房门口沈听风却死活不肯让南绪言进去,在他一再的保证自己会好好休息的情况下,南绪言也没再坚持,把一袋东西递给他,“于清还在医院,这些东西都是她给你买的,别饿着肚子睡觉。”

“她怎么了?”

“一点小毛病,我先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了几句,沈听风表示会一一做到,南绪言这才放心的走了。

倒不是说南绪言婆婆妈妈,而是沈听风这个尿性你不反复多说几遍他才懒得搭理你,也不知道这医学天才是怎么来的。

从口袋里扒拉钥匙出来,打开门锁,一踏进房间,沈听风顿觉一股难言的窒息感席卷而来,昨晚不堪的片段又瞬间涌入脑海,一下子都觉得呼吸困难。

静下心来把房间大概收拾了,但他没有拉开窗帘,屋内光线不算太亮,再把穆于清买的吃食吃了一些,他把整个人都没入了床榻中。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里越发难受,想起许司燊和缇娜甜如蜜的相处模式他就心闷得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自己是喜欢许司燊的,并不是兄弟情的那种!

他陷入无尽的苦恼里,那么许司燊也喜欢他吗?还是说昨晚只不过是个意外?是酒精使然?

怎么办?

他们可是兄弟啊,尤其许司燊是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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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金栎

许司燊也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沈听风的反应让他感到恐慌了,他这个时候也猜不准沈听风的想法,他也同样焦虑。

南绪言回到医院,穆于清早就检查完了正在四处溜达,姿态轻松惬意,仿佛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完全没有她是病人的自觉。

穆于清是因为肠胃不适来的医院,来医院更大的理由是因为沈听风,看他那副憔悴样,又连续做了几台手术,穆于清可是看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得了?!

穆于清晃悠晃悠就晃悠到了产科门口,右前方坐着好几个孕妇,手上还拿着b超单,穆于清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据她观察,这些个孕妇周身都散发着母性光辉,都带着浅浅的笑容,素不相识也可以坐着一起交谈交换心得。

迎面来了个三十好几的妇女,肚子微隆,也同样是个孕妇,但她又与别的孕妇不同,即便是有人搀扶着她的每一步也太过小心翼翼,神色也是有些紧张的。

穆于清站在那,有个孕妇跟她搭话,恰巧就说起了那个很小心翼翼的孕妇,原来那个孕妇是因为体质原因导致习惯性流产,已经失去了两个宝宝,现在肚子里的是第三个。

穆于清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个孕妇就问:“你也怀孕了吗?几个月了?看着还没显怀呢。”

穆于清是有点尴尬的,她就是路过顺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再溜达的,至于摸腹部纯粹是因为到这儿了觉得母亲真的是有够伟大而无意识地抚摸而已。

“没呢,我就是过来看看。”

“哦,结婚了吗?”

穆于清点头,“嗯,一年多了。”

“那也该要小孩了呀,女人生孩子要趁早,以后可就难怀上了。看见没,就刚出来这个,吃了好多年药都不管用,做了好几回手术了才怀上的,保胎可难了。”

穆于清看向刚出来的孕妇,应该是三十好几了,一直怀不上,所以做了多回手术看起来很是苍老,身子也是不太好的。

“你呀还年轻,趁早生。”

穆于清像是被什么敲醒了一样,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怀不上。

是了,南家雇的老中医都说她宫寒,怀孕确实有点难,而她跟南绪言结婚一年多来,都没有避孕措施,可她现在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真的怀不上吗?

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心情,穆于清站在那里,那个孕妇还在张嘴说些什么,可她是半点都听不见了。

她个人是很喜欢孩子的,她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若说之前是因为有了团团她才没要小孩。可团团走了后,她想要孩子的想法越发强烈。

可是,她怀不上。

南绪言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她才回神,接了电话就往他那里走去。

没了悠哉悠哉的心情,穆于清捂着腹部走到南绪言跟前,南绪言见状又紧张了,“于清,你怎么样?”

“没事,我们走吧。”

南绪言看了眼她走过来的方向,大大的产科两个字在那相当显眼,再一想她捂着腹部一脸失落,很快他就明白了。

一路上穆于清明显的心不在焉,望着窗外发呆,南绪言抽出手来覆在她手上,“夫人,时候未到,别想那么多。”

穆于清垂眸,他看出来了?

“嗯,我知道。”

穆于清浅笑,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宫寒么,调养好了还怕怀不上吗?要真的是时候到了,孩子也就来了。

“沈三怎么样了?”

“拖回家休养了,回头我让宋庄给他送点吃的过去。你检查医生怎么说?”

“肠胃不适,开了点药注意饮食就好了。”

雎沐里,柳知夏一身黑色抹胸蕾丝短裙坐在她们经常坐的位置上不时翘首期盼,她身旁坐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手还搭在她腰上,可见两人关系亲密。

穆于清踩着高跟鞋来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白净净的男人,简单的白色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头发是往后梳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雅士。

柳知夏喜滋滋地给穆于清介绍:“于清啊,这是我的男朋友金栎,自己开了家公司。哈尼,这是于清,我最好的姐妹。”

穆于清伸出手去打招呼,“金先生你好,我是穆于清。”

金栎懒洋洋地站起来,一手还搂着柳知夏的腰,一手伸出去握住穆于清的整个手,指尖还轻勾穆于清的掌心,“你好,我是金栎。”

穆于清波澜不惊抽回手,金栎还意犹未尽,嘴角勾起的弧度竟然带着嘲弄。他毫不掩饰地瞄着穆于清精致的锁骨甚至以下,眼里流露出惊艳。

穆于清今天是披着头发来的,穿的是淡紫色一字裙,很好地衬出她的气质,裙长到膝盖,尺寸把握得刚好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这一身打扮,俨然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

两人坐在穆于清对面,穆于清食指摩挲着杯沿,清浅的笑容未达眼底,她觉得很不舒服,金栎的眼神让她由衷不舒服。

他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眼里的微光变邪恶,然而还一只手在柳知夏腰上游移,“穆小姐在哪高就?”

“高就谈不上,待业中。”

“穆小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养你。”

穆于清神色未变,只是心下对这金栎越发反感,“金先生说笑了。”

柳知夏坐在一旁对金栎痴痴的笑,穆于清头大,这柳知夏是被金栎洗脑了吗?

她见过的男人虽然不多,但凭她的第六感和直觉,这金栎绝不是什么好人,也绝对不是柳知夏的良人。

一直都知道柳知夏就喜欢这种儒雅的调调,可这人除了外表儒雅外,一举一动都是让穆于清极其反感的,他的眼神和话语都是不怀好意且轻佻的。

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耐着性子回答金栎的问题,幽暗的灯光很好的掩住了她不悦的表情,抬手看了看手表,十几分钟了,问的都是一些私人的问题,穆于清再好的耐性也被他磨光了。

柳知夏也时不时跟穆于清聊起近况,金栎一双眼睛都在盯着穆于清,而柳知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穆于清的耐心用光了,要不是柳知夏在,她早就走人了。她寻了个理由拿起包就礼貌地告辞,几乎是一出雎沐穆于清的脸就沉下来了,这个金栎,就是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淡紫色的裙子衬得穆于清肤色更白,在夜光下尤为诱惑,手机突然响了,是柳知夏打来的。

“臭鱼啊,我家哈尼说要加你微信,我已经让他加你了,你同意下呗。”

穆于清的脸都黑了,这个柳知夏是被那个金栎下了迷魂汤了吗?!

“哦。”

这个“哦”字是穆于清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金栎还真是有够不要脸!

挂掉电话穆于清就按了同意,随即跳出来一条信息,“美女你好啊,有空出来一起吃饭?”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甩都不甩他,直接把手机按黑塞进包里,这种男人也不知道柳知夏是从哪招惹来的。

换了条道,穆于清突然想吃脆饼,于是照着印象中的路走过去,顾念北正巧下车,两人又不可避免地碰上了。

有着前几次顾念北强拉硬拽的前车之鉴,穆于清硬生生止住步伐,想掉头走已经来不及了,她暗暗咬牙,早知道开车来好了,就不会碰上他了。

距上回见面还是挺久之前的事了,而且还是在宴会上。

“南太太。”

声音冷漠而疏离,穆于清抬眼看他,他眼里也是一派平静,穆于清点头当做打了招呼。

副驾走下来一个人,笑意盈盈地走向顾念北,穆于清了然,这是他女朋友,于是笑笑就走过去了。

文竹盯着穆于清的背影问道:“你认识?”

顾念北语气淡到不能再淡,“哦,一个故人。”

文竹识趣地不再去问,可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觉得顾念北和那个女人一定有故事,只是眼下她并没有立场去问,他们毕竟还不算男女朋友啊。

文竹进了家蛋糕店,买了最爱吃的七星饼干后折回,顾念北站在车旁,脚下是两个烟蒂。

穆于清在脆饼摊前,卖脆饼的大爷利索地给她装好,穆于清笑眯眯道了谢就往另一头走,看到卖糖葫芦的又买了两串。

“嘀。”

汽车鸣笛声,穆于清往身后看,入目的是那辆黑色宾利,穆于清漾开笑容,南绪言停下车,穆于清拉了车门往里一坐就开始邀功。

“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些民间小吃,我都买了双份,你要是吃不惯我还可以再吃。”

看着她手里绑紧袋口的脆饼隐隐传出浓郁的香味,还有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他竟有些意动。

“我饿了。”

穆于清犹犹豫豫地打开袋子,“你真的要吃吗?”

“嗯,卖相不错味道也应该不错。”

不多时车内弥漫着脆饼的味道,穆于清有点难以自容,在宾利里边吃几块钱的脆饼,真是太违和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了?我还想着要不要再晚点去接你。”

提起柳知夏,穆于清是止不住地担忧,那个什么金栎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知夏是那种一头栽进爱情里不管不顾的人,她怕柳知夏吃亏。

“别提了,她今天约我是要给我介绍她的男朋友,那个男的我看着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你的朋友你得多看顾些,别吃了大亏。”

“唔,我还饿,想吃烤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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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一定要霸道

找了个地停好车,穆于清乐颠颠地拉着他往大排档走,她已经好久没来了。

南绪言一身特制的衣服,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在这大排档里显得格格不入,油烟味儿随风乱飘,南绪言也没有皱眉头,只是跟在穆于清身后。

两人点好了菜,坐在木质小椅上等待着,南绪言买来了两瓶水,并开了一瓶递给穆于清,穆于清接过去就喝了一大口。

冰冻的那瓶南绪言放在一旁,他认真听着穆于清回忆过往,缺席了她的大学生活,他着实是遗憾的。

“老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带你来这降低了你的档次?”

“不会,以前我们三个也经常这样,只不过近几年太忙了没有再来聚而已。夫人,我没有看低任何人任何事情任何地方的倾向,夫人也不必觉得拉低了我的档次,因为这本就是高档酒店所没有的,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嘻嘻,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不是你俊美无俦,也不是你霸道多金,而是你不看低任何一个人或者职业,或者相对来说没那么好的环境。”

南绪言低眸轻笑,“夫人,这还是你第一次夸我。”

穆于清稍显惊讶,她以前没夸过他吗?

“那我以后每天换个方式夸你?”

“那倒不用。”

点好的菜都上来了,穆于清跑去买了一大瓶橙汁回来,南绪言喟叹,这小女人是真的喜欢喝橙汁啊。

吃饱喝足,南绪言载着月光载着她回家,一路上穆于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南绪言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有了她之后,日子好像都变甜了呢。

沈听风几乎是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独处之下的他越发难受,那晚的事情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手机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没有来电没有信息,他好像被人遗忘了,他等不到许司燊的电话,等不到解释。

又一个烟蒂落下,他的手机突然亮了,侧眸一看,是许司燊。

没有过多理会,沈听风又点燃了一支烟,他的脸笼罩在烟雾里,眉宇间是嘲弄也是愁绪。

许司燊连拨了四个电话,沈听风都没有接,他不免有点急,这沈听风不会又出幺蛾子了吧?!

匆匆下楼取了车就往潇乐赶,一路鸣笛一路超速,许司燊几乎是跑着上楼,掏出钥匙开门直闯进去。

沈听风站在窗前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兀自抽着烟,许司燊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到沈听风好好的站在窗前,他的心落了下来,他没事就好。

“沈三……”

低头弹了弹手里的烟,沈听风粗哑着声音开口:“你来干什么?”

“你不接我电话,我怕你有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

沈听风把烟掐灭,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情,活得好好的,有空你还是好好陪你的未婚妻,别动不动就跑我这儿来,不送了啊。”

沈听风的冷漠态度让许司燊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们何曾有过这样的疏离冷漠。

“沈三,我有话说。”

“你有话说我未必想听。”

许司燊突就生了怒,箭步上前把他压在窗前,咬着牙问他:“沈三,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听风淡淡撇过头去,“是你想怎么样。”

“好啊,想知道我想怎么样?那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

沈听风微微拧眉,许司燊的吻就落到了嘴边,他的心脏一下子猛跳起来,身子里的雀跃因子在叫嚣,这是怎么了?

许司燊比他高一些,但没有箍住沈听风的手,突如其来的吻让沈听风不知作何反应,可他心里却是渴望的纠结的。

沈听风一把推开他,“许司燊你他妈干什么?!”

霸道霸道,一定要霸道。

默念穆于清让他谨记的霸道箴言,他此刻就派上用场了。

“你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吗?!我这就用行动告诉你。”

“你他妈疯了吧?!”

“对,我就是疯了,沈听风,你听好了,我,许司燊,喜欢你很多年了。不是兄弟之间那种,而是想跟你一辈子占有你的那一种!”

沈听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说……什么?

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吗?

可他那清奇的脑回路又上线了,“许三,不是说好骗骗我爷爷的吗?你怎么认真了?”

许司燊真的是怄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他居然跟自己说这个?不过也是拿他的脑回路没法子。

恢复霸道总裁的冷峻面孔,他再次把沈听风推到窗前,两手按着沈听风的肩,盯着他的双眼再次发声:“沈听风,我希望那个闹剧是真的,你也是我的。我许司燊就是喜欢沈听风。听明白了吗?”

沈听风脑子里突然闪过缇娜娇羞的样子和许司燊宠溺的样子,他不受控制大喊一声:“不!我们是不可能的!”

许司燊一脸受伤,他还是拒绝了自己吗?

“没想到吧,我是个同性恋。让你恶心了吧,我走就是了,但是,再做兄弟绝不可能!”

许司燊走得极快,沈听风回过神来他人已经不见了,沈听风依旧靠在窗边,狠狠揉了揉眉心。

他并不是歧视同性恋,只是他一时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他们本来是好朋友好兄弟啊,可怎么就这样了呢?

说不清到底什么时候对他动了情,如今话未说开,他又有了未婚妻,这事该怎么发展下去?

穆于清坐在许司燊面前大快朵颐,听完了他的报告,当然,他没说沈听风清奇的脑回路又上线了,穆于清与有荣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不错啊许三,霸道总裁演得不错。”

许司燊怪不好意思的,“不都是你教的吗,我也是逼到极限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气人。”

穆于清腹诽:他那缺根弦的脑子不气人才怪,我都被他气了好几回了。

“额,气人归气人,你不是探出了他也对你有意思吗?”

“可我看他愣得慌,都快把我急死了!”

穆于清抓起餐巾纸擦擦嘴,许司燊的担忧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沈听风这货后知后觉就算了,还无动于衷,真是愁得脑瓜疼。

“别急,我去会会他,顺便把你和缇娜过两天去民政局领证的事情透露出去,要是再没点动作你就干脆直说了,这货也是拿捏不住的主。”

许司燊得到她的保证后才暗暗放下心来,有了穆于清做神助攻简直如虎添翼,怪不得那么招人喜欢呢。

说约就约,穆于清和许司燊分开走之后她又挑了个幽静的欧式风格庭院约起了沈听风。

沈听风起先不愿意出门,是以穆于清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后来想想自己确实需要出去透透气,去整理混乱的思绪,穆于清再打来的时候他果断接了。

一听约着去吃饭,而且她语气轻松,看来应该是不知道他和许司燊的破事,那就去一趟也无妨。

穆于清挑的地方离沈听风住的地方有些远,沈听风来到的时候穆于清已经小憩一番了。

沈听风一坐下,穆于清似是不经意瞄了他一眼,啧,这臭美的沈三居然能憔悴到这种地步,也是难得。

“可算把你这尊大佛给请来了,难得我有空闲约你出来,你居然连挂我好几个电话。”

秉持着一路装到底的信念,沈听风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用他一贯的调调回答穆于清:“我这不是忙嘛,忙完了还不是马不停蹄跑你这儿来了吗?”

小样儿,还挺能装!

穆于清懒得去揭穿他,笑眯眯地跟他聊些有的没的,独独就是不提许司燊,她倒要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许司燊不免着急,隔一段时间就给穆于清发信息问她事情后续,穆于清扶额,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货。

“怎么样?”

穆于清没好气打回一串字:“没缺胳膊少腿的,我又不会吃了他。”

收回手机,穆于清再度笑眯眯道:“怎么感觉你最近憔悴了?虽然是医生,但也要好好休息的。”

“我知道。”

穆于清低头挑菜单上的饮品,沈听风眼中挣扎纠结之色越发浓郁,他终是耐不住问出了口。

“于清啊,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

穆于清头也没抬,嘴角微微上扬,总算问出来了!

“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好了,每份感情都值得称赞。”

“你不会歧视同性恋吗?或者觉得恶心伤风败俗之类的?”

穆于清合上菜单认真道:“沈三,我虽不是什么太开放的人,但我不歧视同性恋,相反我很敬佩同性恋,他们能力排众议不惧世俗眼光在一起,这是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做不到的,他们很勇敢,勇敢认爱的他们才是最美好的。”

沈听风稍稍松了口气,他其实拿不定主意,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同性恋的,也许连他们的家人都不会接受。

“于清,如果,我说如果啊,你的兄弟突然有一天跟你表白说他喜欢你很多年了,而你后来发现你也是喜欢他的,该怎么办?”

穆于清回答得相当的理所当然,“那就在一起啊,两情相悦不就是最好的?”

“那……那如果他有了对象,而且还准备要结婚,又该怎么办?”

穆于清表面越是平静内心越发笑得开心,这两个人两情相悦,只不过还缺一把火候,穆于清垂眸看了眼许司燊发过来的信息,她当即决定她自己来烧这一把火。

“去争取啊,难道真要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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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果真是与众不同

“横刀夺爱是不是不太好?”

穆于清感叹他感人的脑洞和缺了的弦,有时候真是想一榔头捶死他丫的,总在关键时刻冒出一句没头没尾让人接不上话的话。

可是穆于清觉得他虽是个坑货,但其实他三观很正,好吧,榔头暂时收回。

许司燊这丫的,以后有的受了。

“那也未必,万一他是不情愿的呢。”

沈听风蓦然又冒出一句:“万一是情愿的呢?”

破罐破摔,穆于清笑脸再次僵住,没好气回一句:“那就自己孤独终老呗,偶尔看看人家撒狗粮,默默往自己心口插刀子就好了。”

“于清,喜欢是什么?”

这个问题总算有点正常,穆于清脸色稍缓,“喜欢呢,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不需要刻意去改变自己,喜他所喜恶他所恶,呐,就像你跟许三啊,你俩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不会因为距离远了而生疏,他受伤你也会难过,你生病他也会贴心没日没夜照顾你。但是呢,一到看到他身边有了别的人你就会难受,想把他身边的人都给推开,看到他跟别人甜甜蜜蜜的时候你就会受不了……”

沈听风听着她的话慢慢转了脸色,确实许三对他千好万好,他也很享受跟许三相处的时刻,但他看到缇娜的时候真的就像穆于清所说的难受,想把缇娜从他身边剔除掉。看到许三对她宠溺的表情,他就呼吸难受,心脏疼得受不了。

余光看到沈听风的脸色变得微妙,穆于清偷笑一下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呸呸呸,我在说什么,你跟许三肯定是好兄弟,我不是说你们同性恋啊,我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嘿嘿。”

沈听风赶紧低头喝咖啡掩饰他的不对劲,目前两个人都太混乱,还是理清楚了再告诉她吧,也省得她增添烦恼了。

“嗯。”

穆于清悄悄打量着他,看他黯然神伤,穆于清觉得时候到了,这把火得烧得旺旺的,要不然依据这两个人的做事风格,估计到明年都结束不了。

穆于清显得很是兴奋,话语中又带一丝八卦气息,“你知道吗?许三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女生,刚好相配。哦,我忘了你跟他关系很好,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嘴里的咖啡越发的苦,服务生又送来了方糖,沈听风使劲往里加糖,再加糖他也还是觉得苦,内心发苦连带着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是苦涩的。

穆于清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一个坐在面前明明心里难受还要强颜欢笑,一个在远处时不时发信息来问怎么样,她得多累啊,在两个人之间调和。

穆于清忍不住小声嘟囔:“我又不是调和油。”

“什么?我没听清。”

耳朵居然这么好使?

穆于清干笑,“没什么。许三就要结婚了,以后我可就有伴儿了,你也赶紧的,到时候约着一起逛街去呀。”

“我……”

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说他不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他现在脑子纷乱,转来转去都是许司燊的音容笑貌。

“啊,对了,昨天许三可跟我说了,他后天可就要去领证了,啧啧,可真够速度的。”

沈听风越发听不得这个话题,大口喝下杯里的咖啡,看得穆于清眼睛直发抖,他放了多少方糖穆于清心里是有数的,这样喝真的不会齁得慌吗?

“那个沈三啊……”

“怎么了?有话你直说。”

“额……你不觉得你那咖啡齁得慌吗?”

沈听风端咖啡的手一顿,舌头是真的甜齁了,可他为什么心里还发苦?

“那个……我喜欢甜的。”

“哦,呵呵,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喝那么甜的咖啡。”

“呵呵……我比较那个……与众不同。”

果真是与众不同!

穆于清巧妙地换了话题,低头快速在手机上给许司燊发信息,叫他打电话过来,假装是因为婚礼的事。

许司燊那是积极配合,当即就拨了电话过去,穆于清开始飚起了演技,“啊?什么?哦,要我过去看看婚礼用的花呀?好呀,我刚好有空。你来接我?不用不用,我今天开车出来的,你说个地点我这就过去。”

沈听风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穆于清接电话,那颗心已经不可抑制地抽疼了,他竟然这么快就要举办婚礼了,他之前说过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挂掉电话穆于清抱歉道:“那个,许三邀我去看看花,你要不要一起?顺便也给点建议?”

本想一口回绝,但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那好吧。”

穆于清边开车边看沈听风的反应,只见他愣愣地看着前方目无焦距两眼无神,啧,都是情种,都要让她头疼的情种。

在等红灯的空档,穆于清快速给许司燊发了信息,告知他沈听风也会过去,到时候可要注意说话,万万要记得之前说好的。

许司燊得知沈听风也来了,内心的雀跃流露到脸上,可想想穆于清的话,他跑到车窗前卯足了劲地拉着脸,他得摆出这副冷漠的样子来。

穆于清很快就到了,沈听风磨磨蹭蹭就是不下车,穆于清把车钥匙一甩,“不下车你就给我守着车,别让贴罚单了啊。”

沈听风手里攥着车钥匙,眼见着许司燊从花店里走出来迎接穆于清,他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下了车。

即便是做不成兄弟,那也该坦坦荡荡。

四下张望,沈听风没看到缇娜的身影,许司燊正跟穆于清聊着什么,时不时指点下花束,许司燊极为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附和。

可他压根没想到穆于清她们聊的并不是这些花,而是在他眼皮底下商讨拿下他的计策。

“待会你逮个机会找他单独聊聊,记住啊,霸道冷淡啊,要酷拽酷拽的,直接来句‘考虑好没有’就行了,后面的前两次都说过了啊。”

“听你的准没错。”

穆于清纤手抚过百合花丛,“我这纯粹是个建议,你得按照实际情况来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沈三这不着边际的,你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对待。”

“嗯,我知道了,军师。”

“嘿嘿,军师这名号我喜欢,穆军师,不错不错,回头得收费了。”

许司燊也笑,穆于清这样子完全就是小财迷一个,可她实际上也不是财迷,真是有趣的宝藏女孩儿。

“回头请你吃大餐。”

一听到吃的穆于清眼睛都发亮了,这个可以有。

“好哇,没准我能把你吃穷。”

沈听风越来越近,穆于清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花开,其实穆于清是不懂花的,指着那些花胡乱夸赞一通。

既然沈听风也过来了,穆于清当然要演下去,转头就问:“沈三?你来的正好,你觉得这花怎么样?”

“不好。”

“那这个呢?”

粉色玫瑰?那就更不行了。

“也不好。”

“那你觉得哪种好一些呢?”

