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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


第一章 城外萧摩诃 井底张丽华

隋开皇九年,己酉,即西元589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儿!

比如说,鸭绿江畔,一个叫做高句丽的国家,厉兵秣马,准bèi

进攻大隋。

话说,高句丽国家之人素以不要脸闻名,江湖传闻,其国民脸皮平均厚度相当于辽阳城的城墙角拐弯处的厚度再包上三层十五公分厚的钢板。

虽然脸皮厚度冠盖天下,然则,这高句丽的综合实力实jì

上并不咋地。

偏偏此时的高丽王高汤,人送绰号“高大胆儿”,据说这家伙的胆子晒干了比窝瓜还大。

这“高大胆儿”确实胆大包天,趁着隋朝攻略南陈之际,居然聚草屯粮,准bèi

吞掉大隋,当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高句丽意图谋反的消息传到长安后,隋文帝杨坚大怒,就给这高丽王高汤“高大胆儿”发了一封诏书,内容大抵就是比较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军事实力,然后就说我大隋收拾你高丽就跟打孙子一样容易,所以,你们这些棒子,自求多福吧!

大概是为杨坚的王八之气所慑吧,那“高大胆儿”接旨之后就被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抖若筛糠。

而后又提心吊胆地强撑了半年左右,这位棒子王高汤,终于精神崩溃,被活活吓死了!

“高大胆儿”挂掉之后,其子高元继位。

高丽棒子本就居心叵测,如今又有了这个“杀父之仇”,于是,虽然不敢明着造反,可实jì

上,高元依旧在暗地里孜孜不倦地阴谋着颠覆大隋的反dòng

计划。

放下高丽棒子如何阴谋鬼祟不提,单说开皇九年这一年,中土大隋的文帝杨坚,开始积极推行废郡为州制度。

具体如何废郡为州暂且不表,只不过这其中有两个影响比较长远的事情,那就是,钱塘郡改为杭州,吴郡改为苏州,这也是苏州、杭州的称谓首次在华夏历史上出现。

不过,以上这两件事,都是以另外一件事的发生为前提的,其影响力也远比不上另一件的事情深远。

那就是,在后主陈叔宝的不懈折腾之下,风雨飘摇的南陈帝国终于走到了末路。

“春,正月,乙丑朔,陈主朝会群臣,大雾四塞,入人鼻,皆辛酸,陈主昏睡,至晡时乃寤。”

“正月,乙丑朔”,说的就是隋开皇九年正月初一。

这天大雾漫江,入鼻辛酸。(疑似酸雾,可那年代好像没有汽车尾气之类的吧?)

于是,酒色过度早已被掏空了身子的陈叔宝,在早朝时被大雾给熏得晕了过去。

而江北,老谋深算的隋朝将领行军总管贺若弼,在没向元帅杨广及元帅长史高颎请示汇报的情况下,借着大雾的掩护,指挥着隋军在广陵悄悄地渡过了长江。

南陈守军还以为隋军依旧是在玩佯动,猝不及防之下,溃败!

同一天里,另一位隋将行军总管韩擒虎,率五百精锐出庐江由横口夜渡长江,袭占采石(今安徽马鞍山西南)。

庚午(正月初六),贺若弼攻下重镇京口(今江苏镇江)。随后,以一部驻扎曲阿(今丹阳),而贺若弼本人则率主力西进,兵锋指向陈都建康(今南京)。

辛未(初七),韩擒虎攻姑苏(今安徽当涂),半日而克。后沿江东进,直逼建康。

壬午(正月十七),行军总管宇文述率所部三万隋军渡江进占石头(今南京城西清凉山),至此,隋军终于完成了对陈都建康的包围。…,

半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就被隋朝打到了家门口,不只是因为隋军兵精将勇、作风顽强,也不完全是因为陈军军心涣散战力低下,究其根本,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陈叔宝这个当皇帝的实在太猪头了!

须知,此时,建康城内尚有十余万带甲之士,可这十万甲士竟然全都躲在建康城内纹丝未动,任由隋军攻城略地。

正月初一,隋军发起进攻,而直到正月初四,神经大条的陈叔宝才相信隋军是来灭陈国了,而不是在逗陈国玩儿!

意识到不妙,陈后主连忙下诏亲帅陈军拒敌,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

实jì

上,真zhèng

领军拒敌的只有陈军一个,而南陈第一勇将萧摩诃,还有樊毅、鲁广达这些都督,只是挂名的,这三位都督的实jì

任务蹲在建康城保护陈叔宝的安全。

期间,萧摩诃等将领屡次请命,都被陈叔宝拒绝,众将提出的拒敌之策也都未被采纳。

这里面有一个缘故,那就是,陈叔宝意识到隋军打来后,已经吓傻了!就知dào

日夜哭泣,把朝政都扔给了宠臣施文庆。

而那位宠臣施文庆却趁机进谗言说,诸将功高赏薄时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

对于这位很诗人、很文艺的宠臣施文庆,与之臭味相投的陈叔宝那可是相当的信任!

所以,凡是那些武将们赞成的,陈叔宝就统统反对!

直到正月二十,隋军完成包围建康的第四天,陈叔宝也不知dào

哪根儿筋搭错了,竟忽然来了勇气,大发神经,强令萧摩诃出城迎战。

萧摩诃骁勇异常,是与隋朝的鱼俱罗齐名的绝世猛将,人称“南摩诃,北俱罗”。

虽然都是骁勇,可这二人还是略有不同的。

萧摩诃之勇重“气”,人称“气冠三军”。这里的“气”,不仅包括内息真气,还有气概、气势。将“气”修至极致的萧摩诃一旦率军发起冲锋,那当真是气势如虹,所向披靡。

而鱼俱罗之勇在力,一身武艺早已达到举轻若重、出神入化之境。据说这鱼俱罗,随便用一根草棍,都能发出万钧之力。力之极致,一举一颦,都有着莫大威力。比如:这鱼俱罗就算以最平常的语气说话,声音都能传出数百步远,他的亲兵好多都被震成了聋子。

书归正传,单说此番萧摩诃率军出城迎战。

正常而言,当此危急存亡之际,以萧摩诃之能,在配合着三军用命的话,即便不能力挽狂澜,也应该能打出点儿威风、打出点儿煞气来,怎么着,也能杀伤几千上万的隋军!

事实上,萧摩诃也确实打出了一点儿军威。

贺若弼虽然也是当世名将,但比起萧摩诃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两军对垒之际,萧摩诃率军一个冲锋,便杀得隋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萧摩诃便四次打破贺若弼的军阵,逼得隋军四度后撤。

所幸贺若弼素来统军有方,此番虽败,却仍能够勉强保持着军队不溃散。

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南陈皇帝陈后主陈叔宝,很明显就是个自作孽的主儿。

这厢萧摩诃刚一出城,建康城内,陈叔宝就把萧摩诃的老婆抱上龙床,深入浅出地交流人生哲理去了。

前线,萧摩诃正在战场上杀得兴起,眼看再有一个冲锋就能够彻底击溃隋军了,却蓦地惊闻头顶钢盔变绿,于是一个筋斗栽下马来,彻底的泄了!…,

可怜萧摩诃一世英明,竟被被一个名叫员明的小小隋将生擒活捉,可悲,可叹!

失了主将的隋军顷刻之间便转胜为败,并且败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陈军全线溃败之际,另一厢,韩擒虎率伍百精骑赶至,陈将任忠请降,蔡征惧溃,韩擒虎自朱雀门攻入建康。

正和萧摩诃的老婆深入交流着人生哲理呢,蓦地惊闻隋军入城的消息,极度震精之下,陈叔宝一泄千里、彻底的萎了!

惊惧之下,陈叔宝也顾不得和萧摩诃的老婆交流生人原理了,裤子都没顾得上穿,却居然还记得拉上最宠爱的妃子张丽华,哆哆嗦嗦地躲到景阳殿的一口枯井里面,打算和隋军玩躲猫猫的游戏。

可惜,陈叔宝这躲猫猫的游戏没玩多久,就被隋兵找到。

这几个隋兵也够凶悍,居然不喜欢躲猫猫,而是喜欢玩打田鼠。

几块石头砸进井里,陈叔宝这个陈后主终于不蛋定了,连滚带爬地就从井里爬了出来,光荣地当了一名俘虏。

后人有诗咏其事曰:

整整复斜斜,隋旗簇晚沙。

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

谁怜容足地,却羡井中蛙。(杜牧《台城曲》)

丙戌(正月二十一),晋王杨广入建康。

至此,隋朝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南北统一的霸业,还剩下的就是各州郡一些小股顽抗势力,可已经无力改变大局了。

虽然行为很败家,可毕竟帮zhù

隋朝完成统一霸业,从这方面讲,陈后主还算是方面居功至伟的,还谈不上坑爹。

然而,正月二十,也就是建康城破的这天晚上,又发生了一宗相当劲爆的大事,让陈后主终于背上了坑爹的骂名。

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陈朝的开国皇帝陈霸先,也就是陈叔宝他爹的伯父,在谋夺天下之时,曾经设计杀掉了自己的上司,梁太尉王僧辩。

这一年是北齐承圣四年,西元555年。

王僧辩的次子名叫王颁,字景彦。王僧辩死的时候,王颁被留在了荆州,所以没被牵连到,后来辗转跑到了北方。

这个时候北方还是北魏,只不过已经分裂为东西二魏。双方都是两个权臣扶植的一个原北魏皇族所建立的傀儡政权。

王颁当时到的是西魏。

没过两年,西魏的傀儡皇帝被宇文护赶下台。

这宇文护也是个妙人儿,居然没有急吼吼地自己当皇帝,而是把自己的一个堂弟,宇文觉捧上了皇位继xù

当傀儡,改国号为北周。

北周之时,王颁被征召为左侍上士,之后又任汉中太守、仪同三司等职。

北周持续了二十四年,期间一共换了五个皇帝,最后被大丞相、国丈杨坚给篡夺了。

杨坚篡周后,改国号为隋,杨坚也就是隋文帝。

而王颁也就成了隋朝的臣子,并在文帝期间,曾率军平定蛮族,因功加封开府及蛇丘县公。

及到杨广伐陈,王颁便领了几百亲信小弟自请从军,跟着先头军兵,经lì

了一番艰苦厮杀后成为了第一批冲进建康的隋军。

是夜,王颁做了一桩极度彪悍的事情,那就是秘密召集父亲的旧部,把陈武帝陈霸先的坟给刨了。

刨了坟还不算,王颁还把陈霸先的尸体给一把火烧成飞灰。

而后又把骨灰撒到井里,然后把井水打上来喝掉!

第二天,杨广入城,王颁连忙把自己捆好,去杨广那里自首请罪。…,

杨广一看这事情貌似比较大,就写了封奏章给隋文帝杨坚。

杨坚看过后,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相当的欢乐!觉得这事儿干得,嗯,那个叫做,吾心甚慰!

欢乐之余,杨坚就说,“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忍罪之!”

得,挖人家祖坟还有理了!

更过分的是,不但没罪,还让有司录其战功,貌似,应该可以加柱国了!(貌似,隋朝的柱国比较多,简直就是柱国多如狗!)

王颁倒是挺谦虚,知dào

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搞不好还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于是就谦虚着说,自己刨人家祖坟是为了报私仇,不敢当大官,云云。最后,只领了个代州刺史当。

喝骨灰兑井水的彪悍人物的都当刺史了,自然,其它征陈的各路将领也都按功劳得了或大或小的封赏。

俘虏陈后主的韩擒虎被封为上柱国大将军,赐八千段。只是因为被有司弹劾纵容士卒、淫辱陈宫而没能加爵。

一路苦逼恶战到建康城的贺若弼,则进位上柱国,赐物八千段,加位上柱国,进爵宋国公,真食襄邑三千户,其它各式珍宝若干,又赐陈叔宝妹为妾,拜右领军大将军。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贺若弼与韩擒虎为了争谁立首功的问题,居然在金銮殿内打了起来,还差点儿拔刀相向。

当然了,这功劳待遇问题可不只是韩擒虎、贺若弼二人关心。

比如,此时的南陈方面就还有几个州的刺史,大概是因为待遇问题没谈拢,兀自死撑着不肯投降。

没计奈何之下,隋文帝杨坚只得命那行军总管宇文述再接再励,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革mìng

精神,彻底打翻那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dòng

势力。

大概又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宇文述终于打败了吴州刺史萧瓛、东扬州刺史萧岩所部的陈军,把这二人活捉送往长安斩首了。

行军总管宇文述以平定三吴之功,拜一子开府,赐物三千段,拜安州(没弄清楚安州在哪儿)总管。(注:此前,在杨坚篡位时,宇文述就已经因平尉迟炯之功拜上柱国,进爵褒国公拜右卫大将军)

略过其它将帅的封赏不提,单说这位未来的安州总管宇文述,接到文帝杨坚的旨意去扫平三吴的顽抗分子时已经是二月了。打败陈军余孽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外还有平叛的后续事宜要安排。于是,等到诸事已毕、尘埃落定,宇文述返回长安之时,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将尽。

从开皇八年(588年)出征开始布置伐陈及到凯旋,宇文述已然离家一年有余,此刻还家,宇文述自是欣喜异常。

带着一众亲卫回转褒国公府,一路进了大门,过了中堂,宇文述都没发xiàn

有人,不由得心中纳罕,“人呢?难道国公府搬家了?我咋不知dào

捏?”

狐疑之际,已经来到了内院门外,至此宇文述终于看到了一群正自站在门口做围观状的家丁。

“呔!尔等鬼鬼祟祟,成何体统,都忘了我宇文家的家规不成!”

一声断喝,终于把一群围观的无辜群众惊醒,连忙转身,却发xiàn

来者正是自家的大老爷,不由得脸现欢喜之色。

有那机灵的已经疾步赶到宇文述身前,满脸谄媚地连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嗯哼?”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多年官场沉浮练就的本能让宇文述自然而然地做一脸淡定状道,“喜从何来?”

“恭喜老爷,夫人要生了!”

“对!对!对!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确是要生了!引婆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一群下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老子我离家已经近一年半了,怎么夫人就要生了呢?那孩子是谁的?莫非,老子也已经像萧摩诃那倒霉蛋,头顶变绿了?”

“这也太,坑爹了!

尽管生性谨慎,念及此处,宇文述依旧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几乎要把天烧个窟窿。

“呛啷!”一声,宇文述便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地便向国公府内杀去。

第二章 成鸡?还是成龙?

“呃,老爷,这是,那个……”

国公府的把门的这些家丁,许多都已经五六十岁、须发半百,脑子也有些不大灵光。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都时不时的要哆嗦那么几下,此刻再被宇文述这么一凶,那些家丁更是抖若筛糠,话也说不利索了

还好,旁边有个年轻的家丁机灵,心念转动之际就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于是连忙冲着宇文述的背影大声开口道,“禀老爷,是少夫人要生了!”

宇文述有三子,长子宇文化及,次子宇文士及,三子宇文智及。

目前已经成亲的只有长子宇文化及,其它两个刚断奶没多久,还没到青春期呢!

所以,这个所谓的少夫人,自然就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的老婆了!

“少夫人要生了?”闻听此言,宇文述的脸色立即由暴风雨转为晴空万里,自语了一句,也不理会这几个下人,“呛啷”一声收起宝剑,昂首阔步,旋风一般冲进了内院。

此刻,厢房外,一个约略有十五六岁样貌的华服少年正在檐下不停地来回踱着方步,不时地还抬头向着厢房的方向看上几眼,那情形,就差在额头刻上几个大字,“我很紧张”。

少年的身后是两个同样衣衫华丽的男童,这俩男童个子高的约有七八岁,另一个略小一些,大概也就是六七岁的模样,都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厢房门口,在几个丫鬟仆妇的陪同下,一位锦衣贵妇也在满眼期盼地不停张望着。

隔着朱红色的门窗,产妇痛苦的呻吟声伴随着稳婆鼓励的低喝声不断传来。

每传出一声,那贵妇的紧缩的眉头就深上那么一分,那少年踱步的速度也快上一分。那些个丫鬟仆妇,虽然不如二人这般焦急,可也大抵满眼的期盼。

唯有那两个小顽童,都周遭的一切都没放在心上,此刻,二人百无聊赖地相互挤着眼睛。

“夫人,情况如何?”

便在此时,一个急促的声音蓦地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青影已然风一般地卷了进来。

“啊!夫君!”贵妇闻言连忙转头,旋即凤目圆睁,失声惊呼了出来。

“父亲!”正自踱着方步的少年一只脚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开口道。

迅速认清眼前的情势,那两个小顽童也连忙停下了小动作,老老实实跟在那少年身后,垂首施礼道,“拜见父亲大人!”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这国公府的主人,褒国公宇文述。

宇文述却没理会自己的那三个儿子,径直来到了夫人身前,定了定神,沉声开口道,“夫人,听说嫣儿要生了?情况如何?”

但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宇文夫人不由的黛眉微皱,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半晌方才终于强忍了下来。

原来,这宇文述刚刚从战场上回转京城,尚未来得及沐浴更衣,盔甲之上的血腥之气尚未散尽,却是差点把宇文夫人给熏得吐出来。

宇文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连忙后退了几步,待到自家夫人终于缓过神来,方才再次以眼神询问。

“妾身见过夫君!”轻抚酥胸,宇文夫人终于平复了心虚,连忙对着宇文述盈盈福了一礼道。

不待宇文述开口,宇文夫人继xù

道,“两个最好的稳婆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应该,快了吧?”…,

口中这样说着,可那语气,还有夫人脸上的神色分明无误地向宇文述传达了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很没底气!我也不知dào

咋样了!

虽然也是心中焦急,可毕竟在官场、战场上浮沉了几十年,宇文述养气的功夫还是相当深厚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略一沉吟,宇文述开始琢磨着怎么安慰娇妻。

然则,生孩子这种事情终归是女人家的事儿,宇文述也完全是个外行,犹豫了半晌也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

犹疑之间,蓦地,一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浩荡而出,春雷一般地响彻整个褒国公府。

“生了!生了!父亲,我当上父亲了!”

一旁的小青年,也就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很是语无伦次地嚷嚷道。

口中说着,宇文化及抬腿就要向产房内冲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宇文述一把揪了回来!

“急什么!等稳婆收拾停当再说!”

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一个约略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半佝偻着身子推门行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妇人快步来到宇文述夫妇身前,老脸上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菊花般的笑道,“恭喜老爷!恭喜夫人!少夫人生了个公子!是个胖小子,足足足有七斤八两重吶!”

老妇人这厢话音还未落地,那厢,宇文化及已然一个箭步飞奔进了产房。

见此情形,有些不大放心的宇文老夫人也连忙轻移莲步跟了进去。

倒是褒国公宇文述,毕竟是官场老油条了,沉稳的很!

这时,旁边的那些丫鬟仆妇,还有堵在内院门外的那些家丁下人们,也都听清了那稳婆的话,不约而同地开口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我宇文述,有孙子啦!”虽然一直做蛋定状,可此刻宇文述闻言,也不由得喜上眉梢,激动之下,素来悭吝的宇文述居然破天荒地用力挥了挥手,大声道,“赏!”

家主已经开口了,下面具体的分赏自然有老管家按照国公夫人早先的吩咐具体的去安排落实。

而宇文述则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了下人们的道喜纠缠,快步行进了产房。

此刻产房的内间,宇文老妇人正坐在榻前,床榻上的帘栊早已放下,透过纱帐,隐约可见一个约略十四、五岁样貌清丽的少妇正斜倚在榻上,满脸的疲倦,还有喜悦!

产房外间,宇文化及则在几名仆妇的看护指导之下,小心翼翼地托抱着一个婴儿。

“儿子,乖!快叫声爹!”

“叫啊!你倒是叫啊!叫了爹爹我就给你买糖吃!”

“要不,爹爹给你定个媳妇,如何?”

“小子,再不叫爹爹,我可要打你屁股啦!”

……

絮絮叨叨了半晌,不论如何威逼利诱,那婴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便在此时,宇文述也已经推门而入,大声道,“大郎,快给我看看我的孙儿!”

几乎是抢着从长子手中抱过孙子,宇文述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看向婴儿的小脸儿,而是伸手解开了被子的一角,直到清晰无误地看到了那婴儿下身确实长着一小根白皙细嫩的小豆芽,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带把儿的!哇哈哈哈!我宇文述终于有孙子啦!”

便在此时,宇文老夫人也款步从内间行了出来,见此情形不由莞尔。

倒是那宇文化及,见到老父的动作,也连忙凑过脸去,想要观察研究一番。…,

“大郎,可曾想好我孙儿的名字?”那厢,宇文老夫人轻声开口道。

闻言,宇文述也将关切的目光投向了宇文化及。

“想好了!取叫承基,如何?”宇文化及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成鸡?呃……,这个……”宇文述夫妇对视了一眼,竟无语,凝噎。

“成鸡?还成鸭呢!这起的,是人名么?还不如狗剩儿好听呢!”那几名仆妇闻言,也都不由得嘴角直抽抽。

“哇!”一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浩荡而出,声音之响亮,直震得宇文化及这官二代不由自主地那么以哆嗦。

半晌,回过神来的宇文化及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道,“看,把我儿子高兴的!可定是觉得我给他起的名字特别的威……”

后面的字还没出口,蓦地一道银光崩现,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宇文化及的口中,而且是直接射在了喉咙眼儿上。

还没等宇文化及反应过来的,一股暖流已然顺着喉咙落入宇文化及的腹内。

“什么东……?”咂了咂嘴巴,貌似有点儿咸,下意识地宇文化及开口询问着,旋即目光落在了自家儿子身下那颗细嫩的“小豆芽”上,宇文化及发xiàn

那“小豆芽”上还缀着一颗亮晶晶的小点儿便立即回过神来。

“小兔崽子!敢往你老子嘴里撒尿!岂有此理!”一声怒吼,宇文化及抡起巴掌,就要往自家儿子身上扇去。

“嗯哼?小子,敢打我孙子,你想造反不成?”

一声冷哼传来,瞬间便将宇文化及的怒火冻成了冰坨。

便在此时,那厢的宇文老夫人也轻移莲步款款而来,伸手将那婴儿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轻摇低哄道,“哦哦哦!乖孙儿,咱不哭!奶奶和你爷爷保护你!咱不用怕你爹!”

“哦哦哦!你爹是坏人,咱不理他!”

“嗯,名字不好听是吧?那咱改!我家孙儿,那是龙凤之资,咋能成鸡呢?咱成龙,成龙还不行么!哦哦哦,哦哦哦!”

仿佛是听懂了宇文老夫人的话,那婴儿嘹亮的哭声竟戛然而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宇文老夫人。

很是神奇地,宇文老夫人竟然从孙子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质疑,虽然不知dào

时不时错觉,可宇文老夫人觉得,自家孙子貌似就是在怀疑自己说话的权威性!

这还了得!宇文老夫人怒了!

昂首挺胸,柳眉倒竖,宇文老夫人信心十足地保证道,“嗯?这还用问,奶奶的话当然算数了!是不是?老爷!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宇文述说的,而最后两个字,宇文老夫人咬的很重,隐约之间,宇文述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而宇文老夫人的目光,同样是威胁的意味十足。

做了近二十年的老夫妻,宇文述自然能够清晰无误地读懂自家夫人每一个举止眼神的深刻含义。

此刻,自家夫人就是用眼神表达了这样一层含义:你要是胆敢不同意,哼哼,那就跪搓板去吧!

于是,隋右卫大将军、上柱国,褒国公宇文述,第一时间举手投降。

“大郎,为娘的话,你可有不同意见?”

对于自己的儿子,宇文老夫人的语气可是温柔了许多。

然则,宇文化及分明从老娘的眼神中读到这样一层含义:敢反对的话,就让你爹给你做竹笋炒肉!

在这疑似和平友好的氛围中,这位褒国公长孙的名字,就这样确定了下来,那就是,宇文成龙!

此刻,国公府一家还没有意识到,随着这个婴儿名字的更改,大隋的历史也开始慢慢地拐向了另一条叉路!

第三章 天雷、科举和造反

褒国公的长孙是个乖小孩!

至少,国公府的宇文国公和国公夫人是这样认为的!

这孩子,基本上不哭不闹,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吃,吃完再睡,睡醒再吃,吃吃睡睡,无穷匮也……

更主要的是,这小孩貌似非常喜欢和爷爷奶奶呆在一起。

与之相反的是,这娃对自己的亲爹亲娘貌似都不怎么感冒。

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已为人父,可实jì

上这宇文化及至今还没满十六岁,而宇文化及的夫人则比宇文化及还小近两岁,都属于稚气未脱少年男女,怎么看也不像为人父母的样子。

故而宇文老夫人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孙子交给这两个还是孩子的小夫妻带。

于是,除了奶孩子的时候,即便孩子的亲娘也鲜有机会抱一抱自己的亲儿子。

更兼宇文少夫人尚未发育完全,有点儿贫乳,没计奈何,只得给宇文小小少爷请了个奶妈。

而就在宇文成龙出生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宇文少夫人便再次有了身孕,这也让宇文化及小夫妻对自己长子的关注度再次减弱。

而此时的宇文成龙早已饭量大涨。

早在宇文成龙刚出生的时候,宇文老夫人便有雇了一个奶妈,及到宇文成龙长到三个月时,两个奶妈的奶量都已经显得捉襟见肘,待到满周岁时,宇文成龙的专职奶妈数量已然长到了八个。

好在满周岁的小孩已经可以尝试着开始吃些流质辅食,所以宇文府的奶妈数量倒也没有再增长。

这样也让素来悭吝的褒国公宇文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亲孙子诶,你也太能吃了吧!这样吃下去,你爷爷我的那点儿棺材本儿,怕是都要给你吃光了啊!当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嗯,是吃穷爷爷啊!”

而另有一宗让宇文述比较紧张的事情,那就是,当宇文成龙快到一岁半,已经开始蹒跚学步的时候,宇文述的第二个孙子也终于即将临盆了!

与长子宇文成龙出生时的风平浪静、晴空万里不同,此时虽正直严冬十月,可安州城居然罕见的黑云压成,更有滚滚冬雷轰鸣不绝。

这宇文述的次孙似乎非是常人,降生之际,天雷滚滚,直把那产房的房顶给劈了个大窟窿。

这原本也没什么好愁的,宇文述身为当朝国公,加上平素敛财有道,如今已是家良田万顷,家财数以亿万计,就算把整个刺史府全都烧了重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当时宇文老夫人正抱着长孙宇文成龙在产房外等候佳音。

于是,这一击天雷殃及鱼池,把宇文老夫人和宇文小少爷劈了个正着。

亏得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奋不顾身地挡了一下,结果,这三人都被这一记天雷劈了个外焦内脆,当场晕厥。

所幸那天雷虽然气势汹涌,可实jì

威力并不算很大,而且还被房顶拦截了一下,此刻又有三个人分摊,加上还有两人是直接接地的导体,更兼其中还有几分莫名的玄异,于是,很神奇地,居然没闹出人命。

经过一番抢救后,身为成年人的宇文老夫人以及那个尚未成年的小丫鬟很快便脱离了危险。

唯独那国公府长孙宇文成龙,至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险险挂掉。

俗话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实jì

上,目前而言,对于宇文府来说,还没看到什么福气,反而多了一宗让宇文述夫妻俩日夜操心的麻烦事儿。…,

那就是这宇文府的长孙,自从被雷劈了之后,一直就很蔫儿,饭量也大减。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饭量大减是相对于这宇文成龙自身而言的,与正常的一岁半小孩儿相比,这宇文成龙的饭量并不算小,甚至还略微多上那么一点儿。

只是,虽然貌似饭量仍不算不小,可这宇文成龙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便从原本肥嘟嘟的一个小胖娃变成了一个皮包骨的廋猴儿。

心疼孙子的宇文述夫妻四处求医问药,甚至,宇文老夫人还把附近的道观、庙宇、尼姑庵什么的都求了个遍,也不见自家长孙有所好转。

唯一让宇文述夫妻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儿欣慰的是,自家的次孙貌似身体不错,能吃、能喝、能睡,俨然没出事儿之前的长孙一般。

在宇文述这次孙出生后的第三个月,长孙宇文成龙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虽然没有好转,可也没恶化。

于是,另一件貌似比较重yào

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那就是这个次孙的命名问题。

宇文府三代二公子的名字不再是宇文老夫人这个当奶奶起的,同样也不是宇文化及这个当爹的起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宇文化及倒是给自己的二儿子起了个名字,叫做承趾。

可惜的是,当时做为听众旁听的长子宇文成龙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直皱眉头,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个“苦”字,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俄顷小嘴儿一撇,似乎随时有晴转多云转暴雨的迹象。

于是,疑似与长孙心有灵犀的宇文老夫人立即出言极力反对,大骂宇文化及没文化,什么“成鸡”、“成只”,这是人名吗?

一通口水喷下来,直把宇文化及批了个体无完肤,险些羞愧得自杀。

最终,这命名权还是老国公宇文述拍板儿,正式将自己的第二个孙子定名为成都,全名宇文成都。

听闻这个名字后,宇文成龙的小脸终于不再做“苦”字状,眼中也闪过一丝亮光,只不过,此刻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宇文成龙出生时,还有许多朝臣前来道贺,甚至当今天子也都派人送来贺礼。而宇文成都出生时,却是一个重量级的朝臣都没有来,只有几个宇文述手下的官员过来借机溜须拍马。

因为,此时的宇文述虽然还顶着上柱国、褒国公的头衔,却已经不再任京官,而是跑到了安州担任刺史总管。

这是大隋开皇十年,即西元590年,冬十月。

宇文二少的出生,在开皇十年自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甚至连一个浪花都没有掀起来。

可就在宇文成都出生一个月多后,即开皇十年十一月,江南故陈之地发生了一宗大事儿。

一大批的江南士族,造反了!

婺州(治今浙江金华)汪文进、越州(治今浙江绍兴)高智慧、苏州沈玄懀,这几个是称帝造反的。

另外还有,蒋山(今南京钟山)李忮、乐安(今浙江仙居西)蔡道人、温州沈孝彻、泉州(治今福州)王国庆等,这些人倒是没有称皇帝,而是自称大都督。

几路反叛多的数万,少的也有几千,彼此呼应,残杀隋朝官吏,一时之间,竟在江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这些人造反,可不是为了给南陈复国,更不是一群农民伯伯活不下去了,为了生存而造反。…,

实jì

上,这些反贼都是江南士族,家里有房有田、奴婢成千上万,平时吃香的喝辣的,活的那是相当的滋润。

那有人就要问了,不愁吃不愁喝,那他们为毛要造反呐?

自然是为了权力!

魏晋以来,江南选官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

具体这九品中正制如何,咱就不细说了,可有一点,当初魏文帝曹丕推行这九品中正制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当时的士族。

所以,毫无疑问的,九品中正制,那完全是为了迎合士族利益而设定的。

在知识分子阶层里面,与士族对应的,就是寒门庶族了。对士族有利的东西,自然是要压制寒门的。

推行九品中正制的结果,那就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隋文帝杨坚,那可是西方人眼中最伟大的中国皇帝,没有之一!

杨坚最主要的一个功绩,那就是开创了科举制度。

此外,杨坚还首次推行了三省六部制度。

这两项制度隋朝结束之后为历代统治者所承袭,直到封建制度结束!

科举制度的开创,让寒门庶族看到了一条爬向官场高层的康庄大道。自然而然地,这一制度也触犯了士族的利益。

于是,就有了这次江南士族的集体造反事件!

对于反叛,杨坚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很快便下圣旨任命越国公杨素为行军总管,率军南下平叛。

此时的隋军兵锋正盛、名将辈出,而南方这些士族,虽然都有文化,可论起兵事来,却多为马谡、赵括之流。

所以,虽然貌似占据了地利、人和,可江南的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叛乱,实jì

上并没有持续很久便被扑灭了。

然则,这场叛乱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

借着这场叛乱之势,北方士族也都一齐发力,最终逼着隋文帝杨坚废除了刚刚开创的科举制度,连带这那些开办没多久的州学、县学、太学、国子监等所有教育机构也都一并废除。

至此,在全国士族的积极努力下,这个影响华夏文明千余年的科举制度刚刚萌芽即便夭折,而且是连根儿都被拔了起来。

当然了,科举制度废除与否,对于宇文家的两个官三代、二世祖,那基本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倒是文帝杨坚,此刻却是被江南这块麻烦地方折腾得险些一夜愁白了头。

原本,文帝杨坚对南陈这块刚打下来的地盘儿给予了相当多的优惠条件,比如,其中最重yào

的一个举措就是江南地区免税十年!

然则,江南士族似乎并不领情,在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dòng

势力的鼓舞下,江南地区造反不断。

没计奈何之下,杨坚想起了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晋王杨广。

做为征讨南陈的七路五十一万大军主帅,尽管实jì

上没做什么事儿,可杨广的军功依旧不少,论功行赏之下被封了个太尉兼并州总管。

所谓,能者多劳嘛!

眼见江南麻烦事儿不断,连换了几任总管都无法搞定,杨坚终于再也无法蛋定,于是一道圣旨下到并州,把杨广改任为扬州总管,总领江南事宜。

晋王杨广当上了扬州总管,高兴之余又有点儿犯愁。

高兴的是,扬州总管的权利可比并州总管大多了!至少,管的地盘就大了许多!而窃扬州素来繁华,人口基数更不是并州那种穷乡僻壤能够比拟的!

至于犯愁嘛,自然是因为江南的事情可没那么好解决了!

深感江南问题棘手,自己手下人才不多,于是杨广便琢磨着,想搞定江南这事儿,必须得先拉拢一批小弟以为羽翼才行。

心底把满朝文武全都琢磨了一遍,最终,杨广把目光落在了安州总管宇文述身上。

这宇文述,那可是被窝里放屁,能闻(文)能捂(武)啊!而且才三十多岁,还很年轻,绝对属于有升值潜力的绩优股!

最关键的是,这宇文述不和自己的太子哥亲近,貌似也算不是自己老爹杨坚的死忠份子!属于可拉拢人士。

念及此处,杨广遂上书给自己的皇帝老爹杨坚,表奏请宇文述为寿州刺史总管。

这一年是开皇十一年,西元591年。

而此时,宇文成龙三岁(实jì

上还没满两周岁),宇文成都两岁(还没满周岁)。

第四章 风起兖州

隋开皇十九年,西元599,兖州,寿春,总管府。

自角门悄悄地送走了一位南方来的神mì

客人,兖州总管宇文述眉头紧锁、慢慢踱着方步回转府内。

“要起风了!”心中沉吟着,宇文述有点神思不属,不觉之间已然转过花厅来到后花园门外。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一阵稚嫩的读书声把宇文述从沉思中惊醒。

“这几个小家伙,嗯,不错!”轻捻着胡须,宇文述微微颔首,额头的皱纹似乎也淡了几分,“至少,比起他们的爹爹、叔叔来,却是强了几倍!”

就在宇文述沉吟之际,那厢,守在花园门口的青衣小丫鬟已然看到了宇文述这位家主的身影,连忙敛衣正容,就要上前开口施礼。

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大手一挥,示意两个小丫鬟可以下去了。

虽然看懂了自家老爷的手语,可那青衣小丫鬟却没有走开,反而转头向园内瞄了一眼,然后将一双妙目转向了宇文大老爷,那意思是说,我还要服侍少爷呢!

家主发话居然指使不动一个小丫鬟,宇文述不禁心中恼火,不觉之间已然怒目圆瞪,眼眸之中迸射出一丝杀气!

哪成想,面对这位沙场宿将迸发出的杀气,那小丫鬟竟然毫无惧色,妙目一翻,悍然回瞪!那意思是说,只要少爷没发话,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着?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丫鬟,居然胆敢对自家老爷如此无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宇文述怒火升腾,蒲扇大的巴掌一挥,就要教xùn

那没有家教的小丫鬟一顿。

不想,就在此时,几句对话传入耳中,宇文述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就在宇文述与那青衣小丫鬟对峙的功夫,后花园里的读书声已然停止。旋即,一个带着几分惫懒的稚嫩声音,率先响起道,“大哥,这本《孙子兵法》我已经背完了!”

“还凑合吧!”另一个略微成熟一点儿的声音颇有几分威严地回答道,“嗯!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开始背《三略》、《六韬》,嗯,还有《论语》!”

“啊!?”两个童声同时响起。

“怎么?有意见?”威严的童声似乎有点儿生气,语气也重了许多。

“没!没有!绝对没有!”两个童声再次齐声回答道。

“没有最好!否则的话,哼哼!我的手段,你们是知dào

的!”

“是!是!是!老大英明!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好了,你们回去收拾准bèi

一下吧!”

沉默了片刻,那两个小童中略微年长的一个犹豫着开口道,“大哥,这个,嗯,读兵法我们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读《论语》啊!”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威严的童声厉声喝道,“我问你,将来,你是想娶个公主,还是想娶个老太婆?”

“这,那个,当然是想娶个公主了!那多威风,多神气!”

“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实实的学习!”威严的声音很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否则的话,大哥我就给你们做主,让你们每人娶个老太婆!”

“啊!……”

“妃暄,我们走!”威严的童声再次响起。…,

一个轻柔的女声应了一句“是”后,旋即响起一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片刻功夫便那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这花园门口处。

宇文述举目观瞧,但见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娇俏小丫鬟正搀扶着一位竹竿儿一般的小公子缓步而来,刚刚转过月亮门,却正与宇文述对了打了个照面。

“啊!老爷!奴婢妃暄拜见老爷!”那小丫鬟率屈先膝福了一礼开口道。

不过,虽是给老爷请安,可那小丫鬟却没有松开那搀着竹竿儿少爷的双手。

同时那竹竿小公子也忙对着宇文述拱手施礼道,“拜见祖父!”

“嗯,好孙儿,快快免礼!”左手轻捻着这胡须,宇文述一张老脸满含笑意,俨然成了一朵怒放的老菊花。

便在此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自那竹竿儿少年的身后传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风一般地先后穿过月亮门刮了出来。

当先一的男童身材高大壮硕,虽然看面貌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可那身高已然足有六尺还有余(隋时的一尺为29.6cm),比起寻常男子还略高上一筹。更兼此子膀阔腰圆,往那里一站,俨然一堵小山似的。

略微落后半步的是一个约略七八岁的小男童,身体虽然也强壮,却不似先前的男童那般彪悍。而且,这小孩儿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虽然年龄不大,却隐约有那么几分美男子的雏形了!

门外的状况有点儿出乎这两男童的意wài

,原以为已然走远的兄长竟然还没离开,更可怕的是,自家老太爷子居然幽灵一般闪现,而且看那脸色,似乎有点诡异!

本就冲得颇急,等到二人意识到不妙的时候,这俩男童已然收不住脚步,径直撞向了那竹竿少年。

“孽障!”见此情形,宇文述怒气升腾,一声怒吼,想要出手拦下那两个顽童却已然赶之不及。

眼看那竹竿儿一般的少年就要被那“小山”撞飞,蓦地一道青影瞬移而至,径直拦在了那“小山”前进的道路上。

“滚开!”随着一声略显稚嫩的娇叱,一只纤纤玉手凭空而现,正按在了那“小山”少年的胸口出。

心口烦恶、眼前发黑,一股血腥之气自丹田逆涌而上,直传到喉咙眼儿处。

还没等“小山”少年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之际,便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席卷而来,然后便是身体发飘,耳畔似有风声在咆哮,旋即便是几乎不分先后的“砰!砰!”两声闷响。

急切之间,小山少年只来得及勉强调动内息,强压下吐血的冲动,而后脑海之后传来“嗡”的一声蜂鸣,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又是这一招!”脑海之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小山少年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幸福地晕了过去。

第五章 阴谋进行时

“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领着长孙宇文成龙回到书房后,宇文述仍旧有点大脑短路。

也难怪宇文述惊诧莫名,那个在后花园门口与宇文述瞪眼对峙的小丫鬟,是自家长孙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今年才八岁,名叫绾绾,与那个名叫妃暄的小丫同岁,都是宇文成龙早年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女婴。

正因为是宇文成龙捡回来的,后来又一直养在了宇文成龙的身边,连名字都是宇文成龙给起的,于是,这两个小丫头做了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也便顺理成章了!

而宇文成龙身体一直都很孱弱,宇文老夫人不放心,所以一直将之带在身边。

同样的,那两个小丫鬟也基本上可以说是宇文述夫妻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儿!

然则,无论如何,宇文述也没想到,这个名叫绾绾的娇俏小丫鬟,竟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够将自己的次孙一掌拍飞!

要知dào

,从三岁起,那宇文成都便已经跟着隋朝第一勇将鱼俱罗大都督学习武艺,至今已然学了整整六年。

根据宇文述的了解,自家次孙已然将鱼俱罗的武艺学了七八分。

按照鱼俱罗的说法就是,此子天资悟性俱佳,如今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只待臂力长成,再上战场多积累些实战经验,有朝一日超越其师鱼俱罗也是有可能的!

就这么一个武道奇才,居然被一个八岁的小丫鬟轻飘飘的一掌拍飞,这也太,玄幻了吧?难道这丫头娇俏的外表下,隐藏着巨熊的本质?

难怪这小丫头敢和老夫瞪眼!

不行!这事儿,得向自己孙子问清楚了,可别是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

心中想着,宇文述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自家长孙宇文成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欢喜郎,这个绾绾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欢喜郎,就是宇文成龙的小名。

“请祖父放心,绾绾和妃暄两个丫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她的武艺,怎么会如此的,嗯,高明?”

尽管十分不愿意承认,可宇文述还是不得不用“高明”二字来形容。

其实,即便是宇文述本人心底也有点儿发怵,万一真的对上的话,自己这个沙场宿将,能否胜之还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面,宇文成龙可不知dào

这些,犹豫了一下,方才扭捏着开口道,“这个,呃,其实,是孙儿我教给她们的!”

“嗯?”闻言,宇文述两眼圆瞪,满脸的不信。

好在宇文成龙没让宇文述多等,立即就解释道:“祖父应当记得,当初为了医好孙儿的病,祖父可是命人收集了不少的武功秘籍、养气之术。孙儿便是自其中挑了几本秘籍,教给了我那几个随身的丫鬟。只是,孙儿也没想到,她们修liàn

天赋如此之好,竟然能够胜过二弟。”

“哦……”

表面上,这番话好像解释得通,可宇文述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可偏偏,一时半会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而对面,似乎有点心虚的宇文成龙显然也没有让宇文述仔细琢磨的想法,很快便岔开了话题道,“不知此番祖父寻孙儿前来,可是有什么教诲?”

“教诲么?那东西,似乎应该还用不到你这个小小妖孽的头上吧?”念及自家这长孙的诸般奇异,宇文述也不由得感慨良多。…,

自家这长孙,自从在次孙出生那日被雷劈了以后,便一直体弱,无论如何进补,都不见长膘,至今都还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

可论起才智,自家长孙绝对是个天才儿童!至少,在宇文述认识的人里,那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过目成诵,那是最基本的!

不论什么东西,那绝对都是一学就会,会而能通,通而能精!还能举一反三!

即便是最复杂的人情世故方面,自家这孙子也绝对是一点就通的!

这也是宇文述这些年来,不论到哪里做官,都坚持将自家长孙带在身边的原因之所在。一方面能够给宇文家培养一个顶梁柱;另一方面,有什么极端私密之事,宇文述也好有个人帮忙参谋一番!

定了定神,宇文述收起思绪,缓缓开口道,“今天,南面又来人了!”

“嗯?那位?”宇文成龙眉头一挑,不假思索地开口道。

“对!”宇文述点了点头道。

“当!当!当!”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着,宇文成龙陷入了沉思,片刻,方才抬头道,“他,表露心迹了?想请父亲给筹划?”

“嗯!”宇文述再次点头。

“这事儿嘛!有点儿麻烦!”

“嗯?”闻言,宇文述瞬间来了精神,听自己孙子这语气,难道,有办法?

“祖父以为,若要促成此事,有几个人能够起到关键作用?”

说完,没等宇文述开口回答,宇文成龙已然用手指蘸了点儿水,自顾自地在桌上写了起来。

先写了一个“高”字道,“这位文武双全,威压朝野,官居左仆射,为众文武之首领。可否算得上一个?”

单手捻着胡须,轻轻颔首,宇文述却没有开口,仅以眼神示意自己的孙子继xù



“可惜的是,他与东面的那位是亲家!属于不可拉拢之人,是要全力打压的!”

得到了宇文述的肯定后,那宇文成龙脸上却不动声色,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坚定了起来。

片刻后,宇文成龙又伸手写下了一个“越”字道,“这位右仆射大人,同样是文武全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威望资历仅次于左仆射。更主要的是,目前看来,此人还没有表露出任何倾向,是可拉拢之人。若能得此人相助,则事情成了一半!”

“不错!可是,这位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吧?至少祖父我可没看到这人有投靠南面那位的可能!”

“事在人为!这位虽然没有什么缺点,可是有人有缺点啊!”说着,宇文成龙有伸指在桌上写下了一个“约”字,“此人虽然官职不高,无力插手大事,可据说,先前那位每逢有事都会与此人商议,偏偏此人又极为贪财,祖父若有意,可从此方面着手!”

“这第三位嘛,就是她了!”口中说着,这次,宇文成龙在桌上写下了一个“伽”字。

“此人与台上那位并称‘二圣’,加上又有枕边风的优势,若是能够得借得此人之力,则大局可定!”

“没那么容易吧?”至此,宇文述那紧锁的眉头已然基本被熨平,可眼中仍有几分疑惑,犹豫了一下道,“不论南边那位,还是东边那位,对此人而言,并无任何薄厚之分,何以能够让此人偏向南方呢?”

“虽无薄厚,可人总有喜恶。祖父可知,此人最恨的是什么?若是从此着手,轻则能够减除东边那位的羽翼,若是顺利的话,嘿嘿,或许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也未可知啊!”

第六章 下扬州

隋开皇九年,正月二十三。

唐国公李渊的夫人窦氏产下了第二个儿子,唐国公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济世安民,遂取名世民,又由于此子排行第二,所以,江湖人称,李二。

也正是这一天凌晨,一艘乌蓬小船在晨曦中低调驶出寿春城,沿淮水驶入长江,再顺江而下,于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借着暮霭的掩护悄悄地开进了江都城。

小船靠岸后,一行十余人鱼贯而出,低调而有序地上岸,然后迅即分别换乘早已候在岸边的几辆马车,在夜幕完全笼罩江都城之际,驶进了城西的一家其貌不扬的小院。

入夜后,一名黑袍男子悄无声息地自那小院内潜出,片刻后便已然幽灵一般地出现在了扬州总管府的角门外。

与门口一个样貌猥琐家丁鬼鬼祟祟地对了一番暗号后,那青衣男子便没入在了黝黑的晋王府中。

比较神奇的是,那黑袍男子自从进入晋王府后,似乎竟然没有再出来。

倒是第二天早上,一大队王府的护卫乱哄哄地出了王府,各跨刀箭、跃马扬鞭,一路疾驰而出,直奔城外的山林而去。

直到傍晚时分,这些护卫们方才各自带着或多或少的猎物乱哄哄地回城。

期间,包括这些护卫们本人,也基本都没有注意到这群护卫返回与出去时的人数并不相同,而是少了一个。

又两日的午后,一个来自兖州约总计有十二条三牙大船的商队驶入江都,开始了貌似平常的商品交yì



唯一略有一点儿不同的是,这队商船上还搭载了几名游客,而且,还基本都是小孩儿。

当然了,商队搭载游客,也并非什么稀罕事儿,是以并没有引起有关人士的注意。

倒是这几队游客着实长得太有特点,当真让人见之忘俗。

当先引路的是一女子,一席青衣将那高挑、丰盈的娇躯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轻纱罩面,让人看不出年纪样貌。从衣着和身后背着的大包裹看,这应该是一个丫鬟、仆妇之类的角色。

女子身后是一位年轻公子,嗯,说是公子倒也不太恰当,其实看年纪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儿罢了。

这小孩儿,身高约有五尺半,五官端正匀称、肤色细腻白皙,天庭饱满,齿白唇红,双目炯炯有神。单看面部,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美男。

然则,整体看下来,却委实有点儿让人不敢恭维!

主要是,这小孩儿太瘦了!

五尺半的身高已经约略相当于一个普通成人的身高了,可这少年,看那样子,也不知dào

有没有五十斤重,整个儿一个皮包骨!似乎风大一点儿,就能把这小孩儿给吹走了似的!

而这小孩儿身侧两个小丫头,却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两个小丫头都是八九岁的年纪,身量高挑丰满,肌肤水嫩剔透,五官精巧细致,虽然尚未开始发育,可绝色小美女的雏形已然依稀可见。

二人略有不同的是,左侧一个身着一身雪白的及地长,纤尘不染,皎皎无暇,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配合着小丫头恬静文雅的气质,竟是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右边一个则是一身粉色没膝长裙,脑后梳着一个黝黑的马尾巴,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水银一般不停地转动着。

这三人身后,是一个身高六尺有余的小巨汉,虽然不过十来岁的样貌,可那个子却比普通的成年人还高出小半头,更兼膀大腰粗,虽然肤色很白,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一头脱了毛的小狗熊。…,

小狗熊的身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小屁孩儿。这小孩儿模样还算周正,身材也是普通人的标准,唯有一双小眼睛大异常人,滴溜溜四下乱转,隐约之间可见两道绿芒时隐时现。

出了码头,这一行人倒是没有坐车,也不理会行人诧异的目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开始在江都城内压起了马路。

说起晋王杨广治理地方的手段,委实算是不错。

自开皇十一年起,杨广开始出任扬州总管。

彼时,几经战火的洗礼,整个江南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更有一撮别有用心的反dòng

势力时不时地煽起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搞出点儿反叛事件来。

然而经过九年时间的治理,如今的江南,已然是民殷国富,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扬州的治所江都,更是繁华似锦、人涌如潮。至于那些素来顽固的反dòng

势力,也已经好多年不见踪迹,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

“我原以为祖父治理兖州已然算是成效非凡,如今看来,这江都,只怕也不必兖州差啊!”

草草地浏览了一圈后,众人已然对江都有了个大抵的印象,那竹竿儿少年不由得低声感慨道。

麻杆儿少年身后的小狗熊和绿眼儿狼二人,此刻一个正垂头丧气的做瘟熊状,另一个则目光猥琐地四下窥探着,虽然表情各不相同,可显然二人都对麻杆儿的话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倒是那白衣小丫头,闻言糯糯的开口道,“可是,奴还是觉得,少爷最厉害!”

“嗯!嗯!那还用问?少爷可是这天底下最厉害了!不论什么方面都是!”另一侧的粉衣小丫头则很是斩钉截铁地附和道。

“江都的繁华流于表象,少爷的办法是藏富于民。故而,虽然寿春不比江都繁华,可整个兖州,却普遍都比扬州富裕!所以,奴也觉得,还是少爷的手段更高明!”前方那青衣女子,沉思了片刻,方才最后开口道。

同时被三个大小丫鬟以三种不同风格的吹捧,麻杆儿少年也不仅有点儿飘飘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故作义正言辞地开口道,“莫论国事,只谈风月!嗯,只谈风月!”

虽然知dào

自家少爷是在故yì

转移话题,可三个丫鬟却没有丝毫的异议,反而不约而同地轻点黔首,表示坚决拥护自家少爷的决定。

“咦?你们看,那面儿有个珠宝店!今儿少爷高兴,做主给你们每人买一套首饰!随你们挑!”

麻杆儿少爷的一句话,迅即引起了三个大小丫鬟的兴趣,三人不约而同的都妙目放光,簇拥着麻杆儿少年,快步向那珠宝店奔去。

第七章 抢、奸、啊!

珠宝店的名字很俗气,叫做金玉满堂。

店内的布置倒是与名字很般配,各色金饰、银饰、玉器、各式珠宝,一股脑的堆满了所有的柜台,虽然没有什么高雅的布局,可却明晃晃耀人的眼。

三个丫头不论大小,一进门后便一头扑到了柜台边上,叽叽喳喳地挨个首饰品头论足。

不过,很显然,三个丫头都是欣赏的欲望远超过购买的意愿,花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尽管从头至尾将所有饰品都品评了一遍,可三人似乎在意的只是看,而不是买!

倒是那店掌柜,眼光颇为毒辣,在一行人入店之际,便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了麻杆儿少年身上。

很显然,掌柜的已经看了出来,这群人中,有购买欲望的有可能是那三个少女,然则真zhèng

能够做主的还是这麻杆儿一般的少年,至于跟在后面的那小狗熊和绿眼儿狼,则被掌柜的自动划入了路人甲的行列。

“公子,可是要给夫人买首饰?”掌柜的将一面老脸笑成了怒放的波斯菊,一面谄媚着开口道。

闻言,麻杆儿少年不由得眉头轻皱,似乎有点不悦,也不理会那掌柜的讨好,就那般一声不吭地任由两个小丫鬟挟裹着开始欣赏这满店的金银珠宝。

倒是那三个大小丫鬟,闻言尽皆黛眉微挑,眼角似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

尽管心中窃喜,可这三个小丫鬟却都没有表露出来。似乎也没察觉到自家少爷的那一点点儿不快,但只兴致勃勃地簇拥着自家少爷,东瞧瞧、西看看,还不时地叽叽喳喳、品头论足一番。

然而,看似兴致盎然,可直到将最后一个柜台都看完,却似乎没有什么东西真zhèng

入得三个丫鬟的法眼。

那麻杆儿少年也不仅轻轻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对那掌柜的开口道,“贵店,就只有这点儿了东西了么?”

目光迅疾在在麻杆儿少年腰间的玉佩上扫了一眼,心底瞬间有了决断,那店掌柜的连忙开口道:“还有!公子请稍候!”

转身进入后堂,不过片刻的功夫,那掌柜的便小心翼翼捧着个锦盒再次出现。

“公子请看,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一面说着,那掌柜的一面将那锦盒放在柜台上缓缓打开。

“咦?”

这次,不但是三个小丫鬟凤目放光,就连麻杆儿少年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呼。

锦盒内盛的是一枚凤纹翠玉金钗,钗体是一块上等美玉,通体碧绿,晶莹欲滴,又经能工巧匠只售雕成凤凰展翅之型,那凤凰雕刻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要破空飞走一般。钗柄用金丝一根一根盘成凤尾状,却又与整个钗身浑然一体,当真是巧夺天工。

虽然没说话,可看那三个小丫头的眼神,很显然,都被这枚翠玉金钗吸引住了。

见此情形那掌柜的不由脸现得yì

之色道,“这枚玉钗乃是有绝品的蓝田冷暖玉雕琢而成,带在身上冬暖夏凉。不说那宗师级的琢玉手艺,但只这块玉本身,就已经价值千金了!”

“啊?”三个小丫鬟的凤目再次圆瞪,似乎再大一点儿,就能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就连一旁做路人甲状的小狗熊和绿眼儿狼,闻言也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瞪圆了双眼,探头探脑地,想要看个究竟。

反而是麻杆儿少年,仅仅瞟了一眼后便迅即恢复平静,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道,“还凑合吧!”…,

闻听此言,那掌柜的只觉得,自己使出了吃奶力qì

的一拳,尽数打在了空气上,磅礴的内息无处宣泄,直憋得五内翻腾,几欲吐血。

就在掌柜的心中失望之际,那麻杆少年再次淡淡地开口道,“几吊钱卖?”

正自憋得内伤岔气儿呢,尚且无法开口说话,闻听此言,下意识地,那掌柜的就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吊啊!还行,挺便宜的!晴儿,给钱!东西收起来!”鸡爪子一般的小手一挥,那麻杆儿少年很是豪气地迅速做了决断。

另一厢,那青衣丫鬟闻言,眼角飞起一丝笑意,迅速打开包裹取出了三吊“开皇五铢”,随手掷进那掌柜的怀里,然后纤手轻轻一挥便将那金钗连同锦盒一起收入怀中。

隋文帝确实是个好皇帝,仅从铸钱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

文帝时所铸的铜钱名叫“开皇五铢”,铸造的标准是一千枚(一吊)四斤二两,所有不足这个重量的钱币都要作废回炉重铸。

这三吊老钱重足有十二斤六两,虽被那名叫婉儿的青衣丫鬟掷得轻巧,好似扔棉花球一般,可实jì

上却是暗劲儿十足!

闻听那麻杆儿少年说要三吊钱买下镇店之宝,掌柜的不由急得冷汗直流,哎呀我滴祖宗唉!这小家伙,是想要老夫我的命啊!这事儿要是让东家知dào

,我有几条老命够赔啊!

心中着急,一发狠,那掌柜子仿佛感觉到,一道磅礴的灵气洪流自头顶心儿凭空而现,旋即汹涌而下,瞬间贯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最后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举将自己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小菜鸟提升为顶级先天高高手。

八脉俱通,这下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儿了,我一口气上六,呃……

就在掌柜的准bèi

吐气开声之际,蓦地眼前一坨金光闪现,径直撞入怀中。

“天降横财?”

还没等掌柜的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一股磅礴巨力传正撞在了那掌柜胸腹间的膈膜处。

于是,一口真气外泄,那个掌柜的“蹬蹬蹬”倒退了三步,“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好似蛤蟆一般奋力向外凸着,嘴唇开合了半晌,却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又岔气儿了!

“嗯,看来掌柜的也没什么意见!如此,甚好!我们走!”那麻杆儿少年见状轻轻地一挥爪子,带着三个丫鬟,还有那小狗熊、绿眼儿狼,趾高气昂地向店外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直到一行人全都走到了店外,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里,那掌柜的脸色已然红橙黄绿青蓝紫反反复复的急剧变换了九九八十一次,才终于把胸中的一口恶气理顺,旋即张开血盆大口,爆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长嚎:“抢、奸、啊!”

第八章 内史大人与小麻烦

“三弟,你听到了么?好像有什么声音?”

“唔,听到了。大概、可能,是谁家在杀猪吧?”

“可是,我听着,怎么好像是刚刚那个店掌柜的在哭号啊?”

“哦,也许,是你听错了吧?”

“应该不会啊?我师父说了,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二哥我功夫这么高,应该不贵听错的!”

“二哥的功夫真的很厉害么?”

“那当然了!你要知dào

,你二哥我的师父可是天下第一,嗯嗯,勇将!我呢,虽然现在没有师父那么厉害,可是,怎么着,也能够排得上天下第二吧?”

“啊,是吗?那样的话,那天,你怎么被绾绾,姐,一巴掌拍飞了!”

“切!我那是怕伤到大哥,特意收敛了内息!而且,我悄悄告sù

你啊,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好男不和女斗!懂不?”

“哦……,二哥!”

“嗯?”

“绾绾姐在看你唉!”

“……”

“二哥,你缩脖子干嘛,还直哆嗦,很冷么?”

“嗯!嗯!对!是有点儿冷!这见鬼的天气,都快三月了,怎么还这么冷!”

“二哥,你冷的话,为什么还出汗啊?”

“这叫冷汗!懂不?”

“……”

“噗嗤!噗嗤!噗嗤!”前面的麻杆儿少年半弯着腰用力捂着肚子,那三个大小丫鬟也都是纷纷一手掩着秀口一手用力揉着肚子,笑得很辛苦!

眼见天色渐晚,一行人并未走远,转过街角若无其事地进了一家名叫“赏月楼”的酒家,便大模大样地要了个包厢,点了满满一大桌三十余盘的酒菜,开始胡吃海喝了起来。

小狗熊和绿眼狼倒是没什么所谓,一切有自家大哥做主!那两个小丫鬟也心思单纯,不知世间险恶!倒是那青衣丫鬟晴儿,久历世情,眉宇之间隐现忧色。

思量了片刻,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悄声对麻杆儿少年道,“少爷,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要不要我先叫几个人在外面候着,以防万一!”

“放心!只要你的消息没错,就出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就算有事儿,凭我们的身手,还能有搞不定的么?再不济,以我们的身份,只要不把天捅个窟窿,这儿的地主都会帮我们担待下来的!”

“奴的消息应该没错,可是,奴还是有点儿担心!”

“好晴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难道你真的以为,老爷子会不安排人暗中保护我们?要知dào

,他三个孙子可全都在这里呢!”

“哦……”青衣丫鬟晴儿闻言轻点黔首,表示认同。

“好晴儿,这儿没外人,先把面纱摘下来,快点儿吃,一会儿,应该就热闹了!”

“嗯嗯!奴听少爷的!”

口中说着,青衣丫鬟伸玉手摘下青纱,露出了一副精巧细腻的面容。

这晴儿约有十六七岁的光景,五官纤巧,肌肤玉润,仿佛白玉雕成的绝色美人一般,一颦一蹙,都分外惹人怜爱。

“嘶!!”不知何时,那绿眼儿小狼已然停下了饕餮的动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晴儿的面孔,不觉之间已然口水流了一地。

“哼!小三儿!”麻杆儿少年见状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幅嘴脸,哼哼!信不信我把你那话儿割了,让你这辈子都撒不出尿来,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

“嗯嗯!大哥,大嫂,我错了!”绿眼儿小狼迅即回过神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眼珠一转便已经换成了满脸的谄媚之色道,“我认罪,我认罚!”

说完,不待麻杆儿少年开口,便自顾自地端起饭碗,脸朝外蹲到厢房门口去了。

而一旁的小狗熊,却似乎对刚才的一切恍若未闻,依旧低着头,将一双筷子使得花飞蝶舞,各种吃食流水一般地划拉进肚子里。

见绿眼儿小狼低头认罪,麻杆儿少年和那晴儿也就不再计较,开始慢条斯理地挥动筷子。

不过片刻功夫,那小狗熊已然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扫荡了个过半,基本上将肚子填的沟满壕平了,方才恋恋不舍地停手罢战。

转头瞟了一眼蹲门槛做受气小媳妇状的绿眼儿小狼,小狗熊眼中闪过一丝得yì

,嗯,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同情。

就在小狗熊心中犹豫着自己是应该上前幸灾乐祸一番还是该表现得很富有同情心之际,却蓦地身形一顿,旋即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来到窗前。

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小狗熊举目向外观瞧。

窗外的街上,一个小胖子一面疾驰一面手舞足蹈地对着身后的一队军士左指右划着,“快点!快点儿!就在这里!你、你、你,把这条路给我堵住,还有,那个后门也要堵住,不要放跑了一个!内史大人说了,抓到反贼,个个有赏!否则的话,哼哼!内史大人的手段,你们是知dào

的!”

“是他!”待看清了来人后,小狗熊瞳孔微缩,双目之中杀意汹涌。

“他们来了?多少人?”就在小狗熊刚要转身之际,那厢,麻杆儿少年已然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

“是城卫军,一个小队,有七八十人吧?领头儿的是那个珠宝店掌柜。”转回头来后小狗熊已然回复了满脸的平静,挠了挠脑袋,有点儿憨憨地开口道。

麻杆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对蹲门口的绿眼儿小狼道,“小三儿啊!”

“啊!老大!”绿眼儿小狼闻言立即窜了起来,“什么事儿?”

“刚刚都听到了吧?一会儿,你先去打头一阵!要是输了的话,嘿嘿,你知dào

的!”口中说着,麻杆儿少年还瞟了绿眼儿小狼腹下一眼。

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一口森冷的钢刀划过下体,绿眼儿小狼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双手捂着胯下“啊!”尖叫了出来。

目光一凝,麻杆儿少年沉声断喝道,“鬼叫什么!刚刚的话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额头冒着冷汗,绿眼儿小狼连忙高声应道,“不过,老大,这个,是不是让……”

口中说着,绿眼儿小狼把目光瞟向了一旁的小狗熊,那意思是说,可不可以让二哥给我帮帮忙?

“少来!”麻杆儿少年厉声断喝道,“要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要麻烦你二哥,那还要你有什么用?赶紧滚出去!”

慑于一直以来麻杆儿少年的赫赫淫威,绿眼儿小狼终究没敢反驳,耷拉着脑袋转身出了包厢。

“呃,大哥!你看,老三他,嗯,那个……”直到听见老三走下楼梯,小狗熊方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扭捏着开口道。

瞟了小狗熊一眼,麻杆儿少年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也去。不过,先不要让老三看到,非到姓名交关的之时不许出手帮他!”

“还有,尽量不要闹出人命!听到了没有?”

“明白!明白!”小狗熊闻言大喜,点头哈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待到小狗熊也出去后,犹豫了片刻,粉衣丫鬟绾绾目光炯炯地开口道,“少爷,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我们不下去看看么?”

第九章 小三儿的血泪控诉

在绾绾小丫鬟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攻势下,麻杆儿少年很快便败下阵来,无奈之下只得勉强答yīng

着可以躲在楼上偷看。

不过,当麻杆儿少年和三个丫鬟选好位置开始看戏的时候,下面的戏已经演到中场了。

但见那绿眼儿小狼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楼下大堂的正中间,指着那珠宝店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进行着血泪控诉,而那掌柜的,还有后面那几十名城卫军,很显然,对眼前的场景有点儿始料未及。

“就是这个死胖子,抢走了我家三千六百七十二顷良田,十二所庄园,六十三家商铺,又害得我家破人亡,却仍旧不肯放过小爷我,居然还勾结城卫军,诬陷小爷我是反贼!想要治小爷我于死地!”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大家给评评理,你说,我一个七岁的小孩儿,既没有权,钱也都被这恶贼抢光了,凭什么去当反贼啊!”

“倒是这贼人,本身有那么多钱尚且不知足,还到处抢钱屯粮,现在更公开和城卫军勾结在一处?你们说,他要不是为了造反,那又是为了什么!?”

原本,大家就对这种官府欺压百姓的事情非常敏感,如今再听了这个貌似非常可怜的七岁小男孩儿的义正言辞的控诉,这些围观群众们更是义愤填膺,几乎是一边倒的站在了这小孩儿的这一方,将矛头对准了那珠宝店的胖掌柜还有与之同来的城卫军。

“对呀!谋财害命本就已经罪大恶极,勾结城卫军更是犯了禁忌,这死胖子,只怕当真是有什么不臣之心,也未可知啊!”

“是极!据我观察,这胖子眼放贼光,脑后生反骨,天生就是一个反贼的料!就算没有证据,抓他去砍头都不会冤枉的!更何况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唔!原来,这就是反贼之相啊!果然是贼眉鼠眼!受教了,受教了!”

“这些城卫军,也不是什么好鸟,抓强盗不行,欺负起老百姓来却绝对是一流的!当真是,无法无天啊!”

“嘘!小声点儿,官字两张口啊!小心把你也捉起来,安上个反贼的帽子,拉去砍头!”

“呔!岂有此理!吾辈读书人,当心存正气,岂能畏惧强权!”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各位同窗们,各位父老乡亲们,舍生取义,就在今朝!大家跟我上,打死这帮贪官污吏!”

一个疑似有点喝高了的书生被纷杂的议论声刺激得正义值爆满,说到激动处忽地挽起衣袖,一声高呼,蓦地掀翻桌子冲出人群,挥舞着拳头径直杀向了那珠宝店的掌柜的。

见此情形,那绿眼儿小狼也是两眼精光四射,紧跟在那书生身后高声呐喊道,“反对官商勾结,打倒贪官污吏!”

有了这二位斗士当先锋,一众围观群众原本就或多或少喝了点儿酒,这会儿都被刺激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便在此时,人群之中不只是谁蓦地高呼道,“法不责众,大家上啊!打倒贪官污吏!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啊!”

“是啊!法不责众啊!再说了,平时俺们可没少受这些贪官们的晦气!”

如此做想着,这些围观群众的怒火瞬间便被彻底引爆,尽皆呼号叫嚣着“打倒贪官污吏”冲向了那胖掌柜还有一种城卫军。…,

眼见情势不妙,胖掌柜拔腿就要后撤,不想眼前蓦地闪现一道青光,而后便是“砰”的一声闷响,同时,胯下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下意识地,那胖掌柜便双手捂着要害,将腰弯成了虾米状。

随后又一只大脚正踹中胖掌柜的腹部,直把将胖掌柜踹得面目扭曲、肝肠欲断,“蹬蹬蹬”倒退了七八步。

还没等那胖掌柜摔倒在地,雨点儿一般的大脚丫便已经汹涌而至,将胖掌柜彻底淹没。

“吓!”

对面的众城卫军刚刚将刀拔出一半,还没想好该先放出什么样的威胁言语呢,那厢的盟友胖掌柜已然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海洋。

“不对啊!什么时候起,咱们江都的民风变得如此彪悍了?”

众城卫军一时之间都有点儿大脑短路,竟没想起来要去救那胖掌柜于水深火热之中。

城卫军门在发傻,那些围观群众们则不然。

赏月楼规模颇大,也算是江都城一流的酒楼了,光是一楼大堂,就能够摆下上百桌的酒席,加上这会儿正是晚餐时间,就餐的人颇多,约有五六百人。

虽然有几个围观群众比较淡定,没有跟着凑热闹,可这毕竟是少数。出于各种未知原因,冲上去参加围殴的约有近五百人。

五百人围殴一个,很明显,僧多肉少,分不过来嘛!

于是,当人群中不知谁又高喊了一句“打倒这些贪官污吏”后,汹涌的人潮便转向了那些剑拔弩张的城卫军们。

“打倒贪官污吏!”人群之中,再次有人振臂高呼。

旋即,五百人一齐振臂高呼,道,“打倒贪官污吏!”

被众人气势所慑,那领头的城卫军队长刚到嘴边儿的威胁话再次咽回了肚子里。

直到被人群冲到自己身前不到五步远,这城卫军队长方才回过神来,高升断喝道:“袭击军队,行同造反!你们想要造,唔……”

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臭鞋子,精确地飞入了那城卫军队长的嘴里,然后,还没等那城卫军队长将鞋子吐出来,一个小脚丫凭空而现,正中那城卫军队长的两腿之间。

没有任何悬念地,这位身高近七尺的大汉就这般被轻松放到,然后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无数大脚丫蹋过城卫军队长上虎躯,气势汹汹地撞向了后方的城卫军队伍。

虽然刀剑在手,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率先拔刀杀人,于是,一众城卫军也只能凭着身体的优势勉强抵挡。

奈何,在有限空间内面对绝对优势且群情激奋的无辜群众们,即便强壮如城卫军,也被打了个节节败退。

不知何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众城卫军身后响起:“队长都败了!我们快逃命吧!”

于是,原本抵抗意志就不是很坚决的城卫军很快便成了溃军,有那机灵的见势不妙迅即抽身,第一时间撒丫子就跑。阵势被破,几个反应迟钝一点儿的,勉强又抵抗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淹没在了群众们的大脚丫下。

第十章 裴该的小算盘

“这个小三儿,居然把事情搞成这样!有点不妙啊!”楼上,麻杆儿少年望着楼下纷乱的一团不由得眉头微皱。

“少爷,那个什么内史,很重yào

么?是不是一定要见啊?”一旁的晴儿很是关切地开口道。

“算是比较重yào

吧!不过呢,也没什么所谓,这次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这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只怕城卫军大队很快就要来了!晴儿,通知他们两个,马上从后门撤!”

“遵命,少爷!”

轻点黔首,但见那晴儿丫头樱唇未绽,却没有声音发出。

可楼下,正躲在人群后面看得津津有味小狗熊,以及那位游鱼一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时飞起几记黑脚的绿眼儿小狼,却几乎同时身体一僵,脸现惊异之色。

举目四下观瞧了半晌,却没见到那发话人的踪迹。

琢磨了片刻,那绿眼儿小狼便游出了人群,骞到了小狗熊身旁道:“二哥,我好像听到大哥的那个丫鬟让我们撤?”

“嗯,我也听到了,说是从后门走,可是,却没看到人!”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人呗!难道你还想蹲墙角?”说完,小狗熊也不待绿眼儿小狼回答,便率先转身,向着酒楼的后院摸去。

向前身后的人群瞟了一眼,虽然有点儿意犹未尽,绿眼儿小狼还是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来。

二人出得后院,却见麻杆儿少年已然在三个丫鬟的簇拥下在门外等候,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名城卫军。

“走吧!”冷冷地瞥了绿眼儿小狼一眼,麻杆儿少年轻轻一挥爪子,淡淡地开口道。

人已聚齐,众人疾步而行,刚刚转出街角没多久,便闻听后方不远出有马嘶声传来。

“城卫军的大队人马来了!好快!”低语了一声,麻杆儿少年脚下却有加快了几分,不大一会儿便已经转过了几条小巷,消失在夜色之中。

麻杆儿少年不知dào

的是,此刻赏月楼前,那可是相当的热闹。

就在麻杆儿少年等人离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赏月楼外呼啦啦来了近千的城卫军,领头的是看守江都城东门的城门校尉,姓裴,名该。

这裴校尉论起出身来也算是世家子弟,闻喜裴氏,只不过是庶出,与那位大名鼎鼎的裴世矩有着九竿子能够打到的亲戚关系。

正是借着这点儿关系,再加上这斯也颇懂营谋,前后折腾了十余年,又差点儿败光了家财,方才在江都谋得了这么个城门校尉的美差。

如今的江南,在杨广的治理下,早已国泰民安、民殷富庶,已经有六七年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了,所以,这城门校尉,如今剩下最重yào

的一个职能,就是收进城税了!

按照裴该的职业规划,先在城门口当几年太平校尉,努力收几年过路费,等到腰包充足了,再想办法买个文职当,最好是能出任地方,当个土皇帝什么!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这裴该的太平校尉刚刚当了不到半年,麻烦就来了!

就在今天傍晚时分,一个自称是内史萧大人府上萧管家的人拿着萧府的名刺,跑来报gào

说内史大人的产业遭遇抢劫,请裴校尉派兵帮zhù

缉拿强盗!

虽然这事儿听起来有些玄幻,而城卫兵帮zhù

缉拿盗匪貌似也有点儿不合规矩,甚至,裴该大校尉一度怀疑,这个所谓的“缉盗”多半是打着官府的名义出去抢劫,可谁让人家身后站着内史萧大人呢?…,

刺史府的内史自然算不上多大的官,可是这位萧大人却是别有来历!

萧大人是谁?

那可是如今的扬州刺史总管晋王杨广,的小舅子!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嘛!

要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抱紧晋王妃的纤纤玉腿,那俺裴该岂不当真就成了猪头?

于是,也没询问具体细节,裴该第一时间便自己的心腹派了出去,同去的还有一百城卫军,跟着那个自称是内史府管家的家伙“剿匪”去了!

毕竟是世家子弟,这位裴校尉倒也不完全是个缺心眼儿,最起码,还知dào

自己本人最好不要出面!

一则,那个萧内史没有出面,自己这个校尉若是太积极了,有点儿丢份儿;二来呢,抢劫这种容易授人以柄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比较好,万一哪天被人算账也好有个抵赖的空间!至不济,还可以说干坏事儿的都是“临时工”嘛!

没成想,内史大人的马屁没拍到,反而拍到马腿上了!

抢劫队伍刚出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有城卫军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报gào

,言道队的城卫军遭遇团灭,队长以及内史府的那位管家生死不知!

闻听此信儿的裴校尉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一个小队的城卫军覆灭就已经要捅破天了,而那内史府的管家,更是关系到自己能否抱上晋王妃玉腿的重yào

人物,更是比天还大,焉能有一丁点儿闪失?

这下裴校尉终于不淡定了,连详情都没来得及询问,便点齐了人马,杀气腾腾地直往事发地点赶来。

“把这里给我围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眼见赏月楼在即,裴校尉大手一挥,杀气腾腾地厉声怒吼道,“嗯,还有,一定要注意保护好内史府的那位萧管家的安全!给我上!”

整整一千的城卫军,眨眼之间,将前后左右四条大街尽数封死,然后,便分出了一彪人马如狼似虎地向着那赏月楼冲去。

此刻赏月楼内的战事早已结束,有一些闹事群众意识到不妙早已悄悄地溜之大吉,倒是那赏月楼的掌柜,此刻正带领着数十名伙计里里外外忙得好似车轮一般。

一方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只怕用不了多久,官府就要来人;另外呢,那些闹事群众可都是吃了饭没结帐呢!这要是让人都跑了,那得亏多少钱啊!更主要的是,这赏月楼内,貌似还有点儿见不得光的东西!

于是,那掌柜的表面上,要带着伙计维持秩序,暗地里还要悄悄地安排人转移非法事物,销毁不利证据。

“快点儿!快点儿!再快点儿!”

就在那掌柜的声嘶力竭地呐喊咆哮之际,豺狼般的城卫军已然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杀了进来!

第十一章 女人是老虎

十三总势莫轻视,命意源头在腰隙。

变换虚实需留意,气遍身躯不少滞。

静中触动动尤静,因敌变化示神奇。

势势存心揆用意,得来不觉费功夫。

刻刻留心在腰间,腹内松净气腾然……

当东方泛起第一丝曙光,麻杆儿少年便开始在后院的花园里打拳。

不同于寻常的拳法,这路拳麻杆儿少年打得很慢、很慢,以最快时的速度估计,大概也就比蜗牛快上那么三分罢了。

比较玄奇的是,有两个人头大小的铁球,一直随着麻杆儿少年的动作,在其体表缓缓滚动游走。

更神异的是,随着这套拳法的施展,隐约之间,这麻杆儿少年竟似有与花园融为一体的意味,同时也让麻杆儿少年的身上多了一种神mì

的出尘气息。

这路拳法,总计一十三式,它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太极拳!

麻杆儿少年身后,是一袭青衣的少女晴儿以及一身白裙的妃暄,这二人也都跟着麻杆儿少年的动作,学得似模似样,只是,身上没有铁球滚动。二那动作,虽然学得几乎完全一样,可比起麻杆儿少年,似乎少了那么几分韵味。

这二人的后面,则是身着粉色长裙的婠婠。

此刻,小丫头正苦着一张小脸,歪歪扭扭地跟着自家少爷学打拳。只不过,很显然,这路拳法很是不合婠婠小丫头的胃口秉性,被小丫头学得左摇右摆、蹦蹦跳跳、好似跳舞。

至于小狗熊和绿眼儿小狼,更是对此拳法丝毫没有兴趣,连后花园都没进。此刻,二人正在前院的演武场里,各自拿着一对儿近百斤重的大铁锤,乒乒乓乓地相互对轰得不亦乐乎。

总计十三式的太极拳,麻杆儿少年反反复复打了九次,前后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

虽然貌似运动量不大,可麻杆儿少年已然汗出如雨,后方的晴儿妃暄两个丫头也是鬓角见汗。唯一例外的就是那婠婠小丫鬟,此刻正兀自扭腰胯臀、左摇右摆玩得不亦乐乎,没有一点儿累的迹象。

缓缓收招,放下两个大铁球后,麻杆儿少年瞥了一眼身后没有一点儿正型的婠婠,不由得暗自叹息,“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唉……”

“如是我闻,佛告须菩提……”

调息了片刻后,麻杆儿少年却又演练起了另一路功法。

这次,不单是晴儿与妃暄,就连那婠婠小丫头也都罕见地跟着麻杆儿少年学得认认真真、有板有眼。

此后,麻杆儿少年又演练了一路密宗功法,以及拳脚、枪法、刀法和剑法等外门功夫,三个丫鬟也都一一地认真学习着。

比较神奇的是,后面的几路功法,那三个丫鬟施展出来的都比麻杆儿少年纯熟,而且,威力上,似乎也强了不止一筹,其中又以婠婠小丫头的功力最强。

直到日上三竿,麻杆儿少年方才将所有功法武艺套路尽数演练完毕,此刻已然累得气喘吁吁、汗出如浆。

倒是麻杆儿少年身后的那三个大小丫鬟,虽然也事一身香汗,可呼吸却一点儿都没乱,显然这个运动量远未达到这三人的极限。

跟着自家少爷同时收功,晴儿丫头忙取过大氅非常仔细地裹在麻杆儿少年的身上,又伸手搀住了麻杆儿少年的左臂,稳住了麻杆儿少年摇摇欲坠的的身形。几乎是同时,妃暄小丫头业伸手搀住了麻杆儿少年的右臂。后方,小丫鬟婠婠眼见自己的位置被晴儿霸占,不由得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悦。…,

然则,还没等婠婠小丫头出言反对呢,那晴儿丫鬟已然转头命令道,“去给少爷准bèi

热汤沐浴!”

“哦!”事关自家少爷,婠婠小丫头却没敢多言,足尖儿在地上用力一点,便风风火火地疾驰而去。

当麻杆儿少年在两个丫鬟的掺扶下,慢慢悠悠地回到内院寝楼之时,婠婠小丫头早已将一应洗漱用品准bèi

得妥妥当当,甚至还换上了一身薄如蝉翼的浴袍,俏生生地站在浴桶旁。

见三人回来后,婠婠小丫头满脸的喜色,快步上前一把抢过麻杆儿少年道,“少爷,奴服侍你沐浴!”

说着已然纤手翻飞,眨眼之间便将麻杆儿少年剥成了一只小白羊,抱起自家少爷飞身没入浴桶之中。

被婠婠小丫头拔了头筹,晴儿与妃暄两个丫头也不甘示弱,飞快地换上了同样是一身透明的浴袍,乳燕投林一般纵身扎入浴桶之中。

片刻之后,浴室之中便响起了一阵哼哼呀呀的呻吟声。

直到过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疑似又瘦了一圈儿的麻杆儿少年满脸倦意地出了内院,在三个丫鬟的簇拥下,慢腾腾地来到前厅。倒是那三个大小丫鬟,此刻尽皆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仿佛又都年轻了两三岁似的。

而此时,那小狗熊和绿眼儿小狼早已在前厅那捧着空碗恭候多时,已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直冒蓝光!只是慑于一直以来麻杆儿少年的赫赫淫威,虽然面对着满满一大桌的饭菜,二人却只能干瞪眼、流口水,不敢有丝毫的逾矩之处。

待到麻杆儿少年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落座主位,然后又很领袖地挥了挥爪子,这餐已近午时的早餐方才终于开始。

小狗熊与眼儿小狼依旧是将一双筷子使得上下翻飞,而麻杆儿少年则始终是不温不火。

反而那三个丫鬟,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在自家的缘故,这次已然放开了许多,虽然吃相比较秀气,可每每切中实jì

,而且战斗非常力持久。一桌荤素搭配总计三十六道菜的早餐,每样轮流上了三次,每次都被打扫得一干二净,这还不包括总数达五十余笼的各式餐包、面点。

要知dào

,这种一笼多达十二个,每个都堪比拳头大小的餐点,即便彪悍如小狗熊,一餐也就勉强吃得下三笼屉而已!

“难怪,那婠婠姐,收拾二哥跟打孙子一般容易!原来如此!”绿眼儿小狼满脸的顿悟之色,“如今看来,大哥身边儿这三个丫鬟,怕是没一个是善茬啊!”

“是了,小时候,常听人说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果然诚不我欺啊!可怜的大哥,没看,都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么?所以啊,珍爱生命,远离老虎!”

又想起昨日第一次见到那晴儿面容时的情形,绿眼儿小狼心中更是直打冷颤。伸手在桌下悄悄地摸了摸两腿之间,一颗心终于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幸好,还在!以后,可再也不能在女人面前露出钦佩的目光了,否则的话,有十二万分的可能,本少爷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纨绔了!”

“所以嘛,安全第一!咱还是先撤把!”

念及此处,绿眼儿小狼提臀收腹,做夹起尾巴状,一面以眼角余光窥伺着自家老大,一面高抬脚、轻落步,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房间潜去。

而另一旁的小狗熊,此刻则是满脸的痴呆!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本少爷更能吃的吃货?而且,还是个丫头片子!不!是三个丫头片子!实在是太,嗯,那个,买不可思议了!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唔,看来,我还是回去接着睡觉吧!”

心中嘀咕着,小狗熊揉了揉眼睛,恍若梦游一般地直奔厢房而去,回到房间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片刻后,便想起了一阵打雷般的鼾声!

第十二章 意外撞破

麻杆儿少年虽然诧异于两个弟弟的诡异行为,可却也没有多想,此刻已然用罢早餐,正将思绪放在昨日一行之上,暗自总结着成败得失。

那厢,晴儿等三个丫鬟使出了十成战力,终于吃了个沟满壕平、小肚皮溜圆之后,便飞快地收拾掉碗筷,又沏好了一壶的茶,倒了一杯放在麻杆儿少年的手畔。

少爷虽然在发呆,可做为丫鬟的三个小丫头却不能闲着。

于是,晴儿丫头站到了麻杆儿少年的身后,伸手将自家少爷的脑袋揽在了自己胸前汹涌的波涛之间,玉掌轻抬,十指泛点毫光,轻重疾徐、错落有致地按在了麻杆儿少年的头顶各大要穴处。

而婠婠妃暄两个小丫头有样学样,也各自运起内息,自脚下向上,给麻杆儿少年做按摩。

数十股暖流入体,小老鼠一般疾驰窜动,顷刻之间便已经行遍周身。脸色迅速恢复红润,肌肤似乎也饱满了几分,舒服至极之下,麻杆儿少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好了!停手吧!”不知何时,麻杆儿少年已然神魂归窍,望了一眼三个丫鬟的脸色,满眼爱怜地开口道。

口中说着,麻杆儿少年已然双手齐伸,把身前的两个小丫头一齐揽入怀中,大嘴先后吻上了两个小丫头的樱唇,一股炙热精纯的元气经麻杆儿少年之口涌入两个小丫头的檀口之中,直将两个小丫头的小脸涨得绯红。

麻杆儿少年身后的晴儿正自犹疑着是不是该躲开之际,却已被一双如柴的臂膀环住腰肢拉了过去,娇躯一歪倒在麻杆儿少年那根根排骨清晰可数的胸口上。

还没等晴儿开口惊呼出来,便被一张狼嘴恶狠狠封住了香唇,然后被一根粗糙的舌头撬开樱唇拱了进来,狠狠地与自己的丁香小舌纠缠做一团儿。

浓郁的雄性生物气息传来,晴儿的凤目瞬间失去了焦距,脑海之中瞬间一片空白。

趁着晴儿丫头意乱情迷之际,麻杆儿少年那枯瘦的爪子已然撬开晴儿的衣襟儿,攀上了胸前两座柔腻、雄奇的高峰。

上中两路关隘被夺,晴儿丫头败局初定,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脸若火烧、目光迷离、娇喘微微。虽有一双如藕玉臂勉强环住了麻杆儿少年的颈项,却更像是在为敌军攻城略地提供便利。

一厢貌似狼有情,一个疑似妾有意,蒲一交战,那战况便已经相当的惨烈,时而低喘娇吟,时而吞津有声,只差未到真枪实弹、赤膊死战的地步了。

就在战况行将进入舍生忘死之境时,一屡轻风伴随着一个急促的声音疾速卷来,“小姐,出大事儿了!啊!?奴婢有罪!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xù

!”

来人第一时间压低了脑袋做垂头数蚂蚁状,一面不迭声地说着,一面飞快地倒迈着碎步就要退出客厅。

“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道青光弹射而起,瞬间便到了来人的身前,一个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啊!?小姐!奴婢知罪!奴婢无意冒犯,还请小姐恕罪!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dào

!”震惊于青影的诡异身法,来人身体一僵,旋即缓缓放松了下来,将头埋得更低,颇有几分低声下气地讨饶道。

“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如此慌慌张张?”青影的声音愈发低沉冷酷。…,

不待来人开口回答,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青影身后响起道:“晴儿,你且退下,我来问几句?”

青影自然就是丫鬟晴儿了,而此时出声的,正是那麻杆儿少年。

“是,少爷!”虽然有些不解,晴儿还是一面温言应和着,一面乖巧地退后几步,站到了麻杆儿少年的侧后方。

这麻杆儿,居然是自家“小姐”的“少爷”?虽然知dào

自家小姐昨夜带了几个男女回来过夜,可显然来人并不清楚来人的身份,只知dào

是几个少年男女,而且与自家小姐关系似乎极为亲密,仅此而已!

没想到,今日竟意wài

撞见自家“小姐”与来人白昼宣淫,如今更以主仆相成,这关系似乎有点儿复杂,来人心中很是有点儿疑惑,于是,半低着脑袋有点儿愣神儿。

而这厢,在两个贴身小丫鬟的搀扶下,麻杆儿少年缓缓行至来人身前不远十步处,上下左右仔细打量。

来人是一个约有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身量中等、体态丰盈,荆裙布钗,发髻有点儿散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另外露出的半张脸上则被烟尘抹得乌七八糟,让人难以辨认容貌。更兼此刻那少妇几乎将头垂得与地面平行,几乎让人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是何人?”观察了半晌,麻杆儿少年方才沉声开口道。

“奴婢是小姐府上的下人,姓张!”

麻杆儿少年不置可否,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晴儿。

“少爷!奴自前年出府后便一直在外经营,去年来江都时见这宅子不错,便偷偷用买了下来,这事儿府上没有任何人知dào

。这张婶儿,也是奴那年买的,一齐买下的还有一个是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是她女儿。据她说,她本姓张,余杭人,老家遭了山贼,全家罹难,只余她们母女逃了出来,举目无依,又生了病,只好卖身为奴。奴见她们母子可怜,人又老实,就一并买下来,留在这儿让她打理这宅院。”

“哦!”闻言麻杆儿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dào

,又转头对那张婶道,“姓张,老家糟了山贼?是吧?

“不敢欺瞒少爷,正是!”

“听你的口音,可不像余杭人,倒像是建康人!”

“奴婢夫家在建康。”

“你夫家姓陈?”

“不是!不是!”那张婶神色有些慌张,不迭声地开口道,“奴婢夫家姓张!”

“哦,那是你本人姓陈吧?”

“啊!?”那张婶闻言身躯一震,满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瞟了麻杆儿少奶奶一眼,旋即慌慌张张地再次将头颅垂得更低。

沉默了片刻,麻杆儿少年没在此事上继xù

纠缠,反而转移话题道,“嗯,你那女儿呢,可否带来让我看看?”

第十三章 意外之变

“你那女儿呢,可否带来让我看看?”

虽是询问,可麻杆儿少年的语气却很是斩钉截铁,透露着强烈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闻听此言,那张婶儿不由得娇躯猛一哆嗦,将头垂得更低,哀声乞求道,“少爷,奴婢一人犯错一人当,此事与小女并无关系,小女年纪太小,尚且什么事儿都不懂,还请少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麻杆儿闻言却丝毫无动于衷,反而转头对晴儿使了个颜色。

毕竟是麻杆儿少年的头号心腹,晴儿闻言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家少爷的想法,可还是立即付诸了行动,身形一闪之际,便已经出了大厅。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晴儿便已经抱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女婴回转厅内,将目光投麻杆儿少年,道了声“少爷”,便站到麻杆儿身旁不再多言。

见此情势,几乎要将头埋入胸口,身躯颤抖了半晌,那张婶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将头磕得震山响道,涕泪横流地讨饶道,“奴婢知罪!是打是杀,奴婢绝无怨言,还请少爷手下留情,饶了小女的性命!小女是无辜的!”

一旁,晴儿丫头望着眼前的张婶若有所思,那妃暄小丫鬟低头沉吟了片刻,方才脸现恍然之色,只是眼中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解。

唯有那婠婠小丫头,此刻脸上尽是一团迷糊。

低头瞟了那张婶儿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晴儿怀中的小丫头,觉得自家少爷似乎有点儿过分了,便将搀扶着麻杆儿少年的玉手轻轻扯了一扯,向麻杆儿少年递了个求饶的眼色。

“你呀!”麻杆儿少年颇有几分无奈地轻声叱责道,“你可知dào

,你眼中的这个可怜人,可是个身怀武功的江湖高手哦?”

“啊?”婠婠小丫鬟闻言再次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信?刚刚她可是对你晴儿姐姐动了杀念的,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却逃不过本少爷的法眼。而且,你看,现在她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在求饶,可双手却一直藏在袖子里,腰腿后背也都绷得紧紧的,显然是随时准bèi

暴起发难呢!”

“啊!?”

这次,不仅是婠婠,就连妃暄、晴儿两个丫头也都是大吃一惊,连忙跨步上前,打算将麻杆儿少年护在身后。

便在此时,地上的那个正自做磕头状的张婶儿宛如安了弹簧一般,身形突然飙射而出,直奔麻杆儿少年扑来,藏在袍袖内的双手急挥,十数道寒光齐射而出,罩向了麻杆儿少年及其左右的妃暄、婠婠二人。

“贼子而敢!”

娇斥声中,婠婠小丫头腰间一条粉色丝绦激射而出,当空一舞,便已经将那十数道寒光尽数裹了起来。同时,婠婠本人也是单掌一立,向那张婶儿径直迎了上去。

另一侧,妃暄小丫头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玉手轻轻一带,便已经将麻杆儿少年带到了自己的身后,而后白光一闪,那妃暄已然带着麻杆儿少年向后飘出了十余丈,自后窗翻了出去。

不过,对面的那个张婶很显然目标也并不在麻杆儿少年,刚冲出几步,眼看就要撞上婠婠的玉掌之际,那张婶的身形却凭空一滞、而后一个转折,直向婠婠身旁的晴儿扑去,更有密密麻麻上百绝道泛蓝的寒芒自那张婶袖中飞出,直奔晴儿的下三路射去。…,

原本二人就相距极近,只有有十步,此刻张婶暴起转折之下,晴儿更是有些猝不及防。更兼晴儿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张婶的暗器又委实诡异歹毒。

急切之中,晴儿身形暴退,连续转折了数次,虽然躲过大部分的暗器,可终究因为暗器太多太快,一个不慎,被一枚暗器钉在了大腿根处。

暗器入体,一股酥麻之意瞬间传遍了整条左腿,晴儿身形一软,便向地面栽倒下去。

便在此时,那张婶已然飞身赶至了晴儿的身前,袍袖一抄,便已经将那女婴抢了过去。

然则,还没等张婶将得yì

之色表现在脸上,那厢,晴儿单腿发力,娇躯不可思议的一拧,一只纤纤玉手已然凭空穿过了张婶的袍袖,轻飘飘地印在了张婶的胸口处。

仿佛被一座飞来的大山撞了个正着,张婶的身躯以比来时快了十数倍的速度飙射而出,破窗而出,直飞出三十余丈,沿途撞断了三棵直径达半尺许的大树后,最终“砰“的一声嵌在了跨院的院墙之上,旋即没了声息。

反而是那个小女婴,刚刚被张婶夺了回去便再次被抛飞,旋即被婠婠小丫头的丝带一卷裹了起来,竟是没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犯罪嫌疑人被打翻在墙,貌似终于没了危险,麻杆儿少年也在妃暄丫头的搀扶下回到屋内。

“晴儿!”一声惊呼,麻杆儿少年与妃暄小丫头,快步来到晴儿身旁。

此刻,晴儿丫头的已然栽倒在地,陷入昏迷状态,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了一丝的黝黑。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迅即落在了晴儿的大腿根处。

那里,一根纤细如发的钢针正扎晴儿的腿上,约有半寸许露在腿外,此刻正发着幽蓝的寒光。

伸手拉住了就要上前拔针的妃暄小丫头,麻杆儿少年道:“慢着!有毒!你去打盆热水来,要快!”

口中吩咐完,麻杆儿少年便不再理会妃暄小丫头,伸手自腰间抽出一柄三寸小刀,运刀如飞,一阵布片翻飞后,便已经割开了晴儿大腿上的衣裙。

十指飞动,疾速在那钢针周遭点了十数下后,用一块裙布裹住针尾,麻杆儿少年方才小心翼翼地将那钢针起了出来,然后十指齐按,片刻功夫便针孔周遭的毒血挤出了大半,至此晴儿丫头脸上的黑丝终于不再增加。

望着晴儿那仍旧有点发黑的大腿,麻杆儿少年眉头一皱,旋即俯下身形,将狼嘴吻在了晴儿的大腿上,片刻后方才抬起头来,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少爷!”等到婠婠小丫头将嵌在院墙上的那个张婶挖了出来后再次回到屋内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飞身扑在麻杆儿少年的身上,梨花带雨一般地哭了出来。

第十四章 金针驱毒

片刻之后,妃暄小丫头提着一桶开水快步飞奔而回。

刚进院子,便听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妃暄小丫头不由得心底一颤:“难道是,晴儿姐姐已经……”

心中想着,妃暄小丫头脚下发力,再次快了三分,飞一般地冲入屋内。

然而,待到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后,妃暄小丫头只觉得浑身冰凉,宛如掉入了冰窖一般。手中的水桶“噗通”一声跌落在地,沸腾的开水四下飞迸,溅了妃暄小丫头一身,可妃暄小丫头却丝毫不觉痛楚。

此刻,妃暄小丫头的小脑袋,早被屋内的景象震惊得一片空白。

但见自家少爷此刻正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嘴唇乌黑一片,无数黑线,自唇部蔓延开来,几乎覆盖了整张小脸。

少爷身旁,晴儿姐同样是凤目紧闭软倒在地,没有一点儿声息。

唯有那个婠婠,此刻正趴在自家少爷的胸口,哭得涕泪横流,好不伤心。

“婠婠,这是,怎么回事儿?”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妃暄小丫头强自稳住心神,快步来到婠婠身旁,沉声开口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dào

!我刚在外面收拾完那个坏蛋,一进屋,就这样了。”下意识地,婠婠小丫头哭泣地答道。

蓦地抬头,看清了眼前之人,婠婠小丫头一腔怒火升腾而起,厉声咆哮道,“你个死蹄子不是一直在保护少爷么?刚刚死哪儿去了?怎么会把少爷弄成这样?居然还有脸来问我?你怎么不替少爷去死啊?你个骚蹄子,每天就知dào

粘着少爷发骚,遇到正事儿了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要你个骚蹄子又什么用?连个妓院的婊子都不如!婊子最起码还有胸有屁股,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脸皮,你个骚蹄子有什么?”

被婠婠小丫头狂喷了一通口水炮,妃暄小丫头却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俯下身形,抱起自家少爷的小脸儿,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落个不停。

纤手拂过自家少爷的脸庞,妃暄小丫头蓦地娇躯一震,似是想起了什么,忙伸玉手搭向麻杆儿少年的手腕。

闭目沉吟了片刻,蓦地睁开双眼,妃暄小丫头脸现惊喜之色,失声道,“少爷没死!应该还有救!”

刚刚一口气骂了近半刻钟,此刻正自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琢磨着该怎么向妃暄着骚蹄子继xù

开炮呢,忽然闻听此言,婠婠小丫头瞬间脸色一变,由雷暴转为大晴天,道,“当真?”

妃暄小丫头却没有在理会婠婠丫头,伸玉手自怀中摸出了一个锦盒,迅速打开后,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一大排金针。

一双玉手上下翻飞,顷刻之间,便将百余枚大小不一、长短不齐的金针插在了麻杆儿少年的脸上。

很是神奇地,当金针落定之后,麻杆儿少年脸上黑线扩散的趋势便已经基本被止住。

“把少爷的身体翻过来,让少爷脸朝下!”一面头也不抬地沉声说着,那妃暄小丫头已然伸手摄过一个木盆,放在了地上。

天大地大,少爷最大!

此刻婠婠小丫头却没有计较妃暄丫头那近乎无礼的语气,而是非常配合的小心翼翼地将自家少爷的翻转了过来,让其面孔朝下。

另一厢,妃暄小丫头业已经又自锦盒之中取出了一排纤细如发的小号金针,这次,妃暄丫头用针非常缓慢,一根一根地,很是小心翼翼。…,

直到过了近一刻钟的功夫,妃暄丫头方才将三十六根金针依次刺入自家少爷的面部各处。而后,妃暄丫头将内息催至极限,直至一双纤手隐约泛起淡淡的光芒,方才开始在麻杆儿少年的头顶周遭各处穴位上按摩了起来。

与前番的百余针不同,后来施展的三十六根金针是空心的,此刻在妃暄丫头的独特手法引导之下,原本侵入麻杆儿少年脸部的毒素开始慢慢汇聚,而后,经由那些空心金针缓缓导出体外。

逼毒的过程非常缓慢,而且艰难异常,饶是妃暄丫头已然功力不俗,可不过刚刚开始两刻钟的功夫,便已然累得香汗淋漓,一张粉脸已然白若宣纸。

一旁的婠婠小丫头见状,连忙自怀内翻出了一个玉瓶,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枚拇指大的丹药,送入妃暄丫头的口中。

那枚丹药果非凡物,蒲一入口,便已经开始融化,片刻过后,便已经随着妃暄丫头的内息的运转,化作一股磅礴的暖流,不滋润着妃暄丫头体内那即将枯竭的内息。

然则,丹药的作用也并不是万能的!

又坚持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期间共消耗了婠婠丫头三枚的丹药,而且丹药的效果也已经越来越差。

待到第四枚、第五枚丹药相继入腹,妃暄丫头也只是在多坚持了不到半刻钟。

而此时,这金针引毒的功效也已经达到了极致!虽然没能将毒素全部清除,却又排出了大半,原本麻杆儿少年的黑脸也变得白皙了许多,只是还有一些极淡的纤细如发的黑丝隐藏在经络之下。

至此,妃暄丫头的一张粉脸已然由白转为蜡黄,好似金纸。这却是内息消耗过度,行将油尽灯枯的前兆!

强打精神,将刺入麻杆儿少年头上的一百余根金针先后取出,妃暄丫头连抬头看一眼自家少爷的力qì

都没有,便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四个人,这会儿却只剩下自己一个还保持着清醒,加之年纪尚幼,一时之间,婠婠小丫头不禁有点儿手足无措。

不过,毕竟也算跟着少爷走南闯北过的,很快,婠婠小丫头便恢复了镇定。

略一寻思,小丫头便起身,开始给三人检查伤势。

只是毕竟没有认真学过医术、毒术,观察了半晌,对于三人的伤势,妃暄婠婠小丫头也无计可施。

心中悔恨了半晌,婠婠小丫头也只能将自家少爷抱了起来,送回后院的卧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取过一条毯子给自家少爷仔细地盖好。略一寻思,又转身出来,又将晴儿、妃暄两个丫头先后搬回后院,略一寻思,便将二人并排放到了少爷床上,一并盖好。

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三遍,确认已经没什么自己能做的了,婠婠小丫头方才转身出去,将自己的刀剑暗器尽数寻了出来并全都武装在身上,然后搬了个马扎坐在了卧房的门口,静静地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第十五章 杨广烦心事儿

江都城内,扬州总管晋王杨广最近心情并不是很好!

至于原因嘛,有很多!

首先,让杨广不爽的是高丽棒子!

就在去年,高大胆儿高汤那死鬼的儿子高元,居然发兵突袭了大隋的辽西。至于结局嘛,自然是高元被大隋的营州总管韦冲胖揍了一顿,直被打得哭爹喊娘、狼奔豕突而回。

这事儿虽然是去年发生的,可待消息几经辗转传到江都,却已经是过去好几个月了。

原本,这事儿是不关杨广一个铜板儿的,可做为天朝上国大隋的一名爱国王爷,杨广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虎威被一只卑贱的小老鼠冒犯了!

而更让杨广愤慨的是,就在自己老爹杨坚准bèi

发兵继xù

胖揍高元之际,自己的大哥,也就是那个现任的东宫太子杨勇,居然联合了一群腐儒,还有其亲家大元帅、左仆射高炯等一大票臣子,在廷议上坚决反对老爹杨坚对高丽动武。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居然还说什么天朝上国,应当仁义为先,以理服人,云云。

当真是,狗屁不通!不知所谓!

全都是一群清谈误国之辈!南陈不就是被你们这样的腐儒给折腾倒闭的么?

君不见,那倒霉蛋儿南陈后主陈叔宝,当皇帝的时候净玩别人的老婆,可如今下台之后,老婆被人搞、妹妹被人上、女儿被人骑,这也就是陈叔宝他老娘挂了,不然,指不定还要被哪个重口味的弄上床去交流造人原理呢!

老子就不信,有一天当你这些酸儒全家女性被人问候的时候,你们还能如此蛋定地说什么仁义理智?哼哼!诅咒你们全家都头顶长麦苗!

以某之见,大隋朝若是落到这群败类手里,那肯定是不出两年就被折腾完蛋!

所以啊,这大隋未来的重担,还是得靠本王爷一肩担当!

既已坚定了为大隋开创一个光明未来的决心后,杨广立即开始筹谋着,准bèi

将梦想付诸实践。

然则,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当杨广派出去试探朝中重臣口风的人相继返回江都后,杨广才发xiàn

,基本上,这些人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客气一点儿的说自己才能浅薄,不堪大任,请王爷另聘贤明,免得误了王爷的大事儿,云云。

还有那比较世故的,则推病不见,什么头疼、屁股痒、梅毒、关节炎,各种病症,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就差说自己怀孕了!

最可恨的则是那些自诩高阶知识分子的腐儒,枉读圣贤书了,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居然直接就敢破口大骂,说杨广这个晋王贪财好色、狼子野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更有甚者叫嚣着要冲到江都来,抡板砖把杨广拍死了!

杨广倒是不怎么怕被人骂,毕竟,骂人不疼嘛!

可是,这些癞蛤蟆纵然不咬人,可它也膈应人啊!

如此种种,就已经够让杨广憋气窝火、嘴唇起泡了!

可破屋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这倒霉事儿一旦出现,那便是一宗接着一宗,连绵不绝!

就在昨日,江都城又出了一件事最让杨广觉得相当丢面子的事儿,那就是,江都城居然开始闹反贼了!

至于事情的经过,倒也简单。

据说,自己小舅子家的产业遭遇了盗匪,然后就是自己小舅子家的一个管家召集了城防军出面帮zhù

抓捕窃贼。…,

不成想,那伙窃贼彪悍异常,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直接和城卫军对着干!

一番厮杀之下,城卫军死伤近两百余人,终于抓捕了总人数达近千人的反贼!

更让杨广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伙反贼藏匿之所杨广还比较熟悉,是江都城数一数二的一座大酒楼,名叫赏月楼!

对于这份报gào

,杨广是持着谨慎的保留态度的!

能够从众王子中脱颖而出,成为老爹杨坚最为器重的皇子,杨广自然不是笨人,从这份奏折一放到自己的台面,杨广便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比如说,报gào

上说,自己小舅子家是因为被强盗抢了,所以,方才派管家通知城卫军抓人!

很明显,这不科学嘛!

要是在城外荒郊野地什么的,要说有人打劫自己小舅子还说得过去!

可在江都城内,如此编故事那就明显是在侮辱杨广的智商了!

只不过,侮辱就侮辱吧!谁让这事儿牵扯到的是自家小舅子呢?

须知,成亲十多年来,杨广目前一直可都是这一个老婆!就连丫鬟侍女什么的,杨广都没有宠幸过!

一方面,杨广在情感上算是比较专一的,至少,目前看来,确是如此;另一方面,杨广的那个老婆萧妃,也实在是长得漂亮,更兼有内媚,闺房之间颇通情趣,每每能够让杨广欲死欲仙、欲罢不能。有鉴于此,杨广心中确实觉得,与自己的萧爱妃相比,其它的什么美女、佳丽,统统都是浮云呐!

有了这层原因,杨广自然不愿意冒着得罪爱妃的风险,处理自己唯一的小舅子!

况且,这种事情基本属于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水至清则无鱼嘛!故而,思量了许久,杨广最终决定,这次就不深究了!

然而,让杨广不爽的是,自己治下居然又开始闹反贼了!这明显是在给自己治理江南的丰功伟绩上抹黑嘛!

更何况反贼还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潜伏着,貌似还潜伏了很是不短的时间了!

更可怕的是,反贼的人数已经多达上千人!

就算其中有水分,可不论如何,就算打成一折,这一千人楼里面应该也得有上百人,只怕都不是什么安善良民吧?

想自己在江南的这么多年,又是兴佛、又是兴文,又是取南人老婆什么的,图的是什么啊?还不就是为了收拢民心嘛!得个好政绩嘛!

可如今,竟被人赤果果的打脸了!

当真是,岂有此理!

盛怒之下,杨广下令要将此事作为典型来抓!并借此机会,深入开展打击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反dòng

团伙的活动,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从严从重处理!

杨广倒是不担心收拾不了这些反贼,毕竟治理了扬州这么多年,手下虽然没有什么王佐之才,可能够格治理州郡的千里之才,杨广的麾下还是有那么三两只的!

在晋王杨广的全力施压之下,整个王府都以非比寻常的高效率全速运转着,于是,只用了不到十天的功夫,所有疑似与反贼相关的卷宗,足足有近尺高那么一摞,终于摆到了杨广的案头。

数以千页记的卷宗,就算一目十行的看,保守估计也要看上个三天三夜,杨广终于有点儿头大了!

就在杨广头痛于该怎么处理这堆黑材料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还没等杨广抬起头来,杨广的老婆萧王妃已然“砰”的一声撞开了书房的大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语带哭腔的开口道,“夫君,大事不好啦!”

第十六章 公主离家出走了

安阳公主离家出走了!

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把扬州总管晋王杨广雷了个外焦内脆!

杨广与萧王妃至今成亲已有十余年,目前膝下有两子一女。

长子河南王杨昭,生于开皇四年(西元584年),今年十五岁,昭美容仪、有武力、能引强弩,性谦冲、言色恂恂、未尝忿怒,自奉俭朴。这娃儿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肥胖症!

次子豫章王杨暕,今年十四岁,也是个小美男,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如此人才,偏偏有点儿不务正业,整天遛狗斗鸡、挖绝户坟、踹寡妇门,一言以蔽之,不是个好鸟儿!

老三是个女儿,生于开皇六年,今年十三岁,被封为南阳公主。

在杨广的眼中,自己的女儿南阳公主是一个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体贴孝顺的好女儿!从小到大,就从来没让父母操心过!

可是,就是杨广眼中的这个乖乖女,如今,竟然离家出走了!

这也太,那个,嗯,不可思议了!

女儿都跑了,杨广自然也就顾不上什么反贼不反贼的了,连忙捉住萧王妃的玉手,一面安抚着,一面细心询问缘由。

在杨广的抚慰之下,半晌,萧王妃慢慢恢复了平静,终于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事情始末。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那一天,杨广与某位偷偷南下来的朝廷重臣鬼鬼祟祟地密议了一晚,也不知达成了什么阴谋诡计。

总之,那天,杨广很是高兴!

见自家夫君心情不错,那萧王妃自然也不会煞风景,就亲自暖了一壶小酒,炒了几个小菜,陪杨广小酌了几杯。

酒酣耳热之际,杨广嘴上就没了把门的。

絮絮叨叨了半晌,忽然就说起,那兖州总管褒国公宇文述非常疼惜自己的长孙,想给长孙求一门好亲事,谋个福荫。

然后呢,杨广就觉得,自己女儿不错,而那宇文述又是自己手下第一重臣,非常值得拉拢,故而,就产生了把自家女儿许给那宇文述的长孙意向。

还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之类的,总而言之,是个良配!

当然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杨广的心里转悠了那么一下而已,还没有对任何人讲出来,此刻对萧王妃说,那也只是酒后失言而已!

萧王妃一听此言,可就彻底傻眼了!

为啥?

因为,萧王妃可是听说过,褒国公宇文述的长孙是个病秧子,今年都十岁了,可体重貌似还不到五十斤,整个儿一根儿芦材棒!

连宫里的御医都说了,这娃儿没几年活头了!就算有最好的良医、用最珍贵的药材保养,最多也活不过二十岁!还是趁早准bèi

后事吧!

这话,还是那些御医对宇文述一家说的、

而实jì

上,御医对文帝杨坚陛下回报的是,宇文家长孙随时都有挂掉的可能,就算华佗在世,估计也就能让他活到十来岁吧!

此事虽然被杨坚严令禁止外传,可做为杨坚的儿媳妇,萧王妃还是听说过此事的。

唯一让萧王妃有点儿诧异的是,这宇文家的长孙似乎生命力相当的顽强,几次发病险死还生,结果都没死成,竟然跌跌撞撞地活到了十岁!

然而,这也愈发地坚定了萧王妃那宇文家长孙没几天好活了的推断!

这样一个注定夭折的病秧子,哪个当母亲的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啊?…,

莫说他是褒国公的孙子,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孙子那也不行!

有了这种想法,萧王妃就趁着酒劲儿委婉地向自家夫君表达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善意的观点不但没得到杨广的认同,反而招来一顿狠狠的叱责,被杨广批为妇人之见!

自觉无力改变夫君的想法,萧王妃不禁有点儿愁肠百结。

回到宫内,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之际却被自己的女儿发xiàn

。然后,慨叹之余,萧王妃疑似很“不小心”地说漏了嘴,让自己的女儿知dào

了此事。

这安阳公主,本是个外柔内刚的角色。此刻又正值青春期,内心里那是相当的叛逆着呢!自然不满yì

父王把自己当成政治交yì

工具,更何况还是要嫁给一个注定夭折的病痨鬼!

于是,从那时起,这位安阳公主便开始筹谋着要离家出走了!

可惜的是,这位安阳公主没有做间谍的潜质,阴谋刚刚酝酿了两天,就被萧王妃发xiàn

了!

虽然也同情女儿,不愿意让女儿嫁给宇文家的病痨鬼,可萧王妃却不赞同女儿离家出走,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思忖了许久,萧王妃就和女儿商量了一下,说让女儿先到她舅舅家躲起来,等哪天那宇文家的那个短命鬼挂了之后,再回转王府也不迟。

计划是好的,然则,执行过程中却出了差错。

昨日趁乱出宫的安阳公主,原本当天就应该到了同样在江都城内的舅舅家!

可今日,当萧王妃偷偷派人去内史府询问之际,得到的回答却是,那安阳公主昨天是来过,可当天晚上就又回宫了,还所有内史府的下人及晋王宫的侍卫同时作证,昨晚人家确实是把安阳公主送到了晋王宫的大门口了!

意识到女儿失踪,这下,萧王妃终于慌了神儿了!

于是,方才有了刚刚涕泪横流地跑来向杨广报案的这一幕!

对于杨广而言,自家女儿离家出走,是一宗远比江都城内出现反贼更加严重的事情!

在不到半个刻钟的时间里,在杨广那几乎能把天吼个窟窿的咆哮声中,晋王府过半的侍卫总计有近两千人,每人拿着一幅画卷,屁股着火一般的四散而出,在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已经席卷了整个江都郡的所有县城、村镇,然后又迅即向整个扬州蔓延开来。

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完好无损地生擒活捉画像上那个据说是晋王府逃奴的家伙!

这只是官方的说法!实jì

上在绝大部分侍卫以及那些郡兵、县衙役的眼中,这图上所画的所谓的逃奴,多半是为王爷提供特种服wù

的近宠吧?否则的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长得如此俊俏?又怎么会如此的让晋王殿下魂牵梦绕、牵肠挂肚呢?

原来,出于某种未知的考量,杨广并没有宣bù

自家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而在给王府侍卫的画像上,也是一个男装打扮的翩跹公子!于是便引出了这许多种猜测!

就在整个江都城闹得鸡飞狗跳之际,一辆青漆小马车非常低调地驶出了江都城,不疾不徐直奔江阳口岸,然后低调地登上一艘商船,顺江而下,直往东海方向而去。

第十七章 西湖上的才子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三月的西湖,几乎糅合和了江南春季造化的所有神奇,天淡、雨醇、山碧、水柔、花香、莺啼,还有西子湖畔清水芙蓉、皓腕凝霜的丽人。

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一片白云,俄顷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酒,如油!

岸边,一把把精致的小伞蘑菇一般竞相绽放,将雨中的西湖点缀得分外别致。

湖上,一艘无人驾驶的乌蓬小船在和风中随波荡漾,怡然自得。

情人低语一般的琴声不知何时响起,却在不觉之间与水色山光融为一体,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存zài

般似的。

又是不知何时,如述的琴声已然远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偏又时时刻刻的荡漾在人们的心中。

午后,雨慢慢停了下来,一束束金辉刺破云层,让天空多多了一道七彩霓虹,也将湖光山色映衬得斑斑驳驳,好不醉人。

一个清脆的童音蓦地划破湖面的静谧: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歌声渐远,舟过无痕,只留下满湖的寂静!

魏晋以来,江南文风极盛,着实诞生了一批风流人物。

及至近代,江南文坛之中名头最盛的莫过于那位南陈后主陈叔宝了,其成名作便是那篇宫体诗的代表作,赫赫有名的《玉树**花》: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

至于这首诗的内容到底是真的在写花还是在描述闺房之乐的菊花咱暂且先不计较,只讲一点,这玉树**花在江南诗坛之中,已经算得上是上佳之作了!

然则,即便这所谓的上佳之作,比起刚刚船上那女童所歌相比,很明显相当于麻雀比于凤凰嘛!

值此阳春时节还有闲暇踏春旅游的,大抵属于士族的那种有闲阶层人士,其中大部分人是通晓文墨的,即便本身做不出来什么好诗,可最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于是,当那乌篷船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湖面之时,西湖边上,响起了一片片蜜蜂般的嗡鸣声!而所议论的内容,大抵便是关于刚刚那首诗,以及关于其作者的猜测。

“呼!呼哧!笨蛋!都怪你!要是再快一点儿,本宫、公子,说不定,就能看到那个大才子了!”人群之中一个俊俏至极的白衣小公子一面弯腰大口喘着气,一面用力摇着一把折扇,半晌方才直起身来,满眼嗔怪地对身旁一个清秀俊俏的小厮轻啐着,旋即又转为满脸憧憬的开口道,“文才如此了得,那大才子肯定长得玉树临风,有着让潘安、宋玉自惭形秽的英俊容貌!”

“是是是!公,公子说的极是!奴,奴才知错了!”那小厮也才刚刚喘匀了气儿,闻言,一面翻着白眼儿一面连忙低下黔首做认罪状道,“请公,公子责罚!”

“哼哼!这次暂且饶你一命!如果再犯!哼哼!哼哼!”白衣小公子恶狠狠地出言威胁道。

“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俊俏小厮再次做俯首帖耳状。

片刻后,方才抬眼用余光偷偷打量自家的公子,发xiàn

自家公子似乎并没有穷追不舍的打算方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了片刻,俊俏小厮瞬间便有了主意,忙俯身到白衣公子的耳畔低声道,“公主,你想不想再找到那位大才子?”…,

“嗯哼?”闻言,白衣公子妙目一翻,满眼期盼地开口道,“怎么,你有办法找到那为大才子?”

“嗯!嗯!”英俊小厮却没说话,只是一面轻嗯着一面用力地将小脑袋点得好似鸡啄米一般。

“那还不快说!”白衣公子柳眉一竖,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公、公子,奴、奴才是想,是想,……”被白衣公子这么一吓,俊俏小厮说话再次结巴了起来。

“嘘!小声点!”被周遭十数双诧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蓦地惊觉刚刚自己一不小心,把谈话的内容给泄露了出去。

回过神来后,白衣公子连忙拉起俊俏小厮,分开人群,一路急驰而去。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隋时的江南到底有没有四百八十所寺庙已然不可靠,但总归极多!

南人尚佛,历代南晋以来,历代统治者也大都佞佛!皇帝、后妃、公主建寺造塔之风优胜。

也正是因此,南陈时的佛寺以首都建康城居多。

隋灭陈后,为了防止南陈旧部死灰复燃,文帝杨坚下令彻底毁掉建康城!城内的庙宇也大都毁于一旦。

及到杨广治理江南之时,为了收拢民心,杨广又大肆宣扬佛教,不但广施钱财给寺庙,还命人大量抄写珍贵经文免费派发到各处庙宇之中。于是,原本呈现颓势的江南佛教再度兴盛了起来。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收了杨广的钱财经文之后,这些寺庙也开始向善男信女们宣扬大隋朝的丰功伟绩。

于是,很是神奇地,没到十年的时间,江南民心便已然大抵归附!

为大隋朝的稳定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后,佛门得到的回馈那也是相当的丰富,许多寺庙的田产都以上万顷计,而且还都不用交税;寺庙僧人还不受官府管辖,犯了法的人把头发剃光,躲到庙里就可以免刑;更有比较离谱的极个别地方,寺庙还代行了一部分的官府职能,俨然一个地方小朝廷!

正是这种貌似畸形宗教制度,竟然神奇地将佛教事业一路鼓吹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巅峰。

与此同时,依附于各大庙宇而衍生出来的各种商贸、文化活动也越来越繁荣,俨然成了各地的一个重yào

标志!

比如,西湖畔,就各有一个堪称标志建筑的庙宇,南屏山,妙利禅院。

这妙利禅院声名远播,每逢佛事之时,都有数以万计的善男信女赶来求签拜佛,香火最盛之时,礼佛的队伍从山顶一直排到山脚下。

而这妙利禅院里香火最旺盛的,可不是那位佛门教主如来佛主,而是两位中土自产的本地神仙,和合二仙。

传闻,这二位大仙主管姻缘,被其祝福过的新人能够家庭和睦、白头偕老!

当白衣公子在俊俏小厮的怂恿下,急匆匆地赶到南屏山下时,望着那从半山腰一路蜿蜒到山顶的浩大礼佛队伍,不禁有些傻眼,“这里,怎这么多人啊?”

“这个嘛,奴,奴才,也不知dào

唉!”俊俏小厮也同样是目瞪口呆。

“那,你有办法,从这里找到那位大才子么?”白衣公子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点儿希冀的问道。

第十八章 南屏山上有座庙(求推荐、求收藏

俊俏小厮虽然古灵精怪,可毕竟还是肉胎凡人,自然无法完成自家主子提出的那种貌似比较非人类要求!

于是,俊俏小厮连忙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道,“不能!这里可是有好几万人呐!就算给奴,奴才十只、一百只、一千只耳朵,也听不过来这么多声音!更别说从中分辨出那位大才子的侍女了!”

“况且,那个大才子的侍女,这会儿,也不一定就在这里开口说话啊!”

“唔,好像,有理!”白衣公子沉吟了一下道,“可是,本宫、公子,还是,不甘心啊!我们一口气赶了好几十里的路,眼看那位大才子就在眼前,却偏偏找不到!实在是,太,可恶了!”

眼见自家主子貌似有钻进死胡同的架势,俊俏小厮连忙闭嘴,唯恐一个不慎,引来主子的雷霆震怒!

低着脑袋,俊俏小厮一双大眼睛风车一般叽里咕噜地四下转动着,心底的小算盘也是劈哩啪啦地拨得乱响。

不过片刻的功夫,俊俏小厮目光一凝,瞬间有了主意。

趁着自家主子溜号的功夫,俊俏小厮高抬脚轻落步,飞速骞到路旁的一个小商贩摊前,随手挑了串檀木手链,又与那货郎嘀嘀咕咕了半晌,方才起身,眉飞色舞地转身而回道,“公,公子,奴,奴才,有办法了!”

“嗯哼?”白衣公子瞬间会神儿,瞥了俊俏小厮一眼,有些不信地开口道,“什么办法?”

“公子,奴才刚刚打听过了,这妙利禅院供奉的和合二仙乃是主管姻缘的上仙,特别灵验!不如公子去庙里上柱香许个愿,也许,就灵了呢!”

“啐!你个小骚蹄子,好不知羞!”闻言,白衣公子脸上飞起两坨红云,轻声啐道。

这话却将二人的实低儿彻底暴露了出来,原来,这二位俊俏主仆竟然是一对儿西贝货!

“公主好没道理!”俊俏小厮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满地开口道,“公主此番之所以逃婚,还不是因为宇文家的那位小少爷是个病秧子,不是公主心目中的理想夫婿么?”

“既然是为姻缘所扰,那公主为何不索性在这里求一签,或许能够求得佛祖降下一个俊俏郎君,也未可知哦!”

原来,这白衣公子就是自江都城出逃的安阳公主,而那小厮,却是安阳公主的贴身侍女,唤名秋菊!

或许是江南真的很太平,又或是这二位运气值爆满,总之,这主仆二人自从逃离江都以来,一路竟然出奇的顺利,没遇到任何的意wài



出逃之前,二人原本是没有什么明确目标的,就是想出来游玩一番,顺便逃婚。只不过二人所搭的商船是开往杭州的,也便跟着一路到了杭州。

后来又听说西湖的景色很美,这主仆便一路游玩而来。

意wài

的是,居然在西湖畔听到了一首好诗。

这安阳公主素来知书达礼、文采不俗,自然听得出做诗之人风光霁月,比起父王手下的那些文客骚人可是强了不止一筹,于是便起了结识一番的心思,不想竟成了如今的局面。

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又听贴身小丫鬟秋菊这么一说,这安阳公主心底又反复思量了好一会儿,觉得,似乎,有理!

可一想到要去卜问姻缘,安阳公主不由得脸若火烧,半垂着黔首,手指用力掐着衣角扭捏了半晌,也没说出个同意还是不同意来!…,

那厢,小丫鬟秋菊可是个机灵透顶之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被安阳公主引为腹心。

目光在安阳公主身上一转,秋菊小丫鬟便将自家主子的心思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也不多言,径直拉起安阳公主的纤手,直往那妙利禅院方向赶去!

这卜问姻缘之事,大抵以父母来替子女询问的居多,而且大都是附近郡县的蚕妇村氓。

至于年轻的少年男女,虽然也有,可大抵是属于那种已经确立了姻亲意向后,来向庙里的和尚们讨个吉祥话的。

所以,似安阳公主这般十二三岁的少年男女并不多!

倒是那些十来岁以下的小顽童反而有很多,可这些顽童属于那种闲来无事、来庙会上看热闹的闲杂人士!

安阳公主今年十三岁,长得娇俏玲珑,如今又扮作男装,那模样看上去也就是十岁刚出头的半大小子而已,一旁的秋菊小丫鬟看上去更加娇小一些。故而,虽然插队而上,却也没有人以为这二位也是求签来的,只当是两个顽童因玩疯了找不到妈妈在乱串而已。

浑然不知已经被划入没娘小孩儿行列的安阳公主主仆二人凭着矫健的身手游鱼一般地一路冲杀,花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杀到了山顶。

进了妙利禅院后,二人终于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在那和合二仙殿外排了两刻钟许的队伍,终于轮到了安阳公主。

深呼吸,平心、静气,心中默念了两句“求大仙赐给安阳个如意郎君,让宇文家那短命鬼早点儿魂归地府”,安阳公主双手捧起卦签,闭上眼睛用力摇了三下,待到听闻“啪”的一声后,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卦签,安阳公主举目观瞧,但见上面写到:

朝元有路见光亨

北斗璇玑转玉衡

富贵安宁多福寿

善功圆满福田生

这上面的字,安阳倒是全都认识,编成的诗也大抵能够读出字面的意思来,可至于说如何据此解姻缘,安阳可就有点儿茫然了!

所幸一旁的秋菊早有眼见,第一时间扯了扯安阳公主的衣角,旋即又伸玉手指了指安阳手中的签儿,然后向二仙殿的后间儿比划了一下。

迅速会意的安阳忙起身拿着卦签向殿后行去。

二仙殿的后面,是一溜甲乙丙丁直到癸字号的十个的小房间,每个房间仅有一门之宽。

安阳领着秋菊到此之时,适逢“甲”字号房间的门刚打开,一名三十许年纪的夫人满脸笑意的款步而出,一面走着,还一面不停地回头弯腰致谢道,“多谢禅师!多谢禅师!”

“难道,这间房里的大师,算卦特别准?”

带着几分的疑惑,安阳公主莲步轻移,径直向甲字房间行去。

刚刚跨国门槛举目定睛那么一瞧,安阳公主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九章 女奴出尘

约略一刻钟后,安阳公主黛眉微皱的出了那解签房间。

早在一旁等候的秋菊小丫鬟不由得心中好奇,连忙快步上前,“公,公子,这签解得如何?是否灵验?”

“唉!”安阳公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转头出后院向山下行去。

秋菊见状连忙快步跟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了半晌,觑得左右无人之际,将樱唇贴到了安阳公主的耳畔,一面用力摇着安阳公主的玉臂,一面糯糯地开口道:“公主,你就给奴婢说一说嘛!”

瞥了一眼百爪挠心般的秋菊小丫鬟,安阳知dào

自己若是不说,只怕这丫头一刻都安静不下来。于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方才樱唇微绽道,“那签的师父说话准不准本公主是不知dào

,但有一点,那就是,真贵!”

说完,也不待秋菊小丫鬟反应过来,便愤愤地转身而去。

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可很明显,自家公主这是被骗财了!

于是,秋菊小丫头很自觉地,轻抵黔首,蹑手蹑脚地跟在安阳公主的身后,一副我很低调的姿态。

遭遇了这么一出被骗财的闹剧,这下主仆二人彻底息了寻找那个不知所谓的大才子的心思,甚至于,就连游山逛水的兴致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现在面临了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二人剩下的钱,貌似已经不多了!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二人返回江都!

更何况,这位安阳公主似乎目前还没有回家的想法!至少,在没得到宇文家那个短命鬼的死讯,或者父王已经打消了拿自己与宇文家那短命鬼联姻的念头之前,安阳公主是没打算回江都的!

不想回家,二人又没什么谋生的手段,无奈之下,只得将安阳身上的几件首饰先后当掉。

可惜的是,这二位都不通什么商贾之道,结果毫无疑问的,被当铺当成肥羊狠狠宰了一刀!

用当来的那点儿可怜兮兮的银两,又强撑了不到半个月,二人的荷包终于彻底告罄!

于是,杯具的餐风露宿的生活终于降临到了安阳这个皇家公主的身上!

饥寒交迫之下,又勉强坚持了两日,身骄肉贵的安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终于病倒了!

“呼!呼!头好晕!”

当安阳公主再次醒来,已然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地点也不再是自己晕倒时的荒郊野外。

晃了晃脑袋,勉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安阳公主定了定神,举目四下观瞧。

还好!秋菊那丫头还躺在身旁!而自己身上,似乎也没少什么零件!

安阳公主一颗芳心开始缓缓落回肚子里.

上等丝绸的被褥,洁白如雪的纱帐,桌面上精致的杯碗茶壶,种种迹象表明,此间的主人应该是个比较有身份、有涵养,也比较有财势之辈!

“嗯,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山贼恶霸之类的就好!既然这里的主人身份高雅,似乎,可以考lǜ

一下如何利用一番!大不了以后回宫了,让父王多补偿他一点儿就是了!”

“咦?你醒了?”就在安阳公主心里胡乱琢磨着的时候,一个似乎还带着奶香味的童音打破了安阳公主的思路。

“嗯?刚刚,本公主,似乎没看到房间里还有人啊?”心中诧异着,安阳公主连忙再次揉揉眼睛,四下里仔细观瞧。…,

“我,我在这里!”随着那童音再次响起,一只粉嫩雪白的小手自床沿下努力伸了上来,在安阳公主的眼前晃了三晃。,

“啊!”这下,安阳公主彻底震惊了,连忙撑起娇躯,俯身观瞧。

但见一个粉嫩小女孩儿,此刻正站在床下,奋力地垫着雪白的小脚丫,冲着安阳公主打招呼呢。

这小女娃的个头才刚刚比床沿高上那么一点点儿,大概也就两三岁的样子,五官精巧、眉目清秀、肌肤如雪,小脸上还带着那么几分的婴儿肥。

“呃,小,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你家嘛?”脸上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安阳公主柔声开口道。

“我叫出尘,宇文出尘!怎么样,名字好听吧?主人给我起的!”小女娃将一根食指含在口中,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宇文出尘?”安阳公主试探着重复道。

“嗯!嗯!”小女娃闻言一面点头,一面眨着一双大眼睛,满眼期盼地看着安阳公主。

“嗯,是不错!很好听!呃,对了,你刚刚说‘主人’?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没见啊?”

“主人当然就是主人了!绾绾姐说了,主人的名字,不是做奴隶的可以随便称呼的,所以只能叫主人!”

“奴隶?”安阳公主闻言,不由得满头黑线。

“对呀!绾绾姐说了,出尘是主人的小小女奴!性命是主人的,身体是主人的,灵魂也是主人的!就算死了后做鬼,也是主人的小女鬼!”

“呸!神么性命、身体、灵魂的,依本宫看,多半是那个无量的‘主人’贪图这小丫头的身体吧?居然对这么大点儿的小丫头下手,此间主人,委实是个,嗯,变态!”心中暗骂着,安阳公主蓦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心中发慌,连忙将玉手伸进锦被之内。

“呼!还好,衣服还在!”

又伸手向身下摸了一摸,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刚刚提起来的一刻芳心终于再次落回肚子里。

这时,一旁的秋菊小丫鬟也终于醒来,犹自有些迷糊地望了自家公主一眼,嘟囔着道,“公主,天亮了么?好困啊!奴婢想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嘛?”

“咕噜噜!”便在此时,那秋菊小丫鬟腹内传来一阵雷鸣。

被这雷鸣声一提醒,安阳公主也顾不得教xùn

秋菊小丫鬟了,唯一的感觉便是腹内空虚,似乎好几年都没吃饭了一般!

忽而有想起母妃做的好吃的,不觉之间,安阳公主已然口水横流。越想越觉得饥饿难耐,吞了两下口水后,不觉之间,安阳公主的小肚子也已经隆隆作响。

一抬头,正瞥见那个叫宇文出尘的小丫头望向自己诧异的目光,安阳公主不由得脸若火烧,连忙给转移视线道,“呃,那个,小出尘啊!你家‘主人’哪里去了?”

“啊!你也找主人啊!你是想做主人的小女奴么?虽然年纪老了一点儿,不符合绾绾姐的要求,不过,出尘会在绾绾姐面前替你说好话的!只要绾绾姐同意了,主人一般都不会反对的!”说着,也不管那安阳公主那已然漆黑如墨脸色,径直转身,蹬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第二十章 实力派

刚刚起身穿戴整齐,安阳公主就见那个名叫出尘的小丫头领着一个八九岁的粉裙小丫头再次推门而入。

“听出尘这小贱人说,你们两个,想做我家少爷的女奴?”不待安阳公主说话,那个粉裙小丫头已然率先开口道。

“呃,不是!不是”安阳公主连忙不迭声的开口道。

“不是?哼!稀罕!总有你哭着喊着求本姑娘的时候!”那粉衣小丫头柳眉一竖,脸现煞气,旋即转头对着身后的那个出尘小丫头怒声道,“还有,你个小贱奴,居然敢骗你家姑奶奶!”

口中说着,那粉衣小丫头纤手一扬,就要对那出尘小女奴痛下毒手。

一旁的安阳公主见状,不禁心有不忍,莲足轻抬,身形闪动,便已经挡在了那出尘小丫头的身前,“这位,姑娘,请慢动手!”

“呦嗬!果然和这贱奴是一丘之貉!一样的下贱!一样的忘恩负义!我家少爷好心救了你们一命,不但不思感恩,居然还背地里咒我家少爷!如今更是跟这贱婢鬼鬼祟祟,难道你们还想谋害我家少爷?今天姑奶奶我就替少爷清理家门!”

闻听此言,安阳公主不由得脸色发白。

听这语气,这粉衣少女话里有话。似乎,那个出尘小丫头的事情,还别有隐情!如此一来,倒是自己鲁莽了!

心中寻思着,安阳公主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个出尘小丫头,但见那出尘小丫头此刻双眼噙满了泪水,撇着小嘴,满脸委屈的一面啜泣着一面道,“小奴没有忘恩负义,也没有谋害主人!”

“你是没有谋害少爷!可你娘差点儿害死少爷!当初晴儿姐看你们娘俩可怜,才从路边把你们捡回来,又给你们治病,又安排你们活路。可你娘倒好,居然想谋害少爷!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要不是少爷心好,姑奶奶我早就一巴掌把你们娘俩儿全都拍死了!哪还容得你在此狡辩!”

“还有,你们两个小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少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你们的小命从阎罗手里抢了回来。到现在我家少爷还累得一病不起呢!你们两个倒好,居然偷偷诅咒我家少爷,更和这白眼儿小贱婢勾搭鬼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忘恩负义,全都该杀!”

说到该杀,那粉衣少女气势陡然一凝,一股如山的威压扑面而来,不论是首当其冲的安阳,还是一旁的秋菊小丫鬟,都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恍惚之间,但觉杀机涌动,仿佛置身修罗场一般。

本就大病初愈,又被粉衣少女这一通怒骂,急怒攻心之下,安阳公主一张粉脸已然惨白如纸,最后又遭遇到粉衣少女的强dà

气场,安阳公主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发黑、娇躯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一旁的秋菊小丫鬟则更是不堪,在粉衣少女的威压下,跪倒在地、抖若筛糠,不觉之间,两腿间已是湿漉漉一片。

而另一厢,粉衣少女却得势不饶人,气势不减反增,一只玉手扬得高高的,随时都有落下的迹象。

“完了!想不到,本公主竟要死在这里不成?还可悲地落了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实在是,太,唉……”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索性就嫁给宇文家的那个短命鬼了!”

心中悔恨着,安阳公主凤目一闭,两眼之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可惜的是,在那个绾绾小丫头强dà

气场的威压下,安阳公主并没有意识到,这绾绾丫头貌似有点儿雷声大、雨点小。

倒是一旁的出尘小女奴,居然一边摸着眼泪,还一面贼兮兮地透过指缝向这面偷眼观瞧,嘴角还有那么一点儿微微的上翘。

就在那绾绾小丫头进退不得,眼看一个人要演不下去之际,随着一阵“蹬蹬蹬”脚步声的一个轻叱声终于传来,“绾绾,住手!”,

闻言安阳公主心中一喜,连忙睁开双眼,正望见到一道白影疾驰而来,顷刻之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便是“砰”的一声闷响。

等到安阳公主举目细看之时,却是一名白衣少女已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接下了那个粉衣少女的雷霆一击。

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安阳公主不禁暗自咋舌,“这也,太,嗯,厉害了!虽然本公主也会点儿的功夫,可要是被这么一招打到身上,这条小命,百分之一百二十也是要交待的!”

原来,刚刚白衣少女与粉衣少女的一下交手,竟把二人脚下的地板都震碎了七八块儿!

就在安阳公主惊诧之际,那白衣少女已然挥了挥衣袖,缓缓开口道,“少爷说了,她们无情,我们不能无义!所以,不准你为难她们!”

“哼哼!”粉衣少女很是不满地冷哼着道,“这次算你们命好,遇到我家少爷!否则的话,哼哼!”

说着,粉衣少女还冲着安阳公主用力挥了挥小拳头,旋即不待安阳公主开口,便玉足用力一跺,又将脚下十数块的木板全都踩碎,方才在木屑纷飞中扬长而去。

也不知是否有意,那满天乱飞的木屑,竟然大部分都落在了安阳公主主仆二人的脸上。

这煞星,终于走了!

不慢慢抖去身上的木屑,安阳公主与秋菊二人,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就连白衣少女,也是心底微微一松,暗道:“还好,这戏没演砸,否则,坏了少爷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心中如此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纤手轻轻一提裙摆,白衣少女上前将安阳公主与秋菊小丫头意义搀扶了起来。

倒是另一厢,那个貌似最没地位的小女奴的宇文出尘,居然脸色一转,便多多云转晴。趁着安阳公主二人没注意,悄悄地对着白衣少女做了个鬼脸儿,转身吱溜一下便消失不见。

视而不见地忽略了那宇文出尘的鬼脸,白衣少女满脸一本正经地转身,仪态万方地对着安阳公主款款施了半礼道,“宇文妃暄见过姑娘!”

“啊,我,是,公子……”安阳公主蓦地想起自己还是男装来着,连忙出口否认道,

“噗哧!”闻言,白衣少女宇文妃暄纤手掩唇,嫣然一笑,“这位姑娘说笑了!你还有这位姑娘身上的衣服可是妃暄亲手换的哦!”

“啊!”安阳与秋菊闻言再次大吃一惊,旋即连忙低头查看,却发xiàn

,身上虽然仍是男装,但很显然不是自己二人先时所穿的那套了。

“完了!糗大了!刚刚给那个绾绾留得印象就不好,这次又当着这位貌似人很好的宇文妃暄的面扯谎,这下人家还不把我们当成四处招摇的骗子才怪!”

似乎没有发xiàn

二人心中的尴尬,那宇文妃暄自顾自地开口道,“妃暄知dào

二位女扮男装想必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故此自作主张的便替二位换上了男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到底是皇家出身,安阳公主很快恢复了镇静道,“妃暄姑娘严重了,救命之恩,我等不胜感激又怎敢怪罪妃暄姑娘!”

“二位的命可不是妃暄所救,是我家少爷发xiàn

了你们二人倒在路边,命我等将二位带回,具体救治二位也是我家少爷亲自出手的,妃暄可不敢居功!”

“哦,不知贵公子姓字名谁,可否让本姑娘当面致谢?”

第二十一章 安阳的远大理想

安阳公主想见此间主人的想法终究没有实现,甚至连对方主人的名字都没问出来。

对此,那个宇文妃暄小丫头的回答是,自家少爷为了医治安阳公主主仆二人,劳累过度,现在需yào

休息,不见外客。仅仅是在临走前给二人重新安排了起居饮食,又叮嘱二人不要随意乱闯,免得再撞到那个宇文绾绾,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不过,安阳公主倒也并非没有一点儿收获,知dào

了这一家从上到下,全都姓宇文。

对于这个姓氏,安阳公主心中颇为纠结!旋即又迅速释怀。

这一家,应该不会和宇文家那个短命鬼宇文成龙有关联,至少,此间主人绝不可能是宇文成龙那个短命鬼!差距太明显了,一个在九天之上,另一个则是在地底的十八层!

思及此处,安阳公主倒是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很是心安理得地在这儿修养了起来。

连续修养了三天,安阳公主主仆二人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而连续数日求见此间主人的要求也都连番遭到拒绝。

及到后来,那位貌似很好说话的宇文妃暄也借口要照顾自家少爷而不知所踪,整个府上,除了那个貌似穷凶极恶的宇文绾绾外,便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好在那绾绾丫头虽然面上凶恶,可对于安阳公主二人的衣食起居之类的,安排得倒是相当的周到,没有丝毫的怠慢。但也仅此而已,除此以外,那宇文绾绾就没再和二人多说过一句话,更别提有什么好脸色了!

又等候了两日,就在安阳公主终于按捺不住,打算找那位绾绾小丫头摊牌,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际,为啥就把她们不冷不热地晾在这儿?

没成想,破天荒地,那个宇文绾绾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随手将一个小锦盒扔到了安阳公主的怀里道,“呶,这是我家少爷留给你的!”

“什么意思?”心中疑惑着,安阳公主便问了出来。

“自己看看不就知dào

了!”那宇文绾绾很是没好气地说道。

知dào

再问也问不出来,比武力又不是那宇文绾绾的对手,安阳公主索性便老老实实地听从了对方的安排,伸手将那锦盒打了开来。

取出内中的事物仔细观瞧,安阳公主发xiàn

里面却是一份地契、,还有几张皇庄的钱票,不仅心中更是疑惑,遂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那宇文绾绾。

“我家少爷说了,看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也挺可怜的,多半是受了父母兄长虐待,方才放着好好的家不呆,玩儿什么离家出走!又说你们两个又没什么生存能力,所以,就把这宅子,还有两百吊皇庄的钱票留给你们!只要你们不太败家,应该够你们一年的吃穿用度了!至于以后,你们是走是留,可就都与我家少爷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那宇文绾绾也不再看二人的脸色,转身风一般地便出了宅院,然后身形闪动了几下,便消失不见。

“呃……”安阳公主与秋菊小丫鬟不禁面面相觑。

半晌,二人相互掐了两下,很疼,可犹自有些不敢相信。

“秋菊,你说,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禀公主,应该不是!刚刚你掐奴婢,掐得好痛耶!”

“那,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似乎,到处都透着诡异呢?”

“是耶!奴婢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你说,本公主是不是长得很丑?怎么那个什么宇文公子,就一点儿都不动色心呢?这么久就从来都没过来看本公主一眼!要知dào

,父王手下那些青年才俊,一个个见到本宫可都两眼直冒绿光呢!那架势,恨不得要把本公主生吞了似的!这宇文公子咋就这样呢?难道,他不喜欢女人?”

“也不对啊!那宇文公子手下的两个丫鬟,可都是姿色不俗啊!虽然年纪小了点儿,可本公主看得出,绝对都是美人胚子!若是长大了,只怕比起母后,也不遑多让!”

“难道,本公主,就这么失败么?”

自怨自艾了半晌,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安阳公主渐渐回过味来,抬头看向那秋菊小丫鬟,却见那丫头此刻正用力挠着小脑袋,低声自语道,“哪儿不对呢?哪儿不对呢?”

“啊!对了!公主,奴婢想起来了!”

“嗯?你想起什么来了?”

“公主,是那个宇文绾绾!”

“嗯哼?她怎么了?”

“她就是那天在西湖上唱歌儿的那个!”

“啊!……”

沉默!

不,是一片死寂!

不知多久,或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刻钟,又或者是一天,一年……

所有的沉寂,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公主,要不,我们再找一找,或许,能够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自家公主的脸色半晌,确认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后,秋菊小丫鬟方才试探着开口道,“毕竟,这里可是那位大才子生活居住过的地方唉!哪怕,找到一份笔墨手迹,又或者能够找到一件那位大才子用过的事物,也是好的丫!”

“嗯,对!”闻听此言,安阳公主凤目一亮,旋即风一般地冲出了房间,开始挨个屋子翻查了起来。

整整找寻了半日,二人总计在书房里找到了用过的狼毫毛笔二支、被人翻过的且标有部分批注的孙子兵法一部、碧玉扳指一枚,在演武场找到五石犀角铁胎弓一张、箭身刻有“宇文”二字的纯铁雕翎羽箭一壶总计十二支,此外还有在疑似主人卧房找到的带有两根青丝的沉香木梳子一柄。

虽然貌似没有一宗事物能够证明此间主人就是那个在西湖上作诗的那位大才子,可安阳公主还是乐不可支地将一应事务尽数搂在怀里,满脸的傻笑。

不知多久,终于回过神来,那安阳公主蓦地站起身来,单手指天,郑重其事地高声宣bù

道,“本公主决定了,从今日起,开始修文习武!三年内,至少要超过那个宇文绾绾!五年之内,本公主要在文武两方面都超过那位宇文公子,让他哭着喊着找父王来求亲!”

闻言,秋菊小丫鬟不由得大眼睛猛翻,心中哀叹道,“唉!公主她,没救了!”

安阳公主不知dào

的是,她心目中那位文武的大才子,却全然没把她放在心上,此刻,没骨头一般地躺在一辆马车上,与自家的小丫鬟调笑着呢!

前面的车轩上,一个壮得好似褪毛小狗熊般的少年正专心致志地驾车,车轩的另一侧,一个七八岁的的少年,一面高高地竖起耳朵,一面将泛着绿光的两眼滴溜溜四下乱转。

而车厢里,一个两三岁的小小萝莉宇文出尘正满脸幸福地对着一大堆的零食努力奋斗着。

旁边儿,白衣小丫鬟宇文妃暄则一面给自家少爷轻轻按摩着肩膀,一面有点好奇地开口道,“少爷!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啊?都在这西湖边儿转了快一个月了!”

第二十二章 最大的区别

“看一下哪里的地好,准bèi

买地呗!”麻杆儿公子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哦!那,为什么,少爷只看山地啊?那些山地,可都种不了稻谷的呀?”宇文妃暄小丫头愈发的好奇了。

“这个么,本公子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麻杆儿公子卖了个关子,旋即又转为循循善诱的语气道,“不过呢,妃暄啊!你可要努力学习哦!将来,本公子可是要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你打理的呦!”

“嗯!奴一定会努力的,决不让少爷失望!”妃暄小丫鬟闻言满脸郑重地点头道,继而脸上又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少爷,这生意上的事儿,这两年,一直不都是晴儿姐打理么?”

“晴儿姐当然还有更重yào

的任务要做!”

“哦……,可是,奴要是在这里打理生意的话,那,岂不是要和少爷分开?”

“咦,你怎么知dào

少爷我要回去了?”

“少爷是坏人,居然不要妃暄了!妃暄不理你了!哼哼!”口中娇嗔着,可宇文妃暄手上却丝毫没停,依旧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在麻杆儿少年身上请按着。

“好妃暄!少爷怎么会不要你呢!少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我家妃暄了!最是乖巧懂事了!你看现在晴儿、绾绾她们两个可都是被少爷我支走了,如今可是少爷我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我们两人独处的好机会啊!所以啊,妃暄丫头啊,你是不是得奖励给本少爷一个?”口中说着,麻杆儿少年将脸侧了侧,以眼神示意妃暄小丫鬟。

被自家少爷甜言蜜语哄得满脸喜滋滋的,转头瞥了一眼兀自跟零食奋斗得正投入着的出尘小丫头,宇文妃暄略一犹豫,便俯下身来,樱唇在麻杆儿少年的脸庞轻轻一点,就要撤tuì



不想,麻杆儿少年早有准bèi

,鸡爪子一般的手臂已然顺势勾住了宇文妃暄雪颈,然后一张狼嘴狠狠地对着那一点樱唇咬了过去。

二人正自玩得投入之际,吧唧吧唧的吞咽口水声终于惊扰到了一旁正与零食做艰苦奋斗的宇文出尘小丫头。

好奇地抬起头来,小丫头满眼雀跃地开口道,“少爷,奴也要!奴立了好大功的!是奴听到那两个坏人姐姐做梦说少爷坏话的!那天,也是奴故yì

说那坏人姐姐想做少爷的小女奴的时候,奴可是看到了,那坏人姐姐被奴气得脸都绿了!所以,奴可是立了好大功劳的,也要少爷的奖励!”

说完,不待麻杆儿少年回答,便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中,将一张沾满了糕点蜜饯的小小樱唇印在了麻杆儿少年的狼嘴上,还用力地左右擦了擦,俨然将麻杆儿少年的脸当抹布用了。

“臭丫头!敢在本少爷脸上擦嘴,反了你了!”

心中暗骂了一句,麻杆儿少年眼中狼光闪动,一张大嘴已然堵住了出尘小丫头的樱唇,然后,粗糙的舌头开始攻城略地,意图与小出尘的丁香小舌展开近身肉搏的巷战。

便在此时,异变突起,一道细小的电光突然自麻杆儿少年舌尖窜出,正击中小出尘的舌尖。

非常没有悬念地,宛若得了羊角风一般,全身狠狠地抽搐了起来,出尘小丫头一头栽倒在地,头顶的秀发根根倒立,宛若钢针。

一旁的妃暄小丫头见状,不但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轻掩樱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活该!小丫头片子,这么大点儿就鬼精鬼精的!连少爷的便宜也敢占!活该受点儿教xùn

!不然的话,还真以为少爷是好欺负的了!”…,

旋即,又想起什么道,“少爷,这小丫头母女可都不简单,奴总觉得,可能会威胁到少爷!所以,你看,是不是?”

一面说着,一面还伸出纤手,在颈项处做了个横抹的手势。

麻杆儿少年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阵暴汗,“原以为绾绾那丫头就够暴力的了,没想到,妃暄这丫头竟然也有如此杀伐果duàn

的一面!”

“不过嘛!如此人才,调教好了,将来绝对能够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才!”

如此想着,麻杆儿少年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妃暄丫头就这么对你家少爷没信心么?就算她们本领再大,难道还能逃出本少爷的五指山不成?”

“嗯嗯!这倒也是!以少爷的本事,对付这个小丫头片子,自然手到擒来!不过,那个张婶儿,留着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啊!而且还是个隐患!还是,”

说着,妃暄小丫头又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说没大用了?你可知dào

,你们与那张婶儿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最大的区别么?”纤指轻挠黔首,片刻,妃暄小丫头方才做恍然大悟状道,“嗯!奴知dào

了!”

“你知dào

什么了?”麻杆儿少年有点好奇地问道。

“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玉手轻抚着胸口,妃暄小丫头道,“那张婶儿的这里特别大、特别圆,还很有弹性!奴和绾绾这里却是平平的!”

“呃!咳!咳!咳!……”闻听此言,麻杆儿少年一口气没理顺,被唾沫呛到了!

那厢,妃暄小丫头却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可是,少爷,晴儿姐哪里也很大丫!虽然没有那个张婶儿的大,可也不小了啊!而且还很白呢!”

“哦!对了,奴知dào

了!那张婶儿那里,好像还有奶诶!难道,少爷还想吃张婶儿的奶?”

“嗯嗯!是了!奴可是从医术上看到过,说人奶很补的!可以医很多病,还能够强身健体、滋阴壮阳,也不知dào

准不准。”

“不过呢,少爷试一下,总是好的!至少不会有什么害处!”

于是,麻杆儿少年终于被自家的妃暄小丫鬟华丽丽地打败了!

一头栽倒在床上,妃暄小丫鬟的话却好似魔音一般,不时在麻杆儿少年脑海中回荡。

“呃,这个嘛,似乎,好像,也不错!就是太,嗯,那个,淫荡了!可是,到底要,还是不要呢?”

半晌,也不知是到底想通了没有,麻杆儿少年终于慢慢回过神来。

“咳!”正了正脸色,麻杆儿少年方才语重心长地对妃暄小丫鬟道,“妃暄丫头啊!你可知dào

,当初,那张婶儿为什么敢偷袭我们,而且还差一点儿就成功?”

“啊?这个么?奴不知dào

耶!”

“在本少爷的看来,你们与那张婶儿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那张婶儿是经过无数次生死实战淬炼的。所以,她武功虽然比你们远有不如,却几乎只差那么一点点儿就胜了!”

“所以呢,本少爷就想,好好利用一下那个张婶儿,让你们也慢慢熟悉一下江湖!当然了,要是能够上战场历练一番,那就最好了!只不过呢,这事儿,本少爷也还没谋划好!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让你们得到历练,又要最大限度的保证不发生什么意wài

才好!”

第二十三章 战斗在晋王府(求推荐、求收藏

就在麻杆儿少年一面谋划着买地,一面酝酿着该如何提高自家几个小丫鬟的综合实力之际,江都城内,晋王府外,来了一个奇怪的,嗯,客人!

来者是一名少女,一袭青衣,青纱照面。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依稀可以确认,是一名年轻女子无疑。

“站住!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准靠近!”那女子刚刚走近王府大门十余丈远,便有王府侍卫高声出言警告道。

止住身形,青衣少女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抖手扔给了那名侍卫队长,冷冷地开口道,“兖州刺史总管府下人,少公子宇文成龙贴身丫鬟宇文晚晴,有家事欲见晋王殿下及王妃!速去禀报!否则,若是误了王爷的大事尔等九族难保!”

“吓!”那侍卫队长闻言却是一惊,“原以为我们这些王府侍卫就够牛叉、够高傲的了,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儿的丫头,竟然也如此,嗯,有威势!”

心中诧异长,那侍卫队长接过腰牌,仔细端详了半晌,似乎没看出什么破绽,旋即对几个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转头匆匆而去。

等了约有一刻钟的功夫,那侍卫队长方才再次匆匆而出,“王爷有请!”

说这话的时候,那侍卫队长脸色颇有几分怪异,很显然,自家王爷的这句话,让这侍卫队长很是有点儿苦恼。

“请”字,那一般是要对朝廷重臣或者是王爷极为亲密的人才说的!

什么时候开始,晋王殿下需yào

对一个刺史府的下人如此客气了?还是说,这个名叫宇文晚晴的下人,与晋王殿下有着某种神mì

的关系?

唔,不会是,殿下的私生女吧?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殿下的私生女,见不得光,可也没必要去刺史府当丫鬟啊!

虽然脑海中一头雾水,这位侍卫队长脸上却不动声色,仅仅是对宇文晚晴恭敬地施了一礼,旋即便面无表情地前面领路去了。

一路穿过三重院落,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可宇文晚晴却发觉,这整个王府,竟然潜伏着许多高手!根据那气息判断,只怕身手比起那个张婶儿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虽然察觉了暗中潜伏之人,可宇文晚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目不斜视地跟着那侍卫队长径直来到一间书房外。

“禀王爷,那宇文姑娘人已带到!”那侍卫队长对着房门躬身施礼道。

“嗯!你退下吧!”

随着这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的,还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旋即那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中年内史扭臀而出,扯着公鸭嗓子对着宇文晚晴道,“宇文姑娘是吧?殿下有请!”

书房之内,一相貌威仪的中年男子居中而坐,两厢各有一名黑衣蒙面的侍卫持刀而立,此刻正目光阴鸷地望向宇文晚晴。

“民女宇文晚晴,代我家少爷宇文成龙向晋王殿下请安!”无视了两个黑衣侍卫阴冷的目光,宇文晚晴落落大方地向那位疑似是晋王殿下的人物福了一礼道。

便在此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环珮之声响起,旋即,有人推门而入,卷起一阵香风,掠过宇文晚晴的身旁。

完全无视了宇文晚晴的存zài

,来人几乎要腻在那晋王殿下的身上,酥软嚅糯地开口道,“夫君,你唤臣妾过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有我们女儿的消息了?”…,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那杨广的妻子,萧王妃。

闻听此言,那杨广不由得眉头微皱,脸上闪现一丝愧疚,还有无奈,旋即伸手一指下方的宇文晚晴道,“爱妃,这丫头自称是那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名叫宇文晚晴,说是有家事有要见本王还有爱妃你!”

“嗯哼?这位慕容姑娘,莫非你家少爷有本宫女儿的消息?”那萧王妃满眼期盼地望着宇文晚晴,客气地开口道。

“我家少爷可没告sù

我有什么公主的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宇文晚晴立即否认道。

“那你来此做甚!还敢妄言谈什么家事,当真是莫名其妙、一派胡言!来人呐,给我把这贱婢乱棍打出去!”几乎还没等宇文晚晴的话说完,那厢,萧王妃已经立kè

变脸,厉声咆哮道。

黛眉微皱,宇文晚晴纹丝未动,但只目光冷冷地看着那厢的晋王杨广。

对于自家爱妃如此表现,那杨广似乎也有点出乎意料,不由得眉头紧锁,但也没有立即出言反对。

倒是那些站在书房外的侍卫,虽然听到了王妃的咆哮,可没有晋王殿下的命令,却又没敢乱动,但只一个个鼻观口口问心,做木雕泥塑状。

抬头正望见杨广诧异的目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厢萧王妃忙正襟敛容,神态略有收敛,但火气却并没有如何息减,但只转头将火力全力瞄准了宇文晚晴,“你这贱婢,见了本宫居然不下跪,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狗胆!”

“民女虽只是一介侍女,却是代表我家少爷而来,一言一行也都代表着宇文府的脸面,却是不敢胡乱下跪的!”

“我家少爷曾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跪的是天地君亲师。只是民女却不知萧王妃占的是哪一宗?值得我代表我家少爷下跪?”

“王妃既不能代表天地,也非是我家少爷的亲长,又不是我家少爷之师。难道说,萧王妃已经把自己当成当今陛下了不成?”

此言一出,那萧王妃立即气焰全消,粉脸煞白、眼现慌乱之色!

没办法不慌,即便是身为晋王妃,如果当真被扣上了大不敬甚至谋反的帽子,那怕最后经查无实据,前途也是会受到很大影响的!至少,肯定不会受当今圣上及皇后娘娘待见。

就连一旁的晋王杨广,闻言也不禁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着宇文晚晴,仿佛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宇文府的小丫鬟一般。

半晌,杨广方才冷冷地开口道,“小丫头,你既然知dào

自己代表着宇文府,就应当知dào

什么叫做谨言慎行!须知,祸从口出!”

“民女自然知dào

祸从口出!但也知dào

,士可杀不可辱!民女是代表我家少爷来拜会晋王殿下与王妃的,民女自问没什么失礼之处,可王妃却对民女横加指责,晋王殿下也放任其对民女肆意凌辱。民女可否可这般认为,王妃及晋王殿下对我家少爷有偏见,欲除我家少爷而后快?更甚者,整个宇文府都已经成了王妃及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被一个小小婢女当面指责,偏偏又无力反驳,那萧王妃一张粉脸变得酱紫,那晋王杨广也是胸口急剧起伏。

但那杨广毕竟是颇有城府之辈,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回复平静,淡淡地开口道,“此事,却是本王与爱妃失礼了!还请宇文姑娘见谅!”

旋即便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不待宇文晚晴开口,那杨广便转移了话题道,“不知你家少爷此番派你来我王府,有何见教?”

第二十四章 终得实惠

“民女是代表我家少爷,来和晋王殿下及王妃做一宗买卖的!”

“哦?”杨广闻言脸现好奇之色。

“我家少爷欲在西湖畔买几块山地,奈何却没有资财,所以,想请晋王殿下行个方便,所以便派奴婢前来给晋王殿下及王妃送了件礼物!”

没等杨广开口询问,宇文晚晴已然伸手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道,“礼物便是此物!”

一旁的内侍连忙上前,将锦盒接了过去,转头放在了杨广的书案之上。

杨广身后的两名黑衣侍卫之中的一人上前将杨广护在了身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锦盒盖。

“嗯?”黑衣侍卫凝神望去,却见空荡荡的锦盒内只有薄薄的一小片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十数个小字,不由得脸现疑惑之色。

来不及多想,黑衣侍卫忙转身将纸条呈到了晋王杨广的面前。

“这是一个宅院的地址吧?还是在杭州城内的?”轻轻瞥了一眼,杨广头也不抬地开口道,“就凭这么一个宅院,你家少爷想从本王这里换多少土地?”

“我家少爷说了,最少要换十座山的山地!具体都是哪座山我家少爷都已经选好了,都是西湖畔的小山,目前还都是无主之地,面积也不是特别大,能够开垦出来的山地大概也就十万顷左右。”

“哦?你家少爷倒是打的好算盘,一个宅子就想换十万顷山地,他要是不去做生意,当真是屈才了!”

“我家少爷说了,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殿下一点儿都不吃亏!因为,我家少爷说,那所宅子风水极好,适合养女儿!”

“嗯哼?”听到最后一句话,杨广瞬间脸色大变,两眼圆睁,颇有几分急切地开口道,“你家少爷为何如此说?”

“民女也不知dào

为何。只是,民女来江都之前,我家少爷特意叮嘱民女,一定要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给殿下及王妃娘娘!”

“这……”一旁的萧王妃正要开口,却被杨广轻轻握住了纤手,遂连忙住口。

胸口起伏了片刻,杨广迅速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道,“你家少爷可还有说过什么?”

“我家少爷还说,那宅子虽然比较偏僻,可很安静,也很安全!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哦!”闭上双眼,沉吟了片刻,杨广方才再次睁开双眼,很是柔和、慈祥地开口道,“你可知dào

那栋宅子,现在居住着何人?”

“具体是什么人,民女也不知dào

!只知dào

是我家少爷在外面捡回来的两个小相公。民女倒是看过一眼,那两个小相公大概十岁出头,个子不算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不过没我家少爷好kàn

!”

“我家少爷也说了,那两个小孩儿应该是因为长得太难看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大概又受到继母、族兄欺压了,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我家少爷还说,他捡到那两个小孩儿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儿应该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又不小心淋雨生病了,要是再耽搁那么半天,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们的性命了!即便如此,我家少爷也是整整花费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功夫,才勉强把那两个小相公的小命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可把我家少爷给累坏了……”

宇文晚晴貌似很是没心没肺地说道着,那厢,萧王妃的表情却是跌宕起伏、五颜六色,时而愤nù

、时而悲伤、时而庆幸,最终都化为无尽的泪水。…,

“夫君……”轻轻拉了拉杨广的衣角,萧王妃满眼哀求地开口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这儿的事情,为夫我会处理好的!”虎目含泪,杨广很是温柔地轻抚着萧王妃的秀发,缓缓开口道。

如水目光在宇文晚晴身上打了个转儿,又转回到杨广身上,犹豫了片刻,那萧王妃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起款步而去。

深呼吸,缓缓平复心绪,直到貌似已经心平气和了,杨广方才缓缓开口道,“孤王欲以二十万顷良田,换你家少爷这所宅院,不知宇文姑娘意下如何?”

“不好!”宇文晚晴干净利落地回答道,“我家少爷说了,霸占良田,会让许多贫苦人家流离失所!而且良田太多,也会遭人记恨的!所以,我们就要那些没人要的山地。我家少爷还说了,山地要是经营得好,应该也能赚钱。也许,比起良田来会少很多,可这钱赚得心安理得!”

“好!你家少爷的心意孤王领了!回去告sù

你家少爷,孤王准许他在西湖畔任选二十座小山,山地不超过三十万顷。另外,这次的”

“嗯,就这么着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儿,孤王会派人随你前去接手那宅院,置办田产的手续,孤王也会随后安排人给你办理!”

说完,那杨广已然大手一挥,自顾自地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册,疑似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出了书房后,没让宇文晚晴久等,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有内侍与一名杨广的黑衣侍卫带领着一大队足有五百余人的王府近卫军便已集结完毕。又有内侍过来招呼上宇文晚晴带路,便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江都城,直奔杭州方向急驰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正在杭州城某宅内苦心孤诣地研究着如何修文习武的安阳公主被晋王府的侍卫堵了个正着。

虽然这些侍卫们不敢对这位当朝公主如何,可限制其行动自由却也绰绰有余了。

半日之后,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地赶来的晋王杨广与晋王妃终于与自家女儿见面。

经lì

了这么一番的波折困难,再次见到父母,安阳公主也是喜极而泣。

心目中有了一个允文允武貌似完美的理想夫婿人选,欢喜之余,安阳公主趁着父母动情之际,再次义正言辞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坚决不嫁宇文家的那个短命鬼!一定要自己挑一个文武双全的完美夫君!

尽管心中对女儿的想法很是不以为然,可当此际,杨广也不愿太煞风景,遂半敷衍着哼哼呀呀的应了下来。

至此,安阳公主的逃婚事件,算是暂时谢幕。

另一厢,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又紧锣密鼓地绸缪了月余后,终于将杭州境内比较靠近西湖的二十座小山丘收入囊中,并制定出了一份详细的三年发展规划交给了宇文晚晴和宇文妃暄,由二人负责具体实施。

至于宇文成龙本人,则因为收到自家爷爷的召唤,不得不结束形成,带着宇文绾绾宇文出尘两个小丫头不紧不慢地回转兖州而去。

第二十五章 哭泣的老头儿(求推荐、求收

南登秦岭头,回望始堪愁。

汉阙青门远,高山蓝水流。

三湘行客去,九陌故人游。

从此辞乡泪,双垂不复收。

秦岭被誉为华夏第一龙脉,东西绵延三千余里,南北达数百里,沟通着长江、黄河两大流域。

而秦岭最出名的,莫过于其位于宝鸡至长安的一段儿。因这一段山脉位于关中之南,又称终南山,简称南山。

所谓“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其中的南山,便是指终南山。

而有着天下第一雄关称号的函谷关,便是位于终南山脚下,扼守着长安向东的咽喉。

传闻之中,道门始祖,春秋时的老子,也正是在函谷关上向尹喜传道,留下了五千言的《道德经》后飘然而去,羽化飞仙。

日暮时分,一辆青漆马车驶过函谷关内那深险若函的幽谷,开始慢慢提速,向着长安城方向急驰而去。

“啪!啪!啪!”

“得儿!驾!”

赶车的是一个雄壮得有若小狗熊一般的少年男子,此刻将马鞭甩得噼啪作响,口中的吆喝声也是一刻都不停。

车轩的另一侧,坐着一个无精打采的小男孩儿,虽然小狗熊的吆喝声有若雷鸣,可这小男孩儿却恍若未觉。背倚在车厢上,此刻小男孩儿正低垂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磕头虫一般,却每每能够神奇地稳住身形,保持着不让自己掉下车轩。

“成都!停车!”蓦地,车厢内传出一个带着几分稚嫩的威严声音道。

“啊!吁!”小狗熊闻言,连忙双手一带马缰,高声呼喝道。

又行出了数丈远,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狗熊正要转过身来询问是什么状况呢,但闻前方唏遛遛一阵马嘶传来。

心中警惕着,小狗熊伸手推醒了一旁兀自睡得直留口水的男孩儿,道了句“小心点儿”方才提着马鞭跳下车去。

还没等小狗熊走出三步远呢,隆隆的马蹄声中,一道青影自前方路弯处迸现。然后非常直截了当地,一头撞在了小狗熊所赶的双乘马车之上。

带着强dà

的惯性,马上之人直飞而出,一头向着车厢内扎了过去。

已经下了车的小狗熊虽然有心拦截,奈何与来人之间尚且隔着一匹高头大马,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车轩另一侧那刚刚睡醒的男孩儿,还没等揉干净眼屎呢,便看到一个类人型的青影扑面而来。心中大惊之下,这男孩儿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施展出了保命第一绝学,赖驴打滚,叽里咕噜地便滚到了路旁的草丛之中。

就在那青影即将撞入车厢之际,一只晶莹如玉的纤手悄无声息地自马车内探出,仿佛长了眼一般地正按在了那青影的胸前,旋即轻飘飘的一带一引,那青影便瞬间转向,“噗通”一声落在了一旁的山路上。

很是神奇地,那青影居然是两足先着地,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蹬蹬蹬”青影倒退五六步远后,“砰”的一声跌了个大腚墩儿,也跌入了草丛之中。

“哎呀!撞到人了耶!是个老爷爷,胡子好长呀!少爷快来看呐!”车厢内,一个圆滚滚肉乎乎的小脑袋蓦地探出,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四下逡巡了一圈,旋即落在了青影身上,失声惊呼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高三尺左右、穿着花蝴蝶一般彩衣的身影已然挑开帘栊自马车内钻了出来,蹦蹦跳跳地下了车,几步跳到了青影近前。…,

非常有爱地,小花蝴蝶貌吃力地伸手将那青影拉得坐了起来。一面大口喘着气,一面将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青影道,“哎呀!老爷爷,你怎么哭了?受伤了吧?痛不痛?要不,让我家少爷给你治一下吧?我家少爷很厉害的哦!”

面对如此一双纯真的大眼睛,青影似乎脑筋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一时间有点傻愣愣的,眼泪也忘记擦了。

便在此时,那青漆马车帘栊在动,一个约略七八岁样貌的娇俏少女跳下车来,然后转头伸出玉手,将一个十来岁的麻杆儿少年扶下车来”

带着温和的笑容,麻杆儿少年缓步来到老者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才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指打在了老者的手腕处。

沉思了片刻,麻杆儿少年方才睁开半闭的眼睛道,“老先生身体保养的很好,并无一点儿微恙,刚刚也没受到什么外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伸手悄悄地擦了擦眼泪,下意识地,老者便顺着麻杆儿少年的话开口问道。

“老先生体内有一股郁结之气盘旋于胸口,短期内看来呢,是没多大影响,可若是长期不能得到宣泄的话,怕是会与老先生的身体有些妨碍!”

“嗯哼?”老者虎目圆睁,两眼之中满是惊讶之色,“那小友可知,这股郁结之气,概要如何方才能够宣泄出来呢?”

“所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抑郁之气虽非死疾,然则无质无形,最是难以捉摸,却非是寻常药石可及。”

“不过嘛,老先生若是信得过在下呢,在下倒也可以尝试着为老先生开导一番!至于成还是不成,在下却是不敢打包票的。毕竟,这种气疾,在下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嘛……”闻听此言,老者有点儿犹豫,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尴尬。

犹豫自然是因为与这麻杆儿少年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自然谈不上什么信任还是不信任;至于尴尬,则是因为,老者的这个病由,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

将老者脸色的变化一丝不落地收在眼中,麻杆儿少年心中迅速有了计较道,“依在下看来,老先生的郁气隐而不勃,应当不是为了国家大事而烦恼!”

“而老先生体态富贵,衣着华美,当不是缺衣少穿之辈,也不会是为了生计而忧愁。”

“老先生负气离家,孤身远行,估计也不是因为与知交故友发生争执之故。”

“如此的话,想来老先生多半是因为家事而抑郁。”

老者闻言,轻捻着胡须微微点头,以示嘉许。

“老先生面色和善、儒雅大方,想来也是诗礼传家之人。如此,先生的子女即便纨绔,多半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忠不孝之事来。即便子孙偶小错,也可请出家法加以惩治,想来老先生也不为因此而郁郁寡欢。”

“观老先生的年纪,能让老先生抑郁,偏偏又不能发火的,据在下推断,似乎就只剩下一种了,那就是,老先生与尊夫人有隙!敢问老先生,不知在下猜得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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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有个好夫人

“这个,也太神奇了吧?”

“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少年的这一通的析句句在理。而且不过聊聊数句,便已经将一宗看似没有头绪的事情抽茧拔丝,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宛若亲见。当真是,聪明绝顶都已经不能形容其万一!简直就是,神鬼之才!”

听着麻杆儿少年的推理分析后,青衣老头心里除了震惊,便只剩下震惊了!

“看老先生的面相,应该是儿女俱全,子孙满堂之相,想来,老先生与尊夫人之间应该不是因为有女无子而生怨。如此,难道说……”

又伸手指搭在青衣老头的脉搏上茶摊了片刻,麻杆儿少年方才缓缓点了点头,“嗯,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旋即一挥手,将那粉裙小丫鬟和那花蝴蝶般的小女孩儿尽数斥退到一旁,麻杆儿少年方才俯下身行,压低了声音在青衣老头儿的耳畔道,“老先生可是因为想要纳妾,被尊夫人所阻,方才心中抑郁、愤而离家的?”

“啊!?”青衣老人再次张大着嘴巴,一双眼睛蛤蟆一般奋力向外凸着,仿佛随时会掉出来一般。

半晌,青衣老者终于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麻杆儿少年道,“你、你、你,你怎么知dào

的?”

“呃……”

“完了!这下糗大了!这不是变相的自己承认了么!可是,这么隐秘的事儿都咋就这少年给猜出来这呢?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知dào

刚刚的表现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怕老婆的本质,羞恼之余,青衣老者所幸闭上嘴巴,一言不发,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姿态。

“老人家,这事儿发生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委屈?”麻杆儿少年满脸坏笑地再次凑了过来道。

“哼哼!”青衣老者仅仅以鼻孔发了个音便不再开口。

“其实啊,我倒是觉得,老人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嗯哼?”虽然没说话,可青衣老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随时准bèi

责任而噬的姿态。

没理会老者的冲天怒气,麻杆儿少年年自顾自地席地坐了下去,单手揽住老者的肩头,一副好哥儿的样子道,“我跟你说啊,老先生,其实啊,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女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共同本质!”

“比如说,在新衣裳和旧衣裳之间、新首饰和旧首饰之间,新发型和就发型之间,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女人,都会选择新的,而不会选择旧的!这点,你没意见吧?”

青衣老者依旧没开口,不过,却认同地点了点头。

“再比如说,一个家庭里面,新婚夫妻,自是百般恩爱,蜜里调油。可一旦有了子女,绝九层以上的女人,都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子女的身上,而或多或少的冷遇了丈夫。这点,你身为过来人,应该也大抵了解吧?”

“嗯嗯!”老者再次点头。

“老人家,看你的年纪,现在应该已经儿孙满堂了吧?甚至,可能已经四世同堂了吧?”

“嗯嗯!老朽的长孙已然娶妻,去年生下一子,算来已是四世同堂了!”

“那,老人家,我问你,时至今日,尊夫人是关心你多一些呢,还是关心你们的子孙多一些呢?”

“嗯,其实,应该是,关心老夫多一些吧?”老者有点儿犹豫地回答道。

其实,老者心里想说的是,她哪里是关心呐,简直就是把老夫当成犯人一样严加看管了!只不过没把这话说出口罢了!…,

“如此,老人家你想啊,这是不是说明,尊夫人爱你远胜过爱你的子女啊?”

“嗯嗯,似乎,有理!”

“老人家,你再想想,如果你现在纳一房小妾,是否年轻漂亮咱暂且不说,但只说一点,她能够尊夫人这般,一心一意地只爱你一个人么?”

“唔,这个嘛,大概,不会有吧!”

“那,老人家,你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最终能够陪在你身边的,是你现在的夫人呢,还是你打算纳的那些小妾呢?”

“这个,肯定是我现在的夫人了!”

“这不就成了!老人家你现在家实殷盛,就算想娶个百八十房的小妾,估计也养得起!可这其中,又有几个能够是做到和您同甘共苦的呢?只怕一个也未必有吧?”

“您再想想尊夫人,不论富贵贫贱,都对您不离不弃。含辛茹苦地帮你生儿育女,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们喂大,还要时刻心系着你这个夫君,唯恐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你饿了她给你烧菜煮饭,你冷了为你缝补棉衣,你累了为你铺床叠被,你烦了为你排忧解闷……”

“这么一个好夫人,数十年如一日,对你始终不曾有任何的怠慢之处。如今你居然想为了纳一房富贵时巴结你、落魄时抛弃你的小妾,与之闹得冷眼相向,甚至还负气离家出走,让尊夫人牵肠挂肚。老人家,你觉得,这事儿,你做得,是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尊夫人?”

“嗯,这个,那个……”被麻杆儿少年这么一提,青衣老者心中暗自对比了一番,发觉,似乎,自己的状况,果真与这麻杆儿少年说的有那么八、九分的相像,不禁有些哑口无言,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老夫我错了?”

尽管心中如此想着,可脸面上终究有些挂不住。而老者又非是那种强词夺理之辈,于是,扭捏了半晌,老者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老人家,我再给你说啊,尊夫人这般举措,一半固然是因为心中太过爱你,不容许有别人插足进来,另一方面,有何尝不是为了你老人家身体着想啊!”

“嗯哼?”

“老人家可曾听说过,少年夫妻老来伴?”

“嗯嗯!”

“这少年人啊,血气方刚,精满则溢,自然免不了沉溺于人伦大事,所以,少年人才称做夫妻。可人过中年,气血两亏,肾水渐枯,这个时候,若是再沉迷于男女之事,难免于身体有大损。所以呢,这个时候,二人更多的应该是感情、精神上的交流,所谓老伴、老伴儿,便是老来有个相伴之人。”

“老人家你虽然养生有方,可毕竟年纪在那里,肾水自然也开始转向干枯,这个时候所能够听从尊夫人的建议善加保养,比起任由你自己随性而为,至少要长寿三至五年!”

“依某看来,尊夫人不让您纳妾,其中想必也有是盼望着您能够健康长寿、能与你长相厮守的缘故吧?”

“您老人家若是一意孤行,岂不是寒了尊夫人的心意!一旦尊夫人觉得心灰意冷了,若是再因此惹出什么气疾来,到时你岂不是悔之晚矣?”

“所以我才说,老人家你应该为有这么一位好夫人而感到高兴才对!家和才能万事兴嘛!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心中反复将麻杆儿少年的话琢磨了两遍,青衣老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话,在理儿!

就在老着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向着少年表达谢意之际,不远处传来炸雷一般的吼声,“什么人?站住!”

第二十七章 郁闷的独孤

被一声大吼惊醒,青衣老者连忙抬头观望,就见自己来路的方向,一个少年正挥动一杆铁枪与一名骑马的锦袍老者战在了一处。

那少年看样貌,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可身材壮硕,比起普通的成年人还高出半头。更兼骨骼宽大,膀阔腰圆,活脱脱一个腿了毛的小狗熊。

此刻,小狗熊把手中一杆精铁长枪使得上下翻飞,宛若群蛇狂舞,将老者连人带马罩在枪影之下!

对面老者约略五六十岁的年纪,须发半白,然而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双目开合之间,精芒吞吐,有若实质。

虽然,精力不错,不过老者出来得匆忙,显然没有什么战斗准bèi

。此刻虽然手中有剑,也是精钢打造,可这东西不过是平素带在身上做装饰用的而已,也就勉强能够当兵器用,更不适合马上作战。

面对小狗熊怒海狂涛般的进攻,锦袍老者只能强打精神,勉力应付。

奈何对方的钢枪足有近碗口粗细、长达丈二,保守估计也要有七八十斤,当真是势大力沉。

而老者手中的宝剑,长不足三尺,薄薄的一层,重也不过二三斤的样子。

兵刃上本就吃了不小的亏,膂力上有比那少年微微差上那么一筹,老者纵然武艺精纯,将至化境,此刻应付起来也是颇为吃力!

让老者气闷的是,由于宝剑太短,又是在马上,自己的攻击根本落不到对手的身上,只能干瞪眼地看着对方进攻,却没有还手之力。

更可恨的是,仗着在步下,那混小子竟然把枪直往自己的下三路招呼。

“忒无耻了!”眼见对方的枪芒水银泻地一般地戳向胯下那自己珍若性命的宝马,老者心中暗骂,却偏偏无计可施,只能弯着腰将手中的宝剑舞成一团儿,全力抵挡。

连续抵挡了十余招后,老者发xiàn

了一个让自己几乎要吐血的事实,那就是这混小子的力qì

,是在太过变态了!

初时尚没感觉,此刻那混小子将枪式完全展开之后,当真是虎虎生风。以至于每一次自己的剑与对方的枪硬碰硬的交接之下,虽然老者凭着沙场经验,千方百计的卸力格挡,可依旧被震得臂膀发麻,好几次都险些被震得宝剑脱手而飞。

兵刃不趁手,老者骑马的优势又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反而成了累赘,此刻被那小狗熊逼得进退不得,只能施展出浑身的解数来勉励支撑,老者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小狗熊会露出破绽来。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过眨眼之间,二人便已经交手了百余招,小狗熊不但没有什么破绽露出,反而越打越熟练,越打越顺手,至此已然基本完全控zhì

住了场面,似乎,锦袍老者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眼见锦袍老者行将落败,那青衣老者缓缓起身开口道,“独孤,住手吧!”

那厢,麻杆儿少年见状也同样沉声开口道,“二弟,退下!”

听到自家老大吩咐,小狗熊虚晃一枪,跨步闪身,便已经退出了战团,倒拖着长枪,几步便来到了麻杆儿少年的身后,轻唤了一声“大哥”便将长枪杵在了地上,昂首挺胸,做目不斜视状。

没立即与那个被老者称为“独孤”的人打招呼,青衣老者却先将目光转向了小狗熊,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好一个昂藏男儿!”…,

“舍弟顽劣!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麻杆少年连忙谦虚着道。

此时,那锦袍老者也已经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青袍老者身前,两腿一弯,就要大礼参拜。

不想那青袍老者非常隐蔽的对锦袍老者使了个眼色,抢先开口道,“独孤,快过来!今日你家‘老爷’我给你介shào

一位奇才!就是这位小哥,名叫,嗯……”

“晚辈宇文成龙,见过独孤先生!这个是舍弟,宇文成都,还有那个,宇文成祥。不知独孤先生与老先生相熟,失礼冒犯之处,还请独孤先生见谅!”麻杆儿少年连忙施礼开口道,旋即又转头对着小狗熊和一旁的绿眼儿小狼道,“二弟,三弟,还不快给两位先生见礼!”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吆喝,宇文成都与宇文成龙立即会意,连忙快步上前,低头俯身,做拱手施礼状道,“宇文成都(祥)拜见老先生,拜见独孤先生!”

“嗯哼!不错!你们都不错!”青衣老者轻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满脸快慰之色,仿佛看到自家孩子有出息了一般似的、

旋即又转头对那位‘独孤’道,“怎么样?独孤,你看,这几个孩子,还都不错吧?你家‘老爷’我的眼光不差吧?”

犹豫了片刻,那位‘独孤’方才开口附和道,“‘老爷’既然发话了,那自然是不错的!别的不说,这个宇文成都,能够与老夫交手百余招而不败,这等本领,若是从军,做个校尉已经绰绰有余了!若再历练几年,当上将军也是只是时间的问题!”

“独孤先生过誉了!舍弟今年才九岁,力qì

尚未长成,从军尚且不够资格,如何能够当得了校尉?况且,这厮脑子不够灵光,更兼惫懒,不肯读书,自三岁起学兵书,如今已经学了六年,也只勉强能将《孙子兵法》磕磕绊绊地背下来而已。若说当将军,只怕还差得远哩!”

“哦?”青衣老头儿闻言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目光更加的明亮。

倒是那位锦袍老者,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遂转口道,“我观这位宇文成都小友的枪法,似乎颇有几分眼熟,却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晚辈师从鱼俱罗鱼老柱国!”宇文成都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原来是他!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果然,名师出高徒啊!”锦袍老者闻言不由得暗自点头。

那厢青衣老者同样是轻捻着胡须,脸上满是笑意,宛若一朵怒放的老菊花!

没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锦袍老者迅速转头看向青衣老者道,“‘老爷’,您看,此间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家里人’可都惦记着您呢?您不回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没有主心骨啊!”

“好!回去!回去!”青衣老者大手一挥,很是领袖地开口道,“即便你不来,老夫也是要回去的!今日还是多亏了这位宇文成龙小哥提点,否则,老夫竟险些酿成大错!”

既然回家的大方针已经确定下来,剩下的事儿自然好办了。

套车备马这种粗活自然有小狗熊宇文成都和那名叫“独孤”的老者忙活,青衣老者和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则在一旁做为围观群众,不时地做出点儿指导点评什么的。

略微有一点儿麻烦的是,青衣老者的那批马在冲撞马车的过程中被撞瘸了,于是,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很大度地邀请青衣老者上自己的马车。

对此青衣老者倒是没有什么顾忌,还非常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倒是那个‘独孤’,心中犹豫了半晌,看了看宇文成龙等几个小奶娃,又瞄了眼‘老爷’,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众人刚刚又行出了不到十里,前方再次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第二十八章 宇文这一家子

那青衣老者最终还是没有和宇文成龙等人同行,因为众人刚行出不远便遇到了一伙数十人据说是老者护卫的家伙。

这些人虽然一身的便服,可各个雄壮干练,更兼弯弓跨剑,杀气腾腾,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辈。

在这些护卫的簇拥下,青衣老者与宇文成龙等人依依惜别。

宇文成龙也不是没有收获,临别之前,老者将随身带着的一块极品暖玉的蟠龙玉佩送给了宇文成龙,以表谢意,同时也算留个纪念。

目送老者一行急驰而去,宇文成龙典着手中的玉佩,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看来,咱们宇文府,还是太穷啊!你看人家这老头,随手一件玉佩,都抵得上咱宇文家近半的家当了!这老头,不简单呐!只是不知dào

会是哪一位呢?”

“少爷,人都已经走了,奴扶您上车吧?”没让宇文成龙多想,一旁的绾绾小丫头已然小心翼翼地出声催促道。

“嗯!好!我们走!”鸡爪子一挥,宇文成龙很是豪气地说道。

再次动身启程,一路疾行,一行人终于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之际赶到了长安城外。

入城、回府,一切都很顺利。

褒国公府的第三代集体回府,自然是件了不得的大喜事儿。

几乎是宇文成龙一行刚刚入得府门,整个国公府便已经开始鸡飞狗跳、狼奔豕突。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妙龄少妇急匆匆地自后院奔出,望见宇文成龙一行后呆立了片刻,旋即化作一道香风席卷而来,口中唤着“心肝儿”,便已经一把将麻杆儿般的宇文成龙搂在怀中,顷刻便已经泪流满面。

“奶奶,还有人看着呢!要不,我们先回房吧?”好不容易从妙龄少妇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中挣开了一点儿喘气的空间,宇文成龙既感动且无奈的开口道。

原来,这妙龄少妇便是褒国公宇文述的夫人,宇文成龙等三人的奶奶。

也不知是何缘故,这十年来,宇文老夫人不但没有一丝的见老,反而越活越年轻。

宇文成龙初生之时,宇文老夫人看上去还是个三十许的熟妇,可如今,单看身形、脸色,反而更像二十出头的小媳妇了。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遗憾的,那就是这些年因为担忧自己长孙的身体,日夜忧心之下,鬓角已然有了一丝的微霜。

“奶奶,我也是您亲孙子唉!”旁边年龄最小的宇文成祥颇有几分嫉妒地小声嘀咕着。

至于宇文成都那傻大个,则只是伸着蒲扇大的巴掌,一面挠头一面傻笑。

“小皮猴儿!还敢编排起你奶奶的不是来了!莫非你还想翻了天不成?”对于自己的三孙,宇文老夫人可是没有一点儿的客气,伸出纤纤玉掌就在其脑后来了个锅贴,“说!这段时间跟着你大哥,有没有乖乖听话?读了几本书?做了多少功课?一会统统给我交上来,奶奶我要逐一检查!”

“还有你,也一样!一天到晚就知dào

傻笑!”说着又将玉指用力在兀自傻笑着的宇文成都的额头上用力一点,很是有些怒其不争地说道,“在外面玩野了吧,也不知dào

好好读书!你们两个,但凡有大哥万分之一的听话,奶奶自然也会想疼你大哥一般疼你们!一点儿都不知dào

让奶奶我省心!”

“唔!早知dào

这样,还不如像二哥似的,在一旁装老实孩子了!我滴亲奶奶唉,咋能刚回来就要检查功课呢?这可咋办,这可咋办?也不知dào

能不能蒙混过关!”听着自家奶奶貌似有点儿连绵不绝迹象的唠叨,宇文成祥将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硕大的‘苦’字,唯有两只小眼睛,叽里咕噜四下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至于宇文成都,则在一旁继xù

挠头傻笑。

“母亲,听说成龙他们回来了?在哪里?哎呀我滴儿啊!可想死为娘了!”

娇唤声中,刚刚脱离奶奶怀抱的宇文成龙,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状况呢,再次被一团香风揽入怀中。

原来,却是宇文成龙的母亲也随后赶到。

和宇文老夫人差不多,这位宇文少夫人也同样对自己的长子最是疼爱。一则是因为长子最是乖巧懂事,从不让人操心;二来么,却是因为这长子自来体弱,最容易让人母爱泛滥。

这厢,宇文少夫人正搂着儿子心疼得眼泪稀里哗啦着呢,后方又是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这一次,出场的却是三个男子。

当先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面容俊朗、青衣小帽,颇有几分儒雅之气,只可惜长了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怎可么看都像一个反派角色。下颌还稀稀落落地蓄着十几根小胡子,不到半寸长。

比较神奇的是,就在这儒雅青年的颈项处,还有一道鲜红的痕迹。虽然被胡子遮去了大半,可仍然依稀可辨是一个樱唇的轮廓。

儒雅青年身后,是两个十余岁年纪的少年。

年纪略长一点儿的约十六七岁,身着素色花格衣衫,面容极其俊俏,气质阴柔,偏偏还配着一双勾魂桃花眼,更兼身量苗条颀长,走路扭扭捏捏、花枝招展,还没有任何的动作表情呢,渗人的伪娘之气便已经铺天盖地、弥漫而出。

最后一个约有十五六岁,样貌略微普通,确切地说,是一张大众脸儿。人长得既不英俊,也不丑陋,脸上没有特别明显的面貌特征,属于扔到人堆儿里完全找不出来的那种。唯有一双眼睛里偶尔闪过一丝的精光表明,此人似乎并不像其外表看起来那么普通!

这三人的出场,也打断了堂前众人的寒暄。

“母亲,您怎么也出来了!”儒雅青年率先给宇文老夫人见礼道。

后面的伪娘与大众脸也连忙跟着给宇文老夫人施礼问好道,“母亲安好!”

原来,这三人就是宇文府的三位公子,宇文成龙等人的父亲和两位叔父,贼眼反派宇文化及、伪娘宇文士及还有大众脸的宇文智及。

瞥了一眼长子宇文化及,宇文老夫人很是没好气地斥责道,“哼!我怎么不能出来?怎么,老身我出来看自己的孙儿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正事儿,就知dào

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你要是有我孙儿万分之一的本事,老娘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不知dào

颈项间的唇印出卖了自己,宇文化及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哪里露馅了!

可慑于自家母亲一直以来的赫赫雌威,宇文化及可不敢有丝毫的不悦,但只将头狠狠地埋在胸口,做鹌鹑状道,“母亲教xùn

的是!孩儿一定痛改前非!”

“哼!算了!今天看在我孙儿的份上,暂时不和你计较!看着你就碍眼,自个儿滚蛋吧!已经快半年没见了,老身我还要和我孙儿好好说会儿话呢!”说着,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宇文化及三兄弟,已然自顾自地搀起自家的长孙,向着内院行去。

第二十九章 宇文协的挑衅

在国公府宅了整整半月有余,这日,宇文成龙终于再次走出了国公府,去上学!

说起隋朝的办学制度,可谓是跌宕起伏。

杨坚是个雄才伟略的皇帝,他看到了世家垄断官场的弊端了,于是开动脑筋、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在不知耗费死了多少脑细胞后,终于整出了一套可以打破现行官场格局的制度,那就是科举制度!

可惜的是,杨坚的想法虽好,奈何迈得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开皇九年,隋灭陈后,杨坚便试图把科举制度一举在全国展开,率先在知识分子阶层中实现共产主义!

结果,本就对隋朝没有归属感的那些南陈世族们不干了,纷纷揭竿而起,造反了!

虽然这场动乱没能持续多久,很快便被扑灭,但遍布江南各地的烽火也向杨坚童鞋展示出了世族大家的雄厚底蕴。

加上北方世族也纷纷以各种形式表达了坚决反对搞科举制度的意向。

貌似犯了众怒,万般无奈之下,杨坚也不得不妥协退让。于是,刚刚冒出一点儿小芽来的科举制度,就这么被拔了根了!

连带着原有的教育机构也跟着遭殃,就连和科举没多少直接关系的太学、国子监什么的,也都一度被废止。

过了几年,杨坚借口自己孙子长大了,要抓紧娃娃的教育,于是又把太学给弄了出来。

只不过,此时的太学规模很小,远比不上汉魏时动辄上万乃至数万弟子的庞大规模。

而且,此时的太学,其办学性质也由官办学府沦为半私学性质的皇家学府了,其主要任务变成了培养皇家子弟及其党羽。

党羽自然是指那些朝臣弟子了。不过,这些人所谓的读书,其实更多的是“陪太子读书”,上学主要就任务是在这里结实皇室子弟及权贵,为今后步入官场结党营私做好前期准bèi

,真zhèng

来做学问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按照规矩,四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到了入学的年龄,就都有资格去太学进修的。

于是,宇文成龙这个官三代,做为国公府的嫡传,便理所当然的有资格去太学上学了!

与宇文成龙一同上学的,还有二叔伪娘宇文化及、三叔大众脸宇文智及,以及那个彪悍的二弟宇文成都、三弟宇文成祥。

对于上学与否,宇文成龙并不是特别在意,反正,在这种学校,也学不到啥东西,基本就是一群官二代、官三代聚在一起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而已!没什么好搞头!

不过,做为大隋官三代,将来不论是否走仕途都不可避免地要与这些官宦子弟打交道,而且迟不如早,索性便也先去探探路,见识一下大隋纨绔们的风采也是好的。

更何况,此番进京,宇文成龙还肩负着自家祖父交代的秘密任务。

既然是入太学上学,那贴身丫鬟啥的自然是不能带进学堂了,可没个人照看着自家长孙,宇文老夫人又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宇文老夫人罕有地将自家二孙宇文成都、三孙宇文成祥,以及二子宇文士及、三子宇文智及挨个叫进房间,进行了一番严肃的口水教育,又让长孙的贴身丫鬟绾绾给宇文的这几个大小少爷上了一堂下人必修课!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早上,宇文成龙在两位叔叔和两个弟弟的簇拥下,雄赳赳、气昂昂杀进了太学府内!…,

虽然都是太学,可与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所在的明显都是大班儿,大抵都是十五六岁年纪的官二代、官三代什么的,这些人大都已经将基本的经义读熟,只待成年后毕业之官。

而宇文成都与宇文成祥所在的,则是小班,基本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奶娃,还在读蒙学。

至于宇文成龙所在的中班儿,都是一群十一二岁左右的即将迈入青春期的少年。

虽然长得跟麻杆儿似的,可宇文成龙个子并不矮,比起寻常的同龄甚至略大一两岁的小孩儿,宇文成龙的身高已经属于鹤立鸡群了。

或许是个儿高的缘故,亦或是大家都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尽管是头一天进入太学这种纨绔子弟学校,可罕见地,居然没有哪个纨绔敢来招惹宇文成龙这看似极好欺负的新生。当然了,也没有那个官宦子弟来和宇文成龙俩套近乎。

于是,宇文成龙就这么平安无事地渡过了上学的第一天。

让宇文成龙觉得这太学还有那么一点儿趣味的是,这太学里居然还有女生,而且还不少!

这大概也与大隋的高层很多人都有胡人血统有关吧!

安静地在学堂里呆了两天,宇文成龙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因为,有了这两天的时间,足够这些纨绔们摸清宇文成龙的底细了。

同样的,宇文成龙也通过暗中的观察,并通过和自己的两位叔叔沟通,将自己班上的这群纨绔们的跟脚摸了个七七八八。

“小子!你就是破野头家的那个病秧子吧?下贱的东西!看到主人还不下跪?”第二天早课过后,授课的博士刚刚离开,一个奶油小生便趾高气昂地来到了宇文成龙的面前挑衅道。

瞥了一眼来人,宇文成龙迅速想起了此人的来路,广平公主驸马宇文静礼长子宇文协。

说起这个宇文协,这里插一句,虽然同样都姓宇文,实jì

上却与宇文成龙家没有一点儿的亲属关系。

宇文这个姓氏源自鲜卑宇文部落,自称是炎帝神农后裔。

西魏权臣宇文泰死后,其侄子宇文护,把西魏最后一个傀儡皇帝拓拔廓(本来姓元,被宇文泰逼着改姓拓拔)干掉,把宇文泰没成年的儿子宇文觉扶上皇位继xù

当傀儡,是为北周。

终于有宇文姓的人当上了皇帝,至此,宇文氏开始步入了皇族之列。

北周倒数第二任皇帝宇文赟是杨坚的女婿,这厮只当了一年多的皇帝,就把北周给折腾得快散架了,然后把皇位传给了七岁的儿子宇文衍,自己跑去当太上皇玩了!

宇文衍当了一年多的傀儡皇帝后,其老豆宇文赟终于把自己小命交代宰了女人肚皮上。而在朝廷的实jì

掌控者杨坚的胁迫下,宇文衍不得不把皇位禅让给了自己的外祖父(不是亲的)杨坚。

然后,不到一年,九岁宇文阐(宇文衍,退位后连名字都被改了)莫名其妙地就挂了。

而在此前后,宇文皇族也遭到了杨坚残酷的清洗,宇文皇族嫡系血脉几乎被屠戮一空。

宇文述虽然姓宇文,也是鲜卑族人,可本姓破野头,并不属于皇族,而是宇文族的奴仆,随主人改姓宇文。其父宇文盛在北周时因战功升至上柱国,才算是步入贵族行列了。

此刻,那个宇文协称宇文成龙为‘破野头家的病秧子’,自然是骂人捎带着揭宇文成龙家的老底了!…,

虽然骂宇文成龙是奴隶,可实jì

上,这个宇文协家,也和原北周皇族扯不上多少关系。真zhèng

有血缘关系的,基本都死光了!

说起来这个宇文协家也和宇文成龙家差不多,也都是祖上在北周之时,凭着战功慢慢崛起,最终步入了贵族行列的。

不过,当时的宇文族太过庞大,很多同姓宇文的实jì

上都没什么亲属关系,最多算是同族,还不是同一个家族,而是那种同出于鲜卑宇文部落的同族。搞不好,早年还曾经是各为其主对手,如今事变时移,方才同一在了大隋的这片蓝天之下。

比如现今的宇文协与宇文成龙,就只是曾经都是同一个宇文部落出来的人而已!

而现在的宇文协,由于其父宇文静礼曾经在太子府当千牛备身,后来得太子杨勇的垂青,方才攀上了杨勇的异母妹妹广平公主的高枝,出为熊州刺史。

毫无疑问,这个宇文协一家,已然打上了太子杨勇一系的烙印。

而宇文成龙的祖父宇文述,则已经开始依附于晋王杨广一系。所以,这两个宇文家成为对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只是,矛盾现在还没有彻底明朗化罢了!

也正是因为不知dào

有这么一个大背景,宇文协方才敢放心大胆地来招惹宇文成龙!并由此引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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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扯到蛋了

虽然早就琢磨着怎么坑一下太子杨勇一系的人马,也好借机探一探太子府的行事风格。可本着低调的原则,宇文成龙还是决定,先忍着,最起码动手之前自己要占着理!

如此,动起手来才能理直气壮不不是!

有了这种考量,对于这个宇文协的挑衅,宇文成龙视而不见,但只自顾自地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书籍之上。

毕竟是个小屁孩儿,自己蓄谋已久的挑衅居然被无视了,更主要的是,自己身后,还有一群狐朋狗友正在那儿等着看戏呢!

没想到,那个本应做为丑角的家伙刻居然如此的不配合,结果却倒把自己反衬得更像丑角,宇文协怒不可遏!

“贱奴!听到了没有!主人我叫你跪下的!”宇文协厉声咆哮道。

这一声咆哮,终于彻底引起了满堂学子们的注意,于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举目观瞧。

“看,宇文家的那个坏种又开始欺负新同窗了!”

“是呀!那个坏种,仗着皇亲的身份,从来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儿!这次,新来的那个同窗怕是要倒霉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纨绔的圈子里,向来就是比谁的家世强,谁的拳头硬!这位新同窗背景没人家强dà

,看样子拳头太爷不够硬,被人欺负也是正常啦!”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天就知dào

打打杀杀,也不知dào

认真读书!”

“你懂什么!功名只向马上取!这才是真zhèng

的男子汉气概!我辈纨绔,就应该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否则将来又如何上战场建功立业!“

一群男女小纨绔各自聚成一团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其中倒是有几个疑似目光中有正气的家伙,可惜,瞟了眼宇文协及其后方的那一众纨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贱奴你骂谁?”目光冷冷地瞟了宇文协一眼,宇文成龙蓦地开口道。

被宇文成龙阴冷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心思恍惚之下,听闻宇文成龙反问,宇文协下意识地跟着回答道,“贱奴我骂你!”

“嗤!嗤!嗤!……”围观的女学员尽皆掩口轻笑。

“哈哈!哈哈!”包括那宇文协身后不远处的一众同党在内的所有男学员,全都捧腹大笑。

迅即回过神来,宇文协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麻杆儿给耍了,不由得怒火升腾,再听闻后方自己那些同党的嘲笑声,宇文协终于出离了彻底愤nù



“贱奴尔敢!”两眼猩红,宇文协一声暴喝,举拳便向宇文成龙砸去。

仿佛早已料到了宇文协的举动,那厢宇文成龙轻飘飘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让开了宇文协的拳头。

眼见对方躲开了自己的铁拳,宇文协心中怒火更胜,连忙跨步闪身,向前追去。

哪成想,宇文协前脚刚刚跨出一大步,还没等在地面踏实,就被宇文成龙的脚尖勾住了脚后跟,然后轻轻地那么一拉。

与此同时,一张胡凳已然被宇文成龙翻转过来后悄无声息地掷到了宇文协的胯下。

没有任何悬念地,宇文协脚下不稳,两腿劈叉着摔向地面,然后,很不凑巧地,被一只胡凳等凳腿正戳在两腿中间的要害处。

“嗷唔!”一个疑似非人类的嘶吼声裂帛而出,响彻云霄。

而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围观群众们,见此情形,不由得尽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更有很多雄性的围观者都不由自主地双手捂住胯间,看向宇文成龙的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这麻杆儿,也,太,凶残了吧!”沉寂了半晌,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就是啊!这也太狠了!搞不好,这一下,那个宇文协就可以进宫任职了!”

“唔!我看差不多!你没看,那宇文协的脸都绿了么,两只眼睛还死鱼一般地往外凸凸着!这绝对是失了男根的最佳明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厢,宇文协的几个同党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快步上前,把宇文协扶了起来。

“宇文兄,如何?那东西断了没有?”

“宇文兄,蛋蛋还在不?要是碎了的话,就拿来做个蛋炒饭吧?”

“宇文兄,不要害pà

,我那里有天竺秘制神油,有接筋续骨之能,就算那话儿断了,也能让你一柱擎天!”

“宇文兄,我那里还有密宗绝学一指禅秘籍一部,就算没了那啥,也绝不影响你纵横花丛!”

……

一群无良纨绔七嘴八舌地地说着,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本就怒气满腔,此刻又遭遇堪比玩心断指之痛,如见再听了一众狐朋狗友的乌七八糟的话后,宇文协两眼一翻,很是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哎呀,不好了!宇文兄死啦!”人群之中,也不知是哪个忽然喊了这么一句。

毕竟年龄太小,平素虽然飞扬跋扈惯了,可终究没遇到过人命关天的大事。一众小纨绔此刻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止住了纷杂声,一个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满脸的不知所措。

“是你害死了宇文兄!”一个白面小纨绔蓦地手指着宇文成龙,颤巍巍地怒声道。

恶狠狠地回瞪了那白面小纨绔一眼,宇文成龙猛地踏前一部,语气冰冷地回道,“是你们几个小纨绔,挑唆这个白痴来挑衅我的吧?”

“是不是!?”

一声厉吼,直吓得那白面小纨绔再次那么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不、不关我的事儿!是他们,对是他们挑唆这白痴出头挑衅你的!真的不关我的是事儿啊!”

那小纨绔身后,一众大小纨绔闻言,不禁心中暗自鄙夷,可慑于这小纨绔的身份,却偏偏敢怒不敢言。

另一厢,地上的那个宇文协,刚刚幽幽回神,却正好听到了这个小纨绔的后半句话。

闻听自己居然被那白面小纨绔称为白痴,宇文协不由得再次怒火烧透头顶芯儿,胯下传来阵阵火烧般的感觉,宇文协眼前一阵发黑,再次晕厥了过去!

“什么事情?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便在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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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东宫之子

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一华服少年在十数个少年纨绔的簇拥下,大步而入。

这是一个约略十二三岁的少年郎,身量微丰,容貌俊朗,剑眉星眸,虽然尚未成年,可倒也算得上一个小小美男子,只是一张冷脸将气质衬托得有点儿阴沉了一些。

目光扫过人群,在倒地的宇文协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落在了明显有几分鹤立鸡群之意的宇文成龙身上。

来到众人近前,华服少年方才发xiàn

了夹杂在人群之中那白面小纨绔,眉头微皱,华服少年却没有开口,依旧把目光转道到了宇文成龙的身上,华服少年很是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吧?哼哼!刚入太学就惹是生非,欺压同窗,莫非你家长辈就如此教育你的不成?”

“哦?不知这位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压同窗了?”宇文成龙眉头微挑,毫不客气地反诘道,“若是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本公子可要告你诽谤哦?”

“哼!若不是你欺压同窗,这人怎么会倒在地上?”一手指着地上兀自昏迷着的宇文协,华服少年很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家伙么,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你说,是不是?小白脸儿!”

后面半句,宇文成龙却是对那白脸儿小纨绔说的,还一面将目光从那白脸儿小纨绔的下体上瞄过,虽然没有直说,可威胁的意味十足。

“对!对!对!就是,就是!是这家伙自己没用,走个路非要把步子迈得那么大,结果扯到蛋了!”

胯下一股冰凉之意掠过,白脸小纨绔只觉得头皮发麻,膀胱发胀,还没等华服少年眼神示意呢,便已然第一时间当了叛徒,一面帮着宇文成龙遍谎,还一面回头将恶狠狠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众小纨绔道,“你们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虽然来了一个貌似更加强dà

的大王爷,可是,自己这票小纨绔可是眼前这位小王爷的跟班,自然不能逆着自家老大的话说。

于是,尽管态度不甚坚决,可这些小纨绔还是纷纷出言附和道,“是极!就是这家伙自己不小心,扯到蛋了!真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被这群小纨绔气得脑仁生疼,可人家话已经说出口了,华服少年也不好出言让人改口,只能在心中暗自生闷气。

一团股戾气在胸口翻腾了半晌,华服少年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发做,待到回过神来时,却发xiàn

周遭尽是一双双诡异的目光。

脸皮微红,心中万分不爽之下,华服少年也不愿在此久留,恶狠狠地瞪了宇文成龙一眼,威胁道,“小子,本王记住你了!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本王手里!”

说完,一挥袍袖,那华服少年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老大都走了,华服少年的一众跟班也纷纷瞪了宇文成龙一眼便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眼见自家兄长离开,白脸儿小纨绔心中没底,目光四下逡巡着,也欲转身开溜。

哪成想,还没等白脸儿小纨绔寻到最佳的逃跑路径的,那厢宇文成龙已然笑眯眯地来到了白脸儿小纨绔的面前,很是和蔼地开口道,“小弟弟,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啊!”

“啊!这位,嗯嗯,宇文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哥,你就饶了我吧!”见此情形,白脸儿小纨绔心底更加发虚,连忙低头认错道。…,

“呃,你错了?可是,我怎么不知dào

你错哪里啦?这样,可不好哦!古人不是说了么,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这般弄得我都不知dào

你哪儿错了,你说,让我怎么改啊?”

“宇文大哥!我真的错了!你就放过我吧?小弟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准bèi

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保证和杨恪那厮划清界限。从今以后,只唯老大您的马首是瞻!”

“等等,等等!小屁孩儿,你先说,你是谁?刚刚走的那个家伙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找本公子的麻烦?”

“这个嘛,”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一狠心,白脸儿小纨绔方才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原来这个小白脸儿纨绔名叫杨筠,被封为安城王,是太子杨勇的妃子云昭训所生的第三个儿子。在杨勇所有儿子当中,排名第七。

至于刚刚走掉的那个,同样也是杨勇的儿子,襄城王杨恪,排行第六,是高良娣所生的第二个儿子。

同父异母,所以这安城王杨筠与襄城王杨恪也仅仅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友好而已,私下里实则各有计较。

说起来,安城王杨筠的母亲出身并不算好,是个倡优工匠之女。其父云定兴见杨勇好色,方才给女儿拉皮条。

也不知是因为没什么安全措施还是那云氏有意,总之杨勇与云氏二人野合之时,结果一不小心搞出了人命,那就是杨勇的长子杨俨。

而云氏也母凭子贵,终于得yì

入住东宫,被立为昭训。

至于那个杨恪的母亲高良娣,则是正经八百的大户人家出身,认真计较起来,还是与那位大元帅左仆射高颎是同族,可谓是根儿正苗红。

故而,高良娣的两个儿子看不起倡优出身的云昭训的是那个儿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王爷,不好学那凡夫俗子,一个不和便大打出手,可暗中的你争我夺却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这次宇文成龙三兄弟新入太学,由于摸清了宇文成龙家的底细,知dào

这三位是有拉拢价值的,这两位皇子们自然也就开始动心思了,都想着能够借此把褒国公府网罗到自己麾下。如此,将来等到祖父百年、自己父王登基之后,自己夺嫡不也多了几分把握么?

虽然志向貌似挺远大,可实jì

上,二人都手段其实都不咋的!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手段!

杨筠的想法是,趁着宇文成龙落单之际,先派人去挑衅,然后在让自己的小弟们一拥而上,把宇文成龙这个当大哥的打服了!这样应该就能将宇文成龙收复了!当大哥的豆腐了,那宇文成龙的两个弟弟也就跟着一起服了呗!

尽管想法貌似幼稚了一些,可实jì

上,一直以来杨筠都是这么做的,而且貌似绝大部分也都成功了!

至于襄城王杨恪,则想法复杂了一些,那就是趁着宇文成龙被自己弟弟杨筠欺负之际,出面当救世主,然后在来个恩威并施什么的,基本就都能搞定了!

从杨筠这个小白脸儿口中套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宇文成龙挥手将几个小纨绔赶走。

想起这两拨纨绔的左派,不禁有点儿哭笑不得,暗道,“这就是大隋纨绔们的江湖么?似乎,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一下哦!只是,该如何利用呢?这是个问题!”

第三十二章 伍天锡

“成龙,你在这里啊!还好你没事儿!不过,听说成都和成祥那面出事儿了!快跟我们走!”

一个略显惶急的声音打断了宇文成龙沉思,还没等宇文成龙抬头,来人便已经抓起宇文成龙的臂膀,带着他向外疾行。

听闻两个弟弟出事儿了,下意识地宇文成龙便起身而行,待到走出了数步,终于回过神来,抬眼观瞧,方才发xiàn

,拉着自己的是自家三叔,宇文智及。

脚下不停,宇文成龙开口道,“三叔,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你二叔正在甲字院儿上课,忽然听有同窗言道丁字院有人打架,好像有两个人是我们宇文家的。我和你二叔也来不及细问,就连忙赶了过来。你二叔已经先去丁字院儿了。我怕你这面有麻烦,就先过来看看你。”

点了点头,宇文成龙便不再多言,但只脚下发力,加速疾行。

宇文成龙这一加速,宇文智及立即大吃一惊!

“这大侄子,似乎,并不像其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弱不禁风啊!别的不说,但只这速度,即便是我这个正常人,也有点儿跟不上啊!”

尽管心中诧异,可宇文智及也知dào

此刻不是询问的时候,连忙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全力跟上宇文成龙。

宇文成龙所在的乙字院儿与丁字院相隔着一个大院,距离并不算很远,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二人便已经赶到。

此刻,丁字院内,宇文成都与宇文成祥二人正分别与一波纨绔打得热火朝天。

待到看清了场内的情形,宇文成龙气的笑了出来!

“居然是这个小白脸儿纨绔,刚刚在本公子那儿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一转头居然就来找本公子弟弟的麻烦,果然不愧是倡优出身,口蜜腹剑、两面三刀!”

“还有这个襄城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到了我宇文家的头上,当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啊!”

原来,与宇文家兄弟二人争斗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襄城王杨恪和安城王杨筠。

二人招募宇文成龙失败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对准了丁字院的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二人的想法也差不多,先把小弟招到手下,这让不愁你这当大哥的不入瓮!

唯一的区别就是,襄城王杨恪把目标对准了宇文成都,而安城王杨筠则瞄上了宇文成祥。

不想,这宇文家兄弟没一个善茬儿,结果,一言不合,便开始拳脚相向。

宇文成都本就天赋异凛,又自幼便拜大隋第一勇将鱼俱罗为师,学了整整六年,已然将鱼俱罗一身的本领学去了大半。

襄城王手下的的几个纨绔,虽然年龄略长,也有几个有那么一点儿的本领,可比起宇文成都来,那可不是差了一点儿半点儿。

于是,襄城王杨恪杯具的发xiàn

,自己手下的那几个虾兵蟹将,居然没在人家手下坚持住半刻钟,便全都被打翻在地,一个个口歪眼斜,四肢抽搐,嘴角还不停地吐着白沫。

眼见那成都凶神恶煞地向自己杀来,襄城王杨恪心底发慌,腿肚子发软,普通一声跌坐在地,高举双手,口中连声求饶道,“不玩了!不玩了!本王投降!本王投降!”

可很显然,宇文成都似乎没有接纳俘虏的迹象,提着粗钵大小的拳头,径直奔着杨恪的鼻梁骨砸下,就想给眼前这个可恶的什么王子来个桃花盛开!…,

宇文成都的铁拳在杨恪的眼前不停地放大,大到杨恪可以看清那拳头上面的每一根汗毛和每一道纹理的时候,襄城王杨恪终于不蛋定了!括约肌一松,一股暖流自那杨恪的胯下决堤而出。

就砸这时,人群中有个看热闹的站不住了,一声暴喝便跳了出来道,“兀那贼子,休得猖狂,小爷在此,容不得你在王爷面前放肆!”

口中喊得响亮,来人速度更快,几乎是刹那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宇文成都的近前,然后也不理会行将被殴的襄城王杨恪,径直一拳直奔宇文成都的面门捣去。

耳畔恶风不善,宇文成都便已经意识到不妙。

虽然自己能够一圈把那杨恪给揍个万紫千红,可自己势必也会被这个卑鄙偷袭者打个骨断筋酥。

急切之间,宇文成都连忙收拳转身,左手变掌,向身前横挡。

“砰!”的一声,拳掌相接,二人不由自主地,尽皆后退了几步。

略有不同的是,虽然是仓促应变,可宇文成都只退了两步,而那个偷袭者,则蹬蹬蹬直退出了三步半,方才终于稳住身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俺宇文成都,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遇到一刻堪为敌手的对头,宇文成都还真找到了一种征战沙场的感觉了,不由得按照自家师父所将的沙场斗将的套路高声断喝道。

“某家伍天锡是也,小子休得猖狂!俺伍天锡来会一会你!”说着那来人再次揉身而上。

而这个时候,宇文成都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看年纪,来人也大概也就与自己相当,个头也与自己想仿佛。略有不同的是:这人脸膛发红,俨然猴屁股一般;头顶的毛发则有点儿发黄,还微微打卷儿,好像个卷毛狮子狗似的。

“伍天锡?听上去好像有点儿耳熟?只是,到底是谁呢?”

就在宇文成都挠头思考的功夫,那厢的伍天锡已然再次挥拳扑了上来。

来不及多想,体战意升腾,宇文成都大吼了一声“来得好”,也同样纵身而上,一双铁拳硬碰硬地砸想了伍天锡的双拳。

“砰!”

双拳相交,尘土飞扬。

这次,二人几乎都使出了全力,比起前番更加的声势浩大。

“蹬蹬蹬!”宇文成都被迫退了三步,没退一部,脚下都留下一个深达半寸的脚印,同时也是一阵的烟尘四溅。

那厢的伍天锡,则一路退出了七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很显然,这次的正面交锋,伍天锡依旧是略差一筹。

“好!好!好!”伍天锡不但没有气馁,反而两眼猩红,更加的战意高昂,晃了晃拳头,伍天锡弓步闪身,再次向宇文成都窜来,口中暴喝道,“再接我一拳!”

虽然手臂有点儿发麻,可连续两拳略占上风,宇文成都心中也已然大抵有数。此刻见对手再次冲来,也不搭话,但只闷头迎了上去。

这次,二人罕见的没有再完全的以硬碰硬,而是展开身形,化作两团青影,战到了一处。

第三十三章 宇文家的小煞星

就在宇文成都酣战伍天锡之际,那厢,宇文成祥也正自打得火热。

虽然武力值比不上自家二哥宇文成都,可那宇文成祥也是自小便受到自家兄长宇文成龙的调教的,一身武艺也算不俗。

与宇文成都那一副野蛮人做派完全不同的是,宇文成祥的战法那是相当的灵活,招数更是凶残狠辣、直接有效。

于是,安城王杨筠手下的一众纨绔们彻底的杯具了!

原本这次杨筠所采用的战术还是相当的不差的,那就是不说废话,直接一哄而上,打算先把宇文成祥这小子堵住收拾一顿再说。

可惜的是,宇文成祥狡猾得很,第一时间撤tuì

,摆脱了一众小纨绔的合围,然后就开始在这个丁字院内玩起了兜圈圈捉迷藏的游戏。

没兜上两拳,杨筠手下的这些纨绔们阵形早乱,前前后后,跑得哩哩啦啦、七扭八歪。

就在此时,那宇文成祥却忽地转身而回,迎头便奔着那追赶得最积极的小纨绔冲去。

在那小纨绔回过神来之前,与文天祥已然飞起一脚,正中那小纨绔的胯下。

宇文天祥这一脚,虽然没用尽全力,可力qì

也足有上百斤,直把这小纨绔踢得险些鸡飞蛋打!

这不过十岁出头的小纨绔哪里受得了如此的痛楚,直接连声音都没能发出,便双手捂着胯下,虾米一般地软倒在地,还一面颤抖着一面嘴里还不停地吐着白沫。

轻轻松松搞定了第一个敌人后,宇文成祥趁势追击,直奔第二个纨绔扑去。

跑着跑着,不知怎地前面的伙伴居然就倒下了,这个小纨绔心中诧异,连忙收住脚步定睛观瞧。

可还没等这小纨绔看清是什么状况呢,那厢的宇文成祥已然飞身而至,一个冲拳直奔这小纨绔的鼻梁骨砸来。

“不好!有敌人!我闪!”

这个小纨绔的意识那绝对是一流的,可惜的是,反应速度慢了半拍儿。

刚刚准bèi

做侧头闪避的动作,那厢宇文成祥的小拳头便已经呼啸而至,与这小纨绔的鼻梁骨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的一声轻响,彩绸飞舞,姹紫嫣红。

鼻梁骨剧痛,两眼发酸,这个小纨绔的眼泪便流了出来,迅速与下方鼻孔内流出的鲜血混做一滩,涂得满头满脸,又流了个满地。

而那厢的宇文成祥,显然也没有什么优待战俘的概念,一击得手之后,更是毫不顾忌,双拳齐出正捣在了这小纨绔的眼眶之上。

好在这次宇文成祥拿捏好了方位、力道,否则只这一下,这小纨绔就要彻底的废了。

看着这小纨绔身躯软到在地,宇文成祥心中犹自有些不解恨,伸腿又在这小纨绔胯下重重地来了一脚,直到看着这小纨绔佝偻成了一只小虾米,方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抬眼再次向前看去。

连续被放翻了两个同伴,这次,后方的杨筠以及几个大小纨绔都看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了。恰在此时,对面的宇文成祥居然诡异地对着众人一笑。

不由自主地,杨筠等人就想起了那个同样是笑容温和,可手段却极其残忍的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

又看了一眼捂着胯骨做虾米状倒在地上抽搐着的两个同伴,杨筠等人不由得尽皆头皮发麻,胯下凉飕飕的!

“敌军太凶残了!要是就这么冲上去的话,有很大可能要面临进宫的风险!这可怎么办?”…,

念及此处,众小纨绔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很是有点儿不知所措。没计奈何,最终把目光全部投在了自家老大安城王杨筠的身上。

“上!给我上啊!你们统统给我上!谁要是能够给本王抓住这小子,本王重重有赏!”

被宇文成祥看得头皮发麻,此刻有被自己的手下们盯得浑身不自在,没计奈何之下,这安城王杨筠只得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可惜的是,这一次,众小纨绔没有再上杨筠的当,不但没有听从杨筠的胡乱指挥,反而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混蛋!你们给我上啊!谁要是能够打败这小子,本让就赏他,赏他两吊钱!”

嘬了半天的牙花,杨筠拿出了一个貌似让自己非常痛心的高价悬赏。

然则,那一众小纨绔依旧没有动心的样子,反而在宇文成祥的威逼之下,继xù

向后大步倒退。

“开玩笑!虽然咱们是给你安城王当跟班儿,可是,咱们这些纨绔里面,家里面至少也都有着四品以上的官儿,哪个是缺钱的主儿?再说了,就算俺们再穷,可也不能为了两吊老钱,就进宫当太监去吧?”

如此做想着一众小纨绔败退得更快了,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经退到了安城王杨筠的后方。

而对面,那宇文成祥,则带着诡异的微笑,踏着摄人心魂的魔音,径直来到了杨筠的身前两步远处站定。

望着比自己还略高半头的杨筠,宇文成祥半扬着脑袋,满脸戏谑地开口道,“小白脸儿!不要以为你脸白,就可以来找小爷我的麻烦!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什么人?”

“小子,本王警告你,不要过来!”哆哆嗦嗦地一面后退着,安城王杨筠一面开口道,“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莫非,你还想咬我不成?”宇文成祥再次重重地踏前了一步道。

“我就,我就……”哆嗦了半晌,那安城王杨筠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引吭高呼道,“救命啊!”

然后,在宇文成祥惊诧的目光中,蓦地转身,撒开脚丫子就逃。

“呃……,这厮,怎么比小爷我还不要脸啊!”望着那甩起一道烟尘的背影,宇文成祥不由得心中感慨道。

爆fā

出了百分之两百五十的生命潜力,那安城王杨筠一口气跑出了三百余步远,一直跑到了丁字院的大门口,杨筠已然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如狗。

偷偷地转头,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瞟了了一下,发xiàn

那个恐怖的宇文成祥并没有追过来,杨筠的一颗小心肝儿方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哎呀我滴娘亲啊!太可怕了!差点儿吓死本王了!”

“流年不利啊!本王怎么就招惹到了这么一家子的煞星呢!看来,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哎呦!这不是安城王殿下么?你说谁是煞星呢?”便在此时,一个貌似非常和善友好的声音在杨筠的身后响起道。

第三十四章 白衣伍云召

虽然身为王爷,杨筠本质上却是一个标准的墙头草,而且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墙头草。

遇见强者就烧香,遇见弱者就动枪。能拐就拐,能诳就诳!

本就被宇文成祥的残暴行径吓得小心肝儿怦怦乱跳,此刻在遇到貌似更加残暴的宇文成龙,很没有悬念地,安城王杨筠第一时间投降,一口一个老大叫的那个亲热啊!简直比亲爹还亲!

可惜的是,认清了杨筠两面三刀的本质,宇文成龙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哼!跟我来!”冷哼了一声,宇文成龙便径直向院内行去。

此刻,宇文成都与那个吴天锡的战斗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凭着恐怖的蛮力和更加纯属的招式,在交手数十回合后,宇文成都已经将那伍天锡打得两臂酸麻,没有了招架之力。

觑得时机,宇文成都撞入伍天锡的身前,一双醋钵大小的拳头雨点一般地砸在伍天锡的胸口,最后一声暴喝,猛地一拳将那伍天锡两百多斤的身躯砸得飞出了三丈多远,破布娃娃一般地跌落尘埃。

“贼子尔敢!”

这厢宇文成都刚刚收招定式,丁字院外便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蹬蹬蹬”一连串的脚步声中,一道白影风一般地卷入院内,直向倒地昏迷状的伍天锡扑了过去。

将伍天锡周身上下迅速检查了一遍,来人子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撬开伍天锡的牙关塞入其口中,旁边早有人取来净水,给伍天锡灌服下去。

也不知来人用的是何等灵丹妙药,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伍天锡便已悠悠然转醒。

张口吐出了几口淤血,伍天锡又闭目调息了片刻,脸色逐渐红润了一些,抬眼看了看来人,伍天锡张口道,“大哥!”

“好了,你先不要说话,看大哥为你报仇!”

说完,来人将伍天锡平放在地,又交代身后的几个跟班照看好,方才起身转向宇文成都。

这时,宇文成龙等人方才看清,来人是一个年轻公子,约略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适中,样貌俊朗,还带着几分儒雅之气。

“小子!你敢打伤我弟弟?”儒雅公子此刻两眼微红,仿佛发怒的公牛一般盯着宇文成都道。

还没等宇文成都开口,旁边宇文成龙已然跨步上前,挡在了宇文成都的身前道,“怎么?这位公子,就只许你那弟弟打别人,还不许别人还手不成?”

“你是何人?”白衣公子望着宇文成龙,不由得眉头微皱。

“公子何必明知故问?你那弟弟纠结了数十人来欺负我的两个弟弟,这会儿公子却还来装糊涂,问我是何人?莫非,公子当真以为我宇文家软弱可欺不成?”

“宇文家?”白衣公子闻言眉头微皱,略一沉吟,脸现恍然之色,“我道是谁,原来是鱼老柱国的高徒,难怪不把我忠孝王府放在眼里!不过,莫说你那弟弟只是鱼俱罗的徒弟,就算鱼俱罗本人来了,某家也要与他好好评一评理!”

“哦?忠孝王府?原来是伍公子啊?失敬!失敬!”挑了挑眉头,宇文成龙颇有点儿意wài

的开口道,“不知这位伍公子,要如何评理?”

“刚刚打伤我弟弟的的人,就是你身后的那个宇文成都吧?”

“是又如何?”

“我这弟弟素来低调,从不惹事,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你宇文家,竟遭此毒手?”…,

“伍公子这话却问得奇了?我兄弟三人时至今日,也才进入太学三天,连你们兄弟是哪儿根儿葱都不知dào

,又谈何得罪之处?”

“更何况,我的两个弟弟都不满十岁,故而在这丁字院内读书。倒是你那个弟弟,好像不是丁字院儿内的学子吧?还有院里躺着的数十人,也都是你那弟弟带来的帮凶吧?”

“难道伍公子是想说,你那弟弟带着数十个比我弟弟还大的人,找上门来让我的两个幼弟来欺负不成?”

一连串的反问,驳得那位白衣伍公子有些哑口无言。

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白衣伍公子发xiàn

,事情还果真如这位麻杆儿公子所言,整个丁字院儿,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二十余号的人。

看样貌,应该都是十二三、十三四年纪的样子。

很显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不是丁字院儿的学生。

倒是那麻杆儿公子身后的两个家伙,是一个看上去也就七八岁,另一个虽然长得雄壮,可满脸稚嫩,估计也不会超过十岁,看样子应该都是这丁字院儿的学子了。

自己那弟弟,虽然也年纪不大,可也已经入了丙子院了,算是比这两个家伙高一级的学生了。

如今,自家兄弟连同数十人,在人家丁字院里被别人打晕,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成被别人欺负上门了不是?

心中纠结了半晌,那白衣伍公子的士气一降再降,很快便降为负值,整个人显得很是垂头丧气。

这厢宇文成龙却得势不饶人的开口道,“这位伍公子,不知,可还有什么道理要评一评?”

“没,没有了。”

“哦,没有最好!不过呢,既然伍公子说了,刚那个为首的是你弟弟。既然如此,伍公子是不是该给我们兄弟几人一个交代啊?否则的话,此事传将出去,别人说起我褒国公府的公子被忠孝王府的人欺负了连句话都不敢说,我褒国公府的颜面何在?伍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你待如何?”

“哦?这可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你们忠孝王府要如何?事情是你们挑起来的?难道,不该由你们给我们兄弟,还有在场的众位一个交代么?”

“当然了,伍公子要是承认,你们忠孝王府,只有挑事儿的胆量,却没有承担的勇气,那本公子也无话可说!”

被宇文成龙一通夹枪夹棒的话说得两耳通红,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反复变化了几个来回,又转头看了看仍旧躺在地上做停尸状的伍天锡,那白衣公子狠狠地咬了咬牙,方才拱手开口道:“此次,是我伍云召冒昧了!得罪之处,还请宇文公子海涵!”

“哦,就这些么?”宇文成龙似乎有些不满yì

地开口道。

闻言,伍云召脸色青紫了半晌,怒声道,“本公子都已经赔礼道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样?”

第三十五章 杨筠的烦恼

“悦宾楼上等酒席一桌,就这么简单?”

说这话时,伍云召满脸的难以置信。

原以为宇文家的这个麻杆儿公子会提出什么非礼的要求呢,伍云召甚至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bèi

了,没想到,人家轻飘飘地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悦宾楼固然是长安城内一流的酒楼,可对于忠孝王府公子这个层次的人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

须知,即便是素来以清廉著称的忠孝王伍建章之流,家财那也是数以千万贯计的!

而即便是悦宾楼的上等酒席,不论如何丰盛,一桌也用不上一百吊钱!

所以,让忠孝王府的公子去悦宾楼请客,实在是没有什么的难度。

看那厢宇文成龙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伍云召终于不疑有他,忙点头应了下来。

条件谈妥之后,伍云召便带着一众跟班,架起重伤的伍天锡,扬长而去。

至于丁字院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伍云召却没有多做理会,因为,和这些人不熟啊!

看着莫名其妙地背了一口黑锅的伍云召那远去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那貌似和善的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襄城王杨恪与安城王杨筠不由得尽皆心中发凉。

“这麻杆儿,也太,黑心了!这儿的事情,明显不关人家忠孝王府什么事情嘛!结果,那伍云召硬是被这麻杆儿驳得无话可说,末了还给敲诈了一顿!这麻杆儿,实在是我辈腹黑之人的楷模啊!难怪我们哥俩儿都斗不过人家这三兄弟呢?”

“可怜我们兄弟二人,今日竟落入了这麻杆儿之手,也不知dào

会不会被这麻杆儿盘剥得掉一层皮?佛祖保佑,但愿,这麻杆儿已经忘了我们的存zài

才好啊!”

愿望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还没等杨家兄弟祈祷完呢,那厢,宇文成龙已然笑眯眯地向着二人转过身来。

“你们说,我该怎么说你们哥儿俩才好呢?你们想要招小弟,本公子没什么意见!可欺负到本公子头上,就是你们不对了!更何况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公子的威严?你们自己说,本公子该如何处置你们?”

一面笑眯眯地说着,宇文成龙一面将目光扫向了二人的胯下。

虽然没直说,可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要是本给本公子一个满yì

的交代,那对不起了,就只好你们蛋疼一下了!

被宇文成龙看得头皮发麻,裤裆里直冒凉气,二人只觉得,仿佛被一头凶残的猛兽盯上了一般!就算当初面对自己的皇爷爷时,没有如此的惶恐过!

“老大!小的投降!小的投降!从今往后,小的一定唯老大你的命是从!老大你说往东,小的绝不往西,老大你说打狗,小的绝不撵鸡!”墙头草杨筠第一时间开口表态道。

“哦?是嘛?可我怎么好像记得,刚刚在乙字院,你也有说过类似的话啊!可似乎,不怎么管用啊!那面本公子刚刚放过尔等,结果一转身,你却跑来欺负本公子的弟弟!谁知dào

下次,你们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丫!”

“老大!小的不敢了!小的绝对不敢了!从今以后,小的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地做一名混吃等死的纨绔!再也不搞什么犯罪团伙了!”

“可是,就算你保证,本公子也没法相信啊!”

“啊!这个……”安城王杨筠有些哑口无言。…,

说实话,杨筠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的保证,更何况是做为敌对方的宇文成龙了?

“那你要本王怎样?”

“小子!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本王要你怎样?而是,你怎么才能让本王相信你会怎样!懂不?”

“啊……,这个……”

杨筠有点儿想哭了!

你这条件,提的也太高难度了把?还本王让你相信?本王从来都是连自己不能让自己相信地说,好不?

哭丧着连,杨筠把脑袋垂得很低,俨然要垂到胯下去了一般。

见这杨筠如此情形,宇文成龙的脸上很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倒霉催的家伙!咋就这么不开窍捏?

犹豫了半晌,宇文成龙还是决定,不和这小打哑谜了,干脆直奔主题道,“小子,我问你,招募这么多的纨绔做手下,每个月得花费不少吧?”

“嗯,是不少!要管他们吃、管他们喝,甚至还要管他们逛窑子!要不是我外公会赚钱,光是我家老爹给的那点儿零花钱,本王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一提起此事,安城王杨筠那是满脸的悲愤。

“丫!”宇文成龙彻底震惊了!

这帮小屁孩儿才多大啊?也就十一二、十二三的样子,应该毛都还没长齐呢吧?这就开始逛窑子了?这也太早熟了吧?

“小筠筠呐,那本公子问你,你这一个月得花费多少钱啊?”宇文成龙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地开口道。

“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这个月吧,这还不到二十天呢,本王都已经花了一百多吊钱了!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儿,两百吊钱都不够花!要是再算上这些人的看病钱,五百吊怕都未必够!也不知dào

老头子肯不肯给本王那么多?倒霉啊!”

“唔!这倒是个麻烦!你手下这些小弟,他们自己每个月不都有月例么?让他们自己的开销自己负责不就好了?”

“本王倒是也这么想来着?可是,这样一来,谁还给本王当小弟啊!况且,这几个家伙,家里可都不是什么大官儿来着!每月的例钱也都有限,有个十吊八吊的,就就已经算不少了!哪里够开销啊!”

“哦!这样啊!小筠筠,本公子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每个月都为如何应付这些开销而犯愁恼,不知dào

,你想不想听?”

“嗯哼?”杨筠闻言,两眼瞬间一亮,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你看,你现在一共有十二个小弟,就算他们每人每个月有八吊钱,加起来就是九十六吊,本公子给你算个整数,一百好了!你自己呢,每个月要花费两百多吊钱!这样呢,你们所有人加起来,就是三百吊钱!对吧?”

“嗯嗯!”

“不如这样,你每个月都把这三百吊钱交给本公子,由本公子帮你存着,这样,你不久不用犯愁该如何安排这些开销了?”

第三十六章 车上计议

当宇文成龙在两个弟弟和自家两位叔叔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出了丁字院时,四个宇文家的大小纨绔看向宇文成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高山仰止的意味。

就在宇文成龙等人离开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一位锦袍少年在十来个跟班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来到了丁字院内。

“咦?不是说这面有人打架么?人呢?怎么就剩这几个残废了?难道,打完散伙了?”

没看到臆想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只看到满脸的死灰色襄城王杨恪、安城王杨筠,以及二人手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众纨绔,心中大爽之余,锦袍少年颇有几分莫名惊诧地问道。

一旁早有那机灵的跟班迅速散入兀自没有散尽的人群中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摸了个七七八八,旋即迅速回报给那锦袍少年。

“唔,如此说来,那宇文家的三个小少爷,倒是颇有几分手段!似乎比他们的那两个叔叔还强上一些!只是不知能否收为本王所用?”

心中沉吟着,锦袍少年没理会躺在地上做挺尸状的众纨绔,华丽地转身,昂首挺胸而去。

宇文成龙等人自然不知dào

身后发生的这点儿插曲,此刻宇文家的五个大小纨绔早已出了太学院的大门,正准bèi

打道回府呢。

关陇世族由于大部分都有胡人血统,故而素来作风彪悍,上学也大都骑马。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两个小纨绔便是如此。

而宇文成龙这个病秧子,则在候在门外的贴身小丫鬟绾绾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比较罕见的是,那宇文家的两个二代纨绔宇文士及、宇文智及这次竟然也没有骑马,略一犹豫,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上了宇文成龙的马车。

“欢喜郎,这次的事情,怎么好像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啊?”沉默了片刻,宇文智及率先开口道。

“哦?三叔此话怎讲?”享shòu

着贴身丫鬟的按摩,宇文成龙舒服至极地哼哼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据三叔我了解,你一向可是相当的低调。怎地此番行事如此张杨?要知dào

,今日你收拾的那可是两位王爷!只怕不出半日的功夫,此事便会传遍京城整个纨绔圈子。到时你想不出名都难!”

“哦!那又如何?”宇文成龙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闻言,宇文智及不由得有点儿气结。

“那可是两位王爷!而且还都是太子殿下的儿子!你可知dào

,一旦那位,”说着,宇文智及手指指了下天,方才继xù

道,“嗯嗯,你知dào

的。那位可是要上位的!我们这个时候得罪两位小王爷,是不是有点儿不智啊!”

“那三叔你认为该如何?难不成,我们三兄弟就该乖乖地被人欺负,然后在卑躬屈膝地给那连个纨绔当跟班?”

“这倒不必!我们宇文家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可是,你也犯不着往死了得罪那二位啊!”

“三叔以为,我今日故作大方地放过那两位小王爷,以那二位王爷的性格,他们会对我们宇文家感恩戴德,从此不与我们三兄弟为敌?”

“唔,那二位王爷么,只怕未必!襄城王杨恪,虽然表面看起来沉稳大气,可实jì

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至于那位安城王杨筠,则是标准的两面三刀。这两种人,都不是知dào

感恩之辈!”

“那不就结了!反正已经得罪了,还不如索性得罪到底,让他们心惊胆颤,让他们每每想起我宇文家三兄弟就心惊胆颤!这样他们方才不会再来招惹我们!本公子可不想在这两个纨绔身上浪费时间!”…,

“哦?”一旁始终未出声的宇文士及忽而妙目一转,两眼放光,娇声道,“欢喜郎,你说不想再那两个纨绔身上浪费时间,莫非,你还有什么大事儿要做?”

“本公子的大事儿多着呢?你说,是不是,绾绾?”宇文成龙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头也不抬地回答着,不过,后半句却已然是对身后的小丫鬟绾绾说的了。

“嗯嗯!那当然了!凡是少爷要做的事儿,都是大事儿!”绾绾小丫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好绾绾!真乖!来奖励一个!”

宇文成龙的话音刚落,那厢,绾绾小丫鬟已然娇躯一转旁若无人地腻到宇文成龙的胸口,然后一张樱桃小口肆无忌惮地压到了宇文成龙的嘴上,旋即,响起一片咕噜咕噜的相互吞咽口水声。

如此彪悍的场景直把一旁的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也太,嗯,那个早熟了吧?这大侄子,好像,今年才十岁吧?应该毛还没长出来呢吧?至于那个叫绾绾的小丫鬟,我记得,好像是成龙这家伙三岁时捡回来的!今年也只才八岁。才这么小就开始玩得这么火爆了!这要是等这二人再长大一点儿,那还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就表演真刀真枪的实战肉搏啊!”

虽然明知dào

这俩小奶娃不可能有什么真枪实弹的举动,可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两个纨绔依旧被如此火爆的场面刺激得面红耳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就出了车厢。

倒不是这二俩纨绔没见过世面,实jì

上,做为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大隋官二代,虽然年纪最小的宇文智及才刚刚十五岁,但这二位可是早就开过荤了的!

也正是如此,二人在宇文成龙和绾绾二人的火爆表现下,方才被刺激的欲火升腾,险些当场出丑,为了不在自家大侄子面前出丑,方才连忙撤tuì



“少爷,那两个讨厌鬼终于走了耶!”就在二人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之际,绾绾小丫头悄悄地抬头,偷偷瞄了一眼车门帘,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少爷,奴聪明吧?”

“嗯!我家绾绾最聪明了!来少爷奖励一个!”宇文成龙满yì

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动身,依旧半躺在软铺之上,张开了大嘴道。

“耶!少爷最好了!”那绾绾小丫头闻言,一声娇呼,再次扑到了宇文成龙的身上,张开樱唇狠狠地压向了宇文成龙的大嘴,一根丁香小舌迅速叩关而入,迅速与宇文成龙粗糙的大舌头纠缠在一起。

一道淡紫色的电火花自宇文成龙口中窜出,顺着二人纠缠的舌头没入绾绾小丫头的体内,旋即,车厢内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呻吟声。

第三十七章 五百吊钱

自从雷霆手段镇压了太子府两个纨绔王爷的挑衅之后,宇文成龙兄弟三人的太学生活果然恢复了平静。

只是,三人班上的那些小纨绔们,看向三人的眼神也颇有几分怪异。

崇拜、敬畏,还有几分同情与疏远。

想同的是,不论怀有哪种情绪,几乎都没有人敢主动上前与宇文三兄弟攀交情。

这也是人之常情,宇文府的虽然势力不小,宇文家三兄弟也足够强势,可对方毕竟是太子之子,本身又都有着王爷的名头。

得罪了这样一个势力,宇文家的前景实在难以让人看好,没有人主动上前亲近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而太学院中,虽然还有其它几个貌似更加强力的小团体帮派,可不知出于什么考量,这些大小帮派暂时也都没有什么动作。

倒是半个多月后,那位疑似被宇文成都打断了骨头的伍天锡,居然又生龙活虎地回到了太学院内。

而这厮回到太学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再次找到了宇文成都的头上。

“宇文成都是吧?好小子,居然比俺伍天锡还厉害!佩服!佩服!”再次见面,那伍天锡很是自来熟地开口道。

口中说着,那伍天锡还一面将蒲扇大小的巴掌伸向宇文成都的肩头,大有拍个肩膀称兄道弟的意味。

搞不清楚这伍天锡的目的,下意识地,宇文成都侧头闪身,让开了伍天锡的巴掌,皱着眉头道,“有事儿说事儿!”

“呃,这个,嘿嘿!”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热情过头了,伍天锡缩回巴掌,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咧嘴一笑,“那啥,我大哥说了,明天晚上,申时,三刻,悦宾楼,不见不散!”

“还有,我大哥说了,请你家兄长务必赏脸!”

“哦,知dào

了!我会转告我大哥的!”宇文成都淡淡地回答道。

“那好!我先走了!晚上见!嘿嘿!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说着,那伍天锡还一面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

很显然,即便是如伍天锡这般的纨绔,对能够去悦宾楼腐败这种事情,还是相当的向往滴。

没理会伍天锡的吃货表情,宇文成都已然自顾自的率先转身而去。

“这小子,比老子我还有个性!不错!很和俺老伍的胃口!”望着宇文成都的背影,伍天锡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便转身离开。

当宇文成都会同三弟宇文成祥一块儿来到乙字院时,此刻的宇文成龙却正在为一件事儿犯愁。

因为,就在今天,襄城王杨恪、安城王杨筠这两个纨绔终于把第一个月的保护费交到了宇文成龙这里。

至于保护费的数额,很是平均,这两位王爷,一人一个二百五!

按照安城王杨筠的说法,把祖父母、父母及外公那里淘弄来的零花钱都算上,再加上把自家小弟们的零花钱都收上来,他这面大概每个月有三百吊左右。

襄城王杨恪那里大抵也是与此相当。

而宇文成龙的本意,也是要每人每月收三百吊的保护费。

奈何这两位小王爷抵死不从,讨价还价了半晌,最后定为二人每月二百五。

隋文帝杨坚铸的五铢钱是每吊一千枚,重量不多不少是四斤二两。

这两位小王爷的保护费合计共有五百吊钱,算起来足足有两千多斤。

隋朝的斤有大小之分,大斤是一斤六百六十一克,小斤是一斤二百二十克。…,

而文帝时铸钱用的是足额的大斤,即六百六十一克。

所以,这五百吊钱,实jì

上有一千三百多公斤。

当襄城王杨恪、安城王杨筠各自指挥着手下十多个纨绔气喘吁吁地将一千多斤的铜板搬到宇文成龙面前时,宇文成龙看着眼前这小山一样的铜钱也有点儿直皱眉头,“麻烦呐!”

那厢杨恪、杨筠两个纨绔却是即心疼且幸灾乐祸。

心疼那自是不用说了。

至于幸灾乐祸嘛,二人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个麻杆儿,估计连二两棉花都拿不动,这下看你怎么办?虽然斗法斗不过你,可是,本王我用钱堆死你!”

不过,这二位王爷虽然幸灾乐祸,可毕竟不是那种蠢到无药可救之辈。

尽管心中非常想看宇文成龙的笑话,但二人都没敢在这多呆一会儿,而是指挥着众跟班一扔下钱,转身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唯恐跑得慢了被宇文成龙那残暴分子抓了壮丁。

“这才五百吊钱,就这么多!估计都能装两车了!要是想买个价值上千甚至几千吊的东西,那还不得排上一溜儿的马车装钱啊!”

“还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好,干啥都能刷卡!”

“要不要,本公子也整出个银行来呢?来个通取通存啥的?”

“不行!这个技术上貌似有点儿难度!不过嘛!弄个汇票、银票神马的,倒是可以试一试啊!”

“这事儿倒是可以让爷爷、老爹、二叔、三叔都参合进来,这样即有了明面上的靠山,也能给他们分润一点儿油水,省得他们成天老琢磨着那些歪门邪道!”

“只可惜,本公子这面缺一个心腹之人去做主持啊!绾绾那丫头太小,又没个定性!只怕是难以胜任此事。要是晴儿那丫头在就好了!嗯嗯,过段时间,等南边的事儿走上正轨了,就把先那丫头招回来,至于江南嘛,还是就先让妃暄那丫头辛苦一下吧!”

“最重yào

的,还是如何培养出一批真zhèng

信得过的嫡系人马来!这倒是个问题!得好好谋划一番!”

就在宇文成龙心思乱飘之际,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二人挺胸叠肚地来到了乙字院。

“大哥!”人还未进院,宇文成都的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已然跨越百余丈的距离率先传了进来。

看着还有一百多丈远距离的两个人影,回过神来的宇文成龙微微一笑,暗道,“正愁着缺苦力呢,没想到,这俩家伙倒是送上门来了!”

直到二人走到近前,宇文成龙方才微笑着开口道,“二弟,三弟,你们来了!正好过来搬钱!”

第三十八章 老夫人的忧虑

当宇文成都与宇文成祥俩苦力大包小包地扛着总计重达两千多斤的铜板儿回到褒国公府时,宇文府上下,彻底震惊了!

倒不是因为钱多,五百吊钱于国公府而言,不过毛毛雨而已!

真zhèng

让人震惊的是,宇文成都兄弟二人居然能扛得动两千多斤重的东西!

而做为主要战力的宇文成都,更是一个人就扛了一千五百多斤,而且还健步如飞,一路赶回国公府连大气儿都没出一口!

这样太神奇了!

而做为当事人的宇文成都,却对此事很是不以为然!

“大惊小怪!这点力qì

算个啥?真zhèng

变态的家伙,你们还没见识过呢!比如俺大哥的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贴身丫鬟绾绾!俺这点儿力qì

在人家面前不过是小孩子玩泥巴罢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认知,虽然貌似做了一件震惊宇文府,甚至是震惊整个长安城的事情,可宇文成都与宇文成祥二人,依旧保持着足够的低调,一点儿都不傲娇!

反而是宇文成龙这个做兄长的,虽然貌似低调,可蒲一回府,便被宇文老夫人捉回了内院。

“欢喜郎,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奶奶我呢?”

“这个,嗯……”目光往宇文老夫人身后瞟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宇文成龙垂下了脑袋。

宇文老夫人多精明啊,一看自家孙子这表情,就知dào

,这里面当真有事儿,只不过,这事儿应该不能随便说出来罢了!

略一沉吟,宇文老夫人便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小丫鬟道,“翡翠,去厨房看看那血参鹧鸪汤炖好了没有?你先在那儿看着,炖好之后马上端来!”

“是!夫人!”那翡翠小丫鬟连忙福了一礼,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转身而去。

“奶奶,这个翡翠,应该有十二三岁了吧?发育得真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您看,是不是……”

“顽皮!在奶奶面前还敢如此顽皮皮!欢喜郎,听奶奶给你说,你现在还小,身子也弱,可不能净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你冠礼之后,身子骨再长得壮一些了,莫说是一个丫鬟,就是天上的仙女,只要你看上了,奶奶我也想尽一切办法,遂了你的心思!”

“至于这个翡翠么,你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身子骨长到你二弟那般壮实了!”

屋外,那翡翠小丫鬟正轻移莲步,慢慢腾腾地下楼呢,闻听此言,不由得脸若火烧。

“好羞人!小少爷他,怎么能这样!不过,似乎,跟着小少爷,也不错哦!总比跟着老爷或者少爷好!哎呀!怎么能这么想!好羞人呀!”

想到羞人之处,翡翠小丫鬟连忙提起裙摆,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看着翡翠小丫鬟出了阁楼、奔出内院,宇文老夫人又起身看了看,确认左右无人,又将房门掩好,方才转身而回,拉着宇文成龙坐到了绣塌之上,柔声道,“欢喜郎,这下,你可以跟奶奶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立即回答宇文老夫人的话,宇文成龙反而有点儿好奇地问道,“奶奶,你怎么知dào

我有事儿瞒着你的?”

“你这孩子!也不看奶奶是什么人?你可是奶奶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心思,奶奶怎么会不知dào

!”玉指轻轻在宇文成龙的额头一点,宇文老夫人满眼嗔怪地开口道,“快说吧!这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招惹上太子府?”…,

“奶奶!其实,招惹上太子府的那两个纨绔,纯属意wài

!孙儿也不想招惹他们的!”

“嗯!这个,奶奶倒是相信!我家孙儿最是乖巧懂事儿了!”宇文老夫人很是信心满满地开口道,“不过,按照奶奶对你的了解,那两个太子府的纨绔,你收拾他们一次也就出气了。今天那些钱又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宇文府再穷,也不差这几百吊钱吧?奶奶怎么看着,好像你非要把太子府往死里得罪似的呢?”

“奶奶英明!其实,得不得罪太子府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次的事儿,咱占着理字儿!所以,就算手段强硬一些,太子府也无话可说。而且还能给孙儿在太学减少些麻烦,顺便也赚点小钱儿贴补下家里!”

“嗯嗯!有道理!”宇文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又瞟了眼自家孙儿,却蓦地惊觉,“不对!你少忽悠奶奶!这些肯定都不是重点!从小你就有个毛病,一撒谎就挠鼻子。现在你肯定又是在扯谎了!”

“啊!”宇文成龙闻言,不由得脸现尴尬之色。

又犹豫了半晌,方才将嘴贴在了宇文老夫人的耳畔悄声嘀咕了几句。

“当真?”宇文老夫人黛眉微皱,脸色有点儿难看。

“嗯!当真!这话可是孙儿回来之前,爷爷亲口说的!事关重大,孙儿可不敢欺骗奶奶!”

“唉!你这孩子!这等大事,有你爷爷就好了!你又何必参合其中,劳心劳力的呢?”玉掌拂过宇文成龙的脸庞,宇文老夫人满脸的疼惜之色,“奶奶本不盼望你出人头地,只要你能够将身体养好,奶奶就心满yì

足了!“

“你是长孙,以咱们宇文家的家世,只要能够守住这份家业,就足够你一辈子无忧无虑了!更何况,再往高处走,只怕未必就是福气啊!”

“奶奶,您就放心吧!孙儿心中自有分寸,此事十有八、九能成?况且,此事也不需yào

我们宇文家去冲锋陷阵,我们只是做个穿针引线之人。成了,头功是别人的;败了,也不会有太多的直接牵连。今后,只要我们宇文府不刻意去做那些邀买民心的事情,再刻意露出些小缺点来,应该不会惹得天家的猜忌。”

“唉!你倒是说得轻巧,可奶奶我这心,还是有点儿怦怦乱跳,总觉得不那么踏实!”

“奶奶,这事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保管没任何问题!”见状,宇文成龙连忙拍着胸口打着包票道,“孙儿的本事,您还不知dào

么?”

看着自家孙子信心满满的样子,宇文老夫人额头的皱纹松了继xù

,奈何却始终无法完全释怀。

于是,宇文成龙连忙转移话题道,“奶奶,孙儿这儿还有一件事儿,需yào

您来帮忙参详参详!”

第三十九章 叔侄论道

也不知宇文成龙想宇文老夫人都进哪些谗言,总之,第二天,宇文老夫人忽地心血来潮,把自家的三个儿子都一齐叫了过来。

以扩大宇文家产业财政收入来源为借口,宇文老夫人提出了要建一座长安城最高档酒楼的宏伟目标,而资金来源,则只有昨日宇文家兄弟扛回来的那五百吊钱。

至于剩下的资金缺口、人手及具体经营方略等问题,宇文老夫人一概不管,只说你们兄弟看着办,只要不干偷抢掠夺之类的违法事件,一切谁你们折腾!

话刚说完,不待三个儿子提出异议,宇文老夫人便轻移莲步,华丽地转身而去,只留下三个苦逼一般的宇文化及三兄弟在那里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事儿,好像,不归我们管吧?”老大宇文化及满头雾水地看了眼老二娘娘腔宇文士及道。

“好哥哥,这种事情,奴家怎么会知dào

呢?奴家从来就没管过家族事务耶!”宇文士及翘着兰花指,妩媚地给兄长宇文化及抛了一捆秋天的菠菜。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强忍了半晌,最终宇文化及还是没忍住,一个箭步冲出房间,跑到墙角扶着一棵大树狂吐。

倒是老三宇文智及,因为没有遭受宇文士及的直面攻击,表面看上去淡定得很,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而已。

“哎呀!好哥哥!你怎么了?有了么?几个月了?真让奴家伤心,你怎么可以背着奴家,和别人,那个呢?”丝毫没有身为呕像的觉悟,宇文士及扭着纤腰赶向宇文化及的方向,疑似关切兼吃醋地询问着。

或许是感动于宇文士及的一片痴情,宇文化及以更加热烈奔放的姿态,疯狂地呕吐着。

而后方,老三宇文智及见自家“二姐”的花痴病发做,趁着两位兄长没注意,一溜烟的窜出了院子,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终于夺命而出,远离了伪娘二姐,路上被凉风一吹,宇文智及渐渐冷静了下来。

略一琢磨,宇文智及便明白,此事多半与自己那颇有几分诡异的大侄子有关,遂辨认了一下方向,转头向宇文成龙的跨院行去。

刚到院门口,迎面正遇到宇文成龙领着两个弟弟在贴身小丫鬟婠婠的搀扶下行了出来。

“三叔来得正好,走,和我们一起去悦宾楼!”宇文成龙率先开口道。

“悦宾楼?”宇文智及闻言一愣,旋即迅速回过神来道,“好!三叔我倒也想去会一会那个伍云召!听说那家伙是乙字院有数的几位人物之一,不单家世好,本身的人品学识也都是一流,就连我们甲字院的几个风流人物,也未必比这伍云召强上多少!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青年俊杰!”

“值得结交么?”语文成龙问言嘴角微微上翘,“侄儿倒是觉得,这结交朋友,可是要慎之又慎呐!尤其是忠孝王府这种本身权势已高又在民间极有声望的势力!否则的话,一个不慎,可是要遭‘天’妒啊!“

“‘天’妒?”被宇文成龙说得一愣,旋即宇文智及便回过味来,满脸的惊骇之色。

身为大隋官二代,尤其还是那种性格比较冷静、心思相当沉着的官二代,平素里,宇文智及可没少琢磨这些官场秘诀,虽然没有亲身实践,可对官场的理解已经不可谓不深了!

如今再听宇文成龙这么一提点,结合自己所学所知,又对照了一下自己原本的想法,宇文智及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宇文家当真按照自己先前的思路走,那宇文家才是真zhèng

的,一步一步走向火坑啊!

一旦惹得天家猜忌,最终能得个全尸,那就已经算是皇恩浩荡、祖宗保佑了!搞不好,那可就是抄家灭族啊!

回过神来,宇文智及脸色一转,恭恭敬敬地对自己大侄子施了一礼道,“贤侄所言极是!若非贤侄提点,智及险些害了我宇文家!”

“只是不知,贤侄心中,对我宇文家可有什么规划?”

“当不得三叔赞誉!”侧身让过了宇文智及的一礼,宇文成龙很是谦虚地说道,“规划倒是没有!浅见呢,倒是有那么一点儿,对与不对,还请三叔指点!”

“贤侄请说!”

“以此树为例,深扎根,勤剪枝,多布籽,不成林,永向阳!”

“哦?”宇文智及两眼瞬间一亮,“还请贤侄细说!”

手指着院外一棵高大的白杨树,宇文成龙开口问道,“三叔可知,这白杨为何能在风中屹立不倒?”

不待宇文智及接口,语文成龙已然自顾自地接着道,“除了这杨树的树干足够结实外,更重yào

的是,它足有比地表整棵树还要庞大、发达的根系扎根在泥土之中!若非如此,不论这杨树如何结实,依旧是风一吹便倒,日头一晒便枯!三叔以为然否?”

“贤侄此言有理!”宇文智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所谓,树大有枯枝。这树一旦有了枯枝,不但招风,一朝腐烂势必还会影响到整棵树,轻则让整棵树元气大伤,重则还会拖累整棵树给他陪葬!所以,要勤剪枯枝!”

“每逢盛夏,杨花漫天飞舞,同时也将树籽带往四面八方。只要有合适的土壤水份,这些树籽便会生根发芽。尽管许多小树还没长成便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夭折,可总有一些能够遇到事宜生长的地方,最终长成参天大树。如此,即便原本这棵母树有了什么意wài

,可总有薪火传承了下来。”

“一棵大树,不论如何成材,可终是势单力孤,惟其如此,也不惹人注目。比如,我家院内虽然有许多花木,可并不成林。而家中需yào

柴木之时,总是去山上林中砍伐。这几棵树木反而能够得以幸存。”

“所谓,万物生长靠太阳,这棵大树也不例外。没有阳光,就长不出绿叶,这树木自然也就没了生机。于我宇文家族而言,大隋便相当于太阳。异域外族即便许诺多少养分,可终是末节,可有可无,至多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然而,阳光却是草木生存所必须!身为草木,一定要永远向阳!”

“一点儿浅见,还请三叔多多指教!”

第四十章 伍云召的转变

伍云召很骄傲!

确实,不论谁生在这种家庭,都很难不骄傲!

老爹伍建章是大隋忠孝王,虽然现在没多少实权了,可这王爷的名头还是相当的唬人滴!

须知,大隋的王爷虽然不少,可异性封王的却只有伍老头这么一位!

而伍云召本身,得益于自幼良好的家教,不论文采还是武功,那都是相当的了得!

论文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这也就是大隋取消了科举制度,不然考个状元什么的,那绝对是没有一点儿的问题!

论武功,十八般兵刃尽皆使得滚瓜烂熟,尤其擅长枪法,万夫不当不足以形容其勇;更难得的是,这家伙兵法韬略也是相当的了得,连其父这沙场宿将都赞赏有加。虽然没真zhèng

上过战场,可绝对是个帅才级的种子青年!

更可让人嫉妒的是,这伍云召还是个美男子,面如紫玉、目若朗星、蜂腰猿臂、齿白唇红,绝对是高帅富的终极典范,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

就是这么一个大隋十大杰出青年式的优秀人物,此刻正心中颇有几分忐忑、几分期待地在长安城悦宾楼内,准bèi

接客,嗯,是侯客呢!

早闻褒国公府第三代的老二宇文成都拜在大隋第一勇将鱼俱罗门下学艺,一向以来,伍云召对此都不是很以为意。

在伍云召的眼中,鱼俱罗那个所谓的大隋第一勇将的名头,绝对是自家老爹不屑于和他争,所以方才便宜了那老货的!

而自己这个得了老爹真传的伍家嫡子,武力值应该也能超过那鱼老头的弟子宇文成都几条街!

没想到的是,那个武艺素来与自己相仿佛的弟弟伍天锡,竟然败在了那宇文成都的手上!那岂不是说,即便自己亲自与那宇文成都交手,败的可能性,估计也要在六成以上?

郁闷啊!每每思及此事,伍云召那是相当的郁闷。

不过,作为忠孝王府的公子哥儿,伍云召心胸还是比较宽广滴!不是嫉贤妒能之辈!所以倒是并不嫉妒宇文成都,反而是以那厮为参照物,时时鞭策自己,不能给自家老爹丢脸。

有了这种想法,这半个月来,伍云召练习武艺更加的刻苦了。

以往每天都只练习两个时辰的武艺,现在,伍云召几乎每天都练武近四个时辰。

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和上学,伍云召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习武之上。

伍云召的这一举动,得到了弟弟伍天锡的双手赞同,同时也得到了自家老爹伍建章的关注。

然而,最麻烦的却不是这二人,而是伍云召的妹妹,伍芸儿。

伍云召的这个妹妹,比伍天锡还小两岁,今年刚好十岁。

也不知是家传还是天性使然,这伍芸儿从小就是个淘丫头,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就没一样是这丫头感兴趣的!这丫头唯一的爱好,就是习武!

本就天资不俗,兴趣更加专一,又肯刻苦钻研,于是,比起博爱的伍云召,伍芸儿的枪法竟然更胜一筹。

唯一比较遗憾的那就是,作为女孩子,力qì

上难免相对弱了一些,真zhèng

与男子较量时,比较吃亏,尤其是面对伍天锡这种走一力降十会路子选手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真zhèng

较量武艺之时,伍芸儿也从来没败给过两位兄长。

谁让伍芸儿是小妹来着呢!…,

这半个月来,每每比武之时,伍芸儿察觉到,自己想胜兄长的难度似乎加大了一些。

经过了一番暗中侦查,伍芸儿终于找到了根源。

原来,自家大哥伍云召竟忽然脑子开窍了,居然每天都发疯了似的苦练枪法!

“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练枪法,反而去搞什么琴棋书画呢?当真是,暴殄天物!还好老哥这呆瓜终于开窍了!”

“不过嘛,老哥虽然练得辛苦,可那本领,比起本小姐来,似乎还差上那么一点点儿!”

只是,老哥他为什么就忽然开窍了捏?这事儿,似乎值得探究一番呐!

心中八卦之火升腾翻滚着,这位伍大小姐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去找二哥吴天锡!

伍天锡虽然是伍芸儿叔叔家的孩子,可自小在忠孝王府长大,与伍芸儿兄妹那是相当的熟!而且也很疼伍芸儿这个妹妹。

也正是因此,伍天锡与伍芸儿比武时,从来就没占到过哪怕一丁点儿的便宜!

尽管伍天锡在膂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找到了伍天锡后,伍芸儿大小姐惊奇地发xiàn

,这位二哥练武似乎也比以前刻苦了!

虽然以前这个二哥就是个只知dào

练武不肯习文的憨货!

“这事儿,有点儿古怪啊!”

再次察觉到不对头的伍大小姐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询问,而是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便向演武场上的伍天锡杀去。

身为力量型选手,伍天锡的武艺走的也是一力降十会的彪悍路数。

比如,伍天锡最喜欢用的武器是一口合扇板门刀,刀背厚达半尺,面宽三尺有余,刀身长达八尺,后面还带着一个三尺多的刀柄,通体都是精钢打造,重足有三百六十斤。

这口大刀一旦完全施展开来,那可当真是愁云惨淡、山河变色。据说,就连教授伍天锡刀法的老王爷伍建章,都不愿正面逆其锋芒!

对于这种傻帽式的打法,伍芸儿大小姐那是一点儿都不发憷,反而是相当的游刃有余。一柄白蜡杆儿的长枪被伍大小姐使得那是花飞蝶舞,而伍大小姐本人,也好似一只小燕子般,围着伍天锡团团乱飞。

宛若狗熊拍蚊子一般,伍天锡滴溜溜乱转的将一口大刀舞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被伍大小姐晃动头晕眼花,却连自家小妹的一点儿衣服边都没占到。

最后将手中长刀用力抡园了一圈,旋即“咣当”一声扔到了地上,伍天锡也一屁股坐在了地面,晃着大脑袋道。“不打了!不打了!每次都是这招,把俺转得头晕!不打了!小妹呀,你啥时候能换一招!”

“你管我哪一招呢,能对付你这种笨人就是好招!”轻轻拭去额头的轻汗,伍大小姐很是傲娇地回答着。

然后不待伍天锡恢复清醒,伍大小姐连忙开口道,“二哥,我问你,最近你和大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好像比以前练武更努力了呢?”

第四十一章 出尘的野望

“宇文成都?”

自从第一次从二哥口中听说了这个名字后,伍芸儿大小姐就把它刻在了心中。

伍大小姐的观念里,向来是强者为尊。

而这个能够硬碰硬地打败自家二哥的宇文成都,很显然就是一个强者!甚至可能是比自己大哥伍云召以及自己还厉害的强者!

伍云召虽然武艺比伍天锡略高一筹,但也是高得有限,真zhèng

想赢伍天锡,还是有一定困难地!

所以,那个宇文成都很有可能,比自家大哥还厉害!

至于与伍芸儿大小姐自己相比较嘛,这个,不好说!素来傲娇的伍芸儿大小姐坚定地认为,自己应该更厉害一些!

不过具体如何,总要比过才知dào

嘛!

是以,听闻了自家两位兄长与那宇文成都兄弟有个约会,伍芸儿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并暗中下定决心,定要趁此机会与那宇文成都比个高低!

“要是能战胜大隋第一勇将鱼俱罗的弟子的话,嗯嗯,这可是个相当不错的扬名机会哦!”

“如果本姑娘真的能打败那宇文成都,相信,老爹也会对本姑娘另眼相看吧?”

“哼哼!那老头肯定会乐得胡子都撅起来!那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再说本姑娘的功夫是花拳绣腿了!哼哼!”

怀着崇高的理想,伍芸儿大小姐抓紧时间昼夜苦练,连续备战了十余日,终于自觉神功大成。剩下的,便只是等着宇文家的那个小破孩儿跑到自己面前受虐了!

而得知了这一消息的伍云召和伍天锡不由得都大感头痛!

自家这小妹武艺不错是不假,可是那也得分和谁比啊!

和我们哥俩比,那自然是有胜无败了!谁让她是我妹来着!真和她较劲儿,把小妹惹哭了的话,麻烦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可这要是和外人比,还真就,不好说!

尤其是宇文家那小狗熊,下起手来,那可绝对是没轻没重的!没见都差点儿把天锡(老子)那小子给打得半瘫了么!

要是把小妹磕着碰着,那,老爹(叔叔),还不得把我们来活剥了皮才怪呢!

虽然老爹(叔叔)向来喜欢以打击小妹的傲娇心理为乐,可整个忠孝王府,从上到下,包括王府后花园的蚂蚁,哪个不知dào

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这小丫头了?

所以,伍云召和伍天锡都很犯愁,简直比洞房花烛夜突然发xiàn

不举还愁!

就在武家兄弟极度纠结的时候,宇文成龙在众人的簇拥下,施施然来到了悦宾楼。

“小骗子,扯谎鬼,一会到了地方不准乱说话,听到没有?如果丢了少爷的人,看本姑娘不收拾你!”宇文成龙的左侧,婠婠小丫头一面扶着自家少爷,一面偷眼瞪着另一侧的宇文出尘小小丫头,恶狠狠地悄声开口道。

“知dào

了,婠婠姐!出尘一定很乖很乖的!”脸上带着几分畏惧地看着婠婠,出尘小丫头貌似非常乖巧地应着,旋即将脸藏到了语文成龙的袍袖里,一双小手悄悄地扯了扯宇文成龙的手臂,还非常隐蔽地向宇文成龙挤着眼睛道,“奴一向都是很乖的,是不是,少爷?”

“好了婠婠,不要再欺负出尘了!”和煦地微微一笑,语文成龙温言劝解道。

“少爷,奴才没有欺负这死丫头呢!奴是在教育这死丫头怎么做丫鬟呢!少爷,奴和你说,这鬼丫头猴精猴精的,您可千万别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丫!要依奴的意思,最好把这死丫头贬为奴隶,罚她去矿山挖矿!好不好嘛少爷!”婠婠小丫头一面轻轻摇着自家少爷的胳膊,一面娇嗔着说道。…,

儿出尘小丫头耳中响起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告状鬼!就知dào

偷偷打小报gào

!不要以为少爷心软,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等着,回去之后,看本姑娘如何调教你!哼哼!不把你调教成一个合格的奴隶,本姑娘就不叫婠婠!”

这次,出尘小丫头可是真的有点儿怕了。

出尘小丫头虽然古灵精怪,可面对同样精灵古怪而且武力值更加强dà

、作风也更加彪悍的婠婠,却完全不是对手!

更主要的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婠婠小丫头一直都看出尘小丫头不顺眼!

虽然婠婠要求把出尘小丫头贬为女奴的谗言并没有得到宇文成龙的首肯,可如今晚晴和妃暄两个都不再,做为现今宇文成龙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宇文成龙院内的大小事务都是婠婠小丫头做主打理的。

这其中,就包括宇文成龙院内的丫鬟的管理!而出尘小丫头,自然也就在婠婠小丫头的管理行列之内。

终于有了作威作福的机会,婠婠小丫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疑似阶级敌人的出尘小丫头,遂暗地里将自己的女奴调教计划悄悄地搬上了日程!

于是,出尘小丫头苦难的日子降临了!

唯一能让出尘小丫头感到有那么一点儿心理慰藉的,就是自家少爷貌似人非常好,让人很有安全感,几次三番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也正是因此,这个鬼精至极的出尘小丫头方才终于真zhèng

开始渐渐归心,慢慢开始从心理承认宇文成龙是自家少爷,并有了那么一点儿的依恋。

甚至于,早熟的出尘小丫头心里已经开始酝酿着一个相当伟大的计划,那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和那个万恶的婠婠姐争宠!

一定要在自家少爷面前努力表现自己的优秀与忠诚,那恶魔婠婠彻底比下去!等到自己成了自家少爷身边的首席贴身丫鬟之后,就再也不用受那恶魔婠婠的欺压了!可能的话,还要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反加在那婠婠恶魔身上!

对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把那恶魔调教成少爷的女奴!嗯,就这样!

不过现在嘛,本姑娘我忍了!谁让现在那恶魔是少爷身边的第一心腹呢!要知dào

,每天晚上,可都是那恶魔陪着少爷睡的丫!

心中想着,有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儿,出尘小丫头不禁有点儿丧气!

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晚晴姐姐那么有料啊?晚晴姐姐能够成为少爷的头号心腹,除了跟少爷时间最久,还不就是因为脸蛋、身材都足够好么?

本姑娘要努力吃饭!要发育的好,首先就要在饭量上打败婠婠那恶魔!

隐蔽地将自己的表情藏在了宇文成龙的衣袖之下,出尘小丫头悄悄地握了握小拳头,心底暗中发誓道!

第四十二章 愤怒的小雌豹

对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悄悄展开的这场没有硝烟的宫斗毫无所觉,此刻,宇文成龙正自我感觉良好地在众人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地迈入了悦宾楼内。

做为小弟,伍天锡自然要给大哥伍云召鞍前马后的当跑腿儿,于是,这门外接客儿的光荣任务便落在了伍天锡的头上。

可伍天锡倒很是乐此不疲!

因为,这样至少不用再面对小妹那张疑似有暴风雨降至的小脸儿了!

见宇文成龙一行浩浩荡荡足有六人至多,伍天锡倒没有很是在意。

宇文三兄弟伍天锡都已经认识了,至于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看那样貌,依稀也可以猜测出,应该是那三兄弟的三叔宇文智及。

儿宇文成龙身旁的的两个小丫头,很明显是一身的丫鬟服饰,应该是这厮的贴身丫鬟了,虽然有一个也看样子不过才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

不过嘛,这纨绔圈子里,口味独特的也不乏其人,也许人家就喜欢这种**呢!

“成龙兄!成都兄!成祥老弟!还有这位,应该是三叔吧?快快有请!家兄已经恭候多时了!”伍天锡满脸傻笑地拱手施礼着道。

似伍天锡这种直肠子的纨绔就有这一点好,就是肯认输!

虽然伍天锡年龄上比宇文成龙还大,可败在了宇文成都手上之后,很自然地,便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小弟的位置。

尽管心中仍有不服,私下里一门心思的苦练武艺,准bèi

将来找回场子,可在没打完翻身仗之前,伍天锡还是承认失败与自己的小弟地位的。

熟知纨绔圈子内的各种潜规则,宇文成龙对此倒没有很是在意。当然了,也没有地摆出一副老大的嘴脸。

须知,人家称‘兄’那是客套,是给你面子。

可如果你要这么大大咧咧地应下来,那就绝对是扫人家的面子了!如此,将来可就很难化敌为友了!

于是,宇文成都也拱手道了声“天锡兄!”然后又简单地介shào

了一下自己的三叔宇文智及,便随着伍天锡直向后院行去。

“成龙兄,一会儿,可能会有点麻烦,还请成龙兄、成都兄多多担待!若是有人想挑zhàn

成都兄,还请不要下重手才是!伍天锡这里先行谢过了!”眼见要到了包厢,伍天锡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悄声对着宇文成龙与宇文成都说道,还一面恭恭敬敬地给二人施了一礼,满脸的诚恳之色。

“哦?天锡兄此言何意?莫非,你们忠孝王府,还有人不服?”没有急于回应伍天锡的恳求,宇文成龙反而好奇地反问道,“难道,王府之中还有比天锡兄与云召兄更厉害的高手不成?不知来人尊姓大名?”

“呃,这个嘛,一会儿成龙兄见过便知!只是,若那人当真要挑zhàn

成都兄,万务请成都兄莫下重手才是。那人可比不得某家皮糙肉厚,可禁不得成都兄的铁拳!请成都兄务必给个薄面,失礼之处,伍某稍后与家兄会亲自向宇文兄请罪!”

眼见着老实孩子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宇文成龙好奇之余,也不好多加为难,遂爽朗一笑道,“天锡兄客气了!我宇文府非是仗势欺人之辈,此番前来赴宴,也是带着和平友好的诚意而来的,天锡兄尽管放心便是!”

“吴天锡在此谢过宇文兄了!”说着,这老实孩子又要躬身施礼。…,

宇文成龙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伍天锡的手臂。

“这位成龙兄,绝对是好人呐!”伍天锡心理感动得一塌糊涂,“就是人瘦了点儿,这手,怎么感觉好像个鸡爪子似的,连半两肉都没有,怪渗人的!”

穿过厅堂,又七扭八扭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后厢一个安静的跨院。

“你就是宇文成都?”在伍天锡的带领下,宇文成龙一行刚刚行入入得院内,便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

虽然年龄不大,可这少女体态修长,比寻常十来岁的小女孩儿要高出半头许。

样貌与其那美男子伍云召有六七分相像,可与伍云召的紫脸不同,这少女却是一张白皙水嫩的瓜子儿脸,樱唇皓齿、柳眉凤目,妩媚之中还透着几分的英气。尽管尚未发育,可已然依稀具备了绝世美少女的雏形。

最有特点的是,这少女有着一双修长浑圆的双腿,配合着一身的胡服长裤,更显得矫健异常,动静之间俨然一头随时准bèi

出击猎杀的小雌豹!

目光刚刚在那少女的周身上下打量了一便,还没等宇文成龙开口呢,对面的那小雌豹已然眉头微挑,失去了耐心。

问话貌似被人无视,伍大小姐不禁怒气上涌。

又没那麻杆儿有点儿类似于色迷迷的目光在周身上下摸了个遍,伍大小姐更是火冒三千丈。

“登徒子,找死!”

心中暗恨着,伍大小姐秀足在轻轻一挑,便已经将一根白蜡杆儿的长枪勾到手中,旋即小雌豹一般身枪合一,化作一道寒芒,直向宇文成龙咽喉扑来。

“小妹不可!”异变突起,伍天锡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制止,却已然慢了半拍。

这时,“吱嘎”一声门响,一身白袍的的伍云召也恰好踱着方步出来,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忙高声喝道,“小妹住手!”

可惜,这位离着更远,也只能在口头上表达一下反对意见罢了。

小雌豹不愧是女中豪杰,全力而发之下,比脱兔什么的可快多了,跨越三丈多远的距离,连人带枪扑到宇文成龙身前尺许远处,大概也就用了千分之一刹那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伍天锡刚刚做出了一个迈步上前准bèi

制止的动作,可一只脚踩刚刚抬离地面不到半尺而已。

“完了!这下,麻杆儿兄怕是小命不保了!”见此情形,伍云召兄弟二人尽皆心中发凉。

要知dào

,伍大小姐此番,几乎是将全部的精气神都凝结在这雷霆一枪之上了!

这种近乎狂化状态下的伍大小姐,就算是伍云召亲至,也要提早提防,方才能够躲开这闪电一枪!更何况对面之人不过是不会武功的宇文麻杆儿!

而那个貌似有可能挡得住这一枪的高手宇文成都,此刻还在宇文麻杆儿身后隔着两个人呢,就算有心相救,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那宇文成都此刻正狗熊一般,满脸憨笑地看着前方,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家兄长有危险。

第四十三章 不欢而散

宇文成龙确实没有遇到危险!

眼见下一个万分之一刹那宇文麻杆儿就要血溅当场之际,一只纤纤玉手蓦地自宇文成龙的身畔伸出,似缓实急,后发先至的拦在了伍大小姐前进的路上。

葱春丛般的五指微合,拈花一般地轻轻捉住了伍大小姐的枪尖。

很是神奇地,原本快若闪电般的伍大小姐,连同其手中的长枪,就那般被定在了当空!

“嘶!嘶!嘶!”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倒抽着凉气,伍家兄弟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如此做想着。

而伍芸儿大小姐,则双手抱枪,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态保持着离地三尺的悬空状,此刻正将一双凤目瞪得好似铜铃,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白玉般的手腕轻轻一抖,扔垃圾一般地将伍大小姐连人带枪丢在了地上,婠婠小丫头轻飘飘地开口道,“少爷,这个坏女人这么处理,要不要杀掉?”

“吓!这丫头,怎么说起杀人来都这么轻松,就好像在说要不要杀只鸡似的?”

心中暗想着,伍家兄弟只觉得头皮发麻、大脖颈子直冒阴气,连忙快步上前将自家小妹护在了身后,以一副看待史前怪兽的神态目不转睛地盯着婠婠,唯恐这小丫头暴起杀人。

“婠婠,莫要胡闹!”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很适时地上前一步,将贴身小丫鬟拦在了身后,旋即转头对伍云召正色道,“不知伍公子此番安排,却是何意?莫非,伍公子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不成?”

“呃,误会!宇文兄,今天这事儿,是个误会,绝对是个误会!”伍云召不迭声地开口道。

见伍云召如此态度,又联想到先时伍天锡的言语,宇文成龙略一寻思,便大抵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头痛啊!这事儿,还真不好追究!

人家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而且自己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寻思了半晌,终于,宇文成龙轻轻地挥了一挥爪子,表示此事就此揭过。

宇文成龙虽然不计较了,可并不代表世界就此和平了!

比如,婠婠小丫头看向伍家兄弟及伍芸儿大小姐的目光中,始终带着几分的警惕。那眼神,俨然是把伍家三兄妹当成阶级敌人对待了。

而伍家兄弟而二人,看向婠婠小丫头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的戒惧!

这也难怪!伍芸儿大小姐的功夫虽然有几分花拳绣腿的嫌疑,可毕竟也是经过伍建章老爷子细心调教过的!在不玩命的情况下,就算伍云召伍天锡二人,也是没办法打败自家小妹的!

可如今,伍大小姐竟然被一刻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鬟轻而易举的打败,这简直就是,太玄幻了!

倒是那位伍芸儿大小姐,丝毫没有身为不受欢迎客人的觉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围着婠婠小丫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个不停。

间或还将目光在自己身上盘旋一圈,将自己身上的部件与绾绾小丫头的比量一番。

反反复复比量了半晌,伍大小姐无奈地却发xiàn

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对面那小丫头不论身高还是体重,又或是腰腿、手臂的粗细程度,都远比不上自己!

“可是,这小丫头,怎么就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呢?这也太,神奇了!“

仿佛发xiàn

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伍芸儿大小姐几次三番,想要纡尊降贵的上前和那个婠婠小丫鬟套个近乎,试图套出这丫头是否有什么修liàn

的秘诀。…,

奈何,对面那绾绾小丫鬟却丝毫不给伍大小姐的面子,每每冷冷地丢来一个眼神,都让伍芸儿大小姐浑身上下都直哆嗦!

“呼呼!太可怕了!这丫头,才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怎么有这么重的杀气?难道,这丫头是个职业刽子手?”

实jì

上,以满含杀气的目光看向伍大小姐的,可不只是婠婠小丫头一人,还有宇文成龙身旁另一侧的出尘小丫头,以及后方的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

若非是被宇文成龙以眼神强压着,这几个人早就冲上来一起和伍芸儿大小姐单挑了!

而对面的伍天锡,见此情形也是心中紧张万分,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关注着这厢疑似战云密布的诡异氛围,唯恐一个不慎爆fā

什么暴力事件。

于是,整个聚会过程中,除了宇文成龙和伍云召二人尚能谈笑风生外,也只有一旁做无辜陪客状的宇文智及尚且表情还算正常。

这种情况下,即便淡定如伍云召、宇文成龙之流,也是尴尬不已。

没计奈何,只得草草地结束了这次并不算河蟹友好的聚会。

一点儿正事儿也没谈成,甚至,连一个和平友好的信息都没有传达出去,做为东道的伍云召很是尴尬地与宇文成龙等人挥手告别。

唯有伍芸儿大小姐,很是有几分恋恋不舍地与婠婠小丫鬟作别,最后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放言,以后会经常去褒国公府看望婠婠小丫头,云云。

而回去的路上,宇文成龙却很是有些愁眉苦脸,至于原因嘛,却不是因为此番遭遇的行刺事件,也不仅是因为没能与伍家公子达成什么具有战略意义的意向。

究竟哪里出错了呢?本公子屡次三番的谋划,可结果,为啥就没有一次是按着剧本来的呢?

思及江南之行以来,一直都不算顺畅的阴谋之旅,宇文成龙心中很是难以平静。

自家少爷兴致不是很高,婠婠和出尘两个小丫鬟的心情也跟着晴转多云。

“又被这个小恶魔抢到了表现的机会,太可恨了!总这样的话,本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不行,本姑娘要发奋图强,奋勇直追,争取早日将那恶魔踩在脚下!”这是出尘小丫鬟心中所想。

“那个伍家臭丫头,真讨厌!看人家的眼神怪怪的!总之,好讨厌啦!还是我家少爷好!”这是婠婠小丫头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婠婠姐,好强dà

!看来,以后还是要对婠婠姐加倍的尊敬才好!就是不知dào

,本公子什么时候才能修liàn

得像绾绾姐那般强dà

!看来回去之后得加倍努力才行!”这是小狗熊宇文成都和绿眼小狼宇文成祥此刻心中所思。

至于那位三少宇文智及,则还在回味着今天宴会上宇文成龙与伍云召二人的一言一行,似乎要从中琢磨出什么深刻的道理来。

陷入沉思中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街角处,一双阴鸷的目光正冷冷地盯着宇文成龙一行。

第四十四章 意外拦截

“男子汉大丈夫,无信则不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兄弟们,这次,我们可是收了人家两吊钱呢!这些钱,已经足够为我们哥几个的家里解决一部分眼前的难题了!而且,据那人讲,事成之后还有更多,足有八吊呢!兄弟们,你们想想,真zhèng

八吊啊!要是全买米的话,可是能买两百多升呢!”

“而发布任务的那人也说了,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所以,收拾这种人,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尽管给我狠狠地揍他娘的!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事成之后,这总计十吊的钱,某家分文不贪,全都论功行赏!所以,想要有钱花,想要自家兄弟姐妹过的好,就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把这单生意办好了!”

“兄弟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百余丈外的街口处,八九个少年正鬼鬼祟祟地将脑袋凑在一处,其中一个十来岁肉乎乎的小胖孩儿强压着音量,慷慨激昂地鼓动着道。

余下的几个少年虽然大都比这小胖子年龄略大,可却相当的信服这少年。

此刻又被小胖子一番豪言鼓动得兽血沸腾,于是不约而同地高声呼喝道,“听清楚了!”

“笨!都给我小声点儿!别让敌人发xiàn

了!”小胖子闻言一阵气结,伸出肉乎乎的胖手挨个在众少年的头上敲了一记。

刚刚高涨的热情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众少年不禁大感丧气,纷纷垂下脑袋,做低头数蚂蚁状。

便在此时,一个瘦小的黑影灵巧地转过街角,人海未至,低沉的声音便已经先传了过来,“老大,目标出现了!一共四个男人,最大的一个十四五岁,最小的大概七八岁,还有两个小丫鬟。此刻正往这面赶来!还有三十丈就到街角了!”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准bèi

干活!一句话,干得好,有钱花,干不好,没命活!都听到了没有?”小胖子再次低声鼓舞道。

“哦!”

这次众人终于吸取了教xùn

,没再大声喧哗,仅仅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可那气势,比起先时,也弱了不止一筹。

虽然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可此刻,小胖子却已经没有时间多想,急匆匆地挥了挥肉乎乎的小爪子,颇有几分领袖气质地低吼了一声道,“出发!”

得了老大的命令,十来个少年各自掏出一块黑巾蒙在脸上,又从衣襟下掣出了一根短木棒,转身气势汹汹地直奔街角扑去。

几个少年的行动非常的迅速,十余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转过街角,众人脚下不停,一路狂奔着,一面举目观瞧。

又奔出了十余丈,众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却不由得尽皆一愣。

意料中的对手惊慌失措场景并没有出现,而对面那四男二女,早已摆开阵势,此刻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兀自做狂奔状的一众蒙面少年,眼角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的戏谑。

这几人非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等一行。

虽然初时因为溜号没有注意到被人跟踪,可当这些蒙面少年们喊口号之时,宇文成龙便第一时间警醒。

尽管不知dào

这伙毛贼所谓何来,可大抵也猜得出这些人来意不善,于是,宇文成龙便吩咐众人做好战斗准bèi



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兄弟自然没有异议,意识到有架可打反而那是相当的兴奋,第一时间冲到了最前方,随时准bèi

给予来敌雷霆一击。…,

倒是那宇文智及,心中颇有几分疑惑。

虽然本身并不是走武将的路数,可毕竟出身于鲜卑宇文氏,而且祖上又是军功起家的,所以,尽管宇文智及不是很精通武功,但最基本的武艺和军事常识还是有的。

自觉还算机警的宇文智及左看右看,也没发xiàn

哪里貌似有危险情况,而前面路口的方向距此还有近五十丈的距离。

“难道,这个大侄子,竟然能够察觉到如此距离外的情形?”

这个念头仅仅是在宇文智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旋即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开什么玩笑!就算传说中的那些武林高手,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吧?更何况自己的这个大侄子还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然而,让宇文智及惊诧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离奇地发生了!

刚刚行出二十余丈远,一伙蒙面歹人便嗷嗷嚎叫着自街拐角冲出,直奔自己一行人扑来。

“狠狠地揍他们!”

宇文成龙一声令下,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俩兄弟已然两头小老虎一般地迎面扑向了那伙蒙面歹徒。

来不及多想,宇文智及也连忙挺身而上,将自家大侄子护在了后方。

倒是婠婠、出尘两个小丫鬟,面对如此场景竟然很是淡定,仅仅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妙啊!似乎,情况不对!难道,这几个纨绔早有准bèi

?”眼见敌人竟然安排好了反冲锋,缀在众蒙面少年身后的小胖子不由得心里咯噔地颤了那么一下。

然而,此时的众人已经是箭在弦上,想要收手却已不及。

奈何此刻双方相距已然不到十丈,虽然明知dào

不对劲儿,小胖子只得硬着头皮高呼道,“兄弟们,不用怕,我们人多!给我上!揍他们!”

被小胖子这么一提醒,众蒙面少年也终于回过神来。

“是啊!我们人多!算上老大,足有十个人呢!就算这几个纨绔有准bèi

又如何?难道还能败给他们不成?”

终于再次壮起胆气,众蒙面少年挥舞着短棍,嗷嗷嚎叫着径直杀向了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

“看我横扫千军!呜哈哈!”

随着宇文成都的一声咆哮,“砰!砰!”两声闷响几乎是同时响起,但见当先两名狂奔中的蒙面少年被宇文成都一脚扫中小腿,嘶号着摔倒在地。

“看我野蛮冲撞!”

又是一声怪啸,宇文成都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身撞入第三个人的怀中。

那倒霉蛋但觉一头疑似狗熊的生物迎面撞来,直把自己撞得胸前哔哔啵啵一阵乱响,也不知肋骨断了多少根,然后就被那狗熊掷沙包一般地扔向了后方。

背后又传来一连串的闷响,却是这一路也不知撞到了几个人,那黑衣人隐约之间只觉得自己倒飞出了有十数丈远,然后普通一声砸在了一团肉上,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接连得手宇文成都终于找到了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感觉,一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第四十五章 踢铁板

大块头的宇文成都在前方冲锋陷阵,体格相对瘦弱了一些宇文成祥则跟在二哥身后查缺补漏。

但凡遇到在二哥魔爪下漏网的,宇文成祥便上前飞起一脚,直奔对方下体要害。

与二哥宇文成都相比,宇文成祥的武艺确实有点儿上不了台面,不论是膂力、速度,还是武功招式的熟练程度,都差了不只一点儿半点儿。

可比起这些街痞流氓来,宇文成祥还是勉强算得上是个小小高手滴!

此番又是躲在宇文成都的身后偷袭,趁人不备之下,居然也让宇文成祥连续建功,先后放翻了两名蒙面歹徒。

而另一厢,宇文成都已经打趴下了六个,正气势汹汹地向着最后两个目标奔去。

蒙面人一方总计十人,此刻已然倒下了八个,如今只剩下领头的小胖子还有先时放风的那瘦小子。

这二人本就武艺略高一筹,更兼人也颇为机灵,刚刚冲锋之时又是行在众人的最后方,故而没被宇文成都这大块头撞个正着。

此时见宇文成都凶神恶煞一般地杀了过来,这二人也是心里直突突。

有心就此转身逃跑,可看了一眼倒地呻吟的一个同伴,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当逃兵的冲动。

眼珠滴溜溜乱转了两圈,小胖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对着那瘦小子低声道,“不要硬拼,用游斗,给我拖住这傻大个半刻钟!”

尽管心里很是没底,可瘦小子还是低声应了一声“是”,便直奔宇文成都扑去。

“来得好!”宇文成都一声虎吼,挥动铁拳,想着那瘦小子头顶砸去。

哪成想,那瘦小子却并不与宇文成都硬碰,游鱼一般扭动身形,毫厘之差竟躲过了宇文成都的铁拳。

随后,那瘦小子展开身形,滴溜溜围着宇文成都乱转了起来。

展开拳脚,左砸右踢,奈何那瘦小子实在滑不溜手,宇文成都连续攻出十数招,却都尽数落在了空处。

好似老虎拍苍蝇一般,有力却不得使。这种感觉让宇文成都郁闷得几乎要吐血,偏偏一时半刻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瘦小子已经吸引了宇文成都的注意力后,小胖子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已然轻烟一般地绕过了二人。

后面的宇文成祥见有人想要玩突pò

,连忙快步上前,就打算拦截。

可那小胖子,虽然身形比宇文成祥粗了一半还多,可动作却比猴子还灵活,宇文成祥刚刚跑出了两步远,那小胖子已然一溜烟的奔出了三丈有余。

再次绕开了宇文成祥后,小胖子马不停蹄地冲向了宇文智及。

做为第三道防线,宇文智及至今还没有与来犯之敌动手呢。

而宇文智及给自己的定位,也仅仅是保护身后的大侄子的安全。

此刻,见对方有敌人绕过战场,直奔己方主帅而来,宇文智及连忙单手提棍,摆出了一副战斗姿态。

心中估算着对方的速度及敌我双方都距离,在对手到达自己身前一丈二尺远处时,宇文智及蓦地跨步上前,手中的短木棍也紧跟着暴起横扫。

尽管向来以文化人自居,平素很少动手,可宇文智及这一棍,不论时机、方位,还是力量、速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那小胖子正自冲得极速,却被宇文智及前进的一步打乱了阵脚,还没等小胖子做出应变之际,宇文智及的短棍已然夹着呼啸的风声兜头砸来。…,

刚刚一只脚腾空而起,此刻小胖子再想躲避已然不及,急切之间,只得猛地侧头,双臂猛地抬起,做抱头状护在了脸前,同时运气于两臂。

“砰!”

一声闷响,宇文智及的短棍正砸中小胖子的右臂。

虽然砸中的对手,可宇文智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颇为的凝重。

因为,就在刚刚,棍臂交击之时,宇文智及明显感觉到,棍头有了那么千分之一刹那的一滑。

正是这么微不可查的一滑,宇文智及感到,自己一棍之力竟被卸去了五六分之多。

所以,这一棍虽然砸中了对手,可应该不会给对手造成什么重创!

然而,让宇文智及诧异的是,对面的那个小胖子,被自己棍头这么一扫,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就好似棉花球一般没什么重量。

“这事儿,有点儿诡异!”

心中想着,宇文智及却不迟疑,连忙再次跨步横移,向着那棉球飘移方向的前方拦了过去。

宇文智及反应不可谓不快,动作也相当的迅捷。

然而,对面的那个小棉花球却比宇文智及更快上三分。

横飘出丈许远后,足尖再次在地面轻轻一点,那小胖子的速度竟陡地又快了三分,离弦之箭一般地,直向最后方的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扑来。

很显然,小胖子打的是擒贼擒王的小算盘!

两脚车轮一般地极速倒动!

此刻,小胖子心中只有一个心念:加速!加速!再加速!

一定要赶在对手追上来之前赶到那麻杆儿面前,并第一时间将之制服,这样,我们哥几个才能有一丝的活路!

心中盘算着,小胖子已然将速度飙升至了一个极限。

两旁的景物不停地飞退,眼看距离那麻杆儿少年也越来越近!

五丈!四丈!三丈!二丈!一丈!

握手成爪,小胖子将目光牢牢锁定了那麻杆儿少年的胸前的衣襟,心中开始酝酿着,等会儿抓住这个麻杆儿的时候,自己应该摆什么姿势、说什么话。

只有五尺了!

小胖子藏在腰间的右手暴起探出,就要抓向那麻杆儿少年的胸口。

“滚!”一声轻叱蓦地在小胖子的耳轮中猛地炸开,直把小胖子炸了个头晕耳鸣。

与此同时,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凭空而现,五指拈花,已然隔着衣袖捉在了小胖子的手腕处。

五道劲力汹涌而入,潮水一般地吞没了小胖子的护体真气,然后逆流而上,瞬间便将小胖子的整条右臂尽数封死。

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等看清是什么状况呢,信心满满的一抓便已经被破,而且整条胳膊都已经失去了感觉,仿佛被彻底冰封了一般。

小胖子那幼小的心灵也瞬间沉入了谷底,“完了!踢到铁板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对面那麻杆儿少年的另一侧,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眼露寒芒,身形蓦地踏前一步,同时飞起一只娇小的玉足,直奔小胖子的胯下踢来。

第四十六章 残暴手段

“嗷唔!”凄厉得有若狼嚎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直到此时,一个稚嫩的童音方才清脆地响起,“代表月亮惩罚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被那如玉的纤手扔飞的时候,小胖子两眼望天,虎目含泪,用唯一还有一点儿感觉的左手死命地捂住胯间,满含悲怆地想着。

“难道,真的是这些年坏事儿做得太多了,以至于被神明抛弃了?”

“否则的话,为什么,我的蛋蛋会如此的受伤!”

“那黄毛丫头,也太狠了吧?刚刚听声音,好像有蛋壳碎裂的迹象,也不知dào

这蛋蛋够不够结实,以后还能不能用了?”

心思起伏之际,小胖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飚出了六七丈后,方才“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路边的一堵青砖院墙上。

脑海之中群星闪耀,小胖子眼前一阵发黑,终于悲愤地晕了过去。

当小胖子再次苏醒时,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地点也不再是当初拦路打劫的街上。

张嘴将口中的液体吐出,又晃了晃肥嘟嘟的小脑袋,抖落掉脸上的水珠,小胖子咂了咂嘴巴,貌似有点儿咸,温温的,好像还有一股子的尿骚味儿。

“难道是?”

心底猛地咯噔一下,小胖子连忙抬眼举目观瞧。

却见一群十数个护院武师打扮的壮汉,排着队站成一排,此刻正陆陆续续地系着腰带。还有一个比较凶残的,则正暴露着胯下的异物,将一道汹涌的湍流射向身前。

就在这群护院的前方,小胖子的那些个同伴,被人用牛筋绳一个个的捆倒在地上,姿态各异地做昏迷状,相同的是脸上都残留着一种散发着余热的不明液体。

“欺人太甚!”

被人如此羞辱,小胖子终于出离了愤nù

,腰腹发力,就要跃身而起。

然而,回应小胖子的却是手臂、肩头传来的阵阵剧痛。

却是小胖子忘记了此刻自己也被捆着呢!

而且,这捆绑之人明显是个中高手,采用的是四马倒串蹄儿的捆绑手法,即将被捆绑对象的双手双脚都反翦到背后,并以一根牛筋绳将之捆成一团儿。

如此捆法,一旦被捆绑者试图用力挣扎,便会越捆越紧,而且还会牵动身体其他部位,引发各种痛楚。

暗地里感应了片刻,小胖子悲哀地发xiàn

,即便身手高明如自己,此刻也是拿这个绳索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于是不得不暂时放qì

了逃跑的想法。

好在那十几个护院武士似乎也没有进一步折磨小胖子等人的想法,放完了废水之后,便各自系好腰带退到了一旁。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长相斯文的少年推门而入,来到院内。

小胖子记得,这个斯文少年就是当初街头械斗之时,拦在那麻杆公子身前的那少年,看衣着服饰,应该也是个贵公子。

斯文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年纪更小一些的少年,其中一个大概十岁出头却长得雄壮无比,另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则两眼滴溜溜乱转,还不时闪过一丝的绿光。

“姓名?”斯文少年来到小胖子身前,以一副审讯犯人的口气问道。

“哼!”小胖子以一个重重的鼻音回应着。

“呦嗬?挺有骨气的嘛!希望你一会儿也能够继xù

这么有骨气!”斯文少年没再多言,仅仅是轻轻地一挥手道,“都搬上来吧!”…,

随着斯文少年的一声号令,二十名大汉吭哧吭哧地抬着十口大水缸入得院内。

望着这十口水缸,小胖子不禁心中有点儿疑惑:这是干嘛?难倒,是要给我们洗澡?还是说,这些缸里,装的全都是刚刚淋到我们头上的事物?

倒是斯文少年身后的那绿眼儿少年,看出了小胖子的疑惑,满脸得yì

地给小胖子解惑道,“放心!这里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水,而是地地道道的曲江池水。”

“弄这些水来呢,也不是给你们洗澡的,而是给你们喝的?”

“奇怪吧?是不是觉得你们几个肚量没有那么大,似乎喝不了这么多的水?”

下意识地,小胖子跟着绿眼儿少年的思路点了点头。

“其实,你们能喝多少不要紧!重yào

的是,我们想让你喝多少!”

“我大哥说了!我们是有文化的读书人,不能太粗鲁!所以特地交代给你们安排的这番招待,包你们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闻言,小胖子脸现疑惑之色,心道,就凭这点儿水,难道,这几个纨绔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知dào

你不懂!其实,本公子也是第一次尝试!不过的,我大哥可说了,这人哪,水要是喝多了,那肯定是要撒尿的!要是放水不及时,弄不好是要尿裤子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继xù

给那人不停地灌水,他就会一直尿裤子!”

“据说,持续保持灌水,到达一个极限之后,那人就会养成尿裤子的习惯。严重者,甚至一看到水,就会下意识地尿裤子!”

“当然了,据我大哥说,这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具体效果如何,还要靠你们几个亲身实践检验一番!所以呢,本公子可是非常的希望你能够继xù

保持骨气哦!”

“吓!好可怕!”被绿眼儿公子一番言语吓得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就欲开口讨饶。

可一贯以来养成的侠痞之气,又让小胖子觉得,不该就这么轻易屈服。

然而,对面的那绿眼儿少年可没给小胖子过多的考lǜ

时间,一挥手,便有两个大汉将一缸水搬到了小胖子的身前。

没给小胖子再开口的机会,一个壮汉便已经将小胖子摆好姿势按倒在地。几次挣扎着想要摆脱被虐的命运,奈何小胖子人小力微,向来自恃的一身武艺又无从发挥,在两个壮汉的摆布之下,很快便动弹不得。

这时,另一个壮汉已经取出一漏斗,粗暴地撬开小胖子的牙关,将漏斗下端直插入小胖子的喉咙眼儿里,然后另一只手取过水瓢,便开始向漏斗里灌水。

冰凉的水流汹涌而下,连绵不绝,不过片刻的功夫,小胖子便已经感觉到小腹开始膨胀,然后便是膀胱发胀。

再过片刻,已然是尿意狂涌、行将决堤。

回想起那绿眼儿少年恶毒的言语,再联想到自己今后的悲惨命运,小胖子只觉得悲从中来。

“唔!唔!唔!唔!”杀猪一般地死命挣扎了半晌,小胖子终是无法摆脱两个壮汉的压制,心中彻底绝望,呜咽着,情不自禁地洒下了两行英雄泪。

第四十七章 后续风波

“张三儿,小名狗剩儿,父张万财,大差市卖油郎……”

“李四儿,小名驴蛋儿,父李大锤,兴善坊铁匠……”

“王二麻子,小名狗剩儿……”

“刘二混儿……”

一目十行地看着眼前的一份名单及简介,宇文成龙不由得眉头微皱。

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看下去,直看到最后一人,宇文成龙方才眼前一亮,“原来是他!”

只见这最后一段如此写到,“沈光,南陈遗民,吴兴人。陈亡后,居长安。父沈君道,原南陈吏部侍郎,现太子府引署学士。”

“居然又是太子府的人,而且是南陈遗民,还是姓沈!这事儿,似乎有点儿,嗯,不好说!”

“礼部侍郎,也算是个重yào

职位了,而且南陈那倒霉后主的正宫老婆,好像就是姓沈吧?也不知这两家有什么关联?这个得深挖一下!“

“当然了,也不排除纯粹是巧合的可能!可不论如何,应该和太子府的那两个小纨绔脱不了干系!”

心中计较了一番,宇文成龙方才指着沈光的名字开口道,“此人似乎与南陈颇有牵连,三叔应当深挖一下,把他家族底细全都查探清楚。就算不用查清他祖宗十八代,可这两代的亲族、宗族,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要弄个清楚明白!尤其是那些曾在南陈颇有影响力的人!”

“哦!”一旁的宇文智及轻轻应道,“贤侄可是觉得,此番的事情与南陈旧部有关?”

“这倒是未必。不过他一个南陈旧吏,而且还算是要员,竟跑到太子府当文书,却是让人心存疑虑。”!

“好!这事儿交给三叔吧,有贤侄交待的那些逼供方法,三叔保证查他个底儿朝天!就连他几岁尿床都会供出来。即便是遇到那小子不知dào

的,某也有要让他把可能知dào

的人给供出来。”

说完,宇文智及对着自己的大侄子拱了拱手,满眼兴奋地转身离去。

很显然,对于刑讯逼供这种貌似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宇文智及可是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滴!

倒是宇文成龙这厢,虽然大抵知dào

了此次遭遇拦截的始末,可一时半会儿,依旧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法。

就这么放过那几人,显然,那是不可能滴!

宇文成龙可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杀了?似乎也不行!对方毕竟只是想打自己等人一顿而已,又没有真zhèng

的想杀人!

况且平白无故的胡乱杀人,那不相当于在给自己招惹仇恨罢么?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貌似曾经很有权势之人的公子。谁知dào

那些南陈旧部还有没有经营个地下势力什么的啊!如果有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能杀,也不能放!就这么囚禁着,似乎也不是办法!

无论如何,大隋的开皇律是不允许私设公堂的!万一要是因此而招惹天家猜忌,那就更麻烦了!

“倒不如,用这些个人换点儿实惠来划算!只是,具体该如何操作,却要仔细的盘算一番!”

就在宇文成龙心底琢磨着这些阴谋鬼祟之际,有人急匆匆地连夜赶到了褒国公府上。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忠孝王府的三兄妹。

晚上刚刚送走了宇文家的几位公子,伍云召等人心情颇为沉重。

一来是此番晚宴忠孝王府与褒国公府的这段儿恩怨非但没能尽释,反而又平添了几分嫌隙,这让素来自诩八面玲珑的伍云召心中颇感遗憾。可看到自家小妹那撅着红唇满脸不悦的申请,责备的话语无论如何伍云召也说不出口了!…,

二来么,就是伍云召那点儿脆弱的自信心,再次被打击到了!而且是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打击到的!因为,心中将自己的武艺与婠婠小丫头的功夫暗自比较了一番之后,伍云召发xiàn

,如果真的与那小丫头对阵,自己得胜的可能性大概不会超过一层!

竟然连宇文府的一个丫鬟都不如,这让素来骄傲的伍云召公子情何以堪?

是以,回转王府之后,伍云召一直就闷闷不乐,遂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独自思考人生大事去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正常而言是不会有人来打搅的。

可偏偏今日事有凑巧,这面伍云召刚刚进小黑屋没多久,伍云召的小弟伍天锡、小妹伍芸儿便联袂而来,言道褒国公府的公子在回府路上遇刺,伤势不明!

这下可把伍云召吓了一大跳!

哪个倒霉催的这么缺德啊!你要刺杀宇文家的人,选什么日子不好,干嘛非要在今天啊?这不是诚心和我们忠孝王府过不去么?

今天我们王府的人刚刚做一回东请客吃饭,结果回家的路上客人就遭遇刺杀,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给人一种阴谋的感觉来!

“太混账了!”

怒气冲天之余,伍云召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出了小黑屋,拉起伍天锡就往府外跑。

原本这事不关伍芸儿什么事儿,毕竟伍大小姐和那几位宇文公子都不熟!

可伍大小姐担心那个新认识的好朋友(至少伍大小姐是这么认为的)婠婠的安全,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伍大小姐便起身追了出去。

心中牵挂着宇文家几位公子的安危,而且也对自家的小妹没什么办法,伍云召索性装做视而不见,默许了伍大小姐的跟班行径。

急匆匆地赶到褒国公府,伍云召等人发xiàn

,国公府的下人们并没有对自己一行人冷眼相向,方才心中略安!

“看情况,宇文府这面应该问题不大。或是宇文府的人没受什么大的死伤,又或者即便是有了重伤的情况,可目前还没有人将此事与忠孝王府联想到一起。如此,还不算晚!”

心中盘算着,伍云召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袍袖,踱着方步正襟上前,递上名帖给国公府的门房,朗声道,“忠孝王府长子伍云召,携舍弟伍天锡,前来拜会宇文成龙公子!”

虽然心中疑惑这位自称忠孝王府公子的家伙所来为何,可看对方衣着、谈吐都很不俗,那门房却没敢怠慢,道了一声“稍侯”便转身拿着名帖而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见那麻杆儿公子宇文成龙在一个娇俏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而出来到伍云召面前,微笑着拱手道,“不知伍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四十八章 沈家的麻烦

毕竟已是深夜,伍云召并没有多做停留,确认宇文成龙几个公子哥儿无恙之后便很快告辞,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唯有那位伍芸儿大小姐,仍旧对一厢情愿地对婠婠小丫头有几分恋恋不舍,临走前还扬言以后会经常来看望婠婠小丫头云云。

送走伍家兄弟没多久,宇文智及那厢的审讯也已经再次出了结果。

“没想到啊!还真挖出一条大鱼来!”

仔仔细细地看过那张沈光签字画押的拱状之后,可把宇文成龙吓了一大跳!

沈光的父亲沈君道,吴兴人,南陈时为吏部侍郎。

当时的吏部尚书名叫沈君理,也是吴兴人,与沈君道同宗。

这位沈君理娶的是南陈开国皇帝陈霸先的女儿会稽穆公主,成为当朝驸马,算是皇亲国戚了。

后来,沈君理的女儿沈婺华,还成了南陈末代皇帝陈后主的正宫娘娘。

沈君理,字仲伦,在兄弟六人中排行第二。

做为同出吴兴沈家的沈光父亲沈君道,可谓是根正苗红的南陈余孽。

隋灭陈时,吴兴沈家还出了一个名叫沈君公的顽固抵抗分子,结果被隋文帝命人斩于建康。

也正是有了这么一层的缘由,陈灭之后,沈家核心成员尽皆被迫搬到了长安。

最落魄的时候,这个沈君道,据说是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出卖笔墨,甚至还在街头摆摊儿代人写文书。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怎地,这沈君道竟忽然获得了太子杨勇的赏识,成了太子府的引署学士。

老爹在太子府任职,而且地位不算低下,甚至有机会处理一些比较机密的文书,渐渐地,沈光也与太子府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联系。

出身于文人世家,沈光并不像父兄那般文采飞扬,反而特别喜欢好勇斗狠。尽管年不满十岁,却经常混迹于市井之间,加之性格豪爽,本身又有点儿功夫,一来二去,竟拉拢了一小撮的小青皮做为党羽,开始了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活动。

前番,太子府的两个小纨绔被虐之后,每每思及此事都心有不甘,便想方设法地琢磨着如何报仇。

直到某日巧遇沈光,这两个小纨绔方才记起,沈光及其手下的那群青皮貌似很有一些武力,于两个小纨绔合伙出了十吊钱的高额悬赏,想让沈光等人去揍宇文成龙兄弟一顿。

两个小纨绔留了个心眼儿,没告sù

沈光要揍的是谁,但只安排下人跟踪宇文成龙等人的行踪,觉得时机成熟了方才告sù

沈光等人出手。

于是就有了沈光等人今日踢铁板的壮举。

看完了这份供状,宇文成龙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道,“这口供不太合适,显得我们太张扬了,一旦拿出去反而对我们不利!”

“嗯,这样,让那沈光重新录一份口供,就说此番行动是他自作主张的,目的是给南陈旧部练兵,为将来的大事做准bèi

。”

“唔,不要写得那么直白,要似是而非。要给人一种酝酿阴谋的感觉,偏偏又不要提丝毫的真凭实据。要多录几份,让那些青皮们都背熟了后挨个签字画押。然后再让人给那沈君道送去一份副本,派去的人什么都不要说,只管把信送到即可。好了,就这样!”

听闻了自家这个大侄子的诡计,即便是素来以善谋自居宇文智及,此刻也是双目之中异彩连连,直到宇文成龙交代完毕,宇文智及方才恢复镇定,道了声“好”后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自觉已经基本安排妥当,宇文成龙伸了个懒腰便带着贴身小丫鬟婠婠回房休息去了。

有美相伴,宇文成龙睡得很是香甜。

可有人今夜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人就是沈光的老爹,沈君道。

做为亡国之臣,又是与皇族有着一层不算很远的姻亲关系,再加上族里出现过顽固反抗份子,沈君道这些年来过得可谓是提心吊胆,唯恐杨坚那老头儿哪天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一家杀了骇猴玩儿。

除了隋帝杨坚,沈君道对北地的那些世族,也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南北有别嘛!更何况,两晋以来,北方世族大都与胡族相通,在正统南人眼里,这部分人已经称不上是真zhèng

的汉人了!而是南北杂交,用骂人的话说,就是杂种!

可偏偏这帮杂种还手握重拳!由不得沈君道表现出半点儿的不敬。

更让沈君道觉得失望,甚至是有点儿绝望的是,原本的那些南陈旧吏,很大一部分也对沈家抱有敌视的心里。

鼎盛时期,沈家执掌了近半的南陈官场,尤其是在沈君道与兄长沈君理执掌吏部以后。

虽然大抵上这兄弟二人还算公允,但这时沈家人才也是相当的兴盛,出仕者极多。也就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其它世家的嫉恨。

更主要的是,沈君理的女儿,当朝皇后沈婺华,实jì

上和皇帝陈后主关系并不好!

这事儿认真计较起来,还真就没什么对错可言。

南陈尚佛,尤其以那些闲着没事儿可做的皇宫大内、朝廷贵妇之中为流行。

这沈婺华皇后便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有一个极其彪悍的法号,观音。

也不知dào

这沈婺华究竟如何修行的,竟把自己修liàn

出了一身圣洁之气,配合着一身皇家贵妇的形象,凡人见到了无不顶礼膜拜,口称大士。

这下可苦了陈后主了!

为啥?因为陈后主每次见到沈皇后,都兴不起一点儿欲望来,弄得陈后主差点儿精神崩溃,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萎了。

好在此时,另一个绝色美女出现了,那就是张丽华。

那张丽华张贵妃貌比花娇、发长可鉴、才思敏捷,更精通床第之术,每每能够让陈后主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有了对比之后,陈后主愈发觉得沈婺华这个皇后不称职,厌恶之下,经常是几个月甚至成年的,都不到沈皇后的宫里转一圈。

陈后主不来,矜持沈婺华皇后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陈后主,于是每日专心的吃斋念佛,气质也就更加的圣洁不可侵犯,也就更让陈后主觉得厌恶。

夫妻俩的关系僵到了极点!以至于陈后主几次都动了废掉沈皇后的念头,只不过顾忌沈家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有了这诸多缘由,沈家几乎成了南陈上下的公敌。

而今南陈灭国,沈家势力损失殆尽,只剩下几个无权无势的闲散文人,于是,那些南陈故吏们反而第一个欺负上门!

第四十九章 沈君道

抄了一天的文书,当沈君道从太子府回到家中已是掌灯时分。

今时不比往日,落魄的沈君道住的早已不是朱门大院,而是一座三间草房的小院,门亭破旧、墙壁透风。

府中也没有什么服侍的奴仆美婢,一应事务大都要亲力亲为。

生活本就艰苦,还要常年劳作,沈君道的夫人已于五年前劳累成疾,又没钱医治,结果一命呜呼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宅便只剩下沈君道和两个儿子这三个纯爷们儿。

好在长子年前终于娶妻,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虽然算不上美貌,可还算贤惠,且比较勤劳,又持家有道,总算把沈家打理得有了几分人样。

“公公回来了!”见沈君道回家,那儿媳连忙上前见礼道。

“嗯!”沈君道轻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方才开口道,“大郎呢?”

“夫君他还在抄书。听夫君说今天生意不错,接了好多的活计,这几天可能都要忙了!”

“哦!那,二郎呢?”

“叔叔的那几个朋友一早送来只鸡,然后便喊他一道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哦,知dào

了!”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沈君道起身就要回房。

“公公还没吃饭呢吧?儿媳已经将晚饭准bèi

好了,可是要送到公公的房中?”

“不了!我在太子府吃过了。那些饭菜,你和大郎分了吧。”

为了省钱,自从在太子府做事后,沈君道便很少在自家吃饭了,基本上都是在太子府和那些下人们蹭饭。

盖因沈家的生活一向拮据,向时沈君道和长子都在外抄书卖钱,可所得不多,虽能勉强维持生计,但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

直到沈君道在太子府谋了个差事,这生活方才略见起色。

可后来,为了给长子说了门亲事,沈君道七拼八凑地弄了点钱,但也让沈家再次一贫如洗,并且债台高筑。

婚后,儿子、媳妇都努力找活儿做,儿子在外抄书卖字,媳妇则给大户人家做些缝补浆洗的杂活,虽然收入有限,可总能够贴补下家用。

尽管都非常勤劳,可沈家三人的收入也只是勉强维持着而已,至今还没能还清债务呢。

年前高丽犯边,突厥动乱,导致大隋局势颇不稳定,人心惶惶之余,这长安城的米价也是持续走高。这对于沈君道这种无稳定收入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这些事情,虽然麻烦,可还都在沈君道可承shòu的范围之内。

惟有一宗事情,让沈君道觉得有些心力交瘁,就是那些南陈旧吏的欺凌。

文臣方面还好说,沈君道虽然不在官场,可那些南陈旧吏基本上也没有哪个混得很好,大家相比不过是五十步一百步而已。

而且,没了滔天权势,那些文臣能做的也不过是些冷嘲热讽而已,骂人又不疼,唾面能自干,暂且由他。

倒是那些南陈旧将,因为很多都曾受过文人一系的打击,早就心怀怨恨,此番尽皆把帐算到了沈家的头上。动辄派出个儿孙辈儿的小家伙带着一群青皮恶霸到沈家打砸一番。

打又打不过,和又和不了,沈君道日子之难过,可想而知了。

这其中,欺负沈家最狠的,当数原南陈第一勇将萧摩诃!

萧摩诃是忠于陈后主的,虽然曾经被陈叔宝给戴上了一定绿油油的帽子,可那毕竟是萧摩诃的主子,萧摩诃尽管心中有恨,但却不敢对陈叔宝发做。…,

而陈后主那个最得yì

的美人儿张丽华,早在隋灭南陈之时,便被元帅长史高颎命人给斩了。张丽华又是个娼妓出身,貌似没什么娘家人儿。

于是,沈家这个沈皇后的娘家,自然而然地,便成了萧摩诃的第一个出气筒。

尽管不能明目张胆地派人把沈家嫡系干掉一两个,可如果只是打一顿,顺便搞点儿破坏啥的,基本上还是没人管的。

沈君道家,就曾经在半年时间里,被萧摩诃派人打砸了七次,平均每月最少一次,比女人那啥还频繁。

好在萧摩诃心中还算些大体,出手也很有分寸,只是打砸东西,拆个墙、掀个房啥的,基本不对人出手,而且破坏也很有度,从不搞毁灭性的破坏,总算给沈家留了一条活路。

即便如此,沈君道也被萧摩诃等人折磨得悲愤莫名、痛不欲生。

唯一能够让沈君道觉得这生活还有那么一点儿盼头的就是,自家的长子还算比较有出息,颇有几分自己当年风采。

因此,沈君道一直殚精竭虑地琢磨着,该找个什么样的途径,才能让自家长子走上仕途。

然而,几番思量之后,沈君道无奈地发xiàn

,似乎只要现在的皇上不死掉,不换个人上台当老大,类似沈家的这种南陈旧吏,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的。

虽然心中有了想法,可沈君道没钱没势,也没忠心可靠的手下。

而在兄长沈君理去世后,沈家已经再没有一个能够撑挑得起大梁的人物,这就导致沈君理连个能够商议大事儿的人都没有,没计奈何,万般想法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还有一宗更让沈君道头疼的事儿,就是自己的二子沈光,从小不学无术,每日只知dào

走鸡斗狗,与街头那些青皮恶霸为伍,端的是斯文扫地,有辱门庭!

盛怒之余,沈君道几次请出家法,给那沈光狠狠地吃了几回竹笋炒肉。

可惜的是,沈光这小屁孩儿记吃不记打,虽然当时被自家老头儿打得鬼哭神嚎,可一转身便又恢复了游手好闲的青皮本色。

连番失望之余,沈君道已经不再对这二子抱有什么什么幻想了,只盼着这家伙不要给家里招灾惹祸才好。

奈何,事与愿违,这不,沈君道愁眉苦脸地叹息了半晌,刚刚脱衣上床,准bèi

睡下呢,外面便传来了震天的叫门声:“喂!有人没有?沈君道在家么?”

“什么人来找老夫?”心中疑惑着沈君道连忙起身穿好衣服。

踱着方步慢条斯理地来到屋外,另一厢,儿媳也打着灯烛推门而出,正迈着小碎步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中等身材,满眼的精光。

看到开门的少妇后,那小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目光迅速后望,却正看见四平八稳的沈君道,遂冲着沈君道开口道,“兀那老头儿,可是沈君道?”

“正是老夫!”沈君道气沉丹田,朗声开口道。

“呦嗬!不愧是当过大官儿的,挺有气势嘛!快点儿过来,我家少爷有封信给你,言明要你亲收,若是误了事儿,后果自付。”口中说着,那小厮还将手中的一封信笺朝着沈君道扬了扬。

皱着眉头,沈君道慢条斯理地上前接过信笺,就着火烛当场看了起来。

这一看可不打紧,直把沈君道老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五十章 皇觉寺

早起练功,沐浴,给祖母、父母请安,早餐,上学,放学,请安,晚餐,陪祖母聊天,调戏小丫鬟,沐浴,睡觉。

总的来说,宇文成龙每天的生活还是很有规律地,而且貌似也很丰富。

至于那个悲惨的沈光小胖子,则彻底的被宇文成龙给遗忘了。

可有人却没忘!

这不,按照惯例,宇文成龙放学回家后,正赶向宇文老夫人的居所给祖母请安呢,那厢,宇文老夫人在几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一身素装打扮施施然而出。

“欢喜郎回来了!正好,奶奶我要外出,你陪奶奶同去!”

口中说着,宇文老夫人已然快步上前,从婠婠小丫鬟手中抢过了自家长孙,伸玉臂搀住,挎着宇文成龙的胳膊就向外行去。

至于跟在宇文成龙身后亦步亦趋的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二人,则被老夫人华丽地无视了。

这俩小家伙倒也机警,知dào

自家奶奶热衷的多半不是什么适合少年儿童口味的好玩事情,遂趁着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吱溜一声便溜走了,那速度,比老鼠还快!

习惯于宇文老夫人的溺爱和霸道,宇文成龙倒是没有反对,一面顺从地跟着奶奶向外行,一面开口道,“奶奶,您这要是去哪里啊?”

“问这么多干嘛!奶奶还能害你不成?”很是罕见地,宇文老夫人没有直言,反而卖了个关子。

虽然心中好奇,可既然老太太不说,宇文成龙便也没再多问,转而跟宇文老夫人拉起了家常。

见自家长孙如此乖巧,宇文老夫人很是满yì

地点了点头,一张俏脸笑满是笑容,俨然一朵盛开的白牡丹。

在宇文老夫人和婠婠小丫鬟的搀扶下,宇文成龙出府后便上了一辆清青漆马车。

赶车的是个宇文府的老人,车赶的很平稳,当然了,速度也不快。

驶离宇文府后,马车很快出了长安城,又一路缓行,上坡下坡、七扭八拐的,约略行了一个时辰许,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又被宇文老夫人和婠婠小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宇文成龙举目观瞧,却见青山绿树掩映之中,一所寺庙在半山腰露出了一角。

“嗯?这是哪里?”宇文成龙再次开口问道。

“皇觉寺!”这次,宇文老夫人倒是没再隐瞒,“走吧,就剩这一段山路就到地方了!”

一面说着,宇文老夫人给婠婠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上前与宇文老夫人分左右搀着宇文成龙,缓缓向山顶进发。

“皇觉寺?那不是大隋皇家所开设的尼姑庵么?好像,里面关的都是一些前朝宫女嫔妃什么的吧?说是寺庙,其实性质和冷宫差不多。奶奶来这儿做什么?”

心里寻思着,宇文成龙机械地迈着步子随着二人向半山腰行去。

山路并不险峻,可考lǜ

到宇文成龙的身体状况,宇文老夫人走的很慢,而且走走停停,这不到十里的山路,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待到行至那皇觉寺门外,已是日薄西山。

虽然冠着皇家寺院的名头,可皇觉寺的山门并不算大,比起宇文府的角门也就略宽那么一点儿而已。

可宇文老夫人却很是恭敬,挥退了身后跟随的丫鬟仆妇,整了整衣袖,轻移莲步亲自上前叩门。

“谁呀?”随着叩门声响起,略显沙哑的声音迅即在门内应道。…,

旋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庙门上打开了一个小门洞,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隔着门洞向外观瞧。

“哎呀!是宇文老夫人!贫尼失礼了!罪过!罪过!”在一阵略显慌张的门栓响声中,一名淄衣老尼以与其年龄颇不相符的矫健速度打开了寺门,很是恭敬地对着宇文老夫人施礼道。

“原来是晓风师太,师太严重了!老身是来拜会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的,不知,可否烦劳晓风师太通禀一声!”宇文老夫人双手合十,客气地回了一礼道。

“不用了!华光师太有吩咐过,说今日老夫人可能会来,介时请老夫人直接到怡悦斋叙话。”

“哦!如此,多谢师太了!”口中说着,宇文老夫人对着婠婠小丫头招了招手,又指着宇文成龙道,“这是老身的长孙,宇文成龙,今年才十岁,还不算是男人。不知可否方便与老身一同入内?”

“呃,这个……”瞟了宇文成龙一眼,那晓风师太有点儿犹豫。

“师太放心,此番老身是受了华光师太的指点,带我家长孙来看病的。想来,华光师太应该不会因此而怪罪师太的。”

“哦,既然主持已经知晓,那自是无碍的。夫人与令孙尽管请进便是。”

“如此,多谢晓风师太了!”宇文老夫人再次对那晓风师太拱手道谢。

虽然庙门很小,可这皇觉寺实jì

占地面积却是一点儿都不少,在那晓风师太的引领下,宇文老夫人一行穿林过径,足足行了近两刻钟的功夫,方才来到了那个所谓的怡悦斋。

“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

隔着斋院,阵阵悦耳的诵经声传来,凝神倾听了片刻,宇文老夫人微感诧异道,“何方高僧在此讲经?”

“是南华寺的观音大师。观音大师佛法高深,而且有神通在身,就连我家两位主持也是颇为信服的。”

“前次观音大师前来拜会,与我家两位庵主说法,我家两位庵主皆自认不如观音大师。故而,这些时日,我家两位庵主几乎每日都要与观音大师研讨佛法。想必此刻就是观音大师在讲解佛法了。”

“贫尼还听说,那位观音大师医术极为高明,时常在外治病救人,解人苦厄。依贫尼之见,华光主持让老夫人带令孙前来,多半也是为观音大师而来吧。若是,能得观音大师出手,想来,令孙当会无碍的!”

“哦!承师太吉言了!”闻言,宇文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

片刻后,终于静下心来,宇文老夫人却一动未动,但只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那观音大师讲经。

直到斋内的诵经声也已停下来后,宇文老夫人方才再次对着晓风师太拱手道,“烦劳师太入内通禀一声,说老身前来拜会!”

第五十一章 祖母—姐姐

“民妇宇文氏参见公主殿下!”

蒲入斋堂,宇文老夫人便是一愣,迅即回过神来,忙对着一位素服美妇大礼参拜,同时还隐蔽地给自家长孙使了个眼色。

虽然没搞清楚是神马状况,可宇文成龙也知dào

,这是遇到大人物了,忙有样学样地躬身施礼道,“草民宇文成龙参见公主殿下!”

“啊!是宇文居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素服美妇带着几分喜色,很是客气地上前扶住了施礼的宇文老夫人道,“不是早说好了么,此地不必外间,你我皆是礼佛之人,不必拘泥于世俗礼数,但以居士相称即可。”

原来,宇文老夫人与这位公主殿下极是熟识的。

而宇文老夫人能来皇觉寺礼佛,也是与这位这位公主殿下有关。

不知从何时起,宇文老夫人开始迷上了佛法,虽然不似苦行僧那般每日吃斋念佛参禅苦修,可也是经常的烧香礼佛、布施香火。

某次行善施斋之时,宇文老夫人偶遇了这位公主殿下。

北地不比南陈,贵妇阶层中并不是很流行信佛,这位公主殿下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同好之人,加之攀谈之下,二人言语颇为投契,遂结下了那么一点儿善缘。

而这皇觉寺的两位主持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本是这位公主殿下的旧友,于是,一来二去之下,这位公主殿下遂将宇文老夫人拉到了皇觉寺来礼佛了。

否则,以这皇觉寺皇家寺院的名头,不论如何落魄,宇文老夫人也是进不了门的、

此时的宇文成龙也跟着止住了下拜之势,起身偷眼观瞧。

那被自家祖母称为公主殿下之人,大体上倒算是一个骨感美人儿,大概三十左右年纪,看上去并不见一丝的老态。唯有那一身独特的气质,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因为,太愁了!

但见那公主殿下,眉如远山,似蹙非蹙,也不知凝结了几千万的哀愁;明眸似水,清澈皎洁,却带着几分的冷意,仿佛经lì

了万载浮沉后凝练出来的淡然。

“这得多大的愁啊!才能把人愁成这样!若非是长得还算很是对得起观众,这整个儿就是个苦大仇深的苦菜花形象嘛!”

就在宇文成龙心中腹诽之际,那厢,宇文老夫人与公主殿下简单地叙了几句闲话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宇文成龙,“殿下,这是我长孙,宇文成龙。”

“欢喜郎,过来,这位是乐平公主殿下!快来见过!你就叫,嗯,……”

还没等宇文老夫人说完,那厢乐平公主殿下已然接口道,“本宫与你祖母姐妹相称,你就叫我姨祖母吧!”

“呃,殿下,这如何使得!”宇文老夫人闻言愕然。

既然是公主殿下,看这个年纪,应该是杨坚那老头儿的女儿了,只不知具体是哪一个。

好像先时被扯到蛋的那个宇文协的老娘,还好像就是个什么广平公主,年龄应该和这位差不多,只不知是不是她?

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叫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要比宇文协那倒霉蛋矮上一辈儿了?

心中想着,宇文成龙脸上不禁有些犹豫,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家祖母。

宇文老夫人此刻也正惊诧着呢!哪里理会到自家长孙的眼神?

倒不是吃惊于‘姨奶奶’这个称谓,其实老夫人心中想的是,我啥时候和你姐妹相称过了,我自个儿咋不知dào

捏?…,

见这病小孩儿似乎还有些腼腆,那公主殿下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怜爱。

“那眉目,那神情,真像!我那外孙儿,要是活到现在,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应该也像这小家伙这么,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

感情,人家这位公主殿下倒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宇文成龙这小麻杆儿儿了,而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家早夭的外孙,于是把成龙当成替代品了!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殿下似乎有点儿伤心地说道。

秋波含露,配合着那秋雨绵绵的气质,当真让宇文成龙感觉到一种秋风秋雨秋煞人的气息。

“没有!”宇文成龙连忙坚决否认。

开玩笑,人家可是公主,就算再不得宠,也不是咱这种草根儿可以轻易得罪的!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人!

“成龙只是觉得,姐姐如此年轻美貌,看上去怎么着也不到双十年华!成龙若是叫姨祖母,岂不是把姐姐叫老了?要不,我还是叫姐姐吧?好不好,姐姐?”

其实,宇文成龙心里想的是,“哼哼!宇文协,小屁孩儿,让你和我斗!这要是真是你老娘,嘿嘿,那样的话,我可就成了你便宜叔叔啦!哇哈哈哈!”

“还有那两个神马小王爷,不管这公主是哪个,可都是你们姑姑来着,哈哈!咱就是要管她叫姐姐,怎么着也要比你们高上一辈儿!”

“啐!油嘴滑舌!”那位公主殿下轻嗔薄恼着,一面还伸出玉指轻轻地在宇文成龙的额头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知dào

胡说!你祖母才是真zhèng

的年轻美貌呢!”

这倒是实话,宇文老夫人自从早年被雷劈了以后,那是越活越年轻!

到如今,只看外表样貌的话,俨然就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肌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姐姐我可是年龄比你祖母还大,所以……”一面说着,那公主殿下还一面伸玉掌轻抚着宇文成龙的头顶,俨然疼爱自家孙子一般。

“好姐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耍赖!姐姐!”宇文成龙闻言暗笑,忙见缝插针,打蛇随棍上。

“中了这小屁孩儿的给圈套了!”

这时,公主殿下也终于回过味儿来,旋即,脸色一寒,玉手下转,干净利落地捉住了宇文成龙的左耳,然后轻轻地用力一提,口中道,“叫祖母,听到没有!”

“嘶!”

这娘们儿,太狠了!

这辈子,从小到大,宇文成龙哪儿受过这种待遇?不由得一阵呲牙咧嘴,口中兀自花花道,“疼!姐姐!轻点儿,好姐姐唉!”

那位公主殿下,闻言倒是略微松了松手,只是却不肯放开,依旧凤目圆睁,做恶狠狠状道,“快叫祖母,否则的话,哼哼!”

另一厢,宇文老夫人见状那是既喜且忧,忙给自家孙子打了个眼色,示意不要玩过火了!

眼珠一转,宇文成龙已然有了主意道,“祖母—姐姐!”

第五十二章 观音诊病

“素闻观音大师医术高明,还请大师出手,为我这孙儿诊治一番,本宫这厢先行谢过了!”口中说着,那位公主殿下,居然还对这那观音大师深深地施了一礼。

“唉!这个便宜祖母姐姐,是个好人呐!”闻言,宇文成龙心中很是感动地想着,“如果宇文协那倒霉蛋儿如果真是你儿子,那以后本少爷就不欺负他了!”

“当不得公主殿下如此大礼!”而那位观音大师,见公主殿下施礼,连忙侧身让开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况且,能为公主殿下分忧,是贫尼的荣幸!”

平素没少布施香火,还经常来皇觉寺礼佛念经,又有这位公主殿下的这一层关系,宇文老夫人与皇觉寺的两位主持可谓是相当的熟悉,已然到了近似于闺蜜的程度。

两位主持也都直到,这宇文老夫人每次前来礼佛的目的,那就是保佑其长孙平安建康!

而今天,宇文老夫人正是听闻皇觉寺主持华光师太传信,言道皇觉寺今日有医术极其高明的女尼到访,方才带着宇文成龙急匆匆地赶来的。

对于这位观音大师的名头,宇文老夫人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不知这位大师医术如何,因此没敢冒昧的提出来而已。

宇文老夫人还想着,寻个时机,悄悄地跟华光师太确认一下神医到底是哪一个呢。

没想到,自家长孙新认下的这个祖母姐姐,居然就直接代劳了!

“公主殿下,真的是好人呐!”

不比自家长孙那带着几分好人卡的恶趣味,宇文老夫人此刻那可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如果要问,一直以来,宇文老夫人心中最忧虑的是什么?

那毫无疑问,就是自家长孙宇文成龙的建康问题了!

这个问题已经让宇文老夫人心悬了十年了!几乎是,成了宇文老夫人的心病了!

如今终于有人帮忙分忧,宇文老夫人有怎能不感动!

本就别有目的而来,如今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剧情走下去,而且还凭空赚了个公主殿下的人情,观音大师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但只玉手向前一引道,“宇文施主请坐,待贫尼为你诊脉。”

旁边的宇文老夫人连忙扶着自家那兀自有些走神儿的长孙上前坐好。

两根温凉的纤指搭在宇文成龙的脉搏之上,宇文成龙也终于回过神来,忙凝心静气,收敛心神。

倒是对面的观音大师,玉指蒲一搭在宇文成龙的脉关处便惊奇得轻“咦”了一声,旋即,一双黛眉轻轻地皱了起来。

而宇文老夫人的心,也随着那观音大师不断皱起的眉头越提越高,几乎要到了喉咙眼处。

半晌,观音大师终于收回了搭在宇文成龙脉关上的纤手,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大师,我这孙儿的病情究竟如何?”静候了许久,待到观音大师抬起头来,那位公主殿下率先开口发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难!难!难!”轻轻地摇了摇头,观音大师檀口微张道,“这位宇文施主非是有疾在身,而是体内盘踞着一股异力。这股异力很是诡异,能够吞噬各种真气,而且还不断蚕食着宇文施主的生命力。若不能将这股异力祛除,宇文施主便无法彻底恢复!”

“啊!”宇文老夫人和那位公主殿下闻言尽皆失声惊呼。

宇文老夫人惊呼是因为这位观音大师的说法与先前那些神医、御医的诊断竟然完全不同!…,

那些神医什么的,只是说宇文成龙是先天有缺、五行不足、阴阳失调,说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没法治,准bèi

后事吧,云云。

宇文老夫人自己却是知dào

,自家长孙这病多半与二孙宇文成都出世时的那场雷劫有关。可这事儿太过玄幻,宇文老夫人可不敢声张,弄不好,自己一家可都要遭殃的!

就为了这事儿,除了当初那舍身为宇文老夫人和宇文成龙挡雷的晴儿小丫鬟外,整个宇文府内当初知情的下人,已经全部被宇文述老国公给灭口了!

自从经lì

雷劫后,宇文老夫人身体越来越好、越活越年轻,而那晴儿小丫鬟虽然二十有余了,发育的也相当的不错,可看容貌,依旧似十五六的小丫头一般。

唯一倒霉的就是宇文成龙,虽然个头渐长,可整个人越来越瘦,如今俨然成了根廋麻杆儿!

虽然心知如此变化必然与那场劫雷有关,但宇文老夫人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做热切状的开口问道,“大师可知那‘异力’为何物,该如何祛除?”

“这个嘛,贫尼也不知那‘异力’究竟是何种事物。只知那物极端诡异,能吞噬真气,所以宇文施主无法修liàn

内家功法,体内没有丝毫的真气。”

“更主要的是,据贫尼观察,那异力还能吞噬生命之能!”说着,那观音大师将右臂轻轻抬起,伸出一根春葱般的玉指,却见指尖白嫩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褶皱。

“咦?!”望着观音大师的那根玉指,众人脸上皆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不待众人开口询问,那观音大师已然解释道,“刚刚,贫尼试探着以内家真气引动那股异力,不想,却遭反噬,结果便是如此了!”

“据贫尼猜测,那股异力平素隐而不发,故而宇文施主才能活到现在!可却也不断蚕食着宇文施主的生命力,而且一旦发做起来,后果难料!”

“还请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儿!”那厢,宇文老夫人与公主殿下一齐想着观音大师躬身施礼道。

“是啊!观音大师!我辈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既有普渡众生的手段,还请大师不吝援手,贫尼这厢也谢过大师了!”一旁始终没怎么开口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跟着敲边鼓道。

“唉!”观音师太轻摇黔首,叹了口气道,“非是贫尼不肯出手,只是,这病贫尼也没办法根除!”

“啊!”宇文老夫人与公主殿下尽皆失声惊呼,满脸的失望。

倒是宇文成龙本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里,犹豫了片刻,观音师太开口道,“不过嘛……”

第五十三章 观音收徒

婠婠小丫头拜师了!

而且是拜在了那位观音大师的门下。

让宇文成龙略微松一口气的是,虽然拜这位观音大师为师,可婠婠做为宇文成龙贴身丫鬟的身份却没有变,也不需yào

小丫头剃光了头出家!

这事儿说来还是与宇文成龙的病情有关。

原来,据观音大师推测,按照那股异力吞噬生命力的速度,宇文成龙的小命应该早就交代了!

而宇文成龙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应该是与有人坚持不懈地以内家真气洗礼宇文成龙的经脉,同时给那种异力吞噬有关。

随后,观音大师便将目光锁定到了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婠婠身上。

一番查探之后,观音大师给出结论,这婠婠小丫头乃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

依据就是,这小丫头虽然修liàn

的功法很驳杂,品级似乎也不高,可真气竟然出奇的精纯,而且非常的雄厚,寻常练武之人修liàn

三十年也未必有如此成就!

然后便很是斩钉截铁地要求收婠婠小丫头为徒!

对于给一个尼姑当徒弟,婠婠小丫头可是没什么兴趣,当场便予以严辞拒绝。

关键时刻,观音大师果duàn

地祭出了杀手锏,拿出了一部名叫《水云经》的功法,言道将此功法修至大成,并坚持不断地以之为宇文成龙洗礼经脉,即便不能医好宇文成龙的病,也有很大可能延长宇文成龙的小命!

闻听此言,婠婠小丫头立即投降!

甚至,就连宇文老夫人也非常动心,主动要求跟着观音大师修liàn

!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

而观音大师则趁机向众人推销起自己的武学秘籍,言道,次功法最适合女人修liàn

,有美容养颜之功效。若能修liàn

到至境,永葆青春也并非没有可能!

闻听此言,就连公主殿下与华光、华胜两个尼姑也是非常地动心,虽然矜持着没表态,可那明亮的眼神表明三人都有着十分强烈的学习欲望。

于是,那位观音大师趁势提出要代师授徒,将公主殿下与宇文老夫人还有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尽数纳入门下。至此,宇文老夫人与公主殿下及观音等三尼姑开始以师姐妹相称。

原本这些事情对宇文成龙而言,都没什么所谓。自己的身体状况,宇文成龙也是心中有数,虽然与那观音大师所述相差无几,可大抵还都在宇文成龙的掌控范围之内,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意wài

,而且貌似还有些非比寻常的好处!

可待到观音大师正式报出了自家师门之后,宇文成龙可是真zhèng

的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门派的名字叫做,慈航静斋!

尽管心中惊诧,可在没搞清楚这个所谓的慈航静斋的状况之前,宇文成龙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生活也大抵照旧。

倒是那观音大师,从此便以指点婠婠小丫头修liàn

为由,成了宇文府上的的常客。

而宇文老夫人也自此与观音大师、公主殿下及皇觉寺的两位尼姑主持越走越近,每每聚到一出或讲佛参禅或探讨修liàn

之法,当然了更多的时候则是刻苦修liàn

,努力争取实现永葆青春的野望!

另有一宗让宇文成龙没想到的是,那观音大师第一次进入宇文府,便疑似非常凑巧地遇到了被关在了某间极为偏僻的牛棚里的小胖子沈光。

此刻的沈光,早已没了先前拦路抢劫时的意气风发。…,

身体倒是又胖了一大圈外,可那种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水里泡得太久泡浮肿了似的。

而且,小胖子的精神状态奇差,俨然变成了一只肥肥的寒号鸟,只知dào

躲在牛棚了哆嗦。两只眼睛也没了神采,间或一轮,表明还是个活物。

“阿光?!”观音大师看上去似乎很错愕,语气之中也是说不尽的惊诧,“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师傅,你认识这坏蛋?”亦步亦趋地跟在观音大师身后的婠婠小丫头满脸好奇地问道,然后不待观音大师开口,婠婠小丫头义正言辞地接着说道,“师傅,别理他!这家家伙是坏人!领着一群流氓抢劫少爷,还想非礼婠婠呢!这坏蛋,脑瓜顶长疮,脚底板冒脓,真的是坏透腔了!”

恰在此时,旁边跑来一个疑似玩耍路过的小萝莉,闻言立即驻足,很是一本正经地对观音大师道,“婠婠姐说的对哦!这位,嗯嗯……”

“别这么没礼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要叫大师!”旁边婠婠小丫头一面厉声叱责着,一面出言提醒道。

“嗯,大师!”那小萝莉闻言忙恭恭敬敬地给观音大师施礼道,“大师,千万别理这坏人哦!这人很坏的!还和一群流氓一起想欺负出尘呢!太坏了!”

“呃……”瞟了眼这个自称出尘的小丫头,发xiàn

对方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满脸的纯真之色,又看了眼沈光小胖子的流氓样子,观音大师不由得心里想当的无语,嘴角一抖一抖地直抽搐。

见这位大师沉默,出尘似乎以为大师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高高举起肉乎乎的小手,表情非常认真地开口道,“真的!大师!这人真是坏蛋来着!出尘没有说谎!少爷说了,好孩子从小就不说谎!出尘是好孩子!从小就不说谎!”

看着出尘小丫头那清澈见底的目光,又联想了一下,那‘阿光’平素以来的诸般劣迹,观音大师顿时便将出尘小丫头的话信了个十成。

可惜的是,观音大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那便宜徒弟婠婠小丫头,正强忍着笑意,对着那出尘小丫头做横眉怒目扮鬼脸状!

此刻,婠婠小丫头心中想的是,“从小不说谎?哼哼!这话,要是从少爷口中说出来还差不多!你个小丫头片子,十句话里面,九句半都是假的!剩下那半句,也是半真半假!还敢说自己从小不说谎?那样的话,这世界上,可就真的没有坏人了!”

“何事喧哗?”便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

循声望去,观音大师发xiàn

,来者正是宇文府的小大少爷宇文成龙。

“少爷!”连忙跑过去搀住自家少爷,婠婠小丫头第一时间打小报gào

道,“少爷,师傅她老人家好像认识那个坏蛋唉!”

一面说着,婠婠小丫头一面还将极度鄙视的目光投降那痴呆状的沈光小胖子。

“哦……”宇文成龙闻言点了点头,“丫头,今天和你师傅学艺完了?”

“嗯嗯!”婠婠小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婠婠非常努力地学习了!还得到师傅表扬了呢!”

“嗯,我家婠婠最乖了!既然学艺完了,一会儿送你师傅走的时候,就让人把这坏蛋一起交给你师傅吧!”

第五十四章 小胖子的抉择

被关了牛棚近一个月后,沈光小胖子终于出了宇文府。

那一刻,沈光小胖子感动得泪流满面!

太感动了!小爷我竟然还能活着出来!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啊!

“呼!”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新鲜牛粪味儿的浊气,又贪婪地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如是反复数次,感受着身上那煦暖的阳光,沈光小胖子不由陶醉得痴了!

原来,大兴城的空气是这么的新鲜!

大隋的阳光是那般的灿烂!

从今以后,老子我再也不用喝凉水了!再也不用生吃牛粪了!再也不用被那倒霉的小丫头片子踢蛋蛋了!

唔,生活真美好啊!小爷我太感动了!

俺沈光再次发誓,从今以后,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打劫,呃,不打劫宇文家的人了!

看着自家这个小弟如此神情,观音大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可惜的是,这小胖子毕竟不是自己亲弟弟,张了张檀口,最终,观音大师还是什么也没说,但只将这小胖子送到了那个沈君道叔叔的家里。

随后又入内堂与沈君道叔叔鬼鬼祟祟地密议了半晌,观音大师便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至于沈光,则一回家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角,心中忐忑地等候着自家老爹处分。

出乎沈光预料的是,这次自己闯下了这般塌天大祸,几乎把小命搭进去,还差点儿连累家人,可是,自家老爹却罕见地没有发火,反而很是温和地对自己微微一笑。

“幻觉!一定是幻觉!”用力揉了揉眼睛,沈光再次抬眼仔细观瞧,发xiàn

老爹仍旧在做微笑状,沈光心中更慌了,“难道,老爹他,疯了?这可咋办?”

“阿光呀!”便在此时,沈君道老头儿满脸和蔼地开口道。

沈光闻言,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浑身汗毛都扎了起来!

“不对啊!啥时候老爷子对俺这么和蔼了?太反常了!事有反常即为妖!难道,老爷子他,被妖怪附体了?”沈光小胖子哆哆哆嗦地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到了墙上,方才止住了去势,脸色惶恐地看着自家老爹。

无视了沈光那见鬼了一般的表情,沈君道老头自顾自地开口道,“阿光啊!如今,你已经十岁了,也算半个大人了,可不能再向以前那般游手好闲了!”

“唔,这还差不多!害得俺还以为老头子转性了呢!看样子,老爷子这又是打算说教小爷我一顿了!还好!还好!看来老爷子应该没有被妖怪附体!”如此想着,沈光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垂下脑袋,准bèi

接受自家老爹的口水洗礼。

那厢,沈君道老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思量着,寻常那些书文写字的差事,你肯定没什么兴趣。可你爹我一介文人,如今又穷困落魄,实在没什么好的出路给你安排。这次出了这宗事情,想来你也该吸取教xùn

了!”

“你可知dào

,要是没有你那姐姐出手,就算你死在了那宇文府,你老爹我可都没有办法给你收尸啊!”

这话倒是实情!

据沈光所知,虽然老爹在太子府做事,可地位极低,一年都未必能见到那太子两面,更别提借助太子的权势把自己从宇文府捞出来了!

那厢,沈老爷子兀自继xù

说道,“所幸呢,咱们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次,你姐姐出面,算是与宇文府搭上了那么一点儿的关系。”…,

“所以啊!我就想,不如趁此机会,把你送进宇文府,给那宇文小少爷当个跟班什么的。只要你用心服侍好那宇文小少爷,将来也许能够借着宇文家的光,博个好前程也未可知。不论如何,总好过你每日在街上东游西荡不是?”

“什么?”闻言,沈光小胖子彻底的震惊了!

开什么玩笑,那宇文府,绝对是比龙潭虎穴还凶险之所在!

小爷能够侥幸从里面活着出来,烧香拜佛还来不及呢!现在你居然还让我回去?这也太坑,坑儿子了吧!

心中如此想着,沈光小胖子可没敢出声!

虽然宇文家堪比龙潭虎穴,可自家老爷子的竹笋炒肉,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所以嘛,还是保持低调为妙!

“嗯!既然你也没意见,那样的话,先在家修养几日,下个月的初一开始,你就去宇文府找那宇文成龙公子报到去吧!放心,宇文府那面,你姐姐会和他们事先沟通好的!”

一口气把话说完,趁着沈光小胖子回过神来之前,神君道老头已然踱着方步,飘然离开。

望着自家老爹略显佝偻的背影,沈光小胖子精神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出神,心思已然不知飘到了何处。

不沈光情愿与否,名义上,去宇文府当跟班这事儿算是被沈老爷子给定了下来。

由于平素经常习武,沈光小胖子身体确实不错,在家修养了不到半个月,吃了几副观音大师留下的药后,身体便已经基本康复了。

当然了,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后患,即便是以观音大师的手段,暂时也无法彻底根治。

外表上,若是有那熟悉的人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小胖子此刻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浮肿。

而内里,实jì

上还有那么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后遗症留了下来,几乎成为了沈光小胖子内心永远的伤痛!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小胖子也罕见地冷静了下来,认真地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在此期间,沈光的老爹还有兄长二人也是不时的过来开导一番,还有沈老爹那疑似盛满了竹笋炒肉的威胁目光。

于是,本就反抗心思不甚坚决的沈光小胖子最终选择了无奈屈服。

七月初一的大清早,难得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沈光小胖子,早早地候在了褒国公府的角门外。

在宇文老夫人的直接命令之下,经过宇文家的二代宇文化及三兄弟近一个月的筹划,其中还有宇文成龙通过自家三叔暗中的出谋划策,至今,宇文家酒楼终于大抵筹备停当,只待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便可择吉日,准bèi

开业了。

昨天下午,宇文成龙又将自家三叔叫到了房中,鬼鬼祟祟地交待了半晌。

也不知宇文成龙都出了什么鬼主意,总之,当宇文智及从自家大侄子房间里出来之时,那是心潮澎湃、斗志昂扬,俨然一只准bèi

进角斗场的大公鸡。

也就在这天的黄昏前,一支江南来的商队很是低调地开进了大兴城,随同商队一同进城的,还有一个多达百余辆车马车的车队。

第五十五章 沈光履新

“兀那小胖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还没喝够水?”

大清早,吃了个沟满壕平后,趾高气昂地出了府门,宇文成祥正要纵身上马车,蓦地发xiàn

一旁正靠着墙角做罚站状的沈光小胖子,不由得高声断喝道。

便在此事,褪毛小狗熊宇文成都挺胸叠肚地昂首而出,做逢山开路状。

后面,婠婠小丫头掺扶着麻杆儿般的宇文成龙款步而出,直奔着候在门外的马车行去。

闻听宇文成祥呼喝,几人尽皆停下身来举目观瞧。

那厢,沈光小胖子被宇文成祥一声断喝惊醒,抬眼观瞧之际,正好kàn

到宇文成龙一行。

心中一哆嗦,犹豫了片刻,小胖子终于壮着胆子来到了宇文成龙跟前,恭恭敬敬地低头施礼道,“小人沈光,见过宇文公子。家姐曾言,要沈光从此跟随宇文公子左右,望公子收留。”

“哦,令姐可是观音大师?”挥手示意宇文成祥等人不要多言,宇文成龙淡淡地开口道。

“正是!”

“好!如此,你便跟着本公子吧!不过,有一条,本公子可要事先言明,既然你想要跟着本公子,那就要听话,本公子说东,你不能往西,本公子说打狗,你不能撵鸡。尤其是你先时市井学来的那些做派,在本公子面前都要收敛起来。若是要让本公子知dào

你为非作歹,嗯,本公子的手段,你是知dào

的!听明白了没有?”

“小人明白!公子放心,沈光既然决定跟随公子,便唯公子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否则,不须公子责罚,沈某自行了断!”

“如此最好!嗯,本公子正好还缺个赶车的小厮,今日起,你便接替成都的差使,给本公子赶车吧!”

宇文府虽然下人不少,可一直以来,给宇文成龙赶车几乎成了宇文成都的专职差事。而车轩的另一侧,必然是老三宇文成祥。这二位虽然身为公子哥,却也没有对此有丝毫的不满,反而相当的乐此不疲。

如今,听闻自己接替的是二公子宇文成都的差使,沈光小胖子顿时心里就纠结了。

这事儿,说好的话,可毕竟只是个赶个车而已;若说不好,这可毕竟曾经是宇文府二少公子的差事来着!

好在今早出来之前,沈光小胖子就已经对自己可能遇到的情况做了百般的猜测,貌似随便哪种猜想,似乎都不比眼前的情况好。所以,小胖子还是迅速调整好了心态,恭恭敬敬地从宇文成都手上接过马鞭,开始了貌似没有什么前途的车老板儿生涯。

太学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自从知dào

沈小胖打劫失手被擒后,太子府的两个小纨绔就变得异常得低调,每每看到宇文家兄弟,都远远地就绕道而行,唯恐再被捉住虐待。

而且,两个小纨绔,还非常自觉地,又把保护费主动上调,而今二人已然不再是两个二百五了,已然上升到每人每月三百吊钱。

至于太学内的其它大小纨绔,大部分见到宇文家兄弟都是尽量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时候,也基本都尽量的低眉垂首,做无辜顺民状,唯恐宇文家的这几个二愣子把自己也揍一顿。

虽然太学之内还有几个强势的小团体,可不知出于什么考量,这几伙儿人都没有主动来招惹宇文家兄弟。

而宇文成龙又有严令,不许宇文成都兄弟俩出去主动惹事儿。…,

所以,最近,宇文三兄弟的太学生活相当的平淡,用宇文成都的话说,已经快淡出鸟来了!

平静地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生活,下学之后,兄弟三人一齐回府,照例是要先给宇文老夫人去请安的。

没想到,三人刚刚进了宇文老夫人的小院,便见自家奶奶正陪着几个人谈笑风生呢。

来人的几个人宇文成龙都很熟悉,分别是观音大师,皇觉寺的两位主持尼姑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以及便宜祖母姐姐公主殿下。

至今,宇文成龙已经弄清楚了这位祖母姐姐的真实身份,正是当今陛下杨坚的长女乐平公主,同时也是曾经的北周宣帝的天元大皇后,杨丽华。

虽然诧异于这位祖母姐姐那与实jì

年龄有些差别的容貌,可一想到自家奶奶后,宇文成龙还是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奶奶,祖母姐姐,观音大师,华光师太,华胜师太,宇文成龙这厢有礼了!”宇文成龙连忙快步上前一一见礼道。

还没等宇文老夫人起身,那厢的乐平公主依然爱率先起身,快步上前将宇文成龙搀住道,“好孙儿,快过来,让祖母看看!两日不见,可想死祖母了!”

闻言,感动之余,宇文成龙不由得暗自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腹诽道,“您老人家都已经被观音大忽悠那据说可以永葆青春的功法忽悠得晕头转向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我这个便宜孙子啊!”

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里寻思一下而已。

脸上,宇文成龙还是很配合地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状,信口忽悠道,“成龙也很想念祖母姐姐啊!两日不见,祖母姐姐似乎年轻了好多呀!再这么下去,成龙可就要称呼您为祖母妹妹了!”

“啐!小滑头!你奶奶才是真zhèng

的年轻了许多呢!”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耳朵上轻轻拧了一下,乐平公主却并没有用力,旋即迅速松手,转移话题道,“过来,让祖母看看,长高了没有?”

伸手在宇文成龙的头顶比量了一下,乐平公主道,“嗯,好像是长了一点儿!”

这下,就连一旁的观音大师等三位师太都跟着直翻白眼儿。

才两天时间,你就能看出长了点儿?你当这是生豆芽呢咋滴?

“不过,好像没长肉唉!成龙啊,你可得多吃点儿!尤其是要多吃肉!这样,才能长得壮一些!再过几年,等你冠礼了,祖母给你做主,娶一个漂亮的媳妇!那样,祖母很快就能做曾祖母了!”

口中说着,乐平公主脸上一片神往之色,很显然,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公主殿下是发自真心的。

“唉!”

见此情形,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都不由得暗自长叹。

身为当今陛下的长女,乐平公主的物质生活上确实是丰富之极,可谓要什么有什么!

另一方面,身为前朝皇后,杨丽华也同样是相当的悲哀。

比如,后代之中,不能出现男丁!但有男丁,必定离奇夭折!

也正因此,杨丽华才对宇文成龙这个便宜孙子特别的关爱。

第五十六章 醉仙楼

大兴城,也就是唐长安城的前身,始建于隋开皇二年(582年),次年三月竣工,由当时还是小青年儿的建筑大师宇文凯规划并主持建造。

整个大兴城,规模宏大,但格局匀称,街道整齐,皇城、民居、商业区等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坐北朝南居正中的是宫城和皇城,两侧是各部有司、皇家居所等。这一部分位于大兴城北部,约是占整个城池的三分之一,是整个大兴城最为恢弘大气、庄严肃穆的之所在。

而大兴城最为繁华的,莫过于皇城街前两侧的东西二市了。

其中,东市又称都会市,毗邻平康、宜阳、道政、常乐四坊。

四坊之中的平康坊,则是整个大兴城人气最旺之地,。

平康坊向西是务本坊,太学、国子监便设于此坊;北面是崇仁坊,是各地驻京办最集中之所;东侧便是都会市;南侧的宣阳坊也是著名的“要闹坊曲”。

而平康坊本身,则是大隋第一红灯区!

所谓“春风得yì

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便是指金榜题名之后到平康坊赏“花”了!

这种烟花之地,原本是不适合开酒楼的。

至少,不适合开那种不搞特殊服wù

的普通酒楼!

盖因来到平康坊之人,大抵是奔着喝花酒去的,你突然弄一个只有酒没有“花”的酒楼,能有人有兴趣么?

然而,就在今日,一个貌似普通的纯正酒楼,便在这红袖招展之地大张旗鼓地开业了!

酒楼的名字很霸气,名叫醉仙楼。

除了名字外,这酒楼的开业典礼也很是气派。

其它的暂且不论,单说那开业时放的炮仗,就足以震惊两条街了!

那炮仗也不知是如何制造的,超响!一个个好似晴天霹雳一般!

而且还放了足足有两刻钟的功夫。

这一通雷霆火炮,可把来平康坊寻乐和的那些嫖客们给害苦了!好多正行着人伦之礼的嫖客,都被这惊雷一般的响声给吓得半途而废、一泄千里!

据说,还有人因此而有了心理障碍,从此一蹶不振,彻底萎了!

不说那些被吓到早泄的嫖客们如何抱怨,单说这醉仙楼外,两刻钟的炮仗着实吸引了不少闲汉们前来围观!

放完了炮仗,还没等烟雾散尽,那醉仙楼的大门已然吱扭扭的打开。数十位彪形大汉鱼贯而出,一个个身着整齐的黑色制服,趾高气昂、挺胸叠肚,人手一根丁字棍,配合着脸上的横肉,就差在额头刻上“我是打手”几个大字了!

“这是酒楼,还是衙门啊?”

“不像!我看呐,八成是那些自称武林人士的黑社会组织!”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镖局吧?据说关外有一种叫做保镖的行业,非常紧俏,听说那些镖师就是如此,一个个凶残得很!”

“嘘!小声点儿!没看那大汉瞪你了么?”

人群之中,一众闲汉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黑衣大汉虽然样貌凶残,可实jì

上很有礼貌,出门后便八字儿排开、分列两厢,做目不斜视状。

透过大门,众闲汉举目向内观瞧,结果,却只看到红彤彤的一片,却是一堵高大的屏风,被一块红布遮着,正挡在了入门不远处。

“奇怪!人家做生意都讲究门纳八方财,哪有在自家大门口立屏风的道理?”

“就是!就是!这明显是在挡自家财路嘛!我看,这酒楼开不长久!”…,

“是极!也不看这时什么地方!这可是平康坊,正是倚红猥绿之所,哪有在这儿开酒楼的道理!”

“铮!”宏亮的铁琶声蓦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

弹琴之人琴艺算不上如何高超,可胜在慷慨激昂,时而易水潇潇,忽又金戈铁马,不过片刻功夫,便把这些听惯了平康坊各大家、小家靡靡之音的闲汉们刺激得兽血沸腾,一个个昂首挺胸、青筋暴起,做拔剑扬眉状。

片刻过后,琴音渐转柔和,一众闲汉也相继放缓了绷紧的神经。

与此同时,一个豪爽的歌声凭空传出,听那声音,竟似还带着几分的酒气,歌中唱道: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诗并不长,往复三叠也不到半刻钟。

可那些听歌的围观群众却足足愣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方才慢慢回过神来,却见那屏风之上的红布不知何时早已撤走,露出屏风上龙飞凤舞的一段诗文,看那文字正是刚刚歌中所唱。

“好诗啊!”不知是谁率先感慨道,旋即便“嗡嗡嗡”响起一片的附和之声。

“岂止是好诗!简直就是神品啊!还有这字,银钩铁画,大气典雅,俨然自成一家!”

“嗯嗯!好字!好诗!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实在是道出了我辈心声啊!”

“就是!亏得我家那婆娘还说我每天只知喝酒!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爱酒不愧天!从今以后,某家便是醉死,那也是无愧天地啊!”

“走!进那醉仙楼喝酒去!某家今日便要醉死在这醉仙楼里!”

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猛地高呼了一声,立即得到了一众闲汉的群起响应,“对!喝酒去!喝酒去!”

口中高呼着,一群闲汉呼啦啦就要往这醉仙楼里面涌!”

“各位客官,且听我一言!”一个白面小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醉仙楼的大门口处,此刻见状,气沉丹田,吐气开声道,“今日醉仙楼开业,所有客官,前三杯酒水一律免费!”

“好!”人群之中,又是不知什么人高声响应着,旋即就是一大片乱哄哄的叫好声。

待到众人情绪渐缓,白面小青年抬起双掌向下轻轻一按,示意众人先安静,然后继xù

道,“三杯之后,所有酒水,一律半价!”

“好!”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喊叫声。

“今日之后,本月之内,每日前一百位光临本店的客官都可享shòu

半价优惠!第一百零一至第两百位客官,可享shòu

六折优惠!第二百零一至第三百位客官可享shòu

七折优惠!以此类推直到第四百零一至第五百位客官,可享shòu

九折优惠!第五百位之后的客官,按照消费金额的多少,有不同的小礼物赠送!”

第五十七章 开业大吉

开业第一天,醉仙楼的生意非常的火爆得一塌糊涂。

最多可同时容纳两百桌一千五百人的大堂座无虚席,总人数达三百的店小二忙得足不沾地。

好在这些小二事先经过了严格的训liàn

,此刻虽然忙碌,却不见一丝的慌乱。

更让这些酒客们开眼的是,这些小二都是很奇特,明显与其它酒楼不同。

先说人员组成,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还统一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下身是小牛皮鞋和笔挺的藏青马裤,上身则是略显古怪的白衫,外罩着大红绣花的小马褂,胸前龙飞凤舞地绣着“醉仙楼”的字样,绣字上还配了一个线条勾勒的可爱笑脸,头顶扣着个黑色瓜皮小帽。虽然有点儿奇装异服的嫌疑,可整个人看上去倍儿精神,也非常的喜气!

更主要的是,这醉仙楼的小二,都非常的有礼貌!不管上什么酒菜,都是轻拿轻放,完了还要躬身施上一礼,道一句“请慢用”。如果不小心和谁碰着了,不管是被撞还是撞人,都要主动第躬身施礼,说声“对不起”。

不但如此,其它各种细节,那些小二们也都处理得相当的有礼貌,给人的感觉,好像这些人不是店小二,而是太学里的那些小秀才!

而当酒菜上桌的时候,这些酒客们更是发xiàn

,这醉仙楼的酒,与别处大有不同!

寻常的酒水,因为酿制工序的原因,总是泛着一丝的绿色,所以有“绿蚁酒”之说。

可这醉仙楼的酒,不论清浊,都是干净单一,不含其它杂色。更兼味道醇厚,劲道十足,入口好似火烧一般!

“这是一种市面上从来没出现过的新酒!”

喝下第一杯后,满堂的酒客,便都被这种酒所折服,同时也明白了这醉仙楼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第在平康坊开张了!

“就凭这种绵醇的新酒,莫说平康坊了,就算天上,也大可开得!”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果然如此,得饮此酒,便是让某去当神仙,某也是不去的!”

“兄台说得极是!所谓,‘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个中真趣,不足为外人道矣!且满饮!且满饮!”

一时之间,整个醉仙楼,觥筹交错,酒香四溢。

虽然这新酒很是醇烈,三杯下肚就已经让人面红耳赤、汗出如浆,舌头直打卷,可一众酒客却没有一个肯就此罢盏的,纷纷叫嚣着再来一斗,云云。

这些酒客们大呼小叫喝得畅快淋漓,也喧嚣声直传出两条街,引得更多的人前来醉仙楼外围观,然后又禁受不住那酒香的诱惑,陆续进得醉仙楼,步入开怀畅饮的行列。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不但大堂做得满满的,那些雅间也都相继被人占满。

爆满之后,仍旧有大批的酒客闻香而来,没计奈何,酒楼方面只得在院外摆开了露天酒席,黑压压一片,足有三四百号人,煞是壮观。

酒客不断涌入,酒水宴席也流水一般地端出,醉仙楼里的那些小二、厨师什么的,更是忙得脚跟直打后脑勺。

眼见三百余号人仍旧忙不过来,宇文智及连忙紧急传令,从府内和其它商铺抽调人手。

好在宇文府家大业大产业众多,又紧急抽调了百余号的人手过来帮忙后,醉仙楼的状况终于得到了缓解。…,

而听下面帐房粗略统计上来的酒水销售情况后,宇文智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又是打折扣,又是送酒的,可目前为止,在这一个多时辰里,初步估计,醉仙楼已经有了千余吊的净收入。

这可是刨去所有成本之后的纯收入啊!

就算以后没有这么好的生意,可一天下来,怎么也能有这一个时辰的多吧?

如此,平均每个月就是三万吊的收入,一年那不就是三十六万吊!

哎呀我滴娘亲唉!那可是三十六万吊啊!以前,整个宇文府一年的收入,怕是也没有这么多吧!

心底扒拉完一遍小算盘后,宇文智及彻底的震惊了!

满脸喜色地拿着初步的统计结果给大哥宇文化及二哥宇文士及看过之后,这哥俩儿也被震得头晕脑胀!

“这,这,这个,吓死奴家了!”宇文士及翘着兰花指哆嗦了半晌,方才终于喘匀了那口气,娇声轻吟道。

“确实,太不可思议了!就算向匈奴走私生铁,估计也没有这么暴利吧?”轻捻着胡须,宇文化及勉强装作蛋定状。

可惜的是,由于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把颌下那稀稀落落的百十根胡子给捻断了十数根,看上去好像被狗啃过了似的。

丝毫没理会被捻断的胡子,宇文化及继xù

蛋定着开口道,“三弟辛苦了!此番酒楼开业,全来三弟辛苦谋划,回头兄长我会向父亲大人那里禀明三弟的功劳滴!”

“兄长谬赞了!智及愧不敢当!此番,嗯……”犹豫了一下,宇文智及最终还是没有将宇文成龙说出来,转而改口道,“能够成功,还是仰仗大哥运筹帷幄,二哥从旁指点,否则,但只小弟一人,如何撑得开如此场面!”

“哦,对了,老三,我们进酒的那个商团,是什么来头,能不能,……”口中说着,宇文智及抬起右手,用力一握拳。

“兄长万万不可!”宇文智及闻言急得出了满脑子的白毛汗,心道,大侄子,你可害苦了叔叔我了!

可想起大侄子的交代,宇文智及又不敢多言,心念电转,瞬间便已经有了对策,不待宇文化及发问便开口道,“大哥有所不知,这商团,可是通过大侄子那厢,又和乐平公主搭上了关系,方才辗转弄来的啊!万万动不得呀!一旦惹怒的对方!否则,后果难料啊!”

其实,宇文智及想说的是,要是惹毛了那个大侄子,那才是真zhèng

的后果难料啊!

可宇文化及却没这么想,而是很自觉地进行了联想补充,把宇文智及所说的不能招惹的人理解成了乐平公主,遂做恍然大悟状道,“哦!怪不得,以前从来没在市面上见过这酒,原来,竟是如此!”

“呼!还好,忽悠过去了!大侄子,我这儿可是按照你的交代,都帮你瞒下了,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千万别怪三叔我丫!”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宇文智及暗自松了口气。

宇文智及不知dào

的是,此刻,他的那个大侄子宇文成龙,正在醉仙楼的后院,陪着一群小老太太们,频频举杯,言谈正欢着呢。

第五十八章 宽广的胸怀

能让宇文成龙亲自坐陪的,自然是宇文成龙的祖母宇文老夫人,以及那位便宜祖母姐姐乐平公主杨丽华,还有观音大师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

这几人喝的可不是酒,而是,果汁!

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平素就是吃斋念佛的,而另外三位更是佛门中人,所以这些人人自然是不会喝酒的。

虽然不喝酒,可菜却很丰富,也很名贵,鸡鸭鱼肉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什么熊掌、驼峰、燕窝、鱼翅,各式珍馐,应有尽有。而且,看那样式,俨然是出自宫廷御厨之手!

这却是乐平公主特意唤来的御厨所做,而服wù

的对象,也只是宇文成龙一人。

其她几人,也不知是否因为修liàn

了神功的缘故,都是饭量极浅,而且从不动荤腥,但只偶尔吃了几口瓜果菜蔬而已。

不再动箸,三个出家人便各自端着一杯果汁,偶尔举起请呡一口。

而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则分坐左右,把宇文成龙夹在中间,两双筷子一刻不停地往宇文成龙的碗里加菜。

对于两个老太太的宠溺,宇文成龙也没计奈何,只能甩开腮帮子低头猛吃。

菜都是难得的佳肴,御厨的手艺更是了得,宇文成龙也是吃得畅快淋漓,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满满一桌十二盘菜便被打扫了个一干二净。

早有准bèi

的宇文老夫人冲着一旁服侍的婠婠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转身而出。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丫鬟仆妇流水一般第将宴席撤下,又迅速换上了全新的一桌。

在乐平公主与三个尼姑诧异的目光中,又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宇文成龙便将第二桌菜肴扫荡一空,一同被宇文成龙消灭的,还有满满一盆的小米饭。

如是三次后,宇文成龙方才有些意犹未尽第缓缓收工。

“乖孙儿,没撑到吧?真可怜,咋把你饿成这样啊?你们宇文府,应该也不会缺衣少食啊?”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小肚皮上轻轻婆娑着,乐平公主满眼怜爱第开口道。

“姐姐你是不知dào

,我这孙儿,小时候可乖着呢!不哭不闹的。那时候饭量也好,还没满周岁的时候,八个奶妈的奶都不够他吃的,每天还要吃差不多这么大一盆的小米肉粥!”

“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这孩子的便饭量大减,如今就只能吃这么一点儿了,还没他三岁时候吃得多呢!要不,咋能这么瘦呢?”

“呃……”闻言,乐平公主满脸的错愕。

那厢,观音大师与华光、华胜两个尼姑闻言,也顾不得谈经论禅了,尽皆满脸诡异第看向宇文成龙,心道,“就这,还说是吃得少了?把人吃瘦了?还没三岁时候吃得多?这个小子,难道是猪投胎成的?可是,猪也没他吃得多吧?”

倒是那位观音大师,略一寻思,便已经联想完毕,开口解释道,“原来如此!宇文公子本就异于常人,身体极好!若是寻常之人,只怕早就耐不住那异力的侵蚀,往生极乐了!”

“正是因为宇文公子胃口极好,生命力极强,又有婠婠那丫头从旁辅助,方才能够保得宇文公子平安至今!难怪,难怪!”

听了观音大师的这番解释,乐平公主等人也终于恍然大悟,纷纷向宇文成龙投以怜悯的目光,心中暗道,“可怜的孩子,难怪这么能吃!这要是不多吃点儿,小命可就没了!想来,和娃儿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努力地吃饭的吧?好可怜哎!”…,

想到宇文成龙从小就吃了这么多的苦,乐平公主更是柔肠百结,玉手拉着宇文成龙的小爪子,扑簌簌掉下了两行热泪。

摸着宇文成龙那比鸡爪子还瘦而无肉的小手,乐平公主就更伤心了。

盖因先只看身形、脸上,还只是觉得这娃儿瘦了点儿而已。可这会儿真zhèng

抓在手上,方才知dào

什么叫做瘦骨嶙峋!这简直就是,一点儿肉的没有嘛!这得受了多少的苦啊!

“乖孙儿,奶奶疼你!”一面说着,乐平公主已然将宇文成龙的脑袋揽在胸口,眼泪断线的珍珠一般掉个不停,顷刻之间便将宇文成龙的衣服湿了个通透。

这面乐平公主一掉眼泪,那厢,宇文老夫人也跟着难过得涕泪横流,就连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是泪眼婆娑。

唯有那观音大师,与这几人相交并不算深,而且又是别有目的而来,并不觉得十分难过。

可人家都哭成一团儿了,这观音大师也不好特立独行,酝酿了片刻,便掏出了一方罗帕,做低头拭泪状。

但觉一阵御姐气息扑面而来,宇文成龙被已经便宜祖母姐姐抱着脑袋揽在胸前,还来不及陶醉呢,宇文成龙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团柔软已然覆盖了宇文成龙的整张小脸。

幽幽异香扑鼻而来,宇文成龙只觉得阵阵头晕骨酥,呼吸不畅,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被憋得小脸通红了。

轻轻伸动颈项,宇文成龙就想试探着挣扎离开那座险峰,奈何乐平公主一双玉臂微微一用力,就把宇文成龙牢牢抱在了怀中。

正要再度发力,宇文成龙想要给自己挣开一点儿生存空间,试图透开一点儿缝隙喘口新鲜空气。

便在此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宇文成龙的颈项处,旋即便是大雨滂沱,大有将宇文成龙淹没之势。

“呃,便宜祖母姐姐哭了?”念及此处,宇文成龙正待用力的身体一软,瘫在了乐平公主的身上。

也不知乐平公主哭了多久,反正宇文成龙是觉得似乎过了好多年。

那乐平公主的俩臂越来越用力,宇文成龙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更让宇文成龙心惊的是,随着那祖母姐姐的体香钻入肺腑,自己体内的那丝雷霆之力,竟然有狂暴而出的迹象!

这雷霆之力已然纠缠在宇文成龙身上近十年了,宇文成龙可是深知厉害。一旦这玩意暴走,自己或许没什么大问题,可那位便宜祖母姐姐,只怕是要被电得灰飞烟灭!

终于意识到不妙,宇文成龙忙催动念力,全力压制那丝行将暴走的雷霆。

回去!回去!给本公子回去!

汹涌的念力不要钱一般地蜂涌出,化作念力洪流,一浪高过一浪,源源不断地奔着那冒出了一点儿头的雷霆撞去。

而那丝雷霆,刚刚冒出一点点苗头,便被宇文成龙那念力的浪潮淹没。

虽然那雷霆有着强dà

的吞噬之力,能够不断吞噬宇文成龙的念力,可此刻面对拼了命的宇文成龙,一时半会儿还是有点儿吃不消,吞入的念力还没来得及消化,后面的念力又紧随而至,消化不及之下,这丝雷霆终于被宇文成龙的念力占据了主动,慢慢压制了回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交锋中,宇文成龙的念力竟然被那一小丝的雷霆吞掉了三分之一还多。

“还好,本公子发xiàn

得及时,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勉强压下了差点儿暴走的雷霆,累得几近虚脱的宇文成龙也终于暗自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宇文成龙却发xiàn

了一个更加杯具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整张小脸,已经彻底被祖母姐姐那挺拔的险峰淹没了,而且还是深度淹没,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有心挣扎一下,宇文成龙却已然使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力qì



“难道,本公子就这么倒霉,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女人憋死在胸口的穿越者?女人的胸怀,果然太可怕了!”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宇文成龙的意识一阵模糊,幸福地晕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究竟是谁呢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成龙终于回复了一点儿意,却只觉得眼皮厚重,浑身无力,仿佛面条一般软软的、懒懒的。

意识仍然有点儿模糊,宇文成龙强打精神,开始寻思着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但觉一股香气自口中猛地吹入腹内,直把宇文成龙的小肚皮吹得鼓了起来、

下意识地宇文成龙就要闭嘴,却正将一节滑腻的事物含在了口中。

这感觉,似乎有点儿熟!可是,好像又有点儿不大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唔,对了,好像婠婠那丫头的舌头,似乎比这个小一点儿,好像味道也有点儿不一样。

可是,不是婠婠那丫头,还能是谁呢?

有心睁开眼睛观瞧,奈何眼皮太重,又浑身无力,睁不开一点儿的缝隙。

心中寻思着,凭着不知演练了千万遍的经验,宇文成龙已然第一时间调动粗糙的大舌头,与那节香滑纠缠在了一处。

进攻!进攻!再进攻!管她是谁,胆敢侵犯本少爷的地盘,那就统统消灭!

眨眼之间,宇文成龙便将来敌杀了个丢盔弃甲,斩获津液无数,喉头涌动之际,便咕嘟咕嘟将之尽数吞入腹内。

津液蒲一入体,便化作一缕生机勃勃的精纯元气,而潜伏在宇文成龙体内的那一丝雷霆之力也瞬间觉醒,汹涌而出。

不过,这次那道雷霆却没有暴走,而是目标很明确第,直奔那缕元气而去,打算将之彻底吞噬。

宇文成龙见状,连忙以念力控zhì

住那缕元气,并分出一缕念力融入那丝雷霆之力内

,同时运转易筋洗髓之法,引导着二者顺着经脉运转。

有着那缕生机为引,那团雷霆之力仿佛见了老鼠的猫一般,全力追赶而去,反而对于宇文成龙的念力并没有十分抗拒。

阴谋得逞,宇文成龙便将更多的念力源源不断第送入那丝雷霆之中,试图更多第掌控住那雷霆,同时以引导着那缕元气按照特定的行功线路极速流转。

毕竟是外来者,那缕元气并不强dà

,运转之际对宇文成龙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帮zhù



倒是那丝雷霆之力,由于是坐地户,本身与宇文成龙的身体已然非常的契合。此刻运转游走之际,宇文成龙原本就已经纯净剔透的经脉变得愈发的晶莹如玉,比起以寻常的内家真气淬炼的效果,不知强了几千倍。

比较遗憾的就是,那雷霆属性太过奇特,宇文成龙的一缕念力进入其中也不过才支撑几个瞬间而已,便迅速瓦解,烟消云散。

在吞噬念力的同时,那雷霆之力还会吞噬掉一小点儿宇文成龙的生机,虽然不是很多,却让宇文成龙看上去更加的羸弱了。

而那雷霆,则仿佛吃了补药一般,变得更加的精萃,疾驰的速度也会快上那么一分。

让宇文成龙略微有那么一点儿安心的是,虽然念力被吞,可自己与那雷霆之力间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联系。

虽然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控那丝雷霆,可已经能够自如第引导搬运了。

安心之余,宇文成龙忙分出第二缕念力,融入那丝雷霆之中,继xù

引导控zhì

其运转。

连续耗费了十二缕念力之后,宇文成龙终于将那雷霆之力搬运了一个小周天,而此时那雷霆之力也已然变得极快,猛地赶上那缕元气,一举将之吞噬,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这些说来话长,可真zhèng

发生起来,也不过是十几个瞬间的功夫而已,但对于宇文成龙而言却不亚于一场急促的高强度战争。

微微松了口气,宇文成龙却并不满足于此,反而舌头再动,死死缠住那根滑腻,再度用力吮吸了起来。

然后再将其那津液化为元气,勾引着那雷霆在体内运转周天。

每搬运一个周天,宇文成龙的经脉肌理都纯净一点儿,而宇文成龙对那雷霆的掌控也会强上那么一小丝。

同时,宇文成龙体内的念力与生机,也会被那雷霆之力吞噬掉一部分。

如此这般,连续吞咽了三十六口津液,宇文成龙也将雷霆之力在体内搬运了三十六个小周天。

至此,宇文成龙的念力也消耗了个七七八八,一张小脸也变得极为惨白,宛若宣纸,俨然纵欲过度一般,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

连续吞噬了三十六缕元气,又在宇文成龙的经脉里运转了三十六周天,那缕雷霆似乎也有点儿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反吐出了一小缕的元气后,便倏然不见。

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以念力将那雷霆吐出的元气一分为二,一半儿散入自己的经脉之中,一半自口中吐出,经舌头渡入那根香滑的体内。

又习惯性地以舌头与那节滑腻纠缠了一会儿,宇文成龙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晕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已然是深夜时分,地点也不再是醉仙楼后院,而是国公府自己的卧房之内。

借着朦胧的烛光,宇文成龙举目观瞧,却见婠婠小丫头正趴坐在自己的床头,小脑袋斜枕着玉臂,嘴角似有一道亮晶晶的银丝闪动。

“小丫头,睡觉还流口水,难道睡前没吃饱?”

“嗯,以这小丫头的饭量,倒是非常这种可能!”

心中想着,宇文成龙悄悄地伸手给小丫头驶去嘴角银线。

“唔!少爷,你怎么还不醒?奴好饿!”咂了咂嘴角,小丫头闭着眼睛含糊第嘟囔着道。

“吭哧!”虽然强忍着,可宇文成龙还是笑出了一点儿动静来。

本就睡得不是很深,虽然宇文成龙的声音极小,但那婠婠小丫鬟还是激灵一下抬起了头来,下意识第伸手揉了揉有些迷糊的大眼睛,小丫头举目观瞧,旋即樱唇大张,半晌方才开口道,“啊!少爷,你醒了?”

没等宇文成龙开口回答,那婠婠小丫头已然扯着嗓门喊道,“老夫人!公主殿下!少爷醒了!”

随着婠婠小丫头这一嗓子,外厢“啊!”“啊!”两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然后便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呃,地震了么?”

就在宇文成龙心中腹诽之际,帘栊跳动,两道香风席卷而来,直扑到宇文成龙侧床头。

“乖孙儿,你怎么样了?可吓死祖母了!”当先一个一把将宇文成龙揽入怀中,一面说着,如水双眸一瞬不瞬第盯着宇文成龙的脸庞仔细打量。

来人正是宇文成龙管的便宜祖母姐姐,乐平公主杨丽华。

“欢喜郎,可感觉好一些了?”乐平公主身后,则是宇文成龙的奶奶,宇文老夫人。

抬眼观瞧,宇文成龙不由得脸色绯红,忙闭上眼睛,将脑袋半垂着低了下去。

原来,这二位刚刚就在宇文成龙的外间睡着,听闻婠婠小丫头呼喊,急忙赶来。却因赶得太急,连衣衫尚未来得及换,此刻还是身着睡衣,春光半露呢!

尤其是那乐平公主,上身只着了一层轻纱,此刻胸怀怒张,一颗红樱桃距离宇文成龙的嘴唇也不过半寸左右。

见状忙低头观瞧,乐平公主也迅速回过神来,不过却没有很是在意,反而开口调笑道,“乖孙儿,还害羞了呢!看来快长大了!嗯,好孙儿,你且先养好身体,这几天祖母我和你奶奶就商量着给你定门儿亲事,等你冠礼之后,祖母就给你主持完婚!”

第六十章 乐平求亲

乐平公主说话算话,雷厉风行。

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乐平公主便与宇文老夫人大抵商议停当。

第二天一大早,乐平公主便急匆匆地入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给宇文成龙定亲的壮举!

而定亲的对象,则是乐平公主的母家,前独孤家主赵国公独孤罗的孙女,独孤凤。

为什么叫前独孤家主呢,因为,现在独孤家的家主是独孤罗的七弟,独孤整。

说起独孤家来,不得不顺便提一下独孤家上上代家主,独孤罗和独孤整的老爹,独孤信。

独孤家族也是鲜卑望族,世代与北魏皇族鲜卑拓拔部联姻,及到拓拔部成为北魏之主时,独孤家也已荣极一时。

贵族身份,又夹杂着皇族血脉,独孤信可谓血统优良,长大后也不负众望地长成了一个超级帅哥。

独孤信有多帅咱说不清楚,但这里有一个例子可以参考。

话说,有一次独孤信出城打猎,忘了时间,回城晚了,踏着夕阳急匆匆第赶到城门口时,帽子跑歪了。这一幕被人看到之后,第二天,满城的官吏士民就都开始歪戴帽子了,只盼着自己也能有独孤信那般帅。

这就是所谓的,侧帽风流!

而历史上,独孤信最出名的,还不是长得帅,而是会嫁女儿!

独孤信有七个女儿,其中三个女儿有皇后的名分!

独孤信的长女,独孤氏,是北周世宗明皇帝宇文毓(是个倒霉的傀儡皇帝,当了三年就被他叔叔宇文护给毒死了)的老婆,被追封为明敬皇后。

四女独孤氏,是唐朝开国皇帝李渊的老妈,被追封为元贞皇后。

老七,也就是独孤信最小的女儿,则是杨广的老娘,杨坚的老婆,文献皇后独孤伽罗。

做为史上第一极端女权主义者,独孤伽罗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度拥蹇,曾经因为坚决反对包二奶、养小蜜的问题,而把已经当几十年皇帝的老公杨坚气得哭着离家出走!

即便如此斗气,可独孤伽罗的皇后之位依旧做得相当的牢靠!而且,杨坚政事之上有什么搞不懂、下不了决定的,还经常来找独孤伽罗商量。

所以,虽然没有垂帘听政,可满朝文武没有谁敢怀疑独孤伽罗的政治能力,甚至把独孤伽罗与杨坚并称二圣!

女儿们都如此彪悍,做为老爹的独孤信,也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史上第一岳父的宝座!

与女儿们相比,独孤信的那些儿子就逊色得多了,而且还倒霉得多!

事实上,有一点,独孤家族不论男女,都比较悲哀,那就是鲜有长寿之人,很多三四十岁就早早挂了!

等到独孤信的长子独孤罗活到六十六岁挂了的时候,独孤罗八个兄弟之中,便只剩下老七独孤整了。

而孤独信的七个女儿,此时也只剩下最小的一个,文献皇后独孤伽罗。

比如,李渊那苦逼娃,七岁的时候便已经没爹没娘了,还是杨坚的老婆独孤伽罗可怜李渊,把他接过去抚养长大的!

书归正传,话说,独孤罗是开皇十九年(西元599年),也就是宇文成龙进京这一年初魂归地府的。

而这个时候,独孤罗的儿子也早就夭折了,只剩下一个孙女,独孤凤,才十岁。

偏偏,因为早年的经lì

,独孤罗的那七个弟弟,向来对独孤罗这个兄长不是很服,就连当初独孤罗继承老爹爵位的时候,那七个弟弟都齐声反对来着。…,

后来还是独孤伽罗出面跟杨坚说,我那大哥再怎么说也是嫡长子来着,又没什么失德之处,他们哥儿几个凭啥不服啊!

最终,已经当了皇帝的杨坚拍板儿,才算把独孤罗继承老爹爵位的事情定了下来。

有了这许多的缘故,就算独孤罗的那几个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可那几家还是对独孤罗这一脉有些隔阂。

如今老七独孤整当上家主之后,虽然不至于打击报复虐待大哥的后代,可顺手给穿个小鞋什么的,独孤整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知dào

自家那个七兄独孤整的德行,独孤伽罗也早就有了防备,在独孤凤给爷爷守完头七的孝之后,独孤伽罗便把自己这可怜的侄孙女接进了皇宫。

此番,乐平公主与宇文老夫人商议给宇文成龙定亲之事时,乐平公主提出,对方家势一定要好,年纪要与自己孙子相当,人也一定要长得漂亮,这样才配得上自己的乖孙儿!

而宇文老夫人则认为,这女方人品一定要好,必须要温柔善良,不能欺负俺孙子!更主要的是,屁股一定要大,得能生儿子!

二人经过一番友好协商,达成了以上两厢基本共识后,又讨论补充了详细达数十条的细节,于是便将大兴城内的适龄女娃的资料尽数收罗了出来,开始精挑细选了起来。

满朝文武家的适龄子女被二人来来回回挑了个遍,也没挑出一个能够让二人全都满yì

的。要么是乐平公主看不上眼,要么是宇文老夫人不满yì



最后,还是乐平公主提出,皇宫里倒是还有一位貌似比较合适,就是这个独孤凤了!

将有关独孤凤的资料仔细梳理了半晌,最终,二人一致认定,就选她了!

选完了目标,虽然貌似一夜没睡,可丝毫不觉疲倦的乐平公主还是兴冲冲地第一时间进了皇宫,找自己老娘独孤伽罗商量订亲之事去了。

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乐平公主一提出是给宇文家的长孙宇文成龙提亲,那厢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这下,可就轮到乐平公主疑惑了,“老娘她答yīng

得这么快,该不会,这是个坑吧?”

虽然乐平公主眼中,自己那便宜孙子宇文成龙自然是天下无双的宝贝疙瘩。

但是,乐平公主也知dào

,按照目前大兴城上流社会中流传的说法,自家那孙子可是短命之相来着,绝不是什么理想的择婿人选!

既然如此,母后她为什么答yīng

得这么痛快呢?

事关自家孙儿的终身幸福,乐平公主可不敢马虎,心中有了疑问,马上就问了出来,“母后,您不是在敷衍孩儿吧?还是说,凤儿那丫头,得了什么隐疾不成?”

这下独孤伽罗老太太可不乐意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呢!”

“为娘我是看宇文家那孩子乖巧懂事儿,这次又是宝贝女儿你亲自出面说亲,所以,为娘我才答yīng

下来的!”

“乖巧懂事儿?虽然真是如此,可是,母后,您怎么知dào

滴?难道,您认识成龙那孩子?”这下,乐平公主就更疑惑了,不由得奇怪第问道。

按照自己那妹妹宇文老夫人的说法,自家那孙儿可是才回京城没多久,而且平素除了上学,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而自家老娘也是基本从不出宫的,咋就能认识自己那乖孙儿呢?

“为娘可不认识那个宇文成龙,但是却听人说过。”

“哦,谁说的?怎么讲的?”

第六十一章 再次出招

宇文成龙自然不知dào

,自己的便宜祖母已然悄无声息地,就给自己定下了一门亲事来!

此刻,宇文成龙正自皱着眉头发愁呢!

刚刚和婠婠小丫头唇舌纠缠了一番,仔细品味过后,宇文成龙终于确定,那个趁着自己昏迷占自己便宜的人绝对不是婠婠。

“丫头,少爷我昏迷的时候,都谁在少爷房间里呆过啊?”

婠婠小丫头此刻正埋首桌前,对着满满一大盆的吃食努力奋斗着。闻听少爷问话,小丫头也不抬头,但只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唔,当然是,老夫人在啊!”

“吓!”宇文成龙一个哆嗦,小脸儿瞬间变白,比石灰还白净!

半晌,宇文成龙终于强自稳住心神,有些犹豫,还有点儿期待地开口道,“那除了奶奶,还有其它人么?”

“还有,公主殿下!”说完,小丫头再次低头,捧起一整根肘子,奋力咬了下去。

“吓!”宇文成龙又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张小脸儿又白了三分。

片刻,再次回过神来,宇文成龙又是满脸希冀地问道,“还有呢?”

“唔,嗯,还有就是那个观音大师了!”

“哦!这个,还差不多!”终于,宇文成龙略微松了一口气,软软第瘫在了椅背上,“但愿,是这个,才好!”

忽而,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宇文成龙很快便想起了另一件烦心事儿来。

“这事儿,该怎么搞呢?本少爷可都进京一个多月了,可那事儿,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进展呢,总不能等到老头子进京的时候,还什么都没做成吧?那样也太丢人了!”

“不行!得加快进度了!只是,这事儿,还得仔细谋划谋划,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叩打着,宇文成龙满脸的阴笑,很显然,正在琢磨着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以行云流水办的速度把将近一澡盆的肉食全部消灭,婠婠小丫头轻轻抹了抹樱唇,终于心满yì

足地起身回头,却正望见自家少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纤指挠了挠小脑袋,婠婠小丫头心底轻叹道,“唉!少爷他,又要坑人了!只不知,这次是哪个倒霉蛋招惹到少爷了!真可怜!”

“唔,丫头,吃饱了?吃饱了就去给少爷跑个腿儿,去把老爹和三叔请过来!”

“哦!遵命,少爷!”

说完,小丫头已然提着那大得夸张的饭盆,吱溜一声消失不见。

没让宇文成龙久等,不过片刻,婠婠小丫头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报gào

道,话已经通知到了,那两个说随后就到。

再过一会儿,宇文智及率先赶来,还没进门,声音便已经先到了,“大侄子!三叔我来了!”

没等宇文成龙起身出去迎接,宇文智及已然蹬蹬蹬的来到门外,径直推门而入。

“成龙贤侄果然好手段啊!你是不知dào

啊,那醉仙楼,现在的生意,好得那是一塌糊涂!才不过三天的光景,你猜,现在每天有多少钱进账?”

“哦?三叔,到底有多少?你就直说吧!”

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宇文成龙的眼前用力晃了晃,“一万吊!整整一万吊还多!而且还是刨出了所有成本之后的净收入!”

“哦!还可以吧!”…,

“什么话!什么叫‘还可以啊’!这个是一万吊!一万吊!你知dào

不?一万吊的铜钱,全部拿来,你这么大的房间都能堆满满三屋子!咱们家以前,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勉强够一万吊而已!这还不包括各项支出!要是刨出支出,一个月能剩下一千吊,那都已经是佛祖保佑了!”宇文智及两眼通红,口水横飞地狂喷着道。

一旁的婠婠小丫头见状,忙伸手将一块帘布拦在了宇文成龙的身前,挡口水!

就在宇文智及满脸尴尬之际,院外传来宇文化及那稳重之中带着一点儿阴沉的声音,“三弟,何事慌张,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伸手扯了扯婠婠,小丫头立即会意,忙丢下帘布,搀起自家少爷,快步向屋外行去。

“父亲!”宇文成龙恭恭敬敬第施礼道,“劳烦父亲大人亲自过来,孩儿有罪!”

“奴婢拜见老爷!”婠婠小丫头也跟在宇文成龙的身侧,像模像样地福了一礼,可那搀着宇文成龙的小手却没有松开。

满yì

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伸手虚扶了一下,示意自己儿子起身。

对于自家的这个长子,宇文化及还是基本满yì

地!

因为,这个长子虽然体弱,可从来没让宇文化及操心过,就连宇文化及另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这个长子照看大的!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长子,宇文化及的纨绔生涯才没有被家庭所累!

当然了,满yì

的同时,宇文化及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嫉妒!

自家老娘最疼自己的这个长子就不说了,就连自己的夫人,这些年来,也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这个长子身上!

更让宇文化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忿的是,这孩子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漂亮得没个人样!

嗯,简直就是人间绝色,说是仙女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个名叫晚晴的小丫鬟,都二十几了,还一副十六七的模样,而且身材发育得极好,真zhèng

的童颜**,人间极品啊!

可惜呀!这样一个极品,却只能看,不能动!

错了,现在连看都看不到了,也不知dào

被这小子藏哪儿去了!

当真是不孝啊!有好东西都不知dào

孝敬下老爹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话宇文化及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下而已,万万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否则,万一被老娘和老婆知dào

,那样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估计膝盖也得脱三层皮!

更何况,自己这儿子最近似乎又傍上了一个大靠山,乐平公主杨丽华!那可是皇帝老儿杨坚的长女啊!

就连杨坚本人,见到这女儿都是客客气气、畏畏缩缩的!咱这种小小屁民,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心思起伏着,宇文化及贪婪的目光在婠婠小丫头身上一扫而过。

“哼!”小丫头很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柳眉倒竖、凤目微挑,恶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

“吓!”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直把宇文化及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大哥来了!”便在此时宇文智及也已然推门而出,给宇文化及拱手施礼道。

第六十二章 博通赌坊

也不知宇文成龙都和老爹三叔商量了一些什么,总之,当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二人从宇文成龙的小院出来以后,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半个多月后,毗邻平康坊的宣仁坊上,一家很是奢豪的赌场大张旗鼓地开业了!

赌场的名字很有个性,名叫“博通坊”。

更有个性的是,这赌场门外还挂了一幅貌似在劝诫赌徒的楹联:

赌博无必胜,小赌为怡情;

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性!

与寻常赌坊大不相同的是,这家赌坊的赌博方式可谓花样繁多,除了常规的掷骰子外,还有几种很是新奇的赌法,分别叫做麻将、牌九、扑克牌、老虎机等等。

而这家赌场做为主打业务的,则是一种叫做“六合彩”的彩票。

具体而言,买彩票者可以从一至三十六的这些数字中任选六个排列组合成一张彩票,然后赌场方面按期开奖,而具体奖金数额,则按照卖出的彩票总额来定,若本期无人中奖,则奖金累计入下一期。

新奇的赌博方式,在加上赌场方面开馆前三天就开始在大兴城内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发传单宣传,如今,博通坊在大兴城内可谓是妇孺皆知。

更兼其宣传主营业务六合彩时提出了“五十文钱可赢五百万吊”的强dà

口号,着实让大兴城内那些时常做着一夜暴富梦想的人面红耳赤、两眼充血。

于是,开业的第一天,博通坊的门外,竟是人山人海,买彩票的队伍密密麻麻的一直排到了两条街外,风头远超过了一个月前开业的醉仙楼。

事实上这事儿并不奇怪。

醉仙楼走的是中高档路线,里面的酒水由于酿法独特,味道醇厚,价钱自然也不便宜,价格最低浊酒的也都要五百文一小坛,而价格较高的清酒则达数十吊一坛。另外还有一些包装相当精致的据说是品牌酒的,大抵都在上百吊钱以上一坛。只不过,目前,这些所谓的品牌酒卖出的数量不多而已。

而这个博通坊,明显走的是大小通吃的路线。外面那五十文一张的彩票,就连寻常的贩夫走卒都买得起!至于里面那些名字一听就比较玄奥的赌博方式,明显就是给那些达官贵人准bèi

的嘛!

况且,酒水喝完就没啥都没了,可五十文钱买张彩票,若是当真就此中了大奖,不要说五百万吊,哪怕是五百吊钱,那也是赚大了!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有了五百吊钱,基本上就可以说,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也正是因此,来这博通坊买彩票的平民异乎寻常的多,足有上万人!

好在赌场方面也早有准bèi

,竟然在临街除开了足有五十个窗口,一齐出售所谓的六合彩!

赌场方面准bèi

的很周到,场外有两百多名黑衣壮汉前后维持着秩序,并有安排专人给大家讲解买彩票的注意事项。

此外,赌场面还有准bèi

免费的大碗茶给众人解渴。甚至,如果有老弱妇孺以及身体不好之人,赌场方面还会给搬来个小马扎,供其坐下休息。

由于准bèi

充分,卖彩票的过程很是顺利。若是买彩票之人事先已经准bèi

好买什么数字的话,基本上也就是喝两口茶的功夫便可顺利完成买卖。

更让这些堵民们兴奋的是,赌场方面表示,为了回馈广大堵民们的热情支持,赌场方面决定,今日下午申时三刻,便公开摇取第一期六合彩的中奖号码!而申时三刻之后卖出的彩票,则计入下一轮的中奖序列。…,

这下,一众堵民们的热情被彻底引爆了开来,纷纷叫嚷着,要求前面买彩票的人加快速度!

与外间六合彩的火爆相比,赌场内的那些麻将、牌九什么的,相对就冷清了许多。毕竟,这种新兴事物,大家还都不是很熟!

但人也不是很少,足有两三百人!

蒲一进入赌场内部,这些自诩见惯了大场面的老赌徒们,便被赌场方面的手段给彻底震惊了!

别的不说,光是赌场内的那些侍应,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了!

因为,那些在赌场一楼内充当侍应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小美女!

二八年华,姿容上佳,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此外,从外表看,这些美女侍应们的身高、体重、体形等几乎是一模一样,又穿着同样的服装,梳着一样的发髻,若不仔细打量,还真的不容易分清这些美女侍应间的区别。

让这些赌客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刚一进入赌场,那些分列两厢做迎宾状的美女侍应们便整齐划一第躬身施礼,脆生生地一齐开口道,“欢迎光临!”

然后,不待这些赌客们回过神来,那些美女侍应便主动上前,每人搀住一名赌客,热情地将其引至前台,拿过一个牌号后便领着那犹自有些麻木的赌客入场,开始轻声细语第为赌客介shào

赌场内的各种设施及玩法。

转过一圈之后,美女侍应们将那些脑子犹自有些糨糊的赌客们再次领到前台,言道,本赌场内概不接受现金,所有赌客一律要先再次兑换筹码,然后才能入场以筹码做堵。

与六合彩的五十文起不同,赌场内的筹码价格那可是相当的不低。

筹码分金、银、铜、铁、锡、木六个级别,最低的木头筹码也要一吊钱一枚,锡筹码十吊,铁筹码一百吊,铜筹码一千吊,银筹码一万吊,金筹码价格最高,十万吊钱一枚。

够胆量进入赌场内部的,要么是个中老手,要么是大家出身,基本上可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但此刻仍旧被赌坊那十万吊钱一枚金筹码的豪举给彻底震呆了!

“这也太,嗯嗯,败家了吧?只怕是,整个大兴城,也未必有人玩得起这种金质筹码吧?”

就在这些赌客们脑袋晕乎乎之际,旁边那侍应美女甜甜地对着身边的赌客一笑,柔声细语地开口道,“大人,您换多少筹码呀?奴婢帮您换一下,好不好嘛!”

口中娇吟着,那美女侍应还用力地拿酥胸在那赌客的胳膊上蹭了两下,一双媚眼儿电芒迸射,直把那赌客电得目瞪口呆、口水横流,乖乖地把口袋中的银两掏了个一干二净,换来了一堆大小不一、多少不等的筹码。

第六十三章 伪娘的要求

博通赌坊火了!

第一天,光是六合彩就卖出了足足有二十万张,彩票收入达一万吊钱。其中,有百分之二十被赌场方面以彩票印花费的名义抽走,而另外百分之八十,按照约定是要做为彩金奖励给中奖者的。

也就是说,第一天里,六合彩方面的仅印花费一项收入,就高达到两千吊!

而随着第一个中奖号码的摇出,某个平民彩民离奇中得八千吊大奖,并当场获得兑现后,赌民们购买六合彩的热情迅速被推到了一个小高峰!

实jì

上,这个彩民真zhèng

拿到手的并没有八千吊,而是被赌场方面再次从中抽中了百分之二十,这次的赌场方面打的名义是中奖分成摊运营费用。

可饶是如此,也足以让广大彩民们热血沸腾了!

五十文钱中六千四百吊,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

岂止是万利,百万倍的利润都不止!

这得种多少亩田、杀多少头猪,才能挣上如此多的钱啊!

于是,六合彩的销售,进入了一个相对疯狂的阶段!

相比于六合彩的火爆销售场面,内部赌场的情况倒是显得波澜不惊。

其中主要原因还在于,这些新的赌博方式大家还没有熟悉,更别提上瘾。

可在那些侍应美女的卖力服wù

与鼓动之下,这些肥羊赌客们还是撒下了大把的真金白银!

到营业第一天的傍晚,内部赌场的纯收入也已近三千吊。这还是因为大部分的赌博是在赌客之间进行的,赌场方面仅仅是对每次赌博的赢家抽取很小一部分的服wù

费用而已。

不过,对于赌场方面周到体贴的服wù

,所有赌客都报以了极大的赞扬,言道此地乃是绝佳的聚赌所在,今后一定会常回来看看!

“这个,简直比抢钱还来得快啊!”望着手下报上来的一天所得,宇文化及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着道。

旁边一直跟着苦侯结果的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兄弟俩,见状也是膛目结舌,默然无语。

一个白天,就净赚了足足有六千多吊钱,就算开造钱场,寻常规模的话,估计也就造这些钱吧?那还是连成本都算进去的!

“那个,大哥,您看,是不是让大侄子给奴家也出个主意,想个挣钱的法儿?奴家也不奢求赚大哥这么多,只要和三弟那儿差不多,够奴家买胭脂水粉,就行了!”

沉寂了半晌,还是伪娘宇文士及率先开口道。

这会儿,宇文三兄弟也全都已经知dào

了,这酒楼、赌场什么的,可都是出自家那位麻杆儿少公子的主意。

于是,眼见大哥三弟都大把大把的搂钱,那为娘宇文士及也有点坐不住了。

“唔,这个嘛,……”心中得以着,宇文化及捻着胡须,开始四平八稳地打起了官腔,“待为兄我烟酒烟酒!”

“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咩!奴家都已经一个月没有买新的胭脂水粉,这皮肤都皱了!你看看!你看看!”

一面说着,那宇文士及一面将那扑簌簌往下直掉脂粉的脸凑到了宇文化及的近前,同时还伸手挽住宇文化及的胳膊,用力摇着做娇嗔状道,“好哥哥!你就帮帮奴家,好不好嘛!”

“只要您答yīng

奴家,晚上,人家随你怎么弄,好不好嘛!”

“唔!咕噜!”闻言,老三宇文智及胃里一阵方将倒海,忙捂着大嘴跑了出去,趴到墙角的一棵大树下,哗啦哗啦的清理肠胃去了。…,

而这厢的宇文化及更直接,被宇文士及这么一恶心,只觉得胃气上涌,瞬间抵达咽喉,然后下意识地一张嘴,就喷在了宇文士及的脸上。

“啊!”一声穿云裂帛的尖叫刺破晴空,直把整个褒国公府都震得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厉声尖啸,旋即声音一转,“呜呜!你欺侮奴家!”

玉足用力一跺,宇文士及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扭着蛮腰,伤心地啜泣而走,只留下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二人,一个在屋外,一个屋里,没命地呕吐着!

入夜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骞到了宇文成龙的院外,探头探脑地观察了片刻,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目标后,其中一个方才上前拍打其宇文成龙的院门来。

“贤侄,可曾睡下?是三叔我,嗯,还有你父亲!?”来人尽量压低着声音喊道,同时还不停地左右观察,似乎担心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冲出来一般。

“唔,呃,是三叔啊!稍等!”屋内响起宇文成龙的应答声,只是,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慌乱。

不过片刻功夫,婠婠小丫头红着小脸,衣衫略显凌乱地挑灯而出,打开了院门。

见此情形,宇文智及脸现恍然之色,不由得嘿嘿一笑,不想却遭到婠婠小丫头目光冷冷地一瞪。

但觉一股凉气从头顶芯汹涌而下,瞬间贯体而过直达脚底板,宇文智及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冻成冰坨一般。

大惊之下,宇文智及连忙正襟整容,做满脸肃穆、目不斜视状。

就连宇文智及身后的宇文化及,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下降了十余度一般,打了个哆嗦,忙收起淫秽的目光,抱着肩膀,一副我是良民,我很胆小的样子。

没理会这两个大叔的猥琐神态,婠婠小丫头再次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转身快步回房而去。

等到宇文化及兄弟二人蹑手蹑脚地跟着入得宇文成龙的房间后,那厢婠婠小丫头刚刚服侍着宇文成龙把衣服穿好。

“父亲,三叔,不知深夜前来,有何教诲?”宇文成龙脸色有些苍白地开口道。

“唉!可怜的娃!这么小就沉迷于这种事情,很伤身哪!”瞄了自家大侄子一眼,宇文智及心中腹诽道。

旁边的宇文化及也大抵是如此心态,只不过,二人都没敢宣之于口。

一来么,二人自己本人立身就不算正;二来呢,这宇文成龙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来着,顶在头上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什么事儿,都自有老太太做主,自己要是多嘴的话,一个不好,可是会惹来老太太的雷霆风暴滴!所以嘛,安全第一,还是装作啥都没看见的好!

打定了主意,宇文化及率先开口转移话题道,“成龙啊,如今,我和你三叔都有正事儿做了。你看,是不是给你二婶,嗯,是二叔,也找点儿事儿做啊!省得她一天到晚的恶心我们两个!”

“嗯,这倒没什么问题。”略一沉吟,宇文成龙点头应道,“不过,父亲,赌场那面,可有那位大理寺少卿杨大太监的消息?”

第六十四章 鱼儿上钩

“鱼儿已经上钩了!”说起正事儿,宇文化及的目光有些阴沉,还带着几分的兴奋。

“嗯!很好!这事儿得盯紧了!事关我们宇文家的兴衰荣辱,万万马虎不得!只要能把这条鱼钩住,我们宁可现在少挣点儿钱,将来自有千百倍的回报!”

“放心,这事儿为父会亲自盯着的,跑不了他!”宇文化及很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唔,这样啊,”沉吟了片刻,宇文成龙蓦地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嗯哼?”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闻言一齐抬头,向宇文成龙投以询问的目光。

“我听说,那些太监们,由于生理上有畸形,心思大都与我们常人不一样,喜怒无常,难以揣度。父亲虽然颇有谋略,可毕竟和这些人不同。”

“嗯嗯,是有这么一说!”宇文化及兄弟闻言对视了一眼,相继点头道,“那你说,该如何安排?”