沈听风闭口不言,他觉得什么都不好,所有的花现在在他眼里都是极为碍眼的存在。

许司燊在他身后窃笑,这吃醋的小模样还真是可爱得紧,就是不知道他的迷糊劲什么时候过去,他现在的作为还真是足够让自己抓狂的。

许司燊站到他身边,淡淡开腔:“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讨厌花?”

沈听风的手握拳又放松,“哦,可能今天我心情不大好,所以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心情不好?我可看不出来。”

南绪言也来了,穆于清在他出现的那一瞬立马飞奔过去,并拉着他走到一边去,留下两人独处。

许司燊在看到南绪言过来的时候暗暗吐气,现在就是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沈听风,你想好了吗?”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沈听风还是迟疑了,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许三,你要结婚了。”

“所以,兄弟也做不成了?”

沈听风眉心突突地跳,许司燊的语气冷然,在他耳里听着不是很舒服。

“许三,你听我说。我们还是兄弟……”

许司燊打断他的话:“还是别了吧,我想睡你,就注定做不了兄弟,你要是不愿意,我没多久就会去国外,你大可放心,我绝不纠缠。”

“许三……”

“沈听风,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许三,我们……”

“你不愿意?”

“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是不对的,不能以别人的痛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做不到。”

许司燊冷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穆于清拉着南绪言躲在后面的花架后探出个小脑袋去看两人,她看不到沈听风的面部表情,只看到许司燊绷着脸在说些什么,她暗暗地笑,没想到许司燊装起来也是蛮像的。

“老男人,你来的真是时候。”

“感觉到夫人强烈的召唤,为夫就来了。”

沈听风突然回头,穆于清赶紧收回脑袋转过身,撞进了南绪言的怀抱,“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

南绪言最看不得她这种贼兮兮的可爱神情,要不是这儿有人,他非得好好疼宠一番才行,这样可爱的她撩人心痒。

“夫人放心,沈三我了解,过个两天他自己就熬不住了。”

“不加一把火,他得熬到天荒地老了。”

“夫人现在不妨看看喜欢哪种花,到时候我们婚礼上用,没有喜欢的,我们就国外定制。”

穆于清食指戳戳他的胸膛,退出他的怀抱,“怎么,你要娶我了?”

“一直都想娶,终于等到你办完事情了,迫不及待想昭告天下你穆于清是我南绪言的女人。”

穆于清倒是不好意思了,“嗯,等把沈三搞定了,我们就筹备婚礼,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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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他疯了吗

沈听风和许司燊没谈拢,南绪言牵着穆于清走过去,“我带她先回去了,许三你待会送送沈三。”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尴尬,随即又挪开视线。

穆于清坐在副驾上揉揉眉心,“南绪言,我怎么不知道你兄弟都那么难搞,我头发都要掉光了。”

“夫人,你怕是不知道,我们三个中最难搞定的是为夫。”

穆于清深以为然,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家少爷生性冷漠,对旁人从不多说一个字,千千万万的女人上赶着去讨好他,可惜这冷面煞神半个眼风都不屑给。

甚至连主动送上门的尤物都毫不怜惜地丢出来,众人一致认为他要么就是有隐疾要么就是不喜欢女人。

可谁知道他却私底下把一个小女人绑回来领了证,而后千娇百宠。

穆于清笑盈盈看着开车也同样丰疏俊朗的他,做出个拿话筒采访的动作俏皮道:“那么我采访一下帝都最最有名的隽盛总裁,请问南总裁你被搞定了吗?”

南绪言一手握住她的纤手,墨眸里满是宠溺和深情,“嗯,我被一个叫做穆于清的妖精搞定了,骨子里刻的都是她。”

“你在夸我漂亮美艳无双?”

“那是当然,夫人在为夫眼里赛过洛神,赛过世间所有。”

穆于清故作正经轻咳一声,“咳,看来朕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都能把你收入麾下了。等朕过几天再去施展一下朕的魅力,到时候给你带几个后宫美男陪你唠唠嗑。”

“若是夫人身旁伴有美男,为夫不介意挥刀杀尽,做个佞臣也无妨。”

“呵呵,别那么血腥暴力,让你做后宫之首还不行吗!”

“为夫只要唯一,多一个都不行。”

穆于清笑眯了眼,“看来我身边最可怕的还是你啊,摆脱都摆脱不了。”

南绪言看了路况,两手撒开转过身子,面对着穆于清倾身而下贴上她的唇。

穆于清错愕一番后又立马缓过劲来,他没握方向盘,前面还是个十字路口!

他疯了吗?!

南绪言轻吻着她,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穆于清瞪大了眼,前边就是十字路口了!

她拍拍南绪言想要说话,可南绪言的吻霸道又猛烈,她只能发出“唔唔”声,她都要急疯了!

她的“唔唔”声越发激烈,南绪言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方向盘,车急急停下,绿灯刚好转为红灯,前边横向马路立马车流如织,穆于清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不专心,嗯?”

红灯期间,南绪言的唇始终贴着穆于清的唇,最后几秒的时候南绪言终于放开了她,另一只手也握上方向盘,看向穆于清时一脸的意犹未尽。

穆于清脸颊都红透了,这个人总是不分场合就亲她,她恼怒瞪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不知道。”

“你真是……”

穆于清气得脸颊鼓鼓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南绪言伸手去碰她,“夫人别生气,我这是情难自禁。”

“夫人,我也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你,即便把自己的命放这,我都不会允许你身边有什么异性,我会吃醋。”

“你魔障了吗?”

“是,只为夫人魔障,所以夫人千万别想着后宫三千,专心想我就够。”

真是有够**!

“懒得理你!”

南绪言食指轻轻拨弄她的秀发,温声软语哄她:“夫人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错在哪了?”

“错在不该被夫人无边魅力迷倒,不该把持不住亲吻夫人。”

谁说这个老男人冷漠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人分明就是撩人精!

穆于清再大的气也消了,这么油嘴滑舌,让她怎么也冷不下脸来。

穆于清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好家伙,这金栎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于清在吗?”

“吃饭了吗?”

“你在躲我吗?怎么不回信息?”

穆于清没来由的一阵恶寒,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来熟得很,什么不回信息,这三条就是连发的好不好?但看在柳知夏的面子上,穆于清忍住内心厌恶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在忙。”

这样总能打发他了吧?

可没成想,这金栎脸皮着实够厚,不依不饶地继续发着信息,穆于清懒得理他,把手机丢一边去不再理会。

穆于清很明显的不悦,南绪言看在眼里也皱了眉,“怎么了?”

“还不就是夏夏刚找的男朋友,一直邀我出去吃饭,我膈应得慌。”

南绪言拿过她手机一看,周身寒气顿起,这个金栎又发了好多条信息,看得是南绪言怒火横生。

“于清,你好漂亮,出来跟我吃个饭吧。”

“我觉得你并不会拒绝我的邀请,我在xxx等你。”

“于清,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你就适合我这种事业有成的人。”

呕。

南绪言按住手机说了一句话:“你哪个坑里的臭萝卜?找我家宝贝儿干什么?告诉你,再对我宝贝出言不敬,我削了你!”

穆于清眉眼弯弯,星眸中盛满了星河。她家老男人怼人也是霸道型的,不过,她喜欢。

“呀,宝贝宝贝的,肉不肉麻?”

“肉麻吗?”

“是挺肉麻的,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怼人。”

“什么渣滓都敢骚扰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上赶着找死的人还真不少!”

穆于清靠在椅背上,眉宇间透露着深深的担忧,这个金栎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初次见面当天都能言语轻佻,谁能指望他是个绅士。

“我很担心夏夏。她虽然看起来聪明,但其实总是会一头栽进所谓的爱情里,她分不清好坏来。”

“她是个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判断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会担心她会受伤害,这个金栎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绪言停下车,“夫人多提醒着些吧,最后还是要看她自己的。”

回到别墅穆于清一溜烟就跑到楼上躺尸,小均现在有人陪着倒不用她多操心,她的当务之急是提醒柳知夏眼睛擦亮一点。

穆于清约了柳知夏约了三回才约出来,柳知夏坐在雎沐里玩着手机,连穆于清什么时候坐在她对面都不知道。

“手机好玩吗?”

“那当然咯,我家哈尼正跟我聊天呢。”

穆于清秀眉一皱,这是中毒有多深?

穆于清想了想决定还是委婉一点诙谐一点说话,现在她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夏夏,让我八卦一下,你是怎么跟你家哈尼好上的。”

柳知夏一听到要聊金栎,她立马把手机放下,满脸春风对穆于清说:“你知道吗?我家哈尼跟我实在是太有缘了……”

原来柳知夏是在出差途中碰到的金栎,柳父有意磨炼她,是以她是一个人坐车去出差的,金栎也是同车的,恰好两人座位相邻,路途遥远,金栎便找她聊起了天。

柳知夏起先是被他的儒雅外表给俘获,后来一路畅谈金栎谈吐风雅更是让她心生好感。

最最巧合的是两人都是帝都人,还订的都是同一家的酒店,这让柳知夏更觉得是缘分到了。

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络方式,没多久金栎就对她表白了,两人顺理成章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柳知夏就完全被他迷倒了,他的各种作为都在柳知夏眼里放大放优秀,即便是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聊得天花乱坠,她也坚决认为是金栎太过优秀太有吸引力了,而并没有认为是金栎本身就人品极差。

“你俩到哪一步了?”

这是穆于清最关心的问题,若是还没那么深的感情还好一点,要是真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可就麻烦了。

这金栎她看着真的是越看越不满意,并不是说她爱管闲事,但据她所知金栎的一些事迹,她越发害怕柳知夏受到伤害,柳知夏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柳知夏一头栽进所谓的爱情里受尽苦楚。

柳知夏不甚娇羞,满眼含春,“臭鱼,我准备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做他的金太太,给他生几个孩子。想想我就开心。”

才谈多久的恋爱啊,金栎就能把她洗脑洗得这么成功,这完全就是一个傻子!

“他有说要娶你吗?你有见过他的家人或者朋友吗?你有去过他的公司吗?”

柳知夏完全没有听出穆于清话语里的提醒与担忧,还沉浸在她美好的憧憬当中,“都没有,可是他会的,只是他太忙了,他那么忙还抽空来看我给我买东西,你说他是不是很爱我?”

爱你个大头鬼!

没忍心直接戳穿她的幻想,穆于清委婉提醒:“夏夏,先别搬过去,等感情稳定下来见过父母再说,好吗?”

“哎呀臭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他从来不会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暧昧,他对我是认真的!”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那当然了,我可不是愚笨的女人,我看男人的眼光挺准的。”

但愿如此。

穆于清低头看金栎又发过来的约会信息眉头紧锁,就是这样的男人把柳知夏这个傻子骗得团团转,她还一味地护着他。

“夏夏,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好啦,我知道了。”

犹豫半天,穆于清还是将金栎给她发邀约信息的事情跟柳知夏说了,但柳知夏的反应出乎她意料。

“于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家哈尼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姐妹才找你的,话语尽显亲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你的决定你自己负责就好。”

穆于清的劝谏以柳知夏中毒太深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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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傻子,你是我的

今天是穆于清透露出去的许司燊要去领证的日子,沈听风几乎一夜没睡。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也越升越高,沈听风终于按捺不住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番之后急匆匆出了门。

穆于清拖着南绪言躲在一辆不起眼的小车里,眼看着沈听风的小红由远及近,她激动地扯扯南绪言的衣服。

“终于来了!”

低头给许司燊发了信息,穆于清眼巴巴地盯着沈听风,终于开窍了!

沈听风停好车就往民政局里跑,缇娜挽着许司燊慢步走进去,沈听风瞳孔一缩,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沈听风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样极速跑过,他心急如焚跑进去,要是他们快他一步领了证,那就都晚了!

在交户口本的时候许司燊被一把拽住,沈听风一把把户口本夺走拖着他走到外边,气都还没喘匀就开始追问:“许三,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许司燊转头移开沈听风投过来的视线,偷偷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偷笑了一下他又转过来,声线冷漠:“什么?”

“你说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现在还算不算数?”

许司燊轻轻拂开他握住自己臂弯的手,“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晚了吗?!

沈听风那股子勇气被他这话给消磨掉了一大半了,“许三,你要是不愿意也不想亏欠缇娜的话,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沈听风暗下来的脸色让许司燊心里美滋滋的,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沈听风,迟迟不做回答,让自己难受了那么久,也是该让他着急一下。

“许三,你说话!”

许司燊心有不平,总算到你急了,“说什么?”

“我,沈听风,也喜欢你很久了,我之前……反正总之,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许司燊勾起揶揄的笑,“想清楚了?不后悔?”

沈听风信誓旦旦正视他的眼睛,郑重无比再次确认:“不后悔。”

许司燊垂下眼睑,“可是沈三,缇娜怎么办?我后悔了,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的话,你家和我家势必要闹翻,而且,你真的能忍受世俗的眼光吗?”

对啊,缇娜怎么办?

他沈听风自认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可他真的无法接受许司燊娶了别的女人,他不想祝福他。可是,缇娜本来就是无辜的啊,这对缇娜不公平。

“所以,你还是选了缇娜是吗?”

许司燊沉默。

沈听风惨然一笑,眼眶发红,“我今天来是确定了自己对你的感情,你选谁都可以,我要的不过是个答案,那么,祝你幸福许三。”

强忍失落把户口本塞回许司燊手里,沈听风垂着头愤愤解开衬衣纽扣慢慢向外走去。

阳光把他的背影留在许司燊眼中,他的颓然此刻无可躲藏,他终究是晚了,早该在那天就确定自己的心意的,可他到底在纠结难受什么?

“沈听风!”

沈听风的脚步一顿,但他还是没有回头,他们已经做不成兄弟了。

再度举步向前,身后又传来许司燊的喊声:“沈听风!”

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吗?

沈听风攥紧了拳头回身,一道身影极速跑来直直抱住自己,错愕的他还来不及反应,许司燊的吻已经到了嘴边。

“傻子,你是我的。”

沈听风差点喜极而泣,他没有听错吧?

“你……你说什么?”

许司燊贴近他的耳朵,轻声倾诉:“你是我的。”

沈听风紧紧回抱住许司燊,“许三……”

一旁观看的缇娜起了坏心眼,踱步上前娇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许司燊并没什么反应,倒是沈听风一个激灵想要挣脱开,这儿还有问题没解决呢。

“那个……缇娜,我……”

缇娜理也不理沈听风,径自走到许司燊面前,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阿燊,我们该进去了。”

“缇娜……”

缇娜声音蓦然加大,“我又没有跟你说话!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们早就领完证了!”

“我……”

缇娜看看两人神色突然大悟,“你……你们不会是……”

许司燊已经沈听风在怀了,戏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是。”

缇娜大受打击,她不可置信颤抖指着许司燊鼻子质问道:“许司燊,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的!你说你会娶我的,你现在就要抛弃我了吗?!”

嗯?

这剧情发展不对呀?

沈听风见不得许司燊被这般对待,用身子挡住许司燊,歉意道:“缇娜,对不起,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是喜欢许三的,对不起。”

缇娜还是不理沈听风,她固执地看向许司燊,小声询问:“阿燊,你选他还是选我?”

“他。”

缇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难过,看得沈听风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她是个姑娘家,肯定是难过到极点了吧。

你想想,快要领证的时候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得多难受?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当初说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你……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沈听风低下头,是了,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了,三个人之中总有个人要受伤,不是自己就是缇娜。

场面一度十分难看,沈听风的脸色也是变幻莫测,他是放不下手,可他也不想看到缇娜这么难过,可这世上哪来的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咬了咬牙,他还是决定放手,“许三,罢了,你跟她走吧。”

眼里的悲怆足以将人淹没,许司燊头都大了,好不容易等他开了口,缇娜又给他来这么一出,真真是要人命啊。

“缇娜,够了。”

缇娜愈加难受,眼泪要掉不掉神色凄婉,“原来你都是在骗我,许司燊你好狠的心。”

沈听风转过了身子,这下可把许司燊吓坏了,好不容易诱使他看清了自己的心,要是这会子走了,他该怎么办?

拽住沈听风的手,他无奈道:“缇娜,可以了。”

缇娜“噗嗤”一笑,“好了,逗逗还不行啊?”

沈听风身子一僵,什么情况?

“那我就先走了啊,祝你们幸福。”

等等等等?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沈听风看向缇娜,此时的缇娜笑容满面哪还有之前那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谢了啊。”

缇娜扬扬手里的户口本,“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加油哦。”

直到缇娜身影消失在眼前,沈听风才回过味来,他是不是被骗了?

“你和她……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

好吧,实话实说吧。

“就是你认为的那样,这整件事情都是演给你看的。”

“什么意思?”

许司燊挠挠头,“也就是说,我和缇娜就是合作关系,目的就是为了逼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嗯,就是这样。”

沈听风黑了脸,感情整件事情中,就他一个人不知情,就他一个人难受又失落?

许司燊抱住他,“对不起沈三,我没想到你那么迟钝那么固执,所以只好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让你承认你的心。”

“我……”

“那么沈三,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什么?”

许司燊正视他的眼眸,郑重道:“你做好跟我一起接受世俗眼光的准备了吗?”

沈听风咧唇一笑,眼中满是笑意,“嗯,我做好准备了。”

两人携手出了民政局,沈听风好奇问道:“要是我不来,你和缇娜是不是就假戏真做领证了?”

“你来不来,证都是要领的。”

???

许司宸看他一脸茫然,只得解释道:“缇娜去的是户籍室,迁户口而已,明白了?”

沈听风长叹一声:“你的套路好深啊。”

“一般一般了,谁让医学天才是个看不清自己心意的蠢小子呢。”

沈听风的车停在二十米开外的马路上,越走越近,沈听风突然哀嚎一声。

“啊!不是吧?!”

许司燊举目望去,小红面前赫然贴着一张罚单,哦,违章停车了。

沈听风攥着那张罚单心疼他口袋里的钱,“哇哇哇,五百块!我就停了一小会儿而已啊,至于罚我五百块吗?!”

“谁让你停这儿了?”

“还不是为了阻止你被别人拐跑?!”

许司燊笑了,“行,我买单了。”

“一言为定,外加请一顿大餐。”

许司燊无奈摇头,这二货又开始犯二了,不过看起来怎么那么顺眼?

“好。”

穆于清把这一系列场景看了个全,她几乎全程姨母笑,两人携手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总算绑在一起了,我头发总算保住了,剩下的压力,就看他们的了。”

她的手被南绪言温热的大手握住,他目光灼灼,轻启薄唇:“夫人,这事情办完了,我们可以筹备我们的婚礼了。”

“嗯,我要做个漂亮的新娘,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嫁给你。”

沈听风和许司燊的事暂且告一段落,穆于清划手机时突然蹦出来一条消息,是乔伊的。

“有空吗?出来约个饭?”

悄悄咪咪看了身旁专心开车的南绪言,穆于清利索回了句:“时间地点你定,要是我来晚了你就再等一会。”

南绪言把穆于清送回别墅后就去了公司,穆于清在他走后立马蹦起来换衣服,去车库挑了辆不算太显眼的车“嗖”一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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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朕这可是铁打的胃

乔伊一如既往地戴着金丝眼镜,儒雅又不失风度。

穆于清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他正盯着手机看个不停,把包往旁边一放,她先开了口:“嘿嘿,约我吃饭带够钱了吗?姐夫?”

乔伊差点被她这一声姐夫给呛到,这还没完没了了。

“别闹腾啊,你再来那么一出,我觉得我可是在帝都混不下去了啊。”

“嘿嘿,不就是被人追着骂了一回嘛,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

被一群人指着鼻头骂,拉扯中搞得一身狼狈,这叫多大点事?

“算了,我还是少说少错,免得又被你坑了都不知道。”

“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坑你一样,我可是良民。”

乔伊没说话,可是他的表情写满了嫌弃,良民个鬼!

“难得你约我出来一趟,有什么事儿吗?”

“非得有事才能约你出来吗?”

好像也不是。

两人点好餐,乔伊突然给她看了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被一个秃顶老男人搂着,看前边的建筑物,分明就是豪华酒店,这照片的意味还真是不言而喻啊。

“怎么?你金牌经纪制作人还干起了狗仔?”

“你仔细看,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穆于清接过手机放大,那个女人的侧脸她无比熟悉,这是江丹卉,可她旁边的男人又是谁?

虽没见过江丹卉的父亲,但她父亲绝不会是这般好色油腻之徒,穆于清神色淡然,这无可厚非不是吗?

娱乐圈里本来就很乱,潜规则深之又深,江丹卉为了搏出名,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江丹卉的性子她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那么孤傲的江丹卉是不会轻易寻求帮助的,除非她真的无路可走了。

“你不惊讶?”

穆于清把手机递还给他,“当然不,她想要什么她自己清楚,名利场上谁又真的是干净的呢,较真的反而是输家。她一直就很要强,渴望名利,傍了个男人这不奇怪。”

“也是,这种事情在这个圈里司空见惯了。”

乔伊收好手机,她点的菜已经上来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送上来的辣乎乎的菜,还没吃他就觉得他的舌头都已经着火了。

“你这吃辣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了。”

穆于清望着桌上火红的菜肴,眼睛大放光彩,几欲食指大动。

“你不觉得这些菜火辣辣的很喜庆吗?”

“那你不觉得胃里烧得烫烫的很难受吗?”

穆于清终于下了筷,闻着辣辣的香味儿她翩然道:“朕这可是铁打的胃,耐辣着呢。”

乔伊还能说什么?只能等他那些清淡的菜上来了,要不然吃了这顿估计得医院住一个礼拜,还只能吃流食的那种,多凄惨。

“对了,我估计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还你钱,小店还在小发展阶段,过阵子估计就稳了。”

乔伊越看她越觉得可惜,毕竟穆于清这张脸和气质真的能在这娱乐圈里大放异彩,绝对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你说说你,拍个戏能挣那么多钱,干嘛非得开个小破店守着?”

“人各有志,我不喜欢拍戏,也不喜欢被圈在框里,自食其力的感觉很不错。”

江丹卉现在其实没多少资源,乔伊看在穆于清面子上,加上江丹卉自己也够努力,所以他把手头上的一些资源分了些给她。

虽然给的不是女一号,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女二号,露脸的机会可不少,起码比之前仅仅是混了个脸熟好多了,粉丝也有所上涨。

乔伊和穆于清起身出去,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穆于清只得装作视而不见。

里面的人是江丹卉和一个穆于清记不得名字的导演,又矮又胖,一只手还搂在江丹卉腰间并且不老实的游移着,江丹卉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看到恰巧出现在包厢门口的穆于清和乔伊,江丹卉脸色一僵,他们怎么在这里?

穆于清从他们面前淡然走过去,乔伊也是目不斜视走过去,权当没看到这一幕。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进娱乐圈吗?因为我怕我有一天为了那点名利而失了初心失了自我。”

乔伊轻叹:“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有很多人为了出名,不惜一切代价,但其实真的是不值得。”

“我呢,就想开家小店,普普通通就是一辈子,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当。”

……

江丹卉果然在很快的时间内约了穆于清见面,这都在穆于清意料之中,大学同室那么久,哪有半点都不了解的说法?

穆于清照旧是怎么舒适怎么穿,江丹卉约她见面她也没有刻意去化妆,去衣帽间挑了条大气端庄的过膝水蓝裙子,抹了个口红就去赴约了。

大老远就看到江丹卉衣着靓丽坐在那玩手机,穆于清内心毫无波澜。

她变了许多,会把她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就连身上那套衣服都是贼贵贼贵的私人订制,脖子上戴的也是高档的项链,身上的香气也是新品上市的限量版香水。

穆于清一坐下她就开始说明了来意。

“于清,你昨天……”

“我昨天什么也没看到。”

江丹卉松了口气,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被人看到了,要是被传出去,她的星途有可能就这么断了。

犹豫再三,江丹卉还是开口央求她:“于清,这么多年我也不容易,从小角色一路摸爬打滚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我不想爆出任何丑闻,希望你……”

穆于清连眼皮都懒得抬,“我不会说出去,但你自己可要捂好了,被狗仔拍到还指不定会写成什么样。”

江丹卉骄矜道:“我有把握,不会让他们拍到的。”

“那就,祝你好运。”

穆于清突生反感,现在江丹卉的做派完全就是把她自己当成了一线超级流量大明星,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跟她之前求她给个机会见乔伊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名利场上,她最终还是失了本心。

“于清,你跟乔伊是不是真的很熟啊?”

“也就还好,偶尔能约个饭什么的。”

江丹卉问得越发急切,“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哦,找工作的时候碰上的,然后天天堵着我要我去演戏,就这么认识了。”

江丹卉脸色不好看,她当初可是上赶着去求人家给她一个试镜机会,可穆于清倒好,金牌经纪人皆制作人求着她去拍戏,两者区别可大了去了。

她当然也有看过穆于清的那部戏,也知道穆于清因此爆红一时,要不是穆于清低调且真心不愿意涉足娱乐圈,估计她现在声名大噪风光无限好。

“于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运气好。”

“也许吧。”

江丹卉突然收到了助理发来的信息,说是有一部ip大剧准备选角,而选角的负责人是乔伊。

这部ip大剧有着庞大的读者粉丝,要是真的能选上自己,想必自己也会小火一把。

没等她回复助理,一个电话又打来了,她瞳孔一缩接起了电话,虽回答的只是只言片语,但表情明显凝重了很多,挂了电话她就急匆匆要走。

穆于清在她走后才悠然起身,据她的观察,想必是江家出什么事了。

只是没想到晚上她又再次约了穆于清,穆于清犹豫了下还是去赴约了。

这回江丹卉没像白天那样光鲜亮丽,仅是一袭火红短裙,脖子上也没有再戴什么首饰。

她看起来格外急切,穆于清刚一坐下她就神色黯然起来。

“于清,你能不能叫乔伊留个角色给我?”

“抱歉丹卉,我跟乔伊是朋友,但我没有资格去干预他的工作。”

江丹卉隔着桌面握住了穆于清的手,眼睛里满含急切,“于清,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我已经爬到了这个位置,我不能再掉下去了。”

“丹卉,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你与其来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乔伊,他才是负责人。”

“女主女二都已经内定,我没有办法了!”

穆于清心里一沉,她这是要抢角了?咖位不够演技不够,居然还敢肖想女主女二?!

“丹卉,你要干什么?”

“于清,我爸住院了,需要一大笔的医疗费用和后续治疗费用,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需要这个机会。”

穆于清秀眉一拧,她爸又住院了?

“于清,我不能看着我爸受苦啊,我爸操劳一辈子了!”

穆于清心一软,本想一口回绝的,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丹卉,我顶多能给你争取到试镜的机会,最后结果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江丹卉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于清,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一点小忙也不肯帮?”

穆于清抽出手来,脸色也变了,“丹卉,角色是靠自己去争取的,正如你所说,江叔叔入院了我也很着急,但是,人家也有人家的考量,我也没有能让人直接换角的能力,我能争取到的也就是给你一个试镜机会,别的,我无能为力。”

江丹卉的眼睛湿润了,“于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了个老男人就是不干净的?我也不想啊,可他能给我钱,就算是见不得人又有什么关系呢?等我地位稳了,谁也奈何不了我,以前的黑历史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观不合,不敢苟同。

“我没有这么想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别太在乎名利。我待会联系乔伊,他要怎样就是怎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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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怕把你家产败光了

“老男人,你说人为什么会变,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夫人,三观不同,不必介怀。”

这部大剧还没有人出资拍摄,穆于清回去的时候跟南绪言顺嘴一提,她也没太在意,权当闲聊了。

江丹卉最终还是选上了女主,穆于清看着南绪言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丹卉如火如荼地拍着戏,穆于清也偶尔会去鱼小系看看,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看书或者做运动。

柳知夏还是不顾劝阻搬进了金栎那里,没搬进去几天她就喜滋滋地约穆于清出来逛街。

这回不是在雎沐里了,是在上回的电动城,穆于清看了外边烈日炎炎还是把迈巴赫丢一旁,开了辆黑色轿车出门。

柳知夏已经点好常喝的冷饮了,穆于清一坐下就喝了满满一大口,天热就得喝冰凉凉的冷饮嘛。

“嗷,这秋老虎就是秋老虎,都秋天了还那么热。”

“哎哟,你能不能早点到,我都等了好半天了,玩游戏又没人带。”

穆于清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跟我好几年了,一点游戏经验没学到,丢不丢人。”

“这不是没你那种天赋嘛。”

把零嘴塞到嘴里,穆于清往外看,“你家那位没来?”

柳知夏扒拉着手机傻笑不停,“没有,他忙着公司的事呢。”

没来就好,看到他她就觉得讨厌。

穆于清眼睛紧盯犯花痴的柳知夏,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把她迷成这样,可见这个金栎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越看穆于清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再一看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转账界面。

想都不用想,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是金栎。

“夏夏,谁跟你借钱呀?”

柳知夏头也没抬,“我家哈尼在外面等着用钱,我给他转一点过去。”

“多少啊?”

“万把块吧。”

穆于清心生恼怒,“他自己没钱吗?怎么还找你要?”

“出门在外没带钱不是很正常?”

穆于清腹诽:那也不至于唰唰唰的就转个万把块吧,还连用途都不知道。

“你总共给了多少?”

“加上公司急需资金周转,我好像给了三十多万。”

三十多万?!

柳知夏你是傻子吗?!

“他的公司团队多少人?什么样的模式?准确来说是做什么的?你都知道吗?”

“我还没去过呢,他说等公司运营正常了就带我过去看看。”

穆于清越来越觉得这金栎接近柳知夏是有目的的,毕竟这年头找个冤大头无怨无悔给他花钱还是有点难的,他金栎就是个骗钱的。

“他带你见过父母没?”

“没有,他太忙了。有空闲会带我回家的。”

天真!

穆于清也不好多说,委婉提醒几句就拉她钻进游戏堆里去,两人自然玩得不亦乐乎。

南绪言早早就下班了,回到别墅没看到穆于清身影,摊开报纸坐在沙发上看报。

不多时穆于清也回来了,顺势挤在南绪言身边嘀嘀叨叨个不停,南绪言放下报纸认真聆听,时不时还点评几句。

话题越来越多,南绪言转到了他们婚礼的话题上。

“夫人,我们该准备婚礼了,我迫不及待要向世人宣告你穆于清是我南绪言的妻子了。”

“嗯,那就着手准备吧,我得想想要怎么布置。”

“嗯,夫人怎么喜欢怎么来。”

南绪言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怀里的小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他胸腔里的柔情溢出来。

“夫人,过两天有个游艇会,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穆于清眼睛一亮,“是那种在大大的游艇上玩个几天的那种吗?”

“没错,就是那种。”

“而且还是在海上漂几天的那种?”

看她发亮的小眼神,南绪言越发温柔,“对。”

“去去去!”

这次游艇会是三年一度的贵族游艇会,邀请了帝都甚至别处的达官显贵,可谓盛况,南绪言依然是首屈一指的。

穆于清纠结了两天,还是决定以男装示人,毕竟船上千金小姐还有各界扛把子,还是男装方便点。

再说了,南绪言可是要出席的,他出席哪有不吸引人的?可别因为女装惹来了不快。

南绪言登船时手本来要拉穆于清一把的,穆于清赶紧避开,低声说道:“我现在是展鸿图,你得把握个度。”

南绪言只好作罢先行登船,穆于清也紧随其后,两个相貌过人的出现,无疑是众人的焦点,尤其是从没出席过什么游艇会的穆于清更是成为了众人探寻的目标。

都知道南绪言冷漠,也不乏有人上前攀谈。

不久,几乎全船的人都知道南绪言带了个叫什么展鸿图的年轻人来参加游艇会,两人还是形影不离的那种。

不少人暗暗猜测,这展鸿图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难不成是刚来的权贵?

于是乎,不少人对穆于清客气不已,言语中也带了丝讨好,穆于清再次对南绪言的威名感叹不已。

顾念北今天也来了,瞧见那两人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只淡淡轻笑,他居然也把她带了过来。

且说船够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了面,顾念北面色如常跟南绪言以及穆于清打招呼。

“南少,这位是?”

“哦,我最好的同伴。”

顾念北点着头淡然离开,穆于清是压根也没跟顾念北对视,只是静静地站在南绪言身边。

他们算是彻底放下了吧?

既是一船的贵人,当然也免不了吃喝玩乐,穆于清几乎是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看到前边热闹得很,她那活泛的性子可就耐不住了。

原来是有一堆人在赌大小,两帮人对阵,其中一队面前满满都是筹码,而另一队则是筹码少的可怜。

穆于清没有玩过这种,赌博这种事情她是接都没接触过,可看到众人激情地押着筹码,她也跃跃欲试。

“想玩?”

“嗯,就是不太会,怕把你家产败光了。”

“居然还有你不会的?我以为你打架吵架在行,赌博应该也不在话下才是。”

穆于清轻摸鼻子讪讪道:“那个,人家没让我进去,人家那时候还跟我要什么金卡银卡,我没有就没进去咯,要不然指不定我都发家致富了。”

想起当初没能进赌场她就懊恼,都说赌场里人生百态,她也想进去瞧个究竟,可穷巴巴的她因为没有卡所以被拒之门外。

南绪言何尝不懂她,转身换了一袋筹码给她:“去玩玩吧,就是猜大小而已。”

穆于清怀抱筹码惊叹不已:“你换了这么多?!”

“怕你玩得不尽兴。”

穆于清撇嘴:“你是怕我一直输翻不了盘吧?”

“嫌多?”

作势欲抽回一半的筹码,穆于清立马护住钻进了人群里。

有人过来跟南绪言寒暄,心情大好的南绪言也顺势跟来人聊了几句。

在接了南非临嘱咐要照顾好穆于清的电话后,南绪言抬步走向那堆人群。

穆于清挤在人群里,她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几,袋子也扁扁的不知道还剩几个。

悄然钻到她身旁,再次开大小,穆于清还是押错了,所剩的筹码屈指可数。

“才多久啊你就能输成这样?”

“我凭借我的直觉去押的,可是开出来的跟我的完全相反,好难啊。”

南绪言轻笑,“看来你要败光我家产指日可待啊。”

色子已经摇好了,穆于清开始发愁,“买大还是买小呢?买大吧。”

南绪言拦住她:“听我的,买小。”

穆于清毫不犹豫把筹码全部推到小的那个方阵,“我买小!”

可偏偏这回没人跟她一起押小,穆于清越发觉得买小不靠谱。

穆于清手里是一个筹码都没了,要是这局输了,她可就是败光了那些筹码,要想再玩就只能再次去换筹码了。

祈祷着这局能挽回一成,穆于清忐忑不已,要是再输了她自信心可就大受挫了。

开盅的时候穆于清紧张不已,她甚至不敢去看结果,等了好几秒,还是没有动静,她睁开一只眼睛去看,三个色子上方都是一点,这局开的是小!

穆于清几乎不可置信,她居然赢了一局!

而且还是赢了所有人!

暗戳戳给南绪言竖了个大拇指,她乐呵呵地把对面的筹码全部拢到自己面前来,眼睛里都写着钱钱钱钱钱。

穆于清本来赢了就打算走的,可是有人提醒了她这赌桌上的规矩,于是穆于清只得又拿出一部分筹码出来接着押。

接下来穆于清有了南绪言在身边简直就是如有神助,之后的每一局都没输过。

她赢的做庄的人都忍不下去了,只好把她赶下赌桌,穆于清笑眯眯地找了三个袋子过来装筹码,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啊,上个赌桌能赢这么多。

退出人群的穆于清悄声问气定神闲的南绪言,“老男人,你是开了天眼吗,怎么每局都赢啊?”

“想知道?”

穆于清捣蒜似的点头,“嗯嗯嗯,想知道。”

“很简单,听声音,每个点在盅里转动时带动的空气流动不同,掌握了就很容易猜出来。”

穆于清捏捏自己的耳朵再次感叹:“是我老了吗?怎么听的都是一样的?”

“我七岁就开始接触这个,耳力也不错,猜大小对我来说半点难度都没有。”

穆于清粲然一笑,“老男人,要是以后我们没钱了,让你去那赌桌上猜个几局咱们就又可以东山再起了。”

南绪言失笑:“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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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真是金贵的腿啊

夜深人静,穆于清躺在床上并不是很安稳,船在前行她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

“嗯,有点晃。”

“要出去走走吗?吹吹海风?”

穆于清起身换了衣服跟着他走上了甲板。

正值月圆,一轮皎月悬挂夜空,海风拂面带来咸涩的味道,穆于清当即心情大好,趴在栏杆上笑个不停。

“他们怎么不玩了?不是说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并不合理,要连着几天没日没夜的玩,搁谁谁都受不了。”

穆于清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出来玩的,也要休息为重,若是为了玩那么一回把自己累瘫了那才是不值得。

两人倚着栏杆吹着海风倒也惬意,时光总是美好的,也会越来越好的。

顾念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来也去了甲板上。

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倚着栏杆背对着他,凭借着皎皎月光他把两人看了个清楚,穆于清虽是男装但他也看得明白,两人的相视一笑格外甜蜜,有着蜜糖在发酵。

他装作没看到两人,淡然走到另一边扶在栏杆上玩着手机,南绪言察觉他的到来也并未作声,只满心满眼地搂着穆于清看海中明月的倒影。

在甲板上待了许久,夜色微凉,穆于清冷了,南绪言摸摸她泛凉的手温声询问:“冷吗?”

“有些凉。”

“回去?还是我给你拿件衣服上来?”

穆于清转身背靠栏杆,这才看到了另一边扶着栏杆玩手机的顾念北,她平静地收回目光,“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得玩呢。”

两人携手回了船舱,穆于清没多久就安然入睡了,南绪言给她盖好被子后也沉沉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穆于清还是秉持着一玩到底信念在大船上玩了个痛快,这回游艇会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居然知道了好几种赌法,还赢了不少。

下船那一刻穆于清嘴角还是止不住地上扬着,收获颇丰啊。

穆于清回到别墅换了女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均,这几天他们俩都不在,小均也被向伯接了回去。

小均见到了穆于清,扬起了笑容怯生生地喊她:“于清姐姐。”

穆于清倍感欣慰,多么久了,这小家伙总算能够主动跟人打招呼了,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更好的改变。

“小均乖,姐姐回来了哦,以后又可以练武功了哦。”

小均点点头,向伯一边忙活一边关注着这边,也同样倍感欣慰。

鱼小系里一切安好,张静这个店长也开始管理顺手起来,在店员里面开始积了威信。

而廖永红也对服务生这份工作熟稔起来,人也没那么黑了,性子倒还是腼腆的,要有别人问话她总是会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穆于清对这一切都很满意,每个人都在进步,都在努力生活着。

张静也寻了契机跟李伟军来了次邂逅,而之后更是接二连三的偶遇,她的知性和成熟也让李伟军渐生好感。

尤其是他收到了匿名包裹,包裹里全是他的小妻子倩倩跟别的男人搂腰拥抱亲密约会的照片后,李伟军一度怒不可遏。

倩倩起先当然不承认,一口咬定这些照片都是p的,直到李伟军亲眼撞破,被戴了绿帽的他愤怒地把倩倩打倒在地并提出了离婚。

张静对这一切没多大反应,欠她的早就该还了,这点事哪抵得过她那两年的苟且偷生,哪抵得过她儿子和母亲的惨死?!

在他处理好了他的家事后,他开始追求张静,张静躲了他半个月之后才点头答应他。

一边在鱼小系管理着,一边开启了她的复仇计划。

而那个最不让她省心的柳知夏在又掏出了二十万给金栎之后终于出事了。

穆于清本来骑着车在闹市里兜风,柳知夏的电话打了进来。

“哎哟哟,你居然还能给我打电话。”

可电话里传来的不是柳知夏平日里的娇嗔,而是惊慌失措的喊叫。

“于……于清救我!”

这一声于清救我在穆于清耳朵里无限放大,她急声问她:“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和好几个男人污秽不堪的辱骂声后响起了忙音,任凭穆于清怎么喊都再没了回应。

“宋庄,帮我追踪一个号码,快!”

宋庄从没听到过穆于清这么急切的语气,当即抛下手头工作给她追踪一个号码。

得到了准确位置,穆于清打给了南绪言,“我要人,跟着我。”

拧开了油门加到最大码,穆于清像一道闪电飞驰出去。

夏夏,你一定要等我!

心头的不安加大,穆于清拧紧了油门弓着身极速前进。

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工厂外杂草丛生,一般人都不会跑到这里来,就算是流浪汉也会宁愿选择睡在天桥底下而不会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穆于清摘下头盔利落下车,回头一望,她要的人还没有来,不管了,先进去稳稳形势再说。

工厂的门摇摇欲坠发出“咯咯”声,仿佛轻轻一拉开就能轰然倒下,一大股霉气散发出来隐隐带着灰尘,穆于清拍拍肩头上沾上的灰尘,大步走了进去。

入目而来的是一地的瓦砾碎石,穆于清看了眼自己的布鞋突然觉得庆幸,幸好今天不是穿着高跟鞋出来。

柳知夏哭喊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穆于清心里一凛,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终于见到了柳知夏,以及那些粗犷且粗俗的男人们,柳知夏哭得稀里哗啦的,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衣衫凌乱,另一旁则是瑟瑟发抖说不出话的金栎。

他的眼镜掉落在地,嘴里还不住地求饶,有个男人在摩挲着柳知夏的下巴,金栎只喃喃喊着:“我把她送给你们,让她伺候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那群男人毫不掩饰地嘲讽大笑,穆于清心头更是愤怒,她本来就不看好他们,可她也万万没想到这金栎居然是这样的人!

“住手!”

清冷的声音在厂房里格外清晰,那个男人没再摩挲柳知夏的下巴,转过身来看向穆于清。

这个男人体格硕大,宽额头厚嘴唇,两颊都是胡子,果真是粗犷。

看到一个瘦弱的白t女孩缓缓走来,他不禁嗤笑:“怎么,又来一个供我玩的?”

“是,来陪你玩的。”

穆于清眼里并无惊惧,眼神淡淡扫过在场的男人们,她略略皱眉,八个人,而且都是彪形大汉,她一个人打不过。

这工厂里虽没外边那么多瓦砾沙石,可也是有着残垣断壁的,要真打起来她确确实实是处于劣势的。

这该怎么办才好?!

柳知夏的眼泪在看到穆于清一个人孤身前来的时候掉的更多了,“于清!”

穆于清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声安慰道:“别怕,我来了。”

穆于清的视线转到金栎身上时,毫不掩饰的嫌恶,就这样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好样的,一个人敢跑到这里来,钱呢,带来了吗?!”

穆于清拍拍胳膊,“要多少?”

“一百万!这小子欠我们九十多万一直拖欠跑路,要你一百万也不算多!”

“哦,一百万而已嘛,好说好说。”

左看右看没看到穆于清提着什么东西,他又问:“钱呢?!”

“大哥,先让我跟那个妹子说说话,你好歹给她松松绑啊,如花似玉的伤到了怎么办?”

大汉啐了一口,“呸,想跟我玩心眼,不松!”

谁他妈跟你玩心眼,待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那行,我好歹问个清楚吧,对了,那位气质出众的金先生不是开了公司吗,一百万对他来说应该不值一提,你们急什么?”

大汉又是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狗屁公司,就租了个工作室,其实连个员工都没有,本人也是个骗子!”

穆于清瞥见柳知夏眼里的懊恼和后悔,她抿唇一笑,“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抓我姐妹干什么?”

“据他所说,这娘儿们家里有钱,绑了就能拿到钱了,他欠我们的立马就能还完。”

穆于清的声音冷了,“是吗?金先生。”

金栎哆嗦着不敢看她,柳知夏呜咽出声:“金栎你个王八蛋,你骗得我好苦!”

想起先前金栎把她往那些男人怀里推的时候她就恨得牙痒痒,在关键时刻他关心的就只是他自己!

“冤有头债有主,先把我朋友放了,钱么,我马上转给你。”

大汉将信将疑,“真的?你有那么多钱?”

穆于清扬扬手机,“虽然不算太有钱,但好歹也是个小富婆,一百万不在话下。”

“彪哥,谅她一个小姑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放了也没什么。”

大汉一思忖,看了看瘦弱的穆于清,一声令下就有人给柳知夏松了绑。

柳知夏踉踉跄跄跑到穆于清跟前抱着她大哭,穆于清往后退,退到墙根才推开她:“怕什么,有我在。我会带你回家。”

穆于清笑看大汉:“我有个问题要问。”

“问。”

“既然是这位道貌岸然的金先生欠了你们钱,不是该他还么?抓我姐妹是什么道理?他们是男女朋友不错,但并不是合法夫妻,她压根不必受这份苦。”

“管你那么多,老子只认钱,今儿个还了钱一切都好说,不还钱,老子就剁他一条腿!”

金栎闻言又哆嗦了一下,“不要,不要……”

此时的他哪还有半丝风流优雅,完全就是丧家之犬!

穆于清偏着头问:“当真?”

“当真,你可以试试。”

“啧啧,真是金贵的腿啊,一条腿就一百万。那条腿就送你了,就当一百万了。”

大汉一怒,他的手下们立马冲过来,穆于清顺势把柳知夏往门外一推,右手抄起了一根生锈的铁棍。

“夏夏,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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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柳知夏一个踉跄被推出了门外,惊慌失措地她回头大喊:“于清!”

穆于清堵在门口,“快些跑!”

男人们已经冲过来,穆于清抡起铁棍就打向他们,身子一矮击打他们的膝盖,再直起身子一棍直击胸膛胳膊,飞身而起一脚踹飞。

两三个男人倒地,穆于清不由叹一声,老男人说得还真是不错,速度有够快,敌人就打不到自己。

穆于清运用起了南绪言教她的招式,敏捷地在男人中来回击打,可奈何那些人真的就都是彪形大汉,有几个还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她开始吃力。

一个男人也抡起了铁棍,一棍狠狠砸向穆于清的后背……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袭来,只有三人飞身倒地的声音,南绪言渡着杀气狠狠踢翻一张破旧桌台,迅速跑到她身边。

“你来了?”

“没事?”

“没事。”

上上下下看了她并没有哪处受伤,南绪言也捡起了一根铁棍,“夫人歇一会,让为夫来打一会儿。”

南绪言一来,穆于清瞬间充满了力量,这场仗势必是他们胜利。

“不,没那么娇气。一起吧。”

“好,并肩作战也未尝不可。”

两人蓄势待发,扬着铁棍飞舞,偌大的工厂厂房掀起了尘气,一派混战模式渐起。

打到那群男人都倒地哀嚎,穆于清跟南绪言要的人才姗姗来迟,一队黑衣人涌进厂房制住了那倒在地上的八个男人。

柳知夏跟在身后走进来,直直走向被绑的金栎。

金栎喜形于色,“宝贝儿,快放开我,快。”

柳知夏的回答是狠狠的一脚,“金栎,你个王八蛋!”

“宝贝儿,你怎么打我?”

柳知夏红着眼又是狠狠一耳光,“我没杀了你都算好的,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金栎先前已经被揍了一顿,早就浑身都疼了,柳知夏脱下高跟鞋就往他身上猛打,金栎疼得嗷嗷直叫。

大汉两手被控制住,穆于清丢下铁棍拍拍手,“怎么就听不懂话呢,一百万不就是那位金先生的腿?剁了就是,要是嫌不够,另一条也给你吧,不用谢我。对吧金先生?两条腿换一百万,你也不亏。”

“不!不!”

穆于清半个眼风都不想给他,径自报出了金栎用他人证件买的一套房子地址,金栎瞪大了眼睛。

“喏,把他房子抵了,你们就两清了,天晚了,我就先走了。”

穆于清走到门外又折回来,“哦,对了,刚才他们八个男人欺负我了,你们得暴揍一顿,不然我多亏呀。”

三人走出厂房,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柳知夏失魂落魄地跟在穆于清身后一言不发,穆于清也隐隐生了气,她总是不听任何人的劝告,总是要受一身伤才罢休。

临上车前柳知夏叫住了穆于清,“于清,我……”

“柳知夏,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于清……”

穆于清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保镖恭恭敬敬请柳知夏上车,柳知夏神色黯然,她知道穆于清是生她的气了,换做是谁都会生气吧?千劝万劝也劝不住,非要死磕。

南绪言握住穆于清的手,“夫人,这一回她该老实了,你也别难过。”

“嗯。倒不是生她的气,只是她真的有时候挺固执的。”

“乖,今天打了一场,夫人可真是英姿飒爽。”

穆于清咧唇一笑,“你有没有看到我用你教的招式?还挺适用的。”

“夫人,真想把你绑在家里,一出门总是那么危险。”

“这回不是通知你了吗?不算涉险。”

柳知夏回到家就扑进房间嚎啕大哭,金栎骗了她的钱也骗了她的人,她还不听穆于清的劝阻一头栽进金栎的陷阱里自以为遇见了爱情。

穆于清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就跑到阳台上去看月亮,她盘着腿吃着各式各样的零食,好不快哉。

柳知夏这事已了,她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而让她担心的事情始终还没得到解决。

沈听风又带着许司燊去了沈家,认认真真地跟沈老爷子阐述,他就要跟许司燊一起过日子了。

两家闹得不是很愉快,沈家倒还好,许家可就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许司燊上头是两个姐姐,许家后辈只他一个男儿,要是他真的找了个男人那许家血脉怎么办?!