“嗯,这个嘛,让二婶儿,嗯,是二叔,去吧!反正他们都一路货,心思都应该差不多,都与我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以毒攻毒,让他们这对儿基友去沟通,或许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

“对呀!”闻言,宇文化及兄弟二人尽皆两眼一亮,“这么好的主意,我们咋就没想到捏!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嘛!不过,‘基友’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专门用来描述太监之间友谊的新词儿?”

“还有,这事儿,得和二婶儿说清楚了,把其中的关系厉害都讲得明明白白,相信,即便二婶儿心思于我们不同,应该还会顾全大局,以我们宇文家的利益为重的!”没在基友一词上多做解释,宇文成龙继xù

道。

“另外,你们这么跟二婶说,就说只要这事儿办好了,小侄我有一份大礼送她,保管她满yì

!”

“嗯哼?你二婶儿的想法可与我们不同,这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吧?”宇文智及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下个月兖州那面会有一个商团进京,届时会有许多新款的女性服装、布料、珠宝、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到时我们再开一家专门销售这些东西的商铺,专门交给二婶打理,相信如此安排她定会满yì

!”

“唔,如此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闻言宇文化及二人尽皆点了点头。

又计议了许久,仔细地讨论、完善了诸般细节之后,直到夜半十分,宇文化及二人方才鬼鬼祟祟地潜出了宇文成龙的院子,满脸兴奋地转身离去。

嘟着小嘴,满脸忿忿地目送两个猥琐大叔离开,婠婠小丫头连忙将院门房门都插好,回屋后三下两下便将宇文成龙剥成小白羊,然后自己也迅速宽衣解带,抱着自家少爷飞身钻进被窝,合身压上,鲜红的樱唇迅速找到宇文成龙的大嘴,印了下去。

房间里很快响起一阵“吧唧吧唧”吮吸声和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还有一片娇滴滴的呻吟喘息声。

第二点早上起床后,宇文成龙的脸色有些惨白,人似乎也瘦了一小圈,仿佛做了一夜七次郎一般。而婠婠小丫头,则红光满面、娇艳欲滴,俨然一朵盛开的小牡丹。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见此情形,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心中叹息之余,也暗自惊醒了几分。

倒是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见自家孙儿如此脸色,以为这孩子又发病了,不由得大感心疼,忙命厨房做了一大堆滋补之物送了过来。…,

知dào

自家孙儿胃口不错,两个老太太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光是那百年老山参炖的各种汤,就足足有十数盆,一次就用掉了据说有五百年以上的人形血参二斤还多。此外还有燕窝、鹿茸、灵芝等等各式珍惜药膳,每样都是百年以上药龄的药材用了数斤。

也亏得这二位,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否则,一般的家庭,只这一餐,就足以让其倾家荡产了。

宇文成龙的身体也是够棒,这么多大补之物吃下去,居然没鼻口喷血,仅仅是脸色红润了少许,这也让两个小老太太那高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

又想起观音大师当初的诊断,待宇文成龙吃过早餐,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也不让这孙儿去上学了,只吩咐婠婠小丫头看好门,不许任何人进来,便急匆匆地拉着宇文成龙便回房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俩小老太太左右扶着宇文成龙缓缓出了房间。

与先时略有不同的是,俩小老太太精神有点儿萎靡,脸色也有点儿不大好kàn

;而宇文成龙,原本有点儿红润的脸色也再次便变白,人似乎也又瘦了一些。

“妹妹,这个,好像不大对劲儿啊!那观音大师不是说,如果我们用水云经的真气给孙儿洗礼经脉,有助于孙儿身体好转么?可看这样子,怎么好像孙儿的脸色更差了?”乐平公主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对呀!我看也是这样,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姐姐你也这么认为。”宇文老夫人跟着应和道,“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摇了摇头,乐平公主也表示不明白,半晌方才犹豫着开口道,“要不,我们再去问问观音大师?”

还没等二人商量好是否立kè

就动身呢,门外有人进来通禀道,“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拜见。”

“快快有请!”乐平公主连忙开口道。

虽然这里是宇文府,可乐平公主丝毫没有身为外人的觉悟,大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意思。

那下人倒也机灵,知dào

这位基本上可以当半个宇文家的主,于是也不多言,忙转身急匆匆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位师太已然联袂而入,“公主殿下,宇文施主,贫尼又来讨饶了!”

“好了!自家姐妹,不须多礼!两位妹妹,观音大师怎地未曾和你们一同前来?”乐平公主率先接口道。

“上次自宇文府回山之时,观音大师便言道,说是此次下山心有所感,需yào

回去闭关修liàn

一段时日,至今日也未曾再到我皇觉寺。想来,此刻仍就闭关未出吧!”华光师太回答道。

“怎么,姐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若是小妹能否帮得上忙,姐姐但说无妨!”另一厢的华胜师太瞄了乐平公主眼微皱的黛眉道。

“这个……”乐平公主有点儿犹豫。

“姐姐怎地如此不爽利,莫非当我们二人是外人不成?”华光师太略有不满地说道。

“好吧,既然二位妹妹如此说,那就随我来吧!”说着,乐平公主与宇文老夫人再次搀着宇文成龙回房,待到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入内,又回头吩咐婠婠小丫头主意把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后,便转身把房门牢牢插死。

第六十五章 奴家和杂家

博通赌坊内,人潮涌动。

虽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可赌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这不仅仅是因为赌坊方面早就为进入赌坊内的赌客安排好了一切吃喝拉撒!

赌坊安排午餐很丰富,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家里有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甚至,就连宫廷御宴,也尽可享shòu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筹码!

对于肯支付高额筹码的赌客,赌坊方面服wù

得非常的周到,不但安排有专门的美女侍应服侍赌客们吃饭喝水,甚至还有歌姬歌舞助兴,还有技艺精湛的按摩师给客人按摩头周身要穴舒活筋骨。

如果客人出的筹码够多,还可以要求美女侍应进行口对口的贴心服wù

,以及胸推、冰火什么的,当真是帝王级的享shòu



相反,如果你只肯支付一个最低等的木质筹码,那就对不起了,蹲墙角吃盒饭去吧!

当然了,对于肯进赌场豪赌的赌客来说,钱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攀比心态在其中作祟,反正第一天的赌客里面,是没有哪个在这儿吃盒饭的!

实在是,丢不起那人啊!

良好周到的服wù

,导致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有的赌客从昨天进赌场之后,至今已经十二个时辰多没有出去了!大有不把筹码消费完毕不出门的迹象!

而且,这样的赌客还不只一个两个,足有十数位之多。

其中,有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锦袍赌客,就是如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困了蹬腿,这生活,比猪还惬意!难怪古人有乐不思蜀之说!

“但能有这般幸福,蜀国是神马东西啊!”无须锦袍客如是寻思着道。

这也不能怪无须锦袍客如此做想,实在是这赌场的服wù

太周到了!

自从昨天进入赌场以来,无须锦袍客便感觉自己到了天堂。

吃饭不但不用动手,连牙都不用动,只管张嘴然后便下咽即可,因为,在支付了一个铁制筹码选择了全套的贴心服wù

后,那服侍的美女侍应便将咀嚼的任务代劳了!

睡觉的时候也不用躺硬板床,有美女侍应以其博大的胸怀给锦袍客当靠垫,甚至旁边还有两个美女侍应还以纤纤玉指给锦袍客轻轻地按摩周身要穴,助其解乏。

总之,这里的服wù

,没有人家办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于是,无须锦袍客陶醉了!

虽然一天的时间在这博通赌坊里消费掉了上千吊的钱,可锦袍客觉得,这一切,很值,非常的值!

甚至于,锦袍客还觉得,在这间赌场里,自己的赌运,似乎比以前都涨了许多!

不论是麻将、牌九,还是扑克、老虎机什么的,锦袍客明显感觉到,自己赢的次数比输的次数多。

唯一比较可惜的就是,赢大钱的次数虽然有但并不算很多!

总体上而言,锦袍客在金钱数量上,还是略呈输的趋势,但并不是很明显!

这也让锦袍客坚信,这家赌场绝对没有作弊!

今日早晨起,连续奋战了近三个时辰,打跑了四波的麻将友人后,锦袍客自觉已然神功大进,在麻将的造诣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锦袍客眼前的筹码也是逐渐增多,甚至,比刚来之时还多上那么一些!

心满yì

足地往靠太师椅上一靠,锦袍客抖手扔出了三枚的铁制筹码给身边的侍应女郎,眼皮也不眨一下地开口道,“一份宫廷御膳,一壶上好的玉液琼浆,剩下的赏给你!”…,

“遵命,大人!”适应女郎恭恭敬敬地锦袍客施了一礼,方才起身,扭着纤腰,袅袅婷婷地快步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锦袍客点的酒菜便已经端了上来。

所谓一份宫廷御膳,其实是简化版的,只有四菜一汤。

四菜包括三荤一素,分别是清炖熊掌、干烧鱼翅、蒜蓉蒸鲍鱼以及鸡瓜拌茄鲞,汤则是牛奶燕窝汤。

依旧是美女的对口服wù

,虽然少了咀嚼之乐,可那美女侍应很是贴心,在咀嚼过程中将绝大部分津液保留了下来,最大限度地增强了锦袍客的味觉享shòu



旁边还有两位技艺高超的美女技师不停地给锦袍客按摩周身,舒活筋骨。

一顿午餐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锦袍客又在美女侍应的陪同下洗了个特色蒸汽浴,直把自个蒸得毛孔大张、周身通红,好似煮得半熟的大虾,又在某侍应女郎的险峰上小憩了近半个时辰,锦袍客方才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赌坊大厅。

“自摸,一条龙!糊了!全都给钱!”某张麻将桌前,一个娘娘腔大呼小叫地嚷嚷着道。

“呦嗬!这娘娘腔手气不错啊!居然赢了这么多!杂家我离开也才一个多时辰而已!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心中寻思着,锦袍客并没有前往自己贯坐的那张麻将桌,而是转头向那娘娘腔所在呢方向行去。

“晦气!晦气!妈的,又输光了!真倒霉!”

就在这会儿功夫,娘娘腔所在的桌台上,两名赌客脸色灰败地将身前的筹码尽数推到了娘娘腔的身前,带着十二分的不甘起身离开了台面。

“还有谁来!”娘娘腔连连告捷,不禁有些志得yì

满,神采飞扬地大呼小叫着,“送钱的,赶紧上来,过期不候啊!”

眼见这娘娘腔如此嚣张,锦袍客不由得兴致高涨、战血沸腾,掐着公鸭嗓子,高声道,“年轻人,莫要张杨!待杂家前来会一会你!”

口中说着,锦袍客已经在几名侍应女郎的簇拥下,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那娘娘腔的对面,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娘娘腔,眼中似有莫名的电火花在窜动。

被无须锦袍客的电眼一通乱放,那娘娘腔只觉得娇躯一阵酥麻,小心肝也跟着砰砰乱跳了起来。

“讨厌!臭男人!真讨厌!居然这么看着奴家!真是的,好羞人耶!”脸上红霞升起,娘娘右手扇动罗帕,妩媚地娇嗔道。

“呕!唔,呕!”乱呕了半晌,旁边仅剩的那名赌客也终于忍耐不住,干呕着败退。

倒是那无须锦袍客,那是相当的蛋定,不但没有一点儿呕吐的迹象,反而眼泛桃花,兴致盎然,“呦嗬!小蹄子,很有个性嘛!嗯嗯,不错,杂家喜欢!”

眼看着这俩贱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就欲公然在这赌场大厅内来个基情四射,一众围观赌客再也抵挡不住,尽皆肠胃翻腾,掩面败退,好一番狼奔豕突。

“两位大人,本坊为答谢二位对本坊的热情支持,特意为二位免费准bèi

了一个雅间,里面酒水供应一律免费,还请二位尊客纡尊降贵,轻移玉趾!”关键时刻,赌坊方面一个疑似主管的人物强忍着呕吐感出场,果决地打断了这俩贱人的干柴烈火。

“嗯哼?”基情被打断,无须锦袍客脸上微有一些不悦,旋即又转头看向对面的娘娘腔,以目光做征询之意。

轻轻点黔首,娘娘腔妩媚地对着无须客抛了个媚眼。

“如此,甚好!前面带路吧!”见此情形,无须客瞬间怒意全消,大手一挥对着那赌坊主管道。

第六十六章 意外变故

“二婶和那死太监搞上了?”宇文成龙满脸错愕地问道。

“嗯嗯!确是如此!有赌坊里面一百多号人眼见为证。而且,咱们安排在赌坊的那些侍应也都证实了此事!”对面的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皱着眉头,一齐点头道。

“呃,这个,也太,嗯,意wài

了!”宇文成龙不由得以手扶额,满脸的无语,“咱们这,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念及此处,宇文成龙忙问道,“可曾问过二婶儿,要她办的事情,是否有了眉目?”

“目前还没有消息,二姐已经和那死太监在包厢里鬼祟了一整天了,也没见出来,就连三餐饮食,也都是侍应送到门口即可,连门都不给开!”宇文智及回答道。

“呃……”这次,宇文成龙彻底的被打败了。

“死人妖,果然变态!”半晌,宇文成龙方才从震撼中恢复清醒,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又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这样,先不去管他们!他们爱搞基,就让他们搞去!反正也都是成年人了,人家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的自由嘛!”

“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尽量满足他们!只是得,注意着点儿,别让他们整出人命来!”

“还有,等二婶出来的时候,你们找个机会告sù

她,搞基可以,但是不能误了大事儿!”

“同时也把这中间的关系厉害给她讲清楚了,告sù

她,这事儿也不算咱们算计杨家。毕竟,如果筹谋得当的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论是对宇文家还是对杨家都很有利,应该说对杨家更有利!”

“那死太监的哥哥,在右仆射的位置上呆了那么久,应该早就对左仆射的座位觊觎万分了吧?让她告sù

那死太监,这次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他们杨家肯倒过来,待南边那位登顶后,左仆射的位置肯定就是他们杨家的了!”

“嗯?”闻言,宇文化及眉头紧锁,似有不悦之色。

“父亲可是觉得,我们这般做,是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衫?”见状,宇文成龙径直开口问道。

“嗯哼!”虽然没直说,可看宇文化及那态度,很显然,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实话讲,南边那位,其实算不上什么明主!心里多疑着呢!要是我们宇文家当真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估计,也就离被抄家灭族不远了!”

“嗯?”闻言,宇文化及眉头微挑,若有所思。

“其实,不止南面那位,就算当今这个,也心里未必就真zhèng

的相信谁了。不信,你瞧着吧,那些威望极高的老臣,只怕没有几个能够善终的!估计也就这两年,就该被那位找个借口挨个收拾掉了!”

“怎么可能?”宇文智及满脸的不信。

“有啥不可能的?你要知dào

,那位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能不放着别人也像他那般某朝篡位么?所以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借口,把那些威望高的、可能会威胁到皇位的人全都收拾了!”

“嗯嗯!确是此理!吾儿所言甚是!帝王心术,无非就是平衡与掌控而已,对于那些有可能超出掌控的人,自然是要加以清除了!所以啊,我们宇文家倒是真的要谨言慎行!至少,也要在身前竖起一两块靶子来!”宇文化及轻捻着胡须,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宇文家,一方面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让天家认为我们不可或缺、无法替代,另一方面又不要表现得太过有能力。

“平时要做到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多做点儿求田问舍的事情,不要去刻意收买名声,也别拉帮结派。最主要的是,不要和叛国及反贼扯上关系!只要我们不和这两项搭边,一般而言,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现下这宗大事么,我们只要把眼前这一步做好即可。后面那些祸害人的事情,就都交给他们杨家去做吧。此事一成,我们就通知祖父那面,让祖父去向南面那位邀功,多要点儿金银珠宝什么的,一方面能贴补下家用,同时也好让那位安心,让他知dào

,我们语文家不过是群见钱眼开之辈!”

“对了,那个死太监贪财。适当的时候,通知二婶那面,给我使劲的用钱砸,直到要把那死太监砸晕、砸到他投降为止!不要怕花钱,将来算账的时候向南面那位加倍要回来即可!嗯,也不要加得太离谱了,两倍就可以了!”

“唔,差不多,就这些了!”

说完,宇文成龙貌似有点儿累了似的,开始靠在椅背上,半眯起两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小屁娃子!就知dào

耍嘴皮子,却让你老爹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忙活!”心中如此腹诽着,可宇文化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儿子,说得基本都在理,而且,考lǜ

得似乎比自己还周到。

一旁的宇文智及也大抵是如此心态。

就在二人对望了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再告辞之际,却意wài

地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而把门的婠婠小丫头那稚嫩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参见老夫人!”

旋即,一个威严的声音清脆地回答道,“起来吧!你家少爷呢?”

“禀夫人,少爷正在屋里,和老爷还有三老爷叙话呢、”

“和他们有什么说的!”宇文老夫人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两个大男人,一把年纪了,一点儿小事儿还办不好,居然还有脸来烦我家孙儿,真是没用!”

在宇文老夫人的抱怨声中,房门已然“吱呀”一声打开。

宇文化及兄弟俩连转身,很是狗腿子地上前躬身施礼,“母亲大人安好!”

“事情问完了吧?那就赶快滚吧!以后少拿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来烦我孙儿!不知dào

我孙儿身体不好着呢么!你说你们两个,平时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呢!”

眼见老爹和三叔要被奶奶喷口水,宇文成龙连忙起身上前解围,“奶奶!”

“哎呦我滴乖孙儿唉!坐那儿别动,可别累着你!”迅速完成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宇文老夫人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要躬身施礼的宇文成龙道。

“奶奶,孙儿身体好着呢,哪有那么娇贵!”

“不行!听奶奶的,快坐下!”宇文老夫人强按着自家孙子坐好,待到回转身形,却发xiàn

宇文化及兄弟俩还在,不由得柳眉倒竖,“怎么还没滚蛋,莫非还等着老娘我给你做竹笋炒肉不成!”

闻言,宇文化及二人再也顾不得其它,忙转身狼奔豕突而去。

第六十七章 入山之前

把两个碍眼的儿子赶走后,宇文老夫人将自家孙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方才略微松了口气。

犹豫了一下,宇文老夫人还是开口问道,“好孙儿,刚刚你父亲和你三叔来,所谓何事?”

目光示意婠婠小丫头继xù

出去把门,直到小丫头已然把门关好后,宇文成龙方才俯身到自家奶奶的耳畔小声道,“是那位晋王殿下想让祖父帮其谋夺太子之位,祖父便向其推荐了越国公杨素。”

“晋王那面已经同意了,并给了祖父明确的指示,要祖父办理此事。可祖父毕竟是地方官,无故不得进京,所以,便将此事交给孩儿打前站。想来,最迟不过年底,晋王那面应该就会想办法把祖父弄进京城来了。”

点了点头,宇文老夫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意wài

的神色来,寻思了一下道,“这些军国大事儿,奶奶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奶奶唯一的愿望,就是孙儿你能平平安安的!“

“至于家里面那些事情,依奶奶的意见啊,你支个嘴儿也就行了,至于具体的事情,就让你父亲、叔叔他们去办吧!”

“奶奶和你那乐平祖母商议了一下,今儿起,咱们就搬到皇觉寺住去!”

“呃,这个,那啥,不大好吧?孙儿我可是男人唉!那皇觉寺,不是尼姑庵么?”宇文成龙不由得诧异地开口道。

“你算什么男人!才十岁,一个小毛孩儿而已,毛都还没长出来呢!”玉指轻轻在宇文成龙的额头一点,宇文老夫人不无鄙视地开口道。

“可是,那也不太方便吧?我们住家里不是好好的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倒是你乐平祖母,总是住在我们府上,才有些不方便。虽然你祖父还没回府,可她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在咱们府上住得久了总归影响不好。”

“再者,前次你也说了,用水云经的真气洗礼经脉确实有助于你恢复健康。所以呢,我和你乐平祖母的意思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修liàn

,每天帮你洗练经脉,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把你的这个病彻底治好!”

“那也用不着去尼姑庵住吧?就算住乐平祖母那里,也比住尼姑庵里好啊!”宇文成龙仍旧有几分的不情愿地说道。

也难怪宇文成龙如此,虽然一副正太的外表,可毕竟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对于住尼姑庵这种事儿,还是相当有抵触情绪的。

其实,最关键的是,那皇觉寺里的尼姑,最年轻的也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大婶级人物!就没有一个青春靓丽的萝莉!这让宇文成龙这资深宅情何以堪啊!

很显然,宇文老夫人是不知dào

宇文成龙此刻的心思的,否则的话,估计早就老大耳光扇过来了!

不明就理,此刻宇文老夫人正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乐平祖母那儿虽好,可毕竟不是我们自己家,而且,时常有皇室成员走动,人来人往的总是不方便,也不利于清修。”

“而皇觉寺那里呢,虽然名称是庵堂,实jì

上性质和冷宫差不多,平素基本是没有人去的,最是适合修liàn

。那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与你乐平祖母情同姐妹,而且他们庵堂的香火,虽然名义上有皇家拨付,可实jì

上大部分的银钱都会被内务府的人克扣下去,日子并不好过。”…,

“也亏得有奶奶我和你乐平祖母赞助一部分,方才能够勉强维持下去。所以呢,咱们住进去倒也无妨。只怕那满庵上下,还巴不得我们去常住呢。”

“更何况,那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都修liàn

了水云经,而且答yīng

了,会帮zhù

给你洗练经脉。如此,有我们四人,再加上婠婠那丫头就有五个人了。若是那位观音大师所说的方法没错的话,合我们五人之力,应该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把你的病治好!”

“你乐平祖母可是说了,要给你治好了病,好带你去见新媳妇呢!”

“呃,新媳妇?谁的新媳妇啊?”宇文成龙闻言,满头的雾水。

“笨!”玉指在宇文成龙的脑门用力一点,宇文老夫人道,“当然是你的新媳妇了!”

“哦,忘了告sù

你了,前几天,你乐平祖母进宫,和皇后娘娘商量好了,已经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了!所以啊,现在你乐平祖母很着急,想要先把你的病治好了,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新媳妇!怎么样,高兴吧?”

“呃……”宇文成龙很是无语,长了张嘴,半晌方才开口道,“奶奶,那个,新媳妇,是哪一家的啊?今年多大了?长得怎么样?”

“嗯,这个新媳妇嘛……”

便在此时,屋外的婠婠小丫头大声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嗯!是婠婠啊!起来吧!我那乖孙儿呢,可在房中?”

言语之间,吱呀一声门响,却是宇文成龙的便宜祖母姐姐,乐平公主。

宇文成龙正要起身相迎,那厢乐平公主已然风一般地卷了过来道,“我的乖孙儿,别起来了,快坐下!可想死祖母我了!”

一面说着,乐平公主已然将宇文成龙搂在怀中,心啊、肝啊的叫着,好不心疼!

半晌,终于心疼完孙子了,乐平公主方才想起了正事儿,转头对宇文老夫人道,“好妹妹,姐姐我那里都准bèi

好了,就看你这儿什么时候能准bèi

停当,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妹妹我这里也都收拾好了,只是,欢喜郎这里,我也是才告sù

他,只怕他还有些事情要吩咐。”对着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又转头瞟了自家孙子一眼,宇文老夫人开口道。

“嗯哼?乖孙儿,你还有什么要准bèi

的么?”凤目一亮,乐平公主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孙儿确实还有点儿小事儿,祖母和奶奶且稍后。”说着,宇文成龙转头对门外的婠婠小丫头吩咐道,“婠婠,去把二弟、三弟,还有沈光都给我叫来,就说少爷我有事儿吩咐他们。”

“遵命,少爷!”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身形一转,婠婠小丫头便已经消失不见。

片刻功夫,小丫头便已快步而回。

又过了一会儿,沈光小胖子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赶到,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少爷,见宇文成龙没回应,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候着了。

再过片刻,小狗熊宇文成都和绿眼儿小狼宇文成祥哥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到院外就听那宇文成都小狗熊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大哥,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待小弟我去帮你揍他!”

第六十八章 基情无限

宇文成龙陪着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上山苦修去了。

不,确切地说,是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上山苦修去了,而宇文成龙,则基本上是去打酱油的!

同去的还有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小丫头。

至于马车夫沈光及出尘小丫头,则被留在了宇文府内。

同样留守宇文府的,还有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

虽然没有了自家兄长的约束,可这俩兄弟并不敢十分的撒野,而是严格按照自家兄长的吩咐,开始操练一群童子军。

和这两兄弟一起操练人马的,还有宇文成龙留下来的代表,沈光小胖子。

宇文成龙的要求是,待他下山回来后,这三百童子军要初步具备能够对抗三千府兵的能力。

尽管这三人本身都算有一些本领,可这操演人马之事,三人还真就是九窍通了八窍,就剩下一窍不通了!

好在宇文成龙有留下了比较详尽的训liàn

手册,甚至,连训liàn

所需的药材、器械、使用方法、注意事项什么的,宇文成龙也都列得很明细,三人只需照本宣科即可。

宇文化及兄弟的阴谋也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实施着。

在博通赌坊里连续鬼混了三天,那白面无须锦袍客终于出了赌坊,原因是,钱花光了!

至此,伪娘宇文士及也终于现身。

见这娘娘腔终于出现,宇文化及与三弟宇文智及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在得到娘娘腔宇文士及‘没事儿’的回答后,兄弟俩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连忙把自家密谋之事的重yào

性及办事原则向宇文士及交代了一番。

又想起宇文成龙的嘱咐,两兄弟忙道,此事对杨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云云。

甚至,那越国公老头能否在高升一步,达到人臣的巅峰,也都在此一举。

点了点头,宇文士及表示明白,并且会照办。

第二日,那白面无须客再次怀揣巨款,走进了博通赌坊,而宇文士及也再次顺利地与那无须客勾搭到了一处。

此后的一个月里,白面无须客基本上就没再离开过博通赌坊,除了回去取钱的时候。

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白面无须客向博通赌坊贡献了总计达八万吊还多开皇五铢,并顺利地欠下了高达五位数的欠款。

虽然赌坊方面表示,对于优质客户,是可以暂行记账的,可那记账的额度是有上限的。

比如,在白面无须客报出了家门和身份后,赌坊方面表示,可以挂账三万吊,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第二次在进入赌坊后的第三十天,白面无须客的信用额度终于已经用满。

于是,一个疑似赌场掌柜的小眼睛胖子拿着厚厚的一叠欠款单,面无表情帝来到了白面无须客的面前道,“杨大人,这是您在本坊挂账的所有凭证,总计三万吊整。请您再确认一下,可否有错!”

丝毫没有被追债的觉悟,白面无须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dào

了”便继xù

若无其事地和那为娘宇文士及调情去了。

虽然被无视了,可这小眼睛的胖掌柜并没有气馁,反而强忍着恶心感,很是客气地再次开口说道,“杨大人,按照我们坊内部的评级制度规定,在没有归还这笔三万吊的款项之前,您已经不能再在我们赌坊挂账消费了!毕竟我们只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周之处,还请杨大人见谅!”…,

“好了!杂家知dào

了!”那位杨大人有点儿微怒地说道。

眉头微皱,胖掌柜张了张嘴,正自犹豫着该不该再说点儿什么之际,一旁的伪娘已然转过身来,对着胖掌柜道,“你这厮,好不晓事理,才多大点儿事儿啊,也敢来烦我家官人!”

“拿来,一共多少?”劈手将那叠借条夺了过去,宇文士及数也不数地问道。

“禀这位小大人,总共三万吊!”胖掌柜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答道。

“三万吊是吧!”一面说着,一面伸玉手自随身的香囊里取出了一叠的钱票,随手点出了三张劈头扔到了胖掌柜的脸上道,“给!这是皇庄三万两银子的银票,拿着快点儿滚吧!”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小人这就滚!”

虽然貌似被打脸了,可胖掌柜不但没有一点儿的怒意,反而满脸的笑容,很是低声下气地说道。

宇文士及的这一豪举,可把那白面无须客震了个目瞪口呆。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白面无须客方才疑惑地开口道,“夫人,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为夫我还一直没问你贵姓呢,不知夫人可否告sù

为夫?”

“讨厌啦!”妩媚地对着无须客抛了个媚眼,宇文士及做娇嗔状道,“哼哼,臭男人!奴家整个人都给你了,居然还不知dào

奴家是谁!这会儿却想起问了!怎么,是不是看奴家我家资颇丰,想来个人财两得啊!讨厌!”

“好夫人,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你就告sù

为夫我嘛!”白面无须客涎着脸,继xù

肉麻地恶心着哄道。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奴家就破例告sù

你,你可要记住了哦!奴家就是宇文府的二小公子,宇文士及!”

“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咦?你不觉得奇怪?难道,你以前认识奴家?那你,究竟是何人?”宇文士及做满脸震惊状道。

“呵呵!说起来,为夫与你父亲还是同僚来着,某家便是大理寺少卿,杨约杨惠伯!”

“你!你!你!”宇文士及被震惊得花容失色,一直纤手指着那杨约哆嗦了半晌,方才把气捋顺,开口道,“你是越国公杨素的弟弟,大理寺少卿杨约?”

“不错,正是杂家!”轻捻着光秃秃的下巴,那白面无须客不无得yì

地开口道。

“哎呦喂!吓死奴家了!你这坏人,这么大的身份,怎么不早告sù

奴家!害得奴家还为你提心吊胆的!”说着,蛮腰一扭,宇文士及玉手在那杨约的胸前轻轻地敲打着,做撒娇状。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是为夫的错!还请夫人原谅则个!”那杨约很是配合地,做俯首认错状。

“咦?也不对啊!你既是大理寺少卿,怎么会连这么点儿钱都没有?你看奴家,虽然没什么官职在身,可身上也从来没缺过钱啊!”

“唉!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那,好夫君,你就慢慢说呗!奴家有的是时间!”

第六十九章 站队很重要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又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话对于越国公府来说,大抵是没错的!

做为当朝右仆射,越国公杨素在满朝文武之中,地位仅次于左仆射高颎,可谓是烜赫一时。

别的不说,光是越国公府的妓妾,就数以千计!比起天家的佳丽三千,都是只多不少的!

这些人,可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杨素兴致来了的时候,给杨素唱个歌、跳个舞,陪个睡什么的!

而且,这些妓妾,平素还都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要是哪个敢不给,嘿嘿,谁知dào

哪天,某个妓妾就得了主人的宠幸,从此一步登天什么的啊!

因此,越国公府虽然良田数十万顷,收入颇丰,可实jì

上,每年真zhèng

能够结余的钱并不多。

而大理寺少卿杨约,尽管地位不低,可毕竟还不是家主,能够拿出几万吊钱来赌博,已经是辗转腾挪,使劲浑身的招数了!

此刻欠了赌场三万吊的债,虽然表面蛋定,实则,杨约也是紧张的不行,唯恐赌场方面犯浑,把这事儿捅到自家兄长那儿去!

听了杨约这么一番的诉苦,伪娘宇文士及不禁黛眉微皱,似乎是在为杨约苦恼。

“对了,夫人!你们宇文家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可你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钱吧?难道,你们家有什么特殊的生财之路不成?”

“这个么,有倒是有,只是……”宇文士及闻言,有几分扭捏。

“哦,还真有?好夫人,到底是什么渠道,快说!”有些急切地捉住宇文士及的肩膀,杨约两眼圆瞪地开口道。

“讨厌!你弄疼人家啦!”宇文士及黛眉紧锁,嘴角一阵抽搐道。

“好夫人,对不起啊!为夫这不是着急么?你先告sù

为夫,你们宇文府到底有什么生财之路,这么赚钱?”

轻轻揉了揉肩膀,宇文士及神情严肃地再次问道,“你当真想知dào

?”

“嗯嗯!当真想知dào

!”

“那,奴家要你发誓,绝不能泄露出去!”

“好!杂家杨约在此发誓,如果泄露了我家好夫人宇文士及的秘密,让我杨约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杨约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对天发誓道。

“好夫君!谁让你发这么重的誓呀!呸!呸!呸!说得那么难听,多不吉利!奴家相信你便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直到杨约把誓都起完了,似乎宇文士及方才回过神来,不迭声地出生阻止道,“夫君既然想知dào

,奴家告sù

你便是了1”

一面说着,宇文士及向着那杨约轻轻招了招纤手,待其附耳过来方才轻声细语的开口道,“我们宇文家这么多的钱,其实,都是晋王殿下赏赐的!”

“嗯哼?”杨约闻言,两眼圆瞪,像只大蛤蟆一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怎么会?晋王殿下,为什么赏你家那么多钱?”

“夫君觉得,晋王殿下与太子殿下相比,如何?”

“这个嘛,不好说!”毕竟事关天家,闻言,杨约有些犹豫。

“哼!臭男人!奴家对你推心置腹,把这么重yào

的事情都告sù

你了!你却跟奴家遮遮掩掩,这般不爽利!亏得奴家对你的一片真心呢!”纤足用力一跺,宇文士及扭动蛮腰,转身做掩面啜泣状道。

“好夫人,为夫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在宇文化及的眼泪攻势下,杨约迅即投降道,“要为夫我说啊,太子殿下么,是个仁义之人,说句不好听的呢,就是有妇人之仁!这种太子,若是在太平盛世,还则罢了,可一旦遭遇乱世,则实非百姓之福啊!”…,

“哦?那晋王殿下呢?”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宇文士及继xù

追问道。

“晋王殿下么,雄才伟略,允文允武,然则,太过急功急利、好大喜功。这种人,不成千古明君便是千古暴君!不论哪一种,都肯定是能够留名青史的大人物!”

“哎呀!吓死奴家了!”轻抚酥胸,宇文士及做出一副奴家怕怕之态道,“那,夫君你来说,我们宇文家,此番行事,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此事么,不好说!”

“怎么讲?”

“太子殿下那面,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太子,早已地位稳固。更兼与左仆射高大人有着姻亲的关系,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不出意wài

的话,在当今大行之后,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所以呢,晋王那面的胜数并不是很高。”

“与之相应的是,一旦晋王殿下功成,你们宇文家肯定居功至伟!甚至,老爷子当上左仆射位极人臣,也未必没有可能!”

“这个嘛,奴家倒不奢望。就算左仆射大人倒了,那不是还有令兄这位右仆射顶着么?”

“对了,令兄可有选择站队?莫非,夫君与令兄都是太子那面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好夫人,这次,为夫发誓,绝对没有?”

“没有?怎么会呢?这样的话,你们杨家岂不是危险了?到时,太子和晋王,不论哪个登基,也不会买你们杨家的账!甚至,就此记恨在心里,也未可知啊!你们杨家此等做派,实非明智之举啊!”

“哦?”目光一亮,杨约若有所思,半晌方才开口道,“那依夫人之见,我们杨家该站在哪一方呢?”

“依奴家之见,站到哪一方,并不是最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是,不要做墙头草,想两面都不得罪。那样,往往是把两方都得罪了!其次呢,站队要趁早,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便是此理!夫君以为然否?”

“嗯嗯,有理,有理!”轻轻掐着光秃秃的下巴颏,杨约连连点头道,“听夫人一席话,胜过为夫我读十年书矣!”

“夫君,你说,我们两家,将来会不会兵戎相见?”略微沉吟了片刻,宇文化及忽而想起一事,又紧张了起来,忙问道,“你们杨家,不会选择太子一系吧?”

“这个嘛,暂时,不好说!”犹豫了一下,杨约道,“杨家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我兄长做决定的,毕竟,他才是家主,而且官职也最高!”

“呜呜!臭男人!你就这么狠心,不要奴家了么?”宇文士及脸色一转,做哭天抹泪状道,“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什么都和你说了,你居然如此对奴家,简直是,太让奴家伤心了!我不活了我!”

一面说着,宇文士及霍然起身,猛地一头向着桌角撞去。

第七十章 杨素出招

十万两的银票,左仆射之位的许诺,以及宇文士及这个伪娘的献身,终于搞定了这个越国公杨素的弟弟,大理寺少卿,老太监杨约。

这里插一句,杨约虽然是个太监,可并不是那种经过正式阉割后在宫中任职的太监。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点儿好笑,杨约是因为小时候上树上掏鸟蛋,一不小心掉了下来,被树桠戳中要害,结果鸟蛋没掏到,反而把自己的两个小蛋蛋给赔了进去,就此成了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太监!

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伪娘,杨约与宇文士及两个人妖可谓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于是便有了这番干才烈火、虚凰假凤!

也正是这两个人妖的勾搭成奸,正式开启了大隋这条破船的沉没之旅。

貌似人财两得的杨约自从应下了宇文士及的要求之后,便开始在其兄长杨素面前吹起了歪风。

“兄长,你想不想当上左仆射?”某日傍晚,在杨素的书房里,杨约鬼鬼祟祟地对着其兄杨素说道。

“废话!”杨素眼皮都没抬地回道,“可是,这事儿是那么容易的么?高颎那老匹夫文治武功都不错,又是当今圣上的家臣出身,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扳倒!”

“况且,就算现在把他搬倒了,将来太子殿下一上位,还不是要把他再弄起来!要知dào

,那高老匹夫和太子殿下可是亲家来着!一旦被他知dào

是我们在背后捣鬼,我们杨家就等着倒霉吧!”

“小弟倒是有一策,或许,可以一试!”

“哦?”杨素瞬间来了精神,忙抬头看向这个太监弟弟杨约道,“说来听听!”

“要想扳倒高老匹夫么,只凭兄长之力,怕是不行!依小弟之见,最好向宫中借力!”

“你是说,”略一思量,杨素便有了眉目,试探着接口道,“皇后娘娘那面?”

“对!就是如此!兄长也知dào

,那位最平素恨的是什么,咱们可从此方面着手。此外,几个月前,陛下出宫那件事儿时,小弟可是听说,那高老匹夫说,娘娘不过是一妇人而已。”

“兄长只要把握住这些,不断的煽风点火,不愁那高老匹夫不倒台!”

“至于太子殿下那面么,嘿嘿,当今陛下可不止他一个儿子!那晋王殿下可是文采武略,样样了得!可惜就是没有能人辅佐。你说,我们要是这个时候投靠过去,是不是相当于雪中送碳啊!若当真能够把晋王殿下弄上台,到时候,他不把左仆射给大哥你,还能给谁呢?”

“这个,嗯,且容为兄我想想!”被杨约这一席话震得头晕眼花,杨素也有点扛不住,连忙示意杨约暂且闭嘴,自顾自地开始闭目养神来了。

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杨素蓦地睁开双眼,双目之中,两道精光一闪而逝,“好!就这么干了!”

“不过,该如何和晋王殿下联系上,却是个问题!”

“这有何难,兄长且看!”说着,杨约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摞的银票,整整五十张,总计五万两,递到了杨素的面前道,“这便是晋王殿下送来的礼物,而且,来人已经明确表示,只要兄长能够办成此事,左仆射之位非兄长莫属!”

都说太监贪财,果然不假!

原宇文士及给杨约的十万两银票,竟被杨约这太监从中截留了一半!

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银票,半晌,杨素方才开口道,“好!这些银子,某家收下了!”…,

银子在大隋,并不是日常通用货币,但在上层社会之中,尤其是大额交yì

时,还是比较坚挺也比较流行的硬通货。

此时大隋的一两银子,约相当于一吊零两百文钱,五万两银子,就约是六万吊的开皇五铢钱。

而大隋开皇时的铜钱,由于份额较足,一直比较坚挺,市面上米价越是一石三十文钱。

寻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衣食费用,也就大约是一吊钱左右!

似杨素这般大门高第,良田数十万顷,商铺数百计,又几乎是全家老小个个都有官爵在身,可开销也大,全家一年的结余,也不到六万吊!

是以,毫无疑问,这五万两白银让杨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位晋王殿下的诚意。

加之还有着左仆射的诱惑,故而,这杨素办起事儿来也是雷厉风行。

先是派人散布流言,终于顺利地把当初高颎骂独孤伽罗只是一妇人的话传道了那位文献皇后耳中!

“可恶!这该死的家奴,胆敢以奴欺主,诽谤老身!当真该死!”独孤皇后银牙咬碎,心中大恨。

原来,这高颎的父亲便是独孤家族的幕僚,高颎本人也是在独孤伽罗嫁给杨坚后,通过独孤伽罗这条线,才投到杨坚府上的。

后来因为才能得杨坚的赏识,高颎方才一步步地被杨坚提拔起来,直至如今的左仆射之位。

所以,独孤伽罗说高颎是独孤家的家奴,也并不算是没有根据的。

被这么一个类似于家臣的人物给蔑视了,独孤伽罗的愤nù

可想而知了!

就在独孤伽罗怒火满腔之际,那杨素又提着一大桶的火油来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似乎是很是无意地,杨素和文帝杨坚提起了这么一句道,“前些时日,臣路过高丞相府时,听闻高府爆竹不停,不由纳罕。后来一打听,方才知dào

,高丞相的小妾又给他生了个儿子!高大人已经六十岁了吧,果然是老骥伏枥、老当益壮啊!”

文帝杨坚一听就乐了,六十岁了还能整出儿子来,这高颎爱卿,果然是人才啊!

高兴之余,回宫就把这事儿当成笑话和自己老婆独孤伽罗说了!末了还没忘了调笑高颎几句,说他老而弥坚,云云。

独孤伽罗这一听可就更怒了!

做为一夫一妻制度的坚定拥蹇,独孤伽罗向来是反对包二奶的,就连杨坚都被独孤伽罗管得服服帖帖的!

比包二奶来,更让独孤伽罗不能容忍的,就是和二奶生孩子!

而这其中,又以和二奶生男孩儿最为可恶,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很不幸的是,高颎老头这次,三个错误都犯了,很荣幸地被独孤皇后划入十恶不赦的行列。

罗眼珠一转,那独孤伽便有了对策,遂对杨坚说道,“陛下可曾记得,年前,陛下要赏高大人小妾时,高大人是如何说的?”

第七十一章 倒霉的高颎

早年丧父、中年丧夫,老来丧子,这是人生最悲哀的三件事。

当然了,这是对女人而言的。

对男人而言,中年丧妻,算不上什么悲哀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花心的男人而言,中年丧妻也许还是个喜事儿呢!

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重新娶个年轻漂亮的了呗!

高颎自然不是中年人,年近六十,在普遍寿命不是很长的隋朝,这个年纪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头了!

这个时候死老婆,高颎老头差点儿就高兴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贺了!

但表面上,高颎老头还是装得很是蛋定,不,是满脸的悲伤之色。

闻听左仆射大人死了老婆,当皇帝的杨坚表示,朕非常的悲伤,不过高爱卿身子骨正硬朗着呢,正是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朕就做主,出公费给你包个二奶,如何?

高颎多聪明个人啊,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公费包二奶,听上去是挺好,可谁知dào

这二奶是不是你派来的间谍啊!

那样的话,和二奶嘿咻的时候,老夫我岂不是还要防备着点儿?果真如此的话,只怕不出俩月,老夫可就真的萎了!

于是,高颎就对杨坚扯谎说,老夫我感情专一,曾与妻子海誓山盟,发誓不会去爱除了彼此外的第三者。况且,老夫我已经不能人道好多年,早就没那能力了。现在每天下班儿回家,也就只能吃斋念佛,给死去的老婆念念经了!

杨坚闻言,非常失望,但也不好硬行摊派二奶指标,只好就此作罢。

可高老头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实jì

上,每天回家都会找个小妾嘿咻一番。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出半年,高老头来了个老树开花,把一个小妾整怀孕了!

这不,前几天分娩,居然还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如今,独孤伽罗一提起前事儿,杨坚也就想起高老头当初扯的谎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老匹夫胆敢欺君罔上!”

对皇帝说谎,那可不就是欺君嘛!

你说自己萎了,早就不能干那事儿,现在这儿子咋算?看你们丞相府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的,很显然,应该不是在庆祝你高老头被戴绿帽吧?

那你就是欺君了呗!

然后,杨坚就展开联想了,这可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他高老头为什么要在此事上欺君呢?难道,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而且,以前的那些军国大事里,又有多少是被高老头忽悠了的呢?

虽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杨坚的心里,从此就种下了这么一根刺儿了!

也合该高老头倒霉,没过几天,凉州总管王世积被人控告谋反。

说起这王世积,纯粹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放屁崩到后脚跟的主儿!

因为他遇到小人了!

王世积有个亲信,名叫皇甫孝谐。有一天,皇甫孝谐犯事儿被通缉,结果就跑到王世积那去了。王世积一看,这小子不厚道,就没收留他。皇甫孝谐就只好继xù

跑路。

直到有一天被人逮到,按罪发配到大西南守边疆去,这皇甫孝谐心里就恨上当初那个不肯收留自己的凉州总管王世积了。

然后,皇甫孝谐就造谣说,王世积曾经令人给他和他夫人看相,看相的人说这是皇帝和皇后之相。还造谣说:王世积的亲信对他说,河西出精兵,正适合造反。王世积回答说,就是人口少了点儿,底蕴不足啊!…,

本来,皇甫孝谐在西南边疆造谣,也就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即骂不死王世积,也没想过能把王世积怎么着。

可偏偏这话落到了御史的耳中。

所谓御史,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专门以告别人黑状为职业的家伙。

听闻此言,御史让人按图索骥,就找到了皇甫孝谐头上,把他捉到京城审问了起来。

虽然是造谣,可到了此刻,皇甫孝谐也不敢认啊!就只好继xù

编下去。

这下事情就大了,等到御史们把拱状摆到杨坚的案头,就成了这样了:“左卫大将军元旻、右卫大将军元胄、左仆射高颎,并与世积交通,受其名马之赠。”

杨坚一看勃然大怒,于是大手一挥,就把可怜的凉州总管王世积给宰了。左卫大将军元旻、右卫大将军元胄,都被免去了官职。

高颎老头也被免去了左仆射的官和上柱国的爵位。

但高老头人挺豁达的,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怨怼的情绪来,反而如此想道:“免官就免官吧,反正又没掉脑袋!”

“而且又不是全免了,咱这不是还有元帅长史、齐国公的头衔呢么!左仆射虽然位极人臣,可事情太多,实在累人,咱又一把年纪了,不当也罢!上柱国的俸禄又不是特别多,大隋的柱国又那么多,实在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爵位,丢就丢吧!”

高老头想的确实不错,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天,落井下石的人便又来了!

这次,搞事儿的人是高颎老头的国令(齐国公所属地的齐国令,正七品,大概相当于县长)上书揭发高颎老头说:“其子表仁谓颎曰:‘司马仲达初托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

杨坚闻言大怒,让人把高老头捉起来严加审讯。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杨素老头自然不肯放过,趁机让手下党羽跟着煽风点火,说高老头素来不敬君上,疑似有造反嫌疑,曾经找算命的先生咒陛下您早点死!还说陛下您活着,对他这丞相不利,因此还找人骧星续命,掠夺陛下您的气运,等等。

尤其是,今年出征突厥的时候,高颎老头还带着兵乱跑。明明兵马足够,偏偏还向中央要兵,也不知dào

这老头都搞了些什么阴谋,云云。

这些事情,很多都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可征突厥时的这事儿,是确有其事的,当时杨坚也是心存疑虑的,只不过后来高颎凯旋而回,杨坚便把此事放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有资格一锤定音的独孤伽罗皇后也终于发话了。

独孤伽罗倒是没进谗言,而是向杨坚提起了一件旧事儿。

年前,高句丽王高元起兵进攻大隋,虽然被营州总管韦冲一通胖揍给打了回去,可文帝杨坚依旧很愤nù

,觉得自己的虎威受到冒犯,就打算发兵踏平高句丽。

偏偏这个时候,高颎跳出来反对,说什么大隋是仁义之邦,当以德服人,如果贸然兴兵,实在不吉利,云云。

盛怒的杨坚执意不听,非得派兵去打高句丽。

结果半路上,陆军遭受瘟疫十去七八,海军遭遇风浪几乎全军覆没。

说完了这事儿,独孤伽罗就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那就是:这事儿,好像有点儿蹊跷!

杨坚仔细的那么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使坏的话,估计,很有可能,就是高老头这乌鸦嘴给妨的!

有了这么多的新罪状,杨坚老头儿彻底的出离了愤nù

,一气之下,就让人把高颎老头拉出去,砍了!

第七十二章 联盟初成

皇帝要砍左仆射,这可是大事儿!

左仆射,相当于左班大丞相,那可是满朝文武之首来着!

于是,求情的人蜂拥而至!

上柱国贺若弼、吴州总管宇文弥、刑部尚书薛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等等,集体联名,上书杨坚,说高颎老头无罪!

六部尚书一下来了三个,在算上高颎老头自己,这满朝重臣就来了一大半了!

“这大隋朝是我杨坚的隋朝,还是你高颎的隋朝啊!”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群的求情之人,文帝杨坚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简直是,岂有此理!”

虽然盛怒,可杨坚也知dào

,不能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那样的话谁还给他打工啊!

没计奈何之下,杨坚只好暂时决定不砍高颎,转而把高老头儿一捋到底,贬为庶民。

“庶民就庶民吧,反正咱们家又不缺钱花!”高老头儿心中如是想着。

“而且,老夫的儿子娶的可是太子殿下的女儿,想来,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应该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婿的!”

想到这里,高颎老头不但没有愁眉苦脸,反而相当的乐呵。

欢乐之余,高老头儿每天闲着没事儿就和小妾嘿咻嘿咻一番,小日子倒也过得相当滋润。

高老头没想到的是,随着他自己的倒台,他的那位亲家太子杨勇,也离下台不远了!

前文说了,杨勇的老娘独孤皇后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拥蹇,还看不得小妾生儿子!

可偏偏,杨勇本人,却比较花心,纳了好几房的小妾。

不但如此,杨勇对他老娘给他安排的原配夫人元妃,很是不感兴趣,俩人几年都没过夫妻生活,自然是一个娃都没生出来。

更主要的是,元氏莫名奇妙地就早夭了!

这事儿一直让独孤伽罗耿耿于怀,认为是杨勇与其某个妃子暗害了元妃。

而杨勇最宠爱的云妃,事实上是个娼妓出身,这云妃破通情趣,而且能生养,居然一口气给杨勇生了三个儿子。

其它高良娣、王良媛、成姬什么的,加起来,也都生了七八个儿子!

“不和自己老婆生娃儿,反而和乱七八糟的女人生了一窝!实在是,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这么一想,独孤伽罗是越看自己这个大儿子越觉得不顺眼!

与之相比的是,晋王杨广,这么多年了,只宠爱原配夫人萧妃一个,连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而且三子一女也都是和萧妃所生!

“这才是爱家好男人的典范嘛!”

独孤伽罗也就越看越觉得这二儿子和自己的心意!

除了独孤伽罗不喜欢杨勇外,文帝杨坚对自己的这个长子也不怎么满yì

,。

盖因文帝尚节俭,不喜声色犬马,而杨勇则恰恰相反,生活奢华,沉迷华服美色,醉心音律文章。

一言以蔽之,凡是杨坚反对的,他基本都喜欢!

同样与之相对应的是,杨广在这方面却做得相当的好,生活不奢华,家里也没有美婢,连乐器什么的都蒙了一层灰。

还可不是一天两天如此,基本上是数十年如一日,都是这样!

不管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反正杨坚和独孤伽罗每次派心腹去杨广那考察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这种情形。

渐渐地,杨坚便也心中喜欢二儿子杨广厌恶长子杨勇了!

心中既然已经埋下了喜恶的种子,而且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只待条件成熟,便可开花结果。…,

话说另一面,宇文化及等人自从拉拢了越国公杨素兄弟后,便迅速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在兖州当总管的老爹宇文述。

而宇文述则派人传信给晋王杨广,言道杨约巨贪,臣已用二十万两银子买通了杨约,并借杨约之口向越国公杨素许下左仆射之位,终于说服越国公杨素投靠到晋王麾下。

杨广闻讯,高兴之余,就给宇文述送去了价值五十万两的各式金银珠宝。

同时也开始安排扬州的诸般事宜,准bèi

找借口进京,一来是和那越国公面谈一番,二来呢,还要到老爹老娘面前献一番殷勤。

而此时,杨素已然发力搞翻了太子杨勇的亲家左仆射高颎。

于是,杨广愈发的确信了宇文述的消息,遂进京述职为由,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就急匆匆地进了京城。

和越国公杨素的密谈很是顺利,空口白牙的许下了左仆射之位后,又杨广扔下二十万两的银票做为赏赐。至此,越国公杨素终于打消了最后一丝的疑虑,彻底倒向了晋王杨广一面。

暗中收买完越国公杨素,又向杨坚汇报完了治理地方的功绩后,剩下的时间里,杨广就专心致志地陪起老娘独孤伽罗。

原本,独孤伽罗就对自己这个二儿子十分喜爱,如今杨广再一献殷勤,独孤老太太就更高兴了!

趁着这个机会,杨广就对老娘说,“孩儿牧守一方,一年也难得见老娘一面,不能在眼前侍候,孩儿有罪啊!”

独孤伽罗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说,“为娘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天,你这回再一走啊,咱们娘俩能不能见面都两说了!”

杨广一听就也跟着哭了说,“孩儿也是深有此感啊!也不知咋回事儿,孩儿我那大哥就对我不满yì

了,已经派人刺杀我好几会了!今日离开老娘,都不知dào

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孩儿我命苦啊!”

要说独孤伽罗执掌宫廷、参谋朝政近二十年,之前还那便宜女婿宇文赟斗法斗了好几年(主要是周宣帝宇文赟看杨丽华不顺眼,要杀了她,还是独孤伽罗闯进皇宫把女儿救下来的),那识人辨事儿的眼光可是相当的高明,奈何此番碰到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智商明显下降了一大截。

加之早先就有了长期的先入为主的喜恶,所以,此番杨广这破绽百出的谎言,竟然很是神奇地,就把独孤老太太给忽悠住了!

“睍地伐(杨勇小名)忒可恶!当初我给他娶个好媳妇,盼着他能兴隆家业,哪成想,他竟不宠自己的老婆,反而宠幸一个妓女!元妃原本无病,定是那云氏小贱人和睨地伐合谋,投毒害死了元妃。这事儿木已成舟,老身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哪成想,今日他竟然又害到你的头上来了!”

“我还活着他就敢如此,等我死了,那你们兄弟哪里还有活路啊!”

“还有,那东宫连个嫡妃都没有,等到你老爹也死了之后,你们兄弟不是要向云氏那个妓女叩拜?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很显然,这话在独孤老太太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只不过是如今才借着杨广的话头说出来罢了。

出宫后,杨广就把这话传给了越国公杨素,请杨素给参详一番。

杨素一听,有门儿!于是就趁着一次酒宴的机会向独孤皇后言道,“晋王孝悌恭俭,和陛下很像啊!”

听出了杨素话里隐含的意思,独孤伽罗就说道,“你说得对,晋王是和陛下很像。只是太子太不成器,总和小人混在一起,我很担心他会派人刺杀晋王我儿啊!”

杨素会意,就跟着独孤伽罗的话头,对太子杨勇大加抨击。

结果,独孤伽罗很满yì

,就赏了杨素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自此,虽然没有明言,但独孤伽罗与杨素这个倒太子、捧杨广的同盟却算是正式结成了。

第七十三章 铁血真汉子

独孤伽罗在内主宫廷,左仆射高颎被贬后,杨素以右仆射之位统领满朝文武,二位内外合力之下,本就对杨勇不甚满yì

的杨坚终于动了废立太子的心思。

只不过,这事儿干系太大,杨坚觉得,还是要慎重对待,不如多问一下朝臣们的意见。

而除了左右仆射外,还有两个杨坚比较信任的人,被杨坚纳入了咨询对象之列。

那就是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旻,和右卫大将军、上柱国、武陵郡公元胄。

这二位前段时间受王世积的牵连,被免了官,可没下狱,还在戴罪立功呢。

毕竟是杨坚的亲信,等王世积被宰了之后没几天,杨坚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二位就又官复原职了。

当杨坚把自己的意思透漏给元旻时,元旻声色俱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道,“废立这种大事,陛下你说一不二。可一旦下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所以,您听到的那些话是不是谗言,您可一定要查清楚了啊!”

元旻说得很是在理,竟把杨坚老头说得哑口无言,至此,杨坚那刚刚萌动的废立心思终于缓了一缓。

那厢杨广探得消息后不由得着急了,心道,“好你个元旻,孤王和你无冤无仇,竟敢在此时刻坏孤王的好事儿,咱们走着瞧!”

既然元旻反对,那杨广就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人,那就右卫大将军元胄。杨广的算盘是把这位元胄拉上自己的战车,来抗衡元旻。

元胄,鲜卑人,原本姓拓拔,也是皇族出身,北魏皇魏昭成帝的六代孙。后来宇文护篡魏建立北周,原本的拓拔皇族都被迫改姓元了。

杨坚篡周之前,元胄就是杨坚的第一号贴身保镖。

待到杨坚的野心暴露之后,原北周赵王宇文招就设下鸿门宴,打算在酒宴上干掉杨坚这反骨仔。

彼时,杨坚还不到四十岁,基本还没完全脱离很傻很天真的小青年范畴,不识赵王奸计,居然彪呼呼地就去赴宴了。

酒宴上,眼见杨坚喝高了,赵王宇文招就把杨坚拉到寝室。

这个时候,左右自然没法跟着,只有元胄这个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一旁。

宇文招想干掉杨坚,就让两个儿子给进献瓜果,自己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叉瓜果喂杨坚。

杨坚还以为这宇文招是真心服侍自己,居然就那么二呼呼张嘴要吃,好在一旁元胄看得够紧,几次三番破去了宇文招的黑手。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一个不慎杨坚的小命就要交代,灵机一动,元胄就说,“我们相府还有事儿,该回去了!”

宇文招大怒,“我们这些当主子的说事儿,你个下人多什么嘴!赶紧滚蛋!”

元胄两眼一瞪,就要拔刀。

宇文招见势不妙,连忙溜须拍马说,“阁下真是壮士啊!实在太高大威猛了!您老人家贵姓啊?娶了媳妇没呢?”

一面说着,赵王宇文招还一面给元胄让座、敬酒,不迭声地解释道自己没有恶意!

毕竟是赵王的地盘,元胄也不敢在此动刀,否则自己和老板杨坚只怕都出不了赵王府。没计奈何,元胄也只得虚与委蛇地和这宇文招应付,保持着不撕破脸皮。

眼看似乎把元胄忽悠了过去,那赵王宇文招的鬼主意便又来了。

这次,宇文招是假装喝多了,要出去吐。…,

元胄一想,这要是让你跑了,我们小命不就没了?于是,蒲扇大的巴掌一伸,就把宇文招给按了回去。

“有尿是吧?就原地解决吧?”口中说着,元胄俩眼一瞪,似乎又有拔刀子的迹象。

再次失策,宇文招大为沮丧,但仍旧不死心。

一转头,宇文招又说自己渴了,让元胄帮忙去厨房去点水!

元胄再次瞪眼道,“渴了?喝自己尿去!”

这下宇文招彻底没辙了!只能趴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不一会儿,赵王的兄弟滕王宇文逌赶到,二呼呼的杨坚居然神奇地又醒了,忙出门迎接。就在元胄慌忙跟上杨坚的时候,宇文招终于逮到了机会,溜了!

元胄一看不妙,忙告sù

杨坚道,“赵王这个当主人的都没影儿了,我们就别在这扯蛋了,赶紧逃命吧!”

杨坚大手一挥道,“蛋定,他们家又没有兵马,怕个鸟啊?”

面对如此二的主子,元胄大急道,“用啥兵马,这是在人家的家里,人家招几百个护卫仆人过来,一人一把菜刀,就足够把我们乱刃分尸了,剁成肉馅包饺子了!”

杨坚不信,说你这都是主观猜测,是唯心主义,是要不得滴!

然后,继xù

二呼呼的回屋喝酒。

刚回屋坐下,元胄就听后面兵器碰撞声响起,生死关头,元胄也顾不得不理会二货主人杨坚的意见了,强行拉起杨坚就往外跑。

刚跑出几步,那宇文招便已经领着一群护院,高举刀剑冲了过来。

望着那明晃晃的钢刀,杨坚终于清醒了,也不蛋定了,撒开脚丫子玩了命的狂奔。

杨坚速度不慢,奈何敌人更快,还没到小院门口,杨坚就被敌人追了上来。

危急关头,元胄舍身为杨坚挡了数刀,终于把杨坚送出院门,自己则合身挡在了门口,直到杨坚连续冲出数重院落,出了赵王府的大门,元胄才慢慢杀退了赵王等人跟了出来。

所以说,没有元胄,杨坚早就被人乱刃分尸了!也就没有大隋朝了!甚至,就连杨坚的全家,估计也早就被人宰光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才算是杨坚真zhèng

的心腹!能够托付性命的心腹!

是以,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元胄,杨广都是诚心相交的。

而受杨坚和独孤皇后的影响,元胄也觉得杨广这娃不错,又碍于杨广的殷勤,渐渐地也就偏向于杨广了。

这次杨广密谋搬倒兄长,便也把这元胄拉了进来。

而从独孤皇后那里证实了杨勇欲刺杀杨广的罪恶行径后,元胄更加义无反顾地倒向了杨广一面。

于是,杨广便向元胄来诉苦,说元旻是大哥杨勇的人,屡次三番向谋害自己,这次更拦着父王,不让父王立自己为太子。

被杨广这么一忽悠,元胄终于愤而出手。

在独孤伽罗与杨素先后说了一些元旻的坏话后,心思颇重的杨坚渐渐地对元旻起了一点儿疑心,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采取什么实jì

措施。

可当元胄出手时,情况却又是不一样了!

正常而言,左右卫是轮番护卫杨坚这皇帝的安全的。

然而,某次轮到元旻当值时,元胄却没有正常下班。

见此情形,杨坚不由得很是诧异,就问元胄为什么还不回家。

元胄回答道,我还得防着那元旻呢!

对于这个肯舍身为自己挡刀的铁血真汉子,杨坚心里是十二万分的相信滴!

于是,杨坚连元胄为什么防范元旻都没问,直接就让人把元旻给咔嚓了!

执意拥护杨勇的死忠分子左卫大将军元旻都被砍头了,其它的那些大臣们略一寻思,便也都缩起了脖子做缩头乌龟。

而杨素和独孤伽罗二人,则趁此机会全力发难,让有司给杨勇罗织罪名。

有司很专业,很快便列出了一大堆的罪名,除出了奢侈浪费、行为不检这些实有之事外,其它罪名很多是莫须有的。

这其中有一条,触及到了杨坚的底线,那就是,杨勇曾令师姥卜吉凶,然后对手下臣子说:“陛下也就是当十八年皇帝的命,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了!”

盛怒之余,杨坚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冷静地,遂决定彻查此事。

可事情涉及到太子,一般人去怕是镇不住场面。思来想去,杨坚最终决定把此事交给了大臣之首的越国公杨素。

于是,太子杨勇彻底的杯具了!

第七十四章 仁寿宫外

仁寿四年,西元604年,夏五月。

赤热炎炎,骄阳似火。

仁寿宫外,执勤的那些左右卫们却罕见得身姿挺拔、满脸肃穆,做恪尽职守状。

左右卫身为禁军,属于大隋陛下的嫡系亲卫,一直以来,其成员基本都是由各世族大家的弟子。

比如:那位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侄子唐国公李渊,就曾经在左右卫中当值。

身为大家“公子哥儿”,其中大部分人入左右卫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保卫隋文帝,而纯粹是来打酱油混资历的。

因为,左右卫驻守京畿,平素根本就没仗可打。而厮混一段时间后,将来外放,凭着这段资历,就可以升为军官了。

这也是隋时世族子弟们步入仕途的一条很普遍的捷径。

尽管平素娇纵惯了,但至此非常时刻,这群公子兵们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免得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差错。

至于原因么,就在一个月前,文帝杨坚来仁寿宫避暑,不想就此一病不起。

老板病笃,这些当小弟的自然不敢再像平时那般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否则万一被上司逮到,来个杀鸡骇猴什么的,那多冤枉啊!

更何况,此刻值守仁寿宫的,可是位狠角色来着,他的名字叫做杨素。

不但是这群公子兵,随便大隋哪个当兵的,一提起杨素来,无不是又敬又怕。

原来,这杨素打仗有个习惯,每当临战,就先派几百个小兵上阵冲锋,一旦战败而回,不论什么原因,就全都集体砍头。然后再派几百人上。

知dào

退败必死,所以在杨素手下当兵的,打仗之时个个奋勇争先,一副亡命徒的架势。

正是凭着这种狠辣手段,杨素方才成就了一代杀将的赫赫凶名。

也可以说,杨素的威名,全都是靠着砍人脑袋积累起来的!

而另一方面,杨素对于手下那些有功之人,也从来都不吝惜赏赐。

所以,大隋的士兵都敬畏杨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日过中天,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如火的阳光撒在身上,炙热得气息穿透精钢盔甲,几乎要把人烤成肉干。

偶有一阵清风拂过,却没有带来丝毫的凉意,反而带来滚滚热浪。

吸入肺里的仿佛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岩浆,似乎再翻滚两下,就能够把人的肺叶烫熟!

库狄仲锜,就是一名光荣的左卫军小兵,此刻他正在仁寿宫最外围的大门口站岗。

库狄仲锜复姓库狄,鲜卑人。其祖上库狄伏连,在北魏时也曾经官至刺史,为官颇有清誉。

奈何后代逐渐没落,到了库狄仲锜这一辈儿,更是穷困潦倒,比起寻常百姓也强不了多少。

好在这库狄仲锜也算是个人才,心思灵巧,懂得钻营。

前次左卫军招人时,库狄仲锜凭着鲜卑人的身份,及祖上库狄伏连的余荫,又几乎散尽家财,终于买来了一个左卫军的名额,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左卫军小兵。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赔钱的买卖,可等小爷我混个一年半载的,再找机会外放,凭着小爷我的聪明头脑,怎么也能弄个百长来当!”

“到那时,手中有了权力,还怕那点儿本钱赚不回来么?”

“等小爷我有钱了,咱吃油条,喝豆花,豆花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等小爷我有钱了,咱盖新房,娶媳妇,媳妇娶两个,自己用一个,别人用一个!”…,

“等小爷我有钱了……”

心中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库狄仲锜觉得,似乎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太阳也不那么毒辣了!

就在库狄仲锜想到欢乐之处时,蓦地,头顶“砰”的一声闷响,库狄仲锜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哪个王……”瞬间回过神来,库狄仲锜怒目圆睁,猛地回身,正要破口大骂,不想却正望见一个小山般雄壮的身影。

连忙跑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库狄仲锜脸色一转,便已经换上了满脸的谄媚之色,“杨伍长!杨大哥!杨大人!杨大爷!您好!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办!保管你老人家满yì

!”

“小兔崽子,活腻了咋滴?没听见老子吩咐么,赶紧去那面查探一下,问问那伙是什么人?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立即示警!听清楚了没有?”那位杨伍长抬起蒲扇大一般的巴掌向南一直,怒声吩咐道。

顺着杨伍长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五六里外的官道上,一小队人马盔明甲亮,军容整肃,此刻正沿着官道不疾不徐地向着仁寿宫方向开来。

仁寿宫做为避暑山庄,地处麟游县境内,又是依山傍水而建,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队人马,虽然人数不多,可身份不明,又没打着什么旗号,更何况,又是正值文帝杨坚病重的敏感时期,由不得人不心生疑虑。

“妈的!晦气啊!这种倒霉的事儿,咋就让小爷我摊上了呢!”心底发苦,库狄仲锜心念急转,开动脑筋思考着该怎么避开此事。

就在此时,那杨伍长已然“呛喨“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将明晃晃的刀刃架到了库狄仲锜的脖子上,道,“小子,你想抗命,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宰了你!”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库狄仲锜瞬间回神,心道,“早死不如晚死!现在不去的话,这傻大个儿可就真的要宰了小爷我了!”

“虽然那不明身份的队伍也相当有风险,可毕竟还要等一会儿!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就是敌人!”

念及此处,库狄仲锜连忙讨饶,“杨大爷饶命,小的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话还没说完,库狄仲锜已然吱溜一转身,从那位杨伍长的刀下逃脱开来,然后自门房牵过一匹战马,连滚带爬地翻身而上,歪歪斜斜地奔着那队伍迎了过去。

鲜卑出身的库狄仲锜,虽然家族没落,可祖传的技艺却没丢下,那就是骑马!

纵马疾驰,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库狄仲锜便已经跑出了四五里的官路,来到那队人马前方百余丈远处。

没等库狄仲锜勒马稳住身形,前面的人马便已止住了前进之势,迅速结成圆阵,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地看向库狄仲锜,大有一言不合就把库狄仲锜剁成饺子陷的意味。

“吁!”库狄仲锜见状连忙一提马缰,胯下战马唏遛遛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瞬间止住去势。

“嘶!好好威风的人马!好大的煞气!只怕我们左卫军一对一的与之硬碰,也未必就敢言胜!”还没等举目定睛观瞧,库狄仲锜便觉一股肃杀之气裂空而来,周遭温度似乎也瞬间下降到了冰点,仿佛要把自己冻僵一般,不禁心中胆怯。

忽又想起那杨素治军的残暴手段,库狄仲锜心中更是胆寒。

双手用力握紧长枪,库狄仲锜终于不再哆嗦得那么厉害。

深呼吸,用力吐出一口浊气,库狄仲锜勉强恢复了一丝的胆气,强做镇定地吐气开声道,“前方是哪路人马?领兵的是那位将军?为何到此?”

第七十五章 姽婳卫

一声呼哨响起,圆阵迅速打开一道缝隙,旋即,一匹火红的骏马驮着一骑风一般地卷了出来。

随着唏遛遛一声马嘶,来人迅速勒住战马,目光冷冷地瞟了库狄仲锜一眼,那将领沙哑着嗓音沉声道,“哪儿来的小鬼儿,敢挡乐平公主的大驾,活得不耐烦了么?”

被这将领一眼盯得大脖颈子直冒阴气,库狄仲锜心中更是惊骇欲绝,险些就要跪地投降。

“不能投降啊!投降的话,回去就死定了!杨素那杀星,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心中默念了三遍,库狄仲锜终于勉强驱散了对来将的恐惧,强打着精神定睛观瞧。

这一看,库狄仲锜就晕了!是被阳光晃晕的!

原来,对面这些军士,穿的居然都是大隋左右卫才有的高等战甲,明光铠!

所谓明光铠,一个重yào

的特点,就是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比较能反光!

面对上百名同时身穿明光铠的士兵,库狄仲锜很荣幸地,被那耀眼的光芒晃花眼了!

更让库狄仲锜觉得心底发晕的是,这些人,到底是谁啊?

要知dào

,隋朝之时,虽然制甲工艺比较发达,可产量并不算高。总体而言,正规军队之中,大抵也就只有一半的士兵有甲胄,还基本都是最普通的皮甲。

至于明光铠这种最高级货色的铠甲,也只有将领和皇帝的直属亲军左右卫,才能勉强佩戴整齐。

就连仅次于左右卫的左右武卫,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至于其它的什么左右武侯、左右领、左右监门、左右领军,那就差得更多了!

可是,很明显,左右卫的两班人马,此刻还都驻守在自己身后的仁寿宫呢!

这会儿,哪里又冒出一伙左右卫来?

难道,是奸细冒在充左右卫?

心中寻思着,库狄仲锜勉强避开耀眼光芒的直射,再次凝神仔细观瞧,然后,就又有点晕了!

因为,库狄仲锜一张人脸也没看见!更别提找到什么认识的人了!

这却是因为对面的那近百号的人,居然全都带着黝黑的鬼画符面甲,浑身上下,便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嘴露在外面,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个可以移动的钢铁怪物。

“小子,说你呢,没听到么?为什么拦住乐平公主的车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口中说着,那疑似将领之人便已经弯弓搭箭,在库狄仲锜回过神来之前,“嗖”的一箭射出。

“完了!小命休矣!”

眼前乌光崩现,脑海之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库狄仲锜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但闻头顶“砰”的一声闷响,然后眼前发黑,库狄仲锜干净利落地一头栽下马来。

“噗!噗!噗!”翻身吐出了口中的泥沙,又抖落掉脸上的水珠,库狄仲锜有点儿迷糊,“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在这里?咦,这里,好像是仁寿宫外的那条官路啊?”

再一抬眼,库狄仲锜“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原来,不知何时,库狄仲锜已经被那些身着明光铠的罩面军士拖入了军阵之中,还在他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努力摇了摇头,库狄仲锜终于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忙伸手在头顶摸了摸,取下了头盔。

仔细一瞧,库狄仲锜有点儿傻眼了。

原来,自己的头盔上,被砸出一个约有半个拳头大的小凹坑来。…,

而那凹坑的中心,赫然是一个平整的直径约有箭杆粗细的垂直凹陷。

很显然,这是被没有箭簇的箭杆以极高的速度硬砸出来的!

而自己呢,则是被那箭杆飞行时产生的强dà

力量给硬生生震晕的!

“这个也,太,嗯嗯,变态了吧!”

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那还算崭新的头盔,库狄仲锜陷入了呆滞之中。

便在此时,一个疑似处于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音在库狄仲锜的身后响起,“婠婠,你又调皮了!”

连忙转头观瞧,库狄仲锜却正看到,一辆金漆凤纹马车上缓步行下一青衫少年。

而先前那个射了自己一箭的疑似将领的家伙,此刻正快步上前,伸手搀住那青衫少年,将其扶下车来。

待到那青衫少年来到自己的身前丈许远处,库狄仲锜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约略十五六岁的少年。

虽然年纪不大,可那少年身量高挑,大概比库狄仲锜这成年壮小伙还高出半头。只是身子骨弱了一些,看那样子,也就是比麻杆儿多那么一层皮儿而已。

“大概,风略微大那么一点儿,就能把这位给吹飞了吧!”

就在库狄仲锜心中腹诽之际,对面那麻杆儿少年已然温和一笑开口道,“在下千中官宇文成龙,此番护送乐平公主殿下前往仁寿宫。公主銮驾就在车内。”

一面说着,那麻杆儿少年已然伸手翻出了两块腰牌,递到了库狄仲锜的面前。

“千中官?那不是太子府的侍卫官么?”

“是了!这大隋朝,除了我们左右卫,大概也就只有太子府的侍卫千中卫,方才有可能配得起全套明光铠的盔甲吧!”

神情略缓,库狄仲锜忙伸手自麻杆儿少年手中揭过腰牌,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两块腰牌,一块儿自然是太子府的千中官腰牌了,另一块儿则是代表乐平公主府的腰牌。

观察了半晌,库狄仲锜终于确认,这两块儿腰牌确实是真的!

忙将两块腰牌还给那个自称宇文成龙的麻杆儿少年,库狄仲锜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疑惑。

“虽然腰牌是真的,可是,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都要面甲罩面呢?以前可没听说过,千中卫有佩戴面甲的习惯啊?”

“某家是千中官,某可没说这些军士也是千中卫!这些军士乃是乐平公主殿下的护卫,姽婳卫!乃是当初独孤皇后在世之时,请陛下批准成立的!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统帅,故而由某家代为统领而已。”

“哦!”听上去似乎说得通,库狄仲锜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释怀,反而盯着麻杆少年的脸,陷入沉思。

“这人,看上去,似乎有点儿脸熟啊!可是,急切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了了!”

“一定见过的,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对了,刚刚他报名说是叫什么宇文成龙,宇文成龙,唔……”

就见那正自做沉思状的库狄仲锜猛地一抬头,失声惊呼道,“对了!我想起你是谁来了!”

第七十六章 名声在外

“您,您莫不是,那个被陛下授予“横勇无dí

”金牌的天宝大将的宇文成都的兄长,宇文成龙?”

单手指着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库狄仲锜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再次哆嗦了起来。

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啊!

因为,那位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此刻就在右卫军中任职。

虽然宇文成都在右卫军中官职并不算最大,只是个骁骑,可论威望,在右卫军中,毫无疑问,这宇文成都是最高的!

左卫军、右卫军虽然分属不同序列,但都是皇帝的亲卫,每天轮番护卫皇宫,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是以,库狄仲锜虽在左卫军,可也知dào

那位右卫军的名人!

而且,库狄仲锜还知dào

,这宇文成都的威名,已经得到整个长安城纨绔界的普遍认可!

更有传闻,就连军方那些沙场宿将,也都没有人是那宇文成都的对手。

虽然没有实据,可库狄仲锜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否则,文帝陛下怎么会给那个宇文成都特制了一块“横勇无dí

”的金牌呢?

至于眼前这位麻杆儿,虽然瘦了些,但那可是天宝大将的亲哥哥唉!谁知dào

这麻杆儿的武力值,是不是也是大满贯的啊!

更何况,那个天宝将军,平素可没少和人提起他哥哥,而且每每提起时,都是满脸的崇拜之色!

是故,虽然不认识这位宇文成龙,可库狄仲锜对宇文成龙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了!

“咦?小子,你怎么知dào

本公子的名号的?还有你又是如何知dào

本公子就是那宇文成都的兄长的呢?”宇文成龙脸上闪过一丝的好奇之色,问道。

“小人,小人自然是听天宝将军亲口说的!”情绪有些激动,却又不敢看向宇文成龙,库狄仲锜连低着头,俨然见到了老师的小学生给一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他怎么说?”

“禀宇文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您也知dào

,小人和天宝大将都在左右卫中任职。一次偶然的机会,小人有幸和天宝大将一齐喝酒,听天宝大将言道,他这‘横勇无dí

’的金牌受之有愧。”

“当时,小人就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那天宝大将觉得,谁才有资格受这‘横勇无dí

’的金牌呢?”

“当时,天宝大将是这样回答的,天宝大将说,他的兄长宇文成龙曾经对他说过,个人无论如何勇武,也不过是百人敌而已,即便再勇猛十倍,也才是千人敌!而真zhèng

的将军,要熟读兵法、善用韬略,要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真zhèng

的万人敌!”

“小人当时就觉得,宇文将军这话言之有理,也便就此记下了将军您的名字!”

这话一开头,库狄仲锜的思维瞬间就连贯了,条理也清楚了。

然后蓦地想起一事,库狄仲锜眼珠叽里咕噜乱转里两下,忽而转口道,“没想到,小人今日竟能有幸一睹将军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啊!求将军垂怜,收下小人吧!小人愿鞍前马后的服侍将军,只求将军闲暇之时能够指点小人一二,小人便是死也瞑目了!”

口中说着,那库狄仲锜还垂下脑袋,悄悄地用力捏了捏鼻梁,只觉得两眼发酸,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

“这小子,有古怪!”一看这小子嘴上说着激动,可眼睛却盯着地面不敢看自己,手底下还不停地搞着小动作,宇文成龙就知dào

,这小子不是啥好鸟,多半在转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给旁边的婠婠打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于是轻轻一抬纤手,小丫头手中那明晃晃的弯刀花飞蝶舞一般地围着那库狄仲锜的脑袋转了一圈。

婠婠的刀很快!快得不可思议!

以至于直到小丫头呛啷一声收起弯刀,库狄仲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竟然出刀了!

同时,库狄仲锜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疑惑,“我咋没感觉到疼捏?”

难道,这个小将的刀法,已经达到了神人之境,砍人都已经不疼了?

没等疑惑完呢,库狄仲锜就发xiàn

,眼前似有一缕青丝飘落,然后是两缕、三四缕,乃至无数缕。

“这好像是头发吧?”心中想着,库狄仲锜下意识地,就伸手抹了抹头顶。

随手这么一划拉,库狄仲锜便将一大坨的青丝尽数扫落在地,然后就摸到了一个圆滚滚、光溜溜的球状事物。

“唔,挺有手感的嘛!剃得这么光溜,都可以当和……,呃,”正自寻思着,库狄仲锜突然回过味来,这好像是自己的脑袋啊,于是,大口一张,发出了半声穿云裂帛的尖叫,“啊!!!嘎……”

原来,这库狄仲锜刚刚将嘴巴张到最大,声音发出了一半,对面的婠婠小丫头已然将明晃晃的刀尖儿伸入了库狄仲锜的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敢乱出声,你以后就可以永远不用出声了!”

“老实点!我家少爷问你什么,你就乖乖地说什么!否则的话,哼哼!”收刀,用刀背在库狄仲锜的咽喉处轻轻敲打了两下,小丫头恶狠狠地说道,“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锋利的倒忙就在下颌处移动,库狄仲锜连头都不敢点一下,只能用力眨眼,嗯嗯呀呀地表示明白,并且一定会听话。

“好了,婠婠,不要吓唬他了!”宇文成龙对身旁做蒙面将领打扮的婠婠道。

婠婠闻言迅即收刀入鞘。

旋即又转过头来,看向那库狄仲锜,宇文成龙很是随意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惊动仁寿宫的部队之前,你不能给我一个满yì

的答案,那你就永远也不需yào

说了!”

“呜呜,老大,您总得先告sù

我,您到底要知dào

什么啊?”两腿颤栗,库狄仲锜带着几分哭腔的问道。

“嗯,你就先说说这仁寿宫的情况,还有,刚刚你为什么对本公子扯谎?”

仁寿宫的情况?难道,这宇文公子想要对陛下行什么不轨之事不成?那样的话,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库狄仲锜这一犹豫,对面的婠婠再次两眼一瞪,“呛啷”一声就又把弯刀抽了出来。

本就胆儿小怕事,刚刚又连番受到惊吓,此刻婠婠小丫头再这么一抽刀,很没有悬念地,库狄仲锜两眼一翻,眼前发黑,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瞟了那库狄仲锜一眼,宇文成龙不由得眉头微皱。

因为,宇文成龙发xiàn

,这个左卫军小兵的胯下,居然湿漉漉地流了一滩,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阵阵腥臊之气。

“乖孙儿,外面何事?怎地这么久?”便在此时,宇文成龙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横勇无敌

“哎呀!祖母姐姐,您可别下来!外面儿太阳毒着呢!”眼见车帘挑动,一只素白的丝鞋伸出帘外,宇文成龙连忙转身一溜小跑了过去,将正要下车的乐平公主拦了回去。

乐平公主倒是没有执着地要下车,闻言立即收住了身形,但只将帘栊挑开了一些,给宇文成龙让开了一道缝隙,轻嗔着道,“那,你也快上车来!明知dào

太阳那么毒,还在外面晒着,也不怕晒黑了!一点都不知dào

照顾自己,真是个孩子!”

无视了地上的那倒霉左卫军库狄仲锜,乐平公主又瞟了眼顶盔掼甲的婠婠道,“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婠婠那丫头处理就好了!快上车来!”

眼见便宜祖母姐姐已经伸出玉手来拉自己了,宇文成龙连忙顺从地任由那乐平公主将自己拽上了马车。

当然了,宇文成龙也没忘记随手将自己的两块腰牌扔给身后的婠婠小丫头。

略一寻思,婠婠小丫头让两名姽婳卫的军士把那仍做死猪状的库狄仲锜扔上了他自己的战马,然后在战马臀部用力刺了一枪,任由那战马自己跑了回去。

而婠婠小丫头自己,也转头翻身上马,直奔仁寿宫方向行来。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仁寿宫方面的军士也基本都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明白具体细节,可也看出了这百十人的军队好像不好惹,遂提高了警惕,并迅速完成了部队的集结,随时准bèi

迎敌。

不但防守仁寿宫的左卫军做好了迎战准bèi

,就连昨晚值了夜班,此刻正在休息的右卫军也被惊动了起来。

做为右卫军的一员,宇文成都也被那嘹亮的号角声从睡梦中唤醒。

宇文成都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进入右卫军任职了!

那个时候宇文成都才十岁!但人长得牛高马大,比寻常成年人还高出两头,雄壮得俨然一头成年大狗熊!

初时,宇文成都只是一个小兵,但由于武艺非凡,凭着一双铁拳,硬是在半个月内,把一府的三千人马从小兵到军官,全都揍了个遍。

其中还包括当时管宇文成都这一府人马的老大——骁骑!

那骁骑虽然有心报复宇文成都,可打听清楚了这小子的背景后,不得不选择了忍耐!

于是,宇文成都当上了这一校三千人马的实权骁骑,虽然名义上宇文成都还只是个小兵!

强忍了半个月左右,那骁骑终于通过家族的关系,成功地把自己外调高升了!

似左右卫这种皇帝直属部队,骁骑级别的将官是需yào

杨坚亲自任命的。

这不,前任骁骑刚走,杨坚便已经派来了新的骁骑就职。

“呦嗬?又来一个!”

宇文成都精神大振,再次上前挑衅,毫无意wài

地又把新任骁骑揍成了猪头!

可怜这家伙上任第一天,就不得不请了病假。

然后,连续请了半个月的病假,这第二任骁骑也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给运作走了!

在不到三个月时间里,宇文成都连续揍跑了六任骁骑,终于成功地引起了杨坚的警觉!

“这一府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连续换了这么多的骁骑了?来人!快给我查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待到下面的人查清楚了这部右卫军连续更换骁骑的原因汇报上来之后,杨坚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这小子!勇则勇矣!就是太能折腾了!”…,

“不行,不能让这小子继xù

嚣张下去!得让人打压他一下!”

下定决心之后,杨坚就开始在整个左右卫里遴选勇士,挨个去和宇文成都单挑!

可结果却让杨坚大吃一惊!

从左右卫二十余府中选出的总计一百多位都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级人物,轮番去和宇文成都单挑,结果无一例外地,都败在了那宇文成都的手上!

最后,杨坚一狠心,把自己手下那堪比樊哙的头号保镖,右卫大将军元胄也派了上去!

让杨坚震惊的是,那有着拔山扛鼎之力的元胄,在那宇文成都的手下竟然没走上三招,便被揍趴下了!

这下,杨坚可更加来了兴致。

一道旨意传下,京城十二卫立即开始鸡飞狗跳,纷纷选出本卫最勇猛之士,来找宇文成都单挑!

依旧是毫无意wài

地,宇文成都连战百余场,终于把十二卫的所有兵将们彻底慑服!

为了弄清楚宇文成都这傻小子究竟有多厉害,杨坚老头儿又是一道圣旨传下,要求京城所有武将都去和宇文成都比武。

虽然理论上是所有武将,可那些成了名的沙场宿将们可拉不下脸来和宇文成都这小毛孩儿玩儿。因为,欺负小毛孩儿这种事情,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面子!

故而,尽管圣旨上是这么说的,可那些沙场老将们哪一个也不愿意和宇文成都这小屁孩儿比武!

略一思量,这些老滑头们便纷纷派遣出自家的武二代、武三代出来挑zhàn

宇文成都。

又连续打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总计打了两百余架,宇文成都终于把京城所有三十岁以下的纨绔武将打了个遍儿,可谓是战无不胜!

这下杨坚终于算是过足了看武斗戏的瘾!对宇文成都的表现也相当满yì



于是,杨坚派把宇文成都招进皇宫,很是和颜悦色地对宇文成都言道,虽然你年纪小了点,可根儿正苗红,老夫可以破例给你一个右卫将军的官当,快谢恩吧!

对于这种疑似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宇文成都义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正言辞地予以拒绝。

宇文成都言道,俺宇文成都虽然是官三代,但坚决不能搞特殊化,一切按正常办理即可!至于那个什么右卫将军,俺是坚决不会去做滴!

闻听此言,杨坚老头觉得,宇文成都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很愣,但还是很识进退滴,就正式给了宇文成都一个骁骑的头衔儿,让他统领一府的右卫军。

没过多久,突厥、高句丽、倭国的使臣相继入京朝拜。

三国的使团人都很多,也很杂,但都是精锐!

这些所谓的精锐,平素在本国时,那可都是横着走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儿。偏偏这些塞外蛮夷还大都不懂礼数。

某日,三国使团在醉仙楼偶遇,见识到了天朝的美酒后,没有丝毫意wài

地,三国蛮夷就喝高了!

自恃勇武,三国蛮夷开始相互吹牛斗狠。

突厥人说他们国家的人底气最足,随便来个人,一口气就能把一百头牛吹上天!

高句丽人说他们国家人脸皮厚,就算一个三岁小孩儿,站那不动让你拿钢刀砍十天,脸上都不会出一滴血!

倭国人说,脸皮厚也能算特长?我们倭国人从来就不要脸!所以啊,所谓脸皮厚神马的,根本就是浮云!我们倭国人的特长才叫厉害!因为我们倭国人能力最强,刚出生的都叫一夜九次郎!你们行么?…,

结果吹牛皮的技术分不出高下,三国蛮夷不得不转移话题,开始轮流贬低起大隋来了。

这个说大隋的人没他们底气足,那个说大隋人不如他们脸皮厚,另一个说大隋人没他们能力强!

可惜的是,这几个蛮夷运气实在不佳,说大隋的坏话时居然正撞到了来自家酒楼巡视的宇文成都。

结果就是,三国蛮夷都很荣幸被宇文成都一顿胖揍,尽数被打成了猪头。

揍了国际友人,这事儿立即被上升到了外交事务的高度。

一批自诩文化人儿的儒生们纷纷表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凡是要讲究礼节!

咱们文化人要做到,别人骂咱,咱笑脸相迎;别人呸咱,咱唾面自干;别人打咱左脸,咱要把右脸也伸过去让他继xù

打!还要像孙子一般满脸堆笑!

动不动就诉诸武力,那是野蛮人的行径!

这些儒生并纷纷上书请愿,要求严惩宇文成都这个破坏天朝形象的犯罪分子。

对此宇文成都予以的回应就是,冲上去猛抽这几个人的左脸。把这几个儒生都抽成了半边猪头。

急怒之下,这几个儒生又不敢继xù

挑衅宇文成都,于是纷纷跑到杨坚面前去告黑状。

等到杨坚把宇文成都招来殿前对质的时候,宇文成都很是诧异地问那几个儒生,你们不是说,别人打你左脸,你就把右脸凑上来让人继xù

打么?某家打了你们左脸,怎么不见你们把右脸伸过来捏?

几个儒生顿时无语,又望见宇文成都那凶神恶煞的目光似乎正盯着自己的右脸,几个儒生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尖叫着逃跑了.

于是,这场庭前对质以宇文成都完胜而告终。

而文帝杨坚也就此认定,宇文成都小童鞋这次的打架行为属于见义勇为、为国争光,是值得通报表扬滴!

为此,杨坚还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块“横勇无dí

”的金牌,赐给了宇文成都,以示嘉奖。

第七十八章 俺是好人呐

对于手中这块“横勇无dí

”的金牌,宇文成都倒没有很是在意。

“这东西虽然是金子做的,可是也太轻了点儿吧?估计总共也没有二斤,这才值多点儿钱啊?”

“至于神马横勇无dí

,统统都是浮云啊!”

“小爷我可是知dào

,我家大哥的那三个贴身丫鬟,每一个都不简单!估计要是收拾俺的话,不会比打儿子难多少!”

“所以啊,做人要低调,看书要投票!”

有了这种观念,宇文成都并没有把这无dí

金牌当成什么荣耀,自然也就没当成负担,每天依旧照常的修liàn

武艺、操演军士、站岗执勤。

昨晚,宇文成都照例值了一宿的的夜班。今天早上洗漱吃喝完毕,宇文成都又将自己所学的武艺尽数演练了一番。直到天色近午,整个人也都累得汗出如雨,宇文成都方才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倒头便睡。

做为类狗熊生物,宇文成都平素睡觉向来很死,可以说是打雷都吵不醒。

可自从进入军营之后,不觉之间,宇文成都的警觉性大为提高,即便是睡着了,可方圆十丈之内,一有风吹草动,宇文成都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这不,今天,宇文成都睡的正香呢,右卫军的大营之中忽然响起了聚将鼓声。

激灵一下猛地翻身而起,宇文成都迅速顶盔掼甲,抄起凤翅鎏金镗便向帐外冲去,

这时,第一通鼓才刚刚响完!

由于是聚将鼓,宇文成都倒是不需yào

先去集结手下的小兵。

可忽而响起自家兄长的交代,宇文成都还是谨慎地吩咐手下的各团长赶紧集合人马,准bèi

应付突发情况,然后方才迈开大步,直奔右卫军的中军大帐行去。

右卫军的老大就是右卫大将军元胄,这厮素来横勇,文帝每每以樊哙比之。

奈何碰到了宇文成都这个怪胎,很是折损了些颜面。

不过,这元胄也是个豁达之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下揍了自己而横加打压。相反,由于宇文成都后来的表现足够低调,这元胄反而更加的对之照看有加,大有将宇文成都做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意味。

两通鼓刚刚响完,宇文成都便已经冲进了中军大帐,对着帅帐正中的元胄拱手施了一礼,宇文成都朗声道,“宇文成都参见将军!”

“嗯!先坐吧!”元胄青捻胡须,微微颔首道。

再过片刻,当第三通鼓响起时,右卫军其它几位骁骑也都已经陆续赶至。

满yì

地向帐下扫了一眼,元胄微微颔首道,“刚值班的左卫军来报,官道方向有一队百人左右的队伍正向仁寿宫方向赶来!尔等哪个出去查探一番?”

“才百人的队伍么?这个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啊!我们这些个骁骑,随便那个不是统领数千人马的,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如临大敌么?”

闻听只有百人的队伍,一众骁骑禁尽皆脸现轻蔑之色,如是做想着。

倒是宇文成都,虽然已经当了近五年的兵了,也没少揍人,可真zhèng

的战场厮杀,却至今也一次都没经lì

过,此刻闻听有买卖上门,不由得两眼放光。

霍地起身,宇文成都插手施礼道,“禀元将军,末将愿往!末将来此之前已经命人集结队伍,此刻想必已经准bèi

完毕,由末将出马,最是适合不过!”

满yì

于宇文成都的表现,元胄轻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如此,你就带一个团的人马前去。必要时候,可采取任何措施!定不能让对方打扰到陛下休息。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领命!”说完,宇文成都立即转身,大步出了中军帐。

疾速赶回自己府的营地,宇文成都迅速点起一个团的两百人马,风一般地冲出了右卫军大营。

一路狂奔,赶出了三里许,宇文成都终于遇见了对面那黑压压、明晃晃的百人部队。还有那队伍前方,正策马向仁寿宫方向奔来的一骑。

定睛仔细观瞧,宇文成都不由得心中警惕。

因为,对面的那骑,虽然穿着明光铠,可居然还罩着面甲,似乎不是什么好路数!

宇文成都单手一扬,将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向后轻轻挥动了两下。

身后的两百骑兵立即会意,以宇文成都为箭尖儿,迅速摆出了锋矢阵形,随时准bèi

发起冲锋。

阵势已成,宇文成都胸中战役昂扬,跃马横镗,吐气开声道,“某家右卫军骁骑,宇文成都在此!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某家镗下不死无名之鬼!”

行至宇文成都身前五十丈许处,来骑轻轻一带战马,原本疾速奔驰之势竟戛然而止。

“好!好精湛的骑术!”宇文成都及其身后的右卫军们尽皆如此感叹道。

“呦嗬,这不是宇文二少爷么?我当是谁呐!这么嚣张!听说你现在有了个花名,叫什么‘天宝大将’,还被圣上赏了个‘横勇无dí

’的金牌。怎么,现在胆子渐长了?就是不知dào

你的功夫也涨了没有?有本事你放马过来试试?”

来将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是有些阴阳怪气。

可宇文成都闻言,却是一愣,“怎么,听这位的语气,好像对俺的底细很清楚啊?难道,是熟人?”

心中想着,宇文成都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犹豫了片刻,方才再次沉声开口道,“来者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宇文绾绾!”来将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

这厢,宇文成都闻言,却只觉得热血上涌,直涨得头晕眼花,眼前发黑,咕咚一头栽下马去!

“呃,这是神马情况?”

宇文成都身后,那一团两百人的右卫军,一个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尽皆满脸的疑惑。

“难道,天宝大将,宇文骁骑他,中风了?”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宇文成都在地上拱了拱屁股,抬头抖落掉身上的泥沙,颇有几分眼泪汪汪地爬了起来,“呜呜,俺滴亲姐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俺都躲在这右卫军四年多了,真的啥坏事儿也没干呐!”

“这些年,俺每日吃斋念佛,从不打架斗殴,天天扶老爷爷过马路,帮老奶奶挑水,可谓是日行十善。俺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您老人家可不能再找借口来欺负俺呐!”

“你们说,是不是!”最后这一句话,宇文成都却是对身后那两百右卫军说的,那语气,也瞬间由可怜兮兮转为凶神恶煞,直把那两百右卫军吓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做小鸡啄米状,不停地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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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长公主架到

“少废话!少爷已经来了,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到时候自有少爷亲自和你算账!哼哼!”强忍着笑意,婠婠小丫头继xù

嘶哑着声音吓唬道。

果不其然,闻听到“少爷”二字后,宇文成都再次缩了缩脖子,俨然一副要怕冷的鹌鹑。

没理会宇文成都的心思,婠婠小丫头继xù

开口道,“乐平公主的车架就在后面,你速去通禀一声,让他们准bèi

接驾,嗯,还有,同行的还有公主的护卫,总计一百多人,要给我们安排一个清静一点儿的住处,都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明白,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就去办!”宇文成都很是狗腿地点头应着。

话还没说完,宇文成都已经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般,转身“噌”的一下蹿上了马背,凤翅鎏金镗在马屁股上用力扎了一下,那战马一声长嘶,疯了一般地急驰而去。

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呢,自己的老大居然就这么跑了!那两百右卫军不由得尽皆满脑子的雾水!

“这个,也,太,嗯嗯,不可思议了!”

“难道,老大他,难道是,撞到鬼了?”

又转头望了那个自称叫做“宇文弯弯”的一眼,却见那“宇文弯弯”一身黝黑的明光铠裹住周身,脸上是一个同样乌黑的面甲,上面还画着鬼画符一般的刻着一堆神mì

的图案。头盔与面甲间的缝隙里,一双乌黑的眼睛寒芒四色,仿佛看人一眼,就能把人冻成冰块儿一般!

“嘶!嘶!难道,这真是地狱来索命的黑无常?”

“是了!刚刚宇文将军不是说了么,这些年他竟做好事儿了,从来没干坏事儿!虽然俺们都知dào

他在扯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扯谎啊?”

“要是这位是人的话,以宇文将军之勇猛,肯定是不会害pà

的!”

“如此说来,定是宇文将军知dào

这位是地府出来索命的黑无常,方才那般说的!”

念及此处,这两百军士,不由得同时觉大脖颈子直冒阴气。面对那“宇文弯弯”这样一个“黑无常”,饶是众人人多势众,可也壮不起一点儿的胆气来,不约而同地一齐勒马后退。

“你们想死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跟某家回营,莫非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不成?”便在此时,后方那已经奔出了百余丈的宇文成都忽然高声大喝道。

“哎呀!不好!这‘宇文弯弯’果然是索命的黑无常,否则的话,宇文将军又怎会如此讲话!”

一念及此,这两百右卫军士气飞速下降,迅速由满值变为负数。

“快跑啊!跑的晚了没命啦!”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两百右卫军便顷刻溃败!

“虽然咱们是骄傲的右卫军,可咱毕竟还是活人嘛!活人怎么也不能和黑无常比划不是?所以,咱还是先撤吧!”

有了这种想法,两百右卫军开始争先恐后的狼奔豕突,只恨胯下的战马少生了两条腿!

而右卫军大营之中,右卫大将军元胄此刻正端坐在中军帅帐闭目养神,两厢的那十几名骁骑也都是正襟危坐,做目不斜视状。

“嗯,已经过去快一刻钟了!这会儿,宇文成都那小子,应该已经把来敌拿下了吧!”

对于自己手下的这名傻小子的武力值,元胄那是没有一点儿的怀疑!

“一百来敌,估计也就勉强能够那小子一个人收拾吧?至于那两百右卫军,这会儿应该在打扫战场呢吧?”…,

就在元胄心中琢磨着之际,营帐外一阵马嘶传来,旋即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雄壮的身影风一般地卷进了中军帅帐,来人急声高呼道,“禀将军!”

“嗯哼?”眼皮微抬,元胄瞟了一眼来人,发xiàn

正是刚刚出去的宇文成都,不禁心中暗自摇头,“还是太年轻啊,一点儿小事儿就大呼小叫的急成这样!看来还得历练一番呐!”

“呼!”这时,宇文成龙已经长长地喷出了一口热气,又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继xù

道,“元将军,乐平公主的凤驾架到,据此已不足三里,还请将军安排接驾!”

“什么?你说是谁?”闻言,元胄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再次反问道。

“是长公主,乐平公主!”

“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长公主?”闻言,元胄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再次发问道。

也难怪元胄如此询问,身为杨坚的头号保镖,元胄可是知dào

,自从杨坚篡周称帝夺了自家外孙的江山以来,这位长公主与杨坚陛下一直都不怎么和睦的!

岂止是不睦,简直就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这二十多年来,那位长公主基本上就没怎么和杨坚说过话。即便偶尔回宫看望独孤皇后,那也是一遇到杨坚转身就走,更别说主动来看望杨坚了!

“呃,这个,末将倒是没看到长公主。”犹豫了一下,宇文成都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道。

“没看到?没看到那你凭什么断定来的是长公主殿下!”元胄闻言,有些恼火地怒声反诘道。

“因为,这个,末将认识陪同长公主前来之人。”

“是谁?”

“是长公主的干孙。”

“呃……,某家怎么不知dào

,长公主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孙子?”

其实,元胄真zhèng

想说的是,某家和皇帝关系这么近,都不知dào

的事情,你一个右卫军的小小骁骑,小毛孩儿一个,凭啥知dào

?只是,这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而已!

“这个嘛……”目光左右盘旋了一圈,宇文成都没有立即开口。

见此情形,元胄立即会意,大手一挥道,“尔等先各自回去,把本部军马都点齐了,准bèi

迎接长公主的凤驾!”

虽然心中也非常想听一听那位长公主干孙的八卦,可众将也知dào

,关于皇家的事情,知dào

得多了,未必就是好事儿,弄不好,还会把小命搭进去。

于是,这一众骁骑纷纷起身,拱手告辞。

直到众骁骑的脚步声已经远了,元胄才目光冷冷地看了宇文成都一眼,沉声道,“说吧!”

上前两步,宇文成都将声音压得极低,有如蚊呐,“其实,长公主的干孙,是某家兄长,宇文成龙!”

“啊!哦!呃……”

虽然心里早有准bèi

,可元胄还是被宇文成龙这近乎石破天惊的话给雷到了!

“某知dào

将军不信,但此事,确是千真万确!已经有五年多了!而且,家兄的亲事,还是皇后娘年在世时,长公主去皇后娘娘那里求的呢!”

“只是,这些年来,家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长公主一直带着家兄在外寻医治病,今日方才返回。某也已经将近两年没见到家兄了,直至方才见到长公主的护卫,方才知dào

是长公主与家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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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丢人呐

乐平公主一行的行军速度还是蛮快地,这厢,右卫大将军元胄急匆匆地命人在军营正中腾出了一大块地盘,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带队迎出军营时,乐平公主的车架已经到了营外不足一里远。

“末将右卫大将军元胄,参见长公主殿下!”离着那疑似长公主的车队还有十余丈远,元胄便高呼着施礼道。

虽然口中说着参见,可元胄并没有行跪拜之礼。

一来,这会儿的元胄顶盔掼甲,一身明光铠有好几十斤重,跪拜的话确实有些不便;二来么,自然是因为元胄还没能完全确认来人的身份!

“元将军不必多礼!”一个温婉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自那凤纹小马车内传出。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整个百人的队伍与那辆马车同时地止住了前进之势。

做为前导的二十骑轻轻一带战马,便迅速一分为二,整齐地排列两厢,同时,那二十人各自手按刀柄,目光冷冷地看向前方的元胄。

后方围在马车周围的八十骑虽然没什么动作,可也都是目光阴冷,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之意。

虽是沙场宿将,可元胄还是被这百人护卫队的凶残气势震得心底颤了三颤。

一名疑似将领之人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马车前,伸手撩起帘栊,从上搀下一个高挑的身影。

“是个男的?”元胄心里一惊,连忙精神观瞧。

但见,那男子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却有身高近六尺有余(隋朝一尺是29.6cm),而且,生得五官端正,面白如玉,鼻若悬胆,目似朗星。单看脸上而言,确实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可惜的是,总体上这么一看,却是有点儿惨不忍睹了!

盖因,这厮太瘦了!

比普通成年还略高半头的身高,可看那体形,只怕连寻常十岁小童的重量也没有,整个儿一根儿麻杆儿包了层人皮!

“唔!这个,大概就是宇文成都那傻小子的大哥吧!难怪宇文成都说他大哥有病!看来,确实如此!就连俺这不懂医术的人都知dào

,这人绝对算不上是健康!”

“就这体格儿,能活到今天,那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估计风略微大上那么一点儿,就能把这位给吹飞了!”

又转头瞄了一眼身后那壮得好似狗熊的宇文成都,元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同样是一个娘生、一个爹养的,这人和人之间,差距也太大了!

就在元胄心中浮想联翩之际,那麻杆少年已然伸出白玉般的小爪子,将一位素衣丽人自车上扶了下来。

“嘶!嘶!嘶!”

包裹元胄在内,此番出来迎接的一众右卫军,尽皆屏住呼吸,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白衣丽人,只顾着流口水了。

“哼!”一个重重的、满带杀气的冷哼声响起,终于惊醒了痴呆中的元胄。

下意识地伸手一抹嘴角,结果却摸了个粘乎乎的满手,元胄不由得老脸通红。

连忙低下头去,试图着俯身下拜之势掩去尴尬,元胄气沉丹田瓮声瓮气地地吐气开声,高呼道,“右卫大将军元胄,参见长公主殿下!”

之所以这般大声嘶吼,是因为元胄不用看也已经猜到了手下那帮熊兵蛋子此刻的神态,此刻是故yì

大声喊一嗓子,是想唤醒那些小兵,免得场面太过难看。万一把这位丽人给惹怒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而做为杨坚的头号保镖,元胄对杨家的每一个成员,可以说都是熟悉无比的。

此刻,元胄自然已经看出,眼前这丽人,不论面貌,还是气质,赫然便是二十年前的那位北周天元大皇后,杨丽华!

不!是比二十年前的杨丽华,还杨丽华!

气质更加的尊贵典雅,更加的凛然不可侵犯!

是故,元胄心中已经基本认定,眼前之人当时长公主无疑!

寻常百姓,或许有与长公主样貌有七八分相似之人,可那股皇家贵气,却是积年养成的,寻常人家之女是无论如何也培养不出来的!

当然了,元胄心中也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疑惑。

那就是盖,在元胄印象中,那位长公主殿下,应该已经年过四十了。

可眼前这位,看样子,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出头吧?就算有皇家秘术保养有方,也不该如此年轻吧?

这也太,嗯,神奇了!

目光冷冷地扫过一众右卫军,最终落在身前丈许外的元胄身上,乐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之色,心中暗道,“一群讨厌的臭男人!色迷迷的,没一个好东西!和我家孙儿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了!不,简直就是,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在十八层地狱底下嘛!”

心中如此想着,乐平公主脸上却不动声色,樱唇微绽,淡淡地开口道,“平身吧!有劳元将军,还有众将士了!”

“仙女啊!”乐平公主的话音刚落,元胄身后,响起了一个梦呓般的声音。

“丢人呐!”一张老脸红得发紫,好似长了三年的超级老茄子一般,元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似乎是想找条缝隙钻进去。

“哼!元将军果然带兵有方!”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那乐平公主便已然优雅地转身,在那麻杆儿少年的搀扶下,再次上车。

本就理亏,再被乐平公主这么软软地刺了一下,元胄大将军几欲抓狂。

强忍着拔刀砍了那丢人的小兵的冲动,元胄连忙转身,让开大路,,对着手下那群雄兵声嘶力竭地厉声大吼道,“右卫军听令,两厢开路!护送公主回营!”

原本元胄的嗓门就不低,这会儿又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右卫军那些个熊兵蛋子们终于被惊醒了!

直到听见后面那句“护送公主回营”,这些右卫军们方才想起,刚刚看那美女,听老大的意思,好像是公主唉!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刚刚咱那德行,八成已经落入老大的眼里了吧?以淫秽的目光亵渎公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弄不好,那可是要砍头的呀!”

“这下,可真的完了!”

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去发xiàn

周围的那些同袍们,大抵也都是如梦初醒之态,这些小兵们方才心中略安,但只不停地祈祷着,“只希望那么多人里面,老大并没有记住俺才好!不然可就真的死定了!无量天尊,阿弥豆腐,三清道尊、佛祖、玉帝啊,只要您保佑俺混过此关,回头俺一定多多的给您烧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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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这是大姐么

已经确认了长公主的身份,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几乎没用右卫军的人帮忙,乐平公主那一百护卫自己动手,没用一个时辰,便已经安营扎寨完毕。

“这布置营寨的人,是个中高手啊!”

粗略地将整个营寨查探了一番后,元胄心中暗自点头。因为,即便是以元胄这沙场宿将的眼光来看,这座营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在元胄的心中,对那一百名蒙面侍卫仍有疑惑,可这毕竟公主的护卫,元胄也不好多问。

更何况,在这总数达三万余人的右卫军营当中,一百人的队伍,即便是有问题,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因而,元胄只是命人稍加注意后,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倒是另一件事情,元胄每每想起就不禁头痛无比,那就是,该怎么改善自己这右卫军在这位长公主心中的印象呢?这是个问题!弄不好,自己的前途可就因此而交代了!

“唔!有了!那傻小子宇文成都的兄长,不是那长公主殿下的干孙么?是不是,可以考lǜ

一下,从这方面着手呢?”

就在元胄大将军开动脑筋,努力琢磨着这些歪门邪道之际,外面有士卒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来得好快!”心中想着,元胄连忙起身出门相迎,当然了元胄也没忘了让人去通知长公主。

刚刚出了帅帐,元胄还没来到营门口,便正遇到太子杨广一行。

与杨广一同前来的,还有右仆射杨素以及兵部尚书柳述。

五年前,在右仆射杨素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合力运作下,前太子杨勇终于被杨广一伙人成功扳倒,然后,杨广顺利上位,成为了新任太子,直至今日。

至于那位前太子杨勇,由于不甘心失败,可又见不到老爹杨坚,被逼急了居然裸奔上树,大呼小叫,试图引起杨坚的主意。

结果,被右仆射杨素在杨坚面前参了一本,言道前太子殿下杨勇,因不堪打击,精神病了!

杨坚听过后,不禁哀声长叹:“这娃,也忒脆弱了!这样,如何让朕放心将社稷交给你啊!所以啊,你还是安心养病去吧!”

心中对杨素的话信了十分,杨坚也就没再去看自己那疑似已经“精神病”了的儿子杨勇。

于是,一个原本精神状态没有任何异常娃,就这样,“被精神病”了。

此后,杨广的太子之位,基本上是无惊无险,一直顺利地坚持到文帝杨坚病重。

一个月前,杨坚来仁寿宫避暑,从此一病不起。

自知大限将至,杨坚便把自己儿子招来,准bèi

在自己驾鹤西游之前再叮嘱一番国事。

同时,杨坚也把几个较为亲信的大臣叫来侍疾,其中就包括右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还有一个太府卿何稠。

杨坚招来这几个人可都是有目的的。

杨素是文武之首,有他在,杨坚基本就能知dào

满朝文武的动向。

兵部尚书柳述主管军队,又是杨坚的女婿,这位在,则能保证对全国军队的掌控。

至于那位太府卿何稠嘛,实jì

上,并不是算是杨坚真zhèng

的心腹。

太府是管器物营造的。这会儿,杨坚已经有了准bèi

死的觉悟,留下何稠,自然是为了给自己修坟、造棺材,准bèi

后事的了!

何稠不是杨坚的亲信,同样也不是杨广的亲信,此番长公主驾到,自然没他什么事儿。…,

柳述虽然也不是杨广的亲信,可人家娶的是杨坚最小的女儿。所以说,柳述也是乐平公主的妹夫。大姐来了,当妹夫的自然要过来拜见。

杨素既是朝廷重臣,又是杨广的心腹,自然要跟着来拜见长公主殿下了!

见过杨广一行之后,元胄也并没有废话,直接带路,将杨广等人引向了乐平公主所在的军营。

到了营外,望见营门口两个罩在一身黑甲当中的两个蒙面士兵,杨广等人尽皆一愣。旋即将目光看向元胄,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儿的意思很明确:“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右卫军中多出这么一伙,嗯嗯,怪物来?”

硬着头皮,元胄连忙上前解释道,“禀太子殿下,这些,据说是公主殿下的亲卫,总共有一百人!至于武艺如何,末将也不清楚。”

元胄的潜台词就是,这里危不危险,俺也不好判断,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反正你们才是一家!俺不过是个外人!

闻言,杨广也心里犯嘀咕,这不是还没确定那里头到底是不是俺亲姐呢么?

不明敌情,要是就这么一头冲进去,貌似,有点儿犯傻!可如果不进去,万一里面真是自家大姐,让她知dào

自己这般想法,那不是让她寒心了么!

就在杨广等人进退两难之际,那小军营正中的一个营帐帘栊微动,一个黑甲侍卫昂首而出,旋即又伸手挑起帘栊,从里面搀扶出一个麻杆儿少年来。

而麻杆儿少年的另一侧,还有一位白衣少女,也同样伸手搀扶着麻杆儿少年缓步而出。

“呃……”待到看清了那白衣少女的样貌,杨广大吃一惊,连忙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抬眼观瞧。

“没眼花啊!可是,这个,真的是大姐么?”

心中嘀咕着,杨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便宜妹夫,兵部尚书柳述。

对于柳述这个便宜妹夫,杨广一向是很看不顺眼的。

这倒不是因为柳述没本事,也不是因为柳述长得丑,更不是因为柳述没有明确表示要跟随杨广混。

而是,杨广一直想都很喜欢自己的小舅子,萧妃的弟弟,萧瑀。

萧王妃嫁给杨广的时候,萧瑀才九岁,正好充当了萧王妃的压轿郎。此后萧瑀也都一直呆在晋王府,跟着自家姐姐、姐夫。

更兼萧王妃很通情趣,极得杨广喜爱,爱屋及乌之下,杨广对萧瑀这个小舅子也是非常的喜欢。

本着亲上加亲的目的,一直以来,杨广都想把自己最疼爱的小妹杨阿五嫁给自己最喜欢的小舅子萧瑀来着。

没成想,原本挺好的如意算盘,居然被柳述这小白脸儿横插一杠,硬是给搅乱了!

所以,杨广看柳述不顺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看柳述不顺眼,可杨广对柳述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滴!

不如,这会儿,杨广拿不定主意了,就以眼神询问柳述,“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漂亮美眉,真的是咱大姐乐平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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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谁像谁

时隔两年多未见,当乐平公主再次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夫之际,却发xiàn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而是相当的平淡。

而杨广、柳述二人,惊诧于自家大姐越活越年轻的诡异事实,一直都有点儿神思不属。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采阳补阴之法?”

“应该不会吧?看大姐那气质,圣洁无比,怎么也不像修liàn

那种邪法之人啊!”

原来,自从修liàn

了水云经后,再加上每日的吃斋念佛,不知何时起,乐平公主身上多了一股圣洁的气息。

而随着乐平公主修为的日渐精深,这股圣洁之气越来越浓,渐渐变得飘渺若仙,凛然不可侵犯。

以至于,杨广等人站在乐平公主面前时,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又哪里敢表现出什么亲近之感来。

一场亲情会平淡收场,乐平公主甚至都没给杨广等人介shào

自己与身边这位麻杆儿少年之间的关系。

而宇文成龙自己,也仅仅是报了个草民宇文成龙的名号,便乖乖地呆在乐平公主的身旁,做老实孩子状。

这样的结果就是,杨广等人看向宇文成龙之际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的诡异。

“唉!色是刮骨钢刀啊!越是漂亮的女人,刮起骨头来,那是越凶残啊!没看见那个叫宇文成龙的小家伙么,年纪轻轻的,就给刮成那样了,也不知dào

还能被刮几天,真是可怜呐!”

“不过嘛,能被乐平公主这样的绝世美女刮骨,想来,那宇文成龙应该会觉得,即刻死了也值得吧!”

这是自乐平公主营帐出来之后,杨广等三人不约而同的想法,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送走了杨广等人,乐平公主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黛眉微皱,若有所思。

“祖母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一旁的宇文成龙满脸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刚刚忽有所感,总觉得,他们几个人,似乎对我们有些恶意!”

“呃,应该,不会吧?太子殿下不是姐姐你的亲弟弟么?还有那个柳述,不也是姐姐你的亲妹夫么?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

虽然说着不会,可宇文成龙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完全相信了长公主的话而对那几个人的人品表示严重怀疑。

“算了!不去管他们了!”摇了摇头,乐平公主没在此事上多做理会。

转头面向宇文成龙,乐平公主伸出玉手。

原本乐平公主是想着像以前那般抚摸一下宇文成龙的头顶,以示怜爱。

不想,手伸出一半儿,乐平公主才发xiàn

,自己这乖孙儿已经长得比自己都高出大半头了!如今,想要抚摸乖孙儿的头顶,似乎有点儿够不到了!

“孙儿长高了,长得比祖母都高出这么多了!”伸手比量着,乐平公主满脸的感慨之色。

“成龙这是越长或老了!姐姐才是越活越年轻呢!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一齐上街去,随便找个不认识我们的人问一下,肯定都会猜测我姐们是姐弟。”

“再过几年,成龙越来越老,姐姐越来越年轻!那时候,我们再一起出门,人家就会猜我们是兄妹了!”

“油嘴滑舌!”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乐平公主满脸笑容地嗔道,“这话,留着对你那未婚妻说去吧!姐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好姐姐,你就告sù

小弟,我那未婚妻究竟如何,好不好嘛?”轻轻拉了拉乐平公主的玉臂,宇文成龙央求着道。

对于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宇文成龙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好奇地。

虽然相信自己这位便宜祖母姐姐还有自家奶奶的眼光,可自己毕竟没见过真人,而这两个见过真人的,又都是讳莫如深。如今偏偏又被那便宜祖母姐姐提起,宇文成龙只觉得,就好像有一百只刚出生的小猫,用小爪子在心里轻轻地挠啊挠!

“当真想知dào

?”

“嗯嗯!当真想知dào

!”

“果真想知dào

?”

“嗯嗯嗯!果真想知dào

!”

“哼哼,姐姐我生气了,就不告sù

你!”

虽然口中说着生气,可乐平公主却并没有将宇文成龙扔下,而是搀着宇文成龙转身回到营帐之中。

便宜祖母姐姐疑似生气了,宇文成龙立即放低了姿态,涎着脸,很是狗腿地围着便宜祖母姐姐打转儿,又是给揉肩、又是给捏腿的。

倒是乐平公主,见宇文成龙如此乱七八糟地忙活着,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又唯恐把宇文成龙累着,连忙伸玉手制止了宇文成龙这没头苍蝇一般的忙碌,将之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道,“你就老老实实坐下,陪姐姐说会儿话吧!”

“嗯嗯!我听姐姐的!姐姐,你说,我们说什么?”口中说着,宇文成龙很是乖宝宝地坐下,满眼纯真地望着乐平公主道。

“噗嗤!”乐平公主被宇文成龙这绕口的话逗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玉指轻轻在宇文成龙额头一点,嗔道,“小坏蛋,就会搞怪!”

被便宜祖母姐姐一指禅点中,宇文成龙似乎智商急剧下降,只剩下满脸的傻笑。

“唉!”半晌,乐平公主的一声长叹将傻笑的宇文成龙惊醒。

“姐姐,你有心事?”犹豫了一下,宇文成龙试探着开口问道,“可否对成龙说一说?”

轻轻摇了摇头,乐平公主却并没有开口,只是,望向宇文成龙的眼中,多了一种异样之色。

被乐平公主看得有些心里发毛,犹豫了半晌,宇文成龙方才再次试探着开口道,“姐姐,我听人说,当你把一个快乐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就有了两个快乐;当你把痛苦拿出来与朋友分担,就只剩下一半的痛苦。”

“去!少来!姐姐我是你姐姐!谁是你朋友!”回过神来的乐平公主却没有吃宇文成龙这一套,反而伸玉手就在宇文成龙的额头轻轻一点,又随手来了个爆栗。

“呜!姐姐,你欺负人!”宇文成龙立即以手抚额,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乐平公主,做可怜兮兮状。

“真像!”那一瞬间,乐平公主竟有些失神,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闻言一愣,宇文成龙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像谁?”

第八十三章 北周旧事

“姐姐我入宫当太子妃那年,才刚刚十三岁。那一年,宇文赟还是太子,才十五岁。”

“也是那一年,当时还是太子府当下人天大皇后朱满月生下一子,这也是宣帝陛下唯一的儿子,名叫宇文衍。”

“姐姐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见那孩子生得可爱,满月她地位又实在太低,孩子若和她在一起多半要受委屈,于是便把孩子要来亲自带。”

“你不知dào

,当时姐姐刚刚入宫,举目无亲,连个说句贴心话的人都没有,那孩子就成了姐姐唯一的精神寄托。”

“每天除了奶妈给孩子喂奶,其它的时间,都是姐姐我带着孩子。姐姐我亲手给他缝制衣衫,给他换洗尿布。他哭闹的时候,姐姐我哄他开心,他困累的时候,姐姐我哄他入睡。姐姐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又亲自教他读书识字。”

“这些琐事,虽然做起来很辛苦,可姐姐觉得,心里特别的满足,特别的充实。”

“后来,宇文赟登基做了皇帝,姐姐我也就成了北周的天元皇后。那个时候,衍儿已经被我认做儿子,也便成了太子。”

“做了皇帝以后,宇文赟就觉得,杨坚不似好人,加上又有着外戚的身份,因而对杨坚特别提防。好几次,宇文赟都想杀掉杨坚,却被杨坚巧妙地骗了过去,没让他没找到借口。”

“而且,那宇文赟荒淫无度,姐姐不愿意迎合他那些无耻的要求,所以宇文赟对姐姐也非常的讨厌,甚至,也几次动了杀念。”

“最惊险的一次,姐姐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结果还是衍儿偷偷派人往宫外传话,告sù

了母亲。那次,母亲孤身闯入皇宫,冒死据理力争,终于把宇文赟驳得哑口无言,方才险之又险地救下了姐姐的小命。”

“宣帝陛下不是个好皇帝,当了一年的皇帝后就主动退位,把皇位传给了衍儿,他自己则当起了太上皇,在宫中过起了荒淫无度的生活……”

“那个时候衍儿才七岁。”

“由于破身太早,宣帝陛下原本就阳气尚未坚固,房事上又不检点,仅仅退位一年后,宣帝陛下便早早过世了!那一年,姐姐我二十岁,衍儿八岁。”

“衍儿年幼,姐姐我又只是一介妇人,至于衍儿的生母朱满月,原本是个罪人出身,都不懂得什么军国大事,于是姐姐我便做主,便把军政大权尽数赋予当左丞相的杨坚。”

“没想到,衍儿当上皇帝还不到一年呢,杨坚便逼着衍儿禅位给他,正式篡周建隋了。”

“男人都有是野心的,杨坚篡位,我不怪他。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杀害衍儿!衍儿好歹也是他的外孙啊!而且,都已经把皇位让给他了,连名字也被他逼着改成宇文阐了,可杨坚还是不肯放过衍儿。退位不到一年,衍儿便莫名而死。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肯定,衍儿就是被杨坚害死的!”

“那个时候,衍儿还是个不满九岁的孩子啊!他怎么就那么狠心!”

一面说着,乐平公主已经趴在了宇文成龙的肩头,轻声呜咽了起来。

“嗯嗯!姐姐说得对,杨坚是坏人!”轻抚着乐平公主的粉背,直到乐平公主畅快淋漓地哭完了一大场,宇文成龙义方才正言辞地发表着评论道。

“不许胡说!”连忙伸玉手掩住了宇文成龙的大嘴,另一只纤手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终于确认周遭没有外人,方才轻抚酥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小坏蛋!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么?小心被人听到,到时候,姐姐也救不了你!”

“嗯嗯!姐姐,我错了!”宇文成龙连忙俯首认罪,“凭姐姐是打是罚,小弟绝无怨言!”

“你呀!”玉指在宇文成龙的额头轻轻一点,乐平公主却没再多言。

转头又伏在宇文成龙的肩头,乐平公主却发xiàn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搅和,刚刚的悲伤已然被冲淡了许多。这会儿,无论如何,竟再也哭不出来了!

心念一转,乐平公主便知dào

,这是宇文成龙故yì

如此来宽慰自己的。

感动之余,乐平公主倒是没有起身,而是就这般趴在宇文成龙的肩头,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唔,姐姐,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sù

小弟,我究竟是像谁呢?当初,你不是说,我和你的外孙很像么,怎么现在又扯到宇文衍身上去了?”

“笨呐你!姐姐我哪有什么外孙?姐姐就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那个宇文娥英。宇文娥英呢,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了四个,居然全都是女儿!”

“哦,如此,姐姐是说,小弟我和那宇文衍很像了?”

“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呃,那姐姐你为什么还非要认我做干孙啊?”

“其实,也不能说一点儿都不像。只是在容貌上,你们二人没有任何的相像。不过有一点,却几乎是完全一样的。那就是,你们两个都有一双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

“哦,有么?我怎么不知dào

唉!”

“你笨呗!只有姐姐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才能够看得出人与人的眼睛有什么区别!”

“嗯嗯!姐姐是天底下最聪明、最美丽、最温柔、最贤淑、最年轻的姐姐了!”

“哼哼!算你识相!”

“嗯?不对啊!姐姐!就算我和宇文衍,有那么一丝的像像。可是,那宇文衍也算是你的儿子吧,怎么到了我这里,就降了一辈儿了呢?”

“说你笨你还不信!要是认你做儿子,你本身又姓宇文,杨坚那老鬼不起疑心才怪呢!一个不好,还会给你惹来祸患。”

“哦,那姐姐,小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初,你和宇文衍,是像母子多一些,还是像姐弟多一些啊?”

“这个嘛……”

这下可把乐平公主给难道了。

说像姐弟吧,但那宇文衍可是乐平公主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可若说像母子呢,二者的年龄差别又委实没有那么大!

而且,时至今日,乐平公主也无法说得清,当初自己抱养宇文衍的时候,是出于姐姐对弟弟般的疼爱呢,还是类似于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似乎任何一种都无法完全说得清当时乐平公主对于宇文衍的感情,应该说,两样都有!

只是,到底是哪样多一些呢?

倾诉完积压在心中数十年的心事,又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乐平公主心思本就有些疲倦。这会儿一动脑筋,不觉之间,竟趴在宇文成龙的肩头,睡着了!

第八十四章 意外变故

自北周覆灭以来的二十余年里,第一次,乐平公主睡了一个好觉。

从昨日午后起,一直睡到寅时将尽,乐平公主方才悠悠然转醒。

“呼噜!呼噜!”耳畔忽然传来轻微的男子鼾声,乐平公主不觉一愣。

身体上传来的感觉告sù

乐平公主,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趴在一个男子的胸口。

丰盈的胸口触及处,是两排清晰可数的排骨。

“这么骨感羸弱,感觉怎么好像,是我那乖孙儿弟弟呢?”

心中略微一定,乐平公主强自稳住心神,运功于目,借着窗外传来的一点微弱的烛火光,仔细观瞧。

“呼!还好,是他!”乐平公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娇躯瞬间软了下来。

原来,乐平公主感觉的没错,那被乐平公主压在身下的、满身排骨的家伙,正是宇文成龙。

默默喘息了半晌,终于恢复了一丝的力qì

,乐平公主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发觉纤腰被两只如柴的小爪子牢牢环住。

皱了皱眉,又望了望身下睡得正香,还一面打呼噜一面咂嘴巴的小家伙,乐平公主实在不忍心将之惊醒,终于还是软软地趴了下来。

将玉脸贴在宇文成龙的脸颊畔,乐平公主听着宇文成龙沉重的呼吸,挺拔的酥胸狠狠地挤压在宇文成龙那排骨般的胸膛上,虽然隔着两层衣服,可乐平公主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宇文成龙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已经是个小男人了,有那么一点儿的男人味儿了!”琼鼻轻轻在宇文成龙颈项出嗅了嗅,乐平公主心中如是评价着道。

旋即似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上飞起两团红霞。所幸这是夜里,倒是不虞被人看到。

心底暗自呸了一口,乐平公主闭上凤目,强自平心静气,奈何心中却好似揣了只小兔子一般,怦怦乱跳,总是静不下来。

“唔,ξЖδДй嗯!”

一阵稀奇古怪的话语忽然在乐平公主耳畔响起,直吓得乐平公主一颗芳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儿处,连忙闭上眼睛做假寐状。

竖起耳朵偷听了片刻,只觉得宇文成龙的话稀奇古怪、断断续续,好似天外神音。总之,乐平公主是一句话也没听懂!

至此,乐平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那乖孙儿弟弟是在说梦话呢!

终于轻轻松了口气,乐平公主凤目流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心中打定主意,乐平公主遂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听起了宇文成龙的梦话,以希冀找出点儿什么趣味来。

宇文成龙的梦话断断续续,可内容却很长,一直说了一刻钟许,似乎还没完。

一点儿头绪也没听出来,乐平公主正自觉得索然无味之际,一个忽然从宇文成龙嘴里冒出来的词引起了乐平公主的兴趣。

因为,宇文成龙竟然说了一句“祖母姐姐”。

“嗯!小家伙,还算你有良心!梦里居然还记挂着‘祖母姐姐’呢!”

又听了近一刻钟,知dào

听到了第三遍的祖母姐姐,乐平公主终于心花怒放,抬起雪颈,樱唇微绽,就打算在宇文成龙的脸上留个香吻以示嘉奖。

不想,就在此事,宇文成龙的身体微微地做了一个翻身的动作,乐平公主立即身形一歪,虽然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可那樱唇落下的位置偏了那么一点儿,却是正落在了宇文成龙的大嘴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乐平公主神情有那么瞬间的一滞。

而另一厢,宇文成龙虽然在睡梦中,却仍旧以极其熟练地的动作第一时间噙住了乐平公主的樱唇,然后粗糙的大舌头迅即叩关而入,与乐平公主的丁香小舌搅为一团。

但觉“嗡”的一下,乐平公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还没等乐平公主回过神来呢,乐平公主体内修liàn

的水云经真气已然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但是,这水云经的真气却不是自主护体,而是流水一般地,由乐平公主这段的高处,流向了宇文成龙那个无底洞。

“怎么会这样?”半晌,乐平公主方才回过神来,心中喃喃自语道。

正要挣扎着起身,乐平公主却忽地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真气的异状。

“难道,孙儿的身体,又出状况了?否则,怎么会主动汲取其我体内的真气呢?以前,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如此做想着,乐平公主遂又止住了动作,就这般任由宇文成龙与自己唇舌纠缠着,掠夺自己体内的真气还有口中的津液。

这几年,乐平公主隐居皇觉寺,平素除了吃斋念佛,关心便宜孙子宇文成龙外,便只剩下修liàn

了。

而且,乐平公主的体质似乎与这水云经极其相合,修liàn

起来极其迅捷。

虽然每隔几天都会把体内修练出来的大部分真气都打入宇文成龙的体内,可乐平公主发xiàn

,如此不但没耽搁自己的修liàn

,反而让自己的修liàn

速度更快了几分,就连修练出来的真气也愈发的纯净了几分。

如今,乐平公主体内的真气已然相当的醇厚。

而修为精进带来的一个最直接的附加效果就是,乐平公主看上去更年轻了。

五年前,乐平公主的容貌看上去约三十许,如今五年过去,乐平公主不但没见衰老,反而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女了。

从没想过用真气来对敌交战什么的,乐平公主对于自己的真气到底有多少并没有什么概念。

可今日,乐平公主终于对此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

真气有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滚滚而出,乐平公主原以为以这种速度,应该不用半刻钟,自己的真气就会流失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直到乐平公主觉得唇舌麻木,口中的津液似乎也被行将吸干了,乐平公主体内的真气方才被彻底吸了个干干净净。

失去了真气的支撑,乐平公主只觉得浑身无力,好似二两棉花一般软软地瘫在了宇文成龙的身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qì

都没有。

可那厢,宇文成龙口中的吮吸之力却并没有结束,反而仍旧那般不疾不徐,绵绵不绝。

脑海之中一阵空明,乐平公主蓦地惊觉,自己的生命力,似乎也正一丝丝地流走,而消失的方向,赫然便是宇文成龙的血盆大口。

“该不会,就这般被我这孙儿弟弟吸干生命力而死吧?”这一刻,乐平公主竟出奇的平静,进入了一种无喜无悲的境地,“不过嘛,若是能就此治好我这孙儿弟弟的疾病,就算是死,也值了!只是,不要因此给孙儿弟弟带来什么麻烦才好!”

如此想着,乐平公主彻底放开敞开心神,任由自身的生命力的以更快的速度涌向宇文成龙体内。而乐平公主的意志,也渐渐的迷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乐平公主只觉得浑身发冷,意识也终于涣散,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 你们玩亲亲了

盛夏时节的黄土高原,太阳一出来,地上便已经着了火。

虽然隔着窗棂,可洒进来的阳光还是让营帐内的温度迅速上升,很快变的闷热起来。

而终于恢复了清醒的乐平公主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炎热,也没有觉得冷。

一道精纯的暖流,绵绵泊泊地自檀口中涌入乐平公主的体内,在某种神mì

力量的引导之下,按着一个奇怪的路线运行着。

那暖流每运转一次,乐平公主便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强dà

了一分,身体、经脉也都被淬炼得精纯了一分。

恍惚之间,乐平公主似乎有种幻觉,这一刻,自己也许能够搬起一座山!

下意识地,乐平公主将自己的意念沉入了那奇特的运功路线之中,连续搬运三个周天后,乐平公主已经彻底的熟悉了这个神mì

的功法,并能够自主搬运了。

而那神mì

的力量,也在最后一次导气归元之后,便凭空消失。

带着几分恋恋不舍,乐平公主睁开双眼,却正好望见身下的宇文成龙也在同一时刻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乐平公主脸上飞起两坨胭脂,而宇文成龙也是脸若火烧。

因为,此刻,二人还保持着唇舌交缠的亲密姿势。

贪婪地在乐平公主的香舌上用力吮吸了一下,宇文成龙连忙闭上双眼,鼻孔发出“哼哼”声,做熟睡打呼噜状。

“哼!”虽然知dào

这小子是为了不让自己难看,可乐平公主还是有些不忿,一面迅速起身,一面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腰间用力拧了一下。

疼得直嘬牙花,宇文成龙再也顾不得装睡,面目扭曲着失声惊呼道,“哎呦!疼啊!姐姐,你轻点儿!”

连忙伸玉手掩住了宇文成龙的大嘴,乐平公主杏眼一瞪,很是不满地低声娇叱着道,“乱喊什么!不就是轻轻掐了一下么!再有下次,哼哼!”

被乐平公主捂住了嘴,宇文成龙无法分辨,只能以手指着腰间被乐平公主掐过之处,那意思是说,“你自己看!”

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可看着宇文成龙那面目扭曲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疼,乐平公主遂撩起宇文成龙的衣襟,举目观瞧。

“呀!怎么会这样?这是我掐的?”玉手指着宇文成龙腰间半个巴掌大小乌黑发紫的一块儿,乐平公主既心疼且疑惑地问道。

“嗯嗯!”宇文成龙连忙用力点头。

“可是,姐姐我就是那么轻轻地一拧!”看着宇文成龙满是怀疑的目光,乐平公主迅即改口道,“好吧,我承认,姐姐我稍微用了那么一点儿的力qì

,可也不至于这样吧?姐姐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力qì

呀!”

“你那是说你以前没这么大的力qì

,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难道,经过昨天一晚,姐姐我的力qì

就突然变大了?”

“嗯!嗯!嗯!”宇文成龙再次连连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呃,是么?”乐平公主犹自有些不信。

“你抓一下那个试试。”伸手指了指床头的木板,宇文成龙低声怂恿着道。

看着宇文成龙那满是鼓励的目光,乐平公主又望了望自己那春葱般的手指,心中颇有几分犹豫地将纤指搭在了床板上,轻轻地用力一捏。

“啪!”一声轻响,厚达寸许的铁梨木板竟被乐平公主那嫩白的手指瞬间捏下了拳头大的一小块儿,化作一大团儿的木屑,飘飘扬扬地洒向地面。…,

“呃,怎么会这样?”乐平公主第一次觉得,世上竟有如此玄幻的事情,不禁大脑有些短路。

“少爷,该起床练功了!”就在乐平公主发愣之际,门外忽地传来婠婠小丫头的声音。

旋即,帘栊一挑,一身粉色衣裙打扮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行了进来。

“啊!你们在干什么?”望见床上的乐平公主和宇文成龙二人,婠婠小丫头失声惊呼道。

“啊!”一声惊呼,乐平公主迅速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自宇文成龙身上离开。

目光在宇文成龙二人身上扫过,很快,婠婠小丫头的目光便落在了那缺了一块儿的床板还有满地的木屑上。

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了两圈,婠婠小丫头语出惊人地开口道,“少爷,你和公主玩亲亲了!”

“没!没有!”乐平公主脸若火烧,连忙矢口否认,同时悄悄地抖手将衣袖上的木屑甩掉。

蓦地响起这小丫头的一身怪力,乐平公主迅即醒悟,心思一转,便指着那坏了的床板,随口遍谎道,“这是你家少爷弄坏的,和本公主无关!”

“公主骗人!我家少爷根本就修练不了这些功夫!才没有这么大的力qì

呢!一定是公主你干的,对不对?”婠婠小丫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没再理会乐平公主的尴尬,婠婠小丫头转头向着宇文成龙问道,“少爷,你是不是要娶公主做少奶奶啊?不然的话,你们怎么会偷偷地玩了一个晚上的亲亲啊?”

“小丫头,不许胡说!”偷偷瞟了一眼脸色好似红布的乐平公主,宇文成龙板着脸训斥着婠婠小丫头道。

“婠婠才没有胡说!胡说的是少爷!明明做了,还不敢承认!羞羞!”

“小丫头还反了你了!少爷我告sù

你,今天这事儿,要是有我们三个意wài

的人知dào

,哼哼!本少爷就再也不,嗯嗯,不和你玩亲亲了!”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要挟,很是神奇地,婠婠小丫头但只娇哼了,便不再没再多言了。看那情形,竟真似被宇文成龙切中要害了一般。

摆平了婠婠小丫头,宇文成龙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迅速转头对乐平公主道,“姐姐,你也快去换身衣服,今儿早上起,和我们一起练武吧!虽然姐姐也许不用上,可练些武艺,总归对身体有好处的!”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罕见地,乐平公主没再摆出一副祖母姐姐的姿态,但只低垂黔首,顺从地嗯了一声,便迅即转身而去。

“小丫头,去找一套合身的明光铠给公主送去,让她穿那个。嗯,最好你帮她穿上。还有你自己也得换。这里是军营,不比在家。要时刻小心。”

闻言,婠婠小丫头连忙点头,转身而去。

约略过了一刻钟的光景,总计一百零三名身着明光铠的军士出现在校场上,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

姽婳营的大部分士兵的武艺都很纯熟,唯有其中一个明显是新兵,动作有些跟不上众军士,旁边两名将军状打扮的人,分列左右,不时地帮zhù

这名新兵纠正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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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不欢而散

杨坚病得很重,几乎可以说是病入膏肓。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而且,很多的时候,杨坚即便是清醒了,可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只是勉强能够说几句话而已,情绪激动不得。

乐平公主与杨坚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属于一见面就不然会引起杨坚情绪急剧波动的那种情况。

所以,虽然乐平公主早就到了,可杨广等人和御医商量许久,还是没敢直接禀报杨坚,而是小心翼翼地等待时机。

而乐平公主呢,对此倒也没有很是在意,每天就安静地呆在军营里。

只是这乐平公主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居然每天从早到晚,都顶盔掼甲,在校场上练习起武艺来了,而且相当的刻苦,大有誓把自己训liàn

成沙场猛将的意味。

当然了,这事儿外人是不知dào

的。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近一个月。

某日,杨广忽然命人来报,言道,杨坚老头儿最近精神颇好,而且,杨广也已经在杨坚面前提前做了一系列的铺垫,应该可以安排长公主觐见了。

可到了这会儿,乐平公主反而有些犹豫了,不知dào

该不该去见杨坚。

最终,还是宇文成龙出口劝道,“那杨坚老头儿毕竟是姐姐你的父亲,而且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不论如何,总要见一下,不要让自己心中留下遗憾才好!”

尽管这段时日以来,乐平公主一直都对宇文成龙冷颜相向,可这种大事上,乐平公主还是很尊重宇文成龙的意见第。此番,闻听宇文成龙之言,乐平公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应了下来。

不过,乐平公主也还是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宇文成龙陪着同去。

虽然不明白这位公主姐姐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既然已经从京城陪到了仁寿宫外,可谓是十八拜都拜了,倒也不差这么一哆嗦了!

于是,宇文成龙便很是爽快地点头表示同意。

上一次,乐平公主见到杨坚,还是在两年前独孤皇后去世之时。

两年不见,杨坚老头已然苍老了许多。

当然了,这也是杨坚自作自受。

原来,做为独孤伽罗这坚定女权主义者、一夫一妻制的执着拥蹇的丈夫,在独孤伽罗活着的时候,杨坚的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苦逼。

虽然已经当了皇帝,可自从和独孤伽罗结婚以来,杨坚基本就没再有机会碰别的女人了。尽管皇宫里漂亮的女人很多,但那只能看,不能摸,更别说上床交流生人原理了。

唯一有那么一次,杨坚趁着独孤伽罗没看住,悄悄地寻了个姓尉迟的漂亮宫女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通野炮。

结果,第二天,奸情败露,独孤伽居然硬生生把那可怜的姓尉迟的宫女给杖毙了。

也正是那一次,杨坚老头被气得哭着离家出走,打算到终南山出家当和尚去。

虽然事情最终得以圆满结局,可杨坚与独孤伽罗之间的关系也多了那么一小层的隔阂。

两年前,独孤伽罗终于去世,杨坚老头大喜之下,一口气纳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又将原本空阔的皇宫硬塞进了佳丽三千。

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美女相伴,又没有河东狮吼的管制,杨坚从此早也打炮、晚一打炮,几乎是夜夜新郎、无女不欢。

这样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原本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杨坚,身体每况日下,没出两年,身体就彻底垮了!…,

当乐平公主看到杨坚此刻的尊容时,几乎不敢相信,这大半个身子埋进棺材的老头,就是两年前那个容光焕发的杨坚!

“父,你怎么老得这么快?”带着那么一丝的关心,乐平公主疑惑地开口问道。

“乐平,你还恨父皇么?”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家长女半晌,杨坚老头老泪纵横,颤抖着问道。

“父皇?”闻听这个陌生的称呼,乐平公主一愣,旋即惨然一笑。

怔怔地望着杨坚老头半晌,乐平公主方才缓缓开口道,“陛下严重了,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而已,蒙陛下恩典,能够苟活于世,已是感激不尽,哪里又敢恨陛下呢?陛下的屠刀何其锋利,小女子可是畏之如虎啊!”

闻言,杨坚那红润的脸庞迅即变青,然后转为酱紫,最终变成一片漆黑。

很是神奇地,杨坚老头哆嗦了半晌,却并没有发怒,眼神复杂地望了乐平公主一眼,最终,所有情绪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目光怔怔地望着远空,也不知杨坚在想些什么。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杨坚老头梦呓般地自语道,“想不到,我杨坚风光一生,老来却落得如此下场,报应啊!”

眼神复杂地望着乐平公主半晌,嘴唇开合了半晌,最终,杨坚老头还是什么也没说,挥了挥略显干枯的爪子,示意乐平公主退下。

父女见面竟成了如此情形,乐平公主也有点始料未及,同样神色复杂地瞟了杨坚老头两眼,便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眼看乐平公主行将出了寝宫大门,杨坚老头忽地开口道,“宇文家的长孙一直跟在你身旁吧,能不能让他来见我?”

身形略微一顿,乐平公主没有回答,轻移莲步,径直行了出去。

待到乐平公主已经走远,杨坚老头身后,帘栊一挑,一宫装少妇款步而出,袅袅婷婷第来到杨坚身畔,瞥了一眼宫门方向,很是有些忿忿地说道,“陛下,长公主她,怎能如此,真是,太无理了!”

目光古怪地瞟了眼身旁的绝色美人,杨坚轻轻地伸出小拇指,向着那美人勾了一勾。

似乎想到了什么,绝色美人脸飞红霞,凤目含春,很是酥麻地娇嗔道,“陛下,不要嘛!您的身体还没好呢!”

虽然口中说着不要,可那美人却已经俯下身来,欲拒还迎地将娇躯靠向了杨坚老头的胸前。

“啪!”就在那绝色美人春心荡漾之际,迎面飞来一个枯瘦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扇在了那绝色美人的脸上。

同时,一声怒吼滚雷般地在那绝色美人的耳畔炸响,“贱人!尔是何身份,也敢挑拨我父女关系!”

被杨坚一巴掌打了个群星闪耀,半张玉脸瞬间肿成了猪头,这绝色美人方才醒悟,眼前这老头儿正是那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隋帝杨坚,不由得心生悔意,同时,还有一股无名的愤恨!

毕竟是宫廷出身,虽然心中悔恨,可那宫装少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流露出来,反而脸色一转,自然而然地便做出了一副梨花带雨之态。

“呜!陛下,你打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那宫装少妇哀怨地瞟了杨坚老头一眼,捂着脸颊掩面奔出了杨坚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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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宫中斗智

望着宫装少妇踉跄的背影,杨坚老头儿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便在此时有小黄门来报,外面有个自称是宇文府长孙宇文成龙的麻杆儿少年前来觐见。

原本,当乐平公主征询宇文成龙的意见时,宇文成龙真心是不想来的。

“一个将死的老头儿而已,有啥好kàn

的,他又不是美女!”

可乐平公主犹豫了一下,言道让宇文成龙过来婉转表示一下乐平公主的歉意。

毕竟,尽管心中恨极了杨坚,可那终究是乐平公主的亲爹。

对此,宇文成龙表示很不理解,对乐平公主言道,“要道歉,姐姐你自个去不就完了?那样也显得有诚意不是?”

哪成想,乐平公主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道,“还不是你小子极力怂恿姐姐我来这儿见那死老头最后一面的,否则姐姐我哪用生这份闲气!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所以,你必须对姐姐我负责!”

闻听此言,宇文成龙满脸诡笑,言道,“小弟遵命!一定对姐姐负责到底!”

口中如此说着,宇文成龙还特意把“负责”二字咬得极重。

冰雪聪明的乐平公主闻言,立即脸若红霞,羞恼之下伸手便在宇文成龙的腰间拧了两下。

不过,这次,乐平公主并没有下重手,仅仅是象征性地轻轻掐了掐,然后纤足一跺,便白云般地飘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乐平公主丢下了一句,“快去快回,姐姐我在宫门口等你!”

傻笑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宇文成龙不得不硬着头皮,正襟来到杨坚老头儿的寝宫外求见。

不过片刻,传话的侍卫出来了,冷冰冰地对宇文成丢下了一句“你可以进去了”便不再理会宇文成龙了。

虽然不知dào

眼前个名叫宇文成龙的家伙是哪个宇文府的长孙,但众侍卫可都看见了,这麻杆儿是和乐平公主一起来的。

而且,这二人还光天化日之下,就极其亲密地相互挎着胳膊。

这一幕落在联想力丰富的宫廷侍卫眼中,就变成了,这二人很显然是有奸情的!

又知晓乐平的公主身份,于是,宇文成龙便很自然地被划入了乐平公主的面首之列。

因此,众侍卫看不起宇文成龙也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宇文成龙倒是没有在意那些御前侍卫们诡异的目光,一路大摇大摆的穿过了三重岗哨,径直来到了杨坚的寝宫外。

不过片刻功夫,进去禀报的小黄门出来告sù

宇文成龙,圣上召见。

带着几分的好奇,宇文成龙缓步行进了杨坚的寝宫,却不由得一愣。

因为,寝宫之内,坐着一个非常老的老头。

这老头儿,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好似千年老树皮一般。

保守估计,这老头应该也有七八十岁了!

只是,看这老头的面相,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眼熟!

“究竟,在哪儿见过呢?”直盯盯望着眼前的老头,宇文成龙下意识地挠了挠脑袋,陷入了沉思。

“唔!对了!你是那个爱哭的老头儿!”蓦地想起一事,宇文成龙手指着那老头儿,失声惊呼了出来。

“大胆刁民!见了陛下不下跪,还敢如此大呼小叫!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成?”旁边,一个尖细的公鸭嗓有些惊慌地出声高喝道。

配合着那公鸭嗓的呼喝,那老头旁边,两名大内侍卫瞬间跨前一步,呛啷一声将腰间的弯刀抽出了少半截,眼露寒芒地盯着宇文成龙的颈项,大有只待杨坚老头儿一声令下就把宇文成龙砍头的意味。…,

被那太监一声呼喝打断,又被这两个侍卫气势汹汹地这么一吓唬,宇文成龙也瞬间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这里可是杨坚老头的寝宫来着。

不过,宇文成龙可不想就此弱了气势,反正自己身后还有乐平姐姐撑腰呢,再说了,咱又没本事犯什么大罪,总不至于被这老头胡乱就给砍了吧!

念及此处,宇文成龙两眼圆睁,瞪着那老太监,怒声道,“好你个死太监!陛下尚未开口,哪里轮到你一个阉人说话?你眼里还有陛下么?莫非你想将陛下取而代之不成?”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到底是陛下的护卫,还是那个死太监的护卫?”

那老太监的话挺狠,可宇文成龙的话更毒,直接就给三人扣上了谋反的帽子。

饶是这三人原本都是杨坚的亲信,可此刻也被宇文成龙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转头对着杨坚老头恭恭敬敬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表忠心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倒是杨坚老头,此刻,不但没理会那太监和两名侍卫,反而抬起昏花的老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宇文成龙来。

半晌,杨坚老头方才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嗯,不错,我就是那爱哭的老头!”

“吓!”那老太监和两名侍卫闻言,尽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很显然,那麻杆儿少年,和陛下是旧识嘛!而且,听那语气,关系还蛮近的!

更主要的是,杨坚老头儿自称为“爱哭的老头儿”,这等皇家秘辛,那里是自己人等听得的!

虽然咱现在也算杨坚的亲信,可谁知dào

哪天杨坚陛下会不会想起此事来,找自己等人秋后算账啊!

按照杨坚老头儿一贯的作风,这事儿,绝对是非常的有可能!

一念及此,那老太监和两名侍卫哆嗦得就更厉害了!

“好了,你们几个先退下吧!老夫要和这位小友单独说会儿话!”将三人的反应收在眼中,杨坚老头不由得微微失望,大手一挥道。

“陛下!”两个侍卫闻言,瞟了一眼宇文成龙,再次对着杨坚老头磕头道。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可俩侍卫的意思很明显,这小子身份不明,可别出什么危险啊!

“好了!下去吧!”没有多言,杨坚老头但只坚定地一挥大手道。

尽管心中仍有疑惑,可俩侍卫还有那老太监也不得不遵从杨坚的命令,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只是在临出去前,狠狠地瞪了宇文成龙两眼,威胁的意味十足!

直到三人脚步声渐远,杨坚老头方才缓缓开口道,“小家伙,你说,我是该叫你宇文成龙呢,还是该叫你曾外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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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敲边鼓

“这老头,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他知dào

了!”

被杨坚老头一语道破自己与乐平公主的关系,宇文成龙心中确实很是吃了一惊。

原来,当初乐平公主认宇文成龙做干孙这件事,仅仅局限于乐平公主的几个闺蜜知dào

。就连乐平公主的亲娘独孤伽罗,乐平公主也不曾向其提起过。

而宇文成龙,也从来没有借着乐平公主的名头拜会过任何皇室中人。

这五年的期间,乐平公主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和宇文老夫人呆在皇觉寺修liàn

,同时为宇文成龙治病。

没想到,如此低调的行为,竟然还是被杨坚老头儿查知,杨坚的情报工作之细密可见一斑。

不过,想到杨坚老头儿的身份及其过往经lì

,宇文成龙也便释然了。

抬头镇定打量了杨坚老头子一番,宇文成龙却没能从杨坚老头那老树皮一般的脸上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遂强自镇定着淡淡地开口道,“老爷子既然知dào

了小子的身份,又何必多此一问。您可是皇帝,金口玉言!只要您开口了,我这升斗小民哪有反驳的余地!”

“是啊,我是皇帝!”口中如此说着,杨坚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色,反而相当的落寞。

认真说起来,当了二人多年皇帝的杨坚,还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大一个脚印的!

甚至,杨坚还被研究华夏历史的那些老外们,誉为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

谈起中国古代史,有两件不可避免要被提及的事情,一个是科举制度,另一个则是三省六部制度。

而这两项制度,都是杨坚老头儿当皇帝期间搞出来的。并且都贯穿了隋朝之后的整个华夏封建社会历史。

不过,杨坚老头儿这皇帝当得相当不错,可家庭生活却算不上幸福。

让杨坚觉得憋气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杨坚的老婆是史上第一位一夫一妻制倡导者和践行者独孤伽罗。独孤伽罗统治皇宫期间,杨坚老头儿虽然身为皇帝,可却没有一点儿包二奶的机会,可谓是相当的杯具。

杨坚一共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这些儿女全都是独孤伽罗所生。

杨坚的三儿子秦王杨俊,因为包二奶,结果被自己老婆王妃崔氏下药,给毒死了!可怜的娃,死的时候还没满二十岁。

杨坚的四儿子蜀王杨秀,喜欢铺张浪费,很是不得杨坚欢喜。后来又因为对杨广当太子有意见,结果被杨广指示杨素告了黑状,差点儿因坑害百姓被杨坚干掉。虽然最终没死,可也被贬为庶民,关进了小黑屋。

杨广的大儿子前太子杨勇,最倒霉,虽然奢侈浪费又喜欢包二奶,虽然这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并不算什么违法乱纪,可毕竟不得杨坚夫妻的喜欢,最终也因此被废去太子贬为庶民,最后还神奇地“被精神病”了。

目前,杨坚的儿子里,还算完好的,就只有儿子太子杨广和五子汉王杨谅。

而杨坚的五个女儿虽然情况略好,大都保持着不错的生活,可其中有一个却几乎是与杨坚到了水火不容地步,那就是杨坚的长女,乐平公主,杨丽华。

总体而言,杨坚的家庭生活算不上幸福。

所以,到了如今,自知将死,杨坚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临终总结时发xiàn

,自己除了是皇帝外,其它方面竟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心中落寞也就可想而知了。…,

感慨了半晌,杨坚终于转入了整体,开始不厌其烦地向宇文成龙询问起了杨丽华的生活细节,诸如杨丽华平时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衣服、看什么书、喝什么水,无聊都和谁聊天,还有什么其它娱乐项目等等,总之,可谓是极尽琐碎、不厌其烦。

从杨坚老头的言语神态之中,宇文成龙清晰地感觉到,这老头是深爱着自己的长女杨丽华的!

只可惜,也不知是面子原因作祟,还是因为沟通上出了问题,时至今日,这父女俩依旧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既然如此,唔,看来,有必要给祖母姐姐和杨坚老头撮合一下,至少要让他们言归于好,重新恢复正常的父女关系。

否则,一旦哪天杨坚老头真的挂了,祖母姐姐想起此事,只怕要心中后悔。

心中有了这般思量,宇文成龙两眼一转,便有了主意。

于是,在回答杨坚老头的问题之余,有意无意地,宇文成龙便将话题引向了乐平公主十三岁加入北周皇宫之前的家庭生活。

这段生活,也是乐平公主在和宇文成龙闲聊之时讲述的比较多的一段,所以,宇文成龙编起话来那可是信手拈来。

而杨坚老头做为亲历者,对这期间的故事也是相当的熟悉,听着宇文成龙讲述之际,能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敲个边鼓什么的。

一来二去之下,这一老一小,竟是言谈甚欢,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时间已过正午,在寝宫外候着的小黄门几次三番过来查探,却始终不见杨坚老头有送客的迹象,不由得心中大急。

思量了半晌,没计可施之下,只得派人去通知在宫中侍疾的太子杨广。

原本,杨广安排了杨丽华入宫觐见后,心想着自家大姐和父皇都好几年没见了,怕是有不少的话要说,自己等人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连同杨素等人处理朝政去了。

没想到,如今有小黄门来报,自家老头儿杨坚和人聊天连饭都忘了吃了,杨广闻言,既高兴,且担忧。

于是,也来不及管手头的奏章,急冲冲地往杨坚老头儿的寝宫赶来。

到了寝宫外一看,杨广有点儿傻眼,原来,和自家老头儿聊天的,居然不是自己大姐杨丽华,而是大姐的那个面首,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

心中疑惑着,杨广也顾不得偷听,连忙吩咐御膳房把午膳准bèi

好,便急冲冲地闯进了杨坚的寝宫。

很是没礼貌地打断了宇文成龙那四散横飞的口水,杨广对着自家老头儿杨坚高声道,“父皇,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该用午膳了!”

一面说着,杨广还偷偷地向宇文成龙递了个恶狠狠的眼神儿。

那意思是说,小白脸,你赶紧滚蛋,否则,本太子爷要你好k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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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是不是有了?

在杨广凶神恶煞的注视下,宇文成龙告别了仍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文帝杨坚老头。

急匆匆地出了杨坚的寝宫,当宇文成龙赶到皇宫大门口时,乐平公主早已经在大门口急得团团直转。

见宇文成龙终于出来,乐平公主连忙冲上前,一把抓住宇文成龙的小胳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半晌,终于确定,宇文成龙没有什么损伤后,乐平公主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才出来?不知dào

姐姐我在这儿等你呢么?”玉指在宇文成龙的额头用力点了一下,乐平公主满眼嗔怪地娇斥道。

还没等宇文成龙开口,乐平公主瞟了一眼左右两厢的大内侍卫,便转口道,“走啦!快跟姐姐回去!姐姐我可饿坏了!”

“呃?”宇文成龙满脑袋的问号。

不过,乐平公主却没有给宇文成龙发问的机会,便已经搀着宇文成龙的胳膊,急匆匆地向宫外行去。

直到回了军营,宇文成龙才有机会开口问道,“姐姐真的很饿?”

“嗯,是有那么一点儿!”罕见地,乐平公主脸色有些发红。

“可是,我记得,姐姐原本胃口就不大好,自从修liàn

以来,食欲更是越来越小,三天都吃不上两餐饭,这会儿,姐姐怎么就饿得这么快了呢?”连忙吩咐下去,让姽婳营的侍卫准bèi

午餐,宇文成龙方才再次好奇地问道。

“姐姐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这段时间胃口越来越好,吃的也越来越多了!”言及此处,乐平公主的脸色更红,好似胭脂。

“呃……”宇文成龙一阵哑然,也有点摸不道头绪。

犹豫了半晌,宇文成龙看向乐平公主的目光有点儿诡异,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想到什么了,你就直说!”见宇文成龙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乐平公主有些生气,轻叱道。

“这可是你让说的,那我可就真说了啊!”

“快说!”凤目圆睁,乐平公主颇有几分恶狠狠的意味开口道。

俯身在乐平公主的耳畔,将一口灼热的气流喷入乐平公主的耳孔,宇文成龙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了啊?”

敏感部位受袭,乐平公主只觉得脸上发烫,浑身酥软,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力qì

,竟就这般软软地靠在了宇文成龙的胸口,脑海之中也是一片空白。

“有了?有什么啊?”再听闻了宇文成龙这没头没脑的话,乐平公主更是满脑子的雾水。

“就是,有那个了呗!”宇文成龙有些含糊地答道

“那个?到底是什么啊?”乐平公主更迷糊了。

“好姐姐,那天晚上,我们不是睡在一张床上了么。”

“嗯嗯!”脸上的红霞已然向下蔓延,顷刻覆盖了整个雪颈,乐平公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们还玩亲亲了。”

“嗯,别说了!”乐平公主转头将玉脸埋在了宇文成龙的肩头,一副行将冬眠的小鸟的样子。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姐姐你有小宝宝了?”

“呃……”被宇文成龙一句话雷了个外焦内脆,乐平公主一口吐沫没咽顺,险些岔气儿。

半晌,终于喘息匀称,乐平公主方才抬起头来看向宇文成龙。

很是意wài

地,乐平公主从便宜孙儿弟弟宇文成龙眼中看到的有严肃、认真,还有那么几分的焦急,没有一丁点儿的淫秽与调笑。…,

“难道,孙儿弟弟他,真的不懂?”

心中思忖着,乐平公主蓦地想起,好像,自己这便宜孙儿弟弟,今年才刚满十五岁,平素又基本都是与自己在一起,应该没有机会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明就理也就正常了!

“嗯,看来,找个机会,得给孙儿弟弟普及一下生理常识了,否则,将来成亲时怕是要闹笑话了!”

“不过现在嘛,孙儿弟弟这个样子,好可爱啊!唔,简直是,太可爱!太好笑了!”

“玩亲亲就能有宝宝?呜呜,太好笑了!”

“唔,不能再笑了,肚子有点儿痛!可是,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嘛!”

轻捂樱唇,吭哧吭哧地暗笑了半晌,直到小肚子有点儿抽筋儿,乐平公主方才止住了笑意,缓缓起身。

不想,刚刚抬起头来,却正望见宇文成龙那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迷糊样子,乐平公主再也忍耐不住,再次轻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少爷,午饭准bèi

好了!”帐外婠婠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忽地传来,旋即,帘栊轻响,婠婠小丫头已然端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快步而入。

“哎呀!少爷,你们在干什么?又在偷偷地和公主玩亲亲么?”带着几分的好奇,婠婠小丫头是无忌惮地开口道。

闻言,乐平公主脸上再次飞起两团胭脂。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乐平公主已然知dào

,婠婠这丫头属于那种心直口快、没心没肺的个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基本不会顾及其他。

从另一方面讲,婠婠这丫头也没什么心眼儿,人特别的实在!有一说一,从不暗地里鬼祟。所以,乐平公主对自家孙儿弟弟的这个贴身丫鬟也是相当的喜爱。

只是,这会儿又被这丫头误会,乐平公主不由得大感羞恼。有心叱责这丫头两句,可寻思了半晌,最终,乐平公主还是红着脸没有起身,但只将脑袋用力地埋在了宇文成龙的肩头。

倒是宇文成龙,很是体贴乐平公主的心思,对着绾绾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口中却装作严厉地训斥道,“小丫头,不得对公主无礼!”

“嗯,把饭菜放在桌上吧!还有,今天本公子有点饿,这点儿东西不一定够吃,你让伙房那面再多准bèi

些。就这样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宇文成龙还非常领袖地挥了挥小爪子。

收到自家少爷的眼神,婠婠小丫头立即会意,也不多言,放下食盒,便吱溜一下转身消失不见。

乐平公主是真的饿了,待到婠婠小丫头出了营帐,乐平公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迅速起身,来到食盒前,目光炯炯地盯着盒里的饭菜。

“姐姐,我们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见乐平公主如此神态,宇文成龙心中暗笑,连忙快步来到桌前,拿起碗筷道。

就在宇文成龙和乐平公主挥动碗筷胡吃海喝之际,皇宫之内,杨坚老头已经在侍女的服侍用完了午膳。

此刻,杨坚老头正抚摸着自己二儿子的脑袋,对杨广进行着最后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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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文帝驾崩

“杨坚死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成龙满脸的错愕,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而乐平公主,则闻言也是一怔,然后便呆呆地立在当场,没有了一丝的表情。

迅速回过神来,宇文成龙也发xiàn

了乐平公主的异常,连忙上前,犹豫了片刻,最终伸手,轻轻地将乐平公主拥在了怀里,一手轻抚乐平公主的秀发,一手轻拍着乐平公主的粉背。

“他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没有原谅他呢!他怎么就可以死了呢?”半晌,乐平公主终于幽幽地开口,旋即,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暗自叹息了一番,宇文成龙那高悬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还知dào

说话,还能哭出来,这就好!”

一面寻思着,宇文成龙一面轻轻拍打着乐平公主的粉背,哄小孩儿一般地轻声道,“姐姐别伤心,不论如何,小弟我都会陪在姐姐身边,永远支持姐姐的。”

也不知是宇文成龙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乐平公主本身就心理素质过硬。

总之,乐平公主的情绪并没有太过急剧的波动,仅仅是泪雨滂沱地啜泣了一场后,乐平公主便黛眉紧锁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状,宇文成龙小心翼翼将乐平公主抱上了香榻,就这般轻拥着乐平公主,让其趴在自己的胸前小憩。

很显然,杨坚老头出人意料的死亡让乐平公主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因为,就在昨天,乐平公主和宇文成龙见到杨坚时,那老头儿看上去还是有一点儿精神的,虽然已经呈现出日薄西山之像,可并不像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

而昨日回来之后,经过宇文成龙一番添油加醋的说好话,乐平公主原本冰封的心也终于松开了一道缝隙。

在宇文成龙的强烈建议下,乐平公主还想着今天再去看望那老头一次,试探一下看能否与杨坚老头儿和解呢!

毕竟乐平公主也知dào

,只怕杨坚老头儿的时日,不会很多了!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晚,就传来了杨坚老头儿的死讯,这让乐平公主很是觉得yì

wài

、震惊,还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与纠结!

昏睡了约半个时辰许,乐平公主方才幽幽然醒来。

有点儿迷茫地睁开凤目四下观瞧,乐平公主却发xiàn

自己又是趴在了孙儿弟弟的身上睡着了,不禁脸色微红。

“快起来,跟姐姐一起进宫!”轻轻在宇文成龙的胸前推了一下,乐平公主颇有些着急地说道。

“嗯嗯!”口中应着,宇文成龙连忙放开了环着乐平公主纤腰的双臂,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乐平公主起身。

“婠婠,东西都准bèi

好了吧?快拿进来!”起身整理好衣裳,宇文成龙对着帐外吩咐道。

“嗯嗯,来了!”随着清脆的回应声,帘栊一挑,婠婠小丫头已然捧着套孝服款步而入。

见自家这孙儿弟弟如此体贴周到,乐平公主心中感动,却也不多言,但只急忙取过孝服换上。

当乐平公主在宇文成龙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赶至仁寿宫时,整个仁寿宫已然哭声震天,宫女太监乱成了一锅粥。

而仁寿宫现在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太子杨广,则正神情麻木地跪在杨坚的寝榻旁,也不知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尽管早就知dào

老爹杨坚命不久矣,可这次,杨坚突然撒手人寰,还是有些出乎杨广的预料。…,

杨广的心腹,右仆射越国公杨素已经来看过几次了,也曾数次劝解杨广节哀顺变,可杨广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叹息之余,杨素也只能一面命人向长公主报丧,一面召集兵部尚书柳述和那右卫大将军元胄,和二人商议戒备事宜,以防出现意wài



自从左仆射高颎倒台后,身为右仆射的杨素,实jì

权柄也被杨坚消弱了许多,可名义上,杨素仍旧是首辅大臣。

尽管柳述、元胄二人才是杨坚真zhèng

的心腹,可现在杨坚老头已经挂了,一旦杨广登基后,是否还会与先帝一般重用二人,这可是要画个大大的问号滴!

而杨素很明显是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杨广的心腹,所以,表面上,柳述、元胄二人还是对杨素报以足够的尊重。

况且,保证给杨坚治丧期间不发生意wài

,这也是柳述、元胄二人的职责所在。

所以,对于杨素提出的戒严仁寿宫,暂时封锁陛下驾崩的消息,柳、元二人都没有提出异议,道了一声“遵命”,便下去安排人手落实去了。

由于仁寿宫性质上属于避暑山庄,所以建的位置也比较偏,有左右卫两军实施全面戒严,那真的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对此,杨素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真zhèng

让杨素有些不安的是,杨坚老头儿死的太过突然了!

“昨天,御医给陛下检查身体时,还说暂时无碍呢。怎么才过去一个晚上,陛下他就驾崩了呢?”

强压下心底的那一丝疑惑,杨素起身整了整衣衫,做满脸哀伤状地出了房门,直奔杨坚的寝宫行去。

站在木雕似的杨广身后,轻咳了两声,又轻唤了句“太子殿下”,却没得到杨广一丝一毫的回应,杨素老头不由得心中大急。

便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杨素老头忙回身观瞧,却正见到乐平公主和她那麻杆儿面首相互挽着胳膊,缓缓而来。

皱了皱眉头,杨素老头儿选择性地无视了一旁的麻杆儿,对着乐平公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臣杨素,拜见长公主殿下!”

“越国公不必多礼!快快轻起!”一面说着,乐平公主还微微地向一旁侧了侧身。

犹豫了一下,乐平公主还是开口问道,“国公大人,陛下的后事,准bèi

得如何了?”

“禀长公主殿下,此事陛下生前早有安排,臣等只需按部就班即可。只是,现在,殿下他……”说着,杨素老头瞥了另一厢仍做雕塑状的杨广,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嗯!”轻点黔首,乐平公主没再多言,但只朝着杨素老头一挥手。

见状,杨素老头儿立即会意,忙朝着乐平公主再次躬身施了一礼,便连忙转身而去。

左右观察了片刻,确认寝宫之内再无他人,乐平公主方才轻移莲步,来到了杨广身畔,柔声开口道,“阿麼,你老实对姐姐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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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左卫大将军

宇文成龙升官了!

从原本的有名无实的正七品下的千中官,一跃升为正三品的左卫大将军。

一次性提拔了整整十五级!

更主要的是,左卫大将军可是个真zhèng

的实权人物,统领着京城十二卫中最核心的左卫军!

最重yào

的是,左右卫两军,是皇帝的亲军,可以绕过兵部,直接对皇帝负责!

给杨广当保镖,对此,宇文成龙表示鸭梨山大!

故而,杨广宣bù

此事时,宇文成龙连忙严词拒绝,表示自己才疏德浅,只怕难以胜任如此重yào

的工作,差点儿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最后,还是乐平公主出面,言道自己会尽全力出面帮zhù

宇文成龙管理好军队,宇文成龙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了此事。

和宇文成龙一同升官儿的,还有宇文成龙的二弟宇文成都。

这小子从管理一府的右卫骁骑,一跃成为了整个右卫军的二把手,右卫将军。

别看从右卫骁骑到右卫将军,在军事编制上只是提升了一个档次,从管理一府变成了管理一卫,可这两者在官级上却是整整差着十四个台阶呢!

原本的宇文成都的右卫骁骑,和宇文成龙的千中官一样,都是正七品下。

而如今,宇文成都的右卫将军,比起宇文成龙的左卫大将军少了一个大字,级别上也略低了一级,属从三品。

对于这种安排,身为右卫军头号人物的右卫大将军的元胄,倒是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如今,杨广登基已成定局,差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而左右卫作为皇帝的直属亲卫,杨广要求换上自己的亲信统领也实属正常,也是必须的!。

更何况,元胄原本也有把宇文成都当成自己接班人来培养的心思,此刻,只不过是提前交权了而已。

有了元胄的配合,加之宇文成都本身也在左右卫中素有威名,以右卫将军之位统领整个右卫军十二府也就没遇到什么阻力,交接工作进展的有条不紊。

倒是于文成龙接手左卫军的工作,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左右卫由于性质特殊,所选军士大抵都是官宦子弟,平素就骄横惯了,基本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儿。

入伍之后,左右卫军又从来不用上战场,整天呆在京师,结果,这些人军事素养不但没有提高,反而养成了一身的兵痞之气,更是骄横异!

而宇文成龙突然空降至左卫军,还一下子就当上了左卫军的一把手,本人看上去又着实没有一点儿军人的威仪,这些**纨绔哪里会对宇文成龙这麻杆儿有什么敬畏之心?

面对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纨绔子弟,宇文成龙第一次向左卫军们展示出了强dà

的专政铁拳。

当然了,出拳的可不是宇文成龙这麻杆儿公子哥,而是姽婳营的百余军士。

面对叫嚣得最欢腾的左卫军第一府三千人马,姽婳营的军士以更加蛮横姿态悍然发起冲锋。

一百身披加重版明光铠姽婳卫,好似钢铁怪兽一般,蛮横地撞入了这卫三千人的左卫军队伍之中,一路横冲直闯,仅仅十数个呼吸,就将三千多人的队伍彻底凿穿!

然后迅即转头,从另一个方位再次杀入左卫军的军阵之中,再次凿穿!

如此反复十数次后,三千左卫军还能站着的已然不足一千!

随后,百人的姽婳卫迅速分成使队,车轮一般地对着左卫军展开了盘旋绞杀!…,

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百人的姽婳营的军士,便将左卫军第一府的三千人马尽数打翻在地。

此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姽婳营连续出击,一口气挑翻了左卫军有十二府的所有人马。而姽婳营付出的,仅仅是十几匹战马负伤的代价。

三万多的左卫军,竟然没打过人家才刚满一百人的姽婳营!

面对如此悬殊的结果,左卫军的一群骄兵悍将,个个脸面通红,好似猴屁股。

就连前来围观的右卫军人等,以及越国公杨素、兵部尚书柳述,还有那位太子杨广,也都觉被震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睁大着眼睛好像在看史前怪物。

而更让杨广吃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到地上的是,当姽婳营的头领回到帅帐摘下罩面头盔时,杨广才发xiàn

,这人自己竟然认识!而且还相当的熟悉!

因为,那人就是杨广的大姐,乐平公主,杨丽华。

不过,此时的乐平公主,却没理会杨广那近乎诡异的目光,而是迅速回营帐脱下明光铠换上了一身便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校场上,安安静静地站在宇文成龙的身旁。

“今日起,本公子出任左卫大将军之职,尔等可有不服?”站在校场正中的高台上,宇文成龙气沉丹田,吐气开声道。

尽管宇文成龙的声音并不算嘹亮,可却清晰地传遍了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此刻正横七竖八地躺了满校场的左卫军众军士温言,尽皆用力地翻了翻白眼儿,心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把俺们都揍趴下了,还问俺们服不服,俺们倒是想不服来着,可是,俺们还有那力qì

么?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事实上,这些左卫军的将士们,对宇文成龙这个顶头上司,还是有几分不忿的。

因为,此番出手的是姽婳营的那些疑似钢铁怪物的家伙,而不是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

只是,看了眼站在宇文成龙身后那些目露凶光的姽婳营军士,这些左卫军们还是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否则的话,人家可就不只是用棍子揍咱们一顿那么简单了!没看那些自称姽婳营的家伙们,一个个都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了么!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现在,本将军宣bù

关于左卫军的处置。”

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没看到哪个有不服的迹象,宇文成龙,满yì

地点了点头。

“鉴于左卫军十二府没有一府的表现能够让本将军满yì

,本将军现在宣bù

,左卫军十二府自骁骑以下,所有将佐,即刻起,就地免职!”

“嗡!嗡!嗡!嗡!”

左卫军中立即响起苍蝇一般的嗡嗡议论声。

也难怪如此,三千人的一府军士之中,包括伙长、队长、旅帅、校尉、司马等各级军官,大小都算上足有四百多人。

一个左卫军十二府,加起来就有五千余人的大小军官,眼前这麻杆儿将军,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就全都给免职了!

“难道,这麻杆儿将军,把左卫军当成小孩子过家家了?”

心中如此腹诽着,可望了一眼麻杆儿将军身后那杀气腾腾的百人姽婳营将士后,左卫军的众将士们立即集体失声!

“当官儿固然重yào

,可是,所谓,枪打出头鸟嘛!又云,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宇文成龙可没理会这些左卫军的将士们是如何做想的,继xù

自顾自地高声开口道,“现在起,新的十二骁骑将由姽婳营的军士暂代!”

“骁骑以下的将佐,则由新任骁骑在各自府军士里遴选!”

“旅帅及其以下的各级将佐挑选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看谁的武艺好!骁骑可自行任命!”

“校尉及以上,则综合考校武艺和兵法两项,由各骁骑将备选名单送至本将军处,本将军亲自考核任命!”

“尔等,都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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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回转大兴

“此子虽然年轻,可已经颇有几分名将风范,只是,可惜啊!”围观群众之中,资历最老的杨素老头儿捻着斑白的胡须,一面点头,一面摇头的暗自嘀咕道。

杨素身旁,兵部尚书柳述,则看向宇文成龙之际,眼色非常的复杂,脸上也是阴晴变幻,难以捉摸。

至于那位太子殿下,此刻眼中除了满yì

之外,还多了几分的戒备。

瞟了眼自己的这个亲弟弟,乐平公主心中暗自叹息,口中却道,“阿麼放心,成龙他身体不好,不可能长时间亲自掌军的。所以,这左卫军真zhèng

的掌控权,还在姽婳营的手中。”

“而姽婳营,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精锐。其中的每一个军士,也都是姐姐我亲手挑选出来的,忠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还有半句话,乐平公主藏着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姽婳营的忠心到底是对谁而言的。

杨广倒是没听出自家长姐话里暗藏的机锋,闻言大感满yì

,连忙对乐平公主拱手施了一礼道,“如此,阿麼这里先行谢过大姐了!”

这倒不是杨广智力低下,实在是,眼前这位乐平公主可是杨广的亲大姐来着!如果连自家大姐都信不过,那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杨广相信了呢?

更何况,乐平公主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连个外孙也都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异心呢?

貌似已经初步解决了左右卫军领导权的问题,杨广便放心地带着越国公杨素、兵部尚书柳述,以及那位太府卿何稠,忙着给杨坚老头儿准bèi

后事去了。

而刚刚走马上任的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则带着手下的那一百姽婳卫,开始紧张地忙碌起了左卫军的整编工作。

有了强dà

的武力为后盾,旁边还有一位长公主殿下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照看着,即便偶有几个心存异志的人,也不得不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大头兵,唯恐一个不慎,被宇文成龙抓了砍脑袋骇猴儿!

毕竟,这些官二代、武二代们,大抵都是来镀金的,没必要真和这位背景强dà

的新科左卫大将军较真儿!

实在不行,咱找个机会把自己调走,不就皆大欢喜了!

要知dào

,此前,右卫军的大营里,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在一众纨绔子弟兵的消极不抵抗政策下,宇文成龙的左卫军整编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没出三天,宇文成龙便已经将左卫军初步整编完毕。

而整编后的左卫军,将佐级人物被换掉了一半儿还多!

尤其是最基层的伙长、队长、旅帅什么的,几乎换掉了八层还多!

而校尉及以上这些中层干部,也都换掉了一半以上。

很是罕见地,这些纨绔兵痞们竟没有对宇文成龙这般大刀阔斧的改编表示出一点儿的不满来!

而是当姽婳营的那些担任骁骑的军士站到左卫军各府前之际,这些左卫军们无一例外地,对姽婳营的军士们投以敬畏的目光,一个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老实得好似小绵羊一般。

驯服了这些兵痞,接下来,宇文成龙便开始对左卫军进行严格到苛刻的整训。

至于具体训liàn

的方式,则大抵照搬了姽婳营的训liàn

守则,这样也更方便了姽婳营将士们练兵。

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杨广等人也都一直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只不过,具体都在忙什么,宇文成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段时间,宇文成龙几乎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左卫军,白天要指点姽婳营的军士们训liàn

左卫军,晚上还要将这些姽婳营的军士们召集起来开会研究一天训liàn

的得失。

待到姽婳营的军士们都已回营休息后,宇文成龙还要琢磨修改第二天的训liàn

计划。

眼看自家便宜孙儿弟弟如此辛苦,乐平公主既高兴且担心。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可爱,在乐平公主的眼里,此刻的宇文成龙便是如此。

对此,乐平公主自然发自内心的高兴。

另一方面,鉴于宇文成龙的身体状况,乐平公主又非常的担心自己这个便宜孙儿弟弟的身体吃不消。

暗中思量了许久,乐平公主一面命人给宇文成龙安排好后勤工作,一面捧起宇文成龙手书的各种练兵守则,仔细研读了起来。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在宇文成龙和一百姽婳营军士的共同努力下,左卫军的训liàn

也已经初显成效。

虽然战力不见得有多少提高,可军容军纪方面,明显有了质的飞跃,真zhèng

做到了军容整齐,令行禁止,已经初步具备了铁军的雏形。

这个时候,杨广那厢也,似乎也已经将诸般事务安排妥当,传令到左右卫两军,明日起护送先帝杨坚的灵柩进京。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左右卫两军七万余人,连同仁寿宫内文帝杨坚的灵柩仪仗,以及太子杨广的一行人马,总计达近八万人马的大部队,终于启程,浩浩荡荡地开向京城大兴。

与此同时,两匹快马也已经疾驰而出,率先赶往京城报信,并通知沿途官吏准bèi

迎驾。

一路缓行,三日之后,一行人马终于赶到了大兴城外。

远远看到一众文武披麻戴孝迎出城外十余里远,宇文成龙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呼!还好!看这样子,似乎没出现什么状况!”

“只是,为什么,本公子至今还觉得,有点儿不安呢?怎么总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似的?”

如此想着,宇文成龙却没有放松警惕,忙命手下的姽婳卫传令下去,命令全军严加戒备,严防发生意wài



杨坚似乎是个好皇帝,从那满朝文武那似乎情真意切的哭声中,宇文成龙就可看得出一二。

汇合了一众文武之后,再向前行里许,便可见到许多百姓自发地结队而出,披麻戴孝地来给文帝杨坚哭丧来了。

越向大兴城方向走,前来迎接的百姓越多。

待到行至大兴城门外二三里处时,出迎的百姓几乎挤满了整条官道。

毕竟这些百姓都是为文帝杨坚陛下而来,杨广也不好让人动粗,只得命人将杨坚的灵柩押队伍的前方,供沿途百姓们瞻仰膜拜。

而宇文成龙这面,却是越看越皱眉,“如此多的百姓,难免龙蛇混杂,一旦发生什么意wài

,后果不堪设想!”

心中想着,宇文成龙忙命中军的四府左卫军结成盾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杨广、乐平公主及众文武一行护在了当中。同时,宇文成龙也带着二十名姽婳卫,迅速向乐平公主方向靠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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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回宫路上

语文成龙的紧张并没有得到杨广的赞赏,不过,皱了皱眉头,杨广最终也没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那位兵部尚书柳述,一见到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便高声斥责道,“宇文将军,尔命军士将前来拜祭先帝的百姓拦阻在外,是何道理?你眼里还有先帝陛下么?”

理论上,兵部尚书执掌全国军事,这位柳述倒也勉强称得上是宇文成龙的顶头上司。

更主要的是,在柳述眼中,这个宇文成龙,完全是靠着给乐平公主当面首,方才得以平步青云的!

对于这种小白脸儿,柳述那是相当的鄙视。所以,柳述训斥起宇文成龙来,那可是毫不客气!

“兵部尚书多个鸟啊?你又管不到老子的左卫军头上来!更何况,你柳述这个所谓的兵部尚书,还不就是靠着陪兰陵公主睡觉,方才当上的吧?论真本事,某家还真就不信你比本公子还强!”

当然了,这话时宇文成龙在心理想的,可没敢直说出来。

虽然没直接开骂,可宇文成龙对这柳述也确实没客气。

看都没看那柳述一眼,宇文成龙径直对着杨广躬身施礼道,“臣下既然担任了左卫大将军,便只对太子殿下的安全负责。其它事情,一概不在臣下的考lǜ

范围之内!”

“倒是柳尚书,如此阻挠臣下保护殿下,莫非柳大人有什么针对殿下的阴谋不成?”

针对太子殿下还是即将登基的太子殿下搞阴谋,那不就是造反了么!

宇文成龙此言一出,周遭的文武百官尽皆目瞪口呆,眼神诡异地看着宇文成龙和柳述二人,连装哭抹眼泪的表演大业都给忘记了!

“狠人哪!这小子,绝对是个狠人!张嘴就是一顶谋逆的大帽子,而且还扣得相当的瓷实!这柳驸马,可真倒霉,咋就惹着这么个煞星了呢?”

“只不过,这小子是谁家的娃啊?以前咋从来都没见过呢?还有,怎么就突然当上了左卫大将军了捏?”

此刻,满朝文武的心思大抵如是。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

人群之中,有两个人对宇文成龙投来了赞许的我目光,看那激动的神情,就差直接高呼“说得好”了!

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宇文成龙偷眼一瞧,旋即心中大。

原来却是那个越国公杨素老头儿,还有宇文成龙的爷爷宇文述。

杨素和柳述素来交恶,见柳述吃瘪自然心中欢喜,高兴得几乎想要给宇文成龙发个好娃娃奖状了!

至于宇文述老头儿么,则是这么想的,“不愧是俺宇文述的孙子,刚进官场就已经是三品大员了!而且闷棍敲得这么顺溜,果真是俺宇文述家的种啊!”

那厢,兵部尚书柳述被宇文成龙这么夹枪夹棒的一通乱喷,直接给气得脸色铁青、手脚冰凉,哆嗦嗦地指着宇文成龙,半晌没说出话来。

要说这柳述也够倒霉的,平素仗着有杨坚老头撑腰,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连已经位极人臣的右仆射越国公杨素,柳述也敢直接当着面开骂!

自诩耿直正义,这大概也算是封建社会知识分子阶层的通病吧!

也正是这个缘故,柳述和杨广、杨素关系都不怎么好,嗯,是相当的僵!

可柳述并不是真的傻,杨坚老头儿一挂,柳述就知dào

自己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岌岌可危了!弄不好,落个抄家灭族的可能都是有的!…,

这年月,哪个当官儿的屁股底下没两坨屎啊!

毕竟,当官的,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嘛!这些,没钱哪行!

而想要钱,若是按部就班的来,只怕到死都挣不来三间房子一盘磨的钱!

更别提住别墅、包二奶了!

自身素质不够坚挺,又和杨广关系不睦,柳述自然就很担心杨广找借口收拾自己。

“现在可倒好,那万恶的小白脸儿,直接就帮二舅哥杨广把梯子给搭好了!只要杨广有那么一点儿的意思,直接就可以顺梯子走下来拍死自己!这可咋办?“

“真是倒霉啊!早知dào

,刚刚就不开口说话了!人家当面首又咋了,又不碍咱啥事儿!真是倒霉催的啊!我得罪这小人干嘛啊!”

而对面的杨广,可不知dào

自家妹夫柳述的心态。

此刻,杨广心中那是相当的满yì



“嗯,这小子,有前途!居然知dào

俺杨广才是大隋唯一的太阳!这么快就向俺表忠心了!”

“难怪姐姐那么宠信这小子,简直都快把这小子夸上天了!”

“难怪死鬼老爹杨坚,临死前也说宇文家这小麻杆儿有大才,有事儿可多向这小子咨询一番!”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超人一等的眼力见解,那就绝对的不差!”

有了这种认知,杨广是越看宇文成龙越顺眼!只觉得当初自己破格提拔这小麻杆儿当左卫大将军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虽然心底高兴,可杨广脸上却没有却不动声色。

毕竟,自家老爹杨坚的棺材还在一旁呢,真要整出个微笑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在一群人心思各异之际,左右卫大军终于护卫着杨坚老头的灵柩进了阳徳门,穿过内外两道城门,然后沿着朱雀门大街,向皇宫方向行去。

“城门口没有问题,说明,暂时似乎没有军队造反!”宇文成龙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大兴城里,前来给杨坚老头儿送行的人就更多了,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挤满了整个朱雀门大街。

而宇文成龙也再次把心提了起来!

宇文成龙可是知dào

,杨广这些年,为了这个太子之位,可没少整人!

前太子杨勇、蜀王杨秀,这二位可都是被杨广给搞下台的。谁知dào

这两位皇子有没有在暗中折腾点儿什么事儿啊!

还有那些南陈、西梁、北周的余孽们,如今好多人都已经过得比较滋润了,也有能力整出点儿什么阴谋鬼祟来!

此外,那突厥、铁勒、吐谷浑、高句丽,甚至还有倭国神马的,这些塞外蛮夷们也都有动机、有实力,在大兴城搞一场针对杨广的刺杀活动来!

所以,咱可大意不得啊!

万一真让人在自己当左卫大将军期间成功把杨广刺杀了,那也太丢咱穿越者的脸了!

心中盘算着,宇文成龙再次命左卫军提高戒备,竖盾、握刀,随时准bèi

应付突发情况。而宇文成龙自己,也带着二十名姽婳卫,再次向杨广周围靠拢。

过了安义坊,平安无事!

行过保宁坊,依旧没有什么状况!

再向前走过开明坊、兰陵坊,仍然没有什么意wài

发生!

一路穿街过坊,很快便行至开化坊了,再向前穿过兴道坊,便已经是皇宫了!

宇文成龙的心也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处!

两眼好似探照灯一般,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中来回扫视,蓦地,宇文成龙目光一凝,疾声高呼道,“保护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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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殿下小心

受行军队列限制,进城之后,杨广的左右便只有六层的左卫军护卫。

按照宇文成龙的安排,外三层军士持矛,主攻;内三层则是刀盾兵,主守。

此刻,宇文成龙一声高呼,以杨广为中心,周围立即高高地竖起了三重大盾,将杨广一行牢牢护卫其中。三重盾阵的外围,长矛兵则迅速结成了密集的枪阵,矛尖一致向外。

当然了,能够享shòu

此待遇的只有杨广和乐平公主,以及越国公杨素、兵部尚书柳述、褒国公宇文述等寥寥十余位的最重yào

的人物。

至于其它的文武百官,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能自求多福吧!

随着中军结成盾阵,前军也迅即止住脚步,很快结成圆阵,小心戒备。

而后军,则加快脚步,迅速以杨广一行为中心集结,并在中军外围结起一圈圈的盾阵和枪阵。

左卫军反应可谓是相当的神速,宇文成龙这厢话音刚落,中军的三层枪阵、盾阵便已经缔结完成,而后军也迅速跑位,开始缔结外围阵势。

很显然,这一手,左卫军已然经过了很多次的演练,纯熟无比!

对此,不单外人,就连满朝文武,以及那身为被保护对象的太子杨广,也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左卫军,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这阵势,简直就是为保护重yào

人物而量身打造的嘛!”

至于那些围观的群众,更是没有见识过如此阵仗,直到左卫军的后军已经基本完成了三重刀盾阵和三重长枪阵的缔结,方才回过神来,“嗡嗡嗡”的议论纷纷起来。

不过,身为左卫大将军的宇文成龙,对这些状况却是充耳不闻,但只两腿在马腹上轻轻一点,便已经飞身立在了战马之上,小爪子向着人群的某个方向一指道,“把那些人全都给我拿下!”

顺着宇文成龙小爪子所指,后边跟上来的左卫军立即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

面对如狼似虎的左卫军,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立即狼奔豕突,四散奔逃。

而一众左卫军目标所指处,一共百余壮汉,此刻正有些愣神地望着突生变故的左卫军,似乎还有点儿发傻。

“动手!”

随着人群之中的一声大喝响起,那百余壮汉立即撤掉了身上的平民装,露出内里的一身黑衣短靠,然后很是神奇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柄的弯刀,悍然向着杨广所在方位发起冲锋。

这些黑衣大汉反应不可谓不快,奈何,左卫军的反应速度同样不慢,而且还左卫军还抢得了先手,人数上又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更主要的是,左卫军战法奇特,不但整体结成了军阵,而且还三人一组,局部上结成小阵,一人主攻,两人掩护,三人交替,攻势连绵不绝。

而那些黑衣大汉勇则勇矣,虽然也聚成一团儿,可都是各自为战,面对左卫军这般新奇的战法,颇有些手忙将乱。

所以,双方蒲一交兵,那些黑衣壮汉便落在了下风,眨眼之间便有十数人倒在了左卫军的枪下!

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让这些黑衣人有丝毫的退却,反而两眼猩红,更加悍不畏死地发起了集团冲锋。

另一厢,宇文成龙给左卫军指出了攻击目标之后,便没再理会外面的战局,而是催马来到杨广的身边,沉声开口道,“臣斗胆请太子殿下暂且下马!”…,

虽然隔着三重盾牌,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可那清晰可闻的厮杀声、兵器碰撞声表明,外面的状况应该不是很安全!

“这事儿,会是谁搞出来的呢?”心中沉思着,杨广的脸色红橙黄绿的一阵变幻,最终化为铁青色。

就在杨广咬牙握拳之际,宇文成龙突然过来打断了杨广的联想。

没听清宇文成龙到底说的是什么,杨广不由得一愣,旋即心思急转,琢磨着这会儿自己应该表现出个什么样的姿态。

“翻盘的机会来了!”见此情形,兵部尚书柳述不禁心中暗喜。

“大胆!”柳述催马上前,对着宇文成龙再次厉声叱喝道,“宇文成龙,你身为左卫大将军,却不能保护太子殿下的周全,让太子殿下受此惊扰,该当何罪?”

“遇到区区几个毛贼,就出言让太子殿下避让,尔又将我大隋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

说完,也不待宇文成龙反驳,便立即转头对杨广道,“殿下,臣请太子殿下治这宇文成龙渎职及大不敬之罪!”

闻听柳述之言,不但太子杨广,就连一旁随性的众文武,也都眉头紧锁,暗道这柳述不识像,告黑状都不会!

“这种没凭没据、主观随意的罪名,应该是等到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随便找个御史大夫出头干的!你一个兵部尚书出头搞这种事儿,也太丢份儿了吧!”

“更何况,眼前的危机还没过去呢,正是团结一致,和舟共济的时候,你居然挑头儿搞内讧,也太不识大体、太没眼力见儿了吧!”

同样的,宇文成龙此刻也在心中暗骂,“这小子,小爷我和他也没仇啊!又没偷他老婆,也没挖他祖坟,这厮咋就和小爷我过不去呢?”

如此腹诽着,宇文成龙脸上却不动声色,很是镇定地开口道,“禀太子殿下,先前臣命左卫军结阵保护殿下时,柳大人就极力出言反对。如今臣识破了那些逆贼行刺太子殿下的阴谋后,柳大人更叫嚣着要制臣之罪。因此,臣下严重怀疑,柳大人与那些逆贼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是啊!这宇文小麻杆儿,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唉!为什么每次人家宇文爱卿提出要保护本太子的时候,这个柳述小白脸都找借口提出反对意见呢?难道,他真的和那些刺客,有关系?”

原本杨广就看柳述这便宜妹夫不顺眼,这会儿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杨广再看柳述,那就更不顺眼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便宜妹夫,好像就是那反贼!

不觉之间,杨广看向柳述之际,眼睛之中已然带了几分的杀气!

那厢,柳述柳驸马也被宇文成龙的当头一棒给敲得晕乎乎的,只觉得眼前发黑、四肢冰凉。

迅速回过神来,柳述也顾不得训斥宇文成龙了,连忙翻身下马,快行几步跪到了杨广的马前,磕头如捣蒜般地开口辩护道,“殿下,臣冤枉!臣和那些刺客绝对没有任何关联,请殿下明察!”

看着柳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杨广心中也有点儿犯嘀咕,“难道,这次行刺和这小子真的没关系?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还又不要趁机收拾这小子一顿呢?”

便在此时,另一厢,宇文成龙蓦地从马背上纵身而起,径直扑向了人杨广身后,口中疾呼道,“殿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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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老娘和你没完

就在杨广琢磨着是否该趁机收拾掉自己的便宜妹夫兵部尚书柳述之际,百余刺客死士,已然在左卫军绞杀下,死伤过半。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这些刺客死士也终于取得了一些战果,那就是终于用自己同伴的尸体将外围的三重枪阵填平了一缺口。

剩下的三十余名刺客死士完全不顾及身后绞杀来的左卫军,但只踏着同伴的尸体,径直向着被左卫军包围着的杨广等人方向冲去。

不过,此时的战局,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不出意wài

的话,这些刺客们大势已去了!

而就在此刻,在远离战场的后方,距离朱雀门大街百余步远处的人群之中,一个青影蓦地腾空而起,飞到了空中两丈许的高度。

早在飞身而起是,那青影便开始弯弓搭箭,及到升至最高点处,那青影已然挽弓如满月。

目光一凝,那青影便已迅速找到了目标。

在左卫军层层环绕中,杨广骑着一匹异常神骏的高头大马,一身着明黄色的外袍,很是惹人眼,就差在额头上刻着“我是靶子”这几个大字了。

箭尖迅即瞄准了杨广的后心,然后,控弦的右手猛地一松。

黝黑的精钢长箭破空而出,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啸声。只是,这啸声刚刚传出十余丈远,那根长箭已然跨越了百步的距离,距离杨广的后心已然不足一丈远。

便在此时,一个黑影蓦地从旁跃起,正扑在了杨广的身上,带着杨广从马背滚落,向地面摔去。

直到那黑影扑到杨广的身上,那一声“殿下小心”方才在人群中炸响。

“砰”的一声重物坠地声响起,跟在杨广身后的几位大臣们方才回过神来,急忙举目观瞧。

但见此刻,那位太子殿下杨广,已然跌落在地。而杨广的身上,赫然便是那个新鲜出炉的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

不过,那宇文成龙,貌似状况不怎么好,此刻后背上正插着一只精钢长箭,以露在宇文成龙背后的箭杆长度估计,这一箭应该射穿了宇文成龙所穿的明光铠。

虽然一时间弄不明白刺客是如何穿过左卫军的盾阵,将这一箭射了进来的,可众文武也都知dào

,这会儿再呆在马背上,似乎有点儿不安全了。

况且,眼下可是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有了这种想法,这些大臣们以堪比脱兔的动作滚鞍下马,口中高呼着“殿下”,迅速向杨广围拢过来。

这些大臣们动作不可谓不快,可有一个人动作更快!

身批明光铠,脸带罩面黑甲,那人赫然一身姽婳卫的打扮。

还没等几位大臣下马呢,那姽婳卫已然窜至了杨广和宇文成龙的身旁。

“成龙,你怎么样了?”没理会被压在地上的杨广,那人径自扶起上面的宇文成龙,小心翼翼地将宇文成龙的脸翻转了过来,焦急地呼唤道。

焦急之下,那姽婳卫发出的却不再是嘶哑难辨的声音,而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另外两个人影也随后赶至,同样围在宇文成龙的身侧,一个口呼“少爷”,另一个则口中喊着“孙儿”,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口呼“少爷”的人自然是于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同样是一身姽婳卫装备的婠婠小丫头,而喊“孙儿”的却是宇文成龙的亲爷爷杨广的心腹大臣宇文述。

蓦地伸手一指宇文成龙的嘴唇,婠婠小丫头失声惊呼道,“少爷他,中毒了!”…,

“啊!”那姽婳卫和宇文述闻言同时失声惊呼了出来。

顺着婠婠小丫头手指的方向看去,二人发xiàn

,宇文成龙的嘴唇发黑,脸色铁青,赫然一副中毒之态。

“御医!快传御医!快传御医!”那姽婳卫见状,连忙高声疾呼道。

便在此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在三人的身后响起,“殿下,宇文成龙公然袭击殿下,将殿下推下马来,以下犯上,罪在不赦!”

“还有,这宇文成龙目无军纪,竟敢在军中私藏女子,论罪当诛!”

“臣斗胆请殿下免去宇文成龙左卫大将军之职,交由有司按律治罪,以儆效尤!”

说话的是那杨广的便宜妹夫,兵部尚书柳述。

这厮刚刚正磕头请罪呢,这会儿刚抬头,就见杨广已经宇文成龙推落马下,也来不及搞清楚具体状况,自动脑补了一番,就急匆匆地打起了小报gào



“柳述!”还没等杨广回答呢,一声尖利的长啸浩荡而出,只把正在告黑状的柳尚书吓得小心肝儿差点儿自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你好大的狗胆!你是不是想把老娘我也一并治罪啊!”

被这一嗓子吼得头晕耳鸣,半晌柳尚书方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循声望去。

却见那名抱着宇文成龙的女将此刻已然摘下罩面头盔,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大、大、大姐!”结巴了半晌,柳述方才把舌头捋顺了,“这个,误会啊!误会!绝对是个误会!”

原来,那抱着宇文成龙的姽婳卫正是杨广和柳述的大姐,乐平公主。

这会儿,柳述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人哪,真不能干坏事儿啊!

“尤其是像咱这种向来人品高洁的好人!更不能突然就改了性子,违心去做坏事儿啊!这不,遭报应了吧!“

说起这柳述,人品虽然不够坚挺,可总体上讲,还算个好官儿!除了以权谋私贪墨点儿银子、包个二奶啥的,平素还真就很少干啥其它的坏事儿了!

至于打小报gào

、告黑状,这这种事儿,平生也没干过几回!

没想到,这会儿刚刚开始告黑状,啥状况还都没搞清楚呢,结果就撞到铁板上去了!

“大姐,小弟我的意思是,嗯,那个,把宇文成龙的功绩报道吏部,论功行赏!吏部,也算是有司不是?”

“少在这里碍眼!快给老娘我滚远远的!”玉手一挥,乐平公主便没再理会柳述这便宜妹夫了,而是转头对杨广喊道,“杨广,太医呢?”

“成龙他可是为你挡这一箭才中毒的,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我和你没完!”

被自家大姐这么一通乱吼,杨广也是嘴角直抽抽,心道,“这还是我那温柔如水、从来没和人大声说过话的大姐么?”

“这也太,嗯,离奇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那啥,中的女人!”

心中如此想着,杨广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更何况,那麻杆儿,好像真的是为自己挡箭才受伤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wài

,那也确实,嗯,影响不好!

思及此处,杨广忙对着队伍后方高声大喝道,“太医!太医!快点儿过来,十息之内还不赶到,就永远都不用来了!”

第九十六章 观音再现

冲动是魔鬼啊!

这是宇文成龙晕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宇文成龙恢复神智后的第一个念头!

“早知那破箭有毒,当初,咱就不该用身体去挡啊!”

“利令智昏哪!还想着借机向杨广那昏君表露下忠心,搏个好感啥的!结果倒好,差点儿把小命搭上去!亏了,这下可真的亏了!”

“唔,也不算太亏,好像有福利啊!咕噜!唔,味道,不错!咕噜!”

原来,不知何时,宇文成龙口中多了一节香滑的事物。

凭着多年练就的本能,宇文成龙下意识地便伸出粗糙的大舌头与之纠缠在一处,然后一番吮吸掠夺,果然斩获香津无数。

当香津化为精纯的元气散入经脉之中时,原本蛰伏在宇文成龙体内未知处的那道雷霆果然再次冒头,然后被宇文成龙钓鱼一般地勾引着,在宇文成龙的体内搬运周天。

随着那雷霆之力一遍又一遍地在体内运转,宇文成龙明显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黑气,被雷霆之力逼向体表,然后一点一点地,顺着许多莫名出现的小孔道排出体外。

缠绵于体内的黑气很多,而宇文成龙对那雷霆之力的掌控能力又实在有限。

连续搬运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当宇文成龙的念力再次消耗一干二净之时,那些黑气也不过才被排出了三分之一左右。

念力消耗干净,宇文成龙不出意wài

地再次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可不知何时,那节香滑又已经侵入了宇文成龙的口中。

下意识地,宇文成龙又是一番掠夺,然后勾引那道雷霆在体内运转驱毒。

如是三次,宇文成龙终于将体内的黑气尽数排出体外。

让宇文成龙惊喜的是,自己的念力,在这几次的驱毒过程中,似乎有了不小的进步。

第一次,宇文成龙的念力仅仅支撑了搬运四十九个周天,便消耗殆尽。

而第二次,则足足支撑了六十四个周天。

待到第三次,直到将那雷霆之力搬运了九九八十一个周天,宇文成龙还觉得行有余力!

事实上,在第三次搬运雷霆之力驱毒时,刚刚运行了三十多个周天,宇文成龙体内的毒素变已尽数被排出体外。

不过,虽然知dào

自己已经基本无碍了,可宇文成龙却不愿放过这么好的占便宜机会,仍旧孜孜不倦地自那节香滑之中掠夺、掠夺、再掠夺!

因为,宇文成龙发xiàn

,这节香滑,应该不是婠婠那丫头,似乎也不是祖母姐姐乐平公主,倒好像是前次自己晕倒在乐平公主怀里时遇到的那个!

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吃机会,这要是再把握不住,那也太对不起咱宅男的称呼了!

于是,宇文成龙奋勇向前,与来敌纠缠到一处,展开了近距离的惨烈搏杀。

也不知是不知dào

宇文成龙身体的状况,还是出于什么什么其它的考量,那节香滑也没有就此退走,就那般任由宇文成龙不停地攻城略地着,甚至还不时地做出几下反击,每每让宇文成龙兴致昂扬,欲罢不能。

忘我地酣战了不知多久,到了最后。宇文成龙也已经不记得到底厮杀了几百个回合,只觉得来敌似乎已被自己杀得丢盔弃甲、香汗淋漓,嗯,也不对,是没有了一滴的“香汗”,已然口干舌燥,被抽干了水分一般。…,

此时的宇文成龙,意识已开始渐渐模糊。

虽然再也掠夺不到一丝一毫的元气,可偏偏此时,原本应该自宇文成龙体内隐去的那道雷霆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任由宇文成龙那一点点儿微弱的意识引导着,很是驯服地在于文成龙的体内缓缓游走运转。

凭着直觉,宇文成龙感觉到,这次自己应该是触摸到了某种极限,似乎只要再有那么一点儿的进步,就会在突pò

某种神mì

障碍的舒束缚。

强忍着昏昏欲睡的感觉,宇文成龙不再搬运大周天,而是试探着按照记忆中那副神mì

的引导路线,开始引导那道雷霆的运转。

同时,宇文成龙的那粗糙的大舌头,也凭着本能,极力在那截香滑上吮吸、榨取。

蓦地,一股庞大的、精纯至极的生命源气凭空而现,自那节香滑涌入宇文成龙的口中,然后迅速化为一道澎湃的元气,融入宇文成龙体内的雷霆中体,按照那副神mì

的行功路线图搬运流转。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连续搬运九个周天后,宇文成龙终于完成了这个神mì

功法的筑基。

此刻,那自口中涌入宇文成龙体内的生命源气也变得细若游丝,似乎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宇文成龙知dào

,这是那人即将生命力枯竭的前兆,再这般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心念一动,那道雷霆之力内便突出了一团更加精粹的生命源力。

将那团精粹的生命源力自口中度入那节香滑的体内。

而那道雷霆,也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一般神mì

消失。

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那道雷霆之力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留下了一丝丝的雷霆之力,大概有那整道雷霆之力的万分之一左右,此刻正非常温顺地蛰伏在了宇文成龙的经脉之中。

此刻,那团经过宇文成龙体内雷霆之力提纯过的生命源力,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蒲一回归那人的体内,便按照某种神mì

的路线自行搬运流转了起来。

以念力跟随着那团生命源力搬运了一周天,宇文成龙发xiàn

,这功法与在自己体内的行功路线略有不同,而且也根本就不用自己引导,终于心中略安。

强打着精神跟随着其完成了三个周天的运行,宇文成龙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的念力,意识一片模糊,旋即,幸福地晕了过去。

放下晕倒的宇文成龙暂且不表,单说乐平公主府内。

自那日在朱雀门大街遇袭中毒后,宇文成龙便晕厥了过去,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在此期间,皇宫的太医先后来了无数位,都表示对宇文成龙所中之毒束手无策。

目前,那些太医们想出来的唯一有点儿效果的办法,就是暂时以金针封住宇文成龙的周身要穴,尽可能延缓毒气攻心和入脑的时间。

可按照那些太医的说法,这一办法也最多只能维持五天而已。五天之后,若无奇迹,这宇文成龙必死无疑。

才过三天的时间,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便已经愁得额头都长出皱纹了,俨然过去了三十年一般。

就在地四天头上,转机出现了。

那位据说是不知去哪儿云游了近五年的观音大师神奇地出现在了乐平公主府外。

第九十七章 玄阳大法

正在为宇文成龙的病情愁眉苦脸,蓦地惊闻观音大师到访,又想起观音大师似乎是位杏林高手,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连忙迎了出来向观音大师求救。

还真没辜负二人的期望,给宇文成龙诊断了一番后看,观音大师便开口道能治,只不过有些麻烦而已。

然后,观音大师便开了一长串稀奇古怪的药方,吩咐人抓来之后,熬了一大桶黑乎乎的药粥,然后就把宇文成龙剥光了也扔进药桶里一起煮了。

面对观音大师如此残暴的救人方法,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那是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

一瞬不瞬地看着观音大师把宇文成龙煮了一整天,直到宇文成龙新鲜出锅,二人连忙上前查探,发xiàn

这娃还有气儿,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方才把这颗到了嘴边儿的心放回喉咙眼儿里。

只是宇文成龙的苦难并没有就此结束。

因为,观音大师又换了一种药方,同样也是熬成了满满一大桶的药粥。而且,旁边还有两大桶不同药方熬成的药粥,看那意思应该还要接着煮宇文成龙几天。

按照观音大师的说法,接下来,要一边煮,一边以金针度穴,慢慢地将宇文成龙体内的毒素引导出来。这期间,观音大师要专心行功,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于是,乐平公主忙命人准bèi

好了一间安静的密室,把一应所需,还有宇文成龙这可怜滴娃一起弄了进去。

而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则亲自率领着一众姽婳卫,昼夜不停地在院外保护着。

整整在门外苦侯了三天三夜,观音大师终于出了密室,言道大功告成,再休息几个时辰,宇文成龙应该就能醒来了。

对于这位救了自己亲孙子的恩人,宇文老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若非观音大师拦得及时,就已经跪下去给观音大师磕头了。

乐平公主同样也是由衷地感激观音大师,不过,乐平公主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疑惑。

因为,乐平公主发xiàn

,那位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地给自家那便宜孙儿弟弟治病观音大师,虽然身材似乎瘦了一圈,可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疲惫之色,反而肤色红润剔透,几乎可以掐得出水儿来,好像经过这三天,那位观音大师又年轻了两三岁一般!

“有古怪啊!难道,她和孙儿弟弟之间,发生了点儿什么?”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儿疑惑,可乐平公主更关心的是自己拿便宜孙儿弟弟目前的状况。于是,和观音大师客套了一番,又安排人带观音大师去休息后,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宇文成龙的房间,等候这可怜的娃苏醒。

从清晨直到黄昏,又等了将近一整天,在乐平公主与宇文老夫人焦急的目光中,宇文成龙终于悠悠然醒来。

此刻,距离宇文成龙当初中箭昏迷,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七夜。

眼见宇文成龙终于清醒,而且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了,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这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仅仅和宇文成龙说了几句话,二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被下人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虽然毒素清除了,可宇文成龙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当初那一箭几乎洞穿了宇文成龙的胸口,尽管并不致命,可伤势也并不算轻。

又调养了三天,宇文成龙方才勉强能够在人的掺扶下下地走路。…,

五天后,宇文成龙已然基本恢复了如常,只是仍不能剧烈运动。

这期间,宇文成龙一直宅在乐平公主府内,足不出户,每天由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轮流陪着,小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至于那位给宇文成龙治病的观音大师,则在治好宇文成龙的第三天,便飘然离去,自称是回转南华寺了。

临走之前,观音大师偷偷地给宇文成龙留下了一本武林秘籍.

按照观音大师的说法,这是其在外云游过程中偶然得到的一本秘籍,很适合男子修liàn

,若果修liàn

有成的话,或许能够有助于改善宇文成龙体弱的毛病。

没给宇文成龙感动的机会,观音大师扔下秘籍后,便转身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望着观音大师那白裙飘飘的背影,下意识地,宇文成龙喊了句“观音姐姐!”

不知是否是出现了错觉,宇文成龙感觉到,那一刻,观音大师的娇躯有了那么微不可查的一颤。

告别了观音大师后,宇文成龙寻机将这本武林秘籍打开观瞧。

秘籍是一本看上去很普通的书册,可实jì

上质材却很奇怪,非金非帛,也不是纸质、羊皮之流,总之,很奇特。

具体都有什么奇特之法,目前宇文成龙还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这书页看起来很薄,可却很结实,以宇文成龙之力也撕不掉一点儿页脚。

“这东西,不简单啊!”

心中想着,宇文成龙忙打开观瞧。

书名叫做玄阳大法,内容也比较深奥。以宇文成龙的知识,连续读了三遍,才勉强弄懂了个大概。原来这部功法的核心,就是借助太阳之力淬炼肉身。

按照书上的说法,若能修liàn

至最高境界,可在体内修liàn

出十三个小太阳来,至于威力嘛,据说有毁天灭地之能!

作为不十分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宇文成龙对此说法持保留态度。

可想到观音姐姐将此功法交给自己是脸上的郑重神情,宇文成龙还是坚定地选择了修liàn

此功。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宇文成龙仔细地将这本数千字玄阳大法彻底背熟,其中的十三幅行功图也都刻到了脑子里,再三确认无误,方才开始慢慢研习。

又研究了十来天,查阅了无数古籍道典,宇文成龙方才把这本玄阳大法的内容基本理通、弄懂。

在随后第二天的清晨,宇文成龙正式开始修liàn

玄阳大法。

很是出乎宇文成龙的预料,这次修liàn

玄阳大法,宇文成龙竟没遇到什么阻碍。

按照那玄阳大法上记述的方法,宇文成龙蒲一开始冥想,便感觉到朝阳之气化作亿万光芒,随着宇文成龙的意念,变幻成一道玄阳真龙,自头顶百汇体涌入宇文成龙的体内。

炙热的阳龙蒲一入体,原本在宇文成龙体内蛰伏的那道雷霆之力也如约出现,一口便将之吞了下去。

与以往略有不同,这次的雷霆温顺了许多。

吞掉了那条玄阳之龙后,虽然那道雷霆远并没有吃饱,可当宇文成龙的意念涌入之中后,那雷霆还是温顺地将一条小号的玄阳之龙吐了出来。

经过雷霆这么一吞一吐,那条玄阳之龙体积已然不足先前的百分之一,可其元气却比先前精纯不止十倍,而且其中爆烈之气已然基本被剔除干净,虽然更加炙热但安静、祥和。

见此情形,宇文成龙心中大喜,连忙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那丝纯阳之气,按照玄阳大法上的第一幅行功路线图搬运周天。

第九十八章 谣言四起

借口养伤,宇文成龙在乐平公主府宅了满一个月,方才终于现身。

事实上,早在十天前,于文成便已经基本痊愈了,就连原本那几乎将宇文成龙胸口穿了个洞的箭伤,也早已经结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疤痕。

可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都不放心,强压着宇文成龙又宅了十天。

宇文老夫人那完全是出于关心自家孙子,而乐平公主考lǜ

的就比较多了。

据乐平公主言道,最近朝廷的事情比较杂乱,实在不适合宇文成龙这官场小菜鸟参与其中。所以嘛,咱呆在家里看戏就好了,最多只能在暗地里搞点阴谋鬼祟,坚决不能当出头鸟!

向乐平公主一了解,宇文成龙方才知dào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大隋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儿。

文帝出殡、下葬,这些事儿自然不用赘述。

紧跟着便是太子杨广登基,这也没什么悬念。

登基的同时,杨广进行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人事变动。

右仆射越国公杨素如愿以偿地上位至左仆射,名正言顺地成了满朝文武之首。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杨广的首席心腹,亲信之中的第二重臣褒国公宇文述却没有顺势升为从二品的右仆射,而是当了个正三品兵部尚书。

比起右仆射,兵部尚书的级别低了一级,可却更加的务实。

出任右仆射的并不是杨广的亲信,而是以前在杨坚时代的老臣,苏威。

苏威这厮十几年前便当上了右仆射,后来又因为任人唯亲、以权谋私等而被罢免。后来又起复、又罢免,如是数次,可谓是官场老油条。如今竟然神奇地又被起复,捡了个右仆射的馅饼。

有升官的,就有被贬的。

比如前任兵部尚书、杨广的便宜妹夫柳述,就毫无悬念地被关进了大牢,理由是有行刺杨广的嫌疑。

以上这些,还算是题中应有之义。

可另有几桩事情,却让人不是很理解,甚至是有些愤nù



比如,杨广的亲哥哥、前太子杨勇,就在杨广登基之前,离奇地死掉了。据官方说法,这杨勇是睡觉睡死的!

此事一出,几乎是所有大臣,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杨广。只不过,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大家也只是在心底怀疑一下而已。

可另一桩事情,却有点儿让人出离愤nù

了,嗯,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到愤nù

了!

说起来,这一点儿杨广和他老爹杨坚很像。

话说杨坚的老婆独孤伽罗在世的时候,杨坚俨然是个模范丈夫、天下第一专情的绝种好男人,因为杨坚从来都不包二奶!

可独孤伽罗一死,六十多岁的杨坚老头立即往皇宫里弄进了佳丽三千,过期了夜夜新郎的性福生活。

结果,没出两年,杨坚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而杨广呢,在杨坚老头儿死之前,那也是感情相当专一。可如今杨坚一死,杨广也马上开始扩充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庞大队伍。

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皇帝嘛,多几个女人,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杨广的口味比较重,挑选的女人也都比较独特,比如,这里面有南陈后主的第四女广德公主、第六女陈稠。

姐妹花固然可喜,但若是有心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找到。

不过姐妹花的公主就显得难能可贵了,说是天下只此一份,也不为过!…,

所以,杨广此举那是相当的惹人嫉妒。

更让人嫉恨的是,杨广还把这对姐妹花的姑姑,陈叔宝的十四妹宁远公主,也弄上了龙床。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罢了,毕竟一家两代人被一个男人玩,丢人的也是陈叔宝,

可那陈叔宝的十四妹宁远公主,曾经是杨广的老爹杨坚的女人,而且还是继独孤伽罗之后最受杨坚宠爱的女人,宣华夫人。

名义上,这位宁远公主宣华夫人,可算是杨广的后妈来着!

而杨广的另一位后妈,容华夫人,也同样被杨广堂而皇之地请上了龙床交流人生哲理去了。

和一对儿姐妹花及姐妹花的姑姑同塌而眠,那位姐妹花的姑姑还是那猪脚的后妈,这事儿,一听起来,就让人兽血沸腾啊!

也更让广大淫民群众们嫉恨得恨不能以身相代!

原本,这种事情虽然荒淫了一些,在那万恶的封建社会,尤其是隋朝这种具有胡人血统的关陇世族掌权的时代,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而广大淫民虽然嫉恨,那也只是心里意淫一下、口头唾弃一下而已。

可杨广又做了一宗疑似罪大恶极的事情,终于让这些小事儿,彻底变成了大事儿。

那就是,杨广宣bù

,打算重开科举!

前文说了,做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杨坚老头儿一个最重yào

的功绩就是开创了科举制度。

可是,杨坚老头儿并没有将科举制度贯彻下去。仅仅是将科举开了个头,便因为遭到全国世族的反对,并且江南世族还集体造反,最终,杨坚老头不得不宣bù

暂停科举,并在满朝文武的一致施压下,将全国的县学、乡学、太学、国子监等办学机构尽数关闭。

如今,杨广还没正式登基呢,就放出风声要重开科举,自然遭到了全国大小世族的一致反呀对。

凭啥丫!原本的九品中正制多好啊!上品无寒门,全国所有大官儿全都是我们世族的!

你杨广突然要搞科举,虽然俺们这些世族仍占优势,可毫无疑问,肯定是要分走一部分当官名额滴!不消说多,哪怕是一个,那也是绝对无法容忍滴!

于是,杨广还没正式登基呢,整个大隋,就已经开始暗流涌动了。

首先就是坊间,谣言四起!

有说杨广残害忠良的,比如那个兵部尚书柳述,听说本来挺好个人来着,也没犯啥错,忽然就给关大牢了,这不是残害忠良是什么?

还有人说,杨广毒害兄长的。有杨勇的尸体为证!年纪轻轻棒小伙,能吃能喝能打炮,结果睡觉睡死了,谁信啊!

又有人说,杨坚老头其实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杨广这狠心娃给毒死的!至于证据嘛,那宣华夫人、荣华夫人就是啦!连后妈都敢搞的人,弄死自己老爹,应该也是有很大可能滴!

起初,杨广对于这些谣言并没有在意!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嘛!

再说了,就算老百姓都不智,可这些谣言又能有啥用,既骂不死人,又不可能把咱逼下台去。

可过了几天,这谣言不但没有息止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

也不知被哪位大才,展开丰富的联想,竟将这一连串儿的谣言编成了一个有板有眼的完整故事。

说杨广趁着老爹生病,用强硬手段给自己老爹杨坚戴了两顶绿油油的帽子。杨坚老头儿不甘心被戴绿帽,让自己女婿拟旨废掉杨广,打算重立前太子杨勇。不想事情败露,被杨广先下手为强,把杨坚给弄死,把柳述也给下了大狱。又怕自己兄长知dào

真相后造反,杨广就一并把自己的亲哥哥前太子杨勇也给毒死了。

谣言愈演愈烈,当杨广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再想控zhì

早已不及。

情急之下,杨广决定,其它的事情暂且不管,先登基称帝,定下名分再说。

哪成想,杨广此举,竟引开了一场大祸的开端。

第九十九章 伍老头发飙

在一片谣言的质疑和唾骂声中,杨广终于登基称帝了。

而就在杨广正式登基后的第一天早朝,闹事儿的人就来了。

挑头的是那位忠孝王,伍建章。

说起这伍建章,那也是个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人物。

可自打封王之后,平素的朝政也就都没他什么事儿了。虽然偶尔也上朝,可那也只是象征性地露个面,显示一下存zài

感而已。

比如,这次杨坚病重,就没招这伍老头去侍疾。所以,伍老头也就不知dào

杨坚具体是怎么死的。

而前太子杨勇虽然一直在京城,可死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儿征兆,伍老头也不明所以。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一定要趁此机会,让杨广见识一下世家的厉害!

想改革,可以!但是,不能触犯我们这些世家的既得利益!

当初,杨坚老头儿那么得人心,都不得不把搞了一半的科举给掐了!你杨广不过是奶娃一个,屁股还没坐稳呢,更何况屁股底下还好几坨的屎,居然也想搞事儿,这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前辈大元放在眼里了!

伍老头挺狠,上早朝的第一天,就没穿朝服,而是一身缟素,披麻戴孝,手里还拿了根哭丧棒!

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杨广刚上金銮殿,还没等坐稳呢,那厢,一身孝服的伍老头已然出班跪倒在地,“陛下,臣伍建章,有本上奏!”

按照正常程序,皇帝登基后的第一天早朝,应该是百官上表朝贺,有啥烦心事儿得等过几天再说。

虽然今天伍老头穿的不够喜庆,可毕竟杨坚老头的头七也才过完没几天,继xù

戴孝也说得过去!

对此,杨广也就没甚在意,反而以一副亲民之态和颜悦色地开口道,“哦,快呈上来!”

内侍将奏章呈上来,杨广打开一看,顿时有点儿傻眼。

但见开篇,伍老头写道,“文帝死因不明,太子无故屈死!”

然后,接下来,伍老头就开始根据历数杨广的罪状,杀父、弑兄、欺母、戏妹,宠信奸邪、穷凶极恶等等等等。

不得不承认,伍老头儿挺有才,也熟知历史典故,把历史上所有关于昏君的描述全都套到了杨广的头上。

不过,有一点儿,伍老头做得很不到位,那就是,跑题儿了!

伍老头的本意,是借着这些由头,先在杨广的脑袋上扣上几个屎盆子,打压一下杨广的气焰。

等到把杨广打蒙了之后,再祭出杀手锏,提一下科举。想来,只要自己稍微表示一下,可以大度地不追究杨广前面那些罪状,只在科举上要求杨广让步,杨广这小奶娃应该立即就屈服了!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大抵如是。

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好几页,貌似写得太顺手,到了最后,伍老头居然把科举这最关键的事儿给忘了!

强忍着砍人的冲动,杨广把伍老头这篇奏章从头看到尾,发xiàn

里面全都是骂自己的话,而且,比街头那些谣言花样还多,言语也更恶毒!

两眼腥红,好似愤nù

的公牛,杨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殿下的伍建章道,“伍老匹夫,你这是何意?”

“什么?竖子!尔敢叫我‘伍老匹夫’?岂有此理!就算你爹杨坚,在老夫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伍王爷,你杨广不过是奶娃一个,安敢如此藐视老夫,实在是,岂有此理!”…,

这一刻,伍老头完全无视了自己在奏章里开口昏君闭口昏君的骂杨广这一残酷事实,反而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诘杨广道。

“老匹夫,你如此辱朕,朕为何就骂不得你?”

“昏君,你杀父弑君、谋兄欺嫂、辱母戏妹,你做得,老夫如何就说不得?就算你堵得住老夫的嘴,你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么?”

伍老头不提这百姓众口,杨广还没想起来,这会儿被伍老头一提,杨广立即记起,前段时间坊间的那些谣言,好像就和伍老头得这奏章里写得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伍老头写的这么文采飞扬罢了!

“老匹夫,如此说来,坊间的那些谣言,都是你造的不成?”

“什么谣言,你若是一件都没做,坊间有怎会有那么多谣言!你这昏君,人伦丧尽,违逆天道,就不怕遭天谴么?”

伍老头的本意是说,这些谣言,总有那么一两件是真的。可不论那件为真,你这昏君的恶名都背定了。

事实上,这些谣言里也确实有一件事真的。那就是,杨广真的“辱母”,而且还是一口气娶了俩后妈当老婆。

伍老头认为自己在摆事实讲道理,可这话落在杨广耳中又不一样了。

杨广问的是谣言是不是伍老头造的。所以,在杨广看来,只要伍老头没有直言否定,那么就相当于默认罪行了!

一想到造谣的元凶就在眼前,此刻还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呢,“腾”的一下,杨广便火冒三千丈,“老匹夫,尔安敢如此欺朕!莫非你以为朕的钢刀不利呼?”

“来人呐,把这老匹夫给我拿下,张嘴!”

这个时候,杨广还没动杀心,只想着狠狠揍伍老头一顿出气,最好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毕竟,这伍老头为官几十年,威望颇高,深得百姓爱戴,更主要的是,这死老头亲朋故旧遍布朝野!轻易动弹不得!

杨广这一说要扇伍老头的嘴巴,可把伍老头再次惹毛了!

手提哭丧棒,伍老头指着杨广的鼻子高声怒骂道,“昏君,你擅娶宣华夫人,以子凌母,有悖人伦!将柳尚书无辜下狱,迫害忠良,残暴不仁!宇文家那小儿一介面首而已,竟被封为三品大将军……呜呜!”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伍老头的慷慨豪言,只把伍老头打得口喷鲜血,嘴里还飞出了几颗大黄牙。

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右卫将军,宇文成都。

此刻,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不在,左卫军群龙无首之下,杨广的护卫职责目前暂时由右卫军主管。

而右卫大将军元胄本就年事已高,加上自知不是杨广的心腹,也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线,把出场的机会都让给了自己的接班人,右卫将军宇文成都。

虽然也听自家爷爷和老爹叔叔们讲起过这段时间朝内外的动向,但宇文成都可不关心这些,即便是听了,那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忘。

可有一点,宇文成都却从小到大都始终牢记的,那就是,千万不能对自家兄长不敬!

如今听这不要脸的伍老头污蔑自家兄长,宇文成都立即怒了,再加上有杨广的吩咐,宇文成都立即冲上前去,一巴掌就把伍老头给扇了个嘴歪脸斜、牙齿横飞。

第一百章 砍了他全家

“梳纸,里干达沃!(竖子,你敢打我)”伍老头捂着肿的好似馒头的半边嘴巴,须发张扬、目几决眦。

“打你又咋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当然了,这话时宇文成都在心里想的!

没理会行将的伍老头,宇文成都但只大手一挥道,“上!给我拿下这死老头!”

眼看老大一巴掌就把这位老王爷打了个鲜花盛开,宇文成都身后的一众右卫军胆气也足了,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向了伍建章老头儿。

伍老头是个文武全才,想当初,那也是纵横沙场,所向无dí

的主儿。

这些年当了王爷后,每天闲来无事,伍老头便也只剩下看书习武了。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气血逐渐衰弱,可手上的功夫却愈发精纯了,等闲三五个壮汉都靠不近伍老头的身边。

宇文成都身后的这几个右卫军虽然算是精锐,可比起伍老头来,那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一名右卫军的伙长刚刚扑到伍老头的身前,正要伸手向伍老头的肩头抓取,哪成想,伍老头蓦地伸右手,擒住了那右卫军的手臂,轻轻地向旁边一引、一推,便将那近两百斤重右卫军扔得横飞了出去。

伍老头发威,一招放就倒了一名右卫军伙长,可后面的那九个同伙的右卫军却没有就此退却,反而蜂涌而上,一齐向伍老头扑去。

已经开打,伍老头便不再留手,两臂翻飞,手脚并用,肩扛膝撞,处处杀招,不过眨眼之间便将这一伙十名右卫军尽数放倒。

似乎没打过瘾,放翻了这些右卫军后,伍老头也不搽嘴角的鲜血,就这般横眉怒目地向着宇文成都的方向奔去,口中高呼道,“昏君,老匹夫和你拼了!”

做为右卫将军,宇文成都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杨广,所以,刚刚揍了伍老头一巴掌后便没再动手,而是站在了御前,位置正处于杨广与满朝文武之间。

伍老头这么一向前冲,口中还高呼着昏君,这问题就出来了。

杨广一看,这老头顶着半边猪头脸,眼冒血丝,嘴角也是一片鲜血淋漓,跟个史前怪兽似的,又听了伍老头的话,还以为这厮要来找自己拼命,不由得心肝儿肺一起乱颤。

强忍着逃跑的冲动,杨广颤声开口道,“伍老匹夫,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伍老头儿正处于狂化状态呢,哪里想那么多,听了杨广的话后,也不经大脑思考一下,就下意识地接口道,“如此昏君,反又如何?”

“这还了得!造反的口号都喊道金銮殿来了!朕要诛了这老匹夫的九族!”心中杀机涌动,杨广脸上反而平静了下来。

面沉似水,杨广一挥手,冷声低吼道,“给我拿下!”

再次得杨广号令,宇文成都也不多言,猱身而上直奔伍老头扑去。

那厢五老头也不示弱,挥拳而上,乒乒乓乓就和宇文成都战到了一处。

宇文成都,天赋异凛,身大力不亏,招式直来直去,直奔要害,刚猛无俦,颇有几分小霸王的气概。

伍老头刚刚冷不防被的被宇文成都抽了一耳光,此刻怒气正盛,见宇文成都一拳轰来,不闪不避,悍然挥拳直击,对轰了回去。

“砰”的一声闷响,伍老头只觉得膀臂发麻,半个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毕竟是沙场宿将,虽然第一回合落了下风,可伍老头立即改换战术,开始闪展腾挪,试图以娴熟的技巧和宇文成都展开消耗战。…,

伍老头的想法是不错,招架技巧也确实够熟练,举手投足之间,每每能够做到四两拨千斤。

可惜的是,用得略微有点儿晚了。

凭着单臂在宇文成都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支撑了不到半刻钟,伍老头终于露出了破绽,被宇文成都一拳正轰在胸口,倒飞而出,半空中洒下一串凄美的血花,一路撞破金銮殿的墙壁,又飞出了丈许远,方才破布袋一般,“砰”的一声跌落尘埃。

“拿下!”收拳而立,宇文成都不屑地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那刚刚爬起来的一伙右卫军闻言,立即如狼似虎地扑了出去,眨眼之间就把伍老头捆成粽子拖了回来。

“陛下!”单膝跪在杨广的案前,宇文成都插手施礼道。

虽然没有明说,可宇文成都的意思很明显,人已经捉起来了,您看,咋办?

脸色阴晴变幻了半晌,杨广终于咬了咬牙,一狠心,厉声开口道,“拖出去,斩了!”

宇文成都闻言心中大乐,“这事儿,好啊!让你个死老头敢骂我大哥,这下,遭报应了吧!”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宇文成都一挥手,示意手下的那几个右卫军赶紧把这糟老头拖出去,先砍了再说。

收到老大的指示,再加上先时被伍老头一通胖揍,丢了脸面,这些个右卫军对伍老头可是相当的不客气,几人拖起伍老头大步流星就向殿外奔去。还有几个侍卫按着腰间的弯刀,目露凶光地盯着伍老头的脖子,似乎在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下刀。

伍老头倒是相当的彪悍,生死关头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张口昏君、闭口昏君的大骂不止。

“砍了这死老头!砍了他!砍了他!把他全家都砍了!”龙椅上,杨广被伍老头骂得肝火大盛,脸色铁青地高声怒斥着道。

蓦地想起一事,忙对殿前的宇文成都道,“宇文爱卿,你亲自带兵去,把这糟老头全家都捉来,一块儿,全都砍了!对,全都砍了!”

“臣遵旨!”宇文成都插手施礼,旋即转身大步流星向金銮殿外行去。

这下,殿前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那些文武大臣们顿时就慌了,昨天,咱们和伍老头商量的,可不是这个剧本来着啊?怎么着,这正戏还没开场呢,这伍老头咋就要光荣了呢?

“且慢!”当先一人率先挺身而出,拦住了正要出门的宇文成都,旋即转身对着杨广叩头道,“陛下!忠孝王他造谣中伤陛下与长公主殿下,固然罪大恶极、罪在不赦,可毕竟兹事体大,还请陛下从长计议。以臣浅见,不如交付有司详加审问,是非功过,自有大隋法律来判。如此,也可免去许多非议!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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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一章 宇文述的眼神

能够拦住宇文成都的,自然是宇文成都的亲爷爷,兵部尚书褒国公宇文述。

对于科举,宇文述自然也是持反对意见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孙,宇文述心中大致有数。

若说文采,宇文述的三子宇文智及、长孙宇文成龙或许还说得过去;若论武艺,宇文述的二孙宇文成都还勉强能成,可兵法韬略上就差了许多。

这还是眼前这两代,三代以后是的状况,虽然不知好坏,可按照宇文述的估计,就算有成才的,也不可能全部成材,估计很可能仍是一半一半的几率。

一旦实施科举,似宇文家族这般,势力至少要被消弱一半。

所以,宇文述反对科举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其它文武大臣们的家中,也大抵和宇文述家里的情况相仿佛。

总而言之,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子孙代代都全部成才,故而,大家齐心反对科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那些地方世族,情况也都大抵如是。

一旦搞成可科举,必然有寒门之中的惊采绝艳之辈平步青云,那肯定是要把世族大家那本就不甚宽裕的当官名额给占去一部分的。

所以,几乎不用商议,全国世族便不约而同地以各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正是有了这种共识,这些文武大臣们方才暗地里搞串联,最终一致推出威望最高的忠孝王伍建章老爷子,由他出面和杨广唱对台戏,大家则在一旁适时地敲一敲边鼓。

毕竟文帝在世时,就已经搞过一次了,按照大家的猜测,这次,事情也应该十拿九稳的。

没想到,伍老头骂人骂得兴起,把事儿办砸了!

虽然心中暗恨伍老头的不着调,可毕竟是为了大家出面的,于是,在左仆射杨素、右仆射苏威的带领下,满朝文武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出班,给伍老头求情。

越国公杨素道:“陛下,伍王爷咆哮御前,固然有罪,但事出有因,望陛下明察。”

杨素老头儿的意思是先把这事儿拖住,慢慢查去,反正造谣的人,你杨广又不可能查得到。

时间久了,没准儿哪天杨广心情好了,也就把伍老头给饶了。

另一厢,右仆射苏威也开口道,“陛下,忠孝王有大功于社稷,请陛下念在其过往功劳的份上,恕其无罪!”

苏威老头就有点儿异想天开了,直接就要求杨广不追究此事。

这个时候,杨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呢,还以为这满朝文武都是碍于伍老头的声望、情面方才出头求情的,不由得心中怒火更盛!

“岂有此理!一个糟老头儿而已,居然敢造谣诽谤朕,这次更是当面指着朕的鼻子骂!要是不宰了你,朕的威严何在?以后还怎么当这个皇帝,还怎么统御群臣、治理天下?”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杨广也是个新官儿啊!虽然这官儿大了点儿,是皇帝!可刚上任,也是需yào

杀人立威的啊!

更何况,眼前还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机会!

有了这种考lǜ

,杨广就更不理会群臣们的求情了,反而觉得,你们越求情,朕越是要杀!

冷哼了一声,杨广蓦地一拍桌案,杀气腾腾地开口道,“伍建章公然诋毁于朕,证据确凿,按律当诛九族!念在其过往有功于社稷的份上,朕就不诛他九族了,不过其本族却不可饶恕!尔等不必多言,再有求情者,按与伍建章同罪论处,全家皆斩!”…,

面对杨广那几乎能将金銮殿房顶捅个窟窿的杀气,众文武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尽皆退缩了!

心道,“伍老头固然人品没的说,可是咱和他还没好到有过命交情的地步吧!”

“更何况,就算是有过命的交情,那也是俩人之间的过命交情,总不能把全家的姓名都赔进去吧!

没理会这些大臣们的心思,杨广继xù

冷声开口道“宇文成都!”

“臣在!”宇文成都连忙快步上前施礼道。

“你即刻点起三千右卫军,去把伍建章老匹夫的全家都给捉了,全都押到法场之上就地正法!”

这会儿工夫,早有中书刷刷点点的拟好了圣旨,交给杨广过目,确认无误后,杨广再用上玉玺,算是拟好了一道圣旨。

道了一声,“臣领旨”,宇文成都双膝跪地自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转身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杨广一锤定音,下面的那些个大臣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麻爪儿。

倒是那宇文述老头儿机灵,躲在杨素老头的身后,趁着宇文成都转身的机会,悄悄地给宇文成都使了个眼色。

平时练武练到满脑子肌肉的宇文成都,哪里能够理会自家爷爷如此复杂的眼神,不禁心中大为困惑。

头脑虽然简单,可宇文成都毕竟不傻,知dào

这里面有文章,而且还是不能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明说的弯弯绕!

“不懂!老爷子到底啥意思呢?唔,好头痛啊!”

一面皱着眉头琢磨着,宇文成都一面大步往殿外行去。

“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他那么机灵,肯定知dào

老爷子是啥意思!”

“唔,有了!问大哥去!”

宇文成都当然不能就这么捧着杨广给的圣旨去问自家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可宇文成都有办法!

盖因同为皇帝亲卫,左右卫两军的军营相距不远,在去右卫军点起人马的路上,宇文成都便有意无意地绕了一下路,先到左卫军的大营转了一圈,寻了个姽婳营的侍卫一打探,就找到了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

听闻了宇文成都的讲述后,婠婠小丫头也是满脑子的糨糊,暗道,“这个问题,似乎很复杂!可是,和少爷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想起那个什么忠孝王府的几位少爷小姐似乎和自家少爷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交情,婠婠小丫头也就没有耽搁,吩咐宇文成都慢慢点兵,自己则急急忙忙地跑回乐平公主府汇报去了。

第一百〇二章 小孩儿

“在喜洋洋的贼笑声中,红太郎举起平底锅,用尽全力,拍在灰太狼的屁股上。”

“但闻‘啪’的一声脆响,灰太狼冲天而起。白云深处,传来灰太狼声嘶力竭的呐喊‘可恶的小羊,我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婠婠小丫头赶往公主府找到自家少爷时,宇文成龙正怀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萝莉坐在大树下,一面用炭笔在宣纸上画着图画,一面给一个小丫头讲故事。

宇文成龙身后不远处的赏花亭里,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正半闭星眸,软在躺椅上。

旁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高挑少女,疑似神情专注地给二人烹茶。

精致的紫砂壶里,泉水已然滚了三滚,高挑少女忙熄了壶下的炭火,又取过墨玉茶碗,先斟了一碗,恭恭敬敬地送到乐平公主身前,然后又斟满一碗送至宇文老夫人手畔。

“凤儿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茶烹得清香浓醇,饮之通体舒泰、飘飘欲仙,可谓神品啊!”轻轻嘬了一口后,乐平公主半眯着星眸开口道。

“那是,凤儿这丫头,我一看就喜欢,不但茶烹得好,人更是没的说!”一旁的宇文老夫人附和着,又伸手向那‘凤儿丫头’招了招手道,“丫头,过来!”

有些不明所以,那个凤儿丫头带着疑惑起身,轻移莲步来到宇文老夫人的身畔。

还没等凤儿丫头开口询问,那厢宇文老夫人已然伸手捉过凤儿丫头的玉手,轻轻在凤儿的纤纤玉手上抚摸了两下,宇文老夫人一面伸手自腕上褪下了一个祖母绿的镯子,亲手给凤儿丫头戴上,一面开口道,“丫头啊!祖母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镯子呢,是祖母我刚进宇文家门儿那会儿,老祖宗赐下的。虽然不算名贵,可总归是家传之物。”

“祖母我老了,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祖母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欢喜郎。这孩子打小就体弱,以后呢,就要靠你多多照看了!”

“不过,如果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你放心,祖母一定给你做主,好好收拾他!”

被宇文老夫人这么一说,那个凤儿丫头不由得满脸红霞,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儿,扭捏了半晌,也不知dào

该如何应答,但只用力地将黔首埋向胸口,做低头数蚂蚁状。

这个时候,另一厢的乐平公主也开口道,“凤儿丫头啊,到了如今,杨姨我也不瞒你,当初呢,这门亲事就是杨姨我到母后那里求下的。只是当时你们年纪还小,也就没有安排你们见面。”

“如今,你们也都算不小了,眼看着你也要及笄了,成龙那孩子现在也当上了左卫大将军,也算功成名就了。本宫就寻思着,选个适当的时候让你们完婚,你要是不反对呢,就嗯一声。”

悄悄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小萝莉玩得开心的宇文成龙,那凤儿丫头脸上更红,好似着了火一般,以比蚊子还低的声音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便使劲地低头,大有将脑袋藏进胸衣里的意味。

“如此甚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你放心,独孤家那面本宫自会处理好的,量他们也没胆子驳本宫的颜面。退一步说,不管独孤家是个什么态度,杨姨我这里都是你的娘家!不管什么时候,不论有什么事儿,尽管和你杨姨说,有你杨姨我在,万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被人当面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凤儿丫头羞得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若非当面这二人身份特别,小丫头早就已经抽身跑掉了。

“姐姐觉得,他们二人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这时,宇文老夫人终于开口转移了乐平公主的视线,勉强让凤儿小丫头的羞意略减。

“今年肯定不行,文帝刚刚大行,总要避讳一些。而且,他们两个年纪还是小了点儿,身子骨还没长成,过早行房对身体不好。”略一沉吟,乐平公主回答道。

“依我的意思,明年先给他们正式订婚。至于具体的婚期,依我看,还是要再等两年,到他们十八岁,那是身子骨已经基本长成,肾水也已经稳固了,再给他们正式完婚。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嗯,小妹听姐姐的!”

就在二人言语之间敲定了宇文成龙的终身大事之际,那厢,宇文成龙也终于给小萝莉讲完了故事,牵着手小萝莉的手向赏花亭走来。

左手牵着宇文成龙的大爪子,右手抓着一份炭笔画的连环画书册,小萝莉满脸的兴奋之色,走起路来也是蹦蹦跳跳的,脑后的羊角辫随着小萝莉的跳动晃来晃去,很是可爱。

“外祖母、叔舅祖母,成龙表哥给我讲了一个新故事,可好听了!”离着花亭还有两三丈远,小萝莉便挥舞着画册,兴奋地高呼道。

“乖外孙儿,慢点跑!”乐平公主满脸宠溺地开口道。

“小孩儿啊!怎么了,你成龙表哥给你讲什么故事了?”宇文老夫人则顺着小萝莉的话接口道。

而一旁的那个独孤凤,则借此机会,轻移莲步,快步出了花亭,向宇文成龙和小萝莉二人迎来,一面行着,口中还一面说道,“小孩儿,乖,过来让姐姐抱抱!”

小孩,就是这小萝莉的小名。

原来,这小萝莉宇文娥英和李敏的四女儿,李静训,字小孩。

宇文娥英是乐平公主的独生女儿,所以,李静训自然就是乐平公主的外孙女儿。

李敏的叔叔李浑娶的是宇文述的妹妹,如此算来,李静训自然要称宇文老夫人为叔舅祖母了,而宇文成龙自然也就成了小萝莉的表哥。

在四个外孙女之中,乐平公主最疼爱的就是这个最小的李静训。每次乐平公主回府,都必然要把这丫头接到身边。

同样是公主府的常住人口的宇文成龙和独孤凤,自然也就和这小萝莉极为熟识。

又因为宇文成龙会讲故事、画漫画,李静训小萝莉对宇文成龙这个表哥极为亲近,基本上一有机会就要黏在宇文成龙的身边儿。

这一点,不但同样是公主府常住人员的独孤凤都非常眼热,就连乐平公主本人也是相当的吃味,每每暗自腹诽,这臭小子太有女人缘了,简直就是老幼通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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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三章 通风报信

就在李小孩儿一面翻着画册,一面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向乐平公主等人讲述着喜洋洋与灰太狼的故事之时,婠婠小丫头也终于赶到了公主府。

远远地望着花亭里的众人,婠婠小丫头正犹豫着是不是就这么过去找自家少爷时,那厢的宇文成龙已然发xiàn

了婠婠小丫头的鬼祟。

转头瞥了眼正聚精会神地听故事的众人,发xiàn

没人理会自己,宇文成龙便转身悄悄地退出了花亭。

宇文成龙不知dào

的是,这厢他刚刚转身抬腿,那面,乐平公主三人就都不约而同地瞥了宇文成龙一眼。

虽然发xiàn

了宇文成龙的小动作,可三人都没有开口,仍旧转头做兴致勃勃地听李小孩儿讲故事状。

出了花亭,疾行了几步,片刻功夫便来到了花园门口。

没等宇文成龙开口询问,婠婠小丫头便率先开口,简明扼要地将自己知dào

的转述了一遍,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家少爷,明显是在问,这事儿怎么处理?

“杨广要砍伍老爷子全家?还让二弟去捉人?”

“这事儿,麻烦呐!”

“搞不好,那可就是要替杨广背黑锅的!”

“不行,管他因为什么原因呢,咱可不能当这冤大头!”

心思急转着,宇文成龙瞬间便有了主意,伸手招过婠婠小丫头,在其耳畔嘀嘀咕咕地鬼祟了一番。

“少爷,那要是他们不肯听我们的呢?”含着手指寻思了一下,婠婠小丫头开口问道。

“唔,这个嘛,倒是个问题!”略一沉吟,宇文成龙道,“嗯,这样,如果他们不肯听话,你就用强随便捉一个出来。反正,咱们只要保证他们老伍家还有一个直系的活口,能证明咱们去救过他们就可以了。”

“还有,道理要给他们讲清楚了。嗯,你这么和那位伍大公子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不肯逃,就算是为国尽忠,可人死万事休,将来连个给他们家上坟的人都没有。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活着,将来或许还有给伍老头昭雪之日也未可知。差不多就这些了,你赶紧去吧!”

“记住,这事儿,一定要做得隐秘,千万不能让别人知dào

。”

“嗯嗯,奴都记住了!”

“那,你先换身低调一点儿的衣服,脸上也抹点儿锅底灰什么的,再戴个破帽子,让人辩不出男女美丑来。然后,快去快回!”

“知dào

了,少爷!”

话音还没落,婠婠小丫头已然吱溜一下没了踪影。

而宇文成龙,则没事儿人一般,踱着方步,四平八稳地转身再次向赏花亭行去。

放下宇文成龙暂且不提,单说婠婠小丫头,按照宇文成龙的吩咐,换了一身低调的乞丐装,又将脸上遮掩了一番,自觉没人能认出自己后,便悄悄地潜出了公主府。

穿街过巷,一路急行,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赶到了忠孝王府外。

没走王府的正门,也没有角门,绾绾小丫头转到王府后院,寻了个偏僻之处,一跃便翻过了忠孝王府那高达一丈三尺有余的院墙。

不出婠婠小丫头预料,这里是忠孝王府的后花园。

刚刚转过两条小径,婠婠小丫头便遇到人了。

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妙龄少妇,一身大红凤纹的锦绣罗襦,显得雍容典雅,很有几分贵妇气质。…,

此刻,那少妇正在一个仆妇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心。

蓦地见到一个小乞丐突然出现在自家后花园,那少妇以为来人是到王府来偷东西的,倒也没有很是惊诧。

倒是少妇身后的那个仆妇,见状眼露惊异之色,大嘴一张,就要大声喊出来。

“这要是让你个老妖婆坏了事儿,姑奶奶我也就不配当少爷的贴身丫鬟了!”心中想着,绾绾小丫头纤手轻扬,一道乌光激射而出,正中那仆妇的额头。

但闻“砰”的一声轻响,那仆妇眼前一黑,张着大嘴软倒在地,额头上瞬间肿起个小馒头般的大包。

“来了个凶人!”那妙龄少妇也瞬间意识到不妙,樱唇微启,就要喊人。

这个时候,婠婠小丫头早已化身一道青影,瞬间跨越十数丈的距离,冲到了那妙龄少妇的身旁,玉手一伸,便将那少妇的樱唇用力掩住。

“嘘!别出声!”伸手制住了那少妇后,婠婠小丫头方才沙哑着嗓音开口道,“我问你答,若敢有半句隐瞒,当心你的小命!”

一面说着,婠婠小丫头还将一柄带鞘的匕首顶在了那少妇的后心口处。

“呜呜!”感觉到背后那森冷的气息,那少妇终于慌神,忙呜咽着点头。

“伍芸儿那臭丫头还有伍云召、伍天锡那两个混球,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哑着嗓音,婠婠小丫头做恶狠狠状开口道。

闻听此言,那少妇竟神地瞬间冷静了下来,不过却没出声。

“臭婆娘,再不说,某家就剥光你衣服,把你扔大街上出去!让长安城的百姓欣赏一下忠孝王府的行为艺术!”

“呜呜!”

这下那少妇再次慌神,奋力挣扎了两下,却发xiàn

根本挣不动来人那精钢般的臂膀,想到行将面临的悲惨遭遇,那少妇不由得悲从中来,凤目一闭,眼角淌下了两行清泪。

又威胁了两句,那少妇却抵死不从,婠婠小丫头早已失去了耐心,立起玉掌,在那少妇的颈项处轻轻一斩,那少妇便毫无意wài

地晕了过去。

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婠婠小丫头变得谨慎了起来,一路隐迹藏形,疾速向前摸去。

忠孝王府的院子极大,可人并不算多,更兼婠婠小丫头的伸手着实不凡,连续搜索了几个院落,都没有被人发xiàn



可同样的,婠婠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不论是哪个伍芸儿,还是伍云召、伍天锡兄弟,都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真的不在?看来,还得抓个人问一下!”

打定主意,婠婠小丫头立即付诸行动。

又连续劫持了五个下人,婠婠小丫头终于从一个疑似管家的老头口中掏出了一点儿情报。

据说,伍云召和伍天锡兄弟两个出城打猎去了,至于那个伍芸儿大小姐,也舞枪弄棒的跟着一起去了!

“看来,天不绝伍家!”闻听此讯,婠婠小丫头如是想到。

“只是,本姑娘可是我家少爷的头号贴身丫鬟,少爷头一次吩咐本姑娘做事儿,本姑娘可不能就办得这么不汤不水的!那也太丢人了!”

眼珠乱转了两圈,婠婠小丫头瞬间便有了主意。

约略一刻钟后,婠婠小丫头扛着一个硕大的包裹翻出了忠孝王府。

第一百〇四章 被清君侧了

当宇文成都慢吞吞地带着一府的右卫军赶到忠孝王府时,王府的一小半已经笼罩在了冲天火焰之中。

失火的是忠孝王府的内宅,虽然忠孝王府的那些下人们奋力扑救,奈何火势太猛,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王府的后院烧成了一片白地。

于是,当宇文成都回到金銮殿交旨之时,便成了,总计抓捕忠孝王府上下一百七十二人。

另因忠孝王府内宅在右卫军赶到之前便已失火,总计烧死人员十数人,身躯尽数烧毁,只余骨灰,身份已无法辨认。

事实上,由于烧得太惨烈,不要说辨认身份,就算那些骨灰是人骨灰还是猪骨灰,都没法分辩了。

而所谓的十数人的人数,也只是宇文成都让人随便估计一下编出来的,根本做不得准。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可杨广却也没在这些许小事上多做纠缠,仅仅是大手一挥,便吩咐道,“不用审了,全都拉出去砍了吧!”

之所以不审,是因为杨广心里清楚,说伍老头造谣这事儿,只怕未必是真!

就算真的是伍老头造的谣,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真凭实据来!

既然是本糊涂账,索性,其它那点儿细枝末节的问题也都一并糊涂了吧!

虽然伍老头全家被砍了,可是,砍了就砍了呗,这大隋朝,离开了谁,还不是照样的能维持下去?

所以,尽管心中感慨,可这满朝文武也都没有太多的想法,至少,目前还没有人搞死谏之类的恐怖活动。

更何况,目前,杨广的那个科举,不还只是个想法么,还没具体进入到实践阶段呢。也许,过几天杨广就忘了,又或者等到杨广想起时,大家就已经想出了对策,也未可知。

紧随着下来的,杨广那系列的人事变动,也让众文武们的注意力转移了大半。

而外一宗更大的事情的发生,则让满朝文武以及当皇帝的杨广,都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应对。

那就是,杨广的五弟、并州总管、汉王杨谅,造反了!

虽然官居并州总管,可杨谅的能调动的军队可不止在并州一地,因为当初杨坚给这最小的儿子杨谅封官的时候,是让杨谅以并州总管的名义督黄河以北五十二州的军事。

也就是说,杨谅这一造反,直接就带动了其手下五十二州的大军。

这可是五十二个州啊!

虽然大隋所谓的一个州大抵相当于以前的一个郡,可即整个大隋,也没有多少个五十二郡啊!

更何况,黄河以北,由于临近塞外,边患不断之下,民风彪悍,向来出产精兵!

所以,杨谅这一造反,可谓是天下震动。

可这个时候,杨广已经正式登基了,占据了正统大义,所以杨谅的造反貌似晚了一些,也就不怎么得人心了!

至于说杨谅造反这事儿的起因,还要归咎到杨坚老头身上。

当初,杨坚还活着的时候,把太子杨勇给废了,还有一个蜀王杨秀,也因为铺张浪费、擅治龙辇,犯了禁忌,被杨坚给关了小黑屋。

自那时起,杨谅便心生恐惧,唯恐哪天惹得老头子不高兴,把自己也给废了。因为杨谅本身,也不是个屁股干净的主儿!

于是,暗地里,杨谅便招贤纳士、聚草屯粮,好几次都差点儿就起兵造反。

可并州山高皇帝远,杨谅这些事儿的保密工作做得有相当不错,以至于杨坚竟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这个时候,杨坚五个儿子里,还完好的,就只剩下二儿子杨广和五儿子杨谅了。

杨坚对这最小的子又非常的疼爱,不但给了相当大的军权,还神奇地和杨谅定下了暗号,说将来如果看到我给你圣旨,要仔细核对,印鉴不但要完全对的上号,而且,印鉴的旁边还要多出一个小点儿。如果有印鉴,却没有加点儿,那就说明这封诏书有问题!

杨坚老头死之前,各种军国大事都一一向杨广做了交代,唯独这件事儿,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得,没跟杨广说。

等到杨坚老头死了,杨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在外面统领五十二州军事的五弟会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然后,在给杨坚发丧之前,杨广就派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拿着诏书去招杨谅进京。

屈突通是个耿直的人,不会扯谎。

事实上,不知他不会扯谎,他弟弟屈突盖也不会扯谎,这哥俩儿都是以办事严谨耿直闻名。

话说屈突盖当长安令的时候,百姓敬畏他们兄弟俩,于是编了这么一句顺口溜形容这兄弟俩,“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服三斗葱,不逢屈突通。”

屈突兄弟的方正耿直可见一斑。

屈突通拿着圣旨赶到晋阳交给杨谅,杨谅一看,这玉玺印鉴虽然对得上号,可旁边没加点啊!

于是,杨谅就追问屈突通,这是咋回事儿!

想起临出发前,杨广交代的不能说杨坚死了的事情,老实小老头屈突通就犯难了,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杨谅倒是没有为难这个老实巴交的小老头儿,就命人把屈突通给放回来了。

可这面,屈突通老头刚回到长安没几天,那厢,杨谅造反的消息也已经紧随而至了!

杨谅倒是有自知之名,知dào

自己公然喊造反的话,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就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清君侧!

而被“清”的对象,自然就是君王身边的奸佞小人了!

于是,刚刚当上左仆射的越国公杨素,首当其冲地成为了被“清”的对象。

另一个被“清”的对象,却不是右仆射苏威老头,虽然这老头人品也确实不咋地!

同样也不是杨广的另一个亲信兵部尚书宇文述,尽管宇文述也算不上啥好人!

也不是杨广的亲家、超级坏种杨暕的老丈人、新任的民部尚书韦冲。

而是打酱油的宇文成龙!

至于理由嘛,那就是这小子不过是一介面首,既无才且无德,凭啥当上三品的左卫大将军啊!这种败类,是一定要被“清”滴!

对此,宇文成龙表示无限的委屈,“要是咱真给乐平公主当了面首,挨通骂也算值了!可现在这算啥,俺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太他老娘的欺负人了!”

终于出离了愤nù

的宇文成龙再也顾不得躲在乐平公主府装淡定了,直接就拟了一封奏章递到了杨广的案头!

第一百〇五章 麻杆儿要出征

宇文成龙要求出征讨伐杨琼叛乱!

看到这封奏章后,可把杨广下了一大跳!

而当这个消息传开后,所有人都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不过是个小奶娃而已,毛都还没长齐呢!当个面首也就算了,反正那方面的能力强,能够满足公主殿下就可以!当左卫大将军也勉强凑合,反正左右卫又不用上阵杀敌!可是,领兵打仗?那小毛孩儿,拿得动枪么,别不是挺着下面一杆枪上战场吧?这不是拿我们大隋的安危当儿戏么!”

这是满朝文武当中,除了宇文述以外,所有人的想法!

至于宇文述本人,那也是相当的震惊!

宇文述老头想的是,“这娃儿,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爷爷我是知dào

你有本事,可是,战场,那是随便就能上的么!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死人的呀!你个娃子从小就一身的病,哪里受得了战场之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奶奶还不得让我老汉天天跪搓板?不行,坚决不能让你上战场!”

同样的,乐平公主闻讯后,也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不过,乐平公主的理由就显得理性得多,言道宇文成龙刚刚执掌左卫军,军务尚且没有弄熟,军中也没什么心腹,这个时候,委实不适合出征!而且,宇文成龙的身体也没完全康复,不适合上阵杀敌!

外面那些无关人等的闲言碎语,宇文成龙可以装聋作哑的毫不理会,可面对着这些自家人的关心,宇文成龙却不能不做出解释。

对自家老爷子,宇文成龙合盘托出了自己的出征方略,虽然不够明晰,可思路清晰,操作可行,而且,似乎胜算还不算很低。宇文述老头看过之后连连点头,便没有多置评论,只是言道等陛下圣裁!

可便宜祖母姐姐乐平公主那面,宇文成龙却废了不少的唇舌。

宇文成龙言道,“这次小弟我要求出征,可不是为了杨广那龙椅的安稳,更是为了乐平姐姐您的名声啊!”

“杨谅那混小子,竟然敢玷污姐姐你冰清玉洁的名声,实在罪大恶极,罪在不赦!若不收拾他一顿,他都不知dào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也不知dào

姐姐你为什么这样美!”

对此,乐平公主的回应就是以纤纤玉指在宇文成龙的腰间捻起一小块儿皮肉,做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冲淡了乐平公主的怒气之后,于文成龙方才开始和乐平公主摆事实、讲道理,言道自己出征,也用不着亲自冲锋陷阵,危险不大。而且就算自己没本事,也可以多配几个能力出众的手下啊!打仗的时候,那些小兵们负责冲锋陷阵,作为主帅的宇文成龙,则只要躲在后面等着捡功劳即可!

随后,宇文成龙又抛出了一份拟调到自己麾下将领的名单,言道,只要把这些人调到自己手下,这次出征,保管万无一失!

这段时间,乐平公主对军事知识兴趣猛增,着实读了几本兵书战策,对本朝那些大将的沙场经lì

也都做了一番细致的了解。目前的乐平公主,即便算不上军事通,可理论知识也已经相当的丰富。

看过了这份武将名录后,乐平公主终于松了口气,心中默念了几遍,把这几个武将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后,又反复叮嘱了宇文成龙一番要小心、千万不能亲自上阵冲锋之类的话,便没再表示反对。…,

至于杨广,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大姐和宇文家这小麻杆儿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私密,杨广委实不好开口询问。

对于宇文成龙这小麻杆儿,杨广心中也相当的纠结。

一方面,这小子是杨广最重yào

的心腹宇文述的长孙,又有杨广的老爹杨坚临终前的举荐!

更何况,这小子还救过杨广的女儿南阳公主和杨广本人的性命,救杨广那次更是险些将那小麻杆儿的性命搭进去。因此,毫无疑问,在杨广心中,宇文家这小麻杆儿对自己那是相当的忠心,似乎也很有利用价值!

另一方面,杨广对于那小子和自家长姐之间传出的绯闻又是相当的耿耿于怀!要知dào

,杨广的长孙,现在都已经四岁了!可宇文家那小麻杆儿,才不过十四岁多一点儿,居然和杨广的大姐搞得不清不楚。一想到,将来有可能要称一个比自己孙子才大十岁的小奶娃为姐夫,杨广就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更何况,早在四年之前,杨广就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个小奶娃的二叔!

“这辈分,似乎有点儿乱啊!”

“当皇帝,难呐!当一个好皇帝,那就更难了!”

看着眼前这份貌似可行度颇高的奏章,杨广又想起写这本奏章的那个小奶娃,那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内侍在门外低声请示道,“陛下,乐平公主求见!”

“大姐?这么晚了,她还来干什么?莫非,有什么急事儿?”心中寻思着,杨广有些微怒地开口道,“还请示什么,还不快把大姐请进来!”

对于这个大姐,杨广有着一种亦母亦姐的尊敬,即便是如今当了皇帝,杨广也不敢对大姐有丝毫的怠慢。

口中说着,杨广已然腾地起身,绕过桌案,就要迎接出去。

“陛下!您现在可是皇上了!”旁边一个老太监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道。

“呃,我是皇帝了么?”杨广瞬间一愣,片刻回过神来不禁心中有点儿犹豫。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旋即,帘栊轻挑,一道白色身影飘进了杨广的书房。

“民女杨丽华参见陛下!”没等杨广回过神来,来人已然对着杨广轻飘飘的福了一礼。

“大姐?”待到看清了来人,杨广激动地开口道。

同时,杨广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疑惑,“怎么,大姐看上去,好像又年轻了好多呢?前段时间见到大姐是,大姐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可现在,怎么好像变成了十八九岁了呢?”

“阿麼,姐姐果然没看错你!也不枉成龙他舍命救你一场!”闻听杨广的称呼后,乐平公主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也马上将称呼改了过来道。

君臣改成了姐弟,这气氛顿时和谐了很多。

大手一挥,杨广便把那些内侍、护卫什么的尽数赶了出去。

眼见没有了外人,乐平公主便不再客气,直奔主题道,“阿麼,姐姐此次,是为宇文成龙出征之事而来的!”

第一百〇六章 华丽的阵容

乐平公主离开皇宫后,杨广便急忙命人把左仆射杨素和兵部尚书宇文述招进了宫里。计议了许久,直到深夜,杨素和宇文述二人方才离开皇宫。

第二天一早,杨广传下圣旨,任命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为行军总管,统领包括左卫军在内的马步军五万,择日出发,平定汉王杨谅叛乱。

杨广此举,几乎是招致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反对,杨素和宇文述二人除外。

这不是开玩笑么!汉王杨谅治下五十二州(郡),基本囊括了原本的冀青幽并四州,这些地方向来以出精兵良将而闻名。

加上杨谅蓄谋多年,可谓是兵精粮足。

保守估计,杨谅可以调动的军队应该达到二十万以上,要是杨谅玩了命,率倾巢之兵出击的话,五十万大军都不止!

更兼杨谅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其中,就有原本和鱼俱罗并称为绝世勇将的南陈名将,超级绿帽将军萧摩诃。

还有那个喝骨灰兑井水的南梁旧臣王颁,的弟弟,王頍。

这俩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文帝的时候不受重用!

萧摩诃是南陈旧将,更主要的是,这厮的女儿是陈后主陈叔宝的妃子,也就是说,萧摩诃是陈叔宝的便宜老丈人。只不过是被自己女婿给戴了顶绿帽的绿色环保老丈人!

这样一个敏感人物,无论如何有本事,也是不可能得到杨坚的信任滴!尤其是不可能统军!

降隋后,萧摩诃仅仅被封了个开府仪同三司的闲职。后来跟着杨谅到了并州,直到杨谅准bèi

造反时,萧摩诃方才获得重用。

至于王頍呢,这家伙可没有他那喝骨灰水的二哥王颁彪悍。

这王頍小的时候不务正业,后来被大哥王颙教xùn

了一顿,方始发奋读书,倒也读出了一番名堂。

文帝的时候,王頍凭着渊博的知识当了个博士,著有五经大义三十卷,还有其它的文集十卷。

而且,这王頍还颇通兵法,胸有奇略。

可惜的是,后来因为犯事儿,王頍被发配了岭南。再后来,机缘巧合到了并州。及到杨谅准bèi

造反,开始招贤纳士,王頍就投到了杨谅的麾下当了个咨议参军。

此番,杨谅造反所打的“清君侧”的旗号,便是出自这王頍的谋划。

除了这两位名人外,杨谅手下还有许多世家子弟,比如,出身闻喜裴氏裴仁基父子,以及另一位同样出自闻喜裴氏的裴文安。

就算不提以上这几位,杨谅手下其它几位将军如余公理、綦良、刘建、乔钟葵、王聃子、和纥单贵、茹茹天保等人,也都是沙场宿将,能征惯战。

在大隋的这些文武大臣看来,以上这些人物,随便拎出哪一个来,收拾宇文成龙这从没上过战场的菜鸟将军,应该都不比打儿子难多少!

更何况,如今传来的消息,好像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来了!

结果,杨广竟然派了个战场初哥,奶毛还没褪尽的小菜鸟,领兵出征,这不是拿大隋的国运当儿戏嘛!

本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一众文武纷纷要求杨广收回乱命,重新安排出征事宜。

更有甚者,还借此机会叫嚣着,要杨广斩了宇文成龙这个给乐平公主当面首的麻杆儿小白脸儿!

也不知杨广发了什么神经,面对如此多的反对意见,杨广竟没有丝毫的理会,反而袍袖一挥,很有领袖气质地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身为左仆射的杨素和兵部尚书宇文述二人,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出征事宜。

左卫军情况特殊,大都是公子兵,目前又正处于整编改组阶段,连十二府的骁骑都是由乐平公主的亲卫姽婳卫暂代的,自然不能这样出征。所以,暂时调来一批军官充实领导层就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在多方势力联合发力之下,一份看似不起眼实则堪称豪华的军官名单,被送到了宇文成龙的手上,原右屯卫车骑将军麦铁杖、原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仪同三司张须陀、殿内直长李靖、治礼郎高俭、原益州长史独孤凌云、功曹独孤平云等。

说不起眼,是因为这些人原本都是正五品及以下的官儿,出身也并不算十分显赫,此刻到左卫军当一个骁骑,基本都算是高升了!

因为,左卫军骁骑虽然也是正五品上的官儿,可职位特殊,基本上,从这里走出去后,升官之路就一片坦途了!

所以,即便是暂调到左卫军,这些人也没什么委屈感。唯一让这些人觉得不爽的,那也就只有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貌似来路不正,名声也不怎么好!

可圣命难违,尽管不大情愿,这几位还是不得不到宇文成龙的手下来报道了!

至于豪华,那就不用说了!

而另一个人的到来,却是有点儿出乎宇文成龙的预料,那就是宇文成龙的二弟,右卫将军宇文成都!

不过,宇文成都虽然来了,却只是老哥儿一个来的,右卫军由于还要驻守京师,并没有一并跟来。

眼见手下武将阵容已然足够奢华,宇文成龙的信心也跟着大涨了一大截,从原本都六层胜券变成了如今的八层以上!

“唔,既然杨广那厮肯把二弟暂借给俺,那么,是不是,嗯!”

心中琢磨了一番后,宇文成龙罕见地回转了一趟褒国公府。

等宇文成龙再次出府时,身后多了几个跟班,却是宇文成龙的三叔宇文智及、三弟宇文成祥,以及曾经的车夫跟班儿沈光小胖子!

不出意wài

,当宇文成龙把这一行人带入军营,并相继委以司职后,朝野上下,再次响起一片的非议声!

“任人唯亲!这是典型的任人唯亲!”

“这小白脸是想把左卫军变成他们宇文家的私军么?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大隋的江山,就要败在这奸佞小人之手了么?”

义愤之余,几个吃多了没事儿做的御史直接就炮制了一份弹劾宇文成龙的奏章,递到了杨广的御前。

对此,杨广很是兴致勃勃地看了一番后,淡淡地扔下了一句“朕知dào

了”,便没了下文!

回到家后,暗地里琢磨许久,这些御史们方才想明白,原来,根源还是在乐平公主那里!这要这位公主殿下对宇文家那小麻杆儿的恩宠不衰,只怕递再多的小黑状都无济于事。

“这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啊!”

不管众人如何做想,经过了几天紧张的厉兵秣马后,宇文成龙终于率领大军出发,直奔蒲津关杀去。

或许是由于宇文成龙这一行太过高调、太吸引人眼球的缘故,竟然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宇文成龙出征前后,另有两队人马也低调地离开了京城。

第一百〇七章 悬羊击鼓

“哈哈!当真是天助我也!”

收到京城方面传来的消息后,汉王杨谅乐得三天没合拢嘴。

“杨广小儿,果然是个昏君!居然用这么一个奶毛未干的面首当元帅,焉有不败之理!”

“所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此番正是上天将大隋的江山送到本王的面前,若是不受,实在是愧对上天啊!”

“传令各路军马,不用顾忌后方了,只管疾速前进,务必于三日后拿下蒲津关!本王要在蒲津关内会师,然后直取大兴!”

兴致高昂之下,杨谅豪气干云,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旁边的萧摩诃等一众武将闻言,哈哈大笑之余,尽皆摩拳擦掌、神采飞扬,一副亟待沙场建功之态

倒是杨谅的那两个谋士,咨议参军王頍以及总管府兵曹裴文安,闻言尽皆眉头紧锁,眼现疑惑之色。

“这事儿,似乎,有点儿古怪啊!以前,也没听人说杨广有这么昏聩啊!”

“况且,就算杨广是个昏君,识人不明,可那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宇文述、上柱国贺若弼,这些可都是能征惯战之人啊!总不会也一起出昏招吧!”

“更何况,那宇文述更是一口气把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全都派了出来!他就不怕被我们一勺全都给烩了?那样的话,他们宇文家的第三代,可就要出现断层了!”

“诡异啊!诡异!”

“难道,宇文家的这个小麻杆儿面首,还真有什么本领不成?”

“那也不对啊!就算他是天才,可毕竟还没成年呢,又从来都没上过战场,这些人凭啥断定这小毛孩儿能够打败我们这些人啊!”

“更何况,双方的兵力相差又这么悬殊!”

“一旦在各路大军都在蒲津关下会师的话,保守估计,应该也有三十万的大军。三十万对阵五万,只要我们这方面不派上一头猪去指挥,怎么看,那宇文家的小麻杆儿,应该都没有获胜的可能啊!”

“头疼啊!”

“算了!不想了!反正,既然殿下他决定直取大兴,总归是不会错的!“

蒲州地处西都长安、东都洛阳与北都晋阳之间,可谓是天下三都只要会。更主要的是,在蒲州境内,有一座黄河大桥勾连南北,总控黄河漕运总水路形胜,扼天下之吭。

蒲津关,便是扼守黄河大桥的关口。

对于杨谅的叛军和杨广的平叛大军而言,谁抢先占据了蒲津关,谁便扼住的了对方的咽喉!

杨谅虽然抢先造反,占据了先手,可黄河北的五十二州并非所有的总管都是和杨谅一条心的!有那精忠之辈,或者不看好杨谅前途的人就纷纷发表生命坚决反对杨谅的发动行径,拥护杨广为首的皇室正统。

这些总管虽然兵微将寡,顶不住杨谅的如潮攻势,可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杨谅叛军的进军速度。

此番反叛,杨谅共出动了五路大军。

冀州两路,从滏口出发的大将军綦良、从井陉出发的大将军刘建。

并州两路,从太谷出发的大将军余公理、从雁门出发的柱国乔钟葵。

还有一路就是中路大军,也是杨谅的直系部队,由杨谅的亲信并州总管府兵曹裴文安率领,麾下有大将军将军茹茹天保、纥单贵、王聃子等。

其中,杨谅的中路大军是由晋阳出发,而目标则是京师大兴,而其它四路偏师也是各有目标。…,

并州多山,道路崎岖,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

自太谷出兵的余公理一路狂奔,累得狗一般直吐舌头,方才赶到蒲津关外。让余公理失望的是,这个时候,蒲津关上已经插满了大隋的军旗。

看了眼身后汗流浃背、盔歪甲斜的军士,又望了望关上密密麻麻的军旗,还有旗帜下密密麻麻、影影绰绰的军队,又听了听关内清晰可闻的隆隆战鼓声,最终,余公理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下令找地方安营扎寨,一切等军士们恢复了体力再说。

余公理回去安营了,蒲津关上的守将也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对身后的一员中年将官道,“王鹰扬郎将,干得不错!你手下的这些府兵也都很不错!本将军会把此次你们的功劳如实上报的!”

“末将不敢居功!此番能后唬住那余公理,全赖麦将军奇谋,末将不敢邀功!”那王鹰扬郎将忙低头谦虚道。

“奇谋么?嘿嘿!麦某一介粗人,可想不出这般奇谋来!这可全赖宇文总管的指点!”那麦将军咧嘴一笑,颌下虬髯乱抖,颇有几分草莽之气。

“宇文总管?”那王鹰扬郎将闻言,一阵愕然,半晌无言。

在关上目送余公理后退了十里,然后看着余公理开始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直到余公理的大营已经建得七七八八了,那麦将军方才转身向关下走去。

一面走,那麦将军一面开口道,“王郎将,那些羊可以放下来了!不过关上的兄弟们还要辛苦一下,多站上一天。”

“卑职遵命!请麦将军放心,若说打仗,末将不敢保证,可站个岗什么的,末将手下的这些儿郎们,还是没有问题的!”那王郎将插手施礼道,“只是,末将斗胆问一声,不知语文将军的大军何时能够到蒲津关啊!末将怕时间一长,会露馅了!”

“那时,末将生死是小,若是误了将军的大事,可就不妙了!”

“王郎将且放宽心,最迟不过今晚,就会有大军就到达!”

“如此,甚好!”闻言,那王郎将终于松了口气,旋即转头吩咐手下的亲兵道,“快去,让人把那些羊全都从战鼓上弄下来!”

原来,这蒲津关此刻,虽然看上去旌旗招展,关内也是战鼓如雷,可实jì

上却是个空架子!

所谓的鼓声,不过是把一群羊悬到了战鼓上,羊蹄子踢鼓弄出来的响动!

而关内的所有兵将,也都一个不落地上去站岗了,这还不够,还又临时扎了一堆的草人,披上盔甲混在军士身后充数!这才勉强唬住了关外的余公理大军!

盖因这蒲津关虽是天下咽喉,可毕竟这时大隋境内,故而平素驻军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个不满编的中府府军,总人数不到一千人,而且还都是老弱残兵,战斗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这点儿人马相对于关外余公理那总数达五万的大军,实在毛毛雨!

这个时候,只要外面那余公理让手下的五万大军稍微大声喊上那么几嗓子,放两拨的箭雨,没准儿,这蒲津关上的那些老弱残兵们就会被吓得跑路了!

可惜的是,余公理不知dào

关内的情况,被密密麻麻的军旗给吓到了!

此刻,真zhèng

赶到关上的援军只有一人,就是那位麦将军,原右屯卫车骑将军,麦铁杖!

第一百〇八章 麦小土匪

麦铁杖是个奇人,这厮原本是个南陈的土匪,后来被广州刺史给捉了,贬为官奴,给南陈皇帝陈后主陈叔宝执掌御伞。

那一年,麦铁杖还没到十五岁,纯属小屁孩儿一个!

哪曾想,这厮匪性不该,白天给陈叔宝打伞,晚上跑出一百多里地,到南徐州城里明火执仗,继xù

干起了老本行,抢劫!

连续作案多起,徐州的那些苦主们都已经认识这个长得颇有特点的小土匪了,于是联名上告到了州里。

那刺史一看,这个长得这么有特点的小土匪,不就是给咱大老板陈叔宝打伞的那小官奴么?然后,就把这事儿捅到了陈叔宝那里!

一开始,陈叔宝还不信,心想,“这刺史大概是老糊涂了吧!人家小麦童鞋虽然以前是土匪,可这段时间很消停啊!从来就没离开朕的左右,哪有时间跑到一百多里外作案去啊?”

不但陈叔宝不信,就连满朝的文武大臣,也没一个信的,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压下了!

事情虽然暂时压下了,可小麦土匪却没就此罢手!反而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土匪精神,顶风连续作案,继xù

光明正大的抢劫!

于是,告状的人越来越多!

告状的人多了,陈叔宝也不由得心下狐疑了,难道,真的是小麦童鞋干的?

后来,有个大臣就出主意了,编了个谎说有一份紧急公文送往南徐州,要求第二天早朝前必须将回文带回来,谁能办成这事儿,有一百两银子的酬金。

这事儿可是真的很急,因为,就算骑最快的马,半天一晚也跑不了一个来回!

结果就是,这份公告贴出来后,根本就没人应招。

小麦土匪不知是计,一看这事儿小菜一碟啊!而且还有一百两银子赚,还能顺路去抢劫一番!于是,便兴冲冲地接了任务!

都没有驿站的快马,小麦土匪光脚半天跑了一个来回,晚上还顺便在南徐州干了一票,第二天早上回来都没耽误陈叔宝的早朝!

于是,小麦土匪杯具了!虽然得了一百两银子的酬金,可先前抢劫所得都被陈叔宝义正言辞地没收了,而小麦土匪本人也被陈叔宝命人揍了个屁股开花!

后来南陈被灭国,小麦土匪也就跑到大隋这面当兵了,积累战功之下,也当上了个右屯卫车骑将军。

在南陈的降将里,麦铁杖以不到三十的年龄当上正五品的实权将军,也算是一个异数了!

此番宇文成龙领军出征,想起了这位奇葩,就把他从杨素手下暂借了过来!

知dào

蒲津关至关重yào

,害pà

这里有失,早在大军出发之前,宇文成龙就交代了这麦铁杖一番,让他自己先跑到蒲津关来先顶住!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麦铁杖早上刚到蒲津关,中午的时候,杨谅手下的余公理大将军便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关外!于是就有了刚刚这次的疑兵之计!

大功告成后,小麦土匪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晕沉沉地回屋睡觉去了!

直到午夜时分,仪同三司张须陀方才领着三府的左卫军精骑气喘吁吁地赶至蒲津关内。

做为大隋最精锐(装备上)的部队,左卫军的精骑的还都是上等的大宛马,此番为了赶路,宇文成龙还特地给这三府的人马配了一人双骑!

而张须陀一路领军,那可当真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上,吃喝都是在马背上完成的!连续狂奔了三天两夜多,足有几百个左卫军跑掉了队,这才终于赶到蒲津关…,

饶是如此,张须陀所部也比麦铁杖晚到了近十个时辰!

三府九千的人马入关,那位原本镇守蒲津关的王鹰扬郎将终于松了口气。

而麦铁杖小土匪,起来看了一眼张须陀后,又继xù

回屋睡觉去了!

吩咐手下军士赶紧休息准bèi

明天的战斗,张须陀本人则把那王鹰扬郎将叫过来了解了一番情况,听闻了王郎将的讲述后,张须陀也是暗道“好险”,心中对小麦土匪的惊艳表现大为佩服!同时,张须陀也对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那个乐平公主的面首、宇文成龙小麻杆儿多了几分好奇!

放开其它的暂且不论,但只这份战略眼光、军事谋略以及识人用人的本领,那个小麻杆儿,都可谓是上上之选!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啊!

只不知,自己在这小麻杆儿手下当差,是福是祸!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张须陀强打精神,将整个蒲津关巡视了一遍,纠正了几个防守上的疏漏之处后,又草草吃了顿夜宵,方才回转营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便被关外隆隆的战鼓声震醒。

连忙起身顶盔掼甲,当张须陀一面嚼着干粮一面提着弯刀走进校场之时,那三府的左卫军已经在九名姽婳卫代骁骑指挥下排起了整齐的队伍。

这些左卫军虽然一个个都面有倦色,而且还一面站队一面嚼着干粮,可士气相当的不错,更兼盔明甲亮,身板儿笔直,竟是颇有几分精锐之师的意味!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隋战斗力最差的精锐“公子军”左卫军么?怎么在本将军看来,这气势,比起边军,也不弱啊!”

就在张须陀心中感慨之际,那厢的几名姽婳卫已然各自整理完了本部人马,其中三名姽婳卫出列来到张须陀面前,嘶哑着嗓音禀报。

“报gào

张郎将,左卫军第一府,应到三千人,实到两千八百七十八人。有一百二十二人路上掉队,至今未至!姽婳一号报gào

完毕,请指示!”

“报gào

张郎将,左卫军第二府,应到三千人,实到两千八百七十三人。有一百二十七人路上掉队,至今未至!姽婳四号报gào

完毕,请指示!”

“报gào

张郎将,左卫军第三府,应到三千人,实到两千八百六十五人。有一百三十五人路上掉队,至今未至!姽婳七号报gào

完毕,请指示!”

“嗯,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七,再加上一百三十五,那就是掉了三百八十四人!九千人的队伍,第一次连续急行军三天三夜,掉队三百多人呢,算是不错了!”

“如此,眼前就有八千六百八十六人,又有关隘之险,凭某家的本领,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心中盘算着,张须陀脸上不动声色地开始发布命令道,“现在起,左卫军第一府全面接手蒲津关防务;第二府暂时衣不解甲、休息待命;第三府回营休息,晚饭过后,第三府开始接手第一府的防务。都听明白了没有?”

第一百〇九章 麻杆儿劫营

张须陀紧张了半天,登上城头才发xiàn

,那位余公理大将军只是例行公事的擂鼓点军而已,只是声音吵了点儿。

倒不是余公理不想攻城,而是,没有攻城器械!

做为天下第一咽喉,蒲津关虽然驻兵不多,可关隘修得非常的结实,城墙高达近十丈。

若是没有云梯、攻城锤什么的,想要破城,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此番余公理为了抢时间,一路疾行,自然没有带着攻城器械!

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余公理一面命人去伐木造云梯,一面带着一部人马亲自到蒲津关外,打算劝降。

对此,张须陀的应对方法就是完全不理会!

反复观察了半晌后,张须陀终于确认,今天白天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于是便把原本驻守蒲津关的王郎将喊来,让他派手下那一千残兵上城站岗去。

虽然同为郎将,可张须陀是正五品的实权京官儿,现在又暂代左卫军虎贲郎将,手下管着一万多的左卫军。

而那王郎将则是鹰扬郎将,属于十二卫下属的地方守备部队,人马也只有不到一千的老弱残兵!

简单地做个比较,张须陀相当于中央警卫团代营长,而那王郎将则是个地方民兵团的营长!

绝对的没有可比性!

所以,对于张须陀的要求,那位王郎将没有丝毫犹豫地表示了接受,并迅速安排手下人上岗执勤。

连续休整了两天,张须陀的人马都已经养精蓄锐完毕,一个个摩拳擦掌、神采飞扬、,俨然春药吃多了精力无处发泄一般。

而到了第三天中午,宇文成龙率领的中军左卫军余下九府的人马尽数赶到,连先前掉队的人马也一同赶了上来。

至此,整个蒲津关的总兵马人数达到了三万七千余人。

虽然人数上比城外的余公理所部略少,可有着守关的便利,基本上,这蒲津关已经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而这个时候,余公理的云梯冲车制造工作才刚刚接近尾声,还没有彻底完成!

不过,宇文成龙可没想给那余公理攻城的机会!

这一路,宇文成龙所部虽然也是快马赶来,可毕竟不是高强度急行军,军队虽然有些疲惫,可休息半天,基本便可恢复大半的战力!

更何况,张须陀所部的一万多兵马早就憋得嗷嗷直叫了!

于是,刚刚抵达蒲津关,宇文成龙便着急手下的骁骑以上将官开会,研究收拾余公理的问题。

“张郎将,现在关外情况如何?”高坐中军帅帐,待手下众将到齐后,宇文成龙缓缓开口道。

“禀总管,关外有余公理所部并州军马五万人,全部都是骑兵,在关外十里远处下寨。”张须陀面无表情地沉声回答道,“这两天内,余公理一直都在安排人伐木造云梯。据末将估计,这一两天内应该就快造成了!”

“另外,据末将观察,余公理正在命人平整另一块营地,应该是这几天内,就会有后续部队到达,具体数量不明。按照营地规模推算,应该不少于余公理所部!”

“甚好!那余公理为将如何?治军是否严禁?我们可否有偷袭的可能?”

“禀总管,末将和那余公理不熟,不知其为人。但末将看其所扎营寨,中规中矩,无明显破绽,想要偷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好了,我知dào

了!”…,

闭着眼睛沉吟半晌,宇文成龙方才再次睁开眼睛道,“本总管决定了,今夜前去劫营!子时造饭,丑时出兵,寅时正式发起进攻!”

没等众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宇文成龙自顾自地抽出了一枚令箭高声道,“麦铁杖、沈光听令!”

“末将在!”闻听宇文成龙第一个就唤自己,这二位尽皆两眼放光,连忙上前插手施礼,高声答道。

“你二人带领本总管的三百亲卫,负责狙杀敌军岗哨。一旦开始进攻,务必要求做到无声无息,务必要在敌军惊醒前打开敌营大门,并为后续进攻的大军扫除路上一切障碍!”

“末将得令!”口中应着,二人同时跨步上前,伸手去接令箭。

没想到,宇文成龙却没有立即将令箭交给二人,反而继xù

道,“你们二人,麦铁杖为主,沈光为辅。最终是否动手、何时动手、从何处动手,由麦铁杖决定。具体的评估完成任务难度为主将提供参考,以及如何指挥杀敌哨,由沈光负责!都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闻言,二人连忙齐声应道。

点了点头,宇文成龙这才把令箭交给了麦铁杖,然后又拿出了一枚令箭高声道,“张须陀、屈突通、宇文成都听令!”

“末将在!”这三人也都是精神一震,连忙跨步上前道。

“你们三人分别统领左卫军第一、第二、第三府军士,待麦铁杖打开敌营后便杀入敌营!所有出发将士人衔枚、马裹蹄,务必做到行军时不能发出一点儿声响!每个军士,都要带上五袋以上火油,一旦冲进敌营,第一时间放火,然后再开始杀人放火!”

“末将得令!”有了前鉴,三人虽然口中应着,却没有伸手去抢令箭。

“你们三人,张须陀为主,屈突通、宇文成都为辅!是否发起进攻、何时发起进攻、如何进攻由张须陀决定。冲进敌营后,各领本部人马盘旋绞杀!你们的首要任务不在于杀敌多少,而是一定要把敌营彻底打乱、点燃!”

“所以,你们万万不可贪功杀敌,首要是保持骑兵的高速度所产生的强dà

冲击力,要在运动中踏乱敌营!务必不能让敌人有集结部队的机会!放火时要注意,一定要尽快把马厩点燃,让战马彻底疯狂起来!用火势驱赶那些疯马向敌营内冲击,介时那五万疯马的破坏力,只怕比你们亲自杀敌的效果还要好!万万不可因为心疼战马而让敌人有逃跑甚至反抗的机会,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高声回答着,张须陀忙上前接过令箭。

“李靖、独孤平云、宇文成祥听令!”

“末将在!”这三个也忙上前施礼道。

“你三人统领左卫军第四、五、六府为第二路人马,跟在张须陀后方三里处,随时接应!若前军遭遇埋伏,择机救援。若前军偷袭成功,则随后跟进,乘胜掩杀!”

“末将得令!”同样的高声应答着,这三位也没有没有上前接令。

“你们三人,以李靖为主,独孤平云、宇文成祥为辅。一应进退事宜皆有李靖决断。独孤平云、宇文成祥有建议权,无决定权!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高声应着,李靖也眼现喜色地上前接过令箭。

“高俭、独孤凌云、宇文智及!”

“末将在!”这三人也上前插手施礼道。

“你们三人各领左卫军第七、八、九府人马为第三路军,跟在李靖大军后方三里。一旦前两军得手!你们三人则分别领军从营外包围敌军,劫杀敌军、收编俘虏!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敌将余公理逃了;其次,尽可能多的俘虏溃军!若是前军陷入鏖战,则即刻命人回报,并伺机接应!”

“末将得令!”

“你们三人,高俭为主,独孤凌云、宇文智及为辅,具体进退分兵等事宜由高俭决定。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高声呼喝着,高俭也连忙上前一步接过令箭。

“很好,现在开始,都下去准bèi

吧!”言罢,宇文成龙小爪子一挥,表示可以散会了!

第一百一十章 杀人放火

能当上大将军,虽然是杨谅这草头王封的,可余公理确实不是草包来着。

至少,兵书战策余公理还是读过一些地,至于记住了多少、理解了多少又能活用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安营扎寨、布置岗哨方面,余公理做得也确实如张须陀评价的一般,中规中矩!

按照常规,余公理也确实安排了值夜的岗哨。

只不过,连续几天,不论如何挑衅劝解,都不见蒲津关上的守军有丝毫的动静,余公理也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怕了自己了。

毕竟,关内守军不可能有自己的人多,估计也没什么大将镇守!

有了这种考量,余公理在安排值夜的岗哨方面,也仅仅是做到例行公事而已!没有一点儿严加防范的意思。

若以正常而言,这种安排也不至于被人悄无声息地摸开营门。

可惜的是,余公理今天遇到的敌人是宇文成龙!

而宇文成龙那三百亲卫,则是宇文成龙严格按照特种兵的方法训liàn

出来的。

当然了,这个所谓特种兵,也只是个样子货而已,距离二十一世纪的国际侦察兵大赛的标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可即便如此,在作战思想上,那也是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

而且,这些亲卫,还有宇文成龙亲自教授的武术以及沈光教授的高来高去的功夫。

在麦铁杖小土匪和沈光小混混的联手指挥下,三百亲卫悄无声息地就弄死了值夜的岗哨,顺利打开了余公理所部军营的大门。

眼见营门大开,跟在后方的张须陀,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忙一挥手,悄声对身旁的屈突通、宇文成都吩咐道,“点火把、上马,杀进去!”

那三府的军士早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此刻命令一到,几乎是同时的,打动火镰、引燃了手中的火把,旋即翻身上马,加速向敌营城门冲去!

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冲在最前方的人马便已经越过了叛军营门,随后,便是大军滚滚而入,一袋袋的火油四散飞出,旋即被火把点燃。

“第一府向左,第二府向右,第三府居中,四下放火,往复绞杀!”

张须陀为人虽然刻板,可并不是一点儿不懂得人情世故。

宇文成龙给张须陀面子,让他做为主将领兵袭营,只要这一战成功,张须陀的一场大功就跑不掉了!

而这个时候,适当地汇报给主帅一点儿甜头,也是做人的一点儿基本原则!否则,人家下次不带你玩了可咋办!

此番张须陀安排宇文成都的第三府人马走中路,就是这直取敌酋的机会让给宇文成都。

对此,同样为人刻板的屈突通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毕竟,自己此番出征并首战的机会都是宇文成龙给自己的。而且,看眼前敌人的乱相,很明显,这次偷袭成功了!这种情况下,只要领兵的不是头猪,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

主帅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捡功劳机会,自己若是再斤斤计较,那就显得忒不识抬举了!

随着张须陀一声号令,三路人马化作三条火龙,开始分路在叛军大营里游走翻腾,火龙过处,所有营帐溅起漫天火星,顷刻间泛起道道火蛇,俄尔化作滔天火海。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五万大军的联营便已经被三道长长的火线分割、贯穿、包围。…,

时值秋八月,并州正是是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的时节。

夜间秋风习习,虽然并不猛烈,却也非常的适合杀人放火!

当张须陀、屈突通、宇文成都三人在叛军营盘的另一端回合时,三人自营门口杀进来的方向,已然连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每府分成三路,向回分头放火、轮转绞杀!主意保持冲锋速度!”

远远冲着二人高呼了一声,张须陀立即打马转身,并迅速将手下人马分成三路再次转头向回杀去!

屈突通、宇文成都二人闻言,也连忙分兵而回,继xù

放火大业。

余公理确实没有成为名将的潜质,直到张须陀三人开始掉头第二轮放火,余公理方才在一片炙烤与嘈杂声中惊醒,急急忙忙地顶盔掼甲而出。

可惜的是,忙中出错,这厮的虽然穿戴了盔甲,可盔歪甲斜,靴子也没穿,更主要的是,这厮连刀都忘了拿出来了!

再想翻身,回营帐取刀,余公理却发xiàn

,自己的营帐已然被火焰吞没。

“护卫!护卫!快给本将军抬刀备马!”余公理灰头土脸地高声呼喝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余公理还没忘了自己大将军的身份,可惜的是,他记得这个身份的原因不是为了聚拢手下兵将迎敌,而是想找人服侍自己上马逃命!

呼喊了半晌,终于有几个小兵在慌乱中注意到了自家的大帅,然后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聚拢到了余公理的的身旁。

在几个小兵的协助呼喝下,很快,余公理聚拢起了三十余人的一小撮队伍,还幸运的找到了一批战马。

光着大脚丫,余公理一跳一跳地宛如大马猴一般,刚刚跳上马背,杀神便来了!

“冲散一切试图集结的抵抗团伙,砍掉一切长得像当官的敌人的脑袋!”

这是宇文成都出发之前,宇文成龙特意交代给宇文成都的两个要点。

而出于对自家兄长的盲目信任,宇文成都也确实把这话记在了心里,还唯恐忘记,一面杀人放火,宇文成都还一面将这话在口中反复念叨着。

这不,刚刚冲回中军大帐附近,宇文成都就发xiàn

了,又有一小撮的不法分子再搞非法聚集。而且,其中还有一人身着顶级明光铠,在火光的映衬下,很是惹眼。

“就是他了!”

目光一凝,宇文成都心中默念着,已然骤马冲了过来。

“保护将军!”有个眼尖的小兵发xiàn

了正冲过来的宇文成都,连忙表忠心高声呼喝道。

“保护将军!”一旁,几个亲卫模样的小兵闻言,也齐声呼喝着,举刀向宇文成都发动了反冲锋。

“死来!”一声怒喝,宇文成都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在身前化了一个长长的圆弧,然后借着冲锋之势,手腕轻轻一抖,镗刃横削向余公理的颈项。

而这个时候,再次兜圈而回的屈突通也终于找到了余公理所部军马的马厩!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后事宜

蒲津关上,小麻杆儿宇文成龙在一众姽婳卫的簇拥下,正对着叛军大营的方向,一瞬不瞬地举目远眺。

毕竟是第一次领军出征,又是第一次调兵遣将、阴谋夜袭,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叛军大营火起,俄顷化作滔天火海,宇文成龙这可心才算自喉咙咽回了胸口内。

再过片刻,第三路军传回消息,言道第二路人马已然杀进敌营,第三路军正在分兵包围,准bèi

收拾敌人溃兵。

至此,宇文成龙方才彻底的把心归回了本位,很是意态从容地转身回营休息去了!

这场夜袭,寅时打响,直到辰时过后,已然天光大亮,方才终于基本罢战,进入打扫战场的尾声阶段。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鏖战,宇文成龙所部左卫军取得了一场完胜。

整个叛军大营被彻底夷为白地,叛军首领余公理被宇文成都枭首,余公理所部五万人死伤两万余人,所有伤兵连同另外两万多溃兵一个不落地,尽数做了俘虏。

而左卫军,则只付出不到千人的伤亡。其中大部分是不小心被火烧伤的,真zhèng

作战受伤的不过百余人,阵亡的就更少了,刚刚到十位数。

这也是得益于宇文成龙的以冲击为主、杀敌为辅的正确思想指导!

更难能可贵的是,余公理所部五万匹战马一个不落地被隋军缴获!有那么一点儿遗憾的是,有一半儿多的战马在昨日的大火中被烧伤、烧死,基本就只能当马肉处理了。

大战结束,接下来便是打扫战场,收编俘虏,虽然工作繁琐,可这些事情自有下面的行军长史带兵去一一落实。

然而,宇文成龙的心思已然不再这些琐事上面,也没有被胜利的喜悦冲晕头脑,此刻宇文成龙关心的是,下一仗什么时候开打,该怎么打!

为此,还没来得及庆功,宇文成龙便把手下一众将领尽数召集到了中军帅帐,开会!

“首战告捷,全赖众将戮力同心,全军将士奋勇杀敌,本总管自会把大家的功劳如实上报!”

“不过,本总管此次叫大家来,可不是为了报功的事情,而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仗,我们该怎么打?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都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

初战建功,此刻众将虽然有些疲惫,可一个个尽皆血脉喷张,被大胜的喜悦刺激得精神亢奋,此刻看向宇文成龙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服。

不过,毕竟还是第一次与这麻杆儿总管共事,对宇文成龙的禀性还都不是很清楚,因而,这会儿虽然听宇文成龙说得好听,可却没有一个发言的。

目光灼灼地巡视了一圈,发xiàn

没人开口,宇文成龙再次出言鼓励道,“大家尽管畅所欲言,只要不是与战事无关的,不论对错,尽管开口,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又是一阵寂静,片刻后,还是宇文成龙的三叔宇文智及率先开口道,“禀总管,属下觉得,现在谈部署下一仗,似乎还早了点儿,毕竟,我们连来敌是何人领军,有多少人马都没有一点儿的头绪。”

“嗯!此言有理!”宇文成龙点了点头道,“不过,不管来敌有多少,还是有一些相同的事情,是都要事先做准bèi

的!”

“比如,这蒲津关外,就是蒲州!为了防止来敌以蒲州为根基就近筹措战备物资,本总管觉得,有必要把蒲州境内的战略物资第一时间尽数搬入关内!”…,

“嗯,这事儿么,麦铁杖,你是土匪出身,抄家这事儿应该挺在行的。这次,就由你统领左卫军的第十、十一、十二这三府的人马负责此事。本总管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本总管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务必在下一波敌军到来之前,把蒲州境内,所有能够用于作战的物资收刮个一干二净,统统运进蒲津关!实在来不及带走的,本总管允许你便宜处置!总之,不能让敌人得到!”

“末将得令!”麦铁杖闻言,满脸喜色地上前道。

虽然被总管揭了老底,可麦铁杖对此并不是很是在意,反而一直都以此为荣来着。

此刻闻听总管让自己继xù

从事老本行,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领着左卫军出去抢劫,小麦土匪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很显然,虽然已经是五品将军了,可小麦土匪对于抢劫这项事业还是相当的热爱滴!

“独孤凌云,你做过长史,有处理繁琐事务的经验,此次就由你给麦铁杖当副手。你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独孤凌云闻言忙上前施礼道。

“你们此行,首要目的是不让敌人获得战略物资,其次是尽量给蒲津关囤积物资。一旦遭遇来敌,不必与之交战,一切以达成目的并保护众军安全为先!可都明白?”

“末将明白!”麦铁杖和独孤凌云齐声答道。

“如此,你们二人就劳累一下,这就点起人马,尽快出发吧!”说着,宇文成龙抽出了一枚令箭交给了麦铁杖。

这二位倒也没有客气,接过令箭,转身便大步出了中军帅帐。

待到二人出了帅帐,宇文成龙再次将目光转向众将道,“众位可还有其它要说的?”

这时,那李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禀总管,末将觉得,那三万多俘虏,就这般放在关内,有些不大好!毕竟人太多了,一旦出现什么意wài

,后果难料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不知众位可有什么良策?”

“乱臣贼子,杀了便是!”那厢,老实小老头屈突通忽然开口道。

“不妥,自古杀俘不详。况且,这些人,也都是我大隋子民,其中大部分不过是受奸人蒙蔽,不明所以,方才被挟裹着造反的,论罪当不致死!”一旁的张须陀接口道。

“嗯,你二人所言都有道理!这样,这些俘虏中必然有一部分是杨谅的死忠分子,这些人是一定要处理掉的!至于其它那些无辜之人,可以和他们讲明道理,告sù

他们继xù

造反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拨乱反正、将功赎罪,才有一线生机!”

“对于那些迷途知返的,我们也要给起一条活路。这样,两日之后,第三路军也该到了,介时将他们编入后军,也算给我们增添几分力量!”

老大发话了,下面的人一阵沉默,半晌,还是那高俭开口道,“总管大人,那些俘虏里,哪些是杨谅的死忠份子、那些是无辜人员,怕是不好识别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跳荡营

随后的两天,整个蒲津关内外忙得不可开胶。

在麦铁杖小土匪出发的当天,就有大批的各种物资从蒲州各地运入蒲津关。

不愧是土匪出身,麦铁杖的抢劫工作做得非常的出色,其所部的三府左卫军只负责打劫,就连运输物资的工作交给了被打劫对象来完成!麦铁杖仅仅是在每路队伍中派出了为数不多的监军负责押运。

在麦铁杖的努力工作下,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各种物资流水一般地涌入蒲津关内,直把蒲津关堆了个满满登登。

既欢喜且无奈之下,宇文成龙只得分出一府的左卫军,看押着两万多的俘虏兵在黄河大桥的南岸又新建了一个巨大的仓库兼兵营,将大部分物资堆到黄河以南的仓库去。

这里要说的一点是,这三万多的俘虏目前已经基本被宇文成龙收编完成。

毕竟本身都是隋军,又占据了正统大义,在宇文成龙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查举报杨谅死忠分子运动后,战俘的收编工作便进行得颇为顺利。

两天的时间里,在宇文成龙手下众将的齐心合力下,总计有两万六千多的完好俘虏被收编成军。

此外,还有万余伤兵也被宇文成龙彻底转化成自己人,其中有六千多的轻伤员目前已然初步具备了战斗力,只不过暂时没编成军而是单列在伤兵营而已。至于剩下的七千多的重伤俘虏,唯一的用途就是把他们交给朝廷请功了。

两日过后,后军的两万四千步兵押运着粮草辎重赶到蒲津关内。

至此,宇文成龙所部五万大军尽数抵达蒲津关。

而在这一万四千人抵达后,宇文成龙立即将这些人马与三万两千多的降兵进行了混编!并从中选出两万骑术不错的军士,将之改成骑兵。

一番整顿后,宇文成龙手下已然有骑兵五万六千人,步兵两万六千人。

不过,真zhèng

的精锐仍旧只有左卫军的三万六千骑兵。

到了第三天头上,麦铁杖的抢劫工作已然接近尾声,虽然还有几个地方没抢完,可宇文成龙不得不让麦铁杖暂停抢劫大业。

一来么,蒲津关以及关南岸的仓库基本都已经堆满了物资;二来呢,杨谅的叛军终于再次出现了!

率先到达的叛军仍是来自并州,是自雁门出发的一部军马,统兵的是杨谅手下的一员大将,柱国乔钟葵。

分属边军,比起余公理所部,乔钟葵所部要精锐许多,兵马人数也略多一些,计有骑兵一万、步兵五万,总兵力达六万。

而且,这乔钟葵是真zhèng

的百战宿将,沙场经验丰富无比。

乔钟葵非常的谨慎,虽然目前还没收到余公理战败的消息,可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余公理所部,乔钟葵也早就起了疑心,行军到蒲津关外五十里处,乔钟葵便早早地安营扎寨,并派出斥候四下查探消息。

可惜的是,乔钟葵的对手是宇文成龙。

连续派出了八波总计两千余的探斥候,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带回消息!

确切地说是没有一个斥候能够活着回营,甚至连具尸体都没有回来!

原来,早在开始收降俘虏的时候,宇文成龙便命沈光从俘虏中挑选了千余身体条件较好的军士,再以宇文成龙的亲卫为骨架,组建成了一个千余人的跳荡营。

待到后军抵达后,宇文成龙又将这一营再次扩编至三千人,交给麦铁杖、沈光和宇文成祥三人训liàn

!…,

跳荡营的主要训liàn

科目,就是各种地形下的特种作战,其中就包括猎杀敌方斥候!

而乔钟葵的派出那些个斥候,很不幸地成为了这三人练兵的磨刀石!

麦铁杖是土匪的性子,沈光则是混混的性格,宇文成祥则纯粹是个混世小魔王,这三人凑到一起,那真是鬼主意堆成山,坏水深似海!

有三个坏种领头,再有宇文成龙的三百亲卫军做帮凶,跳荡营虽然刚刚组建,可其破坏力便已经相当不俗!

尤其还是在以多欺少的情况下,等待乔钟葵所部斥候的命运便只剩下死亡了,而且还是被虐杀!

连等了两天,竟然没得到一点儿的回信儿,饶是身经百战,此刻乔钟葵也觉得头皮发麻、大脖颈子直冒阴气。那感觉,就好像身后有一头隐形的怪兽已然张开了血盆巨口。

尽管心底发怵,可乔钟葵也知dào

自己已然无路可退。

要是这么连敌人的城墙都没见到,一个敌兵也没见过,就灰溜溜地退兵,就算回去不被杨谅砍了,估计这辈子也都没有抬头的机会了!

心中衡量了半晌,乔钟葵咬了咬牙,一狠心,一口气派出了三府总计三千六百人的队伍,并将之分成三部,成掎角之势相互呼应着出去查探消息。

还真别说,乔钟葵这招虽然笨了些,可还真有效!

这些斥候出去不到半天的功夫,终于有一个活着回到了营地!

只不过,这厮虽然还活着,可而已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勉强支撑着向乔钟葵报gào

了一句“遭遇隋军斥候劫杀”后,这名斥候也终于光荣地,牺牲了!

“呼!原来是隋军斥候啊!”虽然这名斥候带回的消息并不算有多大军事价值,可也让乔钟葵长出了一口气,“是人就好!”

确定了不是有怪兽在背后准bèi

吃自己,乔钟葵胆气也壮了一些,略一琢磨,“虽然死了五千多人,可自己这面不是还有五万多人呢么!某家就不信了,某家一个堂堂柱国,会不是一个小面首的对手!”

“某家就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还真就不信,你一个小奶娃能把某家怎么着!”

心中打定主意,乔钟葵终于拔营起寨,以龟速爬向蒲津关下。

原本,乔钟葵的军营距离蒲津关就只有五十里,最终下营的位置离蒲津关也有差不多十里远,也就是说,乔钟葵只要把军营向前移动四十里即可!

可就是这四十里,谨小慎微的乔钟葵硬是走了三天,才走完!

不得不承认,乔钟葵的谨慎还是相当有效果的!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麦铁杖三人所部的跳荡营硬是没抓住一次偷袭劫杀的机会,因为,这次,乔钟葵根本就不往外派斥候了!

即便偶尔有需yào

查探地形的,最少那也是五千人以上的一队!

这已经远超过斥候的概念了!纯属仗着人多欺负人了!

连续蹲了几天的坑,都没找到敲闷棍的机会,敌人又都已经赶到了蒲津关下,三坏种也都没辙了,略一商议,便带兵回关向宇文成龙这老大请示汇报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算计乔钟葵

蒲津关内,宇文成龙正召集众将开会,商议军情。

“有消息称,杨谅的主力十二万大军正向蒲津关方向赶来,据此还有两天多的路程,最迟三日后的中午便可抵达。”

“另外,冀州方向的两路人马也改道向蒲津关方向而来,大概也就是这两三天就能到了!这两路人马加起来也有八万人左右!”

“一旦让他们胜利会师,届时,我们就要面对总数达二十六万的杨谅叛军!虽然蒲津关易守难攻,可我们若想取胜,可就难上加难了!”

“此番,本总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在杨谅大军赶到之前,先吃掉乔钟葵的六万大军。”

“还是那句话,请大家畅所欲言,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上次对付那个什么余公理的老办法,我看就挺好的!不如,还这么干算了!简单又省事儿!”一旁的宇文智及率先开口发表了意见道。

显然,这位是先时尝到甜头了,还想来个照葫芦画瓢

“不行!这乔钟葵可比余公理谨慎多了,安营扎寨也都警惕得很!听麦铁杖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说,跳荡营都没法接近乔钟葵大营三十步内!所以,此路暂时不通!”宇文成龙第一时间开口否定道。

“哦!”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宇文智及耷拉着脑袋退了回去,做低头数蚂蚁状。

被老爹起名叫智及,宇文智及也一向自诩颇有才智,事实上也是,在宇文化及三兄弟中,也就是宇文智及还算有那么一点儿头脑而已。

这样的结果就是,宇文智及意向自恃挺聪明的,没想到,却如今却发xiàn

,自己的那点儿智慧在这大侄子面前,显得那么的不成熟,简直就是弱智嘛!

于是,宇文智及受到打击了!只觉得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灰暗过!

宇文成龙可没心思理会自己这三叔的心思,仍旧目光炯炯地看向手下众将,希望大家能够帮忙想出个好主意来!

“那有什么!偷袭不成,咱就强攻!大哥你放心,明天俺出阵去找那乔钟葵单挑,保管杀他个丢盔弃甲、血流成河!”一旁,宇文成都接口大声嚷嚷道。

“硬碰硬的两军交锋,实力相差不是很悬殊的情况下,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实不为智者所取。况且,杨谅此番可是有着二十多万的大军呢!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杨谅应该还可从后方增调一些人马!而我们,算上三万降卒,也只有眼前这八万多的人马。”

“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和杨谅正面交锋的话,实在太吃亏!所以,你这主意也不行!”

被大哥这么一通训斥,宇文成都也瞬间老实了,连忙也退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做,满脸憨笑,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

连续两人的提议被否,虽然大老板没对这两人表示什么不满,可剩下那几位将领也都更加小心了,唯恐自己的提议太过没有建设性而被否决,那多丢人啊!

“末将觉得,现在谈如何吃掉乔钟葵的六万大军,为时尚早。总得明日战过一场,知dào

了那乔钟葵的底细了,方才好定计策。”

这次开口的是车骑将军屈突通。

屈突通小老头也是没办法,被宇文成龙那灼热的目光逼视得不得不开口。

盖因宇文成龙帐下众将,数屈突通年龄最大,已经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其次就是张须陀,还差一点儿到四十岁。…,

事实上,也唯有这二人真zhèng

带过兵打过仗,所以被宇文成龙逼着发言也就在所难免了!

眼见屈突通被逼着发言,张须陀也知dào

自己躲不过去了,犹豫了一下跟着开口道,“末将倒是觉得,以那乔钟葵谨慎的性格,明日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出战!若是他就蹲在营里等其它几路大军来和他回合,这样的话,可就难办了!”

“唔,这倒是,有可能!”思及此处,宇文成龙也不由得眉头紧锁。

就在宇文成龙沉思的功夫,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这三个坏种联袂而入。

当这三个坏种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三人这些天来的经lì

讲述了一番后,宇文成龙心中更加肯定,明天,那乔钟葵只怕多半不会出城一战了!

“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乔钟葵勾引出来一战呢?”一面沉思,宇文成龙一面轻声嘟囔着道。

“这还不简单,明天我们三个轮流去骂战,有我们三个出马,保管骂他三天三夜,骂完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待重样的!就算那乔钟葵当真是缩头乌龟,我们也能骂得他把头伸出来让我们砍两刀!”一旁的宇文成祥闻言立即接口嚷嚷道。

“哦?此言当真?”猛地抬头,宇文成龙目光灼灼地盯着宇文成祥道。

被自家大哥这么一盯,下意识地,宇文成祥缩了缩脖子,说话的底气也瞬间弱了三分,“这个,应该,差不多吧!是不是,小胖子?”

一面说着,宇文成祥还一面顺手捅了一旁的沈光小胖子一下。

被宇文成祥猛地一捅沈光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连忙稳住身形就要瞪宇文成祥一眼,却忽地感到头皮发麻,猛抬头却发xiàn

宇文成龙正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

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板儿升起,瞬间涌至膀胱口处,沈光小胖子忙夹紧两腿,用尽全力憋了半晌,方才将那涌到水龙头口处的尿意强忍了下去。

原来,自从小时候被宇文成龙派人收拾了一顿后,沈光就烙下了这么一个后遗症,一旦宇文成龙发威,沈光小胖子就觉得有点儿小便失禁。

“呼!太可怕了!这个恶魔!”心中想着,沈光小胖子连忙嗯嗯呀呀了两声,吱溜一下便躲到了麦铁杖小土匪的身后。

眼见两个跟班相继吃瘪,麦铁杖这个匪首连忙出列给小弟们顶雷道,“禀总管大人,这事儿,以末将三人骂人的本领,十成的把握不敢讲,六七层、七八层的把握应该还是有的!”

“唔,如此,甚好!”

点了点头,宇文成龙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这样,你们三个先去营里挑一千名大汉,别的不要求,只要嗓门大就可以,让他们明天一起跟着你们三个去骂阵!只要能把那老乌龟骂出军营,就给你们记大功一件!”

“末将得令!”闻言,麦小土匪立即转身,拉着另外两个坏种大步出了中军帅帐。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定计策

“要不要象征性的出去打一丈呢?这是个问题啊!”

“若是不出去一战的话,等汉王殿下赶来,颜面上不须好kàn

!可若是出去的话,又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一不小心,那可就小命不保啊!”

“怎么办?怎么办?”

又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乔钟葵顶着俩黑眼圈起床,吃过早点后,正坐在中军帅帐想心事呢。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

不过片刻的功夫,有那守营的士卒进来禀报,言道营外有一麻杆儿少年,指名道姓的要乔将军阵前回话。

“麻杆儿少年?那不是那位乐平公主的面首,新出炉的左卫大将军,此番杨广小儿派来征讨汉王殿下的行军总管,宇文成龙么?”

“听说,这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连走路都要丫鬟搀扶着才能走稳了!他居然出来叫阵,这也太,奇怪了!”

“不对!事有反常必为妖!”

一念及此,原本还犹豫着该不该出去的乔钟葵立即下定决心,坚决不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那小兵又进来禀告,言道这次,外面换了一个很是威严的小老头将军在叫阵,说将军你若不出去,就冲进营来,杀我们个鸡犬不留!

“雕虫小技!”冷冷一笑,乔钟葵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兵退下。

再过片刻,那小兵再次入帐禀告,言道,这次换了个络腮胡子的土匪来叫阵,说将军您若不出战,就去您家抢劫,金银财宝全部搬光,连祖坟也给刨了,男的统统阉了进宫当太监,女的全都卖进青楼任千人骑万人跨!

一面说着,那小兵还一面偷眼瞄着帅门口,大有一旦形势不对撒丫子就跑的意思。

很是出奇地,乔钟葵大将军脸色红橙黄绿的变幻了半晌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实jì

上,乔钟葵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毕竟,那土匪的话骂得忒歹毒了一些!

“竖子安敢如此欺吾!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怒火刚刚冒出一点小苗,乔钟葵转念又想到那至今还杳无音信生死不知的余公理所部,以及自己麾下那凭空消失的五千多斥候,头皮一阵发麻后,乔钟葵终于强忍下了怒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汉王大军一到,本将军自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心中幻想着汉王大军赶到后,自己率众冲上蒲津关,大杀四方,砍死所有羞辱过自己的敌将的情景,半晌,乔钟葵心里终于平衡了。

哪成想,这厢,乔钟葵的心里刚刚平衡了一点儿,那报信的小兵就又进来添堵了!

这次,那小兵言道,刚刚那土匪说回营和乔将军您夫人睡觉去了,让你先在这儿等着,等他上完了您再出去。现在营外叫阵的是一个小混混,那小混混说对将军您的老母非常爱慕,强烈要求要做将军您的后爹!还说,将军你不尊敬他,就是不敬父母,是大不孝,罪在不赦!

“岂有此理!”一声怒喝,乔钟葵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那小兵早在开言之前便有了心里准bèi

,早就看好了方位,此刻一见乔钟葵发怒,立即转身,掉头一溜烟的便跑出了中军帐。

“竖子!欺人太甚!老夫我和你们拼了!”

冲出了近十丈远后,眼见乔钟葵没有追出来砍自己,那小兵终于心中略定,暂缓了逃离的步伐。…,

然后,那小兵就听到“咔嚓”一声闷响,然后便是“稀里哗啦”的重物坠地声。

“可怜的乔大人,老母都被人给问候了,难怪生这么大的气,真可怜!”

瞟了眼身后的帅帐,那小兵轻轻摇了摇头,迈着鸭子步,四平八稳地出了中军帅帐,向营门方向行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对于乔大人而言,都有如噩梦。

对方那几个贼人实在太狠毒了,直把乔钟葵的祖宗十八代挨个的编排了个遍儿,而且,一个个还都编的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

一言以蔽之,很黄很暴力!

不过,这位乔钟葵将军也确实定力非常,挨了这么多花样百出的唾骂后,乔钟葵不但没有出城营地,反而很快平净了下来,虽然这期间乔钟葵几乎把帅帐中所有能够破坏的东西尽数砸了个遍。

麦铁杖、沈光和宇文成祥这三个坏种确实很能骂人,从早到晚,三人基本就没停过,可那骂人的话就愣是没有一句重复的!

到了傍晚,三人终于口干舌燥,无奈之下,编排了一出乔钟葵和杨谅的爱情故事,让人公开在乔钟葵大营外进行现场行为艺术的义演,然后这三个坏种则自己回营吃饭休息去了。

第一回合未能建功,麦铁杖、沈光和宇文成祥这三个坏种都有些垂头丧气,自觉对不起总管大人的殷切期望,回营之后,仨怀中都耷拉着脑袋,跟个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倒是做为主帅的宇文成龙,对此没有很是在意,表示此事在预料之中,吩咐三人赶紧下去吃饭喝水休息一会,待会儿还有任务呢!

听到老大有任务分派,三个坏种尽皆兴致勃勃、兴高采烈。

无它,盖因老大分配的任务,向来的是既好玩儿又实惠,破和这三个坏种的胃口。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三个坏种便舔胸叠肚、勾肩搭背地回到中军帅帐,一个个把胸脯拍得震天的响,言道,“老大有事儿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刀山火海倒是不必,你们三个每人去挑五百大汉,要求要嗓门大、有力qì

、跑得快,然后每人再准bèi

一面大鼓!先去准bèi

,完了之后再回中军报到。”宇文成龙笑眯眯地开口道。

不知怎地,三个坏种尽皆从宇文成龙的微笑中感到了一丝寒意。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三个坏种也不敢多问,连忙撒开脚丫子跑出了帅帐。

大约一刻钟许后,三个坏种相继回转中军,言道,“都已经准bèi

停当,随时等候老大吩咐!”

“你们附耳过来!”冲着三人招了招手,宇文成龙压低了声音,满脸坏笑地开口道。

待到三个坏种都乖乖地伸过脑袋,宇文成龙这才满脸猥琐地在三人的耳畔小声嘀咕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黎明之前

乔钟葵很郁闷!郁闷得想杀人!

事实上,任谁被人堵着大门口骂了一天的祖宗十八代,都只会比乔钟葵更郁闷!

与乔钟葵相反的是,乔钟葵手下的那些小兵们,反而相当的亢奋。

因为,这次,这些小兵们终于开了眼界了,原来,骂人还可以有这么高的境界!

尤其是傍晚时分,麦铁杖三人合伙编的那出关于乔钟葵与杨谅之间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的大戏,更是让乔钟葵手下这些小兵们笑得肠子都直抽筋。

这也太欢乐了!

亢奋过头的结果就是,直到戌时已尽,这些小兵们方才陆陆续续地平复了心情,渐渐进入梦想。

没想到,就在大家刚刚有那么一点儿迷糊的时候,大营的西侧传来隆隆的战鼓声和喊杀声!

“有敌人偷营劫寨!”

蓦地惊醒,包括乔钟葵在内,满营的将士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都如此做想着。

连忙顶盔掼甲,抄起兵刃,乔钟葵急匆匆地赶到校场集结好队伍,然后以堪比堪比兔子的速度奔到军营西侧时,这才发xiàn

,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那战鼓声也在乔钟葵行将赶到之前神mì

消失。

询问了一番守夜的军士后,乔钟葵这才知dào

,原来,就在一刻钟许之前,营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还有人趁着鼓声叫喊厮杀。

鼓声离营寨并不是很远,大约也就是一百多步的样子。

可由于乔钟葵有过严令,非经他这个主帅允许,任何人不得出营。

所以,虽然听到了战鼓声与呐喊声,守营的军士也没有派人出去查看。

“难道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心中疑惑着,乔钟葵四下查探了许久,仍旧有些不大放心,犹豫了再三,最后,乔钟葵下令各处岗哨再增加一倍,然后方才把那些集结好的队伍解散,让大家回去休息。

转头回到中军帅帐,乔钟葵脱下盔甲,上床寻思了许久,终于有那么一点儿迷迷糊糊了。

就在此时,有一阵滚雷般的鼓声在乔钟葵的耳畔炸响。

一个驴打挺,乔钟葵连忙翻身而起,依旧是动作娴熟地顶盔掼甲、抄起钢刀第一时间冲向校场,集结好队伍后再次匆忙向战鼓声方向奔去。

这次的鼓声比先时响得时间略微长了一点儿,直到乔钟葵率兵赶到,鼓声仍旧响了近半刻钟,然后方才戛然而止,神mì

地消失在夜色中。

“唉!”望着营外黝黑的夜空,乔钟葵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终于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解散!都回营帐休息去吧!”

乔钟葵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此后的整整一晚,长则三刻钟许,短则刚过两刻钟,营外就会传来一阵催命般的战鼓声。

而且,这帮敲鼓的好像幽灵一般,时而在东,忽而在西,下一个瞬间出现在南方,忽一转身又在北方冒头。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让乔钟葵睡个安稳觉!

直到寅是将尽,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乔钟葵大营的四面八方忽然全都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

这次,鼓声来得最急促,去得也相当的快,等到乔钟葵在校场上集合完大军时,那鼓声已然戛然而止。

出于谨慎,乔钟葵照例在军营四方都巡视了一圈,没发xiàn

哪处岗哨上有问题,方才再次疲倦地散去众军回转帅帐。

“再过一个多时辰应该就要天亮了,那些吵人的小鬼儿们,也应该滚回地府睡觉去了吧?”…,

心中想着,乔钟葵再次脱衣解甲,打算上床睡个囫囵觉。

折腾了一晚,疲倦已极之下,几乎是刚刚沾上床板,乔钟葵就迷糊了过去。

然而,乔钟葵刚刚迷糊了没有一刻钟,营外又响起了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其中还夹杂着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冲啊!杀呀!活捉乔钟葵啊!”

“不好!敌人又来劫营了!”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乔钟葵蓦地想起兵法之中所谓的出其不意,额头的冷汗泉水一般哗哗的往下淌!

“宇文成龙这个小白脸,太狡诈了!这小子肯定是知dào

我军此刻是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方才在此时来偷营!”

想到自己万般小心还是中了那小白脸儿的诡计,乔钟葵不由得火冒三千丈。连铠甲也顾不得披了,乔钟葵就这般穿着睡衣,光着脚丫,直往校场方向奔去,一面狂奔着,乔钟葵还一面疾声高呼道,“集合!紧急集合!传本将军的命令,紧急集合!”

有那警醒一点儿的小兵此刻已然慌慌张张地出了营帐,闻听自家老大喊集合,连忙转身敲锣打鼓的传令去了。

还真别说,这次还真就让乔钟葵大将军猜对了一半儿!

这次,宇文成龙确实是派人来偷袭了!

不过,偷袭之人却没有冲进乔钟葵的大营!

一大早上,天还一片漆黑,宇文成龙把自己二弟宇文成都给喊了起来,让他就把第一、二、三府的九千士兵拉出大营进行例行训liàn



与以往略有不同,这次的训liàn

科目不是负重跑步,也不是骑马、练刀,而是骑射,还是真弓实箭的骑射!

具体而言,就是让这三府的军士骑马从乔钟葵大营外掠过,要求在半刻钟的时间里每人向敌营内射出一壶十二支的羽箭,而且还要是带有易燃易爆物的火箭!

反正又不要求啥准头,只要你把火箭点燃了射进敌营即可!

这点儿小事儿对于堪称“精锐”的左卫军来说,并不算有多高难度!

于是,当乔钟葵刚刚穿着睡衣跑到校场之上时,黝黑的高空,一片九千只火箭流星一般地砸入了乔钟葵的大营,顷刻之间便引燃了帐篷数百顶!

也合该乔钟葵倒霉,这厮此刻穿着睡衣、正带着两坨眼屎,风骚地站在校场前的高台上,等着手下小兵前来报到呢,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只飞来的流矢正戳中左脚面。

“嗷呜!”一个凄厉的狼嚎声浩荡而出,响彻云霄。

“有狼来了么?也不对啊!这也不是母狼发情的季节啊!这声音听上去,咋就这么凄厉呢?”

“难道说,是哪个倒霉蛋,被火箭爆了菊花?”

就在乔钟葵手下众军士们迷迷糊糊地腹诽着之际,一波又一波的火箭相继砸进了乔钟葵的大营。眨眼之间,火蛇四起,仿佛升起了亿万的星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次劫营

清晨的这此偷袭来得快,去得也快!

还没等乔钟葵手下的军士想起反击来呢,那厢,宇文成都已然领着三府的人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烟尘,以及在乔钟葵大营中熊熊燃烧的十万余只火箭!

事实上,这十万余只火箭对乔钟葵大营的破坏并不算很大,仅仅是烧坏了千余顶帐篷、三十余辆辎重车,另有包括乔钟葵在内的近千名军士不幸被流矢射中,死了几十人,余下的都受了或轻或重的箭伤、烧伤!

由于今夜无风,火势并不算大,很快就被乔钟葵所部军士控zhì

、扑灭。

饶是如此,当众军士清理完烟雾缭绕的营地时,也已经是卯时将近了,虽然天还未放亮,可东方已经升起了启明星。

命人给自己起出火箭处理完伤口,又勉强在军士的簇拥下骑着马巡视完了一圈营地,当乔钟葵回到自己帅帐时,东方已经泛起了一丝的白光。

只觉得心力交瘁的乔钟葵,刚刚躺在床上,就已经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可惜,这次,宇文成龙仍旧没给乔钟葵安心睡觉的机会!

这厢,乔钟葵刚刚入梦不到半个时辰,营外再次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再一次被惊醒,这回乔钟葵终于学乖了,不再往营外跑了!

没让乔钟葵失望,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帐外有传令兵进来禀报,言道,派出了一队人马来营前骂阵,指名道姓的让将军您出去迎战,还说,您要是不出去,就是乌龟养的!

“欺人太甚!”

“砰”地一锤床沿,乔钟葵猛地起身怒骂道。

还没等站起来,乔钟葵便再次“哎呦”一声跌坐在床上!

本就愤nù

已极,此刻箭疮再一发作,乔钟葵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然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夫!快传大夫!乔大将军晕倒了,快传大夫!”

那传令的小兵倒也机警,见乔钟葵晕倒之后,便忙跑出帐外高深呼喊道。

片刻过后,一个扛着药箱的老大夫,在几个小兵的簇拥下颤巍巍地跑了过来。

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那老大夫忙活了半晌,终于把乔钟葵大将军救醒了!

“气煞我也!”捶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浓痰后,乔钟葵两眼含泪仰天悲鸣道。

不管乔钟葵如何悲愤,营外的吵骂声依旧继xù

,战鼓声更是敲得山摇地动,躲在军营里别说睡觉了,就连吃饭、走路,都得小心点儿!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被震得跌倒在地!

乔钟葵隐忍的功夫确实了得,虽然被气得口舌生疮、脚底板冒脓,可乔钟葵居然硬生生忍住了出兵一战的冲动!

不但如此,就连手下几个好战份子的联名请战,也被乔钟葵以无上权威强压了下去。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之中,好不容易,乔钟葵终于等到了夜晚,骂阵的军士终于回营吃饭、睡觉去了,乔钟葵方才略微松了口气。

然而,夜晚也没有安宁,依旧如昨日那般,隔上两三刻钟就会有人来敲锣打鼓的骚扰一番,把乔钟葵的大营搞得一阵鸡飞狗跳、狼奔豕突。

“明天,只要等明天,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按照行程估计,不出意wài

的话,最迟明天晚上,汉王殿下的主力大军应该就能赶到蒲津关外了!”

“冀州的那两路大军,虽然远了一些,可应该这两天也应该快到了!”…,

“等我们合兵一处,就有近二十五万的大军了!”

“到了那时,想要收拾宇文成龙那小白脸,还不就跟玩儿一样!”

“宇文家的小白脸儿,你等着,老子我要是不把你摆布出十八个花样儿来,老子我就跟你姓!”

顶着火红的两只大眼睛,每每行将出离愤nù

之际,乔钟葵都如此的自我安慰着。

还真别说,这方法,还确实挺有效的!

连续在心中默念了十几遍后,乔钟葵只觉得腰也不算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儿了!连觉都睡得踏实了很多!

一切都如同昨日一般,连续敲鼓八次后,寅时左右,又有一队骑军在路过乔钟葵大营的时候向营内射了十多万根火箭,旋即扬长而去!

不过,这次的乔钟葵早有防备,事先就命人准bèi

好了防火、灭火之物,又把那些易燃的帐篷、辎重之类的尽数向大营中心集中。同时,乔钟葵还让外围的军士每人准bèi

了一面简易盾牌,用来抵挡流矢。

由于准bèi

比较充分,这次,乔钟葵大营方面的损失小了很多,仅仅是烧坏了百十顶帐篷,有百余人人被流矢所伤,竟没有一个死亡的!

高兴之余,乔钟葵巡视了一番营地后,便急匆匆地回帅帐休息去了!

“嗯,等到下次敌人再来,应该就是天明时分的骂阵了吧?按照昨天的情况来看,这次应该能多踏实一会儿了!而且,我们灭火的时间比昨日短了很多,如此的话,大概能有一个时辰左右的休息时间!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实在是太他老母的累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啊!”

如此想着,乔钟葵疾速赶回帅帐,倒头便睡!

不单乔钟葵如此做想,就连他手下的那些军士,也都大抵如是!

而且,经过连续一天两夜的不间断折腾,这些军士对宇文成龙的骚扰政策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

更主要的是,已经两天两夜没能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士卒实在是太累了!

以至于,有个哨兵抱着长枪,就那么靠站在城墙头上,就睡着了!

这些迷糊的小兵们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营外,上千黑影接着夜色的掩护,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迅速向营门爬行。

悄无声息破坏掉各种路障,不过一刻钟许,这上前团人影便已经摸到了乔钟葵军营大门口。

趴在地上鼓捣了片刻后,一个黑影贴着门轩,狸猫一般地翻门而入。

而这个时候,营外的那团黑影间吱呀呀响起一片低沉的张弦声。

几乎是在那张弦声响起的同时,上千道小弩箭飙射而出,一个不落地把营门两侧的数百名岗哨尽数击毙。

没等这些岗哨的尸体倒地,乔钟葵军营的大门便已经被吱嘎嘎的打开!

地上的那千余黑影也如同安了弹簧一般,直接弹身而起,径直向营门内扑去,整个过程中竟没有一丝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距离营门口百丈远出,无数骑兵瞬间点亮了手中的火把,旋即翻身上马,催马向营门口处冲去。

比较诡异的是,这上万的骑兵一齐发动冲锋,竟然没有一点儿马嘶声和人嘈杂声,就连马蹄声也是极轻,几不可闻,宛若黑夜中幽灵骑士!

第一百一十七章 火烧乔钟葵

“敌袭!”

尖厉的喊叫声刺破夜空,在空阔的大营里回荡。

却是远处某个机灵的岗哨察觉了城门口的异样,高呼着出声示警道。

“乱喊什么!哪天没有十次八次的敌袭?大惊小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营帐之中,某个小兵,连眼都没睁,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又稀里糊涂地翻了个身,继xù

梦会周公去了。

不只是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实jì

上,连续两天被折磨了几十次后,乔钟葵所部的大部分军士在听到敌袭的喊叫声后都是如此做想的。

而那个出声示警的小兵,仅仅发出了一声的呐喊,便被迎面飞来的一只弩箭洞穿咽喉!

这个时候,那些幽灵般的骑兵已然有大半冲进乔钟葵的大营,一袋袋火油被四散着洒向各处营帐,旋即被火把点燃!

“老规矩!第一府向左,第二府向右,第三府居中,重点烧营帐和马厩!不要恋战,保持高速机动,盘旋绞杀!冲!”

骑兵队伍中间,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将领大手一挥,发号施令道。

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暂代左卫军虎贲郎将的张须陀。

随着张须陀一声令下,紧跟在后面的屈突通小老头儿和宇文成都小狗雄齐声应了句“遵令”,然后各挥刀枪,向身后一引,大喊道,“跟我来!”

三府的九千大军迅速化作三条火龙,一路疾驰,顷刻之间便将乔钟葵的大营贯穿、踏乱、点燃!

这次,屈突通的运气不错,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敌方的马厩。

“绕道马厩后方,每人泼出一袋火油,把这里给我烧了!”

一声呼喝,屈突通身先士卒,自马背上摘下一袋火油,用刀割破后抖手向马厩上扬了出去,然后借着冲锋之势将火把在马厩后的草料蓬下撩过,也不看结果便纵马疾驰而过。

接下来的一幕,便几乎是数日前偷袭余公理大营的重现九千大军分成九路,四面八方的散开放火、盘旋冲击,一切试图集结部队的行为都被这九路大军迅速冲散。

没等张须陀三人完成第二轮的冲锋,后方李靖等人所部的第二路大军已然紧跟着也冲进乔钟葵的大营,一样的,杀人、放火。

而这个时候,乔钟葵军营的马厩终于完全化成了一片火海,上万匹战马发疯般地嘶吼奔腾着,带着满身的烈焰,向乔钟葵大营的中心发起冲锋。

乔钟葵确实很机警,虽然已经入梦,可一旦周遭有个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惊醒了过来。

早在宇文成都领兵踏过中军帅帐的时候,乔钟葵就已经惊醒了。

乔钟葵的运气不错,刚刚自营帐中探出脑袋,就看到了宇文成都纵马而过的煞爽英姿。

“太凶残了!”

亲眼看着宇文成都挑开一顶营帐,把半袋火油洒了进去,然后将火把在营帐上掠过,瞬间将之化成一个大火球,乔钟葵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一颗芳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又一转头,乔钟葵发xiàn

,密密麻麻不知有几万的铁骑,此刻也都高举着火把,跟在那彪形大汉的身后,一面疾驰着,一面四处洒油点火。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不管哪路大神,只要能够保得乔某平安无事,回去之后,乔某定给您老人家铸一个真人大小的金身,早晚三朝拜、龛前一炷香!”连忙将脑袋缩回营帐,乔钟葵哆哆嗦嗦地祈祷着道。…,

大概是乔钟葵的心太不够诚恳了吧,满天神佛竟没有一个听见了乔钟葵的祈祷,也没一个大神前来保佑这家伙。

就在乔钟葵哆嗦的功夫,但闻“嗤啦”一声轻响,乔钟葵的营帐被一柄弯刀从中破开了一大道口子,还没等乔钟葵反应过来咋回事儿呢,一大蓬的火油顺着缝隙就洒了进来,正洒在了乔钟葵的脸上。

终于意识到不妙,乔钟葵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般,噌的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好死不死地,乔钟葵的一张老脸,正被横扫而过的火把撩中。

然后,很没有悬念地,乔钟葵的脑袋就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火炬!

“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号划破夜空,浩荡三千里。

下意识地,乔钟葵两手抓脸,试图扑灭脸上的火焰。可触手却是一片油腻、炙热。

这下,不但没能扑灭脸上的火焰,反而把乔钟葵的双手也彻底点燃了。

十指连心,当手中传来痛彻心扉的灼热时,乔钟葵又下意识地在身上拍打着,最终的结果却只是让乔钟葵整个人化成了一个大火球!

剧痛之下,乔钟葵倒地翻滚着滚出了营帐。

在奔腾的数千骑兵脚下滚过,乔钟葵竟然没有被马踩死,仅仅是在最后的关头,被一匹排在末尾的战马踏中了左腿。

可怜的家伙一时半刻死不了,身上的火油又扑不灭,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嚎!

乔钟葵的悲惨遭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因为,这个时候,乔钟葵所部的大部分军士,都还是睡梦正酣呢!即便偶尔有一些人被外面的吵杂声惊醒,可也大都是翻了个身继xù

做黄粱美梦去了!

这也不能怪这些军士太没有警惕心,一则是因为两天两夜没睡个安稳觉,太困了;二来呢,实在是被宇文成龙给忽悠了太多此,对于敌袭这个概念已经有点儿审美疲劳了!

直到李靖等人领着第四、五、六府的大军杀进乔钟葵的大营,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即便偶尔有人试图聚起军队,也不过是才聚集十数人,便很快被某个绞杀过来的千人骑兵队踏成肉泥。

比起偷袭余公理所部,这次的劫营行动更加的顺利!

从卯时沈光等人打开乔钟葵军营的大门,直到辰时天光大量,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乔钟葵的大营已经被彻底被烧成一片白地。

此刻,张须陀和李靖也已经相继领兵从乔钟葵的大营里撤了出来,因为,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了,没有主将指挥,大火中被烧得伤亡近半,又被近两万铁骑加上万匹火马冲了个七零八落,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兵们也没了反抗的心思,在隋军的呼喝下纷纷跪地投降!

乔钟葵大营的外围,高俭、独孤凌云、宇文智及等人此刻正领着三府九千人的左卫军,还有一万多的步兵,正将乔钟葵的大营团团围住,开始不慌不忙地抓着俘虏。

午时过后,当纥单贵领着两万精骑赶到蒲津关外时,看到的便只有方圆近十里的大一片散发着袅袅余烟的灰烬。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杨谅驾到

傍晚时分,杨谅亲自统领着十万大军赶到了蒲津关外。

看着禁闭的蒲津关大门以及关上迎风招展的隋军大旗,杨谅不由得心中一冷。

“咋回事儿?蒲津关没拿下?”

心中疑惑着,杨谅四下观瞧,没找到预想中可供自己大军休息的绵延十数里的联营,也没见到余公理和乔钟葵两个家伙来向自己请示汇报,杨谅心中更为光火。

望着关外一片空阔的白地,以及耷拉着脑袋有若遭瘟的小鸡一般的纥单贵,杨谅更是火冒三千丈,对着纥单贵就是一大通的口水。

“怎么回事儿?余公理和乔钟葵呢?他们两个死哪儿去了?没有夺下蒲津关也就罢了,怎么连个营寨都没扎?这两个先锋是怎么当的?他们都是猪脑子么?”

被杨谅喷了一脑门子的唾沫星,纥单贵想擦又不敢擦,不擦又实在难受,站在哪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菊花穴里钻进了一窝老鼠似的。

半晌,还是旁边那位充当狗头军师角色的王頍开言解围道,“殿下暂且息怒,我们当前首要任务是安营扎寨!其它的事情,尽可待安顿下来之后再说!”

“哼!”

虽然仍有些忿忿,可杨谅也知dào

,此时若不安营扎寨,只怕天黑之后,就要麻烦了!冷哼了一声,杨谅拜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该干啥干啥去!

果然人多力量大,十几万大军一齐开动,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儿的功夫一座可容纳十二万大军的营寨便已经拔地而起。

等到吃饱喝足,一切收拾停当,杨谅再把众将召集到自己的帅帐开会,已经是戌时将尽。

“说吧,怎么回事儿?”高踞主位,杨谅略半眯着眼睛,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下垂手,提心吊胆了半晌的纥单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开口道,“禀殿下,末将赶到关外之时,便没有见到余公理将军和乔钟葵柱国。”

“哦?那你看到了什么,都如实道来?”

“末将看到,蒲津关外十余里处,有一大片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末将让人将那片灰烬扒开,寻到了许多残破的营帐旗帜,从旗号来看,应该是乔钟葵柱国所部遗留的。”

“此外,末将还在那片灰烬里挖出许多的骨灰。而且当时空气中传出的气味也表明,不久前有人在此大量的焚烧尸体。”

把所有的情况联系到一起,杨谅蓦地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犹自有些难以置信,杨谅强打精神,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怒声叱责道,“混账!你可知dào

你到底在说什么?”

“末将知罪,末将什么都没说!”

纥单贵倒是见机得快,虽然不明白哪里惹怒了杨谅,可一见杨谅发火,第一时间便跪倒在地磕头请罪。

毕竟纥单贵也算是自己心腹爱将,见这厮磕头讨饶,杨谅虽怒,却也知dào

此时不是处置这厮的时候,遂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吧!切记,莫要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等到纥单贵出了帅帐,杨谅又挥手把一众文武尽数赶了出去,只留下王府兵曹裴文安和咨议参军王頍二人。

脸色阴晴变幻了半晌,杨谅方才缓缓开口道,“说说吧,这事儿,你们都怎么看?”

“余公理将军自从到了蒲津关外后,只有头两天有消息传回,言道正在打造攻城器械。第三日之后,余将军便没再有消息传回!”…,

“乔钟葵柱国则在抵达蒲津关五十里处后,也仅仅传回一次消息,随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以末将看来,这二位,”犹豫了片刻,瞟了杨谅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色,裴文安一咬牙,继xù

开口道,“怕是,凶多吉少了!”

“裴将军此言差矣!”一旁的王頍立即出言反驳道,“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对方此次领军的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小白脸,原本只是乐平公主的面首,因为得乐平公主宠信,方才窃据高位。”

“况且,此番那小白脸出征所部的左卫军不过是一群公子兵而已。这些人行军打仗没什么本事,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

“而余公理将军和乔钟葵柱国都是沙场宿将,常年戍守边疆,行军打仗的经验丰富无比,兵力又远超宇文成龙那小白脸儿,焉有败阵之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余公理和乔钟葵柱国都败了,双方兵力相仿佛的情况下,以二位将军的本领,也不可能一兵一卒都逃不出来!”

“所以,末将以为,必是出了什么意wài

的变故,导致两位将军临时转移了!”

“哼!”那厢,裴文安闻言很是不忿地冷声道,“王参军此言差矣!”

“余将军与乔柱国既是沙场宿将,自然知dào

,不论胜败,都要把军情及时传回的道理。此番连续数日,都不见二人有消息传回,到了此地又不见那二人踪迹,当是二人都已遭遇不测了!”

“至于二人手下的军士,或有幸存之辈,可想来也是无名小卒之辈,没了主将的约束,只怕早已各自逃命去了。”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争得不可开交,那厢,汉王杨谅听后,略一琢磨,又觉得这二人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不由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听了半晌,这二人还没争出个胜败来呢,杨谅已然听得满脑子的糨糊了!

“住口!”被吵得脑仁生疼,杨谅终于发火,一声怒吼打断了二人的辩论。

“哼!”王頍冷冷地瞥了裴文安一眼,满脸的不服。

“哼!”同样冷冷地瞟了王頍一眼,裴文安也是一脸的不忿。

揉着太阳穴沉吟了半晌,杨谅再次开口道,“余公理和乔钟葵的事情暂且不去管它,本王现在只想知dào

,我们这十几万的大军,该何去何从?”

原本,杨谅是听说杨广派了个小菜鸟领军出征,方才存了捡便宜的心思,亲自领军出征的。

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自家大姐的那个小面首似乎不是个菜鸟,而是个食肉动物,貌似饭量还相当的不低,杨谅不由得心中打鼓,萌生了退意。

虽然心中想退兵,可杨谅总不能直说自己怕了啊!于是,就问手下这俩狗头军师,你们有啥想法?

闻听自家老板问话,两个狗头军师这一琢磨,就将杨谅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正要开口,猛抬头,却忽然发xiàn

对方也在张口就不由得那么一愣,同时闭口不言。

二人的想法类似,那就是让对方先发言,然后自己再跟着唱反调,反正不管如何行事,自己都能找出一箩筐的理由来。

就在这二位相互瞪眼之际,大营之外,蓦地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流氓战术

“流氓!”

望着被烟火覆盖了一小半的军营,杨谅及手下众文武尽皆在心中如此唾骂道。

原来,就在刚刚,蒲津关内一伙骑军,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摸到了杨谅的军营附近,然后对着营内放了一通火箭便扬长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十数万只火箭砸进了杨谅的军营,点燃了数千顶帐篷和近百车的辎重,还有上千名军士不幸被流矢射中。

火箭虽多,可由于士兵们扑救得还算及时,并没有酿成大灾,受伤的军士也有随行的大夫紧张有序地医治处理着。

按说,这点儿损失,相对于杨谅的十万大军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是,那千余伤号实在太过凄惨了一些,哀嚎惨呼之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大营,一下子便让杨谅军的士气下降了一大截,

清点损失、重新安排营房岗哨,这些虽然不用杨谅身体力行,可也都是要经过杨谅最终批准同意的。而且,还有一件事是不能由属下代劳,必须有杨谅本人亲自去做的,那就是慰问伤员、安抚军心。

强忍着怒火,拖着疲惫的身躯,杨谅很是亲民地挨个营问候了一遍伤员,一套门面功夫做完,当杨谅回到自己的帅帐时,已是临近午夜时分。

直累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杨谅此刻也没有心思在和众人议事了,但只大手一挥,吩咐众人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议!

虽然有些失望,可看着杨谅那疲倦已极的神情,王頍和裴文安这两个谋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颇有几分落寞地转身出了中军帅帐。

宇文成龙确实很流氓,在杨谅到达蒲津关外的第一天晚上,宇文成龙便命人往杨谅的大营里射了三波次的火箭。

直接烧毁帐篷近万顶,烧毁辎重两百余车,烧伤、射伤杨谅手下军士两千余人。

而宇文成龙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三十余万只的火箭!

一个晚上被连续骚扰了三次后,杨谅终于警觉,忙命人把众将还有两个狗头军师请来商议对策。

没辜负杨谅的期望,俩狗头军师一合计,整出了一个反埋伏的计策来。

可是,敌方这三次骚扰均是从不同方向而来,要想埋伏成功,摸不清敌人的路数怎么行啊!

最后,杨谅一狠心,决定来个四面埋伏!

于是,除了杨谅的四万中军外,整整八万大军,被杨谅分成四份,分别埋伏在了大营的四周,单等鱼儿来自投罗网。至于杨谅的中军,则做为机动部队,随时准bèi

开往任何一方支援。

可惜的是,这八万大军在营外淋了两个时辰多的露水,也没看见半个敌军的影子,眼见东方渐晓,知dào

多等无益,杨谅方才顶着俩黑眼圈,万般无奈地收回了埋伏。

更可恨的是,这厢杨谅的埋伏刚刚收起,还没等喝口热汤休息一下呢,蒲津关内便杀出一彪的人马,在杨谅营前敲锣打鼓的骂阵,指名道姓的要杨谅阵前答话。

“哪个与我去斩了此寮?”中军帅帐之中,憋了一肚子气的杨谅厉声咆哮着道。

这会儿,杨谅早把退兵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杨谅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敢来捋自己虎须的敌人杀死、砍碎,再剁成肉馅包饺子,然后,喂狗!

“末将愿往!”杨谅的话音刚落,帐下一员小将已然快步出班,插手施礼道。…,

杨谅举目一看,却是手下的一个鹰扬郎将,姓李名塬,今年刚刚三十出头,是并州一个小世族出身,颇有勇略,手中一柄寒铁刀,重达三十六斤,舞动起来寒光片片,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

点了点头,杨谅把手中的令箭交给了那李塬道,“此战若胜,赏黄金百两,官加一级!”

两眼一亮,那李塬连忙接过令牌,大步流星的出了帅帐。

不过片刻功夫,营外传来震天的鼓声和呐喊声。

旋即有士卒进来禀报,言道,那位李塬鹰扬郎将不过十余回合便被敌将斩落马下,连带这与李塬同出去的五千军士也被敌军趁势杀了个七零八落,仅仅逃回不足千人。

“哦?”杨谅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倒是一旁的那个咨议参军王頍,还保持着相当的冷静,不待那小兵转头出帐便连忙开口问道,“可知李塬死于何人之手?”

“据逃回来的士兵说,李郎将倒是问敌将姓名了,可敌将没说!不过小人倒是看过敌将的旗号,上面好像写的是‘屈突’二字。”

“哦?莫非,是那个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轻捻着胡须,王頍不是很确定地喃喃自语道。

“哦?王参军所说的,莫非就是当初持杨广矫诏至并州,欲诳本王进京的那个小老头儿屈突通?”一旁的杨谅瞬间来了兴致。

“若无意wài

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武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这老头儿留在并州,即便不能为本王所用,也总好过给那杨广为虎作伥!”口说着,杨谅的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殿下何必涨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旁边一将闻言脸上颇有几分不悦,出班插手施礼道,“小小一个屈突通何足道哉!待末将前去取他项上人头!”

这次出班的,是一位虎贲郎将,姓杨名宆。认真计算起来,这杨宆还是汉王杨谅拐了几十个弯儿的亲戚。这杨琼手中一根镔铁点钢枪重达七七四十九斤,枪法一旦施展开来,等闲几十个壮汉都进不得身!

见是此人出马,杨谅心中略安,忙将一枚令箭交给杨宆,吩咐其点起五千人马迎敌。

对于自己这乱七八糟的亲戚,杨谅还是非常有信心地,在杨谅的心中,自己手下的众将里,仅以勇猛而论,这个杨谅应该能够排得进前二十的。想来,就算不能胜过那个屈突通,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可惜的是,今天,杨谅注定是要失望了!

又过了一刻钟许,那传令的军士再次回来禀报,杨宆郎将仅仅在敌将手下走了三十多个回合,便被敌将一刀给斩了!

随同杨宆出城的那五千军士,也同样只有不到千人逃得了性命,余下的,要么被斩杀当场,要么被生擒活捉!

“怎会如此?”杨谅闻言,不由一怔,“咋就败了呢?”

旋即回过神来,杨谅再次怒火高涨,“岂有此理!来人呐!给孤点齐人马,孤要亲自出去会一会来敌!”

也难怪杨谅如此气愤,原本是奔着欺负菜鸟来的,没相当,刚到蒲津关下,还没睡个安稳觉呢,自己就已经被人当成菜鸟欺负好几次了!而且白天欺负完,晚上接着欺负!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先前的余公理、乔钟葵两拨人马离奇失踪倒也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嘛!

可眼前,这可是被人当面打耳光啊!而且还是连续的打耳光!

怒气冲霄,杨谅就要顶盔掼甲,亲自上阵。

便在此时,旁边转出一将道,“殿下,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屈突通,何劳殿下千金之躯,有末将前去足矣!”

第一百二十章 张须陀显威

连续折了一个鹰扬郎将、一个虎贲郎将以及近万的军士,杨谅手下众将脸上也都非常的难看。

此刻眼见自家老板发火,要亲自出战,那些个大将就更加的坐不住了。

率先转出来的,是杨谅手下的一员大将,侯莫陈惠。

侯莫陈惠,复姓侯莫,名陈惠,代郡人。

其祖上侯莫陈悦在北魏时曾追随过大名鼎鼎(其实应该说是臭名昭著)的尔朱荣、尔朱天光叔侄,曾一度当到过车骑大将军、渭州刺史等职。

侯莫陈惠虽然没有其先祖侯莫陈悦的勇略,可也是能征惯战,也算是杨谅手下的一员上将了。

怒火冲天的杨谅一看是说话的是侯莫陈惠,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略一琢磨,凭这侯莫陈惠的勇武,对阵那屈突通小老头,似乎很有胜算!

于是,杨谅终于再次安坐了下来,取出一只令箭交给了侯莫陈惠。

侯莫陈惠如今也被杨谅封为大将军了,自觉身份比屈突通那小小的车骑将军高上不知一筹,自然而然的,也就从心底有些看不起屈突通,趾高气昂地点齐了五千人马,气势汹汹地就出了大营。

来到两军阵前这么一看,侯莫陈惠发xiàn

,敌人似乎已经换将了!

因为,此刻对方军中的那员大将,怎么看也不像四五十岁老头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三十多岁吧!。

这将领确实不是屈突通,而是张须陀

“看来,这是个无名小将!也罢,正好给本将军一个杀敌立威的机会!”

心中想着,侯莫陈惠命手下军士摆开阵势,打马上前,高声怒喝道,“某家侯莫陈惠在此,哪个前来送死!”

“侯莫陈惠是吧,休得猖狂,某家来取你狗头!”一声暴喝,张须陀拍马舞刀,直取侯莫陈惠而来。

“嗯哼?这厮,怎么不讲规矩啊!按照战场武将单挑法则,他不是应该先通名报姓一番么?”侯莫陈惠不由得这么一愣。

虽然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但是,这可是战场啊!

就在侯莫陈惠愣神之际,那厢,张须陀已然催马奔出了三十余丈远,此刻距离侯莫陈惠已然只有十余丈的距离。

三十余岁的张须陀,正直年富力强、人生的最巅峰时刻,一身武艺已然臻至化境。

奈何张须陀出身低微、性格耿直,所以,一直以来,张须陀的仕途都不是很如意。

如今那个乐平公主的面首宇文成龙小白脸,似乎并不以自己的出身而看低自己,还每每对自己委以重任,这让张须陀颇有一种遇到伯乐之感。

刚刚又亲见屈突通连战连捷,张须陀早已忍耐不住,只觉得周身热血沸腾,鞘中宝刀嗡鸣不停!

杀!杀!杀!

杀意狂涌,张须陀虎目圆睁、须发张扬,胯下马也是四蹄飞舞,好似一阵旋风。

“吓!这厮是谁?怎么这么大的煞气!难道是杀神转世么?”

被张须陀杀气所慑,侯莫陈惠不由得胆怯了三分。

就在侯莫陈惠心中惴惴之际,那厢,张须陀的宝刀已然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招力劈华山,直奔侯莫陈惠的头顶砍下。

迅速稳住心神,侯莫陈惠连忙举枪相迎。

“当!”

一声闷响,侯莫陈惠只觉得两臂发麻,身形在马背上晃了三晃,险些跌下马来。

侯莫陈惠刚刚稳住身形,张须陀已然骤马而过。…,

两马交错之际,张须陀反手一刀,斜肩铲背,直奔侯莫陈惠后背砍去。

刚刚在马背上坐稳,就听闻脑后恶风不善,意识到不妙,侯莫陈惠连忙俯身低头。

侯莫陈惠的反应很快,奈何,张须陀的刀更快。

虽然由于侯莫陈惠的躲闪,张须陀这一刀没砍中侯莫陈惠的后背,可却正中了另一处要害,脖子!

但闻“噗哧”一声轻响,侯莫陈惠那一斗大的人头迎风滚落。

一刀斩中敌将,张须陀连看都没看身后,但只将手中宝刀一挥,刀尖直向前方侯莫陈惠所部军马,厉声高呼道,“二郎们,杀敌建功就在今朝,大家跟我杀啊!”

口中呼喝着,张须陀马不停蹄,径直向侯莫陈惠所部大军的正中撞去。

有了前两次胜利的经验,张须陀身后,一府三千人的左卫军早有准bèi

,在张须陀一刀斩落敌将之时,这些左卫军便已经开始按照锋矢阵形重新列队,同时催动战马,发起冲锋。

等到张须陀开口之时,这些左卫军已然向前奔出了十余丈远。

战场之上,但见张须陀在前,后面三千左卫军化成一个巨大的箭头,笔直地刺向侯莫陈惠大军。

由于前番急着抢关,杨谅手下大部分的精骑都由余公理、乔钟葵二人带走了,此刻,杨谅所部的十余万人马以步兵为主。

这侯莫陈惠所部人马,也都是步兵。

以步兵对抗骑兵,若没有特殊的战法,先天上便弱了一筹。

何况此刻这些步兵群龙无首,更兼主将被杀早已心生怯意。

于是,还没等张须陀冲到敌阵跟前呢,也不知是哪个先喊了一声“快逃啊”,侯莫陈惠所部的五千步卒立kè

有如放羊一般四下溃散!

虽然侯莫陈惠所部军士距离己方大营不过五里之遥,奈何身后的可是骑兵来着,此刻这一冲锋,几乎是转瞬之间赶上了侯莫陈惠的溃军,顷刻便把这些溃军撞了个七零八落。

“跪地投降不杀!”一面挥舞着弯刀横冲直闯,张须陀一面高声呼喝着。

张须陀身后的那些左卫军有样学样,同样也跟着张须陀高声呼喊道,“跪地投降不杀!”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张须陀大军已然凿穿了侯莫陈惠的队伍,在其前方兜马而回,高举着弯刀再次向侯莫陈惠所部军阵杀来。

这次,张须陀却没有发动快速冲锋,而是指挥着众军扇形排开,缓缓压上,口中高呼道,“跪地投降不杀!”

而此时,另有一部左卫军也自侯莫陈惠所部军士的后方快速压了上来,同样口中高呼着“跪地投降不杀”的口号!

主将已死,自己这些人又被一群凶神恶煞包了饺子,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这些士卒纷纷跪地投降。

就在此时,杨谅大营之中,一阵号炮声响起,一彪人马疾驰而出,直奔张须陀大军的背后杀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巅峰之战

“贼将休得猖狂,某家萧摩诃在此!”刚刚冲出营门,那大将便高声大喝道。

与前三次略有不同,这次,萧摩诃所部都是骑兵。

虽然萧摩诃离张须陀大军还有三四里远,可这点儿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若是张须陀执意要把眼前这几千敌军包饺子抓俘虏,只怕还没等抓完呢,就已经被萧摩诃冲到背后了。

可是眼前这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若是就这么吐出去,实在心有不甘!

就在张须陀为难之际,蒲津关方向,又有一彪人马疾驰而来,疾速掠过了张须陀的包围圈,直向萧摩诃所部拦去。

两队人马交错之际,为首一将对着张须陀高声道,“张将军且放宽心,你只管在这儿抓俘虏,待某家去会一会那绿帽将军!”

“是他!”抬眼观瞧,张须陀心中略安,“宇文将军小心,那萧摩诃颇有勇略,宇文将军万万不可大意!待某家收拾完这些杂兵,便会来与宇文将军汇合!”

原来,刚刚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个被文殿坚授予“横勇无dí

”金牌的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快快跪地投降,否则,一律杀无赦!”

这个时候,包围圈的另一侧,一员老将怒声高喝道。

这人却正是刚刚连胜两阵的老将屈突通。

二人合力,以六千骑兵围剿三千多的溃兵,工作进展得非常的顺利,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把那三千多小兵尽数抓了俘虏。

“来人呐!把这些俘虏全都给我押回去!”

张须陀、屈突通各自从本府军士之中分出了一千人押解俘虏回营,这二位本人则带着余下的队伍快速前进,去接应宇文成都。

这个时候,宇文成都已经和萧摩诃打了个难解难分、不可开交。

早就听闻过这个与自家师父鱼俱罗齐名的南陈勇将的大名,可惜未曾一会。今日终于在战场上撞到萧摩诃,宇文成都那是心潮澎湃、战血沸腾。

自从先帝赐下“横勇无dí

”的金牌以来,宇文成都已经遭遇过数以千计的挑zhàn

者,这些自诩勇猛之人,无一例外都败在了宇文成都手下,甚至鲜有在宇文成都手下走过三招的。

可宇文成都并没有因此而自满,因为,宇文成都知dào

,有几个人,目前看来,自己还是远远无法与之相比的,比如自己的师父鱼俱罗以及与之齐名的南陈勇将萧摩诃,还有就是自家大哥宇文成龙以及大哥的那几个贴身小丫鬟!

这几年宇文晚晴和宇文妃暄两个小丫头虽然很少回京,可宇文绾绾那小丫头可是一直都跟在宇文成龙的身边儿。

而宇文绾绾的一大乐趣,就是打着自家少爷宇文成龙的旗号,去教育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

每每遇到这俩兄弟想做坏事儿,或者婠婠小丫头认为这俩人有可能会做坏事儿的时候,婠婠小丫头都会义正言辞地把这俩兄弟胖揍一顿,而且每每都能将二人揍得鼻青脸肿!

也正是因为在婠婠小丫头手上吃了太多的败仗,宇文成都方才早早躲进右卫军大营,名义上是当兵为国,实则宇文成都是避难去了。

同时,宇文成都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苦练功夫,尽快创出一番的名头,好让自己这“横勇无dí

”的金字招牌显得不那么名不副实!

想要战胜婠婠小丫头,宇文成都自觉是没什么希望了,那丫头,一天比一天变态!武功就不说了,那可是得了自家大哥真传的!但只力qì

一项,就已经把宇文成都吃得死死的!…,

而自家老师鱼俱罗,那也是没办法与之相比的!况且,就算宇文成都真有本事了,也不敢去揍老师一顿啊!那可是大不敬啊!那不是在给婠婠那小魔女找揍自己的借口么!

可是,有一个人,似乎应该还是可以去欺负一下滴!

那就是与宇文成都的师父鱼俱罗齐名的南陈勇将萧摩诃!

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理想,宇文成都不惜耐着性子向自家大哥宇文成龙请教那种慢吞吞的、疑似没什么威力的武学。

还真别说,自从跟自家大哥学武之后,宇文成龙发xiàn

,自己对力量的掌控愈发的随心所欲、婉转如意了!

按照宇文成都的老师鱼俱罗的说法,练力之道有三境:举重若轻、举轻若重、随心所欲。

举重若轻,千万斤重物在手中轻若鸿毛。

举轻若重,一草一木在手中皆可发出雷霆万钧之力。

随心所欲,那就是一身力量随心所欲,举手投足之间,意念一到,便有千万斤神力。而传闻之中,这一层次若是练到最高境界,移山填海都不在话下。

当然了,这第三层境界只是存zài

于传说之中,就连宇文成都的老师鱼俱罗,也只是才刚刚触摸到一点点儿第二层境界的边缘而已。

而当宇文成都和自家大哥学习了两年慢吞吞的武学之后,不经意间,宇文成都发xiàn

,自己竟然已经把力之第一境修liàn

得近乎圆满,隐隐触摸到了一点儿第二境的门槛儿的迹象。

也正是因此,宇文成都心中对于挑zhàn

与自家老师齐名的萧摩诃也就愈发的渴望了起来!

今日终于遭遇萧摩诃,兴奋之余,宇文成都自然是一交手便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本领。

“横扫千军!”

刚一交手,宇文成都便使出了自己最得yì

的一招,三百二十斤重的凤翅鎏金镗,被宇文成都抡稻草一般,迎面砸向疾驰而来萧摩诃。

“气吞山河!”

离着老远,萧摩诃也看出了宇文成都的不凡,因为在萧摩诃的感官之中,那宇文成都气血旺盛、气势如虹,俨然一头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龙。

知dào

遇到了强敌,萧摩诃也没敢大意,一出手就是一大杀招,手中合扇板门刀一扬,以吞天纳地的气势,直向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噬来。

“当!”

一声闷响,地动山摇。

而交手的二人也都是两臂发麻,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一下。

“死老头,好刀法!好气力!”两马一交错,宇文成都拨马转身,轻轻甩了甩手臂,口中赞道。

“小奶娃,你也不错,樘法还说得过去!不知可否报上名来,尊师又是何人?”那厢,萧摩诃也是一面舒活着臂膀,一面很是卖老地开口询问道。

“某家宇文成都,家师鱼俱罗!死老头,看枪吧!”一声呼喝,宇文成都已然再次骤马而上,凤翅鎏金镗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直奔萧摩诃面门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擒萧摩诃

宇文成龙力qì

很大,手中凤翅鎏金镗更是重达三百二十斤,寻常要四、五个壮汉合力才能勉强抬得起来!

可这么重的凤翅鎏金镗,在宇文成都的手中,却被舞得和一根稻草差不多,上下翻飞、神出鬼没,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偏偏那看似轻飘飘的一镗,每每却蕴含有雷霆万钧之力!

这也就是遇到了萧摩诃,若是寻常的武将,只怕随便碰到一下,便已经骨断筋酥了!

而萧摩诃呢,号称气冠三军,一身练气之法已然修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寻常之人,只怕被这老头瞪一眼,就会为其气势所夺,跪地请降了!

论力qì

,萧摩诃自然远非宇文成都这傻小子的对手,可萧摩诃刀法纯熟,更主要的是,萧摩诃有一门以气御力之法,气机游走之际能够爆fā

出高达原本自身十数倍的力量来!

也正是凭着这门以气御力之法,萧摩诃方才和宇文成都战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刀来镗往,眨眼之间,二人便已经交手了近百回合,刀镗碰撞之际,刺儿的金铁交击声震得两旁观战的士兵头晕耳鸣,不得不一退再退。

直到远远躲出了百余丈远,又用力捂着耳朵,这些军士方才勉强能够止住心口的烦恶。

“这小子,是个怪物!”萧摩诃心中暗自叹息道,“遇到这小怪物,真是倒霉!”

原来,连续和宇文成都几次硬碰硬的较量后,萧摩诃发xiàn

,自己凭以气御力的法门爆fā

出十二倍力qì

,竟然还比那与宇文成都略逊一筹!

硬碰不行,萧摩诃便决定换一种打法,那就是以气卸力,打算凭着自己独门运气之法,来个以巧破千斤!

卸力之法果然有效,凭着萧摩诃娴熟的技巧,几次三番,都把宇文成都的必杀之招化解于无形。

让萧摩诃没想到的是,这办法仅仅用了三次,就失效了!

因为,也不知那宇文成都使的是什么功夫,招式一变,镗法变得忽快忽慢,更是神奇地让他的凤翅鎏金镗上,也多了一层牵引之力。

更古怪的是,那种牵引之力就好似蚕丝一根一根地缠上了萧摩诃的合扇板门刀。

这牵引之力每增加一丝,便让萧摩诃的大刀重上一分,百余招后,萧摩诃只觉得手中的合扇板门刀比其先时重了一倍都不止。

情急之下,萧摩诃只得将一身气功催直极限。

奈何,对方的牵引之力已然结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巨网,任由萧摩诃在里面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巨网的束缚。

勉强又支撑着战了近半个时辰,萧摩诃已经是鼻洼鬓角热汗直流,两臂也好似灌了铅一般。

从来没有一刻,萧摩诃觉得自己手中的合扇板门刀有如此之重,简直就是比小山还重!

就连萧摩诃引以为傲的,自觉永远不会耗尽的内家真气,这一刻似乎也有了行将枯竭的迹象。

萧摩诃毕竟已经七十几多岁的年纪了,气血逐渐衰渐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败,对萧摩诃而言,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眼见萧摩诃刀法逐渐凌乱,宇文成都心中暗喜,手中凤翅鎏金镗忽疾忽徐,神出鬼没,直杀得萧摩诃左挡右支,连连遇险。

“给我脱手吧!”一声暴喝,宇文成都手中凤翅鎏金镗侧向一划、一引,正挑在萧摩诃的合扇板门刀上,同时,万千丝的牵引之力也在此刻尽数爆fā

。…,

但闻“嗖”的一声,萧摩诃手中那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合扇板门刀便已经脱手而飞,直射出五十余丈远,方才“噗”的一声插入土中,长达六尺许的刀背尽数没入土中。

一招打飞萧摩诃的宝刀,宇文成都手中凤翅鎏金镗轻轻再次一划拉,便将犹自有些痴呆的萧摩诃老头扫落马背。

猛地踏前一步,宇文成都将手中凤翅鎏金镗的枪尖正抵在萧摩诃老头的咽喉处,头也不回地大声吼道,“来人呐!给我绑了!”

“萧摩诃已然被擒,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还没等后面的小兵赶上来捆绑萧摩诃呢,宇文成都身后,张须陀、屈突通二人已然第一时间纵马绕过宇文成都,高呼着向萧摩诃所部众军士包抄了过去。

萧摩诃虽然平素鲜有机会掌军,可由于其本身的功夫够高,所以,在着强者为尊的军中,也向来很有威望。

此刻,亲眼见到正面战场上,萧摩诃战败被俘,那些军士们瞬间便已经斗志全无。

于是,当张须陀、屈突通二人完成了对这些军士的包围之后,这些小兵们纷纷下马扔下兵器投降。

叛军大营内,杨谅此刻正自等得着急呢!

也难怪杨谅着急,先前被斩的侯莫陈惠,那可是杨谅手下有数的大将!

这位都被杀了,那岂不是说,其它杨谅手下众将上去,基本上那个也都是个白搭!

没计奈何,杨谅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南陈降将,绿帽将军萧摩诃的身上!

一旦萧摩诃再战败,那……

杨谅已经不敢再想接下来的结果了!

“但愿,萧摩诃将军,能够获胜吧!”口中虽然如此念叨着,可实jì

上杨谅心中也是没有几分的自信。

等啊等!等得杨谅心中五内俱焚,头顶都快冒青烟了,终于有人传来消息!

“萧摩诃败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号称和鱼俱罗齐名的天下两大绝世勇将么?怎么会败了呢?难道,鱼俱罗那死老头亲自来了?”

这一刻,不但杨谅心中不解,就连他手下那些文武,包括那两个以智谋见长的狗头军师裴文安和王頍,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茹茹天保一把揪过那报信的小兵,厉声咆哮道。

被茹茹天保这么一吼,那小兵不由得心底发颤,哆嗦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反倒是胯下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

腥臊之气传来,茹茹天保一阵烦恶,两手一抖,已然把那小兵惯出了帅帐。

脚面传来一阵湿热感,茹茹天保低头一瞧,这才发xiàn

,原来鞋面上被那倒霉的小兵淋了湿漉漉的一滩。

“竖子,找死!”

怒火直冲头顶芯,茹茹天保“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转身追出帅帐去砍了那小兵。

“混帐东西!还嫌本王这里不够乱么!”

被茹茹天保这么一折腾,汉王杨谅终于彻底出离了愤nù

,再也忍耐不住,近乎咆哮般的厉声出言叱责。

“殿下,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快计议一下,该怎么攻下蒲津关吧?”一旁的王府兵曹裴文安见状连忙出言劝解。

“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汉王杨谅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依裴将军之见,本王又该如何攻取蒲津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压榨员工

当张须陀等人再次押着整整五千骑兵的俘虏回到蒲津关内时,关内守军的士气再次膨胀到了顶点,所有军士,不论将军还是小兵,不关是左卫军还是后来投降过来的小兵,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也难怪众人如此,不论以前是否上过战场的人,一提起战争,众人想到的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可是,自从跟了宇文成龙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面首主帅之后,打胜仗简直就比喝凉水还容易!

前两次先后消灭敌军十余万那就不说了,那奇谋出的,孙武再世,也不过如此而已。

而这次,一天之内,在正面战场上先后胜了四阵,杀敌近万,又抓获俘虏万余人,而自己一方所付出的不过是不到千人的伤亡而已,其中还大都是轻伤!

追随这样的主帅打仗,那简直就是跟在后面捡功劳嘛!

至于对面杨谅所部的十余万大军,照眼前这个趋势看,都不够我家大帅抓半个月的!然后,我们就可以敲锣打鼓、披红挂绿地班师回京了!

“等咱回京了,盖新房,娶媳妇,媳妇娶俩个,自己用一个,别人用一个……”

虽然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憧憬起凯旋回京的场面,可做为主帅的宇文成龙,却并不乐观。

因为,就在这两天,冀州方向的大军就要赶来和杨谅汇了!

一旦这三方胜利会师,则蒲津关外,将会有总计近二十万的叛军!那时,再想取胜,可就难了!

为此,宇文成龙不得不再次把众将召集到中军帅帐开会,商讨对策!

“根据本总管掌握的消息,快则明日,慢则后日。冀州方向会有两路大军赶到蒲津关下和杨谅汇合,这两路大军总计有八万余人马。一旦他们会师成功,则杨谅将直接掌控近二十万大军。众位对此可有什么办法?”

被老大问话,下面的众将一阵沉默。

这些时日,众将早已习惯了大事上宇文成龙这个当总管的做主,而他们只要按照宇文成龙的吩咐无条件执行即可!

更何况,事实已经证明,宇文大总管的决定一向是英明神武的!

目光逡巡了一圈,宇文成龙却发xiàn

一众将领全都低着脑袋做数蚂蚁状,似乎众将中没有一个人认真思考自己提出的问题,不由得心中恼火。

“尔等都不开口,莫非是以为,尔等不是总管,这种事情便不需yào

你们考lǜ

?”

眼见老大似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下,众将尽皆慌神。

还是那李靖头脑机灵,率先抢步上前大拍马屁道,“末将不敢!只是总管大人珠玉在前,末将等不敢献丑!”

眼前这位“阎王爷”的外甥,今年刚刚三十出头,还没有一点儿军神风范,也不像传说中的“托塔天王”,宇文成龙不禁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啊!”

“实不相瞒,对于此番出征,能否得胜,本总管并不是很在乎的!”

“呀!”被宇文成龙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众将不由得尽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有点儿傻眼。

也难怪众将如此反应,哪有当总管的这么说话的啊?

没理会众将诡异的神色,宇文成龙自顾自地开口道,“你们想啊,本总管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就算此次凯旋而归,陛下能升本总管的官儿么?”…,

“这倒是,你丫的奶娃一个,现在都正三品的大员,再往上升,不但满朝文武会反对,估计老天爷都会看你丫的不顺眼!”

当然了,这话只是众人在心里想的,可没人敢说出来!

“本总管的这个正三品的左卫大将军是怎么来的,想必众位也都有耳闻。凭着本总管的身份,就算本总管打了败仗,哪怕是全军覆没,只要本总管能够顺利回京,照样能够平安无事,这点,你们应该不会怀疑吧?”

“那还用说,长公主殿下守寡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她宠幸过谁,这次唯独宠幸你这么一个小白脸儿,咋可能让你这家伙被治罪捏?”众将再次跟着宇文成龙的思路如是联想着。

“所以啊,此战若败,你们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呃……”绕了半天天,原来,总管大人在这儿等着我们呐!

“还真别说,此战若败,到时候,人家长公主殿下,只要一说总管大人年少无知,甚至,都不需yào

找什么借口,只要长公主随口一发话,说这小白脸是她的人,陛下他还真能追究这小白脸不成?”

“既然不能追究总管大人了,那么,我们这些人可不正好就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么!”

一念及此,众将尽皆耷拉着脑袋,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

“所以呢,你们全都要给本总管用心的想!现在就回去,每人写一份作战方略出来,一个时辰后交到本总管处,若是哪个写得好、切实可行,表功之时,本总管自会给他美言几句,将来能够有机会独挡一面也未可知。若是写不出来,嘿嘿,那就当一辈子的火头兵去吧!你们放心,这一点,本总管一定说到做到!”

给众将布置完家庭作业,宇文成龙很有导师风范地转身,趾高气昂地行出了帅帐,留下一众武将在哪里大眼儿瞪小眼儿!

半晌,还有点儿迷糊宇文成都下意识地开口道,“我们,咋办?”

被这一言惊醒,众将纷纷回神,很是鄙视地瞟了这家伙一眼道,“还能咋办?凉拌呗!难道你还真想当一辈子的火头兵咋滴?”

口中说着,众将已然开始一面琢磨着,一面向帐外行去。

一看众人都要走,这下宇文成都有点儿着急了,大眼珠一转,已然有了计较。

但见你宇文成都冲着张须陀、屈突通二将的背影喊道,“张将军、屈突将军,请留步!”

“呃,宇文将军啊!不知宇文将军喊住我等二人,有何见教?”那行屈突通小老头率先开口道。

“张将军、屈突将军,今日战场之上对亏二位将军照看,某家这里多谢了!”口中说着,宇文成都还大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二人施了一礼。

“宇文将军客气了,你我即为袍泽,战场之上相互照应,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哪里当得起宇文将军如此大礼!”张须陀、屈突通二人忙上前伸手拦住了宇文成都道。

“应该的!应该的!某家是个粗人,恩怨分明,两位将军既然帮zhù

过某家,某家给二位将军施礼是理所应当的!况且,某家现在还有一事想请教二位将军,还请两位将军万务看在往日袍泽的情分上帮某家一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批改作业

“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这就是你们三个弄出来的作战方略?”

拿着薄薄的一张白纸,望着上面好似鸡爪子挠出来的两个大字,宇文成龙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仨坏种闻言,连忙把脑袋用力埋在胸口,低头做数蚂蚁状。

而宇文成龙,则很有训导主任风范地狂喷起了口水。

“劫营?你们也真可以啊!亏你们想得出来!光是劫营两个字,连用多少人马、几时行动、行动前都要做那些准bèi

、行动过程中应该注意哪些事项、若出现意wài

该如何应付,这些统统没有!若当真让你们独领一军,只怕有多少人马,都不够你们败坏的!”

“你说你们几个,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啊!本总管都已经劫了这么多次的营,你们咋就一点儿都没学到呢?”

“今日起,你们三个,每人每天抄写孙子兵法十遍!本总管要亲自考核!若是回京之前,你们还写不出一份像样的作战方略来,下次本总管有机会出征,你们就甭指望再跟着!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仨坏种闻言,立即点头哈腰,有如小鸡啄米一般。

“宇文成都,你这份方略写得倒是中规中矩,不过,以你的智商,好像写不出这么完整的方略来吧?是别人代写的吧?”

被自家大哥揭穿老底,宇文成都也不敢反驳,挠了挠脑袋,做满脸傻笑状。

“少跟本公子装傻!你也和他们几个一样,抄兵法去!”

“不过,由于你投机取巧,罪上加罪,要抄二十遍!”

“另外,你们四个全都有,抄兵法要认真,要是让本公子发xiàn

一个错字,就加抄十遍!若是敢让别人代抄,哼哼,加罚抄一百遍。你们可有不服?”

“老大英明!小的服!小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这次,宇文成都和那仨坏种一齐,点头哈腰,很是狗腿地表示臣服。

“独孤凌云、独孤平云,你们兄弟俩的这份方略,马马虎虎,内容上还算完整,可惜,就是不怎么实用!”

“为将者,要识天时、地利、人和。不错,蒲津关背靠黄河,若能利用好这条河,确实胜过千军万马!可现在是秋季,黄河正值枯水期,又哪里有条件来个水淹七军呢?”

“另外有一点,不但你们两个,我希望在座的众位都需谨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用水攻!常言道,水火无情!尤其是黄河、长江这般的大江大河,一旦冒然动用,只怕沿江数百万人,都要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所以,本总管希望各位谨记,非是我华夏到了亡族灭种的关头,切记不可打这两条大江的主意!否则,若是酿出大货,哪怕你位极人臣、执掌天下,本总管拼死也要取尔狗头!都记住了没有!”

“总管仁慈,末将终生不敢忘却!”宇文成龙话音刚落,张须陀已然抢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宇文成龙磕了三个响头道。

一旁,屈突通、李靖等人见状,也先后跟在张须陀的身后有样学样地给宇文成龙磕头道。

就连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这三个坏种,以及傻小子宇文成都,也被众将恭敬的神情所感染,跟在后头磕头表示已然将总管大人的话牢记在心。

“好了,你们起来吧!独孤凌云兄弟,你们两个回去也还要继xù

读兵书,另外,闲暇时可多向张将军、屈宊将军等沙场老将们多多请教一番,理论要学,更要联系实jì

啊!”…,

“高俭,本总管要你写的是打仗方略,不是吟诗作赋!你这文章虽然写得对仗工整、合辙押韵,可惜文不对题!也不合格!作战方略,要求要简明扼要,只需涵盖用兵数量、兵种,作战时间、地点,方式、目的,以及战前、战后各项事宜的准bèi

安排即可。另外,制定行军方略时,要多考lǜ

一下敌我军事实力的对比,还要将天时、地利、人和等各种因素都考lǜ

进去,否则,就成了赵括之流。所以,你这份要重新写过!”

被宇文成龙一番训斥,高俭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而恭恭敬敬地上前,给宇文成龙施了一礼,然后方才接过自己的答卷,转身退了回去。

“张须陀将军、屈突通老将军,你们二人性格相似,作战方略相相仿佛。从形式上来说,你们的作战方略算是比较完备的了。只可惜,没将人的因素考lǜ

进去。你们的这劫营方案与本公子前次设计相仿佛,虽然有所改进,可并不算多。可你们想过没有,这次,我们的对手既不是那轻敌大意的余公理,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乔钟葵,而是汉王杨谅。”

“杨谅本身虽然无勇无谋、优柔寡断,固然不足为惧,可他手下的谋士王頍、裴文安俱是胸有韬略之人,焉知他们不会识破你们的计谋,来个将计就计呢?”

“所以啊,以后,你们如有机会单独领兵,切记不可大意轻敌!一定要摸清楚了敌人主帅还有其主要军师及将领的能力及性格特征,然后有针对地制定作战方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最后,再说一下李靖的这份,断敌粮草。应该说,这份作战方略的想法还是不错滴!自古以来,以弱胜强,常用的无非是水功、火攻、劫粮这三种了。其它的计谋虽然奇巧,可大多受到各种外部条件限制,反而不如此三者常用。”

“不过,断敌粮草这一招,也是有限制的,那就是要敌人在粮尽之前,无法就近筹措到粮食。而且,粮食被断之后,不同的将领可能做出的反应也是完全不同的!”

“奸诈之辈,可能把粮官给推出去斩首,然后推说粮食被这粮官贪墨了,并借此鼓舞士气,与敌展开背水一战!”

“若是遇到狠毒之人,只怕附近的百姓就要遭殃了,不但家里粮食会被抢光可能连人都会被杀了充做肉粮!不要以为本总管这时危言耸听,有空多读读史书,历史上可不止一人这么干过!”

“当然了,这两种属于及特殊情况。尽管如此,可若想成为名将,就必须将各种可能都考lǜ

到!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抵如是。”

“以本总管的估计,杨谅应该没有杀人做肉脯的胆魄,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里,却未必没有这种人!”

“另外,这次的就算了,下次若是你们独自领军之时,断敌粮草之前,一定要事先把左近的粮草搬光!万不可给敌人翻盘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退兵之议

给手下众将来了一次现场教学之后,宇文成龙在众将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自此,就连张须陀和屈突通两个沙场宿将,以及那位“阎王爷”的外甥、“托塔天王”李靖,见到宇文成龙之时,也是恭恭敬敬地执半个弟子之礼,且美其名曰,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至于宇文成龙本人,则很是坦然地接收了众将的崇拜。

而关于对阵杨谅之事,宇文成龙虽然看过了众将的作战方略,却没有采用其中任何一个,包括被其表扬为很有主见的李靖的方略。

私下里,李靖倒是问过宇文成龙为啥不采纳自己的意见,对此,宇文成龙的回答是,“不要着急,日后自见分晓!”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出于对宇文大总管的盲目信任,“托塔天王”还是坚定地选择了相信宇文大总管。

虽然没有去劫杨谅的粮草,可宇文成龙也没闲着。

自从前番被宇文成龙骚扰了一夜后,杨谅也学乖了,开始在大营之外广布斥候。

整个杨谅军的周围,方圆三里许,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布下了海量的斥候,每天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断。

尤其是入夜之后,杨谅方面的斥候更是将巡视范围扩展到营外方圆六七里许,总人数加起来,估计不下五千人!

有鉴于此,宇文成龙一狠心,再次对荡跳荡营进行了扩编。

为了保证跳荡营的战斗力不下降,这次,宇文成龙从左卫军中挑选出了人数达一府三千人的精锐,又从降卒之中招了一部分精壮之士,与原本的跳荡营加以混编整训。

至此,规模庞达三府九千人的跳荡营终于新鲜出炉!

仍旧是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三个怀中为头领,宇文成龙的三百亲卫做骨干,配合着原本的两千多经验丰富的跳荡营军士,更有三千人的左卫军精兵为羽翼,这个跳荡营虽然新鲜组建,可破坏力相当的不俗。

猎杀行动展开的第一天晚上,跳荡营就取得了丰硕的战果,一口气杀至杨谅大营左近一里许后,方才由于动作太大引起杨谅所部的斥候警觉。

连成一片敌袭的警报声中,杨谅顶着两个红眼圈来慌慌张张地到帅帐,得到的却是四面八方都有敌人来袭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小白脸还有胆子一口吃下某家的十万大军不成?”

连续的败阵,已经把原本意气风发的杨谅吓成了惊弓之鸟,此刻闻听敌人来夜袭,还没弄清楚具体状况,便已经吓得小脸儿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便哆嗦了起来。

“殿下!冷静!末将以为,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全军高度戒备,待一会儿弄清了情况再做打算!”

关键时刻,杨谅的狗头军师王府兵曹总管裴文安还是比较冷静地给杨谅拿主意,严令全军高度戒备,并派出得力部队接应营外的斥候回营。

约略过了半个时辰,营外四方残存的斥候终被接应了回来,杨谅这才得到确切消息,原来是己方斥候遭遇对方的斥候大规模的猎杀。

而这个时候,杨谅派出的五千多斥候,能够活着回营的已然不足千人!

眼见小规模的斥候都添了对方的牙缝,裴文安和众将计议了半晌,终于决定,把斥候小队改为警戒大队,就是大营四方各派一个三千人的骑兵队伍警戒,以防再有敌人趁页袭营。…,

匆匆布置完毕,裴文安连忙回转中军帅帐,向杨谅汇报工作。

“这才是刚到蒲津关的第二个晚上,孤王原本的十二万大军已然折损得只剩不到十万了!这仗,可还怎么打啊!”

这个时候,杨谅心底也终于相信,先前余公理、乔钟葵所部合计十一万的大军,已经被蒲津关内的那个小白脸给吃了!

“照这般速度下去,自己剩下这点儿人马,岂不是连五天都不够折腾的?”

一念及此,杨谅这心里就觉得拔凉拔凉的!

“都说左卫军是群公子兵,都说宇文成龙那小奶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面首,那和他们相比,本王这十几万大军算什么?比面首还不如,那不成妓女了?”

“不是本王不努力,实在是敌军太狡猾啊!不行的话,咱还是撤吧?撤回并州老家,据险而守的话,说不定,本王还能当个逍遥王爷也未可知啊!”

有了这种念头,杨谅连忙把自己的两个谋士喊了过来,打算先和这二人通个气儿,看这二人是如何想的!

听了杨谅的想法后,裴文安立kè

急了,“大王,不成撤啊!虽然现在那小白脸猖狂,可我们还有綦良、刘建两路大军,只要我们三方汇合,介时就有二十万大军。等我们占据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便可毫无忌惮地挥军猛攻。”

“蒲津关虽险,想来也挡不住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要蒲津关一破。我军便可挥军渡河,直逼长安!彼时京师震动、军队不能快速集结,上下猜忌、人心离散,必有见大王之师望风而降者。一旦我军攻破大兴,其它各州传檄可定,则大业成矣!大王万万不可半途而废啊!”

口中说着,裴文安以头抢地,响头磕得山摇地动,大有你要是不同意,某家就给你来个死谏的意味。

“裴兵曹快快请起!”虽然裴文安说得好听,可杨谅却并没有听进去,退兵的心思也并没有消减多少,但又有抹不开面子说自己怕了,不禁心中有些为难,遂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咨议参军王頍。

望了望裴文安,又瞟了杨谅,犹豫了片刻,王頍方才开口道,“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当初余公理没能抢先夺下蒲津关,我军便失了先手。”

“及到后来,余公理、乔钟葵两部相继覆灭,也正是此前失礼的恶果。时至今日,蒲津关内兵精将勇,我军连正面硬碰宇文家那小奶娃的实力都没有了,更遑论攻此坚城。”

“以末将估计,即便是汇合了綦良、刘建两路大军,就算真能攻下蒲津关,我军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一个不慎,只怕是要折损过半的!如此,即便胜了,我军也已经没有余力再攻大兴!”

“更何况,依末将看来,宇文家那小奶娃擅出奇谋,一旦他派兵断了我们的后路,只怕我们就算有二十万大军,多半也会不攻自破!”

“所以,依末将之见,我们还是及早退守并州,派精兵守住各处关隘才是上策!”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杨谅的决断

主帅想撤军,两个谋士一个赞同,一个反对。

杨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不再理会血泪满面的裴文安,毅然决定撤tuì



虽然决定撤军了,可这毕竟是十万大军啊,如此显著的目标,很显然是不可能撤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更何况对手还是那个比狐狸还狡诈的宇文成龙小白脸。

挥退裴文安,杨谅和王頍二人又嘀嘀咕咕地计议了许久,直到夜深方才各自回帐休息。

可惜的是,这次,杨谅仍旧没能一觉睡到天亮。

因为,敌袭警报又传来了!

就在刚刚,裴文安把四散的斥候小队换成了三千人一队的警戒游骑。

然而,此举并没有躲过蒲津关方面的猎杀!

仅仅一个时辰多的时间里,四队三千人的游骑,被人猎杀了三队半!最后半队警戒游骑还是因为战马闻到了敌人身上的血腥味而有所警觉,方才勉强逃回了不到一千人。

至此,杨谅所部人马一人不足九万人,骑兵更是怜得只剩下可不到四千人!

“老天爷啊,不待这么玩儿的丫!”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杨谅,闻听了这个讯息后,瞬间泪流满面,“你这不是把本王往死路上逼么?”

原来,杨谅与王頍先时的计议就是今天一早就拔营出发,命那一万多的骑兵断后!

因为,据杨谅了解,宇文成龙那三万多的左卫军可全都是骑兵。

在平地上,没有骑兵掩护的步兵,一旦败阵撤tuì

,那纯粹就是找死啊!

所以,杨谅、王頍二人的想法就是,让这一万多的骑兵掩护自己等人撤回并州山区即可。

没想到,这天还没亮呢,杨谅的唯一的那一点儿希望就被掐灭了!

“要不,本王投降算了,本王可是受够了那小白脸儿的折磨了!”宛若受气的小媳妇一般,一面抽抽搭搭地流着眼泪,杨谅一面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王頍这狗头军师说了,“本王和杨广可是亲哥俩,本王若投降,他应该不会杀了本王吧?”

“殿下,万万不可啊!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綦良、刘建两位将军今日不到,最晚明天也就该到了!那时,殿下若是肯破釜沉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就算退一步说,至少,有二十万大军在,应该可保殿下退回并州无疑!”

“一旦投降,即便不死,殿下也势必会被杨广软禁起来,即便想做一富家翁也不可得啊!”

原本,杨谅心中也仅仅是转了一下投降的念头而已,被王頍这么一劝,杨谅也便暂时息了这份心思。

若有一线希望,杨谅还是不愿意投降的。毕竟已经习惯了位高权重日子,杨谅可不愿意去过阶下囚的生活。

“可是,就算援军即将到达,眼前这关该怎么过啊?”

望着帐外黝黑的星空,杨谅头一次觉得,原来,夜晚是这么的,黑!

“我们攻城去!”沉思了许久,狗头军师王頍蓦地抬头,目光凶恶地开口道。

“以攻代守?”毕竟不是军事白痴,略一寻思,杨谅便明白了王頍的想法,“唔,似乎,可行!”

又琢磨了半晌,杨谅终于狠下心来,对着帐外厉声咆哮道,“来人呐,传孤王军令,天明时分起,所有将士集体去伐木,全力造攻城器械!”

杨谅的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按照杨谅的计划,伐木部队是在辰时二刻出发,这个时候,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可惜的是,卯时刚过,捣乱的人便来了!

又是一队三府的左卫军,幽灵一般地出现在杨谅军大营外不到一里处,瞬间同时燃起火把,一路疾驰着从杨谅军营旁掠过,在不到半刻钟的功夫的时间里,便再次将十余万支火箭砸进了杨谅的军营之中!

直到此时,杨谅方才想起,营外已经没有斥候了!

好在杨谅军对这套业务已经比较纯属,扑火、救人、收拾废墟,几乎不用人来指挥,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饶是如此,等到杨谅手下的众军士忙碌完毕,也已经是天光发白了。

还没等众将士喘匀呼气儿喝口水呢,隆隆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却是蒲津关方面,又派人来骂战索魂来了!

“不理会他!让我们的人马从后营门出发,三万大军伐木,三万大军在旁列阵守护,余下的三万大军谨守营盘!”

这次,没用狗头军师出主意,杨谅便已经自顾自地发号施令了起来。

老大已经发话了,下面的人虽然心虚、胆儿颤,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准bèi

好一应事物,乱哄哄地列队出营,开始了伐木大业。

杨谅的大营是面对着蒲津关,背靠着一座小山所扎,此刻伐木,便只需打开大营的后门,向小山方向行出个不到十里即可。

原本伐木这活儿是没什么难度滴,可当杨谅遭遇了宇文成龙之后,无论多么简单的事情,也都变成了麻烦!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天大的麻烦!

这不,杨谅方面的伐木大军刚刚出营不到半刻钟,宇文成龙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两天,宇文成龙的小子日过得还是相当的滋润滴!

每天除了琢磨一下该怎么欺负杨谅意wài

,剩下绝大多数的时间,宇文成龙都把心思花费在了整训大军的身上。

普通军士除了要接军纪培训外,主要是训liàn

一些基本的队列、负重跑、刀法、枪法以及一些最基本的特战技能培训。

至于伙长以上的军官层,除了与士兵们一样的训liàn

外,还要另外学习兵法!

而讲授兵法的则是宇文成龙本人。

虽然时日尚短,难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军队的整体素质,但在无形之中,宇文成龙已经开始在左卫军中建立起无上的威信。

有了这个基础,相信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彻底掌控左卫军对宇文成龙而言,已经不算什么难事儿!

可现在,宇文成龙的心思却不能完全放在练兵事宜上了。

据斥候传来的消息,冀州的两路大军已然汇合为一路,据此不过两百里之遥,若是他们全力赶路的话,今晚就可到达。即便不全速行军,明日中午也能到达。

就在宇文成龙头痛着该怎么对付这即将汇合的三路大军之际,小卖土匪前来禀报,言道杨谅今早派人去山上伐木了!人数还不少,伐木的和护卫的大约都有近三万人。据揣测,疑似在准bèi

营造攻城器械。

闻听此讯,宇文成龙眼前一亮,心道,“这可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转折之机

做为杨谅手下有数的大将,本身又在边关掌军多年,王聃对自己领兵打仗的能力还是非常的自信滴!

王姌认为,如果不是自家主帅脑子发烧,非要和敌人玩什么武将单挑的把戏,而是一开始就挥军攻城,自己这方面的大军不会败得如此莫名其妙!

说不定,这会儿都已经攻下蒲津关了也未可知!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能建立在那个如果之上!而事实就是,自家主帅杨谅,确实脑子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以至于把十二万大军烧得只剩下八万多一点儿了!

好在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自家主帅终于脑子开窍,知dào

攻城了!

“攻城,这可是好事儿啊!这下,该轮到我们这些步兵发威了!”

王聃自然不知dào

杨谅是打算佯装攻城,然后杨谅自己趁机带兵撤tuì



此刻,王聃还想着行将有机会尽情展示自己的军事才华呢!心中大感兴奋之余,就连伐木这种苦工差事,王聃干起来也是相当的起劲儿,甚至,王聃还一面伐木,还一面给手下众军士大声鼓劲儿。

尽管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早上也没吃饱,可在王聃大将军的鼓舞之下,一众叛军的伐木工作还是开展的有声有色滴。

待到日近中天之时,第一批砍伐好的木料已经基本收拾停当,三万伐木大军扛着木料,在三万监工的保护之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大营方向进发。

为了保护这些伐木大军的安全,三万大军与三万伐木工,在方圆不过二里许的地方密密麻麻地挤成了一团儿,真个好比蝗虫过境,又好似群蚁排衙!

走在对于正前方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监工头领,另一位大将军茹茹天保。

蓦地惊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茹茹天保忙一挥手臂开口高呼道,“停!”

茹茹天保身后,自有一众传令兵骑着快马,紧跟着茹茹天保的话音,高喊着向后方传令。

毕竟人数太多,挤得有点儿乱,虽然茹茹天保大将军发话了,可也这么多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停下来的。

皱着眉头望了望身后犹自在动荡着的人群,茹茹天保再次高声呼喝道,“全军戒备!”

茹茹天保的话音刚落,左侧的小山坳处,转出了一彪人马!

那是清一色的骑兵,而且,似乎所有的军士都穿着清一色的黝黑铠甲。

那铠甲虽然全都是黑色,可打表面磨得十分光量,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更显得流光溢彩,晃人的眼。

“明光铠!左卫军!是蒲津关上的敌人!”念及此处,茹茹天保的心咯噔一下,便沉到了地底。

“完了!看这阵势,我们这些人,只怕是小命难保啊!”

不但茹茹天保如此做想,就连他手下那些军士,以及王聃和其手下的那些伐木工们,也大抵如此做想。

原来,从看到第一个左卫军开始,那山坳处便有大军源源不断地行出,看那阵势,保守估计,不到半刻钟就已经出现了上万人!

而茹茹天保这面,只有三万多的军士,其它三万多苦工,原本就已经伐木累得要死,这会儿还扛着木头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一旦交战只有被屠宰的份儿!

而为了保护这些伐木工,茹茹天保手下的三万大军,围成了一个大圆圈,把所有伐木工包围在了中间。

这种阵势,若是对付步兵还勉强凑合。若遭遇骑兵,尤其是万人以上的起兵集团,那就显得太过单薄了!人家一个冲锋就可以撞进伐木工的密集人群中,然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枪阵!”手中长枪一挥,指着左卫军出现的方向,茹茹天保大声呼喝道。

虽然明知不敌,可身为大将军,茹茹天保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身后那些袍泽兼苦工们的安全,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指挥着手下军士们列阵。

茹茹天保手下的军士确实训liàn

有素,几乎是茹茹天保的话音刚落,众军士便已经齐刷刷地举起长枪,将枪尖对准了左卫军方向。

可惜的是,由于防线太长,茹茹天保的这些军士们只结出了三层的枪阵,显得有些单薄。

茹茹天保这厢紧张有序,对面的那些左卫军确实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地催动战马,一步一步缓缓压向茹茹天保等人,整个过程,除了马蹄声外,再没有一丝的杂音。

可越是如此,茹茹天保的人就越紧张!

待到左卫军行至茹茹天保前方百丈远处时,就连茹茹天保本人,也觉得压力如山,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更让茹茹天保心里拔凉的是,直到现在,已经出现了至少三万人马了,可埋伏的队伍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就连茹茹天保等人身后的山林里,也是旌旗招展烟尘飞扬,看样子,那林子里的队伍不比外面的骑兵少!

“看眼前这阵势,若是对反的骑兵全都出完,怎么也得有五万人吧!若再加上后面山里貌似漫山遍野的步兵,两者合起来岂不是要有近十万人?”

“哪个王八蛋说宇文家的那小白脸儿只有五万大军的啊!这不纯粹是忽悠人呢么!”

就在茹茹天保心思起伏之际,对面的军阵当中,一个小老头将军忽然对着茹茹天保等人高声呼喝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反抗者,杀无赦!”蓦地,

说话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成龙手下三大杀将之一的屈突通。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反抗者,杀无赦!”屈突通身后,众左卫军也紧跟着齐声呼喝道。

“某家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考lǜ

,三息之后,你们若还执意不降,就莫怪某家刀下无情!”

酷酷地对着茹茹天保一扬手,屈突通伸出左手,竖起三根手指,然后一根一根地弯下来倒计时着,“三!”

“二!”

喊到二时,屈突通右臂向后一挥,小老头身后,一众军士开始弯弓搭箭,将箭尖瞄准了茹茹天保等人!

一片吱呀呀的弓弦声响起,上万的左卫军一起张开角弓,将黝黑森冷的箭簇瞄向了茹茹天保身后的一众军士。

见此情形,茹茹天保瞬间慌神了!

枪阵,那是用来对付骑兵冲锋的!也只能用来对付冲锋的骑兵!

可一旦敌人改成骑射,这个阵势那就完全没有了,彻底成了敌人的靶子!

战场之上,茹茹天保确实不怕死,可那也分怎么个死法!似这般毫无意义地被敌人宰羊一般杀掉,即便是茹茹天保大将军也是不愿为之滴!

可若是就此投降,茹茹天保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就在此时,对面那屈突通小老头已然将最后一根手指屈了起来,口中高喊道,“一!”

“尔等再不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就莫怪某家心狠辣了!”

“张弓!”一声高喝,屈突通将手臂轻轻挥动了一下,似乎随时有落下的迹象。

“怎么办!怎么办!”生死关头,茹茹天保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敌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不是应该发起冲锋和我们决斗么?他们若是冲锋,就算最终打不过,了咱也还能抵挡两下,怎么说也能弄死他几百小兵!“

“可是,他们咋能射箭捏!这不是纯属欺负人么?”

这一刻,茹茹天保心中悲愤之情无以复加!

然而,茹茹天保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感慨、悲愤了!

因为对面的那个屈突通小老头,眼看着就要挥动手臂向下落了!

想来,那小老头手臂落下之时,也就是万箭齐发之时!

脑海中闪过自己身后六万大军毫无反抗之力被敌人屠杀的情景,茹茹天保的心里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且慢!”将手中的长枪一扔,茹茹天保连忙疾声高呼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面说着,茹茹天保一面转身对着身后的众军士呼喝道,“全体都有,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全体都有,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巧计破营

自从派遣军士自后门出发去山上伐木后,汉王杨谅的心就不怎么踏实。

寻思了半晌,杨谅将此归结到了营前方那些正敲锣打鼓地骂阵的敌军的头上。

“遭瘟的小白脸!你等着!待孤王的云梯、冲车都造好了之后,孤王就来个集体攻城,就算打不下蒲津关,也要吓得你个小白脸不能人道!然后,本王转身就回并州!”

“唔,要是能够吓死那小白脸就好了!那样的话,孤就不用跑路回并州了!”

心中胡思乱想着,不觉之间就到了中午。

由于营内只剩下不到三万大军了,显得太过空虚,杨谅担心营门有事,已经把手下仅存的那几个大将尽数遣往四门巡视,所以,这个时候,杨谅身边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只有一个狗头军师,王頍。

蓦地,大营前方鼓声震天,似乎响起了一个小高潮,伴随着鼓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军士的喊杀声!

“难道,敌人又来攻击营门了?”大惊之下,杨谅连忙出帐观瞧。

果然不出杨谅所料,大营正门的方向,再次升起了成千上万道的黑烟,无数军士的呼喊着开始有条不紊地灭火。

“又是这一招!今儿一上午已经玩了三次了!你们不烦,孤王还烦呢!”心中碎碎地嘀咕着,杨谅就要转身回营帐。

便在此时,一个炸雷般的吼声蓦地响起,吓得杨谅不由自主地那么一哆嗦。

“打破敌营!活捉杨谅!”

随后,数以万计的军士也跟着齐声高呼道,“打破敌营!活捉杨谅!”

“难道,这次敌人不是佯攻,而是在玩真的?”

就在杨谅心中疑惑之际,数以万计的火流星再次从天而降,砸入杨谅的大营之内。

看那火箭落下的方位,赫然比先时前进了数十步远!

然后,一波接着用一波的火箭不停地向杨谅的大营内延伸!及到第十二波火箭落在杨谅的营中时,那火箭的落地点已然距离杨谅的营帐不过十余丈远。

“传令其它各门,迅速分出一半的人马增兵前门,务必要将敌军挡在营门外,万万不能让敌军打破正门!”

这一刻,杨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即下令道。

随着杨谅的一声令下,其它各门很快调遣精兵强将,前去支援正门。

两万多的大军分手四方,此外还要有巡逻的、驻守营内其它各处要害的,这么一分下来,其实每个方向的兵力也才不过三千而已。

后来前营门方向敌人攻势太猛,杨谅又不舍得再动用自己的亲卫军,遂接连从其他方向调兵数次,而今,其它三方已然只剩下不足千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谅大营的后门方向,一个万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营门方向开来。

“陈老大,醒一醒,好像有情况!”某个警醒的小兵摇了摇身旁正在站着打瞌睡的袍泽,沉声开口道。

“啥事儿?”毕竟是在站岗,那陈老大并没有睡实,晃了晃脑袋便警醒了一些,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看,好像有军队过来了!不会是敌人来劫营了吧?”

“就知dào

劫营!我看你啊,是被敌人劫营给劫得魔症了!一点到晚的就惦记着劫营了!”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老陈还是循着那小兵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什么嘛!那明明是茹茹天保大将军!亏你还某家手下的兵,连茹茹大将军都不认识,忒人了!以后你不要说是我们伙的兵,某家都嫌丢人!”…,

被老陈这么一番奚落,那小兵面红耳赤了半晌,方才喏喏地开口道,“那,老大,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李队长?”

“禀报个屁啊!李队长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仗着有个王府管事儿的拐弯大舅子而已,又送了不知多少财货,方才得以爬上队长的位置。真论本领,咱们伙随便拉出个人都比那厮强上不止一倍!”

“那厮,一天到晚,只知dào

吃喝玩乐、溜须拍马!这会儿啊,估计他又是偷懒去,请旅帅他们喝酒去了,现在应该喝得东倒西歪了吧,还禀报个屁啊!”

“还不快跟某家下去开门!这么好的巴结茹茹大将军的机会都不抓住的话,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了!”

一面说着,那陈老大一面拉着这小兵,又召集了左近几个同伙的兄弟,急匆匆下了瞭望塔,向营门方向奔去。

听闻陈老大言道是茹茹天保大将军领兵而回,把守营门的军士们倒也没有多想,连忙开门相迎。

待到守门的众军士将打开营门上的瞭望窗口向外一看,终于彻底放心了!

二十余丈外,那骑着高头大马,被一众军士簇拥着的,可不正是茹茹天保大将军嘛!

由于事先就知dào

茹茹天保大将军早上出营,中午会回来,这些守门的军士倒也没做他想,连忙乱哄哄地打开营门,列队向外迎去。

这些军士还没等将队伍列好,那厢,茹茹天保大将军已然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下快速行至营门口处。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一个团的两百守门小兵便淹没在了茹茹天保身后的数万大军之中,连一点儿浪花都没有溅起。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变化的就是,当些军士全部进营后,守门军士的已经完全更换了一遍。而营外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则多了两百多具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人一刀抹喉!

茹茹天保身后,一中年将领望着身后源源不断涌入大营的军士,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没有出声,那将领大手一挥,大军立即向两侧分出了两路,径直向营门两侧的营帐方向扑去。而那将领本人,则继xù

带领着中路大军,簇拥着茹茹天保,向中军帅帐方向快步行去。

这一刻,茹茹天保的神情变得异常的难看,脸色铁青、两眼鼓鼓地向外翻着,仿佛吃死孩子被噎到了一般!

而此时的中军帅帐之中,汉杨谅已经急得团团转,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原来,就在刚刚,前营传来消息,敌军骂战不果,恼羞成怒下向杨谅军营方面发起了冲锋。

先是数十万支火箭集中攒射,直把把营门附近烧了个乌烟瘴气!

随后敌人又调来了数十辆的投石车,不过,人家投的可不是石头,而是火油灌!

那一大罐的火油足有上百斤,一轮油罐砸下后,整个营门内侧方圆百余丈,几乎完全化为一片火海!而驻守正门的六千多军士,也全部化为一根根火炬,在火海中翻滚哀嚎!

闻听前营门行将失守,杨谅大惊失色,连忙再次传令调集军士,赶往前营方向构筑第二道防线!由于其它各方早已被抽调得快空了,没计奈何,杨谅只得又将自己的亲军,抽调了一大半赶往前营门守营!

这道命令下完没多久,杨谅就彻底的杯具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们被俘了

八月的并州,白昼已然开始明显变短。

酉时未尽,太阳便已经落山。

当最后一抹红光自天际消失时,黑夜开始笼罩大地,随之而来的还有呼啸的北风,和已经显得有些刺骨的初寒。

经过了大半日的杀戮,此刻的杨谅大营早已恢复了平静。

数以百计的火盆错落有致地安放在军营外围各处,众星捧月般地环绕着整个军营。

借着昏黄的火光,透过军营的粗木围栏,可以看到一队队军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一丝不苟地巡逻而过。

亥时三刻左右,大将军綦良、刘建带着所部冀州兵,马步军合计八万余人,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蒲津关下。

连续行军数日,这次又是被冒夜疾行,当赶到杨谅军大营外时,包括綦良、刘建二位将军在内,全军上下,都已是人困马乏。

按照这二位原本的行军计划,应该是明日午后赶到的。

哪曾想,今日傍晚十分,就在二人准bèi

中途宿营之际,忽然收到了汉王杨谅的快马来信,言道有紧急军情,请二人快速带领兵马赶往蒲津关下与主力大军汇合!

看过来信,有仔细验明了笔迹印鉴后,二人确认无误,也来不及多想这紧急军情是怎么回事儿,便连忙催动三军向蒲津关方向疾驰而来。

虽然二人拼命催促人马赶路,可等众人到蒲津关外时,还是已经到了亥时许。

离杨谅军营三里许处停下大军,还来不及安营扎寨,綦良、刘建二人便带着一众高级将领,急匆匆地赶往向的汉王杨谅大营。

这却是汉王殿下在信中要求的,让这二位赶到之后立即带领郎将以上军官,去汉王殿下色帅帐,商议紧急军情。

綦良、刘建二人所部皆为府兵,全称鹰扬府,分为大、中、小三种,大者一千二百人,中者一千人,小则八百人,每府设立鹰扬郎将为主官,鹰击郎将为次官。

綦良、刘建手下合计有府兵八万多人,分为七十多府,光是鹰扬郎将、鹰击郎将加起来就有一百五十余人,再加上虎贲郎将、虎牙郎将、各号的将军、行军司马等等,这些大小军官加起来,竟有两百多人。

带着一众军官急匆匆地赶往汉王杨谅军营的门口,离营门还有一百多步远,綦良等人的行踪便已经被值夜的军士发xiàn



“站住!什么人?”哨塔之上,一个小兵冲着綦良等人高声呼喝道。

还没等綦良回答,那小兵已然“咣咣咣”地敲响了警钟,旋即便是一大片弓弩弦被拉来的“吱嘎嘎”响声。

“好快的反应速度!不愧是精锐边军!有军精锐如斯,何愁殿下霸业不成?只不过,与之相比,某家手下的这些冀州兵可就差了不知一筹了!”