沈听风和许司燊着实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但任何人也不能令他们放开对方的手。

穆于清牵着夜叉出去逛街,正巧碰到了出来望风的沈老爷子,沈老爷子喜不自胜又把她拉回了沈家,一坐就是一下午。

“于清啊,你要时常来沈家看爷爷啊,你看看那些个不肖子孙,每个人都忙都没时间跟爷爷说话,特别是听风那个臭小子,真的是要气死我啊。”

“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必太介怀。”

“话是这么说,可哪家长辈不想有个娇娇柔柔的孙媳妇儿呢,偏偏这个臭小子盯上了许家那小子,你说这让我跟许家老头可如何是好?!”

沈老爷子拉着穆于清吧啦吧啦数落了沈听风一个下午,穆于清也是忍俊不禁,这爷孙俩也是相处模式奇特,互怼也互爱着。

南绪言这几天要出国考察,穆于清也乐得自在,无事就骑车兜兜风,要么就去雎沐凑凑热闹。

沈听风约了穆于清吃饭,穆于清乐颠颠地穿着休闲服就过去了,这一身被沈听风嫌弃了个遍。

“我说你好歹也是南家长媳,穿这么普通干什么?好歹穿点定制礼裙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嘛。”

穆于清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你这一身就很贵吗?咱俩半斤八两好吗?”

“不是,你跟我出来吃饭你就穿成这样啊?”

“哎哟,我还得盛装打扮一下才能跟你吃饭了是吧?”

“嘿嘿,也不是那意思,就你穿成这样盖过我风头了,一个女的太帅也不行。”

穆于清嗤笑,“我帅气的样子你可是见得少了,我武力值都比你高,没准以后还得我保护你呢。”

沈听风悻悻然闭了嘴,穆于清说的是事实,别看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要打起架来几个男人都不是她对手,保准被她揍得鼻青脸肿。

正吃着,沈听风的手机突然蹦出来一个头条。

惊爆!帝都南少国外密会势头女星江丹卉!

沈听风滑下一看,说得是有理有据还po出了照片,两人确实一同入住同家酒店,两人出来时已是深夜,一前一后相距不足半米,尤其江丹卉脸上满是娇羞的笑容。

这算实锤?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人,沈听风欲言又止,说还是不说?

穆于清看他两眼,他眼神躲闪不敢看她,穆于清放下手里的大闸蟹狐疑道:“干嘛?”

“那个,阿言闹绯闻了。”

穆于清一脸不信,“谁那么不怕死,居然敢发他的绯闻。”

“真的真的。”

反正迟早要知道的,沈听风把手机往她面前一伸,“喏,你家南少闹绯闻了。”

穆于清使劲擦了擦手才接过他的手机,上下划了将近五秒就还回去了,面上并没有什么过激情绪。

“你不震惊?”

“没啊,这有什么好震惊的,老男人才绝无双,吸引众多女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大点事,瞧把你能的。多闹闹绯闻也好,啧,就照片没拍太清晰,都拍丑了。”

沈听风突然觉得穆于清就是个怪胎,换做别的女人,得知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闹绯闻了不得又哭又闹的,偏生她就是淡然如斯还调侃人家狗仔偷拍技术差?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沈听风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脱口而出。

穆于清捏下小龙虾的头毫不客气回击道:“给我看这种花边新闻的才脑子有病呢,别人都是死死捂着不让知道,你倒好上赶着给人家看,剖心啊?”

“我这不是担心嘛,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冷淡。”

“我呢一般没什么事能让我变脸,除了惹我生气欺负我的人,那就只有吃的能让我变脸了。”

“……看出来了。”

沈听风边吃边偷偷瞄她,她还真是面色不变地往嘴里塞吃的,这个重磅新闻一点儿也没让她胃口大失。

真是个奇女子。沈听风感叹。

吃饱了自然得散步消消食,穆于清乐呵呵地拉着沈听风逛大街,看到街边有卖糖葫芦的穆于清又走不动了,沈听风没得法子只好给她买了一串。

“喏,跟个小孩儿似的。”

穆于清接过糖葫芦乐道:“哎哟喂,终于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我才23,在你们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儿?”

“你这胃可真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啊。”

“本来我很饱了,但是看到糖葫芦就觉得自己还可以更饱一点。”

沈听风摇头,自己果然没有半点能力收服这个女魔头,还处处栽在她手里,被坑了无数回。

前方突然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响起,一个身影被撞飞出去又重重摔落在地,身下是一滩血水。

沈听风啧啧道:“啧啧,真是银瓶乍破血浆迸啊。”

穆于清白他一眼。

沈听风跑上前去查看伤者伤势,穆于清赶紧叫了救护车。

“来,帮我一把。”

穆于清帮着他把伤者扶坐起来,沈听风仔细查看伤势,伤者也算幸运,尚有生命体征意识也清楚,抢救一番还是能留住一条命。

把伤者送上了救护车,沈听风才发现他的衬衣和手都沾了血,穆于清的袖子和手背也沾了一些血。

“你衣服脏了。”

穆于清抬手一看,“多大点事,洗洗就好了。”

毫不在意地撕开糖纸就吃起了糖葫芦,沈听风再次感叹:“你这心理素质也是够高,对着一滩血也能吃得下,就该让你也去学医整天面对大体老师。”

“我说沈三,我能当场削了你你信吗?”

“……信。”

果然还是怂,怂于武力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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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又是江丹卉

南绪言和江丹卉的绯闻愈演愈烈,南绪言这边并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江丹卉次日回国后含羞带怯的接受了采访,虽没有半句是直接说明两人确实是情人关系,但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让诸多吃瓜群众更加浮想联翩。

对于这两天接连不断的后续绯闻,穆于清是看也没看,倒不是说她心里有气不去看,而是她压根都不在意。

正赤着脚走在二楼花房里浇水,沈老爷子的电话就来了。

劈头盖脸就对着她数落了南绪言一顿,还扬言等南绪言回来了要给她出气,穆于清乐了,当即回复他要狠狠揍一顿才是。

沈老爷子的电话刚过,韩雪芙的电话也来了,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她宽慰她,并保证等他回国第一时间就杀过去好好教育他。

穆于清不由笑出声来,看来这老男人是一回国就得遭罪了。

南绪言拿着手机转来转去,就是没收到穆于清的信息和电话,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而他也是有着私心的,想借此绯闻来看她吃醋的样子。

可她到现在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真生气了?

提前把工作办完,南绪言订了最快的航班赶回帝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女人。

秋夜微凉,穆于清早早入了眠,床头那盏橘黄的暖灯依旧亮着。

南绪言脱了鞋轻轻走上二楼,主卧的门并没有关紧,他从门缝里看到了穆于清恬静的睡容,所有的疲累在此时都消散无踪。

推了门走进去,穆于清兀自睡得正香,薄被滑落在她腰侧,南绪言轻轻摇头,果然还是不会好好睡觉。

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南绪言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后去了另一个浴室。

披着睡袍从那头走过来,走进主卧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不想吵醒她但还是控制不住要揽她入怀的想法,他温柔的揽住她。

“你回来了?”

醒了?

“嗯,吵醒你了?”

“感觉到有人在动我,我这么懒的人还是要睁眼看看,你真的回来了?”

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蹭,“夫人,你不是在做梦,为夫回来了。”

“唔,几点了?”

“三点。”

“你脑子不正常,明天回来也可以啊,干嘛那么赶。”

“因为想夫人了,迫不及待想要抱住夫人。”

穆于清说了会话精神了点,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饿。”

穆于清坐起身来就要起床去给他煮宵夜,南绪言心头一暖把她拽回来压在身下。

“不想吃面。”

“那吃饺子?”

“不。”

“那你想吃什么?”

南绪言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脸颊,哑着声音道:“你。”

穆于清迷迷瞪瞪地被封住了唇,南绪言这一发不可收拾,想要把她拆骨入腹。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小女人,即便是才出国几天他就已经思之若狂。

穆于清撑着身子起来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揉着腰赤脚走在地板上碎碎念:“这老男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悠着点。”

“情不自禁,悠不起来。”

穆于清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恼怒地瞪向他,“去你的吧!”

南绪言一手端着午餐一手把她牵回来,把她按坐在床上,南绪言转身取了双袜子给她穿上,“地上凉,以后不许赤着脚走。”

穆于清呐呐点头,哎,真是管得严啊,她这算不算是夫管严?

“漱口没?”

摇头。

南绪言抱着她去洗漱好又抱着回来,穆于清忍不住吐槽:“我感觉我像个半身不遂,哦不,是全身不遂的残疾人。而你,就是智能移动的轮椅。”

“只要夫人愿意,这也未尝不可。”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迟早得疯。”

穆于清把饭吃完又开始犯懒了,靠着墙懒洋洋地不想动。

“夫人,关于那个绯闻,我……”

穆于清摆摆手,“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我相信你。”

“夫人可有一丝生气?”

“那倒没有,这闹绯闻不都司空见惯了吗,我有的是小惊讶,居然有人敢暗戳戳地拍你,还爆出这么劲爆的内容,胆子不小啊。”

“夫人,我……”

“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一点捕风捉影的绯闻闹不开心了,那是傻子的作为。或者说你确实起了那份心思,我生气难过也没有用,不是吗?”

南绪言扣住她的肩膀,又是感慨又是小失落,她总是这么清醒,清醒到让他不知如何招架。

“不过啊,这绯闻是时候结束了,影儿都没的事传得跟真的似的,怪膈应人的。”

“好。”

穆于清噗嗤笑开,“你说你这魅力,总是有人觊觎你,我很是不放心啊,猝不及防就被强行戴帽,妈有打电话教育你的吧?”

“嗯,回国前接到电话了,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明知没有的事还是为了你心里舒坦狠狠训了我一顿。”

穆于清抱上他的腰,“我好开心,还有人会在意我的感受,虽然这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但这份爱这份心真的让我感动。”

“乖。”

绯闻在一夕之间强制压下,江丹卉却因为这次绯闻身价水涨船高,直接跻身一线,爆红一时,通告大戏纷纷找上她。

江丹卉很会利用舆论来造势,使得众多吃瓜群众真的就以为她和南绪言真的就是那种关系。

江丹卉很快就跟前边的金主断了联系,一边又开始对南绪言有着期待。

之所以她会有所期待,是因为爆出绯闻之前,南绪言真的有去探她的班,还说了几句话。

她在娱乐圈混那么多年,当然知道南绪言的威名,对他也是抱有幻想的,传闻说他不近女色,可他却专程过来探班,看来真的是对她有所好感。

而且爆出绯闻,南绪言也没有出来辟谣,说不准真的就是看上自己了。

穆于清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南绪言也在旁削水果,看着看着居然插播一条采访。

又是江丹卉!

又是问她跟南绪言到底什么关系!

她又是含羞带怯回了句“你们不是都清楚吗?”

拍拍南绪言,穆于清乐道:“哎哟这含羞带着怯呀,真真是我见犹怜,诶,要不要考虑坐实这个绯闻?好歹给我们这些吃瓜群众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呀。”

南绪言轻啄她的红唇,“别闹。”

“你收个小的,我做大的,体验一回古代的一夫多妻制嘛,横竖你身份摆在这,多几个女人也不嫌多。”

“我看不上。”

电视上的采访还在继续,穆于清的耐性总算磨光了,一个绯闻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说,就算是已经被压下还是要再翻出来再说一遍,再大的绯闻传了这么些天也该腻味了吧?!

穆于清心绪复杂,她其实明白江丹卉想火的心理,可是她这样胡乱造势却是败了路人缘的,这个时候不是该出来辟谣声明的吗?

怎么还说一些误导大众看法的话?!

乔伊给她发了信息,说是江丹卉找他要南绪言的号码,他没有,就算有也不想给。他已经管不住她了。

穆于清随后发了一串号码过去,没解释这号码到底是哪来的。

“不想给,她这是在毁她自己。”

“给呗,人家想找个痛快,你还不许了?”

乔伊满脸不悦给她发了号码过去,他是真的想要弃了她的,每个公司都很忌讳这种稍有点热度就尾巴翘上天的艺人,他是准备弃了她的。

“夫人叹什么气?”

“人心不足蛇吞象,见识到了。”

南绪言的手机亮了,穆于清咂舌,来的还挺快。

是个陌生号码,南绪言拧了眉要挂掉,穆于清一把拦住他,“诶诶诶,别挂呀,万一有红颜知己呢。”

乐呵呵滑动手机,电话立马接通。

江丹卉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南少,我是丹卉,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想跟你道个歉。”

穆于清听这声音一身恶寒,哎哟哟,跟她们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一跟南绪言说话怎么就嗲成这个样子?

南绪言没作声,江丹卉又说:“知道前些日子的不实绯闻给南少带来了困扰,特地给南少道歉,还请南少赏脸。”

南绪言一脸不耐烦,穆于清却给他使使眼色,挂电话的动作停了下来,淡淡应了声“嗯。”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有着激动,穆于清仍是笑呵呵的,起身就去给他搭配衣服,约会么,总得花一分心思打扮才行。

南绪言把电话一挂就去拉住她,“夫人,你干什么?”

穆于清拿着手里的几件衬衣在比划,“给你搭配呀,约会可不能太随意,你可是全帝都的焦点,别丢人了。”

南绪言拿笑吟吟的她没办法,罢了罢了,这么古灵精怪的,让她折腾去吧。

南绪言临出门前还是十分抗拒,穆于清提了个手提袋就推他上车,“咳,现在我是你的专职司机,你不能临阵脱逃,听见没有?”

“真要见?”

“那当然,接受道歉也得有诚意,快系好安全带。”

穆于清脸上没有半点郁闷哀怨,反而是喜滋滋的,好像两人根本就不是夫妻似的。

“夫人,你就没一点吃醋?”

“好端端的吃什么醋?你还真以为江丹卉抢得过我?你要是没瞎没傻,肯定是选我。”

南绪言失笑,“夫人又调皮了。”

“嗯哼,醋不好吃,还是零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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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我影子很大吗

穆于清发动汽车,南绪言出言相问:“夫人,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

现在才一点,约的可是三点,现在去确实是太早了。

“不早,你可是帝都典范,跟女性约会怎么可以迟到呢,得提前去才行。再说了,你以为江丹卉是准点才来吗,她肯定早早就坐在包厢里翘首以盼了。”

车停在大酒楼门口,穆于清盯着前边一直看,没看几分钟江丹卉就戴着墨镜和口罩走过来了,穆于清细细打量她的装扮。

“哎哟哟,这穿的可算是性感,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待会会不会更嗲。”

“夫人替我打发了吧,没兴趣见这些歪瓜裂枣。”

穆于清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人家现在可是一线流量明星,照我说也是美得有特色,你要真看上了也无妨。”

估摸着江丹卉已经补好妆了,穆于清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拍拍车窗示意他摇下车窗。

她趴在车窗上嘱咐他:“对了,我先去给你探探路,到点了你再来。”

“有劳夫人。”

“客气,回头给我买吃的。”

穆于清左找右找才找到那个包厢,透过虚掩着的门,穆于清看到江丹卉举着一面小镜子东照照西照照,不着痕迹地拉下礼裙,更多的肌肤都露在空气中。

她的意图,不言而喻。

甩甩头发穆于清轻轻叩门,江丹卉立马回应:“请进。”

江丹卉看到来人愣了一下,穆于清先发制人大剌剌坐下高兴道:“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怎么是你?”

“很奇怪吗?我刚好路过这,看到你进来了,所以跟着来看看。怎么?你来这儿约会啊?”

江丹卉骄傲地点头,“嗯,约了人。”

好奇宝宝穆于清上线。

“约谁呀?还约到这么高级的酒楼来,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江丹卉稍显得意,“当然不是普通人,说起他的威名,恐怕帝都都要瘫痪了。”

穆于清摸摸鼻子,老男人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还瘫痪?

“哦,约了制片人啊,丹卉你最近可是火得不得了啊,通告代言纷至沓来,恭喜你啊,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终于熬出头了。”

“你约的哪家制片人?”

江丹卉摸摸脸颊,“不是制片人,是……”

“谁?”

穆于清一副我知道了的二傻子样子,“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江丹卉羞怯地点头,声若蚊蝇,“嗯。”

穆于清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她竟然这么分不清现状,那只不过是她自己为了出名而铤而走险炒了一波绯闻而已,南绪言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过态。

穆于清再次询问:“难道是南绪言?”

江丹卉紧张了一下,但穆于清看到的是更多的得意,她真的已经变了。

再看她时,她已经俨然女主人的姿态,看向穆于清的眼神中带了轻视。

“对,今天约的是南少。”

“哇哦,那新闻说的就是真的咯?”

江丹卉躲闪着眼神,“算……算是吧。”

穆于清了然,“真是恭喜了,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穆于清起身走到窗前,在绿植上用力扯下了一个隐蔽型录像器,“丹卉啊,人红是非多,你看,都有人在偷拍你了,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

江丹卉差点没破口大骂,这可是她专门提前到包厢偷偷安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拍她和南绪言的视频再火一把的,穆于清居然就这么扯下来了?!

但她不敢说出这录像器是什么来路,只得暗暗咬牙面上感激:“呀,真是多亏了你呀,要不然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事来呢。”

“哦,对了,刚才你说你约了南少?他怎么还没来?”

“还没到时间呢,应该在路上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都云里雾里突然就看到你们的绯闻,怎么回事啊?”

“也没什么,大概是看对眼了吧。”

穆于清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她还真是小看了江丹卉,这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看对眼了?逗她玩儿呢?

“哦,那你是觉得他看上了你哪一点呢?相貌?确实是有的。不过你之前的金主你甩掉了?还有啊,你还没爆出绯闻的时候打压的那些新人现在是不是对你敢怒不敢言了?”

江丹卉一惊,她怎么知道?!

穆于清轻笑,面前这个处心积虑想爆红的室友变了,她父亲住院她攀了一个大款,穆于清也没觉得怎么样,反而还觉得心疼。

可她硬是把穆于清这份心疼和帮助给抛洒掉了,她开始不择手段,每个夜里都会睡在不同的老头身边。在公司或者片场打压咖位低的演员们,还抢了别人的戏份。

穆于清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她在等,等江丹卉有一天突然醒悟,名利场上终归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你可以付出身体,付出努力,可万万不该自恃咖位上升而去打压别人。

穆于清本来不知道江丹卉为什么最后成了女主角,可有一回她去片场找乔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江丹卉那时候的表情不可谓不嚣张,直接把那个小女演员羞辱哭了。

之后她听说的事情也就更多,不过这些事还是没有传出来,也不知道江丹卉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那就当我信口胡诌好了,反正没传出来。”

江丹卉突然变了脸,眼睛狠盯穆于清,“穆于清,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呀,不知道呢。”

“我最讨厌你本来就是一个孤儿,却过得比别人还要好,好的名声都全部拢在你身上,凭什么?!我最看不得你伪善的模样,凭什么我就要那么憋屈活在你的影子里?!”

穆于清挠挠头:“我影子很大吗?”

又是这种不太正经的调调。

“你别跟我胡扯,全室友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你总是能收获别人赞赏激扬的目光,而我在你身边压根就没有发过光,没有人看得到我!”

穆于清笑意依旧挂在脸上,原来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她突然觉得那些年对江丹卉的好都错付了,人家压根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把你的好心当做你在显摆施舍。

“不过穆于清,我现在地位比你高了,我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总算可以压你一头,我再也不用活在你的影子里。”

“你是怎么认为你就压我一头了呢?我毕竟不在娱乐圈里讨饭吃,而且,你真的以为你自己咖位高到一定程度了吗?”

“现在是还好,等我攀上了南少,整个帝都整个娱乐圈还不是我说了算?!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拍的戏可是南少出资的,点名要我当主角呢。”

“江丹卉,你失了初心了。”

江丹卉笑起来,那笑容满满都是讽刺,“初心?没错啊,我当初确实想做个好演员来得,可这太难了,我想要发光发热,做最耀眼的那个人。”

“所以你不爱惜你的羽翼,搭上了那些年龄大到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出卖身体去抢角,去打压。你忘了你自己当初刚进这个圈里的苦了吗?你也是从跑龙套开始的。你在狠狠扇别人耳光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曾经也是被人善待过的,你变得不是你自己了。你在名利场上失了良心失了初心,你终归是个输家,因为气量小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注定走不远。”

“那我们就试试看,你知道的,我今天约了南少,明天的头条就是我们在酒店缠绵的新闻,谁还敢给我脸色看?!”

“说到底,你就是想攀附南绪言巩固你的地位不是吗?”

“那当然,南少是千万女人的想嫁对象,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应该也是对我有意思的,不然怎么没出来辟谣?”

穆于清撇嘴,啧,又是一个自以为是莫名自信的女人,她现在跟之前的秦豆蔻有什么区别?

“哦,有道理哦,我以后都不敢跟你大声说话了。”

“哼,有这个觉悟也不晚。看在你帮过我几次的份上,我不刁难你,你走吧。”

穆于清边走边摆手,“那行,我走了。”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南绪言走了进来,江丹卉一脸兴奋迎上前去,走到南绪言面前一手按着太阳穴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南绪言怀里,穆于清闪身过去,江丹卉歪倒的身子靠在了穆于清身上。

“哎呀,我的怀抱温暖吗?”

江丹卉暗暗咬牙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盯向南绪言,摆出最妖媚的姿态害羞道:“南少,你来了。”

穆于清撇撇嘴走了出去,接下来的场面肯定是各种矫揉造作,她才懒得看呢。

江丹卉耳尖发红,真人果然更加好看呢,上次只是跟在他后面无缘得见天颜,这下见了真的叫人茶饭不思啊。

“南少,真是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那些绯闻会越传越离谱,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很抱歉。”

说话的间隙又把裙子往下拉,南绪言不动声色垂眸喝茶,眉宇间透露着不耐,这种女人居然跟自己的小女人是室友?

见南绪言不搭茬,江丹卉又娇柔道:“南少,你生气了吗?”

江丹卉咬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慢慢凑近他,“南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个绯闻……”

南绪言厌恶地皱眉,这脂粉气太重,熏得他头疼,他站起身来往后退一步。

“这不是绯闻。”

江丹卉喜形于色,这么说,他也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了?

羞怯再次浮上面颊,她娇羞道:“我就知道我在南少眼里是不同的,要不怎么会没出面辟谣呢。”

痴人说梦!

“江小姐怕是误会了,这确实不是绯闻,这是本少迄今为止摊上的最大的丑闻!”

第327章 爷爷,喝茶

江丹卉从方才的欣喜一下子堕入寒潭,他说什么?他说这是他迄今为止摊上的最大的丑闻?!

“什……什么?”

“看来江小姐不仅拎不清还耳聋得很,本少方才说得很清楚,跟江小姐闹了个可笑的绯闻,你却自以为是的当真了?跟任何一个戏子有半点绯闻,本少都觉得是丑闻,更何况是你。”

江丹卉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一阵红一阵绿的,早就知道南绪言冷酷,但她是真没想到他出口的话竟然这么伤人。

穆于清再次推门而入,看到江丹卉面色难堪登时走上前去,“呀,丹卉你怎么了?”

南绪言还在这,她当然不敢出口骂人,“没……没事。”

她这才发现穆于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这是一条莹白色的中裙,裁剪合理款式新颖,面料看起来也是上上品,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硕大的蓝宝石项链,耳朵上也戴了同色系的耳环。

穆于清周身气质不错,整个人都贵气十足,并不会显得突兀,好一个贵气千金。

穆于清浅笑,“哦,没事就好,我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个人了,我最最帅气的老公哦。”

江丹卉明显一愣,她结婚了?自己怎么没收到半点风声?

“你……你结婚了?”

“对呀,都一年多了呢,还不是因为你太忙了一直没约上一起吃顿饭,难怪你不知道呢,明星嘛,赶通告是第一要务。”

江丹卉的脸色很难看,什么她太忙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温不火还这么说,这不是摆明了讽刺她吗?!

穆于清上前挽住南绪言的胳膊,笑盈盈地看向江丹卉,“丹卉,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这是我丈夫,南绪言。”

这话可谓是平地一声雷,她如果没听错的话,穆于清是南绪言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对吧?我也不敢相信。”

江丹卉又稍稍松了口气,她就说嘛,穆于清怎么可能会是南绪言的妻子嘛。

可她没想到穆于清跟她来了个大喘气,“可是他就是我的丈夫啊,正儿八经领了证的,公婆都是认可的,对吧老公?”

南绪言满脸宠溺地看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腰,温柔道:“对,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人说了算。”

把两人的甜蜜对视看在眼里,江丹卉的震惊更上一层楼,如果说南绪言是穆于清丈夫就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可南绪言眼里的深情温柔不像作假,这才是更令人震惊的。

“不……这怎么可能?”

穆于清叹口气,扁着嘴轻摇他的胳膊撒娇道:“老公,她不相信我说的。”

“乖,婚礼已经筹备大半了,到时候老公昭告天下,至于江小姐么,信不信是她自己的事。”

穆于清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角,“我等着你风风光光地娶我。”

“好,保证让夫人满意。”

江丹卉握了握拳,怎么穆于清就这么好运?在学校里有老师宠着,毕业了居然就搭上了鼎鼎大名的南少,这实在是运气好到爆棚啊。

“丹卉,你以为你为什么一夕之间就成了女主,真的是因为有人赏识?不,你错了,这是我在碎碎念的时候阿言听到了,所以他出资了。”

“哦,这个绯闻是你授意的吧,从来没有人敢让阿言闹点什么花边绯闻,你是第一个。不过是碰巧入住同个酒店,你戏就这么多,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江丹卉紧紧攥住了裙角,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我……”

“我们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罢了。有野心倒也不是坏事,但处心积虑地散布不实谣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穆于清向来待人宽厚,但不代表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还要笑脸相迎。我自认待你不薄,上大学就处处勉励你帮助你,我也不求什么回报。你强行加戏抢角打压新人,我也不会去说什么,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我男人的主意,要知道,我的眼里可容不下半颗沙子。”

江丹卉咬着下唇不说话,她是心有不甘啊,凭什么穆于清家世不行却样样都优于她,凭什么别人眼中只看得到她?!

穆于清叹气,她太清楚江丹卉的心理了,她一向是自卑的,当这种自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的心境就变了。

“为什么要跟别人比呢,日子是自己的呀,还是要往前走的呀,认真拍戏总会有相应的回报,何必动那些歪脑筋,虽然我老公很厉害,但是他是我的呀。”

“穆于清,你……我……”

穆于清摊开手心,手心上摊着一个小小的录像器,“哎,原本我还想着要是你今天真的是诚心实意地跟阿言道歉,那绯闻这事我就当做翻篇了,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偷偷装了录像器,那我只好出来撕破脸皮咯。男人嘛,是不能让的。”

南绪言摸摸穆于清的发顶,宠溺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

看也没看难堪至极的江丹卉一眼,冷声道:“江小姐,你本来就是比不过她的,无论家世才情,你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你拿什么跟她比。”

南绪言搂着穆于清走出去,轻声问她想吃什么,穆于清的回答她已经听不见了。

江丹卉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招惹了帝都南少,她的路注定更难走了。

“为夫很高兴,夫人还说不吃醋。”

“说实话算不上吃醋,就是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这些年也是挺苦的,不想她一错再错。还有啊,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来一个我杀一个,看谁狠。”

南绪言满足得不行,他的女人就该这样霸道,把自己牢牢锁住。

“夫人,沈老爷子对于认你做孙女这事很执着,你有什么想法?”

说到沈老爷子,穆于清也是心头暖洋洋的,老爷子对她很不错,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会紧着她,处处护着她,把自己当亲孙女似的,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沈老爷子很可爱,对我也是真真的好,如果我有这样的爷爷,那真是太幸福了。”

“那就遂了他的愿?”

“这……是不是不太好?”

“你心里其实也是想答应的不是吗?夫人,其实我也是希望你同意的,想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娘家作为后盾,你的自卑和不安都可以放下,你也挺喜欢沈家氛围的不是吗?”

穆于清搓着手,她在南绪言面前确实是自卑和不安的,确切来说,她只是一个孤女,嫁入了南家,可她身后没有娘家,底气是不足的,内心深处不安也是正常的。

“我……”

“我跟爷爷商量过了,沈老爷子有意认你做孙女,沈家家世清白断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家,又跟南家世代交好,这算得上是亲上加亲,我们当然是同意的,想来沈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胸腔里溢满了感动,她当初还怕南非临对此有意见,没想到他们比自己想得更多,他们的考虑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为的是自己,让她如何不感动。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

沈老爷子终归是对穆于清有着深深的执念,穆于清终于在一个午后答应了他,沈老爷子开心得不得了,当即就要大办宴席,好在穆于清拦住了。

挑了个黄道吉日,穆于清换上沈老爷子专门给她定制的礼服恭恭敬敬地跪在沈老爷子面前。

穆于清跪得直直的,对着坐在上首的沈老爷子清脆叫道:“爷爷在上,受孙女穆于清一拜。”

正欲磕头的时候沈老爷子那个心疼啊,赶紧就拦住她,“不跪不跪,不磕不磕。这就很好了。”

穆于清浅笑:“爷爷,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要是不让我磕,那我这就跑路咯。”

南非临也附和道:“于清说得没错,礼不可废,你要不让她跪,我这就带她回家藏起来,省得你老是惦记。”

沈老爷子这才又端坐在上首,受了穆于清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礼毕,沈老爷子眼里含着泪花,他总算是有个娇娇柔柔的乖孙女了。

“爷爷,喝茶。”

接过穆于清呈上来的茶,沈老爷子牛嚼牡丹似的一口直接把茶水喝了个精光,连带着还嚼了几下茶叶,模样倒是忍俊不禁。

拉着穆于清的手站在沈家宗亲面前大声宣布,“穆于清,是我沈禄的孙女,任何沈氏宗亲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不许欺负她,听到没有?!”

沈听风发出人群里最不和谐的声音,“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她呀。”

沈老爷子眼一瞪就吼道:“你小子皮给我绷紧一点,于清娇娇柔柔的,怎么欺负得了你?你要是欺负她了,我打断你狗腿!”

穆于清笑着附和:“就是就是。”

沈听风也笑,多了个妹妹还不错,尤其还是自己看得上眼的穆于清。

“请家谱!”

在沈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中,沈浩东恭恭敬敬奉上了沈氏家谱,一位最为年长的老者提笔在沈听风名字后方,他问:“改沈姓?”

穆于清错愕,她忘了这茬了。沈禄摇头,“那倒不用,我觉得于清姓穆也挺好,不姓沈难道就不是沈家人了吗?

是以,在所有宗亲面前在家谱中落下了穆于清的名字,位列沈家长房沈听风之后。

礼成。

穆于清成了沈家的一份子,沈家长房都喜气洋洋的,对此南家也是倍感欣慰。穆于清身后不该只有南家,她也该有自己的后盾,不能被人看轻了。

沈老爷子在仪式结束后坚持要带着穆于清去她的房间看看,不时抹下眼角的泪花,他总算有个孙女了。

第328章 你这炫妹狂魔

南绪言在草地上站着,沈听风乐颠颠地站在他身边,“啧,你可真是宠她,什么事都替她想好了。”

“她一直是自卑的,不想她每天都那么小心翼翼地不安自卑,她也喜欢你们家,何乐而不为?”

“也是,到过我家的千金小姐不计其数,就于清特别招人喜欢,就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心生欢喜。”

南绪言捏掉手里的烟,“她本来就很耀眼,又有着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喜欢她再正常不过。”

沈听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狂笑不止,不远处的沈逐风摇摇头,自家兄弟疯起来真的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也无怪乎南绪言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这副样子分明就是癫了嘛。

“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不想知道。”

果然是南氏冷回答,沈听风清了清嗓子,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这下可就是我妹夫了,以后我是随着于清叫你哥呢还是依据自己身份叫你妹夫?”

“你觉得呢?”

南绪言冷恻恻的语调让沈听风知道了以后的叫法,那就是直接叫阿言……

“真是没想到,我活了将近三十年终于有了个妹妹,有什么办法呢,宠着呗。”

两人对视一笑,阳光肆意。

沈家书房里,沈老爷子端坐着,南绪言则是淡然地坐在一旁。

“我听听风那小子说,你已经在筹备婚礼了?”

“嗯,筹备一些日子了,想风风光光地迎娶于清,不想亏待了她。”

沈老爷子很是欣慰,南绪言也算得上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当然是信得过的,再看他对于清的种种关怀,沈老爷子就对南绪言更加满意了。

“嗯,我回头让浩东去看看添置些什么东西,孙女出嫁可是沈家大事。”

“对了阿言,虽说于清是我认的孙女,可我是真的把她当成亲孙女来看待的,我们沈家也很喜欢她,你可要对她好一点,不然作为娘家人,我们肯定是要上门讨伐的。”

南绪言面色无波,这种事情无需提醒,他自己本来就很珍视她,但心里却是欣慰的,沈老爷子是真心对待于清的。

“我不会让你们有上门讨伐的机会的,她于我而言,是生命共同体,我很爱她。”

沈老爷子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从南绪言嘴里郑重说出来的保证,无需质疑其真实性,他的性子虽冷,但他也是一诺千金的好楷模。

“嗯,于清是个好的,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也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

入了沈家家谱,穆于清在第二天去了墓园,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把墓碑前的落叶扫去,穆于清坐在一旁轻声说话。

“姐姐,我有家了,准确来说是有娘家了,那家人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一家。”

“我要举办婚礼了,目前已经在筹备当中了,姐姐你能看到的对吗?我也终于要做新嫁娘了,嫁给我爱的人,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吗?”

“帝都的秋季还是挺热的,也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你……”

路过帝都第一医院,穆于清想了想还是去医院里看看,沈听风忙起来真的会连饭都不吃。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在沈听风的办公室里坐了好久他都还没走出手术室,抬头一看,早就已经过饭点了。

又坐了好一会儿,沈听风才捏着眉心走进来,看到穆于清坐在那里愣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怎么跑这儿来了?”

“践行一下做妹妹的职责,快来吃饭。”

沈听风走到墙角挤了消毒水搓了搓手,“还是有个妹妹好啊,还知道给我送饭,这感觉不错不错。”

沈听风真的是饿极了,几乎是整张脸都快埋进饭菜里了,穆于清不禁感慨,感情他以前的那些优雅的仪态都是装的。熟了之后真的就是大老粗一个,而且还是那种时不时惹麻烦的那种。

把饭菜悉数吃了个干净,他又急着去看诊,穆于清也跟着他去了诊室。

穆于清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坐在沈听风旁边,俨然一副小助手模样。

沈听风笑,“我说于清啊,你这有点助手的意思,再挂个听诊器就更好了。”

“好歹你也是个专家,怎么这些小病痛都是到你这里来看诊?都因为小病痛挂的专家号?”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科确实棘手,一般来了都是直接进手术室开颅,偶尔也得治治小病来调剂一下,不然整天划人脑袋,多难受啊。”

呃,还有调剂这一说?不过整天开颅,给小病痛看诊也是好的,总比天天划脑袋来得舒服多了。

一位阿婆抱着大约四岁的男孩子过来看诊,小男孩儿脸颊红扑扑的,还一直喊热,阿婆一脸的惊慌,慌忙问沈听风,“医生,我孙儿病了,你快给他看看。”

沈听风一看,秋老虎的天气居然穿了两件厚实的衣服,连拉链都是拉到脖子下的,也无怪乎这小孩额头冒汗脸颊红扑扑了,这分明就是热的。

沈听风把衣服拉开,替他脱掉了外套,穆于清递上纸巾给他擦汗。

“孩子没事,可以回去了。”

阿婆一脸的不相信,继续追问:“不可能啊,这一路他都喊热,我摸了额头很烫的,这不是发烧了吗?”

“衣服穿多了,热的。天气还没冷,不用穿那么多。”

“医生你再看看,不可能没事的。”

在阿婆的强烈要求下,沈听风只好照着高烧感冒的基本检查来了一套,最终再给她确认,真的没病。

“你给开点药呗?”

沈听风呵呵一笑,在单子上写了一盒葡萄糖,“好嘞,这药呢回去一天两支,什么时候喝都行,喝完这一盒就可以了。”

阿婆将信将疑,毕竟沈听风看起来是真的很年轻,“看你年纪轻轻的,不会是唬我的吧?”

进来的护士听到这话赶紧告诉她,“阿婆,这是我们医院最年轻最厉害的医生,保证药到病除。”

阿婆这才抱着小男孩走出去,神色也不似之前的慌张了,仿佛开了药之后就一切都好了。

穆于清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都说没病了,却还是要给病人开药。

“不理解?”

“嗯,明明没病,为什么你还要听她的开药?”

沈听风没正面回答她,反而问她问题,“于清,你觉得病人到医院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治病啊。”

“你说得对,到医院来都是为了治病,也同样是为了求个心安。”

这么一说穆于清好像懂了什么,“哦,因为阿婆年纪大了,带孙子总会过于担心怕出差错,所以你为了让阿婆心安才开了个葡萄糖?”

“没错,葡萄糖成本不高价格不贵,对小孩也是有用的,她求个心安我为个成全,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穆于清瞬间觉得受教了,脱口而出一句话:“医者医病更医心,对吧?”

“没错,是这个理。做医生的,不就是想看到病人康复总有个好身体和好心态吗。”

“医生很伟大,救死扶伤,我很骄傲有你这么个哥哥。”

沈听风笑着揉揉她的头,“你这个妹妹也不赖啊,打得过流氓下得了厨房,而且还特别明事理,我也很骄傲啊。其实你不知道吧,我也很想有个妹妹,现在好了,梦想成真了。”

穆于清眼睛滴溜溜地转,眼中的笑意更深,她其实一直都很幸运。

“哥哥。”

沈听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穆于清叫他哥哥的时候心里异常的惊诧,他确实是想要个娇俏可人的妹妹,穆于清在他眼里也是妹妹般的存在,他也确实是动过要认她做妹妹的念头,也确实是把她当妹妹宠着的。

如今穆于清真的成了他的妹妹,他自然是欣喜异常,但却也没要求她一定要喊自己哥哥,现如今她软软糯糯地叫自己做哥哥,他如何不惊诧不激动?

“你……你叫我什么?”

穆于清笑弯了眉眼,“哥哥哥哥。”

“乖妹妹,下班带你吃好吃的去。”

“那做妹妹的就不客气咯。”

沈听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跟我什么时候客气过?你不坑我都算不错的了。”

“哥哥不就是拿来坑的吗?”

这话,说得倒是有那么点道理,沈听风竟然无法反驳。

穆于清乖巧地坐在一旁书写患者症状,沈听风则是专注地给病患看诊,时间一下子就溜走了。

眼看着下班时间到了,外边还有两三个人在等着看诊,沈听风看了穆于清疲倦的模样当即就要准时下班。

穆于清一把拉住他,“还有几个人呢。”

“我叫个医生过来顶着,我带你去吃饭。”

沈听风太清楚她的身体了,别看她一脚能撂倒几个男人,可她身体是真的差,光是一个低血糖都够要人命了。

穆于清可不依,拉着他的衣角不放,“就这么几个了,顺便看完呗,医者仁心。”

没得法子,沈听风又一屁股坐回去,认真接诊。

看完诊,沈听风拉着穆于清的胳膊往外走,步履匆匆又拉着一女孩儿的沈听风无疑是护士们的关注点。

“这是……女朋友?”

“沈医生原来还有这么急的一面呀……”

“沈医生女朋友长得不错啊……”

沈听风回头咧唇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骄傲道:“这是我妹妹,怎么样?我妹妹漂亮吧?”

“漂亮。”

“那当然了,谁有我妹妹好看!我妹妹还一个人能揍很多人的,我妹妹最厉害了。”

穆于清扶额,你这炫妹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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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成精了吗这是?

坚决没让穆于清开车,沈听风到停车场把自己的小红开了过来,载上穆于清去吃饭。

吃饭的间隙沈听风高兴叫了一瓶酒,还不是红的,边倒酒边跟穆于清说话。

“于清啊,其实吧我跟你说实话,我之前也有动过要认你做妹妹的念头,就是怕你不同意,现在好了,你就是我妹妹了。欢迎来到这个大家庭,那天认亲太仓促,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后续会补上,来,我先干为敬!”

穆于清愣愣地看着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天她确实是收到了很多礼物,沈浩东夫妇给她准备了厚礼,沈叙风沈逐风也是同样送了些稀罕东西,礼物收到她手软。

“于清啊,说出来怕你说我矫情,可我还是要说啊,咱们沈家虽然没南家那么有权有势,但是我敢打包票,你既然入了沈家族谱,你就是正儿八经的沈家人,就是我沈听风要照顾一辈子的人,哪怕你嫁人了也还是一样的。”

“你都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高兴,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啧,这感觉就像是馋了许久终于得到一颗糖一样。你别说,我当初去南家第一次见你,我还真是挺不喜欢你的,什么玩意儿啊还看不上阿言,装什么清高。后来啊,我才慢慢对你改观……”

穆于清认真的听着沈听风絮絮叨叨,其实多了些家人还挺不错的。

再一看,沈听风已经喝了大半瓶了,穆于清扶额,这下又得送他回去了,没准儿半路又来一场“意外”,想想她就觉得无奈。

穆于清稀里糊涂之下,也喝了一杯,接下来就不受控制了。

就近买了男装等一系列东西,穆于清又换成了男装打扮。

把车停在君悦会所外边,沈听风如同司令大手一挥,指着里边就冲着穆于清嚷嚷,“走。哥哥带你见世面去,保准你下回还想再来。”

穆于清捣蒜似的点头,沈听风一把搭上她肩膀,“我跟你说啊,这里边……”

这里边别有洞天,沈听风刷了卡带着穆于清左拐右拐进了包厢,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两人瘫在沙发上做大爷状,不多时就有好几个衣着性感的美女鱼贯而入。

沈听风微微睁开一条缝,很是不雅地打了个酒嗝,“鸿图啊,看见没,这就是这家的招牌,最漂亮的都在这了,你随便挑!”

穆于清的眼睛扫向她们,果然个个要身段有身段,要相貌有相貌,大长腿露着,***露着,个个风姿绰约,尤其那气质,绝了,都是各有各的特色。

穆于清由衷地对沈听风竖起了大拇哥,“不错不错,漂亮,是真漂亮。”

穆于清又看向她们,“来,给我倒杯橙汁儿,怪渴的。”

众美女面面相觑,怎么觉得这俩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二傻子,浑身酒气说话乱七八糟,还跑这来喝橙汁儿,怕不是傻吧?

好在她们也算见过不少刁钻奇葩的顾客,仅是愣了下神就又扯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分别围坐在两人身边。

穆于清喝了一大口冰橙汁儿,沈听风又嘚瑟得不行,“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开眼界了吧?”

穆于清傻兮兮地竖起大拇指赞道:“开了开了,开眼界了。”

她们开始给她捏肩膀大腿,穆于清享受着她们的贴心照顾,喟叹一声,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

“对了,你们这儿有小哥哥吗?”

“有的呢。”

穆于清乐了,“那你们有换装服务吗?”

“……有的。”

于是在短暂的等待后,那些美女换了装再次走进来。

兔女郎、水手服、护士服、女仆装……轮番上阵,穆于清看得眼花缭乱,啧啧,换了装后又变了气质了。

穆于清玩心大起,让她们排成一列,有个穿着妲己装的让她很感兴趣,她突然在妲己身旁转了转,不由皱起了眉头,“咦,怎么狐狸尾巴跟猫尾巴似的?”

沈听风没听见,只呵呵直笑,“不错吧,以后哥罩着你,想来随时来,哥买单。”

南绪言把手头工作做完,回到别墅一问,穆于清竟然还没回来,他走进书房拨通了她的电话。

一阵短暂的铃音后没人接听电话,南绪言蹙眉,怎么没接电话?还在外面玩?

再打一次电话就被接通了,听着那头喧闹和穆于清迷糊不清的声音,南绪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只依稀听到了两个字会所,以他对穆于清的了解,他这是明白了穆于清到底在哪。

南绪言带着许司燊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沈听风和穆于清都是笑成了傻子,这一幕幕让许司燊头疼。

这一屋子的都是些什么鬼?!

又是水手服又是兔女郎的,搞什么制服诱惑?!

成精了吗这是?!

沈听风大马金刀地坐着享受按摩,穆于清则是歪躺着,地上还倒了几支酒瓶子。

南绪言身上渡了一层寒霜,那些奇奇怪怪的美女们立马坐直了身子,沈听风尤不知情还在向穆于清嘚瑟,“知道哥对你好了吧?跟哥混,包你吃香喝辣玩得嗨。”

“知道了,以后多给哥说好话。”

“这才乖,哥可不像那个冷面煞神,哥可是掏心窝子地对你好……”

“嗯嗯,看出来了,今晚这趟要你买单哦。”

沈听风豪迈冲云霄往自己胸口拍拍,“那是肯定的,跟哥出来还要你掏钱不成?!”

“……”

“我跟你说啊,要是那冷面煞神敢对你不好,敢对你说一个不字,我拉上二哥带着一个军队过去绞了他,分分钟不带含糊的……”

许司燊内心深处哀嚎一声,沈听风你他妈快闭嘴,还带军队绞了他,谁绞谁还不一定呢?!

许司燊暗搓搓的瞄南绪言的神色,果然黑的跟锅底似的。

完了完了,这下沈听风这傻缺不掉层皮才怪。

想要冲进去把沈听风拽出来,可南绪言冷笑一声没有进去也拦住了他,转身去了大厅,指着扉页上的最高等服务留给沈听风那房间点了,许司燊嘴角都要抽歪了,一看就知道这笔开销肯定是算在沈听风头上的,这南绪言坑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

奈何他给沈听风打电话也没接,短信也不回,他又不能直愣愣地冲进去把那傻缺拽出来,坑一把就坑一把吧,要不然不长记性,竟然敢把穆于清带到这种地方来,不揍死他都算是轻的了。

沈听风对突然多出来的珍藏美酒和更多服务并没有多大感觉,这种地方服务层出不穷,所以他认为这是会所赠送的服务套餐。

南绪言和许司燊在隔壁包间静静地坐着,南绪言优雅地给自己倒上红酒,神情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满脸寒霜,此时的他淡然无比轻晃着酒杯邀许司燊共饮。

许司燊嘴角抽抽,“你还喝得下去?”

南绪言看起来心情不错,“为什么喝不下去?这可是二十万一瓶的美酒,不喝可惜了。”

许司燊再次为沈听风默哀,刚才点的服务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再来这么一瓶酒,也不知道沈听风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来呀,举杯畅饮,不够再叫一瓶,沈三又不差钱。”

南绪言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就跟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许司燊欲哭无泪,沈听风这货确实是不差钱,但他抠门啊,光是看他之前那辆二手小夏利就知道了,连空调都不舍得开,每次吃饭都是自己掏钱。

当然了,穆于清是个例外,可是今晚他可是下了血本的,阿言又给他加了服务加了酒,他今晚是要把卡都给刷爆了的节奏。

“怎么不喝?是不是觉得二十万的红酒太掉价了?我这就叫再拿贵点的上来。”

许司燊那叫一个为难,自家男人犯起浑来连自己都难招架,没办法,自己的人惹出来的麻烦,忍着吞呗。

“不用不用。”

“许三,看来你还是没把沈三**好啊,于清年纪小可以胡闹,他不行。”

许司燊活脱脱像个被家长教训的熊孩子,垂着眉连连应是。

直到把那瓶酒喝见了底,南绪言才慵懒地站起来,“走,领人去。”

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还是一片混乱,沈听风脱了鞋子在茶几上跟个猴儿似的乱蹦,拿着空了的红酒瓶子对着嘴狂嗨,叽哩哇啦的反正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就对了。

相较于沈听风的鬼哭狼嚎牛鬼神蛇,穆于清安静多了,她已经有些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躺在沙发上。

沈听风看着进来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还对着许司燊挥手打招呼:“快来瞻仰小爷,给你一个膜拜的机会!”

许司燊:瞻仰你个智障,也不知道酒醒了之后你怎么痛哭流涕!

不由分说架起又开始抽风的沈听风就朝外走,南绪言叫住了,摸了摸沈听风口袋,掏出一张卡来才挥手让许司燊拖他出去。

南绪言则是在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中弯下身捏捏她酡红的脸颊,脸颊烫烫的,他还依稀闻到了酒味,看了桌面一眼,上面的橙汁还有半杯,红酒却是没了。

“又调皮了。”

穆于清睁开眼睛软软糯糯地喊道,“老男人,你来了。”

抱起微醺的她,他低声道:“乖,好好睡一会儿。”

终归是对这样软糯的她没有抵抗力啊,本来就没有生气,最多就是无奈,此时所有情绪都尽数消散。

在刷卡机上猛刷一道,南绪言抱着昏昏欲睡的穆于清头也不回地出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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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今晚就别睡了吧

沈听风一路上又在作妖,许司燊见怪不怪了,叹口气把他送到家。

“明天有你好受的。”

沈听风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许司燊没得法子只得取了毛巾给他简单擦拭身体,谁知道沈听风一脚把许司燊给蹬了老远。

许司燊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锥心的疼痛袭来,哎哟,他的尾巴骨要断了。

“我得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才摊上你这么个坑货!”

好不容易在沙发上侧躺着睡着了,沈听风像被邪灵附体似的突然坐起来,张口就唱:“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许司燊忍住要暴揍他的冲动,干笑着把他按在床上,“好好睡觉。”

好不容易等到沈听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许司燊跑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这醉酒的沈听风是真的超难伺候,可没办法啊,自己认定要过一生的人,捅破了天你也得宠着。

走过卧室的时候许司燊不放心地往里一看,人呢?!