“看来,回营后得想办法整治一下那些冀州兵了!若是与殿下所部军士相差太多的话,颜面上不须好kàn

啊!”

心中想着,綦良抬头观瞧,却见那营寨的木栅栏后方伸出了一排排黝黑的箭头,在跳动的火光下发着森冷的寒芒。

“误会!误会!别射!”心中一惊,綦良连忙高声开口道,“末将綦良,奉汉王殿下之令,星夜赶来与殿下汇合!某家此刻刚刚赶到,特来拜见汉王殿下!”

“那你身后的那些军士是怎么回事儿?既然是来拜见殿下,怎么还带如此多的人马?莫非你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想要借此机会捣乱不成?”犹豫了一下,刚刚喊话的那个哨兵却并没有相信綦良的话,反而继xù

提出质疑道。…,

心中微微有气,可綦良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反而很是低声下气地继xù

开口道,“好叫将军得知,某乃大将军綦良,某家身边这位是大将军刘建,我二人所部兵马合计七十八府,八万六千余人。某家身后这些,便是各府统军的郎将以上军官。”

“此番某家与刘建将军等奉殿下旨意,率郎将以上军官来拜见殿下,烦请小将军通报一声!”

“哦!”略微沉吟了一下,那哨兵方才答道,“此事某家不知,还需请示一下,请众位将军稍候!”

说完也不理会篡良等人的反应,那哨兵转身就要下瞭望塔。

走到了一半,那哨兵方才又想起一事,忽地转头对着营外的篡良等人到道,“尔等既然非是敌人,还请勿要轻举妄动!否则,嘿嘿,后果自负!”

被那小兵最后一句“后果自负”气得一哆嗦,可望了望那些营栅栏后方伸出箭簇,最终,篡良还是不得不屈服在对方的赫赫淫威之下。

那小兵倒是没让篡良等人久候,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转了回来,依旧是登上哨塔隔着大营对着篡良等人高喊道,“我家将军已经确认了,确实是有你们这么一伙人今晚要到!”

“不过,我家将军说了,他人微官小,不认得你们这些大人物。所以,一会儿开门放你们进营之时,还请众位将军都事先把盔甲兵刃卸下来挂在马背上。进营之后,也不要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动作!不知众位将军可有异议?”

虽然心中很是不爽,可篡良等人也知dào

,这么多人一起进营,还是半夜,而且还是进汉王殿下的大营,人家如此行事,也是理所当然的!相反,要是人家不这么做,自己等人反而要心存疑虑了!

于是,篡良、刘建两位将军连忙带头卸下盔甲,将刀枪弓箭也都挂到了马背之上,然后下马徒步向营门方向行去。

老大都这般动作了,二将身后的那些个郎将、将军什么的,也纷纷有样学样,卸下盔甲兵刃,下马徒步而行。

当篡良等人行至营门外十丈远左右时,营门终于缓缓打开,一员身材高大雄壮的小将领着一队三百人军士大步而出,各执刀枪,迅速分列两厢。

“果真是精锐之师啊!”望着那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军士,篡良等人心中不由得发出如斯感慨道,“这般精锐,只怕是比起京城十二卫,也不遑多让吧?只不知殿下哪里究竟有多少这种精兵!”

“王府侍卫杨成都,奉殿下之命,特来迎接篡良大将军、刘建大将军及众位将军!”离着篡良还有十几步远,那小将便已经对着篡良等人躬身插手施礼道。

“原来是王府侍卫,难怪如此!”

如此想着,篡良、刘建二人连忙快步上前回礼道,“杨将军客气了!”

“两位将军,还请快快入营,莫让殿下久候了!”没和这二位继xù

客套,那自称杨成都的小将直接便将篡良等人往营内让去。

听闻汉王殿下在等自己一行,篡良等人也不客套了,随手将马匹交给了两厢的军士,便跟在杨成都身后,大步向营内行去。篡良等人没注意到的是,他们这一行刚刚进营,两厢便有军士迅速合拢营门,并用铁锁将门栓牢牢绞死。

穿过两道营门,又向内行了百余步,两厢的的营帐之中蓦地涌出了数千的军士,呼啦一下便将篡良等人包围了起来,手中刀枪迅速架到了篡良等人的颈项之上。

至此,前方那员小将方才转过身形,对着篡良等人微微一笑道,“恭喜篡良、刘建两位大将军,还有后面的众位将军,你们被俘了!”

第一百三十章 京城的闹剧

大兴城内,这段时间以来,杨广深感压力重大。

杨广的压力,不仅来源于那个在并州搞叛乱的五弟杨谅,还有满朝文武,以及杨广的大姐,乐平公主杨丽华。

杨谅那就不用说了,发动五十二州兵力叛乱,总兵力都已经接近全国兵力的三分之一了,还都是精锐边军。杨广要是不担心才怪呢!

至于那满朝文武,则就更让杨广心烦了。

某日,杨广兴冲冲地提出要搞科举、来个唯才是举。哪成想,杨广刚刚开了个头,满朝文武立即齐声反对,甚至还有人威胁说,杨广要是敢搞科举,他们就集体辞官。

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人心还没稳定下来,杨广见众人极力反对,也只能暂且作罢。

另外还有一宗事情,也让杨广非常的闹心。

那就是数日前,蒲津关送来战报,说宇文成龙所部大军到达蒲津关的第一天便搞了一次夜袭,一举歼灭叛军余公理所部五万大军。

连同战报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据说是余公理的人头的肉球状事物。

这份战报只是个简报,并没有详细叙述宇文成龙安排偷袭的具体经过,于是,满朝文武异口同声对此提出严重质疑。

更有甚者直言道,宇文成龙肯定谎报战功!并提出要求,让杨广立即派人撤换掉宇文成龙这个小白脸主帅,直接把他抓回来丢进大牢即可,连审都不用审,肯定不会冤枉那个小白脸滴!

面对如此群情激愤的场景,杨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让杨广更加头痛的是,刚刚下朝回到皇宫,杨广的大姐乐平公主就已经闻讯进宫了!

乐平公主找自己的二弟,可不是为了叙姐弟之情的,而是为了宇文成龙那个小白脸!

听闻了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后,乐平公主非常的气愤,在杨广面前大骂那些乱臣贼子嫉贤妒能,并强烈要求杨广派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挨个喀嚓喀嚓,全都砍头!

“这也太,狠了吧!”闻听此言,杨广那冷汗流得,都快能把大兴城给淹了!

奈何,这说话的人又是自家大姐,就算是再没道理,杨广也得听着不是?而且还得陪着笑脸的听着,还要努力表现出一副很狗腿的样子在旁边不迭声地说“是”。

陪了一大堆的笑脸,直把杨广笑得脸都抽筋了,好话也说了上百车,杨广还赌咒发誓,言道不论最终战果如何,坚决不会处理宇文成龙那小白脸云云,乐平公主这才勉强息怒,言道等宇文成龙回来再找那些乱臣贼子们算总帐,云云。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杨广总算把闹事的双方都暂时压制了下去,可没过几天,蒲津关方面的第二封战报就又来了!

这封战报更狠,言道宇文成龙再出奇谋,一口气消灭杨谅所部叛军的第二路,乔钟葵所部大军总计六万!

连同这封战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烧得黑漆漆的认不出一点儿模样的头骨,按照信上的说法,这是第二路军主帅乔钟葵的人头!

看完了这封战报后,又瞧了瞧那颗已经分不出是人还是猪的头骨,杨广也有点儿怀疑了,这是不是真的丫?

你丫的小奶娃一个,就算吹牛,也不是这般吹法吧?虽然朕知dào

你有点儿本事,也知dào

你设计的那个计谋很是有些水平,可也没有这么高吧?…,

这前后才不到五天的时间,你就灭了敌人十一万大军了?你丫的也太能了吧?

照你这般吹法,就算是孙武、韩信、诸葛亮,全都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的本事大丫?

杨广都这么想了,下面的那些大臣们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嚎叫着,再次强烈要求整治宇文家那个小白脸!

更有那激进的,甚至提出,啥也不用说了,直接把宇文述一家全都抄家灭族就可以了!

文武百官如此胡闹,自然是有看不惯宇文成龙这个小白脸横空出世、窃居高位的因素,但更主要的是,这些大臣们想借此机会给杨广一个下马威,想用残酷的事实告sù

杨广,虽然你当了皇上,可这天下,还是我们这些大臣们说了算!

偏偏这个时候,能和这些人唱对台戏的杨广两大得力心腹,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这二位都不在京城!

因此,杨广深感局面有些难以控zhì

,不得不佯装愤nù

地大吼了一声“胡闹”,便挥了挥袍袖转身回宫去了!

刚刚回宫,杨广这屁股还没坐稳的,乐平公主便再次杀气腾腾地进宫了!

气愤于那些文武大臣们的无耻,乐平公主再次义正言辞地提出了上次的要求,一定要把那满朝文武全都杀个干干净净!

甚至,乐平公主还放言,要是杨广不动手,她就集合自己手下的那几十名姽婳卫,挨个大臣家杀过去,一定要杀他个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杀出个乾坤朗朗、海清河晏!

这下可把杨广可给吓坏了!

杨广可是知dào

,自家大姐虽然看上去温文典雅、柔柔弱弱,可实jì

上内心刚强着呢!

一旦自家大姐认定的事儿,那绝对是,九头牛,嗯,不要说九头了,就是一千头、一万头牛,那也绝对是拉不回来滴!

很显然,今天,自家这个大姐,绝对是真的被那些大臣们给惹毛了!

要是自己没办法平息大姐的愤nù

,绝对有十二万份的可能,自家大姐一出宫,就会点起人马出去砍人!

虽然有一半的姽婳卫被乐平公主派出去给宇文成龙那小白脸当保镖了,目前乐平公主的府内只剩下五十名姽婳卫,可是,杨广绝对相信,那五十名姽婳卫绝对有实力把京城任何一家高官的府上杀个血流漂杵!

这次,光是一味的安抚已经基本不管用了,不骂广怎么说,乐平公主就是一句话,就是要把那些奸佞小人全都砍了!

没计奈何,杨广只好寄出杀手锏,许愿给那宇文成龙小白脸封官加爵。

不过,杨广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就是言道等宇文成龙那小白脸儿凯旋归来,不管那些大臣么说什么,坚决再给宇文成龙那小白脸论功行赏!

实jì

上,这话等于白说!人家要是立功了的话,你当皇帝的一点儿不封赏也说不过去啊!

好话说了上千车,乐平公主终于怒气略消!

可饶是如此,杨广仍旧有些不大放心,怕自家大姐忽然又气儿不顺了,拿哪个倒霉的大臣开刀!没计奈何之下,杨广只得把自家老婆,箫皇后请了出来,一路护送乐平公主回府,并在那儿一天十二个时辰的陪护着,直到宇文成龙那小白脸儿回京为止!

原以为这事儿能够就此消停下来,可没想到,刚刚过了三天,蒲津关方面的第三封战报送到了京城,终于引起了一场海啸般的动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后事宜

“已经生擒反王杨谅,一同擒获的有其手下大将萧摩诃、篡良、刘建等。”

“反王杨谅及其手下主要将领,已于信使出发日,交由原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统帅一府三千人的左卫军押解回京。”

“另有俘虏的杨谅所部军士总计二十五万余。”

“其中,队长级以上将官及杨谅的心腹两万余人,将于信使出发后两日,由左卫军押解回京!”

“其它所俘军士由于数量太多,不便处理,现尽数安排在蒲津关外整编,并请示杨广该如何处置这些降卒。”

“为了便于管理,现初步拟定为将所有俘虏打乱序列,重新改编成军,暂由随同左卫军出征的左武侯军士统领指挥。”

这样一封战报送到杨广的面前后,引起的效果可想而知!

“胜了?居然真的胜了?”看完这封战报后,杨广本人惊得宛若魔症了一般的喃喃自语道。

而那满朝文武之中,也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看到这封战报后,有那比较冷静的已经开始相信,宇文成龙那小白脸,确实已经打了胜仗了!而且是大胜!是大获全胜!

无它,战报中所提的,信发时已经派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押解杨谅、萧摩诃等主要俘虏回京了!

其它的打了几次胜仗、歼灭多少敌军都可以作假,唯独俘虏上很难做假!尤其是杨谅、萧摩诃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俘虏,更是掺不得一丝一毫的假!因为,满朝文武,可是没有一个不认识这二位的!

虽然有人相信这战报是真的,可仍有很多的大臣却仍就不肯相信,确切地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如果连这封天大的战报都是真的,前面那些小战报更不可能是假的了?

那岂不是说,先前自己这些人上窜下跳的说人家坏话,还想灭了人家的全家,这些统统成了妄作小人了?

又想起至今还在监狱里蹲小号、啃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的前任兵部尚书、驸马爷柳述,这些大臣们就觉得一阵的头皮发麻!

该不会,那小白脸一回来,就把我们也都弄进去蹲小号吧?

一念及此,这些文武大臣们,彻底的不蛋定了!再次叫嚣着说宇文成龙谎报军情,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要求为国尽忠,亲自带队去收拾宇文成龙那小白脸,趁他回京之前先赶紧治了他的罪再说!

事已至此,杨广算是彻底看清这一撮大臣们的嘴脸了!

这哪是什么为国尽忠啊,很明显,这些家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嘛!

蓦地,杨广忽然觉得,自家大姐的那个建议,还真就一点儿都不算过分!对于这种奸佞小人,真的就应该一个一个,全都喀嚓喀嚓砍了!

可惜的是,自己的两大亲信宇文述和杨素都不在京城,没人给自己捧哏,自己一个人还真不好动这些家伙!

心中遗憾了半晌,杨广也只得暂且压下宰人的冲动,再次一挥袍袖,铁青着脸就先撤回宫了!

两日之后,屈突通终于押着杨谅、萧摩诃等俘虏进京。

验明正身后,这下,满朝文武终于没人再敢叫嚣了!

可在随后的战俘处置上,这帮文武大臣们又和杨广唱起了反调。

杨广觉得,不论如何,这杨谅终究是自己最小的弟弟,有些下不了杀手!所以,按照杨广的想法,把这杨谅关进小黑屋当猪圈养起来就差不多了!…,

可那些文武大臣们,却一致上书要求把杨谅给砍了!

恼火之余,杨广再次无视了这些文武大臣们的集体意见,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杨谅关了小黑屋。至于萧摩诃、篡良、刘建、王頍、裴文安等主要反叛将领,则清一色的全都被砍头抄家了!

已经确认了宇文成龙的战报无误,也处理完了这第一批俘虏,可余下的俘虏还是个大问题。第二批那些个将官级俘虏倒是没什么所谓,交给有司论罪,该杀的杀、该贬的贬,一切按律处置就可以了。

但蒲津关上,那二十多万的俘虏却是个大问题!

这么多的俘虏,即便凶残如杨广,也不可能一句话就把人家全都给宰了啊!

要是真杀了这么多俘虏,那这天下,可就要大乱了!

就那么放着不处理也不行,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叛军来着,虽然是被迫盲从着参加叛军的!而且,蒲津关那么一点儿的地方,也不肯能容纳近三十万大军在那儿常住啊!

日子久了的话,谁有能保证一点儿不出问题啊!

思来想去,最后,杨广还是觉得,宇文成龙那小白脸的做法貌似就不错,把他们整编了!最好,整编之后再把他们全都派去戍边!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

不过,这么多的俘虏兵,交给任何一个人杨广都不是很放心,就算是那个貌似忠心耿耿的宇文小白脸也不行!

寻思了半晌,杨广决定,从京城十二卫中各自抽调出三千人,合计三万六千人,将之安排到这二十余万的俘虏军中充当各部军官,以掌控这些俘虏兵。等到整编完成后,再将这些军队分别派往四方戍边。

对于杨广的这些安排,宇文成龙倒没有很是在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多就是杨广派人来的时候,咱让手下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此刻,宇文成龙正在蒲津关上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对于宇文大总管如此不求上进的行为,下面的那些将领表示非常的不能理解,甚至有些怒其不争!

私下里一番计议后,众人推出张须陀、李靖两个为代表,去向宇文大总管请愿,要求继xù

发兵并州,借此大胜之机,一举荡平杨谅手下所有反dòng

势力!

不想,宇文成龙对此的回答却是没必要!让大家只管专心致志地整编那些叛军,只要不让他们出乱子即可!

如是三番四次,有那聪明的开始咂摸出一点儿门道来了。

莫非,宇文大总管对此早有安排?

可也不对啊!从京城出发时,就是左卫军和左武侯一部总计五万大军,现在这两部大军可都在官内丫!

还是说,宇文大总管看出了什么自己没想到的事情?

直到数日过后,屈突通带着圣旨自京城返回,那些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众将们方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抄家去

杨广来的圣旨内容很简单,就是告sù

宇文成龙,杨谅等俘虏已经被解送至京师,所以宇文成龙可以不必理会杨素和宇文述这两路人马了,和来接手战俘的军士交接完毕,就可以直接班师回京了!

直到此刻,众将方才知dào

,原来出来征讨杨谅的,不只有宇文成龙这一部人马,而是还有杨素、宇文述所部的另外两路大军。

在众将的不迭追问之下,宇文成龙方才道出了个中缘由。

原来,早在出征之前,宇文成龙便向杨广献策,由宇文成龙统领左卫军佯装主力,示敌以弱,在蒲津关下拖住杨谅所部大军的主力,另由杨素、宇文述二人各领一军,分别隐蔽奔袭高壁和井陉,截断杨谅大军通往并州、冀州的后路。待到杨谅粮草耗尽时,三面合围消灭杨谅大军主力。而后,再趁得胜之势攻略杨谅所统的五十二州!

这个计划原本相当的不错,杨素和宇文述二人看过后也基本同意。

只是在宇文成龙带领左卫军的问题上二人略有不同意见。

毕竟,宇文成龙是个从没带过兵的小菜鸟!左卫军又是群公子兵!这么一伙人马上阵,还是驻守天下咽喉的蒲津关,实在让人不大放心!

对此,宇文成龙给出的说法就是,就算咱没本事,可配几个有本事的部下不就行了?而且,驻守蒲津关只要守住关隘即可!没什么大问题!

更主要的是,左卫军做为陛下亲军,不能老是由一群公子兵担任,必须要经lì

沙场磨练,把这部人马练成精兵才行!

也正是最后这一点原因,彻底说动了杨广,于是方才有了宇文成龙出征这么一出大戏!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众将对宇文成龙的敬仰之情瞬间再次飙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俨然有那么几分高山仰止的意味了!

要说先前那些战术上的胜利还可以说是小聪明,可这般走一步算十步的先见之名,绝对称得上是战略大家了!

就连张须陀、屈突通这两位沙场宿将,也彻底的服了!

难怪人家小小年纪就能当大将军,而我们混了半辈子还只是个车骑将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看来,回去之后,得多读一读兵书了!

屈突通赶到后不过两日,前来接受战俘的军士也已经尽数赶到。

待俘虏交接完毕后,宇文成龙便带着凯旋之师,浩浩荡荡地向京师大兴进发。

以五万大军消灭杨谅三十万叛军,一举平定叛乱,一众出征将领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了!

原正五品的右屯卫车骑将军麦铁杖,官升五级,一举升官至从三品的右屯卫将军,还进了个正二品的柱国勋爵。

原来同样是五品官的原右武侯车骑将军屈突通,官升五级,升至从三品的右武侯将军,加上开府仪同三司。

原正五品仪同三司张须陀则被正式调任到宇文成龙手下,当了个从三品的左卫将军,加上开府仪同三司。

原殿内直长李靖也同样调入左卫军,任左卫将军,加开府仪同三司。

其它高俭、独孤凌云、独孤平云、沈光、宇文成祥等也都调入左卫军,各有升赏,按照战功封有勋爵。

而傻小子宇文成都,则升了一步,由从三品右卫将军正式升任右卫大将军,加上开府仪同三司。

原来的右卫大将军元胄,则被杨广随便找了个借口给闲置了起来。…,

至于此次领兵的统帅宇文成龙,由于原本就是正三品的实权大官,暂时就没有官儿升了,只能在爵位上想办法。

思量了再三,最终杨广给宇文成龙封了个武侯的爵位,邑千户,真食余杭县八百户,进正二品的柱国。

这里顺便说一句,北魏时,柱国是实权人物,高过丞相太尉。西魏的八大柱国其中有六人分别掌管着全国的府兵。

等到了隋朝的时候,柱国就开始多了起来,渐渐变成了有名无实的勋爵。就是听着好听,表示,你已经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了,可以享shòu

这个级别的待遇了!实jì

上除了涨点工资、给个华丽的仪仗外,没啥实惠。

而隋朝时,真zhèng

实惠的爵位,是文帝所定的国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侯、伯、子、男这九级爵位。因为这些爵位是有封地、可以在封地内收税的!而且,这些个爵位,才是真zhèng

可以世袭的爵位。

比如苦逼娃李渊,就是袭了他老爹李昞的唐国公爵位,方才有机会发家的。

杨广登基后由嫌爵位的数量等级太多,只保留了王、公、侯三等。

所以说,虽然看似大方地给宇文成龙封侯,可实jì

上,武侯只是最低一等的爵位。唯一可喜的就是那个邑户数,竟然高达千户,真食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八百户。

这里做一个比较,例如,越国公杨素,爵位比宇文成龙高上三个等级呢,邑三千户,真食长寿县千户。

这意思就是说,杨素可以拿三千户赋税的俸禄,真zhèng

的可以收地租的食邑,只有长寿县的一千户!

虽然宇文成龙没升官,可功勋已经已经眼看就要封到顶了,还赚了个比较实惠的爵位,乐平公主闻听此讯后表示,还凑合,马马虎虎还算满yì



闻听此言,杨广郁闷得几乎要吐血,可偏偏又拿自己这个大姐无可奈何!

更让杨广郁闷的是,就在宇文成龙回京的第二天,乐平公主便带着满编的一百姽婳卫开始挨个拜访朝臣。乐平公主这是要跟大家算小帐了!

第一个倒霉的,自然就是现在朝臣里最大官儿的右仆射苏威老头了!

苏威老头儿,能力还是有的,想当初,那也是和高颎齐名的两大左右仆射!可惜就是人品不咋地!这次在背后给宇文成龙使坏,就是以这苏威老头儿为首!

“上!把大门给我砸了!”

顶盔掼甲,一身全套的姽婳卫装束,胯下一匹枣红胭脂马,手持混铁棍,腰挎弯刀,乐平公主这一刻威风凛凛,霸气四溢。

闻听乐平公主发号施令,后面那一百姽婳卫也不犹豫,一个个如狼似虎,纵马挥棍,直扑向了右仆射府的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滴?知不知dào

这是哪里?这可是右仆射府,容不得你们乱……”

把门的几个侍卫见状,连忙横刀拦了出来,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地开口叱喝道。

也不能怪这侍卫没长眼,俗话说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嘛!平日里,哪个来到右仆射府的,不是低声下气的!

而且,乐平公主平素里深入简出,也没人认识她啊!

更何况,此刻的乐平公主一身戎装,还带着面甲,就算是杨广在这儿,也未必就能认出来啊!

被一个小小的侍卫叱责,乐平公主更怒了,“砸,给我狠狠地砸!出了人命算我的!”

“好嘞!”随着一个清脆的应答声,但见一个姽婳营的侍卫,跨步上前,一抬手,就把右仆射府前的一个石狮子给抓了起来,抖手向着数丈外右仆射府的大门砸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太子洗马

右仆射,相当于右丞相,是文武百官之中仅次于左仆射的第二大官儿了。

所以,右仆射府门前的石狮子也是特别的高大,高足有一丈许,重量怕是有几千斤。

当初安放这个石狮子的时候,那可是动用了上百个壮汉,肩扛手抬,方才勉强把这石狮子抬起来的!

可现在,这么重的一个石狮子,居然被一个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大的小兵拔萝卜一般地拔了起来,而且还扔出了六七丈远!

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家伙,还是人么?该不是妖怪变的吧?

震惊于那名姽婳卫的恐怖蛮力,这些站岗的右仆射府侍卫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但只瞪着大眼睛,张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那石狮子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在了右仆射府的大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右仆射府那厚达半尺,外面还包着一层半寸厚铁板、又订满了拇指粗细铜钉的大门,瞬间崩碎,化作漫天的铜钉、铁片和木屑。

大门被砸开,乐平公主跃马扬棍,轻轻一卷,侍立在右仆射府门前的一排侍卫便尽数到地不起,轻则摔个鼻青脸肿,重则被碰了个骨断筋酥。

“冲进去,砸光、抢光、烧光!”

一声高呼,乐平公主一马当先,便冲进了右仆射府。

眼见乐平公主都做出榜样了,后面的那些姽婳卫自然是有样学样,跃马扬棍,紧跟着便冲了进去,进府之前,还顺路把府门另一侧的十几个仆射府侍卫挨个用铁棍砸倒了。

人喊声、马嘶声、各种器物的摔打碰撞声,瞬间响彻整个右仆射府。

两刻钟后,右仆射府上上下下近千口人,已经被尽数赶出了府门。不论男女老少,除了那些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奶娃外,无一不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右仆射苏威老头儿此刻正在上早朝,不在家,因此而躲过了一劫。

又过了一刻钟许,一百姽婳卫押着满载的二十余辆马车出了右仆射府。

更狠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姽婳卫,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样子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

很显然,这个也是抢来的!

望着那名抱着小孩儿的姽婳卫,先时躲在墙边哭泣的一华服少妇瞬间抓狂,嘶吼咆哮着就要向这面冲过来,“小小!我的孩儿!快还我孩儿!你们这群恶魔!”

那少妇身旁,一个鼻青脸肿的锦袍男子连忙拦住了那少妇,还用力掩住了那少妇的嘴巴。又转头瞥了眼被那些姽婳卫抓走的小女孩儿,拧着眉头,嘴唇开合了半晌,那锦袍男子最终一句话也没敢说出口。

而这个时候,右仆射府内,已经冒起了冲天的火光。

瞟了眼身后的一众姽婳卫,乐平公主满yì

地点了点头,然后伸玉手自怀中拿出了一张的宣纸,瞄了一眼,沉声开口道,“下一家,尚书右丞,刘士龙!我们走!”

随着乐平公主一声令下,那一百姽婳卫,押着十几辆马车,卷起一路烟尘,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今年是个多事的年份,文帝去世、杨广登基、汉王造反,各种事情千头万绪。

这段时间,左仆射杨素又不知何故神mì

消失,千般重担都压在了苏威这个右仆射身上,所以,苏威老头儿很忙!

更让苏威老头觉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是,杨广这个当皇帝的,实在有些不着调,成天就想着搞这搞那的,一点儿都不安分!这也就让苏威老头更加的忙碌!…,

尽管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然而,苏威老头忙得很开心!

虽然已经七十岁了,可苏威老头精力很充沛,还对于这种程度的忙碌,苏威老头还能够撑得住!而且,苏威老头也非常喜欢那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感觉!

今天早上散朝之后,苏威老头并没有回家,因为苏老头还要呆在政事堂处理公务。

可苏老头刚刚批阅了两份本章,外边就有侍卫来报,言道太子洗马苏夔求见。

太子洗马,可不是给太子当马夫。

洗马就是马前驰驱的意思,太子洗马,就是给太子当马前卒的侍从,辅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等。

别小看这个看似不起眼儿的职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品大官儿!

杨广有二子一女,都是箫皇后所生。

继位之后,杨广便立长子晋王杨昭为太子。

而这位太子洗马苏夔,就是太子杨昭的侍从。

此外,苏夔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右仆射苏威老头唯一的儿子!

闻听自家儿子来找自己,苏威老头不禁一愣,忙命侍卫赶快把儿子带进来。

“伯尼,怎么回事儿?被谁打成这样了?”见到自家儿子的样子后,苏威老头不由得怒火高涨,雪白的胡子也一翘一翘的乱抖,言语之间已然带上了几分的杀气。

因为,苏威老头发xiàn

,自己的儿子苏夔,居然被人揍了,而且揍得不轻!半边脸都肿的跟个青稞面馒头似的了!

苏威老头能力强是不假,可这老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任人唯亲。相应的,苏威老头对于自己人也是极端的护短!

更何况,眼前这个可是苏威老头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父亲!别说了!”苏夔半低着脑袋,很是有几分羞赧地开口道。

“胡说!”望着眼前这个忽然变老实了的儿子,苏威老头很是怒其不争地用力一拍桌子,怒声开口道,“怎么能不说了!你快告sù

为父,是谁欺负你了?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为父也要给你出这口恶气!”

“父亲,你说的,是真的?”苏夔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的不相信,犹豫着开口道。

“这是什么话?为父我说话,向来是一口吐沫一根钉,一根萝卜一个坑!啥时候你见过为父我说话不算数了?”人品被质疑,苏威老头怒火再涨,瞬间高达三千丈,将干巴巴的胸口拍得叮咣山响,高声反诘道。

“好像,你没少扯谎吧?应该说,就没见过有几回,你老人家是说话算数的!”

当然了,这话是苏夔在心里面偷偷想的,可不敢当着苏威老头的面说出来!

“父亲,打孩儿的那人,只怕,我们右仆射府,惹不起!”犹豫了一下,苏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胡说!这大兴城内,某家还真就不信了,还有我苏威惹不起的人!”

“父亲,那人,我们真的惹不起啊!”

“混小子,快说,到底是何人!某家这就去找他给你讨还公道!”

“父亲,您,确定,当真要这么做?”

“那还用说!快说,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招惹我右仆射府,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父亲,是乐平公主殿下!”

“……”

半晌,一个震天的咆哮声在政事堂内响起,“兔崽子!你怎么不早说!你招惹她干嘛?难道你活腻了不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乐平初战

那一天,出离愤nù

的不只是右仆射苏威老头一个人,还有尚书右丞刘士龙,尚书左丞郎茂、御史大夫裴蕴、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等一干朝廷命官。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弹劾宇文成龙之时叫嚣的最欢!

同样的,这些人的下场也都非常的惨,不但家人被胖揍、府上被抢劫,就连府宅,也被姽婳卫付之一炬。

不过,在抢劫最后一处,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的府上时,姽婳卫也遇到了一点儿的麻烦。

因为,于仲文在得知家中剧变后,竟然调动了一府的右翊卫大军前来围剿姽婳卫。

由于姽婳卫平素都宅在乐平公主府,此外便只在左右卫军中亮过相,是以,很多大臣都不知dào

姽婳卫的恐怖战力,于仲文也是如此。

虽然听说过公主府有一百的护卫,唤名姽婳卫,可于仲文也仅仅知dào

这么一点儿而已。

于仲文更不知dào

,此刻姽婳卫领头的那女将就是乐平公主本人。

否则的话,莫说家被抄、房子被点,就算儿子被杀、老婆被煎,于仲文也不敢向公主殿下动手啊!

正是由于有这么多的不知dào

,于仲文大将军便彻底的杯具了!

“公器私用,于仲文,你好大的胆子!莫非你想造反不成?”跃马扬棍,乐平公主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嘶哑着嗓音冷声怒叱道。

“呃!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好像很清楚自己的底细似的呢?难道这位还认识某家不成?”

就在于仲文心底犹豫之际,那厢乐平公主已然将手中的大铁棍一扬,指向于仲文和他身后的那三千右翊卫军士,厉声大喝道,“锋矢阵,凿穿!”

事实上,不用乐平公主发话,后面的那些个姽婳卫便已经自动排列好了阵势。

虽然右翊卫大将军府门前的路不是特别的宽敞,可供一百人的姽婳卫排开阵势还是绰绰有余的。

倒是于仲文所部的三千右翊卫大军,因为地形狭窄,无法完全展开,只能密密麻麻地站了长长的一队,挡住了姽婳卫前进之路。

做为姽婳卫的头领,乐平公主自然被排在了锋矢阵的箭尖处,两侧稍后乐平公主半个马身的是两名姽婳卫,然后依次层叠,整个百人队伍呈箭矢状排列。

“不想死的快快滚开!”凭着直觉,乐平公主知dào

身后的姽婳卫已然列队完毕,也不犹豫,嘶哑着嗓音低吼了一声,乐平公主纵马舞棍,便径直向着于仲文撞去。

眼见对方如此蛮横,对面的于仲文脸都有点儿绿了!

“这人,不会是个二愣子吧?”

“虽然你们骑马了,盔甲也是比我们好的明光铠,可是,你们总共才一百人好不?而且,这又不是适合骑兵作战的野外平地!”

“而我们这面,可是整整三千人呐!而且,这一府人马,可都是本将军的嫡系来着,那可是整个右翊卫最精锐的部队了!要是如此还输给你,那某家这右翊卫大将军也就不用当了!”

“可是,这仗,也不好打啊!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乐平公主的亲卫来着!人家虽然上我家来打砸抢烧,可毕竟没弄出人命来啊!”

“现在要是真这么和对方硬磕,两军交锋,死伤那是难免的!伤还好说,一旦弄死个乐平公主的侍卫,那某家岂不是彻底的恶了那位公主殿下?”…,

“难啊!当个官儿,咋就这么难捏?”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着他们瞎掺和,弹劾那个宇文成龙小白脸!怎么样?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骚!现在把乐平公主彻底惹毛了吧?”

原来,虽然带了一府的人马而来,于仲文可是没想着真格动手打仗滴!

按照于仲文的想法,我们这么多人的队伍一亮相,对方还不就得下马投降?

没想到,碰到不要命的了!

于是,于仲文彻底纠结了!

这可是两军对阵,虽然不是两国交兵你死我活,可也没有客气到先给你留点儿走神儿的时间!

就在于仲文一愣神的功夫,乐平公主已然纵马驰过数十丈的距离,来到了于仲文的身前,手中镔铁棍扬起,两手微微一用力,以棍代枪,挑向于仲文胸口。

眼前乌光闪动,于仲文迅速回过神来,凭着身经百战的直觉,于仲文将手中的钢枪一横,自胸前斜向外格挡。

于仲文反应很迅速,招式的应对也非常的正确。

但闻“当”的一声闷响,于仲文的钢枪枪杆便已经撞在了乐平公主的镔铁棍上。

可惜的是,于仲文这一枪并没有架开乐平公主的铁棍。

于仲文的感觉里,自己的这一记格挡,好似撞在了大山上一般,竟没能将那铁棍撼动分毫。

还没等于仲文来得及发愣呢,一股如山的巨力便挑中了于仲文的胸口,直把于仲文那两百多斤雄壮身躯挑稻草一般地挑得飞三丈多高,横移出四丈多远,斜斜地飞过路旁的一堵高墙,旋即消失不见。

“呼!这些于仲文,是布娃娃做的么,怎么这么轻,一挑就没影了呢?”

心中狐疑着,乐平公主手上可没有丝毫的停留,一根丈六的镔铁棍上下翻飞、左右不乱舞,但凡乐平公主马前半径的一丈六尺许的右翊卫,尽皆享shòu

了一次免费的空中飞人待遇,一个接一个地,被乐平公主以镔铁棍相继挑飞。

乐平公主两侧的,那两名姽婳卫也是相当的彪悍,同样是镔铁棍花飞蝶舞,把身前一丈多范围内的右翊卫军士挑得吱哇乱叫、手舞足蹈地飞走了。

三人后面的那些姽婳卫,虽然力qì

上弱了许多,可也都勇猛非凡,远非眼前的这些右翊卫军可比,铁棍过处,一应右翊卫尽数翻滚着飞向两旁。

三千右翊卫排成的近百丈长的队伍,在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被乐平公主带着一百姽婳卫给彻底凿穿。

姽婳卫过后,原本三千人的右翊卫军士,已然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包括于仲文在内,那一千多人,都不知dào

飞哪儿去了!即便是剩下的这一千多人,也都是东倒西歪,乱七八糟地堆成了数十堆儿,没有了一点儿的队形!

“哼!右翊卫,不过如此!我们走!”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乐平公主调转马头,让姽婳卫将身后的上百辆马车尽数带上,便转身扬长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老臣做主啊

基本平定了汉王杨谅的叛乱后,杨广这皇位算是终于坐稳了。

所谓,酒足饭饱思**,当了皇帝的杨广也是如此。

早朝完毕,杨广便满脸急色地回到皇宫,把陈叔宝的两个女儿、一个妹妹尽数剥成白羊,摆上了龙床,打算玩一场激情劲爆的四劈。

将这姑侄三人摆布好了姿势,杨广却并没有急吼吼地扑上去,反而满脸淫荡地冲着那宣华夫人开始调情道,“干娘,孩儿来‘孝顺’您如何?”

毕竟是大家出身,从小接受宫廷礼仪教育,哪里受得了杨广如此骚情的挑逗,那厢宣华夫人姑侄三人尽皆满脸羞红,忙拉过被角遮住了脸面。

不过,这三女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杨广这般玩弄了,虽然脸面上有些抹不开,可下面六条玉腿都已经微微分开,将三个桃园仙洞的大门向杨广这昏君彻底敞开。

被三女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刺激得兽血沸腾,杨广也顾不得再调情了,迅速把自己剥成光猪,道了一句“干娘,干儿子来干你来了”,便挺动狰狞的铁枪,直扑到宣华夫人的身上,行起了有悖人伦的大事。

连续冲杀了数十回合,杨广又转头对着一旁的广德公主二人道,“好侄女,姑父来疼你们了!”

旋即杨广又迅速转移战场,向着另外一处桃源仙境发起了冲锋。

也不知吃了什么药,这一刻,杨广神勇无比,凭着一杆铁枪在三个战场之间纵横驰骋,七进七出,直杀得三女汗流浃背、丢盔弃甲、面红耳赤、娇喘微微。

连续奋战了近一刻钟许,杨广的欲念终于累积到了顶点,连忙自某个侄女的桃源内退出铁枪,然后迅速杀入“干娘”宣华夫人的桃源洞府,又奋力冲杀了十数回合,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打开闸门,倾尽全力将欲望的种子播撒在了桃源深处。

恍惚之间,杨广仿佛见证了开天辟地的景象,只觉得一枪下去,天也清了,地也凝了,杨广那原本不甚畅通的念头也彻底通达了,通体舒泰,飘飘欲仙。

就在杨广欲死欲仙之际,扫兴的人来了。

寝宫外,有小黄门来报,言道,有右仆射苏威、尚书左丞郎茂、尚书右丞刘士龙、御史大夫裴蕴、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一行人,此刻正在宫门外跪着,哭天抹泪地要求见驾,还说什么让陛下给他们做主,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晦气!骂了隔壁的,就不能让老子多享shòu

一会儿么!真他干娘的晦气!”

“不过,这事儿倒是有点儿古怪!那帮奸佞小人,一个个位高权重的,不去乒别人就不错了!谁还能给他们受什么委屈?奇怪了!要收真有人敢收拾他们,朕倒是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人了!说不得,还得给那人颁发个大隋国家英雄的奖状什么的!”

心中腹诽着,杨广恋恋不舍地从“干娘”宣华夫人的桃园秘洞内撤出长枪,吩咐宫女给自己沐浴更衣。

片刻过后,杨广已然打扮得人模狗样了,方才对踏上犹自星眸半壁的宣华夫人道,“干娘且稍事休息一会儿,孩儿一会儿再来‘孝顺’您老人家!”

说完,杨广放肆地淫笑着出了寝宫,直往前殿行去。

杨广不知dào

的是,他刚刚离开寝宫,龙榻之上,原本春情荡漾的姑侄三人立即换上了满脸的怨毒之色。…,

在御书房,杨广终于见到了那几个自称有天大冤屈的大臣。

此刻,苏威等人一个个都已经哭得涕泪横流、两只眼睛红得好似兔子。

一见杨广出现,苏威老头膝行两步,上前抱住了杨广的大腿,将满脸的鼻涕眼泪尽数擦在了杨广的龙袍之上,呜咽着开口道,“陛下,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您要是不给老臣做主,老臣我就辞职不干了!”

“呦嗬!说话挺冲啊!”杨广闻言心底满是不悦。

又一低头,却发xiàn

苏威老头正专心致志地用自己的龙袍擦鼻涕呢,杨广就更怒了。“好你个死老头,天天就知dào

在朝堂上和朕做对,这会儿更是蹬鼻子上脸了!当真是为老不尊,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强忍着一脚把这死老头踹翻的冲动,杨广目视身后的小黄门,示意赶紧把这恶心人的老东西给朕拖开!

那小黄门倒也机灵,忙快步上前,掐着公鸭嗓子高呼道,“大胆苏威,君前失仪,成何体统!还不快快退下,否则,拉出去杖责四十!”

君前失仪,苏威老头倒不是很在乎,和不和礼仪,这事儿还不是我们这些大臣们说了算么!

可是,杖责四十,可就麻烦了!

自己都七十多岁的老头了,这要是在被人拖出去打一顿屁股,那也太,丢人了!

一念及此,苏威老头连忙手上抓紧,用杨广的龙袍把脸上最后一坨鼻涕擦掉,方才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膝行着退后了半步,磕头如捣蒜般地哭泣着开口道,“陛下,您可要给老臣我做主啊!否则,老臣我就不活了!老臣我今天就吊死在这上书房!”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技,不止是女人才会,苏威这糟老头也是用得炉火纯青。

苏威老头身后,于仲文等人也跟着苏威老头起哄,要求杨广给大家做主。

这个说杨广要是不给他做主他就撞墙,那个说杨广不给做主就跳楼,还有一个说杨广不给做主就喝老鼠药,最后一个说杨广不给做主他就去妓院嫖到精尽人亡。

“他亲娘的,老子我还想嫖到精尽人亡呢!你丫的,不过是一个右翊卫大将军,就敢抢朕的风头,当真是,不知dào

死字儿怎么写的!”

心中腹诽着,杨广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口道,“众位爱卿有何冤屈,且先如实道来,总不能朕还不知dào

你们受了什么委屈,就胡乱的给你们做主吧?”

“启奏陛下,老臣家被人抢劫了,所有值钱的财物被洗劫一空,那贼人临走之前还一把火把老臣的家给烧了!还有,那伙贼人还把老臣唯一的孙女儿给掠走了!”苏威老头率先开口道。

苏威老头身后,其它的几个大臣也都跟着七嘴八舌地开口,言道自己家也是一样,家里被抢,房子被烧,只不过,因为没有适龄的漂亮女儿或者孙女,所以没有丢失人口!

“吓!大兴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乱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洗劫朝廷重臣家里,而且还不是一家!这劫匪,也太嚣张了吧?”

旋即一转念,杨广又发觉,“这事儿,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按说,戍守京师的左右卫,应该早有回报啊!可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动静捏?该不会是,这几个家伙在这儿忽悠朕呢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有麻烦了

“尔等既然是家中遭劫,去京兆尹报案便是,到朕这里哭诉是何道理?尔等身为朝廷命官,莫非,连我大隋的法律都不懂么?”

有困难,找警察,呃,是找官府嘛!你找我这当皇上的算个啥!

杨广是这样想的,也就婉转的说了出来,还顺道批评了一下几人不懂法律。

听了杨广的话,苏威老头儿几人面面相觑。

从法理上讲,这事儿是得找京兆尹去。可问题是,京兆尹管得了么?

偏偏,又不能直接和杨广说,这事儿是你姐干的!那不是成了纯粹的找抽么!

到时候杨广再一问,我姐为啥别人不收拾,却专门收拾你们几个,那咱怎么回答?

难道咱们能跟杨广说,是因为前些天俺们诽谤了乐平公主的面首?

可如果不说,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别人倒还罢了,房子被烧了可以重盖;家里被人抢光了,可左挪右借,过一段时间的紧吧日子,只要官爵还在,总有机会捞回本钱。

可苏威不行啊!苏威的小孙女儿都被人掠走了,若是不赶紧要回来,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乱转了半晌,苏威老头很快有了计较,“启奏陛下,这事儿,京兆尹怕是管不了!”

“哦?为何?”杨广闻言瞬间来了兴致,很有那么几分意兴盎然地开口问道。

“因为,这事儿是左卫军干滴!”苏威老头满脸悲愤地开口道。

“哦?左卫军干的?”口中询问着,心思一转,杨广就联想到是了咋回事儿了。

“肯定是宇文家的那小麻杆儿听说这帮吃饱撑了没事儿干的混蛋说他坏话,人家回来报仇了呗!嗯嗯,这事儿干得,非常的不错!甚合吾意啊!回头让人给宇文家那小麻杆儿发个乖娃娃奖状去!”

杨广倒是没往自家大姐的身上想,毕竟,一直以来,杨广的心中,自家大姐都是那种温柔典雅的大家闺秀风范,是绝对没有可能干出这么彪悍的事情来滴!

倒是宇文家的那个小麻杆儿,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心中想着,杨广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故作诧异地开口反问道,“莫非,是苏大人你克扣了左卫军的粮饷?以至于,左卫军都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去你家打秋风?”

闻听此言,苏威老头两眼一翻,差点儿被气得背过气去!

老汉我虽然人品不咋地,可在钱财上,一向还是很廉洁地好不?况且,就算再贪财,也不能堕落到把爪子伸进左卫军去吧?那里面的大头兵,可全都是世家子弟来着!得罪了他们,那不就相当于得罪了全体世家么!

可是,如果不认这个账,那就得把自己诽谤宇文小麻杆的事情抖落出来!

以那小麻杆儿歹毒的个性,如果他有心揪着不放的话,给咱栽个勾连反王杨谅的罪名都是轻的!

心中反复衡量了半晌,苏威老头咬了咬牙,一狠心,连忙膝行上前给杨广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老臣有罪,老臣有负皇恩,老臣罪该万死!可是恳请陛下念在老臣过往对大隋还有那么一点儿功劳的份上,让他们把老臣的孙女儿还回来吧!老臣的孙女儿,今年才三岁啊!那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心头肉啊!没有她,我们一家子可就没法活了!”…,

“唔,这话倒是在理!左卫军就是再穷得揭不开锅,也不能把苏大人的孙女儿给煮着吃了啊!”捻着胡须杨广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

“您老人家可真敢想啊!”闻听此言,包括苏老头在内,下面的这几个大臣也顾不得演戏装哭了,一个个全都举起袍袖,一个劲的擦额头上的冷汗。

没等几人擦完冷汗呢,那厢,杨广已然再次开口发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也都是因为贪墨了左卫军的粮饷,方才惹怒了左卫军到你们家打秋风的呀?”

得!我们可是来哭穷告状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被打了一堆板子,全都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如此想着,几人有心不认这笔烂账,可转念之间,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自己和宇文家小麻杆儿的那点儿恩怨。

心中衡量了半晌,最终,几人还是没有勇气反驳杨广的话,只得不停地磕头道,“臣有罪!趁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闭目沉吟了片刻,杨广方才睁开双眼,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嗯,你们就先回去吧!”

“陛下,那我们的家财、房子……”于仲文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道。

“此事是你们咎由自取,难不成还要怨别人不成?当初你们若是肯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谨言慎行,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陛下,那老臣的孙女儿……”

“行了!”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苏老头的话,“赶紧回去吧!回头朕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被煮着吃了,要是还没下锅。朕就让他们给你还回去!滚吧!”

眼见杨广已经不耐,知dào

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徒惹麻烦,苏老头忙带着几人哭丧着脸出了上书房。

刚刚出了上书房,没走出一百步呢,迎面一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苏威等人一看,脸上的神情就再次一暗。

“呦嗬!这不是苏威苏右仆射么!下官拜见苏大人!”口中说着拜见,实jì

上,来人只是向着苏威老头唱了个诺,脸上的神色更是轻佻无比,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口中的话更是阴损无比,“我说苏大人,您老人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刚刚吃了死孩子了?”

“吭哧!吭哧!”

苏威老头身后,于仲文等人闻言,不由得尽皆用力憋住嘴,免得笑出声来。

“这小麻杆儿,也太,嗯嗯,太坏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新鲜出炉的左卫大将军、加柱国、武侯,宇文成龙。

“刚刚陛下就说左卫军要把苏老头的孙女儿煮着吃了,这会儿,这位更狠,直接就说苏老头吃了死孩子了!”

“不过,苏老头那表情,还真像!”

“吭哧!吭哧!”

“唔,千万不能笑出声来!”

“不过,肚子好痛啊!”

和后面几人的幸灾乐祸不同,苏威老头的脸色可就难看的多了,红橙黄绿的变换了半晌,苏老头最终还是强忍下了胸中的怒气,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对于苏威老头的负气而去,宇文成龙却没有很是在意,反而将目光在苏威老头的身后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身上。

意味深长地对着于仲文露齿一笑,宇文成龙缓缓开口道,“这位就是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于仲文于大人吧?于大人,你有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很合朕的胃口

近千名右翊卫军士翻进唐国公府的后宅,集体偷窥唐国公夫人出浴,结果将有孕在身的唐国公夫人吓得小产,当场生出个傻瓜儿子来!

杨广闻听此言后,心中那个欢乐就甭提了!

话说,杨广的老娘独孤伽罗,和李渊的老娘,二人是亲姐妹。

所以杨广和李渊算是堂兄弟。

而由于李渊的爹娘都死的早,独孤伽罗心疼李渊这个外甥,于是把他接进相府(那个时候杨坚还是北周丞相),亲自养大。

对于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李渊,杨广是从心里不怎喜欢。

因为,杨广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哥,性格太过阴沉,就好像个眼镜蛇一般。偏偏这厮还会伪装,平时老是把自己装成小白鼠,就差在额头刻上“我很傻很天真“几个大字了!

自觉自己很诚实、守信的杨广,自然对自己那虚伪至极的表哥非常的不爽!

尤其是,这李渊小的时候还装老实,从独孤伽罗手上骗走了许多块原本应该属于杨广的棒棒糖!

这事儿一直让杨广引为平生大耻,只恨没有机会报复回来罢了!

“宇文爱卿,你说,那些右翊卫的军士,到底有没有真的看到唐国公夫人出浴时的情景?”欢乐了半晌,杨广方才满脸八卦地开口询问道。

“这个,臣还真就没仔细询问过!”犹豫了一下,宇文成龙如是回答道。

“哦!”杨广闻言,满脸的失望之色。

那厢,宇文成龙继xù

说道,“刚刚,臣接到行人报案,言道有人翻进唐国公府后宅。”

“臣一听,这可是大事儿啊!于是就连忙带着一府的左卫军,去把唐国公府围了起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没想到,等臣要进唐国公府捉贼的时候,唐国公府的人竟然说没这回事儿!还气势汹汹地让臣赶紧带人离开!”

“可臣明明就听到唐国公府内一片嘈杂,还有兵器碰撞声不停地传出!”

“臣就想了,大概是唐国公府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才不让外人插手吧!可人家毕竟是国公,比臣下的爵位可高多了,臣下也不敢造次,只好领兵而回。”

“哪成想,臣刚刚准bèi

撤去包围,就有几十个右翊卫的军士又从唐国公府内翻墙跑了出来,还一面走,一面满脸的淫笑。这个说国公夫人的腿好白,那个说国公府人的奶真大。还说,只可惜生了个儿子是傻瓜,云云。”

“当时,臣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歹人,后来将他们捉住一审,方才知dào

原来是右翊卫的军士。”

“就在臣审问这些军士的过程中,臣手下的左卫军还陆续又抓到六百多从唐国公府翻墙跑出来的军士。”

“后来臣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逃出来,方才把这些右翊卫的军士全都抓了回去严加审查。这才知dào

,当时一共有近千人先后翻进国公府偷窥。可惜被国公府的人发xiàn

了,抓住了许多。”

“臣觉得兹事体大,不敢擅专,所以特来禀告陛下,请示如何定夺!”

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宇文成龙的陈述,杨广眼露淫光,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问一下,那唐国公夫人的腿有多白,有没有宣纸白?奶有多大?有没有这么大?”

一面说着,杨广还一面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那么一下。…,

直把宇文成龙看得额头直冒冷汗,“虽然臣没有问过,估计,应该也不会有西瓜那么大吧?”

“呃!失误!失误!”口中说着,杨广把两手略微合拢了一下继xù

问道,“那,这么大呢?有么有这么大?”

“这个,臣真的不知dào

!要不,臣把那些个右翊卫送进宫来,交给陛下严加审问,若是他们回答不出来,就按律治罪!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嗯嗯!这个办法好!硬是要得!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闻听此言,宇文成龙立即败退而出。

约略两刻钟后,宇文成龙带领着一府的左卫军,押着六百多的右翊卫俘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宫外。

做为杨广地第一号保镖,宇文成龙进皇宫自然不需yào

什么腰牌之类的,因为,把手皇宫大门的,可都是宇文成龙的手下。

招过值班的守卫,宇文成龙在其耳畔嘀嘀咕咕耳语了一番后,那侍卫便招呼一众左卫军,押着那些右翊卫的俘虏鬼鬼祟祟地进了皇宫,而宇文成龙也大摇大摆地到上书房去找杨广汇报去了。

随后,这天整整一下午,杨广都蹲在冷宫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审问着宇文成龙抓来的那些右翊卫,期间不时发出有若夜枭鸣叫般的淫笑声。

也不知这些右翊卫真的就是个个口才上佳,还是受了什么名师指点培训,总之,每个被杨广提审的右翊卫,都是口若悬河,一旦开口,那是眉飞色舞、口水横飞、滔滔不绝!

而故事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唐国公夫人。

神马唐国公夫人和轿夫、唐国公夫人和马夫、唐国公夫人和乞丐、唐国公夫人和狗,唐国公夫人和大黑马,唐国公夫人和大象,等等。总而言之,很黄很暴力!

自此,杨广多了一个业余的爱好,那就是听评书。

只不过,杨广喜欢的是那种带颜色的评书,而且故事的主角一定要是唐国公夫人。

直到掌灯时分,杨广方才神采飞扬、一脸满足地从冷宫走了出来,一面走还一面勾着宇文成龙的肩膀道,“小子,不错!朕看好你!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领,让你当左卫大将军真的是屈才了!”

“为陛下尽忠是臣的分内之事,微臣不敢当陛下赞誉!”宇文成龙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开口道。

“嗯,不错!朕就是喜欢你这种既有能力又懂得进退的人!不像那些个文武大臣们,论起正事儿啥本事都没有,偏偏一个个,还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好像朕才是个臣子,而他们是皇帝似的!”

“臣愧不敢当!微臣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上不得台面。据臣所闻,苏威那老头儿,虽然人品不咋地,可治国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臣就比不上他!”

“嗯,这话也有道理!不过,说到带兵打仗的本事,那苏老头那是一万个都比不上你。这点,朕心里还是有数滴!”

“知人善任,陛下果真是千古名君啊!”

“嘿嘿!知我者,宇文成龙也!哈哈哈哈!”淫笑了半晌,杨广方才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宇文成龙的肩膀道,“你也快回去吧,莫让我大姐久等了!”

“嗯,还有,那个苏老头的孙女儿,玩过之后,要处理干净!到时随便编个借口,只有一点,万万不可被苏老头捉到把柄!虽然你这嗜好很和朕的胃口,不过,以后,那些大臣的家眷你还是尽量少动为好。一旦闹僵开了,朕也未必就能护得住你。还有,切记,莫要让我大姐知dào

了!”

说完,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宇文成龙,杨广脸带淫笑,径自扬长而去。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虽然不解,可宇文成龙也没想追上去向杨广问个明白,又瞧了瞧天色已晚,已经快到和自家二弟交班的时候了,遂领着一众左卫军,押着那些俘虏向宫外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终知始末

交接完防务,陪着二弟宇文成都在大兴城内巡视了一圈,然后又回了一趟许国公府给祖母以及父母请安,当宇文成龙最后回到乐平公主府时,已是亥时将尽。

这里插一句,那就是,杨广登基之后,给不少大臣都改了个封号,宇文述的封号便是由褒国公改为许国公。

与以往早早熄灯的习惯不同,今天的乐平公主府,依旧是灯火通明。不但负责守卫公主府的那些姽婳卫们还在站岗巡逻,就连乐平公主本人也还没有休息。

而在一旁陪同乐平公主的,也不止是宇文成龙那个还没正式定亲的准未婚妻独孤凤,还有一个让宇文成龙颇感意wài

的来客。

“观音姐姐!”看清了来人后,不由自主地,宇文成龙失声惊呼了出来。

宇文成龙这一开口,立即引来了乐平公主及独孤凤诧异的目光。

而那位观音大师,则嗔怪地白了宇文成龙一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迅速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

自知失言,宇文成龙不觉有些尴尬,心思急转,琢磨着如果乐平公主问起,自己该怎么编谎。

让宇文成龙意wài

的是,乐平公主并没有在这个称呼上纠缠,而是很善解人意地起身上前,一面亲手给宇文成龙解下铠甲,一面岔开了话题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陛下也真是的,你才回京第一天,就给你安排这么累的活,要我说呀,咱就该不给他干了!”

“禀公主殿下,其实我早就换岗了,不过二弟他也是头一天开始值宿,我就陪他巡视了一圈,然后又回家看望了一下祖母和母亲,所以才这么晚回来,却劳公主殿下挂心了。”

不知从何时起,但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宇文成龙都是一本正经地称乐平公主为公主殿下。

这一屋人里,乐平公主和婠婠小丫头自然不算外人,观音大师也是知根知底儿的,那唯一算得上外人的,就只有宇文成龙那还没正式订婚的未婚妻独孤凤了。

点了点头,乐平公主倒是没有多言,但只转头对着一旁婠婠小丫头道,“丫头,快去给你家少爷把晚膳都端来吧,你家少爷一定饿坏了!”

“哦!”轻轻点了点小脑袋,婠婠小丫头一转身,吱溜一下便已经消失不见。

一眨眼的功夫,小丫头已然提着两个大澡盆般的食盒,风风火火地冲回屋内。

而这个时候,乐平公主也已经迅速把一旁早已准bèi

好的毛巾、水盆递到了宇文成龙的手畔。

宇文成龙倒是没客气,接过毛巾,飞速地完成了洗手搽脸,然后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抡起筷子,便准bèi

大快朵颐。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和观音妹妹也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休息了!凤儿啊,你就先在这儿陪一会儿你未婚夫吧。不过,不要太晚哦!他明天还要去值勤哦!”

说完,乐平公主非常隐蔽地冲着宇文成龙眨了三下眼睛,便转身携着观音大师,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乐平公主一走,这屋里便只剩下宇文成龙、独孤凤和婠婠小丫头三人了。

虽然早已经和宇文成龙颇为熟悉,可值此夜深人静之际独处还是头一遭,独孤凤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瞟了眼正自狼吞虎咽的宇文成龙,不知怎地,独孤凤忽然脸现红云,低下了黔首。

看了看低头装鸵鸟状的漂亮的未婚妻,又转头扫了眼像啄木鸟般不停地点头打瞌睡的婠婠小丫头,宇文成龙心中有些怪异。…,

“小凤儿啊,怎么今天,我觉得,咱们这公主府上,有点儿怪异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没,没有!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闻言一惊,独孤凤有些神色慌张地开口道。

“小凤儿,有一件事儿,不知dào

你有没有听人和你说起过啊?”

“嗯?”诧异地抬头,独孤凤以目光询问宇文成龙。

“这事儿就是,你呀,一说谎就结巴!”

“呀!”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独孤凤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块大红布,黔首也再次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前两座高耸的险峰之间。

“丫头,欺瞒夫君,可不好哦!所以,你还是快乖乖地说出来,今天,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dào

的事情?”

“唔!”被宇文成龙说成“欺瞒夫君”独孤凤,脸色更红,红中透紫,羞得几乎要夺路而逃,可偏偏又觉得两腿发软,根本起不得身。

“快说吧,不说的话,为夫我可要生气了哦?”

“到底该不该说呢?”心中寻思着,独孤凤眼中闪过一丝的犹豫。

“你应该知dào

,就算你不说,待会儿为夫我问婠婠的话,她可是一定会说的哦!婠婠丫头可是从来都不会欺骗为夫我的哦!要是等为夫我问婠婠的话,那样可就不好了哦!”

“这倒也是,婠婠那丫头,可是她少爷的死忠分子呀!算了,反正公主她又没下封口令!再说了,又不是外人,而是这公主府的一家之主,应该要让他知dào

!”

想到此处,独孤凤终于下定决心,换缓抬起头来,樱唇微启道,“这个,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你出征的时候,朝中有一些大臣趁机诽谤你,说你谎报军功,要让陛下治你的罪。”

“昨天你回来之后,乐平公主便定好今早去报复那些奸臣。今天早上,观音大师忽然到访,正好赶上乐平公主在调度姽婳卫。听了乐平公主的话,观音大师也很生气,然后就换了套姽婳卫的铠甲,和乐平公主一道出去了……”

一旦开口,独孤凤便越说越顺畅,开始洋洋洒洒地,讲述起了公主府众人这一天的经lì



耳中听着独孤凤的叙述,宇文成龙手上、口中却片刻也不停息。

两个特大号的食盒,一个里面盛的是满满一大桶的小米饭,另一个里面则层层叠叠地摆着数十盘的各式菜肴,这两桶的吃食加起来没有一百斤怕是也有八十斤重。

在宇文成龙风卷残云的扫荡之下,不过两刻钟许的功夫,两大食盒的食物便被宇文成龙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而这个时候,独孤凤也终于把乐平公主率众人出去打劫的经过从头到尾讲述完毕。

抹了抹嘴巴,宇文成龙开口问道,“这么说,右仆射苏威老头的孙女儿,真的在咱们公主府上?公主殿下只怎么想的?她想怎么安排那小丫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午夜幽会

“不知dào

?”宇文成龙闻言一愣,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独孤凤。

因为,宇文成龙发xiàn

,独孤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很显然,这丫头应该是知dào

点儿什么的。

被宇文成龙盯得面红耳赤,可这回,无论如何,独孤凤都一口咬定,就是不知dào



就连一旁被二人惊醒的婠婠小丫头张口欲言,都被独孤凤用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唔,看来,这里头有文章啊!”虽然心中好奇,可宇文成龙却没有在这方面深究。

伸手拍了拍肚皮,宇文成龙起身道,“小凤儿,婠婠,你么两个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吧!刚吃饱饭,总不能这么早就睡了啊!”

“哦!”婠婠小丫头闻言倒是很高兴,这会儿也不困了,起身蹦到了在宇文成龙的身边,伸手就搀住了自家少爷的左臂,还把刚刚鼓起一点儿的小胸口在宇文成龙的胳膊上用力蹭了两下。

“呶!”伸起右臂,宇文成龙朝着独孤凤努了努嘴。

虽然有些拉不下脸面来,可看到宇文成龙身侧,正向着自己瞪眼示威的婠婠小丫头,独孤凤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忿,“这小丫头,仗着自己是他的贴身丫鬟,居然敢挑衅自己这未来少奶奶的威严!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步上前,独孤凤挎起宇文成龙的胳膊,将自己挺拔的双峰也用力在宇文成龙的胳膊上蹭了两下,然后示威般地悄悄回瞪了婠婠小丫头一眼,还蔑视般地瞄了婠婠小丫头的胸口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小丫头,你那规模,不够料吧?”

独孤凤不知dào

的是,在独孤凤挎起宇文成龙的胳膊的时候,婠婠小丫头已然隐蔽地向宇文成龙努了努嘴,意思是说,“我可是把少奶奶给你骗过来了,一会儿可要少爷的亲亲做为奖励哦!”

冲动过后,独孤凤就后悔了!

“自己和那男人可还没正式定亲呢!刚刚怎么就那样了呢?会不会,因此而被他看成是那种随便的人哪?”

心中忐忑着,独孤凤走起路来娇躯也有些僵硬,俨然木偶一般。

略一寻思,宇文成龙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没订婚的未婚妻的那点儿小心思。

犹豫了片刻,宇文成龙终于还是没做声,就这么拖着独孤凤,三人开始在后花园漫无目的地转圈。

转了片刻,宇文成龙发xiàn

独孤凤这丫头的紧张情绪居然一点儿都没没有缓解,遂隐蔽地冲着婠婠小丫头打了个眼色。

小丫头会意,立即转身,吱溜一下消失不见,只是临走之前没忘了再次冲这语文成龙努了努嘴。

淡淡一笑,宇文成龙转都对独孤凤轻声道“好夫人,怎么和为夫在一起,你不高兴么?”

“啐!谁是你夫人了!咱们可还没正式定亲呢!公主殿下说了,要等到明年呢!”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独孤凤潜藏在骨子里的那股泼辣劲儿立即爆fā

了出来,一面轻啐着,一面无师自通地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腰间用力一拧。

“哎呀!谋杀亲夫啊!”佯装剧痛,宇文成龙大声呼喝着。

“要死啦你!深更半夜的!小心被人听到!”连忙伸玉手掩住了宇文成龙的大嘴,独孤凤一面轻叱着,一面再次伸玉手在宇文成龙腰间拧了一下。

不过,这次,独孤凤只是象征性的蜻蜓点水般的轻轻掐了掐。…,

宇文成龙倒是很听话地没再大呼小叫,只是张开血盆大口,在那送到自己唇边纤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纤手被亲,独孤凤脸色绯红,轻嗔薄恼着,急忙收回玉手,用力的在宇文成龙的胸口捶了一下。

似乎是独孤凤用力太大,宇文成龙“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手捂胸口,满脸的痛苦之色。

“哎呀,你怎么样了?”见此情形,独孤凤满脸紧张,关切地问道。

“呃,没事儿!好凤儿,为夫我没事儿,真的!”一面说着,宇文成龙半坐起身,还疑似用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却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连忙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背后轻轻拍打了几下,直到宇文成龙止住了咳嗽,独孤凤方才泪眼朦胧地开口道,“好夫君,你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要不,我现在去请观音大师来给你看看?”

口中说着,独孤凤已霍然起身,就要转身去找人。

眼见这丫头当真了,宇文成龙瞬间慌神,连忙伸大手捉住独孤凤的玉臂,用力向回一拉。

本就是匆忙起身,再被宇文成龙这么一拉,独孤凤立即身形不稳,跌向宇文成龙身上,将宇文成龙压倒在地。

这一下突变,不但让二人的身体全方位叠在一起,就连二人的脸颊也贴在了一处。

娇躯僵硬了片刻,独孤凤蓦地想起,自己这个未婚夫似乎还受伤着呢,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独孤凤却发xiàn

,自己的腰肢,不知何时,已然被宇文成龙的大手环住。

微微一愣,独孤凤低头向身下的宇文成龙看去,却发xiàn

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独孤凤不觉脸上再次飞起两团红云。

趁着独孤凤愣神的功夫,宇文成龙的一只胳膊已然环上了独孤凤的雪颈,轻轻向下一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举噙住独孤凤的樱唇。

被宇文成龙忽然噙住香唇,独孤凤但觉“轰”的一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而宇文成龙已然趁此时机,用粗糙的大舌头撬开了独孤凤的贝齿,准确地找到了独孤凤的丁香小舌,迅速与之纠缠到一处,然后吮吸、掠夺、吞咽,再吮吸、再掠夺、再吞咽。如是往复。

没有任何悬念地,当宇文成龙再次斩获满口香津后,潜伏在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再次如约出现,开始吞噬那香津所化的元气。

可惜的是,不过片刻的功夫,独孤凤便迅速恢复了清醒。

贝齿在宇文成龙的大舌头上用力一咬,然后两臂稍一用力在宇文成龙胸口一撑,独孤凤便已经小燕子一般轻盈地跃身而起,迅即抬起玉足,在宇文成龙的大腿上用力一跺,扔下了“登徒子”三个字后,独孤凤便转身消失不见。

第一百四十章 捉奸在床

“丫头,别偷看了,快过来,送少爷我回房!”

直到未婚妻独孤凤消失得无影无踪,宇文成龙也没起来,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某处茂密的花丛开口道。

似乎真的受了内伤,宇文成龙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宇文成龙的话音刚落,婠婠小丫头便蹦蹦跳跳地从花丛后转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偷窥被抓现行的觉悟,小丫头反而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道,“哎呀,少爷,你怎么还不起来,地上好凉的!”

“笨丫头,没看到少爷我动不了了么,赶快送少爷我回房!”

“啊!少爷,你受伤了?”闻言,小丫头立即失声惊呼道。一面说着,还一面快速奔到了宇文成龙的身旁,上上下下地仔细查探了起来。

“没事儿!快送我回房!”眨了眨眼睛,又努了努嘴,宇文成龙说完之后迅即闭上了双眼。

“哦!”迅速会意,婠婠小丫头也不多言,连忙弯腰抱起自家少爷,一溜烟的奔回了房间。

这厢,婠婠小丫头刚刚离开,不远处的某处花丛后面,便转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赫然正是方才离去不久的独孤凤。

“难道,他真的是受伤了?这可怎么办?要不要跟去看一下呢?”

口中喃喃自语着,独孤凤有些彷徨。

有心跟过去,可想起刚刚被那人非礼的情景,独孤凤又觉得脸红心跳;可若是不跟过去看个究竟,这心里,委实又有些放心不下。

莲步轻移,在一段不到十丈远的小径上来回踱了不知几百遍,手中一束盛开的波斯金菊也早已被独孤凤无意识的动作掐成了秃杆儿。半晌,独孤凤终于恨恨地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大无畏气慨,向宇文成龙的房间行了过去。

悄悄地骞到宇文成龙的房间外,独孤凤竖耳倾听。

隔着窗户,独孤凤听到房间内阵阵女子的娇喘呻吟声,间或还夹杂着哗哗的水声,不由得心中疑惑,“咦?他们在干什么?”

带着几分的好奇,独孤凤轻轻点破了窗棂纸,偷眼向内观瞧。

被屋内的场景羞得脸升红霞,独孤凤连忙闭上眼睛,心中暗骂道,“呀!这坏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个,登徒子!”

原来,借着火红的烛光,独孤凤见到,两具白花花的躯体,正在一个硕大的澡盆里翻滚纠缠!

想要就此走开,可是不知怎地,独孤凤偏偏又觉得有些挪不动脚,有心继xù

偷窥,可又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好,这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

进退两难,这独孤凤的心里,就好似藏进了一百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一般,用那小爪子轻轻地,挠啊挠!

犹豫了半晌,独孤凤忽地想起一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独孤凤!是鲜卑第一绝世美男、江湖人送绰号‘独孤郎’的独孤信,的嫡长孙女!怎可在如此小场面前输了阵仗!”

“更何况,里面那男人可是本小姐的未婚夫来着!”

“虽然还没正式定亲,可先有文献独孤皇后点头同意,后有北周天元大皇后、大隋长公主乐平公主明确表态,这门亲事,可是十成十跑不了滴!”

“所以,本小姐可就是那人的未婚妻来着!”

“既然如此,本小姐为什么要害pà

?”

“真zhèng

心虚的,应该是那人才对!居然敢背着未婚妻和小丫鬟偷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念及此,独孤凤终于底气十足、义正言辞地开始了偷窥大业。

右眼禁闭,左侧杏眼圆睁,独孤凤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的真人现场行为艺术表演。

观察了片刻,独孤凤终于看出了一点儿不对劲来。

因为,独孤凤的那个便宜未婚夫宇文成龙,此刻居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任由那个婠婠小丫头将其翻来覆去的来回折腾。

“难道,那登徒子,真的受伤了?”

“唔,这倒是,很有可能!他那么瘦,跟根儿麻杆儿似的,身体定然不好!而本小姐,又武艺精湛、功力高深、出手不凡!一不小心,本小姐的掌力伤到了他,把他打出了内伤,也是非常有可能滴!”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深更半夜的去把观音大师叫起来给他看病?”

“到时,如果乐平公主殿下问起来,那可怎么回答,难道自己和公主殿下讲,说他没经本小姐的允许就敢亲本小姐,结果被本小姐打残了?这样,不大好吧?”

“可如果不去请观音大师,那自己这便宜未婚夫的伤势,可怎么办?也不知那婠婠小丫头有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真是苦恼啊!”

就在独孤凤两难之际,那厢,婠婠小丫头方才抱着宇文成龙在浴盆里折腾了半晌,终于起身,取过毛巾给二人擦干了身子,然后便抱着红果果的宇文成龙直奔床上而去。

眼看着两具红果果的躯体隐入幔帐之后,又悉悉索索了片刻,那个婠婠小丫头居然就那么红果果地向着躺在床上的宇文成龙身上压下,独孤凤终于不淡定了!

“看着架势,怎么好像是,婠婠那小丫头要和她少爷,就这么红果果地滚一张床单啊!”

“这小丫头,居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抢本小姐未婚夫的头啖汤喝,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要是连这都被你当面抢走,那本小姐也就不配做这独孤家的长小姐了!”

仿佛领地遭到入侵的小母狮子,独孤凤瞬间抓狂,彻底出离了愤nù



转头快步来到房门口,独孤凤抬起纤纤玉足,“砰”的一下就踹在了房门之上。

毕竟是学过武术之人,而且,独孤凤的功夫还算得上不错。这次,又是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地”不被人抢走而含怒出击,所以独孤凤这一脚,可以说是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本领。

但闻“咣当”一声闷响,横插的门栓被径直撞飞,就连那铁梨木的大门,也在独孤凤这一脚之下化为一堆的木材。

“宇文婠婠,你在干什么?”独孤凤柳眉倒竖、气势汹汹,一副正牌夫人来捉小三儿的架势。

“喂!你这野丫头,深更半夜不回去睡觉,跑我家少爷屋里来干什么?”一面迅速扯过衣物披在身上,婠婠小丫头一面举目观瞧,待到看清了来人,婠婠小丫头不由得怒火升腾,高声叱责道。

偷吃被捉奸在床,当事人却丝毫没有身为小三儿的觉悟,反而很是义正言辞地训斥起了自己这个正牌儿原配来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

“还有脸问姑奶奶我来干什么?姑奶奶我问你,你个小蹄子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居然不要脸地跑到我未婚夫床上来了,还问有脸问姑奶奶我来干什么?”单手叉腰,独孤凤一手指着婠婠小丫头的鼻子,醋意冲天地反诘道。

一个心底有气,一个醋海翻腾,两个小丫头针尖对麦芒,迅速便吵成了一团儿。

“你们两个小丫头,深更半夜的,还不睡觉,在这里吵什么呢?”就在二人吵得全情投入、慷慨激昂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走火入魔了

乐平公主府很大,大到寻常人进来都会迷路!

正常而言,独孤凤和婠婠两个小丫头吵架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传道乐平公主那厢的!

可事实就是,这俩丫头刚刚开吵没多久,乐平公主便已经和观音大师联袂而至。

正自激动着的二人倒是没有功夫去思考乐平公主二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见这二人驾到,连忙各自正襟敛容,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低眉顺眼地给乐平公主见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黛眉微皱,乐平公主扫了一眼被踢碎的房门,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旋即转头看向房内道,“婠婠,你家少爷呢?”

“被那坏女人打伤了,已经动弹不得了,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啊!”

蓦地想起,刚刚只顾着和那坏女人吵架,忘了自家少爷了,婠婠小丫头连忙快速奔到床边。

这个时候,乐平公主和观音大师也已经跟着进了房间。

对观音大师使了个眼色,观音大师立即会意,忙上前伸手搭在了宇文成龙的脉搏之上。

眉头紧锁了半晌,观音大师方才开口道,“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有,气机有点紊乱,需yào

给他仔细梳理一番。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既然观音妹妹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妹妹可都需yào

些什么?”

“不用了!烦劳姐姐安排一间没人打扰的静室即可。”

“嗯,婠婠,带着你家少爷去密室,然后听观音妹妹的吩咐,知dào

了么?”

“嗯嗯!”婠婠小丫头闻言,连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应道。

“如此,这里就有劳观音妹妹了!”对着观音大师微微颔首,乐平公主旋即转头对着独孤凤道,“凤儿丫头,你跟我来!”

有些担心地望了望里间正在床上做死猪状的宇文成龙,直到观音大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儿,独孤凤方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转身,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地跟在了乐平公主的身后。

这厢,婠婠小丫头抱起宇文成龙,带着观音大师来到密室,将宇文成龙安顿了下来,便转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观音大师。

“好了,你先出去吧,记得守住门口,为师出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进来!知dào

了么?”

“哦!婠婠记住了!”口中应着,小丫头恋恋不舍地出了密室。

待到婠婠小丫头出去后,观音大师迅速插好房门,有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方才转头看向床上的宇文成龙,口中低声道,“你这冤家,姐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宇文成龙倒是没有装病,而是真的受伤了,还不算轻。

有人就问了,宇文成龙领兵打仗,灭了杨谅三十多万大军都没咋地,这会儿调戏一下良家少女,咋就受伤了捏?

这里面倒是有个缘故,因为,宇文成龙行功时出了点差错,有那么一点儿走火入魔的迹象!

宇文成龙体内共修liàn

有两种内息,一个是修liàn

玄阳大法而产生的玄阳真气,这部分真气平素蛰伏在宇文成龙的下丹田内,凝聚出一个微型小太阳之型;另一个就是宇文成龙体内那道莫名而来的雷霆之力,以及由其带来的那套神mì

功法。

玄阳大法得自于观音姐姐,来历未知,威力未知,但等级明显不低。

因为,自从修liàn

了此法之后,宇文成龙发xiàn

,这套神奇的功法竟然能够在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下勉强幸存下来,虽然每次幸存下来的真气总量都不足宇文成龙修liàn

出来的真气总量的百分之一。…,

可这套功法毕竟是抵挡住了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也从一定程度上阻挡了那道雷霆之力对宇文成龙生命力的蚕食。

有了这种认知之后,宇文成龙修liàn

起玄阳大法来,那可是非常的卖力,几乎抓紧一切时间的修liàn



而为了彻底摆脱那道雷霆之力的困扰,宇文成龙对于那套雷霆之力衍生出来的那套神mì

功法修liàn

得也非常的勤奋。

玄阳大法产生的真气,性质狂暴、炽热、极富侵略性,而那套雷霆衍生出来的神mì

功法,则有着诡异的吞噬之能。

这两者结合后,不但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有所变化,变得更加的暴躁,就连宇文成龙本人,不觉之间,也变得又那么一点儿的冲动狂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很明显罢了。

这次,宇文成龙一冲动,毛手毛脚地就占了未婚妻独孤凤的便宜。

哪成想,宇文成龙的这个未婚妻可是鲜卑人,根正苗红的关陇世族出身,虽然自幼在中土长大,接受的也是汉化教育,可骨子里潜藏着草原女子的狂野彪悍!可不比寻常汉家那种大家闺秀,受人欺负了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独孤凤彪悍的反击,直接就导致宇文成龙刚刚修liàn

到一半儿的功夫被打断,然后,很不幸地,宇文成龙行功走岔气儿了!

原本,虽然受了点儿伤,可并不算严重,只要宇文成龙回去之后静心调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恢复的。

奈何后来独孤凤因为眼看头啖汤要被婠婠小丫头抢走,再次发飙,又一次打乱了宇文成龙的行功。

两次走火,效果叠加之下,竟然险些把宇文成龙给玩残废了。

就在宇文成龙被体内两种乱窜的内息折磨得欲死欲仙之际,另一道元气凭空涌入宇文成龙的体内。

凭着精纯的品质和数量上绝对优势,这股元气蒲一出现,便率先将宇文成龙体内那并不算强dà

的玄阳真气强行压回丹田之中。

面对同样不弱,而且具有吞噬属性的雷霆之力,这股元气没有采用硬碰硬的策略,而是毫不理会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自顾自地搬运游走了起来,勾引着那雷霆之力,引导其在宇文成龙体内搬运周天、导气归元。

与玄阳之力的狂暴燥热不同,这股元气阴柔恬静,如水,那雷霆之力吞噬掉一部分这股元气后,雷霆之力的狂暴气息便减弱那么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终于将入侵进来的那水柔元气吞噬了个一干二净,而此时,这雷霆之力本身也终于完全被导回了正途。

意念终于完全接管了这道雷霆之力,宇文成龙慢慢引导其运转周天。

让宇文成龙有点儿奇怪的是,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这道雷霆之力在自己体内运转一周之后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自动分出了一小缕,自宇文成龙口中而出,神奇地进入到了另一具躯体之内,与其中的一股元气纠缠为一体,按照另一个略微相似的路径运转周天。

在两具身体内连续搬运了九个周天后,那道雷霆之力似乎终于吃饱喝足,便再次神mì

消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擦枪走火

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zhì

权,宇文成龙感觉到,似乎有一具丰满火热的躯体正压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宇文成龙还感觉到,自己的大嘴之中,有一节香滑的事物正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处。

缓缓睁开双眼,宇文成龙却正望见尽在咫尺的一双如水星眸。

是观音姐姐!

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底涌现,宇文成龙下意识地便伸手紧紧拥住观音姐姐的娇躯,似乎唯恐其会飞走一般。

见宇文成龙醒来,二人又是保持着如此亲密之态,观音姐姐脸现红霞,连忙合上星眸,同时樱唇微吐,就打算自宇文成龙口中将那节香滑撤出来。

到了嘴边的肉,哪有让其就这么跑掉的道理,毫不犹豫地,宇文成龙挥军而上,将其死死地纠缠在自家城池之内,吮吸、掠夺、吞咽,汩汩有声。

纠缠了数个回合后,似乎知dào

撤tuì

无望,入侵的敌军认命般有气无力地和于文成龙的大军反争夺厮杀了起来。

一场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双方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杀得双方有些麻木了,方才纠缠才一起恋恋不舍地暂时休战。

只是,这一处战场虽然暂时停战了,宇文成龙却凭着一双小爪子,又开辟出了另一处战场。

不知何时,宇文成龙已然咸鱼翻身,将观音姐姐丰满的娇躯压在了自己的排骨身板儿之下。一双咸猪手游走了两圈后,便将观音姐姐身上最后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也解除了下去,旋即便一路攀高而上,将两座险峰及其顶端的两颗葡萄尽数掌握霸占。

揉、捏、挤、压,十八般招式逐一施展开来,不过片刻功夫,观音姐姐便已经凤目迷离、娇喘微微,而宇文成龙也已是心火炽盛,钢枪挺立。

“姐姐,我要!”

含含糊糊地低吼了一声,宇文成龙两眼喷火地盯着身下的观音姐姐,挺起长枪,便向着密林掩映中的敌营方向撞去。

被宇文成龙一句话说得芳心乱颤,观音姐姐虽然有心阻挡敌军入侵,奈何却觉得浑身浑身酥软提不起丝毫的力道,只能下意识地紧密双眼,一副任君宰割之态。

到底是战场初哥,宇文成龙虽然冲杀起来气势汹汹、所向披靡,奈何方向没找对。

这一下,宇文陈龙不但没能杀进敌营,反而一头撞在了城墙某处。

好在这城墙虽然坚韧,可毕竟不是石头做的,倒是没有让宇文成龙撞个头破血流,可饶是如此,也让宇文成龙难受无比,几欲吐血。

第一次战场冲锋就以撞墙而告负,宇文成龙心火更盛,也不辨方位,急吼吼地重整旗鼓,再次闭着眼睛横冲直撞。

可怜的战场小初哥,闭着眼睛在城墙外乱撞了数十回合,依旧没能找到城门入口,只把小初哥急个五内俱焚、汗流浃背。

本就有点儿路痴,心底越是着急,宇文成龙越是辨不清方位,又乱撞了十数回合,仍旧不得其法,次次撞墙。

这个时候,身为敌军主帅的观音姐姐也发xiàn

了对手的异常。

见这小初哥如此急吼吼却又不得其法的神态,观音姐姐失落之余,心底也略微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暗自好笑,“没想到,小家伙还是个初哥哦!不过,小家伙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由于身份特殊,观音姐姐虽然对宇文成龙有种别样的感情,可毕竟还没做好和这小家伙来一场真刀实枪的超友谊赛的心理准bèi

。…,

所以,虽然知dào

该怎么引导敌军入城,可观音姐姐却没有如此做,反而拢紧光滑的玉腿,将来犯敌的长枪军紧紧夹住,使其不得从容进退。

连续冲杀了近百回合,始终没能找到敌营的入口,宇文成龙急得汗流如雨,偏偏这个时候又被敌军以偏师包围,更将自己的长枪牢牢夹住,这让宇文成龙的火气高涨得几乎要烧穿了头顶芯。

盛怒之下,宇文成龙再也顾不得其他,再次发挥蛮干硬上的顽强作风,顶着敌军的夹击,挺动长枪、横冲直闯。

冲杀了数十回合,虽然仍旧没能杀进敌营,可宇文成龙发xiàn

,这般与外围敌军的贴身肉搏,竟然也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渐渐厮杀出了一点点的乐趣来,宇文成龙也不再专注于寻找敌营入口了,就这般闭着双眼,哼哼呀呀地埋头在敌营外围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眼见着小初哥不再执着于进城巷战,观音姐姐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虽然被这混小子占了便宜,可总归不算突pò

自己的底线,也便渐渐放松了。

一转念,观音姐姐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这混小子,欺骗了人家的感情还不算,这会儿,还骗了人家的肉体!似乎,有点儿不厚道!

有了这么一点儿莫名的愧疚,观音姐姐便决定在另一处战场上略微补偿一下这个小初哥。

于是,观音姐姐樱唇微绽,卷动丁香小舌,很是积极主动地和宇文成龙那粗糙的大舌头纠缠了起来。

感受到观音姐姐如火的热情,宇文成龙士气高涨、精神百倍,上中下三路大军齐出,奋勇直进,登险峰、探幽径,吞香泉、捏葡萄,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二人敞开心怀,纵情享乐之际,意wài

出现了。

虽然被敌军紧紧地挟裹着,可在营门附近反复冲杀了几百次后,无意间,宇文成龙的某次冲锋竟然很是神奇地,恰巧对准了敌营的城门口。

毫无防备之下,宇文成龙这一次并不算凶猛的冲锋,竟然一头撞开了敌营外门,一路冲进瓮城,直到遭遇了瓮墙深处内一扇薄薄的、坚韧的城门,方才被敌军的偏师拦下,暂且止住了冲锋之势。

猝不及防之下,营门失守,竟然被敌军杀到了内门的城门边上,观音姐姐大吃一惊。感觉到敌军长枪已然戳中了自己的内城门,将城门戳的弯曲变形,随时都有破裂的迹象,观音姐姐立时花容失色,慌忙道,“别进来!”

急忙用尽全力拢紧玉腿,潜运内息,让营门口至内城门这段儿的瓮城墙壁收缩挤压,两厢合力终于牢牢扼住敌军的长枪。

犹自有些不放心,观音姐姐玉手急抬,准确地捉住了敌军那尚在营门外的那一节枪柄,并牢牢握紧,使其不能再前进分毫。

“别进来!”一面用瓮城的墙壁用力排挤着敌军的长枪,观音姐姐语带颤音地哀求着道。

蒲一入巷,宇文成龙但觉的身躯一震,精神瞬间亢奋道极点。旋即,宇文成龙便真zhèng

切切地感受到了应内外风光的差别。

四方瓮墙挤压而来,层峦叠嶂地紧箍着自己的枪身,身为战场初哥的宇文成龙哪里禁受得如此阵仗。

刚刚蠕动了没几下,便觉一股凉意自尾椎骨升起,瞬间袭遍全身,宇文成龙再也忍耐不住,一声低吼,竭尽全力试图向前发起最后一次的濒死冲锋,便颤抖着勾动扳机,将亿万发子弹向敌军城门内射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麻杆儿开府

观音大师又走了!

在给宇文成龙治好伤势的第二天一大早,观音大师便借口庵中有事,急匆匆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观音大师斟酌了再三,留下了一个固本培元的秘方,并对乐平公主言道,宇文成龙这娃儿身体太孱弱了,需yào

多多进补一番,还神色诡异地再三叮嘱乐平公主,切记莫让这娃儿操劳过度,云云。

带着几分疑惑,乐平公主送走了观音大师,又让人给杨广和宇文成都那面送信,言道左卫大将军生病,暂时先请一个月的病假,站岗执勤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对于这个刚上了一天班,就要请一个月病假的小白脸左卫大将军,杨广表示很是无可奈何!谁让这厮,也算是自己的便宜姐夫呢!虽然还没正式公开转正!

宇文成都对此则表示没什么所谓,咱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大哥既然生病,咱完全可以吧大哥那份活接下来一起干!反正身为大兴城城管局长及隋宫的保安副队长,又不需yào

一天十二个时辰站班儿,咱只要当好监工就可以了!

安排好诸般事物,乐平公主方才急匆匆地向宇文成龙的卧房行去。

而这个时候,宇文成龙犹自还躺在床上酣睡。

也不知是因为重伤后体虚,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总之,此刻的宇文成龙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就连婠婠小丫头在旁边轻唤了好几声,这厮也仅仅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便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宇文成龙方才懒洋洋地起床。

练功、用餐,又心不在焉陪乐平公主以及匆匆忙忙赶来的宇文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然后,宇文成龙便以修liàn

为借口躲了起来。

“这娃儿,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望着宇文成龙的背影,乐平公主都有几分的疑惑,“难道,是昨天晚的伤还没好利索?”

如此寻思着,乐平公主倒也没有多做他想,仅仅是吩咐婠婠小丫头要好好照顾自家少爷。这会儿,乐平公主还有一桩非常重yào

的事情要做。

先不说乐平公主忙碌些什么,单说宇文成龙,虽然日子过得有些迷迷糊糊,可身子骨却恢复得很快。

观音大师的秘方非常的不错,连续滋补了十天后,宇文成龙已然被补得满面红光。

当然了,这也和乐平公主所用药材的分量足够有关。

别的不说,光是给宇文成龙炖一次汤,用去的上好千年血玉参,就足有一斤还多,此外还有其它各式珍惜草药,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有数十斤重。

“这也太多了吧?他这是拿人参当萝卜吃呢咋滴?”如此一日三次,连续十天下来,药膳坊的太医每次看到乐平公主派人来取药,都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同时,药膳坊太医们还有那么几分的幸灾乐祸,“那个乐平公主的小白脸面首,可真性福啊!只可惜,也不知这小子还有几天命!”

虽然不知dào

这药方的具体明细,可看过了其中几位主药后,这些太医们便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应该是一副专门开给男人补身子的药方。

而乐平公主府,从上到下,唯一的雄性生物,也就只有那个乐平公主的面首,宇文成龙小白脸的!

所以,毫无疑问,这药应该是抓给那小白脸吃的!

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年轻,可实jì

上,乐平公主已经四十出头了。…,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本就身体特棒,又正直如狼似虎的年纪,那乐平公主好不容易包养了一个小白脸,那还不得白天吃、晚上吃,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而那宇文家的小白脸本身就没发育完全呢,又瘦得跟根儿麻杆儿似的,那禁得住一头雄壮的母老虎如此旦旦挞伐啊!

所以,公主府需yào

大量的补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但那些御医是这么想的,就连风闻传言的杨广,心中也是大抵如是做想。

“药方应该是好药方,可是,这乐平公主下药的分量也太霸道了吧?”

“如果真的按照每天乐平公主索取的药量来计算,就算是十头大象吃了,也得给补得鼻口窜血吧!就宇文家那小麻杆儿的身板,咋可能受得了捏?”

“难道说,宇文家那小麻杆,有种奇特的能力,能够把补药直接吸收转化为男人的元阳?如此,那岂不是说,这些补药,最终都化为元阳进了乐平公主的肚子里?”

“那样的话,他们一天得做多少次啊?”

“呼呼,太可怕了!难怪乐平公主那么大年纪了还跟个刚出阁的少女似的,而宇文家的那小白脸,年纪轻轻却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

“所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挂骨钢刀,此言不虚啊!”

当然了,这些疯言疯语虽然在坊间传得甚嚣尘上,甚至就连皇宫大内也都有所流传,可却没有哪个敢当着公主府人的面讲,毕竟,右仆射苏威老头前车可鉴啊!

听说,那苏威老头的孙女儿,现在都还没要回来呢!

据公主府放出的消息称,乐平公主有意把那小丫头培养成通房丫头!

汗!那丫头今年才三岁啊!

每天宅在乐平公主府,宇文成龙可不知dào

外面的这些流言蜚语,这些天来,每日除了练功、吃饭、休息之外,宇文成龙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

不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宇文成龙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傻笑、流口水,就连和乐平公主等人一起的时候,也是经常的走神儿,言语无状、精神恍惚、不知所谓。

“难道,这娃儿,思春了?”

“唔,看那情景,倒是有几分像!可是,现在是秋天啊!”几次旁敲侧击,始终找不出缘由,乐平公主虽然暗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乐平公主只得又安排宇文成龙的便宜未婚妻独孤凤,每天从早到晚,不间断地看护陪同着宇文成龙。虽然看样子似乎没啥效果,可毕竟多个人看着,乐平公主也放心一些。

另一方面,前后忙碌了近一个月,嗯,如果算上前期的准bèi

工作,实jì

上一共花了两个多月,在乐平公主的一手操持之下,左卫大将军兼武侯府终于建成了!

早在宇文成龙刚刚封官左卫大将军时,乐平公主就预谋着给宇文成龙置办个宅院了。

可那时候,宇文成龙官虽然大,但根基不稳,没有爵位,还没有开府的资格。就算买了房子也只能叫宅院,而不能叫府,而且规格也有诸般限制,不能太大!

于是乐平公主便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先把宅子置办下来,以后再择机转给宇文成龙,这样可以一次性就整出个大宅子来,省得盖得小了将来还得再重新扩建!

没想到,这面刚圈好地皮,建筑材料还没置办齐呢,那厢,宇文成龙就立功了!

按照大隋朝规定,正四品勋的开府仪同三司,就可以正式开衙立府了,而且府中还有一定数量的的正式公务员编制。

如今,宇文成龙的勋位已经是正二品的柱国了,开府自然也就理直气壮了!

将最后一个房间布置停当,又反复检查了十数遍,自觉没什么不合意的地方,乐平公主终于志得yì

满地收手,回府把犹自魂不守舍的宇文成龙强拖了出来,和自己一起欣赏新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亮了么

在宇文成龙回京月余后,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和兵部尚书宇文述二人也相继班师而还。

事实上,这二位此番出征,基本上就没打什么硬仗。

当初三路兵马出大兴之际,按照计划,杨素率五万步卒攻高壁,宇文述率五万步卒攻井陉,分别截断杨谅大军的并州、冀州两条归路,然后和宇文成龙三面合围,待杨谅大军粮草耗尽之时,再聚歼杨谅主力大军。

哪成想,包围圈还没形成呢,杨谅的主力三十万大军就被宇文成龙全都给吃掉了!

造反派的头头的被捉了,余下众人群龙无首,又都是老弱残兵,所以,黄河以北这五十二州,几乎是被杨素和宇文述二人传檄而定。

可毕竟有五十二州呢,虽然有二人分路而行,可等到把这五十二州安抚了一遍,还是用了这两路人马近一个月的时间。

一路颠簸辛苦,把腿儿都跑细了,可居然还还没捞到首功,这二人自然有些不爽。

宇文述倒还罢了,立首功的可是自己亲孙子,肉烂在锅里,没什么所谓,可杨素老头心中可就不舒服了。

“凭啥丫!老汉我一把年纪了,还风尘仆仆地跑了二十多个州,我容易么?居然才只是个二等功!宇文家那小奶娃,虽然有点儿小聪明,可他凭啥爬到老夫头上去啊!”

“那小奶娃,现在才那么大点儿,就柱国了,还封了个武侯,那等将来他长大了,岂不是要把老夫我都比下去?”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在杨素老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为,杨素很快便又想到,“那宇文小白脸不过是一面首而已,成不了多大气候!况且,就他那身板儿,现在都已经是一堆骨头了,若再被乐平公主这口刮骨钢刀刮几下,没准儿哪天,就小命呜呼了!估计都不会有老汉我活得长远!实在不足为虑!”

此外,另有两件事,分去了杨素大半的心思,那就是,杨广提出,要搞科举,还要迁都!

对于科举,杨素自然也看出了是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利益问题,就连杨素自己本人的利益,也都跟着受损。所以,杨素从心里面,很是反感杨广这么乱搞。

奈何杨广心意已坚,没计奈何之下,杨素也只能琢磨着该怎么推脱。

至于迁都洛阳一事,杨素也不怎么愿意,因为洛阳离杨素的根基——老家弘农,远了一点儿。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

世族大家就是一棵棵的大树,一旦被挪了,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是要了老命的!

杨素就是弘农杨氏的树干,一旦被与自己的根系分开,不论是杨素、还是杨家,都要受很大的损伤滴!

事实上,不论是科举还是要迁都,这其中都有一个重yào

的原因,那就是杨广想要削弱那些已经在朝野中盘根错节世族大家!

在家族利益和国家利益之间反复徘徊,最终,杨素还是觉得,对于自己而言,家族利益应该是远高于国家利益的。

所以,对于杨广屡次三番的催促表态,杨素都找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

头号打手不听话了,杨广便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头号心腹、二号打手,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

和杨素那般家族底蕴深厚不同,宇文家虽然也算得上是世家,可根基浅薄了很多,真zhèng

发家还是宇文述的的老爹宇文盛的时候。…,

而且,身为鲜卑出身,宇文述家在中土并没有庞大的根系,属于随时都可以卷铺盖走人的!

所以,虽然不怎么赞同科举,可宇文述对于迁都,还是没啥反对意见的。

当然了,对于宇文述而言,这事儿该怎么表态,宇文述还得找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有那个聪明得有点儿妖孽的孙子一起商量一番。

几个儿子都好找,老大宇文化及如今领了个闲职,每天就知dào

游手好闲、游戏花丛、醉生梦死、不务正业;老二宇文士及娘来娘去的也没个正形,也是挂了个只领工资不管事儿的闲职;唯一有那么一点出息的老三,现在左卫军里学兵法混资历。

宇文述的三个儿子很快都被找了回来,可找宇文成龙的人却迟迟未归。

等了将近半天,去找宇文成龙的下人才回报,说在公主府没能见到小少爷宇文成龙,据小少爷的贴身丫鬟回答说,小少爷和乐平公主一早就出去了,去向不明,也不知dào

啥时候能回来。不过已经给小少爷的贴身丫鬟留言了,说老爷找小少爷回府有事商量。

闻听此言,宇文述仅仅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便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神游天外去了。

这下可苦了宇文化及兄弟三人,站在老爹的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宇文成龙自然是被乐平公主拉着看新府去了!

宇文成龙的新府名叫武侯府,和乐平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而且,乐平公主还安排人在府的后花园处开了个勾连两府的小门。

而武侯府的下人,也都是从乐平公主府调拨过去的!

有了这般便利,此番乐平公主和宇文成龙去隔壁看房,既不需yào

仪仗和护卫,也不需yào

通知任何人,仅仅是和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知会了一声。而其它人等,包括宇文成龙的便宜未婚妻独孤凤,也不清楚二人的去向,还以为这二位在后花园散步呢!

武侯府很大,比起乐平公主府来,规模也小得有限,而这两府合起来,几乎占了一整个坊。

相对于如此大的府邸,乐平公主府的那点儿下人就显得少得可怜了!

目前,除了一百姽婳卫之外,乐平公主府也只有不到百人的丫鬟仆妇。所以,不论是武侯府还是乐平公主府,都显得安静清幽了许多。

拉着宇文成龙兴冲冲地转遍每一个角落,直到午时已过,小肚子已然叽里咕噜的乱叫了,乐平公主方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携着宇文成龙转回到后宅,命人准bèi

午膳。

整整一上午,乐平公主的嘴巴就没停过,脚下也没停过,直到此时,乐平公主仍旧没有一点儿的疲倦之色,反而神情很是亢奋。

拉着宇文成龙的手,乐平公主一会儿说这里适合种什么花,等到春暖花开之时会是如何如何的景象;那里都栽了什么树,待到明年金秋,又会是什么景象;忽而又说,过段时间再在那里摆上些什么事物,等将来宇文成龙娶妻生子了可以用来做什么,云云。

一直以来,宇文成龙本就有些神思不属,这会儿又被乐平公主这么强抓壮丁,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宇文成龙更是无精打采,垂着脑袋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就在宇文成龙昏昏欲睡之际,蓦地腰间一通,耳畔响起了一声春雷,“混小子,姐姐我说的话你到底听了没有?”

“啊?天亮了么?”连忙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的宇文成龙下意识地开口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称职的三赔

陪逛街,嫌累;陪看房,嫌贵;陪聊天,昏睡。

宇文成龙这个“三陪”那是相当的不称职,于是理所应当地引起了乐平公主的怒火,纤纤玉指在宇文成龙的腰间又是提又是拧的,直把宇文成龙收拾得龇牙咧嘴、鬼哭神嚎。

终于被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彻底掐醒,恢复了神智的宇文成龙连忙送上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马屁,什么公主姐姐最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神马公主姐姐貌美如花、年年十八,直把乐平公主拍得浑身三亿六千万个毛孔无一不通泰,方才恋恋不舍地止住了在宇文成龙腰间肆虐的玉手。

恰在此时,厨房方面已经把午膳准bèi

停当,乐平公主脸色一转,便已经笑靥如花地搀起宇文成龙的小细胳膊,轻移莲步,准bèi

去用午膳了。

用罢午膳,又在后花园里闲转了两圈,乐平公主便带着宇文成龙回转后院,准bèi

回房休息。

这个时候,宇文成龙方才第一次用心观察其自己的这个新家来。

亭台楼阁布置的都很有特色,山水池塘、竹林花木也都样样有讲究,对此,宇文成龙实在挑不出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来。

唯独这卧房内外的布置,让宇文成龙相当的无语。卧房的主体是大红色,门窗上还缀着密密麻麻的纸扎大红花。

“乍一看,不知dào

的还以为这是在准bèi

洞房呢!”

心中如此想着,宇文成龙口中也如此小声嘀咕了出来。

“你嘀咕什么呢?莫非,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反正乐平公主是柳眉一竖,很是霸气千秋地瞪了宇文成龙一眼,如是开口斥喝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公主姐姐布置的房间,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房间!绝对和公主姐姐一样,都是天下无双的!”宇文成龙第一时间败下阵来,满脸谄媚地阿谀着道。

“哼哼!算你识相!”闻言,乐平公主满yì

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正要前往宇文成龙腰间作案的玉手。

跟屁虫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乐平公主的身后进了房间,目光巡视了一圈后,宇文成龙就更加的无语了!

因为,内里房间的格调居然是以粉红色为主,粉红的幔帐、粉红的被褥,就连座椅板凳、挂在墙上的各种饰物图画,也都粉红色占据主流。

“这哪儿是武侯府啊,这分明是你乐平公主的闺阁好不?”

这话,宇文成龙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嘴上确是不敢说出来的,脸上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左顾右盼,逡巡了半晌,最后,宇文成龙将目光落在了那张大床之上。

“这床的样式、规格,看上去,有点儿眼熟啊!还有那被子上的花纹、那玉枕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也很熟悉!怎么好像和乐平公主姐姐房间里的,一模一样啊?”

心中狐疑着,宇文成龙俯身扑到床上,将锦被拉到脸畔,用力嗅了嗅,“嗯,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旋即扯开被角,宇文成龙将目光投向乐平公主。

“没错,这个就是姐姐我用的!”没等宇文成龙开口发问,乐平公主已然明白了宇文成龙的意思,率先开口回答道。

旋即又是眉头一挑,俯身将玉脸贴在了宇文成龙的脸前不足一寸远处,目光灼灼地开口道,“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宇文成龙连忙不迭声地回答道。…,

满yì

地轻点黔首,乐平公主就要抬头起身。

“姐姐!”宇文成龙忽地开口道。

“嗯?”迅速转回头来,乐平公主有些疑惑地望向宇文成龙。

“你真好!”

闻言一愣,乐平公主目光茫茫地望着宇文成龙,怔怔了半晌,神思已然不知飞到了何处。

等到乐平公主回过神来之际,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被宇文成龙那小麻杆儿抱着,趴在了宇文成龙的身上。

“姐,我想亲你一下,好不好嘛?”

这厢乐平公主刚刚回神,下面的宇文成龙小麻杆儿便把大嘴贴在了乐平公主的耳垂,将一口热气喷进了乐平公主的耳孔后,鬼鬼祟祟地肉麻着开口道。

被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口热气喷得娇躯酥软,乐平公主只觉得脑子一阵迷糊,不由自主地便发出了“嘤咛”一声的轻吟,脸升红霞,乐平公主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凤目。

疑似得到了这位公主姐姐的默许响应,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客气,张开血盆大口,就向乐平公主的檀口咬去。

好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动作虽然看起来粗犷,可却不粗暴,反而很是轻柔地撬开了乐平公主的樱唇,粗糙的大舌头一举杀进乐平公主的樱唇之内,迅速与其口中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处。

凭着娴熟的作战技巧,宇文成龙一路高歌猛进、攻城略地,很快便将乐平公主杀得面色桃红、气喘吁吁、溃不成军。

而不知何时,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也已经上下易位。

顺利地将乐平公主压在身下之后,宇文成龙那一双小鸡爪子似的双手也开始攀爬游走,攻城拔寨。

不一会儿的功夫,宇文成龙的小爪子便已经潜进了乐平公主的衣襟,剥开抹胸,一举便将两座险峰尽数拿下、霸占。

险峰失守并惨遭敌军蹂躏,峰顶的两颗葡萄也被敌人夹在指尖肆意把玩,乐平公主头脑之中一片空白,但只有气无力地张着樱唇,仿佛行将干涸的车辙里的一条小鱼。

一团火焰在宇文成龙体内升起,顷刻之间燃遍全身,直把宇文成龙刺激得两眼赤红、兽血沸腾。

“姐姐,我要!”两眼喷火地盯着乐平公主的脸庞,宇文成龙喘着粗气,发出禽兽般的低吼。

被宇文成龙的嘶吼声惊醒,回过神来的乐平公主忙睁开凤目,抬头观瞧,却正望见宇文成龙那几欲吃人的目光。

心中一颤,下意识地,乐平公主忙再次闭上了双眼。

然后,乐平公主便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由得心中大恨,“真是小色痞,小冤家!”

心里把宇文成龙小麻杆儿狠狠骂过一通后,乐平公主就开始有点儿后悔了,“自己这一闭眼,不就是相当于默许甚至是变相的鼓励那小麻杆儿对自己放肆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缴械投降

果不其然,得到了乐平公主的默许支持后,宇文小麻杆儿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更加的放肆了起来,居然光明正大地揭开了乐平公主的衣襟,堂而皇之地将两个小爪子盘踞在了两座险峰之上,肆意地揉搓挤按。

高地失守,要害被夺,若无决死反抗的决心,基本上,乐平公主便已经败局初定。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弟弟,乐平公主有着一种奇特而复杂的感情,以至于连乐平公主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可有一点却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乐平公主无法真个对自己这个便宜弟弟下狠心。

比如现在,虽然明知不妥,可乐平公主还是有些舍不得狠心拒绝。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得寸进尺,趁胜猛攻、奋勇前进,迅速巩固扩大战果。

不过片刻的功夫,乐平公主便已经被宇文小麻杆儿杀得钗横鬓乱、凤目迷离、娇喘微微。

原本整齐的罗衫也被退去了大半,露出上面半边风光无限。

望着一片白花花、峰峦起伏的美景,宇文成龙两眼发直,小腹之中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仿佛下一瞬间便能把宇文小麻杆儿烤干、点燃。

“姐姐,我要!”喘着粗气,宇文成龙再次发出禽兽般的嘶吼。

凤目睁开一小道的缝隙,乐平公主瞄了眼身前的宇文成龙,没有出声,又迅速闭紧双眼。

仅仅是这不过十分之一刹那的光景,乐平公主的脸上依然是酡红一片,并迅速向下蔓延,直到颈项之下的胸口处。

再次感受到乐平公主的鼓励,宇文成龙小麻杆儿兽血沸腾,瞬间狂化,两爪翻飞,瞬间便将乐平公主的罗衫撕成千百块碎布片,落花一般四下翻飞。

然后,小爪子闪电般地在周身上下胡乱抓了数十下,宇文成龙的一身衣衫也同样瞬间化成漫天的碎布片。

排出了一身的障碍,宇文成龙仅擎着一杆长枪,饿狼一般地向着毫无遮拦的乐平公主扑杀过去。

有意无意地,乐平公主分开两条玉腿,缠住了宇文成龙那麻杆儿般的腰肢,将林木茂盛的桃花源暴露在了宇文成龙的长枪铁骑之下。

催马拧抢,宇文成龙勇往直前,奋力向桃花丛中撞去,却换来了“嗯哼”一声痛苦的闷哼。

发声之人却不是被攻击的乐平公主,而是发起冲锋的宇文成龙小麻杆儿。

因为,宇文成龙悲哀地发xiàn

,这一次,自己居然又没找到桃源的入口在哪儿!结果,一不小心,这用尽全力的一枪,正撞在花木掩映的山壁上,险些把宇文小麻杆儿撞了个骨断枪折!

原来,那桃源入口极为纤细,仅仅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偏偏外面又林木茂盛,竟将那一线入口隐藏得极为隐密。

于是,仅仅是第二次上战场,战场经验几乎为零,又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奇特地形的宇文成龙,再次迷路了!

揉了揉铁枪,似乎没断,宇文成龙心中略安,再次纵马拧抢,挥军而上。

这次宇文成龙小心了许多,挺动长枪,一枪一枪地试探着,试图找到桃源入口。

奈何,连续鼓捣了几十下,却始终不得其法,无法真zhèng

的寻幽探胜,直把宇文成龙小麻杆儿急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心火愈发炽盛,宇文成龙长枪愈捣愈急,直把小麻杆儿急得汗出如浆,奈何却始终找不到桃源入口,不由得急惶惶地低声开口道,“姐姐,进不去!”…,

原本已经准bèi

好了迎接宇文成龙暴风骤雨的进攻,没想到,等了半天,却不见敌军发起进攻,乐平公主不由得心中纳罕。

此刻闻言,乐平公主先是是一愣,旋即睁开星眸,却正望见宇文成龙那又是惶急又是委屈的眼神。

“噗哧!”不由自主地,乐平公主展颜笑了出来。

被公主姐姐耻笑了!

那厢,宇文成龙一张小脸迅速充血,宛若猪肝,高涨的欲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挺立的长枪瞬间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鼻涕虫。

怨恼地瞪了乐平公主一眼,宇文成龙撅起大嘴,一副气哼哼的神态。

虽然没说话,可宇文成龙已然准bèi

抬腿起身,那意思很明显,“你太欺负人了!伤了自尊了!本少爷不玩了!”

眼见宇文成龙就要起身罢战,乐平公主心中一颤,连忙伸出纤手,准确地捉住了宇文成龙的鼻涕虫。

要害被捉,宇文成龙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得顺着乐平公主的纤手,再次坐回马上,气哼哼地瞪着乐平公主。

没理会宇文成龙的愠怒,乐平公主妩媚地给宇文成龙丢了个勾魂的眼神,樱唇微启,销魂蚀骨地开口“好弟弟,别生气!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道歉!姐姐认打认杀,你就原谅姐姐,好不好嘛?”

虽然一向和这位便宜姐姐非常亲密,可宇文成龙却从没见过如此的阵仗,此刻乍见乐平公主媚眼如丝之态,又闻听此语,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膛目结舌、浑身酥麻,周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

而这个时候,乐平公主的两只纤纤玉手也握住了宇文成龙的那条鼻涕虫,轻轻揉搓了起来。

仅仅两下,原本面筋儿般的鼻涕虫便迅速膨胀,眨眼之间就又成了雄壮威武、杀气腾腾的钢铁长枪!

“好弟弟,就是这里,要记住哦,下次可不要再找不到门哦!”口中说着,乐平公主纤手轻抬,已经引导着宇文成龙的长枪,来到了那桃花源里的一线天入口,并将那长枪送进了洞口小半截。

敌方主将已然投诚,主动给自己领兵带路,宇文成龙精神大振,也不顾得计较刚刚敌将对自己的调笑了,忙再次挺枪上马,运起十二万分的劲力,急吼吼地向着那桃源深处撞去。

诗云,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桃源虽好,奈何山洞崎岖、小径幽深,更兼九曲十八弯,四下里更有险壁陈横、奇石凸出,阻人前路。

不明山洞险恶的宇文成龙,用尽全力一头扎了进来,然后就杯具了。

宇文成龙的钢铁长枪原固然宁折不弯,一路高歌猛进,撑直曲径若干、撞开险阻无数,可每经过一一次曲折、险阻,那长枪都好似被过了高压电击一般。

待到宇文成龙一鼓作气,挺枪杀到桃源最深处的处时,那长枪已然不知被高压电击了几十次。

但觉一波波强dà

的电流顺着长枪流入体内,宇文成龙浑身酥麻,腰眼发酸,再也把持不住,但只把长枪死死抵在桃源尽头,哆嗦了两下,便缴械投降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宇文府开会

(河蟹当道,前面省略四千字)

当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宇文成龙,在婠婠小丫头的搀扶下回到许国公府,已是戌时过半。

而此时,许国公宇文述老爷子和三个儿子已经在书房里等侯将近一整天了。

望着自家儿子一副纵欲过度的神情,宇文化及不由得心中一阵的艳羡和嫉妒!

这混小子,浑身没二两肉,却从小就在外面乱搞,更是把当朝长公主都早早就搞上手了!可老爷我,长得这么玉树临风,奈何却被老爹、老娘和老婆这三座大山压得死死的,想弄个娇俏小丫鬟降降火都找不到机会!这是为什么呀!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心中腹诽着,宇文化及脸上却做一本正经状,厉声叱责道,“臭小子,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跑哪儿招蜂引蝶去了?父亲大人已经找了你一天了,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你心里还有这个国公府么?”

倒是一旁的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二人,对宇文成龙这个大侄子很是尊重,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兄长息怒,成龙贤侄自小就乖巧懂事,从不招惹是非,咋可能去眠花宿柳呢?大侄子累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忙于军务,劳累过度所致!还请兄长勿怪!”

听了三人的言语,转头瞧了瞧脸色苍白的宇文成龙,又结合一贯以来宇文成龙的表现,以及自己那长子的一贯德行,宇文述还是决定,听信二儿子和三儿子的话!

“好了!都住嘴吧!大郎,莫把欢喜郎想得如你那般不堪!你若是有欢喜郎万分之一的本领,为父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训完了长子,宇文述再转头看向宇文成龙之际,神色立即变得柔和慈祥了起来,“欢喜郎,莫要见礼了!你自小就身子弱!可别累着了!还有,那些军中大事,也不要事无巨细的都抓,你现在已经是三品的左卫大将军了,可不能沉迷于那些繁琐小事,要学会用人、管好手下主要将领即可!”

“是!祖父大人!孩儿受教了!”

强打精神,宇文成龙恭恭敬敬地个宇文述老头儿施了一礼,然后又给宇文化及等人见过礼后,宇文成龙方才在婠婠小丫头的搀扶下到一旁落座。

得益于宇文成龙在场,宇文述也终于让被罚站了一天的宇文化及等人落座。

“祖父唤孙儿前来,不知有何赐教?”众人刚刚坐定,那厢宇文成龙已然率先开口直奔主题。

对于自家长孙抢了自己首先发言权,宇文述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对之投以赞许的眼神。

宇文述心中想的是,“看,俺这孙子多会说话啊!明明知dào

俺是有事儿找他商量,偏偏到人家嘴里,就成了赐教了!多乖个娃啊!”

与之相反的是,宇文述越看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宇文化及,就越觉得不顺眼!

“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dào

惹事生非,就没让老汉我省心过!”

被老爹宇文述冷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发虚的宇文化及也不敢表现任何的不满,只能垂着大脑袋,做低头数蚂蚁状。

好在宇文述的目光仅仅是在宇文化及身上一扫而过,旋即便正色开口道,“今日之事,出我之口,入尔等之耳,万勿传与他人得知,尔等可都记住了么?”

“孩儿明白!”宇文化及三人连忙躬身回答道。…,

宇文成龙也跟着开口道,“孙儿晓得!”

满yì

地点了点头,宇文述这才缓缓开口道,“今上有感于关陇权贵垄断朝政,所以,意欲迁都洛阳,并重开科举。今日陛下招某家和越国公二人商议,欲让我二人在朝堂上提出此事。奈何这两件事干系太大,某家也不好决断,故而才招你们过来商议。”

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宇文化及头上,宇文述问道,“大郎,你可有何高见?”

被老爹抓了壮丁,毫无准bèi

的宇文化及有些心底发慌。可这厮也算是个老油条了,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

但见宇文化及轻咳了一声,朗声开口道,“孩儿并无什么高见,孩儿觉得,以父亲大人的英明神武,心中必然早有决断。不论父亲大人如何选择,孩儿定当为父亲大人马首是瞻!”

“马屁精一个!”

如此下着判断,宇文述脸上不禁有些失望,旋即将目光转向了二儿子宇文士及。

“孩儿也和大哥一样,为父亲大人马首是瞻!”宇文士及也连忙沉声开口道。

“人云亦云,没有主见!”

念及此处,宇文述直接无视了宇文士及,把头转向了三儿子宇文智及。

沉吟了片刻,宇文智及方才缓缓开口道,“孩儿觉得,此事父亲不宜出头!”

“哦?”闻言,宇文述眼中闪过一丝的亮色,沉声道,“说来听听!”

“迁都洛阳,会动摇关陇集团在大隋的影响力,即便迁都成功,将来也必遭关陇集团倾力反扑。而重开科举,则是与天下世族做对,开皇九年之事便是前车之鉴。父亲一旦出头推动此事,则我宇文家必然会站到关陇世族乃至天下世族的对立面上去,此事,不论是于父亲,还是于我宇文家族,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听了半晌,也没听出自己这三儿子说出点儿新意来,宇文述不免有些失望。

盖因宇文智及的这点儿考量,基本上,只要不是智商有严重问题的,应该都能够想到!若仅仅是这么一点儿眼光,宇文述也犯不着找他们哥儿几个商量啊!

不过嘛,这老三还是比老大、老二强上那么一点儿滴!姑且不论是非对错,人家好歹还有个观点,最起码,这表明人家老三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像那哥儿俩,纯粹是个混吃等死的德性!

感慨之余,宇文述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自家长孙宇文成龙。

第一次征战沙场,半日之内,宇文成龙就连战七阵,杀敌十场。

这种程度的残酷厮杀,对宇文成龙这战场小初哥而言,毫无疑问,是相当大的负荷了。当时还没觉着怎么着,可到了现在,后遗症终于完全爆fā

了出来,宇文小麻杆儿直觉得四肢无力有若面条,更兼腰酸、背痛、腿抽筋儿,大脑也有些晕沉沉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知dào

此刻不是休息的时候,宇文成龙勉强抬起胳膊端过茶碗,抿了一口浓茶,终于略微清醒了一些。

便在此时,祖父宇文述已经向自己这面看了过来。

轻轻放下茶碗,略一寻思,宇文成龙方才抬起头来,缓缓开口。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扩建族学

“我宇文家自先祖伊与敦武功起家,传至曾祖盛时进位为柱国,至今已历七世。然则,时至今日,我宇文家比起元、李、独孤、高、苏等关陇头号世家,仍与之有着极大的差距!不但如此,即便相比较于京兆韦氏、河东柳氏、河内司马氏等关陇二等世家,也有着不小的差别。”

“究其根本,是我宇文家没有立下根基。没有根基,家族便无法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又由于缺乏一套完备的家族子弟培养体系,以至于家族子弟多有不成才者,不但难以将家族发扬光大,更有行事孟浪之徒,肆意败坏家族声誉,为家族招灾惹祸。”

宇文成龙这么一开口,宇文述立即就把目光看向了宇文化及兄弟三人。

而宇文化及兄弟三人也是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很是有些面皮发热。

尤其是宇文成龙的老爹宇文化及,更是一张老脸红得好似猴屁股!

做为国公府长子,宇文化及可谓是个标准的纨绔!

这厮十三岁成亲,十四岁便整出了个儿子,也就是国公府长孙宇文成龙。婚后的四年里,宇文化及硬是整出了三个儿子来。

这还罢了,虽然过早的房事有损寿元,可终究为家族开枝散叶,好歹也算为宇文家族做了一点儿贡献。

可有了儿子以后,这厮还没个正形。

趁着宇文述之任地方、宇文老夫人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长孙宇文成龙身上之际,这宇文化及算是玩野了,每天斗鸡遛狗、纵马持弹、聚啸酒肆。为此,长安百姓给宇文化及送了个花名,“轻薄公子”。

等到后来,杨广当了太子的时候,宇文述已然回京,宇文化及开始略微收敛了一些,在太子府谋了个司职,当护卫!

鉴于宇文述的这层关系,宇文化及升官很快,一度升到了太子仆,成为了太子府的高级幕僚。

这个时候,宇文家的酒楼、赌场啥的都早已开业一年有余,生意好得不得了,可谓是日进斗金。

饶是如此,这宇文化及仍旧不知足,居然还收受贿赂,帮人买官卖官!

后来东窗事发,被罢了好几次的官。可碍于宇文述这方面的人情,每次的结果都是没过多久便被杨广再次起复。

更可恨的是,宇文化及这厮被罢官几次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这回,宇文化及倒是不买官卖官了,而是改为挑衅公卿大臣了。

虽然做起正事儿来没什么本事,可勾引仇恨方面,宇文化及那是相当的有天分!没出两年,宇文化及便把满朝文武给得罪了个遍儿!

这也是前次宇文成龙的战报回京后,有那么多人趁机起哄要求惩治宇文成龙的一个重yào

原因。

与老大宇文化及相比,老二宇文士及倒是略微好一些。

至少,宇文士及不会闲着没事干勾引仇恨这种浑事儿!可这伪娘也没干啥好事儿!

前些年,在宇文成龙的资助之下,宇文士及搞出了个专营女性服装、首饰、胭脂等事物的商铺,小生意倒是做得红红火火,虽然不至于日进斗金,可那也是财源滚滚、连绵不绝。

从此,宇文士及便一心一意地扑在伪娘大业上,专心研究各种女性衣饰水粉等。直到某日,宇文士及觉得自己已经在伪娘的事业上已经大成,忽发奇想,编撰了出了一本史上第一妇科专著,《妆台方》。…,

这样的人物,虽然算不上败家,可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国家栋梁!只能说,这厮没个正形!

老三宇文智及,原本一直是其大哥宇文化及跟班兼帮凶。可前些年,在宇文成龙的授意下,宇文智及开了间赌坊,兼卖六合彩,每日里那是金山银山的往家里搬。

由于忙得很充实,宇文智及这些年倒是很少干坏事儿。

后来,宇文智及更是主动放下身段,给大侄子宇文成龙当跟班儿,跟着宇文成龙出征沙场,虽然没有真zhèng

立下多大的战功,可也跟在宇文成龙屁股后捡了不少的功劳。

如今,宇文智及好歹也是五品京官,统领左卫军一府人马的实权骁骑将军了!

可惜的是,宇文智及的这个官不是自己挣来的,是跟在宇文成龙身后捡来的!

原本宇文述就不咋看好自己这三个儿子,今天在被宇文成龙这么一提,宇文述就更加的瞧这三人不顺眼了!

一群败家子儿啊!就没一个有出息的!

与之相比,宇文述那是越看宇文成龙这长孙越顺眼!

这孙儿,别的不说,单只是赚钱的手段,就硬是要得!酒楼、赌场、服饰商场,哪一个不是出自我这乖孙儿的谋划!

经过数年的发展,如今,这三样生意已然基本铺遍全国,每天都能给国公府带来数十万吊的纯收入!以往的国公府,一年下来,净胜也没有这么多啊!

连年积攒下来,如今的许国公府,说是富可敌国,那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更何况,自己这孙儿赚官儿的本事也是相当的了得!不动声色地,就傍上了长公主殿下,以十五岁的年龄一举拿下了个三品左卫大将军的实权!

而此番头一次领军出征,便立下赫赫战功,一战封侯!

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就在宇文述捻着胡须志得yì

满的功夫,那厢,宇文化及终于被自己儿子的指桑骂槐给说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你这混小子!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没听你祖父在问你,关于迁都和科举的事情么?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说正事儿!”

宇文化及一发火,宇文述老头立kè

就不干了,“住口,大郎!怎么,被自己儿子说得没面子了?要我说,欢喜郎说得就是有理!你说你,都而立之年了,也算老大不小了,可你自己说说,你干过一件正事儿么?”

“你看人家欢喜郎,出征一次,就赚了个武侯的爵位,还让智及、成都、成祥三人也都跟着升官加爵。”

“你再看看你自己,就凭你这些年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要不是为父我还活着,只怕这宇文府早就被抄家灭族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欢喜郎?”

宇文述这一发飙,宇文化及立即缩起了脖子做鸵鸟。

倒是宇文成龙,有些不忍心自己这便宜老爹被训得太惨,连忙转移话题道,“禀祖父大人,孩儿的意思是,不如趁着陛下急于开科举的机会,顺势扩张族学。”

“九品中正制流弊太深,早已不合时宜。科举制度乃先帝所创,虽然未能最终实施,可优势明显,更能助当今圣上打破世家垄断朝政。故而,科举取代九品中正制,乃是大势所趋。即便是那些世家集体反对,可以陛下的刚强的个性,也必然强势推广。”

“而咱们宇文家之所以有今日,可不是那些门阀世家的拥护,而是先皇与当今陛下的垂青。所以,只有积极为陛下分忧,方才能够保证我宇文家继xù

获得的陛下荣宠。”

“此外,以往,咱们宇文家的族学规模太小。不如趁如今陛下欲兴科举之机,大肆扩张族学,最好能够将之改成义学。凭我们宇文家的财力、人脉,建两所规模不下太学的义学也并非什么难事。”

“此举有助于培养家族子弟,又能将那些寒门子弟打上我宇文家族的印记。只要我们用心培养,待这些寒门子弟步入官场后,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肯为我宇文家族所用,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对我宇文家族立足官场,有着相当大的助益!”

“嗯!”沉吟了半晌,宇文述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旋即开口转移了话题道,“那迁都之事,欢喜郎认为,又当如何?”

第一百五十章 意下如何

这一晚,宇文述祖孙三代五人嘀嘀咕咕地密议了大半夜,直到五更时分,众人才红着眼圈出了书房。

其实主要是宇文述和宇文成龙这祖孙俩在商议,而宇文化及兄弟三人,则完全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第二天早上,非常罕见地,宇文成龙这一直请病假的小麻杆儿,居然也早早地就起床,跟着祖父宇文述一齐上朝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杨广一直都对早朝不怎么热心。

原因主要有两样,一是杨广提出的迁都和重开科举这两项提议始终得不到群臣的赞同;二来呢,这段时间来,杨广在皇宫里,和宣华夫人姑侄三女玩四劈都玩得很开心,颇有几分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意味。

昨日早朝完毕后,杨广就回宫玩四劈去了,整整玩了大半天,外加小半夜。杨广也记不得自己到底玩了多少次了,反正保守估计,应该不少于十次,有没有二十次,杨广也说不清。

如此疯狂四劈的结果就是,直到今早起床,杨广仍旧觉得浑身酸软、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高踞龙椅之上,接受完众臣工的朝拜,杨广长长地打了个呵气,目视旁边的小黄门一眼。

那小黄门立即会意,立即上前半步,掐着公鸭嗓子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闻言,下面一众大臣各自垂着脑袋,宛若遭瘟的小鸡,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就在杨广以为今天早朝又是个天下太平之际,那厢,宇文述老头已然出班跪倒在地,“启奏陛下,老臣有事上奏!”

“嗯?”挑了挑眉毛,杨广略微来了那么一点儿的精神道,“宇文爱卿有何事上奏,只管道来!”

“前些时日,老臣偶读《洪范》,略有所得。后思及再三,老臣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冒死启奏陛下。”

宇文述这一席话,不但把杨广的兴致勾引了出来,就连下面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也都尽是满脸的好奇之色,很想知dào

宇文述这老头悟出了啥道理。

“爱卿请说!”

“所谓,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据老臣所知,这京畿所处的雍州之地,五行属火,怕是与陛下五行不合,委实不宜久居。”

“原本老臣对此也不甚明了,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老臣也不得不斗胆妄言,请陛下恕臣无礼之罪!”

“哦?”闻言,杨广的眼神再次一亮道,“那以爱卿之言,此事该如何处置?”

“老臣自知才学浅薄,不敢误了大隋万载基业。不过,老臣知dào

有一人素以博学闻名,犹善占侯算历之术,先帝在时每赞其才,并多有问询。不如陛下将此人招来,老臣说得对否,一问便知。”

“哦,爱卿所言是何人?”

“章仇太翼!”

说起章仇太翼,这位也是个颇有故事的奇人。

这章仇太翼从小就是个天才,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好几千字了,被州里称为神童。这小子学问好,佛道两门也多有涉猎,尤其擅长占卜术算之法。

只是,这章仇太翼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性格耿直,不会做官!

没成想,几年前,祸从天降!

前太子杨勇派人把章仇太翼给捉了去当手下。

及到杨勇被废,这章仇太翼按律当坐死。结果,文殿坚喜爱其才,就留了他一条性命贬为官奴。几经辗转,等到获释的时候,这章仇太翼已经被弄成了瞎子。…,

都成瞎子了,这不正好给人算命么!

章仇太翼也真有点儿本事,算命居然算到杨坚的头上去了!

几个月前,杨坚要去仁寿宫避暑,章仇太翼就对杨坚说,“老大,你不能去啊!你要是一去这仁寿宫,可就回不来了啊!”

比乌鸦还晦气的是什么?那就是乌鸦嘴!

杨坚一听章仇太翼的话,就出离了愤nù

,当即命人把章仇太翼关进了小黑屋,只等自己回京后,破了那章仇太翼的乌鸦嘴诅咒后,再把其明正典刑。

没想到,杨坚这一去仁寿宫,就真的没回来。

杨坚病笃的时候,就想起了这章仇太翼,于是就嘱咐侍疾的杨广,让他把章仇太翼给放了,而且还要善待之。以后杨广有什么人生烦恼了,也可以向这章仇太翼请教!

后来,汉王杨谅造反,杨广有些心慌,就问那章仇太翼该咋办!

章仇太翼就对杨广说,“别怕,这位汉王殿下,没几天的蹦达了!”

果不其然,那宇文小麻杆儿出征不过十余天的功夫,就把杨谅给生擒活捉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的缘故,章仇太翼虽然没啥正式的官职,可在杨广的面前地位却一点儿都不低!

此番,一听宇文述说要找章仇太翼来给自己算命,杨广顿时就来了精神,忙命人去传那章仇太翼觐见。

也不知是不是二人早就串联好了,这章仇太翼拿着几枚铜钱摇晃了半晌,又哼哼唧唧、左蹦右跳的忙了近一刻钟,方才收起铜钱,言道确实如许国公之言,雍州五行属火,而陛下五行属木。火燃木,所以这雍州实在非是陛下久居之地,还是及早迁都为妙!”

闻听此言,杨广心怀畅快,不待众位大臣们回过神来反对,便大手一挥,很是领袖气度地开口道,“爱卿此言甚合孤意!如此,嗯,就下个月吧,我们集体搬家,呃,是迁都!”

“呃,那个,陛下,下个月搬,是不是太急了点儿啊?毕竟,我们还没定好迁都到哪里呢!”一旁宇文述擦着额头的冷汗连忙开口道。

杨广闻言也是神情一滞,“是啊,搬到哪儿去好呢?按照俺的意思,最好是搬江都去!那儿可是俺的根据地来着!”

虽然如此做想着,可杨广也知dào

,一举搬到江都去不大现实。不说群臣反对与否,光这路程,就能把人累死了!

略一寻思,杨广把问题又踢给了那个神棍章仇太翼,“爱卿以为,我大隋迁都至何处为宜啊?”

掰着手指头数了半晌,章仇太翼很是神棍气质地沉声开口道,“洛阳!豫州五行属水,水润木,最是合宜!”

“慢着!陛下,此事不妥!”眼看这三人一唱一和的就把这国家大事当儿戏一般的定了下来,苏威老头终于出离了愤nù

,连忙出班叩首道,“陛下,风水相术之说,子虚乌有、没凭没据,不可相信啊!”

“更何况,京城乃是国家社稷所系,岂可轻易迁移!”

苏威老头这一开口,后面那些个文武大臣也都纷纷随声附和,出班叩首道,“陛下,不能迁都啊!”

众人的话音还没落地,杨广的身旁跳出一武将,拦在了苏威老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威老头道,“苏老头,我听说你家失火,把房子烧了,到现在还没盖好,可有此事?”

“嗯嗯!是有此事!”下意识地,苏威老头一面点头应着,一面抬头观瞧。…,

还没等苏威老头看清来者何人呢,那人已然再次开口道,“陛下,你看,这苏老头家都失火了,可见这雍州之地确实五行属火!而且火气还不小!连右仆射府都烧了,那下一把火,还指不定就烧到谁家去呢!所以啊,臣建议,咱们还是赶快搬家吧!不然谁知dào

哪天就又走水了啊!”

一面说着,那人还目光凶狠地在众朝臣的脸上转了一圈。

虽然没明着说,可意思很明显:哪个再敢跟本将军唱反调,本将军就命人烧他家房子去!

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凶威,众文武尽皆缩了缩脖子,做缩头乌龟状。

倒是那苏威老头,见状颇有几分不忿,心思急转,琢磨着该怎么收拾这小麻杆儿!

还没等苏威老头想好怎么对付宇文成龙呢,那厢宇文成龙已然再次转头看向苏威老头道,“既然你苏威老头认为风水相术之说子虚乌有,你家房子又正好也烧了,那不如这样,你把你家那块宅基地卖给本将军如何?本将军愿出两吊钱的高价!”

“你放心,本将军绝不占你便宜!本将军让人在西郊的乱葬岗上给你个划出一块儿更大的地盘来,足有你家现在两个那么大,足够你们全家老少全都住进去了!不知右仆射大人意下如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左卫军招人

“尔等既然说风水相术之说不足为凭,那么,你们哪个想去乱葬岗上安家,不论是想横着去还是想竖着去,本将军都免费为你们搬过去!都有哪个想搬家?”

金銮殿上,宇文成龙小麻杆儿顶盔掼甲、腰挎弯刀,横眉怒目地望着御阶前的一众文武大臣,霸气侧漏地沉声开口道。

如此彪悍的言语,一下便把殿前的众文武惊了个目瞪口呆。

就连宇文成龙身后的杨广,闻言也是膛目结舌,被宇文小麻杆儿的悍勇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嗯,很好!既然如此,”说着,宇文成龙已然转身面向杨广躬身施礼道,“陛下,经过臣下与众位同僚的友好协商,大家已经一致同意迁都洛阳了!还望陛下念在大家一片拳拳之意的份上,批准大家的迁都请求!”

然后,不待杨广回答,宇文成龙已然再次转身面向众人道,“大家说,本将军说得对还是不对啊?”

“哪个认为本将军说得不对的,还请站出来,本将军下朝之后就帮他搬家去!”

“呃……”众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唯有额头的冷汗,哗哗流淌个不停,好似在下暴雨一般。

“喂,苏老头,你是尚书右仆射,你倒是先表个态啊!只要你点头,本将军马上就帮你搬家去!您老人家放心,本将军肯定不另外收你的搬家费用!”

被宇文成龙的凶威所慑,苏威老头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旋即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这个,就不劳宇文小将军费心了!”

“不费心!真的不费心!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客气啊!本将军最喜欢助人为乐了!既然您都点头了,那本将军这就安排人帮您老搬家去!”

说完,宇文成龙径自对着殿外喊道,“张须陀!”

“末将在!”殿外,左卫将军张须陀顶盔掼甲、器宇轩昂地昂首而入,对着宇文成龙插手施礼道。

“你现在就去,点起两府的人马,帮苏威苏仆射把家搬了!就搬到西郊的山坡上乱葬岗上即可!”

“慢着!慢着!”苏威老头终于再也顾不得装淡定了,连忙不迭声地开口阻拦道,“张将军且留步!”

“宇文将军果然手段高明,老朽服了!”瞪了宇文成龙一眼,苏威老头气哼哼地开口道。

“右仆射大人谬赞了!右仆射大人如此说,莫非,您老人家一直对陛下心有不服,所以方才对陛下的提议百般阻挠不成?”宇文成龙嘴角微翘,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吓!这小麻杆儿,也忒歹毒了!”不只苏威老头,就连满朝文武,闻言也都一个个激灵灵只打冷颤。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衷心恳请陛下迁都洛阳!陛下,您就快点迁吧!您再不迁都,老汉我可就没法活了!”扑通一声跪在御阶之前,苏威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哭诉道。

当朝右仆射苏威老头都已经跪地请降了,而那位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又一直在此事上没个明确的态度,此刻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淫威,众文武纷纷败退。

毕竟,这厮可是连右仆射府都敢放一把火烧了的主,而且,烧完了还屁事儿都没有!没看苏威老头看到人家都没有任何愤nù

的表现么!

原来,苏威等几人家中遭劫,也只有几个当事人知dào

这事儿是乐平公主府的侍卫所为,偏偏又不敢明说,只能把脏水泼在左卫军身上。所以,坊间的传言一直都是因为苏老头等人克扣左卫军粮饷,方才把人家惹怒了打上家门的!…,

有了这种考量,众文武纷纷跟在苏老头的身后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强烈请求杨广赶快迁都!仿佛迁都晚了就赶不上投胎似的。

原本千难万难的事情,在那宇文小麻杆近乎残暴的手段之下,忽然就迎刃而解了,杨广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的骨头也酥了三分!那感觉,简直就比和宣华夫人姑侄三人玩三天三夜的四劈还畅快淋漓!

心里乐开了花,杨广脸上却故作蛋定地开口道,“嗯,难得众位爱卿如此一心为国,念在众位爱卿一片赤胆忠心的份上,这次迁都之议,朕就准了!”

“苏威爱卿,宇文述爱卿!”

“臣在!”俩老头连忙上前叩头道。

“即日起,就由你二人全全负责统筹安排迁都事宜,下个月起,正式迁都洛阳!”

“嗯,众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志得yì

满之余,杨广不免多了几分勤政爱民的心思,居然罕见地主动开口询问道。

“陛下,臣有事上奏!”宇文成龙再次上前施礼道。

“哦?宇文小爱卿,有何事上奏,快快道来!”

“陛下,自从臣前番出征以来,左卫军共计折损一百二十七人,其中战死五十三人,重伤无法康复六十四人,另有一府三千人马被分出与俘虏军混编。目前,左卫军十二府共缺三千一百二十七人。并且,目前的左卫军尚有数府的骁骑、司马、长史等职位有缺,或者目前暂代之人暂不合格无法胜任。所以,臣向陛下请旨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募左卫军,并公开遴选左卫军骁骑以下将佐,以示陛下唯才是举之心!”

闻听此言,苏威老头等人脸现疑惑之色,心中暗道,“这小麻杆儿整的是什么幺蛾子?听上去好像是说左卫军要招人,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对了!这小子刚刚说什么?他想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募左卫军?好像还说什么唯才是举?”

这个时候,杨广也意识到这点了!

比群臣反应更快的是,杨广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和自己打算搞的另一项国策联系到了一处,那就是科举!

面向全国公开招募左卫军,并公开遴选骁骑以下将佐,这不就相当于军队版本的科举么!只不过是,内容不同,范围也小了一点儿罢了!

刚刚登基不到俩月,这个时候,杨广还对皇帝这个职业有着满腔热忱滴!而且也确实想做出一番事业来!所以,杨广登基后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先把科举搞起来!

可惜,朝堂之上对科举的反对声音太大,不但如此,就连乡野、坊间对此也是一边倒的批判!

没计奈何之下,杨广也只得暂时作罢。

没想到,如今竟然被这个宇文小麻杆儿以另一种相对和蔼的方式提了出来,略一思量,杨广也是两眼一亮,“这小麻杆儿,倒是真敢想啊!他这是想给朕的科举投石问路、逢山开路呢!”

“宇文小爱卿是左卫大将军,又对朕衷心耿耿,这等小事,就不必向朕请示了,你自行拿主意即可!”

“臣领旨!”恭恭敬敬地给杨广行了一礼,宇文成龙手按宝剑,退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那厢的宇文述又转了过来叩首道,“陛下,老臣还有事上奏!”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玩过头了

宇文述这次上奏的不是什么大事儿,按照宇文述的说法,是宇文述嫌家族子弟多不争气,因此想扩建族学,并恳请杨广向其开放皇室藏书,允许其派人进去抄印书籍。

对于这种貌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杨广倒也没有多想,大手一挥,也便同意了。

那下面的那些满朝文武大臣们,却总觉得,这事儿似乎有点儿蹊跷!可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带着满脑子的糨糊,退朝之后,众文武纷纷作鸟兽散。

而杨广呢,自觉在朝堂上占据了上风,兴奋之余,也急吼吼地跑回皇宫,和他后娘宣华夫人以及宣华夫人的两个侄女,玩四劈去了!

朝堂之上大胜而回,宇文成龙骑马满大兴城巡视了一圈,就打算跑回乐平公主府补觉。

自从昨日在乐平公主的教导下,真真zhèng

正地开了一次荤,宇文成龙颇有几分食笋知味,也不管是不是光天化日了,拉着乐平公主就往自己的武侯府奔去。

有心拒绝这混小子白昼宣淫的无理要求,可一看宇文成龙那满脸急色的表情,不知怎地,乐平公主又心底一软,半推半就地跟着宇文成龙再次来到了武侯府。

刚一进到内宅,二人便开始一面口舌叫缠着,一面相互撕扯衣服,待到风一般卷进屋内时,二人已然极其熟练解除了全副武装,然后,不待上床,宇文成龙便已经跃马拧抢,杀进了乐平公主的桃源洞府。

虽然昨日跟乐平公主学了不少招数,可这会儿一上战场,激动之下,宇文小麻杆便把所有章法、招式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管跃马拧抢,一路大开大合的直冲猛杀!

好在经过昨日一天的培训、实践,宇文小麻杆儿也勉强摆脱了战场初哥的帽子,正式升级为战场新丁。

新丁虽然打起仗来没什么章法,可胜在体力充沛、士气旺盛。

经过了两刻钟许的惨烈搏杀,宇文小麻杆儿倒也没有败阵丢人,而是落了个和乐平公主同归于尽。

战罢第一场,二人都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纠缠着休息了片刻,很快便重整旗鼓,再次杀成了一团儿。

这次,战况倒不似先前那般惨烈了。

在一团和平友好的氛围中,乐平公主拿着厚厚的一本武学秘籍,言传身教地教导起了宇文小麻杆闺中秘术。什么素女八十一法、洞玄三十六式,几乎是每一种招式秘法,乐平公主都要结合着实jì

,给宇文小麻杆儿详细地讲解一番。

一个讲得用心,一个学得投入,不觉之间,二人便已经激战了整整半日的功夫。

尽管已经连续作战十余场,可二人值自蜜里调油之际,都没有就此罢手的意味,居然就这般相拥着草草吃过晚饭,然后急吼吼地再次滚成了一团。

荒唐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完全将上班站岗抛在了脑后,正自恋奸情热的宇文成龙居然一鼓作气在武侯府胡天黑地了三日三夜,先后作战了百余次,直到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儿精力,宇文成龙这才死猪一般沉沉睡去。

宇文成龙这一睡,就连续睡了一天一夜,期间仅仅迷迷糊糊地喝了两次的汤,便继xù

呼噜呼噜地烀起了猪头!

更让人担心的是,这厮睡觉也不怎么安生,呼吸断断续续,还直冒虚汗!

这下可把乐平公主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的训liàn

太过残酷,把宇文小麻杆儿给玩残废了呢!…,

惶急之下,乐平公主忙命人找来太医给宇文小麻杆儿诊查一番。

乐平公主找来的是一个六多岁的老太医,姓姬,自言是上古神医扁鹊的后人,据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乃是当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和文殿坚的首席御医。

老头医术确实了得,手指仅仅在宇文成龙的手腕上搭了片刻,便直接给出了结论,这娃从小体弱,生命精元严重不足,如今不过是肾阳初成,便过早行房,更兼索需无度!这会儿,怕是没几天折腾的了,你们趁早准bèi

后事吧!

说完,眼神复杂地瞄了一旁红光满面的乐平公主,那姬老神医连药方都没留下,便挎起药箱,打算扬长而去!

被姬老神医这么一说,乐平公主幡然醒悟,这几天,似乎,真的有点儿玩过火了!

可等姬老神医说到宇文成龙没几天好活的了,乐平公主顿时就急了!

“你才要死了呢!你全家都要死了!”腾地起身,乐平公主跳脚大骂,“来人呐!把这死老头给本宫拿下!”

那姬老神医还没等出屋呢,便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姽婳卫迎面拦住,兜头掀翻在地,乒乒乓乓就是一顿拳脚相加,直把姬老神医揍了个鼻青脸肿、口歪眼斜。

好在知dào

这老头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姽婳卫倒是没有下重手,这才让姬老神医幸免于难。

可事情还没完!

当两名姽婳卫把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姬老神医拖回屋内之时,那厢乐平公主已然怒气升腾地来到了姬老神医的面前,凤目喷火地开口道,“姬老头儿,你给本宫听着,现在开始,你就给本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若是能医好那人,金山银山随你拿,可若是那人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意wài

,本宫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律唯你是问!”

“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本宫也同样不管是什么原因,本宫拿你九族给他陪葬!听清楚了没有?”

面对乐平公主如此赫赫凶威,姬老神医彻底的懵了!

身为御医,姬老头主要的职责就是给当朝皇帝极其家属看病,连带着有时还会奉皇帝的命令去给那些个朝中重臣看看病。

想当初,不论是文殿坚陛下,还是文献皇后独孤伽罗,都对姬老神医尊敬有加,至于那些个王公大臣们什么的,更是对姬老头毕恭毕敬,唯恐有半点儿怠慢!

行医数十年,被乐平公主这般动辄胖揍一顿,还拿其九族性命威胁着,要求其给人看病的情况,这姬老头还是头一次遇到!

捂着小馒头一般的腮帮子,姬老神医两眼圆鼓鼓地外凸着,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乐平公主,颤抖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nù

之情!

“看什么看!本宫告sù

你!再敢乱瞪眼,本宫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闻言,姬老头再次一哆嗦,连忙垂下了花白的脑袋。

“哆嗦什么,赶紧给病人看病去!要是他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地意wài

,本宫灭你十族!”

说完,乐平公主怒气冲冲地转身回里间儿。

砰的一声关紧了内间儿的房门,乐平公主背靠在门上,娇躯一软跌坐在第,凤目之中淌下了两行清泪。

恍惚之间,乐平公主忽地想起观音大师临走之前那诡异的眼神,以及叮咛了再三,不可让宇文成龙操劳过度的言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禁欲了

虽然疑似重病垂危,宇文成龙到底还是没有就此挂了。

倒不是那个姬老太医当真想出了什么救命良方,而是乐平公主想起了观音大师,以及其临走前留下的那份固本培元的药方。

一面命人疾速去请观音大师,一面命人照方又煎了一副汤药给宇文成龙灌了下去。

还真别说,观音大师这药方果真神奇,一副药下去,宇文成龙的呼吸就平稳多了,也不冒虚汗了!

没过多久,观音大师便急匆匆地赶到,一同赶来的还有华光、华胜两位师太。

原来,先时观音大师正在皇觉寺与两位师太讲经论道,闻听宇文小麻杆儿病重,担心之余,三人便联袂而来。

见此情形,观音大师也顾不得多言,便连忙给宇文成龙把脉。

纤指蒲一搭在宇文成龙的手腕,观音大师便黛眉微皱,然后眉头越皱越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观音妹妹,他怎么样了?”带着几分的心虚,乐平公主关切地问道。

一旁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虽然没开口,可也是满脸的关心。

没有立即回答乐平公主的话,观音大师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提笔刷刷点点的写下了一副药方递给乐平公主道,“先让人照这个药方煎一副药给他服下。”

接过药方打量了片刻,乐平公主转身交给了身后的婠婠小丫头,让她安排人去抓药,旋即回身再次开口道,“观音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到底怎么样了?”

眼神复杂地瞟了乐平公主一眼,观音大师很是没好气地开口道,“没怎么样!就是纵欲过度!伤到根本了!”

“啊!”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闻言大吃一惊,尽皆手掩樱唇,满脸的不可思议。

但闻那华胜师太嗔怪着开口道,“姐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好孙儿,你怎地不多看着他点儿,怎能让他这样胡来呢!就算你宠着他,也得有点儿限度啊!”

“是啊!姐姐,孙儿他年纪还小,身体还没长成呢,你可不能由着他性子胡闹啊!年纪轻轻都就开始做那种事情,那可是有损寿元的!这个时候你宠着他,可就是害了他啊!”一旁的华光师太也跟着附和道。

原来,这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和乐平公主情同姐妹,当初乐平公主认下宇文成龙这便宜干孙后,这两位师太心里面,也很自觉地,把宇文成龙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只不过,两位师太因身份特殊,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可论起对宇文成龙的宠爱,这两位师太那是一点儿也不必宇文老夫人及乐平公主二人少!只是更含蓄了而已!

被观音大师那负责的目光盯得心里发虚,乐平公主总觉得,这位观音妹妹应该看出了点儿什么!

一想起,自己和那名义上的干孙儿弟弟干下的诸般丑事可能被人看破,乐平公主就不由得脸若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而后又听到两位妹妹的埋怨之声,尤其是言语之中还点到了三人和那宇文成龙的祖孙关系,乐平公主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偏偏每每想到这种禁忌之处,乐平公主又感到热血沸腾,不觉之际,两股之间已然春潮涌动。

好在,一旁的观音大师适时出口解围道,“好了,两位姐姐,且先消消气!还有乐平姐姐,我们先出去吧!也好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观音大师这一开口,乐平公主等人倒是都没有反对,一个个轻移莲步,转身鱼贯而出。

待出到外间儿,观音大师这才缓缓开口道,“三位姐姐放心,这次他虽然伤了根本,可还不算无药可医。只不过,需yào

慢慢调理一短时间。此外,依贫尼的之意,在他身体长成之前,最好莫要再让他胡来。否则,再有下次,贫尼也无法保证会如何了!”

“观音妹妹所言极是,姐姐晓得!定会对他眼见看管,绝不再给他胡来的机会!”乐平公主闻言,连忙点头称是。

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闻言也是连声附和,言道,“此系正理,万万马虎不得!”

担心于乐平公主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宠溺,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还一度扬言把宇文小麻杆儿关到皇觉寺的后山面壁苦修去!

这下可把乐平公主吓了一大跳!

一旦上了山,每日有两位师太妹妹看着,自己还哪里有机会和这便宜弟弟独处啊!

遂连忙开口言道,山上生活太过清苦,宇文小麻杆儿还在长身体,有些不大适合!而且,现在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在朝廷有了司职,不能长时间的不上班,云云。

两位师太倒是没有执意把宇文小麻杆儿关小黑屋的意思,毕竟,皇觉寺可是尼姑庵来着,宇文小麻杆儿也年纪不小了,都已经懂得男女之事了,自然不好长时间住在山上。

素知乐平公主这位姐姐的禀性,两位师太不过是借此之机,提出让乐平公主对宇文小麻杆儿实施禁欲罢了。

果然,在拒绝了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的上山提议后,对于两位师太提出的对宇文小麻杆儿禁欲的方案,乐平公主便没再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既然最宠幸宇文小麻杆儿的乐平公主都没意见了,于是,众人便一致通过,定下了在其成年之前对宇文成龙小麻杆儿实施禁欲的国策,并随后制订了一系列的落实、监督计划,对此加以补充、完善。

尚不知苦难的日子即将来临,此刻,宇文小麻杆犹自睡得好似猪头。

连续昏睡了两天两夜还多,直到第四天的头上,宇文成龙终于醒来,只是还有点精神恹恹、迷迷糊糊。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终于醒来,众人高悬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观音大师也连忙再次给宇文小麻杆儿诊治了一番,确认并无大碍,只是需yào

每天喝三副固本培元的汤药,安心调养一短时间即可。

有鉴于前番玩得太过火,这次,乐平公主果然下了狠心,当宇文小麻杆儿清醒后的第三天,乐平公主便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府门!

不但是乐平公主府的府门,还有武侯府的府门。

按照乐平公主的说法,那就是,白天不准宇文小麻杆儿宅在家里,必须上班去!省得宇文小麻杆儿精力过剩,成天净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身欲火无处发泄,于是,宇文小麻杆儿就把这满腹的怨气发泄在了左卫军的头上。每天从早到晚,宇文小麻杆儿都换着法儿的操练那些左卫军,直把左卫军折腾得哀鸿遍野、鸡飞狗跳、狼奔豕突。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个小老头

对于左卫军的操练,宇文小麻杆儿确实用了点儿心思。

先是和张须陀、李靖等人商议制订了包括体能、武艺、阵法、骑射等一系列内容的训liàn

方式,由张须陀、李靖这两个左卫将军统筹监督,让下面的十二骁骑负责具体实施,然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撒手不管了!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老大的不管事儿了,可下面那些骁骑们却忙得险些鸡飞蛋打。

无它,因为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训liàn

计划后面,还有一个比武计划!

宇文小麻杆儿的比武计划倒是很简单,那就是每隔半个月把左卫军的十二府军士拉到校场上轮番玩群殴!

得胜的那一府有猪头肉吃,落败的则要每人顶着一根猪尾巴围城大兴城跑三圈!

大兴城,也就是后来的唐长安城,其外郭的城墙,东西宽9721米,南北长8651.7米,如此算下来,围着大兴城跑一圈便有七十四里还要多!

跑三圈,那可是足有两百二十多里啊!搞不好,那可是要跑死人的!

如果单只是这样那还罢了!咱当兵打仗,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个字儿,身体壮!

豁出去跑到腿抽筋、胃出血,坚持跑上两天,也未必就坚持不下来!

可是,若要是在头顶上顶着根猪尾巴跑圈,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面对如此强dà

的压力,左卫军各府骁骑那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狠命地操练自己手下的军士,唯恐比武时落败!

而那些左卫军的小兵们,一个个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卯足了力qì

,拼命训liàn

,唯恐将来丢脸没法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混!

不用宇文小麻杆儿亲自去管,左卫军的训liàn

就已经开展得如火如荼。

而朝堂之上,这短时间也是风平浪静,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准bèi

迁都之事呢。

又因为乐平公主和观音大师等人联合对宇文小麻杆儿实行禁欲制裁,不能回家和乐平公主偷情,于是,每天巡逻、习武之余,宇文小麻杆儿又有些闲得无聊了!

话说,这日宇文小麻杆儿巡逻一圈之后,鬼使神差地,就转到平康坊。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到平康坊可不是来寻欢取乐来的!因为,宇文成龙的身边,就有乐平公主安插的十名姽婳卫,随时监督着宇文小麻杆儿的动向!

顶着一身的明光铠,宇文小麻杆儿大步流星的就进了醉仙楼!

虽然宇文成龙平素很低调,可醉仙楼上上下下却没有一个不认识宇文小麻杆儿的!谁让这位是醉仙楼东家的公子来着!

熟知这位公子哥儿低调个性,醉仙楼的掌柜和伙计倒是没来打搅宇文成龙,但只在远处隐蔽地对宇文小麻杆儿行了一礼,众人便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去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也没进酒楼里,仅仅是在外间的敞篷席位上寻了个座位,卸下盔甲,要了壶杏花酒,点了盘花生米和一个卤猪头,便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宇文小麻杆儿倒不是特别喜欢饮酒,也不是来喝闷酒的,这厮纯粹是闲极无聊,在这儿消磨时间,等着换岗下班儿呢!

约略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吃了不下二十斤的花生米、卤猪头也干掉了三个,可那一壶一斤的酒,也被宇文成龙却喝下去一半儿多!

眼看日影西移,这酒楼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宇文成龙便起身,打算就此撤tuì

,给客人腾地方,顺便在出去转一圈,消化一下食物,然后等二弟宇文成都过来个自己换岗就可以下班了。…,

便在此时,宇文成龙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啼哭之声。

回头循声望去,宇文成龙发xiàn

,哭的是一个小老头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此刻多喝了两杯之下,竟然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本身酒量不佳,虽然只喝了半壶多,可宇文成龙已然有点儿走路发飘,脑袋也有点儿晕乎乎的了!

左扭右歪地迈着螃蟹步,宇文成龙横到了那小老头的身前,“咚”的一声把剩下的半壶酒拍在了那小老头的桌案之上,宇文成龙嘟噜着大舌头含含糊糊地开口道,“老人家,你为何啼哭,可是有何冤情,如实道来,本官为你做主!”

还没等那老头抬头开呢,宇文成龙已经自来熟地将小爪子搭上了那老头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开口道,“嘿嘿!老头儿,你悄悄地跟本公子说,是不是被你老婆踢下床了?”

那老头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也已然有了三分的醉意,再加上想起了往事,此刻正哭得伤心着呢,没想到,刚刚酝酿好的感情居然被宇文成龙给打断了,小老头不由得心中懊恼。

气呼呼地抬头,那小老头撅着半百的胡须抬眼观瞧,发xiàn

来者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又听闻了宇文成龙那猥琐的言语,小老头心中更是光火。

素来以文化人自居,本身又是一把年纪了,小老头也不愿意和宇文成龙这小屁孩儿一般见识,遂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别过脸去,气哼哼地喝起了闷酒。

“呦嗬!你这小老头,脾气还不小嘛!”见这老头居然不理自己,宇文成龙更是来了精神,再次转身凑到那小老头的面前道,“怎么,难道本公子猜错了?那,可是你儿子不养你老?又或者,受你儿媳的闲气了?”

“岂有此理!”口中说着,宇文成龙已然无名怒火升腾,用力一拍桌子,怒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肖子孙!老头儿,你和本公子说,你儿子是哪一个,本公子给你出气去!非把他揍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了!”

被宇文成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说得有那么一点儿点儿感动,小老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娃娃,你还是走吧!老朽这事儿,你管不了!”

“咦?你这老头,好没道理!你还没说是啥事儿呢,咋就知dào

本公子管不了呢?”

“都说了你管不了,就是管不了!小娃娃,赶快回家去,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呦嗬!老头,实话跟你说,这大兴城里,本公子管不到的事儿,还真就不多!不过,就算当真遇到本公子当真管不了的事儿,凭本公子的手段,也能帮你找到一个能管得着的人!你信不信?”

“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你老人家有什么天大的委屈?”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忽悠,那小老头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再次睁开有些昏花的老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宇文成龙半晌,心中暗自寻思道,“看这位小哥儿的样貌,应该也是出自大富贵之家,那件事事儿,或许,他还真有可能知dào

一二。也罢,老朽这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和他讲上这么一讲。”

念及此处,那小老头颤巍巍地伸手自怀中拿出一个小黄布包裹,一面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袱,一面缓缓开口。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个老才子

包裹里面是一幅画卷,当那小老头缓缓展开画卷之后,宇文成龙便迅速被那副画卷所吸引。

无它,画卷上画的是一个绝色美人!

画上之人是一宫装少妇,正倚窗梳妆,做举头望月状。

与寻常的写意画法不同,这幅画纯用白描,但精致细腻、仪态宛然、纤毫毕现。

而那画上的宫装少妇虽只是露了半张脸,但已然颇具倾国倾城之态!

“画上之人,是老朽的妻子!”轻抚着着画卷,那小老头梦呓般地开口道。

震惊于这老不修竟然有如此年轻漂亮的老婆,宇文成龙胸中八卦之火翻滚升腾,忙竖起耳朵,做凝神倾听状。

原来,这老头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十几年前家中遭遇不幸,与妻子离散。

老头的妻子不知去向,而这小老头本人,则流落江湖,辗转度日。

这些年,小老头多方寻访打探,却始终找不到发妻的踪迹。

刚刚多喝了一点儿酒,又想起往事,小老头不由得悲从中来,不觉哭出声来。

“是这样啊!你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呐!人都走丢了十多年了,这天南地北的,谁知dào

会去哪儿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也未可知啊!”

“胡说!她肯定还活着!而且还肯定就在大兴城里!”闻听宇文成龙之言,那小老头立即吹胡子瞪眼,满脸的愠怒,大有一言不合就和宇文成龙单挑之势。

“嗯嗯!你说还活着就还活着!”没和这小老头计较,宇文成龙随口敷衍道,“不过,老头,你咋就知dào

她还在大兴城里呢?你既然知dào

他在哪儿,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啊?”

“唉!”闻言老头立即满脸的丧气,“老朽哪知dào

他在哪里啊!老朽只是猜测罢了!以她之姿,定然是落入了某个深宅大院,就算明知她在,老朽也见不到人啊!更何况,老朽是真的不知dào

,她在哪儿啊!”

“这倒也是!不过,小老头,我问你,你也知dào

你那老婆有几分姿色,按理说,这种程度的美人儿,应该早就艳名远播才对啊!本公子咋就没听说过,大兴城里,还有这么一号美人呢?”

“胡说!我爱妻他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岂能如寻常烟花巷里那些庸脂俗粉,每日里抛头露面,声闻市井!”

“嗯,有理!不过要是你那老婆,当真藏在某个深宅里面足不出户,想要找人,可就难喽!”

“废话,若非如此,老朽我怎会至今还没找到!你这小娃娃,刚刚不是还吹牛说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儿么?怎么,现在没办法了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吹牛吹破天了吧!”

一面说着,那小老头还一面对宇文成龙投以鄙视的眼神。

“呦嗬!小老头,你还有点儿本事啊?还懂得激将法来着!也罢,今儿小爷我兴致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手段!”

“你真有办法帮老朽找到爱妻?”两眼圆瞪,那小老头,猛地伸手抓住了宇文成龙的小爪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是!也不看本公子是谁!这大兴城里,本公子办不到的事情,还真就不多!”

信口胡吹着,宇文小麻杆儿两眼叽里咕噜地乱转着,显然是在动什么歪脑筋呢。

没等那小老头咂摸过来宇文成龙的话有几分可信呢,那厢,宇文成龙已然率先开口道,“我说,小老头儿,想要找到你老婆,关键,还是要着落在你身上!”…,

“关键在老朽身上?此话怎讲?”小老头满脸诧异地反问道。

“你想啊,按照你的说法,你那老婆,应该是在不知dào

哪个大户人家当二奶呢,所以没法抛头露面。就算本公子有权有势,也不能挨户人家去查户籍不是!”

“所以啊,你要是想找到老婆,关键是你自己,要想办法让她知dào

你已经来长安找她了!”

“如此,你那老婆要是有心和你重聚的话,自然会想办法来寻你了不是?”

“唔,话是这个理!可是,老朽又如何才能让她知dào

,老朽已经来找她了呢?”

“这还不简单,只要你出名,名动大兴城了,她自然也就知dào

你来了呗!”

“那,老朽,又要如何才能名动大兴城呢?”

“这样啊,老头儿,本公子问你,你都有啥本事?”

“这个,和老朽能否找老婆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啥本事都没有,凭啥名动大兴城啊?这个都不懂!真不知dào

你咋活这么大一把年纪的!”

被宇文成龙一番奚落,那小老头一阵语塞。

做贼一般左顾右盼,犹豫了半晌,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老头方才压低着声音鬼鬼祟祟地开口道,“老朽我,会作诗!不知dào

,这算不算本事?”

“哦?没看出来,你老人家,还是个大才子啊!”

转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宇文成龙发xiàn

,这老头一身粗布衣衫,虽然算不上是蓬头垢面吧,可也绝对属于衣衫不整!

仔细观察之下,这老头倒是有那么几分的书卷之际,只不过,如今已是两鬓风霜,满脸的抬头纹。

很显然,小老头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江湖之气早已把那身书卷气压进了骨子里,若不仔细观瞧,还真看不出这老头也是个读书人来着。

点了点头,宇文成龙开口道,“那您老人家不如现在做一首诗?只要您做得好,本公子一定让人把你老人家捧红,捧到您老人家名动大兴城!让满大兴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给您抛媚眼、丟手绢!那样,就算您老人家没找到尊夫人,可也不愁娶不到婆娘了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被宇文成龙的话说动了,这小老头举目四下逡巡了一圈,又低头沉思了片刻,霍地抬头,将桌上的半壶酒端了起来,一仰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旋即,豪气干云地高声断喝道,“店家拿纸笔来!”

旁边,早有那小二在宇文成龙的会意下准bèi

好了笔墨纸砚,此刻见状,连忙盛了上来。

那小老头也不客气,伸手夺过狼毫,笔走龙蛇,刷刷点点的便写下了一篇诗作。末了还大手一挥,把那支狼毫扔得不见踪影,然后猛地劈手夺过宇文成龙手中的半壶小酒,自顾自地吧唧吧唧喝了起来,很是一副志得yì

满之态。

“看这样子,难道,这老头还真写出了什么惊世之作不成?”

带着几分的疑惑,宇文成龙凑过身形低头观瞧,但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行诗句:

万里风烟异。一乌忽相惊。

那能对远客。还作故乡声。

“这个,就是你做的诗?”看罢沉吟了片刻,宇文成龙很是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小麻杆儿题在画卷上的诗句,口中反复吟咏了半晌,不觉之间,那小老头已然泪流满面。

待到那小老头回过神来,举目四望之际,却发xiàn

,那个作诗的小麻杆儿早已没了踪迹。

见这小老头回神,早在一旁等候了多时的店小二连忙开口道,“这位老先生!”

“哦?”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那店小二,那小老头以目光询问。

“嗯,是这样!刚刚那位,”斟酌了一下,那小二继xù

道,“‘公子’留下话来,说让小店寻找上好的雕刻师傅,把您手上这幅画雕版印刷上一万份,然后放在小店里代卖!”

闻听此言,那小老头脸现不悦之色。

还没等小老头发怒,那小二已然加快了语速,继xù

道,“那位公子还说,先生若想找到您爱妻,此法或许能对先生有帮zhù

!”

闻言,那小老头刚刚升腾到头顶芯的怒火瞬间止住了上升之势,上下起伏了半晌,最后终于渐渐息止。

犹豫了半晌,那小老头方才对着那小二拱了拱手道,“如此,有劳贵店了!”

“不敢!不敢!”那小二连忙侧身闪过对着那小老头躬身回礼道,“此事系公子吩咐过的,我等自当尽心照办,当不得老先生大礼!”

“哦?”那小老头闻言却是两眼一亮,心中暗自寻思道,“‘公子’?如此称呼,莫非这醉仙楼,就是刚刚那小麻杆儿家开的?看来,那小麻杆儿的身份,怕是果真不简单啊!”

心中如此做想,那小老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没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口误已然泄露了自家少爷的跟脚,那小二自顾自地开口道,“另外,还要劳烦老先生这段时间就暂且住在小店!如此,有什么消息也方便蔽店通知老先生!还请老先生勿要推辞!老先生放心,一应吃穿用度,蔽店会从卖字画所得中为老先生扣除!不用老先生另外支付。”

“哦?你们就这么有信心,这幅字画的所得,足够支付某家的住店钱?”

“那是自然!也不看我家少爷是何人!我家少爷随便写一幅字,那也绝对是价值千金的!呃……”

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小二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晌,发xiàn

那小老头的心思似乎都放在那幅字画之上,似乎没怎么留意自己的言语,那小二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出乎那小二的预料,那小老头似乎很好说话,一点儿也没有读书人那种刻板迂腐之气,接下来的诸般事情,几乎没用小二多费唇舌,那小老头便一一应了下来。

有醉仙楼出面运作,雕版印刷的事情进展得非常的顺利,不到一天的功夫,一副复印版的带有宇文小麻杆儿墨宝的真彩套印仕女画,便堂而皇之地摆上了醉仙楼的柜台。

此外,醉仙楼还请了教坊司的大家给这首《长相思》谱曲,并寻了个伶俐的说书人,把那小老头的经lì

编程了故事,将那故事和这首诗歌一并在醉仙楼内传唱开来。

尽管心中对这首诗评价甚高,可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出乎那小老头的预料。…,

几乎是没用半天的功夫,这首名为《长相思》的曲目便红遍了整个平康坊,并迅速向整个大兴城蔓延开来。

而醉仙楼寄售的那副带有题有长相思的印刷仕女画,也离奇地热销得一塌糊涂。

虽然其售价高达十吊钱之巨,可依然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售出了三千余份,并且热销的势头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排队买画的人,已然自醉仙楼门口一路排到了平康坊的尽头。

唯一让那小老头比较遗憾的就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传来一点儿关于自己爱妻的确切消息。

且不说那找老婆的小老头如何心中忐忑,单说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宇文小麻杆儿,此刻也在武侯府内忙个不停呢!

原本,按照乐平公主与观音大师等人的计议,是要对宇文小麻杆儿实施全面禁欲,并且严禁宇文小麻杆儿每天宅在家里厮混的!

可今天上午,宇文成龙在左卫军中巡视了一圈后,刚刚带着一众亲卫出了左卫军营,正准bèi

按照惯例去巡视大兴城呢,乐平公主就派人来找宇文成龙了,说是请宇文成龙到乐平公主府一趟,有要事商量。

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那位乐平姐姐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可宇文成龙还是第一时间快速赶回了乐平公主府。

让宇文成龙微感诧异的是,这次,几乎是与乐平公主形影不离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以及观音姐姐居然都不在场,而乐平公主的闺阁之内,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人。

“难道,乐平姐姐想通了,打算偷偷地解除对本公的禁欲措施?”

念及此处,宇文成龙心中一团火热,涎着脸就往乐平公主身边凑去,口中道,“姐姐,可想死我了!”

目光在宇文成龙脸上一扫,乐平公主便将宇文成龙的那点小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脸若红霞,乐平公主用力拍开宇文成龙那试图作案的小爪子口中轻嗔道,“小混蛋,少胡来!这可是白天呢!”

“那,今天晚上再胡来,好不好嘛!姐姐!”讪讪地收回小爪子,宇文成龙有些不甘、有些期待地开口道。

“不准!好弟弟,你听姐姐的话,别乱来!你现在身子还没长成呢,可不能总想着那事儿,对身体不好!”

说完,也不再此事上多做纠缠,乐平公主立即转向正题道,“好弟弟,今天叫你过来,姐姐我是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哼?何事?”闻言一愣,宇文成龙也迅即正色开口道,“姐姐但说无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杨阿五

“柳述?哦,你说的是那个被陛下关了小黑屋的倒霉驸马爷、前兵部尚书柳述吧?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你这人,怎地这般说话!那柳述好歹也是因为你才被陛下关进大牢的!况且他还是姐姐我的五妹夫!你怎能如此幸灾乐祸!”

“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那柳述是你便宜妹夫不假,可他被关小黑屋,却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怎地没关系,难道他不是因为当初在陛下面前中伤于你,才被陛下捉去下狱的么?”

“姐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丁罢了,那时又不曾有寸功于社稷!而那柳述可是陛下的亲妹夫来着,又是兵部尚书这种实权重臣,更何况河东柳氏,多有社稷重臣。陛下怎会因我这一个小人物而得罪如此世族大家?”

“哼哼!就算你说得有理,那柳述被下狱又算怎么回事儿?”

“还能咋回事儿?纯粹是他自己倒霉催的呗!”

“哼哼!好好说话!”

一声娇哼,乐平公主的纤手已然攀上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腰肢,掐、提、拧、旋,一连串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

“哎呀!痛!姐姐饶命!”宇文小麻杆儿连忙举手投降,不迭声地讨饶。

“快说!”乐平公主做凶神恶煞状,怒声开口道。

“其实,这事儿我也是听人说的,准与不准,想必姐姐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嗯哼?”

“我听人说,当初,姐姐的那位妹妹,兰陵公主,可是很得当今陛下喜爱的!我还听说,当初,还是晋王的陛下,可是动了念头把兰陵公主许给他妻弟萧玚的。”

“只不过,后来,因为文帝陛下更喜欢柳述,就做主把兰陵公主嫁给柳述那倒霉孩子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可这和柳述被下狱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就大了!你想啊,陛下当初既有此念,很有可能,就已经箫皇后以及箫皇后的弟弟萧玚讲过了!哪成想,后面横生枝节冒出个柳述来,扫了陛下的颜面,让陛下在老婆和小舅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可不就结了仇了!”

“偏偏那柳述为人,才华不高,却又恃才傲物!我可是听人说过,那厮可是连越国公杨素老头都敢当面责骂的!”

“而陛下的那个小舅子萧玚,听说是个老实孩子,人才品貌也算中上之资,再有箫皇后那么一层关系,将来出将入相也非是什么难事儿!”

“这么一对比,陛下肯定更觉得柳述那小白脸儿不是东西了!所以也就更加讨厌他!甚至,有可能,陛下还认为柳述那小白脸误了兰陵公主的终身。所以啊,陛下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了那柳述小白脸,让兰陵公主殿下改嫁,也是有可能的!”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你这么说,有真凭实据么?”点了点头,乐平公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用了,大姐!我有真凭实据!”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一个典雅的声音响起,旋即,乐平公主身后的幔帐卷动,行出了一个宫装丽人。

“咦?”闻言抬头转身,宇文小麻杆儿想那丽人看去,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疑惑。

这宫装丽人,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的凤冠霞帔、珠光宝气,颇有几分宫廷贵妇的风范。…,

看容貌,此人倒是与乐平公主有那么几分的相像,只不过没有乐平公主看上去年轻。二人站在一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二位应该是姐妹来着。

“见过兰陵公主殿下!”心思急转,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插手施礼道。

“宇文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虚扶了一礼,那宫装丽人上下打量了宇文成龙半晌,目光又在宇文成龙和乐平公主之间来回逡巡了不知几十次,方才再次开口道,“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难怪大姐这么宠着你!”

闻言乐平公主脸升红霞,显然乐平公主已经意识到,刚刚,自己这妹妹藏在幔帐后面听自己和宇文成龙的谈话,应该已经听出些什么来!

不过,脸红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乐平公主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有些促狭地拉过宇文成龙的小爪子,将之拉到那宫装丽人的面前道,“你猜得不错,这位就是姐姐的五妹,兰陵公主。不过呢,你可不能称她为公主殿下,都是一家人,你还是和姐姐一样,称她为五妹吧!”

口中说着,乐平公主已然伸出另一只纤手,拉住了那位兰陵公主的玉手,然后将之和宇文成龙的小爪子搭到了一起道,“是不是啊,阿五?”

杨坚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都是独孤伽罗所生。

这兰陵公主在杨坚的五个女儿之中排行最小,阿五,就是兰陵公主的小名。

纤手搭在了宇文成龙的小爪子上,那兰陵公主触电般地打了个激灵,连忙奋力挣扎着缩回玉手,忿忿瞪了自家大姐乐平公主一眼,又瞟了眼对面那正做满脸无辜状的小麻杆儿,那兰陵公主也不觉脸色绯红。

有着来自母亲独孤伽罗的鲜卑血统,兰陵公主在礼教之上倒不算非常的拘谨,至少,没有沾衣捋袖就算失节的观念。

可毕竟从小接受正统的汉化教育,兰陵公主也非常地不愿意陌生男子碰自己的纤纤玉手,即便这人是自己的便宜姐夫,那也不行!

奈何此番是自己调笑大姐和那便宜姐夫在先,又是被大姐报复,虽然心中有气,兰陵公主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一个小屁孩儿而已,毛都没长齐呢!老娘我就当被自己儿子摸了!”

做为乐平公主的最小的妹妹,那兰陵公主今年也已经三十出头了,只不过由于保养的好,看上去还只是二十许的样貌。

这个年月,似兰陵公主这般年纪,好多女子都已经抱孙子了!

比如,宇文成龙小麻杆儿的祖母宇文老夫人,就是刚刚三十岁的时候就有了宇文成龙这个长孙的。

而兰陵公主则情况略有不同。

早年,兰陵公主嫁的可不是柳述,而是一个叫做王奉孝的家伙。可惜那倒霉蛋死的早,害得兰陵公主不到十八岁就守了寡。后来,兰陵公主方才在杨坚的安排下,改嫁柳述的!

而乐平公主当年,若不是她自己执意反对,也早就被杨坚安排改嫁了!

先后嫁了两次,兰陵公主却没有儿子,只有几个女儿,其中最长的,年纪比宇文成龙还大,已经出嫁成婚,并且有了子嗣了。

所以,那兰陵公主的自我安慰,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迅速稳住心神,兰陵公主决定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要尽快转入正题。

咬了咬牙,一狠心,兰陵公主对着宇文成龙盈盈下拜道,“阿五知dào

此言冒昧,但请宇文将军看在阿姐的情分上,救我家相公一名,阿五愿结草衔环,以报将军大恩!”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大葱味

在乐平公主的威逼和兰陵公主的哀求之下,耗费了不知多少的脑细胞,宇文成龙终于想出了一个貌似可行的主意,把那位便宜五妹杨阿五给打发走了。

等到杨阿五急匆匆地走了之后,宇文成龙向乐平公主一打听,方才知dào

,原来,这位杨阿五已经来乐平公主府求过好多次了!

只不过,那几次要么是宇文成龙不在,要么是赶上宇文成龙有事,所以都没有碰到。

而乐平公主呢,由于借口问过宇文成龙的意见,也就没有答yīng

那五妹什么。

此番兰陵公主再次到访,被其缠得实在没办法了,万般无奈之下,乐平公主这才不得不把宇文成龙找回来商议对策。

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后,宇文成龙倒也没有怪罪乐平公主,反正自己又没损失什么,反而还得了点儿好处,也就没甚以为意。

送走了兰陵公主后,宇文小麻杆儿色心又起,就打算缠着乐平公主胡天黑地一番。

奈何,任凭宇文小麻杆儿百般纠缠,乐平公主就是抵死不从,并言道宇文成龙的身体还没长成,不宜行房,云云。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满腔欲火无处宣泄,心中闷闷之际,又有人来拜访乐平公主了。

这次到访乐平公主府的,是杨广的老婆,箫皇后,及其长子,太子杨昭。

这二位的联袂到访,说来还和宇文小麻杆儿有点儿关系。

原来,杨广自从下定决心迁都洛阳之后,就开始布置起了各项迁都事宜。

首先,洛阳那面的城池、宫殿早已年久失修,不堪使用,而且,原本的洛阳城规模也太小,不敷使用。于是,兴建东都洛阳的城池、宫殿自然而然地,被提上了日程。

好在隋朝这个时候,能工巧匠辈出,比如曾经主持修建西都大兴城(即唐长安)的将作大将宇文恺;又如曾经给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修建太陵,又曾经负责给文殿坚打造棺材板、修建陵墓的太府卿何稠;另外还有一个宇文成龙推荐给其祖父宇文述的,一个曾经在冀州赵县修了一座名叫赵州桥的石拱桥匠人,李春。

有着三个能工巧匠负责统筹策划,再有右仆射苏威老头和兵部尚书宇文述的倾力支持,这兴建东都的筹备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

而另有一件比较重yào

的事儿就是,杨广和满朝文武都办往洛阳之后,长安这片儿该怎么处理?

毕竟,这里曾经是隋朝的都城,总不能就这么把家当往这儿一扔,抬腿走人吧?

思前想后了半晌,杨广决定,把自己的大儿子,太子杨昭留在长安看家。

杨昭这一听,就不乐意了!

这要是离开了皇帝老爹,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若是被人进了谗言,自己都没地方说理去!

更主要的是,杨昭刚刚当上太子没几天,这位置还没坐稳呢,自然怕自家那个二弟施展手段把自己给挤兑下去!就像当初自己老爹对付大伯杨勇那般!

思前想后了半晌,杨昭觉得貌似,有可能帮得上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老娘箫皇后,还有那个大姑姑乐平公主了!

于是,某日寻到机会后,杨昭便把自己的想法婉转地告sù

了自己的老娘箫皇后。

箫皇后不是个擅长谋略之人,加之杨广如今又正宠信宣华夫人姑侄,渐渐有些冷落箫皇后,以至于,在这种大事儿上,箫皇后心中也没有什么把握说服杨广。…,

听闻了自家老娘的为难之处,杨昭便在一旁敲起了边鼓,言道乐平公主似乎在父皇哪里很有话语权,而乐平公主姑姑的那个面首,宇文小麻杆儿,似乎很有鬼主意。

闻言,心底寻思了半晌,箫皇后最终还是决定帮自己长子杨昭这么一次,于是便有了二人今日的拜访。

原本,乐平公主是不愿意宇文成龙见自己娘家杨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的,是以,一直以来,包括杨广在内,杨家人都不知dào

乐平公主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关系。

奈何此番箫皇后和杨昭执意要见宇文成龙,又考lǜ

到宇文成龙如今已经步入朝堂,迟早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乐平公主也就顺势的把宇文成龙带了出来,一起会见箫皇后母子。

本就有目的而来,和乐平公主客套了一番之后,箫皇后很快便转入了正题,很是摆低了姿态,语态轻柔地缓缓开口道,“大姐,此番小妹前来拜访,却是有事相求,还请姐姐莫要推辞!”

对于自己这个弟妹,乐平公主感官大抵还算不错,而且,前番宇文成龙出征之时,这箫皇后还曾屡次来乐平公主府相陪,给乐平公主解闷。

有了这层关系,所以,当箫皇后提出要帮忙时,乐平公主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满脸镇定地缓缓开口道,“都是一家人,弟妹单说无妨!若是本宫力所能及,本宫定不推辞!”

得了乐平公主允诺,箫皇后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侍立一旁的长子杨昭。

收到老娘的眼神示意,杨昭勉强挪动肥胖的身躯,上前给乐平公主施了一礼道,“姑姑,侄儿我不想留守大兴,想和父皇、母后一起迁到洛阳去。还请姑姑帮忙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哦?这种事情,妹妹你自己和陛下明言不就好了么?何劳姐姐我这外人插手?况且,这种国家大事,姐姐我也没有理由横加干涉啊?”

“唉!”轻叹了一声,那箫皇后不知何时已然取出了一方罗帕在手,在眼角轻轻拭了两下,便已经泪流满面。

“大姐你是不知dào

啊!自从当了皇后以来,妹妹我这日子过得那个苦啊!”

口中说着,那箫皇后依然是涕泪横流、大雨滂沱。

“这弟妹,唱的这是那一处啊?”乐平公主见状,不由得心中诧异。

便在此时,一旁的宇文成龙忽然将大嘴凑到了乐平公主的耳畔,悄声道,“姐姐,我闻到,他那手绢上,有股大葱的味道!”

“呃……”

神情一滞,乐平公主琼鼻微皱,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的诡异,旋即归于平静。

“弟妹莫要如此,有何委屈,尽管和姐姐道来!”满脸怜爱地,乐平公主上前拉起那箫皇后的纤手,缓缓开口道。

似乎为乐平公主的话语所感染,那箫皇后竟顺势扑到了乐平公主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虽然明知dào

这便宜弟妹在演戏,可乐平公主也不好拆穿,只得轻抚那箫皇后的粉背,拉着箫皇后回转内室去了,只留下宇文成龙和那位太子殿下杨昭,在外间大眼瞪小眼。

半晌,还是身为半个主人的宇文成龙率先端起茶碗开口道,“太子殿下,请坐吧,请用茶!”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是为什么呢

面对宇文成龙这个新进权贵,身为太子的杨昭心情那是相当的纠结。

一方面,杨昭的亲妹妹,南阳公主,嫁给了宇文成龙的二叔宇文士及,以这层关系而论,杨昭是比宇文成龙长一辈儿的,算是宇文成龙的叔舅。

可另一方面,这宇文成龙似乎又和杨昭的亲姑姑乐平公主不清不楚。

坊间传言,宇文成龙是乐平公主养的面首。而乐平公主府方面,不但没有出来辟谣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地把宇文成龙接进了乐平公主府长期居住。

如果传言属实,那宇文成龙可就成了杨昭的便宜姑父了!

综合已知的各种情况,杨昭发xiàn

,出现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更何况,虽然当官没几天,可宇文成龙在朝堂之上已经闯下了赫赫凶名!

连右仆射府都敢一把火烧掉,还公开扬言要让苏威老头搬家到乱葬岗上去,这种人物,岂是彪悍二字了得!

所以,当独自一个人面对宇文成龙时,即便身为太子,可杨昭依旧感到很紧张!

闻听宇文成龙说请用茶,杨昭连忙坐好,恭恭敬敬地端起茶碗,饮牛一般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末了还把空了的茶碗底儿向宇文成龙展示了一下,目视宇文成龙,意思是说,“老大,我可全都喝了,您满yì

不?”

“这娃,难道半年没喝水了?咋渴成这样了捏?”心中寻思着,宇文成龙以眼神示意旁边的一名姽婳卫。

收到宇文成龙的指示,那姽婳卫连忙上前再次给杨昭殿下斟满了一杯茶。

“还喝啊!”杨昭心中有些犯嘀咕,“这便宜姑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觉得,刚刚本太子的态度不够诚恳么?”

虽然有些不解,可杨勇手上可没闲着,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再次一口气喝干!

见这娃似乎非常口渴的样子,宇文成龙只得再次命人给太子殿下斟茶。

宇文成龙想的是,“不管人家太子殿下为何而来,咱公主府总不能连茶水都不让人喝够不是?”

一个热忱待客,以为对方口渴,就一个劲的命人斟茶;另一个是个老实孩子,以为对方是在考验自己对待长辈的态度问题,毫不犹豫地闷头狂喝。

二人这一较上劲,可就苦了杨昭这小胖子了!

话说,杨昭小的时候,那也是个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角色。寻常需yào

两个壮汉合力拉开的强弩,杨昭自己就能引开!

虽说杨昭的武力值不低,可平素里,杨昭却很低调,性格谦和,从不动怒。就算遇到罪大恶极之辈,杨昭最多也就说一句,“这个样子太不对了!”

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奈何却离奇地得了肥胖症。

如今杨昭刚过二十的年龄,身高不过六尺(隋一尺29.6cm)许,可杨昭的体重已然超过了两百斤,并一路向三百斤的大关高歌猛进。

时至今日,就连杨昭自己都明显感觉到不堪如此体重的负荷了!

因为,即便是最寻常的散步,杨昭也走不出百丈远,就要原地大喘气一会儿了,身上那虚汗,更是流水一般,哗哗的直淌!

本就体虚,又有些紧张,此刻再接连喝水之下,不过片刻功夫,杨昭便已经开始鼻洼鬓角直冒虚汗了!

眼看着那位太子殿下已经接连喝了十余杯茶水,宇文成龙也终于发xiàn

有点儿不对劲儿!…,

“如今已是十月份的天气了,这厮,咋还一个劲地往外冒汗呢?”

心中寻思着,宇文成龙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道,“太子殿下,您,很渴么?咋一个劲地喝水捏?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闻听此言,杨昭几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中暗道,“这个,不是你让我喝的么?要不然,我犯得着这样么?我那太子府又不是买不起茶叶,还跑你家来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茶水!你以为我傻丫?”

当然了,这话只是杨昭在在肚子里暗自腹诽一下而已,可不敢当着这凶名赫赫的便宜姑父的面说出来。

杨昭确实不傻,心底暗自琢磨了一下,也就回过味来了!

自己又没得罪这便宜姑父,人家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不是,所以,刚刚估计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既然是误会了,那杨昭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了!

夹紧大腿,强忍着开闸放水的冲动,杨昭让那尽是肥肉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老菊花般的微笑,眼现谄媚地悄声开口道,“姑父!您可是我亲姑父啊!这次,您可一定要帮一帮小侄我啊!不然,小侄我可就完蛋了丫!”

被杨昭这一声姑父叫的心里好似吃了蜜一般,宇文成龙半眯着眼睛,满脸的受用之色。

虽然马屁被拍得相当的舒服,可宇文成龙却没有胡乱答yīng

什么,而是含含糊糊地开口道,“嗯哼?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自然就是小侄我跟着姑父您迁都洛阳之事啊!还请姑父在姑姑和父皇面前给小侄我多多美言几句,小侄没齿难忘姑父的大恩!”

“哦,是这事儿啊!”眯缝着眼睛,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了半晌,宇文成龙方才再次开口道,“太子殿下,不知下官可否问一句,您为什么不愿驻守大兴城啊?”

“要知dào

,大兴城乃是先帝龙兴之地,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而陛下东迁之后,只要太子殿下留在大兴,则大兴城,乃至整个雍州,甚至于还包括凉州,的军政大权,可就都落在太子殿下您的手上了!这可是个难得的肥缺啊!”

“更何况,太子殿下的名分已定,只要太子殿下您不做出什么失德之举来,则满朝文武必然会支持殿下这个正统的。届时内有皇后娘娘为依托,外有文武群臣为羽翼,就算有人心有不甘,也动摇不了您的太子地位啊!”

“而雍、凉之地民殷兵精,若有一、二能吏为太子殿下辅弼,辅佐殿下把这两地治理好了,便相当于为殿下打下一个坚实的根基。那是,即便朝中有变,殿下不也有个进退寰转的余地了么?”

“有如此诸般好处,殿下为何还要执意跟随陛下迁都到洛阳呢?”

第一百六十章 老夫人的烦恼

被宇文成龙一番话忽悠得热血沸腾,老实孩子杨昭当场表示,从今以后,要扎根西部,继xù

为大隋开发雍凉二州的伟业发光发热、添砖加瓦。

不过,杨昭提出,自己身边缺乏宇文成龙这种能文能武,会出谋划策的角色,故而强烈要求宇文成龙留下来辅佐自己治理雍凉二州。

对此,宇文成龙委婉地加以拒绝了。

宇文成龙的借口很好找,那就是,身为左卫大将军,要随时护卫大隋皇帝陛下,实在不便留任地方,故而只能让太子殿下另请高明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可杨昭也知dào

,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还真不方便留在自己身边。

别的不说,光是自己姑姑乐平公主那一关,就不大好过!

心中感慨了半晌,杨昭也只能表示,希望宇文成龙将来有机之任地方时,一定要先考lǜ

到自己手下来打工,云云。

对此,宇文成龙倒是没有拒绝,很是爽快地便应了下来。

得了宇文成龙一诺,杨昭太子非常的高兴,愈发的对自己这便宜姑父恭敬巴结了起来。而宇文成龙呢,也对杨昭这个便宜侄子感观不错,很是热情地回应着杨昭的恭维,一时之间,颇有一副宾主尽欢之意。

过了半晌,那箫皇后和乐平公主二人也携手而出。

与先时略有不同的是,这会儿,箫皇后已然恢复可平静,脸上也重新上过妆,看不出一点儿哭过的痕迹。而箫皇后和乐平公主二人的衣裳,也都重新换过了。

隐蔽地给长子杨昭使了个眼色,得到了杨昭的点头回应后,箫皇后便借口天色不早,谢绝了乐平公主的殷勤挽留,携着小胖子杨昭出了乐平公主府,回转皇宫去了。

箫皇后走了没多久,又有人来到了乐平公主府。

这次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的祖母,宇文老夫人。

与兰陵公主和箫皇后的待遇不同,宇文老夫人到来后,公主府的一应重yào

人物一齐出来接待。

乐平公主、观音大师及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自然是一个不少,当然了也少不了宇文成龙以及宇文成龙的便宜未婚妻独孤凤,就连乐平公主的外孙女李静训小萝莉,以及被强捉来的右仆射苏威老头的孙女苏小小,也一并出来给宇文老夫人见礼。

而接待的地点,也不是会客厅,而是更为轻松随意的在后花园。

对于观音大师等人出现在乐平公主府,宇文老夫人自然没什么意wài

,而那便宜孙媳独孤凤,以及李静训小萝莉,宇文老夫人也是非常的熟悉。

倒是看到多了苏小小时,宇文老夫人多了几分的疑惑。

一旁的乐平公主忙解释道,“这个是右仆射苏威老头儿的孙女儿,名叫小小,今年快四岁了,和小孩儿同龄,正好给小孩儿当个玩伴。现在从小培养好了,将来的呢,也给成龙当个通房丫头!”

目光在宇文成龙、苏小小以及乐平公主三人之间来回逡巡了半晌,宇文老夫人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倒是一旁华光师太心细,率先开口岔开了话题道,“姐姐眉宇紧锁,似有忧色,可是有什么心烦之事?不如说出来,我们姐妹可好为姐姐参详一番!”

“唉!”闻言,宇文老夫人黛眉微皱,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里都是自己人,姐姐单说无妨!至不济,我等也可以帮姐姐参谋一番,或许,能够想出什么解决之策,也未可知啊!”一旁的华胜师太也跟着敲起了边鼓。…,

“此事,一言难尽啊!”木棺巡视了一圈,犹豫了半晌,宇文老夫人方才缓缓开口道。

听宇文老夫人讲述了半晌,众人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还要从四年前说起。

话说,当初杨广想谋夺太子之位,便请自己的头号心腹宇文述给筹谋,最终宇文述替杨广搭上了越国公杨素这条线,并出谋搬倒了杨广当太子的头号障碍,左仆射高颎。

有感于宇文述的丰功伟绩,四年前,杨广便做主把自己的女儿南阳公主许给了宇文述的二儿子宇文士及。

儿子当上了驸马,宇文老夫人自然高兴非常。

而且,成婚之后,似乎,宇文士及和那南阳公主之间的关系还算河蟹,而且,那南阳公主对宇文述夫妇也非常的尊敬,宇文老夫人也就更满yì

了!

可是,如今这二人已经成婚四年了,南阳公主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而这厢,宇文成龙兄弟三人渐渐成年,陆续开始在朝廷里担任司职,平素都很少在家。至于宇文老夫人最疼爱的长孙宇文成龙,更是直接搬到了乐平公主府居住,每日也只有回府请安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没有了孙子相陪,时间一长,宇文老夫人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然后,宇文老夫人就想起,自己的二儿子宇文士及,似乎到现在,都还没弄出一个娃来,宇文老夫人不由得开始着急了。

可碍于南阳公主的身份,宇文老夫人又不好明说,事情压在心里久了不得排遣,宇文老夫人不觉之间便已经成了这般愁眉苦脸之态。

“没有生娃啊!这事儿,按照医理上讲,问题可能出现在男方身上,也可能出现在女方身上。”听闻了宇文老夫人之言,沉吟了片刻,观音大师率先开口道。

“不如这样,姐姐你先请个太医,给你那二儿子诊查一番,看是否身体有碍。没事儿最好,有问题的话也好及早医治。”

“至于南阳公主那面,怕是还要劳烦姐姐出面了!”

最后这一句话,观音大师却是对乐平公主说的。

“嗯,没问题!”乐平公主毫不犹豫地应道。

只是,看向宇文老夫人之际,乐平公主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纠结,“呃,妹妹,嗯,放心就是。嗯,这样吧,明日,我让南阳那丫头到我府上来一趟,介时再让观音妹妹给她诊查一番。嗯,妹妹,之意如何?”

闻言,宇文老夫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带着几分喜悦地开口道,“如此,有劳姐姐和观音妹妹了!”

“嗯,如此,我这就回府去,请大夫先给士及诊查一番去!”

口中说着,宇文老夫人已然起身,急匆匆地就要回转国公府。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迁都之前

在宇文成龙的一路护送下,宇文老夫人回到国公府后,便立即命人把宇文士及捉了回来,同时安排人去请大夫给宇文士及看病。

连续十数个大夫,其中还包括三位宫廷御医,相继给宇文士及把脉之后,一致得出结论,这娃儿生理上没啥毛病,身体也壮得像头牛!

闻言宇文老夫人终于略微松了口气,可旋即又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要是那南阳公主真的有什么隐疾,不能生育,那我家士及可咋办?难不成,老身我还能去和那南阳公主商量一下,给士及纳房小妾不成?”

心中犯难,宇文老夫人就把自己的顾虑讲给了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宇文成龙。

这下,可轮到宇文成龙犯难了!

“二叔那面整不出儿子来,不定是啥原因呢!搞不好,问题还真就出在自己那二叔身上!虽然那医生诊断说二叔生理没问题,可他心理有问题啊!谁知dào

,他是不是不爱美人爱人妖啊!”

当然了,这话,宇文成龙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下罢了,可不敢和自己奶奶说!

事实上,宇文士及这伪娘的毛病,整个宇文府,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长安城,基本上都知dào

,只是没有人敢在宇文述和宇文老夫人面前提罢了!

犹豫了半晌,宇文成龙只得安慰自家奶奶,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根本就没啥大事儿呢!说不定,过几天,二婶儿的肚子里,就有好消息了呢!”

虽然明知dào

自家这孙子是在安慰自己,可宇文老夫人仍旧很高兴,紧锁的眉头也跟着展开了几分。

在家陪着祖母大人一直到傍晚时分,宇文成龙方才再次出了国公府,回转左卫军大营,检查了一下各营的训liàn

情况,宇文成龙又骑马满大兴城巡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方才再次回营,等候二弟宇文成都来和自己交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宇文成龙照旧的上班,操练左卫军、巡视大兴城,似乎把昨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忘了一般。

而随着月底的渐渐临近,宇文成龙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迁都的日期快到了!

大兴城到洛阳,共计有七百余里!其中,函谷小径就有三百余里,其险要处仅容单车通行。沿途有函谷关、孟津关、潼关等一系列的险关要塞。

原本文帝之时,有开通一条广通渠,这广通渠引渭水过大兴,经由潼关直通黄河。

如此,从大兴出发,过广通渠入黄河,顺流而下,再转入洛水,便可直达洛阳。

奈何杨广搬家太急,如今已是临近十一月,黄河已然开始冰封,水路自然也就不通了!

走陆路去洛阳的话,便只能以龟速爬过函谷小径,出了函谷关,然后再过孟津,过潼关,再走上几百里路,也就到了洛阳了。

偏偏杨广这次搬家不比寻常,那些拖家带口的满朝文武就不用说了,光是杨广的那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外带佳丽三千,这些麻烦人物人搬起家来,那可就太让人头疼了!

即便是有车辆帮忙搬运,可这些人,即便是坐车,也是会嫌累的!一天能够走上十几里路,那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如此,两个月能够走到洛阳,就已经算是快的了!

好在这些人虽然麻烦,也不需yào

宇文成龙亲自关照,介时只要嘱咐左卫军沿途照看即可。…,

可给杨广一路保驾护航,直到洛阳这事儿,却非得宇文成龙亲自安排不可!

所以,离迁都还有半个多月呢,宇文成龙便开始召集左右卫的各府将领,开始商议沿途关隘的安全防范事宜。

连续开了三天会议,宇文成龙终于把各项安全事宜安排停当,并将一部分左右卫大军陆陆续续派出大兴城把守关隘去了。

每天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宇文成龙也早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某一天,有人堵到了乐平公主府外赖着不走,宇文成龙这才惊觉,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丫!

事实上,这段时间来乐平公主府找宇文成龙的人很多,比如:大隋的太子爷,小胖子杨昭。

这厮起先拉拢宇文成龙不成,便改为每日到乐平公主府报道,借着给姑姑乐平公主请安的由头,打算和宇文成龙套近乎。

奈何宇文成龙工作很忙,这小胖子竟是一次也没遇到。

又比如,乐平公主的五妹,兰陵公主。

先时,得了宇文成龙的授计,兰陵公主回家之后便动员起了河东柳家的庞大势力,打通了箫皇后的弟弟萧玚、萧瑀的关节,进而和箫皇后搭上了关系。

在柳家付出了一番巨大的代价之后,箫皇后姐弟三人终于松口,表示可以在陛下面前为倒霉蛋柳述美言几句,云云。

还真别说,箫皇后姐弟还算厚道,收柳家的敬意后,没几天的功夫,便把柳述从小黑屋里给弄了出来!当然了,也只是人出来了而已,至于官职么,暂时就没有了!

虽然没有让柳述官复原职,可兰陵公主对于自家大姐,还有她那位小白脸面首还是相当感激地!于是,兰陵公主也成了乐平公主府的常客!

此外,还有一人,也开始在乐平公主府神出鬼没,那就是乐平公主的侄女,南阳公主。

前番为了帮zhù

宇文老夫人排查其二子宇文化及至今无子嗣的原因,乐平公主命人把南阳公主请进了乐平公主府一趟。

按照观音大师的诊断,这南阳公主,身体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至今没有子嗣,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

不想,从那以后,南阳公主便开始找各种借口,鬼鬼祟祟地出没于乐平公主府。

暗中观察了许多时日,乐平公主终于得出结论,自己这侄女,居然是来找宇文成龙那贴身丫鬟婠婠小丫头的!貌似,自家这侄女,似乎在向婠婠那小丫头求教武艺!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你丫的,堂堂一个公主,又已经成家立业了的,不好好在家生孩子,然后相夫教子、孝顺父母,学什么武艺啊?难道,你还想上阵杀敌不成?

得出这么个结论后,乐平公主就觉得,这世界,似乎有点儿,乱套了!

这还罢了,毕竟南阳公主如何折腾,都和乐平公主府关系不大,且随她!

可另有一件事儿,就让乐平公主觉得颇为郁闷了!

原来,今儿一大早,就在宇文成龙刚出门上班没多久,有一个小老头就来堵乐平公主府的大门了!

这老头,既不吵,也不闹,也不不提啥无理要求,就在乐平公主府门外十余丈远处,往马路正中一坐,面无表情帝,搞起了静坐示威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郁闷的杨老头

做为当朝左仆射,杨素老头这段时间觉得很郁闷。

因为,杨素老头觉得,自己失宠了!

征讨汉王杨谅的首功,被宇文家的小麻杆儿抢去了!

而杨素这个当朝左仆射,领着五万大军来来回回折腾了近两个月,也只捞个二等功。

回京之后,在迁都和科举这两件事上,杨素又没有个明确的态度。

如此一来,杨广渐渐就有了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杨素这老头,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可以将之视为打酱油的了!

有了这种认知,有意无意地,杨广就开始把杨素老头边缘化了。

遇到什么重大事情,杨广第一个想的就是找对自己最忠心的宇文述祖孙俩商量。而有什么麻烦事儿的,杨广则都丢给那疑似具有老黄牛精神的苏威老头去搞定!

如此一来,杨素渐渐感觉到,自己这左仆射,在朝堂上,有点儿成了多余的人!

杨素老头估计,若非这些年来,自己在军政两界经营起了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很有可能,自己早就被杨广随便找个借口关进小黑屋里啃窝头养老鼠去了。

这几天,大隋的朝堂很是平静,在右仆射苏威和兵部尚书宇文述的指挥下,一众朝臣们都忙得滴溜溜乱转,连吹牛打屁的时间都没有了。

唯独杨素老头一个人成了闲人!

这倒不是苏威和宇文述二人有心孤立杨素,实在是,杨素这老头官儿太大了,没人敢指挥他啊!

于是,在朝堂上转了一圈后,自觉没啥事儿可做,散朝之后,杨素便颇有几分郁郁地回转越国公府了。

可家里面,也让杨素觉得颇为郁郁。

因为,这几天,杨素那个最宠爱的小妾,一直都闷闷不乐。

而小妾不高兴的直接结果就是,杨素老头连嘿咻的兴致都没了!

因为,每当杨素好不容易提起精神跃马扬枪之际,那小妾却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这杨素仿佛有一种鞭尸的感觉,总之,很郁闷!

接连几次在那小妾身上吃瘪,再加上本身年纪也大了,杨素渐渐也就息了嘿咻的心思。

今日下朝之后,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杨素自觉没啥搞头,便回转后厅,让府中的歌妓来段歌舞助兴。

做为大隋目前权柄最为显赫的左仆射,杨素府上的歌妓那也绝对是一流的,不说个个都有倾国倾城之姿吧,那也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不但身材样貌尽数一流,就连舞蹈也编排得相当的诱惑。

可就算是山珍海味、猴头燕窝,天天吃也是会腻的!

更何况,杨素老头心情还不咋好!

往日每次欣赏歌舞,杨素老头都会意兴盎然,性趣来了的时候,杨素老头还会当场捉过几名歌妓,表演一场真人版的生理知识科普讲座。可今天,杨素老头欣赏了一个多时辰的歌舞,胯下却始终不见一点儿动静。

“难道,这玩意,也到了退休养老的年龄了!”

如此悲哀地想着,杨素老头挥手斥退了一众歌妓,就要起身打算去后花园散散心、赏赏花啥的。

便在此时,有侍卫来报,“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前来拜见!”

“是那个小麻杆儿?他跑我家来干什么?”

尽管有些不解,可杨素老头还是利索地挥了挥手道,“去把客人请进来!”

就算是宇文成龙的爷爷宇文述,在杨素老头面前也是矮了半辈儿,所以,杨素对宇文成龙原本是不需yào

客气的。…,

奈何人家得宠于乐平公主,在皇殿广面前也吃得开。

更主要的是,这小麻杆儿肚子里有几分的干货,可以说是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

这种人,只要不夭折,出将入相是不再话下的!

因此,素来以大隋朝第一伯乐自居的杨素老头,居然罕见地对宇文小麻杆儿用了个“请”字。

“素闻越国公雅致高亮,风光霁月,今日一见果不寻常!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晚辈宇文成龙,见过左仆射大人!”

刚一进门,宇文成龙便放低了姿态,先给杨素老头施礼问安,顺便送上了一顶高帽子!

“哦?”眯缝着的两眼瞬间一亮,旋即归复平静,杨素老头也不起身,但只高踞主位,轻捻着胡须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微微颔首,“你这小娃娃,嘴巴倒是厉害!”

“我听人说,你这小娃娃虽不多言,可言必有物。今日你来我府上,想来也是别有目的!说吧,你这小娃娃今日来我府上,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随着杨素老头的手势,宇文成龙毫不怯场地坐下来,大大咧咧地开口道,“国公大人此言差矣!某家当真只是仰慕左仆射大人高风亮节,特意来给国公大人请安问好来的!当然了,某家也希望越国公大人能够不吝赐教,多多教导晚辈一些为官之道,顺便也提携晚辈一番。”

微微撇了撇嘴,杨素老头对宇文成龙小麻杆儿的奉承话是一个字儿也没信!

还教你为官之道,提携你一番?

这不是笑话嘛!老夫我像你这么大点儿的时候,连村长都没当上呢!你可倒好,现在才刚满十五岁,都已经是左卫大将军了!要是再提携你,那老汉我难道还要把左仆射这位子让给你不成?

虽然心中如此腹诽着,可越国公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在这话题上纠缠,一面命人上茶,一面岔开话题,东拉西扯地和宇文小麻杆儿拉起了家常。

杨素心里很是蛋定!

在杨素看来,就算你宇文小麻杆儿再有本事,连苏威那糟老头家的房子都敢烧,可借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我越国公府上放肆!

况且,你这小麻杆儿主动上门,必有所求!所以,老汉我不着急,老汉我倒是要看,你个小麻杆儿能忍到啥时候!

这一老一少,东扯西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觉之间,便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茶水也续了三壶了,渐渐地,杨素老头有点儿坐不住了。

倒不是杨素老头定力不够,而是年纪大了,有些体虚,这茶水喝多了,难免要有开闸放水的冲动!

反观那厢的宇文小麻杆儿,倒是稳坐钓鱼台,小茶水,吱溜吱溜,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那个畅快,仿佛逮住了不要钱的一般,一个劲儿的猛喝!

膀胱胀得难受,杨素老头脸色也有些发青,越看宇文小麻杆儿也就越觉得来气,就在杨素老头的火气已经积压成了一座小火山,行将喷发之际,厅外传来一阵环珮铿锵之声,旋即,一道人影卷入堂内。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奶要私奔

陈叔宝是个坑爹皇帝,南陈在陈叔宝手中被折腾黄了之后,陈叔宝家的祖坟也都被人刨了,陈叔宝那些倒霉先祖也都被人给挫骨扬灰了!

而原本南陈皇宫里的那些嫔妃侍女,稍有几分姿色的,也都被文殿坚以按劳分配的原则,分给自己的手下将士们当二奶、三奶、通房丫鬟去了!

此外,陈叔宝的几个公主妹妹、女儿,不管成没成亲的,也都被抓到长安,被杨坚带头和众位大臣给瓜分了!

其中,陈叔宝的叔叔陈宣帝的第十四女,宁远公主,就被杨坚老头给霸占了,这位就是后来的宣华夫人。

而另一位陈叔宝的亲妹妹,乐昌公主,则被杨坚赏给了越国公杨素。

这里说一句,当时的乐昌公主,早就已经嫁人了!嫁给的是当时南陈的一个大才子,名叫徐德言。

原来,这乐昌公主也是个才女,挑选夫婿的标准也就与寻常之人略有不同,最终选择了徐德言这么一个才子。

才子才女,原本也算绝配,奈何遭遇了亡国之恨。

与赳赳武夫所提倡的君辱臣死不同,身为文艺青年的才子才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怕死,也就没有啥以身殉国的念头。

所以,不论是乐昌公主,还是徐德言,南陈亡国之后都活了下来。

略有不同的是,倒霉蛋徐德言穷困潦倒,流落江湖,最困难的时候几乎到了讨饭的地步。而身为绝色美女的乐平公主则略微好一些,倒是没吃苦,到了大隋后便直接进了越国公府,开始了被杨素老头白天骑晚上骑的二奶生涯。

所谓,笑贫不笑娼。

虽然当二奶不是啥光荣的事儿,可一般美女,想到越国公府当二奶还不够资格呢!况且,二奶之中的佼佼者,还是有希望转正滴!

如此自我安慰着,乐昌公主也就安心地在越国公府呆了下来,开始了二奶这份貌似很有前途的职业生涯。

而身为文艺青年的乐昌公主,心里还潜藏着这样一种观念,那就是,咱的肉体和精神是可以分离滴!

咱肉体上可以当二奶,但精神上还是可以保持着柏拉图式的纯洁爱情滴!

谁说妓女,呃,是二奶,就没有爱情了!

野百合,不是还有春天呢么!

每当被杨素老头白天骑晚上骑的时候,乐昌公主一面脸上赔笑,一面心里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那位才子驸马爷,身披金盔金甲、脚踏七彩祥云,来到越国公府,一脚把杨素老头踢翻在地,再一刀切断杨素老头的老二,然后把自己驾着祥云把自己接回江南,继xù

过起公主驸马、才子佳人的小资生活。

可惜的是,乐昌公主这一等就是十多年,别说七彩祥云了,就连乌云,也都没见过几次。

就在乐昌公主等得心灰意懒、行将绝望之际,某一日,乐昌公主忽听越国公府流行起了一只名叫《长相思》的新曲。

身为才女,乐昌公主第一次听到这首长相思,就深深地被感动了!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这曲子说的,莫非就是自己和徐郎么?

难道,徐郎他,真的到长安来寻自己了么?…,

一念及此,乐平公主便心中一片火热,情难自禁。

风风火火地从一个小丫鬟手中夺过了那副长相思的字画,蒲一打眼,乐昌公主就呆住了!

画上之人虽然只露了少半张的俏脸,可乐昌公主确认无疑,画上之人,就是自己。

而画上的背景,也正是南陈故国的皇宫大内,而且还是当初乐昌公主的寝宫!

识得乐昌公主之人或许不少,可知dào

乐昌公主寝宫状况之人,却屈指可数!

扳着手指算来算去,乐昌公主发xiàn

,如今还活着的人之中,除了自己的兄长陈叔宝,只怕也就只有自己那便宜夫君徐德言了!

即便是同为南陈公主的宁远公主,因为年纪的原因,也不可能把当初乐昌公主的居所画得如此的分毫不差!

而乐昌公主的那个便宜兄长陈叔宝,如今已然五十出头,再加上亡国为奴的滋味委实不大好过,那陈叔宝如今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了,自然没可能给乐昌公主画像了!

所以,一定是陈郎他来寻本宫了!

一念及此,乐昌公主心头一片火热。

做为越国公府的首席二奶,本身又是宫廷出身,颇有些宫斗的手腕,历时十余年,乐昌公主已经在越国公府经营起了一片不小的势力。

如今疑似有了便宜夫婿徐德言的消息,乐昌公主便立即发动自己的全部势力,开始查探事情的始末。

不过半日的功夫,乐昌公主便把事情查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与自己意料之中的情况略有差别,可乐昌公主还是大抵能够确认,是自己的便宜前夫来长安城找自己来了!

心中计较了半晌,乐昌公主终于派了一个心腹下人,携着信物,到醉仙楼和便宜前夫徐德言接暗号去了。

当初,南陈即将亡国之际,乐昌公主把一面铜镜摔成了两半(疑似破碎虚空级高手所为),自己留一半,便宜前夫徐德言留了一半,二人相约,今后重逢,便是以此物为证!

而今,乐昌公主派去接暗号之人,便是拿了乐昌公主的那半面铜镜去的。

没过半日,接暗号的人回来了,带回了两个半面的铜镜,镜子的背面还附送了一首诗:

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

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

终于确认是便宜前夫找上门来,乐昌公主心中顿时就纠结了。

二奶生活再好,可转正的机会实在渺茫,而且那危险也大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被正室欺凌致死的!

尤其是,杨素的正房大老婆郑氏,那可是史上有名的悍妇来着。

杨素和郑氏关系不好,天天吵架。

有一次,二人吵得急了,杨素老头就发狠说,“等老子当了皇帝,肯定不让你个死老太婆当皇后!”

郑氏闻言,倒是没和杨素计较,而是一转头,就进宫把杨素的话告sù

给当时的皇殿坚!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杨素的抉择

当皇帝这种话,那可是不能乱说滴!一个不好,那可是要被吵架灭族滴!

这郑氏虽然浑了一些,可杨素还算命好,居然没被杨坚给诛九族,但也因此被杨坚老头给罢了官职!

虽然后来杨素又被杨坚起复委用了,可杨坚心里却种下了一根刺儿,那就是,杨坚觉得,杨素这家伙脑后有反骨!

甚至,临死之前,杨坚还偷偷把这话一再嘱咐给了自己的儿子杨广。

相较于既浑且愚的郑氏而言,身为二奶的乐昌公主,虽然不是原装,但人漂亮,又文艺,还温柔典雅,自然很得杨素老头的欢心。

同样的,乐昌公主也是很得郑氏的妒恨。

若非乐昌公主在宫斗方面颇有心得,估计早就已经被郑氏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相较于越国公府,前夫徐德言那面,虽然过得不好,可毕竟是乐昌公主的初恋来着,乐昌公主心里,对徐德言还是有着灰常深刻的感情滴。

于是,乐昌公主便琢磨着,找个机会,和便宜前夫见上一面,看有没有机会私奔!

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两年,杨素老头逐渐老了,嘿咻方面也没啥精力了,越国公府的歌妓已经陆续有很多人都跑路了!

对此,杨素老头也没有认真地派人追查,而杨素的大老婆郑氏呢,对此也是很乐见其成。于是,越国公府的逃妓之风越演越烈!

还有一次,有一个叫李百药的小纨绔夜入国公府和杨素的某个小妾偷情,被杨素捉奸在床,杨素老头都没处罚这二人,反而把那小妾送给了李百药。

有了这诸般因素,所以,便宜前夫一来,乐昌公主也就动了私奔的念头。

乐平公主虽然动了私奔的念头,奈何,杨素对乐昌公主这个首席二奶看得还是非常的紧滴,以至于乐昌公主连续阴谋了十数日,都没有逮到私奔的机会。

害pà

夜长梦多出什么差错,心急之下,乐昌公主便命人把自己的难处转达给了便宜前夫徐德言。

做为标准的文艺老头,让徐德言吟诗作画还算凑合,可真要让他出主意玩私奔,这小老头可就有点儿麻爪了!

闭门苦思了三天三夜,耗费了无数脑细胞,徐德言也没想出怎么才能带着自己前妻私奔。

没计奈何,最终,徐德言把目光投向了当初帮自己出主意找老婆的宇文小麻杆儿。

暗中查探了一番后,徐德言老头终于弄清楚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底细,于是,小老头就跑到乐平公主府外搞静坐示威去了。

听闻了徐德言小老头的诉求之后,宇文成龙略一琢磨,倒是没客气,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徐德言小老头直接来拜访越国公杨素来了。

在官场厮混了数十年,杨素老头早就把自己修liàn

成了一个老官僚了。

此番徐德言跟在宇文成龙的身后来拜访杨素,那杨素老头竟然连看都没看徐德言一眼,直接把他无视了!

不过,当一缕香风卷进客厅之后,杨素老头就彻底的不蛋定了。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那徐德言小老头先时的便宜老婆、现任杨素老头的首席二奶,南陈乐昌公主。

闻讯而来的乐昌公主,蒲一进屋,就把目光死死锁定在了正躲在宇文成龙身后的徐德言小老头身上。

而徐德言小老头,也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宫装少妇。…,

四目交会,电闪雷鸣、火花四溅、干柴烈火,险些就烧成一团儿。

“咳!咳!咳!”

终于发觉不对劲,主位上的杨素老头也不觉得膀胱发胀了,连忙发出害了百日咳一般的一连串咳嗽声。

“小娃娃,你身后的这老头,是何人?”阴沉着老脸,杨素老头沉声开口道。

“这老头啊,据他自己说,他是南陈余孽,那个倒霉蛋陈叔宝的便宜妹夫,叫什么徐德言来着。”宇文小麻杆儿轻飘飘地回答着道,“我也是今天在大街上碰到这老头当街要饭,一问之下,才知dào

的。”

“怎么,国公大人,您认识这老头?难到,你们还是啥亲戚不成?”

闻听此言,杨素老头被噎得直翻白眼。

丫的,你这小娃娃,太不厚道了!你都说他是南陈余孽了,还问老汉我和他是不是亲戚,这不明摆着,把老汉我往南陈余孽的垃圾堆里划拉么!

不对啊!南陈余孽?陈叔宝的便宜妹夫?那岂不是说……

心中寻思着,杨素老头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首席二奶,乐昌公主。

这个时候,乐昌公主和徐德言二人也终于回过神来。

还是乐昌公主心思玲珑一些,心念电转之际,便已经有了计较,快步上前,给杨素老头躬身施了一礼,樱唇微绽,轻声道,“禀老爷,老爷所料不差,此人便是奴婢的前夫,前南陈驸马徐德言!”

说完,乐昌公主便垂下黔首,一言不发,一副等候老爷发落的样子。

目光在乐昌公主和徐德言小老头之间来回逡巡了半晌,杨素老头方才缓缓开口道,“有何凭证?”

能有啥凭证,难不成,这俩人还能有结婚证不成?就算有,那也是南陈帝国发的啊,应该早就过期了吧!

一旁的宇文成龙如此腹诽道。

不想,那厢乐昌公主纤手一伸,便自怀中摸出了两片铜镜来道,“禀老爷,此镜便是当年臣妾摔破的,当时臣妾和夫君各执一般,做为今后重逢的凭证。天幸今日能够合为一处,臣妾虽死无憾!”

那厢,徐德言小老头也把手中的那幅字画拿了出来,在杨素老头面前缓缓展开。

关陇世族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很多出来混官场的,大抵都属于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角色。

杨素老头便是如此!

少年时代,杨素便弓马娴熟,武力值颇为不低,更能统军御将。

此外,杨素的书法还相当的不错,尤其擅长草书隶书,而且,杨素还会作诗。

这也是乐昌公主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的给这比自己爹年纪还大的杨素老头当二奶的一个重yào

原因。

书归正传,此刻杨素老头打起精神举目观瞧,在下面的那两半镜子和一幅画卷上扫了一眼,杨素老头目光就直了。

杨素统军,固然残暴不仁,可在其它方面,杨素还是相当的仁慈滴。

比如,这次,一看到这两首诗,杨素老头就起了爱才之心了。

这个名叫徐德言的小老头,挺有才的嘛!要是就这么把他给砍了,确实有点儿可惜了!

心中琢磨了半晌,杨素老头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来,缓缓开口道,“汝既善为文,可当场作诗一首,称吾意当免汝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何想法

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

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

不愧是一代才女,这面杨素老头刚刚出完考题,那厢乐昌公主提笔刷刷点点的就作诗一首。

杨素老头看完,略感满yì

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那倒霉蛋徐德言小老头。

徐老头这下可麻爪了!

身为文艺老头儿,作诗,徐老头自然是会的!

可是,手里捧着这么一首长相思的字画,再让徐老头作诗,这可就有点儿为难徐老头了!

扭捏了半晌,徐老头也没想出来该咋作诗,一咬牙,以狠心,徐老头转头对乐昌公主道,“再见卿面,心愿已足,今生誓不再娶。返回江南以后,吾将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终老一生。”

一面说着,徐老头一面还滴下了两行英雄泪来。

原以为作个诗对自己的便宜前夫而言,还不就是小菜一碟?没想到,关键时刻,徐老头居然撒手不玩了,还扬言要出家当和尚去!

乐昌公主闻言,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哗哗直淌,眨眼之间就淌成了两条河!

那厢,杨素老头也是心中有气,暗骂徐老头不识抬举!

老汉我都给你台阶了,你丫的偏偏不下,非要玩跳楼!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才子就了不起啊!还当和尚去,就是你当太监去,老汉我也不稀罕!

怒气飙升,眼看杨素老头就要发飙,那厢宇文成龙小麻杆儿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嗯,这个,左仆射大人,那个,这徐老头儿诗才却是有的,不过呢,这老头应该是几天没吃饭,饿得没力qì

写字了,不如暂由晚辈代笔可好?”

冷冷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杨素老头满心的鄙视,“你丫的,小奶娃一个,胎毛都没褪干净呢,也会作诗?老老实实地当你那不要本钱的面首去得了!”

虽然如此想着,可杨素老头毕竟是宰相的肚量,心中既不愿意处置乐昌公主这对貌似很有才气的奸夫淫妇,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得宠于乐平公主的宇文小麻杆儿,琢磨了片刻,杨素老头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提议。

伸出小爪子抓鸡毛掸子一般地捉过一只毛笔,宇文小麻杆也不讲究握笔姿势,就那么刷刷点点地在纸上划拉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宇文小麻杆儿把笔一扔,算是大功告成了。

见状,杨素老头、徐德言和乐平公主三人齐齐地伸过脑袋,抬眼观瞧。

但见宣纸上,两行行草大字写着如下内容: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想当年,杨素老头也是自诩才子,自认大隋满朝文武无出其右者,也曾经写出“荒塞空千里,孤城绝四邻。树寒偏易古,草衰恒不春”佳句来。

而乐昌公主和其便宜夫婿徐德言,更是分别以江南第一才女和江南第一才子自居。若论作诗的本领,即便不敢说绝世无双,那也是相当的自负滴!

至少,在当代,这二位就没有真心服过谁!

如今看到宇文小麻杆儿写下的这首诗,沉吟了半晌,三人都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没了声息。

半晌,还是身为主人的杨素老头率先开口道,“罢了!老夫果真是老了!从今往后,这大隋的天下,就要靠宇文小将军你了!”…,

又转头看了看乐昌公主夫妇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最终杨素老头还是说道,“今日,看在宇文小将军份上,你们二人就走吧!”

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那个徐德言是吧,你可愿为官?你若有心,本官可在圣上面前保举于你。虽说以你的身份,不可能当上什么实权重臣,可捞个肥缺还是可以的。如此,总好过你夫妻二人流落江湖,餐风露宿。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这个,臣妾谢过越国公大人!”恭恭敬敬地给杨素老头施了一礼,旋即话锋一转,乐昌公主道,“不过,不必了!此生得以与夫君重逢,臣妾之愿足以,不敢再有奢求。此后,臣妾愿与夫君返回江南,平淡度日,以了此生。”

略一沉吟,杨素老头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嗯,这样,回头我让帐房给你们准bèi

些钱财,也省得你二人度日艰难。”

说完,也不待乐昌公主二人拒绝,便大手一挥,示意二人退下了。

大老爷都发话了,这当二奶的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虽然这二奶行将退休了,可现在小命毕竟还拿在那大老爷手里呢不是!

于是,乐昌公主低眉顺眼地拉着徐德言小老头恭恭敬敬地再次给杨素老头施了一礼,便转身出门候着去了。

眼见大功告成,宇文小麻杆儿也起身冲着杨素老头躬身施了一礼,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嗯,这个,越国公大人,时候不早了,晚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辈这就告辞!”

“哼!小娃娃,你以为,忽悠走了老夫的小妾,就这么容易蒙混过关么?你先莫走!老夫还有笔帐要你算一算!”脸色一转,杨素老头面沉似水地沉声开口道。

“越国公大人此言差矣!国公大人雅致高量、风光霁月,就算小子一时有失,言语之间得罪了国公大人,国公大人也必不与小子一般见识。”

“何况,此番成全乐昌公主夫妇,乃是国公大人只本意,与小子无半点儿关系。“

“而此番国公大人虽然送出了一个小妾,却赢得了万载美名,如此算来,国公大人可是赚到了!就更没有理由为难小子了!”

面对杨素老头的问责,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毫不怯场,侃侃而谈。

而杨素老头呢,闻言捻了捻胡须,微微颔首,便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好!就算你小娃娃说得有理!不过呢,这里是老夫的越国公府,是非对错,皆有老夫一言而决!老夫说你欠某家的,你就是欠某家的!小娃娃,你可由异议!”

得,这老头,还赖上小爷我了!

尽管心中不忿,可宇文小麻杆儿也知dào

,这个时候,不适合和这老头顶牛,遂连忙败退服软。

见宇文小麻杆儿如此识相,杨素老头两眼一亮,再次微微颔首。

沉默了片刻,杨素老头忽地开口道,“小娃娃,老夫问你,你对这大隋的江山,有何想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谥号曰“炀”

也不知二人鬼祟了什么,总之,宇文小麻杆儿在越国公府呆了大半天。

直到傍晚十分,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带着乐昌公主夫妇出了越国公府。

不过,同行的还多了一人,是一个粉雕玉琢小萝莉,年纪约略三四岁的样子。此刻,小萝莉正睡眼惺忪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背上,耷拉着小脑袋流口水呢!

“原来,这位宇文小将军,好的是这一口啊!”

见此情形,亦步亦趋地跟在宇文成龙身后的乐昌公主夫妇尽皆满脸的诡异之色。

不单这二位神情诡异,就连乐平公主见宇文小麻杆儿带回这么一个拖油瓶来,也是满脸的震惊。

“这丫头,长得倒是,挺可爱的!哪儿来的?”纤手指着兀自睡得香甜的小萝莉,乐平公主不无醋意地开口道、

“杨素那老头儿的孙女!”轻轻地把小萝莉从背上摘了下来,将之塞给到了乐平公主的怀里,宇文成龙很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

“那糟老头,把孙女给你干嘛?他自己家养不起了么?”

“这可不是送给我的,那死老头说了,是送给公主姐姐你当通房丫鬟的!”

闻言,乐平公主愕然无语。

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府上已经有了个右仆射的孙女儿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左仆射的孙女!

而且,嗯,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这便宜弟弟偷吃!

唔,似乎可以考lǜ

一下,以后,本宫这公主府招人,就应该招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这样,安全!

不知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宜姐姐乐平公主心思已然转了这么多的弯弯绕,丢下小萝莉,又转头出府把乐昌公主二人安排了一番,宇文成龙便回转左卫军大营,准bèi

和二弟宇文成都交接班去了。

随后的几天,大兴城内都风平浪静,大概是慑于左卫军的赫赫淫威吧,就连那些平素最调皮捣蛋的纨绔,也都没一个出来惹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十一月,而大隋的迁都工作也终于正式开始。

迁都最重yào

的自然就是大隋陛下杨广和满朝文武的搬家事宜了!

刚刚登基杨广,还基本保持着当太子时的艰苦朴素工作作风。

而且,杨广也知dào

函谷小径不宜通行,这此,杨广倒是没要求搞什么华丽的仪仗,基本上是轻车简从的,就带着满朝文武,浩荡当地向着洛阳进发了!

宇文成龙的保卫工作安排的相当周到,杨广搬家的这一路上都没出现什么意wài



沿途用了近二十日的功夫,杨广一行终于抵达洛阳。

而这个时候,洛阳城的宫室、城墙的修缮工作的准bèi

工作还没有完成。

这个月里,除了迁都之外,还发生两件比较大的事儿。

一个就是,杨广命人征发徭役十余万,挖了一条从龙门东接长平、汲郡,到临清关,越过黄河至浚仪、襄城直达上洛,总计长达两千余里的大壕沟!挖这条长堑的目的呢,自然就是为了护卫洛阳了!

这里要说一句的就是,同期,为了修建洛阳城,杨广已经下令征招了两百多万的徭役了!

另一件事儿就是,南陈的倒霉皇帝陈后主陈叔宝,在被大隋养猪一般养了十余年后,终于两腿一蹬,驾鹤西游去了!

人家毕竟是当过皇帝的,又亲手把南陈给折腾黄了,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对大隋有不小的功劳。所以,杨广对陈叔宝的死表示了沉痛的哀悼,追赠陈叔宝为大将军,长城县公,谥号为“炀”。…,

按照《谥法》中所说: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逆天虐民曰炀,好大殆政曰炀,薄情寡义曰炀,离德荒国曰炀。“

于是,死了的陈叔宝就落了个“陈炀帝”的杯具称号。

杨广不知dào

的是,若干年后“炀帝”这个称号,也光荣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陈叔宝是死是活、得了什么谥号,貌似都不关宇文小麻杆儿什么事儿,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亲眼见识到修建东都的场景,宇文小麻杆儿意识到麻烦来了!

因为,宇文成龙发xiàn

,修洛阳城的工地上,每天都有人累死!

修建都城要征徭役,这本是必然的事儿!

可是,征徭役累死人,这事儿就有点儿麻烦了!

更何况,迁都洛阳可是宇文小麻杆儿一力主张的,一旦将来有事儿,这罪名可是有一大半要扣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头上滴!

心中略一琢磨,宇文成龙把自己三叔宇文智及、三弟宇文成祥,还有那个宇文成龙车夫出身的现任左卫军骁骑的沈光小胖子都招到了武侯府,鬼鬼祟祟地密议了半日。

随后,三人各自带着一大票的闲汉,散入了洛阳城的各处工地上。

两日后,一本厚达十数页的奏章,以及随奏章附上的足有上百页的各种证供,摆到了杨广的案头。

耐着性质把这份奏章看完,杨广的眉头已然拧成了川字,心底的怒火已是噌噌往上直蹿,几乎要把金銮殿烧个窟窿了!

“啪!”的一声猛一拍桌子,杨广把奏章摔到了地上,怒声道,“苏威老匹夫,看你干的好事儿!”

心中一惊,苏威老头硬着头皮出班,哆哆嗦嗦地上前捡起了奏章,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等草草把奏章全都浏览了一遍之后,苏威老头的一颗芳心已经沉到了地底十八层。

“启奏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识人不明,有负皇恩!老臣罪该万死!”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好似鸡啄米,苏威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道。

见苏威老头又玩这磕头求饶的苦逼招数,杨广虽然有气,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半晌方才恨声开口道,“嗯,你确实罪该万死!万死莫赎!”

杨广这么一开口,下面的苏威老头终于松了口气,知dào

,自己这次,保住小命应该是没问题了!至于其它的嘛,还得看情况!

同时,苏威老头也开始在心底暗骂宇文小麻杆儿心思歹毒,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原来,这份奏章是宇文小麻杆儿所奏,内容大致是说苏威老头所任命的几个监官,借着修建洛阳城之机,中饱私囊,克扣民夫口粮,凌虐民夫,致使丁夫不断有人冻饿而死。更有人趁机劫掠百姓、为祸乡里、枉杀无辜。

虽然奏章之上没有指名道姓的骂苏威老头,可现在,统筹修建东都之事,可都是苏威老头在负责呐!那个兴建洛阳城的包工头,好多都是苏威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亲戚!

当然了,这么大一个工程,苏威老头自己是不可能吃独食儿的,什么杨家、元家、李家、独孤家,几乎是所有的世族大家,都有参与其中,区别只在于多少而已。

可这份奏折上却没提其它家,但只把屎盆子全都扣到了苏威老头的头上!

虽然杨广心中对这情况也大抵有数,可杨广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世族全都得罪了丫!

所以,苏威老头就成了被杀来骇猴的鸡了,虽然不一定砍头,可一顿板子那是绝对跑不掉了!

原本,如果但只贪污腐败还就罢了,杨广现在一门心思的修建洛阳城,只要都城能够如期建好,死些民夫,杨广是不会在意的。

可宇文小麻杆儿说了,这些凌虐百姓之人,做恶之时打的都是杨广陛下的名号,结果就是他们肥了自己,却把黑锅都丢给了陛下你来背!

这下杨广终于出离了愤nù

了,好你个苏老头啊!你这不是拿朕当傻子玩呢么!

虽然愤nù

,可这个时候,杨广的屁股还没完全坐稳呢,还真就不敢拿苏威老头这世族代表如之何。

犹豫了半晌,杨广方才转头道,“伯通,这事儿,你怎么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屈宊盖

做为宇文成龙的祖父,宇文述自然知dào

自家孙子奏章里说的都是什么事儿,而且心里也早有了应付的预案。

这会儿听杨广询问,宇文述连忙快步出班做捧哏状道,“陛下,老臣觉得此事有蹊跷!此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此刻,真zhèng

知dào

这奏章里说的是什么的,也只有杨广、宇文述祖孙和苏威老头四人,其它的众文武,包括左仆射杨素在内,都还满头雾水呢。

就听闻那厢宇文述老头自顾自地开口道,“吾闻圣人之君,爱民如子。凡我大隋百姓,皆陛下之子民也。”

“今苏仆射借修缮洛阳城之机,任人唯亲,指使胥吏盘剥民夫、危害乡里、中饱私囊,旬日之间已致数十民夫亡命洛阳城下,严重离间陛下与百姓的父子之情,破坏了陛下在民间的声誉,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所以,臣斗胆请陛下把苏威老头抄家灭族明正典刑,以示陛下爱民如子之仁心!”

闻听此言,不但是下面的一众文武,就连杨广自己也是直翻白眼!

不就是死了几个民夫么?还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帽子,你扣得也太大了吧?

倒是那苏威老头,闻言也懒得理会宇文述这落井下石的政治流氓了,但只哭丧着老脸,做磕头认罪状道,“陛下圣明,请陛下开恩!”

后面的那些众文武大臣们见状,也跟着起哄道,“请陛下开恩!”

没办法,刚刚搬这么一次家,大家都觉得,似乎家底儿单薄了许多,不趁着这会儿搞工程的时候多捞一点儿,以后不定啥时候才有机会呢!

所以,这满朝文武,倒是有一大半的,都参与这次吞吃工程款的腐败案里了!一旦苏老头被砍了,只怕大家也都捞不到好!

“怎么办呢?”

一看这阵势,杨广就有点儿犯难了!

不动用霹雳手段,这帮混蛋大臣们那可是真敢干让自己背黑锅的事儿!可若是动真格的,那可要得罪好大一票儿的人呐!

寻思了半晌,杨广也没琢磨好该怎么处理苏威老头这个罪魁祸首。遂把目光转向了侍立一旁的站殿保镖,宇文成龙小麻杆儿,“宇文小爱卿,这事儿,你怎么看呐!”

“呃,陛下,臣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正自走神呢,宇文成龙可没听清楚杨广说什么,于是连忙含含糊糊地开口道。

“好了,朕不是想听有没有蹊跷,朕是在问你,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片刻,宇文成龙便已经有了主意,忙开口道,“陛下,臣下觉得,此事应该慎重处理!”

“依臣之见,不如陛下先下一道旨意,严令那些贪官们,限期自首并退还所贪墨钱财、并抚恤民夫、安抚民意,如此陛下可暂时既往不咎。然后,陛下再遣一耿直可靠之人做为监察御史,彻查此事。届时被查出者一律从严从重处分。”

“嗯!”轻捻着胡须,杨广满yì

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开口道,“那宇文小爱卿以为,何人可堪这监察御史之责呢?”

“呃,这个嘛……”犹豫了一下,抬眼瞟了下杨广,看其神情不似作伪,宇文成龙方才试探着继xù

道,“小臣听说,那个京兆尹屈宊盖,为人方正,从不徇私,或许他可以胜任吧!”

“屈宊盖?就是坊间传闻,‘宁食三斗艾,不见屈宊盖’的那个屈宊盖?嗯,此人之耿直,朕也素有耳闻!”…,

“不过,朕好像还听说,这屈宊盖和令尊,似乎,颇有矛盾啊?宇文小爱卿,你怎么想起保举此人来了?”

所谓和宇文成龙的老爹颇有矛盾,其实就是,宇文化及当初在京城飞扬跋扈之际,好几次撞在了屈宊盖的手上,颇吃了一番苦头而已!

从这方面来讲,宇文成龙和这屈宊盖,算不上是一伙的,而且貌似还算得上是半敌对关系。所以,对于宇文成龙能够保举屈宊盖,杨广还是有些诧异滴!遂径直开口问了出来。

面对杨广质疑,宇文小麻杆儿倒是相当的蛋定,不疾不徐、义正言辞地开口道,“陛下是问小臣谁能胜任此事,又没有问谁人与小臣家有隙。所谓,‘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小臣只是按照陛下所问,据实回禀而已!”

“嗯,宇文小爱卿,很不错!”点了点头,杨广很是领袖气质地大手一挥,就此拍板儿道,“如此,此事就依宇文小爱卿之言办理!”

“众位爱卿,谁还有事上奏?”

“启奏陛下,臣还有事上要奏!”这次,开口的依旧是宇文成龙小麻杆。

“嗯?宇文小爱卿,有何事要上奏,但讲无妨!”

“小臣拟于明年二月初二,在京城公开招募左卫军,并遴选部分骁骑以下将佐,此系小臣所拟的具体方案,请陛下过目!”

口中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然自袖中抽出一份奏章,高举着递到了杨广面前。

旁边早有小黄门快步上前,取过奏章放到了杨广的御案之上。

“朕不是说了嘛,左卫军之事,宇文小爱卿自行处理便是,不必事事都向朕请示。”

口中如此说着,可杨广还是翻开奏章,仔细地观看了起来。

一份几百字的奏章,杨广从头到尾,硬是看了足有一刻钟许,似乎把其中每一个字都反复咀嚼了数十遍,杨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道,“此事,朕准了!”

“宇文爱卿,你让兵部按照宇文小爱卿的这份奏章之意,拟一份招兵通告,发往全国各州县。另外,再附上一句,就说此次招兵,其中极优秀者,有机会获得朕的亲自接见!嗯,差不多就这样了!”

“老臣遵旨!”闻言,宇文述老头忙再次出班,拱手接旨。

两件大事计议完毕,剩下其它的大臣们虽然也有一些或轻或重或大或小的事情禀报,可基本都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啥关系了,宇文成龙遂退立一旁,手按佩剑,做闭目凝神状。

一天平安无事,没到中午,杨广便早早散朝回宫找宣华夫人等玩四劈去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下朝之后,便鬼鬼祟祟地跑到兵部衙门,找自己的祖父宇文述鬼祟了一番后,便志得yì

满地出了兵部,趾高气昂地满洛阳城巡逻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业元年

《易经》里说“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

迁都洛阳后的两个月,也就是杨广登基的第二年,正月,杨广正式改元为“大业”。

大业元年,也即西元605年。

大业元年开年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其中有一件颇有历史意义的就是,杨广下令取消了全国妇女赋税和徭役。

从这点上讲,杨广可谓是史上第一位妇女之友了!

可对于大隋的广大男同胞,杨广那是一点儿也不怜惜,洛阳城的营建还在处于筹备物料阶段,护卫洛阳的两千里长堑也刚刚开挖,杨广便又立了另一项规模颇为浩大的工程,那就是挖运河。

这段运河叫做通洛渠,具体就是自洛阳西苑引谷水、洛水到黄河;又自板诸(河南荥阳东北)引黄河水经荥泽入汴水;再自开封之东引汴水入泗水,最终到淮水。

这条运河一旦修成,江南的粮食物料便可源源不断地自水路运抵洛阳。

杨广的想法固然不错,可却没考lǜ

大隋的民力。

文帝之时,民殷国富,天下太平,大隋的人口增长极快。

高峰之时,大隋有890万户,总计四千余万的人口。

可杨广挖长堑征招了几十万民夫,修洛阳又招了两百多万人,这会儿再挖运河,就又是一百多万人。

仅仅是这三项工程加起来,就总计征招民夫近四百万人!接近全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如果再算上服兵役,以及地方州县的各种大小工程,只怕这役使男丁的总数量还要再翻上一倍!

而且,这三项工程都是工期较长,工作极苦。

更主要的是,尽管宇文小麻杆儿向杨广提出过了工程腐败问题,杨广也对此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关注,并前后把屈突通、屈宊盖这两个倔驴似的人物派出去当监察御史。

但如此浩大的工程,几乎全国各大小世族大家都有参与,贪污腐败也就在所难免了,而且还是一窝一窝的腐败,哪里是屈突通兄弟二人就可以根治得了的!

而且,这三项大工程,除了洛阳城的施工主要集中在方圆不过百里的范围内,其它两项工程都是绵延千余里,纵贯大江南北黄河两岸!

可怜屈宊兄弟二人,每日里东奔西跑,到处抓贪官污吏,可按下葫芦又起瓢。直把这兄弟二人忙了个脚后跟直打后脑勺,腐败分子虽然抓了数以百计,奈何腐败分子前赴后继源源不绝,可谓是一个腐败分子倒下去,千万个腐败分子站起来。

更兼世族大家盘根错节,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屈宊兄弟俩虽然反腐决心坚决,奈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恋人没干几个月呢,就被雪片一般的奏章给参了个焦头烂额。

这些奏章,基本都是无中生有,什么屈宊兄弟敲诈勒索吃霸王餐、又或是屈宊兄弟横行霸道打伤了谁家的家奴,还有屈宊兄弟眠花宿柳、嫖妓不给钱等等等等,总之,五花八门,稀奇古怪!

在反腐败的问题上,杨广是没有什么坚定的决心滴,虽然杨广本人也明知dào

腐败会动摇大隋的统治根基。

现阶段,杨广最关心的就是,洛阳城,其实最主要是杨广自己的皇宫,啥时候能建好。

至于民夫嘛,死就死吧!没啥大不了的,反正大隋的人口多着呢!

有鉴于此,为了平息那些世族大家的怒火,杨广虽然明知dào

屈突通兄弟应该是冤枉的,可还是一度想要把屈突通兄弟给关进小黑屋治罪。…,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出面,百般劝解,方才把这两头倔驴给保了下来。

饶是如此,屈宊兄弟也被贬出了京城。

当然了,这些事情都是后话。

刚刚开年的时候,杨广还是太平了一段时间滴,而且还表现得颇有几分明君风范。

比如,二月初二,由宇文成龙提议并主持,兵部协同办理的左卫军征兵工作,就开展得相当的有声有色。

早在三个月前,兵部便把左卫军招兵的文书下发到全国各州县去了。

通知很明确,就是号称公子兵的大隋陛下亲军左卫军,开始面向大隋全国百姓公开征兵,并且公开遴选一部分骁骑以下将佐。

而且,选将佐的标准也比较明确,除了要求身家清白之外,旅帅以下,包括伙长、正副队长、正副旅帅,这些低级军官选拔唯一的标准就是比武力值的高低,具体而言就是校场比武,胜者当官,败者就只能当大头兵了。

而校尉级以上,包括正副校尉、各种郎将、司马、以及骁骑的副职,则在比武之外多加了一个兵法考核。

同期还招收一些功曹、长史之类的文职人员,这些人倒是不用考校武艺,只比文的,包括数算、文案及军事谋略等。

可贵的是,这些司职同样也是不论出身,但只按才量取。

按照九品中正制的选才方法,一向以来,历代官场,不论是军界还是政界,从来都是把持在世族大家手中的。

至于那些平民出身者,不论文武,不管本领有多高,基本上,都只能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很可能才高八斗的一辈子都当不上个七品芝麻官儿。

当然也有个别人物,偶然得到某个领导的赏识,有机会爬上高层,但这种情况绝对属于凤毛麟角了!绝对不似现在这般大张旗鼓!

更何况,据说,左卫军的那个大将军宇文小麻杆儿,领兵打仗很有一番本领,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凭五万人马灭了反王杨谅的三十余万大军,而本身的折损才不过百余人!

跟着这等人物,那哪里是行军打仗啊,基本上,那就是跟在老大身后捡功劳嘛!

所以,如今左卫军的征兵公告一出来之后,一时之间,天下各州,那些自诩怀才不遇的英雄豪杰们,纷纷赶往洛阳城,以期在左卫军中谋个一官半职。

虽然左卫军的正式征兵日期定在大业元年的二月初二,可还没到过年的,就已经开始有一些豪杰之士赶到洛阳城了。

十余日的功夫,洛阳城内便已经先后涌进了五千余挎刀持枪的彪悍人士,倒是让洛阳城的酒楼旅店一下子火爆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大抵都性格彪悍,如今忽然聚到一处,又一天到晚都吃饱了没事儿干,难免要惹出一些是非来。

有感于洛阳城的社会治安有急剧下降之势,宇文成龙的左卫军以及宇文成都所部的右卫军尽皆全力动员,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不间歇地满洛阳城巡逻,重点监控那些外来人口聚集之地。

但凡遇到惹是生非的,也不管大小老少、不拘天南地北、不问是非对错,全都先捉起来揍成猪头再说!

在左右卫狂野、粗暴的武力威慑下,不论这些外来人士原本如何彪悍刚猛,也都很快被驯服成了乖宝宝,尤其是当见到有左右卫巡逻而过之际,一个个,比小绵羊还老实!

虽然遭遇了左右卫的强势弹压,可有一点很是出人意料,那就是,居然没有一个因此退缩的。

随着正式征兵日期的逐渐临近,前来应征的人越聚越多,左右卫的军士也渐渐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因为,终于有真zhèng

的高手来到了洛阳城内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雄阔海和秦琼

与大兴城的东西结构不同,洛阳城以洛水为界,分为南北两部分。

洛水以北的洛阳城,皇宫占据了近一半的面积,另外一半主要也是皇家园林,以及一些皇亲国戚、朝廷重臣的宅院等。

而洛水以南的部分,占据了洛阳城约五分之三的面积里,则包括最大的皇家园林人苑、各部有司衙门,以及洛阳城最主要的居民区。

相应的,洛阳城的主要集市也是分为南市和北市两个。

北市上之上,除了些日用商品之外,高档商品比较多。

至于南市,则是洛阳城最繁华之所在。因此,即便是平常时节,那南市也是人潮涌动、接踵摩肩。

除了做买卖的,这南市附近三教九流之辈也非常地多,什么补锅的、打银的、耍猴的、唱戏的、算命的,还有小偷、乞丐之流,总之,很乱!

如今四方武夫汇聚京城,闲暇之余,自然要满大街的逛一逛,见识一下洛阳城的繁华。

而这洛阳城最热闹的南市,自然也成了一众闲人汇聚之所。

街头行走之际,难免有擦肩碰头之时,有那行事彪悍的武夫便横眉怒目,做欲打架斗殴状;也有那倒霉蛋被人梁上君子摸了口袋,怒气冲天之余横刀立马,意欲大杀四方;也有那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辈,没事还要挑拨离间惹出点儿是非来的。

如此种种,于南市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京城治安的重灾区。

这一日,正赶上轮到白班,宇文小麻杆儿带着手下一队三百人的左卫军,纵马洛阳城,浩浩荡荡地四处巡视。

刚刚转过永太坊,就见前方南市的门口处,一大撮足有数百号的不明人士正聚在一处,做人声鼎沸状。

见状,宇文成龙小爪子一挥,很是意气风发地高声命令道,“都给本将军围起来,哪个胆敢乱动,统统打成猪头!”

这段时间,一班左卫军跟着自家老大,可没少揍人,业务很是熟练。

此刻闻听宇文小麻杆儿吩咐,后面的那三百左卫军顷刻分成三路,左右各一百人纵马包抄了上去,另有一百人跟在宇文成龙的身后,高举水火棍,做随时突击揍人状。

眨眼之间完成了对那撮不明人士的包围,一个队正方才沉声开口道,“左卫军检查治安,无辜群众全都抱头蹲到一边儿去,胆敢惹是生非者,一律打成猪头!”

至今,左右卫已然接手洛阳城近两个月了,原本洛阳城的那些个小土著们基本都已经熟悉了左右卫的行事风格。

于是,随着那队正的一声呼喝,呼啦啦足有两百多号的人全都抱头蹲在了地上,只有约三十余人仍就有些发愣地矗立当场,一脸的茫然。

这个时候,两厢的左卫军们已然各分出一半的人,下马上前,迅速把蹲下的和站着的人分开。

对那些服从命令的人,一众左卫军们只是简单地核查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便没有多做计较,将之放走了。

不过片刻功夫,场上便只剩下这三十余号的外来人员了。

“你们,有身份路引并左卫军处备案过的,统统把身份证明拿出来,没的全都老老实实站好!不要有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如若不然,休怪本将军把他打成猪头!”

这会儿功夫,有那机灵的已然回过神来,面对淫威赫赫的左卫军,老老实实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开始配合起检查来。…,

最后,三十多人之中,只剩下三个人没有拿出身份证明来。

这三人貌似分成两伙。

其中一伙是两个小青年,黄脸的一个大概二十来岁,黄脸小青年身后是一个约略十六七岁的黑脸小胖子。

二人对面是一个狗熊一般雄壮的紫脸大汉。

紫脸大汉长得很彪悍,身高约有八尺,腰围估计也有近七尺,国字脸,狮子口,虽然丈得不算难看,可这厮满脸横肉。而且,虽然这厮的面容看上去并不如何沧桑,但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让人难以分辨出这厮有多大的年纪。

此刻,紫脸大汉正手握一张巨弓,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满眼警惕地望着包围过来的一众左卫军。

倒是对面那黄脸小青年,看上颇为镇定。

这个时候,宇文成龙也已经在一众左卫军的簇拥下,来到了这三人的近前。

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紫脸大汉的身上,宇文成龙心中暗自赞叹道,“这厮,好雄壮!比起二弟,还彪悍三分!这要是弄来当保镖,啧啧,当真是一个天生的肉盾啊!”

赞叹之余,宇文成龙脸上却不动声色,板着脸,很是声色俱厉地开口道,“你们三个,都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滴?为何在这里聚众喧哗?”

“禀宇文大将军,草民秦琼,齐州历城人。这个是草民的表弟,程咬金。此番进京,是来应左卫军之征的!”那黄脸汉子很是蛋定地插手施礼,恭恭敬敬地开口回答道。

“哦?秦琼?”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宇文成龙扫了这秦琼一眼,淡淡地开口道,“很有礼貌!嗯,你读过书吧?不错!本将军记住你了!”

“兀那个黑脸小胖子,不要躲在后面鬼鬼祟祟!小心本将军把你关进大牢刷马桶去!”

说完也不理会这二人的反应,宇文成龙径直转向另一厢的那个紫脸大汉,“兀那大汉,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莫非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土匪不成,怎地长得如此凶恶?刚刚你在此鬼鬼祟祟,又是为何?”

目光警惕地四下逡巡了一圈,紫脸大汉发xiàn

四周的左卫军虽然气势汹汹,可似乎并没有蛮不讲理地上来群殴的意思,紫脸大汉方才略微松了口气、

低头瞟了眼个头不到自己的肩膀、腰还没有自己胳膊粗的宇文小麻杆儿,紫脸大汉瓮声瓮气地开口道,“禀这位小大人,俺叫雄阔海,冀州南径人。俺不是山大王,俺是良民。俺进京是来比武当官滴!刚刚俺也没有鬼鬼祟祟,俺是在这儿卖弓呢!”

“雄阔海?卖弓?就你手上这把?嗯,看品相,倒是把好弓,多少钱?”

“禀小大人,俺这是家传宝弓,价值连城,不能用钱来衡量!”

“哦?那你想怎么卖?”

用蒲扇般的巴掌挠了挠大脑壳,熊阔海憨憨一笑,很是有几分腼腆地开口道,“禀小大人,俺这弓,不卖钱,谁要是能拉开,俺免费送给他!”

“呦嗬,你这憨货,倒是挺自信的嘛!你还真以为,这天底下,你没有比得过你的人了不成?”

“那个秦琼,看你这样子,神光内敛,精气十足,想来也是练过武艺的,你能拉开这弓不?”

“禀宇文将军,草民力qì

不足,勉强只能拉开一小半。”口中说着,那秦琼脸上还带着几分的愧疚。

“哦,你们这些左卫军的兵痞们,平时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去了,都过来试试,哪个能拉动这张弓,本将军请他到醉仙楼喝酒!”

第一百七十章 史怀义

左卫军由于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平日里都骄横惯了,虽然宇文成龙掌军之后把这些兵痞们狠狠收拾了一顿,大家都老实了一些。可自从前番打了一场打胜仗后,不可避免地,这些兵痞们就再次把尾巴翘了起来。

尤其是宇文成龙身后这些,被宇文成龙自三万余左卫军中精挑细选挑选出来引为亲军的精锐,一个个都是走路时拿鼻孔望天的的主儿,傲娇得没了边了!

当然了,在宇文成龙这个老大面前,这些兵痞们还是非常的乖宝宝滴!

此刻,被宇文成龙一番言语刺激,又有了醉仙楼请客的赌约,这些兵痞们,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你争我夺的,都想抢先拉弓。

可惜,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不过片刻功夫,数十个自诩膂力颇大的兵痞们先后都憋得脸红脖子粗,可最好的成绩也只是将雄阔海的巨弓拉开小小的一点弧度而已,连一半都不到。

对此,壮汉雄阔海摇晃着大脑壳,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另一厢,躲在秦琼身后的黑脸小胖子程咬金,则很是没有节操地报以幸灾乐祸的嘲笑。

倒是那黄脸汉子秦琼,很是有武士风骨,竟然微笑着对那几个拉动弓弦的左卫军兵痞点头示意,似在夸赞那几个兵痞力qì

不错。

而宇文成龙这个当老大的,对手下的一众兵痞却没有丝毫的客气,很是不留情面地当众叱责道,“一群饭桶!平日里尾巴都翘天上去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怎么样,关键时刻,硬不起了吧?真是一群怂货!”

出奇的是,被宇文成龙这么一通责骂,这些个左卫军兵痞,竟没一个不服的,尽皆红着脸耷拉着脑袋,一副犯错误小学生的样子。

畅快淋漓地喷完了一通口水,宇文成龙这才对着一旁的一个校尉打扮的小头目道,“怀义,你去把那弓拿来,待本将军试一试这弓到底有多强!”

那名叫怀义的校尉闻言,不禁有些犹豫,小声开口道“这个,宇文将军,要不,末将让人去把二将军请来吧?”

“笨蛋!这点儿小事儿就把你为难成这样,畏畏缩缩的,真是丢你家老头的威风!快去,把那弓给本将军拿来!”

一看老大又要上纲上线,把自己死去的老鬼老爹都给搬出来了,那名叫怀义的校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取过那张大弓,送到了宇文陈龙的面前。

说起来,这名叫怀义的校尉还是颇有些来头的。

因为,他老爹就是大隋四大名将之一的,与杨素、韩擒虎、贺若弼齐名的,史万岁。

这史万岁原本也是世家出身,其老爹史静在北周时官居沧州刺史,可惜死的早。史万岁因其父功勋,拜开府仪同三司,袭太平县公。后来,史万岁跟着杨坚打天下,立下不少战功,一度升官至上将军。可惜后来因大将军尔朱绩谋反受牵连,被发配到敦煌当了个小兵。

戍边期间,在对突厥的战争中,史万岁又凭着军功又升到车骑将军。

后来,史万岁又被调回了京城,并在灭陈、平定江南高智慧叛乱、平定益州羌族叛乱等战事中屡立战功,进位至上柱国。

可惜的是,这史万岁人品不够坚挺,又因为受羌族首领爨翫的贿赂而饶了那厮一命,结果被蜀王杨秀告发,于是又被杨坚给贬为平民。…,

过了一年多,因为胡人犯边,杨坚又想起了史万岁,于是又起复其为河州刺史兼行军总管,防备胡人来犯。

在对突厥的战争中,史万岁再立奇功,斩获颇丰。

可惜,这么一个神奇的名将,却因为功劳太大,而遭杨素老头嫉妒,被进了谗言。

杨素老头对杨坚说,人家突厥原本都投降了,可史万岁那混球居然还不放过突厥人,硬是杀猪一般的把降卒给宰了好几千。

杨坚一听很生气,就把史万岁及其手下众将的功劳全都给抹杀了,不赏。

史万岁不明真相,兀自彪呼呼地对手下一众将士说,你们放心,我去把你们的功劳要回来!

这个时候,杨勇那倒霉蛋刚刚被废去太子之位,而杨坚呢,也刚刚从仁寿宫避暑回来,正担心杨勇心有不甘,暗地里搞什么谋反之类的事情,于是就问杨素,史万岁那混蛋在哪里。

杨素趁机进谗言说,在太子那里,不知dào

鬼祟什么呢!

杨坚闻言大怒,命人赶紧招史万岁觐见。

正在气头上的史万岁见面就对杨坚说,俺们这些将士拼死拼活的给你打天下,如今立下大功,你凭啥不赏?言语之间对杨坚很是不恭敬。

本就心中怀义史万岁不轨,见此情形,杨坚愈发震怒,居然让武士当场把史万岁活活给打死了!

史万岁死了之后,杨坚也咂摸过味儿来了,貌似,好像冤枉史万岁了!

可就算明白过来了,杨坚也总不能对朝臣们说,俺这是一不小心犯浑,才把史万岁给宰了的啊!

于是,杨坚就下旨,又给史万岁泼了一大堆的脏水,说史万岁心怀奸诈,是国贼,不杀天理难容,云云。

可怜史万岁一代名将,就这么死得糊里糊涂,死后还不得安生,被按上了一堆骂名。

不过,杨坚老头对舆论的掌控力度并不是很足,史万岁死后,天下百姓,不论是否认识史万岁的,都说这家伙死得冤枉。

可不论冤不冤枉,杨坚这里都已经给盖棺定论了,史万岁的后代自然也就没得到啥抚恤,不但爵位没有承袭,连官都没得当了!

直到杨坚死后,杨广对这事儿已经不怎么计较了,史万岁的儿子史怀义,方才终于有机会出仕。

前番,左卫军出征后,折损了百余人,又有总数约一府的人马外调高升,左卫军出现大量空缺,史怀义也便寻机进了左卫军,后被宇文成龙提拔成了自己的亲卫队长。

书归正传,话说史怀义按照宇文成龙的吩咐,把雄阔海的大弓拿到了宇文成龙的面前。

接弓在手,宇文成龙仔细打量,这才发xiàn

,这弓确实非比寻常。

别的暂且不论,但只这弓的型号分量,便远非寻常的弓弩可比。

雄阔海的这张巨弓,通身漆黑,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造,握在手中寒气透骨。弓身的重量,高达七七四十九斤吗,弓弦更是长达有四尺九寸!

这等巨弓,若是拉满,寻常的箭枝,根本就搭不上去,因为,不够长!

而且,就算够长,寻常的竹制箭枝,也未必能够承shòu这巨弓的恐怖怪力!

接弓在手,轻飘飘的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宇文成龙戴上扳指,也不摆姿势,就那般左手挽弓,右手扣弦,吐气开声道,“芝麻,开门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认打还是认罚

在一众左卫军诧异的目光中,随着一声诡异的呼喝,宇文成龙貌似轻飘飘地,就把这张巨弓拉成了满月。

而雄阔海和秦琼三人,更是险些把眼珠子瞪得掉在地上!

“这,是神马情况?”

“刚刚,那小麻杆儿喊的是什么口号?好像是,芝麻开门?”

“难道,这小麻杆儿,被芝麻神附体了?”

“喂!那傻大个!醒一醒!”没理会众人诡异的神情,宇文成龙径自转头对雄阔海道。

“哦,嗯,啊!那个,大,大,大人,您和俺说话呢?”雄阔海有些支吾地回答着道。

“废话!大个子,刚刚你不是说,谁拉开这张弓,你就把它送个谁么?”

“嗯嗯!”

“那现在,这把弓,归本将军了,你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恋恋不舍地用力看了那巨弓两眼,又带着几分戒惧地瞟了宇文成龙一眼,雄阔海很是有些不甘心地答道。

“你真没意见?”

“没,没意见!”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本将军可拿走了?”

说着,宇文成龙还扬起巨弓,在雄阔海的眼前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下意识地,雄阔海大个子伸出蒲扇大手,就要抓住眼前的巨弓。

这厢,雄阔海刚刚抬起巴掌,宇文成龙身后,一个黑影蓦地闪身上前挡在了宇文成龙的身前。

还没等众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就见雄阔海比狗熊还壮的身躯已然横飞而出,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飞出十余丈远后,方才“砰”的一声跌落尘埃!溅起漫天的烟尘。

目光落在宇文成龙身后一个黑甲罩面的侍卫身上,众人不由得心中阵阵发寒,“吓!这家伙,是妖怪么?咋这么大的力qì

!”

烟尘之中,雄阔海摇晃着大脑壳,晃晃悠悠地在站了起来。

也不知是被打痛了还是被惹怒了,这一刻,雄阔海大脖颈上青筋爆怒,铜铃般的两眼布上了一层的腥红的血丝。

刚刚猝不及防被人摔了这么一下,很显然傻大个并不是很好受,这下动了真火了!

“小子,你找死!”喘着粗气,雄阔海一声咆哮,蹬蹬蹬甩开大步,疯牛一般直奔宇文成龙的方向撞来。

“保护将军!”史怀义见状,连忙擎棍在手,高呼着挡在了宇文成龙的身前。

一众左卫军也迅速回过神来,各自掣棍,结成阵势,把宇文成龙护在了正中。

做为当事人的宇文成龙,很很是满不在乎地轻轻摆了摆手道,“不用紧张!”

宇文成龙的话音还没落,一道黑影已然游鱼般地滑过左卫军的阵势,径直向着雄阔海迎了上去。

黑影一身黝黑发亮的明光铠,看样子似乎是左卫军。

可左卫军众人却知dào

,这人可不是什么左卫军,而是威名赫赫的乐平公主府护卫,虽然不知具体是哪一个,但他们对外有一个统一称呼,那就是,姽婳卫!

对于神mì

莫测的姽婳卫,左卫军从上到下,都报以极大的尊敬和畏惧!

因为,姽婳卫曾经以百人的队伍,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把左卫军十二府三万六千人凌虐了一遍!

须知,左卫军中可是不乏军中世家出身之人,这些人的武艺即便算不上超级高手,可也都不低了,即便如此,可也没有哪个能够在姽婳卫面前走上十个回合的!…,

所以,在左卫军众人心目中,姽婳卫的战斗力,那绝对是没有上限可言的!

即便是眼前这大个子长得足够彪悍,可咱们将军身后,那可是站着十个姽婳卫呢!

这等阵容,只怕咱们左卫军中,目前号称第一高手的张须陀将军,怕是也吃不到好吧?

此刻见是姽婳卫中人出手,一众左卫军也略微松了口气!

没辜负众左卫军的殷切期盼,但见一道乌光闪动,那名姽婳卫不闪不避地冲到雄阔海面前,众人都没看清是啥动作,便见雄阔海那狗熊身躯再次变成空中飞人,又是飞出了十余丈,然后破布袋子一般地,“砰”地一声跌落尘埃!

此后的一刻钟多的时间里,雄阔海小鸟一般左飞右翔,先后连续在地上砸出了近百个大坑。

连续被摔打了近百次,脑壳反应迟钝如雄阔海,也终于悟了!

那就是,眼前这一身明光铠,黑甲罩面的家伙,绝对是个怪物!

有了这种觉悟,被摔得浑身酸痛、仿佛被摔散架了一般的雄阔海,就那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大狗熊,起来呀!敢向少爷乱动爪子,胆子不小啊!你倒是再起来丫!某家再给你舒一舒筋骨!”

“不起来!俺死也不起来!你是妖怪!欺负俺这老实人!”口中说着,雄阔海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脸朝下,屁股朝上,一副这儿皮厚,你爱怎么揍就怎么揍的样子。

眼见这厮耍赖不起来,那姽婳卫也没辙了,人家都不还手了,自己总不能还欺负人吧?

就在此时,宇文成龙已然排众而出,来到了雄阔海身前,弯下腰蹲在了雄阔海的面前奚落道,“我说,傻大个儿,你不是挺猛的么?还敢顶风违纪,搞非法集会!这会儿咋不起来了呢?咋了,变狗熊了?”

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宇文成龙,又瞄了眼宇文成龙身旁虎视眈眈的那黑甲侍卫,雄阔海强压下心中的那一点儿侥幸心理,晃了晃大脑壳,很是低眉顺眼地回答道,“禀大人,俺是老实人,俺没搞非法集会!”

“呦嗬!眼珠子乱转,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不服是吧?”

“没有!俺服!俺服!”

“你服?你哪儿服啊?”

“俺,俺,俺哪儿都服!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呦嗬,你这大个子,不傻啊!挺机灵个人嘛!那你刚刚还说没搞非法集会,难不成,还是本将军冤枉了你不成?”

“没有!没有!将军绝对没有冤枉俺!俺错了!俺认打认罚!”

“认打认罚?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认打啊,还是认罚丫?”

“这个嘛……”目光瞟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姽婳卫,雄阔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迅即回过神来,雄阔海连忙道,“俺认罚!俺认罚!”

“认罚?你当真认罚?”

“嗯嗯!当真认罚!”

“心甘情愿认罚?”

“嗯嗯嗯!绝对的,心甘情愿认罚!”

“那好!既然你认罚,本将军就给你个机会!这样,本将军正好缺个赶车的马车夫,我看你就蛮合适的!不如你来本将军的府上当个马车夫,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个下人

在宇文成龙身旁那名姽婳卫凶残的眼神威逼之下,雄阔海终于“被心甘情愿”地签下了卖身契,开始了貌似很有前途的马车夫生涯。

至于秦琼和程咬金二人,则被宇文成龙华丽丽地无视了!

倒是雄阔海,对这二人的不同待遇心中很是不忿,眼看宇文成龙在一众左卫军的簇拥下,就要起身开拨,这厮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对着宇文成龙的背影,疑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大人,这儿还有两个非法集会的呢!”

“什么大人?要叫少爷!”一旁,刚刚收拾了雄阔海的那名姽婳卫嘶哑着声音开口训斥道。

“是是是!少爷!少爷,这俩人怎么处理丫!要不要把他们捉起来,这俩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长得比俺老雄难看多了!”

闻言轻轻一笑,宇文成龙暗道,“这大个子,可是一点儿都不傻,反而心眼儿贼多!”

虽然知dào

雄阔海没安啥好心思,可宇文成龙也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淡淡地说道,“哦,这样啊,那你去问问他们,愿不愿到本将军府上打杂。本将军刚刚开府,手下正好还缺几个使唤的下人呢!记得,不要强迫人家,这种事情总要心甘情愿才好!”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宇文成龙便带着一众左卫军,耀武扬威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两名身着明光铠黑甲罩面的姽婳卫,在那里虎视眈眈、目露凶光地盯着雄阔海。

惊诧于雄阔海的离奇败北,此刻,秦琼和程咬金二人兀自还有些大脑短路呢,那厢雄阔海已然迈着大步,地动山摇地来到了二人面前,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兀那两个小子,俺家少爷说了,俺们宇文府上正缺两个马夫呢,俺看你们两个正合适,不如,你们两个就来俺们府上打杂,如何?”

被雄阔海一嗓子震得两耳嗡鸣,半晌二人方才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二人已经完全被雄阔海那小山一般身躯的阴影所笼罩,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可怜程咬金小胖子已经被吓得腿肚子直抽筋了。

秦琼虽然略微好一点儿,可心里也好似揣了十五只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跳挑啊跳。

强打精神,秦琼拱了拱手,勉强开口道,“这位好汉,我兄弟二人家中尚有老母要奉养,实在不方便到贵府做事,还请这位好汉海涵!”

“海涵?海涵个屁啊!要不是你们两个坏小子,老子我至于被人一顿胖揍么!如今更是被逼着卖身为奴了!老子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们两个坏中也别想好过!而且,有你们两个在前面勾引仇恨,说不定,老子我还有机会跑路呢!”

如是做想着,雄阔海也不和这二人废话了,两个大巴掌蓦地伸出,铺天盖地一般的,便直奔秦琼二人头顶罩了下来。

原本,虽然扛不住雄阔海的怪力,可秦琼当真要躲,还是能够躲得开的。

奈何,此刻秦琼的身后还跟着个拖油瓶,一旦躲开,后果难料,没计奈何之下,秦琼也只好硬着头皮举手硬抗。

秦琼这面刚刚抬起双臂做出招架之式,那厢,雄阔海的大巴掌便已经压了下来。

没有丝毫悬念,雄阔海一掌落下,势如破竹,直接把秦琼砸了个两臂发麻没了知觉,然后钢钳一般的五指便已经掐住了秦琼的颈项。

与此同时,雄阔海的另一只大手也已经越过秦琼,捉鸡子儿一般地把小胖子程咬金也捉了过来。…,

“说,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到宇文府上卖身为奴,牙蹦半个说不字儿,某家这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用!”

面对雄阔海的赫赫淫威,很没有节操地,程咬金小胖子第一时间举手投降。

一张黝黑的大脸黑中透紫,几乎要胀成了猪肝儿色,程咬金胖子把脑袋点得好似鸡啄米一般,口中吭哧吭哧地呜呜着,表示愿意卖身。

命悬人手,而且自己那小表弟已然非常可耻地投降了,心中寻思了一下,最终,秦琼也非常无奈地选择了屈服。

在两名姽婳卫的看押之下,好似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雄阔海,还有被雄阔海强行绑架的、好似瘟鸡一般的秦琼和程咬金,来到了宇文成龙的武侯府,开始了貌似前途一片灰暗的下人生涯。

垂头丧气、低眉顺眼地进了武侯府,雄阔海三人顿时傻眼了!

按照朝廷规矩,此刻,身为左卫大将军、武侯、加柱国的宇文成龙,已经有资格独自开府了。

可由于时日太短,加上宇文成龙要求严格,所以,这武侯府的各部司职暂时还都空缺着。不过,武侯的府最底层的架构,已经基本搭建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武侯府分为内外两部分,外宅目前主要是宇文成龙的一众亲卫,内府自然就是宇文成龙的家宅了。

与在大兴城时类似,搬到洛阳之后,乐平公主府和宇文成龙的武侯府仍旧是比邻而居,两家合起来,整整霸占了一个坊。

和乐平公主府间隔着一条街的,则是南阳公主府,而南阳公主府另一侧,则是宇文述的许国公府。这两府合起来,同样也占据了一个坊。

与先时没啥变化,武侯府的内在依旧是由乐平公主掌管,主要构成便是从乐平公主府调拨过来的一些丫鬟仆妇,以及负责内府警卫工作的姽婳卫。

有感于两府的面积太大,而府内人员严重不足,乐平公主一狠心,便再次弄来了数十名小丫鬟。

嗯,确实是小丫鬟!因为,出于某种阴暗心里,乐平公主这次招的这批丫鬟,年龄真的很小!平均年龄,还不满六岁!其中最年长的,也不超过八岁!

人都弄来了之后,乐平公主便后悔了!

因为,这些小丫鬟,太难管了!

原来,这批小丫鬟虽然质量上乘,奈何年龄太小,很多才三四岁!而且还都不懂事儿,动不动就哭得地动山摇!直把乐平公主吵得头晕耳鸣心烦意乱。

没计奈何,乐平公主理直气壮地把麻烦丢给了便宜弟弟兼小情人的宇文成龙。

对此,语文成龙的对策就是,再从许国公府调来一批与这些人年纪相仿、貌似又比较听话的小丫头!

宇文成龙的方法很是有效,在许国公府这批小丫鬟的带头调教之下,乐平公主招来的这几十个小丫鬟很快便都成了乖宝宝,至少,在乐平公主面前,确是如此!

而今天,问题也正是出在许国公府调来的这批小丫鬟身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我揍他

把雄阔海、秦琼、程咬金三人押回了武侯府,交给了外府的宇文成龙亲卫后,那两名姽婳卫便不知所踪,留下雄阔海三人面面相觑。

话说宇文成龙的武侯府内,由于先时跟随宇文成龙出征的那三百亲卫如今都已经有了司职,或者在左卫军里充当基层军官,或者在当初整编杨谅降军时外放为中高级军官,如今,武侯府已然另外换了一批亲卫,同样是三百人,也同样是来自许国公府。

这批亲卫,同样是经lì

宇文成龙、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兄弟三人的亲自调教,忠心程度自不用说,武艺也是相当的了得。这些人随便拉出去一个,在左卫军里当个旅帅、队正什么的,基本也都是绰绰有余了!

当雄阔海等人来到武侯府的时候,除了日常巡逻之人外,余下的绝大部分侍卫都在校场上挥汗如雨地练习武艺。

“杀!”

两百多的侍卫排成整齐的方阵,在两个侍卫头领的带领下,齐声呼喝着,同时整齐划一地奋力挥动手中的混铁长枪。

虽然是不足三百人的队伍,可出枪的瞬间,竟爆fā

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目光在校场之上巡视了一圈后,三人不由得尽皆脸现凝重之色,其中尤以程咬金小胖子为最。

因为,程小胖子发xiàn

,似乎,眼前的这些护卫,随便拉出一个来,武艺都不比自己低!

心里暗自衡量了一番,秦琼也发xiàn

,按照这些护卫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是三个人一起上的话,自己大概有一半的机会取胜;五个的话,自己也就是勉强能够应付;若是十人一齐出手,估计,自己绝对就只有挨揍的份!

“这个武侯府,不简单啊!”一念及此,秦琼心里一阵冰凉。

原本,秦琼还抱着找机会带着便宜表弟程咬金逃跑的心思呢,如今一看眼前这阵势,秦琼知dào

,自己兄弟二人多半不会有机会了!

那厢的大块头雄阔海,心底也是大抵如是!

不过,比秦琼略强的是,雄阔海估计,自己要是和这些侍卫玩群殴的话,估计最好也就是打出个一比五十的成绩来!若是这些人一起拥而上的话,毫无意wài

,自己绝对会被打成猪头!

更何况,这武侯府里,貌似还藏着那些深不可测的黑甲侍卫呢!

武侯府的众侍卫们可没功夫理会这三人的心思,此刻众人正练武练得热火朝天呢!

虽然看见了三人的到来,而且这三位长得也都算比较有特点,可校场之上的众侍卫,竟然没有一个停下来打量这三个意wài

访客的!

在校场上观看了一下午的操练,雄阔海等人是越看心底越凉,看到最后,一刻小心肝几乎要冻成了冰坨。

“完了!难道,俺老雄就要窝在这倒霉的宇文府,当一辈子的马夫么?”

不但雄阔海如此,秦琼二人心中也是大抵如此做想着。

直到日落十分,校场上的两百多人都已经汗出如浆,不但衣服好似水里捞出的一般,就连脚下也已经湿漉漉的一大滩。

将不知演练了几百次的枪法最后一式演练完毕,那领头侍卫转头对着众侍卫简单地训了几句话后,便大手一挥,宣bù

集散。

简单地擦了擦汗,那侍卫头领方才转过头来对着雄阔海等人招了招手,呼喝道,“你们,过来!就说你们呢,鬼鬼祟祟的往哪儿看呢!都老实点儿,再东张西望的,当心老子把你们全都揍成猪头!”…,

“小子,你知不知dào

,你跟谁说话呢?”

被那侍卫头领训狗一般的语气说得心中极度不爽,雄阔海瓮声瓮气地高声回敬道。

“呦嗬!来了个刺儿头啊!小的们,挑事儿的来了!给我揍他!揍到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为止!”

一言不合,那侍卫头领也不废话了,大手一挥,直接高声下令道。

这个时候,刚刚解散的众人都还没有走开,正站在原地,松松垮垮地舒活着筋骨呢,闻言立即四散开来,三人一组,分成了七八十组,把雄阔海三人围了起来。

很是神奇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众人手中的混铁枪,居然都已经换成了白蜡杆儿。

“虽然咱们是以少敌多,可你们都累成这样了,还把铁枪换成了木棍,俺还真就不信了,这都收拾不了你们!”

如此想着,三人尽皆斗志昂扬。

为首的雄阔海,仗着自己一身蛮力、皮糙肉厚,一声暴喝,率先向着前方的一组三人的护卫扑了过去。

“砰!砰!砰!”

几乎是不分先后,三根白蜡杆分上中下三路,同时落在了雄阔海的身上。

饶是雄阔海一身硬功练得近乎铜皮铁骨了,仍旧痛得不由自主地直唑牙花,可也仅此而已!

这足以让普通人致残,甚至致死的三棍,仅仅是让雄阔海痛了那么一下。

与此同时,雄阔海已然两臂一夹,同时缴住了三根白蜡杆,然后两臂猛地发力向前一送,刚刚打了雄阔海的三人便不约而同地,蹬蹬蹬倒退出十数步,一个腚墩儿跌坐在地,沿途还撞翻了六七名的侍卫。

两臂轮开,有若风车一般上下翻飞,雄阔海迈开大步,一路横冲直闯,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掀飞了数十名的侍卫。

不过,雄阔海的好运也就此到头了。

连续砸了雄阔海数十棍,虽然没能见功,可那些侍卫们也很快找到了诀窍。

就在雄阔海一路猛冲之际,两组的侍卫已然悄无声息地转到了雄阔海的背后。

“砰!砰!”两声闷响,两根白蜡杆正砸中了雄阔海的腿弯儿,饶是雄阔海膀大腰粗,比狗熊还壮,也被这两棍砸得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

还没等雄阔海稳住身形呢,后面一连串的棍影便雨点儿一般地尽数砸在了雄阔海的腿弯处。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之中,雄阔海那雄壮的身躯接连打了数十个摆子,然后雄阔海便满脸悲愤地,扑通一声跌落尘埃。

还没等雄阔海倒地呢,周遭数百根白蜡杆儿,已然交织出一张密不通风的棍网,奔着雄阔海兜头罩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土匪呀

“小子,你们两个为啥不反抗?”

脑壳肿得比猪头还大三圈,雄阔海满眼悲愤地看着衣衫整齐、脸泛红光的秦琼和程咬金二人,怒声责问道。

就在刚刚,可怜的雄阔海被两百多的壮汉用白蜡杆儿狠狠地轮了一遍。

其结果就是,雄阔海本就魁梧的身躯居然再次神奇的胀大了一圈!

而雄阔海那一身衣服也都变成了千万条的布片,此刻被一根粗麻绳绑在身上,虽然遮住了紧要之处,可略微一动做,便四处漏风、春光毕现。

和雄阔海截然相反的是,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的待遇那可是相当的好,几乎就没挨揍!

因为,武侯府的侍卫刚刚围上来,小胖子程咬金便非常可耻地举手投降了!

不但如此,小胖子还主动出手,拦住了想要抵抗的秦琼,拉着他这位表哥一块儿投降。

只是,武侯府的侍卫虽然没揍这二位,可貌似也没有优待俘虏的惯例,把这二人和雄阔海一道,打发到了马厩了事。

可怜三人第一次进武侯府,一点儿门路都不清楚,结果,不但晚饭没人招呼这三位,就连水仨人都没喝上一口。

至于雄阔海,被一通胖揍,虽然没被打个骨断筋酥,但也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到处都是乌黑於紫,看上去凄惨无比。

好在雄阔海身体够壮,虽然外观惨了一些,实jì

上没啥大事儿,只是有些痛罢了。

人在屋檐下,雄阔海也不敢埋怨武侯府的那些护卫下手歹毒,遂把目光转向了秦琼二人。

“你们两个没卵蛋的家伙,咋就一点儿骨气都没有捏?你们就不能反抗一下么?就那么愿意给人家当奴才?你们俩咋就不把下边那玩意割了,进宫当太监去呢?”

被雄阔海一通奚落,那秦琼不由得心中懊恼,心暗骂道,“我们之所以来武侯府当下人,还不是被你这狗熊给逼的?”

不过秦琼素来蛋定,此刻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愿和这土匪性子的熊阔海计较。

一旁的程咬金可就没这么好的性格了,闻言立即跳了出来,“你个死狗熊倒是有卵蛋,这会儿咋还躺在地上装死熊了捏?”

“若是你当真有本事,你咋不继xù

和人家斗去捏?你要是能把这武侯府打个底儿朝天,俺老程才算真心佩服你!否则,你就是狗熊!死熊!窝囊熊!有卵蛋没能力的活太监熊!”

“小胖子,你找死!”

一声怒吼,雄阔海一个熊打挺,从草料堆里跃身而起,横眉怒目,就要向程咬金小胖子扑去。

没成想,这厮刚刚人立而起,但觉腿弯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咧着大嘴“哎呦”一声惨叫,雄阔海咕咚一声再次跌倒在草料堆里!

刚刚被吓了一跳,程咬金还没等转身逃跑呢,一转眼,见雄阔海再次倒地,貌似一时半会儿不像能起来的样子,程咬金那是愈发的趾高气昂了起来!

“死狗熊,你不是很熊么?你倒是起来丫!小爷我让你一只手一只脚的!有本事,你倒是起来丫!”

熊落平阳,被猪欺!

胸中怒火升腾,雄阔海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小胖子程咬金,一副咬牙切齿,欲择人而噬的样子。

见此情形,程咬金愈发的得yì

起来,不但嘴上各式恶毒的言语滔滔不绝,还站在雄阔海身前不远处,开始扭头晃腚,极尽挑衅之能。…,

险些被气炸胸膛,可雄阔海眼前还真就拿程咬金这小胖子没辙,只能气哼哼地一面揉着腿弯,一面对着程小胖磨牙。

就在二人斗气的功夫,草料棚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闻听有动静,秦琼第一时间跨步闪身,躲到了房门后方,同时对程咬金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表哥发话,程小胖自然没有意见,第一时间闭嘴。

那厢,雄阔海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居然也闭上了大嘴巴,还侧头转身,做假寐状。

“当!当!当!”

出乎三人预料,来人很有礼貌,这里虽是马厩,可来人居然很是不疾不徐地敲起门来。

仿若未闻,雄阔海依旧侧头假寐,门后的秦琼也没有撤销埋伏的意思,见此情形,小胖子程咬金只得硬着头皮沉声开口,“什么人啊?”

“送饭的!”门外,一个娇滴滴、柔糯糯的童音回答道。

“哦,进来吧!”

程小胖的话音刚落,吱呀呀一声闷响,木质柴门被一个纤细的小胳膊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呃……”看清了来人后,程小胖惊讶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哎呀小妹妹,别乱动!”口中说着,程小胖隐蔽地给门后的秦琼打了个眼色。

旋即便急吼吼地跨步上前,迎向了门口,嘴上还念叨着道,“小妹妹,你就别忙了,来,哥哥我自己拿!“

虽然有些疑惑于自家表弟的表现,可秦琼也从程小胖的话里知dào

了,貌似来人是个女的!

自诩英雄豪杰,秦琼向来是不屑于拿女人撒气的,遂讪讪地转身而出。

等到秦琼自门后转出,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后,秦琼也终于理解自家表弟为何如此殷勤了。

来人是个女的不假,而且还非常的漂亮可爱!

不过,这些都不是程小胖大献殷勤的主要原因,问题的关键在于,来人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一些,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此刻,小丫头正倒拖着一个大食盒,疑似非常吃力地往马厩里拖。

连忙自小丫头手中抢过食盒,掂了掂食盒的分量,程小胖的一张肥脸立即堆成了一朵老菊花,“唉呀小妹妹,把你累坏了吧!都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给我们送吃的来!真是过意不去,下子再有这事儿,你到这里和哥哥我说一声,哥哥我亲自去拿!”

闻听当真是送饭的来了,雄阔海也顾不得装睡了,一个骨碌翻身而起,径直向着程小胖扑来。

“哎呀!有土匪呀!呜!呜!哇!哇……”

似乎是被雄阔海凶残的样貌惊到了,小丫头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两只小手蒙着眼睛,嚎啕大哭了起来。

“呃……”刚刚从程小胖手里抢过食盒,正自兴奋着呢,忽地闻听此言,雄阔海表情一僵,呆立当场。

“呃……”程小胖和秦琼二人见状,也是相顾愕然。

第一百七十五章 咋能这样捏

武侯府似乎并没有虐待雄阔海等人的意思,虽然是简单的饭菜,可分量十足!

别的不说,光是那满满一大桶的米饭,恐怕就有几十斤重,此外还有份量大抵相当的青菜,甚至,还有那么一只重达三十余斤的猪蹄儿!

所有饭菜加起来,一百斤那是只多不少!真不知dào

这小丫头怎么拖来的,难怪,这晚饭送来的这么晚!

不过嘛,现在,众人可没心思仔细琢磨这些,勉强安抚好小丫头不再哭鼻子了,三人便抢在食盒边上,你争我夺的胡吃海喝了起来!

饶是雄阔海三人都是大食肠,这一顿饭吃完,百余斤的饭菜下肚后,也都被填了个沟满壕平!而这其中,雄阔海大块头吃得最多,消灭了饭菜总量的一半还多!

“嗯嗯!不错!你们武侯府的待遇还真不错!喂,小丫头,你们武侯府的伙食,一直都这么好么?”抚摸着貌似又大了小半圈儿的肚皮,雄阔海大大咧咧地开口问道。

有些怯怯地瞟了雄阔海一眼,小丫头迅即把身形藏到了秦琼的身后。

那厢,程咬金对这个问题也非常的关心。

在程咬金小胖子的观念里,要是武侯府的伙食当真每天都这么好,似乎,来武侯府当下人,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如此想着,程小胖也转过头来,尽量堆出一副和善的笑脸,狼外婆一般地开口道,“小丫头,不要害pà

,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就是坏人!”小丫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听那些侍卫大哥说了,说我家少爷抓到了一个山贼,现在就关在我们府上!”

“我还听说,和山贼呆在一齐,时间长了,也会被传染上贼性的!”

“所以,大家才都不愿意来给你们送饭!最后才派到我的头上来了!”

闻听此言,程小胖和秦琼二人不由得相视苦笑。

那厢,雄阔海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连忙急吼吼地撇清道,“瞎说!俺才不是山贼!没有证据,你们凭啥说俺是山贼?”

“我才没有瞎说!我家少爷说话,一向最准了!他说你是山贼,你就一定是山贼!我还听那些侍卫大哥说了,我家少爷已经派人去你们老巢查探去了!过几天,应该就能把你们的老底儿全都查清了!到时候把你们全都关进大牢里。只等到了秋天,把你们的膘养肥了,然后就拉到菜市场门口去,一个一个,喀嚓喀嚓,全都开刀宰了!”

“还把膘养肥了再杀,这丫头,是把宰人当杀猪呢!”闻言,程小胖和秦琼那个冷汗啊,哗哗的直往下淌。

倒是雄阔海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

原来,雄阔海这厮,跟脚还真就不怎么干净!虽然没有聚啸山林、占山为王,可这厮确实是在太行山上剪径为生。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这雄阔海食肠太大,家里种的几亩地都不够他自个儿吃的!更何况县里还要收税!而雄阔海本人的,除了一身的武艺又没有别的本领,没办法只好抢着吃了!

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这厮虽然愣了一点儿,可知dào

自己要啥,所以平素剪径,也都是只抢钱粮,既不劫色,也不害命。

所以,总体上讲,这雄阔海还不算十恶不赦、无药可医。

虽则如此,可是,雄阔海心底发虚啊!

如今再一听人家已经派人去查探自己跟脚了,又被眼前这小丫头一通言语威胁,雄阔海就更慌了!…,

铜铃般的大眼睛叽里咕噜四下乱转了半晌,雄阔海一咬牙,一狠心!

“干了!武侯府就了不起啊!老子就不信,这里难不成比龙潭虎穴还难闯不成?”

“再说了,呆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与其等到秋后被斩,还不如趁现在,武侯府防备不严冲杀出去,没准儿还能有一线生机!”

“退一万步说,俺老雄,就算是死,也要死个轰轰烈烈!”

“更何况,凭俺老雄的武艺,只要不碰到那个黑甲变态,未必就闯不出洛阳城!”

“如此,干了!人死鸟朝天!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这武侯府,好像还挺大的,俺进来的时候,左拐右拐的,也不记得转了多少个弯!要想顺利逃出武侯府,得先抓个认识路的!可别一个人在这武侯府里乱闯,太危险!”

“有了!眼前不就有一个认识路的么!”

一念及此,雄阔海两眼之中凶光大盛,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琼身后的小丫头道,“小丫头,出府的路,你知dào

怎么走不?”

“出府的路啊,当然知dào

丫!”小丫头貌似很没有心机地回答着道。

雄阔海眼神一变的时候,秦琼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再一结合身后那小丫头的话,秦琼马上就想到,眼前这傻大个,只怕真是个山贼!

“难怪,那宇文小将军执意要把这大个子给捉起来呢!”

意识到不妙,秦琼隐蔽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旁的程咬金小胖子,同时迅即起身,就打算掩护着身后那小丫头逃跑。

程小胖人虽然胖了一点儿,可不傻,被表哥秦琼这么一碰,也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不过,这厮刚刚吃得脑满肠肥,此刻正斜倚在草料堆上揉肚子呢,急切之间,想要起身,可就没有秦琼那么利索了!

倒是对面的雄阔海,说干就干,动作相当的快捷。

这面秦琼刚刚站起身来,程咬金小胖子还在艰难地翻身,正犹豫着以那种姿势起来比较容易一些呢,那厢的雄阔海已经狗熊扑食一般地直奔秦琼扑来。

旁边的小表弟还没起身,身后的小萝莉似乎对危险毫无所觉,无奈之下,秦琼不得不再次悲愤地举起双臂,打算硬抗雄阔海的扑击,以期给旁边的两人争取一线逃亡的机会。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飞扑过程中,雄阔海抡起那比秦琼大腿还粗三圈的胳膊,一个横扫,正砸中秦琼的胸口。

可怜秦琼两百来斤的身躯,被雄阔海一巴掌便扇得飞了起来,然后砰的一声撞破马厩的木质墙璧,一路又摔出了十余丈远,方才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程咬金小胖在才刚刚撅着屁股拱起一半的身子来。

“小肥猪!让你敢挑衅你雄大爷!”心中恨恨地想着,雄阔海抬起大脚丫,一脚正踹在程小胖丰满肥厚的臀部上。

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如今程小胖又摆出了这么一个典型的小受姿态,结果自然也就没有丝毫的悬念。

但闻“嗖”的一声轻响,然后便是一阵稀里哗啦的草料翻滚之声,再然后,就没了!

嗯,是程小胖没了!消失在了庞大的草料堆里!

挥手之间打发掉了两个碍眼儿的苍蝇,雄阔海目露凶光地看向眼前那粉嫩可爱的小丫头。

还没等雄阔海想好怎么放狠话威胁一番呢,那小丫头抬起粉嫩的小手遮住眼睛,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呃……”

“咋能这样捏?这小丫头片子,进来的时候不是刚刚哭完么,这会儿咋又哭了捏?”

雄阔海挠着大脑壳有些傻眼。

“俺老雄一世英名,总不能欺负一个酷鼻涕的黄毛小丫头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声狼嚎

“嗷呜!”一声狼嚎划破夜空,音量之大,直震得整个武侯府都跟着颤了三颤,声音之惨,宛若被两百公狼一齐爆了菊花!

这个时候,武侯府的隔壁,乐平公主府内,乐平公主正和观音大师、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等人呆在一间偏僻静室里,讲经论法。

事实上,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都是半路修行,所谓的论法,其实主要是观音大师一个人在讲,乐平公主等人呆在一旁做小学生状,专心致志地听讲,还不时地轻点黔首表示赞同。

不过,今天听经的人可不只是乐昌公主三人,而是还多了两个。

一个就是来找乐平公主拉家常的、倒霉蛋柳述的老婆,乐平公主的五妹,兰陵公主,杨阿五;另一个则是被宇文成龙从越国公府拯救出来的前南陈乐昌公主。

原本,乐昌公主是打算和自己的便宜前夫徐德言回江南隐居的,不成想,在乐平公主府碰见了自己的嫂子,前南陈皇后,现在的观音大师,沈婺华。

话说,当初做皇后的时候,沈婺华和坑爹皇帝陈叔宝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差,几乎到了形同仇敌的地步。

而陈叔宝呢,也几次都动过废掉沈婺华,另立宠妃张丽华当皇后的念头。

奈何沈家势大,几乎垄断了南陈近半的朝廷,犹豫了很多次,最终,陈叔宝还是不得不选择隐忍了下来。

可另一方面,沈婺华和陈叔宝的那些个妃子、妹妹什么的,却全都相处的极好,整个皇宫之中,所有雌性生物,就没有一个不信服沈沈婺华的。

就连陈叔宝最宠爱的妃子张丽华,在沈皇后面前,也是低眉顺眼的,做良家小丫鬟状。

南陈已经亡国至今已有十余年了,乐昌公主也被幽禁在越国公府几乎满十六年了。

在此期间,乐昌公主就从来没见过一个亲人,连自己的倒霉大哥陈叔宝也没见到过。

如今突然再见到自家嫂嫂,喜极之下,乐昌公主也就暂时留了下来。

于是,正愁手下缺人的宇文成龙,便把徐德言小老头打发到了宇文家的私学里当了个专职教授兼副校长,正校长则是宇文府前马车夫沈光小胖子的老豆,观音大师的便宜叔叔,沈君道。

而乐昌公主,则在乐平公主府出任首席大管家的职位。

实jì

上,乐平公主府虽大,可人员简单,只有几十人的丫鬟仆妇,还有就是满编一百的姽婳卫,根本就没啥事儿需yào

管的。

而且,乐平公主府在外也没啥产业,只有大概万余倾的良田,还都租出去了,每年收一次地租即可。

所以,出任了乐平公主府大管家的乐昌公主,一天到晚没事儿干,也便跟着自家嫂嫂学起了念经。

历经浮沉,大悲大喜之下,乐昌公主也渐渐看开了。加之本身天资非凡,悟性颇高,如今和自家嫂嫂这么一学佛,乐昌公主很快便沉浸其中,渐渐的竟也修出了几分的出尘之气。

至于兰陵公主杨阿五,虽然天资悟性也不错,可志不在此,之所以耐着性子跟着念经,除了解闷,主要还是为了跟自家大姐搞好关系。

兰陵公主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这段时间,兰陵公主家霉事儿太多了!

前些时日,兰陵公主的夫君,前兵部尚书柳述被杨广免职关进小黑屋。

为此,得了宇文成龙的授意后,兰陵公主回去和婆家人一商量,河东柳家牺牲了一名直系女子,将之送给箫皇后的七弟萧玚当二奶,此外,兰陵公主还出面,给箫皇后及其八弟萧瑀送了十数车的金银财宝,这才把倒霉蛋柳述给从小黑屋里救了出来。…,

人虽然救出来了,可官没了,再加上在狱中受了不少非人的待遇,倒霉蛋柳述从此一蹶不振,彻底的萎了!

尽管兰陵公主百般劝解宽慰,奈何始终不见效果。

夫君成了这样了,兰陵公主自然心中苦闷。

后来,兰陵公主就琢磨着,估计问题还是出在当官的事情上。于是,兰陵公主就想着多到自家大姐这面走动一下,看什么时候方便,让大姐给帮帮忙!

虽然志不在佛,奈何兰陵公主遇到了,佛法高深的观音大师。

精研佛法数十年,观音大师忽悠人的水平那是相当的了得。

本就心中郁郁,如今,在观音大师的刻意忽悠之下,没几天,兰陵公主就已经被忽悠得晕头转向。

不知从何时起,身为肉食动物的兰陵公主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吃素了!

又没过一个月的功夫,更加痴迷佛法的兰陵公主,就不称自家大姐为姐姐了,而是开始称呼为“檀越”了。

原本兰陵公主身上的宫廷贵妇装,也换成了一身的素色僧袍。至少,在乐平公主府内,兰陵公主都是如此打扮!

与往日相同,今天晚饭过后,观音大师照例给乐昌公主和兰陵公主二人洗脑,就在观音大师口水横飞,忽悠得正自投入之际,忽然一声凄厉的“狼嚎”自极远处传来。

没有那些爱哭的小丫头们作乱,平日里,乐平公主府还是很安静滴,夜晚之时,那就就更加的寂静无声。

而那狼嚎声又颇为宏亮,虽然据此极远,可众人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虽然狼嚎之声足够惨烈悲壮,可众人倒也没被这狼嚎声吓到。

不过,众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黛眉微皱。

而正自讲经的观音大师,也是一阵胸口烦恶,不由得止住了讲经。

狼嚎之声虽然响亮,但很短促,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打断了一般,可观音大师心中的烦恶却没有稍减,反而越来越强烈。

强自稳住心神,观音大师暗地里潜运内功,调息了半晌,却不见丝毫的效果,反而恶心之感越来跃盛。

胸口起伏翻滚了半晌,观音大师自觉已经压制不住,遂脸色苍白地勉强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忙起身疾步而出。

刚刚出得静室,观音大师便再也忍耐不住,俯身在一旁的花木丛中尽情地呕吐了起来。

“妹妹,如何?可要姐姐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一旁,乐平公主一面扶着观音大师的香肩,一手轻轻给观音大师按摩着粉背,满脸关切地询问道。

“不用了,姐姐。只是内息出了一点儿差错,有些凝滞。问题不大,调养几日,应该就没事儿了!”

“果真没事儿?”

“嗯嗯,应该没,呕……”

话还没说完,观音大师便再次俯身呕吐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官兵捉贼

“婠婠丫头,你亲自带人去看一下武侯府那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赶快处理干净了!别再弄出什么响动来!”

对于那声恶心人的狼嚎,乐平公主报以深深的恨意,一怒之下,直接把府上第一杀将派了出去。

闻言,婠婠小丫头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师傅一眼,见观音大师点头示意,似乎问题不大,小丫头立即转身顶盔掼甲,出了庭院,招呼过两名姽婳卫,雄赳赳气昂昂地便向武侯府赶来。

“肯定是那个臭山贼!少爷也真是的,抓他回来干嘛?还不赶紧处理了!放在哪儿即浪费粮食又恶心人!”

“哼哼!该死的土匪,等下,让你见识下姑奶奶我的手段!不然,你还真把武侯府当成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了!”

“敢在武侯府附近乱叫!还招惹了我师父,姑奶奶一定要让你后悔长了个舌头”

不过,当婠婠小丫头带着两名姽婳卫杀气腾腾地赶到武侯府的前院时,却发xiàn

,似乎,自己根本就是多余来这一趟!

因为,那个疑似罪魁祸首的土匪雄阔海,已经被人揍得凄惨无比了!

不知何时,一代悍匪雄阔海已然被人打翻在地。

此刻,可怜的老雄正两手捂着胯下,把庞大的身躯佝偻成虾米状,蜷缩在地上,做煮熟的超级大虾米状,一张猪头似的大脸上也是鲜血淋漓,好不凄惨。

周围,有四个约略七八岁的小丫头,各持一根铁梨木的长棍,正舞得虎虎生风,“砰!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地招呼在雄阔海的身上。

这四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凶悍了,每一棍落下,雄阔海那庞大的身躯都要猛烈地抽搐一阵。

也不知老雄受了何等的痛楚,此刻蜷在地上连喊叫的力qì

都没有了,看样子也就只比死人多口气儿罢了!

四个小丫头的后方,另有一个疑似为首小丫头正趾高气昂地站立当场,白玉般的小手左指右划,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揍他!给我狠狠地揍他!打到他哭鼻子为止!”

“敢欺负你家姑奶奶我,当真不知dào

死字儿是怎么写的!”

“揍他!头敲碎!腿打折!让你还敢逃跑!落到姑奶奶我手里,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为首的小丫头身后不远处,黄脸汉子秦琼和黑脸小胖子程咬金,正紧挨着蹲在马厩旁的墙角边儿,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满脸诡异地盯着场中的小丫头,仿佛在看一头史前怪兽。

秦琼还略微好一点儿,可秦琼的那个小表弟程咬金,却蜷着一身的肥肉,不停地抖啊抖,俨然一头超肥的寒号猪。

“宇文出尘,你们在干什么?”站在院门口处,定了定神,婠婠小丫头高声叱喝道,“你又在欺负人了?”

闻听此言,秦琼和程咬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欺负人呐!

眼前这状况,佷明显是,五个大概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在合伙欺负一个比狗熊还强壮的大人!

“住手!别打了!都别打了!大姐大来了!快!快!快!都给我站好了!给大姐大请安问好!”为首的那个小丫头闻言,连忙呼喝吩咐着道。

那四个小丫头片子倒是很听话,收到命令后立即停手,把手中的大棍一扔,一面迅速拍打着衣服,一面飞速的站成一列,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为首的那个小丫头身后,鼻观口、口问心,满脸肃穆地做目不斜视状。…,

“大姐大安好!”五个小丫头灰常有礼貌,整齐划一地躬身施礼,口中脆生生地问好。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仍旧在蹲墙角的秦琼兄弟二人见状不由得用力揉了揉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

“宇文出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又欺负人了?还有,刚刚那声跟狼嚎似的动静,是哪个怪物发出的?”

“大姐大!出尘没欺负人!”为首的小丫头见状,愈发的低眉顺眼了起来,俨然一副受气小三儿遇到了大房正室的样子,全然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之态。

纤手指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雄阔海,宇文出尘小丫头信口扯谎道,“是那个土匪想要欺负出尘,迫于无奈,出尘才奋起反抗。而且,出尘也没欺负他,只是轻轻地踢了他一脚的!”

闻言,秦琼不由得好一阵翻白眼。

“这小丫头,不厚道!你丫的,那也能叫轻轻地踢了一脚?老雄那土匪,三百多将近四百斤的身躯,被你从马厩里一脚踢了出来,还飞出了近二十仗远!还好意思说自己轻轻地踢了人家一脚?可怜的老雄啊!也不知dào

蛋蛋被踢碎了没有!这个武侯府,太危险了!”

婠婠小丫头可不知dào

刚刚的状况,而且,即便知dào

了,也未必就有心思计较。

此刻闻听宇文出尘狡辩,虽然知dào

这丫头撒谎成性,却也没有深究,但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哼!信你才有鬼!告sù

你们,给我老实点!公主殿下正在休息,你要是再敢弄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动静来,哼哼!”

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威胁话,又目光冷冷地扫了眼犹自在蹲墙角的秦琼俩兄弟和仍做蜷在地上虾米状的雄阔海,婠婠小丫头昂首转身,在两名姽婳卫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了!

直到三人走远,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那个为首的名叫宇文出尘的小丫头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白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平板小胸脯道,“哎呀!吓死我了!”

“呼!终于走了!”

后面的四个小丫头见状,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大姐大这次没有深究!”

“不过,大姐大越来越有气场了!”

“大姐头!大姐大走了,我们怎么办?还玩不玩了?”

“玩!当然要继xù

玩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这么抗揍的玩具,当然要玩得尽兴了!”脸色一转,宇文出尘脸上露出了个恶魔般的微笑,纤手一挥,高声道,“现在,我宣bù

,官兵捉贼游戏,重新开始!给我杀丫!”

墙角处,秦琼和程咬金二人见状,不约而同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然后小心翼翼地,再次把身子向墙角缩了一缩!

“呼!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乐平公主府内,乐平公主等人已经把观音大师扶回了房间榻上。

安置好观音大师后,乐平公主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华光师太道,“华光妹妹,你且先给观音妹妹诊治一番,看看究竟如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的娃

相交十余年,又身世经lì

相仿佛,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和观音大师的感情那是相当的不错,简直就是情同姐妹。

而乐昌公主呢,则是观音大师的小姑,先时在南陈之际,关系也是好得不得了,堪称闺蜜。如今虽然十余年未见,可此番他乡重逢,关系反而更近了几分。

现在乐平公主一发问,一旁的华胜师太、乐昌公主等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华光师太。

原本,乐平公主是准bèi

招个太医进府给观音大师诊病的,奈何观音大师执意不肯,众人略一商议,便先由也通晓一些医术的华光师太给诊断一番!

纤指搭在观音大师的皓腕之上,片刻华光师太便黛眉微皱。

又伸手掀开观音大师的衣袖,发xiàn

观音大师白玉般的玉臂上,印着一点鲜艳的朱红。

然后,华光师太的眉头片皱的更深了,俨然成了一个硕大的川字。

再次将纤指搭在观音大师的脉搏处,半晌,华光时代的眉头确实越皱越深。

约略一刻钟许,华光师太带着十二分的无奈,收回了纤指。

便在此刻,乐平公主等人已经围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道。

“这个,观音妹妹嘛,嗯,那个,嗯,只是刚刚受到了一点儿惊吓,以至内息有些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暂时也不须用药,静养调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一面说着,华光师太隐蔽地给华胜师太和乐平公主使了个眼色。

“哦,如此,嗯,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莫要打搅了观音妹妹休息!”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可乐平公主也知dào

,似乎有什么隐情不便明说,遂连忙接口吩咐道。

然后,乐平公主已然上前来到了观音大师的塌前,一面给观音大师打了个眼色,一面握着观音大师的纤手,柔声道,“妹妹你且安心休息,莫要多虑,姐姐等人明日再来看你!”

待观音大师会意禀点头应了两声后,乐平公主便转头很是领袖地纤手一挥道,“观音妹妹需yào

静养,我们且先出去说话!”

恰在此时,婠婠小丫头也已经疾速转回,乐平公主也没心思问小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径直吩咐道,“婠婠丫头,你且在这里照顾好你师父,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休息,知dào

了么?”

“哦!”一旁,婠婠小丫头点着小脑袋,连忙应道。

乐昌公主虽然很关心自家嫂嫂,可做为主人的乐平公主都已经发话了,身为管家的乐昌公主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厢,兰陵公主同样也很关心自己人生的导师,引导自己迈向佛门的引路人,可闻听自家大姐说观音大师需yào

静养,而且,似乎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便也就没有怎么怀疑。

于是,众人在乐平公主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回到前厅,草草聊了几句,借口要做晚课,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便早早回去了。

见状,乐昌公主、兰陵公主二人,也很自觉地告退回房。

外人都走了,乐平公主却没回房休息,倒不是为了等宇文小麻杆儿回府,而是一转身,再次悄悄地回到了观音大师的居所。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已然在门口候着乐平公主了。

“姐姐!”见乐平公主回来,两位师太连忙上前施礼道。

摆了摆手,乐平公主便带头径直来到观音大师的房间。…,

对此,观音大师没表示任何意wài

,倒是婠婠小丫头,见状不禁有些迷糊。

还没等小丫头回过神来,乐平公主便已经率先开口道,“丫头,你先去外面把住大门,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就算你家少爷都不行!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观音大师已经休息了!”

“哦!”虽然不知乐平公主为什么如此说,可婠婠小丫头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看门了。

又四下仔细查探了半晌,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后,乐平公主方才再次回到屋内落座,沉声开口道,“此地没有外人,华光妹妹有何话,便之说吧!”

瞟了眼榻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观音大师,犹豫了片刻,华光大师方才试探着开口道,“观音妹妹,请恕姐姐无理,姐姐想问妹妹一件私事,不知妹妹最近天葵可正常否?”

“天葵正常否?”

闻听此言,众人尽皆一愣,旋即又想起观音大师的症状,不由得脸色大变。

那厢,观音大师刚刚支撑着斜坐起来,闻言,也迅即意识到华光师太言语中隐藏的含义。

再一结合自己的实jì

情况和经lì

,观音大师不禁脸色更加的苍白了,旋即,浑身无力,娇躯一软再次栽倒在床上。

见状,乐平公主等人忙快步上前,将观音大师扶好躺回榻上。

回过神来,星眸微睁,却正望见近在咫尺的乐平公主等人,观音大师不由得脸若火烧,连忙再次合上双眼。

见此情形,原本还有些不大肯定的众人,立即信七八分。

这时,一旁的华光大师忽然开口道,“姐姐,观音妹妹她,还是完璧之身!”

“呃……”

“神仙?”

“妖怪?”

“鬼上身?”

顷刻之间,脑海之中瞬间便转过了十数个念头,可无一例外,又都迅速被乐平公主给否决了!

寻思了半晌,始终不得要领,乐平公主遂直接开口问道,“观音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观音大师脸若红霞,星眸紧密,一声不吭。

“虽然这事儿有些蹊跷,可看观音妹妹这神情,明显,这孩子应该是有爹的!嗯,还好,不是个妖怪啥的!”

心中寻思着,犹豫了一下,乐平公主再次试探着问道,“观音妹妹,这个,究竟是谁的?”

观音大师依旧是一言不发,做假寐状。

“唔,难道是,陈叔宝的?那倒霉蛋才死两个月,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不是!”观音大师蓦地睁开双眼,语态坚决地开口否认道。

目光直直地盯着观音大师的眼眸半晌,乐平公主终于确认,这位观音妹妹确实没有扯谎!

“呼!这就好!只要不是那倒霉皇帝的孩子,其它,不论是谁的,关系都不是很大!至少,凭本宫的势力,保下观音妹妹应该不是问题了!”

“可是,究竟是谁的呢?看观音妹妹这个样子,应该还不到三个月吧?这三个月期间,观音妹妹,好像,除了回了一次皇觉寺,基本就没离开过本公主的府上。”

“而本公主的府上,唯一的雄性生物,貌似只有弟弟一个了!吓!难道……?”

心中想着,乐平公主下意识地就开口说了出来,“是宇文成龙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意外之喜

巡街半日,抓到超级肉盾一个,附送打手两枚,虽然现在貌似还没彻底搞定这几人,可宇文小麻杆儿的心情依旧相当的不错!

与我往常一样,宇文小麻杆儿下班之后,先是要回许国公府给祖母宇文老夫人请安的。

和宇文老夫人闲叙了片刻,宇文老夫人忽然神色诡异地对宇文小麻杆儿言道,让他回自己院里去一趟,有惊喜!

带着几分疑惑,宇文小麻杆儿出了宇文老夫人的宅院,又去书房找爷爷宇文述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老爹老娘的房间请安,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了原本属于宇文成龙的小院。

自从搬去乐平公主府后,宇文成龙的小院便基本闲置了下来。

起初,还有宇文出尘领着几个小丫头在这里看家护院,可前段时间,宇文出尘和这些个小丫头也都被接到了武侯府去当高级丫鬟去了,于是,宇文成龙的这个小院便彻底没人住了!只有宇文老夫人每天还派几个丫鬟仆妇来打理一番。

所以,这段时间来,宇文成龙即便回府,也很少回自己的小院。

可今日,宇文成龙刚刚来到自己的院外,却发xiàn

,原本自己居住的屋里,居然还亮着灯呢!

“奇怪?谁这么大胆,敢住小爷我的房间?”

心中疑惑着,宇文成龙迈步进院,来到自己的房门外,刚刚要抬手推门,不想房门忽地打开。

“少爷!”一声惊呼,还没等宇文成龙看清是什么状况呢,一道香风卷来正扑在了宇文成龙的身上。

来人的动作非常火爆,可怜宇文成龙麻杆儿般的身躯,猝不及防之下,哪里是来人的对手,被这么一扑,蹬蹬蹬倒退了数步,险些跌倒在地。

好在来人反应相当的迅速,刚刚挂到宇文成龙的身上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手指搭在宇文成龙的肩头,轻轻地一借力,来人便轻巧地转身落地,双手扶住了宇文成龙的胳膊,口中娇嗔道,“少爷!想死奴了!”

终于稳住身形,这个时候宇文成龙方才来得及定睛观瞧。

“是妃暄啊!吓死你家少爷我了!”拍着排骨一般的小胸脯,宇文小麻杆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的另一个贴身小丫鬟,宇文妃暄。

五年多没见,当年的妃暄小丫头,如今已经成了半大的小姑娘了!

大概是营养充分的缘故吧,虽然刚刚过十三岁,可妃暄小丫头个头相当的不低,已经将近六尺了!

这身高,在成年男子当中,也算是高个儿了!比起宇文小麻杆儿来,也仅仅是矮上那么两个手指头!二人若是不站在一处,一般人看来,绝对会以为这丫头比宇文小麻杆儿还高!

没出意wài

,成为小姑娘的妃暄丫头已然初步具备了绝色小美女的潜质。瓜子脸、尖下颌,肌理细腻,五官精巧,明眸善睐,纤腰楚楚,配合这一身雪白长裙,颇有几分嫦娥下凡之态。

更可喜的是,小丫头的胸前,也终于鼓起了两个小馒头,虽然不大,可也初具规模,看那情况,貌似还很有成长潜力!

心中大喜,还没等妃暄小丫头开口回答,宇文小麻杆儿便又转口道,“妃暄小丫头,想死你家少爷了!快过来,亲亲一个!”

再见自家少爷,妃暄小丫头也是非常地激动,闻言立即将纤手环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颈项,将一点樱唇送到了宇文成龙的狼嘴之中,旋即吐出一节丁香小舌,和宇文成龙粗糙的大舌头纠缠在一处。…,

“咳!少爷!”就在二人干柴烈火、如胶似漆之际,一个幽怨的声音自宇文成龙的房间里传出。

瞬间清醒,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抬起头来举目观瞧,却又是一愣,旋即便是狂喜,失声惊呼道,“晴儿姐!”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的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

这几年来,宇文晚晴和宇文妃暄两个丫头得了宇文成龙的授意,开始在江南给宇文成龙打造事业根基。

在宇文成龙的背后策划及全力支持下,两个丫头费尽心思忙碌了将近六年,终于给宇文成龙打下了一份大得难以想象的家业。

如今各项事业都已经走向了正轨,二人即便暂时离开也影响不大了,这才一齐回转京城,向自家少爷报喜来了。

不过,这二人首先回的可不是宇文小麻杆儿的武侯府,而是许国公府。而且,回府之前,二人也没有事先给宇文小麻杆儿打招呼,而是悄悄地回府。

宇文晚晴原本是宇文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后来被宇文老夫人派到宇文成龙身边。

宇文成龙自从出生以来,便一直都是宇文晚晴照顾的,什么喂饭、把尿,穿衣、洗澡,晚上陪宇文成龙睡觉,这些统统都是由宇文晚晴一个人担任的。

若说这世上和宇文成龙关系最亲密的,毫无疑问,便是宇文晚晴了!

也正是因此,虽然名义上宇文晚晴是个丫鬟,可宇文成龙仍旧以“姐”相称。

时隔六年,再次听到宇文成龙称呼自己为“晴儿姐”,宇文晚晴只觉得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被猛地触动了。似乎,只为了这么一声“晴儿姐”的称呼,自己在外奔波忙碌这么多年,也全都值了!

心思起伏着,不觉之间,宇文晚晴已然泪流满面。

等到宇文晚晴再次回过神来之际,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被自家少爷拥在了怀中。此刻,自家少爷正将一张大嘴,在自己的眼圈处来回轻吻着,为自己舔去泪水。

将娇躯伏在自家少爷那排骨般的胸膛上,虽然貌似硌得胸口有些难受,可宇文晚晴却毫不在意,反而觉得相当的安心。

接下来的一切,便很是顺理成章了,身为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宇文晚晴和宇文妃暄两个大小丫头自然要服侍自家少爷用膳、沐浴更衣,然后上床……,没睡觉……

做为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宇文晚晴和宇文妃暄自小便和自家少爷玩惯了亲亲,如今分别数年,自然要把这些年落下的补回来。

于是,两个大小丫头把自家少爷洗剥干净,就那么红果果地弄上了床,然后也跟着红果果地钻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被窝。

然后,三人就开始红果果地滚在一起,玩亲亲!

不成想,玩着玩着,就玩走火了!

第一百八十章 太坏了

乐平公主很生气!

事实上,刚刚乐平公主等人自观音大师口中委婉地套出了真相后,不但是乐平公主很生气,就连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是非常的气愤!

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是觉得,宇文小麻杆儿这小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咋能这样捏?观音大师,虽是带发修行,不完全算是正式的佛门中人,可也算是方外之人啊!

就算不拿方外之人说事儿,可人家观音妹妹那也是有妇之夫啊!

要知dào

,三个月前,观音妹妹的便宜夫君,那个倒霉皇帝陈叔宝,可是还没死翘翘呢!

而且,观音妹妹虽然和陈叔宝关系不睦,但毕竟还没正式离合呢不是?至少,名义上,观音妹妹还算是前南陈皇后不是?

宇文小麻杆儿,这不是硬生生的,给人家陈后主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么?

这小家伙,也太,嗯,坏了!

当然了,两位师太也就是这么腹诽一下罢了!真zhèng

如何处理这事儿,关键还得看观音妹妹和那宇文小麻杆儿态度如何,还有就是自家姐姐乐平公主的意思!

于是,几人合计了一番之后,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就留在了观音大师的小院里,随时照顾观音大师!

而乐平公主,则杀气腾腾地来到了武侯府,准bèi

和宇文小麻杆儿来个秋后算账!

除此生气之外,乐平公主还有那么几分的嫉妒!

凭啥丫!

咋就让她把自家弟弟的头啖汤给抢去了呢?而且还喝得有滋有味,喝得肚子都大了!

本公主那段时间也天天喝,喝了不下几百次,还以为喝的是头啖汤呢!没想到,原来已经被人偷偷地尝过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喝了那么多次的汤,貌似,也没见有啥效果,倒是肤色又细腻了许多,疑似有美容养颜、永葆青春的效果,可肚子里却始终没见动静!

而观音妹妹不过偷尝了一次,就神奇中标,如今更是生根发芽,眼看就要弄出人命来!

这也太欺负人了!

等那小混蛋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在这之前,乐平公主还真就没想过要亲自给那便宜弟弟宇文成龙生个娃啥的,可如今观音大师那面忽然有了,不由自主地,乐平公主就嫉妒了!

躺在在武侯府宇文小麻杆儿的床上等了半晚,直到亥时将尽,乐平公主都已经等得昏昏欲睡了,也没见宇文小麻杆儿回府。

“总是熬夜,可对皮肤不好唉!”

如是做想着,乐平公主恹恹地将婠婠小丫头唤了进来,让小丫头去许国公府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乐平公主自己自己则宽衣解带,倒头便睡了!

这厢,婠婠小丫头接到命令,刚刚出了武侯府的大门,便有日间跟着保护宇文成龙的姽婳卫来到了武侯府外。

同时,这两名姽婳卫也带来了宇文成龙的口信,言道少爷说了,今夜留宿许国公府,就不回公主府了。

在婠婠小丫头的再三追问之下,两名姽婳卫这才支支吾吾地言道,少爷的另外两个贴身丫鬟回府了,此刻正陪少爷休息呢!

“妃暄那臭丫头也回来了!她在家偷吃少爷!”

这是婠婠小丫头听了这两名姽婳卫的言语之后,小脑袋之中转过的第一个念头。

做为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小丫头和妃暄小丫头都是还没懂事儿起就在宇文府了,而这两个小丫头也都是宇文晚晴一手带大的。…,

所以,对于宇文晚晴的首席贴身丫鬟地位,二人是都没有任何质疑的!

不过,在二号贴身丫鬟的位置上,婠婠小丫头和妃暄小丫头可一直都是竞争激烈、分毫不让的!

因此,对于和自己相仿佛的妃暄小丫头,婠婠小丫头一直都报以强烈的提防之心,唯恐其抢了自己二号贴身丫鬟的位置。

更何况,前段时间,婠婠小丫头可是亲眼见识过乐平公主和自家少爷现场表演周公之礼的,也自然知dào

真zhèng

的偷吃是怎么会回事儿。

而做为一个立志成为自家少爷最贴心的小丫鬟的婠婠小丫头,自然也想过瞒着妃暄那臭丫头先把自家少爷给吃了!

可惜的是,自家少爷以自己年龄太小为借口,始终不肯让自己真刀真枪的偷吃一次,最多也就是玩玩亲亲什么的!这事儿一直都让婠婠小丫头耿耿于怀!

如今一听妃暄小丫头回府,而且还是在陪着自家少爷休息呢,婠婠小丫头的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那臭丫头要把少爷偷吃了!

那样的话,自己的二号贴身丫鬟的地位,岂不是要让妃暄那臭丫头给抢走了?

岂有此理!那臭丫头,太坏了!胆敢偷吃!还想谋夺本姑娘的二号贴身丫鬟的地位!实在是太坏了!

不行!可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一念及此,婠婠小丫头也顾不得给乐平公主回话了,风风火火地,就往许国公府狂奔而来。

当婠婠小丫头赶回许国公府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和自己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进行完第七场造人原理的交流。

释fàng

出了最后一滴的精力,酣畅之余,宇文小麻杆儿也觉得浑身发软,连个动个手指的力qì

都没有,但只趴在与宇文晚晴丰满的娇躯上,昏昏欲睡。

一夜之间,完成了从熟女到熟妇的转变,又是连续迎敌十数阵,此刻,晴儿丫头也是疲倦已极,拥着自家少爷的排骨身躯,眨眼之间便已经进入了梦乡。

倒是一旁的妃暄小丫头,近距离的观战了半日,直看得春潮涌动,奈何自家少爷说自己年龄太小,始终不肯和自己玩真枪实弹的深入交流。忿忿之余,妃暄小丫头便以一点樱唇牢牢霸占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狼嘴,自顾自地和自家少爷玩起了唇齿交流的游戏。

就在妃暄小丫头玩得不亦乐乎之际,“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旋即,一道黑影风一般地卷了进来。

“少爷!呃……”

一路冲进自家少爷的房间后,婠婠小丫头也意识到,似乎,自己有点儿紧张过头了!而且,这般行径,貌似很不礼貌唉!

心中惴惴着,婠婠小丫头举目半垂着小脑袋偷偷地抬眼观瞧。

正自迷糊着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宇文小麻杆儿不禁心中懊恼。

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观瞧,待看清了状况后,宇文小麻杆儿旋即有放松了下来,含含糊糊地开口嘟囔着道,“哦,婠婠丫头啊?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大眼睛叽里咕噜地四下乱转了两圈,婠婠小丫头迅即开口回答道,“那个,少爷,师傅她生病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公主殿下也很着急,这会儿正在武侯府等着少爷回去商量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抱不平的来了

被婠婠小丫头这么一搅合,宇文小麻杆儿等人便全都醒了。

这些年虽然没回京城,可对于自家少爷的状况,晴儿、妃暄两个头还是基本了解的。

此刻闻听观音大师生病,又有乐平公主在武侯府等候,宇文晚晴很是大度强撑着起身,一面和妃暄、婠婠两个小丫头一起给自家少爷更衣,一面催促着自家少爷赶快起身回府。

穿戴整齐后,宇文小麻杆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细心地安抚了一番晴儿和妃暄两个丫头,又嘱咐妃暄小丫头照顾好晴儿,宇文小麻杆这才呵气连天地跟着婠婠小丫头出了许国公府。

一路上反复询问了婠婠小丫头十数遍,奈何婠婠小丫头也不明所以,所以,宇文小麻杆儿也就没能弄明白观音姐姐到底生了什么病。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宇文小麻杆儿回到自己的武侯府时,已经是子时过半了。

而这个时候,乐平公主早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见宇文小麻杆儿回府,乐平公主也只是睁开惺忪的睡眼瞟了两眼,含含糊糊地抱怨了两声,便再次合上了凤目。

本就有些疲倦,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也便息了询问观音姐姐病情的心思,再次脱衣上床,抱着乐平公主香喷喷的娇躯,就开始迷糊了起来。

当宇文小麻杆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红日初升、满地红光了。

休息了一晚,精力恢复了小半,闭着眼睛默运玄功片刻,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通体舒泰、浑身是劲儿,胯下的一根鼻涕虫也开始杀气腾腾。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好像,自己正趴在一个柔软的娇躯上。

心念一转,宇文小麻杆儿就想起昨晚的事情。

自从前番纵欲过度被乐平公主禁欲后,至今已经两个多月没逮到机会和乐平姐姐亲热了,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心头一片火热。

凭着百战经验,宇文小麻杆儿两个小爪子顺利地解除乐平公主身上最后一层武装,然后越马扬枪,轻车熟路地杀进了桃源洞府。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折腾,乐平公主也已经醒了。

正直虎狼年纪,前番又被宇文小麻杆儿打开了欲望的闸门,后来虽然宇文小麻杆儿实施禁欲,可乐平公主也是忍得艰辛!如今再次遭遇自家这便宜弟弟的进攻,乐平公主很快便情潮涌动。

起初,碍于颜面,乐平公主还闭着眼睛装睡,任由那小冤家胡乱折腾。

可不过片刻的功夫,乐平公主便渐渐忍耐不住,开始哼哼呀呀地主动配合了起来。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二人这一开始折腾,便渐渐忘了时间。

从红日初升一直折腾到日上三竿,连战三场,宇文小麻杆儿终于再次把积蓄了半晚的精力释fàng

干净,这才火气全消,死狗一般地趴在乐平公主身上,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粗气,便晕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所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乐平公主这些年来修身养性、苦练内功,如今虽然已然四十出头,可乐平公主不但容貌丝毫不见衰老,反而身体比年轻之时还要棒上几倍。

尽管刚刚被宇文小麻杆儿在自家桃源上连续耕耘了五遍,洒下了三次种子,可乐平公主不但不觉得疲倦,反而愈发觉得神情亢奋,似乎头脑也清晰了许多。…,

“不对劲儿啊!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对了!是弟弟他,有问题!”

“刚刚,弟弟他虽然冲杀得勇猛,可比起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很明显,火力不够旺盛嘛!似乎,携弹量有些不足!”

“按说,这段时间来,小弟他都被禁欲来着,而且,观音妹妹给他开得固本培元的药方,也一直都在吃啊!就算不到精满则溢的地步,也不应该是如此状况才对啊!”

“对了!昨天晚上,弟弟他回府的时间,好像晚了很多,难道说,他在外面,包二奶了?”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严查,一旦核实,决不姑息!”

“可怎么查,却是个问题!”

“总得捉贼见脏,捉奸成双才行!否则,空口白话,只怕这小混蛋未必认账,还平白惹他嫌恶!”

心中琢磨着这等事关终身幸福的大事,乐平公主不觉之间,便走神了,连院外响起的说话声都没有听到。

身为皇觉寺两大主持之一,华胜师太不论是文采还是佛法都相当的不错,这二十多年来,青灯古佛、修身养性之下,华胜师太的脾气也修liàn

得相当的柔和。

可有一点,身为正统的鲜卑贵族,华胜师太骨子里潜藏着草原人特有的直爽豪放,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

昨日听闻观音大师怀孕的真相后,华胜师太便对自家大姐的那个便宜干孙宇文小麻杆儿相当的不忿!总觉得,这小屁孩儿,有点儿欠管教!

更让华胜师太光火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后,宇文小麻杆儿那小屁孩儿,居然都不来看望一下观音妹妹!

难道,这小屁孩儿,想赖账不成?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今儿早上,等了半晌,仍不见宇文小麻杆儿过府来探望观音妹妹,华胜师太火气便愈发的大了起来,几乎要烧穿了头顶芯儿!

怒火难平,华胜师太便瞒着自己的好姐妹华光师太,杀气腾腾地来到武侯府,打算教xùn

小麻杆儿这个小负心汉一顿,让他知dào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虽然在名义上,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既不属于乐平公主府也不少于武侯府,可二人的地位却相当的超然,就连这两府的主要防卫力量,姽婳卫,在这两位师太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老师。

盖因这姽婳卫筹建之初,便是放在这两位师太的皇觉寺里训liàn

的。而这些姽婳卫的文化课,也都是又这两位师太以及乐平公主亲自教授的!

更兼这两位师太和乐平公主及宇文小麻杆儿关系相当的密切,所以,华胜师太这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很是顺利地就杀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寝宅院外。

做为宇文成龙的贴身丫鬟,婠婠小丫头自然知dào

自家少爷和乐平公主在屋里干什么勾当呢!此刻见华胜师太怒气冲冲地杀来,连忙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口中高声道,“见过华胜师太!师太,我家少爷还没起床,您有何事?不如且在先前厅候着,奴婢这就去通禀少爷一声!”

见婠婠小丫头还在,华胜师太心中便已确定,宇文成龙那个小屁孩儿应该还在家!

心中有气,华胜师太也不理会婠婠小丫头的问侯,大步流星,径直向院内闯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误会啊

“咣当!”一声闷响,可怜那厚达寸许的檀香木房门,在华胜师太的纤纤玉足之下,瞬间便化成了漫天的木屑。

虽然有些惊诧于自己这一脚的威力,但华胜师太毫不犹豫,顶着纷飞的木屑便冲进了屋内,口中还高声叱喝着道,“小混蛋,你做下的好事儿!”

“呃……”

“大姐,你们,呃……”

“我什么也没看见……”

原来,刚刚进屋,华胜师太就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的床上,居然有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这屋子的主人,宇文小麻杆儿,另一个则是大姐乐平公主!

此刻,乐平公主正半裸着娇躯做起身观瞧状。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则裸露着排骨一样的身板,挂在乐平公主的娇躯上,犹自做酣睡状。

虽然二人的下半身还裹在锦被之下,可很明显,这二位是红果果地滚在一张床单上滴!

“呃……”被华胜师太捉奸在床,乐平公主不由得脸若火烧,嗫喏了半晌,方才支吾着开口道,“妹妹,你误会了……”

话一出口,连乐平公主自己都感觉到不对了。

都被红果果地堵在一个被窝了,还能误会啥,难不成,还能给华胜妹妹说,自己这是在教导便宜弟弟生理卫生知识?

尴尬之余,乐平公主把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华胜师太身后的婠婠小丫头。

被乐平公主这么一瞪,婠婠小丫头觉得特别的委屈,特别的无辜!

原来,刚刚在院外,婠婠小丫头倒是有心阻拦来着,而且也付诸行动了。

奈何华胜师太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会婠婠小丫头的阻拦。

而慑于对方的身份,婠婠小丫头又不能动粗强拦,只好把说话声提高了一些,以期给屋内的乐平公主和自家少爷示警。

可惜的是,宇文小麻杆儿因为操劳过度,已经睡成了猪头,而乐平公主又在琢磨着捉奸大业,走神了。

没防备之下,二人就这么被华胜师太捉奸在床了!

看着婠婠小丫头无辜的样子,乐平公主也瞬间醒悟,知dào

这事儿多半怪不到这丫头的头上。

不能怪婠婠,也不能怪自己那妹妹华胜师太,可也不能怪本宫自己吧?

心思一转,乐平公主便把目光转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

“混蛋!”

捉奸不成反被捉,乐平公主心中那个羞恼那就甭提了,偏偏此刻那身为奸夫的便宜弟弟,居然毫无所觉地做烀猪头状,乐平公主那个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要不是因为你个小混蛋在外面包二奶,姐姐我至于走神么?”

“要是姐姐我不走神,至于被人堵在被窝里么?”

“至少,嗯嗯,也能躲到床底下去吧!”

心中狠狠地想着,乐平公主便把纤纤玉指伸向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腰间,掐提拧旋,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想,由于太过操劳,宇文小麻杆儿此刻正睡得正酣呢,虽然感觉到了腰间疼痛,可也没醒,仅仅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小爪子,将乐平公主的纤手遮挡开来,口中含含糊糊地嘟囔着道,“姐姐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好累呢!”

宇文小麻杆儿嘟囔的声音虽小,但华胜师太和婠婠小丫头那颗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二人看向乐平公主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的诡异。…,

“呃,那个,大姐,宇文成龙他年纪还小,身子骨还没长成呢,您可要,嗯,怜惜他一点儿!”

话一出口,华胜师太也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话,怎么感觉,好像是说反了呢!

可是,这事实的情况,似乎,就是这么回事儿丫!

那厢,乐平公主被华胜师太这么一说,脸上就更挂不住了!

偏偏这满腔的怨气又不能对华胜师太发,于是,自然而然地,宇文小麻杆儿这个罪魁祸首就成了乐平公主撒气的对象。

纤手轻轻一推,然后乐平公主屈膝抬腿,纤纤玉足用力一蹬,就把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给踹下床了!

带着一床锦被,宇文小麻杆儿咕咚一声便跌落在地,红果果的排骨身板儿,纤毫毕现第展现在华胜师太的身前。

这下,华胜师太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不论是乐平公主,还是宇文小麻杆儿,果然都是一丝不挂!而且二人的身下,还都残留着脏兮兮黏糊糊的一滩。

很显然,这二人刚刚做案完毕没多久!连作案现场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大概是因为耗干了精力的缘故,虽然被乐平公主一脚踹下床去,可宇文小麻杆儿依旧没醒,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两声,随手裹过被子,翻身继xù

梦周公去了。

倒是婠婠小丫头,很是心疼自家少爷,见状连忙快步上前,细心把自家少爷用被子裹好,末了还凶巴巴地瞪了乐平公主一眼,这才将宇文小麻杆儿连同被子一同抱了起来,转身出屋去了。

那厢的乐平公主,因为把宇文小麻杆儿连人带被子蹬下了床,反而让自己红果果地暴露了出来。

虽然这里除了宇文小麻杆儿没有雄性生物,可乐平公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扯过床单,将自己的娇躯裹了起来。

见此情形,华胜师太也是自觉无趣,瞟了乐平公主一眼,也跟着转身出去了。

“妹妹!”见华胜师太要走,乐平公主不禁有些着急,连忙出声唤道。

似乎知dào

乐平公主要说什么,华胜师太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答道,“姐姐放心,小妹我就在西厢房等候姐姐!”

在不倒班刻钟的时间里,乐平公主一超乎想像的速度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然后,风一般地卷出了了宇文成龙的寝宅,直奔西厢而去。

待到进了厢房,发xiàn

华胜师太确实在桌案后端坐着等候自己,乐平公主这才暂时把一颗芳心放回了肚子里。

转头唤过几名姽婳卫,小声叮嘱了一番,乐平公主这才转身轻移莲步,再次回到书房。

进屋之后,乐平公主便鬼鬼祟祟地把房门用力掩住,也不知是要和华胜师太暗地里搞什么阴谋。

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不知dào

乐平公主暗地里搞的这些鬼祟,此刻,宇文小麻杆儿犹自酣睡正香呢!等到宇文小麻杆儿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午后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做好人真难

“唰!唰!唰”

“哗!哗!哗!”

“啪!啪!啪!”

扫地,挑水,劈柴,来来回回忙碌了一刻钟许,雄阔海终于把小院收拾得干净利落,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小院的主人身前,用力压低着嗓音,尽量细声细气地开口道,“老奶奶,活都干完了,你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不?”

虽然雄阔海已经尽量的压低了声音,可这厮天生的大嗓门,此刻说出话来依旧跟打雷一样。

不过,小院的主人对此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似乎还没听清,反问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儿?”

原来,这小院的主人,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

老太太的年纪很大,眼睛也花了,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了,虽然雄阔海的声音好似打雷一般,可老太太依旧没听清!

见此情形,雄阔海只得小心翼翼地把音量提高了那么一点儿,再次把话重说了一遍。

这回,老太太终于听清了。

寻思了一下,老太太满yì

地点了点头,絮絮地开口道,“嗯嗯,没有了!老身我啊,如今家里就剩我一个了,院子呢,也就这么点儿的地方,哪有多少活要干呐!”

“要是当初,我家老头和孩子们还在的时候……”

大概是平素少有人陪的缘故,老太太这一开口,就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眼见老太太唠叨了近两刻钟,仍旧没有说道关键之处,雄阔海不由得有些着急。

犹豫了半晌,雄阔海一狠心,开口道,“老奶奶,俺这还有事儿呢,您这儿要是没有其它事儿了的话,那俺就先走了?”

“哎呀!这就要走啦!这孩子,你看看,你看看!”

“后生娃儿,要老身说,你还是先在老身这里吃过了饭,再回去吧?虽然老身这里没啥好吃的,可总能管你吃饱的!”

瞟了眼老太太家那剩下大概有两斗米的米缸,雄阔海心中不由得腹诽道,“就这点儿米,还不够俺老雄垫个肚角的呢,咋能吃饱呢?再说了,俺还有任务没完成呢!哪有心思吃饭啊!”

如此寻思着,雄阔海连忙道,“老奶奶,不用了!俺今天还有事儿要做呢!俺就不陪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可要保重啊!”

虽然口中说着要走,可雄阔海却没挪动脚步,而是就那么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那沟壑纵横的巴掌,似乎想看老太太手上能不能变出一朵花来。

“哎呀!怎的要走啊!咋能这样捏!哦,对了!后生娃,老身我想起一件事儿来!”

“啥事儿,老奶奶?”雄阔海颇有几分急切地开口问道。

“嗯,是这样儿,今儿早上,有个小丫头来到老身家里,说,今天会有人来帮老身做家务!让老身在来人做完家务之后,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口中说着,老太太颤抖着双手,自怀中取出了一张卡片来,继xù

道,“老身我已经眼花了,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丫头既然说要把这东西交给你,那,你就拿去吧!”

一面说着,老太太把一张硬纸板卡片,塞到了雄阔海的手上。

接过卡片,雄阔海不由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连忙垂下大脑壳举目观瞧。

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斗大的字儿,雄阔海还是大概能认识个两箩筐地!…,

比如,眼前这纸片上所写的“好人卡”三个大字,雄阔海就能够勉强认识的

“呜!太感动了!俺老雄,终于收到‘好人卡’了!太激动了!有了这张‘好人卡’,俺老雄这次回府,应该不会再挨揍了吧?阿弥陀佛,满天神佛保佑俺老雄,可千万不要在遇到那个残暴的倒霉丫头才好!”

原来,雄阔海这是在跑任务的!

任务是那个叫做宇文出尘的倒霉丫头发布的,内容就是收集“好人卡”!

按照宇文出尘的说法,就是她给一些需yào

帮zhù

的人家里发了一些“好人卡”,并告sù

这些人家,如果有人来帮他们干活,而且干得够好,能让他们满yì

,就把“好人卡”送给来人!

而雄阔海的任务,就是上街去做好人好事儿,以便收集“好人卡”!

到晚上收工后,宇文出尘将会根据任务的完成进度给雄阔海打分!

按照宇文出尘所说,如果任务完成度不能让她满yì

,将会对雄阔海施以不同程度的惩罚!

如果一张好人卡也没有收集到,就要陪那残暴的丫头玩什么“官兵捉贼”的游戏!

一想到昨晚的悲惨遭遇,雄阔海就觉得蛋蛋直抽筋。

太可怕了!这武侯府的下人,都这么彪悍么?咋比俺老雄还像土匪捏?

面对宇文出尘的残暴统治,雄阔海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每次反抗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以可怜的老雄败北而告终。

而且那几个小丫头虽然表面看起来粉雕玉琢,疑似人畜无害,可真zhèng

下起手来,比先前的那些个武侯府护卫狠多了!饶是雄阔海皮糙肉厚,也险些被揍成了个半身不遂。

饶是如此,宇文出尘那小恶魔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老雄同志!

今儿一大早,宇文出尘便带着一群帮凶,又来找雄阔海,强烈提出要雄阔海出逃武侯府,她们好玩官兵抓贼的游戏!

看穿了宇文出尘的恶魔本质后,雄阔海那是抵死不从,哭着喊着要求在武侯当马夫,言道就是被打死,也不逃了!

雄阔海不反抗、不逃跑,宇文出尘这小恶魔也不好意思继xù

再欺负老雄了,可小丫头也不是这么好忽悠得,鬼主意多着呢!

这不,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两下,这丫头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收集好人卡的任务!

不过,并不只是雄阔海一个人在做这个任务,秦琼和程咬金两个倒霉蛋也被宇文出尘一起派了出来。

临出任务之前,宇文出尘小恶魔还特意交代三人,你们可以逃跑!

确切地说,是宇文出尘小恶魔极力怂恿三人逃跑,好让她有玩官兵捉贼游戏的机会!

见识了宇文出尘的残暴手段之后,三人哪里还敢往这倒霉丫头手上撞啊!

于是,今儿一早。三人便各自耷拉着大脑袋,出来跑任务了!

可怜熊阔海,本就长得满脸横肉、不似好人,昨晚又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这下看上去就更加的面目憎狞了!

于是,可怜的老雄一上午跑了几条街,也没找到做好人好事儿的机会!反而被人当成土匪上门,好几次都把执勤的左卫军给叫来捉贼了!

亏得雄阔海有点儿急智,扬言自己是武侯府的下人宇文阔海,这次是奉武侯大人的命令,出来做好人好事儿积攒功德,云云。

很是神奇地,老雄这一番破腚百出的谎言,居然几次都蒙混过关了!

只不过,雄阔海的好人卡任务,却始终进展缓慢!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眼神不好使、耳朵也有点儿背的老奶奶,终于有了雄阔海一展身手的机会。

没辜负雄阔海的殷切期盼,临走之前,老奶奶终于想起把“好人卡”发给老雄了,直把老雄同志感动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接过“好人卡”,雄阔海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将其揣进怀中。

饶是如此,老雄犹自有些不放心,还用蒲扇大的巴掌用力地将那好人卡攥在手中、压在怀里。

挥了挥大巴掌,雄阔海很有礼貌地再次和老奶奶告别后,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小院。

这一刻,雄阔海同志心绪起伏,感慨良多,“做好人,真难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四三八

直到日落西山,雄阔海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武侯府。

“你咋还没逃跑捏?”

老雄刚刚进武侯府的大门,耳畔就传来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童音。

闻听此言,雄阔海只觉得蛋蛋抽筋、双膝发软,“噗通”一声,便跌坐在地。

“俺滴娘亲唉!小姑奶奶,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饶了俺老雄吧!”

“俺老雄发誓,俺老雄真的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从今以后,俺再也不拦路抢劫了!再也不欺负小孩儿了!俺以后天天上街做好人好事儿,给老大爷劈柴挑水,扶老奶奶过马路!小姑奶奶,您就饶了俺老雄吧?俺是真心改过了唉!”

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老雄的声音之中几乎带了几分的哭腔了!

这也不能怪雄阔海没种,实在是,宇文出尘那丫头,太恶魔、太残暴了!这丫头折磨起人来,绝对是让人没齿难忘、身心惧怕!

别的不说,但只一样,就足以让老雄终身难忘了!那就是,到现在,老雄还觉得,蛋蛋大受挫伤呢!也不知dào

功能还正常不了!

老雄这一认怂,那厢,宇文出尘小丫头也觉得有些没劲了!咱欺负坏人可以,但总不能欺负这种连都不挣扎反抗一下的老实孩子吧?那也太没成就感了!

犹豫了一下,小丫头很是怀疑地开口道,“大狗熊,你真的决定,不做土匪了?”

“嗯嗯!坚决不做土匪了!从今以后,俺天天做好人好事儿!日行十善!”

“哦!”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了两圈,小丫头再次循循善诱地开口道,“既然这样,嗯,本姑娘宣bù

,你的劳动改造暂时先进行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走?去哪儿?”闻言,雄阔海的大脑壳里,不由得满脑子的问号。

“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呗!反正离开我们武侯府就成!”

“走?离开武侯府?俺老雄倒是做梦都想着离开武侯府来着!可是,俺敢么?谁知dào

你这小恶魔是不是故yì

消遣俺老雄啊!等俺老雄一说要走,你这小恶魔肯定又要玩什么‘官兵捉贼’了!俺老雄可就只有俩蛋蛋,可不能再次受挫啊!”

心中寻思着,雄阔海打巴掌把胸脯拍得叮咣山响,很是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不!俺不走!俺老雄决定了!从今往后,俺哪儿也不去了!俺老雄就在武侯府做下人!”

“你真的愿意在武侯府做下人?”

“真的!绝对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心甘情愿?”

“那是必须的!绝对的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儿勉强!”

“嗯,那好,你就在这份卖身契上按个手印吧!”很是神奇地,宇文出尘小丫头随手就掏出了一份卖身契,递到了雄阔海的面前。

这下,老雄可彻底傻眼了!

前番,那个宇文小麻杆儿将军虽说要雄阔海到武侯府当车夫,可也没逼着他签卖身契啊!

可眼前这情况,咋办?

不签?那小恶魔可正虎视眈眈地瞅着俺老雄呢!估计俺要说一个“不”字儿,俺老雄能够囫囵个儿的走出这武侯府的几率,绝对是无限接近于零!

可要是签了的话,那俺老雄这辈子,可就当真摆脱不了这下人的身份了!

难啊!

做人,咋就这么难捏?

“不愿意签是吧?哼哼!那姑奶奶我也不逼你!”恶狠狠地瞟了雄阔海一眼,那宇文出尘小恶魔纤手一抬,就要把那份卖身契收起来。…,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雄阔海迅速回过神来,连忙不跌声地开口道,“俺签!俺签!小姑奶奶,俺老雄签还不行嘛?”

“什么叫你签还不行嘛?说的好像是我们武侯府逼着你卖身似的?我们武侯府向来是以德服人,从来不干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

“对对对!咱们武侯府向来都是以德服人!从来不强买强卖!这次是俺老雄自己强烈要求要到武侯府当下人滴!小姑奶奶,您老人家就看在俺老雄一番诚意的份上,收下俺老雄吧!”

“俺老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停!我们武侯府不招吃货!你说,你都会干啥?你要是说不出个让姑奶奶我信服的理由来,哼哼!”

闻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雄阔海连忙改口道,“小姑奶奶,俺错了!”

“报gào

小姑奶奶,俺老雄啥都会干!俺老雄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出门能挑水,回家能劈柴,俺老雄还会赶车、会打架,敢杀人,能放火!呃……”

意识到说漏了嘴,雄阔海连忙闭上了嘴巴,悄悄地抬起铜铃般的大眼珠小心翼翼地瞄了宇文出尘两眼,一副谨小慎微、可怜兮兮的样子。

似乎没听到雄阔海杀人放火的言语,宇文出尘小恶魔淡淡地挥了挥手道,“既然能干活,嗯,那就勉强收下你了!在这份卖身契上按手印吧!”

尽管心有不甘,可在宇文出尘残暴的眼神威逼下,雄阔海还是满怀悲愤的心情,在卖身契上按下了巨大的爪子印。

收回卖身契,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宇文出尘小丫头头也不回地开口喊道,“采薇!”

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连忙上前答道,“到!大姐头,有何吩咐!”

“嗯,你去回后院,把这份卖身契交给大姐大!”

“得令!”那个名叫采薇的小丫头跨步上前接过卖身契,转身吱溜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完了!这下完了!俺老雄这辈子,估计也逃不了当下人的命了!”随着那采薇小丫头的消失,雄阔海那一颗心也终于沉到了湖底儿!

“雄阔海!”宇文出尘小丫头蓦地沉声高喝道。

正在那儿顾影自怜呢,被宇文出尘小丫头这一嗓子吓得再次一哆嗦,回过神来,雄阔海却没敢动怒,而是连忙换上了满脸的谄媚,“大姐头,您老人家有啥事儿吩咐?”

“哼哼!”满yì

于雄阔海的表现,宇文出尘小丫头很是有几分翘尾巴小母鸡的得yì

之态,“算你识相!你要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武侯府的下人了!”

“嗯嗯!俺老雄记住了!”

“既然是武侯府的下人了,那你原来的名字也不能再用了!”

“啊?”

“哼哼!啊什么啊?鉴于你一贯表现,从现在起,你就是武侯府最低等的下人!而武侯府最低等的下人,是没有名字的!五四三八就是你的终身代号!”

“采萍、采莲、采荷,你们几个过来,把他的身份牌给他戴上!”

还没等雄阔海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那厢,三个小丫头已然操起木棍,照着雄阔海劈头盖脸便砸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以德服人

在三个小丫头的狂暴打击之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雄阔海便被敲晕了!

然后,三个小丫头在雄阔海手脚、颈项之上鼓捣了一番,便被一盆凉水下去,把雄阔海兜头给泼醒了。

苏醒过后,雄阔海的第一反应,便是夹紧两腿。

用心感应了一番后,雄阔海发xiàn

,蛋蛋似乎没事儿,没有一点儿受挫的迹象,雄阔海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那个宇文麻杆儿将军不算太过变态,至少,在他府上当下人,还不至于要把蛋蛋给割了!

不过,既然不是要把蛋蛋给割了,那小恶魔为啥还要把俺敲晕了捏?

“五四三八!”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雄阔海的耳畔响起,不过雄阔海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砰!”一根木棍横扫而来,正抽在雄阔海的肋下,把可怜的雄阔海抽得横着飞出了一丈多远。

“谁?他娘……”

“啊!大姐头,你唤俺,有事儿吩咐?”

“五四三八,你给姑奶奶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武侯府最低等的下人,代号五四三八!听清楚了没有?”

“哦,听,清楚了!”仿佛遭了熊瘟一般,雄阔海没精打采地垂着大脑壳,小声应着。

“做为最低等的下人,武侯府的后院,还有隔壁的公主府,你是没有权力靠近的!只能在这武侯府的前院打杂!明白了没有?”

“明,白!”

“还有,姑奶奶我虽然不是管家,可武侯府所有八岁以下的小孩儿,全都归姑奶奶我管!至于你,估计这智商也不比八岁小孩儿强多少,所以,也就勉强归姑奶奶我管了!”

“啊?”

“啊什么啊?再啊就玩官兵捉贼去!”

“还有,告sù

你,姑奶奶我身边的这四个跟班儿,你以后见到,要称为大姐,而姑奶奶我呢,则是她们的大姐头。姑奶奶我仁慈,也破例准许你称呼姑奶奶我为大姐头!”

“鉴于你身份太低,以后,见到少爷,要称主人,听到了没有?”

“啊?那,俺不是成了……”

“对!做为最低等的下人,其实,现在你就是武侯府的奴隶!”一面说着,出尘小丫头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你看,你手腕、脚踝,还有脖子上的几个铁圈,就是你身为奴隶的标志!”

顺着宇文出尘纤手所指,雄阔海举目观瞧,果然在自己的手腕脚踝上果真分别套着两个乌黑的小铁板圈。

那铁圈是一小块儿铁板所制,厚达半寸,宽有寸许,也不知是怎么打造的,此刻被扣在雄阔海的手脚之上,竟是严丝合缝,不见丝毫的人工痕迹,仿佛就是天生长在雄阔海的身上一般。

又伸手向颈项之间一摸,果然也有一根类似的铁圈,只不过,这一个是跟铁棍制成,粗细约与雄阔海的拇指相仿,大抵相当于那个宇文出尘小恶魔的胳膊一般。

完了!这哪是当下人啊!很明显,这小恶魔是骗俺给武侯府当奴隶呢么!

都怪俺当初不好好学习,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三箩筐!

要是能看懂那个卖身契,刚刚俺也不至于稀里糊涂地就在上面按下手印啊!

还有,这个小恶魔,太可恶了!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平俺老雄心中之恨!还有,昨天,这小恶魔欺负俺老雄的仇,也是时候一起报了!…,

怒气升腾,雄阔海两眼喷火,蓦地腾身而起,挥舞着粗钵大小的拳头,口中高呼叫嚣着,就向宇文出尘杀去,“小恶魔,你敢骗俺老雄做奴隶!俺老雄和你拼了!”

“找死!”三声娇叱同时炸响,同时,三根铁梨木的大棍抡圆,分上中下三路,向着雄阔海砸了过来。

自恃勇武,皮糙肉厚,雄阔海不闪不避,依旧闷头向着宇文出尘冲去,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先把这个万恶的小恶魔砸趴下再说!

冲到一半,眼看在向前尺许,就能够杀到那宇文小恶魔的身前了,雄阔海发xiàn

,那宇文出尘小恶魔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嘲笑。

那感觉,就好像对方是在嘲弄一只想要扳倒大树的蚂蚁似的!

“难道,有阴谋?”

心中一惊,雄阔海连忙收招止住前冲之势,就要侧头闪身,打算先躲过那三个小丫头片子的木棍。

雄阔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对面那三个小丫头下手更快!

还没等雄阔海做完转头的动作呢,那三个小丫头的木棍已经招呼在了雄阔海的身上了!

“砰!砰!砰!”

三声闷响同时响起,雄阔海胸口、大腿和小腿同时中招。

旋即,“嗷唔!”一声惨呼,雄阔海“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钻心的痛苦传来,雄阔海发xiàn

,仅仅是中了两棍,自己一条大腿便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而且,刚刚,隐约之间,雄阔海好像听到了胸口内传来嘎嘣一声脆响。

也不知dào

是骨头被打错位了,还是被打骨折了!总之,胸口也是一片麻木!

这下,雄阔海终于悟了,“原来,昨天挨揍的时候,人家真的只是在玩儿而已,根本就没动真格的!这回才是这几个小变态的真zhèng

实力!”

“这等本领,就算俺老雄全盛之时,手上也拿着兵刃,也不敢扬言一挑四啊!”

“俺真傻!俺早该猜道,这小恶魔是故yì

欺负俺,勾引俺奋起反抗,这样,她们才好光明正大、义正言辞地揍俺!俺真傻!真的!”

有了这种觉悟,雄阔海彻底不反抗了,第一时间抱头、弯腰,把身子蜷成一只超大号的虾米,脸朝下,圆滚滚的臀部翘得老高。

雄阔海的意思很明显,打这儿吧!这儿肉多,打着有手感!

虽然惊诧于雄阔海的老实配合,可这三个小丫头片子却没有留手的意思,三根大棍,风车一般上下飞舞,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雄阔海揍了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弹指之间搞定了雄阔海,宇文出尘却没有继xù

留在原地欣赏,而是志高气昂地转身,朝着另一旁屋檐下正做畏畏缩缩蹲墙角状的秦琼和程咬金小胖子走去。

脸上堆出狼外婆般的笑容,宇文出尘伸手又掏出了两份卖身契,递到这二位的身前,疑似和蔼地开口道,“你们两个,想不想签卖身契,到我武侯府当下人丫?”

“二位放心,我们武侯府向来以德服人,招收下人,也都是全凭自愿,从不强买强卖!”一面说着,宇文出尘还一面还淡淡地瞟了一眼正被揍得满地打滚儿的倒霉蛋雄阔海,然后在对秦琼和程咬金二人投以威胁的眼神。

虽然小丫头没直说,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胆敢不服,这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诉苦大会

带着满脸的悲愤,在那个名叫宇文出尘的小恶魔的威逼下,秦琼和程咬金小胖子也在一份卖身契上按下了巨大的爪子印。

没办法,不是俺们没骨气,实在是敌人太残暴啊!

雄阔海那么凶残一个土匪,都被人家打孙子一般,每天揍一遍么!都被揍得宁肯当奴隶也不敢反抗了!

俺们哥俩儿虽然自恃勇武,可比起那雄阔海,那可是有着十好里地的差距呢!

所以,咱们也还是屈服吧!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骨气,要威武不能屈,可在这种残暴萝莉面前,偶尔屈一下,也不算十分丢人吧!

而且,秦琼看过了两人手上的那份卖身契后,心里更是平衡了许多!

虽然是卖身当下人,可毕竟比雄阔海那奴隶身份还略高一等!

这就不错啦!

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惶恐,以及三分莫名的优越敢,秦琼和程咬金小胖子悲壮地在卖身契上按下了爪子印!

就在二人刚刚按完爪子印的时候,一撮顶盔掼甲的军士昂首阔步自院外行了进来!

“是左卫军!”悄悄地瞟了一眼那明晃晃、黑漆漆的明光铠,秦琼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道,“大概,是那位宇文将军回府了吧?”

不过,等到那队军士来到近前,秦琼就发xiàn

不对劲了,因为为首的那名将军,可不是宇文成龙那麻杆儿般的身材,而是非常的雄壮!比起雄阔海那超级大狗熊,也仅仅是略微小上那么一号罢了!

而且,那将军一路龙行虎步,气场十足,俨然一派高手的风范。

“这家伙是谁?难道,是那个号称‘横勇无dí

’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

没等秦琼琢磨明白呢,那厢,宇文出尘小恶魔已然率先开口给秦琼解惑了。

就见那小丫头冲着那大块头将军趾高气昂地脆声断喝道,“宇文成都!你带着那么多的人马全副武装的来我们武侯府,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是皮子紧了,还想造我家少爷的反不成?”

见状,秦琼和程咬金哥俩不由得心中疑惑,“一个下人,就敢对宇文二少这般说话,难道,这小丫头片子,活得不耐烦了?”

更让二人惊诧的是,那位天宝大将,见状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很是恭敬地止步停身,摘下头盔,脸上强堆出近乎谄媚的笑容道,“是出尘丫头啊,我大哥可在家中?听说大哥生病了,我和三弟不放心。这不,刚刚值班从这路过,就特意过来给大哥请安!还烦劳出尘丫头通禀一声!”

事实上,宇文成都还真是路过!

由于早上宇文成龙没按时去和宇文成都换岗,宇文成都这倒霉孩子至今已经一天一夜没下班了!

后来听说大哥生病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来得及赶过来,这会儿终于把各种事情安排妥当,才逮着个巡逻路过的机会,带着老三宇文成祥一起来看望大哥宇文成龙。

“哦,这样啊!”将食指含在嘴里吮吸着,宇文出尘小丫头做仰头沉思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分狐疑地看向宇文成都道,“难道,你们俩儿,不是在外面干了坏事儿,怕肩膀小担不住,才来找我家少求爷救的?”

“不是!绝对不是!俺和三弟已经改过自新,发誓做好人了!俺现在每天都要帮老爷爷挑水劈材,扶老奶奶过马路!日行十善!俺已经没干坏事儿好多年了!是不是,三弟!”…,

最后一句话,宇文成都却是对跟在其身后的老三宇文成祥说的。

闻言,绿眼儿小狼宇文成祥连忙点头道,“对丫!对丫!俺们真的已经改邪归正,重做好人了!这些年,俺们就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儿,天天都做好人好事儿来着!不信,丫头去这十里八乡打听打听!沈光,你说,对不对!”

原本还躲在一旁埋着脑袋做安善良民呢,不想居然被宇文成祥硬扯了出来,沈光小胖子只感觉到阵阵蛋疼。

没办法,宇文出尘这小恶魔太恐怖了!

三岁的时候,宇文出尘就已经把十岁的沈光小胖子欺负得蛋疼无比了!

在宇文府当下人的这些年里,无数个夜晚,沈光小胖子都是捂着蛋蛋含泪入睡的!可以说是,对于宇文出尘,沈光小胖子那是痛心疾首,嗯,是痛蛋疾首,苦大仇深啊!

而这些年里,在婠婠小丫头的调教之下,宇文出尘愈发的恐怖起来,破坏指数直追当年的婠婠!即便沈光小胖子自负功夫了得,在宇文出尘面前,也只有挨揍的份!要是一不小心再被踢上一脚,照样还得捂着蛋蛋痛哭流涕!

所以,即便是在左卫军当了个骁骑统领,可每次见到宇文出尘这丫头,沈光小胖子依旧觉得蛋蛋直抽筋,很显然,小胖子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了!

蛋疼归蛋疼,可见到宇文出尘小恶魔,沈光小胖子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半礼道,“大姐头,俺们真的改邪归正了!您老人家可要相信俺们呐!俺们真的是好人呐!”

满yì

于这三个家伙的谦逊态度,宇文出尘小丫头也没再此事上多做计较,反正不管是好是坏,自己总能查个一清二楚!将来不愁没有算总帐的时候!

点了点头,小丫头嫩白的小手一挥,很是领袖气质地脆声呼唤道,“好了!采芷,你们几个别玩了!走!咱们回去禀告少爷去!”

说完,小丫头昂首阔步、趾高气昂地转身而去。

那厢,三个小丫头闻听老大发话,尽皆脆生生地应了句“是”,便同时收棍,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这个时候,可怜的雄阔海早已经被揍得屁股开花,趴在地上死猪一般的直哼哼了。

“喂,这个,嗯,大狗熊!你咋得罪那小恶魔的?难道,你抢那丫头的棒棒糖了?咋就被揍成这样了捏?”看着雄阔海可怜兮兮的样子,沈光小胖子不由得心有戚戚,一面命人拿过金创药,胡乱地给老雄的臀部撒了一大片,一面不无同情地开口询问道。

沈光小胖子的金创药相当的不错,虽然小胖子洒药的手法很不专业,可药面撒上去之后,不过片刻功夫,雄阔海那原本鲜血淋漓的臀部,便已经基本止血了!

感觉到屁股似乎不那么痛了,老雄勉强侧过半边身子,向沈光小胖子投以感谢的目光。

又听闻小胖子称呼宇文出尘为小恶魔,老雄更是觉得遇到知音了!

不过,这小胖子毕竟是宇文府的人,老雄从心里,还是对这厮有些戒备滴,犹豫了片刻,老雄垂着大脑袋,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大狗熊,你是不知dào

啊!”见老雄同志心存戒惧,沈光小胖子也没有很是在意,而是自顾自地开口说了起来,“兄弟我这些年,可被那倒霉丫头给欺负惨了!”

“想当年,说起俺沈光,那也是响当当的角色!可以说,俺只要跺一跺脚,整个大兴城,也要颤上三颤!”

“可自从遇到那倒霉丫头之后,兄弟我过的那可苦啊!”

“话说俺沈光十岁那年……”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送甜枣的来了

沈光小胖子的诉苦大会开得非常的成功,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可怜的雄阔海就被沈光小胖子给忽悠得热泪盈眶了,拉着沈光小胖子的手直呼,“兄弟,苦了你啊!”

就连一旁的秦琼程咬金二人,也被沈光小胖子的悲惨经lì

感动得两眼发红。

“所以啊,要想在武侯府吃得开,首先要忠心!要紧密团结在以宇文大将军为核心的宇文府周围!”

“其次呢,人品要过硬!具体而言,就是要坚持做好人好事儿,千万别做坏事儿!“

“我告sù

你,别看那些个臭丫头们,一个个一天到晚足不出户,可消息灵通着呢!只要你一干啥坏事儿,不出三天,她们一准儿知dào

!”

“其它人还罢了!如果要是落在那宇文出尘小恶魔的手上,保管让你蛋疼得终生难忘!所以,千万别做坏事儿啊!”

“再然后呢,还要肯学文化,要有能力!”

“你们看,本将军,原本只是我家少爷的马夫来着!可这些年来,在俺家少爷的英明领导之下,俺勤习武艺,苦读兵书,终于学成了一番本领。”

“前次,俺跟着俺家少爷出征,硬是凭着自己的本领,赚军功,当上了一个左卫军骁骑的五品实权将军的官儿!”

“要知dào

,一般的官宦人家,随家主出征的下人,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那也是要算在主子头上的!最多也就是主子高兴之余,回府的时候赏你二斤酒、一斤肉什么的!”

“所以说啊,咱们宇文大少爷是世上最好的少爷了!能够在武侯府当下人,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一般的人,哭着喊着想要进武侯府当下人,还没这机会呢!”

“如今能有机会在武侯府当下人,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闻听此言,秦琼和程咬金小胖子不禁对视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按说,这沈光小胖子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丫!

可是,为什么,俺们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捏?

那厢的雄阔海心中也大抵有如此的疑问,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就不是老雄同志能够想得出来的了!

就在三人心底狐疑的功夫,此间的主人,左卫大将军,武侯,宇文成龙,在几个大小丫鬟的簇拥下,也终于出场了!

挽着胳膊搀扶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自然是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

而落后两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宇文成龙身后,做安善良民、良家小丫鬟状的,则是小恶魔宇文出尘。

宇文出尘身后,则是一溜儿的四个黄毛小丫头,正是宇文出尘的四大跟班,采薇、采芷、采莲、采荷等四个小丫鬟。

“大哥!”

“大哥!”

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兄弟二人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道。

沈光小胖子也跟在宇文成都兄弟的身后,恭恭敬敬地给宇文成龙见礼,口称“少爷!”

冲着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二人点了点头,宇文成龙便把目光转向了沈光小胖子,“阿光也来啦!”

“是!少爷!”

“我说阿光啊!如今,你已经不是下人了,早已是自由之身了,又是正五品的将军,所以啊,这称呼,得改一改了!再这么称呼,传将出去,可是要被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御史大夫弹劾的!”

“是!少爷!”…,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不禁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言,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雄阔海、秦琼等人。

“本将军记得你,你叫秦琼是吧?”

“禀宇文将军,草民正是秦琼!”

“你不是说进京来左卫军应征的么?怎么跑到本将军府上来了?本将军这里,可是严禁走后门的!”

“呃……”秦琼闻言,愕然无语。

“呃,那个,少爷!”宇文成龙身后,宇文出尘小丫头怯生生地低唤道。

此刻的小丫头,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当真是一副可人小丫鬟的模样。那眼神也是相当的可怜兮兮,似乎唯恐一句说错,惹来主子雷霆震怒一般。

“嗯?什么事儿?”似乎微微有些不悦,可挑了挑眉毛,宇文成龙还是,貌似和蔼地开口询问道。

“少爷,这个秦琼,还有他表弟,是想来我们武侯府当下人的!”

“哦?可有此事?”宇文成龙把目光再次转向秦琼,询问道。

“呃,那个……”有心说不是,可秦琼刚一抬头,却正望见宇文成龙身后,宇文出尘小丫头正以近乎凶残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秦琼就一阵头皮发麻!

自己要是说不是的话,按照自己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将军的了解,大概有一半的可能,会放了自己兄弟二人。

当然了,还有一半的可能,那就是,这个小麻杆儿恼羞成怒之下,再狠狠收拾自己兄弟一顿!搞不好,把自己二人来个杀人灭口,也是灰常有可能滴!

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那就是,一旦自己说不是来武侯府当下人的,很显然自己兄弟必然会因此恶了那个宇文出尘小恶魔!

看那小恶魔,在武侯府的地位似乎相当的不低,但是,看那样子,保不齐将来就是那个宇文小麻杆儿的妾室什么的!而且应该还是相当得宠的那种!

没看见么,就连那位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弟,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在其面前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罪这种女人,那都是相当的不智!

更何况,就算不论别的,单凭那小恶魔的身手,一旦她心存怨恨,打击报复我们兄弟俩,就足够我们喝一壶的了!搞不好,俺们也会像那可怜的老雄一般,被打个生活不能自理啥的!

可若是就此应下来,那我们兄弟,岂不是真的要在武侯府当下人了?

纠结啊!

不过,刚刚那沈光小胖子说,似乎,武侯府的下人,是个很抢手的职业,貌似,福利很不错的样子!

心思急转,顷刻之间便反复权衡了十数遍,最终,秦琼还是抵敌不住宇文出尘小丫头那残暴的目光,硬着头皮,一咬牙,一狠心,秦琼怀着悲壮的心情开口道,“禀宇文将军,草民兄弟二人素来仰慕宇文将军高风亮节,所以,此番自愿卖……”

“宇文出尘!”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打断了秦琼悲愤的卖身宣言,“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发话的是此间的主人,宇文成龙小麻杆儿!

似乎是刚刚发xiàn

宇文出尘的罪恶行径,宇文小麻杆儿此刻正转过头去,满脸的愤nù

。鸡爪子般的小巴掌猛地抬起,看样子似乎是要收拾宇文出尘那小恶魔。

“呜呜!哇哇!”

被自家少爷一凶,那厢,宇文出尘小丫头垂着小脑袋,满脸的委屈,大眼睛一眨,便开始泪水滂沱。

“呃……”见此情形,那宇文小麻杆儿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小爪子举在半空,半晌,终于无奈地落了下来,“唉!”

“这个,秦壮士,还有这位程壮士,本将军家教不严,让二位受委屈了!某家这里,给二位赔罪了!”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恭恭敬敬地,给秦琼二人施了一礼。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好多米丫

虽然祖上也曾经是一代名将,可秦琼如今毕竟已经沦落为草根阶层了!

这些年的草根生涯,也让秦琼尝遍了世道艰辛,人间百态!

见惯了大隋官僚主义作风,秦琼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某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会对自己这个草根屁民赔礼道歉!

所以,如今,宇文小麻杆儿这一鞠躬赔罪,秦琼心里那是相当的感动,感动得差点流下两行英雄泪来!

而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封官许愿后,秦琼就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宇文小麻杆儿是这样说的,“这位秦壮士,本官知dào

你们二人都是有本领之人!不过呢,左卫军哪方面,本将军是坚决不会给你们开后门的!”

“这样,本将军刚刚开府,各部所属司职,目前还没有合适之人。本将军拟请秦壮士到某家的将军府担任参军之职,这位程壮士可以给秦壮士当个副手,不知两位壮士肯否屈就?”

天上掉下个金馅饼,一下子就把秦琼和程咬金小胖子砸了眼冒金星,晕晕乎乎!

话说,原本,秦琼对于这次进京参加左卫军的征兵遴选,还是相当的有自信的!

在秦琼看来,只要那个宇文小麻杆儿将军不营私舞弊,凭着自己的家传武学、文韬武略,就算是在藏龙卧虎的左卫军里,怎么着应该也能拿下个旅帅(百人长)来当当吧?

至于自己那小表弟程咬金,就算当不上个小队长,可当个伙长总没啥问题吧?

可进京的头一天,秦琼就被打击了!

凭自己的膂力,竟然连张弓都拉不开,虽然老雄土匪的弓确实是大了一些!可是,秦琼还是觉得,非常的丢人!

看来,自己有些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雄了!

这个时候,秦琼还只是信心有那么一点儿动摇而已!还没有自卑,正出于一种重新定位自己的阶段。

然而,见识了武侯府的三百护卫之后,秦琼的信心有再次减了三分!

而真zhèng

让秦琼自信心崩毁的,还是宇文出尘小恶魔及其四个跟班小丫头!

见识了这几个小丫头的残暴手段之后,秦琼清晰地认识到,以自己的本领,若是单打独斗,或许还能在那四个小丫头面前走上几十回合,而且取胜可能性,应该小于一半!若是那四个小丫头一起上,那,自己还是干脆逃命吧!

至于和宇文出尘那个小丫头相比,嗯,这个,还是算了吧!

俺秦琼身为人类,是不能和魔族生物相比较滴!

更让秦琼心底拔凉的是,这几个小丫头片子,才不过七八岁丫!

想当初,俺秦琼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玩尿尿和泥吧?

而宇文出尘那么残暴的一个小丫头,都只能在武侯府老老实实弟弟当个小丫鬟,咱秦琼武力值比人家明显低了不下一个阶层。所以,咱就是去给武侯府当下人,都未必够格丫!

至于说凭着武力值,到左卫军博个旅帅什么的,那更是想都不敢想啊!

就在秦琼满心以为,自己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能够囫囵个地走出京城,老老实实回家拿锄头种地去之际,天上忽然掉下个金馅饼,那个宇文小麻杆儿说要自己到武侯府当个参军!

武侯府的参军,虽然不知dào

具体是多大个官儿,可按照大隋的官吏设置,似宇文小麻杆儿将军这种三品大将军府上的参军,最低应该也有七品了吧?…,

七品,那可是已经相当于县长级别了耶!

更何况,在这宇文小麻杆儿府上做事儿,绝对是前途无量啊!

君不见,那个小胖子沈光,先前不过是个车夫而已,可由于有机会跟在宇文小麻杆儿身后捡军功,如今都已经当上五品的将军了唉!

这样好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啊!

可是,这与俺秦琼小时候的志向,貌似有点儿相违背啊!一直以来,俺可都是想着征战沙场,凭着自己的真本领,一刀一枪的杀出个功名来的丫!

有了这种考量,虽然心动,可秦琼并没有立即答yīng

宇文小麻杆儿的要求!

知dào

自家这位便宜表哥是个什么心态,见此情形,程咬金小胖子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跨步上前,对着宇文成龙恭恭敬敬地施了个大礼道,“如此,俺程咬金和我家表哥秦琼,就多谢宇文将军赏识了!请讲军放心,程某与表哥,愿为宇文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同时,程小胖还隐蔽地拉了拉秦琼的衣角,小声嘀咕道,“表哥,快答yīng

啊!不想当参军,难道你还想当下人不成?”

闻言,秦琼也迅速回过神来。

可不是嘛,刚刚,自己和表弟可是在卖身契上按了爪子印的!

如果这会儿,自己再不识抬举,拒绝了这位宇文小麻杆儿的招揽,人家一气之下,不小心“忘记”了解除那份卖身契的事情,那俺们哥俩,岂不是一辈子头逃不了当下人的杯具了?

“秦琼多谢宇文将军提拔!从今往后,秦琼与表弟,定当为宇文将军马首是瞻!”

“嗯,如此,甚好!”

“这样,从明日起,你们兄弟,便正式在某家这武侯府履职吧!”

“嗯,还有,在我武侯府任职之人,除了正常的薪水之外,每户人家可按照官职大小不同,分得一份相应田产。”

“不过,你这个参军,本府也是第一次设,没有先例。如此,嗯,这样,本将军可以先给你你们兄弟二人共一千吊钱,你们可自行在洛阳城内挑选一栋宅院。至于田产么,就每人五顷良田吧。”

那厢,程咬金小胖子闻言,心底已经把小算盘拨得劈哩啪啦乱响了!

一吊钱是一千文,一千吊钱,那就是一百万文!

这要是在俺们历城县的话,一斗米才卖三文钱,一百万钱,那就能买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斗。

十斗是一石,那就是三万三千多石的粮食啊!

哎呀俺滴娘亲唉!这么多的粮食,怕是都够俺们全县的人吃上近一年的嘞!

洛阳的米虽然贵了很多,可一斗米也就三十文左右吧,即便如此,一千吊钱,也能买三千多石米了!

还有,那五顷良田!

一顷地是一百亩,五顷就是五百亩!哎呀呀!

俺们历城县最大的地主王老财,也号称才家有良田千亩!可实jì

上,还是那厮在吹牛,其实最多也就六七百亩而已!

要知dào

,那可是历城唉!而这里,可是洛阳丫!

哎呀呀!发达了!发达了!从今往后,俺老程,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哇哈哈!等俺老程有钱了,猪头买两个,吃一个,看吃一个!

等俺老程有钱了,老婆娶两个,白天用一个,晚上用一个!哇哈哈哈!……

就在程咬金小胖子陷入意淫的狂想中时,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丢下了犹自发愣的秦琼和程咬金,转头看向了一旁仍旧撅着屁股做小受状的雄阔海道,“雄阔海是吧,如果本将军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做无本买卖的吧?你自己说,本将军该如何处置你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给点奖励丫

“没错!俺老雄就是做没本买卖的!”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雄阔海倒也想开了,很是光棍地开口道,“不过,俺老雄可从来没乱杀好人!俺最多就是抢点儿吃的和钱财什么的!”

“嗯,这话,本将军倒是信的!你这憨货人虽然糙了一些,可还不算凶残!”

你丫的才凶残呢!嗯,不对,是你家的那些丫头才凶残呢!看把俺老雄欺负的!都快被那群黄毛丫头给揍残废了!从小到大,俺老雄还没被人这么打过呢!就算俺娘,当初也没打俺打得这么狠丫!

当然了,这话只是雄阔海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可不敢当着宇文成龙,嗯,确切地讲,是不敢当着小恶魔宇文出尘的面说出来!

那厢,宇文成龙可不知dào

雄阔海的心思,此刻正自顾自地开口道,“既然你认罪,那就好说!”

“你这种情况,按照我大隋律例,也是要判刑滴。要是那判官人好一点儿呢,可能还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判个流放三千里,去岭南那种满是山岚瘴气的地方喂蚊子,或者去幽州关外天寒地冻的地方去放羊喂虱子什么的!”

“要是你运气不好,碰到和狠一点儿的判官,直接判你个斩立决,也是有可能的!”

“呃……”闻言,雄阔海立即哭丧着脸,垂下了大脑壳。

虽然不怕死,可闲着没事儿,谁也不愿意自个儿找死不是?

嗫喏了半晌,雄阔海方才小声嘟囔着道,“俺不知dào

罪名这么重,俺,俺只是想吃饱饭而已!”

“左卫军的征兵公告上写得很清楚,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求应征者身世清白,没有犯罪记录。这一条既然已经公开确定了下来,即便是本将军,也没法帮你!”

“更何况,你这身世,若是哪天被有心之人揭露出来,早晚也是个麻烦。”

“不过呢,你既然到了本将军的府上,本将军也不能见死不救!”

“嗯,这样,本将军就让人给你弄个官奴的身份,就说你是因为拦路抢劫,被官府捉住,发配为奴,然后被本将军买下来的。”

“官奴,那不还是奴隶么?”闻听此言,雄阔海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有心反驳,可瞟了眼宇文成龙身后那早已不再装哭,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的宇文出尘小恶魔,雄阔海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又用力缩了缩脖子,没敢说出半句反对的话来。

“至于具体的司职嘛,嗯,本将军府上正好还缺个赶车的,就由你来担任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赶车?唔,这个,好像,很有前途的样子唉!”心中寻思着,雄阔海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沈光小胖子,“这小胖子,当初不就是给这宇文小麻杆儿赶车的么?听这小胖子说,虽然遭几年的罪!可如今总算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已经当上五品的将军了!”

“论本领,俺老雄,怎么着也比这小胖子强吧?最多就是挨那小恶魔折磨几年,怎么也能混个将军当当吧?”

“再不济,这武侯府,貌似,管饭唉!而且管饱!貌似,每天还都有肉吃!”

“这个,有这么多的好处,那俺到底,要不要答yīng

下来捏?”

“如果俺要是不同意的话……”

一念及此,雄阔海蓦地惊醒,连忙抬起头偷眼观瞧,却正望见宇文出尘小恶魔那凶残的目光,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可千万别答yīng

啊!那样,我们就可以继xù

玩官兵捉贼了!…,

看懂了宇文出尘那残暴的眼神,雄阔海有若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就悟了!

咬了咬牙,一狠心,雄阔海连忙道,“禀宇文将军,俺愿意当车夫!真的愿意!俺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自愿当马车夫!”

看似轻描淡写的就搞定了雄阔海、秦琼等人,宇文成龙这才转身和宇文成都等人叙话。

对于自家兄长,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哥俩素来是满心敬畏的,在自家老大面前,说话那是相当的拘谨,那厢的沈光小胖子也是大抵如是。

所以,见宇文成龙虽然神色不大好,可似乎不像得了重病的样子,这一行人没在武侯府逗留多久,便借口还要继xù

上班执勤,急匆匆地溜走了!

而宇文成龙呢,确实是有点儿精神不大好,一副恹恹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些微恙,也就没多留这哥几个,挥手便把众人给打发走了。

随后,又让人给秦琼、雄阔海等人重新安排了一下住处,又交代了一下三人的司职,并命武侯府的一众护卫头领都过来与三人见了一面,自觉没什么需yào

安排的了,宇文成龙这才在一众大小丫鬟簇拥下,回转了内宅。

刚刚回到内宅,宇文出尘小丫头便伸出纤纤玉指,扯了扯宇文成龙的衣角,怯生生地轻唤道,“少爷!”

还没等宇文成龙开口回答,一旁的婠婠小丫头已经率先瞪眼看了过来道,“臭丫头,你扯少爷衣服干嘛?是不是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

在更加凶悍的婠婠小丫头面前,宇文出尘立即变成了乖宝宝,缩着小脑袋,怯怯地开口辩解道,“出尘才没有!出尘很乖的!”

“臭丫头,胆敢瞒着少爷,偷偷在外面欺负人,你还有脸说自己很乖,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一面说着,婠婠小丫头还举起小巴掌,冲着宇文出尘小丫头的小屁屁比划了三下威胁的意味十足。

小脸迅速垮了下来,宇文出尘连忙倒背着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屁屁,一面还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家少爷,投以求饶的眼神。

“好了,婠婠,你们就不要闹了!都是自家人,要团结友爱,要一致对外!不能窝里斗!”见状,宇文小麻杆儿立即心软,忙出言劝和道,“况且,这次出尘丫头虽然闹得有些过火了,可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处!”

“要不是被出尘丫头折磨这么一番,那几个人,只怕未必就会这么快屈服呢!”

“嗯嗯!还是少爷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出尘的用意!出尘本来就是一心想帮zhù

少爷收服那几个坏人的!是你误会了出尘的良苦用心!”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表扬,出尘小丫头立即把小尾巴翘了起来,傲娇地瞟了婠婠小丫头一眼,俨然一只骄傲的小母鸡。

还没等婠婠开口反驳,出尘小丫头已然迅速转身,努着小嘴对宇文小麻杆儿道,“少爷,看在出尘这么努力的份上,您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丫!”

第一百九十章 大家都很忙

做为当朝正三品的大将军,又有武侯的爵位,再加上一个柱国的勋爵,宇文小麻杆儿早已经够资格开府了。

所谓开府,就是可以自己设立府署并自选僚属,而且,这些僚属,虽是自行任命,可却有着正规的公务员编制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可以自己搞一个小朝廷了!

不过,这个小朝廷是个精简版的,一般而言,其主要僚属有四位:参军、主簿、长史和府丞。

这其中,主簿的主要职责是掌管文书;长史和府丞的职责比较模糊,但大抵而言,属高阶幕僚,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临时代其上司做主的,约略相当于一秘吧。

至于参军,顾名思义,大抵相当于军事参谋。

既然是军事参谋,那不打仗的时候,基本上就没啥事儿可做了!

所以,目前秦琼和程小胖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基本上也就是武侯府的侍卫们一起搞一搞训liàn

,又或者跟着大老板到左卫军里转一圈,研究一下左卫军的训liàn

情况。

不过,宇文成龙貌似对秦琼这个第一任武侯府参军还是相当的关心滴。

似乎不忍心秦琼这娃就此荒废了时光,宇文成龙特意把秦琼和程小胖介shào

给了自己手下的头号打手,左卫将军张须陀。并让二人跟着张须陀多学一些兵法、武艺什么的!

事实上,张须陀的武艺确实不错!按照宇文成都的说法,比起其老师鱼俱罗,相差也不是特别多!

所以,目前,左卫军的绝大部分将士,都在跟着张须陀学武艺!就连另一位左卫将军李靖,也是如此!

至于兵法么,左卫军大部分的基础兵法课,是张须陀和李靖轮番教授的。宇文成龙这当老大的,只是抽空过来讲一下关于兵法的高级应用之类的。

不过,左卫军的绝大部分日常训liàn

科目,都是宇文成龙一手安排下去的,其训liàn

成绩的考核,也都是由宇文成龙亲自主持。

所以,宇文成龙虽然平素里对左卫军管得并不是特别多,但在左卫军中的声望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是与日俱增。

而随着各种训liàn

的逐渐展开,左卫军的战斗力也是呈直线上升,左卫军的一众大小军官,看向宇文成龙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的钦佩,甚至是狂热的崇拜!

不但原本的左卫军如此,就连秦琼这个新近入伙的将军府参军,在左卫军厮混了一段时间后,也开始对自家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起来。

佩服于自家老大的高瞻远瞩、高深莫测,秦琼在左卫军中,开始热火朝天地学习了起来。这下可苦了秦琼的那位便宜表弟程咬金,因为,不搂文还是习武,秦琼都会强行把自己这位小表弟拉着一起去学。

可偏偏这程小胖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让他学习,当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即便如此,程小胖还不算是最难过的,因为还有一个人,比程小胖更家的苦难深重,那就是可怜的太行山土匪,雄阔海!

前番宇文小麻杆儿一锤定音,正式宣bù

任命雄阔海为武侯府的首席马车夫后,雄阔海便开始了苦难的生涯。

倒不是因为给宇文小麻杆儿赶车有多累,而是,宇文成龙还给雄阔海交代了另一厢艰巨的任务,那就是,积攒功德!

具体而言,就是要求雄阔海做满一万件好人好事儿!…,

完成任务的奖励很诱人,就是可以解除雄阔海的奴隶身份,并帮zhù

雄阔海解决有犯罪前科的问题。

当然了,这个任务完成的难度也不小!、

更为关键的是,负责监督雄阔海进行劳动改造的人,是最让雄阔海头疼,不,最让雄阔海是蛋疼的小恶魔宇文出尘!

在宇文出尘的残暴统治之下,雄阔海的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辛酸,当真是血泪横流啊!

唯一能够让雄阔海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安慰的就是,宇文成龙的前任马车夫,沈光小胖子,会经常过来开导一下老雄,以现身说法告sù

雄阔海,你就知足吧,当初兄弟我可比你惨多了。所以啊,老雄你一定要忍住,兄弟我的今天,就是老雄你的明天!要坚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云云。

还真别说,沈光小胖子的这一番言语,还是相当的有效果滴!

几番劝慰之下,老雄同志,竟然逆来顺受地认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做起了老黄牛!

事实上,这段时间,不但是雄阔海秦琼等人在忙,宇文小麻杆儿也非常的忙!

宇文小麻杆儿要忙的事情很多!

比如:随着日期的逐渐临近,左卫军的征兵工作也进入了紧张的前期准bèi

阶段。

此外,武侯府的开府招人工作,宇文成龙也正积极谋划酝酿着呢!

与这两件事儿相比,还有两件事情,更让宇文成龙忙了个几乎是焦头烂额。

其中一件,就是乐平公主姐姐吃醋了,要求宇文小麻杆儿给自己也弄一份事业来做!

这事儿的起因还在宇文成龙的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身上。

前番宇文成龙终于吃掉了早已熟透的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不想第二天便被乐平公主察觉!

经过几番的旁敲侧击、威逼利诱,乐平公主终于从婠婠小丫头口中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乐平公主便背着宇文小麻杆儿,偷偷地把宇文晚晴唤到了武侯府,二人私下里面进行了一番秘密会晤。

也不知二人私下里是如何斗法的,总之,事后,乐平公主很生气,某晚借着和宇文小麻杆儿偷情幽会的机会,就向宇文小麻杆儿提出了要自己搞出一番事业的要求来。

乐平姐姐要创业,宇文小麻杆儿自然要句双手赞成了!

可当这出谋划策的重任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不禁发愁了!

苦思了数日,耗费了无数脑细胞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想出了两个貌似非常赚钱的门道,一个就是贩卖粮食,另一个那就是搞美容!

以粮食而言,在粮食产地,比如山东,又如江南,丰收的年景,一斗米也就三文钱左右,而京城的粮价却高达三十余文,这其中,可是足足有着十倍的利润啊!而且这东西家家都要吃,根本就不用愁销路!

更何况,一旦以乐平公主府的名义运粮,难道,沿途还有哪个不开眼儿的官员,敢收公主府的税不成?

如此,则只需在成本上加个运费即可,若是当真做开了,可谓是财源滚滚,连绵不绝!

另一个美容行业,在宇文小麻杆儿的酝酿当中,则是走高档路线,可以借着乐平公主的身份,打出个宫廷秘方什么的来!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心中那点儿超越时代的美容观念,只要运作得当,不愁洛阳城的那些名媛、贵妇们不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钱!

把自己的想法个乐平姐姐说了一遍后,乐平公主很是大气地一挥纤手道,“好!这两条财路,本宫全要了!”

随后的几天里,乐平公主便风风火火地开始召集人手,开始酝酿起了发财大业。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除了要给乐平公主打下手当参谋外,还要积极地忙碌筹备另外一件人生大事儿!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识字儿唉

宇文小麻杆儿要成亲了!

当然了,这可不是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而是要偷偷摸摸地,包养小三儿!

至于包养的对象,则是前南陈皇后、现在的观音大师,沈婺华!

随着观音大师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有孕的事情已经确认无疑了!

可关于观音大师的身份安排的问题,却是个不小的麻烦!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本意,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把观音姐姐娶进家门的。

没想到,宇文小麻杆儿刚刚提出这一要求,便遭到了观音大师、乐平公主及华光、华胜师太等人的一致反对!

至于反对理由相当的多,但主要还是集中于两点。

一个是观音大师的身份问题。虽然陈叔宝死了,可这才死不到三个月,观音大师这个时候就改嫁,传出去影响不好,也会给宇文小麻杆儿带来很多麻烦!

另一个则是年龄问题。宇文小麻杆儿过完年才刚刚十六,属于还没成年的那种小屁孩儿。而观音大师虽然容貌保持得不错,如今看上去依旧青春靓丽,可实jì

上已经比宇文成龙的老娘年纪还大了!比起宇文成龙的祖母宇文老夫人,也只是小几岁而已。更主要的是,一直以来,观音大师都是和宇文老夫人姐妹相称!好姐妹变成孙媳妇,这要是让宇文老夫人知dào

了,情何以堪啊?就是观音大师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来丫!

于是,把宇文小麻杆儿扔到了一边儿,乐平公主和观音大师等四人私下里协商了数日,最后,终于做出决定,由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私下里给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大师偷偷搞一场秘密婚礼,就算是让二人完婚了!

至于观音大师在武侯府的身份问题,则被众人一致回避掉了!

毕竟,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当正妻,那肯定是不行的!观音大师自己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儿!当妾,那就更不行了!人家好歹也是当过皇后的人,咋能当小妾呢?

所以啊,众人一寻思,莫不如,就让他们那么糊里糊涂地过吧!反正娃都有了!而且,有乐平公主等人镇压着场面,也不怕宇文成龙这小屁娃敢亏待了观音大师!

敲定了诸般事宜后,剩下的就是这个秘密婚礼的筹备问题了!

这等事情,自然要瞒着观音大师的小姑子、绿帽皇帝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了!同时还要瞒住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内定正牌儿未婚妻,独孤凤!

好在乐平公主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酝酿着发财大业了,于是,很是光明正大、顺理成章地,乐平公主便把这二位给支了开来!

在乐平公主的统筹指挥下,独孤凤被派出去江南倒卖粮食,而乐昌公主则被安排去打点开美容院的事情。

一同被派出去的,还有乐平公主府的二十名丫鬟仆妇,以及二十名姽婳卫。

这个时候,乐平公主终于发xiàn

姽婳卫好用了!

这些姽婳卫,论文的,经商算账,虽然不说个个拿手,可也都很有一套!至少,乐平公主看过之后,就很是自愧不如!论武的,尽管貌似还没杀过人放过火,可这些姽婳卫揍人的本领还是相当的了得地!有姽婳卫负责乐昌公主和独孤凤的安全,乐平公主也便放心地把这二人远远地给支了出去。

把这二人支离乐平公主府后,乐平公主便寻机把观音大师悄悄地送过武侯府这面安置了起来,然后便众人开始秘密筹划起了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大师的婚礼事宜。…,

娃都已经有了,所以,问名、纳采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最关键的,就是布置好好新房,以及局限在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范围内的一场微型婚宴了!

为了保证这场婚礼的隐密性,一应所需,都是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亲自督办的,除了婠婠小丫头这个头号跟班跟着忙前忙后外,再没有其它人参与。

宇文成龙倒是想跟着参合来着,奈何被乐平公主赶了回来!

事实上,宇文成龙最近的事情确实不少,一方面要在左卫军执勤,一方面还要筹备二月初二的征兵比武事宜,此外还要给乐平公主的创业大计写发展规划,最重yào

的是,宇文成龙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陪观音姐姐!

也不知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诚恳态度打动了观音姐姐,还是说因为有了娃的缘故,总之,这段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的感情那是与日俱增、一日千里,旬日的功夫便已经好得好似蜜里调油一般,对于宇文小麻杆儿时不时的吃点儿小豆腐的行为,观音姐姐也从最初的脸红推拒到后来的欲拒还迎,再到后来的甘之若饴。

甚至,某日夜里,观音大师还瞒着乐平公主等人,偷偷地把宇文小麻杆儿拽到房里。

内心淫荡的宇文小麻杆儿还以为观音姐姐要和自己玩亲亲、摸摸,甚至玩个嘿咻什么的,不由得已经是满脸猥琐的笑容。

不成想,观音姐姐却从枕边偷偷地摸出了一本精致的书册,塞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手上。

回过神来,宇文小麻杆儿连忙低头,一本正经地凝神观瞧。

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也只能确定这是一本奇异的书籍!

说它奇异,首先是因为其质材很独特,非金、非帛亦非纸,不过,摸在手中,宇文成龙感到,这东西,应该很结实!

让自诩文化人的宇文小麻杆儿郁闷得是,那书上的字,很奇怪!

打开书册飞速地浏览了一遍,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发xiàn

,这上面,竟然没有一个字儿是自己认识的!

抬头向了观音姐姐,宇文小麻杆儿眼现疑惑之色。

“这是梵文写成一部经书,也是一部功法!这段时间你先集中精力修习这部功法,对你很有帮zhù

!”观音大师脸色微红地开口解答道。

“哦!观音姐姐,这是什么功夫啊?很厉害么?”

“让你修liàn

你就老老实实地修liàn

,问那么多干嘛?”脸色更红,观音姐姐忽地一挑柳眉,纤指在宇文小麻杆儿的额头用力一点,做怒声训斥状道。

“嗯嗯,是是是!我听观音姐姐的!我这就去修liàn

还不成么?”观音姐姐一发怒,宇文小麻杆儿立即俯首投降,不迭声地俯首认罪。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一面拿着经书转身,似乎打算立即就去刻苦修liàn



可刚走了两步,宇文小麻杆儿忽地又想起一事,连忙转头,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口道,“可是,观音姐姐,我不认识字儿唉!”

第一百九十二章 武林大会开锣

白天里里外外地忙来忙去,晚上则偷偷地跑到观音大师的房间里跟观音姐姐学功夫,这段时间,宇文小麻杆儿的小子日过得那是相当的忙碌而充实。

宇文小麻杆儿的悟性相当的不错,几日的功夫,便已经把那本梵文经书学了个滚瓜乱熟,那门功夫也开始登堂入室了。

可有一点,那就是观音姐姐始终没告sù

宇文小麻杆儿这门功夫叫啥名字。

连续问了几次,都遭到观音姐姐雷霆手段的镇压,宇文小麻杆儿便也不敢再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观音姐姐的监督下苦练内功。

由于实在太忙,这段时间,宇文小麻杆儿都没能回府去安慰晴儿丫头,也没逮到机会和乐平姐姐偷情。

可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没做那些损耗精力的事情,又有观音姐姐的药膳滋补之下,宇文小麻杆儿的气色恢复得不错,很快便又变得红光满面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的婚礼,便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便只是挑选个合适的日子给二人秘密成亲了。

而这个时候,观音姐姐的肚子,也开始渐渐凸显,整个人也变得愈发慵懒了起来。

眼见观音大师身子渐重,为了保险起见,乐平公主等三人开始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轮流陪在观音大师的身旁。

至于宇文小麻杆儿,则被另一件事儿缠得分身乏术,那就是,左卫军的征兵工作,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做为禁军中的禁军,左卫军一向以来都是在各大世家子弟之中遴选军士的,比如,唐国公李渊,起初就是在左卫军中当大头兵的。

如今忽然传出左卫军公开招兵的消息,而且还不论出身,只论武艺,各方豪杰之士自然是趋之如鹜!

待到二月初二这天,赶到京城来应左卫军征招之人,已然高达两万余人。

好在这些时日,宇文成龙对此情况已然早有预见,又有手下一众将领的积极筹谋,右卫军宇文成都方面的主动协助,以及宇文述掌管的兵部方面全力配合,所以,宇文成龙的准bèi

工作进行的相当的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疏漏,一应事宜,开展得有条不紊。

早在三日之前,左卫军便在自家营门外临时搭建了一个大大的校场,一应考试所需器械也都搬入场内布置停当,并安排专门的军士开始对校场进行管制。

而征兵工作的具体通知也于三日之前便贴遍了洛阳城的各大小城门和主要人口集散地。

二月初二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各方豪杰便开始向左卫军大营方向聚集。

刚到辰时,校场之外便已经聚集了近万人。待到辰时三刻,红日初升之际,抵达校场的人数已然接近两万人了。

而这个时候,校场的大门还没打开,一众身穿明光铠的左卫军,此刻或是跃马横刀,或是持枪而立,但有一点,一个个尽皆神情肃穆、杀气腾腾。井然有序。

跟着宇文成龙讨伐了一次汉王杨谅,虽然未必个个都杀过人了,一众左卫军的兵痞们确实全都见过血腥了,有杀气,很正常。

至于说神情肃穆、井然有序,则是得益于宇文小麻杆儿这半年来的狠狠操练了!

经过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番折腾,如今的左卫军,仅以队列整齐程度而言,可以说是天下无出其右了!就连纵马急行军之际,左卫军都能够整体上随时保持各种队形的变换,而丝毫的不显凌乱。…,

可以说,如今的左卫军,已经初步具备了天下精锐的雏形了!唯一所欠缺的,就是血与火的反复淬炼了!

见惯了各地府兵的散漫无序,来到京城这些天来,很多人也都悄悄地查探过了京城十二卫的大体状况,如今再一见左卫军的军容军纪,这些彪悍人士顿时傻眼!

这才是真zhèng

的精兵啊!别的不论,但是这表面气势,很明显,就高出其它卫的那些军队不知两条街嘛!

谁说左卫军是群公子兵啊?很明显,这才是真zhèng

的精锐之师嘛!十二卫的其它几卫,给人家左卫军提鞋都不配嘛!

难怪那个宇文将军,能够凭着五万大军打败了杨谅的二十余万大军!

一念及此,这些英雄豪杰们就觉得热血沸腾!

自己这可是来应征大隋最精锐的左卫军啊!凭俺的本事,不说当个骁骑之类的军官吧,可当个伙长、队长之类的,总没啥问题吧?再不济,怎么着也能当个大头兵吧?

这要是自己在左卫军混个两三年,运气好的话,再跟着老大捡点儿军功啥的,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外放,怎么着,也能各地的府兵里,混个郎将之类的官职吧?

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劈哩啪啦乱响,这些四方豪杰加入左卫军的愿望愈发的炙热了起来。

在众人百爪挠心般的焦急等待之中,直到辰时四刻,一个三千余人的队伍簇拥着一辆貌似非常低调的青漆小马车出现在了校场外。

没有仪仗在前面鸣锣开道,也没有军士纵马高呼回避,可当那对人马杀气腾腾来到校场门外时,不论是执勤的左卫军,还是在场的这些应征之人,都不由自主地分立两厢,向着队伍中的那辆青漆小马车投以注目礼。

万种瞩目之中,青漆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入了校场之中。

约略过了一刻钟许,终于有一军官模样的左卫军自校场内昂首阔步而出,高声对一众应征者宣bù

,左卫军征兵工作正式开始,请所有应征者分为文职应征者和武职应征者两类,分别排队入场,并接受守门的左卫军的检查。

所谓的接受检查,其实也只是象征性,主要是查看应征者有没有携带武器。

凡是自带武器的,一律登记后暂交由左卫军保管。

虽然左卫军方面准bèi

得比较充分,可由于人数太多,两万多人排成了几百条队伍依次入场,待到所有人全部进场,已经过了两刻钟许的功夫。

进场之时,所有应征者按照应征文武职位的不同被分成了两大类分别入场。

其中的至于文职应征者,相对而言人数较少,总计不足千人。然而,这部分人人员的考核,却是由宇文小麻杆儿亲自主持,主要是三场的笔试,包括兵法、术算及策论。

武职人员的应征者同样也是考核三项,膂力、剑法及武艺。

略有不同的是,武职人员的武艺考核上,多了一个同组竞技的项目。

其实,所谓的同组竞技,说白了,和武林大会差不多,就是武者之间相互打架斗殴比输赢,只是不准动兵器而已!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尽入吾彀

大隋第一届武林大会,嗯,是左卫军征兵大会,采取的是计分制。

具体而言,就是把举重、射箭和比武三项考核的成绩都量化为具体的分数!

三项考核的成绩满分都是一百分,左卫军将根据实jì

需求人数,按照考生的考试总成绩择优录取。

具体而言,举重方面,能够举起五百斤(隋一斤668.19克)为满分,五百斤以下,则按比例折算为具体分数。射箭的标准是百步以外的箭靶,十箭皆中十环为满分,其它的按环数累加。至于比武,则是十一人一队,彼此轮流较量,按照胜一局积十分,连胜十局为满分。

对于这种如此公开透明的选拔标准,一众应征者倒是没有异议,反而大赞比赛公开、公平、公正。

兴奋之余,这些凶人们,一个个磨拳擦掌,神情相当的亢奋,恨不得马上就开始挥拳揍人!

不过,最先开始考核的可不是打架斗殴,而是射箭和举重。

这两个项目进行的颇为顺利,由于左卫军安排的这个临时校场足够宽敞,一应设施也都准bèi

得比较充足,大家只要按部就班的参加考试即可。

可等轮到那个比武大会,场面可就显得比较乱了!

一组十一人,每人打十场,可算下来,每一组总计就要打上五十五场!

而全场总计有两万多的应征者,共分成两千多组,全都加起来,那就是要打驾斗殴十万余次!

更兼这些选手大都比较彪悍,一旦开始打架斗殴,常常是下手没个轻重,出些意wài

也就在所难免了!

好在左卫军这些悍卒对于打架斗殴颇有心得,加之武力值颇为不俗,又有张须陀、宇文成都等一众高手压阵,虽然这一天的比赛下来,打得乱哄哄的一团糟,可到底还是没出人命!不过受伤就在所难免了!

有那武力值不够强dà

的,被人揍个鼻青脸肿、屁股上被踹了一大堆脚印什么的,这还算是轻的了!还有那运气不好的,被人打得胳膊脱臼、肋巴扇骨折也是有的。当然了,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罢了!

不过左卫军方面对此倒也准bèi

得比较充分,一有受伤倒地的,马上便上前分开二人,并视情况安排大夫给伤者诊治一番。

经过整整一日热火朝天的打架斗殴后,过半武职应征者被淘汰了下来。

按照当初公开的比赛规则,第一轮比赛中,小组内成绩前三的人获得进入复赛的资格。

所谓的复赛资格,实jì

上,这些人,若无特别情况,基本便可以确定会被招入左卫军了!

此外,还有一些单科成绩满分,而总成绩没达到小组前三的人,也按照事先的规定,享shòu

到了特招待遇。

至此,左卫军的征兵工作算是初步完成了,最终有总计有六千余人光荣地入选了左卫军。

不过,那些落选之人却没有立即打道回府、回家种地,因为左卫军方面还传出消息,明日这些入选之人将继xù

进行第二轮的比赛。

这第二轮比赛的目的,则是给这些入选之人的武力值排序,最终评出个十大高手来!而且,貌似能够入选十大高手的,入选左卫军后,最低也会有个队正的官职!

因此,这第二轮的比赛,那是相当的引人注目!

不过,正因为是选拔武林高手,所以这比赛规则相对先前而言,就简单了许多,纯粹就是是打架斗殴。…,

与第一轮比赛类似,依旧是十一人一组,每人打十场,胜一场积十分,败了则不得分,每组依旧是只选前三名。

此后又经过连续三轮的残酷选拔,期间还从失败者中递补上来了一部分成绩较好之人,这第一自武林大会的前两百名高手终于新鲜出炉。

再接下来便是五选二的比赛选出前八十名,连续三次的四选二,选出前十名。

期间又休整了两次,待到武林大会召开到第十天,终于到了整个武林大会最精彩部分,那就是本次武林大会的前十名排位赛。

而这个时候,文职应征者的笔试工作早已落下帷幕。

在千余人的应征者中,宇文成龙总计选拔出了二十四人,基本上是五十里选一,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为了昭示比赛的公开透明性,宇文成龙命人把所有入围者的试卷全都誊录了一遍,并张榜公布了出来。术算和兵法科的考试连同最终答案都有一起公布出来,至于策论,虽然没有标准答案,可公布的每篇策论都附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亲笔点评,哪里写得好,哪里有瑕疵,一目了然!

此举一出,原本还有几个自恃才高八斗却反而落榜之人,心中对考试公正性的质疑也迅速消失,一个个纷纷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收拾起行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当然了,也有很大一部分考生没有回家,因为,随同入围者试卷一同公布的,还有一份小小的通知,内容就是说宇文家的族学由于扩建,现缺一部分老师,现特面向所有考生公开招聘,有意者可于事后到武侯府找一个叫徐德言的小老头联系,待遇从优,云云。

不说这些士子们如何抉择,单说宇文小麻杆儿,放榜之后,此刻正拿着这前十二名的应征人员的名单傻笑呢!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在上面看到了几个颇为熟悉的名字。

其中一个的简历上是这样写的,魏征,魏州曲城人,二十五岁,职业,道士,法号玄成。

另一个,房乔,字玄龄,齐州临淄人二十六岁,曾经职业,齐州羽骑尉,后因父故辞官赋闲,现白身。

此外还有一个,杜如晦,字克明,京兆杜陵人,二十岁,开皇二十年(五年前)补滏阳县尉,年前辞官,现在也是个白身。

经过一番了解,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原来这三人之所以来宇文小麻杆儿这应征,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故事滴!

魏征是有学问的,奈何是草根出身,加之那性格,简直就是头小倔驴,说话不带拐弯地。结果就是,这厮给自己勾引了一大堆的仇恨,自然也就没人肯用他了!

一身学问无处施展,这魏征又不会种地,也没啥别的谋生本领,所以,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落魄。

没计奈何之下,这魏征终于想起,貌似有一个职业,似乎不用啥技术,那就是出家。

可魏征又不是真心想做个方外之人,自然不想剃光了脑袋当和尚,于是,就只好选择当道士了!

这职业,还俗改装方便嘛!而且,闭着眼睛装一下神棍,怎么着也能混口饭吃!

可道士毕竟不是个长久职业,就算当得再好,最多也就是个高级神棍罢了!

更何况,由于人品坚挺,不善忽悠人,所以,魏征这道士做的不咋合格,也就勉强能够维持着饿不死罢了!…,

于是,当魏征听说宇文小麻杆儿这面招人不论出身的时候,略一寻思,就抱着一试的态度过来应征了!

而房玄龄呢,则是齐州小世族出身,才思敏捷,颇有急变。五年前,房玄龄二十一岁的时候,也曾得文帝手下的吏部侍郎高孝基的赏识,被封了个羽骑尉。

可惜,大隋的朝堂是以关陇世族为主导,其它士族,只能居于二流。

所以,当高孝基老头不再位了之后,落魄的山东士族出身的房玄龄,当了几年的羽骑尉也没能升官。

府兵里面,就算当到鹰扬郎将,也才管个千八百人,而羽骑尉,不过是个百余人的小官罢了。本来官儿就小,又一直没法升职,房玄龄心里面那是相当的不爽。后来他老爹病重,房玄龄也就借故回家伺候老爹去,辞官不干了!

这次听说左卫军招人不计出身,房玄龄方才重出江湖,打算拿宇文小麻杆儿试试水!

至于杜如晦,出身京兆杜氏,也算是关陇世家弟子了。不过,杜家只能算是个小世家,远远上不到关陇世族的核心阶层。

早年,杜如晦十五岁时,倒也凭着才学得到礼部侍郎高孝基的赏识,小小年纪就当了个县尉。可后来,高孝基老头走了,于是,杜如晦小黄牛一般任劳任怨地当了五年的县尉,也没能挪个窝!

心中憋气,杜如晦早就有了辞官儿不干的念头。

年前,杜如晦就听说了宇文小麻杆儿很有本领,行军打仗很有一套,心中便颇为向往。及到后来,又接到兵部下发的左卫军征兵的榜文,杜如晦心里这么一盘算,杜如晦干脆就接着这个机会辞职不干了。

这次来左卫军应征,杜如晦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看宇文小麻杆儿是否真是个伯乐!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朵奇葩

一下子挖出了三个有丞相之才的文人,宇文小麻杆儿心中那是相当的高兴。

而相较于文职人员这面的大毛小猫三两只,武将那面却是人才济济。

这武力值前十名的名单一出来,宇文小麻杆儿就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不单单是因为这份名单里面名人特别多,比如,尉迟恭、单雄信、王伯当等。

更因为,这次的前十名里面居然出了两个奇葩式的人物。

其中有一个名叫谢科的小家伙,今年才十一岁。

原本,谢科这小家伙运气不咋好,第一轮就遇到了三个武力值超高的家伙,结果第一轮比完,谢科就被淘汰了下去。

可这小家伙有一个特长,那就是箭法高超,硬是射出了十箭全中把心的满分成绩,理所当然地,小家伙就被特招了!

而随后的连续七八轮比试里面,这小家伙一路运气好到爆崩,再加上小家伙手上也确实有点儿本领,结果硬是一路闯到了前十名来。

另有一个小家伙更是神奇,他的名字叫做裴元庆,今年才十岁。

和谢科相比,裴元庆走的是另一个极端!

因为,这个裴元庆那是完全就不会射箭!一百步外的箭靶,这小子硬是一箭也没射到靶子上,十支箭全都被这小家伙全都射飞到不知哪儿去了!

可这小子力qì

奇大、武艺也非常高,举重和比武两项居然全都得了满分!

和裴元庆一组的其它那十个武夫,年龄最大的有近三十岁,最小的也是二十出头,硬是没有一个人在裴元庆面前走了三个回合!

所以,在第一轮比赛中,尽管总分没排进前三名,可这裴元庆也理所当然地享shòu

了特招的待遇。

而在随后的各轮比赛当中,这裴元庆硬是凭着一双小铁拳,过关斩将,一路杀进了前十名。

有了这么两个奇葩人物存zài

,到是把其它那些个英雄豪杰,全都给比了下去!

谁让人家年纪小来着!

对此,除了个别心胸极度狭隘之人外,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两个小家伙报以极大程度的友善,甚至不少围观群众都喊出了强烈支持这两个小家伙夺冠的口号来。

对于这两朵奇葩,宇文小麻杆儿也同样给予了相当程度的关注。

比如,今天这最后一轮比赛,宇文小麻杆儿就亲自跑下台来,对那个名叫谢科的小家伙进行强势围观。

与前几轮比赛的积分制略有不同,这最后这轮排位赛,采取的是淘汰制。

而且,比赛也不再局限于空手,而是允许使用兵刃,甚至还包括弓箭,而且,兵刃也准许自带。这是因为,高手之间相争,趁手的武器往往能够让人发挥出十二成的本领。

这次的比赛规则是,十个人先是抽签分成五组,两两捉对厮杀。然后落败的五人在相互残杀,决出武力值最高的一个,这人再与得胜的五人混编分三组比试。随后落败的三人里再比试出武力值最高的一个,再与得胜的三人分两组比赛!最后的两组之中,落败的两人比试角逐第三、第四,得胜的两人则角逐状元和榜眼的宝座!