冲进去一看,这货竟然在墙角拧床单,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两条床单,都还拧成了麻绳状,沈听风正在把两条“麻绳”绑在一起。

许司燊扶额,他的头好痛,被沈听风给磨的,“你在干什么?”

“我要逃离这座吃人的城堡,实在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我看是你自己太可怕了吧?!

“沈三,听话,把床单放下。”

沈听风哪里理他,自顾自地打着结,打好了结就朝窗口走去,把那股“麻绳”撒网似的撒向窗外,许司燊要拉住已经来不及了,那股“麻绳”已经做了自由落体运动了。

沈听风站在窗口探出个头往外看,“呼,总算逃出生天了。”

许司燊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这一晚是绝对睡不了了,心一横把沈听风拽回来,搂着他一起倒在床上。

沈听风微微挣扎了两下就没再动了,折腾累了就睡了。

许司燊叹口气,“以后再不给你酒喝。”

沈听风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轻轻“哼”了一声。

南绪言这边就消停多了,毕竟穆于清喝醉了也不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只会乖乖的傻傻的,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时不时爆出两句金句。

浴室里,南绪言把穆于清的男装再次剥了个精光,穆于清两手交叉护着丰盈,歪着头问他:“你要干什么?”

“给你洗澡。”

“哦。”

坐在浴缸里,穆于清眼睛迷蒙地看着南绪言,南绪言被她直勾勾地看着喉结一滑,“看什么?”

“你好看。”

“有多好看?”

“特别特别好看。”

南绪言抚上她的锁骨,温柔地擦拭着,穆于清突然抬起手来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南绪言脸上顿时多了一团泡泡。

“嘻嘻……”

南绪言眼里藏着深处最大的渴望,“于清别闹。”

“再捏一下嘛。”

哎,喝了酒这么蠢萌的吗?

两边脸颊都已经是白色的泡泡了,穆于清的手还在他脸上“施暴”,她银铃般的笑声声声击溃他的克制力。

“于清,再闹你今晚就睡不了觉了。”

穆于清瞪着迷蒙的星眸看他,似是不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南绪言轻捏她的脸颊,“叫老公。”

“老公。”

“再叫。”

“老公。”

“乖。”

南绪言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开了冷水在一旁淋浴,穆于清歪着头看他在水花下哗啦啦地洗澡。

横抱着洗好澡的她出来,穆于清呆呆楞楞地喊他:“老公,你真好看。”

“夫人也好看。”

穆于清坐在床上抬着头看他,“有你好看吗?”

“当然有,夫人最好看。”

“嘻嘻,好看到什么程度?”

“好看到让我天天想睡你。”

穆于清眨巴着眼睛,似是不理解他的意思,两手抬起求抱抱。

“抱。”

南绪言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坐上床轻柔地抱住她,她身上的馨香和沐浴乳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通通钻进了南绪言的鼻孔中。

穆于清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在他背上摸来摸去,南绪言按住她的手哑着声音道:“别闹。”

穆于清傻傻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乖顺得像只猫咪撩人心痒。

南绪言眼中全是面前这个迷糊的妖精,他突然说:“于清,脱掉我的睡袍。”

穆于清点头,乖乖低头去解衣带,一下两下没解开,她撅着嘴巴嘟囔道:“讨厌,解不开。”

拽了两下还是没拽开,穆于清低下头去用牙齿咬开,南绪言微微张开双臂,穆于清顺势脱掉了他的睡袍往地上一丢,他精壮的身体就露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不安分地抚上他的胸膛,小脑袋凑过去一口咬在他那颗小凸起处,舌尖还舔了一下,南绪言一怔,触电般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咬人?

伸手扯掉她身上的丝绸睡衣,南绪言把她压在身下,“于清,今晚就别睡了吧……”

……

沈听风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人夹得紧紧的,许司燊跟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得动弹不得,一阵一阵的头疼感袭来,沈听风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

推开许司燊“噔噔噔”跑去找水喝,看到桌上摆着一杯水,他想也不想就直接端起来要往嘴里送,许司燊跟过来眼瞧着他就要把那杯液体灌下去,他大喊一声:“不能喝!”

沈听风回头瞥他一眼,“喝个水怎么了?黄金水啊?”

不由分说就往下灌,灌完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吧唧几下嘴,这特么怎么还有酒味儿呢?

许司燊来不及阻止,一杯烈酒已经下肚,现在哀嚎还来得及吗?

“叫你不要喝,这是酒!”

“不是,许三你有毛病啊,用我水杯装什么酒啊?那边不是有酒杯吗?还隔夜的,脑子抽抽了?!”

许司燊差点没被这坑货气死,“你自己想想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这酒不是你自个倒下去要举杯邀明月的吗?!真是搞不懂连颗星星都没有的夜晚举什么杯邀什么明月?!你要召唤狼人吗?!”

额,是这样的啊……

“还非要嫌弃酒杯不够霸气,拿着这大大的玻璃杯往下倒,非说这有绿林好汉般的豪迈!啧啧,大半瓶往地上豪迈一洒,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要不是我拦住你,没准你还能跟蟑螂来个结义。沈听风,你喝醉酒的模样堪比魔鬼!”

沈听风嘿嘿干笑,眼睛瞟见了地上躺着的酒杯,原来是这样啊……

许司燊无奈去接了杯水喝,瞧见他走路有点瘸,沈听风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我挥斥方遒的时候把你给怎么样了吧?”

“你还有脸问!也不知道是谁一脚把我蹬在地上,尾巴骨都要碎了。”

沈听风弯下腰去作势要看他的伤势,“来,我看看。”

“我歇两天就好了,也不知道你们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酒后无状的坑货,在疯癫的路上越走越远。”

沈听风怪尴尬的,他挠挠头,“这不是喝多了吗,哎哟不行,这酒上头,我得再睡个回笼觉,你帮我去医院请个假,叫老张给我替班,下午我就过去了。”

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睛睡得极沉,与此同时,沈老爷子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带着几个人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杀过来了。

看到许司燊按着他手脚睡觉,直接让人把许司燊扒拉开,拿了绳子就把再度入睡的沈听风给绑了……

“沈爷爷!”

沈老爷子看到许司燊无奈叹口气,许司燊也是他看到大的,可现在两个小子搅在一起他也是不太适应。

“许三,人我先带走了。”

那几个人把被五花大绑的沈听风给抬到了南绪言别墅门口,管家一看这架势,怎么看怎么觉得……戏剧性。

赶紧就通报了在家里办公的南绪言,南绪言朝外看了眼吩咐他们放人进来。

在沈老爷子的一声令下,他们把还在呼呼大睡的沈听风丢在地上,沈听风是痛也痛醒了。

天旋地转。

沈听风这才发现自己到了南绪言的别墅里了,不过自己怎么是躺在地上的?还被绑起来了?而且还是在主楼门口处的地板上?

什么情况?

大长腿在扑腾,想要凭借腿部的力量站起来,可惜天不遂人愿,扑腾了半晌也没用,嚷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他撇撇嘴又闭上了眼睛。

哼,没人理我,那我就再睡一会

而沈老爷子则是进了里屋,南绪言略一垂眸就大概猜出来沈老爷子是来干什么的了。

“爷爷好,喝茶。”

沈老爷子左看右看看不到穆于清的身影,他坐下喝了口茶,“于清呢?”

“还在睡。”

“沈三这臭小子又犯浑了,我抓他过来教育一顿。”

“爷爷说笑了,沈三不过是调皮了点,爷爷不必生气。”

两人正聊着,突然飞过来一个枕头直击南绪言面门,南绪言一把抓住枕头笑了笑,一阵愤怒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南绪言你个王八蛋!”

沈老爷子吓了一跳,穆于清在门外怒气冲冲地怒吼,南绪言笑着起身去拉她,瞥见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他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你个王八蛋,我不想理你了!”

南绪言又笑,这是怪他昨晚太卖力了?

“乖,别生气,爷爷来了。”

穆于清这才偏过头去看到坐在沙发上装作淡定喝茶的沈老爷子,她一个激灵就要跳下来,天啦噜,她这副样子被爷爷看到了?!

“别动,我抱你过去。”

穆于清的脸颊“唰”就红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爷爷会来啊,还被他看到了自己这么跋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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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我没看错吧

置身于沙发上,穆于清尴尬问好,沈老爷子颇为欣慰,瞥到穆于清锁骨处的痕迹,他明了了。

南绪言叫人拿了鞋袜过来,蹲着给她穿上鞋袜,穆于清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现在是穿着睡袍披头散发的,南绪言还给她穿鞋袜,也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想。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地上凉都说了几回了,听见没?”

穆于清跋扈的气焰在看到沈老爷子后就偃旗息鼓了,乖乖点头。

沈老爷子是越看越欣慰,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南绪言这样温柔地对待一个人,看他给她穿鞋袜的动作娴熟,肯定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也不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现,深知他的为人,他也不屑去伪装。

“饿不饿?我叫人煲了粥。”

穆于清想说饿,可是沈老爷子就在对面,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叫人送过来,你喝点粥。”

“我不饿。”

“乖,这个点了,吃一点。”

南绪言几乎是若无旁人地哄着她,那些什么高冷形象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只是面前这个小女人的丈夫,一切以她为主。

吃了半碗粥穆于清是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了,南绪言也没有再勉强她,吃半碗总比一口不吃的好。

沈老爷子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朝外走,南绪言也拉着她朝外走。

穆于清这才看到外边儿地板上躺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则是昨晚一起嗨皮的沈听风,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因为他在别墅,她还以为他被绑架了。

看到沈听风又在呼呼大睡,沈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眼神那几个人立马把睡梦中的沈听风暴力摇醒。

沈听风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是南绪言那张冷漠的脸,脑袋放空了一下他才嘿嘿一乐,“阿言,给小爷松绑呗?”

南绪言没吭声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沈听风看到了一旁脸色铁青的老爷子,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沈听风立马被人扶起来站定身子。

穆于清这会子晃过神来了,爷爷怕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她突然就有点心虚。

“跪下!”

穆于清一个激灵就要跪下,南绪言拉住她,只见沈听风啪嗒一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沈老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你平常自己疯就算了,居然还拉于清去那种地方!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穆于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对上了沈听风的视线,穆于清无声张嘴:我俩现在怎么对口供?

沈听风似有若无地瞄了瞄气得不行的沈老爷子,他轻轻摇头,沈老爷子更气了,“摇什么头?!觉得自己没错是不是?!”

穆于清差点没咬到舌头,是了是了,她是站于沈老爷子身后一寸的,他是看不到自己张嘴的,可他却能看到沈听风摇头啊。

啊,无形当中又把沈听风害惨了。

“说!哪个天王老子给你的狗胆敢带于清去那种地方的?!你是一天不气死我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穆于清实在是看不得沈听风憔悴巴拉又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那个可怜劲儿,上前摇摇沈老爷子的衣角。

“爷爷,其实是我……”

“你别替他说话,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紧实得很,不揍他一顿他就浑身难受。”

额,好像劝说反而还火上浇油了呢。

穆于清闭紧了嘴,为沈听风默哀三分钟。

“知道错了没?!”

接收到穆于清传来的“只要承认错误的态度够好够诚恳,老爷子就不会再骂你“的眼神讯息,沈听风老老实实回答:“知道了。”

“错哪了?!”

沈听风无奈,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不该带于清去会所。”

沈老爷子当着穆于清和南绪言的面痛骂沈听风一回又一回,在沈听风再三保证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之后沈老爷子气鼓鼓地走了。

穆于清赶紧给沈听风松绑,沈听风一解脱就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道:“唉,不就这点破事吗?至于那么上纲上线的吗?”

“回头我也带许三去玩玩,专挑猛男陪。”

沈听风一下子焉了,跟鬼斗也不要跟南绪言斗,他还没让你察觉他出手的时候你已经落网了。

“我错了,哪能带于清去那种地方呢,喝大了喝大了。”

穆于清低声说道:“下回我俩挑个别的会所,他们想找也找不到。”

“对对对,君悦实在是太过出名了,下回我带你去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据说还有外国美女……”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南绪言冷飕飕的话在头顶响起,两人呵呵一笑装起了傻。

“没什么啊,就问他头疼不疼。”

“是啊是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南绪言也懒得去戳穿他们拙劣的表演,把蹲在地上的穆于清拉起来,十分嫌弃地对沈听风说:“我家地板好睡吗?”

沈听风拍拍光洁的地板,“还不错,就是凉了点。”

“哦,那接着坐吧,于清过来。”

穆于清扁扁嘴乖顺地走过去,沈听风嚷嚷道:“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舅子,能不能对我客气点?”

“我可没有你这种带妹妹去会所的舅子。”

沈听风一骨碌爬起来,走到里边四仰八叉地躺着,“哎哟,我困都困死了,我再睡会儿,今天在这吃饭了啊。”

南绪言没再管他,只是丢了条大毛巾给他就拉着穆于清上楼去了。

穆于清一到卧室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墙根处,两只手指绕啊绕啊绕,偷偷瞄南绪言的表情,总不能是生气了吧?

南绪言在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一条裙子递给她,“换上。”

“那个……你不生气啊?”

“会所好玩吗?”

“还……还好。”

“下次还想去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人都很养眼,我下次不去了。”

大手揉上她的发顶,“我没有生气,就是有些无奈,你还是那么贪玩,我还真是挺怕你们叫了男人,那样我真的会受不了。”

“我知道分寸,我不会的。”

“嗯,所以我没生气。”

许司燊来到别墅的时候沈听风还在呼呼大睡,看他好像没怎么样总算放下心来,沈老爷子带他来这,他是不敢跟过来的,所以等沈老爷子走了他才进来。

穆于清在厨房里忙活,南绪言则跟许司燊在书房里谈话,而沈听风的睡姿……一言难尽。

大毛巾已经被蹬到了地上,整个人跟麻花似的拧着,闻到了菜香味他赶紧坐起来。

“有吃的!”

忙不迭跑向厨房,穆于清正在做菜,他乐呵呵走进去,“真香啊,手艺不错啊。”

“去洗个脸准备吃饭了。”

“哎,好嘞。”

顺手帮着端了两盘菜出去,看到许司燊和南绪言下楼,他大声招呼:“吃饭了啊。”

饭桌上沈听风开始大杀四方,能吃到穆于清做的菜那简直就是运气好,不多吃一点怎么行。

三人都没在意他急吼吼饿了大半年既视感的吃相,沈听风也就只会在他们面前会这样,要是在外面,那绝对是翩翩公子形象。

许司燊多看了他几眼,现在吃的倒是乐呵,待会看到消费信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听风吃撑了,大着个肚子靠在沙发上,颇有地主的既视感,许司燊把他的手机丢过来,沈听风挑眉,“还是你好啊,知道把手机给我送过来。”

许司燊不说话,这哪是手机啊,分明就是巨额账单,我这是给你送账单来了。

沈听风按了下手机,发现有信息提示,他也毫不在意,总是会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发过来,粗略瞄了一眼就放下手机。

两分钟过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翻出来再看一眼,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我没看错吧?!”

南绪言接话,“没看错。”

沈听风指着那条信息错愕又懵逼,他的卡余额只剩一块七了?!

“一……一块七?我卡里只剩一块七?”

“哦,巨款啊。看来我掐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还留有钱给你暖卡。”

沈听风这才想起昨晚上突然多出来的酒和服务,原来不是赠送的,是这南绪言给他点的!!

把手机一丢,沈听风气得嗷嗷直叫,“南绪言你真是太狠了,不就是带她去玩了下你至于吗?!”

至于,相当至于。

“这不是看你平常太会勤俭持家,帮你奢侈一把而已,不用谢我。”

沈听风那个气呀,他是抠门了点没错,他那巨款一下子就没了,天啦噜!

“你你你你……”

“难得你出去玩一趟,不多花点钱多享受一点怎么能行?”

好吧,他认栽。

“你俩的事,要怎么办?”

沈听风再次垮脸,他和许司燊现在确实没法解决家人不同意这件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许司燊是没有再回过家了,家人不同意,两人又舍不得放手,想想还真是挺难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想他们难过,可是这辈子就认定对方了,就这样吧。”

“有需要的话说一声,我都在。”

沈听风笑,南绪言给出的话就绝对能做得到,虽然他坑了自己无数回,可他们从没有过半点芥蒂,对对方都是知根知底的,小打小闹也正常不过。

“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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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帝都出了一起巨大金额的盗窃案,穆于清因为南绪言外出所以那股子查案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听到她要跟他一起查案的来意,梁谌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他们做这一行本来就是危险的,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梁谌,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我换男装就好了,那些人又不认识我,我来打探是最合适的了。”

拗不过她,梁谌只得答应她让她一起查案,不过前提是必须跟在他身边。

经过几天的查探,总算有了些眉目,得知他们有新的目标,是以梁谌他们有了一些对策。

他们那天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他们来好一网打尽了。

这回的目标是一家钻石店,他们换了便衣藏在对面的车里,等到店员锁了门离去后,那几个人总算出现了,无一例外的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几个人都有着健硕的身材,一个个都很高大。

撬锁砸门一气呵成,两个人负责在外放哨两个人负责拿东西,分工倒是很明确。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一个手势人就冲了出去,梁谌和穆于清也一同下车缉拿偷盗嫌犯。

没成想那几个人居然是练家子,两帮人打了起来。

在梁谌遇袭时穆于清一脚飞踹把来人踹到一边,抓起了梁谌的胳膊担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

嫌犯见势不好丢下手头东西往外逃窜,穆于清奋力追赶,可惜她速度还是稍稍慢了些,急了的她脱下鞋用力一掷正巧砸中那人后脑,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穆于清顺势跑过去按住他。

众人合力擒住了盗窃嫌犯,俩人捧着热咖啡慢悠悠地走回去,梁谌觉得特别满足,能独处就是最好的了。

“战斗力不弱啊。”

“多亏了我的鞋,哈哈……”

苏绾绾一夜之间没了家。

据说是因为几个抢劫犯抢劫欲逃时被苏绾绾弟弟的一句话给刺激了,故而挥刀捅了那一家人,弟弟死死拦住那些杀红了眼的恶徒,苏绾绾得以逃出生天。

他说:“我姐夫是警察,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一句话葬送了三条人命。

苏绾绾跑到警局,见她仓惶模样,赶紧就让她进了警局。

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梁谌眉头紧锁,随后作了部署出了警。

苏绾绾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梁谌只得温声安慰她,她一下子扎进他怀里泪流满面。

没了亲人的苏绾绾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重心,梁谌也于心不忍,是以让她在警局住下,目前嫌犯还没抓到,待在警局是最安全的。

同时梁谌也担起了照顾苏绾绾的责任,这实在是别无他法,再者说了,也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苏绾绾就此赖在了梁谌身边,穆于清得知此事眉头皱得不行,亲自跑了一趟警局。

“梁谌,你想清楚了,这事跟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出于好心照顾她倒是没什么,但是你明知道她对你的心思,你没有必要搭上自己。”

“于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你照顾她倒也无妨,可你根本负责不了她的一生,不喜欢还要在一起那才是对你和对她的不负责任!”

梁谌心口一钝,不负责任?也许是吧,可是于清,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梁谌,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搭上自己,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判断力和生活能力,不该依附你过活,何况你本来就对她无意。”

“于清……”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梁谌的那份喜欢始终还是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她已经嫁人了啊。

“梁谌,我把你当朋友,不想你就这样放弃自己,凡事总会有个解决方法的,不是吗?”

梁谌望着面前情绪激动劝解他的穆于清,心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头那股冲动,一把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穆于清愣住了,但她没有推开他,她大概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狂躁和无奈,可她根本没想到这只是梁谌克制不住的喜欢使然。

罢了罢了,朋友一场,权当是安慰吧。这么想着穆于清就释怀了。

“于清……”

我好喜欢你,喜欢到每时每刻都想跟你在一起。

不知他心中所想,穆于清轻拍他的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轻易就把自己送出去,你的幸福是你自己的,不关别人的事。”

苏绾绾来找梁谌的时候恰巧看到两人相拥这一幕,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撕裂,早就看出来梁谌对她有意,没想到今天居然还在警局里肆无忌惮地拥抱。

愤怒委屈难过一齐涌上心头,泪眼汪汪地往回跑,突然袭来的无助让苏绾绾更加难受。

“于清,如果你还没有结婚,你会不会……”

可是话到这里,迟迟没有下文,穆于清问:“会什么?”

“没什么。”

梁谌放开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

“没关系,都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刺痛了梁谌,他有着私心,他才不想一辈子只能做她的朋友。

穆于清临走前苏绾绾找来了,红着眼睛劈头就问:“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知道她指的他是谁,穆于清叹气,“朋友。”

“你骗人!”

“苏小姐,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呢?梁谌女朋友?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说些废话,你也不用怀疑我跟他有什么。与其在这里怨怼,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看着穆于清慢慢走出去,苏绾绾脱口而出:“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穆于清的脚步一顿,她说什么?

不过她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不作任何回应。

柳知夏最后还是憋不住给穆于清打了电话邀她出来。

两人坐在以前的老位置上,柳知夏是有点尴尬的,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伤了穆于清的心了。

当初穆于清把一大叠金栎的资料和跟别人约会的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就怼了穆于清,说穆于清见不得她好,私底下还调查自己的男朋友,坚决不相信穆于清说的是事实。

她那时真的就是被彻底洗脑了,对金栎的话深信不疑,对自己多年好友却不抱信任。

尤其是穆于清掏出手机让她看两人的聊天记录时,穆于清被她狠批了一顿。

后来因为金栎的缘故被绑了,穆于清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金栎丑恶的真面目,这才后悔没听穆于清的劝告。

“于清,那个……”

“想通了?”

“嗯,想通了,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执迷不悟伤了你的心了。”

“没生气,就是想给你一段时间去冷静,好好思考自己到底是多没脑子,才会一次次被那个金栎哄骗。”

柳知夏一脸的愧疚,“于清,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样子说你,不该不听你的话,是我的错。你生气是对的,是我太蠢了。”

“夏夏,我知道我不该插手你的事情,但有的时候真的就是旁观者清,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安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呢?”

“你是我好朋友,我不能看你被人哄骗还不自知,你深陷爱情的泥淖当然不觉得他是虚情假意,而旁人却是看得清楚的。”

柳知夏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深了,穆于清对她一向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她居然因为一个臭男人对穆于清开始不满,实在是自己太过愚蠢了。

“于清,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我就是觉得你把金栎想得太好了,若他对你是真心的,我也不会说去阻拦你们,可他确确实实是有别的心思的。作为朋友,我不能看着你受骗。”

两人把话说开了,柳知夏心里的愧疚总算消散了,至于金栎这个道貌岸然的臭男人,爱滚哪滚哪去!

两人又像以前一样乐乐呵呵地吃着东西,聊着最近的趣闻,柳知夏突然问她:“你们是不是在筹备婚礼了?”

“对,筹备一大半了。”

“那你怎么还这么悠哉?这种时候不该是最忙的时候吗?”

穆于清两手一摊,“用不着我啊,老男人和沈家都包了,我是最多余那个,整天吃吃喝喝就完事了。想操心也不知道从哪操心啊。”

柳知夏不免咂舌,这是怎样的好运气啊,全帝都女人都想得到的男人是穆于清的,沈家也成了她娘家,这受宠程度真真是不一般。

柳知夏紧盯穆于清的肚子,看到穆于清依旧平坦的小腹,她忍不住问她:“不过说起来,你俩都结婚一年多了,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哦,做了检查,说是我身体体质特殊还宫寒,怀孕几率有点小。”

“没有什么改善的办法吗?”

“还不知道,先让我再潇洒个几年,以后再说吧。”

两人吃吃喝喝打打闹闹,期间南绪言来了电话,不一会儿就到那里把她接回去了。

“老男人,要是我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南绪言道:“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固然重要,可是夫人才是最重要的,要真的没有孩子,那夫人就是为夫的孩子。”

“可是……”

“夫人,没什么可是,金钱名利地位在我看来,都不如你重要。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想起了某种技术,穆于清试探着问:“那个,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

南绪言急急刹车,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

“夫人,你要是真的喜欢孩子,我们就去领养,我绝不会允许你去做什么试管婴儿,不要你受罪,你听明白了吗?”

穆于清眼眶一热,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南绪言温热的指腹抹去她的眼泪,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

“夫人,别想那么多,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穆于清在他怀里用力地点头,用力回抱着他。

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够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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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你不要乱咬人

穆于清闲来无事把所有频道都调了一遍,实在是没什么看的了,电视剧她从来不追,美食节目目前是最能吸引她的了。

跳过一个频道的时候,穆于清看到了人们在外露营,她突然也有了露营的想法。

露营这种活动她从来没有过,大学时候也组织过露营,但她因为要去别校做报告,所以无缘去露营。

她内心其实也是想去露一回营的,她本来就喜欢玩,露营这种户外活动她本就是心生向往的。

南绪言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看,南绪言看她认真的样子随意问了句:“露营?”