有左卫将军张须陀宣bù

完了比赛规则后,接下来便是抽签了。

到了这一步,谢科小家伙的好运终于到头了!

因为,抽签完毕后,谢科小家火发xiàn

,自己的对手,貌似有点儿眼熟,赫然竟是在第一轮比赛之际遇到过的一个家伙。…,

谢科还记得,这家伙好像是叫做魏文通。

这个魏文通,身高有近八尺,紫面长髯,蜂腰猿背,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今年刚刚到十一岁的谢科,虽然发育得比寻常人略微好一点儿,可身高也才刚刚够五尺,由于练武的缘故,谢科的身体也算强壮,但远称不上壮硕。和这个魏文通一比,谢科很明显就成了一只站在狗熊面前的小绵羊了!

更主要的是,如今换上了趁手武器的魏文通,很明显,又多了几分的杀伐之气。

魏文通手中的那金背砍山刀,柄长七尺有余,比谢科的小胳膊还粗,刀身宽达两尺,刃长四尺有余,背厚三寸,通体还泛着璀璨的金光。

“这刀,如果通体都是精钢打造的话,只怕要有上百斤吧!”

“这大块头,居然使这么重一柄大刀,难怪当初小爷我会败在这厮的手上!”

“居然又遇到这厮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招不打,就跪地投降吧!”

寻思了片刻,不觉之间,谢科小家伙就已经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宝雕弓,“唔,对了,弓箭!”

心中有了对策,谢科也不理会对面那魏文通看过来的凶神恶煞的目光,径直转身下场,招过自己的白龙驹,便反身上马,直奔比武场行去。

再次遭遇这个未成年小屁孩儿,魏文通心中得yì

,原以为自己一番眼神威慑,就能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把那小屁孩儿吓得跪地求饶呢,没想到,竟然被无视了,魏文通不由得心中大怒!

“小屁孩儿,胆敢不给你家魏大爷的面子!当真是,不知dào

死字儿是怎么写的!你等着,看你魏大爷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揍得哭着找妈妈,俺老魏我就跟你姓了!”

心中狠狠地想着,老魏同志抄起金背砍山刀,也跟着反身上马,直奔比武场行去。

那厢,比武场正中,早有两个裁判各自骑马手举一面小红旗,胸前挂着竹哨,等在比武场中。

见二人都已进场,各自占据了一方,两个裁判便开口询问,二人都准bèi

好了没有,得到了二人肯定答复后,俩裁判对视了一眼,便同时吹响了竹哨,宣bù

比赛正式开始。

哨音一响,那厢的谢科便已经弯弓在手,搭箭扣弦,瞄准了对面的魏文通。

对面的魏文通也不客气,跃马扬刀,气势汹汹地,便直向谢科杀了过来。

箭尖瞄准了魏文通的胸口,谢科却并没有急着开弓房间,而是不疾不徐地催马向着场边退去。

一个冲得急切,一个退的缓慢,二人之间的距离疾速拉近,不过十息的功夫,便已经有一百丈的距离缩短至五十丈。

敌人已经进入有效射程了,谢科仍没有急着开弓放箭,而是缓缓收住了战马,转头对着魏文通的方向,开始缓缓加速了起来!

谢科的白龙驹很是神骏,仅仅是两息的功夫,速度便已经加至了极快,如风一般地向魏文通冲去。

经过数十丈的冲锋,魏文通的战马早已催至极限,此刻谢科再一提速,两马对冲,二人间的距离更是缩短得极快,两息之间,二人便已经相距不到三十丈远了!

这个时候,但闻“啪”的一声弓弦响,一道乌光自谢科手中激射而出,直奔魏文通胸口要害射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连珠箭

早知dào

这个名叫谢科的小娃娃射箭方面很有天分,所以,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十分地把谢科放在眼中,可魏文通也一直都提防着谢科的弓箭。

此刻,见谢科肩膀一晃,身前乌光迸射,下意识地,魏文通就做出了个挥刀遮挡的动作。

刚刚把刀横在身前,魏文通耳中便传来“当”的一声脆响,旋即一股大力传来,魏文通只觉得手中的金背砍山刀向后一震,竟被撞得退后了三寸,险些撞在魏文通的胸口。

“好家伙!好厉害的箭!”

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魏文通只觉得后背瞬间便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了!

“这要不是俺老魏准bèi

得充分,反应够快,这柄刀的刀身又够宽大,只怕这一下,俺老魏就要栽在这里了!”

还没等魏文通寻思完呢,眼前再次寒芒暴涨,一杆金灿灿的长枪已然破空而至,直奔魏文通的面门刺来!

“来得好!”

心里暗叫一声,魏文通两臂猛抬,手中金背砍山刀仿佛安了弹簧一般,径直飙射而起,向着那杆金枪架去。

刀枪交击,但闻“咣当”一声闷响,空中竟爆出来的一长串的火花。

一击过后,两马错镫而过,待到再次拨马而回时,魏文通已然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凝神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娃娃对手来。

“这小娃娃,箭法很厉害!武艺也还凑合!最关键的是,这小娃娃才十岁!这要是等他长成年了,那还了得?要是有名师调教一番,说不定,能够超越俺魏文通也未可知啊!”

“这种人,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否则,这大隋,就没有俺魏文通混的地方了!”

一念及此,魏文通心中杀机陡增,两眼之中,寒光四射。

对面的谢科小家伙,眼见自己蓄谋已久势在必得的一箭被挡住,紧随其后的一枪也没能建功,不由得暗自叫苦,心道,“这个怪物,反应咋那么快捏?而且,他力qì

也太大了吧?”

原来,仅仅是刚刚交手那么一下,谢科小家伙就已经被震得户口崩裂、两臂发麻,这会儿连握枪都有些握不稳了!

这倒也是,谢科本来就不是以力qì

见长,加之还没成年,又碰到魏文通这种重量级对手,正面交锋之下,吃亏也就难免了!

两臂微微晃动,同时潜运内息,不过片刻的功夫,谢科的双手便已经恢复了知觉。

而这个时候,魏文通已经再次催马舞刀,直奔谢科杀来。

眼看相距不过十余丈远,谢科连忙抖动金乌枪,催马迎了上去。

吃了一次亏后,谢科心中有了计较,把手中一杆金乌枪舞得上下翻飞、金光四射,招招抢攻,枪枪不离要害。

而每当魏文通挥刀格挡之际,谢科又马上收招变式,忽左忽右,神出鬼没。

这般斗了十余个回合,那厢的魏文通也大致摸出了谢科的路数来了!

原来,这小子是力qì

不足,在和俺老魏耍花招啊!

这个好办!

心中有了计较,魏文通迅速改变作战方式,开始和谢科玩起了抢攻对砍来!

本就得过名师指点,魏文通自己又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如今这一找对了方式,谢科立即就开始落下风了

再过十余回合,谢科已经被逼得硬接了魏文通两刀,被震得小胳膊发麻,胸口烦闷,一股血腥之气自胸腹间翻滚而上,直抵咽喉。…,

若非谢科调息之法高明,几乎就要压制不住当场吐血。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出绝招了!”

心思急转,谢科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腰间的长弓。

趁着两马错镫之机,谢科再次挽弓在手,这次,谢科一口气搭上了四只箭!

拨马、转身,挽弓、放箭,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那厢,魏文通刚刚调转马头,便觉眼前乌光闪动。

心中一惊,魏文通下意识地,便来了个缩颈藏头,把脑袋藏到了金背砍山刀的后面。

不出预料,又是“当”的一声闷响,却是谢科的一箭再次射在了魏文通的金背砍山刀之上。

再次挡住了谢科的一箭,魏文通心底微松,两腿一夹马腹,继xù

向着谢科冲去。

不过,刚冲出不到两步远,魏文通便觉得胯下的宝马身体前倾,径直向着地面栽去。

“不好!这小娃娃,好歹毒,敢射俺的马!”

意识到不妙,魏文通反应那也是相当的快,两腿在马镫上用力一蹬,一个鹞子翻身,便已经跃身下马,落在了马屁股后面。

身形还没站稳,魏文通便已经再次横刀,将金背砍山刀宽阔的刀背挡在了身前。

亏得个魏文通反应迅速,这面魏文通的刀身刚刚横在身前,魏文通的耳畔便再次传来“当”的一声闷响。这却是谢科的第三支箭赶到,被魏文通险之又险挡了下来。

“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子已经射三箭了!应该没了吧?”

魏文通也是懂箭之人,自然知dào

这顷刻之间连射三箭的难度,有此想法自是不足为奇。

更何况,耳畔传来的马蹄声告sù

魏文通,那小子已经距离自己极近了!这个时候再不收弓换枪,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有了这种想法,魏文通撤刀抬头,举目观瞧。

还没等魏文通看清眼前是什么状况呢,又一道乌光激射而至,猝不及防之下,正中魏文通的头盔顶端的盔英之上!

但觉头顶一轻,魏文通那精钢打造的、重达四五斤的头盔,竟被谢科一箭射得废了出去。

头盔被射飞,魏文通那满头的长发瞬间就披散了下来。

心底一惊,魏文通也立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了,然后,魏文通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庆幸,然后就是狂怒!

“小子!你找死!”怒目圆睁,一声暴喝,魏文通手中金背砍山刀一横,便径直向着谢科扑去。

一路纵马疾驰,期间连射四箭,此刻,谢科距离魏文通已经不过五丈许的距离了。

原以为这一箭射完,对面那魏文通应该就跪地请降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要脸地又冲了上来。

心中暗恼,谢科小家伙也不得不急匆匆地收弓换枪。

谢科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奈何二人间的距离太短,而且有都保持着对冲之势,更何况,魏文通的金背砍山刀长达丈许。

一个箭步飞出,魏文通的大刀便已经抡圆,再一步跨出,在距离谢科三丈许处,魏文通的金背砍山刀已然呈力劈华山之势,奔着谢科的头顶落下。

而这个时候,谢科才刚刚把宝雕弓收起,两手还没来得及握住长枪呢。

“住手!”眼看谢科就要陨落在魏文通的金背砍山刀之下,场外蓦地响起一声断喝,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弓弦震动之声。

第一百九十六章 恐怖一箭

出身世家,自幼得名师传授兵法、武艺,后来更是拜得一位绝世高人为师,这些年勤学苦练之下,魏文通自觉这一身的功夫已然相当的了得。

按照魏文通的估计,这当今世上,还能够堪称自己对手的,估计也就是自家师傅,还有那位大师兄了!

没成想,这次的校场比武,竟然被一个小奶娃给羞辱了!

虽然魏文通心里也知dào

,此番被射中盔英,很有可能是那小奶娃留手了!否则,以那小奶娃百发百中的箭法,若是瞄准自己的心口要害,自己多半就得交待在这里!

然而,魏文通心里却没有多少的感激,反而是相当的愤nù

,觉得自己被这小奶娃给侮辱了!

而这种耻辱,必须用那小奶娃的血才能洗刷干净!

有了这种想法,虽然听到场外传来了‘住手’的喊声,而魏文通也依稀辨别出了那发声之人是谁,可魏文通却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把心一横,魏文通手上发力,金背砍山刀毫不迟疑地,继xù

向谢科的头顶落下。

眼看金背砍山刀距离谢科的头顶不过尺许远,而这个时候,谢科的双手距离金乌枪还有寸许远呢。

若无意wài

,下一个刹那,就可以见到谢科人头落地的场景了。

这一刻,魏文通清晰地看到,那个名叫谢科的小奶娃眼中满是绝望之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奇异的快感来!

然而,还没等魏文通的快感传遍全身呢,校场外一道乌光以流星赶月之势激射而来,间不容发之际正撞在了魏文通的金背砍山刀之上。

但闻“咣当”一声闷响,一股如山巨力传来,魏文通只觉得虎口剧震、两臂发麻,不由自主地,魏文通便双手一松。

拿捏不稳之下,可怜老魏那重大一百零八斤的金背砍山刀,居然就这么被撞得横飞出了十余丈远,方才“咕咚”一声跌落尘埃!

“什么人!”下意识地,魏文通便怒声开口叱喝道。

旋即有想起一事,魏文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低头瞧了一眼发麻的双手,魏文通这才发xiàn

,刚刚那一下,自己的虎口竟然全都被震裂了!

再抬头向自己的金背砍山刀望去,魏文通心底那就更加的震惊了!

原来,自己那精钢打造的金背砍山刀厚达三寸的刀背上,竟然被神奇地插上了一根精钢长箭!

“谁那么大的力qì

,居然能把箭射进某家的金背砍山刀里!难道,是妖怪干的?”

心底惴惴着,魏文通抬眼向着刚刚那声“住手”声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麻杆儿小将,此刻正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向比武场内走来。

瞳孔微缩,魏文通便迅速把目光落在了那麻杆儿将军身旁的一个高个子护卫身上了!

这护卫个子很高,足有八尺有余,即便是站在平地之上,也不比那骑着高头大马的麻杆儿将军矮多少!

更恐怖的是,这护卫,身体那是相当的雄壮!只看那腰围,即便没有八尺也有七尺,而且这人还满身的横肉,一看就是那种彪悍到令人发指的绝世凶人!

最让魏文通关注的,却是这人手中挽着的一口特大号的长弓!

“难道,刚刚,就是这家伙射的箭?难怪,这么恐怖!真是个,怪物啊!”

就在魏文通胡思乱想的功夫,那厢,麻杆儿将军已经在众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开到场中,冷冷地开口道,“你叫魏文通是吧?”…,

迅速回过神来,魏文通连忙整了整盔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面磕头,一面低声开口道,“草民拜见宇文大将军!禀宇文大将军,草民正是魏文通!”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此番征兵工作的总考官,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

这个时候,对面的谢科小家伙也已经翻身下马,来到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躬身施礼道,“草民见过宇文将军!”

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开口,那厢,谢科小家伙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宇文成龙的保镖兼马车夫,原太行山贼,雄阔海。

“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刚刚可是壮士救了谢某的性命?”

见谢科开口询问,雄阔海不由得满脸苦色,连忙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向自家的主子宇文小麻杆儿,似乎是在问,老大,俺怎么回答,要说实话么?

恶狠狠地瞪了雄阔海一眼,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反而转头瞟了眼那魏文通道,“魏文通,比武的规则,你都知dào

吧?”

连忙再次磕头,魏文通满脸谦卑地回答道,“禀宇文大将军!草民知dào

!严禁恶意伤人,严禁下杀手,呃……”

迅速回过神来,魏文通这心里不由得咯噔这么一下,暗道不妙!

就在魏文通心里七上八下之际,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再次开口道,“知dào

就好!本将军念在你是初犯,又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恶果,此番便罚你重责二十大板,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草民领罪,草民谢过宇文大将军不杀之恩!谢宇文大将军不杀之恩!”被罚打板子,这魏文通不但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脸现喜悦之色,仿佛被这麻杆儿将军打板子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似的。

似乎很享shòu

于这马屁精式人物的吹捧,宇文小麻杆儿眼角微挑,似有得色,略一寻思,便淡淡地开口道,“嗯,念在你后面还有比赛,这次的二十大板,可以暂且记下,待到全部比赛完毕,你自个到军法处领打去!听清楚了没有?”

“草民明白!草民多谢宇文大将军提拔之恩!”

挥了挥手,宇文小麻杆儿便没再理会这个魏文通,而是转头看向谢科小家伙。

片刻,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开口道,“谢科,此次比武,若是本将军判你输了,你可有什么不服?”

忿忿地瞪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犹豫了半晌,最终,谢科还是地下了小脑袋道,“禀宇文将军,草民并无不服之处!”

“嗯,如此,甚好!这样,你先随本将军下场吧!”

说完,也不待谢科答话,宇文小麻杆儿径直掉转马头,比武场外行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吃我一锤

当宇文成龙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回到主席台的时候,其它四场的比试也已经出了结果。

小屁孩儿裴元庆连对手叫啥名字都没问,简简单单的一锤子,就把对手砸下马去,顺利进阶前五强。

铁匠出身的尉迟恭,凭着一条碗口粗细的钢鞭,疾风暴雨一般地猛锤了一顿,打铁一般地把前元德太子的千牛备身、十七岁的晋州公子哥,柴绍,砸了个吐血落马,也不知dào

肋骨被砸断了多少根。

绿林出身的单通单雄信,与河州总管刘升之子,一个名叫刘弘基的小将激战百余回合后,以一招之差,险险获胜。

另一个被宇文小麻杆儿看好的白衣小将,王勇王伯当,则意wài

落败,败在了一个长得颇似关公,骑枣红马、使青龙刀,名叫王宣的小将手上。

按照原本的比赛程序,接下来应该是落败的五人先角逐出第六至第十的次序。

不过,谢科小朋友刚刚落败,心里有了一点儿阴影,死活不愿意接着上场了!

而那个被裴元庆砸下马的家伙也因为尾椎骨被摔断没法接着比赛,此外,倒霉孩子柴绍也重伤起不了身。

于是,便只剩下王勇和官二代刘弘基二人角逐第六、七名了。

也不知是不在状态,还是本身实力就这样,总之,这一次王勇王伯当再次辜负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殷切期盼,没出一百回合便败在了官二代刘弘基的手上。

至此,前六名的人员终于确定了下来,分别是:裴元庆、魏文通、尉迟恭、王宣、单雄信、刘弘基。

接下来,便是六进前三的分组赛。

抽签完毕后,可怜的官二代刘弘基就哭了,因为,这次,他的对手竟然还是先前打过一次的单通单雄信。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刘弘基小童鞋奋发图强、奋起直追,打算来个咸鱼翻身。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大概是心态不稳的缘故吧,这次,刘弘基小童鞋居然连八十回合都没撑住,便再次落败,被单雄信以金钉枣阳槊扫下马去。

另外一组的裴元庆小童鞋银锤再次显威,仅仅用了十锤子,就把尉迟恭给砸下马去。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裴元庆的力qì

更大一些,而是,铁匠出身的尉迟恭,不怎么会骑马!事实上,尉迟恭膂力也相当的不俗,更兼裴元庆还没成年,虽然天生神力,可现在也仅仅是比尉迟恭高上一线而已。

也正是因此,尉迟恭虽然落败,可场面并不算难看,也没受伤,仅仅是摔了个大腚墩儿而已。饶是如此,尉迟恭那也是心服口服。

谁让人家才十岁呢!

至于第三组,倒是打得异常的激烈。

旗紫脸金刀将魏文通,遭遇红脸绿袍青龙刀的王宣,这二人长得都有几分酷似关公,又是一样的手使一口百余斤重刀,刀法也都大抵属于刚猛霸道类型,这一打起来,场面那是相当的火爆。

武艺相仿佛,路数又差不多,这二人蒲一开战,便刀来刀往,打了个棋逢对手、难解难分。

比武场中马嘶如鼓,刀鸣若雷,二人马打盘旋,直杀得天昏地暗。

激战了近半个时辰,最终还是魏文通棋高一着,半招之差,以刀尖挑破了王宣的护甲丝绦,算是勉强获胜。

接下来仍旧是落败三人进行排位赛,决出武艺最高的一个和获胜的三人分组比赛。…,

先是铁匠尉迟恭对阵官二代刘弘基。

这次倒没出啥意wài

,凭着打铁练就的一手锤法,以及从某位高人哪里学来的一路鞭法,激战百余回合后,尉迟恭把官二代刘弘基砸落马下。

随后是小关公王宣对阵官二代刘弘基,结果,可怜的刘弘基不幸再次落败,最终得了个第六名。

然后则是尉迟恭对阵王宣。大概是被关公附体了把,奋勇之下,王宣竟然很是神奇地打败了宇文小麻杆儿心目中的种子选手尉迟恭,顺利晋级前四名。

而尉迟恭的最终排名则定在了第五的位置上。

当进军前四名的裴元庆、魏文通、单雄信、王宣四人再次抽签分组时,奇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两个冒牌关公,魏文通和王宣,仿佛是两个冤家一般,再次遭遇到了一处。

不忿于前番的半招落败,这次,王宣小童鞋使出了十二万分的本领,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和魏文通拼命一般。

那厢,魏文通也被王宣的悍勇激起了匪性,一口金背砍山刀舞得上下翻腾、金光遍地,招招不离王宣的要害。

两虎相争,这二人再次斗了个难分轩轾。

倒是另一组的单雄信和裴元庆二人,没用半刻钟的功夫便分出了胜负。

绿林出身的单通,最终还是没能敌过裴元庆小朋友,仅仅是三锤子,可怜的单通便被砸下马去。

收拾完了单雄信,裴元庆提着两柄大锤就来围观魏文通和王宣二人。

可等了近小半个时辰,裴元庆发xiàn

,这两个使刀的虽然打得基情四射、火爆异常,可打了半天都不见一刀砍到正地方,裴元庆不由得心中暗恼,“喂,我说,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这么长的时间,人家生孩子也该生完了!你们就不能快点儿么?赶紧打完好回家吃饭去!你们不饿,老子我还饿呢!”

“噗哧!”

裴元庆这话一出口,在场围观的众人里,倒是有一少半的人都乐了,心中暗道,“这位小子,还真是有个性啊!”

可场上的魏文通和王宣两个闻言,不由得尽皆满脸通红,好似猴屁股一般。

被气了个七窍生烟,这二人手上不由自主地就抖了那么一下。

就这么小小的一次失误,却险些让二人同时中刀。

好在这二位本身功底扎实,也算身经百战,反应极快,连忙侧头闪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对方的阴差阳错的一刀。

再次拨转马头,二人尽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凝神对战。

你来我往,二人你来我往,又打了三十余个回合,仍旧是难分胜负。

这下,场外的裴元庆可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双锤一摆,裴元庆两腿一夹马腹,便纵马冲进了比武场内。

一面疾驰着,裴元庆还一面挥舞着双锤,声若奔雷般地高呼道,“喂,那两个使刀的,你们吃我一锤!”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遭遇萝莉

(今儿有点儿事儿,又刚刚得到电脑,才急匆匆地码完一张,晚了点儿,抱歉啊!)

经过十余天的角逐,大隋第一届武林大会,嗯,是第一届左卫军征兵大会,终于落下帷幕。

虽然算不上十分圆满,可这届比武大会,大地上还是让大不部分人都感到满yì



至少,基本没有人说这次的征兵比武工作存zài

不公平现象。

而此次比武出现的两朵奇葩,更是让一众武夫大开眼界之余,津津乐道了长达数月之久。

这其中,又以裴元庆小童鞋的表现,最是让人叹为观止。

自两万人中脱颖而出的,魏文通和王宣二人,可谓是真zhèng

的万人敌了,然而,这俩人联手,居然都没能在裴元庆的手下走上两个回合。

话说当时,魏文通和王宣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惹恼了等得不耐烦的裴元庆,结果小家伙冲进场内,双锤一摆,就把王宣和魏文通的大刀全都给磕飞了!

要知dào

,魏文通和王宣虽然都不以膂力见长,可这二人的兵器可都是重达一百多斤的大号重刀!

寻常的军士,莫说是使用这般武器,就算是拿起来,都要使出吃奶的力qì

来!

可哪成想,就是这二人,一个照面,就被裴元庆把大刀打飞出了十余丈远!

于是,那结果也就没有丝毫的悬念了!

虎口崩裂,失了兵刃的魏文通王宣二人,在气势汹汹的裴元庆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举手投降!

至此,本届比武大会的三甲终于正式出炉,第一名自然是前汉王杨谅府长史裴世基的长公子,今年刚刚十岁的小童鞋,裴元庆。

第二名则是花刀将魏文通,第三是大刀将王宣。

虽然最后这二人打了个难分轩轾,可鉴于魏文通曾经有过战胜王宣的实绩,结果,还是被点为第二名。

至于另一位假关公王宣,便只能当第三名了,尽管这小家伙对此心理相当的不忿!

而第四名往后,则依次是,绿林豪杰单雄信、铁匠尉迟恭、官二代刘弘基、神箭手谢科、济州好汉王勇、前元德太子杨勇的千牛备二世祖柴绍,以及另一个号称四宝将名叫尚师徒的使枪的倒霉家伙。

说起这尚师徒,这里插一句,原本这家伙也是师出名门,武艺那也是相当的不俗,比起秦琼、尉迟恭等人来,那是只高不低!

可惜的是,这家伙运气不咋好,刚进前十,就遭遇了蛮力王裴元庆,被一锤子砸下马去,落了个股断筋舒,险些成了二等残疾!

书归正传,话说,比武大会落下帷幕,宇文成龙小麻杆儿当场宣bù

了比赛结果,然后又宣bù

,此番比武进入一百名之人,都将获得出任左卫军中低层军官的优待。

当然了,具体的安排,还要等再考核过众人的兵法,并且还有对众人的身家底细进行审核,若经确认没有不良记录的话,则会把结果递交给大隋陛下杨广,请陛下亲自加封众人的官职。

而明日开始呢,左右够资格入围左卫军之人,除了受伤起不来的,都要进入左卫军,开始进初步的军事培训,目的就是让大家完成由武夫向军人的转变!

宣bù

完这些事情之后,宇文小麻杆儿便非常不负责任地扔下众人,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回转武侯府了!

宇文小麻杆儿急着回家,当然是有重yào

的事情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阴谋策划,乐平公主等人终于把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的婚礼筹备停当!然后又和观音大师那么鬼鬼祟祟地一商量,最终,就把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的婚礼定在了二月十八。

而这一天,也正是大隋第一届武林大会结束的日子。

事实上,这场婚礼等到如今,乐平公主等人都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盖因到了第四个月上,观音姐姐害喜之症已经彻底显露出来了,这个时候,只要是个长眼睛之人,都能看出观音姐姐的状况了,再想遮掩,已经是不可能了!

更主要的是,经过乐平公主等人的一番计算,觉得,这个时候,怀胎的状况已经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如果小心一点儿的话,应该可以让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圆房了!

若是再拖久了,反而不妙了!

又综合考lǜ

了一下宇文小麻杆儿和观音姐姐的生辰八字,最终,众人便把日期定在了二月十八这天。

心中有了这般人生大事,宇文小麻杆儿自然顾不得先拉拢新近招来的这些打手们了,况且天色又不早了,所以,蒲一散会,宇文小麻杆儿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

刚刚进院,宇文小麻杆儿还没等喘匀了一口气儿呢,乐平公主已然急匆匆地从内院赶了出来。

见到宇文小麻杆儿,乐平公主也不废话,一把抓过宇文成龙的小爪子,连拉带扯地,便把宇文小麻杆儿拖进了内宅。

此刻,刚刚熟悉了一点儿武侯府的新工作的魏征等人,正拿着一摞摞的本章,等着宇文成龙这个当老大的开会给点儿指示什么的呢,见此情形,魏征等人不由得尽皆在心底暗自叹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公主殿下这般急色,很明显,是要把自家这个麻杆儿老板,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啊!也不知自家老板那小身板儿,还能禁得住乐平公主这虎狼年纪的凶人折腾几天的!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老板丫!而且,这丫的,看样子,对我们还很欣赏的样子!

可欣赏归欣赏,自家这老板,照这情况看来,只怕撑不了几天了!那样的话,俺们又得出了这武侯府,重新去找工作啊!

真是的,早知如此,当初,俺们就不该傻乎乎的跑来左卫军应征啊!找一个好老板卖身打工,咋就这么难捏?

事实上,虽然刚刚接触不过十天,可此番应征入左卫军的一众文职,包括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在内,对宇文成龙这个小麻杆儿的评价,还算是不错滴!

至少,人家对我们这些落魄文人,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重视!而且,工资待遇也是相当的不错!还给我们安排了一个较为长远的职场发展规划!

这样的好老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有了这种想法,魏征等人对宇文小麻杆儿的不务正业,那是相当的痛心疾首,可偏偏对方有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当今皇帝的大姐!这事儿,不好说啊!

要是当今陛下,俺们还可以骂个昏君啥的,搏个好名声。可遇到皇上他姐,那俺们就只有装聋作哑的份了!否则,当真惹恼了这人,全家难保啊!右仆射苏威老头,就是前车之鉴呐!

心中腹诽着,魏征打头,房、杜二人紧随其后,在后面跟着一溜儿十余人的武侯府记事,众人迈着方步,就要回转自己的办公室,打算收拾一下,就下班回家!

可还没等众人回到办公之所呢,就见迎面一个小萝莉,提着一个特大号的食盒,貌似非常吃力地向着众人走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姐头安好

“你叫魏征?”小萝莉瞪着大眼睛,带着几分好奇,开口询问道。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面对如此娇俏的小丫头,尤其是看到小丫头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后,魏征也生不出什么其它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原来,这小丫头才七八岁的样子。若是魏征如寻常人那般早早成亲的话,女儿应该都比这丫头大了!

对于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魏征没有丝毫的防备,点了点头,很是干脆地开口回答道,“嗯,我就是魏征。”

放下食盒,垫着小脚丫,围着魏征转了两圈,又伸出白嫩的小手,在魏征身前身后比划了半晌,最终,小丫头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嗯?不对呀?你不是魏征!”

被小丫头的古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魏征遂径直开口反问道,“哪里不对了?我怎么就不是魏征了?”

“不对!就是不对!按说,魏征应该是个大胖子才对丫?”一面说着小丫头还把两只小手伸展开来,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

这下,不但魏征有点儿迷糊,就连魏征身后的众人,也是满头的雾水。

按这小丫头比划的样子,哪里会是魏征啊,那很明显,就是一个超大号的肥猪嘛!

没等众人再次开口发问,那厢,小丫头已然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糯糯地开口问道,“那个,谁是房乔丫?”

“我是!”魏征身后,房玄龄带着几分疑惑地接口回答道。

照例围着房乔也转了两圈,小丫头又道,“也不对,也是不够胖?”

“哪个,杜如晦是哪一个丫?”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腼腆,小丫头似乎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再次开口询问道。

“某家便是?请问,嗯,那个,姑娘,有何见教?”和房乔并肩而立的杜如晦接口反问道。

“哦!可是……”犹豫了一下,小丫头喊着手指做举目观天状。

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下丫头带着十二万分的疑惑地再次开口道,“可是,你们都不够胖耶?”

“呃,小丫头,谁和你说我们三个是胖子的?”魏征再次结果话语权开口问道。

“那个,嗯,是少爷说的!”

“哦?你家少爷究竟怎么说的?”

“我家少爷说,这次招的人里面,有三个人有宰相之才,听名字,好像是说你们三个啦!”

“呃……”

回头瞟了眼身后的房、杜二人,魏征发xiàn

,此刻二人也正满脸诧异地看向自己,不由得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怪异来。

宰相啊!

宰相那得多大的官儿啊!

宰相本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就不说了!

俗话里有这么一句,叫做,“宰相门前七品官儿!”

来武侯府打工之前,魏征就是个草根儿屁民,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没饿死就已经算是魏征运气不错了!

莫说是七品县长了,就算见到个衙役,魏征都要保持足够恭谨的态度。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被人家抓起来关进小黑屋喂老鼠去!

而房乔呢,原先倒是当过官,羽骑尉!可那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小官儿!

要知dào

,七品县令,才称芝麻官儿啊!

至于房乔这个从九品,可以说是连个芝麻都不如,几乎就是不能再小的官儿了!

关陇出身的杜如晦也一样,是个滏阳县尉,大约相当于县公安局长,是个从九品下的职位,属于官吏级别之中最最底层的小小官儿!绝对没有比这品级再低的官了!再低,那就不是官了,是基层小喽啰!…,

就是这么三个小人物,忽然被人评价说自己又宰相之才!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当朝三品大员,大隋陛下的嫡系心腹,十五岁便手握重兵、执掌京畿安危的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

饶是三人素来自负,此刻也不由得心跳加速、脸上发烧,很是觉得受宠若惊!

“我家少爷还说过,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那厢,小萝莉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反应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可是,我看你们的肚子,好像没那么大吧?不要说撑船了,就是放一辆马车,也装不下丫!”

“吭哧!吭哧!”

魏征三人身后,那十来个将军府记事们,一个个手捂着大嘴巴,忍得很辛苦,可仍旧难免整出了一些动静。

就连魏征和房、杜二人,闻言也是满脸的哭笑不得。

肚子里撑船,还跑马车,这也太,那个,嗯,不像话了!

可面对如此天真纯良的小丫头,三人又实在是发不出火来!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得,险些把这三人给憋出内伤来。

三人之中,魏征是个倔驴式的人物,有一说一,说话不拐弯;而房玄龄呢,则比较内秀,向来喜欢只做不说,偶尔开口,那也是惜字如金;倒是那个杜如晦,虽然年龄最小,可自幼聪慧,喜读文史,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颇有几分辩才。

这会儿被小丫头这么胡乱一编排,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两下,杜如晦便有了计较。

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半晌,杜如晦终于在脸上堆出一个笑脸来,开口道,“小丫头,既然你家少爷说宰相肚子能撑船,那你家少爷有没有说,将军的肚子里能撑什么丫?”

望着杜如晦笑眯眯的神情,小丫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连忙双手抱胸,后退了两步,满脸戒备地看向杜如晦。

盖因,这个杜如晦实在没啥演戏的天分,脸上那笑容,落在小丫头的眼中,怎么看怎么像自家少爷讲的故事里的狼外婆!

待到听完了杜如晦的问题,小丫头脸上的戒备迅速被鄙夷所取代,“你真的是杜如晦?”

“嗯嗯!某家就是杜如晦!”

“不对丫!就这你智商,这么低,少爷怎么会认为你有丞相之才呢?”

“噗哧!噗哧!”

这下,确实魏征和房玄龄两个,再也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

两个当领导的都笑了,后面那十来个当小弟的也就不再强忍着了,一个个,尽皆捂着肚子笑得“哧哧”有声。

便在此时,武侯府参军,秦琼,领着自己的小表弟程小胖,还有几个新近加入武侯府参军队伍的家伙,昂首阔步地自院外行来。

按照司职,魏征现在是武侯府的府丞,相当于武侯府外院大管家,秦琼这个参军,也是要受魏征领导的。

这会儿,眼看天色不早,秦琼便来向魏征请示,看是否还有其它的事儿,没啥事儿的话,就可以下班儿、吃饭、回家睡觉了!

不过,看清了场中的情形后,秦琼却没有先向魏征问好,而是领着一众小弟快步来到众人身前,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那小丫头鞠了一躬,口中道,“大姐头安好!”

第二百章 智商问题

第二百章智商问题

在武侯府,能够被秦琼等人称为大姐头的小丫头只有一个,自然就是宇文出尘了!

只不过,魏征等人刚刚到武侯府报到没几天,对此不是很清楚罢了!

可秦琼这个武侯府参军,魏征等人却是都认识的!

而且,对于这个脸色蜡黄乍一看上去好似病夫的武侯府参军,魏征等人还是印象比较深刻!

盖因经过一番初步的交流,魏征等人发xiàn

,这位参军的武力值高低暂且不论,只是兵法一项,这秦琼就相当的了得!

这秦琼,是个将才!若是能够在人心把握之上多多磨砺一番的话,当个元帅也未必就不能胜任!

这是魏征等人私底下对秦琼的评价!

可现在,这位具有成长成为一代帅才潜质的武侯府参军,居然在这个小丫头面前表现得如此恭敬,还口呼其为“大姐头”,魏征等人不由得惊诧莫名!

这是咋回事儿捏?

疑惑之际,魏征等人看向小丫头以及秦琼等人之际,眼神之中不禁多了几分诡异,那感觉,仿佛是在看一群史前生物一般。

“大姐头,怎敢劳您的大驾亲自来送饭,这事儿,交给我们这些粗人不就好了!大姐头,您且安歇着,我们自己动手。”

在魏征等人疑惑的眼神之中,秦琼身后,转出了一个小胖子,很是狗腿地上前,点头哈腰、语态谦卑地从小丫头抢过食盒,然后有些吃力地将之拖到了秦琼等人的面前,又转头对藏身于秦琼身后的一个大块头道,“大狗熊,饭来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提着!”

“哦!”随着一声低低的应和声,一个比狗熊还强壮的家伙蹑手蹑脚地自秦琼身后转了出来,畏畏缩缩地瞄了宇文出尘一眼,见小丫头似乎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这才放着胆子快步而出,迅速伸出大巴掌一把抓起食盒,再次低头躲到了秦琼的身后。

“这家伙,不是宇文大将军的亲卫么?好像是叫雄阔海吧?听说,武力值那是相当的了得!可是,看这个样子,这家伙,怎么好像非常怕这个小丫头捏?难道这小丫头,还会吃人不成?”

还没等魏征等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那厢,宇文出尘小丫头已然很是领袖气质地对着秦琼等人用力地一挥白嫩的小手,淡淡地开口道,“好了!少啰嗦!我问你,今天,你们几个的功德都攒够了没有?”

“禀大姐头,我们的功德都攒够了!呶,您看,这是我们今天收集到的好人卡!”

这次,开口的依旧是程咬金小胖子,一面回答着,程小胖还一面掏出了厚厚的一叠好人卡,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宇文出尘的手上。

淡淡地瞄了一眼这些好人卡,宇文出尘很是随意地将之收入怀中,然后,带着几分不耐再次一挥小手道,“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遭宇文出尘驱赶,程小胖却没有立即退下,反而涎着脸,很是殷勤地问道,“大姐头,这几个酸文人,是不是招惹到您了,要不要小的出面,帮您找回场子来?别看小的个不高,可打架斗殴、冲锋陷阵,绝对是一把好手!”

口中说着,程小胖还隐蔽地朝着为首的魏征用力地挤眉弄眼,弄得魏征也不知这小胖子到底想要表达个神马意思。

对于程小胖如此的狗腿态度,宇文出尘倒是不好再出声叱责了,但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道,“少爷说这几个家伙很有本事,好像很才的样子,所以呢,我就过来替少爷检查一下,看这几个人的智商合不合格!”…,

“大姐头,那,您检查完了没有呢?这几个家伙智商如何?到没到八岁的水平?”

虽然不清楚“智商”为何物,可凭着直觉,魏征等人猜测,也许应该是和智力有关!可是,这程小胖,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居然问我们智力是否达到八岁小孩儿的水平?这不就相当于再问俺们是不是白痴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然而,接下来,宇文出尘小丫头的话,却更让几个人险些抓狂。

但见那宇文出尘小丫头淡淡地开口道,“其它几个还没测试,不过,这个杜如晦,好像智商还不到八岁小孩儿的水平!”

“少爷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结果,这家伙居然问我将军肚里能撑啥?小胖子,你说,一个当将军的,要那么大的肚子干嘛,装粮食?那不是成了草包将军了么?所以呀,这个姓杜的,一定是智商有问题!估计应该没到八岁的水平!”

“对对对!大姐头说他智商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大姐头说他不到八岁,那就一定不到八岁!”

“不过,大姐头,保险起见,不如,您老人家给他出两道题,测试一下如何?他要是答不上来,那也就输得心服口服了不是?”

“唔,这样啊!那,好吧!”

说完,也不理会魏征、杜如晦等人的反应,宇文出尘小丫头自顾自地开口道,“那个杜如晦,你听好了耶,鉴于你刚刚表现出来的智商水平,本姑娘现在就给你出一个相当于四岁小孩儿水平的智商测验题,你可要认真思考,小心回答哦!要是答不上来,那就是说明,你这智商连四岁小孩儿都不如!那样的话,你还是尽快找个好大夫看一下吧!也许还有的救!”

“好了,现在请听题: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一共有几个猴?”

有心不赔这小丫头胡闹,可刚刚这小丫头的话也忒歹毒了些,居然说自己答不上来如何如何,这也太欺负人了!

于是,宇文出尘小丫头刚刚念完题目,杜如晦便下意识地开口答道,“八个!”

“错了!”杜如晦的话音刚落,宇文出尘小丫头便脆生生宣判道,同时还满脸的怜悯地看向杜如晦道,“唉,你真可怜!智商连四岁小孩儿都不如,回去后还是趁早请个大夫看一下吧!”

被小丫头一番奚落,可怜的杜如晦一张白脸瞬间变成了青紫色,好似陈年的大酱,“错了?怎么可能错了?小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

“唉!可怜的家伙!”轻轻地摇了摇头,宇文出尘小丫头却没有和杜如晦辩解,而是转头对一旁的程小胖道,“小胖子,你告sù

他正确答案!”

闻言,程小胖立即挺胸叠肚,跨步上前道,“答案是,两个!”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程小胖翘着小尾巴,一面做骑马蹲裆状比划着,一面开口解释道,“树上骑着一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可不就只有两个猴么?”

第两百〇一章 何去何从

“房玄龄,到你了。请听题:树上共有八只鸟,少爷一箭射下两只鸟,请问,树上还剩几只鸟?”

房玄龄:“六只!”

“错了!智商不合格,连四岁小孩儿都不如!小胖子,你告sù

他正确答案!”

“正确答案是,树上一只鸟都没有了!剩下的全都飞走了!还留在那里等着挨箭,那不成了傻鸟了么!”

一面说着,程小胖还以一种看傻鸟的眼神斜睨了房玄龄一眼。

被程小胖这么一番奚落,房玄龄红着脸也紧随杜如晦的后尘败退而下。

清了清嗓音,宇文出尘小丫头再次开口道,“魏征,最后一个问题,轮到你了。请听题:一加一等于几?”

皱着眉头寻思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魏征这才很是不自信地犹豫着开口道,“等于二?!”

身为捧哏的程小胖,那是相当的配合,魏征的话音刚落,程小胖便再次挺身而出,奚落道,“唉!连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计算这么久,看来,你这酸秀才,智商也就勉勉强强能够达到四岁的水平吧!少爷真是好心吶,居然收留了一帮傻傻!”

那厢宇文出尘小丫头,满眼遗憾与怜悯地瞟了魏征等人一眼,转身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怜的魏征和房、杜等人则目光呆滞地站立当场,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对面,做为宇文出尘头号帮凶的程小胖,则捂着大嘴巴,很是没心没肺地“吭哧吭哧”笑着,就连傻大个雄阔海也是弯着腰捂着嘴,雄壮的身躯不停地抖啊抖!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和一群武夫给嘲笑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智力方面对自己进行鄙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愤nù

的小火苗在胸中翻滚沸腾,顷刻之间,小倔驴魏征就已经火冒三丈,眼看就要烧穿头顶芯了。

眼见情势不妙,武侯府参军秦琼连忙上前充当老好人,对着魏征等人躬身施礼道“魏府丞,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

喷出了数升的唾沫,秦琼终于向魏征等人解释清楚,原来,程小胖自所以乐此不疲地给那个宇文出尘小丫头当捧哏,是因为当初,程小胖就这么被宇文出尘小丫头欺负过!而程小胖本人,对魏府丞等几位大人是没有丝毫的恶意滴!还请几位大人不要与程小胖这等草根刁民计较,云云。

心中怒火渐消,魏府丞大度地挥了挥手,表示不会和程小胖计较了,你们可以走开了!

但看魏征那神情,很明显,对程小胖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对此,秦琼也没啥好办法化解,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吧!

心中寻思着,秦琼对着魏征等人拱了拱手,转身招呼手下一帮子的吃货出去用餐去了。当然了,秦琼可没忘了给魏征等人留下一份晚餐来。

可这厢,魏征等人这会儿可没啥吃饭的心思,一众文人聚在一堆儿,鬼鬼祟祟地嘀咕了半晌,方才作鸟兽散。

待到那些记事书佐全都走开了,屋内只剩下魏征和房、杜二人了,三人这才围坐在餐桌旁各自捧起碗筷。

犹豫了一下,还是杜如晦率先开口道,“玄成兄、玄龄兄,你们看,这武侯府,如何?”

刚刚捧起饭碗,此刻魏征正夹着一块红烧肉,上下打量着呢,此刻闻言,魏征也没抬头,下意识地口中喃喃自语道,“一个小丫头都如此厉害!这武侯府,大不简单呐!”…,

“深不可测!”一旁的房乔也正捧着碗皱眉苦思呢,闻言,依旧是惜字如金地下着评论道。

“那,玄成兄,玄龄兄,依你们之见,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原来,这三人虽然原本是素不相识的,可几日接触之下,三人发xiàn

,对方也都有着与自己类似的经lì

,目前也都像自己一般,空怀八斗之才,却未逢明主赏识。几番交流之下,三人颇感意气相投,大有得遇知己、相见恨晚之意。

今次在武侯府当差,这哥仨不约而同地,都定下了考察宇文小麻杆儿是否是个合格老板的心思。

此刻,杜如晦忽然将这等隐秘之事宣之于口,魏征和房乔也两个仅仅一愣,旋即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发xiàn

没有其他人在场,便迅速释然。

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击了几下,魏征率先开口道,“目前看来,仅以识人、用人、为人处事方面来讲,这宇文小将军确实算得上是上上之选了!”

“只是,以某家那点不甚精湛的相术来看,这宇文小将军,只怕长得非是寿者相。如此,我等若留在此地,前景委实不大好说。玄龄老弟、克明老弟,都曾得过高侍郎的赏识,想必比某家更知dào

这上司长寿与否的重yào

性了!不知两位老弟,意下如何?”

“嗯,这个嘛,是个机会!就算那宇文将军只有一年的寿命,这段时间也足够我等展露才华了,到时候,或许还能有其它的机会,也未可知!”

杜如晦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拿着宇文小麻杆儿当成进阶的跳板了!

“弃之不义!”另一厢,房乔依旧是惜墨如金的风格做出如斯评判道。

虽然这位说得太过简略,可魏征和杜如晦二人还是听明白了!

话说,这武侯府的长史、主簿和府丞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大官儿,可那可是真zhèng

的五品官儿啊!

相较于三人之前的遭遇而言,这绝对算是一步登天了!说这个宇文小麻杆儿对三人有知遇之恩,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的!

若是宇文小麻杆儿还健在,又没有任何失德的情况下,三人就抛弃宇文小麻杆儿另投他处,自然是有不义的嫌疑了!

“如此,嗯,那,我们就暂且留下,待他日有变后在做计较,如何?”

“嗯,就依玄成大哥之言!”

“好!”

三言两语之间,定下了去留大计,三人这才重新端起饭碗,挥动筷子,胡吃海喝了起来。

宇文小麻杆儿可不知dào

,就在这会儿功夫,自己招来的那三个“高人”,已经开始琢磨着等宇文小麻杆儿死翘翘后何去何从的事情了!

此刻,已经被灌得头晕脑胀的宇文小麻杆儿,正在乐平公主等人的威逼之下,对着一张红纸发愁呢!

因为,乐平公主提出,要宇文小麻杆儿给观音妹妹作诗一首,否则就不让宇文小麻杆儿进洞房!

皱着眉头苦思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抓过一只毛笔,龙飞凤舞地在红纸上划拉了起来。

第二百〇二章 那一世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个,写得长短不齐的,好像,不符合zuò

诗的规范吧!”

接过宇文小麻杆儿递过的答卷,乐平公主刚刚扫了一眼,不由得黛眉微皱,心中暗叹自己这个便宜弟弟不给力。

写成这样,自己就算有心放水,华光华胜两位妹妹哪里也不好说话丫!

平时这娃不是挺聪明的么?当初,便宜弟弟给乐昌公主写的那两首诗,不是挺好的么!嗯,岂止是挺好,简直就是,千古绝唱嘛!可这会儿到了关键时刻,咋就不行了捏?

心中寻思着,乐平公主低头仔细观瞧,打算在垃圾堆里找出点儿亮点来,好让便宜弟弟在华光、华胜两位妹妹面前蒙混过关。

可这仔细一瞧,乐平公主便愣住了。

心底反复吟诵了半晌,乐平公主抬头看向身旁的华光华胜两位妹妹,打算以目光询问下二人的意见。

刚刚抬头,乐平公主便是一愣,却见自己那两位师太妹妹,此刻兀自怔怔地看着便宜弟弟写的那首歪诗,不知何时,双眸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唉!冤孽丫!难道,便宜弟弟又把这两位妹妹勾引得春心萌动了?真是个小冤家丫!”

如此腹诽着,乐平公主也便息继xù

考验自己那便宜弟弟的心思,也不问那两位妹妹的意见了,但只拉着悄悄地拉着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侧身让开了进院的大门,算是让宇文小麻杆儿蒙混过关了。

大概是因为体质差的缘故把,宇文小麻杆儿本身的酒量确实不咋地,此番娶媳妇,仅仅有乐平公主等三人参加婚宴,而且三人还都没怎么刻意的给宇文小麻杆儿敬酒,饶是如此,也把宇文小麻杆儿灌了个迷迷糊糊,走路都直迈螃蟹步。

这不,明明乐平公主等人已经完全把大门给让开了,可宇文小麻杆儿走路颇有几分凌波微步的风范,那是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左摇右晃、歪歪扭扭,硬是一头撞在了门框之上。

好在宇文小麻杆儿的速度不快,倒是没把脑袋撞个大包什么的,可这么一撞,宇文小麻杆儿脚下一软,就向侧身倒了下去。

那厢,乐平公主正心事重重地拉着同样心不在焉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的,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弟弟走路都会撞门。

于是,猝不及防之下,宇文小麻杆儿一头就撞在了三人的身上。

嗯,确切地说,是一下撞翻了三个!

虽然刚刚十六岁,人也长得没几两肉,可宇文小麻杆儿身材够高,比起寻常成年人还高出近半头,而且骨架也不小,貌似,骨头还挺硬、挺重。

那厢,乐平公主等人虽然修liàn

有内家功法,奈何此刻心不在焉,结果,一不小心,就被宇文小麻杆给撞倒了。

离宇文小麻杆儿最近的华光师太,被宇文小麻杆儿一个侧身压个正着,站立不稳之下向后倒在了乐平公主身上。然后,宇文小麻杆儿的大脑壳越过华光师太相对娇小的身躯,撞在了乐平公主的黔首之上。本就脚下失衡,又被宇文小麻杆儿撞了个眼冒金星,乐平公主娇躯一软,拽着华胜师太的纤手向后倒去。…,

原本,华胜师太距离肇事者宇文小麻杆儿最远,方位也略有偏差,不至于被宇文小麻杆儿撞翻,可宇文小麻杆儿的小爪子当空胡乱划拉了那么一下,结果,非常凑巧地就抓在了华胜师太胸前的险峰之上。

迷迷糊糊之间,宇文小麻杆儿下意识地就使出了必杀绝技,神龙抓奶爪,在华胜师太的险峰之上一顿揉捏挤按。

要害被袭,华胜师太娇躯一软,也步了乐平公主的后尘栽倒在地。而宇文小麻杆儿也紧随其后,和三人滚作一团儿。

喝高了的宇文小麻杆儿此浑然不觉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凭着百战经验,宇文小麻杆儿一招得手后,迅即两爪齐出,左右开弓,竟然同时掌控住了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的心口要害。而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张狼嘴,则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乐平公主的香唇,恶狠狠地印了上去,旋即伸出粗糙的大舌头,开始攻城掠地。

洞房之内,观音姐姐正披着红盖头坐在床头翘首等待着自己的便宜夫婿宇文小麻杆儿。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可此刻观音姐姐仍旧有点儿紧张。

确切地说,是非常的紧张!

当初应下这门亲事之时,观音姐姐内心就相当的矛盾。

一方面,宇文小麻杆儿的年纪实在太小,按照正常而言,可是比观音姐姐小两辈儿的,更何况,观音姐姐的特殊身份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可另一方面,观音姐姐对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说是男女之情吧,好像还差上那么一点儿,说是姐弟之情吧,好像又不那么单纯。更兼观音姐姐目前还怀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娃,这婚不结也不成啊!总不能让娃一出生就当黑户吧!

所以呢,结婚就结婚吧,反正,那小屁孩儿又不是很讨厌!

带着这种心态,观音姐姐半推半就地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等到进了洞房之后,观音姐姐又想起,好像宇文小麻杆儿,可和陈叔宝那倒霉的死鬼萎男不同,这小屁孩儿可是要玩真刀真枪的!可自己这可是第一次啊!听乐平姐姐说,第一次,很痛唉!更主要的是,自己还怀着娃呢!

虽然乐平姐姐当初有说,怀娃到了这个时期,胎位已经基本稳定,小心一些的话,应该可以行房。而且,乐平姐姐还说会亲自教导那便宜夫婿行房要诀,但是,还是有风险啊!那小麻杆儿正值初尝肉味儿的年纪,毛手毛脚的,要是一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娃可咋办!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院外大门口的方向传来“咣当”一声闷响,观音姐姐这才忽然惊醒。

“难道是,他来了?”

心中一惊,观音姐姐连忙敛眉垂首,做端方熟女状。

等了约略一刻钟许,却始终不见开门之声,观音姐姐诶不由得心中诧异,可碍于规矩,却又不好起身观瞧。

强压下好奇心,又耐着性子等了近一个个时辰,新房外方才再次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旋即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带着酒气的身影歪歪扭扭地进了洞房之内。

第二百〇三章 杨广的心思

杨广是个好皇帝,至少,刚刚继位的杨广确是如此。

刚刚过完年没几天,杨广便陆续铺开了一系列的内政外交手段。

除了常规的大赦天下之外,对内,杨广免去妇女的赋税徭役,四处修建粮仓备战备荒。对外,则派出了侍御史韦节、司隶从事杜行满出使西域,开展外交活动。随后,似乎杨广又觉得不大放心,又把吏部侍郎裴矩给派往张掖。

这裴矩,是闻喜裴氏的领军人物,文帝的时候以功拜开府,赐闻喜县公,还一度当到内史侍郎。

裴矩口才好,会忽悠人,又懂军事,有远见,堪称战略家,而且,这厮还会画地图。

杨广把裴矩排到西域,一则是为了通商,二来是让裴矩去劝西域各国给大隋进贡臣服。此外,裴矩还肩负着一个非常隐秘而重yào

的任务,那就是画下西域诸国的地图,为大隋将来攻略西域做准bèi



风风火火地折腾了一个多月后,杨广自觉神功小成,遂便把朝政一丢,每日将大部分精力都耗在了其后母宣华夫人姑侄三人身上去了。

话说,这日,杨广忽又想起一事,竟破天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参加早朝了!

原来,当初文殿坚还活着的时候,听人说林邑(越南中部)那面有很多奇珍异宝,就任命杨素手下的大将刘方为行军总管,尚书右丞李纲为司马,领兵三万,去征讨林邑。

哪成想,这刘方的大军还没开到林邑,杨坚老头就死翘翘了!

待到大业元年过完年后,杨坚老头的尸体都早就下葬了,刘方这才领着大军赶到了林邑。

眼见隋朝大军杀来,林邑王梵志一看,敌势太猛,正面打似乎打不过,于是就派兵扼守险要,打算凭险拒敌。

哪成想,那些在梵志看来很险的地形,竟然没挡住刘方的大军,被刘方一鼓作气突pò

数道防线,一路打到了林邑城下。

面临亡国为奴的危险,梵志爆fā

出了全部的潜力,祭出了压箱底绝活,象兵!

第一次面对这种非常规的生物武器,刘方所部兵马不明底细之下,被杀了个狼奔豕突!

可刘方毕竟是名将来着,很快就想出了破解之法,那就是挖坑!

大象虽然庞大,冲锋起来势不可挡,可一旦掉到坑里,那也就只有受虐的份。

于是,第二战,没有丝毫悬念地,林邑王梵志被刘方杀了个落花流水。

梵志也是个杀伐决断之辈,一看武力上斗不过大隋,干脆就弃了都城,坐船出海,跑路去了。

刘方杀进林邑后,把梵志的老巢给抄了,倒是得了不少奇珍异宝,随后刘方又把林邑划分成三个郡。

至此,名义上,林邑便归大隋统治了。

可这个时候,不要说林邑了,就是岭南,那都是穷乡僻壤,到处都是山岚瘴气,蚊子、野兽横行。只有被那种被贬谪、流放的官员,才会到这种地方来当官。

所以,林邑虽然划归大隋了,可实jì

上,没有哪个中土的官员来管辖。

而刘方呢,本来就是过来给杨坚抢劫奇珍异宝的,自然也没心思管林邑今后如何,找了块大石头,刘方命人把自己的功劳刻在上面,然后就领着大军班师回朝了!

等到刘方大军一走,那厢,林邑王梵志便又从海上杀了回来,继xù

在林邑当他的土皇帝,并孜孜不倦地开始了阴谋颠覆大隋的反dòng

事业。…,

放下梵志暂且不表,单说刘方,领着大军带着一应劫掠所得的奇珍异宝,就打算回京献给新任的大隋皇帝陛下杨广,顺便为自己的宦海生涯铺一条阳光大道。

没成想,在班师回京的路上,刘方终于病倒了。

事实上,病倒的不止刘方一个,早在刚刚出征林邑的路上,就不断有军士因水土不服而生病,上吐下泻、手脚浮肿,还有人被林邑独有的那种剧毒蚊虫叮咬而死。

时至今日,刘方所部二十七营大军,仅仅因此,就则损了近半的人马了!

这也是刘方急匆匆要赶回大隋的一个重yào

原因,林邑这地方,太恐怖了!

刘方撤得不可谓不快,饶是如此,刘方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在撤军的路上,刘方一病不起,还没等返回大隋的地盘的,就一命呜呼了!

可怜杨广自从听闻了刘方打败了林邑王梵志的捷报后,每日便早也盼、晚也盼,等着刘方把林邑的奇珍异宝带回中土呢。

昨日晚间,杨广忽又想起此事,今儿一大早便早早地从宣华夫人的腿间爬了起来,来上早朝。

不想,一番询问之下,杨广却听闻了这么一个噩耗,不由得大感丧气。

事实上,刘方病死的消息已经传来几天了,只不过,杨广这段时间不怎么勤政,而兵部尚书宇文述看过之后,觉得这也算不上十万火急的消息,所以一直也就没向杨广禀报。

虽然刘方死翘翘了,可杨广对此并不是非常的关心,杨广在意的是,那些奇珍异宝是否还在!

可杨广也知dào

,如果这个时候再问这话,只怕要被那些御史大夫们用唾沫星给淹死!于是,带着万分的遗憾,杨广只得恋恋不舍地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心中有事儿,对于接下来的朝政,杨广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好在这个时候,大隋朝的大事儿并不是很多,主要就是洛阳城的修建,还有就是挖护卫洛阳的那道千里长堑。这些事情,都有右仆射苏威老头居中主持,杨广倒也不怎么用操心,只是偶尔催问一下工程进度而已。

百无聊赖之下,杨广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赫然发xiàn

,原本经常借故旷工的宇文小麻杆儿,今天竟然很是神奇地上朝了!而且,看那样子,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

“咦?这小麻杆儿,咋还活着捏?前段时间,听太医说,这家伙不是已经被大姐给玩残废了么?听说那小麻杆儿的小身板儿,都被大姐给掏空了,当时那太医都说这家伙没得救了!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这家伙咋还没死翘翘捏?难道,他吃了什么大力丸不成?”

带着这般疑惑,退朝之后,杨广便命人把宇文小麻杆儿招进宫去,打算伺机询问一下这家伙有啥补肾壮阳的秘方没有!

因为,自从当皇帝以后,这几个月来,每日索需无度之下,杨广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那方面,已经渐渐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先时还能一次大战半个时辰,一天连续作战十场,可到如今,经常是没折腾几下,就草草了事了!

虽然也吃了不少宫中太医们开的滋补秘方,可都不咋见效,战斗力仍旧在持续下降,这让素来自负的杨广很是觉得没面子!

坐在上书房,杨广心中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向自己这便宜姐夫开口。

就在这时,宇文小麻杆儿在一个老太监的带领下,施施然来到上书房,没等杨广抬头,宇文小麻杆儿便连忙上前施礼道,“臣宇文成龙参见陛下!”

“宇文小爱卿,平身!”

“启奏陛下,臣有事上奏!”

第二百〇四章 有阴谋?

“宇文小爱卿所奏何事?快快道来!”

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上奏,杨广还是很有兴趣滴,盖因这小子从来都不给杨广添堵,每每所奏,都是利国利民,嗯,确切地说,是利于杨广统治国民滴!

所以,当宇文小麻杆儿说有事儿上奏之时,杨广便暂时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在了脑后,饶有兴致地询问了起来。

“启奏陛下,小臣拟把家中族学改为义学,因此特请陛下恩准?”

“嗯,这是你们宇文家自己家的的事儿,宇文小爱卿回家去与你祖父宇文老国公商量,不就可以了?”

“这个嘛,嗯,事情是这样地,小臣呢,是想把我家这义学建得大一点儿,又怕有人借此弹劾,所以呢,就先向陛下请示一下!”

“哦?宇文小爱卿想把你家义学建成多大规模?”

犹豫了一下,宇文成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口道,“小臣听闻陛下有意重开科举,给天下寒门士子一个出仕的机会。小臣就想啊,如今,这世族之所以能够把持朝野,根源便在于其得天独厚的教育资源。”

“如果不准bèi

充分,贸然开考,得益的依旧是世族大家。若是那些世族大家联合打压,寒门士子多半依旧没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啊,小臣就想开一个面向全国的义学,使天下寒门都能够有机会安心读书。如此三两载过后,必有一批寒门中的杰出者脱颖而出。届时,陛下再推行科考,便可谓是水到渠成。”

“只是,如此一来,那些世族大家必然会觉得,小臣此举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很有可能会借故给小臣罗织罪名。小臣人小肩瘦,怕是扛不下那些世族大家的合力攻讦。所以,这才先请示一下陛下的意思。”

“这小麻杆儿,心思倒是挺灵巧的!很会揣摩朕的意思!而且,这鬼主意出的,也是相当的有水平!”杨广闻言,心中暗自琢磨道,“只是,朕怎么感觉,这小家伙好像是在拖着朕给他顶雷呢?”

可转念又一想,这事儿,貌似,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己似乎没道理不支持丫!

继承了老爹杨坚的遗志,杨广登基以来,一门心思的想把大隋的家业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

目前,杨广最迫切想搞的一件事儿,就是把当初自己老爹搞出来的那个科举制度推向全国,借以打破世族大家垄断朝野的局面!

可惜的是,登基数月以来,杨广几次三番提出此事,无一例外都遭致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反对!

此刻,心中把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方案琢磨了一番,杨广发xiàn

,在目前这始终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让宇文家的这小麻杆儿出面乱搞这么一通,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成功了自然可喜可贺,从此大隋便可以逐步摆脱世家垄断朝政的局面!败了也没所谓,受损的也只有宇文小麻杆儿一家!

唯一可虑的就是,这个宇文家的小麻杆儿如此殷勤地给朕排忧解难,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朕没看出来的阴谋不成?

嗯,让朕想想!让朕想一想!

唔,这宇文小麻杆儿说,好像要把这义学办得很大的样子,难道……

就在杨广沉吟之际,那厢,宇文小麻杆儿似乎猜到了杨广的心思,再次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的意思,是竭尽所能,把这义学,能办多大,就尽量办多大!唯有如此,那些世族大家们才会感觉到,如果这义学一直如这般下去,会严重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这样他们才会沉不住气!”…,

“以小臣猜测,那些世族大家一旦忍不住出手,无非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给小臣罗织罪名,到陛下这里弹劾小臣,把这义学从根儿上斩断!一如他们阻挠先帝开办科举之时那般!”

“另一种嘛,就是在地位遭受严重威胁的情况下,迫于无奈,很有可能,那些世族大家们也会尝试着对寒门开放族学,借以拢络寒门的人心。”

“若是前者,则小臣身家性命,连同这科举制度的前途,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如果那些世族大家最终选择后者,则小臣就要恭喜陛下了!”

“至于说,那些世族大家是否会如先帝行科举之时那般举旗谋反,依小臣之间,应该不会有如此可能。”

“如今大隋国泰民安,即便是南陈故地,经过陛下十余年的经略,也已经民心归附,即便有那心存不轨之人想借机闹事,也多半不会有人依附。陛下反而可以此为契机,彻底清理掉那些别有用心之辈!”

“小臣人小智微,一点浅见,惟望陛下明察!”

闭着眼睛沉吟了半晌,杨广这才开口道,“宇文小爱卿之见,甚合孤意。只是,依爱卿之见,希望朕如何帮你?”

“启奏陛下,依小臣之意,这个义学由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许国公府,还有小臣的武侯府四家共同出资兴办。至于最终能够把义学办多大,还要视四家最终投入的财力而定。至于陛下这里,小臣是希望陛下给这义学题个名字,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dào

陛下的态度,如此既能彰显陛下对寒门士子的关爱之心,又能给小臣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唔!这个小麻杆儿,倒是鬼精的很!一下就拉进了两个公主入伙!他要是真这么搞,哪怕是先斩后奏,朕也不得不支持丫!嗯,如此看来,这小麻杆儿,对朕还是满忠心滴!刚刚,倒是朕想多了!”

“既然如此,嗯,那这事儿,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不论结果如何,对朕都没啥坏处!而且,若是真能让他折腾成了,哇哈哈……”

意淫了半晌,杨广方才回过神来,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杨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此事,朕准了!”

“陛下圣明!”阴谋得逞,宇文小麻杆儿连忙躬身施礼送上马屁。

还没等杨广得yì

起来呢,那厢,宇文小麻杆儿语气一转,再次开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上奏!”

“还有何事?宇文小爱卿一并奏来!”龙颜大悦之下,杨广兴致颇高,大手一挥,很是领袖气地说道。

伸手自怀中摸出一份奏章高高举在身前,宇文小麻杆儿道,“陛下,左卫军的第一次征兵工作已于昨日结束,这是此番征兵比武进入前一百名人员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哦?”眼神一亮,杨广示意小黄门取过奏章凝神翻阅了起来。

片刻,杨广方才抬头道,“宇文小爱卿,这几个名字后面打了个叉叉的人,是怎么回事儿丫?莫非有什么阴谋不成?”

第二百〇五章 全都军训去

“启奏陛下,那几个人,身份有那么一点儿问题,小臣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故此特来请示陛下!”

“那个裴元庆,是此次比武的冠军,今年才十岁,手使一双亮银锤,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调教得当,不失为一员上将。”

“只是,此人出身闻喜裴氏,是前汉王府长史裴世基之子。”

“杨谅作乱之时,据说,那裴世基不但不曾参与,还曾旗帜鲜明地反对过,因此被杨谅给下了大狱。”

“不过,闻喜裴氏的另一人,前汉王府兵曹裴文安,却是杨谅的心腹来着!”

“因此,小臣有些搞不懂这闻喜裴氏是个什么情况,故而不敢擅自决定,特来请示陛下。”

“至于另外一个打了叉叉的,那个晋州柴绍,此次比武同样进入了前十名,武艺也是有的。”

“只是,这柴绍曾是前元德太子府上的千牛备。”

“小臣不知当初为何这柴绍能过脱罪无事,不过,现今他既然到了小臣的手下,小臣自然要将此事禀告陛下。”

“哦!”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讲述,杨广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半闭着眼睛,做高深莫测状。

半晌,杨广这才睁开双眼,看向宇文小麻杆儿道,“依宇文小爱卿之意,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这个嘛……”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两圈,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开口道,“依小臣浅见,这裴元庆父子,目前看来,对陛下应该还是忠心的,至于闻喜裴氏是个什么状况,小臣就不得而知了。还请陛下明断。”

“至于说处置么,小臣觉得,对于裴元庆父子,当以安抚为主。这个裴元庆嘛,应该也可以量才使用。”

“而那个柴绍呢,小臣以为,还是要查清他的底细才好决断。”

“只是,目前这柴绍既然在比武中胜出,虽然尚未公开宣bù

比赛结果,可也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了。所以,为了以示公平,还是要暂时先给他安排个闲职,正好这家伙也在比武中受了不轻的伤!”

“另一方面,可以暗中派人查探他的底细,若是他当真存了什么其它的心思,正好可以来个顺藤摸瓜,把所有相关的人挨个捉出来,统统按律治罪!”

“此系小臣一点浅见,唯请陛下圣裁!”

“这小麻杆儿,有两下子丫!居然三言两语,就把问题解决了个七七八八,而且,简直句句话都说到朕的心里去了!如此玲珑剔透个妙人,难怪姐姐这么看重他!”

“只可惜,这小麻杆儿不是个长寿相,也不知dào

还能被姐姐宠幸多长时间!”

心中慨叹着,杨广脸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如此,就依宇文小爱卿之意办理!”

“还有,这些人哪个适合安排什么职位,你自己看着办吧!完了之后,写成一份奏折交给朕即可!”

对于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左卫大将军,杨广还是比较信任滴!

一则宇文小麻杆儿的祖父宇文述,可是杨广的头号心腹来着;二来呢,便是杨广的大姐乐平公主这层关系了。

最主要的是,在杨广看来,宇文小麻杆儿不是个长寿之人!这种人,用起来很让人放心!

盖因不用发愁他会功高震主什么的!

以宇文小麻杆儿这体格,就算想功高震主,他也得能活那么长时间丫!

同理,也基本不用担心这样的人有啥造反之类的乱七八糟心思!…,

所以,杨广大抵上,对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比较信任滴!居然大手一挥,就把左卫军的人事任免权扔给了宇文小麻杆儿!

你就努力发挥剩余价值吧!等你个小麻杆儿死翘翘了之后,所有的财富,就又都归俺这个当老板的了!

当然了,这只是杨广心中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宇文小麻杆儿呢,可没想过杨广心中有这么阴暗的心思,眼见自己阴谋得逞,宇文小麻杆儿也不想在杨广面前多晃悠,连忙躬身施礼,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皇宫,宇文小麻杆儿自然要先到左卫军中转一圈。

洛阳城每日的巡防工作月初之际便早已经安排妥当,并有李靖和张须陀这两个左卫将军轮番监督实施,此刻宇文小麻杆儿不过是例行过问一遍而已。

而此番新招募来的六千余左卫军新丁,也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安排之下,由一部分原左卫军精兵带领着,开始了常规的军事训liàn



真zhèng

要宇文小麻杆儿亲自处理的,便是从那两万多人中脱颖而出的前一百名,这其中又以裴元庆的排名前十之人最为麻烦!

盖因,这些家伙,大都自恃武功了得,不愿意跟着那些个大头兵们一起玩列队、走正步之类的过家家游戏!还纷纷叫嚣着,要宇文小麻杆儿给他们兑现当官的承诺!对于此事,不论是李靖还是张须陀,都深感头痛!盖因这帮家伙,委实太过凶悍了一些,就连张须陀出手镇压,也没能讨到什么便宜!

好在,宇文小麻杆儿对此早有准bèi



在婠婠小丫头的带领下,八十名姽婳卫,如狼似虎地冲向了以裴元庆为首的百人队伍!

结果很没有悬念,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一百名武林豪杰尽数被姽婳卫打翻在地!而这其中,蛮力王裴元庆被揍得最惨,一颗脑袋被揍得大了三圈,俨然成了一个特大号的猪头!

“你们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样?咋不狂了捏?”

在一众姽婳卫的簇拥下,宇文小麻杆儿趾高气昂地来到一众骄兵悍将的面前,在众人的伤口上大把地撒下盐水。

“裴元庆,你不是力qì

很大、武功很高么?这会儿咋就躺地上了呢?你这是装死人玩挺尸呢还是怎么着?”

“还有魏文通、王宣、尉迟恭、单雄信,你们当初校场比武之时,不是都很能么?怎么,现在萎了?”

挨个嘲讽了一圈,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回转主题道,“本将军告sù

你们,这里是左卫军!本将军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武艺有多高!只要你到了左卫军,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握着!”

“从今往后,本将军不希望在左卫军里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既然当了左卫军,那就必须得服从本将军的命令!本将军说东,你们不能往西!本将军说打狗,你们不能撵鸡!本将军说冲锋,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们也要给本将军冲上去!本将军说撤tuì

,前面是金山银山,你们也要坚决地给本将军车回来!”

“你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等,都要接受军训,直到把你们身上那些江湖气洗干净了,真zhèng

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为止!”

“待到军训完毕后,本将军会根据尔等军训期间的表现,量才委任!所以,你们哪个要想当官,就老老实实地给本将军训liàn

!都听清楚了没有?”

第二百〇六章 不和规矩?

面对淫威赫赫的宇文小麻杆儿,以及貌似深不可测的姽婳卫,包括裴元庆在内,一众骄兵悍将尽皆选择了屈服!

不屈服也不行啊!难道,明知不敌还要故yì

上去找揍不成?

眼见制服了这群凶人,宇文小麻杆儿便留下十名姽婳卫对这百强骁将进行残酷的军事训liàn

,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们全都调教成乖宝宝!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在一众姽婳卫的簇拥下,耀武扬威地走了!

趾高气昂地在洛阳城内巡视了一圈,似乎没发xiàn

啥可疑情况,宇文小麻杆儿便转身回转武侯府。

刚一回府,宇文小麻杆儿便命人把魏征和房玄龄、杜如晦叫了过来开会。一同被叫来的还有乐昌公主的便宜夫君徐德言小老头,以及沈光小胖子的老豆前南陈吏部侍郎沈君道。

待到所有人都聚齐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抬眼看了看沈君道小老头,缓缓开口道,“沈老先生,关于我宇文氏族学扩建为义学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事实上,沈君道并不算很老,至今还不到五十岁。

只不过,自南陈亡国以后,沈君道全家人都做为俘虏被看压在长安,所以这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拮据。

后来,沈君道虽然在前元德太子府上谋了个抄写文书的差事,可那也只是临时工,不但没有公务员的身份,工资也特别的低!最后还倒霉地受到了杨勇倒台的牵连,险些再次被关进小黑屋。

所幸那时,沈光小胖子已经在许国公府开始了给宇文成龙当马夫的生涯,而沈君道的侄女观音姐姐也已经和宇文老夫人交好。所以,宇文小麻杆儿便帮忙运作了一番,替沈君道脱去了牢狱之灾,还给在宇文家的族学里沈君道安排了一个教书的司职。

能够在南陈当到吏部侍郎,沈君道的学问、能力都是有的,给宇文家打点族学,那绝对算得上是大材小用了!

但沈君道却很知足,有吃有喝有书读,这就不错了!谁让咱是南陈降臣来着!

加之年龄渐老,身体也不大好,沈君道对自己本身,是没啥可期待的了!目前,沈君道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够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混出点名堂来!

为了在宇文小麻杆儿面前博个好印象,顺便给自己两个儿子在宇文小麻杆儿面前加点儿印象分,沈君道对于宇文小麻杆儿交代下来的任务那是相当的用心,比起当初在南陈当吏部侍郎之时,还要恭谨三分。

此刻闻听宇文小麻杆儿询问,沈君道也不用现找资料,起身张口就汇报道,“禀侯爷,关于兴建义学之事,目前,校址已经选好,便在永丰坊,那面整个坊的地方都已经买下来了。不过,还没开始正式施工。”

“至于授课的先生,目前也已经招到了一百人。不过,依小人看来,这一百人里面,真zhèng

有大学问的人,几乎没有!”

“嗯!”点了点头,宇文小麻杆伸手示意沈君道坐下。

目光环视了一圈,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魏征等人此刻正一脸困惑地看向自己。

淡淡一笑,宇文小麻杆儿方才缓缓开口道,“众位想必都听说过,陛下登基以来,几次三番想要重开科举,可惜为群臣所阻,始终不能实施。”

“以众位的亲身经lì

,想必也都对这九品中正制的流弊深有体会!而科举制度呢,虽然未必就没有缺点,可总归比九品中正制要更先进、更合时宜!至少,科举制度给了寒门士子一个平等进阶官场的机会。”…,

“所以,依本将军看来,这科举制度取代九品中正制,乃是大势所趋!这些世家们阻得了一时,却阻不了一世!就算能阻得了一世,也不可能世世代代的阻挠下去!”

“本将军此次把大家叫来,就是希望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把这个义学办成、办大、办强,给天下寒门子弟打造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

“众位不须有什么疑虑,今日,本将军宫中面圣,已经将此事向陛下禀报过了,并且得到了陛下的首肯,众位有何本领,尽可全力施展。”

“至于说办学所需的费用么,众位也毋须担心,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还有许国公府,以及本将军的武侯府,都会捐出一部分钱财来。合我们四府的财力,想来,不论这义学办到多大规模,应该都够用了!”

“至于具体如何把这个义学办好,就全赖众位谋划运作了!”

“陛下已经决定重开科举了?”做为草根出身,魏征是最关心这科举制度的,因而,这厢,宇文小麻杆儿的话音刚落,魏征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陛下一直想重开科举,可朝野上下,所有世家都一致反对,陛下也始终找不到突pò

口,所以,究竟何时重开科举,还要看我们这义学办得如何?”

“若是我们这义学办得好,影响足够大,大到所有世家都坐立难安了,他们必然会采取措施试图封杀我们这个义学。若是我们能够顶住那些世家的第一波攻讦,到时,陛下便有底气、有借口插手,并重提科举之事了!如此,或许能够一战建功,也未可知!”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等办学失败,顶不住那些世族大家的反扑。若是如此,陛下也不会出面为我们挡灾,本将军或许会倒霉,而你们这些参与办学之人呢,也肯定会跟着受累!将来在仕途上只怕也难以有所作为。”

“所以,若是你们之中,有哪个胆小怕事儿,不愿得罪那些世族大家,不想继xù

跟本将军干,现在可以先提出来,本将军绝不强求。可若是现在不提,待到事情进行到一半了再中途变卦,可就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了!”

闻言,魏征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

对于魏征而言,科举固然是好事儿,可要说和全天下世族放对,饶是魏征奇倔如驴,此刻心里也是一阵的犹豫!

而房玄龄、杜如晦两个呢,虽然一直不受重用,郁郁不得志,可总归是世家出身。忽然说要他们背叛世族阶层,从感情上讲,这二位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半晌,还是那杜如晦先开口道,“先圣曾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侯爷大兴义学,欲使天下寒士皆有书可读,固然是旷世善举,可总归与圣人教诲不符吧?”

第二百〇七章 头痛的问题

“曲解圣意,以讹传讹!”对于杜如晦之言,宇文小麻杆儿报以深深的鄙视,“本侯问你,若是如此,为何孔子有门徒三千?难道,你是想说孔圣人心口不一,说一套、做一套么?”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饶是杜如晦素来能言善辩,此刻也被宇文小麻杆儿驳了个哑口无言。

是呀,你说孔圣人主张愚民,不让老百姓读书,那为啥孔圣人自己还收了三千个徒弟捏?难道,你是想怀疑孔圣人的人品不成?

做为儒家学说的忠实拥蹇,杜如晦自然不能质疑孔圣人的人品了!

如此,那就只能承认是自己曲解圣人之言,以讹传讹了!

脸色胀得好似猪肝,嘴唇开合了数十下,杜如晦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反驳宇文小麻杆儿。半晌,杜如晦方才强自硬着脖子道,“依侯爷之见,此言又当何解?”

撇了撇嘴,宇文小麻杆儿淡淡地开口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原以为这宇文小麻杆儿不过是武夫一个,就算读过圣人之言,多半也是一知半解,没想到,这家伙的肚子里还真有料!

此言一出,不但杜如晦一愣,就连魏征、沈君道等人,闻言也是虎躯一震,两眼圆瞪,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心中反复咀嚼了半晌,又结合自己所读过的各种版本的圣人经义,众人发xiàn

,似乎,这句话只有这般解释,方才与孔圣人的一贯主张相契合。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众人刚刚抬头,正要对宇文小麻杆儿投以崇拜的目光,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再次开口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呃……”

刚刚回过神来的众人再次陷入痴呆之中。

貌似,这么讲,似乎,也基本与孔圣的一贯主张相符合丫!

可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zhèng

正确的捏?

这个问题,好深奥耶!

以前,俺们读书的时候,咋就没想过这么多捏?

真是头痛啊!

冥神苦思着,沈君道和徐德言两个小老头不觉之间,开始用力抓着颌下有些半白的山羊胡。

房玄龄和魏征两个小青年刚刚蓄须没多久,长不过半寸左右,此刻沉思之际,也不不讲究那么多了,不由自主地开始用手使劲蹂躏起那点可怜兮兮的小胡子。

杜如晦年龄最小,刚刚过了青春期没几年,还属于那种颌下没毛,办事儿不牢的阶段,没有胡子可抓,只好抬起手,在头顶用力挠呀挠!直把别头发的簪子都弄掉,发髻也弄散了,却毫无所觉。

目光扫视了一圈,宇文小麻杆很是满yì

于众人的表现,待到众人陆续回神,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继xù

开口道,“圣人之言,微言大义,言必有物。只可惜后人多愚,不能正确理解圣人之言,以致被别有用心之辈肆意曲解,更有那混沌的大多数,不辨真伪,以讹传讹,致使圣人蒙羞,当真是,吾辈读书人之奇耻大辱啊!”

“孟子云,道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

“吾辈读书人之道在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兴办义学,秉天地之心,承万民之命,传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之发端,乃是大义之所在,纵然刀斧加身之祸,亦不能改吾之志!”

“尔等若是胆怯,或者心存它念,只管离去,本侯绝不强求。但若是选择留下,却三心二意、阳奉阴违、暗中鬼祟,那就莫怪本侯施展雷霆手段了!”…,

“现在,本侯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lǜ

,在此期间,去留随意。一个时辰后仍不走的,本侯便视尔等为自愿留下。是去是留,尔等可要考lǜ

清楚了!”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起身,转身而去,留下一众老小,在那里面面相觑。

众人当中,徐德言小老头是没什么好讲的,自己老婆乐昌公主都是宇文小麻杆帮着找回来的,这会儿还在乐平公主府当管家呢,不论如何,自己一家人是摆脱不了武侯府的印记了!更何况,徐德言小老头无儿无女,自己本身也算是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咋好,已经是于一只脚迈进棺材了,实在没啥好担心的!相反,若是在这个时候退缩,回家后肯定会被老婆鄙视的!

所以,当宇文小麻杆儿走后,徐德言小老头纹丝未动,在那一口一口地呡着茶水,一副老神自在状。

至于沈君道小老头呢,自己本身也和徐德言差不多。不同的是,沈君道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武侯府当书佐,二儿子在左卫军当骁骑,都是宇文小麻杆儿的直接手下。毫无疑问,沈君道一家已经与宇文小麻杆儿连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

当然了,沈君道也可以选择退出,可一旦退出的话,估计,也就没有谁敢再用他们一家了!

略微寻思了片刻,沈君道也就释然了,反正,已经没可能有更坏的结果了!倒不如陪着这个宇文小麻杆儿搏一下,也许能搏出个锦绣前程,甚至留名青史,也未必没有可能!

倒是魏征和房玄龄、杜如晦这三个,刚刚在武侯府谋了个司职,就面临如此大的考验,实在是让三人很是头痛!

六目相对,一阵眼神交流,疑似没交流处什么结果,三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俩小老头,发xiàn

这俩小老头都在那闭目喝茶呢!于是,三个小青年同时起身,悄悄地骞到一个远离那俩老头儿的墙角处,鬼鬼祟祟、嘀嘀咕咕地商议了起来。

而此刻,身为武侯府主人的宇文小麻杆儿,却是相当的放松,忽悠完了众人一通后,宇文小麻杆儿没事儿人一般地回转了内宅。

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不是回屋睡觉去了,也不是去找乐平姐姐交流人生理想,而是去看望观音姐姐去了。

昨日新婚,虽然酒量和酒品都不咋地的宇文小麻杆儿喝了个七荤八素,可在观音姐姐的神妙医术之下,宇文小麻杆儿没过多久便基本恢复了清醒,然后,二人便小心翼翼、完整顺利地行了一整套的周公之礼。

直到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发xiàn

,原来,当初观音姐姐教自己的那本梵文经书,其实是一种双修之法。

那功法很奇特,昨夜操劳了半晚,虽然没有尽情折腾,但也消耗不小,可宇文小麻杆儿却丝毫没有觉得疲惫,反而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这个功法,很奇怪啊!嗯,也很厉害!

更为罕见的是,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自己的脸色似乎红润了许多,略一运功,更是觉得功力似乎有了不小的精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个搞法,该不会伤到观音姐姐吧?

虽然心中有疑问,可一早上起来早朝之时,观音姐姐正自瞌睡着呢,宇文小麻杆儿也没机会询问,这会儿终于有了空闲,宇文小麻杆儿自然要向观音姐姐请教确认一番。

当然了,宇文小麻杆儿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任务,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和观音姐姐还有她肚里的娃交流一下感情。

第二百〇八章 姐姐夫人

当宇文小麻杆儿来到观音姐姐的小院时,却发xiàn

,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都在,此刻,三人正围着观音姐姐,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呢!

“乐平姐姐、华光姐姐、华胜姐姐,观音姐姐!”

宇文小麻杆儿很低调,态度也摆得很端正,一进屋便挨个叫姐姐,直把几人叫得眉飞色舞,脸带喜色。

倒是到了最后,称观音姐姐的时候,乐平公主神色一转,开口道,“混小子,你现在和观音妹妹都已经成亲了,可不能再叫姐姐了,要叫夫人!快过来,叫一声让我们听听。”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改口道,“观音姐姐夫人!”

“噗哧!”

包括观音姐姐在内,几女尽皆掩口轻笑。

勉强止住小声,乐平公主就要再张口奚落宇文小麻杆儿几句,不想一旁的观音姐姐伸玉手轻轻拉了拉乐平公主的衣角。

举目观瞧,乐平公主发xiàn

观音妹妹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乞求,芳心一软,不由得轻点黔首将嘲讽咽回了肚子里。

“这女人呐,唉,当真是,一嫁人,就变了!”

“以前,观音妹妹虽然和那混小子有奸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啊!如今看来,这观音妹妹,只怕把一大半的心思,都系在了那混小子身上,剩下的那一点点而,还基本都是系在和那混小子的娃身上!观音妹妹,这是没救了唉!”

“只是,要是本宫也……”

寻思了半晌,最终,乐平公主那满腹的心思化成了一个无声的叹息。

“姐姐!”不知何时,观音大师已然伸纤手握住了乐平公主的玉手,檀口微张轻唤道。

抬起黔首,却正望见观音妹妹那如水的双眸,很是神奇地,乐平公主读懂了其中隐藏的含义。

观音大师的意思很明确:这个家里,你是大房,我是侧房!

“呃,她怎么知dào

本宫和小弟之间有奸情滴?难道,是华胜妹妹露了口风?”

心中一颤,乐平公主下意识瞟了一旁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一眼,却发xiàn

这二人此刻正拉着宇文小麻杆儿在一旁不知研究什么呢。

似乎是看穿了乐平公主的心思,观音大师连忙俯身在乐平公主耳畔,轻声道,“姐姐莫要多疑,是小妹自己猜出来的!姐姐莫忘了,小妹我可是会医术的!”

“呃,会医术,难道就连这个也能看出来么?好像,不对吧?唔,难道是,当初,本宫把小弟给玩残废那次,被观音妹妹看出了端倪?嗯,这倒是,很有可能!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麻烦呐,麻烦!”

就在乐平公主心思起伏之际,观音大师的一声轻唤再次将乐平公主惊醒,“姐姐!”

连忙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乐平公主抬眼观瞧,却见观音妹妹朝着宇文小麻杆儿的方向努了努嘴。

立即会意,乐平公主连忙起身搀扶着观音妹妹向宇文小麻杆儿等人行来。

二人行到近前一看,却原来是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正个拿着一张红纸,在那儿堵着宇文小麻杆儿,要求他写诗呢!

“臭小子,快点作诗!”华胜师太很是有些凶巴巴的开口道,“限你当场给观音妹妹作诗一首,若是做得不合格,以后就都不准进观音妹妹的房间!”

“是呀!昨天你就没作诗,可看在是你和观音妹妹的正日子上,我们才没为难你的。”一旁的华光师太也跟着帮腔道。…,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华光师太的脸色有些泛红。

迅即恢复了镇定,华光师太继xù

道,“可今天,你必须把昨日欠观音妹妹的诗的补回来!”

“昨天,我没写诗么?”宇文小麻杆儿挠了挠脑袋,有点儿迷糊地问道。

“嗯嗯!没有!”略一犹豫,华胜师太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一旁的华胜师太也跟着用力点了点黔首,表示严重同意。

“呃,这个样子啊!可是,我怎么记得,好像……”

“好像什么,快点作诗!”见势不妙,华胜迅即出口打断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思路。

便在这会儿功夫,乐平公主已然搀扶着观音大师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近前轻叱道,“臭小子,刚刚成亲第一天,就知dào

媳妇好了吧?连早朝也不认真的上了!这会儿,你们左卫军应该还有很多事儿呢吧?一点儿也不用心公事!”

虽然说的是叱责的话,可乐平公主那语气神态去不见丝毫的恼怒,反而有那么几分的欣慰,似乎,宇文小麻杆儿这般不务正业才是正理!

被乐平姐姐训斥,宇文小麻杆儿也不敢反驳,连忙半低着脑袋,脸上还努力陪着笑脸,一副听话小学生之态。

倒是一旁的观音姐姐,很是体贴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便宜夫君,不忍宇文小麻杆儿难堪,连忙伸玉手拉了拉乐平公主的衣袖。

本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如今观音妹妹都出面求情了,加上宇文小麻杆儿的认错还算态度良好,乐平公主也乐得顺坡下驴,轻声嘟囔了两下便没再此事上多做纠缠。

相反地,乐平公主还很是体贴地,把观音妹妹的玉手交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手上,而乐平公主自己,则转身拉起一旁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道,“两位妹妹,走,且到姐姐我的房间里去,帮姐姐我参考一下,那个花如何绣。”

口中说着,乐平公主已然捉着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的纤手向屋外行去。

对于大姐乐平公主,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一向是比较敬服的,此刻既然大姐发话了,虽然二人依旧有些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乐平公主走了。

目送三人离开后,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把观音姐姐扶到了榻上做好,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发xiàn

,观音姐姐还没梳妆呢!

原来,昨夜新婚,第一次行完整的周公之礼,虽然宇文小麻杆儿很小心,可观音姐姐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更兼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了,观音姐姐有些嗜睡。所以,今儿早上,观音姐姐起得比较晚。

而那厢,乐平公主等人又来得比较早,所以,观音姐姐到现在,也没梳妆呢!

有这么好机会,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不会放过,遂殷勤地拿过梳子,给观音姐姐梳头、画眉。

虽然有些不大习惯被一个大男人,嗯,是小男人,服侍,可见宇文小麻杆儿兴致颇高,观音姐姐便也没有拂逆宇文小麻杆儿的好意。

一个存心讨好老婆,借机大献殷勤,另一个想着夫唱妇随,更兼乐得享shòu

,一时之间,这新房之内,倒是颇有几分举案齐眉、其乐融融之意。

第二百〇九章 标准化教学

武侯府前院的客厅里,魏征和房玄龄、杜如晦三个小青年早已经结束了阴谋鬼祟,此刻正心中忐忑地望着客厅的大门口,翘首以盼地等着宇文小马杆儿出现呢!

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嘀咕商议,最终,三人都没有选择离开!

至于原因嘛,倒是比较简单,那就是,在大隋现行的官僚体制之下,貌似除了宇文小麻杆儿这里,目前三人还没有看到哪里有出路。

房玄龄和杜如晦倒是曾经被前吏部侍郎高孝基赏识过,可高老头早就不在了,这俩小青年空怀满腹经纶,却无处施展,已经抑郁了五六年了!

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二人自然不想就此错过!

虽然,这个机会里面貌似同样包含着很高的风险!

至于魏征,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在宇文小麻杆儿府上当官,难道,还要再回那座山间野庙里当道士去,继xù

过那饥一顿饱一顿、有上顿没下顿的艰苦生活去?

所以,尽管心中不是十分满yì

,可商议了半晌,三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与这三个小青年相比,沈君道和徐德言两个小老头那就蛋定的多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饱喝足之后,这二位甚至还靠着椅背,小小地迷糊了一觉。

一直等了一个半时辰还多,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施施然出现,也不知这小麻杆儿都去干了些什么勾当,总之,再次出场后,宇文小麻杆儿看上去气色似乎又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颇有几分神采飞扬之意。

目光在魏征等三个小青年的身上扫过,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微感满yì

,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高据主位,宇文小麻杆儿率先开口道,“几位既然都没走,那就是决定留下来了!这,很好!”

“既然大家都决定跟着本侯干了,本侯这里可以承诺,不会亏待了大家,只要你有能力,又足够忠心,在本侯能力范围内,不会吝惜给你升官!此外,大家物质生活上有什么要求,也尽可提出来,只要要求合理,又本侯可承shòu范围内,本侯都会尽量满足大家。”

“好了,现在开始转入正题。”

“关于大规模兴办义学之事,光凭我们这几个人是不够的,现在招到的那一百教书先生也远远不够。依本侯之见,最少要招三百名以上的教师,而且也不能局限于目前的这些教只会教四书五经的先生,术算、天文、医学、墨家、道家等各种学科方面有所特长的人都可以列为招聘的对象。只要他有学问又肯服从我们的管理,都可以请起来授课,待遇方面可以从优。当然了,这事儿目前还算不得最紧要的,我们的义学刚刚开办,这些科目的教师不需yào

一步便全都到位,毋须着急,只须大家平时多留意一下即可。”

“当前最紧要的工作是校舍的建造、生员的招收,以及教员的培训。”

“建造校舍之事不需yào

众位操心,自有本侯和许国公府的人沟通,许国公府会安排专人处理此事。”

“至于生员嘛,本侯的想法是,此次,我们义学的招收对象暂定为五至二十岁青少年。至于第一批生员,可先从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许国公府、本侯的武侯府以及左卫军等处着手,各府下人、佃户的子女,左卫军众军士的子女。只要年龄适合,都可免费入学。如此,一来生员方面有了最基本的保证,二来么,这些人也比较好管理。”…,

“本侯估计这四府再加上左卫军所属,能够招收到的适龄生员,总人数应该不少于三千人。”

“待到第一批学院入学三个月后,各项工作应该都已经基本运转正常了,再面向所有大隋子民公开招生。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有可能,最终这义学的规模会不少于万人。”

“所以,一旦正式开学,大家的任务都会很重,希望大家心里都有个准bèi

。”

“不过招生的工作也不需yào

大家操心,本侯自会与各府及左卫军方面协调商议。”

“如此,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教员的培训问题了!”

“前面本侯也已经说了,此番义学招生,是面向五至二十岁的青少年,这些生员的年龄差别幅度太大,而且,又由于出身不同,受到的教育程度不同,基础知识千差万别。”

“而先前我们招收的那些个先生,由于个人学识、修养甚至经lì

上的差别,对于传授知识的理解也有所不同。所以,若是任由这些人自由发挥,必然导致教学成果参差不齐。一个不好,误人子弟,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有鉴于此,本侯决定在义学之中实施标准化教学。”

“所谓标准化教学,就是对义学教育制定一套共同的、可重复使用的教学规则。”

“比如,学员我们可以按照年龄对其进行分级,五至六岁为蒙学,对于这起年龄的学员,我们以启蒙教育为主,主要教授千字文、音律启蒙、及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法运算等等。而教授这个年龄学员的教师,只要掌握这些最基本的知识即可胜任。”

“七至十二岁的学员为小学,对于这个年龄段学员,我们开始教授其最基本儒家六艺,并开始让其开始学习一些其它的如道经、医术之类的最基本知识。”

“十三至十六岁为中学,这个阶段主要是对小学知识的强化学习,可让学员开始系统完整学习儒家六艺,并深入学习各家学问。”

“十七到二十岁为大学,这个时候,可以结合学员的前几个阶段的学习情况,再根据学员的兴趣爱好进行分科:好武的分入武学分院,专门学习兵法武艺;喜文的单列为文学院,专门研究古今文学;有心学医的则独自分成医学院,让其专门研究救死扶伤的学问;其它各科也可以视具体情况而分类,如琴棋书画农商工等等……”

“此外,我们还可以针对各个阶段学习目标的不同,制定出难易程度与之相对应的教材,届时,只要我们的教员将教材上的知识都掌握了,便可以按部就班地依据教材给学生们上课。甚至,我们还可以制定出一份标准化的教案来供教员参考……”

“而大家现在的任务,就是在三个月内,初步编写出一整套可供各年龄段学员学习使用的教材来!”

第二百一十章 准备开学了

从午后便开始开会,等到宇文小麻杆儿给沈君道小老头和魏征等人开会完毕,已经日薄西山了。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开会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待到散会之后,不论是魏征等三个小青年,还是沈君道和和徐德言这俩小老头,都是神采奕奕、干劲十足,俨然有了崭新的人生目标一般。

随后的时间里,在宇文小麻杆儿的亲自主持下,由沈君道、徐德言两个老头充当主要帮凶,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做各队小头目,又有左卫军中的那些个长史、参军共同参与出谋划策,由武侯府、许国公府的一众书佐充当一线打手,大隋第一批大、中、小学及蒙学的教材编制工作终于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最先出弄出成果的,自然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老大。

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基本把蒙学的教材编撰完毕。

除了前南陈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编著的《千字文》被原封不动地选入了蒙学教材之外,宇文小麻杆儿又淘弄出了一堆的儿童启蒙读物,包括《三字经》、百家姓》、《声律启蒙》、《训蒙骈句》、《笠翁对韵》等,此外还有个位数的乘法口诀,以及一至一百的数字列表等。

见识到了宇文小麻杆儿弄出来的这几本儿童启蒙教材之后,不论是老一辈儿的沈君道、徐德言,还是年轻一辈儿的魏征、房玄龄等人,尽皆慨叹,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武侯,当真是,才高八斗,让人叹为观止。

然后众人便感觉到,鸭梨山大!

老板都这么卖力地干活,几天时间就编出了如此多的、堪称经典的教材,那我们这些打工仔,总不能白拿人家的工资吧?

更何况,俺们可是文化人来着!而老板呢,不过是个当武夫而已!要是俺们这些文化人连文的都比不过那武夫,那可当真就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放下沈君道、魏征等一众文化人如何发奋图强、奋起直追暂且不说,这厢,没过几天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就又弄出了一堆的新东西,这次不是蒙学读物了,而是小学读物。

这次,宇文小麻杆儿弄出来是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符号,一共分为三组,包括汉语拼音方案、标点符号及数字符号。

当沈君道等人再次看过自家老板的杰作之后,便彻底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汉语拼音方案包括字母表、声母表、韵母表、声调符号四大类,可以说是囊括了所有汉字的声韵规律。这个东西一旦做为标准得以推向全国,可以想见,百十年后,整个华夏,基本上就不用在为方言的问题发愁了!

至于说那个标点符号,若能推广开来,则有可能彻底解决因为句读不明确带来的各种问题!这东西的功效,相对于读书人而言,几乎是不次于仓颉造字。

而最后一个数字符号,看似简单,也实则意义非凡,可以说是开启了数学做为一个独立学科发端。因为宇文小麻杆儿弄出来的这个数字符号,可不是用汉字来书写的,而是采用一种非常简化的符号——阿拉伯数字。这东西,易写、易记,对于帐房来说,其异议不下于算盘这种神器!

做为文化高深的读书人,仅仅是粗略地了解了一番,沈君道等人便明白了,宇文小麻杆儿搞出的这几个标准化教学模版,绝对是意义重大,仅凭其中任何一项,都足以让其作者名垂青史了!…,

感慨于宇文小麻杆儿高深文学造诣和渊博的知识,沈君道和徐德言两个文化小老头和魏征、房玄龄等一众文化小青年愈发的卖力地埋头开展教材编撰工作,很是有几分头悬梁、锥刺股的意味。

前后历时约三个月的时间,魏征等人终于初步弄出了一整套从小学到大学的教材来。

不过是三个月的功夫,包括沈君道、徐德言俩老头在内,还有魏征、房杜三人,及其手下的那百余书佐、教员等等,几乎是所有人,最少的也头体重减少了十余斤!

累啊!

可怜的沈君道和徐德言俩老头,原本半黑半白的头发,如今更是已经到了基本全白的地步!

编写教材这工作,看上去似乎没啥难度,可实jì

上要考lǜ

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尤其是在时间还这么紧的情况下!对编书者的脑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想当初,南陈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为了编写千字文,那可是一夜白头啊!

如今沈君道和徐德言这俩小老头还能留下几根黑头发,那已经算是侥天之幸了!

当然了,仅从文学造诣上讲,沈君道等人编写出来的教材,也远不如周兴嗣的千字文经典,而且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文章,都是从历代先贤的典籍之中遴选出来的。更兼其中还有少不是得了宇文小麻杆儿指导滴!

教材完稿后,剩下的便是审核、修订,然后再付诸雕版印刷了。

由于先期策划之时各方面考lǜ

还算比较充分,所以,教材审订的工作量并不是特别的大,但由于只有宇文小麻杆儿和沈君道、魏征等几个主要人物参与,所以这份工作也并不算轻松。

等到所有教材最终定稿,在雕版印刷完毕,已经是又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里面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印书的工作,实jì

上是由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宇文晚晴,麾下的一个书社雕版印制的。与其它书社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书社采用了活字印刷的技术,实jì

上的印书成本比起其它的书社要低得多,价格上自然也就便宜了许多。

书归正传,话说,当宇文小麻杆儿等人终于完成了教材编辑印刷工作之时,这个义学的校舍修建工作也已经基本进入了尾声。

虽然挂着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许国公府和武侯府这四府的名头,可实jì

上,修建义学的大部分资金,都是来源于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宇文晚晴的赞助,另有一少半来自许国公府。至于乐平公主府和南阳公主府,基本是挂个名头而已,只是象征性地拿出了一小部分资金,盖因这两家本身也都不咋富裕。

不过,这义学校舍修建得确实大气,整整占据了敦化坊一个坊的面积!内里光是教学楼,就有十二栋,教室多达三百余间,此外还有宿舍楼七十二栋,宿舍两千余间,可同时容纳万余师生在其中学习生活。

饶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仍旧感觉有点儿紧张,因为,从各方反馈回来消息来看,仅仅是第一波的入学报名人数就已经突pò

了万人大关!

这才紧紧是四府及左卫军相关子弟报名,就这么多学生了,那要是等到真zhèng

面向全国招生之时,学生总数还不得突pò

两万人?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把众人聚到一起,再次紧急开会商议对策。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为了义学之事忙得头晕脑胀脚后跟直打后脑勺之际,那位大隋陛下杨广,也静极思动,开始折腾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使劲儿瞎折腾

杨广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从另一方面讲,也是个相当能折腾的皇帝。

自从迁都洛阳以来,杨广基本上,就没咋消停。

先是发两百万壮丁开始修筑洛阳新城,接着又征发壮丁近百万开始挖一条长达两千里的护卫洛阳的长堑,再然后征丁百万余开凿通济渠,然后接着在淮南征丁十余万疏导当年吴王夫差所开凿的邗沟。

此外,杨广还命人征招了大量的丁夫,在全国各地修建粮仓。其中最大的洛口仓位于巩县,仓城周围二十里,共穿三千窖,每窖可容粮八千石,总容量达两千余万石,此外还有洛阳北的回洛仓,能够容量两百万石,其它比较大的还有卫州的黎阳仓、洛州河阳仓、陕州平仓、华州广通仓等等,不一而足。

总之,杨广奉行的政策就是,深挖沟、广积粮、高筑墙,标准的备战备荒的准bèi



如果说,上面这些举措,或多或少的,对大隋都还有那么一点经济意义和政治意义,那接下来,杨广的举动那就是纯粹的瞎折腾了。

这面洛阳城的修建工作刚刚起步,杨广忽又突发奇想,说要建一个皇家园林兼别墅。

正常而言,人家都当了皇帝了,建个别墅也不算过分,可杨广要建的这个别墅,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这个别墅,名叫西苑,基本上算是紧挨着洛阳城。

隋朝时最大的都城自然就是杨坚老头修建的大兴城也就是后来的唐长安城,可大兴城东西宽不到万米(九千七),南北长有八千多米,围着城墙转一圈大概有七十四里多一点儿。

而这个正在修建的洛阳城呢,论面积,比起大兴城小了许多,大概也就是比大兴城的一半多上一些吧。

可杨广给自己盖的这个别墅西苑,竟然比新都洛阳城还大!不但如此,这西苑,比起原都城大兴城,都要大上许多!

大兴城周长七十四里多一点儿,而西苑的周长则有两百里还多!

也就是说,仅仅这么一个西苑,论面积,就相当于九个大兴城那么大!

杨广修别墅,可不知是圈下一块地皮那么简单,那些亭台楼舍什么就不用细说了,一句话,精致奢华得令人发指!

此外,杨广还让人在西苑内掘了一个人工湖,还让人在湖中心搞出三座小山来,名曰蓬莱、方丈和瀛洲。

自以为当了皇帝了,杨广那是啥事儿都想管,居然要求手下人要把他这西苑弄得四季长春。春夏还好说,基本都有应时的花木,只要注意一下及时拿掉旧花换上新花即可,可到了秋冬时节,草木摇落、万物凋零了,哪里还有什么红花绿叶丫!

没计奈何之下,有那机灵的就想出了个办法,裁剪锦绣彩绸伪装成花木的样子。可有一点,这些彩绸什么的,虽然不会凋零,可日子一久,也会褪色丫!那就只好换新的了呗!

要知dào

,这西苑,可是方圆上百里丫!换一次,那得多少绫罗绸缎丫!

一个字儿概括,那就是,太败家了!

修了这么大一个别墅,总不能就杨广一个人住吧?

可满朝文武,就算想住也没拿资格不是?

于是,杨广就又开始全天下的搜罗美女充塞宫廷!仅仅是这西苑里面的宫女嫔妃,加起来就比杨广那皇宫里的宫妃还多,佳丽三千都不足以形容其多!…,

原本修洛阳城、挖长堑、开运河这三项工程基本就征发了四百多万的民夫,而后各地修粮仓,加起来,大概也征发了数十万民夫,如今杨广再盖别墅西苑,又征发了近百万的民夫。

如此,仅仅是杨广登基的半年时间里,各种工程加起来,征发的民夫数量可达五百万之巨了!而且还都不是短期工,基本上耗时最短的工程,其工期也都要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饶是如此,杨广还嫌折腾得不够厉害,这面西苑刚刚开工没多久,杨广又忽发奇想,说,咱当官的不能犯官僚主义的错误,要贴近广大人民群众,听听老百姓对我们的zf工作是如何评价的,这样才能加以改善嘛!

于是,打着要下乡考察的旗号,杨广非常高调地宣bù

,要巡江南,具体巡视的目标就是杨广的老巢江都。

杨广要巡江都,又不想走着去,也不愿意坐车,于是杨广就想了,这个季节,正适合坐船,既轻松惬意,还能沿途赏花、赏月什么的!

可是,皇帝出行,总不能坐一艘商人运粮的运输船吧?那样,既不美型,也不气派,更无法体现皇家威仪不是?

所以,得造船!还是要造大船!造楼船!造龙船!

皇帝出行,总不能老哥儿一个吧?就算不要三万佳丽全都来相陪,可带上三千佳丽总不算过分吧?这些人也都得坐船吧?

此外,还要携带一些衣食住行的用具,那些佳丽们还要带胭脂水粉、鼓乐歌舞用具。

于是,杨广就命人开始造船!

其中最大的一艘,自然就是杨广坐的御龙舟了!

这御龙舟高四十五尺(一尺29.6CM),共分四重,长达两百丈(一丈2.96米,吓,比瓦良格长了近一倍!),上重有崐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二重有房一百二十间,皆饰以金玉,下重内侍处之。

总之那是相当的腐败!

除了杨广的御龙舟外,皇后的翔螭舟,规模也仅仅比杨广的御龙舟小那么一点儿而已,其它的结构、装修什么的,基本和御龙舟差不多!

此外还有浮景九艘,比御龙舟略小,只有三重,这算是杨广的水殿,如果杨广在御龙舟上呆腻了,就去各水殿是那个逛一圈去!

除了这些宫廷人物要坐的高等豪华船,外还有随行的文武百官、公主王爷、僧道尼之类的出家人、番外蛮子,以及京城十二卫这些随行护驾的官兵们,这些人也都要坐船陪这杨广出巡的!而且,十二卫这些护驾人员还要带着兵刃马匹不是?

虽然用不着像杨广的坐船那般奢华,可也要有船可做丫!这些随行之人,全都加起来,可是不下十数万啊!

于是,杨广大手一挥,命人一口气造了近万艘,这些可全都是给杨广巡视江南用的!

而且,杨广这工期催得还相当的紧!

三月份开始,杨广忽发奇想要巡江南,而杨广的要求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前他能坐船赶到江都!

洛阳到江都,何止千里?

而杨广的龙船这么大,竟然不是靠人来划的,而是靠着纤夫在岸上拉着走的!如此,这速度比起步行来,肯定要慢上许多!一天能走上二十里,就已经算是神速了!

如果再加上沿途各地方官逢迎逗留,保守估计,这一路上最少要耗时两个月!

也就是说,最晚在六月份之前,就要把所有的船全都造好,并运到洛阳城!如此,那就只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可以施工!

三个月内造一万艘大小船只,其中还包括御龙舟和翔螭舟这种超级航母级别的特大号船两艘,浮景号这种次级航母级别的大船九艘!

时间紧、任务重,倒霉的便只有那些被强征来造船的民夫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招生爆满

造船是个苦差事,因为,绝大部分时间里,这些造船工人都要泡在水里。

加上如今杨广这造船的时间要求又实在是太苛刻了,昼夜赶工之下,好多民夫都累得虚脱,身子在水里泡得生蛆、发烂,加之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实在太差,实jì

上,就算有条件那些监工们也不会管这些民夫的死活,毕竟领导的命令才是最重yào

的!至于民夫的性命,真个谁又会关心呢?

于是,饥寒交迫、病魔缠身之下,大量的民夫病死、累死在了造船场上。

实jì

上,不单是造船场上有民夫大量累死病死,挖通济渠和邗沟的这两处工地,每天也都是民夫死伤无数。

原来,杨广南巡是要经过这两处河道的,所以这两处工地也都把工期催得很急,已经到了完全不顾民夫死活的地步。

通济渠沿岸一千余里,这一路上,基本上每天都随处可见一车一车的民夫尸体被随便拉到某个阴沟里就地处理掉。

挖长堑的沿途两千余里,由于工期不是特别的紧迫,倒是比起通济渠这面略微好上一点儿。,可由于贪官污吏太多,到处都有克扣民夫口粮、虐待民夫的事情发生,民夫的生存状况也并不是十分乐观,每天也都有病死、累死人的事情发生。

唯一好上那么一点儿的就是修筑洛阳城的民夫了,虽然修建洛阳城的工程也比较紧迫,可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那些世族大家们出来包工头们虽然也会贪污克扣粮饷,可不敢做得太过份。

而且,还有左卫军的宇文小麻杆儿,每天都会让左卫军的一众军士们不定期的到各个工地巡查几次,且美其名曰检查司隶所属社会治安状况。

左卫军的作风那是相当的彪悍,一旦发xiàn

众包工头有什么不法行为,所有犯案人员一律抓进左卫军大营关小黑屋。

尽管这些包工头们背后基本站着某个世族大家,这些世家也会想尽办法把这些包工头们从左卫军中捞出来。

可捞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还相当的大!

更主要的是而这些包工头们本人,被关了几天小黑屋后,基本上都被折磨得呆呆傻傻,近乎精神崩溃,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也没能力为非作歹了!

所以,洛阳周边,倒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河蟹景象。

在这种畸形的河蟹外表下,历时三个多月的筹备,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义学终于隆重开学了。

仅仅是报名的第一天,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义学就有足足六千余人报名,第二天报名人数虽然略减,可也达到了五千人之多。

待到三天的报名时间结束,报名的总人数毫无意wài

地突pò

了一万五千人,距离一万六千也不过是差几十人罢了。

面对如此汹涌的入学狂潮,包括宇文小麻杆儿在内,所有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震惊了,因为,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正把手下一众跟班叫到一处,开紧急会议,制定应急预案呢!

按照原本预定的办学规模,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义学总容量也就在万人左右,可目前看来,现有的这些教学设施、教员人数,似乎都远不足以应付目前的情况,就连最基本的食宿问题,也没法完全解决。

经过宇文小麻杆儿和一众跟班的一番紧急磋商,最终,众人一直决定,把原本设计为四人一间的宿舍改为住六个人,算是勉强把这一万五千多人暂时全都安顿了下来。…,

而原本设计的四十人一个班现在也括至极限的六十人。如此一来,三百多间的教室倒是足够了,可桌椅却没有那么多,而且差额还不小。

最终,还是宇文小麻杆儿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座椅不够,那就暂时先不上课,而是拉来了一府的左卫军,对所有生员,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有了这一个月的缓冲时间,不但置备桌椅的时间比较充分,甚至还有时间抓一下所有教员的岗前培训。

唯一可虑的就是,一旦正式面向整个大隋公开招生的话,以义学现在的规模,似乎仍旧远远不够,不但学校面积、教学设施、后勤储备不足,就连任课的老师,只怕也远远不够!

“要不,我们这义学的规模,暂时就先控zhì

在这个水平,不再继xù

扩建了,如何?”

说着话的,是前南陈吏部侍郎,沈君道小老头。

一面如此说着,沈君道小老头还一面拿眼神直瞟宇文小麻杆儿。

那厢的魏征、房玄龄、杜入会等人,闻言也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宇文小麻杆儿。

事实上,即便是到了如今,魏征等人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办学意图仍是持保留意见的。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说得好听,可在座的人也都不是傻傻,总觉得,宇文小麻杆儿似乎不像是那种全心全意为大隋服wù

之人。

可偏偏,众人又看不清楚宇文小麻杆儿此番动作的真zhèng

意图,所以只能在心中腹诽一下而已。

如今沈君道小老头借着此事发问,实则也有想要看清楚宇文小麻杆儿真实嘴脸的意思。

本以为宇文小麻杆儿会借坡下驴,半推半就地就应下来,没想到,这厢沈君道小老头的话音刚落,那面宇文小麻杆儿便义正言辞地训斥道,“岂有此理!我等倡义学,旨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乃千古善举,岂可因些许小阻便畏缩不前!”

被宇文小麻杆儿训得有些老脸发红,沈君道小老头连忙转口提出了一个更实质的问题道,“可是,我们人手不够啊,而且现在的这个校舍,招收这么多的学员便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也容纳不下更多的师生了!而且,洛阳城就这么大,我们再想扩建校舍,也未必能找到更大的地方了吧?”

一旁徐德言小老头也跟着敲边鼓道,“还有,若是我们把义学的规模办得再大,只怕陛下哪里,也会心存芥蒂吧?”

“唔,此言倒也有理!”闻言立即警醒,宇文小麻杆儿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道,“不过,这事儿也并非没有办法。”

“这样,尔等继xù

招聘教师,你们有什么私人关系的,只要有学问,人品又不算太差的,尽可都把他们拉过来。还有,教师培训方面也要抓紧,争取三个月后,我们义学要有一千名基本合格的教师。”

“至于扩建义学的问题,本侯自有办法。”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小爪子一挥,便示意众人散会,然后也不待众人开口询问,便自顾自地起身回转内宅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要建女校?

关于再次扩建义学之事,实jì

上,宇文小麻杆儿心底已经有了腹案,那就是把校址选在洛阳城以外。至于具体的校址以及减小规模,宇文小麻杆儿虽然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可还要实地考察一番。

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先把这义学的做一个改头换面。

盖因若是仍以宇文家的名义来做的话,一旦这义学的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即便事先有在杨广那里有过备案,也难免会惹杨广猜忌。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的应对方案就是,把这义学挂在乐平公主的名下,让乐平公主出面当校长去!

回转内宅,宇文小麻杆自然先要到观音姐姐那里去坐陪一会儿,不想正遇到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在。

觑得时机,宇文小麻杆儿便把自己的想法和乐平姐姐说了一遍。

出乎宇文小麻杆儿预料的是,在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言语之后,乐平公主并没有立即答yīng

,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以及观音姐姐。

收到乐平公主的眼神,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以及观音姐姐也都各自抬头,相互之间投以问询的目光,然后,不约而同地,四人都点了点头。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中狐疑着这四位姐姐在搞什么幺蛾子之际,那厢,乐平公主终于缓缓开口到,“既然是弟弟的要求,姐姐我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这其中有一个难处,还要弟弟你帮忙解决才可。”

还有附加条件?

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心中疑惑,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有何要求,姐姐单说无妨,只要合理,小弟又能够做到,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弟弟,姐姐一介女流之身,如此抛头露面,而且还是在一群读书人面前,不大好吧?”

“所以呢,姐姐就想,如果你那义学里,再办一个女子学院,这样姐姐在出面,不就名正言顺了?而且,咱们家的那些个生意,也需yào

些明白事理的人打理不是?”

“虽然现在有乐昌公主和凤儿那丫头负责管理,又有二十名姽婳卫以及姐姐府上的嬷嬷们从旁协助,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以咱们家的家势,这生意将来肯定是要越做越大的,需yào

的人手也肯定会越来越多。虽然可以招一些外人来帮忙打理,可一些关键的位置,总是需yào

我们自己人来掌握才好。所以,不如我们自己开个女校,培养一批心腹,如何?”

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一阵沉默。

“开女校?这个,乐平姐姐倒是真敢想!”

原来,北魏以来,北方一直都是有鲜卑血统的关陇世族统治,可是,这些世家也基本都已经接受汉化了。而所谓的汉化,最主要的,还是接受儒家思想的洗脑教育。”

总体而言,这个年代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也有许多贵族家的女儿也是接受教育的,可让女儿家到外面公开上学的还是非常少见的。一般也就是请个先生或者嬷嬷,在家教授些最基本的孝义礼仪教育,然后就是学个针线女红之类的而已。

要是谁家让女儿抛头露面的去读书,那多半是要被那些腐儒们用唾沫星给淹死滴!就算不被骂,将来找婆家也会多少有些麻烦。

更何况,女儿家将来是要嫁人的!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女儿一旦嫁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了!所以,干嘛要花费那么大的力qì

培育女儿丫!有那精力和钱财,还不如全都花在儿子身上呢!…,

所以,当乐平公主提出了这个貌似比较无理的要求之后,宇文小麻杆儿也是一阵的沉默。

见宇文小麻杆儿半晌都不开口,那厢,乐平公主等人不禁心中惴惴。

四双眼睛迅速交流了一番,最终,还是观音姐姐轻移莲步来到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伸玉手轻轻握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小爪子,轻声开口道,“夫君不必担心,丽华姐姐不会乱来的!而且,妾身和月仪姐姐、尚乐姐姐也会从旁帮忙的,绝不会给夫君添麻烦的。”

“嗯?”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观音姐姐之际,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也不知是因为本身是才女,冰雪聪明的缘故,还是说因为和宇文小麻杆儿已经结为夫妻,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总之,仅仅是收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一个眼神,观音姐姐便已经明白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疑问,遂连忙开口解释道,“好叫夫君知晓,丽华便是乐平姐姐的闺名。而华光姐姐,出家之前本姓陈,闺名月仪,华胜姐姐本姓元,闺名尚乐。”

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观音姐姐还是开口道,“至于妾身,闺名婺华。”

“呃……”闻言,宇文小麻杆儿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尴尬,可看那脸色,似乎还有点儿惊喜,好像还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原来,虽然相处了这么多年,甚至和乐平姐姐、观音姐姐都有了那种实质关系,可宇文小麻杆儿也只知dào

二人的姓氏,以及以前、现在的身份而已。至于闺名这么私密的事情,宇文小麻杆儿还真就不知dào



至于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宇文小麻杆儿也仅仅局限于知dào

这二人的法名,并晓得这二位是自北周皇宫里出来的,而且貌似当初在宫中身份似乎不低,但也仅次而已。

盖因,这年代,女人的闺名是相当私密的事情滴!甚至,就连很多身份相当高贵之人,甚至在史书上都有留下爪子印的女人,其闺名也大都鲜为人知。

比如,杨广的老婆箫皇后,李渊的老婆窦氏,那可都是当了皇后的人物,可谓是名噪天下了,可后人写史书时,也不没找到这二位都叫啥名,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称之为箫氏、窦氏。由此,这女人闺名的保密性可见一斑。

那厢,眼见观音妹妹把自己等人的闺名全都告sù

给了宇文小麻杆儿,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不由得尽皆脸色绯红,半垂着黔首,颇有些不敢看宇文小麻杆儿的意味。

最终,还是乐平公主反应比较快,强自镇定下来后,连忙岔开话题道,“好弟弟,你倒是表个太嘛?这个女校的事情,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丫?”

“嗯嗯,这个嘛,哦……”

显然,刚刚宇文小麻杆儿有些走神了,没听清乐平姐姐的话,所以,支吾了半晌,也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

还是观音姐姐善解人意,连忙上前附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又把乐平公主的话重复了一遍。

定了定神,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心思急转思考起了对策。

没让几人久等,不过片刻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再次抬头道,“有了!这女校的事情,不如改成这样,几位姐姐看一下是否可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宫廷礼仪学校

“宫廷礼仪培训学校?”乐平公主等人闻言,不由得大感新奇,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对!就是宫廷礼仪培训学校!至少名义上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坚定地回答道,“咱们就是要打着从小对娃娃进行宫廷礼仪培=的幌子,开办女子义学!这样,基本就可以避开那些腐儒们的问诘了!”

“至于具体的招生人数、授课内容之类的,就由我们自己掌握了!可以选用一部分义学通用教材,另外,根据实jì

需yào

,你们可以自行设计一些课程。”

“嗯,当然了,既然名义上是宫廷礼仪培训,这宫廷礼仪的课程,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也不需yào

太多,反正到时候你们看着安排,随便找个宫里出来的嬷嬷给她们教一些宫廷礼仪规范也就可以了!”

“至于其它,你们有什么实jì

需yào

,可自行斟酌安排!”

“这个,貌似,很不错唉!”心底寻思着,乐平公主等人尽皆眼现兴奋之色。

私底下又是一番的眼神交流,没有丝毫意wài

,四人尽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乐平公主很是爽快地对宇文小麻杆儿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就依弟弟的意思办!咱么就搞这么一个宫廷礼仪培训学校,到时候姐姐我亲自出面担任校长!嗯,还有,弟弟你那个义学,也一并交给姐姐吧!保管没问题!”

“嗯,还有个事情,可能也要姐姐出面才好。就是,那个,义学那面报名的人数太多了,以至于原本的校舍,已经容纳不下了!所以,小弟我想再买一块儿地兴建新的校舍。”

“如此一来,那义学的规模太大了,显得有些张杨,怕惹陛下不喜。所以,小弟我想在洛阳城外,再重新找一块地方,建一个更大的校舍。姐姐的宫廷礼仪培训学校,到时候也可以一并建起来。只是,这买地建新校这些事情,只怕还是要借着姐姐的名义来做,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终于得偿所愿,可以过一把当老师的瘾了,对于余下来的这些许小事,乐平公主并没有很是在意,轻轻一挥纤手,便同意了。

倒是一旁的华光师太,忽地又想起一事,连忙开口道,“嗯,那个,弟弟,你这新建义学的校址可曾选好了?离洛阳城远不远?”

“哦,对丫!弟弟,你刚刚说要把义学和姐姐的宫廷礼仪培训学校都建在一起吧?那可不能离洛阳城太远了丫!否则,姐姐我怎么打理丫?”乐平公主闻言也迅即醒悟,连忙问道。

“这个姐姐放心,校址小弟我已经基本选好了,就在伊阙。”

“伊阙?是座山吧?好像离这洛阳城有二十多里远呢?会不会太远了?”观音姐姐忽地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是位于香山和龙山这两座山之间,中间还有伊水流过,可谓是有山有水,风光秀丽,绝对是休闲隐居、闭门读书的好地方!”

“至于说距离嘛,大概不到三十里吧!坐车的话,半日的功夫也就到了!”

“不行!太远了!这样姐姐我来回的话,岂不是很麻烦?”乐平公主闻言,连忙开口予以反对。

“真的不行?”

“不行!太远了!绝对不行!”

“是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听说那伊阙附近的龙山上有几个非常好的温泉,据说,如果常泡那温泉,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也不知dào

真的假的!原本,我还想把那龙山一起买下来,然后在温泉旁建个别苑,闲暇之时好去泡个温泉啥的!现在看来,嗯,那就只好作罢了!真是太可惜了唉!唔,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嗯,改为在那山上放马吧!”…,

“臭小子!你敢!”

意识到自己被这混小子调息了,乐平公主纤手一扬,便准确地捉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耳垂,然后轻轻地向下旋转九十度。

“哎呀!好姐姐!小弟错了!小弟投降!”乐平姐姐发飙,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时间俯首称臣,龇牙咧嘴地高呼请降。

“哼哼!这还差不多!”微微松手,乐平公主却没有就此放过宇文小麻杆儿,轻嗔薄怒地开口叱问道,“快说,那温泉是怎么回事儿?当真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此言一出,不但乐平公主,就连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以及观音姐姐,也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宇文小麻杆儿,一副要是宇文小麻杆儿不给大家一个满yì

答案,众大家就合伙把宇文小麻杆儿洗剥干净生吃活吞了的样子。

“嗯嗯!事情是这样滴,很久很久以前,小弟好像曾听一个游方的道士讲过,好像说一些温泉,由于泉水中富含矿物质,如果常用这种温泉洗浴,有美容养颜之功效。至于具体情形如何,因为没实践过,小弟也不知dào

效果如何。”

“哼哼,道听途说,也敢拿来忽悠姐姐我!”

有些不满yì

于宇文小麻杆儿的表现,乐平公主原本已经微微放松了的纤手再次用力拧了那么一下,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疼得好一阵龇牙咧嘴,连忙再次不迭声地求饶。

“好姐姐饶命!我这里还有一个,确定真的确定可以美容养颜的良方!”

“什么方,快说!”丝毫没有就此放过宇文小麻杆儿的意思,乐平公主仅仅是纤手微微松了一点儿,再次声色俱厉地叱问道。

倒是一旁的观音姐姐似乎有些心疼自己的便宜夫婿,忙轻移莲步,上前伸纤手轻轻握了握乐平公主的另一只玉手,并以如水的双眸向乐平公主传递求情之意。

“哼哼!这次,看在观音妹妹的份上,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你要是说不出一个让姐姐我满yì

的答案来,哼哼!”

“是这样的,姐姐!嗯,我们宇文府有一个商队,前段时间出海,不知怎地,就到了南海上的一个爪哇国,还从那里带回了一种叫燕窝的东西,经名医鉴定,那燕窝有益气和中。滋阴养颜之功效!”

“宇文府的商队?是晴儿那丫头管的商队吧?”

“啊?你怎么知dào

?啊……”意识到说漏嘴了,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捂住嘴巴,瞪着大眼睛,颇有几分吃惊地看着乐平公主。

“哼哼!臭小子!你干下的好事儿,莫非还以为能瞒过姐姐我不成?”颇有几分得yì

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乐平公主一副正室捉到了夫君包养小三的把柄之态。

不过,虽然得yì

,可乐平公主却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旋即话题一转道,“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以走了!”

旋即,乐平公主便转身拉着观音姐姐道,“走,我们去宇文府,找那晴儿丫头去,妹妹你亲自鉴定一下,那个所谓的燕窝,是否真的有这混小子说的那些功效!”

第二百一十五章 爪哇岛的诱惑

虽然很急切地想验证一下那个传说中的燕窝是否真的有宇文小麻杆儿所说那般神奇,可乐平公主等人最终还是没去许国公府。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观音姐姐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宇文老夫人面前。

不过,在美容养颜的巨大诱惑面前,乐平公主等人那是丝毫不肯气馁,一转念的功夫,乐平公主便有了新主意,那就是把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小丫鬟婠婠小丫头派会了许国公府,让她给晴儿丫头传话,说乐平公主府想要些燕窝。

放下乐平公主等人如何验证燕窝的美容养颜功效暂且不提,单说宇文小麻杆儿,自从得了乐平公主的允诺后,便命手下大张旗鼓地开始了圈地行动,而圈地的目标,就是伊阙,以及伊阙两侧的龙山和香山。

这伊阙,说来也是有点儿典故的。

伊阙,位于洛阳城南二十里许处,中有伊水流过,两侧有龙山、香山侍立,望之好似天门,故称伊阙。

而古代帝王往往自恃为真龙天子,所以,这都城洛阳正南好似天门的伊阙,又有“龙门”之称。

北魏以来,包括东魏、西魏、北齐,都在这龙门山里挖了很多石窟,内铸有有佛龛石刻等事物,这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龙门石窟。

不过,龙门石窟真zhèng

发展成规模,还是在唐宋两代,

隋时的龙门石窟,虽然经lì

了三朝的建造,可佛像石刻的其数量还远称不上庞大,大抵属于民间零散建造的那个档次。也正是因此,宇文小麻杆儿想要买下伊阙,难度并不是很大,只是看花多少钱而已,而宇文小麻杆儿偏偏又是个不差钱儿的主!

所以,打着乐平公主府的名号,大把的铜钱撒下去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把龙山、香山两个小山头及其周遭的一大块地皮全都圈了下来!

圈地、建校、修别墅,宇文小麻杆儿一连串动作那是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一般。

虽说这个时候由于杨广到处瞎折腾,把大隋的壮丁抓了近半,可当宇文小麻杆儿撒下大把的铜钱后,仍旧招到了足够的民夫,开始昼夜赶工,修建义学和别墅。

另一方面,洛阳城内的义学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活动也终于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负责军训的教官,基本上都来自左卫军,还有一部分,则是来自武侯府,总之,大抵都属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嫡系心腹。

在军训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这些教官们开始向义学的学生灌输起了要绝对服从宇文小麻杆儿英明领导的思想。虽然未必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可这个效忠于宇文小麻杆儿种子却已经开始埋下了,只待合适的时间便发芽、成长、开花、结果。

对此,身为正副校长的沈君道和徐德言两个小老头都没有察觉,魏征和房杜等人也没有发xiàn

,盖因这些人都正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呢!

义学的教材虽然已经初步定稿,教师数量也基本满足,可是,关于如何让这些教师们会用、用好这些教材,却是个大问题!

于是,由沈君道和徐德言两个小老头领头,魏征和房杜等三人为跟班,几人开始昼夜不停地对那些教师进行快速培训,虽然不需yào

一次性就彻底完成全部的课程培训,可也至少要完成前一个月课程的培训。

再加上还要处理整个义学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大小问题,所以,这些人都很忙,忙得几乎是焦头烂额。…,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本人,虽然基本上每天都要在左卫军、义学和伊阙之间来回穿梭,可大抵也就做一些规划性的指导而已,真zhèng

需yào

他亲手去做的事情并不算多,每天还有大把的时间陪着观音姐姐聊天解闷。

这段时间,乐平公主等人很忙,忙到连陪观音姐姐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原来,前番婠婠小丫头自许国公府取来燕窝后,经观音姐姐这个神医亲自鉴定,应该确有美容养颜之功效,乐平公主等人便彻底抓狂。

出了结果后,乐平公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宇文晚晴给招进了武侯府,仔细再三地询问了一番爪哇岛情况,得知此刻那爪哇岛只有一群仍旧保持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习惯的土著后,乐平公主强烈建议宇文小麻杆儿组织一票人马去把爪哇岛给平了,让那些土著人此沐浴在大隋的神圣光辉之下。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表示不可,一旦这爪哇岛的事儿弄得整个大隋都知dào

了,那这燕窝可就不是咱们能够一家独享的了,至少,宫里那位是要分走一大半滴!

一听这话,乐平公主也急了!岂有此理!这种好事儿,咋能平白让别人给分走了呢!

于是,眼珠一转,乐平公主便又有了主意,说,既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弄,那咱们就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块地盘不能让别人占了!就连观音姐姐和华光、华胜师太也都很是出奇地表示一致赞同。

为此,观音姐姐还特意下了大本钱,把自己的秘传武学水云经交给了宇文晚晴那丫头,还授予了晴儿丫头招募门人弟子的资格,甚至还特意炮制出了一份据说可以快速提升内家修为的药方,一并交给了晴儿丫头,以便其今早拉起一票人马占领爪哇岛。

见观音姐姐如此卖力,乐平公主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自然不甘示弱,各自把自己仅存的那点儿家底儿全都搬了出来,交给晴儿丫头,让其偷偷地去招兵买马、造船出海,争取早日占领爪哇岛。

对此,宇文晚晴表示非常的为难,言道,自己一介女流,不过是得了少爷的宠爱,才有机会在外面倒腾点小买卖,勉强挣些糊口钱而已,领兵打仗实非自己所长,实在当不起几位夫人如此期望,还请几位夫人另谋良策、另请高明,云云。

面对晴儿丫头的婉拒,乐平公主忿忿之余祭出了终极绝技,言道,只要宇文晚晴能够占领爪哇岛,乐平公主就亲自做主,让宇文小麻杆儿纳晴儿丫头为妾。

哪成想,面对如此诱惑,晴儿丫头竟丝毫也不动心,很是义正言辞地说道,自己只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从来就没想过要给自家少爷当小妾,这辈子能一直给少爷当贴身丫鬟就心满yì

足了!

眼见绝杀一击都不能见功,乐平公主也很是无可奈何,最终,不得不再次把皮球踢回给宇文小麻杆儿,并给宇文小麻杆儿下了严令,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搞定爪哇岛!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飞地的遐想

对于在海外建立飞地这种事情,宇文小麻杆儿还是非常的喜闻乐见的。

可相应的,麻烦也不少!

除了海上要面临的各种飓风海啸之类的风险外,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就是气候水土问题。

要知dào

,这个年代,莫说是去爪哇岛了,便是去岭南,很多人也会水土不服的!严重一点儿的,丢了小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君不见,那位可怜的行军总管刘方,在出征林邑时,都已经打完胜仗而回了,结果,还因为水土不服,病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所以啊,想要占领海外飞地,没有一个完善的医疗体系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那难度是相当的大!比起光在海外掠夺一票就跑路的难度大上十倍都不止!

要知dào

,三国之时,孙权曾派水军出海,占领了夷州,结果,那些江南的水兵,在夷州没呆上一年,便跑肚拉稀而回!甚至还有很多人,把小命丢在了夷州之上!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土著人不服管教,而是,水土不服啊!

把自己所虑委婉地告sù

了乐平公主等人,乐平公主倒是没有在继xù

为难小麻杆儿,而是转头盼望起了观音姐姐尽快把娃生下来,盖因若想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多半还是要靠观音姐姐这个神医出大力的!

对此,观音姐姐虽有几分哭笑不得,却也很是干脆地应了下来,待到娃生下来后,一切安排妥当了,便开始专心研究如何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也配合着说道,其实问题不止这些,想要占领爪哇岛的话,关键还是要有足够强dà

的军队。

要知dào

,爪哇岛上的那些土著虽然土了些、野蛮了些,可战斗力那是相当的不俗,而且还善于钻山林,一但打不过,人家一转身就跑得没影了,你想找都找不到!

所以,没有一个强dà

的、善于山地作战的军队,是不行的!而且保守估计,这军队的数量,也要在万人以上!这样才能够在那爪哇岛上站稳脚跟!而想要供养这上万军队的作战消耗,至少还要移民二十万以上!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还得瞒着皇宫里的那二位,其难度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缺兵、少将,没人口么?这些,好办!交给本宫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宫廷礼仪培训学校,还有个义学么?三年之内,本宫定要召集足够的兵将,拿下那个爪哇岛!所有的燕窝,都是本宫的!”

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一番诉苦之后,乐平公主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愈发的斗志昂扬了起来,很是霸气侧漏地发表着豪言壮语道。

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多做评论,而是隐蔽地给观音姐姐等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乐平姐姐好像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你们可要看着她点儿啊!

对此,观音姐姐回以淡淡的微笑,华光师太则风情万种地白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而华胜师太则恶狠狠地瞪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脸上似有恼色。

自此以后,乐平公主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教育大业之上。

学校还没开始建成招生呢,乐平公主便已经开始积极地筹谋着该如何办学了,比如,招收什么年龄段的学生,主要传授哪些课程、都由谁教授,如何给学生们洗脑使其为自己卖命,等等,几乎是事无巨细,乐平公主都要一一过问、反复斟酌。…,

前后忙碌了十余天,乐平公主终于发xiàn

,这办学的事情千头万绪,仅凭自己一个人,即便是有手下一众姽婳卫帮忙参谋,仍旧忙不过来。于是,乐平公主便理直气壮地来找华光华胜两位师太,要抓二人做壮丁。

对于这个大姐般的乐平公主,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一向是比较信服的,闻听了乐平公主的要求之后,几乎而二话没说,就要去给乐平公主打下手。

不想,乐平公主此举却遭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强烈反对。

盖因,随着一天天过去,观音姐姐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可离不开人照顾。而婠婠小丫头等人毕竟年纪太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宇文小麻杆儿自然有些不放心。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强烈坚持之下,又考lǜ

到观音妹妹的实jì

情况,乐平公主最终还是妥协了,选择了把华胜师太带走当帮凶,而粗通医术的华光师太则被留下来照顾观音妹妹。

饶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仍旧有些不大放心,略一犹豫,最终宇文小麻杆儿最终还是一狠心,把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丫鬟宇文晚晴和接进了武侯府,打算让其和华光师太一起,照顾观音姐姐。

哪成想,乐平公主见到宇文晚晴后,竟然再次把她抓了壮丁,让其和乐平公主一道去筹办义学和宫廷礼仪学校之事。

原来,忙活了这些许时日,直把自己忙得头晕脑胀,乐平公主终于明白了,自己手下还缺这么一个总管级别的能人辅助。而原本的乐平公主府大管家南陈乐昌公主,虽然是个才女,可实jì

上原本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筹办个美容院就已经够乐昌公主忙活的了,自然帮不上乐平公主的忙。

而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个头号贴身丫鬟宇文晚晴,那可是给宇文小麻杆儿攒下了一份富可敌国的家财的超级能人啊!虽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宇文小麻杆儿出谋划策的因素,可论起统筹各方、执行领导决策能力,这晴儿丫头很显然绝对是一流的!

正愁着手下缺人呢,乐平公主自然不肯放过这么一个超级人才,遂理直气壮地把晴儿丫头捉去当管家了!

没计奈何之下,宇文小麻杆儿也只得把自己的头号贴身丫鬟暂借给乐平公主帮忙,然后又偷偷地把妃暄小丫头接到武侯府照顾观音姐姐。

与婠婠小丫头相比,妃暄小丫头倒是细心了许多,又颇懂医术,可毕竟年龄还小,而华胜师太一个人又忙不过来,所以,宇文小麻杆儿每日总是尽量多抽出点时间来,就要跑到观音姐姐那里看望陪护一番。

如此,里里外外地忙碌了近三个月,位于伊阙的义学主体建筑终于完工。这次,宇文小麻杆儿真zhèng

下了狠心,直把这义学建到了容量可达五万的规模,而且周围还留有大量的扩建空间。就连乐平公主的宫廷利礼仪学校,也都建成了可容纳万人规模。

另一厢,洛阳城内的义学也终于逐步走上正规,各项教学工作都开展得有条不紊,而关于继xù

招聘教师的工作也已经基本完成。在沈君道、徐德言和魏征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此次义学又招聘了整整一千名的教师,并对其完成了初步的培训。

至此,义学的筹备工作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待公开招生开学了。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时间去管这义学的开学事宜了,因为,还有另一件貌似更重yào

的事情需yào

宇文小麻杆儿去亲自办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差别待遇

宇文小麻杆儿要处理的是一宗大事儿,那就是,给杨广出巡江都开道护驾。

原来,经过三个多月的紧张施工,在累死数以万计的民夫后,杨广出巡所需的大小船只基本都已经准bèi

停当。

而这个时候,时间也已经临近六月份了,杨广出行江都的计划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身为兵部尚书兼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的孙子,本身又是左卫大将军的宇文小麻杆,自然要协助祖父统筹负责杨广这一路之上的安全。

原来,负责护卫京畿安全的可不止宇文小麻杆儿的左卫军一个,兵部所属京城十二卫都在此列。

只不过,由于左右卫身份比较特殊,位列十二卫之中的其它几卫之上。尤其是左卫军,一直以来都是充当大隋皇帝的嫡系部队的角色。所以,平日里,这保护杨广安全的工作,主要还是由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左卫大将军和宇文成都这个右卫大将军共同来负责滴。

至于这次杨广出巡,自然不可能只有宇文小麻杆儿和宇文成都的左右卫两军随行了,基本上,十二卫之中都要抽调兵力随同出巡的。

为此,当杨广下达了出行任务之后,兵部尚书宇文述便第一时间把十二卫的几个头领,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等等,全都聚到了一起,开会商量具体分工的问题。

经过连续几轮的紧急磋商后,一众大将军们终于达成一致,把护卫杨广的果果瓜分完毕。

这其中,没有丝毫意wài

地,宇文小麻杆儿的左卫军和宇文成都的右卫军,分得了在御龙舟和翔螭舟以及九艘浮景舟上的护卫任务。

而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则指挥水军,负责水上的外围防卫工作。

至于其它几卫,则轮番负责沿途两岸的巡逻护卫工作。

对于此番安排,众将倒是没有啥异议,只不过微微有那么一点嫉妒罢了!嫉妒宇文小麻杆儿兄弟俩有机会到杨广的御龙舟上站岗呗!

可谁让人家哥俩分别是左右卫大将军来着!贴身护卫杨广的安全,本来就是人家的职责嘛!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的,对于此番出行虽然重视,可总归也没有很是在意。

原来,杨广这一路出行,不算沿途的地方官派出的鹰扬府府兵,光是十二卫,总计就要出动不下十万的人马!如此的护卫规模,就算是沿途有州郡造反,寻常三五个州的兵力,也不够打呀!

唯一让宇文小麻杆儿有那么一点儿顾虑的,那就是该如何分配左卫军内部的随行人员和留守人员。

考lǜ

到此行多半没有沙场建功的机会,而自家的那点儿事业才刚刚起步,也需yào

有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留守看家,最后,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决定,把自家三叔宇文智及和三弟宇文成祥留在了洛阳城。

至于那些新近招来的左卫军们,由于还有很多训liàn

科目要完成,也都被留在了京师继xù

训liàn



两个左卫将军,也要留守一个。斟酌了再三,宇文小麻杆儿最终把李靖留在了洛阳城,而张须陀则带领着六名左卫军的骁骑,统帅六府总计一万八千的左卫军随同宇文小麻杆儿一起去给杨广当保镖。

而武侯府方面,则只有马车夫雄阔海带领着一百亲卫跟着宇文宇文小麻杆儿同往江都。至于武侯府参军秦琼、武侯府长史魏征、府丞房玄龄、主簿杜如晦则尽数被留在了洛阳。…,

盖因目前的伊阙义学的招生工作已经到了最紧张的阶段,实在是有太多事情需yào

这几位忙前忙后的打理!

同样忙于义学工作的还有乐平公主和华胜师太,以及宇文小麻杆儿的头号贴身丫鬟宇文晚晴。而华胜师太和妃暄小丫头则要照看身子日重的观音姐姐,另外,武侯府内还需yào

一个镇压得住场面的重量级人物,而能当此重任的自然非婠婠小丫头莫属。

所以,偌大的武侯府,竟然没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陪同宇文小麻杆儿一起出行。

为此,观音姐姐很是担心,甚至一度想着要把华光师太派出来,一路照顾宇文小麻杆儿的饮食起居。奈何宇文小麻杆儿坚决不同意,言道观音姐姐这里更需yào

华光师太照顾,而华光师太也同样不放心留观音妹妹一个人在京,几次协商不成,观音姐姐也只好暂时息了此念。

没有个贴心之人随身照顾,观音姐姐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这次出行那是相当的担心,从得知宇文小麻杆儿要出行之日起,便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张罗着给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这个、准bèi

那个,

几天的时间里,观音姐姐整整张罗了五辆马车的东西,犹自有些意犹未尽,看那架势恨不得把整个武侯府都给宇文小麻杆儿随身背去似的。

而关心宇文小麻杆儿的可不止观音姐姐一个,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祖母宇文老夫人。

虽然自家长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可宇文老夫人对此还是相当的重视,一应吃穿用度,为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了一车又一车,只叹那御龙舟不是自家长孙的,否则,宇文老夫人非得把那整艘御龙舟上全摆满自家长孙的东西。

同样是老夫人的孙子,宇文成都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除了给宇文成都准bèi

了一大包换洗的衣物外,对于自己这个二孙子,宇文老夫人最多的,就是叮嘱宇文成都,出门在外一定要听自家兄长的话,不可肆意妄为、惹是生非,如果惹了事儿,要第一时间禀报兄长,云云。

对此,小狗熊宇文成都只能低垂着大脑壳,很是狗腿地不迭声的称是!

比宇文成都还悲催的,就是可怜的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了,对于宇文述老头,宇文老夫人只给准bèi

了两套秋冬换洗的衣服,然后又以威胁的语气告sù

宇文述,不要再外面沾花惹草,否则,哼哼!

一面威胁着,宇文老夫人还一面瞄了眼窗台下的搓衣板,其用意不言而喻。

可怜宇文述老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被自家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闻言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连忙赌咒发誓,说以死去的皇帝老头杨坚的人品保证,坚决不在外包二奶、养小三儿,云云。

杨坚那死老头有人品么?

宇文老夫人对此深表怀疑!

那老货要是有人品,也不会在文献皇后死了没几天,就大张旗鼓地在宫中包二奶了!

于是,回过味来的宇文老夫人对宇文述老头祭出了必杀绝技,纤纤玉指在宇文述老头的老腰处肆虐了足有半个多时辰,以至于第二天,宇文述老头出府之时都是两手扶着腰走路滴!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上火了

相比于许国公宇文述老爷子的悲惨遭遇,宇文小麻杆儿的小日子却滋润的不像话!

临出发前一天,宇文小麻杆儿照例先回府给宇文老夫人和祖父宇文述等人请安,结果,临走回府之前,宇文老夫人命人装了满满六大车的衣物和各式用度所需之物,统统让宇文小麻杆儿打包带走。

尽管心中很是埋怨祖母大人小题大做,可宇文小麻杆儿实在不忍拂了老人家的面子,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之态。

而回到武侯府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将这六车的事物,一股脑地丢给了华光师太,让其挑选出一些紧要的事物带着,其它的可酌情处理。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呢,则回屋陪观音姐姐聊天去了。

眼见便宜夫君就要远行,只怕这一去,最少也要四五个月,甚至很有可能要半年以上。

如此,那自己肚里的娃要出生时,他这个当爹的岂不是不能在跟前?

而由于本身的身份比较特殊,如今虽然和这便宜夫君在一起,可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此,观音姐姐心中也就愈发的有些敏感。

可惜的是,以观音姐姐现在的状况,实在没法跟着宇文小麻杆儿一同远行,于是,临行之前,观音姐姐的话也就愈发的多了起来。一会儿叮嘱宇文小麻杆儿要注意保暖,天气变化要及时添换衣服;一会儿又嘱咐宇文小麻杆儿要合理膳食,多餐少食,注意营养;忽而又满脸肃穆地警告宇文小麻杆儿,严禁在外面沾花惹草,违者,哼哼,后果自负!

眼看观音姐姐大有向自家祖母大人发展的迹象,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反而低眉顺眼不停地应是,一副很是狗腿的居家好男人姿态。

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宇文小麻杆儿近两个时辰,直把观音姐姐说得口干舌燥、精神疲倦,这才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哄骗之下,颇有几分意犹未尽地上床休息去了。

吩咐妃暄和婠婠两个小丫头照顾好观音姐姐,宇文小麻杆儿便转身出了观音姐姐的小院。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呼!太可怕了!”

心中思忖着,宇文小麻杆儿抬头望了望天色,却发xiàn

已经是月近中天了。

回到自己的寝院,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发xiàn

,自己的院内,仍旧灯火通明,确实华光师太依旧挑灯埋首在那几车的事物之中,兀自左挑右捡地艰苦奋斗着。

虽然东西很多,可华光师太却不让任何人插手帮忙,一定要筛手挑选每一宗事物。旁边的几名仆妇和姽婳卫此刻都侍立在一旁做无可奈何状。

“华光姐姐是好人呐!”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心中好一阵感动。

挥手把一旁观望的几名仆妇全都斥退,宇文小麻杆儿亲自上前,给华光师太打下手,直到将所有事物分类整理完毕,已经是亥时将尽了。

瞟了眼华光姐姐挑选出来的一应事物,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华光姐姐确实很体贴自己,原本六马车的事物经华光姐姐这么一番筛选,挑选出来的竟然只打成了一个是三尺见方的包裹!

“虽然东西还是有点儿多,可这才是出远门应该有的样子嘛!像祖母和观音姐姐那般,动辄弄出五车、六车的东西来,那哪里是出行啊,明明是搬家嘛!”…,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寻思之际,那厢华光师太终于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呼!有货啊!平时也没看出来,华光姐姐胸前这么有料丫!这规模,称之为人间胸器,也绝不为过啊!也不知平日里,华光姐姐都是怎么藏的?咋就把这对胸器藏得这么深捏?俺都没看出来!难道,那种淄衣,还有部分隐身的效果么?”

“咕噜!”心中思忖着,不由自主地,宇文小麻杆儿就咽了一下口水。

迅速回过神来,华光师太抬眼观瞧,却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猛瞧,看那架势,大有要一眼洞穿自己胸前衣襟的的意味,华光师太不由得心中暗恼,“小色鬼!”

同时,华光师太心中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原来,自己还是有吸引这混小子目光的资本滴!”

迅速收拢心思,华光师太正了正衣襟,抬起玉手一指着旁边的那个小包裹,清咳了一下,脆声开口道,“这些挑出来的东西是没必要带着的。”

然后纤手又指着另一侧差不多仍旧装满了五辆马车的大小包裹道,“这些是全都要带着的!”

被华光师太的清咳声惊醒,刚刚回过神来便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咋能这样捏?”宇文小麻杆儿心中那是相当的无语。

那厢的华光师太见状,连忙上前伸玉手搀住宇文小麻杆儿,口中道,“你这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连站着都能摔倒,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回头让观音妹妹给你开一副滋补的药方,得好好补一补!看你这体格,瘦得都快成了排骨了!乐平姐姐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会照顾人!”

口中絮絮地抱怨着,华光师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双玉臂,已经把宇文小麻杆儿的小胳膊抱在了怀中。

已是盛夏时节,白日里酷热炎炎,不论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华光师太,都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单衣。

于是,当胳膊隔着两层衣物贴在华光师太的胸前时,不觉之间,宇文小麻杆儿呼吸急促,鼻孔之间涌起一股血腥之气。

“啪哒!”一滴猩红的粘液滴在了华光师太的玉臂之上,虽然隔着层衣物,华光师太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哎呀!你流鼻血了!走,姐姐扶你回房躺着去!”一声惊呼,华光师太迅速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抱怨其它了,连忙自怀中掏出一方罗帕,一面亲手给宇文小麻杆儿擦鼻子,一面扶着宇文小麻杆儿向卧室行去。

亲手把宇文小麻杆儿扶上床躺好,又打了盆清水给宇文小麻杆儿擦拭了一番,眼见宇文小麻杆儿的状况似乎没有恶化的迹象,华光师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待到静下心来这么一寻思,华光师太也终于明白宇文小麻杆儿留鼻血了,不由得脸色绯红。偷偷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犹豫了一下,华光师太就要起身告辞,

不想,还没等转身,那厢被宇文小麻杆儿已然伸手捉住了华光师太的纤手,“月仪姐,留下来,好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契丹来犯

大业元年,也就是杨广正式登基的第一年,打着下乡考察的旗号,杨广在十余万大军的簇拥下,乘坐着大隋第一艘超级航母级巨舰御龙号,率领着翔螭号、九艘浮景级巨舰以及数以万计的船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洛阳城,直奔杨广的老巢江都杀去。

当老大的这一出动,大隋朝廷的过半大臣们、皇族所属的大部分公主王爷以及杨广御用的那些宫女太监、和尚道士之类的,也都要跟随着杨广一同出行。

仅仅是这些人,总数加起来就就不下数万万人了。

而随行护送的京城十二卫军士加起来总数也高达十余万之巨。

为了驱动杨广的御龙号航母、皇后的翔螭号、九艘浮景号,及其它各王公大臣们所乘的各种船舰,此番光是拉纤的民夫,就征发了近十万!

好在十二卫军士的船只是由这些军士们自行驱动的,否则,这需yào

征发的民夫数量还要更多!

饶是如此,此番杨广出行,这一路随行的人员也,总数也已经接近三十万之巨了!这人数比起隋朝原都城大兴城的总人数,也仅仅是少那么一点儿而已!

要知dào

,大隋的总人口数,最高之时,大概也就是四千万左右吧!

除了人多之外,此番随行护卫杨广的十二卫大军,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骑兵,战马的总数量也已经接近十万匹。

三十万人之中,为数最多的十二卫军士以及民夫,这些可都是大肚汉来着!与寻常之人相比,仅以饭量而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以一敌三的主儿!而那些马匹,也基本都是上等战马,那也是要饲料的!

于是,总数近四十万的人马,一路行来,有若蝗虫过境一般,沿途州县,基本都被这些人马吃了个一穷二白、一贫如洗!

事实上,真zhèng

败家的,还不是十二卫的军士和那些拉纤的民夫,而是杨广及其随行的那些嫔妃宫女、王公大臣之类的。

这些人,论总数虽然远比不上士兵和民夫之数,可胜在吃得精细挑剔、奢侈浪费!

为了满足自己奢华的生活,杨广下令,沿途五百里范围内,所有州县,都要给杨广一行进食!进得好的有赏,进得不好的,那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是不是对大隋不满yì

丫?还是说对俺这个当皇帝的有什么意见丫?

于是,为了让杨广这个当老大的满yì

,为了自己的官途与钱途着想,同时,也为了能够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搜刮民脂民膏,借机中饱私囊,杨广一路所过之处,沿途五六百里的州县,尽皆闹腾的鸡飞狗跳、狼奔豕突。也不知有多少户人家的家底儿被就此抄了个底儿朝天,从此由富农、中农一举迈入了贫农甚至佃户、长工的行列!

对此,身为罪魁祸首的杨广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相当的志得yì

满。

看!俺们大隋多富裕啊!我们大隋的百姓,是多么爱戴他们的伟大领袖丫!一听闻朕要出行,这山珍海味,那是一车一车的往朕这里送啊!听那些来进食的官员们说,这可都是我大隋百姓自发自愿进献给朕的丫!

哎呀呀呀!真是,太多了!太不好意思了!朕都吃不完,连朕手下的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天天山珍海味的也都吃腻了,结果,一个个,闲着没事儿把山珍海味往河里扔,喂鱼玩儿!…,

唉!咋能这样捏?这可不是朕有意如此的丫!都怪我们大隋太富裕了!都怪我们大隋的百姓太善良太可爱了!

一路志得yì

满、自恋无比地往江都行去,杨广所过之处,那是哀鸿遍野、寸草不生,大量的被贪官污吏盘剥光家产的百姓成为流民,不得不举家逃荒,背井离乡,满世界的游荡,希冀能够找一个没有贪官污吏、苛捐杂税的避难之所。

不过,率先来给杨广添堵的,可不是这些被搞得家破人亡的流民,而是塞外蛮夷。

就在杨广行将抵达江都,满心欢喜地准bèi

着在自己老巢过个八月十五的时候,营州告急的文书传到了杨广的御龙舟上,却是契丹人起兵来犯。

这个时候,塞外游牧民族分成许多部落,包括突厥、铁勒、吐谷浑、室韦、契丹等,而契丹只不过是其中比较小的一支而已。

这契丹部落,南临大隋营州、北方则是室韦,向西则是突厥部落两个最大分支中的一个——,东面则是世界上最不要脸民族建立的一个国家——高句丽。

实jì

上,室韦和契丹是同一个民族,只不过分成了两大部落,南面这一部称为契丹,北面的一部称为室韦。

而那个室韦呢,本身又分成了五部,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大室韦,总而言之,是一大堆的室韦。

说起来,这契丹族也算是比较不要脸的了。

当初,位于契丹人东面的高句丽崛起的时候,把自己的邻居契丹族狠狠胖揍了一顿,抢下了契丹人很大一块地盘,还宰了不少契丹人。

高句丽人虽然武力值不咋地,可人多,脸皮又厚。而契丹人呢,加起来也就是那么几万人。结果,在这场貌似不再一个重量级的比试当中,契丹人没打过高句丽,不得不向西迁徙。

可契丹西面的,也不好惹丫!

你丫的,被高丽棒子揍了,就往俺们跑,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俺们东突份子,拿俺们东突分子当软柿子捏了么?

于是,趁着和西突厥抢地盘、抢女人的空隙,也抽出爪子来,把契丹人胖揍了一顿,还抢了不少契丹人的牛羊和女人。

东西两面都不能去,向北则是自己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室韦。

这突厥人就想了,咱们契丹人,总不能在外面打不过别人,就回家去欺负自己人吧?

如此,那就是只剩下南面的大隋了!

大隋好啊!国家富裕,钱粮多,女人也漂亮,绝对是杀人越货的最佳首选。

可惜,这个时候的大隋兵强马壮、名将辈出,实在不是一个小小的契丹惹得起的!

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求和了!

听说,大隋人,尤其是那些当大官的、读书读到一身酸醋味儿的人,都挺好面子!随便给他拍两个马屁、送两顶高帽,他们就会高兴得找不到北了!这点,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果然不出这些契丹人所料,当他们宣bù

向大隋臣服、并送上了一牛车的马屁之后,当时的皇殿坚一听那是非常的高兴,不但宣bù

可以不收他们的赋税,还专门给他们划出了一块地盘放牛放羊。

当然了,这块地盘本来就不是大隋的,而是契丹人原本的祖地。杨坚老头儿这是在玩空手道呢!

可契丹人也不是没得到实惠。

后来某一次,闲着无聊,想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忽发奇想,想要发兵去揍契丹人玩儿。…,

结果当时的文殿坚,亲自派人去给传话,言道契丹人现在已经是俺们大隋的小弟了,你可不能乱动爪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云云。

这个时候杨坚的话还是很管用滴,慑于大隋的赫赫淫威,在此后十数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没再继xù

为难契丹。急于同样的原因,高句丽的棒子们也没再欺负契丹人。

在大隋朝的保护之下,修养生息近二十年,契丹人终于恢复了不少的元气,原本只有几万的人口数如今已然翻了几倍,目前已然超过了二十万。

而且,身为游牧民族,契丹人可以说是全民皆兵,基本上,只要是成年男子,骑上马、拿起弓,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匪兵了!如果有需yào

的话,就算半大的小孩儿,甚至妇女,也都可以临时性的客串一下劫匪的角色。

控弦之士已经将近十万,又听说大隋以前那个疑似英明神武的皇殿坚老头已经挂掉,刚登基的皇殿广似乎屁股还没坐稳呢,这契丹人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悍然率兵南下,打算狠狠地宰一下大隋这头肥羊!

第二百二十章 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契丹进犯营州,此事,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皱着眉头看完了奏章,杨广沉声开口问道。

一面说着,杨广一抖手,就把那奏章扔到了御阶之前。

很显然,正自游玩到兴头之上,忽然传来这么添堵的一个奏章,此刻,杨广的心情那是相当的糟糕,大有一副行将火山喷发的迹象。

御阶下,兵部尚书宇文述小老头隐蔽地瞟了一眼侍立在杨广身旁的宇文小麻杆儿,却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此刻正昂首而立做目不斜视状。

不过,仔细一瞧,宇文述还是从一个隐蔽的角度看到了自家这个长孙做了一个立掌为刀的手势。

微微这么一寻思,宇文述老头心中有了计较,不过却没有立即上前开口。

盖因按照资历职位而言,这种国家大事儿,应该先是左、右仆射表态,然后才轮到他们这些下面的官员说话。

让人感到意wài

的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当朝第一重臣,左仆射杨素老头儿,居然没开口说话,而是站立当场,面无表情,好似木雕泥塑一般。

杨素老头不开口,可那厢,右仆射苏威老头可就不那么谦虚了,上前一步,苏威老头昂首挺胸、撅着一缕山羊胡,语态铿锵地开口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对于这种化外之民,我大隋身为天朝,当示之以礼。陛下可遣一使节前往契丹,对之加以叱责,并向其宣讲我大隋的礼仪教化,彼等蛮夷必会为我天朝上国之风范所折服,自此以后再不敢生出异心。”

“呦嗬!没看出来,这老头儿还这般,嗯,很傻很天真丫!”

“也不对啊!似苏老头这般的老官僚,绝对比狐狸还狡诈!咋可能看不出来契丹人的狼子野心捏?难道,这厮这时故yì

在恶心杨广呢?”

心中腹诽着,宇文小麻杆儿隐蔽地瞟了一眼龙椅上的杨广,发xiàn

杨广此刻已经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呼吸有点儿急促,一张老脸也红得发紫,似乎一副行将火山喷发之态。

就在杨广在那儿酝酿着三昧真火之际,台下,又有添堵的人站了出来。

这次是吏部尚书牛弘。

以年龄而论,右仆射苏威老头是比吏部尚书牛弘大,而且大了将近十岁。官职上,也确实是苏威老头更高一筹,可搂问人品,苏威老头却远比不上牛弘。

牛弘老头曾经奉旨著书,修撰《五礼》百卷,从此开启了儒家文复兴的发端。

而且,这牛弘老头为官清廉,生活简朴,做事儿也很踏实,从不唱高调、乱弹琴。用人方面也不像苏威老头那般任人唯亲。

总之,牛弘老头算是这大隋满朝文武之中,比较难得的好官儿了!

虽然算是好官,可这牛弘老头似乎有点儿读书读得太多,脑子都读得不大灵光了,为人有些迂腐不知变通,属于一根筋、认死理儿的那种人。

此刻,那厢的苏威老头刚刚说完要跟契丹人讲礼仪,这牛弘老头竟然很是罕见地出言附和起了苏威道,“陛下,苏仆射所言甚是在理。我大隋乃是天朝上国,凡是都要讲个礼字!此番虽是那些塞外蛮夷不讲礼节,可我大隋身为天朝上国,万万不可在此事上失了礼仪。所以,陛下理应先遣一使节,前往契丹与其交涉。如此,方才能够显得我大隋的天朝风范。”

对于牛弘老头,虽然杨广也比较反感,可杨广也算知dào

这老头的脾气禀性,也实在不知dào

该如何跟这老头讲道理。…,

而且,如果不能在道理上胜过这牛弘老头,那无论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冠冕堂皇,也都会遭到这牛弘老头的无情抨击。

所以,尽管此刻杨广心中有气,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拿这牛弘老头无可奈何。

身为老大,有困难,自然是要让小弟出头了!

于是,杨广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头号心腹,兵部尚书宇文述。

收到杨广的眼神,宇文述连忙快步出班,上前叩首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对于契丹这种塞外蛮夷,我大隋不需yào

讲究什么礼仪,直接出兵剿灭即可!”

“嗯嗯!宇文爱卿,此言似乎很有道理啊!”终于听到一个貌似比较和自己心意的建议,杨广顿觉心中畅快,下意识地便出言附和道。

“陛下,不可!”那厢牛弘老头闻言,顿时就急了,连忙再次叩首道,“动辄诉诸武力,乃是蛮夷所为!我大隋奶天朝上国,岂可如那些蛮夷之邦一般?陛下万勿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

“你才是小人呢!死老头,你全家都是小人!”那厢,宇文小麻杆儿闻言不由得怒火升腾,心中暗骂道。

一面在心里骂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然迈步上前,冲着杨广插手施礼道,“陛下,小臣有话说,请陛下恩准!”

“嗯哼?”眼见宇文小麻杆儿主动跳出来顶雷,杨广两眼瞬间一亮,满眼期盼地开口道,“宇文小爱卿有何话说,但讲无妨!”

“启奏陛下,是这样,小臣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家住中山县的老先生,复姓东郭,人称东郭先生。”

口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那眼神瞟了眼台下的牛弘、苏威俩老头,那意思是说,俺可没指名道姓的说你们俩哦,请勿对号入座。

“这东郭先生没啥本事,又好吃懒做。有一年闹饥荒,家里没粮食,这东郭先生的儿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看就要饿死了。恰在此时,某个乡邻给东郭先生家送来了小半升米,这东郭先生的儿子实在太饿了,而东郭先生又恰好不在家,于是东郭先生的儿子就背着东郭先生把这半升米给吃了。”

“回家之后,东郭先生听闻此事,大怒,说儿子不讲礼节,大不孝,竟举起棍棒,活生生的把儿子给打死了。”

“某日,东郭先生出门路过中山,遇到一匹受伤的野狼。那野狼对东郭先生言道,我今日受伤,请先生礼义为先,救我一命。”

“这东郭先生一想,见死不救确实不符合礼义,于是便把那狼装到了书袋里。待到猎人们赶到询问时,东郭先生便随手指了个方向把那些猎人打发走了。等猎人走远,东郭先生便又把那野狼放了出来。”

“谁知,那野粮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对东郭先生说,我现在受伤,不能捕食,如此下去必然饿死,还请先生看在礼义的份上,让我把你吃了吧!”

“便在此时,一个农夫扛着锄头从此经过,东郭先生便上前向农夫求助,请农夫给其评理。那农夫看了看东郭先生的书袋,又看了看那野狼,对那野狼说道,你说东郭先生把你装在书袋里,救了你一命。可这书袋这么小,怎么能装下你那么大的身躯呢?这事儿我是不相信的。所以,你现在不能吃东郭先生,除非你能够再钻进袋子里让我看一遍。”

“野狼闻言,立即蜷起身子,请东郭先生再次把其装进书袋里。那农夫见野狼被装进了袋子,立即抢步上前把袋口扎住,然后举起锄头把野狼打死了。”

“见农夫把狼打死,东郭先生连忙上前谢过农夫的救命之恩。”

“听闻东郭先生自报家门,农夫很是诧异道,‘你就是那个因为半升米就打死了自己儿子的东郭先生?早知是你,某家便不该多管闲事儿!’对亲自下杀手,却对豺狼讲礼义,真不知dào

,你这一袋子的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突厥奸细?

“陛下乃是仁义之君,爱民如子,我大隋治下百姓,皆如陛下的子女一般。如今陛下的子女遭受契丹人屠戮,尔等却要陛下对契丹人讲礼义。苏仆射、牛尚书,某家不才,在这里也要问两位老先生一句,尔等的书,莫非也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威和牛弘俩老头,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七十有余,由于学识渊博,素来受人尊敬,就连先殿坚在世之时,也是对这俩老头礼让有加,每每赞其学问高深、颇有古之圣贤风范。

可如今,在朝堂之上,当着皇殿广和满朝文武的面,被宇文小麻杆儿这小屁孩儿一通教xùn

,偏偏人家说的貌似还句句在理,二人虽然有心反驳,可嘴唇开合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一时间,俩老头尽皆被憋了个老脸通红猴屁股,伸手指着宇文小麻杆儿,须发张扬,浑身直打摆子。

颤抖了半晌,俩老头还算体格不错,居然没当场晕倒,可同样也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俩老头很有默契地,同时一甩袍袖,气哼哼地嘟囔了一句,不和你个小奶娃一般见识,便转身回自己的位置站岗去了。

两个文臣的代表都败退而回了,其它的那些个自诩文化人的大小儒们,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都选择了缩起脖子,坚决不当出头鸟。

要知dào

,那小麻杆儿虽然看起来貌似人畜无害,可实jì

上,一旦动了真火,那可是相当的凶残滴!所以,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别招惹这个煞星了,老老实实当官混日子才是上策!

两眼圆瞪,杀气腾腾地向下环视了一圈,发xiàn

没人再跳出来和自己唱反调,宇文小麻杆儿这才转头面向杨广道,“陛下,经小臣与众位大人友好协商,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出兵狠狠教xùn

那些契丹人一顿,让他们知dào

什么是华夏威仪不可侵犯!”

“嗯!”轻轻捋着颌下的一缕山羊胡子,杨广满yì

地点了点头,很是配合地开口询问道,“那宇文小爱卿以为,我大隋该如何出兵呢?”

“这个嘛,小臣愿为陛下分忧!小臣愿带领左卫军所属,为陛下踏平契丹,为我大隋开疆拓土,让大隋的旗帜插遍契丹草原,让那些塞外蛮夷,从此沐浴在我大隋的神圣光辉之下!”宇文小麻杆儿语态铿锵地发表着豪言壮语道。

此言一出,刚刚退下的牛弘、苏威俩老头尽皆一阵呲牙咧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马屁精!”

可杨广闻言,却是相当的高兴,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斜翘得似乎要飞了起来。

“小小契丹,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臣不需带一兵一卒,便可为陛下踏平契丹!”

就在杨广龙颜大悦,准bèi

下定决心,把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心腹打手派出去教xùn

契丹人之际,又有那添乱的人来了。

循声望去,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这次出来的不是老头了,而是一个白面有须的帅气大龄青年,好像名叫韦云起。

这韦云起,也是京兆万年人,和前营州总管、现任民部尚书、豫章王杨暕的岳丈韦冲算是同宗。只不过,韦冲是京兆韦氏的嫡传,而韦云起则分属旁支。

出身世族大家,自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加之,这韦云起自己也算比较上进,文武两方面都颇学到了一些本领,可以说是个能闻能武的角色。…,

现如今,这韦云起官拜谒者。

所谓谒者,实jì

上就相当于个看门人兼传声筒的角色。比如说谁要觐见杨广,就先要通过谒者进来向杨广禀报,而杨广有什么命令呢,也都是通过谒者来向下传达滴!

所以说,这谒者虽然官不算特别大,可绝对属于皇帝的心腹近臣。

此刻,韦云起发言虽然有些不客气,所说的话也很有一些吹牛的嫌疑,可杨广却也没生气,反而很是和颜悦色地开口询问道,“韦小爱卿有何高见,单说无妨!”

朝堂之上,韦冲和韦云起都是出自京兆韦氏,算是一家人。为了区分这二位,杨广一般称呼老头子韦冲为韦老爱卿,而韦云起这个貌似年龄已经算是老大不小的大龄青年呢,自然就是韦小爱卿了!

得到了杨广的鼓励,韦云起那是愈发的得yì

起来,带着几分蔑视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韦云起仿佛一直骄傲的小公鸡一般,昂首转头,然后冲着杨广跪倒叩头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个办法,若是可行的话,则我大隋不需yào

出动一兵一卒,便可灭了契丹。”

“微臣之意,陛下可遣使往突厥借兵,假突厥之手剿灭契丹!”

“嗯嗯,这个主意,似乎,不错!”沉吟了片刻,杨广点了点头,发表评论道。

闻听此言,那韦云起愈发的得yì

了起来,甚至还隐蔽地瞟了一旁的宇文小麻杆儿一眼,虽然没宣之于口,可挑衅的意味十足。

似乎没看到韦云起挑衅的眼神,宇文小麻杆儿一本正经地转头对着杨广开口道,“陛下,这韦谒者乃是突厥的奸细,臣请陛下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吓!”

宇文小麻杆儿此话一出,不但是韦云起本人,就连杨广和下面的那满朝文武,都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这小麻杆儿,也太狠了吧?不就是被扫了颜面么,至于给人家扣上这么大一顶的帽子么?还要诛人家九族,这得多大深仇大恨啊!”

“竖子!你敢诽谤本官,本官我和你拼了!”迅速回过神来,韦云起怒火三千丈,直烧透了头顶芯。腾地一下起身,一声怒吼,韦云起翘着胡子,张牙舞爪地,就向宇文小麻杆儿扑来。

“咆哮御前,欺君罔上,其心可诛!”口中轻飘飘地说着,宇文小麻杆儿看似随意地轻轻侧身让步,然后右脚轻飘飘地抬起、踢出,很是精准地正踢在了韦云起的胯间。

“嗷唔!”一声响亮而短促的嚎叫声响起,可怜的韦云起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当场,两只大眼睛仿佛蛤蟆一般用力向外鼓鼓着,似乎随时有可能掉在地上,片刻过后,这位韦谒者方才身躯一软,面条一般地瘫倒在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收突厥好处了?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一脚踢翻韦云起,另一厢,杨暕的老丈人、民部尚书韦冲便跳了出来,指着宇文小麻杆儿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竖子,安敢在朝堂上撒野?”

“韦尚书还知dào

这是朝堂么?看你们叔侄俩如此公然咆哮,本官还以为这是在菜市场呢?难道说,韦尚书一直都把陛下的金銮殿当成菜市场一般尊敬了不成?”眼见有人倚老卖老欺负自己孙子,宇文述老头也连忙跳了出来给自己孙子助阵道,一面说着,宇文述老头还一面撸胳膊挽袖子,一副不服就来单挑之态。

好好的廷议竟然有向武林大会发展的迹象,杨广连忙出言弹压道,“好了!都别吵了!”

实jì

上,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呆在宫里玩造人游戏,杨广心里也有点儿腻了!如今难得见到朝堂上有如此喜庆的场面,杨广心中还是非常欢乐滴!只不过,身为大老板,总不能给手下轻挑的印象不是?

所以,杨广也不得不板着一张老脸,做声色俱厉状。

老大发飙,下面这一群当小弟的自然要老老实实地做俯首帖耳状了。

这会儿,韦冲老头也不吵了,宇文述老头也不挽袖子了,俩老头尽皆跪伏在地,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叩头请罪道,“陛下息怒,老臣有罪!”

没理会这俩老头,杨广自顾自地把目光转向宇文小麻杆儿,声色俱厉地开口道,“宇文小爱卿,你说韦小爱卿是突厥奸细,可有凭证?”

“没有!”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闻言,下面一众朝臣,除了宇文述老头外,尽皆一阵窃喜,暗道,让你个小麻杆儿张扬,这下倒霉了吧?呜哈哈哈!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杨广老头闻言,却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的赞赏之色。

略一沉吟,杨广继xù

道,“如此,那宇文小爱卿为何说韦小爱卿是突厥奸细?”

“启禀陛下,若我大隋向东突借兵,那东突必然会以为我大隋连一个小小的契丹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向其求助,进而对我大隋升起轻视之心,如此,则边疆多事矣!一旦我大隋与突厥交战,则我大隋边疆数十州的百姓必将遭受战火荼毒,其害远胜契丹之祸。”

“塞外民风彪悍,全民皆兵,但其行军作战毫无章法,往往是乱哄哄的一拥而上。故而虽然突厥一向以来声势浩大,可我大隋也非是不可力敌。而此番若是借东突兵马征缴契丹,则须有我大隋派出强将对其整编方可成行,如此,突厥人必可从中学到一些排兵布阵的法门。若是东突之中有那有心之人对我中土练兵的法门加以琢磨推广,则数年之内,整个东突的战力将会得到一个大幅的提升!”

“况且,就算我大隋借东突之兵剿灭了契丹,可得胜之后,东突方面必然会要求率先分配战利品。于突厥人而言,最重yào

的战利品非是牛羊马匹,而是女人!若东突人提出索要所有契丹的青壮女子,而把牛羊战马分给我大隋,以我大隋一贯以来的外交方略,想来,也未必会拒绝。如此,一旦东突人得了契丹所有青壮女人,以突厥人的生育能力,则二十年内,东突便可便可多出至少十万青壮年。”

“按照突厥人的习俗,下马为民,上马为兵。那就是相当于,二十年后,东突便多出了十万控弦之士。一旦其有野心南下,再想消灭这十万东突军士,却不知要付出我大隋多少好男儿的性命!”…,

“所以,小臣以为,韦谒者的这条借东突军士灭契丹的计策,于我大隋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反倒是处处都在为东突着想,故而,小臣认为,这韦谒者,当是突厥奸细无疑!维请陛下明察!万万不可为这奸细所惑!”

这面,宇文小麻杆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那厢的御案之后,杨广则不停地点头。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全部说完,杨广略一琢磨,似乎处处在理,不由得信了七八分了。

事实上,不单是杨广觉得有理,台下的那些文武大臣们,很多人也都在不由自主地点头,暗赞这宇文小麻杆儿看问题有深度、够长远。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不大赞同的就是,要说那韦云起是突厥的奸细吧,似乎有点儿勉强唉!虽然,刚刚这韦云起出的主意似乎确实都是在处处为突厥人着想!

尽管宇文小麻杆儿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但这种朝堂之争,可不完全在于有理没理,而在于是谁说的!

只要说话之人不是自己人而是是敌对势力方面的,那不管有理没理,咱统统要反对!

此刻,韦冲小老头就有几分这种心态。

但见那韦老头再次出班叩首道,“陛下,据老臣所知,这些年来,西突厥与东突一直都是两虎相争,内乱不止,已经好多年没再大规模进犯中土了!那东突怎会突然南下?宇文将军这些话全都是一面之辞、主观臆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完全不足为信!”

“突厥人豺狼本性,饥则食人,饱亦伤人。昨日不曾南下,不代表今日明日不会南下。与突厥人相比,若说突厥是豺狼的话,则契不过相当于野狗罢了。外交之道,在于连弱击强。而今,按照韦谒者之谋,无异于为除一条野狗而喂饱一条豺狼,实非智者所为。而韦尚书明知此行不妥,却依旧一再给突厥人辩护,莫非韦尚书收了突厥人什么好处不成?”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而今,宇文小麻杆儿貌似占住了“理”字儿,便一个劲儿地把勾结突厥的屎盆子往韦氏叔侄的脑瓜顶上扣!

这个时候,不但是杨广,就连那满朝文武,很多人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恶意引导之下,也开始怀疑韦老爷子叔侄俩是不是当真和突厥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于是,众人看向韦老头叔侄俩的眼神,不由得多了那么几分的诡异!

可怜的韦冲老爷子被宇文小麻杆儿一个屎盆子给扣了个龇牙咧嘴、欲哭无泪,这会儿再感受到杨广和众朝臣们眼神中的异样,也顾不得和宇文小麻杆儿扯嘴皮子了,连忙转身跪倒在杨广的御案之前,磕头好似鸡啄米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道,“启禀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可是从来都没收什么契丹人啥好处丫!”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征人选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一立主张之下,出兵攻打契丹终于成为了大隋满朝文武的共识。

虽然此刻依旧有些人对此心存异议,可至少表面上,已经没人反对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派谁出征、带多少军队出征的问题了。

按照大隋的一贯传统,这种大规模的对外作战,不管是否亲临战阵,一般都是要有一个王爷当名义上的主帅,然后在左右仆射或兵部尚书之间选一个行军长史统筹处理军机的。

到了杨广这一代,大隋的王爷还是蛮多的。

杨广本人有三个叔叔,这些叔叔还有他们的儿子大都在文殿坚时代就有封王,至今还活着的王爷,也有十多个。

可是,这些王爷,杨广那是统统的不信任!

登基以来,杨广甚至一度待那些王爷们非常的刻薄,以至于很多王爷不但生活拮据几乎要穷得揭不开锅了,而且,这些王爷还要面临杨广的疑神疑鬼,那日子过得是相当的胆颤心惊,唯恐一个不慎,被杨广借故关进小黑屋啃窝头去。

杨广的兄弟也有四个,可惜,除了死的,就只剩下汉王杨谅一个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养老鼠玩儿呢!而杨广这些兄弟的儿子们,虽然也基本都有王爷的封号,可很显然,这些人在杨广眼中,也都属于刁民之列,是要严格防范,坚决不能给其作乱的机会滴!

至于杨广的儿子,有两个,长子太子杨昭和次子杨暕。

长子杨昭是个好孩子,能文能武,待人宽厚,绝对是个好继承人,可惜这娃得了肥胖症,到现在走路都困难了!

次子杨暕是个不着调的家伙,一天到晚没个整形,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啥坏事儿都干,属于那种脑瓜顶长疮、脚底板冒脓——坏透腔了的主儿!端的不为人子!

所以,几乎没怎么犹豫,杨广便做出了决定,让自己的长子杨昭当这个主帅,至于杨昭是否亲自出征,那根本就不重yào



既然敲定了主帅,接下来最重yào

的便是行军长史的的任命了。

这个行军长史,可是要实jì

上行使主帅的职能滴,所以,行军打仗的本领一定要强!

否则的话,这杨广正式登基后的第一仗,又是大隋太子第一次领军出征,还是去欺负一个小小的契丹,却反而打了败仗,那不成了笑柄了么?所以,这一仗一定要打胜才行!

大隋确实名将辈出,除了已经死掉的韩擒虎、史万岁,被贬官流放的高颎外,目前,还拿得出手的帅才也有不少,比如左仆射杨素、上柱国贺若弼、兵部尚书宇文述等。

可惜的是,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左仆射杨素老头目前出于消极怠工状态。而那个贺若弼呢,飞扬跋扈惯了,杨广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

至于十二卫的那几个大将军,杨广心里挨个琢磨了一下,发xiàn

其中大部分,为将还凑合,让他们行使元帅的职责,似乎就有点儿勉强了。关键是,不保险啊!

而那个兵部尚书宇文述呢,能力确实是有的,但这可是杨广头号心腹,杨广还需yào

这家伙呆在家里出面和满朝文武打擂台呢,轻易杨广是不愿把他放出去的。

于是,来来回回琢磨了一圈,最终,杨广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

这小麻杆儿,领兵打仗的本领是有的,头脑也够灵活,对朕也比较忠心!此外,这小家伙年龄也小,若是培养好的话,将来倒是昭儿的一个好帮手!…,

只可惜,这娃和昭儿差不多,都不是一个长寿的相!

唉,要是这小麻杆儿和我家昭儿,俩人的体型能平均一下,那就好了!

就在杨广心中胡乱琢磨之际,那厢,宇文小麻杆儿也非常知机地再次上前请命道,“陛下,微臣愿率左卫军人马,为陛下出征契丹,为我大隋开疆拓土,让陛下的威名远播塞外!”

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说,这次,倒是没人和宇文小麻杆儿争了!

盖因,这小煞星太凶残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右仆射苏威、吏部尚书牛弘、民部尚书韦冲都已经被这小子搞了个灰头土脸了,外带还饶上一个可怜的谒者韦云起,也不知这家伙以后还能不能人道了!

所以啊,安全起见,可一定要远离这宇文小麻杆儿丫!这家伙,绝对是个灾星,谁惹到他,谁倒霉!

本就属意宇文小麻杆儿出征,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又主动请战,看这情况,又没有其它人和他相争,杨广也就没啥好犹豫的,直接就一锤定音,宣bù

此番出征契丹由太子杨昭为主帅,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为行军长史,领兵五万,择日出征。

虽然主帅的头衔被杨昭得去,可早已熟知了大隋朝的这套做法,宇文小麻杆儿对此也没有很是在意。

倒是那厢,杨广对于此次出征非常的重视,唯恐有什么差错,不但让宇文小麻杆儿带走左卫军所部三万多人马,甚至还给了宇文小麻杆儿在十二卫的其他军中挑选一部分人马的权利。

甚至,杨广还罕见地询问宇文小麻杆儿还有啥其它的要求没有。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直言道,自己的左卫军虽然军士勉强算得上精锐了,可是还缺少沙场经验丰富的大将,因此恳请杨广陛下给调拨几个。

而杨广呢,则很是大度地一挥手,表示同意了,并言道,不论是哪个级别的大将,只要你能指挥得动,随便你挑!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客气,第一个就点了自家兄弟右卫大将军于文成都的名号。

“呃……”闻言,杨广神情滞,可思量了再三,最终还是一咬牙,点了点头道,“好,朕准了!”

“此外还要右屯卫将军麦铁杖,屈突通、屈突盖两兄弟!嗯,还有,要右卫军出四府一万二千的人马,连同小臣所部的所有左卫军一同出征。”

“好,朕都准了!你速速下去准bèi

吧!”一门心思的想打赢这场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对外战争,杨广并没有在这些细节问题上多做纠缠,大手一挥便全都同意了。

“还有,小臣还要一个熟悉塞外突厥、契丹民风民俗、生活习惯、作战方式的人做参谋,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请陛下恩准!”

“呃……”杨广闻言,神情一滞,半晌方才再次开口道,“我大隋,有这样的人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九月营州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营州地处边关,与胡地气候极为相近。每年中秋节之际,稻谷收割前后,天气变便迅速转冷,就已经有可能下雪了。

今年,营州的气节便不怎么好。

刚刚入秋,便是秋雨连绵,旬日不开。

由于日照不足,入秋近一个月了,田间的稻谷还是绿油油的一片,显然还未灌满浆。

到了七月下旬,天气终于放晴,稻谷苗一个一点一点地开始枯黄。照这个天气下去,大概再有旬日的功夫,便可以收割了,而且看样子,有可能又是一个丰收年。

便在此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流,打破了农民丰收希冀。

盖因,随着寒流一同到来的,还有那足有近两尺厚的大雪!

于是,田间那半青半黄的禾苗,尽皆被冰封在了田里。

丰收变成了近乎绝收,虽然那田间半青半黄的稻谷也可以勉强收下些许谷穗,可这种谷穗根本打不下来,只能勉强胡乱煮着吃,保证人不被饿死,仅此而已。

可自从杨广登基以来,大肆兴建各种工程,随之而来的,便是各地方官吏借机巧立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丁夫徭役,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如今再遭这么一场天灾,当真是雪上加霜!甚至,有许多人家,已经开始酝酿着,是不是要准bèi

逃荒了!

只是,这天底下,又有哪里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徭役兵役呢?

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过早来的一场大雪,让关外的契丹人来不及储备到足够一冬用的草料。盖因,这个时候,关外的牧草也同样还没完全变黄,根本无法收割储存,便被大雪覆盖了起来。

没有足够的草料,加上牛羊又被大量冻死,契丹人自觉这个冬天不大好过,而契丹周围的东突、高句丽、室韦似乎都不大好招惹,于是,理所当然地,契丹人就把目光转向了南面的大隋。

大隋好啊!钱财多,粮食多,女人多!

更主要的是,大隋讲礼仪丫!

咱们今天去抢劫了一通,抢到足够的粮草和大批的财宝、女人后,就回转关外,到时候如果大隋来兴师问罪,最多咱们就和他道个歉就了事儿了!既不需yào

返回抢劫所得,也不需yào

付出什么赔偿!人家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嘛!

如果那大隋要是再若一点儿的话,甚至连道歉都不用!直接就可以跟他们来一句,有本事你来咬老子丫!想来,大隋也拿我们契丹没啥办法!

带着这种心态,契丹人悍然南下,一路烧杀抢劫,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焦土一片。

在营州的土地上肆虐了一个月有余,劫掠粮草财宝无数,屠杀百姓数以万计,并劫掠妇女万余人,将营州绝大部分大小县城的库府搬空后付之一炬,契丹人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退回了草原。

之所以有些意犹未尽,却是因为这营州最大的城池,治所,柳城,契丹人始终没能攻得进去!

原来,这营州地处关外,又毗邻契丹、高句丽和突厥,所以,虽然营州之地不甚繁华,可其治所柳城的城池却修建得异常高大坚固。

而契丹所部皆为骑兵,不善攻城,柳城之内的这位新任的营州刺史又是个异常沉稳之辈,知dào

在野外作战远非契丹人之敌,所以,不论契丹人如何挑衅,如何在城外掳掠,可柳城内的军队就是坚决不出城。…,

在城外盘桓了数日,自觉无计破城,加之本身劫掠所得已然颇丰,浅浅地,契丹人便也失去了耐心,打马回转草原上去了。

契丹人刚刚回转草原没几天,一大队的人马自山海关而出,一路急行,风尘仆仆地开进了柳城。

来的非是旁人,正是领兵前来征讨契丹的宇文小麻杆儿及其所部五万大军。

柳城到洛阳,总计两千余里,而洛阳到扬州,也有着一千多里的路程,所以当营州的快马将契丹入侵的消息一路传递到洛阳,再由洛阳转往扬州,到达杨广手上之际,时间已经是过去了近半个月。

那厢,杨广虽然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做出了征讨契丹的准bèi

,奈何大军行动千头万绪,这准bèi

时间就花去了数日的功夫。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又领军回洛阳汇合左卫军其余各府。

五万大军集合完毕,又经过了一番初步的整编,便由宇文成都这个右卫大将军统领着,浩浩荡荡地开往蒲津关。

大军将在蒲津关过黄河,然后由井陉进入冀州,再开往幽州,而后由山海关出关,一路行进直抵营州治所柳城。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这个时候却没有随军同行。

事实上,宇文小麻杆儿连洛阳城都没有进,便直接马不停地赶往长安城。

宇文小麻杆儿这是要去和杨昭这个名义上的元帅见个面,敲定一些具体事宜,比如,杨昭对此次出征有啥特殊要求没有,是否要派监军,派谁当监军、这些监军都有什么权利等等。

洛阳到长安,一路七百余里,就算骑快马不眠不休地赶路,最少也要两天以上的时间!

而营州方面,救人如救火,所以,宇文小麻杆儿便让二弟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率军先行,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带着几名护卫,轻装往长安城赶去。

宇文小麻杆儿倒是不担心宇文成都带兵会出什么差错,一来,这些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亲自调教之下,宇文成都在兵法之上还算是有那么一点儿造诣的,排兵布阵,也都能做得有板有眼;二来呢,还有张须陀、李靖这两个左卫将军、麦铁杖这个右屯卫将军从旁帮衬着,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特意把在伊阙搞义学的武侯府长史魏征借调了出来,暂时给宇文成都当军师。如此,短时间内,想来出不了啥问题。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一路上,宇文成都领兵赶往柳城,确实没出什么问题,反而还多了几分的意wài

之喜。

而到了柳城之后,契丹军队早已撤tuì

,而宇文成都所部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了二十余天,也已是人困马乏。再加上九月的营州天寒地冻,这让前些时日还在江都的隋兵们颇有几分的不适应。

和众将略一商议,宇文成都也就没急着采取什么军事行动,而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先休整部队,同时命人四下收集契丹方面的情报。

三日之后,当宇文小麻杆儿的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到柳城之际,宇文成都这厢的情报收集工作也已经初步完成。

于是,也顾不得休息,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时间把手下众将聚到一处,开会商议起了出征事宜。

第二百二十五章 鱼俱罗

与出征汉王杨谅之时略有不同,这次,宇文小麻杆儿召开作战会议,参会的人多了许多!

除了原本曾经跟随宇文小麻杆儿的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右屯卫将军麦铁杖以及左卫军所属的那一票将领外,比起前翻还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比如,右武侯将军屈突通的兄弟原长安令屈突盖。

屈突通、屈突盖兄弟俩也是倒霉,前番被宇文小麻杆儿保举着去整饬洛阳城和运河等工程中的贪腐问题,结果得罪了一大堆的世族大家,被人家以莫须有的罪名给陷害了。

而杨广这个当皇帝的表现又实在不够给力,虽然明知dào

这哥俩冤枉,可杨广还是把这二人远远低贬出了京城。

直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出征,又一次保举了这二位,杨广这才做主,再次把这对难兄难弟重新调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手下。

不过二人的官职,依旧没有被有被杨广复原。

原本按照这哥俩目前的官职,是没资格参加宇文小麻杆儿主持的这次高级将领军事会议的,可由于宇文小麻杆儿的特意交代,这二位也得以出席是次会议。

而由于左卫军中的大部分将领,对于屈突通小老头还是比较熟悉的,因而也就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不满来。

此外,还有一员原本也算是分属左卫军的老将第一次出现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作战会议上,那就是内衙宿卫、拜左领军将军,长孙晟!

原本,按照大隋的军制,杨广内宫的宿卫是分属左卫军编制的,当初文帝在时便是如此。

而杨广登基之后,一口气把左右卫交给了宇文小麻杆儿兄弟二人,虽然表面上是宣示自己对宇文述一家的恩宠与信任,可实jì

上,杨广心里还是有所保留滴!于是就把内衙宿卫单独划开归自己直接管辖,而这宿卫的统领,就是杨广的另一个心腹,长孙晟。

此外,杨广还让长孙晟拜领了一个左领军将军。

所谓拜领,其实就是挂个名,不用去实jì

到左领军上任。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把内衙宿卫单独分割了出去,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左卫大将军管不到,而左领军那面,貌似也管不到!这样杨广才感觉睡觉的时候踏实了一些。

此番,这个长孙晟之所以能够出席宇文小麻杆儿的军事会议,自然不是因为杨广把内衙宿卫归还给了宇文小麻杆儿管,而是,这长孙晟熟悉关外事务。

早在北周之时,长孙晟便出使突厥,其后在长达二十余年的时间里,基本上,这长孙晟都是在突厥度过的。

在此期间,长孙晟凭其杰出的外交才华,愣是把突厥折腾得内乱不止,最终分化为东西两个突厥,其它各大小部落也都是心思不齐,各怀鬼胎。

若说大隋有一个人对突厥及其附属的各部熟悉的话,那么,这个人当属长孙晟无疑了!

而契丹与突厥相连,又都是游牧民族,史上也曾经给突厥当过附庸,可以说在很多地方都与突厥有那么几分的相像。所以,此番宇文小麻杆儿出征契丹,便向杨广提出请求,要来了这个长孙晟当向导兼参谋。

除了这几个人外,还有前次左卫军征兵时,武力排名进入前十强的几位种子将领,以及秦琼、雄阔海等几大保镖,还有魏征这个武侯府长史。

经过半年多的艰苦训liàn

,这些种子将领人基本上都已经洗去了身上江湖气息,如今言谈举止,都已经初步显露出了几分大将气质,只不过,要想真zhèng

成长为一代名将,还要经过一番沙场历练才行。…,

这些人出席作战会议,原本是都在宇文小麻杆

的预料之中的。

可现如今,这中军帐内,却另外多了两个原本不在宇文小麻杆儿意料之中的人物。

这是两个老头!

其中一个身高八尺,须发皆白,但腰身硬朗、精神矍铄,目若朗星,两眼开合之际似有电芒闪动。

即便是不通武术的人,一看这老头的气势,也能感觉得出来,这老爷子,绝对是个高手。

另一个老头也同样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略有不同的是,这老头须发半白,而且气势也远比不上先前那老头。

此刻,这须发斑白的老头这站在那须发全白的老头身后,鹰视狼顾,做保镖打手状。

而同样跟在那须发全白的老头身后充当打手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弟宇文成都,以及在左卫军武林大会上争得第二名的花刀将魏文通。

和那须发斑白的老头类似,此刻,宇文成都和魏文通,也都低眉顺眼地站在须发全白的老头身后,身姿挺拔、目不斜视,一副标准的站岗姿势。

“能让二弟如此尊敬,此人难道,是他?”

目光扫过那俩老头一眼,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心中琢磨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在秦琼、雄阔海等人的簇拥下,直奔中军主位行去。

坐定后,宇文小麻杆儿先以目光示意一旁的武侯府长史魏征。

收到宇文小麻杆儿的指示后,魏征像模像样地拿起了一个花名册,开始挨个点名。但凡被点到名字的,都要起立高声答“到!”

这是左卫军的一直以来规矩!

长孙晟、屈突盖等人虽然对此不是很明白,可见众人尽皆如此,倒也没有故yì

整出啥幺蛾子来,当被点到名字之时也有样学样地跟着答“到!”

点名完毕,魏征开始向宇文小麻杆儿汇报道,“禀宇文将军,此番军事会议,应到二十八人!”

旋即目光扫过一旁的那俩老头,魏征继xù

汇报道,“实到三十人!请指示!”

点了点头,示意魏征坐下,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俩老头。

没等自家兄长开口询问,白发老头身后的宇文成都便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然后指着白发老头道,“禀宇文长史,这位是前叠州总管、高唐县公,鱼俱罗鱼鱼老柱国。”

然后又一指后面那位须发斑白的老头道,“这位是末将的师弟,宋老生。还有,这个魏文通,也是末将的师弟!”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战前会议

“鱼俱罗,鱼柱国?”宇文小麻杆儿闻言微感诧异,“哦,宇文成龙见过鱼老柱国?敢问,鱼柱国此番前来,可是圣上又有了什么新的旨意?”

“禀长史,此番家师非是奉旨而来。”那厢,鱼俱罗还没开口,宇文成都便已经率先开口解释道,“家师一直在家丁忧,顺便教授弟子。如今期满,正好遇到弟子领兵出征,于是就过来帮zhù

末将。”

“哦!如此,宇文成龙这厢谢过鱼老柱国了!还请鱼老柱国稍候,待某商议完军情在于鱼老柱国叙话。”说完,宇文小麻杆儿对着鱼俱罗拱了拱手,便没再多言,而是转头对着手下众将道,“现在开始讨论军情!魏长史,契丹人的情况可曾汇总完毕?”

“禀长史大人,关于契丹,目前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是这样的。“

“契丹现今共分十个部落,人口最多的大贺氏部落,有三万余人,其它部落略少,多有两万余人,少则五六千人,十部合计,男女老少总共二十余万人,其中成年男子约有八万。这十个部落以大贺氏为首组成联盟,平素生活各部落自行管理,若有征发,须十部议合,不得独举。”

“大贺氏的首领名叫咄罗,此人在契丹十部之中颇有威望,其它九部大多都是听从此人指挥的。前番南下劫掠我大隋,便是咄罗提议并亲自领兵南下的!“

“八日之前,契丹人马便已经回转草原。只是,这些契丹人平素以游牧、狩猎为生,居无定所,目前尚且没有查探出他们的具体行踪。”

“禀宇文长史,末将了解到的情况,大抵就是这些了!”

“嗯!好了,辛苦魏长史了。你且先坐下吧!”点了点头,宇文小麻杆儿沉吟了片刻,这才再次抬头道,“诸位,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半晌,下面主将都都没人吭声。

抬头看向长孙晟,宇文小麻杆儿缓缓开口道,“长孙将军,可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禀宇文长史,老夫所知的情况,也大抵就是这些了。”那厢,长孙晟老头略一沉吟,轻捻着胡须回答道。

“嗯,既然如此,现在开始讨论,这一仗如何打的问题。”

“大家有什么想法,不管对错、不论可行与否,都可以提出来。本将军还是那句话,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嗯,宇文成都,这里面就数你官阶最大,就从你开始吧!”

“呃……”温言,宇文成都神情一滞,扭捏了半晌,方才犹豫着开口道,“大哥,真的要我说么?”

没回答宇文成都的问话,宇文小麻杆儿仅仅是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宇文成都一眼。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宇文成都用力缩了缩脖子,正要说自己没啥要说的呢,忽地脑海之中灵光一现,宇文成都连忙转口道,“禀宇文长史,末将绝对服从宇文长史的领导,长史大人说怎么打,末将第一个给长史大人冲锋陷阵!”

还没等宇文成都得yì

起来呢,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再这么混下去,你永远也别想有独自领军的机会!回去之后,自己去抄写一遍兵法,然后再写一篇作战方略出来,记得,要自己写!若是某家在发下你找人代笔,哼哼!”

“啊!”闻言,宇文成都的一张熊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色,俨然一副苦大仇深苦菜花的样子。…,

话音一落,宇文小麻杆儿便不再理会宇文成都了,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右屯卫将军麦铁杖道,“麦柱国,你可有何高见?”

做为土匪出身,麦铁杖那是标准的没文化,让他打家劫舍还凑合,可出谋划策这种伤脑筋的事儿,就实在非是麦土匪所长了。

不过,身为土匪,麦铁杖可不似宇文成都那般满脑子都是肌肉,麦土匪的脑子还算灵光。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麦铁杖的心中就有了计较,“禀宇文长史,末将以为,不如我等还似当初欺负杨谅那般,搞偷袭,如何?”

“嗯,想法倒是不错,可惜没有具体的措施,而且,这营州可不比中土,咄罗也不是杨谅等人。同一条计策,在不同的环境下,对不同的人使用,效果各不相同,甚至还有可能完全相反。麦柱国还是要多动动脑子啊!”

“张须陀,到你了!”

“禀长史大人,末将以为,凭着现有的消息,我们连敌人在哪里,人数具体多少、如何分布,营寨情况,武器装备、军士素质如何,都完全不清楚,实在不宜仓促做出决定!不如,待到摸清了敌人底细,再做计较。一点浅见,望长史大人明察!”

“嗯!不错!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你们几个,还有那几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小家们伙,以后有时间要多跟着张将军学着点儿!”轻轻点头,宇文小麻杆儿目光巡视了一圈,老气横秋地点评道,旋即不待众人回应便话题一转道,“下一个,李靖!”

“禀长史大人,据末将所知,我部众军初到北地,不贯严寒,加之事先准bèi

不足,颇有冻伤之人,严重影响了我军的战斗力。而且一旦我军出了营州,粮草补给也是个问题。而契丹人常年生活在关外,早已习惯了严寒,加之又是本土作战熟悉地形,粮草补给也方便。如此,若是仓促出击,于我军大不利。”

“依末将浅见,不如暂且先将众军安置下来,待粮草抵达,军士习惯了营州的气候之后,再行计议出战之事为上!”

“实事求是,切中要害,建议也比较中肯。不错!下一个,魏征!”

做为武侯府长史,实jì

上,魏征是给宇文小麻杆儿充当着一个外院管家的角色。在魏征看来,自己又不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嫡系心腹,最多也就是给武侯府做些打杂的事情罢了,比如,兴建义学。虽然这种事情魏征本人也觉得很有意义,可魏征等人依旧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被大材小用的嫌疑。

而此番被宇文小麻杆儿从义学中抽调出来随军出征,在魏征想来,自己也就是给那宇文小麻杆儿当个书佐什么的吧?或者负责统计粮草记载功劳簿什么的!

比如此刻,魏征就正刷刷点点地奋笔疾书,给宇文小麻杆儿做会议记录呢!

没想到,这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开会没多久,居然就问对策问到了自己的头上!

闻言一愣,然后,魏征就是好一阵的激动啊!

难道,这宇文小麻杆儿当真就这么看好自己?

从刚刚这小麻杆儿点名的顺序来看,魏征很明显地看出,这小麻杆儿对众将是有着亲疏轻重之分的丫!点名靠前的,一般都是和这小麻杆儿关系极好之人丫!难道,这小麻杆,已经打算把自己当成心腹来培养了么?这可咋办才好?

如是做想着,魏征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帐外,瞬间便不知飞出了几十里地远。

直到宇文小麻杆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沉声低喝道,“魏征!本官问你!你对我军此番征剿契丹,可有什么想法?”

第二百二十七章 特战再现

“禀宇文长史,末将以为,嗯……”

做为文艺青年,魏征的心思转得那是相当的快,加之原本在收集整理契丹情报之时,魏征便对此事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此刻,仅仅是略一沉吟魏征便开口道,“末将以为,契丹人虽然居无定所,可其行踪也并非无迹可寻。”

“盖因契丹人饲养大量牛羊马匹,每日须消耗大量的水。而契丹人又不懂打井之法。故而,末将以为,但凡大规模聚居的契丹人,必定离水源不远。”

“而据末将所知,这契丹境内,最重yào

的河流只有两条,便是木伦河与老哈河。我等可以此为线索,寻找契丹人的踪迹。”

“至于具体的行军打仗嘛,末将这里倒是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既然契丹人以游牧为生,冬季必定要储存大量的牧草。而契丹人居无定所,又没有城墙为掩护,故此,我军可考lǜ

劫营与火攻之法。只是最终如何运用,还要摸清了契丹人的具体情况才好做决断。”

“不错!是个好思路!有一定的可行性!”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两眼一亮,很是满yì

地对自己这个武侯府长史点了点头道,“不过,细节问题有待完善!”

相比于张须陀、魏征等人,后面的那些个将领,虽然也都被宇文小麻杆儿逼着发言。可大都没能提出啥具有建设性的意见来,基本乏善可陈。

三十多人,前前后后共嘀咕了一个多时辰,最终,宇文小麻杆儿做出总结性发言,宣bù

大军暂时先驻守在营州城内,一面等候后方的军资粮草,一面进行适应性训liàn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要求所有将佐,一律深入到基层部队去,一面狠抓训liàn

,一面对基层官兵进行思想教育,并为其排忧解难,争取尽早适应营州的天气,重新凝聚起部队的战斗力。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吩咐左卫军的众将回去抓紧时间整训部队,然后宣bù

散会。

可散会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又把麦铁杖、沈光和宇文成祥这三个坏种留了下来,一同被留下的还有长孙晟、秦琼以及大隋第一届武林大会的十大高手等人。

这次,宇文小麻杆儿交给麦铁杖等三个坏种的任务包括两项,一个自然就是率领斥候寻找契丹人的踪迹,并摸清其作息规律;另一个任务则是三人的老本行,那就是率领跳荡营开展特种作战,猎杀对方的斥候眼线。

原来,这契丹的大队人马虽然不知所踪,可这营州之外的草原上,还四散着一些零散的牧民。

平常时节,这些人自然就是最普通牧民了,有的时候,甚至还和营州、突厥甚至高句丽的边民们做一些交yì

之类的,而且也大都是公平买卖,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可一旦遭遇战事,这些牧民们立马就成了契丹人的斥候耳目,会以契丹人独有的方式,第一时间把各地的异常状况通知给联盟总部。

这些牧民眼现不被清除,则隋兵想要偷袭契丹,那是完全没有可能地!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给这三个坏种布置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清剿敌方耳目,让敌人变成聋子、瞎子。就算有那有心人能够意识到不妙,可也猜不出是什么情况。更不知dào

敌人是谁、有多少兵马、啥时候会发动攻击!

如此,就算敌人有了防备,也是每日提心吊胆,却只能无奈地等待着末日的来临!…,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的想法虽好,可真zhèng

要想实现,难度也是相当的不小。

究其原因,还是这天时、地利的问题。

为此,宇文小麻杆儿吩咐麦铁杖等人再次从跳荡营里精挑细选,最终挑出了八百精锐,而后,宇文小麻杆儿又从自己的亲兵里面拨出了一百人,和这些跳荡营的军士进行混编,以增强其战斗力。

饶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又把十大高手还有武侯府参军秦琼、以及那个内衙宿卫左领军将军长孙晟老头,也都一股脑儿的派了出去。

长孙晟、谢科和王勇这三个家伙都是神射手,百步穿杨不足以形容其箭发的精湛,所以这三人被分开分别编入了麦铁杖等三个坏种的队伍之中。而秦琼和另外八大高手也被按实力分组,编入了三个坏种的手下。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又亲自给这九百多人授课,再次给众人灌输了一番特战理论,以及在营州这种严寒条件下需yào

注意的各种事项,并让这三组人员轮番进行实地演练,检验学习成果。

五日过后,三个特战小队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相应的特种战术。

满yì

于众人的表现,思虑了再三,直到宇文小麻杆儿自觉没什么遗漏了,这才小爪子一挥,把这九百多人赶出了营州。

还真别说,宇文小麻杆儿这番临阵磨枪,貌似还是颇有效果滴!

待到这些跳荡营的恐怖分子们出城约有一刻钟许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再次派出了左卫军的一众斥候们在柳城周遭几十里内巡视了一番,这些斥候竟然回报,没发xiàn

任何异常状况,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刚一转念,宇文小麻杆儿又想起,这要是敌人也掌握累类似的战法,并以此来对付咱,那岂不是说,人家打到自己营门口了,己方这些斥候们还毫无所觉呢么?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终于不淡定了,连忙又把手下一众将领紧急召集了起来,商议反特种作战的问题。

又风风火火地折腾了十来天,宇文小麻杆儿期盼已久的粮草辎重终于自涿郡押送到了柳城。

这批辎重比较特别,除了常规粮草军资外,还有大量的棉衣、皮衣,以及一部分特别采购的烈酒,这些都是供御寒之用的。

此外,还有一大批的白布,这东西,却是用来在雪地上做隐蔽伪装的。

一应物资尽数分发下去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对全军进行了一番的特种作战理念的灌输,虽然不需yào

把这些人全都培养成跳荡营的那些个恐怖分子,可最简单的偷袭,宇文小麻杆儿还是要求要尽量做到完美无缺、无声无息的。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把部队重新培训了一遍,麦铁杖等三个特战小组也终于陆续有消息传了回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贺部

凭着一身飞毛腿的本领,麦铁杖土匪在草原上一路纵横飞奔,终于进入草原后的第八天头上找到了契丹人的大致行踪。

随后,麦铁杖便命人回报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将,同时也派人通知了沈光和宇文成祥所部的两个特战小队。

三部达成一致后,分头挺进,流动作案,发起了对契丹各部周围那些零散牧民的清剿。

按照事先宇文成龙的吩咐,三部特战小队分别做突厥人、高句丽人和室韦人的的装扮,对所有一路所遇到的百人规模一下的小股牧民团体发起狼群式的进攻,虽然每次作战的斩获都不是很大,但务求全胜,不让有一条的漏网之鱼。

而且,这般规模的战斗,数量极多,三个小队每队每天都可发动数十起,战果也是细水长流、聚少成多。

更主动要的是,特战小队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几乎是没有遭受任何的损失,可那实战经验却直线上升,开始初步显露出了专业恐怖分子的雏形,所过之处,那是真个的鸡犬不留!就连契丹牧民的那些牛羊马匹,也都被抢了个一干二净,带不走的,也都被剥皮剔肉,只留下一堆堆的白骨。

不过三天的功夫,整个契丹十部,合计减少人口五百户,总计两千余人。

要知dào

,这个时候的契丹族,十个部落加起来,也才不到五万户人,这一下,便相当于减员了百分之一。

虽然这些被消灭的只是契丹族的外围散户牧民,饶是如此,依旧惊动了联盟的高层。

只不过,由于麦铁杖等人手脚太过干净,而且从不对大规模的牧民群下手,所以,这个时候,契丹人还没有意识到是有军队潜伏在暗中,只以为是突厥或室韦各部流窜出来的盗匪,甚至还有些以为是遭遇到狼群了。

因此,咄罗酋长只是传令各部加强治安,并命令几其余九部向咄罗所在的大贺氏部落聚集,以便应付突发情况。

刚刚去大隋干了一票大的,截获粮草无数,还抢了数以万计的女人,此刻契丹各部的酋长们,大多都正热衷于躲在帐篷里玩女人,虽然知dào

有接到零散牧民失踪的报gào

,也收到了咄罗酋长的传信,可很多人都没有很是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在这些人心目中,强dà

如斯的大隋,还不是被我们一路烧杀抢劫?大隋的女人还不是照样在我们胯下玩转承欢?如此,这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比我们契丹更强dà

么?还有谁敢进犯我们契丹么?

只怕草原上最强dà

的部族——突厥,此刻也没胆量来捋我们契丹的虎须吧?

有了这种想法,这九部对于咄罗酋长的命令执行起来那是相当的拖泥带水,咄罗的命令已经传出了近十天了,可契丹九部只有三个部落赶来与大贺氏部落汇合。

要知dào

,平素里契丹十部虽然各自聚居,可相互之间,最远的距离也没超过两百里,此刻虽然有大雪覆盖草原,可以草原人的脚程,也用不了三天丫!

又等了三天,咄罗也只等到一个部落赶到大贺部。至于其它五部,则完全没了音讯,甚至连个应付了事的人都没有派来。

这次,咄罗终于意识到不妙了,连忙把手下一众头领,以及其它五部的首领召集到自己的营帐,开会商议对策。

可惜的是,五部大小头领总计二十余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议了两三个时辰来,众人也没议出子丑寅卯来。反倒是平素就不大对付的匹吉部和日连部两族的头领们由于喝多了,再次热血上涌,当场表演了个全武行,直把彼此都揍得鼻青脸肿好似猪头,这才恋恋不舍地各自散伙,回帐篷继xù

找大隋女子玩嘿咻去了。…,

“一群蠢货!”望着其余四部首领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咄罗酋长恨恨地把手中的酒爵摔在了羊毛毯上,“我契丹族就是因为这群蠢货当酋长,这些年来,才始终发展缓慢,要是本酋长能够一统契丹,哼哼!”

“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被其它五部知dào

,只怕是于本酋长不利!这几个小杂鱼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最主要的是,要先降服仅次于我大贺部的遥辇氏。不然的话,我契丹族怕是要分裂之忧!”

“该死的遥辇部,这帮家伙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看出了本酋长的计谋?不应该呀!遥辇部的那帮蠢货,强则强矣,可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脑子吧?”

一阵冷风卷开帐帘,不知怎地,一向身体强壮的咄罗酋长竟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该死,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口中嘀咕着,咄罗酋长紧了紧皮袄,转身向内帐行去,一面道。“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明天,最迟明天再等一天!要是遥辇部还不来,本酋长就率先发动,把这四个部落吃到嘴里再说!”

“至于现在嘛!嘿嘿,那些个大隋的女子,果然有味儿,嘿嘿!”

带着满脸的淫笑,咄罗酋长回到了自己的三重帐篷之内,不过片刻功夫,帐内便传来了一阵哼哼呀呀的呻吟声。

此刻,就在距离大贺部约三十里许的一处山坳里,一团团白色物体正借着暮色的掩护,从四方迅速汇集着。

这些白色事物形状怪异、高约丈许,周身上下一片雪白,只有接近顶端处露出两个黝黑的孔洞,若非走到进出仔细分辨,一般人是很难将这些事物与皑皑白雪分辨开来。

这些事物,自然不是别的,正是宇文小麻杆儿及其所部的五万大军。

凭着精心的准bèi

和麦铁杖等人的精准情报,宇文小麻杆儿一举将五万大军尽数拉出了柳城,直扑契丹营地,两天之内连战五场,悄无声息地灭掉了处于外围的契丹五部。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绝对兵力碾压之下,又是趁夜偷袭,那五个契丹部落猝不及防,竟然没有一只漏网之鱼,如今终于到了最后一战,只要消灭了眼前的大贺部及其它四部,则整个契丹便被彻底扫平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分配任务

“前两天这几仗,大家都打得不错!不但大获全胜,而且,我们自己的损失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待到得胜班师之后,本长史自然会按照大家的表现上表给大家请功。”

一个外表蒙着白布小牛皮帐篷内,宇文小麻杆儿正把手下的一众将领聚到一处,召开战前动员会议。

“今晚,应该是我们这次出征的最后一战了。我希望所有将领,都再接再厉、戒骄戒躁,务必把这最后一仗打赢、打好!不但要消灭敌人,还要尽量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

“下面我交代一下此战的注意事项。由于是最后一战,此战过后,我们便不再有什么顾虑了,所以呢,这一仗,我们对于那些跪地投降的,尽量不要杀害。”

“我知dào

大家心里有顾虑,先前在营州之时,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契丹人的滔天罪孽。所以,本将军在在先前的几场战斗中没刻意要求大家留俘虏。”

“可此战过后,我们是要班师回京的,俘虏数量的多少,很有可能直接关系到陛下最后发给大家的赏赐的多少。所以,某家希望大家都留心一些,对于已经跪地请降的人,不要随意杀害。”

“有人也许会说,他不在意陛下赏赐的多少,只要快意恩仇即可。”

“这里某家就多说几句,陛下登基以来,各地修建工程,征发了多少民夫,就算大家不知dào

具体明细,想来心中也都大致有数。依某家的意思呢,对于那些已经投降的契丹精壮,与其一刀宰了,不如把他们全都赶去做苦工。如此,当可为我大隋节省数万的夫役。当然了,这只是某家个人的想法,最终如何决断,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不过,不管陛下最终如何决断,现在,本长史还是希望大家按照本长史的命令执行,都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得令!”屈突通兄弟及张须陀、麦铁杖等一众将领纷纷压低着声音附和道。

至于秦琼、魏征等草根出身的将佐,闻言更是满眼崇敬地看向宇文小麻杆儿,说话的嗓门也不由自主地高了一些。

就连原本不归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关系的

“还有,对于契丹的女人,只要对方没有持刀反抗的,也尽量不要杀害。此战过后,这些妇女也将做为俘虏押解进京,除了献给陛下以及充为官奴的一部分外,应该还有很多是会发给有功将士做奴婢的。”

“所以呢,对于那些契丹女人,若非必要必要的话,也不要随意杀戮。说不定,将来其中哪一个,就会分给你们当中的某人当奴婢、暖被窝了!听说,契丹女人与中土女人大不相同,床第之间别有风味,嘿嘿……”

被宇文小麻杆儿如此一说,下面那一众彪悍将士纷纷跟着嘿嘿淫笑了起来,就连素来不苟言笑的屈突通、屈宊盖兄弟俩,也跟着轻轻扯了扯嘴角。

倒是两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儿,裴元庆和谢科,貌似没听懂宇文小麻杆儿话里的意思,此刻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满脸淫荡之色的众人。

“好了,都严肃点儿!想要有契丹女人暖被窝,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打好这最后一仗!否则,一旦落败,很有可能,就是你们的女人给契丹人暖被窝了!”

“下面是这次的任务要点,和前几次一样,这次,我们依旧采用偷袭战术。略有不同的是,这次是契丹五部合居,人数比较多。为了扩大战果、减少损失,这次,我们还要加个火攻之策。所有出击的人马,全都要把火油、火把准bèi

好,一旦冲进契丹人的营帐,第一时间放火。帐篷、草垛、马厩,总之,所有能点着的地方,全都要让它烧起来。”…,

“点火之后,偷营的部队也不要只顾着杀人,重yào

的是保持队形、不要过于分散,散开的队伍人数不能少于一千人。”

“此外还要保持高速机动,不能有丝毫的停留。所有杀人放火的动作,务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便一击不中,也不能有丝毫的逗留,要继xù

前进,把机会留给后面的同袍。务必要保持冲锋之势,把骑兵的冲击力完全发挥出来。而冲击的目标,首选成敌人建制的队伍,务必把成规模的敌人彻底冲散、冲垮,不让敌人有集结队伍的机会,其次才在于杀敌。都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

“紧要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其它的小节问题,各部领军的将领自行相机抉择。下面开始分配任务。”

“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秦琼!”

“末将在!”闻听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时间唤自己的名字,这四人尽皆精神抖擞,身形挺得笔直,跨步上前低吼道。

“你们四个,各领一千跳荡营军士,亥时出发,主要任务就是清剿契丹营地周围的游骑、警戒哨,给后续部队扫清一切障碍。要确保在后续部队发起进攻之前,不让敌军有发出警报的机会。都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得令!保证完成任务!”沉声应着,四人上前接过令箭,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宇文小麻杆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方才转身退了下去。

“鱼俱罗、张须陀、宇文成都!”

“末将在!”这三人也学着麦铁杖等人的样子,语态铿锵地跨步上前道。

原本,鱼俱罗鱼老头对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左卫大将军是不怎么感冒的,不过是一个面首而已,竟然窃居高位,还被吹嘘得如何如何了得,当真是,不知所谓!

在鱼俱罗眼中,只有自己这般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军功,才是实实在在真本领!至于宇文小麻杆儿那所谓的赫赫战功,十成十是作假的!

可前番见识了宇文小麻杆儿商讨军情的场面后,鱼俱罗终于对宇文小麻杆儿有了那么一点儿的改观,似乎这小麻杆儿,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本领。

而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两日之内接连消灭契丹五部的本领,却让鱼俱罗老爷子有那么一点服了!

盖因,时候与老爷子琢磨了一番,发xiàn

,如果是自己来当这个行军长史,多半没可能有这宇文小麻杆儿做得好!不但战果不会有这么大,而且自己方面的损失也要大得多!最主要的是,不可能如宇文小麻杆儿这般做得悄无声息,已经灭了契丹五个部落了,还不被其它部落察觉!

于是,已经年过七十、号称大隋第一勇将的鱼俱罗老爷子,开始佩服起宇文成龙这个麻杆儿小将来了!

此刻闻听宇文小麻杆儿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鱼老爷子就停止了腰板上前接令。

但闻宇文小麻杆儿沉声道,“你们三个,各领一府人马,做为第一攻击梯队,在跳荡营清扫完障碍后,分东、西、南三路进攻,放火、杀人,冲垮敌营!有什么问题没有?”

学着麦铁杖等人的神态,三人也上前接过令箭沉声道,“末将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百三十章 杀人放火扎口袋

第一波三路总计九千人马派出后,宇文小麻杆儿紧接着安排的第二波依旧是三路总计就千人马,分别由屈突通、史怀义、韩世谔带领,任务是在第一波人马冲开契丹的营帐后,随后杀入,放火、杀人!

史怀义是史万岁的儿子自然不用多说了,至于最后那位韩世谔,本是李靖的表兄,传说中的阎王爷韩擒虎的儿子。

韩擒虎死后,韩世谔袭了老爹的上柱国爵位,每年工资倒是不少,可就是没啥实权。

而这韩世谔呢,和他老爹韩擒虎差不多,是个赳赳武夫,属于那种类似于得了中年多动症之人,半天不摸兵器就会手痒痒的。

也不知是为了保护这韩擒虎的一根独苗,还是有什么其它的考量,杨坚就是坚决不让这韩世谔从军,更别提上战场了。

可让韩世谔做文事,他也不会啊!而且,还是一看到文书就头痛的那种!

头痛了几日后,这韩世谔后来索性就天天翘班不干了!

一天到晚没正点儿事儿可做,这韩世谔不觉闲得蛋疼了!

及到后来,杨坚老头挂了,杨广称帝,宇文小麻杆儿开始执掌左卫军,而韩世谔的小表弟李靖又貌似在左卫军混出了点儿名堂,暗地里琢磨了一番,于是这韩世谔便也跑到了左卫军中当差。

家传渊源,韩世谔这厮武艺固然不俗,可兵法上却一塌糊涂,更兼从没领过军,可袭了老爹的勋爵后,这韩世谔可是有着上柱国的头衔,那可是从一品的勋爵啊!比宇文小麻杆儿的柱国可还高着一级呢!

这种人,高不成低不就的,实在不好安排!

寻思了再三,宇文宇文麻杆儿便把这韩世谔和史万岁的儿子史怀义凑到了一起,让这哥俩一起给宇文小麻杆儿当亲卫队的正副队长。

也正是有着宇文小麻杆儿亲卫副队长的名头,所以,这次有了战事,当宇文小麻杆儿命其独领一军时,才没有人反对。

跟在第二波人马之后的,还有第三波次的人马。

与前两波一样,也是三府府九千人马,分别由李靖、屈宊盖、独孤平云率领。略有不同的是,这三队人马每队多了五百面的大鼓。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吩咐,这第三队人马的主要任务,除了抓捕从契丹营地逃出来的漏网之鱼外,另有一个重任就是,当前两队的人马发起了总攻后,这第三波的人马要在后方用力造势,要把凭这三千人马造出三万甚至更多兵马的威势来。要让慌乱中的契丹人,嗯,还包括契丹的马牛羊狗之类的,全都不敢往这三方逃跑。

连续派出了三波九府总计两万七千七千的人马,如果在算上麦铁杖、沈光等人所部的跳荡营,那就是总计三万的人马,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手上还剩下两万的人马。

而这两万的人马,又被宇文小马麻杆儿按照六千人一组分成了三组,分别由长孙晟、高俭和宇文智及率领。

这三组人马,全都安排在了契丹部落的北方,布成了一个大口袋形状的埋伏圈。而且还里里外外地埋伏了三层,单等慌不择路的契丹人往口袋里钻,然后便抓羊一般一个一个地统统捉俘虏。

最后,宇文小麻杆儿手上还剩下两千的人马,做为总预备队,由宇文小麻杆儿亲自统帅,坐镇后方,指挥所有兵马,应付突发情况。…,

一道道的命令有条不紊地发了下去后,下面众将,很是配合地没有一个表示反对,各自带着队伍,活着跟着自家的主将,出营准bèi

去了。

随后,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山坳里的五万大军陆续开拨而出,分成四方开始对契丹部落进行包围进剿。

做为先锋的跳荡营军士,在麦铁杖、沈光、宇文成祥和秦琼的率领下,一路偷袭暗杀,业务那是做得相当的娴熟,尤其是此番为了加强跳荡营的特战能力,宇文小麻杆儿把前次左卫军征兵的前百强都混编进了跳荡营,更有那十大高手混迹期间充当小队长的角色。又经过了前几天的实战磨练,如今可以说,这跳荡营的破坏力,那是相当的惊人!

几乎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跳荡营便把契丹部落外围的那些游骑哨探尽数人道毁灭。

当然了,这也和契丹方面对特种作战没什么概念有关!

加之,这许多年来,契丹方面在大隋的庇护之下,生活一直都比较安逸,基本就没发生过啥意wài

情况,不觉之间这些契丹哨兵就怠懈了下来!

而这些哨兵们怠懈的结果就是稀里糊涂地送了性命,死了都是个糊涂鬼!连带着,还把整个契丹族拖向了毁灭的深渊。

大贺部里,部落核心的酋长、贵族大小头目们,由于刚刚从大隋哪里抢劫了许多妇女,生活安逸无事可做,这几天里,这些土著官僚们基本就没停止过造人大业,基本上是白天搞、晚上搞,搞到腰膝酸软、眼袋发泡,一身精力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入夜之后,这些土著官僚们再次发泄完积攒了半天的精力后,一个个都已经鼾声如雷、好似死猪了。

而那些没资格享shòu

到大隋女子的小兵们,虽然有轮番值夜的任务,可由于没有了头领的监管,一个个也都早早放羊,眼见头领们都睡成了猪头后,这些哨兵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散伙,各自潜回自家的帐篷,哼哼呀呀地玩起了嘿咻大业。

发泄完了精力后,一想起帐外那如刀的北风,再一对比营帐内的幸福生活,这些小兵们就更不愿起来站岗巡逻去了。

是故,那咄罗酋长虽然安排了近千的哨骑值夜,可真zhèng

在外面顶着寒风站岗的,连百人都不到!

因此,麦铁杖等人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契丹营地的外围不到一里处。

不过,再想向前,却没办法做到无声无息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契丹的狗多,几乎是每家都有养几条牧羊犬!

早已知dào

了契丹风俗的麦铁杖等人对此倒也没有很是在意,命人通知了后方的放火军团,在得到了肯定的回讯后,这些跳荡营的军士们便不再隐匿藏行,觑准了方位,径直向着契丹营帐扑去。

便在此时,契丹营帐的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亮起了上万枝的火把,旋即化为一道道的火龙,直奔契丹营帐方向绞杀而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咄罗酋长

在契丹十部之中,大贺部的酋长咄罗,算是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了。

咄罗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称霸整个草原!甚至,还想要把南面的大隋,也变成自己的牧场!

可与咄罗的雄才大略相比,整个契丹十部不过刚刚二十万出头的人口,就显得相当的单薄了!也让咄罗的雄才大略显得有了那么几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味!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望,咄罗给自己制订了个三步走的目标。这三步走的第一步,就是先吞并其它的契丹九部,让整个契丹族只有自己一个咄罗酋长!

为此,咄罗孜孜不倦地谋划了十数年,并因此而将本就不多的脑细胞耗费掉过半。

阴谋鬼祟了十几年,为此耗光了咄罗的大半家财,终于收买了其它九部的近半将领,如今,挟裹着抢劫大隋大胜而回的崇高威望,再借着闹盗匪的由头,咄罗打着让大家到自己地盘避祸的旗号,开始把契丹九部往自家的领地里诓骗,打算来个关门放狗,趁机一统契丹。

美中不足的是,也不知dào

是咋回事儿,这都过去了十多天了,还有五个部落没赶来和自己汇合!

于是,咄罗决定,明天再等一天,如果那五部仍旧不见动静,那就先把赶来的这四部吃掉了再说!毕竟,咽到了肚子里的羊肉,才是好羊肉!仅仅是进了嘴里,那都不能算!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咄罗,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兴奋还有几分的期待,回转了自己的营帐,一口气招来了八个大隋美女,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一番兽欲,直到最后一丝的精力都释fàng

干净,咄罗这才死猪一般晕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咄罗终于被外面喧天的锣鼓声和喊杀声惊醒。

“呃,外面这时咋回事儿?难道,是天亮了?”晃了晃硕大的脑壳,咄罗有些迷糊地望了望营帐门口,发xiàn

似乎有红光闪现,咄罗不禁有些疑惑,“今天,咋天亮这么早捏?本酋长还没睡够呢丫?”

“不行!太乏了,本酋长还得再睡个回笼觉!”心中寻思着,咄罗扯过羊毛摊子裹在身上,翻身把大脑壳转向帐篷里面,就打算继xù

烀猪头。

迷迷糊糊之际,咄罗感觉,外面的嘈杂声不但没有减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响。

“这声音,怎么好像是在打架呢?而且,貌似,人还不少的样子!”半梦半醒地胡乱琢磨着,蓦地想起一事,咄罗只觉得汗毛孔都扎了起来,“难道说,是本酋长的阴谋,被那几个酋长识破了,所以,他们率先发起叛乱了?”

一念及此,咄罗酋长终于不再蛋定了,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连滚带爬地就下床向帐外奔去。

做为契丹最大的部落大贺部的酋长,咄罗的营帐绝对是所有契丹营帐之中最大最奢华的,帐篷!

除了面积大,装修豪华外,为了保暖起见,咄罗的帐篷内外共分三层。

这种帐篷,暖则暖矣,可有些时候,也有些麻烦。

比如现在,咄罗酋长刚刚裸奔出了最里层的内帐,迎面便感觉到,有一股热浪扑来。

原来,不知何时,咄罗的营帐已经起火,而且火势已经烧穿了最外层的帐篷,开始在第二层帐篷内蔓延,眼看行将烧到最里层来了!

“不好!走火了!”心中一惊,咄罗连忙撅着光光的屁股,转身就打算往回跑,…,

就在咄罗酋长刚刚转身的功夫,这第二层的牛皮帐篷就已经被烧了个七零八落、千疮百孔,化作万千火雨,飘飘荡荡地向下撒来。

其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带着火苗的牛皮,无巧不巧地,正落在了咄罗酋长的翘臀之上。

这块牛皮也不知被烧了多久,早已经被烧得软化冒油了,那温度也是相当的高,蒲一黏上咄罗酋长的翘臀,便冒起一股青烟,还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可怜咄罗酋长,虽然也算勇武,可自从当上酋长之后,基本就处于养尊处优状态,哪里遭过这等的罪,“嗷唔”一声惨号,咄罗酋长一蹦就三尺多高,然后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原来,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咄罗酋长还在玩一夜九次郎的游戏,结果房事过度,一身的精力早被榨了个一干二净。此刻虽然凭着一股的急勇虽然一蹦老高,可落地的时候却没了力qì

,腰膝一软便栽倒在地。

在地上胡乱打了个滚儿,咄罗酋长竟然神奇地把翘臀上的火给扑灭了。

可旋即,咄罗酋长就发xiàn

了一个更杯具的事情,那块儿带火牛皮上,也不知附着了些什么东西,粘乎乎的,竟把咄罗酋长的翘臀给整个儿黏到了地上。

若在平时,以咄罗酋长的悍勇,豁出去屁股上掉二斤肉,也不是挣脱不得,可现在,可怜的咄罗酋长正虚着呢,哪有力qì

挣脱丫!

扭摆了十数下,咄罗酋长竟然发xiàn

,那块膏药似的东西,竟然越黏越紧,大有要把自己的翘臀和地板连为一体之势。

就在咄罗酋长挺着蛆虫一般的身躯左扭右摆着和那块牛皮膏药努力奋斗之际,一块更大的牛皮膏药带着炙热的火焰,直奔咄罗酋长的头顶落下。

见势不妙,咄罗酋长奋力扭身挣扎,想要逃脱这灭顶之灾,奈何可供挪移的空间实在有限,最终,咄罗酋长还是被那牛皮膏药的一角在左肩上烙下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带火锅贴。

再次受创,这次咄罗酋长对烈火焚身的痛楚感受得更加直观清晰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非人类般的惨号。两个巴掌胡乱飞舞着,咄罗酋长就试图抓掉那团牛皮膏药。

可那牛皮膏药早被烧成了油膏状,强忍着痛楚,咄罗酋长伸手在肩头胡乱抓挠,折腾了半晌,虽然把牛皮膏药从肩头强撕了下来,却也把肩膀撕得掉了半斤多肉,更主要的是,那牛皮膏药黏在了咄罗酋长的手上,貌似,摘不下来了!

要知dào

,那牛皮膏药可还着着火呐!

两手被牛皮膏药上的火焰烧得吱吱作响,咄罗酋长凄切哀婉地呼号着,一面将巴掌用力在地上拍打。

仅仅拍了两下,咄罗酋长便不动了,因为,可怜的咄罗酋长的两个爪子,也被黏在了地上。

又奋力挣扎了两下,发xiàn

根本就挣扎不开,咄罗酋长不禁一愣。

而就在咄罗酋长愣神的功夫,又一块牛皮膏药带着炙热的火焰,流星一般地坠向地面,无巧不巧地,正落在了咄罗酋长的两条大腿之间。

第二百三十二章 火畜之威

做为游牧民族,契丹人的营地是没有城池的。

但为了便于管理牛羊马匹,同时也为了防备豺狼野兽以及盗匪,契丹人还是在居所周围扎下临时性的栅栏。

这等的木头栅栏,对于寻常的盗匪,可能还稍微有些麻烦,可在精锐的左卫军面前,这栅栏比起纸糊的墙皮也强不了多少。

在夜色的掩护下,跳荡营的军士们一路急冲,那厢契丹营寨内的牧羊犬刚刚开始乱吠,而巡逻的那几个契丹军士们还正自诧异着这些狗为啥叫得这么凶呢,一排排的弩箭便已经穿过了营寨的木栅栏,把那几个哨兵钉在了地上。

随后,几个人影迅速冲到了木栅栏门前,手中钢刀闪过道道寒光,在一阵哚哚的闷响声中,木栅栏化为一地的碎木材。

“砍倒栅栏,搬开鹿角!要快,后面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要尽量把入口扩大!快!”

随着麦铁杖的一声低吼,后面跟上来的那些跳荡营军士们吩咐下马,动刀的动刀,动手的动手。一千人一齐动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的栅栏门处便被清开了宽达二十余丈的通道。

便在此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响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将军协同一个须发半白的小老头将军,带着三千甲兵,如狼似虎第冲进了契丹的营寨。

为首的两个非是旁人,鱼俱罗老头和其二徒弟宋老生。

做为沙场宿将,鱼俱罗老头还是相当的有本领地,虽然刚刚接手这一府的左卫军不过半日,可凭着鱼老头杰出的统御本领,硬是把这三千左卫军带得井井有条。

“排好队形,洒火油,放火!保持冲击速度,不要停留!跟我冲啊!”

鱼老头一声低喝,便率先将一个火油袋割开,大手一抬,便洒向了旁边的一个营帐,同时另一只手上的火把在那营帐上轻轻撩过,也不看结果,鱼老头便已经催马向前,疾驰而入。

后面的左卫军将士们本就对放火这套业务相当的熟练,此刻再有鱼老头打了样板,自然是有样学样,尽皆割开火油袋,一面撒油一面放火。

在鱼俱罗宋老生两个猛将级老头的带领下,这一府的左卫军们一路横冲直闯,所过之处,顷刻之间便化为一片火海。

这一路冲击下去,鱼俱罗老头等人几乎就没遇到啥像样的抵抗,即便是偶尔有几个爱岗敬业至今未睡的哨兵,也都没来得及将警报发回中军帐,便成了左卫军的刀下亡魂。

鱼俱罗老头这面开局非常顺利,另外两个方向的张须陀、宇文成都二人,也都大抵相当,放火的业务做得相当的熟练。

约略一刻钟的功夫,三人便各自领军凿穿了契丹的营地,于路留下三到长长的火线。

完成一次凿穿后,这三队人马又迅速分为九队,打着火把,开始在契丹的营寨里盘旋肆虐。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整个契丹的营地便已经彻底完全化成了一片火海。

而这个时候,绝大部分躲在营帐里“猫冬”的那些契丹军士们,只有一小部分比较警觉,急匆匆地披衣起身,将脑袋探出帐篷,打算先看个究竟,而更多的人,却还都没有意识到有人来偷营了,一个个还都睡得鼾声如雷,声震九霄呢。

反倒是契丹人养的那些个牧羊犬,一个个警觉的很,几乎是第一时间叫了个沸反盈天。…,

不过,战事到了如今,狗再多也没用了,根本就无关大局了。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灌输的偷营要点,这九队的人马展开阵势,片刻也不停留地在契丹大营里横冲直闯,但凡有过早露头的,都被这些左卫军们斩了个身首分离。

一路烧杀了近两刻钟,才开始有大量的契丹军士终于警觉,一个个披着羊皮袄,弯弓挎箭的,打算出来迎敌。

可在这九队左卫军的残酷打击之下,那些个契丹军士虽然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出帐篷,可却始终没能集结起部队来,因为一旦有人试图纠集部队,必定第一时间遭到左卫军的残酷镇压,在左卫军的铁蹄之下,被踩成肉泥,滋润草原大地。

只能各自为战的契丹军士,自然远非擅长群殴的左卫军的对手,在毫不讲理的野蛮群殴之下,被砍成碎片!

而当第二波进攻队伍冲进契丹营地时,虽然已经有过半的契丹牧民都已经惊醒,可急冲冲出得营帐的契丹军士,仅仅凭着单人单刀,或者三五个人三五把刀,面对千人规模级的左卫军,那结果,毋庸置疑,是相当的杯具的。

虽然也有一些百夫长、千夫长、酋长之类的人物,打算凭着自己的影响力先纠集起一票人马,可实jì

上,却没有一个能够聚集起百人以上的队伍。一来是契丹人太过慌乱,心思都放在了逃命上,哪里有时间理会酋长啊?二来呢,却是隋兵的冲击速度太快,基本上一看到有契丹牧民非法机会,就会第一时间碾压而上!

至此,隋军大胜的结局便已经基本注定了。

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整个契丹营地所有能够燃烧的事物基本都已经全被点燃,鱼俱罗等人却不敢再在契丹大营里肆虐了。

倒不是因为契丹人的反抗太强烈,而是火势太大、畜生太多,彪悍如左卫军,也也不得不各自收拢部队,缓缓向火场外退去。

到了此时,可整个契丹的营地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由于牛羊马匹太多,而契丹人对这些牲畜们采取的是放养政策,最多也只是晚上把牛羊赶进栅栏里圈起来而已。

而这些圈养牲畜的栅栏一着火,里面的牲畜在烈焰的炙烤下,开始发疯,横冲直闯!

面对这些彻底发了疯的畜生们,左卫军也不得不暂时退避,转而到契丹营外放冷箭玩儿。

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牧民都已经醒了,可面对一头头发了疯的火牛、火羊和火马,这些契丹牧民们仿佛成了饿狼面前的小绵羊,是那般的无辜、那般的无助!即便是平日里那些号称最强壮的牧民,此时此地,也招架不住那成群的火牛、火羊的冲击,往往是一个照面就被撞翻,然后在成千上万的蹄子践踏之下,化成一地的肉泥。

当然了,也有那机灵的牧民,仗着冲天好运,侥幸躲过了烈火的灼烧和牲畜的践踏,可当他们鬼鬼祟祟地摸出了营帐之后,才发xiàn

,这只不过掉进了另一个狼窝。

战斗打成这般样子,就连始作俑者的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些始料未及。

待到听闻了鱼俱罗等人的汇报之后,宇文小麻杆儿震惊之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吩咐所有埋伏,全都后扯三里,严阵以待。

第二百三十三章 肉贩子大军

隆冬时节,天干物燥,着实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

唯一有点儿美中不足的就是,由于前段时间下了场大雪,积雪太厚,当那些牧草、帐篷之类的易燃物品被烧了个七零八落之后,与地面的雪水相触之下,火势便开始渐渐息止。

饶是如此,这一场大火仍旧持续了足有两个多时辰。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的四面埋伏,也已经收获颇丰。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可没心思统计俘获,因为还要挥军前进,一举扫灭那些幸存下来的契丹余孽。

经过昨晚这么一番折腾,整个契丹部落算是被彻底给折腾残废了。

别的不说,光是储存的牧草被完全烧光这一项,就算没有后边隋军的清剿,都足以断了契丹人的活路了!

至于牛羊马匹之类的,虽然在大火之中多有烧伤,可真zhèng

烧死的却不是特别多,反倒是相互冲撞、践踏而死的居多。当然了,这般死掉的,主要还是羊这种形体较小的畜生。至于牛马这种大型牲畜,虽然也死伤惨重,可伤者居多,想来弄回大隋去当畜力,还是没什么大问题滴。

而那些契丹人,可就没有这些畜生这般好运了!

隋军劫营之际,有意无意地,都会把放火的重点放在契丹人的帐篷上。

而那些反应迅速、第一时间逃出帐篷的契丹人,又基本被隋军屠杀殆尽,余下的那些契丹人,或者被大火烧死在帐篷里,或者出了营帐成为一众畜生的蹄下亡魂。虽然也有一部分人运气暴强,连番躲过死结,可一个个也都是灰头土脸,受了或轻或重的烧伤、踩伤,基本算是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被隋军抓鸡仔儿一般,一个一个地,尽数抓了俘虏。

隋军抓俘虏的工作相当的野蛮粗暴,对于那些伤势较重的,统统都是一刀过去,先把敌人的脑袋砍了再说。而那些伤势较轻,貌似具备一定行动能力的,则被隋军用刀逼着当苦力,但有不服从者统统砍头。

有了这些土著当义务工,打扫战场的工作进行的还算比较顺利,待到中午十分,战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战果也初步统计完成

经此一役,隋军总计抓获契丹俘虏七万余人,其中四万多是青壮男子,妇孺三万余人,这里面还包括原本被契丹劫掠来的大隋女子近五千人。而由于各种原因而死的契丹人总数高达十六万之巨,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老弱婴孩。

至此,契丹一族终于元气大伤,若不算北方的室韦的话,可以说是整个被族灭了!

此外,隋军还缴获战马匹近十万匹,牛二十余万头,羊五十余万头,另有的牛羊马匹的尸体数以百万计。

与之相比,隋军方面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只有不到三百人,而且还基本都是受伤的,真zhèng

阵亡的不过十余人,还基本都是运气不好,阴差阳错之下掉进了火畜大阵里,光荣牺牲的。

相比于这几个倒霉的隋军,其实还有一个人更倒霉,那就随契丹大贺部酋长咄罗。

这家伙倒是没被狂暴的火畜给踩成肉泥,甚至于连尸体都是基本完整的,只有胯下两腿之间被烧去一大块儿十多斤的肉。经收尸的隋军鉴定,这家伙是被烧小鸡鸡至死的!可怜一代酋长,临死还成了个太监!

惊诧于咄罗酋长如此离奇的死法,宇文小麻杆儿忽地心灵福至,遂命手下军士开始对契丹俘虏进行筛选甄别,但凡有凌辱大隋妇女前科的,一律处以极刑——小鸡鸡上浇火油烧死!…,

面对如此残酷的刑法,那些幸存的契丹人一个个尽皆心惊胆颤、小鸡鸡抽筋,甚至还有许多人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从此沦为萎人。

清点完战果,接下来便是后事的处理问题了。

那些死了的契丹人还好说,让契丹俘虏们集中挖几个大坑,几万人一个坑,再草草洒上几块石头冰坨,就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而那些不幸牺牲的汉家女子,以及那几个运气不好的隋兵,则待遇好上了许多,每人都有一口棺材,并且将会随同大军被运回大隋,择地下葬。

倒是那些被烧死、踩踏冲撞而死的畜生,由于数量实在太多,貌似比较麻烦。

最后,还是武侯府长史魏征出主意说,这个时节滴水成冰,不如把这些牲畜全都洗剥干净,做成冻肉,还可以改善一下隋军的伙食。

魏征的这个想法虽好,可隋军一共才五万人,就算再加上契丹那些契丹俘虏,也不过刚过十万而已。而那些牛羊马匹的尸体,可是多达三百余万之巨!这得多久才能吃完啊!

可要是就此舍弃这些牛羊马匹,又实在太可惜了!要知dào

,这年月,寻常大隋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滴,虽然基本能吃个饱,可要想吃肉,那除非是过年!

思量了再三,最后,宇文小麻杆儿决定,把这些牛羊什么的,全都处理成冻肉,打包带回大隋!

好在有缴获的那几十万活的牛马,还有几万的契丹俘虏当苦工,倒也不愁运力不足!

于是,在班师回京的路上,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这些个左卫军军士们,彻底变身成了小商小贩,向大军所过处各州县奋力倾销牛羊马肉。

由于卖肉所得,所有将士都有分成,而且是按劳分配,卖出去多的人分得也就越多,所以,这些跟随宇文小麻杆儿出征的将士们,一个个卖起肉来那是相当的投入,甚至有人睡觉的时候都会蹦出一嗓子“卖肉咧”来!

虽然隋军所卖的肉大抵都是死马牛羊肉,成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可那毕竟也是肉啊!而且来源明确,绝对不是什么病畜肉!更主要的是价格极其便宜,仅仅是比米贵上那么一点点儿,还分量十足!一时之间,各州百姓趋之若鹜,真个好似过年一般!连带着宇文小麻杆儿这部军队的名声,那也是水涨船高,俨然成了百姓心目中的人民子弟兵!而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将,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俨然成了三头六臂、头可顶天、脚可履地的妖怪级神人!

有肉吃、有钱赚,还白捡了个好名声,这一路行来,左右卫的这些将士们一天到晚乐得合不拢嘴,简直就是睡觉都能笑醒!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自己,还算比较冷静,听闻了这些江湖传言后,连忙命手下这些兵痞们对舆论加以引导,说此番之所以能够大胜契丹,全赖大隋陛下英明领导、太子殿下运筹帷幄,云云。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返回江都

身为皇帝,杨广的心理素质远非常人可比,单只那股蛋定劲儿,貌似整个大隋,就没人比得上。

北方契丹犯营州,一路烧杀劫掠,残害百姓数万,为此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高达十余万。

可杨广这个皇帝呢,居然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杨广本人不但没有返京主持大局,反而照旧领着一大票的人马,优哉游哉地向着江都城逛去。

而且,杨广在江都还玩得挺开心,从八月初至江都,过了八月节、九月节,一直玩了三四个月,眼看就要过年了,杨广也没有返回京城洛阳的意思。

杨广不回洛阳,那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这队人马,就只能赶往江都去和杨广汇合了。

不过,在这之前,宇文小麻杆儿得先去向太子杨昭名义上的主帅汇报一下战果,然后,由杨昭去向杨广这位陛下报喜请功。

为此,早在战果初步统计完成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命大隋第一飞毛腿,右屯卫将军麦铁杖麦柱国,带着咄罗酋长的人头赶往长安城向杨昭小胖子报喜去了。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则领着大队人马,一路像模像样、慢慢腾腾地向长安方向进发。

带着七万多的俘虏,还有数十万的牛羊马匹,这赶路自然不可能快得起来!更何况,还有数十万车的牛羊马肉要处理。所以,自从回转营州后,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行的速度就慢得出奇,每天不过才行出十数里远而已!

于是,当杨昭小胖子派信使来告sù

宇文小麻杆儿不用赶往长安,而是直接出发向江都时,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干净利落地掉头转向,一路向南往江都方向进发。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所部才出了营州不过百余里远。

再过十余日后,宇文小麻杆儿一行终于出了幽州进入冀州地界。

相比于天寒地冻人烟稀少的幽州,冀州自古土地肥沃、人口稠密,百姓也相对富裕了一些,所以,宇文小麻杆儿处理这些马牛羊肉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待到出了冀州,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行,已经将冻肉处理掉近半。

“不行啊!这速度,还是有点儿慢!等到过了青州,天气可就逐渐变暖和了,这董肉,可就没法保鲜了!”

寻思了半晌,最终,宇文小麻杆儿又命人分出了近五万车的冻肉,统统拉往洛阳去,连带着,那些牛羊马匹,也被宇文小麻杆儿给截留了一小半。

减轻了这么多的负担后,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行的速度终于逐渐快了起来,开始一天能偶行近二十里了!

又在青州境内折腾了旬日的功夫,余下的冻肉终于被处理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宇文小麻杆儿开始不管那些战俘的死活,每日催着大家一路疾行,最少要行军六十里!

饶是如此,当宇文小麻杆儿赶到江都城时,也已经是将近年关时节了!

在距离江都城不到百里之处汇合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此番出征的主帅太子殿下杨昭,宇文小麻杆儿又私下里和杨昭殿下私下里鬼鬼祟祟地密议了半日,这才拔营起寨,浩浩荡荡地向江都城出发。

而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宇文小麻杆儿非常恶毒地,用卖牛羊肉的钱雇了一群劁猪匠,给所有雄性契丹俘虏免费做了一次绝育手术。

虽然这群劁猪匠手艺不是很精湛,时常会不小心弄死一两个人,可总体而言,大部分的手术还算比较成功,基本上是一刀下去,是非全断、烦恼皆无!…,

很是神奇地,好多契丹俘虏被斩去了是非根后,不但没灾没病,反而在一众隋军的虐待下,变得白白胖胖了起来!

书归正传,话说,汇合了杨昭小胖子后,宇文小麻杆儿一路催军疾行,一日行出了八十余里,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赶到了江都城外。

江都城内,杨广早就接到了自家长子杨昭发来的战报,那真个是龙颜大悦。

要知dào

,这可是自杨广登基以来,大隋朝的第一次对外用兵啊!

杨谅造反那次是不算的,因为那是大隋的人民内部矛盾,打得再好,也只会被人说成耗子动刀窝里反!

这次可不一样,那可是大隋对塞外蛮夷的第一次大规模用兵丫!

与大隋相比,契丹部虽然人口不是特别多,可在塞外各族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较大部族了!而且,契丹人民风彪悍,这些年来,夹在高句丽和东突之间,居然能够离奇地幸存下来,并且不断发展壮大,这其中固然有大隋这个当老大的罩着的因素外,可契丹本身的发展潜力、发展速度那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要是契丹人一直都按照这二十年来的速度发展,几十年后,绝对会成为大隋的心腹大患,甚至能够取代东西突厥,成为草原上的又一霸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滴!

就是这样一个堪称草原之星的部族,如今竟然败在了俺们大隋的铁蹄之下,尤其是败在了朕正式登基的第一年,这岂不是说,我们大隋朝的综合国力,已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嗯,至少,魏晋以来,应该是属俺们大隋最为强dà

了!

而且,朕这个新登基的皇帝,应该也比俺家老头杨坚更加的雄才大略!

这绝对是必须的!

还有,宇文家的这个小麻杆儿,绝对是个忠臣,是个福将啊!有这小麻杆儿在,我大隋简直就是,威凌四夷、固若金汤,千秋万载、一统万方……

只是,该怎么封赏宇文家这个小麻杆儿呢,这是个问题!

封赏少了的话,只怕大姐那面不大好交代!

可若是封赏多了的话,这小麻杆儿现在可都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员了!再往上,怕是不好升了吧?毕竟这小麻杆儿的资历还是太浅了一些!

唔,有了,既然官不能加了,那就进爵吧!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了,朕富有天下,不差钱儿!

心中小算盘劈哩啪啦的乱拨了一通后,杨广心中已然有了大抵的计较,忽而,杨广又忽发奇想,说是要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士,以示抚慰之意。

没想到,杨广这点儿念头刚刚冒出头,便遭到了群臣的一直反对,而且,还给远在数十里外的宇文小麻杆儿带来了那么一点儿不大不小的麻烦!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摞黑状

大业元年,杨广正式登基的第一年,冬末,宇文小麻杆儿押解着七万多的契丹俘虏,还有总数达近九十万的牛羊马匹,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江都城。

于路过处,大隋百姓欢欣鼓舞,对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还有感激!

感谢这些将士们给大家带来如此便宜实惠的牛羊肉!

原来,这一路行来,虽然左右卫的军士们奋力甩卖,可由于肉太多,直至江都城外,还有一部分肉没甩卖干净。

冬季的江都城虽然也不算暖和,但也不似北方那般滴水成冰。

担心那些肉类会变质,宇文小麻杆儿遂再次下令降价,以等同于米价的价格,大幅向外抛售冻肉!

正好赶上年关将近,又有了这般实惠从天而降,于是,就连原本对大隋及杨广陛下颇有成见甚至恨意的百姓,此刻对与这些出征的左右卫军士,那也变得心存好感了!至于宇文小麻杆儿这个领军出征的主将,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简直就是菩萨转世,绝世好人了!

同样对宇文小麻杆儿感观非常不错的,还有大隋陛下杨广!

这简直就是太给朕长脸了!

最主要的是,听说,这次,宇文家的那个小麻杆儿俘获了许多契丹妇女,想来,应该有不少姿色不错的吧?

嗯,听说,塞外女子与中原女子大有不同,床第之间,别有风味!

唔……,要蛋定,千万不能流口水!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发愁!

而这发愁的人,自然就是和宇文家关系不大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差的那些个朝臣了!

比如,右仆射苏威苏老头!

吸取了前几次败阵的教xùn

,这次,苏威苏老头那可是阴谋策划了许久,貌似又掌握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确凿犯罪证据。

自觉有了十层的把握,于是苏威老头便在心底酝酿着,想要就此一举把宇文小麻杆儿打翻、打沉、打死,最好一竿子把那小麻杆儿打进十八层地狱去!

可是,也不知是前几次的失败给苏威老头留下了心理阴影还是怎么的,总而言之,莫名其妙地,苏威老头就觉得,似乎,心跳得厉害,大脖颈子还直冒阴气!

“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不详的意味呢?难道,这次老汉我准bèi

这么充分,还收拾不了宇文家的那个小麻杆儿?”

“是了!那小麻杆儿身后可是有着乐平公主撑腰呢!而且,陛下唯一的女儿南阳公主也是嫁到了宇文家!这事儿,只怕没这么简单就办成啊!”

“要不,让别人去冲锋,老汉我就躲在后面,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可是,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丫!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儿了!”

心中鬼鬼祟祟地嘀咕着,犹豫了再三,苏老头最终决定,安全第一,暂时,先不当这个出头鸟!

可同样的,也不能就此放过宇文家的那个麻杆儿煞星!就算最后不成功也要恶心一下那个小麻杆儿!

“敢抢老汉我的孙女儿,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原来,这苏威老头一直还惦记着自家孙女儿被掳进乐平公主府的事情呢!

苏威老头倒是曾经想过去乐平公主府,就算磕头赔罪,也要把自家孙女儿接回来!

哪成想,人家乐平公主府根本就不放这老头进门!

一看苏威老头出现在乐平公主府门口,公主府的下人们就开始往外放狗!…,

乐平公主府养的狗,那可是真凶啊!也不知是哪儿弄来的异种,个头又大,整个一个小号的牛犊子,样貌还凶残,俨然狮虎一般!好几次,险些就把苏威老头给当街啃了!

接不回孙女,苏威老头的老伴儿、儿媳,一天到晚都哭天抹泪的,弄得苏威老头也跟着日夜不得安生。到如今,可怜的苏老头已经被折磨的胸闷气短、神经衰弱了!

不过,苏威老头丝毫也不反省自身,坚持认为这事儿全都是乐平公主府的错!

老汉我不过是进了几次谗言诽谤一下你的面首,又不是啥大错,凭啥就把俺孙女儿给抓走丫!

再说了,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不进谗言的呀!

可就算乐平公主千错万错,苏威老头也拿人家没办法丫!

于是,苏威老头就变本加厉地恨上了乐平公主的面首,宇文小麻杆儿!

虽然心中有恨,可苏威老头毕竟是文化人,心思比较阴沉,绝不蛮打蛮冲!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转,苏威老头就命人把自己手上关于宇文小麻杆儿的黑材料抄录了几十份,悄悄地散发了出去!

在苏威老头想来,这种告黑状、打闷棍的缺德事儿,应该会有很多一天到晚闲得蛋疼的文人们喜闻乐见的!

果不其然,就在宇文小麻杆儿进江都的第一天,厚厚的一大摞足有上百份黑状就递到杨广的面前,几乎已经要把整张御案摆满。

对于手下文武相互之间告黑状、砸板砖,杨广还是非常喜闻乐见滴!

官场是要讲究平衡滴嘛!

要是下面文武全都一团和气,那杨广这个当皇帝的,才会真zhèng

的睡不着觉了呢!

带着愉悦的心情,杨广以看江湖轶闻的心态,随手翻开那一份份黑状,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私自办学,有违圣训?”

“嗯,这个,好像,那宇文小麻杆儿给朕汇报过几次了,没啥新意!”

心中寻思着,杨广也没了再看下去的意思,一抖手,“啪”的一声就把这分黑状扔到了垃圾堆里。

“兴办女校,有伤风化?”

“呜哈哈,这个好!这个风化,伤得好!果然是同道中人!吾道不孤矣!”

“擅杀俘虏,与礼不和?”

“真是的,又是这个腔调,这些腐儒,就不能换个新鲜词儿么?朕怎么觉得,那小麻杆儿说得就非常有道理捏,做人呐,可不能和豺狼讲礼义!”

“啪!”又一份奏章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收买民心,居心叵测?”

“唔,这个帽子,似乎,有点儿大啊!”

“不过嘛,这事儿,嗯,先看完了再说!”

半晌,杨广终于抬起头来,神色颇有几分阴晴不定。

便在此时,外面有小黄门来报,言道太子殿下和出征的左右卫大军已经押着俘虏进城,此刻正向皇宫方向赶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臣知罪

“宇文小爱卿,你可知罪?”

皇宫之内,听完了太子杨昭的战果汇报后,杨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挥手让杨昭退到一旁,旋即转头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冷声开口道。

“呃……”闻言一愣,宇文小麻杆儿有些不明所以。

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了两圈,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有了主意,连忙上前道,“陛下,小臣知罪!”

“哦?”这下倒是轮到杨广发愣了,“朕还啥都没说呢,这小子,他知dào

个啥丫?咋就知罪了捏?”

倒是一旁的杨昭小胖子,见状心中很是紧张,连忙一个劲儿地给宇文小麻杆儿使眼色,示意其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认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丫!

另一厢,杨广心中疑惑,便径直开口发问道,“如此,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

但见,那厢宇文小麻杆儿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有罪!罪在打了胜仗,灭了契丹,扫平了北疆一祸患!既为我大隋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了血海之仇,又为我大隋开疆拓土!”

“呃……”闻言,杨广不禁有些傻眼,“这小子,这是请罪么?朕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自我表扬啊?”

一旁的杨昭小胖子也是有点儿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脑子短路。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仿佛没见到二人的表情,依旧在那儿自顾自地说道,“依小臣的猜测,必然是朝中有些老而不死的腐儒,借此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言道小臣杀戮蛮夷,与礼不和。那些大臣们诬陷小臣倒没什么所谓,可因此而平白的给陛下添了这许多麻烦却实在是不该,所以,小臣有罪!”

“呼!这还差不多!”至此,杨广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这小麻杆儿的一张嘴皮子,可真能忽悠啊!这话说的,听上去,咋就这么舒服捏?不像那些死老头们,说起话来,跟茅坑里捞出来的石头似的,那是又臭又硬啊!”

“为了以后不再给陛下添麻烦,小臣恳请陛下免去小臣左卫大将军之职。以后边疆再有什么战事,陛下也不须在调兵遣将了,尽可派那些腐儒们前去!想来,凭那些腐儒们颠倒黑白的本领,定能说得那些塞外蛮夷们倾心来投,乖乖地向陛下献上所有的牛羊马匹,嗯,还有女人!”

心里刚刚舒服了那么一点儿,这刚一转眼的功夫,杨广就又有点儿脸色发红了,嗯,还有点儿发青!

“是呀!人家宇文小爱卿这次出征,那可是给朕带回了数十万计的牛羊马匹丫!还有几万的契丹俘虏,这可是自大隋有史以来的对北方战争中,前所未有的大胜啊!尤其是,此番这宇文小麻杆儿精心挑选出来的那一百名契丹少女,那真的是,前凸后翘,别有风味!”

“结果呢,自己可倒好,刚刚收下这份厚礼,一转脸,就借着那些腐儒们捕风捉影的黑状,向人家问罪,似乎,有点儿太不厚道了吧?”

“再说了,那些个腐儒,别看一个个在朕面前叫嚣得凶残,可朕要是真让他们去塞外跟那些蛮子们讲礼仪,他们有那个胆子么?保卫大隋,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这些兵将么?”

“纵观整个大隋朝堂,也就长孙晟和裴矩这两个算是文人的家伙有胆量也有能力出使塞外吧?可这两个,也不能完全说是文人丫!人家应该算是文武兼资才对!总归不是那种把书书都读到后脚跟上去了的书呆子!”…,

“不过,这小麻杆儿竟然敢用罢工来威胁朕,实在是,有点儿可恶!要不要跟他算下小帐捏?这是个问题!”

心中寻思了再三,忽又想起自家的大姐乐平公主,最终,杨广不得不暂且放下了敲打宇文小麻杆儿的心思,仅仅是挥了一挥大手道,“好了,你且先回府休息去吧!”

旋即一转念,又将手一指桌案上和地上的那些黑状道,“还有,这些个状纸,你先看一下,做到心中有数。这可都是那些个闲着没事儿的朝臣们控告你的,估计,明日早朝之上,那些大臣们就会借机对你发难,你自己斟酌着应对。若是应付不了,朕也不会偏袒与你!”

如此说着,杨广的嘴角翘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一副阴谋得逞的得yì

之态。

对于杨广如此做派的动机,宇文小麻杆儿深表怀疑,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像模像样地对杨广躬身施了一礼,这才俯身捡起几份奏章,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出得皇宫,已是将近亥时,此刻早有宇文府的车辆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先回营安排了一下此番谁自己出征的这些将士,还有那些俘虏以及缴获的物资。

左右卫自然没什么大问题,就算宇文小麻杆儿不再,宇文成都和张须陀等一干将领也会将之打点得妥妥当当。而那些俘虏、物资呢,由于还没正式全部上缴,现在还由左右卫看押,在宇文小麻杆儿手下众将的管理之下,倒也没啥问题。

挨个岗位巡视了一圈,自觉没啥大碍,又给众将仔细交代了一番,不要搞出啥幺蛾子来,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施施然回府。

江都是杨广的老巢,做为杨广的头号心腹,早在杨广还没当上太子之时,宇文述老头就有在江都置办了许多产业,只不过,那时候做得比较隐蔽、比较低调而已。

如今杨广都当上皇上了,宇文述在江都的产业也基本都转到了明面上来,比如现在这个充当临时兵部尚书府的宇文府。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虽然自己也有悄悄地在江都置办产业,可目前还不想曝光,况且,这儿有没有贴身丫鬟啥的,让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一个人住个大院,也实在没啥意思,而且影响也不大好!

至于宇文智及和宇文成都二人,虽然当官了,可也还都没成亲,也没开府,自然也是要住在宇文述的兵部尚书府。

自家儿孙立功而回,宇文述老爷子自然高兴异常,甚至还罕见地和几个儿孙一起喝了几杯。

不过,老爷子可没多喝,三杯酒下肚后便不再喝了。

待到用罢晚膳,宇文述老爷子便把三个儿孙全都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关上房门,开始嘀嘀咕咕地密议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敢造反?

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宇文小麻杆儿便早早地起床,先去左卫军营点了一下卯,然后才带着一府的左卫军,打马赶往杨广的金銮殿,从右卫军手中接过防务,然后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殿外等候早朝。

不打会儿的功夫,文武百官便都陆续赶到,再过片刻,杨广这个当老大的也姗姗来迟。

这段时间,杨广早朝的事情还是比较多滴!除了些日常的军政事务外,还有几件杨广比较关心的事情,比如,洛阳城的修建工作、长堑的挖掘进展,最最关键的是,杨广非常关心自己的那个超豪华别墅西苑修建得如何了!

由于这段时间,左仆射杨素老头貌似在闹情绪,不咋理事儿,一应杂事儿目前都是右仆射苏威老头在处理。

这苏威老头人品固然不咋地,可本领还是有滴!诸般事务千头万绪,可都被苏威老头处理得井井有条。

根据苏威老头汇报,历时一年的艰苦施工,洛阳城的修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两千里的长堑也挖了一千五百多里了,此外杨广的西苑主体工程也已经基本完工,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装修问题了,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际,这三大工程基本上就都能完工了!

杨广听后,龙颜大悦,很是不吝美言地夸赞了苏威老头一番。不过,也仅此而已!

杨广倒是没再给苏威老头啥赏赐。主要是,杨广现在也没钱了!

这一年胡乱折腾下来,杨广已经把以前杨坚老头攒下的那点钱财败坏得差不多了!再不省着点儿花,可就没钱过年了唉!

这些大人物们的事情议完之后,就轮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小人物出场了!

首先,宇文小麻杆儿做为此番出征契丹的行军长史,正式向杨广缴还兵符令箭,然后又把那份昨天就给杨广看过的奏章当庭宣读了一遍,然后再正式递交给杨广。

这份奏章自然就是宇文小麻杆儿讲述此番出征的过程以及最终的战果,而邹赞内容的重点,则是具体讲述消灭了多少敌人,己方损失多少,缴获情况如何等等。

宇文小麻杆儿表示,左右缴获目前都在左卫军营中,请陛下派人去验收。

最后,就是一份长长的立功将士名单了!虽然没有直说,可其用意不言自明,这是要向杨广陛下请赏呢!

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念完奏章,杨广正装模作样地沉吟着,意思在寻思该如何奖赏呢,一旁,早有那看宇文小麻杆儿不顺眼的人急吼吼地跳了出来。

“启奏陛下,老臣有本上奏!”

抬眼一瞧,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是个老熟人,正是那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于老头。

前番宇文小麻杆儿征讨汉王杨谅之时,就是这于老头蹦得最欢,言之凿凿地说宇文小麻杆儿谎报战功,要求杨广治宇文小麻杆儿的欺君之罪。

后来,事实证明,宇文小麻杆儿人家那是实打实的战功!

宇文小麻杆儿还想好咋收拾这于仲文呢,愤nù

的乐平公主便带着姽婳卫一举端了于仲文的老窝右翊卫大将军府,不但把于老头的家底儿抄了个一干二净,还把于府一把火烧成白地,最后还将赶来救援的于仲文和其手下一府的右翊卫大军给尽数胖揍了一顿。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当初众人集体诽谤宇文小麻杆儿这事儿,杨广并没有追究。同样的,对于苏威、于仲文等人府上被抄,还被一把火烧成白地这件事儿,杨广也装作不知dào

。…,

这事儿看似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实jì

上,这些朝臣和宇文小麻杆儿之间的仇恨,却就此结了下来。

宇文小麻杆儿固然厌恶这些个倚老卖老大臣们,恨他们鼠目寸光,一天到晚就知dào

搬弄是非、窝里动刀子!同样的,这些大臣们也都把府上被抄家引为奇耻大辱,大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意味。

有了这般深仇大恨,于仲文急吼吼地跳出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于老爱卿有何事要上奏,只管慢慢道来!”装模作样地震惊了一下,杨广仿佛不知dào

这老头要说啥似地开口问道。

“启奏陛下,老臣要参这个宇文小麻,嗯,是小左卫大将军,宇文小将军在出征突厥期间,枉顾军纪,擅杀俘虏,残害契丹俘虏五万余人!所以,老臣请陛下罢免宇文成龙左卫大将军之职,交付有司按律治罪,诛其九族!”

闻听此言,龙椅上的杨广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暗道,“没文化,真可怕!”

事实上,不但杨广此刻心中如此做想,就连下面本应和于仲文老头同仇敌忾的苏威老头等人闻言,都不禁以手扶额,暗骂这于老头没文化,连造谣都不会!

你都说按律治罪了,还非要加个株连九族,这很明显是自相矛盾嘛!

擅杀俘虏,怎么着治罪,也到不了株连九族的地步吧?

再说了,虽然听说那宇文小麻杆儿有杀俘的劣迹,可好像也才不到五百人吧?到你嘴里就成了五万了,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吧?难怪契丹死了那么多牛!原来都是你个老不修给吹死的!

粗鄙!实在是,太粗鄙了!

杨广还没开口呢,那厢,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率先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也有本上奏,小臣要控告这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老不死的,他信口开河,诽谤朝廷命官,并且有私通契丹的嫌疑。所以小臣请陛下即刻将于仲文拿下,毋须审判,尽管把这老不死的和他家所有雄性生物的通通阉了做太监,女的全都卖进青楼,让千人骑万人跨!”

“嘶!太狠了吧!”闻言,凶残如杨广,也都是一阵呲牙咧嘴,直嘬牙花。

下面的苏威老头等人闻言,也是大脖颈子直冒阴气,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暗道宇文小麻杆儿歹毒。

“小兔崽子,你骂谁呢?老老夫我和你拼了!”被气了个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于仲文老头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两眼圆瞪,气势汹汹,摞胳膊挽袖子,挥舞着醋钵大小的拳头,就向宇文小麻杆儿冲去。

这厢于仲文老头刚刚冲出两步,就回过味来了,“不对啊!老汉我咋就激动了捏?都被这小兔崽子给气糊涂了!这可是金銮殿丫!而且,那小麻杆儿站的位置,可是皇帝陛下身旁丫!”

就在于老头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退下去的时候,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动了。

“你敢造反?!”一声断喝,宇文小麻杆儿跨步闪身,一个箭步冲到了于老头的身前,在于老头反应过来之前,一脚飞出,直奔于老头胯下踢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又见奸细

话说,于仲文于老头今年已经年近六十了,能够当上右翊卫大将军,那也是这几十年积累战功,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但以勇武而论,或许,于仲文于老头还远比不上号称大隋第一勇将的鱼俱罗鱼老柱国,也比不上号称大隋四大名匠的韩擒虎、贺若弼、史万岁和杨素等人,可这老爷子那也是沙场宿将来着,一瞪眼睛,那也是霸气侧漏的主儿。

虽然于老头现在年纪大了一些,可也能日食斗米五斤酱牛肉来着!

可就是这么一个沙场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人物,在宇文小麻杆儿面前没走一个回合,便跌倒在了杨广的御阶之前,捂着下体,把魁梧的身躯躬成了大虾米状!

可怜于老头,被宇文小麻杆一脚踢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躺在地上长着大嘴两只眼睛还奋力的向外鼓着,俨然一个特大号的蛤蟆。

见此情形,不论是杨广,还是下面那些准bèi

对宇文小麻杆儿发难的文武大臣,尽皆哑口无言。

沉默了半晌,还是宇文小麻杆儿率先打破殿内的静谧,“启奏陛下,这死老头乃是契丹奸细,如今见身份被微臣识破,便意图行刺于陛下,现已被微臣拿下。小臣斗胆,请陛下降旨抄了这死老头十族,以儆效尤!”

“呃,这个……,那个,宇文小爱卿啊,你这样没凭没据的,就说于柱国是契丹奸细,怕是于理不合,也难以服众吧?”

虽然杨广很喜欢看手下人相互不服,斗来斗去,为点小事儿就争个你死我活,可不代表杨广真的想让这群大臣们死。毕竟,治理天下,还是需yào

这些人给杨广打下手滴!

“启奏陛下,契丹人屠杀我大隋百姓之时,这死老头身为军人,不但不为国尽忠,反而装阳痿,做缩头乌龟。如今小臣平了契丹了,他却跳出,叫嚣着要治小臣于死地!”

“这种置我大隋的国家利益于不顾,置大隋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却全心全意为契丹人着想的人,陛下您评评理,他要不是契丹的奸细,还能是什么?”

“所以,依小臣之见,对于这种败类,根本就不用审查,就应该直接拉出去五马分尸!再把他家十族都给抄了,所有雄性生物全都阉了当太监,女的全都卖去青楼!”

“死老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最后一句,宇文小麻杆儿却是转头对着地上的于仲文老头说的。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给这于老头回答的机会,而是抬起大脚丫,照着于老头的膈膜位置出就是一脚。

身为沙场宿将,于老头一辈子都只知dào

拿刀杀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哪里见识过如此手段。

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脚虽然看似不重,奈何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直把于老头踢得“嗝喽”一声,两个大眼珠子一番,险些背过气去。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煞有介事地说道,“陛下,你看,他自己都认罪,承认自己是契丹奸细了!所以啊,对于这种败类,绝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以雷霆手段加以镇压!绝不能给其死灰复燃的机会!”

“死老头,你说,对不对?”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便罩着于仲文老头又是一脚!

可怜的于老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摧残下,再次“嗝喽”了一声,那上半截的身子还很配合地向上弹了一下,给人感觉,倒真的有几分点头称是的意味。…,

“呃……”

杨广见状,很是无语,不禁心中暗骂于老头没骨气,不就是被人踢了两脚么?居然这么快就投降了!真是太,没骨气了!

亏得你还是右翊卫大将军呢!当将军的都这么熊了,可以想见,这于老头手下的兵得熊成啥样?

难怪我大隋这些年来边患不断,都怪这些当武将的太没骨气!每天就知dào

争权夺利!

要是多有几个宇文小麻杆儿这样的将领,我大隋何愁不兴啊!

唉……

心思起伏了半晌,杨广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想起现在自己是坐在金銮殿议事么呢,可不是走神儿的时候!

只是,眼前这个于老头,该怎么处理好呢?

你说你个死老头,既然有胆子挑事儿,就算装模作样,你也要多坚持几个回合才好吧?

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朕有心偏袒于你,可也说不过去啊!谁让你这么急吼吼地就认罪了丫?

不过嘛,以于老头的这点儿本领,唉,倒是真的不咋适合呆在右翊卫大将军的位置上了!

也罢!反正这老头在右翊卫大将军的位置上呆的也实在够长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朕再换上一批自己的心腹!

心中打定主意,龙椅之上,杨广刚要开口,殿下忽又转出一人来,对着杨广躬身施礼道,“启奏陛下,老臣有话说!”

抬眼观瞧,杨广发xiàn

,此番开口的非是旁人,正式那吏部尚书牛弘牛老爷子。

说起这满朝文武来,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够让杨广稍微佩服一下的,那非是这牛老头莫属了!

论能力、论资历,这牛老头自然不是最高,可要论人品,毫无疑问,这牛老爷子是最坚挺的了!没有之一!这一点,不论是现在的左仆射杨素,还是右仆射苏威,甚至还有以前的左仆射高颎,都远比不上牛弘老头!

因此,杨广对牛老爷子还是保持这几分的尊重滴!

只可惜,这牛老头大概是书读得太多了的缘故,为人很是刻板,让杨广颇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喜。

此刻,牛老头一开口,杨广连忙正色道,“牛老尚书有何话说,但讲无妨!”

“启奏陛下,于将军因私废公、嫉贤妒能、诽谤有功之臣,固然有罪,可若说他为契丹奸细,却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望陛下明察!”

“哦?”杨广闻言,似乎有些犹豫,片刻,方才再次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一旁的宇文小麻杆儿,似有征询之色。

“陛下,这种败类,国家需yào

他的时候当缩头乌龟,等到天下太平了他又出来兴风作浪,纯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留着他只会浪费我大隋的粮食!依小臣之见,不管他是不是契丹奸细,都应该予以人道毁灭!”

“况且,小臣我可是记得,当初有人弹劾小臣谎报军功的时候,可是说不需yào

证据就要治小臣的罪的!”

“这里本将军斗胆问牛老尚书一句,当初怎不见你出来为本将军说话?这是不是说明,牛老尚书所谓的公平正义,只是对人而不对事儿的!凡是和你牛老尚书一党的,不论是非对错,总是有理!而似本将军这般不肯依附你老人家的,就算于社稷有功,也是罪该万死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如何处置

做为人品坚挺的一代大儒,牛弘老爷子虽然也对宇文小麻杆儿这个面首出身的家伙看不顺眼,可人家行军打仗的本领那可是实打实的,这点牛老爷子也不得不从心里佩服。

另一方面呢,牛老爷子又对以杨素、苏威俩老头为首的那些世家党臣们心有成见,认为这帮家伙结党营私、贪污腐败,整个一群挖大隋墙角的败类蛀虫!

可牛老爷子本身也是世家出身,尽管看苏威老头等人不咋顺眼,可碍于情面,总归没有坚定地和这撮反dòng

分子对着干!

更何况,苏威老头人品虽然不咋地,可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在处理朝政方面,牛弘老爷子就自认比不上苏威老头!因此,仅仅是象征性地弹劾过苏威老头等人几次后,见人家当皇帝的都没有理会的意思,牛弘老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事儿,原本就算不上啥大事儿,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可牛弘老爷子不一样啊!

牛老爷子可是自诩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大隋服wù

的一代大儒啊!咋能干这种明显和圣人教义不符的事情捏?

所以啊,不觉之间,牛老爷子心里就留下了那么一点儿的疙瘩!也就是武侠仙侠小说里所谓的心魔!

这东西,平日里看不见摸不着,似乎没啥影响,可如今被宇文小麻杆儿当着杨广和满朝文武的面给揭了出来,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被宇文小麻杆儿揭开心底的伤疤,牛老爷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仿佛红布一般。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是得理不饶人,继xù

乘势扩大战果,往伤口上撒盐!

但见宇文小麻杆儿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声色俱厉地质问道,“牛老头,你这般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大肆打压有功之臣,到底有什么图谋?!”

“莫非,你个死老头想垄断朝政、架空陛下,甚至,还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你!”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通屎盆子抠下来,牛老爷子手指着宇文小麻杆儿,哆嗦了半晌,嘴唇开合了数十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一张老脸憋成了酱紫色,牛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眼见牛老爷子疑似被气晕了,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继xù

落井下石道,“陛下,这死老头被小臣我揭穿了阴谋,自觉无可辩驳,怒急攻心,开始耍赖装晕了!”

“所以,小臣我强烈建议,把地上这俩死老头全都拖出午门外,五马分尸,然后再派人回京把他们两家十族全都抄了,难得全都阉了当太监,女的全都卖进青楼千人骑万人跨!让全国百姓都见识一下反贼的下场!”

仿佛在配合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话一般,一旁地上的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与老爷子刚刚然转醒,正要抬头起身,忽地闻听此言,怒气上涌,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再次咕咚一头栽倒在地。

“陛下,你看,他自己都无话可说了!这说明,小臣说他们是契丹奸细,想要谋朝篡位,可是一点儿都没冤枉他们呐!”

“就你这番言语,连朕都看出来了,明显是在瞪着眼睛说瞎话呢!还说自己没冤枉人!这得,多么,嗯,不要脸呐!不过,朕,嗯,很喜欢!这群老不死的家伙们,就应该有人收拾他们一下!否则,都敢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杨广所谓的朝臣们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不是空口白牙,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自从当皇帝以来,杨广在政事方面一直都处理得不是很顺畅。

先是登基之时,那个自诩忠孝节义的忠孝王伍建章在金殿上大骂杨广弑父欺母。欺母倒是有的,不过,那是所谓的“母”其实只是老爹杨坚的二奶,搞老爹的二奶这种事情,在有着胡人血统的杨广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至于所谓的弑父,那就纯粹是造谣了!

所以,一怒之下,杨广就把伍老头给抄家灭族了!

可等到后来,杨广打算励精图治,推行科举,那满朝文武又一齐的出面反对,结果好好一个利国利民的政策,到现在还没能推广开来呢!

另外就是,迁都、造别墅、南巡,等一系列重大事项上,这满朝文武仍旧是反对的居多!

因此,杨广一直都很郁闷地认为,自己身为皇帝的威仪,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以杨素、苏威、牛弘等一干老头重臣们在其中作梗!

也正是有了这种顾虑,杨广这才坚定地把自己的头号心腹宇文述一家,一力捧到红得发紫,目的就是让宇文述一家给自己冲锋陷阵,和满朝文武对着干!

这才有了昨日杨广把朝臣们状告宇文小麻杆儿的黑状交给宇文小麻杆儿本人看之事!

如今眼见自己一手安排下的杀将一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杨广心中自然是高兴无比了!

可高兴之余,杨广又有点儿担心了。

这小麻杆儿说话没轻没重的,别不是真把这牛老头给气死了吧?那样的话,乐子可就大了!这牛老头固然惹人嫌,可本领人品都还是相当的不错滴!就这么死翘翘了,似乎,有点儿可惜唉!这老头,最起码,还能再给朕当个三五年的苦力呢!而且,这么任劳任怨的苦力,貌似,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丫!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儿的惋惜,可杨广却也没有出面给牛老爷子还有那个于老头解围的意思,而是故作沉吟地做高深莫测状,仿佛真的在考lǜ

宇文小麻杆儿的建议一般。

至于下面的那些文武呢,见牛老爷子都败阵被气晕了,眼看性命堪忧,而身为重臣之首的左右两位仆射貌似都没有出头的意思,杨广的表情有有些阴晴不定,更主要的是,宇文小麻杆儿给这俩老头扣下的帽子似乎太大了一点儿!于是,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都选择了当缩头乌龟,一个个鼻观口、口观心,做木雕泥塑状!

此刻,苏威老头也是阵阵胆寒。

这小麻杆儿,忒歹毒了些!一开口,要么就是奸细,要么就是谋反,这可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尤其是造反这罪名,别管真个有还是没有,可只要和这个一沾边,绝对是没个好!最好的结果,也是惹得天家猜忌,从此远离权力核心呐!

还好老汉我够聪明,这次没当那个出头傻鸟!不然的话,多半也像眼前这俩老头一般,躺在地上了!

珍爱生命,远离麻杆儿!

苏威老头正自想着远离麻杆儿呢,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可没有放过苏威老头的意思,竟然径直转身面向苏威老头道,“苏仆射,这俩死老头,一个是契丹奸细,一个想要谋朝篡位,而且都已经当庭认罪了,依您老人家之见,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啊?”

第二百四十章 如何封赏

被宇文小麻杆儿当庭质问,苏威老头只觉得一阵的肝儿颤,心中暗道,“难道,这小子已经知dào

是老汉我在背后捣鬼了不成?”

这回倒是苏威老头自个儿做贼心虚了!

刚刚到江都,宇文小麻杆儿也只是从自家祖父宇文述哪里知dào

一点儿江都的概况而已,哪里来得及查探苏威老头都搞了哪些阴谋鬼祟?

只不过,凭着直觉,宇文小麻杆儿觉得,这次苏威老头一言不发似有蹊跷,所以才强行把这老头拖入战团而已!其动机纯粹属于那种别管有枣没枣,先打两竿子再说!

可苏威老头不这么想啊!

前番被抄家,孙女儿被抢,这段时间以来,苏威老头的日子过得相当的不好,不但生活拮据了很多、吃不好睡不好,更因家宅不宁,苏老头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了!如今再一被宇文小麻杆儿当庭质问,本就心虚的苏威老头这一哆嗦,就险些来个当场认罪!

好在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苏威老头早已经练得心机似海、城府极深,强自稳住心神做满脸蛋定状,苏威老头开口道,“既是奸细反贼,自然是要按律治罪了!”

话一出口,苏威老头也回过味儿来了,然后,苏威老头就后悔了,后悔得直想抽自己的嘴巴!

口误啊!口误!

牛老头、于老头,你们两个可不要怪本官呐!老汉我可真不是想害你们呐!刚刚俺那纯粹是一激动,嘴上没个把门的,信口胡说出来的丫!

好在苏威老头还是有那么几分急才的,连忙开口补救道,“不过……”

虽然不知dào

苏威老头这是口误,可宇文小麻杆儿多机灵个人呐,咋能给苏老头改口的机会呢?

这面苏威老头刚刚说出“不过”二字,宇文小马麻杆儿便已经抢先打断了苏老头后面的话道,“启奏陛下,您看,苏威苏仆射也已经认定这牛弘老头和于仲文老头是勾结契丹的奸细,意图阴谋颠覆我大隋政权,推翻陛下您对大隋的统治!苏大人可说了,要把这俩老头按律治罪!按照我大隋法律,这叛国和造反,可是要诛九族滴!所以啊,陛下您还是赶快答yīng

了苏仆射大人的强烈请求,把这牛老头和于老头全都千刀万剐,诛灭九族吧!”

那厢杨广闻言,又是好一阵的嘴角抽搐,心中暗道,“这宇文小麻杆儿,确实是个闯将!连牛老头这般大儒、于老头这种宿将,还有苏老头这类的老官僚,统统都能斗败,实在是个可造之才!可惜的就是杀气太重了一点儿!这会儿功夫,都已经张罗好几次要宰了于老头等人的全家了!难道这小麻杆儿当着铁了心要置这俩老头于死地?貌似,这阶级斗争有扩大化的迹象丫!这可咋办?”

“不杀吧?似乎有点对不起这个小麻杆儿!人家为大隋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结果刚一回来就被人诽谤,还不是一次了!这小麻杆儿心中有气那是一定的!更何况,如今宇文小麻杆儿独战群老头,好不容易大获全胜,说的话又疑似句句在理,朕如果直接说不同意,貌似有点儿太生硬、太偏向了!以这小麻杆儿的倔驴性格,当真撂挑子不干了,朕还真就拿他没辙!谁让人家是咱便宜姐夫来着呢!”

“可要是杀的话,这俩老头,确实有点儿冤枉!人家俩老头也怪不容易的,辛辛苦苦为大隋劳累了几十年,总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人家给宰了吧?那也太让人寒心了!”…,

“总之,有点儿,麻烦呐!头痛啊!”

就在杨广左右为难,寻思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把这场风波压下去之际,下面的群臣之中,又一个老头出班施礼道,“启奏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抬眼观瞧,杨广不禁一愣,心中很是惊诧,“嗯哼?咋是这老头捏?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当雕像么?”

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那满朝文武之首,左仆射杨素老头。

前番杨广要搞科举,连带着要迁都,私下里逼着杨素老头表态,并有让其充当前锋之意。结果杨素老头坚决不同意,便以沉默表示抗争。

杨素老头很是蛋定,这一沉默,就沉默了将近一年。在此期间,杨广几乎要把大隋折腾了个天翻地覆了,杨素老头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没想到,今日这老头忽然铁树开花、老蚌生珠,居然开口说话了!

心中好奇,杨广罕见地没给杨素老头冷脸,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左仆射有何话说,京官道来!”

“左仆射?”杨素闻言一愣,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以前陛下可是称老夫为‘杨老爱卿的丫!看来陛下是真的有意要疏远某家了!可惜啊!也不知老夫死后,我们杨家,还能否维持住如今的荣光了?”

虽然有些落寞、无奈,可杨素老头还是很快稳住心神,朗声开口道,“陛下,依老臣之见,于大将军与牛老尚书二人是否有谋反嫌疑并非什么紧要之事,眼下最重yào

的是,此番出征的将士该如何封赏!”

被杨素这么一提点,杨广也迅速回过味来了,那宇文小麻杆儿哪里是想置于仲文和牛弘俩老头于死地啊?这小家伙分明是借此机会,向朕要赏赐呢!要是朕给的赏赐不够丰厚,这小麻杆儿肯定会揪着这俩老头的小辫子不放!以这小麻杆儿的凶残个性,搞不好还真能把这俩老头给玩死!要是赏赐足够丰厚,估计这小家伙也就会忘记此事了!

胆敢如此公然威胁朕,向朕讨要封赏,这小麻杆儿,当真是,良心,大大地坏了!

不过嘛,这小麻杆儿立了这么大的战功,又给朕抢了这么多的牛羊马匹,还有契丹美女,倒真是应该好好的封赏一番!

只是,该怎么赏捏?

赏钱?朕现在也没多少钱了!今年搞了那么多的工程,弄得国库都快空了,真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赏女人?呃,要是大姐知dào

了的话,也不知会不会来找俺拼命?安全起见,还是算了吧!

封官?这小子现在都是正三品左卫大将军了,理论上,这已经是和六部尚书平级的大官儿了!再往上升,可就只有左右仆射了!

如此,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心中有了计较,杨广却没有直说出来,而是把皮球踢给手下的这群小弟。

但见杨广沉声开口道,“嗯,左仆射言之有理!以众卿之见,此番出征的将士们,该如何封赏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余杭县公

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淫威,一般文武大臣里面没有哪个敢在封赏这种事情上给宇文小麻杆儿添堵。

于是乎,在杨广于众位大臣们的友好协商之下,此番出征将士的封赏很快便落实了下来。

丁忧而回还立了不小战功的鱼俱罗老柱国,不出意wài

地被重新启用,被杨广委任到了地方去,当了个丰州总管,去防备突厥人。

右屯卫将军麦铁杖也顺利升官,当上了大将军,不过不是在原本的右屯卫,而是转到右翊卫,取代了于仲文当上了右翊卫大将军。

至于原本的右翊卫大将军可怜的于仲文于老头,虽然没被按照叛国罪处理,可也因为蛋疼而被杨广强行放了病假,至于以后能不能起复委任,还完全是个未知数!

傻小子宇文成都的官位没动,依旧是右卫大将军,不过勋位由从三品的上开府仪同三司提升到了正二品的柱国。

內衙宿卫、左领军将军长孙晟老头,官职也没有升迁,继xù

给杨广当心腹保镖,不过其勋位也由原本上开府仪同三司提升到了正二品的柱国。

至于其它左右卫所属将士,也都按功劳大小各有赏赐,有加勋的,有赏钱财牛羊和女人的,可官职基本上都没啥大的改变。

最后便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行军长史了,做为正三品的左卫大将军,宇文小麻杆儿目前也没啥官儿可升,依旧是当左卫大将军,不过其勋位由正二品的柱国升到了从一品的上柱国。

而宇文小麻杆儿原本的武侯爵位,也被提升了一级,进入了“公”的行列。

当然了,宇文小麻杆儿目前还只是“公”之中最低等的“县公”。由于封地在余杭县,所以,宇文小麻杆儿的爵位就是余杭县公,邑一千五百户,真食一千户。

要知dào

,身为当朝文武之首的左仆射、越国公杨素,也才邑三千户,真食千户丫!

可见,杨广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封赏,那已经算是是相当的实惠与丰厚了!

虽然杨广貌似很优待宇文小麻杆儿,可满朝文武却罕见地,没有一个人表示有异议,就连左仆射杨素、右仆射苏威对此也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来。至于私下里,众人心里究竟是如何做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封赏貌似挺还不错,宇文小麻杆儿心中略感满yì

,遂无视了牛弘和于仲文这俩倒霉催的老头,谢过恩后便低调地站到一旁做安善良民状。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出征契丹之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而那些原本准bèi

了一大摞黑状的朝臣们也都就此闭口不言,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打过小报gào

似的。

而杨广呢,眼见又解决了一大麻烦,心情也相当的不错,加之江都气候不错,风景优美,还有随处可见的江南佳丽,于是,杨广便安心地在江都城宅了下来。

当初在江都当晋王的时候,杨广头上还有个老爹老娘看着,为了能够给俩领导尤其是老娘独孤伽罗留个好印象,杨广那是一个小妾都没纳,连府上的下人都是以大龄妇女为主。

如今终于当了皇帝,没人能管得了自己了,杨广自然不用再装孙子了,于是不觉之间便开始放荡了起来,命人四处收罗江南美女,开始了夜夜新郎的腐败生活。

腐败归腐败,可杨广在政事之上还算勤勉,基本上鲜有因私废公的时候,一应政事处理得还算井井有条。…,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自从前次在朝堂上踢翻于仲文老头、气晕牛弘老头之后,便没再四处勾引仇恨,很是低调地继xù

当起了左卫大将军。每日里,除了巡逻维持江都城的治安外,宇文小麻杆儿大部分的时间都躲在左卫军的大营里练兵习武,顺带着客串一下教授,给手下的那些兵痞们讲一下兵法,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当然了,这生活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的变化,主要就是,随着宇文小麻杆儿声明渐显,前来溜须宇文小麻杆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知dào

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属于墙头草的货色,可宇文小麻杆儿也愿给人留下一个太过孤傲的印象,偶尔也会抽出时间来应付一下这些来拍马屁之人。

况且,这些人里面,还有几个,是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在名面上保持一定敬意之人。

比如,宇文述的大哥宇文归的儿子宇文定及,宇文述的弟弟宇文静的儿子宇文福及。此外,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叔宇文士及,居然也开始鬼鬼祟祟地在宇文小麻杆儿周围神出鬼没。

宇文定及比宇文小麻杆儿的老爹宇文化及要大上两岁,可由于其老爹宇文归没当啥大官,虽然后来有宇文述的照顾,可仕途上也一直都不算顺利,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只是个七品芝麻官,而且升迁之路遥遥无期。如今见宇文小麻杆儿这面风头正盛,这宇文定及便舍下脸面,辞了原职,来搭宇文小麻杆儿的顺风车。

而宇文福及呢,比起宇文智及来还小两岁,比宇文小麻杆儿也才大三岁,属于刚刚成年,还没正式进入仕途呢。因见宇文智及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混得一路升官,便也来宇文小麻杆儿这打秋风。

对于这两位叔叔伯伯的到来,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怎么感到为难,和自家爷爷宇文述商量了一番之后,便把这二人全都丢到了左卫军里,让他们跟着那些大头兵们一起训liàn



让宇文小麻杆儿微微有点儿意wài

的是,这两位叔叔伯伯居然没有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安排有什么意见,而是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大头兵,丝毫没有一点儿纨绔公子的架子。

有感于这两位叔伯的低调态度,宇文小马麻杆儿对这二人的观渐渐有所好转,偶尔也会下去给这两位叔伯开点小灶,和他们一起探讨下武艺兵法什么的!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位二叔当朝驸马宇文士及,颇有几分神神mì

秘、鬼鬼祟祟,每次来到兵部尚书府,都是一副扭扭捏捏、贼头贼脑的样子,见到宇文小麻杆儿也是神色飘忽、躲躲闪闪,问他有啥事儿时也是支支吾吾、不知所谓。

连续问了几次,也没弄清楚这伪娘到底有啥阴谋,宇文小麻杆儿便也没再将其放在心上,不管这位二叔要整啥幺蛾子,只要别在自己面前恶心人就好!

貌似平静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业元年很快便到了尽头。

在此期间,众位朝臣屡次三番的请求返还京城洛阳,奈何杨广执意不允,就这般一直宅在江都风花雪月,于是一众苦逼朝臣们便不得不孤零零地在江都城过了个与家小远隔千里的新年。

新年没过完几天,整幺蛾子的人终于找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头上,而且还不是一个!

第二百四十二章 科举之议

“作诗?不会!”面对二叔宇文士及莫名其妙的要求,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干净利落地拒绝道,“要找人作诗,你找那些才子去丫!我看牛弘那老头就挺有才的,你找他给你做去吧!”

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理会这伪娘二叔那仿佛吃了死孩子般的诡异神情,径直打马出府,往左卫军大营而去。

在军营各处巡视了一遍,又带着一众亲卫耀武扬威地满江都城巡察了一圈,貌似没发xiàn

啥可疑份子,宇文小麻杆儿正要带兵回营,忽有小黄门来报说杨广陛下召见。

虽然有些疑惑,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连忙跟着那小黄门向皇宫里赶来。

“宇文小爱卿以为,朕若现在推行科举,可行否?”

当宇文小麻杆儿赶到皇宫后,杨广第一时间挥退了侍卫,鬼鬼祟祟地开口询问道。

“呃,这个嘛……”犹豫了一下,宇文小麻杆儿支吾着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只是个左卫大将军,政务方面的事情,似乎不是小臣可以妄议的吧?这种事情,陛下应该询问的是左右仆射还有那个吏部尚书牛老头的意见才对丫!”

“少废话!朕知dào

你鬼点子多,朕让你说你只管道来便是!”两眼一瞪,此刻,杨广颇有几分霸气侧漏的意味。

说宇文小麻杆儿鬼主意多,这可是当初杨广的老爹杨坚临死之前给杨广交待的,而且,杨坚还给杨广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不好抉择的问题,不妨听一下那小麻杆儿的意见!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当初乐平公主给宇文小麻杆儿要官的时候,杨广才很是大方地给了宇文小麻杆儿一个左卫大将军当。

其后,宇文小麻杆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也印证了杨坚遗言的英明准确性。

而目前,杨广铁了心想搞的这个科举,又实在是满朝文武之中没有一个支持的,无可奈何之下,杨广这才把宇文小麻杆儿当成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来抓。

偷偷瞟了杨广一眼,发xiàn

这厮一本正经,貌似不是在试探自己,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定了定神开口道,“启奏陛下,依小臣之见,似乎,还差一把火候!”

“哦?说来听听?”

“前番那些朝臣们弹劾小臣,说小臣兴办义学有违圣训,可以臣看来,那些个腐儒们,好像更多的只是针对小臣而不是针对义学的。如此看来,他们还不认为小臣办的这个义学能够威胁到他们这些世家的根本利益。”

“所以呢,以小臣之见,恐怕,这义学方面的学子,质量上还远比不上世家子弟,多半还竞争不过他们。所以,小臣以为,还得在这义学再加把火!最好能够先弄出一批品学兼优的学子来!”

“而且,这个科举呢,现在还只是存zài

于初步的设想中,其间还有诸般制度细节要完善。否则的话,一旦那些世家反应过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合力对科举进行垄断操控,如此,寒门子弟依旧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点陛下不可不防啊!”

“嗯!宇文小爱卿言之有理!”闻言,杨广便轻捻着胡须不停地点头,忽而又想起一事,杨广迅即转口道,“嗯,宇文小爱卿,你家那个义学,现在办得究竟如何了?”

“呃,那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半晌,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开口道,“启奏陛下,这义学之事,小臣只是管出钱出力、买地建房,至于具体办学的事情,都是乐平公主殿下再管,小臣看公主殿下玩得挺开心的,也就没再多问了!”…,

“呃……”一听这话,杨广的脸色那个精彩啊,简直就是红橙黄绿青蓝紫来来回回的变了一遍。

这小子,咋能这样捏?这么重yào

的事儿,他居然交给一个女人“玩”去了!这实在是,太,嗯嗯,不着调了!

不过嘛,这也说明,这小麻杆儿,应该真没啥乱七八糟的心思,至少,人家没想着借此机会收买人心!

寻思了半晌,杨广这才沉声开口道,“嗯,这个事儿呢,待回京之后,你要认真搞一下,尽快把这义学搞出点儿成果来!”

“还有,这个科举制度,具体该怎么完善,你心中可由什么腹案?”

“启奏陛下,嗯,这个科举的事情,好像不归小臣我管吧?”

“少说废话,朕说让你管,就让你管,难不成你还有啥意见不成?”

“呃……,小臣没意见!”

面对杨广的赫赫淫威,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时间屈服。

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了两圈,宇文小麻杆儿迅即又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觉得,其实有一个人,比小臣更合适出面来搞这个科举!”

“哦?我大隋还有如此人物么?是谁?”

“那个,是前左仆射、齐国公,高颎,高老相国!”

“哦……,这个人嘛,有点麻烦呐!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再次出仕,要知dào

,当初,他的第三个儿子高表仁,娶的可是杨勇的女儿丫!所以,你懂的!“

“而且,当初,搬倒这个高颎,还是你祖父,不对,应该是你小子出的鬼主意吧?你就不怕高老头知dào

真相后怀恨在心,趁机给你穿小鞋?”

一面说着,杨广一面还上下打量着宇文小麻杆儿,眼中颇有几分玩味之色。

“启奏陛下,陛下问的只是谁能出来主持这个科举,小臣只是据实回答而已。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便是此理!小臣只是觉得,如果那个高颎老头肯出面的话,那陛下推行科举的阻力会小很多。至于小臣个人的荣辱,嗯,小臣却是没有考lǜ

的!”

“高颎第三子的问题,小臣以为,杨勇已成明日黄花,就算仍有子嗣在,也早已不能对陛下构成威胁。就算仍有心存异志之辈,想来,也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的!”

“至于说高颎老头本人,就更不肖说了!他一个老官僚,哪里会心甘情愿的就此退隐山林呐?更何况,如果他此番拒绝了陛下的好意,那他的那几个儿子,日后只怕再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呢,哪怕只是为了他几个儿子着想,应该也不会拒绝陛下的美意的!”

“嗯,宇文小爱卿言之有理!如此,朕就给你一道旨意,由你去召那高老头来出仕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南阳的大事儿

话说,想当初,高颎老头可是文殿坚的首席心腹来着,杨坚对高老头可谓是言听计从。

曾经有数位高官,因为上本弹劾高老头,结果黑状没告成,反而被杨坚给罢了官职远远地流放边疆。

及到后来,高颎老头被罢了左仆射的官,甚至被贬为庶民,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杨广等人在背后扇风点火的缘故,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在于这高老头自己行为不检点。

其中有一次,凉州总管王世积因故被杀,招供的过程中供出了许多宫廷秘闻,结果当时的皇殿坚一查,发xiàn

源头在高颎老头这里。

后来,杨坚因为包二奶的问题被独孤伽罗气得离家出走,高颎老头在劝解杨坚的时候就说,独孤伽罗不过是一个妇人而已,陛下您可是皇帝,别和她一般见识,云云。结果,这话传道了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耳朵里后,自然就惹得独孤皇后怀恨在心了!

再后来,高颎老头的老婆死了,杨坚很是同情高颎,就打算出公费给高老头包个二奶。哪成想,高老头却说自己感情专一,老婆既然死了,咱以后就青灯古佛的这么过日子吧!至于二奶呢,就不需yào

了!结果没过多久,高府又敲锣打鼓放鞭炮,杨坚一问才知dào

,原来是年近六十的高老头硬是把自己的一个小妾给整怀孕了!

由此以后,杨坚就对高颎老头不咋信任了!

及到后来,有人状告高老头心怀不轨,似有谋反的迹象,杨坚都没做个调查,就把高老头给削职为民了!

所以说啊,这当官的,人品不够坚挺的话,那是绝对当不长久滴!

书归正传,话说宇文小麻杆儿领了杨广的旨意,打算去高颎的老家把这高老头挖出来继xù

给大隋发挥余热。

回家之后,和祖父宇文述老头略微计较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招来两个保镖雄阔海和秦琼,让二人准bèi

车马和自己一起出远门。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收拾停当准bèi

出发,便又有捣乱的来了。

来者非是旁人,正式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叔伪娘宇文士及。

不过,这次宇文士及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宇文士及的老婆,南阳公主。确切地说,是宇文士及很狗腿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南阳公主的身后,一起来的!

“宇文小子!本宫让你作诗,你为什么不作?!敢驳本宫的颜面,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成?”蒲一见到宇文小麻杆儿,南阳公主便趾高气昂、声色俱厉的高声叱责道。

“哎呀!草民见过公主二婶殿下!不知二婶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哎呀,这不是二叔么,你怎么还不赶紧招呼二婶殿下进去拜见祖父大人!这也太失礼了!快去快去!”

“嗯,二婶殿下,还有二叔,你们先忙着,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口中说着,不待二人答话,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转头对着雄阔海秦琼二人吼道,“大狗熊,你们两个咋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没见本少爷这正急着呢么,咋还没准bèi

好!快点儿!”

那厢,雄阔海被宇文小麻杆儿骂得一愣,挠着大脑壳有些不明所以,心道,俺这不是已经把车准bèi

好了么,少爷他咋还骂俺捏?

倒是一旁的秦琼机灵的很,见状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道,“少爷,车准bèi

好了!您赶紧上车吧!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儿,可就不好了!”…,

一面说着,秦琼还一面快步上前,挡在了宇文小麻杆儿和那南阳公主之间。

而宇文小麻杆儿则借着这个机会迈步闪身,吱溜一下钻上了马车,同时还没忘了低声吩咐了雄阔海道,“快赶车走啦!”

回过神来的雄阔海连忙挪动壮硕的身躯坐在车辕上,然后手中的马鞭“啪啪”的疾挥了了两下。

被雄阔海一通猛抽,那两匹骏马吃痛,唏遛遛一声暴叫便窜出了兵部尚书府。

后面,秦琼见老大已经脱身,也不再充当拉路虎的角色了,连忙牵过两匹战马,飞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同时手中的马鞭在另一匹战马的臀部轻轻来了那么一下,那两匹战马会意,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嘶,便冲出了宇文府。

“呃……”

半晌,南阳公主和宇文士及两个方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再抬头观望之际,却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早已经踪迹全无!

“哼!笨蛋!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亏你还是他二叔呢!”颇为不满地瞟了宇文士及一眼南阳公主恨声埋怨道。

“呃唔,这个……”

被南阳公主一番训斥,宇文士及脸上有些难堪,可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的蛋定。

两眼叽里咕噜四下乱转了两圈,宇文士及这才翘着兰花指上前,低声下气地上前开口道,“公主妹妹莫要着急,这混小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他现在躲开了,可奴家就不信他晚上敢不回来!咱们在这里等着他上门便是!”

“哼!笨蛋!都怪你,咋就让他跑了捏?真是的,比秋菊那丫头还笨!”

“是是是!公主妹妹说得极是!是姐姐我笨还不成么!”

“哼哼!对了,那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过两天可就是上元了,到时候,本公主可是要和观王叔叔家的那几个臭丫头们比试一下呢,该不会误了本公主的大事儿吧?”

一面说着,那南阳公主还做咬牙切齿状,似乎与谁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一般。

“何人在外大声喧哗?”就在宇文士及寻思着该如何回答的功夫,一个宏亮的声音自院内传了出来。

闻言,南阳公主迅即低眉敛容,做良家小媳妇状。那厢的宇文士及也不敢再扭扭捏捏地做人妖状了,连忙整襟正容,做满脸肃穆状。

随着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须发半百的老头龙行虎步杀气腾腾地自内院行了出来,“嗯?怎么是你们两个?我那孙儿呢?”

旋即一愣,老者蓦地想起一事,连忙掸了掸袍袖道,“老臣宇文述参见公主殿下!”

那厢的南阳公主见状,连忙上前搀住了正要施礼的宇文述老头轻声道,“公公毋须多礼,该是儿媳给您老人家见礼才是!”

“这可如何使得!这可如何使得!混小子,公主殿下来了你怎么不早进来通报,磨磨蹭蹭的在外面,成何体统!”

“呃,对了,我那孙儿呢?怎么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再遇独孤

摆脱了伪娘二叔和南阳公主的纠缠,宇文小麻杆儿一路奔出了江都,穿州越府,直奔冀州赶来。

凭着大隋高级官僚的身份,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很是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地,就过了黄河。

刚刚过得黄河北岸,宇文小麻杆儿就发觉不对劲了。

原来,自己的这个马车夫,雄阔海,貌似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这厮,赶车撞树、吃饭走神,就连走路,都能摔个跟斗!

“难道,这傻大个儿,思春了?”

心中思忖着,宇文小麻杆儿索性便直接询问了出来道,“我说大狗熊,大狗熊?大狗熊!”

连唤了三声,雄阔海这才被从沉思中惊醒,挠了挠大脑壳,颇有几分傻傻地询问道,“啊!啊!少爷,您喊俺?”

“废话!我说,大狗熊,你最近是咋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滴捏?是不是想找老婆了丫?”

“没!没有!少爷!俺老雄才不想找老婆!女人太可怕了!”

“那你想啥想得那么投入?”

“俺是想,想,想俺娘了!”

“你娘?”

这下就轮到宇文小麻杆儿疑惑了。当初,包括雄阔海、秦琼等人在内,这些人进武侯府打工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可都给过众人足够的钱财,让其把家小接进京城的。而那个时候,雄阔海可是说过,他老娘已经过世了!

可这会儿,这傻大个咋又冒出个娘来了捏?

似乎明白宇文小麻杆儿的疑惑,那厢雄阔海连忙道,“回少爷,俺是想,去俺娘的坟前上柱香,顺便告sù

俺娘,俺老雄如今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如今俺也当了大官了!都已经是,那个,嗯……”

“校尉!”

“对!就是校尉!还是少爷聪明,俺老雄就记不住这么多的弯弯绕!”

原来,此番出征契丹,这雄阔海也跟着立了不小的战功,捉了很多的契丹俘虏,论功行赏之下,已经当上了管辖一个团两百人的校尉了!

从土匪摇身一变居然就成了校尉了,雄阔海心中喜悦之情可想而知,连带着,对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少爷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了起来!

可有一样,宇文小麻杆儿再好,那也是外人!

而雄阔海呢,人虽然糙了一些,可却是个孝子,如今自觉有出息了,自然而然地,就像把自己现今的状况向自家老娘汇报一番!哪怕是只能在自家老娘的坟前汇报一番,那也是好的丫!

尤其是如今到了冀州,眼看已经离自家不远了,老雄的这份心思也就愈发的炙热了起来。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就去吧!”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宇文小麻杆儿便开口道。

“那少爷这车……”

“走你的吧,这些事儿,交给秦琼好了!嗯,那个秦琼啊,你给老雄多准bèi

点儿盘缠,给他带上五百两的银子吧!还有,再把马给这狗熊一匹!”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您真是好人呐!”

“少啰嗦,去吧!去吧!嗯,还有,完事儿之后,记得到是蓨县来找你家少爷,别走错了地方!”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赶苍蝇般地挥了挥手,便自顾自地转身上车了。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已经下了命令,秦琼倒也没有废话,连忙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吩咐给雄阔海准bèi

一应所需,然后,便接替了雄阔海的位置,充当起了马车夫的角色。…,

雄阔海如何给老娘上坟暂且不提,单说宇文小麻杆儿和秦琼二人,自从和雄阔海分开之后,一路催马疾行,不过数日的功夫便赶到了高颎的老家,渤海蓨县。

蓨县,古称条侯国,汉时一代名将周亚夫便是被封为条侯,也就是封地在这蓨县的侯。

在整个冀州之中,蓨县也只能算是个中等县城,并不算很大,整个县城也才万余户人家。

饶是如此,要从这万余户人家之中找出某个特定的人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难度滴!尤其是,对于这个高颎老头,不论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秦琼,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不知dào

高老头住哪儿不要紧,可以问嘛!

想来,这不过万余户的县城,应该总会有一部分人认识这高老头的才对!

不过,就这么盲目的乱问,似乎也不是个事儿!得想一个快捷一点儿的办法才行!

心中琢磨着,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老大的,也开始下了马车,目光游移着,开始四下里逡巡了起来。

“按说,高老头毕竟是当过相国的人,就算如今早已被贬为庶民了,应该也不至于落魄到食不果腹的地步!应该还颇有家资才对!而且,以高老头的德行,想来也未必会与那些垄里寻食而的平明百姓混到一起。能够与高府有往来的,想来也是以本地乡绅居多!”

“如此呢,就可以把这目标缩小一下了,先找那些高门大院,想来也许会有些线索!”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便吩咐秦琼,先找一找,这蓨县之内都有那些高门大院。

连续找了三家,秦琼上去一问,发xiàn

都不是姓高的人家,盘问之下,也没找探听出来哪个名门高第是姓高的人家,宇文小麻杆儿不禁有些疑惑了,“难道,这个思路不对?”

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询问之后,秦琼也同样有些疑惑,按说,自家少爷这个思路应该没问题才对丫?可是,咋就找不到人捏?”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各自挠头之际,宇文小麻杆儿忽地两眼一亮,失声惊呼道,“独孤!哎呀!这不是‘独孤’老先生么?”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快步向一个正扛着锄头的老头奔去。

待来到那老头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脸上惊喜之色愈浓,连忙上前施礼道,“哎呀!‘独孤’老先生,果真是您!小子见过‘独孤’老先生!想不到能够在这里遇见老先生,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番殷勤招呼弄得一愣,那老者连忙回身上下打量起了宇文小麻杆儿,片刻方才回过神来道,“哦,原来是你!你是宇文述那小子的长孙吧?叫什么来着?宇文成龙是吧?”

“正是!正是!‘独孤’老先生果然好眼力!好记性!当初小子不过是与老先生有一面之缘而已,想不到‘独孤’老先生竟然还记得小子,真是让小子受宠若惊啊!老先生近来可好?身体还硬朗吧?看您这架势,好像比小子我还强壮,当真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丫!佩服!佩服!”

第二百四十五章 老不正经

他乡遇故,虽然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非常的高兴,很是殷勤地和这个“独孤”老头攀谈了起来。

而这个“独孤”老头呢,自从退休以来,也是鲜有人来拜访,如今突然遇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个低调而又热情貌似还又前途无量的晚辈,心情也是相当的不错,于是也不拿着锄头去锄地了,而是拉着宇文小麻杆儿往自家行去。

“独孤”老爷子家里很简朴,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

嗯,也不能说普通吧,不过,也就是一个中富农的标准,庭院还算宽敞,三进三出的院落,四下里花木错落,梅花淡淡、修竹葱葱,很别致,也很整洁!

老爷子家里的也没啥下人,除了“独孤”老头自己外,貌似便只有一个少妇和一个小孩儿了。

“‘独孤’老爷子,这个,是您老人家的孙子?嗯,真可爱!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过来叫叔叔!叔叔带你买糖吃去!”眼见院内蹦蹦跳跳地行出一个小奶娃,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堆出了满脸的笑容做出一副慈祥狼外婆之态道。

小奶娃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五官很端正,虽然年纪很小,却颇有几分美男子之态。

只不过,大概是因为营养比较好的缘故吧,这小奶娃的整个小脸看上去肥嘟嘟的,但肥而不腻,更兼肌理细嫩,俨然新鲜出炉的粉蒸肉一般。

小奶娃倒是不怕生,仅仅是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两眼,无视掉了宇文小麻杆儿这种疑似狼外婆的勾引。

然后,目光又在宇文小麻杆儿身后的黄脸大汉秦琼身上停留了一瞬间的功夫,小奶娃便将两眼牢牢盯在了“独孤”老头的身上,奶声奶气地开口道,“爹爹!我要吃肉肉,好不好嘛?”

“呃……,爹爹?”

瞄了两眼那小奶娃,这小家伙,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吧?充其量,不到五岁!

再看看“独孤”老头,须发皆白,虽然精神矍铄、体格硬朗,可估计没有八十也差不多有七十了吧?

这年纪,还能整出这么小个儿子来,这“独孤”老头当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而愈挺,为老不尊,老不正经,货真价实的,老不修啊!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个秦琼二人看向“独孤”老头的目光就愈发的诡异了起来。

被二人看了个老脸通红,“独孤”老头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干咳了两声,这才俯身抱起那个小奶娃,转身给宇文小麻杆儿介shào

道,“这是老夫最小的儿子,小名宝儿!”

“宝儿,这个,嗯,是你老爹我的忘年交,你就叫,那个……”犹豫了片刻,独孤老头这才一咬牙道,“嗯,就叫叔叔吧!”

“叔叔!”听了自家老爹的言语后,小奶娃这才转头开始打量起了宇文小麻杆儿,口中甜甜地轻唤道。

“唉!小家伙,告sù

叔叔,你几岁了?”一面伸手向怀里翻着,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开口逗弄着那小奶娃道。

言语之际,宇文小麻杆儿已然自怀中翻出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这玩意,原本是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拜访高颎老头时,用来给高老头家的孙子辈当礼物的,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毫不客气地自宇文小麻杆儿手中接过长命锁,那“宝儿”这才奶声奶气地开口道,“谢谢叔叔,宝儿三岁零八个月了!”…,

“嗯!宝儿好厉害!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别听这孩子瞎说,他已经四岁零两个月了!这孩子,都这么打了,还只会说三,不会说四,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多大了,所以在这信嘴胡说呢!”

宇文小麻杆儿闻言,不由得阵阵冷汗!

这小家伙,和俺家出尘那丫头有的一拼了,都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主儿!

不过吗,这小家伙,倒是个官场奇才啊!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中腹诽之际,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后厢转出了一个绿裙少妇,一面疾行着,那少妇还一面轻声唤到,“宝儿!莫跑,快回娘这儿来!外面危险!”

一路轻唤着,少妇已然行除了后院,抬眼观瞧,蓦地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垂首敛眉,对着“独孤”老头躬身一礼,娇滴滴地开口道,“老爷!”

“嗯!”冲着少妇点了点头,“独孤”老头放下小奶娃宝儿,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道,“好了,宝儿,为父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且先回你娘哪儿去吧!以后可不要乱跑了!!”

很显然,这绿衣少妇,应该就是这个“独孤”老爷子的现任夫人,“宝儿”的娘亲了!

上下瞄了那绿衣少妇两眼,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这绿衣少妇,充其量也就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吧!

如此以来,岂不是说,大概在五、六年之前,这少妇就已经嫁给这独孤老头了?

目光又在“独孤”老头和那绿裙少妇之间来回逡巡了两圈,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暗自慨叹道,“禽兽啊!禽兽!”

那厢,独孤老头似乎没感觉到宇文小麻杆儿二人的诡异神色,此刻很是蛋定地对着那绿衣少妇道,“嫣儿,你且过来,这位是老夫的小友,宇文成龙!快过来见礼!”

“见过宇文小相公!”闻言,那名叫嫣儿的绿衣少妇连忙垂首敛眉,娇滴滴地给宇文小麻杆儿福了一礼。

“哎呀!那个,嗯,嫂夫人,快快免礼!”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回礼道。

“嫣儿,你且去准bèi

桌酒菜。”目光又扫过了宇文小麻杆儿身后牛高马大的秦琼,那“独孤”老头又连忙补充道,“嗯,多准bèi

一些!再杀两只鸡!老爷我要和这两个小友一块儿喝几杯!”

“这个,‘独孤’老爷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嗯,我等,那个,嗯,冒昧而来,又怎好意思如此叨扰!”宇文小麻杆闻言连忙客气道。

那厢,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那绿衣少妇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异色,偷偷地瞄了宇文小麻杆儿两下,又瞟了“独孤”老爷子一眼,樱唇开合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抱起那个“宝儿”小奶娃,转身袅袅婷婷地回转后院了。

这面“独孤”老爷也是嘴角微翘,似乎有什么“不麻烦!不麻烦!难得小友到此,务必要陪老朽喝几杯才好!莫非小友看不起老夫不成?”

“哪里哪里!老爷子乃是前辈高人,晚辈还要指望着老爷子能够指点一二呢,又怎敢看不起老爷子?依晚辈看来,这天底下敢看不起您老人家的人,只怕是还没出生呢?”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一通马屁拍得舒服至极,独孤老爷子意兴高涨,对着那绿衣少妇挥了挥手,便转身拉起宇文宇文小麻杆儿向正厅行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肉叉烧包

虽然原本宇文小麻杆儿和这个“独孤”老爷子不咋熟,而且俩人年龄上又隔着两代还多,甚至到了现在,宇文小麻杆儿连人家老爷子叫啥名都不知dào

,可这毕竟不是京城。在这个年代,在这种基本上属于穷乡僻壤的地方,找到一个能聊得投机的文化人还是比较困难滴!

在客厅里品了会儿茶,天南地北地侃了会大山,那厢绿衣少妇已经把酒菜准bèi

得差不多了。

吃菜、喝酒、侃大山,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一老一少便已经相当的稔熟,酒酣耳热之际,甚至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起来!

至于说一旁的秦琼,则因为自身文化素养及见识的原因,根本和二人搭不上话,纯粹的沦为了吃货!

好在秦琼还时刻牢记着自己那马车夫兼保镖的本职工作,倒是没咋喝酒,仅仅是抿了两口,便对着一大盆的小米饭运起了玄功。

“小家伙,你不在京城耀武扬威,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干嘛?”

二人合力干掉了一小坛将近三斤的烈酒后,“独孤”老爷子白皙的脸上已经升起了两坨嫣红,眼神有些迷离地开口问道。

“还能干啥?给皇帝老儿跑腿找人呗?”宇文小麻杆儿嘟噜着大舌头道。

一旁的秦琼闻言,不由得一皱眉。

目光如电地四下逡巡了一圈,没发xiàn

有可疑人物出没,再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独孤”老爷子,见这老头貌似也已经不大清醒了,秦琼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借着给二人斟酒的机会,秦琼俯身到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轻声道,“少爷说话要小心一些丫!”

说完,秦琼便已经起身,没事儿人一般地出了厅堂。

秦琼不知dào

的是,这厢他刚刚起身,那原本目光迷离的“独孤”老头,便目光瞬间一亮,扫了一眼秦琼的背影后便又迅速转成了一副半醉半醒之态。

毫无所觉的秦琼自顾自地来到了院外,目光炯炯第四下巡视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那绿衣少妇已然再次端着一大盘的菜肴,袅袅婷婷地向客厅行来。见秦琼站在厅外做神色肃穆状,那少妇不由得一愣。

“秦琼见过独孤夫人!好叫独孤夫人知dào

,我家少爷和独孤老爷子,似乎有点儿喝高了,形状有些不雅,所以呢,还请独孤夫人把这些粗活交给小人好了!”

“哦!”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那独孤夫人却没有多言,将托盘交给了秦琼后便干净利落地转身而去。

一直目送那独孤夫人出了庭院,秦琼这才转身把菜肴端回了客厅。

“大隋朝堂无忠臣呐!”刚进得客厅,秦琼便听闻自家少爷嘟噜着大舌头在那儿高谈阔论道。

“哦,此言何解?”那“独孤”老头红着老脸,给宇文小麻杆儿斟上了一碗酒,又给自己满上,然后举起酒碗和宇文小麻杆儿碰了一下,旋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才一面擦抹着胡须一面开口问道。

“独孤老头,我跟你说啊,这可是个秘密,你知dào

就可以了,可千万别说出去!”

“嗯嗯!老夫绝对不说,死也不说!就算我老婆问,也绝对不说!”

“这才对嘛!男人嘛!咋能怕老婆捏?是不是?男子汉,大豆腐,顶天立地,嗝喽……”

“呃,是大丈夫吧?”

“我说大豆腐,就是大豆腐!”…,

“嗯嗯,大豆腐!大豆腐!”

“对了,你说那个大隋朝堂无忠臣是咋回事儿?”

“这事儿啊,我和你说,这可是大隋第一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嗯嗯,老汉我人品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切!就你这老不修,还有啥人品?我说,独孤老头儿,我问你,你今年贵庚了?”

“那个,嗯,让我算算,应该是,六十六了吧?呃,要么就是六十八!你问这干啥?”

“少啰嗦!那我再问你,尊夫人今年贵庚了?”

“唔?你问这干啥?”

“切!老不修,还不让人问了!我说,你那夫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吧?如今,你那娃都四岁多了!啧啧!你个老不修居然下得去手,当真是,禽兽啊!”

听到这里,秦琼终于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自家这个少爷,这酒品,实在是,太,那啥了!

咋能这样捏?就算你心里这么想的,也不能明说出来丫!这可是在人家的家里丫!

心中寻思着,秦琼连忙快步而入,一面将那菜肴放到桌案之上,一面沉声开口道,“独孤老爷子,少爷,菜来了!”

目光在托盘内扫了一眼,秦琼这才继xù

道,“高丽参炖土鸡,大补啊!嗯,还有汤呢!独孤老爷子,少爷小的给您二位盛一碗,如何?”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秦琼却没有真个整训这二位意见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拿起两个羹碗,分别给二人盛了碗鸡汤,端到了二人的面前。

给独孤老头的那碗,自然是端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即可,而给宇文小麻杆儿盛的这碗,秦琼却是亲自用羹勺,一勺一勺地送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嘴边,还一面轻声道,“少爷,鸡汤来了!还烫着呢,您慢慢喝!”

服侍宇文小麻杆儿喝下一碗滚热的鸡汤,前前后后足足忙了有半刻钟许的功夫,直把秦琼忙得鬓角见汗。

虽然把秦琼忙得一身是汗,可效果还是不错地,至少,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开口之时,似乎舌头不似先前那么大了!

这厢秦琼刚刚转身而出,那面屋里再次响起了高谈阔论之声。

“宇文小子,你说大隋朝堂无忠臣,到底是咋回事儿?”

“还能咋回事儿,还不就是那些个王公大臣们,一个个,尸位素餐,为了一己私利,勾心斗角,就没有一个想着如何为国出力的!”

“哦?此言何解?据老夫所知,那个越国公杨素,苏威苏仆射,还有吏部尚书牛弘,这些老臣们,可都是能臣干将啊?本领那相当的了得!你小子怎么能说他们尸位素餐捏?”

“说他们尸位素餐,那都是抬举他们了!要我说,他们一个个,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臣贼子!”

“陛下登基以来,所有很多举措让人难以理解,可有一宗,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那就是推行科举!结果呢,那些个大臣们倒是好,陛下搞其它的事情,他们没一个敢出言反对的。可到了科举这块儿,这些王八蛋们居然一齐跳出来和陛下唱反调,坚决不让陛下搞成!独孤老头儿,我看你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你说,这些大臣么都安的什么心思?他们要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要我说,就应该把这些混蛋们,一个一个,全都拉到菜市场上去,喀嚓喀嚓,削首去脚,剁成肉馅,全都做成人肉叉烧包!”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天疯三次

初春的冀州,依旧是春寒料峭,可冰雪早已消融,野地已经随处可见一撮撮冒出来的小草芽,虽不繁茂,只是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但也是生机初显,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昏睡了半天一夜,宇文小麻杆儿第二天一早便早早起床,来到院外开始了日常的修liàn



实jì

上,只要是晚间没玩嘿咻玩过火,宇文小麻杆儿一向还是比较勤勉地,十几年来的修liàn

几乎就没有中断过。

虽然至今,宇文小麻杆儿也没练出多大的名堂来,可基本上还是能够满足体内那道雷霆之力的肆虐滴。而自从修liàn

了观音姐姐给的那本玄阳大法后,宇文小麻杆儿的内息渐强,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好转了起来,尽管表面看上去依旧瘦如麻杆儿,可内里的根基已经开始逐渐夯实。

时至今日,宇文小麻杆儿的玄阳大法,已经算是略有小成,那道雷霆之力已经无法完全吃光宇文小麻杆儿每天修liàn

出来的真气了。如此日积月累之下,宇文小麻杆儿体内终于慢慢积攒出了一些元气。虽然比起寻常修liàn

十数年内家功法之人的内息要弱上很多,可胜在质地精纯,生机汩汩,连绵不绝!

当东方升起第一丝曙光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在院内打了三趟拳,内息流转之下,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始鬓角见汗。

便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响传来,却是秦琼提着一对儿金锏出门,也打算开始晨练。

对于车夫兼保镖秦琼的出现,宇文小麻杆儿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打着自己的拳。

定定地瞧了宇文小麻杆儿半晌,虽然秦琼不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练拳,可对于宇文小麻杆儿这种慢吞吞好似老黄牛的拳法,秦琼还是很不以为意的。

在秦琼看来,这种慢吞吞的拳法,毫无实战作用,应该就只适合自家少爷这种有闲阶级强身健体、打发时间之用。

“唉!少爷的体格,真的太弱了!这么慢吞吞的功法,都能练得一身是汗,真是,太弱了!”

心底寻思着,秦琼又转身回房给拿了一件羊皮大氅,放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畔,这才提着双锏,远远地走开,自己练功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是吱呀一阵门响,却是那个“独孤”来头提着一口宝剑行了出来。

目光扫过院中的二人,“独孤”老头不由得一愣。

先是看了一会儿秦琼那虎虎生风的锏法,不过片刻,“独孤”老头便脸现了然之色,心中暗道,“这娃娃姓秦,又是使锏,想来是那人之后了!这娃娃的功夫,还算不错,颇有几分那人的火候了!”

旋即又转头瞟了眼宇文小麻杆儿,“独孤”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这算什么功法?根本就,没一点儿用嘛!”

如是做想着,“独孤”老头迈步转身,就打算自个儿找个地方练剑去,不想,刚行出了不过十余步,脑海之中忽地灵光一现,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什么契机,可细一寻思之下,偏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独孤”老头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独孤”老头再次转身打量起了宇文小麻杆儿。

带着几分研习的心态,这次“独孤”老头越看越觉得宇文小麻杆儿这路拳法不简单,到了最后,那简直就有了几分高深莫测之意了。

忘我之下,“独孤”老头浑然忘记了自己还要练剑,居然高就这么呆立当场,傻乎乎地看着宇文小麻杆儿打拳。…,

难得没有军务缠身,宇文小麻杆儿这次打拳非常的放松,也非常的投入,一路拳法,反反复复打了十数遍,而原本至阳至刚的玄阳大法,也在这路拳法的磨砺之下,渐渐有趋于婉转圆润的迹象。

直到日上三杆,持续运转周天之下,宇文小麻杆儿体内的内息已然积累得极为醇厚,炙烤得宇文小麻杆儿的经脉都有些灼热刺痛了,知dào

再练下去多半会于身体有些妨碍,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收功。

“少爷,给您,快披上!”一旁的秦琼连忙上前将羊皮大氅给宇文小麻杆儿裹在身上。

原来,那厢的秦琼早已练完了锏法,回身却发xiàn

“独孤”老头在一旁看自家少爷练武,貌似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秦琼便也没有打搅二人,而是老老实实地侍立在一旁。此刻见自家少爷终于收功,而且貌似还累得不轻,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这才连忙上前。

“嗯,有劳你了!”很是大老爷地接过大氅裹在身上,宇文小麻杆儿淡淡地感谢着,旋即转头,却迎面正看到“独孤”老头那灼灼的目光,遂连忙上前道,“独孤老爷子早啊!”

秦琼也连忙跟着上前见礼道,“见过独孤老先生!”

无视了秦琼的问候,“独孤”老爷子直勾勾地盯着宇文小麻杆儿问道,“宇文小娃,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师承何人?怎地老朽从未见过这般功夫?”

“您老说的是这路拳法吧?这拳法名叫太极,是晚辈早年从一个道士哪里学来的。”

“道士?是何方高人?”

“他姓张,至于道号嘛,好像是叫三丰。至于说何方高人,晚辈也说不清楚,因为家师他,为人有些疯疯癫癫的。据说,老爷子因为早年大脑受过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每天早中晚都要发一次疯,所以,人送绰号,三疯!”

整了半天,原来是跟一个疯子学来的丫!难怪,这么,嗯,那个,与众不同!

闻言不论秦琼还是“独孤”老头都是一脑瓜子的白毛汗!

你丫的个瓜娃子,胆子也真够大的!居然敢跟一个疯子学功夫!而且还练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出事儿!这不得不说,实在是个,奇迹啊!

“怎么样?老爷子莫非有兴趣学?晚辈这就再给您演示一遍!”

“别!别!别!不用了!不用了!”独孤老头连忙拒绝道。

开玩笑,老汉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真的不用?”

“不用!绝对不用!”

“那,真是,太遗憾了!其实,这路拳法挺好的,颇有强身健体之功效!”

“那也不必了!”

“哦!真是太可惜了!秦琼啊,要不你跟着少爷我一起练吧,如何?”

“啊?不用了少爷!俺自己的家传武艺还没练好呢!所谓贪多嚼不烂,俺还是学自家的功夫吧!”

“哦,真是的!咋就没一个肯好好学习的捏?其实这功夫真的不赖!哦,对了,独孤老爷子,晚辈可是记得,你老人家功夫可是相当不错的!我那二弟,当初可是败在了您老人家的手上的丫!不如您老人家露一手功夫,让晚辈见识一番,如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秦琼战独孤

能够打败宇文二少的高手?

闻听此言,秦琼不由得两眼一亮,似有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烧。

在武侯府,嗯,现在应该是余杭县公府,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秦琼可是知dào

宇文成都的武艺有多高了!

至少,在秦琼认识的人里面,目前看来,好像还没人比得过那个宇文二少!

就连左卫军中的第一高手,左卫将军张须陀,在那宇文成都面前,也不过是才走上几十个汇合而已!而且,那位宇文二少,貌似还没有尽全力的样子!

至于秦琼本人,在张须陀老头面前,也不过是勉强能够支撑几十个回合罢了!

眼前这独孤老头,能够打败宇文二少?这个,也太玄幻了吧?

可是,看自家少爷那副神情,貌似也不像是在扯谎丫?

难道说,这独孤老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如是做想着,秦琼已然掣出双锏,目光灼灼地盯着独孤老头,很有几分战意昂扬之态。

被宇文小麻杆儿说得老脸微微一红,独孤老头心里很有几分吃味。

当初和不过十岁的宇文成都比武,结果丝毫没占到便宜,还险些落败,这让独孤老头心中很是深以为恨!

只不过,对方只是小奶娃一个,以独孤老头的身份,自然不好和宇文成都计较。

如今再被宇文小麻杆儿提起此事,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说得很是委婉动听,可落在素来耿直的独孤老头耳中,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不明显是在揭老汉我的伤疤么?

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发xiàn

这娃貌似浑身上下都掐不出二两肉来,自己要是和他比武,实在是太丢份儿了!

正好,那厢牛高马大的秦琼此刻正以一种疑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目光看向自己,于是,独孤老头这一腔的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了!

“好!既然宇文小娃娃你想见识一下老夫的功夫,老夫这就露两手出来给你瞧瞧!”

“兀那姓秦的小奶娃,可有胆量与老夫一战!”

本就已经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了,此刻在被独孤老头这么一撩拨,秦琼再也按捺不住,跨步闪身,挥动金锏,口中低吼了一句“老爷子小心了”,便已经直向独孤老头冲来!

秦琼的一对儿金锏乃是祖传的兵器,虽然算不上啥神兵利器,可也远非寻常兵刃可比,其重量更是达七七四十九斤。

寻常之人,便是想要拿起这对儿金锏,都有些吃力,更别说用来当兵刃了!

可秦琼本身就身强体壮,虽然不似雄阔海那般比狗熊还强壮,可也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更兼自小便修习有家传武艺,秦琼早把这对金锏使得婉转如意、得心应手。

此刻左手金锏一横,右手金锏一个泰山压顶,便直奔独孤老头的头顶砸来。

“来得好!”气沉丹田吐气开声,独孤老头一声暴喝,便挥剑向着秦琼的金锏迎了上去。

心中一惊,秦琼暗道不好,可千万别把这独孤老头给砸死了!

秦琼的力qì

,固然没有雄阔海、宇文成都那般,两臂一晃有数千斤的力qì

,可寻常几百斤的东西,在秦琼的眼中还算不得什么的。

要知dào

,平常练武之时,秦琼这一锏下去,直径尺许的硬木都能一下砸断!

而那独孤老头的宝剑,虽也寒光闪烁不似凡品,可宽不到两寸,厚也就指许,在秦琼看来,就算是百炼精钢所制,也是绝对不可能挡住自己倾力一锏的!…,

为了不闹出人命,秦琼连忙手腕发力,想要把这一锏之力收回七八分来。

这厢秦琼刚刚往回收力,对面那独孤老头的宝剑便已经缠上了秦琼的铁剑。

嗯,确实是缠!

虽然独孤老头做出的是举剑招架之势,可其宝剑却没有于秦琼的金锏硬碰。两者行将接触之际,独孤老头便手腕一抖,宝剑轻轻的一绕、一缠,再向外轻轻的一拨,便把秦琼雷霆万钧的一锏尽数给卸到了一旁。

一招得手,独孤老头侧步闪身,便挥剑向着秦琼杀去。

那厢秦琼一击未能见功,不由一愣,旋即大喜,暗道这老头有点儿门道!遂连忙打起精神,右手收回,左手一横,另一条金锏一个横扫千钧,直奔独孤老爷子拦腰扫去。

这一老一少,一个战血沸腾,想要磨练武艺,另一个心中有恨,想要找个宣泄的口子,于是,这二人剑来锏往,便战到了一处。

秦琼年轻力壮,仗着身大力不亏,一双金锏,舞得虎虎生风,招招抢攻,端的刚猛无俦。

另一厢,独孤老头剑法纯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口宝剑施展开来,当真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仅仅过了十余回合,宇文小麻杆便已经看出来了,自家这个马夫兼保镖,还远不是独孤老头的对手!这会儿功夫,便已经被逼得锏法有些乱了!

不过嘛,这独孤老头的剑法,确实很有一些门道!比起张须陀的刀法,鱼俱罗的枪法,都另有一番神韵!

张须陀的刀法,大开大合、凶残无比,用这种刀法之人,要有一股与敌偕亡的亡命气概;而鱼俱罗的枪法,则是一往无前,勇猛直进,讲究的是你死我活,有我无dí

霸王之勇;而这个独孤老头的剑法,似乎多了几分书卷之气,剑走轻灵,于无声处听惊雷!

“哎呀!有坏银耶!娘!老爹在打坏银耶!我们上去帮忙吧!”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中暗自揣摩印证之际,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打断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遐思。

旋即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一根娇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向着场中的二人冲去。

“哎呀,宝儿!别去!危险!快回来!”后面,一个少妇的声音焦急地呼喝道。

那厢,独孤老头和秦琼二人刚刚斗到了紧要关头,凭着百战经验,在地三十回合上,独孤老头终于觑得时机,把秦琼的秦琼锏法逼出了一丝的破绽,旋即剑脊横扫,一下砸在了秦琼的手背之上。

独孤老头心中有气,这一剑下去,有了足有八分的力道。

但闻“啪”的一声轻响,可怜秦琼的手背,一下自就被砸得肿起了馒头大小的一块大包。剧痛之下,秦琼的金锏再也拿捏不稳,抖手便飞了出去。

好死不死地,这金锏飞出的方向,赫然便是那宝儿小奶娃奔来的方位。

第二百四十九章 包饺子

“宝儿给干爹磕头啦!祝干爹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呃……”一只胳膊上打着绷带和夹板的宇文小麻杆儿,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咚咚磕头的小奶娃宝儿,不由得很是有些傻眼。

这话,貌似,好像是给老爷爷级的人物拜寿的时候才说的吧?难道,小爷我已经如此老迈了么?不应该丫!

如是做想着,宇文小麻杆儿也顾不得理会眼前的小奶娃了,连忙起身取过一面铜镜,仔细的对着镜子打量了起来。

没错啊!这样貌,还是挺年轻的丫!

难不成,出现幻觉了?

仍旧有些难以置信,宇文小麻杆儿遂转头向一旁垂着大脑壳做低头认错状的秦琼道,“叔宝,你看看少爷我,是不是真的很老了?”

正自做面壁忏悔状的秦琼闻言抬起头来,很是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家少爷,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另一厢的独孤老头和那绿衣少妇,见状迅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这二位却没有出声解惑的意思。

直到那小奶娃“咚咚咚”磕完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宇文小麻杆儿时,那独孤老头这才上前道,“好了,礼成了!宝儿,来,再给你干爹敬杯茶!”

“呃,等等,等等!咋回事儿?我啥时候开始当爹了?我咋不知dào

捏?”

“兀那宇文小子,岂有此理!我家宝儿可是给你磕过头了滴!他叫你干爹的时候你也没反对来着?怎么,现在不想认账了咋滴?”

独孤老头两眼一瞪,雪白的胡子翘得老高。

那厢,独孤老头的身后,绿衣少妇连忙款步而出柔声道,“老爷,莫生气!宇文叔叔这不是也没说不认宝儿当义子么?叔叔若非喜欢宝儿,又怎会舍身相救呢!是不是,宇文叔叔?叔叔既然喜欢宝儿,又于宝儿有救命之恩,收下宝儿当义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待叔叔百年之后,让宝儿给您披麻带孝、养老送,呃……”

说到这里,绿衣少妇似乎也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味了!遂一面以纤手掩着樱唇,另一只纤手用力揉着小腹,弯着柳腰,吭哧吭哧地,忍笑忍得很辛苦!

原来,昨日独孤老头和秦琼比武出了意wài

,亏得宇文小麻杆儿舍身救下了独孤老头的小儿子,这才避免了一场人命关天的祸事!可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也被秦琼的一个飞锏,砸了个骨断筋酥。

有感于宇文小麻杆儿对自家儿子的救命之恩,绿衣少妇遂提出了让儿子宝儿认宇文小麻杆儿当干爹的要求!

独孤老头那面呢,也不知这老头是咋想的,闻言后仅仅是沉默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便有了今儿一大早,宝儿小奶娃跑来找宇文小麻杆儿拜干爹的这幅场面。

大概是早被爹娘教导过了,那厢,宝儿小奶娃非常的知机,磕头完毕起身后,连忙从一旁端过早就准bèi

好的茶杯,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奶声奶气地开口道,“干爹,请喝茶!”

一面说着,小宝儿还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盼地盯着宇文小麻杆儿!

“呃,这个……”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很是有些为难。

自己还没成年呢,咋就整出这么大一个干儿子来捏?这也,太,那啥了!

那厢,独孤老头却不管这些,眼看宇文小麻杆儿还在犹豫,不由得两眼一瞪,很是霸气测漏地出声道,“嗯哼?”…,

罢了!干儿子就干儿子吧!反正又不是亲儿子,既不用自己养活,将来也不用把家产分给他!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准bèi

一份压岁钱而已!

如此做想着,宇文小麻杆儿这才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至此,宝儿拜宇文小麻杆儿当干爹一事算正式的大功告成!接下来便是摆酒宴庆贺了!

酒宴的事情,自然不需yào

宇文小麻杆儿操心,独孤老头和绿衣少妇自然会给张罗得圆满妥帖。

有了这么一层的关系,独孤老头一家对宇文小麻杆儿明显又亲近了许多!

其中最明显的表现便是,酒宴的地点由客厅改成了后宅。

同样的,宇文小麻杆儿的住所也由客房,被独孤老头强行给搬到了后院。

当然了,马车夫兼保镖的秦琼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可怜的家伙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在前院的客房里看门了!

不过,考lǜ

到独孤老头那高深的功夫,以及自家少爷和那个宝儿的关系,心中仅仅是犹豫了那么一下,秦琼便也没再多言了!

虽然独孤老头夫妻俩对秦琼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更加的热情了几分,可自觉犯下严重错误,秦琼急冲冲地把肚子扒拉了个沟满壕平,便提着双锏,跑到前院站岗放哨去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虽然胳膊带伤,貌似不宜饮酒,奈何独孤老头今儿高兴,喝起酒来那是一杯又一杯、一碗又一碗,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着独孤老头做牛饮状。

半坛酒下肚,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面红耳热、眼冒金星了。

奈何,独孤老头酒兴正酣,丝毫不肯就此放过宇文小麻杆儿。

而且,此番算是家宴,绿衣少妇和小奶娃宝儿也都在一旁相陪,二人还不时地以茶代酒,敬宇文小麻杆儿两杯,顺带着送上两句吉祥话!

在独孤老头一家的合力围攻之下,很没有意wài

地,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喝高了。

约略喝下一坛酒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说话也都是直着舌头了!

那厢,独孤老头虽然也有几分酒意上涌,可头脑还算基本清醒,借着酒劲,独孤老头和不甚清醒的宇文小麻杆儿南地北地侃起了大山。

独孤老头毕竟是经多识广,一旦开口那是从塞外侃到岭南,从东海侃到西域,从皇宫大内,侃到市井小民,直把本就晕头转向的宇文小麻杆儿侃了个七荤八素,头晕眼花。

说着说着,独孤老头不知怎地,忽又说起了朝政的问题,旋即一转口问宇文小麻杆儿道,“我说宇文老弟,你不是说你此番来蓧县,是来找人么?你是想找哪一个?”

“找,找,找一个叫高颎的死老头!”

“哦?”独孤老头闻言不由得两眼圆瞪,奋力向外鼓鼓着,仿佛随时会掉到地似的。

那厢,绿衣少妇闻言,也是凤目圆睁,手掩住樱唇,香肩不停地抖动。

脸色变换了片刻,独孤老头这才继xù

道,“我说老弟,你找那老头干嘛?”

“当然是给陛下顶雷了!”

“顶雷?”

“嗯!就是陛下要办科举,又怕办不成还要挨骂,所以就像把那死老头推到前台去当骡子,既要出当苦力,还要挨打挨骂!”

“哦!听你这这么一说,干这事儿,好像啥好处也没有,还得受累挨骂,那老头要是不去咋办?”

“他敢!那死老头,要是敢不识抬举,小爷我就把他全家都抓到京城去,统统拉到菜市场,一个一个,喀嚓喀嚓,全都剁碎了包饺子!”

第二百五十章 吃俺老雄一棍

到独孤老头家的第三天,宇文小麻杆儿再次以喝了个酩酊大醉而告终。

又是一睡就半天一夜,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宇文小麻杆儿依旧早早地就起床了、

由于一条胳膊上还打着夹板,这拳法,貌似是没法练了,于是,宇文小麻杆儿找出了一柄长剑,开始耍剑玩儿。

早上起来的独孤老头提着宝剑来到庭院,见宇文小麻杆儿居然在练剑,不由得大感新奇。

观察了片刻后,独孤老头终于得出结论,说宇文小麻杆儿剑法太差,简直就是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于是,独孤老头非常热情地上前,强烈要求指导一下宇文小麻杆儿的剑法。

只是,不知怎地,宇文小麻杆儿感觉,这老头说话,似乎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

拗不过这倔老头儿,宇文小麻杆儿只得心中惴惴地开始跟独孤老头学剑法。

独孤老头的剑法确实很高超,一路剑法完全施展开来后,但见寒光片片、煞气腾腾,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看了个眼花缭乱、心旌动摇。

一路剑法使过后,饶是宇文小麻杆儿有过目不忘只能,也只是勉强记了个五六分的样子,而且那动作招式还相当的不标准。

不过,独孤老头很有耐心,快速演练完了一遍后,又慢慢地给宇文小麻杆儿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招一招地给宇文小麻杆儿仔细讲解。

凭着极佳的记忆力和良好的悟性,不过半日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将这路剑法学去了个七八分。如果仅从招式动作上讲,甚至可以说是满分!

唯一有点欠妥的,便是内里的剑意神髓!

不过,剑意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是纯在的!

而这东西呢,仅仅靠学是学不来的,需yào

长时间的练习、揣摩和领悟!

随后的两日里,独孤老头又反复的和宇文小麻杆儿联系了数百遍的剑法后,终于确认了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基本掌握了这路剑法的外皮!

至于何时能够掌握这路剑法真zhèng

的精髓,那可就难说了!

震惊之余,独孤老头遂提出了要和与往年小麻杆儿比武切磋的无理要求。

虽然感觉到这独孤老头似乎有点儿不怀好意,可宇文小麻杆儿没有觉得这老头有杀气,况且,宇文麻杆儿也很想知dào

,如今自己的剑法水平究竟如何了!

于是,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宇文小麻杆儿便答yīng

了独孤老头的无理请求。

眼见阴谋得逞,独孤老头也不客气,挥动宝剑,气势汹汹地就向着宇文小麻杆儿杀来。

见这老头来者不善,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打起精神,默运剑诀,见招拆招,和独孤老头战在了一处。

两人剑法相同,虽然宇文小麻杆儿不过才学了三日,但根基扎实,而且,这三日里,俩人不知把这路剑法演练了几百便,所以,对于独孤老头的招式,宇文小麻杆儿可以说是早已滚瓜烂熟。

而那厢的,独孤老头虽然剑招更加精纯,剑意也非常圆润,可碍于宇文小麻杆儿那貌似孱弱的体格,而且还是一只胳膊带伤,独孤老头也不好全力出手。

于是,一时之间,这二人倒是剑来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一路剑法反复用了三遍,仍旧没有见功,独孤老头不由得暗自点头,暗叹这宇文小麻杆儿武学天赋惊人,同时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着急,遂在手上加了几分的力qì

。…,

将剑法一遍又一遍地使出,到了最后,独孤老头不觉之间便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力道。

另一厢,保镖秦琼早已放下了站岗的工作暂且不理,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了二人的比试。初时,二人的招式较慢,秦琼还能看得几分清楚。待到后来,二人越打越激烈,秦琼便只能看见场中剑光霍霍,人影绰绰,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宝剑碰撞声不时地传出,却根本无法分辨其中具体的明细。

用力揉了揉眼睛,依旧无法看得分明,秦琼不由得大感惊诧,原来,少爷的武艺这么厉害丫!这般功夫,收拾俺秦琼怕是绰绰有余了吧?只不知和二少爷比起来,又如何?

不但秦琼惊诧,就连比斗中的独孤老爷子也是震惊得险些下巴都掉在地上!

这小麻杆儿,才跟老夫学了几天的剑法,咋可能就这么厉害了捏?

在独孤老爷子眼中,原本与宇文小麻杆儿练的那种据说学自某个一天疯三次的老道那里的那种慢吞吞的功夫,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武艺。那玩意,能够练不死人,都已经算是侥天之幸了!若想凭之对敌,那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痛快!至少不用背个战败而死的骂名!

可是,如果仅凭那点儿和自己学了三天的剑法,这小子,咋就能厉害成这样捏?

心中震惊着,独孤老爷子也有点儿急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动剑诀,不过眨眼之间,独孤老头就把一身功夫催至了极限。

在独孤老头疾风暴雨般的威压之下,渐渐地,对面的那宇文小麻杆儿的剑招,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凌乱。

眼见露出了一丝胜利的曙光,独孤头心中大喜过望,手中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

可是,猛攻了半晌,独孤老头发xiàn

,每当自己行将取胜之际,对面那宇文小麻杆儿总是适时冒出一招稀奇古怪的招数,其手中的宝剑仿佛有了魔力一般,以一种及其诡异的方式,把自己的必杀一击卸到一旁。然后,自己原本连绵不绝的攻势,也随之出现了那么一丝的滞涩。

就这般,独孤老头几次三番地强行催动玄功,把一身的武艺发挥至极限,原本已经施展到了十成十的功夫居然很是神奇地又超常发挥,施展出了十二层的功力。

可惜,每次都是毫厘之差,始终不能拿下那宇文小麻杆儿!

渐渐地,独孤老头耐心终于被消耗干净,彻底被打出了真火。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就在独孤酝酿着,准bèi

动用自己压箱底儿的绝技之时,院外,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一个滚雷般的声音在独孤老头家的小院里炸开,“少爷,俺老雄回来了!”

“啊?兀那老头儿,何方歹人,胆敢欺负俺家少爷,且吃俺老雄一棍!”

第二百五十一章 要娶好多老婆

“不打了!不打了!俺投降!不带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半个时辰过后,可怜的雄阔海被独孤老头用剑脊抽了个满头包,一根熟铜棍也早已被打落在地。直到此刻,雄阔海这才终于悔悟,知dào

遇到高手了,遂抱着大脑壳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一面缩着脖子挨揍一面高声求饶。

把牛高马大、壮如狗熊的雄阔海一通胖揍,独孤老头心里这股戾气终于发泄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招定式,右手背剑,左手轻捻着雪白的胡须,一派高人风范。

“笨狗熊!还不快起来!平时让你好好练武,你就是不听话!怎么样?现在遇到高手了吧?挨揍了吧?连个老头都打不过,我说大狗熊,你丢不丢人呐?”

被自家少爷训斥,雄阔海丝毫没有丢脸的觉悟,反而垂着大脑壳,涎着脸道,“少爷,这老头是谁丫?咋这么厉害捏?莫非就是您要找的那个高颎死老头?”

“去!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位老先生是独孤……”

到了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想起来,虽然收了人家儿子做干儿子,可是,到目前为止,自己还真不知dào

这老头叫啥名,貌似只知dào

当初杨坚老头称呼这老头为“独孤”。

便在此时,那厢的独孤老头捻着胡须开口道,“不错!你这笨狗熊还算有几分的眼力见!老夫就是你家少爷口中的那个‘高颎死老头’!”

一面说着,独孤老头一面瞪着大眼珠子,恶狠狠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两下。

“呃……”

这下轮到宇文小麻杆儿傻眼了!

这老头,咋能是高颎捏?他不是应该姓“独孤”么?

连姓都能做假,这世道,咋就这么乱了捏?

旋即一转念,宇文小麻杆儿又想起,好像昨晚,自己喝多了的时候,似乎还当面骂了人家高颎“死老头”来着,好像还说过要把人家全家剁了包饺子!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冷汗哗啦一下就淌了下来。

不过,不知为何,独孤老头,嗯,应该说是高颎老头,似乎没有和宇文小麻杆儿计较的意思,反而对秦琼和雄阔海这两个宇文小麻杆儿的跟班下起了黑手。

高颎老头言道,这二人身为宇文小麻杆儿的跟班兼保镖,武艺居然这么差,实在是保镖界的耻辱!有鉴于此,高颎老头展开雷霆手段,对这二人开展了特种培训,每天都把这二人揍得鼻青脸肿、鬼哭神嚎!

那场面,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看得阵阵肝儿颤,却也不敢上前捋高老头的虎须!

宇文小麻杆儿这是看出来了,高老头儿一半是为了调教这二人的武艺,至于另一半嘛,很明显,人家是把这俩家伙当出气筒呢!

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凑上去,很明显,那就成了真zhèng

的勾引仇恨了!

安全起见,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最多要是你们二人出点什么意wài

的话,俺这个当老大的给你们来个风光厚葬啥滴!

不敢去捋高老头的虎须,宇文小麻杆儿一天到晚没事儿干,于是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新认的干儿子宝儿身上。

“宝儿,你老爹教你读书了没有呢?”

“有!老爹每天都逼着宝儿读《大学》,不过,读书好无聊耶!宝儿不喜欢读书!”

“吓!这么大点儿的小奶娃,就开始读大学了?这高老头,也太急于求成、揠苗助长了吧?难怪小奶娃经常被高老头整的愁眉苦脸的,才这么大点儿,就已经有了乃父的老头儿风范!”…,

心中寻思着,宇文小麻杆儿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遂狼外婆一般地循循善诱着开口道,“宝儿丫!其实,读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只不过呢,你老爹那个榆木脑袋不会教而已,所以才把课程弄得那么枯燥!来,干爹教你读书,保管你三年就成为小才子!到时候,我家宝儿一出门,所有大姑娘小媳妇都争着抢着要嫁你,你说,那该有多威风?”

“唔……”宝儿小奶娃闻言,两眼圆瞪,嘴角似有口水流出。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宝儿,这才上前抱住宇文小麻杆儿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开口道,“干爹,那你快点教宝儿吧!宝儿要当才子,宝儿也要像老爹一样,娶好多好多老婆!”

“哧!嗤!”

一旁的绿衣少妇听了这对儿活宝的对话后,再也忍耐不住,纤手掩着樱唇,吭哧吭哧笑得很辛苦。

“那是,只要宝儿肯跟干爹学文化,将来一定能娶很多很多老婆,到时候,上们求亲的媒婆,能够从咱家大门口一直排到京城去!”

“嗯!嗯!”那厢,宝儿小奶娃被宇文小麻杆儿忽悠得两眼贼亮,一个劲儿地猛点小脑袋道,“那,干爹,我们快点儿开始学文化吧!”

“那好,宝儿听清楚了,跟着干爹一起念哦!”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那厢,宝儿小奶娃闻言,摇晃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跟着宇文小麻杆儿一起念道。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起初,那绿衣少妇还是满脸的笑意,可听了不大一会儿,脸色便渐渐凝重了起来。

很显然,绿衣少妇也是懂文化之人,知dào

自家这个便宜叔叔确实是在教自己儿子文化,而且教的还是一种很新奇、很适合儿童口味的文化!

将高深的学问编排得如此深入浅出,这便宜叔叔,果真是才高八斗!难怪坊间那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对这“相思郎”之名崇敬万分,恨不能自荐枕席!

要是真把宝儿交给这个叔叔去教,说不定,三年之内,还真能把我家宝儿培养成个小才子!至少,这吟诗作对的本领,就算不如这位便宜叔叔,可也应该不会太差!

如此做想着,绿衣少妇看向宇文小麻杆儿这便宜叔叔之际,眼中多了几分的异色!

事实上,不但绿衣少妇如此,就连另一厢的高颎老头也是非常的惊诧!

虽然一直在欺负秦琼和雄阔海这俩保镖,可高颎老头一直都有分出心思留意宇文小麻杆儿这面。

先时,高颎老头还挺生气这宇文小麻杆儿编排自己坏话,可等到听了一段儿宇文小麻杆儿的教学内容后,高颎老头便彻底被震撼了!不觉之间,就停下了手中的宝剑,把欺负雄阔海、秦琼二人的大业完全抛在了脑后。

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宇文小麻杆儿教得非常用心,那厢宝儿小奶娃也学得非常的认真,这一大一小,二人一念一和,不觉之间,便学到了日中时分。

将一本声律启蒙从头到尾的教了三遍,直到宇文小麻杆儿已经教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才沉声道,“好了,宝儿,今天就学到这里,现在下课!回去之后,宝儿要好好温习一下哦,明天,干爹我可要检查功课呦!”

“嗯嗯!谢谢干爹!干爹好厉害!比老爹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意思多了!”

那厢,绿衣少妇不知何时,早已准bèi

好了茶水,此刻见状连忙端着递到了宇文小麻杆的手上轻声道,“有劳叔叔了,叔叔请用茶!”

看着宇文小麻杆儿咕咚咕咚连续喝了三杯的茶水,貌似终于喘匀了一口气儿,高颎老头这才上前道,“我说,宇文小娃儿,你教我家宝儿的,那是什么东西?怎地老夫我从未听闻过?”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何方毛贼

“呃,老爷!用力!”

“老~爷!快!用力呀!”

“呜,老爷!奴,死了!”

在一片床板吱呀呀的响动中,一阵少妇婉转娇啼声划破了夜的静谧,旋即又没了声息,只剩下一片粗重的喘息声。

半晌,喘息声终于渐渐平复,一个低沉的男子声传出道,“绿娥,为夫我想要回京,你意下如何?”

“奴,都听老爷的!”女子的娇喘着,带着几分媚意回答道。

“只是,此番为夫我若是进京,那几个逆子多半也要被就此招回,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怕又要你受委屈了!唉!那几个逆子!”

“奴不怕受委屈!只要老爷待奴和宝儿好,奴便心满yì

足了!”

“嗯!绿娥放心!为夫自是不会亏待于你!还有,为夫之意,想把宝儿交给他干爹教导,不知你可舍得?”

“老爷可知,奴为何要让宝儿认那宇文叔叔做干爹?”

“不是为了报他对宝儿的救命之恩么?”

“这个自然是有的,可不完全是。好叫老爷知dào

,奴可是对那宇文成龙的才子之名,早有耳闻呢!能拜这么个才子当干爹,哪怕只学到他干爹三分的本领,咱家宝儿将来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哦?那小子武艺天赋固然不俗,人也有些鬼聪明,可为夫我怎地不知dào

,他还是个才子呢?”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老爷觉得,这首诗如何?”

“长相思,摧心肝。这诗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文采却是极好!简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你说这个,莫非是那宇文小娃娃做的?”

“年前,妾身上集市给宝儿采买衣物所需,遇一歌女街头卖唱,唱的便是此曲。妾身听那歌女言道,此曲乃是长安‘相思郎’宇文成龙所做。从那时起,妾身便记下了那‘相思郎’的雅号。如今既然有这等机缘,妾身自然想让宝儿跟着那‘相思郎’学几分本领,即便将来不入朝为官,只凭这等文采,哪怕宝儿只是学到十之一二,将来娶媳妇也是不用发愁了!”

“呃……,就算都叫宇文成龙,可眼前这个,也未必就是那个所谓的‘相思郎’吧?”

“老爷此言也不无道理。先时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可今日听了叔叔教宝儿对句之后,妾身便也再没什么怀疑了!”

“唔!倒也不错!”

“嗯,也好!那宇文小娃也算是个允文允武的人物,而且还挺会教导小孩儿的,就让宝儿跟着他干爹学本领吧!如此这般,哪怕只是为了宝儿,说不得,老夫也要拼了这把老骨头,出去折腾一番了!老夫倒是要看看,这大隋的朝堂,到底堕落成了什么样子!”

“砰!轰隆!”

就在高老头夫妻俩躺在被窝里嘀嘀咕咕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疑似有人在打斗一般。

刚刚嘿咻完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高老头身体上还在享shòu

着高潮后的余韵,心理上也正酝酿着怎么给自己的宝贝小儿子赚一个光明的未来,可以说,高老头从没有那一刻觉得如此的充实幸福呢,结果,突然来了个捣乱的打断了高老头的性福生活,这怎能让高老头不怒?…,

好在高老头也是经lì

过大世面之人,临危不乱,第一时间便挥手掩住了那正欲出口声张的老婆绿娥,一面起身穿衣,一面低声道,“你先去隔壁照看宝儿,待为夫我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干净利落地穿好衣服,高颎老头自床头摘下宝剑,怒气冲冲地便冲了出来。

来到屋外,借着朦胧的月光,高老头定睛观瞧,却发xiàn

,自家儿子宝儿的那便宜干宇文小麻杆儿,此刻正穿着一身的睡衣,提着一口宝剑,与一个黑衣蒙面人战在一处。

也不知那黑衣人是什么来路,看身形不算高大,周身上下全都笼罩着一身黑,只余黑漆漆的两眼露在外面。

此刻这黑衣人正手使一口钢刀,幻出重重的寒光,把宇文小麻杆儿笼罩其中。

知dào

宇文小麻杆儿功夫不差,高老头倒是没有急着冲上去解围,而是目光四下里逡巡了一圈,貌似没有发xiàn

什么新情况,这才转头仔细打量起了场中的二人。

“咦?能和宇文小娃打斗到这个成都,这黑衣人的武艺不赖啊!”

“而且,这刀法,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眼熟捏?只是,到底是什么刀法呢?这一时间,咋就又想不起来了捏?”

就在高老头心中狐疑的功夫,院外传来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却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两个保镖秦琼和雄阔海,闻讯各自提着兵刃赶来。

“这下终于没问题了!这黑衣人功夫再高,也翻不起啥浪花了!”见此情形,高老头的一颗心也彻底落回了肚子里,遂转身打算先回房看一下自家夫人和儿子的情况。

那厢,雄阔海仗着人高马大,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了高老头家的后院,大眼睛一瞪,便第一时间盯上了那黑衣人。

“呔!哪儿来的歹人,胆敢欺负我家少爷,吃俺老雄一棍!”

一声大吼,雄阔海挥动手中那堪比宝儿腰粗的丈二熟铜棍,一个横扫千军,直奔那黑衣人拦腰砸去。

黑衣人固然武艺不差,可在雄阔海这种能够无视武功等级的蛮力怪招之下,也是不敢正面逆其锋芒滴!遂连忙撤刀闪身,一个箭步飘身退出了雄阔海大棍的笼罩范围之内。

事实上,不但是黑衣人退了,就连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老大的,见状也不得不飞身闪避,盖因雄阔海这一棍下去,把打斗中的二人全都笼罩了进去。

一棍分开了打斗中的二人,雄阔海跨步上前,就挡在了和一人和与问问小麻杆儿之间,对着黑衣人怒声高喝道,“何方毛贼,胆敢在我家少爷面前撒野,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雄阔海却没真的想问对方是什么来路,还没等那黑衣人站稳脚跟呢,雄阔海的大棍再次一横,直奔那黑衣人的腰间扫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全部射翻

眼见雄阔海和黑衣人打到了一处,貌似一时半会儿,不像会出什么问题的样子,宇文小麻杆儿便转身回房,换了身衣裳,然后弯弓跨剑,再次转身而出。

另一厢,高老头也不知何时已然再次来到了院里。

而这个时候,雄阔海已经和那黑衣人你来我往第斗了数十个回合。

黑衣人身形很是灵巧,闪转腾挪,围着雄阔海滴溜溜乱转,奈何却偏偏进不得雄阔海的近前。

原来,经过高颎老头的调教之后,雄阔海也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短处,在高老头的帮zhù

之下,初步改进和完善了自己的棍法。

此刻,雄阔海一条丈二熟铜棍施展开来,周身方圆丈许的空间内,那当真是风雨难进、水泄不通!

不过,由于那黑衣人身法太过灵活,雄阔海虽然在招式上占据了上风,可一时半会儿,却也没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只是将那黑衣人赶得满场乱跳而已!

那黑衣人滴溜溜乱转了数十圈,虽然没有落败,面对雄阔海如此刚猛的棍法,却也好似老鼠拉乌龟一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此番的行刺的目标宇文小麻杆儿早已退开了,仅凭自己的武艺,貌似又拿眼前的雄阔海无可奈何,况且四周还虎视眈眈地站着好几个目露凶光的家伙,黑衣人不由得萌生了退意。

心中有了计较,黑衣人当机立断,虚晃一刀,跳出了圈外,闪身便向院墙奔去,看样子是打算跳墙而走。

“给我留下吧!”这黑衣人刚一转身,那厢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吐气开声,高声断喝道。

随着这一声断喝,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弯弓搭箭,瞄准了黑衣人的背影便是一箭。

宇文小麻杆儿用的是当初雄阔海所卖的那口据说是家传的宝雕弓,这弓极强,即便是勇猛如秦琼,也只能勉强拉开一小半而已!

此刻,那黑衣人距离宇文小麻杆儿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刚刚听得身后弓弦声响起,黑衣人便意识到不妙,可还没等黑衣人身体上做出丝毫的反应来呢,一只精钢长箭便已经“噗哧”一声贯穿了黑衣人的右腿。

宇文小麻杆儿这一箭,就算是人头大小的石头,都能一箭炸开,更何况是黑衣人的血肉之躯!

隐约之间好像听到大腿骨上传来嘎嘣一声闷响,黑衣人只觉得右侧一整条的大腿瞬间失去了感觉,旋即,在那一箭强dà

的惯性带动下,黑衣人直飞出六七步远后方才“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给我拿下!”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一声喝令,另一旁正罢手着院门口方向的秦琼提着双锏如狼似虎地向着黑衣人奔去。

“手下留情!”便在此时,一声疾呼传来,旋即两道黑影翻墙而入,直奔先前那黑衣人方向扑去。

“你丫的哪颗葱啊?连脸都不敢露,也敢在小爷面前喊手下留情,脑子进水了咋滴?”如是做想着,宇文小麻杆儿可没理会这两个黑衣人的话语,沉声断喝道,“给我杀!”

如果说,先前,宇文小麻杆儿还想抓活的问下口供,那么眼前,宇文小麻杆儿可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三个黑衣人呢!反正留下一个问口供也就差不多了,其它的尽管杀!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很不客气地下了杀令。

身为保镖,居然遇到自家老大遭遇刺杀这种事情,秦琼心中那是非常的恼火,深恨这黑衣人实在不给自己面子!如今又得了自家老大的吩咐,秦琼挥动双锏,便向着当先的那名黑衣人拦去。…,

而雄阔海呢,见状也挥动熟铜棍,将后面的另一个黑衣人圈入了战场。

这两个黑衣人,明显比先前的那个黑衣人武艺高了不止一筹!

当先的一个手使一根镔铁点钢枪,施展开来上下翻飞、枪影重重,竟然压得秦琼颇有几分手忙脚乱;后面的那个手持一口金背砍山刀,刀背厚达三寸,刀柄比宇文小麻杆儿的大腿还粗,一路刀法大开大合,叮叮咣咣一番硬碰之下,竟与雄阔海杀了个不相山下,难解难分。

“咦?武艺不错嘛?”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和高颎老头异口同声地发出赞叹道。

“只可惜啊!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摇了摇头,虽然心中颇有几分疑惑,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果duàn

地弯弓搭箭,对准了当先的黑衣人开口道,“兀那贼人,小爷现在给你个机会,放下兵刃跪地投降,尚且有一线的生机,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见识过宇文小麻杆儿先前的一箭之威,此刻那黑衣人闻言也不由得心底一颤,奈何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太过霸道了一些,而且一旦放下兵刃之后,人为刀俎、福祸难料,黑衣人也实在不愿冒这个风险,是以,虽然有些心虚,可黑衣人依旧没有投降之意。

“留下活口!”那厢,高颎老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沉声开口道。

皱了皱眉头,宇文小麻杆儿也没多言,但只将箭尖向下一压,瞄准了那黑衣人的下三路。

但闻“砰”的一声弓弦响,那黑衣人都没看见箭影,便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箭设了个正着。同样是大腿中箭,这黑衣人也站立不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后面那使砍山刀的黑衣人见状,一声大喝,就要过冲上前来相救,可还没等这厮一步迈出呢,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弯弓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把这名黑衣人也一箭放到。

“不要乱动,否则,小爷我不介yì

下一箭射穿了你们的脑袋!”再次弯弓搭箭,宇文小麻杆儿将箭尖在倒地的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着,出言威胁道。

然后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把这几个毛贼,都给我绑了!”

一旁的秦琼见机得快,早就已经奔出小院,眨眼之间便拿回了几根牛筋绳索,把几根黑衣人强行按倒在地,四马倒串蹄儿地便捆了起来。

前两个黑衣人倒还好说,捆到最后一个,也就是最早赶来行刺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个黑衣人时,却出了一点儿意wài



第二百五十四章 给你们个机会

“宇文成龙!你要是敢让这混蛋动我一下,姑奶奶我和你没完!”

闻言,正拿着牛筋绳打算捆人的秦琼不禁愣在当场,“是个女的?好像,还和少爷很熟的样子?难道是,少爷吃抹干净了,不想负责?”

“唔,这个嘛,倒是有可能!”

“不过,也不对丫!俺秦琼在武侯府上呆了将近满一年了,也没见少爷干啥招蜂引蝶的坏事儿丫!”

事实上,不知是秦琼一个人这么想,高老头夫妻也大抵如是。

于是众人尽皆一脸古怪地看向了宇文小麻杆儿。

“呦嗬?哪儿来的女飞贼,还想和本少爷没完?本少爷还和你没完呢?说!是哪个王八蛋派你们来刺杀小爷我的!”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收起弓箭,按剑而行,来到了那女飞贼的面前。

“宇文成龙,你个王八蛋!你害死了我爹娘,姑奶奶我和你拼了!”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qì

,原本跌坐在地的女飞贼忽地纵身而起,身刀合一,直向宇文小麻杆儿扑来。

“雕虫小技!”不屑地撇了撇嘴,宇文小麻杆儿侧头闪身,让过了那女飞贼的迎面一刀,左手电射而出,轻而易举地便捉住了那女飞贼的刀背,同时右手握拳直击,一拳便打在了那女飞贼胸前膈肌的位置。

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拳并不算重,可却把那女飞贼打得“嗝喽”一声,险些背过气去。

妙目翻腾了半晌,等到那女飞贼终于缓过这一口气来时,却发xiàn

自己早已被四马倒串蹄儿的捆了个严严实实,而且,脸上的面巾也不知何时被揭了下去。

此刻,宇文成龙那章讨厌的大脸正在女飞贼的眼前左右晃悠。

本就恨意满腔,此刻再一看宇文成龙那可恶的神情,那女飞贼更是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恨不得把宇文小麻杆儿给生吞活剥了。

挣扎了片刻却发xiàn

动弹不得分毫,那女飞贼遂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道,“宇文成龙,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和姑奶奶光明正大的打过一场,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呦嗬!挺有个性的嘛!暗箭伤人不算英雄好汉,那趁人家睡觉拿刀砍人就算英雄好汉了?”

一句话把那女飞贼顶得哑口无言,宇文小麻杆儿也没再趁胜追击,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那女飞贼。

观察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晃了晃脑袋道,“长得还算马马虎虎,不算太丑!不过,小爷我却是不认识!”

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遂转头对高颎老头道,“我说,独孤,嗯,那个,高老头儿,这野丫头,莫非你认识?难不成,是你在偷偷外面养的骈头儿?你这什么眼光丫,也太差了吧?以您老的身份,就算找小三儿,也得找个漂亮一点儿的吧!况且,这家伙脾气还这么凶,跟个母老虎似的!也不知你老人家怎么受得了,当真是,重口味丫!”

“宇文成龙!你个王八蛋!你才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姑奶奶我和你拼了!”

一面咆哮着,那女飞贼就要再次挣扎着起身。

不想,那厢宇文小麻杆儿轻轻地抬起大脚丫,照着那女飞贼的膈肌处又是轻轻的一脚。

很没有意wài

地,“嗝喽”了一声之后,那女飞贼妙目一番,干净利落地便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那高老头方才回过神来,抽搐着嘴角开口道,“宇文小娃,莫要胡言!老夫也不认识这小女娃!”…,

“不认识刚刚你为啥不让俺下杀手?不过,现在也不晚!既然你不认识,那俺现在就宰了她!”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做拔剑杀人状。

“慢着!”

“少爷!”

“刀下留人!”

三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宇文小麻杆儿抬眼瞟了一圈,却发xiàn

是高老头、雄阔海以及另一个使枪的黑衣人。

“呦嗬?我说大狗熊,你跟着掺合啥?莫非,你看上了这野丫头?还是说,你和这丫头是一伙儿的?”

“不是,那个,少爷,这个,嗯,那个,她是俺妹妹?”

“切!一边儿凉快去!还你妹妹?你咋不说是你妈捏?快滚!回头小爷我再和你算账!”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理会雄阔海的反应,径直转头看向高颎道,“我说高老头儿,你可还有啥要说滴?赶紧说,说完俺好宰了他们,还得回去继xù

睡觉呢!”

“呃,这个,宇文小娃,就这么宰了她,总归不好吧?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有啥不好滴?不就是杀个人么!想当初,俺出征契丹的时候,几十万人都杀过了,也不差多杀她一个!再说了,这可是刺客丫!要不是俺机警,这会儿脑袋都已经搬家了,哪还有机会和您老吹牛打屁?”

“呃,这个……”

“既然没话可说,您老人家就先回去看看宝儿吧,可别吓坏了我那干儿子!”

旋即,也不看高老头那尴尬的神情,宇文小麻杆儿再次转头看向那使枪的刺客道,“我说,这个杀手同志,你开个价码,说说你那里都有啥能够拿得出手的,小爷我看看,够不够买回你们几个的性命!如果价码不能让小爷我满yì

,那讲不了说不起,本少爷只好发发慈悲,把你们全都剁碎了做花肥了!”

“大哥!莫求他!就是这贼子害死伯父和婶娘,我们与他不共戴天!”还没等那使枪的黑衣人开口,一旁的使刀黑衣人却抢先恨声开口道。

“住口!”使枪的黑衣人沉声道,旋即转头看向宇文小麻杆儿道,“只要宇文将军肯放了舍弟和小妹,某家愿给宇文将军当牛做马!”

“切!少在那里忽悠小爷了!这俩王八蛋都说了,是少爷我害死你们爹娘的,虽然小爷我不知dào

你们爹娘是谁,也不知dào

那俩家伙是遭了什么猪瘟而死滴,可既然这俩王八蛋认定了是小爷我害死的,想来就算不是小爷我干的,这俩王八蛋也依旧给会以此为借口来行刺小爷!放了他们,小爷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所以啊,为了省事儿,你们几个还是早死早超脱吧!”

口中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呛啷一声抽出了宝剑,直奔那女飞贼的头顶砍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文钱三次

折腾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最终还是没能杀得了那女飞贼。

因为,雄阔海和高颎老头儿两个死命的把宇文小麻杆儿拦了下来。

雄阔海是顶着个大脑壳挡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剑下,一副要杀先杀俺的架势;而高老头就直接了很多,冲上前来就把宇文小麻杆儿的宝剑给抢了下去。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那一伙的?这里群毛贼,可是刺客唉!可是来杀你家少爷我滴!”

尽管心中很是忿忿,最终,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有了高老头和雄阔海这两个疑似与贼人私通的家伙居中和稀泥,接下来的审讯工作进行得还算比较顺利。

而得知了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后,宇文小麻杆儿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这几个家伙,宇文小麻杆儿还真就认识,正是宇文小麻杆儿曾经的太学校友,大隋前忠孝王伍建章的一双儿女和侄子,伍云召、伍天锡还有伍芸儿。

这哥仨,当初逃离京城之后,便一路躲藏,最终跑到了太行山上当起了山贼,还和身为同行的雄阔海结识,而伍云召更是和雄阔海结拜为兄弟。

从这方面来讲,雄阔海说是伍芸儿的兄长倒也没错!

至于,伍家兄妹跑来行刺宇文小麻杆儿的原因嘛,也很简单,也不知这哥几个听谁说的,言道宇文小麻杆儿才是在朝堂上陷害伍建章老头的真凶,并且去忠孝王府捉人的,也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亲兄弟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

伍云召倒是有几分辨别能力,总觉得,这事儿未必就像自己所得的传言那般简单,对此很是半信半疑,可伍大小姐却没那么复杂的思维,既然是仇人,管它是不是真的,先杀了再说!

此番雄阔海回家给老娘上坟,又碰到结拜大哥伍云召,没啥心机的雄阔海便说起了自己这一年来的经lì

,不想伍大小姐听了后却暗中留意,竟一路跟踪而来,这才有了后面这番刺杀宇文小麻杆儿的事情。

“高老头儿,当年的事儿,你虽然没机会参与,可也应该知dào

是咋回事儿吧?你自己给这三个脑残的兄妹讲一讲,如果讲不清的话,讲不了说不起,小爷我可不管他是忠孝王还是山大王的后裔,统统宰了喂狗!”

虽然早就被杨坚罢官,可高老头毕竟声望犹在,是以,当初大家齐心合力反对科举之时,还真就有人给高老头通风报信,顺带着求问一下计谋。所以,伍建章老爷子的那点儿破事儿,高老头大抵还是比较清楚滴,此刻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威逼之下,高老头也不得不舍下老脸,给伍家兄妹娓娓道来。

原以为自家老头是一心为公、精忠报国的绝世好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么回事儿!如此算来,那自家老爹,岂不是成了自私自利的奸臣了?

高大全的偶像形象瞬间崩毁,伍云召原本就约略知dào

那么一星半点儿,这会儿还好一些,没啥太大的反应,可伍芸儿大小姐可就受不了了!

“你骗人!死老头!你和宇文成龙那王八蛋是一伙的!就是你们合伙害死了我爹娘滴!”

“住嘴!”一旁的伍云召见状连忙出声叱喝道,“快给高老相国赔罪!”

“高老相国?”闻言,伍芸儿有些傻眼。

“对!这位就是大隋的前左仆射,齐国公,高颎高老相国!”…,

原来,当初伍建章老头和高颎老头的交情还算不错,是以,伍云召是认识高老爷子滴!

而伍芸儿呢,也是听过高老头的鼎鼎大名的,此刻闻听眼前这白胡子老头是高颎,自然也就不敢再过嚣张,老老实实地给高老头赔罪。

话已说开了,事情就好解决了,伍云召当场表示,既然此事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关系,以后便不再找宇文小麻杆儿的麻烦云云。

于是,一场刺杀案件就这么虎头蛇尾滴告终了。

可接下来,怎么处理这兄妹三人,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意思,这种山贼草寇,为祸一方,是要交给地方zf予以专政制裁滴!不想却招来了高老头的一顿白眼儿!

最后还是高老头拍板儿,把伍家兄妹放走了事。

哪成想,放是放了,可这兄妹三人却走不了,因为宇文小麻杆儿那一箭太重,把三人的腿都给射断了!若不赶紧救治,只怕性命堪忧!

可这三个人的身份这么敏感,一旦泄露出去,不但这兄妹三人要遭殃,就连高老头和宇文小麻杆儿两个,多半也要跟着倒霉!所以,这大夫,也实在不好请!

而且,三人的伤如此之重,寻常的蒙古大夫,只怕也没那本事治好!

最终还是宇文小麻杆儿出面,言道自己略微懂得一点儿医术,可以给三人治疗一下,至于治不治得好,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宇文小麻杆儿也不敢打包票,云云。

做为被宇文小麻杆儿实验的小白鼠,傻大个儿伍天锡第一个接受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治疗。虽然宇文小麻杆儿的手段非常的粗暴,嗯,是近乎残暴!直把伍天锡大个子折腾得好一阵呲牙咧嘴,可效果还算不错,起箭、消毒、敷药、包扎、打夹板,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一般,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伍天锡的一条大腿便开始恢复了一点儿知觉。

等轮到给伍芸儿治伤的时候,却出了一点麻烦。

眼看宇文小麻杆儿伸手要撕自己的裤子,伍大小姐瞬间慌神儿,“流氓!别碰我!”

“瞎叫唤啥!你自个就是个山贼,比流氓还流氓,喊谁流氓呢?”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客气地出言打击道,“再说了,就你这样子,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又是山贼出身,还一副母老虎的性格,你就算求小爷对你耍流氓,小爷我还没那兴趣呢!就你这条件,要是在平康坊,都属于一文钱能嫖三次的最低级货色,小爷我还真看不出来,有谁会这么重口味对你耍流氓!”

“宇文成龙,你个杀千刀的!姑奶奶我和你拼了!”

“砰!”

“嗝喽!”

没有丝毫意wài

地,那伍芸儿大小姐再次被宇文小麻杆儿一拳打在膈肌处,两眼一翻再次背过气去。

半晌,转醒的伍大小姐再次两眼一瞪,打算和宇文小麻杆儿拼命,可一看到宇文小麻杆儿再次挥动攥拳的小爪子便立即熄火。

无它,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拳,虽然不重,也不是特别的疼,可却让人翻江倒海的难受!那感觉,就好像胸口被塞进了一块儿千斤巨石一般!尝试了两次,伍大小姐终于知dào

怕了!

“野丫头,还治不治伤了?”

“不治!死也不治!”一面说着,伍大小姐还一面用力捂住裤脚,一副防火防盗防色狼的样子。

“爱治不治!不治更好!你当本少爷稀罕给你治咋滴?一般人想请本少爷出手,小爷我还不乐意呢!而且,就你这德性,瘸了才好!省得你这母老虎一天到晚上串下跳的没个人样!”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自顾自滴转身,看向了一旁的伍云召道,“你丫的个小白脸,是不是也不用治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要杀了你

到了这会儿,伍云召和高老头算是看出来了,这宇文小麻杆儿,根本就没惯着伍家兄妹这所谓忠良之后的的意思,反而完全是一副对待山贼草寇、阶级敌人的态度!

可眼前人在屋檐下,还真就拿这个宇文小麻杆儿没啥办法!

最后,还是高老头的夫人出面,和伍芸儿小丫头嘀嘀咕咕地说了半晌的私房话,伍大小姐这才红着脸鬼鬼祟祟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两眼,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另一厢,高老头和伍云召两个也是好一番的低声下气的给宇文小麻杆儿赔礼道歉,哭着喊着求宇文小麻杆儿给伍大小姐治腿伤,拿捏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应了下来。

两厢商量完毕,高夫人出面把一众大老爷们尽数赶了出去,屋里只留下宇文小麻杆儿和伍大小姐两个。

俩人你瞪我一眼我我瞪你一下,相互运气了半晌,最终还是宇文小麻杆儿大度地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和伍大小姐个臭丫头一般见识!

虽然在眼神的争斗之中貌似取得了上风,可当宇文小麻杆儿真zhèng

一步一步想自己走来之时,伍大小姐还是有些阵阵的心虚,颇有几分胆怯地开口道,“你要干嘛!别,别过来!”

“嗯哼?不过去?你那腿不用治了?那好,本公子这就走人!”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没有丝毫犹豫滴,转身就走!

“别!你别走!”

“我说,野丫头,你到底要干嘛?走也不让走,治也不让治,难不成,你还想让小爷我留下来陪你谈人生理想不成?小爷我可没这个兴趣!”

“你!你……”

被宇文小麻杆儿噎人的话气得浑身直哆嗦,可犹豫了半晌,考lǜ

到残废后的严重后果,最终伍大小姐还是强忍着没敢对宇文小麻杆儿发火。

恨恨地咬着银牙,半晌,伍大小姐这才一狠心开口道,“那,你就治吧!”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伍大小姐伸手扯过被单把小脑袋完全蒙了起来,做鸵鸟状。

眼见伍大小姐没再和自己对着干,宇文小麻杆儿也没了继xù

撩拨这丫头的意思,遂上前给伍大小姐拔箭、接骨、包扎伤口。

宇文小麻杆儿这一箭那是相当的狠,四尺多长、比宇文小麻杆儿大拇指还粗的精钢铁箭,已经完全把伍大小姐的大腿射了个对穿,腿骨都被这一箭之力撕裂撞碎了,若非名医医治,最轻也是个骨折残废,一个弄不好,小命搭进去也是有可能滴!

有了前番医治伍天锡的经验,宇文小麻杆儿倒是不怎么慌乱,先是伸手把伍大小姐那浸满了鲜血的裤腿撕开。

可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撕,就出问题了!

原来,伍大小姐所中这一箭,位置偏高,几乎接近大腿根儿了,结果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撕,把伍大小姐的半边裤子都给撕掉了,不但露出了一条白皙浑圆的大腿,就连腹下的那片芳草地,也露出了一小半。

“额米豆腐,罪过罪过!”

早早识得肉滋味,而今又是半年多没开斋,偏偏每天还都吃着观音姐姐精心炮制的滋补药方,宇文小麻杆儿早就憋得心火满腔。

如今再一见这芳草萋萋的景象,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欲火升腾,险些被烧得险些失去理智化身狼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嘀嘀咕咕默念了半晌的咒语,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勉强压下绮念。

那厢,伍大小姐蒙着脑袋,忽觉下身一凉便知dào

那个万恶的宇文成龙开始动手了,不由得恨恨地一咬银牙。

可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下文,伍大小姐不禁心中诧异,遂偷偷掀开被角眯着眼睛向外观瞧,却发xiàn

那个天杀的宇文小麻杆儿居然正闭着眼睛嘀嘀咕咕不知dào

鬼祟什么呢!

偷窥了片刻,没看出啥名堂来,眼见那宇文小麻杆儿似有行将睁眼的迹象,伍大小姐连忙再次扯过被单把小脸尽数埋了起来。

终于稳住心神,接下来消毒、起箭、接骨、止血、敷药、包扎,最后再打上夹板,这些事情宇文小麻杆儿倒是做得轻车熟路,没出什么意wài

,不过一刻钟多一点儿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处理停当。

最后扯过一床被子把伍大小姐的一条玉腿还有那半片芳草地尽数遮掩了起来,宇文小麻杆儿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呼!太考验老衲的定力了!都怪这野丫头,姿势摆得太过勾人!害得老衲我差点儿把持不住!”

心中腹诽着,宇文小麻杆儿转身回到桌前,略一寻思便提起毛笔,刷刷点点地写下了两个药方。

又琢磨了片刻,宇文小麻杆儿再次拿起一张小纸,用蝇头小楷写下了一个地址。

拿着这几张纸再次回到床前,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客气地沉声开口道,“野丫头,别在那儿装死了!有本少爷出手,你就算想死,都比较困难!”

“你才装死呢!你全家都装死!”伍大小姐闻言立即掀开被子,杏眼圆瞪道。

“没死就好!给!这两个药方,一个内服,一个外敷!内服的每天两次,外敷的每日换一次即可!还有,换过药之后要记得按照本少爷的方式把夹板重新打上,否贼的话,留下个什么后遗症,弄成个瘸子啥的,本少爷可概不负责!”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很是粗暴地把两张药方扔在了伍大小姐的床前,旋即又拿起那张小纸一并扔到伍大小姐面前道,“这个地方,等你们伤好了,去看一下吧!”

“这是什么?”捡起那张小纸片,伍大小姐抬眼观瞧,发xiàn

是一个余杭县的地址,不由得心中狐疑道。

“你管是什么!让你去只管去就是了!”

“不说清楚,本小姐就不去!”

“爱去不去!懒得理你!”

说完,也不理会伍大小姐的反应,宇文小麻杆儿径直转身而出。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出屋没多大一会儿,房间里忽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喊声,“宇文成龙,我要杀了你!”

第二百五十七章 终于回京

虽然叫嚣得凶,可伍大小姐实jì

上却没有啥作案报复的机会了。

因为,仅仅是过了三天,眼见伍家三兄妹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之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开始提出告辞。

而高老头呢,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也就同意了。不但如此,高老头本人还主动提出和宇文小麻杆儿一同返京去见杨广。

高老头如此给面子,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乐得同意。

既然高老头都走了,那宝儿小家伙和他老娘高夫人绿娥,自然也是要跟着高老头一起的。

于是,众人便把伍家兄妹抛弃在了蓧县,自顾自地跑路了。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还算比较厚道,把自家的马车夫兼肉盾保镖雄阔海留了下来。

起初雄阔海还以为自家少爷要抛弃自己,为此还狠狠地洒下了两行狗熊眼泪,哭着喊着要求继xù

给宇文小麻杆儿当马车夫,直到宇文小麻杆儿言道只是让其暂时照顾伍家兄妹,待到完事儿之后还可以继xù

回武侯府赶车,雄阔海这才垂着大脑壳应了下来。

高老头家很简朴,这次又是进京当官,自然用不着把所有家当都带上,所以,高老夫人仅仅是将一些日常所需打成了一个大包裹,一行人便轻车简从地出发了。

一路无话,众人不疾不徐地行了十数日,终于赶到了大隋那不是都城的都城,江都。

顺利请回了高颎老头,宇文小麻杆儿进宫缴还圣旨,得了杨广一堆的口头表扬后,便继xù

回转左卫军维持江都社会治安去了。

随后,高颎老头也跟着进宫面见杨广,一番奏对之下,杨广给高颎老头封了一个大大的官,太常!

这里说一句,隋朝的官制比较特别,杨坚老头整出了一个三省六部制之后,可三公九卿制并没有一下子全部废除,所以,隋朝大抵处于三公九卿制向三省六部制过渡的阶段。

大隋朝堂的核心,自然就是以左右仆射(相当于左右丞相)为首,包括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吏部、礼部、兵部、工部、度支(后改为户部)、都官(后改为刑部)这六部。

而传统的三公九卿,也并没有一下子便被废除,而是被当成如来佛祖一般,高高地供了起来。

比如,左右仆射虽然只是从二品的官儿,可实jì

上掌管着整个大隋朝堂;而三公九卿呢,则被捧为正一品的大员,但实jì

上,啥正事儿也管不到!

高老头现在被封的这个太常,便是九卿之首,负责掌管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还有太学!

虽然名目上讲,这太常管的事儿挺多,可实jì

上,都是些巫医杂役,可以说没一个是正事儿!也就是这个太学还有那个太史,勉勉强强,还是算是个正经职业!

不过呢,大隋的太学,早就被折腾成了空架子,现在基本上沦为了那些官二代官三代们镀金结党之地,要想搞出一番事业来,还是很有难度滴!

更何况,现在是在江都,就算高老头想履职,也得等到回转京城之后不是?

好在杨广虽然在江都城玩得比较高兴,可还没到乐不思蜀的地步。

到了三月份的时候,洛阳方面传来消息,言道新都洛阳的修建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同期完工的还有杨广那超豪华别墅,西苑。

这个时候,下面那些个大臣已经将近一年没见家人了,在外面玩惯了野花,忽又想起家花的好处来,遂几次三番的上书提议返京。…,

十八般花样一一玩过之后,杨广也觉得在江都城玩得有些腻了,于是便顺水推舟的便答yīng

下来回转京师洛阳。

于是,春耕刚刚过完没多久,杨广便再次领着十数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洛阳城进发,所过之处,方圆五百里之内所有州县,再次被搜刮了个一干二净,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不得不再次过起了流落他乡乞讨度日的苦难生活。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杨广那御龙舟上,每天扔掉的山珍海味,几乎都要把通洛渠的河道给堵塞了!每天宫女们梳洗倒掉的胭脂水粉,把整个通洛渠都染得一片粉红!

对此,满朝文武虽然有很多人都心中腹诽,可却没有哪个敢站出来批评的。就连那些平时没事儿干以打官司告黑状为乐的御史们,一个个也都闭紧了嘴巴,好似哑了一般。

没人出面反驳,杨广就这般一路耀武扬威、得得瑟瑟地折腾了两个多月,这才终于回到了洛阳城。

而这个时候,距离当初杨广离京,已经将近满一年了!

久别回京,宇文小麻杆儿第一个自然是要回许国公府看望祖母、母亲,还有便宜老爹宇文化及等。

耐着性子在许国公府吃罢晚饭,然后宇文小麻杆儿又回左卫军巡视了一圈,这才急匆匆地往自己的武侯府赶去。

不出预料,乐平公主果然已经在武侯府等着宇文小麻杆儿回府了!

一同陪着乐平公主等候宇文小麻杆儿的还有观音姐姐,以及华光、华胜两位师太。

时隔一年,当初有孕在身的观音姐姐早都就已经把娃生下来了。只不过,为了保密,一直都没有声张而已,就连宇文小麻杆儿那里,也只是派一名姽婳卫送去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母子平安”。

“儿子!俺也有儿子啦!俺终于当爹啦!”

终于看到观音姐姐以及被观音姐姐抱在怀中的小奶娃,宇文小麻杆儿心情那个激动丫,简直就是心潮澎湃、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哼!”

一个重重的冷哼声传来,宇文小麻杆儿混若未觉,但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观音姐姐怀中的小奶娃。

“嘶!”

腰间一股强烈的痛楚传来,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怒气冲顶,宇文小麻杆儿横眉怒目地转头观瞧,却正望见柳眉倒竖的乐平姐姐,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升起的那点火气瞬间便被冰封!

“乐平姐姐好!”很是没骨气地,宇文小麻杆儿脸色一转,便堆出了满脸的笑容,颇有几分狗腿意味的低声下气地开口道。

“少跟我嬉皮笑脸!”很是意wài

地,乐平公主却没买宇文小麻杆儿的账,而是怒声叱责道,“混小子,你出息了啊!居然一离家就将近一年,也不按时派人往家里报个平安,不知dào

有人惦记着你呢么?你个小没良心的!”

“姐姐教xùn

是,小弟错了!小弟这就改!以后小弟我天天给您请示汇报!”

“少来!姐姐我说的可不是我自己!”

“瞧你干的好事儿!月仪妹妹,你出来!”忽地话题一转,一面说着,乐平公主已然伸纤手自身后扯出了一个人来,“小子,你自个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被乐平姐姐训得心里一阵发虚,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抬眼观瞧,待得看清了来人的情形后,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大一惊,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老规矩

乐平公主身后,华光师太抱着一个肥嘟嘟的小奶娃。

这确实是个小奶娃!

观音大师生的娃已经将近满一周岁了,已经开始会满地爬了,也能咿咿呀呀地跟着发声学话了,虽然发出的声音谁也听不明白。小娃娃到了这个年纪,观音姐姐已经开始酝酿着,打算给这娃断奶了!

而华光师太怀里的小娃娃,大概也就是不到一个月大的样子,白白胖胖的,此刻在正趴在华光师太的怀里睡得正香呢!

“这个娃,是我的?”

掐了掐大腿,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难以置信。

“废话!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柳眉一竖,乐平公主怒声道。

话一出口,乐平姐姐也不由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脸色一转,强忍着笑意,伸出纤纤玉手捉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耳朵轻轻旋转着道,“你个混小子,对月仪妹妹做了什么坏事儿,你自己还不知dào

么?怎么,现在还想赖账咋滴?”

耳朵吃痛,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投降讨饶,同时,宇文小麻杆儿的心里也飞速的琢磨了起来。

这一盘算,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发xiàn

,貌似,从自己离开洛阳至今,还一个月左右就已经满一年了,算算时日,倒也符合。

原来,当初临离京那日,宇文小麻杆儿色心大起,遂拉着华光师太求欢。

而华光师太呢,十三岁时便入了北周宣帝宇文赟的。

实jì

上,宇文赟那是相当的好色,又独爱,几次都想寻机吃掉华光师太。可惜华光师太和乐平公主,也就是当时的天元大皇后,相当的投缘,得到了乐平公主的庇护,方才得以暂时逃过了宇文赟的魔爪。

随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北周宣帝宇文赟就死翘翘了。

再然后,杨坚篡位,于是,华光师太便出家了。

这个时候,华光师太才刚刚十五岁,这还是虚岁,实jì

上以周岁而论,才刚刚十三,还是啥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呢!

接下来,华光师太便一直是过着青灯古佛的日子。

可以说,从小到达,华光师太就没接触过啥异性,除了家中至亲外,基本上,除了女人外,华光师太接触最多的就是宫里的太监了!

自然而然地,华光师太也就没啥感情经lì



及到后来,认识了宇文小麻杆儿,虽然对这小家伙有着一点儿莫名的好感,可华光师太也分不清这算是亲情还是什么其它的。

加之华光师太本身性格比较柔和,不善拒绝他人,更何况还是宇文小麻杆儿这种貌似关系比较亲密之人了!

于是,当宇文小麻杆儿强拉着华光师太求欢之时,华光师太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就被宇文小麻杆儿给骗上了床,完成了从熟女到熟妇的转变。

也不知是宇文小麻杆儿的种子好,还是华光师太的土地肥沃,抑或是二者兼有之,总之,这一夜缠绵之后,华光师太便怀上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种,于是有了眼前的情景。

被乐平姐姐一番教xùn

,宇文小麻杆儿连忙举手投降,服软认罪道,“我认账!认账还不行么?嘿嘿,这下,俺可有了两个儿子了!”

“呃,对了,这个,也是男娃吧?”

“嗯嗯,是!”华光师太红着脸轻点黔首道,“不过,乐尚妹妹抱的那个是女儿!”

“啥?乐尚妹妹?女儿?”宇文小麻杆儿很是疑惑地顺着华光师太的纤手望去,却正望见华胜师太抱着一个粉红的襁褓,此刻正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看向自己。…,

“这个,呃,那个,乐平姐姐,这个,可真不是我的丫!”

“什么?!你敢说不是你的?岂有此理!做下了坏事儿还敢赖账?”

一面说着,乐平公主的纤纤玉手已然再次抬起,准确地捉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耳垂,就要下毒手!

“哎呀!姐姐,你听我说!我和华胜师太之间是清白的丫!我可真没对华胜师太做过什么丫!所以,这娃不可能是我滴!”

“噗哧!”

闻听此言,乐平公主和观音姐姐华光师太三人尽皆掩口轻笑了起来。

倒是那厢的华胜师太,闻言不由得脸升红霞,恨恨地瞪了宇文小麻杆儿两眼,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嗤嗤笑了半晌,最后还是观音姐姐强忍住笑意率先开口道,“好叫夫君知dào

,这丫头可不是乐尚姐姐所生!”

“啊?”

“是月仪姐姐,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啊!!”

一夜之间,忽然发xiàn

,自己已经当爹了,而且还是三个娃儿的爹,还是儿女都有的那种!宇文小麻杆儿心情那个激动啊,激动得走路都是横着迈步了!

到了最后,宇文小麻杆儿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回屋的,反正稀里糊涂地,就被几人簇拥着回到了后宅自己的寝院。

直到回屋了一个多时辰,宇文小麻杆儿依旧是围着自己的三个娃打转转,这个瞅瞅,那个看看,然后就是一个劲儿地傻笑,流口水。

“这娃儿,魔症了!要不要我上去抽他两巴掌?”

一面说着,乐平公主罗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收拾宇文小麻杆儿。

“姐姐且慢!”观音姐姐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了打算动粗的乐平公主道,“姐姐切莫如此,夫君他这是高兴呢!没事儿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这一等,就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三个小奶娃早就已经被哄得入睡了,只不过是碍于宇文小麻杆儿这个老爹在跟前,才没有抱回各自的房间而已。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恢复清醒,几女终于长出了一口浊气,忙吩咐丫鬟把几个小奶娃都带下去好生照看着休息。

几个小奶娃都休息了,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法去休息,因为,还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几女要整训宇文小麻杆儿的意见。

“小弟,你打算如何安排月仪妹妹?”身为几女之首,乐平公主率先开口发问道。

“自然是娶过门来了!”宇文小马麻杆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行!”华光师太语态坚决地反对道,又瞟了眼乐平公主,再转头看向宇文小麻杆儿,华光师太这才红着脸扭捏道,“这样于你名声不好!”

“那,就老规矩办,如何?”乐平公主沉默了片刻道。

“我同意!”华光师太立即点头道。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随后观音姐姐和华胜师太也相继出言附和道。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呢,乐平公主已然纤手一挥拍板做出了决定,旋即又话题一转道,“接下来,便是乐尚妹妹的事情了,依旧是老规矩,大家都没异议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一敌四

在乐平公主的一力主持下,华胜师太做为添头,也被塞给了宇文小麻杆儿当二奶。

虽然华胜师太曾经出言反对,可由于态度不算坚决,遂被乐平公主无视掉了,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也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这事儿便算是这么定了下来。

整个决策过程中,宇文小麻杆儿全程充当了听众,乐平公主根本就没有询问宇文小麻杆儿意见的意思。

既然大方针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仿照观音姐姐和宇文小麻杆儿当初那般,给宇文小麻杆儿和华光师太补办婚礼,还有就是把华胜师太也正式娶进家门。

不过,观音姐姐同时还提出了另一条,那就是先让把宇文小麻杆儿和乐平公主的事儿给办了。

事到如今,乐平公主和宇文小麻杆儿之间有奸情,在观音姐姐和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之间早就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而几人也一向是以乐平公主马首是瞻的,所以,乐平公主做为首席二奶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

于是,此番观音姐姐一提出此议,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立即出言附和,倒是把乐平公主弄了个大红脸,但也没有出言反对。

不过,乐平公主还是很有计谋滴,眼珠一转便岔开了话题道,“还有这混小子的那个贴身丫鬟,宇文晚晴,嗯,那丫头,我看着不错。虽然那丫头不求啥名份,心甘情愿地给这混小子当贴身丫鬟,可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这个形式,还是要有的。所幸,借着这个机会,也一并给办了吧!”

原来,这一年来,乐平公主领着华胜师太两个张罗着搞那个宫廷礼仪培训学校,还外带兼着宇文家义学的校长身份,诸般事情,千头万绪,可把乐平公主二人给忙坏了!这还是亏得宇文晚晴这丫头能力出众,替二人分担去了绝大部分的麻烦。

也正是因此,乐平公主和看晴儿这丫头那是越看越顺眼,很有将之倚为腹心的意思。此刻出言,既有转移视线的意思,也有为晴儿小丫头出头讨个明确说法的意味。

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都不是善妒之人,也知dào

那晴儿丫头在宇文小麻杆儿心目中的特殊地位,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遂点头同意了。

而华胜师太呢,和晴儿丫头相处了近一年,对其感观也和乐平公主差不多,也便跟着点头赞同。

宇文小麻杆儿毕竟是刚刚回京,这头等大事儿商量完毕之后,乐平公主便也没再拿其它的事儿来烦宇文小麻杆儿。

眼见天色不早,乐平公主便宣bù

散会,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过,乐平公主自己却没动身。

同样的,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那厢,华胜师太刚要起身离开,却被华光师太强拉住纤手留了下来。

虽然都没开口,可几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宇文小麻杆儿,那意思很明显,你说,留下哪个侍寝?

做为熟妇、熟女,既然已经揭开了那层面纱,乐平公主等人反倒没有了初时的那般羞涩躲闪。而且,和宇文小麻杆儿分别了近一年,所谓小别胜新婚,又云,恋奸情热、干柴烈火,便是此理。更何况,几人虽然情同姐妹,可这种事情上,那是绝对不能退让滴!否则,那可就要失宠了!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这个瞅瞅,那个看看,也是颇有些为难。

寻思了半晌,最后,宇文小麻杆儿一咬牙,一狠心,带着几分心虚地开口道,“要不,我们一起休息吧?”…,

此议一出,乐平公主立即恶狠狠地瞪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凤目之中似有火焰行将喷出。

而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也对宇文小麻杆儿投以嗔怪的白眼。

至于华胜师太,则是对宇文小麻杆儿投以鄙夷的目光,仿佛宇文小麻杆儿就是某个骂名千古的昏君似的!

对于几女的嗔怪于鄙视,宇文小麻杆儿恍若未觉,所谓,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嘛!

果不其然,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厚脸皮,众女虽然嗔怪鄙夷,可却没有以实jì

行动加以顽强抵制,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都被宇文小麻杆儿连哄带骗半用强的给拖上了床。

是夜的武侯府,整整一晚,都有咿咿呀呀的娇啼声传出。

如此胡天黑地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等到宇文小麻杆儿起床,已经是将近午时,这个时候,早朝都已经散了。

倒是乐平公主等人,也不知是原本就功力精纯、精力旺盛,还是说四人分担之下,并没有那么劳累,总之,第二天一大早,四女便容光焕发地起床了,不但如此,四女的脸色还比先时好了几分,一个个仿佛都又年轻了几岁似的。

唯有华胜师太,刚刚完成又熟女向熟妇的转遍,身子有些不大利索,但也仅此而已。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番滋润灌溉,四女精神十足,神采奕奕,一大早便各自出发,带孩子的带孩子,上班的上班。顺带着,乐平公主还遣了一名心腹宫女去给宇文小麻杆儿请了个病假,言道宇文小麻杆儿操劳过度,这几日怕是都不能上早朝,云云。

一觉睡到日近中天,就这宇文小麻杆儿还没睡够,而是肚子被饿得咕噜噜直叫,饿醒的!

吃过了观音姐姐精心准bèi

的滋补早餐加午餐,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恢复了几分力qì

。略一询问,这才知dào

,乐平姐姐已经带着华胜师太以及晴儿丫头又去伊阙打理义学和那个宫廷礼仪学校的事情了,而早朝方面,乐平公主也已经给自己请了病假,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午饭过后,逗弄了一会儿儿子,又陪这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在后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宇文小麻杆儿便急吼吼地拉着二人回房,且美其名曰,玩双修。

原来,前番自从观音姐姐教授了宇文小麻杆儿一本秘传的阴阳双修功法后,宇文小麻杆儿一直都没能得以实践。

昨夜一敌四,自觉敌势太过强dà

,宇文小麻杆儿遂想起了此功,悄悄使用之下颇感玄妙。一夜连战十余场之下,宇文小麻杆儿竟没怎么感觉精力损耗严重,倒是体力上的消耗把宇文小麻杆儿累了个不轻。

更神奇的是,昨晚双修了一夜后,宇文小麻杆儿感觉,自己的内息竟然醇厚了许多,比起自己单独修liàn

半个月的效果还好!

有了这般好处,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乐此不疲,也不管是否光天化日,强拉着观音姐姐和华胜师太,便回屋白昼宣淫了起来。

随后连续五天,宇文小麻杆儿都没去上早朝,每日里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基本都是躲在武侯府的后宅,嘿咻嘿咻地,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第六天头上,终于有那找麻烦的人找上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武侯府。

第二百六十章 联合考试

给宇文小麻杆儿添麻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当朝一品大员,太常,高颎高老头。

做为太常,回京履职之后,高老头管的事儿倒是挺多,什么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乱七八糟一大堆的杂事儿,不过,这些都不是高老头关注的重点。

所以,花了几天的时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理顺之后,高老头就没在这些事情上多分心了,而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太学以及科举之上了!

想要让科举真zhèng

能够起到打破世家垄断朝政的作用,最主要的,首先是要恢复太学以及各地的州学、县学。

而全国各州县的主要官员又几乎完全是由各地的大小世族子弟担任,让这些世家子弟去花大力qì

兴办那个能够威胁自己家族利益的学校,很显然,这事儿的难度那是相当的大!

若非如此,当初杨坚老头也不会被朝臣们逼着把包括太学在内的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学全都关停了!

这是一个死循环,况且还有当初失败的经验在先,高老头也知dào

这事儿,大意不得!

寻思了数日,仍旧没能想出个妥善的解决之法来,没计奈何,高老头便想起了此事的始作俑者,宇文小麻杆儿!

当高老头来到武侯府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和观音姐姐及华光师太玩完一轮双修,正躺在床上你侬我侬呢。

忽地想起一事,宇文小麻杆儿遂开口问道,“观音姐姐,这个双修之法,怎么好像没有第一次用那么灵了丫!那次明显感觉到内息增长了很多,可现在,这速度似乎又慢下了很多!”

“这样啊!”略微寻思了一会儿,观音姐姐这才回答道,“大概,是和乐尚姐姐有关吧!”

“和华胜姐姐有关?”闻言,宇文小麻杆不禁有些疑惑。

“笨!观音妹妹是说,那时乐尚妹妹还是处子,大补,所以,双修的效果要好很多!”

“哦!那岂不是说……”

“夫君莫要胡来,你要是胡乱敢祸害良家女子,我就,我就……”

“你待怎样?”

“我就带着念郎离开武侯府,再也不回来了!”

念郎,是观音姐姐所生之娃的小名,至于大名,原本是要等着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爹的给起的。可宇文小麻杆儿回京后这几天,光顾着胡天黑地了,貌似,把这事儿给忘了!

本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宇文小麻杆儿还没昏聩到灭绝人性的地步,此刻再一听观音姐姐以带着儿子离家出走相威胁,宇文小麻杆儿立即举手投降连声道,“不敢!”

旋即又将排骨般的小身板红果果地压在了观音姐姐的身上,伸出小爪子紧紧抱住观音姐姐,仿佛真的怕观音姐姐飞了一般,“观音姐姐是我的,不许走!”

“那夫君要乖哦!可不准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外门邪念!”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立即垂下大脑袋,一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

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毕竟,身为大隋高级官员,宇文小麻杆儿要是想祸害几个良家妇女啥的,实在算不上啥大事儿!

又担心便宜夫君以为自己是善妒,观音姐姐遂连忙对便宜夫君加以温言抚慰。

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仿佛遭了鸡瘟一般,始终是提不起精神来。

一旁的华光师太见状,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了两下,遂伸玉手将宇文小麻杆儿推开,樱唇俯在观音姐姐的耳畔悄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听了华光师太的话后,观音姐姐又瞟了一眼宇文小麻杆儿,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一狠心,伸玉手将宇文小麻杆儿拉到身前,旋即将宇文小麻杆儿的大脑壳按在了自己胸前的险峰之上,还主动地将一颗葡萄塞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口中道,“夫君吃吧!这个很补的!夫君的身体正需yào

滋补一番,况且,念郎他,如今也该断奶了!”

被观音姐姐强按着大脑壳,宇文小麻杆儿颇有些哭笑不得,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期待与兴奋,于是仅仅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心安理得地吃起了自家儿子的午餐,一面吃着还一面在心里如是念叨着,“儿子呀,这可不是老爹我要和你抢口粮丫!是你娘强喂给俺滴!”

不过片刻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吃完了一座山头,刚刚把脑袋转到另一座山顶,还没吃两口呢,婠婠小丫头便进来禀告,说有个叫高颎的老头在前院等侯。

闻言,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不由得心中一慌,旋即又迅速镇定了下来。

观音姐姐倒是没动,继xù

按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脑袋喂奶,而华光师太则迅速起身,一面给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衣物,一面吩咐婠婠小丫头赶紧给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沐浴的浆汤。

三人一齐忙乎之下,等到观音姐姐喂完了奶,那厢华光师太和婠婠小丫头也已经合力给宇文小麻杆儿沐浴完毕,然后又服侍着宇文小麻杆儿穿衣打扮了一番,这才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后院。

恋恋不舍地从温柔乡里爬了起来,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前院之时,高颎老头早就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我说,宇文小娃,惹出这么大的一滩事情来,你自己倒好,居然躲在家里享起了清福,可怜老汉我丫,这几天愁得胡子都白了!”

您老人家胡子早就全白了好不?