“对呀,长这么大我都还没露过营呢,应该感觉不错。”

没露过营?

“大学里不是会组织露营的吗,你没去?”

听到这穆于清哀叹不已,“你是不知道啊,我除了做兼职剩余的时间都被巫教授给占了,死都不放人,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各种活动从我身边溜走。”

原来如此,巫教授向来会留堂,留的必定是最看好的学生,她这也是得了巫教授的另眼相看,没能参加活动也是在所难免。

许久没去鱼小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穆于清午后拎着包就去了鱼小系,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家饮食店铺,哪里能说毫不操心。

鱼小系营业还算不错,穆于清了解到张静现在已经跟李伟军谈得火热,甚至放言要娶张静,张静内心鄙夷厌恶的同时扬着知性的笑脸婉拒,李伟军更是喜欢她了。

“嗯,注意把握个度,别露馅了,要是有半点不对的苗头,立马告诉我,知道了吗?”

“好。”

穆于清去巡视的时候碰上了摆着臭脸进来用餐的秦豆蔻和徐芳雅,秦豆蔻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穆于清不动声色转过身子进了办公室。

安静等待一会儿,果然就有喧闹的声音传来,这秦豆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作妖,大概是婚后生活不和谐呀。

穆于清淡然地喝着咖啡,当做没听到,时间还没到呢。

过了十分钟,穆于清终于起身开门出去,秦豆蔻嚣张跋扈的声音直直钻入她耳膜。

“叫你们老板过来跟我说话!你们是什么东西?!啊?!”

张静一个劲的在给秦豆蔻赔礼道歉,还说要另上菜并且免单,可秦豆蔻不依不饶地一直在叫嚣,出口的话句句羞辱张静,还把鱼小系贬的一文不值。

张静咬着牙伏低做小,秦豆蔻得意不已,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预期的耳光没打到张静脸上,秦豆蔻的手被穆于清截住了,穆于清冷着脸大力握着她的手腕。

“呀,这不是冯太太吗?这大庭广众之下动粗,还真是挺不符合你温柔贤淑的人设呀,你这举动嗓门分明就是市井泼妇嘛,哪有半点市长千金的小姐仪态?”

像是说错话了般,穆于清赶紧捂住嘴,却还是说道:“哦,我忘了,冯太太是前市长千金,前市长还待在监狱里呢。”

一句冯太太着实让秦豆蔻恼火,更别说提起秦朝阳入狱的事情了。

“我今天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叫管事的出来!”

“哎哟,冯太太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我就是管事的,有什么问题吗?”

秦豆蔻望了望大厅里用餐的人们,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她大声道:“这是什么黑心商家!鱼里面竟然有头发!真是恶心死了!”

张静情绪激动,穆于清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也是没想到秦豆蔻居然没有选择包厢而是选了大厅里的位置,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冯太太,说话可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可就要告你诽谤了,莫不是冯太太觉得前市长待在监狱里太孤单了想要尽份孝心?我这人就爱乐于助人,你要真有这个想法,我助你一臂之力啊,不求回报的。”

秦豆蔻差点咬碎了银牙,这穆于清怎么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要不是看到她在这里,自己才不会进这种不入流的店里来呢,简直就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穆于清,你给我闭嘴!”

“冯太太,大呼小叫这等泼妇行径还真是适合你啊,来,我们先解决这件事情,私人恩怨么,回头再算。”

秦豆蔻指指鱼肉上的长发,得意道:“看清楚了吗?这么长的头发,换做是你你吃的下吗?!”

穆于清轻轻巧巧看了眼鱼上的头发,没再吭声,秦豆蔻见她这副表情以为她理亏了,当即更加得意了,“怎么样?我可没有说错,这种下等人才来的地方,我来这吃饭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下等人?

她以为她自己又有多高贵?!

“既然是下等人来的地方,那冯太太你进来做什么?还是说,冯太太觉得自己也是个下等人,所以进店来了?”

秦豆蔻一噎,没想到自己这话把自己也带进去了。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你这儿的东西不干净。”

穆于清瞧着鱼肉上方那根长发笑了笑,突然拍几下手示意所有服务生过来,她倒要看看秦豆蔻能怎么样。

所有服务生站成一排,后厨人员也站成一排,穆于清再问秦豆蔻,“冯太太,你真的确定这根头发是店里服务生或者厨师的?”

秦豆蔻挺直了腰杆不假思索回道:“那当然了,你店里的东西不干净,总不能是别人干的吧?”

“那好,那就请我曾经的妹妹现在的冯太太看清楚了。”

看什么?

“所有人,把帽子摘了。”

鱼小系里是有着自己的工作服的,而且每个人都是戴着一顶帽子的,穆于清一句话,她们纷纷摘下帽子。

看客们脸色好了些,可秦豆蔻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因为摘下帽子的她们,全部都是短发。

穆于清夹起那根头发举在半空,“看清楚了?这儿的员工全是短发,可是你却跟我说我的鱼里有头发,我的员工可没那么长的头发。”

“没准是你的呢?!”

穆于清又笑,“冯太太是眼睛不好用还是脑子有问题?这根头发是咖啡色的,我的头发是自然黑的,而且长度远远超过我的头发,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我的头发的?还是说,冯太太是专门来找茬的?!”

徐芳雅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秦豆蔻也明显心虚了,但她理不直气也壮,“反正我不管,你这儿的东西就是不干净,叫老板出来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哦,恼羞成怒?

“老板太忙,店里一切事由我做主,你这话说反了吧,是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说到底,你的身份地位并没有我高,不过一个小小的冯太太,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真当你自己还是市长千金?”

秦豆蔻咬牙,穆于清是南绪言的人,别说自己现在比不过她,就连秦朝阳没下台的时候都是差了一头的。

“那好,就这份餐你要怎么处理?!”

“不不不,是冯太太打算怎么处理才对,毕竟事情不是冯太太无中生有挑起来的吗?对于任何来找茬的人,我可不会手软。”

秦豆蔻和徐芳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安。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无中生有?明明就是你们黑心商家做了亏心事。”

“看来冯太太脑子是真的不好使,既然你非要个说法,我也把话说清楚,这事分明就是你故意找茬无中生有要败坏店铺名声,我也要找你讨个说法。”

徐芳雅接话,“你这话还真是搞笑,头发出现在你店里的餐饮上,你倒好还要跟我们讨说法。”

“好一个忠实的跟班啊,我看着你发色好像跟这根头发谜之相似啊,而且长度还差不多哦,该不会是你故意丢进去的吧?”

徐芳雅明显呼吸都乱了,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穆于清,你不要乱咬人!”

“冯太太,麻烦你搞清楚了,我又不是狗咬她干什么,估计连狗看到她都要绕道走,因为不齿。”

徐芳雅气红了脸,“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你的所做所为不就证实了一切吗?还说不得了?年轻人得经得起批评才行,别经不起批评又到处作妖,下场会很惨的。”

再次把头发一扬,穆于清声音大了些,“好,既然要说法,我就给你说法,这根头发就是你们嫁祸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你胡说!”

“胡不胡说,做个鉴定就好了,这个年代嘛,要相信科学。来个人把头发包起来,我们去医院做个鉴定。”

有人拿了个透明袋子过来,把那根头发包好,穆于清又说:“冯太太,要是鉴定结果出来,这根头发跟我店里的员工没有关系,反而是跟你们有关系,那又该怎么处理?”

秦豆蔻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无疑就是昭示了一切。

“对了,对于所有意欲败坏鱼小系名声的人,还是报警比较好,私下解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我这就打电话报警。”

看穆于清掏出了手机就要拨号,秦豆蔻急了,“行了,我们走。”

“冯太太去哪啊,说法还要不要了?我这可是等着给你说法的。”

穆于清拦住要走的两人,眼神讥诮,“冯太太总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事情败露就要跑路了?这可不是市长之家的作风。我呢大度一点不报警了,给我道歉就好了,我很好说话的。”

“你做梦!”

“哦,那我就报警了,局里有我朋友,我会让他多多关照你的,毕竟你可是我妹妹啊。”

秦豆蔻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啊?不好意思啊,我年纪大了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口头虽说是不好意思,可穆于清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对不起!”

“这才对嘛,你爹妈没教你的,社会会教你。”

秦豆蔻拽着徐芳雅怒气冲冲很快出了鱼小系,穆于清把头发嫌恶地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宽慰张静。

店里恢复了平静,穆于清再次感叹,这秦豆蔻还真的是蠢不自知,居然还巴巴地来找麻烦,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冯嘉定给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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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穆于清失踪了

穆于清正在挑喜帖,从一堆设计好的喜帖中挑了一个别致新颖的喜帖看了又看。

“就这个吧,我挺喜欢的。”

“夫人喜欢这个就要这个。”

把一堆拟请的宾客名单放在穆于清面前,穆于清伏在桌上抄写名字,南绪言则是在一旁深情凝视。

他们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请柬也是他们自己弄的,字也是他们自己写的,两个人都对这场婚礼有着极大的喜悦和期待。

“夫人,请柬发出去你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那不行,那我以后不就是跟你同一条绳了吗?不行不行,我要自由。”

南绪言禁不起她那么俏皮的逗话,“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可是有了证的,逃都逃不掉。”

“那,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你?”

“那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

两人笑到不能自已,南绪言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这样的日子他过得相当舒心。

“大宴宾客是不是太张扬了?”

“不会,南家排场一直都这样,更何况,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南绪言的妻子。”

也是,南家可是第一世家,排场哪会小,只怕是任何一家排场都不敢比他南家排场大吧。

“哎哟,那我得成为一个活靶子了,万千女性的公敌啊。”

“有为夫在,看谁敢对夫人使绊子。”

“那我可就要抱紧你的大腿咯。”

……

两人把请柬都弄好了,就等着过两天寄出去了。

南绪言今天回来的挺早的,吃了点饭就拉着穆于清去车库,挑了辆房车把穆于清推上副驾。

“干嘛?”

“不是想去露营?咱们现在就去,地方我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天气也不错,适合露营。”

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随口说的话放在了心上,穆于清心口暖暖的,他总能给自己出其不意的惊喜。

“帐篷带了吗?”

“当然,为夫准备的足够齐全,住房车也行住帐篷也可以,随便夫人挑。”

啊,真是考虑周全的男人。

“那当然睡帐篷了,露营嘛,总得有点形式嘛。”

不再多话,南绪言开着车往他挑选的露营好去处驶去,穆于清兴奋了一路,她终于也可以露营一次了,露营是什么感觉她还真是没体验过呢。

刚好天擦黑,穆于清蹲在小溪旁玩水,不得不说南绪言着实是挑了个适合露营的好地方,地势平缓又有溪流,潺潺流水冲刷着沙石,穆于清越发觉得南绪言会挑地方。

合力搭好了帐篷,捡了柴火燃起了火堆,两人依偎着聊天,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场面静谧又甜蜜。

想起捡柴火时无意间看到的一株白色山茶花,南绪言心神一动,“我去那边看看,你在这等我。”

“好。”

南绪言拿了小锄头把那株山茶花连根挖起,小心的拿着那株山茶花往回走。

火堆旁边没有穆于清的身影,南绪言轻笑,这小女人又跑车上躲懒去了。

放下花,他往房车走去。

“于清?”

没有回应。

回头看帐篷,拉链是开着的,也并没有穆于清的身影。

奇怪,人去哪了?

再仔细看了遍房车,穆于清的手机掉落在座椅下,手上戴着的手表也静静地躺在座椅上。

他没来由的不安。

“于清!”

他大声地喊着穆于清,在周边找了两圈也没看到人没得到回应。

他几乎是把附近的几座山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穆于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突然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带她来露营,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带着她一起去。

可纵然再懊恼,穆于清不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把她弄丢了。

穆于清失踪了,在沈家和南家掀起了轩然大波,南绪言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得到关于穆于清的半点消息。

沈家也动用了势力,可也同样是一无所获。

穆于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于清,你在哪?”

南绪言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沉默寡言的他,甚至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南家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穆于清这三个字。

穆于清失踪后的第八天,顾念北从外地赶回来,期间碰上了要去谈项目的南绪言。

“南少好久不见。”

“顾少别来无恙。”

南绪言周身的冷冽气息越发浓烈,顾念北面露疲态,加之经过他的调查,在穆于清失踪期间顾念北确实是在商谈项目,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顾念北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南绪言突然道:“顾少,于清失踪了你知道吗?”

顾念北一震又马上冷静下来,回头声线冷淡,“刚回来,不是很清楚。怎么,南少认为是我掳了你夫人?”

“没有。”

说没有是假的,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顾念北,可他调查得到的消息是,在他们去露营前两天,顾念北已经不在帝都内了,而且刚刚看他的反应确实只有惊讶而已,冷淡下来的情绪更加说明了他对穆于清已经不再那么执着了。

“南太太失踪了,我真是深表遗憾,不过我帮不了南少了,我还有事,回见。”

穆于清的失踪让那些个长辈们忧心忡忡,韩雪芙这些天也是精神不振,沈老爷子和南非临更是急得着急上火。

可奈何就是找不到,穆于清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南绪言摸着那堆尚未发出去的请柬神色哀戚,于清,你到底在哪?!

别墅里笼罩着惨淡愁云,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少夫人,否则南绪言就会大发雷霆,怒极的可怕程度简直颠覆你的想象。

梁谌不知道从哪得知了穆于清失踪的事情,着实也焦灼了好些日子,暗里调查也是没有半点结果,那个美好的女孩儿就这么失踪了。

帝都盛传南绪言变得极为冷漠可怖,一直在寻找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可是一直没有进展。他没日没夜地工作来麻痹自己,深夜不敢入眠,一闭上眼满满都是穆于清的音容笑貌。

沈听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隽盛里把人不人鬼不鬼的南绪言拖回自己住处。

“阿言,你放过你自己吧,要是于清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的。”

“可她怎么还是不回来。”

沈听风没见过这样的南绪言,整个人都没了生气,仿佛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他的眼睛通红满面疲倦却还是不肯入睡,对周遭一切事物毫不关心,这两天更是水米未沾。

趁着南绪言不注意,沈听风给他来了一剂安眠药,给他盖上了凉被后深深吸了口烟。

南绪言总算在沈听风一剂安眠药下好好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找到你的。”

自那以后南绪言好像平静了许多,按时上下班,也一样的不笑,只是他会把跟穆于清一起去过的地方再去一次,回忆着他们的从前。

他不自觉的走到了钟叔的馄饨铺前,点了穆于清每次必吃的肉馅儿大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摆在他面前,他就吃了一个就定定地坐在那里发呆,钟叔走过来跟他攀谈。

“小伙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于清好久没来了啊。”

“她,去了别的地方,会回来的。”

今天这碗馄饨在南绪言嘴里可谓是食不知味,他又想起了穆于清眉眼弯弯吃馄饨的样子格外喜人。

把一整碗馄饨吃完,南绪言就走了。

路上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南绪言也买了一串,因为那是他的小女人喜欢吃的呀。不顾别人的侧目,南绪言一口一个把整串糖葫芦都吃下肚,这串糖葫芦没有酸甜味,他满嘴都是苦涩,几欲红了眼。

回到别墅,南绪言感受到一片冷寂,那个小女人不知所踪毫无音讯,躺在床上他毫无睡意,多少次希望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在身边猫咪似的熟睡,可一次次这希望都落了空。

睡不着的不仅仅是南绪言,还有那个把穆于清深藏于心的梁谌,凭借着自己的职位,让其同事搜寻了穆于清的踪迹,可同样一无所获。

各大机场出入境口都没有她出现,连小车站也查过了,就是没找到这个人。

梁谌心头有了不好的想法,她该不是遇害了吧?

顾念北立于窗口,手指夹着烟,他凝视着漆黑的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地上一堆烟蒂说明了他心情很复杂。

他翻开穆于清的手机查看他们的聊天记录,穆于清俏皮可爱的话语一一呈现在眼前,他不禁弯了唇角,可是如今她在哪?

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可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南绪言越来越恐慌,他宁愿没有消息也不愿意找到了之后她却是早已没了呼吸。

她的手机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照片,居多的都是他们俩的或搞怪或甜笑的照片,他突然眼睛就红了,怎么好不容易她爱上他了,他却把她弄丢了呢?

“于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穆于清这三个字已经成了南绪言的魔障,周边熟悉他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写好的请柬还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他还记得她眉眼弯弯地对他说:“到时候我俩一起去送请柬,多有诚意。”

可是于清,大红的请柬还在这里,那你呢,你又在哪里?

娟秀的字体再次惹红了南绪言的眼,他们本该过两天就结婚的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夜色微凉,南绪言举头望月,在思念着他的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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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你不认识我了吗

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却许多事情,草长莺飞又落叶知秋。

南绪言还是没有放弃寻找穆于清,派出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南绪言已经一年没笑过了,就连过年也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这可把韩雪芙给急得不行,好歹以前他还是会回老宅过年的,虽然还是冷冷的,可今年冷漠得跟冰渣子似的,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愁人。

宋庄终日战战兢兢的,自家总裁可跟以前不一样了,要真发起火来直接就是躺医院里乖乖地做个能思考的植物人了。

听闻顾念北去了国外将近一年,前几天回国了,并且还带着一个说是女朋友的女人回来了。顾念北对她千娇万宠的,她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甚至为了她不惜跟他妈吵架,更豪掷千金买了栋豪宅给她。

可那个能俘获顾念北的心的女人,一直没人见过到底长什么样子。

八卦总是会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开,南绪言显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可他毫无兴趣,别人的事情他才不关心。

一个顶级商会上,南绪言刚刚结束了一个商谈就抬步离开,宋庄是越来越佩服南绪言的冷傲。

在这个商会上,南绪言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我七你三,爱签不签。”

把刚才还在滔滔不绝介绍自家公司多有实力,跟自己合作多划算的企业家给噎到了。

可你能说南绪言狂妄吗?

那必须不能啊,人家确确实实是有这个资本的。

反正在一阵静默之后,合同上立马就被签了字,宋庄不得不咋舌,自家总裁在他心目中的高伟形象越来越高了,简直无人能及。

要不怎么说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众人好奇的顾念北护着的女人正走在顾念北身边走进会议楼大门,南绪言从电梯出来,左手边就迎来了顾念北二人。

男的帅气儒雅,女的清丽可人,好一双璧人。

宋庄无意间往那边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下一秒他惊了一下再次看向那边,是他看错了吗?

再次揉揉眼睛,是了,他好像是没有看错。

拍向南绪言的手微微颤抖,南绪言轻轻侧头瞥他一眼,宋庄赶紧指指那个方向,南绪言不由转过脸去看,到底是什么能让宋庄有这副表情。

当他看到顾念北身侧的那个女人时,他的瞳孔发生了地震。

是她!

她回来了!

他大步上前,视线不离那个女人,可她怎么是跟在顾念北身边?

“于清!”

女人的手腕被南绪言攥住,女人蹙了秀眉冷不丁瞪他一眼,“你是谁?!放手!”

南绪言心头一震,她居然问他是谁?

“我……”

顾念北握住那只攥住女人手臂的手,“南少这是做什么,认错人了吧?”

女人眼里的嫌恶之色灼烫着南绪言的心脏,怎么她对他是这种眼神?

南绪言放开她的手,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和复杂,他目光紧盯那个女人,试探性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先生自重,我并不认识你。”

南绪言如遭雷击,她说什么?她居然说她不认识自己?这怎么可能?

顾念北搂上女人的腰向南绪言做介绍,“南少,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苏子衿。”

苏子衿?

“苏…苏子衿?”

顾念北满面笑容给她介绍,“子衿,这是南绪言南少。”

目光冷淡地扫视一眼南绪言,苏子衿轻启红唇冷淡道:“南少,幸会。”

连话都这么客套,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在南绪言愣神的空档,顾念北搂着苏子衿从反方向走了,南绪言盯着两人的背影怅然若失。

宋庄在一旁也是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起来好像那个女人对自家总裁很是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那个人,是总裁夫人吗?”

宋庄问得小心翼翼。

南绪言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走出了会议楼,坐在车里他开始闭上了眼睛,怎么心脏这么疼。

“刚才那位先生认识我?”

“怎么可能,你第一回来帝都。”

“那他……”

“子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所以会有人认错你。”

苏子衿仔细想想,好像是的,他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话,看来自己跟另一个人是长得挺像的。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会跟她长得很像?”

“子衿,这个世界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谁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们先进去。”

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走进了一间会议室。

回到别墅,南绪言脑海里还是她看他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厌恶,他好想问,她眼里的厌恶是真的吗?

打探到了顾念北这两天的行程安排,南绪言在中午潜入了她在帝都所住的豪宅。

苏子衿喝过牛奶正在午休,豪宅里没有谁在,佣人也都是住在豪宅后方的佣人房里,是以南绪言潜入了宅子里也没人知道。

苏子衿好像睡得很熟,对于南绪言的潜入并没有半分知觉。

深深凝视那个熟睡的人,南绪言眼里尽是眷恋深情,她真的回来了。

立在她床边,他不敢弄出声响来,深怕她一睁眼就是厌恶甚至如临大敌的眼神,就如当初她被迫嫁给自己时也是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心脏在狂跳,他蹲下身来,白皙清丽的面容,紧闭的双眸,她明明就是穆于清啊,怎么她就不认识自己了呢?

床上的人猝不及防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南绪言,他伸出的手在离她的脸有半厘米的时候顿住了。

睡梦中的苏子衿察觉有异,突然睁开眼来,迷蒙的大眼直直望向床边的南绪言,他的大手还停顿在半空,她眼神突然清明,一把狠狠拍掉他的手,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迅速翻身下床,手下开始了迅猛攻击,直直击向他面门。

南绪言不着边际地躲过她的攻击,她的眼神是冰冷且凌厉的,手上的动作完全是下了狠手的。

“于清,你不认识我了吗?”

南绪言很不可思议,她眼里的厌恶和陌生那么真实,他此刻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对她有所企图的陌生男人。

“抱歉,我想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一个迅猛攻击,一个灵活躲闪,听到这话,南绪言是真的整个人都受不住了,一个侧身挟制按住她双手把她推到墙根处。

“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我是谁的。”

“呵…我倒是没想到名满帝都的南少居然也会做出这等私闯民宅的不良举动来,传闻帝都南少杀伐果断清心寡欲,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南绪言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于清,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吗?”

苏子衿扬起倔强的脸看他,“南少耳朵是摆设不成?我叫苏子衿,不叫穆于清。”

南绪言微微失神,苏子衿趁此机会摆脱他的挟制,攻击越发迅猛。

南绪言是彻底失了神,因为她现在所用的招式是他亲自教给她的,一个回肘狠狠击中了南绪言的腹部,他不可置信道:“你竟然用我教给你的招式来对付我?”

“都说南少动作灵敏无人比得过,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话语里的嘲弄与鄙夷让南绪言心头发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这般讨厌他?

“于清。”

苏子衿的回答是更加猛烈的攻击,她才不想跟这个就会胡言乱语的男人再打下去。

听到了从楼下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南绪言迅速蹿过走廊翻出窗外,苏子衿也懒得再追。

两个健硕的保镖走上楼来,恭恭敬敬地问她。

“苏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苏子衿淡淡瞥了一眼那扇走廊尽头大开的窗户,摇摇头道:“没有。”

“可我刚才听到了楼上有动静。”

“你听错了。”

两保镖挠挠头对她鞠了一躬后又下楼去了。

南绪言这才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瞬间消失在这栋宅子里。

苏子衿没了睡意,拉开房间内的窗帘静默地看着窗外,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她确实诧异,那个男人眼里的深情和眷恋她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他那句“你竟然用我教你的招式对付我”令她很是迷茫。

不难看出南绪言是个身手不凡的男人,虽然自己身手不错,但她很清楚,她是打不过他的,刚才他也没有跟她对打,只是一味的退让。要是真的跟他实打实的对打,输的必定是她无疑。

南绪言上了车,宋庄立马迫不及待地问他:“总裁,那个真的是总裁夫人?”