虽然心中如此腹诽着,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没说出来,而是很直截了当地开口道,“高老爷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儿您老就直说得了,用得着和小子我叫苦么?再说了,您这可是给陛下分忧,又不是给我分忧,跟小子我叫苦是没用滴!”

“那好,既然你这小娃如此上道,那老夫我就直说了,关于这个科举的问题,宇文小娃,你可由什么好办法打开一条路子?”

“哦?这事儿啊!不知高老爷子您是如何打算的?”

“我这不是没办法呢么,要是有办法,老汉我还用来找你么?”

“这样啊!那,反正老爷子您也不是外人,恕小子冒昧,我可就直说了啊?”

“快说!快说!”

“小子是这样认为的,既然科举的阻力太大,那咱们不如换个包装,姑且以乐平公主府义学的名义,和您老人家所管的太学一起,先举办一两次联合考试如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比老牛还傻

“联合考试?”

“对呀!咱们先不搞科举,先把考试的事儿定下来!我们这面先尝试出一个相对完善一点儿的考试制度,等到真zhèng

搞科举的时候,直接套用过来,既省时,又省力!”

“而且,在这期间,我们也可以逐步的把太学,还有义学都搞得红火起来!只要我们这面声势弄得足够大,不愁那些世家们不慌!只要他们一慌,忙中出错,我们就有机可乘!”

“唔,这样啊!”沉吟了半晌,高老头貌似也没有啥其它更好的提议,遂点头同意了。

旋即一转念又想起一事道,“不过,你这府上,嗯,是乐平公主府的那个义学,究竟办得如何,有多大规模,生员素质如何?若真zhèng

开科举士,有几分把握可与那些世家子弟竞争?”

“呃,这个嘛,晚辈还真不知dào

,这义学的事儿事儿,一直都是乐平公主殿下在管,晚辈也不曾问过!”

闻言,高老头一阵错愕,神色诡异地看了宇文小麻杆儿半晌,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的来来回回变换了十数次,最终,高老头万千种情绪化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所谓,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啊!

这宇文小娃,鬼主意倒是挺多,可就是办事儿太不靠谱了!办学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丫,咋就能交给一个女人去办捏!这也太,有辱斯文了吧?

不过,这话,高老头也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一下而已,毕竟,那位可是当今陛下的大姐丫!杨广在其面前都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与客气,可不是自己这个空有官位却没啥实权的太常可以随意评论滴!

“这样,高老爷子,您老若是有时间,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义学那里看一看,如何?正好,这义学也缺少您老这样的大儒指导一下!”

“好!”

商议停当,宇文小麻杆儿便吩咐秦琼备车,又纠集了一队的护卫,便和高老头一起离开了洛阳城,向伊阙方向行去。

一路疾行,不半个时辰的功夫,众人便已经赶到了伊阙。

在离伊阙不远处,宇文小麻杆儿和高老头便早早地下了马车,让一众侍卫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一老一少,打算来个微服私访,看看如今宇文家的义学究竟办得如何。

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义学很好找。

实jì

上,原本的伊阙就只是一个小关塞,是拱卫洛阳的八关之一,平素里关上驻扎着一个千人的鹰扬府军队。关下则有一个小镇,人口还不到一千人。

而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义学,当初仅仅是内部招生时,就已经有一万五千多人了,虽然后来公开招生的情况宇文小麻杆儿没来得及过问,想来,也不会少于万人。如此,两厢加起来,应该会有三万人左右,甚至,可能还更多!

可以说,只要到了伊阙,随便遇到个人,基本上,九层以上的可能都是义学中人。

这不,宇文小麻杆儿和高老头蒲刚刚来到这伊阙镇外,迎面便遇到了一个大个子少年,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快步上前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哥儿有礼了,敢问这里,可是伊阙?”

“正是!”那大个子少年对着宇文小麻杆儿憨憨地一笑,点了点头道。

“那,我听说,这里有个义学,不知是在哪里?”

“你说义学啊,这个我知dào

,这整个镇子,现在都被那个开义学家伙的买下来了!看见没有,后面那一排排,看起来很整齐,外观还都一样的小楼房,便是是义学师生的宿舍楼!”…,

顺着大个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伊阙镇内,矗立着一排排赞新的青砖小楼。

楼房的结构基本相同,都是面南背北的方向,三层高,每层宽十余丈,间隔成十二个房间,仅仅一条街上,这样的小楼就有二十余栋。而纵向望去,这样的盖满了楼房的街道,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余条。

也就是说,光这样的宿舍楼,怕是就要有六七百栋!

这么多的宿舍楼,那这义学得多少人呐?最少,也的数以万计吧?这等规模,姑且不论这义学的教学水平如何,但只是这份办学的心意,就已经相当的难能可贵了!要是这教学的水平略微好上那么一点儿,说不定,还真能借着这义学的东风,把科举制度给铺展开来!

如此寻思着,高老头心中颇有几分激动。

“哦,这位兄台对此如此熟悉,莫非也是这义学的学生?”

“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莫非你小子看出了俺身上隐藏的书卷之气?”大个子挠了挠大脑壳,再次咧嘴憨笑,略带惊讶地开口问道。

“是丫!是丫!这位兄台举止有礼、言谈不俗,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俺再没眼力见,这点还是看得出来滴!”

“嘿嘿!嘿嘿……”闻言,那大个子不由得昂首挺胸,做傲娇状。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俺姓牛,家里行大,所以,就叫牛大!”

“噗!”闻言,宇文小麻杆儿险些笑喷了出来,连忙正了正色,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敢问牛大兄弟,你为啥要来这义学读书丫?”

“这还不简单?自然是因为,这义学里面,管吃管住了呗!”牛大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说兄弟,你是不知dào

啊!俺牛大,生来饭量就大,别看俺今年才十三岁,可一顿能吃一斗米!这两年,捐税忽然多了起来,弄得俺家里没有余粮,在家里,根本就吃不饱饭呐!”

“后来,俺爹听人说,洛阳城有个姓宇文的傻帽,居然办个什么义学,不但招生不收学费,还有免费的饭吃,于是,俺老爹就把俺给打发出来上学了!”

“吭哧!”却是宇文小麻杆儿身后的高老头闻言,险些笑出了声来。

宇文小麻杆儿闻言,也不由得阵阵脸绿。

那厢,牛大却毫无所觉,仍旧自顾自地开口道,“我说,兄弟,你说,那个宇文什么的,是不是个傻帽?有钱不去卖房卖地娶媳妇,居然办这么个劳什子的义学,还管吃管住,当真是,比俺老牛还傻,傻得不能再傻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问题的根由

和高老头在这义学之内转了一圈后,宇文小麻杆儿的眉头已然皱成了“川”字儿。

无它,失望而已!

原来,观察了这一圈后,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这义学,除了规模还差强人意wài

,其它方面,简直就是到处都是漏洞。

管理不规范,教学场所居然是全开放的,连个站岗执勤的保安都没有!宇文小麻杆儿等人进去教学区域这么长时间了,竟没有一个人来过问一下。

教学不规范,虽然采取了标准化的教学课程,可那些老师似乎很多都没有啥责任心,时常能见到有偷偷溜出教室的学生来。

此外,校园环境、后勤管理等方面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带着满腔的怒火,宇文小麻杆儿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义学的两大副校长,沈君道老头和徐德言老头。结果,宇文小麻杆儿却发xiàn

,这俩老头正和一群的大小老头们聚在一堆儿,争争讲讲地争吵着什么呢。

仔细听了片刻,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听明白,原来,这群老头们,正在校书呢。

原来,前番张罗兴办义学之时,宇文小麻杆儿弄出了一套的标点符号。

做为文艺老头,徐德言和沈君道二人自然知dào

这套标点符号意义非凡。等到后来,义学筹建完毕,眼见教学工作似乎开始步入正轨了,这俩老头便各自召集了一群亲朋故旧的知识分子老头,大家聚到一起,开始商量起给各种经史典籍做句读加标点及注释的事情来。

这些老头,好多都是曾经名动一方的才子,各自在学问方面都有着一定的建树,故而存zài

分歧也就理所当然了!

若在平时,不论有啥分歧,各自保留自己的意见即可,犯不着和对方吵架。

可眼前的情况不一样啊!一旦某本书校注完成,那可是要雕版印刷出来的,如果印刷的数量够多,影响够大的话,可以说,这校注的观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就会成为主流正统观点!其它方面的理解,很有可能会从此就沦为歪理邪说,这些老头们自然要寸步不让地争论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些无可奈何,听了一会儿,见徐德言和沈君道俩老头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意思,便打算就此拉着高老头离开。

哪成想,宇文小麻杆儿刚一转身,却发xiàn

,那高老头已经挤进了那一群老头的堆儿里,拿着一本书卷,指指点点地问这问那,不过片刻,高老头便脸现恍然之色,旋即又脸色一转,和身旁的某个老头争论起了什么。

高老头这一开口,立即遭到了周遭几个老头的围攻,而高老头呢,也毫不气馁,遇强则强,很快便将嗓门提高了几个层次,以一当十地和那几个老头相互喷起了口水。

“唉!老小孩儿丫!老小孩儿!整这一帮老头过来办事儿,果然,不咋靠谱啊!难怪这义学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找到了办学失败的缘由,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了,自顾自地转身而去。

当宇文小麻杆儿命人把魏征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找来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1

原本,魏征等人都是有大才的,若是用心打理的话,随便哪个,都能把这义学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目前这三人不在管理岗位上,而是跑到了教学一线去。…,

盖因这义学的标准化教材才刚刚全部完成编撰没多久,具体如何教学的问题还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结果,沈君道和徐德言俩老头便把这三个小青年发配到了教学一线,总结教学经验去了!

身为武侯府的府丞、长史和主簿,堂堂五品大员,居然跑到一个民办学校来当老师,当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这哥儿仨却没有对此表示有太大的意见,反而像小黄牛一般的,很是任劳任怨。盖因宇文小麻杆儿早就有对这三人讲述过办义学与科举的利害关系,并对这三人提出了殷切的期望。

如今眼见宇文小麻杆儿这当老板的终于亲自来义学查看教学成果来了,魏征等人都非常的兴奋,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询问,便一个个献宝一般地向宇文小麻杆儿讲起了这段时间来的教学成果。

强堆着笑脸听完了三人的述职报gào

,宇文小麻杆儿又揉了揉有些笑得抽筋儿的脸,这才缓缓开口道,“嗯,这义学,从无到有,又做到了如今这有这六万多学员的规模,众位功不可没!”

“如今,陛下已经准bèi

把推行科举提上日程。但这需yào

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这面的义学要培养出一批品学兼优的学子,并且总结出一套切实可行的科举制度!”

“这些事情,全都要依靠你们来完成!”

“可以说,一旦科举制度付诸实践,你们几个必将留名青史,永垂不朽!”

似乎没听出宇文小麻杆儿言语之中的歧义,三个小青年被宇文小麻杆儿忽悠得很是热血沸腾,两只眼睛都直冒绿光!

身为读书人,十年寒窗,最终目的,还不就是为了名和利么?

如今,三人都不过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五品大员了,虽然是给宇文小麻杆儿当跟班,可跟着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潜力股,那也是前途无量的跟班啊!

利既然有了,而且,不出意wài

的话,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利,如此,剩下的那就只是名了!

而以三人的见识,自然也能够看得出,如果真的推动了这个科举制度的实施于完善,留名青史,只怕当真不是啥问题!

满yì

于三人的表现,宇文小麻杆儿继xù

忽悠道,“可能你们还不知dào

,陛下已经决定,请动前左仆射、齐国公高颎高老头重出江湖了!”

“啊?”

很是配合宇文小麻杆儿的语气,三个小青年尽皆露出了惊诧莫名之色。

“而此番高老头重出江湖的的一个重yào

任务,就是推动实施科举制度!”

“啊!”

三人的惊诧迅速转为惊喜。

“而高老头呢,刚刚就已经跟随本将军来到了我们的义学考察调研!现在,正在楼上和沈君道徐德言那帮子老头们在讨论如何办好义学并进一步推动科举的事情呢!”

“啊!……”

“不过呢,高老头参观了我们义学之后,对你们的教学工作并不是很满yì

,具体问题如下……”

第二百六十三章 龙门书院

接下来的几天里,宇文小麻杆儿对义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外观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原本开放式的小镇被一大圈的篱笆墙封闭了起来,而且,已经有雇请来的数以万计的民夫开始在篱笆墙外砌围墙。

而最先造好的,则是那汉白玉的正门。

正门造好之后,原本连一个正式名字都没有的宇文氏义学,终于挂出了一个正式的招牌,上书四个大字,“龙门书院”。

两侧是一副对联,“知识改变命运,鲤鱼能越龙门。”

正门之内,迎面是一个高达数丈的汉白玉石坊,上面银钩铁画地刻着几行朱漆大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下面非常可耻地刻有一行略小一号字迹的署名,宇文成龙。

事实上,被宇文小麻杆儿定下做为龙门书院校训的这句话,可不止牌坊上这一处有,而是随处可见。

所有教学楼、宿舍楼的正门,每间教师内的正面墙壁上,被刷得到处都是。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说法,那就是,让这句校训,深入到没个学员的心里。

为了彻底改善原本龙门疏远的散漫学风,宇文小麻杆儿让自己的心腹保镖秦琼,带着三百号的武侯府护院进驻到了龙门书院,开始对学员们进行彻底的军事化管理。

所谓彻底的军事化管理,就是把所有学生和教师,甚至包括沈君道和徐德言这俩老头在内,全部纳入了军事管理范围。

每天卯时三刻,所有教师、学生都要起床,卯时四刻,所有人都要到操场上集合,开始五公里的晨跑。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说法,此举旨在提高全体师生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面貌。

当然了,宇文小麻杆儿提升师生精神面貌的手段可不止这一点。

事实上,整个龙门书院之内,所有师生的一切衣食住行、言谈举止,都要实施规范化的军事管理。

除了早上的晨练以外,中午和晚上所有师生还都要集体出操一次,不过,这两次不再是跑步,而是习武,一次是练拳,一次是联系棍法。

为此,宇文小麻杆儿还特意弄出了一首名叫《男儿当自强》的歌曲,让全体师生一面练武一面唱歌。

还真别说,此举一出,不过旬日的功夫,整个龙门书院的师生精气神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就连沈君道和徐德言这群大小老头们,一个个也都被刺激的每天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除此外,龙门书院还制订了一系列近乎苛刻的规章,比如:严禁随地吐痰,严禁随地大小便,严禁乱丢垃圾,严禁乱跑乱跳,严禁打架斗殴,严禁大声喧哗,等等。

平素在校园内,所有师生要统一着装,一律要穿上绣有“龙门书院”标志的校服。不但如此,就连走路的姿势、路径都有严格的规范。所有师生,都要昂首挺胸迈正步,严禁低头猫腰、蹑手蹑脚的毛贼走路姿态。而不论是走大路还是室内走廊,所有人都一律要靠右侧通行。

课堂上,上课之前,学生要全体起立向老师高声问好,待老师回礼完毕后,全体师生还要一起高呼一遍校训,然后才开始授课。

如果说,以上这些基本都属于细枝末节的改革,那么,考试制度与考核制度的建立与实施,则是真zhèng

属于教学内容的实质性改革了。…,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力推行下,龙门书院见礼了一整套近乎残暴的考核制度。

对于学生而言,每天有小考,每月有大考,每学期还有期中期末两次超大规模考试。

每天的小考由各自的科任教师自行主持,时间安排在课前的半刻钟,主要是针对前一天乃至前一阶段教学内容的考核,大抵是听写、默写之类的,比较简短。

每月的大考,则是每月专门安排出两天的时间,把本月之前所授的内容进行一次集中考试。期中、期末考试也大抵如是,只不过,这两次考试的考核内容更广泛,考试方式更加爱正规,耗时也最长,而期末考试的最终成绩将会记录在各考生的档案里!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制定了一系列与考试相关的奖惩制度。

本年内,连续所有期中、期末考试都进入年级前十名的,将被评为优等生。而在龙门书院求学过程中,累计三次以上被评为优等生,并且在最后的毕业考试中进入前十名的考生,可获得学院的推荐名额。

据小道流传出来的消息,这推荐名额,据说可是有当朝做为大将军宇文成龙推荐给当朝陛下滴!而且,据说,这推荐信还有乐平公主和太常高颎高大人联名背书!

那岂不是说,有了这个推荐名额,以后一旦进入仕途,基本上,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一念及此,那些真个有心向学的学子们,愈发的发奋苦读了起来,当真有了几分头悬梁锥刺苦的劲头!

而对于那些学习差以及本身就是来混日子的家伙而言,这考核制度毫无疑问,就相当于一口用丝线悬在头顶大铡刀!

因为,按照考试制度规定,一个月内,小考三次以上不合格予以通报批评;五次以上不及格记大过,并写入档案;十次以上不及格,则开出学籍!

同样的,对于月考、期中、期末考试,以及考试舞弊等方面,也都有严格的惩治措施,小到通报批评,大到开除学籍!

整的这么严格,还让俺们怎么混呐!

一时之间,那些调皮捣蛋份子们,一个个,尽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事实上,日子不好过的,不单单是这些学生,就连老师之中,那些心存混日子的如今一个个也都是愁得小鸡鸡直抽筋!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还弄出了一套针对老师的考核制度,三次在考核之中落了个不合格的评价,则将面临被解雇的风险。

要知dào

,龙门书院的待遇那可是相当的不错滴!

而来龙门书院教书的,基本都是那些家境极为落魄的寒门子弟。这些寒门子弟,家里本身就已经很穷了,自己又不会种地,不屑于经商,又找不到投奔达官贵人的门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待遇不错,而且还有机会接触到似高颎、宇文成龙这般当朝大官的工作,要是这么被解雇了,下次可就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年月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呀!

于是,在宇文小麻杆儿这一番雷霆手段的整治之下,不过旬日的功夫,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个个,全都洗心革面,标着膀子、铆足了力qì

、挖空了心思,想把这教学工作搞好!整个龙门书院的学风,为之焕然一新!

时间很快转向月底,在高颎老头和沈君道、徐德言等一众大小老头,以及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小青年的精心策划之下,龙门书院的第一次大规模月考,也终于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第二百六十四章 龙山之上

龙门书院的第一次月考,是由宇文小麻杆儿划定大的考试方针,包括考试形式、命题方式、试卷长度、评分方式及评分标准等等,然后由高颎老头领着沈君道老头和徐德言老头等一群大小老头们共同命题。

试卷的印刷工作则是由宇文晚晴辖下的一个书馆来完成的。

实jì

上,这家书馆承接了龙门书院所有教材课本的印刷工作,还兼带着出版沈君道老头等人整理校对出来的皇家藏书的工作。

虽然给龙门书院印刷书籍试卷都是免费的,可由于有出版皇家藏书这面做补偿,而书馆的采用的活字印刷术又相当的先进,装帧精良且成本低。更兼出版的书籍当中有很多都是秘藏孤本,售价颇为不低,是以,这书馆不但没有亏损,反而略有盈余。

倒是龙门书院其它方面的开支,消耗颇大,还是许国公府和武侯府两家合力,方才勉强支撑了起来。

书归正传,话说,宇文小麻杆儿制定完了一应的考试规则之后,又招来了一府的左卫军帮忙维持考场秩序,威慑那些企图使诡计打小抄的宵小们,然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撒手不管,任由高老头等人折腾去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则跑到了龙山之上的另一处挂羊头卖狗肉的义学,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享清福去了!

宫廷礼仪培训学院虽然于龙门学院同期建造,可却不在伊阙小镇之内,而是在旁边的龙山的半山腰处。

按照乐平公主的说法那就是,离那些臭男人们远一点儿,省得看着心烦!

实jì

上,乐平公主此举,也有不让人知dào

自己暗中搞的那些阴谋鬼祟的的意味。

本就志不在办学,两厢又隔着不近的距离,是以,乐平公主虽然挂着龙门书院院长的名头,可实jì

上并没管龙门书院的事情。

只有在龙门书院缺钱了的时候,乐平公主才会派人审计一下龙门书院的收支情况,然后酌情让宇文晚晴给龙门书院拨款。

而且,这拨款,还是通过徐德言小老头的老婆,前南陈乐昌公主转达至龙门书院的,至于乐平公主本人,以及宇文晚晴等人,那是一次也没去过龙门书院!

也正是因此,龙门书院当初虽然办得一团糟,可乐平公主等人却毫不知情。

相比于当初的龙门书院,乐平公主折腾出来的这个宫廷礼仪培训学员,那却是相当的规范!

由姽婳卫充当骨干建立起来的宫廷礼仪培训学院,办学伊始便是采取的全封闭军事化管理。

而且,相比于龙门书院的来者不拒,宫廷礼仪培训学院的招生严格了许多,年龄、样貌、身材、资质、家势等等的审核条件相当的严格。

因此,宫廷礼仪培训学院的第一批学员只招了三百人,即便是后来连续扩招数次,至今规模才不过八百人而已。

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精品!至少,以乐平公主等人的评选标准来说,确是如此!

而招上来的这些生员,除了教授些最基本的文化知识和宫廷礼仪之外,最多的,则是教授武艺!很显然,乐平公主有意把这学生全都培训成第二梯队的姽婳卫!

为此,乐平公主不惜把公主府和武侯府的一众大小丫鬟们,几乎是全都派了出来,对这些学员进行反复的洗脑教育。

军事化管理,再加上反复的洗脑教育,成果那是相当的显著,不过半年的时间,这些所谓的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便成功培育出了第一批的死忠分子。只不过,这些人效忠的对象,貌似可不是乐平公主这个院长,而是那个从未在此露面的宇文小麻杆儿!…,

也正是因此,当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次来到这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之时,着实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主人!”

当宇文小麻杆儿蒲一进入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便见两厢花花绿绿的一大群小丫头片子一齐跪倒在地,脆生生地高呼道。

“吓!这是喊谁呢?”宇文小麻杆儿见状不由得一愣,左右逡巡了一圈发xiàn

没再有其它人了,这才醒悟这是在称呼自己呢!

再一抬头观瞧,就见乐平公主协同华胜师太,相携着款步而来,后面跟着宇文小麻杆儿的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还有另一个贴身丫鬟宇文妃暄,以及另一个小魔女级的小丫鬟宇文出尘。

这个时候,出尘小丫头片子正跟在妃暄丫头的身后,冲着宇文小麻杆儿做鬼脸呢!

心里略微一寻思,宇文小麻杆儿就明白了,这阵仗,肯定是出尘这丫头搞的鬼!

当初,不知出于何种心里,婠婠小丫头一直都看出尘这丫头不顺眼,是以一直致力于把出尘小丫头调教成自家少爷的小女奴。调教计划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也给出尘这小魔女留下了那么一点儿的心理阴影,是以这小丫头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貌似比她更残暴的婠婠小丫头!

而这后遗症的另一个表现就是,宇文出尘一直致力于把宇文府其它的丫鬟当成女奴来残害调教!

虽然宇文出尘小丫头的这一阴谋在宇文小麻杆儿的管控之下一直没能得逞,可没想到,这丫头如今竟把这一套搬到了宫廷礼仪培训学院来,还不知怎地,就获得了乐平公主等人的批准!

于是,就有了宇文小麻杆儿眼前的这一幕!

虽然一直反对出尘小丫头的女奴调教计划,可如今突然听到这么多的小丫头片子喊自己主人,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心里满舒服滴,故而,仅仅是瞪了出尘小丫头一眼,宇文小麻杆儿便没再此事上多做纠缠。

接下来,宇文小麻杆儿对整个宫廷礼仪培训学院的教学工作进行了一番视察。

视察的结果让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意wài

,因为,这个学院的教学方式,基本上完全符合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期,基本上,和改革之后的龙门书院相仿佛。

略一寻思,宇文小麻杆儿便知dào

,这里面,应该是自己那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居功至伟!

很显然,这丫头应该是把当初宇文小麻杆儿教导宇文成都兄弟及培训许国公府丫鬟下人的方式借鉴了过来,只不过洗脑的过程做得更到位更彻底而已!

巡视过后,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吝美言地对乐平公主等人的办学成果进行了高度表扬,并鼓励众人再接再厉,争取尽早给武侯府和乐平公主府培训出一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得了板床、打得过流氓的合格丫鬟。

一番忽悠过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急匆匆地拉着乐平公主和华胜师太,以及自己的首席贴身丫鬟宇文晚晴,进了一个隐蔽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月考之后

宇文小麻杆儿的小日子过得很性福,白天躲到龙山之上个乐平公主、华胜师太等人胡天黑地,晚上回到武侯府则把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也纠集到一起玩双修,小日过得简直就是不能再性福了!

与之相反的是,这段时间,高颎老头、沈君道老头等人则被累得好似狗一般。

编题、考试、评卷,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直把高老头等人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月,这龙门书院的第一次月考终于落下了帷幕。

经此一役,八万多的龙门书院学子当中,有三千多淘小子惨遭淘汰出局,按照原本宇文小麻杆儿制定的考试制度,已经达到了开除的标准了!

可如一下子要开除此多的学生,沈君道和徐德言俩老头心里也有些犯嘀咕,犹豫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最终俩老头还是拿着这份名单找到了武侯府上。

来给宇文小麻杆儿添麻烦的可不只这俩老头,还有另一个,就是高颎老头。

通过这次龙门书院的月考,高老头对推行科举终于有了一些底气,至少,高老头已经知dào

该怎么考试、考些啥内容了!

可同时,问题也不少,比如,各种花样百出的作弊问题,阅卷过程中舞弊问题等等。

自个思量了许久,高老头也没找出个万全的对策来,于是,便理直气壮地来找宇文小麻杆儿的麻烦了!

“三千多啊!怎么这么多?唔,也不算太多,大概是三十比一的样子,也就是说,平均下来,基本上,每个班都会有一两个达到了开除的标准了!”

“嗯,是这样,少爷!不过呢,老朽和徐副校长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这三千多人里面,可能有一部分是平时不学好、天天混日子的那种,还有一部分是本身智力水平有限,也有一部分可能是临场发挥不好的缘故。所以呢,如果就这么一概开除,怕是不太好。可若是不开除的话,那咱么这校规不就成了摆设了?那样的话,以后这学校怕是就不好管了丫!我们二人下不了决定,所以特来向少爷您来请教!”

“嗯,有理!这样吧,可以给他们个机会,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这机会来得太容易了!”

“回去之后,你们先给名单上这些家伙开个思想教育大会,让他们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让他们每人写一份检讨,既要深刻检讨自己的罪过,又要表一下奋起直追的决心。”

“等到这些家伙检讨得差不多了,在宣bù

对他们的处理,开除学籍,留校查看!并言明,若是下次月考仍旧没有长进,那就来个二罪并罚。如此,想来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少爷高啊!实在是太高了!”

沈君道和徐德言俩老头闻言,不迭声地送上马屁道。

挥手打发走了这俩老头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转头看向了另一厢的高颎老头。

高老头连忙把自己的问题也说了出来。

“这样啊!作弊这个问题嘛,想要彻底根除,那是不可能滴!不过,我们可以把作弊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等到将来科举的时候,考场内,我们可以给所有举子准bèi

好一应所需的笔墨纸砚等物品,这样,考生入场之时便不须携带任何物品。同时,我们可以安排左卫军,在入场前对每个应征的举子进行检查,一旦发xiàn

有暗中夹带其它物品的,一律按照作弊处理,当场取消考试资格。”…,

“考试之时,也可以多安排些监考官员。此外,还要再安排一批巡视人员,这些巡视员的主要任务是监视考官,严防考官与考生串通作弊。”

“至于阅卷,可以采用糊名的办法,就是把写有考生姓名籍贯资料的位置统一装订糊表起来。然后呢,再采取分科阅卷,成绩汇总的方法。这样应该可以极大限度地减少阅卷过程中的舞弊行为了。”

“最后,发榜之时,可以把中榜之人的试卷一并张榜公布出来,这样既能让那些落榜之人有个比较参考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便改进;同时,也可以方便广大考生对科举进行监督。”

“差不多,就这些了。不知高大人,以为如何?”

“唔!不错!你这小娃娃,鬼主意就是多!”高老头闻言,捻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满脸叹服地开口道。

“嗯,对了,还有一事,老朽有意去拜访一下吏部尚书牛弘那老头,不知你这小娃娃可否与老夫同去?”

“这个,不好吧?我和那死老头,关系和不咋好来着。当初,那死老头想告小爷我的黑状,结果差点儿被小爷我给气死了!这要是去了那死老头的家,他还不得跟小爷我动刀子丫!”

“你这惫懒小子!牛老头为人虽然固执了一些,可却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之辈。想来他也是能看得出这科举制度的益处来的。只是碍于世家的出身,不好明着出来支持罢了!不过,想来这老头也不会坚决的反对。况且,那牛老头可是吏部尚书丫!无论如何,想要搞成这科举是绕不开牛老头这一关的!不如咱们且先去和他通通气,也免得将来兵戎相见!“

被高老头一番话说得有些意动,略一犹豫,最终宇文小麻杆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便吩咐尉迟恭准bèi

马车。

原来,雄阔海那土匪马车夫还没回来,秦琼又领着武侯府的护卫去管理龙门书院,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便把尉迟恭从左卫军里暂调了出来,充当自己的马车夫兼保镖。

对此,尉迟恭不但没有丝毫的异议,反而相当的兴奋。

要知dào

,武侯府的参军,那可是五品大员呐!一旦再转回左卫军,那就是统领一府的骁骑将军了丫!

在左卫军厮混,还有比这升官儿更快的了么?

很显然,没有!

而此番,虽然宇文小麻杆儿没说让尉迟恭当参军,可武侯府的前任参军,不也是从马车夫兼保镖做起的么!

刚刚从左卫军转入武侯府没几天,此刻尉迟恭正出于三把火的新官上任阶段,此番,听闻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吩咐后,道了一声“遵命,少爷!”,尉迟恭便兴高采烈地一溜烟跑了出去,亲自给给宇文小麻杆儿准bèi

车马去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开太学

和宇文小麻杆儿预想中的针尖对麦芒不同,在自己家中见到宇文小麻杆儿,牛弘老爷子的表情堪称风轻云淡。

因为,人家牛老爷子压根儿就没理会宇文小麻杆儿,仅仅是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彻底将之无视了。

倒是高老爷子,受到了牛老头很是殷勤的款待。

寒暄了片刻,高老头就祭出了杀手锏,拿出了一本加注了标点符号的书来!

比比划划地和牛老头讲述了片刻,可怜牛老头立即直眼,几乎要把脑袋钻进高老头的那本书里去。

“牛老头,老夫准bèi

召集一批人手,把先贤典籍统统做出句读,再加以校注,不知,你可有兴趣参加?”

“嗯嗯,有兴趣!绝对有兴趣!这般大事儿,怎能少了老夫呢!谁要是不让我去,老汉我跟他急!”

“这样啊!可是,这事儿,归我这太常手下的太学管,貌似,和你这吏部,没啥关系丫!要是平白这么让你参合进来,老夫我,怕是不好和手下交代丫!老牛你也知dào

,这种给先圣典籍做句读注释的事儿,可绝对是流芳百世的好事儿丫!太学里的那帮老学究、小学究,咋可能把这种好事儿拱手让人捏?”

“好你个高老头,敲竹杠敲到老夫的头上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只要老夫随便放出一点儿口风,相信,应该会有很多大儒名宿,对此趋之若鹜滴!”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

“好吧,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要你支持科举!”

“……”

“我说,牛老头,以你的见识,应当知dào

,这九品中正制选官的流弊。科举制度取代九品中正制度,已是大势所趋,你又何必做那挡车的螳臂呢?”

“唉!高老头,莫非你已经铁了心要搞这个科举了?”

“不是高某,而是陛下铁了心要搞科举!此番,陛下招高某回京,便是为了此事!”

“唉!我说老高啊!牛某又何尝不知这科举制度更适合选官呢,可是,一旦强行推动科举,势必引起全国各大世家的强势反弹啊!我大隋如今的情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一旦再惹出什么全国性的动荡,那我大隋,可就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哪个胆敢造反,某家去把他们全宰了便是!”宇文小麻杆儿杀气腾腾地插嘴道。

闻言,高老头仅仅是冷冷地瞥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也不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便径直转过头去。

“死老头,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要是胆敢不同意,惹恼了小爷,我一把火就把你这吏部尚书府烧成白地!”

“小兔崽子,你敢!”

“死老头,不信你就试试!小爷还真就不信了,你这牛圈还能比苏老头家更难烧不成?嗯,还有,先问一句,死老头,你家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孙女儿?嗯,年龄不能太大,十岁以下最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虽然气得直跳脚,可牛老头却没敢再指着鼻子骂宇文小麻杆儿了!

看来,牛老头虽然倔牛的性格,可也知dào

,不能把宇文小麻杆儿这莽夫给惹急了!

那厢,高老土则唱起了红脸道,“我说,老牛啊!你和他一个小娃娃一般见识干啥!传出去多丢人丫!你可是比人家爷爷年纪都大了丫!”…,

“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儿!”

犹豫了片刻,高老头终于不再瞪宇文小麻杆儿了,转头接过高老头递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好一通牛饮。

“牛嚼牡丹!嗯,是牛饮好茶!浪费丫!可耻丫!”宇文小麻杆儿嘀嘀咕咕地说着风凉话道。

“哼!”牛老头闻言,不由得两眼再次瞪得圆圆的,仿佛一头愤nù

的公牛。

“好了好了!牛老头,别和那小奶娃一般见识,来我们再研究一下科举和校书的事情,如何?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可就真的找别人校书去了啊!”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好吧,你又赢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我们二人联手,哼哼!某家就不信了,还有哪个宵小敢来出面捣乱!”

这俩身居高位的老头在大方向上取得了一致后,接下来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高老头、牛老头和宇文小麻杆儿三人便第一时间进宫,向杨广做了汇报。

第二天早朝上,做为太常的高颎老头向杨广上本要求面向大隋全国学子开放太学,并提议恢复各级州学县学。

不出意wài

,恢复州县学的事情遭到了绝大部分文武官员的强烈反对。虽然高老头有据理力争,奈何敌人太过势大,最终高老头也败下阵来。

高老头呢,对此并不是很是以为意,转而退而求其次,只要求恢复太学。

毕竟高老头的名望在那里摆着呢,驳高老头第一个提议后,众朝臣并没有在高老头的第二个提议上做出太过绝决的反对,仅仅是象征性地反驳了几句便偃旗息鼓了。

自此,高老头终于在推动科举的路上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老头每日都紧锣密鼓地忙于太学之事,倒是没有再来骚扰宇文小麻杆儿。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也乐得清闲,有一天没一天给杨广当着那个左卫大将军。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左卫军的事情倒是没出现什么纰漏,在两个左卫将军及一众大小将领的共同努力下,左卫军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洛阳城的社会治安,也在左卫军的强势管控之下,很是风平浪静、波澜不兴。

一转眼又忙了来两个多月,宇文小麻杆儿的龙门书院办得渐入佳境。

由于学习气氛浓郁,龙门书院的一众学子们,那是文化水平与日俱增,简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相较于龙门书院的红红火火,高老头的太学办得却是有些不温不火不死不活。

原来,这太学没落了这十余年,真zhèng

的世族大家,早就不屑于派家族弟子入太学了!又由于被龙门书院抢得先机,那些寒门弟子大部分都进了龙门书院,如今高老头还能招上来的,基本上都是被宇文小麻杆儿挑剩下的歪瓜裂枣了!而且,人数也极少,还不到两千人!

两千就两千吧!总比没有好!

如此自我安慰着,高老头开始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太学教育中去,准bèi

和宇文小麻杆儿的龙门书院一较短长。

不过,还没等高老头和宇文小麻杆儿开始比试的,又有一件对大隋影响深远的大事儿发生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谋朝篡位

人生最杯具的三件事就是,幼年丧父、中年丧父,老来丧子。

嗯,这是对女人而言的!

对于男人而言,中年丧妻未必是坏事儿,因为,可以光明正大地包二奶了嘛!

而相对于帝王家而言,幼年丧父也不见得是坏事儿,要是当皇帝的老爹总也不死,那才真zhèng

的杯具呢!

不过,对于所有人而言,老来丧子还是比较凄凉滴!

杨广今年才三十出头,还算不上老年,不过,当上皇帝这一年多来,杨广那是夜夜新郎,天天嘿咻,身子骨迅速垮掉,如今,杨广已经把自己折腾得有些未老先衰,无限接近于老头了!

其中最直观的一个表现就是,虽然天天玩嘿咻,可折腾了一年多,杨广愣是一个娃都没弄出来,无它,体虚尔!

到如今,杨广的皇宫里虽有佳丽上万,可依旧维持着两子一女的产量,可见,杨广那种子的成活率已经低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可就这两个儿子,杨广也没能留得住。

就在杨广正式改元登基的第二年七月,杨广的长子,小胖子太子杨昭,死翘翘了!

可怜的杨昭小胖子是得了肥胖症,胖死滴!

这一年,杨昭虚岁才二十二岁。

不过,杨昭虽然死的早,可还留下了仨儿子。

长子是大刘良娣所生,燕王杨倓,今年虚岁才四岁。

次子是小刘良娣所生,越王杨侗,虚岁三岁。

最小儿子的是杨昭的正妃韦氏所生,刚刚满周岁。

做为皇太子,杨昭比他二弟齐王杨暕还有他老爹杨广都靠谱一些,不但允文允武,而且为人比较谦和,也很孝顺,从不发火,就算气愤已极最多也就说一句“咋能这样呢”之类的话来。

可惜啊,英才天妒,杨昭小胖子英年早逝。

听闻自家长子杨昭早夭,杨广的表现那是相当的诡异。

到了杨昭的灵前,嚎啕大哭了三声,然后,杨广就不哭了,而是回转皇宫继xù

找漂亮宫女嫔妃玩嘿咻去了!

还有一个做得更过分,那就是杨昭的二弟,齐王杨暕。

听闻自家兄长死翘翘了,这杨暕连哭都不装,直接命人敲锣打鼓放鞭炮,整个齐王府,从上到下,那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比大过年的娶媳妇还热闹三分!

整个杨家,真zhèng

悲伤杨昭早逝的,貌似也就只有杨昭的亲娘,当朝皇后萧皇后一个了。

就在杨昭过世的第二天,大隋的另一个重yào

人物,左仆射、越国公杨素,也终于死翘翘了!

和杨昭死得毫无征兆相比,杨素的死早有预兆。

早在一个多月前,杨素老头就生病了。

听闻左仆射生病,杨广连忙把最好的御医给派了出去给杨素老头看病。

名义上是派人给杨素老头看病,可实jì

上,每次御医回宫之时,杨广都不是询问杨素老头的病情如何,而是直言不讳地询问那杨素老头啥时候能死!

虽然不清楚那御医跟杨广回禀的情况,可杨素老头也很有自知之名,知dào

自己位高权重惹人恨,杨广怕是每天恨不得扎草人咒自己早死,杨素老头倒也干脆,索性连药都不吃了,就那么硬挺了一个多月,终于死翘翘了。

听闻杨素老头死翘翘后,杨广龙颜大悦,也不管自家儿子也才刚死一天,一口气招来了一百个宫女,打算玩一次百人斩,以示庆贺。…,

可惜,杨广那体格,瞎折腾了一年多,早被掏空了。虽然这所谓的百人斩仅仅是在一个宫女身上蜻蜓点水般地点了一枪,可杨广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仅仅点了五十多下,便一泻千里,彻底的萎了。

虽然大隋朝两日之内死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可这事儿,目前看来,对宇文小麻杆儿没啥直接的影响。

倒是高老头那面,连续在龙门书院搞了三次月考之后,终于觉得已经把考试制度完善得差不多了,遂将科举制度又向前推出了一大步,那就是,让太学和龙门书院进行联考。

所谓的两校联考,其实只是两校最高年级貌似已经学业有成将毕业的那部分学子弄到一起,进行联合考试,据说这次考试的目的是为了测试这俩学校学子的能力,以便给这些学子们一个客观的综合评定。

由于此次考试名义上只是这两所学校间的事情,所以,虽然新奇了一些,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和警惕,可实jì

上并没有谁跳出来反对。

就连左卫军出面帮忙维持考场秩序这事儿,也只是有几个闲得实在蛋疼的御史在杨广面前随参了几句而已。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回答是,这是为了维持京城治安,总不能这么多人搞集会,左卫军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否则万一出了点儿啥事儿谁负责!

慑于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淫威,闻听此言后,那些御史也没敢再多做纠缠,各自缩起了脖子作鸟兽散。

轰轰烈烈的两校联考前后折腾了三天,终于波澜不惊地落下了帷幕。

而后便是批卷、复核,半个多月后,终于到了公开放榜的日子。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除了公开放榜公布考试成绩外,身为主考官的高颎老头,还把此番考试中成绩较好之人的名单上报给了杨广。

此番联考,总计考了五科,经义、术算、诗赋、策论以及兵法。

每科考试取前十八名,所以,高颎老头报给杨广的名单上总计有九十人之多。

而这九十人里,有七十多人,出自龙门书院,仅仅有十几个来自太学,可以说,这第一战,龙门书院取得了一场大捷。

收到这份名单后,杨广很是干脆地大笔一挥,便开始封官了。

至此,那些个朝臣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等人被高老头给骗了!

可恶的高老头,居然打着联考的旗号挂羊头卖狗肉,暗地里搞起了科举的勾当,这简直就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高老头,你这样整不对!这不科学!”

左仆射杨素老头刚死没几天,而且杨广似乎也没有再封谁当左仆射的打算,所以,这会儿,朝堂之上,权柄最重的是右仆射苏威苏老头。理所当然地,苏老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

看了一眼苏威老头,那高老头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瞟了一眼宇文小麻杆儿。

自家的龙门书院得了最大的实惠,虽然明知dào

这时高老头让自己给他挡雷,可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反驳道,“怎么着,难道,苏仆射认为,高太常不应该举荐那些考试成绩好的人,而是应该举荐成绩差的人不成?还是说,苏仆射你认为,高太常只可以举荐你个死老头,不可以举荐别人?苏老头儿,你心里如此阴暗,到底是何居心!?莫非你想垄断朝政,架空陛下,最终达到谋朝篡位的目的不成?”

第二百六十八章 努力种田

关于杨素老头死亡的经过,以及其前后的那些个花絮,大隋的满朝文武虽不说是都知dào

得一清二楚,可也大抵都听过一些小道消息。

同殿为臣这么多年,不论当初是否与杨素老头同党,可眼见杨素老头如此境遇,大家都对杨广的薄情寡义,心中有那么几分的不忿,同时还有那么几分的兔死狐悲之感。

这一点,身为右仆射的苏威老头感觉尤甚!

虽然杨素老头已经死翘翘有一段时间了,可杨广一直都没有苏威老头儿这个右仆射递补为左仆射的意向,也没有再选其他人当左仆射的意思。

于是,心里略微这么一咂摸,苏威老头就明白了,杨广这是嫌左右仆射权力太大,打算罢掉两大仆射了!

而能够在前面挡雷的杨素老头已经死翘翘了,那么,自己这个右仆射,就成了杨广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再联想一下当初高颎、史万岁等一干功臣们的遭遇,苏威老头那心里就更加的胆寒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苏威老头一直都很低调,不招灾、不惹祸,基本上都是夹起尾巴做仆射的。

可今天,高颎老头忽然转弯抹角地搞出了这么一个科举来,苏威老头终于不蛋定了!

身为世家代表,这个时候,哪怕仅仅是做个样子,苏威老头也得不站出来表明一下态度丫!不然的话,那些个世家,谁还会认他苏威老头当老大丫!

哪成想,苏威老头刚刚冒出头来,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棍子就正削在了苏威老头的大脑壳上。

话说,宇文小麻杆儿说苏威老头谋反,这纯粹是栽赃栽得顺嘴了,反正这帽子够大够份量!而且按照以前的经验,貌似,杨广对宇文小麻杆儿这种张嘴就随便给人乱扣帽子的行为也并不信以为真。

哪成想,这次,杨广也不知哪根儿筋没搭对,阴沉着一张老脸盯着苏威老头半晌,这才冷声开口道,“苏威,你身为当朝仆射,却如此嫉贤妒能,肆意打压异己,莫非当真存了什么不轨的心思不成?”

闻听此言,苏威老头眼前一阵发黑,双膝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道,“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我这可全都是为了我大隋着想啊!当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私心呐!”

“哦?嫉贤妒能都成了一心为大隋着想了,那你要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为大隋着想的时候,是不是就直接扯旗造反了丫!”杨广声音愈发冷酷地开口道。

“呜呜呜!”可怜苏威老头闻听此言,直接坐到地上哭了起来,“陛下,老臣我冤枉啊!老臣我知dào

自己没本事,不能胜任右仆射之职,臣愿乞骸骨,望陛下恩准!”

这苏老头可不是在以辞官威胁杨广!

做为官场老油条,苏威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这会儿看出来杨广是想要借机收拾自己,就打算来个自动请辞,给自己保存下那最后一点儿的体面。

杨广倒是没有真个想给苏威安上个谋反的罪名,因为杨广知dào

,这苏老头虽然滑头了一些,对自己也没啥忠心可言,但人家能力还是有的!此刻,杨广还是很需yào

这么一批有能力的老黄牛给自己打工当苦力滴!

阴沉着一张老脸,杨广寻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传朕旨意,右仆射苏威,嫉贤妒能,因私废公,现罢去其右仆射之职,贬为纳言。”…,

所谓纳言,即听下言纳於上,受上言宣於下,属于喉舌之官,实jì

上,和仆射的司职相差不是很多。

不过呢,左右仆射是从二品的大员,职位高过六部尚书半级。而纳言则是正三品官儿和六部尚书平级。

杨广此举,就相当于给苏威老头的官职降了半级,不再让其统领六部!从此,这大隋的朝堂,就不再有领头羊了,而是成了群雄争霸的局面!

这点也正是杨广所喜闻乐见的!

对此,苏威老头倒是没有或者说不敢表示出什么不满来,反而跪倒在地,高呼陛下圣明,一副感激涕零之态。

出头的椽子被杨广以近乎残暴的手段一竿子打烂了一大截,这下,后面那些原本还打算跟着和杨广唱反调的人瞬间偃旗息鼓了!

毕竟,科举是关系到所有世家利益的事情,而官位,可是自己的!

要让这些文武大臣们为了所有世族的公共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官位,还真就没谁愿意这么干!

更何况,现在高老头不过只是提出来要举荐这几个考试成绩好的人为官么?毕竟,这名义上是荐官儿,还不是正式的科举,还没形成制度,尚有寰转的余地不是?

于是,在一片近乎诡异的宁静氛围中,高颎老头举荐的这第一批学子名单,就这么很是顺利地获得了通过。杨广当即传旨,给这些学子们加官进爵。

不过,虽然杨广一口气封了九十个学子,可这些人的官儿大抵都不是很大,一般也是七品、八品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大堆只是九品的末流小官儿!

而这九十名学子,相对于整个大隋的那些大小世家而言,实在是,连毛毛雨都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点儿吐沫星吧!

在推行科举的道路上再次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虽然就此得罪了苏威老头为首的世家集团,可高颎老头心里还是相当的兴奋,回去之后,便夜以继日地研究如何完善科举制度的问题去了。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经此一事后,忽然发xiàn

,原来,这世上之事,并非所有事情都是以自己的思想为转移的!,就连杨广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猪头皇帝,有时候那也是相当的聪明、相当的有心机和手腕!

即便是以自己之能,搞不好,也是会被杨广老头利用的!

有了这种理念,下朝之后,宇文小麻杆儿那是没表表现出一点儿的傲娇情绪来,反而相当的低调,每日绝大部分的时间,不是躲到龙山之上鬼混,就是躲在自家的内宅里面玩双修兼嘿咻!

辛勤耕作了几个月,宇文小麻杆儿的劳动成果那是相当的显著。

继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之后,晴儿小丫头和华胜师太也相继被宇文小麻杆儿搞大了肚子。

随后又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奋力耕耘,乐平公主的那块儿沃土里也终于被宇文小麻杆儿成功布上了种子,并顺利生根发芽,只待长成之后开花结果了!

一口气种完了三块地,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兴奋,打算再接再厉,一举把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家的地也种上。

有了这种动力,宇文小麻杆儿这段时间那是相当的勤奋,几乎是不分白天晚上地拉着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玩双修。

可连续双修了几个月,却始终不见动静,宇文小麻杆儿心中颇有几分的惊奇,遂拉着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一面亲身实践一面开动脑筋研究那本双修功法。

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等人研究出点儿啥科学成果来呢,便又有麻烦找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头上!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点儿心意

“陛下要杀老爹和二叔?咋回事儿?老爹又整出啥幺蛾子了?怎么左卫军这面还没接到消息呢就捅到陛下那里去了?”

这日,宇文小麻杆儿趁着上班的间隙躲会家里和华光师太玩双修,刚刚玩罢一轮,二人正腻在床上你侬我侬呢,忽地婠婠小丫头来报,说三少爷火烧眉毛般地急着求见。

都顾不得梳洗打扮,宇文小麻杆儿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跑出来一问,却听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之间听说,好像是走私生铁,被人捉了个现行,不知怎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告到陛下那里去了!”

“不对呀!咱们家可是不缺钱的丫!那赌场、酒楼的生意已经铺遍全国,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搞走私,就算再赚钱,也不见得比这两项多丫!老爹他用得着如此犯浑么?”

“大哥,您就别问了!这个我真不知dào

。而且,老爹现在已经被人押往法场了,三叔和二哥已经去拦着了,虽说能拖得了一时,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为今之计,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下老爹和二叔的小命吧!一旦那面动了刀,可就什么都晚了!”

“这倒是!不过,这事儿,貌似,不大好办呐!爷爷那面,你们派人通知了没有呢?”

“我让沈光去了!”犹豫了一下,宇文成祥还是一咬牙开口道,“大哥,您看,能不能请动乐平公主殿下出面给老爹说情丫?”

原来,自从闻听出事儿之后,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兄弟便已经麻爪了,险些要抄家伙去劫法场。

倒是宇文智及比较蛋定,略一寻思便让宇文成祥来找宇文小麻杆儿求救,顺带着还指出了一条明路,那就是请乐平公主出面。

“乐平公主殿下不在府上,去了伊阙,这一来一回,四五十里地呢,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原来,自从怀了娃后,乐平公主便没再回过公主府,也没再来过武侯府,而是躲到了龙山之上,一直就没下来过。

究其原因,自然是要避开宇文小麻杆儿的正牌未婚妻独孤凤以及相熟的那些皇家公主什么的!

乐平公主不下山,华胜师太和晴儿丫头自然也便跟在山上没下来。

及到后来,华胜师太和晴儿丫头两个身子渐重,观音姐姐有些不放心,便带着儿子上山去照顾几女。

唯有华光师太的娃太小,不耐远行,加之还要留个人照顾宇文小麻杆儿,顺带陪着宇文小麻杆儿玩双修什么的,是以一直留在京城。

闻听乐平公主不在,宇文成祥也瞬间麻爪儿,急得滴溜溜在地上直打转,口中喃喃自语地嘟囔着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别慌!让我想想!”

“既然老爹犯了死罪,而陛下却没有命人到咱们家抄家,说明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

“关键是要有个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从中斡旋一下!”

“那些大臣们,只怕是指望不上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好人了!至于宫中,唔,皇后娘娘那里,怕是搭不上话。”

“至于那些公主王爷呢,广平公主、襄国公主那里也不行。兰陵公主,就算求得动,估计也没法说服陛下!如此,对了!还有南阳公主!走,我们马上去南阳公主府!”

口中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经风一般地奔出了庭院。…,

那厢,宇文成祥闻言也是两眼一亮,连忙快步而出,跟着宇文小麻杆儿一路向南阳公主府赶来。

南阳公主府和乐平公主府比邻而居,中间只隔着一条马路,自然也就离宇文小麻杆儿的武侯府不远,二人一路纵马疾行,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来到了南阳公主府外。

向门房报上姓名后,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个小丫鬟来到门口,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两眼便点头示意门房开门放人。

待到进得南阳公主内,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来得及抬眼细瞧,方才发xiàn

,这来给自己开门放行的小丫鬟自己还认识,正是那南阳公主的贴身丫鬟,好像名字叫秋菊。

“有劳秋菊姑娘开门,宇文成龙这厢多谢了!”说着宇文成龙还恭恭敬敬地给那秋菊小丫鬟躬身施了一礼。

哎呀!宇文公子他还记得本丫鬟的名字耶!

心中激动,秋菊小丫鬟红着脸闪身跳到了一旁,避开了宇文成龙的一礼这才开口道,“宇文公子多礼了!秋菊只是个小丫鬟,怎敢当得公子如此大礼!”

又转头瞟了一眼旁边的宇文成祥,秋菊小丫鬟迅即恢复了一脸冷酷之态道,“你是公子的小厮吧?你且在这儿候着,不许乱跑乱瞧!要是敢坏了公主府的规矩,哼哼,仔细你那一身的狗皮!”

宇文成祥闻言,心中那是相当的悲愤!

小爷我当年,好歹也是长安城闻名的纨绔,想当年那也是跺一跺脚,长安城都要颤三颤的主儿!如今虽然改邪归正不再纨绔了,可也不至于沦落为小厮的地步吧?

有心反驳两句,可刚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兄长瞪来的恶狠狠的目光,可怜宇文成祥连忙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地下了大脑壳,喏喏地应了声“是”便做起了木雕泥塑状。

满yì

于宇文成祥这个小厮恭谨的态度,秋菊小丫鬟倒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而是转头对宇文成龙道,“公子请随我来!”

说完,秋菊小丫鬟便扭着杨柳细腰,袅袅婷婷地向着后院行去。

连忙快步跟上,丽丽略微一寻思,宇文小麻杆儿伸手自怀中翻了片刻,发xiàn

啥也没有,遂一咬牙,一狠心,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骞到了那秋菊小丫鬟的身边,递到那小丫鬟的手上道,“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秋菊姐姐收下!”

“心意?”秋菊小丫鬟闻言一愣,旋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暗道,“难道,这个宇文公子,对我秋菊,有那种意思?唔,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要是让公主殿下知dào

了,那可就麻烦了!”

如是做想着,秋菊小丫鬟连忙抬起小脑袋,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着观瞧。

“秋菊姐姐放心,这里没外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外人?难道,我秋菊还是这宇文公子的内人不成?哎呀!好羞人呐!”

一念及此,秋菊小丫鬟脸上就更红了。可小丫鬟手上倒是相当的飞快,接过玉佩闪电一般地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末了还抬起大眼睛四下观察半晌,终于确定没人,这才轻抚酥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勉强稳住心神,秋菊小丫鬟却再也不敢看宇文小麻杆儿了,丢下了一句“公子随我来”便连忙快步转身,径直向内院行去。

第二百七十章 南阳的表演

出乎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料,南阳公主并没有给宇文小麻杆儿使脸色,甚至,隐约之间,眼中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的惊喜。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说明来意后,南阳公主也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便点头应了下来。

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南阳公主伸手竖起了一根纤纤玉指,旋即又迅速换成了三个。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似乎有些疑惑,南阳公主遂开口道,“三个条件!事成之后,你要答yīng

本宫三个条件!”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条件?”闻言,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心底发虚,连忙开口问道。

“还没想好,等本宫想好了再和你说,怎么,你不答yīng

?”

略一犹豫,宇文小麻杆儿一狠心道,“只要公主殿下的要求不损害我宇文家的利益,草民便答yīng

了!”

“嗯,好!一言为定!秋菊,备马!”

让宇文小麻杆儿颇有些诧异的是,这南阳公主竟颇有几分须眉气概,办事儿很是雷厉风行,就连赶路,都不用坐轿,而是就这般直接打马入宫的。

有着南阳公主开路,宇文成龙这个左卫大将军做跟班,这一路上,倒是基本没遇到啥阻拦,径直就闯到了杨广的书房。

原来,这会儿的功夫,宇文述老头已经率先赶到了,此刻正跪在杨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杨广唱苦情戏呢!

宇文述倒也聪明,没直接向杨广求情,但只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这些年如何如何为国操劳,以至对子女疏于管教,致使其犯下如今的大罪,也不敢求陛下恕其无罪,只希望陛下能念在老臣我为国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准许老臣乞骸骨,回家好好教育最后那一个儿子,免得他再误入歧途,让老汉我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云云。

对于宇文述这老头,杨广还是很看重滴!因为,如果没有宇文述从中谋划运作,杨广只怕还未必能当上皇上呢!

而且,现在的朝堂之上,杨广感觉,那些个文武大臣们,基本上都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也就是宇文述祖孙俩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每每为自己冲锋陷阵,扫清麻烦。

也正是因此,那宇文化及兄弟俩虽然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杨广却也没有想要牵连宇文述祖孙的意思。

这会儿呢,看着宇文述老头哭得昏天黑地的样子,杨广也是心有戚戚。

因为,杨广自己,也有一个让杨广操不完心得败家儿子丫!

就在杨广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就此饶了那宇文化及兄弟俩一命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和南阳公主赶到了。

一路纵马疾行,本就有些钗横鬓乱,临进上书房前,南阳公主还特意的把簪子拔了扔给了宇文小麻杆儿,又把头发拨得一团糟,还在衣襟上胡乱揉搓了几下,又在身上抹了点儿灰尘。

自觉打扮得差不多了,南阳公主这才哭天抢地的高呼着“父皇”,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杨广的书房。

把门的侍卫一见这阵仗,着实被下了一跳,知dào

听明白了南阳公主的呼喝声,这才知dào

,眼前这个疑似疯婆子的人物竟然是陛下的宝贝女儿南阳公主。

按理说,身为杨广的贴身侍卫,没有杨广的吩咐应该不放任何人进屋滴!

但眼前这个,可是陛下唯一的亲生女儿丫!

亲不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要是自己现在做了恶人,将来人家父女俩跟自己来个秋后算小账,那可就麻烦了!

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丫!

眼前这位公主殿下,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要是自己等人这个时候出手拦截,一但有个沾衣裸袖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有了这般考量,这几个侍卫口头上呼喊的倒是很响亮,不迭声地喊着“公主殿下请留步”,可实jì

上,却不经意地向两项让开了几步,任由南阳公主自这些侍卫的眼皮底下冲进了上书房。

刚刚放南阳公主冲进上书房,这些侍卫们刚刚转身,就见宇文小麻杆儿紧跟着疾步而来。

虽说杨广的内卫不归宇文小麻杆儿管,可编制上,却都是属于左卫军的。所以,名义上,宇文小麻杆儿还是这些侍卫们的上司。

更何况,宇文小麻杆儿如今圣眷正隆,年纪轻轻的便已经是三品大员了,本领高强会打仗,又有乐平公主在背后撑腰,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这些侍卫们,也都对宇文小麻杆儿保持了足够的尊敬,此刻见宇文小麻杆儿赶道忙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卑职见过宇文大将军!”

到了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着急了,整了整袍袖,很是彬彬有礼地还礼道,“嗯,几位辛苦了!本官欲求见陛下,还烦劳哪位进去通禀一声,本官不胜感激!”

这个时候,书房里的杨广,正被自己女儿折腾得心理有些窝火呢!

没办法,谁让杨广到现在为止,就这样一个女儿呢!

而且,杨广虽然有时候非常的没人性,可对自己的儿女,还算是比较慈爱滴!尤其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

更何况,当初逼着南阳公主下嫁宇文士及的时候,南阳公主那可是相当的不情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全都使了个遍儿!

虽然最终杨广凭着身为父亲的绝对权威强行弹压下了南阳公主的反对意见,可在心理面,杨广也觉得有那么几分的对不起自家女儿!

如今一见自家女儿哭成了这样,杨广还以为自家女儿受了啥天大的委屈呢,连忙温言抚慰道,“我的乖女儿唉,你就别哭了!你说,谁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父我给你出气去!”

闻言,南阳公主却并没有止住哭声,而是一面将鼻涕眼泪抹了杨广一身,一面啜泣着道,“是父皇你!”

“呃……”

“当初女儿不愿意嫁到许国公府,父亲您非得逼着女儿嫁,如今您又要杀女儿的夫君和大伯。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女儿不守妇道谋害亲夫呢,您让女儿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呐!”

第二百七十一章 国子祭酒

就在杨广被南阳公主折磨得欲哭无泪之际,外面有侍卫来报,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求见。

闻言,杨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道,“快宣他进来!”

然后,杨广这才转头道,“乖女儿呀!你看,有大臣来求见了,你且起来说话!”

“我不管!父皇要是不答yīng

女儿,女儿我这就哭死在你面前!”一面说着,南阳公主还一面将鼻涕眼泪一个劲儿地往杨广的身上蹭。

话说,杨广是个极度注重面子的主儿!

在杨广之前,可没有说只有皇家才能穿黄色衣服、皇帝的袍子上才能绣龙的说法,这些都是杨广今年年初回转洛阳之后,才让牛弘老头搞出来的这么一套礼仪!

如今虽然是在上书房,可杨广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九爪金龙袍!

这可是杨广制定出这套礼仪之后,弄出来的第一件龙啪!

可怜如今竟被南阳公主抹得到处都是鼻涕眼泪,那情景,直把杨广恶心的想要裸奔!

可如此折磨杨广的,又是杨广唯一的宝贝女儿,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偏偏人家还不依不饶,大有一个不合意就继xù

哭天抹泪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在一名内侍的带领下,快步来到了杨广的上书房。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进来,杨广不由得精神一振,心里暗暗期盼,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能够在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晚辈面前收敛一些。遂强忍着恶心感,杨广目不斜视地抬头看向宇文小麻杆儿,明知故问地开口道,“宇文小爱卿此来所谓何事?”

“小臣有罪!小臣听闻家父与二叔犯下不赦之罪,身为陛下的臣子,原本,小臣是不该向陛下求情的。可无论犯下何罪,那毕竟是小臣的父亲与二叔。所谓百善孝为先,更何况,先帝与陛下也是以仁孝治国。故而,小臣斗胆,恳请陛下念在小臣曾微有薄功的份上,饶家父与二叔一命!”

“哦?你意是想让朕赦你父叔无罪不成?”

“小臣不敢!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臣不敢因公废私,坏了国法规矩。小臣愿以过往的功劳相抵,只求陛下能够给家父与二叔减刑一等,饶了他们的性命即可!”

“唔……”

杨广闻言,也是暗自点头,心道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提议果然中规中矩,兼顾了各方面的影响。

心中虽然有些认同了,可杨广可不愿答yīng

的太过干脆,那样,也太显得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没主见没威仪了!

就在杨广心里考lǜ

着该如何拿捏的这会儿功夫,那厢,南阳公主再次发威,抓着杨广的衣襟便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皇,您要是不饶了驸马和大伯,女儿也没脸面再呆在许国公府了!如此,您就把女儿一起杀了得了!也省得女儿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一面哭着,南阳公主再次将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抹在了杨广的衣襟之上。

“唉!”

至此,杨广终于被南阳公主折磨得彻底崩溃了。

“好女儿丫!为父我求你了!你快起来吧!为父我答yīng

你了还不成么?”

“真的?”

“为父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你赶快下旨,把驸马还有大伯都放回来!”

“嗯嗯嗯,好!为父我这就传旨!长孙晟,你亲自跑一趟,去把驸马和那宇文化及都带回来!”…,

那厢,宿卫头子,左领军将军长孙晟闻言,连忙接旨而去。

不过一刻钟许,长孙晟便带着宇文化及兄弟俩回来复旨。

这会儿的功夫,杨广心里也已经迅速整出了一个处置腹案来,大原则上,杨广采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建议,饶了宇文化及兄弟俩的死罪,把这哥俩儿贬为官奴,不过,却是送给了宇文述老头当奴隶。

为此,宇文家也付出了不小得代价。那就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左卫大将军被就此撤职,从贬为国子祭酒。由正三品的军方重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貌似没啥实权的从三品文职闲人,算是官降一级。

对此,宇文述老头儿虽然很是觉得可惜却也没敢表露出来,反而还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呢,表面上也看不出啥不满来,反而一个劲地高呼陛下圣明。

倒是那位南阳公主,对此很是表示不满,就要再次上前揪着阳光的龙袍抹鼻涕。

见势不妙,杨广反应倒是极快,连忙伸手挡在了南阳公主的纤纤玉手道,“丫头,做人要知足!你要是再敢胡闹,为父我就让人再把那俩混球推出去砍了!”

另一厢,宇文小麻杆儿也跟着给敲边鼓道,“禀公主殿下,此番家父与二叔能够活命,已是陛下皇恩浩荡了,小臣一家再不敢多做他求!

偷偷瞄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南阳公主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说得一本正经不似作伪,略一寻思便也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女儿谢过父皇!父皇,女儿就不打搅父皇处理正事儿了!女儿告退!”

说完,南阳公主干净利落地转身,吱溜一下,一溜烟的便出了上书房。

眼见自家女儿终于走了,杨广这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缓缓调息了半晌,杨广终于平复了心绪,这才抬起头来,却发xiàn

宇文述老头和宇文小麻杆儿还侍立在一旁做俯首认罪状呢。

略一寻思,杨广沉声开口道,“嗯,宇文爱卿,宇文小爱卿,你们两个,且先回去吧!”

“谢陛下!老(小)臣告退!”

口中说着,宇文述和宇文小麻杆儿对视了一眼,便向上书房外退去。

二人刚刚行到书房门口,那厢杨广忽又想起一事道,“宇文小爱卿,你且留下!”

“哦!是!臣遵旨!”宇文小麻杆儿闻言,连忙再次转身而回。

直到宇文述老头出了上书房走远了,杨广这才沉声开口道,“嗯,那个宇文小爱卿,这次,朕那宝贝女儿,是你给搬来的吧?”

“陛下圣明!”

“嗯,朕的大姐怎地没来?难不成,你们闹矛盾了?”

“启奏陛下,这段时间,乐平公主殿下基本都在伊阙,忙着义学之事呢!伊阙据此有二十余里,时间上怕是赶不及了。”

“哦!那就好!朕的大姐也是个苦命之人,你可不能负了我大姐!否则,哼哼!朕绝不轻饶!”

“小臣明白!”

“如此甚好!嗯,还有你可知dào

朕为何要把你贬为国子祭酒?”

第二百七十二章 走私的始末

在皇宫里和杨广鬼鬼祟祟地密议了半日,当宇文小麻杆儿回到许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晚。

不过这个时候,许国公满府上下却还都没用晚膳,而是在等着宇文小麻杆儿回府呢。就连南阳公主也是一样在饿着肚子等着。

眼见自家长孙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宇文老夫人这颗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连忙张罗着吩咐开饭。

这次晚膳与以往略有不同,主位依旧是宇文述夫妻俩,左上手是南阳公主,然后的座位排序依次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娘、宇文小麻杆儿、宇文智及、宇文成都、宇文成祥,至于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兄弟俩,身为官奴,是没资格落座滴,只好捧着个铁饭碗,蹲在门口做受气小媳妇状。

由于白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次晚宴虽然人数罕见的齐全,可气氛却相当的沉闷,就连布菜的小丫鬟们,一个个也都跟小猫一般,高抬脚、轻落步,唯恐弄出一点儿不该有的动静来被主家迁怒。

用罢晚膳,宇文老夫人便在两个儿媳的掺扶下回转内宅去了,而宇文述老头则阴沉着老脸起身往书房行去。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等人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宇文述老头的身后。

端坐在太师椅上,宇文述老头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的几个子孙,直到看向宇文小麻杆儿时,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很是慈爱地开口道,“欢喜郎,你身子骨弱,别站着了,来坐到祖父身边来!”

宇文小麻杆儿闻言,连忙上前给老爷子端茶倒水,然后这才搬了个椅子坐在了老爷子的下方。

宇文述老头不开口,宇文智及等人自然不敢造次,至于被贬为官奴的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兄弟俩更是垂着大脑壳,佝偻着身子,目光闪烁,一副标准的做贼心虚之态。

见此情形,宇文述老爷子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保住你们两个的狗命,欢喜郎把左卫大将军的职位都让了出来!这下你们满yì

了!?”

闻言,宇文化及兄弟把脑壳垂得更低了。

“你说说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这些年的粮食,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么?咋就不能办一件人事儿呢?……”

“祖父大人,您请用喝茶!”直到宇文述老头喷了近一刻钟的口水口,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上前斟茶道。

“吱溜”一口将一小碗茶水一饮而进,宇文述老头又长长地喘了一大口气,这才怒气渐消。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口道,“父亲大人,二叔,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家好像不缺钱吧?你们为何还要走私生铁?走私生铁也就罢了,能有多大一点儿的生意,怎地还要你们两个一齐亲自出面?又怎会被人捉个现行?还有,这事儿为什么戍守京畿左卫军还没收到一点儿消息呢,就已经捅到陛下那里去了?”

听着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问,宇文化及兄弟俩也迅速回过味来,貌似,好像自己兄弟二人,应该是被人下套了!而且还是一环套装一环的连环套,还是绝杀的那种!若非关键时刻,宇文小麻杆儿应对得当,只怕自己兄弟二人,这会儿已经身首异处了!

有了这种觉悟这兄弟二人倒也没有在隐瞒的意思了,连忙倒豆一般地就把事情的前后始末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大概在半年前,一个自称宇文孝基的文化人忽地主动来投奔宇文化及。

还以为是自己王八之气一发,四方小弟尽皆来投呢,宇文化及那是相当的高兴。几番试探之后,宇文化及发xiàn

,这个宇文孝基是有真才实学的,几乎是言必有物、言出即中!

加之,这宇文孝基又很会揣摩人心,不过旬日的功夫,宇文化及便视其为腹心了。

某日,宇文孝基给宇文化及进言道,许国公府固然富可敌国,可那些都是明面上的产业,又有宇文老夫人在后面把持。

而宇文化及身为堂堂许国公府长公子,竟然没有一点儿的私房钱,这实在是与其身份不符。如此,莫说图谋什么大事,就连包个二奶都束手束脚,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一提到面子问题,正戳中了宇文化及的软肋,不由得大是感慨这宇文孝基绝对是自己的知音。

于是,在这宇文孝基的勾引下,宇文化及开始协同二弟宇文士及偷偷摸摸地搞起了一个商队。

初时,这商队还只是做些寻常的买卖,比如,将中土的丝绸、茶叶、瓷器等贩往西域,再从西域换回牛羊马匹之类的。这一来一回,虽然路途遥远,可凭着宇文家的财势,商队规模建得足够大,又能免去沿途的一应捐税,倒也获利颇丰,一趟跑下来,大概也能赚个一两千吊钱。

这点儿钱财对于许国公府来说,实在是堪称毛毛雨,要知dào

,现在的许国公府,光是每个月在义学方面的支出,就高达十万余吊!

可对于宇文化及兄弟俩而言,这些钱却很是意义重大,这不仅仅是因为这钱是这哥俩自己赚的,更主要的是,这生意是这哥俩私下里偷偷搞出来的,连宇文老夫人的不知dào

,赚的完全是私房钱!

连续跑了三趟,商队规模不断扩大,获利也持续上升,待到第三趟时,获利已经高达近五千吊!

而就在这时,宇文孝基提出了一个更凶残的路子,那就是向突厥走私生铁!

宇文孝基言道,走私生铁一本万利,若是一趟能够走私一万斤生铁的话,保守估计,也能赚个七八千吊!甚至赚一万吊,也未必没有可能!

被连续的胜利和近万吊的小钱钱冲晕了头脑的宇文化及兄弟俩几乎没啥犹豫的便应了下来!

随后,那宇文孝基又提出,为了防止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找商队的麻烦,最好请宇文化及兄弟这两尊大神亲自出面镇压!云云。

早就被那宇文孝基忽悠的找不到北了,宇文化及哥俩闻言,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神了,于是趾高气昂便亲自带队干起了走私的勾当!

哪成想,这哥俩貌似运气不咋好,眼看到了大隋与突厥的边界了,结果却被一队边军给逮了个现行。

一番激战后,宇文化及兄弟全被生擒活捉,然后就被套了个黑麻袋。

等着哥俩再次从麻袋里爬出来时,却是已经到了杨广的皇宫之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变脸小妇人

不出宇文小麻杆儿等人预料,那个所谓的宇文孝基,早在宇文化及兄弟俩出事儿之后,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这事儿至此便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震怒于宇文化及兄弟俩的白痴,以及居然有人胆敢捋自己许国公府的胡须,宇文述老爷子下定决心,要把许国公府彻底整饬一番。

只是如何整饬,宇文述老爷子也没啥具体的头绪,于是,这事儿理所当然地就落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头上。

兹事体大,宇文小麻杆儿倒也没有推脱,得了老爷子的授意后第二天便开始了对许国公府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

宇文小麻杆儿整顿的目标很明确,首先便是对那些父母、子女、配偶等不在许国公府的下人进行逐个排查,但凡有不清不楚之处的人一律先抓起来关进小黑屋再说。

其次,便是对各级管事儿的家财及其收入来源进行审查,凡有贪污腐败、中饱私囊或有巨额财产不能交代清楚来源的,也一律关进小黑屋。

再次,则是对许国公府的所有下人,及各附属产业的雇员,分期分批进行军事化训liàn

及爱府爱家的洗脑教育。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要建立一整套的情报制度,以便对许国公府府上下及许国公府附属的那些庞大的产业进行系统有效的掌控。

这些事情,做起来千头万绪,自然不可能全由宇文小麻杆儿一个人亲力亲为,于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智及、二弟宇文成都、三弟宇文成祥也都被捉了壮丁给宇文小麻杆儿打下手。

饶是如此,人手还是显得有些不足,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便上到龙山之上把自己的贴身小丫鬟宇文妃暄也接了回来。

虽然还没及笄,可妃暄小丫头老早便随着晴儿丫头在外面闯荡,这些年来,硬是帮着自家少爷暗中攒下了一份富可敌国的家业,那本领手段自是没的说。许国公府虽大,丫鬟下人以及附属产业的佣工总数达数以万计,可在妃暄小丫鬟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

整顿府中下人、清理资产、排查可疑人员一切都在妃暄小丫头的主持下进行的有条不紊。

不过,另有一件事儿却让宇文小麻杆儿颇有几分的头痛,那就是关于建立健全许国公府情报体系的问题。

原本在江南之时,晴儿和妃暄两个小丫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和支持下,是有建立过一套情报系统的,到如今,随着生意的扩大,这套情报系统也已经覆盖相当的广。不过这套情报系统也大抵限于商业情报以及一些流于表面的军国大事的收集。

如今要在许国公府内建立一套更加细致,甚至可以说要达到无孔不入地步的情报系统,自然是要全部另起炉灶,详加谋划。

而为了不让这情报系统失控,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想,是要分为内外明暗两条线的。

外线在明,主要是针对许国公府的外宅,以及宇文家下属的各个产业,此外还有肩负一定的对外的情报与应急事件的处理执行之责。

内线则在暗,作为在明处的情报系统的监督与补充,另一方面还要负责保护宇文府内宅的安危,并在明线的系统出现问题之时做应急处理。

这内外两条线,自然都是由宇文小麻杆儿做总头领。

外线则有宇文士及和宇文成祥为副手,一个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一个负责具体任务的执行。这些事情,对这二位而言,倒也算物尽其用了。…,

至于内线的具体负责人的问题,却让宇文小麻杆儿有些为难了。

妃暄小丫头倒是能够胜任,而且也深得宇文小麻杆儿的信赖,可是,这丫头还要打理宇文小麻杆儿暗中的那些个生意丫!

至于其他人,目前看来,貌似也没有一个合适的!

眼见自家少爷为了这事儿愁眉苦脸,妃暄小丫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少爷,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胜任!”

“哦?是谁?”

“少爷您稍侯!”妃暄小丫头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扔下这么一句便扭着杨柳细腰施施然而出。

不过半刻钟许的功夫,妃暄小丫头便领着一妇人再次回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道,“少爷,就是她了!”

妇人看样貌约略三十左右的样子,身材倒是相当的不错,前凸后翘,韵味十足,可容貌却很普通,确切地说,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大众脸,而且还是比较中性的那种,让人粗一看之下,很是有些分不清是雌是雄。

“嗯哼?这是何人?”上下打量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终于确认,自己貌似没见过这等样貌的人,不由得开口问道。

“把面具摘下来吧!”没有立即回答,妃暄小丫头而是先对着那少妇吩咐道。

“是!”低声应着,那少妇挥起袍袖在脸上轻轻一拂。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瞬间失声惊呼了出来,“变脸!?”

原来,刚刚就在宇文小麻杆儿眼皮底下,一个原本中性的大众脸,在不过是一瞬的时间里,彻底变成了一个横眉怒目的黑张飞脸。

在宇文小麻杆儿惊诧的目光中,那妇人袍袖接连挥舞,由黑转红、再转白、转黄,接连变幻了十数个男女形象后,最终定格为一个妙龄小媳妇的形象。

此番这小妇人的形象,比起先前妇人形象时可年轻了许多,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出头。而且,那容貌也是相当的不俗,瓜子脸、尖下颌,樱唇贝齿,肌肤如玉。

更兼这小妇人隐约之间一身的贵气,还混杂着几分的草莽气息。虽然这二者貌似并不搭边,此刻却非常完美和谐地融汇在了这小妇人身上,为这其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独特魅力。

总之,很惊艳,很是勾人的魂!

饶是宇文小麻杆儿见惯了乐平公主、观音姐姐这等人间绝色,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迅速稳住心神,宇文小麻杆儿上上下下地仔细审视起了起来。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觉得,这小妇人,似乎有几分的眼熟!可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丫头,这就是此人的真容么?她究竟是何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芳名如何

“丫头,这就是此人的真容么?她究竟是何人?到底是男是女?”

也难怪宇文小麻杆儿如此询问,刚刚,那妇人开始男男女女的变换了十几副容貌,谁知dào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更何况,连容貌都能造假,谁知dào

这丫的胸前塞的到底是不是馒头丫!

闻言咯咯一笑,妃暄小丫头迅速轻掩樱唇止住了笑容道,“少爷问你是男是女呢?你是不是该给少爷证明一下丫?”

听了妃暄小丫头的话后,那妇人不由得一怔,旋即迅速回过神来,略一犹豫,便挽起袍袖,伸出了一双纤纤玉手,将衣袍解了开来。

时值深秋九月,洛阳的天气虽然还不算冷可也已经很凉了。

有那怕冷之人,比如宇文小麻杆儿,就早早地穿上了一身的冬装。

倒不是宇文小麻杆儿真的怕冷,而是,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等人再三严令宇文小麻杆儿一定要注意保暖。那华光师太更是每天早上都要亲自给宇文小麻杆儿里三层外三层的捂个严严实实。

而眼前这小妇人,却只穿了一件粗布的外衣,内里则只有一抹粉红的绸布裹胸以及一件雪白的中衣。

此刻脱去外套,那小妇人的一双藕臂与两条浑圆的大腿就这般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眼前。

早就识遍了肉滋味,宇文小麻杆儿对此倒没有很是在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小妇人的裹胸之上。

小妇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也比较匀称,不胖不瘦,唯有胸前的两座山峰,规模相当的壮阔,堪称人间胸器!

“这么大,真的假的?莫不是硅胶制品?或者是特大号的馒头?”

心中狐疑着,宇文小麻杆儿不觉之间便小声嘀咕了出来。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腹诽之际,那厢,妃暄小丫头却再次向那小妇人投以了一个诡异的眼神。

收到妃暄小丫头的眼神后,那小妇人不由得有些犹豫,片刻后,一咬银牙,终于一狠心,伸玉手将那抹粉红色的裹胸也扯了下来,露出了内里两座高耸雪白的险峰。

“咕噜!”

这段时间来,每次上龙山之时,观音姐姐都会寻机把本应属于宇文小麻杆儿儿子的口粮喂给宇文小麻杆儿。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对此也是逆来顺受,毫不抗拒。

一来二去,不觉之间,宇文下麻杆儿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一见到这雪白的山峰,就开始肚子叫、吞口水。

此番这小妇人蒲一展露出规模比观音姐姐犹壮阔三分的雪峰之时,下意识地,宇文小麻杆儿便再次有了反应。

“少爷,想吃不?”妃暄小丫头适时地将樱唇附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循循善诱地开口道。

“嗯!”下意识地,宇文小麻杆点头应道。

闻言,妃暄小丫头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个是是可爱,又颇有几分恶魔的微笑,然后抬起头来对着那小妇人轻轻勾了勾小拇指。

见此情形,那小妇人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之色,旋即一闪而逝。

仅仅是犹豫了不过十分之一瞬间的功夫,那小妇人便满眼坚定之色地伸手褪下中衣,双手捧着那两团胸器,红果果地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将一个粉红的葡萄送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口中。于是,房间内响起了一阵吧唧吧唧的吮吸声。…,

吮吸声约略持续了一刻钟,终于渐渐息止,旋即转为一阵板吱呀呀的床板震动声与女子娇喘呻吟声。

从午后开始,直到日落时分,这房间里的呻吟声一直就没停过,只不过,那声音从最开始的婉转清脆到后来的沙哑无力,待到傍晚之时已经是气若游丝、断断续续,仿佛垂死之人的吟哦一般。

直到守在院门口的姽婳卫来报,言道宇文老夫人已经派人来唤了三次,言道该吃晚饭了,屋内的呻吟这才渐渐息止。

又过了片刻,满脸春情的妃暄小丫头这才搀扶着满面红光的宇文小麻杆儿施施然而出。

“让厨房送一份晚餐过来,你们亲自给端进屋去,嗯,再加一份冰糖燕窝粥,就说是本公子吩咐的!还有,给屋里那人准bèi

身衣物和沐浴的浆汤。”

吩咐完毕,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在妃暄小丫头的搀扶下向前厅行去。

晚膳上,宇文老夫人看向宇文小麻杆儿之际,眼中颇有几分狐疑。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妃暄小丫头,却发xiàn

这丫头依旧是眉峰紧锁,走路的姿势也很正常,一副标准的完璧小丫头之态,宇文老夫人不由得用力揉了揉眼睛,暗道自己老了,竟有些眼花了!

而一家之主的宇文述老头,这会儿似乎有什么心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宇文小麻杆儿的异常

倒是一旁的南阳公主,看向宇文小麻杆儿之际,眼中满是怀疑之色,甚至,还有那么几分的鄙,以及那么一丝丝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嫉妒。

用罢晚膳,又分别陪着祖父祖母以及母亲说了会儿话,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在妃暄小丫头的掺扶下急匆匆地回转自己的小院。

回到屋内,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那小妇人早已梳洗完毕,此刻正有气无力地斜倚在榻上,星眸半闭,做小寐状。

听闻脚步声响起,那小妇人迅即惊醒,直到看清了来人是宇文小麻杆儿和妃暄小丫头后,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旋即迅速回过神来,那小妇人就要挣扎着起身。

“好了,劳累了一下午,你且先歇着吧!”

话一出口,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脸色微红。

同时心中还有那么几分的得yì

,然后,又忽地想起观音姐姐的好来,不由得心中还有那么几分的愧疚。

原来,宇文小麻杆儿之所以能够奋战一下午仍旧满面红光,却是观音姐姐教给宇文小麻杆儿的那本双修之法的功劳。

这路功法,既能采补女子元阴,又能提炼男子纯阳,炼精化气,进而提高自身的修为。是故,征战了一下午,宇文小麻杆儿不但精元没有多大损耗,反而精气十足,只是身体上有些乏力,连走路都要妃暄小丫头搀扶着了。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女遗憾的那就是,行房之际若运转这路功法,由于没有纯阳泄露,故而无法让女子受孕。

也正是因此,当初在龙山之上,在乐平公主等人的强烈要求下,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施展这门双修之法,而是只凭自身的实力,和乐平公主等人真刀实枪的肉搏。

那厢的那位小妇人可不知dào

个中玄妙,还以为宇文小麻杆儿天赋异凛呢,此刻听闻宇文小麻杆儿的言语后,不由得脸若红霞,垂着黔首不敢抬头。

见那小妇人如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似有不妥,遂连忙转移话题道,“嗯,那个,呃,对了,还没请教,那个,这位,嗯,姐姐,芳名如何称呼?”

第二百七十五章 麻杆儿履新

“陈嫤?陈叔宝和张丽华的小女儿?出尘小丫头的娘亲?难怪……”

旋即,宇文小麻杆儿又是一阵相当的无语,自己家和南陈的这些故旧,貌似牵扯得也太多了一些吧!

观音姐姐就不用说了,沈光小胖子和沈君道小老头父子,还有徐德言小老头和乐昌公主夫妻俩,貌似都和那倒霉的陈后主有扯不清的关系。

而且这些人,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府上貌似地位还都不低!

今日兴致不错,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次打野食儿,没想到又碰到个南陈的亡国公主,这几率也太,嗯,那啥,让人无语了!

沉吟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抬头看向一旁的妃暄小丫头,投以闻讯的目光。

见状,妃暄小丫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dào

这丫头如何调教这位亡国公主的,可妃暄小丫头办事儿,宇文小麻杆儿还是相当的放心的,遂不再多言,转头看向那陈嫤道,“嗯,那个,嫤姐姐,我能相信你么?”

被宇文小麻杆儿以姐相称,那陈嫤眼中闪过一丝的感动,连忙抬头来,却正望见宇文小麻杆儿身后妃暄小丫头那颇有几分玩味的目光。心底一颤,陈嫤迅即醒悟,连忙道,“少爷!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尊卑有别,万万当不得少爷的姐姐。”

“你既然做了本少爷的女人,便当得起本少爷的姐姐。好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本少爷能信任你不?”

“奴婢既蒙少爷恩宠,便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再次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妃暄小丫头,意思是在问,这位嫤姐姐,说话这么假大空,怎么好像是在忽悠本少爷丫?

那厢的妃暄小丫头见状也不由得直揉太阳穴,似乎颇有些苦恼。

不过,眼见自家少爷询问,妃暄小丫头还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见妃暄小丫头如此,宇文小麻杆儿倒也没再多做纠缠,向那陈嫤交待了一番任务,便算把这事儿就此定了下来。

而那陈嫤呢,见自家少爷似乎没有把自己当成花瓶玩物的意思,而是委以相当大的重任,再次看向宇文小麻杆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感动,指天画地的赌咒发誓,一定给自家少爷当好地下情人兼保镖杀手,坚决为自家少爷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云云。

最后,陈嫤还主动提出请求,想要随自家少爷改姓宇文,以示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决心。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有啥意见,小爪子一挥,便点头同意了。

自此,许国公府内,原本属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小院里,多了一个名叫宇文嫤仆妇。

这宇文嫤虽然貌似没什么姿色,身材样貌都很普通,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可其权柄却不轻,乃是宇文小麻杆儿院内的头号总管,就连宇文小麻杆儿见了,都亲切地称一声嫤姐。

此外,在宇文老夫人的授意下,这位嫤姐还实jì

上掌管着许国公府内的所有大小丫鬟仆妇,实是许国公府内宅第一总管。

而此后宇文小麻杆儿每次回转许国公府,基本都会私下里和这位嫤姐秘密会晤一番,还往往是一躲在房间里就半日许的功夫,也不知都鬼祟些什么。

前前后后共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把整顿许国公府的事情理清了头绪,各种事项都开展得有条不紊,有宇文嫤、宇文智及、宇文成都宇文成祥等人在下面具体忙活,宇文小麻杆儿只要每隔一段时间过问一下进度即可。…,

至于公事方面,经lì

了这段时间的准bèi

,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个左卫大将军也终于完全卸任了。

不过,虽然宇文小麻杆儿卸任了,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杨广一直没有任命新的左卫大将军,左卫军的一应事务暂时由两个左卫将军共同执掌。

微微有些出乎宇文小麻杆儿预料的是,尉迟恭这个从左卫军半路借调过来的保镖,闻听宇文小麻杆儿被撤职后,并没有就此舍弃宇文小麻杆儿,而是继xù

留在了武侯府当保镖兼马车夫,于是这铁匠也被彻底地打上了武侯府的印记。

虽然卸任了左卫大将军,可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个国子监祭酒,目前还是个光杆儿司令,手下连一个小兵都没有。

与始于西周的太学不同,这国子学始于西晋,功能主要在于教育管理。

如果说硬要有个比较的话,太学相当于国立最高学府,而国子监,则相当于教育部。

当然了,国子监本身也兼职着办了一个学校,是为国子学。

最初,杨坚的时候设立的国子监名叫国子寺,下辖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等。

只不过,由于杨坚搞科举的时候,小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遭到了全国世族的一致反对抵制,甚至,江南那些头像没多久的世族们还不惜以造反相抗衡。

最后,迫于全国大小世族的压力,杨坚不得不再三妥协,把国子监、太学、各州郡的官学等等全都一举废除掉,自此,世族们彻底垄断全国的教育资源。

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担任杨广登基之后的第一任国子监祭酒,自然也就成了光杆儿司令一个了,而且,还是个站在全国世族对立面的光杆儿司令!

弄明白了这中间的诸般关窍,宇文小麻杆儿深感鸭梨山大,不得不再次进宫向杨广求助。

杨广把宇文小麻杆儿贬为国子监祭酒,本意就是让宇文小麻杆儿站在所有世家的对面,给杨广冲锋陷阵的。

而杨广本人呢,虽然有心搞科举,可实jì

上却没啥具体章程,所以,此番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求助,杨广也拿不出啥像样的东西来。

犹豫了再三,最终,一咬牙,一狠心,扔给了宇文小麻杆儿一道圣旨,内容大抵就是,国子监所属各司职,宇文小麻杆儿可自行任命,不需经过吏部审批,但需yào

到杨广这里备案。

此外,杨广还口头上给宇文小麻杆儿下了个严令,年内必须拿出一套完整的科举制度推行方案来,并最迟不超过明年就付诸实践。

第二百七十六章 钱的问题

干好教育部,嗯,是国子监的工作,首要的,自然是要先把学校给办起来。

太学已经有了,而且是在太常高颎老头的辖下,这个自然不用再弄出来个多余重复的,可国子学、四门学、书学、算学这些可都要重新起炉灶的。

国子学还好说,主要是教授儒家经义,这个就算找不到大儒,随便找些个不得志的寒门老儒生凑数还是没问题的。

书学和算学也大抵差不多,倒是那四门学,主要是佛、道、巫、医等诸般杂学,比较麻烦,不但很难找到专业的老师,而且这些门的学问,前途难料,若非有独特的偏好,寻常之人自然也实在没啥兴趣。

寻思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最后还是找到了太常高颎老头的头上来。

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求助,高颎老头很是大方地一挥手,便从手下各部给宇文小麻杆儿调拨去了二十多人当教师去了,而且门类还相当的齐全。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又把徐德言小老头和魏征从龙门书院里调拨了出来给自己当副手。

徐德言老头官拜从四品的国子监司业,相当于训导主任;魏征则当了个正五品的国子博士,总览教学事宜。

至此,这国子监的架子算是初步搭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教育规范的制定,以及国子监招生的问题了。

由于杨广太过抠门,既想让宇文小麻杆儿办成科举,又舍不得从自己兜里往外掏钱,所以实jì

上这国子监虽然顶着个国字号的名头,可实jì

上经费非常的少,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精打细算,那点儿经费也就勉强能够维持个两百人左右的规模!

再多,宇文小麻杆儿可就要自己往里贴钱了!

要知dào

,这国子监可是官学,不比龙门书院这般野路子的义学,宇文小麻杆儿就算有钱也有心往里贴钱,也不敢呐!到时候,一旦杨广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就不妙了!

此外,国子监的招生也是个问题!

按照杨坚时代的旧例,国子监的就是个等级森严的贵族学校!

国子学的条件入学资格是以三品以上以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曾孙!

太学则以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为生员。

其它广文馆、四门馆、律学、书学等等也依次都各有品级要求,最低等的则是术学,招生对象是八品以下及庶人子。

而今宇文小麻杆儿执掌国子监,本意又在推行科举,给天下寒门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自然不想再把国子监办成这般的贵族学校。

可受资金限制,这国子监的招生名额又实在有限,而且各学科前途高下也有分别,若是当真完全公开招生选拔,一个不好,还是世族大家垄断国子学的局面。

思量了再三,宇文小麻杆儿决定,索性还是以考试的形式决定招生对象。

不过在具体的招生政策上,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做了许多的手脚,比如,报考国子监的学生必须是义学出身。

而且,宇文小麻杆儿还对这里面的义学概念做出了明确的规定,那就是面向全体大隋百姓免费招生,并且有一半以上的生员来自平民家庭的学校,方才能够称之为义学!

阴谋鬼祟了许久,又把徐德言小老头和魏征两个招来反复计议了十数此,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整出了一整套教学制度来。…,

自觉万事具备,宇文小麻杆儿遂联合龙门书院和太学又搞了一次规模的国子监入学考试!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这面折腾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时候,那厢,许国公宇文述老头又遇到了一个貌似不大不小的心烦事儿,而这事儿的核心,则是钱的问题!

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出事儿险些被宰,而宇文家族名声最显赫的宇文小麻杆儿也从一个实权大将军被贬为了一个光杆司令的闲散文职的位置,于是,有那有心之人开始认为,宇文府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了,便想着,就算不落井下石,是不是也可以给宇文述老头添点堵,捋两下宇文述老头的虎须啥的!

这第一个跳出来捋宇文述老头虎须的不是旁人,正是宇文述的弟妹,大隋郕国公、右骁卫大将军,李浑。

李浑的老爹名叫李穆,是杨坚时代的开国功臣,被杨坚封为郕国公、太师,位列三公,封邑高达九千户,真食也有三千户,可谓是煊赫一时。

虽然都是爵位国公级别,可实质上还是有高下差别滴!

如果说李穆是个大地主的话,与之相比,似杨素、宇文述这些个国公,可以说最多只能算是个中农,连富农都算不上!

李穆很多产,有十个儿子,李浑排行最小。

所以,李穆死的时候,李浑并没有继承到老爹的爵位和封地。

由于李穆的长子李惇死的比李穆还早,所以这李穆最大的那份遗产就落在了李惇的儿子、李穆的长孙,李筠的头上。

对此,李浑深表不忿,就暗中怂恿自己一个兄长的儿子,李善衡,暗中把李筠给弄死了!

可就算李筠死了,李穆那么多的子孙,不论怎么算,这份遗产,貌似也落不到身为李穆最小儿子的李浑头上丫!

还好,李浑娶了个好老婆,那就是宇文述唯一的妹妹。

那时宇文述老头圣眷正隆,李浑便通过自家大舅哥的关系,硬是把李穆的这份遗产从自家一众虎狼兄弟子侄的口中给夺了过来。

当然了,宇文述老头也没白出力,按照事先的约定,李浑要每年把封地上一半的赋税收入交给大舅哥宇文述当酬金。

这可是九千户的封邑丫!而且,其中的真食还高达三千户!

就算是打过对折之后,比起宇文述老头自己那许国公的封地收入,还高出近一半呢!

所以,每当到了收租金的时候,宇文述老头那是相当的开心,而李浑呢,则心中不停的滴血!

如今眼看宇文述老头一家似有江河日下的迹象,自觉到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李浑就果duàn

地把收上来的地租全都自己昧了下来,一个大子儿也没给宇文述。

初时,宇文述还没发觉异常,以为自己那便宜妹夫有个急用什么的,过两天腾挪开来,也就会乖乖地把小钱钱给自己送来。

哪成想,宇文述这一等,就等到了将近过年了,也没见到一个大子儿!

期间,宇文述老头几次三番地向自家妹夫委婉地提起此事,都被李浑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地给糊弄过去了!

“竖子!敢骗老夫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尔安敢在老夫的嘴里抢食?老夫一定要你付出血的代价!让你知dào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然了,这是宇文述老头心里想的,并没有明说出来。

可实jì

上,宇文述老头也确实在积极酝酿着如何收拾这个敢捋自己胡须拔自己虎牙,还从自己这虎口里夺食的便宜妹夫!

阴忍了没多久,宇文述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遂对自家妹夫李浑发动了绝杀计划!

第二百七十七章 谁是反贼

话说,杨广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自从当初汉王杨谅造反之后,杨广总是怀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反dòng

分子躲在暗中阴谋鬼祟着打算推翻自己的统治。

所以,杨广对皇族的那些个亲戚那是相当的疑心,不但不给他们做官,还在待遇上相当的苛刻,以至于很多王爷活得那是相当的提心吊胆。

又一次,杨广的一个叔伯兄弟卫王杨集,实在撑不住,找了个算命的给自家祈福,盼望小日子能过得舒服一点儿。

后来,有人状告杨集,说他弄巫术,画圈圈扎小人诅咒杨广。

杨广闻言后,那是相当的愤nù

,就把自己这叔伯兄弟杨集给贬为庶民,流放到岭南喂蚊子去了。

事实上,杨广疑心的不单单是皇亲,那些大臣们也一样,比如,已故的前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就很是惹杨广猜忌。

书归正传,话说,登基这两年来,杨广每不分昼夜、日不知疲倦地玩嘿咻,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的身子给搞垮了!

除了房事方面已经力不从心外,杨广还开始经常的冒虚汗,失眠、多梦、烦躁等等。

某次,杨广做了个噩梦,遇到滔天洪水,把洛阳城都给淹了!

梦中的杨广,只能可怜兮兮地穿着一个小裤头,哆哆嗦嗦地站在城墙上,看着滔天的洪水瑟瑟发抖!

一觉醒来后,杨广寻思了许久,终觉得心里发慌,就把那个老爹杨坚留给自己的皇家算命老瞎子章仇太翼叫来给自己解梦。

掐着手指算了半晌,章仇太翼就说,八成、大概、有可能,是要发洪水,或者是哪个名字和水沾边的人要作乱造反,也是有可能滴!

恰好这段时间,街上有流言说,“李子结实并天下,杨主虚花没根基”。

又有诗云,“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大概是都姓杨的缘故吧,杨广很爱杨花,往江都的运河通洛渠的两岸,杨广就命人栽满了杨柳。

两厢这么一结合,再对照一下自己去年乘龙植游江都的经lì

,本就心中狐疑的杨广,就更加的疑神疑鬼了。基本上,那满朝文武,杨广一眼望去,看谁都像反dòng

分子!

寻思了许久,杨广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吧自己的头号心腹,宇文述老头给召来商量一下。

听了杨广的讲述之后,宇文述老头暗道,这简直就是刚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嘛!

于是,装模作样地沉吟了半晌,宇文述老头便对杨广说道,“依老臣之间,这应梦反臣应该是姓李,而且,还和水有些关联。”

“哦?”闻言杨广立时来了兴致道,“那宇文老爱卿,你再说说,朕的这个梦,到底应到哪一个反贼身上了捏?”

“唔,这个嘛,老臣也说不准!”

“哦……”杨广闻言满脸的失望之色。

“不过,老臣觉得,既然够资格扰到陛下您的清梦,想来这应梦反臣的地位应该不低,否则,若是一个草根屁民,就算他拿着菜刀天天叫嚣着要造反,有一个胥吏便足以将之拿下,根本不至于惊动陛下丫!”

“嗯嗯!此言有理!”

“所以呢,这个应梦反臣,要么是朝廷重臣,要么是牧守一方的大员!”

“对对!正是此理!”

“如此呢,陛下可以吧那些个重臣,以及地方大员挨个排查一遍,或许就能有点儿线索,也未可知!”…,

听了这话,杨广还真就动起了心思挨个排查了起来。

而这第一个跳进杨广视线的,就是那个比杨广大三岁的表哥,唐国公李渊。

杨广和李渊的恩怨由来已久,认真追究起来,要从杨广三岁的时候说起。

话说,李渊是个苦逼娃,六岁的时候爹娘就都死光光了,还有三个哥哥也都早早夭折了,家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老爹李昞留下的一个唐国公的爵位。

李渊的老爹李昞有七个兄弟,可这些个兄弟貌似都不咋厚道,不但没有帮李昞抚养遗孤的意思,反而想着趁早把李渊这苦逼娃给掐死了,好瓜分掉李昞的遗产。

杨广的老娘独孤伽罗和李渊的老娘独孤氏是亲姐妹,独孤伽罗心眼好,实在不忍心自家姐姐的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就这么被那群无良叔伯给弄死,就出面把李渊这苦逼娃领到自家来抚养。

那一年,李渊七岁,杨广三岁。

经lì

了自己那些无量叔伯惨无人道的迫害,李渊从小就有了心里阴影,可以说对谁都不信任,心理那是相当的阴暗!神马抢杨广的棒棒糖啦、偷看小丫鬟洗澡然后栽赃到杨广的头上啦,各种坏事儿,不一而足。

总之,在杨广眼里,李渊那绝对是个脑瓜顶长痔疮、脚底板冒脓,坏透腔了的主儿!

虽然坏事儿干了几十车,可李渊嘴甜啊!经常在独孤伽罗面前卖萌、装嫩、扮天真,硬是把独孤伽罗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迭声的夸李渊这苦逼娃是好人!还每每以此来训斥杨广,说你看人家李渊如何如何,云云。

独孤伽罗不知dào

的是,若干年后,正是这个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而且视为乖宝宝典范的苦逼娃李渊,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垮了大隋的墙角!

要是独孤伽罗泉下有知,肯定会后悔为啥当初没趁着李渊年纪小把他掐死了!

打小吃了李渊太多的亏,杨广心里积攒的仇恨,可谓是比天高、比海深!

即便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每每想起李渊,杨广都恨不得把这便宜表哥扒皮拆骨、剁碎了熬汤!

可惜,那李渊实在会装,总是把自己办成一个老好人的样子,又碍于二人还有着亲戚关系,杨广几次想动手,奈何始终找不到借口!

如今听宇文述给自己解梦分说流言之事,杨广第一个念头就是,李渊那瓜娃子又整出啥幺蛾子了!

然后再一对照,姓李、名字里还带着水,这不正好完全符合嘛!

“对了!一定就是李渊这瓜娃子!”一念及此,杨广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道。

“呃……”宇文述闻言,一阵愕然,暗道,“这不科学丫!老汉我想说的,明明是李浑那王八蛋丫!咋就扯到李渊头上去了捏?”

毕竟老谋深算,眼珠一转,宇文述便有了计较道,“这个,陛下,老臣以为,此事须慎重丫!”

“嗯?你待怎讲?”闻言杨广不由得暗骂宇文述不给力,居然拆自己的台,遂怒声训斥道。

“老臣以为,那左骁卫大将军李浑,还有他侄子李敏,好像也有嫌疑!”

“唔,李浑,这个倒也很有可能!宇文爱卿爱卿不说,朕倒是险些把他给漏了!不过,这李浑,好像是宇文爱卿你的妹夫吧?还有,那个李敏,那不是我大姐的女婿么?他怎么也有嫌疑了?”

“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陛下问老臣的是谁有嫌疑,老臣只是据实回答而已,至于具体如何处置,全赖陛下圣断。至于陛下说的那个李敏,确实就是长公主殿下的女婿!据老臣所知,那李敏,小名洪儿。”

第二百七十八章 整啥幺蛾子

杨广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干什么事儿,都讲究大气!就算吹牛,也要把天吹个窟窿才算合格!

这不,杨广一听宇文述说李浑、李敏叔侄俩也有反dòng

嫌疑,立时就怒了,大骂李氏家族没好人,直接传令,让宇文述领兵去把全大隋所有姓里的全都抓起来,喀嚓喀嚓,全都乱刃分尸,做成人肉叉烧包!

宇文述闻言,顿时就傻眼了,略一犹豫,宇文述老头便委婉地劝谏道,说陛下这么搞,是不是打击面太广了?

杨广答曰,干大事儿就须有大气魄,扭扭捏捏,那是娘们儿行为!咱么要么不干,要么就干票大的!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漏网一个!

说完,还催促着宇文述赶快领兵去捉人,可以采用一切手段,务必要把这事儿办成铁案!出了事儿,他兜着,云云。

被杨广训斥得有些无话可说,宇文述老头只得喏喏领命而出,命手下人点兵捉人去了!

当然了,宇文述也没忘了,让人先把这事儿悄悄地给自家长孙通了口气儿,顺带着询问一下自己家长孙有啥想法没有。

由于有着欠自己地租的这一层私仇,宇文述命人第一个去捉的,自然是自家妹夫李浑一家,以及李浑这一系的所有李家之人,其中就包括乐平公主的女婿李敏一家。

布置完了这些后,宇文述这才气势汹汹地赶往唐国公府,亲自去抓杨广头号仇人,唐国公李渊。

没成想,在唐国公府,宇文述竟然扑了个空。

嗯,也不算扑空,把李渊的一家都给捉住了,唯独跑了首犯唐国公李渊。

把唐国公府的那些个下人捉过来一审,宇文述这才知dào

,就在约略半刻钟之前,李渊就神色慌张地跑出了唐国公府,去向不明。

闻言,宇文述也有些不明所以,忙命人封锁洛阳陈的四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捕捉人!而宇文述本人,则先提着捉到的这些人回宫复旨。

这厢宇文述老头刚刚回转皇宫,还没等开始向杨广汇报战果呢,外面就有人来报,言道吏部尚书牛弘老头求见。

眉头一皱,宇文述老头隐约察觉,这事儿貌似有可能和李渊有关,遂连忙把自己遭遇的情况和处置方法都给杨广简要说了一遍。

听完了宇文述的汇报,杨广一张老脸阴沉得都能够结冰了。

低头沉思了片刻,杨广这才抬头狠狠地出声道,“宣那死老头进来!“

没出乎宇文述和杨广的预料,牛弘老头蒲一见到杨广,便高声质问杨广为何要残害忠良捉拿老实孩子唐国公李渊,还顺带着,连消带打的把宇文述老头给臭骂了一顿!

论口才,武夫出身的宇文述老头自然远比不上牛弘老头这般大儒,结果就是,宇文述老头被牛弘老头引经据典的臭骂了近半个时辰,直骂得宇文述老头自己都觉得自己罪孽慎重,简直就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那厢,杨广也被牛弘老头那漫天横飞、滔滔不绝的唾沫星所慑,几次想要反驳,奈何始终跟不上牛弘老头天马行空般的思路。

心底寻思了半晌,最终,杨广和宇文述俩小老头都不得不垂着大脑壳做认错小学生状。

就在二人尴尬之际,外面有小黄门来报,国子祭酒宇文成龙前来觐见。

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忽然出现,三人的反应略有不同。…,

宇文述老头和杨广,那是脸色一松,一副劫后余生之态。

而正自喷口水喷得兴起的牛弘老头呢,则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突然就没了声息,两只圆眼仿佛蛤蟆一般地翻鼓了两下,最终,牛老头颇有几分有气无力地收起了刚刚的嚣张气焰,站在哪里轻捻着胡须做和善老爷爷状!

“快快有请!”见牛弘老头如此神态,杨广很是有几分雀跃地疾呼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在内侍的带领下,施施然而入。

礼毕,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那厢,牛弘老头已经率先跳出来道,“兀那宇文小子,你不再国子监老老实实地为陛下分忧,来此作甚!”

“我说死老头儿,你都当了几十年的吏部尚书了,明知dào

科举制度利国利民,居然为了一己之私,百般阻挠,导致科举制度至今无法推行,现在却反倒问起某家为啥不为陛下分忧。我说,牛老头,这世上还有比你脸皮更厚的牛了么?”

“噗哧!”

杨广和宇文述二人闻言,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而牛老头呢,则被宇文小麻杆儿一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

做为耿直的文化老头,牛弘自诩一辈子都没做啥亏心事儿,唯独在科举这件事儿上,牛老头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总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大厚道,貌似对不起先陛下也对不起先帝。

此刻再被宇文小麻杆儿当众打脸,牛老头那一张老脸瞬间就红得好似猴屁股一般。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则趁胜追击道,“我说牛老头,如今当着陛下的面,小爷我就和你明说了,本祭酒打算明年开春正式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科举制度,需yào

吏部那面提供三百个三品的官职,你个死老头,不是口口声声的喊一心为国么,该不会还继xù

反对吧?那样的话,小爷我倒要问一句了,你个死老头到底是为哪个国丫?莫非你是一心为了突厥?又或是为了高丽?”

闻听此言,牛老头只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暗骂宇文小麻杆儿歹毒,三句话没说完就又把叛国造反的屎盆子扣到老汉我的头上来了!

这可咋办?难不成,要在科举这事儿上就此妥协?这样,不大好吧?

可是,要是不妥协,以这小麻杆儿歹毒的个性,接下来,指不定还有啥屎盆子要往老汉我头上扣呢!虽说一直以来陛下貌似都没有把这小麻杆儿的诽谤之言当真话听,可谁知dào

哪天陛下的那根儿筋会不会就搭错了丫?

也罢!反正都答yīng

高颎老头,在一定程度上给他搞科举提供便利了,十八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可要是被这小马麻杆儿一直惦记着自己,那可就不是一哆嗦的问题了,很有可能是要掉脑袋滴!

寻思了半晌,牛老头一咬牙,一狠心,这才开口道,“也罢!宇文小娃,老夫这就答yīng

你便是!”

“陛下,你可听到了丫!牛老头可是答yīng

了,明年吏部给俺们国子监三百个三品大员的名额,好让俺推行科举!这事儿,您可要居中作证,千万不能让那牛老头耍赖丫!”

听到这里,杨广也听出来了,这小麻杆儿纯粹是拿人家牛老头寻开心呢,不由得心中大是畅快。

而牛老头听清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一张猴屁股老脸不由得瞬间变绿,比龟壳还绿,那是相当的环保!

没等牛老头缓过神来,宇文小麻杆儿却又再次出击道,“我说牛老头,这会儿功夫,你不在吏部养老,混吃等死,反而跑到皇宫里还,你个死老头又想整出啥幺蛾子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搂草打兔子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和牛老头斗法之际,又有内侍来报,太常高颎、纳言苏威、陈国公窦抗等文武十余人联袂求见。

闻言皱了皱眉,最终杨广还是很无奈地宣这几人进宫觐见。

不出意wài

,这些人也是来给唐国公李渊求情的。

这会儿就看出差距来了,一样的原因被抄家,人品比较差的正三品实权左骁卫大将军李浑没一个人给他说好话求情,而给那个没啥实权的唐国公呢却是一大堆的人来给说情。

偏偏杨广还和那李渊仇比天高、恨比海深!

而且,此番杨广捉人的理由,貌似还有点儿站不住脚,总不能对满朝文武说,朕做了个噩梦,因而很怀疑他们几个造反吧?

事实上,就算杨广不说,大家心里也都略微有那么一点儿的数,毕竟,街头巷尾的那些个流言,可不止传进杨广一个人的耳中了!

不过呢,这些个大臣们口才都相当的不错,都属于能把死人说活了的那种。

但见以高颎、苏威、窦抗仨老头为首,一众文武老头们一个个气势汹汹、侃侃而谈、唾沫横飞,不过片刻功夫,就把可怜的杨广再次给侃晕了。

而自诩为文化人、诗人的杨广,还死要面子的想和大家讲道理,打算以德服人,结果毫无疑问是杯具的,杨广差点儿就被这一众老头给骂成昏君了。

还好高颎老头很会掌握分寸,没有得寸进尺,眼见大获全胜便给杨广留了个台阶,言道,陛下既然不信任姓李的,那索性就把所有姓李的全都罢官了吧,只要他们没实权,就算有啥乱七八糟的心思,也没能力兴风作浪,只是万万不可乱杀无辜。

杨广闻言,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略一寻思,就打算就坡下驴。

便在此时,宇文小马麻杆儿忽然站出来插口道,“启奏陛下,小臣有话说!”

两眼一亮,杨广连忙开口道,“哦?宇文小爱卿有何话要说,快快道来!”

“陛下这面刚刚下旨拿人,军士才刚刚集结好,还没出发,那厢唐国公便已经收到了消息遁走,还第一时间串联了一大群的朝臣来给陛下添乱。小臣很是怀疑,那唐国公是否已经在陛下的身边安插了眼线,随时监视着陛下的一举一动!此事大有蹊跷,需yào

严查!”

宇文小麻杆儿此言一出,包括杨广在内,在场的所有人等均是一愣,然后,便是震惊,直震惊得目瞪口呆!

是丫!这面出宫抓人的军士还没出发呢,那厢李渊已经收到消息跑路了,这事儿,也太诡异了吧?要说李渊没在杨广身边安插眼现,谁信啊?

“宇文小贼,你休得诬陷忠良!唐国公家世代忠良,岂会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来?你个小贼,不过是个面首而已,安敢如此中伤好人!”那厢,陈国公窦抗第一个回过神来,指着宇文小麻杆儿的鼻子跳脚大骂道。

“唐国公的老婆窦氏是陈国公的堂妹吧?陈国公如此心急火燎地为李渊开脱,莫非与那李渊是同谋不成?”

“胡说!你才和那李渊是同谋!呃……”

“陛下,小臣要弹劾陈国公,他结党营私、因私废公,似有不臣之举!因此,小臣建议,将那窦老头九族全都抓起来,交付有司,挨个审查,看他暗地里都搞了些什么肮脏勾当!”

杨广闻言,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心中暗道,“这小麻杆儿,也太不靠谱了!还把窦老头九族都抓起来,那不是连朕自己也要跟着被下狱了?”…,

原来,这窦抗老头娶的是杨广的亲姑姑、杨坚的姐姐,万安公主。这样算来,窦抗还是杨广的姑父,自然也在九族之内了!

而窦抗的堂妹,则嫁给了李渊,所以,李渊算是窦抗的妹夫。

而杨广的老娘和李渊的老娘又是亲姐妹,所以,杨广和李渊算是表兄弟。

算来算去,三人都是算是亲戚了,只不过,这辈分有点儿乱而已。

只不过和便宜表哥李渊略有不同,杨广和自家姑父窦抗平素里没啥深仇大恨,故而杨广也就没动了再欺负自己那便宜姑父兼拐弯抹角的便宜舅兄窦抗的心思,仅仅道了句“知dào

了”便挥手示意宇文小麻杆儿退下。

而那厢呢,被宇文小麻杆儿一棍子险些给敲晕的窦抗老头,也没敢再胡乱出声了。

原来,这窦抗老头虽然是杨广的姑父,又有着陈国公的封号,可现在已经没官儿做了,只是顶着个陈国公的爵位,混吃等死而已。

这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汉王杨谅造反时说起。

杨谅造反的时候,窦抗在当幽州总管,和杨谅的老巢并州紧挨着,而且名义上还归杨谅辖制。虽然窦抗没有出兵响应杨谅,可也没有旗帜鲜明地出兵镇压。

及到杨谅迅速被平后,有人在杨广面前告窦抗的黑状,说他明知dào

杨谅要造反,却知情不报,实在是居心叵测。

虽然最后,杨广没能查出窦抗居心叵测的证据来,可窦抗也因此而辞官赋闲在家。

此番窦抗之所以能够进宫,全赖着陈国公的爵位头衔以及杨广的姑父这层身份!

万安公主已经死了两年多了,所谓人走茶凉,基本上,现在窦抗已经很难再靠着这层驸马爷的关系维持自己的权势了。不被清理,都已经算是杨广大度了!

而且,窦抗也知dào

自己的屁股不够干净,生怕被杨广揪住小辫子!

于是,此刻再被宇文小麻杆儿一扣屎盆子,窦抗老头虽然心有不忿,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也没说,遂撅着胡子半闭着眼睛退到一旁做受气小老头状。

和李渊最亲近的窦抗老头都不言语了,那厢的高颎、苏威等大小老头们一个个也都闭着嘴巴装聋作哑了起来。

杨广见状心中大是赞叹宇文小麻杆儿够坚挺,关键时刻能够一锤定音。

心里有琢磨了一番,杨广最终还是决定,这事儿要以德服人,至少要让这群老头们挑不出啥大毛病来!遂吩咐宇文述道,“宇文爱卿,李渊一案还要烦劳你审讯一番,务必要拿到真凭实据!”

“老臣领旨!”

恭恭敬敬地给杨广施了一礼,又隐蔽地给宇文小麻杆儿使了个眼色,宇文述也不管在场的一众老头们,便径自转身而去。

“陛下,小臣还有话说!”待到宇文述出了上书房,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开口道,“陛下,这时小臣草拟的推行科举制度的章程,趁着这几位老大人都在的功夫,小臣想请这几位大人都在后面签个名,表示这是大家一致同意的。如果有人不愿意不签名的,那就是居心叵测,意图颠覆陛下您的统治,小臣提议这些人也要全都下狱好好审查一下才好!”

第二百八十章 麻杆儿审案

半胁迫的逼着牛弘、苏威等老头在科举章程上签字画押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推行科举的阴谋算是成了差不多一半,接下来的那些个大小世族,群龙无首之下,想来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变得异常的忙碌了起来。

身为国子祭酒,这一摊子的公事儿自然不肖说了,私事儿上也还有一大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华胜师太和晴儿丫头的身子渐重,眼看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了,乐平公主那面也已经怀了五六个月,身子也相当的不方便。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自然是要经常跑过去献一下殷勤了。

另一方面,许国公府的的整顿工作也开始接近了尾声,在宇文嫤、宇文化及、宇文成祥等人的努力下,宇文家的两套情报系统都已经初步搭好了架子,并开始有序运转了起来。

同时宇文府的内奸蛀虫的清理工作也已经基本完成,不查不知dào

,一查吓一跳,偌大的许国公府,前前后后,竟然清理出了千余的可疑份子!虽然其中有一些目前还没掌握真凭实据,不能断定是否为奸细,可确认下来的也有将近六百余人了!

当然了,这些的奸细,可不是全都在许国公府的,大部分都是在许国公府附属的各个产业里,但也足够引起宇文小马杆儿一家的警惕了!

于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整顿也在清理内奸蛀虫的工作完成后随即展开。

此外,宇文家还发生了一件貌似非常重yào

的大事儿,那就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智及,成亲了!女方是长孙晟的一个族侄女!

这事儿还是长孙晟小老头居中牵线搭桥的结果!

宇文智及成亲,对于许国公府而言,自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儿,可这事儿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关系却不大,自有宇文述老头和宇文老夫人夫妻俩去操心。

而宇文小麻杆儿,则把精力转移到了另一宗公事儿上来,那就是审理李渊、李浑、李敏等人的案子。

李浑和李敏叔侄俩的案子已经被宇文述老头审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查出什么李浑叔侄谋反的真凭实据,可宇文述老头栽赃陷害的手段还是有的。

几番忽悠之下,宇文述老头就把乐平公主的女儿、李敏的老婆,宇文娥英,给忽悠得晕头转向了。

宇文述老头大意是这样对宇文娥英说的:李浑叔侄,纯粹是个杀才,他们想造你舅舅的反,早晚是要被剁碎了喂狗滴!而你宇文娥英呢,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甥女、乐平公主唯一的女儿,根正苗红的的皇亲国戚!可犯不着给这些反贼们陪葬!所以啊,你还是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吧!

宇文娥英是个标准的傻妞,可不知dào

宇文述老头的阴谋诡计,居然对宇文述老头的话信以为真,于是就问宇文述老头道,俺啥也不知dào

丫!这可怎么自首啊?

宇文述说,你就编故事呗!你就说,李浑曾经对李敏说过,李敏有天子之相,早晚必登至尊之位!正好叔父我执掌禁卫,咱们好好谋划一番,早晚有一天,能把杨广那短命鬼宰了,好让你当皇帝,云云。

宇文娥英闻言,彪呼呼地就信了,还很自觉地按照宇文述编的故事写下了供状并签字画押。

接到了这份口供一看,杨广那是雷霆震怒,直接吩咐宇文述把李浑、李敏叔侄全家,还有他们这一系李家的人,统统抓到菜市场砍头!…,

宇文小麻杆儿见状,连忙上前求情,言道造反是李家男人的事情,不关宇文娥英啥事儿,请陛下看在乐平公主殿下的份上,饶他们母女一命,云云。

杨广略一寻思,那宇文娥英整个儿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了四胎都是女儿!而女儿呢,将来可都是别人家的!所以嘛,饶了也无关大局,更何况,自家大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让自己就这么给杀了,面皮上不须好kàn



如此衡量了半晌,最后杨广还是决定,免过宇文娥英母女四人(嗯,是四人,最小的女儿李静训一直跟着乐平公主,没受到牵连)的死罪,把她们统统贬为官奴,然后又将之发卖给了乐平公主府。

至此,李浑叔侄的案子算是彻底完结了

而另一厢,李渊家的案子却又起了些波则。

因为,李渊那厮,见势不妙,居然直接舍下妻女,又跑路了!

这次李渊跑得那是相当隐秘,竟然没人知dào

他躲哪儿去了!当然了,也许有人知dào

,只是没人说出来而已!

愤nù

的杨广就打算先把李渊那苦逼娃的一家先宰了泄愤,不想,这个时候,高颎老头等人又跳了出来说道,陛下你要杀人可以,但一定要先找到李渊那苦逼娃的犯罪铁证,如此才能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

一直自诩以德服人的杨广见状不禁有些没辙,只得再三催着宇文述老头加快审讯速度,看能不能从唐国公府的这群老弱病残身上找出点儿犯罪证据啥的!

可李渊的那几个儿子,最大的才十五六岁,都没成年呢,最小的还没断奶,都属于一吓唬就哭的主儿,而且也实在不知dào

啥事情,偏偏还都是死脑筋,不愿意跟着宇文述老头遍谎。

而李渊的老婆窦氏,是个有文化、有心机、有韬略的奇女子,远不像宇文娥英那傻妞那么好忽悠,连续斗法了十数次,都已宇文述老头败北而告终。

没计奈何,宇文述老头只得向自家长孙宇文小麻杆儿求助。

带着自家祖父的殷切期盼,宇文小麻杆儿带着一众帮凶,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来到了兵部的大牢里提审唐国公李渊的妻儿老小。

到这儿一看,宇文小麻杆儿才知dào

,这唐国公府的人还挺多,丫鬟仆妇下人啥的就不说了,光是李渊的妻妾,就有十多个。其中有着正规身份并且有子女的有三个,分别是李渊的正房老婆窦氏、小妾万氏和莫氏。

目前,窦氏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儿子叫李建成,十六岁,二儿子李世民六岁,三儿子李元吉三岁,第四个是女儿李秀宁两岁,最小的又是儿子,还是个傻子,名叫李元霸,还没满周岁。

万氏给李渊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分别五岁、三岁。

莫氏也是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一个三岁,另一个也没满周岁。

总而言之,当真只是一群老弱病残孕!

遇到这么一群人物,宇文小麻杆儿还真有些下不了狠手。

逡巡了一圈,宇文小麻杆儿便把目光放在了李渊的长子李建成身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尘的手段

“李小子,赶紧老实交代,否则,本官就把你们兄弟几个全都卖给麻叔谋!”

蒲一来到关押李建成兄弟几人的地牢里,宇文小麻杆儿便如此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这里面有个典故,就是年前,杨广修运河的时候,那个麻叔谋是开河督都护,约略相当于总监工吧。

这个麻叔谋呢,到了宁陵的时候,不小心生病了。医生给这麻叔谋开了个药方,名叫“含酥脔”,大抵是羔羊肉连同杏酪、五味子一起蒸熟。

听闻总监工大人生病需yào

羊羔,当地百姓有上千人都争着抢着给麻叔谋送羊羔。

麻叔谋也还算厚道,对这些给他送礼的人都回以优厚的报酬。

宁陵当地下马村儿有个大地主名叫陶榔儿,因为家里祖坟靠近河道,害pà

开河时被挖,就偷了别人家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剁头去脚蒸熟了给麻叔谋送了去。

麻叔谋吃过之后,觉得这肉味不错,比羔羊肉鲜嫩多了,就下令让河道拐了个弯,绕过了陶家的祖坟。

这事儿后来传开了,很多百姓纷纷效仿陶家兄弟偷别人家小孩儿献给麻叔谋吃。

事情越闹越大,终于到了震惊朝野的地步,杨广就派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去严查此事。

结果,麻叔谋和陶氏兄弟纷纷落网,被杨广下令给宰了。

麻叔谋虽然死了,可淫威犹在,对于四岁以下的小孩儿那是相当的有杀伤力,可止小儿夜啼!

李渊的这几个儿子,除了李建成十六岁稍大一点儿外,其它最大的李世民也才六岁,剩下还有两个三岁,两个不满周岁的。

按理说,宇文小麻杆儿搬出麻叔谋这大杀器应该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哪成想,恰恰相反,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威胁后,老大李建成抬眼轻蔑地瞥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老二李世民则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就连那两个三岁的小娃娃还有那两名没满周岁的小奶娃,也都丝毫不为宇文小麻杆儿所动,两个自顾自地在那儿玩着尿尿和泥巴,另外两个则呼噜呼噜地继xù

烀着小猪头。

岂有此理,宇文小麻杆儿见状大怒,又威胁说要上皮鞭沾盐水、老虎凳啥的,可这李建成也是凛然不惧,一副革mìng

烈士不怕牺牲的样子,就连六岁的地李世民都开始以白眼鄙视宇文小麻杆儿!

凶了几个大小娃娃半晌,奈何始终吓唬不住这几个家伙。

偏偏宇文小麻杆儿有不愿真的动粗,一来那样显得太粗鲁没水平;二来呢,有那些的大臣们,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来给这李渊一家送点吃穿用度之类的,顺便关心一下李渊一家有没有受虐待。所以,一旦宇文小麻杆儿真的动粗,势必要落人口实!虽然不惧,可也影响不好!

于是,第一次审讯便这般,以宇文小麻杆儿败北而告终。

回家之后,略一琢磨,宇文小麻杆儿总觉得有些不忿。

寻思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一狠心,便上了趟龙山,把出尘小丫头叫了下来。随后又回了一趟许国公府把出尘丫头的老娘宇文嫤也一并叫来,意图借这二人的残暴手段来对付李渊一家。

这娘俩儿,本身都不是啥省油的灯,一听宇文小麻杆儿说要去欺负老弱妇孺,尽皆欢欣鼓舞,纷纷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一定把这些敢和自家少爷做对的反dòng

分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为此,这娘俩还鬼鬼祟祟地精心准bèi

了许久,犹自唯恐准bèi

不周,还特意去向婠婠小丫头和妃暄小丫头二人征求了许久的意见。…,

第二天,三人联袂来到兵部关押的牢房,为了行事方便,又特意把兵部的那些侍卫远远地支开,换成了几名姽婳卫把大门。然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带着出尘丫头娘俩耀武扬威地进了小黑屋。

“小子,赶快投降!否则有你们苦头吃!”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本公子手下的头号杀将,江湖人送绰号,万里无影,一手绝技断子绝孙无影腿已练至登峰造极之境!一脚下去,保管你烦恼尽去,从此断子绝孙!”

一面耀武扬威地叫嚣着,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把出尘小丫头扯到了身前。

今天的出尘小丫头,一身青衣,脸上还挂着一副黑白二色的笑脸小丑面具,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诡异,总之,让人瘆得慌。

“小子们,本官奉劝你们,赶紧老老实实交代你们老爹都干了哪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否则,惹怒了小爷,某家让这万里无影,把你们一个个,全都踢爆了卵蛋、切了小鸡鸡,让你们全都做太监去!”

宇文小麻杆儿的话貌似很有威慑力,李二小家伙闻言,就连忙捂着小鸡鸡跳到了大哥李建成的身后躲了起来。

可也仅此而已!除了李二,李家其它的哥几个,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威胁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少爷,您先出去候着,看我怎么收拾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眼见自家少爷吃瘪,出尘小丫头愤愤地上前一步,沙哑着嗓音开口道。

“唔……,好!”略一犹豫,宇文小麻杆儿点头道,旋即又转身对这一旁做中性人打扮的宇文嫤道,“嗯,那个,你在这儿照看着,别弄出什么乱子来!”

“是,少爷!”宇文嫤也同样沙哑着嗓音道。

点了点头,宇文小麻杆儿没有丝毫犹豫地便转身而出。

在院外等了约略有半刻钟的功夫,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中略微有些担心之际,那厢,宇文嫤扯着出尘小丫头娘俩踉踉跄跄地疾奔了出来,还没等和宇文小麻杆儿说话,宇文嫤便蹲在墙角狂吐了起来,而出尘小丫头则冲着宇文小麻杆儿摆了摆手,满眼的无辜之色。

等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宇文嫤始终是狂吐不止,几乎要把苦胆都吐了出来,而出尘小丫头则支支吾吾的,无论宇文小麻杆儿问什么都不说话。

宇文小麻杆儿不有的心中诧异,遂自顾自地转身再次进了小黑屋,打算看个究竟。

刚刚下得地牢,宇文小麻杆儿便听到地有宛若野兽的咆哮声以及阵阵小孩儿的哭嚎声传来。

心中诧异着,宇文小麻杆儿连忙转过走廊,来到关押离家兄弟的小黑屋外定睛观瞧,旋即就别个中的场景震惊了,然后,便是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便也步了宇文嫤的后尘,掩面奔出了地牢,蹲到墙角狂吐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菊花和扫把星

“咋能这样嗫?这也太,嗯,太木有人性啦!”

吐了小半个时辰,直把肠胃里吐得一干二净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勉强直起身来,喃喃自语道。

“那可是你亲弟弟唉!就算若干年后宰了你,貌似,那也是另一个时空的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可还啥都没发生捏!你咋能就爆了人家的小菊花捏!那可怜的娃,才六岁丫!也不知dào

会不会因此而留下啥心里阴影!真是可怜呐!”

原来,刚刚宇文小麻杆儿下地牢的之后,循着声音查探过去,结果发xiàn

,李大公子红着两眼,红果果地把同样红果果的李二压在了身下,正基情无限地展现着兄弟情深呢!

可怜李二,今年才六岁,哪里是长自己十岁的兄长的对手,尽管挣扎得如杜鹃泣血一般,可依旧被李大公子摆布了个菊花盛开、姹紫嫣红!

缓过神来,宇文小麻杆儿再次把出尘小丫头叫过来以询问,这才知dào

,这丫头昨晚听闻自家公子说要欺负小毛孩儿去,而且还不能弄出人命,就一直积极谋划着作案手段。

唯恐自己的手段不够,后来这丫头又去找婠婠和妃暄俩丫头帮着出主意,结果妃暄丫头就连夜给出尘小丫头配了么一副据说有可能会让人发疯的药来!

今天,出尘小丫头拿着李大这么一实验,结果,就成了里面那副光景了!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摇头叹息了半晌,却也没对出尘小丫头说出什么责骂的狠话来,仅仅说了句,“用药须慎重啊!”

事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也不愿意再进去看李大李二这哥俩儿的基情表演了,歇息了一会儿,便带着出尘丫头母女俩向关押李家女眷的地牢行去。

这次,宇文小麻杆儿说什么也不愿意下地牢了,遂让随行的姽婳卫把李渊的三个妻妾窦氏、万氏、莫氏都提了上来,弄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黑屋里单独审讯。

莫氏和万氏都是李渊后来纳的小妾,很是年轻貌美,虽然都生过俩娃了,可看年纪,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

漂亮归漂亮,可这二位地位比较低,入唐国公府的时间也不长,那是一问三不知,啥都不知dào



几十个问题,交叉反复的询问了十数次,宇文小麻杆儿终于确认,这二人没扯谎,当真是啥也不知dào

,遂让人把这俩人带到了下去。

最后,宇文小麻杆儿命人把李渊的正房老婆窦氏带了上来。

窦氏是个奇女子!

首先,这人长得很出奇!

据说,这窦氏一出生的时候,头发就长过颈项了!等到这娃三岁的时候,头发都已经比其身高还长了!

此外,这窦氏还相当的有才华、有胆识、有韬略!

窦氏的母亲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姐姐襄阳长公主,身为皇亲,窦氏很得舅舅周武帝的喜欢,自幼便被周武跌在宫中。

话说,周武帝当时的正宫皇后是突厥木杆可汗阿史那俟斤的女儿。

阿史那皇后长得挺漂亮,人也很端庄,没有一点儿草原女子的彪悍之气。可周武帝却不大喜欢阿史那皇后,因为她娘家太强势了,让宇文邕感觉鸭梨山大。

这个时候,窦氏就出面劝自己的舅舅说:“四边未静,突厥尚强,愿舅抑情抚慰,以苍生为念。但须突厥之助,则江南、关东不能为患矣!”

宇文邕闻言大吃一惊,从此改邪归正,开始和阿史那皇后琴瑟河蟹了起来。…,

这一年,窦氏六岁!

后来,宇文邕死翘翘了,宇文邕的长子,也就是窦氏的表兄,杨坚的女婿,乐平公主杨丽华的前夫,宇文赟继位,是为周宣帝。

周宣帝当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把北周折腾得险些垮掉,然后这厮自觉当皇帝没啥好玩的,就主动退位,把他七岁的儿子宇文衍推出来当皇上,自己则当起了太上皇。

随后不到一年里,杨坚篡位,建立了大隋。

闻听此讯,窦氏大哭道,“恨吾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

这一下把她老爹窦毅和老娘襄阳长公主吓得险些大小便失禁,连忙捂着自家女儿的嘴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要杀头滴丫!

总而言之,这窦氏,是个奇女子!

当宇文小麻杆儿第一次见到这位窦氏的时候,也确实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窦氏是个美女,这个毋庸置疑。

虽然已经三十出头,还生了五个娃了,可这窦氏身才依旧保持着苗条丰满,配上瓜子脸尖下颌、丹唇皓齿、目若朗星、肤色玉润,绝对算是个美人儿。

略有些与众不同的是,这窦氏的眼眸上,两道柳叶眉斜飞入鬓,仿佛两把柳叶弯刀一般,为其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更兼处在哺乳期,行走之际波涛汹涌,熟妇的气息浩荡而出。

英武之气与熟妇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这窦氏看起来别有一种独特韵味,很是能撩人心神。

不过,这些都不足让宇文小麻杆儿吃惊,真zhèng

让宇文小麻杆儿惊诧的是,这窦氏的头发太长了!

虽然这时代的人基本都不剪头,可一般的成年人,头发长的,大概也就是到腰部左右,鲜有再长的了!

而这个窦氏,满头乌黑的秀发,从脑后一直垂到地上,还在身后拖出了近两米长,行走之际散成了扫把型的一大片!让窦氏猛一看上去,俨然成了一个人形扫把!

略微有那么一些遗憾的是,由于小黑屋里的生活远不如唐国公府那般如意,这窦氏的满头秀发。大概已经好多天没打理了,看上去有些脏乱,还带着几分油腻,不是很美型!

古怪地扫了一眼这个扫把星,呃,是人形扫把,宇文小麻杆儿抬起小爪子一拍惊堂木,怒叱道,“呔!哪儿来的扫把星!速速报上名来!”

闻听此言,那扫把星不由得柳眉倒竖、脸色发青。

旋即又想起出来之前酝酿好的对策,窦氏忙强压怒气、稳住心神,又恨恨地瞟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便昂首挺胸,目光成斜向上四十五度,做举头看天花板状。

“兀那扫把星,休得猖狂!须知我大隋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那厢,扫把星继xù

做举头观天状!

“呦嗬,还挺骨气嘛!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这扫把星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嫤儿,去烧一锅开水!然后再把李元霸那小王八蛋抓来,洗剥干净了,再斩头去脚,蒸着吃!”

“你敢?!”

“呦嗬?你不是哑巴呀?你倒是说说,本官为啥不敢?你家李渊那老王八已经自个逃命去了,就冲这一点,就已经坐实了他图谋不轨的罪名了!所以啊,不论你招不招供,你们李家谋反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说,本官为啥还不敢收拾你们一家?”…,

“哼!无胆鼠辈!你要是有那胆子,就直接把老娘我杀了!”

“杀你?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似你们家这种反贼,一般而言,是全家男的统统砍头,再剁碎了喂狗!女子呢,则全都卖到教坊司当官妓,供千人骑,万人跨!就这么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哼!”闻言,扫把星,嗯,是人形扫把的脸色更发青,气得浑身直哆嗦,胸前的波涛也跟着此起彼伏,可人形扫把却兀自不肯服软,轻蔑地瞥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咬着贝齿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本官告sù

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招供画押,否则,本官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哼哼!”扫把星的脸色更青,仍旧没有吱声。

“你招是不招,要是不招,本官现在就把李元霸那小王八蛋给煮着吃了!”

“哼!要煮赶快!正好老娘我也饿了,那孩子是老娘我生的,煮熟了要分老娘我一半!”

“呦嗬?挺有文化丫?你以为自个儿是刘邦那二流子呐?还敢和本官叫板!本官告sù

你,我,我还真就不煮了!嫤儿,去抓一窝老鼠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还是招了吧

“少爷,要老鼠干嘛?”身为捧哏,宇文嫤很是知机地开口询问道。

“知dào

老鼠都吃啥不?”

“唔,好像是,吃米吧?”

“其实,老鼠也吃肉的!回头你弄个长的铁桶,把老鼠扔到桶里,再把李元霸那小王八蛋放在桶口,只留个脑袋在外面,然后把桶封好了放倒,再用文火再桶底儿慢慢加热!”

“那老鼠热急,就会到处打洞,铁桶打不开,那老鼠自然就会往李元霸那小王八蛋的身体里钻了!”

“只要火候掌握得够好,别把老鼠逼急了,就李元霸那小王八蛋的身板儿,够一窝老鼠吃个两三天都没问题。说不定,老鼠把那李元霸下身吃光的时候,那小王八蛋都还没死透呢!”

“唔!少爷好厉害!”

闻听此言,宇文嫤和出尘小丫头娘俩,不但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两眼贼亮,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那厢,扫把星窦氏却再也维持不住蛋定之态了,一张粉脸瞬间雪白,再望向宇文小麻杆儿之际,眼中尽是惶恐之色。

“兀那扫把星,本官问你,招还是不招!你要是不招,本官现在就把李元霸那小王八蛋喂老鼠!”

“哼!”强自镇定着,扫把星再次冷哼了一声,不过语气却没有先时的那么高傲了,声音很轻,似乎唯恐动静太大会激怒宇文小麻杆儿一般。

“嫤儿,去抓老鼠,再把李元霸那小王八蛋一块儿抓来!”

“是!”

“慢着!”眼看宇文嫤就要抬腿起身,扫把星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宇文成龙,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有种你冲着老娘来我!欺负小毛孩儿算什么本事?”

“冲着你来?嗯,也好!嫤儿,去弄二斤春药来,全给这扫把星灌下去,再牵两条公狗来和她关到一个笼子里!本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个扫把星了!”

“你、你、你不是人!”纤手指着宇文小麻杆儿哆嗦了半晌,扫把星方才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儿来。

“扫把星,本官问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你杀了我吧!”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你死,也得给本官招供了之后再死!”

“你休想!”

“那好!嫤儿,牵狗来!”

“狗官,老娘我和你拼了!”

眼见嫤儿貌似真的要起身出去牵狗,这下扫把星彻底的不蛋定了,一声咆哮,合身便向着宇文小麻杆儿扑来!

这面,扫把星窦氏刚刚抬腿起身,还没迈出第二步呢,那厢,宇文嫤已然闪身来到了扫把星的面前,抬腿对着窦氏的胸膈处便是一脚,直把扫把星踹得“嗝喽”一声,两眼一翻便背过气去。

半晌,扫把星窦氏这才然转醒,蒲一睁眼,却正望见身前不远处宇文小麻杆儿那恶魔般的笑容。

“你,你,你,你别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窦氏便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本官最后问你一遍,招还是不招?”

犹豫了半晌,最后,那窦氏一咬牙,一狠心,俩眼一闭,道,“你杀了我吧!”

“想死啊?可以!先把供状写好了!只要你写好了供状,完完整整地把李渊那老王八的反dòng

罪行全写出来,本官可以做主,赐你一死,免得你到教坊司受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苦楚!”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说着,一旁的宇文嫤已经知机地把准bèi

好的笔墨纸砚递到了扫把星窦氏的面前。…,

“拙夫对大隋忠心耿耿,并无任何不轨之处,还望大人明察!”

这会儿,扫把星彻底不复先时那高傲之态了,很是低眉顺眼、低声下气地开口求饶道。

“扫把星,少跟小爷我打马虎眼!机会本官可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那可就休要怪本官狠心了!”

“大人且慢!”

“你还有何话说?”

“民妇家有良田五千顷,奴婢两千余人,只要大人肯放过民妇一家,民妇愿将家财尽数献于大人!”

“切!你们家李渊那老王八,犯的可是谋反的大罪!莫说五千顷良田,就是五千万顷,也买不回你们一家的性命!”

被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噎得神色一滞,那扫把星窦氏把黔首垂得更低。

“没话说了吧?本官再问你一遍,招还是不招?”

半晌,仍不见那窦氏开口回答,宇文小麻杆儿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道,“嫤儿,牵狗,灌药!”

“慢着!”扫把星闻言慌忙抬头道,旋即又有几分扭捏,片刻后,终于一咬牙,一狠心道,“只要大人肯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民妇愿为奴为婢,报答大人的恩情!”

“色诱?你这扫把星想的倒美!就你这姿色,又是有妇之夫,还带着一大堆的拖油瓶,居然想给小爷我为奴为婢?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要知dào

,在人牙子手上买奴婢的话,十吊钱就能买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了!还是原装货,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要是碰上灾荒年头,一吊钱都用不上!就算是人间绝色、红颜祸水级的绝色小美女,也要不了一千吊钱!你自己说说,就你这水平,能卖几吊钱?小爷我犯得着为了几吊钱的买卖担上抄家灭族的罪名么?”

“所以啊!扫把星,你醒醒吧!识相的话,你就是老老实实地招供!那样的话,或许,还能干干净净的落个全尸!否则,那就只能去教坊司,被那些个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白天骑晚上骑,一直骑到死为止喽!”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的话说得歹毒了一些,可扫把星窦氏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貌似,确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可要是真的就此招供的话,又好像,不大妥!

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地变换了半晌,最终窦氏还是强压下了招供的心思,低垂着黔首,一声不吭。

眼见似乎有戏,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张罗着放狗了,而是转过身来很是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地开口道,“我说扫把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该不会还以为李渊那老王八还能来救你们母子吧?”

“我跟你说啊,自从那老王八一声不吭地从唐国公府出逃之时起,人家可就把你们母子当成弃子了!”

“据我所知,李渊那老王八手上应该掌握着一个及其强dà

情报网,那个情报网之强,足以监视皇宫之内的一举一动。所以,那厢陛下刚刚传旨抓人,那老王八就警觉地先逃了!那老王八要是心里有你们母子,凭着这个情报网,不说把整个唐国公府搬走,可带你们母子逃跑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可那老王八却自个就先逃了,还一声不吭地抛下了你们母子,可见,那老王八是极端自私自利的!”

“所以啊,要我说,你若为了给这种王八蛋挡灾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实在是不值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让你和你那几个儿子少受点罪才是正经!最不济,也要争取个一刀砍头了事儿丫!”

“否则,一旦把陛下惹怒了,把你那几个儿子千刀万剐了,那可就惨了!”

“你家李元霸那小王八蛋,还没满周岁呢吧?这要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连鬼都所不成,死了都没法投胎去,那该多惨呐!”

“还有你自己,莫非你真想去教坊司过那种千人骑万人跨的日子不成?听说,教坊司的那些个女子,平均下来一天要接一百多个客丫!啧啧,在那里呆上百日,那可就当真成了千人骑、万人跨喽!真个好生凄惨呐!”

“所以啊!哪怕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还是招了吧!招了供,就啥麻烦都没有了!本官会尽量为你们争取一个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的人道处置!”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你是好人

“招供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咦?本官倒是好奇了,你凭啥跟本官讲条件?”

“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大人先摒退左右,犯妇方才敢说?”

“用不着,这两个可都是本官的心腹跟班来着,没有啥好瞒着的!你就说吧,看能不能勾起本官的一点儿兴趣来!”

宇文小麻杆儿这话一出口,出尘娘俩立即满眼的感动之色,尽皆下意识地向着宇文小麻杆儿身边靠了靠。

那厢,扫把星窦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之色。

又犹豫了片刻,最终,那窦氏还是咬了咬牙,一狠心开口道,“大人所说的唐国公府的那个情报网,不是掌握在唐国公手中的!”

“嗯哼?不是在李渊那老王八手中?那,难不成,还是掌握在你这扫把星手中不成?”

“嗯!”闻言,扫把星重重地点了一下黔首。

“不可能吧?要是你掌握着这么强dà

的情报,为啥不自己先跑路,反而让李渊那老王八先跑了?”

低垂着黔首,扫把星却没有回答宇文小麻杆儿的问题,又寻思了片刻,方才抬头道,“犯妇愿以这个情报网为报酬,只求大人给我那几个可怜的孩儿一条生路!”

“唔,你这扫把星的话听上去倒是挺诱人,可惜丫,你这扫把星撒谎成性,谁知dào

先你这话是真的还是是假的!“

“犯妇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有一句假话,让犯妇从此永坠阿鼻地狱!”

“就算是真的也不行,你们家现在这情况,被抄家灭族那是一定的!你那几个娃,女的还好说,按惯例一般都是被卖到教坊司,不会被杀头。可那几个男娃,那可是必死无疑的!所以啊,你还是少在那儿做梦了!”

“犯妇知dào

此事让大人为难,不过,犯妇已经走投无路,望大人发发慈悲,救我母子脱离苦海!”

口中说着,扫把星窦氏已经躬身在地,磕头好似捣蒜一般砰砰做响。

“难呐!”

“求大人发发慈悲!犯妇知dào

大人足智多谋、独具慧,当初窥破犯妇家中有监视宫中的情报网,便是大人的手段。犯妇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大人能为犯妇保下一二血脉!犯妇愿为奴为婢、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恩情!”

“唔,这个嘛……”

对于扫把星窦氏的话,宇文小麻杆儿颇有几分动心了,可又实在有些拿捏不准,寻思了片刻,仍旧有些难以决断,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宇文嫤道,“嫤儿,你觉得,这扫把星的话,有几分可信?”

“回少爷的话,这个,嗯,扫把星,空口白牙说了半天,却没拿出一点儿实jì

的东西来,所以,她的话,没有半分可信!”

“唔,对丫!正是此理!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你这扫把星,到现在都没拿出一点儿的实惠来,该不会又是在忽悠少爷我呢吧?!”

“犯妇不敢!只是,这个情报网,乃是犯妇一手创建,其中骨干尽皆北周旧人,也只效忠于犯妇一人。这些年来,便是唐国公也不能插手进去一星半点儿,便是犯妇想交给大人,也是不成的!”

“那就更不行了!你这扫把星心机深沉的很,谁知dào

你说投降是真是假?要是再让你掌握这么大一股势力,本少爷可不放心!再说了,小爷我又不是你家李渊那老王八,成天想着谋朝篡位,这东西对小爷我又没啥大用!所以嘛,这事儿还是算了!这个所谓的情报网,还是你自己留着带进棺材里去吧!至于你家那几个小王八蛋,也都等着剁碎了喂狗去吧!”…,

“犯妇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大人明察!”

“切!就你这扫把星,还忠心耿耿?你也太能忽悠人了吧?小爷我可不是李渊那老王八,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凭啥就说对小爷我忠心耿耿呀?”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通夹枪夹棒的话噎得面皮发紫,扫把星窦氏不由得再次垂下了黔首。

“没话说了吧?哼哼,还想忽悠小爷我?你还差着点儿!”

“嗯,看你也是可怜之人,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回头你老老实实写份供状,小爷我到陛下面前给你说句好话,或许还能给你们一家个痛快!”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再次迈步转身,就要离开。

“大人且慢!”扫把星窦氏连忙上前扯住宇文小麻杆儿的袍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急声道、

亮出了最后一张王牌都没能说服宇文小麻杆儿,这次,扫把星窦氏可是真的急了!

“你待怎样?”

“求少爷给奴婢母子一条活路,奴婢愿结草衔环,报答少爷的大恩!”

“切!这话你还是留着黄泉路上忽悠牛头马面去吧,说不定,那牛头马面一时心软,也许还能给你们一家安排投个好……,呃……”

“少爷,奴婢,美么?”

“咕噜!嗯,美……,咕噜!”

不由自主地,宇文小麻杆儿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刚刚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奚落扫把星窦氏的功夫,那窦氏已然宽衣解带,红果果地站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一对儿高耸的人间胸器晃得与问问小麻杆儿不由得直咽口水。

“少爷,你要了奴婢吧!”扫把星轻抚酥胸,媚眼如丝地轻吟着道。

被扫把星这么一声娇唤,宇文小麻杆儿反倒迅速惊醒了,“咕噜”一声又咽了一下口水,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把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扫把星那高耸的雪峰上挪开。

“唉!”长叹一声,宇文小麻杆儿上前拾起那扫把星的衣服,胡乱地给其围在身上,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又是何必呢?你就不怕小爷我也像李渊那老王八一样,骗色之后,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再说了,这事儿可是陛下亲自督办的,就算小爷我有心帮你,也未必就能帮得成丫!那样的话,你还不是白白地牺牲了色相,何苦来哉!”

“奴婢谢少爷恩典!”

说着,那扫把星窦氏已然再次双膝一软,俯身跪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

不出意wài

,扫把星那雪白丰盈的娇躯再次红果果地暴露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眼前。

“你且起来吧!”伸手扶起那扫把星的娇躯,又仔细地将衣物给扫把星穿好,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口道,“本公子可以答yīng

你,试一试看能不能给你那几个王八蛋儿子拖去死罪,可究竟能否成事,小爷我也不敢保证!”

“不过呢,最差的情况下,小爷也能给你们争取来个体面的死法,不会让你受尽侮辱!至于你那个情报网什么的,还是等你有命活着机会的时候再说吧!”

“嫤儿,把这扫把,嗯,是窦夫人带下去吧!还有,回头跟兵部的那些个大头兵们交代一下,不可委屈了窦夫人一家,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就尽量满足他们吧!”

说完,宇文小麻杆儿没有丝毫犹豫地,迈步转身而出。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就要出了房间,那厢,扫把星窦氏不由自主地对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背影轻唤道,“少爷!”

“嗯哼?”停下脚步,宇文小麻杆儿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

嗫喏了片刻,那扫把星这才再次开口道,“你是好人!”

第二百八十五章 杨广的基情

鬼鬼祟祟地连续审了十数天的案子,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疑似艰难地拿到了一份唐国公夫人窦氏的口供。

按照口供上的说法,李渊的一个堂弟,那位曾经阴谋刺杀过文殿坚的前北周梁州刺史李璋的儿子,一个名叫李孝基的家伙,前段时间和唐国公李渊颇有来往。

这二人行为鬼鬼祟祟,很是可疑。只是,这二人暗地里具体都搞了些什么勾当,窦氏便不得而知了!

这份口供上虽然没明着说李渊造反,可也足够把李渊定上个反dòng

分子的罪名了。

拿到这份口供之后,杨广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李渊一家。

毕竟,凭着这样的供词就灭了人家全家,似乎有些勉强。况且,李渊还和杨广有着那么一层的亲戚关系!

最主要的是,杨广最深以为恨的那个便宜表兄李渊,现在不知dào

跑哪儿去了!

寻思了半晌也拿不定主意,杨广不禁有些头痛,遂把问题踢给了疑似很有解决问题能力的宇文小麻杆儿。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这才对杨广说,“如果陛下想要把李渊那老王八也钩出来斩草除根,就暂时先不要杀他全家。如果陛下只是想杀几个小喽啰泄愤,那就杀了他们也没啥所谓。只不过,这样的话,李渊那老王八意识到危险,很有可能,这辈子就都不露头了!”

“唔……,此言,有理!”

“那以宇文小爱卿的意思,该如何处置这李渊一家呢?难不成,朕还要这么白白养着他们?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咋能白养活捏?这可是相当好的一群猴子丫!很会演戏滴!”

“哦?此话怎讲?”

“启奏陛下,据小臣观察,那个李渊的长子、次子,哥俩儿的关系非比寻常,那是相当的基情澎湃丫!陛下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观赏一番,绝对的重口味、够刺激!”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番怂恿,杨广那是相当的兴致勃勃,当即换上便装,纠集了一群侍卫,雄赳赳气昂昂地便直往兵部大牢赶去。

也不知是不是宇文小麻杆儿事先早有安排,当杨广赶到的时候,正赶上李大李二这哥俩儿在基情缠绵。

躲在隔壁某个墙洞后面,杨广全程欣赏了李家兄弟的现场真人基情秀后,那是相当的热血沸腾,两只眼睛直冒绿光,直把宇文小麻杆儿吓得连忙远远地躲到了杨广那些侍卫的身后。

“宇文小爱卿,你且过来!”

“不,不过去!陛下,这种事情,当猴戏看过就好,小臣可没那种嗜好!”

“少贫嘴!就算你想,朕还不愿意呢!就你那排骨身板,也就大姐才会把你当成个宝贝吧!”鄙夷地撇了撇嘴,杨广这才继xù

道,“宇文小爱卿,你且过来,朕问你,如果,嗯,朕是说如果,朕要是把里面那两个家伙弄入宫中,如何?”

“呃,这个,陛下,不可丫!那两个,可是李渊那老王八的儿子丫!谁知dào

,那俩王八蛋有没有参与李渊那老王八的造反之事丫?”

“再说了,就算他们俩以前没参与,可事到如今,也该知dào

一些了。万一这俩小王八蛋心存歹意,意图行刺陛下,这可如何是好?所以,臣请陛下,万万不可动此念头丫!”

“唔,此言,有理!只是,如此上佳货色,就这么浪费在这牢房里,实在有点可惜丫!”…,

一旁,有那随行的内侍很是机灵地伏在了杨广的耳畔,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广闻言,不由得两眼再次放光道,“宇文小爱卿,你去命人,把那李家兄弟带来,朕要在这里宠幸他们!”

“呃,这个,陛下,这么搞,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不搞他们,难不成,你想让朕搞你不成?”

“呃,那陛下还是搞他们去吧!李家兄弟长得丰满,有手感!”

“快去快回!”

慑于杨广的赫赫淫威,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干脆地,就把李家兄弟给卖了!

自此以后,杨广隔三差五地,就会低调地微服出宫,到兵部的大牢里“慰问”一番李家兄弟。

及到后来,杨广嫌这兵部人多眼杂,办事儿不大方便,而且,兵部大牢的环境实在恶劣,严重影响杨广的兴致,遂让宇文小麻杆儿悄悄地给置办了一个僻静的小院,专门安顿李家兄弟。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书归正传,话说,就在杨广宠幸李大、李二的当天,也不知是闻听了自家儿子的悲惨遭遇,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李渊的正房老婆窦氏,服毒自尽了。

据处理后事的宇文小麻杆儿言道,那窦氏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毒药,毒性极强,还带有强烈的腐蚀性,竟把窦氏的容貌都给毁了!

为了不让那毒素危害他人,宇文小麻杆儿自作主张,一把火就把那窦氏的尸体烧成了飞灰。

也正是这天起,宇文小麻杆儿的府上多了一个名叫宇文德容的仆妇。

这妇人约略三十出头,样貌很普通、不美不丑,放到人堆里很难让人找得出来。

而且,这妇人性格似乎也很内向,平素里基本从不和人说话,只有在服侍宇文小麻杆儿和华光师太这个武侯府的主妇的时候,才会偶尔说几句话,但也是相当的言简意赅。

不过,这仆妇貌似在武侯府的地位还不算低,基本上相当于华光师太的贴身仆妇,地位仅次于宇文小麻杆儿的两个贴身丫鬟婠婠和妃暄。

另一厢,听闻唐国公夫人自尽的消息后,很是罕见地,杨广竟然内疚了那么一小会儿,随后还特意把宇文小麻杆儿招进宫去,嘀嘀咕咕地吩咐了一番。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出宫之后,就去了趟兵部的大牢,把窦氏最小的两个儿子还有女儿给接走了,顺带着,宇文小麻杆儿还把李渊那两个妾室所生的女儿也一道给拐走了!

而在随后的几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里,随着杨广的一声令下,大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清理北周余孽活动,而清理的重点,就是当初西魏八大柱国之一的李虎所传下的武川李氏一脉。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后有近万的李氏家族及其相关的人被抄家灭族,男的统统拉到菜市场门口砍头,女的则被充入了教坊司,开始了悲惨的皮肉生涯。

奇怪的是,虽然有这么多的李家相关之人落网,可真zhèng

的李家核心弟子,却少有被砍头的,这些人,仿佛人家蒸发了一般,很是神奇地,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对此很是有些遗憾,可杨广却并没有很是在意,因为,有一件貌似更重yào

的事情吸引了杨广大部分的注意力!

第二百八十六章 驯狗之说

启民可汗要入隋朝贡。

隋时,突厥分为东西两大部,两部各领十数个从属的小弟部落,动不动就相互掐架,都想干掉对方,从而当上整个草原的霸主。

等到杨广继位的时候,西突早已经在大隋和东突的联合打击下被彻底打成了残废,其老大达头可汗自觉控zhì

不住局势,最后舍弃部族,跑到吐谷浑避难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塞外草原上,实jì

上是东突一家独大,下面附庸着铁勒、室韦、吐谷浑等大大小小数十个部族。

而这个启民可汗呢,当初争王位失败,手下只剩下百余小弟,甚至一度想要投奔西突的达头可汗,后来还是在长孙晟的威逼利诱之下,才被诱拐至大隋的。

及到后来,当时的文帝陛下杨坚派手下第一杀将杨素领兵出征塞外,把当时的东西南北突全都一顿胖揍,这才把染干强行扶上汗王之位,是为启民可汗。

所以,总体而言,启民可汗是亲隋的。

可大概是草原上的狼太多的缘故把,这启民可汗也同样很有狼性,一旦草原上闹雪灾啥的,这厮也会毫不犹豫地领兵南下,到大隋烧杀劫掠一番。

事实上,即便是没有灾荒的年头,也会时常有一些突厥部落进入大隋境内干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即便这些塞外蛮夷非常的野蛮,但大隋可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丫,总不能自降身份和这些塞外蛮夷一般见识吧?

况且,物以稀为贵嘛!

北京的白菜运到浙江,便用红头绳子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

染干在大隋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吃饭不收饭钱,还有大堆的大隋官僚们,全呼后拥地围着染干鞍前马后地打转。

为了展示大隋的礼仪风范,杨广还命太常高老头召集原周、齐、梁、陈的乐工子弟为乐户,如此还嫌有些不满,杨广还命大隋所有六品以下官员以及庶人子弟,凡有通晓音乐的,统统到太常寺报道。

一时之间,数以万计的乐工汇聚于东都,全都被杨广拉到了芳华苑积翠池旁,一天到晚的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此外,那些民间表演杂耍的人,也全都被杨广召集到了洛阳搞演出。

为了彰显大隋的富庶,杨广还要求所有参与表演的人都要穿上最高档的绫罗绸缎。

时值深冬,草木凋零,杨广一看,这也太不美型了!于是就让人把洛阳城内以及各皇家园林内的花草树木,全都用丝绸锦彩装扮了起来,硬是弄出了一副满城春满花开的景象!

对此,满朝文武,很多人都相当的有意见,这其中,又以太常高颎老头为最!

高老头为人比较耿直,年纪大了也没有一点儿收敛,历经沉浮之后,反倒是老而弥坚。加之平素里又自诩为大隋第一忠臣,于是,高老头彪呼呼地直接来到金殿之上,指着杨广的鼻子说你这么乱搞不行,简直就是穷折腾嘛!实在是太败家了!云云。

好在高老头人虽直了一些,可还不算一根筋,至少,高老头没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杨广是昏君啥的。

可这个时候的杨广,已经陷入了某种癫狂的臆想之中,哪里听得进高老头絮絮叨叨,一怒之下,竟要命人把高老头给宰了!…,

见势不妙,一旁的苏威老头、牛弘老头等大臣们连忙出班给高老头求情,言道高老头所说,乃是老成谋国之言,还请陛下明察,云云。

闻听此言,杨广就更怒了!

丫的,你们全都和朕做对!

好丫!朕今天就来个杀鸡骇猴,把你们这帮胆敢和朕做对的大老头、小老头们全都宰光!看以后谁还敢在金殿之上得瑟!

眼见这么折腾下去不是个事儿,搞不好只怕高老头真的要性命不保,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出班道,“启奏陛下,小臣有话要说!”

“哦?”抬头瞟了一眼,见说话的是宇文小麻杆儿,杨广这才怒气微消,沉着一张老脸道,“宇文小爱卿有何话说,只管道来。”

“嗯,若是给高老头求情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启奏陛下,小臣非是为高老头求情而来。小臣前些时日在街上遇到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不知陛下可由兴趣听听……”

杨广闻言,两眼一亮,颇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哦?宇文小爱卿快快道来!”

自从前番爆了李大、李二那哥俩的菊花后,杨广深觉个中滋味妙不可言,简直比和宫中那些佳丽们玩嘿咻还美妙三分。

于是,连带着,杨广对宇文小麻杆儿这个给自己拉皮条的小老鸨也愈发信赖了三分。

如今再一听宇文小麻杆儿说有了乐子,又想起那基情澎湃的美妙滋味,杨广竟颇有有几分急不可耐地询问了起来。

和杨广的急切截然相反的是,牛弘老头、苏威老头等人心里对宇文小麻杆儿那是相当的鄙视,暗骂宇文小麻杆儿奸佞小人!

“启奏陛下,事情是这样滴!有一日,小臣在街上闲逛,遇到呃干瘦的小老头在哭泣,小臣就上前询问其故。那小老头对小臣言道,他本姓王,以卖艺为生,专门训狗钻火圈。”

“可有一天,这老王的狗竟然造起了老王的反,非要逼着老王把女儿嫁给它,不然就不钻火圈。”

“小臣心中奇怪,就问老王这是何故。”

“那老王说他也不知为何。还言道,他平素几乎是把那狗当祖宗一般的供着,他全家都人吃糠咽菜、饥一顿饱一顿的,反而要给那狗一日三餐的肉食。平日里的训liàn

,也都是和颜悦色地那狗讲利礼仪道德,从未动粗。哪成想,那狗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噬主!”

“小臣思量了许久,也弄不清其中缘由,恰在此时,另有一个黄姓驯狗从旁经过,闻言对那老王很是鄙夷,并向其炫耀自己驯狗的本领。”

“但见那后来的训狗人指挥着一条小牛犊般的大狼狗翻跟头、打猴拳、甚至还能让其学猫叫,当真是人模狗样,好不威风!那驯狗人还言道,他家这条狗从来不用喂肉食,每次都是任其自行出去打猎,而且回来后还要将大半的猎物上缴给主人,数年来不曾有丝毫违逆之处。”

“那王姓驯狗者闻言惊为天人,再三叩问黄姓驯狗者驯狗之法。”

“拗不过那老王的殷勤询问,那老黄这才道,驯狗之法无它,惟棍棒尔!对于那种野性未驯的狼狗,只有敲碎它的牙,打断它的腿,揍到它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它才会认清楚谁是主人谁是狗!似你这般一味地对它狗讲礼仪、给它肉食,却不能示之以威,只会让它以为你软弱可欺,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欺负到你头上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见过独孤小姐

做为一代雄主,杨广虽然有些神经质,可悟性还是相当的不错滴。

被宇文小麻杆一番忽悠,杨广瞬间就悟了,“宇文小爱卿,你是说,那塞外突厥人,就好比是耍杂技的狗,要时不时的敲打他们几棍子?”

“非也!在小臣看来,突厥人乃是豺狼本性,用棍子敲打怕是不成的,得用刀砍,用斧劈,要打断他们的腿,敲碎他们的丫,这样他们才能乖乖地想陛下献上牛羊马匹和女人!否则,一旦他们觉得我大隋既富庶又软弱可欺,便会悍然南下,烧杀劫掠!”

“所以,小臣以为,此番启民可汗入朝,我大隋与其示之以礼乐财货,不如示之以军威,使其对我大隋怀有敬畏之心,如此方可保得我大隋边疆安宁!”

寻思了片刻,杨广点了点头,便一挥手,示意宇文小麻杆儿退下。

道理虽然讲清了,可杨广总归是个好面子胜过讲实惠的主儿,虽然不再执着于要砍高颎老头的脑袋了,可在使劲儿折腾大隋的方面,却没有丝毫的让步。

原本杨广要求的收集四方散乐、用绫罗绸缎装点大街的事情,杨广那是一个也没宣bù

撤销,反而还变本加厉地要求务必要搞好,要让草原上那些野蛮的国际友人有种进入人间仙境的感觉。

此外,杨广还额外增加了一个阅兵仪式,要求京城十二卫全都挑选出一批精兵强将来,想那些草原蛮夷展示一下我大隋的威武之师。

不过,这些事情,貌似都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关系了。

自从那日救下了高老头之后,宇文小麻杆儿便低调地当起了国子祭酒,每日除了老老实实地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宇文小麻杆儿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龙山之上,此外就是躲在武侯府或者去许国公府鬼混。

随着年底的逐渐临近,启民可汗入朝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而杨广也越折腾得越起劲,大有不把大隋折腾垮了誓不罢休的意味。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国子祭酒的工作,由于没有人使绊子,这段时间开展得还算有声有色,竟给风雨飘摇的大隋平添了那么几分的亮色。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计划,将在大业三年元月,正式举行大隋第一次科举考试。

虽然公事私事貌似都没啥不顺的,可这段时间,宇文小麻杆儿仍旧有点儿不爽。

因为,动员了所有的力量连续追查了近一个月,宇文小麻杆儿仍没有找到绿帽唐国公李渊的踪迹。

按说,如今的宇文小麻杆儿,手上的情报系统已经算是相当的庞大了。晴儿和妃暄两个丫头手中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商业网络,其中自然有一套自成体系的情报网;宇文嫤和宇文智及以许国公府的庞大家族体系为基础,也已经组建成一个分为明暗两条线的情报网;此外就是原唐国公夫人窦氏现在的宇文德容手上的那个以北周旧臣为骨干组建起来的情报网。

这三张大网,任哪一个张开,几乎覆盖都可以覆盖整个大隋。

然而,现在,三张网同时洒出,竟然没找到李渊这老王八的踪迹,这不由得让宇文小麻杆儿大是感慨,原来,王八比鱼难捉多了!

为此,妃暄小丫头和宇文嫤二人心中那是相当愧疚,自觉对不起自家少爷的信任与期望,遂各自着手开始对旗下的情报网进行大力的整顿培训,力争把自己所掌管的情报网办成无孔不入的超级间谍组织。…,

而宇文小麻杆手下的另一位谍报头子,新近投诚的宇文德容,也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dào

宇文小麻杆儿手下还有另外两套谍报网,宇文德容还以为自己是自家少爷唯一心腹,故而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委以重任那是相当的感动。

哪成想,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自家少爷派下的第一个任务还没能完成,宇文德容自然详单的不爽!略一寻思,宇文德容便暗骂李渊老鬼不是东西,居然背着老娘藏了后手,害得老娘在自家少爷面前抬不起头来!

忿忿之余,宇文德容也加大了对手下情报网的整顿力度,同时又在宇文小麻杆儿面前赌咒发誓,言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李渊这老乌龟给挖出来!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反而相当的放松,再三劝宇文德容不要有压力,都怪李渊那老王八太不是东西,少爷我是信任你滴,云云。

被宇文小麻杆儿感动得一塌糊涂,宇文德容不但服侍宇文小麻杆儿的时候更加的尽心尽lì

,甚至还主动提出,把自己手上的情报网交给前嫂嫂、现任的宇文小麻杆儿贴身二奶华光师太,而宇文德容自己则心甘情愿地给华光师太当副手。

原来,自幼在北周皇宫之中长大,宇文德容和周宣帝的那些个后妃那是相当的恁熟,和乐平公主、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等人的关系也很是亲密。

如今眼见原本的自家嫂嫂天中大皇后陈月怡居然和自己一样给宇文小麻杆儿当了二奶,而且还连娃都有了,过了最初的尴尬之后,不觉之间,宇文德容便和华光师太亲近了起来。

加上华光师太的特殊身份,如果有宇文德容倾心相助的话,掌握这套主要由北周旧臣搭建起来的情报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也是心中微动,装模做样地推辞了一番后,又和华光师太密议了一番,便顺水推舟地应下了此事。

不过,华光师太虽然答yīng

下来给宇文小麻杆儿当情报头子,可却没有马上履任。因为,临近年底,华胜师太和晴儿小丫头临产日期也越来越近了!

心里放不下自家好姐妹华胜师太,所以,这段时间来,华光师太几乎是每天都要往龙山上跑一趟。若非不放心把宇文小麻杆儿一个人扔在武侯府,华光师太也几乎要和观音姐姐一般,住在龙山之上了!

家里一群女人,却没一个着家的,剩下的就只有妃暄婠婠两个没成年的小丫头,又实在不好下手,所以,每日里散朝后,如果不去龙山上献殷勤的话,宇文小麻杆儿便只能寻宇文嫤和宇文德容这两个情报头子二奶嘿咻嘿咻连带着玩个双修什么的。

这日,宇文小麻杆儿正宅在武侯府,捉着宇文德容白昼宣淫,连续杀败了宇文德容三场,第四场斗到酣畅淋漓之处时,忽听院外把风的婠婠小丫头高声道,“见过独孤小姐!”

第二百八十八章 日子过得苦啊

“唉!”

望着正在床上深入钻研造人原理的宇文小麻杆儿和宇文德容二人,独孤凤脸色引擎变幻了半晌,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原因无它,自家这便宜未婚夫,找的这个二奶,档次也忒低了一些吧?

目光复杂地瞟了眼床上那仍旧红果果的二人,独孤凤倒是没发火,仅仅是冷“哼“了一声,便径直转身而去。

约略半刻钟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穿戴整齐,出了卧房。

折腾了近半日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虽然精神气色都还算不错,只是走路却有些膝盖发软,累的!

而另一厢,宇文德容则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在床上,动不得分毫。

独孤凤倒是没走远,就在后花园里,此刻正手中拿着一枝梅花,一截一截地用力掐着泄愤玩儿,仿佛那梅花就是宇文小麻杆儿那坏人似的。

便在此时,宇文小麻杆儿寻踪而来的涎着脸骞了过来道,“好夫人,你终于回来啦!可想死为夫我啦!”

“哼!少贫嘴,谁是你夫人了?咱们还没成亲呢!回去找你那不要脸的女人当夫人去吧!”

一面轻嗔着,独孤凤还抖手把那已经被掐秃了了的一节梅枝掷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怀里。

丝毫不以独孤凤的薄恼为意,宇文小麻杆儿厚着脸皮上前伸出小爪子捉住了独孤凤的纤纤玉手,低声下气地赔罪道,“好夫人,为夫我错了!今日起,为夫我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天天陪着我的好夫人还不行么?”

“哼哼!”

高傲地扬起小脑袋,独孤凤仿佛一只高傲的小凤凰,似乎对宇文小麻杆儿的殷勤很是不屑一顾。不过,却也没有把宇文小麻杆儿的小爪子打开,而是任由其握着自己的纤手。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顿时心中有数,连忙送上一车又一车吉祥话。

凭着三寸不乱之舌,不过片刻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就把这头骄傲的小凤凰忽悠成了一只欢乐的小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地笑个不停。

不觉之间,宇文小麻杆儿已经把小爪子揽上了独孤凤的杨柳细腰。

虽然还没正是定亲,可毕竟有着未婚夫妻的名头,而且,独孤凤对于宇文小麻杆儿也并不反感,再加上又是久别重逢,所以,对于宇文小麻杆儿的亲热,独孤凤也仅仅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左右逡巡了一下,见没有旁人,便没再坚决反对。

那厢呢,宇文小麻杆儿却是得寸进尺,不过片刻功夫,就改为把便宜未婚妻揽在怀中,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便噙住了独孤凤的樱桃小口,旋即,伸出粗糙的大舌头开始攻城略地,同时一双小爪子也顺势滑进了独孤凤的衣襟里,攀山越岭,迅即占据了两座挺拔的险峰。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宇文小麻杆儿占便宜了,可此番猝不及防之下遭遇非礼,独孤凤小丫头依旧有点不知所措,脑海之中好一阵晕晕乎乎。

等到独孤凤回过神来之际,这才发xiàn

,自己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那便宜未婚夫给剥开了一小半,一座挺拔的雪峰已经彻底暴露在了寒风之中,另一座险峰也是露出了大半个山腰。

“混蛋!臭流氓!满脑子淫秽思想的下流坯子!”

如是狠狠地想着,独孤凤毫不客气地抬起纤纤玉足,对着宇文小麻杆儿的大脚丫便用力一跺!…,

但闻“嗷唔”一声惨号,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疼得抱着一只大脚丫,单腿点地的蹦啊蹦,俨然一头大马猴。

迅速整理好衣物,独孤小凤凰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上前,伸出玉手,准确地捉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耳垂,轻轻向上一提,凶巴巴地怒声开口道,“你个下流坯子,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骗了多少小姑娘?”

“没有,绝对没有!好夫人饶命啊!为夫我可是好人呐!绝对没有骗小姑娘!”

“还说没有?那,刚刚你床上的那个,是怎么回事儿?”

“好夫人,你且松手,你听我说啊!”

“就这么说,你要是不能给本姑娘一个满yì

的说法,哼哼!”

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两下,宇文小麻杆儿瞬间有了计较道,“好夫人,刚刚那个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丫!”

“唔……,这倒也是……”

旋即又迅速回过神来,独孤小凤凰两眼一瞪道,“还敢说,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你还有人性么?”

“哎呦!疼!好夫人,你轻点儿!你听我说丫!她是有夫之妇不假,可丈夫早就死了,剩下孤儿寡母怪可怜的,为夫我看她可怜,才把她买进府里当下人的。”

“而其,你也看到了,咱们武侯府,还有隔壁的乐平公主府的人,都已经快搬光了!现在这两府之中,除了洒扫的婶娘级仆妇,就只剩下几个没成年的小丫头了,为夫我连个泄火的地方都没有,为夫我这日子过得苦啊!”

唉!听他这么一说,这便宜未婚夫的日子,好像真的过得很苦耶!都已经苦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刚刚那个,嗯嗯,寡妇,看上去都有三十多了吧?

而且,那模样,虽然算不上丑,可也绝对称不上漂亮!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皮肤还算不错,貌似,挺白的!比起本小姐来,还白上三,呃,不对!应该是,也就差那么两三分吧!

而本小姐这未婚夫呢,虽然身材差了些,可人品文采都属一流,而且还能领兵打仗!

虽说夫君他最近被贬了官,可现在好歹也是从三品的大员丫!放眼真个大隋,有其他人不到十八岁就当上了三品大员的么?

没有,绝对没有!不要说大隋了,就算向前数五百年,好像也没有吧?

更何况,这便宜夫君还会作诗,江湖人送花名,长安相思郎!

要是他真的开口说招侍寝的丫鬟,只怕洛阳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要哭着喊着前来给便宜夫君来暖床!说不定,就连长安城的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都会千里迢迢地赶来倒贴!

可现在,夫君他居然要找一个婶娘级的仆妇来泄火,这真是,太苦了!

难道,真的是本姑娘太凶了,以致便宜夫君他连个二奶都不敢包?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本姑娘以后,是不是要对他温柔一点儿呢?可是,如果对他太好了的话,将来,便宜夫君得寸进尺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独孤小凤凰胡思乱想之际,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口到,“小凤儿丫,你说,我们快点儿成亲,好不好丫?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为夫我的日子,也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不是?”

“呸!你个死流氓!”

闻听此言,独孤小凤凰不由得脸升红霞,恨恨地瞪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伸出玉手又要拧宇文小麻杆儿的耳朵。

纤手伸出了一半,独孤小凤凰忽又想起了什么,纤手不由得一顿,旋即回过神来,遂改为伸手提宇文小麻杆儿整理衣衫,口中轻声道,“妾身也想早日嫁给夫君,只是,这段时间公主殿下一直都不在府上。夫君素来与乐平公主殿下亲厚,不知夫君可知晓公主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奸情败露

一提起乐平公主,宇文小麻杆儿顿时没了底气。

这世上,哪有让二奶给老公和正房主持定亲甚至成亲仪式的道理丫?

更何况,乐平公主现在还怀着娃呢,都快六个月了!行动不便且不说,这个时候,要是让独孤凤这丫头和乐平公主遇到一块儿,万一惹出点儿什么麻烦来,最终吃苦的还不是宇文小麻杆儿自己?

一念及此,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打马虎眼道自己回转洛阳没多久,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忙着朝堂上的正事儿,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说,好像乐平公主在办学,云云。

旋即,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又岔开话题道,说自家祖母好久没见孙媳妇了,想得慌!

而且,眼下也快过年了不是?所以,宇文小麻杆儿打算领着独孤凤回家一趟,给祖母大人提前拜个早年啥的!

闻听此言,独孤凤小丫头仅仅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应了下来。

随后,二人草草收拾了一番,独孤凤小丫头又命人把给宇文老夫人、宇文少夫人以及宇文成龙一家所有主要人物准bèi

的礼物都搬了出来,前后总计装了七八辆马车,然后这才浩浩荡荡地向许国公府开去。

这些礼物,可窦氏独孤凤小丫头这一年多来,走南闯北,在大隋各地买下来的,除了小一部分是准bèi

送给乐平公主这个婶婶的外,其他的,全都是给宇文小麻杆儿一家的!其中又以送给宇文老夫人的东西最多!

听闻自家准孙媳妇上门,宇文老夫人那是相当的高兴,若非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娘拦着,几乎要迎出院来。

见过宇文小麻杆儿一家人后,独孤凤便被宇文老夫人扯着回内宅叙话去了,同去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娘、二婶南阳公主,以及宇文智及的老婆长孙氏。

至于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则破天荒地,被宇文老夫人华丽地无视了!

无事可做,宇文小麻杆儿到祖父和老爹那里转了一圈后,便贼头贼脑地摸回了自己的小院,一面和宇文嫤、妃暄丫头二人研究讨论谍报网的构建情况,一面宇文嫤深入钻研起了造人的原理。

直到将近晚饭十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在妃暄小丫头的搀扶下回转前院,而这个时候,独孤凤小丫头早已和宇文小麻杆儿的祖母老娘等人打成一片,俨然这丫头才是宇文老夫人的亲孙女一般。

在宇文老夫人的再三挽留下,独孤凤小丫头在许国公府呆了三天,这才终于获得了宇文老夫人的恩准回府。

至此,独孤凤第一次拜访未来公公婆婆家的活动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而独孤凤身为宇文府第三代首席少夫人的地位也大抵算是就此确定了下来,只差一个正式订婚仪式而已。

为了这事儿,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宇文老夫人没少捉着自家长孙询问乐平公主的情况。

原本,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观音大师等人的关系那是相当的亲密的,可不知从何时起,双方的关系便逐渐疏远了。至今,宇文老夫人已经年余的时间没再见到过乐平公主等人了!也就难怪宇文老夫人心存疑虑了!

若非自家长孙貌似还居住在于乐平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的武侯府,而且还时常出入乐平公主府,宇文老夫人几乎要以为自己一家哪里开罪了乐平公主等人了!

此外,自家长孙和独孤凤的事情,当初乐平公主可是说年前就给订婚今年就成亲的,可如今事情都快过去两年了,却不见乐平公主那里有一点儿的动静,宇文老夫人自然要着急了!…,

面对自家祖母老大人的殷切询问,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不敢讲实话,只要支支吾吾地打马虎眼,打算蒙混过关。

可宇文老夫人多精明个人啊,一看自家孙子目光闪烁、言语模糊,立kè

就知dào

,这里面有问题!而且,貌似问题还不小!否则,以自家孙子的那聪明劲儿,不可能如此神态!

意识到问题貌似很严重,宇文老夫人就把自家孙子强揪着拉回了自己的小屋,严加盘查了起来。

宇文老夫人的手段那是相当的丰富,先是和自家孙子拉家常,说起自己当初如何如何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宇文成龙喂大,嗯,是拉扯大,还特意提起当初傻小子宇文成都出生时,遭遇雷劫险些殒命之事。

说到心酸处时,宇文老夫人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把宇文小麻杆儿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陪着自家祖母涕泪横流之际,那厢,宇文老夫人又一转口,说如今自家孙子已经长大了,官也当大了,开始忘恩负义,不把自己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连句实话都不肯和老太婆我说,好像老身我是个不是你亲奶奶似的!

被宇文老夫人一通劈头盖脑的一顿敲打,宇文小麻杆儿被敲了个头晕眼花,连忙低眉顺眼、低声下气地给自家祖母认错赔罪。

奈何,宇文老夫人仿佛老小孩儿一般,任由自家孙子百般赔礼,就是坚决不肯原谅宇文小麻杆儿,反而那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到了最后,眼见宇文小麻杆儿始终不肯屈服,老太太终于祭出了杀手锏,对宇文小麻杆儿扬言说不活了,打算跳楼抹脖子上吊玩儿。

虽然明知dào

老太太这是威胁自己呢,可眼见使尽千般手段仍旧无法见功后,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妥协让步,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和乐平公主的奸情招供了出来。

“什么?乐平公主有娃了?还是你的种?那岂不是说,老身我要再升一辈儿,当上曾祖母了?哎呀呀!咋就这么快捏?老身我可还没准bèi

好呢,咋就要当上曾祖母了捏?”

很显然,宇文老夫人对宇文小麻杆儿有娃这事儿的关注程度远超过对乐平公主的关注成都,这会儿居然把乐平公主华丽地无视掉了!

“嘘!奶奶,您小声点儿!”宇文小马麻杆儿见状连忙低声道,“那可是乐平公主耶!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丫!”

“对对!不乱说,不乱说!老身我绝不乱说!呃……,什么?你说什么?怀了娃的是乐平公主殿下?”

终于回过神来的宇文老夫人,那脸色瞬间便红橙黄绿青蓝紫地变幻了一遍,最终化为满脸的呆滞。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那可是乐平公主耶!哎呀我滴亲孙子唉!你这么一整,可险些要了你奶奶我的老命唉!”

“没关系!奶奶!怕什么?管她是什么公主什么皇后的,只要她进了咱们宇文家的门,就是您的孙媳妇,就得老老实实的给咱们宇文家生娃!”

“唔,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哦,对了,那个,乐平公主怀的娃,几个月了?”

“大概,有六个月了吧?”

“这么说,再过四个月,老身我就要当曾祖母了?”

“不是再过四个月,而是现在,你就已经当上曾祖母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娃的曾祖母!”

第二百九十章 外放之议

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的破罐子破摔心里,宇文小麻杆儿倒豆子一般的,就把自己和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的奸情尽数向自家奶奶招供了出来。

听闻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曾孙、一个曾孙女儿,此外还有三个孙媳妇有孕在身的,宇文老夫人那是直惊诧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至于说那几个孩子他娘敏感身份的问题,则被宇文老夫人习惯性地忽略了!

半晌,缓过神来的宇文老夫人抬起纤纤玉手,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就是一个锅贴!

“你个混小子!有了娃都不告sù

你奶奶我一声!翅膀硬了是不?居然有了媳妇就忘了奶奶!岂有此理!还反了你不成?”

面对自家祖母的赫赫淫威,饶是宇文小麻杆儿武力值不低,也只能低头屈服的份儿,连忙不迭声地给自家奶奶赔罪认错。

待到宇文老夫人火气渐消,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口解释道,“奶奶,这可不能怪孙儿丫!你那几个孙媳妇,可都是有身份滴人呐!一旦这事儿传将出去,影响不好丫!”

“而且,以前,她们和您又是那种关系!也不好来见您呐!”

闻听此言,宇文老夫人这才回过味了,貌似,这事儿,还真就不能全怪自家孙子!

转过了念头,宇文老夫人便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了,而是拉着自家孙子,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府外走。

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扯住自家奶奶询问缘由,宇文老夫人答曰,“看曾孙子去!”

任由宇文小麻杆儿百般阻拦、千般劝阻,奈何老太太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自家曾孙的身上,哪里听得进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去。

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也只得吩咐妃暄小丫头赶紧派人往龙山之上传讯,然后这才吩咐下人备车,在一队许国公府护卫的簇拥下,低调地出了洛阳城,直往伊阙方向行去。

闻听许国公府内宅首席大掌柜、武侯府的背后掌舵人,宇文老夫人驾到,龙山之上,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好在几女均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经lì

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便很快镇定了下来。

知dào

避无可避,几女遂静下心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统一了口风后,便吩咐一众小丫鬟们洒扫庭院、打理花木,而几女自己,则各自回屋梳洗打扮去了。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陪同宇文老夫人赶到这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之时,乐平公主已经领着观音姐姐等人在大门口恭候了。就连身子最重的华胜师太和晴儿丫头,也在几名姽婳卫搀扶下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着,而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则把各自的娃抱在怀里,脸上喜悦自豪与忐忑的神情交错纠结。

出乎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料,宇文老夫人和众女见面的情形很是河蟹,没有丝毫的意wài

出现。

宇文老夫人很是和蔼可亲,丝毫没有以众女先前与自己的关系为意,很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家居老奶奶对自家孙媳妇应有的关切与喜爱。

而乐平公主等人也没有因自己等人曾经的煊赫身份表现出什么傲慢之色来,而是相当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低声下气,俨然刚过门的孙媳妇见老太太时的小心翼翼之态。

见礼过后,宇文老夫人也没有急吼吼地要求看曾孙,而是神态自若地拉着乐平公主等人回转内院拉家常去了。…,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犯,这会儿反而成了没人理会的边缘角色,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这宫廷礼仪学院的大门口。

约略一个时辰过后,眼见天色已晚,方才有小丫鬟传出话来,言道,宇文老夫人说了,今儿天色太晚,老夫人就不回洛阳成了,让宇文小麻杆儿可以自己回府了!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也很想知dào

个中情况究竟如何,奈何,那送信的小丫鬟只是个把守二道门的外围丫鬟,根本不知dào

具体情况!

询问了半晌,仍旧一无所获,想要入内观瞧,也被宇文老夫人派人挡了出来。

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只好低着大脑壳垂头丧气地回转洛阳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宇文老夫人就一直呆在龙山之上没下来过,而宇文小麻杆儿屡次上山,也都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头号贴身小丫鬟晴儿丫头觑得时机,命人悄悄地给宇文小麻杆儿送来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只个隽秀的小字,“一切安好!”

虽然不知dào

怎么个安好法,可宇文小麻杆儿也算就此放下心来。

加之眼见行将年底,科举之事也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始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渐渐的也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倒是独孤凤小丫头,几次前往许国公府给老太太请安都没见到人,不由得心中诧异!可眼见自家便宜未婚夫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也不好拿这些家务事来烦宇文小麻杆儿,遂转而专心巴结起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娘、二婶南阳公主和三婶长孙氏来。

对于独孤凤这个宇文府第三代首席少夫人的倾心巴结,三人都回以了相当大的热情。都有心交好之下,双方很快便熟稔了起来,尤其是南阳公主和长孙氏,本身就和独孤凤年龄相若,没几天的功夫便好得蜜里调油一般,俨然成了闺蜜。

直到临近新年的前两日,在

第二百九十章外放之议

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的破罐子破摔心里,宇文小麻杆儿倒豆子一般的,就把自己和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的奸情尽数向自家奶奶招供了出来。

听闻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曾孙、一个曾孙女儿,此外还有三个孙媳妇有孕在身的,宇文老夫人那是直惊诧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至于说那几个孩子他娘敏感身份的问题,则被宇文老夫人习惯性地忽略了!

半晌,缓过神来的宇文老夫人抬起纤纤玉手,对着宇文小麻杆儿就是一个锅贴!

“你个混小子!有了娃都不告sù

你奶奶我一声!翅膀硬了是不?居然有了媳妇就忘了奶奶!岂有此理!还反了你不成?”

面对自家祖母的赫赫淫威,饶是宇文小麻杆儿武力值不低,也只能低头屈服的份儿,连忙不迭声地给自家奶奶赔罪认错。

待到宇文老夫人火气渐消,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口解释道,“奶奶,这可不能怪孙儿丫!你那几个孙媳妇,可都是有身份滴人呐!一旦这事儿传将出去,影响不好丫!”

“而且,以前,她们和您又是那种关系!也不好来见您呐!”

闻听此言,宇文老夫人这才回过味了,貌似,这事儿,还真就不能全怪自家孙子!

转过了念头,宇文老夫人便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了,而是拉着自家孙子,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府外走。…,

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扯住自家奶奶询问缘由,宇文老夫人答曰,“看曾孙子去!”

任由宇文小麻杆儿百般阻拦、千般劝阻,奈何老太太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自家曾孙的身上,哪里听得进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去。

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也只得吩咐妃暄小丫头赶紧派人往龙山之上传讯,然后这才吩咐下人备车,在一队许国公府护卫的簇拥下,低调地出了洛阳城,直往伊阙方向行去。

闻听许国公府内宅首席大掌柜、武侯府的背后掌舵人,宇文老夫人驾到,龙山之上,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好在几女均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经lì

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便很快镇定了下来。

知dào

避无可避,几女遂静下心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统一了口风后,便吩咐一众小丫鬟们洒扫庭院、打理花木,而几女自己,则各自回屋梳洗打扮去了。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陪同宇文老夫人赶到这宫廷礼仪培训学院之时,乐平公主已经领着观音姐姐等人在大门口恭候了。就连身子最重的华胜师太和晴儿丫头,也在几名姽婳卫搀扶下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着,而观音姐姐和华光师太则把各自的娃抱在怀里,脸上喜悦自豪与忐忑的神情交错纠结。

出乎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料,宇文老夫人和众女见面的情形很是河蟹,没有丝毫的意wài

出现。

宇文老夫人很是和蔼可亲,丝毫没有以众女先前与自己的关系为意,很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家居老奶奶对自家孙媳妇应有的关切与喜爱。

而乐平公主等人也没有因自己等人曾经的煊赫身份表现出什么傲慢之色来,而是相当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低声下气,俨然刚过门的孙媳妇见老太太时的小心翼翼之态。

见礼过后,宇文老夫人也没有急吼吼地要求看曾孙,而是神态自若地拉着乐平公主等人回转内院拉家常去了。

倒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犯,这会儿反而成了没人理会的边缘角色,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这宫廷礼仪学院的大门口。

约略一个时辰过后,眼见天色已晚,方才有小丫鬟传出话来,言道,宇文老夫人说了,今儿天色太晚,老夫人就不回洛阳成了,让宇文小麻杆儿可以自己回府了!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也很想知dào

个中情况究竟如何,奈何,那送信的小丫鬟只是个把守二道门的外围丫鬟,根本不知dào

具体情况!

询问了半晌,仍旧一无所获,想要入内观瞧,也被宇文老夫人派人挡了出来。

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只好低着大脑壳垂头丧气地回转洛阳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宇文老夫人就一直呆在龙山之上没下来过,而宇文小麻杆儿屡次上山,也都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头号贴身小丫鬟晴儿丫头觑得时机,命人悄悄地给宇文小麻杆儿送来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只个隽秀的小字,“一切安好!”

虽然不知dào

怎么个安好法,可宇文小麻杆儿也算就此放下心来。

加之眼见行将年底,科举之事也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始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渐渐的也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倒是独孤凤小丫头,几次前往许国公府给老太太请安都没见到人,不由得心中诧异!可眼见自家便宜未婚夫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也不好拿这些家务事来烦宇文小麻杆儿,遂转而专心巴结起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娘、二婶南阳公主和三婶长孙氏来。…,

对于独孤凤这个宇文府第三代首席少夫人的倾心巴结,三人都回以了相当大的热情。都有心交好之下,双方很快便熟稔了起来,尤其是南阳公主和长孙氏,本身就和独孤凤年龄相若,没几天的功夫便好得蜜里调油一般,俨然成了闺蜜。

直到临近新年的前两日,在龙山之上住了半个多月的宇文老夫人终于下得山来。

回到许国公府后,宇文老夫人第一时间就把宇文述老头揪回了房间,嘀嘀咕咕地商议了起来。

也不知二人私底下都计议了些什么,总之,一个多时辰之后,宇文述老头出来之际,貌似脸色有些阴沉,可仔细看的话,这老头的眼角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得yì

之色。

随后,宇文述老头就命人去武侯府,把宇文小麻杆儿唤了过来。

虽然自个已经忙得有些近乎废寝忘食了,可自家爷爷召唤,宇文小麻杆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见自家孙子到了这个时候,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呢,宇文述老头也不由得有些心疼,索性也不赘言,径直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欢喜郎,依祖父之意,想让你找个机会外放到地方,不知你意下如何?”

龙山之上住了半个多月的宇文老夫人终于下得山来。

回到许国公府后,宇文老夫人第一时间就把宇文述老头揪回了房间,嘀嘀咕咕地商议了起来。

也不知二人私底下都计议了些什么,总之,一个多时辰之后,宇文述老头出来之际,貌似脸色有些阴沉,可仔细看的话,这老头的眼角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得yì

之色。

随后,宇文述老头就命人去武侯府,把宇文小麻杆儿唤了过来。

虽然自个已经忙得有些近乎废寝忘食了,可自家爷爷召唤,宇文小麻杆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见自家孙子到了这个时候,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呢,宇文述老头也不由得有些心疼,索性也不赘言,径直开门见山地开口道,“欢喜郎,依祖父之意,想让你找个机会外放到地方,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突厥来朝

鬼鬼祟祟地和自家祖父商议了整整大半晚,直到将近丑时,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满脸疲倦地出了宇文述老头的书房,在贴身丫鬟妃暄小丫头的搀扶下回房休息。

“官场的水,果然很深呐!”

这是宇文小麻杆儿跟自家祖父密谈之后,最大的感触。

也是从这日起,宇文小麻杆儿变得愈发的低调了起来,平素里,除了老老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外,其它朝堂之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那是一概不参与。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转过年来。

大业三年,正月初一,东突启民可汗染干,终于来大隋朝贡了。

不得不承认,前期杨广折腾了两个多月,几乎把两京之地周遭方圆五百里掏了个空的败家行为还是相当的有效果滴!

至少,身为塞外土著,染干一行人可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的奢华景象,然后染干等人就傻眼了!

待到回过神来之后,染干土著跑到杨广面前哭着喊着要求杨广给他个大隋子民的身份,不为别的,单单为了那一身绫罗绸缎的衣服,也值了!

身为东突可汗,染干不是没见过绫罗绸缎,可是,这么奢华、这么精美的绸缎,染干可是第一次见到。

在草原上,绫罗绸缎那绝对是最高档的奢侈品!就算草原几大部的那些个的贵妇们,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拿出来炫耀性地穿那么几次!平素里大家可都是穿羊皮袄的!因为羊皮这玩意多,而且结实!

可眼前这大隋,就连街头杂耍卖艺、掏粪、卖炊饼、补锅的这些个最低等贱民,穿的可窦氏绫罗绸缎丫!而且看那绸缎的质量,很明显比起草原上最高档的的绫罗还要华美三分!

难道,大隋社会,已经发展进步到了传说中的共产主义社会阶段了么?

可怜我们突厥人,还过着游牧生活,属于那种介于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之间的过渡型社会呢!这差距,也忒大了吧?

一念及此,染干土著心里那个自卑丫!

眼珠一转,染干土著便有了主意!

先给杨广送上了一粪筐又一粪筐的马屁,待到杨广被熏得分不清善恶美丑了,染干便向杨广提出了获得大隋绿卡的要求!

大隋虽然富庶,可染干毕竟是一方可汗,自然没可能就此纳头拜服,更不可能从此率一众东突反dòng

份子们归化到大隋的旗帜之下!

染干的想法实jì

上很土著,那就是,先在大隋混一身漂亮衣服再说!

也不知是真的看穿了染干的土著想法还是说杨广别有预谋,总之,杨广是没答yīng

给染干发绿卡,而是温言抚慰道,漠北还不太平,还需yào

你染干这样的人才给我大隋看家护院,慑服宵小,所以呢,暂时你就别入大隋国籍了!

虽然没给染干发绿卡,可在钱财上,杨广还是相当大度滴,简直大度到了败家的地步,居然随手就赏给染干绸缎一千万段。

而染干呢,眼见得了这么一份富可敌国的实惠,也便不再执着于户口的问题了,转而继xù

专心致志地拍起了杨广的马屁。

不愧是草原出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染干拍马屁的功夫那是相当的了得,几句话的功夫,便把杨广忽悠得飘飘欲仙不知所谓了。

不过这些事情,貌似跟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关系了!

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专注于自身的本职工作呢!…,

到了正月初十,大隋第一次完全正规的科举考试终于拉开了帷幕。

为了不过分刺激那些世族大家,宇文小麻杆儿给此番科举批上了一个貌似比较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为大隋选拔一批有能力担任六品以下地方官员的学子。

大隋的管制是分为一到九品。

其中,一至三品分为正、从两等。比如,三品官员就分为正三品和从三品。

而四到九品,则在正从的基础上又分为上下两阶。以六品官为例,就分为从六品下、从六品上、正六品下、正六品上四个等级。

而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所谓的选拔六品以下官员,实jì

上涵盖了从九品下至正六品上总计十二个品级的官职,官职最高的正六品上,相当于六部侍郎、下郡太守这个级别!

可以说,这个六品以下的官职,基本上,涵盖了大隋朝堂的绝大部分实权中坚力量!

事实上,五品及以上的官员,也不可能由科举产生!这些官职,要么是封给那些个皇亲国戚的闲散职位,要么就是真zhèng

接触到大隋权力中枢的核心真zhèng

高官,自然不可能由那些没有一点儿从政经lì

的学子来担任!

可套上这么一层羊皮之后,很明显,这科举制度的阻力就减小了很多。

至少,在那些核心世族大家里面,反对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例如河东柳氏、闻喜裴氏、京兆韦氏、河内司马氏这些世族大家,他们真zhèng

关注的就是大隋权力核心的势力分配的问题,至于六品以下官员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虽然也有留意,但不曾在此投入太多的心思,只要没外人入侵其家族所在郡县即可。

所以,当宇文小麻杆儿给这科举披上了一层伪装之后,阻力明显减小,虽然仍有不少地方世族对此持反对意见,可仅凭这些人,已经无力阻止了!

再加上,现在整个大隋朝野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启民可汗入朝这事儿牵扯了过去,宇文小麻杆儿搞得这个科举反倒显得很是波澜不惊。

在太常寺高颎老头、吏部尚书牛弘老头的大力支持下,历时三天,宇文小麻杆主持的大隋第一场科举终于落下帷幕。

比起前番高老头搞的那次联考,这次科举的规模大了很多,总计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万余学子参加了此番科考,光是龙门书院一家,就有三千多学子参加科考。而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预计,此番将从这万余学子中选拔出三百人来充实到大隋的基层官场。

历时三天,总计五科的考试终于全部结束,接下来便是评卷的事情了。

原本就有制定好的详细评分规则,又有糊名、誊卷、复核等制度做保障,评卷阶段,宇文小麻杆儿倒不用似先前那么忙了。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可以撒手大部分的工作,转而专心做好监督工作,,尽量避免出什么纰漏即可。

此外,还有一个更加重yào

的事情摆在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那就是,该怎么想杨广提出外放的事情!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世家的力量

寻常的官员外放的途径大抵是这么几条,一个是升官外放,另一个是贬谪外放,再有就是某地遇到特殊麻烦如灾荒、战乱等,被皇帝当成救火队的外放。

除了这几种情况,京官是鲜有向外谋发展的,反倒是各地方的官员,大都削尖了脑袋想钻进京城!

而若是没有一个冠冕的理由就提出外放,那很容易给皇帝这么一个印象,那就是,这家伙是不是想到地方佣兵自立丫?

所以,虽然在自家祖父的劝说下打定主意转到地方去,可宇文小麻杆儿一时半会儿,却没找到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

这日忙完了公事回府,宇文小麻杆儿依旧皱着眉头在为谋求外放的事情冥思苦想,忽有下人来报,自家二叔宇文士及前来求见!

“他来干什么?这家伙不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官奴,又想跑出来整啥幺蛾子?”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整了整衣帽出了后宅,直往前厅而来。

对于自家这个娘娘腔二叔,宇文小麻杆儿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即便他和自家老爹很是臭味相投!

此番见了宇文士及,宇文小麻杆儿也没拐弯抹角,而是径直开口询问来意。

“请客吃饭?”听了伪娘二叔的回答后,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一愣,“好端端的,你请我吃饭干嘛?莫非,你和老爹两个,又屁股不干净,惹出了什么麻烦?”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的好贤侄啊!你二叔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再也不干那些混账事儿了!”

“说正题!”

“呃,其实,事情是这样滴!上次的事情呢,虽说是有你二婶出面的缘故,可贤侄你也没少出力丫!更何况,贤侄你还未这事儿丢了左卫大将军的官职,二叔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可你也知dào

二叔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思量了再三,二叔我就决定,请你吃顿饭!不论如何,总算表示一下二叔对你的感激之情!”

皱着眉头盯着伪娘二叔半晌,直把这伪娘看得心底发虚,菊花一紧。

“小侄我很忙、也很累,没工夫猜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再不说实话,小侄我可就回去睡觉啦!”

“别!别走啊!贤侄!二叔我可是真心的只想请你吃顿饭呐!”

“好贤侄!别走!二叔我实话实说还不行么?”

“有话快说!”

“是这样,其实,是你二婶说,前番的事情多亏了有你帮忙,方才能够保得你二叔我的小命,否则就算她有心相救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让我来对贤侄你表示一下谢意!”

“还有,贤侄你不是打算谋求外放么?你二婶的意思,是打算让二叔我跟着你混,也好谋个好前程什么的。故而这才来请你过府,一起吃顿饭,顺带着商量一下这外放的事情!”

“哦?”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也是心里一动。

老爹那面,自己这当儿子的是没法管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家祖父祖母能镇压得了他!至少,别让他老是在后面干那些勾引仇恨,甚至有可能导致被吵架灭族的事情来。

可二叔这面,如果他有心改邪归正的话,倒是不妨帮衬一下。毕竟,总让他这么无所事事的混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再惹出点儿什么麻烦来,下次自己可就不一定能够救得那么及时了!…,

念及此处,宇文小麻杆儿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吩咐尉迟恭备了辆青漆小马车,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低调地就跟着自家二叔来到了南阳公主府。

似乎,真的宇文士及和南阳公主真的只是想请宇文小麻杆儿吃餐饭,直到就素饭饱,这二人也没整出啥幺蛾子来。

饭后,做为一家之主的南阳公主郑而重之地向宇文小麻杆儿提出请求,想让宇文士及从此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混,哪怕是当个牵马坠蹬的小厮也没所谓,只求跟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后有个正事儿做,别再游手好闲、调皮捣蛋即可。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倒是乐见其成,很是爽快地便应了下来。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答yīng

得痛快,那厢,南阳公主投桃报李地表示,如果有需yào

的话,南阳公主可以在宇文小麻杆儿外放的事情上出把力,甚至,可以说动自家母亲箫皇后帮着吹一下枕边风啥的!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则对此表示由衷的的感谢!言道将来少不了求到南阳公主头上的时候,只希望二婶届时不要翻脸无情才好,云云。

一场晚宴就这般以宾主尽欢而告终!

此后,宇文小麻杆儿继xù

一面在国子监当差,一面积极酝酿着外放大业。

半个月后,大隋第一次科举的阅卷工作也终于完成,扫了一眼入围的三百人名单,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直皱眉头。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这份三百人的名单里,有将近两百人是世家出身,另有八十余人来自龙门书院,其它那些寒门出身的学子连三十人都不到!

事实上,龙门书院的学子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关键在于其对这种考试形式的熟悉!

要知dào

,当初龙门书院设计月考和期中期末考试,也都是为了科举而做演练的!

此后的科举,虽然在内容上于龙门书院的考试略有不同,可考试形式基本一样!

而那些个世家子弟,虽然学问高深,但对这种考试形式并不熟悉,吃点亏也就在所难免了!

可一旦等那些是世家们回过神来加以改进的话,只怕,龙门书院的成绩,就未必会有这么好了!

“有问题啊!有问题!”

沉吟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忽然眼神一亮,一面吩咐人张榜公布考试成绩,一面拿着这份考试名单急匆匆地向皇宫里赶去!

“世家的力量,已经强dà

如斯了吗?”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讲述后,杨广也是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依小臣之间,只怕还不止如此!这次科举,那些真zhèng

的世族大家,如闻喜裴氏、京兆韦氏这般的世族,还都没有派出家族学子参加。而且,那些世族学子们,现在还是对考试形式不熟悉,有些不太适应。否则的话,只怕世族子弟,占据的份额会更多!”

“唔,此言,有理!那,依宇文小爱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 射给你看

“兴办官学,并鼓励兴建义学?这事儿,怕是不大好办吧?把持各地方州县的,基本都是世家子弟,他们怎么会主动兴官学和义学?若是如此简单,当初,父皇也就不会被逼着废除各级官学了!”

“依小臣之见,我们可以先选一两个州县做试点儿,办出一两所影响力比较大的学校!如此,或许可以逼着那些世家们开放族学。况且,就算不成,只要我们多办几所义学,那些寒门子弟自然便有了更多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可进一步削弱世家主宰朝政的局面!”

“唔,此事么,待朕想一想!”

身为雄主,杨广是很有主见的,即便是如何信任,也不可能对宇文小麻杆儿言听计从。

况且,此番科举,杨广也算见识到了宇文小麻杆儿折腾出来的那个义学的威力,心存芥蒂也就在所难免了。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心思一转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暗道不好,这回用小口袋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可事已至此,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拱手告退。

出了皇宫,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回自己的武侯府,而是径直转向许国公府。

和自家祖父宇文述老头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晌,可宇文述老头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啥好主意来,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便只能继xù

坐等时机了!

第一场科举已经完事儿,剩下的事情,最主要就是等着吏部牛弘老头给那些中榜的举子们分官做了。

不过这事儿和宇文小麻杆儿关系不是很大,所以宇文小麻杆儿便基本清闲了下来。

每日除了例行的到国子监转一圈外,宇文小麻杆儿基本上是一下班就要去龙山上转一圈献一下殷勤,回府后则陪着自家未婚妻独孤凤你侬我侬,晚上则和宇文嫤、宇文德容连个二奶玩下双修什么的,小子日过得倒也还算轻松惬意。

唯独有一点让宇文小麻杆儿有些气儿不顺的就是,这外放之事,至今还没什么头绪。

倒是那厢宇文小马杆儿的二叔宇文士及,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宇文小麻杆儿喝酒,甚至还经常向宇文小麻杆儿请教一下文武之事,疑似真的有改邪归正的迹象。

只是让宇文小麻杆儿有些诧异的是,貌似,自己这二叔,好像在文治武功方面,都没啥天分,嗯,简直就是遭得一塌糊涂!

倒是一旁身为观众的南阳公主和其贴身小丫鬟秋菊,疑似在文武方面都有着不算差的天赋,经常能够提出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来,似乎比宇文士及这伪娘更像个好学生。

不过这伪娘二叔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从良了,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好打消其积极性!

而且,这二叔虽然娘娘腔了一些,可却没有当面恶心宇文小麻杆儿,这也让宇文小麻杆儿对其抵触情绪降低了很多,甚至偶尔还能露个笑脸什么的。

这日国子监依旧平安无事,宇文小麻杆儿也便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武侯府,正自寻思着是找宇文德容白昼宣淫去,还是去陪自家未婚妻独孤凤呢,伪娘二叔宇文士及便又赶了过来。

在伪娘二叔的殷切邀请下,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跟着宇文士及再次来到南阳公主府。

起先,宇文士及还是照例向宇文小麻杆儿请教了一番武艺,可惜,这伪娘公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差了一些,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微微了。…,

倒是一旁的南阳公主和那秋菊两个小丫头,虽然也跟着折腾了近半个时辰,可却依旧生龙活虎,此刻正将宇文小麻杆儿教授的一套剑法使得花团锦簇、花飞蝶舞,颇有几分巾帼英雄的韵味。

“不来了!不来了!累死奴家了!”把手中的宝剑一扔,宇文士及很没有形象地劈开双腿跌坐在地娇唤着道。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冷地瞟了宇文士及一眼。

那厢的南阳公主见状也是黛眉微皱,柳眉一竖,很是不满地瞪了宇文士及一下。

“呃,那个,你们继xù

,奴,嗯,我饿了,先去吩咐下人安排午宴,你们继xù

!”口中说着,宇文士及便已经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被宇文士及这么一搅合,南阳公主似乎也没有了继xù

练剑的兴致,忿忿地把手中的宝剑一扔,转头隐蔽地冲着秋菊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收到自家公主示意,秋菊小丫鬟也把宝剑一丢,转身吱溜一下便溜了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秋菊小丫鬟便风风火火地拿着一张犀角铁胎公而回。

自秋菊小丫鬟手中接过铁胎弓,南阳公主款步来到宇文小麻杆儿身前轻轻福了一礼道,“素闻左卫大将军箭技无双,不知宇文将军可否让南阳见识一下公子的箭法?”

伸手接过铁胎弓观瞧,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一愣,盖因,这弓看上去,似乎有点儿眼熟,遂开口问道,“敢问公主殿下,此弓自何而来?”

“呃,这个么……”罕见地,南阳公主脸色一红,片刻方才抬头道,“回宇文公子的话,这弓,是宇文士及他拿来的,小女子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哦……”

“怎么,宇文公子识得此弓?”

“嗯,这个嘛……,这弓,和某家小时候所用的弓有些相像,只是,后来那弓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唔,原来如此!”轻轻点着黔首,南阳公主眼现了然之色。

隐蔽地和秋菊小丫鬟对视了一眼,见小丫鬟也跟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南阳公主这才转头道,“嗯,如此说来,公子是从小便练习箭法了,不知可否让小女子开一下眼界?”

望着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头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宇文小麻杆儿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可寻思了半晌,又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犹豫的当口,那厢,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已经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胳膊,很萌很肉麻地傲娇着开口道,“好不好嘛!”

没二两肉的小胳膊被这主仆二人抱在丰满的胸口上一阵摩擦,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一股电流袭遍全身,险些当场兽血沸腾化身狼人,行出那不法之事来。

“额米豆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额米豆腐……”

闭着眼睛默念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强压下绮念睁开两眼道,“嗯,那个,公主殿下,小臣这就射给你看,只是,您是不是先把小臣的胳膊放开丫?”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参见皇后娘娘

似乎是有感于宇文小麻杆儿表演的精湛箭法,午宴的时候,南阳公主对宇文小麻杆儿那是相当的殷勤,不停地给宇文小麻杆儿布菜劝酒。

一旁的伪娘宇文士及以及秋菊小丫鬟也都跟着当帮凶,各自端着酒杯对宇文小麻杆儿进行轮番轰炸。

于是,很没有悬念地,这饭还没吃到一半儿,宇文小麻杆儿便被灌得烂醉如泥,稀里糊涂地就钻到了桌子底下,口中还兀自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拿酒来!再喝!”之类的话。

“南阳妹妹,机会姐姐我可帮你创造出来了,姐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能不能把握住,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瞟了眼已经不省人事的宇文小麻杆儿,伪娘宇文士及翘着兰花指一脸猥琐地对着南阳公主道。

“可是,这样,不大好吧?”事到临头,南阳公主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道,“毕竟,你和他,是那种关系丫?“

“有什么好不好的!姐姐我只问你一句,是否真心喜欢我这侄儿?”

“嗯嗯!”虽然脸色有些绯红,可南阳公主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你也知dào

姐姐我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们的!况且,你们办成了事儿,就算有了娃,那也是我宇文家的种!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大好耶!”

“我的好妹妹,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啦!以我那侄子的机灵劲儿,今日过后,必定会发xiàn

不对劲。若是你们现在还不把事儿办成,将来,可就再难抓到这种机会了!”

“相反,若是你们能够一举拿下我那侄儿,就算他心里有万般不甘,事实面前也只有老老实实低头认罪的份儿!到时候还不是任你们捏圆捏扁么!”

“唔,这个……”瞟了眼桌子底下早已人事不醒的宇文小麻杆儿,南阳公主依旧有些犹豫。

“好妹妹,别犹豫了!给,这个给你!”猥琐地笑了笑,宇文士及自怀中掏出一个大大的药包递到了南阳公主的手上道,“这个,你一会儿兑到酒里,再给他灌下去,就算他如何醉成软脚虾,也照样能变成禽兽!一举弄翻你们两个都没问题!”

说完,伪娘宇文士及便径自转身而出,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又回头叮嘱了南阳公主一番要要好把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云云。

待到宇文士及走远,一路出了内院,南阳公主这才低头瞟了眼宇文小麻杆儿,又转头看了眼秋菊小丫鬟道,“秋菊,你说,我们真的要,那么做?”

见自家公主如此神态,秋菊小丫鬟也颇有几分犹豫。

转头看了眼地上的宇文小麻杆儿,秋菊小丫鬟抬手起纤手,摸了下怀中那块儿宇文小麻杆儿送的玉佩,目光迅即变得坚定了起来道,“回公主的话,秋菊以为,驸马爷的话,很有道理!”

闻言,脸色纠结变换了半晌,最终,南阳公主一咬银牙道,“先把他弄回房去再说!”

说完,南阳公主抖手把宇文士及留下的药包扔给了秋菊小丫鬟,然后跨步上前,捉际仔儿地把宇文小麻杆儿自酒桌下面揪了出来。

很是神奇地,看似纤弱的南阳公主,居然单手提着宇文小麻杆儿那近百余斤重的身躯,健步如飞,一溜烟地就跑会了自己的绣楼。

后面的秋菊小丫鬟见状,略一寻思,便将伸手抱起两坛杏花酒,又将宇文士及留下的那个药包揣在怀里,这才迈着小猫步,蹑手蹑脚地跟上南阳公主回转绣楼。…,

回到房间,待到南阳公主轻手轻脚地把小麻杆儿放躺在自己的绣塌之上后,一张小脸已经胀得酱紫,眼中满是兴奋与忐忑。

那厢,秋菊小丫鬟则貌似很是蛋定打开了两坛的杏花酒,闻了闻后,将那一大包怕不下有半斤的药粉尽数撒入其中,又轻轻地摇晃了半晌,待到药粉完全化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把两坛酒全都盖好。

做完了这些,虽然似乎并不算累人,可这主仆二人却不由得尽皆出了一身的香汗。

对视了一眼,还是秋菊小丫鬟先开口道,“公主,奴婢先服侍您沐浴,然后,好上床休息吧?”

在自家的贴身丫鬟面前,虽然还有些忐忑,可南阳公主倒也放开了许多,仅仅是脸色略微一红,便很快轻轻点了点黔首。

约略半个时辰后,这主仆二人尽皆沐浴完毕,洗得香喷喷的,仅仅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便再次回转到了塌前。

那厢,秋菊小丫鬟撩开帘栊,扶起宇文小麻杆儿,主仆俩合力,三下五除二地便把宇文小麻杆儿剥成了一头小白羊,只可惜这小白羊瘦了点儿,一身都是排骨,看起来不是很美型!倒是小白羊身下的那条肉虫,很是修长,肉乎乎的,规模颇为可观。

到了这最后一关了,南阳公主反倒犹豫了起来,扭捏了半晌,始终不肯上前真枪实弹的厮杀。

眼见这好事儿好被自家公主给折腾黄了,秋菊小丫头不禁有些着急,眼珠一转遂开口道,“公主,要不,您再喝一点儿,都说,酒壮英雄胆嘛!”

“唔,有道理!嗯,你也过来,陪本宫一起!”

计议完毕,这主仆二人打开了那坛没下药的杏花酒,你一杯我一盏地便喝了起来。

这二人酒量都还算不错,一坛足有十斤的杏花酒,眨眼之间便被二人喝去了小半。

杏花酒虽然度数不算很高可也不算低,而且后劲十足,各自喝下了近二斤酒后,这主仆二人虽然还没喝醉,可也变得脸红耳热眼神迷离了起来。

果然九装英雄胆,嗯,是酒壮英雌胆!

借着这股酒劲,这主仆二人胆气果然壮了许多,遂相互扶将着再次回转床前,掀开幔帐,就要上床对宇文小麻杆儿痛下杀手,行那不轨之事。

摇摇晃晃地爬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鼓捣了片刻,南阳公主却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那作案的工具还软塌塌的仿佛一条大长虫,不由得一愣,忙看向身后的帮凶秋菊小丫鬟。

“唔,对了,那个药酒!”

回过神来,秋菊小丫鬟连忙奔回桌前,取过那坛下了药的杏花酒,斟满了一杯递到榻上南阳公主的手上。

宇文小麻杆儿的酒量虽然不行,可酒品还不算太差,至少,喝多了之后很老实,比较容易摆布。

不过片刻的功夫,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便合力给宇文小麻杆儿又灌下了二斤多的药酒,至此宇文小麻杆儿身下的那条长虫终于被刺激得张牙舞爪、杀气腾腾。

万事俱备,南阳公主终于松了口气,犹豫了半晌,这才又咬了咬牙、一狠心,褪下最后一件轻纱,便要跨马扬鞭上阵厮杀。

便在此时,绣楼外面院门口处传来了一片丫鬟仆妇的问候声,“参见皇后娘娘!”

第二百九十五章 贵人和儿子

“母后来了?”

刚刚冲上战场,正自咬牙切齿的准bèi

举枪厮杀呢,闻听此言,南阳公主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冷汗哗的一下就淌了一身,酒也瞬间醒了个七八分。

虽然不知dào

老娘为啥此刻赶到,可南阳公主还算机灵,连忙下床胡乱披上衣服,还没忘了回头叮嘱已经有些吓傻了的秋菊小丫鬟把宇文小麻杆儿藏好,这才急匆匆地向楼下奔去。

“母后,您怎么来了?怎地也不事先通知女儿一声,也好让女儿有个准bèi

丫!”蒲一见到箫皇后,南阳公主便摇着箫皇后的胳膊,颇有几分傲娇地埋怨道。

眼见女儿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地从绣楼里跑了出来,下面还赤着一双白皙细嫩的小脚丫,萧皇后不由得心中大为感动,心道,“还是女儿好啊!听闻老娘我来了,看把她高兴的,连梳妆都顾不上了!一点儿也不像那几个家伙,就没一个是有良心的!”

挥手把一旁跟随的那些丫鬟仆妇都斥退了下去,箫皇后这才转头满脸溺爱地拉过南阳公主,亲手帮其把披散的秀发挽了起来,口中轻嗔道,“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嗯?不对!丫头,你喝酒了?”

“嗯嗯!女儿刚刚在后花园赏花,见那桃花不错,高兴之余就喝了点儿酒,这会儿刚刚回房准bèi

休息!”

“哦,原来如此!唔,你的凤钗呢,唔,看为娘这记性!”

轻抚了一下额头,箫皇后这才恍然大悟,自家女儿这般着急忙慌地出来迎接自己,哪里顾得及插什么钗子丫!

略一寻思,箫皇后便伸玉手将自己头上的金步摇摘了下来,插在了自家女儿的头上。

被自家老娘如此温情的一面所打动,南阳公主浑然忘记了老娘打断自己偷吃的不悦,两眼微红地将小脑袋倚在了箫皇后的胸前,喃喃地开口道,“母后,你真好!”

“那是,母后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难不成还要对那不成器的哥哥和你那没良心的老爹好么?”

自家大哥已经去了半年多了,只剩下一个二哥杨暕。

杨暕的不争气已经是朝野闻名的了,什么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那杨暕干不出来的!

而且,这厮干坏事儿那是相当的张杨,就连杨广这当爹的都已经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也正是因此,虽然太子杨昭已经去世半年多了,目前杨广只剩下杨暕这么一个儿子了,可目前为止,杨广依旧没有立杨暕为太子的意思!

所以,此番听老娘骂二哥不成器,南阳公主倒是没怎么意wài

,倒是箫皇后后面的一句话引起了南阳公主的注意,不由得接口问道,“呃,母后,父皇他怎么惹您生气了?”

“唉!别提他!一提他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出来!”闻言,箫皇后颇有些忿忿地回答道

这下,南阳公主立即明白了,自己老娘这是和父皇怄气了,跑自己这儿来找自己排遣郁气来了!

想明白了关窍,心思一转,南阳公主便有了对策,一面拉着老娘往房间里走一面摇着箫皇后的玉臂,很是傲娇地开口道,“母后,你就跟女儿我说说嘛!”

见自家女儿在自己面前撒娇,箫皇后心里那个舒服丫,加上本就是来找自家女儿解闷儿的,遂半推半就地开口跟自家女儿唠叨了起来。…,

听了不大会儿,南阳公主算是听明白了,自家老娘还真是负气出宫来找自己倾诉排遣来的。

至于这生气的原因么,自然是和女人有关了!

话说,当晋王的时候,杨广只有箫皇后一个女人,可自从登基之后,这杨广身边的女人忽然就多了起来。

其中比较得杨广宠爱的女人有三个,陈后主的十四妹宁远公主即后来的宣华夫人,陈后主的第四个女儿广德公主,以及陈后主的第六女陈婤。

这其中,又以陈婤最得杨广宠爱。

原来,这陈婤乃是陈叔宝和张丽华的女儿,样貌酷似其母张丽华,颇有几分倾国倾城之姿!

此外,这陈婤还继承了其母过目不忘的本领,又学得一手极好的琴棋书画,更兼床第之间颇通情趣,还有姐姐姑姑从旁助阵,和杨广一起玩个四劈什么的。

总而言之,可以说这陈婤绝对是个德艺双馨的尤物级二奶!

正是因此,一直以来,杨广都对这陈婤恩宠不绝,即便杨广如今改了性倾向,转而热衷于搞基了,也都保持着对这陈婤二奶疼爱有加,还时常会去找这陈婤畅谈一下人生理想什么的!

这段时间,杨广更是心血来潮,想要抬高这陈婤的地位,封其为贵人。

在宫廷等级之中,贵人位于九嫔之上,官居一品,地位只在皇后之下!

所以说,杨广封一提出要陈婤为贵人后,箫皇后第一个便慌了神了!

箫皇后只有两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了自然不算是杨家的人了,大儿子虽然德行不错,可去年就已经死翘翘了!剩下的二儿子杨暕,是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主儿,没人和他争的时候都当不上太子,其品行之差可见一斑!

所以,箫皇后很担心,一旦将来那陈婤要是给杨广再生出个儿子来,那箫皇后母子,岂不是要没了活路了?

因此,尽管平素从不善妒,可在陈婤封贵人一事上,箫皇后是持反对意见滴!

更何况,杨广还扬言,要让人把陈叔宝家的那些南陈余孽们尽数召回了洛阳,打算挨个给这些人封官!

要说光是陈婤一个人封贵人,局势还能勉强在箫皇后的掌控之中,可一旦陈家那些南陈余孽们都在朝堂占据了要职,内外勾结之下,那可就真真zhèng

正地,要动摇箫皇后的根基了!

这不相当于明目张胆的要造箫皇后的反么?

忿忿之余,箫皇后有点儿失去了理智,和杨广大吵大闹了一通。结果,在一贯强势的杨广面前,自然是以箫皇后的完败而告终。

一怒之下,箫皇后便愤而出宫。

可这种事情涉及到皇家隐私,又不能轻易对人言。于是,箫皇后便来找自家女儿诉苦来了!

听完了自家老娘絮絮叨叨的诉苦之后,南阳公主寻思了片刻,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遂檀口微张,温言劝慰道,“母后莫慌,就算那陈氏封了贵人,也不一定就能生出儿子来丫?只要他没儿子,还不是顶破天就是个贵人而已!”

“唔,这倒是!生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看乐平公主那女儿,都生了四胎了,可全都是女儿!一直生到李家都被灭门了,也能没生出个带把的来!”

“哦,说到生儿子,对了,乖女儿丫,为娘我问你,你这这肚子怎地还没动静?我听说,宇文家那老三宇文智及,年前才娶的媳妇,这还不到半年呢,听说他媳妇就已经怀上了。你这都成亲快七年了吧,咋还肚子里还没一点儿动静捏?”

闻听此言,南阳公主不由得一愣,旋即心底发酸,想到伤心之处,不由得扑到自家老娘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都是伤心人呐

宇文智及的老婆长孙氏有了身孕还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情。

当初,听闻长孙氏有了身孕,整个许国公府上下,都敲锣打鼓的庆祝了一整天。

为此,一向悭吝的许国公宇文述老头,居然罕见地大方了一回,竟在府门外摆开了十二个时辰的流水宴,不拘何人、不用礼钱,只要到了许国公府门口,即可入席白吃白喝!

这事儿一度成为洛阳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的一大谈资,箫皇后知dào

也不足为奇。

而身为许国公府二房儿媳的南阳公主自然也是知dào

的。

事实上,南阳公主为了此事还伤心了许久。

盖因南阳公主明显感觉到,许国公府上下虽然对自己尊敬依旧,可那背后的眼神,颇有几分古怪,给南阳公主的感觉那就是,这些人明显是一副在看不会下蛋的母鸡的神态!

而宇文老夫人呢,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望向南阳公主之际,眼中的失望之色还是比较明显滴!

也正是因此,南阳公主这才和伪娘宇文士及密议了一番,最终整出了这么一个彪悍的逆推宇文小麻杆儿的方案来!

哪成想,逆推大计刚刚付诸实践,正到了紧要关头,却险些被自家老娘捉奸在床!

如今又被自家老娘说到了痛脚处,南阳公主心里那个委屈劲儿,就甭提了!扑到箫皇后怀里,南阳公主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南阳公主哭得很伤心,那当真是杜鹃泣血、如泣如诉,眼泪也是哗哗的,仿佛大江大河一般,连绵不绝!不过眨眼之间,就把箫皇后胸前的衣襟给浸湿了一大片。

见自家女儿如此神态,箫皇后也是心底酸楚,旋即又化作一股无名怒火。

“乖女儿,跟为娘说,莫非,你那驸马爷给你受了什么委屈不成?说出来,为娘我给你做主!”

奈何,任由箫皇后百般抚慰询问,那南阳公主却只是啼哭,不出一言。

劝了半晌,始终不见效果,本就心有怨气的箫皇后彻底的怒了,“岂有此理!乖女儿,你别哭!回头,为娘我就命人把宇文士及那小娘养的给宰了!咱们重新找一个更好的!”

“别!母后,您可别乱来!”这下,南阳公主终于急了,连忙抬起头来出声阻止道。

见自家女儿终于肯开口说话了,箫皇后这才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忙再次温言开口细问缘由。

迫于箫皇后的再三盘问,南阳公主最终还是有选择、有保留地道出了一部分实情。

在南阳公主的口中,自己是和宇文小麻杆儿两情相悦,奈何老爹乱点鸳鸯谱,硬把自己嫁给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叔宇文士及。

成婚当日,南阳公主以死相逼,誓死捍卫自己的纯洁爱情,坚决不给宇文士及那流氓做恶的机会!时至今日,二人都没圆房,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娃了!

只是碍于伦理道德的拘束,南阳公主却也始终无法与自己的心上人双栖双宿、比翼双飞。

听完了南阳公主的苦泪控诉,箫皇后的脑筋颇有些转不过弯来。

目瞪口呆了半晌,箫皇后这才终于缓过神来。

抬起纤手拉过南阳公主从头到脚,箫皇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十来遍,心道,“这确实是自己的女儿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怎么会可能认错呢?”

“可是,听女儿这话,怎么就不对劲呢?莫非,这丫头生病,烧糊涂了?”…,

念及此处,箫皇后连忙将纤纤玉手探到了南阳公主的额头上,摸了半晌,又挥手拭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乎温度一样。

“这也不烧啊!咋就说上胡话了捏?”心中疑惑着,箫皇后不由得喃喃自语了出来。

箫皇后虽是自言自语,但南阳公主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便不由得怒火冲顶,用力一跺纤足,娇嗔道,“母后!”

“嗯嗯?”

“人家和你说正事儿呢!”

“嗯嗯,为娘我说的也是正事儿丫!依为娘我看呐,你这病,症状奇特,似乎不轻丫!咱还是叫个太医来给你诊治一番吧!”

“母后!女儿没病!”

“对对对!为娘的女儿,自然是没灾没病的!不过,咱还是叫个太医来看一下吧!这样,为娘我也就放心了不是?”

“母后!女儿真的没病!刚刚,女儿说的可都句句属实丫!”

“少忽悠为娘我!就你那话还句句属实?为娘我问你,既然你说你和那宇文家的小麻杆儿两情相悦、两小无猜,那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死也不嫁,甚至还不惜离家出走的?”

“呃……,这个,那个……”

再次被自家老娘揭了老底儿,南阳公主顿时就没词儿了,支吾了半晌,这才强自犟嘴道,“女儿不管!反正女儿就是和那宇文成龙两情相悦,此生此世非他不嫁!”

突然从自家女儿口中听闻如此坚定铿锵的爱情宣言来,箫皇后不由得再次愣在当场。

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抬头仔细打量了南阳公主半晌,却发xiàn

自家女儿的脸上满是坚毅果决之色,箫皇后这才终于确认,自家女儿刚刚确实不是在说胡话。

心底又微微这么一琢磨,箫皇后便明白了,这事儿,只怕还是自家女儿剃子挑头一头热!

“唉!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丫?怎么就生出了你们这么几个儿女来丫!就没一个让为娘我省心的!”

口中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又想起自己在宫中的处境,箫皇后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就淌了下来。

箫皇后这么一哭,南阳公主也有些麻爪儿,扭捏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老娘。旋即又想起自己这事儿只怕也得不到老娘的认同,不由得更加的伤心起来,于是也在一旁跟着抽抽搭搭地直淌眼泪。

这娘俩儿,你哭你的,我哭我的,当真是越哭越伤心,直哭了个肝肠寸断、泪水滂沱。到了后来,不知何时,娘俩又搂在一处,抱头痛哭他、涕泪横流,直哭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到衣衫湿透,眼泪流干,这才恋恋不舍地止住了啜泣声。

掏出手帕擦拭了半晌,箫皇后这才抬起头来瞟了眼自家女儿,见南阳公主一副泪花带雨我见犹怜之色,箫皇后心中一软,这到了嘴边的狠话不禁强咽了回去,转而改口道,“好了,别哭了,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母后!”娇嗔地白了箫皇后一眼,南阳公主发xiàn

,自家老娘也是一副雨打梨花之态,也是心中发酸,到了嘴边的强辩之话也改成了,“您随女儿到楼上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再重新补一下妆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请自家老娘上楼进自己的闺房,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走到了一半,南阳公主就回过神来了,貌似,自己床上,还藏着个活人呐!而且还是个红果果的大男人!

这要是被老娘发xiàn

了,那可如何是好丫!

只是眼下话已出口了,而且,老娘现在这状况,也根本没法出门丫?

一念及此,南阳公主大感头痛,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一顿。

“乖女儿,你怎么了?”见自家女儿忽然停了下来,箫皇后不禁心底一颤,连忙上前扶住女儿关切地开口问道。

“嗯,咳!”重重地咳了一声,南阳公主这才开口道,“母后,女儿没事儿!刚刚不过是有点儿气息不顺而已!”

“呼!”轻抚酥胸,长长地松了口气,箫皇后这才开口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来,乖女儿,小心一点儿,为娘我扶着你!”

一面说着,箫皇后已然上前搀住了南阳公主的胳膊,轻移莲步,向楼上行去。

事到临头,南阳公主也知dào

退缩不得了,要是不把老娘领进自己房间,难道,自己还能让老娘去丫鬟下人们的房间梳洗打扮不成?那也于理不合丫!

最终咬了咬牙,一狠心,又重咳了两声,这才跟着老娘向楼上自己的闺房行去。

大概是收到了南阳公主的信号吧,秋菊小丫鬟藏得还算不错,上楼之后,仔细观察了一大圈,南阳公主都没发xiàn

什么状况。又想到那宇文小麻杆儿早就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应该也没啥能力整出啥幺蛾子来,南阳公主终于勉强稳住心神来,服侍着自家老娘梳洗打扮。

提心吊胆地折腾了约略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沐浴更衣完毕,南阳公主却觉得仿佛过了半年,整个人都累得出了一身的虚汗。

端坐在梳妆台前,箫皇后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秀发盘好,又拿过凤纹犀角梳子悉心地给自家女儿梳头,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叙着闲话。

不经意间,箫皇后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桌案,却正望见桌上两个半开着酒坛。

心底这么一琢磨,箫皇后就明白了,自家这女儿那里是赏花喝酒丫?多半是这满心的愁绪无处排遣,这才躲在闺房里喝闷酒呢!

又想起自家女儿这段莫名其妙的孽缘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箫皇后也是满心的愁绪!

“老娘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呢?愁啊!愁!愁着愁着,就白了头!传说中,伍子胥为过昭关一夜白头,想来,也就是像老娘我这么愁的吧!只不是到,老娘我这么愁,会不会也很快白头呢?”

那厢,南阳公主则在心里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赶紧把箫皇后打发走呢,自然也就没注意自家老娘的异常。

琢磨了半晌,南阳公主这才试探着开口道,“母后,你何时回宫丫?”

“怎么,急着赶老娘走啦?”

“没!没!没!女儿哪里舍得娘亲走啊!母后要是能留下来多住几日,那才好呢!”

“乖女儿,你真的这么想?”

“嗯嗯!自然是真的!”

“那好,母后我今晚就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你一晚!”

“啊!”

“怎么了?”

“嗯,那个,母后,您留在女儿这里的话,那,父皇那里可怎么办丫?”

“他?他巴不得我永远回不了皇宫呢!那样,他不就正好封那陈家小贱人当皇后了?”…,

“呃,不会吧,母后?女儿记得,您和父皇的关系可是一向很好的丫?”

“那是以前!自从他当了皇上以后,就变心了!这都两年多了,他就一次都没到过为娘我的宫中留宿过!每天就知dào

陪着那姓陈的小贱人还有她那不要脸的姑姑和姐姐……”

虽然刚哭过一场,可箫皇后心中的郁气尚未完全消退,这会儿再一提起这些伤心往事来,箫皇后不禁再次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泪。

那厢,南阳公主闻言,也是心中唏嘘,感慨良多。

虽然很同情老娘的遭遇,也有些不忿老爹的负心薄幸,可这事儿在皇家而言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况且这又是自家老爹老娘之间的事情,南阳公主也不好多做置喙,只能不停地点着小脑袋对箫皇后的话表示赞同,被箫皇后说道动情处,跟着洒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啥的。

箫皇后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连绵不绝之势。

刚刚哭了半晌,都快哭得脱水了,这会儿再一开始喷口水,不过片刻功夫,箫皇后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嗓子变音了。

南阳公主见状,连忙起身,就要去给自家老娘端茶倒水。

不想,箫皇后却说道,“不用了!正好那儿有酒,咱们娘俩儿就喝酒吧!”

心中迅速评估了一下自己和老娘二人的酒量,自觉应该有九成以上的胜算,南阳公主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心道,“也好!正可趁机把老娘给灌醉了,好赶紧送回皇宫去!然后,本公主好赶紧把正事儿办了!”

打定主意,南阳公主便拿了两只白玉杯,又取过那坛没下药的杏花酒,和箫皇后你一杯我一盏地喝了起来。

只不过,南阳公主留了个心眼儿,每次都只是喝半杯,而给箫皇后那面,却每次都斟得满满的。

那箫皇后心中苦闷,可没这么多心思,每次都喝得相当的实在,酒到杯干!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有二斤多的杏花酒下肚,箫皇后终于喝得有些高了,虽然不至于烂醉如泥,可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话题的内容也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刚刚,箫皇后还在骂着杨广负心薄幸,忽而却又把死去的杨坚老头给拽了出来,掰着手指数落起了杨坚的不是。

最后,箫皇后还很神奇地得出结论,在这负心薄幸方面,杨家是祖传的!

说着说着,箫皇后忽又扯到了女儿南阳公主的头上,并给出评论,说南阳公主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人家宇文述老头来自家求亲的时候你寻死觅活的说啥也不嫁,到如今了反而强追着人家倒贴,这不是犯贱么!?

被自家老娘骂得很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可这毕竟是老娘的酒后之言,而且,人家说得貌似也是事情,南阳公主还真就不好辩驳什么,郁郁之下,也只好闷头喝酒。

原本,南阳公主的酒量是相当的不错的,似这种度数不是很高的杏花酒,南阳公主一个人对付个一坛是没啥问题的。

可这会儿一开始喝闷酒,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再加上起先就喝了不少酒,等到这半坛喝光的时候,南阳公主也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自家老娘把玉手伸向了另外半坛的酒也没有发觉。

第二百九十八章 磨豆腐

早春的阳光透过明黄的窗纱照在地板上,看起来并不耀眼,反而给整个房间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煦暖。

就在距离阳光照耀处不到一丈远的绣塌上,两个雪白的娇躯正干柴烈火般地纠缠在一起,上下翻滚着。

“母,母后,不,要嘛!”被压在下方的娇躯气喘吁吁地娇吟着,可那声音听起来却不像是拒绝,反而更像是仿欲拒还迎般的勾引。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南阳公主。

不过,此刻能南阳公主很明显,已经神智不正常了,不但醉得一塌糊涂、目光迷离,脸上也是一片酡红,甚至,那红色还一路向下蔓延,几乎覆盖了南阳公主整个娇躯,南阳公主的整个身躯染成了一片粉红。

而和南阳公主纠缠在一起的非是旁人,正是南阳公主的老娘,箫皇后。

箫皇后的情形也和南阳公主差不多,也是神志不清,娇躯一片粉红。

刚刚这母女二人喝酒,一个大半坛约有六七斤的酒喝下去,就已经让醉了七八分。随后,箫皇后又把那坛下了药的酒给拿了过来。

虽然由于醉酒的关系,箫皇后倒酒的手腕不是很稳,基本上是喝一杯倒洒一杯,可这大半坛八、九斤的酒也基本上箫皇后和南阳公主喝有三四斤。

当初,秋菊小丫头下手不知dào

轻重,把约有半斤多的春药都倒进了这一坛酒里,那分量,就算给一百个人喝下去,也足以让其发狂了!

这母女喝了这么多药酒,结果就是二人浑身发热欲燃,当场被烧得头晕脑胀失去了理智,竟宽衣解带,相互搂抱着上床,玩起了磨豆腐的游戏。

“乖女儿,男人,没,没一个好东西!还是女人才可靠!女儿乖,母后疼你!”媚眼如丝地嘟囔着,箫皇后已然翻身将南阳公主压在了身下,樱唇噙住了南阳公主的秀口,开始了传说中的磨豆腐大业。

不过片刻的功夫,绣塌之上便开始被翻红浪、娇喘声声。

沉醉于磨豆腐大业中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绣塌最里面的幔帐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小道缝隙,里面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原来,这大眼睛正是南阳公主的贴身小丫鬟秋菊。

虽然研究过不少春宫画,可女人和女人之间玩基情这种事情秋菊小丫鬟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诧莫名之色。

“娘娘她,还有公主,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正待仔细观察研究一番,却闻听身后传来一阵含含糊糊的嘟囔声,秋菊心里一惊连忙放下幔帐回转身形。

还没等秋菊小丫鬟抬眼观瞧呢,但觉身下一震,一根火热的长枪猛地冲入了秋菊小丫鬟体内极深处。

“公子,你真是秋菊的克星呢!秋菊都三次了,你怎么还没完事儿丫!再这么下去,秋菊可就要被公子给弄死了!”

原来,早在南阳公主和箫皇后还在楼下的时候,秋菊小丫鬟便抱着宇文小麻杆儿躲到了幔帐后方。

这幔帐的后方不过一尺左右宽,自然容不下两人并排躺下。

再加上急切之间来不及穿衣,二人只能红果果的坦诚相对,而宇文小麻杆儿又被灌了一斤多的药酒,满腔欲火急待发泄,那厢秋菊小丫鬟又是早就心存歹意,想要自荐枕席。

所以,尽管虽是面临着被发xiàn

捉奸的可能,但秋菊小丫鬟还是咬着牙把宇文小麻杆儿给生吞了。…,

只不过,为了尽量不弄出动静来,秋菊小丫鬟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控zhì

着战斗节奏,不使太过激烈。为防万一,秋菊小丫鬟还自己咬了条毛巾在口中,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息。

是以,虽然连战三场,最后一场更是在南阳公主和箫皇后上楼之后进行的,可二人硬是没整出一点儿的动静来。

只是被宇文小麻杆儿连败三阵后,初经人事的秋菊小丫鬟身体很是有些吃不消。

可见宇文小麻杆儿仍旧性致昂扬,秋菊小丫鬟却没有拒绝的意思,仅仅是口中小声嘟囔了一下,便很是配合地侧身躺下,然后又小心翼翼把宇文小麻杆儿那排骨般的身板搬到了自己身上。

宇文小麻杆儿虽然不重,可这幔帐后方的空间实在太小,而且还不敢弄出一点儿响动来,这一个简单的翻身动作做完就已经把秋菊小丫鬟累了个香汗淋漓。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却不管不顾、毫无顾忌,只管闭着眼睛凭着本能挺动腰肢,行起了那不轨之事。

虽然有了前三次的作战经lì

,可秋菊小丫鬟的战场经验并没有提高多少,不过片刻功夫,便再次被宇文小麻杆儿杀了个香汗淋漓、溃不成军,颤抖半晌便彻底缴械投降。

可身为对手的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一点儿的人道主义风范,依旧对身为俘虏的秋菊小丫鬟穷追猛杀,直把秋菊小丫鬟杀得一败再败,直到耗尽了最后一丝的力qì

,这才瘫在床上妙目一翻,晕了过去。

没有了秋菊小丫鬟控zhì

战场局势,又被春药刺激的兽血沸腾着呢,宇文小麻杆儿的路子逐渐狂野了起来,左右冲突,上下折腾,不知怎地,就从幔帐后方折腾到了前面的榻上。

对于突然出现在榻上的宇文小麻杆儿,箫皇后和南阳公主都混若未觉,而是继xù

专心致志地玩着磨豆腐大业。

磨豆腐是个技术活,虽然箫皇后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可箫皇后的悟性不错,很是神奇地竟然无师自通,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磨出了豆浆无数。

可豆浆这东西貌似并不解渴,反而越磨越渴,磨到最后,箫皇后和南阳公主二人的娇躯已经由粉红变成了一团火红,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燃烧起来似的。

火焰在心底燃烧,箫皇后母女俩也越来越狂爆,这磨豆腐动作也愈发的狂野起来,开始横三丈竖三丈的胡乱翻滚了起来。

也不知是这二人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箫皇后母女胡乱翻滚之下竟没掉到地上,反而向榻内翻滚而去,一直撞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这才停了下来,可箫皇后的身躯却被撞得向内一翻,正横躺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

浑然不觉身下已经换了个人,箫皇后再次翻身而起,抬起黔首一俯身,便准确地噙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大嘴,旋即探出丁香小舌,开始攻城略地。

迅速斩获了第一口津液,并吞入腹内,箫皇后只觉得通体舒泰,就来体内那灼热欲燃的火焰似乎也顺服了许多。

终于找到了一种解渴的方式,箫皇后便更加投入地开始了全面的攻城略地。

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箫皇后很快便顺利地找到了最佳的解渴方式,娇躯挺动之际便已经把宇文小麻杆儿那杀气腾腾的长枪纳入了体内,然后技术娴熟地挺动吞吐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老爷

从午后开始,直到太阳变成了火红的大火球直压到西山顶上之时,乐平公主的房间里终的娇喘呻吟声这才渐渐息止。

又过了片刻,幔帐后方,秋菊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小脑袋定睛观瞧,待到看清了床上的情景后,秋菊小丫鬟只觉得眼前一黑,好一阵天旋地转。

但见那床上,自家公主还有箫皇后以及那宇文公子三人正红果果地纠缠在一处。

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平躺在床上居中,被箫皇后和南阳公主压在了下方,两个小爪子左右分别揽住了箫皇后和南阳公主的纤腰,口中噙着箫皇后胸前的一座险峰,至于宇文小麻杆儿的下身,则和南阳公主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

虽然不知dào

宇文小麻杆儿究竟有没有和箫皇后行那人伦大事,可仅仅是眼前这一幕,若是传将出去,那也足够被抄家灭族的了!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秋菊小丫鬟这才强自稳住心神,蹑手蹑脚地打算爬出床去。

不想,刚刚爬出了两步,忽觉身下一阵剧痛,小丫头娇躯一软,便瘫在了床上,好死不死地,还正压在了宇文小麻杆儿三人的腿上。

被秋菊小丫鬟这么一碰,宇文小麻杆儿抽了抽腿,没挣扎动,便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连眼睛都没睁开,然后两个小爪子动了动,却将箫皇后和南阳公主的柳腰揽得更紧了一些。

倒是箫皇后和南阳公主,被秋菊小丫鬟这么一折腾,尽皆惊醒。

六目相对,三人眼中尽皆闪过一丝的莫名。

旋即,箫皇后和南阳公主便迅速惊醒,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尴尬状况。

早就对宇文小麻杆儿心存觊觎,此刻虽然依旧和宇文小麻杆保持着最深入密切的接触,南阳公主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当着自己母后的面,心中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羞赧与不安而已。

那厢箫皇后待到看清了身下之人后,却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箫皇后樱唇微绽,就要张口尖叫,却猛地醒悟,连忙以玉手掩住樱唇,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这个时候,秋菊小丫鬟已然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迅速穿好了衣服,低眉垂首地侍立在一旁。南阳公主也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小爪子,很有几分恋恋不舍地脱离了和宇文小麻杆儿的接触,在秋菊小丫鬟的帮zhù

下,开始悉悉索索地穿衣服。

见此情形,箫皇后也迅即醒悟,不管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最重yào

的是要脱离现场,抽身事外!

可等到箫皇后想要脱身的时候,却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南阳公主抽身开来后,宇文小麻杆儿空出来的那个小爪子,自然而然地便搭在了箫皇后的杨柳细腰之上,两个小爪子扣在一处,将箫皇后牢牢地固定住了。

更主要的是,宇文小麻杆儿那张狼嘴,那是相当的歹毒,死死地噙住了箫皇后胸前的一颗紫葡萄,箫皇后几次想要把葡萄弄出来都没能得逞,反而被宇文小麻杆儿含得更紧了,几次都要的箫皇后一阵呲牙咧嘴,险些痛得叫出声来。

“小屁孩儿!奶娃一个!这么大了还惦记着吃奶!忒不是东西了!”

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宇文小马麻杆儿给生吞活剥了,可箫皇后手上却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了,唯恐把宇文小麻杆儿给折腾醒了,那可就真zhèng

的尴尬了!…,

更何况胸口要害被噙,若是真的动强,说不定,下一次就会被宇文小麻杆儿给一口咬下去一块儿!痛苦遭罪且不说,一旦落下这种抹不去的罪证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寻思了半晌,箫皇后都没啥办法,最后,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女儿。

可面对这种状况,南阳公主琢磨了半晌也没啥好主意,最后还是秋菊小丫鬟提出,先给箫皇后把衣服穿上,哪怕只是穿上一大半,也是好的丫!

在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的帮zhù

下,折腾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箫皇后终于将衣服穿上了大半,只留一侧的酥胸裸在外面被宇文小麻杆儿无耻地含着。

随后,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又再接再厉,合伙给宇文小麻杆儿也穿上了衣服,虽然得不是很整齐,可总算遮住了紧要之处,让场面看上去不至于太过难堪。

又仔细查探了半晌,自觉这犯罪现场布置得还算不错,貌似没什么疏漏之处了,南阳公主这才吩咐秋菊小丫鬟在这小心伺候着,自己则强忍着破瓜之痛,蹙着眉头迈着小碎步施施然下楼去了。

一刻钟许后,南阳公主再次小心翼翼地骞回绣楼之上,对箫皇后言道,已经安排好其随行的宫女侍卫,并已派人回宫向杨广报gào

了箫皇后的行踪,还言明箫皇后今日就住在南阳公主府了!

听了这话,箫皇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紧张。

暂时不回宫,就不虞有露馅的危险,而且也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善后事宜!

可毕竟是做贼心虚,箫皇后还是很担心万一事情败露惹来杨广的滔天怒火滴!

须知,帝王一怒,那可是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丫!

自己的箫家,还有这奸夫宇文小麻杆儿的家族,再算上两家的九族,全加起来少说也有上万人,如果全都被砍头的话……

呼,太可怕了!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一转念忽又想到,如果今晚住在南阳公主府的话,难不成,还要再陪这宇文小麻杆儿胡天黑地一晚上不成?

念及此处,箫皇后心里还有那么一股莫名的兴奋!

给杨广这当皇帝的戴绿帽,那可是一宗非常解气、非常畅快也极度刺激的事情!更可况,这给杨广戴绿帽的人还是自家女儿的意中人!又是自家女儿的侄儿!

想到其中有悖人伦之处,不觉之间,箫皇后再次情潮暗涌,两股之间泥泞一片。

南阳公主可不知dào

自家老娘此刻的复杂心思,折腾了一下午本就累得不轻,加上醉酒之后此刻仍有些头痛,遂草草吃了点晚饭,又小心翼翼地喂了自家老娘一点儿粥,南阳公主便很是没心没肺地再次换了睡衣上床,紧挨着箫皇后躺下,斜倚着软枕迷糊了起来。

一旁的箫皇后呢,心思起伏了半晌,待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后,精神也消耗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身体上也颇为疲倦,便也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箫皇后感觉到有一双小爪子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似乎在剥自己的衣服,下意识地,箫皇后便侧了侧身,为其提供了便利。

旋即猛然惊醒,这小爪子的主人好像是不是杨广陛下,而是宇文小麻杆儿那奸夫!

暗骂了一句禽兽,箫皇后刚要奋起反抗,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然弓身而上,再次挺枪杀进了箫皇后的桃源深处。

被敌人攻进城来后,箫皇后反倒放松了下来。

反正,白日里已经搞过了,如果被杨广知dào

的话,一次也是死罪,一百次也是死罪,倒不在乎多这么一次了!

秉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箫皇后不但没有抗拒,反而分开玉腿、挺动腰肢,积极主动地迎战了起来。

就在俩人这么胡天黑地的瞎折腾的功夫,一旁的南阳公主也迷迷糊糊地纠缠了上来。于是,很是自然而然地,二人决斗变成了三人的车轮战。

一场酣战持续了约有一个多的时辰,箫皇后以三比一大败给了宇文小麻杆儿,而南阳公主则是五比一的完败。

奋战半晌,连续发射了两通炮火,宇文小麻杆儿也累得不轻,趴在箫皇后身上喘息了半晌,小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乱叫了起来。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大老爷地推了推昏昏欲睡的箫皇后道,“好姐姐,我饿了,你去让人弄点儿吃得过来吧!”

第三百章 咋回事儿捏

小屁孩儿,嘴巴倒是挺甜,还知dào

叫姐姐!倒是不枉老娘我把身子布施给你!

可是,这瓜娃子后面的话,也太气人了吧?

让老娘我去给你弄吃的?老娘过我可是当朝皇后耶!就算杨广那当皇帝的老乌龟,也没有过这么好的待遇丫!

有心不理会这小屁孩儿继xù

睡觉,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面轻摇着箫皇后,一面姐姐长姐姐短地软语相求着。

终于被宇文小麻杆儿磨得不耐烦了,箫皇后这才忿忿地对着外间开口道,“秋菊,没听到么?你家大老爷饿了,去吩咐厨房给他弄点儿宵夜来!”

做为南阳公主的贴身小丫鬟,秋菊丫头与南阳公主同住在绣楼之上,只不过,南阳公主住的是里间,而秋菊小丫头住的是外间。

虽然住在外间,可第一次完成了由少女到少妇的转变,虽然身体上比较累,可秋菊小丫鬟精神还上是比较兴奋滴!

刚刚,宇文小麻杆儿和箫皇后刚刚开始胡搞的时候,秋菊小丫鬟便已经惊醒了,也早已起身穿好了衣物,随时准bèi

入内伺候。

此刻闻听箫皇后之言,秋菊小丫鬟连忙应了一声,便蹬蹬蹬地转身下楼去了。

倒是里间的宇文小麻杆儿,闻言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秋菊?不应该是婠婠和妃暄么?咋能是秋菊捏?那不是南阳公主的贴身小丫鬟么?”

“难道,刚刚,和自己玩嘿咻的,不是德容姐姐和嫤儿姐姐?”

“呃,是了,德容姐姐在武侯府,嫤儿姐姐在许国公府,这两个,貌似还没有一起摆到床上过丫?”

“如此,身下的是谁?南阳公主?好像不对吧?南阳公主,好像没有这般规模的胸器吧?倒是旁边的那个,摸起来似乎有点儿像!”

“呃,完了!南阳公主,那可是二叔的女人丫!这不是有悖伦常了么?咋能这样捏?”

“唔,我记得,好像应该是在二叔家喝酒,然后喝醉了!难道说,小爷我醉酒之后兽性大发,把南阳个公主给霸王硬上弓了?”

“倒是有这种可能!只是,身下的这个,又是谁呢?”

心中疑惑着,宇文小麻杆儿一双小爪子开始在箫皇后周身上下摸索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箫皇后又被宇文小麻杆儿抚摸的气喘吁吁、娇吟阵阵。

虽然没弄清身下的是何人,可有一点,宇文小麻杆儿倒是弄清楚了,那就是,这身下之人,绝对算是个美人儿!

听着箫皇后那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触手处又是一片的温香软玉,再加上出于对搞了某个未知美人儿那种莫名的兴奋心理,尽管刚刚发泄完了欲火,宇文小麻杆儿还是迅即死灰复燃。

原本二人就保持着最深入的接触,此刻性致再起,宇文小麻杆儿就着这般姿势,便挺枪厮杀了起来。

尽管连战两场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无精打采,可那厢的箫皇后却更是不济,很快便被宇文小麻杆儿杀了个二比零。

待到箫皇后行将第三次缴械投降之际,那厢宇文小麻杆儿的战力也终于到了极限。一面潜运双修之法炼精化气,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奋力发动着决死冲锋。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一道摇曳的烛光自楼下婉转照了上来。

“宇文公子,宵夜奴已经命人准bèi

好了!”无视了宇文小麻杆儿和箫皇后的颠鸾倒凤的景象,秋菊小丫鬟自顾自地点亮了一排排的红烛,同时轻声开口道。…,

十余根红烛眨眼之间全部点亮,将整个房间里照得有如白昼。

借着明亮的烛光,宇文小麻杆儿终于看清了身下那婉转承欢之人的面容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就已经行将积蓄到顶点的欲望瞬间决堤,一泻千里。

灼热的岩流汹涌而入,那厢的箫皇后也终于被击破了最后一丝的防线,瞬间黄河决堤,潮水狂涌。

虽然同时达到了极乐巅峰,可此刻的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一点儿极乐的快感于喜悦,反而冷得好似冰封了一般。

“咋能这样捏?小爷我,咋就把杨广的女人给搞了捏?而且还是杨广的正宫原配,当朝的皇后娘娘!”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也不知dào

,小爷我若是现在提起裤子来,然后很是虔诚地跟杨广那老王八道歉说对不起,俺只是一不小心搞错了对象才搞了你老婆滴,那老王八能不能原谅俺的无心之失!”

“唔,估计,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这样,杨广那老王八知dào

真相后,直接命人把小爷我大头小头全都给砍了,然后在整个全都剁碎了包饺子喂狗!还有,自己全家老小,也肯定要跟着倒霉!挨个被拉到菜市场砍头这都是最轻的,搞不好,全都得被万剐凌迟了!”

“都是裤腰带惹得祸丫!就算你想搞个御姐熟妇少女萝莉啥的,也得找好了对象再搞丫!咋能这么不分对象的乱搞捏?这下麻烦可大了!”

“难不成,小爷我现在就要举兵造反?”

“那也不行丫!现在大隋虽然已经被杨广折腾得四面漏风、灾民遍地了,可还没到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呐!”

“反倒是这个时候造反的,肯定要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世族大家们当成出头鸟一通很抽,为他们以后造反积累做垫脚石!就像三国的时候第一个称帝的袁术袁小胖似的!”

“麻烦呐!麻烦!”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心乱如麻、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厢,秋菊小丫鬟已经上上下下地来回了几趟,将宵夜全都搬了上来,然后这才对着榻上的三人躬身施礼道,“宇文公子,娘娘,公主,宵夜已经准bèi

好了,可要奴婢服侍你们用膳?”

被秋菊小丫鬟的话惊醒,宇文小麻杆儿迅速回过神来举目观瞧,

自己身下,箫皇后满脸桃红,星眸紧闭,弯弯的睫毛一跳一跳的,夹在自己腰际的两条玉腿也在不停地颤抖。很显然,这位皇后娘娘是打算装睡呢!

紧挨着箫皇后,小猫一般地蜷着身子、红果果地侧躺着的,正是那位便宜二婶,南阳公主。

此刻,南阳公主也是凤目禁闭、脸色嫣红,娇躯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

倒是一旁的那个秋菊小丫鬟的表现,让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意wài

,这丫头居然对宇文小麻杆儿和箫皇后南阳公主三人的奸情熟视无睹,此刻正满脸蛋定地侍立一旁,好像宇文小麻杆儿不是个奸夫,而是这家的真zhèng

男主人似的!

这场面,貌似,有些诡异啊!

咋回事儿捏?难道,不是小爷我霸王硬上弓了箫皇后和南阳公主,而是被她们两个给霸王硬上弓了?

否则,这几位怎会如此的表现?

第三百零一章 二会萧皇后

不管是自己霸王硬上弓还是被霸王硬上弓,总归自己已经和萧皇后及南阳公主母女有了那种超越友情的实质关系,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打算真zhèng

要把这事儿弄得那么清楚明白,至少现在这个场合,当着萧皇后母女的面,是不大合适滴!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仅仅是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便将之抛在了一旁。

伸手扯过被子细心地将萧皇后和南阳公主那红果果的娇躯盖好,宇文小麻杆儿便在秋菊小丫鬟的服侍下,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宵夜。

在秋菊小丫鬟惊诧的目光中,宇文小麻杆儿连续扫光了三桌的饭菜,这才拍了拍略微有那么一点儿鼓起的小肚皮道,差不多吃了个八分饱了。

所谓,酒足饭饱思。

吃饱喝足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又把秋菊小丫鬟也拉上床去,四个人一起胡天黑地的乱搞了一通,直到释fàng

干了最后一滴的精力,然后又抱着萧皇后的娇躯玩起一会儿双修,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刚刚睡了没多久,宇文小麻杆儿便被萧皇后给摇醒了,言道已经五更十分了,该去早朝了!

又在萧皇后身上腻了好一会儿,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爬了起来,一旁的秋菊小丫鬟和南阳公主早已下床把宇文小马麻杆儿的官服找了出来。

询问之下,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原来,早在昨晚,南阳公主就已经吩咐下人通知了武侯府,言道宇文小麻杆儿喝醉了酒,形状有些不雅,不能出门,今夜怕是不能回府了。为了不耽误明天早朝,便让武侯府方面把宇文小麻杆儿的官服给送了过来。

闻听此言,宇文小麻杆儿心底更坐实了南阳公主早有预谋的猜测,只不知那萧皇后也是否如此。

没再此事上多做纠缠,宇文小麻杆儿又很是贪恋地与三女纠缠了一会儿,又吃了豆腐无数,这才在三女的连番催促下南阳公主的绣楼。

在秋菊小丫鬟的带领下,宇文小麻杆儿在南阳公主府与乐平公主府毗邻的一处角门内,找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夫尉迟恭,然后迅速上车潜出了南阳公主府。

心里有鬼,早朝之上,宇文小麻杆儿表现得愈发的低调。

不过,此番早朝,倒是没有啥和宇文小麻杆儿相关的大事儿发生。

要说大隋目前最轰轰烈烈的大事儿,自然就是招待那东突的启民可汗染干了,与之相比,其它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算不得什么!

只是,招待染干的事儿,貌似和宇文小麻杆儿没一个大子儿的关系!而且,毕竟那染干是番邦蛮夷,也不需yào

杨广总是亲自出面接待。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大隋的朝堂之上,基本上还算是风平浪静。

没啥呕心的事儿,散朝之后,杨广心情不错,也不回宫,径直去了宇文小麻杆儿给安排的那个别院,去找李大李二这哥俩儿基情澎湃去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则下朝之后第一时间赶回了自个的武侯府。

不出意wài

,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叔为娘宇文士及已经满脸猥琐地在武侯府等着宇文小麻杆儿了!

见自家二叔如此神态,宇文小麻杆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虎着脸对宇文士及一番威逼利诱后,这位为娘二叔终于老老实实地全部招供,并言道是自己应了南阳公主之请才算计宇文小麻杆儿的,而南阳公主呢,对宇文小麻杆儿确实是一片痴心,云云。…,

在宇文士及寻死觅活的耍赖邀请下,心里本就很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宇文小麻杆儿便顺水推舟地答yīng

了宇文士及的请求,再次随其来到了南阳公主府。

在南阳公主的闺阁里,宇文小麻杆儿再次见到了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不过却没见到箫皇后。

瞟了眼目光贼兮兮四下游走的宇文小麻杆儿,南阳公主略一寻思便很快会意,不由得心中忿忿,想要对宇文小麻杆儿撒娇发脾气,可又心里发虚,遂嘟着樱唇不无醋意地开口道,“母后她回宫去了!”

“哦!”满脸失望地哼哼了一声,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抬起目光,很是认真地上下打量起了南阳公主,半晌这才开口道,“说吧,昨天你为什么要算计本公子?你母后又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目光灼灼的逼问,红着脸扭捏了半晌,最终,南阳公主还是一狠心,,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待到南阳公主讲述了此番事情的始末,一旁的秋菊小丫鬟又开始从旁敲起了边鼓,把当初和南阳公主离家出走的一番机遇倒豆子一般地都对宇文小麻杆儿讲了出来。

最后,南阳公主又鼓起勇气补充道,“本宫知dào

当初是我不对,当初不该拒绝祖父大人的求亲。事到如今,本宫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也没想过要你给我个什么名分。我只是想给你生个儿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面对这貌似直白得毫无心机的主仆二人,宇文小麻杆儿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责骂的话来。

自此以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成了南阳公主府的常客,甚至时常会留宿南阳公主府。只是,宇文小麻杆儿每次来去都很是有些鬼鬼祟祟,俨然做贼一般!

让宇文小麻杆儿略微有那么一点儿遗憾的是,自从那次有了肌肤之亲后,宇文小麻杆儿都没再见到过萧皇后。

又多了一块地,嗯,是两块地要耕耘,宇文小麻杆儿的小日子愈发过得忙碌了起来,甚至,忙到了宇文问小麻杆儿竟暂时把筹谋下放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也不能说是完全将这事儿给忘了,而是,宇文小麻杆儿实在没找到啥好时机与借口!

直到某日下朝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偷偷地潜到到南阳公主府,打算和南阳公主及秋菊小丫鬟深入研究一下春播事宜,却忽然发xiàn

,南阳公主的绣楼之上,竟然多了一个人!

仔细打量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又揉了揉眼睛,发xiàn

自己似乎没看错,不由得脸现惊喜之色!

因为,那人赫然竟是久违了的萧皇后!

“皇后姐姐,可想死我了!”

很是不要脸地,宇文小麻杆儿自来熟地便骞到了萧皇后的身旁,伸出小爪子就欲行那非礼之事。

“别闹!”伸出纤纤玉手打落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小爪子,萧皇后皱着眉头道,“没看到姐姐我正愁着呢么?”

“好姐姐!别愁!小弟我这就来给你解闷儿!”

一面涎着脸很是无耻地开口说着,宇文小麻杆儿不容分说地再次上前揽住了萧皇后的纤腰,张开狼嘴便封住了萧皇后的樱唇,旋即对着一旁的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使了个眼色,便拦腰抱起萧皇后向榻上行去。

第三百零二章 梁后主之死

所谓,衣服总是自己的漂亮,老婆总是别人的好!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眼中,南阳公主虽然不是自家老婆,可那也算是自家的“小自留”,属于什么想耕种随时都可以播种耕耘的!

而萧皇后,很明显那是别人家的地!想要耕种,那得要趁人家主人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摸摸地耕种一次!

因此,此番逮到机会后,宇文小麻杆儿耕种起来格外卖力。

整整一下午,宇文小麻杆儿在萧皇后身上反反复复耕耘了十数次,而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的地则只被耕种了一次!

辛辛苦苦的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累得气喘吁吁,萧皇后也被折腾成了一滩软泥,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洒下了欲望的种子。

晚饭过后,一身精力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的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没再胡乱折腾了,而是一面搂着萧皇后玩双修,一面交流起了感情来。

身体上依旧和萧皇后保持着最深入的接触,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双小爪子在萧皇后的胸前婆娑把玩着,一面暗地里缓缓搬运着双修之法,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开口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仅仅是“嗯”了一声,萧皇后便没有再开口,而是将黔首靠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肩头,颇有几分恹恹之色。

倒是一旁的南阳公主,对宇文小麻杆儿今天的表现很是不满,伸玉手在宇文腰间轻轻掐了一下,这才把黔首靠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上,星眸半闭着缓缓开口道,“是妾身的舅舅,昨日去了。”

“你舅舅?萧瑀?”

“不是!是妾身的大舅舅!”

经过南阳公主一番解释,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原来,萧皇后家这一代很多产,萧皇后本人一共有兄弟七个,姐妹两个,这还是不算那些堂兄妹什么的!

而萧皇后的大哥非是旁人,正是那西梁最后一个皇帝,梁后主箫琮。

这西梁是南梁被灭之后,由西魏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政权。

后来,宇文氏篡位,灭了西魏建立北周,这西梁也就顺势成了北周的傀儡。

再后来,杨坚篡周建立隋朝,西梁则继xù

当起了大隋的傀儡、

到了最后,杨坚觉得,老是这么搞傀儡玩儿实在没啥意思,就征招梁后主箫琮入长安朝贡,然后顺势就把西梁给灭了。

西梁被灭后,箫琮的叔叔萧岩带着一部分族人逃入了南陈,这其中,就包括萧皇后的三弟,萧瓛。

萧岩和萧瓛都很有才能,在南陈也一度很受重用。

到了南陈灭亡之时,萧岩已经官至东扬州刺史,而萧瓛则当上了吴州刺史。

南陈灭亡后,萧岩、萧瓛这叔侄两个兀自不肯投降,坚持领着一小撮的反dòng

分子继xù

和大隋做对。

可惜,这叔侄俩文人出身,治理地方还算凑合,可行军打仗的手段可就差多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萧岩、萧瓛这叔侄俩儿先后被宇文小麻杆儿的祖父宇文述一通胖揍,然后活捉送往长安,最终被愤nù

的杨坚命人给腰斩了!

如果从这方面来讲,萧皇后和宇文小麻杆儿家还算是有着血海深仇滴!

和三弟萧瓛不同,西梁灭亡后,萧皇后的大哥箫琮就领着一群弟弟妹妹们老老实实地到长安当起了顺民。

由于箫琮表现得不错,杨坚感觉很满yì

,不但封了箫琮为莒国公,还给了他个不算很小的官儿做。…,

而由于有着萧皇后这层原因,杨广登基后,又大力提拔了箫琮一番,封其为梁公,内史令,也算是杨广的心腹近臣了。

可好景不长,就在年前的时候,市井之间忽然起了流言,有童谣说“萧萧亦复起”。

原本就有李渊那老王八闹心在先,此番听了流言之后,杨广更加的不悦,连查问都省了,直接就把帽子扣到了箫琮的头上,把箫琮给罢了官儿赶回家闭门思过去了鸟!

哪成想,回家后没多久,这箫琮,竟然离奇地就死了!

要知dào

,这个时候,箫琮刚刚四十出头正值当年,居然就这么莫名的突然死掉了!

大哥梁后主忽然暴毙,萧皇后心中不可避免地,就浮想联翩了起来!

这种事情,哪怕原本没事儿,一旦想的多了,那也会有事儿的!

也不知dào

萧皇后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反正现在,萧皇后心里那是相当的苦闷,偏偏这满腹的愁苦又无处发泄,然后就又想起自家的女儿来了!

结果,刚到南阳公主府没多久,便被宇文小麻杆儿强捉着上床“解闷儿”去了。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雷烟火炮的胡乱折腾了一下午,萧皇后身体上虽然疲倦已极,精力被宣泄一空,可心里的上的烦闷却没有一丝的消减。

相反地,又想起自己和宇文小麻杆儿这段奸情孽缘注定不会有啥好结果,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抄家灭族的泼天大祸,萧皇后这心里就愈发的愁苦了起来。

“皇后姐姐,你是觉得,我那大舅哥,后主萧琮陛下,是被人害死的不成?”

“那还用问?这是一定的!大哥他正值壮年,素来又没什么疾病!而且大哥他又是老好人,心胸豁达,绝不可能因为被罢官而生闷气啥的!咋能突然就死了呢?所以啊,大哥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琢磨,也觉得有道理!

经常有御医给检查身体,萧皇后自然能知dào

自己家大哥有没有啥隐疾之类的。

而且,这位便宜大舅哥从皇帝沦落到阶下囚都能泰然处之,还又活了这么多年,想来不是个钻死牛犄角的主儿!

所以呢,此番那萧琮的死,说不定,还真就有什么蹊跷!

如此寻思着,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开口问道,“那皇后姐姐觉得,我那皇帝大舅哥,可能会是被谁害死的呢?”

“这还用问?不是那姓陈的小贱人,就是杨广那老乌龟!该死的老乌龟,不就是因为一句谣言么,居然就把我大哥给害死了!端的不当人子!活该他被戴绿帽!老娘我诅咒他,世世代代、生生世世都被人戴绿帽!”

一说起给杨广戴绿帽来,萧皇后便忽地兴奋了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qì

,竟扭着腰肢,玉腿夹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腰身,主动求欢了起来。

刚刚折腾了一下午,虽然有些筋疲力尽,可面对此情此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很快死灰复燃,挺动长枪和萧皇后奋力厮杀了起来。

这一折腾,便又是一个多时辰,直把宇文小麻杆儿的最后一滴精力榨干,那厢萧皇后也彻底软成了面条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qì

,俩人这才晕沉沉地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第三百零三章 我们私奔吧

萧皇后是二月出生的,江南的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的子女不吉利。

所以,在萧皇后出生之后,萧皇后的老爹,西梁孝明帝萧岿,便把萧皇后送给了萧岿的六弟东平王萧岌抚养。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萧皇后不吉利,反正没过两年,东平王萧岌就死翘翘了。

随后,萧皇后便被辗转到了其舅父张轲家里。

张轲是个丝男,虽然沾着皇亲,可实jì

上,张轲家里面除了四堵墙,基本上就啥都没有了!

所以,萧皇后从小就过着苦哈哈的日子,甚至还要每日里,白天跟着舅父下地务农,晚上还要兴夜纺纱,可以说,萧皇后那是一点儿西梁皇族的光都没沾上!

等到后来,文殿坚打算给自己二儿子杨广娶媳妇,忽地想起了手下的傀儡王国西梁,于是就跟萧岿说打算找个西梁公主做晋王妃。

古人选媳妇是要对生辰八字请算命先生占卜吉凶的,萧岿命人把自己身边的那些个公主挨个占卜了一遍,结果硬是发xiàn

没一个和杨广八字儿相合的!

直到这个时候,萧岿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二月出生的女儿流落乡野务农为生!

万般无奈之下,萧岿这才把萧皇后接回西梁皇宫,找了几个老瞎子算了一下八字后,萧岿既然神奇地发xiàn

,结果竟然是大吉!

于是,萧皇后便被萧岿打包卖给了大隋,给晋王杨广做老婆。

也正是因为早年的这些经lì

,所以,实jì

上,萧皇后对西梁皇族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啥的基本没啥感觉,仅仅是知dào

,自己有那么几个亲戚而已!

所以,梁后主萧琮的死固然让萧皇后心中郁郁,可也只是让萧皇后郁闷那么一下而已!

跟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奸夫倾诉了一番后,又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番安抚折腾,把杨广的帽子染得绿油油一片后,萧皇后的闷气也宣泄了个七七八八。

再过了几日后,萧皇后就已经基本上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转而老老实实地在宫里当起了专职皇后,浑然不在理会奸夫宇文小麻杆儿那望眼欲穿可怜巴巴的急色德行!

然而,萧皇后刚刚把大哥萧琮这事儿忘了没几天,杨广便又给萧皇后添堵了!

这次,倒霉的是萧皇后最小的弟弟,萧瑀!

话说,当初,萧皇后嫁到隋宫后,举目无亲很是孤苦。

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很是心好,闻听了这一情况后,就做主把萧皇后最小的弟弟年仅九岁的萧瑀也留在了大兴,给萧皇后做伴!

正是因为有萧瑀做伴,萧皇后这才度过了最初那段远离故乡举目无依的最艰苦时光。

因此,要说还有一个萧家族人能够得萧皇后垂青、让其真zhèng

视为亲人的话,这个人,必然是萧瑀无疑!

实jì

上,萧瑀不止是得萧皇后一个人垂青,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以及杨广对萧瑀这个小正太也是非常的喜爱。

独孤皇后不但亲自安排人对萧瑀进行大隋皇家教育,还把自己的一个侄女儿许给了萧瑀做老婆。

等到萧瑀成年了,杨广就把自己这小舅子安排在晋王府做内史,可以说,一直以来,这萧瑀都充当着杨广的嫡系心腹的角色!

可是,就这么一个从小养到大的嫡系心腹,如今,居然就因为一句言语上的顶撞,就被杨广给贬官儿了!

这事儿的起因,还和那个东突启民可汗染干有关。…,

话说,这萧瑀自小聪明,接受的又是大隋皇家教育,本领那是相当的不错!

只有一点,这萧瑀为人比较傲娇,又是个倔毛驴的个性,说话直来直去,一点儿都不懂得拐弯!

此番,杨广几乎是举倾国之力招待启民可汗染干,萧瑀就很是有成见。

倒不是萧瑀认为铺张浪费不对,而是,在萧瑀的眼中,染干就是个草原蛮子而已,实在配不上大隋如此规格的接待!

心里不爽,勉强憋了几天,这萧瑀就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对杨广说了出来。

由于前番的那些流言,杨广本就对萧家之人心存芥蒂,如今这萧瑀再一起刺儿,杨广顿时就怒了,直接就把萧瑀给贬官了!

虽然杨广没像对待萧琮那般把自己这最小的小舅子也一撸到底,目前为止,萧瑀貌似也没发生什么意wài

,但这一连串针对萧家的事情接连发生,可就由不得萧皇后不多心了!

更何况,和萧家所受待遇截然相反的是,这段时间,那南陈亡国公主陈婤,以及陈家的那些南陈余孽们,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水涨船高!

在杨广的一力抬举下,不但陈婤顺利封为贵人,成为后_宫之中除了萧皇后之外最大的官儿,陈婤的姐姐广德公主和陈婤的姑姑宁远公主即宣华夫人,也都被封为嫔妃。

此外,一直以来都饱受打压的那些南陈余孽们,也跟着沾了陈婤的光,一个个都开始加官进爵。

虽然目前为止,这些南陈余孽们还没能在大隋朝堂上占据什么要职,可整个陈家上升的势头已经非常的明显!并隐隐有行将超过貌似已经日薄西山的萧家,成为大隋第一外戚的迹象!

如果说,这些事情加起来,已经足够让萧皇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话,那么,还有一桩事情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险些把萧皇后弄得精神崩溃了!

那就是,据小道消息传言,陈婤陈贵人,怀孕了!

而且,还不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据说,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这岂不是说明,在陈婤怀孕这件事儿上,杨广和陈婤一直都有意瞒着萧皇后?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打算要造老娘我这皇后的反丫!

虽然出离了愤nù

,可这次,萧皇后比较冷静,没有直接个杨广搞对抗,略微寻思了一下,萧皇后便再次出宫,来了到南阳公主府。

不出意wài

,闻听萧皇后驾到,宇文小麻杆儿急吼吼、贼兮兮地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南阳公主府,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拉着萧皇后上床给杨广的帽子重新染色。

与先时的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不同,此番,萧皇后主动出击,将一身十八般武艺轮番施展了个遍儿,凭着扎实的基本功,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萧皇后就把宇文小麻杆儿这个虎狼奸夫肚子里的那点儿存货榨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这种事情,尤其对手是有双修之法护体的宇文小麻杆儿,萧皇后也是战得非常的艰苦,可谓是,杀敌三千,自损一万!

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一通后,又和宇文小麻杆儿温存了半晌,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的力qì

,萧皇后这才伏在奸夫宇文小麻杆儿的排骨胸膛上,然开口,讲述起了自己的凄苦境遇。

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萧皇后的血泪控诉后,沉默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开口道,“皇后姐姐,要不,我们私奔吧?”

第三百〇四章 萧皇后的筹谋

“私奔?”

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萧皇后顿时被雷了个外焦内脆、目瞪口呆。

“老娘我可是大隋皇后耶?你丫的小奶娃一个,睡觉都还惦记着叼着呢,居然让老娘我跟你私奔?这样太扯了吧?再说了,你让老娘我放着好好的大隋皇后不当,跟你个小奶娃钻山洞当野人去,这也太,嗯,那个,异想天开了吧?”

当然了,这话只是萧皇后在心里腹诽的,可没当着宇文小麻杆儿的面说出来,那样太伤人自尊了!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可不知dào

萧皇后心里早就投了反对票,兀自嘀嘀咕咕地怂恿着道,“好姐姐,你想啊,这大隋,难道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不成?”

“你那败家儿子杨暕是个什么德行,相必你也早有耳闻,那绝对是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主儿!估计就算最后杨广到了要断子绝孙的地步了,也未必会想着把皇位传给那杨暕的!所以啊,不管那陈贵人能不能生出儿子来,姐姐你都别想着对那杨暕报啥指望了!但凡那小王八蛋有一点儿的上进心,杨广那老乌龟也不会至今都不封杨暕当太子丫!”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说得貌似是事实,可萧皇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心道,那杨暕再混账,也是老娘我生下来的好不?你个小奶娃骂杨暕是王八蛋,那你把老娘我当成什么了?

如是想着,萧皇后下意识地伸出纤纤玉手,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腰间轻轻的拧了那么一下。

没怎么感觉到痛,宇文小麻杆儿丝毫不知悔改,兀自口水横飞地喷着道,“还有啊!姐姐你这皇后之位,虽然现下暂时还算安稳,可一旦陈贵人真的生出个儿子来,到时候不说杨广那老王八,就算那满朝文武,也未必会继xù

支持你丫!”

“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既然知dào

杨暕没希望继承大统了,自然要转头去拍陈贵人的马屁了!说不定,到时还没等杨广那老王八开口呢,那些卑鄙小人就已经私下里联名上书要求废掉你这皇后了!”

“唔……,这倒是,很有可能!”闻言,萧皇后的俏脸很是有些发白,轻点黔首应道。

“更何况,小弟我和姐姐你的奸情也见不得光丫!”

“要知dào

,这世上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咱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丫!一旦杨广那老王八得到了什么风声,以那老王八多疑的性格,就算没啥直接证据,还不照样会收拾咱俩么?就像他当初收拾我那大舅哥萧琮似的!”

“至于说你们萧家的那些个宗族,就更不靠谱了!姐姐你想啊,当初你流落民间的时候那帮子混账东西哪个有真zhèng

把姐姐你当成亲人的?没有吧?还不是等姐姐你当了皇后,位高权重了,这些个王八蛋们才蜂拥而上的么!”

“这些混账,比起朝堂上的那些个王公大臣们,更加没人品、没节操,姐姐你又何必为了这些混账的事情,把自己给搭进去呢?”

“所以啊,小弟我说,这大隋虽大,还真就没啥值得姐姐留恋的了!依小弟之见,不如咱们一起私奔吧!咱们找个杨广那老王八找不到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过小日子,那多好!小弟我保证对姐姐你真心实意、不离不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举起了一只小爪子,做指天画地状。…,

那厢,萧皇后闻言却是大为感动,连忙伸纤手掩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狼嘴道,“别瞎说!会灵的!”

“好姐姐,我……”

“别说了,姐姐知dào

你的心意。只是,这事儿干系太大,且容姐姐我好好考lǜ

一番!”

“还考lǜ

什么丫!万一哪天,杨广那老王八要是知dào

了咱们的奸情,姐姐你的全家,还有小弟我的全家,只怕统统都要被砍头!那时,可就什么都晚了唉!”

“别慌!让姐姐我好好想想,唔,要不这样,姐姐我先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杨广那老乌龟先把你外放到地方去,这样的话,就算咱们真的到了要逃命的地步,也能走得方便一些,如何?”

“那姐姐你可怎么办?还留在杨广那老王八的身边?不行,那太危险啦!”

“你放心啦!姐姐当了这近二十年王妃,可不是白当的!姐姐我自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手段!谅杨广那老乌龟也拿姐姐没什么办法!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姐姐我到时候自会有办法来寻你!”

“哦,这样啊!可是,如果离开京城的话,那小弟我岂不是,很难再见到姐姐一面了?我会很想很想姐姐你滴!”

“呸!你个小奶娃,小色坯子!你也就是想姐姐我的身体吧,还能想啥?”玉指在宇文小麻杆儿的额头轻轻一点,萧皇后很是轻嗔薄恼地轻叱道。

被萧皇后戳穿了心思,宇文小麻杆儿也不何反驳,只是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半晌,却又俯身在萧皇后的耳畔轻声道,“好姐姐,你说实话,想不想小弟我的身体丫?”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调侃,萧皇后也不由得脸色绯红,心中暗道,“你丫的个小奶娃,明明毛都没长齐呢,却偏偏这么能折腾,就连老娘我那点儿压箱底的绝活都制服不了你,当真让人欲罢不能!要知dào

,杨广那老乌龟,即便是当初盛年之时,也从没在老娘我手下完整地走过两个回合丫!”

调笑了一会儿,在萧皇后那御姐熟妇气质的勾引下,宇文小麻杆儿很快再次死灰复燃,遂就着这般亲密的姿势,吭哧吭哧地再次冲杀了起来。

也不知哪儿来的精力,这一战,宇文小麻杆儿坚持得特别的持久,一直打到了三更时分,只把萧皇后杀了个人仰马翻、黄河泛滥,连败十数阵,到了最后连求饶的力qì

都没有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鸣金收兵,抱着萧皇后丰满的娇躯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等到宇文小麻杆儿早朝回来,萧皇后已然芳踪飘渺,只留下满脸幽怨的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两个。

知dào

昨日没怎么耕耘这两块“小自留”,南阳公主和秋菊小丫鬟貌似已经有意见了,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做出补偿,狠狠折腾了一下午,在二人身上来回播种了整十次,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把这主仆二人彻底降服。

此后,语文小马杆儿貌似平静地过了数日,直到某日散朝之后,宇文小麻杆儿正宅在武侯府养精蓄锐呢,宫里突然传出旨意,要宇文小麻杆儿即刻进宫面圣。

第三百〇五章 修仪娘娘驾到

不对丫!最近,朝堂上貌似没啥大事儿和小爷我有关呐?

杨广那老王八这个时候招小爷我进宫干嘛?

难不成,那老王八察觉了小爷我和萧皇后的奸情?

也不对!要是那老王八听到了风声,应该就是派兵还捉小爷我了!

况且,小爷我这段时间以来,对南阳公主府的管控还是相当的严格滴,如今南阳公主府的下人,已经全都换上姓宇文的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丫!

莫不是,杨广那老王八,打算和染干搞基去,想让小爷我给他拉皮条?

重口味丫,重口味!

心里天马行空地胡乱想着,宇文小麻杆儿跟着那内侍一路进了皇宫。

左拐右拐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忽然收住了脚步,因为,这方向根本就不是杨广的上书房!

暗道了一声不好,宇文小麻杆儿强自稳住心神,脸上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公公,尊姓大名、在哪里当差?”

“嘿嘿!”那领路的中年转过头来,冲着宇文小麻杆儿阴阴一笑,这才开口道,“侯爷果然聪明!竟然看出了破绽!不错啊,不错!”

“说正题!”皱了皱眉头,宇文小麻杆儿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只是暗中凝神戒备着道。

“好叫侯爷知晓,杂家本姓萧,乃是娘娘身边服侍的下人。此番也非是陛下召见侯爷,而是娘娘有请!”

“娘娘?你说清楚了,到底哪位娘娘?请本官所谓何事?为何又如此的鬼鬼祟祟?居然还敢假冒陛下的名义,莫非尔等不知dào

,假传圣旨,可是杀头之罪么?”

素来骄横惯了,如今忽然被宇文小麻杆儿连番责问,对面那太监不禁怒气上涌,兰花指一翘,指着宇文小麻杆儿尖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连娘娘的话也敢质疑,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哼!你这阉人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官现在便唤宿卫前来!某家倒是要看看,这些个宿卫是相信某家这个前任左卫大将军,还是相信你这个假传圣旨的阉人的话!”

“你……”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通话噎得直哽脖子,那中年太监颤抖着鸡爪子办的大手哆嗦了半晌,也没想出啥有威慑力的话来。

“死太监说不说?再不说实话,小爷我可不伺候了!”

“好!好得很!这笔账杂家记下了!”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目露寒芒,一缕杀机一闪而逝。

不论是否是皇后姐姐身边的心腹近侍,这个死太监,都不能留!否则,被这种心理阴暗的死太监惦记上了,迟早要惹出祸事来!

那厢,萧大太监似乎也被宇文小麻杆儿的杀机所慑,终于没敢再放出什么狠话来,犹豫了半晌这才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皇后娘娘有请侯爷觐见,至于具体的原因,杂家也不甚了了!”

“萧皇后?她若有事儿到南阳公主府说不就行了?干嘛非找小爷我进宫?”

心中嘀咕着,宇文小麻杆儿仍有些半信半疑,一面暗中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一面挥手对那萧太监道,“早说清楚不就结了!前面带路!”

这回,那萧太监却是没有再整出啥幺蛾子来,跟着那萧太监又拐了几道弯,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来到了萧皇后所居的西宫。

进了萧皇后的西宫,当宇文小麻杆这才发xiàn

,萧皇后正将手下近两百号的宫女指挥得花飞蝶舞、团团乱转,旁边百余乐师组成的宫廷乐队正将笙管笛箫调弄得吱吱哑哑、抑扬顿挫,曲调悠扬。…,

很显然,这萧皇后是在编排歌舞呢!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虽然只是总指挥,并不亲自上场,可此刻,萧皇后仍旧累得鬓角见汗。

不知何时,那个萧姓太监已经悄无声息地退走了,而萧皇后那面,似乎仍旧没有察觉到宇文小麻杆儿的到来,兀自在一群宫女中间左右穿行,并不时地指指点点、娇声叱喝,颇有几分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之态。

眼见没人理会,宇文小麻杆儿变老老实实地站到一旁,欣赏起了歌舞。

对于歌舞这东西,宇文小麻杆儿素来没什么天分,即便是观赏,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实在是看不出个中都有些什么门道。

而且,这会儿只是排练,虽然那些宫女们也都是一身的舞裙,将娇躯衬托得玲珑有致,可那舞姿实在算不上美型,而且也不连贯,看得宇文小麻杆儿颇有几分恹恹之色。

倒是那厢的萧皇后,而今全神贯注于编舞之中,身心投入之下,很有些女强人的风范,再配合着那一身的御姐熟妇气质,让宇文小麻杆儿看得很是有些直眼。

那厢,萧皇后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那些排舞的宫女们都折腾得香汗淋漓、娇喘微微了,萧皇后这才带着几分不满地挥了挥手,宣bù

解散,让众人休息一会儿。

直到这个时候,萧皇后这才发xiàn

一旁正眼冒蓝光地看着自己的宇文小麻杆儿!

一看宇文小麻杆儿这般德行,萧皇后就知dào

,这混小子又在想那些下流之事了,不由得脸色微红,心中暗骂道,“呸!小色胚子!满脑子的淫秽思想!”

虽然心中恨恨,可萧皇后脸上却不动声色,伸玉手招过一个使女,萧皇后低声说了句什么,便径自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向殿内行去。

而那个使女,则款款而行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近前微微福了一礼轻声道,“奴婢参见侯爷!娘娘请侯爷入内觐见!”

迅速回过神来,宇文小马杆儿收敛心神,对那使女一挥手,满脸正经地开口道,“前面带路!”

在那使女的带领下,宇文小马杆儿入得殿内,又等候了片刻,那厢萧皇后已然换了一身正装而出,而且连头发都还有些湿漉漉的,很显然刚刚是沐浴更衣去了。

规规矩矩地见礼之后,萧皇后挥手斥退了左右,只留下一心腹侍女,这才开口直奔主题道,“本宫正欲彩排一段江南风俗的歌舞,奈何苦于没什么新曲目,素闻宇文将军有长安相思郎之雅号,才情颇为不俗,不知宇文将军可否为本宫作诗一首?”

作诗?

在这之前,宇文小麻杆儿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还考lǜ

到了如果这位皇后姐姐说自己怀孕了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可却惟独没想过这萧皇后竟是要自己作诗!此刻闻言,宇文小麻杆儿不禁一愣。

那厢的萧皇后则满眼期盼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小麻杆儿。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公鸭般的尖叫声道,“修仪娘娘驾到!”

第三百〇六章 修仪娘娘的挑衅

修仪,九嫔之一,官居二品,是内宫之中仅次于皇后、贵人的高级二奶。

这会儿,杨广所封的修仪娘娘,赫然就是倒霉蛋陈叔宝的第四个女儿,广德公主。

得益于父母优秀的遗传,这广德公主姿色相当的不俗,虽然比不上张丽华、萧皇后那般倾国倾城,可也算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

而且,这广德公主正直二九年华,可谓是风华正茂、青春年少,雪白的肌肤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与之相比,已过三旬的萧皇后虽然也保养得不错,依旧肌理细腻,可不免显得有些老了。

更见这些年来操心的事情颇多,萧皇后的眼角,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鱼尾纹了!虽然并不明显,可却是实实在在存zài

的!

而这修仪娘娘这些年又貌似很得杨广宠爱,故而虽然比萧皇后低了两个品级,可这修仪娘娘见到萧皇后时,态度实在说不上恭敬,甚至,还有那么几分挑衅的意味。

“修仪拜见皇后娘娘!”

虽然口中说着拜见,可事实上,这个陈修仪不但没有对萧皇后施礼,甚至连膝盖都没屈,仅仅是对着萧皇后拱手唱了个喏而已。

还没等萧皇后开口呢,那厢,这陈修仪已经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旁坐一张桌案前作冥头苦思状的宇文小马杆儿。

然后,这陈修仪又转头看向身后。

在陈修仪的身后,一众宫女太监的夹裹之下,一个中年太监此刻正畏畏缩缩地躲避着萧皇后的视线。

顺着那陈修仪的目光望去,萧皇后不由得黛眉微皱!

因为,那中年太监赫然便是萧皇后的手下的一个勉强算得上心腹的太监,当初派往武侯府传招宇文小麻杆儿进宫的那个萧姓太监。

这萧太监原本也算是萧皇后的族人,只不过是世世代代在萧家当下人的族人而已!

如今这个自己的心腹,居然和那陈修仪的跟班混在一堆儿,这不禁让萧皇后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丝不妙的念头来!

心理又迅速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反复梳理了一遍,萧皇后终于确认,这个与自己同族的萧太监应该没有可能知dào

自己个宇文小麻杆儿的奸情!这才心理微微那么一松,貌似蛋定地冷哼了一声。

那厢,陈修仪见那萧姓太监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这才心里微定。

也不理会萧皇后这个主人的反应,那陈修仪自顾自地轻移莲步,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陈修仪发xiàn

,眼前这个正坐在桌案前咬着笔杆子的小家伙,论年龄,貌似还没有自己大,绝对属于未成年的小屁孩儿。

而且,这家伙一身的便装,很明显,不是宫里人!以年纪而论,应该也不是啥当官的!而据陈修仪所知,那萧皇后家,好像也没有这个年龄的亲戚!

而这小屁孩儿,虽然瘦了点儿,可光看容貌的话,倒也勉强算是个美男!

难道说,这小家伙,就是萧皇后私下里养的面首?

唔,倒是非常有这种可能!

年纪此处,一双凤目叽里咕噜的乱转了两圈,那陈修仪已然有了计较。

纤手轻轻拂过鬓角的一缕青丝,那陈修仪嫣然一笑,直到貌似已经把宇文小麻杆儿晃得有些眼晕了,这才娇滴滴“地开口道,“小弟弟,你这是在做什么丫?”

“一边去,没看到小爷我正烦着呢么?”迅速回过神来,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客气地回答道。…,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通话噎得直翻白眼,那陈修仪不由得怒火冲破头顶芯儿,柳眉一竖,怒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不过是萧皇后的一个面首而已,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说话,莫非,你以为有那萧贱人的庇护,本宫便收拾不了你了不成?”

“本宫告sù

你,你那靠山萧皇后,已经就就要完蛋了!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地把你和那萧皇后的奸情原原本本地都招供出来,本宫还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嘿嘿,你想死都难!”

没理会那陈修仪的威胁,宇文小麻杆儿闻言仅仅是撇了撇嘴,头也不抬地回道,“一边儿去!俺娘说了,不让俺和属猪的人说话,会变笨的!”

“属猪的?本公主,貌似不属猪丫?”那陈修仪闻言一愣。

又咂摸了半晌,陈修仪这才回过味儿来,不禁勃然大怒,脸色发绿,哆哆嗦嗦地指着宇文小麻杆儿的鼻子尖声道,“你……,岂有此理!老娘我和你拼了!”

一面嘶吼着,那陈修仪很没有形象地,合身而上,伸出两条玉臂,十指张开,直奔宇文小麻杆儿的脸上挠去!

“住手!”那厢,萧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怒声叱喝道,“来人呐!给我吧这陈修仪带下……,呃……,嗤嗤!”

怒火刚刚喷出了一半,萧皇后却又轻掩着樱唇笑出了声来。

原来,就在刚刚,那陈修仪准bèi

撒泼挠人之际,宇文小麻杆儿轻轻一抬手,把一个盛满了墨汁的砚台挡在了身前。

那陈修仪正自前冲这,结果,胳膊一下子便撞在了砚台之上,顺利地将砚台撞翻,然后,没有丝毫悬念地被墨汁淋了一身。

“小心呐!哎呀!都和你说了要小心,咋还这么大意捏?真是的,实在是太鲁莽了!”瞟了眼被墨汁洒满前襟的陈修仪,宇文小麻杆儿满脸幸灾乐祸地开口道。

“啊!!!”

刺耳的尖叫声裂帛而出,浩荡十方,直把房顶的瓦片都震得一阵乱颤,扑簌簌的洒下了漫天的灰尘!

“小杂种!老娘我和你拼……,呜呜……”

那陈修仪再次嘶吼着合身而上,结果却正撞到了宇文小麻杆儿伸出来的一支醮满了浓墨的毛笔上!

宇文小麻杆儿也实在是心眼太坏了,居然把毛笔尖对准了那陈修仪的樱唇!

怒火攻心,那陈修仪正自不管不顾地发起着决死冲锋,哪里会想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不循常理阴损招式,结果很是不幸地,一口衔了个正着,吞了个满嘴乌黑。

可怜陈修仪素来娇生惯养,即便是后来陈亡入隋,那也是过着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哪里受过这等欺侮,当场便被恶心得蹲到了墙角,涕泪横流地呕吐了起来。

就在这个当口,外面再次传来一群宫女太监的呼唤声道,“参见陛下!”

第三百〇七章 作诗的问题

杨广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随行的还有杨广的另一个女人,同样被封为九嫔之一修容的前南陈广宁远公主,曾经的文殿坚的首席二奶宣华夫人。

接受了萧皇后等人的朝拜后,杨广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内,然后就看到了此刻正蹲在墙角痛哭流涕还一面吐着酸水儿的修仪娘娘!

待到看清了那小花猪一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九嫔之一的修仪时,杨广很是想笑,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板住脸,以维持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仪。

一旁的修容娘娘见状,也是瞬间一愣,旋即连忙上前扶起那陈修仪,又转头吩咐宫女太监们赶快给修仪娘娘准bèi

清水漱口、重新梳洗打扮。

十几个人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地折腾了半晌,总算把那修仪娘娘暂时弄出了个人样来,而这个时候,杨广已经吭哧吭哧地揉了半天的肚子,终于能够勉强维持住一本正经之态了。

四下逡巡了一圈,杨广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宇文小麻杆儿身上,板着脸冷声开口道,“宇文小爱卿,你说说,刚刚这里,是怎么回事儿?陈修仪为何会如此狼狈?”

“启奏陛下,这事儿,小臣不清楚!至于说陈修仪,大概是她觉得自己文采不足,想喝点儿墨水充实一下自己吧!”

“哧!”一旁原本满脸忧色的萧皇后闻言,险些失声笑了出来。

就连杨广听了这话,也是脸上好一阵抽筋,强自运气了半晌,这才稳住心神,不让自己露出笑容来。

倒是一旁的那陈修容,闻言不由得怒火三千丈。

可这陈修容,却不似陈修仪那般莽撞,眼珠一转,陈修容上前一步拉住了杨广的胳膊,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啜泣着道,“陛下,妤儿她堂堂二品的嫔妃,竟被一个外臣所辱。这事儿一旦传将出去,陛下您颜面何在?况且,此等奸猾小人,胆敢对陈修仪不敬,他日未必就不敢对陛下您不敬丫!还望陛下给妤儿她做主丫!”

听了那陈修容的话后,杨广点了点头,又拍了拍那陈修容的手,示意其退下,然后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宇文小麻杆儿道,“宇文小爱卿,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启奏陛下,小臣乃是外臣,陈修容乃是陛下内宅中人,所谓疏不间亲,小臣无话可说。况且小臣曾听闻,后_宫干政,乃是取乱之道,是昏君才干的事儿。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小臣相信陛下当不会任由后_宫中人肆意诽谤迫害小臣这般的忠臣良将滴!”

“哦?”闻言,杨广不禁暗骂宇文小麻杆儿鬼机灵,这是逼着自己不收拾他呢!

可是,如果不敲打敲打着小家伙,陈修仪那面,也说不过去丫?

不管有理没理,你丫的一个下臣,把人家二品嫔妃给欺负得那么惨,都给气哭了,怎么着也不能说让朕还表扬你干得好吧?

只是,该怎么处理,却是个问题!

心里琢磨着,杨广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旋即落在了一旁的萧皇后身上,“梓童,你给朕说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启奏陛下,事情是这样滴,臣妾近日彩排歌舞,奈何苦于没什么新曲目。臣妾听闻祭酒大人才高八斗,故而方才招宇文祭酒入宫,想请其为臣妾做首新诗!”…,

“哦?”杨广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那,诗呢?可曾作好?”

“启奏陛下,宇文祭酒刚刚到此没多久,正自提笔作诗呢,不想陈修仪忽然闯进来捣乱,不但打翻了宇文祭酒的砚台,还抢了宇文祭酒的纸笔。结果,那陈修仪害人不成反伤己身,于是就有了刚刚陛下看到的情景了!”

萧皇后一番话真真假假,真假杂糅,又与先前的场景颇为契合,杨广闻言顿时变信了八分。

不但杨广信了,就连一旁的陈修容闻言也信了个七层。

“陛下,她胡说!”那厢的陈修仪闻言顿时就急了,连忙指着萧皇后的鼻子急声分辨道。

“嗯哼?什么她她的,要称皇后娘娘!”杨广见状两眼一瞪,率先叱喝道。

尽管对萧皇后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啥的不咋感冒,可对于萧皇后本人,杨广还是很有感情地!毕竟,二人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而且,杨广虽然宠信陈家姑侄三人,可那更多的只是肉体上的贪恋而已!更何况,杨广目前已经不再迷恋女人,转而热衷于搞基了!

所以,目前为止,杨广本人,还真就没动过啥要废掉萧皇后的念头!

此外,杨广也知dào

那陈修仪姑侄已经有了几分恃宠生娇的意味!此刻见那陈修仪当着自己的面对萧皇后都没啥恭敬之态,立即出言敲打了起来。

那陈修仪还待出言分辨,却已经被一旁的姑姑陈修容给伸玉手拦住了。

眼见那陈修仪、陈修容尽皆老实了下来,杨广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转而关注起了宇文小麻杆儿作诗的事情来。

吩咐内侍把宇文小麻杆儿做了一半的诗呈了上来,迅速扫了一眼,杨广不禁大皱眉头,“宇文小爱卿,这个,就你做的诗?”

“嗯!嗯!刚做了个开头,做得不好,还请陛下斧正!”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还知dào

自己做的不好!这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嘛!”

被杨广这么一说,那厢,萧皇后和陈修容、陈修仪等人也连忙凑身上前凝神打量了起来。

看过之后,萧皇后那是眉头紧锁,俨然皱成了个“川”字儿。

而一旁的陈修仪、陈修容二人,这是嘴角微翘,得yì

与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原来,那所谓的诗,其实只有两行字,而且还长短不齐,不但没有用典,行文更是简陋无比。

陈修容还好,毕竟年龄略长,沉稳一些,可那厢的陈修仪却忍不住出声讽刺道,“哎呦!这就是皇后娘娘口中才高八斗的大才子么?依臣妾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要是放在我们南陈,就算是三岁小儿,也做得出来丫!啧啧啧!就这水平,还能当得上祭酒?真是,有辱斯文呐!”

对于陈修仪的嘲讽,宇文小麻杆儿仅仅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句道,“属猪的!”

“小王八蛋,你说谁呢?”

“哼!”宇文小麻杆儿还没说话,那厢,杨广已经非常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陈修容见状,连忙伸手掩住了自己那侄女儿的樱唇。

安抚下了陈修仪,那陈修容这才转头对杨广道,“陛下,依臣妾之见,宇文祭酒这首诗应该还没做完,不如,待宇文大人将这诗做完整了之后,再交由陛下评判,如何?”

第三百〇八章 如何处置

陈修容的想法比较阴毒,那就是让宇文小麻杆儿丢人丢个彻底!

如此,就算现在杨广不马上收拾宇文小麻杆儿,可也会留下一个这宇文小麻杆儿无才无德不堪大用的印象!

那样的话,如果没有啥逆天狗屎运的话,宇文小麻杆儿这仕途之路,也就前途无亮了!

萧皇后倒是看穿了陈修容的阴谋,可樱唇开合了半晌,也没想出啥好的反驳理由来。

如果强自出头的话,太过着相,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落了下成!

而杨广本人呢,心里略微琢磨了一下,也已经有了计较,遂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甚好!如此,宇文小爱卿,你就切先把这首,嗯,那个‘诗’,做完了吧!”

得了杨广的吩咐,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客气,从内侍手中接过了宣纸,没有丝毫犹豫地,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了几下,便将那写了一半的‘诗’给补全了。

再次从内侍手中拿过宇文小麻杆儿的诗作,杨广抬眼观瞧,旋即愣在了当场。

半晌,杨广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案道,“好!果然是首好诗!”

一旁的萧皇后和陈修容闻言,也是好一阵错愕,半晌方才如梦初醒,连忙伸过黔首抬眼观瞧。

但见那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如下几行,姑且称之为‘诗’的大字:

忆江南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起先,包括题目在内,宇文小麻杆儿也只写下了三行,更兼不和规矩,句式也长短不齐,若以当下的作诗规范而言,杨广那句“一塌糊涂”的评论倒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把全部的诗都写完了,虽然依旧是与时下的作诗要求不符,可很明显,这绝对算得上是一首好诗!

就连身为反对派的陈修容也不得不承认,能做出此诗之人,确实称得上才高八斗!

“这首,嗯,算是诗吧,虽然格式不合时宜,但才情斐然,寥寥数语,却道尽了江南胜景,可谓是诗中绝品!看了此诗,朕都有几分怀念当初在江南的时光了!”

“陛下所言极是,臣妾也正是忽然想起与当初陛下在江都的时光,心有所感,方才想排练一个江南风俗的歌舞,故而才请宇文祭酒以江南为题作诗的。”

萧皇后闻言,也是心中微动,很是适时地在杨广面前敲起了边鼓道。

“如今见了宇文祭酒的诗后,臣妾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再回江南一游了!”

至于南陈出身的陈修仪、陈修容二人,更是心有戚戚,只是碍于刚刚和宇文小麻杆儿的恩怨,不好出言附和而已。但二人再次看向宇文小麻杆儿之际,眼中已然少了几分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莫名的亲近之意。

沉默了半晌,还是那陈修容率先开口道,“陛下,不知陛下何时才能够再带臣妾等回江南一游丫?”

“唔,这个嘛,爱妃莫急!待朕忙完了这段时间,定然带爱妃等人再次巡游江南!”

“哦,这样丫!那,陛下,您可要快点儿丫!莫要让臣妾等得太久哦!"

“嗯嗯!一定,一定!哎,被这浑小子这么一说,朕也有点儿想念江南的景致了!唔,宇文小爱卿,这诗你做得不错!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一听杨广说要奖赏宇文小麻杆儿,那陈修仪顿时就不乐意了,樱唇一撅,就要再次上前反驳,却被一旁早有准bèi

的陈修容伸手强拉了回去。

但见那陈修容正襟敛容,一本正经地对杨广躬身施礼道,“陛下,臣妾斗胆,想请这位宇文祭酒以江南为题,再作诗一首,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哦?朕也正有此意!宇文小爱卿,你且速速做来!做得好,朕重重有赏!”

“啊?这个,陛下,小臣我……”

“啰嗦什么,朕让你作诗,你便只管做来!”

“唔,小臣,遵命!”

领命转身,宇文小麻杆儿再次转身回到桌前,提起毛笔妆模作样地咬了半晌的笔杆儿,这才挥毫落笔,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片刻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已再次写诗完毕,一旁自有那内侍上前将宇文小麻杆儿的诗作呈到了杨广的面前。

萧皇后和陈修仪等人见状,也再次围了上来,伸着黔首凝神观看了起来。

这第二首“诗”依旧是以忆江南为题,但见诗中写到:

江南忆,

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不出意wài

,这首忆江南一出,再次引来杨广、萧皇后和陈修容等人的一番赞叹与唏嘘。

半晌,那陈修容忽然话题一转道,“陛下,依臣妾之见,这位宇文大人对杭州颇有感情。不如陛下便趁此机会,成全了这位宇文大人,将其放到杭州为官,岂不是正好一举两得?”

听了那陈修容的话后,杨广也是眉头微挑,似乎颇为意动。

就在杨广刚要开口之际,一旁的萧皇后忽然插口道,“陈修容,尔不过一妇人,安敢干涉朝政!?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被萧皇后这么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那陈修容连忙低眉垂首,做垂涎欲泣状道,“陛下!臣妾知罪!臣妾并无干涉朝政之意,臣妾只是想,只是想……”

“好了,爱妃莫哭!朕都知dào

了!朕不怪你!还有,梓童啊,你也莫要这么大惊小怪!这里是皇宫,非是金銮殿,咱们这不是私底下讨论一下么?算不得干涉朝政!梓童,这事儿,你有什么意见,也尽可提出来,朕会酌情考lǜ

滴!”

“这个,陛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朕让你说,你只管直言便是!”

“那,臣妾还真有一点儿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道来!”

“启奏陛下,那杭州虽好,奈何目前只是个下等州州郡,其刺史也不过是正四品的职位罢了!而宇文祭酒如今已是三品大员,又无甚过错,若是就这么将宇文祭酒派往往杭州,怕是于礼不合吧?”

“唔,此言有理!那依梓童之意,此事又该如何处置呢?”

第三百〇九章 蚂蚁搬家

大业三年三月,在洛阳城呆了不到一年的杨广再次带着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地出发,赶往长安城!

杨广回长安,自然不是想再把都城由洛阳迁回长安,而是想要北巡!

事情是这样滴,东突的启民可汗染干,在洛阳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两个月多后,终于想起,貌似已经开春了,应该回草原放羊了!

闻听染干蛮子要回家,杨广很是大度地再次赏赐下了大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啥的,为此,大隋那原本就已经不怎么充足的国库再次干瘪下了一大截!

拿了杨广富可敌国的好处之后,临走之前,染干蛮子很是客气地对杨广表示了一番由衷的感谢,并很是虚伪地扬言诚挚邀请杨广到草原上去做客!

已经有段时日没往死里折腾大隋了,杨广已经闲得手脚有些发痒了!

仿佛没看出染干蛮子那只是礼节性的客套,杨广竟直接便应了染干的邀请,并对染干言道,你们回去好好准bèi

一下,回头朕就去你们草原上观光旅游,云云。

被杨广的爽快劲儿险些憋出了内伤,染干蛮子心中郁郁地打马一溜烟跑回了草原。

这面染干前脚刚离开洛阳,那厢,杨广就急吼吼地宣bù

,打算北上巡视。

做为一代雄主,杨广丝毫不在乎群臣们的强烈反对,一意孤行地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就出了洛阳,先向西往长安行去。

随后,杨广又急吼吼地命人开凿一条从榆林起,一路向北,穿过太行山,直到蓟城(北京),总长达三千里,宽有百步的驰道!

与筑洛阳城、挖通洛渠、掘长堑、修西苑相类似,这次修这条长达三千里的驰道,杨广又一举征发了上百万的民夫,可谓是举国就役!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貌似都已经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的关系了!

因为,就在杨广离开洛阳的前一天,宇文小麻杆儿已经乘着一辆青漆小马车,在一队百人护卫队的簇拥下,低调地离开了洛阳城,一路向南而去。

宇文小麻杆儿此行的目标,正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武侯的封地余杭县所在的杭州!

原来,杨广很早便动了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洛阳城的心思!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而已!

盖因前段时间,宇文小麻杆儿在国子监折腾出来的动静貌似有点儿大!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把大隋的第一次科举搞得有声有色,可这第一届举子之中,竟有四分之一的中榜士子出自龙门书院!如此,杨广心中警惕,也就在所难免了!

杨广虽然有心打破世家垄断大隋官场的局面,可也不想宇文家在朝堂一家独大丫!

因而,杨广一早就有琢磨着找机会把宇文给外放出去,好借机收回国子监的一部分权力,进而达成削弱龙门书院的影响力的阴谋!

此番借着这次作诗的由头,杨广便顺手牵羊地听了陈修容的建议,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洛阳城,扔到江南去当杭州刺史!

虽然遭到了陈修容的暗算打压,可另一方面,宇文小麻杆儿也同时获得了二奶萧皇后近乎光明正大的力挺与支持。

而杨广呢,倒是没怀疑宇文小麻杆儿和萧皇后有什么奸情,只是以为这小家伙倒霉,不慎卷入了萧皇后与陈贵人两帮的争斗之中而已。

对于萧皇后与陈贵人的两宫相争,杨广还是比较喜闻乐见滴!…,

即便是后_宫之中,也是要讲究平衡的嘛!一家独大,是不利于杨广这个昏君的残暴统治滴!

目前看来,陈贵人一系兵强马壮,似有后来居上之势!

而萧皇后一系虽然已成日薄西山之相,可萧皇后毕竟是杨广的患难夫妻,现下虽然已经有些人老珠黄了,但二人的感情还是比较深滴!而且,杨广连续打压了萧氏宗族之后,对萧皇后也有那么几分的愧疚!

所以,此番见萧皇后力挺宇文小马麻杆儿,杨广也便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没有片面地听信陈修容的谗言,虽然把宇文小麻杆儿赶出了洛阳,可却没贬宇文小麻杆儿的官儿!

可杭州毕竟是下州,其刺史就只能是四品!

而杨广又不想把贬谪宇文小麻杆儿的意图弄得太过明显,寻思了半晌,杨广便再次提出了一个貌似非常不严肃,可以说是近乎儿戏的建议,那就是让宇文小麻杆儿再以江南某州郡为题材做“诗”一首,如果做得好,封其为两州刺史!如此,两州合计,怎么着也能相当于一个中等州郡了,这样,就可以保住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品官职了!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皱着眉头和杨广讨价还价了半晌,一直磨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杨广快要失去耐心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咬着笔杆儿作诗一首。

依旧是以忆江南为题,诗云:

江南忆,

其次忆吴宫。

吴酒一倍春竹叶,

吴娃双舞醉芙蓉。

早晚复相逢。

南陈被灭后,原本的南陈国土纳入了大隋的版图,原本的吴郡也被杨坚更名为苏州!

同样的,大隋现在所谓的杭州,也不只是杭州一城,而是原本的整个余杭郡!

余杭郡与吴郡毗邻,其中吴郡更是原本的上等州郡!

而上等州郡的刺史,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丫!已经相当于十二卫将军、六部尚书这一级别了!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所谓的“诗”一写完,杨广就后悔了!

还没等杨广想好找什么借口抵赖呢,那厢,萧皇后已经开始怂恿着宇文小麻杆儿谢主隆恩了!

而且,萧皇后还含沙射影地对宇文小麻杆儿言道,说你这“诗”做得好!完全可以达到满分的标准了!而陛下乃是圣明天子,金口玉言,一口吐沫一个钉的!必不会食言而肥!所以,你这个苏杭两州刺史当定了,还是赶快谢恩吧,云云。

于是,就这般,杨广被近乎赶鸭子上架般地,封了宇文小麻杆儿个苏杭两州刺史这个貌似很不和规矩的糊涂官儿!

要知dào

,在此之前,汉王杨谅那么得杨坚宠信,被封的也只是并州刺史,不过多加了个总领河北五十四州军事的大权罢了!

似宇文小麻杆儿这般明目张胆地被封为两州刺史,还是头一遭!

不过,杨广倒也算大度,虽然是半被强逼着的封了宇文小麻杆儿个两州刺史,可杨广却没有因此而怀恨在心暗地里使个小绊子啥的,很是痛快地就给宇文小麻杆儿下旨了!

随后,杨广便带着忿忿的心情离开洛阳赶往长安,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大隋计划!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低调地离开洛阳城后,又低调地开始了蚂蚁搬家行动。这其中被搬家的对象,包括武侯府、乐平公主府、南阳公主府、龙山上的宫廷礼仪培训学院的近乎全部势力,以及许国公府和龙门书院的一部分核心势力!

第三百一十章 物理老师

“万物变化,皆有其理,是为物理!”

“太阳东升西落,是物理!月有阴晴圆缺,也是物理!木直中绳,水滴石穿,春华秋实,烧水煮饭,皆是物理!一言以蔽之,我们这门物理,就是要讲述万物变化的道理!”

“大家看看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琉璃!”

“玻璃!”

“报gào

宇文老师,这个我知dào

,叫三棱柱!”

“好!大家说得都对!”

“那么,我再问大家,太阳光,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红色的。”

“不对!是黄色的!”

“是红色的!”

“是黄色!”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听我说!”

“这次呢,大家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说阳光是红色的同学,我问你,你这么说,是因为早晚看到的太阳是红色的对吧?”

“报gào

宇文老师,是的!”

“那么,说杨广是黄色的同学,是因为注意到中午的太阳颜色后才这么说的吧?”

“报gào

宇文老师,是这样的!”

“所以呢,我说大家说得都对!可也都不对!有留意观察过的同学都知dào

,太阳早晚是红色的,而当临近中午前后,却是黄色的!可是大家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dào

!”

“那么,我再问大家一句,雨后的彩虹是什么眼色的呢?”

“是彩色的!”

“是七彩的!”

“对!雨后的彩虹是七彩颜色的!实jì

上,这个所谓的彩虹,其实反应的就是阳光的颜色!也就是说,阳光本身就是七彩的!”

“啊?”

“不信,你们看!”

“啊!……”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拿着一个三棱玻璃镜口水横飞地忽悠着一群刚刚到青春期的小奶娃之际,教室外,武侯府长史杜如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轻手轻脚地进了教室,杜如晦俯身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好一会,眼中颇有几分惶急之色。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闻言,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很快便恢复了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

对着杜如晦轻轻地挥了挥手,宇文小麻杆儿转头继xù

给那一众小奶娃讲授起了物理课。

见宇文小麻杆儿如此神态,杜如晦惶急之余,也有些佩服起自家这位苏杭两州刺史大人来,别的且不论,但只这份蛋定的功夫,就远非自己可比丫!

带着几分的焦急与无奈,杜如晦再次轻手轻脚第退出了教室。

可怜的杜如晦又在外面的廊檐下团团打转了近两刻钟许,直到不远处传来“当当”的钟声,所有教室都已经开始下课了,这才见到宇文小麻杆儿夹着一本教案,踱着方步施施然地走出了教室!

“大人,您可算出来了,都快急死下官了!”

“急什么?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你瞧你,居然急成这样了!这可要不得丫!为官之道,重在沉着冷静,要泰山崩于前尔色不变!”

“大人,这可不是泰山崩的那种小事儿丫!一个弄不好,这天可都要塌了丫!”

“怕什么!且不说这天会不会塌,就算要塌了,那也不是还有个儿高的先顶着呢么!然后,才能轮到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头上不是!所以啊,不要着急!”

言语之间,二人便已经出了学校,校门口,早有宇文小麻杆儿的马车夫尉迟恭早已备好了马车候在一旁。…,

待到宇文小麻杆儿四平八稳地上了马车后,这一行人也纷纷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旋即便在一连串的吆喝与鞭梢响声中卷起一道烟尘,隆隆而去。

当宇文小麻杆儿一行人赶回刺史府时,刺史府所属的一干主要人物都已经在议事厅里等候了。

事实上,此番够资格来开会的人并不算多,可都算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

除杜如晦和尉迟恭外,便只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智及、堂伯宇文定及、堂叔宇文福及,以及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弟宇文成祥,徐德言小老头,沈光小胖子等几个。

高踞主位,宇文小麻杆儿环视了一圈,见大家态度都很严肃,似乎没啥可挑剔的地方,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杜长史,你先给大家说一说,现在都是些什么情况?”

“下官遵命!”恭恭敬敬地给宇文小麻杆儿施了一礼,杜如晦这才开口道,“据刚刚传来消息,大概一个月之前,在自江都出发往涿郡巡视的路上,陛下传旨征招全国水路兵马征伐高丽!如果此言属实的话,想来,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最迟不超过半个月,我苏杭两州便也会收到陛下的旨意了!”

此言一出,下面几人尽皆面面相觑。

半晌,还是年龄最长的徐德言小老头率先开口道,“大隋,这是要完了丫!”

徐老头话一出口,众人不由得尽皆脸色再变,可瞟了徐老头半晌,又转头偷偷地瞄了宇文小麻杆儿一眼,最终,众人还是什么话也都没说。

还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人没啥估计,略一迟疑便开口道,“徐老头,要你也是个教书的文化人了,要谨言慎行丫!小心或从口出啊!”

“怕什么!我徐老……”

“行了,您老人家就别倚老卖老了,我们先议一下正事儿!关于北伐高丽的事情,大家先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尉迟恭,你是苏州司马,本身就是管军的,这事儿,你先说一下!”

略微一犹豫,尉迟恭这才开口道,“大人,依下官看来,就算陛下要北伐,可也用不着征招全国兵马丫?所以,末将以为,这事儿,有蹊跷!故而,末将以为,此番出征高丽,我苏杭两州,有限度的参与一下即可,万万不可太出风头”

“嗯,不错!有进步!哦,对了,沈光小胖子,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回少爷的话,末将以为,此番陛下征招全国兵马征高丽,取胜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所以,末将认为,此番征伐高丽,我们苏杭两州,应该挑选精锐出阵,以期最大限度的获得功勋!”

“唔,沈小胖啊,本侯看来,你这杭州司马呆得太清闲了,居然一点儿都不好好读书!你这个样子,小爷我如何放心让你独当一面丫!这样,一会儿散会之后,你自个找个地方面壁思过去,此外,还要独自一人写出一篇千字以上的的行军报gào

来。”

有了沈小胖挨批的经lì

,众人的口风再次紧了起来,又或是本身能力也比较有限吧,反正是,众人又嘀咕了半晌,也没整出点儿啥有建设性的建议来。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终于开口做出了结论性的发言!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迷茫的杜长史

宇文小麻杆儿的发言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以稳定苏杭两州为前提,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调兵遣将,赶往涿郡与杨广汇合!

具体而言,身为大州的苏州抽调六千精兵,而小州的杭州抽调四千人马,两部合计一万人马,分别由尉迟恭和沈光这两个司马统领,准bèi

择日跟随宇文小麻杆儿出发北上。

留守的众人之中,武侯府长史杜如晦统领苏杭两州政事,宇文定及、宇文福及为副手分掌两州事务。至于军事方面,则是由宇文智及和宇文成祥二人分管两州。

而徐德言小老头则继xù

打理义学的诸般事宜。

定下了大的方针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急吼吼地启程北上,而是一面等着圣旨,一面厉兵秣马、整军强武,打算来个临阵磨枪。

与先前宇文小麻杆儿所执掌的左卫军不同,这苏杭两州的军队分属府兵。

所谓府兵,其实质,大抵相当于民兵,甚至还略有不如。

府兵户籍归于军府,平时为民,耕田种地,战时为兵,战后仍归回本镇。

与京城十二卫这种正规军最大的不同就是,府兵没有军饷!

更可悲的是,遇到打仗的时候,这些府兵们还要自带粮食衣物,甚至盔甲弓矢之类的也都要自备!

原则上,国家给配给的只有战马和重型攻城器械!

可实jì

上,一般的府兵哪有马可骑丫?至于攻城器械,一般都是根据具体的作战需求现行制作的,而且,那玩意由于太大,也不是一两个人玩得动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给某个人!

所以,府兵实jì

上是啥待遇也没有,纯属自带被窝给人暖床的最低级二奶!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的苏杭两州与别地略有不同,因为这苏杭两州虽然还是府兵制,可不需yào

这些府兵们自带被窝了!所有一应军需由州府统一置办!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在苏杭两州推行了义务兵制度,具体就是,所有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男子,农闲之时,都要参加府兵训liàn

三年!三年之后,归籍为民!

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这一举措貌似简单粗暴了一些,可由于参加义务兵的男子不但不需yào

自带被窝,而且还能每月从官府拿到一定的津贴补助!而且,若是服役期间有立功表现的话,退役之后,官府还会根据其功劳大小给予一定程度的免税。

另一方面,宇文小麻杆儿执政苏杭这几年里,轻徭薄役、鼓励农商,又下大力qì

搞好了两州的基础设施建设,兴修水利、铺路修桥,着实让苏杭两州的百姓享shòu

了不少的实惠。

其中最得人心的一条就是,宇文小麻杆儿又以龙门书院为蓝本,在其封地余杭县建起了一所江南大学堂!

与龙门书院略有不同的是,这江南大学堂本身不以科举为唯一目的,而是天文地理、农商巫医、佛道百家,各种杂学是应有尽有!而且还都是完全免费对两州百姓开放的!

听闻有这等好事,两州百姓几乎全都把自家娃扔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江南大学堂!

这些百姓的想法倒是很简单,且不管自家娃有没有读书成才的可能,只要把娃扔到江南大学堂,这一年下来,能省下多少饭钱啊!

而如果自家娃要是从五岁开始就入学,一直在江南大学当读书到十八岁,哎呀呀!想一想,那就幸福啊!…,

如果自家娃要是再挣那么一点儿的气,读出个什么名堂来,哪怕是不能科考当官,可学个医术、道术啥的,以后出来给人看个病、算个命啥的,那也算是多了一样谋生的手段不是?这样的话,就算以后遇到灾荒啥的,也不至于沦落到要饭的地步去丫!

更让两州百姓新奇的是,自家这位刺史大人,居然还搞出了个江南女子大学堂!所有苏杭两州百姓家的女儿,都可以到这所江南女子大学堂就读!

和江南大学堂一样,这江南女子大学堂也是免学费,免食宿费!

而且,还听人说,这江南女子大学堂的两位校长,可都是公主出身唉!这要是能攀上当朝公主的高枝,将来不说入宫当个嫔妃啥的,就算当上个宫女,那也算是出人头地、麻雀变孔雀了不是?再不济,那也是相当于麻雀变成野鸡了吧?

得益于这两所学堂的强dà

影响力,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的治理地方手段实在不俗,这两年,尽管整个大隋都已经被杨广折腾得四面漏风摇摇欲坠了,可这苏杭两州却逆向腾飞,不但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就连人口,那也是呈爆zhà

式的增长!

仅仅是四年的功夫,苏杭两的人口数量就由原本的一百万暴增到了现在的八百余万!

两州人口之所以增长得这么快,除了原本苏杭两州本地人疯狂生育之外,更主要的是,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难民,源源不断地涌入苏杭!

而负责总领苏杭两州政事的武侯府长史杜如晦还发xiàn

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时常会有大量的难民离奇失踪!

若非如此,苏杭两州的百姓只怕会更多!

据这位杜长史的估计,前后四年里,苏杭两州失踪的百姓,只怕不下四五百万!

综合分析了一番自己这些年来零零星星得来的各种情报,杜长史得出了一个貌似比较可怕的推论,那就是,自家这位长史大人,应该是在海外建立了一块飞地!

再一结合自己的两位好友魏征和房玄龄莫名失踪,武侯府的前任参军秦琼及其副手程咬金小胖子也消失数年,而自家这位长史大人也会偶尔会失踪一两个月不见踪影,杜长史便几乎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了!

四五百万人口,一块海外飞地,自家这位长史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造反?不像!

自己跑到海外当土皇帝?也不像!

抓着脑袋冥思苦想了许久,杜如晦长史始终不得要领,不禁有些发愁!

看来,某家还是没能真zhèng

成为这宇文刺史大人的心腹丫!

可偏偏的,这位宇文长史还非常倚重自己,基本上苏杭两州的主要政事,全都交给了自己这个长史来决断!就连那宇文长史的两位叔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给自己打下手!

这等程度的委以重任,要说那宇文长史不信任自己,又实在有些说不通!

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许久,于是,可怜的杜如晦长史,彻底的迷茫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北上涿郡

杜长史如何迷茫暂且不说,单说如今身为苏杭两州刺史的宇文小麻杆儿,布置好了两州的军政大事之后,便每日宅在家里,一面陪一众大小老婆玩双修兼嘿咻,一面等候杨广的圣旨。

早在两年前,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正式成亲。

而娶亲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个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大哥独孤罗的嫡长孙女,独孤凤。

成亲后,宇文小麻杆儿和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的奸情败露,泼辣的独孤小凤凰虽然狠狠地把宇文小麻杆儿收拾了一顿,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让步,默认了乐平公主等人的二奶身份。

而且,鉴于乐平公主的特殊身份,实jì

上,宇文小麻杆儿的内宅里面,真zhèng

能够当家作主的,还是乐平公主!至于独孤凤,则是在前台充当一个人形印章兼花瓶的角色!

再后来,宇文小麻杆儿和南阳公主的奸情也终于暴露,好在有了乐平公主的这个前科,宇文小麻杆儿和南阳公主的奸情倒是没引起多大的风波,很是波澜不惊地便被默认了下来。

就连宇文老夫人,听闻了这事儿之后,摇头叹息了半晌,便也没再多言。

及到年前,宇文小麻杆儿的两大贴身丫鬟婠婠和妃暄也终于长成了大姑娘,然后,没有丝毫意wài

地被宇文小麻杆儿一口吃下,收入房中。

是以,时至今日,宇文小麻杆儿家里,台面上就已经有了乐平公主、观音姐姐、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南阳公主、独孤凤、宇文晚晴、宇文妃暄、宇文婠婠等九个女人。

当然了,这其中有正式身份的只有独孤凤小丫头一个,其它的全都属于二奶,只是地位上略有差别罢了!

此外,还有宇文瑾、宇文德容两个通房的仆妇。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这二人比南阳公主等人更加见不得光!平素里也只有在和宇文小麻杆儿嘿咻的时候,才会偶尔露一次真容。一旦下了床,这二人肯定立马换上一副其貌不扬的仆妇装扮。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还算不错,不但没有歧视这二人,反而还相当的倚重!除了委以重任之外,就连男女之事,基本做到了雨露均沾,不论是真枪实弹的嘿咻,还是闲着没事儿玩儿双修,都没落下这二位。

又经过这四年的辛勤耕耘,宇文小麻杆儿收获颇丰,如今,已经有了六个儿子五个女儿。

六个儿子分别是观音姐姐、华光师太、华胜师太、宇文晚晴、宇文嫤和宇文德容所生。

至于女儿,除了华光师太当初生了个龙凤胎的女儿外,其它四个则分别由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二人所生!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全都已经生过两胎了,可全都是女儿!

眼见别人全都生了儿子,自己姑侄俩却接连生女儿,这让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心里相当的不是滋味,忿忿之余,这姑侄二人不禁加大了对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的压榨力度。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辛勤播种之下,至今,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二人已经先后怀上了第三胎。

此外,目前独孤凤、妃暄、婠婠等三人如今也已经先后有了身孕。

听闻宇文小麻杆儿出征在即,众女格外珍惜和宇文小麻杆儿鬼混的机会,就连原本不愿在众女面前显露真容的宇文嫤和宇文德容,也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循循善诱之下,终于放下了矜持,和观音姐姐等人一起陪着宇文小麻杆儿胡天黑地。…,

大概是为了不刺激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这姑侄俩吧,观音姐姐等人第一胎生下儿子之后,便没有急着要第二胎。

是以,和这几女一起胡搞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可以尽情的施展双修之法。

有了双修之法护身,虽然操劳得辛苦一些,可并不伤身。甚至,在观音姐姐亲自调配的药膳调理之下,宇文小麻杆儿反而越折腾越龙精虎猛、满面红光。

不分昼夜地在内宅里鬼混了十数日,杨广那道征招天下兵马伐高丽的圣旨终于传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府上。

虽然收到了圣旨,可宇文小马麻杆儿却没有立即启程,而是又躲在府中乱搞了十来天,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武侯府。

跟随宇文小麻杆儿一起出征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仆妇宇文嫤以及一百名的姽婳卫。

经过这四年多的发展壮大,如今,正式在编的姽婳卫已八百人,另外还有预备役的准姽婳卫一千余人!此外,乐平公主等人还每年都会从江南女子大学堂挑选一批精英进入姽婳卫预备役。

这还是由于姽婳卫的挑选太过严格,而训liàn

姽婳卫所需的药材又太过高端,没法批量生产的缘故,否则,只怕这姽婳卫早就已经突pò

千人了!

不过,姽婳卫虽然连成极难,可其破坏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八百姽婳卫,如果是平地野战的话,基本可以正面硬撼规模在万人以下的正规军!至于寻常的府兵,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收拾个三万五的,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姽婳卫的总人数达到了八百,可由于要看家,此外还有负责管理江南女子大学堂,所以,实jì

上,姽婳卫的数量并不算充裕。

此番能够给宇文小麻杆儿调出一百的姽婳卫,这已经是腾挪到极限了!

至于派宇文嫤跟随,则是乐平公主等人的一致要求!

一方面,宇文小麻杆儿出门在外,总要有个信得过的近身之人服侍才好,另一方面,未尝没有监视宇文小麻杆儿,严防其在外偷腥的意味!

收拾停当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带着化装成贴身侍卫的宇文嫤以及那一百姽婳卫,又纠集了沈光小胖子和铁匠尉迟恭,这才浩浩荡荡、慢慢腾腾地出发北上。

得益于杨广的胡乱折腾,此番,宇文小麻杆儿自杭州出发率军北上,倒是不用步行,而是直接坐船,沿通济渠溯流而上至洛阳,再过黄河转永济渠,便可直上涿郡!

一万大军再加上粮草辎重,总计装了有整整两百艘大船。

宇文小麻杆儿的船队通济渠上行的算畅快,基本上一路通行无阻,可等转到永济渠上,却遇到了一点儿的麻烦!

原来,杨广一声令下,征招天下兵马到涿郡,这一征,就征了一百多万大军!

而为了维持这百万大军的消耗,还要有相当数量的民夫随行负责搬运粮草辎重,这下就又是一百多万!

两百万人每天人吃马喂,消耗的粮草数量那是相当的恐怖!

所以,这永济渠的一路上,到处都是跑后勤的船队和民夫!此外还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府兵!

永济渠虽然开得比较宽阔,连杨广的那艘航母级御龙舟在其中都可畅行无阻,可眼下往来的船只实在太多,不可避免地,这永济渠开始堵车了!

再加上,从杭州到涿郡的路程本来就远,足有四千余里,于是,当宇文小麻杆儿赶到涿郡已经是两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内忧外患

虽然路途遥远,可一路坐船而行的宇文小麻杆儿倒是不觉得寂寞,因为这厮每日基本上都是躲在船舱里和贴身仆妇宇文嫤玩双修!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干下了一桩比较禽兽的大事,那就是把随行的一百姽婳卫挨个拉上床去玩双修,帮zhù

其全部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

这一百姽婳卫全都是最早的那一批,不但质量上乘个个绝色,而且这么多年的培养之下,个个修为不俗,也对宇文小麻杆儿最忠心!最重yào

的是,目前为止,所有姽婳卫之中,只有这批姽婳卫刚好全都成年了!已经可以采摘了!

当初在武侯府的时候,由于有乐平公主等人看着,宇文小麻杆儿光是喂饱众女就已经够忙的了,自然没有机会偷腥。

如今终于有机会偷吃,宇文小麻杆儿自然毫不手软,日日新郎、连番苦战之下,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把这一百姽婳卫全部收入私房。

终于将身心全部交给了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无道昏君级主人,这一百姽婳卫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忠心再次上了一个大台阶,全部达到爆满!

而且,得益于宇文小麻杆儿那一身古怪的双修之法,这些姽婳卫的内功修为也再次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战斗力明显又涨了一大截!

待到两个多月后,宇文小麻杆儿软着双腿下船进入涿郡之时,那一百姽婳卫已经全都摆脱了初为人妇的不适,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地跟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后,如狼似虎,鹰视狼顾!

虽然一路耗时两个多月,可宇文小麻杆儿来得还不算晚,只不过也不算早

这个时候,包括原本的京城十二卫,涿郡方面已经汇集了七十余万大军。

高丽小国,弹丸之地,人口也不过百万而已,招集七十万大军讨伐高丽,都已经算是高射炮打蚊子了!

可杨广仍旧觉得,这点儿人马貌似还不足以彰显自己这天朝上国的威仪,仍旧不停地命人催各地的兵马火速赶来汇合!

自登基以来,杨广就从来都没放qì

过折腾大隋的伟业:

筑洛阳征民夫两百万!

修西苑征民夫百万!

凿洛阳至江都的两千里通济渠征民夫上百万!

挖长护卫洛阳的长堑两千里征民夫数十万!

挖洛阳至涿郡的两千里通济渠征民夫上百万!

为了北巡突厥而修三千里驰道征民夫百万!

同年又修长征征民夫百万!

此后又西巡张掖顺带着开通丝绸之路征民夫百万!

前后两次巡江都、一次巡涿郡,都征民夫数十万!

还有就是这次征伐高丽,招大军一百多万,动用民夫数百万!

总之,在杨广的眼里,那是没有最折腾,只有更折腾!不把大隋折腾垮了誓不罢休!

更加神奇的是,如今都已经征招了军队近百万了,杨广居然忽发奇想,心道,高丽棒子们这会儿该怕了吧?

我现在派人去威胁他们一番,那些棒子们,会不会就此对朕吶头便败,从此臣服在朕的虎躯之下捏?

那样的话,俺这算不算是以德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捏?

带着这般天真的想法,杨广并没有立即出兵,而是先派吏部侍郎牛弘老头出使高丽,打算和高丽王高元先讲一讲道理,让其主动认错臣服!

说起来,杨广征伐高丽之心已久!

早先,现在的高丽王高元的老爹高汤,就曾数次主动侵犯大隋。…,

只可惜,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当时的文帝陛下杨坚,虽然前后两次出兵,可惜都没能成功的灭了高丽!其中最倒霉的一次,刚刚出兵,陆军就染了瘟疫折损过半,海军则遭遇风暴几乎是全军覆没。

等到杨广继位了,高丽棒子们仍旧不遗余力地继xù

给杨广添堵。

前些年,杨广北巡突厥的时候,忽然发xiàn

,高丽棒子居然背着自己和突厥结盟了!

而此番,杨广巡涿郡,曾下令棒子王高元来朝,结果棒子王不肯来,杨广这一怒,才下令征招兵马讨伐高丽滴!

故以,在杨广看来,自己伐高丽,绝对是占着一个理字儿的!

因此,杨广也希望自己最终能够以理服人,这样才能彰显咱身为天朝上国的一代明君的气派嘛!

可惜的是,杨广想讲道理的时候,高丽棒子偏偏要跟杨广耍流氓!

牛弘老头去了一趟高丽,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月,结果带回的消息却是,高丽棒子们太野蛮了,根本就不讲道理!

没计奈何之下,杨广这才下定决心,打算狠狠的胖揍一顿高丽!

而这个时候,京城十二卫,嗯,应该是十六卫了(杨广后来又加了四卫),总计近五十万的大军,已经在涿郡逗留了近半年了!

这个时间,随便一个名将领兵的话,基本都足够消灭高丽十来遍了!

可杨广兀自嫌不够折腾,仍旧不停地聚兵、聚兵,再聚兵!

宇文小麻杆儿抵达涿郡时已经是八月份了!

可杨广硬是又等了半年多,知dào

第二年的二月,总共聚起了百万多的大军后,杨广这才下令大军开拨,正式攻打高丽!

就在大隋几乎全部大军云集高丽的时候,又大隋发生了几件几乎可以说是影响到大隋日后国势走向的大事儿!

北齐故地的长白山上,一个叫王薄的小混混,纠集了一群地痞无赖流氓土匪们,高唱着无向辽东浪死歌,造反了!

冀州的一位农民大叔,窦建德,领着一群没了活路的农民伯伯们,在高鸡泊,也喊出起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口号,开始杀官造反了!

河南的一个曾经的小小公务员,后来沦为犯罪分子,名字叫做翟让的家伙,领着一群的渔民猎户,正式在瓦岗寨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造反了!

而大隋方面,吏部尚书牛弘牛老头,终于没等到杨广正式出征高丽,就在宇文小麻杆儿抵达涿郡当年的年底,就病死了!

和牛弘老头相隔没几天,大隋的兵部尚书,段文振段老头,也在杨广正式出兵之前,一病不起,最后没能捱过涿郡的严冬,一命呜呼了!

在一片内忧外患、人心浮动之中,杨广彪呼呼地下令给在涿郡等候了近一年的百万大军,你们可以出征了!但是一定要讲礼节!不能胡搞!不论大事儿小事儿,都要向朕汇报!

第三百一十四章 缺月之阵

杨广一声令下,可愁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祖父,宇文述老头儿!

两年前,吐谷浑攻打张掖,宇文述老头奉命出征吐谷浑。

宇文述老头还是比较生猛滴,一鼓作气,就把吐谷浑一通胖揍,至此吐谷浑算是老实了下来。

班师之后,杨广龙颜大悦,又给宇文述老头加官,由正三品的兵部尚书提升为从二品的上大将军!而原本的兵部尚书的职位,则交给了段文振老头.

实jì

上,杨广这么搞,虽然把宇文述老头的官职升了上去,可在一定程度上,却削弱了宇文述的实权!

因为,不再执掌兵部之后,宇文述老头手上能调动的兵马便只剩下其直属的一个左翊卫了!

也知dào

自己风头貌似有点太盛了,宇文述老头倒是没有对杨广的安排提啥反对意见,老老实实地当起了自己的上大将军。

可眼下,已经行将开战了,兵部尚书段文振老头却死翘翘了,而其它那些个大小将军们,貌似还不够资格当兵部尚书,没计奈何之下,杨广就只得把宇文述老头这个前任兵部尚书再次抬了出来!

名义上,宇文述老头现在是兼领着兵部的司职,可杨广却把所有临机决断的权力全都收了上去,如此,那宇文述老头就只成了一个人形印章!

那样的话,这一仗若是打赢了还好,如果一旦遭遇什么意wài

,打输了的话,那宇文述老头,岂不就首当其冲地成了替罪羊?

一念及此,宇文述老头彻底的不蛋定了,连忙命人把自己家长孙宇文小麻杆儿叫了过来,爷孙俩躲到中军帐里,嘀嘀咕咕地商量了起来。

听闻了自家祖父的诉苦后,宇文小麻杆儿也是眉头紧锁。

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这场战争打赢了!”

“怎么可能打得赢?要是没有陛下在还好说,凭祖父我的本领,最多只消二十万大军,灭了这高句丽小国,不费吹灰之力!可眼前,那可是陛下在指挥丫!而且还事无巨细的都要向他汇报!陛下这哪里是在行军打仗,分明是在玩过家家么!”

“也不尽然,陛下虽然猪头了一些,可毕竟这是事关国运的战争,搞不好是要亡国的,陛下也不敢胡乱指挥!最多也就是反应迟钝一些罢了!这样虽然难以取胜,可一般也没那么容易溃败!”

“在孙儿看来,陛下若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话,高句丽还真就胜算不大。唯一需yào

注意的,就是要防水、防火、防埋伏、防诈降、防止敌人来断我们的粮道!而此去辽阳城,这一路之上,能够设伏动用水火、埋伏的地方,也不过是那么七八处而已!”

“所以呢,依孙儿之见,既然陛下想要掌控兵权,不如祖父你就顺势给陛下当个参谋,先把这些需yào

注意的地方都写成奏章呈给陛下。如此,既能显示出祖父无意争权之心,而且就算将来哪里出了问题,陛下也怪不到祖父你的头上!这样的话,即便将来陛下硬要拉祖父出来顶罪,应该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唔,倒是这个理!嗯,就这么着!回头你帮祖父我把这份奏章先拟出来!?”

被自家祖父强拉壮丁,宇文小麻杆儿却也不敢怠慢,回转营帐之后,连双修也顾不得玩了,便连夜赶工挑灯夜战,写起了军情分析来。…,

事实上,杨广虽然命令大军开拨,可从涿郡赶到大隋与高句丽的边境还有很远的距离要走,而且,百万大军的调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以京城十六卫为主干,杨广将百余万大军分成左右各十二路,分批开拨,每路相距四十里,总计绵延近千里,光是发兵,前后就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而等到杨广的中军主力部队抵达辽河畔时,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底。

这个时候,在工部尚书宇文恺的主持下,横渡辽河的浮桥已经搭建到了尾声,眼看再有数丈,便可过河了!

而河对岸,高句丽的大军也早就收到了隋军来攻的风声,此刻早已整军列阵,严阵以待,只等隋军渡河过半,就给隋军来个半渡而击之!

看到这情形,猪头皇殿广笑了!

因为,早在一个多月前,宇文述老头偷偷递给杨广的奏章之中便提到过了这种情况!貌似,宇文述老头还针对这种情况,提出了个什么缺月之阵来!

虽然杨广搞不懂啥叫缺月之阵,可没关系丫,有人懂就行呗!

于是杨广彪呼呼地就下令,让那个一直咋咋呼呼想要当先锋官的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去摆缺月阵收拾高丽棒子去。

麦土匪闻言顿时傻眼,缺、月、阵,这三个字儿麦土匪倒是都认识,可合在一起是什么东西,麦土匪可就不得而知了!

可杨广貌似也没有给麦土匪解释这仨字儿的意思,没计奈何,麦土匪就只能先领命而出,然后偷偷地找相熟的武将询问。

可问了一大圈,貌似,没有一个人知dào

这缺月阵是个神马东西!可怜的麦土匪顿时麻爪!

没计奈何,最后,麦土匪只得找到了名义上的上司,代行兵部职权的上大将军宇文述老头。

“你说这个丫?老夫也不知dào

!”

“啥?你也不知dào

?那,这玩意谁鼓捣出来的?难道是陛下自己发明的阵法?”

“想要知dào

,自个找我那孙子去!”

“哦!谢宇文上大将军!”

这个时候,麦土匪终于醒悟,貌似,自己以前的领导,那位前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龙,也来了!

按照宇文述老头的指点,麦土匪很快就找到了宇文小马麻杆儿的营帐。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倒也没对这麦土匪有什么隐瞒,很是直截了当地,就给麦土匪讲解了起来。

可是,任宇文小麻杆儿讲了半晌,直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那厢麦土匪依旧是瞪着两眼一脸的茫然!

“算了!我说,麦小土匪,你也别研究啥缺月之阵了,这样吧,本将军亲自去帮你排兵布阵,如何?”

“好!太好了!多谢宇文大将军!”

“别撤那些没用的!再说了,某家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将军了!”

“在麦某眼中,宇文将军永远都是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左卫大将军!”

“少给我戴高帽子!先说正事儿!这个缺月阵虽好,可也要分谁来布置!光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再加上我也远不够,这样,你再去陛下那里给我要几个人来当帮手!”

“宇文将军尽管吩咐,麦某这就去办!”

第三百一十五章 左卫军之变

自从宇文小麻杆儿被免去左卫大将军之职后,左卫大将军一度空缺,左卫军的一应事务尽皆由张须陀、李靖这两个左卫将军掌管。

这二人也基本算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亲信了,因而二人管理左卫军期间,大抵延续了宇文小麻杆儿管理模式。

待到后来,杨广提拔了一个宠臣宇文静礼当上了左卫大将军,于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一系的人马尽皆开始倒霉了!

这宇文静礼本是杨广的妹妹广平公主的驸马,勉强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了。

而且,还有一样,宇文静礼的儿子宇文晶,很得杨广的喜爱!

杨广宠爱宇文晶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这宇文晶可以随便出入杨广的寝宫而不用通报!

还有,这宇文晶和皇宫里面的那些个宫女,甚至还有几个杨广的嫔妃胡乱搞,结果被执掌皇宫大内的萧皇后捉奸在床,一怒告到了杨广的面前!

哪成想,杨广听了萧皇后的控诉之后却说:这算个球?!没听大耳贼说过么,基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尚可补,手足断了安能续?

闻言,萧皇后彻底败退!

而那宇文晶,却愈发的肆无忌惮的在杨广的皇宫里乱搞了起来!甚至,有时候,这宇文晶还会邀请杨广这个好基友在一旁观摩学习一番!

得益于宇文晶的受宠,宇文晶的老豆宇文静礼、兄长宇文协尽皆封得高位,宇文静礼当上了左卫大将军,而宇文协则当上了右翊卫大将军!

正可谓是,一人基友,全家升官!

宇文静礼上台之后,原本宇文小麻杆儿布置在左卫军的那一干人马尽皆被排挤到了一旁,就连张须陀和李靖这两个左卫将军,也都被宇文静礼找借口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险些被宇文静礼折腾得丢官、丢命!最后几乎被架空成了光杆左卫将军!

至于说原本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比如史怀义、韩世谔之流,更是被贬为最底层的伙长。而原本通过武举混入左卫军的那些个草根武夫就更惨了,直接被一撸到底成了小兵!

唯有一个人比较例外,那就是,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的便宜师弟,花刀将魏文通!

这魏文通比较务实,眼见宇文静礼当上了左卫大将军,第一时间便上门投靠表忠心!

表忠心,自然要意思那么一下了!

这魏文通也会做人,不但给宇文静礼意思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还顺带着捎上了一筐又一筐的马匹!

把宇文静礼拍得晕头转现、飘飘欲仙之后,这魏文通的官路便是一路芝麻开花节节高,半个月内,便从一个管理百人的旅帅,一跃成为左卫军中仅次于宇文静礼的二号人物,成了没有名号的左卫将军!

见宇文静礼这么给力,升官之后的魏文通那也是相当的狗腿,直接便调转身形,把钢刀直向了曾经的一众袍泽!

若非有张须陀、李靖等人勉励维持,关键时候又有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和上大将军宇文述出面维护一下,这左卫军里早就酿出流血事件了!

听闻了这些消息后,宇文小麻杆儿早就动了把这些左卫军的精华调回到自己手下的念头,奈何左卫军的位置实在太过敏感,其中的一举一动都会惹得杨广的关注,宇文小麻杆儿始终没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如今借着要教麦土匪缺月之阵的名头,宇文小麻杆儿便怂恿麦土匪到杨广面前给自己要人!…,

麦土匪是个直肠子的性格,哪里知dào

宇文小麻杆儿心里的这些个弯弯绕,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麦土匪便掐着这份名单直接来找杨广了!

听闻了麦土匪的要求之后,杨广又扫了一眼那名单之上的人,却发xiàn

,这份名单上面的人数虽然不少,可那些人职位最高的目前也就是个校尉而已,而且还大都是些没啥背景的草根出身!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官二代啥的,也基本都是些过气的官二代!

所以,仅仅是略微寻思了一番,杨广便挥手放人了!

不过,当麦土匪拿着杨广的手令到左卫军要人之际,却出了一点儿的意wài

,倒不是宇文静礼敢不给杨广面子,而是,实在有太多的左卫军要求离开此地重归宇文小麻杆儿麾下!

最后还是李靖张须陀这两个左卫将军出面,安抚了半晌,这才勉强平息下了一场骚乱。饶是如此,也有三百多人死活不愿意在左卫军里呆了!最后,麦土匪不得不把这些人全都领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

听闻有这么多人还惦记着自己,宇文小麻杆儿那是相当的感动!小爪子一挥,便把这三百多的左卫军全都留了下来,充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当起了中高级军官!

这其中,就包括原本宇文小麻杆儿的两大亲卫,官二代史怀义和韩世谔,以及当初第一次武举十大高手汇中的七个!

如果在加上原本就在给宇文小麻杆儿当亲卫的尉迟恭,则原本的十大高手就已经来了八个了!

没来的便只剩下已经投靠了宇文静礼的花刀将魏文通以及二世祖柴绍!

宇文小麻杆儿还算比较厚道,从麦土匪手中接收了三百多名的左卫军后,宇文小麻杆儿将众人草草安顿了一番,便陪同麦土匪操演起了缺月之阵来。

缺月之阵,核心便是以水军为后盾,借助战车在岸边背水摆下一个半月型的圆弧型防御圈!

这其中,最关键的,便是水军的绝对优势,以及,战车的使用!

有宇文小麻杆儿手下的几大高手为辅,在加上宇文小麻杆儿的实地示范,不过半日的功夫,这缺月阵便已经初具雏形了!

而这个时候,绿帽皇殿广却早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连番派人询问为啥还不过江去收拾那些高句丽的棒子们!

眼见麦土匪仍旧对这缺月之阵懵懵懂懂,而宇文小麻杆儿的一众手下虽然悟性略高一点儿,可也还没到一学便通,一通便精的地步,进退之际仍旧不免有些混乱。

知dào

这般出战肯定是不行的,咬了咬牙,最后,宇文小麻杆儿一狠心,决定亲自上阵指挥!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只蚊子

在百余斗舰的护卫之下,一艘不算很大的战船缓缓靠到辽河东岸,然后放下了一辆青铜战车和十个小兵后,便调转船头施施然地返回了江心。

辽河对岸,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瞪着两只三角眼鬼鬼祟祟地盯着隋军动向的某高句丽斥候见状,不禁脸现茫然之色!

隋军这是要干嘛?

事实上,不但这名高句丽的斥候觉得很茫然,就连此刻的高句丽方面的主帅,那个高句丽丞相一只蚊子,嗯,是乙支文德,见状也很是纳罕!

一个多月之前,一只蚊子就收到了隋军已经开拨向高丽进发的消息!

于是,这一只蚊子就急吼吼地领着三万大军一路狂奔赶到了辽河边上设伏!

从正月开始就受守在了辽河边上,一只蚊子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月,直到三月中旬了,一只蚊子这才终于见到了隋军的踪迹!

要知dào

,高句丽的初春,那可还是天寒地冻冰雪覆盖的丫!

而此番出来埋伏为了隐蔽,又只能在深山野地里宿营,而且,为了隐蔽,又不敢生火取暖!饶是一只蚊子身为高丽土著,脸皮厚德堪比辽阳城的城墙,此刻也几乎被冻成了寒号鸟,光会哆嗦了!

这会儿,一只蚊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论成败,赶紧先和隋军打一架,然后,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躲会辽阳城内冬眠去了!

刚刚听斥候来报,隋军有动静了,一只蚊子就急吼吼地点齐人马,打算在辽河边给隋军来个下马威。

可观察了半晌,一只蚊子才发xiàn

,隋军折腾了半晌,就只运了一百辆的战车上岸,每辆车上只有十二名军士!

“才一千二百人,再算上战车后面跟上来的那队中军,也不过就是个三千人的样子!这也太少了一点儿吧?本丞相可是出动了三万精骑,还在这里挨饿受冻了俩多月!如果就只为了消灭这三千人的隋军,那也有点儿太,嗯,那个大材小用了吧?”

“可是,如果不吃下这三千的人马,以隋军造浮桥的速度,最晚不超过两日,应该就能把横渡辽河的浮桥造好了!介时,隋军百万大军滚滚而来,那本丞相这三万人马,可就有点不够瞧了丫!”

“还有,隋军这百辆战车的摆放之法,似乎有些门道!怎么给本丞相的感觉,好像半个大刺猬似的捏?这么个搞法,可是不利于本丞相的骑军冲锋丫!”

“不过,也没啥所谓,就算隋军阵法再高明,难不成,他还想凭

犹豫了半晌,一只蚊子终于一狠心,挥动爪子道,“给我上!搞死这些隋军!”

得益于当初和突厥结盟,这几年下来,一只蚊子先后从突厥淘来了数万匹的战马,终于组建出了一个梦寐以求的骑兵军团!

而眼前,一只蚊子所部的这三万骑军,更是高句丽骑兵中的精锐!至少,这些骑兵发动起冲锋来,还算是像模像样,规规矩矩,有板有眼!

在一只蚊子的指挥下,三万高丽棒子纷纷上马,悄悄地自山里里钻了出来,然后,便迅速排成锋矢阵形,呜嗷怪叫着,直奔岸边的隋军碾压而来!

“稳住阵形!不要乱动!三人一组,分列车辕两侧!一侧两组,前后呼应!盾牌手只管讲盾牌顶在身前!长矛手只管用矛戳敌人的战马!朴刀手负责护卫,斩杀近前的敌军!”…,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呼喝声中,一只蚊子所部的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离隋军战车不过二里远处!

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开始震得人心底直颤!

“还有,打黄旗通知后方的斗舰,全都向本将军方位靠拢,雁字阵形排开,然后竖弩!”

不过片刻,有那传令兵已然迅速回报,后方斗舰已经回报一切准bèi

就绪!

而这个时候,高句丽的骑兵前部已经迅速冲到了距离缺月阵前方不过一百五十步的处。

“打红旗三下,传令后方斗舰,对准高丽军前部,放弩!试射之后三轮齐射,然后自由射击!”

宇文小麻杆儿的话音刚落,便有传令兵迅速向后方挥动红旗发出命令!

然后,下一个瞬间,五百支大弩自宇文小麻杆儿后方江边的斗舰上疾飞而出,划过一道道漆黑的乌光,雨点一般地对着高句丽千军方位砸下!

虽说是第一轮射击,方位上略微有那么一点儿的偏差,可大部分的弩箭还是都砸进了高句丽的军阵之中!

寻常将士,能够使用一石弓,便已经算是相当的悍勇了!

所谓的一石弓,便是指弓拉满之时的张力有一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

而弩,尤其是战船上所装备的床弩,张满之后,其张力有两千斤之巨!

一张弩上有七个弩槽,若是全部填满的话,张一次弩,便可发出七矢,射程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二里地远!

与之相比,寻常弓箭手的射程,也就是百步左右!

此番,宇文小麻杆儿在后方的江边布置下了斗舰百艘,每艘舰上有十张大弩,虽然每次只能动用船舷一侧的五张弩,可一百艘斗舰合计起来也有五百张弩了!

由于第一次是试射,故而,所有弩只填充了一只弩箭!

可饶是如此,那场面也已经足够壮观了!

五百支弩箭,每一支都长达七尺,足有婴儿手臂粗细!这一下撞入高句丽军阵之中,瞬间便将高丽骑军的前部搞了个人仰马翻,前后冲撞之下,足有六七百人落马,旋即被后方蜂拥而上的战马踏为肉泥!

就着,还是因为隋军的第一轮射击方位略有偏差,只有一半左右弩箭落入高句丽军阵之中的缘故,否则,伤亡还要多!

前部骑军遭受打击,而且还受创不轻,一只蚊子只觉得心中好一阵滴血!

才冲锋,还没正式和敌人交手呢,就损失这么多,这要是等到这仗打完了,那得损失多少丫!这还是就为了搞掉隋军方面的三千人马!

不管怎么算,这账都有点儿亏啊!

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就算一只蚊子想收兵后撤,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收得回来的!

心中迅速衡量了一番,一只蚊子狠狠地一咬牙道,“给我冲!把岸边的那些个隋军给我碾成碎片!给同袍们报仇!”

这厢,一只蚊子的命令刚刚出口,隋军后方,数以千计的大弩密密麻麻地飙射而出,直奔高句丽军阵正中砸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蚊子的抉择

三千五百支弩箭密密麻麻地砸进正自玩集团冲锋的高句丽大军,瞬间便把高句丽的骑军拦腰削出了一段长达十余丈的断层!

足有两千余高句丽骑兵被巨大的弩箭钉在了当场,然后被后方收势不住的骑兵踩踏致死!

而断层的前方,足有四五千的高句丽骑兵此刻已经冲到距离缺月阵不到百步远处,若无意wài

,只需再过几个呼吸,便可冲入隋军阵中!

浑然不知身后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此刻,这几千的高句丽骑兵们已经开始挥动马刀,准bèi

开始享shòu

杀戮了!

毕竟是第一次布置这个所谓的缺月阵,一众隋军心里也很是没底!而被高句丽前军挡住了视线,众隋军并没有看到高句丽军阵之中人仰马翻的凄惨景象,此刻以千人弱势面对数十倍的骑兵,能够坚持者不逃跑,都已经算是隋军训liàn

有素,将领指挥有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缺月阵后方的中军里,再次传来宇文小麻杆儿清冷叱喝声,“张弓!前上方四十五度,三轮抛射!一、二、三,射!”

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叱喝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阵吱嘎嘎的弓弦响声,然后便是“嗖嗖”的弓箭破空声!

两千支长箭,蝗虫般激射而出,雨点一般齐刷刷地钉在了缺月阵正前方约五十步远处。

而这个时候,这四千多的高句丽骑兵所构成的锋矢阵的箭头也刚刚冲过此处。

冲在最前方约有三百余的高丽骑兵很是幸运地再次躲过了箭雨打击,可其身后的那些高句丽骑兵却没有这么幸运了,瞬间便再次来了个人仰马翻,竟有近千人或是本人被射落马下或是战马被射翻在地,然后幸运地成为了后方骑兵的垫脚石!

尽管遭遇了箭雨打击,可后方的骑兵却本没有停的意思。

事实上,已经发动了全力冲锋的骑兵,短时间内,就算想停也停不下来!

于是,被截成了三段的高句丽骑兵们,很是幸运地见识到了隋军的手段!

最前方的三百多骑兵幸运地冲到了隋军阵前后,却发xiàn

,自己手中的斩马刀根本就不够长!隔着对方的战车和马匹,无论这些骑兵们如何挥刀,也不可能攻击到近一丈外的隋军!

打着战马在缺月阵前盘旋了片刻,有那聪明的高句丽士兵终于发xiàn

了,隋军的两辆战车之间的距离虽然小了一点儿,可小心一点儿的话,还是能够勉强容得一匹战马挤进去滴!

“中间可以冲过去,大家跟我杀丫!”某个高句丽校尉挥舞着马刀高声呼喝道。

随着这高丽校尉的一声吼,那些棒子兵们也迅速回过神来,纷纷打马向战车之间的缝隙钻去。

骑兵最大的优势便在于速度!失去了速度优势,开始玩钻车缝的高句丽士兵,几乎就成了靶子,纷纷被隋军的长矛手捅翻了战马。

落马后,有那彪悍的高句丽士兵兀自鬼嚎着向战车上的隋军发起进攻,却无一例外被手持精钢护盾的隋军当了下来,然后被从旁协助的钢刀手喀嚓喀嚓,一刀两断!

三百余高句丽骑兵,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被砍了两百多!只有几十个比较机灵的第一时间转头逃跑,这才勉强躲过了被砍头的厄运!

而这些高句丽军士后方,一只蚊子犹自不甘心地指挥着高句丽军士前赴后继地向隋军发动着决死冲锋!…,

一只蚊子的想法是好的!只要速度再快一点儿,冲过这两道箭弩隔离带,那隋军就只能是自己案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且!

而且,那三百多冲到隋军阵前的高句丽骑兵,也在一定程度上给那一只蚊子那么一点儿点儿的信心!

没看见么,都已经有骑兵冲过去了!这要是我们再快一点儿,冲过去三五千人,那么这场仗的主动权,可就在我们高句丽棒子的手上了!最不济,也能和隋军拼个两败俱伤,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啥的!总好过这么一面倒的被动挨打!

可惜的是,一只蚊子的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确实残酷的!

经lì

了最初的骚乱之后,高句丽大军很快便重整队形,向隋军发起了决死冲锋。可惜,高句丽大军每次冲锋,都被隋军牢牢掌控住了战斗节奏!

即便是最成功的一次冲锋,高句丽方面也只有将将一千人的队伍躲过了这两拨弩箭的打击,杀到了缺月阵前,然后,很不幸地,成为了隋军刀下的亡魂!

而就在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高句丽军士竟然为此付出了万余人的伤亡!

折损了约三分之一后,高句丽的军士终于不再像初时那般狂热了,而是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便开始害pà

了起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掉,死得一点儿都没有意义!

所以,不可避免地,高句丽军士开始胆怯了!

而一旁身为主帅的一只蚊子,此刻却想到了更多!

与朴刀兵和长矛手不同的是,弓箭手是不可能一直拉弓射箭的,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随身携带的箭矢,单只一样,一般人的臂力,也承shòu不了短时间内连续拉弓数十次的剧烈消耗丫!

而此刻,眼前的那些隋军弓弩手们,很明显最少都射掉了两壶以上的箭枝了!

想来,这个时候的隋军,已经开始力怯了吧?

这个时候,岂不是正适合我高句丽大军大显神威的绝好时机?

一念及此,一只蚊子,终于不再害pà

了!

“隋军没力qì

了,他们已经拉不开弓了!儿郎们,都给本帅冲丫!第一个冲破隋军阵营的,赏千金,封万户侯!”

在一只蚊子的权财攻势之下,那些个已经有些神经不正常了的高丽军士们,再次呜嗷呜嗷鬼叫着,向隋军发动了决死冲锋!

和一只蚊子想像的差不多,经lì

了短时间的急促爆fā

之后,正面隋军的那些个弓箭手们,此刻确实已经没有力qì

继xù

射箭了!

然而,一只蚊子的笑容还没等完全绽放呢,一只蚊子便将在了当场!

因为,就在刚刚,隋军方面的弓箭手已经迅速上得战车,完成了和原本的战车上的军士们的换岗!

而刚刚那些挥刀持盾手舞长矛的家伙,则一个个转身回转中军帅帐,开始玩起了弓箭来!而且,看那情形,技术还相当的不错!

第三百一十八章 烟熏蚊子

这批隋军貌似非常训liàn

有素,换岗工作开展得颇为迅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分批次完成了岗位的交接。

可高句丽的骑兵们速度却更快,仅仅是这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又有三千多的骑兵冒死冲过了大弩的压制,杀到了缺月阵前。

让这些高句丽骑兵们比较郁闷的是,隋军的这个缺月阵布置得好似刺猬一般,这厢棒子们若想冲破隋军的车阵,只能放qì

骑兵的速度,乌龟一般地从战车之间那道狭小的缝隙向里钻!

偏偏,那道缝隙的两侧,还都有隋军的长矛手、朴刀手和盾甲兵护卫着,在局部战场上,形成了以多欺少的绝对优势,欺负起这些高丽棒子们来,绝对不必打孙子难多少!

相比于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棒子兵们的窘迫,一只蚊子此刻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隋军虽然换了一千多的长矛手刀盾兵回去当弓箭手,可弓箭手的总数量却比还是先前少了三分之一,因而这弓箭压制效果也弱了几分。

另一方面,隋军在江心战船上布置的那些个床弩,似乎也有些疲软了,每轮射出的弩箭明显比先前少了很多!

两厢消减之下,高句丽的棒子兵们几乎可以连绵不绝地冲到隋军的战车阵前了!

眼见胜利在望,一只蚊子刚刚险些被吓破的胆子再次恢复了几分,手中弯刀一挥,直指隋军中军方向,厉声咆哮道,“全体都有,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

顶着有些显得稀稀落落的箭雨,一只蚊子亲自催动战马,带着最后的万人预备队冲进了战场。

处于战场之中地势较低的一面,宇文小麻杆儿自然无法看清高丽棒子们的一举一动,但这并不妨碍宇文小麻杆儿对战局的判断。

感受到脚下大地传来更加强烈的震动,宇文小麻杆儿小爪子一挥道,“传令,擂鼓!”

所谓一鼓作气!

战场之上,擂鼓既是用来振奋士气的手段,也是发起进攻的标志。

宇文小麻杆儿这一传令擂鼓,战场的局面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辽河之上的那百艘斗舰上,原本稀稀落落参差不齐的大弩经lì

了略有两三个瞬间的沉默之后,再次恢复了齐射!

而且,这轮齐射,弩箭的数量很明显更多了,一次竟射出了整整七千支的弩箭!

很显然,这支隋军一开始时便没使出全力,而是隐藏了一半的战力!

此刻全力爆fā

之下,棒子兵们终于有福可想了!

七千支标枪一般的大弩,密集攒射之下,仅仅是一轮下来,就有近三千的高丽棒子们被串肉串般地钉在了当场!

至于岸上,战车阵里的隋军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刀枪盾三者配合,神色肃穆有板有眼地斩杀着试图钻缝的高丽棒子兵,虽然杀敌速度远无法和弩军相比,可胜在专业有序一丝不苟!

缺月阵的中心,中军的千余弓箭手,也再次恢复了齐射,每一轮的齐射,都将整整一千两百只的弓箭抛向半空,再巨狠狠砸进棒子兵的队伍里,基本上,每一轮的齐射,都能带走三五百棒子兵的性命。

最后还有近六百的弓箭手,由于每人跟他们换岗,此刻拉弓已经拉得有些力怯了,遂抛下长弓,转身自身后拉出了整整一百辆的小型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原本是装在战船之上用的,其功用也不在于攻城,而是用于水战对敌的!…,

因此,这些投石机发射的也不是石头,而是火油灌!

六个士兵一组,六百人合力摆布一百辆小型投石机,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众隋军便将投石机准bèi

完毕,然后,点火,发射!

一百个火油罐带着呼啸的风声,径直砸入了高丽棒子们的军阵后方!

随着一连串“砰砰”的闷响,一百个火油罐化作了一百个大火球。

转瞬之间,一百辆投石机已经完成了三轮的齐射,而高丽棒子兵的后军方位,也已经完全化成了一片火海!

春末时节,辽河两岸早已刮起了煦暖的东南风。

故而,由西北向东南进攻的隋军出于下风口,从战略上讲,是不适合放火烧敌的!

可在今日的战场上,隋军是在高句丽棒子兵的后军放火,虽然火势在东南风的吹拂下会向己方军阵蔓延,可中间还隔着两万左右的棒子兵呢,一时半会还烧不到隋军头上,反而正好与隋军称合围之势,把这棒子兵们给包了饺子!

滚滚黑烟带着烧焦尸体的气味钻入一只蚊子的鼻孔里,直把一只蚊子呛得眼泪险些流出来,耳畔又传来战火灼烧之下棒子兵们呼天抢地的哀嚎声,再一抬头,有正见到隋军那几乎是遮天蔽日的弩箭,这次,一只蚊子终于悟了!

骂了隔壁的,隋军刚刚哪里是后继乏力丫?这帮孙子,分明是拿老汉我当傻傻玩呢!太欺负人了!

“一只大人,咳!我们中,咳咳!中埋伏了,咳,趁着现在敌人还没完成包围,我们,咳咳,赶快撤吧!咳咳咳咳!再不撤,可就没命了丫!”

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犹自在烟火与箭雨中垂死挣扎的一众大小棒子,又转头瞟了眼被弥漫的烟霭笼罩着的隋军,一只蚊子知dào

已经势不可为,流着两行清泪仰天长叹道,“此仇不报,誓不为棒子!我们撤!”

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一只蚊子打马斜刺而行,还一面高声呼喝着,让手下众棒子不要慌张,跟我来,云云。

还真别说,这一只蚊子的运气还相当的不错,不过片刻便绕出了战火覆盖的区域,而且,这一只蚊子不但没挨到流矢,反而还带出了约有三千多的棒子兵。

不过,这一只蚊子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带着滚滚浓烟,好似烟熏肉般的一只蚊子刚刚钻出了火圈,就见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多了黑压压一队骑兵。

匆忙之间,一只蚊子也来不及数敌人不知有多少人马,只知dào

那队骑兵不是自己高句丽的棒子兵,看那装备,赫然应该是大隋的精锐骁骑。

此刻那对骁骑正严阵以待,鹰视狼顾地盯着火场方向!

更让一只蚊子胆寒的是,那对骁骑阵前,一个小老头大将此刻正虎目圆睁、须发张地看向一只蚊子的方向。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一只蚊子总感觉,那小老头似乎正在瞄着自己的脖子,琢磨着该横着切还是竖着砍好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辽东城下

当太阳化成一个红彤彤的大火球挂在西山上时,辽河边的战事已经彻底结束,是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千军士散布在岸边方圆约两里的地方四下逡巡,打扫战场。

这其中,有一队打扫战场的军士最为特别,这队军士尽皆一身漆黑的明光铠,脸上还罩着一个鬼画符的面甲!

这队军士赫然就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护卫,姽婳卫!

和其它军士略有不同,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吩咐,姽婳卫打扫战场,那是不论死活,先上去把敌人的脑袋砍下来再说。

于是,姽婳卫在战场上巡视了一圈后,战场上便再也没有一具囫囵个的尸体了!

原来,这姽婳卫虽然战力彪悍,可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真zhèng

上过战场杀过人!

此番宇文小麻杆把这些姽婳卫全部拉上去清理战场,就是为了让大家真zhèng

实践一下亲手砍人的感觉而已!

待到打扫战场完毕后,每个姽婳卫都最少砍了一百个棒子的脑袋,终于渐渐有些习惯了这种貌似极端残暴的杀敌方式,开始有了几分杀人不眨眼的凶煞之气!

打扫完了战场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没再理会其它,而是领着姽婳卫回转自己的营地休息去了。

这个时候,隋军已有左屯卫三万余大军全部渡过辽河,并开始在岸边不远处安营扎寨。

至此,隋军算是正式杀进了高句丽的地盘!

原来,就在今日中午,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隋军便将埋伏在辽河对岸的高句丽棒子兵彻底打残。

一只蚊子耗费巨资又倾注了无数心血才组建起来的三万精骑被隋军一战消灭过半,此外还有五千余重伤人员也被隋军砍头超度,另有六千余伤势不算很重的棒子,主动放下兵器跪地请降,光荣地当了隋军的俘虏。至于真zhèng

逃走的棒子,连五千人都不到!

与这般辉煌的战果相比,隋军的损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由始至终,高句丽的棒子骑兵们始终没能冲破缺月阵的防守,自然也就没能对阵中的隋军做出什么有效的杀伤。

整个战斗过程中,缺月阵内的隋军也只有十几人受伤,而且,还都只是轻伤,基本都是擦伤、扭伤,或者一不小心被兵刃划破了胳膊什么的,随便包扎一下便没什么大碍了!

倒是缺月阵外围,负责对棒子残军进行追杀麦铁杖所部,在棒子军决死突围之下,貌似折损得比较严重,三千大军竟死伤了足有近两百人!

不过,麦铁杖所部的斩获也是相当丰厚滴,前后冲杀了十数阵,总计斩杀棒子兵不下五千人!

虽然取得的战果貌似不错,可麦土匪依旧颇感遗憾。

因为,直到最后打扫战场完毕了,麦土匪也没有找到敌军的主帅在哪里!

事实上,从一开始追缴残敌,麦土匪就一直在留意观察着敌方主将所在。

奈何,这些棒子兵们经lì

了这一番的烟熏火燎之后,外表看上去都一样,黑漆漆的跟碳堆儿里滚出来的似的,饶是麦土匪眼力不俗,也没能找出哪一个是敌方主帅。

忿忿之余,麦土匪也只能凶性大发,肆意的举起屠刀一通很杀!

虽然结果不是那么完美,可麦土匪的心情还算是相当的不错,战事刚一结束,便第一时间跑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致以诚挚的感谢,并言道一定会在杨广面前给宇文小麻杆儿报功云云。…,

不想,宇文小麻杆儿却挥了挥小爪子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本刺史这次总计也只出了不过百余人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就全给麦柱国和左屯卫的兄弟们吧!况且,家祖也说了,本刺史还年轻,还是不要太出风头才好!”

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麦土匪略一琢磨,便没再客套了。

接下来,便是安营扎在、清点战果,并派人向杨广报捷,不过这些事情,貌似已经都和宇文小麻杆儿没多大关系了,眼下,宇文小麻杆儿还有一个貌似比较重yào

的任务,就是去安慰那些砍人砍到手软脚软恶心呕吐的姽婳卫去!

随后几天里,隋军的百万大军陆续渡河,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也趁着这个机会躲在营帐里连续数日都没出门,不知鬼鬼祟祟的都在干些什么!

到了第十天的头上,隋军的百万大军,终于有一大半都渡过了辽河!

至此,杨广这奇葩主帅才想起传出军令,告sù

大家可以启程开工继xù

揍高丽棒子了!

实jì

上,渡过辽河再行数十里,便是辽东城了!这百万大军过河之后,基本上不用再往前走了,联营一排开,就能排到辽东城下!

奈何杨广这猪头皇帝说了,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以乱动,否则军法论处!

不服军令,严重一点儿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丫!

于是,虽然辽东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大隋的这一众将领,愣是没一个敢随便攻城的!

而这辽东城,也算是高句丽的一大重镇,城高池深。再加上隋军在辽河边上折腾了这么久,高丽棒子们就算想不知dào

都难!

所以,等到隋军真zhèng

开始想要进攻之时,那些高丽棒子们早就已经准bèi

停当,不但整饬好了各种守城器械,就连城墙也都临时加高了丈许,可以说,这个时候再想强攻,难度已经大了不止一筹!

而且,身为天朝上国的皇帝,杨广很不喜欢偷营劫寨那种猥琐勾当,一定要隋军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强攻辽东城!

被杨广这二呼呼的命令弄得很是有些欲哭无泪,可谁让人家是老大来着!故而虽然心中有怨气,可众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吩咐手下将士准bèi

强攻辽东城!

仅仅是强攻城池也就罢了,毕竟,隋朝方面可是有着百万大军呢,用人命堆,也能强堆下一个辽东城了!

可杨广下了一个更加猪头的命令,那就是,前线有关战事的任何决定,都必须事先报给杨广本人,等到杨广下令了,才可以做出决定!任何将领都不得擅自做主!

而杨广这个猪头呢,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辽河边了,更没渡过辽河进军营里驻扎,而是领着一群的心腹宠臣回涿郡的行宫避暑去了!

感情,前线军士打生打死的,在杨广眼中都不过是过家家般的游戏而已,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

另一方面,高句丽的棒子也实在阴险,每次隋军行将打破辽东城的时候,这些棒子们就高呼投降!

按照杨广的指令,这种大事儿是一定要报给杨广批准的!

于是隋军连忙停止进攻回去禀报,等到杨广的命令传回来后,高丽棒子们已经再次把城墙修好,又不投降了!

这般来回折腾了几次,百万大军在辽东城下折腾了近半年,愣是没攻下一个小小的辽东城!

而这个时候,另有一个噩耗传到了隋军之中,让本就士气不高的隋军士气再次跌倒了一个低谷!

第三百二十章 再出昏招

水师败了!

原来,杨广也不完全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

在百万陆军进攻辽东城,吸引了高句丽棒子们的绝大部分注意力的同时,杨广另派左骁卫大将军、荣国公来护儿,领着十万水军自海上出击,直取高句丽都城平壤!

可惜的是,这来护儿勇则勇矣,就是有点儿没脑子!

自海上进攻,沿大同江溯流而上,不出百里便可直达平壤!

而这个时候,高句丽的绝大部分兵力都被派往了辽东城只平壤一带沿途的各关口要塞布防,平壤城里,已经只剩下不到万人的兵力!

可以说,来护儿这十万水师,只要不是头猪带队,拿下近乎空城的平壤,基本不是啥问题!

可惜的是,来护儿虽然勇猛,可其智商比起猪来,也不见得高到哪儿去!

来护儿的水师刚一进大同江,便被高句丽的斥候发xiàn

了!

随后,来护儿携十万大军之赫赫淫威,把沿路那些不足千人的棒子军队们吓了个屁滚尿流狼奔豕突!

期间,高丽棒子们有几次设伏袭击隋军,奈何人数太少,连一千人都没凑齐过,结果,无一例外都在隋军十万大军的绝对优势碾压下一败再败!

接连取胜,来护儿开始以为自己天下无dí

了,领着十万大军,彪呼呼的,便一路就杀到了平壤城下!

到了平壤城外,来护儿才发xiàn

,平壤城的大门居然是敞开的!

嗯,其实不是平壤城的大门,而是平壤外围城堡的大门,是敞开的!

这城堡不但敞着门,还到处都撒满金银珠宝、武器辎重啥的!

这情形,有点儿诡异啊!莫非有埋伏?

心里嘀咕着,来护儿并没有急着让手下军士开始抢劫,而是派人四下里搜查!

不出意wài

,来护儿所部的水师在一个小庙里找到了潜藏的几百高丽棒子,然后,隋军蜂拥而上,就打算揍人!

哪成想,那些高丽棒子们都是属兔子的,一个个跑得贼快,这厢隋军刚刚举起兵刃,那面的棒子们就已经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自以为识破了棒子的诡计,来护儿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命人四下劫掠!十万大军遂开始放羊!

隋军刚刚放羊没多久,高丽棒子们真zhèng

的埋伏终于蹦了出来!

约有七八千的棒子大军开始对来护儿所部开始了伏杀!

很是神奇地,不到一万的棒子军埋伏来护儿的十万大军,到了最后,竟然把来护儿的十万大军杀得只剩下了几千!

消息传回涿郡后,正在和某个同志玩基情的杨广终于不蛋定了!

醒悟之后,杨广知dào

水军是指望不上了,这才开始认真关注起陆军的进攻来。

这一盘算日子,杨广终于恍然大悟,自己这上百万的大军,在辽东城下折腾了好几个月了,居然没拿下一个小小的辽东城!

自觉是一代明君,杨广自然不会认为,战事不谐的责任在于自己的猪头,而是认为前线将士不肯用命!

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朕给他们官做,还给他们发工资、包二奶,结果呢,这些混蛋不但不感激涕零、拼死效忠,反而和朕玩消极怠工的把戏,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于是,出离了愤nù

的杨广终于不躲在涿郡避暑,嗯,是避秋了!这个时候,夏天基本过去,已经开始进入秋天了!

亲自赶到前线,杨广先是劈头盖脸的对众将一顿怒骂,并扬言要把众将一个一个全都抓到菜市场上去,挨个砍头放血!…,

骂完众人之后,杨广开始下令,命包括宇文述所部的左翊卫在内的九路总计三十余万大军,先不要管辽东城的事情,率军绕开辽东,直扑平壤!

“陛下,高句丽多山,行军不宜,且极易被伏。此刻辽东城未破,我军尚未建立起后勤补给的根基,一旦孤军深入,若是后方粮道被袭,则万事休矣!依老臣之见,我隋军当步步为营,一路平推,扫平一切胆敢犯陛下天威之宵小,然后再兵临平壤城下,由陛下亲自指挥大军,擒杀高元逆贼,方可彰显陛下之英武神威丫!”

这番话,乃是很早之前宇文小麻杆儿和宇文述老头讨论后得出的最稳妥、最适合杨广这猪头的战略来,而且也早就有写在呈给杨广的奏章里面。此刻再经由宇文述老头的口说出来,杨广也就再次回过味来,略一琢磨,杨广也觉得,宇文述老头的话,貌似颇有道理!

可惜,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就在杨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借着宇文述老头的话就坡下驴,趁机收回成命之际,旁边忽地闪出一人道,“宇文述,你食君之禄,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处处质疑陛下的决定,莫非,你以为陛下还不如你一个莽夫不成?”

抬头一看,宇文述老头眼中不由得现出一阵厌恶之色。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尚书右丞刘士龙。

所谓尚书右丞,就是左右仆射的副手,职责就是协助左右仆射打理六部!权力不可谓不大!

原本的左仆射杨素死后,杨广便没再置左仆射了。

后来,杨广更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右仆射苏威老头贬为纳言,虽然依旧打理六部,可权柄却下降了很多!

反倒是身为副手的尚书左右丞,地位竟然渐渐有被抬高的迹象!这也是杨广玩平衡的一种手段了!

而今宇文述老头暂时署理兵部,也算是归尚书右丞管了,所以,这刘士龙虽然是个四品官,却也敢在宇文述老头面前叫板!

这个刘士龙身为文化人,原本就很是看宇文述这个军旅出身的莽夫不大顺眼,早先就曾经跟着苏威老头一起在杨广面前煽风点火诽谤宇文小麻杆儿!

及到后来,乐平公主发威,一怒之下,半日之内抄了六个朝臣的家,这其中就有一个是这尚书右丞刘士龙的家!

这年月的文化人,虽然有很多耿直之辈,如牛弘老头、高颎老头;可也有很多人都比较阴狠,刘士龙便是后面这一类人!

虽然心里记很,可刘士龙却不敢把帐算到乐平公主头上,甚至都不敢招惹那比较凶残的宇文小麻杆儿!

于是,自然而然地,这刘士龙就把这笔小帐全都记在了宇文述老头的身上。

也正是因此,这刘士龙和宇文述老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河蟹,甚至,很有几分水火不容之态!

可惜,平素里刘士龙也很难找得到宇文述老头的痛脚!此番出言,刘士龙那也是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两竿子再说的心思!

身为文化人中的败类,刘士龙那是相当的歹毒,一句话,就正戳中了杨广的要害!

一听刘士龙这话,杨广顿时就怒了,没给宇文述老头再开口的机会,杨广直接开口道,“宇文爱卿不必再多言,执行命令去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连下三城

经过了半日的整编,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把几路将军收拾得俯首帖耳了,这才开始正式下令再次拔营起寨。

与先时略有不同,这次,三十万大军不再是各行各的,而是分成了三大部,分别由宇文述、于仲文、靖元恒统领着,一路向东平推而去。

此番隋军行军的目标也不是高句丽的都城平壤,而是与辽东郡毗邻的玄菟郡治所玄菟城。

自从实施了统一管理辎重并以战马驮运粮草后,隋军的行军速度提升了很多,而且,士卒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了,隋军的整体士气明显上升了一大截。

不过,虽然统一由战马驮运粮草,可实jì

上,隋军的战马数量仍旧远远不够!

所以,此番隋军行军过程中,各部军士还另外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没收沿途所有高丽土著的家财,尤其是牛马车辆!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怂恿下,此番隋军的作风那是相当的残暴,所有高丽土著男子统统砍头,老弱也一并砍了。其土地、家财和女人则全部没收,然后折价贱卖给当地的汉人,最终全部换成了牛羊马匹和车辆!

如此一来,隋军所过之处,所有汉人纷纷对隋军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和拥护,纷纷向隋军兜售出了自家的牛马车辆,有那机灵的还扬言,希望能够继xù

与隋军保持联系,并心甘情愿当隋军的耳目,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准儿第一时间向王师汇报,云云。

三十万大军这般一路平推过去,隋军的辎重队伍也滚雪球一般的迅速放大,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不但原本隋军的那些个战马就已经完全解放了出来,而且,还多余出了一部分不错的马匹!

自此,包括于仲文、荆元恒两位大将军在内,这九路大军的领军将领们,虽然仍旧心里惴惴,却也不得不赞叹对宇文小麻杆儿手段高明!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没给宗仁佩服的机会,因为,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早就已经不在中军里了!

就在完成了对军队的重新整编之后的第二日,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本部一队万人的精骑,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宇文述的中军,一路向玄菟郡的治所玄菟城直扑而去。

白日里潜伏,夜晚疾行军,宇文小麻杆儿一路狂奔,用了两日的功夫,便赶到了玄菟城外。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着沈光小胖子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连夜登城,打开了旋菟城的城门,随后,尉迟恭则领着一众虎狼之师杀进玄菟城。

仅仅用了一个时辰许的功夫,隋军便完成了对旋菟城的占领。

由于宇文小麻杆儿事先准bèi

得充分,并有亲自带着姽婳卫封锁四门猎杀逃跑报信之人,再加上占领玄菟城后隋军又第一时间对玄菟城实行了军事管制,故而,旋菟城虽破,可消息却暂时还没有传出去。

于是,草草休整了半日,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派人火速通报祖父宇文述,又留下了史怀义领两千人马守城,然后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余下的八千人换上了高丽棒子的装束,再次星夜出发,直扑下一个城池,高句丽第一王城,高句丽文明的发源地,玄菟郡第一重镇,纥升骨城!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依旧是老套路,夜袭,偷营!可效果那是相当的不错!…,

同样没用两个时辰,宇文小麻杆儿再次顺利进占纥升骨城!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再接再厉,休息半日之后,再次留下韩世谔领两千人马守城,然后带着余下的近六千人马一路疾行百余里,再次夜袭高句丽第二王城丸都城!

只有不到三千老弱病残驻守的丸都城,在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六千虎狼之师的偷袭下,仅仅坚持了不到堪堪一个时辰,便毫无悬念地被宇文小麻杆儿彻底攻占!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隋军先锋,终于打到了鸭绿江畔!

七日之内,辗转奔袭八百余里,还连下了三座城池,宇文小麻杆儿所部军队也有些人困马乏了,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命人收集船只准bèi

渡江,呆在丸都城内原地休整!

事实上,原本这纥升骨城和丸都城做为高句丽的发源地,曾经一度是高句丽的都城,只是后来因故被遗弃,但平素也有近万的军队驻扎的!

可前番一只蚊子在辽水河畔惨遭败绩,辽东城兵力不足,就从这几个城先后抽调了数次的兵马。

及到后来,猪头将军来护儿率水师直扑高句丽现在的都城平壤,虽然最后没能得逞,可也这把棒子王高元给吓得差点儿萎了,于是棒子王高元也急吼吼地命人从全国各地调兵马到平壤城。

结果,就造成了高句丽各地城池大都空虚的状态,这才有了宇文小麻杆儿接连偷袭得手的一幕。

占领丸都城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不再玩奔袭偷营了,而是老老实实地休整队伍。直到第五日头上,宇文述老头方才带着两万的骑兵气喘吁吁地赶来。

这也不能怪宇文述老头动作慢,盖因宇文述老头所部的军队大多以步卒为主,沿路即要扫荡清理那些高丽土著,又要分田地卖房子,更要兼顾买马买车着押运粮草啥的,这速度自然不可能快起来!

如今能够赶到,这还是宇文述老头不放心自家孙子的安危,听闻消息之后便连夜舍下大部队,率领一部精骑火速赶来增援!

况且,宇文述老头也没想到,自家孙子居然这么猛,三日之内连下三城。

结果就是,宇文述老头把玄菟城、纥升骨城和丸都城全都抛了个遍儿,最后才在丸都城找到自家孙子!

见到宇文小麻杆儿安然无恙,宇文述老头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随后,祖孙俩又一起在丸都城一面休整一面清理高丽余孽的资财。

花了五天的功夫,宇文述祖孙俩终于把丸都城清理了个底儿朝天,斩获金银财宝粮草辎重无数,当然了,人也没少杀!丸都城十余万的人口,经过这祖孙俩一番清理,只剩下不到四万了,而且还基本都是年轻妇女了!

没办法,谁让这丸都城算是高丽棒子的祖地之一,又曾经是棒子的都城呢!其间汉民实在太少!

这般清理的结果就是,宇文述祖孙俩手下的这些兵痞们有福了,每人都分到了一个年轻的棒子妇女做奴婢!饶是如此,也还剩下近万的妇孺!

直到宇文述祖孙俩清理完丸都城的第三天头上,仲文和荆元恒两位大将军这才领着后续的步兵慢慢跟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九卫大军已经只剩下二十四万了,另外六万人马分别被留在了玄菟城和纥升骨城!

惊诧于宇文小麻杆儿那堪称神鬼莫测的用兵手段,至此,包括于仲文和荆元恒两个大将军在内,此番出征的所有将领,对宇文小麻杆儿算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麻杆儿整军

眼见杨广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宇文述老头也是没计奈何,略一寻思,便向杨广请旨,要求自己的长孙宇文成龙率部跟谁自己一起出征,也好有个参谋之类的。

对于宇文述老头这个貌似无关紧要的要求,杨广倒是没啥反对意见,挥了挥爪子,便点头同意了!

随后,宇文述老头和自家长孙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便会同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老头、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老头,以及其它几位将军点齐人马,慢慢地出发了!

没错,就是慢慢的出发了!

因为,杨广说了,既然你们怕粮道被劫,那就不派人给你们运粮了,所有的粮食,你们全都自己背着吧!

可怜这三十万大军,每人要背着自己百日的口粮,此外还要加上盔甲箭矢之类的,平均每个人负重达三石以上!

一石一百二十斤,三石就是三百六十斤!

扛着这么多的辎重,能行军快了,那才怪了呢!

三十万大军,一天行军十余里,十天功夫,勉强走出了一百里,所有将士,都已经累得狗一般的直吐舌头,军中不免开始怨声载道了!

眼见离杨广貌似比较远了,宇文述老头也知dào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连忙召集自家长孙及众将聚到一起开会商量对策!

所谓的九卫大军,实jì

上,真zhèng

大将军级别的人物只有三个,宇文述老头,于仲文老头和荆元恒老头,嗯,还要加上个苏杭两州刺史宇文小麻杆儿,总计四个!

至于其它诸将,基本就只是个将军,甚至还有级别更低的虎贲郎将啥的!

“诸位同袍,大家各自的情况,想必都自家心里有数,某也不再赘述了。诸位将军也都是行军打仗的行家里手了,应该看得出来,在这般搞下去,迟早非出乱子不可!所以呢,本将军此番叫大家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宇文述老头这面说完了,下面诸将你看我我看你,却每一个敢接口的。

一则,这里面宇文述老头官最大,一向以来又都是杨广的心腹,诸将实在摸不清宇文述老头的脉络;二来呢,出征高句丽这半年多来,经lì

了杨广这么胡乱折腾之后,诸将算是彻底明白了,杨广这败家皇帝,那是对谁都不信任!至少,在场诸将心里便知dào

,自己绝对不是杨广的心腹!所以呢,要谨言慎行啊!尤其是在宇文述老头这个杨广心腹面前!

眼见场面有点儿冷,一旁的宇文小麻杆儿不得不开口解围道,“本将军知dào

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概是以为,在座众人之中家祖官职最高,出了事儿也有家祖顶着!本将军这就告sù

你们,没门儿!”

“也不怕跟你们说,就算这一仗打不好,出了问题,我们宇文家自然有贵人扶助,就算一时失势,将来也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可是你们呢,一个不好,可就会被陛下拉出去砍头泄愤的!到时候,你们全家老少都要跟着倒霉!男的全都拉到菜市场砍头剁碎包饺子,女的全都卖到教坊司,千人骑万人跨!”

“哼哼!所以啊,你们最好别报啥侥幸心理,家祖既然问你们计策了,就是真心想和大家和衷共济,共渡难关!哪个要是不识抬举的话,休怪小爷我翻脸无情!于老头,你说,是不是丫?”…,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点名,于仲文老头只觉得胯下的蛋蛋好一阵抽筋,胸口也是好一阵的烦闷!

脸色变换了半晌,于老头也没敢放出啥狠话来,只能喏喏地开口道,“宇文小将军说笑了!此番大家都是为国出力,为陛下分忧,于某自然不会有啥杂七杂八的心思!”

“没有最好!你们大家呢,挨个都要表态!如果哪个觉得自己英雄了得,想单干,现在就提出来,本刺史代表家祖表态,绝不拦阻!可是,如果哪个敢阳奉阴违,暗地里搞什么阴谋鬼祟,哼哼,那就别怪某家翻脸无情!”

“荆某愿听从宇文大将军和宇文小将军的差遣!”

另一位三品大员,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跟着表态道。

眼见两个三品大将军都屈服了,剩下的那些个四品五品及以下的将军们自然也没敢表露出啥异议来,不过片刻功夫,便纷纷屈服,表示愿意听从宇文述祖孙俩的差遣。

“如此,甚好!现在开始,所有分发到军士手中的粮草辎重,全都上缴,统一保管!诸位都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众人连忙随声附和道。

开玩笑!在座众将,那个都是久经战阵的宿将了,自然知dào

让士兵们自己扛粮食是昏得不能再昏的昏招了!此刻有人同意接手这个包袱,众将哪有反对的道理?

“很好!还有,所有军队的马匹,也要统统上缴!这个,大家也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呃,宇文小大人,这样,不好吧?”

“不好?那,三十万大军的粮草,交给你一个人扛着?告sù

你们,少跟本将军讲条件!现在开始,所有部队的马匹车辆统统上缴,用来拉运粮草!谁敢不服趁早滚蛋!”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通雷烟火炮的乱轰,众将尽皆全都收声。

半晌,一个小老头这才犹豫着开口道,“呃,那个宇文小将军,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禀宇文小将军,就算咱们把马匹车辆都上缴,恐怕也不够用来运粮的!而且,若是不保留一部分骑军的话,只怕,有些不大妥当!”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交出马匹了?”

“不敢!宇文小将军此策乃是为大家着想,老朽自然不敢有异议!老朽所部的右御卫愿交出所有战马,就连老夫的坐骑也不例外!只是,老朽刚刚所言也是实情,望宇文小将军明察!”

“很好!这才是我大隋军人才应该有的气概!现在开始,都回去给我清点辎重马匹,一个时辰后,本将军要看到所有的辎重马匹都运到左翊卫的军营里!现在散会!一个时辰后,还望诸位将军准时到此集合,届时我们再商讨下一步如何行知!”

PS:中间漏发了一张,补上,抱歉哈!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连下三城

经过了半日的整编,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把几路将军收拾得俯首帖耳了,这才开始正式下令再次拔营起寨。

与先时略有不同,这次,三十万大军不再是各行各的,而是分成了三大部,分别由宇文述、于仲文、靖元恒统领着,一路向东平推而去。

此番隋军行军的目标也不是高句丽的都城平壤,而是与辽东郡毗邻的玄菟郡治所玄菟城。

自从实施了统一管理辎重并以战马驮运粮草后,隋军的行军速度提升了很多,而且,士卒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了,隋军的整体士气明显上升了一大截。

不过,虽然统一由战马驮运粮草,可实jì

上,隋军的战马数量仍旧远远不够!

所以,此番隋军行军过程中,各部军士还另外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没收沿途所有高丽土著的家财,尤其是牛马车辆!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怂恿下,此番隋军的作风那是相当的残暴,所有高丽土著男子统统砍头,老弱也一并砍了。其土地、家财和女人则全部没收,然后折价贱卖给当地的汉人,最终全部换成了牛羊马匹和车辆!

如此一来,隋军所过之处,所有汉人纷纷对隋军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和拥护,纷纷向隋军兜售出了自家的牛马车辆,有那机灵的还扬言,希望能够继xù

与隋军保持联系,并心甘情愿当隋军的耳目,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准儿第一时间向王师汇报,云云。

三十万大军这般一路平推过去,隋军的辎重队伍也滚雪球一般的迅速放大,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不但原本隋军的那些个战马就已经完全解放了出来,而且,还多余出了一部分不错的马匹!

自此,包括于仲文、荆元恒两位大将军在内,这九路大军的领军将领们,虽然仍旧心里惴惴,却也不得不赞叹对宇文小麻杆儿手段高明!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没给宗仁佩服的机会,因为,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早就已经不在中军里了!

就在完成了对军队的重新整编之后的第二日,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本部一队万人的精骑,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宇文述的中军,一路向玄菟郡的治所玄菟城直扑而去。

白日里潜伏,夜晚疾行军,宇文小麻杆儿一路狂奔,用了两日的功夫,便赶到了玄菟城外。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着沈光小胖子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连夜登城,打开了旋菟城的城门,随后,尉迟恭则领着一众虎狼之师杀进玄菟城。

仅仅用了一个时辰许的功夫,隋军便完成了对旋菟城的占领。

由于宇文小麻杆儿事先准bèi

得充分,并有亲自带着姽婳卫封锁四门猎杀逃跑报信之人,再加上占领玄菟城后隋军又第一时间对玄菟城实行了军事管制,故而,旋菟城虽破,可消息却暂时还没有传出去。

于是,草草休整了半日,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派人火速通报祖父宇文述,又留下了史怀义领两千人马守城,然后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余下的八千人换上了高丽棒子的装束,再次星夜出发,直扑下一个城池,高句丽第一王城,高句丽文明的发源地,玄菟郡第一重镇,纥升骨城!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依旧是老套路,夜袭,偷营!可效果那是相当的不错!…,

同样没用两个时辰,宇文小麻杆儿再次顺利进占纥升骨城!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再接再厉,休息半日之后,再次留下韩世谔领两千人马守城,然后带着余下的近六千人马一路疾行百余里,再次夜袭高句丽第二王城丸都城!

只有不到三千老弱病残驻守的丸都城,在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六千虎狼之师的偷袭下,仅仅坚持了不到堪堪一个时辰,便毫无悬念地被宇文小麻杆儿彻底攻占!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隋军先锋,终于打到了鸭绿江畔!

七日之内,辗转奔袭八百余里,还连下了三座城池,宇文小麻杆儿所部军队也有些人困马乏了,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命人收集船只准bèi

渡江,呆在丸都城内原地休整!

事实上,原本这纥升骨城和丸都城做为高句丽的发源地,曾经一度是高句丽的都城,只是后来因故被遗弃,但平素也有近万的军队驻扎的!

可前番一只蚊子在辽水河畔惨遭败绩,辽东城兵力不足,就从这几个城先后抽调了数次的兵马。

及到后来,猪头将军来护儿率水师直扑高句丽现在的都城平壤,虽然最后没能得逞,可也这把棒子王高元给吓得差点儿萎了,于是棒子王高元也急吼吼地命人从全国各地调兵马到平壤城。

结果,就造成了高句丽各地城池大都空虚的状态,这才有了宇文小麻杆儿接连偷袭得手的一幕。

占领丸都城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不再玩奔袭偷营了,而是老老实实地休整队伍。直到第五日头上,宇文述老头方才带着两万的骑兵气喘吁吁地赶来。

这也不能怪宇文述老头动作慢,盖因宇文述老头所部的军队大多以步卒为主,沿路即要扫荡清理那些高丽土著,又要分田地卖房子,更要兼顾买马买车着押运粮草啥的,这速度自然不可能快起来!

如今能够赶到,这还是宇文述老头不放心自家孙子的安危,听闻消息之后便连夜舍下大部队,率领一部精骑火速赶来增援!

况且,宇文述老头也没想到,自家孙子居然这么猛,三日之内连下三城。

结果就是,宇文述老头把玄菟城、纥升骨城和丸都城全都抛了个遍儿,最后才在丸都城找到自家孙子!

见到宇文小麻杆儿安然无恙,宇文述老头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随后,祖孙俩又一起在丸都城一面休整一面清理高丽余孽的资财。

花了五天的功夫,宇文述祖孙俩终于把丸都城清理了个底儿朝天,斩获金银财宝粮草辎重无数,当然了,人也没少杀!丸都城十余万的人口,经过这祖孙俩一番清理,只剩下不到四万了,而且还基本都是年轻妇女了!

没办法,谁让这丸都城算是高丽棒子的祖地之一,又曾经是棒子的都城呢!其间汉民实在太少!

这般清理的结果就是,宇文述祖孙俩手下的这些兵痞们有福了,每人都分到了一个年轻的棒子妇女做奴婢!饶是如此,也还剩下近万的妇孺!

直到宇文述祖孙俩清理完丸都城的第三天头上,仲文和荆元恒两位大将军这才领着后续的步兵慢慢跟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九卫大军已经只剩下二十四万了,另外六万人马分别被留在了玄菟城和纥升骨城!

惊诧于宇文小麻杆儿那堪称神鬼莫测的用兵手段,至此,包括于仲文和荆元恒两个大将军在内,此番出征的所有将领,对宇文小麻杆儿算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跨过鸭绿江

汇集了二十余万大军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急着挥兵南下,而是吩咐手下众军士继xù

扫荡占领区,务必把所有郡县村落犄角旮旯的高丽余孽彻底清除!

首先,自然就是玄菟城和纥升骨城这两个高丽重镇了!

这两城每个城内都有着二三十万的人口,可等到隋军清理完成之后,总计便只剩下十万人多一点儿了!

玄菟城还好一点儿,自汉魏以来便是华夏领土,有许多汉民居住其间,这些人自然得得以保留了下来,而且还或多或少地发了笔小财!

至于那个高句丽第一王城,棒子文明的发源地,纥升骨城,则遭遇了和丸都城差不多的命运,清理过后,基本上已经百不存一了,只剩下五万多的年轻妇女,除了分配了一部分给留守的将士,余下的则被统一押送到丸都城,以便将来分配给立功的将士!

随后的几天里,三十万大军四面出击,蝗虫过境一般地横扫鸭绿江以北的辽东、玄菟二郡。

大军所过之处,所有雄性棒子一律遭到人道毁灭,家财被发卖给当地汉民,妇女则被统一押送到丸都城,等候分配!

由于宇文小麻杆儿事先有明确提出,所有缴获先统一上缴,然后实行按劳分配,所以,这三十万大军干起活来十分卖力!

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隋军就已经基本将摩天岭以南的辽东郡和鸭绿江以北的玄菟郡横扫了个遍,人道毁灭棒子数以十万计。

而此番出征的三十万将士们,竟然有近二十万的人都分配到了一名棒子妇女暖床!

事实上,俘获的棒子妇女可不止二十万,不过,还有将近五万只是没成年的小萝莉!宇文小麻杆儿虽然残暴了一些,可还没到没有人性的地步!

至少,对于萝莉,宇文小麻杆儿还是相当的爱hù

滴!没有把这些萝莉给按劳分配了!而是统统收归己有,然后一只只的全部装船,经海路悄悄地运回自己的老窝余杭郡去了!

近二十万人分了老婆,可还有十万多人没分到,这矛盾自然就出来了。

初时是有些口角抱怨之声,待到后来,渐渐的竟发展到了武斗的地步!

为此,宇文小麻杆儿几次三番领着众将挨个部队对众军士进行纪律整顿,并放下话去,想要棒子女人,可以!江对岸就还有很多!

不过,严禁私下劫掠,所有抢劫所得,必须统一上缴,然后按军功分配!

那些不服从宇文小麻杆儿领导的、不守军纪、不听从指挥、战场之上出工不出力的,最多发个老太婆!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隋军之中开始传出了这么一首歌,“大隋军人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哪有那么多!遵守纪律那才分一个,调皮捣蛋发个老太婆!”

还真别说,经过这么一番整顿之后,隋军的士气不但没降,反而大幅上升!尤其是那些没分到老婆的,一个个被刺激得两眼直冒蓝光!几次三番向宇文小麻杆儿请命,要求南下横扫棒子国!

眼见鸭绿江以北已经基本被扫平,隋军的士气貌似也已经攀至了顶峰,而粮草器械之类的也已经准bèi

停当,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召集众将开会,商议渡江南下之事!

战事至此,即便是和宇文小麻杆儿素来有嫌隙的于仲文老头,也挑不出宇文小麻杆儿什么不是来了!…,

况且,宇文小麻杆儿的官衔在哪里,其它众将只是跟着打下酱油,却既捞了军功又得了实惠,自然也没啥异议,基本都心甘情愿地把部队的指挥权统一交给了宇文小麻杆儿。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就算这些将领们心中还有啥其它的想法,也折腾不出啥浪花来了!

因为,那些最底层的官兵们也都知dào

了,只有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才有胜仗可打,才有棒子妞可分!至于自家原本的主将,呃,那是谁丫?

从众将手中结过了九卫军的实jì

指挥权后,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客气,立即开始调兵遣将到处安插起了自己的心腹来!

涿郡太守检校左武卫将军和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大心腹护卫史怀义共同率三万军马驻守玄菟城,名义上崔弘升老头是老大,可实jì

上史怀义已经基本完全掌控了军权。

左屯卫将军辛世雄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另一大心腹护卫韩世谔一同领三万大军驻纥升骨城,同样的也是韩世谔基本掌握了军权。

至于丸都这个位于鸭绿江畔的重地,则交给了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升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另一心腹护卫尉迟恭共同镇守!同样的,也基本是尉迟恭执掌了军权。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还算厚道,几次三番的叮嘱这几个亲信,要对老同志保持足够的尊重,遇事儿多请教一番,也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云云。

与前两个城池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丸都城,战旅位置实在太过重yào

,宇文小麻杆儿一口气留下了五万大军!

诸事安排停当之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和自家祖父宇文述会同诸将,领着余下的十九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再次开拨,直奔鸭绿江南岸杀去。

过了鸭绿江后,高句丽已经再没有什么像样的重镇大城了,除了高句丽的都城平壤。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麻烦的就是,鸭绿江以南,山地比较多,还有几条不大不小的河流!。

不过,此番隋军基本都是自河流的上游向下平推,倒是不虞敌人施展什么水攻之策。只需小心在意,别遭遇什么大的埋伏以及火攻之类的即可!

和先前在玄菟、辽东二郡的做法类似,此番隋军的政策依旧是,大军过处,所有雄性棒子一律人道毁灭,家财充公发卖,妇女收归暂时集体所有,待战后再统一按劳分配!

有了前番的刺激,这次隋军干起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来,那是相当的轻车熟路、干净利落。

而鸭绿江南岸,由于一直以来,都不曾被归中土统治,基本都是高句丽的棒子们自己折腾着玩,故而居民也大抵都是土生土长的棒子,鲜有汉家百姓!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的大军这一路行来,那是血雨腥风一片!基本上,隋军过后,那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丸都到平壤,总计四百余里,加上隋军还要沿路清理一下棒子,并收集整理一下战利品,所以行军速度并不算快,行了近十日才行出了两百余里。

这个时候,出了一点点的意wài

,那就是,高句丽的丞相,一只蚊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明目张胆地跑到了隋军大营里,扬言说要投降!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的回答就是,直接把一只蚊子打翻在地,五花大绑后,还削了一只耳朵,然后命人直接把一只蚊子关进笼子里,押往大后方,打算送给猪头陛下杨广处理。

鉴于一只蚊子只是孤身一人,而后方的辽东、玄菟二郡除了辽东城外,也已经基本没啥棒子存zài

了,宇文小麻杆儿对此倒没有很是重视,只是随便派了一个鹰扬郎将带着一千府兵押送这一只蚊子。

为了防止发生意wài

,宇文小麻杆儿还叮嘱那鹰扬郎将,说一但有棒子兵意欲劫道解救这一只蚊子,只管直接把这蚊子砍了!

哪成想,这原本在宇文小麻杆儿眼中貌似万无一失的安排,竟然出了差错,还由此引出了一场天大的祸事!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天使”与蚊子

话说,自从宇文述老头率军绕开辽东城,一路向东转南进发后,杨广便整日呆在辽河边,督促三军玩了命的攻城。

而每当隋军行将攻破辽东城的时候,城里的棒子兵们再次故技重施,高呼要投降!

这套路,棒子兵们已经玩了不下七八次了,就算是头猪,也该知dào

这些棒子们在玩诈降拖延时间了!

可杨广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还每次都信!

这些棒子一喊投降,杨广连忙命人停止进攻,并对众将言道,自己大隋身为天朝上国的皇帝,凡事要讲究礼节,人家棒子们都喊投降了,咱不能不给人家改邪归正的机会不是?

结果,那些棒子们一面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一面抓紧时间抢修城池。

等到棒子们把辽东城修得差不多了,又忽然反悔,说不投降了!

然后愤nù

的杨广就命手下众将再次拿人命往城墙下填!

还每每对众将放狠话,大骂众将办事儿不靠谱,都打了半年多了,连一个小小的辽东城都打不下来,统统该杀,云云!

众将被杨广骂得那个委屈丫,直恨不得把杨广给就此掐死生吃了!奈何慑于一直以来杨广的赫赫淫威,却没一个敢动手的!

虽然对杨广无可奈何,可这些武将们欺负起小兵来却是相当的有一套,一个个,回去之后再三的催促众军,玩了命的往辽东城下送死!

又折腾了手下的众军一个来月,直到把七十万大军折腾得不到五十万,杨广觉得玩得有些腻了,忽又想起,自己把宇文述老头派出去了这么久,似乎,到现在还没见回信儿呢!

琢磨了许久,杨广总觉得有点儿不放心!

杨广自然不是担心宇文述老头的安危,而是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背着自己,溜之大吉了丫!或者,这死老头直接领着大军,在高句丽的地盘上直接划出一块儿来闹独立玩儿啥的!

可是,派谁去看一下才好呢?

如果是一般的官员,怕是镇不住那宇文述老头!而且,这几年来,宇文述老头似乎脾气好了许多,和许多朝臣关系都缓和了一些,就算不私下里勾勾搭搭,也难免眉来眼去。保不齐,有啥背着朕的阴谋呢!

所以啊,这去监察的人选,要慎重考lǜ



将满朝文武过了一遍,杨广就把目光落在了尚书右丞刘士龙的头上!

首先,这刘士龙官虽然不算特别大,可职位特殊,勉强说起来,能够管得到宇文述,。至少,能够管得住兵部的那些个将领,还有十六卫及各地府兵的兵将!

另外,最重yào

的是,这刘士龙和宇文述老头,貌似有仇!绝不可能勾结在一起!

心中有了计较,杨广就派人把刘士龙老头叫来,让其当抚慰使,代表天子去宇文述老头的军队里慰问三军,顺便监视一下宇文述老头有啥异动没有!

刘士龙是个聪明人,虽然杨广没明说这是让自己去当监军,可刘士龙很快便自行领悟了出来!

一念及此,刘士龙那个高兴丫!

心道,可恶的宇文述老头,你丫的也终于有落到老汉我手里的这一天了!这要是不把剥下一层皮赖,老汉我就不姓刘了!

打着这种打击报复、残害同僚的兴奋心里,刘士龙兴高采烈、蹦蹦哒哒地,就一路追随着宇文述老头的踪迹而来!

原本就是带着找茬的心理,这一路行来,刘士龙很快就发xiàn

了问题!…,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探,刘士龙终于发xiàn

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残暴行为!

这也不能乖宇文小麻杆儿手脚不干净!实在是,事情搞得太大了,而且,那些买了房子、土地和女人的汉人们也没啥保密的觉悟,又见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汉人,便没怎么理会,很是没心没肺地就吐露了事情!

“杀良冒功?不对,人家虽然杀良了,可没冒功丫!甚至,这事儿都没和杨广陛下说!”

“要说宇文述老头残害异族百姓呢,可杨广对自己大隋的百姓都不在乎,会在乎这些棒子的小命么?”

“难道说,宇文述老头隐瞒军情不报,似有不臣之心?可是,也不大好吧?要知dào

,那宇文述老头的孙子宇文小麻杆儿,可是最善于把这种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了!别到了最后,老汉我告黑状不成反被别人扣了帽子!”

心里琢磨了半晌,刘士龙也没想好该怎么在杨广面前递这个黑状!

既然拿没想好计策,那就先继xù

查吧!说不定还能有啥新的发xiàn

也未可知!

皇天不负有心人!

就在刘士龙老头大瞌睡的时候,送枕头的人来了!

这日,刘士龙老头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正自贼眉鼠眼地行军着呢,忽见前方来了一队人马,而且还押送着一辆木笼囚车!

“这囚车里装的,要是宇文小麻杆儿那祖孙俩,那该多好丫!”

就在刘士龙老头心中意淫之际,那厢,车队已然缓缓靠近。

回过神了的刘士龙连忙带领着一众跟班打马上前,先亮出了身份,在询问对方这是什么情况!

那鹰扬郎将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地方官,哪里顶得住刘士龙这五品京官的赫赫淫威?

更何况,那刘士龙此刻,可是怀揣圣旨代天巡狩的!

于是,那鹰扬郎将便倒豆子一般地,便把自己此行的经过尽数向刘士龙老头倒了出来!

“岂有此理!实在是,有辱斯文呐!礼仪何在丫?这简直就是,丢尽了大隋的脸面呐!”

“不行,老夫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整倒、搞臭这宇文述爷俩,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等等,有了,这可是两国交兵丫!”

“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宇文麻杆儿这么做,纯粹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实在使有辱大隋皇家的脸面丫!不行,本官要把这事儿向陛下汇报!免得陛下还被那奸诈小子蒙在鼓里!”

“而且,这一只蚊子。老头么,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的价值!既然这老头肯投降,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这事儿做做文章!”

“不过嘛,眼下,最重yào

的,应该是,先把一只蚊子这老头给放了才对丫!人家可是前来投降的使节耶!咋能委屈了大使呢!说不定,这一只蚊子见本官态度友好,就借机率众向本官投降了呢!那样的话,本官的功劳可就立大了!”

念及此处,刘士龙老头连忙自怀中掏出圣旨,言道自己身为“天使”,代天巡狩,现在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命令这鹰扬郎将,先放了这一只蚊子再说!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杀招

早在被宇文小麻杆儿命人一顿收拾之后,一只蚊子就悟了,知dào

自己诈降计划失败了!

被关进笼子之后,一只蚊子也早就有了被秋后问斩的觉悟。

哪成想,这押解的半路上峰回路转,居然碰到了个绝世傻叉,竟然和自己讲起了两国交兵一定要严守礼节之类的屁话,还莫名其妙就把自己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意识到遇见个傻叉不容易,一只蚊子连忙送上一筐又一筐的马屁,最后还言道,自己仰慕大隋天朝上国风范已久,早就有了投降的念头,只要“天使”肯信任,在下愿意回去劝棒子王高元举国来投,云云。

被一只蚊子的马匹拍得通体舒泰,身为“天使”的的刘士龙爪子一挥,便命人放一只蚊子离开了,临走之前,还送了一只蚊子许多的盘缠和一匹好马!

一只蚊子也不客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傻叉“天使”刘士龙的馈赠,然后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而傻叉“天使”刘士龙却丝毫没有冒傻犯浑的觉悟,还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维护天朝体面的绝世好事儿呢,兀自洋洋自得地修书一封给猪头皇殿广,内容大抵就是把宇文小麻杆儿祖孙俩一通贬低,说他们是粗鄙、低俗、不通礼数,实在有辱国体,并诚望陛下授权自己把他们就地拿下严办!同时刘士龙还没忘了给自己表功,言道自己如何如何维护大隋体面,如何与棒子丞相一只蚊子进行了热情友好的沟通交流,云云。

写完了表章后,仔细检查了两遍,刘士龙自觉文采飞扬、逻辑严谨,没啥不满yì

的,便命人急吼吼地返回辽水河畔给杨广送去了!

然后,刘士龙这才再次启程,一面等候新的圣旨,一面不疾不徐地向前线行去。

要押送的囚犯被“天使”大人给放了,等到刘士龙一滚蛋,那鹰扬郎将也回过味儿来了!意思到不妙,那鹰扬郎将连忙命人快马给宇文小麻杆儿送信,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了出来!

当宇文小麻杆儿收到一只蚊子被放跑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又过近三日之后了!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杀到了平壤城外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了!

看过那鹰扬郎将的来信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很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便没再此事上多做纠缠,而是转头命人把自己祖父还有众将全都召集到一起开会。

众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半晌,一直认为,不能让杨广那“天使”就这么顺利地赶到前线来乱搞!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平壤的战事结束了才能让他到这里!

阴谋了半日,最后,宇文小麻杆儿拍板,让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老头这个貌似和宇文小麻杆儿有仇的家伙先回转丸都,和刘士龙那傻叉虚与委蛇,领着那刘士龙吃喝嫖赌去,争取尽量多拖几天。

而这面呢,宇文小麻杆儿则亲自带领十万大军直取平壤;余下的九万大军则继xù

分路扫荡,尽量在杨广的乱命到来之前,把高句丽余下的几郡都扫荡一遍,争取将整个高句丽版图上的棒子全都打扫干净,让鸭绿江以南,五十年内寸草不生!

计议停当后,宇文小麻杆儿立即领军出发,一路疾行,一日的功夫便已经赶到了平壤城外三十里处。

经过了一年多的不断加固增高,平壤城如今已然初步具备了天下雄关的雏形,城墙硬生生被拔到了近十丈高!而且,墙上的灰瓶炮火、滚木擂石那也是相当的多!守军似乎也不少,虽然算不上旌旗蔽日,可也是长枪林立,杀气冲天!…,

照这情形看来,如果强攻的话,恐怕,宇文小麻杆儿这十万大军,最少也得折损一般!

“有点儿麻烦呐!”站在城外数里处的高岗上观察了半晌,也没想出啥好主意来,宇文小麻杆儿嘀咕了一句便转身打马回营了!

隋军抵达平壤城下的第一天,就这般平静地过去,是夜,隋军没有玩偷袭,棒子兵也没出城找麻烦。

第二日,隋军四下出击,把平壤城外围的那些个坞堡挨个清理了一遍。

隋军拆除坞堡的方式很暴力,先是一通投石砸蹋了坞堡,然后便是火油灌火箭一通乱砸,直把堡内潜伏着的那些个棒子烧了个哭爹喊娘、生死两难,隋军却一点儿折损都没有,只是损失了几百罐火油而矣!

眼见隋军的主力大军黑压压一望无际,而且还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虎视眈眈的在一旁观战,平壤城的那些个棒子们竟没一个敢出城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坞堡中的那些棒子们哭嚎挣扎着,在烈火中获得了永生!

不过半日的功夫,隋军便清理完了外围的坞堡,然后便再次把营寨前移二十余里,在距离平壤城外约五里许的一块高地上,再次安营下寨。

接下来,隋军照例又休整了一日。到了第三天近午时,隋军这才慢腾腾地推出了近千台的投石车,开始正式攻城。

虽说是攻城,可隋军并没有动用步兵爬城墙玩,而是远远地站定,用投石砸平壤城的城墙。

隋军的投石机明显经过了改良,不但投臂超长,后方还系了跟长绳,这般改造的结果就是,这投石机抛射的石头更重,射程也更远。

相对而言,棒子们虽然也有投石机,可数量远不如隋军,质量上也有着天渊之别,即便是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也远没有隋军的投石机射程远。

更神奇的是,隋军的投石发射技术貌似非常先进,上千台投石密密麻麻的一溜排开,足有两三里远,可那发射出的石头落点却集中在平壤城一段宽不过二十余丈的区域内。

于是,在上千台投石的集中狂暴打击下,平壤城的城墙第一天便被砸蹋了十余丈宽的一大段!虽然这段城墙没完全倒塌,可也只剩下不到五丈高的残垣断壁了!

被吓得小心肝怦怦乱跳的棒子们连忙急吼吼地派兵出城打算捣毁隋军的投石机,可哪成想,那些棒子骑兵刚刚冲出平壤城不到三十丈,便遭遇到了一波狂风暴雨般的弩箭射杀!

五千棒子在一轮铺天盖地的弩箭袭击下,瞬间便只牺牲了四千多,余下的不到一千人还没等转身呢,便遭遇到了第二轮更加密集的箭矢射杀,一个个,尽皆被射成了了刺猬!

至此,被吓破了胆的棒子们再也没敢贸贸然向城外派兵了!

而隋军呢,也不急着攻城,但只拿投石车一个劲地猛砸平壤城的城墙!

隋军的投石机很强dà

,而且隋军实行了换人不停机的不间断轰击,高丽棒子们根本就没有抢修城墙的机会!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在隋军的不懈努力下,那段被砸塌的城墙已经只剩下不到两丈许的高度!

这个时候,隋军后方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鼓声,代表着冲锋!

素来接受汉化教育的棒子们自然知dào

这一点!

于是,平壤城内的那些棒子们终于的不蛋定了,连忙急吼吼地吹响了号角,四处调兵遣将,打算强行堵住缺口,抵挡隋军攻城!

还真别说,这些棒子们还挺训liàn

有素滴!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就有两万多的棒子一坨坨一堆堆地赶了过来,在城墙豁口内围成了一个大圈,看样子是打算把隋军的先头部队放进来一小部分,然后玩群殴!

而就在这个时候,隋军也终于祭出了自己的大杀招!

第三百二十六章 攻破平壤

隋军的杀招非是别的,正是火油!

就在城墙行将被攻破,高丽棒子们急吼吼地调集大军围堵缺口,以防隋军攻城之际,隋军悄悄地把投石机改成了投火油灌。

暮霭之中,但见近千个大火球流星一般地划过天幕,再越过那段二十余丈宽的城墙缺口,径直砸在了棒子人堆之中,溅出漫天的火雨!

隋军的定点投石技术相当的精准,而高丽棒子们也足够配合,这第一波的上千个火油罐那是一点儿都没浪费,全都砸在了高丽棒子们的身上,然后,不下六七千的棒子兵瞬间化成了人形火炬。

被火油烧得鬼哭狼嚎,这些棒子们一面胡乱拍打着,一面没头苍蝇般地四下乱撞,结果就是不但火没扑灭,反而越烧越旺,跟着倒霉的人也越多!

一击得手,隋军得势不饶人,接连又是三轮齐射,彻底把这段城墙缺口处方圆近百丈的空间化成了一片火海。

随后,这一千台投石车立即调转了方向,把方位对准了平壤城的北门处。

依旧是发射火油罐,不过目标却不是平壤城的大门,而是这北门城内!

仅仅是一轮射击后,平壤城北门上下内外,也升起了上千堆的火光。那些个把守平壤城门的个棒子兵们,也很荣幸地变身成了人形火炬。

即便有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棒子兵,此刻见状尽皆胆寒,在那千余人形火炬的冲撞下,纷纷扔下兵器,哭爹喊娘地狼奔豕突而去。

而这个时候,隋军阵营中门大开,当先一队整整两万人的隋军骑兵纵马疾驰到平壤城门外,不由分说的,先对着平壤城内就是一通火箭。

两万隋军,每人十二支箭,一共就是二十四万支箭,覆盖在平壤城北门周遭方圆不过百丈的空间内,其结果就是,这一带内到处都是熊熊的火光!至于棒子兵,那是一个活得的没有了!

射完了一壶的箭矢后,这两万隋军立即拨转马头向两侧划过一道弧线,露出了后面的两万步兵。

这些步兵,每人都背着一个大麻包,里面装着土石!

快速跑到护城河下,隋军们纷纷将麻包扔到护城河里!

两万个麻包扔下去后,那五六丈宽的护城河便被填平了十余丈。

“让开!看我的!”

步兵刚刚填完护城河,一员小将便骤马而过,一路冲到了平壤城的城门处。

火光之中,但见那小将把手中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风车一般地轮开,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那城门的正中。

“轰!轰!轰!轰!……”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将已经连续砸了二十余下,那平壤城的大门便被砸得变形了!

可小将对这般结果却不是很满yì

,确切地说,那是相当的愤nù



“一个小小的平壤城门,也敢和小爷我做对!当真是岂有此理!给我开!”

随着那小将的一声大喝,两柄亮银锤被那小将同时抡起,极度凶残地砸在了城门之上!

但闻轰隆一声闷响,可怜那平壤城的大门终于被砸了个铁屑横飞,露出了一个方圆三尺多的大窟窿来!

终于砸开了这个该死的城门,小将心中怒气微消,随后又乒乒乓乓的十数锤下去,终于把这大门砸出了个可供一骑通过的大窟窿,小将这才把大锤一摆,头也不回地喊了句跟我来,便纵马杀入平壤城内!…,

而这个时候,隋军步兵的后方,几百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攻城锤,才刚刚吭哧吭哧地跑到城门口处!

“呃……,咋能这样捏?”

望着眼前的景象,一众正准bèi

用攻城锤砸城门的小兵很是有些傻眼!

“快快让开,我等好入城杀敌!立功多了分的老婆才够劲儿哦!”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军士这才回过神来,那些攻城兵迅即醒悟,连忙把攻城锤扔到了一旁,快速跑步上前,吱呀呀地推开了那残破的平壤城门。

还没等那破城门完全被推开,一队队的隋军骑兵已经呜嗷嚎叫着冲进了平壤城内。

旋即,两条火龙自平壤城的北门迅速蔓延开来,紧紧过了一刻钟,便将整个平壤城围成了一个大火圈!

而随着后续的隋军源源不断地冲入平壤城内,约略城破两刻钟后,整个平壤城便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

棒子国虽然有六郡之地,可实jì

上,除了辽东和玄菟是大郡外,其它乐浪、真番等四个郡的地盘全都加起来,也没有辽东玄菟任意一个郡大。

地盘有限,棒子国的人口自然也就多不到哪儿去,满打满算也才一百多不到两百万的人口!

在亡国灭种的压力下,尽管棒子王高元从全国各地调兵了数次,又穷兵黩武地再三征兵,可平壤城内的兵力依旧有限!总兵力约有二十万,其中,真zhèng

能征惯战的军士不超过五万!

而这几万的正规军,又在隋军的连番设计下损失过半!其它两万多士兵又分守四方,根本不能形成合力!

至于那些临时征招起来的军士,虽然总数达到了恐怖的十余万,可这些人基本没受过啥训liàn

,至于盔甲兵刃啥的更是一点儿都没有,真zhèng

就是一群拿起了菜刀的农民!

于是,当隋军打破平壤城,开始四下里放火的时候,这些棒子的农民军,便彻底的乱了套了!

再加上那满城的百姓都被这场战火烧得晕了头,数十万人你哭我号、东奔西突,硬是把整个平壤城搅合成了一锅粥,哪里又能形成得了像样的抵抗?

一方立功心切,急着想讨房漂亮一点儿的棒子老婆暖床,另一方群猪无首,只知dào

狼奔豕突,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不过,平壤城毕竟是棒子的都城,人口比纥升骨城和丸都城都要多,足有四十余万的棒子!

饶是隋军战力彪悍,这一战也一直持续到了东方渐晓方才缓缓落幕。

至此,整个平壤城已经基本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一夜之间,战火中烧死的加上被隋军砍头的,整个平壤城足足减员了三十余万!目前只剩下了约略八万的妇孺!

对于妇孺,隋军一向是非常有爱滴,不但没有残杀,甚至连恐xià

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掳掠了!反而一个个那是相当的礼貌!谁让还有十来万的隋兵没分到老婆捏!而且,这些隋兵也知dào

,自家老大宇文小麻杆儿对萝莉那是相当的有爱!

所以,当隋兵们巡视了两圈,确认没有啥能够威胁到自己等人的棒子后,便一个个顶着一张乌漆抹黑的鬼脸,对着那些棒子妇孺呲起了白牙,一面帮着这些棒子妇孺灭火,还一面温言安慰了起来,好像自己等人不是外来的劫匪,而是真zhèng

的居家好男人似的!

当日头升起到三丈高许处时,这一战的粗略简报终于递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面前。

匆匆扫了一眼战报,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眉头微皱!

第三百二十七章 刘士龙疯了

一夜屠戮,隋军总计斩杀棒子三十多万,俘虏八万四千有余,其它缴获金银珠宝、牛羊马匹若干。

为此,隋军付出的代价是,战死伤两千余人,其中不甚烧伤的就有一千多。

这般战果,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大抵满yì

的。

可有一样,却让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不爽,嗯,简直就是耿耿于怀,那就是,棒子王高元,不知dào

跑哪儿去了!

因为,战后统计上来的简报里,有提到俘虏到的文武大臣百余人,棒子皇宫里的宫女嫔妃上千,这其中还包括那棒子王的儿女、正宫老婆和老娘等,唯独那位棒子王高元不知去向!

“难道,高元那棒子,事先意识到不妙,畏罪潜逃了?唔,倒是,很有这种可能!”

当天晚上,隋军统计上了的明细战果也证实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一猜测!

虽然有些遗憾,可宇文小麻杆儿现在到没有心思计较这些。毕竟,这里可是棒子们的老巢,高元那棒子身为土著,要是当真舍下脸皮,随便往那个山沟狗洞里一钻,自己还真就未必能够找到!

而且,现在,最重yào

的是,清理战果,犒赏将士!

平壤城已经成了废墟了,这周遭又基本没有汉民居住,所以呢这座城池对于隋军而言,自然没啥利用价值!

于是,和宇文小麻杆儿商量了一番后,宇文述老头便发扬了掘地三尺的顽强精神,把整个平壤城翻了个底儿朝天,就连棒子们的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墓地,也都被隋军们给刨开收刮了一遍,又起获金银珠宝、玉石文物无数。

十万大军连续收刮了三天,直到再三确认没啥剩余价值了,宇文述老头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兵离开了垃圾堆一般的平壤城!

而这个时候,那个傻叉文化人刘士龙,也终于在于仲文老头的押解下口歪眼斜、疯疯癫癫地来到了平壤城外宇文小麻杆儿的军营!

这刘士龙之所以如此,却是被于仲文老头给坑的!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下,于老头率先赶回到了丸都城,却正撞到了趾高气昂而来的尚书右丞刘士龙刘大人。

由于二人貌似有着共同的阶级敌人,于仲文老头龙很容易地就和刘士龙套上了近乎。

然后,于老头就拉着刘士龙开始喝酒诉苦,慷慨激昂地控诉宇文小麻杆儿的诸般恶行,直把刘士龙说得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兽血沸腾。

趁着刘士龙兴奋之际,于仲文老头就鬼鬼祟祟地对刘士龙说自己有在营里藏了几个极品的棒子少女,滋味非常的与众不同!

毕竟是文化人,虽然有着禽兽的本质,可刘士龙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口中义正言辞声色俱厉地大声拒绝着,可私底下却对于仲文老头提出非礼要求,希望于老头给其多安排几个,最好来个三劈五劈一夜七次郎啥的!

于老头闻言,很是高兴地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还特意先选了八九个棒子少女让刘士龙先过目了一番。

见刘士龙很是满yì

,于老头就吩咐那些棒子少女先退下,然后鬼鬼祟祟地对刘士龙说,这些少女就安排在外面的某某营帐里,晚上刘大人只管临幸去便是,至于现在嘛,先喝酒!老汉我这里有坛上好的高丽参加虎鞭泡的酒,喝过之后,保管刘大人金枪不倒、大杀十方,云云。…,

被于老头忽悠得差点儿变身狼人,刘士龙敞开血盆大口,一通胡吃海喝,结果把一坛十余斤的烧刀子全都喝光,连带着其中的疑似虎鞭和高丽参的东西也给生嚼了!

在药酒的刺激下,晕头转向的刘士龙长枪挺立性致高涨,迷迷糊糊地就奔着疑似于老头所指的帐篷冲去。

果不其然,帐篷里倒是真有很多红果果的女人在床上等候着。于是,已经醉得七荤八素的刘士龙也没命人掌灯,一片漆黑中就急吼吼地提枪上马,胡天黑地了起来。

这一夜,刘士龙雄威大振、大杀十方,干翻了棒子女人无数。

可等到第二天中午,刘士龙醒来的时候,就傻眼了!

床上这哪里是什么棒子美少女丫,分明是一群七老八十的棒子老太婆嘛!

而且,昨夜被刘士龙这么一番胡乱折腾,十二个棒子老太婆硬是被刘士龙给折腾死了十一个,剩下最后一个那也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挂掉!

也就是说,这一晚上,可怜的刘士龙窦氏搂着一堆老太婆的尸体睡的!尤其是,刘士龙那作案的长枪,此刻还插在一具已经有些冰冷僵硬了的尸体里呢!

眼见刘士龙醒来,那最后一个棒子老太婆一脸满足地对刘士龙鞠躬道谢,言道感谢这位壮士让其临死前真zhèng

体会到了一次当女人的快乐!并说从今以后,生是刘士龙的人,死是刘士龙的鬼,绝对会对刘士龙不离不弃,会永生永世陪在刘士龙的身边,云云。

说完这话,没等刘士龙回过神来呢,那最后一个棒子老太婆也跟着挂了!而且还是一脸幸福地死在了刘士龙的怀里!

也不知是被那棒子老太太的一片痴情感动的,还是被老太太那凶残的誓言给吓到了,反正,从那以后,可怜的刘士龙就傻了!不但口歪眼斜、满嘴的胡话,而且还动不动就抽风、口吐白沫!总之,很是异于常人!

弄成这般结果,于老头也有些始料未及!

原本,于老头还准bèi

好了借口,而且还特意把昨日那几个棒子少女安排在了刘士龙隔壁的帐篷里呢!

可现在这情况,貌似,这些准bèi

全都用不上了!

起初,于老头还有些不大相信,怕这刘士龙装傻。于是,歹毒的于老头又给这刘士龙喂了一次春药,还又给这位刘大人弄了十几个棒子老太婆!

结果这位刘大人兽性大发荤素不忌,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数千军士的面,硬是把十几个棒子老太婆折腾致死!

至此,于老头终于确定,这位可怜的尚书右丞刘士龙刘大人,算是彻底的疯了!

同时,于仲文老头心里也再次把宇文小麻杆儿的恐怖级别提升了九九八十一次个层次!

这宇文小麻杆儿,绝对是个比牛头马面阎罗鬼王还凶残的人物!

得罪了阎王小鬼,最多也就是让人下个十八层地狱啥的呗,可要是得罪了这个宇文小麻杆儿,唉,那还是赶紧自杀的好!否则,以那宇文小麻杆儿歹毒的个性,那绝对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这位刘士龙刘大人就是个最好的榜样啊!

第一次瞧见那位尚书右丞刘士龙的德行,宇文小麻杆儿也颇感诧异,旋即很快恢复镇定。

打量了几眼那位可怜的尚书右丞,又详细询问了一番于仲文老头事情的经过,直到确认这为刘右丞没有装疯的可能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挥了挥手,让人把这位刘右丞拉带了下去。

这次,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再虐待这位刘大人了,而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每天还免费赠送十几个棒子妞,只不过,这些棒子妞的年龄略微大了那么一些而已!

可惜的是,这位刘大人还没享shòu

几天清福呢,杨广的圣旨便已经传来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辽东城之变

略微有些出乎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料,杨广在这封圣旨中并没有责骂宇文述祖孙俩,反而是对二人及众将士都殷切地勉励了一番!

在圣旨的后半部分,杨广放下皇帝的身段,破口大骂刘士龙不是东西,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高级的俘虏居然就让这混蛋白白给放了,实在是罪该万死,云云!

末了,杨广命宇文述老头直接把刘士龙装笼子里送回辽河边,再命人搜索一下,看还能不能抓到那一只蚊子!

眼见杨广这次居然难得的没犯浑,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吝夸奖地给出了评论道,“陛下也不完全是猪头嘛!”

而对于杨广那把刘士龙装笼子运回去的要求,宇文小麻杆儿也很是积极热心地第一时间予以响应!

为了不让这位尚书右丞大人旅途过于寂寞,宇文小麻杆儿还很是贴心地命人给这位刘大人准bèi

了几个棒子妇女,嗯,是平均年龄在七十岁以上的老年妇女!

打点完了这些后,宇文小麻杆儿便一面安排人手往后方的丸都城运送俘虏,一面指挥着余下的大军继xù

扫荡平壤周围的郡县。

原本,宇文小麻杆儿的计划是,先彻底扫平玄菟郡,然后再挥师南下,继xù

扫荡乐浪、带方、真番等郡!

可没想到,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扫荡完玄菟郡,杨广的圣旨便又来了!

这次,杨广的命令是,让宇文述老头赶快撤兵!

对于这道有些莫名的撤兵令,包括宇文小麻杆儿和宇文述老头在内的众将,都很是没法理解!

捉着那传旨官追问了再三,众人这才知dào

,原来,杨广在辽东城下,打败仗了!

话说,最近,杨广的智商很是不稳定,聪明起来,很像个正常人,比如,在刘士龙与一只蚊子这件事情上!

可有的时候,杨广表现出来的智商,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比如,辽东城之战。

隋军已经在辽东城下打了半年多,先后死伤近三十万士兵了,一直都没能攻下辽东城!究其原因,就在于杨广这猪头的瞎指挥。

每次隋军行将攻破城辽东城的时候,城里的棒子们就玩假投降,而杨广呢,也非常配合地连忙命人停止进攻!

等棒子们养精蓄锐了一段时间,又把城墙修补得七七八八后,立马翻脸说不投降了!

然后呢,杨广就继xù

配合,愤nù

着手下军士继xù

拿命往辽东城下填!

如是反复了十来次,杨广仍然执迷不悟,任群臣百般劝阻,依旧我行我素!

不但如此,杨广还把战事不利的责任推给了手下众将,说他们贪生怕死不肯用命,闹到了最后,杨广一怒之下还宰了手下两个大将军立威!

在杨广这般穷折腾下,隋军的军心算是彻底的散了!

不过,隋军固然士气行将降到零了,可辽东城里的棒子们,也同样不大好过。

在隋军的冒死猛攻下,棒子军也死伤惨重,死伤高达近十万!可以说,整个辽东城内的精锐,已经基本上消耗了个七七八八了!

更为关键的是,高丽棒子们的粮草,也终于快要耗尽了!

辽东城虽大,可毕竟位于边境线上,所以平日里储备的粮草并不算多,最多也就勉强够维持个三个月而已。

此番隋军来袭,四处调兵之下,而辽东城的兵力猛地暴增了三倍都不止!

而眼下,辽东城后方的辽东、玄菟二郡又被宇文小麻杆儿扫荡了一空,根本就没粮食能再运上来了!…,

故而不可避免地,辽东城内的粮草,终于耗尽了!

里无粮草外无救兵,高丽棒子们似乎真的坚持不住了,折腾了半年多后,终于打开城门举白旗出降。

而杨广呢,则很是臭屁地信以为真,一个劲地向手下大臣们炫耀,这都是自己采取了以德服人策略的功劳。

对于高丽棒子们的忽然投降,很多大臣们都报以相当大的怀疑,纷纷出言劝杨广要小心,万万不可再中了这些棒子们的诡计!

不想,此言却遭到了杨广无情的嘲笑与讽刺!

虽然口头大大咧咧,可杨广也还算小心,还知dào

先派十几万的大军开进辽东城,迅速占领了四门和各紧要之处。

军队进城了近半日,陆续回报貌似都没发xiàn

啥可疑份子!

这下,杨广的底气就更足了,一面肆意嘲弄这群臣的迂腐胆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面趾高气昂地,就率众进驻了辽东城!

随后,又有五万余的大军也跟着杨广一起进城,至此,辽东城内已经驻扎了近二十万的大军!

第一天,在隋军的高度戒备中,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日,隋军依旧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白天各条街上巡逻之人不断,晚上则全城宵禁,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全军动员,展开雷霆打击!

到了第三天,隋军虽然仍旧保持戒备,可已经远不如前两天那么严厉了!

盖因,在辽东城外人困马乏的折腾了半年多,众隋军就没有一个不身心俱疲的!

到了第四天,隋军已经开始有对辽东城改为常态化管理的迹象了!

就在这个时候,问题出现了!

这天夜里,约略四更十时分,辽东城内忽地起火了!

而起火的方位,赫然就是隋军囤积粮草之所!

几乎同一时间,杨广所居住的临时皇宫处也跟着起火!

接下来,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整个辽东城都化成了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辽东城内,俘虏营的棒子大军忽然叛乱,而许多原本看似空无一人的院落里、某个柴房的角落里、某个枯死的大树下、废弃的枯井中,也幽灵般地钻出了数以万计的棒子兵!

混乱之中,这些棒子兵们,很快汇成了一道道的洪流,开始四下里杀人放火!

甚至原本那些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平民棒子,也纷纷拿起了菜刀马叉,跟在那些棒子兵后面,疯狂地杀戮了起来!

可怜杨广,刚刚和好基友宇文晶基情四射地胡乱折腾四五场,此刻正死猪一般地睡得正香呢,却忽然宫外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惊醒!

等到杨广穿着睡衣急匆匆地出门时,却发xiàn

,自己这所临时的皇宫之内,也开始四下走火,还有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数百棒子兵,此刻正挥舞着刀叉,和宿卫军士杀得不可开交呢!

忽见猪头皇殿广出现,那些个棒子兵们仿佛磕了药一般,瞬间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吱哇鬼叫着,奋力冲破了宿卫的阻挠,直向杨广杀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草草收兵

杨广的运气还算不错,紧要关头,正赶上一队宿卫引着一队左卫军进宫护驾,总算及时救下了猪头皇殿广的小命。

在左卫军的护卫下下,杨广急匆匆地换了身衣服,还没忘了带上好基友宇文晶,灰头土脸地向辽东城外逃去!

刚刚出宫还没跑出一百丈远呢,就见迎面一队黑漆漆的棒子兵,一个个挥刀舞枪,高举着火把,直向杨广杀来!

“杨广小儿,拿命来!”

为首的棒子将领一声断喝,挥刀直扑杨广而来!

这个时候,杨广身边虽然有左卫军和宿卫,可人数并不算多,总计不过五六百人,至于其它的那些护卫,都不知dào

跑哪儿去了!就连宇文静礼这个左卫大将军,也已经不见踪影!

而对面的棒子兵,看样子总计不下两千人!

一方面群龙无首仓促应敌,另一方面却是蓄谋已久、煞气冲天。于是,蒲一交兵,杨广手下的这些个左卫军和宿卫便被杀了个节节败退!

眼看那些棒子兵们再有两个冲锋,就能冲破左卫军的防线,杨广一颗猪心也是一沉再沉,险些沉到十八层的地底下去。

就在杨广行将绝望之际,一彪人马斜刺里杀出,为首一员小将,年纪约略二十来岁,长得牛高马大、强壮如熊,那大将手持凤翅鎏金镗,金光起处,所有棒子连人带马都被斩得支离破碎,鲜血与碎肉洒了满地。

小将的左侧,一员须发白的老将把手中的松纹古锭刀舞得寒光霍霍,刀锋过处,鲜血彪飞人头滚滚。

而小将的右侧,则是一名中年将领,此刻,那中年将领正手持一柄斩马钢刀,神色肃穆、一丝不苟地,挥刀杀人!

虽然中年将领挥刀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杀人的效率却相当的不差,也仅仅是比那小将和老将略微低那么一点儿而已!

在老中青三元大将的带领下,隋军气势如虹,一个冲锋,就把两千多的棒子兵们杀了个四分五裂、碎肉满地,这个时候,为首的那小将才回身对着杨广一拱手道,“陛下莫慌,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携同左卫将军张须陀、李靖前来护驾!”

没待杨广回话,那宇文成都已然大手一挥,向身后道,“右卫军,随某家保护陛下!”

大隋第一勇将领兵前来护驾,猪头皇殿广这可心终于暂时落回了肚子里。

没辜负杨广的殷切期望,在宇文成都等人的保护之下,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杨广便顺利逃出了辽东城。

与城外众军汇合后,宇文成都、张须陀、李靖三人又齐齐的向杨广请令进城围剿棒子。

瞟了眼周围仍有二十余万的大军,杨广虽然仍旧小心肝砰砰乱跳,可最终同意了三人的请求,让给三人每人领两万军士进城剿匪。

这一战从四更时分起,一直杀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这才以隋军的惨胜而告终。

棒子方面,三万余俘虏兵基本被全歼,另外地底下冒出来的棒子兵也被灭了近两万!此外,辽东城里的那些个所谓的棒子平民,在这场暴乱中死伤十余万,整个辽东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棒子都遭到了人道毁灭,混乱中,还是有不少棒子见机的快,最终逃走了,至于具体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可杨广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此刻,杨广正对着一张宣纸发呆呢!但见那纸上面写道:…,

神策究天文,

妙算穷地理,

战胜功既高,

知足愿云止。

落款则是高句丽神机丞相一只蚊子赠隋猪头皇殿广。

很显然,这次给杨广设套的,就是这位一只蚊子丞相,而最后,貌似这一只蚊子,应该是逃了,而且还逃得比较从容,居然还有心情奚落一下猪头皇殿广。

狠狠地运气了半晌,杨广终于没忍住怒气,挥手把那张狗屁不通的打油诗给扯成了碎片,杨广如是自我安慰道,“臭屁什么,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朕的虎威之下,夹着尾巴让出了辽东城?”

仅从最后的战果上而言,隋军确实算是胜了!

因为,最后还是隋军占领了辽东城!

可惜的是,这般结果最多只能说是惨胜!因为隋军在这一战中又付出了十余万伤亡的代价,而且,这次折损的,基本都是十六卫的精兵!反倒是驻扎城外的那些个二等府兵,大都得以幸存了下来!

此外,由于隋军的粮草大都搬运进了辽东城,此番大火过后,隋军的粮草已经基本损失了个七七八八!城外剩下的那点粮草,也仅仅够这三十万大军两日所需罢了!

至此,隋军终于被折腾得元气大伤,百万大军损失了近半,粮草辎重损失了九层以上!而隋军的士气,也终于被杨广成功地折腾成为了负数!

一脸麻木地听完了众将汇报上来的战果统计后,猪头如杨广也不得不承认,这场伐高丽之战,貌似,自己败了!

而且,短时间内,似乎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心灰意懒之下,杨广便挥了挥爪子,命众将班师回京了!

临走之前,杨广还没忘了让人给前线的宇文述老头等人传旨,命其班师回京!

后方补给已断,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眼下气势如虹,眼看就能把高句丽灭国了,可也不得不暂时收兵了!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粮食,也已经不多了!

虽然这一路掳掠下来,宇文小麻杆儿所获颇丰,可仅以粮草而言,还远不足以弥补三十万大军以及近四十万妇孺的损耗!

粮草日渐减少,虽然速度并不算特别快,可也不慢!

此外,若是想继xù

占领辽东玄菟二郡,还需yào

给留守的大军留下一大部分辎重!

因此,和自家祖父宇文述老头及手下众将鬼鬼祟祟地商量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小爪子一挥,决定撤军!

同样是撤军,比起杨广的灰头土脸来,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路可谓是春风得yì

、趾高气昂!

这不单单是因为宇文小麻杆儿等人打了胜仗,更主要的是,时至今日,所有此番跟随宇文小麻杆儿出征的将士,最少都分到了一个棒子妇女当通房丫鬟!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也先后相继缴获并藏匿了萝莉七万余只。

除此以外,还有近富余两万的棒子妇女为战利品!

又从中精挑细选了一批上等货色分给了自己的那些心腹手下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命人把这匹多余的棒子妇女打包送给猪头皇殿广!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则又安排了一番留守事宜后,这才亲自领着大军不疾不徐地往辽阳城方向赶去!

行军至途中,宇文小麻杆儿又把沈光小胖子和跳荡营先放了出去,目的想是寻找辽东之役残存下来的棒子余孽!

第三百三十章 选曹七贵

让宇文小麻杆儿微感遗憾的是,尽管隋军放出了大量的斥候,可直到隋军返回辽东城,也没能找到残余棒子的踪迹。

而另一厢,杨广督促宇文述回师的旨意又实在太急,没计奈何,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暂时放qì

了追杀棒子的计划,挥军渡过辽水河,返回涿郡。

至此,杨广一征高丽算是正式结束。

经此一役,隋军百万大军折损近半,可谓元气大伤。

而让杨广脸面上略微好kàn

那么一点儿的是,宇文述老头这支偏师貌似还打了胜仗!

居然神奇地夺回了汉魏以来便是华夏领土的辽东郡和鸭绿江以北的玄菟郡,把大隋的版图扩张到了鸭绿江一线。

正是有了这么点脸面,班师之后,杨广命人大肆宣扬宇文述老头为大隋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至于自己在辽东城下的胡乱指挥,坑死数十万大军的事儿,杨广那是绝口不提。

而宇文述老头呢,也非常识相地四处宣扬道,自己率师突袭平壤,乃是出于杨广陛下的授意,隋军的胜利归也应功于杨广陛下的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和将士们用命,自己不敢居功,云云。

被宇文述老头一顿马屁拍得那个舒服丫,杨广高兴之余,爪子一挥,再次给宇文述老头升官加爵。

身为许国公,宇文述老头的爵位已经基本到顶了,异性封王,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此,爵位上能够给宇文述加的也只有封邑的户数了!

于是,宇文述老头的封邑被加成了邑四千户,真食一千五百户。

要知dào

,当初杨素老头身为左仆射,越国公,也才邑三千户,真食千户丫!

此外,宇文述老头的官位,也由从二品的上将军被提升为正二品的右光禄大夫,真zhèng

成为了朝堂上仅次于左光禄大夫苏威老头的高级官僚!

这里顺便说一句,前两年,杨广把苏威老头从纳言再次提拔了起来,只不过不是当左右仆射,而是给了个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大官,左光禄大夫。

左右光禄大夫都是散官,没啥名正言顺的实权!

杨广如今把宇文述提为右光禄大夫,倒是颇有一些把宇文述老头也当成佛像高高供起来的意味。

对此,宇文述老头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来,至少表面上很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除了宇文述老头外,前番跟随宇文述老头一起出征的那些个大小将军们,也都各有封赏。倒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指挥三军的实jì

主帅,其功劳被宇文述老头有意无意地压小了很多!所以,宇文小麻杆儿虽然也获得了封赏,可其苏杭两州刺史的官位却是没动。

此外,在辽东城内有救驾之功的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和左卫将军张须陀、左卫将军李靖等,也都各自获得了封赏。

而宇文成都趁机提出的把李靖调到右卫军给自己当副手的请求也顺利获得了杨广的通过。

有人升官发财,自然就有人倒霉!

首先倒霉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尚书右丞刘士龙!

由于刘士龙放跑了一只蚊子,最终导致了杨广在辽东城下惨败,所以,理所当然地,刘士龙就成了此番隋军战败的替罪羊,被杨广一声令下推出午门给活剐了!其九族也都被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最可怜的则是其族中的女子,尽皆没入教坊司,成为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官妓!…,

此外,那些在辽东城下累死累活却没能打胜仗的将士们,也都被杨广一通狠狠的收拾,贬官的贬官,关小黑屋的关小黑屋!

一通赏罚完毕,杨广再回转洛阳城,已经是入冬时节了!

在洛阳城休息了约有俩个月,待到转过第二年,刚刚过完上元节,杨广便又开始折腾了起来!

至于折腾的内容,却是再招天下兵马,到涿郡集合!

由于前番辽东之役折损太多,大隋的军队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于是猪头陛下杨广爪子一挥,便下令再次征兵,务必要再补足百万之数!争取以雷霆之势,一战彻底扫平高句丽!

这个时候,隋朝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关头。

自杨广自登基以来,基本上平均每年都要征发徭役百万以上。

而由于官吏贪腐,克扣民夫粮饷,杨广又是个急功近利的主儿,每每工期都催逼得很急,所以,基本上每次征丁,都要累死近半的民夫。百姓不堪重荷,全国各地落草为寇者随处可见。

两年前,杨广命人抽调全国兵马到涿郡之时,规模较大达万人级别以上的造反派就已经有河北窦建德、长白山王薄、瓦岗寨翟让等,至于那些几百数千人规模的乱匪,则多如牛毛,难以计数。

经过这将近两年的发展,各地叛乱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滚雪球一般地扩大,多者已经高达十余万了,并开始四处攻城略地侵掠州县。

国事破败如此,杨广却犹自执迷不悟,尚且沉浸在自己身为天朝上国一代明君的幻境之中,不但不思平乱,反而继xù

穷兵黩武,再次把把目光瞄准了高句丽!

当然了,这也与大隋此时神奇的朝堂架构及忠臣缺失有关、

自从杨素死后,大隋的朝堂,便不再是左右仆射主政了,而是改由纳言苏威老头、吏部尚书牛弘老头、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老头、左骁卫大将军张瑾老头、黄门侍郎裴矩老头、御史大夫裴蕴老头,内史侍郎虞世基老头,七人共同参掌朝政,时称“选曹七贵”。

这七个人里面,吏部尚书牛弘老头是个正直无私一心为公的角色,可惜一年多前病死涿郡。

至于剩下的那六个人“贵人”,貌似就没有一个是一心为国的忠臣良将!

宇文述老头是个财迷,见钱眼开,为了几吊钱的地租都能灭了自己妹夫全家,这样的人,即便是对大隋忠心,其可靠程度也颇值得怀疑!

纳言苏威老头同样人品不坚挺,任人唯亲、奸猾无比,虽然打理朝政时还算兢兢业业,可挖起大隋的墙角来那也是毫不手软!

左骁卫大将军张瑾是个打酱油的,没啥主见,也没啥功绩,当然了也没犯过啥大错,纯粹属于混吃等死的主儿!

这张瑾虽然和宇文述老头同级为官,可张瑾的权势可弱多了!

有一次这张瑾说了据宇文述的坏话,结果被宇文述老头听到了,当堂将其一通怒骂!险些被宇文述当众打脸,这张瑾都没敢出言顶撞,唯唯诺诺地就掩面逃走了!

这样一个人,就算让他穿上龙袍,也当不上太子,最多也就像个卖盒饭的!

黄门侍郎裴矩,怎么说呢,这人有点儿复杂,很会投机取巧,专门投杨广所好!

裴矩这辈子做了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经营西域,不但画下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山川地理,还极力劝西域各国来大隋朝贡通商!…,

丝绸之路,便是在这裴矩的一手主持下,正式开启的!

比较遗憾的是,这裴矩光要政绩,根本就不管老百姓死活!

正是在这裴矩的一力主持下,西域客商来大隋,不但不用交税,沿途州县还要管吃管住小姐服wù

!甚至,就算那些胡商们提出更加非礼的要求来,各州县也都必须全力满足!最后弄得大隋到处都是卖切糕的,还贼贵,五百两银子一斤!而且还是谁看谁就得买!不买就会被官府弄进去关小号!

此外,这些番外蛮子在中土还享有一系列的超国民待遇,甚至,就连嫖妓都不用给钱!这哪里是招商丫,分明是招来一群大爷嘛!

可以说,顷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的国策,便是自这裴矩之手推广开来的!

而裴矩开启的这条丝绸之路,有隋一代,不但没给大隋带来任何的益处,反而将沿途州县的百姓折腾得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御史大夫裴蕴,和裴矩一样,出自闻喜裴氏。不过,这厮最早是在南陈当官的!

南陈灭亡后,这裴蕴便入了隋朝!

身为一个降臣,竟然能当上朝臣中屈指可数的大官,可不完全是因为这厮能力强,也不完全是因为闻喜裴氏的出身,而是因为,这裴蕴其实是个马屁精!很会拍杨广的马屁!

当初,召集天下乐工招待启民可汗染干,就是这裴蕴想出来的馊主意!等到启民可汗回草原放羊去了后,这虞世基还坚持着继xù

扩大乐工队伍至三万人,专供杨广一个人享乐!

“选曹七贵”的最后一个,内史侍郎虞世基,却是个奇葩人物!

第三百三十一章 杨玄感造反

虞世基原本也是南陈故吏,书法家虞世南的兄长,也写得一手好字,又有才华,会作诗,一言以蔽之,这虞世基算是个文艺老头了!故而很得杨广垂青!

此外,这虞世基打理朝政也颇有一套,其才能不在苏威老头之下。

更主要的是,这虞世基其实是个奸佞小人,很懂得逢迎、会拍马屁!

本身字写得就漂亮,还有这么许多的特长,这虞世基便顺利地当上了内史侍郎,杨广的一应诏书都是这虞世基写就的!此外,下面朝臣有啥奏章,也都是竟有这虞世基的手转呈给杨广的!

故而,这虞世基成了“选曹七贵”之中杨广最为亲近信赖之人,虽然官阶不是最高,却专典机密,有着专断之权!

仗着内史侍郎的身份,这虞世基让自己老婆儿子出面拉皮条,鬻官卖狱,多行不法之事!而且其家人也都飞扬跋扈、骄奢淫逸!整个一家腐败分子的典型!

而另有一件事儿的发生,也让原本虞世基骨子里还残存的那么一点点文人风骨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彻底走上了奸臣的不归之路!

五年多前,杨广北巡突厥,到了北地后,那些塞外蛮夷染干让人给杨广送了很多牛羊,足有成千上万头!当然了,这点牛羊,说起来很多,可实jì

上也就相当于一户中等偏下的牧民家的牛羊数吧!

可杨广却很高兴,龙颜大悦之下,杨广爪子一挥,便赏了启民可汗锦缎两千万段!

两千万段!那可是足以搬空大隋国库的财富丫!

于是,身为太常的高颎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忿忿至于便上前劝谏。

奈何杨广不是个听人劝的主儿,说着说着,二人就闹僵了!

高老头也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主儿,眼见劝谏不成,便忿忿而退,回去找人喝闷酒去了。

这酒一喝多了,高老头的嘴上就没把门的了,大骂杨广败家,说大隋早晚让这败家子儿给折腾黄了!

可惜的是,这高老头遇人不淑,酒桌上的话被有心人听去,偷偷告sù

了杨广!

杨广冲冠一怒,便把高老头给杀了!不但如此,就连赶来给高老头求情的宋国公贺若弼、礼部尚书宇文弼等,也一并被杨广命人给砍了!

经此一事,那位内史侍郎虞世基便悟了!明白了升官的诀窍不在于你是否为人民服wù

,而在于你是否会捧皇帝的臭脚!

有了这种领悟,本就人品不坚挺的虞世基变得更加的没节操了起来!

其主要表现之一就是,身为杨的首席心腹,虞世基在处理政事上采取了一种非常务实的策略,那就是,报喜不报忧!

凡是能逗杨广开心的奏章,虞世基统统将其放在最显要处!

至于那些让杨广看了心烦的奏章,则大都被虞世基给压了下去!实在压不住的,虞世基也会想法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比如,大隋各地的叛军分明已经多达上万甚至十余万,一路攻城略地打得各地州县狼奔豕突、鬼哭狼嚎,可虞世基却硬是给说成,各地州县正在加紧围剿乱匪,已不足为虑!

被虞世基每天哄得臭屁哄哄、不知东南西北,杨广还以为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呢,每天和好基友折腾到蛋疼之余,杨广便再次折腾起了大隋!

就在杨广再次在全国范围内征兵,打算讨伐高句丽的时候,各地的起义大军风起云涌,俨然掀起了一股造反的狂潮!…,

这年三月,灵武白瑜娑起义,还勾结突厥,叛军一度高达数万!

齐州孟让起义,勾连长白山王薄,率众十万,向南攻略江淮!

厌次格谦起义,以豆子航为根基,聚众十万,画地为王,自称燕王!

渤海孙宣雅起义,也同样以豆子航为根据地,率众十余万,自称齐王!

此外,还有平原郝孝德、济州孟海公起义,北海郭方预起义,这些人也都各占州郡,人马少则三万,多则五万,或与人联合或自个开小灶,干起了反隋勾当!

就在全国一片动荡之中,杨广彪呼呼地调集全国兵马悍然北上,发动了第二次高丽之战!

从洛阳出发,杨广一路行军兼旅游,待抵达涿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等到将近五月了,杨广这才派右光禄大夫宇文述老头和上大将军杨义臣分别领兵,出辽东、过玄菟,直往鸭绿江畔杀来!

由于前番撤军之时,宇文小麻杆儿有安排人手占据辽东城、玄菟城、纥升骨城及丸都城等战略要地,再加上鸭绿江以北的棒子都已经基本被打扫干净,所以,此番隋军倒是没遇到啥抵抗,很是顺利地,抵达了丸都城!

接下来,隋军一面等候后勤粮草辎重,一面筹集大小战船,准bèi

渡江!

十日之后,一切准bèi

停当,隋军这才正式开始渡江!

由于上次宇文小麻杆儿打扫得太过彻底,鸭绿江南岸直到平壤城以北,隋军都没找到一个棒子的踪迹。

眼见再有两日,即可抵达高句丽的故都平壤城了,忽有噩耗传来,大隋礼部尚书府,楚国公杨玄感,造反了!

更要命的是,造反之前,杨玄感正在黎阳督运粮草!

也就是说,此番出征高丽的这百万大军的生命线,其实是握在这杨玄感的手上的!

有鉴于此,杨广的谋主李密给杨玄感出谋划策道,现在有上中下三策,长策就是北上攻蓟城,中策是西去取关中,下策则是倍道袭取东都洛阳。

李密给出的理由是,取上策,可以扼守临渝之险,断了杨广的归路!如此,既断了杨广的粮道,又让其不得回中土,彼时高丽棒子闻讯必尾随而至,不出一个月,等杨广的粮草彻底没了之后,虽有百万大军,也会不战自溃!

取中策的理由则是,关中乃是天府之国,又有四塞险关拱卫,得了关中,再收取豪杰之士,就算杨广回来了,咱们也算有了根据地,可以徐徐图之!

至于下策,取东都,可以号令四方,可如果百日之内攻不下洛阳,则天下兵马皆来,胜败之数,可就不好说了!

杨玄感听了之后说道,“你这话不对!现在,文武百官的家属都在洛阳,只要攻陷洛阳,控zhì

住朝臣的家属,到时候,那些朝臣就算不立马投降,也没心思和我做对了!这才是上策!”

于是,杨玄感,打起了“为天下解倒悬之急”的口号,领着叛军一路往洛阳城杀去!

由于杨广已经基本把各地兵马抽调一空,故而,初时杨玄感一路进兵倒是没遇到啥大麻烦。唯一称得上有点不顺的就是,杨玄感的弟弟杨玄挺率兵攻打河内郡城池的时候没打下来!

而另一路,杨玄感的另一位弟弟杨积善,则遇到了一个大好人,河南令,达奚善意。

这达奚善意人如其名,对杨玄感的叛军那是报以了极大的善意!…,

话说,达奚善意领着五千兵马来拦截杨玄感,结果,蒲一遇到杨积善所部的三千人马,这达奚善意直接命人扔下了盔甲兵刃,然后转头撒丫子就跑!俨然就是专程来给叛军送装备来的!

捡了几千好装备,杨玄感的叛军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正规军的雏形。

而这个时候,杨玄感也意识到,凭着这群流民,没有啥攻城器械之下,攻打郡县那实在是异想天开!

于是智商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杨玄感便悍然决定,绕开沿路的郡县的城池,率大军直往大隋最坚固的城池之一,洛阳城杀去!

这个时候,驻守洛阳城的是杨昭的二儿子,越王杨侗,以及民部尚书樊子盖。

越王杨侗今年才九岁,虽然聪明伶俐,可这等军国大事儿上还基本啥都不懂,自然一切都由民部尚书樊子盖做主。

这樊子盖呢,以前在武威当过太守,为官比较清廉,治军也比较严谨,所以才被杨广委以重任!

先时,樊子盖的同窗好友河南赞治裴弘策,曾率军来拒杨玄感,奈何这裴弘策实在不是啥领兵打仗的料,几次三番都打了败仗,最后一路败回了洛阳城!

后来樊子盖再派裴弘策出战,这家伙死活不肯出来,樊子盖一怒,就命人把这位同窗好友裴弘策给砍了!不想却由此引出了一大堆的麻烦!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千里奔袭

砍了老同学裴弘策的脑袋后,樊子盖终于竖起了威信,已经能做到令行禁止了!

可也有一点是樊子盖没想到的,那就是,京城里的那些个官二代们一听此事后,都不敢到樊子盖的手下应募从军了!

于是,观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内史侍郎虞世基的儿子虞柔、左骁卫大将军来护儿的儿子来渊、御史大夫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等等,总计四十余个官二代,纷纷投靠了杨玄感的叛军!

而杨玄感呢,来者不拒,很是兴高采烈地对这些官二代尽皆委以重任。

可惜的是,虽然有这么多官二代相助,可洛阳城高池深,而樊子盖又实在是治军严谨,杨玄感虽然在其它各处关口都势如破竹,却始终拿洛阳城无可奈何!

而这个时候,驻守长安的代王杨侑已经闻讯,派刑部尚书卫文升领军四万来解洛阳之围。

这卫文升原本是右御卫虎贲郎将,治军颇有方略,当初随宇文小麻杆儿在高句丽也捞了不少的功劳,这才被杨广一路提拔城刑部尚书,派到长安给杨昭最小的儿子杨侑当副手!

卫文升是个狠人,此番自长安出发前来征讨杨玄感,路过华阴的时候,就先把杨玄感的老爹,已故大隋左仆射、楚国公杨素的坟给挖了,然后挫骨扬灰!

随后,卫文升这才率兵四万兵发洛阳来战杨玄感。

杨玄感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大隋一代名将越国公杨素的儿子!从小能征惯战,喜读书,善骑射,人称有霸王之勇!

而且,这杨玄感在处理政事方面很有一套,当初在郢州担任刺史时,时人皆称其能!更兼其父杨素威名赫赫,人皆信服!如今天下又已经被杨广折腾得民不聊生,动荡不堪!是以,此番杨玄感一打出造反的口号,那是应者云集,不过月余的的功夫,就聚起了十万大军!

有个堪比霸王的猛将为主帅,麾下又聚起十万大军,杨玄感这一路杀来,可谓是当者披靡,就连狠人卫文升所部的四万精兵,也被杨玄感领着一群农民军杀了个一败再败!

可惜的是,天不佑杨玄感!

接连打败了卫文升十余阵,眼看在再来一次冲锋就能把卫文升彻底搞垮了,不成想,杨玄感的弟弟杨玄挺,却误中流矢而亡,成功地打了酱油而去!

弟弟在乱军中被弄人死,连个仇人都不知dào

是谁,杨玄感那是相当的郁闷,其原本连绵不绝的攻势,也就此断了下来!

而卫文升呢,则凭着顽强的毅力,再三重整旗鼓,打算和杨玄感斗到底!

这个时候,杨广早就收到了杨玄感造反的消息,已经连忙命人停止了攻略高句丽,打算先回兵镇压杨玄感的叛乱。

在此之前,杨广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清理内奸!

杨玄感造反之前,其弟弟杨玄纵还在随杨广出征,结果却在杨玄感造反之前不声不响地跑回了杨玄感手下!

命人一番详查后,杨广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兵部侍郎斛斯政身上!

哪成想,还没等杨广派人去捉人呢,这斛斯政却自己先逃了!而斛斯政流亡的地方,赫然便是与大隋仇深似海的高句丽!

此外,还有右武侯大将军李子雄,早先因为前番征伐高丽失败之时被杨广除名,此刻正被杨广除职当苦力呢!…,

结果,趁着这会儿混乱之机,李子雄杀死了看守人员,星夜投奔杨玄感而去。

虽然觉得应该还有反dòng

分子没挖出来,但此刻,杨广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在此事上纠缠,而是急吼吼地调兵遣将,回援京师。

做为此番出征高句丽的两大行军主管之一,宇文述自然也受到了驰援京师的命令!

不过,宇文述却没有急吼吼地令全军回师,而是分成了三队,井然有序地开始撤回大隋!

倒是做为宇文述前部宇文小麻杆儿,刚一接到圣旨,便急吼吼地点起了两万人马,星夜倍道向洛阳城方向赶去!

通行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弟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以及两名左卫大将军张须陀和李靖等宇文小麻杆儿的一众心腹跟班!

两万精骑一人双马,人不解甲、马不解鞍,宇文小麻杆儿一行昼夜兼程,一路疾驰回到司隶的时候,杨玄感还在和卫文升的那点残兵败将继xù

纠缠着呢!

狂奔数日,辗转数千里,等宇文小麻杆儿一行赶到河阳,已经是人困马乏、疲惫到了极点,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便吩咐先在河阳休整了一日。

而这个时候,杨玄感也收到了风声,知dào

攻陷东都貌似已没哟可能,遂连夜舍弃已经残废了的卫文升所部,转头西向,打算再夺取关中。

可惜,杨玄感比较倒霉,路过弘农的时候,被弘谷太守、蔡王杨智积用计给牵绊住了。

杨智积的计谋说穿了挺简单,就是挑衅,让人站在城头大骂杨玄感,说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活该家里祖坟被刨,活着没法保全妻儿老小,将来家里男的统统要被剁碎了喂狗,女的都要被卖到教坊司千人骑万人跨!就算死后,都没脸下去见杨家的列祖列宗,云云!

杨玄感勇则勇矣,可智商和杨广差不多,都不咋稳定,间或会发一发神经,脑子抽风啥的!

这会儿被杨智积一骂,杨玄感就不蛋定了,带着满腔的怒火,杨玄感居然暂时放qì

了逃命奔关中,转而催动大军就开始攻打弘谷城。

可那厢,杨智积也不是吃素的!杨玄感派人爬城,杨智积就让人用石头砸;杨玄感用火烧城门,杨智积则在城门内也放火!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杨玄感有机会进城!

俩人斗法斗了一整天,杨玄感正被折腾得没脾气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率领一万精骑赶到了!

杨玄感大军虽多,号称十万,可实jì

上,基本都是临时征招起来的民夫!

虽然杨玄感也很善于练兵,可要想短时间内把十万民夫连成精兵,那还是不现实的!

加之,杨玄感也没有那么多的盔甲兵刃武装手下!

故而,每次作战,为了振奋士气,杨玄感都是亲冒矢石,冲锋在先!

更兼这厮自恃有霸王之勇,平素里还真就没把谁放在眼里,就算是得了个“天宝大将”的花名、被杨坚赐予了一块“横勇无dí

”金牌的宇文成都,同样没杨玄感放在眼里!

这次两军对垒,杨玄感照例还是老套路,亲自领着几千亲卫冲锋在前,后面跟着有些杂乱的十万民夫,杨玄感打算凭借十万大军的赫赫淫威碾压宇文小麻杆儿,结果,还没冲出一百丈远,杨玄感就彻底的杯具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箭显威

十万对一万,对方领兵的又是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麻杆儿,杨玄感信心暴崩,满心以为一个冲锋就能斩宇文小麻杆儿于马下呢!

没成想,这面杨玄感刚刚发起冲锋,对面的宇文小麻杆儿也动了!

“弧线战法,奔射!三轮齐射!”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声令下,一万官军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斜切着掠过杨玄感的军阵之前,同时,一万大军一齐弯弓搭箭,眨眼之间便完成了三轮齐射!

三万只羽箭没有一点儿浪费,尽数砸进了杨玄感的军阵之中。

可怜那十余万民夫,其中绝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兵刃盔甲,更不要说盾牌了,能弄柄菜刀、草叉当武器,抗一块门板当盾牌的,都已经算是比较富裕之辈了!

这等装备,在隋军的箭雨打击下,损失那个惨重啊!

三轮齐射过后,杨玄感所部就死伤万余人,基本上折损了十分之一还多!

一击得手,宇文小麻杆儿毫不客气,很快再次调转马头,对杨玄感所部开始了第二轮的箭雨打击!

后军已乱,宇文小麻杆儿便不急着虐杀那些民兵了,而是将目光瞄准的是杨玄感的亲兵。

身为礼部尚书,杨玄感自然没有什么掌军的权力,杨玄感那些所谓的亲兵,原本都是杨家的心腹下人,还有一些是当初杨素老头培养出来的死士。

这些死士下人,论个人战力,或许还相当的不错,可行伍之间,比起正规军来,还是略有差距的!打顺风仗还可,一旦遭遇真zhèng

的精锐正规军,弊端立显。

此番在宇文小麻杆儿所部一万精兵的秘籍攒射之下,没能结成盾阵的杨玄感亲兵顿时死伤惨重,三千多人经lì

隋军的三轮齐射蹂躏后,已经只剩下不足零星的几百人幸存了下来人,冲锋之势自然也就瞬间瓦解!

更为关键的是,杨玄感这个一向喜欢冲锋在前的小霸王,也遭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重点打击!

身为三军主帅,在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发动箭雨之际,杨玄感便被手下一众亲卫以重重护盾保护了起来!

可惜的是,这种程度的盾阵,拦普通军士的弓箭还差强人意,要想挡住宇文小麻杆儿的重弓铁箭,那可就差远了!

仅仅是一箭,宇文小麻杆儿便射爆了挡在杨玄感身前的三层牛皮盾牌。

然后,第二箭、第三箭紧随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杨玄感的胸腹之间,并毫无悬念地射透了杨玄感的一身吞金狮子铠,又穿过杨玄感雄壮的身躯,余势不竭之下,还把杨玄感身后的两名亲兵给串了糖葫芦!

可怜杨玄感,虽然号称有霸王之勇,可一身武功还没来得及施展呢,就这般被宇文小麻杆儿给射落幕了!尽管没当场身亡,可也扑通一声跌下马去!

“杨玄感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一击得手,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振臂高呼道!

宇文小麻杆儿身后,那一万隋军也跟着齐声高呼,“杨玄感已死!降者不杀!”

虽然高呼着降者不杀,可隋军却没有给杨玄感的那些亲兵投降的机会,紧跟着又是两轮密集的攒射,先射马,再射人!

结果,没有丝毫悬念地,杨玄感余下的那近前亲兵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成了刺猬!

与此同时,叛军左右两侧及后方,也跟着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与震天的呐喊声!…,

猛一望去,但见烟尘滚滚之中,不知有几万的隋军铺天盖地而来,一面疾驰着,还一面地动山摇地高喊着,“杨玄感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这个时候,杨玄感的帅旗也早已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箭射断了,而杨玄感这主帅,貌似也没见出面澄清谣言、维持秩序,于是,本就心理素质不咋过关的农民军们瞬间乱套,虽然还有那么几十个官二代什么的在那厢呼喊嚎叫着勉励维持秩序,可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杨玄感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呐喊声中,正面的隋军再次重整阵形,结成方阵,前几排的军士整齐划一地挥刀缓步向前,朝着叛军阵营缓缓压了上来!后方的军士则再次结阵弯弓搭箭,大有哪个敢不听话立即将其射成刺猬的意味!

主将已死,又陷入隋军四面合围之中,而且,隋军还承诺投降不杀,于是,有那些立场不是很坚定之辈略一犹豫,便扔下了手中的菜刀,匍匐在地高呼投降。

有了领头羊示范,其余民夫也纷纷效仿,扔下刀叉跪地请降。

眨眼之间,十万民夫便跪下七八万,只剩下疑似顽固造反派的寥寥数千人,有些茫然地僵立当场,似乎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个时候,正面的一万隋军精骑已经距离叛军不过十余丈远,而其它三方的隋军也已经距离叛军不足二里远,顷刻之间便可赶至。

意识到已经回天乏力,在死亡的威胁下,原本叛军之中的那些个中坚分子官二代什么的,也开始纷纷扔下兵刃,不打算再做徒劳的反抗!

“不要相信隋狗的话!我等既已造反,杨广那老贼是不会放过我等的,与其将来……”

乱军之中,一员身着明光铠的大将刚刚开始振臂高呼,便第一时间被宇文小麻杆儿捕捉到行迹,离着还有百余丈远呢,宇文小麻杆儿就悍然张弓发箭!

可连那叛将眼中刚刚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便被一道乌光贯穿前胸,一百多斤的身躯硬是被那乌光带着自马上飞出了近三丈远,这才扑通一声掉进了人堆里!

面对宇文小麻杆儿如此凶残的一箭,那些原本还存着一点儿不甘之心的叛将们也纷纷压下了自己的那点侥幸心里,老老实实地扔下兵刃,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等候被捉俘虏!

眼见大势已定,宇文小麻杆儿小爪子一挥,数千军士已经如狼似虎地冲进跪了一地的叛军阵营之中。先将已经濒死的杨玄感挖了出来捆好,然后又把那些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将领级人物全都拖了出来,一个个全都五花大绑捉了俘虏,接下来再捆那些最后下跪的顽固分子。

最后,剩下的那七八万的民夫则赶羊一般地十几个人穿成一串!

而这个时候,其它三方面的骑兵才堪堪赶至。

待到尘埃落定之后,众叛军这才发xiàn

,其它三面,根本就没什么千军万马,不过三四千人而已只不过。每人都是三匹战马,而且马尾巴上还都拴着树枝,奔跑起来,确是烟尘滚滚声势浩大!

虽然明知dào

上当了,可这个时候,军中的那些个将领和顽固分子都已经死的死,被俘的被俘,群龙无首之下,自然也翻不起啥浪花来!

况且,这个时候,弘谷城内,蔡王杨智积也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出来接应了!

接下来,收编战俘的工作没再出任何的意wài

!至此,杨玄感折腾出来的这场叛乱算是彻底被平!可这场叛乱带来的动荡,却远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叛乱四起

重伤兵败,杨玄感终于没能撑住,当天晚上就死翘翘了!

至此,杨玄感的叛乱算是被基本扫平了,可那些光荣地当了宇文小麻杆儿俘虏的官二代们,却是个相当大的麻烦!

这里面,牵扯到杨广的杨广的叔伯兄弟观德王杨雄、杨广最倚为亲信的内史侍郎虞世基、闻喜裴氏的一大领军人物选曹七贵之一的御史大夫裴蕴、荥阳郑氏的代表人物大理寺卿郑善果、大隋水军都督左骁卫大将光禄大夫军来护儿等等一众大隋高官四十余人!

按照大隋律例,造反是要灭九族的!

如果真的把这些个官二代的九族全都按律治罪的话,不但满朝文武剩不下几个,就连杨广自己都跑不了!

问题很麻烦!

不过这些却不需yào

宇文小麻杆儿担心,自有杨广这猪头皇帝去头痛!

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的目光已经被另一宗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吸引了,那就是,江南刘元进造反了!

而这刘元进造反的地方,就在紧挨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老巢余杭郡的宣城郡。

这几年来,苏杭两郡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在这些造反派的眼中俨然成了一块大肥肉,恨不得谁都上来咬一口!

于是,这刘元进在宣城拉起了数万兵马后,便浩浩荡荡地直扑余杭郡而来!

收到这一情况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正在弘谷城里,和那为蔡王杨智积老头吹牛打屁侃大山玩!

杨智积老头说宇文小麻杆儿少年英雄、有勇有谋,百年难遇的一代帅才!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也很是恭敬地回捧说杨智积老头运筹帷幄、智谋高深,管仲乐毅也不过如此,云云!

俩人你捧我一句,我捧你一句,一时之间,倒是宾主尽欢!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姽婳卫装扮的宇文嫤挑帘而入,俯身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耳畔嘀嘀咕咕了几句!

闻言皱了皱眉头,宇文小麻杆儿连忙起身向杨智积老头讲明了原委,言道江南有人造反,在攻打自己治下的余杭郡,所以不能陪杨老头吹牛了!

一听这话,杨智积老头一愣,旋即很是大度地一挥手道,“贤侄只管调兵平叛去便是,有什么事,老夫在这里帮你担着!贤侄放心,禀功请赏之时,定然少不了你那一份儿!”

于是,仅仅休息了半日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再次带着两万精骑,风风火火地离开弘农,南下而去!

和宇文小麻杆儿一同离开的,还有右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左卫将军张须陀和李靖。

直到宇文小麻杆儿离开两日后,杨广派来平叛的另一路大军杨义臣所部,这才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洛阳城外。

而宇文述老头所部的主力大军,也和杨义臣老头前后脚赶到了洛阳城下!

可惜的是,这二位都来晚了一步,连喝汤都没赶上!

半个多月后,猪头皇殿广也领着大军不疾不徐地折腾回了洛阳城!

第二次征伐高丽无果而终,杨广那是非常的恼火!

而最让杨广恼火的,则既不是伐高丽失败,也不是杨玄感叛乱,而是那四五十个跟着杨玄感造反的官二代!

杨广是个很感性的人,联想能力比较丰富!

见到这么多的官二代俘虏,杨广就想了,是不是,这些小王八蛋的老爹们,也要跟着造朕的反丫?…,

如此一想,杨广就彻底的不蛋定了!

牛弘老头一死,“选曹七贵”如今便只剩下六个了,其中有两个参与到叛乱之中,另外一个黄门侍郎裴矩,还是和裴蕴同族!天知dào

这俩家伙有没有串联丫!

就在杨广怒火三千丈的时候,浇油的人又来了!

上大将军杨义臣小老头向杨广禀报,各地叛军已经多如牛毛,而且动辄上十万,已经严重动摇了大隋的统治基础,请陛下立马发兵平叛!

杨广一听这话就懵了,就问杨义臣道,“我大隋不是海清河晏,四海升平么,咋就忽然冒出这么多的造反派了捏?你不是在忽悠朕呢吧?”

这杨义臣,虽然姓杨,可实jì

上并不是真zhèng

的皇亲,也不是弘农杨氏出身。

其实,杨义臣本姓尉迟,是根正苗红的鲜卑人!和当初造杨坚反的尉迟迥是同宗。不过杨义臣的老爹尉迟崇原本就是杨坚的部下,和杨坚非常亲厚,也就没跟随尉迟迥造反。

后来,尉迟崇战死在突厥战场上,还没成年的杨义臣便被杨坚收养在宫中。

再后来,杨坚想起当初自己和尉迟崇的情谊,就赐尉迟义臣姓杨,还编入了杨家族谱,是为皇从孙!

对于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杨义臣,杨广还是比较信任滴!

听了杨义臣的话后,杨广就连忙询问缘由。

杨义臣也不含糊,就从头到尾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都给杨广讲了出来,并最后下厨结论,言道这都是陛下身边的奸佞小人作祟,蒙蔽圣听,欺君犯上,请陛下降旨,把这些歌挖大隋墙角的混账一个一个全都拉到菜市场上去,剁碎了包饺子!

听完了杨义臣的话,杨广非常的恼火!

杨广倒不为了有人叛乱恼火,也不是为了自己被蒙蔽而恼火,而是恼火于这杨义臣咋就这么没眼力见捏?没看朕正烦着呢么?居然还给朕来添堵!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这么大的事儿,杨广也不好当作耳旁风,毕竟,这大隋的江山,还是自己的嘛!

可杨广也不愿意相信杨义臣的话是真的,于是就把内史侍郎虞世基又叫来询问情况!

虞世基这会儿正为自家儿子的事儿急得嘴角直冒火泡呢,此刻一见杨广脸色不善,连忙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罪,言道自己教子无方,给陛下添麻烦了!请陛下不要念在臣以往功劳的份上绕过我那不孝儿子!该杀就杀!虽然那樊子盖办事儿不咋厚道,胡乱杀人立威,可我那瓜娃子既然是大隋子民,就要有为陛下赴死的觉悟,就该像老臣我这样,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个时候,杨广暂时还没心情理会那些个官二代的问题,于是挥了挥爪子开口道,“虞爱卿,各地叛乱的情况如何了?是否如杨上大将军所言,已经发展到了数以十万计的地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挖墙脚

做为文艺奸臣,虞世基一早便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秉着死扛到底的顽强精神,虞世基婉转地忽悠杨广道,“启奏陛下,年前北齐故地大旱,故而颇有些乱民聚众为寇,至于其它州郡,基本还是天下太平的。即便是在受灾最重的齐郡,贼寇多也才不过数千,鲜有上万者,至于说十万以上,纯粹是那些地方官为了推诿责任才故yì

胡编乱造的!”

“唔,这样才对嘛!我大隋在朕治下,一向是国泰民安才对!年前齐地大旱,朕也有所耳闻。不过,朕已经命人开仓赈灾了,怎地还会有这么多刁民作乱?”

“此必是有官员贪腐,借机中饱私囊,致使百姓没了活路,这才聚众作乱的,臣提议,陛下可派一得力之人前往北齐各郡,一面剿匪,一面查探赈灾之事,如此,方可一举两得!”

被虞世基这么一番忽悠,杨广也就基本信了!

思量了许久,最后,杨广决定派自己那个便宜同宗杨义臣小老头领三万兵马前往山东平乱!

杨义臣小老头能够当上从二品的上大将军,那也是一刀一枪的立军功赚来的,本领自然不差!而山东各地的乱匪,大抵都是一些饿得活不下去了的农民伯伯,本身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又没有盔甲兵刃啥的,更不懂啥的战阵谋略,如何是杨义臣所部虎狼之师的对手,于是,杨义臣兵锋过处,各地叛乱纷纷被平!

不过月余的功夫,杨广就接到杨义臣的战报说,已经收降乱匪数以十万计。

看过战报,杨广龙颜大悦,旋即又想起来,当初虞世基可是说没有这么多乱匪丫?于是杨广就把虞世基再次抓来逼问!

见势不妙,虞世基连忙推诿说,当初,自己听闻的战报上确实只是说有几千乱匪的,而且各地州县也确实在抓紧清剿,如今这杨义臣竟然报说有几十万乱匪,会不会是这厮谎报战功丫?要知dào

,陛下当初可是只给了他三万兵马丫?

被虞世基这么一说,杨广也瞬间回过味来了!心道,“好你个杨义臣丫,居然敢骗朕!这可是欺君大罪丫!”

“朕才给你三万兵马,你就敢说自己平了几十万的叛军,你还真当自己是孙武再生咋滴?打仗是那么容易的么?当初,朕领着百余万的大军,都没打下个辽东城呢?你丫的凭啥就敢说自己比朕还厉害丫?当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杨广引擎变幻的脸色,那虞世基心道有门,于是连忙再次奏道,“陛下,那齐郡的叛乱,不过是鲜疥之疮,实在不足为虑!倒是那位杨义臣大人,长期领重兵在外,不可不防丫!”

一听这话,杨广恍然顿悟!

是丫!难民就算造反的人再多,没粮没兵的,也威胁不到朕丫!倒是这些个大将们,却是个麻烦!万万不能再给他们造反的机会了!

于是,杨广连忙下令,召回杨义臣小老头,至于其所部的大军,则全部原地解散!

至此,原本稍有一些平息的叛乱再次死灰复燃,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另一厢,宇文小麻杆儿领着宇文成都、张须陀。李靖等人,一路南下,很快抵达余杭!

找来留守的宇文智及等人一询问,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那刘元进确实来进攻过余杭数次了,可惜,都被早有准bèi

的宇文智及一同胖揍给打了回去。…,

不过,由于跨郡出兵是个不小的麻烦事儿,在没有宇文小麻杆儿的明令下,宇文智及也没敢轻易乱动,但只严守着余杭郡和吴郡,不给乱匪一点儿入侵的机会!

问明了情况后,宇文小麻杆儿却并没有急着出击,而是领着张须陀、李靖等一众手下参观起了自己的治下来!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

在余杭吴郡两地逛了一圈后,张须陀等人这才真zhèng

见识到了苏杭的繁庶。

“早就听闻坊间传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啊!张须陀佩服,佩服!大人理政之能,可谓冠盖当代,比起当初的高老相国,也丝毫的不差了!”

“岂止不差?纵然是高老相国在世,见到宇文大人这般手段,怕是也要自愧不如了!据李靖所知,这些年来,大隋个州郡,基本都是动乱不止,民不聊生,即便偶尔有一两个政绩颇好的州县,也只是能让百姓勉强维持饿不死而矣!似大人治下这般,百业俱兴、家家安泰的景象,李靖还从未见过!”

“当不得二位夸奖!不过呢,眼下却是天下动荡,百姓苦不堪言。二位若是有意,可将家小亲朋尽数接过来,别的某家不敢保证,让大家都过个温饱安泰生活,本官自信还是做得到的!”

“还有,你们也一样,不管是谁、有什么亲友,只要愿来本官治下,本官一律举双手欢迎!本官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本官还在任一天,这苏杭两郡,就不会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有百姓因为没活路而流落他乡!”

听闻宇文小麻杆儿这般疑似招揽的话语,张须陀和李靖两个不禁都微微有些变色,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翻腾了起来!

“宇文大人他说这话,是个啥意思?难道,他想造反不成?还是说,这家伙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心,想帮俺们解决后顾之忧?”

就在李靖张须陀犹豫的当口,宇文小麻杆儿身后有人开口道,“大人,小人愿将家中老母和妻儿接到余杭,不知大人肯接纳否?”

宇文小麻杆儿抬头一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济阳好汉,王勇。

这厮是纯正草根出身,心思也比较单纯,只要能让自家老小过上好日子的官,那就是好官儿!所以,这王勇第一个开口响应。

鼓励地点了点头,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和蔼可亲地开口道,“欢迎欢迎!本官不是说了么,不论是谁想把家小接来,本官一律欢迎!”

“大人,小人我也想把家小接来,可不可以丫?”

这次,说话的却是一个小兵。

“当然可以啊!你们不知dào

,本官初到苏杭之时,这两州加起来,也才刚刚有百万人左右。可现在你看,两州总计已经有了整整八百多万人了!这多出来的人口哪儿来的?还不都是全国各地迁来的?这人口丫,本官从不嫌多,那是多多益善!只要你肯来,不论男女老少富贵贫贱,只要肯劳动,本官都能保证你一家过得舒舒服服,至少,温饱不是问题!而且也不用担心服徭役和兵役的问题!”

“还有,本官治下,已经全面推行义务教育制度!只要你是苏杭两郡之人,家里的娃年龄满了五岁,男的可以入江南大学堂,女的可以入江南女子大学堂。这两个学堂都是免费教学,而且还管吃管住,一直到十八岁成年!也不怕告sù

你们,那江南女子大学堂,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乐平公主办的哦!”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三征高丽

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循循善诱大力推销之下,上至张须陀李靖,下至普通的小兵,两万余人绝大部分都表示,愿举家迁往苏杭来避难。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并没有表态,比如,闻喜裴氏出身的裴元庆,河州刺史刘升之子官二代刘弘基,这二位都是家大业大之辈,自然不可能举家来投宇文小麻杆儿了!

此外,还有一些乡土情结极重之辈,也都委婉地表示,先考lǜ

考lǜ



诡计得售,宇文小麻杆儿便没在这些细节上多做纠缠了,而是直接安排人手帮zhù

愿意搬家之人打理搬迁之事。

由于有了这么一个大规模的搬家计划,平定刘元进叛乱之事便暂时被押后了!

结果就是,这厢,宇文小麻杆儿还没正式出征呢,洛阳方面就传来了杨义臣老头被被杨广解除军职的消息!

至此,原本还对杨广有那么一丝幻想,希望其有一天恢复正常智商的张须陀等人,也彻底的失望了!

事实上,刘元进造反虽然声势不弱,可总归是一群农民兵,既没有啥正规的训liàn

,也没有武器铠甲,更不通啥军事谋略,宇文小麻杆儿等人真zhèng

开刀之后,仅仅是用了三天的时间,便顺利地把刘元进及其残部扫荡了个七七八八,为此,隋军仅仅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伤亡,而且还基本都是轻伤。

而这个时候,洛阳城的杨广,却早已经不再关注农民起义的问题了,转而专注于秋后算账了!

杨广倒是没杀观望杨雄、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大理寺卿郑善果、左骁卫大将军来护儿等人,不过,杨广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这几个大臣那参与造反的儿子全都给宰了!

如此,杨广还有些意犹未尽,又让这几个大臣们主动向杨广供认杨玄感的党羽,又让那有着几分酷吏之资的樊子盖掌刀,开始了大开杀戒!

前后两个多月的功夫,樊子盖挥刀砍了三万多疑似与杨玄感有染之人,当真是血流成河!

此外,樊子盖还流放了六千多人!

也不知这些倒霉蛋里面有多少是真zhèng

的叛贼,又有多少是被冤枉的!

可毫无疑问,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洛阳城里,已经开始民心惶惶人人自危了!就连大隋朝臣最顶层的“选曹六贵”也不列外,唯恐哪天杨广不顺心,找借口把自己也给咔嚓了!

而在杨广的放纵之下,各地的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甚至就连东西两都,也开始不太平了!

一个叫吕明星的家伙,居然聚起了几万民夫,悍然向洛阳发起进攻,可惜被大隋一个名叫费青奴的虎贲郎将一通胖揍,落败身亡。

另有一个名叫向海明的和尚,自称弥勒出世,纠集了几万兵马后,开始称帝,并向隋故都大兴城进发!可惜的是,这厮运气不好,不甚遭遇杨义臣,结果被一通猛削致死。

眼见起义军越来越猖狂,杨广终于出离了愤nù

,遂下诏,所有盗贼,其家属财产一律充公,意图以苛政止住农民起义的势头。

可这政策一出,到了下面就变味儿了!

一些地方官居然打着捉盗贼的旗号作威作福,肆意掠夺百姓财产。一旦谁有反对意见,立即施展出专政铁拳,把所有胆敢不服之人关进小黑屋喂老鼠!

这般乱搞的结果就是,官民矛盾再度激化,造反的百姓越来越多!…,

而身为始作俑者,杨广却丝毫没有犯蠢的觉悟,兀自彪呼呼地对新上任不久的秘书郎虞世南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进谏,如果是达官显贵想进谏以求名搏出位,那我就更不能忍了,坚决予以重拳打击!如果是草根屁民,我还可以宽容些,但也决不会让他有出头之日!这一点,你这个秘书要记住哦!”

虽然和虞世基是亲兄弟,可虞世南人忠厚老实多了,简直就和牛弘老头差不多,基本属于一根筋的主儿!

杨广这么吩咐,虞世南也就原封不动地把杨广的话告sù

给下面的那些个大臣了!

众大臣一听,心中暗道:“得!这事儿,俺们还真就不管了!反正这天下是你们老杨家的,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就算换个人来当皇上,还不是照样得靠我们这些大臣给撑场面?”

自此,大隋朝堂上算是彻底没一个耿耿忠臣了!

终于没人来给自己添堵了,杨广每日沉浸在天朝上国四海升平的幻想中,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至于各地州郡流民遍地、烽烟四起的景象,杨广那是全都无视了!

在洛阳城宅了俩多月,杨广又觉得蛋疼、手痒、嘴抽筋了!

某日心血来潮,杨广心里略微这么一琢磨,就又想起高丽棒子的事情来了!于是,杨广再次彪呼呼地下令征兵,欺负高丽棒子去!

转过年后,杨广自觉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便再次号令三军出发!

等杨广赶到涿郡,已经是三月份了!

而这个时候,杨广征招的兵马还有很多都没赶来!

更可怕的是,就连现在杨广所部的那些个兵马,也是每天都在减少!至于原因嘛,自然是逃兵了!

盖因当初在辽东城下,杨广把这些兵将们给折腾得太狠了!不但小兵,就连那些武将们,也都被折腾怕了!毕竟,谁也不想累死累活的打了半辈子仗,最后还给杨广这猪头给毁了一世英名!弄不好还要背黑锅蹲小号!

又在涿郡等了将近一个月,杨广不但没看到预想中的百万大军齐聚涿郡的场面,反而手下兵将来越少,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减员上万人了!这下杨广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把众将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奈何,那些将领早已经练就了唾面自干的本领,仍杨广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

面对众将的集体罢工,杨广被气得怒火三千丈,却也没计奈何!

毕竟,行军打仗,还是要靠这些将领们不是?

况且,年前,经过杨广那么一番的清理整顿,大隋已经没几个像样的将领了!

而连番打败仗之下,杨广自己也没了当初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之态,转而开始对自己的领兵能力有些不自信起来!

更何况,眼下连五十万大军都没有!这仗可咋打?要知dào

,当初有百万大军的时候,杨广可都没打赢丫!

可杨广人都已经到了涿郡了,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再回转洛阳吧?

进退两难之际,杨广终于想起了自己手下的头号杀将,貌似啥麻烦都能轻易解决的宇文小麻杆儿!

于是杨广连忙让宇文述老头催其孙子赶快来涿郡给杨广排忧解难,并且放出话去,只要宇文小麻杆儿快点儿来,就给他加官进爵,让其当三军大元帅!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破平壤城

经lì

了宇文小麻杆儿前番的残暴清理后,大同江以北、鸭绿江以南的广阔区域基本已经成了无人区。

饶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行军依旧非常谨慎,白天先派散出大量的斥候查探路径顺便清理一下残存的棒子余孽,晚上月黑人静之时,换装成棒子兵装束备夜进兵。

一路疾行,到了第二日的午夜,宇文小麻杆儿终于赶到了平壤城外。

先是饱餐战饭,战马也喂好草料,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直到四更时分,宇文小麻杆儿又命众军士人衔枚马裹蹄,收拾已毕后这才再次启程。

原先平壤城已经被宇文小麻杆儿给基本夷为平地了,现今的平壤城是棒子王高元顷全国之力再次重建的。

与先时相比,而今的平壤城墙更加的高大,足有十五丈高!

这等高度,就算是一般的云梯,都够不到城墙顶。

不过,这点小麻烦难不倒宇文小麻杆儿。

围着平壤城转了半圈后,宇文小麻杆儿选定方位,便亲自领着一百姽婳卫,开始搭浮桥悄悄地渡过护城河。

十五丈高的城墙,对于寻常军士来说或许太高,就连沈光所部的亲卫,如果徒手的话也比较困难,可对于姽婳卫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仅仅用了半刻钟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带着一百姽婳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平壤城。

然后便是杀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一应动作,那是行云流水,相当的流畅。

直到张须陀领着五万精骑,高举火把杀入平壤城内,远处城墙上那些睡眼惺忪的棒子兵这才惊醒过来,唧唧呱呱地鬼叫了起来。

不过,已经晚了!

蒲一入城,隋军便分成了三大部、九小部,每部各五千人马,开始四下盘旋着放火、杀人。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则亲自领着姽婳卫,还有沈光小胖子所部的五千亲兵,直扑棒子王的皇宫!

隋军非常有礼貌,知dào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因而虽然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可却一点都不吵闹,就算偶尔碰到一些胡乱鬼叫的棒子,也都非常善解人意地将之及时清理掉。

所以,直到都四面的火光已经烧起十数丈高了,可平壤城都没咋乱起来呢!至少,还没大乱呢!

而当宇文小麻杆儿赶到棒子王宫外时,那些戍守皇宫的侍卫们也才刚刚发下不对头,此刻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为啥外面的火烧得那么大呢!

看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一部疑似棒子兵的队伍来到宫外,箭楼上一个侍卫头目探出头来,对着宇文小麻杆儿等人厉声大喝道,“站住!哪个单位滴?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我们可就开弓放箭啦!”

“城外出了点儿乱子,我等奉一只蚊子大人的命令前来保护陛下!”沈光小胖子跃马向前高声呼喝着道。

一面说着,沈光小胖子一面催马疾速向宫门方向靠近,沈光身后,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五千亲卫也同样催马疾行。

“一只蚊子大人?”

那侍卫头领闻言愣了片刻,还没等他再回过神来呢,一道乌光已经贯穿了这侍卫头领的咽喉。

随后,数百道乌光飙射而至,将宫门内两侧箭楼上的那些个棒子哨兵尽数射翻在地。

而这个时候,沈光小胖子身后飞出一骑,挥舞着一对儿梅花亮银锤直扑宫门而去。

两道寒光划过,随着“轰隆”一声闷响,棒子皇宫那厚达半尺多的青铜包皮铁梨木大门,硬是被砸了个铜钉与木屑齐飞。…,

紧接着“叮叮咣咣”又是几十记闷响,可怜那皇宫大门没有丝毫意wài

地被砸成了一堆废铜烂木!

宫门被砸开后,沈光小胖子领着五千隋军纵马而行,如狼似虎地便冲进了皇宫!旋即,棒子王的皇宫里也升起了冲天的的火光!

这一战,从四更许开始,直到第二天巳时许,方才渐渐落下帷幕。

没有丝毫意wài

,刚刚修建起来的平壤城再次在战火中化为一片废墟。

在隋军的偷袭下,驻守平壤城的八万棒子兵,或者稀里糊涂地被火烧死,或者在狼奔豕突中被隋军砍掉脑袋,再被奔驰而过的战马塔城肉泥,基本上,就没能形成啥有效的抵抗。

因此,虽然杀敌近二十万,可实jì

上,隋军基本上就没付出啥伤亡,唯一有那么一点儿麻烦的就是,有一千多隋军在混乱中,不慎被战火烧伤!

待到日落十分,隋军的战果终于初步统计完毕,经此一役,总计杀敌十八万三千有余,,俘虏七万五千多人。

按照隋军的一贯风格,被俘的基本都是高句丽的青少年妇女,至于雄性棒子,除了棒子王高元、棒子丞相一只蚊子外,不论老少,全都给砍了!

至此,高句丽算是基本被灭国了!

可余下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问题,一个就是如何再接再厉的扫荡高句丽余下的几个郡县,另外就是高句丽南方的百济新罗两国很有可能会出兵前来援助高句丽!

前一个问题还好说,只要隋军大军一到,一路向南平推过去,应该没啥大问题!

至于百济和新罗,宇文小麻杆儿略微寻思了一下,便也没再理会了!

他们两国,若是老实一点儿还则罢了,若是敢扎刺儿,正好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把他们一并收拾了!

在平壤城等了两日,宇文成都终于领着大军赶到,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安排转运俘虏,一面吩咐手下众将各自领兵,以平壤城为中转站,一路向南扫荡。

也不知是隋军的动作太快了,还是百济和新罗反应太迟钝了,直到又过了半个多月,二十万隋军已经接连扫荡完乐浪、真番、带方三郡,一直杀进了高句丽最后一郡临屯郡了,百济和新罗方面这才终于有了一点儿小动作!

百济和新罗出兵了!

也不知这两国是咋想的,居然一个出兵五千,另一个出兵六千,而且才刚刚慢吞吞地出了杀出国境,进入了高句丽境内!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破平壤城

经lì

了宇文小麻杆儿前番的残暴清理后,大同江以北、鸭绿江以南的广阔区域基本已经成了无人区。

饶是如此宇文小麻杆儿行军依旧非常谨慎,白天先派散出大量的斥候查探路径顺便清理一下残存的棒子余孽,晚上月黑人静之时,换成棒子兵的装束备夜进兵。

一路疾行,到了第二日的午夜,宇文小麻杆儿终于赶到了平壤城外。

先是饱餐战饭,战马也喂好草料,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直到四更时分,宇文小麻杆儿又命众军士人衔枚马裹蹄,收拾已毕后这才再次启程。

原先平壤城已经被宇文小麻杆儿给基本夷为平地了,现今的平壤城是棒子王高元顷全国之力再次重建的。

与先时相比,而今的平壤城墙更加的高大,足有十五丈高!

这等高度,就算是一般的云梯,都够不到城墙顶。

不过,这点儿小麻烦却难不倒宇文小麻杆儿。

围着平壤城转了半圈后,宇文小麻杆儿选定方位,便亲自领着一百姽婳卫,开始搭浮桥悄悄地渡过护城河。

十五丈高的城墙,对于寻常军士来说或许太高,就连沈光所部的亲卫,如果徒手的话也比较困难,可对于姽婳卫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仅仅用了半刻钟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带着一百姽婳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平壤城。

然后便是杀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一应动作,那是行云流水,相当的流畅。

直到张须陀领着五万精骑,高举火把杀入平壤城内,远处城墙上那些睡眼惺忪的棒子兵这才惊醒过来,唧唧呱呱地鬼叫了起来。

不过,已经晚了!

蒲一入城,隋军便分成了三大部、九小部,每部各五千人马,开始四下盘旋着放火、杀人。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则亲自领着姽婳卫,还有沈光小胖子所部的五千亲兵,直扑棒子王的皇宫!

隋军非常有礼貌,知dào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因而虽然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可却一点都不吵闹,就算偶尔碰到一些胡乱鬼叫的棒子,也都非常善解人意地将之及时清理掉。

所以,直到都四面的火光已经烧起十数丈高了,可平壤城都没咋乱起来呢!至少,还没大乱呢!

而当宇文小麻杆儿赶到棒子王宫外时,那些戍守皇宫的侍卫们也才刚刚发下不对头,此刻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为啥外面的火烧得那么大呢!

看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一部疑似棒子兵的队伍来到宫外,箭楼上一个侍卫头目探出头来,对着宇文小麻杆儿等人厉声大喝道,“站住!哪个单位滴?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我们可就开弓放箭啦!”

“城外出了点儿乱子,我等奉一只蚊子大人的命令前来保护陛下!”沈光小胖子跃马向前高声呼喝着道。

一面说着,沈光小胖子一面催马疾速向宫门方向靠近,沈光身后,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五千亲卫也同样催马疾行。

“一只蚊子大人?”

那侍卫头领闻言愣了片刻,还没等他再回过神来呢,一道乌光已经贯穿了这侍卫头领的咽喉。

随后,数百道乌光飙射而至,将宫门内两侧箭楼上的那些个棒子哨兵尽数射翻在地。

而这个时候,沈光小胖子身后飞出一骑,挥舞着一对儿梅花亮银锤直扑宫门而去。

两道寒光划过,随着“轰隆”一声闷响,棒子皇宫那厚达半尺多的青铜包皮铁梨木大门,硬是被砸了个铜钉与木屑齐飞。…,

紧接着“叮叮咣咣”又是几十记闷响,可怜那皇宫大门没有丝毫意wài

地被砸成了一堆废铜烂木!

宫门被砸开后,沈光小胖子领着五千隋军纵马而行,如狼似虎地便冲进了皇宫!旋即,棒子王的皇宫里也升起了冲天的的火光!

这一战,从四更许开始,直到第二天巳时许,方才渐渐落下帷幕。

没有丝毫意wài

,刚刚修建起来的平壤城再次在战火中化为一片废墟。

在隋军的偷袭下,驻守平壤城的八万棒子兵,或者稀里糊涂地被火烧死,或者在狼奔豕突中被隋军砍掉脑袋,再被奔驰而过的战马塔城肉泥,基本上,就没能形成啥有效的抵抗。

因此,虽然杀敌近二十万,可实jì

上,隋军基本上就没付出啥伤亡,唯一有那么一点儿麻烦的就是,有一千多隋军在混乱中,不慎被战火烧伤!

待到日落十分,隋军的战果终于初步统计完毕,经此一役,总计杀敌十八万三千有余,,俘虏七万五千多人。

按照隋军一贯的凶残风格,被俘的基本都是高句丽的青少年妇女,至于雄性棒子,除了棒子王高元、棒子丞相一只蚊子外,不论老少,全都给砍了!

至此,高句丽算是基本被灭国了!

可余下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问题,一个就是如何再接再厉的扫荡高句丽余下的几个郡县,另外就是高句丽南方的百济新罗两国很有可能会出兵前来援助高句丽!

前一个问题还好说,只要隋军大军一到,一路向南平推过去,应该没啥大问题!

至于百济和新罗,宇文小麻杆儿略微寻思了一下,便也没再理会了!

他们两国,若是老实一点儿还则罢了,若是敢扎刺儿,正好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把他们一并收拾了!

在平壤城等了两日,宇文成都终于领着大军赶到,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安排转运俘虏,一面吩咐手下众将各自领兵,以平壤城为中转站,一路向南扫荡。

也不知是隋军的动作太快了,还是百济和新罗反应太迟钝了,直到又过了半个多月,二十万隋军已经接连扫荡完乐浪、真番、带方三郡,一直杀进了高句丽最后一郡临屯郡了,百济和新罗方面这才终于有了一点儿小动作!

百济和新罗出兵了!

也不知这两国是咋想的,居然一个出兵五千,另一个出兵六千,而且才刚刚慢吞吞地出了杀出国境,进入了高句丽境内!

第三百三十九章 水煮活人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原本的打算,是想一口把这百济和新罗的这两只军队吃掉,然后再借口两国军队攻击隋军,好一举南下扫平整个半岛的!

没想到,这两国的军队胆子太小,听闻隋军杀来,离着还有近百里呢,就开始撒丫子跑路了!

一路跑回各自的境内后,百济和新罗两国,还不约而同地把高句丽的使节五花大绑的送给隋军,同时还递上降书顺表,很是低声下气地表示愿意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面对这么低调老实一副认打认罚姿态的小弟,宇文小麻杆儿有点没辙了,这要是自己不管不顾的就去揍人家,传出去之后,号说不好听啊!丫的,也太欺负人了!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可思量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命人打扫完了临屯郡后便收兵了。

按照惯例,宇文小麻杆儿先把战利品分给了手下军士一部分,萝莉级的战利品依旧偷偷运往自己老巢,剩下多余的则统统打包送给杨广。

分完果果后,等宇文小麻杆儿压着俘虏一路慢吞吞地回到涿郡已经是十月份了。

收获了棒子王高元、棒子丞相一只蚊子,叛徒斛斯政,以及数万的棒子妇女,杨广心情那是相当的不错,领着五十万大军压着俘虏,趾高气昂地就回转西京大兴了!

回家之后,杨广大手一挥,就让人把叛徒斛斯政也煮了,还放了点儿油盐酱醋和生姜芥末之类的,调好了味道,分给满朝文武吃!

结果,就有那善于阿谀的奸臣,居然硬是混了个饱儿!

一看这情形,可把宇文小麻杆儿给恶心坏了,连忙推说自己闹肚子,借着屎遁就遛了!

对此,杨广倒是没有很是在意!

在杨广看来,就算满朝文武都是叛徒,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可能是叛徒!那可是自己便宜姐夫丫!而且,这斛斯政还有高元和一只蚊子,可都是这小麻杆儿给自己抓住的呀!

处理完了斛斯政,接下来就是棒子王高元了!

身为天朝上国的皇帝,杨广还是很有大国领袖气度地,先是义正言辞地训斥了高元一顿,见高元棒子貌似比较低调,居然没开口反驳,杨广很满yì

。喷了半晌的口水,直到喷得口干舌燥了,杨广这才大手一挥,说让高元棒子下去好好反省,以便将来能够更好地为大隋治理高句丽!

一听这话,高元棒子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杨广说,高句丽不需yào

治理了!

杨广闻言很是诧异,连忙问咋回事儿,是不是你们高句丽的棒子都幡然悔悟,打算集体投靠到大隋治下了?即便如此,也需yào

个郡守去管一下丫?

被杨广问得那个伤心丫,高元棒子哭了半晌这才啜泣着道,高句丽已经就剩下俺高元和一只蚊子两个棒子了!至于其它的棒子,全都被你们隋兵给杀光了!

闻听此言,杨广心里那个震惊丫!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杨广忙命人传宇文小麻杆儿回来觐见!

刚刚在外面吐完,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脸色苍白着呢,一进金銮殿,瞄了眼旁边那群嘴角还挂着肉汤汁儿的那些个文武大臣,宇文小麻杆儿的胃里就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骂了隔壁的!小爷我还以为自己就够狠了,没想到,这帮子文武大臣,更狠!连人都敢吃,而且还TMD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当真是,一群禽兽丫!”…,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暗自腹诽着一面运气压下恶心呕吐的感觉之时,那厢,猪头皇殿广疑似颇有些愤nù

地开口道,“宇文小爱卿,这棒子王高元说他们高句丽境内已经没有棒子了,你给朕说说,这是咋回事儿捏?”

“启奏陛下,事情是这样滴!小臣我打败了那些棒子们后,就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告sù

他们,陛下您这么英明神武、爱民如子,他们身为我大隋子民,应该感到荣幸与骄傲才对,应该坚决拥护陛下您的统治,誓死和那一小撮反dòng

份子做英勇斗争!不应该造反!”

“那些棒子们觉得小臣说得有道理,都觉得对不起陛下您对他们的殷切期望,,心里愧疚之下,就集体玩自杀,以表他其对陛下您的耿耿中心!小臣我就是想拦,都拦不住丫!”

“哦?竟有此事?”

“嗯!确有此事!千真万确!这棒子王高元还有那一只蚊子之所以都活着,是因为他们都怕死,而且也不想对陛下您效忠!依小臣看呐,这俩棒子,说不定,到了这会儿还琢磨着怎么造陛下您的反呢!陛下您可千万别不能信了他们的谗言呐!”

闻听此言,两厢的那些个文武大臣们,不由得尽皆嘴角直抽抽。

“那,朕再问你,一共有多少个棒子向朕表达了忠心丫?”

“也不是很多,大概,也就一百多万吧。具体多少,小臣也没数过!”

“嘶!”

“嘶!”

“嘶!”

四下里响起了一片抽冷气之声。

待到众人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宇文小麻杆儿之时,尽皆满眼的恐惧之色!

而杨广呢,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最终只是挥了挥手,命人把棒子王高元和一只蚊子都待下去看好,便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接下来,杨广开始议起了另一件重yào

事情,那就是,关于各地的农民起义的问题。

杨广那新上任首席大秘虞世南是个实诚人,有啥说啥,从不会隐瞒情报。

于是,自从虞世南接替其兄长虞世基的位置担任起了杨广的首席大秘后,摆在杨广面前的烦心事儿就多了起来。

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基本关于农民起义的奏章摆到杨广的面前。

虽然看到这事儿就心烦,可杨广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原来,这个时候,大隋各地的农民起义已经闹得相当的红红火火了!简直已经初步具备了席卷整个大隋的势头了!

扶风唐弼、延安刘迦论、长白山孟让、齐郡左孝友、涿郡卢明月等所部的义军都已经超过了十万,至于其它规模在万人以上造反大军,已经多达数十近百股了!

一张张的告急文书雪片一般地堆到了杨广的眼前,杨广终于悔悟,大隋原来已经这么不太平了丫!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杨广自然不能坐视事态恶化下去了!

如此,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派兵剿匪!

可让谁领军,却是个大问题!

第三百四十章 清剿叛军

历经两年多的发酵,大隋各地的农民起义已经风起云涌,达到了一个小高潮,义军规模达十万以上者都已经近十支了,而所有义军的总数加起来,更是多达上百股,义军总数量以百万计!

而这个时候,大隋各地的地方官们,则正忙着残害良民抄掠家财呢,哪有时间理会叛军丫?能够忙里偷闲的给杨广发一封告急文书的,都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

当然了,也有一些貌似比较精忠之辈,顽固地组织府兵打算镇压义军,可这些人,要么是兵力太少,要么是本身指挥能力有限,就算偶尔有一两个能镇压住叛乱的,也难以影响大局了!

就连杨广派出的那些个将军,也接连有数人败阵而回,实在是贼势太猛丫!

偏偏破屋又遭连夜雨,杨广的那个便宜同族,杨义臣小老头又生病了!

杨义臣小老头是被杨广给气病的!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帮杨广镇压叛乱,可杨广这瓜娃子却好,居然听信谗言,罢了自己的官儿,还把自己手下的哪些兵全都给就地解散了!

回京之后,杨广倒是给杨义臣封了个实权职位,礼部尚书!

尼玛,老汉我一个沙场宿将,你封老汉我个礼部尚书,你个瓜娃子这是想干啥?

当然了,这话是杨义臣在心里想的,没敢当着杨广的面说出来!

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结果,杨义臣小老头就硬是被杨广给气病了!

满朝文武看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个能够让杨广放心的人,没计奈何之下,杨广终于想起了那个貌似很善于以少欺多,每每还都能打胜仗的宇文小麻杆儿!

于是,杨广便发下圣旨,加宇文小麻杆儿从二品上大将军衔,暂署兵部事宜,全全负责平叛事宜!

杨广这个任命那是相当有讲究的,兵部尚书是正三品的官儿,而宇文小麻杆儿很早一千就是正三品官儿,现在已经被升到从二品了,也算是官升半级了不是?

更主要的是,这样一弄,将来宇文小麻杆儿就没有理由继xù

赖在兵部不动了不是?

自觉设计了个非常不错的坑后,杨广便爪子一挥,当起了甩手掌柜,任由宇文小麻杆儿在兵部里胡乱折腾起来。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接了圣旨之后,便径直走马兵部,开始整军备战。

早在第一次高丽之战时,杨广就已经把兵部折腾空了大半,到如今,京城十六卫加起来,也才十万多一点儿的人马!

宇文小麻杆儿还算厚道,一番调兵遣将后,从十六卫中总计抽调了八万军马,留下将近七万的大军镇守长安。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把当初跟随过自己的一众将领也都掉到了自己手下,如宇文成都、张须陀、屈突通、麦铁杖、高俭、独孤平云等,这才心满yì

足地带队出发了!

此番,宇文小麻杆儿征讨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扶风郡的叛军,一个自称唐王名叫唐弼的家伙。

这唐弼也是个奇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造反,而且还神奇地聚起了十万大军!

更神奇的是,这厮还比较谦虚,居然不自己称帝,而是立了一个名叫李弘芝的傀儡当天子!而唐弼自己呢,则很是谦虚地当起了二把手,唐王。

不过,实jì

上的军政大权,这唐弼却都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做为长安三辅之一,扶风位于长安以西,离长安约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宇文小麻杆儿此番出征,马步军都有,行军自然不可能有多快,紧赶慢赶的行了一天的功夫,也才行出了约五十里。

第二天,仍旧行出了约五十里。

按照这般速度计算,大概还需yào

三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扶风郡。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出征的第二天晚上戌时左右,宇文小麻杆便领着三万精骑悄悄地出了营地。

人衔枚、马裹蹄,一路疾行,待到第三天寅时许,宇文小麻杆儿终于率众赶到了扶风郡外。

饱餐战饭,喂好了战马后,又休息了约一个时辰,卯时三刻,宇文小麻杆儿开始对扶风郡正式发起进攻。

依旧是特战队打开城门,随后,便是骑兵杀入,顺风放火!

早在大军出发前三日,麦铁杖沈光二人便领着斥候对扶风郡展开了渗透,此刻,宇文宇文小麻杆儿等人早已对扶风郡的里的状况了如指掌。

待到四面火起之时,宇文小麻杆儿早已率众杀到唐弼的唐王宫外。

仍旧没用啥攻城锤,傻小子裴元庆凭着一对儿梅花亮银锤一下子便砸开了唐王宫的铜皮铁梨木大门,然后宇文小麻杆儿领着三千亲卫蜂拥而入,把还没睡醒的唐王唐弼堵在了被窝里生擒活捉。

而这个时候,傻小子宇文成都也已经凭着蛮力砸开了李弘芷的皇宫大门,把李弘芷给红果果地捉了出来。

毕竟都是大隋子民,这次,宇文小麻杆儿没有大开杀戒,而是以迫降为主。

此番抓到了叛军首领后,余下的战斗基本就没啥悬念了。

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儿,待到辰时将近的时候,群龙无首的叛军们便在隋军的“降者不杀”的呐喊声中纷纷跪地请降。

等到两日之后张须陀领着后军姗姗来迟之际,宇文小麻杆儿都已经着手安排起了流民安置的问题。

此番出征,宇文小麻杆儿特意带了一大批龙门书院的毕业生隋军,目的就是想把这些学子们安排到各地治理地方。

由于龙门书院的规模实在太大,而自从宇文小麻杆儿不再担任国子祭酒后,这科举制度也基本已经流于形式,等到牛弘老头死后,那科举更是被完全废弃。

于是,龙门书院的毕业生也渐渐没了出路,大多在龙门书院打杂,靠整理典籍、抄写文书、当个老师啥的为生。

如今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这些书院弟子们自然是欣喜万分,屁颠屁颠地便跑来给自家院长大人打工。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又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手把手地教这些书院弟子理政。

直到再三确认,各项政事都已经走上正轨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命人向长安城的猪头皇殿广报捷,同时让人把唐弼和李弘芷这两个反贼头领及其亲信们全都装进笼子里,打包给杨广送去。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再次整顿大军出发,直奔下一个目标,反贼最集中的地方,山东。

北齐故地原本就对大隋没有多大的归属感,两年前又发生了天灾,当地的那些官员不但不开仓赈灾,反而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于是,山东成了造反最集中之地。

山东一地,光是规模在十万以上的义军就有长白山王薄、长白山孟让、齐郡左孝友、,厌次格谦、渤海孙宣雅等!

此外济阴孟海公、平原郝孝德、北海郭方预等叛军规模也都在三万以上,至于其它小规模的叛军,则多如牛毛、难以计数!

一言以蔽之,整个山东,俨然已经成了叛军集中营!

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素来诡计多端,此刻听闻了山东的真实状况后,也不由得心底拔凉拔凉的!

困难貌似很多,可事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玩霸王硬上弓了!

而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在山东与义军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之际,长安城里,杨广又开始闲得蛋疼,开始玩了命地折腾起大隋来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再巡突厥

山东一地,造反的义军加起来已经上百万了!

更兼山东民风彪悍,如今又是被杨广逼得走投无路了,那玩起命来,是真凶残呐!

于是,可怜的宇文小麻杆儿真zhèng

体会到了传说中的人民战争海洋的概念!

以苏杭两州为根基,又借助了龙门书院和江南大学堂两个学府之力,又有手下一众能征惯战的雄兵虎将为羽翼,可宇文小麻杆儿依旧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基本把山东的叛乱扫平。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宇文小麻杆儿获得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除了转移不少人口到江南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将两大学府的子弟充斥到了山东官场的各个阶层,又派自己的心腹宇文定及、王勇二人分别执掌山东军政后,整个山东可以说完全落入了宇文小马麻杆儿的掌控之中。

而且,经过这半年多的整训,此番跟随宇文小麻杆儿出征的八万军士已经被宇文小麻杆儿牢牢掌控在了手中,其家小也都基本迁入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治下。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偷偷地把苏杭两郡的府兵也都轮番调上了战场,让其经受了一番血与火的洗礼,至此,苏杭两郡已经称得上是真zhèng

的兵精粮足了。

而另一方面,如今的大隋,却已经被杨广折腾得千疮百孔了!

尽管这厢宇文小麻杆儿镇压下了山东的叛乱,可如今的起义大军早已不在局限于山东一地,而是全国各地都有,数以十万计的义军也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饶是如此,杨广还嫌折腾得不够厉害,居然放着好好的长安城不呆,召集了十余万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向北开去,玩起了北巡突厥的勾当!

这个时候,启民可汗染干早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现如今突厥的老大是染干的儿子,阿史那咄吉世,也就是始毕可汗。

这始毕可汗,可不像他老爹染干那般对大隋忠心耿耿,这家伙纯粹是个豺狼个性,见识过大隋的富庶后,早就对大隋垂涎已久。

而且,这始毕可汗的智商,很明显,比他老爹染干,高了不止一筹!

见识过了大隋对突厥实施的“离强合弱”的诡计后,这始毕可汗竟然也学去了几分,转头把这招用到了大隋身上。

当大隋各地的起义大军风起云涌之际,始毕可汗就开始暗中和那些造反派们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没有节操的隋朝官员,也被始毕可汗暗中收买!

而当杨广再次彪呼呼地北上巡突厥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这厢杨广刚刚出了雁门,还没等赶到始毕可汗的王帐呢,对面,早就收到消息的始毕可汗就已经纠集了几十万大军,杀气腾腾地直奔杨广扑来。

眼见情势不妙,杨广连忙屁滚尿流地领着大军退回雁门。

杨广刚刚退回雁门,铺天盖地的突厥大军已经蜂拥而至。

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技术,突厥人竟然学会了造云梯、投石、井栏等攻城器械。

早有预谋的始毕可汗此番几乎纠结了突厥数十个部落,总计三十余万控弦之士!

凭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再有诸般攻城器械为辅,仅仅用了不过几天的功夫,突厥便攻占了雁门郡四十一城中的三十九座,剩下雁门、崞县二城也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到了这个时候,猪头皇殿广终于清醒了,原来,前几年自己臭屁哄哄的赏赐给了启民可汗那么多的东西,全都肉包子打狼了!而现在这狼被喂得身强体壮之后,开始噬主了!又想起宇文小麻杆儿关于早年突厥与豺狼的论述,杨广心中更是悔不当初!…,

可惜的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算杨广有啥其它的想法,也得渡过眼前的难关才行丫!

此刻杨广身边虽然还有十万大军,可这十万大军很多都是临时征招起来的菜鸟兵,更兼军心涣散,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而现在,杨广身边也只剩下一群老头子武将了,而且,这群老头武将们,被杨广坑的次数太多了,一个个早就变得奸猾无比,哪里还会有亲冒矢石拼死拼活的意志?

故而,要想以此十万弱旅和一群奸猾老头将领,对抗数倍于己方的突厥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硬碰是不行了,可据城而守貌似也行不通,因为,雁门郡内,貌似粮草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勉强够维持二十日所需!

这下,杨广终于慌了,连忙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

这些年下来,众文武早就习惯了杨广的猪头与刚愎,知dào

这家伙轻易不会听自己等人的谋划,故而此刻听杨广问计,一个个全都鼻观口、口问心,做木雕泥塑状!

被群臣的反应气得暴跳如雷,可到了这个时候,杨广也不敢再乱搞了,真个把群臣都逼急了,难道让杨广自己领兵作战去?

暗自运气了半晌,杨广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曾经的头号心腹,右光禄大夫宇文述,然后尽量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道,“宇文老爱卿,为今之计,你认为,该如何办丫?”

沉默了半晌,宇文述老头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搬兵求援!”

“对对对!搬兵求援!”闻听此言,杨广也是眼珠一亮,自动脑补到道,“宇文老爱卿是说请宇文小爱卿来解围吧?嗯,这个主意不错!以宇文小将军之能,定有办法解了这雁门之围!”

“只是,这会儿,宇文小将军应该还在山东剿匪呢吧?这千里迢迢的,派谁去才好丫?而且,城外可是还有几十万突厥大军包围着呢丫!”

“嗯,陛下,是这样,老臣以为,左卫大将军宇文静礼智勇双全,又是陛下心腹,理当为陛下分忧!”

尼玛,不带这么坑人的吧?这不明显是让那宇文静礼去送死么?那宇文静礼,连走路远一点儿都会大喘气,你让去闯突厥大营,这和直接动刀杀了那厮有啥区别?

一念及此,包括杨广在内,殿内所有人,都不由得好一阵直翻白眼!

旋即,众人又都想起来了,这宇文静礼可是接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班当左卫大将军的,而且,这厮一上任后就把宇文小麻杆儿原本的那些个心腹全都给折腾了个七荤八素,据说还险些弄出人命来!

很显然,宇文述老头这会儿是趁机给宇文静礼上眼药呢!同时也是在向杨广表达一下不满!

丫的,死到临头了你想起我们祖孙俩了,早干啥去了?

被宇文述老头一句话噎得很是有些脸红,杨广也知dào

自己当初这事儿办得不咋地道,哽着脖子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杨广的便宜亲戚,礼部尚书杨义臣小老头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出班开口道,“启奏陛下,老臣我愿意出城搬兵!”

看到杨义臣小老头撅着半白的胡子出班,杨广就又是好一阵愧疚!这老头,也是被自己卸磨杀驴了,可到了现在,生死关头了,人家还照样肯为朕分忧,难道说,当初,朕当真做得有些过份了?

这么一丁点儿的愧疚也仅仅是一闪而逝,杨广很快恢复了一脸的蛋定,开始和杨义臣小老头等人详细探讨起了出城搬兵的可行方案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 桑干河畔的大火

杨义臣小老头运气不错,在隋军的拼死掩护之下居然很是侥幸地溜出了突厥兵的包围!

而且,杨义臣老头也没用跑到山东去,仅仅是出了雁门郡,刚刚到隔壁的上谷郡,就意wài

探听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踪迹。

原来,这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剿灭了山东的造反派,恰好听闻上谷郡这面的义军闹得颇凶,神马漫天王王须拔、历山飞魏刀儿,居然个个都有十多万的大军,而且还好像和突厥都有勾结!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便亲提着十万大军,前来上谷郡剿匪!

“雁门郡,陛下被突厥人围困?还好几天了?怎么本将军没收到消息丫?”

听闻了杨义臣小老头的陈述后,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急吼吼地就出兵救援,而是自言自语着沉思了起来。

“难道,我大隋境内,有人故yì

拦截隐瞒下了突厥兵入寇的消息?”

“这个……”听闻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杨义臣小老头也是一愣。寻思了片刻,也不得章法,杨义臣小老头很快便放下了这点儿思绪,转而开口催促道,“宇文小将军,您看,我们是不是这就出发丫?陛下那面,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去救援呐!”

被杨义臣小老头这么一催,宇文小麻杆儿也迅速回过神来,知dào

这会儿不是多想的时候,又详细的向杨义臣小老头问明了一些情况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整军出发了。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率兵由上谷直扑雁门,而是略微拐了个弯儿,先向北进入涿郡,然后调集了一批大小战船和许多军资,这才沿桑干河逆流而上,直借插向雁门北部。

宇文小麻杆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断突厥人的后路。

此番突厥三十余万大军出征,而且还都是骑兵,而草原上民风彪悍,可不像高丽棒子那么好欺负!

饶是宇文麻杆儿手中有十万精兵,这会儿也不愿意和这些草原蛮子硬碰!

于是,理所当然地,宇文小麻杆儿就打上了突厥人粮草辎重的主意!

三十多万大军,每日所消耗的牛羊草料,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可只要断了突厥人的补给,别说三十万大军了,就算三百万,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信心杀他个落花流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

散出了大量的斥候后,很快隋军便找到了突厥人的两个后勤补给基地。

位于桑干河北岸约十里远的,是突厥人的总后勤基地,由万余突厥兵和十余万的突厥妇孺看守,哪里有近百万头牛和大概三四百万头的羊,以及堆积如山的草料!

而桑干河南岸的,则是一个中转补给营地,约有十万头牛和大概五十万只的羊,以及大量的牧草!这面突厥兵的防御略强一些,约有两万多的突厥兵和三万左右的突厥妇女!

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宇文小麻杆儿立即开始调兵遣将。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安排,傻小子宇文成都和宇文成祥、李靖、张须陀四人总计领兵四万,去烧桑干河北岸的突厥人基地。干完这一票之后,四人也不用回兵,只管一路领军北上,实行三光政策!至于一应补给所需粮草,一律就地征集,隋军只需带些盐巴茶叶和炊具棉衣之类的即可。

这一路大军,关键在于一个“快”字,要做到马不停蹄,以雷霆之势迅速横扫草原各部,最大限度的毁掉突厥人的战争潜力。…,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则亲提四万大军,去烧毁桑干河南岸的突厥人基地,另外两万大军则在桑干河边做总后援,随时接应。

做为草原蛮子,突厥人战场上的风格一向是真刀真枪的和敌人正面决一死战,至于说偷袭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突厥人一向是不屑为之的,甚至连想都没怎么想过!

要知dào

,突厥人的食物牛羊马肉,而且都是现吃现杀,平素里,这些可都是活物丫!

在突厥人看来,这些牛羊,就算不派人看着,光明正大地放在那里让那些中原人来打劫,他们也没那本事劫走吧?中原人会赶羊么?

至于说烧毁,那就更不可能了!你当牛羊傻丫?着火了不会跑么?

正因为从没遇见过,甚至说连想都没想过自家粮草有被劫的可能,所以,突厥人对粮草辎重看管的并不十分严格!那两万突厥兵,与其说是在这里看守粮草,还不如说是负责杀牛宰羊的!

于是,警惕性不高的突厥人遭遇到了靠偷营劫寨起家的宇文小麻杆儿,就注定要杯具了!

是夜月黑风高,真zhèng

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

依旧是凭着特种战术干净利落地敲掉了突厥人的岗哨,打开了突厥营寨的栅栏门,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亲提大军蜂拥而入,兵分十路,开始了杀人放火。

四万大军,仅仅在突厥营寨里肆虐了不到一个时辰,宇文小麻杆儿就不得不率众撤出了突厥大营。因为,火势太大了!

时值深秋,突厥人喂马牛羊的草料可都是干草,这东西一着火,那绝对是瞎子闹眼睛,没的救了!

更兼这个时节北风呼啸,基本上一点儿火星,都有可能燃成冲天大火!更可况,隋兵还在每堆草料、营帐之上都散了不少的猛火油!

在火焰的灼烧炙烤之下,数十万的牛羊马匹一起发疯狂暴,在突厥营寨里冲突肆虐,不但将慌乱中的突厥士兵和突厥妇女撞了个死伤惨重,也带动着火势迅速燃遍了突厥营寨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已经率众围着突厥营寨兜了一大圈,再次将突厥营寨的最外围再次补烧了一遍,然后又将随身携带的箭矢尽数射入突厥营寨之中,这才不疾不徐地缓缓向桑干河边撤tuì

,还顺手烧毁了突厥人搭起来的几座浮桥!

滔天的大火很快惊动了几十里外的突厥主力大军!

奈何此刻正值深更半夜,当始毕可汗咄吉世得到消息,再纠集起十来万的突厥兵,气喘吁吁地跑了几十里路,赶到桑干河畔时,宇文小麻杆儿早就已经撤了近一个时辰了!

“救火!救火!都他MD给我救火去!”

望着已经完全被火蛇淹没的辎重大营,听着营寨内那些突厥妇孺军士们呼天抢地的哀嚎声,咄吉世双目喷火,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咄吉世当然有理由愤nù

了,因为,此番负责后勤辎重的可基本都是咄吉世部落的妇女丫!而且,这些牛羊马匹啥的,也有一半以上都是咄吉世部落的!

就在咄吉世怒火冲天、气炸胸膛的时候,一个中年文士快马而至,缓缓带住坐骑,那中年文士翻身下马,一面轻摇着羽扇,一面踱着方步来到了咄吉世的面前,“可汗,这场火起的突然,依某之见,怕是有人故yì

而为,所以,可汗要小心埋伏丫!”

第三百四十三章 始毕之死

比乌鸦还晦气的是什么,那就是乌鸦嘴!

就在那中年文士告诫咄吉世要小心埋伏的时候,桑干河边忽地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不好!真的有埋伏!”

意识到不妙,咄吉世狠狠地瞪了那中年文士一眼,连忙高呼着就要集结部队,打算整军反击。

这厢,还没等咄吉世集合好军队呢,前方,刚刚跑向河边取水的突厥兵已经被人赶鸭子一般地撵着乱哄哄而回。

突厥人放牧为生、逐草而居,自然也是离不开水源的。

此番这突厥南下,其后勤辎重大营就安在了距离桑干河四五里远处,而离突厥兵围攻雁门郡的前线大营则相距有近百里。

而所谓的突厥兵,也不是大隋那般都是职业军人,平素里,突厥是基本没有军士的,全都是一群牧民,等到有了战事,那些个牧民们这才响应王汗的号召,各自带上马匹兵刃出征。

这种下马为民、上马为兵的生活方式让个部落平时基本不需yào

维持庞大的军事开支,可相应的,也有那么一点儿麻烦!那就是,突厥的军队那是真的没有一点儿的纪律!

每次打仗的时候,都是成千上万的突厥兵乱哄哄的一窝蜂而上!

这种情况下,若是打顺风仗还好说,可一点遭遇败绩,那也是真的很惨!

此番跟随咄吉世赶来救火的,大都是咄吉世本部落的牧民,故而也最是眼见营地失火也最是着急上火。听到咄吉世喊救火的命令后,这些突厥兵们便再也顾不得其它,一个个扔下兵刃,拿起牛皮袋子乱哄哄地就跑向桑干河边。

哪成想,就在这些突厥兵乱哄哄的取水之际,一队隋军幽灵般地自阴暗处杀出,先是对着突厥兵一通乱射,然后便纵马挥刀,虎入羊群般地狠狠地撞进了突厥乱兵之中。

对于偷袭杀人这种活儿,隋军业务那是相当的熟练,寒光起处,鲜血飙飞,人头滚滚。

被杀懵了的突厥兵顿时就乱了套,你争我夺,相互践踏之下,很多突厥兵都被自己人践踏而死,还有很多突厥兵这很不幸地被挤进了冰凉刺骨的桑干河里,而更多的突厥兵,则放羊一般地乱哄哄的往回跑。

没有丝毫意wài

地,咄吉世这面刚刚集结到一半的军队,被蜂拥而来的乱军给冲撞了个乱七八糟!

“不要乱!保持队形!后退者杀无赦!”

咄吉世抽出金刀,喀嚓喀嚓地连砍了十几个冲到自己身前的乱兵,同时振臂高呼道。

然而,还没等咄吉世的话音落地呢,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席卷而来。

“可汗小心!”

几名亲卫高呼着将咄吉世的扑落马下,压倒在地,总算让咄吉世勉强逃过一劫。

以头抢地,咄吉世被撞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还没等咄吉世起身,一排排大脚丫、一只只马蹄子隔着两层肉盾先后自咄吉世身上踏过,直把咄吉世踩得嗝喽、嗝喽直翻白眼。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每人再理会咄吉世这个倒霉蛋了,混乱的突厥兵忙着逃命,而隋兵则忙着挥刀砍人!两下里各忙各的,倒也算是各得其所!

当然了,也有那不配合的!

比如,有几个突厥兵,似乎比较有血性,竟悍然掉头,打算逆历史潮流而动,试图掉头反抗隋军的屠杀!奈何这毕竟是极少数,而且丝毫的无组织无纪律,毫无意wài

地最终都淹没在了隋军那如潮的攻势之下,仅仅溅起了微不可查的那么一点点浪花。…,

一路追杀突厥兵十余里,隋军终于缓缓收兵。

因为,前方,突厥的援兵貌似已经快赶到了!

尽管被烧的辎重营里没有自己部落的妇孺,可毕竟此番伐隋关系到突厥所有部族的切身利益!所以,虽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里,其它各部的突厥兵,还是很快尾随而至。

眼见突厥大军赶到,宇文小麻杆儿连忙收兵,快速想桑干河岸边撤tuì



而那厢,突厥各部虽然赶到,人数也多大十余万,可人心不齐,而且前方还有咄吉世部的溃兵阻拦,倒也没有趁机进攻隋军。

等到突厥兵乱哄哄地整理好队伍,再次开到桑干河边时,隋军已经依水结阵,一溜排下了五个缺月大阵,沿着桑干河岸排出了四五里远。

水面上,数百艘隋军的艨艟小舰一字排开,做为缺月阵的坚强后援。

见此情形,突厥兵倒是没急着进攻,而是一面排好阵势与隋军对峙,一面安排人手清理战场。

咄吉世可汗运气还算不错,虽然在乱军之中被踩了个七荤八素,可竟然神奇地保住了小命!只是受伤不轻,闹了个半身不遂,保守估计,不养个一年半年,是没法下得了床了!

不过,这位始毕可汗也是个果决之人,知dào

自己估计够呛了,居然干净利落地把三军指挥大权交给了其弟弟俟利发。

临危受命,俟利发也不含糊,直接就接过可汗金箭,开始调兵遣将。

俟利发确实是个狠人,其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悄悄地命心腹把他大哥咄吉世给安乐死了!

随后,俟利发便急吼吼地打出了给大哥始毕可汗报仇的旗号,强令原本就和自己不睦的西突柔然、回纥各部向桑干河畔的隋军发动决死突击,打算玩个一石双鸟之计。

面对俟利发的赫赫淫威,西突各部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得不暂时屈服,谁让西突早就被东突给灭了呢!

被俟利发赶鸭子上架,这些西突份子终于展现出了其野蛮、凶残的一面,一队队的骑兵不计生死地向隋军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可惜的是,打仗是个技术活,这种没有一丝技术含量的野蛮冲锋在技术流的缺月阵前,注定是要杯具的!

从午夜子时将近之时起,突厥士兵就对隋军阵势发起了冲锋,可直到辰时将近,突厥人不间断地冲锋了四个时辰,居然愣是没能冲开隋军的五个连环缺月阵中的任何一个,甚至连道缝隙都没能打开!

两军阵前,突厥人马的尸体已经覆盖了方圆五里许的一大片区域,鲜血将半边桑干河都染得通红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万突厥军惨死当场。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隋军付出的伤亡仅仅才千余人,而且还基本都是轻伤!

盖因,隋军一旦有人不慎受伤,几乎能在第一时间被转移到后方江心的船上去。

激战一夜,原本近十万的西突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五万,更兼一夜未睡、人困马乏,至此,这些西突份子们的士气终于跌倒了极低点。

实jì

上不但是这些西突份子如此,就连后面休息了一整晚的东突份子们,此刻一个个也都是没精打采、有气无力!因为,这些东突们终于发xiàn

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大家都没有食物和水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杀马的问题

城外升起冲天的火光,围城的突厥大军一夜之间后撤了数十里,解去了大半的包围,雁门关内,杨广等人自然早就有所察觉。

但毕竟是深更半夜,虽然判断出突厥有变,在没弄清是什么具体情况之前,隋军并没有贸然出击。

等到第二天上午,雁门方面派出的斥候这才探明了情况,言道,一部打着“上大将军宇文”字样旗号的部队,昨夜自桑干河上突袭,烧了突厥的辎重大营。

此刻,突厥兵马正乱哄哄的对着那部隋军发动拼死冲锋呢!

“上大将军宇文?难道,是宇文小爱卿赶到了?怎么可能丫?杨义臣老头才出去搬兵还不到十天呢,宇文小爱卿砸就可能自山东赶到了捏?难道,他们都是飞着赶路滴?”

不但杨广心中疑惑,就连包括宇文述老头在内的满朝文武,也都是满脑子的疑问。

然后,就有那自觉聪明之人提出,这是不是突厥人施展的什么阴谋诡计丫?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一大部分别有用心之辈的附和。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咋呼多久,就被打脸了!

来打众人脸的非是旁人,正是前番被派出去搬救兵的礼部尚书杨义臣小老头!

昨天夜里,杨义臣小老头可是亲自跟着宇文小麻杆儿去突厥营寨杀人放火的,也亲眼见识了万牛奔腾的壮观场面,再后来又基本全程观看了宇文小麻杆儿以缺月阵虐杀突厥骑兵的场景,直到这会儿,杨义臣小老头还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呢!

如今听闻有人又在杨广面前搬弄是非诬陷好人,杨义臣小老头当时就怒了,直接冲上去就要揍人!

还好旁边劝架的人很多,最终没能让杨义臣小老头得逞,可众人也终于意识到,宇文小麻杆儿赶到并且烧了突厥人的辎重这事儿,怕是所言不虚了!

被堵在雁门郡内将近十天了,眼看再过半个月就要断粮了,杨广这些天急得满嘴都是火泡。

此刻突然闻听了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龙颜大悦之余,杨广也不管众将和杨义臣小老头的极力反对,当即彪呼呼地强令宇文述、于仲文、荆元恒、薛世雄等一干老将各自领兵出城,打算夹击突厥人马。

折腾了一夜,肉都没吃上一块,水也没喝上一口,貌似有接连败了几场,这会儿突厥兵士气正低下、军心涣散着呢!

而突厥的中军,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内,俟利发正听着下面一众部落酋长们吵个不停!

众人争吵的核心问题,就是该杀了谁家的战马!

做为马背上的民族,突厥人与战马的感情那是相当的深!

更主要的是,到了这会儿,只要不是个瞎子,就都看得出,突厥方面大势已去,撤兵回草原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如果这个时候没了战马,那不是明摆着,等着被愤nù

的隋军追杀致死么?

所以,大家都想杀了别人部落的战马而保存自己部落的人马!就连俟利发自己,也是这般的心思!

见此情形,一旁那摇着鹅毛扇子的中年文士不由得眉头紧锁,皱成了个“川”字!

“可汗,不论是杀谁家的马,现在,最重yào

的是,速速决断呐!否则,一旦雁门城里的隋军知dào

了实情,则我军危矣!”

“唔,这样啊!可是,到底该杀谁家的马,本王一时也没法决断丫?”…,

“此事易耳!可汗可命那些平日里对您不恭的部落各自献出一部分战马即可!”

“嗯!此计甚好!”

打定主意,俟利发一拍桌案怒声道,“都给本汗住口,一点蝇头小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处密、处月、哥舒、歌罗禄、弩失毕,你们五个部落各出一千匹战马,宰了供大火食用,待到回转草原后,大家合伙加倍补偿于你们便是!”

被俟利发点了名的五个部落闻言尽皆脸色发青,刚要出言反驳,那厢,俟利发已经大手一挥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毋庸再议!下面,我们讨论一下,这一仗该怎么打!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先说出来,如果说得有道理,本汗可以予以考lǜ

!”

“还讨论什么,一会儿,吃饱了喝足了,我们再去和水军干他娘的一场,先给咄吉世可汗报了仇,然后再杀出一条血路回草原去,不就成了?”

“我们回纥诸部奋战了一夜,现在已经人困马乏,无力再战,再有冲锋陷阵之事,还请汗王另请高明!”

“我们柔然诸部也是一样!”

就在众酋长们议论纷纷之际,营帐外忽地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

“隋军又杀过来了!”

这是包括俟利发在内,一众突厥酋长们不约而同的反应。

旋即,众酋长也顾不得等什么吃喝了,一个个,仿佛受惊了的兔子一般地窜出了俟利发的营帐,风风火火地跑回了自己的大营,忙三火四地点齐了人马,就要出阵迎敌。

哪成想,等一众酋长跑出来后这才发xiàn

,哪里有什么隋军来袭丫?人家分明就是敲一通鼓,把突厥军士折腾了个人仰马翻之后,便回去休息去了!

被隋军的无赖作风气了个怒火冲天,可俟利发也知dào

,这会儿实在不是出战的好时机,瞪着隋军阵营方向运气了半晌,俟利发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耐下来。

不想突厥方面忍了一步,可那厢隋军却变本加厉的折腾了起来!

俟利发等人刚刚回转临时营帐没多久,营外便又响起一阵喧天锣鼓声。

再次心急火燎地带队奔出了营地,俟利发等人看到的依旧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不由得怒气更胜。

再次回转营地,俟利发等人还没把屁股坐稳的,营外第三次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这次,俟利发等人可终于不上当了,连营都没出,仅仅是派人出去查探了一番,确认平安无事后,便继xù

躲在营中宅了起来!

不出众人预料,再过片刻,营外又接连响起了第四次、第五次的鼓声。

自觉已经摸清了隋军的虚实,以为隋军根本就实在故弄玄虚,实则根本没啥反击能力了,俟利发等酋长开始对鼓声有些不以为意了!

倒是俟利发的那个军师,摇羽毛扇的中年文士见状,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

中年文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果不其然,到了第六次的鼓声响起之时,营外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第三百四十五章 俟利发的小算盘

急匆匆地自雁门郡城外解围而来,一夜的功夫,突厥军士又是打仗,又是灭火,随后又要清理战场,把昨夜死于大火的那些个突厥妇女和军士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折腾到现在,近二十万的突厥军士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呢!更别提安营扎寨了!

就在约略半刻钟前,突厥军士终于杀完五千匹战马,并把马肉切好分了下去。

众军士才刚刚架起火来烤肉,这会儿才刚刚闻到一点儿马肉独有的臭味,正自食指大动,打算等一会儿马肉半熟了就开始茹毛饮血囫囵个吃呢,哪成想,就在这当口,万恶的隋军却杀来了!

和折腾了一整夜的突厥军相比,这些的隋军可是在船上养精蓄锐了近半日了,这会儿,刚刚饱餐战饭没多久,正自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呢!

偏偏,突厥方面连个营寨都没立,这不是明摆着等隋军蹂躏么?

三万匹战马宛如三万头出海蛟龙,带着冲天的血气,直奔突厥营地席卷而来。

这厢,站岗的突厥军士见识不妙,刚刚开口要开口高呼示警,对面的隋军队伍中,已经齐刷刷地飙射出了三万只箭矢,铺天盖地的直射入土军阵营之内。

紧接着,隋军便又是两轮齐射!

九万支箭矢砸入突厥阵营之中,猝不及防之下,立即有数千的突厥兵中箭,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凄惨!

余下的突厥兵见状终于醒悟,狼奔豕突着起身,打算找兵刃马匹,做垂死挣扎!

毕竟是一群牧民出身,虽然悍勇,可这军事素质实在不敢恭维。

乱哄哄中,突厥军士狼奔豕突、你争我夺、相互冲撞之下,直到被隋军冲入营寨,这些突厥兵也没有几个能上得战马的,然后便浑浑噩噩地沦为隋军刀下的亡魂。

二十余万突厥大军乱哄哄地东一堆西一撮,虽然排布得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但毕竟人数在那里呢,这阵营一排开,连绵方圆二十余里,白丫丫的一大坨!

三万隋军刀出如练,势如破竹,马蹄过处,人头滚滚,眨眼之间便杀得突厥兵狼奔豕突。

可向内杀出数里后,突厥兵已经渐渐有了准bèi

,不可避免地,隋军开始遭遇到了一些成队的突厥兵的拦阻抵挡,渐渐出现了伤亡。

“左前方,弧线战法,给我啥!”

目光早突厥阵中游走了一圈,宇文小麻杆儿令旗挥动,直向了突厥阵营中人马比较薄弱的一处,厉声高呼道。

收到宇文小麻杆儿的命令后,三万隋军整齐划一地一带战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斜刺里一个转折,直向突厥营地外杀去。

得到俟利发点齐了人马杀气腾腾地赶到阵前时,却发xiàn

隋军早已转回了桑干河岸边,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批隐入了缺月阵内,另有一部分则连人带马上了停靠在河边的小船之上。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太欺负人了!”

本就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俟利发更是火冒三千丈,头脑一热,俟利发一声令下道,“给我杀!宰光了那些隋狗!”

顿了片刻,俟利发脑海之中忽地灵光一现,再次振臂高呼着补充道,“给咄吉世可汗报仇!”

毕竟已经当了十年的可汗,咄吉世还是很有一些亲信滴!

此刻听闻了俟利发的挑拨后,这些本就恨意满腔、怒火冲顶的咄吉世死忠分子们,一个个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呜嗷嚎叫着,乱糟糟一团地拍马舞刀,就像隋军的军阵方向冲去。…,

众突厥兵并没有注意到,俟利发这厮虽然口号喊得响亮,可他自己却带着本部人马,开始悄悄地后撤了!

缺月阵中,宇文小麻杆儿刚刚下马休息,就见一大堆数万的突厥兵乱哄哄地滚滚而来。

“队形这么乱!当真是,太好了!”

心底大乐之余,宇文小麻杆儿也不亲自指挥了,唤过一旁的王勇、谢科二将,让这二人主持缺月阵,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转身回去小憩了。

那厢,王勇、谢科二将虽然年龄不大,可也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混了多年了,对宇文小麻杆儿的战术那是相当的恁熟,此刻接过令旗竟毫不怯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阵内的军士和后面桑干河上的船队,相互配合着开始屠杀突厥兵。

有缺月阵的龟壳防御,突厥兵进退两难!最终,在漫天箭雨的打击下,仅仅不到两刻钟的功夫,缺月阵前,便再次增加了近两万具的突厥兵尸体。

让宇文小麻杆儿微感诧异的是,除了这两万人前来送死之外,突厥方面竟然没再派人前来送死,甚至,就连围观的人也没有!

派出斥候靠近突厥营地方向查探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原来,趁着这两万人冲阵的功夫,其它的那些突厥兵,竟然开始烤马肉饱餐战饭了!

“看来,这些突厥兵,也不完全都是猪头嘛!”

“不过,你们在真以为,有肉吃就可以撑的下去了么?小爷我就让你们守着大河没水喝!渴死你们!而且,小爷我不信,你们的战马也能吃肉!看谁耗得过谁!”

宇文小麻杆儿的计划是不错,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安排众将士小憩了大半个时辰,对面突厥营地的后方,再次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片刻功夫,便有斥候回报,雁门郡内,隋军全面出击,奔袭突厥后路,此刻已经与突厥大军打成了一锅粥了!

“猪头啊猪头!杨广这败家玩意儿,小爷我不是让杨义臣小老头告sù

他了么,让他再忍一忍!只要我们纠缠住突厥兵,不让他们从容撤tuì

,不出两日,突厥兵肯定不战自溃!这猪头,咋就不听捏?这不是瞎折腾么?”

虽然心中忿忿,可到了如今,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配合着雁门郡内的隋兵开始围剿突厥兵。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还是不甘心就这般和突厥兵死磕,玩那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傻事儿!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两圈,宇文小麻杆儿便有了计较。

将手下众将都唤到跟前,嘀嘀咕咕的吩咐了片刻,不大会儿的功夫,麦铁杖协同史怀义、韩世谔、王宣三将带着两万骑兵,还是对突厥大军发起了冲锋。

隋军的战法比较流氓,每次都是冲到突厥阵营前方一百余步远处,便划过一道弧线拐弯而回,同时将漫天的箭雨抛射到突厥军阵之中。

按说,骑射这种高难度的骑兵战术应该是突厥人更擅长才对,可是,由于技术所限,突厥人所用的弓矢都是黄杨木的硬弓,其力道远不如隋军的铁胎弓!

而隋军采用抛射之法后,虽然牺牲了准头,可毫无疑问却加大了射程!

于是,在隋军的这般流氓打法下,突厥兵被杀得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当真是窝火之极!

而这个时候,俟利发这个时候正指挥着主力大军和雁门城内出来的的隋军玩对决呢,虽然知dào

后方有隋军,可俟利发并没有很是放在心上。

因为,俟利发看来,桑干河边的在这部隋军也就三四万人,属于偏师。雁门关内的隋军才是主力。只要自己消灭了隋军主力,这部偏师再狡诈也翻不起啥浪花来!更主要的是,损失了牛羊辎重后,突厥方面迫切占据一个城池掠夺补给一番。

故而,当雁门关内的守军一出,俟利发便调动了二十万大军发起决死冲锋,而身后,则只留下了五万多的突厥兵断后!

五万对三万,就算不能大胜,应该也不会败得太快,而这个时间,想来,也应该足够俟利发打败隋军主力了!

俟利发的想法虽好,可惜现实是残酷滴!就在俟利发指挥大军全力冲锋之际,意wài

发生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火烧突厥兵

做为大隋皇帝,杨广是个非常能折腾的主儿。

登基十余年,杨广在两京呆的时间满打满算都不超过两年,其它的时间里,杨广基本都是全国各地的乱跑。

东征高丽,西巡张掖,南幸江都,北巡突厥,可以说,杨广是没有一年不折腾的!

而且,做为帝王,杨广每次出行,从来就没有轻车简从过!不但满朝文武中的绝大部分要随同出行,此外还要宫女嫔妃、王爷公主,以及僧道尼之流!

此外,随行护卫杨广的军队,也从来就没少于过十万人!

可惜,随着大隋国势的江河日下,现在,随杨广出行的十万大军,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十六卫精锐了,而是有大半都是临时抽调来的府兵!

府兵其本质上就相当于民兵来着,平素很少训liàn

,更鲜有上战场的机会,再加上地方官胡搞之下,其战斗力自是不敢恭维。

而雁门郡内,原本虽然有些边军,可由于要分散驻守巳时余城,实jì

上每个城的军队都不多!

所以,此番被杨广派出来对阵突厥兵的,还是以杨广自带的十六卫军士为主!

大概是前几天积累的火气太多了的缘故吧,这次杨广一发狠,居然一口气派出了马步军近八万人,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隋军虽然有很多菜鸟,可士气还算不低,而且养精蓄锐了十来天,更兼隋军的装备都不错,盔甲弓矢兵刃都比突厥人强了一大截。

而突厥方面呢,则胜在人数众多,几乎是三倍于隋军的兵力,而且还全都是骑兵!

不过,突厥方面也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折腾了一夜,来回跑了一百多里,此刻突厥兵已经人困马乏了!而且,失了辎重后,突厥兵的士气下降了很多,虽然现在还没有崩溃,可悲观的情绪已经弥漫了整个突厥各部。

这种情况下,当隋军主力和突厥主力蒲一接战,竟然打了个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而随着战事的胶着,突厥方面人多的优势便渐渐显露了出来!

凭着二十余万大军的绝对兵力优势,没用两个时辰的功夫,突厥骑兵便完成了对隋军的包围!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隋军的将领还算沙场经验丰富,虽然被隋军包围了,可阵势并没有乱,枪阵、盾阵阻敌,骑兵游弋两侧,弓箭手居中杀敌!这阵势虽然技术含量不高,可也算中规中矩,用来对付完全没有阵势与配合可言的突厥兵,效果还算差强人意!

再借助兵刃之利,战斗至今,隋军虽然伤亡近万人,可也让突厥兵付出了近两倍的代价!

然而,若是这么持续消耗血拼下去,毫无疑问,最后能够取胜的,依旧是突厥,只看最后能幸存多少人而已!

“冲啊!杀丫!搞死他们!”

站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高地上,俟利发眼看己方已经一点一点地占据了上风,不由得心情激动,扯着嗓子不停地厉声咆哮着!

也难怪俟利发如此激动,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的俟利发可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人马丫!而且,这一战的成败也关系到俟利发最终能不能坐稳突厥可汗之位!

俟利发在那里大呼小叫着,可一旁的那个中年文士,见状却不由得眉头紧锁!

望着场上交战的两军,不知怎地,中年文士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甚至是有点不安!…,

可寻思了半晌,中年文士也没想明白,这股不安来自何方?

就在中年文士心中忐忑目光游移之际,两队各五千的骑军,身着与突厥人马十分类似的白服,悄无声息地后方左右两侧绕到了突厥大军的背后。

没有隆隆的马蹄声,也没有震天的喊杀声,这两队骑兵仿佛做贼一般,缓缓而行,悄悄地接近了突厥大军后队,然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这一万人马一齐抖手,把黑乎乎的一袋事物向前奋力一抛,扔进了突厥大队人马之中。

“什么东西?”

一个正自呜嗷喊叫着的突厥兵,抬手抹了抹头顶,却只摸到黏糊糊的一滩,然后又将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尝,麻麻涩涩的,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恶臭味儿。

“呸!哪儿来的混账鸟儿,竟敢在老子头上拉屎!岂有此……”

还没等这突厥兵骂完呢,一直火把从天而降,正砸在了这突厥兵的头顶!

“蓬”的一声闷响中,这名突厥兵瞬间化成了一支人形火炬!

事实上,倒霉的不只是这一个突厥兵。

就在这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足足有上万只火把凭空而现,然后流星一般地撞入突厥人马之中,把万余突厥兵全都变成了人形火炬。

突生巨变,这些突厥兵凭着本能,胡乱拍打、翻滚、冲撞着!结果不但没能让身上的火焰稍有息减,反而越烧越旺,迅速燃遍周身。而被大火烧身的突厥兵也由万余人陡增至数万人,而且还有迅速蔓延的迹象。

这个时候,突厥兵无组织无纪律的劣势尽显无遗。

中间的数万突厥兵惹火烧身,周遭的那些突厥兵竟然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火,傻在当场不知所措!

直到凄厉的惨号声云霄,周围的突厥兵方才回过神来,狼奔豕突地四散溃逃开来。

而那些身上着火了的突厥兵,则发疯了一般的纵马四下冲突,把一身的火焰传播给更多的突厥兵。

被中间这三四万的突厥兵这么一搅合,仅仅是半刻钟的功夫,突厥兵后部的十余万大军便都开始乱了起来,惨号声、呼喝声、马嘶声,响彻云霄!

而且,这混乱还好似瘟疫一般的迅速传染,再过片刻,数里外的突厥前部,也开始出现了骚乱!

倒是那群穿着肇事者,早就在突厥兵们回过神来之前,便远远地撤后,扯掉身上的白服,露出里面乌黑锃亮的明光铠。

直到撤出了三四里许远,这些隋军们方才扇形排开,一个个,张弓搭箭,单等那些没头苍蝇般的突厥兵送到眼皮底下,然后在一箭一箭、从容不迫地将其射杀!

直到时候,站在高岗上的俟利发才终于回过神来,没等一旁的中年文士开口,俟利发已经瞪着腥红的双眼咆哮道,“来人呐!给我杀光那群隋狗!”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难道是巫师?

在俟利发眼中,自己兄长咄吉世就是一头猪!

“嗯,简直就是比猪还蠢的蠢猪!”

“身为百万突厥人的可汗,还自诩文化人,啥啥都向中原人学习,还玩起了什么“离强合弱”、扶植中土造反派的阴谋诡计!”

“可是,你丫的,就没听中原人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话么?”

“身为堂堂可汗,居然一个人得得瑟瑟的跑到离前线那么近的地方督战去,你丫以为自己是千夫长丫?”

“结果咋样,杯具了吧?”

“身为马背上长大民族的可汗,居然被马给踩成半身不遂了!丫的,就你这样的,死了有脸去见长生天么?”

吸收了自家兄长的深刻教xùn

后,这次与隋军交锋,俟利发可没有呆在中军亲自指挥,而是在四万多亲军的护卫下,跑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岗上当起了围观群众。

前面突厥兵一乱,俟利发便很快回过神来,目光四下游走了一圈便迅速找到了始作俑者的踪迹!

可这个时候,前方的突厥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俟利发也不敢上前去整顿军马。

“万一要是像自己兄长咄吉世那般,也在乱军中被马踩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可是,若要就这般放过那群纵火犯,那本汗也太没面子了吧?”

寻思了半晌,俟利发爪子一挥,招过自己手下的两个万夫长道,“你们两个,带人去把那两伙犯罪分子给本汗灭了!”

忿忿于这两队隋军的猥琐战术,俩万夫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各自带队,杀气腾腾地向那两队隋军赶去。

眼见敌军来势凶猛,这两队隋军也不含糊,迅速整理好队形,然后,掉转马头,撒丫子就跑!

临走之前,这两队隋军还没忘了猥琐地向这两队赶来的突厥兵来了个三轮齐射,射死射伤突厥兵两三千人!

这下,两队突厥兵更被挑逗得怒火三千丈,一个个仿佛愤nù

的公牛一般,瞄着隋军的马屁股,衔尾追杀了下去。

双方这一追一逃,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相继转过了一道山岗,消失不见。

望着那两厢绝尘而去的人马,中年文士不由得眉头再皱,心中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还没等中年文士想出不安之处在哪里呢,又有两队隋军幽灵一般地冒了出来!

依旧是一身与突厥兵极为相似的白服,这两队隋军悄悄地摸向了俟利发所在的山岗!

不过,由于刚刚被隋军玩了这么一手,此刻的突厥兵警觉着呢,远远地看着有点儿不对劲,便开始高声呼喝了起来。

行踪暴露后,这两队隋军也不客气,各自整理队伍弯弓搭箭,对着俟利发的这些亲军便是一通乱射!

等到突厥兵回过神来是敌袭之际,这两队隋兵已经各自完成了三轮齐射,射翻了有三四千的突厥兵后,便各自掉转马头,看样子似乎又打算跑路!

“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当本汗是病猫丫!”

连番被捋虎须,俟利发早已彻底出离了愤nù

,颤抖着指着那两群猥琐的隋军咆哮“搞死他们!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给我搞死他们!哪个能搞死这群隋军,老子我赏他一万头羊!”

尼玛,那两面加起来,好像有一万多隋军吧?才给一万头羊,你丫的打发叫花子呢?

听了俟利发的话后,两厢的突厥兵都不由得直翻白眼!…,

而俟利发也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小气了,遂连忙改口道,“不,是一万头牛!哪个能搞死这群猥琐的隋兵,老子我做主,赏他一万头牛!”

本就被隋军勾引得仇恨值爆满,此刻再有俟利发疑似大出血的悬赏,两厢那些个俟利发亲军们终于不再犹豫,在两名万夫长的带领下,卷起两道烟尘,直向两侧的隋军杀去。

而对面的那两队隋军,则与先前的隋军一样,眼见突厥兵杀来,那是掉头就跑,一面跑着,还一面勾引仇恨似的,随手向身后抛出了数轮的箭雨,又射翻突厥兵上千人!

再次被拉住仇恨,这厢的突厥兵很是配合地,瞪着腥红的两眼,咬定隋军的马尾巴不放松,玩命地追了下去。

一追一逃之际,不过片刻功夫,这两万多的突厥兵也被隋军给勾引走了!

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中年文士忽然发xiàn

,自己和这个俟利发可汗所在的山岗周围,赫然便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而且还大多有伤在身!

“调虎离山!”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中年文士不由得失声惊呼道。

仿佛为了印证中年文士的猜测一般,这厢中年文士的话音刚落,又有两队各五千的白服隋军幽灵一般地冒了出来!

这次,隋军没再玩什么佯攻调戏了,两队人马凭着箭雨开路,气势汹汹地便直扑俟利发而来!

“骂了隔壁的!大哥他找来的这是什么军师丫?分明就是个乌鸦嘴嘛!论出谋划策,就没见他说出一个好主意来,反倒是这咒语,说一个应一个,而且还都是即说即应,根本就不给人准bèi

的时间!难道这厮,不是军师出身,而是正经八百的巫师出身?”

虽然被中年文士的乌鸦嘴弄得心火大炽,可到了眼前这地步,俟利发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而是迅速开动脑筋,琢磨着该怎么逃生了!

俟利发确实挺狠,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了一圈后,便落到了中年文士的身上。

此刻,这小山岗上,除了俟利发自己,若说还有一个人能够吸引隋军注意力的话,毫无疑问,这个人当非中年文士莫属了!

隐蔽地向左右打了个手势,两厢几名突厥大汉跨步上前,趁着中年文士凝眉沉思之际,上前一个锅贴把中年文士打翻在地,然后,刀柄在中年文士的头顶用力一磕,便将其敲翻在地。

而这个时候,俟利发已经飞快地换下了自己那身骚包的汗王服,穿上了一套普通的突厥服,在千余亲卫的保护下,打马向山岗下方奔去。

另一厢,一名突厥武士则迅速换上了俟利发的汉王服,然后在数百突厥兵的护卫下,挟裹着晕倒了的中年文士,向山岗后方的另一侧疾驰。

“冲啊!杀丫!活捉咄吉世丫!”

震天的呐喊声中,两队突厥兵刚刚离开山岗,隋军便蜂拥而至!

原来,隋军还不知dào

咄吉世已经被其弟俟利发搞死并取代了,此刻还急吼吼地想要寻扎咄吉世呢!

不过隋军也知dào

咄吉世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被自己活捉,所以,两部隋军几乎是自战场上一掠而过,便直奔那两路逃跑的突厥兵追了下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杨广的麻烦

“可汗死了!”

“可汗死了!被隋军砍成肉馅包饺子啦!”

“可汗死了!被一万匹战马轮爆菊花,惨死当场啦!”

追赶咄吉世和中年文士的两队隋兵消失没多久,又有两队白服隋军伪装的突厥兵冒了出来。

不过,这两队隋军却没有对突厥兵大开杀戒,而是小心翼翼混杂突厥兵中,四下乱窜着造起了谣来!

本就已经被搅得乱成了一锅粥,此刻再听闻谣言,那些突厥兵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目光四下逡巡了半晌,却发xiàn

自家可汗咄吉世的王旗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更不见咄吉世本人出来辟谣!

“难道,可汗他,真的被战马爆菊致死了?那俺们可咋办呐?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路捏?俺们家过冬的牧草,好像还没储备足丫?”

如此寻思着,突厥兵愈发变得混乱不堪了起来。

在这两队隋军的刻意扇动之下,很快,谣言便传遍了整个突厥阵营。

这个过程中,虽然有极少数的突厥兵发xiàn

了这两队隋军伪装的突厥人马的异常,可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刚一开口乱喊,便第一时间被隋军给清理掉了!

做为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牧民,而且又知dào

昨夜辎重营失火被焚,这些突厥兵原本就不甚坚决的斗志终于彻底垮掉!

而这个时候,先前跑掉了的那几队隋军也相继转回头来,各自催动队伍,开始对突厥人马进行穿插切割!

八队人马,每队五千,仿佛八柄利剑,在整个突厥兵阵营里来回穿插,往复切割。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把整个突厥兵的军阵搅了个支离破碎!

敌人军心已乱,阵形又被彻底打散,至此,被困在阵中已有近一个多时辰的隋军主力终于开始发威,奋起反击,在宇文述、于仲文等将的指挥下,直杀得突厥大军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大战从午后开始,直到日薄西山、明月东升,这才缓缓落下帷幕。

经此一役,突厥兵可谓是死伤惨重,光是战死的,就有近十万,另有近五万突厥兵,则光荣地当了隋军的俘虏,其中就包括突厥的那个军师,中年文士。

当然了逃跑的突厥兵更多!

足有近二十万的突厥兵四散逃走,成为了溃兵!至于这些人是逃回突厥,还是隐匿在附近的山林里,就不得而知了!

相应的,隋军也为此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光是战死的隋军,就有三万多人,此外各种轻重伤员,也有四万多人!

就连宇文小麻杆儿所部,死伤总计也有万余人了!

当然了,由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偷奸耍滑,故而,其部下真zhèng

战死的并不算多,而是伤者居多!

最可怜的就是此番被杨广拍出来与突厥兵决战的那些大军了,半天下来,就死了近三分之一,余下的也基本都是一身的伤!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这雁门之围,至此算是彻底解了!

终于不用担心被草原蛮子活捉了,然而,猪头皇殿广,此刻却丝毫的高兴不起来!

让杨广发愁的,不是突厥可汗咄吉世跑了为大隋留下了一个后患,更不是隋军死伤太过惨重伤了元气,而是,那些此番参战之人该如何封赏的问题。

因为,当初,突厥人马攻城甚急的时候,杨广害pà

城破被俘,便满嘴跑火车地许诺,只要朕这次不死,凡是参战立功的,哪怕你原本是个白身,也直接封六品官儿,赏缎百段!如果原本有有官,则依次加官!”…,

这次雁门之役,原本的雁门守军、杨广随行的护卫军,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带来的这十万大军,总计有近二十五万隋军参战!

此外,原本雁门关内,那十五万平民当中,约有三万多的青壮也都有上城参战。

而且,由于此番大获全胜,立功者那是相当的多!

如此算下来,除了那些战死之人要重金抚恤外,还有总数达近十几万人需yào

封赏!

即便是全都按照杨广当初给出的最低标准封赏,那也是要一口气封上十多万的六品官,此外还要一口气赏赐下去上千万段的锦缎!

“咋办呐?这可咋办?这可是十多万的六品官丫?还有那些战死沙场的,抚恤也不能比那些活着的人差吧?这样算下来,要花多少钱丫?”

“还有,那上千万段的锦缎!那也太多了丫!要知dào

,当初俺赏给启民可汗染干的,前后也才赏了三千多万段丫!”

“哎呀呀,这不是要了俺的老命嘛!”

“不行!坚决不能这么封赏!”

心里的小算盘劈哩啪啦地乱拨了一通后,杨广心中终于有了计较,那就是,赖账!从此绝口不提封赏之事!

“可是,如果不不给赏赐的话,大家会有意见唉!还有,那宇文家的小麻杆儿,可是非常凶残滴!那嘴巴,简直就能把死人给忽悠活了!而且,这次人家又立了首功,要是让他知dào

了实情,在殿前一闹,朕的颜面上,可就不好kàn

了丫!”

“不行!俺得先撤!万万不能给宇文小麻杆儿开口要赏的机会!”

为了尽快摆脱这份尴尬,大战过后,杨广连宇文小麻杆儿这给其解围的头等功臣都没有接见,直接下旨命其着手处理战后事宜!

而杨广自己,则急匆匆地带队启程,屁滚尿流地赶回了长安!

杨广跑得那是个飞快,等到宇文小麻杆儿这面处理完了战后事宜,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而这个时候,杨广早就已经赶到长安了!

可惜的是,尽管跑回了长安,杨广也没能躲过这身外债。

回到长安后的第一次早朝,左光禄大夫、纳言苏威老头就很不识时务地上奏道,“启奏陛下,此番雁门之役,我大隋之所以能够全面获胜,全赖三军效命、雁门百姓鼎力支持!如今,陛下已经平安返京了,这笔封赏也是不是该发下去了丫?”

“唔,这个嘛,嗯,且容朕研究研究!”

“启奏陛下,这具体的哪个该封赏多少,倒是不容陛下操劳,臣等自可草拟!只是,这封赏的规模如何,各等功劳的都赏赐多少,还需陛下明示在先!若是陛下觉得当初发出的悬赏过重,现在也可酌情考lǜ

,统筹安排!”

“唔,这话嘛,倒也似乎有点儿理丫!”听了苏威老头的话,杨广不禁陷入沉思道。

哪成想,就在杨广琢磨着是不是就坡下驴的功夫,又有那添乱的人来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分赃大会

“启奏陛下,老臣听闻,人无信则不利!不论当初的悬赏是否合理,陛下既然已经金口玉言的许下了,自然就该依言而行!否则,一旦再有急事,哪个还肯为陛下效力丫?”

插口说话的,是杨广的便宜同族,礼部尚书杨义臣小老头。

一听这话,杨广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心中那个恨呐,“你丫的死老头,你到底是哪伙儿的丫?咋能和敌人一起挖朕的墙角捏?真是,良心大大地坏了!”

还没等杨广开口反驳呢,另有一个大臣,民部尚书樊子盖,也站出来附和道,“启奏陛下,老臣也以为,杨老尚书之言在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言出法随,岂可失信于小民?如此,天家颜面何在?”

樊老头的话那是相当的歹毒,基本上已经相当于变相的指着杨广的鼻子骂,“你一个当皇帝的居然还打算赖小兵的帐,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

杨广虽然猪头了有些,不毕竟也是自诩文化人之辈,哪里听不出樊老头话里的含义,顿时拍案大怒,“死老头,朕就赖账了,你待怎地?”

“还有,你如此急吼吼地帮那些屁民讨要封赏,到底是何居心?莫非,你丫的想借此机会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不成?”

闻言,樊子盖小老头立即败退!

眼见樊老头唯唯诺诺不敢多言,杨广心里很是志得yì

满,自觉已经到了霸气侧漏、唯我独尊的境界,遂愈发的我行我素了起来。

在长安折腾了一个来月,杨广就又玩腻了,开始蛋疼了起来!

似乎觉得在长安呆的不称心,杨广便再起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东都洛阳,这也是自杨玄感造反之后,杨广第一次返回洛阳!

等到进了洛阳城,杨广四面瞄了两眼,发xiàn

人还不算少,不由得感慨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人丫!看来,当初杨玄感造反的时候,朕还是杀人杀得少了丫!”

随后的几天里,杨广四下逡巡了几圈,然后就愈发的不满yì

了!

因为,不知何时,杨广的那两个好基友,唐国公李渊的两个儿子李大、李二,不见了!

此外,原本停放在洛水河上的那些个龙舟啥的,也都被反dòng

分子杨玄感命人给烧了!

杨广一看,这不行丫!要是没了龙舟,朕要是再想巡游江都,可咋办捏?

于是,杨广爪子一挥,吩咐道,“给朕造船!要造比当初的御龙舟更大、更豪华、数量跟多的大船!此外,其它的大船小船也都要造!至少要造个四五千艘!否则,怎能彰显朕身为帝王的威仪?”

这个时候,下面的满朝文武早就被杨广折腾得神经衰弱了,眼见杨广如此发神经,一个个虽然心里腹诽,却没人再敢胡乱进谏了,心道,“反正这天下是你们杨家的,爱咋折腾咋折腾去!就算腾黄了,我们也不过就是换个老板继xù

当官而已!”

大臣们虽然不反对,可最底层那些将士,可是相当有意见!

“丫的!俺们这些大头兵拼死拼活的保住了大隋的江山和你杨广的小命,可你倒好,居然一毛不拔!虽说这次立功的人多了点,可就算你不给俺们封官,给点实惠也成丫!”

“你丫的,要是真没钱,俺们也就认了!大不了打个白条啥的,先欠着也成!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办得是啥事儿?”…,

“当初给染干蛮子封赏的时候,你丫的大手一挥,就掏空了国库,为此,还不惜把持反对的意见的高老相国给宰了!现在你又要造龙舟!还一造就是几千艘!这是没钱人干的事儿么?俺们十几万人的封赏全都加起来,也造不了这么多船吧?”

“自己吃喝玩乐有钱,给俺们这些卖命的苦力封赏就没钱,甚至连个白条都不给俺们打!你个瓜娃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有了这种念头,这些基层士兵们对杨广的怨念,嗯,其实更准确地说,可以说是恨意,那是与日俱增!

矛盾在一点一点的积蓄,就好像堤坝蓄水一般,一点一点充分蓄势,只待某日彻底爆fā

,一举淹没杨广这猪头皇帝,然后在顺便冲垮整个大隋!

就在杨广玩了命的折腾大隋之际,雁门郡外,宇文小麻杆儿也终于完成了战后事宜的处理!

耗时近两个月,宇文小麻杆儿的十万大军兵分十路,分进合击,对漠北草原进行了千里大扫荡。经此一役,隋军共毁灭大小部落两百多个,屠戮牧民数以十万计,掠夺妇孺二十余万,战马三十余万匹,牛近百万头,羊五百余万只,真zhèng

的让突厥各部元气大伤!

这些物资,宇文小麻杆儿可没有上缴给杨广的意思!而是统统装船,经海路运往自己的老巢!

为了安众将士之心,宇文小麻杆儿特意开了一次全体分赃大会,并在会上如实地向全体将士讲诉杨广耍赖不给大家封赏的罪恶行径!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语气一转道,“虽然杨广不给大家封赏,可大家既然在本将军手下当兵,本将军自是不会亏待了大家!”

“此战中,阵亡的普通士兵,每人家里分两头耕牛,一百只羊!税负减半!子女毕业后,在本将军的治下郡县里,同等条件下优先安排军政职务!至于在场的诸位军士,每人分十只羊!立功者额外论功行赏,一等功分突厥妇女一名,牛一头,羊二十只;二等功分牛一头、羊二十只;三等功分羊二十只。”

“余下的物品,战马收归公有,牛羊做为江南大学堂和江南女子大学堂的资产,至于突厥妇女,则先留着,等大家立功的时候再行封赏!本将军的分配方案,可有谁有不同意见?”

“没有!”

“宇文将军威武!”

“宇文将军万岁!”

“宇文将军……”

“停!”连忙一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同时,宇文小麻杆儿口中大喝道,“说本将军威武也就算了,本将军也觉得自己听威武的!”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挺了挺自己那如柴的身躯。

“不过呢,万岁就不必了!以后大家要注意丫!口号可不能乱喊!要低调!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好!现在,嗯,高俭,独孤平云,你们两个安排人手,咱们现场就开始分发战利品!然后,全体休整三日!三日之后,我们再次出征!”

第三百五十章 罢工回家

上谷的叛军最大的其实只有一家,那就是王须拔所部。

不过呢,王须拔所部分成两股,一股由王须拔亲自统帅,另一股则由亚帅魏刀儿统领。

这两部各有十余万大军!

所以,实jì

上,王须拔所部可以说是有近三十万的大军!

此外,这二人还与突厥有勾结!

前番突厥兵败,二十余万部众溃散,其中就有很多突厥兵阴差阳错地逃到了上谷郡,最后被王须拔、魏刀儿收留。

收编了突厥残部数万人人后,王须拔、魏刀儿所部总兵力终于正式突pò

了三十万。

面对如此滔天贼势,宇文小麻杆儿也是阵阵头皮发麻!

唯一让宇文小麻杆儿略微有那么一点儿安心的是,这王须拔、魏刀儿二人虽然有些勇略,可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练兵、作战方面都差了隋军不止一筹。

在上谷郡下僵持了月余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待到机会,将王须拔所部一点一点地引诱进了埋伏圈,然后,一把大火,把王须拔所部烧了个哭爹喊娘!

至于王须拔这个首领,更是被宇文小麻杆儿重点关注,蒲一掉进埋伏圈,便落了个乱箭穿身。

随后赶来救援的魏刀儿所部,则很是不幸地,掉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十面埋伏阵中。

十余万农民军掉进了十万大隋精骑的埋伏圈里,毫无疑问,结果是杯具的。

更杯具的是,宇文小麻杆儿早就瞄准了魏刀儿这个亚帅头领,居然让裴元庆、王宣、史怀义、韩世谔四将亲自带着宇文小麻杆儿的亲卫,对魏刀儿实施斩首行动。

可怜魏刀儿,虽然也有些武力,可哪里是宇文小麻杆儿手下这四员虎将的对手。仅仅是一个照面,魏刀儿便被这四将所部的五千虎狼之师冲破军阵杀至身前,然后被裴元庆一锤子砸碎了脑袋,接着又被王宣、史怀义、韩世谔等人乱刃分尸了!

王须拔、魏刀儿一死,上谷郡便平了一大半。

可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少,收编俘虏、清剿残匪、安顿流民、重整军政,等到这一应事情初步理出个头绪,已经是又过了近一个月了!这时,已经是又转过一年了!

这个时候,虽然大隋各地依旧是烽火不停,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打理了,因为,江南又开始有人造反了!

洪州林士弘、操诗乞造反,攻占豫章,随后大败隋将刘子翊于鄱阳,紧接着又进占虔州。连番大胜之下,林士弘的兵力迅速膨胀,很快便发展到了十余万,然后,林士弘便人心不足地垂涎起了富庶的苏杭二郡。

东海李子通造反,可惜的是,由于东海离苏杭太近,结果这李子通刚一举兵造反,就遭到了宇文智及的残酷镇压,最终被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另一厢,原本齐州出身的造反派辅公佑、杜伏威,听闻远小麻杆儿来齐州剿匪后便没敢在老窝呆着了,而是一路率军南下,辗转千余里,陆续拉起了一大票数以万计人马,并击败了前来进剿的右御卫将军陈棱,正式在江淮一带建立起了根据地,并有南下侵吞苏杭之意。

眼见老巢有危险,正愁没借口回家的宇文小麻杆儿立即扔下其它州郡不管,急吼吼地领兵南下,躲回了自己的老窝。

同时,宇文小麻杆儿还顺手给杨广发了一封奏章,言道,自己所部军马已经在外征战一年有余死伤惨重,早已成了疲惫之师!而且,这一年多的南征北战,共剿匪百万有余,还有雁门救驾之功,可到现在却没有获得丝毫的封赏,三军颇有怨怼。因此,恳请陛下把那些克扣奖赏的官员全都拉到菜市场剁碎了包饺子,再把封赏足额发下来!…,

接到这么一封奏章,杨广顿时就感到头疼了!

“丫的,这可是十来万人的封赏丫!再算上这些年战死、受伤的,那可就不止十万人了!这如果全都封赏下去,那朕还有钱修别墅了么?”

“可是,如果不封赏的话,那宇文小麻杆儿玩罢工可咋办?”

“这些年来,朕派出去四下剿匪的官军,已经不下数十路了,其中,也有不少是十六卫的将军领兵的,可基本上,就没有能打胜仗的!真zhèng

称得上攻无不克、战果辉煌的,可就只有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路了!如果这厮再罢工,那朕这江山岂不是要危险了?”

一面是几乎可以掏空杨广腰包的封赏,一面关系到大隋的江山长治久安,猪头皇殿广不禁陷入了两难!

思量了再三,最终,杨广认为,哪怕是江山都不要了,可兜里的钱,那是万万不能交给别人滴!

于是,杨广再一次下定决心,那就是,赖账!

不但绝口不提封赏之事,杨广反而一个劲儿地催促宇文小麻杆儿赶紧领兵剿匪去!

面对这个比自家祖父还抠门的猪头皇帝,宇文小麻杆儿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再次把杨广的旨意在手下中军面前狠狠地宣扬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径直率军登船,由海路南下直奔老窝余杭郡。

回到老窝的宇文小麻杆儿受到了一大群人的热烈欢迎。

“妾身拜见夫君大人!”

以乐平公主为首,后面一溜排开观音姐姐、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独孤凤、南阳公主,在后面就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一众心腹丫鬟,宇文晚晴、宇文妃暄、宇文婠婠、宇文德容,宇文秋菊等,一大群莺莺燕燕,齐声向宇文小麻杆儿施礼道。

“老爹!”

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说话呢,后面又转出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儿,领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娃儿,恭恭敬敬地给宇文小麻杆儿磕头道。

闻言一愣,宇文小麻杆儿揉了揉眼睛,又掰着手指算了一算,这才恍然顿悟道,“唉呀!是颢天呐!都这么大了丫!快过来,让老爹我瞧瞧!”

原来,自前番宇文小麻杆儿应杨广征招,出兵征讨高句丽、然后就是征讨杨玄感、三征高丽、再出兵剿匪,折腾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

这五年来,宇文小麻杆儿基本就没回过家,就算前番匆匆回了一次家,那也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

时至今日,当初观音姐姐所生的娃,宇文小麻杆儿的长子,宇文颢天,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

“唔,还有颢地,颢坤,颢玄、颢黄……”

宇文颢地、宇文颢坤,是华光师太生的一对儿龙凤胎胞胎,如今也已经十岁了!

按照宇文家族谱排序,宇文小麻杆儿的儿女应该是“页”字辈儿,可“页”字为偏旁组成的汉字实在不多,而宇文杆儿儿女貌似又多了一些。

于是为了取名方便,宇文小麻杆儿便取了一个“颢”字,后面按照千字文的“天地玄黄”依次排序,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伟大构想,那就是,争取整出一篇千字文来!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例外的就是华光师太生的那对儿龙凤胎,男的取名为颢地,女的则取名为颢坤。

至于其他子女,无论男女,一律按次序排列!

时至今日,宇文小麻杆儿已经有了九子九女,其中,除了华光师太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外,乐平公主和南阳公主这姑侄俩每人连续生了四胎都是女儿,至于其它的,观音姐姐、华胜师太、宇文晚晴、宇文妃暄、宇文婠婠、宇文德容、宇文嫤、宇文秋菊等人都是生了一个儿子!

于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些个儿女们便被彪悍地排名为,“天地(坤)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还没等和自家儿女挨个亲热完呢,旁边几个大小娃娃自人堆儿中挤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

为首一人酷酷地施礼开口道,“干爹!”

第三百五十一章 死没良心的

喊宇文小麻杆儿为干爹的人一共有五个,为首的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长得眉清目秀,肤色玉润,胸前鼓起拳头大小的两块包,已然初步具备了小美人的雏形!

比较有特点的是,这小美女貌似不爱红妆爱武装,此刻正身着黝黑的明光铠,配合着一脸的冷傲,更兼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眉宇之间煞气初显,倒是颇有几分巾帼英雌的意味。

“哎呀!是秀宁丫头丫!快过来,让干爹看看!哎呀呀,我家秀宁,都已经长成大美人了耶!”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话音还没落,那个“秀宁”身后,三男两女也跟着低眉顺眼地躬身施礼道,“见过干爹!”

“哎呀,宝儿,快过来,让干爹瞧瞧!唔,不错!这么高了!嗯,身体也不错!告sù

干爹,你最近有没有听话好好读书、认真习武?还有,你娘呢?”

宝儿,自然就是高颎老头最小的儿子,宇文小麻杆儿的第一个干儿子,高怀义。

自从高老头被杨广砍了之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把这宝儿母子接到了自己府上抚养。

还没等宝儿开口回答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另外两男两女,“嗯,元吉、元霸也不错!都长高了!告sù

干爹,干爹不在期间,有没有听你娘的话?”

“唔,秀致、秀远也都长成大姑娘啦!来,快到干爹这儿来,让干爹我好好瞧一瞧!”

原来,宇文小麻杆儿的这几个干儿子干女儿却是李渊老王八的儿女,两个儿子和那个秀宁都是窦氏也就是现在的宇文德容所生,自然要称呼宇文小麻杆儿为“干爹”了,至于那秀致、秀远,却是李渊的妾室所生,也被别有用心的宇文小麻杆儿一并打包带回来收做干女儿,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和一众老婆还有亲儿女、干儿女亲热之际,旁边,徐德言小老头带领着一众文武也赶了过来,一个个恭恭敬敬地给宇文小麻杆儿躬身施礼道,“拜见主公!”

连忙自一众儿女堆里起身,宇文小麻杆儿昂首阔步、气宇轩昂地来到徐德言小老头身前,又望了望其身后的一众文武,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自家人不须多礼,快快请起!有劳各位来此迎接,本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丫!”

嘴上说着过意不去,可看宇文小麻杆儿那颇有几分眉飞色舞的神情,很显然,还是很高兴滴嘛!

“魏府丞、房主簿、秦参军也回来啦!辛苦辛苦!”

“回侯爷的话,能为侯爷分忧,我等不辛苦!”

“嗯嗯!不错!不错!出去了这么一遭,看你们这样子,反倒是都精神了许多!就连魏府丞和房主簿也有了几分军人气概了!”

“哎呀,这不是程小胖么?你丫的怎么变得这么胖了!就你这肚子,开膛破肚之后,都能装进一头猪去了!这些年,功夫可都扔下了吧?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可就只能当火头兵、娶老太婆了!”

“嘿嘿!回侯爷的话,您别看俺老程胖,功夫可没拉下!凭俺现在的身手,不说天下第一吧,可第三应该跑不了的!”

“切!小心牛都被你吹死了!”

“唔,云召兄和天锡兄也回来了!怎么样,此番海外之行可还顺利?听说云召兄好像娶媳妇了,还生了个儿子?恭喜恭喜!怎么,这次没把儿子一块儿带回来?还有,令堂可还安好?”…,

“有劳侯爷挂念,家母一切安好,还几次三番提起说要亲自来感谢侯爷的救命之恩呢!”

“客气客气!本侯也是看在伍家满门忠义的份上,这才随手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儿而已,当不得云召兄整日挂在嘴边!”

原来,当初,杨广要灭伍建章老头满门,婠婠小丫头受命去伍建章老爷子家报信,结果没找到伍家兄弟,加之事态紧急,小丫头就把伍云召的老娘伍老夫人给打包扛出了王府。

及到后来,宇文小麻杆儿有了封地,就把这位伍老夫人安排在了余杭县。

前次,伍芸儿大小姐行刺宇文小麻杆儿不成被捉,宇文小麻杆儿便将伍老夫人的住址告sù

给了伍大小姐。

虽然不忿于的故弄玄虚,可事后,伍大小姐出于某种未知心里,待到伤好之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太行山赶往余杭县。

彼时,雄阔海正准bèi

和伍家兄弟告别呢,忽地惊闻便宜妹妹伍大小姐莫名离家出走,便没立即返还武侯府,而是急吼吼地帮着伍家兄弟俩找人。

这一找,就找了两个多月,最后,三人循着一点儿的蛛丝马迹找到了江南,正巧遇到正准bèi

北上返回太行山的伍老夫人和伍大小姐。

听了伍老夫人一番陈述,伍云召兄弟这才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

感念于宇文小麻杆儿的恩情,伍云召兄弟便存了卖身报效宇文小麻杆儿的想法。

及到后来,宇文小麻杆儿之任地方,伍家兄弟便偷偷地跑来给宇文小麻杆儿打工!

知dào

这哥俩不方便在中土露面,宇文小麻杆儿便将其和魏征、房玄龄、秦琼、雄阔海等人一道派往海外开拓飞地去了!

而今,历时十年,众人终于把海外飞地建得固若金汤了,这才抽空回来向宇文小麻杆儿献宝,遂有了今日的局面。

“少爷!俺老雄也回来了!”

伍云召身后,傻小子雄阔海垂着大脑壳,瓮声瓮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嗯,回来就好!怎么样,大狗熊,这回不晕船了吧?”

“嗯嗯!不晕了!就是,就是……”

“就是个啥?”

“就是挺想少爷的!”

“去!少跟本少爷扯谎,你是想起武侯府的伙食好了吧?也是,这些年在外面应该都是吃的军队伙食吧?倒也算委屈你个吃货了!既然如此,嗯,那你就继xù

给本少爷赶车吧!”

“谢少爷恩典!谢少爷恩典!”

“哼!”就在宇文小麻杆儿和众人别后重逢、相见甚欢之际,一个不是很河蟹的声音自雄阔海狗熊般的雄壮身躯后传出,“宇文成龙!你个死没良心的!为啥这么久都不见你问姑奶奶我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学城

回到余杭郡后,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急着出兵去平林士弘、杜伏威的叛乱,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宅了下来。

先是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听取了魏征、杜如晦、徐德言等人的工作汇报,然后不吝言辞地对众人褒奖了一番,并随手发下了大批的赏赐.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和众人嘀嘀咕咕的商议了一整天,终于给众人制订了一个貌似比较宏远的发展目标,这才挥挥衣袖,飘然而去。

此后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都鲜少见宇文小麻杆儿出门,每日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内宅鬼鬼祟祟,不知都在干些什么勾当!

不过,苏杭两郡的军政事物倒是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停顿!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吩咐,苏杭两郡开始公开的大规模招募流民。

这个时候,大隋各地早就被杨广折腾得千疮百孔、灾民遍地了!

忽地听闻苏杭两郡居然公开招募流民,而且还到那儿就有饭吃,如果全家集体去的话,还能有地分,小孩儿还可以到江南大学堂去读书!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嘛!

一时之间,大隋各州郡掀起了轰轰烈烈的迁徙浪潮。

最初的几天里,每天都有数千的流民涌入苏杭两郡。待到十日过后,每日赶来的流民已经多达万余人!一个月后,涌来的流民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达到了每日近三万人恐怖数量!

然而,比较奇怪的是,这苏杭两郡的人口却并没有明显的增加。只是杭州湾上,每日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最忙碌的时候,每天往来的船只都多达上千艘!

倒是江南大学堂和江南女子大学堂的学生数量,增长得颇为迅速!

由于两大学堂涵盖了从五岁到二十岁的所有年龄段的教育,而且,完全的免费开放,可以说,整个宇文小麻杆儿治下,所有的未成年娃都被圈进了这两所学堂里!这就导致两大学堂一度人满为患!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下定决心,实行了分校制,把五至十岁生员划为小学、十一至十六岁的划为中学,并将其统统分剥至各县,由江南大学堂统一调拨师资力量,实行规范化管理。而宇文小麻杆儿的封地余杭县,则只保留以十七至二十岁生员为教育对象的大学!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将大学划分为文学院、武学院、医学院、工学院、农学院、商学院、艺术学院以及综合学院等八大学院,算是初步建立了专业人才培养体系。

让宇文小麻杆儿微微感到意wài

的是,这几大学院里面,人数最多的竟然不是以培养官僚为目的的文学院,而是武学院!

一番询问之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原来,这武学院对文化课的要求最低,而那些个普通农家出身的子弟,很多人在读书上并没有很高的天分,于是便选择了貌似比较不需yào

动脑筋的武学院。

仅仅是武学院一家,其总人数就多达二十万之巨!

而其它几个学院加起来,总人数也才三十多万!

当然了这里面的人数仅仅是指江南大学堂一家,不包括江南女子大学堂。

人数上而言,江南女子大学堂比江南大学堂略多,总计多出了二十多万!究其原因,还是和宇文小麻杆儿四处掠夺萝莉有关!

在院系配置上,江南女子大学堂虽然也在各县开设分校,但总部也保留了中小学,只是趋向于精英化培训而已!…,

而学院分配上,江南女子大学堂更倾向于医学、农学、商学和艺术学院,文武两院虽然也有招生,可入门要求极高,只有真zhèng

精英中的精英才有资格进入这两院。

那些新近涌入苏杭两郡的平民子弟,虽然也都享shòu

了免费入学的待遇,可由于本身没接受过什么正规教育,那些年龄较长之辈自然跟不上相应年龄段的课程!

而随着越来越多难民涌入苏杭,这个问题也显得愈发的突出了起来!

琢磨了半晌,徐德言小老头也没琢磨出啥好主意来,于是不得不再次来找宇文小麻杆儿的麻烦。

“这个问题嘛!”听了徐老头的陈述后,宇文小麻杆儿皱了皱眉道,“嗯,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不如开个夜校,专门给这些个大龄青年昼夜不停地上课补习,争取让他们最短时间内追赶上其它同龄人,至少不要相差太多,如何?”

“唔,妙啊!主公果然厉害!徐某佩服佩服!”

“好了!既然如此,这事儿你就着手安排去吧!”打了个呵气,宇文小麻杆儿挥了挥爪子,就要赶人。

“主公,徐某还有一事!”

“说!”

“好叫主公知dào

,咱们这江南大学堂,还有那江南女子大学堂现在的人数太多了,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万了!而且,这短时间,又平添了许多外来人,管理起来,实在有些混乱!前段时间,还险些闹人乱子!不知大人之意,该如何处置?”

“闹乱子?咋回事儿?”

“是咱们学堂的学子,逃课到隔壁的钱塘县游玩,结果不知怎地和外地来的民夫起了冲突,还险些打起来!”

“怎么现在还有逃学的?不是早就实行封闭的军事化化管理了么?”

“是武学院的几个淘小子!自诩武艺了得,成天就琢磨翻墙头钻狗洞啥的!武学院那院墙虽有两丈高可也难不住那些个淘小子!而且,武学院人又多,难免有个照看不周的时候!”

“这样啊!既然两丈的院墙关不住他们,那咱就整个十丈的院墙!”

“十丈?主公,您说笑了吧?就算是城墙,一般的也没有这么高吧?”

“对呀!咱就是造城墙!本侯想好了,反正现在两大学堂的的人已经上百万了,所幸,咱就建一个大学城,把这些家伙们都圈进去!然后再按照城市管理的方法划分院区,这样也方便管理!而且,你也知dào

,这些年大隋颇不太平,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点什么乱子来!这些学生,可是咱大隋的希望丫!”

“唔,主公此计,甚妙!主公,不如这样,咱一口气多造几个城,中学城、小学城也一并造好这样,各郡县就真的没啥后顾之忧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抽嘴巴

在宇文小麻杆儿和徐德言小老头的提议下,又经过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的补充,兴建大学城的议案很快获得了完善和通过,并进入了实施阶段。

考lǜ

到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治下人口已达千余万,而且,受宇文小麻杆儿的义务教育和免食宿费政策的鼓励,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各家庭都疯狂的生育,人口增长极快.

有鉴于此,此番,兴建的大学城规模极大,周匝一百〇八里!预计建成后可容纳五百万学生同时就学!

为此,宇文小麻杆儿一发狠,一次征丁两百万,几乎是把治下所有郡县能动用的劳动力都征调一空!

要知dào

,现如今,名面上,宇文小麻杆儿治下几郡加起来,也才刚刚一千万的人口,这其中,又有四百多万是未成年人,真zhèng

可可动用的劳动力,满打满算也不到三百万!

所以,在一般人看来,宇文小麻杆儿这一次征丁两百万,绝对算得上是举国就役了!

可事实恰恰相反,当宇文小麻杆儿的征丁令一传到各县后,那是应着云集,不过三日的功夫,各县汇集上来的应征者就已经高达近四百万了!这其中,很多人家都是全家男女老少但凡能够动弹的,全都集体出动应征!不但自备了工具,而且还一个个都说不需yào

宇文小麻杆儿管饭,也不用给工钱!

原来,与别地儿不同,宇文小麻杆儿治下征丁都是要管饭并给工钱的!所以,一向以来,宇文小麻杆儿治下虽然每年都动用了很多劳力四处兴建工程,可从来就没有啥民怨!

但像这次,大家这么积极主动的应征,而且还主动提出啥都不要,还是头一遭!

初时,宇文小麻杆儿还以为下面郡县的官员胡搞,还亲自带人下去暗访了一圈,结果发xiàn

,大家真是自愿免费出工的,也便没在此事上计较了,但只叮嘱大家,不要误了农时!

经过半个月的准bèi

,又由宇文小麻杆儿亲自参与设计、选址,江南大学城的筹建工作终于准bèi

完成,遂择日破土动工。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轰轰烈烈地全民造城的时候,大隋陛下杨广也在玩了命的折腾大隋!

这个段时间以来,每天有传来各地镇压义军失败的消息,杨广已经被闹得有些神经衰弱了,晚上做梦都梦到义军打到洛阳城了,好像还要把自己捉了剁碎包饺子!闹到最后,杨广每次睡觉都是提心吊胆,非得几十个妇人哄小孩一般拍哄着才能睡着。

饶是如此,听闻了宇文小麻杆儿因为封赏的问题而闹罢工不再剿匪后,可杨广依旧死犟着不肯给钱,也不愿意给宇文小麻杆儿及其所部封官!

不给有功的军士封赏也就罢了,杨广还得得瑟瑟地一个劲儿炫富,那面龙舟还没造好呢,这厢杨广又张罗着要再盖懂别墅!

这次,杨广造别墅的地址是选在了江都郡的毗陵,格局仿东都郊外的西苑,但其豪华程度却远超过西苑。而且,杨广还命人在这毗陵毗陵的周围几十里内一口气造了十六个离宫,当真是败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般瞎折腾的结果就是,上至满朝文武,下至草根屁民,没有一个再对杨广抱有一丝的希望了,一个个全都翘首盼着杨广早点儿死翘翘!

“哪怕就是换一头猪上来,只要他不这么折腾,也是好的丫!”…,

这几乎已经成了大隋全体国民的共同心声!

而杨广本人呢,却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成了万人恨,折腾完了国内,杨广又想起折腾国外来。

这不,杨广想起年前自己被突厥兵困雁门的窘境,心里大恨,就琢磨着想要征兵百万去讨伐突厥。

听完了杨广的要求后,宇文述老头心里大恨,“丫的,还征突厥,征你老母丫!去年我家孙儿又是帮你平乱、又是救你小命的,结果,到现在连一个铜板的赏赐都没见到呢!你丫的还想让老汉我一家给你卖命?做梦去吧你!”

虽然心里这么骂着,可宇文述老头嘴上却没这么说,而是委婉地说道,“老汉我已经老了,连二奶都搞不动了,只怕没几天活头了!陛下你要想征突厥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了宇文述老头的悲惨倾诉后,杨广对自己这个心腹深表同情,便也没再强逼这宇文述老头出征。

不过,一转身,杨广就又问起了左光禄大夫、纳言,苏威苏老头。

苏老头一听,“征突厥?尼玛,你丫的难道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么?到了这地步了,不想着平复内乱安定民心,居然还穷折腾,嫌大隋亡国不够快么?”

当然了,尽管心里都已经想骂娘了,可苏威老头毕竟也是历经几十年官场沉浮的老油条了,说话倒是挺委婉的。

苏老头言道,“陛下,反贼现在已经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您还是先赶快想想办法搞定这些叛乱吧?”

“哦,这话怎么讲?朕听虞内史讲,反贼已经越来越少了丫?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越来越近了捏?你咋知dào

滴?难道,你丫的,和叛军有勾结?”

再次被杨广气了个七窍生烟,苏老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质解释道,“陛下,前几年是齐郡那里有义军,可现在你看,现在义军都已经快闹到汜水关了!这不是越来越近了么?再闹下去,可就要打到洛阳了丫!所以,陛下,你还是先想想办法平乱吧!”

“齐郡的盗匪,不是都被宇文小爱卿给剿平了么?至于汜水关外,好像没听说有乱匪耶!朕就记得,好像以前扶风闹过乱匪,可也被宇文小爱卿给平了丫!再说了,就算有一两伙乱匪,这和朕征突厥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

到了这个地步,苏威老头终于知dào

了,自己这哪里是和大隋陛下议事丫,分明是在和一头猪讲道理嘛!

琢磨了半晌,苏威老头也没办法打消杨广征突厥的念头,遂道,“陛下如果一定要征突厥的话,依老臣看,不如这样,陛下您也不要征丁了,您就把那些义军都赦免了吧!这样的话,应该能平白得近百万的大军!而且,这些人被您赦免罪行,应该会感念您的恩德,自然会拼死效力,或许就能灭了突厥,也未可知丫!”

本来,苏威老头这一箭双雕的计策倒也算是歹毒,若真能实行,还说不定,真能让大隋多撑上那么几年!

可惜呀,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这厢,苏老头刚刚告退不久,那面,杨广的首席心腹,大隋另一大奸臣,御史大夫裴蕴,便赶了进来吹起了邪风!

“陛下,这天下哪有上百万的贼寇丫?这分明是那苏威老头在信口胡说,欺君罔上!他这是在质疑陛下您治理大隋的能力丫?”

原本,杨广还琢磨这苏威老头这话有多大可行性呢,此刻闻言,杨广顿时就怒了!

“丫的,死老头一个,胆敢如此羞辱于朕,当真是,岂有此理!裴爱卿,你这就去把那死老头给朕揪回来去,朕非要狠狠抽他丫的一顿嘴巴不可!”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再谋飞地

杨广到底没抽成苏威老头的嘴巴,因为,就在裴蕴小老头出去转了一圈后,就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个硕大的巴掌印。

还没等杨广开口询问呢,那厢裴蕴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陛下,那苏威老头不是人呐!他居然敢抽老臣!而且,那老混蛋还一面抽,一面嚣张地骂道‘还想抽老汉我,你丫的还反了天了,老汉我现在就抽死你个小娘养的!’”

杨广一听,“这还了得?这死老头是拿裴蕴当朕来抽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丫!”

偷偷瞄了瞄杨广的脸色,裴蕴心中暗道有门,旋即脸色一转,反而故作大度地劝慰杨广,说苏威老头毕竟是朝廷重臣,老臣我受这点儿委屈没啥,只要能保得住我大隋江山社稷,再大的委屈,老臣我也忍得下,云云。

口头虽然这么说着,可实jì

上,裴蕴转身一出宫,就招来了一个自己的心腹,鬼鬼祟祟地密谋了起来!

没几天,河南的一个名叫张行本的草根屁民,居然神奇地将状纸告到了杨广的案头,其内容大抵是说苏威老头以前在高阳掌管遴选官员之事的时候任人唯亲,好像还和突厥有勾结,云云。

杨广正愁没借口收拾苏威老头呢,于是当即命人将苏威老土革职查办。

话说,苏威老头那人品是真心不够坚挺,虽说勾结突厥之事纯粹是造谣,可任人唯亲这事儿上,苏老头还真就是屁股不干净。

结果,这下罪名被坐实了,杨广一怒之下,就把苏威老头削职为民了!

事实上,因为任人唯亲、结党营私这种事情,苏威老头都已经被大隋前陛下杨坚罢官儿好几次了!

所以,这次被杨广罢官,苏威老头也没有很是在意,反而心底自以为是地想到,“你丫的,别看你现在蹦的欢,秋后给你拉清单!今天你罢了老汉我的官,早晚有一天,你还得哭着喊着求老汉我出仕!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纳言能解决的问题啦!”

苏威老头还想得美呢,那面,裴蕴又暗中使人继xù

告苏威老头的黑状,这次的罪名,依旧是说苏威老头勾结突厥!

杨广一听心道,“这还了得?有这么多人都说这老头和突厥有勾结,想来是有其事的!”

于是,杨广便便把苏威老头再次捉了起来,关进小黑屋,让裴蕴去负责审案!

早就有心置苏威老头于死地,裴蕴当即炮制了一大堆的铁证出来,把苏威老头判了个斩立决!

卷宗再次呈道杨广面前,杨广就命人再把苏威老头提到跟前,问他到底是咋回事儿!

这个时候,苏威老头再傻也明白是杨广想收拾自己了,所幸也不分辨了,老老实实地扮可怜跟杨广请罪求死!

到了这一步,杨广反而心软了,就让人把苏威老头给放了,只是将其一家三代全都削职为民了!

至此,那些原本还对大隋朝残存着那么一点点忠心的朝臣们,也大多都对杨广死心了!

而杨广自己,却好无所觉,兀自在洛阳城折腾了将近半年,杨广的那些龙舟啥的终于造好并运到了洛阳!

终于有了新玩具,早就已经在洛阳有些呆腻了的杨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龙舟,携众十余万,浩浩荡荡地再次南下,开始了第三次巡江都!

而这个时候,大隋各地的义军已经再次掀起了一个小高.潮,就连长安三辅的左冯翊,也开始有人举兵造反了!…,

到了这一步,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来了,杨广这一离京南下,只怕北地的这些个叛乱就再也没法压制下去了,搞不好,连东西二京都要跟着倒霉!

于是,有那自诩忠义之人就连忙跳了出来,劝谏杨广不要南巡。

建节尉任宗上书极力劝谏,结果当天就在朝堂上被杨广命人杖毙!

在杨广的一意孤行之下,三军终于开拨。没几日,杨广刚到达汜水,便又有奉信郎王爱仁后又上表请求杨广返回西京,结果,不出意wài

,这个王爱仁也被杨广命人给砍了,也算是杀身成仁!

又过了几日,杨广行到梁郡,又有人上表请杨广不要南巡,杨广继xù

砍人,然后接着南下!

眼见大隋一步步走向灭亡,北方的义军再次风起云涌,频频掀起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这个时候,几万甚至上十万的义军,都已经不算规模庞大了,已经开始出现了动辄数十万的义军了!

在杨广准bèi

折腾散大隋最后一口元气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也在紧锣密鼓地为自己积蓄实力。

政事上,宇文小麻杆儿积蓄实施招收流民、鼓励农商、大兴教育的积极发展策略,而军事上,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了新举措。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的军事行动不是在国内。

这几年,以剿匪为名,宇文小麻杆儿已将余杭以南的会稽、遂安、东阳、永嘉、建安郡等郡尽数拿下,目前还需yào

一步一步地稳定消化,实在不易扩张太快,同时也是为了不过早引起杨广的警觉。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把扩张目光放在了海外。

迄今为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在海外建立了琉球、爪哇两大块飞地。残酷清洗掉了这两地原本的土著后,宇文小麻杆儿相继往这两块飞地上移民近八百万,而且移去还基本都是青壮劳力,又经过近十年努力经营,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在这两地建立起了完整的军政体系,算是基本完整了对着两块儿飞地的掌控。

而现在,宇文小麻杆儿又将目光瞄向了另一处很有战略意义的飞地,那就是倭国。

这个时候的倭国,还基本处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阶段呢!整个倭国分为三十多个部落,个个都自封为王!除了没有统一的王权,这个时候的倭人连修城池都不会。农业方面,倭人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最原始农业;至于军事方面,倭人虽然有弓矢刀剑,可做工粗糙,大多是以木石为兵刃,箭矢还都是骨头做的!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值得称道的是,倭国四面靠海,所以海运还算发达!

倭人曾经坐船北上百济,求了几部佛经,也曾经西渡至大隋。

大业三年,倭国的一个酋长王多利思北孤,还曾经遣使者小野妹子向大隋递交国书,说“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

结果,杨广看过国书后大怒,大骂海外蛮夷无礼!可出于天朝上国的礼仪风范,最后,杨广还是派鸿胪寺卿裴世清陪着小野妹子去了趟倭国。可惜的是,杨广给倭王的国书半路上被百济给劫走。

随后几年里,倭国虽然有几次派使节往大隋留学,但也仅此而已。

此番,宇文小麻杆儿在国内的发展暂时遇到了瓶颈,自然就把目光盯上了这海外蛮夷倭国。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三面包围

主政苏杭期间,宇文小麻杆儿曾经主抓了两大行业,那就是教育和航海!

教育方面就暂且不说了,至于航海方面,也已经摸索出了一套相对完整的航海体系,指南针、海图等技术早已经得到普及,帆船技术也已经基本成熟。甚至,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下,其旗下的船厂已经开始探索起了脚踏的轮船技术,只是还没完善成熟而已!

现如今,即便是最平常的时节,每日进出杭州湾的大型远洋商船也已经高达近千艘,而这些远洋商船的航海范围,也以琉球、爪哇二地为中转,向西、南两个方向稳步扩展。

目前,宇文小麻杆儿所属的商队,已经越过南越诸国,抵达天竺,并建立起了一个稳固的商贸中转基地。

只不过,鉴于南越地形复杂,而天竺又实在太远,所以,一直以来,宇文小麻杆儿都是老老实实地与这两地发展贸易,并没有出兵攻略。

但向北则不然,一方面,倭国那里地盘不小,可人口不多,灭之不难!更主要的是,倭国离辽东半岛只有一海之隔,若是在霸占了倭国群岛,凭海路将之与辽东半岛连为一体,则宇文小麻杆儿在北方也就有了一个相当稳固的根基了。

当然了,这其中有一个麻烦就是,欲灭倭国,若是直接从杭州湾出兵,很显然,有点儿远,而且,海航的风险也比较大。

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先统一了辽东半岛,再以此为跳板进攻略倭国。

在这个年代的大隋百姓眼中,辽东以外都是番外不毛之地!

更兼辽东苦寒,是以,尽管当初宇文小麻杆儿打下了高句丽的辽东、玄菟诸郡,杨广对此也没有很是在意。

现如今,在原本的高句丽地盘上,也只有宇文小麻杆儿的几个心腹,尉迟恭、王勇、谢科、刘弘基、尚师徒等人,分别霸占着辽东、扶余、玄菟、丸都、平壤等五大要城,搞军屯呢!

及到后来,宇文小麻杆儿在齐郡、上谷等地剿匪,俘获了很多流民。

这些人口,无一例外的,都被宇文小麻杆儿打包送到了辽东半岛,并从江南大学堂和龙门书院分别调去大批的毕业生去辽东半岛诸郡主政地方。

先后安顿了近百万的流民,又经过年余的发展,目前而言,辽东诸郡已经基本能够自己知足,维持总计十余万大军的开销了!

考lǜ

到还要防备北方涿郡的罗艺,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动用辽东、玄菟、扶余三城的兵力,仅仅是从丸都、平壤二城抽调了五万大军,又从苏杭两郡调集了十万大军,由宇文智及统领,杜如晦、尉迟恭、王勇、谢科、单雄信等人为辅,十五万大军由平壤出发,向南直扑百济。

此时的百济,总人口也才二十万多一点儿,还不到三十万,说是一国,可实jì

上,比起大隋的一个郡都不如。

在宇文智及所部绝对兵力的碾压之下,仅仅是用了十天的时间,整个百济便被灭国。

随后,宇文智及等人再接再厉,继xù

挥师东进,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将位于百济东侧和百济国力相仿佛的新罗也跟着灭掉。

秉承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一贯残暴作风,此番宇文智及所部,依旧是奉行了三光政策,将大军过处的所有雄性棒子全部赶尽杀绝!至于那十多万青壮的雌性棒子,则尽数被抓了俘虏,留待奖励给有功将士,此外还有近五万的棒子萝莉,依旧被打包装船,一只只的运往了余杭。…,

清空辽东半岛上的棒子余孽后,宇文小麻杆儿先命大军在金城休整了半个月,又将缴获的一应棒子妇女尽数按劳分配了下去,待到船只粮草之类的调拨完毕后,这才再次命宇文智及领军东渡,向倭国杀去。

孤悬海外,倭国基本处于固步自封的状态,连个城池都还不会修建呢,兵器也都相当的落后,哪里抵挡得住隋军的强势碾压?

不过,倭国的地盘比起百济和新罗却大上了许多!

是以,这次,隋军用了整整二十天的功夫,这才把倭国的几十个部落挨个扫平。

虽然穷酸了一些,可倭国的人口还是比较多滴,这次,隋军几乎是杀人杀到手软,这才将几大岛上的倭寇全都斩草除根。

当然了,本着和谐有爱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隋军宰掉的只是雄性的倭寇,至于青壮的雌性倭人,则统统被捉了俘虏,以按劳分配为原则,分发给了手下的有功将士。

由于倭人人口基数比较大,此番出征的将士,平均下来,竟然每人都分到了两个以上的暖床丫鬟,此外还有十多万的余数!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也收获颇丰,又有近八万只的萝莉被打包送到了余杭郡。

一番果果分下来后,此番出征的将士那是落了个皆大欢喜,一个个尽皆欢欣鼓舞,要求宇文小麻杆儿再接再厉,继xù

大力开拓海外飞地!

而那些没轮到出征的将士,则个个摩拳擦掌、眼冒蓝光,强烈要求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发动一场战争,好让自己也能分到一两个异族的暖床丫鬟!

响应于众将士的强烈号召,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命人尽快向辽东半岛和瀛洲迁徙流民,一面积极筹备起了第二场战争。

这次,宇文小麻杆儿将目光瞄向了南越的林邑诸国。

经过一番紧张的筹备,宇文小麻杆儿自苏杭发兵五万,又从琉球调兵七万、从爪哇调兵三万,总计凑齐了十五万大军,由宇文成祥统领,房玄龄、秦琼、沈光、伍云招、王宣等人为辅,经海路直扑南越。

南越多山,更见气候独特,目前,除了林邑国外,其它各地还都是蛮荒一片,虽然也有很多土著百姓,可基本都是居住于深山老林里的原始部落,征伐起来相当的不容易。

凭着军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宇文成祥所部一路平推,大军过处,逢山烧山、遇城屠城,耗时半年许,这才终于把南越诸部彻底扫平,又给宇文小麻杆打下了一块儿大大的飞地。

比较可惜的是,由于宇文成祥所部手段过于暴烈,这一战下来,缴获极少,只俘虏了三万左右的青壮蛮妇。

不过,南越之地物产丰富,而且毗邻大隋南部诸郡,又可以由海路与琉球、爪哇诸岛连为一体,可以说,极具战略意义非常重yào

,所以,对于宇文成祥所部大军,宇文小麻杆儿依旧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并开始向南越方面大量移民,建立起以大隋百姓为根基的军政体系。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的南北中三路包围大隋的策略算是基本布置完成,只待一日生变,便可三路齐出,攻城略地。

第三百五十六章 李渊造反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紧锣密鼓地为自己积蓄实力的时候,大隋的国势也已经江河日下。

不堪杨广暴政的折磨,各地的起义大军已经是风起云涌、红红火火。

而且,如今的起义大军早已不再局限于最底层的贫苦百姓,就连许多别有用心的原大隋官僚也开始参与其中。

涿郡的一位虎贲郎将,一个名叫罗艺的家伙,率部起兵造反!

原本涿郡是有两个虎贲郎将留守的,而且,由于是征伐高丽的后勤总补给基地,涿郡的粮草军资那是堆积如山!

如今大隋烽烟四起,涿郡及其周围郡县也同样有很多造反派,无一例外,这些人都盯上涿郡里的粮草辎重。

几番征战,另一位虎贲郎将赵什住屡战屡败,而罗艺却偏偏屡战屡胜。

声威日隆之下,罗艺便打着为民请命给大家分粮食的旗号,强占涿郡,开仓放粮。

随后,罗艺又大肆征兵,攻占州县,干掉所有不跟自己造反的家伙,迅速占据了渤海、柳城、怀远等地。接下来,罗艺又改郡为州,自号幽州总管,也算是曲线竖起了造反大旗。

而就在和涿郡隔着一个雁门郡的马邑郡,鹰扬府校尉刘武周,因为和马邑太守王仁恭的小妾私通,思来想去,总觉得不保险,这刘武周所幸一发狠,纠集了一群豪杰之士,言道,“壮士岂能坐待沟壑!今仓粟烂积,谁能与我共取之?”

大家一听有人带头抢劫,纷纷鼓噪赞同。

于是,刘武周趁着王仁恭不防备,领着一群暴徒把王仁恭砍了,然后霸占马邑和王仁恭的小妾,又自封太守,一面命人开仓放粮拉拢民心,一面却暗中遣使和突厥勾搭成奸!

隔壁的雁门郡丞陈孝意听闻刘武周造反,就领着虎贲郎将王智辩前来讨伐,刘武周不敌王智辩,兵败被围桑干镇。

关键时刻,刘武周的好基友突厥人赶到,斩杀王智辩,打败隋军。

于是,陈孝意兵败退守雁门。

随后,刘武周趁机进兵楼烦郡,攻下汾阳宫,把里面的宫女都谨献给了其基友主子突厥可汗俟利发。

满yì

于刘武周的狗腿表现,俟利发狠狠地表扬了刘武周一顿,并希望其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搞定杨广!为此,俟利发不但给了刘武周一个狼头大蠹,还封刘武周为“定杨可汗”。

得了俟利发的表扬后,刘武周愈发的狗腿了起来,表示愿为俟利发可汗鞠躬尽瘁,哪怕要牺牲菊花,也在所不惜!

刘武周这一开始卖国,其它各路豪强纷纷效仿!

朔方豪强,鹰扬郎将梁师都,起兵反隋,斩杀当地郡守,自封大丞相,随后后又联兵突厥,攻占弘化、延安等郡,然后自己登基称帝,建国号为“梁”,同样也接受了俟利发的的狼头蠹,被册封为“毗伽可汗”、“解事天子”。

随后,梁师都开始了彻底的卖国之旅,引着突厥兵一路南下,一度杀到了黄河以南的东都附近。

左翊卫郎将郭子和因罪被流放到榆林,正好赶上饥荒。觑得时机,郭子和,便带着十八个心腹死士斩杀郡丞王才,开仓赈济百姓后拉拢起了一票的反dòng

势力,自称永乐王,并任命其弟郭子政为尚书令,郭子端、郭子升为左右仆射。

接下来,这郭子和又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别送给了南面的梁师都和北面的突厥,以示结盟之意。…,

俟利发一看,有这么多大隋官僚心向自己顿时大乐,就封郭子和为“平杨可汗”。

而郭子和呢还挺谦虚,觉得自己势力小,没法和梁师都相比,不配当可汗,再三推辞之下,最后郭子和接受了个“屋利设”的封号。

如果说,以上这几个造大隋反的官僚还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有一个人的造反,则真zhèng

开始动摇了大隋的根基,那就是,前唐国公,李渊。

这李渊也是个生命力顽强堪比蟑螂之辈,前番被杨广通缉后,这李渊就像老鼠一般地挖洞藏了起来。

及到后来大隋各地烽烟四起,杨广早已无法控zhì

住局面的时候,李渊便偷偷地纠集起了自己李家的一众亲信,开始了阴谋颠覆大隋的伟业。

凭着李家雄厚的人脉根基,再加上某些世族大家的暗中支持,李渊很快便在自己的老家陇西建立起了班底,并陆续扶植了几个傀儡在前台冒充义军,四处招兵买马、攻占州县。

等到杨广南下江都之时,李渊手下的义军已经多达十余只,总数高达十数万。

杨广这一跑路,李渊立马跳到前台,让自己的那些个兄弟叔伯儿子侄子之类的接管军权,正式竖起了造反大旗,自号“唐王”。

又经过年余的发展,李渊外连突厥,内收民心,已经基本统一了陇西诸郡。

李渊老王八造反之所以如此顺利,这和李渊的身世又很大关系!

李渊的祖父李虎,是西魏的实权八大柱国之一,而且,这李虎很多产,有八个儿子!

而到了李渊这一辈,李家的男丁就更加兴盛了,足有二十多个!其中比较有才华的,就有李孝基、李叔良、李神通、李神符等。

待到李渊的儿子辈儿,那更是能人辈出,神马李建成、李世民、李道宗、李道玄、李道兴、李孝友、李孝逸等等,当真是车载斗量、难以计数。

更兼李家身为世族大家,人脉那是相当的广!

别的不说,但讲李渊一个,李渊的老娘独孤氏那可是杨广的老年独孤伽罗是亲姐妹来着!而李渊曾经的元配夫人窦氏,那也是北周武帝宇文泰的亲外甥女来着!

如果把李家这三代有过姻亲关系的家族都计算在内的话,那大隋的顶级世家可以说一下子就被网罗了个大半!

也正是凭着武川李氏的强dà

影响力,李渊这一正式竖起反旗那是应者如云,仅仅是一个多月的功夫,李渊手下的造反大军就由当初的十多万迅速滚雪球一半地发展到二十多万。

虽然这些反dòng

大军都大抵是以一群活不下去的农民伯伯为主,可在各大士族或明或暗的支持,以及李家那一众精英分子的倾力协助下,李渊所部的实力那还是与日俱增,很快便初步形成了一股强dà

的战力!

和刘武周、梁师都等汉奸差不多,自陇西起兵后,李渊老王八便第一时间向突厥表示臣服,又借助了突厥的一部分兵力,李渊尽起大军,直扑隋故都大兴!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兴惨案

这个时候,大隋的西都,留守的是杨广长子杨昭最小的儿子,代王杨侑。

可怜杨侑今年才十二岁,刚刚进入青春期,基本上还属于毛事儿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而留下来辅佐杨侑的,则是长安令屈突通。

此外还有五万多的十六卫大军驻守长安。

作为一员沙场宿将,屈突通行军打仗的本领还是有的,更兼当年也在宇文小麻杆儿手下厮混过一段时间。虽然由于悟性的缘故,屈突通对那些沙场谋略之类的,还远谈不上炉火纯青,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不差的!

先后和李渊交手几次,屈突通以其无懈可击的防守将李渊老王八的叛军挡在了大散关以西,不得寸进。

可屈突通总归是武夫出身,这计谋方面差了李渊老王八不止一筹!

这厢,李渊一面亲率大军和屈突通在大散关下僵持着,可暗地里,李渊却命自己的心腹族弟李孝基去暗中和突厥方面联系,接引突厥大将康鞘利率突厥兵南下,并暗地里勾结关内士族,偷偷打开蒲津关,引突厥兵渡过黄河,直扑大兴城!

在大散关下僵持了三个多月,屈突通虽然率部消耗掉了李渊所部的农民军数万,可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丢了长安。

而李渊呢,这个时候表现得貌似很有领袖气度,生擒了代王杨侑和屈突通的家小后,李渊便派屈突通的儿子屈突寿前来劝降。

自诩为大隋忠臣良将,屈突通老头儿面对诱惑坚贞不屈,兀自撅着胡子不肯投降!

于是李渊再次挥军而上,包围了屈突通所部!

屈突通老头虽然存了必死之志,可他手下那些小兵们可不这么想丫!

君不见,雁门郡前,十数万大军出生入死地救了杨广的小命,可杨广那厮连一个铜板的封赏都没发下来!而且,后来杨广还自己到处的盖别墅、造龙船!

这样的猪头皇帝,保之何益丫?

于是,再战之下,三军皆无战意,纷纷向造反派李渊老王八请降!可怜屈突通老头,最后还是落了个兵败被俘的下场!

面对李渊老王八貌似礼贤下士的诚心招揽,最终,屈突通老头还是可耻地向李渊老王八投降了!

西都被破,天下震动,一时之间,各地的起义大军再次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高潮!

而这个时候的大兴城里呢,却发生了一起惊天惨案。

原本,按照李渊老王八的计划,攻下西都之后,李渊是想尊杨侑为傀儡皇帝的!这样,至少表面上,还可以给自己披上一层忠臣良将的外衣的,尽管这层衣服和皇帝的新装差不多!

可事情的发展,有点儿出乎李渊的控zhì



就在李渊大军攻入长安城的第一天晚上,长安城的皇宫里,发生了一出人伦惨剧!

李渊的两个儿子,李建成和李世民,闯入皇宫,冲进了代王杨侑寝宫,和杨侑进行了一番同性间的暴力超友谊交流。

可怜杨侑今年才十二岁,哪里是李建成和李世民这两个成年人的对手,尽管杨侑挣扎得好似杜鹃泣血一般,可最终还是被李大李二这哥俩摆布了个菊花残、满腚伤!

而这个时候,李渊老王八则正在西宫里,以暴力手段,和杨侑的老娘已故太子杨昭的遗孀韦妃,深入浅出地研究着造人原理!

第二天一早,李渊老王八父子三人心满yì

足地出了皇宫后,杨侑母子俩就相继寻了短见,一个玩上吊,一个喝农药,各自驾鹤西游去鸟!…,

虽是士族大家出身,可李渊父子三人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苦逼了!

李大李二这哥俩就不用说了,那可是靠着给杨广贡献菊花方才得以苟延残喘的!

而李渊呢,这些年那也是像老鼠一半四处挖洞,东奔西窜,方才得以苟且偷生的!由于生活太苦逼,忙得李渊连撸管都没时间,更遑论打炮包二奶了!

而当初为了活命,李渊把妻儿都扔在了东都。结果,正房老婆窦氏疑似身死,几个女儿和两个小儿子也不知所踪!最让李渊脸上挂不住的就是,那些个小妾、二奶啥的,则都被卖入了教坊司,被千人骑万人跨!就连长子次子,也都被杨广爆了菊花!

正是因为有了这仇比天高、恨比海深的奇耻大辱,李渊老王八这会儿报复起杨广来那是相当的不择手段,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所以,直到杨侑母子惨死的消息,很快便被传了个满城风雨!

直到此时,李渊老王八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而这个时候再想封口,已经晚了!

不出意wài

,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东都洛阳,然后,又一路向全国蔓延!

乍闻惊变,杨侑的二哥,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直被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

不过,这个时候,杨侗可没心思给自家三弟杨侑报仇!因为,此刻,杨侗正和瓦岗寨的翟让、李密叛军斗得不可开交,嗯,确切地说,是被翟让李密虐得焦头烂额!

自从李密上瓦岗寨后,凭着李密杰出的军政才能和强dà

的号召力,瓦岗寨声威日隆,又接连打败了几股前来清剿的官军后,瓦岗寨在全国各地成百上千股的造反派中,也很开始渐渐有了名声!

由于瓦岗寨离洛阳太近,越王杨侗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和留守的那些大臣们一商量,就决定派兵去围剿瓦岗寨。

愿望是美好的,可惜,杨侗年龄太小,根本不懂得用人!而辅佐杨侗的元文都、段达等人又基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所以,最后,杨侗等人硬是选了一个智商和猪相仿佛的刘长恭来当主帅!

恰逢此时,李密向大龙头翟让献计取洛口仓。

刘长恭出兵倒是挺及时,竟赶在了李密、翟让的前头赶到洛口仓。

可惜的是,这刘长恭的智商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守着洛口仓上千万石的粮食,刘长恭却硬是不给手下小兵们开饭,居然让三军将士集体饿着肚子去打仗!

彼时,李密翟让所部总计不过七千人,而刘长恭所部足有两万五千人!

虽然有着将近四比一的绝对优势兵力,这刘长恭硬是把手下大军饿了个前胸贴后背,连举刀的力qì

都没有,结果,自然毫无疑问地被李密所部一通胖揍,打了败仗!

顺利攻占洛口仓后,瓦岗军得了洛口仓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然后,李密、翟让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并借机大肆招募流民、扩编军队,一口气把军队由万余人扩编至三十万人!终于成就了隋末最大一股的义军!

而此时江都城的杨广,也正在为起义军的事情发愁!

不过,让杨广发愁的,既不是上了自己儿媳爆了自己孙子菊花的李渊老王八,也不是抢了大隋最大粮仓的瓦岗寨李密翟让,而是西梁余孽萧铣!

第三百五十八章 萧皇后进言

萧铣本是西梁宣帝萧詧的曾孙,按照辈分来算,也是杨广的正宫老婆萧皇后的侄子,只不过这关系略微远了一些!

当初西梁被杨坚和平灭国后,这萧铣跟着其祖父萧岩投往了南陈。

再后来南陈被隋朝灭国,身为南陈东扬州刺史的萧岩继xù

领着一小撮顽固分子死战不降,结果被宇文述老头一通胖揍,捉了俘虏送往长安,最后被杨坚命人给腰斩了!

萧岩虽然死了,可身为萧岩孙子的萧铣却幸存了下来。

不但如此,及到后来,杨广登基称帝,萧皇后封后,身为外戚的萧铣也跟着东山再起,被派往罗县,光荣地当上了一个七品芝麻官,县长,嗯,是县令!

等到隋末大乱,各地义军风起云涌之际,离罗县不远的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纷纷谋划着起兵造反,萧铣闻讯就不服气了!

“丫的!你们不过是一起群草根屁民,居然也敢叫嚣着造反!小爷我可是根正苗红的西梁皇族丫!而且,俺还是当今萧皇后的侄子!不论怎么算,也比你们这些泥腿子们血统高贵吧?既然如此,那咱怎么着,也不能落后于你们这些草根屁民呐!”

于是,这萧铣便也彪呼呼地跟着起兵造反了!

凭着皇族身份,又打出了西梁的旗号,五天之内,萧铣硬是聚起七八万的大军。

随后,萧铣携八万大军进兵岳州,原本的造反派董景珍等望风而降!

接下来,萧铣领兵,蝗虫过境一般地一路攻城略地,占州霸郡,很快便打下了东起九江、西至三峡、南通交趾、北临汉水,大大的一块儿地盘来,总兵力一度达到了四十万之巨!许多原本的西梁旧臣,也相继从阴暗地角落里跳了出来,重新投回到西梁故国的怀抱!

目前为止,萧铣所部成了隋末诸多造反派中地盘最大、人口最多、军队也最多的一股反dòng

势力!

更兼萧铣这西梁余孽及大隋外戚的双重身份,对整个大隋造成的动荡,那可是远比某个单一造反派更加的强烈!

这其中,最明显的一个后果就是,杨广开始对谁都不信任了!

外有叛军肆虐,内有信任危机,更主要的是,现在,杨广手上的兵力,已经非常的少了,连十万都不到!仅以兵力而论,连规模稍大一点儿的叛军都不如,更别提和瓦岗寨、李渊、萧铣这种超级悍匪相比了!

就在杨广内忧外困之际,火上浇油的人又来了!

洛阳方面,越王杨侗给杨广送来了一个惨烈的消息,西都大兴被李渊老王八攻破,前太子杨昭的寡妇老婆太子妃韦氏被李渊老王八霸王硬上弓,杨昭最小的儿子代王杨侑惨遭李大李二哥俩轮暴菊花,最终这母子俩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听闻此讯后,可怜杨广当场吐血三升,然后眼前一黑,便光荣地晕了过去!

“欺人太甚!李渊老王八!朕和你不共戴天!”经过一群太医忙三火四的抢救后,杨广然醒来,以手指天,发下重誓道,“哪怕是不要这皇位,哪怕是付出整个大隋,朕也要把你全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好给我拿可怜的孙儿报仇!”

这个时候,萧皇后也早已闻讯赶来,并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可这些年来,由于各种原因,萧皇后的日子一直都不大好过,等到萧铣造反之后,杨广更是险些把萧皇后给关进小黑屋啃窝头去!…,

此刻虽然伤心欲绝,萧皇后也不敢再杨广面前多言。

那厢,杨广破口大骂了半晌,可心绪却没有丝毫舒缓的迹象,急怒之下,杨广就命侍卫召集群臣,打算商议征兵北伐之事。

这个时候,杨广手下,那些稍微有点能力有点忠心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死的死、辞官的辞官、被贬的被贬,现在还剩下的,基本只有一堆如虞世基、裴蕴、裴矩之流的佞臣了!即便偶尔还有一两个人品还算不错的,也都似虞世南这种读书读到发傻,脑子根本就不会急转弯的主儿!

所以,杨广召集众人嘀嘀咕咕的商议了半晌,也没商议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倒不是这些个大臣们不同意杨广出兵征讨李渊老王八,而是,实在找不出哪个武将能领兵打仗!

此外,现在杨广手下也没多少兵了!整个江都城,满打满算,有一头算一头,也就勉强能够凑出来个十来万的杂牌儿军而已!而且,这军队的数量还是每天都在减少!

因为,逃兵呗!

杨广倒是想把虞世基、裴蕴之流派上战场,可这些家伙虽然是奸臣,但也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知dào

凭自己的本事,领着几万杂牌军去硬磕李渊的二三十万大军,毫无疑问和送死没多大区别!于是纷纷装傻、装病、装受伤,各自找借口不肯出征!

鬼鬼祟祟的连续商量了三天多,杨广也没拿出个像样的出征方略来,反倒是经过这几天的拖延,杨广的火气消了不少!

趁着杨广心情不算太差的功夫,萧皇后觑得时机,小心翼翼地给杨广提议道,“不管陛下如何处置李渊那老王八,可眼下,最重yào

的是,先给咱们在洛阳城的孙子派点援兵丫!”

正急得满嘴火泡的杨广闻言精神一振,连忙拉着萧皇后的玉手满脸感动地说道,“关键时刻,还是梓童能给朕分忧丫!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全都是草包!就没一个有本事的!”

“陛下过誉了!不论如何,侗儿也是臣妾的亲孙儿,臣妾这般,也只是做一个祖母该做的事情而已!”

被萧皇后这么一说,杨广也是一阵恍然!

“是丫!不论如何,梓童她也是自家儿子的亲娘,自己那几个孙儿的亲祖母丫!朕咋就能听信谗言,怀疑梓童她和萧家余孽有关联捏?那萧铣,充其量,不过是梓童她拐了几个弯的便宜侄子而已!倓儿、侗儿、侑儿可都是梓童的亲孙自丫!”

忽而又想起往日当晋王时夫妻恩爱的情形,杨广心中的愧疚之意就更浓了。

拉着萧皇后的纤纤玉手,杨广好似小孩儿一般泪眼朦胧、抽抽搭搭地哭诉了半晌,直把萧皇后感动得得稀里哗啦、心里五味繁杂,这时,杨广方才忽地话题一转道,“梓童,你素来多智,现如今这局面,梓童可有何妙计为朕分忧?”

“呃,这个……,启禀陛下臣妾不过一妇人而已,不敢妄议朝政!”

“好梓童,这里又没外人,你就是说说嘛!不算妄议!”

被杨广卖萌的话语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半晌萧皇后方才回过神来,凝神上下打量了杨广半晌,却发xiàn

杨广满眼的期盼与恳求之色,又犹豫了一番,萧皇后这才狠了狠心道,“启奏陛下,臣妾以为,当今最紧要的,乃是命一得力的大将出征平复叛乱,恢复秩序!”

“哦,这个,朕也知dào

丫!可是,朕手下这不是没有能人么?那些个糟老头大臣们,别看平时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可关键时刻却全都掉链子,就每一个能打胜仗的!”

“这样丫,臣妾倒是知dào

,还一个位将军,自领兵以来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只看陛下敢不敢用罢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丰厚的封赏

“哦?我大隋还有这种人才?到底是谁?梓童快快道来!”

“宇文成龙!”

“唔,是他丫!这个嘛……”

“如何?陛下莫非觉得,此人不堪大任不成?”一面说着,萧皇后一面不由自主地,将凤目紧盯着杨广的两眼。

从感情上而言,萧皇后心里还是倾向于杨广这个正牌儿夫君滴!毕竟,二人可是有着几十年的感情了!虽然自从当皇帝后杨广就开始移情别恋包二奶,最后连性取向都变了,可二人还有共同的儿女和孙子丫!

而另一方面,从身体上而言,萧皇后也确实非常的迷恋宇文小麻杆儿!

尽管这些年来,萧皇后每年也只是借口去看女儿之时,才能有那么一两次的机会偷偷地和宇文小麻杆儿鬼混一段儿时间。可每次,萧皇后都被宇文小麻杆儿喂得饱饱的,身体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更兼那种和便宜女婿、兼便宜姐夫偷情的禁忌快感,更是让萧皇后有如吃了五石散一般,每每欲罢不能!

如今有机会再正牌夫君面前保举奸夫,萧皇后心中兴奋莫名,不觉之间两股内已经泥泞一片了!

在萧皇后殷切的期盼中,绿帽皇殿广缓缓开口道,“宇文家这小子,才能却是有的!可是,他现在不是在家丁忧呢么?”

“而且,两年多前在雁门的时候,这小子救驾有功,朕一直都没封赏他,他们一家对朕可都是相当有意见丫!就连大姐,也都好多年没再来看过朕了丫!朕现在有了麻烦,才想起他来,以大姐和那混小子的个性,只怕,没这么容易就听了朕的召唤吧?”

“这倒是实情!不过,臣妾以为,这事儿也不是没得商量。”

“丁忧一事,宇文老将军毕竟已经去了一年多了,宇文小将军又是孙子辈儿的,还是武将出身,咱们现在请他出山倒也不算乱了规矩!至多,陛下可多安抚一下那宇文小将军的父亲,让其继xù

在家丁忧,并多给他些封赏罢了。”

“此外,据臣妾所知,长公主殿下和宇文小将军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陛下若是强令宇文小将军出征,只怕不大行得通,弄不好还会把大姐惹怒了,很麻烦!所以,依臣妾之见,不如陛下先把前番欠下的封赏给他加倍发下去,然后再向大姐软语相求,臣妾也可以去咱们女儿那里吹吹风,让她帮着敲一敲边鼓。毕竟都是一家人,大姐和那宇文小将军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唔,这个,似乎,有理!只是,梓童以为,该如何封赏那宇文小子才好?”

“这个嘛,臣妾倒是不大好说。不过,臣妾以为,不论陛下如何封赏,总归要让长公主殿下和宇文小将军全都满yì

才好!”

“这样啊,倒是个麻烦!唔,对了,朕听说,大姐那里,好像还和那混小子生了几个娃?怎地至今不见大姐带来见朕?”

“确有此事!而且,长公主殿下已经连续生了六胎了,可惜全都是女儿。倒是凤丫头和那宇文小将军的几个侍妾可全都有给宇文小将军生了儿子!所以啊,以臣妾看来,长公主殿下的日子,只怕现在也不好过呢!陛下要想请动宇文小将军,至少得让大姐顺过这口气才行!”

“啊!”杨广闻言,不由得好一阵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低声长叹道,“怎会如此丫!大姐就算不生儿子,也不关朕的事儿丫!凭啥朕就这么倒霉丫!哎……”…,

那厢,萧皇后也不由得眉头紧蹙,轻轻地长叹了一声道,“好叫陛下知dào

,咱们女儿,自从下嫁入宇文家后,到现在也已经生了六胎了,也全都是女儿!”

萧皇后没说的是,自家女儿所生六个女娃儿的老爹,可不是那位便宜驸马宇文士及,而是宇文成龙那奸夫!

“啊!?怎会这样?”

“所以啊,臣妾以为,陛下若想继xù

维笼络住宇文小将军的心,让其心甘情愿地给陛下卖命的话,只怕,还要在这事儿上想一想办法!”

“女儿,女儿,女儿…”仿佛魔怔了一般抱着脑袋嘀嘀咕咕了半晌,杨广这才猛地一拍脑袋道,“有了!”

半日之后,在一队百名侍卫的护送下,一辆青漆小马车低调地使出了江都城,旋即登船渡水,沿运河南下,向着与江都只有一江之隔的吴郡方向行去。

这一行非是旁人,正是带着杨广赋予的独特使命去请宇文小麻杆儿出山的萧皇后。

此外,随同萧皇后一起的,除了一道封赏宇文小麻杆儿的圣旨外,还有杨广的另一个女儿,陈贵妃所生的年仅十岁的丹阳公主。

水路的优势在于,沿江而下可以昼夜不停,故而萧皇后行人速度极快,不过两日许的功夫便已经穿过吴郡,抵达了运河的尽头,杭州!

急匆匆赶到杭州的萧皇后并没有见到自奸夫宇文小麻杆儿,因为,宇文小麻杆儿在为祖父宇文述老头丁忧呢,而丁忧的地点,则是宇文述老头的封地所在地,颍川许县!

这点,萧皇后早在出发之前便知dào

,可萧皇后却不敢径直往颍川去寻宇文小麻杆儿。

一来请宇文小麻杆儿出山的事儿,要先和宇文老夫人、乐平公主、南阳公主等人通气儿;二来呢,没有女儿陪伴的话,萧皇后还真拉不下脸面来自己去寻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奸夫!

更主要的是,江都以北的广大江淮地区,已经被大隋最大的反贼之一,杜伏威给霸占了!这个时候,莫说是轻车简从的萧皇后了,就算是江都城内,坐拥着近十万大军的杨广,也很是拿杜伏威没办法!

所以,若想去见奸夫宇文小麻杆儿,萧皇后还必须得到杭州来找人护送自己过去!

毕竟是当朝皇后,虽然近乎微服出行,可萧皇后还是受到了宇文老夫人为首的宇文小麻杆儿一家的殷勤接待。

不过,也不知是出于何种考量,萧皇后表现得非常低调,丝毫没有摆皇后的架子,就连宣旨也非常的简单,仅仅是是当着宇文小麻杆儿的几个心腹的面儿把圣旨念了一遍,再亲手交给宇文老夫人,然后,萧皇后便便携着了乐平公主、南阳公主二人去了内宅。

而这个时候,宇文老夫人以及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手下武侯府丞魏征等人,都已经被萧皇后带来的这封圣旨给惊呆了!

无它,封赏太丰厚了!

圣旨中,杨广把自己第二个女儿年仅十岁的丹阳公主送给了宇文小麻杆儿,而且还是当场就打包送到,也没提是给宇文小麻杆儿当妻还是当妾的问题。

此外,杨广还将原本追封给宇文述老头的司徒的一品空弦,再加上许国公的爵位,全都交给宇文小麻杆儿的老爹由宇文化及继承。

此外,杨广还把宇文小麻杆儿的爵位从余杭县公一举提到了吴国公!并将追封给宇文述老头的尚书令、十郡太守,交给宇文小麻杆儿继承!

按照大隋的管制,所谓尚书令,官居正二品,是左右仆射的直系领导,可以直接统领六部,官衔不可谓不大!

只不过,这个官位虽高,可一直以来,都是空置的,没人能够当得上!至少,活人不行!

无它,权力太大了!

所以,杨广的这番封赏一出,着实是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球!这其中就包括宇文小麻杆儿的祖母宇文老夫人和大管家魏征!

不但如此,在圣旨的末尾,杨广还殷切地对宇文小麻杆儿提出了期望,言道只要宇文小麻杆儿能够平定乱匪,宰了李渊那老王八,杨广愿封宇文小麻杆儿为王,并把一半的江山都送给宇文小麻杆儿,云云!

第三百六十章 许县丁忧

就在萧皇后抵达杭州的当晚,宇文小麻杆儿的头号大管家魏征鬼鬼祟祟地紧急求见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首席心腹丫鬟宇文晚晴、二号心腹丫鬟宇文妃暄。

三人嘀嘀咕咕地密议了许久,魏征这才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出了刺史府。

第二天一早,南阳公主和萧皇后便悄悄地向宇文老夫人提出告辞,言道打算北上颍川去探望正在给宇文述老头丁忧的宇文小麻杆儿。

对此,询问了一番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的意见后,宇文老夫人便大度地一挥手,点头同意了。

不过,此番护送萧皇后和南阳公主的人,已经不再是萧皇后带出来的那些大内侍卫了,而是那些疑似乐平公主府亲卫的姽婳卫!而领头之人,赫然便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丫鬟,宇文妃暄!

很是神奇地,就连萧皇后和南阳公主两个,也都换上了一身姽婳卫的装束,杂在百人的队伍中,丝毫都不显眼!

一路纵马疾行,萧皇后这次几乎没遇到丝毫的阻拦,就连路过萧铣、杜伏威叛军的地盘之时,也都没遇到一丁点儿的麻烦!

反倒是这两方的人马,一见到这身武装到牙齿的姽婳卫装束,尽皆心惊胆颤,一个个远远地就绕开了,而且还颇有几分狼奔豕突的意味!

不过,这个时候的萧皇后心思全都放在了和奸夫会面之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儿异常。

一路晓行夜宿到了第三天的傍晚,萧皇后一行便赶到了许县。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正忙着呢!

打着丁忧的旗号,宇文小麻杆儿领着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还有老爹宇文化及,二叔宇文士及、三叔宇文智及全都辞官宅了起来。

其实,原本,宇文小麻杆儿的老爹宇文化及,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重出江湖霍乱大隋的!因为,杨广想起了宇文述老头往年的功劳,终于决定赦免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兄弟俩的罪行,还让宇文化及继承了许国公的爵位,并打算给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兄弟俩封官。

奈何宇文小麻杆儿坚决不同意,打着尽孝道的旗号,执意要求老爹和二叔跟着自己一起丁忧去。

宇文化及虽然心有不甘,奈何宇文小麻杆儿祭出了终极大杀器,祖母宇文老夫人!

结果,面对宇文老夫人左手搓衣板、右手扫帚疙瘩的赫赫雌威,宇文化及、宇文士及这两个宵小立马屈服,老老实实地俯首认罪,认打认罚!

按照惯例,丁忧是要回祖籍的。而宇文家的祖籍在代郡武川,那里现在属于突厥的地盘,兵荒马乱的,而且那面现在又没啥族人了,宇文小麻杆儿等人自然不可能去武川丁忧。

和宇文老夫人一番计议后,宇文小麻杆儿一行最终将地点选在了宇文述老头的封地,颍川许县。

所谓许县,其实,历史上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那就是三国时期,魏国的首都,许昌!

如果按照严格的规矩,丁忧是要满二十七个月的,期间不能当官、不能住家里,要搭茅棚、睡草垛、枕石头,而且还是吃住睡都不能离开。此外,还不准喝酒、不准洗澡、不准剃头、不准更衣、不准打炮……

呃,更衣,好像在古代就是上厕所的意思,这个不准更衣,貌似,太,那啥了!

总而言之,规矩很多!

身为此番丁忧的主力,宇文小麻杆儿身边虽然时刻有一众姽婳卫跟着,可出于对祖父的尊敬,宇文小麻杆儿一直都很克制地没有乱来,竟然神奇地忍了一年多没嘿咻,也没玩双修!…,

每日勤习武艺之下,这段时间来宇文小麻杆儿修为增长得颇快,除了刀枪弓箭之类的外功大有精进外,宇文小麻杆儿主修的内家功法玄阳大法,目前终于正式修liàn

完了第一层,已经能够在丹田内凝聚出一个绿豆粒大小的微型小太阳了!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终于真zhèng

体会到了这门功法的神奇!

功法突pò

给宇文小麻杆儿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原本宇文小麻杆儿体内那道似乎怎么也喂不饱的诡异雷霆之力终于被降服了,虽然宇文小麻杆儿还没弄明白这道雷霆是咋回事儿,可总归能够暂时将之控zhì

住了!

诡异的是,那道紫色的雷霆,不知怎地,就和宇文小麻杆儿凝练出的那个微型小太阳融合到了一处,将原本红彤彤的玄阳元气染成了一团紫色,周围还有紫电雷霆不停地游走出没!

对于这种改变,宇文小麻杆儿很是难以理解,就连功力醇厚、医术高超的观音姐姐诊查了一番后,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个变化,貌似没什么不妥之处,至少目前为止,对宇文小麻杆儿还没什么损害!

而且,得益于功力的精进,原本宇文小麻杆儿那麻杆儿般的身躯,也终于渐渐开始长肉了!为此,观音姐姐还特意给宇文小麻杆儿量身定做了一套神奇的滋补保养方案,让宇文小麻杆儿真zhèng

体会到了一种幸福的痛苦!

由于要禁欲,所以每日除了读书习武之外,宇文小麻杆儿一身精力无处发泄,于是除了操练亲卫军及姽婳卫之外,宇文小麻杆儿还将自己那些年长一些的儿女全都接到身边亲自调教。

如今,宇文小麻杆儿的长子宇文颢天已经十四岁了,另外还有十几个六到十三岁不等。

宇文小麻杆儿的儿女当然不止这些,当初自上古郡剿匪而回后,宇文小麻杆儿着实宅在家里勤奋地开展了一番艰苦卓绝的造人运动!于是,除了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外,就连最初跟随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一百姽婳卫,也都相继被宇文小麻杆儿给搞大了肚子。

只不过,这些娃都还小,目前还都不到三岁,故而都被留在了余杭。

虽然没全带来,可十八个亲儿女,再加上六个干儿女,这些全都加起来,却也足够宇文小麻杆儿忙活的了。教文、授武,还要给最小的几个小丫头讲故事,给进入几个青春期的儿女当心灵导师,等等,总之,很忙!

当宇文妃暄领着萧皇后母女及一百姽婳卫风尘仆仆地赶到许县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刚刚监督着一群儿女练习完武艺,累得浑身臭汗、头晕脑胀之下,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在一众姽婳卫的服侍下,一面沐浴一面堕落地吃着晚餐。

第三百六十一章 没救了

“少爷!”

草草安顿下萧皇后母女和那一百姽婳卫,宇文妃暄便急匆匆地帅先赶来见自家少爷。

做为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妃暄小丫鬟是极少数进宇文小麻杆儿的房间不需yào

通报的人之一!

结果就是,当妃暄小丫鬟急匆匆地冲进自家少爷的房间内时,却正撞到了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红果果地躺在热气升腾的浴缸里,被婠婠小丫头为首包括宇文嫤和宇文德容在内的十余名姽婳卫团团包围服侍着沐浴按摩呢!

虽然群香环绕,可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玩双修嘿咻什么的,不过情形也不算雅观!

因为,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埋首于一名姽婳卫高耸的险峰上,咕噜咕噜地吞咽有声呢!嘴角鼻尖还沾着点点乳白色的液体。

被妃暄小丫头这么一打搅,婠婠小丫头迅即警觉地将宇文小麻杆儿护在中间,抬头凝神戒备。

待到看清了来人是妃暄小丫头后,这才各自放松了神经,纷纷收拾衣衫,掩住春光。

“便宜你个臭丫头了!正好少爷还没吃饱呢,你也来服侍少爷吧!”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一旁的婠婠小丫头撇了撇嘴道。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也终于自险峰上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发xiàn

来人是自己的心腹丫鬟妃暄后,便没有多言,仅仅是冲着妃暄小丫头勾勾手指,便继xù

埋首险峰之间。

“哼!”冲着婠婠小丫头冷冷地哼了一声,妃暄小丫头再转过头看向自家少爷是却迅即换上了如花般的笑脸。

得自家少爷授意,妃暄丫头也不客气,径直宽衣解带,纵身飘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浴缸里。

“喂!臭丫头!姑奶奶我是让你给少爷喂奶来,可不是让你来偷吃少爷的!不准乱来!”

“笨丫头!姐姐我既然来此,自然是有大事儿发生!少爷也便不可能再继xù

丁忧了!这会儿不赶紧趁着机会把少爷吃了,等回到余杭,可就不定啥时候才能轮到咱们了!”

一面说着,妃暄小丫头便已经伸纤手扶住了宇文小麻杆儿那青筋怒张的铁枪,口中轻吟了一声“少爷,奴来了”,便缓缓坐下。

“臭丫头!骚蹄子!”忿忿地瞪了无耻地拔得头筹的妃暄小丫头,婠婠小丫头也不得不承认,这臭丫头的话有道理,略一寻思,这才对旁边的一众姽婳卫一挥纤手道,“都排好队,最后两名先去门口把风!”

然后,婠婠小丫头也便宽衣解带,飞身冲进了浴缸之中。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在宇文嫤和宇文德容两个贴身仆妇的搀扶下出了营帐,来到萧皇后母女所在的营帐时,已经月上中天,将近子时了。

而宇文小麻杆儿身后的营帐里,包括婠婠妃暄两个丫头在内,整整一打的姽婳卫,都被宇文小麻杆儿折腾成了一滩烂泥。

倒是宇文嫤和宇文德容这两个贴身仆妇,很是坚忍不拔,虽然也被宇文小麻杆儿折腾得手脚发软,可还能勉强支撑着。

这个时候,萧皇后早已沐浴更衣完毕,用罢了晚膳,此刻正身着轻纱睡衣,和女儿南阳公主并排躺在床上,既忐忑且期待地等着奸夫宇文小麻杆儿的出现。

“皇后姐姐!”

被宇文小麻杆儿的轻唤声惊醒,萧皇后连忙起身抬眼观瞧,却正望见了踏着月色缓步而入的宇文小麻杆儿。…,

旋即目光又落在了旁边做寻常仆妇装扮的宇文嫤和宇文德容,萧皇后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而是眼中闪过一丝的警惕。

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都和宇文小麻杆儿保持着奸情,可萧皇后做得还是相当的隐秘的,从不在自家女儿以外的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绽来。

不过,萧皇后虽然警惕,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没这份心思,道了一声“好姐姐,想死小弟了”,宇文小麻杆儿便快步上前,用狼嘴封住了萧皇后的樱唇,然后“嗤啦!嗤啦!”两下扯掉了自己和萧皇后的睡衣,便急吼吼地挺枪而上,直奔主题!

在宇文德容和宇文嫤惊诧的目光中,宇文小麻杆儿挥戈猛进、奋勇杀敌,不过片刻功夫,便将萧皇后杀了个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而宇文小麻杆儿呢,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虽然萧皇后已经败阵,可宇文小麻杆儿却依旧穷追不舍、连战连捷,直把萧皇后杀得没有了丝毫的力qì

,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始转移战场,杀向了一旁的南阳公主。

没有丝毫的意wài

,南阳公主也很快被宇文小麻杆儿杀了个气若游丝,而宇文小麻杆儿却依旧性致高昂,似乎还没有发泄出来的意思。于是,全程充当了围观群众的宇文德容和宇文嫤二人也被宇文小麻杆儿捉上床胡天黑地了起来。

可惜,这二人现在虽有余力,可却依旧不是宇文小麻杆儿这的对手,很快被杀了个丢盔卸甲、香汗淋漓。

最后,宇文小麻杆儿又转战回到萧皇后的身上狠狠折腾了半晌,直把萧皇后折腾地生死两难,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折腾得酣畅淋漓、通体舒泰了,这才打开闸门,把欲望的种子播撒在了萧皇后的桃源深处。

随后的十余天里,除了必要的解决生理问题外,萧皇后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渡过的。

有那么几次,萧皇后想要找机会向宇文小麻杆儿说正事儿,可惜都被疑似急色的宇文小麻杆儿粗暴地打断。

到了最后,萧皇后终于悟了,丁忧这一年多来,宇文成龙这混小子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已经彻底被憋成禽兽了!估计已经彻底没救了!

如果不让这小子发泄个痛快,自己恐怕是没机会说正事儿了!哪怕是军国大事,貌似这小子也不怎么在乎!

可是,就算自己身俱内媚,又别具手段,也远不是这畜生的对手丫!就算加上自家女儿,还有那混小子的两个贴身仆妇,也远远不够!

万般无奈之下,萧皇后也只好放下身段,和宇文小麻杆儿的那些个丫鬟侍女护卫之流一道儿,陪着宇文小麻杆儿胡乱折腾!

还真别说,这招还挺有效,有两百名姽婳卫助阵,饶是宇文小麻杆儿战力非凡,也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萧皇后呢,虽然依旧每天被宇文小麻杆儿折腾得欲死欲仙,可大抵已经勉强在可承shòu范围之内了。

终于逃过一劫,萧皇后这才觑得时机,开口向宇文成龙奸夫说起了正事儿。

“丹阳公主?吴国公、尚书令、十郡太守?征讨叛军?”

仿佛第一次听闻此事一般,自言自语地沉吟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抬头满脸疑惑地看向萧皇后道,“皇后姐姐,你认为,现在的大隋,还有救么?”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奸夫与奸计

大隋还有救!

这话连杨广自己都不信!

迄今为止,大隋三分之二以上的郡县,都已经不在杨广的控zhì

之下了!

事实上,目前,杨广真zhèng

能够掌控的,也就只有江都、洛阳两地了!而且还连不成一片!

至于其它郡县,虽然还有一部分名义上依旧归杨广管,可实jì

上,杨广已经很难将其完全掌控住了!

到了这地步,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大隋已经亡国在即了!

就连猪头皇殿广自己,貌似也基本不对大隋报有什么期望了,每日连朝政也不理会了,但只宅在毗陵宫里,要么和好基友宇文晶玩基情澎湃,要么就是和宫女太监们玩躲猫猫!

而且,杨广还好几次对着镜子说,“多好个大脑壳丫!就不知dào

将来谁来砍两刀捏!”

偶尔精神振奋一点儿的时候,杨广也只是想着,“当初俺灭了南陈,还给后主陈叔宝留了条小命,让他享shòu

了十多年的太平清福!如今,就算俺失势被人篡位,怎么着,那些个造反派,也得给俺留个太守之类的职位当当吧?这样的,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能让俺安享晚年,也就差不多了!”

这些个情况,萧皇后本身也已经亲见过几次,在结合朝堂上流传出来的一些风闻,大抵上,萧皇后也能够判断得出,大隋就要亡国了!所差的只是哪一天亡而已!

尽管心理上有了这种判断,可感情上,萧皇后还是不愿意承认大隋行将亡国的事实!

这会儿被奸夫宇文小麻杆儿询问,萧皇后尴尬之余,很是有些不好回答。

心思一转,萧皇后迅速有了计较,遂樱唇微绽道,“你这恶人,大隋亡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要知dào

,一旦大隋亡国,本宫就算不死,也多半会被别人霸占去了,你忍心么?”

“所以啊,依姐姐我之见,你最好还是盼着大隋能多撑几天!等本宫死了,这天下,爱怎么乱,就怎么乱去!”

“皇后姐姐说得是极!小弟自然是舍不得姐姐被别人占去的,就算是杨光那老王八也不行!嘶……”

正自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忽地五官扭曲着,嘬起了牙花来!

却是当宇文小麻杆儿骂杨广的话被一旁的南阳公主听到了,愠恼之下,南阳公主将纤指伸到宇文小麻杆儿的腰间肆虐了起来。

“臭丫头,敢谋害亲夫!看为夫家法伺候!”

“呸!你这恶人,才不是亲夫,最多算是个奸夫!”

“臭丫头,胆敢编排你家夫君!好!既然你说为夫我是奸夫,那为夫我现在就奸了你个臭丫头!”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已然自萧皇后的桃源洞内抽出了作案工具,跃马扬鞭,向着南阳公主发起了冲锋!

结果没有丝毫意wài

,以南阳公主完败而告终。就连一旁的萧皇后也被殃及鱼池,再次被宇文小麻杆儿狠狠地折腾了一番,直到二人都被彻底折腾散架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调转火力,和妃暄、婠婠等人厮杀到了一处。

这一番折腾就又是两个多时辰,直到众人都被折腾散架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枪再次杀入萧皇后的桃源洞内,又疾速冲锋一刻钟许,方才释fàng

出欲望的岩流。

被虽然被奸夫宇文小麻杆儿折磨得欲死欲仙,可萧皇后还是没忘了自己此行的使命,遂强打精神,使今温柔手段陪着宇文小麻杆儿温存了了半晌,这才趁着宇文小麻杆儿半梦半醒的机会开口道,“好人儿,姐姐求你了,你就出山帮杨广这一次吧!只要你帮了杨广这次,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姐姐都依你,好不好嘛?”…,

连续高强度作战之下,虽有双修之法和玄阳大法护身,可宇文小麻杆儿也累得不轻,刚刚又被被萧皇后哄得通体舒泰飘飘欲仙,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正自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呢,听闻萧皇后似乎有句“什么都依你的话”,下意识地,宇文小麻杆儿便点头应了下来。

奸计得售,萧皇后连忙再次送上樱唇,和奸夫宇文小麻杆儿痴缠了半晌,这才昏昏入睡。

宇文小麻杆儿和萧皇后都不知dào

的是,这厢二人刚刚入梦,旁边有四双眼睛几乎是同时亮起,相互之间一番眼神交流后各自点了点头,又警惕地四下逡巡了半晌,确认没异常后,这才扯过被子,给宇文小麻杆儿和旁边的十余名姽婳卫挨个盖好,这才分左右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旁,闭目小憩。

第二天一早,宇文小麻杆儿刚醒,萧皇后便第一时间积极主动地送上香吻,然后不待宇文小麻杆儿拧抢作案,萧皇后迅速按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翘臀道,“好人儿!你昨天可是答yīng

了姐姐我,再次出山帮zhù

杨广的,可不能反悔哦!”

“昨天,我答yīng

了?”

“嗯嗯!就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你可是亲口答yīng

了姐姐我的!”

“唔,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丫?”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答yīng

了!你要是敢反悔,姐姐我就,我就,我就永远不让你乱动!”

装模做样地沉吟了半晌,最后,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屈服在了萧皇后独特的威胁下。

眼见奸计得售,萧皇后心情大好,破天荒地地当着众女的面,积极主动服侍了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奸夫一回。

一番折腾,直到日过中天,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在萧皇后的再三催促下,出了营帐,吩咐姽婳卫及雄阔海为首的一众亲卫,准bèi

收拾行李,打道回余杭。

宇文小麻杆儿的准bèi

走了,早就呆腻了的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兄弟俩也迫不及待地强烈要求一同回余杭。

略一寻思,宇文小麻杆儿也觉得,将老爹和二叔单独留在许县,似乎不大妥,遂点头同意了。

于是,便留下了一百亲卫在许县守陵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偕同老爹、二叔、三叔还有两个弟弟,以及其它一众随从,一起收拾行李,启程回家。

一路无话,宇文小麻杆儿一行晓行夜宿,用了约五日的功夫便赶回了余杭。

回城当日,简单地听取了一番政事方面的汇报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开始着手调兵遣将。

同时,宇文小麻杆儿也没忘了给杨广发去一封书信,先是客气地谢恩了一番,然后这才转口言道,江南乃是陛下之根基所在,欲平叛乱当先定江南!可眼下萧铣逆贼兵锋太盛,所部足有四十余万!所以,没有十万以上的大军,小臣是不敢出兵的!可苏杭两郡所有兵丁加起来,也才不过五万之数!故而恳请陛下再发兵五万,以便小臣剿匪!

第三百六十三章 日子没法过了

宇文小麻杆儿要兵的书信一道往江都去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便宜二奶,萧皇后与南阳公主。

按照萧皇后的说法,是回江都去给宇文小麻杆儿吹邪风敲边鼓去!好让绿帽子皇殿广早日给宇文小麻杆儿多调拨一些军马,以备迎接乱世的到来!

对此,奸夫宇文小麻杆儿予以了强烈的反对!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的意思,萧皇后就不用回江都了,等哪天杨广被人宰后,就直接呆在南阳公主府上给宇文小麻杆儿当地下二奶就可以了!

奈何萧皇后执意不从,并言道不愿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影响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远大前途与家庭河蟹。而且,此行江都,若能多给宇文小麻杆儿要来一些兵马,将来大隋若是真的亡国了,宇文小麻杆儿也能多一分自保的实力,云云!

而南阳公主也在一旁跟着吹枕头边风,言道会在父皇面前多多给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美言几句,争取多从杨广那里给宇文小麻杆儿骗点儿家底儿出来!

感动于这两个便宜二奶的一片痴情,宇文小麻杆儿使出浑身解数把萧皇后母女俩使劲折腾了数日,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二人离开。

不过,此番二人可不是单独离开的,随行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另一个心腹仆妇宇文嫤,以及整整一百名的姽婳卫。

名义上,这些姽婳卫都是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派给萧皇后和南阳公主的侍卫,至于实jì

上,这些姽婳卫是否肩负着其它什么见不得光的任务,就不是萧皇后和南阳公主知dào

的了!

一路坐船逆流而上,当萧皇后和南阳公主不紧不慢地回到江都城,已经是又过了近十日了!

经过这十日的休整,萧皇后总算恢复了几分精力,不过眉宇之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几分的春意。

为此,萧皇后和南阳公主躲在船上忙忙活活地化妆了数日,可惜始终无法掩去脸上那饱经灌溉滋润的光泽。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仆妇宇文嫤出手,施展出易容之术,这才帮二人遮去了眉宇间的春情。

自觉收拾停当了,萧皇后这才施施然弃舟登岸,往皇宫内行去。

回到了江都城杨广的皇后一打听,萧皇后这才知dào

,原来,杨广已经不在江都了,而是又跑到毗陵的行宫逍遥去了!

于是,萧皇后和南阳公主又急匆匆地再次坐船向南折返至毗陵,然后又花了近两天的时间,才在那绵延百余里的十余所别院的某一间里,找到了正和宇文晶搞基情的杨广!

“都这样了还瞎折腾没个正形,这大隋要是不亡,那可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见此情形,萧皇后算是对杨广彻底死心了!

随同萧皇后一通赶来的南阳公主见状,也被恶心得肠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目光对视了一眼,这母女俩不约而同地轻轻点了点黔首。

虽然没说话,可二人的意思比较明确:咱娘俩这后半辈子,就别指望杨广这绿帽子皇帝了!所以啊,还是趁这机会,给奸夫宇文小麻杆儿多谋点儿福利吧!希望那禽兽以后能看在今日这番情分上,对咱娘俩略微好一点儿!

计议停当,萧皇后二人却没有立即进宫求见,而是又悄悄地退出宫外。

等候了半晌,直到日影西移,有宫女来报,已经觑见杨广的好基友宇文晶横着八字步从宫里出来了,萧皇后这才携着女儿入宫来见杨广。…,

“父皇!”

人还没进门,南阳公主便已经开始娇滴滴地轻唤了起来。

那厢,尚自沉浸在基情过后的余韵中的杨广闻言,蓦地虎躯一震,连忙强撑着起身,抬头向外观瞧。

“父皇,你生病了?”

轻移莲步,款步而入的南阳公主抬头见自家便宜老爹正横在榻上,脸色苍白,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不由的一愣,连忙关切地开口问道。

“没事儿!父皇刚刚在署理国事,有些操劳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操劳过度?”闻言一怔,旋即,南阳公主便迅速回过神来,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起来,“呸!真不要脸!亏得本公主我还担心了好一下!你丫的这那里是操劳国事过度丫?分明是被‘操’劳过度嘛!放着好好的宫女嫔妃不宠幸,非得玩那种肮脏下流的勾当!当是作孽丫!难怪母后她会把便宜白送给宇文成龙那奸夫!”

心里暗骂着,南阳公主收起了心里最后那么一丝的愧疚,脸色一转,便娇滴滴地开口道,“父皇,可想死女儿了!”

“好丫头!你可也让父皇一阵好想丫!快过来,让父皇看看!”

强打精神陪着杨广演了半晌的戏,南阳公主这才转向正题道,“父皇,这次,女儿应母后之命,和姑姑一道,已经请得宇文小将军出山平叛。”

“哦?那小子终于肯出山了?唔,太好了!我大隋又能多撑两年了!呃……”

仿佛没听到杨广言语中的异样,南阳公主自顾自地开口道,“父皇,宇文小将军虽然答yīng

出山平叛了,可他治下只有苏杭两郡,兵力太少。而光是江南一带,萧铣所部的叛军就已经多大四十余万了!”

“所以,乐平姑姑的意思是,此番出兵平叛,还须父皇这里多出些兵,至少要有八万,再加上苏杭方面可调动的两万大军,如此就有了十万大军,这样乐平姑姑才可放心让宇文小将军出征!”

“八万?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乐平姑姑说了,没有十万大军,她是绝对不会让宇文小将军出征的丫!这可咋办呐?”

“乖女儿丫!你是不知dào

哇!父皇我苦丫!你父皇我现在,手上也就剩下不到五万的人马了!上哪儿给你弄出八万大军来丫?再说了,你父皇我这手上,怎么也要留一点儿军队丫!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丫!”

“父皇骗人!女儿可是知dào

的,此番光是陪父皇巡江都的十六卫军士,就有十多万呢!再加上江都本地的驻军,全都算起来的话,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现在让你出八万人,也还剩十来万人驻守江都呢!”

“如果这样,父皇都不肯派兵的话,那乐平姑姑那里,肯定是不会答yīng

的!如果乐平姑姑一生气,那女儿在宇文家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那样的话,女儿也没脸再回宇文家了,还不如死在父皇这里算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准备出征

南阳公主做为主角,在前台施展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萧皇后充当配角,在后面帮着捧哏、帮腔、敲边鼓,母女俩这戏那是唱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可惜的是,折腾了半晌,萧皇后母女俩也没能从杨广手上要出八万人马来!

原来,现在的杨广,那是真的穷了丫!

江都城原本确实是有十多万的兵马的,可杨广连番派兵出去四处剿匪,可无疑列外都是损兵折将而回,前后总计折损了五万多的兵马。

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杨广的举措太失人心,军心涣散之下,前后又逃了万余的人马!

而就在半个月前,杨广又派原本的江都通守王世充领兵北上去增援洛阳,又带走了两万大军!

如此,江都方面就只剩下五万多一点儿的人马了!

这几天又陆续逃了几千人,结果就是,目前为止,整个江都郡的驻军都不到五万了!而且,这军队数量,还在以每天数百甚至上千的速度,持续减少之中!

听了杨广的一番解释,南阳公主和萧皇后都有些傻眼!

半晌回过神来之后,二人心里对杨广更是彻底的绝望了!

“丫的!这眼看都火烧眉毛了!你丫的还不想着怎么稳住局势,居然还有闲心出来搞基!这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干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情来丫!”

“唉!算了!实在不行的话,咱娘俩儿,还是趁早去余杭投奔宇文成龙那奸夫去吧?”

又是一番眼神交流后,南阳公主这才松口道,“既然如此,那女儿也不勉强父皇,可父皇也至少要派出三万以上的军队来!而且,还要为所有大军提供粮草辎重!要知dào

,宇文小将军这可是在为大隋办事儿丫!父皇你可不能亏待了老实人丫!”

毕竟事关大隋安危,而且又有自家大姐的情面,杨广对于自家女儿这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倒是没有拒绝,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答yīng

了下来。

打铁要趁热,眼见杨广答yīng

了,萧皇后便急吼吼地逼着杨广先签发了调兵令,随后,又陪着杨广闲话了片刻,萧皇后便借口不打搅杨广休息,携着南阳公主告退了!

出了皇宫,萧皇后便第一时间把调兵令交给了随行而来的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史怀义。

而史怀义呢,也不毫不客气,接过调兵令后,便第一时间带人赶往校场,调兵遣将。

将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三千亲军全部打散进了三万大军之中,然后用了一天的时间,史怀义便完成了对这三万大军的初步整训,然后便急匆匆地赶领着两万大军出了江都,一路南下直奔余杭。

不过,这次,萧皇后和南阳公主到没有随军离开江都。一则是没有好的借口不便离开;二来呢,萧皇后还要协调着宇文小麻杆儿的另一位心腹,韩世谔,往余杭搬运粮草辎重。

有萧皇后和南阳公主这两个内奸帮忙,韩世谔指挥着一万多大军,把一车又一车的粮草辎重、金银细软之类的拉到码头上,装船运往余杭。

昼夜不停地连续搬了近十天,整个江都城的各样库存,基本都被扫荡了个底儿朝天,韩世谔这才颇有些意犹未尽地罢手,领军施施然撤出了江都。

而这个时候,杨广还躲在毗陵行宫里和好基友宇文晶玩基情游戏呢!

平白得了三万大军、十数万套的盔甲器械、上百万石的粮草,以及足够杨广再造两个堪比毗陵行宫的财富,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很是高兴,小爪子一挥,便再次将手下众文武聚集了起来,开会商议出兵征讨西梁余孽萧铣的问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魏长史,你先说说,我们粮草储备情况如何!”

“禀主公,我苏杭两郡推行一年两熟的水稻种植之法已有十一年,其中有九年获得丰收。目前为止,两郡共建千万石级别的超大型粮仓十二座,已储备粮草七千三百万石,其它百万石及以下级别粮仓三十六座,储备粮草一千八百万石,除可满足大隋所有四千万人口一年所需外,还可再支付百万大军连续征战三年!”

一面听着魏征的汇报,宇文小麻杆儿一面扫过贴身丫鬟宇文晚晴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很简短地写着几行字道,“琉球,两千万石,爪哇,一千五百万石。林邑六百万石,辽东诸郡及扶桑,总计八百万石。”

面无表情帝点了点头,宇文小麻杆儿转头看向秦琼道,“秦参军,兵力方面如何?”

“禀主公,苏杭两郡原有精兵十二八千万,外加史怀义将军正在整训的三万三千人,总计有兵马十五万!除了必要的留守兵力外,目前,两郡总计可调动兵力有九万!此外,还有江南大学堂武学院应届毕业生五万两千人,随时可以整编成军。”

一旁,妃暄小丫头也适时递过一张小纸条,上书,“六球十万,爪哇,五万,林邑十万(另有五万以转军屯,随时可以重新入伍),辽东及扶桑诸郡十万(也另有五万军屯)。”

“嗯,不错!这样,武学院的学生,先抽调一万编入苏杭两郡的军队之中,余下的,分别编入琉球、爪哇、余杭、林邑等地的部队!此外,各军之中那些年龄偏大、曾经因功致残,该退的也都退了!至于相关的补偿问题,可按照当年制定的有关条例执行!”

“主公圣明!”

“好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弄那些个虚的!现在我们再商议一下,征伐萧铣这一仗该怎么打才好!”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咱们还是照老规矩来,小爷我先上去把他们的城池的门给砸蹋了,然后,主公便只管等着领兵进城便是!”

“没文化,真可怕!”还没等宇文成龙开口训斥呢,旁边的宇文成都已然率先开口反驳道,“就你这水平,也就是个一辈子砸城门的料!老大说了,打仗是门技术活,要动脑子,懂不?”

“切!就你那智商,动脑子还不如不动的好!还不如小爷我砸城门的办法来得实在可行!”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是商议军情呢!宇文成都,你既然说要动脑子,我来问你,可有何妙计?”

第三百六十五章 征讨西梁

“要不,我们继xù

玩偷营吧?”

被自家兄长问到头上,宇文成都挠着大脑壳嗫喏了半晌,方才蹦出了这么一句很是没有自信的疑问句来。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的回答就是,“回去抄孙子兵法十遍!”

“兵者,诡道也!诡道的核心是什么,就是让对手永远猜不到你下一步会如何出手!所以呀,尔等身为将领,永远不要想着凭一招偷营就能打遍天下!永远给自己留一张别人意想不到的底牌,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本将军自十五岁领兵出征以来,平汉王、灭高丽、征突厥,每逢大战,无不以诡计取胜。时至今日,想来,只要不是头猪,多半都会对本官的手段有所警觉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投机取巧,多半会事倍功半!一个不慎,可能还要全军覆没!尔等都是本将军的心腹,将来可都是要独当一面的大将,对此不可不察!”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番叱喝敲打,包括秦琼、李靖等人在内,众将无不惭愧地低下脑袋,做俯首帖耳状。

满yì

于众人的表现,宇文小麻杆儿点了点头,这才一挥小爪子,对三叔宇文智及道,“反贼萧铣的情报收集得如何了?还烦劳宇文智及将军给大家通报一下!”

见自家大侄子询问,宇文智及不敢怠慢,连忙迈步上前,朗声开口道,“禀主公,反贼萧铣,本事西梁宣帝萧詧曾孙,原南陈东扬州刺史萧岩之孙,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子。”

“一年半前,本为县令的萧铣自罗县起兵,后得到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反贼的响应,目前掌控江南大部分地盘,东起九江,西至三峡,南通交趾,北临汉水,总兵力达四十万之巨。”

“今年初,萧铣在岳阳称帝,国号为梁,其百官设置皆遵循西梁旧制。其属下大都是各地归附的反叛势力,萧铣尽皆封其为王,主要有七大反王,晋王董景珍、秦王雷世猛、楚王郑文秀、燕王许玄彻为、鲁王万瓒、齐王张绣、宋王杨道生。此外,据臣所知,那萧铣还与岭南俚帅钦州刺史宁长真有所勾结,只不知那宁长真是否已经彻底倒向萧逆。”

“宁长真么?这倒是个麻烦!岭表之地,习俗独特,民风彪悍,且多深山。若是这宁长真果然降了萧逆,倒是个不小的麻烦!”

“主公可否试着招降宁长真?”

旁边一直憋着没说话的秦琼蓦地开口道。

“算了!这种人,既有反叛之心,招降了也无甚益处,反而还要时刻提防着别被他背后插刀子!本将军倒是希望这位俚帅尽快举兵反叛,最好能够出兵和萧铣一起来和本将军做对,那样,咱么就有借口一举将其打残废了!”

“如此,主公倒是可以试着先敲打敲打那萧铣,把他打到残而不废,再围起来不让他逃走。嗯,还要给那萧逆一点儿希望,似乎只要兵力再多一点儿,就能战胜咱们!这样,那萧逆就会不停地从各地抽调兵马,说不定,那萧铣被逼急了,还真有办法把宁长真请出岭南来!介时,主公再遣林邑方面出兵端了那宁长真的老巢,而我等则在岳州城下灭掉各路叛军主力,或可一战而定江南!”

“唔,此策,甚好!嗯,就这么定了!好了,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宇文成都、李靖!”…,

“末将在!”

“你二人领兵二万,为前部先锋,由新安出发,向西扫荡南陵、鄱阳、豫宁、临川、庐陵、长沙诸郡,然后直逼岳阳城下。”

“末将得令!”

“你二人切记,不可贪功冒进,务必稳扎稳打,每过一郡,要将改郡所有反叛势力务必清剿干净,待到后续部队接管上来后,方可再进军下一郡!都听清楚了么?”

“末将遵令!”

“还有,此番出征,宇文成都为主帅,李靖为参军,具体行军打仗之事,由宇文成都负责,可具体打谁、何时开打、如何打法、进兵退兵如何行止,则由李靖临机决断。你二人可都听明白了?”

“末将明白!

“宇文成祥、秦琼、刘弘基、谢科!”

“末将在!”

“你四人领兵三万,向南扫荡遂安、会稽、永嘉、东阳、建安诸郡,务必将各郡残存的反贼清理干净。然后在建安汇合琉球方面大军。补充兵力后,再向西继xù

扫荡临川、南康、庐陵、豫章诸郡。最后将大军驻扎在庐陵、南康一线,未得命令不得进入岭南诸郡。都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遵令!”

“好!你四人也样,宇文成祥为主帅,秦琼为参军,刘弘基、谢科为副将。每占一郡务必站稳,等到后续部部队接管上来后方可再进军下一郡。都听明白了吧?”

“末将明白!”

“宇文智及、沈光、单雄信、尚师徒、!”

“末将在!”

“你们四人驻守余杭,总领苏杭两郡军事!主要任务有两个,一个就是给前线大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并调配民兵接管前线军队占据的州郡,让大军能够轻装上阵;另一个,就是以水军封锁长江一线,严防任何宵小之徒窥视苏杭!苏杭是我等的根基之所在,尔等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也不可轻起战端!都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遵令!”

“魏征、宇文定及、宇文福及、高俭!”

“下官在!”

“尔等四人总领苏杭两郡政事,另外,还要抓好基层政务人员的培训工作,前线军队占领哪州郡,你们就要把地方官派到到哪里!不单如此,还要保证各地能够政令畅通,迅速恢复生产!具体的运作模式,可参照苏杭两郡适当安排!”

“下官领命!”

“另外,徐德言老先生,这段时间还要拜托您老多多劳累一番,继xù

抓好江南大学堂各院的工作。此外,还要麻烦老先生开一批针对应往届毕业生的特训班,重点强化一下政务实务工作,如有需yào

,您老与魏府丞协调合zuò

。本官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政务人才,以满足我们地盘迅速扩大的实jì

!”

“老朽谨遵少爷吩咐!”

“其余众将,跟随本官,点齐三万人马,择日出征,讨伐西梁余孽萧铣!”

第三百六十六章 楚王郑文秀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这当老大的一声令下,苏杭两郡立即全民动员,鸡飞狗跳地忙碌了起来!

而身为此番出征的主帅,宇文小麻杆儿也很忙,不过,这厮是在床上忙!

听闻宇文小麻杆儿打算亲自领军出征,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倒是没有出言反对,但只将宇文小麻杆儿捉到床上狠狠压榨了一番!

仗着人多势众,又有总人数已成功突pò

千人的庞大姽婳卫队伍为后援,在乐平公主等人的全力施为下,饶是宇文小麻杆儿功力深厚,也被折腾了个两腿发软、眼圈乌黑!

被一众如狼似虎的内眷折腾了整整一个月,每日耕地上百块儿,而且还被乐平公主强逼着不准用双修之法作弊,一定要凭自身的真zhèng

实力耕田种地!

每天播种数十次,如此持续高强度消耗之下,刚刚长了点儿肉的宇文小麻杆儿明显又瘦了一大圈,再次沦为皮包骨的麻杆儿一根!

这还是亏得宇文小麻杆儿体质特异,又有神功护体,而观音姐姐也给宇文小麻杆儿这便宜夫君调配了大量的滋补药材,否则,就宇文小麻杆儿这般乱搞,早就被折腾得精尽人亡了!

最后,还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两个心腹史怀义、韩世谔来救宇文小麻杆儿脱离了苦海,却是这二人命人向宇文小马麻杆儿禀报,言道出征的人马已经准bèi

停当!

闻听此讯,可怜的宇文小麻杆儿仿佛屁股着火一般地就逃出了刺史府,风风火火地领兵出征了!

目送便宜夫君逃出刺史府后,观音姐姐蹙着眉头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大姐,我们这般做法,会不会太过了丫?”

“哼!不会!连当朝皇后都敢乱搞,这要是不让这混小子长点记性,下次,他还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乐平公主很是忿忿地答道。

闻听此言,一旁同样想出言劝慰的华光华胜师太等人也尽皆闭嘴收声,缩起黔首做鸵鸟状。

不过,乐平公主也只是嘴上说得凶,等到转身回府之后,却又第一时间来到了观音姐姐的小院,催着观音姐姐给便宜夫君宇文小麻杆儿开一副调理身体的药方,还亲自陪着观音姐姐按方抓药,准bèi

了整整一大马车的药材,给宇文小麻杆儿送去!并送信叮嘱随行的妃暄小丫鬟一定要坚持给宇文小麻杆儿每天三次的进补!此外乐平公主还在心中还再三强调,让妃暄小丫鬟务必管住自家少爷,严禁其在出征期间嘿咻,但适度双修除外,云云。

宇文小麻杆儿可不知dào

家中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会儿,宇文小麻杆儿正在一众将领亲卫的簇拥下,领着三万大军耀武扬威地想着岳阳方向进发呢!

做为江南地区的最大的两股豪强,这一年多来,萧铣的梁国和宇文小麻杆儿的苏杭郡可没少冲突。

可惜,萧铣所部毕竟是野路子的叛贼出身,虽然也有一些原本的大隋郡兵,可数量不多,也远比不上宇文小麻杆儿治下连伍长都是清一色江南大学堂毕业生的高素质军事队伍。

乱匪对上高素质的正规军,结果就是,每次冲突都以萧铣所部被揍得鼻青脸肿狼奔豕突而告终。

此番宇文成都、李靖二人所部两万大军出征西梁,所过之处,基本上就没遇到啥像样的抵抗,那些西梁余孽们,大抵都是望风而逃!…,

反倒是清理各郡的零散反贼,虽然没有啥大的战争,可小打小闹的战斗却多得难以计数,着实让宇文成都、李靖二人费了许多功夫!

好在苏杭两郡的高素质军事人才够多,经过了两场示范性的剿匪战斗后,基本上,就连伍长什长之流的都明白该怎么打仗了,各部军队分进合击之下,剿匪速度大大提高。

而随着大量的军政人才带着一队队的民兵的跟进,再加上一车车的粮草转运而来,原本那些还心存一点儿犹豫的流民们也纷纷老实了下来!

毕竟,在绝大多是平头老百姓眼中,造反再有前途,也远不如一斗米来得实在!

再等到宇文小麻杆儿将义务教育全面铺开到新占领的诸郡之后,这些郡县的民心也很快被宇文小麻杆儿彻底收买!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留了一个心眼,在各郡铺开的,只有义务教育的中学及以下阶段,至于大学教育,则全都放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老窝,余杭郡的大学城里!以便宇文小麻杆儿掌控民心!

书归正传,话说,当宇文小麻杆儿亲率大军出发之时,做为前锋的宇文成都已经率军一路杀到了豫章郡内。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所部已经完全霸占了与西梁之间的缓冲地带,正式杀入了西梁境内。而且,做为西梁的核心统治区域,这里距离西梁的都城岳阳,也不过才百余里的路程了!

驻守豫章的,是萧铣手下的楚王郑文秀。

这厮本是大隋岳州的一名旅帅,也掌管过编制为百人却从没满员过的一个旅的部队,虽然这个旅是驻守地方的杂牌军!

不过,由于这厮是岳州最早的一批造反派,又最早主张投靠萧铣的,所以,这郑文秀就这般神奇地平步青云,从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旅帅,一跃而当了王爷!

虽然这王爷是萧铣这个草头皇帝封的,可那毕竟也是王爷丫!

草鸡突然变成了凤凰,这郑文秀对萧铣那是相当的感恩戴德,曾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为自家主子萧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争取为萧铣打下一片大大的,嗯,是江山来!

带着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情怀,蒲一听闻苏杭方面有兵来犯,这郑文秀也丝毫不理会对方领兵的是有着大隋第一勇将称号的宇文成都,悍然领兵出城,打算和宇文成都来场当面锣对面鼓的沙场对决!

欺负隋军远道而来,这郑文秀没等隋军安营扎寨呢,便跃马扬鞭杀到了阵前,手提点钢枪指着对面的隋军,耀武扬威地高声断喝道,“兀那隋军听着,某家大梁楚王郑文秀在此!识相的速速下马投降!如若不然,惹恼了本王,让你们一个个,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百六十七章 这可咋办呐

真zhèng

的龙套,感于直面杯具的人生,感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比如,楚王郑文秀!

刚刚耀武扬威地对着隋军吆喝完,还没等郑文秀将举钢枪举得有点累的胳膊换个姿势呢,对面的隋军阵中,风一般地冲出一骑。

眼前一花,还没等郑文秀看清是什么情况呢,就觉得颈项处掠过一道凉风。然后,郑文秀就感觉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而且是飞向了蓝天!更神奇的是,还在空中玩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

恍惚之间,郑文秀还看到,地上挺着一匹战马,上面坐着一个没脑袋的家伙,正手持长枪,做耀武扬威状呢!只是那脖腔之中如泉喷涌的鲜血,让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个小丑!

“这谁家倒霉孩子丫?人都死了还这么能得瑟!”

“唔,不对呀!这家伙,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眼熟捏?”

皱着眉头半晌,还没等郑文秀想明白那倒霉孩子是谁呢,耳畔就又响起了一阵呼啸的风声,旋即,郑文秀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和大地来了一次激烈的亲密接触!

随后眼前一黑,郑文秀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正式领完盒饭,结束了自己龙套的一生!

飞马宰了龙套楚王郑文秀的,自然是此番身为前部正印先锋官的宇文成都!

这厢,宇文成都刚刚飞马而出,一旁的参军李靖便挥动了令旗高呼道,“儿郎们,敌方主帅已死,大家冲啊!”

李靖这一嗓子,把下面那些个隋兵们吼了个晕头转向两眼发直。

“啥玩意?敌方主帅已死?咋回事儿?那家伙不是还在阵前耀武扬威地挑衅呢么?咱们老大咋就说敌方主帅死了捏?这不是忽悠俺们呢么?”

还没等众将士开口询问呢,那厢,宇文成都已经快马冲到了中场,随手一镗割掉了那倒霉蛋楚王郑文秀的脑袋,然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向着梁军的阵中冲去。

“丫的!真死了耶!”

一众隋军见状,尽皆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都跟着宇文将军冲丫!冲得慢了可就抢不到军功了!那样的话,可就只能分个老太婆了!”

被李靖这么一吆喝,一众隋军终于幡然悔悟,一个个扯着脖子,乱七八糟地高呼道,“冲丫!杀丫!”

“快抢军功丫!”

“立功多了才有老婆分丫!”

“冲得慢了可就只有老太婆啦!”

乱哄哄的口号声中,两万隋军好似被打了鸡血一般,浑然没有一点儿赶路一天的疲惫之态,各挥刀枪,两眼猩红地,就向西梁大军杀来!

总归是草台班子出身,这些个梁军早就被主帅的神奇死亡吓得目瞪口呆,就连宇文成都冲到阵中,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宇文成都割稻草一般地在梁军阵中冲出了十余丈,绞碎梁军百余人,这些可怜的梁军们方才回过神来!

然后,这些梁军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举兵刃迎敌,而是,“这个隋将太凶残了!咱老大都不是对手,咱们这些吃粮当兵的,就更不行啦!所以,还是赶快逃命吧!”

有了这种念头,这些梁军们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条腿,一个赛一个,跑得那个欢实丫!

梁军四散逃跑,可隋军却没有全力追杀,而是径直凿穿了梁军的军阵后,直往豫章城内扑去!

这会儿,豫章城内的守军也被前方梁军的神速溃败弄得晕头转向,还没想明白该如何反应呢,那厢,宇文成都已然纵马冲进了城门!…,

一根三百二十斤重的凤翅鎏金镗被宇文成都舞得花团锦簇、花飞蝶舞,结果就是,一切挡在宇文成都面前的梁军,不论是小兵还是大将,都在一个回合之内被绞成碎片!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守门的两百军士就被宇文成都绞碎了一百多,余下的几十人迅速回过神来,哭爹喊娘地就逃跑了!

而宇文成都也不管这些逃命的家伙,但只挥动凤翅鎏金镗,先是一下斩断了吊桥上的绳索,借着又对着城门叮叮咣咣的一通猛砸,直把那铜皮包裹的铁梨木大门砸成了满地的碎铜木屑,这才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收手。

这个时候,李靖也终于领着后面的隋军杀了上来!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了丝毫的悬念,二人先是分出一部人马罢手大门,随后宇文成都、李靖二人各领一部人马,分头对城内的两郡进行清剿!

豫章城内虽有总计约有五万的梁军,可这些梁军,绝大部分在几个月前都还是农民呢!而郑文秀这个旅帅出身的王爷,军事素养又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其麾下的梁军,更是连盔甲兵器都凑不齐,很多人还拿着菜刀充数呢,真zhèng

可谓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会是隋军的对手!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等到暮霭开始笼罩大地的时候,整个豫章城便彻底落入了隋军的手中,连一点儿零星的战斗也没有了!

带着一众行军长史忙碌了整整一晚,直到东方渐晓,李靖终于完成了安抚百姓、整顿豫章城秩序、统计战果等诸般杂事!而这个时候,傻小子宇文成都也已经烀了一晚上的猪头,揉着两团眼屎起床了!

接下来的白天里,李靖继xù

领军坐镇豫章城,一面休息,一面等候后续部队的到来,而傻小子宇文成都,则领着大军四散出击,继xù

清剿豫章郡内的西梁余孽!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岳阳城内的西梁皇帝萧铣终于收到了豫章城破的消息!

被吓得小心肝怦怦乱跳,萧铣连忙把手下诸位大臣们纠集到一起开会!

“诸位爱卿,隋军杀来了!据说,有好几万的大军呢!而且,领兵的可是大隋第一勇将,有着‘横勇无dí

’之称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丫!听说,那厮一招就把楚王郑文秀给宰了!端的当世无dí

丫!这可咋办呐?”

两腿直打颤,萧铣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见老大都如此神态了,萧铣手下的那些个将领,就更没啥主见了!谁让这些人都是草台班子出身,之前官最大的也就才当过一个旅帅校、尉啥的!如今一听,大隋第一勇将杀来了,而且还能一招秒杀楚王郑文秀,众人不怕那才怪呢!

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这些个西梁文武们窃窃私语了半晌,!还是没有哪个能提出啥有点儿建设性的意见来。

最后,还是貌似有那么一点儿头脑的齐王张绣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可知,隋军方面究竟有多少人马?”

“呃,这个嘛,朕还真就不知dào

!想来应该有很多吧?不然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占领了豫章捏?”

张绣闻言,不由得好一阵无语,心中开始对当初投靠萧铣的做法有些后悔了起来,“丫的!敌人眼看都要打到眼皮子底下了,你丫的连有多少敌军都不知dào

,这还打个毛丫!跟着这样的老大混,只怕真的是要,前途无亮丫!”

可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尽管戏中腹诽着,张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动脑筋,很是认真地想起了对策来!

半晌,这张绣方才再次抬头道,“启奏陛下,小臣以为,隋军势大,不可力敌,我等当招援军来勤王,方是上策丫!”

“唔,张爱卿此计甚佳!只是,张爱卿可知,我西梁诸将中,有哪位可勘那宇文成都的对手丫?”

第三百六十八章 晋王董景珍

“岳阳若破,西梁国灭,还要各地驻军有何益处,不如倾尽全国之力,在岳阳城下,与隋军决一死战!成王败寇,再此一举!唯请陛下圣裁!”

张绣这话说得虽然有些不中听,而且也很有些折腾的嫌疑,可毫无疑问,说得也确实都是事实!

所以,尽管心中有些犹豫,可咬了咬牙,最后,萧铣还是一狠心,应了下来!

可那厢的张绣,却认为如此还是不够保险!略一犹豫,便又开口道,“陛下,小臣觉得,还是有些不大保险丫!”

“哦?”

“据小臣所知,那天宝大将,可是余杭县公、苏杭两郡刺史、上大将军宇文成龙的弟弟丫!就算我们现在能打败了宇文成都,可万一,打了小的,再来大的可咋办呐?”

“唔,对丫!对丫!那张爱卿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丫?”

“小臣以为,我等既然与隋军开战了,不如索性便一战到底,争取彻底把隋军打残了!那样的话,说不定陛下还有机会成就一番霸业,也未可知丫!”

“嗯嗯!说的不错,可到底,该怎么弄丫?”

“请俚帅来援!”

“俚帅?哦!可是,那宁长真,好像不听朕的丫?人家可没明确表示投降呢丫!”

“据小臣猜测,俚帅宁长真之所以犹豫未决,只不过是想时价而沽,多为自己捞些好处罢了!至于说他对大隋有多大的忠心,小臣那是半分也不相信的!”

“唔,此言,有理!”

“所以呐,小臣以为,只要陛下对其诱之以利,许下高官厚禄,不愁那宁蛮子不听陛下指挥!”

“嗯嗯,有道理!具体改如何?”

“陛下可先允诺封那宁长真为俚王,并允诺事成之后,把整个岭南全都封给他!如此大的好处,不愁那蛮子不动心!”

“唔,这个嘛,好!就这么干了!”

虽然军事素质不敢恭维,可在政事上,萧铣还是个比较有决断之人,听了张绣之言后,当机立断,便刷刷点点的写下了一份份的诏书,征招各地的王爷进京勤王,共同商议对付隋军的大事儿!然后又命心腹带着自己的诚意许诺,快马赶往岭南,请俚帅宁长真出兵来援!

就在萧铣风风火火地四处拉人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终于领着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豫章城内。

两军汇合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急着挥军前进,而是老老实实地命手下众将稳扎稳打,兵分南北两路,将九江、宜春等郡分别完全霸占完毕,又等后续的民兵跟进上来之后,这才挥军继xù

西进,直奔长沙郡而来!

驻守长沙的,是萧铣手下头号大将,晋王董景珍!

这董景珍,是最早自岳阳起兵的造反派,也是第一个投靠萧铣的实力派造反头目。

原本,这董景珍是岳州的一名校尉,手下也曾经掌管着一个不满编的团级部队,总计有将近两百的小兵!

即便如此,这董景珍也算是萧铣手下,屈指可数的将才了!

虽然原本只是个校尉,可现在,这董景珍手下可远不止有两百人马了,甚至,连两万都不止!

做为西梁有数的重镇,长沙城里驻扎着六万余的“精兵”!

当然了,这些所谓的“精兵”,其实大多都是董景珍临时征招起来的流民!

由于大隋被杨广折腾得太狠了,老百姓都没了活路,所以,这年月,只要有人说参军管饭吃,立马就能拉起一大票的人马来!只要你粮食足够,往人多的地方一站,三天之内拉起十万大军来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当然了,这种军队拉拢起来固然容易,可其战斗力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至于说盔甲兵刃之类的装备,那就更不是三五个月就可以造就的了!

即便是董景珍身为萧铣手下有数的重臣,其军中真zhèng

能够全副武装的,也不过才勉强有两万左右!这还是亏得长沙的府库富裕!

至于董景珍所部其它的大军,还都是拿着菜刀锄头之类的凶器唬人呢!

毕竟是比郑文秀高了一个级别校尉出身,当隋军赶到长沙城外的时候,董景珍并没有冒冒失失地出城迎敌而是老老实实所在城内,似乎打算当个缩头乌龟!

而隋军呢,也没有急吼吼地派人叫阵,而是老老实实地安营扎寨,休息了起来!

当天夜里,自觉颇有军事素养的董景珍命其弟董景宝亲自带领两万大军,打算跟隋军玩偷营劫寨的把戏!

董景珍不知dào

的是,这厢,长沙城内刚刚弄出一点儿动静来,便被潜伏在城外的隋军斥候看到。

于是,还没等董景宝的大军出长沙城呢,三十里外的隋军便已经开始紧急集合,准bèi

着给梁军挖坑了!

有心算无备,结果就是,董景宝所部的两万大军一头扎进了隋军的口袋里被彻底包了饺子!

是夜,当董景宝所部人马蒲一出城,踌躇满志的晋王董景珍便开始站在长沙城头向东眺望,一个多时辰之后,直到董景珍等得都有些心焦了,东方终于升起了冲天的火光,然后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成功啦!哇哈哈!孤王成功啦!呜哈哈哈!隋军终于败在本王的手下啦!什么天宝大将,神马横勇无dí

?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我的洗脚水!呜哈哈哈!嘎嘎嘎嘎!”

望着冲天的火光,董景珍发出了夜枭般的鸣叫声。

狂笑了半晌,直到笑得有些肠子打结了,董景珍这才终于直起腰来,故作蛋定地转头吩咐道,“来人呐!给本王抬枪备马!本王要亲自出征,把隋军残部杀个片甲不留!”

“丫的!这可是三十多里呐!看那火势,等您老人家再赶到那里,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吧?”

当然了,这话,那些小兵们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可不敢当面扫了晋王殿下的雅兴!

为了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董景珍非常彪悍地,命人将长沙城内的梁军一口气全都拉出去观战!

若非还有一个头脑略微清醒那么一点儿的副将千般恳求,只怕是连最后那一千的守军,董景珍都不会留下来!

又在城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董景珍这才将部队全都集合完毕!

带着整整四万有余的农民军,西梁晋王殿下董景珍以鼻孔朝天之态,横着八字步,就向隋军大营方向赶来!董景珍不知dào

的是,他这一出长沙城,便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地狱!

第三百六十九章 长沙之战

在四万多挥舞着菜刀锄头的农民军簇拥下,董景珍骑着高头大马,以鼻孔朝天观测漫天星斗之态,横移着向长沙城东行去。

到底是草台班子出身,刚刚出城时,那些个农民军还能乱哄哄地围成一团,将董景珍簇拥在正中,颇有几分众星捧月之势。可等到行出了十余里路后,这些光脚走路的农民兄弟们开始渐渐赶不上骑马的董景珍了!

四万多农民军拉成了长达六七里的零散队伍,这里一堆儿、那里一坨儿的,而队伍的正前方,则只剩下耀武扬威的董景珍一人!

又行了数里,阵阵凉风吹来,董景珍终于有点儿清醒了!

低头四下逡巡了一圈,发xiàn

手下那一众捧哏的群众演员都没跟上来,最近的也离自己有十余丈远呢,董景珍很是不满地回头高喝道,“磨磨蹭蹭,都干什么呢!快给本王滚过来!否则,仔细你们的皮子!”

被董景珍这么一番叱喝,后边的一众农民军连忙打起精神,快步向董景珍身边赶来。

不想,刚奔到一半,这些个农民兄弟们居然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以一种惊诧莫名的目光看向董景珍这个老大!

“还磨蹭什么?快过来,明天你们还想不想有吃饭了?”

“大,大,大王,您看!”

一个貌似胆大一点儿的农民兄弟颤抖着抬手指向董景珍的方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跟上来,难道还要本王亲自过去请你不成?”

“不劳王爷大驾!本将军亲自来请你便是,请你上路去吧!”一个低沉冰冷之中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蓦地自董景珍身后炸开。

“什么人?”

心中一惊,董景珍高喝着连忙转身,却正见到火光之中,一根黝黑的丈八蛇矛划过一道森冷的寒芒,瞬间没入了董景珍的胸膛。

“呃……”

盯着胸前那乌黑锃亮的矛刃,这位西梁晋王殿下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与不解。

抬头顺着矛杆儿望去,董景珍发xiàn

,这使矛的,是一个奶毛还没褪净的小屁孩儿,白白净净的,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吧!

此刻,那小屁孩儿一矛戳进了董景珍的胸口后,正望着董景珍这倒霉蛋,有些发愣呢!

到底是军人出身,虽然原本只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民兵校尉,可董景珍的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军人的凶残之气滴!

被鲜血激发了最后一丝的凶性,董景珍奋起余力,就打算抬枪给眼前这小屁孩儿来一下,想要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可这丝念头刚刚闪过,还没等董景珍付诸实践呢,那小屁孩儿的身后,另有一骑骤马而至。与此同时,一柄比马脑袋还大三圈的金色大铁锤在董景珍眼前迅速放大,旋即“砰”的一声正砸中了董景珍的大脑壳!

没有丝毫悬念地,董景珍的脑袋在金锤之下烂西瓜一般地崩碎,红的白四散飞溅。

金锤刚刚从董景珍的脖腔上掠夺,再后方,又有两骑电射而至,一柄青龙刀也划过董景珍的腰间,将可怜的董景珍再次拦腰斩为两节。最后赶到的是两柄八楞熟铜锤,“砰砰”两声闷响中,将董景珍那还没跌落马下的两片尸体分别砸飞出了数十丈远。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老爹说了,不准胡乱抢战功的!”

“才没有和你抢战功!干爹说了,只要没把敌人的脑袋砍掉,都不能掉以轻心!俺们这是在救你好不?”…,

“我不管!这个家伙是我杀的!你们要是敢和我抢功劳,我就到老爹面前告你们黑状,说你们偷看长乐坊上卖豆花的冯大娘洗澡!”

“偷看冯大娘洗澡是元吉出的主意,而且你也有偷看了好不?”

“那偷偷放火烧了文学课的李老先生胡子这事儿总归是你领头干的吧?”

“哪有!哪有!俺宇文元霸可是好人来着!从不干坏事儿!大哥若想要这功劳就直说便是!俺宇文元霸是大英雄,才不屑和你争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功劳!”

“哼哼!算你识相!宇文元吉、宇文颢地,你们两个有意见没有?”

“没有!没有!俺们只是打酱油来的!纯属路过!你们继xù

!你们继xù

!”

“兀那四个小娃娃,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赶紧领兵抓俘虏去丫!再慢点儿,可就抢不到功劳啦!”

“啊!是!二叔!”

“叫什么二叔?这里是军队,要称将军,听到了没有!”

“嗯嗯!明白!明白!二叔威武!二叔您忙!我们抓俘虏去了!”

说完,四个宵小,各挥兵刃,吆喝了一声“跟我来”,便各自领着一队人马向前方的西梁农民军兄弟包围而去!

就在宇文成都领着几个侄儿对着董景珍残部进行四面围剿的时候,长沙城外,乱哄哄地赶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赫然是最早领兵出征的晋王董景珍的兄弟,大将军董景宝。

来到长沙城外,那董景宝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下,骂骂咧咧地对着城头开口道,“还有喘气儿的没有?没看到大爷我回城了么?还不麻溜的给大爷开门,你们想死丫!”

在董景宝的叱骂声中,城头上那些个昏昏欲睡的农民兄弟们纷纷揉着眼睛探出头来向下观瞧。

借着朦胧的火光,众人终于看清了人群之中正做指天怒骂状的董景宝!

想起这位大爷一贯以来的作风,这些本就不算十分敬业的守军们也顾不得向上级禀告了,连忙狼奔豕突地跑下城墙,急吼吼地给董景宝大将军开门!

“董爷,您回来啦!捉了多少俘虏丫?立下这般大功,您老人家封王指日可……”

为首的一个队正一面奋力地推着开城门,一面满脸谄媚地阿谀着道。

那承想,这队正刚刚将城门推开了一半,迎面的队伍之中,蓦地飙起一片寒光!

一片“噗哧、噗哧”的兵器入肉声中,原本不到百人的看门队伍顷刻之间便被砍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那些原本疑似西梁兵马的家伙迅速打开城门,并在正中让开了一条大路!

与此同时,距离长沙城门不过二里许处,瞬间亮起了数千之火把,旋即化成一条长长的火龙,迅速向长沙城内冲来!

第三百七十章 兵临岳阳

董景珍被杀,董景宝光荣地当了俘虏,还帮着隋军诈开了长沙城的大门,于是群农无首之下,长沙城没有丝毫意wài

地落入了隋军手中。

至此,西梁的都城岳阳,终于彻底暴露在了隋军的兵锋之下。

不过,隋军却没有急吼吼地发兵岳阳,而是在长沙城休整了三日。期间,隋军四散出击,以雷霆之势将长沙郡的的各股大小乱匪扫荡一空!

而这个时候,从苏杭梁军调配来的政务官员及民兵也已经陆续到位!于是,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将小爪子一挥,宣bù

正式发兵岳阳。

西梁皇帝萧铣由于要等各地勤王的援兵赶来,自然不会现在就出城和隋军玩硬磕!

而另一厢呢,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隋军,似乎也一点儿都不着急,不但行军慢吞吞的,等到了岳阳城下,也没有急吼吼地挥军攻城,但只每天派出手下众将轮番到岳阳城外骂阵!

第一天出阵的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弟,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还有原左卫将军张须陀。

面对这两位赫赫有名的沙场宿将,本就胆怯的西梁大军集体装起了鸵鸟,任隋军将士把萧铣的祖宗十八代所有直系女性都问候了一遍,西梁将士们硬是忍住没动!

第二天跑到岳阳城外叫阵的,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两大亲卫,史怀义、韩世谔!

这二位虽然名声不显,可毕竟也是多年征战的老油条了!更主要的是,这二位的老爹名头太响!堂堂大隋四大名将的韩擒虎、史万岁,那可不是靠吹出来的!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虽然不知dào

史怀义、韩世谔二人武力值具体有多高,可出于谨慎起见,梁军依旧强忍着没有冒头,任隋军花样百出地问候了一整天萧铣陛下的十八代直系女性亲属!

等到第三天,隋军派出了四个小奶娃,年纪最大的,貌似也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四个小奶娃,明显比前两天的那几元大将嘴要歹毒许多,居然在岳阳城下编起了故事,什么萧铣与狗的爱情故事、萧铣老娘和野猪的情史,萧铣的祖父和雄性大象的基情秘闻,总而言之,那是花样百出,直把城头的一众梁军听了个目瞪口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娘我和你们拼了!”

岳阳城内的皇宫里,强忍了三天的萧铣险些被气炸了胸膛,半日之间,便把皇宫之中能摔能砸的东西全都祸害了一遍!

饶是如此,萧铣胸中的这口恶气依旧没能宣泄出来,反而越积越浓!

一直忍到了午后,外面骂阵之声不但没停,反而越骂越起劲儿,那故事也编得越来越歹毒,萧铣终于彻底出离了愤nù



“来人呐!给朕抬枪备马!朕要亲自出去宰了那几个小畜生!”

眼见老大要发疯,下面的一众小弟瞬间慌神,连忙七嘴八舌地开口劝阻。

奈何,萧铣这段时间过得太窝囊了,此刻满腔怨气彻底被引燃,那里是这些草头班子的大臣们能够劝阻的了的?

关键时刻,还是萧铣的狗头军师齐王张绣出面劝道,“陛下!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以身涉险丫!陛下若是执意出征的话,依小臣之见,不如,先派几元武将出去试一试吧?”

被众人这么一劝,在萧铣也略微冷静了一点儿,知dào

自己只是个文官出身,实在不适合领兵打仗!只不过,被人骂娘骂了三天了,要是萧铣再不表示一下,那也显得自己太没骨气了!哪怕是为了面子,萧铣也得派人出去应付一下场面丫!…,

如今张绣这么一说,却正中了萧铣的下怀!

于是,装模做样矜持了片刻,萧铣这才一挥手道,“如此,就依齐王之意!传朕旨意,不论是谁,只要他能够宰了营外那几个倒霉孩子,朕都重重有赏!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

所谓,财帛动人心!

又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萧铣开出了黄金千两,封万户侯的高额悬赏后,萧铣手下的一众武将,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呜嗷喊叫着,纷纷叫嚣着要领兵出阵,为萧铣排忧解难!

眼看众将如此踊跃报名,萧铣心里非常的高兴,大手一挥,很有领袖风范地开口道,“甚好!难得众位将军如此忠君爱国!朕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兴致!这样吧,你们全都给朕出城,不管哪位将军,只要斩杀一名敌将,朕的封赏依旧作数!去吧!”

得了萧铣的许诺,一众梁将总计十余人,一个个,趾高气昂、吆五喝六地,便点齐人马出了岳阳城!

众梁将们虽然是草莽出身,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于是,这一众梁将们,出城之后,先很是正规地,号令三军摆阵势,打算整理好队形之后,再上前和对面的隋军玩武将单挑,等自己等人宰了对面那几个小娃娃隋将后,再乱哄哄地挥军而上,建功立业!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在这一众梁将乱七八糟地指挥着三军布阵的时候,对面,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四员小将很不讲究地一挥兵刃,便纵马杀了上来!

当先的是宇文颢天,手使一根碗口粗细精钢打造的丈八蛇矛枪,一身武艺已经尽得其老爹宇文成龙的真传,仅以枪法而论,比起其二叔宇文成都,也就是差上那么两三层而已!

紧随其后的宇文颢地,手使一柄青龙偃月刀,那也是经过宇文成龙仔细调教,又融合了宇文成都的武艺精髓以及宇文成龙手下一众刀法名家之长,刀法施展开来不说是所向披靡,那也是鲜逢对手!

再后面的宇文元吉、宇文元霸,分左右两翼。

宇文元吉手使一对八楞熟铜锤,每一柄大锤都有西瓜大小,总重量更是达到了三百多斤,舞动开来,那真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亡!

至于那宇文元霸,虽然人长得最为瘦小,身材和当初的宇文小麻杆儿很有一拼,可却是四人之中最恐怖的一个!

宇文元霸手使一对擂鼓瓮金锤,一个就重达四百斤,两柄大锤加起来重达八百斤!这一对双锤使开,即便是号称横勇无dí

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也不愿和这傻小子硬拼!

这四员小将一闯入梁军阵中,那十几员的梁将算是倒了血霉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仙儿公主

就在宇文颢天、宇文元霸等四小将奋起神威,大杀四方的时候,后方,隐在中军亲自督阵的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始吩咐手下挥动令旗。

然后,便见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军裂阵而出,带着隆隆的马蹄声,很是蛮不讲理地向着西梁军阵冲去。

与此同时,两队轻骑幽灵一般地自两侧窜出,斜刺里划过两道弧线,疾速绕向了梁军的后方!

很显然宇文小麻杆儿这是打算把这队胆敢出城迎战的梁军全都包饺子!

可怜萧铣原本不过是个文官,还是个水平不咋地的文官,手下又没啥像样的武将,连个校尉都能封王,其手下军队的素质可见一斑!

如今,那十几个咋咋呼呼领头出战的疑似大将的家伙被宇文家四小将剁瓜切菜般地一通收拾,眨眼之间便砍杀了大半,剩下几个也都是顾头不顾腚,小命危在旦夕,哪里顾得上指挥军队丫!

而没有了主将的指挥,这些原本就是农民兄弟的梁军,一个个好似没头苍蝇一般,傻在当场,既没有举兵刃反抗,也没想起转身撒丫子逃跑!

直到隋军的重甲骑兵冲到距离梁军不过三丈许远的功夫,这些梁军们方才回过神来,某个机灵一点儿的梁军蓦地疾声高呼道,“不好啦!官军来啦!大家赶快逃命呐!”

得!这些梁军们还在把自己当成山贼呢!

这个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

因为,隋军的两队轻骑,已经在梁军背后汇合了!

不容分说,隋军就先就对着梁军的后队一顿三轮齐射的箭雨,直把梁军射了个哭爹喊娘,然后,这些隋军方才抽出弯刀,高呼着“跪地投降者不杀”冲向梁军背后!

而这个时候,隋军后阵的轻重步兵们,也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压上!一部跟在重甲骑兵的后方对梁军溃兵进行围剿,一部则快速绕过战场,在梁军后方与岳阳城之间排兵布阵!

战斗至此,此番出城的三万梁军全军覆没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就算岳阳城内的梁军想派兵救援,也赶不及了!

于是,又观察了片刻,眼见即将尘埃落定,宇文小麻杆儿便将小爪子一挥,将指挥权交给了二弟宇文成都,自己则领着一众亲军施施然回营去了!

而另一厢,岳阳城内,倒霉的西梁皇帝萧铣,此刻貌似也比较悠闲!

自从把众将忽悠得热血沸腾出城迎战去后,萧铣就回转皇宫,一面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一面等候得胜的喜报!

在萧铣看来,隋军固然凶残,可也就是为首的那几名大将本领厉害一点儿,武器装备比自己的西梁方面强一些而已!

至于其它的,应该也就是一般水准吧!

再说了,就算自己手下的那些将领再窝囊废,也不至于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人家四个小奶娃吧?

有了这种想法,萧铣对自己手下那些个草头将领倒是没怎么担心,反而苦中作乐般地放松了起来!

轻轻呷了一口美酒,萧铣软靠在椅背上,半眯着双眼,正自回味着呢,忽地听闻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自院外传来。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父皇他可在上书房?”

“回公主的话,陛下正在书房,可要小的们为殿下通禀一声!”

听到这里,萧铣不由得眉头舒展,嘴角微翘,脸上现出一丝的喜色来,连忙开口道,“是仙儿吧,快快进来!”…,

“是!父皇!”随着娇滴滴的应和声响起,帘栊微挑,一宫装少女摇曳着款步而入,冲着萧铣福了一礼,如黄莺出谷般地开口道,“月仙参见父皇!”

“好仙儿,快快起来!过来,让父皇看看!嗯,半日功夫不见,我家仙儿好像又漂亮了很多丫!唔,真真是,快成了仙女儿了!”

“父皇!”

轻轻一跺纤纤玉足,杨柳细腰款款摆动,那仙儿公主轻移莲步,摇曳多姿地行到了萧铣的身后,伸出春葱般水嫩白皙的纤指,轻轻地按在萧铣的肩头,口中轻嗔着道,“父皇又取笑仙儿,仙儿不依嘛!”

享shòu

着自家女儿的孝顺,萧铣舒舒服服地呻吟了一声,旋即两眼微闭,浑身放松,软软地瘫在了椅背上,眉宇间最后一缕忧愁似乎也随之散去。

“父皇!您可好久没去西宫看母后和女儿了丫!”

“唉丫!父皇这不是忙嘛!仙儿放心,等忙过了这段时间,父皇就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父皇骗人!父皇明明昨天还去德妃那面休息去了!”

一面说着,那仙儿公主还将玉指在萧铣的肩头用力掐了两下,直把可怜的萧铣陛下掐得好一阵龇牙咧嘴!

被自家女儿揭了老底,又惨遭自家女儿纤纤玉指的蹂躏,饶是萧铣身为皇帝,脸皮功夫已经修liàn

的相当醇厚了,也不由得一阵的脸红脖子粗。

可面对自家女儿轻嗔薄恼的神情,萧铣又委实生不出气来!

谁让萧铣至今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就在萧铣尴尬万分、不知所措之际,解围的人来了!

但闻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自宫外传来,还没等萧铣开口询问呢,书房外,已经有小黄门尖着公鸭嗓子高声呼喝道,“启奏陛下,大事不好了!”

“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进来回话!”

萧铣的话音刚落,门外那小黄门已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速速道来!”

一旁的仙儿公主见状,就要转身离开。

不想,那厢萧铣却故作淡定地身手拉住了自家女儿的纤手道,“仙儿莫慌!无甚大事,不过是下面的一些下人不懂事儿,自乱阵脚罢了!仙儿不消避退,你且看看为父我如何指点江山,处理军国大事的!”

被萧铣这么一说,那仙儿公主略一犹豫,便也没再多言,正襟敛额,很是低眉顺眼地垂首侍立在了萧铣的身旁。

而这个时候,那小黄门已经带着哭腔开口道,“启奏陛下,大事不好了!前番出城迎战的秦王雷士猛等众将,全都被隋军给宰了!”

“什么?雷士猛死了?怎么回事儿?”

秦王雷士猛,那可是萧铣手下,有数的大将丫!

这雷士猛和董景珍一般,当初都是在岳州当校尉,手底下也管着不满编的一个团,好歹也算曾经管理过一百多人的高级将领了!

而且,这雷士猛也是最早投靠萧铣的造反派之一!

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雷士猛、董景珍等人的投靠,萧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现在这西梁陛下的宝座上!说不定,早在罗县的时候,就被造反派沈柳生给干掉了!

也正是因此,萧铣对这位秦王雷士猛,那是相当的倚重,简直就是引为腹心!

此刻,突闻雷士猛阵亡,萧铣失态也就在所难免了!

被萧铣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半晌,那小黄们方才回过神来,连组织了一下语言,忙磕磕巴巴地向萧铣汇报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极品太医

“十几员大将,就被四个小屁孩儿隋将,剁瓜切菜一般地,全都给砍了?而且,整个过程还没用上一刻钟?这个,也太,嗯,那个,不可思议了吧?”

反正,萧铣听过这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回过神来后,萧铣的第二个反应,还是,不信!

倒是一旁萧铣的那个宝贝女儿仙儿,貌似还比其老爹蛋定许多。

闻言,仙儿公主蹙着眉头沉吟了半晌,这才檀口微张道,“高公公,你且给父皇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要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那个高公公闻言,连忙打起精神,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刚刚奴婢接到守城的军士来报,说是如此这般……”

这一开口,那高公公的话语便逐渐顺溜了起来,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便将宇文四小将屠杀十几员梁将的过程说了个绘声绘色,宛若亲见。

仔细听完了那高公公的言语,然后有细心地分析了半晌,那仙儿公主这才蹙着眉头道,“父皇,依女儿看来,这事儿,应该是真的无疑!”

连自家女儿都确信无疑了,这下萧铣顿时傻眼了!

“这可咋办呐?原本还想在女儿面前露下脸呢!结果,脸没露出来,反倒是把腚给露出来了!这可实在是太,嗯,那个欺负人了!”

如是做想着,萧铣陛下只觉得头顶仿佛灌进了一道阴风,然后,可怜的萧铣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望了眼被吓得口歪眼斜,嘴角直淌哈喇子的父皇萧铣,那位仙儿公主不由得将眉头蹙得更紧了,俨然皱成了一个“川”字,疾声道,“太医!快传太医!”

闻听公主殿下吩咐,那为高公公夹着臀部,一溜小跑的便奔出了上书房。

而这厢呢,眼看自家老爹身躯不停地抽搐,仙儿公主那一颗芳心也跟着痛苦地不停抽动着。

知dào

太医只怕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而自己老爹目前的情况又貌似比较危险,仙儿公主也顾不得其它,连忙上前扶住老爹萧铣,轻声呼唤道,“父皇!父皇!您醒一醒丫!”

也不知是萧铣的命大,还是那仙儿公主的手段高明,掐人中、抹胸口,仙儿公主忙活了半晌,终于把萧铣陛下折腾得然醒来。

眼见老爹终于行来,仙儿公主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温言开口道,“父皇,您可要保重龙体丫!女儿和母后,可还都指望着父皇保护我们呢丫!”

“嗯嗯!”歪着嘴角,萧铣哼哼呀呀地点头应着,也不知dào

这厮到底听明白了自家女儿的话没有!

就在这会儿功夫,那高公公也终于领着一群疑似太医的家伙赶来。

为什么说是疑似太医呢?

因为,这些个家伙,虽然一个个都穿着长袍大褂,像模像样地背着个药箱,可看那长相风度气质,很明显,都和神医不咋搭边!

当先一个,身高七尺、膘肥体壮、满脸横肉,颌下黝黑的一片虬髯,若是手中再配上一柄菜刀的话,这厮就是一个标准的屠夫了!

第二个身高五尺,面黄肌瘦、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还水银一般滴溜溜乱转,似乎随时在查探哪里有值钱的东西!

第三人是个瘸腿的道士!

第四是个眇目的和尚!

最后一个是个中年尼姑,倒是没啥生理缺陷,长相也还算周正!可这娘们儿顶着个明晃晃点着戒疤的光头,却偏偏不穿僧袍,而是穿了件粉色纱衣,行走之际扭腰提跨、摇曳多姿,一双妙目眼波流转、顾盼飞扬,风骚之气都快顶风传出二十里去了!…,

总而言之,这几个家伙,都很极品!

瞟了一眼这五个所谓的太医,仙儿公主不由得黛眉紧锁,心里很是有些打鼓,“这些家伙,看上去,咋就这么不靠谱捏?该不会是一群骗子把?”

可眼下人都已经来了,仙儿公主也不好说啥难听的话,只好先吩咐高公公安排这几位太医给萧铣陛下看病!

听了高公公的吩咐后,那疑似屠夫的家伙率先围着萧铣转了两圈,然后连脉都没把,便转身对那高公公道,“陛下这是饿的!没看脸上都没二两肉么?腰还没某家胳膊粗呢!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依本屠,嗯,是本太医看,只要陛下平时多吃点儿肉,不用多,一天十斤猪肉,吃上三年,保证身体倍棒,一拳能打死两头牛!”

说完,也不管高公公那堪比吃了死孩子的脸色,那屠夫便自顾自地转身到一旁寻了个座位,大模大样坐下,脱下靴子,扣起了脚丫玩儿!

见此情形,仙儿公主不由得怒火填膺,刚想发作,可转头一看面色不善,疑似又要发病的老爹萧铣,犹豫了再三,最后仙儿公主还是强忍了下来,低声吩咐道,“高公公把这人带出去吧!本宫以后不希望在皇宫里再看到这厮!”

“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闻言,那高公公连忙领旨,恶狠狠地瞪了那屠夫太医两眼,将其带出了上书房。

而这个时候,那贼眉鼠眼的太医也开始给萧铣诊病了!

仅从动作上看,这位貌似比先前的屠夫靠谱一些!

但见这厮上前凑到萧铣的身旁,左捏捏、又摸摸,把萧铣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了三遍,这才施施然转头退了下去道,“好叫高公公知晓,据本太医检查,陛下他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两日便好!”

说完,这死也不待仙儿公主和那高公公赶人,便自顾自地转身退出了上书房,然后迅速掉头吱溜一下便消失不见!

望着那贼眉鼠眼的家伙消失的背影,仙儿公主心中颇有几分疑惑。

寻思了半晌,仙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款步上前,来到了萧铣陛下的身旁,目光扫过自家老爹萧铣的腰际,仙儿公主不由得一愣,“嗯哼?父皇,你的玉佩哪儿去了?”

“玉佩,不是一直都挂在身上么?呃,怎么没了?”

“啊?父皇,您再看看,身上还少了些什么?”

“唔,让为父我看看!咦,你娘送我的荷包也不见了!还有那个咱们萧家祖传的赤金绿玉佛挂坠也没了!”

“哎呀不好!朕的玉玺哪儿去了!”

此言一出,不但萧铣一愣,就连仙儿公主和高公公以及剩下的那僧道尼三人,也全都愣在了当场!

半晌,众人方才不约而同地开口疾呼道,“抓贼丫!”

第三百七十三章 围点打援

西梁的官僚系统虽然草根了一些,可效率还算不错,至少,在处理给萧铣找玉玺这件事情上,众人还是相当的积极滴!

仅仅不到半日的功夫,西梁的御林军、城卫军以及岳阳府衙的官差,便合伙将那当着萧铣的面从其身上摸走玉玺的毛贼给逮捕归案了!

虽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可经此一事,萧铣受到的精神打击那是相当的大!甚至一度对自己这个皇帝的合理合法性产生了怀疑!因为,在萧铣看来,自己搞出来的这个西梁国,貌似,更像是一个笑话丫!

就在萧铣意志低靡、心灰意懒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疑似好消息传到了萧铣的耳朵里!

那就是,先前萧铣发布的勤王诏,已经有人响应了!

燕王许玄彻、鲁王万瓒、宋王杨道生已经相继领着本部人马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岳阳方向赶来!

按照路程计算,这些勤王之师,最快的三日便可抵达,最慢的大概也就用个六七天吧!

这三路人马全都加起来,已经二十万还有余了!如果这些人全都能顺利到达,再加上岳阳陈内原有的驻军,十日之内,岳阳城内便可云集三十余万大军!

虽然这所谓的三十万大军基本都是些挥舞着菜刀锄头的农民,可是,就算是蚂蚁,三十万的话,应该也能咬死一头大象了吧?

“如此算来,就算那宇文成龙、宇文成都兄弟俩,一个个全都是三头六臂,也不够自己的那些农民兄弟欺负的丫!”

要知dào

,目前传来的消息看,隋军此番出征的貌似只有五万人马!

“三十万对五万,要是还打不赢,那样的话,朕就真的该上吊抹脖子去了!”

再过半日,又有好消息传来,那就是,那位钦州磁石,俚帅宁长真,终于在萧铣的忽悠下,从岭南的山洞里钻了出来!

而且,小道消息,那宁长真此番出兵来源,还带了许多南蛮特有的古怪兵种!什么老虎兵丫,神马象兵啊、什么藤甲兵之流的呀,总而言之,那是非常的凶残!而且人数还不少,貌似总计有七八万呢!

听到这些消息后,萧铣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可对面的隋军大营,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就在今天一早,宇文小麻杆儿便先后收到了贴身小丫鬟妃暄和贴身匍匐宇文德容俩人递上来的情报,内容大抵相当,就是说西梁方面来援军了,主要有三股,兵力五至九万不等,总兵力加起来足有二十万出头!此外,岭南的俚帅宁长真也开始爬出山沟了,预计半个月左右能够抵达岳阳!

听闻了这些消息后,宇文小麻杆儿当即命贴身小丫鬟宇文妃暄传讯给林邑的伍云招,让其择机出兵,抄了那宁长真的老巢!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不紧不慢地纠集众将,前来开会商议军情。

听闻了军情介shào

后,这会场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宇文小麻杆儿这些个手下自然不是害pà

梁军了,而是紧张,非常的紧张!唯恐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帅不给自己分配领兵打仗的任务!

要知dào

,宇文小麻杆儿治下,想要升官发财分女人,那可是全都要凭功劳获取丫!

而且,众将还知dào

,自家主帅家里,可是有一大堆的棒子美女、倭国美少女、突厥美少女什么的,目前都已经养大成人,这其中只有寥寥百余人被乐平公主府收去当侍卫了,其它数十万的各族小美人,可全都留在那里等着按劳分配呢丫!…,

也正是因此,宇文小麻杆儿手下军士,上至宇文成都、李靖这种高级将领,下至最寻常的小兵,基本全都盼着出去欺负人抢功呢!

此刻闻听又有二十多万西梁农民军前来给自己等人送菜,一个个尽皆磨拳搽掌,两眼之中蓝光闪烁!

“老爹!让俺去吧!俺一定把那些西梁农民军全都杀个鸡飞狗跳、狼奔豕突,让他们尝尝咱宇文家枪法的厉害,从此再也不敢窥视咱们苏杭!”

“干爹!让俺去吧!俺上次打架还没打过瘾呢,就突然结束了,一点点儿都不刺激!这次来了二十多万,应该够俺杀个一两天的了吧?所以丫,干爹,您还是让俺去吧!

一旁的秦琼、史怀义、韩世谔之流,也都不甘落后,纷纷出言附和,强烈要求领兵出征,还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做四肢发达状。

瞟了眼已经吵得面红耳赤的众将,宇文小麻杆儿点了点头,旋即抬起小爪子,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都给本将军住口!”

老大一发飚,下面的一众宵小迅即臣服!一个个闭紧了嘴巴,做鼻观口、口问心状!

“好了!军情紧急,今天,本官就不逼着大家先写战略战术计划了!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麦铁杖、李靖、张须陀,你们三人带三万人马,绕道岳阳后方,截杀泸州方向赶来的鲁王万瓒所部六万援军,最好能将之全歼,即便不能,也务必要将其彻底打残!都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尊令!”

“你们三人,麦铁杖为主帅,张须陀为副帅,李靖为参谋,宜各司其职,万万不可闹出什么内部矛盾来!”

“还有,裴元庆、谢科、单雄信三将也暂时调入你们麾下,朕不管你们之前是如何的情形,可现在,朕要求你们,务必做好各自的本职工过!谁也不准整出啥幺蛾子来!都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尊令!”

“宇文成都、秦琼、史怀义,你们三人带两万人马驻守岳阳城下,务必给本将军牢牢监视住岳阳城内的一举一动,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让萧铣那厮跑了!尔等都听清楚看了没有?”

“末将尊令!”

“另外,刘弘基、王勇、尚师徒也将暂时归你们调遣便,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其直接反应!”

“末将尊令!”

“最后,本将军与韩世谔、雄阔海,以及本将军亲卫的八千亲卫大军、一千姽婳,亲自去挡衡阳方面燕王许玄彻的七万大军!”

“待到扫平了这两股援军之后,双方往赶往武陵方形回合,准bèi

最后再和梁军的宋王杨道生来一场大绝战!争取一战奠定整个江南的局势!”

“至于说规矩,本官在这里只强调一点,那就是我们和可是本土做战,那些无辜百姓里面,说不定就有你们谁家的拐弯抹角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呢!所以,本将军命令大家一定要严格约束军纪,坚决不允许有掳掠的事情发生,一经发xiàn

,斩立决!”

狠狠地威胁了一下手下那帮小弟,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大感满足,遂在几名姽婳卫的簇拥下,

迈着八字步,直往自己的中军帅帐行去!

第三百七十四章 燕王覆灭

当天夜里,宇文小麻杆儿和麦铁杖二人便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别领军出发了!

期间,曾有将领表示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主帅所部人马太少了,请求将麦铁杖所部调拨一万大军至宇文小麻杆儿麾下!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委婉地予以拒绝了,并言道,“兵贵精不贵多!”

奈何众将执意不肯,以主帅安全为由,强烈要求宇文小麻杆儿多带些人马!

几番争执下,最后双方各让一步,宇文小麻杆儿另外多带了两千人马,将领也多了几位。其中包括宇文小麻杆儿的便宜二舅哥伍天锡,原本分配到麦铁杖、宇文成都麾下的裴元庆、王勇二将也分别调拨回道宇文小麻杆儿手下。

此外,还有宇文家四小将,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麾下已有悍将九员,连同姽婳卫在内兵马一万一千。

当然了对手却人数更多,足有着六万多的人马!可宇文小麻杆儿却毫不怯场,反而信心那是相当的足!

实jì

上,宇文小麻杆儿麾下的悍将,可不止明面上的这九员,随同宇文小麻杆儿一同出征的那一千姽婳卫里面,那可是藏龙卧虎滴!

绾绾、妃暄和两个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就不用说了,这二人的身手,就算是欺负起宇文成都、宇文元霸之流,那也不必打儿子难多少!

此外还有两年多前被宇文小麻杆儿收入私房并已经给宇文小麻杆儿生过了一个儿子的伍家大小姐伍芸儿!这妞为人妇后,不但武艺没有落下,反而受益于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双修,功力再有精进,如今就算是凭真zhèng

实力,也能打过其大哥伍云招了!

至于其他的,如宇文小麻杆儿的几个便宜干女儿宇文出尘、宇文秀宁、宇文秀致、宇文秀远之流,武艺也都相当的不俗,比起秦琼之流的一流武将来,也是只强不弱!

尤其是最早跟随宇文小麻杆儿的宇文出尘,这丫头的武艺,比起傻小子宇文成都来,那也是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是宇文小麻杆儿麾下,仅次于宇文晚晴、宇文妃暄、宇文婠婠的第四大心腹悍将!就连素来天老大地老二的宇文元霸,对出尘小丫头也是心存敬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丫头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碍于其娘宇文嫤的关系,宇文小麻杆儿没好意思对着丫头下毒手,但也一直没有露出打算将其许给别家的意思!

不过,暗地里玩个亲亲摸摸什么的,宇文小麻杆儿可一直都没少干!谁让这丫头从三岁起就一直算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呢!目前所差的,也只是那最后一道关口没有突pò

而已!

有了这些心腹悍将,再有破坏力堪称恐怖的姽婳卫为羽翼,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是天下大可去得了!

此外,宇文小麻杆儿的那八千亲卫,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狠人!

当初宇文小麻杆儿遴选亲卫之时,最低要求是,身高超过六尺(一米七四),力qì

最少也要达到能举起五百斤重物!

此外,这批亲卫挑选出来后,又经宇文小麻杆儿亲自调教多年,马战、步战、水战、特种战术无一不精!就连文化水平,在宇文小麻杆儿这十来年的精心教导下,也已经普遍达到了江南大学堂优秀毕业生的标准!

更重yào

的是,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些亲卫,基本上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独特的传销式洗脑手段,这批亲卫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忠心程度,那是相当的高!俨然宇文小麻杆儿的狂信徒一般!…,

到了最后,即便是最挑剔之人都找不出啥问题来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这批亲军赏赐下了名字,唤作,“背嵬军”。

这也是自姽婳卫后,第二只获得宇文小麻杆儿正式赐名的军队!

凭“背嵬军”的凶残,莫说是对付西梁这种没经过啥正规训liàn

的农民军了,即便是遇到大隋十六卫精兵,只要不是人数不超过十万的话,宇文小麻杆儿也有信心杀它个七进七出!

书归正传,话说,宇文小麻杆儿领着八千背嵬军、一千姽婳卫,还有两千精兵,一人双马,连夜出发,一路疾驰,等到天明之时,已经赶出了近三百里的路程。

眼见天光放亮,众人便寻了处隐蔽的山坳驻扎了下来!

当然了,宇文小麻杆儿没忘了将斥候远远地散了出去,将方圆百余里的范围尽数纳入监控之下。

白天休息了一整日,到了傍晚时分,斥候终于回报,已经找到了梁军的踪迹,就在据此不过一百五十余里远处,为首的正是那西梁的燕王许玄彻,总兵力估计有七万五千人,但基本都是杂牌儿军,真zhèng

有兵刃铠甲的,不过一万五千人左右,而且还都是破烂货!

再三确认了敌情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带队出发。

一路疾行,待到午夜时分,宇文小麻杆儿所部已经赶到了梁军大营二十里外。

饱餐战饭,又将战马也喂饱饮好,而后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丑时将近,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命众军士人衔枚马裹蹄,再次出发!

依旧是老套路,凭特种战术打开敌营大门,然后杀进敌营放火、杀人!

燕王许玄彻所部本来就是杂牌儿军,一点儿军纪都没有!

更何况,在梁军眼中,周遭三百多里可是都没有敌人的!于是就更加没什么防备了!

而隋军方面,是有备而来,更兼不论是姽婳卫还是背嵬军,都是彪悍到极致的存zài

!姽婳卫武艺高强配合默契,背嵬军更是经过无数次血的洗礼,凶残得无以附加!就连一同跟来的两万隋军也都无一不是精兵!

这一万多隋军冲进梁军大营之后,所过之处,刀光霍霍,人头滚滚,眨眼之间整个梁军大营便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无头尸体和乱滚的人头!

这也是姽婳卫与背嵬军最喜欢的杀人方式,一招砍头!

这场战斗,可以说,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从梁军大营火起,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儿的功夫!

可怜梁军七万五千的人马,竟然被斩杀了六万还多,这其中,就包括此番梁军的主帅,燕王许玄彻!

这厮自睡梦中惊醒,刚刚从营帐里探出个脑袋来,就将脖子撞在了一片刀光之上,光荣地跑了龙套!

隋军仅仅在梁军大营里来回冲锋了两次,梁军便只剩下不到一万两千的活人了!

就这,还多亏宇文小麻杆儿这主帅见机得快,吩咐手下众将不要再杀了,尽量抓俘虏!

估计要是宇文小麻杆儿晚吩咐上一刻钟,整个西梁军营里,应该就没啥活物了!

接下来收编俘虏、清点战果这种琐事自然用不着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主帅的操心了,自有行军长史统筹安排!

而宇文小麻杆儿本人呢,巡视了一圈之后便在一众姽婳卫的簇拥下,回到临时搭起的营地,鬼鬼祟祟地宅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 念头通达了

在杨广的全力折腾下,这些年来,大隋各地战乱不止,就连一向民殷国泰的苏杭两郡,也时常会遭受附近郡县乱匪的骚扰!

得益于此起彼伏的战乱,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手下的各路大军基本都上过战场,经受过血的洗礼!

而作为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嫡系,姽婳卫更是没少被拉出去剿匪!

凭着,彪悍的战力、神出鬼没的战术,这些年来,姽婳卫凶名渐显,即便是苏杭左近最大的两股乱匪,西梁萧铣和江淮杜伏威所部,等闲也不愿招惹这些杀神。

但姽婳卫中,并不是所有人等都是杀人无算的血腥屠妇!比如,那些新近加入姽婳卫没多久,第一次正式上战场的小小姽婳卫!

而现在,宇文小麻杆儿就有一个光荣的任务,那就是用身体去安慰这些第一次经lì

了血腥场面雏卫,顺便帮zhù

其完成由少女到少妇的转变!

仗着有双修之法护身,宇文小麻杆儿奋起神威、大杀十方,很快便将此番随行的三十六名刚刚入伍的姽婳卫尽数生吞活剥、吃了个骨头都不剩!

连续吸纳了三十六名功力精深的姽婳卫处子元阴,宇文小麻杆儿的双修之法更进一层,整个人的精气神明显提升了一大截,连带着那麻杆儿般的身躯,看上去似乎都光泽丰盈了许多!

更让宇文小麻杆儿心念通达的是,刚刚吃掉的姽婳卫当中,可是有一个历史上的名人滴,那就是历史上,李二的正房老婆,长孙无垢。

这长孙无垢与其兄长孙无忌、弟长孙无逸是曾经的杨广心腹宿卫右骁卫将军长孙晟最小的三个儿女!

由于其母高氏是长孙晟续弦的老婆,在此之前,长孙晟的前妻给他生了三个儿子,长孙长孙无乃、长孙无傲、长孙无宪。

长孙晟娶高氏的时候,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又整出了三个儿女后没过多几年,这长孙晟小老头就挂了!留下了嗷嗷待哺的长孙无忌兄妹三人。

而长孙晟的那三个成年儿子又不怎么厚道,为了霸占长孙晟的遗产,居然把高氏和长孙无忌兄妹全都给扫地出门了!

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士及娶的长孙晟的族侄女儿,当初这事儿还是长孙晟小老头牵线搭桥促成的!

有了这么一层的关系,听闻了长孙晟家的事情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怂恿三叔把高氏一家四口接到了自家来!

随后,长孙无忌、长孙无逸兄弟俩被安排到了江南大学堂读书,而长孙无垢,则被送进了江南女子大学堂进修!

一年前,长孙无忌以优异的成绩自江南大学堂毕业,现在魏征手下打杂,协助魏征署理苏杭两郡政事。

而长孙无垢呢,也因样貌出众、天赋极佳,又有着观音婢的小名,结果被与其投缘的观音姐姐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光荣地当上了婠婠和妃暄两个丫头的小师妹。

本就天资不俗,再加上观音姐姐的悉心调教,如今刚过二八年华的长孙无垢已经尽得观音姐姐真传,不论是医术还是武艺都已经相当的不俗!

然后,这丫头便很是顺理成章地,给宇文小麻杆儿当起了心腹侍卫,结果被宇文小麻杆儿逮到机会一口吃了个干净!

搞过了李二的老娘,如今又上了李二的老婆,宇文小麻杆儿的念头那是相当的通达!

用了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将三十六名姽婳卫全都折腾了个便,宇文小麻杆儿这才重新杀回到长孙无垢的身上,又奋力冲杀了几百下,眼见长孙小丫头已经气若游丝、不堪征伐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打开欲望的闸门,在长孙无垢的桃源洞府里播下亿万种子!…,

这一刻,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天也清了、地也浊了,神念彻底澄清了,周身数以亿万计的细胞,每一个都在欢呼雀跃,仿佛在欢呼庆祝生命诞生的奇迹!

静静地体悟了半晌,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小麻杆儿终于从极度的快感中恢复清醒。

低头四顾,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发xiàn

,不知何时,那三十六名新为人妇的姽婳卫已经尽数在极度的欢愉与疲惫中入睡。

可宇文小麻杆儿却睡不着了!

虽然发泄完一通,可宇文小麻杆儿不但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神采奕奕,一身内息汹涌澎湃,让宇文小麻杆儿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更兼,刚刚在极度愉悦之际,宇文小麻杆儿的双修之法似有突pò

,仿佛感悟到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可这会儿回想起来,却偏偏又一点儿也抓不到头绪!

这种感觉,让宇文小麻杆儿心中颇为烦躁,仿佛心底有一百只小猫爪子在用力的挠丫挠似的!

默念了半晌心经,宇文小麻杆儿终于静下心来,瞟了眼海棠春睡般的长孙无垢和一众姽婳卫,宇文小麻杆儿起身扯过被子给众人一一盖好,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出了营帐。

这个时候,正直当午,其它的姽婳卫基本都已经回房休息去了,就连宇文小麻杆儿的几大心腹、婠婠、妃暄、伍芸儿、宇文德容等,也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宇文小麻杆儿被憋得心火大炽,没计奈何,只好顶着炎炎烈日在帐外打起拳来!

自幼便练习这太极十三式,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早把这路拳法练得滚瓜烂熟、炉火纯青,如今施展开来,宇文小麻杆儿很快便沉浸其中,意随心走、连绵不绝。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拳法逐渐施展开来,起体内的玄阳大法也跟着自行运转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洗涤着宇文小麻杆儿的经脉,让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周身三亿六千万个毛孔无一不通泰欢畅!仿佛骨头也随之轻了三分。

而这个时候,外界的玄阳之气,也源源不断地涌入宇文小麻杆儿的体内,再经过搬运提存,汇入宇文小麻杆儿丹田之中那个雷霆涌动的小太阳里!

沉浸在拳法之中的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注意到,这玄阳之气涌入的速度比起平素来可是快了十倍都不止!

此刻,虽然头顶依旧艳阳高照、炽热如火,可、宇文小麻杆儿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变得幽暗清凉了起来。

这等异状初时还只是局限在宇文小麻杆儿身周尺许左右,可随着玄阳之气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异状范围很快便扩张至丈许,然后就是一路扩张到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约略半个时辰后,宇文小麻杆儿周遭整整百丈的空间里,都化成了一片凉秋,气温足足下降了近十度!

更有阵阵阴风盘旋而起,以宇文小麻杆儿为中心,形成一个个漩涡。

这漩涡足有十余个,虽然不大,直径最粗处不过丈许,风力也不算很强,可胜在生生不息,盘旋游走之际,将周遭百丈隋军营地搅得一片乱七八糟!

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毫无意wài

地惊动了营中的众将士,率先窜出营帐的自然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两大心腹丫鬟婠婠和妃暄,紧随其后,伍芸儿大小姐和宇文德容、宇文出尘等人!

瞧了风阵中央的自家少爷,发xiàn

自家少爷貌似没啥异状,婠婠妃暄两个小丫头微微松了口气!至于周遭的异常,则被这两个小丫头很自觉地就把给忽略了!

在这两个小丫头心中,自家少爷是无所不能的,就算哪天自家少爷吧太阳摘下来当烧饼吃了,那也没啥可大惊小怪的!

发xiàn

自家少爷没啥危险后,这俩丫头反而很是没心没肺地研究起自家少爷的那路拳法来了!

“咋回事儿捏?以前,少爷也经常这么大圈丫!那时候,可没见着拳法,有这么厉害丫?难道,少爷他,修为又有突pò

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练气还神

宇文小麻杆儿确实突pò

了!

起初为了活命,宇文小麻杆儿就修liàn

相当的勤奋。

等到习得双修之法后,至今,宇文小麻杆儿已经采纳过上前名功力醇厚的姽婳卫处子元阴,可谓积累相当的雄厚!

如今念头豁然通达,宇文小麻杆儿的双修之法水到渠成地更进了一步,突pò

了炼精化气之境,达到了传说练气还神的境界。

境界上的突pò

催动了宇文小麻杆儿所修的玄阳大法也跟着水涨船高。

此刻,宇文小麻杆儿丹田内那颗诡异的雷霆小太阳便自发旋转了起来,同时引动周身的元气不停地搬运周转,一遍又一遍地位宇文小麻杆儿洗涤着经脉!

而随着那雷霆小太阳旋转,宇文小麻杆儿身外游离的玄阳之气也万流归宗般地不停涌入宇文小麻杆儿的体内,经过几个周天的搬运后再汇入那颗雷霆小太阳之中,然后那雷霆小太阳便壮大了那么一分。

每壮大那么一分,雷霆小太阳的旋转速度便快上那么一点儿,然后,那元气汇入的速度也快上那么一些,而小太阳的扩张速度也增加了少许。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的气场笼罩了周遭百丈空间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体内的那个雷霆小太阳已经从绿豆粒而大小一举扩张至鸡蛋大小!

至此,那雷霆小太阳虽然依旧在疯狂地吸纳玄阳之气,可却不再扩张,只是那颜色变得愈发的殷红了起来,仿佛一个红皮大鸡蛋一般!其上游走的紫色雷霆也以更加疯狂的速度在其中进出游走,隐约之间,似有雷霆震怒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记狂暴至极点的惊雷声蓦地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脑海之中炸响,猝不及防之下,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眼前群星闪耀,旋即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再次醒来,却发xiàn

自己已经回到营帐里了,而且,眼前跳动的烛光表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少爷!你醒了!可担心死奴了!”

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准bèi

抬头起身,耳畔便传来婠婠小丫头喜极欲泣的声音。

“少爷!”

“少爷!”

随后便是妃暄小丫头和宇文德容二人满是关切的声音。

“你这坏人!怎地才醒?害得人家担心了半天!哼哼!”

紧跟着开口的是伍芸儿大小姐。

随后便是杂七杂八的一大片,“少爷”、“干爹”之类的娇唤声。

还好一旁宇文德容见机得快,见自家少爷已经没事儿了,便连忙吩咐众人回去休息,准bèi

明天继xù

出发赶路。

而宇文小麻杆儿也趁机开口,言道自己已经无碍了,让大家好好休息,养足了了精神好打下一场大仗!

等到众人陆续散去,帐中只剩下绾绾、妃暄、宇文德容和伍芸儿四人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有机会开口询问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自众人口中得知了今日的异样后,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也有些满头雾水,思量了半晌也不得要领,遂将之扔到一旁暂不理会!

而军情方面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今天宇文小麻杆虽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可事实上的损失并不大,只不过弄坏了百十顶帐篷而已!

甚至,除了姽婳卫以外,其它人都不知dào

这里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只是寻常的自然现象呢!

昨晚一战的战果也已经统计完毕,经此一役,隋军歼敌六万三千两百七十二人,统统都是一刀砍头至死,没有一个伤员!…,

此外,隋军还抓获了一万一千多的俘虏,另有总计约千人的梁军趁乱逃逸,不知所踪!

而己方的损失,则微乎其微,只有不到百人受伤,还多是自己不小心磕着碰着弄伤的!至于宇文小麻杆儿的嫡系心腹姽婳卫,则没有丝毫的受损!可谓是大获全胜!

一面听着宇文德容的战果汇报,一面在在绾绾、妃暄两个贴身丫鬟的服侍下吃过了晚饭,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强拉着四人上床玩双修去了!

胡天黑地的乱搞了半晌,凭着双修之法护体,宇文小麻杆儿很快便将四女都折腾得没了力qì

,这才搂着婠婠小丫头,唇齿纠缠着,开始全方位深入接触的深度双修!

到了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方才有机会静下心来体悟起自身的变化起来。

首先,宇文小麻杆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六识感官敏锐了许多。尤其是静下心来用心感悟之际,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自己竟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十数丈外蚂蚁爬过树枝的声音!

再内视体内,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自己丹田内,原本的一个小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两个!

只不过,其中一个已经不是太阳形状了,而成了人形。虽然只是初具人形,可依稀可见,是个缩微版的宇文小麻杆儿,隐在紫电雷霆之中。

而另一个则是紫红的小太阳之形,不过这规模很小,只有黄豆大小,同样都是紫电环绕,雷鸣滚滚!

此刻,那紫红的小太阳正围着缩微版的宇文小麻杆儿做不规则环绕运动呢!

“这算神马情况,难道,小爷我结出所谓的道胎元婴了?”

“可是,也不对丫!这本玄阳大法可是观音姐姐给的丫!按说,应该算是佛门功法吧?而且,这功法,据说大成后要结成十三个小太阳!难道,小爷我最后还要修liàn

出十三个元婴不成?太,嗯,那个,神奇了!”

心中诧异着,宇文小麻杆儿将意念沉入丹田,试图与那疑似“元婴”的东西沟通。

让宇文小麻杆儿失望的是,任自己百般勾引交流,那疑似“元婴”的家伙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就只是一团没有任何生气的元气,只是形状有些古怪罢了!

失望之余,宇文小麻杆儿便恋恋不舍地收回意念,专心和婠婠小丫头玩双修。

第二天一早,宇文小麻杆儿还有些迷迷糊糊呢,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身下的婠婠小丫头已然翻身而起,将宇文小麻杆儿掀翻在床上,然后身形一纵,“扑通”一声没入了帐角落的一个浴桶之中。

疑惑地询问了一旁的妃暄小丫头等人,宇文小麻杆儿方才弄明白,不知怎地,昨晚婠婠小丫头竟然出了一身漆黑的臭汗!

在妃暄小丫头等人一番手忙脚乱的服侍中,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梳洗完毕穿衣起床,而这个时候,婠婠小丫头已经换了三个浴桶,终于洗浴完毕!

让妃暄小丫头等人艳羡的是,出浴后的婠婠小丫头,肌肤明显比先时白皙细嫩了许多。如果说,先前还好似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的话,现在,婠婠小丫头的肌肤,已经和十二三岁的少女有的一比了!

“难道,是这丫头昨晚和少爷玩双修的缘故?”

如此寻思着,妃暄小丫头等人不由得尽皆将目光看向了自家少爷!

第三百七十七章 杨道生之死

经过一天的忙碌,隋军已经将那万余多的俘虏兵整训完毕,初步剔除了一些顽固分子后,便尽数打乱编入了那跟随而来的两千隋军之中。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便一挥小爪子,将这一万多的杂牌军交给了韩世谔、王勇二将打理,命其带兵去袭取已经基本成了空城的衡山郡。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亲率大军再次出发,直往武陵方向赶去。

武陵郡位于岳阳郡以西,由于岳阳吃紧,这里的守军大都被调往岳阳,目前武陵城内只有寥寥数千人守军。

由于这里算是西梁的后方,守军防备并不算很严密,结果在宇文小麻杆儿的特种战术之下,被隋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

在武陵城内等候了一日许,另一路麦铁杖李靖所部大军也终于击溃了鲁王万瓒所部梁军顺利占领泸州后,赶来与宇文小麻杆儿回合!

两部人马汇合后,四万大军再次开拨,星夜向西进发,抢在巴郡的宋王杨道生赶来之前,占领了沅陵郡。

随后,隋军封锁了沅陵郡的一切消息,并集体换装伪装成梁军,在沅陵郡张开大网,只等宋王杨道生入彀。

身为草莽英雄,杨道生之所以能够被萧铣封王,可不是因为这厮有多大的本领,而是和杨道生造反得比较早,又是较早归顺萧铣的,故而被封为宋王,

当然了,比起大隋的那些草包地方官来,杨道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本领的,否则,也没法聚起近十万的大军席卷巴郡丫!

不过,比起宇文小麻杆儿手下这些连伍长都是本科生的高素质军队,很显然,这杨道生的本领有点儿不够看。

在杨道生眼中,所谓打仗,就是仗着人多,一窝蜂地冲上去群殴!而所谓阴谋诡计,最多也就是施展一些诈降、装死、猴子摘桃之类的下流招数而已!

更何况,巴郡到岳阳,这一路,可都是西梁的地盘儿丫,怎么可能有敌人?

于是,连个前锋后卫中军都不分的杨道生所部,一头就扎进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埋伏圈里!

和燕王许玄彻、鲁王万瓒差不多,这宋王杨道生所部,也基本都是农民兄弟组成的草头班子,而杨道生本人,更是连个队长都没当过,其治军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结果,蒲一中埋伏,杨道生所部便彻底乱套!

三万大军齐出,一个三发齐射,便让梁军死伤惨重,彻底被打蒙了!

而隋军呢,则得势不饶人,接下来又是三轮的三发齐射。

三十六万支羽箭砸入没有丝毫防备的梁军阵中后,九万梁军就已经折损过半了!

随后,麦铁杖、李靖、张须陀、裴元庆、谢科、单雄信、雄阔海、伍天锡等将各领人马四下齐出,高呼着“跪地投降者不杀”的口号,带着漫天的烟尘向梁军合围而来!

杨道生很是幸运,作为三军主帅,竟然神奇地躲过了隋军的箭雨攒射。

可惜的是,还没等杨道生来得及庆幸呢,便有四员小将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隋军,一路劈波斩浪直奔杨道生杀来。

这四员小将过处,头颅与残肢齐飞,鲜血与脑浆乱舞,可怜那些梁军,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尽数被搅了个七零八落,好不凄惨!

“不好!遇到煞星了!”

意识到不妙,这杨道生再也顾不得其它,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可惜,这乱军之中,杨道生的战马根本就提不起速度来!在一众西梁军阵中,杨道生刚刚跌跌撞撞地跑出十余丈,就被一直瞄着杨道生的四小将赶上!

当先一杆丈八蛇矛凭着兵刃上的绝对优势,第一时间将矛刃划过杨道生的颈项!

那杨道生的脑袋刚刚飞起尺许,一柄青龙偃月刀随后赶至,将可怜的杨道生拦腰斩为两截!

随后两金、两铜四柄大锤不分先后赶至,将杨道生那两个半截的尸体分别砸成了肉泥!

“大哥又耍赖!你那兵刃长,老是抢俺们的功劳!”

“哼哼!谁让你们当初学武的时候不选枪了?”

“用枪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觉得用刀才威武霸气么?”

“哼哼!刀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能用来修修脚而已!至于枪就更没意思了,那玩意和绣花针一个模样!虽然大了一点儿,可一点儿都不威风!还是用锤好!干爹说了,用锤的人,最是威猛彪悍!”

“切!老爹才不是那么说的!老爹说了,作为男人,一定要把枪法练好才行!”

几个小奶娃相互吐槽着,可手上却没有耽搁,枪影重重、刀光霍霍,四柄大锤风车一半的抡开,一路横冲直撞,挡者披靡。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四小将便率部将梁军的阵势彻底凿穿。

兜马而回,宇文颢天等人却没有急着再次杀进梁军大营,而是挑着那宋王杨道生的脑袋围着梁军阵营一面转圈一面高呼道,“杨道生已死!降者不杀!”

四小将这么一开始喊口号,那些隋军将领们纷纷有样学样,各自吩咐手下赶紧改口号为“杨道生已死!降者不杀!”

本就是一群杂牌军军,此刻听闻自家老大都挂了,而且,也不见杨道生出来辟谣,再瞄了眼宇文颢天的枪尖上那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这些梁军们顿时变信了七八分!

“老大都死翘翘了,那他答yīng

俺们的米粮,估计也没法兑现了吧?那样的话,俺们还死丞着干啥丫?还不如投降保命呢!要是运气不错的话,也许,咱摇身一变,就由叛军变成正规军了呢!那可就成了吃皇粮的啦!”

如是做想着,这些农民兄弟们很没有节操地,便扔下菜刀和锄头,跪地请降了!

作为临时拼凑出来的杂牌军,梁军的编制很乱!

这会儿经lì

了隋军一通箭雨,又被隋军的骑兵冲锋分割了几次后,梁军的队伍就更乱了!基本上,那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群龙无首之下,一见有人开始投降了,其它的那些个梁军纷纷效仿,一个个扔下农具和厨具,纷纷跪地请降!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宋王杨道生所部九万余大军就被隋军全歼,其中,阵亡五万八千多人,俘虏近三万五千人!

经此一役,整个西梁国,除了岳阳城内还有十来万大军外,其它各地,基本上就没有啥像样的军队了!

于是,在沅陵城休整了两日后,安排完了诸般战后事宜,宇文小麻杆儿便将目光瞄向了下一目标。

第三百七十八章 杨广驾崩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计划,先灭到最麻烦的岭南俚帅宁长真,然后再攻占岳阳城灭掉西梁,最后携得胜之师向南进军九江,把江南另一大乱匪盘踞在鄱阳湖林士弘也灭了!

如此,整个江南便可完全纳入宇文小麻杆儿的治下,而且,还可以和宇文小麻杆儿的另一块飞地林邑连成一片!

然而,这个中间,却出了一点儿意wài

,彻底打断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江南攻略。

那就是,大隋皇帝陛下杨广驾崩了!

说起这事儿,还和长安城的造反派,李渊老王八有点儿关系!

李渊造反攻占长安,原本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隋将近三分之二的郡县都被叛军占领了,也不差多这么一个长安城,虽然长安曾经是大隋的都城,但也只是曾经而已!

可是,李渊是勾结突厥,派人引领着突厥大将康鞘利入关,方才攻下长安的!

作为塞外蛮夷,突厥人的一贯作风就是,所过之处,烧光、杀光、抢光!

康鞘利所部突厥兵入关后,关中的那些百姓就倒了血霉了!钱粮被抢、女人被抢,剩下突厥人不需yào

的老弱青壮,则尽数惨死在突厥人的屠刀下!

整个关中地区,除了那些有数的世族大家本身就和李渊及突厥方面都有勾结而得以幸存外,就连那些个中小世家,很多也都惨遭灭顶之灾!

而杨广的十六卫禁军,基本都是以关中子弟为骨干搭建起来的!

如今听闻老家被突厥人和李渊老王八给霸占了,这些十六卫的禁军,尽皆人心涣散,都想回家去看一看自家是否遭殃了,妻儿老小是否还健在!

可是,杨广不允许丫!

这些小兵要是都走了,谁护卫杨广丫?这个时候,杨广已经存了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可从来没想过回北方去收拾大隋这个烂摊子的!

明着走不行,如此,那些十六卫的禁军们就只好想办法暗中跑路了!

虽然搞不过那些造反派,可对于逃兵的问题,杨广还是很有手段滴,那就一个字,杀!

可惜的是,尽管杨广的屠刀很锋利,前后宰杀了数千逃兵,把江都城的各大城门口都挂得满满的了,但却仍无法阻挡隋军偷逃之势。

而随着一个人的叛逃,终于把逃兵事件引爆到极致。

这个人就是李渊的便宜小舅子,禁军中郎将,窦贤!

按力说,既然李渊都成了造反了,那这窦贤身为李渊的小舅子,还不也得被划入反dòng

派的行列跟着遭到大隋专政铁拳的镇压,被吵家灭族?

可实jì

上却不然,杨广根本就没动这家伙,反而依旧对其委以重任!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窦贤的叔叔窦抗,娶的是杨广的姑姑万安公主。如此算来,这窦贤还算是杨广的便宜小表弟来着!

虽然都是亲戚,可窦家明显是偏向李家的!而对于这位大隋陛下杨广,窦家也早就心存反意!

当初,杨玄感造反的时候,杨广的这个便宜姑父窦抗就曾经对心腹说过,“这杨玄感,不过是比俺抢先了一步而已!”

后来,窦抗被杨广派往灵武郡守长城,这厮就消极怠工,不但不积极守卫大隋国土,反而和突厥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

李渊老王八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和突厥人接上头,这其中,窦抗死老头可谓是功不可没!

等到李渊老王八攻占了长安,这窦抗更是直接率众来投,还很是恬不知耻地夸李渊道,“我家女婿,豁达有度,真是乱世雄主啊!”…,

至于李渊老王八勾结突厥,致使关中大地生灵涂炭一事,则被窦抗老头华丽地无视了!

窦抗老头都投靠李渊了,那身为窦抗亲侄子的窦贤,自然就不敢再杨广身边呆着了!否则,万一哪天杨广知dào

了这事儿,要秋后算账,那还不得把窦贤给煮着吃了?

就像杨广当初煮了叛逃到高句丽的前兵部侍郎斛斯政一般!搞不好,还会被那些个忠臣、佞臣们合伙分着吃个饱!

于是,收到自家叔叔窦抗的消息后,这位禁军中郎将窦贤,便紧锣密鼓地筹划起了逃跑大业!

感觉到自己一个人跑似乎不大保险,而且也忒显得没面子,这窦贤一狠心,就纠结了千余名志同道合的禁军,一起趁机跑路了!

彼时杨广还在毗陵行宫和宫女们太监们躲猫猫玩,等到杨广收到窦贤出逃的消息,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听闻自家小表弟背叛了自己跑路,而且好像还是投向了那个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李渊老王八,杨广终于彻底出离了愤nù

,遂严令虎贲郎将司司马德勘领兵去抓人!

而且,杨广还撂下了狠话,言道,抓不到窦贤那小兔崽子,就让司马德勘提头来见!

这个时候,杨广手下已经是将才凋零,一个小小的虎贲郎将,已经算是杨广手下的高级军官了!而且,现下,江都城内的禁军,基本上,全都是由这个司马德勘统领的!

司马德勘本是河内司马氏人。

说起这河内司马氏,那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远的如三国时的那些个姓司马的以及两晋的那些个皇帝什么的就不说了,单说近代,大隋的前一个王朝,北周,其最后一任皇帝宇文阐,就是娶河内司马家族司马消难之女司马令姬为皇后的。

而且,这司马消难和杨坚的老爹杨忠,还是结拜兄弟!

是以,杨坚每次见到这司马消难,都要恭恭敬敬地执子侄礼!

等到后来,杨坚篡周,这位宇文阐的便宜岳父、北周尚书令司马消难,曾经带领一群北周旧臣和杨坚搞了很久军事对抗,最后不敌,兵败逃往南陈!

后来南陈被灭,这司马消难被俘送至长安,杨坚倒是没杀这位便宜叔叔,但也没用他,而是将其贬为最低贱的乐户!

受累于司马消难这层关系,河内司马氏算是彻底没落了!

司马德勘和司马消难是同族,其父司马元谦在北周时也曾官至都督,可惜死得早!

而整个司马家族走向没落的时候,这司马德勘也还没成年,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司马德勘就不得不给一个杀猪的打工以维持生计!

后来,这司马德勘的母亲和一个叫释粲的光头佬私通,这释粲看司马德勘还算乖巧,从不在自己眼前碍事儿,不妨碍自己搞他老娘,似乎也没啥反对意见,于是,心情大好之余,这释粲光头便教了这司马德勘一些文武艺。

成年之后,司马德勘在杨素老头手下当兵,立了不少功劳,颇得杨素器重,勋至仪同三司!

等到杨广征高丽的时候,这司马德勘又阴差阳错地立了一点儿功劳,被杨广看中,升为正议大夫!

而真zhèng

让这司马德勘飞黄腾达的是,自从杨广的好基友李大、李二失踪后,杨广闺中寂寞,仅仅一个宇文晶已经无法让杨广满足了!

后来,不知怎地,杨广就和这司马德勘勾搭成奸了!

作为杨广的好基友,司马德勘很得杨广器重,被杨广从一个清水闲职的正议大夫提升为实权的武贲郎将!

如今江都城的那两万多禁卫军,基本上,全都被杨广交给了这个好基友司马德勘掌管!

虽然将菊花贡献给了杨广,可这司马德勘也是个奇人,因为,这厮的肉体和精神居然是分离的!具体表现就是,这厮居然能一面和杨广激情澎湃、你侬我侬,一面暗中策划着造反大业!

第三百七十九章 血染江都

毕竟是杀猪出身,司马德勘实在算不上是雄才伟略,虽然阴谋着造反,可司马德勘还真就没想过宰了杨广自己当皇帝。这厮最大的想法就是,狠狠地抢杨广一笔,然后,回家买房圈地,全都用来养猪!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这面,司马德勘还没计划该怎么抢劫杨广呢,那厢,杨广的小表弟窦贤,已经率众先一步跑路了!

等到杨广把抓人的任务强行摊派给司马德勘的时候,这家伙方才有点儿傻眼!

“丫的!那窦贤都跑了好几天了?你让奴家到哪儿给你找去丫?还找不到就要砍了奴家的头!丫的!你想抛弃奴家,就直说嘛!当真是,那个,嗯,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人呐!”

果不其然,司马德勘领着两万多的大军在外面闲逛了十来天,也没找到窦贤的消息!

若无意wài

的话,有这么长时间的功夫,那窦贤应该都已经跑到长安了!

“可是,如果抓不到那窦贤的话,杨广那负心人可是要砍奴家我的脑袋丫!这可如何是好?”

寻思了半晌,最终,那司马德勘一狠心道,“干!既然你杨广不仁,那也就别怪我司马德勘不义了!反正也是个死,不如现在就趁机造了那杨广混蛋的反!说不定,奴家我还有机会爆了杨广那猪头皇帝的菊花也未可知呢!”

带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大无畏心里,司马德勘也不去追查那窦贤的踪迹了,而是径直领兵潜回江都!

然后,这司马德勘凭着三寸不乱之舌,鼓动说服了直阁裴虔通,内史舍人元敏,武贲郎将元礼,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李覆、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等一群早有反叛之心的政治流氓,悍然发动兵变。

半夜时分,直阁裴虔通偷偷打开宫门,司马德勘率兵长驱直入,先后斩杀了毫无防备的宿卫统领右屯卫将军独孤盛、左卫大将军宇文静礼、右翊卫将军宇文晶等,最后司马德勘等人在西宫的某个角落里捉到了正在玩躲猫猫的杨广!

起初,听见宫外喧哗,杨广还以为是自己那败家的二儿子杨暕在搞什么幺蛾子呢,于是就问一旁的心腹太监道,“外面作乱的,是不是阿孩那败家子儿丫?”

还没等那太监回话呢,那厢,司马德勘便率兵砸破门窗闯了进来。

眼见造反的居然是自己平素里宠爱有加的好基友司马德勘,杨广倒是蛋定了几分,心道,“既然是朕的好基友造反,那么,就算这厮当了皇帝,应该也会看在朕往日和他的情分上,给朕留一条活路吧?说不定,还能给朕留个太守之位当当!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是做想着,杨广故作威严地开口责问道,“小德子,你这是要造朕的反么?”

本就是个小受,再加上又一直都是杨广的属下,被杨广这么以责问,司马德勘很是有些心里发虚,支吾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启奏陛下,小臣不敢造反!实在是禁卫军的兄弟们太想回家了,因此大家一致推举小臣来和陛下商议返京之事!”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退下吧!这事儿,朕会好好研究研究地!”

一听杨广这明显是在推脱的官腔,旁边的直阁裴虔通等人顿时就怒了,当即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道,“姓杨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丫的,今天你不回京也得回!否则小爷等就让你血溅五步!”…,

一面放着狠话,裴虔通还命人把杨广的长孙燕王杨倓给捉到了杨广的面前当场砍头了!

亲眼看见自家长孙人头落地,杨广终于悔悟,“只怕自己这太守是当不成了!”

再瞟了眼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自己的司马德勘,杨广更是面如死灰,从此再也不相信基情了!

带着三分悲壮、三分疑惑、三分的绝望,杨广愤愤地质问司马德勘道,“小德子,难道平日里,朕对你不够好么?你要官朕给你官,你要钱朕给你钱,你要房朕给你房,你要车朕给你车,你丫的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难道说,你是嫌朕没有满足于你么?”

被杨广当着众手下的面揭穿了自己身为男宠的事实,司马德勘很是有些恼羞成怒、因爱成恨,更兼燕王杨倓已死,司马德勘也知dào

,自己已经没退路了!

遂咬了咬牙,一狠心,大手一挥,厉声道,“给我绑了!把这混蛋的嘴给我堵上!”

“杨广老王八,你不是好男风么?好!丫的,本将军今天就让你一次性爽个够!”

“小的们,想尝一尝我们大隋皇帝陛下的菊花是什么味么?想的话,都给老子排好队!见者有份!”

在手下一众兵痞们哄然应喏声中,那司马德勘悍然将剥光了杨广的衣服,然后褪下裤子挺身而上,开始品尝起了皇家菊花的滋味。

身为为杨广的基友,司马德勘一直都是个小受,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伪娘,可也相去不远,至少有一点是无疑的,那就是,这司马德勘的那方面确实有点儿退化了!

仅仅是在杨广的菊花上耸动了三下,司马德勘便一泄千里,弄得杨广陛下很是有些不上不下,两眼之中满是幽怨之色!

愤愤于自己临床表现之差,司马德勘提起裤子,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几百亲军道,“都排好队,挨个上!”

虽然惊诧于自家老大神速至极的旋风枪法,可那些兵痞们却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一个个眼冒绿光、如狼似虎地,就向着杨广的菊花扑去。

可怜杨广一代雄主,就这般被数百兵痞轮了个菊花盛开、屎尿横飞,最终屈辱地被轮至死!

直到把自己的好基友杨广给弄死了,这司马德勘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搞大了!

“乍能这样捏?俺可没想弄死你丫?俺最多,就是想多抢点金银财宝什么的,好回家多买几块地,好养猪丫!你丫的咋就死了捏,杨广陛下?”

就在司马德勘神经兮兮、嘀嘀咕咕之际,内史舍人元敏、武贲郎将元礼等人也相继赶到。

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燕王杨倓给,以及菊花盛开、血屎横飞的杨广陛下,众人也意识到,这次玩大了!

原本,众人的本意也只是想逼着杨广回京,顺便给自己要个大官而已,可没想过弄成这个地步丫!

可眼下木已成舟,再想反悔,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这一众宵小鬼鬼祟祟地把脑袋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计议了半晌,便各自领兵四散而出!

随后,整个江都城便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两天的时间里,整个江都城,足有上万人被司马德勘、元礼等人抓到菜市场砍头,尸体和人头将宽达十余丈的菜市场外街堆得满满的!

这其中,就包括杨广和他二儿子齐王杨暕、小儿子赵王杨杲、长孙燕王杨倓的尸首!

事实上,被司马德勘等人砍头的皇室成员可不止这些,凡是和杨广又那么一点儿亲属关系的,不论是原本的杨家人,还是七拐八拐的外戚,统统抄家灭族;凡是不支持司马德勘等造反派的大臣们,也统统满门抄斩!

众人杀得倒是痛快,可等大大家嘁哩喀喳的把人都杀完了之后,众人就都傻眼了!

因为,大隋皇族的人全都被众人砍光了,这会儿,众人就算想找出个傀儡来遮掩一下场面都不成了!

第三百八十章 江都众宵小

“要不,我们每人分点财宝,各自逃命吧!否则,一旦朝廷的平乱大军赶到,只怕,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丫!”

这次的造反行动虽是司马德勘牵头,可这厮的人望原不足以服众。而这司马德勘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多弄点儿钱好回家买地养猪去!所以,这厮第一个提出了散伙的要求!

“怕什么!这里可是江都,陛下在的地方,就是京城!掌握了皇帝,我们就是正统!哪个敢说我们是乱匪,丫的,小爷我第一个灭了他丫的!

这次说话的是内史舍人元敏、武贲郎将元礼兄弟俩!

这哥俩儿都是原西魏皇族拓跋氏出身,根正苗红的鲜卑皇族。不过,宇文泰篡魏代周后,拓跋家族便被逼着由拓跋改姓元了。

但做为西魏余孽,这元氏一族从来就没有断了恢复西魏政权荣光的念头!

因此,元氏兄弟自然不想放qì

这么好一个复辟的机会!最好,自己也能过把皇帝瘾!

“可是,现在,我们手上没有皇帝啦!而且,连一个皇族成员都没有了!就算想立个傀儡,都没有人可立丫!”

符玺郎牛方裕是原本的大隋吏部尚书、“选曹七贵”之一的牛弘老头的二儿子。

这厮虽然不如他老爹牛弘老头那么厚道,可总体上而言,比其它宵小略微好上那么一丝,至少,这厮对大隋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忠心,故而此番言语之中,不免对大隋还抱着一丝的留恋。

“立皇帝不难,只要我们彻底掌控了局势,哪怕就是随便弄头猪上去当皇帝,谁又敢来质疑呢?关键是,我们要有掌控大局的实力!”

“可是,我们手上现在,总计才刚刚两万多一点儿的人马丫!如果没有正统的大义感召,只怕,这些士兵们,多半还会像以前那般,不断地叛逃丫!”

“唔,却是这个理!”

“正统……,唔,对了,你们可有谁知dào

杨广的玉玺符诏在哪里?”

“牛二郎,你身为符玺郎,可知杨广的玉玺符诏藏在何处?”

“不知!某虽是符玺郎,可符玺郎却非只有某家一个,而且,牛某也不是陛下最亲近之人!欲知玉玺符诏下落,想来,还是要问虞侍郎父子!”

“你是说,内史侍郎虞世基大人?”

“对!正是此人!”

“……”

“怎么?询问虞内史之事,很棘手么?”

“对!很棘手!非常的棘手!因为,那死老头不识抬举,某已经把他全家都给宰了!”

“啊!……”

“唔,这样啊!有点可惜了!不过嘛,嗯,应该,还有两个人,也有可能知dào

!”

“谁?”

“萧皇后和陈贵人!”

“快!派兵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我找出来!”

在元礼、司马德勘二人的玩命催逼下,两万多的隋军封锁四门,连续搜查了三天,直把江都城翻了个底儿朝天,这些造反派们也没找到萧皇后等人的下落!

自觉搜寻无望,司马德勘等一众小小垂头丧气地再次聚到一起商议对策!

“你们都说说,那两个贱人,可能跑到哪儿去了呢?”武贲郎将元礼大马金刀地高踞主位,疑似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一旁,内史舍人元敏,则隐蔽地盯着一旁的虎贲郎将司马德勘。

在这一众造反派中,只有元礼和司马德勘是军旅出身,故而,元氏兄弟若想掌控局势,这司马德勘是一个必须迈过的坎儿!…,

司马德勘可没有元氏兄弟这么复杂的心思,这厮正一门心思地想着多弄点儿钱好回家养猪呢,哪里会注意到元氏兄弟的小动作?

听闻元礼发问,这司马德勘丝毫没有被轻慢的觉悟,顺势就接口道,“会不会跑回洛阳去了?”

“不大可能吧?江都到洛阳,可是一千多里地呢!中间还隔着杜伏威、瓦岗寨等诸多反dòng

势力,那俩女人就敢孤身上路去洛阳?就不怕路上遇到毛贼,被人来个先奸后杀?”

“以正常而言,她们确实不敢!可是,如果留在江都的话,她们肯定必死无疑,说不定还会受尽屈辱。而去洛阳虽然危险可还有一线生机!两者相权,裴某倒是以为,他们有去洛阳的可能!”

“不然!本官认为,那两个女人,多半没有去洛阳!”

“哦?牛二,说说你的理由?”

眉头微皱,瞥了眼一脸桀骜的元礼,符玺郎牛方裕却没有多做计较,自顾自地继xù

道,“江都生变,以萧皇后和陈贵人的想法,应该是第一时间去寻找一个能够庇护她们,甚至有能力帮zhù

她们力挽狂澜之人!”

“而洛阳的越王殿下,此刻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能力顾得了江都?所以,牛某认为,萧皇后和陈贵人,应当不会去洛阳!”

“哦,那大人以为,她们二人会去哪里?”

“杭州!”

“嘶!……”

被牛方裕这么一说,包括元氏兄弟在内,尽皆脸色铁青。

没办法,杭州城的那个宇文小麻杆儿,实在是,凶名太盛了!

据说,那家伙可是在高句丽杀了一百多万人呐!杀得高句丽半岛,时至今日,都是流血图野草、千里无鸡鸣丫!

这么一个凶人,如今就盘踞在与江都一江之隔的苏杭,手下要兵有兵要将有将!

貌似,这位还是陈贵人的便宜女婿,而且,他二叔还是萧皇后的女婿!可以说是既有实力又有动力帮zhù

宫中这二位!

如果这家伙真的借着这个机会出兵江都,那样的话,自己这些造反派,只怕没一个能活命的!

一念及此,众人都觉得大脖颈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把钢刀随时会落下一般!

到了这会儿,司马德勘也顾不得养猪了,元氏兄弟也不再想着争权夺利了,裴虔通、孟秉、李覆等宵小也不打酱油玩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牛方裕,仿佛想从牛二的脸上看出朵花来一般!

被众人毒辣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烫,符玺郎牛方裕很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两步道,“牛某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而已,就算大家不信,也用不着这般神态吧?“

“不!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元礼疑似斩钉截铁地表态道。

“嗯嗯,我也信了!”

“本官也信!”

一众宵小当即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牛大人既然想到了这种可能,那么,某家敢问牛郎官,可有良策退敌?”

第三百八十一章 事变经过

就在江都城内,司马德勘、元礼为首的一众宵小们正自商议着该如何对付宇文小麻杆儿之际,江南,一队精骑带着滚滚烟尘自西南而来,一路驰入与江都只有一江之隔的延陵。

这队人马非是旁人,正是大隋尚书令、吴国公、十郡刺史宇文小麻杆儿,及其所部亲军姽婳卫与背嵬军。

三日之前,刚刚在沅陵郡消灭了西梁的宋王杨道生,宇文小麻杆儿正准bèi

着继xù

挖坑收拾岭南蛮子钦州刺史俚帅宁长真及其所部南蛮大军呢,忽然接到心腹仆妇宇文嫤的飞鸽传讯,言道江都城生变!

事态紧急,宇文小麻杆儿也顾不得继xù

坑人了,连忙召集众将开会。

通报了一番敌情后,宇文小麻杆儿便直接将军权交给了宇文成都、李靖等人,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吩咐了众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便带着一众亲军,一人三马、昼夜兼程地往江都城赶来!

饶是如此,等到宇文小麻杆儿赶到延陵,也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而这个时候,宇文智及也早和尚师徒、单雄信带领三万水师在延陵恭候宇文小麻杆儿的大驾了!一应作战所需也早已准bèi

停当!

同样在此等候的,还有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仆妇宇文嫤,地下二奶萧皇后与南阳公主,此外还有杨广的宠妃陈贵妃、陈修仪二人!

一路奔波,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精力充沛,此刻也累得浑身酥软、上下眼皮直打架!

也顾不得和众人也不客气见礼,宇文小麻杆儿但只小爪子一挥,便吩咐宇文智及安排众人上船,直奔江都。

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呢,也没急着和宇文智及等人商议对策,而是在几个心腹丫鬟的簇拥下,草草梳洗了一番,便第一时间躲进船舱,玩双修睡觉去了!

自延陵出发,渡过长江,然后沿着运河北上,便可直达江都。

不过,由于北上是逆流,行船速度并不算快,当宇文小麻杆儿这一行赶到江都城外时,已经是又过了近半日了!

连续两天半不眠不休,一路狂奔千余里,不论是宇文小麻杆儿还是姽婳卫与背嵬军,都已经行将到了极限。

等到船队在离江都十里靠岸,并开始安营扎寨的时候,休息了小半日的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精神,梳洗完毕后,在婠婠小丫头的搀扶下来到临时帅帐。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智及,随行的两员大将单雄信、尚师徒,以及从江都城逃出来的萧皇后、南阳公主、陈贵妃、陈修仪、宇文嫤等人早已在帐内等候多时。

毫不客气地高踞主位,宇文小麻杆儿也绕弯,直接开始询问起了军情。

萧皇后遂然归为皇后,奈何本就和宇文小麻杆儿有奸情,这会儿正牌夫君杨广又已经挂了,萧皇后很是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摆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奶位置上!

宇文成龙家的大妇位置,萧皇后可是没打算去争的!萧皇后也知dào

,自己和宇文成龙这奸夫的最多算是肉体上的关系,论亲密程度,远比不上乐平公主,甚至,就连自家女儿,多半也是不如的!

至于说皇后的身份,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那几个女人里面,那可是有好几个都当过皇后的呢!

端正了心态后,萧皇后很自觉地,先给宇文小麻杆儿躬身施礼,等到宇文小麻杆儿这奸夫还礼并吩咐自己坐下后,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宇文小麻杆儿下垂手的位置!…,

一旁的陈贵妃、陈修仪二人见状,虽然心里很是有些疑惑,可到了眼下这地步,二人也不敢造次了!老老实实地有样学样先给宇文小麻杆儿躬身施礼,等到宇文小麻杆儿这便宜女婿吩咐二人落座后,这才在萧皇后下垂手的方位顺次做好!

“宇文尚书,陛下为奸臣所害,死于非命。目前,纵观大隋各路诸侯,只有宇文尚书有能力匡扶社稷,为陛下报仇雪恨,故而,本宫恳请宇文尚书出马,厘清寰宇,重整大隋!”

“宇文成龙身为大隋官员,食君之禄,为陛下报仇自是责无旁贷!只是,此事总归要师出有名才好。三日前本官正在岳阳郡剿匪,闻听江都城有变后便星夜赶来,可具体情况如何,本官还不清楚,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见这奸夫还算厚道,萧皇后和自家女儿对视了一眼,同时轻轻点了点黔首。

转头瞟了眼一旁的宇文嫤,虽然明知dào

这丫鬟肯定早就把一切都向自己这奸夫禀报了,可此刻宇文小麻杆儿询问,萧皇后还是一本正经地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这奸夫汇报了起来。

原来,江都之变早有预兆。

早在数日之前,宇文嫤就收到消息,言道武贲郎将元礼、内史舍人元敏、符玺郎牛方裕等人似乎阴谋着要造反,请皇后娘娘做好随时撤离江都的准bèi



不过,当时萧皇后并没有很是在意。

盖因在萧皇后看来,宇文嫤说提到的这些个所谓的造反派,家中都世受皇恩,其本人现在也非常受杨广的宠信,似乎没有理由造反。

萧皇后虽然不大相信,可也没有坚决反对宇文嫤的安排。

而另一方面,萧皇后的女儿南阳公主,却很是相信宇文小麻杆儿那奸夫给自己安排的保镖丫鬟宇文嫤,于是,南阳公主便暗中吩咐宇文嫤,事先安排好撤tuì

路线,随时备用。

在此期间,宇文嫤又通过南阳公主和宫中的陈贵人、陈修仪取得联系。

宇文嫤本就是陈贵人陈婤的亲姐,二人都是陈后主和张丽华的女儿,二人原本的关系也相当不错,此番一相认,沟通起来自然也就没什么障碍!

而这个陈贵人和陈修仪呢,原本不是死忠大隋的,加上又没给杨广生儿子。而前些年,杨广开始搞基后,又渐渐冷落了这二位。于是,宇文嫤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把这二人成功地从宫中拐了出来。

都存了背叛杨广的心思,几乎没有啥异议地,众人在得知司马德勘悄悄带兵回江都的当天,便第一时间潜出了江都城。

出于对杨广的最后一点情分,临走之前,南阳公主和萧皇后还各自偷偷派了个心腹宫女进宫给杨广报信,说有人要造反。

可惜的是,杨广这厮太过刚愎,不但不相信这俩报信的宫女,反而迁怒于这二人,说这俩宫女造谣生事图谋不轨,居然命人把这俩报信的的宫女都给杀了!

闻听此讯后,萧皇后和南阳公主对杨广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自此便寻思着从此死心塌地的给宇文小麻杆儿当二奶了!

萧皇后一行出城的当晚,就听到江都城内响起了乱哄哄的喊杀声,随后几天里,江都城都处于戒严状态。萧皇后等人也只是从每天城头上激增的悬挂人头数量上判断,江都城还出于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至于具体的兵变经过,萧皇后等人却是不知明细,都是事后听宇文嫤向二人通告后才知dào

的。

不过,这会儿当着众将的面,萧皇后自然不能说自己等人是背着杨广偷偷跑路的,而是改口为当日自己正好和陈贵人等出江都游玩,这才侥幸躲过一劫,不想从此和杨广陛下天人永隔,云云。

讲到最后,萧皇后、南阳公主、陈贵人等尽皆抽抽搭搭、涕泪横流,做痛不欲生状,哭着喊着求宇文小麻杆儿给杨广报仇雪恨,也不知这里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第三百八十二章 鹰扬郎将孟秉

配合着萧皇后母女及陈贵人的眼泪攻势,宇文小麻杆儿当即做勃然大怒状,“腾”地起身,“呛啷”一声抽出宝剑,“咔嚓”一下砍翻了面前的桌案,指天发誓道,“宇文成龙指天为誓,必为陛下报此大仇,如若不能,有如此案!”

“单雄信听令,给我点齐一万人马,全体披麻带孝,兵发江都城!”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声令下,整个隋军大营立即忙碌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单雄信便点齐了人马,而宇文嫤也点起了一百姽婳卫,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亲统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江都城杀来!

余杭军的营寨距离江都城不过十里远,基本上,站在江都城的城墙上,就能看见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动静,即便不说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城外突然冒出一队隋军,早有那机灵之人第一时间命人向司马德勘、元礼等人汇报。

这会儿,江都宫内,一众造反派的宵小们正紧张兮兮地商议着对策呢,还没等众人议出个子丑寅卯来的,便有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道,“报!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话快说!”被这不开眼的侍卫打断了会议,元礼很是不满地怒声道。

瞪了那侍卫一眼,元礼心里琢磨着,过会儿是不是找个借口把这小兵给一刀咔嚓了呢?

蓦地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那侍卫心里一阵嘀咕,“难道,是最近天气变化快,伤风了?

心里寻思这,那侍卫嘴上却没敢怠慢,连忙开口汇报道,“禀元将军,还有众位大人,城外来了一队人马,在江都城南十里,依通济渠岸左下寨!此刻已经有一队人马向江都方向杀来!”

“嘶!……”

“江都城南!来者,莫非就是余杭的那个小煞星,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大隋尚书令,十郡太守,吴国公,宇文成龙?”

这是殿内所有反dòng

宵小们脑海之中不约而同冒出的念头!

“若果真是那魔王的话,只怕,我们这些造反派们,可就都要完蛋了丫!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呐?!”

半晌,还是牛二郎牛方裕比较蛋定,率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可看清来者是何方人马,打的是什么旗号?”

“回禀牛大人,距离太远,小人无法看清。小人只知dào

,看衣着,应该是我们隋军,不是那些野路子的叛军!”

“总计有多少人马?”

“看那营寨的规模,大概应该有三四万的人马吧!不过,此番前往江都方向的,大概有一万的人马!”

“隋军,三四万的人马!是了!整个江南,除了余杭,还有哪家能拉出三万以上的隋军来?只是,牛某奇怪的是,之前不是有传言,说那宇文将军已经得了杨广的号令,西向岳阳平萧铣叛乱去了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来?”

这事儿,不但牛方裕疑惑,就连裴虔通、元礼、司马德勘的其它宵小,也都是心存疑问。

不过,眼前人家的兵临城下了,再研究人家是砸来的,貌似,有点儿晚了耶!

但见一旁的裴虔通开口道,“牛大人,现下那宇文成龙是怎么来的已经不重yào

了,关键是,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丫?凭我们江都城这两万多的兵力,只怕不是那个宇文将军的对手丫!”…,

“是丫!是丫!”

一旁的元礼、司马德勘二人连忙出声附和道。

这二位平素里虽然平素眼高于顶,可最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dào

凭自己的本事,硬拼的话肯定不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对手!搞不好,还要落个身首异处!所以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出这个风头为好!

元礼和司马德勘虽然忍了下来,可是,有人没忍住丫!

但见下垂手闪出一员小将,彪呼呼地对着台上正中的元礼、司马德勘二人拱手道,“这有何难!请两位将军给末将三千人马,末将这就去取那宇文成龙的人头来!”

众人低头向下一看,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最早和众人一起商议造反事宜的鹰扬郎将孟秉。

大隋的军队,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十六卫,这些是驻守京城的王牌部队,属禁军性质;另一种就是府兵,是十六卫在全国各地设立的军屯性质的组织。

府兵所在的府,称为鹰扬府,其头领称为鹰扬郎将!

一般而言,鹰扬府有八百到一千二不等的兵数!

而眼前这个鹰扬郎将孟秉,就正好管着一个千人规模的鹰扬府,官居正五品。

与元礼、司马德勘等人相比,孟秉的这个鹰扬郎将属于比杂鱼略大那么一点儿的小官儿!只不过,因为这厮是最早跟随众人一起造反的,这才有机会在下面听众人议事。

眼见这二货彪呼呼地急着送死,元礼和司马德勘倒也乐见其成。

不论成败,这家火出去一战的话,众人总能从战斗过程中对宇文小麻杆儿的军队实力做出个大体的评估!

如是做想着,元礼、司马德勘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两个狗头军师牛方裕、裴虔通呢,此刻却罕见地没有表态,而是半眯着眼睛做闭目养神状!

以为这两个狗头军师都默许了,自认为三军主帅的元礼便大手一挥,径直开口,“好!既然孟秉将军有如此豪情,那本将军就准了!本将军就在这里备下酒菜,专侯孟将军凯旋归来,好给你庆功!”

“你丫的要是死在战场的话,这些酒菜,就当是你的祭品了!”

当然了,后面这句元礼是在心里默默说的,可没让那孟秉知dào



而孟秉呢,丝毫没有送死的觉悟,此刻正沉浸在能够带三千兵马的喜悦中呢!

“好机会丫!这次出战,本将军也不消想着取胜了,只要能打个不胜不败,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这三千人马全都纳入俺的麾下了!”

“乱世最重yào

的是什么?当然就是军队了!要是本将军能够把这江都城的两碗大军全都掌握在手下,那么,此刻高踞主位的,岂不就是本将军了!”

“呼呼!想远了!现在最重yào

的是,先混过眼前这关!只要本将军能活着回来,这三千人马肯定就跑不掉了!当然了,要是能打一场打胜仗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是,怎么才能打胜仗呢?这可是个问题!听说,那个宇文成龙尚书令,可是一路踏着累累白骨,才当上尚书令丫!有点儿难办!”

心中思忖着,这孟秉脸上却不动声色,径直上前自元礼手中接过令箭,大步流星地出了皇宫,径直往校场点起了人马,彪呼呼地就向江都城外冲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合唱

“前方是哪路人马?速速报上名来!小爷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出了江都城,一路行出不到三里,孟秉便和宇文小麻杆儿所部人马相遇了!

而而这个时候,鹰扬郎将孟秉也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那就是,和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玩武将单挑!

因为,纵观宇文小麻杆儿的战争经lì

,孟秉发xiàn

,这厮很少和敌人玩武将单挑,每次都是凭诡计取胜!

于是,孟秉就自动脑补道,“也许,这就是宇文成龙所部人马的弱点,也未可知!”

自觉发xiàn

了敌人的弱点,又自认武艺不俗,至少,孟秉认为自己要比宇文成龙那走路都可能被风吹走的病秧子强,所以,两军蒲一相遇,孟秉便跃马扬刀,直奔两军阵中,扯着脖子叫阵道。

“哪里来的杂鱼,去死吧!小爷我枪下专死无名之鬼!不管你丫的叫啥名都不用报了,只管给小爷我去死吧!”

孟秉的话音还没落,对面的隋军阵营之中,便冲出了一员小将,手持丈八蛇矛一面高呼着,一面越马扬枪,直奔孟秉杀来!

“兀那小贼,速速报上名来!”

见敌方有人出阵,而且还是个小奶娃,孟秉心中大乐,脸上却故作蛋定,不慌不忙地再次开口叱喝道。

可惜的是,还没等这孟秉的话音落下呢,对面的那小将便已经流星赶月般地快马而至,舌绽春雷般地大喝道,“去死吧!杂鱼!”

离着孟秉还有四五丈远呢,那小将便已经抡起了手中的丈八蛇矛,以枪做刀,将长达近五尺的蛇形矛刃横着向孟秉的脖子砍去。

就在这会儿功夫,孟秉也发xiàn

不对劲儿了,因为,对方很明显,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嗯,确切地说,是四个小奶娃!其中年龄最大的,估计也就是十四五岁吧!

来者非是旁人,当先的正是宇文小麻杆儿的长子,宇文颢天。而跟在宇文颢天后面的,自然就是宇文颢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三人了!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教育就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论亲儿子干儿子,你们都是老子我的儿子!所以,上得战场后,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不要顾忌什么战场规矩,只管上去群殴便是!能打胜仗,才是硬道理!反正你们是小孩儿,谁也挑不得理!再说了,死人是不会讲道理滴!

正式秉承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这般流氓思想,这四小将每次上战场都是一窝蜂的往上冲!

“丫的!你耍流……”心中一惊,孟秉连忙疾声怒吼着开口道,

可惜,这功夫,当先那小将的长矛已经距离自己的脖子不过三尺了,慌忙之间,孟秉连忙将手中的斩马刀一横。

旋即,“当!”的一声脆响便打断了孟秉的废话。

却是宇文颢天的丈八蛇矛一矛斩断了孟秉的斩马刀,然后毫不停留地划过了孟秉的脖子,将孟秉那好大一颗头颅径直砍下。

原来,秉承着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一贯暴力传统,宇文颢天的这根丈八蛇矛,通体都是精钢打造,长足有一仗八尺,更有碗口粗细,重达一百零八斤!

此刻这丈八蛇矛被宇文颢天抡圆了,那力道,只怕不下几千斤,孟秉手中那口不过二十多斤重的斩马刀却哪里扛得住这般巨力的狂暴打击!

结果毫无意wài

,这孟秉落了个刀断人亡!…,

随后跟进的宇文颢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等三人也不管这孟秉死没死,手中的兵刃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孟秉身上招呼!

可怜孟秉,继砍头之后,又被宇文颢地腰斩,然后,两片尸体又分别被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二人给砸成了肉泥,死得好不凄惨!

一个回合虐杀了孟秉后,在敌人目瞪口呆中,宇文四小将军马不停蹄、横冲直闯,径直杀入了叛军的军阵之中。

枪影翻飞,刀芒乱舞,四柄大锤风车般盘旋转动,宇文四小将过处,所有叛军,尽数被搅成了一堆堆的碎肉,当真是所向披靡!

而这个时候,后面早有准bèi

的宇文成龙也早已挥动令旗,让单雄信带着五千大军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五千对三千,又有四个杀神在前面开路,仅仅是一个冲锋,隋军便将叛军杀了个落花流水死伤大半!

等到单雄信领军凿穿了敌阵,再次率军拨马而回时,叛军这面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活人了!

“主将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矛尖挑着孟秉的人头兜马而回,宇文颢天以变声期独有的嗓音,厉声开口断喝道。

后面的三小将及单雄信见状,也有样学样地挥军压上,跟着高呼道,“主将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这些叛军本就不是意志坚定之辈,刚刚又被隋军彪悍的冲击了吓了个肝胆俱裂,此刻群龙无首、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之下,很是没有节操地,便都扔下兵刃,跪地投降了!

旗开得胜,宇文小麻杆儿心中大悦,命人快速打扫战场收编俘虏,然后,便径直挥军直进,来到了江都城下。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命人攻城,而是命令军士押着那九百多的俘虏,拿刚才被斩杀的那些叛军的脑袋,在江都城外堆起了小山。

这些投降的叛军们又在隋军的监督下,这些俘虏们把两千多叛军的脑袋,整齐齐地码成一座三丈多高的小山,然后开始对着江都城喊话。

“城上的兄弟们,你们听好了!大隋尚书令、吴国公、十郡太守,宇文成龙大将军已经领着百万大军来江都城平乱了!”

“你们看,这个,就是和宇文大将军做对的下场啊!”

“宇文将军说了,此番平乱,只诛首恶!至于我们这些大头兵们,如果趁早开成投降的话,可以免去一死、从轻发落!”

“如若执迷不悟,跟着元礼、司马德勘那些个造反派一条道跑到黑的话,这些兄弟们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啊!”

“而且,宇文将军还说了,对于那些顽抗到底的叛军,将来还要秋后算帐!那可是要抄家灭族地丫!到时候,全家男的全都剁碎了包饺子喂狗,女的全都卖到教坊司,千人骑万人跨!”

“所以啊,兄弟们,你们不要再跟着司马德勘那王八蛋了!赶快开城投降吧!我们大隋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抗到底,死路一条!”

“兄弟们,不要犹豫了!为了你们的妻儿老小的终身幸福,为了你们自身的小命,赶快开城投降吧!”

“宇文尚书说了,只要大家肯投降,还可酌情考lǜ

放大家回关中之事!”

乱哄哄地喊话了半晌,直把城内中叛军喊得心旌动摇,那厢的八百多俘虏们,却一个个排队坐在小山旁,悲悲切切地玩起了大合唱,而且还是以关中口音唱的!

词曰:

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伤。

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岗。

离家十年兮父母生别,妻子何堪兮独宿空床?

白发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家有余田兮谁与之守,邻家酒熟兮孰与之尝。

父母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胡马嘶风兮尚知恋土,人生客久兮宁忘故乡。

一旦交兵兮倒刃而死,骨肉为泥兮衰草濠梁。

魂魄兮枉知所倚,壮志寥寥兮付之荒唐。

第三百八十四章 江都城破

自从鹰扬郎将孟秉出战后,江都皇宫内的气氛就变得有几分诡异了起来,就连一直充当着狗头军师角色的牛方裕、裴虔通二人,也尽皆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忽悠一个鹰扬郎将去对付久经沙场、凶名远播的宇文成龙,这和直接用刀杀了那孟秉有啥区别?”

“而且,眼前大敌当前,这元礼和司马德勘,不但不寻思着齐心合力共渡难关,反而开始玩起了兔死狗烹的游戏,当真是,让人心寒呐!”

“如此看来,这元礼和司马德勘,也都是个豺狼心性,非是成大事之人啊!”

“可眼下,如果不能过了这关,就算自己自负有万般韬略,也没机会施展去丫!这可咋办?不行,得先想个办法自保!”

还不知dào

那两个狗头军师已经存了异心,此刻,武贲郎将元礼和虎贲郎将司马德勘,正琢磨着孟秉出征的事情呢。

“那孟秉,官虽然小了些,可也算有两把刷子了,我们这一众造反派当中,不论是武力、智力还是统军能力,抑或是战略眼光,都还算得中等以上,如果就这么死了,似乎有点儿可惜丫!”

“不过,谁让他是最早跟随我们的造反派呢?他要是不死,等将来俺当了皇上,得封他多大的官丫!”

“况且,如今他就算死了,也不是白死不是?怎么着,也能为我们测出隋军的一点儿虚实来吧?”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功夫,宫外忽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叫喊声。

“何事慌乱!?”

自觉身为老大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武贲郎将元礼很是愤nù

地腾身而起,对着宫外的侍卫吼道。

那些侍卫一直都在宫外站岗,哪里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支吾了半晌,也没都能说出个子丑乙卯来。

就在那些侍卫为难之际,有那传讯的士兵“蹬蹬蹬”地及一路冲进了皇宫,“报!报!报gào

众位大人,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话只管慢慢道来!”

“禀,禀,禀告元大将军,大事不好了!孟秉将军战败被杀了!”

“哦!就这些么?”

“还,还有,此番出城的三千人马,也死了两千左右!”

“哦,还不错,那不是还剩下一千来呢么!看来,那名满天下的宇文成龙,也不过如此!一万大军汹涌而来,却连三千人马都没全吃下!看来,我们骁果卫的战斗力,还是不错滴嘛!”

“呃,那个,元大人将军,孟秉郎将的三千人马,确实一个都没回来!”

“嗯哼?你不是所才死了两千么?那剩下那一千人呢?”

“全都被俘了!”

“咿呀!气煞我也!来人呐,把这谎报军情的家伙,给本将军推出去,斩了!”

“元将军且慢!小人还有重yào

军情回禀!”

“还禀个屁丫!赶紧给本将军推出去,砍了!砍了!”

“且慢!元将军,容牛某先问这人几句,若他当真是谎报军情,再推出去砍了也不迟!”

强忍着怒火,目光在牛二脸上逡巡了半晌,最终,元礼还是点了点头。

见元礼终于点头,牛方裕这才转头看向那报讯的小兵道,“本官问你,来敌出动了多少人马与孟秉将军对阵?整个战斗过程用了多久?你是如何判断出有两千左右人战死的?那近千人的俘虏又在何处?”

终于暂时逃过一劫,那小兵很是感恩地对着牛二躬身一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禀牛大人,来敌约有一万人,他们分出了一般左右的人马与孟秉将军对阵。敌军仅仅是一个冲锋,便彻底冲垮了孟秉将军所部,从开始交锋至收编完俘虏,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刻钟。”…,

“至于说死伤与被俘之人,这个倒是好判断,死的人都被敌人砍头了,此刻那些人头正堆在江都城外,整整齐齐地摆了三丈多高,俨然一座小山似的!而余下被俘的人,则被来敌看押着,这会儿正在城外唱歌呢!”

“唱歌?唱什么歌?”

“这个嘛,具体是什么歌,小人也不清楚,只大概记住了几句,‘离家十年父母生别,老婆独守空床’,还有‘胡马恋土,人忘故乡’,中间还夹杂着什么西什么东的,总之听上去听深奥,也很凄凉!”

“哦?”

闻言,皱着眉头凝思了半晌,牛方裕这才忽地抬头开口道‘可是“离家十年兮父母生别,妻子何堪兮独宿空床’、‘胡马嘶风兮尚知恋土,人生客久兮宁忘故乡’这两句?”

“正是!正是!先生果然好文采,连这都能猜出来!”

“四面楚歌!”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开口道。

“不好!江都危矣!几位将军速速登城,安抚好士兵,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让军心乱了!”

被牛二这么一说,众人立即意识到不妙,元礼也顾不得装大尾巴狼了,司马德勘也不酝酿养猪的大业了,二人火烧屁股一般,各自领着一群将官向宫外奔去。

做为杨广经营了近二十年的老窝,江都城虽然比不得洛阳长安,可规模也不算小,方圆都有十余里呢!

等到元礼二人出了皇宫,一路打马狂奔,赶到江都城南门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刻钟之后了!

而这个时候,江都城的大门,早就已经被隋军打破了!

原来,早在那个报信的小兵赶到皇宫的时候,江都城的南门就乱套了!

一边是血淋淋的两千多个人头,一边是那一千多悲悲切切的俘虏,再一想起关中老家有可能遭遇的劫难,这些守城的叛军们顿时就没了斗志,打算扔下兵器开城投降。

几个死硬的造反派军官见势不妙,连忙挥舞着屠刀,打算来个杀鸡骇猴,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让城头更加乱了起来!有那胆大的军士居然持械和这几个军官激斗了起来。

城下的宇文小麻杆儿见状,连忙弯弓搭箭,喀嚓喀嚓两箭射落了吊桥上的绳索,然后小爪子一挥,就把裴元庆、宇文元霸这两个傻小子都派了出来。

这二人也不含糊,趁着叛军内乱的功夫,骤马而上,疾速冲到城门口,四柄大锤子抡开,叮叮咣咣几下,就把江都城的大门给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两个傻小子砸门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本人也亲自带着一百姽婳卫徒手爬上了城墙,凭着绝对的暴力迅速平定了城头的乱局,彻底占领了城楼。

随后,城外的一万隋军高呼着“跪地投降者不杀”的口号蜂拥而入。

第三百八十五章 平定叛乱

隋军这一进城,剩下的战斗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悬念。

做为极不坚定的造反派,江都城内的这些反dòng

大军,绝大多数的小兵都选择了投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当然了,也有那极少数人,自知罪孽深重左右都是一死,不如索性拼那么一下,没准还能搏条活路出来。

不过,这些个反dòng

分子,大都第一时间遭遇了隋军专政铁拳的强力镇压,在乱军之中被剁成了肉馅。

而此番造反的头目,虎贲郎将司马德勘,武贲郎将元礼,也同样遭受了这样的厄运。

这俩家伙带着十几员鹰扬郎将、鹰击郎将和三百多亲兵刚刚赶到南门内,迎面就正撞到一队隋军。

这队隋军为首的的是四个年龄不大的小娃娃,此刻正一面高呼着“跪地投降者不杀”一面纵马疾驰,将一路遇到的所有胆敢横刀立马的叛军尽数碾成碎肉!

正自冲得爽着呢,宇文颢天猛一抬头,就看到了被一群护卫簇拥着的元礼、司马德勘二人,“小的们,有大买卖上门了!跟我冲啊!”

丈八蛇矛一挥,宇文颢天便直奔司马德勘杀来。

后面的宇文颢地见状,也舍下其它的杂鱼,拍马舞刀,杀向了元礼。

再后面的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二人略微慢了那么一线,可也不甘示弱,将四柄大锤轮开,风车一般地就撞向了司马德勘和元礼的护卫军团。

秉承老爹宇文成龙的暴力传统,宇文颢天宇文颢地的矛刀都足有一百零八斤重,此刻被二人稻草般地舞开,那真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亡啊!

元礼和司马德勘二人虽然也粗通武艺,可那也仅仅是比寻常军士略微高那么一点儿而已,却哪里是宇文颢天、宇文颢地的对手,仅仅是一个照面,元礼被宇文颢天一枪枭首,而司马德勘也被宇文颢地一刀腰斩,后面的那十几个郎将,也一个回个便被宇文元霸、宇文元及二人砸死了四个!

余下的几个鹰扬、鹰击郎将见势不妙,刚打算拨马逃跑,可还没等众人转身呢,就被宇文四小将刀枪并举、四锤齐挥,全部送到地下和元礼、司马德勘等人汇合去了。

接下来,宇文四小将一刻也不停留,径直纵马杀入了元礼司马德勘二人的护卫队伍中。

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用上,这四个杀神便将元礼、司马德勘及其护卫给解决了近半,余下的百余人,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了半晌,连朵浪花都没翻起来,便相继成了隋军的刀下亡魂。

随后,在单雄信的指挥下,那一万年隋军已经开始兵分五路,分别去占领江都四门,以及江都城中心的皇宫。

很显然,隋军这是打算把江都城内的这些乱党来个一锅端!

事实上,叛军也确实没有多少反抗的决心,尤其是当元礼、司马德勘二人被杀后,即便是有些那心存反志之人,也因没有统筹指挥,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仅仅在隋军的攻击下冒了两个气泡,便迅速沉没了。

一刻钟后,另有一万的后续隋军跟着开进江都城时,“跪地投降者不杀”的口号已经喊遍了整个江都城,至此这江都城的大局已经算是定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也已经在一百姽婳卫的簇拥下,径直杀进了江都城的皇宫。

凭着姽婳卫的彪悍战力,这一路,宇文小麻杆儿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所向披靡,皇宫外本的那千余侍卫几乎毫无悬念地,被砍了个七零八落。…,

此刻,符玺郎牛方裕、直阁裴虔通等人也已经意识到不妙,正慌慌张张地往皇宫外赶,打算寻机跑路呢!

不成想,被正好赶到的宇文小麻杆儿逮了个正着。

“全都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过!”

很是领袖气度地,将小爪子一挥,宇文小麻杆儿厉声断喝道。

听得吩咐,旁边闪出一队十名的姽婳卫,挥舞着弯刀便向牛方裕等人杀来!

“挡住!给我挡住他们!”见此情形,牛方裕瞪着一双牛眼,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在牛方裕的吩咐下,一队近百人的侍卫举起钢刀,直奔那十名姽婳卫冲来。

这些骁果卫的侍卫,虽然人数不少,气势也挺足,可真zhèng

遭遇到姽婳卫,则完全成了个笑话!

尽管十倍于姽婳卫的人数,这些骁果卫却没能在姽婳卫面前坚持住半刻钟。

事实上,仅仅是用了两个瞬间的功夫,甚至,有那眼神不大好使的人,仅仅是见到那十名姽婳卫风一般地向前冲过,然后,那一百名骁果卫,便尽皆被定在了立当场!

旋即,一百颗头颅同时飙飞而起,一百个脖腔之中,殷红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的狂飙急涌。最后在咣当咣当的一片乱响中,一百颗头颅陆续掉落当场,一百具无头尸体也紧跟着“噗通、噗通”栽倒在地。

后方,牛方裕、裴虔通等人刚刚吩咐完闭,那挥在空中的手还没等完全落下的,己方的百余名侍卫就死了个一干二净,可怜这些二世祖哪里见过如此残暴血腥的场面,一个个,尽皆被吓了个魂飞天外,险些当场小便失禁。

没给这些反dòng

二世祖们继xù

发愣的机会,这十名姽婳卫再次快步上前,抬起纤纤玉足,对着一众二世祖们就是一通撩阴腿、窝心脚!

“劈哩啪啦”的一片蛋碎声中,这十来个二世祖连惨号声都没发出来,便一个个蜷着身子,仿佛大虾一般,干净利落地晕死了过去。

搞定了这些个造反派头目后,叛军终于大势已去。

约略半个时辰过后,乱局终于完全平复,至此,隋军终于彻底完成了对江都城的占据。

如此轻易地攻占了江都城,就连宇文小麻杆儿本人也有些始料未及。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因为,接下来,宇文小麻杆儿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这其中,最重yào

的,自然就是给杨广这个猪头皇帝收尸、发丧!

尽管杨广猪头了一些,又把好好的大隋给折腾了个千疮百孔,可人家毕竟曾经是大隋的皇帝,况且人死为大,而宇文小麻杆儿还对杨广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愧疚,所以,在征询了萧皇后和南阳公主的意见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做主,准bèi

以帝王之礼厚葬杨广。

而墓址,宇文小麻杆儿也给杨广选好了,就在杨广生前最得yì

的毗陵行宫外的一处青山上。

虽说是帝王之礼,这也仅仅是指杨广的陵墓规模而已,至于陪葬的事物虽然丰富,可并不算奢华,大抵是将杨广生前的一些御用之物打了大大的一大包。

接下来便是葬礼仪式,以及杨广的谥号等问题。

这事儿,宇文小麻杆儿到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把那些个幸存的大臣们全都召集了起来,一起开会商议。

第三百八十六章 墙头草

事实上,经过了元礼、司马德勘等人的一番折腾,江都城内,已经没剩下几个大臣了!

当初的大隋官场核心人物“选曹七贵”之中,牛弘、宇文述俩老头已经去世好多年,苏威老头被杨广削职为民,剩下的左骁卫大将军张瑾、御史大夫裴蕴,内史侍郎虞世基三个尽皆死于这场叛乱之中。

于是,当年轰轰烈烈的“选曹七贵”,眼下便只剩下黄门侍郎裴矩老头一人。

说起这几个死于叛乱的家伙,这里面,御史大夫裴蕴算是死得比较冤的了。

因为造反派的核心人物之一,直阁裴虔通,和这裴蕴老头就是同族,同出自闻喜裴氏。

可惜的,同族之内,也有矛盾呐!也有耗子动刀窝里反的时候!

这裴蕴老头,和其族侄裴虔通,平素里就不怎么对付,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暗地里有不少的龌龊,你捅我黑刀,我敲你闷棍的,没少明争暗斗!

结果,这次趁着造反的机会,裴虔通一狠心,就让人借机把这裴蕴老头给“误杀”了!

当然了,这也和裴蕴老头平素干的坏事儿太多,制造了不少冤案,得罪人太多有点儿关系。

总而言之,裴蕴老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杀了,结束了其做为奸臣的罪恶一生。

同样做为奸臣的虞世基,也因为坏事儿干得太多,得罪了太多人,被人趁乱给弄死了!

和虞世基一起死的,还有他的几个儿子,符玺郎虞熙,宣义郎虞柔、虞晦。

虽然老爹虞世基是个大奸臣,行贿受贿、买官卖官,无恶不作,可虞熙、虞柔、虞晦哥几个却都是忠义之人!

早在司马德勘、元礼等人谋划造反之时,虞家兄弟便收到族人虞伋的消息,说元礼等人已经开始公然商议造反了,这江都城怕是没法呆了!我打算乘船南渡逃往苏杭,听说宇文成龙尚书令治下民殷国富堪比天堂,或许去那里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留在江都徒死无益!而你们哥几个也都是有才华之人,也还年轻着呢,还有着大好的青春可享shòu

,不如和我一起逃往江南吧!

不想,那虞熙却回答说,“杨广陛下在江都,我们的老爹也在江都,如果就这么弃父背君的话,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所以啊,多谢你了!咱们永别吧!”

等到司马德勘等人作乱之时,虞世基一家全部被捉,这虞世基老头尚且战战兢兢、涕泪横流的妄想求生,可他那几个儿子,却一个个尽皆高声怒骂,慷慨激昂,争着求死!

最后这一家人,不管老少,不论忠奸,全都被司马德勘等人给拉到菜市场给砍了!

而“选曹七贵”的另一个,左骁卫大将军张瑾,这厮纯碎就是个打酱油的,没啥存zài

感,好事儿坏事儿都没见他做过啥像样的!

可这厮毕竟是掌军之人呐!这种手握军权的人,肯定是会被造反派们列入必须清理的名单之上的,结果这张瑾也不幸地在动乱中领了盒饭,结束了龙套的生涯。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选曹七贵”只剩下一个墙头草黄门侍郎裴矩,这厮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宣bù

支持反叛,遂得以幸存了下来。

至于其它的王公大臣,和杨广有亲的就不用说了,基本都被宰了个干净。就连其它的那些文武,胆敢对造反派有一点儿微辞的,也都统统被拉到菜市场砍头!…,

到如今,还幸存下来的大臣,基本都是裴矩这种墙头草的货色!

听闻宇文小麻杆儿叫自己来开会,这些墙头草,一个个尽皆战战兢兢,小心肝砰砰乱跳,唯恐宇文小麻杆儿跟他们来个秋后算账。

“今天,叫众位大人前来,主要有两件事儿商量!”

金銮殿上,宇文小麻杆儿在杨广御案的前方搭了个桌案,大模大样地坐着,对着赶来议事的众位朝臣们开口道。

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后,原本的金銮殿后墙已经被拆除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密密麻麻的珠帘。

透过帘幕,依稀可见,后殿之中影影绰绰地坐着两个人影,只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目光飞速的瞟了下珠帘后方,墙头草裴矩也没看出是什么名堂,心中虽然疑惑着,可裴矩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而是快步出班,恭恭敬敬地对着宇文小麻杆儿施礼道,“裴矩恭听尊宇文尚书的吩咐!”

以年龄而论,这裴矩比宇文小麻杆儿的祖父宇文述都只大不小,神奇的是,这裴这老头居然能落下脸来捧宇文小麻杆儿的臭脚,其脸皮厚度,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可惜的是,宇文小麻杆儿却丝毫不买这裴老头的帐,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嫌恶之色地开口道,“裴侍郎这话,几日前,只怕也对元礼、司马德勘等人说过吧?”

被宇文小麻杆儿当面揭了老底,裴矩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可这老头终究是脸皮厚度非比寻常之人,干笑了两声后,很快便脸色一转,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宇文尚书说笑了!老朽对大隋可一向都是忠心耿耿滴丫!”

对于裴矩老头的厚脸皮,宇文小麻杆儿也没有很是在意,谁让大隋的官员,都被那些个造反派杀得差不多了呢?

现如今,江都城内,三品以上的大员,可就剩下裴矩老头和工部尚书何稠两个了!其它四品及以下的的小官,也是小猫三两只,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全都集合起来,才十来个人,整个金銮殿看上去空荡荡的!

如果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还执意要追究这些朝臣们的罪责的话,那整个江都朝廷,基本上就可以彻底清空了!

没有继xù

再打裴老头的脸,宇文小麻杆儿自顾自地开口道,“本官此番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两个问题,首先,就是那些被俘的造反派的处理问题,这事儿毕竟关系太大,又牵扯到先皇陛下,本官虽然身为尚书令却也不敢擅专,故而特请大家前来商议。”

“其次呢,就是陛下的后事安排问题。经皇后娘娘批示,陛下的龙墓地址选在毗陵行宫外,可具体如何给陛下发丧,如何昭告天下,还须各位老大人来共同主持谋划!”

“就这么两件事儿,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说说吧!”

宇文小麻杆儿说完,下面的那十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率先开口。

这十多年来,宇文小麻杆儿一直出任地方,鲜少在朝堂上露面,以至于,如今这些朝堂众人,很多都不知宇文小麻杆儿的脾气禀性如何,自然不敢胡乱开口。

而那些和宇文小麻杆儿共事过的人,印象最深刻的也是这宇文小麻杆儿凶悍异常,动辄把谋反的屎盆子往人脑袋上扣,因而,在没摸清宇文小麻杆儿的意图之前,也不敢乱说话。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陛下的后事不重yào

,不值得你们开金口丫?”

“吓!”以裴矩墙头草为首的一众大臣么尽皆被吓得一身冷汗,“丫的!俺们不说话还不行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归欺负人,可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淫威,众人还是不得不开动脑筋想对策。

毕竟是当过“选曹七贵”的大人物,裴矩墙头草率先开口表态道,“宇文尚书官居二品,为满朝文武之首,裴某不才,愿为宇文尚书马首是瞻!”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两个糟老头

“墙头草!”

对于裴矩老头的糖衣炮弹,宇文小马麻杆儿那是糖衣全吃,炮弹则直接打了回去,很是不留情面地如此评价道。

宇文小麻杆儿的声音不重,可也不轻,刚好能让这满屋子以及珠帘后的人全都听见。

可怜裴矩老头,已经七十多岁了,历经西魏、北周、隋三朝,先后辅佐过周武帝宇文邕、周宣帝宇文赟、周静帝宇文阐、隋文殿坚、隋炀殿广等五任皇帝,期间虽有起伏,可还从来没被别人如此打脸过呢!

如今被一个比自己孙子还小的后辈再次当面揭短,裴矩老头的脸色瞬间便涨成了猪肝,哆哆嗦嗦地嘴唇开合了半晌,裴老头也没能想出句反驳的话来!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说的还真就是事实!

“好了,本官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吹牛皮拍马屁的,而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陛下的身后事,到底该如何处理?如果有人只会说那些没有的屁话,那么,可以闭嘴了!”