也不外乎宋庄会问这种问题,长相极为相似的人也并不是没有,他确实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穆于清。

南绪言满嘴苦涩,她竟然真的不记得他了。

“是。”

原本南绪言也是有些怀疑这个苏子衿就是穆于清,脸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清冷了不少,看起来也好像瘦了些。

可当她使出他所教的招式出来时,南绪言就知道,这绝对是失踪了一年的穆于清。

“那真是太好了,总裁你也不用再日思夜想了。”

“可她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

宋庄适时闭了嘴,这个情况,他还是乖乖开车比较好。

南绪言心绪复杂,一半是证实她真的是穆于清的欣喜,一半却是她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哀愁。

他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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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你认错人了

如果说之前对她的身份尚存一丝疑虑,但今天通过交手,他百分百确定那个苏子衿就是失踪了一年的穆于清。

可是,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

南绪言拧了眉,那天在山里穆于清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这一年又是在哪里,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南绪言很好的发挥了之前的爬窗技术,他于夜晚再次潜入那座宅子。

“苏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给你的牛奶。”

女佣的声音传入南绪言的耳朵,南绪言赶紧躲在楼梯拐角处,待女佣走后他才走出来。

再偷偷进入她房间的时候,南绪言发现前后两分钟不到,苏子衿就已经睡着了。

鉴于之前她睡眠浅容易醒,南绪言在半个小时后才轻手轻脚走到她床前,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苏子衿一直没有醒,他把苏子衿轻轻拥入怀中,熟悉的馨香时隔一年后又悉数涌入他鼻尖,她好像瘦了些,腰又更细了。

南绪言薄唇贴上她的,苏子衿依旧睡得香甜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南绪言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桌上的牛奶杯,难道?

南绪言这一晚上是这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此刻就躺在他怀中。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顾念北外出未归,期间乔语滟找上门来,苏子衿一直把乔语滟拒之门外,那些佣人也对门外乔语滟的叫喊无动于衷,想来是得到了顾念北的命令了。

苏子衿懒得理会乔语滟,换了一身衣服从侧门出去了。

在车水马龙的帝都闹市中随意乱逛,她好像对这帝都有着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可是,她从来没来过帝都啊。

身后的两只尾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苏子衿没太在意,他们跟着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她被一个人撞到了,她手上刚买的新玩意儿被撞掉在地,她略略蹙眉蹲下去捡东西,那个撞了她的人也满口道歉蹲下去给她捡东西。

那人捡完了东西后抬起头看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在看到她之后霎时间震惊了。

“于……于清?你回来了?”

声音里隐隐带着激动,甚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刚捡起来的东西又悉数掉落在地,

“你认错人了。”

柳知夏猛地摇头,“不可能的,你就是于清,我不可能会认错你的!”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于清是谁,但是,我叫苏子衿,不是你口中的于清。”

“不会的,你就是于清,我不可能认错你的。”

苏子衿不欲多说,捡了东西就走,柳知夏追上来,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话里行间都在说她就是穆于清,苏子衿皱了眉头。

“这位小姐,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什…什么?

看着迅速冲上前来的两个壮汉,把她和苏子衿隔开,警告的眼神一直锁着她,柳知夏又失落又挫败,难道她真的认错人了吗?

看着苏子衿带着那两个壮汉越走越远,柳知夏脑子跟一团乱麻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把买回来的小玩意往台面上一丢,苏子衿又开始凝眉,这已经是第二个把她认作他人的人了,难道她和那个什么穆于清真的长得很像吗?

柳知夏回到家的时候还是迷惑不解,恰逢柳昊洋下班回家,见她愁眉不展就问道:“这是怎么了?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给我这彪悍的妹子气受了?”

“哥,我见到于清了。”

“什么?于清?”

“可是,她好像不认识我了,看我的眼神好陌生啊,还有两个保镖把我拦住了。”

没了调侃的心态,柳昊洋急急地问:“你确定你没看错?她已经失踪一年了。”

“哥,我会认错任何一个人,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于清,我绝对有那个自信。”

看着自家妹妹信誓旦旦的样子,柳昊洋心里更是坚定了几分,那么,穆于清这算是回来了吗?这一年的时间里她都去了哪,怎么半点音讯都没有?

沈听风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敷着面膜,南绪言给他打了电话,他说穆于清回来了。沈听风一把扯掉黑乎乎的面膜拉着许司燊匆匆赶往南绪言的别墅。

这一年来,他跟南绪言一样都在打探她的消息,每每有那种某某地方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的新闻时他都会格外紧张,深怕那个没了呼吸的人是穆于清。

多少次他在月光下低声呢喃,“于清,两家人都同意了我和许三的事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好不容易有了个妹妹,突然间就失踪了,不仅是他心急如焚,沈老爷子和整个沈家嫡系都在忧心,一年多了也没见沈老爷子有个笑容。

这下可好了,她回来了,老爷子准会笑得开怀。

可他风尘仆仆赶到别墅后,听了南绪言的话后眉头深深锁着,照南绪言这话的意思,穆于清已经把他们所有人都忘了?

“不是,你是说于清失忆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找不到她故意假装失忆的理由。”

“我想见见她。”

南绪言摇头,“她现在在顾念北身边,你见不到的。”

沈听风简直想要仰天长叹,他不是不知道穆于清在嫁给南绪言之前是顾念北的女朋友,怎么现在两个人又走到一起了?

也听闻顾念北带了个女人回国,千娇百宠着,可就是一直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女人,没成想,这个女人就是失踪了一年的穆于清。

这…孽缘么?

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是,怎么回事啊,我脑子有点晕。”

“沈三,我很想知道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回来了,我得好好计划一下。”

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指大的透明小瓶递给沈听风,沈听风盯着那个小瓶子看了半天,“这白白的是什么玩意儿?”

“牛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药物成分在里面。”

沈听风愕然,“你怀疑顾念北给她使用了药物?”

南绪言向他说起了他潜入那座宅子听到的话,结合苏子衿的实际情况,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但这个结论需要医学支持,他必须百分之百确定这牛奶是有问题的,他才能从这儿找到突破口。

“她每天都要喝三杯牛奶,早中晚各一杯,奇怪的是晚上的分量会比早上和中午多一些,而且,她晚上睡得很沉,即便是我躺在她身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这就拿过去医院验一下,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个顾念北就很有问题。”

“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那个顾念北也太会演戏了,连我都被骗到了。”

沈听风拍拍他的肩膀,“阿言,什么也别想,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嗯,有劳。”

沈听风白他一眼,“瞧你说的什么话,先别说于清是我妹子,单凭我们仨一起长大是过命的兄弟,这点事算什么。”

马不停蹄又拖着许司燊赶往医院,果然不出南绪言所料,这牛奶果然是有问题。

里面有助眠药物的成分,照南绪言说的来看,这药物把握得刚刚好,所以穆于清每天大概都会在那个点醒过来。

得到了结果,南绪言的神情凝重不已,这个顾念北果然有问题。

池清祎把刚做好的菜端上来,即便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该过得太糙。

坐在餐桌椅上的池清祎迟迟不动筷,她一年多前报了个厨师班,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厨房小白了,她做的菜虽算不上顶级,但也是拿得出手的了。

“于清,我都学会做饭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池清澜过来的时候池清祎还在对着出锅的菜发呆,她叹了口气,“清祎,于清那么好的人,会有好报的,会回来的。”

“姐,一年了,去年她还在给我做早餐呢,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一年,池清祎收敛了她那臭脾气,不再每天想着逃出去浪迹天涯,乖乖地办公打理家业,得了空闲就去学厨艺。

“清祎,她会回来的。”

“嗯,她会回来的。”

顾念北出差回来了,南绪言停止了他的爬窗日常,他在调查一些事,一些被掩藏了一年的事情。

把穆于清回来了的消息死死捂着,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两家的老爷子知道,依据这俩老爷子对她的珍视程度来看,指不定就急吼吼地上门去讨人了。

苏子衿?

也不知道是何方人氏。

“子衿,这段时间没能陪你,是我不好。”

苏子衿漾起浅浅的笑容,“正事要紧,我没什么的,倒是你,别太累了。”

“听说我妈有过来找你?”

“应该是吧,好像是有这么个动静,我没出去看。”

顾念北执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子衿,你别管她,什么也别想。”

“嗯,不过伯母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是苏子衿很为疑惑的事情,她才第一回来帝都,怎么乔语滟看她的眼光极为厌恶,她做了什么让乔语滟生气的事了吗?

“乖,别想太多,我妈就那样,给我介绍的女人我看不上,所以她可能有点迁怒于你。我回头找她好好说说,你别瞎想。”

“不会。”

顾念北在背向她的时候沉了脸,回国的当天他就带着苏子衿去了顾家,乔语滟看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每每想要开口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是认定了苏子衿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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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她对芒果没有反应

“子衿,挑个日子我们结婚吧。”

“嗯,你决定就好。”

把她散落下来的一缕秀发温柔夹到耳后,他笑:“过几天把伯父伯母接过来吧,也省的你想念他们。”

“好。”

苏子衿浅浅的笑意让顾念北甚是喜欢,把她搂进怀里喟叹一声:“子衿。”

“嗯。”

顾念北回来后整天带着她出去,这不,又碰到了出来办公的南绪言。

她腰间横着的手太过扎眼,在他们面前南绪言表情并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打招呼:“顾少。”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南少,出来逛街啊。”

“闲来无事,出来透透气也好。”

“也是,南少工作繁忙,难得有时间出来逛逛,我跟子衿先去买戒指了,南少回见。”

“回见。”

苏子衿没有看他,顾念北的手放开了她的腰,她顺势挽上他的臂弯,南绪言在身后拳头慢慢攥紧。

他看到两人亲密地坐在柜台前满面笑容地挑着戒指,他看到两人上了车后顾念北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他看到顾念北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嫉妒得要发狂,他的女人此刻在别人身边,她不记得他了。

呼吸微微一窒,南绪言眉宇间的狂妒和痛楚清晰可见。

两个男人间终于迎来了正面交锋。

那日顾念北约他一同用餐,南绪言想也没想就坐了下来,对面坐着的是他魂牵梦绕的小女人。

“想吃什么?”

“你知道的。”

“嗯,那就老样子?”

“嗯。”

南绪言一口闷掉一杯茶,虽然表面上是看不出情绪流露的,但从他拿杯的力度来看,他在克制着情绪。

顾念北起身去了洗手间,苏子衿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即便她就坐在他正对面。

“苏小姐,南某可是洪水猛兽?”

苏子衿蹙眉,“南少说笑了。”

“那苏小姐为什么不敢看南某,或者说南某长相过于丑陋?”

“不曾。我没来帝都之前就有听过南少的美名,不过,南少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沉默寡言,诚然,传言并不可信。”

仔细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细微的变化,可是,除了她蹙眉并且眼睛里都是对他的抗拒之外,再无其它。

“苏小姐何方人氏?”

“s市人,要是南少仍然固执地认为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话,我还是那句话,南少认错人了。”

“苏小姐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南某认错人了呢,有没有可能……”

顾念北推开门进来,“在聊什么?”

顾念北的出现生生让南绪言的话顿住了,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忘记了?

不似方才跟南绪言说话那般抗拒,她眼睛里都是柔光,扬起了笑容,看得南绪言心脏又是一阵疼痛。

“我跟苏小姐聊起了她的故乡,没想到苏小姐是外市人。”

顾念北眼中的暗芒一闪而过,“哦,子衿这还是第一回到帝都来,以后就一直住这了,我们打算过段时间结婚了,到时候还请南少赏脸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那是自然,顾少盛情相邀,南某当然会来讨一杯美酒。”

“那就说好了,第一封请柬肯定就是南少你的,届时可不要忘了。”

“当然,顾少大婚这可是大事,南某当然会出席。”

菜都上齐了,苏子衿入口的全都是辣菜,南绪言看她吃得欢快也不由会心一笑,她还是没变,除了,忘了他。

“苏小姐喜辣?”

还来?

苏子衿对这种纠缠不清的男人向来没有半点好感,眼下自己吃个饭都要各种问话,实在是太失君子之风,太过令人齿冷。

苏子衿的筷子夹向了一块芋头,“也不尽然,菜系哪里只有辣呢,我也不全是都吃辣的。”

“哦,据我所知s市气候炎热,食辣很容易上火,故而菜式都是以清淡为主,看到苏小姐吃辣,所以惊讶了些。”

苏子衿嗤笑,“都说帝都南少各方面皆优于众人,居然还会有这种谬论之说,口味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准呢,有的人偏生喜欢吃辣,跟她是哪里人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看个人喜好罢了。”

听她语气,这是恼了?

“苏小姐说的是,是南某孤陋寡闻满口胡言了。”

显然没想到南绪言会就这么认怂,苏子衿愣了一愣才恨恨地咬了口辣肘子,粉唇霎时油乎乎的,顾念北笑着给她擦了擦嘴。

“慢点吃,都是你的。”

这一幕郎情妾意刺痛了南绪言的眼睛,可他这个时候只能装作很淡然的样子,他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去指责顾念北把她掳走了而且还抹去了她的记忆。

“顾少和苏小姐还真是情意绵绵,南某还真是心生羡慕啊。”

“南少说笑了,谁人不知帝都南少有着众多的追随者,哪里用得着来羡慕我。”

南绪言紧盯着苏子衿轻笑道:“可我偏偏喜欢那个俏皮又明事理的小女人。”

顾念北也笑:“南少原来是个情种,不过,南少找到南太太了吗?子衿跟南太太长得有几分相似,也难怪当初南少认错人。”

无形的硝烟弥漫着整个包厢。

“是南某的错,不该惊扰苏小姐。还希望苏小姐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苏子衿忙着吃饭不想搭理他,但想想还是回了句:“好说好说。”

说完又低着头吃饭。

南绪言突然就有点无奈,她还是没变,还是那副令人心痒的可爱做派。

大概吃到一半的时候,顾念北起身去给她接了杯温开水,“腻了?喝点水。”

苏子衿在外人面前也不扭捏,咕咚咕咚一杯灌下去,嘴里的油腻感瞬间消失了。

南绪言眼睛心脏都在发疼,但他仍然是一张冰山脸,仿佛面前的两人都不存在一样。

“苏小姐,上次把你认错,南某很是过意不去,点杯饮料向苏小姐赔罪,希望苏小姐能原谅南某的无心之失。”

苏子衿即便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那杯饮料已经送进来了,这赔罪方式还真是…南氏独有。

眼看着一杯黄色的饮料摆在了自己面前,苏子衿闻了闻,“芒果汁?”

“南某不知苏小姐喜好,所以自作主张点了杯芒果汁,还希望苏小姐不要怪罪。”

就着吸管喝了几大口,苏子衿喟叹:“这芒果汁味道不错,南少有眼光。”

说着又吸了几大口,并没有任何抗拒之色。

顾念北也没有半点情绪外露,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就知道你喜欢喝芒果汁,回头再给你买。”

“好。”

南绪言微微凝眉,没反应?

顾念北也没有紧张之色,她身上也没有起什么疙瘩,不应该啊。

“看来南某是误打误撞点对了苏小姐喜欢的饮品?”

“芒果汁也还好了,还挺喜欢的。”

南绪言有心多聊了一会,苏子衿还是没有半点不良反应,顾念北也还是柔柔地跟她说着话,丝毫不顾忌南绪言在场。

吃饱喝足,苏子衿已显疲态,顾念北歉意笑笑,搂着有些困顿的苏子衿就走了。

南绪言在他们走后脸冷若寒霜,这中间难道出了岔子?怎么芒果汁对她不起作用了?都隐着心疼故意拖时间等着她过敏,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

不可能!

南绪言还是不相信,她那次分明就是用自己教给她的招式来对付他的,这个招式是他独创的,除了她知道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那这又怎么解释?

沈听风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同样凝重。

“阿言,要不是我认识以前的于清,我肯定会认为这是跟于清长得很像的人,她周身的气质不同于前,你不觉得她冷漠得很吗?除了对顾念北温柔而已,她以前不会这样。但是又有些小动作小语气跟以前的她一样,我一时之间很难判断。”

“没错,整个人都冷淡了不少,除了对顾念北。”

深吸口气,南绪言又道:“她对芒果没有反应。”

沈听风眉头皱的更深了,“按道理来说不会啊,她对芒果过敏是很严重的,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就是我搞不清楚的地方。”

“阿言,这个世界上长得很像的人不在少数,或许她真的不是于清呢?”

南绪言苦涩一笑,但说出的话却又无比坚定。

“沈三,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认错她,但我不会,她早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认错谁都不会认错她。你明白吗?”

“可是…她跟以前的于清除了脸之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沈三,你相信吗,我的心在告诉我,她就是于清,是我找了一年的人。”

沈听风叹了口气,这执念有时候真是要逼人奔溃。

同样黑了脸的还有顾念北,只不过碍于苏子衿在身边,他迅速恢复了温文尔雅,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

苏子衿满肚子的疑虑,弯了弯头想要问他什么,顾念北却先一步起了话头。

“伯父伯母我已经接过来了,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要过去看看吗?”

“爸妈过来了?是该过去瞧瞧有什么还没安排妥当的。”

“我看你困了,要不你先回去睡一会,晚上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苏子衿打了个哈欠,“好,晚上过去。”

苏子衿在床上熟睡着,细冷的针头扎进她的手臂,冰冷的液体顺着流入她体内,对此,她一无所知。

私人医生凝重地告诉顾念北,“加大了剂量,希望之前吃的药能管用。”

“辛苦托米。”

作为好友的托米忍不住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这后果可能你受不了。”

“托米,我很清楚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托米摇摇头收拾东西走了,顾念北目光缠眷地盯着熟睡的苏子衿,冷傲出声:“你是我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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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那她3人呢

顾念北回国后工作重心都是在国内,尤其刚回国更要多加经营合作网,是以苏子衿落了单。

逛街买买买是女人的天性,哪怕是冷淡的苏子衿也不例外,在顾念北忙着工作的时候会选择去逛逛街吃吃美食,日子倒也还惬意。

余桥的最后期限到了,余母带着余江再次来到了帝都,做最后的团聚。

余母一直惦念着穆于清,一到警局就询问穆于清最近好不好,梁谌一直不吭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余母殷切的目光下,梁谌还是投降了,向她说了穆于清无故失踪了一年的事情,余母眼眶突然就红了,什么都不肯再问了。

梁谌到底还是挺同情余母的,趁着片区一片祥和的时候带着他们娘俩去了商场。

毫无预兆地碰上了独自一人逛街的苏子衿,起先三人并没有看到在那边挑小玩意儿的苏子衿,还是余江不经意的四处打量看到了。

他站定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梁谌见他没跟上又回头来拉他,“小江怎么了?”

余江指指一个方向,不确定地问:“那个人,是不是于清姐姐?”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在小饰品货架上精心挑选的女人身形跟穆于清极其相似,而苏子衿刚好转过脸来,梁谌呆住了。

这确实是穆于清,消失了一年的穆于清。

余母也很是激动,走过去喊她:“闺女,我可算见着你了。”

手快要搭上苏子衿胳膊时,苏子衿往后退了一步,“你认错人了。”

“我哪能认错你呢,我们…”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丢下一句话苏子衿转头就走,连方才挑好的小玩意也直接放回了原位。

梁谌看她远去的背影感慨震惊一齐涌上心头,她竟然不认识他们了?

“她…她不认识我了?”

梁谌默不作声,他同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表看来确实是穆于清,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可她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哪怕是,忘掉了他们所有人。

余桥在押赴刑场前突然一改沉默,他说他要吃他妈妈烧的土豆,狱警犹豫了下通知了余母,余母一听这话就哭了。

余桥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余家家境贫穷,余桥一天总会有一餐是用土豆果腹,零食也是土豆,别人吃着香脆的零食,他就只能两手扒掉烧糊的土豆皮啃着土豆。

可以说余桥就是吃土豆长大的。

自打他上了大学后就没怎么再吃过土豆了,找了工作之后更是没什么时间回家了。

余母拿出从老家带过来的土豆,在警局后方挑了个地方生起了火,火光里的眼睛始终带着泪光。

余桥见到了他一年多未见的母亲,激动得说不完整一句话,以后他就真的无法尽孝了,也再也看不到了。

迅速扒掉外皮,他狼吞虎咽地把土豆往嘴里塞,塞第二个的时候他终于呜咽出声。

“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对不起咱家。”

“儿啊,是妈没教好你,妈也有错,可是儿子,做错了事咱就得认,妈不后悔有你这个儿子。”

“妈,是儿子对不住你啊。”

余母始终带着淳朴的笑容,“儿啊,你对不住的是你啊,妈也不怪你,要是真的有来世,我还要做你母亲。”

行刑那天,张父张母也来了,余桥掉着眼泪给他们跪下道了歉,张父张母心头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余母站在最后面,余桥目光看向她,她拉着余江走上前去,余桥再度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妈,儿子来世再报答您二老!”

余母没有阻止他下跪,等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余母才把他扶起来,慈爱地摸摸他的脸颊。

行刑时间要到了,余母被请到了一定范围外,在子弹射出的那一刻她失声大喊:“儿子,一定要走上路!”

余桥永远地闭上了眼,为他所做的错事付出了代价。

余母全程没掉一滴泪,她平静地看着医生把他的可用器官摘取下来,装进一些她不认识的器皿中,在医生临走前她拉住医生。

“医生啊,这些器官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你可不可以通知我一下,我想见见。”

医生这个行业,看了太多生死离别,也不由为余母这份爱所动容,于是点头应下:“好的,把你的号码留给我。”

回到警局余母才结结实实哭了一场,余江被她抱在怀里,小脸也挂满了泪水。

白发人送黑发人。

肝肠寸断,不是吗?

顾念北带着苏子衿回了趟顾家,梁谌也在。

当顾念北牵着苏子衿走进来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流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梁谌目光紧盯着她,苏子衿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只是淡淡撇开眼神,似是个陌生人。

顾念北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我跟子衿要结婚了,我带她来这见见你们。”

结婚?!

梁谌握紧了拳头,他要娶她?!

也不知道南绪言知道她回来了没有,她这就要嫁给顾念北了?

顾震霆剑眉一皱,“你这是来通知我吗?!”

“我这是来知会你们一声,省得到时候又说我什么都没跟你们商量。”

乔语滟怄得要死,给他安排的文家小姐他说不要就不要,现在还找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尤其还长得跟穆于清一模一样,她怎么能不火大?!

“不行!”

“妈,是我娶老婆,不是你。你不喜欢她不要紧,不住一起就好了。”

苏子衿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垂着眉坐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这跟穆于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场面不是很愉快,顾念北饭也没吃就牵着苏子衿走了,把乔语滟气了个够呛。

“这阿北怎么回事,以前是穆于清,现在又找了个长得像的什么苏子衿回来,真是气死我了。”

出了顾家门,苏子衿总算开口说话了,“你妈还是不喜欢我,可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

“你很在意?”

“也不是很在意,只不过你妈第一次见我好像很惊讶,脱口而出的是另外一个名字,满脸的嫌弃与厌恶,我并不是很能理解。”

顾念北眼中闪过暗芒,他柔声哄着她:“别管她,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虽说我不在意她对我的看法如何,可她毕竟是你母亲。才见过两回面,对我就有那么大的意见,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我真的跟那个叫穆于清的女人长得很像吗?”

像是在隐忍什么,顾念北眼神阴翳,但那也仅是一瞬,快到让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子衿,你听我说,我妈是因为她喜欢文家小姐,但我却要娶你,所以才这样对你。至于那个女人,你确实长得跟她很像,看起来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算是实话了吧?

苏子衿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从他细微的表情看来,他略微紧张,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苏子衿看到了。

“那个叫穆于清的女人,是你前任吗?”

当初决定带她回来,就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顾念北深吸口气回答她:“是。”

“哦,那她人呢?”

“子衿,你在想什么,她是我前任没错,但是我爱的是你,并不是因为你们长得像,只是因为是你,我跟她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只是失忆了,所以记不得我们之间的故事了。”

话里真真假假,顾念北有些紧张,他得处处小心了。

“我明白,你不必解释。”

“子衿,我是要娶你宠你一辈子的,跟别人无关。”

“嗯。”

摸摸她的发,“吃什么?”

“日料怎么样?”

“好。”

苏子衿对他的态度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变脸色,仍是淡淡的。

牛奶中掺着的药物已经被检验出来,沈听风急匆匆就往南绪言公司跑,他有重大发现!

“阿言!”

宋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拦住了要冲进去的沈听风,“沈少,总裁还在开会,请您稍等。”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见他!阿言,我有新发现!”

南绪言大手一挥,“散会。”

拖着沈听风到了自己办公室,“有什么发现?”

“她的牛奶里确实被人加了药物,这药物有两种,一种是助眠的,类似安眠药那种,还有一种好像是能够让人丧失记忆的,要是有人给她灌输所谓的记忆,在她看来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这么一来,她不记得我这事就有了解释了,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吗?”

沈听风摇摇头,“目前国内还没有这种药物。不过我们可以…采取一些刺激方式看能不能让她有所反应。”

南绪言搅了搅咖啡,顾念北这个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你能不能再去她那里多看看?”

“顾念北这两天不外出,没有机会进去。”

“颇负美名的南少居然能做出这种翻墙之举来,看来是真爱了。”

沈听风总算有了调侃他的兴趣,穆于清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相信。

“你不懂那种翻墙的乐趣。”

话锋一转,沈听风又拧了眉,“我看她脸色好像虚白,身体好像没之前那么好了,你得找个机会拉她出来我观察一下,顺便看有没有让她不受刺激就能恢复记忆的办法。顾念北给她灌输的记忆,绝对是偏离她人生轨迹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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