有了裴矩头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那些个大臣靠谱了很多,一个个纷纷铆足了心思,帮着宇文小麻杆儿出谋划策,唯恐表现不佳,被宇文小麻杆儿当反面典型打脸。

这其中,最为出力的,还是那位大隋工部尚书何稠。

但见这厮恭恭敬敬地出班开口道,“启奏宇文尚书,陛下的后事,老臣我可以帮得上忙!当初,先皇文帝陛下的后事,就是老臣我一手操办的。如果宇文尚书放心的话,可以将此事交与老臣,保管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

“嗯!不错!本官就喜欢这种能干实事儿的人!”

“既然何尚书开口,那好!陛下的后事,就交给何尚书全权负责了!有什么需yào

配合其它官员配合的地方,何尚书只管开口!要是哪个敢不听调遣,何尚书只管来和本官说,本官定让他知dào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本官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把陛下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

“还有,皇后娘娘有懿旨,陛下的后事一定要办得隆重,要符合陛下的帝王身份。但是,不能办得太过奢华!大隋如今国事艰难,能节省的地方,还是省一省才好!”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说,可怜的工部尚书何稠老头不禁有点儿头晕。

“丫的,这算啥事儿嘛?办得要隆重,还不想花钱?这世上,还有何种好事儿?”

可转念又一想,“貌似,大隋如今,还真没啥钱了!好像国库,都基本快空了!而且,外面还到处都是叛乱,根本就收不上来税!连军队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还执意要钱的话,那可就真的有点儿找抽了!”

如此寻思着,虽然脑子当中很是有些浆糊,可和何稠还是眼带迷茫地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恭恭敬敬地“喏”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看这何老头的脸色,宇文小麻杆儿便将其心思猜了个七八分,知dào

这家伙不懂装懂呢,可宇文小麻杆儿又实在不想这厮把事儿办砸了,遂开口补充道,“皇后娘娘的意思,陛下的丧葬礼仪要齐全、陵墓规格要够大、陪葬物品要够丰富!不过,要尽量少的置办新东西。比如,陪葬的事物,就把陛下生前用过的事物都全都打包,给陛下带到地下去吧!其它的,何尚书可自己斟酌着来,总之,要够隆重,但不能奢华!”…,

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这下,何稠老头脑袋终于开窍,连忙再次出班对宇文小麻杆儿拱手施礼道,“下官明白,下官谨遵宇文尚书和皇后娘娘的吩咐!”

何老头的话说得还是很有水平地,虽然没像裴矩老头那般红果果地明着向宇文小麻杆儿表忠心,可这何老头说话时却把宇文小麻杆儿摆在了皇后娘娘的前面,其意不说自明!

“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听出了那何老头言语之中用的深意,宇文小麻杆儿仅仅是点了点头,便继xù

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此,陛下的后事,就有劳何尚书了!只要何尚书办成此事,本官自会到皇后娘娘面前为何尚书请功!”

“下面,再议另一宗事情,那就是这些反贼的处理问题!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看看!”

得了宇文小麻杆儿一句“很好”的评价,何老头仿佛得了乖娃娃奖状的小学生一般,一张老脸俨然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老菊花。

此刻闻听宇文小麻杆儿再次抛出议题,何老头连忙跟着捧哏道,“此事易尔!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某恳请宇文尚书,向全天下昭告这些人的罪行,然后,一个个,全都拉到菜市场,按律处置便是!”

何老头这话蒲一出口,下面便立即响起了嗡嗡的一片私语声。

“按律处置?”

“丫的,造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丫?”

“这些造反派里面,可是包括河内司马氏、闻喜裴氏、司隶元氏等一大批的高门大阀子弟丫!”

“按律治罪,说得倒是说得轻巧,难道,你丫的还真敢把这几大家族全都给抄灭族了不成?别的不说,但只眼前这裴矩老头这关就过不去丫!”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仿佛苍蝇般嗡嗡一片之时,那厢,裴矩老头终于坐不住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不妥!此事不妥!大大的不妥!而今正值乱世之秋,人心离散,若再枉开杀戒,只会让百姓愈发离心离德!”

“依裴某之见,此番叛乱,虽然罪不可赦,但情有可原!当此用人之际宇文尚书当剿抚并用!除非首恶之辈当斩外,余者都应善加安抚,给予活路。如此,这些之人必当感念大人的恩情,从此死心塌地追随大人!”

“不然!”这厢,裴矩老头话音刚落,那面,何稠老头连忙跳出来反对道,“宇文大人!万万不可听着裴老头妖言惑众丫!这死老头是因为他们裴家有人参与叛乱,所以才这么说的!如果,此番宇文大人不借机杀鸡骇猴,立下威信,将来,难保不会有人再效仿元礼、司马德勘等人丫!所以,依老臣之见,宇文尚书应当快刀斩乱麻,嘁哩喀喳,把那些造反派全都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胡说,你个何稠老头才是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

“说我妖言惑众?当初是谁第一个跑到元礼那小王八蛋面前说坚决支持人家造反来着?裴虔通那王八蛋又是哪个老王八的亲戚来着?丫的不但不自裁以谢天下,现在居然还站在这里侃侃而谈!裴老头,我问你,你丫的还有一点儿脸皮没有?”

“何老头,咱俩乌鸦别笑话猪黑!裴某承认,当初为了活命,是说过这些话来着!可裴某那是卧薪尝胆,是为了摸清那些反贼的底细,以便等宇文大人帅王师前来平叛时为大人提供情报!可你何老头呢,居然在司马德勘那杀猪的面前奴颜婢膝,还给那杀猪的送了好几车的厚礼!你这明显是在资敌!要清算,也应该把你个何老头先给清算一下!”…,

这俩老头,年龄相若,身份也相仿佛,原本都算是皇家近臣,而且,这二人的人品也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坚挺不拔之辈。

如今二人这一豁出脸皮相互对骂揭老底,那场面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初时,二人尚且就事论事,把对骂的主题集中于此番叛乱的问题,可不一会儿,这点儿题材就已经不能满足二人的发挥了,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深挖起了对方的老底!

这个说对方贪污腐败;那个揭对手任人唯亲!

这个说对方和反贼是一窝,全都按律当斩;那个说对方倾尽家财资敌,罪在不赦!

这个说对方老而不死,都七十岁了还娶小老婆;那个骂对方是斯文禽兽,不好女色好男风,还专拣幼童下毒手!

二人越说越起劲,越骂越兴奋,骂得那是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而一旁的宇文小麻杆儿呢,那是听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兴致盎然!

对骂了半晌,仅仅是口头上的攻击已经无法展示自己兴奋的心情了,裴矩和何稠俩老头开始捋胳膊、挽袖子,打算在这金銮殿内上演一出全武行!

便在此时,一个寒霜般的声音猛地在金銮殿内炸响,“够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皇后之威

“够什么够了!没看我们正忙着呢么!妇道人家,一边儿呆着去!”

很是难得地,裴老头和何老头二人,竟然取得了一致,异口同声地训斥着道。

“哀家说够了!你们这俩死老头住嘴!”

“哀什么哀,啊?哀家……”

终于回过味来,俩老头顿时傻眼,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宇文小麻杆儿身后的帘栊深处,磕头好似鸡啄米一般,涕泪横流地开口道,“参见皇后娘娘!君前失宜,老臣有罪!请娘娘责罚!”

原来,那道帘栊之后藏着的,正是垂帘听政的萧皇后。

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这萧皇后一直低调地没彰显自己的存zài

罢了!甚至,都没给众朝臣们参拜的机会。

虽然一直隐在幕后,可那毕竟是当朝皇后丫!

于是,众位朝臣尽皆麻爪!就连跟在裴矩、何稠俩老头身后做无辜围观群众状的那些个大臣们,也都瞬间慌神,一个个,连忙跟在裴老头、何老头身后,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做俯首认罪状。

大隋虽然已经基本亡国了,可虎死不倒架!皇家的威严,毕竟摆在那里呢!

更何况,这些个大臣们还都是做贼心虚之辈!

一时之间,整个金銮殿,便只剩下“砰砰砰”的一片磕头请罪之声。

也不知是被这群奸臣的悔过之心所感动,还是为裴老头、何老头高超的变脸技巧所折服,总之,这帘栊后面半晌都没传出一点儿动静来。

帘栊后面之人越是不出声,前面的这些个臣子们便愈发的心虚,那磕头的声音也就愈发的砰砰山响,到了最后,已经颇有几分地动山摇之势了。

而这其中,又以裴老头、何老头二人为最!

磕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可怜俩老头已经磕得满头满脸是血,眼看再磕下去,非得磕出脑震荡、磕成植物人不可。

这个时候,帘栊后方方才传出了的一声长叹,“唉……”

“你们这些人,果真是,大隋的‘忠臣良将’呐!”

被萧皇后这么一番嘲讽,脸皮后如裴矩老头,也不禁好一阵脸上发烧,连忙再次加大了磕头力度,口中不迭声地说道,“臣有罪!臣有罪!”

又是沉默了半晌,帘栊后面的萧皇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

“恩典不恩典什么的,想来,你们也不是在意的!哀家也知dào

,你们此刻,巴不得哀家早死呢,那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投奔新主子了!”

“扑通!扑通!扑通!”

可怜裴老头和何老头刚刚松了口气,此刻闻言,双膝一软,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次悲悲切切、语带哭腔地请罪道,“臣不敢!臣有罪!”

“你有罪是不假,可要说不敢,哀家还真就不相信了,连陛下你们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丫?”

这下,连裴老头都不敢答话了,但只一个劲儿地磕头“咚咚”作响。

连续两棍子下去,自觉把这些个奸臣们都敲打的差不多了,那厢,萧皇后方才然开口道,“反正大隋已经基本算是亡国了,哀家也没指望你们还把哀家放在眼里!”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裴老头等人继xù

咚咚咚的直磕头,口中有些神经兮兮地嘀咕着。

“算了!你们是否把哀家放在眼里,已经不重yào

了!不过呢,陛下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就算如今驾崩了,该有的皇家礼仪,也一样不能少!这点,你们没有异议吧?”…,

“老臣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那就好!宇文尚书虽然有勇有谋,可毕竟年龄太小,这种繁文缛节的事儿,他多半不清楚。所以呢,陛下的后事,还要劳烦你们几个多多用心!”

“老臣领命!”

“还有就是,陛下当初遇害,那些凡是参与过叛乱的正副队长级以上的官员,都要按谋反罪论处,祭奠陛下在天之灵,这点,你们可有不同意见?”

“老臣遵旨!”

“此外,这些反贼的罪行,也必须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看清这些反贼的嘴脸!“

“老臣领旨!”

“好了!今天就到此次为止,退朝吧!”

说完退朝,帘栊后方,便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旋即归于沉寂。

被萧皇后连续敲了几个闷棍,这会儿,裴矩老头等人已经被敲成满脑子浆糊了,此刻也顾不得捧宇文小麻杆儿的臭脚,连忙恭恭敬敬地对着宇文小马跟人躬身施了一礼,便蹑手蹑脚地退出了金銮殿,然后迅即转身,夹着臀部狼奔豕突而去。

随后的几天里,裴矩老头、何稠老头以及那一众幸存下来的大奸臣,都没敢再进宫来找宇文小麻杆儿的麻烦,而是一个个开始足不沾地、尾巴着火一半地忙碌了起来。

为了把杨广的后事办好,不论是裴矩老头还是何稠老头,都挖空了心思,想尽了办法,甚至,还不惜自掏腰包,往里倒贴!为的就是能够博得宇文小麻杆儿这恶人还有皇后娘娘的一点儿欢心!

按说,如今大隋都已经算是亡国了,这帮老头们,似乎没必要这么表现了!

可关键是,这些人的小命,现在可都握在宇文小麻杆儿的手上丫!

谁知dào

那个煞星,万一哪天气儿不顺了,会不会来寻自己晦气,把自己当成反面典型杀鸡骇猴了丫!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就是死都不得安生了!

至于皇后娘娘那里,貌似,皇后娘娘可是和那宇文尚书有亲呐!

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南阳公主,那可是嫁给了宇文尚书的二叔宇文士及的丫!

所以,为了自家小命着想,咱现在还是勤奋一点儿吧!反正忙活忙活又不会累死人!

就在裴矩、何稠俩老头为首的众位大臣们忙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大隋尚书令宇文小麻杆儿这厮也在忙得热火朝天、头晕脑胀,不过,这厮是在床上忙!

经过婠婠、妃暄两个贴身丫鬟亲身实践后,众人一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那就是,和宇文小麻杆儿玩深度双修,确实有易筋锻骨、改善资质兼美容养颜、生肌活肤的功效!

于是,可怜的宇文小麻杆儿便真zhèng

成了一块儿香饽饽,被婠婠、妃暄、伍芸儿、宇文嫤、宇文德容、萧皇后、南阳公主等一众母老虎拉上床去,每日里不分昼夜地吃个不停!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发散思维

对于宇文家的一众母老虎而言,玩双修能够提升功力还在其次,享shòu

这个过程中肉体上被充实的快感也不完全是最主要的,关键在于,玩双修居然还能美容养颜!这种好事儿足以让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动容了!尤其是萧皇后、宇文嫤、宇文德容这种大龄熟妇,更是对此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恨不得每天从早到晚地霸占着宇文小麻杆儿玩双修!

这般结果就是,可怜的宇文小麻杆儿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不过,这一应军政事务的处理,宇文小麻杆儿却基本没耽搁。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没耽搁,可不是宇文小麻杆儿分心有术,能一面玩双修一面处理政事,这事儿还得归功于宇文小麻杆儿家的一众母老虎的能力出众!

为了让宇文小麻杆儿有更多的时间陪大家玩双修,众女各尽所能,主动分工,成立了文武两套秘书班子,帮宇文小麻杆儿这便宜夫君处理军政事宜。

文事有萧皇后、宇文德容领头,妃暄丫头充当得力骨干,下辖小秘书宇文无垢、宇文小小、宇文静谙、宇文静讷、宇文秀致、宇文秀远等,再下则是总计达百余人的姽婳卫精英。

武事方面,则有南阳公主、宇文嫤牵头,婠婠小丫头统筹负责,下辖骁将宇文出尘、宇文秀宁、宇文秀静、宇文秋菊、宇文静詝、宇文静训等,再下面则是多达千余人的姽婳卫。

日常杂事,这两套班子,可自行斟酌处置,只是在每日做成一份简报,由婠婠、妃暄这两个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丫鬟向宇文小麻杆儿汇报一下。

至于军国大事,则由两套秘书班子分别提出处置议案,然后报与宇文小麻杆儿审批定夺。

得益于宇文府良好的家教,宇文小麻杆儿的这两套秘书班子能力都非常的不俗,处理起事务来还算得心应手、井井有条,硬是没出啥乱子。

没几日,裴矩老头、何稠老头联袂入宫求见。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还在床上忙着呢,自然没时间搭理这俩老头,于是,接见这俩老头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文系秘书处的萧皇后、宇文德容和宇文妃暄等人身上。

裴老头、何老头在金銮殿外等了半日,都没见宇文小麻杆儿出现,貌似只等来一个垂帘听政的皇后娘娘,而且,这殿内外的武士,貌似也没一个是宇文小麻杆儿的亲卫“背嵬军”了,而是清一色的神mì

侍卫。

于是,不可避免地,靠玩阴谋起家的裴、何俩老头儿便开始玩起了扩散性思维。

“难道,宇文小尚书,被萧皇后卸磨杀驴,找借口关进小黑屋,或者干脆给干掉了?”

“唔,倒是很有这个可能丫!”

“那宇文小麻杆儿,虽然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可毕竟拐着好几个弯呢!这种皇权之争,想来,皇后娘娘多半是不会信任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外人滴!按照大隋皇家的一贯风格,若是一个不顺心,把宇文小麻杆儿给下到锅里炖了都有可能丫!”

“可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们这些老头可咋办?也不知这位皇后娘娘会不会找借口把我们也给清理了?”

一念及此,俩老头不由自主地再次这么一哆嗦。

旋即二人又想到,“皇后娘娘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汉我竟然毫无所觉!看来,这皇家之事,果然打不简单呐!”…,

“说不定,哪天,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让老汉我“病死”床上,估计都没啥人会怀疑的!”

“哎呀呀!真是太可怕了!”

“有这么一个手段残暴的女人在,这大隋的未来,还真就不好说丫!”

“万一,哪天,这皇后娘娘兴致来了,想要撤调帘栊,真zhèng

坐上龙椅,那可咋办丫!俺们这些老家伙,是支持呢,还是反对丫?”

如此做想着,裴老头、何老头二人脑子里面更加的浆糊了起来!就连原本准bèi

好的台词儿也忘了说了,此刻尽皆呆立在御阶前,做神游天外状!

金銮殿的内间儿,萧皇后在宇文德容、宇文妃暄二人的陪同下,正襟危坐,正等着裴矩、何稠这俩糟老头汇报工作呢!

不成想,这俩糟老头阴谋心思太重,此刻早就忘了正事儿了!

“这俩死老头什么意思?难道想和本宫比耐心?哼哼!当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比就比,你们这俩死老头是跪着的,而我们姐妹三人是坐着的!”

如此寻思着,萧皇后向一旁的宇文德容、宇文妃暄二人打了个手势,二人会意,遂拿过一份份的奏章,细心翻阅了起来。

按照秘书班子的办事流程,任何一份奏章上报到秘书处,都要先经过姽婳卫小秘书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进行分门别类,然后再由宇文无垢、宇文小小等大秘写成摘要贴在奏章的首页。最后,再交由萧皇后、宇文德容、宇文妃暄三人依次过目,并商议出处置方案。

这般的处置方法,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等闲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如此一来,身为领头大秘的萧皇后、宇文德容、宇文妃暄三人自然就要劳累一些了,尽管三人都几乎是有着过目成诵的本领,每日处理这些大小事务,也都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

如今,殿前的俩老头装哑巴,萧皇后等人索性便不理会这俩老头,转而专心致志地干起了正事儿!

等到裴矩、何稠俩老头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

俩老头本就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会儿又跪了这么久,已经开始觉得膝盖发麻,腰眼儿发酸,两眼前之前也似有群星闪耀!

感觉有些撑不住,俩老头终于有些着急了,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开口,重重地咳了一声!

“闭嘴!政事堂内,严禁喧哗!”

殿内,妃暄小丫头头也不抬地冷声叱喝道!

被一个女声如此叱责,而且,听声音,那说话的人貌似年纪还不大,裴老头、何老头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

旋即,二人又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遂缩了缩脖子,没敢多言。

可有等了半晌,仍旧不见那萧皇后出言询问,俩老头再次有些憋不住了,遂再次轻轻滴咳嗽了一声!

第三百九十章 乱匪来犯

早在裴老头何老头第一次咳嗽的时候,内殿的萧皇后等人便回过神来,意识到外殿还有人侯旨呢,不过,出于帝王心术的某些思维,萧皇后没予理会罢了!

而今一个多时辰过去,萧皇后等人也罢政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外面那俩可怜的老头估计也被凉得快成人干了!萧皇后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沉声开口道,“外面何人喧哗?殿前失仪,莫非尔等在欺我大隋的刑罚不利乎?”

“吓!”

可怜裴老头、何老头二人再次被萧皇后这疑似满含杀气的话吓得又是好一阵哆嗦。

“还刑法不利?丫的,宇文小尚书都被你给弄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难道,你丫的,还想把我们这些老头们,全都拉到菜市场咔嚓了不成?”

哆嗦了半晌,裴老头二人也没敢辩驳,只是把头磕得震天响,不停地请罪。

被俩啰嗦老头烦得不行,半晌,萧皇后这才放qì

了继xù

敲打着俩老头的念头,转而开始了正题道,“说吧,你们两个老东西此番前来觐见,所为何事?”

萧皇后的话那是非常的不客气,可听在外面的俩老头耳中,那可是好比蜜甜。

因为,在这俩老头看来,只要萧皇后还肯骂自己两个,那么,多半就不会让人砍了自己二人了!相反,如果萧皇后要是客客气气地和二人讲话,那样的话,这俩老头回去后只怕就要失眠了!

心里一松,俩老头连忙齐声开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的后事已经基本准bèi

停当了,只等娘娘选个黄道吉日,好正式给陛下发丧下葬!”

“哦,这个嘛,嗯,这事儿回头再说!等哀家选好了日子自会通知尔等!若无它事,尔等便退下吧!”

一旁,何稠老头原本还想着,让皇后娘娘亲自验收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顺便给自己表一表功啥的,可裴老头却连忙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何老头的节外生枝,拉起何老头,带着几分狼狈,便急匆匆地逃出了金銮殿。

烦人的糟老头走了,政务又已经基本处理完毕,只剩下一宗不好决断的大事,萧皇后三人计议了片刻,便由妃暄小丫头亲手执笔,写了一份简报,三人这才联袂而出,回转内庭。

当三人联袂赶回寝宫后,这才发xiàn

,南阳公主、宇文嫤和婠婠小丫鬟三人也在。

此刻,三人正向宇文小麻杆儿这昏君夫君汇报紧急军情呢!

如今的江都城内,除了宇文小麻杆儿所部的三万多苏杭军外,另外就是那收编的不到两万叛军俘虏。

而这一万多人当中,又有近三千人因为在造反一事上充当了急先锋,背上了太多的血债,被宇文小麻杆儿命人清理了出来,只等杨广下葬之时,便将这些乱匪全都砍了给杨广陪葬!

此外,另有五千多人因为罪行不重,暂时被发配为苦力进行劳动教育,至于具体的劳懂期限,那就要看宇文小麻杆儿的心情了!

经过这么两下一折腾,原本万余的叛军便只剩下不到八千人。

这些家伙因为在反叛过程中全程打了酱油,没啥罪孽,最终得以幸存。按照宇文小麻杆儿的指示,这些家伙经过教育了一番后,被暂时编入了苏杭军队之中。

处理完这些事务,目前而言,苏杭的军队系统暂时应该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可就在今日,隋军的斥候传来消息,江淮第一悍匪杜伏威,率军十万,来犯江都。而且,身为乱匪,这杜伏威居然打出了为杨广报仇的搞笑旗号来!…,

出了这般大事儿,南阳公主等人不敢擅专,遂急吼吼地赶来向宇文小麻杆儿禀报。

“杜伏威?这倒是个麻烦!能从一介草根发展到如今的十数万人马,这杜伏威,可不简单呐!而且我听说,当初这厮才不到五千人马的时候,就把大隋右御卫将军陈棱的近万大军揍了个屁滚尿流,这人军事才能可不一般呐!”

闻言,婠婠小丫鬟不禁撇了撇嘴道,“少爷不用担心,那杜伏威再厉害,也比不得少爷!奴这就带姽婳卫去,把那个什么杜伏威的脑袋给少爷砍下来!”

“小丫头不准乱来!姽婳卫乃是你家少爷我的最后大底牌,怎能随意乱动!况且,这种正面战场的厮杀最容易出意wài

,姽婳卫可都是你家少爷的心头肉,万一有什么折损,哪怕就是伤到一个,你家少爷我也会心疼的!”

“嗯嗯!少爷真好!奴最喜欢少爷了!”婠婠小丫鬟一脸崇拜地对着床上红果果地和一名姽婳卫旅帅搂在一处玩双修的自家少爷道。

“夫君可是想收服那杜伏威?”一旁的南阳公主见状,略一寻思,便插口问道。

“这样不好吧,少爷?”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那厢贴身仆妇宇文嫤已经代率先接口道,“据妾身所知,那杜伏威,可不是什么忠义之人!那人极有野心,而且做事不择手段,少爷就算想用人,也还是不要用这种人才好!”

“哦?何出此言?”

“回少爷的话,据臣妾所知,那杜伏威本是齐郡人氏,早年因为和其好友辅公佑偷羊,害pà

被官府捉住,这才参加义军的。”

“起初,这杜伏威只是个小兵,因为悍勇,后来被升为小头目有了一票跟班。等到后来,少爷领兵去齐郡剿匪,这杜伏威见势不妙,舍弃了他老大,自己带着队伍逃到了江淮。”

“在江淮劫掠了许久,又经过几番招兵买马这杜伏威方才有千余人的队伍。知dào

这般发展太慢,一个不慎就会被官府给灭了,这杜伏威开始联合其它反贼。陆续吞并了几股大小贼寇后,这杜伏威渐渐壮大。”

“这个时候,海陵的赵破阵所部反贼也提出和杜伏威联合。但赵破阵的势力远强过杜伏威,这杜伏威不甘居于人下,明面上答yīng

了和赵破阵联合,可实jì

上却与汇合当日率军突袭,当场斩杀了赵破阵,并吞并了赵破阵所部。也正是经此一役,这才开始慢慢发展成一股大匪,进而霸占江淮的!”

“唔,这样啊!那,你家少爷我还真就要慎重考lǜ

一下了!”

就在这会儿工夫,萧皇后也携着宇文德容、宇文妃暄等人款步而入。

无视了宇文小麻杆儿红果果的丑态,萧皇后很是淡定帝给宇文小麻杆儿躬身福了一礼,便转身携着宇文德容侍立到了一旁。

而妃暄小丫头则在见礼过后,径直开口道,“少爷,今天有件大事儿发生!奴和皇后姐姐、德容姐姐不敢擅专,特来请示少爷!”

“哦?什么事儿丫?居然能难住我家妃暄丫头皇后姐姐和德容姐姐,这可真是奇怪了?”

被自家少爷一番表扬,妃暄小丫鬟不禁眉头微挑、嘴角上翘,眼中满是得yì

之色。

还好,这丫头虽然有些翘尾巴,可并没忘了正事儿,仍旧能维持着满脸的淡定地开口道,“启禀少爷,事情是这样的,那个丹阳太守,沈法兴,以平叛为借口,打着联合的旗号,在结盟的过程中把毗陵通守录道德给杀了。此刻,那沈法兴已经纠集了近十万的大军,自毗陵出发,向江都杀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多少顿饭呐

“丹阳通守沈法兴?十万大军来犯?”

闻言,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素来蛋定,此刻也不由得把眉头皱成了“川”字。

“丫的,小爷我就知dào

这江都城不是啥好地方,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烫手!小爷我还没在杨广的皇宫里逍遥几天呢,就来了二十万大军了!麻烦呐!”

虽然有些发愁,可宇文小麻杆儿毕竟是久经战阵之辈,又是这一群女人的主心骨,脸上还是维持着不慌不乱之色,缓缓开口道,“嗯,少爷我知dào

了!”

“对了,妃暄丫头,你估计,那沈法兴所部,大概多久能够赶到江都?”

“回少爷的话,据现有的情报分析,那沈法兴所部,距江都约一百五十里,又有水路之便,按照他们目前的行军速度,最迟不超过三天,便可抵达江都。若是前锋快马而行倍夜赶路的话,只怕今日午夜过后,便能赶到!”

“嗯!嫤儿,你那面可有消息说那杜伏威所部,何时能够赶来。”

“回少爷的话,按照消息上说,那杜伏威所部,此刻距离江都约有一百七十余里。如果是前部先锋马不停蹄的话,黎明前可赶到。至于说全部的十万大军,只怕也要用三四天的时间吧?”

“快则今晚,慢则三四天么?”

口中嘀咕了一句,宇文小麻杆儿已经闭上双眼,将狼嘴噙住了身下那名姽婳卫旅帅的樱唇,专心致志地玩起了双修。

约略半个时辰后,那名姽婳卫旅帅已经出了被宇文小麻杆儿折腾出了一身漆黑的臭汗,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挺着长枪起身,在婠婠、妃暄两个小丫鬟的服侍下开始沐浴。

“妃暄丫头,你且去吩咐人把三叔还有单雄信、尚师徒等人都唤道上书房,少爷我有事儿要和他们商量。嗯,还有,把颢天他们兄弟几个,也都一起叫上!”

“遵命少爷!”

口中应者,妃暄小丫鬟却没有立即动身,仍旧不紧不慢地给宇文小麻杆儿擦洗着身体。

“好了,丫头,你且先去,这儿有婠婠服侍就好了!”

“是!少爷!”闻言,妃暄小丫鬟这才施施然起身而去。

一旁的宇文嫤、宇文德容两个仆妇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妃暄小丫头手上的毛巾,就打算接替妃暄小丫头的班来服侍宇文小麻杆儿。

“嗯,德容,你也去上书房准bèi

一下,让人把里间儿收拾好,一会儿,你们几个全都先去里间候着,也听一下众位将军的高见,长一长见识。”

“呃,少爷,这个,不大好把?”宇文德容闻言,不禁有些犹豫。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家少爷我说可以,就没问题,一会儿,你们两套秘书班子,包括秀宁她们几个,也都过去听一听。这样,将来遇到这类的事情,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嘛!”

“是!少爷!”这次,宇文德容没再反驳,低头应了一声便扭着翘臀款步而出。

约略两刻钟后,当宇文智及、单雄信、尚师徒等人急匆匆地赶到上书房时,宇文小麻杆儿早已换衣衫整齐、神清气爽在那里等候了。

宇文小麻杆儿身后,婠婠、出尘小丫头一身姽婳卫的戎装,按剑而立,做目不斜视状。一旁,妃暄、无垢两个丫头虽然也同样是一身戎装,但却坐在桌案旁,做提笔记录状。

见礼已毕,宇文智及等人还没等落座,宇文颢天等四小将也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上书房。…,

最后赶来的是满身臭汗的雄阔海、伍天锡二人。这两个傻小子身为背嵬军的正副统领,精力那是相当的旺盛,基本上一有时间,就玩了命地操练那八千背嵬军。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二位的辛苦付出,背嵬军方才能够有如今的彪悍战力。

眼见众将都已经聚齐,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开口道,“此番叫大家过来,是有军情和大家商议一下!”

口中说着,宇文小麻杆儿一挥小爪子,身后的出尘小丫头立即会意,连忙跨步上前,拿起宇文小麻杆儿身前的一份军报递给了左手的宇文智及。

一目十行,宇文智及飞速地看过了军报,然后将之递给下手的单雄信。

半刻钟许,除了斗大字儿不识两箩筐的雄阔海之外,众人都已经看过了军报,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开口道,“情况大抵就是这样,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厢,雄阔海却满脸迷茫地捅了捅一旁的伍天锡,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嘀咕着道,“小伍啊,这个,是什么情况丫!”

可惜的是,这雄阔海长得膀大腰粗,又天生是个大嗓门,此刻虽说是小声嘀咕,可那音量,比起普通人用力大喊,也一点儿都不小。

虽然已经和雄阔海共事多年,可众人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被老雄的大嗓门震得阵阵耳鸣。

而伍天锡呢,如今已经年近三十,早已娶妻生子,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其本身也长得也是身高八尺、五大山粗,如今却被雄阔海当众唤作“小伍”,不禁很是很是有些面皮发紫。

暗自运气半晌,伍天锡终于稳住心神,这才缓缓开口道,“是有敌军来犯的军情急报!”

“这有啥好议的,不论什么人,只要胆敢对少爷不敬,来多少,俺老雄灭它多少!“

“哦?雄二哥果然厉害!小弟佩服!不过,这次,来的敌人多了一些,只怕二哥杀不过来丫!”

“哼哼!有啥杀不过来的?那些叛军,掐吧掐吧还不够一碟,捏吧捏吧不够一碗,俺老雄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干掉他千八百人!俺还真就不信了,能有多少叛军,让俺老雄都杀不过来的!”

“也不多,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吧!”

“才二十多万呐,那也就够俺老雄杀个两顿饭的功夫吧!嗯哼?多少,二十多万?啊,那个,少爷,二十多万是几个一千呐?”

“不多,也就两百多个吧!按照你的说法,吃两百顿饭的功夫,也就差不多能杀光了!嗯,这样,明儿就派你去干掉那两拨造反派,如何丫?”

“啊?!这么多丫!嗯,那个,哎呀,少爷,俺老雄突然觉得肚子痛,俺先去趟茅房!”

说完,那雄阔海也不待宇文小麻杆儿回答,便自顾自地起身,“蹬蹬蹬”的疾奔而出,眨眼之间没了踪迹。

“嘎嘎嘎!大狗熊把牛皮吹破啦!”宇文颢天地很是无量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一旁,宇文颢地、宇文元霸、宇文元吉三人也跟着撇嘴大笑。

“混小子!怎么说话呢?那是你雄叔,对长辈要尊重!一会散会之后,就去给你雄叔道歉,然后回去,每人抄《礼记》十遍,明晚之前,交到你十娘那里!还有,你们三个小家伙也一样!要是哪个胆敢偷奸耍滑,哼哼!”

第三百九十二章 各抒己见

宇文颢天的十娘,就是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二人的亲娘,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仆妇,宇文德容了。

在宇文府内,名义上,独孤凤是宇文小麻杆儿的正妻。可实jì

上,在宇文府内宅,乐平公主和观音姐姐、华光华胜两位师太等人,才是排名第一至四位的主妇,独孤凤丫头都只能当个五姨娘!

然后便是宇文晚晴、宇文妃暄、宇文婠婠三个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丫鬟,这三人身份特殊,属于宇文小麻杆儿家养的丫鬟,虽然居于乐平公主、独孤凤等人之下,可整个宇文府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一个敢对三人不敬的!

就连宇文老夫人,每次见到这三个丫鬟,也都是笑脸相迎,从未有过一句苛责之话。

第九位的则是宇文嫤,等排到第十的,才是宇文德容。

这二人身为宇文小麻杆儿的贴身仆妇,虽然地位不高,可胜在得宇文小麻杆儿宠信,基本上,很多秘密任务宇文小麻杆儿都是交给这二位实施去的。而且,基本上,每次行军打仗,宇文小麻杆儿也都会把这二人带在身边。

故而,这二人的地位也只是仅次于婠婠、妃暄等人而已。

至于南阳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可也只能排到第十一位去了!

而排名第十二位的,则是伍芸儿大小姐,这伍大小姐一直以来,都充当着给婠婠丫头当跟班副手的角色,协同婠婠丫头统领所有姽婳卫。

至于萧皇后,虽然其本人身份尊崇,可由于还没正式列入宇文府序列,目前在宇文府内,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分。

按照宇文府的家教,宇文小麻杆儿的夫人是只有入门早晚,没有正房与小妾之分的,而宇文小麻杆儿的子女,也是不分嫡庶,统一按年龄排序。

也正是因此,即便是宇文嫤、宇文德容两个素来都以宇文小麻杆儿的丫鬟仆妇自居,可宇文家的小辈儿却没一个敢对二人有丝毫不敬的!

否则,自宇文小麻杆儿的竹笋炒肉,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丫!

而今,被自家老爹一番言语威胁后,四个宵小连忙起身,垂手而立,做俯首帖耳状。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况且,他们也认识到错了,你这当爹的就别凶他们了!”一旁的伍天锡连忙劝解道。

“颢天,过来,到舅舅这来!还有颢地、元吉、元霸,你们几个也过来,赶紧给你们老爹认错!”

四个宵小见状,连忙顺杆儿往上爬,低眉顺眼地来到伍天锡面前,先是轻唤了一声“舅舅”,然后这才老老实实地冲着宇文小麻杆儿道,“老(干)爹,对不起,俺错了!”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至于你们雄叔那里,他肯定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介yì

!回头,你们哥几个提两只烤乳猪,两头烤全羊,再带上几坛美酒,舅舅我亲自陪你们去找你雄叔胡吃海喝一通,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好了,现在别想这些了,专心致志的开会,努力帮你爹分忧!说不定,你爹一高兴,就能给你们减轻点儿刑罚!”

见自家二舅哥出面,宇文小麻杆儿挥了挥小爪子,便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而是迅速转上了正题道,“这次,敌人分别从西、南两个方向来,大约各有十万的大军,预计三日左右的时间到达。但如果对方派精骑连夜疾行,今日午夜左右便可抵达。大家对此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怕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苏杭大军,在战场上,还从来就没怕过谁呢!当初的高丽军、突厥兵,哪一个不比这些反贼们凶残,可结果,还不是都成了咱们的刀下亡魂?只要有主公在,莫说来二十万大军,就是再来二十万,俺也不惧他们!主公您您管吩咐,俺老单愿为前部先锋!”

“此话固然在理,可此番却又有些不同。如今叛军占据着战场主动,而我们人数又少了些,如果硬拼的话,即便最后能胜,只怕损失也会不小!如此,只怕于主公的大业不利!至少,短时间内,再想北上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况且,现如今,二爷他们还在岳阳和叛军僵持。两线作战,实非智者所为。依尚某之见,不如先稳住这两股反贼,等到岳阳战事结束,我们腾出手来了,再和他们来个秋后算账也不迟!”

“嗯!尚将军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既然那些反贼是打着为杨广复仇的旗号而来,那么我们能不能在这事儿上做做文章?”

“三叔是说,给他们封官许愿么?先不说他们会不会上当,要知dào

一旦给他们正式的官方身份,这些反贼就占据了一个大义的名头了!如此,即便他们现在退了,回去后他们再扩军可就容易很多了!将来我们再想清剿他们,不但不好找借口,而且围剿的难度也会回增加很多丫!”

“不然!毕竟是反贼,就算有了正规的名分,可本质上他们还是个反贼,虽然能暂时遮一下羞,可真zhèng

的有识之士是不会投靠他们的!就按他们能征兵,也不过是多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虑!至于将来,我们要是想收拾他们,借口也很好找。比如说,向他们收税、摊徭役、征兵什么的,如果他们敢不给,我们顺势就可给他们扣上个大逆不道的帽子!”

“唔,三叔此言,果然有理!具体上,三叔可有什么腹案,比如,派谁去招抚他们,给他们封多大官儿为宜?”

“这个嘛,嗯,三叔我觉得,不如把原本大隋幸存下来的那些个大臣们废物利用一下,如何?我看,裴矩那遭老头就不错,当初那老头可是吧西域三十六国的蛮子都给忽悠得入大隋朝贡,想来那老头的口才应该相当的了得!至于封官的事情,我们可以先拖一拖,告sù

他们,我们大隋向来是论功行赏滴!想当官,先去北方征讨叛逆去!”

“嗯嗯!不错,可以,这事儿就这么着!”

“主公,单某还是觉得,我们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把希望寄托在和谈上。而且,就算谈,也得先很很收拾一下那些叛军,我们才好谈丫!都则那些乱贼们,难保不会来个狮子大开口什么的!所以,单某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做好先打两场恶仗的准bèi

!”

第三百九十三章 顿开茅塞

“嗯,裴将军此言亦是有理!这样,单将军、尚将军、裴将军还有三叔,回去后你们都准bèi

一下,让三军都做好作战准bèi

。对了,必要的时候死牢俘虏兵也可以拉上城墙,让他们帮zhù

守城。但要打散了并看管好,不能让他们有作乱的机会。可以告sù

他们,只要他们能够积极表现,立得战功,可以免去一死。如果功勋卓著者,连牢狱之灾,也都可以免掉,甚至还有机会得到大把的赏赐!嗯,大致就这些,至于具体的,你们可以斟酌着办!”

“另外,还有,天锡兄,背嵬军那面,还要劳烦你和老雄两个多多操劳一番,务必让他们随时能够保持着以巅峰姿态出现在战场上!”

“好咧!妹夫你只管放心便是!”

“至于你们四个小家伙,可以跟着几位将军等人在军中厮混,但是一定要听几位将军的命令,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众位将军请教,但是不准胡乱干涉军事,也不准在军中惹是生非!若是让为父我知dào

你们整出啥幺蛾子来,哼哼,仔细你们的皮子!”

被宇文小麻杆儿一番威胁,四小将连忙垂着脑壳奋力点头,一副标准的乖宝宝之态。

眼见四个侄孙再次被训,宇文智及很是有些心疼,眼珠一转,连忙开口岔开话题道,“唔,对了,大侄子丫,三叔我问你,现如今,这江都城里,好像一个大隋的皇家血脉都没有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呐?”

宇文小麻杆儿对大隋早有二心!这事儿在跟随了宇文小麻杆儿十多年的众将心中,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话又说回来,这些年,杨广的所作所为也实在不得人心,其直接结果就是,貌似整个大隋朝堂上,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对大隋没有二心之人了!

与杨广和其它那些奸臣们有着显著不同的是,宇文小麻杆儿在军政方面确实都很有建树!至少,目前看来,放眼整个大隋,还没有哪个能够做得比宇文小麻杆儿还好!

故而,大家对宇文小马麻杆儿的做法也很能理解。

如今杨广那败家子儿又死翘翘了,江都城内,皇族貌似已经没啥男丁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一群的孤女寡母啥的!

这个时候,自立门户的机会已经是相当的成熟了,所以,众将自然盼着宇文小麻杆儿早早竖起大旗来,那样,大家也好有个盼头嘛!

所以,这会儿宇文智及一开口,尚师徒、单雄信几个也连忙附和道,“是丫!主公!这种大事儿,您还是早作决断才好,这样,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心里也好有个底不是?”

虽然没直说出来,可是,众人的意思都很明显,就是请宇文小麻杆儿赶紧扯起大旗,正式的自立门户!

“此事不急,陛下虽然不在了,可皇后娘娘还在嘛!况且,陛下的丧事还没处理完毕呢,不急在这一时!我们不能落人口舌!似现在这般,某家以尚书令的身份执掌苏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可是,洛阳哪里,不是还有个越王殿下呢么?一旦那位殿下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怕于我们不利丫!”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洛阳江都相隔千里,就算那越王殿下有什么想法,暂时也影响不到江都,更影响不到江南!况且,越王殿下,就算此刻强行登基,由于没有陛下的遗诏,没有传国玉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应该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真zhèng

麻烦的,是北地那些世族大家,那帮家伙,没一个省油灯!在没想好怎么对付那些人之前,咱们还是不要急着当出头鸟为好!”

“而且,依本官看,用不了多久,北地的局面,只怕就会有大变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做行止,也不算晚!反正又不会损失啥!”

毕竟是武将出身,单雄信、尚师徒二人听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略一寻思,便也没在此事上多做计较。

倒是那宇文智及,闻言沉思了片刻,方才脸现恍然之色,不过,这厮虽然貌似明白了,却也没有多嘴的意思,而是鼻观口、口问心的,做木雕泥塑状。

商议完大事儿,又和众人闲叙了片刻,问了几句军队整顿的近况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小爪子一挥,宣bù

散会。

直到宇文智及领着众将还有宇文四宵小作鸟兽散了,上书房的后间里,方才传出一阵叽叽喳喳之声。

原来,众女虽然才情不俗、智商不低,可毕竟没真的在官场历练过,对于勾心头角这种事儿,很明显差了宇文智及这种官场老油条不止一筹,就连萧皇后也是如此!

如今听闻了宇文智及等人的的谋划后,这些大小秘书们,一个个只觉得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脑海之中万千念头纷至沓来,让众女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遂不觉之间便议论纷纷了起来。

还真别说,打开了思路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众女便炮制出了一份又一份貌似比较恶毒的方案来。

比如说,妃暄小丫鬟提议,让萧皇后出面,代表大隋皇室接见那杜伏威、沈法兴两个,而接见地点,自然是要选在江都城的皇宫里面,而且还不准他们带兵进来!要是那两个反贼胆敢进城,直接给他们来个擒贼擒王!然后,再趁反贼余部群龙无首之际搞偷袭,直接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再比如,宇文秀宁小丫头也提出,可以给传讯给沈法兴或杜伏威,告sù

他们,只要他能灭了另一路反贼,就可以封他高官,而且还准许他们吞了对方的领地,此谓“二虎竞食”之计。

那厢,出尘小丫头又补充道,说如果以上二计都不成的话,咱们还可以告sù

那两股反贼,就说大隋现在人才凋敝,因此请他们吧自家子嗣送到江都来辅佐皇后娘娘,如果没儿子的女儿也要!如果哪个胆敢不从,那就是居心叵测,啥也别想捞到!到时候,还可以传旨天下,给各地诸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收拾他的接口!

其它众女也是叽叽喳喳各抒己见,或给前面的人查缺补漏,或是自己想方设法炮制出一条阴谋诡计来!

听闻众女炮制的一条又一条毒计来,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由得阵阵汗颜,心道,小爷我身为穿越者,一时间都没想起啥好主意来,可这几个女人,叽叽喳喳一会儿,居然就整出这么多来!果然最毒妇人心,嗯,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呐!

心情大好之余,宇文小麻杆儿连忙送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言道众女的主意那是相当的秒,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就算诸葛再生,也不过如此,云云。

被宇文小麻杆儿这么一夸,女秘一个个,尽皆神情亢奋、眉飞色舞,走路都得有些飘飘然了!

众女簇拥着宇文小麻杆儿回转寝宫后,按照萧皇后等人的本意,是要拉着宇文小麻杆儿赶紧上床,抓紧时间嘿咻,然后好玩双修睡觉。

奈何,以出尘小丫头、秀宁丫头还有宇文静训丫头等,这些大丫头因为身份特殊,虽然都在姽婳卫中厮混,可目前还都是云英之身,自然不可能和萧皇后等人一般陪宇文小麻杆儿滚床单。

可这些大小丫头们又正值青春年少,此刻又正精神振奋着呢,自然不肯就此回房休息,各自施展出傲娇手段来,强拉着宇文小麻杆儿陪大家狂欢疯玩,不想却就此玩出了人命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大麻烦

第二天早上,当宇文小麻杆儿从宿醉当中醒来之时,发觉自己正压在一个柔软的娇躯之上,下身也被包裹在一处紧凑温热的桃源仙洞内。

对此,宇文小麻杆儿倒没有很是意wài

,盖因这短时间以来,貌似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心火炽盛之余,宇文小麻杆儿也不起身,就着这般姿势,闭着眼睛便吭哧吭哧地耕耘个了起来。

前后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期间转移了三次战场,直到把第四处战场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终于彻底清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待到看清了身下之人后,宇文小麻杆儿但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原本就已经积蓄得极高的欲望瞬间决堤,亿万种子汹涌而出,尽数灌入了桃园深处。

被滚烫的欲望这么一击,宇文小麻杆儿身下之人也第三度到达了愉悦极限,将一双矫健的玉腿死死盘住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腰肢,樱唇之中发出了一声销魂蚀骨的轻吟,“干爹!”

原来,最后这个被宇文小麻杆儿播下种子的非是旁人,宇文德容和李渊老王八的亲生女儿,宇文小麻杆儿的干女儿,宇文秀宁!

待到余韵散尽,又喘息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终于勉强稳住心神,这才抬起头来四下观瞧。

然后,宇文小麻杆儿就觉得,自个脑袋好像大铁锤给敲了百余下似的,不但耳轮中嗡鸣不止,眼前还仿佛有漫天星斗在闪耀!

“咋能这样捏?咋能这样捏?这下麻烦大了!要是被德容姐、嫤儿姐还有乐平姐姐知dào

了,她们还不得把小爷我给煮着吃了丫!哎呀呀!都是裤腰带没管好惹得祸!昨天咋就被那群小丫头稀里糊涂地给灌醉了捏?还做出如此事情来,真是太,没人性了!那几个丫头,算起来,不是你丫的干女儿,就是便宜外孙女儿丫?咋能这样捏?”

原来,此刻,这宇文小麻杆儿的床上,红果果地躺了一大片,不多不少,正好九个!

而这九个非是旁人,正式宇文嫤唯一的亲生女儿宇文出尘,宇文德容的一个亲生女儿宇文秀宁和三个便宜庶女宇文秀致、宇文秀远、宇文秀静,乐平公主的四个外孙女儿宇文静谙、宇文静讷、宇文静詝还有宇文静训。

对于这几个大小丫头,宇文小麻杆儿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野望的。

可惜,碍于这些丫头长辈的关系,宇文小麻杆儿虽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如今突然莫名奇妙的,就把几个丫头给一勺烩儿,没有丝毫心里准bèi

的宇文小麻杆儿也不由得有些麻爪!

“不过,听说,混迹娱乐界的那帮禽兽们,都是喜欢收干女儿干着玩的!难道小爷我也有娱乐界腹黑教父的潜质?”

“麻烦呐!万一,嫤儿姐和德容姐两个因此而心生嫌隙,整出点啥幺蛾子来,那可就麻烦了!搞不好,整个宇文家族,可都会有覆灭之威丫!麻烦呐,麻烦!”

“还有,乐平姐姐那里,更是个大麻烦呐!也不知dào

乐平姐姐知dào

真相后,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小爷我给下锅炖着吃了!”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长吁短叹、浮想联翩之际,寝宫外传来一串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旋即,帘栊挑动,无垢丫头领着一溜十数名的姽婳卫鱼贯而入,对着床上的宇文小麻杆儿躬身福了一礼道,“少爷,可要奴服侍您沐浴梳洗?”…,

“嗯嗯!”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棚顶,宇文小麻杆儿根本就没听清无垢丫头说的是什么,仅仅是下意识地哼哼着应道。

那厢,宇文无垢见状,纤手一挥,便带着一众姽婳卫开始有条不紊地服侍宇文小麻杆儿洗漱沐浴。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无垢丫头正亲手捧着玉碗,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地喂着宇文小麻杆儿这少爷吃饭呢!

目光扫过桌上的盆盆婉婉,宇文小麻杆儿发xiàn

,今天的早餐很是丰盛,包括血参乌鸡汤、牛奶燕窝粥、虫草紫河车、白蜜牛骨髓等等,无一不是大补之物!

“嗯?今日的早餐是谁安排的?”

“回少爷的话,是皇后娘娘亲口吩咐的!皇后娘娘说,少爷昨夜有些操劳过度,应该及时进补一番。”

“哦?那,皇后姐姐人呢?”

“回少爷,皇后娘娘她一大早便带着七夫人、十夫人等上朝去了!”

“哦……,那公主殿下,还有婠婠她们呢?”

“公主殿下和八夫人、九夫人,也跟着上朝去了,听说,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呢!”

“唔,是这样啊!哦,对了,她们昨夜都有在这里留宿么?少爷我昨天有点儿喝多了,不大记得昨夜之事了!”

“回少爷的话,昨夜,几位夫人都是在少爷的寝宫留宿的!”

“呼!”听闻此言,宇文小麻杆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有门!嫤儿姐和德容姐看应该已经知dào

昨日之事了,可却没发飙!看来,这事儿也不是没得商量!只要小爷我态度诚恳一点,低调一点儿,估计,嫤儿姐和德容姐未必就会反对!难道说,小爷我的性福生活即将到来了么,呜哈哈哈……”

“呜呜,低调,低调,不能得yì

忘形!”

“就算这两个搞定了,可也还有乐平姐姐那个大麻烦呢!不能太得yì

丫!嗯,不过嘛,这个可以先放下,回头再说!为了现下的性福生活,还是抓紧先把眼前这两个搞定要紧!”

“只不过嘛,若想让嫤儿姐和德容姐都点头同意,估计,小爷我得先搞定这几个小丫头,至少不能让她们以为是小爷我在玩霸王硬上弓!这个嘛,唔,有了!”

心里寻思着,宇文小麻杆儿飞快地胡吃海喝了一番,便再次起身,满脸淫笑地扑向了兀自红果果的做海棠春睡状的一众大小丫头,旋即,寝宫之中再次响起了一片咿咿呀呀的娇喘呻吟声。

而这个时候,萧皇后等人正召集了满朝的文武,在金銮殿上议事。

萧皇后依旧是做垂帘听政之态,只不过这次,一同上殿之人,多了宇文智及与单雄信等宇文小麻杆儿的一众心腹武将。

于是,玩阴谋上瘾的裴矩老头、何稠老头等人彻底的迷茫了!

“这事儿,有古怪丫!按说,那宇文小上书都被萧皇后清理了,可这宇文智及,咋还能幸存下来捏?而且,那面那几个武将,好像也都是那宇文小尚书的心腹吧?”

“难道说,这位皇后娘娘,以非常手段,把这些个兵痞们,全都给降服了?这也太,嗯,那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裴老头等人心思起伏之际,帘栊后方,萧皇后很是威严地开口道,“据可靠消息,丹阳通守沈法兴擅杀毗陵太守路道德,随后大肆征兵,此刻已经纠集了十万大军,打着为陛下复仇的旗号,向江都杀来!”

“另外,江淮反贼杜伏威,也纠集了十余万的人马,同样冒着为陛下复仇之名杀向江都!众卿都是大隋栋梁,当次危机存亡之际,不知哪位爱卿有妙策解此危局?”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战前布置

早朝之上,裴矩老头等人自然没能给萧皇后等提出啥建设性的意见来。

做为大隋第一墙头草,裴老头的想法那是非常的现实,那就是,不管你们谁当老大,老夫我,那是坚决的谁也不得罪!

这也意味着,这裴老头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忠贞的观念,貌似,不论谁当老大,这老头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在乎!

裴老头之所以敢如此,盖因不管谁当老大,还不都得要一批精通政务的高级官员辅佐?

因此,听闻有两股乱匪总计二十余万人马杀来后,裴老头虽然表面上非常的震惊,可实jì

上内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听闻了萧皇后的询问后,那裴老头装模作样地喷了半晌的口水,将那些个乱党的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骂了个遍,高呼着什么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云云!

可等到动真格的了时,这裴老头却没提出一点儿建设性意见来!

至于那位工部尚书何稠,还有其它的那些个龙套大臣们,就更加的不堪了,甚至,有人居然当着萧皇后的面提出趁早开城投降,也好能保个荣华富贵,云云。

不耻于这些大臣们的丑恶嘴脸,萧皇后强忍着宰人的冲动,纤手一挥,冷叱了一声“滚吧”,便把裴老头等人尽数赶出了金銮殿。

另一厢,宇文智及、单雄信等一众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却被萧皇后留了下来。

不过,这次出面说话的可就不是萧皇后了,而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心腹小丫鬟婠婠。

等候了半晌不见萧皇后说话,就在宇文智及等众将满脸狐疑的功夫,但见帘栊闪动,一身戎装的婠婠小丫头昂首而出。

然后,众将心中就更加疑惑了,“丫的,这是谁丫?”

原来,这会儿,婠婠小丫头从头到脚都包括在盔甲之中,就连脸上,也还带着姽婳卫的面甲呢!

这身打扮,莫说单雄信、宇文智及等人了,就连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也不敢完全肯定地说自己不会认错!

没让宇文智及等人疑惑多久,婠婠小丫头便率先施礼道,“婠婠见过三叔!”

“哦!是婠婠丫头啊!嗯,你家少爷呢,怎地这两天都不见他出来上朝了丫?”

“回三叔的话,少爷他这几天心忧国事,操劳过度,这会儿正在宫中休息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婠婠小丫头信口编谎道。

事实上,此刻,婠婠小丫头心里是这么想的,“少爷他心忧国事是真的,操劳过度也是真的!本丫鬟,可是一点儿都没扯谎丫!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可就不关本丫鬟的事儿了!”

果不其然,被婠婠丫头这么一误导,宇文智及等人立即脸现忧色,为首的宇文智及颇有几分急切地询问道,“丫头,你家少爷他到底如何丫?要不要派人去把你家二夫人叫来给他诊治一番丫?”

“三叔多虑了!妃暄那臭丫头已经给少爷诊治过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没问题了!不过呢,少爷他心忧国事,所以特意命婠婠给三叔传个口信。”

“哦?何事,快说?”

“少爷说,明后天吧,就把裴矩把死老头给支去沈法兴那面,让那死老头去劝说沈法兴灭了杜伏威,就说只要他灭了杜伏威,就把杜伏威的地盘全给他,还可以考lǜ

给他封王什么的。然后呢,回头再让那死老头去杜伏威那里,也这般忽悠杜伏威去进攻沈法兴。”…,

“啊?这事儿,能成么?”

“少爷说了,那沈法兴和杜伏威都是精明之辈,而那裴老头也不是啥忠贞之人,这事儿不一定能一下就办成。”

“所以呢,这事儿,还需yào

三叔和众位将军帮忙敲敲边鼓,煽个风点个火什么的!”

“哦?此话怎讲?”

闻听此言,宇文智及等众将顿时都来了兴致!

盖因,煽风点火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宇文小麻杆儿麾下众将们所喜闻乐见的!

“少爷说了,这事儿少爷只提一个大致的方向,那就是派出精锐的斥候,假扮城江淮军或丹阳军,让他们到敌对的势力地盘捣乱去!什么猎杀哨探啦,放火烧粮啦,什么事儿都可以干!但只有一条,不能祸害无辜百姓,也不能暴露了身份!”

“至于具体该如何操作,少爷说了,这方面三叔和单将军、尚将军都是老手了,应该难不住你们,可由你们自行斟酌处理。不过呢,最好要有个定期的战报,争取每日都发到少爷的手上,以便少爷研判局势!”

“好嘞!告sù

你家少爷,只管放心养病!这事儿包在三叔身上,保管办得妥妥当当的!”

“如此,有劳三叔了!还有,江都城的防御事宜,还要劳烦几位将军等人多多费心。这段时间,少爷很忙,只怕没时间亲自出面上城了!”

“此乃末将等分内之事,当不得主公和八夫人的‘劳烦’二字,还请主公和八夫人放心,此事末将等会谨记在心,绝不敢有丝毫怠懈!“

“嗯,不错!不枉少爷对你们如此看重!嗯,还有,少爷说了,不论是杜伏威还是沈法兴,他们的部队虽多,可大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所以呢,咱们不要急着大规模出击!先派小股斥候挑逗一下他们的火气即可!没有少爷的吩咐,谁也不准擅自领大军出战!尤其是要看好四位小少爷,别让他们惹出啥乱子来!”

一面说着,婠婠丫头还一面把冷冽的目光看向了宇文智及身后做跟班状的宇文颢天四人。

四个宵小见状,连忙低眉顺眼地给婠婠施礼道,“回八娘的话,孩儿不敢!”

那厢,宇文智及等人也连忙接口道,“末将遵命!”

“哼哼!不敢最好!少爷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须团结一致,谁也不准整出啥幺蛾子来!你们要是敢辜负了少爷的期望,哼哼,老娘我有一百种方法炮制你们!”

“唔!八娘,不要啊!我们很乖的!绝对不会坏了老爹的好事儿!”

没再理会四个宵小的谄媚之色,婠婠小丫头径直转头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多,还望三叔和几位将军多多费心!莫要辜负了少爷对大家的信任!”

说完,也不待宇文智及等人再次开口,婠婠小丫头便自顾自地转身,挑开帘栊便昂首进入了內间。

隐约之间,宇文智及等人只看到,内殿里面,似乎影影绰绰地站了一大票的姽婳卫。

没敢继xù

多瞧,宇文智及连忙率众对内殿躬身施了一礼,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莫将告退”,便连忙转身而出,各自调兵遣将去了!

而这厢,萧皇后等人又分别处理了一番军政大事,最后汇总成了两份报gào

,这才率领着众人施施然出了金銮殿,直往寝宫方向行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咋能这样捏

事情的发展很是有些出乎宇文小麻杆儿的预料,早朝回来后,虽然看见便宜夫君宇文小麻杆儿和自家女儿红果果地滚在一张床上,可宇文德容、宇文嫤二人却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连不满抱怨都没有一句。

见此情形,宇文小麻杆儿不免愈发的心中惴惴。

不安了半晌,也没见啥雷霆霹雳,宇文小麻杆儿心中更加的疑惑,略一寻思,便厚着脸皮强拉这宇文嫤、宇文德容这两个贴身仆妇上床狠狠地折腾了起来。

出于某种不明缘由,宇文德容、宇文嫤二人倒是没有拒绝宇文小麻杆儿的求欢,反而是相当积极主动地应战。

可惜,这二人虽然作战意志坚强,可真实战斗力却没法和宇文小麻杆儿相比。

折腾了近一个半时辰,宇文嫤和宇文德容已经被宇文小麻杆儿折腾折腾得死去活来、气若游丝了,那厢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暂时中场休息。

作案工具依旧杀气腾腾地停留在宇文德容体内,宇文小麻杆儿将两个小爪子分别攀上了宇文嫤和宇文德容的险峰之上,游走揉搓了片刻,直到又把二人搓得面红耳赤、眼泛桃花,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开口道,“嫤儿姐,德容姐,昨天,为夫我把出尘丫头和秀宁丫头吃了!”

“嗯嗯!”

二人闻言,仅仅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道。

“你们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出尘本来就少爷你的通房丫头嘛?通房丫头,不服侍自家少爷,难道还去服侍别人?”

“呃……,那,德容姐姐,你咋也不生气丫?秀宁丫头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丫?”

“少爷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自然是听真话了!难道德容姐姐一直都没和为夫我说过真话?”

一面说着,宇文小麻杆儿还故作生气地把那凶残的作案工具又挺动了几下,直把宇文德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讨饶。

“真话就是,其实,从少爷救下德容母女之时起,德容便知dào

,那几个丫头迟早是少爷的人!”

“啊?为什么?”

“因为,那几个丫头都颇有姿色,而少爷又是个极度好色之人呗!况且,前面还有萧皇后与南阳公主二人前车之鉴!”

“臭丫头,敢编排你家夫君,看为夫我家法伺候!”

被宇文德容说得很是有些脸红,宇文小麻杆儿做恼羞成怒状,挺起长枪,就要再次征战沙场,宇文德容见状不由得暗自叫苦,心道不妙。

不过,这宇文德容毕竟是有心机之辈,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忙轻绽樱唇开口道,“少爷且慢!少爷可还想解决静训姐妹之事?”

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宇文小麻杆儿瞬间止住了重逢之势,就连那狰狞的铁枪,气势似乎也软了三分。

“少爷只要饶了奴这次,奴自有办法帮少爷解决此事!”

“好!就饶了你这次!”

奸计得售,宇文德容不由得嘴角微翘,又矜持地任由宇文小麻杆儿哄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少爷不必担心,长公主殿下怕是早就有心把静训姐妹全都送给少爷暖床了!”

“哦?咋能这样捏?这个,不大可能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如今,咱们宇文府哪个不知dào

,所谓姽婳卫,其实就是少爷的保镖兼通房丫头?乐平公主殿下既然把静训姐妹全都送进姽婳卫,其用意不说自明!”…,

“啊?那,难道,当初,你们也是这般心思?”

“那是自然!”

“可是,可是,华光姐姐,好像也把颢坤送进姽婳卫了丫!?那可是你家少爷我的亲生女儿呀!?”

“笨呐!二姐虽然把颢坤那丫头送进姽婳卫训liàn

,可是,少爷可曾见到颢坤那丫头穿过姽婳卫的衣甲?”

“好像,没有!”

“这不就结了!乐平公主殿下既然让静训姐妹随军个少爷你当侍卫,自然便是存了让她们给少爷暖床的心思!倒是少爷你,也忒老实了些,时至今日方才把她们吃了!只怕乐平公主早就等得着急了!”

“嗯哼?咋可能?”

“自然可能了!这些年来,少爷的所有女人当中,就大姐和十一妹没生过儿子,她们自然着急了!大姐想把静训姐妹塞给少爷,固然有少爷足够优秀的因素,可奴认为,大姐更多考lǜ

的是,希望静训她们姐妹当中,至少能有个人给少爷生出个儿子来吧?”

“而且,少爷你看,现在,静训丫头都十八了,至于静谙,好像都二十五岁了吧?这要是放在别人家,只怕孩子都十来岁了!可乐平公主一直都没露出要给他们找婆家的意思,而是一直任由她们姐妹以官奴身份服侍少爷,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可少爷偏偏不晓事理,把这事儿一直拖到现在,你说,大姐她能不着急么?”

“好德容,果然是为夫的贤内助,来为夫我奖励一个!”

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将狼嘴噙住了宇文德容的樱唇,狠狠地劫掠了一番后,就挺起狰狞的铁枪,欲再行那征伐之事!

“好少爷,你可是说了这次饶过奴婢的!可不能耍赖!”

闻言,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准bèi

发起的冲锋之势戛然而止。

“好少爷,秀宁丫头她们几个新为人妇,正需yào

少爷你去安慰呢,你且先好好安慰下她们几个吧!”

被宇文德容这么一说,脑海之中闪过“母女花”几个大字,宇文小麻杆儿的性致愈发的高昂了起来,遂转头吩咐婠婠丫头把出尘、秀宁等丫头尽皆搬过来,将之分别和宇文嫤、宇文德容并排放好,然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杀气腾腾地挨个战场征伐了起来。

这一番折腾,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了最后,婠婠丫头、妃暄丫头、无垢丫头、萧皇后、南阳公主、伍芸儿等人也纷纷被卷入战团。

有玄阳大法护体,又凭着双修之利,虽然面对二十余倍的敌军,可宇文小麻杆儿奋起神勇,大杀十方,往往几十个回合就能将一个敌人斩落马下!

仅仅半日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便将众女都杀得香汗淋漓、有气无力。

望着床上红果果的一片,宇文小麻杆儿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念头也愈发的通达了起来,刚刚突pò

不久的双修之法,似乎也再有寸进,仿佛又触摸到了一种玄之又玄奇特境界。

体悟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渐渐从迷醉中恢复了清醒。

“婉转如意!原来如此!”

如此嘀咕了一句,宇文小麻杆儿又转头挨个战场征伐了起来,直到众女都已经气若游丝生死两难了,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打开闸门,凶残地开始挨个洞府里播撒种子。

“一发,中的!”

“两发,中标!

“三个……”

“前后打了二十七梭子弹,应该有二十四个成功中标,还有三个好像没成?似乎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儿!奇怪丫!”

将最后一滴的种子洒出后,宇文小麻杆儿也播种完了最后一块儿良田,饶是宇文小麻杆儿素来精力充沛,此刻也累得不轻,迷迷糊糊地寻思了不大会儿,便晕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谋算沈纶

又胡天黑地的折腾了近一夜,第二天早上,颇有昏君潜质的宇文小麻杆儿依旧没能起来早朝!

而萧皇后等人呢,则比较苦逼,依旧早早起床,开始垂帘听政。

也正是这一天,可怜的黄门侍郎裴矩老头被萧皇后强行抓丁派往沈法兴处,至于目的,自然是去忽悠沈法兴攻打杜伏威了!

裴矩老头倒是想不去来着,可惜的是,萧皇后不答yīng



萧皇后的态度很明确,丫的,你个死老头要是敢不去,或者去了不办事儿,就给你死老头定个谋反的罪名,通告天下,让你闻喜裴氏从此成为茅坑里的石头!

要说,这裴老头虽然墙头草了一些,可总体上而言,人品还不算太差,不贪小财、不咋好色,也不经常买官卖官啥的。

这一辈子,裴老头主要就干了两件坏事儿!

一个就是这裴矩老头跑到西域招商,偷偷画了幅西域三十六国的地形图,还为了招商引资不择手段,给那些西域蛮子超国民待遇,弄得大隋到处都是那种不但从来不交税甚至嫖妓也不给钱的卖切糕不法商贩!

另一宗就是,年前,江都的骁果卫因为离家太久人心思变,这裴老头居然让人搜集了江都附近的未婚女子、寡妇、尼姑、女冠、老宫女之流,全都聚集道皇宫外,任由那些骁果卫肆意索取!

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裴老头这么乱搞,估计都够被拉到刑场枪毙五分钟了!

可在当时的大隋朝,除了那些受害者家属外,并没有多少人认为裴老头的做法不妥!反倒是那些骁果卫,对裴矩死老头还相当的感恩戴德,一个个尽皆赞道,“如今,俺们这些骁果卫能有女人玩儿,可全赖裴老头的恩惠丫!”

也正是因此,这裴老头居然很是不要脸地,以大隋忠臣能吏自居!

自诩为忠臣能吏,裴老头自然非常的爱惜羽毛,至少,在明面上,这裴老头不希望给自己,甚至整个裴氏家族留下什么骂名!

萧皇后要是拿宰了这裴老头来威胁他,裴老头或许还有可能不惧,可当萧皇后拿闻喜裴氏的名声做筹码时,这裴老头立即服软,乖乖地当起了传声筒的差事。

对于忽悠沈法兴攻打杜伏威一事,萧皇后等人都没有报以多大的希望,之所以派裴老头去,那也是存了有枣没枣先打两竿子的念头!

这厢裴老头刚刚出发一天多,到了第二日的中午,沈法兴所部前部先锋,总计有三万的马步军便赶到了江都城外!领军的非是旁人,正式沈法兴的儿子,沈纶。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正躲在皇宫里,和一众姽婳卫们玩双修呢!

“那杜伏威那面有啥消息没有?”

“回少爷的话,杜伏威那面,慢了一些,其前锋离江都还有九十里左右,如果他们不玩奇袭,只是正常行军的话,应该后天能赶到江都城外!”

“沈法兴的后部,离此多远?”

“约有七十里,而且,基本都是步卒,目前看来,今天应该无法赶到!”

“唔,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把这沈纶所部给灭了!婠婠丫头,你且先召集秘书班子制定出个作战方略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如何冒充杜伏威所部拿下沈纶这三万大军!方略里要包含各种细节,包括具体冒充何人、由谁出面冒充、该出多少人马、何时出击,过程中需yào

注意那些,战后要如何善后等等!总之,要尽量考lǜ

周全,并就有可能遇到的各种意wài

情况制定出相应的应对方案来!”…,

“呃,少爷,这也太麻烦了吧?咱们直接带兵去灭了他们不就成了?”

“笨丫头,哪来那么多废话!少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便是!再说了,这些事情虽然麻烦,可一套做下来,可是很长知识的丫!而且,那些繁琐杂事儿,也不一定都要你自己做丫?那不是还有一班的小秘书呢么?快去!做得好了少爷有奖励!要是做得不好,哼哼!少爷就打你小屁屁!”

被自家少爷这么一说,婠婠小丫头这才脸色稍霁,用力点了点小脑袋,道了一声“遵命少爷”这才转身施施然而出。

宇文小麻杆儿的秘书班子能力确实不错,更兼有着强dà

的情报系统为后援,仅仅是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些小秘书们便合伙炮制出了一份作战计划来。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也终于又帮zhù

一名姽婳卫完成了一轮深度双修。

至此,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帮zhù

所有正副队长级别以上的姽婳卫完成了改善体质的深度双修。只是,要想完成身边这全部一千一百余名姽婳卫的双修任务,那可还是任重道远呐!

不过,此刻宇文小麻杆儿可没心思继xù

乱搞了,一面命人召集众将开会,宇文小麻杆儿一面在几名心腹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梳洗完毕,揣着秘书班子炮制出来的作战计划来到上书房时,宇文智及、单雄信等众将早已恭候多时。

目光在那份作战计划上匆匆扫了两眼,宇文小麻杆儿便已经大抵心中有数。

将作战计划在脑海之中迅速翻腾了几遍,又迅速补充休整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缓缓开口道,“今日叫大家前来,自然是为了城南那三万大军的事情,依本官之意,是想在沈法兴大队人马赶到之前,先把他这路先锋给灭了。宇文将军,你且先说说,那沈法兴所部先锋的情况!”

“回尚书大人,据末将了解,城南的沈法兴所部先锋,于今日未时初抵达,目前在离江都十里,运河西岸下寨。其兵马总计三万人,其中骑兵一万,步卒两万。为首的是沈法兴的儿子,名叫沈纶,据说今年刚刚三十岁,是个颇有傲气的家伙。”

“未时二刻,那沈纶刚刚抵达不久,便派人前来江都城下叫阵。不过,按照尚书大人的指示,末将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故yì

示敌以弱,只在城头留守了少量士卒!”

“那沈纶在城外大骂了约有一个时辰,可由于目前还没有攻城器械,却也没有攻城捣乱。据斥候回报,这会儿,沈纶所部,已经全体开始休息了!”

“只是,据斥候汇报,那沈纶的统兵能力还不算差,营寨扎得很整齐,岗哨设置也比较合理,若想偷袭,寻常手段只怕没法得手!”

“唔,寻常手段不好使么?那,咱们就动用非常规手段吧!雄阔海听令!”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夜袭计划

“冒充杜伏威的干儿子?不行!俺不干!俺老雄头顶天、脚履地,堂堂正正,咋能给别人当干儿子捏!不行,坚决不行!少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这憨货,翅膀硬了是不?少爷的话你也敢不听?过来,姑奶奶我教教你,什么叫做国法家规!让你丫的知dào

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啊?大姐头!”

一听到还这个比索命阎罗还恐怖的声音,可怜雄阔海仿佛受惊了的兔子一般,一蹦老高,调转身形就打算往外跑。

“大狗熊,你给姑奶奶站住!再跑一个试试?惹恼了姑奶奶,信不信,姑奶奶我一脚把你蛋蛋全都踢碎了!”

“啊!”

一声惊呼,雄阔海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呆立当场。

迅速回过神来,雄阔海也不跑路了,仿佛受气小媳妇一般地,委委屈屈地抱头蹲到墙角蜷成一团道,“大姐头,俺老雄错了!俺认打认罚!只是,别打脸,也别踢俺蛋蛋!余下的地方,您随便揍!俺老雄保管让您老人家揍到满yì

为止!”

“哼哼!死狗熊,姑奶奶我问你,少爷派你出征,你凭啥不去?”

“俺去!俺去!俺去还不行么?只要少爷是吩咐的,别说让俺去装儿子了,就算让俺去装孙子,俺老雄也绝对一百二十个愿意!”

“当真心甘情愿?”

“必须的!俺老雄可是对少爷忠心耿耿,刀山火海都不皱下眉头,更别说装孙子了!”

“好了,出尘,你且退下!我说,老雄啊,你先起来!”

“是,少爷!”

说完,那厢,一身姽婳卫装束的出尘丫头已经闪身回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后,昂首挺胸,做目不斜视状。

另一厢,那雄阔海也蹭的一下,再次蹿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身前另一侧。

只不过,雄阔海那耷拉着的大脑壳,还有那满脸沮丧的神情,让其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头遭了熊瘟的瘟熊!

“好了!别委屈了!出尘丫头不过是吓唬一下你而已!再说了,此番,你家少爷我让你去冒充大杜伏威的假子,又不需yào

你真的喊那杜伏威老头‘干爹’”

“啊?真的?”

“那是自然!你家少爷我什么时候说假话来着?”

“哦,那就好!那就好!”

“你听我跟你说,老雄,那杜伏威呢,手下有两员比较厉害的大将,都是他的假子,其中一个叫做王雄诞……”

“哧哧!”

宇文小麻杆儿刚刚说到此,下面,忍了半天的宇文颢天等四宵小,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吭哧吭哧”地笑出声来,“嘎嘎嘎嘎!王熊蛋!还有这么新颖的名字?呜哈哈哈!雄叔,王熊蛋那丫的,是不是您老流落在外面的儿子丫?”

被四宵小,这么一闹,就连宇文小麻杆儿自己,也不由得嘴角微翘,腮帮子直抽筋。

“不准吵!这里可是上书房!严禁胡说八道!”强忍着笑意,宇文小麻杆儿剑眉一竖,口中厉声叱喝道。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话一出口,整个上书房的气温似乎瞬间低了三度!

眼见老爹貌似真个发怒了,四宵小连忙垂下脑壳,一个个目光锁定鞋尖儿,做认真数蚂蚁状。

慑服了四宵小后,宇文小麻杆儿清咳了一声,这才再次开口道,“杜伏威手下,有主要两员大将,一个是王雄诞,另一个则是阚棱!”…,

“王雄诞就暂且不说了,今天,咱们单说那阚棱。做为杜伏威众多假子中的杰出者,阚棱骁勇异常,掌握着杜伏威手下最精锐的部队,总计五千人的‘上募’。这‘上募’乃是杜伏威起家的根本,其中尽皆是亡命之徒。而杜伏威呢,也待之甚厚,吃住行都和这五千人一处,每次作战,这‘上募’都是作战最勇敢,得到的封赏也最丰厚!”

“而‘上募’的统领阚棱,据说,长得非常的雄壮,身高八尺,膀大腰粗,和老雄有的一比!而且,那阚棱武艺也非常的不凡,手使一口长达一丈的两刃陌刀,打起仗来,如猛虎下山,往往是一刀下去,就砍死好几个敌人!端的是十分了得!”

“此番,本将军之意,就是今夜未时,派兵去劫沈纶的营寨!”

“具体而言,就是让雄阔海领五千背嵬军,扮成阚棱所部的‘上募’,趁夜冲入沈纶的营寨,杀人放火,能宰了那沈纶最好!即便不能,也不能让沈纶知dào

是我们所为!”

“不过呢,老雄这个人,勇则勇矣,可韬略方面却差了许多。所以,今晚劫营,本将军之意,单将军和老雄同去。具体指挥背嵬军冲锋陷阵之事,雄阔海负责;临机应变,决定是战是退,由单将军负责!你们两个,配合上都没问题吧?”

“末将得令!”

“另外尚将军领一万人马,于后方三里外隐蔽策应,只要前军没遇到埋伏,或者遭遇覆灭之局,严禁出动!”

“宇文将军、裴将军做为总后援,既要负责守城,又要随时准bèi

应付意wài

!都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

“单将军、熊将军,你们两个一会儿,就开始安排劫营事宜。背嵬军的衣甲号凯全都换掉,换成最普通的隋军制式铠甲,具有明显个性特征的武器也要换掉!本将军建议,所有军士可以内衬铠甲,外罩黑袍,脸上也要蒙上黑巾。还有,非江淮地区口音之人严禁说话,以免露了破绽!”

“还有老雄,你的任务是伪装阚棱,但不能太露骨,要让敌人自己猜测你是阚棱。所以,你也要黑衣蒙面!而且,你的棍子也不能用,要改使一丈长的双刃陌刀。这东西,老雄你会用不?”

“少爷放心!俺老雄别的不会,就只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如此最好!一会儿回去后,那些普通军士们,现在就可以安排他们吃饭休息去了!今夜三更时分,本官会准时命人把战饭给你们送去。子时四刻三军出发,丑时正式发起进攻!”

“不论战果如何,寅时三刻之前,一定要结束战斗,然后先向西辗转十里,再隐蔽绕回江都!所有出战人员务必在卯时之前赶回!都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明白!末将谨遵将军吩咐!”

“嗯,基本就这些了,其它的小事儿,你们可以自行临机抉择。现在,你们可以下去准bèi

去了!”

“老(干)爹!老(干)爹,那我们呢!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也得有我们兄弟一份丫!”眼看宇文小麻杆儿布置完了作战任务就要转身离开,四宵小立即慌神,连忙开口请命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 沈纶之死

沈法兴所部,实jì

上是名副其实的杂牌军!

原本,做为丹阳通守,沈法兴手下有一部分府兵,不过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

这些府兵,战斗力自然不消说了,那就是一个字儿,“弱!”

后来,以结盟为借口,沈法兴趁机做掉了毗陵太守路道德,又收编了一部分毗陵守军!

这毗陵郡,乃是杨广行宫所在,所以,毗陵郡方面,既有郡兵,也有十六卫的精兵!

只不过,由于人心涣散,逃兵严重,毗陵的守军也数量都不多,勉强有一万多一点儿!

直到整编完了丹阳、毗陵两郡的人马后,沈法兴发xiàn

,自己手下的军士居然还不到两万!于是,这家伙终于急了!

为了让手上的实力更显得雄厚一些,一向悭吝的沈法兴也不得不狠狠地咬了咬牙,开始开仓放粮、招募流民参军!

就这般,仅仅是五天之内,沈法兴竟然神奇地拉起了近十万的大军!

虽然这些军士,大多是滥竽充数,只是为了点儿口粮才来当兵的,而且还有很多老弱病残啥的!可毕竟,人多力量大丫!至少,十万大军的名头,还是很能唬人滴!

几日之间,手下就从原来的三五千人猛涨到近十万,于是,理所当然地,随之一同暴增的,还有沈法兴那莫名而来的信心!

做为沈法兴的儿子,沈纶和自家老爹的性格、见识都大抵差不多,一样的暴戾恣睢,一样的眼高于顶!

尤其是,今日下午,在江都城外叫阵之时,看到了城内隋军的那种窝囊表现后,沈纶心中,就更不将隋军放在眼里了!

不屑归不屑,可沈纶治军方面还算严禁,凭着锋利的屠刀,残暴地斩杀了数百人后,沈纶已经基本做到令行禁止了!当然了,也仅此而已!要想让一群农民兄弟真zhèng

的成为沙场悍卒,远不是一番杀戮恐xià

就可以做到的!

“过了今晚,明天大概还要一天,等到后日的中午,老爹应该也就差不多到了吧?”

“只不知,本将军能否在老爹赶到之前,打破江都城捏?”

心潮起伏地寻思了半晌,沈纶自觉,凭自己的本领,后日之前拿下江都,未必就没有可能!

“不!这简直就是一定的!区区一个江都城都拿不下,那将来,沈某如何继承老爹的大统丫!只是,如何攻下这江都城,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这沈纶想的倒是挺长远,已经开始考lǜ

战后事宜了,甚至已经开始考lǜ

他老爹沈法兴登基称帝之后的事了!

心潮澎湃地琢磨了半晌,直到亥时将近,这沈纶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沈纶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帐外震天的喊杀声惊醒!

“有人劫营!”

意识到不妙,沈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个翻身,就打算来个鲤鱼打挺跃身起床。

可惜的是,沈纶的这个翻身动作大了一些,结果就是不但没能挺起来,反而扑通一声跌落床下。

半晌,可怜的沈纶这才捂着腰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几步冲到帐外,沈纶举目观瞧,却见入眼处,一片冲天的火光!

“护卫!护卫!快来保护本帅!来人呐!”

沈纶和他老爹沈法兴是一个德行,极端残暴、嗜血!动辄寻小过杀人,还每每以此自矜!

平素里,那些军士们碍于沈家父子的赫赫淫威,大多敢怒不敢言!…,

可这会儿到了关键时刻,这弊端立马显露出来了!

沈纶站在中军帅帐门口喊了半晌,愣是没有一个侍卫应声出现,也不知那些侍卫们是早就跑路了,还是故yì

躲起来装聋作哑!

十余丈外,倒是有许多乱军在没头苍蝇般的四处乱跑,可也没人理会咋咋呼呼的沈纶。

意识到不妙,沈纶也顾不得装大尾巴狼了,连忙转身奔回帐里,迅速顶盔掼甲,又抄起了厚背砍山刀,这才小心翼翼地骞出了帅帐。

缩头缩脑、畏手畏脚地行出了七八丈远,眼见再前冲几步,就能和那些乱军混在一处了,沈纶心中略定,开始琢磨起,一会儿自己是召集部将重整队伍呢,还是趁乱偷偷溜走呢!

还没等沈纶琢磨明白呢,不远处,一队幽灵般的铁骑分波踏浪、汹涌而至。

这队人马,约有千人,一个个,尽皆手持钢刀,威武雄壮、杀气腾腾!

更古怪的是,这些人周身上下一身黑,就连脸上也都是黑巾罩面,只余两只乌黑的眼珠露在外面,乍一看来,仿佛森罗殿里走出的索命无偿!

就在沈纶震惊的功夫,那队人马已经自沈纶面前疾驰而过!

为首那人,看似轻飘飘的随手一挥,手中长大丈许的陌刀轻轻的横扫,直奔沈纶的颈项处划来!

凭着百战经验,下意识地,沈纶把手中的砍山刀一横,就挡在了身前。

随着“当”的一声轻响,沈纶便觉颈项之中略过一丝的凉意,然后,沈纶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沈纶确实飞了起来!而且飞得还挺高,足有一丈许!

只不过,飞起来的,只有沈纶的脑袋!

拿一丈多长的陌刀砍人的,自然就是此番偷营的主将,傻小子雄阔海了!

正杀得兴起的雄阔海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砍了一个大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可以影响到江淮地区各势力均衡的重yào

人物!

此刻,雄阔海正自跃马扬刀,铜铃般的大眼睛扫过身前十丈许的每一个敌人的脖子!

雄阔海这个当老大的都没注意自己宰了谁,身后那些背嵬军的凶人们就更不再会死的是哪一个了!

但见上千的背嵬军纵马疾驰,径直将沈纶那无头尸体撞翻、踏碎,让其零落成泥,真zhèng

被踩得连他老娘都不认识了!

就连沈纶的脑袋,最终也在背嵬军的马蹄下,最终化为了满地的浆糊!

在所有沈法兴所部当中,沈纶这部人马已经堪称精锐了,因为,这三万人马当中竟然有将近一万的老兵,几乎占据了沈法兴所部所有老兵数量的一半!

可惜的是,这些所谓的老兵们,要么就是原本的府兵,要么就是那些早就心存去意的十六卫关中兵!

于是,一万老兵混杂了两万农民军后,不但没把这两万农民军带成精锐,反而帮zhù

其第一时间染上了兵痞之气。

大半夜的被敌军偷袭,这些兵痞们竟然没有一个想着奋起反抗的,反而一个个,丢下兵刃,第一时间狼奔豕突,就打算当逃兵!

为了逃命,这些叛军逃得不可谓不快,奈何这些家伙大多是步卒,却哪里跑得过都是骑兵的背嵬军?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叛军大营便被背嵬军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第四百章 杜伏威来了

做为宇文小麻杆儿的亲军,背嵬军的战斗力那是相当的恐怖!五千人偷袭三万杂牌军,从发起进攻到结束战斗,整个过程都没用一个时辰!经此一役,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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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〇一章 杜伏威父子

)

随着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声令下,众将立即忙碌了起来!

调兵遣将、挖坑设伏、布置疑兵、排放弩箭、校对投石,等等,总之,那是非常的忙碌!

不过,隋军虽然忙得热火朝天,可却非常的有秩序,很少弄出其它的动静来!

隋军的准bèi

果然没有白费,还没到亥时,便有斥候传回消息,言道有两万人马自西而来,此刻正在据江都二十里处向江都方向疾速行军,预计半个时辰内抵达江都城下。

闻讯,宇文小麻杆儿仅仅貌似蛋定地说了一句,“知dào

了”,便挥了挥手,示意那斥候可以下去了!

没让宇文小马麻杆儿久等,亥时将近之际,西方便有黑压压一大片的人马,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赶到了江都城外。

来的这部杜伏威叛军,确实是精锐!

当先的几千人马尽皆满脸横肉、膀阔腰圆、五大三粗,一个个仿佛成了精的野猪,杀气腾腾,彪悍异常!

随后的那万余人马虽然不如前面的那些人凶悍,可也个个身体壮硕,精悍无比!

而此番叛军领兵的共有三员大将,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男子。

此人,身高约有六尺半,峨冠博带,仅从装束上看,倒是像个文化人!

可看形体,此人蜂腰猿背、鼻直口阔,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仿佛再向上翘那么一点儿就能飞入云端似的!更兼其人目光有神,鹰视狼顾,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斯文之人,反倒是有几分枭雄之资!

青年男子的左手方向,是一个身高将近八尺腰围也差不多有八尺的巨汉!

这巨汉满面虬髯,让人难以分辨出年纪大小!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这巨汉身体那是相当的壮硕!更兼虎背熊腰,狮鼻阔口,须发张杨,咋一看上去,俨然一头直立起来的大狗熊!

青年男子的右手,是一中年大汉。这大汉年纪约三十上下,身高七尺左右的,身量挺拔,腰肢雄壮,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让这大汉看起来英武而又不失精明!

行到距离江都城约七八里远处时,为首的青年男子大手一挥,勒住了战马!

见那年轻人听了下来,中年大汉连忙向后一挥手,低声吩咐道,“停下来!”

悉悉索索的骚动持续了约半刻钟,那总计两万余的人马这才终于尽数停稳站好。

望着身后那略显凌乱的队伍,青年男子不由得眉头微微的一皱,旋即迅速展开,朗声轻笑了一下,低声开口赞道,“雄诞,果然了得!这才不到半年的功夫,便把这流民调教得初具精兵雏形,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罢了!”

“义父谬赞,雄诞愧不敢当!未能将之练成精兵,雄诞愧对义父信任!”中年大汉闻言,连忙躬身垂首低声回道。

原来,这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正是江淮第一悍匪,杜伏威!而那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大汉,则是杜伏威众多假子中较为出色的一个,名叫王雄诞。

“吾儿莫要如此!为父这可真的是在赞你!当初左相才的队伍你也见识过了!在齐郡折腾了那么多年,可直到现在,也还是乱哄哄的一群乌合之众!即便你义父我,这些年来,领兵打仗虽然悍勇,却也没什么章法,远不如雄诞你能做到令行禁止丫!”

“为义父分忧,乃是雄诞份内之事,当不得义父谬赞!”…,

就在这父子俩相互吹捧客套之际,旁边的那个巨汗忽然插口道,“义父,你们俩就别在这客套了!这眼看都到江都城了,您老人家倒是给个准信儿,这仗该怎么打丫!”

原来,这巨汗赫然就是杜伏威众多假子之中最为彪悍的一个,有着江淮军第一勇将之称的,阚棱。

被阚棱这么一问,杜伏威也迅速回过神来,知dào

这会儿不是客套的时候,遂话题一转问那王雄诞道,“雄诞吾儿,这仗,你说,该怎么打丫?”

“这个,义父……”支吾了一下,这王雄诞抬头瞟了杜伏威一眼,却没有立即说出下文。

“吾儿吞吞吐吐却是为何?这里都是自己人,不论有甚言语,单说无妨!”

“义父,孩儿还是觉得,我们这般偷袭,似乎不大妥丫!须知,这可是那位宇文尚书,素来可都是靠偷袭别人取胜的丫,怎会对此完全没有防备?况且,义父将大军尽数带了出来,万一左相才、李子通之流闻讯,去袭我等老巢,则我军危矣!”

“吾儿放心,此番,为父我可是打探清楚了!那宇文小尚书,已经连续十来日没有上朝了!有小道消息称,那宇文小尚书,已经被萧皇后给夺了兵权,多半连人都被宰了!虽然这事儿尚未证实,可那宇文小尚书不能理事,却多半是真的!”

“况且,那个丹阳通守沈法兴,此刻也已经纠集了十万大军赶来江都。虽然义父我并不惧他,可若不能在那老匹夫赶到之前拿下江都,只怕到时候还会有些麻烦!”

“至于说左相才那个憨货,还有李子通那个卑鄙小人,哼哼!不是义父我贬低他们,只要咱们有了准bèi

,嘿嘿,义父我让他们一手一脚的,那两个家伙也不会是义父我的对手!”

“就在咱们出发前,义父我已经命你的那两个弟弟,陈正通和徐绍宗,率军往回赶了!那两个家伙不来便罢!是要他们敢伸爪子,义父我就给他们来一记狠的,一刀剁残了他们!你也知dào

,一直以来,义父我可都正愁着没机会收拾他们呢!”

“哦,这个,义父,孩儿我,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丫!”

“吾儿多虑了!此战为父我志在必得!吾儿还是快给为夫谋划一下,这仗该如何打才是正理!只要我等占据了江都,那钟离郡,就算丢了又如何?”

“唔,好吧!嗯,义父,孩儿认为,这一仗,我们可以这样打……”

杜伏威、王雄诞、阚棱,六个大脑壳凑在一块儿,鬼鬼祟祟地嘀咕了半晌,最后,杜伏威直起身来,举目观天,单手揪着下巴颏沉吟了半晌,这才俯身道,“好!此事,就依雄诞之计!”

说着,杜伏威大手一挥,对着身后众将士沉声道,“现在,我们这就出发,兵进江都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〇二章 开始攻城

来到江都城外两三里处后,杜伏威抬头这么一看,不禁有些傻眼。“骂了隔壁的?咋能这样?这隋军,也太贼了吧?整成这样,我们怎么偷袭丫?”原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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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〇三章 城头激战

)

“义父,孩儿总觉得,今日这情形,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丫!”

瞟了眼云梯上下饺子一般掉落的江淮军,还有城墙根儿下,那些在烈火挣扎哀嚎的军士,王雄诞不由得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半晌方才开口道。

那厢,杜伏威也是脸现犹豫之色,毕竟,这种特战偷袭的把戏,杜伏威还是第一次玩儿,心里很是有些没底。

不过,这犹豫的神色仅仅是在杜伏威的脸上闪现了一瞬间,便迅速消失!

目光扫过城头那不算密集的滚木擂石,又看了眼两厢那稀稀落落的箭雨,杜伏威把心一横,沉声开口道,“是有点儿麻烦,不过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只要我们能在两刻钟内攻破城门,则隋军必乱!届时,整个江都,甚至小半个天下,就都是我们的了!”

一旁的王雄诞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道,“义父这般心态,很是不理智丫!”

犹豫了片刻,王雄诞正要再次开口,不想,那面的杜伏威已经自顾自地高声吩咐了起来,“传令阚棱,让他迅速攻占城头,一刻钟内,打开城门!否则,提头来见!”

闻言,旁边自有那传令的军士,大声呼喝着冲过吊桥,跑去城墙根下给阚棱传令去了!

见此情形,王雄诞嘴唇开合了半晌,最终化作长长的一记无声叹息。

做为一个草根平民,杜伏威十六岁时,因为分吃了自己的结拜兄弟辅公佑偷来的羊,害pà

被官府捉了砍头,便开始和辅公佑一起上山落草。

时至今日,在总计不到五年的时间里,杜伏威从一个小兵成长为手握十万大军的一方诸侯,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这也正说明,不论是战场杀敌还是兵法韬略,这杜伏威都有着不俗的天赋!

能让阚棱、王雄诞等一群貌似比杜伏威年龄还大很多的英雄豪杰心甘情愿地喊其为“义父”,并为其出生入死,可见这杜伏威在识人、用人方面,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手腕。

而在治军方面,杜伏威也是很有一些手段滴!

以“上募”为例,每次征战而回,杜伏威都要亲自给这五千人验伤,伤口在胸前的,可获得丰厚的赏赐,伤在背后的,则统统砍头!

也正是因此,杜伏威这五千“上募”,每次作战,个个都是奋勇争先、悍不畏死!

此刻开战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上募军就已经有三百多人爬上了城头,可惜,这些家伙无一例外的,都是刚刚在城墙上一冒头,就被隋军给射了下来,然后被摔成了烂泥!

同袍的惨死,不但没能让这些“上募”们有丝毫的退却,反而让其更加的疯狂、更加的嗜血!

而做为“上募”的老大,阚棱此刻更是两眼充血,目几决眦!

就在阚棱怒气值一路狂飙,眼看行将爆满之际,火上浇油的人来了!

“阚棱少将军,大总管有令,限你一个时辰内拿下城头打开城门,否则,提头来见!”

十余丈远外,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高声对着阚棱呼喝道。

那传令兵的嗓门很大,虽是乱军之中,可在十余丈外依旧清晰可闻。

然后,阚棱那原本已经涨到九十九的怒气值瞬间飙升至两百!

“岂有此理!全体都有!跟我上!”

一声咆哮,阚棱已然大马猴一般地窜上了长梯,手脚并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阚棱就已经爬到了长梯的顶端。…,

抖手扔出一根飞抓,准确地搭在城头的垛口上,阚棱手刨脚蹬,几个提纵便已经飞身来到城墙顶端。

蒲扇大的巴掌搭住垛口,阚棱两臂发力,双腿在城墙坡面上用力一蹬,便已经跃身而起,向城墙内飞去。

阚棱那硕大的脑壳刚刚在垛口处冒出头来,然后,便心里一惊,“好多人!上当了!”

原来,借着瞬间的一瞥,阚棱终于看清了城墙内的情形!

但见这城墙上,入眼处,黑压压一片,全都是隋军!

当先是两排的刀盾兵,一个排竖盾,一排举盾,共同抵挡着城下射来的流矢。

刀盾兵的后面是一排长矛手,此刻正将近两丈长的长矛密密麻麻地直向城墙垛口方向。

再后方,则是密密麻麻一长排的弓箭手。

此刻,这些弓箭手们,正一个个的弯弓搭箭,箭尖指向垛口!

阚棱这厢刚一冒头,正对着阚棱的两名弓箭手立即毫不犹豫地对着阚棱开弓放箭!

那两名弓箭手距离阚棱不过丈许远,那弓箭可以说开弓即至!

两只森冷的铁箭直奔自己脑门射来,再想躲避已是不及,这阚棱倒也反应迅速,蒲扇大的巴掌在垛口上用力一撑,两足在城墙上玩命的一蹬,阚棱上飞的速度猛地又提升了三分。

阚棱的反应很快,应对方式也不可谓不正确,可惜的是,对面隋军的箭也不慢!

虽然被阚棱躲过了脑瓜门儿,可那两支长箭还是射在了阚棱的身上,只不过,是射在了阚棱的肩头!

“噗!噗!”两声利器入肉的闷响声中,阚棱好似会飞的大狗熊一般越过垛口。

“杀!”

一声低吼,十数杆长矛同时向前突刺,戳向空中的阚棱。

“死来!”

半空之中,阚棱怒声咆哮着,已然在空中抽刀在手在身前猛地一挥。

“咔!咔!咔!咔!”

随着一连串几乎连成一体的闷响声,十余根手腕粗细的矛杆被阚棱一刀削断。

在“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声中,阚棱那狗熊一般的身躯终于“咕咚”一声跌落城头。

“徒呀呀!竖子!敢伤阚某!你们死定了!”厉声怪叫着,阚棱手中陌刀挥舞

向前一个横扫,劈在了身前的那一排护盾之上。

阚棱的陌刀乃是特制的兵刃,长有一丈,宽近三尺,刀脊最厚处约有两寸,重量更是达到了九九八十一斤。

这般兵刃被阚棱以狗熊般的力量挥舞开开,寻常的牛皮护盾哪里扛得住?

但闻“嗤啦!”一声闷响,当先的五名盾牌兵连人带盾被阚棱一刀斩为两节!

“杀!”

同伴的惨死并没有让隋军退却,一声嘶吼,两厢隋军蜂拥而上,刀盾兵在前长矛手在后,向阚棱围杀而来。

后方,十数名弓箭手也同时调转箭尖,弯弓搭箭。

“嗖!嗖!嗖!”十余支长箭同时射向了阚棱那明显高出别人一大块儿的身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〇四章 开门放狗

“冲啊!阚棱老大已经杀上城啦!再不快点儿,功劳可就都被阚老大一个人给抢走啦!冲啊!杀丫!”阚棱杀上城头,城外的那些“上募”们,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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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〇五章 梅花阵阻敌

)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至,可城头的厮杀仍在继xù

,江都城的大门似乎也还没有打开的迹象,饶是杜伏威素来蛋定,此刻也不禁有些慌神儿!

又过了约略半盏茶的功夫,城门方面仍不见一点儿动静,王雄诞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义父,撤兵吧!再不撤,只怕,就要晚了!”

“不要着急,再等等!再等等!”

“义父,当断不断,必有……”

还没等王雄诞把话说完,江都城的大门里终于传出了响动。

“吱嘎,吱嘎!吱嘎嘎!轰隆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江都城的那两扇大门终于被推开,一个雄壮的人影带着满身的箭杆振臂高呼道,“兄弟们,随我杀丫!迎接大总管进城啦!”

打开城门的,自然就是杜伏威的便宜干儿子,“上募”军首领,阚棱。

虽然终于打开了城门,可阚棱此刻的情形,非常地不乐观,周身上下,已经受创数十处,整个人已经成了血人。此外,这阚棱身上还插着将近二十只的羽箭,急切之间也阚棱不敢拔下,只是将几只比较碍眼的羽箭给折断了箭杆。

这也就是阚棱膘肥体壮,要是寻常军士,受创如此之重早就不知dào

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此刻阚棱可没心思理会这些,凭着一股血勇之气,阚棱话音未落,便再次转身杀进城内!

阚棱身后,十来个“上募”军士见状,也连忙再次掉头转身,跟随阚棱杀回江都城内!

“传本总管令,骑兵出击!儿郎们,随本总管杀进江都!呜哈哈哈!”

随着杜伏威的一声令下,原本一直在护城河外待命的八千骑兵开始催马加速,直奔江都城内冲去。

而杜伏威本人,也在一众亲军的簇拥下,催动战马,向江都城门赶来。

“义父,且慢!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义父乃是三军统帅,万不可再像以往那般冲锋在前!且待三军进城后,义父在入城内也不迟!”

瞄了眼城头貌似仍旧激烈的争夺战,王雄诞心中很是有些疑惑,连忙出言劝阻道。

这个时候的杜伏威,想攻占江都城都快想疯了,哪里还听得进王雄诞的劝阻,厉声叱责道,“机不可失,安能裹足不前?速速整军,随为父我进城!”

眼看那厢王雄诞还在犹豫,杜伏威也有点儿怒了,“这是命令,莫非你想抗命不成?”

虽然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可杜伏威都把军令搬出来了,王雄诞也只有俯首听令的份,否则,自家这便宜干爹一旦真的动怒,一刀宰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是做想着,王雄诞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指挥三军排成阵势,向江都城大门冲去。

骑兵这一发起冲锋,前方城门下挤成一团的步卒连忙乱哄哄地四散躲避,再加上城头还不时的有灰瓶炮火滚木擂石之类的落下,一时间,整个江淮军的阵势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快!给我冲!第一个杀进江都皇宫的,本总管重重有赏!”

一面高声嘶吼着,杜伏威夹杂在八千铁骑中,风一般地冲过吊桥、冲过城门,一头撞进江都城内!

带着满腔的热血刚刚冲进江都城,这些江淮军就杯具了!

原来,这城门后面的瓮城里,不知何时起,被埋下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梅花桩!…,

那些梅花桩高约五尺许,木棍削成,碗口粗细,顶端还没削成了尖,在这方圆不过五十丈的空间内,密密麻麻地排列了有上万根,而且还是完全不规则的乱序排列!

更可恨的是,那些梅花桩之间,还乱七八糟地挖了一大堆的小坑!

这些小坑每个都不深,也就是二尺左右的样子,直径不足一尺,刚好能够轻松地容下一个马蹄子!

以高速冲锋之态撞入这梅花桩、梅花坑阵中的江淮骑兵,蒲一入阵,便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跌落尘埃,要么被摔了个骨断筋酥,要么被梅花桩串成糖葫芦!

刚刚入城,夹杂在队伍的杜伏威就发xiàn

了前方的异状,可这个时候,即便是杜伏威,也没法命令这告sù

奔驰的骑兵队伍停下来了!

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周,没发xiàn

有隋军埋伏的迹象,杜伏威心中略定。

心思一转,杜伏威已经迅速有了计较。

“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杜伏威厉声断喝道,“给本总管砍了这些烂木头!”

杜伏威的计策确实不错,在经过了最初的混乱牺牲了几百骑兵当肉盾后,江淮军的前部终于勉强止住了冲锋之势,开始收住战马,各挥刀枪,开始了乱哄哄的伐木大业!

杜伏威所部的江淮军,起义之前大多是农民,也有一些山贼草寇亡命之徒。

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基本都不通骑术!

虽然杜伏威的江淮军已经成军四年有余,可其手下的骑兵数量一直有限,眼前这八千骑兵里,都还有很多是骡驴之类凑数拼凑起来的!

这般的杂牌骑兵,其骑术水平自然不敢恭维,能够在马背上保持高速行军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说骑马砍木桩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很明显,有点儿超出这些江淮骑兵的能力范围!

可眼前这木头不砍不行丫!那可是会要人命的丫!

于是,有那聪明之人,就开始下马玩起了步战,嫌麻烦的则带马缓缓靠向木桩,打算来个慢工出细活!

江淮军的前部虽然停了下来,可后面的江淮军还不知dào

情况呢,仍旧源源不断地涌进城内。

“义父,这般情况,不大妙丫!万一,这个时候,隋军大部突然赶到的话,我们可是想跑都跑不掉丫!义父,还是赶紧疏散部队,准bèi

撤吧!”

做为草根屁民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三军主帅,到如今,大小战事杜伏威也经lì

了上百了,自然知dào

自己这些江淮军现在的状况不好!

可攻破江都的诱惑又实在太大,大到让杜伏威有不惜一切也要拿下江都的冲动!

眼前这点状况虽然诡异了些,可还不足以吓退素来胆大的江淮大总管!

“别着急!再等等!”

“可是,义父……”

“好了,听为父我的,你且先带一部人马去协助阚棱,尽快控zhì

住城头的局面!如此,就算有什么意wài

,我们也可利于不败之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〇六章 绝地反击

)

“第三府、第四府的人跟我来,占领城头!其余各府,保护好总管!”

一声呼喝,王雄诞带头下马,昂首阔步,挥动钢刀,向城头冲去。

王雄诞身后,那两府的人马听到命令后,也跟着下马,乱哄哄地跟在了王雄诞的身后!

几个箭步,王雄诞就带头冲到了城头之上,然后,王雄诞的脑袋就好像被大锤猛地砸了一下般,“嗡”的一声闷响,眼前群星乱闪。

“上当了!中埋伏了!”

因为,上得城头后,王雄诞这才发xiàn

,原来,这城头上的战事,早已经基本结束了!

可那结果,却是以登城的江淮军近乎全军覆没而告终的。

此刻城头上虽然仍旧乱哄哄的一片兵刃交击声,却是那些个隋军们自个拿兵刃在墙上地上敲击呼喝着玩儿呢!

而那个号称江淮第一勇士的阚棱,此刻也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阚棱的身旁,一名年轻的隋将手持一对儿梅花亮银锤,一只脚踏在阚棱的胸口上,此刻正满脸戏谑地盯着王雄诞,那感觉,仿佛是戏弄老鼠的猫一般。

似乎是为了坚定王雄诞的猜测,就在王雄诞登上城头的那一刻,一个冷酷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炸开,“投火油,烧毁吊桥!”

“遵令将军!”

闻听此言,王雄诞的一颗心那是一沉再沉,很快沉到了十八层的地底,“隋军这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呐!”

希望转为失望,失望变成绝望,最后,绝望又化为满腔的怒火。

手中钢刀一摆,王雄诞刀指那发号施令的武将,厉声咆哮道,“竖子尔敢!某家与你拼了!”

迈步闪身,王雄诞正要想着那隋将发起冲锋,斜刺里,那手使梅花亮银锤的小将已经闪身挡在了王雄诞的身前,一声轻叱道,“你也给小爷我躺下吧!”

说着,那小将单锤一摆,轻飘飘地直奔王雄诞胸口袭来!

眼前寒光一闪,王雄诞意识到不妙,连忙侧身扭腰,险之又险地让开了当胸一锤。

举目再凝神打量那使锤的小将,王雄诞不禁心里犯嘀咕了起来,“难道,这锤是假的?这小子怎么使得那么轻松?”

也难怪王雄诞心中疑惑,裴元庆今年也才二十出头,面貌俊朗,咋一看上去俨然一个奶油笑声似的!

仔细观瞧,这裴元庆身形虽然颇为雄壮,可却远比不上雄阔海、阚棱那种堪比狗熊的身板儿!看那情形,裴元庆的体重,也就是两百斤左右!

可裴元庆手上那对梅花亮银锤,一个都有三百斤重,有五升的斗那般大!

而且,这些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调教下,裴元庆对力的领悟已然颇有精进,如今已经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这一对儿总重达六百斤的梅花亮银锤,在裴元庆手中,和二两棉花也差不了多少,舞动起来,轻飘飘的都不带起一点儿风声!也就难怪王雄诞会怀疑了!

在王雄诞心目中,阚棱的神力,就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了!

可阚棱目前,也才使一柄九九八十一斤重的陌刀!眼前这这小青年又怎么可能用那么大一柄的铁锤?

“那锤子,一定是假的!”

如是做想着,当裴元庆的第二锤轻飘飘的砸来之际,王雄诞并没有再次躲避,而是手中钢刀一横,直向裴元庆的梅花亮银锤挡去。…,

然后,王雄诞就杯具了!

在三百斤重的梅花亮银锤冲击下,王雄诞的单刀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地被砸回了王雄诞的胸前。

如山的巨力传来,王雄诞只觉得胸口发闷,一股血腥之气逆涌而上,迅速冲过王雄诞的咽喉,再冲开王雄诞牙关,然后,王雄诞便见一团殷红的鲜血飙射而出,在空中洒下一道凄美的血线。

还没等看见那血线最终落向何方呢,王雄诞便眼前一黑,幸福地晕死过去。

和城下的那些江淮军相比,晕死的王雄诞确实称得上是非常的幸福。

因为,就在这会儿功夫,单雄信已经指挥着隋军把整个吊桥化成了一座火桥。然后,单雄信得势不饶人,继xù

命令这些隋军们,把灰瓶炮火、滚木火油之类的,尽数往城门内外的江淮军身上倾斜下去!

而到了这个时候,原本没还藏藏掖掖的两万隋军也尽数倾巢而出!

除了留下一小部分竖盾持枪守住重yào

地段之外,其它的隋军,尽数弯弓搭箭,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向城下的江淮军头顶砸落!

在隋军的全方位饱和打击下,江淮军顿时死伤惨重,几乎是每一瞬间,就有成百上千的江淮军倒下!

到了这会儿,即便杜伏威再傻,也已该悟了,自己这一行是落入敌人的全套了!

可是这个时候,后方的江都城门内外,都已经燃起了十数丈宽的大火,不但将数以千计的江淮军吞入火海,也彻底把杜伏威的退路阻断!

向前,是长达近百丈的梅花乱阵,即便能强闯过去,要付出多少代价且不说,可谁知dào

,这梅花针的尽头,还有什么恐怖的事物等着自己等人丫?

这一刻,杜伏威无比的后悔,后悔刚刚在城外没听自己那便宜儿子王雄诞的话及早撤tuì

!只是,到了这一步,后悔已经没用了,关键是,得想个办法逃出生天!

前进不行,后退不得,杜伏威眼珠一转,便把目光锁定在了城头之上!

“拿下城头,还有一条生路!否则,一旦落入官军手中,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儿郎们,为了大家的小命,跟本总管冲丫!”

隋军残暴,这早已成了所有叛军的共识!

当初,留守东都的民部尚书樊子盖,平定洛阳周边的叛乱过程中,可是没少干坑杀俘虏这种事情!

一个文官尚且如此,其它的那些大隋武将还用说了么?不用问可知,那些隋兵隋将们,基本上都是白天吃人心,晚上喝人血的主儿!投降他们,那咱们这些草根屁民,还不如赶紧自杀的好!

这是所有造反派在忽悠手下军士和隋军誓死顽抗之时最常用的宣传手段,时至今日,在这些造反派头领们的不断重复宣传反复煽动之下,早已成了所有叛军上下的集体共识!

所以,在这些造反派军士的心目中,一旦打不过官军,那么,跑路是第一选择,誓死顽抗是第二选择,至于投降,那绝对是下策中的下策!甚至都不如自杀来得好!

此刻,知dào

后退无路了,在杜伏威的这一番鼓动下,这万余江淮军终于鼓起了最后一点儿的勇气,想着城头的隋军发起了决死冲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佰〇七章 西门王氏

)

从杜伏威所部开始攻城,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其结果,自然是以隋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不过,略微有那么一点儿遗憾的是,隋军只是获得了大胜,而不是完胜!

一方面,隋军的死伤不少,足有近千人;另一方面,江淮军还有许多漏网之鱼,这其中就包括杜伏威这个江淮军的大总管!

最后关头,杜伏威鼓动入彀的万余江淮残军向着城头发起冲锋,一场混战之下,隋军虽然斩杀了绝大部分的江淮军,可也有千余人挟裹着乔装成小兵的杜大总管,觑得时机趁乱爬下了江都城。

再加上城外没能赶得及进江都城的江淮军,最后,总计约有两千多人逃出生天!

傻小子裴元庆倒是捉到了一个疑似杜伏威的家伙,结果,最后被那些个降兵们指证,这其实是杜伏威的另一个假子,一个名叫西门君仪的家伙假扮的!

而杜伏威本人呢,也正是被西门君仪的老婆王氏,亲自护送着逃出江都城的!

说起这位王氏,也是个奇人!

这王氏颇有勇力,其武力值在杜伏威手下众将之中,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也就比杜伏威手下的头号猛将阚棱弱上一些,比起二号猛将王雄诞基本上是不相上下的!

更主要的是,这王氏,曾经救过杜伏威好几次的性命!

战场之上帮杜伏威挡刀挡箭之类的就不说了,简直就难以计数,只说有这么一次,那还是两年多前,杜伏威刚到江淮没多久之际。

当时的杜伏威手下才不过几千人马,在江淮一众反贼之中,根本就排不上号!而那个时候,杨广在江都城还拥兵十数万呢!

意识到仅凭自己这几千人马,只怕没法在官军的围剿下幸存,于是杜伏威就开始和江淮地区的各路反贼们玩起了合纵连横的游戏。

首先,杜伏威找到了和自己势力相仿佛的下邳反贼苗海潮。

杜伏威派自己的结拜兄弟辅公佑去和苗海潮讲,“现在隋军势大,如果咱们不联合,只怕会被隋军各个击破,不如咱们联合吧!你要是觉得你有当老大的资质,我就把部下全都并入你的麾下;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你就把部下全都并入我的麾下。但是,你要是敢说不联合,丫的,老子我现在就带兵来先把你灭了再说!”

被辅公佑这么一通软硬兼施,苗海潮立即被吓萎了,最后乖乖地交出兵权,给杜伏威当起了下属。

自此,杜伏威兵力终于过万!

尝到甜头后,杜伏威便乐此不疲地玩起了合纵连横的游戏!

吞并了几股小土匪后,杜伏威把目标瞄向了势力远比自己还大的海陵反贼赵破阵!

赵破阵自觉势力强dà

,自然不会屈尊给比自己弱的杜伏威打杂,于是杜伏威就主动提出和赵破阵结盟!这次,杜伏威亲自出马,带了几十人赶往海陵。赵破阵以为杜伏威诚心结盟,也就没有防备,不想,杜伏威却趁着结盟之际,让阚棱出手把赵破阵给宰了!随后,辅公佑挥军杀到,将群龙无首的赵破阵所部彻底收编!

至此,杜伏威终于成为了江淮势力较大的一股反贼!

这个时候,江淮地区,能够和杜伏威像抗衡的只剩下两股势力了,一个是淮北左才相,另一个就是东海的李子通!

当初在齐郡造反的时候,左才相便是杜伏威和李子通的老大。可做才相这厮贪鄙阴狠、无恶不作,杜伏威、李子通则相对宽厚一些,不愿滥杀无辜,三人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

而且,这左才相还嫉妒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军事才能比自己高,唯恐这二人造反篡权,时刻提防着这二人。最后,无奈之下,杜伏威、李子通才先后出走,各自当老大去鸟。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江淮地区才这么大一块儿地盘儿,那容得下这三大股反贼还有杨广的大隋政权丫!

于是,杜伏威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壮大自己的势力,最终实现一统江淮的野望!

机会来得非常的突然,有一天,李子通突然派人来跟杜伏威讲,“咱俩原本就是战友来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如今又同在江淮地区讨生活,不如,咱们联合吧!我李子通兵没你多,能力也不如你,因此心甘情愿认你当老大,但是你得给我个二把手的位置,如何?”

杜伏威一听,那是灰常的高兴,就答yīng

和李子通联合了!

恰在此时,杨广派右御卫将军陈棱进兵围剿杜伏威,结果,杜伏威在正面迎战陈棱,李子通领兵自后方赶来抄了陈棱的后路,二人合力把陈棱杀了个丢盔弃甲狼奔豕突。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不幸的是,此战之中,杜伏威身先士卒,结果不幸受伤,而且还不轻!只能躲在帅帐里养伤!

而李子通这个时候到来,毫无疑问,是给杜伏威帮了个大忙,故而杜伏威也就没做他想,毫无顾忌地,就和李子通合兵一处了。

哪成想,这李子通也不是个甘居人下之辈,这厮是奔着吞并杜伏威所部的想法而来的!

趁着杜伏威没有防备,李子通效仿杜伏威当初对付赵破阵的手法,半夜突然发动兵变,想要来个擒贼擒王,先搞死杜伏威!

杜伏威此刻正养伤呢,没法亲自指挥,王雄诞、阚棱等人又不是李子通的对手,结果,此战,杜伏威大败!

关键时刻,还是杜伏威的干儿子们比较给力,王雄诞、阚棱等人亲自领敢死队断后,西门君仪的媳妇王氏,凭着一己之力,背着受伤的杜伏威狂奔了近百里,这才让杜伏威侥幸逃得一命!

也正是凭着这次的救主之功,这王氏以一介女流之身,成为了杜伏威最为信任的得力干将,没有之一!即便其夫西门君仪这个杜伏威的假子,其在杜伏威眼中的地位,也远比不上王氏。杜伏威的随身亲军护卫,便都是这王氏统领的!

今日这关键时刻,王氏再建奇功,竟然带着领着杜伏威的那一众亲卫,幸运地杀透重围,护着杜伏威爬出了江都城!

只是其夫西门君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厮因为冒充杜伏威,被裴元庆堵了个正着,一锤子下去,险些要了西门君仪的小命!

听完了这些汇报之后,宇文小马麻杆儿眉头微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〇八章 大尾巴狼裴矩

当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上跳出,将炙热的杨广撒向大江南北时,江都城早已恢复了一片平静,就连原本尸山血海般的西门,也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有空中那挥之不去的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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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〇九章 当爹的烦恼

“干爹,那死老头的话,有几分可信?”直到目送得得瑟瑟的裴老头行出了江淮军的驻地,西门王氏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口询问道。“这个嘛,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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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闹鬼了?

)

就在沈法兴抵达江都城下的当天傍晚,杜伏威也领着所部江淮军抵达了江都城下。

沈法兴的营地在江都城南十余里处,而杜伏威的营地则设在了江都城偏西南方向十余里处,离沈法兴的营地差不多也就是十几里远。

来此之前,沈法兴可不知dào

杜伏威也要来江都,故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淮军,沈法兴保持了足够的警惕。

出于某种未知的考量,接下来的几天里,江都城下的三方势力都保持了相对的缄默,竟没有一家轻举妄动的!当然了,也没人跑到江都城下来头挑衅了!

沉默了三天,沈法兴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这三天里,沈法兴派出大量斥候四散而出,去寻找自家儿子沈纶及其所部人马。可无一例外,这些斥候们,都有如掉进大海的石头,没有了一点儿的声息!

更让沈法兴惊惧的是,那些散出去的斥候,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而且连尸体都不见一具,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闹鬼了?”

“如果真是闹鬼了的话,那么,我那儿子沈纶,还有他那三万人马……”

如此寻思着,沈法兴连睡觉都不敢闭眼了,唯恐深更半夜的被恶鬼来索去了性命。

相对而言,杜伏威却聪明得多,自从第一天派出的斥候神mì

失踪后,杜伏威就增加了斥候数量、缩小了侦查范围。

按照杜伏威的规定,所有斥候,每次至少要有前后两队向同一方向侦查,每队最少百人以上,而且诊查范围不能超出江淮军驻地周围二里!

这般做法虽然牺牲了江淮军的耳目范围,这般收缩防御后,江淮军的斥候果然就再没了什么损失。

到了第三天头上,沈法兴已经被莫须有的索命恶鬼给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了,寻思了半晌,这厮连忙派人来和杜伏威接洽,言道双方可以暂且放下嫌隙,先合zuò

攻下江都城再说!

对此,杜伏威很是干净利落地回答道,“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大家就约定今夜发兵,拿下江都城,如何?”

沈法兴的使者闻言大喜,又与杜伏威鬼鬼祟祟地嘀咕了半晌,这才志得yì

满地回转沈法兴大营。

送走了沈法兴的使者后,一旁的西门王氏第一时间开口询问道,“干爹,我们真的要和那沈法兴结盟么?”

“当然,不可能了!”

“那干爹你为什么还答yīng

沈法兴丫?”

“所谓,兵不厌诈!又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干爹我,现在就是那得利的渔翁!”

“干爹果然厉害!可是,那,拙夫,还有大将军、小将军他们,可怎么办丫?”

心里正自鸣得yì

着呢,忽地闻听此言,杜伏威一下愣在了当场。

还没等杜伏威回过神来呢,门外就有军士来报,说是江都城有使者前来求见大总管!

闻言,杜伏威连忙不迭声地开口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等到手下军士把使者请进帅帐,杜伏威再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因为,来者可不是前番的那个牛气冲天的御史大夫裴矩老头,而是一个土里土气的火头军打扮的家伙。

阴着一张老脸,杜伏威沉声开口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丝毫不怵宇文大总管那堪比吃了死孩子皮的脸色,那火头军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大隋右翊卫火头军伍长张三儿,见过杜大总管!好叫杜大总管知晓,小人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询问杜总管一件事儿的。皇后娘娘让小的来问杜大总管,那三个人你还要不要了,如果不要的话,小的回去之后就把那三个家伙洗剥干净了,剥皮剔骨,剁碎了好包饺子!”…,

“岂有此理!小子,敢在杜某面前撒野,莫非你欺杜某宝刀不利乎?”

配合着杜伏威暴跳如雷的语气,旁边的西门王氏“呛啷”一声抽出宝刀,跨步上前,做欲提刀砍人之态。

“小的来此之前,皇后娘娘说了,如果小的遇到什么不测的话,那三个人就给小的陪葬!哪怕小的只是掉了一根汗毛,回头皇后娘娘也会在那三个人身上加百倍找回来!”

被那名叫张三的火头军这么一顶撞,杜伏威和西门王氏气势顿泄,俨然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可那厢,张三却得势不饶人,自顾自地继xù

道,“皇后娘娘还说了,如果今晚有人在玩什么攻城的把戏,惹得皇后娘娘休息不好,不管偷营的是谁,皇后娘娘都会照样拿那三个人撒气!先剁手,再去脚,然后切了小数年轮!”

“竖子尔敢!”

“回杜大总管的话,小的自然不敢!不过,如果有皇后娘娘的命令的话,那自然又另当别论!”

把眼睛瞪得像发了的公牛一般,杜伏威暗自运气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

最终,杜伏威还是客客气气,送亲爹一般地亲自把那个火头兵恭送出了江淮军大营。

刚刚再次转回辕门,西门王氏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干爹,现在,我们怎么办丫?”

“还能怎么办?人家让我们怎么般,咱们就怎么办呗?”杜伏威满脸沮丧地回答道。

杜伏威倒不是没想过不计后果地和隋军来个鱼死网破,可那样的话,即便最终拿下了江都城,只怕杜伏威也会面临人心离散、众叛亲离的局面。

盖因,杜伏威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局面,可是基本全靠他那几十个假子撑场子的!

一旦没这些假子,杜伏威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信任谁、依靠谁!

垂头丧气地闭目沉思了半晌,最终,杜伏威还是无奈地吩咐手下军士,召集众将开会,商议对策!

而这个时候,沈法兴也已经收到了信使的回报,闻言,沈法兴大悦,连忙召集众将商议连夜攻打江都城的事宜。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也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再次来到上书房,紧急召集众将来商讨军情。

“最新情报表明,沈法兴所部很有可能今夜来江都偷营!本将军已经派人去要挟杜伏威,命其趁机与沈法兴火并!可具体杜伏威会如何行动,还很难说!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只看是谁与谁之间罢了!当然了,最坏的可能就是,我们的江都城遭受杜伏威与沈法兴的联手攻击!”

“这事儿,大家都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一章 沈杜相逢

事实上,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手下这几员将领,都不是什么擅长谋划之辈。即便是自诩才智不俗的宇文智及,也只是在揣摩人心、勾心斗角方面有那么一点儿本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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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图穷匕现

)

“杜大总管远道而来,沈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离着还有十数丈远,沈法兴便故作爽朗地大声打着招呼道。

“客气!客气!烦劳沈通守相迎,杜某实在惭愧丫!”

口中笑呵呵地回答着,杜伏威心里却不住的泛起了嘀咕,“丫的!这老家伙,咋带这么多人出来捏?难道,这厮知dào

杜某想要收拾他?还是说,当初俺搞赵破阵那会儿,把自己名声搞臭了,以至于大家都知dào

要防范杜某了?”

一面寻思着,杜伏威隐蔽地瞥了身旁的西门王氏一眼。

收到杜伏威的眼神后,西门王氏心里迅速衡量了一番,旋即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隐蔽地比划了个“五”字。

“要是阚棱那傻小子在,哪用这么麻烦丫?唉……”

心中微感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杜伏威脸上笑意更浓,很是热情洋溢地催马上前道,不知沈通守此番相招,可有何具体方略?但烦有用得着杜某之处,杜某愿为马前卒,任沈通守驱策!”

言语之间,杜伏威继xù

打马向前,很快便来到了沈法兴身前五六丈远处。

眼见这距离差不多了,杜伏威正要抬手下令,不想,对面沈法兴的身后,忽地转出了一群侍卫,将沈法兴牢牢护卫在正中。

为首的一员大将跃马扬刀,虎视眈眈地盯着杜伏威道,“杜总管还请留步!素闻杜总管威武不烦,当年只用几十人便斩杀了万马军中的赵破阵。为了杜总管和贵属下的安全着想,还望杜总管不要做出什么惹人误会的动作才好!”

被这员大将的话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杜伏威险些失态。

强忍着砍人的冲动,杜伏威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哪里,哪里!这位将军说笑了!杜某乃是应沈通守之邀而来,又岂会心存歹意,这位将多虑了!”

后面的沈法兴闻言也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对面的杜伏威可是那种上面露着笑脸、下面就能动刀子的主儿,不由得心中警醒,隐蔽地向身后一挥手,自有那心腹将领指挥着一众亲卫将沈法兴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卫了起来。

自觉万无一失了,沈法兴这才假惺惺地催马前行了半步道,“蒋将军且先退下,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杜大总管胸襟似海、风光霁月,又岂会是你说的这种卑鄙小人?这当中必有什么误会!还不快给杜大总管道歉?”

瞟了眼重重包围上来的护卫,那位蒋将军也迅速会意,装模作样地对着杜伏威拱手道,“蒋某护主心切,言语无状,冲撞了杜大总管之处,还望杜大总管海涵!”

“坏了老子的好事儿,又当众揭了杜某的面皮,还想让杜某海涵?丫的,你还真以为杜某是泥捏的咋滴?”

当然了,这话只是杜伏威心里面腹诽的而已,脸上,杜伏威却故作豪爽地淡淡一笑,赶苍蝇般地挥了挥手道,“这位将军说笑了!杜某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惧些许流言!”

“倒是这位将军,忠义无双,护主之心日月可鉴!杜某最是欣赏将军这般忠义之人,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将来有机会定要与将军痛饮一番才是!”

痛饮是肯定的,不过,是杜某我痛饮,你这倒霉丫的,等着杜某给你坟头上洒酒吧!

浑然不知那位杜大总管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念,对面的那位将军犹自有几分自鸣得yì

地挺胸叠肚朗声开口道,“末将蒋元超,现在我家主公麾下担任尚书左仆射一职!”…,

这个所谓的尚书左仆射,自然是沈法兴给封的了!

也正是因此,这个蒋元超对沈法兴还是心存感激地,自觉遇到了明主,一身才华终于有了施展之处,于是,这蒋元超急切地表现出这般忠心耿耿之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不管出于何种心态,此刻,蒋元超暂时帮zhù

沈法兴逃过一劫却是事实!

偷袭不成,杜伏威也不甚以为意,而是就这般在两军阵前和沈法兴当面谈起了结盟进兵的事宜。

沈法兴倒是有心把杜伏威让进自己的大营在慢慢细谈,奈何,杜伏威执意不肯,言道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云云。

见此情形,沈法兴心中愈发的警惕起来,简直就把杜伏威和坏人之间直接画上等号了。

有了这种心态,本就不是啥好饼的沈法兴自然就想打仗的时候让杜伏威先冲,自己跟在后边捡便宜,最好能把江都和杜伏威两方面的人马全都一举歼灭、吞并!

而杜伏威呢,虽说是被宇文小麻杆儿逼着来和沈法兴死磕的,可杜伏威同样也看上了沈法兴手下这几万大军,时刻都算计着如何将之吃下肚子里!

都不是啥好货,沈杜二人当场就开始扯皮了!

这个说对方兵精将勇,最适合当先锋;那个说对手正规军多,作战经验丰富,更懂得如何打攻城战,己方不敢专美于前!

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家都想坑对方一下!

鬼扯了半晌,谁也没忽悠住对方,二人不觉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沈法兴最近老是疑神疑鬼,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自然不想在江都城外多呆一刻钟;而杜伏威的三个最得力干儿子还在宇文小麻杆儿手上生死不知呢,杜伏威自然也心里着急!

于是,二人言语之中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杜伏威,你丫的别给脸不要脸!沈某肯给你这泥腿子一个合zuò

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若是再不识抬举,休怪沈某翻脸无情!”

“呦嗬?想不到丫!这世上居然有比杜某还蛮不讲理之人!丫的,世族出身就了不起丫!告sù

你,姓沈的,就你这种货色,杜某没杀一千,也有八百了!你丫的要是再敢在杜某面前扎刺儿,本总管就废了你丫的!”

“唔呀呀!气煞吾也!泥腿子,果然不是好东西!来人呐,给本王剁了这泥腿子喂狗!”

“好!很好!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小的们!跟本总管冲丫!宰了这姓沈的!杀光这些世家败类!”

口中说着,杜伏威手中弯刀一扬,两腿一夹马腹,径直向沈法兴冲来!

而杜伏威身后的江淮军,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跃马扬刀、呜嗷嚎叫着,向沈法兴部发起了冲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三章 生擒辅公佑

磨磨蹭蹭直到将近夜半子时,杜伏威最终还是和沈法兴打了起来!这其中固然有宇文小麻杆儿挑拨威胁的缘故,可更多的则是又沈杜二人的出身、性格、经lì

等有关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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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降者不杀

)

“不好了!大营走火啦!”

“是呀!好大的火丫!谁这么不小心丫?咋把帐篷点着了捏?”

“哎呀!不好!咱们的粮食,可都在营里呐!俺帐里还有半块儿腌肉哩!这要是给烧了,可如何是好丫?”

“你那腌肉算个啥!俺帐篷里还藏着半个卤猪头捏!卤猪头丫!你知dào

不?那可是真zhèng

的猪头肉哇!咬一口,滑腻腻、肥嘟嘟的,满嘴都是油啊!”

“咕噜……”

“咕噜……”

一片吞咽口水声!

不愧是一群农民军,军营失火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竟然都没第一时间联想到敌袭,反而关心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好在统军的几员将领还不算草包,一看这架势,就知dào

是有人劫营了。

心里略微一衡量轻重缓急,这几员将领迅速达成一致,回去救火要紧,于是连忙调转队伍,后队变前队的往回疾奔。

铆足了力qì

跑出五里许,这两万江淮军正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狗一般地直吐舌头呢,前方幽灵一般地凭空冒出数千的骑军,看那衣甲号铠,赫然应该是大隋正规军!

这些隋军,个个高马大,强壮如牛,为首的那隋将,更是比狗熊还彪悍三分,站在地上都比寻常的军士骑马还高!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雄阔海所部的四千背嵬军!

早在尚师徒攻进江淮军大营之际,宇文小麻杆儿就把开始转移阵地,把二线的埋伏转移到了江淮军回营的路上,结果就有了这次围点打援的情形。

“停!停!停!”

意识到不妙,为首的几员将领纷纷高声呼喝着,各自收拢自己的部署!

可还没等这一众江淮军稳住队形呢,对面的隋军已然开始弯弓搭箭!

“嗖!嗖!嗖!”

没有任何犹豫,隋军迎面就是三轮的齐射!

背嵬军的箭法自是没的说,可谓是稳准狠俱全!

一万两千支羽箭砸进了乱哄哄的江淮军军阵之中后,这些江淮军当场就死伤了三四千!

接下来,背嵬军得势不饶人,一面缓缓压上,一面羽箭不停。

一眨眼的功夫,背嵬军便将一壶十二支的羽箭尽数倾泻到了江淮军身上。

可怜这些江淮军基本都是二线三线的部队,能有件像样的衣服穿的,都已经算是待遇不错了,哪里有什么铠甲?结果在隋军的箭雨打击下,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折损过半。

眼见江淮军已经倒下了一半多了,剩下的也都是哆哆嗦嗦的毫无斗志,雄阔海也提不起啥厮杀的兴致来,遂踏前一步,手中混铁棍一摆,炸雷般地高呼道,“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

随后的四千背嵬军也跟着收起弓矢,各自抽出弯刀,缓缓催马上前厉声高呼道,“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

在隋军惊天动地的呼喝声中,这些江淮军最后一丝的斗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纷纷扔掉兵刃,跪地请降!

大局已定,雄阔海连忙命人上前收缴兵刃,随后留下两千人清点俘虏,而雄阔海本人则再次带着两千背嵬军向前急赶。

由于收拾那两万江淮军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当雄阔海急匆匆地赶到沈法兴和营外时,还并不算晚。

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早已领着一千姽婳卫和裴元庆所部的两万隋军汇合。

不过,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急着出击,而是继xù

躲在后方按兵不动,任由杜伏威和沈法兴死磕!…,

目光在乱哄哄的江淮军中四下逡巡,宇文小麻杆儿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而绝杀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个自封为江淮大总管的杜伏威。

有了几次险死还生的经lì

后,杜伏威终于学聪明一些,不再每次都冲锋在前了,而是高喊两句口号后,便任由一众亲卫簇拥着,低调地躲在了乱军之中!

此刻正值半夜,虽然有火光,可毕竟不是那么方便,而杜伏威呢,又实在藏得比较深,宇文小麻杆儿瞪着大眼睛找了半晌,居然硬是没找到这家伙!

“干爹,要不,咱们这就冲过去吧?不少字这么找,得找到啥时候丫?反正,凭咱们的实力,又不怕那贼头儿整出啥幺蛾子来!”

一旁,秀宁丫头已经等得有些心焦了,不禁出言劝道。

“一边去,小丫头家家的懂什么!老老实实跟干爹学着点!否则,以后别想上战场!”

训斥完了秀宁丫头后,宇文小麻杆儿也有点发愁了,因为,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杜伏威!

眼珠乱转了半晌,宇文小麻杆儿终于有了计较,遂抬手招过一旁已经等得有些手痒的裴元庆,低声吩咐了起来。

得宇文小麻杆儿的授意后,裴元庆不由得心花怒放眉飞色舞,遂舞动着双锤转回自己的部队,开始召集众将秘授机宜。

片刻过后,在裴元庆的带领下,两万隋军呈扇形缓缓压上自后方对江淮军实施包围。

前方的江淮军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呢,这厢隋军已经开始弯弓搭箭,开始了例行的齐射。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万隋军便各自射空了一壶十二支的羽箭!

二十四万只羽箭的无差别密集打击下,不论是江淮军还是沈法兴所部,都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彻底懵了!

而遭受隋军重点打击的江淮军更是死伤惨重,仅仅这一下子,就死伤万余人!

还没等江淮军回过味来是咋回事儿呢,那厢,裴元庆已经举起双锤高呼道,“杜伏威已死!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

“杜伏威已死!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

裴元庆身后的两万隋军跟着齐声高呼道。

口中呼喝着,可隋军的脚下可也没停!

迅速完成了由扇形阵到锋矢阵的变换,随后,这两万隋军以裴元庆为箭尖,很是蛮横无理地撞进了江淮军的军阵之中!

跟沈法兴所部血战了一个多时辰,原本江淮军就已经折损不轻。此番再遭受了二十余万只羽箭的饱和打击,此刻,江淮军还能保持完好战力的江淮军已经不足两万人。就这还大都疲惫不堪,而且还都是步兵,又没有结成阵势,哪里会是这两万大隋精骑的对手?

隋军仅仅一个冲锋,江淮军便再次死伤惨重,则损了数千,剩下的那一万来人,也基本都已经被吓破胆了,哆哆嗦嗦地扔掉兵刃抱头蹲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裴元庆可没理会这些被吓傻了的江淮军,一路纵马疾驰,径直撞入了沈法兴所部的大营!

这次,裴元庆把口号给改了,换成了,“沈法兴已死,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

与此同时,沈法兴军营的后方,也响起了震天的呼喝声,“沈法兴已死,放下兵刃跪地投降者不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五章 转战长沙

)

突如其来的箭雨不但打懵了了江淮军也打懵了沈法兴所部,直到裴元庆带着锋矢阵凿穿了江淮军的阵势,一头撞入沈法兴的军营之中后,这两厢的队伍都还没回过神来呢!

结果就是,两万隋军铁蹄过处,如入无人之境,刀锋过处,剁瓜切菜一般地把沈法兴和杜伏威所部都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原本就遭受了箭雨的重点打击,此刻再被水军犁过一遍后,可怜的江淮军已经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千人还能保持完好,其它的,非死即残。

对面的沈法兴所部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此刻沈法兴所部,正被前后两路隋军夹攻呢!

前方是裴元庆所部两万隋军,后方则是单雄信所部的八千精骑,两厢齐出之下,沈法兴临时拼凑起来的这些个杂牌军顿时成了没头的苍蝇,只有在隋军铁蹄下嗡嗡悲鸣的份儿!

当裴元庆和单雄信各自完成一次凿穿,分别在江淮军和沈法兴军营的后方再次重整队形而回时,场中能够完好无缺的军士双方加起来也不到两万儿了,其它的非死即伤!

寂静!

连绵十余里的战场上一片寂静,剩下的只有隋军战马喷气打鼻儿的声音!

半晌,一个嘶哑的嗓音蓦地响起道,“不好啦!隋军来啦!大家赶快逃……”

“噗!”话音还没落,一支精钢长箭自百余丈外电射而至,在将乱军之中精准地找到了那暗中鼓噪之人,将其贯飞出了丈许远后,这才带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嘶!……”

见此情形,不论是江淮军还是沈法兴部众,尽皆目瞪口呆,傻在了当场!

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圈,没发xiàn

还有哪个有不服之意,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大隋尚书令宇文成龙奉命平乱至此,擅动者杀无赦,跪地投降者免死!”

说着,宇文小麻杆儿小爪子一挥,示意一队姽婳卫向那刚刚那鼓噪之人的方位搜索。

用刀背乒乒乓乓的敲晕了一群江淮军后,姽婳卫终于在一堆江淮军中挖出了被重重保护着的江淮大总管杜伏威。

这厮运气不错,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竟然一点儿都没受伤!

而这个时候,另一厢的背嵬军也冲进了沈法兴的军营之中,很快找到了那个丹阳通守沈法兴,将之敲晕拿下!

至此,来势汹汹的沈法兴和杜伏威两股乱匪算是基本被灭!

接下来的收编俘虏、打扫战场之类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宇文小麻杆儿来操心,自有下面的一众将领行军长史等人去忙活,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呢,则在一众姽婳卫的簇拥下,

雄赳赳气昂昂地回转江都。

回转皇宫后,宇文小麻杆儿却没急色地拉着一众姽婳卫玩双修,而是紧急召集起了一众武将前来开会。

会议的主题,自然就是这江都城各项事宜的安排问题。

做为大隋不是都城的都城,江都城不论政治意义还是军事意义都相当的重yào

,宇文小麻杆儿自然不可能轻易放qì



可现在,宇文小麻杆儿更关心的是江南方面西梁叛乱的问题!

虽然前番被宇文小麻杆儿收拾了一通,可那时,西梁还剩十多万的大军呢!而且,还有岭南俚帅宁长真的近十万人马、鄱阳湖水贼林士弘、乞师操的十余万乱匪,总之,还有相当大的一堆麻烦!…,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现在自然不能呆在江都城里享福,可在留守人员安排的问题上,却是很是让宇文小麻杆儿伤脑筋。

征询过两套秘书班子的意见,又和手下众将商议了许久,最后,宇文小麻杆儿终于决定,留下萧皇后、宇文德容、宇文妃暄及一百姽婳卫在江都城主持大局,主要就是让萧皇后继xù

顶着大隋的旗号,招贤纳士,收拢人心。

军事方面,则由宇文智及统筹打理,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单雄信、尚师徒、裴元庆等人充当爪牙。

目前军士工作主要有两项:一个就是对江淮军和沈法兴所部的降兵进行整编,老弱病残的全都装船打包运往琉球、爪哇、林邑等地充实地方人口,青壮则整编后统一运往高句丽,划入军籍;另一个则是收拢杜伏威和沈法兴的地盘,并防备淮北左才相和东海的李子通。

至于沈法兴和杜伏威、辅公佑几人,宇文小麻杆儿倒是没想过招降他们,这几个可都不是甘居人下之辈,谁知dào

哪天有机会他们会不会再整出啥幺蛾子来?

略一琢磨,宇文小麻杆儿便命人把这三个家伙秘密装船,运到爪哇周围的一个无人小岛上,用铁笼子装着关进山洞,当野人养着玩了!

倒是阚棱、王雄诞这几员猛将,很得宇文小麻杆儿的欣赏,尤其是阚棱,那简直就和雄阔海是一对儿兄弟,天生的肉盾保镖!

可现在,貌似还不是招降这些人的时候,于是,宇文小麻杆儿一狠心,也命人把这几个猛将全都关进了小黑屋!

这可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独门独户、不见天日、没有人声,甚至连只老鼠都没有的那种真zhèng

的小黑屋!

宇文小麻杆儿自然是想先把这些家伙磨平了性子,然后在出面招降他们。

安排完这些后,宇文小麻杆儿带着背嵬军和姽婳卫连夜坐船启程,赶往江南!

在船上玩了近一天的双修,当战船在京口靠岸后,宇文小麻杆儿等人立即弃船上马,一人三骑,马不停蹄地向长沙方向赶去。

昼夜不停地狂奔了两天两夜还多,宇文小麻杆儿终于赶到了长沙。

当宇文小麻杆儿一行进入长沙城时,却发xiàn

,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俩人都在,而且此刻已经有总计将近十万的大军云集于此,而且,真zhèng

的大决战还没开始呢!

草草询问了一下战况,知dào

短时间内貌似没有开展的可能,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一众姽婳卫回府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搂着几个干女儿玩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双修,直到第三天的的下午,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精神抖擞地出了寝宅,来到帅府大厅召集众将开会议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六章 攻占岳阳

“什么?宁长真还没赶到?咋还没来?难道他们这些蛮子,都是骑着蜗牛赶路的么?”认真听过宇文成祥的汇报后,宇文小麻杆儿不由得大感诧异,失声惊呼道。<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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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亏死当官的

)

被嘈杂声惊醒的萧铣,刚刚开口询问太监是咋回事儿,还没等听到回话呢,就被破门而入的背嵬军给活捉了!

此外,那些个所谓的西梁皇室,文武百官什么的,也一个不落地,尽数被生擒活捉!

从隋军开始进攻,到完成对整个岳阳城的控zhì

,整个过程,都没超过一刻钟!

而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就更加的神奇了,仅仅是睡了一觉,很多人晚上都没感觉出来异常呢,结果第二天早上天亮起来一看,这原本好好的西梁国,居然一下子就又变成大隋了!

不过,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个国家是叫西梁还是叫大隋,关系并不太大,关键的是,咱们的税负徭役会不会增加!

等到隋军的安民告示张贴出来后,整个岳阳城内,就彻底沸腾了!

“老张,听说没有,咱们岳阳城,换皇帝了!”

“嗯嗯,知dào

了!俺刚刚从前街过来,正好听到一个当兵的正站在一个布告栏前给大家讲呢!”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老张,快给大家说说!”

“这个嘛,嗯,其实,是这个样子滴!据说呀,这个新任的皇帝,不是姓萧了,也不是姓杨!”

“那姓啥?”

“别插嘴,快听老张说!”

“听说呀,是姓宇文!”

“去去去,一边去!少瞎说!人家宇文大人才不是皇帝呢!人家那叫尚书令!”

“哦?王老先生来了!王老先生,这事儿您也知dào

?您老文化高,给大家说说,这是咋会事儿丫?”

“嗯,这个吗,咳咳!这段时间嗓子有点干,不好多说话丫!”

“小二,给王老先生给上壶好茶!就要那西湖龙井!帐算我头上!”

“好嘞!八号桌,西湖龙井茶一壶!”

应和声刚落,店内已经有一布裙少女托着一个茶壶款款而出。

“王老先生,这回,您该给我们说说,是咋回事儿了吧?不少字”

“嗯,不错!不错!”

“吱溜”呡了一小口茶,那王老先生又半闭着眼睛陶醉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事情是这样滴……”

那王老先生讲解了足有一刻钟许,众人仍旧有那么一点儿的迷糊。

“王老先生,您说那为宇文大人不是皇上,是尚书令,那,皇帝到底儿是谁丫?”

“呃,这个嘛……,现在,好像没有!”

“没有?咋能没有皇帝捏?要是没有皇帝,这天万一塌下来,可咋办呐?”

“是丫!是丫!没有皇帝了,万一天塌了可咋办丫?老王,你说说,可咋办丫?咋能没皇帝了捏?”

“放心!这天丫,是塌不了滴!”

“为啥丫?”

“因为,有宇文大人在呗!”

“哦……,这样啊!照这么说,俺明白了!”

“嗯哼?老李,你明白啥了?”

“那宇文大人,就既是尚书令,又是皇帝!”

“哦……,是这样啊!”

“噗……,咳咳咳咳!”

半晌,那可怜的王老头终于喘过这口气儿来,望着你自鸣得yì

的老李,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放qì

了与之争论的念头。

“好了,皇帝不皇帝的,咱们暂且不说!今儿丫,王某就给你们说一说,那赋税徭役的变更问题!”

“哦?快讲!快讲!”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这老王口水横飞滴喷了半晌,直到把那一壶将近二升的茶水全都灌到肚子里,众人方才约略的明白了,这赋税变更是怎么一回事儿!…,

严格来讲,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赋税并不算低,只不过计算方式略有变更。

隋时的赋税是按人头计算的,具体而言,就是“丁男一床,租粟三石”,“单丁和仆隶各半之,未受地者皆不课”。

所谓“床”,就是一夫一妻为一“床”,“单丁”就是单身的了。

这种计算方法,大户人家自然是占便宜了!

因为大户人家可以买很多地嘛!而且,一男娶很多老婆的,貌似也算是“一床”丫!似宇文小麻杆儿那般,坐拥上千美娇娘,那也算是“一床”丫!虽然平素里,这些姽婳卫可不是都和宇文小麻杆儿挤在一张床上!

这要是按隋时旧制,那也就才用交三石粟的赋税呀!

此外,养仆役什么的,居然也只交一半的税,这简直就是为大户人家量身打造的税收制度嘛!

而此番,宇文小麻杆儿推行的,则是按“地”征税!

具体而言,就是每亩农田,要上缴四层的“标准收成”做税收!

所谓标准收成,就是指某一区域正常年景的平均收成。

按说,四层的税收应该算是超高了!这些老百姓应该造反才对丫,咋还有人欢呼捏?

因为,宇文小麻杆儿说了,除了这四层的“标准税收”外,其治下不再征收任何赋税!如需摊徭役,则以自愿为原则,而且,还要管饭发工钱!

更主要的是,这些被纳入宇文小麻杆儿人治下的的百姓,其子女从五岁起直至二十岁,均可享shòu

义务教育,而且还是管吃管住!

经老王这么一解释,众人算是终于明白了!

“这么说,咱们以后,生了娃,不论是男是女,五岁以后,就都不用管了?全都扔给官府即可?”

“对!是这样滴!”

“唔,让俺算算!让俺算算!”

“老王,俺是这么琢磨滴,你看看对不对?俺们一家,老爹、老娘、俺自己、俺婆娘,俺儿子、俺女儿,一共六口!平常年年景,俺们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刚好够俺们一家吃穿用度!如今,官府虽说要收俺四层的赋税,可也给俺减去了两口人的负担!对吧?不少字”

“嗯嗯!”

“那你说,俺要是再生两个娃,官府是不是要给俺养四个娃丫?”

“是这样滴!榜文上说了,只要是宇文大人治下子民的子女,不论多少,只要到了上学的年龄,就都可以免费上学!”

“可这么算,官府是不是亏了丫?”

“嗯哼?怎么亏了丫?”

“你说,俺家要是有四个娃,官府就要给俺养四个!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官府收了俺四层收入的赋税,结果却给俺们家养活了一半的人口!你说,官府是不是亏了?”

“唔,好像,是亏了……”

“呜哈哈哈!俺太聪明了!走!回家生娃去!俺决定了,俺要生八个,不,十六个娃!亏死那些当官滴!呜哈哈哈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八章 蛮族来袭

)

多生娃,占官府的便宜!

这种声音虽然尚未完全占据主流,可却也代表了相当一大部分底层百姓的心声!

更何况,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可是华夏大地数千年以来,几乎是所有百姓的一贯情结!

于是乎,虽然是刚刚占领岳阳郡,可宇文小麻杆儿却第一时间收拢了一大票的民心,并且,随着免费教育的逐渐推广摊开,宇文小麻杆儿在占领区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愈发的高大起来。

类似的事件,也同样在宇文小麻杆儿占领区的其它各地上演着。

很是神奇地,几乎是每个城镇的茶馆酒楼场所,大抵都会有这么一个文化人逗哏、一个土包子充当捧哏的角色,所差的,具体的人物姓名样貌上略有不同罢了!

此外,这些事件导致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在随后的相当长的一段儿时间里,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人口,都呈现出一个疯狂增长的态势!

当然了,就算这些平头百姓们再能生育,仅以单个家庭而论,这些人家的生育速度也远比不上宇文小麻杆儿!这还是在宇文小麻杆儿将绝大部分时间精力放在双修而不是之上的时候!

搞定了萧铣的西梁之后的当天,宇文小麻杆儿便霸占了萧铣的皇宫,领着一众姽婳卫躲起来玩双修去了!

至于军政事务,宇文小麻杆儿则只在大方向上做个指导,便撒手不管了!

悠闲的生活过了将近十天,期间又帮zhù

两百来名姽婳卫完成了深度双修后,宇文小麻杆儿便不得不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据斥候回报,宁长真所部的蛮族兵,终于要赶到了!

只不过,最先赶来的,是五百御兽兵!至于南蛮步兵,还有那宁长真引以为傲的大杀器,象兵,则还在后方不紧不慢地做龟速行军状!这些人,大概还要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到岳阳城下!

“五百御兽兵?御的是什么兽丫?”

“回主公的话,那些御兽兵,御的是狮子,还有老虎!”

“这样啊!把他们骗进瓮城里,然后把前后门和楼梯什么的全都堵死喽,再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烧了,不就得了?这种小事儿,难道还要某家亲自安排不成?”

“启禀主公,李某也是这般想的!可是,二将军他不大同意,说要亲自领兵出去会一会那些兽兵!”

“岂有此理!来人呐!把宇文成都给我抓来!丫的,三天不打,他还上房揭瓦了!”

眼见自家主公要发飙,李靖也瞬间慌神,连忙不迭声地劝着“主公息怒”之类的话。

毕竟宇文成都也老大不小了,现如今,儿子也都十来岁了,宇文小麻杆儿虽然身为兄长,可以不好真的揍这丫的一顿,可惩罚还是免不了的!除了认错赔罪外,宇文小麻杆儿还给宇文成都布置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抄写孙子兵法十遍!

对此,李靖也是暗自佩服,心道,“自家主公治人的手段果然了得!这般惩罚二将军,绝对比揍那丫的一顿有效果的多!”

不过,李靖可不敢当面露出啥幸灾乐祸的表情来,连忙转移话题道,“启禀主公,还有一宗麻烦事儿!”

“说!”

“那个,若想骗南蛮御兽兵入彀,只怕,还需yào

个和南蛮熟识之人方可!这方面,我们好像没有这种人!”…,

“唔,那些西梁的俘虏里面呢?就没有一个能行的么?”

“启奏主公,原西梁中书侍郎岑文本有大才,或可胜任。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末将不敢擅专,故特来请示主公!”

“岑文本么?其人如何?”

“臣观此人,沉稳文静,学识广博,犹善文词,更兼事母至孝,抚弟侄恩义甚笃,是个学识人品都堪称一流的人物!”

“哦?不意这西梁还有如此人才?快带他来,嗯,这样吧,这家伙在哪里,某亲自去拜会一番!”

“呃,这个,回主公的话,这岑文本,现在还关在牢里呢!和萧铣一家,以及原本西梁的那些个文武大臣,全都关在一块儿呢!没有主公的吩咐,臣等不敢擅自做主!”

“哦!这个嘛,其它的以后再说,反正都是些庸才,关着就关着去吧!现在,咱们先去看一看那个岑文本再说!”

“回主公的话,李某还有一事要回禀!”

“说!”

“属下新近探听到一则消息,只不过尚未经证实,据说,鄱阳湖的水贼林士弘,和原汉阳太守,冼夫人之孙冯盎,有勾结!而且听说,那冯盎现在已经霸占了苍梧、高凉、珠崖、番禺等郡,暗地里自封为岭南总管,似有不臣之心!”

“这样啊!不急!他们翻不起啥浪花来!”

“咱们先集中精力收拾宁长真!然后再召集水军对付,林士弘和乞师操。至于岭南那面,先给派人秦琼传个信儿,让他先注意盯着!等伍云召抄完了宁长真的老巢,再让他和伍云召联手,两面夹击,就算那冯盎再有本事,估计也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主公英明!只是,末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咱们对付宁长真的时候,那林士弘和乞师操上岸来给咱们捣乱怎么办?”

“唔,倒是此理!不过么,也不足为虑!这样,水里的事情咱么先不管,先让宇文成祥和麦铁杖两个领两万人马封锁鄱阳湖南岸往岳阳方向的路径。只要那林士弘和乞师操敢往岸上伸爪子,咱们第一时间剁了他!”

“主公大才,末将佩服!”

“好了,你丫的什么时候也学会整这么多虚的了?前面带路,咱们先去看一看那个岑文本,是不是果真如你说得那般德才兼备!”

在李靖的带领下,宇文小麻杆儿被婠婠、出尘、秀宁等几个心腹保镖兼通房丫头的簇拥下,来到了岳阳城的监牢里。

蒲一进监牢,宇文小麻杆儿便不由得直皱眉头!

原来,关押这些西梁余孽的监牢,都是戒备最森严的地下死牢,犯人多、卫生差、空气又不流通,当真是阴暗森冷、秽气冲天,更兼蟑螂老鼠随处可见,说是人间地狱,也一点儿都不为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九章 会暖床……

第四百一十九章会暖床……

一只长达尺许的大老鼠自萧铣的脚面爬过,绿油油的两只鼠眼轻蔑地在萧铣脸上扫了那么一下,然后径自转头来到不远处的一个破瓷碗旁,大模大样地将里面的小半碗冷饭扫荡一空,最后又耀武扬威地在萧铣的脚面爬了两圈,这才志得yì

满地转头进洞。

整个过程中,可怜的前西梁陛下萧铣,却只能哆哆嗦嗦地将身躯用力蜷缩在墙角处,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直到那大老鼠消失不见,萧铣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躯放松,软在了地上。

仅仅这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萧铣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透,胯下也湿漉漉的一片,还散发着浓郁的腥臊之气。

半个月之前还在皇宫之中锦衣玉食,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每每思及此处,萧铣都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一阵阴风掠过,萧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可这死牢里,莫说锦被了,就连破袄都没半片,唯一称得上是床上用品的,就只有那么一小把勉强能盖住半边身子的稻草。

缩着身子往草堆上拱了拱,萧铣缓缓闭上无神的两眼,不觉之间,虎目之中洒下了两行的清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十日的功夫,萧铣觉得,比十年,甚至一百年,还要漫长得多!

“父皇,您没事儿吧?”

耳畔传来女儿萧月仙惶急之中带着关切的问候。

事实上,隔着一层牢笼,即便萧铣有事儿,那萧月仙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闻言心中微暖,萧铣强提一口元气,用沙哑得近乎磨刀石般的声音低声回答道,“没事儿!女儿乖,为父我没事儿!你且先照顾好你母亲亲!都怪为父我没本事,连累了你们娘俩!”

原来,早在三天前,萧铣的正宫老婆、萧月仙的娘亲,就不堪打击,寒邪侵入体内,一病不起,昨日起更是发起了高烧,而今已经是小命危在旦夕了。

事实上,就连萧铣本人,如今也是邪祟缠身,时不时的发低烧。

不过,萧铣毕竟是一家之主,此刻虽知自己情况不妙,却也不愿说出来给女儿添堵!

“父皇切莫如此,此生能当父皇的女儿,是月仙三世修来的福气!”

“你这丫头,唉……”

就在这父女俩低声细语之际,远处传来“吱呀呀”的门响声,旋即便是一片低沉的脚步声。

见状,那萧月仙立即奔向栅栏门处,用铐镣把栅栏门砸得叮咣山响,同时口中高声呼喝道,“来人呐!救命啊!快来人呐!”

“咦?这牢中怎么还有女人?如此彪悍,难道是女悍匪么?”

不远处,传来一个略带好奇的低沉问话声。

眼见貌似勾起了来人的注意,萧月仙也顾不得计较那人话语中的不恭,连忙更加卖力地砸起了那铁栅栏的牢门。

问话的非是旁人,正是被李靖勾起兴致,来拜访那个前西梁中书侍郎岑文本的宇文小麻杆儿。

听了自家主公的问话后,李靖不由得满脑瓜子的白毛汗!

瞟了眼自家主公的神情,貌似不像作伪,心中略一犹豫,李靖这才把心一横道,“回主公的话,那人可不是什么女悍匪,而是叛逆萧铣的女儿!”

“哦!原来是反贼头子的女儿丫!那不还是相当于女土匪么?唔,等等,萧铣的女儿?可是那个西梁伪帝萧铣?”

“启禀主公,正是此人!”

“走!先过去看看!”

自家老大都发话了,李靖虽然心中狐疑,却也没有多问,径直带着宇文小麻杆儿转向了关押萧铣一家的这两间牢房。

宇文小麻杆儿一行刚刚转到劳前,那厢,萧月仙便已经以头抢地,磕得咚咚山响,口中道,“民女萧月仙,拜见宇文大人!求大人发发慈悲,救民女父母一命,民女愿为奴为婢,报答大人的恩情!”

“咦?你这女土匪倒是有眼力见,你怎知dào

本官姓宇文的?莫非你认识本官?”

“回大人的话,民女出身低微,自然无缘识得大人尊颜!只是大人龙凤之姿、龙行虎步、气宇非凡,故而民女斗胆猜测,不敬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唔,了不得丫!你这女娃,当真,聪明得紧!”

“大人谬赞了!家父母重病在身,民女实在无计可施,故而才出此下策,不敬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若大人肯大发慈悲,救民女父母一命,民女愿为奴为婢,终身服侍大人,永无二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你这女娃儿倒是孝道!只是这事儿嘛,可是麻烦得紧呐!要知dào

,你们一家可是反贼唉!一旦和你们家牵连上,嗯嗯,你懂的……”

“话都不说明白,我懂什么丫?再说了,我们家是不是反贼,还不是你丫的一张嘴的事儿?姑奶奶我还真就不信了,你自己坐拥江南半壁江山,麾下精兵如云、猛将如雨的,你丫的就没啥造反的心思?只不过是我老爹没本事,让你们给收拾了而已!”

当然了,这话只是萧月仙自个在心中腹诽的,脸上可没敢有丝毫的流露,反而愈发表现得谦卑低调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民女只求大人给家父母留一条活路即可!至于民女本人,更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能跟在大人身边当个丫鬟,为大人铺床叠被,以报大人活命之恩!大人放心,民女要求不多,衣能蔽体,一天两顿粗茶淡饭,嗯,一顿也行。而且民女什么活都会干,擅针织、能洒扫、懂做饭、会暖床,而且民女二八年华,容貌无双,还是云英……”

“呃……”

说到最后,那萧月仙也意识到,貌似,自己说漏嘴了,不禁尴尬万分。

不但萧月仙尴尬,就连李靖宇文小麻杆儿等人,闻言也是尴尬不已。

暖床这种事儿,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呗,咋能就这么说出来捏?也太不含蓄了!

还有,后面那什么“二八年华”、“容貌无双”、“云英之身”什么的,咋能就这么往外说捏?不过,这条件,还真不错……

另一厢,宇文小麻杆儿却考lǜ

得更多。

无论如何,这萧铣一家,可还是萧皇后的亲戚来着!要是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将来在萧皇后那里,总归不大好kàn



念及此处,宇文小麻杆儿一咬牙,沉声开口道,“也罢!看在你这女娃一片孝心的份上,本官就遂了你意吧!”

第四百二十章 岑文本归心

第四百二十章岑文本归心

搞了萧铣那当皇后的姑姑,如今又把人家女儿收做暖床丫鬟,宇文小麻杆儿也就没没好意思再为难萧铣,遂小爪子一挥,让人把萧铣夫妻弄出了死牢,单门弄个小院关起来,并吩咐给安排大夫看病。

至于说,这二人能不能医好、什么时候能医好,这些就不是宇文小麻杆儿关心的了!

捡了个便宜公主做暖床丫鬟,宇文小麻杆儿心情还算不错,遂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转向了关押岑文本的小号。

岑文本,字景仁,新野人,今年刚刚二十出头,世家出身。其祖就是东汉光武帝刘秀手下“云台二十八将”中排名第六的岑彭!

岑文本的祖父岑善方,是后梁宣帝萧詧的近臣,早在萧詧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就给萧詧当刑狱参军。等到萧詧登基后,这厮更是一路高升,一度当到起部尚书。

可惜的是,没享几年的福,这岑善方就死翘翘了。

岑文本的父亲,岑之象,共有兄弟七人。其中比较有才的,就有岑之元、岑之利、岑之象三个。岑之元死得早,岑之利在隋朝当官,最大当到零陵郡丞。

而岑之象呢,也在大隋当了好多年的官,最后当到邯郸县令时,因为被人诬告而被关进了小黑屋。

那一年,岑文本刚刚开始进入青春期。

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岑文本开始为自家老爹岑之象四处奔走,最后跑到了洛阳城,到司隶衙门告状。

当时的司隶看岑文本在公堂之上对答如流,似有文采,就命他当场做《莲花赋》。

结果,岑文本一挥而就,得了个满分!

获得了司隶大人的欣赏后,岑文本老爹岑之象的冤案终于得以昭雪。

随后,岑文本父子就跑回了老家新野。

等到萧铣造反,再次扯起了西梁的旗号后,身为后梁余孽的岑文本便应萧铣之召,当起了中书侍郎,专门负责文书工作。

结果,中书侍郎没当半年,这岑文本就跟着萧铣光荣地当了俘虏!

对于岑文本而言,大隋和西梁两个并无亲疏之分,只要遇到能让自己一展才华的明主,岑文本是不介yì

投降的!

况且,岑文本也对宇文小麻杆儿的文治武功早有耳闻,只恨投靠无门而已!

再加上有李靖做好了前期的铺垫工作,于是,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宇文小麻杆儿便顺利地招降了岑文本。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便立即给岑文本布置下了第一项任务,那就是去忽悠宁长真派来的那些南蛮先锋,争取把那些御兽兵忽悠进圈套里。

对于这个新任主公交代的任务,岑文本既没谦虚客套说自己不才,也没吹牛拍胸脯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只是淡淡一笑道,“请主公静候佳音便是!”

没让宇文小麻杆儿失望,第二本便亲自带着刚刚赶到的五百南蛮御兽兵进了岳阳城!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丝毫的悬念了,放过岑文本进城后,隋军便把这五百蛮族兽兵尽数堵在瓮城里面下埋伏齐出,围定瓮城四方城墙。居高临下,火油、箭矢、滚木擂石一起砸落,仅仅用了过半刻钟的功夫,隋军就把那五百头狮虎全都变成了尸体,而且还没一个是囫囵个的!至于那五百的蛮族驯兽师,自然也被捎带着干掉了!

顺利解决了最麻烦的御兽兵,宇文小麻杆儿很是不吝美言地狠狠表扬岑文本一番,直把岑文本夸得热血沸腾,当场宣誓效忠,言道从今往后,宇文小麻杆儿说东,自己绝不往西,宇文小麻杆儿说打狗,自己绝不撵鸡,云云。

随后,宇文小麻杆儿大大方方地给岑文本封了个正四品的大官,尚书右丞。

所谓尚书丞,其实就是尚!

目前,宇文小麻杆儿的首席大秘,自然就是从武侯府丞干起的魏征了!而这个岑文本,竟然从俘虏一举成为宇文小麻杆儿的二号大秘,当真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又想起自父辈几人,哪个不是才华横溢?可在后梁、大隋浮沉煎熬了那么多年,最高也才不过当到个县令而已!

至于自己在西梁萧铣的草台班子里当中书侍郎,那纯粹是个笑话,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可宇文尚书不一样啊!人家那可是凭着战功,一步一步,打下半个江山的丫!现在那些在宇文尚书手下混得风生水起的,哪一个不是跟了宇文尚书十数年的丫?

而自己,不过是新近投降的一个俘虏而已,何德何能,竟然得宇文尚书如此垂青丫?

一念及此,岑文本那是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感动了半晌,岑文本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再次跪倒,以头抢地,磕得那是叮咣山响,两下就把脑门磕出个大紫包来,俨然一头新鲜出炉的独角兽似的!

“知遇之恩,岑文本无以为报,唯有为主公赴汤蹈火而已!”

“景仁快快请起!”连忙上前伸手扶起岑文本,止住了其自虐行为,宇文小麻杆儿很是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地开口道,“赴汤蹈火就不必了!景仁乃是文职人员,只要协助本官处理好政事,本官便心满yì

足了!”

“既是主公吩咐,文本安敢不从?但请主公拭目以待!”

“好!好!好!有景仁如此贤臣能吏辅佐,何愁天下不治?”

搞定了岑文本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把一应政务都甩手扔给了岑文本,至于宇文小麻杆儿本人还有宇文智及等这些武将,则彻底从政务中解放了出来,从此专心军务即可。

岑文本也没让宇文小麻杆儿这个便宜主公失望,有江南大学堂培训出来的大量高素质政务人员为羽翼,再有大总管魏征的远程支援,岑文本硬是几天的功夫,便把西南十余郡的政务梳理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的注意力早就已经不在这些政事杂务方面了,而是完全放在了行将抵达的南蛮俚帅宁长真及其所部身上!

经过了长达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宁长真带着所部的总计近八万的蛮族兵终于快要赶到岳阳城下了!

跟随这些蛮族兵一同抵达的,还有象兵千人,藤甲兵三千余人,此外还有驱使毒蛇、蝎子、蜈蚣等毒物的巫师上百人,各式毒物总计上百万!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投石开花炮

第四百二十一章投石开花炮

“宁长真所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吧?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这厢宇文小麻杆儿已经说完好一会儿了,可下面众将却是面面相觑,没一个发言的。

无它,盖因这南蛮各部,也实在太不遵守战场规则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丫?简直就是整个一个森林大会嘛!整出那么多的些虫蛇野兽,让俺们这些常规军可怎么打丫?

眼见没人开口,宇文小麻杆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宇文智及道,“宇文将军,本官命后方赶制的那些器械,都运来了没有?”

“回主公的话,东西全都已经运到了,此刻都存放在西北大营里。而且,也全都组装好了!这会儿,正由工学院的那些个学生兵们在做最后调试呢!”

“如此就好!这样,咱们先去看看那些新家伙,回头再研究一下作战计划!”

当一众武将跟着宇文小麻杆儿来到了西北大营时,就见一群数以千计的学生兵,正一身戎装队列整齐地列阵等候。

这些学生兵的身后,是数以百计的投石车,还有数百架的钢铁怪兽!

眼见宇文小麻杆儿众人赶来,为首的一员小将快步出列,跑步来到宇文小麻杆儿面前,立正敬礼,然后这才朗声开口道,“报gào

校长!江南工学院大业十二年毕业生,一级工程师、工程旅第三旅旅长宇文天枢,率本旅三千工程兵,向您汇报,请指示!”

抬手回礼,然后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开口道,“好!气势不错!不愧是我们江南工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东西都准bèi

怎么样了?”

“报gào

校长!总计三百架投石车、三百架喷火车都已调试完毕,随时可供校长检阅!”

“好!先推出十架来,来一次三轮齐射,让大家看看效果!嗯,就第二排左边那十架吧!”

“是!校长!”

说完,那宇文天枢立即转身,随手从那三千工程兵中点出了一队五十人,开始操作演示了起来。

这些工程兵们操作的投石机和寻常的投石机大抵类似,只不过结构设计上,似乎改良了许多,看起来更加精简。

比较神奇的是,这所有三百架投石机,大小样式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给人感觉,似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此外,这些投石机所投的,也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漆黑的大铁球!

这些大铁球,每个都约有西瓜大小,生铁铸成,表面刻成一块一块呈不完全规则六边形之态。

“难道,这投石是用来投铁球砸人的?可是,这也太浪费了吧?”

“是丫!是丫!这也太败家了!那么大一块儿生铁,怕不是要百十斤呢吧?能打出几十把钢刀来呢?居然就这么用来砸人,有钱也不是这么败坏法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厢,宇文天枢已然指挥着众工程兵摆布好了十架投石机,再三检查无误后,那宇文天枢方才举起令旗高呼道,“听我口令,一!二!三!发射!”

随着宇文天枢令旗落下,十架投石同时扣动机关,旋即,但见十个大铁球“呼”的一声同时激射而出,当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直飞出了三百余丈后方才缓缓坠落。

三百丈开外处,密密麻麻地摆放了数以千计的木人桩靶子,占据了方圆近百丈的空间。

这些工程兵的远程精准射击能力还是相当不错滴,是个铁球飞出,无一例外,都落在了木人桩所处的百丈范围内。

就在众将满心准bèi

看一场铁球砸木人的戏码之际,那十个大铁球却“轰”的一声同时爆zhà



虽然相隔三百余丈远,可那大的声浪、强劲的震撼力,还是把一众自诩沙场宿将的家伙们吓得不由自主的那么一哆嗦!

等到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再次举目观瞧之际,却尽皆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但见原本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木人桩,此刻还能保持站立的已经连一半都不到了,而且大都东倒西歪,很多都残破不堪,甚至还有些上面冒着袅袅青烟!

“这,是神马情况?难道是,打雷了?”

带着这种疑惑,众将一窝蜂地向那靶场跑去。

等到众将赶到靶场跟前,这才发xiàn

,原本平整的靶场,此刻已经变得仿佛被狗啃过一般,坑坑洼洼,满地都是碎木片,而且还大多是青烟缭绕!

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众人研究了半晌,也没弄明白这满地狼藉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不由得尽皆把目光转向了自家主公宇文小麻杆儿。

最后,还是一向被宇文小麻杆儿倚为亲信的李靖率先开口问道,“主公,这个投石,是怎么回事儿丫?怎地威力如此之大,而且还带着火的?”

“这个是江南工学院的一项重yào

科研成果,投石开花炮!虽然,目前这东西的技术还很低级,但已经初步具备了应用价值,所以本将军才命他们造出一些来,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些了!”

“嘶!嘶!”

“难怪主公他当初力排众议,非要搞出这么个工学院来,而且还将其视为宝贝疙瘩,一应师资条件都给最好的,而且对进入其中的学生也审核得最严格、待遇也最优厚,原来如此啊!”

“主公他,当真是,远见卓识,非吾辈可及啊!”

至此,众人终于回想起当初江南大学堂分设各院时的情景来,尽皆脸现恍然之色,

倒是那李靖,在所有人当中,脑子转得最快,很快便猜出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开口问道,“主公,那铁球当中所装是何物?莫非,是火药不成?”

“是火药!不过是改进了配方后的火药!而且,其中还填充了一些其它的事物,以增添威力!”

“哦,原来如此!主公莫非是想以此物对付宁长真所部?”

“正是如此!不过,这东西只能远程用,一旦被敌人近身,便失去了威力。所以,这东西还得与另一宗事物搭配,方才能更添声威!”

“主公说得,便是另一厢的,那个所谓的,喷火车,不成?”

第四百二十二章 宁长真的野望

第四百二十二章宁长真的野望

蛮族兵虽然悍勇,但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隋军那也都是精兵强将,如果真zhèng

的硬碰硬的较量,隋军自然不惧。

麻烦在于南蛮各部那些非常规的作战手段!

然而,当宇文小麻杆儿祭出了自己雪藏已久的大杀器后,原本的那些麻烦,貌似也不算什么问题了!

不过,如何把杀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进而达到一击毙命全歼对手的效果,却还需仔细琢磨一番。

与众将嘀嘀咕咕的计议了半晌,一份融合了示之以弱、诱敌深入、十面埋伏、杠上开花等诸多诡计的作战计划终于新鲜出炉。

第一天,李靖领着三千精骑,出城百余里迎战宁长真。

蒲一开战,连通报姓名的过程都省略了,李靖所部上来就是三轮齐射。

猝不及防之下,宁长真所部的蛮族兵被射死、射伤了千余人。

盛怒之下,宁长真开始祭出绝招,三千藤甲兵顶着箭雨悍然出击。

藤甲兵的甲胄乃是用岭南老藤在油中反复浸泡后编制而成,穿在身上不但轻便,而且还有刀枪不入的效果!

见势不妙,李靖高呼着“风紧扯呼”便带着人马狼奔豕突而去,扔下满地的旌旗、号角、大鼓,此外还附送了宁长真一个的临时营地,内有草车近百辆,粮食近百石。

疑似大获全胜,宁长真不禁志得yì

满,狠狠地表扬了手下众蛮子一番。而后眼见天色不早,宁长真便带着手下志高气昂地进驻了隋军的临时营地。

虽然很是得yì

,可宁长真还没忘形,吩咐手下众蛮子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三遍,没发xiàn

什么不妥之后,这才带着亲军在隋军的营地安心驻扎了下来。

至于那些蛮子们,则在营地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搭了十数圈的帐篷,便算是就此安顿完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宁长真带着一众蛮子收拾停当后便再次开拨。

待到午后,宁长真所部的蛮子们已经行出了有十余里,就在宁长真琢磨着是不是再赶几里路便安营下寨之际,又有一票隋军突然杀至。

这次的隋军多了一些,有五千人马!

领队的是宇文小麻杆儿手下另一员大将,张须陀。

仍旧是上来便劈头盖脸的三轮箭雨齐射,杀伤了约有两千的蛮子后,宁长真便已经回过神来,再次祭出藤甲兵冲锋!

隋军疑似不敌,再次溃败,又扔下了满地的旌旗锣鼓之类的,还附送了一个更大一些的营地和百余车的粮草辎重。

再胜一场,宁长真愈发的得yì

了起来,查探了一番没啥问题后,宁长真照旧得yì

洋洋地住进了隋军的营地。

随后两天里,宁长真又接连打了两场大胜仗,每次都撵得隋军狼奔豕突,并缴获辎重无数。

尤其是这最后一仗,三千藤甲兵硬是追兔子一般地把大隋第一勇将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所部三万隋军撵得鸡飞狗跳,最终还缴获了粮草千余车,都已经足够宁长真所部人马吃上三天的了!

更喜人的是,这次,隋军留给宁长真的营地更大了,若是挤一挤,基本上,已经能把宁长真所部的七万多人马全都装进去!

得yì

之余,宁长真浑然不觉,自己所部人马已经死伤了七八千人,却没杀死杀伤一个隋军的残酷事实!

这次,宁长真更是连隋军的营地都没检查一下,便大大咧咧地带领全部人马入驻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宁长真所部,距离岳阳城已经不足六十里远了!即便宁长真还是这般以龟速行军,再有两天的功夫也就差不多赶到岳阳城下了。

做为少数民族的土豪,宁家在世代盘踞钦州。

从南陈到大隋,这两代数位皇帝,前后数十年的时间里,都拿钦州这些土著没辙。

南陈的时候,对钦州实行的是安抚政策,只要钦州方面口头上承认归附,南陈,其它的一切都好商量!

大隋的时候,也是如此,隋文帝就拿宁长真父子没辙,不到钦州收税,逢年过节的,还要给这些土著们大把的赏赐!

等到杨广执政的时候,对中土的控zhì

力都逐年下降,更别说理会岭南这些蛮子了!

也正是因此,自小就在岭南作威作福惯了的宁长真渐渐养成了一种目空一切的性格!

至少,在宁长真眼中,中土大隋也不过尔尔!若是有机会,凭着手下那些蛮族兵的悍勇,自己未尝没有一统中原的机会!

直到大隋天下大乱,江南造反派萧铣几次三番对宁长真示好,最后居然还主动邀请宁长真出兵中土,并言道一旦事成,愿与宁长真平分江南,让宁家世世代代,永为蛮王!

于是,宁长真终于动心了!

让宁长真动心的可不是蛮王之位,事实上,不用萧铣封,人家宁家就已经世代为蛮王了!宁长真真zhèng

感兴趣的是,整个江南这半壁江山!

“丫的,你萧铣原本不过是个县令而已,七品芝麻官一个,现在居然都能占领大半个江南,自个当皇帝玩儿!”

“俺宁长真可是钦州刺史丫!刺史懂不?俺这钦州,可是上州丫,刺史那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三品的大员唉!比萧铣那丫的可高出十四五个级别呢!”

“按这般算法,俺宁长真就算自封为玉皇大帝,也不算为过吧?”

有了这般想法,宁长真信心爆满,在接到萧铣的邀请后,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点齐人马北上岳阳来了!

而经过这几天的交锋,宁长真的信心就更足了!

“隋军揍萧铣,就跟揍孙子差不多,几下功夫就把萧铣打成光杆司令了!而俺们俚人呢,揍隋军也就和揍孙子差不多!”

“没看见么,俺那三千藤甲兵就把三万隋军撵得鸡飞狗跳,而且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隋军的战斗力,简直就是弱到成渣了!”

“中土有句话不是说了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俺这会儿要是不来中土争天下,那才真个要被天打雷劈呢!”

“不过,具体怎么取,却是个技术活!”

“明天,后天,最多也就是大后天吧,俺们这些蛮族兵就能进岳阳城了!到时候,俺是直接带兵进皇宫把萧铣宰了呢?还是让人放蛇把萧铣那丫的给咬死了,然后俺在来个和平接管呢?唔,好难抉择丫!”

胡思乱想直到半夜,宁长真这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就在宁长真睡梦正酣之际,“轰”的一声闷雷在宁长真所部营寨的头顶凭空炸响!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蛋定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不蛋定了

“轰!”

平地一声滚雷炸开,声音之大,仅仅一瞬间,就几乎把七万多的蛮族兵全都惊醒了!

剩下那些没醒的,基本上,已经永远也醒不来了!

事实上,醒不来的那些,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们不用感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了!

隋军的开花炮,一颗重达七十余斤,内中除了黑火药外,还杂有铁钉碎瓷之类的增强杀伤力效果的事物。

这种开花炮,由于设计合理,爆点在敌人头顶上空,故而杀伤范围极大,可覆盖至方圆十数丈的空间!

而开花弹最大的威力,其实不是杀敌效果,而在于致伤、致残效果!

被这种开花弹覆盖后,除非正好被散射的弹片击中头部、心口等要害,一般而言,很少会当场阵亡。

但由于弹片大范围的强劲切割能力,其致残效果却相当的不错,而且还会附带燃烧特效!

此番隋军劫营,采取的是弧线包围步步推进的策略。

当第一轮的三百发开花炮在南蛮的营地里炸响后,实jì

上,只有约略三分之一方位的蛮族大营起火,而真zhèng

杀死、杀伤的蛮族兵,也才不不到万人!

但隋军的炮火推进速度极快!

原来,这个投石,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不应该叫投石机,而该叫做投石车!因为其底部安放有很多小轮子,可以在马匹的牵引下,缓缓向前推进!只不过,速度不是很快而已!

不单如此,这投石的射程,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小幅调整。

于是,等到隋军的三百两投石完成了第一轮的三发齐射后,整个蛮族兵的大营,已经有近半被覆盖在了火海之下!

与此同时,蛮族兵的死伤人数也在激增,伤亡人数已经很快突pò

到两万,虽然其中八成以上都是受伤的,可却也让大半的蛮族大营乱成了一团。

更为恐怖的是,南蛮的那些蛇蝎蜈蚣还有大象之类的家伙,在强劲的音爆和漫天的火焰双重刺激下,集体开始狂化下乱窜!

蝎子蜈蚣之类的小毒物还好说,虽然狂化,可形体所限,短时间内跑不出多远,也搞不出多大的破坏力,最多也就是毒死些蛮族兵罢了。

倒是那些毒蛇、大象,一旦乱起来,当着恐怖!

数十万毒蛇四下乱串,慌乱之中,这些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少数民族,一旦有人挡在它路上,那是毫不犹豫地上去就是一口!

而有那不幸被烈火烧身毒蛇,更是带着一身的火焰四下乱串,眨眼之间便将火焰传播至整个蛮族营地!

至于大象,虽然只有三百头,可其破坏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三百头大象狂乱之余下践踏、冲撞,即便是那些平素和其朝夕相处的象兵们,也无法将之控zhì

住。

更可况,这些象兵们此刻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即便没死没伤的,此刻也懵懵懂懂、不知所谓。

甚至,有的人还以为他们这些蛮族兵因为入侵中土而遭天谴,被天雷地火惩罚呢!

钦州刺史俚帅宁长真很幸运,在隋军的三发齐射后虽然帐篷被点着了,可宁长真竟然神奇地没受一点儿伤!

第一声天雷炸响时,宁长真便已惊醒。

不过,这个时候,宁长真还以为是打雷。

等到第二声天雷炸响后,虽然仍旧搞不懂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可有一点,宁长真还是非常能够确认滴,那就是,麻烦来了!

慌乱之中,宁长真只来得及穿上一条裤腿儿,

第三声天雷就已经在其帅帐正上方炸响!

被滚雷声所慑,宁长真一个身形不稳,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这厮倒也机灵,居然就势那么一滚,第一时间藏到了床板之下,并就此躲过一劫。

等到宁长真自创下钻出时,却发xiàn

其帅帐就已经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千疮百孔,更有十数处的燃起了熊熊火焰!就连原本起藏身的床铺上,也插上了七八块铁片碎瓷之类的事物,此刻兀自散发着袅袅青烟呢!

“这是,有敌袭?”

见状一愣,旋即迅速回过神来,宁长真疾行两步,连忙取过盔甲,也顾不得穿戴,就那般胡乱披在身上。然后,宁长真小心翼翼地躲开头顶的焰火,快速向帐外骞去!

帅帐外,从没见过这等阵势的蛮族兵们,此刻早已乱成一锅粥。

那些在烈火中哭喊、挣扎的自不用说了,和没头的苍蝇没啥两样。

倒是那些暂时还没被开花炮覆盖的蛮族兵们,表现那是相当的诡异,除了一小部分被虫蛇、大象之流冲撞得晕头转向的家伙外,其它那些蛮族兵们,居然一个个全都跪在当场,以头抢地,口中嘀嘀咕咕念念有词,也不知再求哪路大神保佑自己人等!

南蛮是信神的,不过信仰比较杂乱,信仰盘古、女娲、祝融、共工、伏羲、神农这些还算是比较靠谱一点儿的!

此外还有信仰凤凰、乌鸦、牛头怪、三腿蛤蟆之类古怪生物的,更有甚者,居然还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殖崇拜的!总而言之,一句话,那是相当的乱!

平素里,各部落都躲在各自的山寨、山洞里,关起门来,自家拜自家的神时还不觉着如何,如今这些蛮子们乱哄哄挤在一起,各自以自家古怪的方式求神降仙,那场面,是相当的热闹!

但闻叽里呱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就连宁长真这个蛮王,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在当场!

可惜的,残暴的隋军并没有给这些蛮族兵们请神降仙的机会,下一个瞬间,又是三百颗开花弹飞掠而来,越过南蛮营帐的中心,正砸入那半还基本保持完整形态的营帐之中!

天雷震怒中,这一半的蛮族营帐也开始火蛇乱窜,可怜那几万的蛮族兵瞬间便死伤泰半,余下的也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心道,“额滴神呐!俺们祈祷的挺诚心的丫!您老人家咋还这么玩儿俺们捏?”

没等各路大神来给这些蛮族兵们答疑解惑呢,接连又是两次三百发炮弹的齐射,炮火延伸之下,彻底将整个南蛮大营化成一片火海!

痴呆了半晌,宁长真霍地起身,连身上的铠甲掉落在地都浑然未觉。

光着屁股晃着大鸟,宁长真毛茸茸的爪子指向开花炮飞来的方向,厉声嘶吼道,“小的们,跟我来!往那个方向冲!那个方向不会再打雷了!”

急切之间,宁长真浑然味觉,胯下的鸟蛋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个!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上了神坛

看出了隋军炮火延伸的大致方位后,按说,宁长真反其道而行之的方略还算是比较聪明正确地!

可惜的是,宁长真的对手是宇文小麻杆儿!

受制于射程所限,隋军的投石车一面射击一面前推,最后一直推进到了临近南蛮营地不过三十余丈远处后,这才收住阵势没再前移。

当宁长真领着几千南蛮参军,晃着一直带血的鸟蛋,一路冲出营地后,几乎是没费吹灰之力,便冲到隋军的投石车阵前时,然后,宁长真和其所部的那些蛮子就彻底的杯具了!

因为,隋军的投石车阵前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喷火车!

这些喷火车都是精钢打造,蟠龙造型,腹内中空,装有猛火油,内有机关,一旦打开,便可将猛火油雾化后喷出,在经由龙口畔的点火装置引发,于是便喷出长达十数丈的火蛇!

身为岭南土著,宁长真等诸部虽然也接触过一些汉家文化,可总归不多!

至于对于这些早已近乎失传的鲁公秘技,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借助作弊手段搞出来的跨时代武器,这些在中土都没几个知dào

的新鲜事物,宁长真等蛮子自然是不可能知dào

的了!

所谓,无知者无畏!

虽然前面摆着的那一排排的钢铁巨龙让宁长真等蛮子看过之后很是很有些心里犯嘀咕,可毕竟后方的那些个开花炮的索命威胁似乎更明显、更大!

于是,在死亡与未知威胁之间。宁长真等蛮子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后者,悍然向对面的那些喷火车发动了决死冲锋!

结果,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意wài

,宁长真带领的这些蛮族兵。在那喷火龙的火焰喷射下,瞬间化成了一个个火人,悲呼惨号了半晌,最后,化成了一堆堆的骨灰,肥沃了这一方大地。

那三百两的喷火车,只来得及发出了三轮火焰齐射,宁长真所部约有七八千的蛮族残兵。便被消灭殆尽!

而另一厢,那后方的三百辆投石车,已经完成里十轮的三发齐射,将将整个蛮族大营来回犁了整整五遍。终于将之彻底化为一片人间地狱!

九千法开花弹落入方圆不足三里的蛮族大营,其结果就是,营内的蛮族兵,基本上已经全都是非死即伤了!

虽说真zhèng

当场死亡的蛮族兵连总数的一半都不到,可那些受伤的。那可是真的凄惨那!

由于岭南气候湿热,这些南蛮土著们平素就有这光膀子的传统,再加上此番是在睡梦被惊醒的,此刻。这些蛮子们身上,基本上那是啥防护手段都没有!

结果就是。在开花弹的强劲切割效果下,这些蛮子们基本都被割了个血肉横飞、鲜血淋漓。就跟被千刀万剐了似的!

到了这会儿,有那脑子还略微灵光一点儿的蛮族兵们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景象,好像不是自家南蛮的各路大神在发怒,而是,有敌方的大神在用恐怖的神器屠杀自己这些异教信徒!

“咱们蛮族兵虽然蛮了一些,可毕竟还是个人丫!咋能参合到神仙之间的斗争里去呢!那不成了寿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所以丫,咱们还是先撤吧!”

于是,这些疑似回过神来的蛮族兵们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可惜的是,战斗到了这一步,这些蛮族兵们再想逃跑,已经晚了!

在蛮族兵营地的其它三方,约略三里许外,宇文小麻杆儿命手下众将部下了里外三层的埋伏,单等那些幸存的蛮族兵们主动入彀!

隋军的埋伏倒是起到了那么一点儿的效果!

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埋伏圈,总计堵住了蛮族的逃兵!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遗憾的就是,此番逃跑出来的蛮族兵,人数不多,三方加起来,总数还不足五千人!也才勉强有当初宁长真组织起来的残兵的一半左右!而且还个个带伤,仿佛在血池里泡过一般似的!

于是,隋军几乎是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把这些蛮族兵就全都给人道毁灭,送去见他们各自的大神去了!

这种疑似不怎么人道的事情,宇文小麻杆儿手下众将做起来,那是丝毫没有压力!

盖因,这些人在宇文小麻杆儿的调教灌输之下,早就树立起了大汉族主义的人生观!虽然,宇文小麻杆儿本人貌似还是个少数民族!

在这种观念的指导下,一切敢于窥视中土,已经或可能会来中土烧杀劫掠的番外蛮夷,是都要进行人道毁灭的!当然了,妇女和萝莉除外,因为,这些可都是重yào

的人口资源呐!

原本,按说这岭南的少数民族虽然野蛮了点儿,可比起北方的游民民族还强上很多!

这些南蛮们,最多也就是在缺粮的时候下山抢点粮食啥的,平素里很少出来打劫,更不想北方那些蛮夷动辄以杀人放火为乐!

可如今正值非常时期,宇文小麻杆儿需yào

快速打造出一个稳固的后方。

而宁长真这些蛮子,觑得机会就寻思着造反,不成就想回家当土皇上的家伙,端的没啥忠义可言!宇文小麻杆儿可实在没奈何和这些家伙耗下去,索性来个快到斩乱麻,斩草再除根!

用开花炮把南蛮主力打成残兵,喷火车焚灭了宁长真的绝地反击,再凭着绝对数量优势的骑兵南蛮的溃兵进行围剿。可以说,在宇文小麻杆儿这种领先宁长真几千里的先进战术下,这场战斗还没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所差的只是宁长真所部能挺多久而已!

在这种非常规武器的打击下,南蛮兵确实没坚持多久,从第一发炮弹炸响,到隋军打扫完毕战场,整个过程,都没用一个时辰!

而经此一役,宇文小麻杆儿收获最大的,还不是剿灭了这几万蛮族兵,而是真zhèng

完全彻底地征服了手下这群骄兵悍将!

如果说以前,在众人心目中,宇文小麻杆儿还只是个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勤政廉洁、爱民如子的好将军、好刺史的话,那么,到了这一刻,宇文小麻杆儿则彻底被众人抬上了神坛!

丫的,俺们老大,那可是连天雷都能招来的狠人丫!那不是神,还能是啥?

就连彪悍如傻小子宇文元霸、狡诈如李靖、耿直如张须陀之流,此刻心中的想法也都大抵如是!

不过,此刻,宇文小麻杆儿可没兴趣理会手下众将的心思,因为,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开始把心思转向了下一场战役!……)

第四百二十五章 江南攻略

宇文小麻杆儿的下一步目标有很多,规模也相当的宏大!

首先,自然就是江南的另一个造反派,鄱阳水贼林士弘、操师乞,以及疑似与这二人有勾结的大隋前左武卫大将军岭南另一股大豪强冼夫人之孙冯盎!

和众将计议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儿便命宇文成祥带队领一万人马,并携带一百辆投石车、喷火车及一千名的工程兵,赶往庐陵与秦琼汇合,并伺机进剿冯盎所部!

至于宁长真的老巢,及那位自封的岭南总管冯盎,则交给了自林邑出兵的伍云召以及庐陵的宇文成祥、秦琼等人。

而傻小子宇文成都和李靖二人,则引十万主力大军西进,横扫巴蜀诸郡

事实上,岳阳以西,已经基本没啥像样的势力了!

在萧铣的所部反贼的扫荡之下,原本的大隋基层政权被清理一空。

而那些反贼呢,也基本被萧铣纠集到了几个主要城市,所以,如今萧铣一灭,这些地盘,基本上都可以传檄而定!

宇文小麻杆儿真zhèng

在意的是北方的李渊老王八!

所以,宇文小麻杆儿给宇文成都和李靖的任务是,快速扫荡巴蜀后在向北攻略梓潼,最终在长安城的李渊老王八喘过气儿来之前抢占汉中,并像钉子在汉中牢牢地钉住!

为了进一步增强宇文成都所部的攻城防守能力,宇文小麻杆儿也给其分配了一百辆的投石车、喷火车。以及一千五工程兵。

至于宇文小麻杆儿本人,手上却只剩下了五万多杂牌军。

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的手下队伍确实很杂,这里面除了亲军背嵬军和姽婳卫外。只有两万的原隋军精锐,至于其它的两万多,全都是收编自萧铣的西梁降军!

原本的岳阳城内,是有着十余万西梁大军的!

可惜的是,萧铣这个所谓的十万大军,虽然说起来好听,但实jì

上,老弱病残的成分很多!

再加上宇文小麻杆儿招兵的条件又极其严格。结果,到了最后,这十多万的大军,硬是被宇文小麻杆儿筛选得连三万都没剩下!至于余下的那些老弱病残的西梁余孽。则尽数被发配到爪哇、林邑、辽东、高丽、扶桑等地开荒种田去了!

由于手上只有这五万杂牌军,而且还都是陆军,所以宇文小麻杆儿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兵锋锁定在林士弘、操师乞身上,而是直向了岳阳以南诸郡。

宇文小麻杆儿的战略目标非常的明显,那就是一举南下夷陵、竟陵、襄阳诸郡。长江以南全部纳入自己的麾下,并在长江以北的上中下游分别建立起稳固的前线阵地!

长江上游方向自然就是宇文成都要霸占的成都及其北方极远的汉中(貌似,这里离黄河好像更近吧?);中游是上庸、新野、江夏一线;下游则是江都、丹阳庐江一线!

只要分别占据了这几处要害,再有水军在后方随时增援。则不论江北打得多火热,江南都可以安心发展。几乎不受任何影响了!

若想尽快实现建立三大防线宏伟蓝图,中间这上庸江夏一线就显得非常重yào

了!而这些。却要靠这五万杂牌军来完成,貌似还是非常有难度滴!

为了把那近三万的西梁降军尽快训liàn

成精锐之师,宇文小麻杆儿甚至不惜把亲兵背嵬军都派了下去一半去操练这些降兵!

再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战事做为实战检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历经大小三十于战后,那五万杂牌军终于有了一点儿精锐的雏形!

而这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所部也终于顺利拿下了上庸、新野、江夏诸地!

随后,留下了张须陀、麦铁杖、刘弘基率三万人马分别守住这一线的各处要害,而宇文小麻杆儿自己,则领着九千亲军和两万多的杂牌军回师九江郡,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沈光小胖子汇合!

随同沈光小胖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万海军!

虽然只有这点儿人马,可面对号称手下有十余万渔民的水贼林士弘,宇文小麻杆儿却毫不怯场!

因为,对于这林士弘的实力,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比较心中有数滴!

做为江南地区第二大的乱匪,林士弘这些年可没少和苏杭军交手!

而事情的起因则是,早年林士弘刚刚造反的时候,一度节节获胜,把鄱阳周遭许多郡县的原本那些大隋基层统治体系砸了个稀巴烂!

最后,林士弘还居然把江南的一大重地,豫章郡给霸占了!

这事儿,一度连无心政事的杨广都被震惊到了!

可林士弘呢,却丝毫没有枪打出头鸟的概念!信心暴涨之余,林士弘、操师乞这俩倒霉催的造反派,就把目光望向了江南最富庶的郡县,苏杭。

那个时候,宇文小麻杆儿刚刚去许县给祖父宇文述丁忧不久,苏杭郡上至军官下至小兵,都正有些气息不顺呢。

如今有这么好个撒气筒凑上来,众人自是不肯放过,在李靖、张须陀、麦铁杖、裴元庆、单雄信等一众悍将轮番出击,直把林士弘、操诗乞这哥俩揍了个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兴致好或者不好的时候,妃暄小丫头还会领着姽婳卫,以训liàn

为名,出来凌虐一下林士弘到呢个反贼!

结果自然就是,林、操二人被赶鸭子一半地追着满江南到处乱窜,甚至还一度跑到岭南的番禺、苍梧等地旅游了一番、

可惜,那个时候,杨广还活着,大隋的江山也还没完全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冯盎也就没敢露出造反的心思!于是这厮自然也就没敢挽留林士弘等人,可也没为林士弘及其所部,反而送了不少的辎重粮草啥的,客客气气地就把林、操等人送出了岭南!

苏杭大军把小半个江南都转了一圈后,自觉没啥好玩的了,这才再次掉头,把林士弘、操诗乞等反贼赶下了鄱阳湖养鱼去!

还真别说,这林、操二人还真挺有本事,当苏杭方面不再追着这俩兄弟的屁股猛踢后,林、操二人修养了年余后,又有着冯盎的暗中支持,这兄弟俩居然有再次聚起了近十万的渔民兄弟,在鄱阳湖周围兴风作浪。

前番宇文小麻杆儿西征,这厮见势不妙,便第一时间又缩回了鄱阳湖里!

而今,宇文小麻杆儿西征而回,又存了一统江南之志,自然不可能再留着林士弘、操诗乞这两头肥猪不杀了!

是的,在宇文小麻杆儿心目中,林士弘、操诗乞这哥俩,和两头肥猪差不多!

如果是在陆地上的话,不论是姽婳卫还是背嵬军,都有信心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将林士弘击溃,所差的只是要付出多少伤亡而已!

至于水战,以海军去欺负鄱阳湖里的渔民,虽说是三万对十万,可貌似也有点儿太欺负人了!

更何况,宇文小麻杆儿手上还有开花炮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做底牌!

和宇文小麻杆儿的信心爆满不同,此刻的林士弘、操诗乞这哥俩儿,那可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苦菜花之态!……)

第四百二十六章 魏武后裔

林士弘是祖籍福建莆,据说,祖上和南陈时候兴起的某个光头寺院有些瓜葛,并就此传下了一些武功秘籍之类的。

后来,林家因故搬到鄱阳,可这习武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到了林士弘这一代,虽然这厮自小就跟着老爹下乡种田,可武艺也没落下。

加之林士弘很有习武天分,一来二去,倒也练出了一些名堂,在整个鄱阳郡内,也算小有名气的高手了!

至于操师乞,更是个有身份有故事之人。

操氏家族原本不是姓操的,而是姓曹,据说是三国时期魏武帝曹阿瞒之后。及到后来,司马炎篡魏建晋,并对曹氏家族展开血腥清洗。没计奈何,这些曹氏家族的人才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流窜。其中一支,改姓为操,并辗转到鄱阳!

自诩为魏武大帝后裔,操师乞自小就不甘居于人下,虽然每日种田、打渔为生,可文物韬略什么的,却从来没丢下!凭着自身的努力,以及操家在鄱阳的势力,很快操师乞便成了鄱阳境内的一大名人!

及到后来,杨广把好好一个大隋给折腾得千疮百孔、风雨飘摇了,大隋的各地农民起义也开始风起云涌、此起彼伏,眼见貌似时机成熟,这操师乞便也伺机而起,召集了一大票的农民、渔民兄弟,造起了大隋的反。

凭着操家的影响力,在加上操师乞本身的文治武功,这厮很快便在鄱阳拉起了一大票的人马!这其中。就包括操师乞的好友,林士弘。

起初,这操师乞、林士弘二人凭着自身的武艺韬略,屡战屡胜。把鄱阳周遭郡县的那些贪官污吏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而操、林所部的农民军也滚雪球般的越滚越大!

最辉煌的时候,操、林麾下有义军十余万,一度攻占鄱阳周遭数个郡县,其中就包括江南重镇豫章,把整个大隋都惊得震了三震。

并且,操师乞还彪呼呼地在豫章称帝,建国号为“魏”,年号。“太平”。

自以为大隋官军不过如此,操师乞就开始把目光瞄准了江南最为富庶的苏杭二郡,然后,操师乞就杯具了!

从此在长达近两年的时间里。操师乞都被苏杭方面的那些精兵悍将们追着屁股猛揍。

最潦倒的时候,操师乞、林士弘所部人马,就只剩下不到万人!就着,还是苏杭方面没有下死手的缘故。

后来,隋军忙于接手那些被操、林二人祸害过的已经陷入无zf状态的郡县。便把操、林二人及其所部残匪全都赶下了鄱阳湖养鱼去了!

此后,操、林所部又得到了别有用心的岭南世族冼氏、冯氏或明或暗的资助,方才渐渐东山再起,竟又在鄱阳湖内聚起了近十万的渔民!

等到宇文小麻杆儿挥军西进。去围剿江南第一悍匪西梁余孽萧铣之际,这操、林两个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始时不时地从鄱阳湖爬上岸来,并试图再次勾连岭南恶霸原大隋汉阳太守、左武卫大将军冯盎。打算来个南北联合,伺机侵吞宇文小麻杆儿的地盘。

爪子伸得太长了,终有被剁的时候!

这不,操、林二人刚刚和冯盎联系妥当,还没谈好如何出兵、攻打何处、胜利后如何分赃等问题呢,宇文小麻杆儿便领着六万大军,诈称二十万,浩浩荡荡地自九江而来,杀向鄱阳。

“林大将军,宇文成龙那煞星居然率先杀来了!你看这可怎么办呐?当初,那煞星都没亲自动手,仅仅是他手下那帮将领,就把我们揍得屁滚尿流!如今这煞星亲自赶来,只怕你我的末日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丫?”

“陛下莫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宇文成龙虽然凶名在外,可他那是在陆地上逞威!进了鄱阳湖,是龙他也得给咱们盘着,是虎也得给咱们卧着!他不是亲自来了么,正好,咱们趁这机会把那麻杆儿给做了!这样的话,整个江南,可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就算冯盎那孙子,都得乖乖的来向咱们俯首称臣,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在我们面前老是摆大爷的架子!”

“林大将军说的倒也有理!可是,这宇文成龙,可不是那么好灭的丫!那可是久经沙场之辈丫!你看那高句丽人、突厥人,一个个都多凶残丫?结果咋样,还不是被宇文大将军像收拾孙子一般的给揍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就咱们手下这点儿乌合之众,只怕,都不够给人家宇文将军塞牙缝的丫!”

“陛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末将不才,愿提五万水军,为前部先锋,为陛下排忧解难!争取一战灭了宇文成龙那丫的!”

“唉!此事不妥,太莽撞了!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依朕之意,此战即便是要打,也得智取,不能力敌丫!”

“智取?陛下可是已经有了对敌良策?”

“没有!这不是正在找林大将军你来商量呢么?”

“这样啊……”

俩人相对无语了半晌,最后,还是身为名门出生的操师乞文化到底高上那么一筹,率先整出了一个主意来道,“林大将军,你看,如果,这个时候,咱们请冯盎出兵来援,如何?”

“这个嘛,那冯盎,可是个狼子野心之辈丫!和他一起出去围猎分赃还可以,请他来给咱们当援兵,陛下就不怕前门拒虎不成,后面的野狼却已经进院了?”

“唉!朕何尝不知dào

那冯盎不是个好东西丫!可是,现在,江南这地方,好像没有谁能再和那宇文将军抗衡了吧?一但我们覆灭了,想来,他冯盎必定会成为那宇文将军下一个清除的目标!如果那冯盎能够想明白这个关节,依朕看来,他应该不会趁着机会落井下石!”

“这个嘛,臣不好说丫!陛下若执意如此,臣也只有为陛下之命是从了!”

“唔,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朕这就休书一封,回头你就派得力之人上岸,快马给冯盎送信,请他速速带兵来援!”

操师乞也是个有决断之人,一旦打定主意,当即刷刷点点地起草了一封书信,大抵给冯盎讲了些唇亡齿寒的道理,随后语态恳切地给冯盎讲明了自己的困境,并请冯盎这个盟友务必以大局为重,前来帮自己解围,云云……)

第四百二十七章 兄弟分家

请救兵的信很快就发出去了,可操师乞却并不轻松,盖因,鄱阳距岭南,何止千里?

这中间,现在可都是宇文成龙的地盘,信使中途会否被拦截尚在两说!

即便求援信送到之后,那冯盎如何抉择也不在操师乞的掌控之内!

更主要的是,即便冯盎收到信后立即赶来,那这中间一来一回,得多长时间丫?但只信使快马而行还好说一些,如果是大军赶路,走上一两个月也不足为奇丫!

在此期间,如何应对宇文成龙的雷霆震怒,还是个大问题!

“硬拼,那是肯定不行滴!”

“只希望,鄱阳湖足够大!大到宇文成龙那厮也拿我们没办法吧!”

鄱阳湖确、林所部的这些水贼,大都原本就是在这鄱阳湖附近讨生活的渔民,水路都熟悉的很!

打不过,咱逃还不行么?

这是求援信发出后,操师乞和林士弘两个心里生出的第一个想法!

在二人看来,既然可能有援军,那咱们当然就犯不着和宇文成龙那煞星死拼到底了!

哪怕冯盎那厮不来鄱阳,只是随便在哪里捣下乱,只要能牵扯一下宇文成龙的注意力,不让他安心围剿俺们这些渔民,也是好的丫!

只要那厮不能全力收拾自己等人,那么,总有逃过一劫的可能!

但前提是,操师乞所部的十万人马不能扎成一堆儿!

盖因,鄱阳湖虽大。可上面还没哪个岛,能一下藏住十万大军为不被察觉的的!

“要么,咱们分兵?”

俩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身为老大的操师乞率先开口到。

“这样,不大好吧?万一,被敌人找到机会,来个各个击破,那岂不是我们自掘坟墓了?可是,如果不分兵,咱们这么大的目标,肯定会被隋军找到踪迹的!这可咋办?”

林士弘的回答很有技巧。先说分兵不好,要维护全局!可旋即话锋一转,又说不分兵也不好!这感觉,又似乎是在赞同操师乞刚刚的观点!

做为魏武大帝的后裔。操师乞研究最多的,可不是武艺、兵书啥的,而是,人心!

心思这么一转,操师乞就明白了。这林士弘心里是早就想着分兵单干了!只不过,这厮是单等朕自己把坑挖好,再自己往里跳呢!

一念及此,有种智商上被侮辱了的屈辱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丫的!朕可是魏武后裔丫!魏武大帝。那一辈子可都是算计别人来着!俺这当后代的,虽说不敢和老祖宗相比。但也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只是,这个时候翻脸。似乎有点儿不大合适呀!”

“唉!都是权力惹的祸丫!”

原来,这林士弘虽说是操师乞的手下,可最初起义的时候,俩人都是各自有拉起一票人马的!只是后来,二人觉得yì

气相投,方才慢慢融为一股的。

时至今日,操、林二人也都在军队里有着各自的派系。

不过,涉及到军权的事情太过敏感,而外界的敌人又太过强dà

!知dào

在除去强敌之前还不是搞内斗的时机,故而,平素里这二人都小心翼翼维护着彼此间的关系!至今,二人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基本没发生啥不和谐的事情!

可到了今日,眼看敌人大军压境,操、林二人所部的大军貌似随时面临灭顶之灾了,二人心底生出点儿什么其它的想法来,也就不算稀罕了!

虽然心中生刺儿,可操师乞毕竟是魏武后裔嘛,心胸城府,可远非寻常可比。

心中略微这么一衡量,操师乞便知dào

,既然这林士弘生了单干的心思,若是将之强留在身边,只怕不但于事无补,搞不好,日子一久还会生出什么龌蹉来!

而眼前呢,最重yào

的是,如何躲过宇文成龙的围剿!

“如此的话,是不是可以来个,一石双鸟呢?”

“虽说这么干似乎有点儿不大厚道,不过,俺家那老祖宗咋说地来着,嗯,对了,是‘宁可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丫的,就这么干了!”

打定主意,操师乞脸上却没露出丝毫,反而愈发的和颜悦色了起来道,“林贤弟此言诧异!临战分兵,固然是兵家大忌,可眼下,我们又不是为了和那宇文成龙硬拼!而是要保存实力,留待日后东山再起!”

“况且,就算我们不分兵,难不成,就凭咱们手下那十万渔民,还真能抗衡宇文成龙的二十万大军不成?”

“我们虽然号称十万大军,可真zhèng

可堪一战的人到底有多少,你心里应该清楚!况且,就算真zhèng

有有十万大军,咱们也未必是那宇文成龙的对杀偶丫!你也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被那宇文成龙所部欺负的吧?”

“可是,陛下……”

“好了,林贤弟莫要多言,朕意已决,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们各带一部人马,分头行动,就在这鄱阳湖里和那宇文成龙躲猫猫玩!”

眼见操师乞似乎心意已决,林士弘便也没再多言,道了声“臣遵旨”,便借口整顿军务告退了!

随后的两天里,操师乞、林士弘二人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分家行动!

经过几番的你争我讲、你推我让,在疑似和平友好的氛围中,二人终于分家完毕,最终,林士弘带走了总计四万出头的部属,而操师乞则保留了总数约有七万的庞大渔民队伍!

分完了果果,二人也不耽搁,貌似情深意切地道了一番“珍重”后,便各自带着队伍,分道扬镳,各自躲猫猫去了!

放下操师乞、林士弘两个准bèi

如何同宇文成龙斗法暂且不提,单说本书的猪脚宇文成龙,在九江汇合了沈光小胖子所部的三万海军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把手下众将召集了过来,嘀嘀咕咕地吩咐了一番后,宇文小麻杆挥了挥衣袖,便径直带着姽婳卫上了船,宅了起来。

倒是沈光小胖子,得了自家少爷的吩咐后,很是兴奋!

眼见自家少爷已经闪人,沈光小胖子便脸色一转,耀武扬威地开始指挥起众将,弃岸上船杀气腾腾地直奔鄱阳湖而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林士弘的踪迹

做为操师乞、林士弘的最后老巢,鄱阳湖早就被二人经营得铁桶一块了!

这倒不是说鄱阳湖内,有什么险要关隘可让叛军以为屏障!而是说,鄱阳会内,但凡遇到一个人,基本上,那九成九的,都是操、林二人所部的造反派。

也可以这么说,鄱阳湖内,无好人了!

然而,当沈光小胖子指挥着水师刚刚进入鄱阳湖的第三天,却神奇地遇到了一个疑似好人的家伙!

“你说你知dào

林士弘所部叛军的下落?”

望着眼前这个一副渔民打扮,长相疑似忠厚老实的家伙,沈光小胖子不无怀疑地开口询问道。

“是是是!回这位将军的话,小的确实知dào

这伙反贼的下落!”

“哦!那你就说吧!”

沈光的语气非常的淡然,给来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熟人见面之间随口道一句“今儿天气不错”之类的一般!

“回将军的话,那小的可真的说啦?”

“爱说不说,不说赶紧滚蛋!难不成,你还想小爷我留你吃顿饭再说不成?”

再次被沈光小胖子的话噎得直翻白眼,来人终于确认,似自己这种草根出身之人,确实是无法理解这些官老爷们的思维方式滴!

犹豫了片刻,来人把心一横,这才开口道,“回禀将军,据小的所知,那林士弘所部,总计有水匪四万左右,其中约有青壮两万人。其它皆为老弱妇孺。此刻正藏身在距将军所在西南方六十里水域的一所岛屿上藏身呢!”

“哦!”淡淡地应了一声,半晌,沈光小胖子这才再次开口道,“你亲眼所见?”

“对!绝对是小的亲眼所见!”

“好了。你下去吧!”

“啊……”

在来人诧异的目光中,两厢,早有两名壮硕的隋军侍卫大步上前,叉小鸡一般地把这个疑似好人的家伙叉出了船舱。

片刻过后,沈光小胖子已经满脸猥琐地来到了宇文小麻杆儿所在的旗舰上,还没等沈光说明来意呢,便见一名周身上下武装到牙齿、只余两眼在外的姽婳卫昂首而出,沙哑着嗓音对着沈光小胖子冷冷地开口道。“少爷说,让你进去!”

对于姽婳卫的冷酷以及自家少爷的未卜先知,沈光小胖子早就习以为常了,此刻。闻言倒也没感到一点儿意wài

,连忙低眉垂首地跟在那名姽婳卫的身后蹑手蹑脚地入舱。

转了几个弯,来到一间貌似书房的船舱内,沈光小胖子终于见到了正疑似在看书的宇文小麻杆儿,连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沈光参见少爷!”

“嗯,说吧,都什么情况!”

“回少爷的话,刚刚有个对方派来的奸细。说林士弘所部四万水匪藏在距咱们西南六十里水域的一处岛上!”

“林士弘所部?四万水匪么?嗯,我知dào

了!”

沉吟了片刻。就在沈光小胖子心中惴惴之际,宇文小麻杆儿这才再次开口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那还用问,那孙子肯定是忽悠咱们呢呗!那家伙,小的我一搭眼儿,就知dào

他是奸细!回去小的就让人把那孙子给炖了,如何?”

“好好说话,再这么口没遮拦的,少爷我就命人把你给炖了!”

瞟了眼被吓得直缩脖子的圣光小胖子,宇文小麻杆儿这才转口道,“你刚刚的话,可能还真的错了!依本将军的估计,那小子,只怕未必就是奸细!而且,本将军估计,那林士弘所部,还真有八成可能,就藏在咱们西南!”

“啊?咋能这样啊?少爷?”

“你想啊,这鄱阳湖的水贼,可是操师乞、林士弘两个共同创办的,可那小子却只说林士弘一个,这说明啊,有七层以上的可能,操师乞和林士弘分兵了!而刚刚那人,不说操师乞,只说林士弘,很显然,不是这操、林二人生出了什么龌蹉,就是他们合伙在那演双簧、设了埋伏在等我们上钩呢!不论是那种可能,都西南方都应该会有敌人!”

“呃……”闻言,沈光小胖子不由得满头的冷汗,扭捏了半晌,这才再次嗫喏着开口道,“少爷,打个仗而矣,不用搞这么复杂吧?”

“你丫!平素里让你多看看兵书,就是不听!就你这德行,啥时候才能独当一面丫!”

“沈光是少爷的跟班,才不要独当一面,沈光给少爷牵马坠蹬,鞍前马后地打个下手就成!”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下去吩咐众军士准bèi

一下,让大家都把家伙收拾好了,一会儿把船开过去,直接准bèi

开打便是!”

“呃,少爷,我们还没找到敌人的人影呐,这可怎么准bèi

丫?而且,万一敌人有埋伏,那可怎么办丫?”

“笨!有埋伏,你不会先敲掉敌人的埋伏丫!是不是,还要本少爷我告sù

你敌人的埋伏在哪儿丫?”

“嗯!嗯!”

眼见那沈光闻言竟然小鸡啄米般一个劲儿点头,宇文小麻杆儿心中不由得好一阵无语。

最终,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没能顶得住圣光小胖子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很是无奈地开口道,“你丫的咋就不动动脑子呢?这可是水上,敌人若想埋伏,无非就是用水鬼凿船、放火船烧我们,再或者就是背后掩杀、夜间偷袭这几种招式而已!”

“咱们大船可都是铁甲舰来着,不惧火烧斧凿、而且,船上的桅杆也足够高,望得也够远,只要咱们保持足够的警惕,不论白天晚上,都不怕他们搞什么埋伏!所以,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你只管开船碾压过去便是,那须那么多的顾忌!”

“至于说哪里有埋伏,这还不好认么?哪个岛上不见有鸟飞落,或者直到我们大军临近了才只有一群鸟飞起,那肯定就是有敌人埋伏的地方!你只管命人杀过去便是!”

“还有什么不懂的没了?”

“没了!没了!小的明白!小的这就下去吩咐!”

“站住!”

“少爷,您还有话吩咐?”

“嗯,一会儿转头后,你领一万人马的船队在前探路,本将军带大部队在后方为援。”

“遇到敌人,不要蛮冲,先凭弓弩等远程武器大量杀伤敌人!如果落入敌人大部队埋伏,不要慌,尽量先凭速度优势拉开和敌人的距离,同时用旗语联系后方,呼叫投石车的炮火支援!总之呢,要尽量的保证自己的实力不大损,可不能一仗打赢了却把部队打残了!”

“好了,就这么多了,你且去准bèi

吧!”……)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又见火攻

自从和老大操师乞分家之后,林士弘便带着自己所部的两万多水水匪以及数量大抵相当的渔民家属,开始匿地隐藏了起来。

当然了,林士弘可没把这四万多人全都藏到一个岛上,而是将正规军与妇孺分开,将之有组织、有秩序地散布在了一溜的连环十来个岛屿上!

其中,正规军被林士弘集中在了三座三角分布的岛屿上,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同时还可以在需yào

时掩护后方的妇孺从容撤tuì

。而且,这里面还潜藏着林士弘的一点儿野望,那就是,如果碰上轻敌冒进的小股隋军,林士弘不介yì

先干他一票!

仅从兵法上而言,林士弘如此安排,虽然算不上什么上上之策,可也中规中矩,没啥大的缺陷!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可惜的是,林士弘的对手是宇文小麻杆儿!

这不,林士弘刚刚藏好没到三天呢,隋军的水师大队就杀气腾腾地赶到了!

“怎么可能?鄱阳湖这么大,隋军咋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咱们?”

当手下放哨的水匪前来汇报的时候,林士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旋即,念头一转,林士弘开始琢磨,“是不是,本将军手下的这些士兵,口风不严,走漏了消息丫?”

“不对!这可是鄱阳湖上丫!就算想走漏消息,那也没地方漏丫?”

“难道说……”拧着眉头沉思了半晌,忽地想到另一种可能。林士弘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老大!大事不好了!”

“嗯哼?何事惊慌,慢慢道来!”

“老大,前面起火了!”

当林士弘急匆匆地跟着那小弟登高远眺之际,却见左前方。自己设伏的一座岛屿,此刻已经火光耀天、浓烟滚滚。

这鄱阳湖上的岛屿,就算是大的,方圆也就二三里许。

不过,由于人迹罕至,也没有啥大型的猛兽,所以,即便是如今正值盛夏。树木苍翠,可树荫之下,枯枝败草那也是相当的多,甚至可能厚达数尺!

下有枯草引火。上有绿树怄烟,可以说这火星一上岛,那整个这岛基本上就没的救了!

但见那漫天的烟火之中,原本做埋伏状的近万水匪,此刻早已丢下了兵刃。哭天抢地、涕泪横流地四散奔逃着!

在距离那小岛数十丈外,水面上,数十艘隋军的蒙冲斗舰弧形排开,对那小岛呈半包围之态。

隋军的战船都很大。短的也有十数丈,长的则怕是有三五十丈。也不知是啥材料造成的,通体漆黑。俨然一头头吃人的怪兽。

更恐怖的是,这些战船,基本上每一侧的船舷上,都装着十到数十只不等床弩与投石车!

此刻,隋军正开动弩车、投石,正不紧不慢地将一罐罐火油、一根根弩箭向岛上的倾泻而去。

火油先引燃枯草,旋即又点燃绿树,怄起漫江的浓烟,眨眼之间便将那方圆不到三里的小岛尽数吞没!

可怜岛上的那些水匪,根本没有丝毫准bèi

,被水军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虽四面有水,却干瞪眼没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浓烟一步步向岛内蔓延,并最终讲自己等人吞没!

这些水贼不是没想过取水灭火,可一来,根本没准bèi

那么多工具,二来,火势又实在太猛!

最主要的是,随着隋军战舰缓缓向岛上逼近,船上的隋军们也终于开始开弓放箭,对临近岸边的林士弘所部的水贼进行精确屠杀!

这一会儿的功夫,林士弘就已经亲眼看见上百名刚刚侥幸冲过火海区的水贼们,刚刚跑到岸边十来丈许处,便被万恶的隋军钉死在了地上!

“可恨!”见此情形,林士弘两眼喷火,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一刻小树上,直把那碗口粗细的小树砸得一阵枝摇叶晃。

“老大,怎么办?在不救援,前面的兄弟,可就要被那些隋狗们屠杀光了丫!”

说话的是林士弘的一个心腹水贼,名叫王戎。

“不行!不可妄动!你们看后方!”

顺着林士弘手指方向望去,但见那部正屠杀鄱阳水贼的隋军后方水面,影影绰绰地现出几个黑点儿,看那样式,赫然是隋军那种貌似样子略显古怪一些的大型战舰!

总之,不可能是林士弘所部,也不可能是操师乞所部!

因为,这操、林二人所谓的水军,即便是最大的战船,也连走舸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大号一点儿的渔船而已!

从军队数量、军士素质、武器装备、队伍士气等方面反复衡量了半晌,林士弘都没发xiàn

自己能战胜眼前这部水军的可能,更何况不远处貌似还跟着隋军的大部水师呢!

这个时候如果还想着吃掉敌人一部的话,毫无疑问,那是痴人说梦呀!

放qì

了一战的想法后,林士弘剩下的念头,就只是该如何保存自己所部的实力了!

“隋军势大,不可力敌!传令后面诸岛的兄弟们,都藏好了!万万不可露了行藏,都想想自己的妻儿老小!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把全家性命都搭进去!”

“再说了,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今日咱们败了,将来未必就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只要留得青山在,咱就不愁没柴烧!”

“可是,老大……”

“好了!我知dào

大家的心情,也请大家相信,林某此刻也和大家一般的心思!只是,兄弟们,隋军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咱们这个时候出去,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所以,林某还请大家暂忍一时之气!等到时机成熟,林某自会亲冒矢石,领大家去杀了那些隋狗,给死难的兄弟们报仇!至于现在,还请大家听林某的命令行事!”

“现在,传林某的命令,所有水师一律潜伏下来,并做好放火准bèi

!没有林某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行动!就算火烧到身上了,也不能乱动!还有传令后方妇孺,都疏散隐藏好了,也要做好放火的准bèi

!”

就在林士弘这厢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临时战略调整的时候,对面那些隋军却已经又有了新的行动!……)

!

第四百三十章 投降之议

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隋军就把第一岛上的水贼屠杀了大半,剩下的那些个水贼,也只有在烟火中咳嗽哀嚎的份儿,眼见没可能再对隋军造成什么威胁了!

留下一小部的水师继xù

杀人放火,沈光小胖子自己则调转船头,绕向左后方的另一座岛屿。?快来吧,.!

开船、列阵,装备投石弩箭,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等到隋军开到左后方这座岛屿外百余丈外时,所有的投石、弩车也都已经严阵以待,将目标直向了岛上。

虽然敌人还没向自己这个岛发起进攻,可林士弘也知dào

,自己的那些预谋,全部落空了!

盖因,一看这阵势,不用想都知dào

,隋军这次又打算玩远程打击加火攻这套把戏!

这般下去,只怕隋军又是要来个毫无损伤的完胜!

于是,林士弘的那一颗雄心,瞬间就沉到了鄱阳湖底,暗道,“完了!”

这也不能怪林士弘没本事,做为渔民兼野路子的水贼,林士弘所部水军,虽然熟悉水上争斗,可那也仅限于划船、泅水、船上作战等这些常规水战方式!

至于宇文小麻杆儿所部新式水军作战方式,就连原本的大隋正规水军都不曾见识过,更遑论林士弘这种草莽散兵了!

所以,林士弘被打蒙、打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就在林士弘行将绝望之际,对面。沈光小胖子却没有立即让手下隋军发动攻击,而是分出了百十个大嗓门儿的家伙开始对林士弘对面岛上的水贼进行喊话,“林士弘及其所部匪徒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识相的赶快放下武器。出岛投降!”

“主动投案自首者,可以从轻处罚!家属可以享shòu

zf安置,不但可以分发田产,子女还可以在zf公办的学校里免费接受义务教育!”

“但是,如果哪个还想心存侥幸,做那无谓的抗争,前面那些匪徒就是你们的榜样!”

隋军这么一喊口号,余下的两个岛上顿时就乱了起来。

操师乞、林士弘所部的反贼之中。固然有许多是心怀野心,不甘居于人下之辈,可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不过是为了讨个活路的农民、渔民罢了!

错非为先前各自所在郡县的贪官污吏、世族大家逼迫得没了活路。又有哪个愿意拖家带口的造反呢?

山贼这行当,虽然听起来风光,遇到买卖一刀子下去,然后就能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可实jì

上。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那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更可况,这些年在宇文小麻杆儿的不懈打击下,操、林所部的匪徒们早就被欺负得比受气的小媳妇好不了多少了,哪里还有啥逍遥的日子可过?

这些土匪之所以能强撑至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操、林二人忽悠手下说大隋统治残暴。就算你原本偷过一斗米、一只鸡什么的,都会被官府抓了砍头。所以啊,大家都不要对官府抱有啥侥幸心里云云。

原以为没了活路,如今隋军突然开出了这么好的投降条件,这下林士弘所部顿时就乱了套了!

“王三兄弟,隋军说的,是不是真的丫?投降就分田产,还让娃免费上学,这是不是真的丫?”

“切!隋狗的话你也信?那明显是在忽悠咱们呢呗!我可是听李家兄弟说了,隋军残暴着呢!听说,那杨广其实是个妖怪,每天都生吃二斤人心!据说是为了永葆青春!我估计,咱们这要是一投降,肯定是被那些隋狗们挖心剖肝的献给杨广那个老妖怪了!”

“王三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上个月,我偷偷上岸过一次,听说,杨广早就已经死了!”

“杨广死了?咋可能?他不是妖怪么?咋就死了捏?”

“他是不是妖怪俺刘二不知dào

,不过,据俺听说,那杨广确实是死了!现在,江南这片儿的老大叫宇文成龙,听说那家伙是兼着皇帝和尚书令两个大官的!”

“尚书令是啥东西?和皇帝比谁高?”

“去去!一边去,少打岔!刘二,快说,现在这皇帝宇文成龙是咋回事儿?外面那些隋军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次我上岸,虽只是匆匆在岸上转了一圈,可却也听到这么一种传闻,据说现在那个皇帝宇文成龙,在其治下全面推广免费教育!听说,只要是遵纪守法、按章纳税的良民,子女都可以在公办学校享shòu

免费教育,而且还管吃管住,从五岁开始一直管到二十岁!”

“照你这么说,那,外面隋军喊的那些话,是真的?”

“据我估计,有六七分的可能,是真的吧?”

“什么?有六七分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了呗!”

对于这些貌似走投无路的水匪而言,一线希望,那都值得铤而走险了!这要是有六七分是真的,那还真就和十成十的真没多大区别!

就在这个时候,隋军的喊话也已经开始进入了感情攻势阶段。

“水贼兄弟们,你们就算不为了自己考lǜ

,也要为自己的子女考lǜ

一下丫!难道,你们就想让你们的子女,像你们一般,一辈子当个水贼么?像你们一样,每天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朝不保夕的生活么?”

“如果你也希望自己的子女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有朝一日高官得做、骏马得骑,那么,大家还在犹豫什么?赶快出来投降吧!美好的生活正在像你们招收,儿女的幸福就在你们这一念之间,大家都不要怀疑、不要犹豫,赶快出来投降吧!”

“怎么办?隋军说得这么好听,咱们可怎么办呐?要不,咱们投降吧?大不了,咱们自己认罪服法,只要能给儿孙谋个好前程,不论如何,都值了!”

“嗯,崔四哥说得有理!只要隋军真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安置好俺的娃儿,还给个前程啥的,就算隋军把俺发配边疆三千里,甚至,哪怕是砍了俺脑袋,俺也认了!”

“对!俺也是这么认为的!脑袋掉了才碗大个疤!再说了,就算咱们不出去,躲在这里还不是个死?你看前面那岛上的兄弟,连一个隋军都没伤到,就被人一锅给端了!横竖是个死,还不如,索性出去投降,没准儿还能给儿孙博个前程出来!”

“唔,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嗯,这样,咱们先别惊动王头儿吗,一会儿大家悄悄地绕到后面,我们先抢条船下水,然后绕过去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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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平定江南

林士弘投降了!

尽管心中万般不情愿,可最后,林士弘还是不得不选择了投降。?快来吧,.!

因为,林士弘手下的那些个小兵们,被隋军一番忽悠后早就没了斗志。

奋起反抗那是必死无疑的,这一点已经被最前面那岛上近万人用实践证明过了!

举手投降,还有一线生机!隋军已经承诺优待俘虏,不但给分田地,还安排子女免费接受义务教育!

这等好事儿,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嘛!要是不投降,那才是真的傻傻哩!

两厢权衡之下,除了极少数穷凶极恶、野心勃勃之辈外,绝大部分水贼都选择了投降!

而那些铁杆造反派,虽然穷尽心机,甚至不惜举起屠刀,可最终还是淹没在了广大投降派的浪潮之下!

就连林士弘这个贼头,也被一小撮的投降派掀翻在地,五花大绑着送到了隋军面前!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当林士弘被押上隋军战船之后,很是“碰巧”地遇到了前来给隋军传信的那个“良民”。

“操五福!他怎么会在隋军的船上?”

“是了!难怪隋军会如此快的找到林某的行藏,原来是陛下的手段呐!”

心思一转,林士弘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然后,林士弘就觉得心底阵阵发凉!

“这兔子还没死呢,就把俺这走狗给烹了!操师乞啊操师乞,你可果真不愧是魏武后裔丫!果真有乃祖风范!”

“既然你丫的不仁。那可就别怪俺林某不义了!”

一念及此,林士弘连忙高呼自己投降,并强烈要求见隋军主帅,声称有重yào

情况要禀报!

当沈光小胖子不紧不慢地赶来一番询问后。发xiàn

这林士弘手里,果真还有很多重yào

的情报!

而这其中,最重yào

的,自然就是鄱阳水贼的另一大部,操师乞所部的行踪了!

林士弘倒是没派人跟踪操师乞,可是,做为鄱阳水贼的二把手,魏国大将军。林士弘对整个鄱阳湖的地理分布,那是了如指掌!

可以说,闭着眼睛,林士弘都能猜到操师乞可能会藏身在哪些地方!

有这么个鄱阳湖地头蛇引路。没出三天的功夫,隋军便顺利找到了操师乞所部的踪迹。

这次,隋军更加干脆了,连喊口号这种事情,都交给了原本林士弘所部的那些个水贼!

毕竟大家都是同乡。交流起来很是没什么障碍,仅仅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操师乞所部也被彻底挖空了墙角,从此大部分鄱阳水贼都光荣地皈依在了宇文小麻杆儿的统治之下。

至于那个魏武后裔。倒霉蛋操师乞,倒是颇有一些骨气。领着操氏家族的千余反dòng

分子,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再不济也要在隋军面前表现得慷慨豪迈一番。

可惜的是,隋军根本就没给操师乞等人表现其勇武壮烈的机会,直接回以投石火炮,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里,就把操师乞最后藏身的那个约略方圆三四里的小岛化为一片焦土。

至此,由操师乞这个魏武后裔建立起来的伪魏政权终于彻底灰飞烟灭。

接下来,随着的后续安置问题的逐步落实,尤其是分配完田地以及各级义务教育的展开,原本还存了些其它想法的俘虏们也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宇文小麻杆儿的忠实拥蹇!

就连原本的反贼头子林士弘,在见识了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太平景象后,也开始心悦诚服,哭着喊着要求向宇文小麻杆儿效忠!

对于这个有着疑似南派光头背景出身的武林侠士林士弘,宇文小麻杆儿还是抱有着一定的好感滴!

因为,据宇文小麻杆儿了解,这林士弘当初之所以造反,还真的是为民请命的成分居多!而且,这些年来,虽然被隋军追得跟个兔子似的,每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可这林士弘居然能硬是约束住部下,不去滥杀无辜!

这丫的,哪里是山贼丫,简直就是个正气大侠嘛!

不过,这小子毕竟是反贼出身,可不能一下子给他太好的待遇!

反复琢磨了许久,宇文小麻杆儿终于做出决定,免去林士弘的死罪,也没将其发配到爪哇岛去当野人,而是把林士弘留在了身边,给宇文小麻杆儿当起了马车夫!

那可是真zhèng

的马车夫,专门负责牵马坠蹬、刷洗喂遛马匹的那种,可不是雄阔海、秦琼当初那种保镖兼马车夫的美差!

搞定了操师乞、林士弘后,宇文小麻杆儿便没再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坐船北上,再经长江顺流而下,直奔江都而去。

在此期间,其它各地的情报也陆续汇总了上来。

首先就是自林邑出发的伍云召、韩世谔二人,统军十万,以特种战法为主战方式,经过近两个月的奋战,终于把已经近乎空虚的南蛮俚帅宁长真的老巢给彻底抄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伍云召又汇合了庐陵的宇文成祥、秦琼所部,两厢合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灭了原大隋左武卫大将军冯盎在岭南的反dòng

统治!

至此,岭南诸地终于彻底落入了宇文小麻杆儿的魔爪之中。

另一厢,宇文成都、李靖所部的十万大军一路西进,各地州县望风而降!

快速横扫巴蜀诸郡后,宇文成都、李靖立即领军北上,兵锋直指汉川郡。

不过,就在隋军自巴蜀而出,刚刚过了葭萌关,正准bèi

攻略汉中诸郡之时,终于遇到了真zhèng

的强敌,那就来自关中的李渊老王八所部。

事实上,就地理位置而言,汉中诸郡离大隋的原都城长安是非常的近,大概不到一千里吧!

不过,汉中和长安之间隔着个秦岭,中间只有两条子午谷和斜谷两条小路可以通行!

另一方面,李渊老王八虽然占据了长安,可既要整理关中,又要北防突厥与刘武周、郭子和等一众反贼,此外还要攻略司隶,与杨广最后一个孙子,率朝臣驻守洛阳的越王杨侗等人斗法!

所以,李渊老王八虽然老早就占据了关中,可一直没能腾出爪子来向南攻略汉中!

如今李渊终于暂时稳住了长安的局势,便第一时间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封为左右将军,分领左右三军,并让老二李世民率右三军南下攻略汉中,不想,这李世民所部大军刚抵达汉中,便遭遇了宇文成都、李靖所部的隋军!……)

!

第四百三十二章 意外之喜

对于宇文成都和李靖联手,能否收拾得了菊花李二,宇文小麻杆儿那是丝毫都不担心,而且,也没工夫去去担心!

因为,此刻,宇文小麻杆儿正为另一件事儿头痛呢!

就在宇文小麻杆儿行将抵达江都之前,又收到了一则消息,那就是,萧皇后,怀孕了!

而且,这事儿还闹得比较大,弄得满朝文武都知dào

了!

事情是这样滴,自从宇文小麻杆儿南下平定萧铣叛乱后,江都城内文武诸事倒也运转得还算不错!

在宇文智及的统领下,单雄信、尚师徒等诸将轮番出击,把盘踞江淮的另外两大股乱匪,李子通和左才相尽数胖揍了一顿.\\

虽说最后没能尽全功,把这两股反贼斩草除根了,可李子通、左才相也都被就此打成了二等残疾。至此整个江淮地区的局势,终于就此稳定了下来。

而政事方面,有萧皇后、宇文德容、宇文妃暄统领的一大套秘书班子内部开会协商,再加上裴矩、何稠等一众大隋遗老的帮衬,倒也把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了,这也和江南的政事尽归苏杭的魏征大总管处理,不须上报江都方面有关!

政事、军事都没啥搞头了,剩下的,便只有一桩大事儿了,那就是给大隋前陛下杨广发丧!

毕竟曾经是夫妻,萧皇后还是很重感情滴,命人把诸般所需准bèi

停当后。萧皇后便已未亡人的身份亲自主持杨广的丧事。

按照萧皇后的意思,是要把杨广葬在其生前最得yì

的居所,毗陵行宫。

在毗陵,杨广一口气造了十六个行宫。其规模及奢华程度都超过了杨广在洛阳的超级别墅,西苑。

唯一有点儿麻烦的就是,毗陵距离江都略微远了一点儿,两三百里呢!

再加上发丧又不能搞急行军,所以自江都出发,当萧皇后一行缓缓赶到毗陵,已经又是将近一个月后了!

结果,在给杨广出殡那天。萧皇后终于出了点儿问题,疑似生病兼悲伤过度,竟呕吐不止,几欲晕厥。

随行的太医闻讯。连忙上去给萧皇后诊查,结果,不小心爆出了个惊天响雷,那就是,萧皇后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时候。距离杨广死翘翘才不到俩月!于是,满朝文武尽皆震惊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那也是大吃一惊!

因为,毫无疑问。萧皇后这肚子里的娃肯定不是杨广的,而应该是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奸夫的!

搞大了萧皇后的肚子。宇文小麻杆儿并不感到震惊,让宇文小麻杆儿诧异的是。这种事情,萧皇后她们竟然都没注意保密,走漏出消息了!

按说,身为过来人,萧皇后对这事儿应该门儿清儿才对丫?

后来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宇文小麻杆儿这才知dào

,其中也是有诸般巧合滴!

这个年代的人,正常而言,年龄到了萧皇后这般,是鲜少再有生娃的了,故而一般很少在意这些事情!何况,萧皇后和宇文小麻杆儿通奸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一直都没出啥问题,萧皇后这原本还保持警惕的心思也就放松了下来!

更兼这段时间刚刚玩起垂帘听政的把戏,萧皇后等人玩儿性正浓,不觉之间也就忽略了其它!

结果就出了这么一宗大案来!

更让宇文小麻杆儿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和萧皇后差不多同时有孕的,还有杨广的二儿子齐王杨暕的未亡人,齐王妃韦氏。

这齐王妃韦氏本是京兆韦家人,其父韦冲,曾任营州总管、民部尚书等职。

由于这个时候的京兆韦家人才辈出,司马德勘造反之际,虽然把杨家男丁杀了个精光,可却没敢动这个齐王妃韦氏。

不曾想,这韦氏竟然还给那杨暕留下了个种子!

这韦氏也是在给杨广、杨暕一同出殡的当日,因出现意wài

状况,才被太医监察出来有将近四个月身孕的!

当朝皇后娘娘和齐王妃同时有孕,裴矩、何稠等一众大隋遗老顿时就乐了个满脸菊花!

俩女人同时怀孕,按照正常几率算,怎么着,也能有一个是男丁吧?

到时候,不管哪个生男娃,先将其推上去当傀儡皇帝再说!

那样的话,朝政岂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持俺们这些老头儿手上了!

至于洛阳城里的那个越王杨侗,丫的年龄都那么大了,已经开始懂事儿了,实在不是个当傀儡的好人选!

况且,陛下也没有遗诏说传位给他吧?

有了这种考量,原本那些还张罗返还还洛阳以正君位的糟老头们,尽皆偃旗息鼓,至少,在皇后娘娘和齐王妃生产之前,这些老头们暂时不会整出啥幺蛾子来!

“有娃固然是好事儿,可赶到现在这个当口,却有些麻烦呐!”

综合了所有情报及各方反应之后,宇文小麻杆儿得出了如此结论。

“万一,皇后姐姐真给小爷我生个儿子出来的话,要不要趁此机会,将其扶上皇位呢?”

“若果真如此,可以在近期内、一定程度上,省去很多麻烦!可是,往后的话,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尾巴要处理!一个搞不好,还会引起家庭内部纠纷来!”

“总而言之,很麻烦!”

带着这种喜悦而又有些纠结的心情,宇文小麻杆儿一路坐船缓行,耗时半个多月后,终于赶到了江都城。

此番再回江都,宇文小麻杆儿表现得非常的低调,除了宇文智及、萧皇后等一众心腹外,宇文小马麻杆儿并未惊动其它人!

而宇文小麻杆儿入城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召集众心腹鬼鬼祟祟地开起了秘密会议。

所谓众心腹,实jì

上,这里面就只有宇文小麻杆儿的三叔宇文智及一个,其它的,都是宇文小麻杆儿的几个女人,萧皇后、宇文德容、宇文嫤、宇文妃暄、宇文婠婠等。

整个会议持续了整整近两个时辰,其间众人都鬼祟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会议结束之后,江都城的一切都照旧,萧皇后照例领着宇文德容、宇文妃暄等一众小秘书玩垂帘听政,宇文智及照例统筹掌管江都城的一应军务。

至于宇文小麻杆儿这厮,则仅仅在江都皇宫内宅了三日,便再次悄悄地带着一众姽婳卫出得江都,顺运河南下,直往老窝余杭赶去……)

!

第四百三十三章 洛阳“七贵”

出征三月有余,期间转战了小半个江南,当宇文小麻杆儿再次回转余杭郡时,自然受到了乐平公主、魏征为首的众人热烈欢迎。,!

按照宇文小麻杆儿一贯好色的个性,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要和乐平公主等人鬼混一番了!

连续奋战数日,和家里的众女尽皆玩过双修,又挨个地里播下了种子,宇文小麻杆儿这才抽出时间来,召集魏征、徐德言、宇文定及、宇文福及等人开会商议正事儿。

现如今,宇文小麻杆儿已经占据了整个江南,此外还包括爪哇、琉球、林邑、辽东及扶桑等诸多海外飞地,这些地盘加起来,比起原本的整个大隋也是只多不少了!

得益于一直以来推行的鼓励农商、招抚流民政策,宇文小麻杆儿治下的人口基数也已经相当的庞大,目前总人口已经有两千多万,占大隋最鼎盛时期人口数互谅的一半还多!

最主要的是,由于江南之地的早先被大隋清理过了一遍,后来又被那些造反派们折腾了几次,力量比较薄弱!

而目前,全面的义务教育在苏杭开展了十余年,已经为宇文小麻杆儿培育出了大量和合格军政人才!

也正是因此,此番宇文麻杆儿虽然扩张迅速,以数郡之地一举吞下整个江南,竟没引起什么消化不良来,反而各项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

可军政体系虽然运转畅通,但不代表没有问题。相反,还很多!只不过,这些问题都暂时在魏大总管的超强持家能力下,暂时被压了下来。

而今。宇文小麻杆儿这当老大的终于回家,魏大总管立马便将这一箩筐的问题摆到了宇文小麻杆儿的案头。

“说到底,我们的问题,还是在于政权体系的建设问题!”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魏征大总管留下的奏章都看了一遍,宇文小马麻杆儿做出如是总结道。

“主公英明!一眼就看清了问题之所在!”一旁的魏大总管不失时机地送上了个不轻不重马屁。

这也不能说魏大总管阿谀,事实上,在魏征心中。宇文小麻杆儿这个当老大的,还真的是英明无比,江南大治就是明证!

“那魏府丞以为,咱们这政权建设问题。该如何来解决?”

“这个嘛,回主公的话,小臣以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想把江南。甚至整个天下都治理好,首先咱们需yào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说到此处,魏征瞟了眼自家主公,发xiàn

宇文小麻杆儿正对自己投以鼓励的目光。不觉心里大定,遂朗声继xù

道。“而今天下大乱,大隋已然名存实亡。主公现已据有大隋半壁江山,且民殷国富。依魏某之间,主公不如早立门户,如此,即可名正言顺地统治江南,也可给手下众将士个定心丸,让大家有个盼头丫!”

“此事不急,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名头那东西,咱们不必在乎,先把实惠捞到手再说!况且,皇后娘娘和齐王妃可都在咱们手上,不论如何处置,咱们都有的事时间从容安排。倒是北方那些家伙们,想来这会儿也该要坐不住了!咱们且先看戏便是!”

事实上,宇文小麻杆儿说得还真不错,北方的一众诸侯们,此刻早就开始屁股上长疖子的猴子一般地上蹿下跳了!

首先坐不住的,是洛阳城里的杨广二孙越王殿下杨侗。

爷爷死翘翘,老爹早就挂了,剩下的二叔、大哥、小弟什么的也都跟着死的死亡的亡,就连那些跟着杨广巡幸江都的那些杨家叔伯亲戚也全都死得干干净净!

如今,杨侗俨然成了大隋皇族唯一幸存下来的男丁!

“既然他们都死光光了,那么,这皇位,无论如何,总该轮到俺杨侗了吧?”

如是做想着,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青年杨侗,不但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心里那是相当的高兴。

“可惜的是,皇祖母她老人家貌似还活着,而且,好像还在江都掌控了局势!这样的话,小爷我暂时还不能太过得yì

,总要获得皇祖母的认可,方才显得名正言顺!”

为了获得自家那位皇祖母的赏识,杨侗小屁孩儿强忍着兴奋之情,每日表现得非常的低调,开始给祖父杨广披麻戴孝,还每天都做出个哭丧脸来,表演给手下的那些大臣们看。

可惜的是,杨侗这番媚眼,注定是要抛给瞎子看了!

因为此刻,萧皇后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奸夫宇文成龙身上,早把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孙子给抛在脑后了!

勉强在洛阳城里演了近两个月的戏,杨侗悲哀地发xiàn

,自己这番做作,貌似啥效果都米有!

随后,杨侗又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那就是,皇祖母和皇婶齐王妃都怀孕了!

“咋能这样捏?咋能这样捏?丫的,也太欺负人了!”

“杨广你个死老头,还有杨暕那傻x,你们死就死了呗,还非得留下这么个尾巴祸胎来,这不是诚心给小爷我添乱么!丫的,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小爷我不义了!”

愤愤之余,杨侗小青年扯掉孝服,就急忙命人把手下几个心腹大臣都传进了皇宫,开会商议对策!

当初杨广巡幸江都,虽然带走了绝大部分的朝臣,可也给杨侗留下了一部分重臣,比如,内史令卢楚、御史大夫元文都、内史侍郎郭文懿、黄门侍郎赵长文、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左骁卫将军段达,以及奉杨广之命北上增援洛阳的原江都通守王世充。

这七人共同协助杨侗执掌洛阳军政大权,时人将之与当初杨广时代的“选曹七贵”相较,称其为“七贵”。

被杨侗招进皇宫之前,这“七贵”也都收到了风声,已经知dào

了江都方面出现的变故。

对于萧皇后和齐王妃同时怀孕一事,卢楚等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可这毕竟是皇家内部的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这些外人可以随便置喙的。

而杨侗这个小青年呢,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哪里是卢楚等一干老狐狸的对手?可以这么说吧,还没等杨侗撅起屁股来呢,卢楚等人都能猜出这厮要拉什么屎了!

于是,当杨侗问起大家对大隋目前局势的看法之际,卢楚、元文都等老官僚不约而同地和杨侗打起了太极,但只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说正题!

和一众老狐狸明争暗斗了半晌,杨侗小青年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干净,索性舍下脸面径直恶狠狠地开口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今,皇祖父已经过逝近两个月,尔等对册立新君之事有何看法,只管道来!今天所有人都得表态,否则,你们别想走出这皇宫一步!”……)

!

第四百三十四章 皇帝多如狗

就在洛阳城里越王杨侗为了皇位而上蹿下跳之际,长安城内,李渊老王八也在和手下一众心腹密谋着称帝之事。?快来吧,.!

早在造反之初,李渊老王八就给自己树立了当皇帝的宏伟目标。

只可惜,一直以来,时机都不大成熟,李渊老王八很怕自己也步杨玄感的后尘,成为众矢之的,遭到全国世家的联合打击,故而隐忍了下来。

占据关中之后,经过和手下的一众造反派商议,李渊老王八决定先以隋臣自居,不过,却把自己的官职提到了极限,开始自称“唐王”。

虽然以隋臣自居,可李渊老王八却不可能听杨广的话,于是,这厮就想了个主意,尊杨广为太上皇。

至于皇帝,则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找了的小屁孩儿!也不知这娃原本姓啥,反正,现在是被李渊逼着强改姓杨了,而且,还是连名字一起改的,就叫杨侑!

李渊就是用这娃顶替原本被李大李二哥俩爆了菊花后自尽的大隋前代王杨侑,将之推上皇位,改年号为“义宁”。

那个时候,杨广还没死翘翘呢!

李渊老王八的这点儿表面功夫做得不是没有一点儿效果,至少,有很多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就被李渊老王八给忽悠了,还以为这厮是个忠臣呢,结果稀里糊涂地就跑到李渊老王八手下当大头兵去了!

这厢,李渊老王八刚刚把傀儡扶上皇位不到俩月。江都城的杨广就死翘翘了!

杨广都死翘翘,李渊老王八自然就不愿意继xù

装孙子了,直接就让人用一包老鼠药把那个不知原本姓啥的假杨侑给毒死了!

然后,李渊便急吼吼地跳到前台。说恭帝杨侑陛下已经把皇帝的位置禅让给自己了!

至此,李渊老王八终于正式扯出了造反的大旗,建国号为“唐”,定都原隋故都大兴,并将之正式更名为长安。

事实上,杨广这么一死,大隋算是真zhèng

的乱了起来,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公开登基称帝的人多了!

河西的武威郡,原大隋武威郡鹰扬府司马李轨霸占凉州,建立“大凉”土著政权。

这会儿见李渊那老王八都自个当皇上了。李轨也不甘落后,自封皇帝,改国号为“凉”,自个设置百官,在西凉的一亩八分地上过起了皇帝瘾。

马邑的刘武周。攻下隋汾阳行宫后,将几个漂亮宫女献给了其基友主子突厥可汗俟利发,后被俟利发授予狼蠹,并封为“定杨可汗”。

随后。刘武周率军一路南下,一度把李渊老王八派驻晋阳的部队揍了个屁滚尿流。

自觉神功盖世、天下无dí

。小小的“定杨可汗”已经无法满足刘武周的虚荣心,这厮遂自立为帝。封其手下头号大将兼便宜妹夫宋金刚为宋王。而后,刘武周亲自率军继xù

南下,大有与李渊老王八争鼎关中之势。

朔方豪强梁师都,勾结突厥,攻占了弘化、延安诸郡后,也被俟利发封为“毗伽可汗”、“解事天子”。眼看大家都自封皇帝了,这梁师都倒也干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建国号为“梁”,自称皇帝,开始在朔方的几个郡县作威作福!

原本的齐州农民窦建德,原本是依附高鸡泊的悍匪高士达的,及到高士达被隋将杨义臣所灭后,窦建德领着一小部的残匪辗转到河北,并凭着杰出的军事才能迅速拉起一大票人马,攻占郡县。

有了一小块儿的根据地后,这窦建德也开始自己扯起了大旗,号称“长乐王”,年号丁丑,并设置百官,分治州县。

冀州之地,自古富庶,更兼民风彪悍,窦建德以此为根基,年余的时间便拉起了十数万的强兵,期间将前来围剿的记录隋军都打了狼奔豕突,成为中原地区仅次于瓦岗寨的一股乱匪。

如今眼见大隋气数已尽,这农民伯伯出身的窦建德也便不甘寂寞,在几个手下的撺掇下,正式建立国号“夏”,在冀州这一小块儿地盘儿上当起了皇帝。

就在全国各地反贼们都急吼吼地各自忙着称帝之际,作为大隋最大的反贼,瓦岗寨的李密,却没有跟风称帝。

年前,在李密的谋划下,瓦岗军攻占了大隋最大的粮仓,兴洛仓,得粮草近两千万石,并各是军需,数以十万计。随后李密命人开仓放粮,招募流民。

不过月余的时间,瓦岗军便由三四万人一举扩张至三十余万。

而李密的声望,也被一举推至顶点,毫无悬念地超过了瓦岗寨大当家翟让。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一个瓦岗寨上,有了大龙头翟让,又有了个声望超过翟让的二当家李密,这内乱的根由便就此埋了下来。

经过几番斗智斗勇,去年年底的时候,李密终于一举灭了翟让全家,顺利执掌整个瓦岗寨大权。

然则,经lì

了这么一次内杠后,瓦岗寨也精华大损、人心涣散,自此开始一步步地走向了下坡路!

这个时候,江都城的杨广也听说了瓦岗寨势大,严重威胁都城洛阳的安全,便派原江都通守王世充领兵三万北上洛阳,支援留守洛阳的越王杨侗。

做为外来户,王世充进兵洛阳后却执掌了洛阳的大部分军权,这自然就引起了原本留守洛阳的几大重臣的不满。

以内史令卢楚、御史大夫元文都为首的那些洛阳留守大臣们,开始了和王世充的明争暗斗、争权夺利。

卢楚、元文都虽然位高权重,身后又有庞大的世家支撑,可这二人都没啥兵权。

有兵权的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是个没本事的人,属于那种屡战屡败的常败将军,而且兵力又远不如王世充。

至于另一位重臣,左骁卫将军段达,这厮平素里就和卢楚等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此刻,段达没明目张胆地投靠到王世充那面,就已经算是这厮顾忌身份颜面了!

做为没节操的世家子弟,卢楚、元文都等人自个斗不过王世充后,便把目光投向了一个貌似强势、有能力与王世充抗衡的人物,那就是瓦岗寨的李密!

按说,李密是个反贼,卢楚、元文都和王世充都是官,这当官儿的之间再如何内斗,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总不该求助于李密这个反dòng

派、阶级敌人吧?

可实jì

上,世家子弟都是这德行,为了利益,连祖宗十八代都可以出卖,别说向阶级敌人低头了!

于是,经过卢楚、元文都等人一番密议,一个置大隋国家利益于完全不顾的狗屁反dòng

计划终于火热出炉了!……)

!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石三鸟

外结李密,内抗王世充,这就是卢楚、元文都等人几番商议之后,炮制出来的一份臭得不能再臭的计划!

正常而言,但凡有一点儿脑子,杨侗都不可能同意卢楚等人的这个有着自毁长城之嫌的反dòng

计划滴!

可惜的是,萧皇后和齐王妃二人怀孕之事让杨侗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厮想当皇帝都快想疯了!

于是,当卢楚等人提出只要杨侗同意这份计划,大家就支持他当皇帝后,杨侗小屁孩儿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

原来,在杨侗眼中,这王世充其实也就是个草包将军而已,是不堪大用的!

至少,与卢楚、元文都等世家子弟相比,确是如此。

当初洛阳告急之时,杨广派来的援军之中,王世充只是个副将,而主帅是右翊卫将军薛世雄。

可惜的是,这薛世雄点儿背,行军到一半,就被盘踞河北的悍匪窦建德给突袭消灭了!

结果,王世充半路捡漏,平白升官,成为了援洛大军的行军总管。

抵达洛阳之后,王世充也没立下什么彪炳的功勋,

和李密先后打了三仗,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以王世充落败而告终。

到了最后,王世充手下的两万蒋怀军亲信几乎全都被拼光。没了军事资本,又害pà

被治罪,王世充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连洛阳都不敢回。

这个时候的杨侗,虽然才刚刚进入青春期。可相当的早熟,人也比较聪明。杨侗知dào

瓦岗寨乱匪素来彪悍,此刻隋军战败,也不能全怪王世充猪头!

于是。杨侗就派王世充的兄长去安抚王世充,不但宣bù

赦免了王世充的罪责,反而继xù

对其委以重任。

接连损兵折将,洛阳方面终于再也无力再出兵剿匪了,剩下的那几万人马,也就只能勉强收住洛阳城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王世充那点儿可怜的军事才能也终于展现了出来。

在王世充的带领下,凭着洛阳城高大坚固的的城墙。隋军硬是顶住了近十倍于己方的瓦岗寨乱匪的进攻,让李密几次望洛阳的坚城而颓然长叹。

也正是在这一连串的洛阳攻防战中,原本手下已经没啥小兵的王世充,终于再次开始执掌军权。并以雷霆手段迅速掌控了洛阳城内的大部分兵力!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执掌了洛阳城的大部分军权后,王世充的野心也开始迅速膨胀,不但和卢楚、元文都等洛阳旧臣频繁发生龌蹉,就连杨侗这个越王殿下。也时常会受到王世充的轻视。

王世充曾几次三番的命手下四处宣扬,言道,洛阳之所以能有今日,全赖自己领军征战沙场之功。要是没有俺王世充,杨侗那小屁孩儿早就被李密生擒活捉。然后洗剥干净,再放点儿油盐酱醋啥的。下锅煮了,云云。

从某种程度上讲,王世充讲的或许是实情!

可惜的是,这厮的话太刺耳了!

平素里,杨侗忌惮着王世充手里的军队,又要靠着王世充帮忙守住洛阳城,自然就没法收拾这厮了!

而杨侗这种妥协,也往王世充愈发的飞扬跋扈、肆无忌惮!

如今,当卢楚、元文都等人把这份招抚李密以抗王世充的狗屁计划秘密呈给杨侗之后,杨侗立即两眼一亮!

“有门!”

见此情形,卢楚心中顿时有底,遂连忙适时地敲起了边鼓道,“只要殿下除了王世充这豺狼,则洛阳城内,再无人可对陛下构成威胁。”

“而殿下若能招降李密,携平定瓦岗寨数十万乱匪的丰功伟绩,殿下再谋登基之事,岂不是更显得名正言顺、众望所归?届时,老臣等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坚地站在殿下身旁为殿下造势丫!”

虽然对方没明着说出来,可杨侗大抵还是明白了卢楚等人的想法,那就是,要想在称帝这事儿上获得卢楚、元文都等人的全力支持,首先,就得帮zhù

他们灭了王世充!

帝王心术,首重平衡,手下一家独大,按说是绝对不符合当领导的利益滴!

“可眼前这个情况嘛……”

“小爷我要是不给他们个甜枣,这些老狐狸们,肯定是不会乖乖地听小爷我的话的!如果这事儿一旦拖得久了,谁知dào

江都城那面会不会再出啥变故来?”

“所以呢,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把皇位弄到手再说!哪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也不能就这么被动地等着皇祖母和齐王妃婶婶在江都城生娃丫!”

如是做想着,最终,杨侗一狠心,便点头同意了卢楚等人的计划。

不过,杨侗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心念一动之际便已经炮制出了一个一石三鸟的诡计来!

原来,杨侗虽然给李密封了个大大的官儿,太尉,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魏国公。

在隋朝,太尉是三公之一,虽然官居一品,可实jì

上只是可虚弦,一点儿实惠都没有。魏国公是爵位,也没啥好讲的。

至于那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人家李密手下毕竟三四十万人马呢,就算投降了,李密也不可能傻乎乎地交出兵权来,所以,给个军职安抚其心也是必须的。

倒是那个尚书令,封得很有讲究。

在大隋的管制里,理论上,尚书令是百官之首,是左右仆射的直属上司,官居正二品,可谓是位高权重了!

以前,不论是杨坚还是杨广时代,都没有活人被封为尚书令的!只是到了后来,大隋局势糜烂,杨广实在无法收拾烂摊子了,这才想起,还欠宇文成龙很多封赏没发呢!于是这才把原本追封给宇文成龙的祖父宇文述的尚书令、十郡太守实封给了宇文小麻杆儿!

而今,杨侗再封李密这反贼为尚书令,那问题就来了!

大隋总不能同时有两个尚书令吧?那样的话,谁说了算呀?

杨侗这般搞法,自然是希望大隋目前最强dà

的地方军阀宇文成龙,和大隋最凶残的反贼李密,俩人互掐去!

最好斗个两败俱伤,这样,杨侗才有机会坐收渔利嘛!

事实上,杨侗的计划也并非完全是痴心妄想!

占据了江都之后,宇文成龙和李密之间,便只剩下李子通、左才相、徐园朗等几个近乎被打残废的小股反贼了!

此外还有一个窦建德,可这厮主要势力在河北,而且还委婉地向李密表示了归顺之意。

于是,李密和宇文成龙这两大势力之间的碰撞,貌似已经不可避免了!所差的只是具体很么时候开始对决而已!

也正是因此,这段时间一来,李密方才暂缓了对洛阳的攻势,转而开始防备江淮方向了!

现在,杨侗要做的就是,趁着两伙势力都没准bèi

充分之前,把战火给他们点起来!而且还是越大越好!……)

!

第四百三十六章 蛮夷小人

杨侗要玩一石三鸟,这点儿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卢楚、元文都这种官场老狐狸.\\

不过,在卢、元二人心中,杨侗这瓜娃子怎么玩都没所谓,只要不影响大家升官发财,不影响大家铲除敌对势力王世充即可!

至于说,一旦李密和宇文成龙掐起来,是否会对大隋造成什么毁灭性的的灾难,则完全不在卢、元等人的考lǜ

之中了!

带着这种想法,卢楚、元文都等几大“贵人”迅速和杨侗殿下达成协议,卢、元等贵人表示公开支持杨侗殿下登基,而杨侗则暗地里支持卢、元等人勾结李密去对付王世充。

随后的几天里,在卢、元等贵人的倾力支持下,杨侗很快“众望所归”,在卢、元等人的再三劝勉,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的情况下,终于推脱不过,接过了复兴大隋的重担,正式宣bù

登基称帝,改元“皇泰”。

在卢楚、元文都等贵人的扶持下,杨侗终于顺利登基。而杨侗呢,也对卢、元等人投桃报李。卢楚被封为左备身将军、摄尚书左丞、右光禄大夫,加涿郡公;元文都则被加官为左骁卫大将军、摄右翊卫将军、鲁国公等。其它,段达、郭文懿、赵长文、皇甫无逸之流也依次都有晋升。

就连原本不咋受大家待见的王世充,也因为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对杨侗登基称帝之事表示了明确的支持,而被杨侗大度地封了个吏部尚书的实权肥缺。

很是罕见地。在王世充升官一事上,卢楚、元文都等人竟然没和王世充唱反调!

盖因,在卢、元等人眼中,王世充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

因为,这个时候,卢楚、元文都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派人和洛阳城外的悍匪李密开始联系了起来!

对于李密而言,能够自己造反当皇帝,固然是最好的!

可是,在洛阳城下僵持了近半年后,仍然没能拿下洛阳城,李密这心态不免着急了起来。

此外。自从宰了大龙头翟让后,李密很明显地感觉到,瓦岗寨的人心,已经开始动摇。虽然还没到分崩离析的地步,可人心思变的种子已经种下,并迅速生根发芽!

眼下,除非瓦岗寨能够取得一场决定性的大胜,否则。局面如此僵持下去,早晚会出大问题!

更何况,听说,江南方面最大的实权军阀宇文成龙已经开始席卷江南!一旦那厮稳定住江南的局势后。必然挥师北上!

若是宇文成龙自余杭出发,自江都北上。那么,自己这中原最大的乱匪必将成为宇文成龙的首要打击目标!

虽然自诩才高八斗、允文允武。可面对宇文成龙这个军功赫赫战无不胜的军神级人物,李密还是没有啥必胜的信心滴!

而如果那宇文成龙一旦和洛阳城内的杨侗达成某种一致,双方联手,里外合兵之下,自己这三四十万的瓦岗军,那可就真的前景堪忧了!

有了这种考量,当卢楚、元文都开始派人和李密勾搭之际,李密第一时间对卢楚、元文都的勾引予以热烈的回应。

就在卢楚、元文都和李密眉来眼去,眼见行将勾搭成奸之际,意wài

出现了。

原本的洛阳七贵之一,左骁卫将军段达,出人意料地投靠了王世充。

作为杨广安排下的洛阳留守,段达平素里虽然与卢楚、元文都等人有些尿不到一个壶里,可大家毕竟都是士族大家出身,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闹矛盾,一般也都会控zhì

在有限的范围内。

而且,作为世族大家,首要的是风度!

哪怕是相互之间恨不得立即捅对方一刀,可表面上,还是要面带微笑滴!

而王世充呢,不但是江南来的外来户,还是个草莽出身,更主要的是,这王世充原本是个胡人!

王世充,本姓支,字行满,西域胡人。

其母后来改嫁汉人王氏,支行满这才随其继父改姓王。

王世充原本是有些军事才能的,当初在江淮地区平乱,王世充曾经坑杀了数万的投降农民军,因此凶名昭著。也曾经数次和义军作战而都有胜绩。

不过,王世充真zhèng

得杨广赏识的,却不是因为其军事才能,而是这厮察言观色、逢迎拍马的本领!

原本,杨广手下有个叫做张衡的家伙(不是发明地动仪那个张衡),这厮早在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就给杨广当手下,当初,杨广坑害其大哥杨勇,就曾多赖这张衡出谋划策。

这样一个知dào

杨广太多隐私的家伙,注定是要被杨广惦记的!

可偏偏这张衡还不咋识抬举,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惹人嫌,反而每每自我感觉良好,老是在杨广面前乱晃!

杨广早就想收拾这张衡了,可一直苦于没有借口!

这支行满,嗯,就是王世充,却神奇地看出了杨广的这点儿龌蹉心思。

于是,趁着张衡主持给杨广修建江都宫之际,当时身为江都郡丞的支行满就悄悄地给杨广打了份报gào

,说张衡消极怠工、中饱私囊,花了国库近半的积蓄却硬是把江都宫修成了豆腐渣工程,云云。

杨广闻言龙颜大悦,也不派人核实查探,直接就让人把张衡给捉起来关进小号喂老鼠了!

随后,支行满接替了张衡的职责,开始给杨广修建江都宫。

凭着刮地三尺的本领,支行满穷尽心思,几乎把大隋的国库搬空,又累死民夫数十万,还把江淮地区上百万的家庭抄了个底儿朝天,终于给杨广修建成了一所金碧辉煌的江都宫。

验收了江都宫后,杨广龙颜大悦,狠狠地给王世充发了份乖娃娃奖状,并将之从江都郡丞一举提拔为江都通守,统领江都郡军政事宜。

及到后来,负责增援洛阳的右翊卫将军薛世雄战死,杨广就顺势把王世充这个宠臣一举提拔为援洛大军的行军总管。

身为胡人,还是个宠臣,靠着告黑状起家!

所以,王世充注定是不可能和范阳卢氏出身的卢楚、司隶元氏出身的元文都这种名门世家子弟和睦相处的。

在卢、元等人眼中,这王世充就是个塞外蛮夷加奸佞小人,绝对属于顶风臭十里的家伙!让这种小人和自己同殿为臣都是耻辱,更何况还要与之平起平坐,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丫!更何况这个奸佞小人还是如此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于是,自从王世充到达洛阳后,卢、元等人便无时无刻不想着把王世充这奸佞小人给人道毁灭了!

同样因为王世充的胡人身份,卢、元等人也从没想过,同样身为士族出身的段达,居然会投靠那蛮夷小人王世充,结果,卢、元等人就杯具了!……)

!

第四百三十七章 恶向胆边生

卢楚和元文都二人与段达不睦,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段达这厮虽是世家出身,可其家世明显远不如范阳卢氏、司隶元氏这种世族大家!

而段达本人,其本质上更是个武夫,没一点儿世家弟子温文尔雅的气度!

更让卢、元等人看不上眼的是,即便身为武夫,这段达也是个失败的武夫!

这些年来,段达也先后领兵出战过十数次了,可这段达,就没打过一次胜仗!

身为世家子弟,竟然如此不学无术,这简直就是丢了全天下士族的脸面了!

故而,作为名门出身,自诩才高八斗文化人的卢楚、元文都瞧不起段达这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不论如何,卢、元与段达之间的矛盾,总算是世族内的人民内部矛盾,理论上,是可以通过民主的方式,友好协商解决的!

但段达不是这么想的丫!

“丫的!读过两本书就了不起丫?没听说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就是你们这帮斯文败类,在这儿瞎折腾,才把好好一个大隋给折腾得差点儿亡国的!要是真有一天,给大家全都来个论罪处置,第一批该被砍头的,肯定是你卢楚、元文都这种斯文败类!丫的,你们凭啥还瞧不起俺段达这个粗人丫?”

和卢楚、元文都对段达的轻蔑态度成鲜明对比的是,自从进入洛阳城一来。,!王世充一直都表现得很是礼贤下士。

说起来,这王世充,虽是少数民族出身,可其本人却是个妙人儿。

首先。自从进入洛阳城后,王世充表现得很低调,很亲民!

具体表现在,王世充府上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的,而且是对所有人敞开的!

上到达官显贵,下至平民黎庶,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入王世充的府上。

而且。王世充本人,也表现得足够亲民。

不论是谁来反应什么样的疑难琐事,只要遇到,王世充都会满脸和善地从头听到尾。并让手下幕僚认认真真地记下一应问题。然后,王世充本人则会拍着胸脯向来人保证,一定会把这个问题转给有关部门处理,并责成其给您一个满yì

的交代,云云。

事实上是。当王世充把来人客客气气地忽悠走后,哪些幕僚们记录的卷宗便被王世充当厕纸给用掉了!至于有关部门,丫的,那部门的衙门口儿朝哪儿开呀?

虽则如此。可王世充的这番做做,还是为王世充赢得了很大的民心滴!

前来告状投诉的老百姓可不知dào

王世充把自己的卷宗当厕纸用了。在他们心目中,这么一个肯耐心听自己一个平头百姓申冤诉苦的官毫无疑问。那肯定是个好官!既然是好官,那人家答yīng

的话,肯定就会算数!

至于说最后,问题为啥没有解决,那肯定是“有关部门”的责任呗!

当然了,也有那么一两个脑袋瓜子比较灵活的,很快就回过味来,认为自己被王世充那丫的给忽悠了!

可这些人,每当在公共场合对此提出质疑后,无一例外的,都第一时间人间蒸发了!

就是凭着这些手段,作为一个外来户,王世充竟然迅速在洛阳城里积累起了相当高的人望!没用几个月的时间,在洛阳城内,王世充的声望就已经迅速超越了留守的那满朝文武以及杨侗这个留守王爷。

除了忽悠老百姓刷声望值外,这王世充还积极拉拢留守洛阳的那满朝文武!

当然了,王世充毕竟是少数民族出身的武夫,哪些真zhèng

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来投靠王世充这蛮夷的!

不过,凭着防御瓦岗寨李密三十余万大军,成功守住洛阳城的丰功伟绩,王世充在军队系统内的威望那是直线上升。没用两个月的时间,王世充便迅速掌控了洛阳城的大部分军权,成为洛阳军方的真zhèng

一把手!似段达这般一向眼高于顶的家伙,可开始频频向王世充抛媚眼示好。

可惜的是,王世充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杨侗表示想要登基称帝,并获得了卢楚、元文都等人的率先表态支持。

王世充虽然也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回过味来表示支持,可总归慢了半步。

而杨侗呢,虽然表面上似乎对此没啥想法,可在封赏的时候,却做了些手脚。

在杨侗的刻意挑拨下,卢楚、元文都等文官开始升官并兼任武职,而王世充这个武夫,则被封为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执掌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命,不可谓不位高权重!

可是,这吏部尚书,没有军权丫!

“丫的,杨侗这小王八蛋,很明显,是想汉我削了大爷我的军权嘛!”

“而这乱世,最重yào

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军权么?要是大爷我没了军权,随便一个郡县衙役小吏,都能把大爷我关进监狱喂老鼠去!相反,要是大爷我一直都掌握着洛阳城的军权,万一那天大爷我兴致来了,把杨侗那小王八蛋关进小黑屋里喂老鼠,自己过下皇帝瘾,也不是没有可能滴!”

有了这种领悟,在接到了杨侗的封赏后,王世充不但没有丝毫交出军权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加强了对军队的掌控,丝毫不给卢楚、元文都等人插手军队事务的机会。

另一方面,王世充则命心腹手下开始紧锣密鼓地收集起了卢、元等人的黑材料,打算一举把卢、元等人弄残、弄死!

这厢,王世充收集黑材料的工作刚刚展开,还没等取得啥实质性进展呢!另一厢,不学无术的世家子段达,便急吼吼地跑到了王世充面前献起了忠心!

“什么?卢楚和元文都那俩败类,打算勾结李密,置王某于死地?”

听闻了段达的密状,王世充的脑门,瞬间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大摊冷汗!

无它,被吓到了!

如果卢楚等人真的引瓦岗军入城,那么,王世充手下这点儿人马,很显然,连给李密塞牙缝都不够!

“若果真到了那一步,只怕,王某想留个全尸都难了丫!世家子弟,果然没一个好鸟!”

“老大,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了!他们敢做初一,咱们就给他做个十五!干脆老大您直接领兵造反,自己当皇帝算球了!”……)

!

第四百三十八章 洛阳通胀

杨广之死,除了让大隋变得群龙无首之外,也极大地刺激了那些桀骜之辈的野心。,!

比如王世充,杨广在世的时候,这王世充最大的野望,也就是拍一下杨广的马屁,好给自己谋个更大的官儿罢了!

而王世充心目中的大官,到三品尚书的地步也就算到头了!

奈何,杨广不幸被宰,局势纷乱之下,就算原本从没想过自个儿当皇帝的王世充,也不禁开始变得想入非非了!

不过,王世充毕竟是有谋略有远见的伪世族出身,虽然心里谋划着造反,可表面上,王世充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反而很是义正言辞地把手下那几个张罗造反的跟班儿训斥了一番,但也仅此而已。

装模作样地训斥了几句手下,王世充开始认真的琢磨起该如何对付皇泰主、卢楚等人的阴谋、阳谋来。

毫无疑问,军权王世充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只是如何保住军权却是个大问题。

接下来便是如何对付瓦岗寨李密的问题。

自从占据了洛口仓,瓦岗军一举夺得了近两千万石的粮草,以及数以万计的盔甲辎重。得益于如此丰厚的缴获,瓦岗寨接连扩军,人马从三四万一举扩张至三十余万,终于成就了隋末第一造反派的赫赫威名。

而且,身为世家子,李密在文韬武略方面都很有一套。

经过李密的一番整顿训liàn

,瓦岗寨也终于由一股无组织无纪律的地方乱匪,慢慢蜕变成了一个理想崇高、作风严禁、纪律严明正规造反派。

事实上,这也是李密和原本的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的一大重yào

分歧。

在翟让眼中,既然咱们都当山贼了,那就是要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就是要看见行人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管是谁,路过咱瓦岗寨的一亩三分地。都要老老实实地交出钱粮,要乖乖地送上女人给咱们搞,最后。还要老老实实地洗干净了脖子让俺们一刀给砍了!

而李密则认为,咱可是世家子弟,就算当土匪,那也要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大隋新时代“四有”土匪。

也正是因此。虽然搞翻了翟让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瓦岗寨众将领都处于人心涣散的状态之中,可作为最底层的瓦岗寨小兵们,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毕竟,不论是给谁当兵。还不都是为了讨那么一口饭吃么!

而且,在李密的规范化治军原则下,那一众瓦岗寨小兵们,很快便摆脱了流民时代的恶习,迅速成长为一个勉强合个的造反派小兵!虽然离成为精兵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进退之间,已经初步展露出了几分民兵气质。

得益于相对正规的军事训liàn

,再加上绝对人数上的优势。李密硬是凭着这拉起来还不到三个月的三十余万大军。硬是把整个东都洛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期间,杨侗曾几次三番的试图派人出城来收拾李密,可无一例外的,都被李密组织手下小弟们以雷霆手段把隋兵赶回了洛阳城。

当被李密围困将近半年后,洛阳方面由于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已经开始人心涣散。呈现日薄西山之象了。

其中,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洛阳城内的粮价一路高涨。

在文帝杨坚时代,大兴的米价最低是一百三十文一石。高时也不超过两百文,而洛阳的米价,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还要略微便宜一些。

杨广登基后,在杨广的不懈折腾下,大兴的米价那是稳步上涨,几年时间就突pò

了两百文。等到隋末之时,洛阳城的米价已经到了三百余文,并一路向四百文大关逼近。

待到瓦岗寨的李密率部攻陷洛口仓后,洛阳城的米价再次开始一路飙升。

事实上,文帝时代,杨坚便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肆修建粮仓,等到杨广之时,更是重点经营洛阳,除了全国最大的粮仓洛口仓外,其它,洛阳周边还有很多粮仓,就连洛阳城内,也有大小粮仓数个,总计屯粮七八百万石。这些粮食,供应洛阳城内的几十万人吃个三五年还不是问题的。

故而,就算洛口仓被占,虽然对洛阳的米价有影响,可如果处置得当的话,还不至于让米价有太大变化。

关键时刻,一些世族大家暗中操控着一大批的不法商贩,趁机哄抬物价,大发国难财,直接导致洛阳城的的米价一日三变。

在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洛阳的米价一路飙升了近两百倍,几乎是每天都要涨上一倍左右,米价最高涨到了五万余文一石。

米价天天暴涨,直接就导致整个洛阳城内大范围的通货膨胀!

上午的时候,一吊开元通宝可能还够买二斤米,等到中午的时候,有可就连一斤米都买不到了!

于是,百姓们纷纷冲上市场,抛出手中的铜板,打算在物****得更高之前多抢购谢日常所需。

这般盲目跟风的结果,就是导致洛阳的物价以更快的速度飞涨!

毕竟年龄太小,杨侗虽然聪明,可对于处理这种恶性通货膨胀却没有丝毫的经验!

至于那些辅佐杨侗的留守大臣们,虽然很多人都颇有能力,可这些家伙也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将绝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争权夺利之上,那里会在乎那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米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天天飞涨,饶是那些活在洛阳城的百姓大多富庶,可也渐渐不堪重负,一时之间,洛阳城内,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之下,这民怨的矛头,很是自然而然地便指向了疑似直接导致米价上涨的越王杨侗以及瓦岗寨反贼李密的头上。

埋怨杨侗,自然是嫌这厮没能力,不但无法守护洛阳城的平安,反而让洛阳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至于李密,则理所当然地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当然了,作为大隋最低成的平民百姓,洛阳人虽然大都是富户,可商贾之家本就没啥社会地位,他们就算有些民怨,也做只能留在肚子里,最多也就是喝高了的时候偷偷骂杨侗、李密两句,或者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扎个草人啥的。

这种情况维持了将近半年,直到有一天,坊间突然传出消息,言道新近登基的前越王现在的“皇泰”主杨侗陛下,打算和城外的瓦岗寨乱党苟合,并打算给那反贼头子李密封高官,据说还是是太尉、尚书令、魏国公之类,近乎是前所未有大官!

更有传言说,其实杨侗和李密早有勾结,前番洛阳城的米价制所以疯涨,就是这二人在联手坑害洛阳百姓,公然打劫大家钱口袋!

此言一出,洛阳百姓那原本就已经积蓄得堪比火山般的怒火,终于彻底爆fā

了出来!……)

!

第四百三十九章 想要造反么?

杨侗有些小聪明,可在军国大事上,这厮和其祖父杨广差不多,经常会干些脑残的事情出来。

比如此番,为了招降瓦岗寨的李密,杨侗不惜高官厚禄,许下了魏国公的极品爵位,还有当朝一品大员太尉的高官!最主要的是,那个正二品的尚书令,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实权大员了!

这等职位,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足够大隋九层九以上的官员眼红了!

须知,就算是当初杨坚时代大隋满朝文武之首,高飃老头,为大隋卖力、卖命一辈子,最高的实权职位,也才是从二品的左仆射丫!

至于其他的那些个文武大臣,如苏威老头、牛弘老头之流,给大隋兢兢业业地当了几十年的苦力,也才不过是个三品官儿而已!

“可现下,那李密不过是一介反贼,于大隋无尺寸之功,反而把大隋险些折腾垮了,何德何能,就能当上尚书令丫”

“而我们这些为大隋鞠躬尽瘁的大臣们,到现在也才不过是个三五品的小官!丫的,这让俺们这些忠臣良将情何以堪丫!”

不可避免地,满朝文臣们,驹心中如此做想道。

至于军方,那怨气就更浓了!

“反贼当上了正二品的尚书令,而俺们一辈子为大隋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却只能每天领两餐连肉都没有的盒饭!这世道,咋能这样捏到底谁是反贼,谁是官兵丫”

“丫的,杨侗你个小王八蛋,还真当俺们这些大头兵好欺负咋地惹怒了俺们这些大头兵,一样也可以向李密那王八蛋一般,造你杨侗这丫的反!”

当这种情绪看似无意地自某个别有用心的小兵口中说出后,便如瘟疫一般地迅速传染给了洛阳城内的每一个小兵,并迅速得到了这些大头兵们的认同。

就在洛阳军方不满的情绪越积越醇,俨然火山一般随时可能迸发之际,另一宗事情的发生终于彻底将军方的不满引爆了开来。

原来。经过了几轮的讨价还价后,杨侗与李密终于达成一致,瓦岗军正式宣bù

接受招安。

而杨侗、卢楚、元文都这群猪头们呢。却丝毫没有意境死到临头的觉悟,反而大大咧咧地摆起了庆功宴,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

以为自此天下太平了,庆功宴上。杨侗小屁孩很是亲民地放下身段,挨个和那些个文武大臣们喝酒碰杯。

而卢楚、元文都等一众捧哏的也非常识相,每每恰到好处地给杨侗送上一筐又一筐的马屁,直着大舌头说杨侗文成武德、千秋万载,鸟生鱼汤、一桶浆糊。云云。

就在杨侗等一众宵小们喝得口歪眼斜、飘飘欲仙之际,添堵的人来了!

“李密不过一反贼尔,于社稷无尺寸之功,如今却堂而皇之地窃居高位。而大隋军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却至今未获得一点儿微薄的封赏!有功者不得赏,反叛者居高位,陛下如此行事。欲置那些为大隋出生入死的将士于何地欲置大隋的江山社稷于何地”

对着一众醉醺醺的文武大臣还有杨侗这小屁孩儿。王世充慷慨陈词,俨然成了正义的化身,大隋硕果仅存的硬汉,军方的脊梁。

王世充这话固然代表了全体军方的心声,也获得了相当一大部分朝臣们内心的认可,可却触怒了杨侗、卢楚、元文都为首的一众主和派。

“竖子!尔不过一塞外蛮夷。安敢枉议军国大事!若非尔等军人无能,屡战屡败。何劳陛下出此下策,向那写贼屈服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还敢在殿前咆哮,支行满,你丫的还有一点儿礼义廉耻没有丫”

自从跟随后爹改名换姓以来,王世充一直都以汉人自居,深以自己的胡人出身为耻!

此刻再被元文都接了自己的老底,王世充不由得恼羞成怒,怒火冲破头顶芯儿!

“拓跋文都,你少要血口喷人!我军败于瓦岗军非战之罪!瓦岗寨总计不下四十万大军,而我隋军,每次出征,总兵力都不出五万,以弱击强,落败亦在常理之中!况且,没有三军用命,保卫洛阳,尔等这些宵小之徒焉能在此作威作福”

元文都家族的司隶元氏,本是北魏皇族,根正苗红的鲜卑人,复姓拓跋!

后来,篡魏建周,拓跋皇族被宰杀了大半,残存的那些拓跋皇族之人也被逼着改名换姓,集体改姓元。

被逼着改姓这事儿,一直以来,都被整个元氏家族引为奇耻大辱。

不想,今天却被王世充这厮给当众揭开伤疤!

于是,可怜的元文都彻底出离了愤nù

!也顾不得在场的杨侗陛下才是老大,范阳卢氏的卢楚是老二,而元文都自己最多排位在老三!但见那元文都须发张扬,大手指着王世充哆嗦了半晌,这才怒声咆哮道,“来人呐,把王世充这蛮夷给我推出去,斩了!”

闻听此言,一旁的尚书左丞卢楚那是心中大喜,“俩二愣子,你们死劲儿的相互咬去吧!最好咬个头破血流,满地鸡毛!”

下面的那些个文武大臣们,也大都存了看戏的心态,一个个心中暗道,“这大隋的朝堂,可是很久都没有如此劲爆火热的场面啦!机会难得丫!可得好好观摩学习一番!以后回家带孙子的时候,也能多一笔谈资不是”

倒是那个已经喝得有些头重脚轻的杨侗陛下,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然后,这杨侗小屁孩儿不禁大皱眉头!

“丫的,这元文都,也太不把自己这皇帝放在眼里了吧朕还没发话呢,哪儿就轮到你元文都擅自作出了丫要知dào

,你丫元文都和那王世充都是三品大员,凭啥你就敢咋咋呼呼地叫嚣着要砍了人家王世充丫难道,你以为自己已经当皇帝了不成”

“还是说,这原始家族,一早就存了谋反的心思,想恢复他们拓跋家族往日的荣光”

一念及此,那杨侗的眉头,迅速绉成了一个“川”字儿。

就在杨侗浮想联翩的这会儿工夫,门外一群如狼似虎的右翊卫军士已然执戟而入,气势汹汹地直扑王世充而去!

“住手!未得朕的懿旨便擅自带兵刃入殿,尔等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还有,元御史,莫非,你以为这堂堂大隋金銮殿,是你元大人家的后花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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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神圣的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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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小心恶了皇泰主杨侗陛下,庆功宴上,元文都最终还是没能宰了王世充。,!

权力斗争,你死我活,自然没有妥协、退让的道理。更何况元文都、卢楚等人和王世充早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于是,宴会散后,卢楚、元文都等人再次聚到一处,嘀嘀咕咕地商议起了收拾王世充的大计。

得益于杨侗登基后的一系列封赏,现如今,卢楚、元文都二人手中也有了一部分的兵权。元文都掌握着左骁卫和右翊卫,卢楚则掌控着左备身。

这三卫人马,可不是从王世充手里分来的,而是原本的十六卫皇家亲军!是杨侗为了让卢楚、元文都等人有实力和王世充打擂台,才特意分给卢、元二人的!

在左右卫等精兵不在洛阳的情况下,这几部人马也勉强堪称精锐部队了!至少装备上是如此。至于实战能力如何,则有待商榷!

正是因为手中有了这三部人马,卢楚和元文都的底气方才足了起来。

只是,城外的瓦岗军虽然接受了招安,可那毕竟是反贼出身,一旦洛阳城内玩起了真刀真枪的内杠,李密会如何反应实在不是卢、元二人能够掌控的。

为了不让局面彻底失控,卢楚、元文都等人嘀嘀咕咕地商议了半晌,最终决定,还是先不动用终极武力,最好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了王世充。

而卢、元等人商议出来的所谓计策,就是,鸿门宴。

具体而言,就是由元文都出面,请王世充过府喝酒,同时四下埋伏好刀斧手,酒宴之上将王世充一举砍成肉酱,然后,卢、元二人在顺势接管王世充所部人马。

如此,则整个洛阳城的大半军队落入卢、元等人的掌控之中。

那时。即便杨侗有啥其它的想法,估计也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了。否则,惹怒了卢、元。二人重立个傀儡当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滴!

定下了锦囊妙计后,元文都便寻机派人去吏部尚书府上邀请王世充过府宴饮,至于名义嘛。就说是前些时日冒犯了王世充,此番特意设宴给王世充赔罪,云云。

卢、元二人自诩才高八斗、聪明伶俐,可王世充也不傻!

要知dào

,王世充这厮可是靠着察言观色、积极钻营。这才一步一步爬上如今的位置滴!

早在庆功宴上,王世充便看出,那元文都确实是对自己动了杀机了!

于是,自从那日之后,王世充便举家搬进了军营里宅了起来。

平素里,除了早朝,王世充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上朝。那也要点起了人马。在宫外候着。

此外,王世充还命人抓紧时间,对原本杨侗直属的几部十六卫禁军进行渗透。

原来,这王世充虽说掌握了洛阳生很大一部分军权,可那大都是各地前来增援的杂牌军,属于那种一天到晚都要在城头一线奋战的炮灰级部队!而真zhèng

的十六卫精锐。基本还都掌握在杨侗自己的手上呢!

这也是杨侗有胆量欺负王世充的一个重yào

原因。

在王世充的不懈努力下,几天的时间里。关于杨侗陛下处事不公、赏罚不明、欺侮凌虐这些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洛阳城的大头兵的传言便深入到了每一个洛阳守军的心中。

同时,王世充在庆功宴上为广大将士的前途与杨侗、卢楚、元文都等人据理力争。险些被元文都这奸佞小人杀害的英勇事迹也迅速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

这种真真假假的传言还是很有成效滴,短短三天的时间里,杨侗的几大心腹将领,段达、跋野纲等便相继向王世充倒戈投诚,并表示愿意给王世充当间谍,为其监视卢楚、元文都等奸臣的动向。

而这个时候,王世充已经接连三次收到了元文都过府赴宴的邀请,只不过,每次王世充都托病不出。

段达等人随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王世充宅在家里的做法堪称英明,因为,据段达等人传信,那元文都已经在府设下了埋伏,只等王世充一入府,便来个关门放狗!

“竖子!欺人太甚!不灭了你丫的全家,某家的‘王’字倒过来写!”

有了兵变的借口,又得到了留守洛阳的大部分十六卫禁军的响应,王世充当机立断,便直接发动兵变!

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当天夜里,王世充便直接带兵攻打太阳门。

守关的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出身西凉皇甫世家,其父皇甫诞本是并州总管府司马,早年在汉王杨谅造反时,因为不愿意跟着杨谅造反被杀!

当时皇甫无逸在长安,得以幸免。

等到宇文成龙以雷霆之势平定了杨谅叛乱后,为表彰皇甫诞的忠义,杨广赠其为柱国,弘义郡公。

当然了,由于皇甫诞已死,这些爵位自然就给了皇甫无逸来继承。

等到后来杨广更改爵位品级,按照等级划分,皇甫无逸的爵位是不够格继承的。而杨广呢,却很欣赏皇甫诞的忠义,特封皇甫无逸为平舆侯。后来,又拜皇甫无逸为清阳太守。

这皇甫无逸,主政地方倒是一把好手,为官清廉,从不收礼,也不受请。

此外,皇甫无逸做事还相当的谨慎。比如,每次给杨广发奏疏,皇甫无逸都要反复推敲再三,甚至,有时候奏章都发出去来,皇甫无逸还要派人追回来修改一番。

正是凭着这份清廉、严谨,皇甫无逸在吏部的考核之中脱颖而出,被杨广从地方提拔到厩,转任右武卫将军。

等到杨广南巡江都,杨广还亲切地叮嘱这皇甫无逸,让其守洛阳好好辅佐杨侗。

主政虽然是把好手,可这皇甫无逸治军的手段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王世充领军攻打太阳门,皇甫无逸见势不妙,直接就自个逃了。

逃归逃,可皇甫无逸还算厚道,居然还亲自去通知了那位七贵之首的尚书左丞、左备身将军卢楚,想和其结伙跑路。

尽管明知大势已去,可卢楚还是有几分文人风骨滴,对来报信皇甫无逸道,“吾与元公乃是天生的一对儿好基友!曾海誓山盟,如社稷有难,誓以俱死。如果现在就这么弃元公而去,实在对不起‘基友’这个崇高的称谓!所以,皇甫兄弟,你自个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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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洛阳之变

尽管卢楚、元文都这对儿好基友情比金坚,可惜,那王世充却是个不解风情、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塞外蛮夷!

顺利攻破太阳门后,戍守皇宫的十六卫禁军在段达、跋野纲等将领的带领下纷纷倒戈。,!

而卢楚和元文都这两个文化人,听闻王世充兵变,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整军迎敌,而是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主将都跑了,本就存了投降心思的十六卫禁军们立马开关投降。

结果没有丝毫的悬念,做为“军方脊梁”的王世充几乎是兵不血刃地,便拿下了整个洛阳城的各处要害,同时还顺利地接管十六卫各部的禁军。

而接下来的搜捕行动也基本没费啥吹灰之力!

首先倒霉的就是七贵之首的尚书左丞卢楚,这厮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好基友元文都,就被王世充所部兵将堵在了太官署,然后被乱军剁成了肉泥。

倒是元文都比较聪明,这厮居然第一时间躲进皇宫,找皇泰主杨侗陛下求救去了。

这厢,元文都刚刚溜进皇宫,后面的王世充紧也跟着领兵杀到紫薇阁。

从没见过如此阵仗的杨侗自睡梦中惊,被吓得差点就此沦为萎人。也顾不得先理会那哭得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元文都,杨侗连忙派人到宫外询问是咋回事儿。

提心吊胆地等了将近一刻钟,杨侗却觉得好似过了十年。

就在杨侗小心肝怦怦乱跳之际,有那宫人夹着臀部骞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回报,言道新任吏部尚书王世充大人在领兵围困皇宫,据王世充讲,说是卢楚、元文都等大人要谋害他,故而特来请旨,要求陛下以私通贼寇的罪名处斩卢楚、元文都之流。

“丫的!都带兵围困皇宫了,有你这么请旨的么?朕要是不同意的话,这王八蛋。估计可能就把朕一块儿给砍了吧?没准儿还顺道栽赃到元文都那倒霉蛋的头上,说那家伙弑君造反,然后。那王世充则以忠臣的身给朕报仇啥的!”

“可是,如果就这么把元文都交出去话,那朕也太没面子啦!而且,如果被其它大臣知dào

了。他们大概会觉得,跟着朕混,连小命都没法保证,实在太没前途了!那样的话,一个弄不好。朕可就要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麻烦呐!倒霉丫!俺这皇位的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咋就摊上这种事儿了捏?可叹大隋无忠良啊!”

就在杨侗自怨自艾、心中犹疑之际,皇宫外,王世充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传本将军令,擂鼓!一刻钟后不见元文都反贼出宫,就给我进攻!”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同时敲响,初时还是一下一下,旋即便连成一片!

隆隆的战鼓声震得杨侗的寝宫都扑簌簌自棚顶往下掉灰!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莫非,王世充那蛮夷。要造反了不成?”

没让杨侗久等。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小黄门疾行而入,哆哆嗦嗦地禀报道,“启奏陛下,外面,那王世充放下话了。说,一刻钟内不见元文都出现。他就攻城!”

“陛下,你可不能相信那王世充那蛮夷丫!那种塞外蛮子。没有一点儿的礼义廉耻,可是啥事儿都干的出来丫!今天他敢逼迫俺老元,明天,说不准他就敢逼着陛下您禅位给他丫!”

“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吧!俺现在要是不答yīng

,估计王世充那蛮子今天就敢来个弑君篡位!所以丫,死道友不死贫道,元文都丫,元文都,你还是自认倒霉吧!”

不过,这话是杨侗自个在心里念叨的,嘴上可没说出来!

相反,杨侗还强自镇定着做满脸肃穆状道,“元爱卿丫,不是朕不想保你丫!你看,今天这事儿,可完全是你自个瞎折腾出来的丫!朕知dào

你是大隋的最后一个忠臣良将,绝对不会干那种自个闯祸却让朕给你背黑锅的事情!更何况,这里可是皇宫丫!你一个外臣,老是躲在内宫,也不是个事儿丫!所以呢,为了成全你的忠义之名,你还是出去和那王世充好好谈谈吧,没准儿,还有个寰转的余地呢!”

说是请元文都自个主动出去,可杨侗却没给元文都丝毫反驳的余地,直接冲着一旁宿卫将军黄桃树使了眼色!

做为杨侗的心腹部将,黄桃树这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相当不错滴!

收到杨侗的指示后,黄桃树大步上前,捉鸡仔儿一般地就揪住了元文都的脖领子,提着元文都大步往宫外行去!

“竖子不足与谋丫!杨侗,你个卑鄙小人!元某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咱们走着瞧!元某就在地下……!”

“啪!”

没等元文都把话说完,那黄桃树已然照着元文都的后脑勺,便一个狠狠的锅贴,直把元文都扇了天昏地暗、群星闪耀!

随后,元文都就被几个彪悍的宿卫军拖死狗一般地拖到了皇宫大门口,然后被那些宿卫们以扔垃圾的方式隔着近两丈高的宫门扔出了皇宫。

至于这位可怜的元内史元大将军是否会被摔死,还是最终被王世充所部乱刃分尸,那可就不是这些宿卫军们关心的事情了!

总体上而言,王世充还算比较厚道,得了元文都后,王世充便没再为难杨侗这苦命娃儿,留下一队军士把手皇宫后,王世充便带人分头行动,开始欺负其它朝臣们去了。

接着倒霉的是“七贵”之中的其它那几位,除了段达投降,皇甫无逸逃跑外,其它的如郭文懿、赵长文,都被王世充给捉住,全家集体砍头。当然了,身为罪魁祸首的卢楚、元文都等人的全家,也自然不能幸免。

而这其中,最可怜的要属元文都了。

因为,元家的根基就在司隶,可以说,整个元氏家族大半精英都住在这洛阳城内,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王世充所部给逮个正着,男的统统砍头,女的则先那啥,再那啥,当真是,好不凄惨。

除此以外,其它那些平素和王世充不咋对眼儿的大臣们,也大都在乱军之中惨遭灭门!整个洛阳城,一时之间哭声震天、血流漂杵!

血腥杀戮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还多,到了第三天头上,整个洛阳城减员近两万,菜市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堆成了一座方圆十数丈的小山,王世充这才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停止了杀戮,转而开始和苦.逼娃杨侗玩起了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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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军政改革

虽然已经将洛阳城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可王世充却没急着逼杨侗退位,而是先让杨侗给自己加官进爵。,!

已经掌控了局势,王世充也不客气,一开口,便要正一品的太尉之职,而且还逼着杨侗同意自己开太尉府!

自此,洛阳城的军政大权尽归太尉府,王世充成了没正式登基的实权地下土皇帝。

王世充当起了洛阳城的实权老大,却惹恼了一个人,那就是瓦岗在的反贼头子,李密。

“丫的,凭啥丫!太尉,那是杨侗那小屁孩儿封给俺李密的好不?你王世充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和你家李大爷抢官做!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的们,给我干挺了王世充那丫的!”

在李密的玩命督促下,瓦岗军撕裂了先前的合约,再次悍不畏死地对洛阳城发起了进攻。

事实上,自从卢楚、元文身殒,皇泰主杨侗被王世充当成金丝雀关在了皇宫里,原本大隋和瓦岗寨方面那短暂的苟且和平就已经注定要破裂了!

当初签订和平条约是双方就都各怀鬼胎,这会儿又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再次开战,再加上李密也知dào

,即便自己是真心投降,早晚有一天,那杨侗还是会找机会跟自己秋后算账滴!

于是,趁着如今洛阳城内发生内杠,李密借机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言道王世充是乱臣贼子,不但擅杀忠臣卢楚、元文都等,还贼胆包天地劫持了皇泰主杨侗陛下。

而李密自己呢,则从反贼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化身,大隋最后一个忠臣良将!此番攻打洛阳,也并不是为了造反,而是被李密说成了是救杨侗陛下于水深火热,云云。

李密这么一折腾,可把洛阳城里的王世充气了个三尸神暴跳。

“丫的!你李密自个就是个反贼。还敢说俺老王造反,当真是贼喊捉贼,岂有此理!”

虽然怒火冲天。可王世充倒还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出城和李密玩野战,而是调兵遣将、征发民夫,准bèi

守城。

瓦岗军总兵力大四十余万。而且,李密攻占了洛口仓,不需为粮食发愁;又占据了司隶周围的广大地区,治下人口也有上百万,征兵也比较方便。勉强可以说是占据了人和。

洛阳城内,王世充收编了十六卫所属的精兵后,总兵力也迅速膨胀,达到了六万有余,而且还都是精兵!在加上强行征调的民夫,也能凑出近十万的大军。

此外,现在的皇泰主毕竟还勉强算是大隋正统,有着大义之名。

更兼洛阳城高池深。有险可守!

故而。总体而言,王世充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

双方都颇为自我感觉良好,心底又有那么一股火气和野心,于是,王世充和李密便各自整军,在这洛阳城下叮叮咣咣地打了起了!

瓦岗军虽然人多。可毕竟不是正规军,攻城器械也不怎么足;而王世充呢。手下小弟虽然少了一些,可治大多是精锐。

双方这一开打。倒是斗了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连续打了三四个月,双方各自损兵折将无数,结果却是谁也没看到取胜的希望。

至此,瓦岗军在洛阳城下已经消耗了年余,原本的那点儿锐气也已经差不多消耗干净了!

另一方面,由于原本的大龙头翟让是被李密砍死的,原本翟让手下的那些将领被杀的被杀,出逃的出逃,虽然也有一部分最后选择了投降李密,可却始终不受李密信任与重用!

如今李密有始终没能在取得一场决定性的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不可避免地,瓦岗军开始离心离德、人心思变!

此外,还有一个最重yào

的原因,那就是,江南的宇文成龙,终于初步完成了对整个江南地区的掌控,已经开始腾出手来率军北上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宇文成龙忙得那是非常的充实。

先是伍云召自林邑出兵抄了宁长真的老巢,随后又与秦琼、宇文成祥两厢夹击,灭了岭南的造反派冯盎,已然胜利回师北上,赶到了江夏、新野一线。

汉中方向的宇文成都、李靖二人联手,也成功地把菊花李二打回了关中。

至此,整个江南地区算是彻底纳入了宇文成龙的治下

更兼杨广已死,宇文成龙也不用顾忌太多,遂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军政改革。

这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军政分离,确切地说,是军、政、法的分离。

在宇文成龙的亲自主持下,整个江南地区及各大飞地开始建立起一整套的军队体系、政权体系及司法体系。

三大体系互不统属、各自独立。

其中,军队体系包括正规军和民兵两大块。正规军主要是义务兵,负责对外战争、平定内乱等;民兵则主要由退役军人组成,负责地方治安。

政权体系,改编自原本的民部,最高长官称民部尚书,下有两个副职的民部侍郎。

按照宇文成龙的构思,要在其治下设立国、州、市、县、乡、村的六级行政架构,各级政权的主要职责就是治理地方、发展经济。具体江南而言,则按找地域划分为十几个州,大抵相当于十几个省,州下设市、县、乡、村级政权。

而司法体系,则改编自原本的刑部,最高职位为刑部尚书,下设两个副手为刑部侍郎。

具体而言,刑部划分为民事、吏治两大部。民事主要负责处理百姓之间的纠纷、矛盾,相当于法院,吏治则专司民告官的问题,此外还肩负着惩处腐败的重任。

这些说起来简单,可真zhèng

做起来却千头万绪,基本上相当于把原本大隋的军政体系全部打碎了重建!

亏得宇文成龙手下有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岑文本等一众能吏,再加上江南大学堂提供的海量高素质人才,就这,宇文成龙也前后忙和了小半年,这才终于把各项事物大抵搞定。

按照宇文成龙的安排,房玄龄出任第一届民部尚书,宇文定及、长孙无忌为民部侍郎。杜如晦担当第一届刑部上海苏,宇文福及、高表义则出任刑部侍郎。

其它,沈君道、徐德言、宇文士及则分别出任第一任届礼部尚书、礼部侍郎,专司教育及科举事宜。

另有魏征做为宇文成龙的首席秘书,光荣地当上了左班大丞相,下辖宇文智及、岑文本高俭、独孤平云等一众小秘充当尚书左右丞,总览所有政、法杂事,直接对宇文成龙这个老大负责。

至于军事方面,按照宇文成龙的设计,将所有部队划分为海、路两大兵种。

宇文成都、麦铁杖、秦琼担任第一任陆军副元帅;伍天召、张须陀、沈光出任第一任海军副元帅。至于海陆军的正印大元帅,则由宇文成龙自己一身兼二职。

而军队体系最大的改革莫过于,在旅团以上的军事单位内增设了参谋部,专门负责出谋划策、制定作战计划!而军队的主将,则负责最终敲定作战方略及具体的作战指挥!

在宇文成龙的元帅府内,则设有总参谋部,由李靖、宇文成祥出任第一任正副参谋长。

至此,宇文成龙终于将治下的军政体系搭建完毕。随后又休整了月余,遂再次点齐人马,沿运河北上,直奔洛阳方向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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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目标瓦岗寨

自杭州出发,沿运河北上,渡过长江,又在江都逗留了数日后,宇文成龙这才再次起兵。!

此番启程,宇文成龙所部的队伍之中多了两员大将,那就是原本江淮悍匪杜伏威的两个干儿子,阚棱和王雄诞。

前番杜伏威战败,这二人光荣地当了俘虏,却又死撑着不肯投降,结果被宇文成龙命人关进了小黑屋。

随后宇文成龙便回转余杭自在逍遥去了。

可怜阚棱和王雄诞两个苦命娃,在小黑屋里被关了将近半年,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溃了!

如今宇文成龙终于再次路过江都,和萧皇后、宇文德容等人鬼混之余,这才听妃暄小丫头提起,说小黑屋里还管着俩大坏人呢!

琢磨了半晌,宇文成龙这才想起,原来是阚棱和王雄诞两个。

当宇文成龙来到小黑屋,还没等琢磨好如何开口才能更显得自己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呢,阚棱和王雄诞这对儿难兄难弟便哭着喊着要求投降了!

对于这两员新出炉的降将,宇文成龙给予了不同的安排,阚棱这天生的肉盾被派去给雄阔海、伍天锡当帮手,三人共同统领宇文成龙的心腹亲军,背嵬军。

至于王雄诞,鉴于这厮有勇有谋,被宇文成龙委以参军之职,具体而言,就是负责协助宇文成龙这个老大制定作战计划。

现如今的江淮地区已经基本天下太平,杜伏威这个曾经的江淮第一悍匪已经跑去爪哇周围某个荒岛当野人了,而另外两大乱匪,左才相和李子通,在强撑了几个月后。也终于被单雄信、尚师徒等人剿灭。

目前,宇文成龙率军北上。所要面对的便只剩下两股大的土匪,兖州的徐圆朗以及瓦岗寨的李密。

徐圆朗割据山东,目前手下有农民军两万左右。

之所以小弟这么少,倒不完全是这徐圆朗没本事,主要暂时因为,山东地区,经过宇文成龙剿匪之后,大部分灾民都被强行迁往江南以及宇文成龙治下的几大飞地。

灾民都没有了,剩下的便只有一些大小地主、官僚、世家子啥的,这些人自然不会轻易依附徐圆朗这种农民伯伯出身的造反派。所以。尽管徐圆朗一直都在努力折腾。可手下小弟的数量始终不见增长,最高也才不过两万出头!

而且,随着宇文智及带领人马稳稳地盘踞江淮,四下招募流民,在隋军开出的丰厚条件诱惑下。徐圆朗手下的小弟那是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减少着。

等到宇文成龙率军北上之际,徐圆朗所部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的农民军了!

见势不妙,徐圆朗第一时间做出了自以为聪明的选择,那就是,投降。

不过,徐圆朗投降的对象可不是宇文成龙,而是瓦岗寨的土匪头子,李密!

徐圆朗之所以如此,也与早些年流传出的“十八子。坐天下”童谣有关。

在有着浓重的封建迷信思想的徐圆朗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姓李的要当皇帝了!而目前看来,这姓李的人里面,有可能鼎定江山的就只有瓦岗寨李密和长安城李渊两个。这其中,又以李密兵锋最盛!

瓦岗寨,那可是有着四十多万的大军丫!而且李密还是世家出身!

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有将近五层的机会,李密会最终夺得江山!而李渊的胜算,也就三四层吧!至于其它的一层半左右,则由天下各路诸侯共同瓜分!

所以,本着早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态,徐圆朗选择了这个时候去抱李密的粗腿,顺便解一下自己这兖州的危局。

徐圆朗的媚眼是抛出来了,可却没得到李密的热烈回应。

因为,这个时候,李密正和王世充俩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哪有时间、有兵力来给徐圆朗解围丫?

于是,接过徐圆朗送来的降信后,李密很是口惠而实不至地给徐圆朗封了个兖州总管、鲁郡公的封号,并命其率兵进军魏郡,给瓦岗军抵挡宇成龙的兵锋。

接到了李密的回书后,徐圆朗就觉得这心里拔凉拔凉的!

“俺手下总共才两万小弟丫!李密这瓜娃子倒是真敢想,居然让俺去抵挡宇文成龙的二十万大军,这和让俺直接抹脖子有啥区别丫?”

徐圆朗想的确实不差,就连做为对手的宇文成龙,也没咋把这徐圆朗放在心上。

自江都出发,随后汇合了自江夏北上的伍云召、麦铁杖、张须陀所部,两厢加起来总计近二十万的人马。

这期间,宇文成龙命张须陀、宇文成祥、沈光三人统领水陆合计的五万大军,直扑兖州。

而宇文成龙自己,则带领着伍云召、麦铁杖、单雄信、裴元庆等一众雄兵强将,浩浩荡荡地开往颍川许县,也即三国时期魏国的都城,许昌。

这一路行来,宇文成龙不求速度,但求稳扎稳打。

每过一地,宇文成龙都先以雷霆之势将当地的大小反抗势力迅速清理干净,并让后方的魏征等人迅速调配政法人员前来治理地方,同时派驻民兵维持治安,只在几个重yào

的城镇留有部分正规军。

自从当上瓦岗寨大龙头以来,李密一直都专注于攻打洛阳。

在李密看来,只要占领了这个隋都,则其它个州县,都可以传檄而定!

有了这种观念,李密几乎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攻打洛阳之上,李密将手下近乎全部的三十余万大军都囤积在了洛阳城外的金墉城,另有三万余大军驻守洛口仓。至于瓦岗军的老巢瓦岗寨,只有两万多一点儿的守军,而且还大都是老弱病残!

也正是因此,宇文成龙这一路行来,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

占据了许县后,宇文成龙却没再继xù

挥军向洛阳挺进,而是开始兵分三路。

第一路由秦琼、单雄信率领,总计三万人马,向西攻略襄城郡,最终目标是攻占伊阙,封住司隶南向的出口。

第二路则是有宇文成龙的便宜大舅哥伍云召统领,麾下有尚师徒、裴元庆等一众猛将,并所部五万人马,北向经略荥阳,最终目标则洛阳东侧的虎牢关,旨在切断瓦岗军东向归路。

而宇文成龙本人则,亲提五万大军北向经陈留往东郡,直扑瓦岗军的老巢,瓦岗寨。

按说瓦岗寨上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了,应该不值得宇文成龙如此兴师动众才是。

原来,据宇文成龙收到的消息,目前,留守瓦岗寨的是原本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的一员心腹大将,徐世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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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打败仗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打败仗了?

宇文成龙亲统大军攻打瓦岗寨,麾下自有无数精兵猛将跟随。

而做为前部先锋的,则是宇文成龙的两员心腹大将,裴世基和程咬金。

程小胖自然不消说了,早在宇文成龙还是左卫大将军时,这厮便在武侯府给宇文成龙当参军,后来宇文成龙历次出征,这小胖子基本都有跟随。此外,程小胖还曾跟着伍云召、秦琼等人经略琉球、爪哇、林邑等地,可谓身经百战。

至于裴世基,却是出自闻喜裴氏,不过分属旁支。

同时,这裴世基还是傻小子裴元庆的老爹。

早在文帝之时,裴世基便在宇文述手下当差,曾经跟随宇文述老头南下攻陈、北伐杨谅、西征吐谷浑,可谓是宇文述的一大心腹将领。

及到后来,宇文述老头驾鹤西游,裴世基自觉跟着杨广混没啥前途,也便借着自家儿子的关系,跑到了宇文成龙这面当差。

而宇文成龙呢,也对这老头信任有加,每每委以重任,虽然还没让其单独领军过,可每次宇文成龙出征都会将这老头带在身边,遇有疑难之事,也会向这裴老头请教询问。

裴老头和程小胖,这一老一少、一稳重一跳脱的搭配,按说应该算是比较科学了。

可让宇文成大吃一惊的是,这裴、程二人所部的五千人马刚刚杀进东郡没两天,便鼻青脸肿地跑了回来。而且,剩下的人马也只有不到四千,另有千余人不知所踪,就连两员主将也只回来了一个裴世基老头。

至于程小胖,也不知dào

是壮烈殉国了,还是可耻地当了俘虏。

“咿呀?咋回事儿?打败仗了?”

望着灰头土脸而回的裴世基小老头,宇文成龙满脸诧异地开口询问道。

面对宇文成龙殷切的目光,裴世基小老头满脸尽是羞愧之色。

也难怪裴老头如此,人家裴老头可是南征北战近三十年了,哪成想,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竟在瓦岗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最为关键的是,这可是宇文成龙第一次让裴老头单独领军丫!

红着老脸嗫喏了半晌,裴老头这才缓缓道出实情。

原来,就在赶到瓦岗寨的当日,裴老头派程小胖去阵前骂战,而裴老头自己,则在后面安营扎寨,准bèi

等候大军的到来。

等到裴老头安营完毕,那厢程小胖也垂头丧气而回,却是因为不论程小胖如何挑衅,瓦岗军那是坚决的闭门不出!

在宇文成龙的命令里,裴、程二人的任务就是逢山开道,并给后方大军安排营寨啥的,并没有要求二人攻打瓦岗寨,故而,裴称二人所部的五千人马连攻城器械都没带,自然没法攻城。

不能攻城,敌人又不出来迎战,裴、程二人商议了半晌,也没想出啥好主意来,便安排手下军士宿营休息。

当然了,裴、程二将也没忘了安排值宿的守军以及在营寨周围撒下大量的斥候。

不过,裴、程二人把戒备的重点都放在了瓦岗寨方向,至于其它三面,却只有少量的士兵巡夜。

如此安排,这也和前部先锋的人马不多有关。

此外,瓦岗寨的地形独特,易守难攻。而被隋军堵了正门后,瓦岗军想要出山,也必须经过裴程二人的营寨!想要悄无声息地绕过隋军大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哪成想,就是这一点点的疏忽,让裴、程二人吃了个大亏,险些全军覆没。

就在裴、程二人抵达瓦岗寨的当天夜里,约略寅时许,正值隋军睡梦正酣之时,营寨后方忽然起火。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可隋军反应还算迅速,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经完成了紧急集合,并第一时间组织人马赶往后营。

而这个时候,前来劫营的瓦岗军刚刚攻破营门向营内推进约十数丈远。

原来,隋军虽然没有重点防御后方,可该设置的陷阱、梅花桩啥的可是一样也没少安排!而前来劫营的瓦岗军数量有不是特别多,只有约略三千人马。结果就是,当瓦岗军一路艰难地冲进隋军营寨之时,迎面正遇到了赶来增援的裴世基及其所部近三千隋军。

瓦岗军毕竟是农民军出身,远不如裴世基所部人马精锐。仅仅用了不到两刻钟的功夫,裴世基便将来犯的瓦岗寨贼兵杀了个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眼见行将大获全胜,彻底剿灭这股来犯的贼兵之际,隋军营寨四周,忽地响起震天的鼓声。与此同时,漫天的火箭自隋军大营的正前方,流星一般地砸进了隋军的大营。

很显然,这次来的,可不是偏师了,而是瓦岗军的主力。

这厢,裴世基正寻思着先一鼓作气的消灭眼前的这这股贼兵,然后在转头增援程小胖之际,后方,瓦岗大军已经一举冲破了隋军的营寨,上万的瓦岗军蜂拥而入,并开始四下里杀人放火。

内有数以万计的瓦岗贼兵杀人放火,外面又四下里都是隆隆的战鼓声,也不知有多少贼兵隐在暗处。

意识到势不可为,裴世基只得迅速收拢军士,并试图回营汇合程小胖后再突围。

可惜的是,在乱军之中冲突了半晌,裴世基也没能找到程小胖的踪迹,万般无奈之下,裴世基只能独自领着这些隋军率先突围。

“夜半偷袭,声东击西,外加十面埋伏,这徐世绩,倒果真是个人才丫!”

沉吟了半晌,宇文成龙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开口道,“嗯,好了,本帅知dào

了,裴老将军暂且下去休息吧!”

“嗯哼?”闻言一愣,半晌,裴老头这才缓过神来,很是疑惑地开口道,“主公,末将吃了败仗,损兵折将,还害得程小将军不知所踪,您就不惩罚末将?如此,何以服众丫?”

在裴老头的心目,吃了败仗,最轻的,那也是要挨板子、被贬官的,搞不好,碰到主帅跟自己不对眼,被砍头都是有可能的!咋到了自家主公这里,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捏?

“胜败乃兵家常事,裴老将军不必挂怀!只需裴老将军能够认识到失败的缘故,以后小心在意,莫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即可!至于程咬金嘛,那死胖子是员福将,没可能就这么轻易死掉滴!裴老将军且放宽心便是!”

“倒是那些死伤的将士,还需裴老将军多费些心思,务必按照规定把相关的抚恤发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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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徐世绩投降

第四百四十五章徐世绩投降

对于不慎战败的裴世基老头,宇文成龙没有苛责,仅仅是交代裴老头做好善后抚恤工作便命其退下了。?快来吧,.!

随后,宇文成龙亲提大军,杀气腾腾地向东郡杀去。

至于不幸失踪的程小胖,宇文成龙那是没有丝毫的担心。

然则,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出乎宇文成龙的预料。

就在宇文成龙所部的大队人马距离瓦岗寨还有百余里远的时候,程小胖忽然幽灵一般地冒了出来。

和程小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

“主公,您看,我给您带谁回来了!”

再次回到宇文成龙面前,程小胖丝毫没有打了败仗准bèi

接受军法处分的觉悟,反而一副嬉皮笑脸、得yì

洋洋的神态。

瞟了眼程小胖身后的那个小青年,宇文成龙发xiàn

,这家伙身高近七尺,鼻直口阔、样貌英武,却又不失儒雅之气,整体给人感觉,倒是有几分美周郎的儒将风采。

“难道,这厮是程小胖子新近结识的好基友?又或者说。是这小胖子的便宜舅兄?”

虽然心中腹诽着,可宇文成龙脸上却不动声色,略显带着三分惊讶地缓缓开口道,“哦?此系何人?”

“好叫主公知晓,这小子就是原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的心腹爱将,现在瓦岗寨上的总头领,徐世绩!”

口中说着,程小胖脸上满是得瑟的神情,就差在脑门上刻一行“我很牛叉,快表扬我吧”之类大字了!

“哦?”闻言,宇文成龙也是眼中精光连闪,上下打量了那个小青年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徐世绩?”

“回宇文尚书的话,草民正是徐世绩!”

面对宇文成龙灼灼的目光,小青年很是不卑不亢、意态从容地回答道。

“此来为何?”

“投降!”

“条件。”

“草民别无他求,只求宇文将军能够视瓦岗寨上的老弱为治下之民即可。”

“你自己呢?”

“愿听凭宇文尚书处置!”

“哦……,好了,本将军知dào

了,你且下去候着吧。”

挥手斥退了徐世绩,宇文成龙这才转头询问起程小胖事情的经过来。

程小胖口才不错,口水横飞了片刻,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活灵活现。

当日被瓦岗军成功偷营,结果程小胖很是可耻地当了俘虏,和程小胖一同被俘的,还有千余名隋军。

被押上瓦岗寨后,程小胖得到了徐世绩的亲切接见。

起初,程小胖还以为这厮是想招降自己,还死撑着表现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忠贞气概。

言语之间,程小胖很是大义凛然地叱责徐世绩为祸国殃民的造反派,早晚会被自家主公生擒活捉、千刀万剐,剁碎了包饺子喂狗,云云。

要说程小胖本人有多忠贞,这事儿还真要画个问号。

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程小胖对自家老娘,还有妻儿,那是绝对是真心的好!

而在宇文成龙手下的那些大小大头兵,不论本人生死,其家人都得到了相当好的照顾。仅从这一点出发,程小胖是轻易不会背叛的!

况且程小胖也知dào

,那种越是怕死的人,往往死得越快!

所以,程小胖那是死撑着才忍住了跪地请降的冲动滴!

哪成想,直到程小胖喷口水喷得口干舌燥了,那厢,徐世绩这才开口说道,自己打算投降隋军,只恨无门,故而这才设计把程小胖等人捉上瓦岗寨,求程小胖给引荐一番,云云。

原来,这徐世绩在瓦岗寨过得并不如意。

出身于小地主家庭,徐世绩可不同于那些因为活不下去才造反的农民伯伯,即便是隋末大乱,徐家本身也衣食无忧。

而杨广发丁征伐高丽的时候,徐世绩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屁孩儿,还没成丁(隋制男二十成丁),自然也不在征发之列。

当初,徐世绩之所以跟着翟让造反,纯粹是出于文艺青年儿的一腔热血,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成为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旷世英雄。

刚刚拉起部队的时候,土匪习性的翟让领着手下一众由流氓混混外加一群没了活路的农民伯伯们四下劫掠、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很是干了一些坏事儿。

徐世绩一看,老是在自家地盘打劫,这也不是个事儿丫!再这么搞下去,老百姓哪还有活路丫!

于是,徐世绩就劝翟让,试图让其建立封建政权,规范治理辖下州县。

哪成想,翟让本身就是个胡子性格,暴戾恣睢,且胸无大志,只想着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大碗喝酒、大块分肉的自在生活!对于打天下、治郡县、救百姓于水火这种崇高的理想,翟让那是相当的无爱!

所以,任徐世绩百般规劝,翟让就是不听。

连番进言无果,徐世绩也终于看清了翟让的为人,有心就此离开,可又怕翟让手下那帮土匪把自家也给祸害了。

寻思了许久,徐世绩这才改变了主意,对翟让说,“你看,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大家乡里乡亲的,老是在自家地盘祸害百姓,是要被乡亲们戳脊梁骨的!”

“宋、郑两州临近运河,那里商贾众多,很有油水,不如咱们去那儿打劫吧!去了那里,不到那打劫的收获会多很多,而且还不会被相亲们骂!”

翟让一听,有更多的肥羊?这主意不错,遂会挥师西向。

果不其然,到了宋、郑两州后,翟让所部打劫所得成几何级数上升。而钱粮多了之后,翟让所部的人马也飞速的增长。

不出半年的时间,翟让所部便成了中原地区较大的一股乱匪,并占据了瓦岗寨为根基。也正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声后,瓦岗军才吸引了李密这种世家名士上山入伙。

和翟让的土匪习性、过一天算一天不同,世家出身的李密颇有才情,而且素有大志。

最早的时候,李密是杨广的宫廷侍卫。

因为工作不认真,值班时间偷懒,还很倒霉地被杨广捉了个现行,遂被逐出了大内侍卫的队伍。

就在李密垂头丧气,自觉钱途无亮的时候,宇文成龙的祖父宇文述老头对李密说,“瓜娃子,不要灰心!在老汉我看来,你个瓜娃儿还是很有才学地,何必在这宿卫之中厮混呢?不如回家好好读书,将来未必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丫!”

李密闻言,顿觉眼前一亮、神念通达,心胸豁然开朗,遂转身回家发奋图书。

一次,李密骑牛出门访友,把《汉书》挂在了牛角上,边走边看,却不小心撞到了当时的尚书右仆射,杨素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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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

第四百四十六章何去何从

杨素老头儿是个矛盾综合体。,!

一方面,这老头非常的嫉贤妒能。比如,当初大隋四大名将之一的史万岁,就因为功勋卓著,惹得杨素老头嫉恨,才被杨素老头告了黑状,结果被当时的文帝杨坚给活活打死。

另一方面,这杨素老头又非常的爱才、惜才。比如,在对李密一事上。

李密骑牛冲撞了尚书右仆射杨素,结果,杨素老头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很是和颜悦色地和李密攀谈了起来。末了,杨素老头还对李密表示了由衷的欣赏,并随手赏给李密不少资财,还送了李密俩贴身丫鬟研磨、暖床。

后来,洛阳城里传出流言,说什么“十八子,坐天下”,当时杨广就怀疑是有姓李的想要造反夺自家江山。于是,杨广就想着把全天下姓李的全都给宰了。

杨素老头闻讯,心中大为震惊,为了保住李密,杨素老头不惜犯颜直谏,险些惹怒了杨广。

再后来,宇文述老头和宇文成龙借机把屎盆子扣在了李渊老王八身上,这其中也没少了杨素老头则在一旁大敲边鼓的因素。而杨素老头之所以这么做,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转移杨广的仇恨,进而保住李密。

杨素老头死后没多久,其子杨玄感造反,当时杨玄感的首席谋士就是李密。

彼时,杨广正亲统大军出征高丽,而杨玄感则在黎阳督粮。

自诩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李密效仿着古之名士,很是风骚地给杨玄感出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北据幽州,断杨广的归路;中策取长安,据守关中以待天时;下策是就近攻取洛阳。

当时,杨玄感认为,攻陷洛阳,就可以挟持满朝文武的家眷,届时隋军军心必乱,可一战而定,这才是真zhèng

的上策!遂兵进洛阳。

实jì

上,李密的这三个主意,都算不上啥好主意。

先说上策,北拒幽州,说着好听,可实jì

上,黎阳距洛阳不过百里许,而离幽州,可是有着两千多里呢!

当时杨玄感手下大都是一群生活无着的农民伯伯临时拼凑成的队伍,而且人数也不过万余人,其中很多人连牛都没骑过,更别说骑马了!

靠着步行玩两千多里的长途奔袭,怎么听着,都不咋靠谱!

再说了,当时杨广麾下还有大量的海军,就算被杨玄感截断幽州方向的归路,也可以遣一队人马自海上绕行,奔袭杨玄感的后路。

所以,李密出的这个上策,理论上貌似不错,可实jì

上没有一点儿可行性!

再说中策,奔袭长安。同样的,黎阳到长安,也有着上千里的路程。千里奔袭,一样的风险太多。

况且,长安城做为当时大隋最大的雄城,真zhèng

是城高池深,难以攻陷。更不要说,黎阳至长安,还要经过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的函谷关!战国时代,六国伐秦,数十万大军都在函谷关下折戟沉沙,更遑论杨玄感这不过万余的农民军!

故而,李密的这个中策,也和海市蜃楼差不多,只是看上去漂亮而已!绝对没有一点儿的实用性!

倒是下策,看上去靠谱些!至少,黎阳至洛阳,才只有百余里远,杨玄感所部的这些农民兄弟,辛苦一下,还是可以看见洛阳的城门滴!至于能否攻破洛阳城,那就另当别论了!

实jì

上,以当时杨玄感所部的战斗力,别说长安、洛阳这种坚城了,就连随便一个小县城,只要守军将领不是猪头,杨玄感也基本没啥希望攻破!

可李密不这么认为丫!

大概是读书读傻了的缘故,李密出主意,那是从来不考lǜ

实jì

情况滴!

眼见自己的上中下三策,杨玄感只取了下策,李密就很是主观臆断地认为,杨玄感不分好歹,早晚必败!于是,李密就早早寻机开溜了。

最后,杨玄感终于兵败,李密就更加坚定地认为,这是杨玄感不听自己这个超级谋士金玉良言的结果!

再后来,李密上得瓦岗寨,大展拳脚,把原本一盘散沙的瓦岗寨治理得井井有条,俨然初步具备了精锐悍匪的雏形。

待到李密率瓦岗军夺取洛口仓,一举将瓦岗军发展成整个大隋最强dà

的乱匪,并顺利宰杀翟让,当上了瓦岗军头号领头羊,李密也就更加的自负起来,俨然地球太小,都快装不下李密一般!

徐世绩虽是翟让心腹,可实jì

上,徐世绩造反是为了实现救万民于水火的崇高理想,这和翟让的终极目标有点儿不大吻合。

等到李密上山后,徐世绩发xiàn

,这李密似乎比翟让更靠谱些!至少,人家李密不会像乱匪一般胡乱的杀人放火、烧杀抢劫!

于是,徐世绩就寻机劝翟让,让其奉李密为老大。

虽然最后翟让没有完全听从徐世绩的建议,可也尊李密为“魏公”,让其自统一军,号为“蒲山营”。而徐世绩呢,也因此而获得了李密的好感。

后来李密造反,大肆屠杀翟让所部将领,由于念着先前的那份人情,李密最终没有杀害徐世绩。

不过,徐世绩也挺倒霉的,在李密赶来救下徐世绩之前,可怜的徐世绩就被李密手下的那些悍匪给砍了好几刀。最凶险的一刀,砍在了徐世绩的脖子上,险些让徐世绩脑袋搬家。

虽然最终得以保全性命,可徐世绩毕竟曾经是翟让的心腹,故而在李密那里不咋受待见。而徐世绩提出的占地盘、抢人口,发展经济、充实粮仓的战略,也没有获得李密的肯定。

坐拥近四十万大军后,李密一门心思放在了攻占洛阳,一举定鼎天下之上。

在司隶激战了数月,李密虽然没能贡献洛阳,可也占据了距离洛阳城不过十数里的金墉城。自此,李密便视金墉城为根基,钱粮人马等基本都囤积于此。至于原本翟让经营起来的老巢瓦岗寨,则基本被李密抛弃,最后丢给了徐世绩这个不受李密待见的翟让旧部。

经lì

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后,徐世绩也基本看来了,知dào

自己在李密手下是没啥前途可言了。

而今宇文成龙前来剿匪,徐世绩虽然自诩武略过人,可面对战功赫赫的宇文成龙,徐世绩也没有多少信心。

和手下一帮兄弟们商议了半晌,最终,徐世绩等人决定,投降!

可即便是投降,也不能就这么一仗不打就放下兵刃投诚丫!那样的话,将来自己等人,还不是一样不受待见?

思量了再三,徐世绩这才定下了先打一场,得了胜仗再投降的计策!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考量,徐世绩所部的瓦岗军并没有对隋军下死手,那失散的千余隋军基本都是被打晕捉了俘虏,真zhèng

死伤的人并不算非常多!

听闻了程小胖的这么一番介shào

后,宇文成龙也不禁暗自点头,遂让程小胖再次把那徐世绩招了回来。

“懋功丫,听程小胖说,你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虽管、乐在世,孙武重生,也不过如此。所以啊,本将军就想向你请教一下,咱们这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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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徐世绩归心

第四百四十七章徐世绩归心

“北伐?”

“对!北伐!”

“宇文尚书既已派人攻占伊阙、虎牢,以宇文大人素来谋定而后动的风格,想来,当是十拿九稳的了。!只要扼守住这两座险关,则王世充、李密必将成为瓮中之鳖,被宇文尚书消灭也只是早晚之事!”

“至此,放眼天下,够资格与宇文大人争锋的,也不过是河北窦建德、幽州罗艺、关中李渊三人而已。此外还有一个能够对宇文大人构成威胁的,便只剩下突厥了。至于刘武周、梁师都、李轨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当此之际,想必天下人都会以为宇文大人当先据洛阳,让后才会图谋西进关中或北伐冀、并、幽诸州。大人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或会起到奇兵突出,出其不意的效果!兵法云,以正和,以奇胜,便是此理。”

“况且,宇文尚书若占据了冀、并两州,则可以趁冬季黄河冰封之际,南向司隶、关中,必可杀李密、王世充、李渊之流一个措手不及。”

“唔,这主意,听上去倒是不错!可河北窦建德拥兵十数万,而幽州的罗艺更是麾下精兵十余万,这二人可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丫!刘武周、梁师都之流虽然兵力不多,可都与突厥人有勾结。想要速胜,只怕不易!“

“况且,就算攻下幽并之地,便将须直面突厥。而据本将军所知,李渊那老王八,可是和突厥人有勾结滴!一个不好,可是会被那李渊老王八和突厥人两面夹击的丫!懋功可有以教我?”

“唔,这个……”

到底是小青年,徐世绩虽然素有韬略,可毕竟还没真zhèng

执掌过一方,考lǜ

问题之际,难免有些纸上谈兵、过于理想化,此刻被宇文成龙揭了短处,徐世绩不禁有些语塞。

心思急转,眨眼之间,徐世绩便有了计较,忙再次开口道,“宇文尚书或可试着招降那幽州的罗艺,至不济,也可以联合罗艺,先驱逐突厥人!据徐某所知,那罗艺戍边多年,对突厥人是非常憎恨的,大人或可利用此点,暂时与罗艺结盟,待到收拾了突厥后,再与罗艺计较也不算迟!”

“此计倒也算是可行。只是,那罗艺实非忠义之辈,又不甘居于人下。一旦有机会,想来那罗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在本将军身后捅刀子的!与此人结盟,却要时刻提防着背后的刀子,本将军实在是心里难安呐!”

“这个嘛……”

徐世绩闻言,也是好一阵默然。

从罗艺起家的过程来看,这厮绝对是个会在背后给自己盟友插一刀的家伙。

当初,驻守涿郡的,还有一个和罗艺平级的虎贲郎将赵什,这厮就是被罗艺这个同袍给毫不犹豫干掉了!

思及此处,徐世绩不由得脸色微红,心里好一阵愧疚,暗道自己思虑不周,以致出丑。

可那厢宇文成龙却丝毫没有责怪徐世绩的意思,反而殷勤地勉励了小徐童鞋几句,说他的想法不错,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以后只要用心学习,未必就输于古之名将,云云。

最后,宇文成龙言道,徐世绩毕竟是新近投降,威信未立,暂时不适合带兵,但可以给宇文成龙当助手,参与军机,只要用心,将来总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闻听此言,徐世绩当场激动得小脸通红,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无它,太感动了!

在徐世绩看来,自己这种降将,初来乍到的,能被发配给下面某个副将当个军司马,每天管理下柴米油盐、记个军功、发下粮饷啥的,就算不错了!

给宇文成龙当参军,徐世绩那是想都没敢想过的!

要知dào

,这参军一职,虽然官位不显,可那绝对是要心腹之人才能担任的!

而纵观宇文成龙身边的历任参军,现在哪一个不是独当一方的大将丫?

于是,小青年徐世绩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升起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还不赶快向主公谢恩?”

就在徐世绩心潮澎湃之际,一旁的程小胖扯了扯徐世绩的衣角,低声开口道。

被程小胖这么一提点,徐世绩迅速惊醒,连忙上前两步,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倒在地,叩头咚咚作响,语态铿锵地开口道,“徐世绩拜见主公!”

“唔,好!好!好!懋功快快请起!”一面说着,宇文成龙一面快步上前亲手扶起徐世绩,拉着徐世绩的手,很是感慨万千地叹道,“我得懋功,如刘邦之得子房!”

此言一出,小青年徐世绩再次被忽悠得热泪盈眶,连忙推说自己才能低微,当不得主公如此赞誉,同时还赌咒发誓,言道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云云。

一番忽悠,终于让徐世绩归心,宇文成龙却没有急着再次起兵,而是先着手安排东郡等地的战后治理问题,同时还让徐世绩亲自安排人把家小送往余杭安顿。

对此,徐世绩倒是没有啥异议。一来,为将者以家小为质乃是历朝惯例;二来么,徐世绩也素闻宇文成龙治下的江南国泰民安、经济繁庶,尤其是江南的义务教育体系,很有独到之处,绝对适合安家立业。

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徐世绩就安排人把把自家老头徐盖,还有妻儿都送往了余杭郡。

这些事情忙活得差不多时,其它几处的战事也相继尘埃落定。

在张须陀、宇文成祥、沈光三人所部五万大军的强势打击下,盘踞山东的徐圆朗所部万余人马,没有丝毫悬念地灰飞烟灭了!徐圆朗本人也被沈光小胖子生擒活捉。

秦琼所部的三万人马,也没让宇文成龙失望。先是凭着绝对兵力的碾压,轻易占领了襄城郡。随后,秦琼率兵连夜奔袭,凭着特种战法,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伊阙。

最后便是宇文成龙的便宜大舅哥伍云召。

荥阳虽是李密的地盘,可李密却没派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把手,军队也才不过万余人,还都是些临死拼凑起来的农民军。盖因李密把几乎全部的大军都用来围攻洛阳了!

这点儿人马自然不是伍云召所部五万精兵的对手,轻而易举的,伍云召便平定了荥阳郡。随后,伍云召挥军西向,直逼虎牢关下。

借助投石开花弹的强力打击,伍云召把虎牢关的守军揍了个鬼哭狼嚎、狼奔豕突,随后挥军直进,一举攻占虎牢关。

至此,李密和王世充基本成了瓮中之鳖,只待宇文成龙啥时候腾出手来,一把火把这二人煮了即可!

攻占了河南的大部分地盘和山东全境后,宇文成龙一面命大后方的魏征紧急调配人手过来治理州县,一面整军备马,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阶级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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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窦建德南下

第四百四十八章窦建德南下

虽然把徐世绩的提议驳了个体无完肤,可最终,宇文成龙还是选择了继xù

北伐.\\

这其中,除了李密、王世充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翻不起啥浪花的因素外,还因为宇文成龙手中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辽东的尉迟恭、史万岁,及其所的十余万人马!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这个时候的窦建德,已经整军备马,准bèi

南下和宇文成龙一决雌雄了!

窦建德本是故齐之地的贝州漳南人。

早年,山东发大水,窦建德的同乡孙安祖家里妻儿被饿死,当地的县令还强逼着孙安祖服兵役随杨广征伐辽东。孙安祖借口自家穷,不愿意去,结果被县令一通胖揍。怒极之下,孙安祖愤而拔刀,把那县令给宰了,然后就去投奔了当时正在辽东服役当民兵校尉的窦建德。

窦建德人好,见孙安祖都这么惨了,就没检举揭发他。

相反,窦建德还给孙安祖出主意说,“去年杨广发百万兵征高丽,都打了败仗,依我看,今年这次,估计也够呛。如此,天下必乱。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像个逃犯一样,每天躲躲藏藏的!我看高鸡泊那地方不错,方圆数百里,泽道纵横,是个藏兵的好所在!只要劫掠了足够的物资,聚起多少人马藏里面都没问题!等到天下大乱之时,再重出江湖,未必不能闯出一番名堂,甚至能够留名青史也未可知!”

受窦建德的蛊惑,孙安祖便跑到高鸡泊当起了土匪,自称将军,号“摸羊公”。

由于杨玄感忽然造反,杨广二征高丽果然以失败告终,而窦建德所部的这些民兵也被暂时遣返回乡。

是年,山东大乱,盗匪横行,其中有一个叫高士达的家伙在清河起义,领军千余人往来漳南下劫掠。

不知何故,这高士达四处杀人放火、烧杀劫掠,却唯独没动窦建德所在的村子。

当时的县令就怀疑窦建德与高士达私通,把窦建德的全家都抓起来杀了!

冲冠一怒之下,窦建德便召集了自己当兵时的两百同乡,举起菜刀斧头把那县令给乱刃分尸了,然后,窦建德投奔了高士达落草为寇。

高士达见窦建德智勇双全,就命其为行军司马,总理军事。

后来孙安祖被另一股悍匪张金称所杀,其所部数千人便按照孙安祖的遗命赶来投奔窦建德,于是窦建德终于有了一大批的嫡系心腹。

彼时,涿郡通守郭绚领兵万人前来围剿高士达,高见势不妙,就把军权统统赋予窦建德,命其领兵迎战。

窦建德不负众望,用诈降加突袭的办法把郭绚所部杀了个狼奔豕突,杀敌数千,缴获战马千余匹,辎重无数。此外,就连领军的隋将郭绚,也被窦建德斩首。

自此,高士达所部人马声威大震,开始迅速发展壮大,很快便突pò

了万人大关。

其后不久,太仆杨义臣奉命来山东剿匪。

高士达见窦建德胜仗打得如此轻松,自觉领悟了七八分,便不听窦建德之言,亲自领兵拒敌。

结果,高士达很是不幸地,中了杨义臣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的计策,最后被杨义臣给杀了个落花流水。就连高士达本人,也被杨义臣枭首。

眼见贼头高士达都死了,杨义臣便没再理会那些逃跑的小杂鱼,窦建德因此得以幸存。

随后,杨义臣接连出击,把山东各地的乱匪收拾了个鬼哭狼嚎。而窦建德呢,却很是低调地跟在杨义臣的身后下里收拢那些溃散的匪兵。这其中就包括当初干掉了窦建德的同乡孙安祖的另一股乱匪张金称所部的人马!

没过几个月,因为被虞世基告了小黑状,杨义臣被杨广解除兵权,其所部人马也被就地解散。

而窦建德却趁机招兵买马、收拢人心,就连原本杨义臣手下的隋军,也有很多被窦建德收入囊中。

兵强马壮之后,窦建德四下出击,攻城略地,霸占州县。

与其它乱匪的一刀切的杀官造反模式不同,窦建德很注重收拢那些基层官吏,往往还能据其才德委以重任,让其帮自己治理郡县。

因此,窦建德所部人马过处,许多郡县都是望风而降。

得到了这些大隋基层官员们的支持,窦建德所部人马迅速发展壮大,很快便突pò

了十万的大关。

年前,河南的瓦岗寨乱匪李密围攻洛阳,情势甚急。

杨广遂召集各州县精兵往洛阳增援,并任命幽州总管薛世雄担任各路大军的大总管。

薛世雄自幽州出兵往洛阳,自然要经过河北。

于是,薛世雄就想把盘踞于河北的窦建德给顺手灭了。

薛世雄手下此刻有三万精兵,而窦建德所部虽然名义上有十万大军,可这些大都是农民军,真zhèng

的农民军!

这些人平时回家务农,只有遇到战事时,方才应窦建德的号召带上菜刀、斧头出征。

此刻正值秋收,农忙,窦建德手下的那些农民伯伯都回家收秋地去了,一时半会儿,召集不上来!而窦建德身边,只有聊聊数百的亲军!

危机时刻,窦建德倒是很有些急智。

一方面,窦建德放出风声,说自己手下没人了,没法和薛世雄硬拼,只好逃回山东豆子航避难去!

另一方面,窦建德却紧急召集人手,然后分前后两路,对薛世雄发动百里奔袭。

也是窦建德运气好,当先的窦建德亲领二百八十名亲军赶到百余里外薛世雄的营地时,已是天亮时分。

按说这个时间不是偷袭的好时机,可偏偏正赶上那天大雾,丈余之外都看不清人影。

结果,窦建德领着那两百多人果duàn

出击,硬是把薛世雄所部的三万人马杀了个七零八落,相互践踏而死甚至自己人互殴致死者不计其数。

等到窦建德所部的后续大队人马赶到时,隋军已经彻底成了乱军。

一场乱战过后,薛世雄这个隋军主将,最终只带着几十人逃回了幽州。

回家之后,薛世雄也终于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得知自己三万大军居然被不到三百的乱匪打败,薛世雄羞愤交加,一病不起,没几天便挂了。

自此,幽州之地群龙无首,军权尽归薛世雄手下几大虎贲郎将掌握。几经争斗后,最终罗艺胜出,并自封幽州总管,成为了割据幽州的一大诸侯。

而窦建德呢,经此一役声威大震,籍此在河北一带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其麾下队伍也一再扩张,终于成为中原地区屈指可数的一大乱匪。

不过,窦建德所部虽然声势浩大,可还是没法与河南瓦岗寨的李密相比。

而李密呢,虽然成就了中原第一大乱匪之名,可却并不满足,还想兵不血刃地吞掉周边的各大小乱匪。

其它小股义军对于投靠李密还没什么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可似窦建德这般,本身都已经坐拥十数万大军,俨然一方土皇帝之人,自然不肯屈居人下。

可窦建德又不愿恶了李密这个近在咫尺的强邻,遂以北拒幽州罗艺为借口,几此三番地拒绝了李密的招揽。

慑于李密的赫赫yin威,窦建德把大部分势力都收缩在了河北,只在山东老家漳南一带保留了一少部分人马,并像模像样地几次出兵北向,和伪幽州总管罗艺打了几架。

可惜的是,这次,命运的天平没再向窦建德一方倾斜。

数次相争,窦建德都被罗艺揍了个鼻青脸肿、损兵折将,至此,窦建德扩张的步伐终于放缓了下来。

而窦建德的对手罗艺,地处幽州面皆敌:北有突厥;南有窦建德;西面是突厥可汗俟利发的好基友反贼刘武周、梁师都之徒;东面则是据守辽东的宇文成龙心腹悍将尉迟恭、史怀义等。

所以,罗艺根本没办法集中全力攻打窦建德,除非罗艺有魄力置自己老窝幽州的安危于不顾。

瞻前顾后治下,罗艺虽然几次打败窦建德,可也都是小胜,并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北地的局势便就此僵持了下来。

直到张须陀、宇文成祥、沈光等人率领大部隋军进军山东,把盘踞山东的几股大小乱匪,如徐圆朗、朱粲、孟海公之流尽数扫平,并占据了窦建德的老家漳南,窦建德终于坐不住了,遂急吼吼地点兵南下,打算和宇文成龙决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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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家阚大爷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家阚大爷来了

漳南老家被隋军攻占,虽然窦建德的家人都被杀光了,可祖坟啥的还在丫!

因此,当张须陀、宇文成祥所部搂草打兔子的占领了漳南后,窦建德立即就不淡定了。!

也不理会手下众将的劝阻,窦建德急吼吼地点齐了五万大军,便直奔黄河南岸杀来。

据窦建德收到的消息,攻占山东的隋军总数有数万之巨。

依常理而言,面对如此多的官军,窦建德应该多带些人马出来,毕竟窦建德所部的农民伯伯们,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可惜,窦建德还要安排人手镇守老窝都城乐寿,此外还要防备幽州的罗艺,并州的刘武周、梁师都,甚至还要防备正在洛阳鏖战的李密、王世充!

唯一让窦建德微微有那么一点儿放松的就是,现在已经是入冬时节,窦建德手下的那些个农民伯伯们都已经收完了庄稼,开始猫冬了!这会儿出征,倒是不会耽误农时!

从乐寿出发,南行不过二十余里便是平原郡,然后再行约略两百里便是平原津,在此渡过黄河,便进入山东地界了。

心系老家,窦建德快马加鞭,玩了命的催手下赶路。近两百里的路程,窦建德手下这些农民军硬是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便全部赶完。

当窦建德赶到平原津时,身为前锋的王伏宝已经到此将近两天了,这两天里,王伏宝全力的收集船只,大小渔船收集了百余艘,倒是基本可以满足大军渡河了。

见此情形,窦建德大手一挥,便宣bù

开始渡河。

虽然行动貌似急切了一些,可窦建德还没有鲁莽的一窝蜂而上,而是先让王伏宝领着前部的五千人马探路。

约略过了近半日的功夫,摆渡的船只陆续都摇了回来,并言道前方平安无事,王伏宝将军已经开始在离岸十里安营扎寨了。

窦建德这才将一刻高悬的心放回了肚子了,指挥大军陆续上船。

又是提心吊胆了半晌,直到三军尽数上得黄河南岸,窦建德也都没见隋军的水师出现。

“难道说,是黄河水势太过凶猛,以至于隋军不敢来此得瑟?还是说,隋军意识到黄河不出月余即将冰封,不敢在此停留?又或是隋军被俺的王八之气所慑,没胆子来捋俺大夏王窦建德的虎须?”

寻思了半晌,窦建德依旧不得要领,再加上连日赶路人困马乏,尽管心中仍有疑惑,可窦建德却没再多琢磨,而是急匆匆地命人开始安营扎寨了。

当天夜里,略微丑时将尽,忽而平地响起一声响雷,在夏军的营帐上空炸开。

旋即漫天的火流星四下飞射,顷刻之间,便将小半的夏军营帐搅了个七零八落。

“吓!打雷了!”

炸雷蒲一响起,窦建德便被震醒。不过,脑子有些懵懂的窦建德并没往其它方面想,而是如是寻思着道。

旋即又回过神来,“不对丫!这可是冬天丫!虽然刚刚入冬没多久,连黄河都没结冻呢,可也是冬天,不应该打雷丫!难道是,龙王爷发怒了?还是说,有妖邪作祟?”

就在窦建德心中迷糊的功夫,接二连三的响雷在窦建德的头顶炸开!

“不对!”

床板剧震中,窦建德终于意识到不妙,连裤子也顾不得穿,“腾”地一声跃下床,着急忙慌地向帐外跑去。

“这……,是什么情况?谁在军营里放烟花?”

“混蛋!是哪个活腻歪了王八蛋?!老子要活剐了他!来人呐!速去给我查……”

“轰!”

就在窦建德厉声咆哮之际,又是一轮数百颗的超级“烟花弹”在窦建德所部的大夏军营以炸开。

这次,没有了营帐的阻隔,可怜的窦建德直接暴露在了那“烟花弹”之下,立时被震了个头晕眼花、两耳嗡鸣。眼前发黑,双膝一软,窦建德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到了这会儿,窦建德终于回过味来了,这哪是什么“烟花”丫!分明是敌袭嘛!

而且,这种敌袭的方式,窦建德隐约也揣摩出了几分:应该是类似于那种江湖骗子、游方道士搞出来的“霹雳弹”嘛!

只不过,也不知敌人是如何改良的,这“霹雳弹”,可比那些江湖骗子们搞出来的,声势大了不止百倍!

明白归明白,第一次见识道这种非常规作战方式,窦建德还是有点儿麻爪儿!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没办法应付!

且不说那“霹雳弹”的出现,貌似无迹可寻,就算能寻到又如何?

窦建德可是亲眼看到,十数丈远外,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在雷鸣声中被炸了个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化成了一地的碎木,还大都带着袅袅青烟!

“这种威力,莫说是普通的木盾了,就是那种特制的九层牛皮盾,估计也扛不住吧?再说了,就算牛皮盾牌扛得住,可咱也没有丫!”

思及此处,窦建德心底微沉,然后便是一沉再沉,眨眼之间便沉到了地底十八层。

因为,窦建德发xiàn

,仅仅是一盏茶左右的功夫,自己的营寨便已经四处火起,几乎化成了一片火海!

“完了!孤王休矣!”

仿佛是为了证实窦建德的猜想,就在此刻,夏军营帐的四周,响起了惊天的战鼓声。

“冲啊!杀丫!”

“活捉窦建德丫!”

“反抗者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喊杀声中,夏军营帐四方,数万只火把同时亮起,看那距离,远的约有四五里许,近的几乎是贴在了夏军营寨的墙边处。

隆隆的马蹄声随之响起,不过半刻钟,来敌便完成了对夏军营寨的合围。

然后四方齐头并进,铁锤砸豆腐一般地把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夏军营寨砸了个稀巴拉,旋即纵马而入,刀光霍霍处,但凡胆敢站立的夏军将士,第一时间落了个身首异处。

窦建德的运气还算不错,穿着睡衣在地上趴了小半刻钟,居然没有被“霹雳弹”炸到。

而就在来敌冲进夏军营寨没多久,窦建德手下的首席打手,大将军王伏宝,终于领着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赶来护驾了。

“大王!大事不好丫!敌人来势太猛,兄弟们怕是抵挡不住了,微臣护送您突围吧?”

“不!孤王不走!我大夏以武立国,但有一兵一卒在,断无逃跑的道理!来人呐!给孤王组织军队,迎敌!”

说这话的时候,窦建德那是咬牙切齿,涕泪横流!

遥想当初,窦建德亲率两百八十名小弟,杀得薛世雄所部三万隋军屁滚尿流的丰功伟绩,再对比一下如今手下五万大军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就折损近半的憋屈人生,窦建德不由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大王!不行啊!兄弟们损伤的太惨了,根本就没法再战了!咱们还是撤吧!”

就在这君臣二人争执的功夫,一彪人马疾驰而至,为首一员大将声若滚雷地开口怒喝道,“呔!窦建德那王八蛋在哪里?快给老子我滚出来受死!你家阚大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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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郁闷的阚棱

叫嚣着要窦建德出来送死的,自然就是宇文成龙的新任亲卫军副统领,降将阚棱。

这半年多来,阚棱胸中一直憋着一口郁气。

早先遭遇傻小子裴元庆,可耻地兵败被俘这就不说了。后来又被宇文成龙关了近半年的小黑屋,可怜的阚棱童鞋差点儿被逼疯,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不容易熬到投降出狱了,阚棱自觉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正打算趾高气昂地得瑟得瑟,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呢,结果又悲催地遭遇到了比阚棱更加彪悍的雄阔海、伍天锡二将。

三人之间几番比武,无一例外,都是以阚棱垫底儿而告终。

更让阚棱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家这新任主公,手下的猛将貌似也太多了一些!

别人不说,单说那个据说是宇文成龙的干儿子,名叫宇文元霸的小屁孩儿。

这家伙貌似还没成年,人也长得精瘦,看上去没二斤肉,仿佛风大一点儿就能把那厮吹跑似的!但那娃的力qì

,可绝对不是盖的!自诩有千斤之力的阚棱,使出浑身解数来,都顶不住那宇文元霸的一只手!

至于宇文元霸的武艺,那更是没的说!

凭着掌中一对儿总重达六百多斤的擂鼓瓮金锤,再加上已经到了举重若轻地步的锤法,这宇文元霸揍阚棱,就跟揍孙子差不多!

更让人气愤的是,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那傻小子宇文元霸,三天两头的就来找阚棱比武!

每次比武,宇文元霸虽然不下重手,可手段绝对够粗暴,每次都把阚棱揍得鼻青脸肿。

最初几次,阚棱还能仗着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非凡,强撑着和宇文元霸比划两下。

如是斗了五六次,每次都毫无意wài

地挨揍后。阚棱终于悟了!

因为,阚棱发xiàn

了一个规律,只要自己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愤来,都绝对会招来那宇文元霸的雷霆打击!相反的,如果自己表示臣服。老老实实地装孙子挨揍。甚至出声讨饶的话,那宇文元霸基本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仅仅是象征性地揍自己几拳便应付了事!

有了这种感悟,阚棱渐渐收起了自己那一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骄横心态。很是低调老实地给宇文成龙当起了肉盾保镖!不招灾、不惹祸,别人踩他一脚,老阚还满脸堆笑地给人赔罪说“对不起,咯到您的脚了!”

眼见阚棱如此低调,宇文元霸倒是没再来欺负老阚了!而雄阔海、伍天锡二人。也渐渐接纳了阚棱这个老实孩子!

渐渐混熟了之后,有一次阚棱寻得机会,就问这背嵬军的老大雄阔海,咱们主公麾下,是不是那个傻小子宇文元霸武艺最高丫?

阚棱满心以为老雄同志会肯定地点头呢,哪成想,对此,雄阔海予以了坚决的否定?

“第一?元霸那小子,差远了!以俺老雄估计。在咱们主公麾下,只论武艺的话,那宇文元霸只怕连前十,都不够格进!甚至,能不能排进前一百。都不好说丫!”

“呀!?咋能这样捏?那宇文元霸连前十都进不了?这怎么可能?那,雄哥,你给俺说说,咱们主公麾下。谁的武艺最高?都有谁比那宇文元霸还恐怖?”

“这个嘛……”

支吾了半晌,在阚棱的再三恳求下。雄阔海这才语态模糊地说道,“不可说丫!说多了可是要挨揍滴!而且会比那宇文元霸揍你更惨!绝对让人终身难忘丫!”

一面说着,可怜的老雄还心有余悸地夹紧了裤裆,似乎有些蛋疼。

“总而言之一句话,咱家主公的手下,绝对是藏龙卧虎!哪怕是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又或是七八岁的小妹妹,都很有可能是个绝顶高手!所以丫,咱们这些当小弟的,一定要保持低调!千万不等得yì

忘形丫!”

被雄阔海这番言语给吓得小心肝怦怦乱跳,疑神疑鬼治下,以至于这段时间来,阚棱看谁都觉得像个高手!至于自家主公宇文成龙那看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在阚棱看来,更是成了深不可测的明证。

所以,自从跟随宇文成龙这来个月来,阚棱不但没有丝毫的扬眉吐气感,反而愈发的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就连放个屁都要夹紧了臀部,不敢用大力,唯恐声音大了被哪个隐藏的高手听到!

今日终于有机会上战场,可以扬眉吐气、大开杀戒了,而且,阚棱还被自家主公委以重任,独领一军攻打一处营门,阚棱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看来,主公他还是很看重俺老阚滴!否则,哪能这么快就让俺独自领军丫!你看王雄诞那倒霉蛋,到现在不还都是个参谋呢么?每天就只能窝在营帐里玩那些鬼画符的东西!所以丫,俺老阚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无论如何,也得让主公知dào

,俺老阚可不是吃闲饭滴!”

如是做想着,当代表着冲锋号令的战鼓声响起时,阚棱第一个跃马扬鞭,就杀向了夏军的营门。

手中一口重达一百八十斤的丈二陌刀轮开,夏军那本就残破不堪的木栅栏营门仿佛纸糊的一半,“咔嚓”一声就被砸成了碎片!

一路耀武扬威而来,沿途虽然遭遇了百余个侥幸还能站立的大夏军士,可这些家伙,无一例外的,都在一招之内,被阚棱砍成碎肉。

连斩百余人,阚棱那原本已经低到谷底的信心终于迅速回升至爆满,兽血沸腾、胸怀激荡之余,阚棱不由得开口怒喝道,“窦建德老乌龟在哪里?别再缩脖子了!速速出来受死!”

虽然是农民伯伯出身,可窦建德原本就在乡里素有威望,光荣地当上了里长!

想当年,大汉高祖皇帝刘邦那二流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窦建德一向都很骄傲!

待到后来落草,高士达、孙安祖、张金称之流相继兵败被杀,而窦建德却一路逆势而上,小弟越滚越多,地盘越战越大,到如今更是已经建国称王!

窦建德那原本就不怎么甘于寂寞的心,也不由得一再膨胀,每每寻思着,“照这趋势发展,俺窦建德,也许能像刘邦那瘪三儿一般,定鼎天下、面南背北、称孤道寡,也未可知丫?”

自觉有着真龙天子之命,不想如今却被傻小子阚棱当面骂为老乌龟,还是缩头的!窦建德心里那个怒丫!

“来人呐!随本王,给我剁了这丫的!”

伸手自旁边的一名小兵手中夺过一把柴刀,窦建德穿着一身睡衣,瞪着猩红的两眼,怒气勃发地直奔阚棱就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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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阚棱显威

自家老大都穿着睡衣亲自上阵了,身为保镖兼头号打手的王伏宝自然不能落后,连忙呼喝一声,带着几十个小弟舞刀弄枪的疾速跟进。,!

这个时候,阚棱也终于看清了窦建德一行的状况。

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个穿着睡衣、奔跑之际鸟雀隐现的家伙是哪根葱,可看那气势,阚棱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条大鱼!

而窦建德身后紧随而来的王伏宝等一众跟班,更让阚棱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老乌龟,尔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阚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说这话的时候,阚棱那是一点儿都没脸红!丝毫没有以自己刚刚还砍死了上百名不知姓名的夏军将士为意。

可窦建德却被阚棱这张嘴王八闭嘴乌龟的话气了个三尸神暴跳,也不打话,窦建德手中钢刀挥舞,一个力劈华山,直奔阚棱的马脑袋砍来。

原来,这阚棱个头实在太高大,站在地上都比寻常人骑在马上还高。

更兼这厮身体雄壮,俨然一座小山似的,寻常的两头大肥猪加起来只怕都没阚棱重。

以阚棱这体格,再加上手中那口将重达一百八十斤的陌刀,寻常的战马自然是没可能驼得动!故而,阚棱胯下所起的战马,也是罕见的宝马良驹!别的不说,那战马,光是身高就有七尺还多!

面对这一人一马两个庞然大物,窦建德那貌似壮硕的身板很显然有些不够看!

心底比量了一番,窦建德发xiàn

,就算自己骑上战马,拿自己擅使的长刀,好像也看不到这来敌的脑袋。更何况现在的窦建德是在玩步战,使得还是一口朴刀。

没计奈何,窦建德只好退而求其次,攻击敌人下三路。

好不容易找到一匹合适的战马,阚棱那是宝贝得不得了。大有将之当成二奶来养之势!

如今见眼前这老乌龟居然敢动自家二奶,阚棱不由得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找死”,阚棱手中陌刀横扫,直向窦建德的腰间斩来。

毕竟也算身经百战。心中这么一比划。窦建德就意识到不妙。

知dào

敌人太过凶残,这一刀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窦建德连忙收步闪身。

可这个时候,窦建德再想躲避。却有些晚了!

急切之间,窦建德刚来得及把弯刀横在身侧,便被阚棱陌刀扫中。

但闻“当”的一声脆响,可怜窦建德那一百多斤的身躯便横飞了出去,当空还洒下了一串凄美的血花。

“大王!”

一声惊呼。王伏宝也顾不得去和阚棱玩对砍了,连忙飞步闪身,几个提纵,终于抢在窦建德落地之前将其接住。

“大王!大王!你怎么样?”

口中疾呼着,王伏宝目光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见窦建德手中那口厚达半寸的厚背钢刀,已经被拦砸斩断。

不但如此,就连窦建德的腰际,也被阚棱的陌刀划了道尺许长、最处有深近半寸的创口。

很显然。这窦建德若是躲得再稍微慢上一点儿,或者他手中的那口弯刀再略微不结实那么一点儿,此刻的窦建德应该就被拦腰斩成两节了!

连忙扯开丝绦,胡乱地给窦建德缠在腰间,算是给窦建德止血。顺带着把肠子啥的兜住,免得一不小心掉出来,王伏宝这才扶住窦建德的上半身,再次沉声开口道。“大王,醒醒!”

吐出一口血沫。窦建德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强打精神开口道,“伏宝丫,孤王怕是不成了!”

“大王!”

“别插嘴,听孤王说!孤本来就是个农民,如今当到了王爷,坐拥一国之地,就算是死,也算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了!只是,孤有些放心不下当初那般跟着孤王一起造反的兄弟丫!”

“那些投降过来的隋朝旧吏,虽然治理地方颇有本领,可没一个是忠义之辈。若是让他们知dào

孤死了,只怕立马会开城投降。”

“而你们这班兄弟当中,又没有哪个是统帅之才,只怕没撑不了多久,早晚必败。”

“孤思量着,这天下诸侯之中,李渊、李密之流虽然声势浩大,可总归是反贼,名声太差!洛阳的王世充又居心叵测!至于刘武周、梁师都之流,更是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在孤看来,最终,这天下,只怕还是要给江南的大隋尚书令宇文成龙所得!所以啊,为了兄弟们的前程着想,孤死之后,你就领着咱们当初起家的那班兄弟,向宇文成龙投降去吧!”

“大王!”

就在窦建德和王伏宝两个激情澎湃、你侬我侬之际,另一厢,傻小子阚棱陌刀翻飞,以平均一刀两个的速度,把王伏宝手下的那几十个跟班砍翻的砍翻、砸飞的砸飞。

与此同时,原本那班跟着阚棱冲锋的隋军们也终于气势汹汹地赶了上来。

手中陌刀一横,阚棱指着王伏宝杜伏威二人冲着手下众小兵高声呼喝道,“这两条是大鱼,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儿,先不要弄死了,捉回去交给主公发落!”

“得令!”

有个机灵的校尉高声应着,便带着手下一群兵痞们拿起挠钩套索,就要上前捉人。

“唔呀呀!黑炭头!敢伤害我家大王,王某和你拼了!”

基情表演被打断,王伏宝怒不可遏、悲从中来,缓缓放下目光有些涣散的窦建德,起身抽出钢刀,便直奔阚棱冲来。

“不自量力!”

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阚棱很是轻描淡写地将手中陌刀一挥,又是一式横扫千军,直奔王伏宝的腰际斩来。

做为杜伏威手下第一勇将,王伏宝那也是打遍大夏无dí

手,十万军中第一人的狠角色!

平素在河北,王伏宝就没服过谁,至少在武艺一项上,确是如此。

虽然自家老大窦建德都一招败在了阚棱手下,可在王伏宝看来,那阚棱不过是仗着战马之力罢了,故而太将阚棱放在心上。

此刻眼见阚棱的陌刀扫来,将手中七十二斤重的钢刀一横,王伏宝一个举火烧天,钢刀自下而上,向外斜架。

耳轮中但闻“咣当”的一声闷响,王伏宝蹬蹬蹬倒退了十数步,但觉胸口烦恶,一股血腥之气自肺腑逆涌而上,瞬间抵达喉间。

强压了数次,王伏宝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不由得张开大嘴,“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舞。

而随着这口鲜血的喷出,王伏宝整个身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半,“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还没等王伏宝挣扎着起身,两厢的隋军已然蜂拥而上,挠钩套索一起落下,眨眼之间,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王伏宝裹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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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高雅贤的干儿子

高雅贤本是窦建德同乡,早在窦建德还在乡里当里长的时候便给窦建德当打手,及到窦建德造反,这高雅贤也便跟着落草。

本就颇有勇力,又经过数年征战磨砺,如今的高雅贤已经成为大夏国中有数的大将,此番窦建德出兵山东,高雅贤便被窦建德委以重任,那就是看守老窝,大夏都城,乐寿。

乐寿位于河间郡。而河间郡的北面便是涿郡。涿郡已经是幽州地盘,坐拥十万幽州兵的罗艺便盘踞于此。

河间郡西侧,与河间隔着博陵、恒山二郡的,便是并州的太原郡。现如今占据太原的是突厥可汗俟利发的好基友、可耻的汉奸卖国贼、定杨可汗刘武周。

如今窦建德领兵南下,留守的高雅贤最重yào

的任务,便是防备刘武周、罗艺二人。

不过,目前刘武周正南向和李渊老王八争夺关中呢!

在刘、李二人看来,谁最终能够占领关中,这天下应该就是谁的了!当年二流子刘邦不就是如此么?而项羽那憨货,就因为没能占据关中,最后才落了个自刎乌江的悲惨下场。

有了这种想法,现在刘、李二人斗得非常的激烈。

更不可思议的是,李渊与刘武周二人的背后,都有着突厥人的影子!

长安城那可不是李渊攻打下来的,而是李渊的兄弟李孝基勾引突厥大将康鞘利带着突厥兵攻下来的!而那刘武周更可耻,居然和东突可汗俟利发勾搭成奸、基情无限!

总而言之。李、刘二人是没一个好饼!

而这俩坏种身后的东突可汗俟利发更是坏到脑瓜顶长疮、脚底板冒脓!

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这俟利发竟然学会了平衡之术!具体实践上,俟利发就是在刘武周和李渊这两个基友之间玩平衡!

一方面,俟利发不停地怂恿李、刘二人死磕,每当李、刘二人感到不支向俟利发求援的时候,俟利发就来个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诈勒索这俩基友一番!另一方面,俟利发又控zhì

着李、刘二人的均势,不让一方有彻底灭掉对手的机会!

玩了半年多的平衡木,关中地区被李、刘及突厥所部糟蹋了个千疮百孔。刘、李二人也几乎被俟利发玩成了二等残疾,倒是俟利发及其所部却捞了个盆满钵满、脑满肠肥!

堂堂中土诸侯,有着问鼎天下的鸿鹄之志,却被一个草原蛮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李渊和刘武周可谓是丢人之至。

奈何二人现在势弱,又急于争夺关中,自然不敢得罪背后的基友主子俟利发蛮子。

因此在没彻底做出个了断之前,刘、李二人貌似还只能按着俟利发的指挥棒走,在关中玩命死磕。

如此。刘武周自然暂时无暇它顾。当然了,也不能排出哪天刘武周忽然抽风。忽然举兵进犯河北的可能性!

倒是幽州的罗艺,这半年多来,曾数次与窦建德交手,虽然每次都是以罗艺获胜而告终,可时至今日罗艺也没能攻下河北!

故而,不论是窦建德还是罗艺,此刻心中都憋着一股气,都想找机会一举灭了宿敌!

在高雅贤想来,如果罗艺知dào

了窦建德举兵南下。想来必定不会错过眼前这个灭掉大夏国的绝好时机。

于是,自从窦建德出征后,高雅贤便厉兵秣马、囤粮聚草,时刻准bèi

着应付罗艺的进攻。

让高雅贤诧异的是,自己这面准bèi

了十来天了,幽州方面却没传出一点儿的动静来!

“难道,罗艺那厮。改吃素了?还是说,那罗艺的老娘要嫁人,以至于他很忙,没时间理会俺们大夏国?”

虽然搞不懂罗艺不趁机攻打大夏是为哪桩。可高雅贤倒是没有怠懈,每日依旧抓紧时间训liàn

丁勇、加固城墙、囤积粮草,随时准bèi

应变。

这天晚上,高雅贤照例绕着乐寿城巡视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北城墙上。

“定方吾儿,可发xiàn

有何异常?”

“回义父的话,至今未发xiàn

敌踪!”

原来,这驻守乐寿城北门的,是高雅贤的义子,姓苏名烈,字定方。

这苏烈本是毗邻河间的信都郡武邑县人。

早年冀州大乱,苏烈的老爹苏邕便聚起了数千的乡勇,在信都郡内四处平乱。那一年,苏烈才十五岁。凭着一腔的热血和不俗的勇力,苏烈便开始跟着老爹征战沙场,而且每战必奋勇登先。

后来,苏邕老头不幸战死,苏烈便子承父志,领兵作战。

早年的冀州一霸,曾经斩杀过窦建德老乡孙安祖的悍匪张金称,便是被苏烈领军灭了的!冀州的另一股知名悍匪杨公卿,也被苏烈杀了个屁滚尿流,从此不敢进犯信都。

再后来,杨广南幸江都,北地各郡人心涣散,而窦建德趁势崛起,攻略冀州,苏烈便跟随着当时的信都郡守一起向窦建德投降。

早闻苏烈能征惯战,当时已经是窦建德手下心腹重将的高雅贤很是欣赏苏烈,便收其为假子,每逢有战事,这高雅贤必定要找自己这便宜儿子来商量一番。如今更是把最为紧要的北门交给了苏烈来看守。

陪着干爹高雅贤老头在城墙上巡视了一趟,又介shào

了一番守城的布置,苏烈看着高老头的脸色,很是有些犹豫。

“吾儿有何话说,但讲无妨?”

“义父,孩儿始终觉得,王爷他此番南征,只怕有些不妥丫!”

“唉!吾儿所言不差!为父亦知以,此刻绝非分兵南下的好时机。可是,为父我也没办法丫!漳南可不止是夏王的老家,咱们大夏的那些军中高层,可基本都出自漳南丫!如果大王对漳南的失守置之不理,只怕会大失人望,一个不好,可就要军心涣散呐!”

“况且,王爷若想收回贝州,眼下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一旦那宇文尚书平定了李密王世充之乱,只怕咱们大夏就永远没机会南下了!夏王他这也是被逼无奈丫!”

被高雅贤这么一说,苏烈不禁默然,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如此,义父当密切关注南方的战事。依孩儿估计,若是快的话,只怕这两天内,就会有结果。”

“你是说,夏王他……”

没有接高老头的话,苏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夏王他也是久经沙场之辈!当初薛世雄来势汹汹,还不是被王爷他率两百八十骑揍了个屁滚尿流、郁郁而终?”

“那是因为王爷遇到的对手是薛世雄!可这次,王爷的对手是宇文尚书!义父当知,那宇文尚书,自从带兵出征以来,每战都不拘常理,而且每战必胜!夏王他虽有勇略,只怕还是难以与之抗衡丫!”

就在这父子俩嘀嘀咕咕地计议之际,一骑自城内绝尘而至,滚鞍下马来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上城墙,疾奔至高雅贤面前,气喘吁吁地高呼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

!

第四百五十三章 乐寿之乱

“夏王兵败而回,重伤昏迷不醒?”

听了那传讯军士的话后,高雅贤和苏烈父子俩相视愕然,而高老头眼中,还多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大王在哪里?速速带路!”

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高雅贤老头以近乎咆哮的语气开口道。

揪着那传讯的小兵衣襟,高老头刚跑出十数步,忽地又想起一事,连忙转头对身后犹自做低头沉思状的苏烈道,“吾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随为父去见大王!”

被便宜干爹高雅贤打断了思路,苏烈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快步上前,跟着高老头往城下跑。

乐寿原本是个小城,可窦建德在此定都之前就曾对其加以扩建修缮,如今的乐寿,虽然依旧远没法与长安、洛阳相比,可也有着十余里见方呢!

下了城墙后,高雅贤老头和苏烈两个便骑上快马,直奔大夏皇宫方向赶去。

当高老头一行赶到皇宫外的时候,护送夏王窦建德回宫的人还没赶到,于是,高老头便领着苏烈和几个跟班打马直奔南门方向。

刚刚行出不过三四里远,前方忽地传来一片喊杀声。

“怎么回事儿?何人在前方喧哗?”

眉头一皱,高老头怒声叱问道。

那传信的小兵也是心中狐疑,可面对面对高老头的质问又不能不回答,心念电转之际。这家伙就有了计较,遂信口忽悠道,“回高将军的话,小的来给高将军报信之时,孙校尉正在仔细盘问来人的底细,而城外的人则急着要进城,想来是,他们之间没沟通好,发生了争执吧!”

“孙校尉?”闻言高老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怒色。

原来,这窦建德手下众将士大都是难民出身。良莠不齐。

其中有些人,本身都是二流子混混之流,土匪性子,雁过拔毛,动辄以各种借口敲诈出入城之人。

可偏偏又是这部分匪性最重之人,打起仗来最是凶残!

故而,一直以来,虽然有很多大臣都提出要整顿这些悍匪,可窦建德一直都借故推脱。没有采取实jì

行动!

没想到,今天这孙校尉拔毛竟然拔到窦建德本人的头上!

“简直是。岂有此理!”

怒哼一声,高雅贤老头扬起马鞭,狠狠地在胯下马臀部抽了一记,卷起一道烟尘向南急驰而去。

跟在后面的苏烈闻言,却是心中一颤,隐约之间,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偏偏急切之间又抓到不准。而这个时候,高老头已经行出了十数丈远。苏烈也便顾不得多想,连忙打马追了上去。

又行出了里许,高老头一行终于临近了事发xiàn

场,然后,高老头这一颗心,便瞬间沉到了地底。

这个时候,乐寿城的南门。已经彻底的大乱套了!

但见一群乱七八糟装束,疑似溃兵的家伙,此刻正气势如虹地追着一群大夏军士们砍杀!这可不是普通的内杠械斗,而是真刀真枪、招招见血的厮杀!

也不知双方斗了多久。反正原本驻守乐寿南门的五千军士,此刻已经被放倒了近半,剩下那一半,现如今被杀得狼奔豕突、七零八落。

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高老头怒气勃发,撅着山羊胡厉声怒叱道,“高雅贤在此,都给我住手!”

就在高老头满心以为自己一声怒喝,这些宵小们应该立即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向自己讨饶呢,哪成想,居然每人理会!杀人的继xù

举刀砍人,逃命的仍旧玩了命的狂奔!可怜高老头,居然被众人华丽地无视了!

“岂有此理!老夫说了,都给我住手!!”

这一次,高老头气沉丹田,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喊最后半句时更是施展出了类似于狮吼虎啸神功,直把街道两厢的茅屋都震得扑簌簌直往下掉灰。

还真别说,高老头如此卖力的一吼,还真见效果,虽然争斗的双方并没有停止厮杀,可终于有人出来理会高老头了。

但见城门内的一群溃兵之中,几个约略青春期前后的小青年排众而出,不疾不徐地打马来到了高老头的面前,带着三分疑惑地开口道,“你是大将军高雅贤?”

“然!”

终于有人认出自己了,高老头微感满yì

,目光斜向上四十五度,做举目观天状。

就在高老头得yì

洋洋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便宜儿子苏烈急切的嘶吼声,“义父小心!”

与此同时,高老头身前,那个疑似小头目的小青年也已经舌绽春雷般地开口大喝道,“给我拿下!”

还没等高老头回过神来呢,一柄小门板般的青龙偃月刀破空而至,正扫在了高老头的肋巴扇处。

可怜高老头但觉胸口剧痛,身体发轻,耳畔风声响起,然后就直挺挺地飞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柄金光闪耀的大锤和高老头胯下战马的脑袋来了个零距离接触。两者个头相仿佛,一个是实心的精铁打造,另一个却是血肉骨头组成的半空心结构,结果没有丝毫的悬念,可怜高老头那批战马连悲鸣都没能发出一声,便干净利落地倒在当场。

直到此刻,跟在高老头身后的苏烈方才拍马赶至,“小贼安敢如此!吃我苏烈一刀!”

激怒之下,苏烈将一身的武艺发挥出了十二层,手中一口七七四十九斤重的朴刀,在苏烈舞动治下,划过一道森冷的寒芒,直奔为首那小青年的颈项斩去。

“不自量力!”

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小青年手中丈八蛇矛蓦地一横,黝黑的矛尖直去苏烈的咽喉要害。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苏烈的朴刀长不过七尺,比起那小青年的蛇矛短了一半都不止。这般硬碰硬的强攻,苏烈自然占不到便宜。

急切之间,苏烈只能侧头闪身,同时手中朴刀由竖劈改为横挡,打算先架开那小青年的迎面一矛。

苏烈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对面来敌,动作似乎更快。

这厢苏烈刚刚做出了个扭头的动作让开了咽喉要害,对面的小青年已经枪势一收,由直刺改为横扫,碗口粗细的精钢枪杆直奔苏烈的颈项压来。

不但如此,那小青年身后又闪出一个年纪略微大那么一点儿的青年,这家伙手使一对儿八楞熟铜锤,连招呼也不打,很是不讲究地就抡锤直奔苏烈的马脑袋砸去。

!

第四百五十四章 麻烦来了

ps:呃,前两章上传后忘了发布了,抱歉哈!

前来偷袭乐寿城的自然是宇文成龙所部的隋军.\\

当初,宇文成龙在黄河南岸,凭着偷袭和投石开花炮两大杀器,一举搞定了窦建德及其所部的五万农民军。

最终,窦建德和其手下约略三万的农民军都光荣地当了俘虏。只不过,这些俘虏之中许多人都受伤颇重,比如窦建德本人,就是险些被腰斩,还是战后隋军的医护人员上场,才勉强救下了窦建德的小命。

俘虏了窦建德后,宇文成龙立即发挥出无良资本家雁过拔毛特质,决定充分压榨窦建德身上的每一分剩余价值。具体而言,就是让手下隋军乔装城大夏溃兵,抬着窦建德等人去诈城玩儿。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宇文成龙领着手下隋军星夜奔袭。

先是地度过黄河,悄无声息诈开平原城,同时封锁消息,抬着窦建德备夜急进。

此番率先诈开乐寿城南门的,就是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四个宵小。

有窦建德这个盾牌在,而隋军的演技又颇为过关,于是乐寿城的守军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地就被隋军给忽悠得打开了城门。

以宇文四宵小的本领,在加上隋军的战斗力,欺负南门的那几千农民军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宇文四宵小却没有急着击溃这些守军,一来是因为宇文成龙的叮咛。嘱咐四宵小不可轻敌冒进,要稳扎稳打。等后续大军跟进后再分兵进击;二来呢,四宵小也是存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态。

不成想,这下还真让四宵小钓到了高雅贤、苏烈这两条大鱼。

高、苏两条鱼虽然大,可战斗力比起宇文四宵小来,还是有着不小差距滴!

更兼四宵小自小一块儿长大,配合默契,又被宇文成龙调教得丝毫不讲战场规矩。

于是,在几个无耻宵小的合伙欺凌下。高雅贤、苏烈父子俩都没能挺过一个回合,便悲愤地当了俘虏。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丝毫的悬念,几千如狼似虎的隋军战力全开,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把驻守乐寿南门大夏守军杀了个溃不成军、落花流水。

而这个时候,后方第二波次的隋军也蜂拥而至,数万隋军四散出击。迅速占领四门、皇宫、各部府衙等紧要处。

约略一个时辰后,大夏国都乐寿终于被隋军完全占领。

至此,窦建德搭起来的这个草台班子大夏王国终于正式被宣告灭亡。

老大都混没了,都城也被占了,大夏国余下诸郡的那些个原本大隋降臣们自然没有啥负隅顽抗的心思。几乎是还没等隋军打来呢,这些家伙便第一时间递上降书顺表。宣bù

改旗易帜,重新回归到大隋帝国的温暖怀抱,那些官员们还纷纷表态,坚决拥护以宇文成龙为首的大隋众高级官僚的正确统治,云云。

对于这些墙头草。宇文成龙倒是没有太过苛责。

不过宇文成龙下手也不轻,该撤职的撤职、该处理的处理。就算是那些本身没什么问题的家伙,也都统统暂时调离了主要领导岗位,送到余杭老窝去,让魏征大管家对这些人进行回炉另造再斟酌处置。

一口气攻占河南大部、山东全境、河北全境,宇文成龙终于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扩张的脚步,开始小心翼翼地巩固地盘,一方面安排人手治理郡县,一方面调兵遣将,着手应付周边各方势力。

而今,和宇文成龙治下几乎是与大隋各主要势力都有接壤,幽州的罗艺、并州的刘武周、洛阳的李密、王世充、关中的李渊。这己方人马加起来,总兵力已经高达七八十万,数倍于宇文成龙所部人马。

由于和这己方势力领土接壤部分不咋规则,导致宇文成龙需yào

防守的战线太过漫长。

让宇文成龙略微松那么一口气的是,这己方接壤处,大都有险可守。

汉中方面,只要守住子午谷和斜谷两条小路,关中的李渊老王八基本就没了南窥的可能。

北方幽州的罗艺虽然战力彪悍,可正常而言,没有攻下乐寿之前,这厮应该不敢冒着后路被断的风险南下。

至于洛阳的李密和王世充,在宇文成龙封锁了尹阙后,也难有什么大作为。唯一可虑的就是黄河水路,虽然宇文成龙所部的海军堪称天下精兵,可一旦黄河冰封后,也便难有作为。彼时,李密、王世充所部如若有心尽可沿黄河而下,或北上攻略冀州,或南下攻略兖州、青州,甚至于,若是李密、王世充准bèi

够充分的话,玩个千里奔袭江都啥的,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并州的刘武周呢,在宇文成龙派人扼守住井陉后,也基本无法窥视冀州。但若是那厮真的有心,也可趁冬季沿冰封的黄河而下。

有了这种顾虑,占领乐寿城后,宇文成龙便没再四处征伐,而是老老实实地调兵遣将,驻守各处关隘要城,同时督促后方的魏征大总管,抓紧时间安排人手治理地方。

宇文成龙想老实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可是有人却不想让宇文成龙轻松。

这不,宇文成龙刚刚在乐寿城休整不过三天,幽州的罗艺终于闻到了腥味,带领八万幽州兵悍然南下,直扑乐寿。

罗艺的算盘打得很响,现如今宇文成龙初占冀州,人心未附,虽有数万的大夏降军,可就算宇文成龙手段通天,只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尽数掌控。

更何况,宇文成龙还要分兵把守各处关隘,此刻真zhèng

驻守在乐寿的隋军,据说连三万人马都不到!偏偏为了稳住冀州局势,宇文成龙本人此刻还亲自坐镇乐寿城!

故而,在罗艺看来,这绝对是个千窄难逢的一举干掉宇文成龙,进而鲸吞南方的绝好时机!要是连这种机会都把握不住,那罗艺也不用想着争鼎天下了,直接回家抱孙子去吧!

有鉴于此,罗艺只留下了不到五万的大军驻守涿郡,而罗艺本人则带着儿子罗成,还有罗艺手下的几大主要战将,领军八万,悍然号称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直奔乐寿杀来。

除了罗艺之外,还有一宗更让宇文成龙头痛的事儿,那就是兖州、青州、冀州各地的世族,最近一段时间来往密切,暗地里鬼鬼祟祟,疑似在搞什么反dòng

阴谋!

!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下情回禀

在宇文成龙原本的老巢江南,原本的世族大家,基本都在南陈灭亡后,被文帝杨坚陛下狠狠收拾了一通,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如今幸存下来的那些,也基本都是苟延残喘,掀不起多大风浪.\\

长江以北,则大不相同,从江淮至河南山东,再至河北一代,盘踞着大隋近半的世族,其中还有很多都是传承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真zhèng

世族大家,比如:琅琊王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鲁国孔氏等等。

如今,宇文成龙北上霸占地盘,自然要与这些世家产生摩擦!

而这其中,最主要的矛盾集中在两个方面,其一是科举制度,其二则是按亩计税的税收制度。

毫无疑问,宇文成龙所推行的这两项制度,都极大地损害了这些世族大家的利益!故而,这些世家阴谋着想要推翻宇文成龙的统治也便顺理成章了。

知dào

宇文成龙势大,这些北地士族们并没打算和宇文成龙明着真刀真枪的较量,而是暗地里阴谋鬼祟着,一面勾结其它各地的反贼,一面武装私兵,并以各种手段拉拢宇文成龙手下军士,打算在关键时刻给宇文成龙来个背后捅刀、内外开花!

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宇文成龙正宅在乐寿城里,扳着指头算计着怎么挖坑陷害行将抵达的罗艺所部大军。

“丫的!太不是东西了!要是你们真敢扎刺儿,惹恼了小爷。小爷我让人把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一个全都下锅给煮了!”

恨恨地一拍桌案,宇文成龙勃然大怒,居然一巴掌把身前那厚达寸许的铁梨木桌案拍成了了满地的木屑。

见此情形,正在老爹面前聆听教诲的宇文四宵小不禁同时缩头藏脑,做挨冻的山鸡状。

倒是宇文成龙新任的两大参谋,徐世绩和苏烈,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仅此而已。

“主公,万万不可丫!”首席参谋徐世绩率先开口道。“世家乃是国之根本,主公万万不可轻易大开杀戒,否则,国家必乱呐!”

“哦?怎么,难不成,懋功你认为,那些世家想要造本将军的反,还是有道理了不成?”

“徐世绩不敢!只是,如今这事儿。牵扯到所有的兖州、青州、冀州三地上百家世族,主公若是贸然行事。只怕于社稷不利丫!而且,就算如今主公能够凭着绝对武力一举平定这些世家的叛乱,可若是被司隶、关中、幽州、并州等地的世家得知了消息,以后主公再想征伐各地,只怕难度要大上一倍都不止丫!故而,臣请主公,一定要三思啊!”

“哦……,此言有理。唔,定方。这事儿你怎么看?”

略一犹豫,那苏烈这才上前插手施礼道,“回禀尚书大人,末将以为世家之祸乃是远虑,当前,最要紧的是,该如何应付罗艺的进攻。”

苏烈这话倒是一点儿不假。据可靠消息,罗艺所部人马眼下距离乐寿城已然只有百余里。

而且,此番罗艺带来的大都是幽州骑兵,奔袭能力超强!

要是那罗艺铁了心想要突袭宇文成龙的话。只怕今天夜里便能赶到乐寿城下!

至于世家之祸,固然相当的麻烦,可那也要等宇文成龙有命去面对才行丫!

“唔,倒是此理!嗯,如此,定方呀,你与那罗艺曾多次交手,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良策?”苏烈闻言一愣,“要是俺有啥良策,俺和俺干爹高雅贤,不早就把罗艺那死老头揍得哭爹喊娘了?还用得着你宇文尚书出马?”

当然了,这话只是苏烈在心底腹诽的,可没有当着宇文成龙的面说出来。

瞟了眼苏烈那很是有些茫然的神情,宇文成龙便知dào

,这小家伙,大概脑子还没开窍呢,指望他出啥好主意多半是没啥可能了,于是,宇文成龙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世绩。

“唔,这个嘛……,末将以为,对于这个罗艺嘛,咱们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丫!”

“说重点!”

“咳咳!嗯,这个,回主公的话,末将以为,自古以来,以弱胜强,大抵不外是偷袭、断粮道、水攻、火攻等计策而已。”

“据末将了解,那罗艺也是个身经百战之辈,对其使用偷袭和断粮道这种办法,只怕不大行得通。而现在又是隆冬时节,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水攻之计也行不通。所以呢,末将以为,若是想以我们现在这不足三万的兵力打败罗艺的十万大军,上上之选当为火攻。只是具体如何实施,微臣心底也没个章程。”

闻言,苏烈和宇文四宵小尽皆撇了撇嘴,暗道,“感情你丫的忽悠了半晌,全都是废话丫!”

“唔……”

事实上,到了现在,宇文成龙本人心底也没啥十拿九稳的主意。

盖因这罗艺可和先前的窦建德、杜伏威之流不同,这厮驻守幽州数十年,可谓真zhèng

的是身经百战。这种老兵油子,就算原本是头猪,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只要能幸存下来,也都变得比狐狸还狡诈了!等闲的办法自然不可能令其上当。

而此番进兵河间郡,因为要赶路玩儿突袭,宇文成龙引以为最强杀器的投石开花弹还没有运上来。

偏偏此刻,乐寿城里虽然有人马近八万,可其中有五万多都是原本的窦建德所部大夏军!

这会儿窦建德虽然被宇文成龙抓了俘虏,可谁知dào

那些降兵里有多少是窦建德的心腹死党丫!要是被这些反dòng

分子趁乱整出点儿啥幺蛾子来,那宇文成龙可就杯具了!

再说了,就算那些降兵不会整出啥幺蛾子来,可是那些大夏军,可是有一半多都是老弱病残丫!

原来,这窦建德虽然几乎完全占据了整个冀州,可这些年来天下大乱,冀州人口减员得厉害。现如今,整个冀州的总人口也才不过百万多一点儿。而且,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精壮,都掌控各地的大小世族手中。窦建德真zhèng

能掌控的人口,连八十万都不到。

能够拉起十数万的大军,这已经是窦建德东拼西凑、穷兵黩武的结结果了!所以丫,想要这些夏军的综合素质有多高,那是完全没啥指望滴!

和众将商议了半晌,都没能商量出啥好计策来,宇文成龙寻思了半晌,最终决定,先把手好四城,等敌人来了再随机应变!

心中有了决断,宇文成龙挥了挥小爪子,便宣bù

散会。

见状,众将连忙纷纷告辞,鱼贯而出。可是,有一个家伙眼看行将走出上书房的门口时,却又忽地转头而回道,“老爹,孩儿有下情回禀!”

!

第四百五十六章 颍川陈氏

“老爹,北地的这些世族,能不能留下一两家别杀丫?”

面对自家老爹圆瞪的两眼,宇文颢地小屁孩儿很有几分怯怯地开口道.\\

“笨!斩草当然要除根了!要么一个都不杀,要么就杀他个干干净净!做事儿哪能半途而废捏?你这娃,平素老爹我都怎么教你滴,咋就一点儿都没个记性捏?”

闻言,宇文成龙很是怒其不争地出生叱责道。

旋即一愣,宇文成龙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

略微那么一寻思,宇文成龙在脸上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态,带着几分八卦的语气地开口道,“咦?不对呀!颢地,老爹我记得,你这娃可不是啥心慈手软的主儿!今儿咋就想起要给人求情了捏?说!你个瓜娃子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被那小妖精给迷住了!”

被自家老爹说得小脸绯红,宇文颢地连忙不迭声地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

“不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家这二儿子半晌,发xiàn

这娃似乎没扯谎,宇文成龙这心里就更疑惑了,“既然不是,那最好!回头咱就把江北的这些世族败类全都杀个鸡犬不留!”

“不行丫,老爹!那样娘亲会伤心的!”

“嗯哼?你是说,你娘?”

“嗯嗯!对丫!娘亲他就出自颍川陈氏,虽然这些年从没走动过,可那毕竟是娘亲的娘家丫!想来娘亲应该不愿意看到颍川陈氏被灭门的!”

宇文颢地的老娘。就是原本北周宣帝宇文赟的天左大皇后,也即后来的华光师太。华光师太,颍川禹州人,俗家名字唤作陈月仪,本是北周大将军陈山提的第八女。

陈家势力之大,在世族云集的颍川,也堪称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与颍川钟世、颍川荀世、颍川庾世并列为颍川“四大家族”!

只是,自从杨坚出篡周后,陈家便因陈月仪之故而遭受排挤打压。一度相当的穷困没落,差点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正是因此,陈月仪在陈家很是不受待见。

而华光师太呢,虽然平素看上去柔柔弱弱、温温和和,可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主儿,受了几次娘家人的冷遇,及到老爹陈山提过世后,这华光师太便没再回过颍川陈家。

不论华光师太平素里和颍川陈家如何的不对付,可总归是血浓于水!至少。在教育儿子的时候,华光师太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娘家的情况。还叮嘱宇文颢地,以后如果遇到颍川陈家的长辈,不可失了礼数,云云。

宇文成龙虽然颇有昏君潜质,可家教还是相当的严!

以宇文四宵小为例,这四个小家伙上战场的时候虽然相当的不讲究,简直就是有些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可回到家后,四人无一例外。全都成了乖宝宝,孝敬父母、尊重师长、爱hù

弟妹,一个个十足的大隋四有好娃娃!

得益于良好的家教,宇文颢地还真把其老娘华光师太的话记在心里了!

如今听闻自家老爹要那北地的世族开刀,宇文颢地立马就急了!颍川陈家是否会被自家老爹清洗,宇文颢地并不如何在意。可若是因此而让自家老娘心里不痛快,甚至会和老爹产生嫌隙。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散会之后,宇文颢地第一时间找自家老爹求情,打算给颍川陈家一条活路。

“颍川陈家么?唔。这个,倒是有那么一点儿麻烦!”

原本宇文成龙要灭北地世家,那可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

按照宇文成龙的盘算,那些世家要是真敢勾结其它势力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那么,宇文成龙也不介yì

把这些败类们一举全都给灭了!

可眼前出了个颍川陈家,却让宇文成龙觉得有些头痛,虽然家藏佳丽无数,可乐平公主观音姐姐、华光师太、华胜师太等人可是最早跟随宇文成龙的,感情自是深厚无比。故而,宇文成龙可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惹得华胜师太不痛快。

心里琢磨了再三,宇文成龙这才招收让宇文颢地附耳过来,然后鬼鬼祟祟地在宇文颢地耳畔嘀咕片刻,这才挥手把宇文颢地打发了出去。

从自家老爹书房出来后,宇文颢地又去和宇文颢天等几宵小打过招呼,旋即带着数十名亲卫打马出了乐寿城,连夜南下而去。

不提宇文颢地南下去搞什么阴谋鬼祟,单说乐寿城里的宇文成龙,又在大夏皇宫里宅了一天多后,宇文成龙终于收到消息,罗艺所部幽州兵马已经进入河间郡范围内,并于昨日攻占了早已成为空城一座的河间城。今日早上,罗艺已然亲统大军,直奔乐寿城杀来,约略傍晚时分,便可抵达乐寿城下。

没让宇文成龙久等,当日午时刚过,罗艺所部大军的身影便出现在乐寿城守军的眼中。

“来得好快丫!看来,这罗艺似乎是个急性子!待某家前去会他一会,或许,能看出点儿什么名堂来,也未可知!”

如是寻思着,宇文成龙遂亲点万余大军,带着麦铁杖、沈光等诸将出城。

这厢,宇文成龙手下众将刚刚排好阵势,对面的幽州人马也已经风尘仆仆地赶至。

不待宇文成龙派人出去喊话,对面幽州军阵之中已经闪出一人。

来者是一白马小将,看年岁,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生得样貌俊朗、齿白唇红。更兼这厮胯下一匹白龙马,手中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端的英武不凡,颇有几分常山赵子龙的英武气概。

虽是一副绝世美男的坯子,可这来将说话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但见那厮把枪一横,遥指着宇文隋军高声呼喝道,“宇文成龙在哪里?让他速速出来下马投降!若是牙蹦半个说不字儿,嘿嘿,你家小爷手中的长枪,可是管杀不管埋!”

来将这么一番话,可惹恼了隋军阵中的一员小将。还没等敌将的话音落下呢,隋军阵中一员小将已然骤马而出,手持一杆丈八蛇矛枪,直去对面那小将而去。

出阵的非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的长子,宇文颢天。

一面纵马疾驰,宇文颢天一面疾声高呼道,“哪儿来的杂鱼,胆敢如此聒噪,去死吧!”

!

第四百五十七章 悲催的罗松

一个年方二十,气力逐渐长成,正值血气方刚;另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一身武艺又已经磨练得颇为纯熟。?快来吧,.!

于是,双方蒲一交手,便打出了真火!

矛枪交击,但闻“当”的一声闷响,马背上的宇文成龙和对面的白马小将都不由自主地身躯一颤。

“这杂鱼,好大的力qì

!都快赶上元霸那傻小子了!”一记交手便被震得两臂发麻,宇文颢天暗自佩服之余,不由得如是寻思着道。

而对面的白马小将也是臂膀微麻,心底暗自称奇,“这小娃娃,年纪还没某家大,可这力qì

,却一点儿都不小丫!若是让这小娃娃成长起来,即便是某家,也不敢轻言能胜丫!”

心里嘀咕着,那小将打起精神,就准bèi

收住战马,回头再战。

可是,还没等这小将做出了收住战马的动作呢,迎面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已经开始在那小将的眼前迅速放大!

此番跟在宇文颢天身后玩偷袭的,自然就是宇文成龙的便宜干儿子宇文元霸了

“吓!”

被那凭空而现、比冬瓜还大的金锤吓得心底一颤,那小将连忙缩颈藏头,同时凭着百战经验,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亮银枪斜向外一横。

随着“砰”的一记闷响,一股如山的巨力汹涌而来,直把那小将震得两膀麻木、眼前发黑,一股血腥之气自腹间逆涌而上。眨眼之间便到了那小将的咽喉处。

连忙稳住心神,那小将强运玄功,终于勉强压下了吐血的冲动。

可惜的是,还没等那小将把这股血气完全压制回去呢,另一柄同样大小的擂鼓瓮金锤紧跟随而至,砸在了那小将的亮银枪上。

宇文元霸的擂鼓瓮金锤,一柄重达三百斤,两柄合计六百斤。更兼宇文元霸现如今那一身的力qì

早已练至化境,两膀发力之时,有着不下万斤的力qì



对面那小将的五钩神飞亮银枪虽然是名家打造的神兵利器。可也禁不住宇文元霸这身怪力的蹂躏丫!更何况,此番宇文元霸采取了无耻偷袭的手段,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两锤落下后,没有丝毫悬念地,那小将的亮银枪被砸成了一根弯铁棍,而且那弯折的角度,已经将近九十度了!

与此同时,那白马小将大嘴一张,刚刚强憋在喉间的那口鲜血仿佛喷泉一般地喷洒而出。

兵器被毁、受伤吐血还在其次。最让那白马小将心底发凉的是,此刻。自己的两条臂膀竟似完全麻木了一般,丝毫没有一点儿的感觉。

“太欺负人了!”白马小将如此悲愤地想着道,“丫的,你们俩瓜娃子,随便哪个,都不必小爷我的武艺差,后面这家伙,更是一身力qì

大得吓人!可是,你们居然还玩偷袭!丫的。这也太没高手风范了吧?”

悲愤归悲愤,可白马小将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滴,知dào

自己不能再在这战场上呆下去了!要是走得迟了,只怕自己这条小命逗得被这两个小娃娃给玩没了!

打定主意,白马小将就打算兜马而回,不陪这俩无耻的小屁孩儿玩了,直接回家走人。

白马小将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惜的是,那也只是个念头而已,根本没机会付诸实践。因为,还没等白马小将拨转马头呢。另一柄西瓜大小的八楞熟铜锤也已经紧随而至。

这次出手的,却是宇文四宵小中的宇文元吉。

而宇文元吉的招式,比起宇文元霸更加猥琐下流。因为,这厮可不是对着白马小将出招的,而是对准了白马小将胯下的那匹白马。

白马小将的胯下马,乃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那是相当的有灵性。

眼见一柄八楞熟铜锤本自己的脑袋砸来,机会没用主人指挥,那白马便下意识地侧头闪身,让开了宇文元吉的大锤。

可惜的是,宇文元吉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这厢那白马刚刚开始转动马头,那厢宇文元吉手中的另一柄熟铜锤已紧跟着暴起,直往那白马闪避的路线上封去。

“噗哧”一声闷响中,白马小将胯下的那匹白马瞬间被砸了个万朵桃花开,鲜血脑浆洒了个满地。

等到最前方宇文颢天拨马而回时,却正好观赏到了对方那小将被其胯下白马尸体掀翻砸倒在地的全过程。

打马来到那小将身前,手中丈八蛇矛枪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宇文颢天很是趾高气昂地高声呼喝道,“一个回合都没撑住,真是废物一个!来人呐!给我绑了!”

刚刚一跤摔了个群星闪耀,这会儿白马小将刚刚恢复那么一点儿清醒,此刻闻言不由得眼前一黑,悲愤地晕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早有一群数十名的隋军拿着挠钩套索蜂拥而上,不由分说,便粗暴地将那白跑小将自死马尸体下扯了出来,然后里三层外三成地将之捆成了粽子。

主将被擒,后面的幽州兵顿时乱作一团,俨然一群没头的苍蝇。

而隋军这厢,却没有丝毫的客气。

趁着幽州军大乱之际,宇文成龙爪子一挥,便命令手下擂鼓进军全军出击。就连宇文成龙本人,也在雄阔海、伍天锡、阚棱等将的簇拥下,带着八千背嵬军直扑幽州兵军阵而来。

尽管幽州兵素来彪悍,可此刻群龙无首,又遭遇比起彪悍了不止一倍的宇文成龙所部,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约略申时过半后,宇文成龙开始鸣金收兵,清点战果。

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三万幽州兵便被隋军杀了个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最终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马得以逃脱,其它的,要么被杀,要么光荣地当了隋军的俘虏。

若非顾忌着罗艺所部主力大军随时可能抵达,只怕连这两千多的幽州军也都没个跑。

与这般辉煌战果截然相反的是,隋军付出的仅仅是不过百余伤亡的代价,而且还大都是轻伤。

而这一战,隋军最大的战果还不是那万余战俘,也不是那缴获的高达两万余匹的战马,更不是被隋军斩杀的一万多幽州兵,而是宇文颢天、宇文元霸三兄弟合伙捉到的那个敌军主将。

经过一番审问,宇文成龙终于得知,这白马小将乃是那位幽州总管罗艺的长子,罗松!

闻听此讯,宇文成龙不由得心里大动,两眼嘀哩咕噜乱转着,开始算计起那位自封的幽州大总管来!

!

第四百五十八章 罗艺的野望

身为幽州大总管,罗艺的官儿虽然是自封的,可罗艺对此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是相当的自豪!

罗艺自然有自豪的资本,从管理地方鹰扬府一个千人府兵的郎将,发展到如今坐拥十万大军的一方诸侯,前前后后,罗艺只用了三年左右的时间。,!

而在这三年里,原本与罗艺职位相当的赵什之流,又或是原本罗艺的顶头上司薛世雄之流,全都已经被历史的大浪砸得沉到了海底,死得不能再死了!甚至于,薛世雄那倒霉蛋,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与这些历史废物相比,罗艺异军突起,一路扩张,发展到如今,罗艺手下精兵如云、猛将如雨,十万幽州兵不说个个精锐吧,那也绝对比隔壁的刘武周、窦建德之流所部的农民军强上不止一筹。

所以,罗艺很自豪!

更让罗艺老怀快慰的是,罗艺的两个儿子,长子罗松、次子罗成,尽皆有着龙虎之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尤其是武艺方面,罗艺的两个儿子不但已经尽得了罗艺的真传,而且有青出于蓝之势!

虽然罗艺的两个儿子都才刚刚成年,可基本上,已经打遍幽州无dí

手了!就连原本罗艺的老上司薛世雄的那几个儿子,薛万述、薛万淑、薛万钧、薛万彻,虽然全都号称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可这四个家伙加起来,却也不是罗艺那两个儿子的对手!

自觉后继有人,罗艺虽然一把年纪了。可依旧干劲十足!心里不时地琢磨着,无论如何,也得在归西之前,给自家儿子打出个半壁江山来!

而今听说宇文成龙新占冀州,这会儿正四处分兵占领州县把手关隘呢,自觉有了可乘之机,罗艺遂尽起精锐,带着麾下的一干猛将,杀气腾腾地直扑乐寿而来。

在罗艺看来,以自己的本领。收拾那位宇文成龙小尚书,应该不是啥难事儿!不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吧,应该也不会比打只苍蝇难多少!

要知dào

,现如今罗艺在兵力上可还占着绝对的优势呢!而幽州兵又以能征惯战而闻名!

有了这种心态,这罗艺一面赶路,居然还一面琢磨着,待活捉了那宇文成龙之后,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大隋官场红人儿!

“是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之态,然那小子对自己吶头便拜、口称老大呢。还是表现得杀气腾腾一些,然那宇文成龙从此臣服在自己的王八之气下呢?唉!好苦恼丫!”

一路行来。脑细胞不算特别发达的罗艺,都没能想明白这个深奥的问题!

直到某日,罗艺带领着五万的主力幽州兵赶到了乐寿城外的前一天,罗艺还在为这个两难的问题而苦恼得一夜都没睡踏实。

“父亲!情况有些不大对头丫!”

一员看样貌约略十八、九岁的小将打马来到罗艺的身边,很是有几分脸色不善地开口道。

“哦?是阿二丫,怎么不对劲儿了?这不是风平浪静的没,看样子,应该不像有埋伏丫!况且,就算有埋伏。以隋军那不到三万的人马,又能拿我们这五万大军如何呢?”

“父亲,孩儿说的不是这!孩儿是说,咱们都已经到了乐寿城外了,怎地还不见大哥来迎丫!而且,大哥所部那三万人马,好像也没见到踪影丫!”

被自家二儿子这么一说。罗艺终于从意淫中回过神来,举目四下逡巡了一圈,入眼处除了那乐寿城,便是一马平川的冀州平原。方圆数十里,貌似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奇怪丫!阿大哪儿去了?难道,他已经攻下乐寿城了?”

如是寻思着,罗艺再往乐寿城上望去,但见城头上旌旗招展,可却不是自己的幽州兵旗号,而是正规的隋军旗帜,尤其是城门处正中的位置,赫然竖着一杆高高的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地书着烫金的“宇文”二字,阳光照耀之下,端的刺人的眼!

“也不对丫!看这情形,城内应该还是宇文成龙所部丫!那某家的长子哪儿去了?难不成,打败仗了?这怎么可能?”

“况且,就算退一万步,松儿他果真不是宇文成龙的对手,可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丫?”

罗松所部当然没有全军覆没,可也确实没人回去给罗艺报信!

至于原因嘛,主要有两点:一个就是当初宇文成龙率军围杀罗松所部时,便在北方做了重点布置,将北逃的幽州军大都落装进了黑口袋里;另一个嘛,却是这罗艺本身的问题了!

原来,这罗艺自恃勇武,平素里颇为刚愎、暴戾,尤其是一路顺风顺水地当上了幽州总管后,这罗艺更是染上了一身的官僚主义气息,早已不复当初率军起事时那种礼贤下士、勤政爱民之态。

至于,罗艺手下的那些大头兵,平素里更是多被罗艺父子苛责。

按说,为将者严于要求自己手下军士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错就错在,这罗艺父子每每以自身的条件来要求那些普通将士,而且还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些小兵们没有罗艺父子那么好的物质条件,又没啥名师指点武艺,自然远达不到罗艺父子的要求!

而罗艺父子呢,对待手下小兵又是一味的苛责惩罚,丝毫没有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观念。若是遇到这父子三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把那些倒霉的小兵砍了脑袋,也不算啥稀罕事儿!

如此一来二去的,这罗艺父子自然在军中颇有些不得人心!只是平素里慑于罗艺父子的赫赫淫威,大家都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此番罗松兵败,考lǜ

到可能面对罗艺的雷霆震怒,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些幽州溃兵们,竟然连信也不报给罗艺一个,便各自四散而逃去了!

不明白个中关窍,罗艺父子在乐寿城下嘀咕了半晌,也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儿,没计奈何治下,罗艺只得先命手下将士安营扎在,打算一切等安顿好了再说。

这面罗艺想要安营休息,可乐寿城里的宇文成龙,却不打算给罗艺喘匀了气息的机会。

闻听罗艺赶到,宇文成龙立即吩咐手下众将,点起了两万人马,便杀气腾腾地出了乐寿城,命人到两军阵前来骂阵!

!

第四百五十九章 薛家四虎将

“罗艺老乌龟,别再缩头了!你家王大爷来也!速速出来受死!”

这厢罗艺刚刚开口吩咐三军准bèi

安营扎寨,便见乐寿城内杀出一彪人马。!

还没等隋军列开阵势呢,内中飞马弛出为一员大将,虎背熊腰,手持一口金背砍山刀,在幽州军阵前不远出纵马往复疾驰,同时口中疾声高呼道。

“好一员虎将!当真是威风凛凛!此系何人?”见状,罗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捻着胡须,轻轻点头赞叹道。

“回大总管的话,此人好像是那冀州反贼窦建德手下的头号大将,王伏宝!据说,此人勇冠三军,端的厉害,只不知何时投降了隋朝!”

“哦?原来是他!本总管倒是听说过!左右,点齐人马,随本总管出去会一会这王伏宝将军!”

“父亲,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王伏宝,何劳父亲大驾,待孩儿去将这厮擒来便是!”

“唔,吾儿之言甚是有理,如此就……”

“且慢!少将军也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王伏宝,不劳少将军动手!待薛某出阵,去将那厮捉来给总管和少将军处置便是!”

循声望去,罗艺发xiàn

,这会儿插言的非是旁人,正是原本的正牌幽州总管薛世雄的长子,薛万述,而薛万述的身旁,还跟着他的三个弟弟,薛万淑、薛万钧、薛万彻。

原来,这罗艺为人虽然刚愎了一些。和当初的幽州总管薛世雄之间也多有龌蹉,可薛世雄死后,罗艺对薛世雄的这几个儿子还算不错,竟将其留在身边充当打手。

当然了,这也和薛家四兄弟武艺都颇为了得有关。

家传武艺本就不俗,薛家四兄弟又颇有天分,如今虽然刚刚成年没多久,可却都已经有了万夫不当之勇,在整个幽州军中,这薛家四兄弟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对于薛家兄弟的武艺、才能。罗艺也是颇为欣赏滴!

罗艺的两个儿子罗松、罗成固然武艺不俗,比薛家兄弟高出不知一筹,可要是以二敌四,那可绝对不是薛家四兄弟的对手!

心中迅速衡量了一下,罗艺便点了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四位贤侄了!”

得了罗艺的许可,薛家四兄弟大喜,连忙点起了一万人马。气势汹汹地便赶往两军阵前。

“来将速速报上名来,你家薛万彻大爷戟下不死无名之鬼!”

薛家兄弟刚刚领军出阵。老四薛万彻便已经舞着方天画戟直扑阵中而去,同时口中还高声呼喝道。

“薛万彻?哦!某家知dào

了,你就是那个被我家夏王殿下以两百八十人破去三万大军的天下第一窝囊废薛世雄的儿子吧!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爹都那么怂,想来你个瓜娃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这里可是战场,不是你这种公子哥游玩之所!依王某来看,你个瓜娃子,还是乖乖回家找你娘亲。再吃两年奶再出来吧!哇哈哈哈!”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老王八,纳命来!”

被王伏宝一番话气得三尸神暴跳,这薛万彻也顾不得装大尾巴狼、摆高手名将风度了,直接纵马而上,挥动方天画戟便直奔王伏宝的脑袋削去。

“来得好!”

一声暴喝,王伏宝不闪不避,举起金背砍山刀。径直向薛万彻的方天画戟迎来。

但闻“咣当”一声闷响,王伏宝、薛万彻二人的身躯尽皆在马背上颤了一颤。

“好膂力!”

“好武艺!”

心中暗自佩服了一句,二人几乎是同时晃了晃手臂,错马而过。待到奔出了十余丈远后这才兜马而回,再次各举刀戟,战到了一处。

王伏宝、薛万彻二人武艺大抵相仿佛,又都膂力奇强,走的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这会儿一开战,便好似打铁一般,“叮叮咣咣”的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

做为薛府公子,薛万彻虽然自小习得上乘武艺,可总归鲜少有上阵磨练的机会。倒是王伏宝,那一身武艺,可都是在跟着窦建德南征北战过程中磨砺出来的。

于是,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后,薛万彻这缺少生死磨练的弱点便暴露了出来,几次三番被王伏宝以命搏命的打发搞了个手忙脚乱,连连遇险。

眼看自家四弟要输,后面的薛家三兄弟可就坐不住了。

“四弟莫慌!三哥我来了!”

一声呼喝,薛万钧拍马舞戟,直奔场中杀来,打算和老四薛万彻玩个二挑一。

可这厢薛万均刚刚起身出马,对面的隋军阵中也立即冲出了一员大将,“小贼休得猖狂!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过来你家王雄诞大爷大战三百回合!”

“呦嗬,对方还有人呐!这可不行!咱们也上!”见势不妙,薛家老大薛万述、老二薛万淑对视了一眼,也一齐的舞动方天画戟,向战场中杀去。

“兀那贼将,休得猖狂,你家宇文大爷来也!”

随着一声变嗓期少年那公鸭般的断喝声响起,隋军阵中再次冲出一员小将,这次却是宇文成龙的长子,宇文颢天。

宇文颢天出马,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两宵小也觑得时机催马而上,鬼鬼祟祟地藏在了宇文颢天的身后。

“姓宇文?”薛万述、薛万淑闻言不由得两眼发亮。

连忙抬眼观瞧,却见隋军阵中,一员年纪约略十三四岁的小将此刻正挥舞着一杆丈八蛇矛耀武扬威而来。

“这般年纪,难道,是那个宇文尚书的儿子?”

“唔,很有可能!若果真如此的话,这可是条大鱼丫!”

如此寻思着,这会儿薛大、薛二也不急着去帮自家兄弟了,反而打起了宇文成龙的主意来。

一番眼神交流后,还是老二薛万淑带马向前一步率先开口道,“来者何人?是谁家的小娃娃,速速报上名来!你家薛二爷戟下不死无名之鬼!”

“薛二?这名字起的,可真够二的!既然你这么二,那么,你丫的,还是快点死去吧!”

一面纵马疾驰,宇文颢天一面挥舞着丈八蛇矛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同时,还口中高声怒骂着勾引仇恨道。

果不其然,被宇文颢天一番言语挑拨,薛万淑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眨眼之间就把薛万淑烧得仿佛一头行将发疯的公牛。

“小娃娃!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你家二爷心狠手辣了!”

打定主意给宇文颢天一点教xùn

,薛万淑也不多言,跃马扬戟,直去宇文颢天而来。

“杂鱼!吃我一枪!”

双方离着还有五六丈远呢,宇文颢天已经抢先出手,将丈八蛇矛做刀使,一记横扫,矛刃直取薛万淑的颈项。

“来得好!”暴喝声中,薛万淑举起方天画戟便迎了上去。

!

第四百六十章 悲愤的薛家兄弟

薛家四兄弟自小就颇有勇力,堪称万人敌。,!

家传武艺小成后,兄弟四人都各自打造以一柄通体精钢的方天画戟,重达七七四十九斤。

要知dào

,三国时代,号称天下第一的飞将吕温侯,其所使的方天画戟,也才四十斤重丫!

每每思及自家兄弟使用的武器竟然比吕布还牛叉,薛家兄弟那自豪之情就油然而生!

老爹薛世雄死后,薛家兄弟便依附了当时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幽州的罗艺。

罗艺父子虽然武艺不俗,可其手下将领却大都是草台班子出身,基本没啥高手!

以薛家四兄弟的武艺而言,在整个幽州,也就只比罗艺父子三人低那么一些罢了!

而罗艺父子虽然武艺强过薛氏兄弟,可单论膂力而言,却并不比薛家兄弟大!

也正因此,在幽州厮混的这段时间来,薛家兄弟养成了一股目空一切的傲娇之气来。

在薛家兄弟看来,就算是放眼整个大隋,估计也就是,天老大,罗艺父子算是老二,而自己兄弟四人,绝对能够排得上老三的位置!

当然了,这是仅就武艺一项而言的!

这薛家四兄弟从就没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人比自家兄弟牛叉!

不成想,今日刚一上战场,薛家兄弟就踢到铁板上了!

王雄诞、王伏宝二人,一个是杜伏威手下第二勇将,一个是窦建德麾下第一高手。不论是武艺还是膂力。这二位都不比薛家兄弟差,甚至还隐隐胜过薛家兄弟一筹!

双方争斗不过数十回合,薛家老三薛万均、老四薛万彻便相继露出了败相。

然而,最倒霉的,却是薛家老二薛万淑还有老大薛万述。

以四十九斤重的方天画戟正面硬撼宇文颢天手中那重达一百零八斤的丈八蛇矛枪,仅仅一个回合,薛万淑就吃了个大亏,被宇文颢天一枪砸了个膀臂发麻。

一枪过后,宇文颢天马不停蹄,直奔薛万淑身后的薛万述杀去。

“杂鱼。看枪!”

口中高喝着,宇文颢天两膀较力,一挽枪花,手中丈八蛇矛枪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招拦腰锁玉带,以矛做刀,向薛万述的腰间斩来。

“狂妄!”

心中鄙夷着,薛万述却没有时间开口叱责,更没注意到前方自家二弟薛万淑那满是震惊、诧异的神情。

电光火石之间。薛万述只来得及将手中方天画戟的戟杆一横,挡在了身前。

耳轮中传来“当”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一股如山的巨力自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传来。

眼前发黑,一股血腥之气逆涌而上,直抵喉间,可怜薛万述强压了数次,放在勉强忍住了吐血的冲动。

按说,薛万述本身力qì

也不算小,即便不如宇文颢天,也不至于连一招都撑不住。

奈何宇文颢天的年纪太具有迷惑性了。薛万述哪里会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娃会有如此怪力?

轻敌之下,不可避免地,薛万述就杯具了!

两马错蹬之际,薛万述悲哀地发xiàn

,自己的两个胳膊,貌似已经完全麻木了!

“糟糕!阴沟里翻船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薛万述就听闻脑后有风声响起。

抵挡是不可能了,急切之间,薛万述只能撅臀、弯腰,趴向马背。希望能够躲要害。

“啪”的一声脆响中,薛万述确实躲开要害了,至少,宇文颢天这挥手一枪,没砸到薛万述的脑袋,也没抽到薛万述的脊椎骨。

可薛万述却并没高兴起来,反而龇牙咧嘴,眼中似有泪花闪动!不单如此,薛万述的心里,那也是相当的后悔,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大爷我就不躲了!哪怕被那小屁娃给宰了,也好过如此丢人丫!”

原来,刚刚薛万述这躲闪的动作太大,臀部撅得有点儿高!结果,被坏小子宇文颢天看到,顺势往下一压枪杆,结果这一枪就正抽在了薛万述那丰满提拔的翘臀上!

“呜哈哈哈!乖儿子,过来,再把屁股翘起来,让你爹我揍两下!只要你让爹爹我揍得舒坦了,饶你怂娃一条狗命也不是不可以!呜哈哈哈哈!”

一击得手,一面打马而过,宇文颢天一面放肆地开口嘲弄道。

闻听此言,薛万述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升腾而起,瞬间冲破头顶芯,然后一路冲上高天三千丈,几乎要把天给烧个窟窿。

然后,薛万述大嘴一张,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不要钱一般地喷洒而出,当空洒下一片凄美的血雾。

没等薛万述把这口鲜血喷完呢,前方又一骑疾驰而至,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在薛万述的眼前闪现。

这个时候,薛万述已是内伤、外伤齐加身,更兼羞愤过度,哪里还有力qì

抵挡丫?

无计可施治下,薛万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大锤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放大,然后两眼一闭,心中暗道,“完了!我命休矣!”

可等了片刻,薛万述却没等到兵器加身的痛苦。

心中微感诧异,薛万述连忙将两眼睁开一道缝隙观瞧。

还没等看清是什么状况呢,薛万述就觉得身子斜向前方一倾,然后薛万述的脑袋就疑似撞在了一块坚硬的事物之上,直把薛万述撞了个眼前发黑,群星闪耀。

与此同时,薛万述左腿好像被千斤重物猛地砸了一下,痛彻心扉的感觉传来,直把薛万述疼得一阵龇牙咧嘴,旋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直觉。

原来,跟在宇文颢天马后的宇文元霸原本这一锤是砸向薛万述的脑袋的,可砸到一半,宇文元霸发xiàn

,眼前这家伙似乎没啥反抗能力了,杀着似乎没啥意思,一点儿都没成就感!

更何况,出战之前,自家干爹宇文成龙还说了,抓活的比打死功劳要大!

于是,宇文元霸便中途变招,改为一锤子砸死了薛万述胯下的战马!

结果,可怜的薛万述便一头抢在地上,又被战马砸中了一条大腿,最终晕了过去。

遭受和薛万述差不多待遇的,还有薛万述的二弟,薛万淑。

这厮被宇文颢天砸第一枪的时候,倒是没有薛万述受伤那么重,盖因这宇文颢天的第一枪并没有尽全力。

可当随后宇文元霸的一锤砸来时,薛万淑可就撑不住了。

薛万淑手中那杆精钢打造的方天画戟,被宇文元霸一锤砸成两节,就连薛万淑本人,也被宇文元霸一锤擦中肩膀,落了个骨断筋酥。

接下来宇文元吉挥锤跟进,没有丝毫以外地,薛万淑胯下的那匹战马,被宇文元吉一锤砸碎了脑壳。

结果,完全没有心里准bèi

的薛万淑,被掼下战马,悲壮地给那无头马尸垫底儿了!

一个回合解决了薛家老大、老二两个,宇文颢天三宵小意气风发,耀武扬威地直奔余下的薛万均、薛万彻兄弟俩扑去。

!

第四百六十一章 罗成出马

“不好!阿二,速速带兵出去救人!”

薛大、薛二被放翻在地,躲在后方观敌掠阵的罗艺立即意识到不妙,连忙吩咐自家二儿子罗成出去救人。,!

可惜,晚了!

罗艺所部的大队人马,离前方战场还有将近十里地呢,这会儿现点人马出征,那里还来得及。

这厢罗成刚刚下了小土包翻身上马,还没等罗成去汇合手下军士呢,前方的战事便已经有了结果。

本就有些不敌王伏宝、王雄诞二人的薛家两兄弟,在宇文颢天三宵小插手后,顷刻败北,相继被砸下战马,然后被随后跟进的隋军尽数捆成了粽子。

随后,宇文成龙挥动令旗,下令全军突袭。

在麦铁杖指挥下,一万隋军对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一万幽州军发起了如狼似虎的冲锋。

一方士气如虹,一方却正自乱成一锅粥,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隋军离着幽州兵还有十数丈远呢,有那自诩机灵的幽州并就已经率先扔下武器转身逃跑了!然后,所有幽州兵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一个个玩了命、比着赛的跑路。

眼见幽州兵如此怂样,后面的隋军士气再涨,一个个敲锣打鼓、呜嗷嚎叫着,追着幽州兵的屁股狠揍。

不过,隋军虽然声势造得极大,可追击的速度并不算快,只是紧跟在幽州兵身后,一面操控幽州兵逃跑的方向。一面鼓噪而行。

而对于那些积极跑路的幽州兵,隋军并不予以理睬,只是在遇到那些实在跑得太慢的幽州兵时,才会挥动兵刃将其打翻在地,然后一通马蹄子踩过去。

前面的幽州兵跑得热烈,后面的隋军追得欢畅,加上双方大都是骑兵,速度破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双方就已经都奔出了五六里远。

而这个时候。罗成也终于领着一万幽州兵迎了出来。

望着前方乱哄哄一片的幽州溃兵,罗成不由得眉头紧锁,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军士列阵,同时派出一队传令兵上前喊话,打算让那些溃兵往两厢散开。

罗成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惜的是,他高估了眼前这些幽州溃兵们的素质,也低估了隋军主将的险恶用心。

这厢。罗成派出的那些个传令兵刚刚跑到那些溃兵前方数十丈远处,那些溃逃的幽州兵周建蓦地飞出了百余支的冷箭。把那一伙数十人的传令兵尽数射翻在地。

可怜这帮家伙,连话都没来得及喊,便被千军万马踩成了肉泥。

“不好!”

传令兵被杀,罗成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妙,可这个时候,再想有什么其它的动作,貌似已经晚了!因为,前方的幽州溃兵,距离罗成所部已经不足一里远了!

心里迅速衡量了一番。罗成咬了咬牙,沉声开口道,“听我命令,全体都有,待罗某数到三,先是三轮齐射,然后换刀。锋矢阵,冲锋!”

“少将军,跑在前面的,可是咱们自己人丫!”一旁的副将闻言。不禁脸上有些犹豫,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少啰嗦!本将军说射就射!”

“可是,少将军……”

“这是军令!你想抗命不成?”

被罗成一通叱喝,那副将很是有些面皮发红,嗫喏了半晌,终于没敢多言,低声道了句“遵令”便开始让传讯兵往下传达命令。

这厢,罗成等人刚刚准bèi

停当,对面的与幽州溃兵已经跑到了距离罗成所部月百步远处。

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罗成大手一挥,高声道,“本将军罗成,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弯弓搭箭!”

“一!”

“二!”

“三!”

“射!”

随着罗成的一声令下,上万枝的羽箭同时飙飞而起,遮天蔽日地,直奔那些幽州溃兵的头顶砸落。

一箭射出,罗成看也不看结果,但只面无表情帝继xù

开口道,“三轮齐射!”

幽州兵的素质确实不错,此刻虽然是在杀自己人,可那些幽州兵们却没一个心慈手软的。

这厢罗成的命令刚刚发出,后面的那些的幽州兵已经再次弯弓搭箭,开始准bèi

第二轮齐射。

完成三轮齐射,幽州兵只用了十个刹那左右的时间。

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最早当先的那一万幽州溃兵,已经割麦子一般地倒下了近三千人!

剩下的那六千多人,这会儿也被罗成那近乎残暴的手段给吓得有些发傻,一个个呆立当场,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幽州兵虽然发傻,可他们胯下的战马,可没发傻。更何况,背后还有隋军敲锣打鼓地撵着众人跑路呢?

于是,在战马的惯性带动下,那些幽州溃兵,义无反顾地撞向了罗成所部的军阵。

“收弓,换刀!锋矢阵,跟我杀!”

一声呼喝,罗成跃马杨枪,便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枪尖直指对面的那几千幽州溃兵道,“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绕到两厢去!否则,视为犯上作乱,一律杀无赦!”

“兄弟们,这狗官既然不给我们活路,大家和他拼了!”溃兵队伍中,也不知是哪一个,忽地蹦出来开口道。

“是丫!是丫!兄弟们,不反抗肯定是死,奋起反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不如,咱们索性和这狗官拼了!”

一片呼喝声中,几十个名幽州溃兵奋起余勇,各挥刀剑,直奔罗艺扑来。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罗成舞动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幻出重重枪影,直奔当先的那数十名幽州兵罩去。

不愧是幽州名将,罗成施展开枪法,仅仅用了一招,便将迎面的幽州溃兵干掉了十数人人。余下的那些溃兵,虽然侥幸逃得一劫,却也基本个个带伤,满脸的心有余悸。

“速速退往两厢,莫要自误!”

立威过后,罗成长枪斜引,横眉怒目、气沉丹田,很是霸气侧漏地吐气开声道。

先有三千多的溃兵为榜样,此番在被罗成这么一通连杀带吓,那些幽州溃兵倒是冷静了三分,很多人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听自家少将军的话,向两侧绕行,虽然眼下双方的距离似乎实在太近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黑影划破长空,蓦地飙射而至。

“不好!”心中一颤,罗成凭着本能将手中的亮银枪一横,向着那道黑影扫去。

可惜的是,罗成反应虽快,却还是慢了半拍,亮银枪仅仅擦中了那黑影的尾巴。

下一瞬间,利器入肉的“噗哧”一声闷响在罗成身上炸开,可怜罗成只来得及发出“哎呦”一声惨呼便跌下了战马。

!

第四百六十二章 罗艺的算盘

罗成败了,稀里糊涂地就被飞来一箭给射落马下。?

好在身为幽州总管之子,罗成身边倒是不缺少心腹死士,这些家伙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把罗成抢回了阵中,让罗成免于被乱马踏成肉泥之厄。

罗成虽然逃过一劫,可其手下那一万幽州兵却没这么幸运了!

行将开展之际失了统帅,这些幽州兵顿时就茫然了!

可对面的溃兵却没有给这些原本的袍泽们迷茫的时间,直接纵马一头撞进了幽州兵的军阵之中,把原本整齐的大阵撞了个乱七八糟。

而这个时候,原本跟在那些幽州溃兵身后的隋军也终于彻底全力发飙。

在前两排的隋军举起屠刀对幽州兵展开杀戮的时候,后几排的隋军也弯弓搭箭,开始对幽州军阵发动齐射。

毕竟是真zhèng

的百战精兵,隋军的射箭速度比起幽州兵可快了不知一筹。

仅仅用了一个呼吸多一点儿的功夫,隋军就完成了一轮齐射!一壶十二支箭全都射出,隋军也只是有了差不多二十个呼吸的功夫。

将近十万支箭矢在两万幽州兵的头顶倾斜完毕后,这些可怜的幽州兵立即死伤过半,余下的那几千将士,也被隋军如此凶残的打法彻底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负隅顽抗,一个个,扔下兵刃转身便逃,唯恐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前方蒲一出现变故,一直密切关注战场的幽州大总管的罗艺便意识到不妙。连忙点齐了两万人出营前来接应。

比起其子罗成,罗艺的手段明显更要老道得多。

罗艺先是派出了两小撮的人马,在溃兵的前方带路,后面的幽州兵马,居然大部分都自觉地兵分两股,避开了罗艺军马的锋芒,向两侧绕行。

至于剩下那一小撮疑似跑晕了头的家伙,在遭受了罗艺所部的一番狠厉的箭雨打击后,也乖乖地跟着大队人马,老老实实地绕道而行。

终于稳住阵脚。罗艺一面命人去传唤自己儿子过来问话,一面凝神打量起对面的隋军队伍。

“幽州罗艺在此,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对面的麦铁杖见幽州兵已经列阵以待,倒是没有再穷追不舍,而是传令众将收拢队伍,准bèi

迎敌。

“罗艺小儿,麦铁杖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是他?难怪这么难缠!如此说来,吾儿败在他手上。倒是不冤呐!”

闻言罗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如是寻思着道。

罗艺虽然自负武艺韬略无一不精,只恨不曾得遇明主赏识。可对于这个貌似已经已经功成名就的麦铁杖,罗艺却一点儿都不嫉妒!

盖因,这麦铁杖本是南陈降将!论,比起罗艺还低了何止三分!

而且这麦铁杖是个土匪性子,耿直彪悍得很,从来不会逢迎。

麦铁杖之所以能在大隋一步步爬到三品大将军之位,除了遇到贵人赏识外。更多的是靠着一刀一枪积攒功劳得来的!

这一点,即便是高傲如罗艺,也不得不由衷佩服!

知dào

对手的身份后,罗艺这心里的小算盘就劈哩啪啦地打了起来。

“据说,这麦铁杖是个彪呼呼的性格,基本是不会脑筋急转弯滴!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本总管是不是可以挖个坑。等着这个麦土匪自己往里跳呢?”

“只是,这如何挖坑,却是个麻烦!”

就在罗艺心思起伏之际,一旁。终于有几个幽州兵抬着罗成歪歪扭扭地骞了过来。

“吾儿伤势如何?”

长子莫名失踪,疑似遭遇不测,眼下,罗艺对自己这二儿子那是相当的紧张,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上前扶住罗成的肩膀,仔细地给罗成查谈起伤势来。

罗成是被一支精钢长箭射中了肩膀,这一箭虽不致命,可也让罗成受伤不轻。

那长箭长达三尺有余,通体精钢打造,足有拇指粗细,此刻正好自罗成的右肩胛处穿过,险些将罗成的一条膀子废掉。

由于这长箭分属特制,眼下没有军医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拔箭,更别提敷药止血了!

更兼这一箭势大力沉,已经将罗成的肩胛处炸开了一个小窟窿,故而在起箭之前,罗成一直都是血流不止。

这会儿虽然距离受伤刚过去不到半刻钟,但可怜的罗成已经淌血淌得有些小脸发白了。

此刻闻听自家老爹关切的询问,罗成不禁小脸微红,垂着大脑壳扭捏了半晌,这才缓缓抬头开口道。“父亲,孩儿没事儿!只是,孩儿给您丢脸了!”

“吾儿说的这是什么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吾儿万不可因这一次的失败便自暴自弃!”

“父亲教xùn

的是!孩儿知错了!”

“嗯,如此便好!吾儿只管安心养伤,且看为父我如何收拾这群宵小之徒!”

就在这父子二人嘀嘀咕咕之际,对面的麦铁杖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遂气沉丹田,生若滚雷地高声断喝道,“呔!兀那罗艺,速速下马投降!否则,那窦建德、杜伏威之流,便是你的榜样!”

儿子被揍,罗艺本就心存恨意,此刻再被那麦铁杖一挑逗,罗艺更是怒火冲天。

不过,毕竟是百战之将,罗艺虽怒,却没失去理智。

吩咐侍卫照顾好自己儿子,罗艺提枪上马,来得阵前,开始调兵遣将,打算和麦铁杖真刀真枪的玩场对决。

这厢罗艺还没调配完手下兵将呢,对面一员小将跃马而出,挥舞着丈八蛇矛枪来到阵中,以矛尖指着罗艺高声骂阵道,“罗艺小儿,快快出来受死!你家宇文颢天大爷取你狗命来了!”

原本,罗艺是没想和对方玩武将单挑的,毕竟,现如今,罗艺手下的几大杀将,貌似都不在身边了,总不能罗艺这个当老大的亲自出战吧?

可听闻宇文颢天自报名姓后,罗艺却又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复姓宇文,这娃儿,该不会是那宇文成龙的儿子吧?”

“宇文成龙那一辈儿,名字里都有个‘成’字,这娃名字里可没有!再依年纪来算,很显然,这娃应该是比宇文成龙低一辈儿的!”

“而宇文成龙呢,又是宇文述老头的长孙!如果这娃是宇文家的下一代,倒是有九层以上的可能,是那宇文成龙的种!”

“如此,倒是条大鱼丫!要是能捉住这娃儿,就算不能让宇文成龙从此俯首帖耳,可拿他要挟麦铁杖这家伙,应该没啥问题吧?”

如是做想着,罗艺两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出,直奔战场中心杀来!

!

第四百六十三章 罗艺疯了

罗艺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不管这名叫宇文颢天的小屁孩儿是不是宇文成龙的儿子,先捉了再说!

而出于对自身武艺的自信,罗艺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出手是否会有失败的可能性!

然后,罗艺就杯具了!

眼看对方主将出马,宇文颢天心中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

直到罗艺驱马来到自己身前差不多十丈远处,宇文颢天这才两腿一夹马腹,跃马扬枪,直奔罗艺杀来。同时,这娃口中还很不讲究地高声呼喝道,“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糟老头!你丫的,赶快去死吧!”

“小娃娃好没礼貌,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么?说不得,老夫我要替你老爹,好好管教管教你!”

“想管你家小爷我?你丫的,还是先回家再吃两年奶再说吧!”

口中施展着毒舌,宇文颢天手上也没闲着,双方距离还有四五丈远之际,宇文颢天便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抡圆了,向着罗艺的腰间砍来。

丈八蛇矛,杆长一丈,矛长八寸,矛尖做蛇信状,矛刃弯曲好似蛇身,并两侧开锋。

故而,这丈八蛇矛介乎枪刀之间,招式上既可以有枪招又可以有刀法。

这会儿瞧准罗艺是个老头,宇文颢天就动了坏心思,打算凭着力qì

上的优势欺负罗艺,自然就用上了这种更能发挥气力优势的大招。

虽然感觉到了宇文颢天手中兵刃似乎有些不凡,可在罗艺看来。这宇文颢天不过是个小奶娃,毛都还没长出来呢,能有多大力qì



说不定,不止那矛杆儿,甚至连矛尖,都很有可能是木头做的!纯粹是摆样子吓唬人而已!

直到一股恶风扑面而来的时候,罗艺终于意识到,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但也只是有那么一点儿而已!

“给我开!”

亮银枪一横,罗艺使出了五分的力道,向外一挡。同时吐气开声道。

“开”字还没说完呢,罗艺但觉一股巨力扑面而来,直压得罗艺臂膀微麻、眼前发花、胸口烦恶,原本到了嘴边的那一口浊气也再次被强压回了胸腔。

这一记碰撞,内外交感、气息碰撞之下,直把罗艺老头折腾得直翻白眼,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噎在当场。

然而,罗艺的霉运并没有就此过去。

拦腰一刀被罗艺挡住。可宇文颢天却没有就此停手。

待到两马错蹬之际,宇文颢天手中的丈八蛇矛已经划过一道弧线再次反弹而回。

这次。宇文颢天没用矛刃,而是以矛脊做棍用,再一记横扫,直向罗艺的后背砸去。

虽然被宇文颢天一招搞得险些当场出丑,可罗艺毕竟功底在那里,仅仅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将异常状态驱除了个七七八八。

而这个时候,宇文颢天的第二矛也已经眼看就要砸中罗艺的后背了。

急切治下,罗艺只来的及使出一招苏秦背剑,将手中的亮银枪向背后一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但闻“啪“的一声闷响,宇文颢天的丈八蛇矛先是砸在了罗艺的亮银枪上,随后,便挟裹着罗艺的亮银枪,一起砸在了罗艺的脊背上。

可怜罗艺,虽然习武数十年,可毕竟年纪大了。气血渐亏,比宇文颢天班这种身强体壮的的青年,还是有很大差距滴!

加上此番罗艺又被宇文颢天的年纪所迷惑,大意轻敌之下失了先手。结果便被宇文颢天砸得险些当场吐血。

“八十岁老娘绷倒孩儿!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错马而过之际,罗艺心里那个郁闷就甭提了!

到了这会儿,罗艺算是基本看出来了,这个叫宇文颢天的小娃娃,武艺虽然不算差,可比起自己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滴!可若是仅以力qì

而论,这小娃娃明显比自己大一些!但也有限!应该和自己的长子罗松的力qì

像仿佛。此战若是自己没有轻敌的话,虽然未必占便宜,可肯定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只是眼下,自己受伤不轻,十成功力已经只剩下八成,再想取胜,只怕难度不小!

如此么,也罢!先让这小娃娃和那麦土匪猖狂两日,待本总管养好伤后,再和他们一起秋后算账!

打定主意,罗艺就打算兜马而回!

可惜的是,这可时候,罗艺再想跑,貌似,有点儿晚了!

还没等罗艺掉转马头呢,对面,宇文元霸已经挥舞着一对儿擂鼓瓮金锤骤马而至!

秉承着四宵小的一贯猥琐战法,这宇文元霸也不打招呼,举起擂鼓瓮金锤就直奔罗艺的脑袋砸去。

马蹄声响起,一道恶风迎面扑来,罗艺迅速回魂,想也不想,便将手中的亮银枪一横,向着那团金光架去。

“咣当”一声闷响中,罗艺那杆五钩神飞亮银枪被宇文元霸一锤子砸成了弓型。

而罗艺本人,也被宇文元霸的一锤震得胸口烦恶、气血翻腾,一口逆血险些当场喷了出来。

“呦嗬?这糟老头,有两下子丫!居然能接住小爷我一锤!”

心底诧异着,宇文元霸手上却不含糊,左手的擂鼓瓮金锤也已经瞬间抡起,借着两马错蹬之机,砸向了罗艺的后背。

有了宇文颢天的前车之鉴,这次,罗艺早有了防备。接下宇文元霸的第一锤后,尽管两臂有些发麻,可罗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弯腰闪身,同时把把亮银弓往身后一横。

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可罗艺的动作总算比较及时,险之又险地挡住了宇文元霸的背后一锤。

“呼!总算撑过去了!这俩小娃娃,也太变态了!居然一个比一个力qì

大……”

压下吐血的冲动,罗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很是心有余悸地寻思道。

可还没等罗艺把这口气喘完呢,又有一团黄芒在罗艺眼前迸现。

“丫!不好!”

凭着无数次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本能,罗艺下意识地,就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把手中的亮银枪向着黄光袭来的方向横去。

“当!”

“噗!”

毕竟受伤了,罗艺的反应总归是慢了半拍儿,亮银枪虽然阻拦了一下那团黄光,却没有完全挡住。结果,那团黄芒挟裹着罗艺的亮银枪,正砸在了罗艺胯下战马的眼眶上!

可怜那战马虽是宝马良驹,却也禁不住如此火海丫!当场被砸得半边脸血肉模糊。

但闻“唏遛遛!”一声马嘶,罗艺胯下那匹战马好似发疯了一般,卷起一道旋风,急驰而去。

!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大败罗艺

ps:鼻炎,一坐到电脑桌前动脑筋就流鼻涕。这病已经好长时间了,病情时轻时重。也去医院看过好多次,吃了好多药了,就是不咋见好。

没能砸死罗艺的战马,这让身为专业马屠夫的宇文元吉深感遗憾。

不过,在宇文元吉那重达一百八十斤的八楞熟铜锤打击下,罗艺胯下的那匹战马也被砸塌了小半边脸,剧痛之下发疯一般地落荒而逃。

罗艺的运气还算不差,随时落荒而逃,那战马并没有冲向麦铁杖所部的大部隋军,当然了,也没逃回幽州兵的阵营。

瞟了眼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罗艺,宇文三宵小很是无奈地发xiàn

,找这厮的速度,自己等人恐怕还真追不上!

遗憾地摇了摇头,三宵小遂扔下罗艺不管,转头把目光看向了被罗艺抛弃的那些幽州兵主力!

敌方主将已逃,麦铁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破敌的好时机,连忙传令三军鼓噪而进。

与前番击溃罗成所部人马类似,这次,麦铁杖采取的依旧是声势威压为主,杀敌为辅的策略,打算凭着绝对的气势压垮敌人的反抗意志。

幽州兵方面虽然还有将近三万人马,可由于失了主帅,少帅罗成又重伤不能理事,此刻面对隋军的进攻,立马乱成了一团。

而先前被麦铁杖赶鸭子一半撵回来的那些幽州兵见势不妙,更是第一时间扔下兵刃转身逃跑!

有这些老兵油子的带头示范作用。余下的那些大头兵们也很快便没了啥抵抗意志,纷纷扔下兵刃,转头打马便逃。

败势已成,这个时候,别说是半残废的罗成了,就算是罗艺老头完好无损地回来,估计也没啥好办法。

罗成的那些亲兵倒也机灵,见势不妙也不理会自家少帅的胡言乱语,几人合伙架起罗成便逃。

乱哄哄中,这些幽州兵们还没跑出二里。离自家营寨还有那么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呢,前方,原本幽州兵的营地方位,升起了一片冲天的火光!

与此同时,一彪人马凿穿了幽州兵那刚刚搭起一点雏形的营地,杀气腾腾地直奔这厢的幽州溃兵方向撞来。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隋军主帅宇文成龙及其所部八千背嵬军。

早在追击罗成所部溃军时,宇文成龙便趁乱带领背嵬军远远地绕开,兜向了幽州军的后方。

这厢。罗艺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了战场周围五里左右范围内,自然没时间理会自家大营。而罗艺手下几员重将也都被擒的被擒。受伤的受伤,留守安营扎寨的人马之中竟没有一员拿得出手的大将。

这种情况下,背嵬军反dòng

突袭,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遭遇一点儿像样的抵抗!先是轻易撕开了幽州军那刚刚有一点儿雏形的营寨,然后抛下上万袋的火油,点火,最后则借助骑兵强dà

冲击力,把幽州兵的军营彻底搅乱,再自前方杀出。

仅仅是一次凿穿。原本躲在后方安营扎寨的一万幽州兵便被隋军杀得只剩不到五千。

刚刚自幽州军营中杀出,迎面就遇到溃逃下来的罗艺所部大军,隋军自然不会客气。

手中长矛一引,宇文成龙高声下令道,“全体都有,弧线战法,齐射!”

不愧是万里挑一的真zhèng

精锐。这厢宇文成龙的命令刚刚传出,后方的背嵬军已经迅速收起弯刀,开始弯弓搭箭。

没有正面硬撼幽州溃兵的锋芒,隋军斜刺里划过一道弧线。逆着幽州兵溃逃的方向自幽州军身畔切过,同时,开弓放箭,将一拨又一拨的箭雨对着幽州军的头顶倾泻而下。

溃逃中的幽州兵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什么防御措施,又大都是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团,此刻猝逢背嵬军的箭雨打击,立即死伤惨重。

三轮齐射过后,幽州军已经倒下了一万余人,还能保持完好的,已经不足两万。

虽然人数还不算少,可这些幽州兵已经被隋军的残暴手段吓得彻底胆寒,再加上又没有主将指挥,于是,这些幽州兵们便只能像一群傻羊似的闷头往回跑。

等到这些家伙们一口气跑回自家营地的门口,望着营内冲天的火光,以及那几千在大火中哀嚎挣扎的袍泽,终于彻底傻眼了!

“咋回事儿?咋失火了捏?”

“就是丫!这帮留守的家伙也太,嗯,那个猪头了吧!好好的营寨,乍就走水了捏?咱们的粮食,可都还留在营地里呐!这下,咱们可吃啥丫?”

“别傻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先想着怎么保命吧!”

仿佛为了响应这名小兵的话一般,这些幽州兵的左右及后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前面的幽州兄弟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跪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随后,便是伊朗高过一浪的“跪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的喊话声!

自家老大都混没了,老二貌似也生死不知,剩下个老三,好像也基本残废不能主事儿了!眼下这些幽州兵可谓是群龙无首,如今又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听闻隋军说投降者免死,立即就有那不想死之人扔下兵器举手投降!

有人做了示范,其它的幽州兵也有样学样,纷纷扔下兵刃,跪地请降。

至此,罗艺所部八万大军,刚刚抵达乐寿城下不到两个时辰,便彻底被隋军剿灭。

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可惜的就是,罗艺这个当老大的,居然逃了!

不过,宇文成龙对此倒是没有很是在意!

前后折了八万大军,罗艺就算跑回幽州,也是个掉了毛的凤凰!

除非罗艺能够舍下脸面,像刘武周、梁师都、李渊之流一般,给突厥可汗俟利发当基友去!否则,他已经翻不起啥浪花了!

更何况,宇文成龙还早早就给罗艺预备了一个惊喜呢!

没有罗艺碍事儿,隋军对残余的那些幽州兵的清剿工作开展的很是顺利,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把剩下的那近三万幽州兵尽数捉了俘虏!这其中,还包括那位幽州少总管罗成。

比起窦建德杜伏威之流的农民军来,罗艺手下的幽州兵倒是精锐了许多,大多都是青壮。可饶是如此,宇文成龙也也从中剔出了数千的老弱病残。

此后,经过连续三天的初步整编,宇文成龙终于把这些降军基本处理完毕。

但宇文成龙却没有就此出兵北上。因为,至此,乐寿城里,已经囤积了总计将近十万的大军,可其中有近六万都是降兵。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wài

,宇文成龙不得不派人与驻守荥阳的伍云召联系,相互调拨人马,好把这些降兵尽数打散遍进隋军的队伍。

就在宇文成龙这厢紧锣密鼓地调配人马的时候,北方幽州与河南颍川方面相继有消息传至乐寿,让宇文成龙高兴之余又不禁有些发愁!

!

第四百六十五章 平定幽州

宇文成龙收到的消息主要有两条,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跑回幽州的罗艺被捉到了,此刻正在押解往乐寿的路上。

而活捉罗艺的非是旁人,正是驻守辽东的尉迟恭。

早年为了经略辽东以及海外的扶桑两大飞地,宇文成龙把尉迟恭、刘弘基、房玄龄等重臣都派往辽东主持军政大事。

后来,宇文成龙在江南大举扩张地盘,这才把主政辽东的房玄龄调回江南。可武将方面,宇文成龙却没有减少,反而又将许多俘虏兵啥的都运往辽东。

此番宇文成龙率军北上之前,就已经和尉迟恭定下了南北两路夹击罗艺的策略。具体而言,就是由宇文成龙所部主力在前方吸引火力,然后,让尉迟恭伺机去抄罗艺的老窝。

得了宇文成龙的命令后,尉迟恭就开始厉兵秣马,并安排人手随时监视幽州方面的一举一动。

罗艺前脚刚出涿郡,辽河对岸的尉迟恭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做为辽东及扶桑两大飞地的大总管,尉迟恭麾下总兵力高达十五万之巨。

而罗艺带领八万人马出征后,幽州方面剩下的兵力已经不足五万,而且还要分守各郡,真zhèng

驻扎涿郡的兵力连三万都不到。

有这种悬殊的兵力差异,只要不是一头猪带队,想来,占领幽州不是啥问题!

可秉承了宇文成龙的一贯风格,尉迟恭并没有采取强攻手段。而是带领着一部精锐特战部队,趁夜偷袭,悄无声息就拿下了涿郡城,并生擒了涿郡太守,罗艺的弟弟罗寿。

随后,尉迟恭一面封锁消息、安排后续部队进驻涿郡,一面打着罗寿的旗号,开始四处袭取州县。

由于占领时间比较短,尉迟恭又十分注重军事行动的保密性,是以。虽然幽州大部已经改旗易帜,可实jì

上,消息并没怎么扩散开来。

至少,已经成了光杆大总管的罗艺,在回涿郡的这一路,是没听到相关的消息。

结果,不明真相的罗艺稀里糊涂地一头扎进了涿郡城,然后,就光荣地当上了隋军的俘虏!

听闻罗艺被俘。尉迟恭已经开始全面占领幽州,宇文成龙高兴之余。心底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盖因,攻占幽州之后,宇文成龙便已经完全占据了大隋的整个东部沿海地区。

更主要的是,从此以后,宇文成龙治下的所有地盘,都可以连为一体了!

当然了,如此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从今以后。宇文成龙几乎是和大隋所有反dòng

势力都有接壤了,甚至,还包括突厥!

不过,冀、幽两州地理独特,宇文成龙只要安排人收住几处紧要之所,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滴!

略微琢磨了一番。宇文成龙便把麦铁杖、宇文成祥两个派往幽州接替尉迟恭了!

之所以如此安排,倒不是宇文成龙猜忌尉迟恭,而是辽东之地苦寒,尉迟恭已经在哪里呆了近十年了。也该让其回中土了!况且如今中原天下大乱,正是建功立业也的好时机!

冀州方面,宇文成龙也留下了两员大将,同样是一老一少,一稳重一跳脱的搭配,却是裴世基和程小胖两个。

至于政务人员,却要等后方的大总管魏征调配人手上来了!

处理完这些后,宇文成龙也不等尉迟恭回来汇合,便急冲冲地率军南下。

这却是和宇文成龙收到到了另一则消息有关了,那就是,河南、山东,甚至还包括河北的一些世家,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只待时机成熟,便正式扯旗造宇文成龙的反了!

当然了,也并非所有世家都铁了心思和宇文成龙做对,目前已有两大家族暗地里向宇文成龙投诚,那就是兖州的颍川陈家和山东的兰陵萧家。

颍川陈家,自然就是华光师太陈月仪的娘家。

至于兰陵萧家,却是萧皇后的娘家。

这两家在华光师太和萧皇后的穿针引线之下,初步表达了愿意投诚的意向,只是,关于投诚后的具体待遇问题,两大家族的当家人都表示,希望能够和宇文成龙这个当老大的当面谈谈。

虽然对于萧、陈两家这种动辄讲条件的做法很是反感,可碍于华光师太和萧皇后的情面,宇文成龙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与这两家谈一谈。

当然了,若是这两家胆敢提什么无理要求,宇文成龙也不介yì

大开杀戒,把这两家连同其它的那些世族,一块儿灭了!

手中有着江南大学堂这大杀器,宇文成龙可不怕这些世家们和自己闹罢工啥的!

心中计议已定,宇文成龙这才对赶回来给自己报信儿的二儿子宇文颢地道,“他那两家不是想谈条件嘛?可以!不过,要让那他们主动过来拜见!而且要三天之内赶到,过期不候!后果自负!”

得了老爹的吩咐,宇文颢地倒是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便转头告退了。

可没过半日,宇文颢地便又折了回来,言道,陈、萧两家的家主已经带到。

“嗯哼?”闻言宇文成龙不禁一愣,“难道,这萧、陈两位家主,会瞬移?还是说,他们修liàn

了土遁术啥的?”

心中疑惑着,宇文成龙连忙问自家儿子,“这是咋回事儿?”

“其实,是娘亲,萧姨娘,还有大娘,她们商量过后,才吩咐那几个家伙来的!”

“你大娘也知dào

了??”

“嗯嗯!知dào

了!是娘亲告sù

大娘的!

宇文颢地的大娘,自然就是杨广的大姐乐平公主了!

乐平公主本就算是华光华胜师太的大姐,如今又主持着宇文成龙的尚书府内宅所有事务,发生这种大事儿,华光师太自然是要向乐平公主请示汇报的。

“你大娘现如今在哪里?她去过江都了?”

“娘亲,大娘还有二娘、四娘,现在都在江都呢!至于原因,听说好像是萧姨娘要临盆了,大娘她不放心,所以才带着二娘她们特意赶往江都的!”

“唔,这样啊!”

闻言,宇文成龙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那么几分的忐忑。

看这情形,很有可能,乐平姐姐已经识破了自己和萧皇后的奸情了!虽然现在,乐平姐姐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似乎没有与自己计较的意思。可谁知dào

,将来回家后,乐平姐姐会不会一怒治下让自己跪搓板去丫!

麻烦呐!

那厢,宇文颢地可不知dào

自家老爹的复杂心思。在宇文颢地的眼中,宇文府一向是家庭和睦兄弟团结滴!自家老爹和老娘还有各位姨娘从来就没闹过一丁点儿的矛盾,当真可谓是大隋第一五好家庭了!

不知自家老爹窘境,此刻,宇文颢地犹自很是没心没肺地开口问道,“老爹,那几家的家主可都在府外候着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召见他们丫?”

!

第四百六十六章 颍川陈山挗

颍川陈家的家主名叫陈山挗,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儿,算是华光师太的一位族叔,只不过这关系略微远了一些.\\

出于尊老爱幼良好道德传统,宇文成龙对陈老头儿表示了足够的尊重。

而这陈老头呢,倒也没拿捏什么名士风范,对宇文成龙也回以了极大程度的友好。

在这种疑似河蟹友好的氛围中,这一老一少各自施展出唇枪舌剑的功夫,开始讨价还价。

双方矛盾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个是科举取士的问题,另一个则是按亩收税的问题。

对于科举,陈老头表示,自家可以在道义上对宇文成龙表示支持,但需yào

宇文成龙对陈家回以实惠。具体而言,就是要求每届科举为陈家预留十个名额!

对此,宇文成龙予以坚决的反对。并很是委婉地叱责陈老头,言道这种考试作弊走后门的行为实在太可耻了,简直就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种学界败类,就该一个个全都剥光了坐木马、游街示众,然后押去浸猪笼,云云!

被宇文成龙骂了个脸红脖子粗,可陈老头自知理亏,却也不敢反驳。

眼见把陈老头骂得差不多了,宇文成龙这才抬手扔出了个甜枣,言道,科举作弊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呢,陈家可以把弟子送到江南大学堂读书,而且学校方面还可以为陈家子弟免费提供食宿。

想来,以陈家子弟的天资。读书应该不会比不过那些农民伯伯家娃吧?如果这都比不过,那陈家干脆散伙,各自务农去吧!

读书人自由一股子的傲气!

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

挥舞锄头咱或许比不过农民伯伯,耍战刀呢也许还不如塞外蛮子,可论起读书来,哪个阶层的人,也比不过咱这些世家子弟吧?

要是同样的读书条件,咱们世家子弟都能输给那些农民伯伯家的娃。那咱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此寻思着,陈老头觉得,自己刚刚提的条件似乎确实有点儿过了!而宇文成龙给出的方案貌似确实不错!

于是,撅着胡子矜持了片刻,陈老头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陈老头便开始谈第二条,收税的问题。

按照陈老头的意思,最好还是按照大隋旧制而来,按“床”收税。而且,还要把下人的床数剔出不计!

对于这种无理要求。宇文成龙自然不可能妥协!

宇文成龙言道,陈家要么老老实实的按亩交税,要么,交出所有的田产、女眷和下人,留下几个男丁独守空床去!想要逃税,一句话,门儿都没有!

可怜陈老头火气刚刚消了那么一点儿,这会儿又被宇文成龙的一句话气得怒火三千丈!

“宇文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你要是敢不给老夫面子。执意断陈家财路,回去老夫我就动员族人跟着荥阳郑家一起造反去!”

“要造反赶快!你当小爷我稀罕你们陈家咋滴?要不是看在月仪姐姐的情面上,小爷我都懒得理你!实话告sù

你,小爷我自家办的江南大学堂,一年毕业好几十万的大学生呢!人你说你们陈家,和小爷我比,有啥可得yì

的?还造反?小爷我手下精兵百万。战将数以万计!灭你们陈家这种世族,比收拾儿子还容易!你不是要造反么,赶紧去呀!要不要小爷我再支援你一点儿粮草辎重丫?”

面对宇文成龙的嚣张气焰,陈老头顿时哑火!

宇文成龙治下是个什么情况。陈老头虽不说是一清二楚,可也大抵知dào

个七七八八。

若是真个和宇文成龙闹翻了,那对于陈家而言,绝对是灭顶之宅!

事实上,知dào

这一情况的,可不知是陈老头一个,其它如荥阳郑氏、鲁国孔氏、博陵崔氏等,估计知dào

的也不可能比陈老头少!

而这些世家执意造宇文成龙的反,除了宇文成龙的政策影响到这些家族的利益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yào

的因素,那就是,这些世家们,想在宇文成龙面前彰显一下存zài

感,以期在日后宇文成龙的小朝廷里,攫取更多的利益!

至于说,这种造反行动是否违和,是否会惹来宇文成龙的雷霆震怒,这些世家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毕竟,法不责众嘛!

当初,文帝杨坚陛下刚刚推出科举的时候,大家不是已经集体造反过一次了么,还不是啥事儿都没有?

现如今,这宇文成龙虽然占据了大半个大隋,可毕竟不是还没登基呢么?要是没有俺们这些世家的支持,这娃咋可能当上皇帝?

当然了,这是目前那些造反派世家的主流想法!

可陈老头却不这么认为!

陈老头可是清楚,这宇文成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原本居于辽东的那些高丽棒子们就是个绝好的例证!

故而,陈老头是真心不愿意和宇文成龙做对!天知dào

那宇文小子哪天会不会发疯,把所有造反的世家全都给灭了丫!也正是因此,当华光师太回转颍川后,陈老头第一时间表态,愿意投诚!

不成想,自己的热脸却贴到宇文成龙的冷屁股上了!人家居然不想让给陈家一点儿利益!这可咋办?

难道,真的要跟着郑家那帮二货造反?那也不成丫!现在,那宇文小子,都已经知dào

大家要造反了!以这小子的阴险性格肯定是早就挖好坑,就等着大家往下跳了!

可是,如果不造反的话,被宇文小子这么一折腾,陈家的没落,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这可咋办丫!

就在陈老头进退两难之际,那厢,宇文成龙又开始往外扔甜枣了!

“陈老头,小爷我实话告sù

你,按田亩征税,这事儿已经是大势所趋、势在必行!你不答yīng

也得答yīng

!否则,小爷我不介yì

来个杀鸡骇猴,把你们陈家杀个血流成河!”

“不过呢,咱们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小爷我也不是一点儿不讲人情道理!如果你们陈家识相,愿意老老实实配合小爷我的工作!小爷我看在月仪姐的情面上,还是可以给陈家一些优惠滴!别的不说,保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个富家翁还是没问题滴!”

“哦……”

闻言,陈老头只是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很显然对宇文成龙的话很是没放在心上。

也难怪陈老头如此,这年月,一般的世族大家的主要收入,就是放地租!如果按照宇文成龙的税收方案,这一年下来,就算家有良田千顷,只怕也剩不下几个钱了!更别提当啥富家翁了!

“我说,陈老头,咱们可算是一家人了!小爷我也不怕给你说,你应该知dào

,这半年来,小爷我出动数十万大军,从南打到北,几乎就没怎么停过!但小爷我却从来没有为钱粮之事发过愁,你可知,这是为何?”

!

第四百六十七章 便宜小舅子

宇文成龙家的产业很多,但主要收入集中在几个行业,盐、酒、茶、琉璃制品,以及海外贸易。,!

而且,宇文家在这几方面,几乎都形成了垄断。

海外贸易和琉璃制品就不说了,根本就没人能和宇文家争!

至于盐、酒、茶等行业,虽然早先也有其它人做过,可这些年来,基本都被宇文家给挤兑得没了生意,关门的关门,转行的转行。即便还剩下小猫三两只,可也掀不起啥浪花了!

随着宇文成龙官越做越大,根基越来越稳,即便有其它人家眼红宇文家的生意,可也没计奈何!

似颍川陈家这种世族大家,虽然也控zhì

着一些产业,可数量不多,还大都局限于颍川一地!

可颍川就那么大一个地方,人口不过十数万,但是光是大的世族就有钟、荀、庾、郭、陈等好几家,其它的方、韩、赖、乌等中小世族也不下十数家,明显属于肉少狼多!

加之,如今天下大乱,世道艰难,所以,即便如陈家这种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家,如今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紧巴!

于是,当宇文成龙抛出了一个千亩茶园,以及上等的炒茶方法后,陈老头立即举手投降!

宇文成龙家卖的茶叶有多贵,陈老头可是深有体会的!

最上等的茶叶,那可是比金子还贵重丫!就拿那顶级的西湖龙井来说,那一两茶叶。最贵的时候可是卖到过十两黄金的丫!就这,还经常是有价无市!

“千亩茶园,就算是里面种的都是最寻常的茶叶,也顶得上良田万顷了吧?而且,还有最关键的炒茶技术!”

“这价钱,就算把陈家老小全部卖了,也值了!”

念及此处,陈老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头答yīng

了!

凭着绝对的财力搞定了陈老头后,宇文成龙开始接见下一位。兰陵萧家的家主,萧瑀。

萧瑀是萧皇后最小的弟弟,今年刚刚四十出头,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萧瑀便在杨广府上陪伴乃姐。成年后,萧瑀便理所当然地给杨广当起了首席大秘,内史令。

虽然是杨广的小舅子,可由于萧瑀性格太过耿直,每每犯颜直谏。结果每次都惹得杨广相当的不痛快。

当初,突厥启民可汗染干入隋来朝时。杨广很是大大咧咧地赏了染干一千万匹绢,萧瑀就曾竭力劝谏,差点儿就指着杨广的鼻子骂其败家了!

后来,杨广北巡突厥,抽风之余又赏了突厥两千万匹绢,这些赏赐,都足以把大隋的国库掏空了!萧瑀自然不同意,再次出面反驳,直叱杨广不恤百姓。挥霍无度!

也正是这次,杨广终于彻底出离了愤nù

,把进谏的官员狠狠地砍了一批,其中就包括原大隋太傅高颎老头、上柱国贺若弼等!

而萧瑀呢,则由于有着萧皇后那一层关系,侥幸得以幸免!但也随后被杨广远远地发配出了京城!

再后来,杨广怀疑萧瑀的大哥西梁最后一任皇帝、大隋内史令萧琮有造反嫌疑。而将之免职,萧瑀也跟着受牵连被彻底罢官。

没过多久,萧琮郁郁而死,萧瑀也心灰意冷。从此躲回山东老家养老去了。

及到杨广挂了之后,萧瑀放心不下自家姐姐,这才再次赶往江都去看望萧皇后。当然了,萧瑀也存了一点儿借机复出,顺便帮一下自家大姐的意思。

不想,刚到江都,还没逍遥几天呢,萧瑀就被萧皇后一竿子支到宇文成龙这面了。

和陈山挗老头不同,做为萧皇后的幼弟,萧瑀可是很有底气滴!

你宇文成龙再如何厉害,毕竟,现在,名义上,你还是大隋的臣子,应该还不敢对俺这当朝皇后的弟弟如之奈何!

至于说宇文成龙要搞的那个科举以及按亩征税的事情,萧瑀更是没怎么在意!

出身皇族,萧瑀是从来就没把那些寒门出身的家伙放在眼里的!

在萧瑀看来,这天下,就该是世族的天下!至于那些泥腿子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土里刨食才是正理!

而按亩征税,那就更是个笑话了!连世家的利益都不维护,你宇文成龙还想不想混了!慢说你现在还没当皇上呢,算就算你丫的当了皇帝,也不能一下就把全天下的世族都得罪了丫?

所以,在萧瑀的观念里,自己此番来找宇文成龙,根本就不是和他谈判的,而是来宣旨的!直接把皇后娘娘的懿旨交给这厮,想来,那宇文成龙应该就立马跪地求饶了吧?

带着这种想法,萧瑀迈着四方步,舔胸叠肚、趾高气昂地就来到了宇文成龙的书房。

伸手自坏种摸出了一封书信,萧瑀清咳了一下,朗声开口道,“宇文成龙接旨!”

“嗯哼?”

闻言一愣,宇文成龙瞟了萧瑀一眼,却没有动。

“宇文成龙接旨!”脸上带着几分的不耐,萧瑀再次沉声开口道。

脸色古怪地瞟了萧瑀一眼,宇文成龙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宇文成龙,本官让你接旨呢,你没听到么?”

“听到了丫!可是,问题是,你丫的是啥官儿丫?”

“呃……”闻言神情一滞,萧瑀这才想起来,自家大姐虽然派自己来找宇文成龙的晦气,可貌似,还没给自己封任何官职呢!

“丫的,你连个官儿都没有,手里拿了一封信,就说自己是来传旨的,谁信丫?再说了,陛下早都死了近半年了,你哪儿来的圣旨?这圣旨,莫非是你从阴间请来的?还是说,你丫的,在这假传圣旨呢?”

“胡说!本官可没有假传圣旨!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皇后娘年的懿旨,怎么会交给你一个啥都不是的人来传?莫非,你丫的,是宦官?哎呀呀呀,原来如此!怪不得阁下长得如此妩媚,如此的有基情,原来,你丫的是宦官丫!你倒是早说嘛!”

“竖子!欺人太甚!萧某和你拼了!”

被宇文成龙几句话气得七窍生烟,萧瑀也顾不得啥名士风范了,哆哆嗦嗦地,就要上前和宇文成龙火拼!

不成想,这萧瑀刚刚上前没两步,对面,宇文成龙便抬手一个扣勺,盖在了萧瑀的脑门儿上!

眼前一阵眩晕,萧瑀蹬蹬蹬倒退了数步,却不偏不倚地坐到了斜后方的一个胡凳上。

等到萧瑀再次回过神来,却发xiàn

,原本在自己手中的圣旨,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宇文成龙的手中,此刻正被宇文成龙展开观瞧着呢!

!

第四百六十八章 各自的麻烦

“给!这好像是皇后娘娘给你的圣旨丫!”

说着,宇文成龙抖手把信纸扔到了萧瑀的面前。?

带着满脸的疑惑,萧瑀拿起那封所谓的懿旨仔细观瞧。

片刻,萧瑀弄明白了,这封懿旨,貌似还真是给自己的!具体而言,是给萧瑀封官的,至于这职位嘛,却比较模糊,行军司马!

行军司马,是个可大可小、可轻可重的职位。

说其官职可大可小,盖因这要具体看是给谁当行军司马!百万大军的主帅其副手是行军司马,一个统领两百人的校尉其副手同样是行军司马,而且职责类似,可这级别却有着天差地别!

此外,由于行军司马属于行军总管的副手职位,其权柄大小也与主帅信任与否有关。

若是得主帅信赖,这行军司马可以参议军机,甚至在某些时候代行主帅之职!

相反,若是与主帅关系不那么融洽的话,那行军司马就只是个管发放粮草、修理兵甲、记录战功之类杂活的苦力总管。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大的灵活性,萧瑀看过这封懿旨后,彻底的茫然了!

“自家大姐,这是要干嘛丫?让俺夺宇文成龙的军权?这也不像啊!俺老哥儿一个,举目无依,又没啥心腹将领,也没有钱财,甚至连个大义的名头的没有,凭啥去谋夺人家宇文成龙经营了十几年的军队丫?”

“再说了,俺出来之前,大姐不是说让俺来和宇文成龙谈科举和收税的事情么?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让俺给宇文成龙当跟班了捏?这没道理丫!”

萧瑀自然想不通此节,可那封圣旨又确实是自己带来的,上面的字迹也确实出自大姐的手笔,所以,尽管心中既疑惑且不甘心,可萧瑀还是不得不听从安排,老老实实地给宇文成龙当起了跟班。

宇文成龙呢。倒也没亏待自己这便宜小舅子,将其安排在了徐世绩的手下,打算让其参理军机。

宇文成龙不知dào

的是,自己这一番好意,反倒是把这位便宜小舅子给得罪了个彻底!

萧瑀是谁丫?那可是西梁皇族后裔!就算是现在已经掉毛了。可那也是凤凰出身丫!更可况。现在萧家不是还有一个萧皇后在前台撑着呢么?这也不算完全脱毛吧?

可徐世绩是什么人呐?不过是个小地主出身的反贼而已!让萧瑀这皇族出身的“贵人”给徐世绩当副手,这也太,嗯,欺负人了吧?

况且。萧瑀现如今,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而那徐世绩,不过刚刚加冠!还属于毛都没长齐的那种小青年!让这种人给萧瑀当老大,简直就是在侮辱萧瑀的智商嘛!

不管别人如何想的。反正,萧瑀就是这么认为滴!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成龙可没心思理会萧瑀的想法!

按照原计划,宇文成龙是要回江都坐镇,统筹安排应付各地的世家造反派!

可现在,乐平公主等人赶到江都,心虚之下,宇文成龙可不想这个时候去触乐平姐姐的霉头!至少也要等这股风头过了再说!于是。宇文成龙选择了转道许县。

许县位于颍川郡,是世家的一大集中地!

同时,许县还是宇文成龙的祖父宇文述老头的封地,宇文述老头去世后就葬在此处!

此外,颍川毗邻襄城、荥阳二郡。

而这两郡却正扼守着洛阳南向、东向的两大门户!只要襄城、荥阳二郡不失。则盘踞洛阳城内外的王世充、李密二人就是瓮中之鳖!想什么时候煮,就什么时候煮!

意识到这点的,可不知有宇文成龙一人,还有李密和王世充!

在洛阳城下鏖战了不知几百次。直到某日,李密和王世充很偶然的那么一回神儿。才发xiàn

自己和对方都已经成了被关进笼子里的大猩猩了!

“丫的!拿俺们当猴耍儿,这也太欺负人了!”

回过味儿来的王世充和李密急匆匆地各自罢兵,然后分别转头,向着洛阳城南的伊阙和洛阳城东的虎牢方向进兵。

各自在关下乒乒乓乓地打了三日,毫无意wài

,王世充和李密所部都被隋军揍了个满地找牙!

要知dào

,不论是伊阙还是虎牢,都堪称天下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隋军之所以能够顺利袭占这两处,除了有特战偷袭的因素外,也与王世充和李密的注意力都没在这二关上有关!

若是王、李二人有了防备,即便是隋军,只怕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王、李二人所部显然远不如隋军精锐,此番被占据着地利优势的隋军揍成猪头,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被隋军胖揍之后,王、李二人终于彻底的老实了,各自垂着脑壳,躲回了洛阳城和金墉城里舔伤口玩儿!

“宇文成龙来了!看样子,洛阳是守不住了!要不,老子我先干掉杨侗那小屁孩儿,先登基,过两天皇帝瘾再说?”

事实上,王世充图谋着干掉杨侗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找到绝好的借口而已!况且,城外的李密也逼迫得有点儿急,让王世充连吃饭放屁,都要算计着时间!

而城外的李密呢,这会儿也同样心思飘忽。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听从徐世绩的建议,先多霸占点儿地盘儿再说!要是老子多派重兵看守地盘的话,想来,就算是宇文成龙,也不敢轻易就来进犯某家吧?现在可倒好,不但洛阳没拿下,就连老窝瓦岗寨也丢了!这可咋办丫?”

这一刻,李密心中忽然升起了那么一丝的悔意,但也仅此而已!

很快,李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如何破局的问题上!

“宇文成龙来了,洛阳这地方,怕是不能呆了!再待下去,只怕小命不保丫!

“若是跑路的话,强攻虎牢,估计肯定是不成了!南面的伊阙也不通!如此,就只剩下西、北两条路了!

“向西,出了司隶,就是李渊的地盘了!那老王八虽然以前对某家客客气气、低声下气,可那是因为他那时兵力没李某多,打不过俺!现如今,某家遭逢败绩,正值落魄,不但兵力大损,而且士气低迷,难保那老王八不会对李某落井下石!”

“至于向北么,冀州听说已经被宇文成龙占了,并州的刘武周和突厥的俟利发有那么一腿,貌似,这两家都不好惹!难道,让我堂堂魏国公,从此钻进深山老林里避世不出?”

就在李密左右为难,忽有侍卫来报,言道王世充派使者来见!

!

第四百六十九章 骚包高人

王世充派人来找李密,自然是打算和其握手言和的。!

不但如此,王世充还打算联合李密,共同对付宇文成龙。

“这事儿,似乎有点儿蹊跷丫?不论如何,名义上,王世充和宇文成龙,可都是隋臣呐?那王世充咋就突然想起和某家联合对付宇文成龙了捏?会不会,这里面有啥阴谋丫?”

寻思了半晌,依旧不得要领,李密便命人先把使者带下去款待,同时招来了自己的首席心腹谋士祖君彦。

这祖君彦本事北齐旧臣尚书祖珽之子,自幼博学强记,属辞赡速。

北齐灭亡后,祖君彦入隋,曾被内史侍郎薛道衡举荐给文帝杨坚,可杨坚却因其旧过而不肯重用。

及到杨广登基,祖君彦依旧不受待见,被贬出京城,后来辗转到东郡当一名书佐。

大业末年,瓦岗寨翟让、李密造反,攻占东郡,这祖君彦便跑到了李密手下当记室。

所谓记室,大抵相当于秘书一职。

祖君彦这个记室,除了负责帮李密起草文书之外,还协助李密参议军机,为李密的各项军事行动出谋划策。

到底是名门出身,祖君彦还是挺有才滴!

当初,翟让、李密正式在瓦岗寨扯旗造反,宣bù

讨伐杨广的时候,就是祖君彦这个记室起草的战斗檄文。

这篇檄文,祖君彦写得那是文采飞扬,内中就有“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之类名言警句,所谓“罄竹难书”,便是由此而来!

不过,这祖君彦虽然文采不俗,可军事谋略方面的才能,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当初,李密在徐世绩的建议下。袭取洛口仓,瓦岗军一举扩军十数倍,成就了大隋第一乱匪之名。可随后,翟让、李密闹翻,最终结果是翟让被杀。原本翟让的心腹徐世绩也就被李密冷落了!

而这个时候。祖君彦趁势而起,怂恿李密不要听从徐世绩那四处攻占州郡的计策,并且,祖君彦还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那就是攻打坚城洛阳。

理由就是,一旦攻占了都城洛阳,则整个天下,可以传檄而定!

被祖君彦忽悠得一通头脑发热,李密就屯兵数十万于洛阳城外十余里的金墉城下。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攻打洛阳之战。

结果到现在,李密在洛阳城外虚耗了半年有余,不但没能攻占洛阳,反而落了个损兵折将。

不过,身为李密的狗头军师,祖君彦却丝毫没有一点儿出了馊主意的觉悟,反而很是洋洋得yì

。其典型表现就是,即便如今已经是冬天了,可这厮依旧还摇着一把鹅毛扇子。颇有几分卧龙再世的骚包高人风范。

“哎呀!祖长史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嗯!”满yì

于李密的热情之态,祖君彦连忙紧摇了两下鹅毛扇,这才躬身回礼道,“祖某来迟,还望魏公恕罪!不知魏公深夜唤祖某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嗯,事情是这样滴……”

三言两语,把刚刚的事情都和祖君彦这狗头军师说了一遍,李密这才开口问道。“祖长史丫,这事儿。你怎么看丫?”

“这个样子么?且容祖某想一想……,唔,有了!”

“依祖某来看,这王世充,怕是有了造反之心了!故而他不想也不敢让宇文成龙所部隋军进洛阳!而且,当今天下大乱,那江南的宇文成龙,也未必就没有篡位之心!所以,这两家不和,倒也在情理之中!”

“唔,爱卿此言有理!只是,现如今,我们该何去何从丫?”

“回魏公的话,吾有上中下三策,维请魏公自行抉择。”

“哦?”

闻言李密顿时来了兴致!

在李密看来,做为狗头军师,就是要这股机灵劲儿,眼珠一转,就能整出仨主意来!这才能显出一派高人风范来嘛!就像当初,自己忽悠杨玄感那傻叉似……

“呃……,这祖君彦,不会也像当初俺对杨玄感那般,拿本王当傻叉来忽悠呢吧?”

念及此处,李密看向祖君彦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怪异。

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被李密看破了自己的神棍本质,祖君彦依旧洋洋自得地摇着鹅毛扇子,两眼斜睨着房顶,自顾自地开口道,“先说这下策,那就是顷尽所有兵力,全力攻打洛阳城,争取在宇文成龙主力大军赶到之前,攻陷东都!”

“这不可能!咱们都在洛阳城下打了半年多了,也没攻下洛阳城!如果洛阳城内不出什么意wài

的话,短时间内,咱们依旧没多大机会!而宇文成龙,却随时都可能赶到!所以,此计不通!”

“如此,祖某就再说说这中策,那就是,和洛阳的王世充联合,挟天子以令诸侯!”

“唔……,这个嘛,此策虽然可行,可那王世充实非忠义之人,就算与其联手,孤王也得防着他背后捅刀子!所以嘛,非到万不得已,孤是不会选择此策滴!再说说这上策吧!”

“上策嘛,那就是去关中,投奔唐皇李渊!”

“嗯哼?”

闻言,李密剑眉一竖,两眼之中杀气升腾!

似乎没发觉李密的杀意,对面,祖君彦犹自不怕冷地摇着鹅毛扇子,自顾自地说道,“关中乃是龙兴之地,民殷国富,又有函谷天险,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如今李渊雄踞关中,岂不正应了当初那‘十八子坐天下’的传闻?况且,李渊背后还有着突厥人撑腰!”

“刘武周、梁师都之流,虽然也风头正劲,可总归不是天命之人,早晚必为李渊所灭!”

“至于那个宇文成龙,尽管其现在声势浩大,可弊端也明显,战线太长,四面受敌!更兼名不正言不顺,早晚必有萧墙之祸!”

“所以,魏公最好的选择,正是投靠唐皇李渊!而且,现在也正当其时!”

“如今唐皇陛下正与那定杨可汗刘武周僵持不下,而魏公麾下尚有三十余万众,此去关中,正可谓是雪中送炭!凭此功绩,封王拜相如探囊取物!”

!

第四百七十章 诈降计

投降李渊?

这事儿,李密还真就从来没想过!

原来,当初李密刚刚起义的时候,正好李渊也在才扯起旗号造反。于是李密就给李渊去了封信,大意是,隋军现在势大,咱们单个人的兵力只怕不足以与之抗衡,不如结盟吧?

虽然没有明着,可李密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让李渊拜自己当老大!

这个时候,李渊还没攻下长安,正值兵微将寡之际,既怕隋军调集大队人马来收拾自己,又怕李密这种悍匪越界来欺负自己。

于是,李渊就很谦卑地给李密回信,我李渊无德无能,无意争鼎天下,之所以造反,全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你蒲山公李密,乃是真命天子,有人主之相,我李渊愿奉你李密为老大,云云。

其实,李渊的本意,就是让李密先在司隶那一带勾引仇恨,吸引隋军大部分火力,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在关中悄悄地发展嘛!

被李渊忽悠了个晕头转向,李密信心爆满,从此就开始了长达半年多的和隋军死拼硬磕!

到如今,虽然李密已经基本把部队拼成了二等残疾,可手下总归还有近三十万的人马呢!

这个时候,让李密低下高傲的头颅,去给当初的弟李渊当马仔,从心理上讲,李密还是非常难以接受滴!

如今听闻了祖君彦所谓的的上策后,李密犹豫了半晌,最终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示意祖君彦暂且退下。

等到祖君彦出了书房,李密连忙招手唤过一名心腹侍卫,嘀嘀咕咕地吩咐了几句。

片刻过后,等到那侍卫再次转身而回时,身后多了一名中年文士。

“孝和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原来,此人正是李密的另一心腹谋士,柴孝和。

客套了片刻后。李密连忙开口转向主题。

先把情况简略地和柴孝和介shào

了一番后,李密开口问道,“本王现在进退两难,不知孝和可有以教我?”

这柴孝和本是巩县县令,后来为瓦岗军所掳。就转投到李密手下当差。

在李密看来。这柴孝和还是非常有远见卓识滴,很多观点都与自己不谋而合,所以,李密对这个柴孝和非常的重视。一度引为腹心。

可有一点,这柴孝和的战略眼光固然不俗,可论起实jì

操作来,却十分的不靠谱,不免有纸上谈兵之嫌。这点儿,倒是和李密差不多!

比如,造反之初,柴孝和就给李密制订了一个相当宏远的战略规划,那就是西向关中,占据长安,然后传檄天下,再挥师以向宛洛,则天下大势可定矣。

这主意。和李密当初忽悠杨玄感时所谓的上策差不多!都是空中楼阁,看上去美好,实jì

上根本够不着!

从东郡到长安,足有千余里远!沿途要经过虎牢、洛阳、潼关、函谷等一系列险关要塞,这里面很多关隘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尤其是那函谷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其后的函谷径蜿蜒数百里,险要处仅容一人一马通过!

这种地形,只要长安方随便派出百十人。再随便找个地方设个关卡,李密的那几十万的农民军就只有干瞪眼儿的份儿!

所以。寻思了再三,李密最终没有采纳柴孝和的意见,转而决定先攻取离自己最近的东都。

李密的想法是,洛阳现在毕竟是名义上的隋都,这里面又有监国的越王也就是现在的皇泰主杨侗!所以,攻陷东都的战略意义,应该高于长安!

而且,洛阳也没有长安那么险要,相对而言,属于软柿子,是可以捏一捏滴!

要是自己连洛阳都捏不动,那长安这个青柿子,就更不要想了!

到如今,洛阳没捏下来,自家老窝瓦岗寨又被抄了,此刻又被隋军包了饺子,李密自然慌神,这才想起再向柴孝和问计。

“这样子丫!且容柴某再想一想!”

这柴孝和倒是没有大冬天的摇扇子,可也颇有几分名士风范,揪着山羊胡,开始做闭目沉思状。

掐着手指斟酌了半晌,柴孝和这才再次开口道,“魏公万万不可降唐丫!”

“哦?这是为何?”

“好叫魏公知晓,属下等为臣者皆可降唐,唯独魏公不可!臣等降唐,那李渊老儿为了彰显其招贤纳士之心,即便不给某等以高官厚禄,也会量才而用,总不会亏待我等以至于寒了天下俊杰的心。”

“倒是魏公,本为一方诸侯,拥兵数十万。就算那李渊此刻迫于情势,不得不善待魏公,可待到将来大势已定后,只怕依旧会哪魏公开刀丫!”

“嘶……,这个,不至于吧?”

“将人心比自心,假使某日李渊率众数十万来投魏公,魏公能否就此放心那李渊呢?”

“……”

“所以丫!臣等皆可降唐,唯独魏公不可降唐!”

“那,依柴爱卿之见,本王又该如何行止呢?”

“诚如魏公所言,攻打洛阳实乃下策,与王世充那种胡虏儿联合,也非是明智之选,而今,魏公所能选的,也只有北上和西去这两条路了!”

“冀州已为宇文成龙所占,此诚不可与之争锋!并州山川险要,易守难攻,刘武周有突厥人为援,我军诚难与之争锋。而且,并州贫瘠,非是立业之所,更兼还有突厥之患!所以也非是个好去处!如此,便只剩下西进关中这一途了!”

“你刚刚不是,不能投降李唐么?”

“西进关中,可不止有降唐一涂丫!我们可以先口头上投降,然后伺机而动,必要的时候,魏公可以给那李渊老儿来个,咯吱!”

一面着,那柴孝和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唔,这样,那个,不大好吧?万一流传出去,本王这半世英明,可就毁了丫!”

“魏公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更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魏公将来能够坐稳江山,届时,这史书之中如何记载,还不就是魏公的一句话么?”

“嗯……”沉吟了片刻,李密霍然抬头,两眼之中满是绝决之色道,“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只是,眼下这王世充的使节……”

“这个好办!既然魏公决意西进关中,咱们还须防备着那王世充在咱们背后捅刀子!所以呢,依柴某之见,咱们不如给他来个引蛇出洞、关门放狗!魏公只需如此如此,再如此……”

“这样,咱们就算不能灭了王世充那丫的,也绝对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xùn

,让他从此不敢打咱们后路的主意!”

!

第四百七十一章 篡位三步走

左骁卫将军段达投靠了王世充,内史令卢楚、御史大夫元文都、内史侍郎郭文懿、黄门侍郎赵长文等尽数被王世充灭了满门,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出逃,至此,原本烜赫一时的“洛阳七贵”,终于落幕。

随后,王世充又趁势收编了杨侗所部的那些直属十六卫人马,终于真zhèng

掌握了洛阳城的所有军政大军。

掌权之后,王世充倒是没有急着干掉杨侗自己当皇帝,而是很“谦虚”地向杨侗要了个太尉的官职,并且还开了个太尉府。

可没过几天,王世充又觉得,太尉似乎不足以彰显自己的威仪,便又让自己的心腹小弟,原左骁卫将军,现官居司徒的段达,去向杨侗讨要“九锡”。

在古代,“锡”通“赐”。

所谓“九锡”,实jì

上就是指九种“特赐”以彰显礼节威仪的事物,具体而言就是指“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鬯”等。

一般而言,皇帝赐给某个有特殊功勋的大臣一两种“锡”就算很高的荣誉了,至于说九种一齐“锡”下去,整个历史上,都算是极为罕见了。

历史有记载能够加“九锡”的有王莽、曹操、孙权、司马昭,还有南朝宋齐梁陈四国的开国皇帝。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基本上最后都谋朝篡位自己当皇帝了!即便是表面功夫做得最好的曹操,虽然活着的时候没篡位,可也是为其儿子做好了篡位的准bèi

工作了!

所以,这加“九锡”,实jì

上几乎已经成了篡逆的代名词了。

自小熟读历史,杨侗自然知dào

此节。

于是,一听闻段达是来提王世充讨要“九锡”的,苦命娃杨侗顿时就脸绿了!

可杨侗毕竟是皇家出身,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滴,听完了段达的要求后。杨侗故作蛋定,仿佛没听出段达的潜台词似的,很是镇定地回答道,“王爱卿平乱有功,可是朕前番已经加他官爵为太尉了。现如今。他又没立啥大功,再行赏赐的话,只怕于理不合丫?”

“于理不合?”段达闻言不由得“嗤嗤”一阵冷笑,“你这傻叉娃可够傻够天真的丫!须知。洛阳城内,我老大王世充可就是天理丫!”

不过,段达可没就这么直说出来,而是勉强做出一副恭谦之态,很是语态坚决地说道。“回陛下的话,是否合理,臣下不知!臣下只知dào

,这九锡,太尉大人想要!”

被段达那彪悍的理由弄了个哑口无言,可怜杨侗哆嗦了半晌,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那随你们折腾去吧!”

既然杨侗都默许了。段达也不客气,回头就让人把杨侗本人用的那套仪仗,全都搬去给王世充享用去了!就连皇宫的朱漆大门(九锡之一的朱户),都被段达给拆了下来,最后弄到了王世充的太尉府上去了!

按照古代礼节。比较文明的篡位大抵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加九锡,第二步是加殊礼,到了第三步。才是正式“禅让”。

而且,这个“禅让”。受禅方还要推拒三次,到了第四次,还要客气一番,说自己这是为了不辜负广大淫民群众的殷切期望,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禅位,云云。

而且,为了不让这一套程序显得太过草率,中间怎么着也要隔上一两个月才好。

这厢,王世充刚刚走完第一套加九锡的程序,正自阴谋着让手下人准bèi

给自己家殊礼造势呢,结果,宇文成龙的军队就打到司隶了。

唯一让王世充略微安心一点儿的就是,那宇文成龙仅仅是守住了司隶东、南两向的关隘,暂时似乎没有进攻洛阳的迹象。

于是,王世充一面命人加快给自己加殊礼的造势工作,一面和金墉城的李密联系,商议联手对付宇文成龙的事宜。

王世充的造势工作并不是很繁琐,就是派人抓了些鸟,然后在其脖子上绑个布条,在上面写些个“郑王当有天下”之类的封建迷信话语。随后把鸟放飞,然后再安排些人手,装作无意间捕获这些小鸟,“碰巧”发xiàn

了这些布条,并伺机向广大不明真相的淫民群众宣扬王世充是天命之主,云云。

这种封建迷信活动,说难不难,可也不简单,主要是麻烦,要充分蓄势!需yào

一定的时间。

就在王世充紧锣密鼓地安排手下人忙着捉鸟、放鸟之际,城外的李密已经给王世充送来回话了,表示愿意和王世充合zuò

,共同应付宇文成龙这个大敌。

而且,为了表示合zuò

的诚意,李密愿意先退兵二十里。甚至,就连时间地点,退兵的路线,李密也一并都先告sù

了王世充。

看过这封回书后,王世充大乐!

“丫的!见过傻的,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连行军路线啥的都告sù

本王了,你这不是等着挨宰么?”

“所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既然你李密这么给面子,那本王要是不收拾你一顿,也太对不起老天爷了!而且,本王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城内的百姓出口怨气,顺便再给俺王某的功劳簿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咱再顺势加殊礼,不就理所当然了?”

被李密围攻洛阳城半年多,洛阳的米价那是一涨再涨,由原本的一斛米三百多钱,一路涨到如今的九万多钱,米价涨了足足三百多倍。洛阳城的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就连王世充,也被李密搞得焦头烂额。

虽然如今王世充手头还有含嘉仓等几个大小粮仓,可这光出不入的,也不是个事儿丫!再这么个搞法,不出两个月,只怕粮仓就要见底儿了!

所以,王世充现在很着急!既急着想当两天皇帝,又急着想打败城外的李密!

如今听闻李密打算退兵,王世充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和李密合zuò

去对付宇文成龙,而是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敲李密一棍子!

王世充的想法很简单,李密的手下,毕竟是农民军出身,良莠不齐,此番匆匆退兵之下,必定会出现破绽!只要自己抓住机会,凭手下隋军之精锐,欺负一下那些农民军还是不成问题的!

唯一可虑的就是,由于被困得太久,打百丈的次数太多,隋军的士气一直都非常的低迷!这种状态出征,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王世充眼珠滴溜溜乱转了两圈,便又有了一个鬼主意!

!

第四百七十二章 超级大忽悠

鼓舞士气,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赏钱、粮、女人啥的,可惜,这些王世充都没有!

于是,王世充想出了一个非常奇葩的主意,那就是,忽悠!

传说中,洛阳这个城,最早是周公建的,于是,王世充就把主意打到了周公的头上。

首先,王世充在龙套小兵里找了一个名叫张永的家伙,让这小子散布谣言,说自己梦到了周公三次,每次,周公都说会保佑王世充为首的这些反dòng

隋军守卫洛阳。

然后,王世充疑似很“巧合”地听到了这则传言,并抓来张永加以证实。随后,王世充开始大张旗鼓地重修周公庙。

修完了周公庙,自然要请人来跳大神拜周公!

在王世充的怂恿下,那负责跳神的神汉梦了半天的周公后,就疑似被周公的“神灵”附体了!随后,这神汉假周公之名宣bù

,周公会保卫洛阳!同时这厮还直接下令,让隋军进攻李密,还扬言信周公者,可以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云云。

在封建迷信的鼓动下,王世充所部隋军将士一个个被忽悠得兽血沸腾,竟然集体来找王世充请愿,强烈要求出兵去胖揍李密!

眼见士气已成,王世充遂亲自挑选出了两万精兵,让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准bèi

第二天出去欺负李密。

第二天正是李密开始撤军之日,按照计划,李密原本是准bèi

撤军二十里的。

当王世充领军出城的时候,李密倒是知dào

了,可见对方只有两万人马,李密也就没有在意了。

盖因,这个时候,李密手下可是有近二十万人马呢!况且,交战这半年多来,王世充就从来没赢过一次,到了最近这几个月。更是一直都龟缩在洛阳城里不敢出来。

故而,李密是从来没想过王世充敢来捋自己虎须的!还以为这次王世充是看自己让其爽了的份上,来出城与自己依依话别的呢!

哪成想,这厢,王世充出城之后便迅速摆好了战斗队形。等赶到瓦岗军面前不远处时。王世充又命人押出了一个长得与李密有几分相似的家伙。然后令手下高呼已经活捉李密了!

原本久攻洛阳不下,兵员折损严重,瓦岗军就已经开始人心浮动!此番后撤,李密又没和手下交代清楚是咋回事儿!于是。瓦岗军心中疑惑也就可以理解了!

此番王世充忽然整出这么一出,瓦岗军顿时就懵了,一个个交头接耳、满脸茫然。

就在这个时候,王世充又祭出了另一大杀招,那就是埋伏!

原来。王世充早在昨夜,就派出了一队两百人精兵,绕到了瓦岗军的背后!

此刻,趁着瓦岗军迷糊之际,王世充急令伏兵杀出,同时,王世充本人也指挥着两万人马对瓦岗军发动了正面强攻!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而决定生死成败。也往往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

虽然刚刚只是短暂的混乱,可由于李密没能及时出面安抚大军,其导致的后果确是灾难性的!

直到王世充所部隋军撞入了瓦岗军中,这些瓦岗军仍旧没能从“李密被俘”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结果当场被隋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瓦岗军本就是农民军出身。李密虽然有治军之才,可其本身的文人属性大过军人属性,只能说略懂一点儿军事而已,至于说才能有多高。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瓦岗军虽然声势浩大。可实jì

上,还大抵还是一群没组织没纪律的农民军而已!

而王世充所部的隋军,自恃有周公护体,一个个,打起仗来,势若疯虎,完全不用防御,招招直奔敌人要害。

反正周公都说了,就算咱们战死了,他老人家也能给俺们原地复活,怕个逑丫!

此消彼长治下,原本揍隋军和揍孙子差不多的瓦岗军,此刻在隋军前后夹击之下,眨眼之间阵势大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成了一锅粥!

不过半日的功夫,李密所部的的二十万大军便被王世充杀了个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就连李密这个老大,最终也只带了不到一千的亲卫军狼狈逃走。

自瓦岗寨起事以来,李密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论是针对隋军的攻城略地,还是对翟让耗子动刀,李密兵锋所指,敌人尽皆胆寒。

即便最后在洛阳城下耗了半年多,可李密也从来没败过!

至于说没能攻下洛阳,那实在是因为洛阳城高池深的缘故,非战之罪!

哪成想,今日却仿佛笑话一般地离奇败北,李密心中那个窝火,就甭提了!

就在李密怒火三千丈的时候,有人提着一大桶的汽油来帮李密消火来了!

这个人,就是邴元真!

邴元真本是翟让旧部,翟让被杀的时候,这邴元真也差点被李密部将给宰了!所以说,这邴元真对李密,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恨意滴!

和徐世绩的命运不同,投降李密后,这邴元真居然神奇地受到了李密的重用。

此番李密进军洛阳驻守金墉城后,邴元真被李密安排看守瓦岗军最重yào

的根据地,洛口仓!

瓦岗军之所以能够有如今的规模,并支撑到现在,全靠着洛口仓那两千万石粮草支撑的!可以说,这洛口仓就是李密和其所部瓦岗军的命根子!

哪成想,如今李密兵败逃回洛口仓后,却发xiàn

,洛口仓已经改旗易帜,升起大隋的旗号了!

派人一打听,李密这才知dào

,原来,邴元真不知啥时候起,已经向王世充投降了!

想起昨日自己还坐拥近三十万大军,头顶着着中原第一悍匪的名号,而今仅仅时隔半日,便落了个凄凄惨惨,手下只剩不到一千的小弟,李密不由得悲从中来,涕泪横流!

李密在这洛口仓外哭得好似杜鹃泣血一般,可急坏了李密的一众跟班小弟。

众人相互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李密的首席狗头军师祖君彦上前开口道,“魏公,此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丫!该何去何从,还请魏公早作决断才是丫!”

闻听此言,李密连忙用袖子擦了两把鼻涕眼泪,又抽泣了片刻,这才勉强忍住悲伤道,“依众位爱卿之见,现如今,本王该何去何从丫?”

!

第四百七十三章 国号大郑

邴元真叛变,让李密失去了最后一块根基,也彻底断了李密卷土重来的希望!

最终,几个狗头军师经过一番紧急磋商,大家一致同意,西去长安,投奔李渊老王八!同去的还有包括祖君彦、柴孝和等李密心腹将士等,以及总计不到一千人的李密亲卫。

和李密的凄凄惨惨截然相反的是,王世充以两万隋军大破二十万瓦岗军,终于彻底摘掉了头上那顶“常败将军”的帽子!

不但如此,经过了一番酣畅淋漓的厮杀后,隋军一举俘获了瓦岗寨叛军总计近十万,此外,还有洛口仓方面将近七万的瓦岗军投降。

经过一番紧急整编后,王世充手下大军一举扩张到了近三十万。

更主要的是,洛口仓内囤积的大量粮草,终于给王世充借了燃眉之急!

手下兵多将光,库里粮秣充足,更兼洛阳城城高池深,至此,王世充终于有了和宇文成龙一较短长的底气!

信心暴涨之余,王世充携大胜之威,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迫害起皇泰主杨侗。

在段达等一众狗腿的积极推动下,天上有小鸟预言王世充有天子之相这则传闻很快便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

此外,王世充得“周公”之助大败瓦岗寨叛军一事也很快传得甚嚣尘上。

到了这一步,就连洛阳城街头的流浪狗,都知dào

王世充想要造反了,至于那些一向自诩头脑灵活的王公大臣们就更不用说了!

可惜的是,几经洗礼,大隋朝堂之上,早就没有啥忠臣良将了,剩下的一群,基本都是墙头草之类的货色!

如今眼见王世充大势已成,这些墙头草自然不会出来维护皇泰主杨侗的皇帝威仪,反而联合起来给杨侗上书,强烈要求杨侗给王世充“加殊礼”。

所谓“殊礼”。就是特殊的礼节,具体而言,包括“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相当于没正式登基的准皇帝!

兵权被夺。这个时候的杨侗。已经基本完全沦落成了一个摆设!

如今面对台下众臣的一致上书,尽管杨侗心中恨不得把这些乱臣贼子们全都剁碎了喂狗,可表面上,杨侗却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温顺贤君之态。顺着这些墙头草们的意思,下旨给王世充加殊礼!

盖因杨侗知dào

,与前番加九锡类似,这事儿,不论自己反对与否。都不重yào

了!关键是那王世充自己想要!要是自己执意不给的话,说不定,惹恼了那王世充的话,人家直接就把自己这皇帝给废了!

所以丫,为了小命着想,为了能多党这么几天皇帝,还是忍一忍吧!

杨侗这一退步,王世充却更加的得寸进尺了!

因为,这王世充竟然拒绝了杨侗给其加殊礼的好意!

“难道。王世充那老王八,并不是真的想造反?”

见此情形,小屁孩儿杨侗不禁有些迷茫了!

杨侗虽然迷茫,可是有人明白丫!那就是那些墙头草的大臣们!

这厢王世充刚刚拒绝了杨侗的好意,那厢。就有百余名朝臣们再次联合上书,以更加强烈的语气要求杨侗给王世充加殊礼!

这下,杨侗终于明白了!原来,王世充这老王八。实在玩假谦虚呐!丫的,这实也太欺负人了!

尽管心中气愤难当。可杨侗却还是不得不顺着那些墙头草大臣们的意思,再次传旨给王世充老王八加殊礼!

如是反复三次,王世充这才疑似盛情难却、勉为其难、众望所归地接受了加殊礼!

篡位的第二步完成后没几天,王世充眼见民间反应似乎不错,好像没什么反对的声音,于是,王世充开始谋划起了篡位的第三步,禅让!

依旧是王世充手下的首席狗腿子段达为先锋,几十个佞臣联袂入宫,强烈要求杨侗把皇位禅让给王世充!

原本,杨侗还幻想着,就算王世充想造反,怎么也得慢慢磨蹭个一年半年的吧?那样的话,自己还能有个喘息之机!

不成想,这还没过一个月呢,王世充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撕下最后一层伪装了!

眼见这个年儿都没法过去了,杨侗也彻底豁出去了,不在装孙子了!

指着段达等人的鼻子,杨侗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早晚会遭报应滴!等我皇祖母挥师北上,一定会把你们这些逆贼全都抄家灭族,剁碎了包饺子喂狗!你们等着瞧吧!”

对于杨侗这小屁孩儿的威胁,段达很是不以为意,“丫的,你那皇祖母,有没有命活着回洛阳还两说呢!拿她来威胁俺们,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如是寻思着,段达脸上却仍旧维持着一副蛋定之色,上前一步,以更加绝决的语气沉声开口道,“请陛下将皇位禅让给郑王!”

段达身后,三五十名墙头草大臣也跟着跨前一步,齐声威胁道,“请陛下将皇位禅让给郑王!”

“做梦!你们这些王八蛋,想都别想!告sù

你们,王世充乱臣贼子那王八蛋,想要当皇帝的话,让他直接造反好了!让朕禅让皇位给他,门儿都没有!”

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大无畏心态,这次,无论段达等人如何威逼利诱,杨侗那是坚决不松口!死活都不肯给王世充这最后一个台阶!

可惜的是,到了这一步,杨侗才想起抗争来,已经晚了!

尽管没有杨侗的同意,可段达等人还是把这禅让典礼,神奇地搞成了!

而且,还是连续搞了三次!

直到第三次的禅位“诏书”传下后,王世充这才“众望所归”地“勉强同意”受禅!

更加无耻的是,在最终的禅位仪式上,王世充还厚颜无耻地宣bù

,当今天下大乱,陛下又年幼,实在不堪大任,我王世充是为了天下百姓,才勉为其难地接受杨侗这小屁孩儿的禅位滴!等将来,我扫平了天下,一定会把皇位归还给杨侗滴,云云!

总而言之,历时数个月,经过了这么几轮的闹剧后,王世充终于正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郑”。

值得一提的是,王世充登基后不到一个月,王世充便派其侄子,王仁则,用毒酒把皇泰主杨侗给弄死了!

可怜杨侗,仅仅是在临死前,留下了那么一句“愿自今以往,不复生帝王家”名言,便悲壮地完成了跑龙套的一生,领盒饭去了。

就在王世充在洛阳城里紧张地忙着坑杨侗篡位之事的时候,许县里,宇文成龙也在忙着坑人!

!

第四百七十四章 河南叛乱

宇文成龙忙的事情,自然是挖坑准bèi

坑北地的那些世族了!

隋末天下大乱,一半是由于杨广这猪头皇帝给折腾的!另一半,则是由于世家兼并土地严重,弄得最底层的百姓没了活路!这其中又以山东、河南、河北等地为最!

所以,宇文成龙对与北地的这些世族,那是相当的没有好感!

而今宇文成龙治下领土大增,人口也跟着增长了许多,而这些新增人口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流民!穷得一无所有的真zhèng

的流民!

若想给这些流民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给大家分田地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宇文成龙要与江北这些世族产生矛盾!

除此之外,对于在权力分配的问题上,宇文成龙也与这些世族大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做为一方枭雄,宇文成龙自然不希望自己治下出现什么国中之国的情况!而那些世族们,当惯了土皇帝,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地盘拱手交给宇文成龙这外来户!

矛盾貌似没法调和,如此,唯一的办法,貌似便只剩下比拳头、动刀子了!

知dào

宇文成龙势大,凭着单一某个世家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所以,这些世家们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便串联到了一起。

先是河南世族、山东世族、河北世族等这些地方的大小世家各自串联,随后,又在如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这种超级豪强的串联下,所有豪强连为一体,结成了一个超级世家联盟。

这些世家大联盟后,其势力范围已跨越黄河两岸,方圆不下两千里。

可饶是如此,这些世家们,仍旧没有直面宇文成龙勇气。

无它,宇文成龙太凶残耳!

早年宇文成龙在辽东大开杀戒。杀得高丽棒子从此绝种后,不论论敌友,自此都对宇文成龙胆寒不已!

如今这些世家既然想造宇文成龙的反,自然就不希望有丝毫的意wài

,否则。那代价太大了!

觉得不够保险。这些世家们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再外结强援。

现如今,还有望争鼎天下的,也就只剩下李密、王世充、李渊、刘武周、罗艺等寥寥数人了,这些世家们自然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这几方诸侯身上。

而由于牵扯到的世家太多。各人的观点不同,众人很难达成一致。

结果,就在这些世家联盟们犹疑的当口,幽州罗艺被宇文成龙一举歼灭,随后没几天。瓦岗寨的李密也被洛阳的王世充神奇干翻!

至此,真zhèng

的大诸侯便只剩下洛阳王世充、关中李渊、并州刘武周三个。

目前而言,洛阳的王世充兵力最盛,收编了瓦岗军后,王世充所部兵力已经高达近三十万。

李渊、刘武周二人,疯狂征兵之下,也各自拉起了将近二十万的军士!不过,经二人这么一折腾,关中和并州地区。目前已经基本没有啥精壮人口了!

至于其它略次一级的诸侯,如西凉李轨、朔方梁师都,则兵力基本在十万左右。若无奇迹发生,这些家伙最多也就是打打酱油、跑个龙套啥的,争鼎天下。是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貌似及其强dà

,有能力、有动力、也有实力影响到中土局势的家伙,那就是东突可汗俟利发。即处罗可汗!

可惜的是,这家伙毕竟是个塞外蛮夷。错非走投无路,那些自诩高人一定的世族大家,是没可能看上这些草原蛮子滴!

局势风云突变,宇文成龙治下领土一再扩张,眼看行将有席卷天下之势,这些世家终于慌神,连忙几次三番的聚到一起,开会商议对策!

可总归是人多嘴杂,众口难调,连续又开了近一个月的会,大家依旧没能就最后投靠何人的问题达成一致。

河北世族的主张投靠刘武周,无论如何,人家是真zhèng

的北方人,乡里乡亲的,总好说话些!

河南的世族比较看好王世充,因为他们和王世充离得最近,颇有几分近水楼台之意!

至于山东的世族,则认为应该投靠李渊老王八,盖因其中许多世族与李家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几次商议无果,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世家联盟终于再也维系不住,宣bù

破裂,一分为三。随后,三地的世族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河北与河南两地的世族还好说,他们都与各自想要投靠的目标毗邻,想要勾搭成奸那真个是易如反掌。

可山东世族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和李渊老王八中间可是隔着两千多里呢,想要勾搭到一处,还是相当有难度滴!而且,就算勾搭上了,这么远的距离,李渊老王八也不可能给他们实质上的支援丫!

反复琢磨了许久,这些山东世族决定,暂时偃旗息鼓,等李渊老王八搞定了刘武周,再挥师东向灭了王世充之后再说!

而另一厢,河北的世族也同样遭遇了一点儿麻烦。因为,这个时候,刘武周正忙着和李渊老王八争夺关中呢!虽然收到了河北世族抛来的媚眼儿,可刘武周暂时没那心思理会!于是,河北世族也不得不暂时把造反的时间押后!

倒是河南的世族,不但顺利和王世充勾搭成奸,而且还很快受到了王世充加官进爵的许诺。不但如此,王世充还整出了一份初步的出兵意向来,大抵就是要与河南这些世族内外夹击,争取一举搞定宇文成龙。

刚刚打败李密,又顺利登基称帝,河南世族此刻送上门来,却正好让王世充那本就高涨的信心再次暴涨到极限。

于是,王世充急吼吼地整顿完兵马,便悍然东进,直奔虎牢关扑来。同时,王世充急令虎牢关外荥阳郑氏、颍川荀氏等世家立即起事配合自己。

其实,王世充的这个命令比较阴险,这般布置,基本就相当于让河南的这些世族在前面勾引仇恨,而王世充自己却在后边捡便宜呢!

可事到如今,河南这些世族明知是被人当枪使,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否则,一旦王世充和宇文成龙分出胜负来,不论啥结果,都不会有这些世家们的好果子吃!

此刻,这些世家们唯一的指望,就是王世充能够在己方被宇文成龙消灭前前攻破虎牢关,进驻河南!

带着几分绝望,几分悲壮,河南世族终于开始了声势浩大的造反大业!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各自的算盘

荥阳郑氏是河南第一望族,即便是放眼整个大隋,那也是有数的世族大家,与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合称“五姓七望”。

所谓“望”即名门望族,但这里特指“郡望”,意思是本郡之内,须所有人仰望的名门望族!

以郑氏为例,在荥阳一地,所有大小官员,几乎都与郑家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郑家在荥阳的影响力,比起皇帝杨坚、杨广之流还要大得多!至于杨侗、王世充之流,更是绝难望其项背的!

此番郑氏这一决定联手王世充造反,整个荥阳郡,立即沸腾了起来。

呼朋引伴、召集朋党、聚集家奴,仅仅用了半日的功夫,郑家就纠集起了总数八万多的杂牌军!

这其中,有三千多是郑家的嫡系子弟、核心家奴、心腹死士之流,另有近万人也都郑家的家奴、仆役。

至于其它那些,除了依附于郑家的大小势力、租种郑家田产的佃户外,还有很多只是荥阳的平民百姓,只是被郑家强行挟裹着,才不得不跟着造反滴!

一日之内拉起了如此多的人马,郑氏家族从上到下,尽皆信心爆满,连走路都用下巴颏儿看天了!

要知dào

,这个时候,整个荥阳郡内,包括汜水、虎牢一带,隋军的人马加起来,总计也才不过五万人马,而且还要分兵多路!

更何况,洛阳方面,王世充已经调集了二十万大军强攻虎牢关,若无意wài

,拿下虎牢,应当不费吹灰之力!

待到郑家裕王世充合兵一处后,那光是可调动兵力,就已经将近三十万了,宇文成龙所部隋军。凭啥和俺们斗丫?

带着这种心态,纠集起了大军后,郑家族长郑元寿,并没有急着西向虎牢与王世充所部回合,而是转头向东。直扑荥阳郡的另一重镇。开封!

原来,这虎牢关上,只是尚师徒所部的隋军偏师总计二万人马,而开封城里。驻扎的才是隋军主力,伍云召所部三万大军。

以所部八万人马去欺负敌人三万大军,身为原大隋仪同大将军的郑元寿都觉得,自己这是实在是有点儿欺负人了!

至于打败仗的可能性,郑元寿那是压根儿就没想过!哪怕对方是名声赫赫的伍云召!

就在郑元寿气势汹汹地杀向开封的时候。与荥阳毗邻的颍川郡,荀、庾、郭、陈等世家同心协力,也终于拉起了五万多的人马。

和荥阳郑氏差不多,颍川世家们纠集起来的部队也成份颇复杂,其中约有八千人是各世家的嫡系,其它的大抵都是被挟裹来的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

颍川世族之中,历史上以荀氏最为出名,出产人才最多,三国时名声煊赫的“荀氏八龙”便都是出自颍川荀氏。此外荀攸、荀彧、荀谌等人也都出自出自颍川荀氏。

其它庾、郭、陈、方、赖等世族,历史上虽然也出产过一些才俊,如郭嘉、陈群、庾信之流,可大抵不如荀家那般辉煌。

而由于历史渊源,颍川世家之间相互结亲了不知十几代。可谓盘根错节,渊源甚深。

因此,颍川世家之间的沟通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在一片疑似河蟹友好的氛围中,一众世族们先开会分好了果果。然后这才自颍川出发,挥军北上。直扑许县。

按照颍川世家们所了解到的消息,许县目前约有隋军两万,把守此地的是宇文成龙的次子,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名叫宇文颢地的小屁孩儿。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嘛!”

闻听此讯后,一众颍川世家子们,尽皆欢欣鼓舞,走路都开始横着迈步了!

要知dào

,颍川军虽是杂牌军,可人数众多,为首的荀、郭、陈、庾众位长老有都是修liàn

了几十年快要成精的老狐狸!这帮老家伙,虽然没在大隋官场上混出点儿啥名堂了,可心眼儿绝对不少!至少,绝对不是语文颢地这个没成年小屁孩儿可以比拟的!

所以,听闻对手是宇文成龙的次子后,荀、郭、庾、赖等家族的一众大小狐狸们一个个,尽皆长出了一口浊气,暗道,“至少,眼前这一仗,是十拿十稳了!唯一可虑的就是,等那宇文成龙回过神来之后,是否会亲统大军来给他儿子报仇!”

“不过嘛,那个时候,王世充那老王八,应该从洛阳城里钻出来了吧?有这个大靠山,一时半会儿,那宇文成龙未必就会把怒气撒到我们头上!”

“只是,这王世充最终能否打败宇文成龙,只怕有些不大好说丫!毕竟,那宇文成龙的战功,可都是实打实的丫!而王世充,不过是靠着偷袭侥幸赢了李密一次而已!”

“唔,这样的话,俺们最好还是不要和那宇文成龙彻底闹翻才好!以便将来有个环转的余地!如此,那俺们攻打许县的时候就要注意了,一定要留那宇文颢地一条小命!”

作为标准的墙头草,几大世家的长老们不约而同地都生出了这种念头,于是趁某次开会之机,有人便委婉地提出了此事,并很快获得了一众墙头草的附和。

唯有陈家老头陈山挗,听了这话后,心中那是相当的,鄙夷!

“丫的!还敢打俺外孙的主意,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宇文颢地不是陈老头的亲外孙,可毕竟,这是陈家目前唯一可以傍上的一棵大树!如果宇文颢地出个什么意wài

,不但陈家可能就此没了依靠,甚至很有可能被盛怒的宇文成龙借故给收拾了!

所以,陈山挗老头对此事那是非常的用心,一日三次的派出心腹死士往许县送信,随时汇报颍川军的一举一动。

到了第三天头上,陈老头更是亲自请命,言道希望能够作为前部先锋,先去许昌城下打第一仗给隋军来个下马威,云云。

陈老头自然不是真个希望先和隋军打一仗了,而是想先叛逃过去,好转头给颍川军下个埋伏!

听闻陈老头愿意当先锋,其它世家尽皆欢欣鼓舞,暗中高兴!

原来,荀老头等人虽然信心满满,可也知dào

隋军乃是百战精锐。更何况,许昌城论规模,比起颍川城可大了一倍都不止,那可真个是城高池深呐!若是没有什么奇策,贸贸然就去打第一仗,只怕未必就能讨到好处!

而颍川地盘就那么大,世族又那么多,内部有点儿矛盾也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陈家,甚至其他所有颍川世家,都能在这一战中,损兵则将、损失惨重的话,荀老头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所以,仅仅是略微犹豫了一下,荀老头便同意了陈老头当开路先锋的要求,命陈山挗老头带领陈家本部的六千多人马,以及其它临时拼凑来杂牌军,总计一万大军,先行一步赶往许昌而来。

荀老头不知dào

的是,陈山挗老头这厢刚刚出发,颍川军的末日,便到了!

!

第四百七十六章 陈老头的心思

现在的许昌城内,确实只有一万多的人马!

原本,许昌城里是有近三万人马的,不过,为了让颍川世族们造反的信心更足一些,宇文成龙特意命人调走了许多。到如今,便只剩下这不到两万的军士了!

不过,这其中有八千,是宇文成龙的亲军“背嵬军”,另有一千宇文成龙的亲卫“姽婳卫”。而且,宇文成龙本人还亲自坐镇于此!

余下的那八千人马,虽然不如背嵬军、姽婳卫凶残,可也尽是精锐,其中光是江南武学院的毕业生,就占了两层以上,不论军事素养还是武力值,都相当的不俗。

这般阵容,收拾颍川军这种杂牌军,以一当十是没什么大问题滴!

更可况,宇文成龙还给颍川军准bèi

了一个大礼包,足有两百架的投石开花炮!

那厢陈山挗老头儿可不知dào

宇文成龙给颍川军准bèi

了这么多的厚礼,领着手下人马急匆匆地赶到许昌城外后,陈老头便第一时间派人和自家便宜外孙宇文颢地联系,打算先和宇文颢地商量一下合兵一处给颍川军挖坑设伏之事。

没想到的是,陈老头得到的答复却是,不用他管了,只需陈老头管好队伍,别给隋军添乱即可!

“狂妄!”听了手下人的回报后,陈老头撅着山羊胡,不无愠怒地出声叱喝道,“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

“小奶娃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要误了大事儿丫!”

碎碎叨叨地嘟囔了半晌,可陈老头也知dào

,这个时候,强行让宇文颢地改主意,只怕不大现实!毕竟,自己的陈家虽然投降了,可还没法向宇文成龙证明自己的忠心,至于说得宇文家信任,那就更是谈不上了!

所以,心底反复衡量了半晌。陈老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但只吩咐手下军士,随时监视敌我双方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的世族大家。陈老头的情报功夫还是做得不错滴。当天入夜后没多久,陈老豆就收到回报,言道许昌城内,有一波人马星夜出城。人数不明,并很快不知所踪!

“废物!”陈老头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啥都不清楚,这算什么情报?“

“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老汉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啥用?”

顶着陈老头那天河倒泻般的口水阵,那报信的斥候小兵觉得相当的无辜!

“俺也想努力收集到准确情报来着,可是,敌人太凶残了!俺刚刚看了不到一刻钟,还没等到敌人大部人马出现呢,就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敲晕了!如今能够活着回来,那已经是侥天之幸了!您老人家还要求这、要求那的,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当然了,这话那小兵也只能在心底暗自腹诽一下而已。可不敢当真陈老头的面直说,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俯首认罪状。

那厢,陈老头喷了半晌的口水,终于心念通达了。

知dào

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陈老头遂忙传令下去。命三军全神戒备,随时准bèi

应变!就连陈老头自己,也衣不解带地端坐中军帅帐,随时准bèi

领军出击。

提心吊胆地等了大半晚。眼看已经到了夜半子时,仍旧不见丝毫的动静。手下的斥候也不见有没有任何消息传回,陈老头终于再也坐不住板凳了,开始在中军帐里驴拉磨般地转圈玩儿。

转了不知几千圈,直到把陈老头转得腰膝酸软、头晕眼花,仍旧不见有消息回报,陈老头彻底的不蛋定了!

“颢地那小毛孩儿,是个冲动的小家伙,有些好勇斗狠。如此,那娃多半是主动出击,去找荀老头他们的麻烦了!”

“如此的话,老汉我现在马上点兵去救援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只是,万一,那小屁孩儿不是去劫营的,老汉我这面风风火火的赶回去,一旦被荀老头知dào

,只怕不好交代丫!没有隋军打头冲锋,仅凭老汉我手下这点儿人马,可不是那l老不死的荀老头的对手丫!”

就在陈老头进退两难、犹疑不决之际,终于有消息传来了,不过,却不是陈老头手下的斥候报来的,而是天报给陈老头的!

寒冬腊月,虽然这河南之地鲜少下雪,可却绝对不会打雷下雨的。

哪成想,忽然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只把转圈转得两腿发软的陈老头那么一哆嗦,当场瘫在了地上。

随后隆隆的闷响连绵不绝,跌坐在地的陈老头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大大地,在不停地颤抖!那感觉,就仿佛有数十万的铁骑在疾驰而来似的!

“怎么回事儿?雷神震怒?”

“还是有人来劫营?”

“也不对丫!就算有人劫营,也不应该是来劫老汉我的营寨丫?可是,这声音,咋就听着,这么瘆人呢?”

半晌,陈老头方才回过神来,正自哆哆嗦嗦、东倒西歪地打算爬起来呢,便在这时,一群家将跌跌撞撞冲进了陈老头的帅帐,七手八脚地扶起陈老头,慌慌张张地开口道,“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见此情形,陈老头倒是心中略定,强自稳住心神,做四平八稳状道,“何事惊慌?慢慢道来!”

“回家主的话,大事不好了,南面地震了!”

“嗯哼?怎么回事儿?”

“禀家主,南面地震了!就在咱们来的方向,离此约有三十里远,那里地震了!地动山摇的!而且,还有火光!看情形,似乎哪里还失火了!”

“哦?到底是地震了,还是失火了,给某说清楚些!”

“回家主,好像是既地震又失火!而且,隐约之间,属下还听到有喊杀声呢!”

“嗯哼?快,前方带路,老夫要亲自瞧一瞧,是咋回事儿!”

随着这一声吩咐,陈家一众家将连忙扶着陈老头除了帅帐,又给陈老头牵过战马,这才簇拥着陈老头向营南的一处高地行去。

待到陈老头来到山坡上,举目向西南方向眺望之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彻底傻眼!

!

第四百七十七章 颍川军覆灭

“好漂亮的烟花!”

还没等众人感慨完毕,“轰”的一声滚雷在天边炸响,包括陈老头在内,这山坡上的数十人,猝不及防之下,尽皆被震得一个趔趄。

原来,就在西南方约略三十里外,一簇簇绚丽的烟火正在绽放。

那烟火之多,怕不下数百,爆zhà

后的焰火,更是笼罩了只怕不下方圆十里的范围!

而随后传来的爆zhà

声,更是让陈老头等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地动山摇!

目瞪口呆地欣赏了半晌,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家、家、家主,那、那个方向,好像,是荀老他们的军营之所吧?”

“嗯!不错!正是那里!荀老头他们,完了!”

虽然不知dào

那烟火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可仅从脚下传来强烈震感,陈老头就知dào

,那玩意,绝对威力不俗!至少比起投石车、炮仗之类的事物强了不止十倍!

如果没有奇迹的话,相信,荀老头、郭老头他们那一群颍川世族,这会儿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难怪颢地那娃儿当初说不用老汉我帮忙,原来,隋军还藏着这么和杀手锏丫!幸好老汉我英明神武,早早就决定投降了!否则,只怕,如今挨炸的人里面,就多了老汉我一个了!”

“呼呼!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事实上,胆寒的可不止陈老头一个,跟在陈老头身边的那些个陈府家将们,此刻见状尽皆被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没当场失禁,已经算是这些人胆量不俗了。

至于说此刻正被隋军的投石开花炮所笼罩的那些个颍川军们,此刻更是被吓得哭天抢地、屁滚尿流。

隋军的炮火在颍川军营地内来回犁了三趟后,终于停止了肆虐。

而这个时候,原本将近五万的颍川军,已经折损过半了,余下的那两万多人也都基本个个带伤。所差的只是轻重程度而已。

本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部队,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没有丝毫意wài

地,这些颍川军彻底的炸了锅了!重伤的在躺在地上翻滚嘶号,轻伤的仿佛没头的苍蝇一半四处乱窜。一时之间。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颍川军一片混乱之际,营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旋即便是隆隆的马蹄声与嘹亮的喊杀声!

下一个瞬间。原本就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颍川军营帐,被轻易地撕成了碎片,然后,隋军铁骑滚滚而入,霍霍刀光中。一颗颗人头滚落当场,滚烫的鲜血眨眼之间便将颍川军营地染得一片殷红。

以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硬碰宇文成龙所部的精锐正规军,领军的又是一群纸上谈兵的水平都比较有限的老儒生,可以说,这场战斗,还没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可惜的是,荀老头、郭老头等人都没有这种觉悟,结果稀里糊涂地就把五万大军葬送在了许昌城外。

倒是荀老头、郭老头这几个为首的家伙。运气还算不错,居然没有被隋军的炮火直接打击到。

不过,这些老头也被隆隆的炮声吓得不轻,一个个哆哆嗦嗦地瘫在当场,屎尿流了一裤子。

也正因为被吓瘫在营帐里。一众老头们居然有神奇地躲过了随后而至的隋军铁骑的屠戮。直到战事结束,隋军开始打扫战场了,这才把这几个只剩下半条性命的老头从废墟中挖了出来,捉了俘虏。

经此一役。原本声势浩大的颍川军彻底的土崩瓦解,总数约近五万的颍川军最终得以幸存的不足三百人。其它的,全都被隋军野蛮地屠杀干净。

天明时分,当陈山挗老头带着几着一众陈家军气喘吁吁地赶到出事地点时,却只看到了废墟中一堆堆在熊熊火焰中燃烧的尸体。

望着那一堆堆小山般的尸首,陈老头不由得头皮发麻。忽又想起一天之前还和自己谈笑自若、指点江山的荀老头等,陈老头心中竟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般的凄凉感。

就在陈老头犹豫着是否应该洒下两滴鳄鱼的眼泪之际,一员小将打马而来,冲着陈老头拱手施了一礼道,“叔外祖父,家父请您老过去,有事儿商量!”

“哦,是颢地外孙丫!嗯嗯,既是令尊有请,老夫这就跟你过去!嗯……嗯?你说什么?你爹来了?”

“是丫!叔外祖该不会以为,家父会放心把这种大仗,交给我一个小孩儿来指挥吧?”

被宇文颢地貌似天真的语气问了个哑口无言,陈老头很是麻木地跟着宇文颢地来到了隋军的大营。

“陈山挗老匹夫,是你出卖了我们!卑鄙!无耻!陈老匹夫,你不得好死!”

刚刚走进隋军的临时帅帐,还没等陈老头看清帐内的情况呢,一个凄厉的谩骂声就在陈山挗耳畔炸开了。

连忙举目观瞧,陈老头却见帅帐一侧的墙角处,密密麻麻地堆着十几个黑漆漆的家伙。

凝神仔细分辨了半晌,陈老头这才面带愧色地轻轻低下了大脑壳,心中暗道,“这糟老头,咋还没死捏?当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原来,刚刚高呼着陈老头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那自封为颍川世族之首荀家族长。

同样世居颍川,陈家和荀家也有着姻亲关系,只不过,到了陈老头这一辈儿上下,联姻的都分署旁支,关系并不算十分密切。至于其他几家,情况也大抵差不多!

可大家毕竟是亲戚一场,陈老头本身有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如此的给众人背后捅刀子,难免心中有愧。

旁边的隋军似乎很给陈老头的面子,那厢荀老头刚刚开口,两旁的隋军便抬起蒲扇大的巴掌,两个锅贴下去,荀老头没有丝毫意wài

地就晕了过去。

恰逢此时,荀老头身下的两个老头也刚刚悠悠然醒来,见状连忙将张开一半的嘴唇合上。可那两名隋军且毫不客气,依旧举起巴掌,把这俩老头也先后扇晕。

目光在帅帐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垂首侍立的陈老头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这位便是陈山挗老先生吧?快快请坐!此番能够获胜,还是多亏了陈老先生,本将军这厢多谢了!”

闻言,陈老头连忙抬起头来,很是诚惶诚恐地说道,“未立尺寸之功,陈某当不得宇文尚书赞誉!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陈老先生太过谦虚了!若非有陈老先生通风报信,某家又怎能料敌先机,如此从容安排呢?”

眼见那厢陈老头还要开口谦虚,宇文成龙大手一挥,止住了陈老头的客套,继xù

道,“本将军此番请陈老先生前来,可不是听老先生的客气话的,而是另有一宗要事烦请陈老先生帮忙,不知陈老先生肯答yīng

否?”

!

第四百七十八章 御驾亲征

宇文成龙派给陈山挗老头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去颍川抄那些世族的家!

当然了,在此之前,宇文成龙还让陈老头把陈家军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清理了一番,然后在和隋军进行了初步的混编。

混编之后的这部隋军,虽然暂时名义上归陈山提统领,可实jì

上,宇文成龙又给陈老头派了几个帮手,那就是原大隋右翊卫将军、燕郡太守薛世雄的两个儿子,薛万述、薛万淑。此外,还有宇文成龙的次子、陈山挗老头的便宜外孙,宇文颢地,跟着充当监军。

宇文成龙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把屠杀颍川世族的罪名交给陈老头来背!

虽然明知dào

宇文成龙这是打算让自己背黑锅呢,可到了这一步,陈老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答yīng

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干起了替罪羊的角色。

由于宇文成龙事先早有布置,再加上有陈山提老头这个颍川土著充当先锋,清剿颍川世族的工作开展得颇为顺利。

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功夫,颍川数十个大小世族,便被隋军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宇文成龙采取的手段很激烈,和对待异族的手法相当,但凡参与了造反的家族,其直系、嫡系等的雄性生物统统予以人道毁灭!老妖婆级的人物也是如此,至于青年女性则充入了教坊司,唯有八岁以下的萝莉,得到了很好的优待,被宇文成龙择优收录圈养了起来。

查抄了颍川世族后,这些世族的家产自然被宇文成龙充公没收,奇珍异宝、古董古籍之类的归入国库,至于收缴上来的数十万顷的田产,则被宇文成龙尽数分配给了那些流民。

与此同时,后方魏征大总管派调来的各级行政、司法人员等也陆续到位,开始对颍川进行全新的统治。

对于平头百姓而言,有房子、有地、有饭吃才是最重yào

的,至于神马世家、皇权之类的。统统都是浮云!

所以,尽管隋军在颍川郡杀人盈野,可却基本上没掀起多大的波澜,甚至,那些得了实惠的流民们。还对宇文成龙致以了崇高的敬意!

待到各级义务教育开支在颍川郡全面铺开后。宇文成龙在颍川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再次飙升了一大截,俨然快要登上了神坛!

至于原本的颍川世家,呃,颍川。原来有过世家么?

和宇文成龙这厢处理颍川叛乱的过程差不多,毗邻颍川的荥阳郡内,伍云召也大抵采取了和宇文成龙差不多的手段,先以雷霆之势灭掉了来犯的郑氏叛军。

随后,伍云召亲统大军强势反击。径直杀入了荥阳郑氏的老巢,荥阳城。然后,便是一番血雨腥风的屠戮!

可怜荥阳郑氏,虽号称千年世族,却这般被伍云召一日之间清理了个灰飞烟灭!

搞定了荥阳郑氏后,伍云召一面派人飞马向宇文成龙报捷,并请求调派治理地方的行政司法人员,一面率主力大军径直杀奔虎牢关下,随时准bèi

增援驻守虎牢的尚师徒。

此刻的虎牢关倒是没有什么险情发生。

尚师徒所部虽然只有两万隋军。可防守得却相当的轻松惬意。反倒是关下的大郑军队,虽有总数近二十万的人马,可却被隋军杀了个尸横遍野哭爹喊娘。究其原因,除了隋军都是精锐部队,而且虎牢关又非常险峻之外。更主要的是,尚师徒麾下还有两百架投石开花炮。

在这种超时代的非常规武器打击下,仅仅攻城的第一天上午,王世充的大郑方面军就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

两天后。王世充手下的第一杀将,司徒段达。亲统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到了虎牢关下。

望着满地的残肢碎肉,段达兀自不肯信邪,彪呼呼地再次派出五万大军强攻虎牢。

结果没有丝毫的意wài

,在隋军的强dà

炮火打击下,仅仅用了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段达的五万大军便死伤过半。

等到段达终于回过神来,急吼吼地传令退兵的时候,能够侥幸撤下来的郑军已经不足万人!而且还大都满身的弹痕,精神貌似也都有点儿异常!

三天的时间便折损了将近七万人马,段达终于胆寒,再也不敢在虎牢关下耀武扬威,连忙退兵三十里,同时派出快马向坐镇洛阳的王世充求援。

“废物!带着十多万的人马,却连个小小的虎牢关都拿不下!这段达,真是个废物!”

收到段达的禀报后,王世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然后就想起,这段达是不是想玩儿佣兵自立啥的!

仔细琢磨了半晌,王世充又觉得,这段达似乎没有这么聪明,而且貌似也没那能力!王世充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然后,王世充就觉得,这段达能力太差!十几万大军被人家两万大军揍了个哭爹喊娘,这简直就是个草包将军嘛!更可气的是,这厮败阵之后不但检讨己过,反而编造那些没影儿的谎言欺骗朕,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这是欺君呐!按律都可以砍他九族了!

不过,段达毕竟是王世充手下的第一狗腿,就算王世充有心收拾他,也不能现在就动手。毕竟,现在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

所以,坐在金銮殿里喷了半天的口水,把段达全家男女老少挨个问候了一遍后,王世充最终还是非常无奈地自个开动脑筋,努力思考该如何破局。

原来,王世充毕竟是胡人出身,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文人风骨的人都不愿依附于他。故而,即便如今登基称帝了,这王世充手下也没啥像样的文官。至于能被王世充因为心腹的,除了段达之外,便只剩下王世充的兄长王世恽、侄子王仁则、王仁义等了。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让他们冲锋陷阵和人死磕还凑合,可若让他们出谋划策,那无异于问道于盲了!

坐在皇宫里生了半天的闷气,把头发胡须抓断了上百根,王世充也没想出啥像样的对策来。

最后,王世充一咬牙,一狠心,决定亲提大军,玩御驾亲征!

在王世充想来,李密那二十万大军,都被自己轻易搞定了,更何况虎牢关上的两万守军了!只要自己到了虎牢关下,虎躯一震,王八之气汹涌而出,关上的那些守军,一个个,还不得哭着喊着争相投降?

可惜的是,等真zhèng

到了虎牢关下,王世充立马就后悔了!

!

第四百七十九章 乐平公主的绸缪

就在王世充亲率大军兵临虎牢的时候,宇文成龙也在瞎忙和。

不过,宇文成龙忙的却不是到虎牢关来欺负王世充,而是忙着清理北地世族。

收拾完颍川世族和荥阳世族后,宇文成龙命人火速审案,顺利拿到了北地世族联合造反的真凭实据。

然后,宇文成龙第一时间传讯给冀州的裴世基、宇文成祥,幽州的麦铁杖、沈光等人,命其对幽冀两州的世族开刀。而宇文成龙自己,则亲自率军赶往山东,督阵清理山东世族。

可这厢,宇文成龙所部大军刚刚进入山东境内,就接到江都城方面乐平公主派人送来的来催宇文成龙尽快回江都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很模糊,大意是说萧皇后和齐王妃韦氏都已经临盆在即,为防意wài

,请宇文成龙尽快赶回江都主持大局。

“意wài

?能有什么意wài

?”

看完了这封书信,宇文成龙不由得一愣。

“难不成,还有人打算在这节骨眼上,整出啥幺蛾子来?”

“只是,江都城有三叔坐镇,而且,军队也都掌握在咱自己的手上,还有谁能翻起啥浪花来不成?”

寻思了半晌不得要领,最终,宇文成龙还是决定,先回江都一趟再说。

至于清剿山东世族一事,则被宇文成龙交给了罗艺、王伏宝和程小胖三人。

这其中,程小胖做为宇文成龙的心腹。充当着监工的角色,而罗艺和王伏宝两个,则纯粹是用来背黑锅的屠夫杀手。

安排完了山东之事,宇文成龙便带着一众亲卫快马加鞭直奔江都而来。

虽然一路马不停蹄,可等到宇文成龙赶到江都,依旧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没惊动江都城内的那些大隋故吏,宇文成龙仅仅是先和自家三叔宇文智及见了一面,鬼鬼祟祟地计议了半晌,便悄悄地潜回了皇宫。

到了这个时候,宇文成龙才知dào

。原来早在一天前,那位齐王妃韦氏便已经生产完毕。

杨暕的运气不错,那韦氏居然给他生了个儿子。

对于这个杨家仅存的男丁,乐平公主还是非常重视滴,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可每天必定要到齐王妃的院里转两圈,都弄下那便宜外孙,顺便的看望一下韦氏。

此番宇文成龙回转江都,乐平公主便第一时间把宇文成龙拉回房间嘀嘀咕咕地密议了起来。而计议的内容,也是与那杨暕的遗腹子有关。

“什么?让我收那小子当干儿子?”听了乐平公主的要求后。宇文成龙不由得满脑子的疑问,失声开口道,“姐姐这是何意?”

“少跟我装糊涂!”

闻言,乐平公主柳眉一竖,将纤纤玉指伸到了宇文成龙的后腰上肆虐了起来。

“哎呀!姐姐饶命!姐姐莫恼!小心动了胎气!”

乐平公主闻言立即收手,小心翼翼地倚回了榻上。目光在高耸的小腹上略过,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得黛眉紧锁。

“姐姐不用担心,这次咱肯定能生个儿子!”见状。宇文成龙连忙上前握住乐平公主的纤手,温言安慰道。

宇文成龙那貌似有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并没让乐平公主觉得轻松,相反,乐平公主把捉着宇文成龙的纤手握得更紧了。

宇文成龙固然功力醇厚,可乐平公主同样修为不俗,而这种情况下,宇文成龙又不能发力反击。甚至都不敢发动真气护体,只能任由乐平公主的纤手在自己爪子上肆虐。

结果,不过片刻功夫,宇文成龙便给乐平公主给捏的爪子发紫。头顶直冒冷汗。

半晌,乐平公主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与宇文成龙那已经成了酱紫色的爪子,乐平公主脸上满是疼惜之色,连忙抬起两只纤手轻轻地揉捏着给宇文成龙活血散瘀。

似乎这种事情干得多了,乐平公主的业务那是非常地熟练,约略半刻钟的功夫,宇文成龙的爪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乐平公主这才抬起黔首,缓缓开口道,“小弟,你想当皇帝不?”

“啊?”

“说实话,不准骗姐姐!”

“啊!不想!”

“嗯哼?当真不想?”

“当真不想!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两天不上朝就会被下面的臣子骂成昏君误国,多娶俩老婆还会被说成荒淫无度,这哪是人当的丫!”

听了宇文成龙的这番解释,又结合了一下宇文成龙一贯的表现,乐平公主终于相信,这应该是宇文成龙的真心话。

以乐平公主对宇文成龙的了解,自家这便宜弟弟夫君绝对不是个勤政恋权的主儿,这混小子最大的野望估计也就是多找些美女玩双修兼嘿咻什么的!

“小弟你想得太简单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你不想当皇帝,那些跟着你打江山的人,也不可能同意的!”

“啊?哦……”

“其实,姐姐也知dào

,阿麽(杨广小名)非是守业之君,大隋的江山沦落到这般地步,怪不得旁人。小弟你也尽了一个臣子的义务。况且,这大隋的江山本就来路不正,被人篡夺,也无可厚非。最终能够落到小弟你的手上,也算是因果回还,报应不爽。”

“只是,不管阿麽如何昏聩无能,阿孩(杨暕小名)如何暴戾恣睢,这总归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们也都已经作古。所以呢,姐姐我希望,小弟你能给阿孩的儿子一条活路。不论如何,姐姐总归是杨家出身,不希望杨家的血脉就此断绝。”

“嗯,姐姐放心,小弟一定谨遵姐姐的吩咐,好好照看齐王妃母子,保她们一世平安。”

“如此就好!还有,萧家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吧?”

“啊?这个……”

“这个什么,自己做下了什么事儿,还不敢认么?”

“嗯,回姐姐的话,确实是小弟我的种!”

“嗯,如此么……”

“这样,不如就让阿孩的儿子继承大统登基称帝,然后小弟你以其义父的身份当摄政王统领朝政。如此,过个一年半年的,再让其把皇位禅让小弟你,可好?”

“只有一点,小弟你可要保证,那就是,待到禅位之后,小弟你可要保证那韦氏母子的安全!姐姐我也会看着她们,不让其给她们添乱。不知小弟,意下如何?”

!

第四百八十章 王世充溃败

宇文成龙早晚要登基称帝的,这事儿,虽然没人明说,可即便是杭州城里卖臭豆腐的也都猜得出来了!

对于此事,乐平公主本人并不是十分在意的。

可有一宗与此相关的事情,乐平公主,甚至观音姐姐、华光、华胜师太等人都非常的关心,那就是,将来立太子的问题。

虽然见不得光,可乐平公主毕竟是宇文府内的实jì

大妇,尽管到现在只生了九个女儿,还没生出儿子,可多努力几次总归还有希望。

观音姐姐已经已经给宇文成龙生下二男一女,其中就包括宇文府的长子。目前长子宇文颢天的文韬武略都算不错,很有乃父风采。故而,不可避免地,观音姐姐要想得多一些。

至于华光、华胜师太两个,虽然不比乐平公主和观音姐姐,可毕竟也是当过皇后的人,目前也都给宇文成龙生了儿子,自然也希望自家娃能够更得宇文成龙垂青。

不过,这四女都是有文化、有身份、有涵养之人,虽然暗地里较劲,可也知dào

现在还不到关键时刻。而且,宇文成龙还现在忙着南征北战,众女也不想给宇文成龙添乱,以至在宇文成龙心里留下不识大体的坏印象。故而,明面上,宇文府的内宅还能维持着一片和谐。

此外还有一点,是乐平公主、观音姐姐等人的共识,那就是,不论将来如何,现在绝不能让其它人抢先霸占了太子的位子。

目前而言。对这一位置最有威胁的,莫过于萧皇后肚子里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娃了!

因为,一旦萧皇后生了男娃,又被冒充杨家之后立为皇帝的话,这对于观音姐姐等人的娃,毫无疑问,那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

众女都不想此事发生,所以,此番宇文成龙回转江都后,众女便怂恿乐平公主。让其第一时间向宇文成龙提出了立齐王妃韦氏之子为帝的要求。

宇文成龙可不知dào

这事儿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此刻听了乐平公主的言语之后,略一琢磨,似乎没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还要召集手下心腹商量一番再说。不过呢。留那韦氏母子一条活路是没什么问题滴!”

吹过枕头风后,乐平公主倒是很知进退地没逼着宇文成龙表态。而是柔情款款地和宇文成龙拉起了家常,大抵是说宇文成龙出征之后自己如何思念,在家如何教育儿女、孝敬长辈、操持家务,云云。

而宇文成龙呢,对于自家内宅这位大妇姐姐也予以了足够的尊重与关心,每每知机地送上一两句马屁,逗得乐平公主眉飞色舞,满脸喜色。

随后的几天里,宇文成龙大部分时间都宅在了江都皇宫里。除了在乐平公主、萧皇后等人面前献一下殷勤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床上和观音姐姐等人玩双修兼嘿咻。

而这个时候,山东河北等地,却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

掌握了十足的罪证后,裴世基、麦铁杖、罗艺等人,收拾起北地的那些世族来,那可是相当的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按照宇文成龙交代下来的原则,凡是参与谋划叛乱的世族,统统予以抄家灭族,田产分配给流民。其它的则一律充公,待将来做为奖品按劳分配。

前后经lì

了长达十天的血腥屠戮,兖州、冀州、幽州这三州的世族,总计被屠戮了数以万计。最后幸存下来的世族,只有先前的一层左右,而且还基本都是小门小户,没实力也没胆量瞎折腾的主儿。

世族们都不闹事儿了,那些分了田地得了实惠的流民们就更不会闹事儿了。

于是,当各级的大隋官吏陆续进驻北地诸州后,随着大量的粮食、衣物等救援物资的调入,各州的治安很快便基本稳定了下来。

安顿流民、整顿生产、筹建义学,有江南大学堂提供的海量人才,又有魏征大总管居中统筹调度,北地诸州开始迅速恢复生机,民心也飞速归附。

在此期间,王世充也已经亲统大军来到了虎牢关下。

这王世充也是个二货,到了虎牢关后,王世充先是劈头盖脸地把段达那狗腿子骂了一顿,旋即,不由分说地,王世充便收回了指挥权,然后便彪呼呼地命手下军士强行攻城。

这个时候,伍云召所部的三万大军也已经到了虎牢关外,只不过,由于虎牢关的城关太小,驻扎不下全部的部队,所以,伍云召便在关外安营扎寨。

王世充御驾亲征,伍云召自然收到了消息,不过,伍云召却没动声色,让尚师徒继xù

领军守关。

凭着开花投石炮的赫赫淫威,不出意wài

,尚师徒再次把大郑的攻城大军揍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端坐中军,望着空中那不停爆开的黑色大铁球,以及满地的残肢碎肉,王世充目瞪口呆,口水横流,被吓傻了!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王世充这才哆哆嗦嗦地嘟囔道,“不是人呐!隋军不是人呐!统统是魔鬼丫!这样太欺负人了!呜呜……”

痛哭了半晌,王世充终于悔悟,隋军应该是有雷神保护,已经不是自己这周公传人可以力敌的了!遂抹着眼泪鸣金收兵。

不成想,当天夜里,伍云召亲提大军,带着三百架投石开花炮越过虎牢关,再次对郑军发动了雷霆偷袭!

不出意wài

,本就士气低迷的郑军当场崩溃,十数万大军彻底放羊。

最终,王世充本人,最后只带着不到一万人狼狈逃回了洛阳。

至于其它的郑军,除有两万多惨死炮弹之下,另有三万余人可耻地当了俘虏,至于其它将近十万的郑军,则基本都钻进深山老林里当野人去了。

随后,伍云召带兵趁胜直进,马不停蹄地直扑洛口仓。

还没等王世充落败的消息传进洛口仓的,伍云召已经神兵天降,来到了洛口城外。凭着特种战法连夜打开城门,然后伍云召挥军而入。

经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的不太激烈的战斗,驻守洛口仓的郦元真被俘投降,其麾下的那些郑军也都跟着顺势而降。

这个时候,距离郦元真投降王世充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主力大军被击溃,洛口仓又落入隋军之手,至此,王世充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达了!

而宇文成龙也不再以王世充为意,这个时候,宇文成龙主要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大隋国势走向的事情,那就是,萧皇后终于要生娃了!

!

第四百八十一章 立嗣之议

在宇文府上下千余口人的一致关注下,萧皇后腹中的娃终于呱呱坠地。

让乐平公主很是咬牙切齿的是,萧皇后的肚子很争气,一次就整出了俩娃,而且还是比较稀有的龙凤胎。

要知dào

,宇文成龙到现在,光是儿子就已经有了一百多个了,女儿的数量也大抵相当,总儿女数量已近超过三百。可目前为止,龙凤胎也只有华光师太所生的一对儿!

尽管心中羡慕嫉妒恨,可也仅仅是那么一个念头而已。表面上,乐平公主却还是很风轻云淡地做满脸堆笑状,而且还挺着大肚子帮着忙前忙后的照顾萧皇后母子。

又多了双儿女,宇文成龙还是比较高兴滴,但也仅此而已。要知dào

,以宇文成龙如今的播种效率,现如今的宇文府可是基本上每天都有一两个娃降生滴!

不过,由于这俩娃身份比较特殊,宇文成龙对之投以更多的关注。

比如现在,宇文成龙就把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宇文智及、徐世绩、岑文本等一众心腹尽数纠集到了书房,开会商议起了有关这双儿女的问题。

“半个月前,齐王妃韦氏给那个短命的齐王殿下生了个遗腹子。昨日上午,萧皇后也生了个儿子。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听了宇文成龙这番没头没尾、意图不明的话后,众人不禁一愣,旋即各自做低头沉思状。

半晌,还是小青年徐世绩有些沉不住气。率先试探着开口道,“主公莫非是在犹豫,该立谁为帝之事?”

“嗯!依徐爱卿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置?”

“哦,这个嘛,嗯,那个,属下以为,齐王妃毕竟只是王妃,以身份而论。自然不如皇后娘娘正统。”

“岑爱卿,依你之见呢?”

“回主公的话,老臣觉得,徐大人之言有道理!”

随后,魏征、宇文智及、房、杜等人也陆续表态,大抵都对徐世绩之言表示赞同。

这几位说得就略微直白了一些,言道反正这俩娃全都还没满月呢,立谁当傀儡都差不多。倒是萧皇后那面,毕竟更明证言顺一些。更适合用来忽悠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云云。

又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众人便已经合伙炮制出了一份立萧皇后之子为傀儡皇帝详细计划。

对此,宇文成龙倒是没明确表态,而是岔开话题,开始询问其众人的军政事宜。

先是首席参谋徐世绩汇报了一下军情。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进剿,北方各州清剿世家叛乱之事已经彻底结束,目前各州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而洛阳方面,伍云召继攻占洛口仓后,再次突袭,攻占了距离洛阳城只有十五里的金墉城。并四下出击,清剿大郑的溃兵。

原来,前番王世充所部大军放羊后,其中有十余万人沦为溃兵。大概是觉得跟着王世充混没啥前途了,这些军士们最后也都没有回洛阳,而是散落在司隶各处,当起了流民。

由于这些溃兵人数太多。如果置之不理的话,搞不好会出大麻烦。所以,这段时间来,伍云召一直都一面整编俘虏。一面做着清理溃兵的琐屑工作。

好在这个时候,尉迟恭所部的八万人马也已经赶回河南,虽然这里面也有很多是幽州降兵,可两厢混编之下,总算把那些大郑的俘虏兵稀释了开来。

此外,伊阙关上的秦琼,也带领两万多人马赶到了洛阳城下和伍云召汇合。

三方大军汇合,再加上陆续抓来的俘虏兵,目前,洛阳城下已经汇集了总计二十余万的隋军,只待整编完毕,便可挥军进攻,拿下洛阳也是指日可待了!

政法杂事方面,则是由魏征大总管的副手,岑文本二总管汇报的。

随着江南大学堂又一批学员的毕业,原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的军政人才再次得到充实。再加上辽东、琉球、林邑等地的支援配合,目前,益州、夷州、兖州、冀州、幽州等地的基层官吏都已经大抵部署到位,各项政事正有条不紊地展开。

只是各地义学建设还没这么快完成,而且,由于扩张太迅速,教职人员也不大充足。

“短缺的那部分基层官吏和教员,可以用实习的名义,暂时从江南大学堂未毕业的学生里抽调一部分。实习期么,就暂定半年好了!半年后再换另一批人去实习。主政一方,这些学生娃或力有不逮,可给那些老官吏打个下手啥的,应该没啥问题把?”

“至于各地义学的短缺的教员嘛,也可以这般处理,不过方式可以更灵活一些。可以把范围扩大至更低一些的年级,时间上也可以灵活一些,不一定非要半年。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尔等和徐老头、沈老头他们商量着办即可。”

闻言,魏征、岑文本等人顿时脸现喜色,高呼主公英明。

嘴角微翘着挥手止住了众人拍马匹的罪恶行径,宇文成龙这才继xù

道,“这一年的时间里,咱们的势力范围就从江南两州扩张到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扩张的速度确实有点儿快了。”

“所以呢,下一步,本将军的意思是,攻占洛阳后,便暂时缓一缓,休兵一年。一方面呢,可以把收编的那些俘虏兵汰弱留强,彻底消化掉;另一方面,就是要彻底巩固已占领地区。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安顿流民、恢复生产,建立健全各地政法体系和民兵体系。这些,都要靠众位多多费心。还望大家莫要辜负了本将军的期望。”

“主公英明!臣等必将鞠躬尽瘁,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貌似议事完毕,宇文成龙便爪子一挥,宣bù

散会了。

可众人刚刚走到门口,宇文成龙却再次开口,把魏征、宇文智及两个留了下来。

没等这二人询问,宇文成龙便率先开口道,“本将军有意让齐王殿下的遗腹子继承大隋基业,不知二位以为可否?”

“啊?”二人闻言尽皆一愣。

怔怔地盯着宇文成龙半晌,二人发xiàn

自家这位主公的神色似乎很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低头沉思了起来。

“难道,大侄子(主公)他,和那齐王妃有奸情?以大侄子(主公)他的一贯作风,唔,倒是很有可能!”

“只不过,大侄子(主公)他,貌似,没有作案的时间丫?要知dào

,这一年多来,大侄子(主公)他,可是基本都在外面打仗来着丫!”

“还是说,仅仅是大侄子(主公)他回江都的这几天,就和那齐王妃勾搭到一起了?也不大可能吧?那齐王妃刚刚生产完不到一个月,貌似,还不能搞那事儿呢吧?那,又是为什么捏?”

目光交流了半晌,宇文智及和魏征两个始终没能得出一个靠谱点儿的结论来,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起来。

就在这时,宇文成龙终于开口给二人解惑道,“其实,皇后娘娘所生之子,应该姓宇文,而不是姓杨!”

“啊?”闻言,宇文智及和魏征两个彻底傻在了当场。

那厢,宇文成龙却自顾自地继xù

到,“本将军不希望将来我宇文家有兄弟倪墙之事发生,所以呢,想让齐王子之登基继位,不知二位可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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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国号大元

“不如,主公直接登基称帝好了!反正自杨广陛下去世后,大隋的名号便已经没什么实jì

意义了!而今,那皇泰主杨侗也已经被害,大隋算是正式断了传承。主公如今已经占据大半江山,此刻登基称帝,名至实归,也给手下众将一个盼头。如此,比起立个大隋的傀儡,将来再行篡位,也省却了许多麻烦!”

听闻了宇文成龙和萧皇后的奸情后,魏征大总管虽然震惊,却也很快恢复了镇定。

然后,略微这么一琢磨,魏征便炮制出了这么一个方案来。

旁边的宇文智及闻言,也迅速警醒,跟着出言附和道,“魏府丞之言有理!以咱们宇文家之势,如今也确实不需yào

再借助大隋的什么名头了!倒不如索性直接立国吧!”

“唔,这个嘛,也好!不过嘛,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攻占洛阳之后,咱们在从容计较。”

“主公可是要定都洛阳?那余杭方面如何处置?可要将余杭的富户还有学堂之类的尽数迁往洛阳?”

“这倒不必!余杭毕竟是本将军起家之地,即便不适合做都城,也要维持其繁华。这样,江南大学堂仍旧留在余杭,那些富户什么的也不必迁移,只需维持原样即可。”

“说起江南大学堂来,本将军倒是想起一事,以现如今咱们的地盘、人口来看,若继xù

推行全民义务教育的话,一所江南大学堂似乎有些不够了。这样回头你和徐老头、沈老头他们商量一下。争取尽快再建几所大学。等咱们占据洛阳后,洛阳的龙门书院可复开。至于其它的大学嘛,以本将军之意,尽量在全国各地分散开。蜀中、岭南和涿郡这几个地方将来都要建所大学,如此,也便于当地发展!至于具体的操作,你们可以商量着办,拟好了详细的章程后呈报到本将军这里即可。”

“主公英明!”闻言,魏征脸现喜色,很是由衷地给宇文成龙送上马屁道。

“主公圣明!”那厢。宇文智及也跟着送上一顶大大的高帽,旋即又道,“敢问主公,那江都这面又如何安排?这里可还有不少大隋旧臣呐?这帮家伙,对主公你可是没有一点儿忠心呐,偏偏一个个还都身份不低,而且貌似还都有些本事,实在不好随便处置丫!”

“这些人嘛,嗯。有了!”

“这样,实权的职位是不可能给这帮人了。如此,就给他们找点儿杂事儿做吧!”

“我听说,裴矩那死老头在地理方面很有造诣,可以派他去主持测绘全国地图、编撰全国地理志之类的。还有那何稠老头,好像原来是太府卿吧,那让他也主持修订一部农工器械制造之类的全书好了。其它的那大小老头啥的,也都照此安排,有专业特长的就让他们去主持编撰专业书籍,什么农业、医学、政务、法律之类的。都要编,不愁他们没事儿干。至于那些没有啥特长的呢,可以安排去编撰隋史、修订诸子经义之类的。”

“主公圣明!这种能够著书立说、留名青史之类的事情,想来那些大隋遗老们必定不会拒绝!而且,这帮老头们都有事儿做了,也就不会给咱们添乱了!

“嗯,正是此理。不过。有一点要主意,这著书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所以呢,一定要做得专业、精准,万万马虎不得!尤其是那医学类的书籍,务必要反复核实、校准,做到万无一失!那些老头们精力可能不大足,可以多安排些江南大学堂的师生给他们帮忙。具体如何安排,大家可以慢慢商量着办。”

谋划好了诸般事宜,宇文成龙便暂时在江都城宅了下来。

没过几日,伍云召传来消息,已经攻克洛阳城,生擒了王世充。

随后,隋军趁势出击,北向占领黄河渡口的孟津关,南向占领了由宛县通往关中的武关,向西抢占了洛阳与关中之间的第一大门户函谷关。

至此,洛阳八关已经完全落入隋军的掌控之中!只待伺机夺下函谷关以西的潼关,便可西进关中了。

不过,隋军却没有急着继xù

进兵,而是就此在洛阳驻扎了下来。

一则是因为接连打打胜仗,收编俘虏,以致隋军的队伍扩张太快,目前俘虏兵的人数已经远超过原本的隋军人数,故而必须停下来整编一番,汰弱留强,以减轻后勤负担,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宇文成龙准bèi

迁都建国,登基称帝了!

目前,宇文成龙已经占据了古九州之中除雍、凉、并三州外的所有地盘,此外还坐拥琉球、林邑、爪哇、辽东、扶桑等诸多飞地,其治下领土总面积比起大隋全盛时期还大,总人口也达两千余万,建国的条件已经完全成熟。

而隋炀帝杨广死后,这半年多里,李渊、李轨、刘武周之流相继称帝,尽皆自诩正统。

短时间内,宇文成龙还可以打着大隋的旗号,冒充忠臣收买人心。可如今大隋最后一个皇帝皇泰主杨侗的死了两个多月了,宇文成龙再不立国,只怕下面的人心,就要散了。

开国登基,千头万绪,不过这些事情自有手下一干臣子忙前忙后的打理。况且,宇文成龙手下的两大总管魏征、岑文本都有着宰相之才,又有房玄龄、杜如晦、宇文智及、高俭、长孙无忌等一众能臣干吏为羽翼,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登基一应所需便筹备停当。

当隋大业十四年终于结束,也即隋炀帝杨广和皇泰主杨侗去世的第二年,春节,宇文成龙正式在洛阳登基称帝,国号“元”,取“大哉乾元”、“元亨利贞”之意。

史称这一年为“公元元年”!

宇文成龙登基称帝,第一件事儿自然便是祭祀天地祖宗,然后大封群臣、大赦天下。

不出意wài

,群臣之中,最早跟随宇文成龙打天下的众人自然得以重用。

宇文家的宇文成都、宇文成祥、宇文智及、宇文士及、宇文定及、宇文福及等人尽皆封王。至于宇文成龙的老爹宇文化及,则被高高地捧起,光荣地当上了太上皇。

另外,麦铁杖、伍云召、李靖、张须陀、秦琼、尉迟恭、沈光等一众老将,尽皆被封为元帅。不过,这些个元帅头顶上,还有宇文成龙这么一个兼职的大元帅镇压着。

至于其它史怀义、韩世谔、单雄信、尚师徒之流则按功劳依次被封为各路将军。

而原宇文府大总管魏征被封为内阁总理,官居一品,总合管理除军事外的所有杂务,下辖副总理岑文本、萧瑀、宇文智及等三位从一品的副总理。房玄龄、杜如晦、徐德言等则分别出任从一品的民部、刑部、礼部尚书等,分管民政、司法、教育三大重头部门。

倒是有一位原本的大隋降臣,出乎预料地被委以重任,那就是原大隋太府卿何稠,居然光荣地当上了工部尚书!不过嘛,相对而言,似乎那个出任工部侍郎的李春,似乎实jì

权力更大一些,也更得宇文成龙的信任!

其它众文武,也都各有升赏。

最后,便是宇文成龙的家事问题。

做为宇文成龙名义上的正牌夫人,独孤凤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后,但也仅此而已。实jì

上统领内宫的,却是乐平公主和观音姐姐等人。

倒是关于立太子的问题,宇文成龙很是有些头痛,反复琢磨了许久,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

第四百八十三章 开元革新

若是循旧例,太子首选自然是皇后之子了。,!

而宇文成龙名义上的正牌夫人独孤封,目前也生了三男两女,其长子宇文颢辰,目前也有十岁了。小家伙聪明伶俐,文武兼资,按说立为太子也算够格。

可观音姐姐、华光、华胜师太等人那也都是当过皇后的人,以身份而论,他们所生的儿子也不能算是庶出丫!尤其是观音姐姐所生的宇文颢天,还是宇文府的长子!

所以,犹豫了再三,宇文成龙还是没能确定到底立谁为太子才好。

以宇文成龙如今的年纪而言,确立继承人这种事情倒并非多么急迫,可这毕竟是个隐患。否则万一哪天出了点意wài

,这个刚刚成立的大元皇朝非得大乱不可!

况且,这太子之位若是一直悬而不决的话,时间长了,难免让宇文家那一众宵小都生出些其它的想法来,若是再因此而整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实在非是宇文成龙所乐见的。

更让宇文成龙苦恼的是,这事儿,还没法和别人商量!

即便是如魏征、宇文智及这般的心腹,被宇文成龙问道此事上的意见是,一个个也都装聋作哑打哈哈,东拉西扯了半晌,就是不说正题。

至于内庭里的乐平公主、观音姐姐这些当事人,那就更没法商量了!

思量了许久,最终宇文成龙还是决定,让东宫职位暂时就这般空着,一切等将来再说。

暂时放下了立嗣之事后。宇文成龙开始专心致志地在洛阳宅了下来。

虽然是登基的第一年,可宇文成龙却一点儿都不勤政。仅仅是遇到一些军国大事,方才出面做一下方向性的指导,至于其它具体事务,则尽数扔给了手下的那一般文武大臣。

每日里,宇文成龙除了去龙门书院转一圈,神神mì

秘地鼓捣一些事物外,其它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躲在皇宫里,和一众眷属玩双修兼嘿咻。

尽管宇文成龙这个当老大的很是不务正业。可大元的军政事务却没有落下。

在伍云召、秦琼等一众元帅的主持下,大元开始了大范围的征兵和裁军。

所谓征兵,其实就是把江南大学堂武学院新一期的毕业生,分配到全国各地的军中,充实军队基层。

这种事情,自宇文成龙还是苏杭两郡刺史之时便已经开始,如今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依旧例安排即可。

至于裁军,则主要是裁减先前所收编的杜伏威、窦建德、王世充、罗艺、李子通、左才相、徐元朗等所属降兵。

对于这部分降兵。首先是要剔出老弱伤残,然后还要经过一番残酷的选拔。留下精壮。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几方合计约有五十万的大军,被裁掉了四十余万,最终得以保留下来的不足八万。

而裁掉的那四十多万人,则被打散后,分别打包,运往海外几大飞地。

按照宇文成龙的说法,是要对这些俘虏兵进行劳动改造!具体而言,就是分配到军屯的农场上种地去。

不过。虽是劳动改造,可宇文成龙给这些人的待遇还算不错。虽然田租高了一些,可保证每个人的温饱不是问题,若是勤快点儿的话,每年都能有些结余。

而且,若是干满三年,并且连续三年表现优秀的。还可以分配田地。干满五年的,还可以给分配独立的住房,甚至还可以分配个异族婆娘暖床啥的。

听闻了这些条件后,那些被流放出去的降兵们。基本没闹什么情绪!毕竟,身处乱世,能够苟且偷生,就已经不容易了!如今大元朝给出得条件貌似还比较丰厚,这些降兵们便逆来顺受地被宇文成龙给忽悠走了!

有了这些海外飞地分担压力,北地的那些世族又被清理得十去七八,中土的土地改革倒是进行得颇为顺利,不但所有流民都被顺利安顿了下来,甚至,耕地还有很多富余。

对此,宇文成龙给予一个在魏征等人看来很奇葩的指示,那就是,退耕还林。

具体而言,就是所有大小河流沿岸一定范围内,所有山地、沼泽范围内,原本开垦出来的耕地,一律退耕。湖泊沼泽直接退更即可。至于山地,则改为种树。不论是种果树、茶树,还是种松树、檀木之类的木头均可,但是,就不准种地!

此外,所有耕地,都要进行规范化整理,地块小于方圆两里的一律退耕。地块儿大于两里的,则每隔两里,要种一里的树。按照宇文成龙的说法,这是防风林!作用就是防风沙,涵养水源,防止水土流失的!

对于这一条,宇文成龙那是要求的非常严,甚至将其列入了官员政绩考核内容之中。

而对于违反此政策的,家产充公,本人流放三千里!

对此,魏征等人虽然有些不理解,可在宇文成龙的强势要求下,又鉴于宇文成龙的一贯英明神武,众人还是顺从地表示坚决执行。

在宇文成龙的强力主张和魏征等人的坚决贯彻下,大元朝全国范围内的土地改革基本开展得很顺利,只是在司隶一带遭遇了不小的阻力。

盖因,这司隶地区还残存着很多的世族!如,河内司马氏、河东柳氏、司隶元氏等。

这些世家可都是真zhèng

的世族大家,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其中很多家族都在原本大隋朝廷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比如,当初宰了杨广的司马德勘,北周的末代皇帝宇文阐的皇后司马令姬,便是出自河内司马氏;而杨坚的首席保镖元胄、元旻,杨侗当政时期的洛阳七贵之一的元文都,还有华胜师太,都出自司隶元氏家族;乐平公主的五妹杨阿五的夫君柳述,南陈末代皇帝陈叔宝的老娘柳敬言,都出自河东柳氏。

这些家族,都传承悠久、人脉广博,甚至略微拐个弯,便能和宇文成龙扯上点亲戚关系,宇文成龙自然不好凶巴巴地直接举起屠刀杀人。

思量了许久,宇文成龙最终决定,和这些家族玩利益交换,以换取这些司隶世家对土地改革的支持。具体而言,就是分出了一部分茶庄、酒庄以及海外贸易的生意。

这些生意,一直以来都由宇文家垄断经营,利润那是相当的丰厚,其它世家一直都很眼馋,可苦于宇文家势大,始终无法参合进来。

如今这蛋壳终于裂开了一点儿缝隙,这些世家自然便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般地扑了上来!至于土地,呃,地里能种出金子来么?

至此,整个大元皇朝所属范围内的土地改革,终于得以全部展开。

相比于宇文成龙这面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土革,关中的李渊,这段时间也在玩了命的折腾。

!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三角基友

自从入主关中以来,李渊基本上就没过几天的安稳日子。?

平定关中倒是没让李渊费多少精力,因为李渊的好基友突厥可汗俟利发有派兵帮忙。

可惜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而这神要是一个瘟神,那就更麻烦了!

突厥人嗜杀成性,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中原的花花世界,自然要大肆烧杀劫掠一番。

结果,当最后李渊求爷爷告奶奶一般的把突厥大将康鞘利送走后,整个关中地区,人口已经锐减了三层以上,至于各地库府富户的钱财粮草之类的,更是几乎被突厥兵劫掠一空。

好在李渊自身的家底儿都不在关中,而且,李渊手下的军士也没少趁机劫掠,故而,虽然名面上,李渊哭得天崩地裂好像死了亲爹似的,可实jì

上,这老王八心里高兴着呢!因为,又可以趁机大肆扩军了呗!

随后,李渊登基称帝,建立大唐帝国,旋即又派自己的二儿子,右将军秦王李世民,带领十万大军北上攻取汉中。

从长安往汉中,是要越过秦岭的,而且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走斜谷,一个是子午谷。

子午谷是秦岭之中的一条羊肠小道,而且其间还有很多悬崖峭壁,不适合大军行进,故而李世民选的是斜谷大路,不过,这条路是要绕个大圈的。

结果,等李世民慢慢悠悠地绕道汉中的时候,正赶上同样千里奔袭而来的宇文成都、李靖所部。

一番交战之下。菊花李二被宇文成都、李靖二人揍了个屁滚尿流,哭着鼻子跑回了长安。

所谓,破屋偏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如今的李渊,貌似就是如此!

这厢,刚刚收到李二兵败的消息,另一方,李渊的一个堂侄,驻守老家太原的河间王李孝恭,也被马邑造反的刘武周揍了个哭爹喊娘。败回长安!

还没等李渊琢磨好派谁去收复老家呢,那厢,刘武周已经携大胜之威越过黄河,直奔长安杀来!

于是,李渊和刘武周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关中争夺大战!

原本李渊的势力是要比刘武周强很多的,可连番失利之下,唐军士气低迷。而刘武周呢,一路高歌猛进而来,正是气势如虹。结果这二人斗了个半斤八两。胜负难分。

更可恨的是,这二人背后还都有突厥人撑腰。而那些突厥人却坏得很。每当这刘李二人中有哪一方行将落败之际,必定第一时间出手干预,让其有一丝喘息之机。等这双方再次恢复均势了,那些突厥人则立即挑动双方接着斗个你死我活。

按说,不管是李渊还是刘武周,都不是蠢笨之人,应该早就看出了突厥人的险恶用心。

可惜的是,关中自古就是龙兴之地,有得关中者得天下的美誉。这么一块儿肥肉。李渊和刘武周自然都想吞到自己口中。于是,尽管知dào

继xù

斗下去不是办法,可刘李二人依旧不管不顾地玩命死磕!

在关中大地上斗了将近一年,折损的兵力总计不下十万,刘李双方终于不约而同地宣bù

暂且罢兵。

一方面,是因为这二人的精力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二人听说宇文成龙已经以雷霆之势扫荡了青州、兖州、冀州、幽州等地。并最后夺取了司隶,还在洛阳建国登基了!

到了这会儿,李渊和刘武周终于意识到,原本二人没怎么放在眼里的小虾米。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头庞然大物了,大得自己如今都需yào

仰视了!

更可怕的是,如今,那个庞然大物就趴在自己的身边,随时可以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意识到危险,刘李二人连忙急吼吼地各自罢兵,回家磨刀霍霍,准bèi

和宇文成龙死磕!

虽然大元的宇文成龙现在貌似很强dà

,可刘李二人相信,凭着自家的本领,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甚至,能够战而胜之,也未可知。

这不仅仅是因为,李渊和刘武周两个已经很是不要脸地结为基友,嗯,是盟友,以便联手对抗新生的大元王朝!还因为,不论是关中,还是并州,都占据着地利!

从洛阳进攻长安,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越过函谷关,向西经函谷小径,往长安。

函谷小径,绵延数百里,大规模的行军几乎是难比登天,更不要说在这里作战了!况且,这中间还有唐军占据的另一座天下险关,潼关!

李渊相信,只要自己守住了潼关,就算宇文成龙有百万雄兵,也进不得关中!

至于并州的刘武周呢,也很蛋定!

在刘武周看来,宇文成龙的大元帝国若想攻打并州,只有自冀州出发,过太行,走井陉一途。做为太行八径之一的井陉,那也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险关!只要自己不大意,宇文成龙就绝对没机会!

至于说绕道幽州,自北方攻打并州,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因为,李渊和刘武周二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好基友盘踞在北方,那就是现任的东突可汗,俟利发,也即处罗可汗!

接到李渊和刘武周的求救后,顾念着三人之间神圣的基友之情,俟利发同意和李渊、刘武周两个共同结成联盟,宣誓同生共死,共同对付大元!

可惜的是,这三个基友信誓坦坦、指天画地的海誓山盟了半晌,宇文成龙却没理会这三个家伙!

据李渊和刘武周收到的消息,那宇文成龙自从当了皇帝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上朝的次数不超过三十次!而且,还每次都是露个面便匆匆离去了!

更败家的是,那宇文成龙登基之后,据说是因为害pà

武将造反,就大肆裁军,一下子将全国的兵力裁掉了一半还多!

如今的大元王朝,虽然占据了大隋的大半领土,可实jì

兵力还不到五十万,而且还分散在全国各地!已经基本不足为虑!

此外,据说,那位大元皇帝宇文成龙,是个极度好色之徒!一天十二个时辰当中,那厮至少有是一个时辰是在女人肚皮上渡过的!

据小道消息,那大元皇宫中的数千佳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被宇文成龙那昏君祸害了个遍,一个都没放过!

更有甚者说,每天至少有三四个宫女,被那宇文成龙高搞大了肚子!如今登基还不到一年,那宇文成龙据说就已经整出了上千条人命!当真是荒淫无度丫!

听闻了这些消息后,李渊和刘武周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丫的!原来是个昏君丫!吓死老汉我了!呼呼!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然后,二人忽又觉得相当的嫉妒!

“这丫的,也太能搞了!一天搞出三条人命来,按照俺们那约略在百分之一的播种几率来算,这得搞多少次丫?”

“这般搞法,咋就没累死宇文成龙那丫的呢?他要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这天下,不就是老汉我的了?”

“嗯嗯,照着情况看,那宇文成龙应该没几天活头了,说不定哪天就忽然挂了!俺们可得早做准bèi

,一旦收到消息,就立即兵发洛阳,一举定鼎天下!”

!

第四百八十五章 从兄从弟

自从结为基友之后,李渊和刘武周便各自罢兵回家,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舔伤口,同时等着洛阳城里的那个昏君宇文成龙死翘翘。

俩人这一等,就是一年多!可仍旧不见那宇文成龙横死床上。

不过,刘李二人却并没有着急,因为,至少,目前传来的消息看,局势正朝着有利于刘李二人的方向发展。

原来,据二人所了解,宇文成龙那昏君不但每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而且,那厮还把其治下的那些世族大家几乎得罪了个遍!而且还得罪得相当的彻底!据说,兖州、青州、冀州、幽州的世族,几乎都已经被那宇文成龙给杀光了!

当然了,那种世族大家,动辄人口数以万计,真zhèng

被完全被斩草除根,那几乎是没有可能滴!

如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这般世家,传承数百年,族中子弟、门生故吏几乎是遍布全国!宇文成龙抄家,也只是把那些宅在族地的世家子弟给灭了。至于那些因各种缘故而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世家子弟,即便强dà

如宇文成龙,一时之间也并没有办法将之完全清理干净!

更何况,那些闻到风声的世家子弟,很多都第一时间逃离了宇文成龙治下,投奔李渊、刘武周这对儿基友去了!

闻听此讯,李渊和刘武周那个乐丫,若非是碍着那些世家子刚刚被抄家灭族,刘李二人几乎就要当场命人敲锣打鼓放鞭炮。以示庆贺之意了!

“世族固然为祸不浅,可却也是国之基石,宇文成龙那奶娃胆敢如此对待世族,实在是,自取灭亡丫!”

更让李渊老王八高兴的是,据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那宇文成龙还命人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土木!从春到冬,除了最农忙的时节,那大元王朝就没有不征徭役的时候!而且还是大规模的正徭役。动辄征调几百上前万人!

最让李渊老王八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宇文成龙征了那么多徭役,却没干一件正事儿!全都是些修渠、打井、筑路、栽树之类的琐屑小事!

“不恤民力,结怨于世家,交恶突厥,那宇文成龙如此昏聩,比起杨广那昏君还远远不如!此子,实在不足为虑丫!”

“如此,朕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并州刘武周、西梁李轨这二人身上即可!”

“刘武周那莽夫。太彪悍了些,实在是块儿难啃的骨头。倒是李轨那厮,似乎比较软蛋,应该可以捏一捏吧?”

有了这种想法,李渊与手下群臣这么一商量,便有了计较!

李渊等人想出来的办法很土冒,那就是招安李轨!打算玩个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把戏!

这李轨本是河西武威人,出身豪族,家资殷盛。

得益于良好的家族教育,李轨机智多谋、能言善辩。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李轨人品还不错,很会收买人心,遇到灾荒年节,都会出面组织赈济流民。

因此,这李轨在武威郡名声那是相当的不错!

正是凭着这副好名声,隋末的时候,李轨已经官居武威郡鹰扬府司马。手底下管着不满编的一个千人鹰扬府,而且还是副职。正职的鹰扬郎将另有其人!

后来天下大乱,杨广已控zhì

不住各地郡县,这李轨也便起了别样心思!

仗着自己平素积攒下来的声望。李轨召集了同样是本郡名人的曹珍、梁硕、安修仁等人商议造反之事!

曹珍等人虽是名士,可实jì

上就没一个是有忠义之心的家伙,几人臭味相同,很快便达成一致,决定一同造反!

而李轨呢,又因为声望最高,被推为武威郡的造反派头目!

经过了一番紧密的谋划,李轨等人终于干掉了武威郡守谢统师,并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凉州!

次年,杨广横死江都,早已经不满足于凉王称号的李轨遂登基称帝,建国大凉。

早在造反之初,李轨便已经派人去和李渊老王八勾搭了起来。当时,李渊正忙着攻略关中,没时间搭理身后的李轨,可又害pà

李轨在自己身后捅刀子,于是,李渊便很客气地给李轨回信。为了彰显友好之意,李渊还和李轨拉起了家常,言道咱们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还亲切地称呼李轨为“从弟”。

眼见李渊如此上道,又知dào

李渊的势力比自己大,于是李轨就顺竿子往上爬,称李渊为“从兄”。自此,这二李开始了郎情妾意、**、如胶似漆的基友生涯。

俩人勾搭成奸没多久,李渊便已经攻下了长安!

自诩正统,李渊称帝之后,丝毫不顾基友之情,立即翻脸,不再视李轨为弟,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心态,给李轨发了份诏书,封其为凉州总管。

可当诏书传到凉州的时候,李轨也已经登基称帝了,自然不愿意接受李渊的册封!哪怕俩人曾经是好基友,那也不成!

和手下群臣这么一商量,李轨便委婉地给李渊回了封信,大意是说自己不能接受李渊的册封,在这封信中,李轨自称为“皇从弟大凉皇帝臣轨”。

李轨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咱依旧可以尊你李渊为老大,但是,你李渊也得承认俺李轨的皇帝身份!

李渊见信,大为不满!

可这个时候,李渊正和刘武周打得昏天黑地呢,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欺负李轨。寻思了许久,李渊决定玩个借刀杀人的把戏!

具体而言,就是借其另外以为好基友突厥可汗俟利发的刀,以期除掉李轨这个大敌!

李渊自以为聪明,可俟利发也不笨!若是愚笨,俟利发又如何能把刘武周和李轨这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接到好基友李渊送来的黑状后,俟利发很是不屑地,就将之当厕纸用掉了!

阴谋失败,李渊暂时也拿李轨没啥办法,这事儿便就此搁置了下来。

而今,李渊终于和刘武周暂时停战,而洛阳的宇文成龙貌似又不务正业,不堪为对手,李渊自然而然地,便把目光转向了西凉的李轨。

出兵讨伐?那是不可能滴!

连年征战之下,不但士卒厌战,关中百姓也早就不堪重负。再加上这一年气候反常,到处闹灾荒,粮秣不足!更何况,关中到凉州,何止千里!劳师远袭实非智者所为!

而且,西凉的后方便是突厥和吐谷浑!万一李渊出征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有了什么其它的想法,那对李渊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

所以,寻思了许久,李渊觉得,现在绝对不是强攻的时候!

不能强攻的话,那就只能智取了!可具体如何智取,却是个问题!

就在李渊为了此事夜不能寐、疲不能兴之际,一个叫安兴贵的家伙毛遂自荐道,愿出使西凉,凭三寸不乱之舌,说服李轨来降!

!

第四百八十六章 李轨覆灭记

李轨建国大凉,坐拥张掖、敦煌、武威、酒泉、金城、枹罕、西平七郡,治下人口近百万。

而且,西凉境内,汉胡杂居,民风彪悍,若是李轨全力征兵的话,凑出二十万大军,那是丝毫没有鸭梨!

若是李渊全盛之时,自然不惧李轨,可若要讨伐李轨,那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偏如今,连年征战之下,大唐民生凋敝、将士疲惫。更主要的是,闹灾荒下,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甚至还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哪里有粮草供应作战呐?

因此,当安兴贵提出由其出使西凉,游说李轨来降之后,李渊虽然不咋相信,可还是装模作样地答yīng

了下来。

这安兴贵之所以敢夸下海口,说能说服李轨,可不是因为这安兴贵本人能言善辩,有三寸不烂之舌,而是因为,安兴贵的兄长,安修仁,是李轨的心腹!

李轨登基虽然称帝了,可实jì

上,手底下并没有多少能人,大抵只有当初和李轨较好的那几个名士,这其中又以曹珍、梁硕、安修仁几人为主!

如此,自然而然地,李轨要对这些个名士委以重任!

作为李轨手下最重yào

的名士之一,安修仁在被李轨登基后,被任命为左右卫大将军!

按说,李轨如此重用安修仁,应该算是对其有知遇之恩了,正常而言,安修仁应该肝脑涂地,对李轨生死相许了吧?

可实则不然!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安修仁没有良心。而是,这李轨自从登基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骄奢淫逸、喜怒无常、疑神疑鬼、暴戾恣睢了起来。

当了皇帝之后,李轨开始大兴土木,命人给自己大肆修建亭台楼舍啥的,搞得相当的铺张浪费,而且由于征发的徭役太多,百姓颇有怨言!

这一年,又赶上天灾。大旱,还闹蝗虫!

西凉本就贫瘠,这些年动荡不安之下,百姓生活更加艰难,如今再这么一闹灾荒,很多百姓都没了活路。

偏偏这个时候,李轨听信了一个隋朝降吏的谗言,封闭了官仓,停止赈灾。

结果。这一年,西凉七郡。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也同样是这一年,毗邻西凉的吐谷浑,受了大唐李渊老王八的怂恿,整军备马,准bèi

东进攻打西凉,来烧杀劫掠一番!

关键时刻,李轨再出昏招,因为听信谗言。把自己手下有数的几个亲信之一,吏部尚书梁硕,给毒死了!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部基层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惊惶、人心思变。可以说,这西凉帝国虽然成立还不到一年,可却已经在李轨的折腾下。行将倒架了!

就在此刻,安兴贵携着李渊的密令,前来拉拢其兄长,西凉左右为大将军安修仁!

梁硕死的时候。安修仁就心里犯嘀咕,道,“这次死的是梁硕,那下次,又该轮到谁了丫?貌似,这西凉王朝的重头人物里面,除了曹珍,好像就只剩下老汉我了吧?”

“如此,老汉我,可是很危险呐!”

有了这种想法,当安兴贵来偷偷地找到安修仁,并表明了来意之后,安修仁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应了下来。

随后安家兄弟嘀嘀咕咕地商议了半晌,终于整出了一份貌似有那么几分可行性的方案来!

安家兄弟这方案的第一步,就是由安修仁出面,向李轨保举自家兄弟。

西凉本就没什么人才,似安兴贵这般,在中原根本就排不上号的家伙,到了西凉这里,也堪称是经天纬地之才了!

所以,当李轨召见了安兴贵一次后,立即对其表示了由衷的欣赏,并立即对之委以重任,封安兴贵左右卫大将军,和其兄长安修仁官职是一样的!

随后,李轨就问起安兴贵有没有保全西凉的办法!

安兴贵确实不是个好说客,李轨这么一问,安兴贵立即露出了狐狸尾巴,急吼吼地就向李轨抛出了投降李渊之策!

哪成想,这李轨虽然猪头了一些,可并不是真傻!

如今一听安兴贵的言语,立即意识到,安兴贵在这老小子,只怕已经和大唐勾结在一起了,这会儿估计是来把朕当傻叉忽悠着呢!

回过神来后,李轨怒火三千丈,直接就让人把安兴贵乱棍打了出去!

李轨没当场杀了安兴贵,到不是完全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而是忌惮着安修仁这个左右卫大将军手中的军权,此外,还要顾忌着关中李渊老王八的颜面!

毕竟,以西凉的国力,要是当真惹怒了李渊,那是绝对不会有啥好果子吃滴!

李轨心里发虚,可那厢安兴贵却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眼见游说不成,安兴贵和其兄长安修仁这么一商量,索性便撕破了脸皮,直接诉诸武力了!

安家兄弟在西凉颇有威望,尤其是那些个少数民族部落,很多都与安家交好!

如今安家兄弟振臂一呼,立即有过半的西凉大军跟着安家兄弟造反了!而且,其中还大都是胡人精兵!

趁着李轨没回过神来的功夫,安家兄弟直接率兵包围了凉州城!

面对安家兄弟的赫赫淫威,李轨虽然明知dào

打不过,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

盖因,西凉民风素以强者为尊!如果李轨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说不定,当天晚上,那些守城的军士就直接开城投降,引导安家兄弟杀进皇宫了!

虽然奋起余勇,勉强雄起了那么一次,可惜的是,李轨只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出城没坚持到十二秒,就被安家兄弟给弄萎了!

城外的安兴贵趁胜命人高呼,言道己方是奉唐皇之命,吊民伐罪,捉拿李轨这个反人类份子,胆敢反抗者,一律诛九族,云云!

老大都败仗了,如今在听安兴贵这么一忽悠,那些守城的军士尽皆人心涣散没了斗志。

见势不妙,李轨急匆匆地跑回皇宫,拖儿带女的就赶往其举倾国之力修建的玉女台,打算临死前再败家一次!

可惜的是,还没等李轨再次登上玉女台呢,安家兄弟便已经冲进了凉州城,率兵赶至,把李轨全家尽数生擒活捉,然后装上木笼囚车,送往长安!

至此,建国刚刚一年的西凉王朝就这般风流云散,淹没在历史的浪花里!

!

第四百八十七章 刘武周寇元

作为一方雄主,李渊是个狠辣无情的家伙。

昨天还和李轨从兄从弟叫得亲热呢,可到了如今,李轨成了阶下囚,李渊立即就撕破了伪装,直接命人把李轨给砍了。

弄死了李轨,李渊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不但如此,李渊还兴高采烈地,把李轨的老婆、小妾、女儿啥的,都弄到自己床上去了。至于李轨家的雄性生物,则统统被李渊命人剁碎包饺了。

随后,李渊传旨到西凉,策封安修仁、安兴贵兄弟俩为右武侯大将军、上柱国、凉国公,并命令这兄弟二人迅速收拢西凉军士。

不过,李渊可不是啥厚道老实之人,等到安家兄弟将西凉大军初步整编完毕后,李渊便命这哥俩回京述职,借机收回其军权,让这哥俩当有权无实的右武侯大将军、凉国公去了。

至于西凉地区的军政大权,李渊自然不放心交给外姓人,甚至,就连李家内部,也不是所有人李渊都完全信得过的。

琢磨了再三,后,李渊决定,把自己的二儿,秦王李世民派往西凉收拢军权,顺带着治理下地方。

虽然早年被其兄长李大还有那昏君杨广搞了个菊花残、满腚伤,可在仇恨的刺激下,李二发愤图强、立志上游。到如今,当年的小屁娃,俨然成长为一个文韬武略、样样不俗的全能型人。

即便太原李氏这几代都人辈出,可以李二的华。依旧足以冠盖当代,傲视所有李家二十岁以下的小屁孩儿和九十岁以上的糟老头!

是故,尽管年前的时候,李二在汉中被宇文成都、李靖二人联手揍了个屁滚尿流,可现在,李渊依旧对李二委以重任!

没有辜负李渊老王八的殷切期望,李二刚到西梁,便立即着手收服西凉各部。

凭着出色的权谋和超强的决断能力,李二仅仅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把西凉诸部收拾的俯首帖耳。比孙还乖!

至此,李渊搭建起来的这个大唐帝国草台班,地盘一举横跨雍凉二州,其领土面积,比起宇文成龙的大元王朝,也少不了多少!

当然了,这是李渊自己认为的!

在李渊的观念里,大元的地盘,主要也就是青州、徐州、兖州、冀州、幽州。还有司隶这几大块儿,至于向南的交州、扬州、益州。那基本都属于不毛之地,蛮族横行,麻烦不断,占了反而不如不占!

而李渊的凉州,虽然也是瀚海纵横,可民风彪悍,那些个胡人,几乎只要是有一个成年男,那几乎就是可以征上来一个合格的兵员。而且还是骑兵。

凉州的千里草原,是个天然的大牧场,和北方的突厥相比,或许还有很大的差距,可比起中原来,那绝对是强了不止百倍。

在李渊的预想里,只要自己在凉州经营个三五年。拉起二十万铁骑来,那是丝毫不成问题!

到了那个时候,莫说并州的刘武周、司隶的宇文成龙,甚至于。就连李渊的基友主,突厥可汗俟利发,李渊也是有信心将其打成小受滴!

和李渊的信心暴崩不同,并州的刘武周,心里比较烦。

因为,这一年的旱情与蝗灾,同样影响到了并州!

皂隶出身的刘武周,对于农事是相当的无爱。同样的,刘武周也并不怎么在乎自己治下的百姓是否还有饭吃。

“没粮食,咱可以去抢嘛!”

“至于说人口、兵员,那就不是问题了!只要抢到了粮食,还用愁没人来当兵么?”

若是以往天下大乱时节,刘武周这般想法,自然无可厚非。

可如今,李渊占据关中,宇文成龙攻下冀州与幽州,如此,刘武周的邻居,便只剩下大唐、大元和突厥这三方了。

李渊,刘武周虽然不惧,可硬拼之下,刘武周也占不到便宜。至于说闲着没事儿去大唐抢点粮食啥的,倒是有成功的可能,可几率非常的低!而且,经lì

刘武周与突厥的祸害后,大唐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已经没啥油水可捞了!

至于说突厥,那就不用说了,那可是刘武周的基友兼主。俟利发不来抢劫刘武周,就已经算是刘武周人品爆fā

了。

如此,那刘武周能够动念头的,那就只剩下大元王朝一个了。

除了黄河水路外,陆地上,刘武周大军能够前往大元的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出井陉往冀州,另一个则是经雁门直扑涿郡。

井陉小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大元方面早有防备的情况下,得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而并州方面又根本没有水军,如此,刘武周便只剩下走雁门一途了。

先和好基友俟利发打了个招呼,获得了俟利发的允许后,刘武周趾高气地带着五万大军自雁门而入,直往涿郡杀来。

对于此行,刘武周那是信心满满。

因为,刘武周的好基友处罗可汗俟利发已经承诺,会出兵二十万帮zhù

刘武周对付元军。

虽然知dào

俟利发居心叵测,可从来就不知贞操为何物的刘武周,对此那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刘武周看来,就算俟利发终能够打败大元,占据整个中原,可突厥人只会放羊,根本就不通政务,终这治理中原大好河山的任务,还不是要落在自己这个“定杨可汗”的头上么?

“到了那个时候,俺刘武周可就不只是并州一地的土皇帝了,而是整个中土,真zhèng

的皇帝!”

至于这个过程中,中原大地会有多少百姓惨遭屠戮、家破人亡,貌似这都和刘武周没多大关系!至少,刘武周本人,就是这般认为的!

可惜的是,刘武周的算盘虽好,可真zhèng

到了实施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大队人马自雁门关而入,一路行了数百里,都没有遇到大元方面的军队。

“难道,元军被本可汗的王八之气所慑,都躲到老鼠洞里,藏了起来?还是说,大元方面知dào

突厥方面也有动作,被吓破了胆,所以先逃走了?”

这个时候,刘武周也收到了处罗可汗的来信,言道突厥二十万控弦之士,已经自马邑郡越过长城,向关内进发,不出数日,便可赶到涿郡!

闻讯,刘武周底气足。

同时,又担心突厥兵到来后,把涿郡劫掠一空,到时候自己连汤都喝不到,刘武周连忙催动三军,加速度,向涿郡急行军!

一路狂奔,两天时间疾行了百余里,刘武周终于赶到了涿郡城下。

然后,刘武周就彻底的杯具了!

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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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坚壁清野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着赶到涿郡城外时,刘武周手下的那五万大军,已经累得狗一般地直吐舌头了!

眼见日影西移,手下将士又如此疲惫,刘武周也只得吩咐手下军士安营扎寨。

让刘武周略微有那么一点儿安心的是,大元方面,似乎已经被刘武周的赫赫淫威给吓破了胆子,任由刘武周大军在涿郡城外折腾了半晌,也没见有一个元兵出城迎战。

元军自然是早就收到了刘武周来犯的消息,不但如此,就连塞外的东突可汗俟利发,刚刚一开始调动人马,元军便也已经知dào

了,并开始做战争准bèi



幽州之地,本就地广人稀,加上这些年连年征战,天灾**不断,人口也就愈发锐减。

倒是幽州的那些个世族,如范阳卢氏之流,倒是曾经趁着战乱之机大肆收购土地、扩张地盘。

可惜的是,这些世族大家为名利所累,执意反对宇文成龙的统治,结果被宇文成龙狠狠地清洗了一番后,整个幽州大地,就显得愈发的凋敝了起来。

不过,随着大元官吏入主幽州,各项政务有条不紊地展开后,幽州终于开始恢复了一点儿生机。只是那些流失的人口,没有个十数年的功夫,怕是还没法恢复过来。

当然了,人口少了,也并非没有一点儿的好处。比如,此番刘武周联手突厥来犯,麦铁杖和宇文成祥二人收到消息后,便迅速组织收拢各地百姓,将之全部迁入涿郡城内,和刘武周玩起了坚壁清野的战术。

知dào

突厥人残暴嗜杀,那些百姓们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很是顺从地便听从了元军的安排。况且,那些大元官吏们可是说了,对于那些听官府安排的百姓,在此期间。衣食住行,有大元官方统一包办,就连生病了,也有专门的大夫予以诊治!

面对如此优厚的待遇,这些幽州百姓搬迁起来。那是相当的干净利索。几天的功夫,雁门只涿郡这几百里路段的百姓,便尽数搬迁一空!

于是,刘武周自入雁门以来。这一路行了数百里路,可硬是没碰到一个大元百姓,自然也就没能抢到一粒的粮食!

并州本就不盛产粮食,刘武周又是个穷兵黩武的主儿,如今又是全国大范围灾荒年景。粮食也就愈发的短缺,以至于,就连刘武周所部的五千精骑,都没有足够的草料喂养,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似的!

不但如此,就算是刘武周手下的正规军,很多也都是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日子。

刘武周的那些亲兵还好说,每天两餐都是干饭,份量还非常的足。可余下的那些普通士兵。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除了早餐有一定份额的干饭外,晚上,这些大头兵们便只能喝稀粥了,还是清汤寡水、可以照人的那种稀粥,而且还每人只有一碗!

好在刘武周还有几分治军手段。先是以强硬手段镇压下了那些不河蟹的声音,随后,刘武周又给众人画了个大饼,言道涿郡城内。钱粮如山!只要大家忍得一时之饥,待到打破涿郡城后。可以允许大家随便劫掠三日!

被刘武周这么一刺激,其手下将士不但没有军心涣散,反而士气高昂,一个个,摩拳擦掌,望向涿郡城之际,竟开始眼冒蓝光。

虽然十分饥渴着想要进涿郡城里烧杀劫掠一番,可刘武周手下的这些匪兵们也知dào

,这涿郡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要知dào

,当初的罗艺,可是几次三番,把刘武周揍了个屁滚尿流滴丫!

而现在的元军,那可是比罗艺还残暴滴丫!否则,罗艺怎么会败在那宇文成龙手下呢!

如此看来,只怕明天,是要有一场硬仗打丫!也不知dào

,这一仗过后,那些熟识的伙伴们,还能有几个幸存下来的!

话又说回来了,听说,涿郡可是很富滴丫!据说,当初杨广那个倒霉皇帝,为了征伐高丽,可是在涿郡囤积了如山的军资丫!别的就不说了,光说那粮食,如今杨广已经死了近

两年了,可那涿郡的粮食,居然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这要是让俺们攻进了涿郡城,到时候,俺们吃炊饼,喝豆浆,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带着这种忐忑不安且又憧憬万分的心情,刘武周手下的那些个匪兵们,在涿郡城外失眠了大半夜,直到子时已过,这才晕乎乎地进入了梦乡。

事实上,不但是这些小兵如此,就连刘武周本人,也差不多是这种心态!

不过,做为三军主帅,刘武周睡不着觉的时候,不用自己闭着眼睛数羊玩儿。招来了几名随军的使女,刘武周很是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一通,直到把自己折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了,刘武周这才闭上眼睛呼噜呼噜地打起了鼾声。

早年,刘武周之所以起兵反隋,就是因为当时身为校尉的刘武周,居然和自己的顶头上司马邑太守王仁恭的小妾私通,害pà

事发,这才先发制人的!

后来随着势力的迅速扩大,刘武周曾经一度率兵攻占了杨广在晋阳的行宫,着实劫掠了不少的美貌宫女!这些宫女,除了一部分被刘武周送给了其基友主子俟利发外,大部分都被刘武周自个享用了!

如今这几个随军的使女,便是当初晋阳宫中的佼佼者,很是的刘武周的宠爱。可以说,刘武周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捐献给了这几个贴身的使女,为此,就连自家“责任田”,刘武周都将之荒芜很久了!

今天,由于心中有事,刘武周发泄起来很没节制,居然不觉之间玩出一夜七次郎的好成绩!

可惜,刘武周毕竟已经年岁不小了,如此高强度的作战下,也把刘武周累了个不轻。这厢战事刚一结束,刘武周便已经死猪一般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刘武周自然不知dào

,就在他刚刚搞完事儿的时候,一队人马已经趁着夜色,开出了涿郡城。

不过,这队人马出城的方位,并不是面对刘武周军营的西门,而是背对着刘武周大军的东门。而且,这队人数虽多,可尽皆一身黑衣,就连马匹身上也蒙了黑布,而且,还都人衔枚马裹蹄,行走之际好似幽灵一般,几乎是没有一点儿的声息。

自东门而出,随后绕道向北,转过一座小山,又兜了数十里,一直绕到了刘武周军营的西侧,觑得刘武周方面防备松懈,这才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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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火烧刘武周

此番来涿郡抢劫,刘武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这其中,刘武周的首要参考,自然就是涿郡有钱粮。

关中的大唐帝国虽然貌似比大元更像软柿子,可是,大唐穷丫!被杨广、各路叛军、突厥人、刘武周以及李渊老王八等轮番祸害了十余年,这关中百姓,几乎是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了!哪里有钱粮供刘武周打劫丫!

可涿郡不一样,当初杨广征高丽时囤积的物资,可是到现在都没用完呢!

另外,就是武力值的对比。

如果刘武周和李渊打架,那突厥人肯定会满脸贱笑地蹲在一旁当裁判,每当双方要分出胜负之际,突厥人肯定会出来吹黑哨、拉偏架!

可如果刘武周和大元对掐的话,由于大元和突厥分属敌对关系,突厥人肯定不会弃自家基友于不顾,转头去帮zhù

外人!

事情的发展也确如刘武周的预料,收到了刘武周求援的信息后,东突可汗俟利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起了突厥大军,前来给刘武周助威。

不过,刘武周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和李渊在关中争斗了年余,刘武周如今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行伍之间的事情,刘武周那是门清儿!

比如,此番城外安营扎寨之后,刘武周就在通往涿郡的方向上,安排下了整整十队波的斥候!

至于其它三个方向,刘武周也象征性地,各自派出了一队斥候。

正常而言,刘武周这般安排,倒也算是中规中矩、无可厚非!

可惜的是,此番刘武周的对手,可不是寻常将领,而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宇文成龙亲自调教出来的两大坏种,麦铁杖和宇文成祥。

跟着宇文成龙南征北战了这么多年,别的本领。这二人或许还没学到多少,可这偷袭埋伏的本领,这二人却都学了个十成十,而且貌似还有青出于蓝之势。

例如,此番偷袭。元军就没有选择常规路线。而是远远地兜了个大圈,绕道了刘武周的身后去!

至于说刘武周布置下的那一部斥候,由于太过业余,则在第一时间。便被元军以特种战法清理掉了!

随后,元军悄无声息接近刘武周部的后营,趁着哨兵打瞌睡之际,一举攻破营寨,开始在刘武周的大营里杀人、放火!

正值隆冬时节。天干物燥,还刮着西北风。

此刻元军自西北而入,正好占军了天时地利,顺风放起火来,那是相当的顺畅!

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刘武周那方圆近十里的营寨,便彻底化成了一片火海!

发泄完一身的精力后,刘武周正睡得好似猪头呢,营外忽然响起了吵杂声。不过。睡梦正酣的刘武周并没有听见,反倒是那几个被刘武周折腾的原晋阳宫宫女,却第一是惊醒了过来。

慑于刘武周平素的赫赫淫威,这几个宫女乱哄哄地娇唤了几声,见刘武周没有回应。便没敢继xù

多言生事。各自慌手慌脚地穿上衣服,又随手顺了些金银财宝,这些宫女们便很没有节操地各自做鸟兽散了!

刘武周的运气还算不错,当大火烧红了半边营帐之际。这厮终于被帐外的吵杂声惊醒。

还没等刘武周翻身起床呢,其手下头号悍将。宋金刚,便浑身浴血地冲了进来。

“可汗,大事不好了!隋军杀来了!外面的兄弟已经顶不住了,咱们赶快扯乎吧!”

“嗯哼?隋军?哪来儿的隋军丫?”

“隋军就是那个,呃,那个……,老大,别废话了!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咱们还是先赶快撤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

说着,那宋金刚快步上前,丝毫不理会刘武周那一副红果果的不雅形象,直接伸出蒲扇般的巴掌,两手一抄,便把刘武周弄到了背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帐外杀去。

做为刘武周手下头号大将,宋金刚武力值还算不错,而且,在谋略方面,宋金刚也不算太差!

当初,刘武周之所以能攻克太原,并在关中和李渊僵持了近一年,这其中,宋金刚可是居功至伟的!

因此,这宋金刚在并州颇有人望,尤其是军中,其威信甚至比刘武周这个正牌老大,也是不遑多让滴!

此番,宋金刚背着刘武周冲出帅帐后,很快便召集起了一小撮的心腹军士。

“都跟我来!”

目光四下逡巡了一圈,最后,宋金刚把手中长刀一引,直指正北方向,厉声高呼道。

之所以选择北方,宋金刚那也是有着综合考量滴。

一则突厥在北,前来增援的突厥人马应该据此不远,没准儿突围后就能遇到突厥前来接应的人马;二来呢,西北是上风口,元军放火的方位也正处西北方,宋金刚等人只要能赶在大火形成燎原之势前北向冲出火线,便能够就此逃过烈火焚身之厄。

迅速做出了决断后,宋金刚一马当先,率先向北发起了冲锋。

被宋金刚这么一番鼓动,虽然这些小兵们看着宋金刚身后那红果果男子很是心里犯膈应,可那毕竟是己方曾经的老大,这些土匪小兵们倒是没怎么多想,但只目光复杂地瞟了刘武周那丰满的翘臀一眼,便各自挥舞着刀枪,紧紧地跟在了刘武周的背后。

刘武周麾下的所谓十万大军,其中固然老弱病残极多,可还是有一部分精锐滴!比如,刘武周那五千的心腹精骑,就个个都是精壮之士,而且还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这些凶徒平日里被刘武周好吃好喝地供着,对刘武周自然忠心耿耿。

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刘武周所部其它的人马都乱成了一锅粥,这五千精骑之中,却还有千余人能够勉强抱成一团。

有宋金刚这个杀将带头,这些悍匪合力厮杀之下,竟然硬是火海中闯出了一条生路。

不过也仅此而已!

杀出火海,宋金刚等人马不停蹄,一路狂奔了近百里,直到天光放亮之际,众人已经累得狗一般地直吐舌头了。又回头窥视了再三,似乎没有敌人追踪而来,宋金刚这才爪子一挥,下令道,“原地休息!”

至此,宋金刚这才有机会把刘武周自后背摘了下来。

瞟了眼红果果、乌漆漆的刘武周,宋金刚连忙解下披风给刘武周裹上,然后这吩咐手下众小兵给自捐献出一点衣物,乱七八糟地给刘武周套上。

忙活了半晌,终于给刘武周裹严实了,宋金刚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己折腾了这么半天,自家老大,貌似,都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wài

吧?

心中寻思着,宋金刚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探向了刘武周鼻息,旋即脸色大变!

!

第四百九十章 北伐之议

刘武周倒是没死,不过也差不多,只剩下游丝般的一小缕气息了!

原来,这刘武周刚刚把一身精力宣泄干净后正虚着呢,就突然遭遇大变,刀山火海之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到后来,宋金刚背着刘武周杀出重围,一路狂奔了两三多时辰,彼时刘武周可是红果果的啥也没穿丫!

时值隆冬,幽州之地滴水成冰,这刘武周被裸奔了这么久,不可避免地,被寒邪侵入体内。

本就体虚,在这么冷热交替的一折腾,结果,刘武周这一条小命直接就丢了**层,没当场死翘翘,那已经算是刘武周身体倍儿棒了!

宋金刚还算比较厚道,见自家老大如此情形,并没有趁机动什么其它的心思,而是直接背起刘武周,带着手下众小弟,快马加鞭地往并州老窝而去。

至于说剩下的那几万残兵,还有刘武周那行将赶到的突厥基友,宋金刚却是没心思顾及了!

放下宋金刚如何带着奄奄一息的刘武周回转并州不提,单说另一厢,麦铁杖、宇文成祥二人指挥着元军经过了一番酣畅淋漓的烧杀,终于取得了一场完胜。

待到天明时分,一场大火终于渐渐平息,战果也初步统计了出来。

经此一役,元军共消灭刘武周所部大军近两万,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火烧死的。此外,还有两万多的刘军光荣地当了俘虏,另有包括刘武周在内的七八千人马不知所终,

与此成鲜明对比的是,元军的损伤却微乎其微,只有不到三百,而且还大都是在混乱中被火烧伤的,真zhèng

战死的不过百余人。

比起以往来,这般战果虽然说不上如何辉煌,但这可是大元立国以来的第一场大规模作战。麦铁杖、宇文成祥两个自然要好好的上书给自己表一番功劳。

表功归表功,这俩坏种倒是还没有得yì

忘形,没忘了把突厥二十万大军来犯的事情通报给洛阳,顺带着还给辽东与冀州方便一并做了通知,让这两地都做好战争准bèi

。以防意wài



事实上。没等麦铁杖、宇文成祥二人的战报发出呢,洛阳方面,宇文成龙便已经收到了刘武周与突厥人联手来犯的消息。而消息的来源,自然不是边关的军报。而是来自宇文成龙手中的三套秘密情报网络。

为此,已经有半个多月没上朝的昏君宇文成龙,还难得地早起了一次,召集众文武上朝开会。

盘坐在龙椅之上,宇文成龙命司礼太监把情报给分下去给众朝臣看了一遍。又给众人一点儿消化酝酿的时间,然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刘武周联手突厥犯我幽州,对此,众卿可有何良策?”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刘武周不过是鲜疥之疮,收拾他轻而易举。以麦将军与义王殿下只能,只怕此刻已经将刘武周击溃了也未可知!倒是那突厥的俟利发。拥军数十万,实为我大元心腹之患!微臣愿领一军出征北伐,为陛下一举荡平塞外,请陛下恩准!”

说话的是宇文成龙的心腹打手,大元陆军副帅之一的右卫大将军尉迟恭。

做为宇文成龙早年的两大心腹保镖。秦琼和尉迟恭两个现如今都已经当上了元帅,官居左右卫大将军。

不过,尉迟恭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舒服,因为。这些年来,尉迟恭一直都在经略辽东。很少有真zhèng

带兵打仗的机会,战功自然也就没有秦琼等人立得多。

如今终于有机会领兵出征了,尉迟恭自然要积极表现一番,免得让别人觉得自己这官当得名不副实!

对于尉迟恭的这种心态,同为元帅的伍云召、张须陀、秦琼等人还是很理解滴,闻言也便冲着尉迟恭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和尉迟恭争功的意思。

“哦?尉迟爱卿想要出征突厥?嗯,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只不知尉迟爱卿需yào

多少人马?”

闻言,尉迟恭心中大喜,连忙扳着指头盘算了起来,“突厥包括铁勒、室韦、龟兹、高昌、契骨等大小数十个部落,各部人口合计不下两百万,地盘东西绵延上万里,南北也有数千里。俟利发那猪头若是发疯的话,全力征兵,只怕能召集五十万以上的控弦之士!”

“如此,若要万全的话,至少要有十万以上的大军!”

心中有了计较,尉迟恭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启奏陛下,依微臣之见,应该要十五万大军!而且,至少要有五万的骑兵!其它辅兵及押运辎重的民夫另计。”

“不行!”

尉迟恭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宇文成龙这个当老大的表态呢,一旁的大管家魏征便抢先开口道。

话一出口,魏大管家立即意识到,自己君前失态了,于是连忙转身磕头请罪。

没计较魏大管家的失仪,宇文成龙挥了挥手道,“魏爱卿不必拘礼,朕且问你,为何反对出兵征讨突厥?”

“启奏陛下,微臣不是要反对出兵征讨突厥!”

“嗯哼?”

“据微臣所知,咱们大元的粮食储备,不足以支撑一场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争了!况且,若是北伐突厥,这一路粮食周转,只怕不下几千里!粮草的消耗也要比平常多上几倍!”

“而且,若要支撑十万大军的战争,后方至少要动员二十万以上的民夫。我大元刚刚立国,百废待兴,实在不宜行此劳民伤财之举丫!”

“更兼去岁全国大范围干旱,秋收时又闹蝗灾,虽然各地都有组织抗旱救灾,可总体上而言粮食依然减产四层以上。为了让受灾的百姓有条活路,我大元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土木,筑路、挖渠、打井、修堤,并以工代赈。此举虽然利国利民,可也加大了各地粮仓的消耗。故而,时至今日,江北各地的粮仓大都已经存粮不足六层,江南虽然略好,可存粮也只有最高峰时的七层左右。”

“这些存粮虽然足以应付今年支出,可一旦明年再出现什么灾祸的话,很可能,就要闹饥荒了!”

“大胆魏征,胆敢妖言惑众,诅咒我大元闹灾荒,你到底是何居心?”

魏征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萧瑀便跳了出来指着魏征的鼻子叱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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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御驾亲征?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小舅子,宇文成龙颇有几分头痛。?

因为,这萧瑀,和宇文成龙手下的几大庭柱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最早的时候,宇文成龙把萧瑀派往到军队系统里,打算让其跟着裴世基、徐世绩等人当个行军参谋什么的!

可不成想,这萧瑀自恃皇族出身,血统高贵,很是看不惯裴、徐等人的草莽作风,动辄就和这二位吵架顶牛。不但如此,就连下面那些当小秘,也都时常被萧瑀叱喝。

当时,宇文成龙还以为是这萧瑀的性格不适合行伍风格,便转而将其调入行政系统,给魏、岑文本这两个大管家打下手,协助二人总领政务。

可惜的是,萧瑀似乎没领会自家这便宜姐夫的良苦用心,没过几天的时间,这萧瑀就把魏征、岑这二位大管家全都得罪了!此外,萧瑀和那分掌政法系统的房玄龄、杜如晦,也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动辄和借故贬低这二位。至于原因嘛,还是因为这萧瑀看不起魏、岑、房、杜等人。

魏征不说了,那是个草根出身,在投靠宇文成龙之前,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没计奈何,只能当游方的野道士骗吃骗喝,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悲惨生活。

房玄龄、杜杜如晦、岑文本这三人倒是世族出身,可家族都已经沦落为三流世族,而且还比较没落,自然也就入不得萧瑀这西梁、大隋两朝皇族出身的萧瑀的法眼!

偏偏这萧瑀还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心里藏不住事儿,对谁的不满全都写在脸上!

所以,没过几天,萧瑀便在这大元行政系统内彻底混臭了!

不过,有那么一点略微好一点儿的是,这萧瑀自恃身份高贵、才华横溢,从来都不在背地里搞阴谋诡计,就算给人穿小鞋、上眼药。那也都是当面鼓、对面锣、光明正大的搞!

而且,这萧瑀每每与人相争,都要给自己找一个疑似光明正大、至少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从不做胡搅蛮缠的泼妇之争。

也正是因此,魏征等人虽然嫌恶这萧瑀。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厮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本事、有那么几分节操滴!

又顾虑到萧皇后的那层关系,魏征等人虽然讨厌这萧瑀,可犹豫了再三,最后也只能强忍了下来!

此刻被萧瑀当面挑刺儿。魏征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

可心里这么一琢磨,魏征又觉得,自己这话虽是事情,可也确实有点儿犯忌讳。毕竟,当皇帝的。应该都喜欢听拜年话!可魏大总管生性耿直,莫说让他说拜年话了,就算换个委婉一点儿的方式,魏大总管也做不出来!

故而,听了萧瑀歹毒的黑状后,魏大总管脸色变幻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了淡然,做鼻观口、口问心状。

那意思是说,你爱咋咋地。老夫我就这样了!有本事,你让陛下砍了我!

瞟了眼貌似风轻云淡的魏征,萧瑀就更气愤了。心思一转,萧瑀就琢磨着怎么在给这魏大总管狠狠地上一点儿眼药。

便在此时,御案后的宇文成龙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沉声开口道,“好了!萧爱卿暂且住口!此番,朕是在问你们该如何出兵征讨突厥,不是听你们吵架来的!都给我说正事儿。别扯那些有的没有的!”

“尉迟元帅,刚刚你也听到了。魏爱卿可说了,现在咱们大元的粮草不足以支撑十万人以上的作战,对此,你可有何良策?”

“呃,这个……”

闻言,尉迟恭立即垂下了大脑壳,宛若一头遭了瘟的狗熊似的。

俺能有啥良策,难不成,陛下您还想让俺给你变出些粮草来不成?

当然了,这话只是尉迟恭在心底腹诽的,可没敢当众说出来。

见尉迟恭这副德行,宇文成龙也知dào

,想要指望这厮想出啥好主意来,那绝对是没戏了,于遂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伍云召、秦琼等人。

“陛下恕罪,微臣也没啥好办法!”伍云召见状,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不过,依微臣浅见,虽然不能大规模作战,打一场有限规模的小仗应该不是问题的。”

“微臣觉得,雁门郡地势险要,是扼守西本的门户,易守难攻,不应掌握在刘武周的手中!若是我大元能一举拿下雁门郡,再派一部精兵守住雁门关,则冀幽两州可保无忧矣!”

一旁的秦琼大总管闻言,略一犹豫便也跟着附和道,“启奏陛下,微臣也觉得,伍帅之言,诚是老成某国之策!”

听了这两位元帅的发言后,宇文成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世绩。

如今,宇文成龙虽然登基称帝了,可还保留着一个大元帅的头衔,下辖伍云召、秦琼、麦铁杖、宇文成都等七位元帅,总领陆海大军。

而徐世绩和苏烈二人,则光荣地当上了大元帅府的高级参谋,协助宇文成龙打理诸般军务杂事。

虽然职位并不算搞,可徐世绩很满足。因为,在徐世绩看来,宇文成龙这是把自己当成心腹培养呢!按照目前这趋势,只要自己不犯浑,将来混个元帅当当,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

有了这种观念,这徐世绩平素干起活来,那是相当的卖力,可以说是到了鞠躬尽瘁的地步了!

此刻见自家老大把目光投向自己,徐世绩但觉得眼前一亮,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通泰,就好似三伏天吃了两大个的冰镇西瓜似的。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我大元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增援涿郡,在涿郡城下,歼灭来犯之敌!然后再携大胜之威,派精锐铁骑北上,出其不意,横扫漠北!”

“唔,此言,有理!”

闻言,不仅宇文成龙点头赞同,就连伍云召、秦琼等人也都脸现赞许之色。

“不过嘛,此番突厥虽有二十万大军,可涿郡城内,也有我大元六万精兵。以麦元帅与义王之能,想来不至于有什么闪失。只是,若想重创甚至歼灭来敌,却也怕是力有未逮。如此,倒也需yào

派出有力部队增援。”

“洛阳距幽州,不下两千里远,此刻自洛阳出兵怕是赶不及了。这样,朕回头命人飞鸽传书给冀州的裴、沈二位将军,以及辽东的单、尚两位将军,命他们相机而动,务必给俟利发小儿一个深刻的教xùn

!”

“至于随后的反攻突厥嘛,既然不能打大仗,那就得派精锐部队出战了,如此,嗯,就由朕带背嵬军御驾亲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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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再议北伐

与刘武周、李渊之流的农民军以多为胜、老弱病残齐上阵不同,大元一直奉行精兵战略,正规军中无一不是精壮青年,老迈病弱的全都发配到各地务农去了。

是以,虽然占据了万里江山,可大元的正规军数量并不算多,包括琉球、林邑、爪哇、扶桑、辽东等几大飞地在内,总兵力也才刚到五十万,但都是精兵。

而在所有元军之中,最为精锐的,莫过于宇文成龙的亲军,背嵬军。

虽然背嵬军每年都有扩招,可由于挑选太过严格,时至今日,数量依旧不到两万。

但背嵬军的战力却是毋庸置疑的,马战、步战、水战、特种作战,无一不精。在宇文成龙的英明领导下,这背嵬军的战术更是天马行空、诡异多端。

与寻常的军士相比较而言,若是正面冲突,以一当十或许有些夸张,但以一敌五,基本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至于说与突厥那些牧民拼凑起来的大军相比,正面交锋之下,以一万六千的背嵬军击溃十万敌军,宇文成龙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了,若是由宇文成龙亲自统领,肆无忌惮地玩偷袭什么的,就算俟利发拥兵数十万,也绝对会被搞得鸡飞狗跳、焦头烂额!

也正是有着这种自信,当听闻魏征说没有足够的粮草支撑大规模作战后,宇文成龙这才动了御驾亲征、牧马塞外的心思。

可惜的是,宇文成龙刚刚提出此策,就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对于伍云召、秦琼、尉迟恭这些武将而言,收拾草原蛮子这种事情,如果都要自家老大亲自出马,那毫无疑问,是全体军人的耻辱。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地,众将语态坚决地表示反对。

而魏征、岑文本这些文臣的理由就简单了一些,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嘛!要是宇文成龙这当老大的出征了,万一遇到啥意wài

,那大元朝可咋办丫!

至不济,你丫的也得立了太子之后。再出去得瑟吧?

只不过,这话可没人敢直接说出来。但这一众文武反对宇文成龙出征的决心,却毫无疑问。那是相当的坚定滴!

眼见众文武群情激奋,甚至还有激进之人扬言,不惜以死相谏,最终,宇文成龙也不得不暂时压下了御驾亲征的想法。

可如果宇文成龙不亲征的话,以伍云召、秦琼等人的风格,貌似还真就没有一个擅长打游击的。这要是让他们只带个三五万人出征突厥。在草原上和俟利发硬磕,就算最终不落败,估计也是个惨胜!

故而,犹豫了再三,最终。宇文成龙还是没决定派谁北伐。

暂时搁置了北伐之议,随后宇文成龙又处理了一些杂务,便挥了挥爪子,宣bù

散朝了。

可随后,宇文成龙却又把魏、岑、房、杜几大文臣,以及伍、秦、尉迟等一干主要武将都传进了上书房,嘀嘀咕咕地密议了起来。

这次会议的议题,依旧是关于宇文成龙御驾亲征之事。

不出意wài

,宇文成龙的提议再次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不过,由于此番与会的都是宇文成龙的心腹,所以这气氛相对缓和了一些,没有人再闹着要用脑袋撞柱子啥的了。

见此情形,宇文成龙皱了半晌的眉头,这才再次开口道,“既然诸位爱卿都反对朕御驾亲征,那么,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让突厥蛮子猖狂下去?”

“陛下,微臣愿领一军,北伐突厥!”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番质问,伍云召终于脸上挂不住了,率先开口道。

一旁的秦琼、尉迟恭两个见状也跟着附和道,愿带兵出征。

“嗯哼?伍将军既然请命出征,那朕问你,需yào

带兵多少、又需多少辎重,到了出了关外后这仗又该如何去打,最终又能打成什么样的结果?”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番质问,伍云召顿时有些傻眼!

俺只是口头上这么一说好不?难不成,妹夫你还真要让俺带兵出征咋滴?要知dào

,突厥那可是好几十万的大军呢,要是咱们不出兵十万以上,这仗可根本就没法打丫!就算历史上有以少胜多的战例,可那也是要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利,而且,这兵力相差还要不能能太悬殊丫!

悄悄地抬起眼角瞄了瞄那便宜妹夫陛下,发xiàn

宇文成龙神色肃穆、一本正经,伍云召知dào

,自家这妹夫是动真格的了!于是连忙心思急转,开始计算起这北伐的可能性来。

琢磨了半晌,伍云召这才喏喏地开口道了,“启奏陛下,若是让微臣领兵的话,最少,嗯,要八万人马!而且要有最少三万的骑兵,辅兵和民夫另计、”

“至于粮草辎重嘛,至少要够这八万大军三个月的开销,民夫及辅兵的消耗不算在内。”

“不行!没钱!”魏征大总管再次第一时间出言反对道,“以咱们大元现有的来年粮食储备,若要确保明年不闹饥荒,最多也就能匀出支持五万大军出征三个月的粮草!超过这个数,绝对不行!”

“朕也同意,万事先以稳定大局为上。大业以来,百姓受了太多的苦难,实在不能再胡乱折腾了!所以呢,此番出征漠北,为防万一,咱们就动用三万人马,时间呢,就以三个月为限。明年幽州的冰雪融化完毕之前,不论战果如何,所有大军都要退回大元境内,开垦军屯!”

“条件就这么多了,你们几个,谁有信心领兵出征丫?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哪个要是敢胡乱吹牛,最后却败阵而回,哼哼!后果自负!”

闻言,伍云召、秦琼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抢先开声。

突厥民风彪悍,上马为兵下马为民,随便个大一点儿的部落,聚起三五万的铁骑,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况且,若是遇到紧急情况,那些草原上的健妇们,也是可以举刀上马杀人滴!

所以,若只有三万人马,即便彪悍如伍云召、秦琼之流,也不敢轻易言胜。

更何况,草原的冬季,实在太过恶劣。若是没有个完全准bèi

,己方这些个大元将士们,只怕还没等找到敌人呢,就已经被暴风雪啥的给淹没了!

总而言之,出征漠北,风险实在太高!没人敢打包票说必胜!

眼看场面再次冷了下来,宇文成龙沉默了半晌,这才再次开口道,“既然没人敢去,如此,那还是朕御驾亲征好了!就这么着了!尔等退下吧!”

说完,不等众文武回过神来,宇文成龙已然率先起身,转头回转內间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分配家产

虽然以近乎耍赖的手段强行定下了御驾亲征之策,可宇文成龙真zhèng

想要出征却十分的麻烦。

盖因回过神来的魏征、岑文本等一干文臣几次三番进宫,强烈要求宇文成龙要立下太子之后方可出征。

而伍云召、秦琼、尉迟恭等一众武将也有样学样,一个个哭着喊着强烈要求跟着宇文成龙一起出征,说是要已死护卫宇文成龙这个老大的安危,云云。

不过,在宇文成龙看来,这帮家伙,更大的可能是想跟着自己混点儿战功!

虽然对魏征等人的耍赖手段心里很是有些膈应,可宇文成龙也知dào

,人家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毕竟,两军对阵之下,什么意wài

都有可能发生,任你神功盖世、武力爆满,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是有可能被流矢给射死滴!

而且,如今大元已经立国一年有余,太子之位如果总是这么悬着,也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万一家里那群宵小们都动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把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也却非宇文成龙所乐见!

经过这些年的辛勤播种,到如今,宇文成龙的子女已经多达上千,光是儿子,也不下六七百,至于说究竟有多少个,宇文成龙自己也弄不清楚。盖因这一年多来,宇文成龙的子女数那是每天都在增长,少则两三个,多则五六个。

对于自家长孙如此有本领,起初,宇文老夫人还是相当的高兴的,谁不希望自己家族兴旺呢!

可没过几个月,老太太就麻木了!无它,这曾孙太多了,老太太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别说照顾了。就是随便抱一下,如果全都抱一遍,也足够老太太忙活几天的了!

不过。老太太还是很有本事滴,偌大的个宇文府,硬是被老太太打理了个井井有条,从没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是。打理家务的事情,宇文老夫人遂可以代劳,可定太子这种军国大事儿。却要宇文成龙自个拿主意了!

好在宇文成龙儿子虽多,可其中有真zhèng

资格竞争太子之位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首先自然就是观音姐姐所生的宇文颢天。做为宇文家长子,宇文颢天今年虽然刚刚十六岁,可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不但样貌英武,而且文韬武略,样样不俗,也颇得宇文成龙垂青。更主要的是。观音姐姐身份煊赫、能力出众。而沈君道老头和沈光小胖子这两个外戚也同样在大元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接下来便是宇文成龙名义上的正妻独孤凤所生的宇文颢日。这家伙虽然排行老十,可而今也已经十四岁了。尽管年龄不占优势,可小家伙占据着名义上的正统。而且,宇文颢日几乎是融合了独孤家和宇文家所有的优点,不但长得玉树临风。更兼才智超群,武艺也不差。总而言之,这也是个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角色!而独孤凤的本家如今虽然不怎么给力,可总归是几代皇族,家世煊赫。而独孤凤的几位便宜兄弟,独孤平云、独孤凌云、独孤彦云这哥仨儿,也是最早开始跟随宇文成龙的,目前也在大元朝堂占据了相当显眼的位置。

此外,华光师太生的宇文颢地,也算不差,如今已然十五岁,本身也是文武兼资。而华光师太早年也是当过皇后的人,身份不低,更兼有着颍川陈氏帮衬;华胜师太所生的宇文颢玄,比宇文颢地小一岁,同样身份不差,而且身后有着司隶元氏的影子,那可是真zhèng

的鲜卑皇族丫!

再有就是萧皇后所生的宇文颢武,这小家伙虽然刚一岁多,可出身够高贵丫!其母族所属的山东萧家也是有数的名门望族!而小家伙的娘舅萧瑀,为人虽然倔驴了一些,可能力还是不差滴,目前也进入了大隋朝堂的核心!

然后就是乐平公主所生的宇文颢嘉。乐平公主先后给宇文成龙生了九个女儿,到了这第十个,终于整出了个带把的,乐平公主那个欢喜就甭提了!简直就是顶在头上怕晒着,含在嘴里怕话了!要是哪个敢说这小家伙没资格当太子,那绝对会被乐平公主给抄家灭门滴!

面对如此多的选择,宇文成龙不禁有些犯难了!

犹豫了再三,最后,宇文成龙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下来,在此之前,怎么也得再考验一下这几个小家伙。

于是,宇文颢嘉、宇文颢武两个小家伙便被率先派出在外了!这倒不完全是因为这两个小家伙还没断奶,而是宇文成龙给这两个小家伙的考题略微刁钻了一些。那就是玩抓周,具体而言就在一屋子随地扔上数百件事物,其中有一个是玉玺。结果两个小家伙都没抓到玉玺,遂被踢出局。

接下来便是几个年长的儿子,这次,宇文成龙扩大了考察范围,把宇文晚晴、婠婠、妃暄、南阳公主、宇文德容、宇文嫤等心腹女人所生的儿子也全都捉来挨个考察。

事实上,自从登基这年余来,宇文成龙就从来都没放松过对几个儿子的教育、考核。只不过,一直以来,这几个小家伙表现得都中规中矩,让宇文成龙也没啥错处可挑。

如今要决定东宫的归属,宇文成龙自然要慎之又慎。反复琢磨了许久,最终,宇文成龙决定,给几个小家伙面试一番!

“乖儿子,实话跟你爹我说,你想不想当皇帝?”

“娘亲说了,爹爹最大的本领不是当皇帝,而是有文化!所以娘亲时常教导孩儿,要孩儿多跟父皇多学些本领,帮zhù

父皇打理家族,把咱们宇文家族发展成为天下第一世家!如此,父皇的的皇位才能安稳长久!”

“嗯!不错!不错!既然你有此心,今日起,你便去给你娘亲打下手吧!不过,读书和练武的事儿也不能落下!听清楚了没有?”

“遵命!父皇!”

三言两语之间,宇文成龙就把自己的第四子,宇文晚晴所生的宇文颢黄今后的发展方向给确定了下来!那就是准bèi

接手其母宇文晚晴所掌握的庞大商贸系统。

接下来,宇文妃暄所生的宇文颢宇、宇文嫤所生的宇文颢洪、宇文德容所生的宇文颢荒等人的命运也相继被宇文成龙敲定,基本都是准bèi

接手其母的司职。

只有绾绾丫头所生的宇文颢宙特殊了一些,因为婠婠丫头做为宇文成龙的头号心腹保镖,其职责是执掌姽婳卫!这事儿自然不能传给宇文颢宙了!于是,宇文成龙便给宇文颢宙派了个心的差事,那就是着手接管属于宇文家族的私人武装力量,为宇文家族各项事业保驾护航!

干净利落地给几个宵小分完了家业,最后,宇文成龙终于把目光转到了几个最有资格角逐太子之位的儿子身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上哉上哉

“娘亲说了,老爹你神功盖世,威震寰宇,将来必能一统诸天,横扫三千大世界!所以丫,孩儿我就想,等老爹你成佛作祖的时候,孩儿也跟着混个罗汉金刚啥的当当就行了!至于当皇帝这种苦差事,还是老爹您自个干去吧!”

听了自家长子宇文颢天的话后,宇文成龙顿时被雷了个外焦内脆,哑口无言。

半晌,宇文成龙这才回过神来,又咂摸了片刻,这才挥了挥爪子,示意宇文颢天,可以滚蛋了!

也不知是都受其老娘的影响,还是因为老和宇文颢天混在一起的缘故吗,接下来的宇文颢地、宇文颢玄两个,说法也和宇文颢天差不多,大意就是只想着跟老爹混就可以了,至于当皇帝什么的,貌似这俩小娃娃都没多大兴趣。

倒是最后一个,独孤凤所生的宇文颢日的回答,让宇文成龙很是眼前一亮,大叹后继有人了!

这小娃娃是这么说的,“娘亲说了,要让俺像爹爹学习,长大以后,找好多好多个老婆!要比老爹的老婆还要多!”

很显然,独孤丫头对于宇文成龙的好色行径很是心存怨念的,在教育娃儿的时候,不觉之间便流露了出来!

“老爹,是不是只有当了皇帝,才可以娶好多好多老婆丫?要是那样的话,那俺就当皇帝吧!俺要当比老爹更伟大的皇帝,娶比老爹更多的老婆!”

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宇文颢日单手指天,很是霸气千秋地说道。

自觉这娃貌似很有乃父之风,宇文成龙个当即拍板,立老十宇文颢日为太子!

第二天一早,宇文成龙直接带着宇文颢日上朝,当众宣bù

就此册封宇文颢日为太子,即日起入主东宫。随后。宇文成龙又宣bù

又加魏征、伍云召、宇文成都三人分别为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加房玄龄、杜如晦、李靖为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接下来的几天里,宇文成龙手把手地教着宇文颢日处理朝政。等到小家伙渐渐适应了这些杂务时,另一厢,宇文成龙御驾亲征的准bèi

工作也已经基本完毕。

于是,宇文成龙又召集了众文武鬼鬼祟祟地密议了一番。便带亲自带领人马,悄悄地出发了!

此番跟随宇文成龙一起出征的,除了那总数一万六千的背嵬军外。还有整整一千的姽婳卫,以及秦琼、尉迟恭、程小胖、徐世绩、苏烈、罗松、罗成、王雄诞、王伏宝、薛家四虎、宇文五宵小等一众强将和总数有一万五千的御林军。

这些将领里面,秦琼、尉迟恭、程小胖三人,是最早跟随宇文成龙的心腹。而原本的宇文四宵小当中,又多了个宇文颢玄,小家伙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由于营养充足,如今这娃单看身形。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而宇文家的家教素来是文武并行的,这小娃娃自觉已经武艺小成,便强烈要求跟着老爹一起出征,结果便被宇文成龙安排跟着其几位兄长一同参军。

至于其它众将,则大都是投降没多久的降将。不过。也正是这些降将们,求战之心最为迫切。

自从投降大元以来,这些人也已经渐渐看出,宇文成龙大势已成,关中的李渊、并州的刘武周在大元面前只怕都成不了啥气候!于是,这些家伙们也便息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准bèi

全心全意的在大元官场里厮混。

可这帮家伙都是武夫,根本不通治理地方之事,此刻终于闻听有仗可打,自然个个两眼放光,仿佛饿了年余的饿狼。

带着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宇文成龙雄赳赳气昂昂地便出了洛阳城,一路向涿郡疾行。

当宇文成龙一行赶到河间郡的时候,前方已经传来战报,言道突厥大军强攻涿郡数日无果,最后扔下数万军尸体,狼狈地逃回了塞外。

如此结果,宇文成龙倒是丝毫不感到意wài



一方面,做为游牧民族,攻城战却非突厥人的强项;另一方面,涿郡做为北方重镇,防御部署那是相当的到位,城高池身,内里的灰瓶炮火滚木擂石之类的准bèi

得也相当的充分,而守城的麦铁杖、宇文成祥二人又是久经沙场之辈,其手下的六万大军也尽是精锐之师!

更主要的是,为了加强涿郡的防御,宇文成龙曾经偷偷地给涿郡调配了两百架的投石开花炮和大量的炮弹!

麦铁杖和宇文成祥这两个坏种也确实够阴险、狡诈的,有投石开花炮这种利器,二人却不一开始就拿出来使用,而是先示敌以弱,仅以少量军士防守城头,给突厥人留下了一个似乎稍微加把劲儿就能攻下涿郡的观感。

那些草原蛮子不明就里,竟然彪呼呼地开始骑马攻城玩儿!

结果,俟利发命人连续攻城数日,似乎每次都把涿郡城折腾得摇摇欲坠,可偏偏每次都攻之不下!

心里略微的那么一琢磨,俟利发就觉得,一定是其它那些仆从部族们不给力,跟自己玩儿那种出工不出力的把戏!于是,盛怒之下,俟利发就把几个平素不咋对付的酋长抓来杀鸡骇猴了!

随后,俟利发亲领本部人马督战,勒令余下的十七八万大军全体上阵,务必要于天黑前拿下涿郡城!

结果,俟利发就彻底的杯具了!

眼见突厥大军发动了总攻,麦铁杖和宇文成祥这两个坏种终于把投石开花炮这杀人利器祭了出来。

两百架投石开花炮一齐发动,仅仅是一轮齐射,就在那密集的的突厥兵阵营中清理出了一块长达三四百丈、宽有五六十丈的空地来!

仅仅十轮的齐射后,便有三四万的突厥兵化为满地的碎肉,滋润了幽州这一方沃土。

不过,随后的两轮齐射,这些投石开花炮却没怎么见功,仅仅是炸死炸伤突厥兵不到两千人!

因为,这个时候的突厥兵已经回过神来,屁滚尿流地便打马逃命去了!

携大胜之威,麦铁杖亲率两万大军鼓噪而出,撵兔子一般地把俟利发追出了近百里,斩杀突厥兵万余人,缴获战马近两万匹,这才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兵而回。

被元军的神mì

杀器吓破了胆,虽然后方没有敌军追赶了,可俟利发依旧不敢停留,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了数百里,直到逃出了雁门关,回到了漠北草原后,俟利发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而这个时候,还能跟在俟利发身边的突厥兵已经不足三千人了!余下的那些草原蛮子,也不知是被元军砍了,还是钻到哪座深山老林当野人去了!

“长生天在上,不是本汗不努力,实是元军太狡猾!那些跑散了的牧民们,你们自求多福吧!要是你们不能活着回到草原,嗯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汝妻女,吾上之!额米豆腐,上哉上哉!”

像模像样地对着涿郡城的方向嘀咕了几句,俟利发挥了挥衣袖,就回转草原上去了,都没带走一片的云彩!

就在俟利发回转草原的第二天,宇文成龙已经率领着三万大军出了河间郡,直奔涿郡方向赶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四任可敦

当宇文成龙一路疾驰赶到涿郡时,涿郡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两天。不过,还有一点儿尾巴,那就是清剿那些钻进山林的突厥溃兵。

涿郡境内多深山密林,而且几经战乱,涿郡的人口已经锐减了许多,那些突厥兵若是真的一心躲藏,清剿难度还是挺大滴。

为了给涿郡一个安稳的发展空间,宇文成龙也不得不暂时压下了北征突厥的念头,命最擅长特种作战的背嵬军指挥着涿郡军士入山剿匪。

与此同时,宇文成龙还命尉迟恭、薛万述带领一只人马袭取雁门关。

由于刘武周、俟利发相继兵败,此刻,雁门关上的刘武周所部守军正自人心惶惶着呢,此番尉迟恭倒是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拿下雁门。

反而涿郡的剿匪工作,很是有些麻烦,主要是,这突厥的溃兵,实在是太多了些!甚至还有几股有着近万人的规模!

这帮家伙,凭着超强的耐寒性,又靠杀马、打兔子、啃草根之类的手段,硬是在深山老林里钻了数十日没冻死饿死掉!

只不过,这帮草原蛮子,在山林里跑得晕头转向,只有少部分找对了方向,最终得以偷偷翻过长城回到漠北。而余下的大部分,只是没头苍蝇般的四下乱窜,甚至还有的阴差阳错之下跑到辽东去了!

可惜的是,这帮家伙,虽然跑得够远,可最总还是没能逃过元军的追杀。

此番,为了彻底清除这些大元境内的隐患,宇文成龙不但派出了自己的亲军背嵬军,更是动员冀州、幽州、辽东三地军民齐上阵,联合打击这些草原余孽。

前后耗时近两个月,最高峰时出动了总计十余万的大军,这才那些被俟利发抛弃的突厥兵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经此一役。元军前后总计斩杀突厥兵七万有余。另有近六万多的突厥兵,则悲惨地当了俘虏,被元军阉割后运往海外各大飞地当奴隶去了。

至于余下的突厥兵。除了一少部分还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藏着外,大都已经跑回了草原。

虽然貌似取得了一场大获全胜,可宇文成龙却一点儿也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会儿已经眼看就要开春了!这个时候。再领兵出征突厥的话,诸般牵扯治下,只怕是会影响农时的!

犹豫了再三。宇文成龙最终还是不得不暂时放qì

了立即攻打突厥的计划。

不过,宇文成龙却没有就此回转洛阳,而是在涿郡就此宅了下来。

按照宇文成龙的打算,是准bèi

等春耕完毕,便着手准bèi

去草原上打打猎什么的!

而在此之前呢,则正好为出征塞外多做一番准bèi

,除了日常的厉兵秣马、抓紧骑兵训liàn

外。最主要的就是广布耳目,摸清突厥各部的状况及迁移规律。

此外,宇文成龙还异想天开地下令,在涿郡建起一所军校,专门用于培养基层骑兵将官!

当然了。这些事情,只要宇文成龙这当老大的动动嘴皮子即可。余下的事情,自有手下众将士前前后后的去忙和。而宇文成龙自己,则每日躲在行宫里和一众贴身丫鬟、干女儿和姽婳卫们玩双修鬼混。

宇文成龙这面没了动静,东突可汗俟利发自然也不会来找宇文成龙的麻烦。

实jì

上,俟利发此刻正麻烦缠身、自顾不暇呢!

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场败仗,折了十多万的突厥精壮,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其它各仆从部落之人,可俟利发自己的心腹部队也折损了不少。

于是,不可避免地,俟利发汗王之位的稳定性,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而威胁的来源,则是俟利发的弟弟,阿史那?咄苾。

趁着俟利发刚刚打了一场败仗,突厥各部对俟利发颇有怨言之际,咄苾悄悄地联合各部,趁着俟利发不备,发动叛乱,一举将自己的兄长阿史那?俟利发剁成了饺子馅。

随后,咄苾又趁机收编俟利发的部落,把其中的俟利发死忠分子全部干掉,自此,阿史那?咄苾所部终于成为了目前的突厥第一大部落。而阿史那?咄苾本人,也顺利地登上了东突可汗之位,史称,颉利可汗。

对于干掉自家兄长而等汗位这件事儿,咄苾那是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不但如此,咄苾还顺势接手了俟利发的女人,曾经的大隋义成公主。

说起这义成公主,也是个相当苦命之人。

早年,阿史那?咄苾的老爹,东突的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是心向中土的,当时的隋文帝以宗室女安义公主妻之。

可没过几年,安义公主就死翘翘了。

后来,染干被西突的达头可汗一通胖揍,抄家灭门,最终只带着几百个小弟逃命。走投无路之下,染干被长孙晟忽悠着入隋。

当时,文帝盘算着借助染干掌控突厥,就又把另一位宗室女封为义成公主,嫁给了染干。

随后,杨坚又命右仆射杨素率领大军西征突厥,把西突的达头可汗阿史那?玷厥,一通胖揍,最终帮染干恢复了东突的邪恶统治。

可惜的是,没过几年好日子呢,染干老头就死翘翘了!其子阿史那?咄吉世继位,是为始毕可汗。而按照突厥人的习惯,义成公主也就成了其子阿史那?咄吉世的女人。

咄吉世当了大概十年左右的可汗,便也跟着死翘翘了。随后,其弟阿史那?俟利发继位,是为处罗可汗。然后,义成公主又成了其儿子兼弟弟阿史那?俟利发的女人。

而俟利发呢,更是个短命鬼,当了可汗还不满两年,就被其弟阿史那?咄苾干掉了。

阿史那?咄苾当上了新任汗王后,很是自然地便接手了其母亲兼两任嫂嫂的义成公主,纳其为可敦。

于是,可怜的义成公主便以连续服侍父子四位可汗的记录,成为了史上最悲催的和亲公主!

比起其父阿史那?染干、两位兄长阿史那?咄吉世、阿史那?俟利发来,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更加的暴戾恣睢,更富有侵略性!

而且,为了树立自己身为可汗的无上权威,咄苾也需yào

打一场胜仗来振奋人心!

不过,当咄苾初步完成了对突厥内部的整顿之后,已经是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的时节了。

这个时候,草原上的母羊已经开始怀崽儿,马牛什么的也都忙着交配,就连突厥的那些棒小伙、大姑娘什么的,也都春情勃发、蠢蠢欲动!这可是关系到草原人今后一整年的生活问题,咄苾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乱搞。况且,这个时节就算南下中土,也是啥都抢不到,草原各部应该都不会赞同此举的!

是故,虽然心里很是着急,可咄苾还是不得不暂时按下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呆在草原上放牛、牧羊!

又过了两三个月,草原上的马牛羊什么的基本都已经配种完毕了,咄苾的心思便又活乏了起来,开始琢磨着,就算不即刻南下,也要给中原的那些斯文败类们添点儿堵啥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基情联合

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想南下中原,劫掠些金银珠宝、中途美女啥的以满足自己的骄奢淫欲,顺便再向手下各部酋长彰显一下自己的赫赫淫威。

不过,咄苾并不是那种满脑子肌肉只知dào

动刀子的莽夫。如果只是莽夫,咄苾也没可能干掉自己的兄长俟利发了!

当然了,咄苾也不是那种眼珠一转就能想出十个八个鬼主意的绝顶聪明之辈,这是由草原人的生活习性决定的!

凭着那不甚发达的脑细胞,咄苾琢磨了几个月,终于想出了个貌似不错的主意,那就是联合自家兄长俟利发的两个好基友,李渊和刘武周,合伙去抢那个大元王朝。

至于理由嘛,也很简单!

在咄苾心目中,兄长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兄长的基友,也是自己的基友!所以,咄苾有和李渊、刘武周联合的基础!

而把打劫目标锁定在大元朝身上,一来是因为突厥和大元有仇;二来则是,大元朝貌似是中土三国中最富裕的一个,抢起来才有油水嘛!

打定了主意,咄苾就派人拿着自己的可汗金箭去给李渊和刘武周俩基友传令,命他们洗好了尊臀,等候自己的宠幸。咄苾还扬言自己欲巡幸洛阳,让这俩基友随行伴架,随时准bèi

被临幸。

接到咄苾的令箭后,李渊老王八顿时就怒了!心道,“丫的,咄苾你个塞外蛮子,真是个傻叉!太傻天真了!”

“当初老汉我给你兄长俟利发小受,那是情非得已、情势所逼!如今老汉我坐拥关中已有三年,又吞并了凉州,已然兵强马壮,正是席卷天下的绝好时机!你咄苾不洗好了尊臀给老汉我当小受。反而得得瑟瑟地来捋老汉我的胡须,当真是,不知dào

死字儿是怎么写的!”

按照李渊的本意。当即就想召集人马,去漠北草原巡视一圈,让咄苾那蛮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朝上国的威仪!

可惜,以李孝基、李孝恭等李家嫡系为首的李渊手下一众大臣们却执意反对。言道大唐立国不久,根基未稳,北有刘武周虎视眈眈、东有宇文成龙雄霸天下。实在不宜在此关头结怨于突厥,请陛下务必存卧薪藏胆之志,隐忍为上,哪怕再次献出菊花,也在所不惜,云云。

被群臣这么一忽悠,李渊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又想起,联合突厥与刘武周,一起欺负大元,可是自己前不久才定下的国策,这个时候忽然就改口。有点儿朝令夕改之嫌。况且,以自家大唐的国力,真要是四面竖敌,只怕还真就有点儿吃不消!搞不好,那可就要亡国灭族,全家被人糟蹋丫!

寻思了半晌,最后,李渊老王八决定,暂时忍下了这口气,继xù

给咄苾这蛮子当小受!

于是,李渊便遣使回访突厥,很是谦卑地给咄苾送了一大堆的马屁,并言道自己已经洗干净了翘臀,只待咄苾前来临幸,云云。

李渊的狗腿表现让咄苾很是觉得满yì

,连带着,咄苾对此番南下的信心也暴涨了三分。

倒是另一个基友,并州刘武周的表现,让咄苾觉得很是气愤,因为,这厮竟然敢放自己的鸽子!

“岂有此理!刘武周这丫的,难道是翅膀硬了?胆敢如此对待本汗,哼哼!丫的,你等着,待到本汗南下之时,定安排一百八十个壮汉,把你丫的摆布出三百六十个花样来!让你知dào

什么叫做基情澎湃!”

就在咄苾碎碎地念叨着如何收拾刘武周的功夫,那出使并州的使者终于回转突厥,还顺带着,给咄苾带回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那就是刘武周病了!而且还不轻!也不知dào

能不能捱过今年!

原来,当初刘武周被宋金刚背着裸奔了两三个时辰,结果,很是不幸地被冻病了,持续发高烧不退!而且,由于当时正领军在外,又耽搁了几日,等到刘武周被宋金刚背回并州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好在刘武周还算身体不错,命也挺大,在大夫的全力医治下,竟然保住了一条小命。

可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刘武周这一病就是数月。

更主要的是,一直以来,刘武周打仗都顺风水水,就连李渊老王八那么强势,也照样被刘武周占了老窝,又堵着大门欺负了一年多!可如今,竟然在一个小小的涿郡城下翻船,而且还败得稀里糊涂,这对刘武周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心情郁郁之下,结果,刘武周的伤风病还没好呢,就又得了心病,险些就此挂掉。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咄苾虽然依旧心中不爽,可除了骂刘武周窝囊废之外,却也没啥好办法!最多也就只能祈祷那个不知长的啥样的长生天显一下灵,保佑那刘武周帮自己打劫完大元朝之后再死!

也不知是咄苾的祈祷显灵了,还是说刘武周真的命硬,亦或是被三家联手打劫大元朝的消息给刺激得生机勃发了,总而言之,自从咄苾的使者带来了联合攻打大元朝的命令后,这刘武周的病情竟然一天比一天的见好。等过完了春天,进入夏季后,这刘武周已经能在侍女的搀扶下,下床走两步了!

眼看病情渐好,刘武周的心思自然也就跟着活乏了起来,遂命自己手下的心腹重将宋金刚厉兵秣马,只等秋收完毕,就发兵雁门,和新任的基友主子阿史那?咄苾一道入侵大元。

三方厉兵秣马,准bèi

入侵大元,这么大的动静,宇文成龙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不过,对此,宇文成龙却并没有很是担心,只是传令给镇守洛阳的便宜大舅哥伍云召传旨一封,让他调集兵马,相机狠狠收拾一下李渊老王八。

同时,宇文成龙有命人飞鸽传书给汉中的宇文成都、李靖二人,告sù

他们,一旦李渊率兵进犯洛阳,就让他们二人去抄李渊的后路,争取一鼓作气拿下长安,让李渊老王八从此流浪要饭去。

而宇文成龙自己这面呢,除了吩咐幽州、冀州、辽东三地都整军备战外,宇文成龙本人,更是在夏季结束之前,便亲率三万大军,悄悄地出了雁门关,直奔关外草原杀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谋划奚部

大元三年夏,宇文成龙统兵三万,悄悄地潜出了雁门关。

不过,宇文成龙并没有第一时间杀向突厥,而是先去寻临近雁门关外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奚部。

奚部世居溪水河一带,不过,奚部的名称却并非来自溪水河。

原来,奚部的全称是厍莫奚,是沙子的意思,大概是说他们住的地方多风沙吧!

奚部位于雁门关外,与契丹部毗邻。

事实上,奚与契丹原本是兄弟部落,同属鲜卑族分支。

契丹部落主要是姓“耶律”一系掌管,而奚部则主要由“萧”姓统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萧太后,还有传说中的大侠萧峰,便是出自奚部。

此外,奚部与契丹部还有一个共同点,早年都是鲜卑六大部之一的宇文部的附属部落。后来宇文部因故离开祖地,这两部竟逐渐壮大,慢慢发展成了后来奚与契丹两部。

大业年间,契丹寇隋,惹怒了杨广,结果杨广派当时还是左卫大将军的宇文成龙北伐,把契丹部狠狠一顿收拾,男的被杀,女的被捋往中土。

据不完全统计,经此一役,最后草原上幸存下来的契丹人,连两百都不到,还基本都是因各种缘故散落在外之人。可以说,到了这一步,契丹算是基本族灭了!

听闻了此讯后,那些原本生活在契丹附近的,如奚、室韦、粟末、靺鞨诸部,尽皆被吓了个心胆俱裂!

以至于后来突厥再次征招草原各部南下入侵中原,这几个部落全都想方设法地推脱着不肯出兵。即便后来实在推脱不掉了,也只是派一些老弱病残出来应个卯而已,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而在所有这些游牧民族当中,这奚部算是最没有侵略性的一个!

因为,这奚部人最擅长的不是放牧。而是做生意!整个漠北草原上,一大半以上的生意,都是奚部人在经营。

此外。奚部人还擅长手工艺,草原上的各式大小马车、帐篷、民俗饰品什么的,也大都出自奚部。

此番宇文成龙把第一个目标选定为奚部,便是存了看能不能把当初自己宇文部的这个仆从部落再次收归麾下的心思。

毕竟。宇文成龙虽然残暴了一些,可总归不是嗜杀之人。

而且,人家奚部这些年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低调老实!理论上,奚部还是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滴!

而收服奚部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在于,奚部人对整个漠北草原的天文气象、山川地理、民风民俗之类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有这么一个近乎百事通的土著当向导的话,宇文成龙此番北伐应该会少走很多弯路!

不过,虽说存了收服奚部的心思,可宇文成龙还是决定。先打一下在再说。

盖因以宇文成龙对这些草原部落的了解,这般家伙,素来以强者为尊,若是自己不能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即便是投降了。这些蛮子估计也是三心二意,随时可能反水!

奚部虽然算是草原上有数的大部落,可人口并不是很多,也才十万多一点儿,控弦之士约有三万。当然了,若是穷兵黩武、不计后果、老弱病残齐上阵的话,也能凑出个六七万的人马来!

不过,按照宇文成龙一贯的风格,是不会和奚部正面硬碰的。

早就打探好了奚部的大致方位后,宇文成龙一行出关之后,便昼伏夜出,小心潜行,悄悄地向溪水河畔杀去。

杀到了溪水河畔不远,实地侦查了一番后,宇文成龙这才知dào

,原来这所谓的奚部,实jì

上并不是一个部落,而是十来个部落的大集合。只是由于这些部落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分属同宗,住的又相距不远,生活习性又基本相当,这才统一称为奚部。

而奚族各部中,最大的主要有五个:辱纥主、莫贺弗、契个、木昆、室得。

不过,这些部落虽然平素分开,可实jì

上相距并不算远,基本都盘踞在这溪水河一带。

原来,这些草原游牧民资根本就不会打井,只能就着河边逐草而居。

事实上,就算打那么一两口井,其实意义也不大。

要知dào

,一户奚部人家,即便是不擅放牧的,那也基本都要养上千只羊和数百头牛。这般情况,不说所别的,光是打水饮这些牲口,就能把人累个好歹的!

所以,这些塞外游牧民族大都是逐水而居,等闲不会到距离水源太远的地方去

亲自带人绕着溪水河畔上上下下地观察了半晌,宇文成龙这才带着众将悄悄地返回了自家营地,然后第一时间召集众将开会。

“奚族人共分十二个大小部落,多的约有两万多人,少的不足万人。全部奚族合起来,初步估计应该有十四五万人吧。这其中,能征惯战的精壮,大概能有三四万吧!若是全民齐上阵的话,凑出个七八万人也有可能。”

“敌人这么多的人马倒是不成问题,以咱们大元军的实力,这点儿蛮子还不放在眼里。关键是,这奚族十二部,沿着溪水和两岸分布,方圆只怕不下两百里。要是咱们不能一口将所有奚族十二部全都吃下的话,那些警醒之人必然有了防备,届时再想收拾他们,可就有些麻烦了!”

“而且,要想迫降敌人,这仗该打到什么程度也都要事先考lǜ

一下。”

“对此,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宇文成龙的话刚音落,那厢,宇文五宵小中的傻小子宇文元霸便咋咋呼呼地接口道,“这事儿还用商量么?干爹你说咋打,咱们就咋打!小爷我还就不信了,那帮蛮子,能有哪个禁得住小爷我一锤的!”

一旁的宇文元吉闻言也连忙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宇文元霸的拍马屁兼自吹自擂行为,宇文成龙很是不以为意,抬起爪子赶苍蝇一般地回道,“一边去!想不出主意就自己找墙角蹲着去!少在这添乱!”

便宜干爹发威,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两宵小顿时老实了起来,在宇文成龙那疑似残暴的眼神未必下,纷纷打着哆嗦、缩着脖子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看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二人被老爹训斥,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宇文颢玄三宵小尽皆满脸幸灾乐祸地掩口偷笑,不想,此举正被宇文成龙逮了个正着!

“笑什么!这是军前会议,所有人都要发言!你们三个,也一样!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把你们发配道火头军去,一辈子劈柴做饭!”

被老爹一番叱责,宇文三宵小连忙正襟敛容,半垂着脑袋,做满脸肃穆状。

“颢天,你是老大,你先说,这仗该怎么打?”

大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了片刻,宇文颢天这才又换上了满脸谄媚之色道,“老爹,依孩儿之见,这仗,咱们不如这般打……”(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分路夜袭

到底是沙场经验少,宇文三宵小支吾了半晌,也没整出啥像样的主意来,只是说了个偷营,却时间地点啥的都没安排明白。结于是,三宵小非常杯具地,被宇文成龙发配到火头军劈材、做饭去了。

不过,最终宇文成龙与众将商议的结果还是偷营。

所有三万余大军,总计分成了十三路。

其中五路人马都是各三千人,分别由秦琼、尉迟恭、程小胖、罗松、苏烈带领,任务是突袭奚族最大的五部:辱纥主、莫贺弗、契个、木昆、室得。

另有七路各两千人马,分别由罗成、王雄诞、王伏宝、薛万述、薛万淑、薛万钧、薛万彻带领,目标是余下的奚族七部。

最后一路则是总援军,由宇文成龙亲自带领,麾下包括一千姽婳卫,以及徐世绩所部的两千御林军,另外还有因为表现没令宇文成龙满yì

而没能领到任务的宇文五宵小。

对于没能被安排在首发阵容上,徐世绩心里颇有几分不舒服,不想却没宇文成龙看破。

“爱卿之才,在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非沙场对决、冲锋陷阵,却何必纠缠于些许小节?”

“况且,此番突袭奚部,十二路大军齐出,难免会出现些许差错。是以,身为各路总援军,为各方查缺补漏、相机决断,也是一件非常考验主将才智的差事,徐爱卿可莫要轻忽丫!”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徐世绩终于霍然开朗,连忙对宇文成龙躬身道,“小臣思虑不周,劳陛下费心,望岂陛下恕罪!”

“徐爱卿严重了!快快请起。军情紧急,现在便请徐爱卿带领两千人马。向溪水河下游一百里处巡察,伺机接应罗成等七路人马。还有,宇文颢天兄弟五人也调配给徐将军指挥。”

“陛下。五位殿下勇略非凡,正和在陛下身边护卫陛下周全……”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没等徐世绩把话说完,宇文成龙已然爪子一挥。很是霸气地一锤定音道。

旋即,宇文成龙又一招手,把宇文五宵小尽数唤了过来道。“即刻起,尔等就跟在徐参军身旁听候调遣。若是胆敢不听将令,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哼哼!仔细你们的皮子!”

被自家老爹这般威胁,宇文五宵小连忙小鸡啄米般地不停点头,做俯首帖耳状。

那厢,宇文成龙却没再理会宇文五宵小的反应。言语之间,便已经转身上马,带着一千姽婳卫,向溪水河上游急驰而去。

这却是宇文成龙要去接应上上游方向的五路人马。

十二路大军分袭溪水和上下两岸,方圆近两百里的十二个部落。虽然隋军都是骑兵,可等到所有军队都运动到位时,已经是丑时将尽了。

寅时三刻,一颗火红的烟花在溪水河上游升空,一直飞到二十余丈的高空后,这才“啪”的一声化为漫天的火雨。

旋即,沿着溪水河岸边,十二颗烟花次第升起。

总攻的信号已然响起,早已等得有些心焦的各路人马立即蜂拥而出,迅速点齐火把,跃马扬刀,直奔奚部营寨杀去。

做为游牧民族,奚部与草原其它诸部差不多,都逐草而居,是没有正规的城池营寨的,只有一个防野狼的简易栅栏。

这等防御,在元军严重,和没有差不多!

没费吹灰之力,元军便砍开了奚部外围的栅栏,旋即纵马而入,呼喊嚎叫着,将一支支的火把扔向奚族的毡帐。

不过,由于此番宇文成龙存了收服奚部的心思,故而并没有赶尽杀绝。虽然元军在放火,可并没有扔火油。

做为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牧民,奚部众人哪里见识过如此阵仗,第一时间便乱成了一锅粥,小孩儿的哭闹声、妇女的悲啼声,以及那些成年牧民乱哄哄的吵杂谩骂声连成一片,仿佛菜市场一般。

倒是有些个自恃勇武的牧民,也顾不得穿戴整齐,便第一时间拿起弓箭弯刀之类的事物冲出毡帐,试图奋起反抗,抵御这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强人。

可惜的是,对于大多数的奚部人而言,战争还是比较遥远的。

故而,此番突然遭遇战争治下,真zhèng

奋起反抗的只是极少数。而且,根本就没有组织,不成体系!这帮家伙,连个浪花都没能翻起来,便在元军的铁蹄之下化为红泥,滋润了草原大地。

唯有辱纥主、莫贺弗这几个奚族大部,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临危之际,竟然很快便有人开始召集牧民,成群结队地奋起反抗。

在此番跟随宇文成龙出征的众将当中,程小胖虽然武艺排不上号,可做为最早跟随宇文成龙的班底武将,程小胖的地位一直不低!而且,这些年来,跟着宇文成龙南征北战,程小胖也确实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此番,程小胖便又被宇文成龙陛下委以重任,那就是带三千人马去欺负奚部第三大部落,契个部。

劫营、放火,然后组团杀人!

这事儿,程小胖这些年可没少干,此番做起来,那也是顺风顺水又顺手!

带队冲进契个部的营寨后,仅仅一个冲锋过后,契个部内便升起了万点火光。

一口气把对契个部营寨完成了一次凿穿后,程小胖将手中的斧子一挥,转头命令道,“兵分三路,盘旋剿杀!”

话音未落,程小胖已然带着一千人马再次掉头,直往契个部的中军方位再次杀回。

其它两个千人队见状,虽然有些不甘,可却也不敢公然和程小胖争这头功,略一犹豫,便在两名郎将的带领下,沿着奚部营寨的内侧,左右包抄着,向来时的方位杀去。

三路大军如狼似虎,于路过处,又有上百顶的帐篷被点燃、绞碎,那些偶尔冒出的反抗实力,也在元军的倾力打压下,还没等成气候呢,便被元军冲散、杀败。

倒是程小胖的这一路中军,再次突杀回中军帐附近时,终于遇到了一点儿的麻烦。

“呔!何方毛贼,胆敢袭击我契个部落,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正纵马冲锋之际,程小胖身前忽然冒出了一彪的人马,看人数,约有两三百人。为首一员胡将,身长八尺,腰围八尺,整个人往那一站,俨然一座小型肉山似的。

“咝!咝!”程小胖见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道,“这厮的体格,只怕和老雄那厮,都又得一拼了,怕是不好对付丫!尤其是,这厮的身后,还有着好几百号的胡兵呢!这要是僵持下去,于我军大大的不利丫!这可咋办丫?”(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收编奚部

做为宇文成龙麾下有数的心腹众将,其实,程小胖的武艺一点儿都不高,三十六路天罡斧这小胖子只会用三招。

不过,这三招成小胖使得倒还算纯熟,勉强能唬住一般的三流武将。可眼前这个形状堪比雄阔海、阚棱、伍天锡之流的奚族蛮子,很明显,不在此列。

更主要的是,一看到眼前这蛮子的体格,程小胖就觉得腿肚子抽筋、大脖颈子直冒凉气,若非身后还有着一千元军跟随着,程小胖绝对已经第一时间转头跑路了!

胆怯归胆怯,可程小胖鬼主意还是不少滴!

知dào

自己不是敌将的对手,程小胖那是丝毫都不逞强,手中宣花斧一挥,程小胖便指着敌将,很不负责任地对身后军士吼道,“给我搞死他丫的!”

跟随程小胖的这一千军士里面,有着整整五百的背嵬军!

这些背嵬军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可以和程小胖放对的,虽然未必能胜,可打几个回合是没问题滴。要是有两名背嵬军齐上阵,收拾程小胖基本不在话下。三个以上用合击之法的话,欺负程小胖和揍孙子没多大差别!

虽然平均武力值颇高,可背嵬军最擅长的,却不是和敌人硬碰硬,而是玩特种战术!

比如此刻,元军距离前面那几百号奚族兵已经不过十余丈了,这个时候弯弓搭箭,似乎有些来不及。而若是硬碰硬地冲锋的话,以敌将那种凶残的体格,只怕会给元军带来折损。

当此关头,当先的一名背嵬军的校尉刀交左手自马鞍下掣出了一杆标枪,同时口中高呼道,“标枪准bèi

,射!”

随着那校尉一声呼喝。两百杆标枪铺天盖地,直奔前方那一小撮的奚族军士罩去。

做为草原蛮子,奚族部落向来信奉武力至上原则。平日里若有什么矛盾的话。最佳的解决方式也就是单挑。至于两军交锋,那就更是如此了!

而今,那名奚族巴特尔已经喊出口号了,在那帮蛮子们想来。眼前这些来犯的毛贼,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停下马来,通名报姓。然后挨个和他们奚族巴特尔玩单挑!

哪成想,对面的那些敌人太凶残了,根本就不理会巴特尔的单挑要求,直接就下了杀手!

猝不及防之下,近三百的奚族兵当即被两百杆标枪砸了个正着,当即死伤惨重,成了满地的糖葫芦。至于幸存的基本是十不足一!

而为首的那名巴特尔由于体形够大、目标足够显眼,当场被钉了十多根的标枪在身上,结果连哀嚎一声都没有发出,便瞪着俩莽牛般的眼珠子,倒在了当场。真个是死不瞑目!

眼见手下军士搞定了那蛮子,程小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跃马扬斧,很是志高气昂地一挥斧头,高声呼喝道,“跪地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这一小撮顽固份子覆灭后,契个部便没再出一个对元军有什么大威胁的顽强抵抗势力,结果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契个部便被元军搅了个乱七八糟、牛奔羊跳,眼见大势已去。又见元军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有那心思活乏的,便开始琢磨起投降之策来。

相比于程小胖的胆颤心惊、险险过关,其它几路人马的偷袭过程明显顺利了许多。

不论是王伏宝、王雄诞,还是罗家兄弟、薛门四虎,都属后来的降将,根基不稳,心里自然都憋着一股子的郁气,十分迫切地想要立下赫赫战功,给自己正名。

而此番众将所部又都是精锐,欺负的对象又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草原牧民,是以,战争开展的非常的顺利。破开栅栏、点燃帐篷,然后在趁乱冲杀,一切都开展得有条不紊。

等到奚族各部惊醒之后,营地大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这个时代的草原牧民们,平素就没啥纪律观念可言,如今突遭变乱,就更没啥组织了,一个个,各找各娃,各喊各妈,乱哄哄东奔西走、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至于秦琼、尉迟恭、苏烈、罗松等人,虽然偷袭的是辱纥主、莫贺弗等大部,可这些部落也只是人多一点儿而已,组织纪律比起其它部落强不了多少。而秦琼、尉迟恭等诸将又是沙场老手,所部又尽是精锐,欺负起这几大奚族部落来,那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约略两个时辰过后,等到天光放亮之际,溪水河畔的战事终于基本结束。

经此一役,元军攻斩杀奚族蛮子两万多人,另有总数达十三万还多的奚族人光荣地当了元军的俘虏。至于元军的损伤,相比于奚族,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总计还不到百人!

接下来的一整天,宇文成龙都没再继xù

行军,而是就地呆在溪水河畔休整,同时对俘虏的十余万奚族牧民进行整编。

宇文成龙的整编方式很粗暴,奚部妇孺还有牛羊马匹什么的,统统派人押解回雁门关内,等将来凯旋后再斟酌处置。至于那些奚族男子,身高超过车轮的统统整编成军,送上沙场。

结果,经过这么一番整编,宇文成龙麾下居然又多了五万六千多的人马!这几乎是占据了奚部男子七层以上的人数了!

这般折腾奚族,很显然,宇文成龙是存了让这帮家伙打前锋当炮灰的心思。

不过,比起真zhèng

的突厥主力铁勒部牧民,热衷于手工和商贸的奚部牧民明显温顺了许多。面对只有己方人马一半多一点儿的元军,这些奚族牧民们居然没想过反抗。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那些具有反抗精神的牧民都被干掉了的缘故!

人马一下子扩张了近来两倍,可宇文成龙却丝毫不感到有压力!

为了尽快掌控这五万多人马,宇文成龙把一口气派出了整整五千的御林军,以及尉迟恭、苏烈、王雄诞、王伏宝、罗家兄弟、薛家四虎等一众悍将!

在这些精兵强将的残酷镇压下,仅仅一天的功夫,斩杀了数以百计的不听话蛮子后,余下的那些奚族牧民便尽数被调教成了乖宝宝,已经能够随着元军的指挥进退有据了。

但元军对奚部的整训也基本就到此为止了,一则,宇文成龙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这帮家伙练成精兵;二来呢,这草原上风险太高,呆久了难免会出什么意wài



于是,当奚部人马初步成军后,宇文成龙便立即尽起八万多人马,直向北方杀去。这次,元军的目标是草原上的另一大部族,室韦。(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神奇的室韦

室韦,也称失韦,鲜卑语意为“森林”。

原来,这室韦族居住地附近有非常大的一片的原始森林,那里的名字叫做,大兴安岭,而室韦人也就因此获得了“林中人”的称号,最后索性便以“森林”为部落名称。

虽然号称“林中人”,可室韦人却并不是住在原始森林里,而是分散在大兴安岭的四周,大抵在西起额尔古纳河、北临外兴安岭、东跨嫩江、南至贝尔湖与太所河一线,这么一个方圆都有千余里的不规则方块区域内。

这片区域虽然不小,可最中间的部分却是南北向绵延两千余里、东西宽有五六百里的大兴安岭,真zhèng

可供室韦人放牧的,只有大兴安岭周边的额尔古纳河、黑龙江、嫩江等三大河流域。

受地域所限,整个室韦族是不可能全都聚居到一处的,而是分散为五个较大的部落群: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未但室韦、大室韦。

这其中,最大的部落群南室韦,自身就分为二十五各小部落,其它几个室韦部略少一些,大抵也都有十几个的小部落。

与突厥人略有不同,室韦人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游牧民族。

室韦人也从事农耕,可种植方式很粗放。

比如,室韦人居然放着强壮的牲口不用,而是用人拽犁耕地。室韦人的犁也不是铁制的,而是木制。其它农具也非常的简陋,大都是粗糙的木制品,故而室韦人的农作物产量极低。

而室韦人的主要生活来源,还是靠放牧、渔猎。

不过室韦人并不放羊,而是放猪!此外还有一部分牛,以及少量的马。

更不可思议的是,室韦人居然还过着半母系氏族社会的生活。比如,男子想要娶妻,就要先到女方家当三年的苦力!

这样的生产生活方式。导致室韦人的侵略性并不是特别强,和铁勒、契丹诸部相比较,这室韦人可以说是个老实孩子了!

由于背靠大兴安岭,又毗邻呼伦贝尔湖。以及黑龙江、嫩江、额尔古纳河等几条大江,室韦人的生活虽然并不富裕,可也不算特别艰苦。即便是遇到灾荒年景。也可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勉强度日,等闲并不会想着南下入侵中原。

可这个年代,以铁勒为首的突厥诸部称霸万里草原,其它各部不得不臣服于突厥人的赫赫淫威,而当突厥人想要入寇中土的时候,似室韦这种当小弟的部落,不论多少。也都得出兵响应一下。

所以,此番宇文成龙过来收拾室韦部,倒也不能完全说是冤枉了他们!

携八万余人马,一路气势汹汹向北而来,仅仅五天的功夫。宇文成龙所部人马便已经行出了千余里,一路越过原契丹人的领地,又跨过了太所河,来到了南室韦的领地。

南室韦主要聚居在嫩江、兴河、太所河一带,方圆足有五六百里。

这一带的地理位置相当的不错,向西有大兴安岭南北贯通,将突厥与南室韦分割开;向南则是南室韦与契丹的分界,东西走向的太所河;东向虽然没啥险要之处,可那面是靺鞨诸部,人口都非常的少,所有靺鞨诸部加起来还没南室韦人多,更别提和整个室韦族相比较;而南室韦的北面,则是同为室韦族的北室韦。

所以,一向以来,南室韦人的生活还算安定。

而几年前,契丹部为宇文成龙所灭,可以说,最后一个影响室韦发展的因素也被扫除了!

于是,南室韦,甚至是整个室韦诸部,都进入了难得的发展黄金时期。

当宇文成龙所部人马赶到南室韦时,这些室韦人正忙着准bèi

秋收冬藏呢!

由于农业种植技术太落后,即便今年年景不错,可这一年收获的谷物仍旧就不足以让室韦人坚持到明年秋天。

所以,如今的室韦人都在忙着修弓、磨刀、织网、造船,以便入秋后好进山打猎、下河捕鱼,争取在严冬来临前能够储备更多的食物。

可惜,元军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南室韦人平静的生活。

由于南室韦和鲜卑宇文部没啥故旧,这次,宇文成龙倒很是放得开,直接传令手下众将士,到了南室韦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打即可!

而且,打仗的时候,也不必拘泥于能抓多少俘虏的问题,但凡遇到胆敢反抗的,直接灭之!

宇文成龙的圣旨下得很是霸气侧漏,可真zhèng

到了执行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

当南室韦人看到汹涌而来的元军时,竟然没意识到是有敌人入侵,结果竟然还有许多彪呼呼的二货,还满脸笑容地恭迎接元军进入部落!

原来,这也是这些关外蛮子性格独特的一面:平日里,这帮蛮子淳朴好客,遇到有其它部落的人路过,都会真心实意地热情招待,一副安善良民之态;可一遇到灾荒年景,这些蛮子立即放下牧鞭,举起屠刀,四下里烧杀劫掠,其行为之残暴,简直就是比禽兽还暴戾恣睢!

此番前来攻打南室韦的人马中,打前锋的是秦琼、尉迟恭等将所统领的奚族各部人马。而为了加快打劫效率,宇文成龙依旧采取了多路分兵、齐头并进的策略,是以,到每一个南室韦部落的人马并不算多,只有五千的奚族人马。

大家都在漠北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些南室韦人自然看得出来的是哪路人马!

由于宇文成龙使坏,把奚族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尽数编入了队伍,于是,这个杂牌军那真个是精壮与老弱病残并存。

又由于武器不足,这些人里面,很多人还都是拿着把匕首、镰刀之类的家伙!而且,由于没有专门的后勤部队,许多室韦人都随身带着锅碗瓢盆、羊皮羊腿啥的!

于是,这队人马,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出来打仗的,反而更像是一群逃难的牧民!

更神奇的是,由于南室韦人知dào

奚族人善于经商,看到这般阵仗,还以为这是某个奚族大部举族出来行商呢。

漠北之地,纵横万里,地广人稀,寻常时节一年之内也难得见到一两伙儿得行商。而此刻,室韦人又忙着筹备秋季渔猎,正急切需yào

购进一批生产工具!

此时突然有这么大的一队奚族商贩驾临,对于室韦人而言,毫无疑问,那是相当于久旱逢甘霖了!

热情地将这群疑似室韦商贩的家伙迎入部落,又殷勤地奉上牛奶和猪头肉,为首的几位南室韦部的长老首领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尊敬的奚族客人,不知贵部此番行商,都带了哪些货物前来丫?”

看到对面的几个奚族人明显的一愣,那几名奚族长老连忙七嘴八舌地补充道,“贵客放心,我们室韦人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恃强压价,只要贵客提供的货物够好,我们一定给贵客一个满yì

的价格!”(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一章 室韦覆灭

南室韦人把元军统领的一众奚族兵当成了小商小贩,居然张罗着要和他们做生意,顿时把领军的一众元军将士雷了个外焦内脆。

虽然震惊,可以秦琼、尉迟恭为首的众武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之辈,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便很快恢复了镇定。

顺着南室韦人的杆儿,一众元军便爬进了室韦部落的栅栏营帐,又假借谈生意之名,把室韦部那些能做主的族长、长老什么的都召集到一处,然后,元军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在元军屠刀的威胁下,大部分室韦长老们都选择了投降,虽有少部分彪悍之辈选择了反抗,可在元军的绝对武力下,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便沉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没有了族长、长老的统领,南室韦诸部顿时成了一片散沙。不出半日的功夫,在便被元军斩杀了数千人后,太所河盼的八个南室韦部落便尽数落入了元军的魔爪之中。

接下来,宇文成龙倒是没有选择大开杀戒,而是如同对待奚族人那般,选择了对这些南室韦人进行收编。

以养猪、种田为生的南室韦人,性格上更趋近于中原人,很有些逆来顺受的特质。在元军的武力威逼下,群龙无首的南室韦人大都选择了投降,并很是逆来顺受地接受了元军的整编。

不过,南室韦的部落明显比奚族部落小很多,八个部落总计才有五万人多一点儿,剔除了妇孺后,元军也才新编出两万的军队。

至此,元军兵力一举突pò

十万。

携十万大军之赫赫淫威,宇文成龙一行仅仅休整了半日,便再次整军出发。一路往北,向嫩江流域扫荡。

能够让不幸的人感觉到快乐的,自然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加的不幸!

自从收编了两万南室韦大军后。原本的五万奚族兵一跃成为了二大爷,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宇文成龙所部的那些正牌元军。

有了这种优越感,再加上宇文成龙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这些奚族兵们体内潜藏的魔鬼便彻底释fàng

了出来。欺负起那些室韦兵来,比起元军还要残暴。而北上攻打南室韦诸部的时候,这些奚族兵也分外的卖力。若非有着元军的强力约束,只怕这帮奚族兵当真会干出屠村灭户的勾当来。

兵力上了十万,宇文成龙也不需yào

更多的大军了,攻村掠地之际也不刻意交代要留战俘,遇到那些抵抗顽强的部落之际,便任由那些奚族兵们肆意发挥。只有遇到那些较温顺的部落时,方才进行大规模收编。

随后的十天里。宇文成龙带领十万大军沿嫩江上溯千余里,连战五场,总计又平定南室韦十七部,北室韦九部,直抵黑龙江畔。

至此。宇文成龙麾下大军已经如同滚雪球一般扩张至十五万还多,而且还大都是精壮。老弱病残什么的,已经在历次征战之中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更主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元军终于能够完全掌控住手下这群收编来的炮灰兵了。

于是,宇文成龙做出了一个重yào

的决定,那就是分兵!

一路由徐世绩率领,麾下有王伏宝、薛万淑、薛万彻三将,另有包括四千元军为骨干的总计四万大军,一行向东,与自辽东出兵的王宣、刘弘基配合,共同清剿靺鞨诸部。

另一部由苏烈统领,麾下有王雄诞、罗松、薛万钧三将,以及总计四万的杂牌军,北向攻略深未但室韦、钵室韦。

第三路则是由尉迟恭为主帅,麾下有程小胖、薛万述、罗成等,共帅四万大军,向西攻打大室韦部。

最后一路则是宇文成龙所部的背嵬军、姽婳卫,以及由秦琼和宇文五宵小统领的二万余大军,暂时驻扎在黑龙江畔,作为三路大军的总援军,居中策应。

出征的三路大军之中,最先见功的是北向出击的苏烈部,盖因此刻的元军距离距离深未但室韦最近。

而且,深未但室韦虽有十余个部落,可人口总计不到七万,精壮人口也只有两万左右。在元军的绝对实力碾压下,深未但室韦很快土崩瓦解,在被斩首近万后终于举族投降。

随后,苏烈以雷霆手段完成了对深未但室韦降兵的整编,然后迅即出发,再次以雷霆之势杀向钵室韦。

居住在外兴安岭脚下的钵室韦,人口尚且没有深未但室韦多,不过,相比于打渔为生的深未但室韦人,更擅长打猎的钵室韦人的战斗力明显高上一截。

可惜的是,高出的这么一点儿战斗力根本不足以弥补绝对人数上的差距,更可况,苏烈、王雄诞等可都是沙场宿将,行军打仗的本领钵室韦这些土著是拍马难及的。

一场恶仗之下,除了极少数的钵室韦人钻入深山老林得以逃脱外,其它钵室韦人要么战死,要么当了元军的俘虏。

最主要的是,钵室韦几乎全部的妇孺都落入了元军的手中!如此,剩下的那些钵室韦余孽,若是不想和深山里的野狼、猴子什么的交配的话,便只剩下搞基一途,想要继xù

繁衍出一个钵室韦部来,可能性却是几乎为零了!

虽然没能尽全功,可剩下的那点儿钵室韦余孽,已经可以断定翻不出啥浪花来了,苏烈这才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名手下将士押解着两大室韦的总计近十万的妇孺,浩浩荡荡地南下黑龙江畔,与宇文成龙等人汇合。

而这个时候,尉迟恭所部人马,一路沿着黑龙江溯流而上,也终于赶到了大室韦领地。

比起南北室韦之流,大室韦由于毗邻突厥,常年受铁勒诸部的侵扰,故而民风上要彪悍许多。

可惜的是,由于同样的原因,大室韦的人口发展也一直比较缓慢,十几个部落加起来,总人口才不过五万多一点儿,控弦之士不满两万。

对于这种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的对手,尉迟恭也同样没采取任何的阴谋诡计,直接摆开阵仗,明目张胆地对着大室韦各部碾压了过去。

一场大战,杀敌一万,自损七千。最终,尉迟恭所部勉强算是获得大胜。不过,收编了大室韦残部后,尉迟恭所部人马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几千。此外还缴获了大室韦部妇孺三万余,另有生猪、马牛等牲畜总计十余万。

就在尉迟恭带着一应人马雄赳赳气昂昂地沿黑龙江顺流而下的时候,徐世绩则正带着所部三万人马,艰苦地在千里黑河平原上纵横驰骋。(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二章 白山黑水

靺鞨部,又称貊貉,是由貊族与貉族两大部族融合而成,世居白山黑水之间,以养猪、种粟麦、渔猎为生。

最初,靺鞨有数十个部落,可由于常年受高句丽、契丹、室韦等袭扰,再加上社会生产力低下,小部落难以维持生计,遂逐渐融合为七大部落,即黑水靺鞨、白山靺鞨、粟末靺鞨、伯咄靺鞨、安车骨靺鞨、拂涅靺鞨、号室靺鞨。这其中又以黑水、白山、粟末三部落较大。

黑水靺鞨世居黑水河(黑龙江下游)畔,白山部则住在长白山下,粟末部则是因其所居地的粟末河(第二松花江)得名。

大业初年,高句丽兴兵东进,攻打大隋不成,后转而北上欺负起了粟末河畔的粟末靺鞨。

这个时候,粟末靺鞨成了靺鞨七大部中的骨干部落,而粟末靺鞨当时的统领突地稽,也是所有七大靺鞨部落所共尊的名义上的总瓢把子!

不过,突地稽虽然统领着七大靺鞨,可实jì

上手下的小弟并不算多。

粟末靺鞨自身有人口三万多一点儿,即便是全民皆兵的话,也才能召集起不到一万的小弟!至于其它几个靺鞨,就更少了。七大靺鞨的精壮全部加起来,大概也就是四五万的样子!

虽然人口少,可七大靺鞨所占的地盘,东西宽有八九百里,南北长近两千里,比整个高句丽半岛还要大上近一倍。

如此带来的必然结果就是,靺鞨七部的人口那是相当的分散!危机之际想要合力应对,其难度那是相当的大!

而靺鞨部的邻居,高句丽,虽然地盘很小,可人口却上百万,总兵力也有十数万。一次派出个三五万人出征,问题并不算大!

此番征战的结果没有丝毫意wài

,以靺鞨诸部被高句丽欺负得痛哭流涕而告终。

被高丽棒子欺负得苦了。突地稽痛定思痛,决定找个强dà

的干爹当靠山。

靺鞨部的东面是大海,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南面是世仇高丽棒子。这三个方向自然是不用考lǜ

的了!

正东方向则是貌似比靺鞨部还野蛮的契丹与室韦,似乎这两家都不可依为靠山!

如此,便只剩下东南角这个方向那个天下第一天朝上国。大隋了!

突地稽很有决断,说投降就投降,打定主意后就第一时间和大隋联系,得到杨广的允诺后便直接率领麾下粟末靺鞨部的万余人迁入大隋的营州。

对于外番来朝这种事情,杨广还是很喜闻乐见滴,不但让人把粟末靺鞨诸部尽数安置在柳城,还给突地稽封了个辽西太守、金紫光禄大夫。

后来。杨广三次征伐高丽时,这突地稽都有带着近三千的靺鞨军士跟着杨广出征来着。

之所以就这点儿人马,却是因为并非所有的靺鞨都跟着突地稽入隋了,而是只有粟末靺鞨的一部分人马。

至于其它几大靺鞨,还有粟末靺鞨的另一部分。则继xù

留在了白山黑水之间,还曾经一度给高丽棒子当起了附庸。

等到高丽棒子被宇文成龙灭族后,余下的这些靺鞨们便成了没娘的孩子。

而今,徐世绩和自辽东出兵的王宣要征讨的,便是这些遗留在白山黑水间的靺鞨。

由于生活条件恶劣,几大靺鞨素来民风彪悍,号称“靺鞨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原来,这靺鞨诸部,便是女真、鄂温克、鄂伦春等族的前身。由于生活条件最恶劣,故而养成了比突厥人更彪悍的民族习性。

可惜的是,靺鞨诸部虽然彪悍,可人数太少,又住得太分散。

似粟末靺鞨这般所谓的靺鞨第一大部,虽然总计有三四万人,可实jì

上并不是全都住在一起,而是又分为厥稽、忽赐来、窟突始、悦稽蒙、越羽、步护赖、破奚、步步括利凡等八个小部落。平均算下来,每个小部落的人口才不过四五千人。

最关键的是,靺鞨部落基本处于半奴隶半封建甚至半原始半奴隶的社会状态,生产条件极为落后,鲜有铁器。而靺鞨部的作战方式更是相当的原始,所谓战争不过就是一窝蜂的拿着刀枪棍棒往上冲而矣,既没有不通战略谋划,也没有啥战术手段!

所以,当徐世绩领着四万大军,一路沿着黑水河顺流而下,可以说是一路势如破竹,就把黑水靺鞨诸部尽数给端了!

不过,徐世绩却一点儿都部感觉到轻松,因为,要跑的路实在太远了!

黑水诸部这三四万人,分为十多个部落,分散在黑水上下游相距千余里的两岸。即便不计算搜索敌人、作战及战后整编的时间,光是这一来一回的跑路,马不停蹄的也要跑上半个多月呢!

更何况,战后还要押送战俘,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物资什么的!

故而,尽管这一路上没经lì

什么大的阵仗,可等到徐世绩清剿完黑水靺鞨再回转到黑龙江上游的完水流域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即便如此,还是徐世绩先抛下了那些押送战俘的队伍自行赶来的!

而这个时候,尉迟恭、苏烈所帅的那两路人马都已经满载而回,就连王宣、刘弘基二人,也已经清剿完了粟末、白山诸部,带着一队辽东人马,跑来向宇文成龙献功。

仗着跟随宇文成龙的时间比较早,献功完毕,王宣、刘弘基二人就赖在宇文成龙身边不走了,非要跟着宇文成龙去征讨突厥。

而且,二人还遍了一堆相当冠冕的理由。

这二人言道,靺鞨诸部被消灭后,辽东周围就再没有任何的敌对势力了,所以根本就用不着派太多人马驻守,随便扔个偏将在那儿就可以了!

此外,现在宇文成龙麾下人马虽多,可里面的异族份子太多,一旦这些人存了什么怀心思,实在是不安全!王、刘二人虽然只带了三万人马,可都是精锐,而且队伍的骨干都来自江南大学堂,对宇文成龙绝对的忠心耿耿,能力更是没的说!似出征突厥这种大事儿,多带些这种自家人马,那绝对是十二万分有必要滴!

考lǜ

到这二人渴望立功的迫切心情,又想着眼下自己麾下这十五万大军的队伍确实有点儿畸形,宇文成龙便将王宣、刘弘基二人暂时留了下来,仅仅是命二人分拨出五千人马押送战俘回国。

待到徐世绩所部也凯旋而回后,宇文成龙又命众将把所有的俘虏兵全都打乱了重新整编一番后,这才带着总计二十余万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而行,直奔突厥铁勒部扑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三章 九姓铁勒

收编了奚族十二部、室韦五大部、靺鞨七大部之后,宇文成龙麾下的异族兵马总数已经高达了十五万还有零头。

之所以有这么多大军,却是宇文成龙把这三族绝大部分男丁都强征入伍了,具体的招人标准就是,身高超过车轮的男性。

之所以这么折腾,一来是宇文成龙征讨突厥需yào

炮灰;二来则是因为这三大部族的人口全都加起来,实在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全都拉回大元,一旦出了什么乱子实在太过麻烦!

于是,宇文成龙这才一股脑的将三族的大部分男丁都征进军队。

这十五万大军中,奚族目前还剩下四万多一点儿,基本都是青壮;室韦部有近八万,大部分是青壮;靺鞨部三万多一点儿,青壮居多。

这些异族兵虽然声势浩大,可其作用基本还是相当于炮灰,真zhèng

能够让宇文成龙依为屏障的,还是那一万六千的背嵬军、一千姽婳卫,以及总数四万的大元正规军。

携二十余万大军的赫赫淫威,宇文成龙命众军士仅仅带了些的烤羊肉、卤猪肉什么的,一路轻装疾行,沿着完水河朔流而上,绕过大兴安岭,进入了黑龙江的两大发源地之一,石勒喀河流域。

至此,元军正式进入铁勒部的地盘。

所谓铁勒,其实并不是指某一个具体的部落,而是漠北草原上,除突厥以外的所有突厥系民族的统称。

铁勒诸部主要由九个大的家族掌控着,故而又称九姓铁勒。

以九姓为骨架,铁勒主要分成九大部落,回纥、仆骨、同罗、拔野古、思结、契苾、浑(皋兰);拔悉蜜、葛逻禄。九大部麾下又各有十数到数十个不等的大小部落。

事实上,突厥也并不是一个部落,而是所有突厥系部落的统称。突厥的嫡系早年本是柔然部的仆从部落。在柔然部里充当炼铁奴的角色。后来这一部落迁往金山(今阿尔泰山),因金山形似“兜鍪”,俗称“突厥”而得名。

后来。柔然被北魏打败,柔然所属诸部也跟着树倒猢狲散,突厥部这才趁势脱离了柔然部的奴役统治,走向自主发展的道路。

而突厥真zhèng

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却是在其兼并几个铁勒大部之后。通过吞并铁勒诸部,突厥先后人口五万余户,真zhèng

成为了漠北草原上有数的实力派部落。

也正是因为从侵略之中尝到了甜头。所以突厥部的侵略性非常的强。几乎是历代突厥可汗,都孜孜不倦地努力着对草原诸部进行吞并蚕食。

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突厥便从一个小小的仆从奴隶部发展成为了草原第一大部落,最盛时期,其领地东西长有万余里,南北向的宽度也不下五千里,总面积比起真个大隋的国土来。也是不相上下的!

虽然领土扩张得极快,可突厥本身的人口增长实jì

上并不是非常的多,主要还是靠吞并铁勒诸部人口来维持高速的人口扩张滴!

故而,铁勒和突厥诸部之间,实jì

上是很难分得那么仔细滴。只是因着各部平日里与和突厥王族阿史那部落关系的远近。这才勉强分出了嫡庶的差别。

对于突厥可汗而言,嫡系部落那是自己的亲儿子;至于其它依附于突厥的诸部,很明显那就是捡来的便宜儿子,属于那种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抓过来踹两脚、扇几巴掌的那种。

事实上,突厥人对待铁勒这个便宜儿子,也确实是一点儿都不心慈手软!

几番争斗之下,突厥便把铁勒诸部欺负得哭天抹泪地一再北迁、西移。

其中以契骨为首的几个铁勒部落最后跑到了贝加尔湖流域一带的冰天雪地上放羊,后来发展成了今天的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等国。

另有以回纥为首的一部分铁勒部则西迁越过瀚海,后来演变成了如今的维族。

还有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铁勒大部,薛延陀,因为死守着老窝不肯搬家,在东、西突及大隋三大势力的夹缝中艰难求存了几十年,最后终于被灭国,其地盘也成了大隋领土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为这些缘故,特勒诸部和突厥的关系比较纠结,时而充当突厥的爪牙打手,时而又为了自身部落的生存而奋起反抗突厥人的残暴统治。

早在大业初年,铁勒中的两大部族,契骨和回纥两部,就曾经联合起来反抗突厥阿史那部的邪恶统治。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突厥人太过强势,不是铁勒诸部可以抗衡的。

结果铁勒诸部兵败后不得不再次北迁,以躲避突厥人的锋芒。

不过,这一战中,回纥、契骨两部也打出了自己的威风,让突厥人受创不轻,故而在铁勒诸部中积累起了不菲的声望。

而这个时候的突厥人,眼见中土出现动荡,正瞪着俩冒蓝光的眼睛觊觎中土呢,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理会铁勒诸部。

于是,以回纥、契骨为首的铁勒诸部终于赢得了一口喘息之机,进入快速发展的通道。

如今,宇文成龙率部进攻突厥,所选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突厥部的便宜儿子,铁勒诸部。

自黑龙江朔流而上,进入其两大源流之一的石勒喀河流域,然后再向西狂奔两千余里,沿路顺手扫荡了一些杂鱼小部落后,宇文成龙所部大军终于来到了贝加尔湖畔。

这里居住着九姓铁勒中一支,契骨部所属的骨刺干部。

做为契骨部的的附属部落,骨刺干部虽然几乎占据了整个的贝加尔湖地区,可实jì

上,骨刺干部的人口并不算很多,各大小部落加起来,也还不到十万人,青壮之士约有三万。

骨刺干部的这点儿人马自然是没法和宇文成龙所部的二十万大军相抗衡的!在元军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三日之后,骨刺干部便成为了历史,剩下的,便只是万余被编入了元军的骨刺干牧民,还有数目约有五六万的骨刺干妇孺。

按照宇文成龙原本的计划,在贝加尔湖畔休整几日,养足了精神后,便率军南下,千里疾行,奇袭突厥牙帐。

这般计划,风险很高,但若是成功了的话,收益也是相当的可观。当然了,如果不幸失败,结果也肯定是非常的杯具。

就在这个时候,行军参谋徐世绩、苏烈以及秦琼、尉迟恭等众武将联手炮制出了一份新的作战计划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四章 东西二突

突厥人准bèi

南下入侵中土了!

篡位以来,东突可汗咄苾可使尽了手段,拉拢一批、消灭一批、打压一批,终于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可汗之位。

不过,草原人的性格向来是强者为尊,咄苾要想真zhèng

坐稳这汗王之位,还需yào

一场大的胜利来稳定人心。

于是,很是自然而然地,咄苾便把目光转向了中土的大元王朝。

早在开春时节,咄苾就已经派人和李渊、刘武周两个联系,三方约定好了共同出兵伐元。

而今,眼看行将要到秋季,正是出征沙场的好时节,咄苾遂命人传自己的可汗金令召集草原诸部到咄苾的可汗牙帐开会,共同商议出兵事宜。

当然了,咄苾能够号令的,只是东突诸部,及其附属的九姓铁勒。

这些部落,平素都分散在方圆四五千里的草原上,咄苾可汗想要将之尽数召集起来,没有个个把月的时间,怕是难以办成滴!

就在咄苾牛气冲天,轰轰烈烈地召集大军之际,东突的隔壁,西突份子统叶护,也在厉兵秣马,准bèi

着东侵之事。

和东突的咄苾差不多,西突的统叶护也是才当上可汗不满一年。

与东突不同的是,西突很早以前,便已经归附中土。统叶护的前任,其兄长射匮可汗,便是借着大隋的势力才登上汗位的,也曾接受过大隋的册封。

射匮可汗励精图治十余年,终于平定了西突诸部,不但如此,还把流浪到西域的铁勒诸部尽数兼并了。

至此,西突总计拥有控弦之士数以十万计,实力比起东突来,也是只强不弱。

一年多之前。射匮可汗去世,其弟统叶护继位为西突可汗。

继位之后,统叶护便继承了西突一贯优良传统。敌视东突,亲近中土。派人和中土的大唐王朝联系,还给李渊老王八送了些的稀奇古怪的贡品,如仙人掌、胡杨木、鸵鸟蛋等。

收了这些礼物。李渊老王八那天朝上国千古一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遂随手搬空了半个国库,以结好西突。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西突和大唐,二者之间未必就没有收拾对方的心思,只是眼下双方心里都没底,不敢动手而已,这才造成了眼下这种表面河蟹的局面。

貌似结好了大唐之后,统叶护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联合大唐。去欺负东突的咄苾那孙子!

东、西突原本是一家,都是阿史那家族掌权,只不过后来因为皇位继承的问题闹翻,最后双方各领一部人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去了,这才形成了如今的东西二突并存的局面。

虽然原本是一家。可因为以往的宿怨难消,东西二突都存了吞并对方的心思。

如今西突眼见结了一大强援,遂厉兵秣马,准bèi

去找东突的咄苾一决高下。

连年征战,而且最近几年每次入侵中土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如今东突的人口,尤其是青壮年损失比较严重,兵力早非以往强盛时可比。

因此,当咄苾听说统叶护打算和李渊老王八联手来讨伐自己,顿时便慌了神。

好在咄苾也不是吃素的,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咄苾很快便有了计较。

咄苾先是派人给西突的统叶护去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叙兄弟之义,随后,咄苾又祭出了入侵中土大元的杀招,言道,只要此战成功,战利品统叶护可以拿大头,咄苾只要一小半,此外再匀出一点儿汤渣给李渊和刘武周即可。

与此同时,咄苾由又派人送信给好基友李渊,言道咱们是神圣的基友,情比金坚,可不能因为统叶护那败类而坏了基友之情!如果李渊实在不愿意当小受,咄苾可以牺牲尊臀,奉献一下老雏菊,云云!

咄苾开出的这些条件确实击中了统叶护和李渊的软肋,收到咄苾的信后,二人便基本都息了去欺负咄苾的心思。

随后,统叶护又与李渊老王八眉来眼去地勾搭了一番,最后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先去欺负大元王朝,回头再慢慢地寻咄苾的晦气。

打定主意,又商量好了诸般细节后,统叶护和李渊便各自囤粮聚草、磨砺以须,只待入秋后便进军中土。

刚刚在贝加尔湖畔欺负完骨刺干部,宇文成龙等人便收到了咄苾可汗在征招兵马的消息。

据此,秦琼、徐世绩等人拟出了一份作战计划,那就是,让咄苾闹腾去,等他们人聚齐了,开始往中土进军了,咱们在从后面抄他们老家去!

正常而言,这各计策算是不错,可圈可点。只是,相较于眼下宇文成龙等人的状况,却有点儿不大合适。

盖因宇文成龙所部人马之所以能够横扫室韦、靺鞨及铁勒诸部,靠的就是快速奇袭,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可时间一长了,消息走漏却是必然的!

而这二十余万人马长时间停留在一处,一旦被咄苾发xiàn

,那可就是个不小的麻烦!正面硬碰之下,就算能胜,估计也是惨胜,实非宇文成龙所乐见!

此外,这贝加尔湖一带的天气,也实在让宇文成龙担心。

如今才是初秋时节,便已经开始冰雪覆盖了,一旦入了冬,极寒之下,元军的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尤其是那些来自大元本土的士卒,冻伤甚至冻死,都是很有可能滴!

把自己的顾虑和众将说了出来,秦琼、徐世绩等人闻言大感有理,纷纷送出一筐又一筐的马匹,高呼陛下圣明,云云。

挥手止住了这帮子有向佞臣发展趋势的武将们的谄媚之言,宇文成龙又和众人商议了半晌,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既然是来抢劫的,那就绝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所以嘛,眼下大家最重yào

的任务,就是继xù

马不停蹄地洗劫草原诸部!争取在咄苾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多地,把草原部落烧光、杀光、抢光!

鉴于气候与地理的缘故,元军的抢劫方略就是先北后南,以突厥牙帐为中心,先远后近,逐渐缩小包围圈!最后在一举突袭突厥牙帐,争取把咄苾的家底儿彻底查抄干净,让咄苾等蛮子从此只能靠卖菊花为生!(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五章 开始回程

没有理会正自准bèi

联手入侵大元的东西两突,宇文成龙带领着二十余万大军,兀自我行我素地玩着游击战术。

又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宇文成龙便完成了对东突势力范围内铁勒诸部的清扫。

由于铁勒诸部素来受突厥本部欺压,故而当宇文成龙喊出了携手对抗突厥的口号后,铁勒诸部在落败后,很是没有心理压力地便接受了元军的整编,然后一个个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地跟着元军,准bèi

南下去欺负突厥人。

至此,宇文成龙麾下的大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许多,总人马数已经高达二十五万。

此外,还有俘获的各部妇孺总数也有十余万,另有牛羊马匹数以百万计。

带了这么多的拖油瓶,不可避免地宇文成龙大军的行军速度开始放缓了下来。

不过草原人就算妇孺也都能骑马、赶车,速度虽然比不上骑兵突袭,可在草原上日行百里,还是基本能够做到滴。

携二十五万大军的赫赫淫威,宇文成龙终于开始对突厥嫡系下手。

不过,宇文成龙却没有选择直击东突牙帐,而是选择了兵分两路,沿着东西突交界处的金山一路向东南而行。

金山东侧的一路由宇文成龙自己亲自统帅,所部十五万大军,押着所有的妇孺及牛羊马匹等,一面南行一面顺手把东突边界五百里范围内的数十个小部落给清理了一遍。

金山西麓则是由尉迟恭、徐世绩等所统领的十万大军,这一部人马的任务是把清扫金山左近五百里范围内的西突大小部落。

这般做法宇文成龙是经过精确计算的。

金山距离东突牙帐和西突王庭都约有一千五百左右,元军只扫荡金山左右各五百里的范围,既可以让东西两突都感觉到肉痛,又不至于让两突可汗过早的得到警报。

若是运气好的话,甚至还有可能挑逗得东西两突没等出兵呢就自己先相互掐起来。

宇文成龙的计划还算不错,实施的过程中也没出现什么大的纰漏。直到十余日后东西两路大军再次在金山南麓会师,也没发生什么意wài



当然了,这两路人马的收获也并不算很大。

盖因这一直以来。东西两突之间都是冲突不断,两突边境的突厥部落非常的少,还大都是一些零散的小部落。而且,突厥本部不必铁勒诸部。基本没有被收编的可能。

所以这一路行来,两路二十余万大军加起来,也才只是清理了五六万的突厥人。顺带着俘虏了大抵相当数目的妇孺,倒是牛羊马匹之类的数目还算不少,加起来总计有百余万。

再次合兵一处后,宇文成龙便没再继xù

骚扰东西二突,而是选择了回兵中原。一来,此番抢劫所得比较丰厚,已经到了影响行军的地步;二则。严冬即将到来,漠北的气候将变得更加严酷,那些元军嫡系只怕有些难以适应。而且,东西突连同大唐等四路大军携手进犯大元,值此关头。也需yào

宇文成龙回转中土稳定人心。

至于回军的路线,宇文成龙却没有走雁门关方向,而是选择了继xù

南下,进入西凉,经张掖、武威、西平、金城、陇西诸郡,最后进入汉中。

选择这般行军,自然是因为宇文成龙听说了李渊正谋划着与东西突联合进犯大元,故而想顺道祸害李渊老王八一下。

自金山脚下出发,绕过时罗漫山,向东直抵冉水,然后再顺流而下,宇文成龙率部疾行十余日,终于抵达张掖郡。

这个时候,已经是临近中秋时节。

而草原上,东突可汗咄苾、西突可汗统叶护也终于完成了大军的集结。

东突的咄苾折腾了几个月,又凑齐了二十万的大军。而西突的统叶护,却比较牛叉,居然很是轻易地就召集了三十万突厥兵。

原来,虽然西突这些年一直都受到东突的打压,可西突向来亲近中土,其北面的铁勒诸部又已经完全被西突吞并,而且,目前为止,西突也没有向西侵略波斯,所以,目前为止,西突的敌人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东突。

而东突呢,咄苾、俟利发、染干这几任可汗,都孜孜不倦地南侵大隋、北掠铁勒、西犯西突,可以说,除了咄苾的两个好基友李渊和刘武周外,东突四面皆敌。更主要的是,这几年,东突虽然没少在中土抢劫,可由于连番被宇文成龙欺负,东突的青壮人口减员极多。

因此,原本一直处于被欺负地位的西突,竟然一下子就召集起了比东突还多的人马!

不过,此刻的咄苾和统叶护还都没意识到这个形势的转遍,如今,二人都正在为另一宗事情发愁呢!那就是,自己麾下,居然有小弟的部落被人洗劫了!而且,还洗劫得非常的彻底,连根羊毛都没剩下!

“一定是统叶护那狗娘养的干的好事儿!”

这是咄苾可汗闻讯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没办法,谁让被抢的部落离西突不远呢!

“丫的,这肯定又是咄苾那王八蛋在搞事儿!那小娘养的家伙,就从来没干过一件人事儿!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情,非咄苾莫属!”

另一厢,西突的统叶护可汗也是大抵如是心态。

“可汗!咄苾那厮太狠了,居然把阿尔泰部落的人全都杀光了!连根羊骨头都没剩下!这次,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咄苾那羊日的一点儿厉害,让他知dào

咱们西突人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丫!可汗!正好诸位兄弟都在,咱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搞不过咄苾那杂碎!咱们现在就去找咄苾那厮讨个说法去,他要是敢赖账,咱们直接就搞死他丫的!”

“为阿尔泰部的兄弟们报仇!搞死咄苾!”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这统叶护的出征动员大会刚刚开到一半,性质便自动转变成了诉苦兼复仇誓师大会。

被东突欺负了这么多年,统叶护自然也是心中窝火,此刻被手下的一众酋长们这么一煽动,统叶护也不禁动了几分的心思。

但身为西突的可汗,统叶护要考lǜ

的问题更多,比如:实力问题,以及中土大唐的反应,等等。

此外,统叶护还隐约之间觉得,这事儿,似乎,并不像大家说得那么简单!只是具体如何,统叶护也心里没底!

琢磨了半晌,统叶护这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待到众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这才沉声开口道,“都别吵!这事儿暂且先放下!咱们先按照事先的约定,出发去中土,与大唐陛下回合。”

“可汗!那阿尔泰部兄弟们的仇怎么办?”

“哼!急什么?只要咱们能够取得大唐陛下的支持,他一个咄苾又算什么东西?好了,就这么着吧,大家都回去准bèi

一下,明日开始启程出发,进军中土!”(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六章 突厥来犯?

被东突欺负了十数年,如今西突虽然兵强马壮,可统叶护依旧心里没有底气,一门心思的想和大唐联合之后再去找咄苾报仇。

另一厢,咄苾也同样在谋算着统叶护。

“统叶护小儿!胆敢如此欺吾,当真是岂有此理!若非南下之事干系太大,某家要你好kàn

!不过嘛,待到南征之后,嘿嘿……”

这二人倒是都没想过是否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这倒不完全是因为这二人脑子不够,而是因为,就算没有宇文成龙从中作梗,这二位也是迟早要打起来滴!只是看打到什么程度而已!

与此同时,关中的大唐陛下李渊老王八,也在绞尽了心思的谋划着。

“东西两突加起来,最少能出动五十万人马,甚至,若是他们发动举国之力的话,拉出百万大军来也并非不可能。而我大唐方面,现在也能抽调出二十万大军,并州的刘武周,应该也最少能出兵十万。如此,总计就至少有了八十万大军,甚至还会更多!”

“而大元方面,听说总计才有五十万的兵力,而且还要分驻各地。似江都、岭南、成都、苏杭、山东、冀州等要地,应该最少都要有两三万的人马驻守。除去这些,大元方面能抽调出四十万人马便已经是极限了!而若是元军一口气抽调出四十万大军,则内地诸郡便基本无兵可守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统叶护取汉中,老汉我袭函谷,刘武周掠冀州,咄苾攻幽州,此为四面开花之策。如此,就算那宇文成龙有三头六臂。也难免顾头不顾腚。”

“而我们这四面大军,只要有一方获胜,则大元必亡。”

“唯一可虑的。便是东突的咄苾那蛮子!这厮贪得无厌、暴戾凶残,实在是个大麻烦!好在还有统叶护那老实孩子可以利用一下,凭朕的手段,让他们狗咬狗去。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届时,只要老汉我再收拾了刘武周,这万里江山。便尽归我李渊所有了!哇哈哈哈……”

想到得yì

之处,李渊老王八不禁发出了夜枭般的浪笑声。

可惜的是,李渊的好心情没维持几天,添堵的人就来了!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在西凉整军的菊花李二派来的信使,据那信使报gào

,有突厥兵来犯西凉。目前已经攻占了张掖、武威二郡。这信使来时,那些突厥兵正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向西平,此刻只怕西平都已经不保了!此番李二给李渊来信,就是向李渊搬兵求救的!

“啪!”的一声把李二的来信拍在了桌案之上,李渊老王八怒气冲天。高声怒骂道,“废物!蠢材!比猪还笨!连那些个草原蛮子都收拾不了,要你何用!难道除了卖菊花,你丫的就不会干点儿别的了么?!”

很显然,李渊这是把那信使当成李二来骂了!

被李渊这么劈头盖脸的一番叱骂,那信使也不敢多言,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御前,给李渊当泔水桶用。

喷了半晌的口水,李渊终于怒气渐消,然后,李渊就终于回过味儿来了,“这帮突厥蛮子,打老汉我干啥?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去欺负大元的么?他们咋能这么干捏?”

“还有,这伙蛮子,是东突,还是西突丫?来人有多少人马?”

心中有疑问,李渊老王自然而然地便问了出来。

可惜的是,这传令兵只是个送信的,对于具体的情况,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

支吾了半晌,最后,那小兵终于道,“启奏陛下,小人只知dào

来的突厥人,至于具体是东突还是西突,小人却分不出来。至于兵马数量嘛,小人也没亲见过,只是听前线逃回来的军士说,有漫山遍野的一大片,队伍绵延好上百里,看情况只怕不下五六十万人!”

“什么?怎么这么多?”李渊闻言立即变色,不由得失声道。

旋即又意识到师太,李渊连忙闭口正色,同时心思急转,暗自琢磨道,“这么多大军来犯,难道,是东西二突联手而来?”

“又或者,所谓的联手攻打大元,本身就是个圈套,这东西二突的原本目的,便是吃下我大唐不成?”

越想越是心惊,不过片刻的功夫,李渊便已经冷汗淋漓,浸透了衣背。

事关重大,李渊也不敢耽搁,挥手斥退了那信使,李渊连忙命人把手下一众心腹尽数唤来,紧急开会商讨对策。

李渊的心腹,大都是李家一系人马,如李孝恭、李孝基、李神通、李神通等,又或者是与李家有着姻亲关系的,如独孤怀恩、窦抗之流。

这些人里面,窦抗属于老奸巨猾之辈,李神通、李孝基则是全能才子型能臣,至于独孤怀恩、李神符等,则纯粹是浪荡子、坑爹货!

至于其它外系文武大臣,李渊手下却并不是很多!

早年李渊虽然礼贤下士,可自从被扣上造反派的大帽子后,李渊的名声便被搞臭了!那些外姓世族自然就少于李渊往来了!也正是因此,虽然后来李渊东山再起,可这些外形弟子,却始终没能进入李家王朝的核心圈子。

而今李渊叫了这么一群良莠不齐的家伙们过来开会,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大才子李孝基主张以和为贵,暂且容忍一下突厥的侵犯,同时派人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在对症下药。

而另一位大才子李神通则认为,应该去和突厥人讲讲仁义道德,只要道理讲清楚了,那些草原蛮子必然为我天朝上国的绝世风采所慑服,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

至于老狐狸窦抗,则两手抄着袖子,缩在廊柱旁,做闭目养神状,也不知dào

这厮到底儿睡着了没有!

倒是一旁的独孤怀恩、李神符两个浪荡子,闻言很是不以为意,反而得得瑟瑟地叫嚣着,要反攻突厥,还把胸脯拍得叮咣山响地向李渊打包票,言道只要李渊给他们三千流氓,他们就能给李渊踏平宇宙!

末了,这俩浪荡子又觉得对方貌似抢了自己的台词,遂相互等着三角眼开始吹牛了起来。

这个说他只要两千流氓,那个说他有一千地痞足矣。另一个马上说之用八百,这个却又立即反击言道六百即可。

不过片刻功夫,二人便已经纷纷突pò

了一百的底线,一路向着两位数猛跌。

“十个!我有十个小弟,就足够摆平突厥的百万大军了!你丫的行么?”

说道此处,李神符还斜睨着狠狠地鄙夷了独孤怀恩一眼。

“够了!”李渊喘着粗气咆哮道,“既然神符如此了得,那!那朕就派你领着一伙的人马,去征讨突厥!”(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七章 李二守城

李渊虽然人品不咋地,可军政方略上还是很有一手滴,自然不可能派独孤怀恩、李神符这种流氓混混领兵出征。

和众心腹商议了两天,最后,李渊终于决定,让其便宜兄弟李孝基领兵五万,前往西凉支援菊花李二,而且还是即刻出发。

促使李渊这么快下定决心的,是李二随后发来的第二封救急文书。

在这封信里,李二终于弄明白了对手的真实身份和军队的大抵数量。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成龙所部大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克张掖、武威、西平三郡只要在向前攻下金城、陇西、汉阳三郡,便可与盘踞汉中的宇文成都、李靖所部人马合兵一处了。

宇文成龙所部人马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拿下三郡,一来是因为李渊不放心西凉的这些土著,借口要进攻大元,陆续把西凉的人马抽调走了大半;二则是驻守西凉的菊花李二没有准bèi



待到宇文成龙率军突击至金城时,终于遇到了麻烦,因为,菊花李二已经命人把金城紧急加固了一番,又准bèi

了相当多的灰瓶炮火滚木擂石,若想强攻,难度不小。而且,确认了是宇文成龙来犯的消息后,李二已经第一时间将西凉各部的人马尽数集中至金城、陇西、汉阳三郡。更主要的是,这李二已经同时李渊老王八和西突可汗统叶护搬兵求援。

“统叶护所部的西突人马,应该早就已经在东进的路上了。如果那蛮子能够听本王的话,快马疾行,应该用不了十天,便能赶到。”

“眼下金城已经汇集了五万余大军,陇西也有四万人马,汉阳方面更是已经有着六万多的大军。如此,本王手上就有了总计十五万大军,而且还有三座坚城可守!就算打不过那宇文成龙。可挡住其个把月的,应该不是啥问题!”

“只要西突的大军一道,嘿嘿,宇文成龙啊。宇文成龙,你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唔哈哈哈……”

“殿下。大元陛下此番御驾亲征,只怕来者不善呐!我等须分外谨慎,小心提防才是丫!”

一旁的副将,秦王府司马屈突通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

被屈突通打断了意淫,李二心里很是有些不忿。

转念之间忽又想起这屈突通可是旧隋降将来着。而且还曾经在宇文成龙手下当过差,不由得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狐疑。

可李二终究是个胸怀大志之人,又知dào

如今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实在不适合搞内斗。而且,就算回到长安了。自己想要搞这屈突通,也得有真凭实据才行,否则必然大失人望!

压下了心中的那一点儿猜忌,李二迅速恢复蛋定状,开始调兵遣将,安排守城事宜。

让李二狐疑的是,宇文成龙的大军抵达金城下后,仅仅是四面合围住金城后,便没再有什么其它的举动。

知dào

宇文成龙用兵无常,最善奇谋,每每用兵都出人意料,如今终于和宇文成龙交手了,李二心中那个紧张丫!昼夜不停地四处寻巡逻,吩咐士卒严守城关,万万不能给元军偷袭的机会。

李二几乎是一眼没和地在金城里面忙活了两天三夜,可惜外面的元军出了每天例行的派人在城门口骂阵外却没有一点儿的动作。

如此辛苦地忙碌,却是因为李二不放心自己的副手屈突通,故而不论大事小事,事必躬亲!而且,经lì

了这么多的悲惨遭遇,至今李二还没干出一件能让其觉得扬眉吐气的事儿来呢,自然急于表现一番,一遍获得其父皇李渊老王八的宠信!

结果,折腾了两天三夜还多,李二终于把自己给折腾垮了!

到了第四天傍晚,李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回到帅帐后就一头栽倒在桌案前,烀起了猪头!

而此刻,金城外面的元军营帐之中,宇文成龙正在召集众将开会。

“陛下,后续二十万大军,偕同三十万妇孺,以及所有牛羊马匹、粮草等辎重,以全部抵达,现在营外屋里处下寨。秦琼命末将前来缴令,并请示下一步如何行知!”

“好!好!懋功快快请起,尔等辛苦了!待到回国后,朕重重有赏!朕且问你,张掖、武威、西平郡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启奏陛下,这三郡均已按照咱们先时对待突厥的办法处理的妥妥当当,如今,那三郡都已经成了空城!”

原来,此番宇文成龙之所以没急着进攻金城,并不是因为惧怕李二,而是在等着后续的那些抢劫大军以及俘虏辎重跟上来。

如今全部大军都已经汇合了,宇文成龙自然没有什么好再犹豫的,当即和众将计议起了进兵之事。

“金城城高池深,那李二在西凉练兵经年,素有人望,而且军略不俗。此番我等若要强攻,必然损失不轻。故而依朕之见,还是智取为上!诸位爱卿可有和良策丫?”

“干爹,这有啥好商量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孩儿我这就去把金城的那破城门给砸了,然后您老人家再领大军直接进城不就成了,哪里还用商量这许多?”

这次说话的是宇文成龙的便宜干儿子,傻小子宇文元霸。

“如此,嗯,也好!”

定下策略,宇文成龙当即调兵遣将,开始准bèi

攻城。

经过一番紧张的准bèi

,五更时分,宇文成龙所部人马,终于准bèi

完毕,正式开始偷营。

当先是宇文元霸、宇文元吉二人领着一部三千人的精锐,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金城西门,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爬过护城河。

随后,宇文元霸抡起一对儿各重三百二十斤的擂鼓瓮金锤,开始砸成。

这事儿宇文元霸早就干过不知多少次了,此番砸起城来,那是轻车熟路。

眨眼之间,“轰!轰!轰!”十数锤砸下,等到城头的守军惊慌失措地打着火把向下观瞧之际,金城的城门,已然在“轰”的一声化作漫天的木屑。

城门已破,三千精锐元军蜂拥而入,迅速冲进城内,杀上城头。

被李二折腾了三天,结果都没有一点儿的状况,此刻金城内的唐军都已经开始怠懈,猝不及防之下,被元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眨眼之间便被攻站了城门。

随后,元军迅速放下吊桥,接应大军入城。

十万铁骑滚滚而入,眨眼之间,整个金城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八章 李二的杯具

三天没睡觉,李二险些把自己折腾残了,这会儿李二睡得正香,简直是雷打不动。

而连续三天被李二抢走了管军的权力后,军司马屈突通也终于悟了,敢情人家李二还是不相信自己这个降将,不由得心里阵阵悲凉!

这个时候,屈突通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宇文成龙手下当差之时,备受器重的情形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投降李渊那老王八,到如今不但落了个不忠的骂名,还一点儿实惠都没捞到!要是当年直接舍弃长安,南下去投奔宇文大将军,怎么着,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吧?”

越想越觉得心冷,渐渐的,屈突通也就不再想着从李二手中拿回军机大权,而是老老实实地躲在辎重营,当起了仓库大总管。

主将累倒,军司马退隐,金城守军陷入了短暂的群龙无首状态。虽然这中情况出现还不到半日,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二在金城内玩命折腾了三天,当时的效果确实不错,以至于宇文成龙几次派人查探,都觉得没有什么绝好的下手机会。

可三日过后,金城军士那被持续绷紧的弦终于被扯得必劳过度,松懈了!

也难怪如此,金城守军本就成军不久,而且还以本地胡人为主,还是许多个胡人部落临时拼凑到一起的。

这些杂胡,原本就纵横大漠、自由自在惯了,哪里受得了军中如此多的约束?

如今适逢长官不在,这帮胡人自然就开始放羊了!

结果就是,当傻小子宇文元霸开始砸城门门,金城的唐军们,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是敌袭的时候,城门已然被砸破。元军蜂拥而入!

这个时候,唐军们居然又犯了一个大的错误,那就是居然没能整体组织起来。而是基本以行伍为单位,各忙各的!

有那对大唐忠心耿耿的将士,叫嚣着鼓动一小撮顽固势力,对入城的元军发动逆袭。

可惜的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急切之间能够纠集起三五十人来,便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而对于绝大多数胡人而言。金城能否守得住,原本比不上自家的羊是否能顺利产崽儿来得重yào

!至于大唐帝国,呃,大唐是什么糖?很好吃么?

所以,当金城被破后,这些胡兵们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拿起兵刃反抗,而是赶紧回家把羊都藏好。万万不能被敌人找到!

元军铁骑蜂拥而入,然后迅即兵分四路:一路直扑金城正中,准bèi

来个擒贼擒王,顺便查封府库、粮仓之类的;另外三路则分别扑向其它三个方向的城门,这却是打算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金城并不算大长宽都不过十里。又没有多少唐军碍事儿,对于精锐的元军铁骑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仅仅是用了一刻钟许的功夫,金城四门便尽数被元军拿下。

而这个时候,居中一路的宇文五宵小小,已经分别带兵占领了府库、粮仓等战略要地。

其中,杀性最重的宇文元霸、宇文元吉两个,则带兵冲进了李二的中军元帅府。

以雷霆之势把李二的那些个亲兵尽数砸成肉饼,然后宇文元霸、宇文元吉哥俩争先恐后地冲进了李二的帅帐。

这个时候,李二的猪头烀得正香呢,丝毫没有杀神临门的觉悟。

望着榻上猪头般的李二,宇文元霸举起锤子就要往下砸。

一旁的宇文元吉见状连忙高呼道,“元霸住手!”

“嗯哼?”

闻言,宇文元霸翘起带着几根稀疏胡须的下巴斜睨了宇文元吉一眼,以目光询问道。

“干爹说了,这个人咱们不能杀!而且,活捉的比打死的功劳大!”

“哼哼!”

虽然心有不甘,可涉及到功劳大小及在干爹面前表现好坏的问题,宇文元霸还是迅速妥协。

“不过嘛……”一双怪眼叽里咕噜乱转了两圈,宇文元霸已然有了主意。

扔掉擂鼓瓮金锤,宇文元霸大步上前,劈手便将猪头李二自榻上揪了起来,然后枯瘦的巴掌抡开,照着李二的那张粉脸便扇了过去,口中还嘟囔着道,“婊子脸!让你长得比老子还帅!”

“啪!”的一声脆响,李二那白嫩的小脸瞬间便肿起了一寸高下,俨然成了半个猪头。

这下,李二终于被扇醒了,可还没等李二把眼睛完全睁开呢,宇文元霸的反手一掌又扇在了李二的另一侧脸上。

可怜李二刚刚清醒一点儿,就被扇了个群星闪耀,稀里糊涂地就再次晕了过去。

“丫的!还敢装死?我再扇!”

两手抡开,左右开弓,眨眼之间宇文元霸便扇出了数十巴掌,让李二的一张小脸硬是肿起了三寸多,真个成了猪头。

一口气打了三四十巴掌,宇文元霸胸中的这口恶气终于渐消,这才抖手一掷,把猪头李二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宇文元吉见宇文元霸打得畅快,也是颇为意动,可看李二的脸上实在没啥下手的地方了,遂眼珠一转,瞄向了李二的下三路。

“让你丫的装死!”

口中嘀咕着,与宇文元吉抬腿就往李二的两腿之间踢去。

隐约之间,宇文元吉似乎听到了“啪”一声响,疑似鸡飞蛋打了,不过宇文元吉对此倒是没有很是在意。

俘虏嘛,就要有受虐的觉悟!

“嗷唔!”

要害受袭,本已经昏迷的李二猛地痛醒,发出了一声狼嚎般的惨呼。

“让你敢挡我干爹的路!”

恨恨地嘟囔了一句,远元吉再次抬脚,又踢在了相同的部位。

结果可怜的李二但只“嗝喽”了一声,便再次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又在李二身上胡乱踹了几脚,见这厮始终装死,宇文元吉也担心下脚太重把这厮弄死了,遂恋恋不舍地罢脚,转头吩咐道,“来人那,把这厮给我绑起来!”

得宇文元吉吩咐,自有亲兵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李二捆了个四马倒串蹄儿。

虐完了李二,宇文元霸、宇文元吉兄弟俩没再耽搁,迅速带人把这元帅府里里外外地都清理了三遍,知dào

确认没什么遗漏了,这才派人回报中军向自家干爹宇文成龙请功。(未完待续。)

第五百〇九章 名人殷开山

天明时分,宇文成龙率大队人马入城时,金城内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此战的首功之臣,自然是宇文元霸、宇文元吉兄弟俩。不过,当这俩宵小把还剩半口气儿的李二送到了自家干爹面前时,宇文成龙还是被震惊到了!

“嗯,干得不错!等到回京后,干爹我自有重赏!现在嘛,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赶紧梳洗打扮一番,换身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稍后干爹我还有重任委派与尔等!”

打发走了两个干儿子,便轮到了宇文成龙的三个亲儿子,宇文颢天、宇文颢地、宇文颢玄。

这哥仨几乎是和宇文元霸、宇文元吉两个同时入城的,不过,目标不同。宇文颢天等人第一时间去抢夺金城的府库、粮仓,结果搂草打兔子的,还把身为仓库大总管的屈突通给生擒活捉了。

实jì

上,也不能算是这哥仨活捉的。因为,眼见元军破城,又听闻宇文三宵小报上名号后,屈突通便很是光棍地,举手投降了!甚至,这厮还主动出面,帮zhù

宇文三宵小招抚唐军。

也正是因为有了屈突通的帮忙,宇文三宵小不但顺利夺下了府库、粮仓等要地,甚至还有余力去攻占了金城的东门。

同样是发下了一堆乖娃娃奖状,宇文成龙很是轻易地,便把这三个宵小也打发了下去。

然后,宇文成龙这才把目光投降了屈突通老头,“屈宊老爱卿,别来无恙乎?”

屈突通老头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更兼这些年过得很是不如意,如今已然须发皆白。

此刻重逢故主,屈宊老头不禁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半晌方才稳住心神。屈宊老头勉强做蛋定状开口道,“败军之将,当不得陛下如此称呼!”

“屈宊老爱卿客气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不知屈宊老爱卿今后可有何打算?”

“单凭陛下圣裁!”

大家都是熟人了,屈突通老头倒是挺干脆的,既没装出一副节烈忠义之态,也没做奴颜婢膝之状。表现倒也称得上不卑不亢。

实则,却是屈宊老头拿准了一点,宇文成龙是个念旧之人!

那厢。宇文成龙也满yì

于屈宊老头的表现,略一沉吟便开口道,“屈宊老爱卿想必也已经知dào

了,刚刚那三个小家伙,是朕的长子、次子和三子。这三个小家伙,武艺还算过得去,兵法也读过一些。可惜就是年龄太小,性格跳脱。故而朕一直没让这三个小家伙单独领军。”

“如今既有屈宊老爱卿在此,朕有意请屈宊老爱卿教导他们,不知屈宊老爱卿意下如何?”

闻言,屈宊老头不由得一皱眉。暗道,“这事儿,听上去不错,可实jì

上,不好搞丫!”

“教导皇子,可不是啥好差事!尤其是教导这种不是太子的皇子,更是麻烦!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惹火烧身滴丫!老汉我咋就这么命苦捏?”

虽然心中不愿,可屈宊老头却不敢明着拒绝,那样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琢磨了半晌,屈宊老头这才委婉地开口道,“陛下如此信赖老臣,老臣自当鞠躬尽瘁,竭尽所能。只是,老臣我才薄德浅,怕有负陛下圣恩呐!”

“屈宊老爱卿客气了!朕可是深知屈宊老爱卿的本领滴,教导那三个小家伙是绰绰有余了!况且,此番让屈宊老爱卿教导犬子,主要还是领兵打仗之时看着那三个家伙一些,别让他们肆意妄为即可!”

尽管屈宊老头有那么几分的不情愿,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在宇文成龙的淫威之下,给宇文三宵小当起了行军司马。

让屈宊老头略微松一口气的是,宇文成龙虽说让宇文三宵小单独领军,可并没有让这三个小家伙单独出去执行任务的意思,而是依旧在宇文成龙的眼皮子底下厮混。此外,宇文成龙还又给宇文三宵小配了一个强力的助手,徐世绩。

处理完了屈宊老头之事后,接下来还有一个大人物要处理,那便是菊花李二。

也算李二命大,被宇文元吉、宇文元霸兄弟俩这么一番蹂躏,这李二居然还没死,不过也只是比死人多那么半口气儿而已。

鉴于李二的特殊身份,宇文成龙又不想给自家内部留下什么隐患,遂命人去找大夫给这李二医治一番,如论如何,先保住这厮的小命再说。至于太监的问题,则被宇文成龙华丽地无视了!

攻占金城后,宇文成龙并没有如对待张掖、武威、西平三郡那般抢光后走人,而是安排人手准bèi

长期驻扎。

当然了,对于这些番外蛮子,劫掠一番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成年男子全部整编入伍,妇孺及马牛羊之类的财产,则统统打包,跟随元军主力运往大元境内。

至于金城,则被紧急加固,准bèi

迎接西突统叶护所部及大唐兵马的到来。

在金城休整了半日,留下尉迟恭、苏烈、罗成、薛万彻诸将以及十万杂牌军驻守此地后,宇文成龙便再次带领十万大军出发,直扑陇西。

另外,秦琼统领十万大军押送着总数已经高达三十余万的妇孺,以及数以百万的马牛羊等,也与次日出发,跟着宇文成龙往陇西行来。

目前,驻守陇西的,是李二的一个心腹,殷开山,以及四万多临时拼凑起来的唐军。

见识了金城守军的散漫作风后,宇文成龙并没有很是把陇西的唐军放在心上,倒是陇西的这个守将,殷开山,让宇文成龙很是有些兴趣。

实jì

上,对于这位历史上曾经入得凌烟阁的名臣,宇文成龙了解的并不算多。让宇文成龙印象深刻的,是这殷开山的女儿和外孙!那便是有着“满堂娇”之称的殷玉娇,以及她生的儿子,传说中,唐僧!

虽然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颇有兴趣,但这念头也仅仅是转了那么一下而已,旋即,宇文成龙便将心思转到了如何攻打陇西上面来。

当宇文成龙率军赶到陇西的时候,这厢的殷开山已经完成了坚壁清野,把郡内的百姓及辎重尽数迁入陇西、成纪二城!

按照殷开山的本意,成纪这种小城,也是要暂时放qì

的,只有集中全部精力守住陇西,才有可能躲过此劫。

问题是,成纪那可是李渊老王八的老家,到现在,陇西李氏的绝大部分族人、眷属可都还在成纪呢!而且,这帮家伙,根本就不听殷开山的安排!还每每对殷开山施展嘲讽技能,言道,阁下没本事就不要在陇西这三亩六分地上瞎混,赶紧回家奶孩子得了,云云!

就因为这帮皇亲国戚的不配合,殷开山彻底杯具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围点打援

前有金城的李二领五万大军阻挡宇文成龙所部人马,后又汉阳方面的六万唐军在与汉中方面的元军对抗,正常而言,陇西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至少短时间内应该是如此!

可是,殷开山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好像漏算了什么!

奈何几次三番和成纪的那些皇族棒槌们议事都没个结果,最终,殷开山还是不得不向那些皇族棒槌们妥协!

没办法,皇帝老儿最大嘛!成纪那些棒槌们,虽然不是皇帝老儿本人,可基本都是李渊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其淫威比起李渊来,也不遑多让,至少在陇西这三亩六分地儿上是如此!

殷开山妥协的结果就是,原本陇西的四万人马,被分割成了两大块儿,一部两万人驻守小县城成纪,另一部两万多一点儿的唐军驻扎在陇西城。

自觉安排得还算周到,殷开山便净下心来,等侯前线的战报。

可惜的是,殷开山接连派出了十余路的斥候往金城查探,结果全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般连续枯等了四五日的光景,就在殷开山如坐针毡、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之际,这日忽有消息传来,成纪县被元军包围了!

报信之人是成纪李家的死士,殷开山倒是见过!

只是这厮的状态不是很好,也不知经lì

了怎样的苦战,这厮带着李家求救的文书赶到殷开山府上时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仅仅和殷开山说两句话,这厮便两腿一蹬,死翘翘了!

“成纪被围?麻烦呐!想来是那位大元陛下已经知晓成纪乃是大唐陛下的根基,这才弃陇西于不顾转而攻打成纪的吧?”

“真个麻烦!若是去救援,以本官手上这两万人马,只怕不是宇文成龙的对手!”

“可若是不去。将来陛下追究起来,殷某只怕人头不保丫!”

“都怪李家的那群猪头!若是他们肯听本官的话,何至于有今日之事!”

“还有。李二那瓜娃子也真够差劲儿的,他不是领着五万大军在金城顶着呢么,咋就让宇文成龙给绕过来了捏?真是头猪丫!”

心中腹诽了半晌,可到了最后。殷开山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当日便点齐了一万五千的人马,并亲自带队。赶往成纪,去救援李家的那些猪头皇亲。

陇西到成纪不过百里,殷开山所部又是胡人为主,都是骑兵,快马行来半日许的功夫便可赶到!

不过,殷开山收到消息时已是午后,纠集人马又花了点儿时间。等殷开山出发时,已经是未时将近。

这一路,殷开山虽然马不停蹄,可等到暮色四合之际,殷开山所部也才行了一半的路程。

犹豫了再三。最后,殷开山还是决定,安全为上,暂且安营扎寨,一切等到明日天亮之后再说!

正常而言,殷开山这般决断也算中规中矩、老成谋国,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宇文成龙!

自金城出发,宇文成龙所部十万大军确实是第一时间扑奔成纪了!

而在成纪县外的第一次攻城,宇文成龙也没尽全力,仅仅是让宇文颢天三宵小所部的三万大军象征性地在成纪县外闹腾了一阵,便收兵回营了!

可成纪毕竟是小县城,城墙都是土夯的,高刚过丈。而成纪李家的那些猪头们,也没有丝毫备战的觉悟,连临时加固下城墙的表面工作都没做,至于滚木擂石之类的专业守城器械更是基本全无。

结果,宇文三宵小仅仅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城,就险些把成纪城拿下!就这还是屈突通老头见机得早,连忙催着宇文三宵小收兵的结果呢!

元军神兵从天降,这可吓坏了成纪城里的那些李唐皇族大老爷们!

意识到不妙,这帮皇族猪头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誓死抵抗,而是打算弃城跑路。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元军已经对成纪完成了四面合围。想跑?那是门儿都没有!

既然逃不掉,就有那心思活乏之辈,就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投降,争取个宽大处理啥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提出,李家和宇文家可是有仇的,当初李渊老王八曾经狠狠地坑了宇文家一次,弄得宇文家险些被抄家灭族!后来李家被列为反叛,全国通缉,那也是宇文家报复的结果!

此言一出,李唐皇族的那些猪头亲戚们顿时蔫儿了!

跑不了,又不能投降,如此,就只能硬抗了!

可眼下,李家稍微有点儿本事的,都去长安当官儿去了,还留在成纪的,绝对都属于酒囊饭袋的角色。而且成纪县城内的这点儿人马,貌似也有点儿不够看丫!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终于想起了殷开山这个倒霉郡守,于是便有了派死士前往陇西求救这一幕。

李家众猪头没想到的是,求救的死士派出去后,众人的末日便到了!

接到斥候送回的成纪的信使已经进入陇西的消息后,宇文成龙便直接下令宇文三宵小攻城,而且还特意给三宵小又增了两万人马,要求务必把成纪围城铁桶一般,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并嘱咐三宵小不用留手,破城之后只管放开手脚杀便是。

而宇文成龙本人,则领着余下的五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陇西方向转进!

陇西的殷开山刚刚出城来援,这厢的宇文成龙便已经收到了消息,并开始琢磨着在哪里埋伏殷开山比较合适。

经过一番估算,最后,宇文成龙敲定了大致的埋伏,虽然并不算十分精确,可距离殷开山安营的位置也并不算远,刚刚十里多一点儿。

这厢,殷开山张罗着安营扎寨的功夫,对面的宇文成龙,已经开始命手下军士吃干粮喝水喂马,原地小憩。

待到亥时将近,殷开山的营寨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后,宇文成龙这才吩咐三军集合,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向着唐军大营摸去。

毕竟是文官出身,殷开山虽然也知dào

些军事,可总归不如武将专业,此番唐军的营寨虽然扎得中规中矩,但也仅此而已!至于斥候设置什么的,就更业余了!

在元军的专业斥候面前,唐军的那些个暗哨游骑什么的,连一点儿声息都没发出,便尽数死翘翘了!

悄无声息地摸到唐军营寨门外,宇文元霸一马当先,轻而易举地砸开了唐军的大门,随后,元军的铁骑滚滚而入,以雷霆之势对殷开山所部唐军展开了碾压!(未完待续。)

PS:上一章写错个名字,唐僧他娘叫殷温娇,不是玉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汉阳会师

身为文官,殷开山虽然也通晓兵法,并且练过两天的武艺,可总归不专业。

至于实战经验,殷开山也是有过一次的,那就是两年前,跟着李二与并州刘武周放对,结果还很是不幸地被刘武周的部将宋金刚,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那次落败,殷开山并没有吸取什么教xùn

,反而认为是宋金刚那蛮子不懂规矩,不按常理出牌,实在是有辱斯文!

不成想,今日却遇到了比宋金刚还不讲究的宇文成龙!

没等唐军从睡梦中醒来呢,元军大队人马便已经冲进了唐军营寨,然后开始杀人放火!

此番劫营的虽然不是根正苗红的元军,可这些塞外土著本就彪悍,此刻杀起人来,那也是一点儿都部心慈手软!

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整个唐军大营便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殷开山本人,也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便稀里糊涂地被傻小子宇文元霸捉了俘虏!

眼看殷开山也是生得面目白净,颌下三缕长髯飘洒前胸,一副标准中年帅大叔的形象,宇文元霸那是气就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劈哩啪啦几下,就把殷开山揍成了猪头!

好在这次宇文元吉没有跟着凑热闹,否则,只怕这世上就又要多一个太监了!

活捉了敌方主将后,剩下的战事宇文元霸、宇文元吉都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兴趣,二人遂押着猪头殷开山,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兴高采烈地向自家干爹请功去了!

不出意wài

,宇文成龙再次给二人发了个乖娃娃奖状,狠狠地把这哥俩通报表扬了一番!

这面的宇文元霸兄弟俩还没从被表扬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呢,那厢唐军大营内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三万杂胡拼凑成的元军便把一万五千的杂胡唐军砍了个七零八落,等到最后统计战果时,还活着的唐军已经不足两千。余下的尽数脑袋搬家了!

随后,宇文成龙决定趁势扩大战果,派宇文元霸、宇文元吉兄弟俩带领两千人马,又挑了百余名的唐军俘虏。抬着猪头殷开山,连夜赶往陇西,准bèi

诈城。

元军的速度很快。天还没亮的时候便已经赶到了陇西城下。

按照干爹宇文成龙定下的妙计,宇文元吉引领大队人马远远地藏在后方,而宇文元霸则带着千余人马上前诈城。

负责喊话的几名唐军俘虏,喊话的内容则是说殷开山路上遭遇埋伏,身受重伤,急需进城救治!

宇文成龙很强dà

,能够轻而易举的收拾了殷开山。这事儿城上的守军倒是没怎么怀疑!

不过,谨慎的唐军依旧用篮子从城头放下了一名军士查探。

不出意wài

,这命唐军认出了元军队伍中的几个自己人,又确认了殷开山的身份后,这才又顺着吊篮爬回城上详细禀告去了。

又等了约略半刻钟。陇西的唐军终于打开城门,准bèi

迎接殷开山这个郡守!

便在刺史,元军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再宇文元霸的带领下,这一千元军很是轻易地便控zhì

住了陇西城的北门。

半刻钟后,宇文元吉所部大军终于赶到,顺势杀进了陇西城!

只有陇西城内本就只有五千多的守军,又要分守四门及府库、衙门等各处要地,自然没法组织其什么有效的抵抗!

结果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陇西城也便落入了元军的魔爪之中!

第二天,宇文成龙率领的大队人马,还有宇文三宵小所部的人马,也相继赶到陇西城内。

不过,宇文成龙却没有再张罗着继xù

南下汉阳,仅仅是派宇文颢天三兄弟领着一部五万的人马,卯足了气势向汉阳城进逼!

可惜的是,这一趟宇文三宵小却没有赶上立功的机会。

因为,还没等宇文三宵小赶到汉阳城呢,汉阳便已经被元军占领了!

而攻占汉阳的,正是盘踞汉中的宇文成都、李靖所部人马!

早在宇文成龙率部攻占张掖的时候,宇文成都、李靖二人便收到了消息。

知dào

自家老大要来,这二人尽皆欢欣鼓舞,当即点起了人马准bèi

接应。

只是二人麾下虽有十万大军,可还肩负着宿卫巴蜀之责,所以真zhèng

可供调动的兵马并不算多,而且要先扫汉中附近的荡武都、宕昌、顺政诸郡,以清除后患,这才耽搁了不少功夫。

此外,驻守汉阳的刘文静也确实有些本领,此番能够取胜,还是李靖设下了连环奇谋,这才险险骗过刘文静,侥幸取胜的!

如今两路大军汇合,元军声势暴涨,原本李渊在西凉的势力也被干掉了近半。此外,整个西凉,经过宇文成龙这么以折腾,硬生生地被剖开,分成了东西两部。

元军的西面是枹罕、临洮、浇河、河源、西海、敦煌诸郡,这部分已经与长安彻底断绝了联系,基本上可以说是案板上的肉,只等宇文成龙什么时候高兴了,就可以下刀乱砍一通了!

金城以东,则还有会宁、平凉、安定、天水诸郡,这些地方虽然还能和大唐勾连在一起,可各郡原本的的守军都已经被李二抽调了近半,如果大唐不能及时予以补充支援的话,也很难凭自身的实力与元军抗衡!

虽然貌似形式一片大好,不过,这个时候,宇文成龙却并没有急着攻城略地。

因为,据宇文成龙收到的消息西突统叶护所部的大军,已经自西突王庭出发,经伊吾、敦煌二郡后,直达西海郡。

而且,这还是三天之前从西海传出的消息!

如果,统叶护星夜进兵的话,只怕这会儿已经过了西平郡了!

想到西突此番出征足有三十万的大军,宇文成龙那是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虽说西突人马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儿郡,可目前宇文成龙手下的这些人马,也大都是杂胡拼凑而成的丫!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

此外,自长安出发的李孝基所部五万唐军也于日前抵达天水郡。

不过,由于收到了李二兵败的消息,出于谨慎,李孝基并没有急吼吼地继xù

西进和宇文成龙拼命,而是一面在天水休整,一面征调平凉、安定诸郡的人马到天水和自己汇合!

李孝基的想法很简单,先聚齐十万以上的人马自保,然后再坐等西突大军到来,届时唐军与西突东西合璧,必能一举击垮元军,甚至能够生擒元帝宇文成龙也未可知!

就在李孝基异想天开的时候,宇文成龙也在召集手下众将开会,研究如何收拾李孝基与统叶护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夜袭西突

收编了奚部、室韦、靺鞨、铁勒诸部,再加上西凉诸郡的一些杂胡,目前,宇文成龙手下的胡人队伍已经一举突pò

三十万的大关!

铁勒诸部还好说,经过此番万里征程的淘汰,剩下的基本都是青壮,可西凉本地的杂胡,那可是老弱病残,应有尽有!

宇文成龙收编诸郡杂胡的本意,自然不是指望这些蛮子为其开疆拓土,而是想要尽最大程度地削减这些胡人的人口数量!

定下了这个基调,宇文成龙自然也就不会想着给这些蛮子们弄什么好装备,只管让大家拿着柴刀、斧头、猎弓之类的上阵。

倒是后勤补给的问题,让宇文成龙略微有些伤脑筋。

原来,宇文成龙此番出征虽然劫掠不少马牛羊之类的,可这些东西,在中土都是稀罕物,宇文成龙自然不想都给这些胡人们这般浪费了!可西凉诸郡劫掠所得再加上汉中本地囤积的粮草,又不足以支撑这四十余万大军征战之用!

“要不然,咱们去李渊老王八家抢劫吧?咱们多抢一分,李渊老王八就少一分!而且,西凉这么多郡县,应该也够咱们几十万大军抢一阵儿的了!抢完了西凉,咱们还可以去关中继xù

抢!反正不能让李渊那老王八舒服了!”

傻小子宇文成都近乎儿戏般的提议,却很是神奇地获得了众将的一致认可!

最后,宇文成龙拍板做出决定,除在陇西囤积一部分粮草做为应急之用外,其它各部人马的补给,自行就地筹集。

至于前番劫掠来的那些妇孺、牛羊之类的,则尽数由宇文颢天率一部元军部押送回汉中安置。

接下来,所有元军兵分四路。

第一路是尉迟恭所部十万胡兵。坐镇金城,准bèi

迎击西突统叶护大军;

第二路则是秦琼带领的十万胡兵,自陇西出发。西向攻略枹罕、临洮诸郡;并伺机策应尉迟恭所部;

接下来是宇文成都、李靖率领的第三路,同样是十万胡兵,东向天水,去欺负李孝基所部。顺带着劫掠河池、安定、平凉诸郡;

最后的第四路,则是宇文成龙所部,总计有八万元军嫡系以及两万多的胡兵。坐镇陇西,做为三方面总援军,随时应变。

这厢,元军各部刚刚出发没过两天,西突统叶护的三十万大军终于抵达了金城郡。

这个时候,尉迟恭、苏烈诸将已经在金城准bèi

了近半个月,十万大军紧急施工下。金城的城墙硬是又被加高了两丈许,总高度达到了近八丈!

而且,城墙上的灰瓶炮火、滚木擂石什么的,准bèi

得也相当的充分!

统叶护要想攻城,只怕不填进去十万八万人的。都上不了金城的城头!

统叶护不是军事小白,一看这阵仗就知dào

,强攻金城,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带领西突人马东进,可不是送死来的,而是为了多抢点儿钱粮女人以壮大西突,以便有资本抗衡东突!

既然不能强攻,那样的话,貌似只能智取了!

可惜的是,统叶护的智慧,还没到一转眼珠就能想出仨主意来的地步!这厮揪断了数十根的胡子,也没想出啥锦囊妙计来!

“实在不行的话,咱就扔下这金城不理,只管奔长安去和李渊那老狐狸汇合去吧!”

“只是,如果这么一仗都不打,就这么灰溜溜地绕开,似乎,有点儿没面子唉!”

犹豫了半晌,统叶护决定,先在这金城下安营扎寨,观察下情况再说!

作为游牧民族,西突大军安营扎寨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随行的马车尾巴朝外排成一个个大圈,所有牲口和人都住在圈内,人搭帐篷,牲口关进临时栅栏里!

当然了,出于草原人特有的警惕性,统叶护也没忘了在营寨的周围洒下大量的斥候。

为了取水方面,统叶护命人把营寨都扎在了金城以西的洮水河一带。四十余万人,再加上数以百万计的大小牲口,这营帐一扎,就是绵延近两百里的一个大长条。

统叶护虽然一狠心撒出了三千余斥候,可平均下来,这一里地的范围内,也才只有十几个人。

这还是亏得统叶护只需yào

监视营寨东面的金城方向!

正常而言,统叶护这般安排是没有问题的!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元军!

就在统叶护抵达金城下的当晚,约略夜半子时,一团火光忽地自西突大营的东偏北方升起,眨眼之间有化作万点繁星。

还没等巡夜的突厥军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万点繁星已然化作一条长长的火龙,很是蛮横地向突厥营帐方向撞来!

不过片刻功夫,那火龙的头部已经距离突厥大营不到百步远,然后,万点流星自火龙身上飙射而出,径直砸入了突厥营帐。眨眼之间,突厥营帐之内便升起了数千道火光!

在随后的半刻钟里,那道火龙沿着突厥营帐的边缘,由北向南,一路疾驰,先后将十二轮的火流星砸入突厥营帐之中。

结果不出意wài

,在这一片而约有十余里范围内突厥营帐内升起了数万道的火光。

如今正值初冬,天干物燥,而突厥营帐内,基本上到处都是喂牲口的干草料,如今一着起火来,眨眼之间便把这附近的突厥营帐尽数化成了一片火海!

而且,借着那不算小的西北风,这火势竟一路由北向南蔓延,大有席卷整个突厥大营之势!

做为草原牧民,突厥人素来以放羊为生,即便现在被征招入伍,也没什么组织性、纪律性可言。于是,当那些迷迷糊糊的牧民们忽然发xiàn

营帐起火是,顿时便乱成了一团!

而那些和突厥人杂居在一起的马牛羊什么的,更是在烈焰中嘶吼冲突、践踏顶撞,让本就已经很乱的突厥大营乱上加乱,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睡梦之中,统叶护被帐外喧天的嘈杂声惊醒,等到统叶护迷迷糊糊地奔出营帐时,却正见到一群群的牧民,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眺望着北方。

顺着那些牧民们的目光望去,统叶护正望见已经被映得通红的半边夜空!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汗救火去!”

被统叶护这么一吼,那些牧民们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乱哄哄地四下寻找水囊、水桶之类的事物,然后在乱哄哄地奔向洮水边打水!

打水的过程倒是很容易,可提完水后,一众牧民们狂奔了半晌,直到累得狗一般地直吐舌头了,却发xiàn

还没赶到火灾地点!

原来,统叶护所在的主营帐,立事发地点足有七八十里呢!

就在这帮突厥牧民们犹豫着是继xù

提水跑步,还是回营骑马之后再往过赶之际,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自东向传来!

在突厥人惊诧的目光中,黑压压一群人马幽灵一般地自黑夜中冒出,这群幽灵人马尽皆包裹在黑色之中,奔行之际声音也极轻,在这般混乱的黑夜,若非距其极尽根本就难以觉察。

面对这种疑似非人类的生物,一众突厥兵顿时胆敢,还没开展便已经跑了近半!

而对面的幽灵骑兵却没有客气,一个个举起寒光闪烁的钢刀,便奔这些突厥兵杀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统叶护攻城

虽然纵火成功,可元军并没有发动决定性的大战,因为敌人太多了!

仅仅是搞了一场简短的突袭,来得突然,去得迅捷!

当绝大部分突厥兵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呢,那队幽灵骑兵已然呼啸而去。

约略半个时辰过后,收到消息的统叶护终于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赶到,却只来得及给那万余名死不瞑目的突厥兵收尸!

虽然被气得七窍生烟,可统叶护却没时间在此纠缠,因为,救火要紧!

好在此番统叶护是依水下寨,当回过神来突厥兵们开始紧张有序地取水救火时,火势很快便得到了控zhì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控zhì

,仅仅是将已经着火的营寨与未着火的营寨隔离开来!

至于那已经完全陷入火海的十余里突厥营寨,却只能任由那些火牛火马什么的在里面肆虐纵横了!

一场大火,直烧到天明时分,这才渐渐息止。

当最后的损失报上来的时候,统叶护腥红的两眼瞪得比牛还大,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原来,昨夜一场大火,西突损失军士两万有余,还有一万多随军的健妇,羊三十余万头,牛三万余头,马四万多匹。

此外,还有统叶护本部一万三千多的军士,在混乱中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敌人给砍了脑袋!

“岂有此理!当真是欺人太甚!本可汗和你们拼了!”

这方圆两百里内,已经没有其它人了,除了西突大军,就是金城内的元军!所以,根本就不用猜测,凶手肯定是他们!

原本,统叶护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就此越过金城郡不管呢,到了这会儿,根本就不用犹豫了。除了战斗,没有其它的选择!

要是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那统叶护这堂堂西突可汗的老脸,往哪儿搁丫!

虽然基本一夜没睡。可第二天一早,统叶护依旧神采奕奕地纠集起了全部的西突大军,对金城进行四面合围。准bèi

攻城!

可折腾了大半天,当全部人马都各就各位了,统叶护才回过神来,貌似,这仗,没法打!

因为,没有攻城器械!

要知dào

。金城的城墙,现在可高达近七丈呢!

很显然,这个高度,对于没长翅膀的战马而言,是不可跨越的!

而统叶护虽然愤nù

。可却没有白痴到让骑兵挥着弯刀去砍城门的地步!

虽然暂时貌似没法攻城,可统叶护却并没有放qì

攻城的念头!

没有攻城器械,咱就造呗!就算咱手艺不行,造不出中原人那种复杂之极的云梯,可咱造个长梯,总可以吧!冲车这种高难度的东西,虽然也同样造不出来,可咱砍个超大号的木头当撞锤用还不行么?

俺统叶护就不信了,你这小小的金城还能是铜墙铁壁打造而成的!

牛脾气发作,统叶护当即就打算卯足了劲和这金城内的元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不死不休!

当然了,对决之前的第一件事儿,是赶紧去砍木头!

可可惜的是,西突的十数万大军轰轰烈烈地砍了近三天的木头,也只是砍到了一万多根只有碗口粗细还大都七扭八歪的破烂木头!貌似,好一点儿的树都被金城内的元军抢先砍光了!

当然了,这也与这金城附近本就没有多少树木可砍有关!

烂木头就烂木头吧,总比没有好!至不济,咱也能做出几千副长梯出来吧!

又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西突军士终于做出了两千多副的长梯来!可当统叶护亲自看过这些长梯后,自己心里都觉得不咋靠谱!

因为,统叶护很是怀疑,以这梯子的坚固程度,会不会当军士们爬到一半,忽然间就自个儿断了!

虽然心里很是没谱,可统叶护转念一想,这攻城的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堂堂的西突可汗亲自打头!至于其它的西突将士,摔死就摔死吧,全当他们为长生天献身了!

如此想着,统叶护便赶羊一般地催动西突军士,赶紧架梯子攻城!

这些天以来,西突大军的一举一动,自然没能逃过金城内尉迟恭等人的关注!

不过,尉迟恭等人却没有理会!

一则是因为,这些天来,统叶护都严防死守,没再给尉迟恭等人偷袭的机会!二来呢,尉迟恭等人也盼着统叶护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攻城,因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消耗敌我双方的兵力嘛!

没错,就是消耗敌我双方的兵力!

尉迟恭已经暗中收到消息,却是自家陛下嫌现在手下的胡人兵马太多,有意精炼一下!

对此,跟着宇文成龙混了十多年的尉迟恭自然很快便悟通了其中的关窍,遂打算为陛下分忧,借着此战之机,精简一下麾下的队伍!

在尉迟恭有意无意的刺激、引导、纵容之下,失去了理智的统叶护,终于走上了以骑兵玩攻城战这条不归路!

随着统叶护一声令下,先是一队五万人的西突军士负土而上,冒着城头元军的箭雨,把一包包的沙土丢进金城外的护城河里!

虽然统叶护准bèi

的貌似比较充分,所有的西突军士又都是骑马而行的,可城上的元军貌似准bèi

的更充分!

在万余人密集的箭雨打击下,仅仅是不到两刻钟的功夫,西突的填河部队便付出了万余人的伤亡!

不过,这个时候的统叶护已然成了输红了眼的赌徒,根本不会在乎些许军士的死亡!

但统叶护也没有蛮干,而是吩咐另一队总数有三万的弓箭手,上前对城头的元军进行压制!

可惜的是,西突大军都在城下,地理上出于劣势,而西突的制弓水平又远落后于中土,射程上根本没法和中土的弓箭比!

结果,两厢对射了半晌,最终结果以元军损伤不足千人,而西突却死伤一万余人告终!

虽然损失貌似不小,可西突大军却总算趁着这个机会把金城的护城河给填死了!

护城河填完后,统叶护再次挥手,另一路的五万大军扛着长梯,甩开大步,蚂蚁一般地涌向金城城墙根处,然后,架起梯子爬城玩儿!

没错,在元军眼中,很显然,这帮西突的军士,并不是在攻城,而是在爬城玩儿!

要是西突在认真研究攻城的话,又怎么会拿着一堆长短不齐、七扭八歪,似乎一碰就会散架的长梯来玩攻城呢?

有了这种观念,守城杂牌儿元军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了,但只不紧不慢地弯弓搭箭,砸田鼠一般地,把一只只的长箭,向着西突大军的头顶倾泻下去!

攻城的一方虽然气势十足,可装备和战术都非常的落后,更是基本没啥攻城经验,自是不小细说!

至于守城的一方,虽然也是杂牌军,可毕竟守城一方占据先天优势!再加上前番在洮水和边小胜一场,此刻士气正宏,打起仗来,基本都是超水平发挥。

但见那金城城头上,守城的元军虽然不紧不慢地弯弓搭箭,可当一波箭雨倾泻下去后,效果却是惊人的好!基本上,一个万人一轮的齐射下去,便能射爬下个两三千人!

而这部西突人马冲至护城河边儿时,那五万突厥兵,还能保持较为完整的战力的,

便只剩下不到四万人了!余下的,已经是非死即伤!

接下来,西突大军开始统叶护的玩命催逼下,开始轰轰烈烈、凄凄惨惨、痛彻心扉的攻城行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李孝基的谋略

就在统叶护彪呼呼地用刚刚由骑兵转职为步兵的西突大军在金城下攻城的时候,金城郡的西南方,秦琼正领着十万大军,分路出击,纵横临洮、枹罕、浇河、河源诸郡。

由于各郡的人马连番被李渊、李二征调,如今,这四郡留守的,已经基本就有一些老弱病残了!

以这等实力,面对秦琼所部的十万大军,可以说结果没有丝毫的悬念!

仅仅用了半个多月的功夫,秦琼等人便已经将这四郡劫掠一空。之所以用这么久,这还是因为路程比较远,赶路消耗的时间太多的缘故!

而另一厢的宇文成都、李靖所部,在天水郡下,仗打得也颇为顺利!

宇文成都和李靖商量了一番后,二人倒是没有彪呼呼地攻城,而是玩儿起了围点打援的游戏!

具体而言,就是派一部人马围住天水城,而另一路则北上设伏,把来援的安定、平凉、会宁等路大军,一口一口地全都吃掉!然后再携得胜之师北上,把这三郡挨个洗劫一遍!

和秦琼方面差不多,宇文成都劫掠安定诸郡,也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由于精壮人口都已经基本被大唐抽调得七七八八了,此番,宇文成都和秦琼这两路人马劫掠所得的,大抵都是些妇孺、牛羊、马匹之类的,不过,这也正好合了宇文成龙的本意。

等到战果统计上来后,宇文成龙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因为,此番两厢七郡的劫掠所得加起来,妇孺足有三十余万,牛羊五六百万,马匹五十余万,可谓收获颇丰。

这些东西。自然都被宇文成龙命人打包,经汉中送回大元境内!

按照宇文成龙的吩咐,这些人口物资。除了精选出来的一少部分留作自用外,余下的都将会被分配给有功的将士,再有多余的则会分批发卖往大元各郡,以充实地方。

现如今。大元王朝的地盘已经不算小了,可人口却并不算很多,主要是杨广这些年折腾得太厉害。人口减员严重!

目前,大元境内,除了宇文成龙的老巢杭州、苏州二郡外,其它各郡的人口都没有突pò

百万的!就连司隶,也是如此!可以说,大元目前最欠缺的,就是人口了!

而整个大元的总人口。也在刚刚超过两千万!

要知dào

,大隋鼎盛时期,人口可是足有四千多万的!

当然了,不论大元如何却人口,宇文成龙都不愿那些桀骜不驯的突厥人入主中原。即便是进来,那也得先全都调教成乖宝宝才行!

只可惜,宇文成龙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认为与其花大把心思调教那些随时可能叛变的蛮子,还不如其精壮全都宰光了,把他们的女人全都抓来给中原人生娃,这样还能顺带着起到一点儿改良人种的效果!

至于塞外的这些土地,现在倒是不怎么急着占,反正只要把那些蛮子们全都宰光了,将来这块儿地盘早晚还是自己的!

元军在西凉诸郡这般胡搞,风声传道李孝基的耳中,这厮终于坐不住了!

李渊老王八让李孝基来救援西凉,目的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救回李渊的儿子菊花李二,另一个自然就是保住西凉这块儿地盘儿了!

而保住地盘的核心问题,还是要保住西凉的这些人口!

有人口才有税收嘛!

到如今,李二听说已经兵败被擒了,这第一个目的算是没达成;而第二个目的,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实现!李孝基自然就蛋定不下来了!

“再这么搞下去,就算本王有命回长安,估计也得被那位便宜兄长李渊给砍了!”

“不行!不能再忍下去了!得想办法,狠狠地收拾元军一下!”

这个时候,李孝基手中有自长安带来的五万大军,此外还有天水郡本地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两万有余,也勉强算得上是兵多将广!

而李孝基对手宇文成都虽然也有十万大军,可同样也是杂牌军为主,这一点儿可以说是大家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唯一让李孝基有点儿心虚的就是,自己手下没有宇文成都这种无双猛将!

“不过嘛!这也没所谓!咱可是文化人,是靠脑子打仗滴!怎么着,也比宇文成都那种满脑子肌肉的家伙要强上个十倍八倍的!”

心思转了几十圈,最后,李孝基决定,玩偷袭!

可转念又一想,貌似,那位大元陛下宇文成龙,好像就是靠玩偷袭起家的!那个宇文成都,虽然脑子有点儿不够灵光,可跟了其兄长这么多年,怎么着也应该学了几招吧!

“唔,既然如此,那咱就给他玩个复杂一点儿的!二段突袭,四面开花!”

打定主意,李孝基当即开始调兵遣将。

当天夜里子时,一路人马悄悄地出了天水城的西门,然后径直往元军的主力大营方向扑去!

悄无声息地打开元军的大营,然后这些唐军们便电起火把,猛冲了进去!

一路冲进去百余步,都没遇到一点儿的抵抗势力,领头的独孤怀恩终于意识到不妙,“不好,有埋伏,大家快撤!”

这厢,独孤怀恩刚刚开口,便听见周遭一阵号炮声响起,然后,无数的灯球火把、靓籽油松同时亮起,而看那方位,赫然是曾四面合围之态,把独孤怀恩所部包围了起来。

“杀呀!”

没有任何的犹豫,震天的喊杀声第一时间响起,密密麻麻的元军想着独孤怀恩蜂拥而来!

“骂了隔壁的!读书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我说这次李孝基那王八蛋咋这么痛快地就把这能拿头功的任务派给小爷我了呢,原来,这他马的,原来是个坑啊!还是个火坑!”

“李孝基你个老王八蛋,老子咒你生儿子木有屁眼儿!”

痞性发作,独孤怀恩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想办法指挥大军突围,而是咒骂起来李孝基这个主帅!

就在独孤怀恩骂骂咧咧的功夫,元军已然和唐军绞在了一处。

以单兵战力而言,元军与唐军都不相上下,可眼下,唐军中了埋伏,军心已乱,而且人数上又不占优势,很自然地,便落了下风!

不过,也有那唐军自知必死无疑,反而激发起了骨子里的野性,冲杀起来颇为彪悍。

可惜的是,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又不是主将,根本无法影响大局。

故而,这局势正向着对元军有利的方面一点一点儿地倾斜!

就在元军气势如虹大开杀戒之际,就在独孤怀恩来的方向,忽然金鼓之声大作,无数火光冲天而起,然后便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再次中伏

李孝基所谓的二段埋伏,就是先拿独孤怀恩所部的当诱饵,然后另安排一路人马做为第二路伏兵。

如果独孤怀恩能够偷袭成功自然最好,如若不成,这第二路伏兵便成了唐军的杀手锏。

眼见有援军赶到,独孤怀恩也顾不得问候李孝基全家了,连忙打起精神,聚起手下残兵败将,打算和援军玩个内外夹击,杀出一条血路来。

让独孤怀恩失望的是,虽然遭遇了唐军的反埋伏,可元军并没有大乱,仅仅是最初有那么一点点的混乱,然后,元军便迅速分成前后两路,就地展开顽强的抵抗!

“看来,这路元军的主将,很有几分本领啊!”

虽然独孤怀恩自己是个二混子,可这并不妨碍其看人的精准眼光!

事实上,不单是独孤怀恩这么想的,就连第二路唐军的主将,唐俭见状,也是暗自点头,大叹元军主将有统御之才,已经初步具备了名将风范!

赞叹归赞叹,可唐俭也是个杀伐决断之人,眼见第一波的攻击没能把元军彻底打乱,而处在元军包围圈内的独孤怀恩部又已经岌岌可危,唐俭也不敢再犹豫,遂一声高呼,然后带着亲卫亲自上前冲阵。

被唐俭身先士卒的大无畏精神所感染,唐军的气势猛然飙升了一大截,冲锋之势也流畅了三分,眼见再有几个冲锋,便可凿穿元军军阵,接应出独孤怀恩部了!

便在此时,唐俭部的后方,忽又响起了震天的号炮声,旋即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

“糟糕!又中埋伏了!”

唐俭的心顿时一沉,险些顺着脚底板沉到地下去。

果不其然,当唐俭回头观瞧时。却见自己身后里许出,上万只的火把凭空而现,此刻正化作一条火龙。飞速向着自己队伍的后方逼近!

里许的路程,对于骑兵而言,不过是眨几下眼的功夫罢了!

这厢,唐俭那让后军调转身形迎敌命令还没等完全传开呢。那厢,元军铁骑已然呼啸而至,极其蛮横地撞入了唐军的军阵之中!

混乱之中的唐军突然遭遇铁骑冲锋。顿时乱上加乱,很快乱成了一锅粥!

“完了!我命休矣!”

见此情形,唐俭的心开始向地底十八层疾速沉了下去。

此刻,不但是唐俭心若死灰,就连在一直天水城的城头观敌料阵的李孝基,那也是心情沉重得仿佛死了儿子似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事先走露了消息?也不对丫!这可是老夫临时想起的偷袭计划来着。出战之前,就连独孤怀恩那坏种都不知dào

全盘的作战计划,元军凭啥就能知dào

丫?”

“总管,赶快下令救援吧?晚了的话,唐将军和独孤将军那三万人马。可就要完了呀!”

说话的是唐俭手下的一员副将,名叫柴绍。

被柴绍的话惊醒,李孝基不由得狐疑地瞟了柴绍一眼,“难道是这小子出卖了老夫?唔,倒是有可能!这小子身为副将,也是最早一批知dào

老夫那份作战计划的人!而且,这小子,早年可是在宇文成龙手下当过差的!谁知dào

,这厮是不是个高级间谍来着!”

“总管,再不下令救援,可就来不及了丫!”

那厢,柴绍的语态愈发显得惶急了。

虽然心中有怀疑,可李孝基毕竟没有啥真凭实据,而且,城外的那两股大军,也确实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在不救援,可就这得要危险了!

三万军马,对于李孝基而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主要的是,独孤怀恩那坏种,可是李渊的娘家亲戚来着,如果陷在这里,只怕会有些麻烦!

念及此处,李孝基心思急转,迅即有了计较,遂沉声开口道,“柴将军所言有理!如今城中已无大将,就烦劳柴将军辛苦一趟,去把唐将军、独孤将军接应回来吧!”

“末将遵令!”

话音未落,那柴绍已然昂首转身,大步流星地奔下城楼。

片刻功夫,柴绍便已经点齐了本部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城外杀去!

这厢,柴绍所部的大军刚刚出城一半,天水城畔,忽又响起了一连串的号炮声。

就在这些唐军一愣神的功夫,一彪人马已然幽灵一般地自黑夜中冒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奔天水城的城门冲来。

“柴绍小儿!你家宇文成都爷爷在此,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霹雳一般的吼声在柴绍耳畔炸响,可怜柴绍,当时脸就绿了!

出身名门,柴绍一向自诩文韬武略,样样不俗。即便在人才济济的大唐,柴绍自认为,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

可若是与大元的那些武将比,柴绍还是很知dào

自己能吃几两干饭滴!

别人不说了,当初,那个还是小破孩儿的裴元庆,仅仅是一锤子,就把自己砸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虽然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时至今日,柴绍依旧记忆犹新!

而傻小子宇文成都,可比那裴元庆彪悍多了!

当初,那傻小子打着帮其兄长宇文成龙调教士兵的旗号,可是把柴绍等十大高手挨个欺负了个遍!而且还是反反复复地欺负了无数次!柴绍也不例外!

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可柴绍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阴影,一听到宇文成都的声音,就浑身发抖,腿肚子转筋,大脖颈子直冒阴气,膀胱也有点儿发胀,似有天河倒泄的迹象。

此刻,柴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逃!

可惜的是,这会儿,就算柴绍想逃,一时半会儿也逃不掉!

因为,刚刚越过护城河,柴绍的鞍前马后,全都是人!

而且,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唐军自天水城内开出!就算柴绍这会儿想掉头跑回天水城,只怕没个一两刻钟的功夫,都回不去!虽然现下自己距离城门才不过十数丈远!

“但愿,这些彪悍的西凉铁骑们,能够挡住宇文成都那傻小子的冲锋吧!哪怕只挡住一刻钟,也是好的!说不定,有这时间,小爷我就已经跑回天水城了!”

心里面忐忑不安地念叨着,柴绍脸上却强自装出一副蛋定之态,同时厉声高呼道,“全体都有,就地结阵,迎敌!”

柴绍的话音刚落,对面元军的铁骑已经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入了唐军的军阵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统叶护的两难

双方都是杂牌军,不同的是,元军的主将是有着“横勇无dí

”称号的傻小子宇文成都,而唐军的主将则是宇文成都的手下败将柴绍。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场战争,还没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宇文成都一马当先,手中三百二十斤凤翅镏金镋舞得好似风车一半,所过之处,所有唐军尽皆被搅成碎片,场面血腥至极。

见此情形,柴绍愈发胆寒,连场面话都顾不得交代两句,当即拨转马头,掉头就跑。

可惜,天水城内,那些不明真相的唐军犹自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眨眼之间便已经将城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于是,这原本不过十数丈的距离,在柴绍行来,却难比登天。

眼见宇文成都越来越近,柴绍彻底不蛋定了,一怒之下,柴绍竟举起屠刀,对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些唐军下起了毒手。

这些唐军本就是以收编的杂胡为主,素来不怎么服管教,如今见柴绍这中原蛮子竟敢对自己人动手,这些杂胡们自然也不客气,各举刀枪,开始围殴柴绍。

而柴绍身后,尚有百余人是柴绍的亲兵,这些大都是柴氏家族自幼豢养的心腹死士,心里根本没啥是非观念,自家主子要砍谁,他们自然也便跟着砍谁。

于是,这两项人马当即便在这天水城的吊桥上掐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城头的李孝基眼中,立时便成了柴绍率众谋反,帮zhù

元军抢夺天水城门。

意识到不妙,李孝基也顾不得在城头看热闹了,连忙纠集一众亲兵下城,打算调集大军堵住城门。

李孝基刚刚下了城墙,那厢。傻小子宇文成都已然骤马杀至柴绍身后。

没有多余的废话,宇文成都将手中凤翅镏金镋抡开,横向这么一划拉。便将柴绍和其身边的十余名亲卫尽数笼罩其中。

“少爷小心!”

某个眼见的侍卫见势不妙,高呼了一声便合身扑向柴绍的身后,打算以身相护。

那侍卫拦挡得确实挺及时,可惜。效果却不咋地。

但闻“噗”的一声轻响,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镋便轻易地划过了那名侍卫的腰部,但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随后又接连自六名柴绍护卫腰际横扫而过,然后一往无前地,向着柴绍身上扫去。

虽然在砍杀着碍事儿的唐军,可柴绍一直也都有留意身后的动向。

眼见宇文成都竟像对待杂鱼一般地对待自己,柴绍心里一松之余,也不禁有些微怒。

“小爷我承认,武功确实不如你个傻小子!可你丫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把?”

而且,如今四周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唐军,柴绍也确实没法躲避,遂把一狠心,转身。横刀,直向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镋封去。

在柴绍看来,已经有那么多的亲卫以身相阻了,那宇文成都的镗到自己身前时,应该是招式已老了,那样的话,应该也不是没可能接下。

可惜,理想和现实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而且还相当的大。

柴绍刚刚做出招架的动作,便感觉手中的钢刀一轻,然后,一股凉风自腰间吹过。

然后,柴绍便没有了然后!

在柴绍满脸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蓬鲜血自柴绍的腰间飙射而出,旋即,柴绍的上半截身子,便直挺挺地跌落马下。

一镗让柴绍领了盒饭,结束了其跑龙套的短暂生涯,宇文成都马不停蹄,手中凤翅镏金镋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所有唐军尽数被搅成碎片。

受自家主将的悍勇所鼓舞,宇文成都身后,那些杂胡元军们士气暴涨,一个个瞪着腥红双眼,呜嗷嚎叫着,饿狼一般地向唐军发动了冲锋。

从护城河道城门这一段路,在柴绍看来难比登天,可在宇文成都眼中,却和平地没多少区别。

仅仅用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宇文成都便已经越过吊桥杀到了城门口下。

又用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把城门口内蚂蚁一般的唐军清理了个七七八八,而这个时候,后方的元军大部人马也已经迅速跟了上来,天水城门终于失守。

迅速攻占天水城门后,元军士气再次高涨,而唐军的士气却已经低到了谷底,已经有不少的军士开始琢磨着是就此跑路呢,还是跪地请降呢?

没给这些唐军多想的时间,元军很快便携得胜之威蜂拥入城,然后四散而出分别取夺取四门,余下的兵分数路,开始在天水城内杀人放火。

而傻小子宇文成都,则领着一部主力,直奔太守府而去。

就在宇文成都攻占天水城的时候,秦琼已经完成了对枹罕、临洮诸郡的劫掠,开始会师东向直扑金城。

而此刻的金城下,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围着金城,统叶护催动西突大军接连攻城七八日,先后折损大军近十万,其中光是战死的就有四万余,各种程度的轻重伤员将近六万。

不过,以西突军中的医疗水平,那五万多的伤员,只怕有一半以上的人,早晚还是要丢掉性命的。而在此之前,这些人还要饱受一段时间痛苦的折磨,并帮zhù

降低西突大军的士气。

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可统叶护所获得的战果,仅仅是杀死杀伤元军数千。

这点战果,还基本都是西突的弓箭手在城下和元军对射之时造成的。

仗打到这一步,统叶护终于悟了,不能再这么乱搞下去了!再折腾下去,自己这点儿西突分子,只怕就要全都折在这金城之下了!

要知dào

,此番统叶护带来的三十万大军,到现在已经折损近半了,光是阵亡的,前后加起来,就已经有七八万。

西突人口本就有限,此番统叶护弄出来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是征招西突近半的壮丁了。要是全都折在中原,只怕没有二十年以上,西突别想恢复元气!

可是,要让统叶护就这么灰溜溜地逃走,实在又太没面子!

关键是,死了这么多人,却一点儿东西都没抢到,将来回到西突,统叶护没法向各部交代!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统叶护这个西突可汗,可就要当到头了!

“必须打一场大胜仗,并且多抢点儿妇女、财宝什么的!只是,该怎么打,这是个问题!”

就在统叶护使劲地揪着胡子、绞尽脑汁琢磨对策之际,忽有斥候来报,言道西向三十里外出现一支人马,此刻正向西突大营方向赶来,看旗号,应该是元军!

虽然不知dào

这股元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此刻统叶护还是非常的高兴,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来人呐!给本汗抬刀备马!本汗要亲帅大军,去会一会这路元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决战金城外

打了近半个月的攻城战,统叶护心里已经积满了怒火,此刻,统叶护迫切想要找个目标酣畅淋漓地发泄一番。

恰在此时有元军赶至,在统叶护看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出气筒。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统叶护便点起了全部能动的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秦琼所部人马的方向迎了上去。

统叶护这是想着一战定乾坤,以一场大胜来重新鼓起西突大军的士气。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正常而言这话却是没错的!

不过,当对手换成了秦琼和尉迟恭这两员沙场宿将后,一切就都变得不可以常理推断了。

秦琼大军行将抵达,金城内的尉迟恭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而此刻统叶护的军营内刚刚出现一点儿异动,尉迟恭也第一时间察觉。

然后,尉迟恭也跟着迅速整军备马,准bèi

开战。

片刻过后,斥候传回消息,言道统叶护已经率领主力大军西行,看方向,应该是去迎击秦琼所部人马了,而此刻西突的大营里,便只留下五万多伤兵还有十万多的健妇,

闻听此讯,尉迟恭顿时就乐了。

“统叶护,你这是自寻死路呀!那就不要怪某家不客气了!”

当下,尉迟恭连忙召集诸将分配任务。

尉迟恭与罗成率领六万大军,直扑统叶护主力大军的后路,打算与秦琼来个合击;苏烈则领兵三万,去抄统叶护的老窝;最后则是薛万彻领兵一万驻守金城。

任务分配完毕,诸将都无异议,遂各自调兵遣将,开始行动。

金城守军有了动静,这事儿自然瞒不过一直都在关注着金城消息统叶护。

不过。由于元军的斥候比较专业、凶残,在与西突斥候的交锋中屡屡都能占据上风,所以。统叶护收到的消息略微晚了那么一点儿。

等到统叶护得知元军出城是,尉迟恭所部的前队距离西突大军已经不足十里远了。

而这个时候,统叶护距离秦琼所部的元军,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糟糕!这下岂不是要腹背受敌了?”

毕竟是久经沙场之辈。统叶护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心思一转,统叶护便已经有了决断。

统叶护的办法就是,先命一小部人马留下断后。然后命主力大军快速前进,争取以最快速度击溃当面之敌!

在统叶护的观念里,前方的人马当时远道而来,应当正值人困马乏,以西突的精锐铁骑,将之正面击溃应该不算很难。

至于后方的金城守军,这些人虽然彪悍了一些。可平原决战,应该也比不上突厥兵。而且,那帮子元军还要守城,应该不会派出太多的人马来。如此,有两万西突大军。应该足够挡住金城守军了。

而只要统叶护击溃了元军,那些金城大军必然人心涣散,不战自溃,说不定,就连金城,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呢!

带着这种妄想,统叶护留下两万人马断后,然后便带着十三万大军向着秦琼所部元军悍然发起进攻。

在宇文成龙的教导下,元军诸将向来高度重视战场情报工作。这些年的磨练之下,所有元军之中最精锐的一定是斥候部队!

此番秦琼来援金城,自然也就早早地散出了斥候。

是以,对面的统叶护刚有所动作,这厢秦琼便已经收到了消息,然后迅速整军列队,做好了战斗准bèi



由于准bèi

较早,甚至,在统叶护急吼吼地狂奔三十里的功夫,这面的元军还有时间吃干粮、喝水、喂马,做些简单的活动消化食儿啥的!

等到统叶护大军赶到之际,元军早已恢复至最强状态,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虽是如此,面对统叶护的十三万大军,秦琼也没有丝毫的怠慢,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比起统叶护所部西突大军一窝蜂的的冲锋,秦琼所部虽然也是胡兵,可进退之间整齐划一,颇有章法。

此外,秦琼还给统叶护挖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坑。那就是先是让罗松、薛万述两个各带三万人马正面迎敌,而秦琼和徐世绩二人,则悄悄地后撤,然后隐蔽地绕向两翼,打算玩侧翼突袭,搅乱西突大军的阵型。

至于西突大军的后翼,秦琼倒是没做安排。一是因为,在这平原地带,想要绕到十数万大军的后方而不被发xiàn

,貌似比较困东南;二来,秦琼也相信,以自己的那位老伙计尉迟恭的本领,应该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战机滴!

相比于秦琼的沉着冷静、信心十足,对面的统叶护则显得有些兽血沸腾,狂躁自大了。

也难怪统叶护如此,因为,据前军回报的消息称,对面的元军总数约有五六万。此刻正列阵以待,似有和己方正面对决的意思。

统叶护闻言顿时眉飞色舞,高呼天助我也。

然后统叶护就急吼吼地号令三军加快冲锋,争取一战尽灭当面之敌。

以十三万精锐铁骑,去欺负五六万的杂牌军,也难怪统叶护信心十足!

可惜的是,战事的发展,并不以统叶护的意志为转移。

两军还未正式接战,西突大军便被搞了个人仰马翻损失惨重,因为,元军寄出了一大杀器,标枪!

元军的标枪尽皆是木制,只是枪头被削尖了而已,可以此来对付几乎没有任何护甲的西突大军,效果却出奇的好!

负责正面迎击的罗松、薛万述所部的六万大军,完成了三轮的标枪齐射后,当场便有三万余的西突军士罗马倒地。

在骑兵冲阵之际,落马基本就意味着死亡了,而且还是那种死无全尸的惨死!

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忽遭重创,紧跟于后的西突大军顿时乱套,收势不住下,相互冲撞践踏,不过片刻功夫便又死伤了数千。

西突大军冲锋之势被阻,对面的元军却得势不饶人,竟隔着密密麻麻的标枪隔离带,对着西突大军放起了冷箭。

十二轮齐射眨眼之间完成,把西突大军射了个鬼哭狼嚎,死伤惨重。

而这个时候,统叶护方才在元军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连忙急吼吼地命令余下的西突军士不要管其它,只管往前冲。

磕磕绊绊、灰头土脸地踏平了如林的标枪阵地,当西突大军终于来到元军面前时,元军早已举起了雪亮的钢刀。与此同时,秦琼、徐世绩两部人马,也已经悄悄滴绕了个大圈,来到了西突大军的两侧。

而西突的后方,自进程而来的尉迟恭,仅仅是留下罗松和两万大军与西突的后卫大军对砍,至于尉迟恭自己,则已经亲提四万大军,绕到了统叶护的中军后放不到六七里远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激烈搏杀

洮水河畔,苏烈正带领着两万援军直扑西突大营。

这个时候的西突军营内,只有不到一万的军士。这点儿军士却要负责看守长达近一百余里的突厥联营,故而力量相当的分散。

不过,突厥营内还有总数达五万有余的轻重伤员,这些人当中除了那过半的生活不能自理的重伤员外,其他那两万多的轻伤人员,在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挥刀上阵的。

此外,西突那总数达十余万的健妇,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可惜的是,西突妇女地位素来较低,平素里根本就没有舞刀弄枪的机会。

当苏烈带兵冲进西突大营的时候,那些西突健妇,正在杀羊、宰牛、挤马奶、照顾伤员。

做为游牧民族,西突的大部分部落都在大漠以西,比起东突还闭塞,医疗条件几乎为零。就算是蒙古大夫,在整个草原上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也只有哪些部落的王公酋长什么的能够请得起。

至于普通百姓,比如前些日在攻城战中受伤的哪些伤员,除了接受一些简单的清洗伤口和包扎外,就是能老老实实地躺着看老天的意思了。

也正是因此,对于西突人而言,如果受了重伤,基本上也就等于是死人了,所差的,也只是早晚那么几天而已。

于是,从第一天攻城失利时起,西突的大营里,就弥漫着一股悲怆的气氛,而且这种气氛每天都会变得浓烈三分,到现在,几乎已经笼罩了营中每个西突人的心头。

而这个时候,苏烈带领着大军杀进了西突的大营,这毫无疑问地成了压垮西突大军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考lǜ

到西突营寨的长度,苏烈将两万大军分为三路。左右两部各五千。由两名副将统领,分别自西突大营的南北两端杀入,然后向中间和围。至于苏烈本人则亲提一万大军。袭击西突大营主寨,得手后在兵分两路,向南北两端分头出击,与两路偏师汇合。

这般安排。兵法上而言,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惟一可虑的,就是哪些西突的轻伤员。是否会有誓死抵抗的决心与意志。

攻击开始后,左右两路都很顺利,几乎没遇到一点儿像样的抵抗,便杀入了西突大营。

随后,这两路人马便开始一面放火,一面杀人!

倒是苏烈所部的中军,倒是遇到了一点儿的麻烦。

刚刚杀进突厥大营。苏烈便遇到了一部约有五千人的突厥大军,而且还基本都是完好无伤的那种。

“真是个麻烦!”

看着对面的西突大军列阵而来,苏烈心中很是有些不爽地嘟囔道。

就在此刻,对面的突厥骑兵已经抽出了弯刀,催动战马。开始向着元军所在的方位加速。

苏烈见状,也挥动弯刀,号令手下人马开始加速。

距离突厥大军还有四十余丈远,苏烈却忽然下令,“收刀,出标枪!“

在对面突厥并惊诧莫名的目光中,元军整齐划一地掣出了一杆木枪,手持枪杆正中,将枪尖对准了西突大军的方位。

双方不停加速,眼看距离已经不足只有二十丈,苏烈这次下令,“准bèi

!”

心底默默计算着距离,直到双方距离只有十丈远了,苏烈这才高声断喝道,“发射!”

一万根标枪几乎是同一时间飙飞而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仿佛魔云一般,直奔那五千西突军的头顶笼罩而下。

十丈距离的密集攒射,元军的标枪可谓是枪无虚发,基本都砸进了西突的军阵之中。

可怜西突这五千军士,当场便死伤近四千,剩下的那千余人,也都因阵势被打乱而闹了个灰头土脸、人仰马翻。

一击见功,元军同时迅速抽刀在手,气势汹汹地向着西突大军杀去。

还没等剩余的西突军士从标枪残酷打击中回过神来,元军的弯刀已经划万道的寒芒,刀锋过处,鲜血狂飙,人头滚滚。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五千名西突军士便已经成了五千具尸体。

解决了西突的主要反抗势力,接下来,元军以旅为单位,迅速散成数十股,开始在西突的中军大帐杀人放火。

再过一刻钟许后,西突的中军大帐已经化成一片火海,而元军也迅即兵分两路,分别沿着洮河岸边北上南下,一路烧杀而行。

元军的准bèi

很充分,每人都随身带了五杆标枪,遇到成建制的西突军士,不由分说便先是一轮标枪砸过去,然后才举起屠刀。

是以,此番突厥大军虽然人数上占着优势,可实jì

上却基本都处于被动挨刀的地位。

在元军的强势打击下,西突的两百里联营,在半个时辰许后,便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相比于苏烈这方面的轻松惬意、游刃有余,另一厢的秦琼、尉迟恭所部的两路大军,则终于陷入了苦战之中。

元军的诸般手段虽然在最初时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可统叶护所部毕竟有着总计十五万的大军呢。

事到如今,统叶护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元军的算计,这厮倒也果决,竟置其它方面于不顾,但只催动大军,闷头向前杀去。

在统叶护看来,只要自己凿穿了对面六万元军的阵营,两翼及后方的包围圈不攻自破。

可惜的是,统叶护高估了己方的实力,也低估了元军主将的指挥水平。

当西突大军整体结成锋矢阵型全力冲锋的时候,左路两路忽然各冒出一路元军,分别自西突锋矢的前后两端三分之一处横插而入,硬是将西突大军很是平均地截成了三段。

如此,西突大军的整体冲锋之势顿时被打断,冲锋之势顿时一滞。最前部只剩下三四万的西突大军,自然很难冲破六万元军的正面拦截。

两翼的元军完成了一轮对西突大军的腰斩后,却并不与西突军恋战,而是径直穿阵而过。

然后,没等统叶护想明白是什么情况呢,这两路大军又分别掉头从另一个方位横插而入,再次对西突大军的锋矢阵进行切割。

连续切割了三次后,西突大军已经被切割成了十数个小块,这时统叶护方才回过味来……

可统叶护也悲哀地发xiàn

,此刻,自己已经没与手下绝大多数人马失去了联系。万般无奈之下,统叶护又做出了一个相当猪头的决定,那就是下令西突各部各自为战。

而这个时候,尉迟恭所部人马也已经赶到了战场。与秦琼所部兵汇合后,二人便指挥大军开始对西突大军进行最为残酷的包围聚歼。于是,双方总计三十余万人马,便在这方圆不过十余里处开始了最为惨烈的搏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兵发长安

洮水河畔,元军与西突这场大战从午后开始,一直打到日薄西山,方才渐渐落下帷幕。

虽然总兵力还略强于元军,可由于元军连使诡计,而统叶护又接连失误,最后,战争的结果以西突完败而告终。

在元军的血腥屠戮下,统叶护所部西突大军大都血洒金城郡,最后只有统叶护这个稀土可汗,带着不到一千的亲卫,趁着夜色的掩护侥幸逃脱。

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此番元军虽然祭出了诸多杀招,可依旧损失相当严重。

秦琼、尉迟恭两部人马加起来,总伤亡竟然高达十万还多,其中战死的就有将近七万,另有轻重伤员总计四万多。

之所以死的比伤的多,却是因为,这些杂胡临时拼凑成的元军中,有很多老弱!

这些人自然难以承shòu如此激烈、残酷的战场磨砺,不幸惨遭淘汰了!

而最终得以完好幸存的,基本都是真zhèng

的精壮!

虽是如此,相比于损伤而言,元军的战果那是相当的丰富。

经此一役,此番东征的西突三十万大军,算是基本都留在了金城之下,而且还是全都变成了尸体。另外,随西突大军征的那十余万西突健妇,也有近四万死于战火,另外八万余西突健妇则光荣地当了元军的俘虏。

半个月的时间里,西突与元军双方总计四十余万人战死金城下,鲜血将金城以西五十里的土地尽数染成血色。

而更多的血则汇聚成一道道溪流,绵绵汩汩地淌入洮水,将洮水河变成了血水河。

不单如此,洮水河流过金城,再向下游百余里,便流入黄河。

殷红的洮河水汇入黄河后。竟把黄河也染成了一片血红,浓郁的血腥气沿着黄河飘荡了数百里,都不见有消散的迹象。

此战过后。金城虽然未毁,可却也了一片死地。

其后十余年内,都没有人愿意来此定居,就连那些素来民风彪悍的西凉诸胡们。也个个谈金城而色变。

相比于金城方面的惨烈大战,天水城下,宇文成都、李靖二人所部的损失还算比较少。

不过。当二人彻底攻占天水城后,十万大军中,还能完好无损的,也只有不到三万了,其它的元军,有四万多战死沙场,另有三万余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须知。在平定安定、平凉、会宁、天水四郡的过程中,宇文成都所部元军大大小小共打了三十余仗!虽然每战的损失都并不算很多,可累积下来,数目便不算少了。

尤其是最后在天水城下与李孝基这一战,元军虽然屡屡用计。可唐军也不是吃素的,走投无路的绝地反击之下,也让元军首创不轻。仅这一战中,元军便战死三万余人,另有近两万人负伤。

当然了,元军的战果也很丰富,连番大战下来,斩杀的唐军高达十余万。

这里面光是唐军的正规军,就约有八万,至于其它的,则是各郡的西凉土著,因为各种原因,被那些军纪不怎么严明的杂胡元军冠以了“唐军”或“私通唐军”的罪名,然后顺手就给宰了。

这种事情,不止是宇文成都所部有干,尉迟恭、秦琼等人所部的的元军也没少做。

不过,这些只是极少数军士的个别行为,宇文成龙这个当皇帝的,应该是不知情的!

甚至,就连宇文成都、尉迟恭、秦琼这些领军将领,也是不知情的!干坏事儿的,都是这些西凉杂胡组成的临时工元军,有正式编制的元军,那是相当讲究仁义道德滴!

比如现在,宇文成龙收到两方面传来的战报后,就很仁义地宣bù

,此此番大战中,战死元军的家属都会得到优抚安置,可以享shòu

等同大元百姓的国民待遇,子女也可以免费接受义务教育,等等。那些重伤员,允许其复员,并由国家统一安排到地方,分配田产等。

余下的那些杂胡元军,则按照功劳大小,给予相应的赏赐。即便是没立下什么战功的,也可以原地休整三日,大鱼大肉管够!

三日后,各军初步休整完毕,宇文成龙下令各部人马将所有重伤员,以及所有俘虏和缴获的物资,尽数运往汉中,而宇文成龙本人,则带领着陇西的十万大军赶往天水。

又过了数日,秦琼尉迟恭所部人马也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天水城。

三方人马聚齐后,再一轮的整编是必不可少的!

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所有诸胡大军彻底打散了重编后,宇文成龙这才发xiàn

,原本的三十多万杂胡大军,现在只剩下十五万多一点儿了。这其中,还有两万多是因为原本留在了陇西没有参战的缘故。

至于其它的胡人元军大都已经战死,只有三万已经缺胳膊少腿的重伤员,被运往汉中。按照宇文成龙的吩咐,这些重伤员,将被打散后分别送往各大飞地。

纠集了这十五万杂胡元军,宇文成龙又点起了五万正规元军,总计凑出了二十万大军,诈称百万,直扑长安而去。

天水至长安,中间虽有四五百里远,可基本没什么险要之处。

甚至,若是从水路走的话,可以自天水城出发,沿着渭河一路顺流而下,几乎是一条直线的,就可以直抵长安。

沿途也只有渭水河两岸的河池、安定二郡。

由于地处西凉与关中的交界地带,这二郡胡汉杂居,既有放牧、做生意的胡人,也有种田逃难来的汉人。

不论胡人还是汉人,可都有一点,那就是,生活在河池、安定两郡,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是很安定!因为,这两郡百姓不但要受关中李渊老王八的盘剥压榨,还时常受西域诸胡的侵扰。

甚至,前几年李渊老王八勾引突厥大军入关的时候,那些突厥兵也没少到这两郡来祸害!

总之,这两郡百姓可谓是苦难深重,基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此番宇文成龙引大军路过,这两郡的百姓很自然地,也跟着倒霉了!

汉人还好一些,粮食虽然被强征充做军资,可人却没受什么上海,只是被强制搬迁,送往汉中,并在那里等候被运往大元各地。

至于那些胡人,则遭受了与西凉诸胡相同的待遇,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一律强征入伍,女人和小孩儿则随汉人一道被送往汉中,待战后再酌情处置。

宇文成龙一行二十万大军,沿着渭水河水陆并进,一路烧杀劫掠,这般折腾了半个多月,终于正式杀入关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长安大乱

早在宇文成龙在天水集结大军之际,长安城的李渊老王八便已经收到了几路大军相继战败的消息!

虽然李渊有心封锁消息,可这么大个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而且,李渊也需yào

找人商议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自然不可能全部隐瞒!

没过几天,当李孝基领着五百多的残兵败将逃回长安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就连贩夫走卒,都知dào

大唐数十万大军折在西凉的消息了!

这确是谣言传来传去,竟把西突统叶护所部的三十万突厥兵,也传成唐军了!

与此相应的,大元的军士,尤其是那位大元陛下宇文成龙,则被传成了身高千丈、腰围也有千丈,还长着三头六臂的大魔王级别的存zài



若非如此,咋能把大唐百万大军一口都吃了捏?

谣言越穿越离谱,最后传到李渊老王八耳中,就成了宇文成龙这个大魔王摇身一变,现出天魔真身,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大唐百万大军全都给吞了,连骨头都没往外吐!

闻听此讯,李渊老王八那是相当的无语,无奈,又无助!

此刻,大唐真的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一触即溃的地步了!

为了安定人心,李渊老王八不得不祭出杀招,命人放出流言,说漠北的东突可汗咄苾,并州的刘武周,已经联手集结了百万大军,杀向幽州,大元王朝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咱们大唐只要顶住大元方面回光返照的攻击,便可从此高枕无忧,千秋万载,一桶糨糊。云云。

可这消息没传出去几天,就演变成了,因为李渊老王八几次三番的勾结突厥入侵中土。终于惹怒了老天爷,这才派天兵天将下凡,帮zhù

大元的宇文成龙陛下消灭李渊这个汉奸卖国贼。

谣言中还说,其实大元的宇文成龙陛下。乃是天神转世,是得诸天神佛保佑的,人家出门都有六丁六甲、七十二路魔神、三百六十星斗随行保护。而大唐陛下李渊。其实是个王八精转世,此番宇文成龙大神来到人间,就是为了来降妖除魔滴!

此言传入皇宫后,据说,李渊老王八当场发疯,挥剑斩杀了二十多名宫女,疯魔之下还把整个御花园的花草树木尽数糟蹋了个遍!总而言之。李渊老王八是彻底的疯了!

被谣言折腾得怒火三千丈,李渊当即着京兆尹限期办案,清查大元间谍。

就在京兆尹把京兆的衙役捕快们指挥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另一个重磅消息传入了长安城,那就是。大元皇帝陛下,携百万大军御驾亲征,已经杀向长安了!

那些王公大臣们自然知dào

,大元朝总计也才不过五十万大军,就算临时征兵,也不可能一下就拉出一个百万规模的大军来!

可普通百姓不知dào

啊!

在寻常百姓看来,李渊老王八坐拥关中八百里秦川,外加一个鸟不拉屎的西凉,都能折腾出五六十万大军来,而那位大元陛下,已经占据了万里江山,整出个百万大军来,应该不是啥问题吧?

再加上,坊间传言,大元陛下宇文成龙可是天神下凡呐,有着天兵天将助阵呢!

那可是天神下凡呐?就是那种,随便抓过一把豆子,往地上一扔,就能变出数万天兵来的那种天神呐!

人家有百万大军,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了!若是没有这么多,那才是真zhèng

的奇怪了!

一时之间,整个关中都闹得人心惶惶!有不少心思活乏的,已经开始考lǜ

是现在趁早逃跑,还是等大元陛下赶到的时候,再想法献关投降了!

关中人心浮动,李渊老王八自然有所察觉。可这个时候,李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一再强行征兵,同时下令以暴力手段镇压一切反dòng

苗头!

原本长安城就有近十万大军,后来又从西凉强征了十多万大军,而今眼见风声不对,李渊又命令将关中各地的守军尽数抽调回长安,结果,偌大个长安城,竟然汇聚了总数高达三十多万的大军!很显然,李渊是打算在此和宇文成龙来一场生死决战了!

可饶是如此,李渊心里依旧没底,和群臣略一商量,又连忙派出信使给刘武周和咄苾,让这二人最好能派兵来长安增援!再不济,也要当即发兵幽、冀二州,打宇文成龙一个首尾难顾。

原本,按照正常的集结速度,东突的咄苾应该早就集结好了大军,这会儿应该已经打到雁门关外了!

可由于前番宇文成龙在漠北大闹了一场,东突各部知dào

情况后都有点儿人心惶惶,等到他们弄清楚是咋回事儿的时候,时间又过去近一个月,而这个时候,宇文成龙却早已经跑路了!

如果此刻,咄苾当即率领大军直扑雁门关的话,也能赶在宇文成龙和统叶护决战之前,杀到雁门关下!

可自诩绝顶聪明的咄苾这个时候耍了个心眼儿,就是暂且按兵不动,静等统叶护先和元军开战。

这却是因为东西二突一向不睦,都有算计对方的心思,此刻咄苾自然希望让大元先把西突打残了,然后自己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面收拢西突残部,顺便敲打元军!

没想到,咄苾这一耽搁,等来的却是西突全军覆灭的消息!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东西二突本就都出自阿史那家族,虽然平日里大家没少干相互打脸的事儿,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如今统叶护居然被外人给灭了,咄苾自然心中感伤!但也仅此而已!

仅仅一转念的功夫,咄苾的悲伤情绪便顺利转换到,待到回家后,如何把西突残部顺利吞并上面去了!

而且,眼下,咄苾也没有立即兴兵给统叶护报仇的意思!

相反,见识了元军的彪悍之后,咄苾心里更有些没底了!因为,咄苾非常希望李渊和刘武周这两个猪头在前面当前锋吸引火力!等到元军不注意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带领东突大军猛地杀入大元境内,迅速抢他一票的就赶紧回草原放羊去!

有了这种念头,当李渊悲悲切切地前来请援,并表示哪怕奉献菊花都在所不惜的时候,咄苾那是丝毫不为所动,但只对来使轻飘飘地说了句“知dào

了”,便没了下文!

另一路,李渊派往刘武周哪里的信使,也收到了差不多的待遇!

不用问,刘武周自然也是打着让李渊当盾牌,冲在前面挨刀的心思!

也难怪如此,一年之前,刘武周还和李渊打得你死我活呢,这会儿虽然迫于形势而和好,可心里要是不耍一点儿小心思,那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这些都不用李渊发愁了!因为没等这两路信使赶回呢,宇文成龙的大军便已经赶到了长安城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宇文化及的野望

就在长安城里,一片人心惶惶的时候,宇文成龙亲统大军赶到了长安城下!

李渊早已被元军的嚣张气焰吓破了胆,自然不敢主动出城和元军决战,

而宇文成龙呢,目前也没有拿人命填长安城护城河的打算!甚至,宇文成龙都没有选择合围长安,而仅仅是在长安以东十里下寨。

要知dào

,长安城高池深,又有近四十万大军把手,若是强行攻城的话,宇文成龙手下那十五万胡兵,只怕还真就不够往长安城下填的!

和众将一商量,宇文成龙便留下宇文成都、李靖、秦琼、尉迟恭等将,而宇文成龙本人,则亲提一部两万人马向东,向东直扑新丰而去。

由于关中附近的大军都已经被李渊抽调往长安,此刻新丰倒是没有什么人马,仅仅有个几百人的民团,结果被宇文成龙不费吹灰之力剿灭。

接下来,宇文成龙率部马不停蹄,一路东进,下渭南、取郑县、过华阴,直抵潼关!

为了防备洛阳的元军,大唐在潼关方面,倒是安排了不少人马,足有两万!

不过,潼关的守军主要注意力放在东面大元的方向,根本没怎么注意自家身后,结果,被宇文成龙率部以特战之法杀了个措手不及,轻易夺下潼关。

这个时候,驻守洛阳的伍云召也早已收到消息,并派单雄信、裴元庆二将领兵出弘农直抵阆乡。

两方人马于潼关汇合后,洛阳至长安沿途的大小关隘郡县终于完全落入了元军的掌控之中。

按照宇文成龙的本意,是想继xù

回长安城外去折腾李渊老王八的,奈何众将执意不肯,并言道陛下出征年余,已经太久没处理国事了,必须回京一趟。而且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等人也非常想念陛下,云云。

知dào

众将这是怕自己抢了他们的功劳,宇文成龙倒也没有很是在意。仅仅给宇文成都等人去了封信,告sù

他们先不要急着攻城,只管先把关中的百姓劫掠往洛阳来,然后率军退守新乡、渭南等城即可!

劫掠关中。是宇文成龙蓄谋已久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定都洛阳,宇文成龙自然不希望再出一个龙气旺盛的长安,所以。将关中百姓劫掠入司隶,绝对是个散去长安龙气以补洛阳,同时也补充了司隶人口的好办法。

此外,由于关陇多世族,这些世族大家根深蒂固,若让他们继xù

盘踞于本地,实在不利于大元将来的统治。而削弱这些世家影响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刨其根!

失去了关中人口后,李渊老王八便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座长安城,此外啥都没有,不愁他不钻出长安城那个王八壳来找元军决战!

要是他不出来更好,四十万大军关在长安城里。饿都饿死他们!

若是他们出城,那就更好说了,元军进可相继与唐军决战,退可据守新乡、渭南等地。那时,唐军可就要拿人命填城墙根,而元军只需yào

驻守城头拿着滚木擂石啥的玩砸田鼠就行了!

不得不说,宇文成龙这招确实挺毒的,但也正中李渊老王八的要害!

只要这一步得以顺利实施完成,宇文成龙可以不再以李渊老王八为敌了,虽然李渊手中还有着近四十万的大军!

那时,对宇文成龙还能有那么一点儿威胁的,便只有关外的东突可汗咄苾了!

而在此之前,宇文成龙还要解决另一个跳蚤一般的小麻烦,那就是并州的刘武周!

这种跳梁小丑,自然不许劳动宇文成龙亲自出征,只需派一员上将即可!

在手下诸将里斟酌了再三,最后,宇文成龙决定派张须陀带领宇文颢地、宇文颢玄、宇文元霸、宇文元吉等四宵小,外加徐世绩为行军参谋,领兵三万出征并州。

至于宇文成龙本人,则跑回洛阳宅了起来。

宇文成龙回洛阳,既有处理朝政的问题,也有离家太久想老婆的因素,此外,还有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宇文成龙的老爹,宇文化及,病了,而且还不轻!

说起老头宇文化及这次得病,纯粹是这厮自找的!

自从当上太上皇后,宇文化及的日子还算勉强过得舒心,不愁吃、不愁喝、不愁漂亮女人,而且,闲着没事儿,还可以领着一群家奴架鹰牵狗的出去耀武扬威一番!

只有一点,那就是,宇文化及没法干涉朝政,甚至,就连往里搀点沙子安排两个心腹狗腿子进去都不行!

虽然名义上,这些事儿宇文成龙从来都不管,可每次当宇文化及想整出点啥幺蛾子来的时候,其老娘宇文老夫人,都会第一时间拎着扫帚疙瘩还有搓衣板,来找宇文化及算小账。

毫无意wài

,每次都是以宇文化及被教xùn

成连孙子都不如而告终!

一来二去的,宇文化及也便渐渐息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宅在自己的皇宫里当起了纨绔太上皇!

文不如那臭小子,武也比不上那小混蛋,老汉我还就不信了,比当纨绔,老汉我还比不过你个小毛孩儿!

如是想着,宇文化及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自己特长的方面胜过自家那倒霉儿子!

而在宇文化及看来,自己最擅长的,自然就是搞女人了!

自从当了太上皇后,宇文化及身边也多了几十个娇俏可人的美貌宫女。于是,宇文老头把心一横,鼓足勇气,把那些娇俏侍女尽数弄上了自己的龙榻,辛苦耕耘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宇文化及的老娘和老婆倒是都没有多管!

毕竟,宇文化及也就这么一点儿爱好了,要是再不让他搞,估计就真能把这老头给憋疯了!

见此情形,宇文化及顿时欢欣鼓舞,暗地里又明手下的几个狗腿子,有想方设法的帮自己多弄来了些漂亮宫女,总计凑齐了三百六十五之数,宇文老头就玩起了夜夜新郎的把戏来!

这般折腾了一年多,宇文老头竟然神奇地,又把几个宫女搞大了肚子。

可一和自家那混蛋儿子相比,宇文老头又觉得相当的自卑!

因为,就在这一年里,宇文成龙硬是整大了千余名姽婳卫的肚子,给宇文化及又添了一千多的孙子、孙女。

就在宇文化及满心自卑,自觉再也无法超越自己那倒霉儿子的时候,宇文成龙忽然又领军出征了,而且这一出去,就是一年多!

自以为找到了反超的绝佳时机,宇文成龙不在洛阳的这段时间里,宇文老头那是玩了命的折腾自己那些个漂亮宫女。

本就已经年事不小了,宇文化及偏偏还要逞强胡搞,结果,这般胡乱折腾了不到一年,宇文老头终于把自己折腾得快要油尽灯枯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屠戮关中

宇文化及是一早就身体不行了,因为宇文老头的那点儿精力,已经基本折腾光了!如今也不过靠着观音姐姐给调配的灵药吊着性命,躺在床上挨日子而已!

见自家老爹如此情形,宇文成龙心中大是感叹,天意如刀!

历史上,好像宇文化及就差不多是这个年纪死的,不过,那是被窦建德打败,然后砍了脑袋。

如今,窦建德早被自己收拾了一顿,然后扔到海外某个荒岛当野人去了。

可自家这位便宜老爹,还是步履坚定地走向了死亡!

到了这一步,宇文成龙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陪在宇文化及的病床前,以尽孝道。

原本准bèi

安排出征的宇文四宵小也被留了下来,此外,宇文成龙还派人把关中的宇文成都、幽州的宇文成祥也都招了回来,汉中的宇文颢天等人尽数招了回来。

至于几人原本的任务,则扔给了别人打理。关中的战事交给秦琼、尉迟恭二人主持;汉中的防守任务则交给刘弘基和宇文成都的师弟宋老生两个;至于幽州方面,则把程小胖、王宣派去给麦铁杖打下手。

至于攻打并州之事,则暂时搁浅了下来。

目前,大元已经在关中、幽州两地展开了大战,实在不宜在此时再开辟第三战场。

此外,由于此番宇文成龙出征,劫掠回了百万多的人口,极大地增加了大元的后勤压力!

虽然宇文成龙也同时抢回了上千万的马匹牛羊,可这些东西都要发卖给各地以转化为生产力的,可不能像草原上那些蛮子似的,天天过大鱼大肉的生活!

因此,宇文成龙一回洛阳,大总管魏征当即犯颜直谏。言道大隋的粮食储备已经降到警戒线了,各方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来年发生点儿天灾人祸什么的。后果很难预料!

对此,宇文成龙表示严重同意,当即下令关中的秦琼、尉迟恭等人加快抢劫速度,尽快把关中扫荡一空。然后好回师就粮。

相比于劫掠漠北、西凉之时,此番在关中的劫掠过程很显然不怎么顺利!

关中的百姓倒是还好说,这些年来。关中战乱不断,李渊老王八登基之后又穷兵黩武,几乎要把关中的壮丁抽调一空了!剩下那些妇孺,大多只能勉强维持在饿不死的生活水平。

如今听说迁往大元后,官府给分房子分地,还管孩子上学吃饭,虽然大家有些将信将疑。可又瞟了眼元军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后,便很是干净利落地选择了顺从!

倒是关中关中的世族,反对之声太大!

自秦汉以来,长安就曾数度做为国都,故而。这关中一带,世族大家也相当的多!

而前番宇文成龙又有在大元境内屠杀世族的前科,关中的这些世族自然不愿意到大元来挨宰!

对此,宇文成龙早有预料,直接命那些临时工元军们充当刽子手,在关中大开杀戒!但凡不配合元军行动的,其家族男的统统宰了,女眷则抓俘虏押往司隶。

关中地区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李渊老王八收到消息后当时就坐不住了!

召集众文武开了几次的会,最后,李渊决定,先派几路路人马出城试探一下,也许,元军并没有相像之中的那么强dà

呢!

打通了关中通往洛阳的道路后,元军便兵分三路,分东西北三个方向,把长安城包围了起来。这三个方向各有五万杂胡兵,分别由秦琼、尉迟恭、李靖三人统领,麾下各有大小健将数十人,可谓是兵精将勇。

长安的南方,由于是连绵千里的终南山,中间只有一条子午谷小路可以通行,故而,元军只派了一员偏将带着五千人马在子午谷关上驻扎。

关中被劫的延安、弘化、上郡、北地等郡都在长安的北方,故而,李渊老王八想要派兵救援各郡,也只能向北出击。

不过,李渊老王八耍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就出兵北上,而是先向东西两个方向派出了两路三万人马的疑兵。最后一路,则是由李渊手下的第一悍将,花刀将魏文通所率领的五万大军。这一路人马的任务就是,突pò

长安城北面的元军大营,以打通北上的通道。

李渊的想法还是不错滴,用疑兵调动元军主力,然后主力大军趁乱突袭,争取一举攻克元军一路。

可惜的是,李渊手下的那两员将领不怎么给力。

东向出击的李恭仁遭遇了元军大将秦琼的埋伏,不到一个时辰便灰头土脸而回,三万大军最后能活着跑回来的不到两万。

向西出兵的窦抗遭到了尉迟恭的强势狙击,被尉迟恭率部一个冲锋就揍了个鼻青脸肿,半个时辰内折了一半左右的人马,最后窦抗好不容易逃回长安城时,连靴子、帽子什么的都跑丢了!

最后一路的花刀将魏文通,那就更杯具了。

驻守北方的李靖虽然武力值不远不如秦琼、尉迟恭高,可人家挖坑却是一把好手!

可怜魏文通的五万大军,刚刚冲进元军大营,就摔了个头破血流,撞了个人仰马翻!

原来,在临近长安这一侧,这元军大营内近百丈宽的空间,被元军挖了无数的大坑,坑底还有倒竖的尖刺木桩。而那些没挖坑的地方,也被元军用密密麻麻的木桩,布成了梅花乱阵。

魏文通这一冲进元军大营,算是彻底的倒了血霉了。还没等看到元军的影子呢,当先那两万多精骑便掉坑的掉坑,撞木桩的撞木桩,落了个骨断筋酥,折损近半!

眼见这么搞下去不是个办法,魏文通连忙急吼吼地传令,后队变前队,往回撤兵。

魏文通的后队人马是三万的步卒,变阵之际倒是比前队的骑兵灵活得多,可还没等唐军的步卒转向完毕呢,东西两翼已然各有一彪元军铁骑冲锋而至。

没有和唐军硬磕,这两路铁骑在离唐军队伍不远处,划过了一道弧线斜切而过,同时把密密麻麻的羽箭砸向了唐军阵内。

一部元军铁骑正好一万人,两部就是两万人,一轮齐射就足有两万支箭,而且还基本都是箭无虚发,尽数落在唐军军阵之中。

随后,元军又迅速转向,眨眼之间便对唐军发动了三轮齐射。

六万支羽箭密集而下,可怜唐军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儿呢,便当场死伤万余人。

就在这个时候,魏文通也终于领着参与的万余骑兵撤出了元军的大营。

见此情形,魏文通怒火冲天,挥动青龙刀,带着麾下的残兵,就往一路元军的方向杀去。

可刚刚冲锋到一半,魏文通就后悔了!

因为,这队人马领军的那员大将,魏文通认识!那就是曾经欺负过魏文通无数次的,傻小子裴元庆。

这个时候,裴元庆也看到了魏文通,及其所部的人马了。

“背主之人,焉有脸面活在世上!魏文通,给裴某死来!”

大吼一声,裴元庆已然挥动梅花亮银锤,直奔魏文通杀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魏文通之死

早年就被裴元庆虐过不知多少遍,到如今,魏文通心里还留有挥之不去的阴影呢。

此刻眼见那傻小子又奔着自己杀过来,魏文通的升起第一个念头不是该怎么打,而是该怎么保命!

大业年间,宇文成龙主持武举,提拔出来第一批平民左卫军。这些人大都留在了宇文成龙的麾下,即便后来宇文成龙被撤掉左卫大将军的官职,很多人也都辗转着再次投到宇文成龙麾下。

唯有魏文通和柴绍二人不然,这俩家伙宇文成龙失势,就急吼吼地改投他处了!而这其中又以魏文通做得最为过份,竟帮着新主子欺负起了了原本的一帮老战友!

虽然当时作威作福,折腾得挺欢,可魏文通无时无刻不心里后怕,怕宇文成龙来找他秋后算账!

如今再次遇到当年的左卫军故旧,而且还是那种欺负自己好打孙子差不多的强人故旧,魏文通那是小心肝怦怦乱跳,险些就直接蹦出嗓子眼儿了!若非顾忌到身后还有万余大军,魏文通早就不顾面子的跑路了!

饶是如此,当裴元庆纵马杀到距离魏文通不足二十丈远处时,魏文通也终于顶不住了,直接拨转马头,就准bèi

跑路!

可惜的是,魏文通这个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

但见对面的裴元庆锤交左手,神右手自马鞍下撤出一根六七尺长的木枪,瞄准了魏文通,同时口中高呼道,“标枪准bèi

,射!”

呼喝声中,裴元庆手中的那杆标枪化做一道褐色闪电,直奔魏文通胸口射来。

眼前发花。魏文通意识到不妙,连忙将手中青龙刀向前疾挥,终于险之又险地将那当胸一枪磕飞。

然而。还没等魏文通得yì

起来呢,迎面上万根标枪,黑压压一片,直奔唐军砸来。而魏文通本人。赫然就在那片黑云笼罩的正中心!

“就这么死了?应该不会吧?那砸碎,被老子砸了那么多次,都没死翘翘。这次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死掉吧?”

枪雨落定,裴元庆望着身前不远处已经被清空了一大块儿的唐军骑兵方阵,眼现疑惑之色。

四下观察了半晌,没发xiàn

有什么异常,裴元庆提锤纵马,直奔魏文通消失之处杀来。

“好像是这匹马吧?”

望着那匹被插了十数根标枪,早已血肉模糊、倒地不起的战马。裴元庆也有些吃不准。

“只是,魏文通那叛徒呢?”

就在裴元庆狐疑之际,原本,疑似魏文通坐骑的那屁战马忽地飞起直奔裴元庆砸来,马腹下。一鲜血淋漓的汤将手拖青龙刀,隐身在那战马腹下,也紧跟着向裴元庆杀来。

这人自然就是魏文通了!

刚刚眼见躲不开枪雨袭击,那魏文通竟然急中生智,藏身到了马腹之下,就此躲过一劫。

不过,由于躲得太急,魏文通也没能完全躲过这一劫,不但被倒下的战马砸了个胸闷气短、满脸失学,更因为没藏妥,左边大腿上被一根标枪刺中,险些把骨头都给刺折了。

也亏得魏文通心性坚韧,竟能强忍着没有出声,直到听得裴元庆兴至近前,这才暴起发难。

裴元庆虽然一向自诩武艺不俗,可这些年在宇文成龙手下厮混,也早已知dào

了天外有天的道理,别人不说了,但只自家老大你便宜干儿子宇文元霸,就能把裴元庆揍成儿子!

而据那傻小子宇文元霸说了,他老爹身边的那些个亲卫,好多人都能把他揍成孙子样!

所以,裴元庆虽然骄傲,可还没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上战场那更是格外谨慎,唯恐哪天遇到神mì

高人吃亏。

如今的对手虽然是熟人魏文通,可裴元庆那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大意,时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会儿魏文通搞偷袭,裴元庆那是一点儿都没感到意wài



轻轻侧身,让开了那死马飞来的路线,裴元庆左手锤挥出,直接向那死马的脊梁砸去。

裴元庆的梅花亮银锤,虽然不如傻小子宇文元霸的擂鼓瓮金锤重,可一只锤也重达三百斤。

而且,裴元庆本身的气血,也已经修liàn

得极为旺盛,一身力qì

已经到了举轻若重的地步。

此番裴元庆看似轻飘飘的挥出一锤,可那力qì

,已经不下万斤!

魏文通的战马虽重,又带着疾飞的惯性,可也远不如裴元庆这一锤来得凶猛。

结果没有丝毫的意wài

,魏文通的那匹死马被裴元庆一锤砸得倒飞而回!

似乎对裴元庆的勇力早有预料,那马尸刚刚弹回,隐在其后的魏文通便已经闪身而出,人刀合一,以一种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气概,直奔裴元庆的胸口射来!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不屑地撇了撇嘴,裴元庆右手锤似徐实急地当胸一横,正扫在了魏文通的刀背上。

“当啷”一声脆响中,魏文通那九九八十一斤的青龙刀已然“嗖”的一声脱手而飞,不待魏文通自惊诧中回神,裴元庆左手锤已然迅速收回横扫,径直砸在了魏文通的胸口!

如山的巨力传来,魏文通只觉得胸口劈哩啪啦一阵脆响,然后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那厢,裴元庆一锤子搞定了魏文通后也不看战果,径直把两柄梅花亮银锤当空一举,指着唐军的方向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杀!”

被裴元庆的悍勇激起了血腥,后方的那些杂胡元军们,尽皆两眼猩红,呜嗷嚎叫着,直奔唐军残部杀去。

相比于元军的气势如虹,对面的唐军可就惨多了!

原本就被元军的一波枪雨砸懵了,此刻再失了主将,残余的那点儿唐军迅速崩溃,一个个调转马头,直往长安城的方向逃去。

最为彪悍的骑兵都开始跑路了,一旁的那些个唐军步兵也不甘示弱,把所有能仍的东西尽数扔掉,这些唐军也撒开脚丫子,玩了命的往回跑,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原本应该有的一场大战就这么成了元军近乎一边倒的屠杀。

那些杀了兴起的元军们,甚至一直追到了长安城的大门外。城头的守军见元军如此凶残,更是不敢出城接应己方溃兵,不但如此,还急吼吼地关上了城门,把那些逃到城下的唐军尽数挡在了城门外。

眼见唐雎如此配合,这些元军也不客气,当即挥起屠刀,把那些没来得及入城的唐军尽数砍头,然后还从容不迫地把唐军的脑袋挨个捡起来挂在马脖子下面,至于那些唐军的尸体,也被元军很是好心地堆成了一堆,码做京观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东突来袭

先后出动了三路大军,而且还玩了声东击西、偷营劫寨的把戏,可最终却落了个三路皆败,十一万大军能够侥幸回来的不足一半,这一刻,李渊老王八终于胆寒了!

元军太可怕了!他们都不是人呐!都是屠夫,是杀人魔王啊!这帮家伙杀起人来,比人家杀猪宰羊还凶残着呢!

安全起见,朕还是躲在这长安城里吧!

至于长安城以外的关中诸郡,唉,你们自求多福吧!老汉我也是没办法呀!

有了这种想法,尽管手下还有着近三十万的大军,可不论如何,李渊老王八就是不肯出城一战!

这可惹恼了一员猛将,那就是魏文通的双胞胎兄弟,魏文升。

和魏文通一样,这魏文升也是拜在大隋第一勇将鱼俱罗门下学艺的,算起来,还是傻小子原成都的师弟。

宇文成都学的是镗法,而魏家兄弟学的是刀法!

由于武艺不俗,这魏家兄弟还都混出了个花名,老大魏文通号称花刀将、赛关公,老二魏文升则号称神刀将、赛张飞。

这哥俩虽然是一奶同胞,可性格大不相同。老大魏文通阴险狡诈、反复无常,是个纯小人;而老二魏文升虽然残暴嗜杀,可不拿刀的时候,这厮还算忠厚老实,是个颇有忠义之心的家伙。

可惜的是,由于老大魏文通下山早,先投了宇文成龙,随后又叛变投靠了接替宇文成龙左卫大将军之职的宇文静礼,碍于兄弟情分,这魏文升下山后也便没有投靠其师兄宇文成都,而是跟着其亲兄魏文通混了。

及到后来,魏文通投靠李渊老王八,这魏文升也便跟了过来!

魏文升虽然武艺比其兄长还略高半筹。只可惜,这魏文升做人远不如其兄圆滑,所以时至今日。魏文升的官也做得远不如其兄长高,平素里也不怎么受李渊待见。

此刻,魏文升虽然上窜下跳的张罗着为其兄长报仇,可实jì

上。整个大唐的朝堂里,根本就没有谁响应!

现如今,大唐的朝堂之上颇为古怪。

到了这地步。大唐迟早要灭国,这一点,基本上可以说是但凡长了双眼睛的,基本都看出来了!

可这满朝文武里面,却没有一个张罗投降的!

这倒不是说大家对这个刚刚立国不到三年的大唐有多大的归属感,对李渊这老王八皇帝有多么的忠诚,而是因为。貌似大元根本没有接收他们这些大唐朝臣的迹象!

大唐的朝堂,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把持在世族手中的!

而洛阳的宇文成龙,对待世族大家的态度明显不怎么友好,看荥阳郑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这些顶级世家的最后下场便可知dào

了!

真zhèng

能够在大元朝里幸存下来的世家,基本上那都是和宇文成龙有一腿的!比如。颍川陈氏、司隶元氏、山东箫氏等!

可关中的这些世家们,貌似基本都没有这种关系丫!

走不通后.宫路线,要想投靠大元,就只有老老实实地走缴田纳税、接受整编这一途,可这和断了世家的根有什么区别?所以众世家都不想向宇文成龙妥协,都还抱着有朝一日能够咸鱼翻身的幻想!

可惜的是,到如今,大唐的这条破船眼看都已经要完全沉底儿了,众世家们也仍没看到任何转机。

没有希望,众世家自然不打算投降。

另一方面,这些世家子,平时舞文弄墨、造谣攻讦什么的还可以,可若要让他们领军出征,却有点儿为难大家了!尤其是对手还是大元这种彪悍到没有天理的狠人!

于是,大家就只能陪着李渊老王八在这长安城里硬挺,等死!

李渊和满朝文武守着长安一座孤城等死,可大元方面,上上下下却都很忙!

先说关中的李靖、秦琼、尉迟恭诸将,欺负完了唐军之后,便继xù

对长安城实施包围战略,同时加快了对关中的劫掠!

关中本就已经被李渊老王八折腾得破败不堪了,基本上除了人口,已经没剩下啥了!

此番在元军的强势威逼下,这些人口搬家的速度倒也还算挺快,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关中那近两百万的人口便尽数被迁到了大元境内!

接下来,便是魏征、房玄龄的一众政务官员统筹调度,把这些掠夺来的人口分门别类,做相应的处置。

老头、老太太之类的,分开打包,送往各大飞地屯田去,青壮妇女则留来准bèi

分配给有功将士,至于萝莉、正太什么的,先集体洗脑,灌输一下忠君爱国思想。

这里面忠君自然是要忠于宇文成龙,爱国也是热爱大元王朝,至于李渊老王八和他的大唐帝国,则被打上了反人类的邪恶标签。

这帮小家伙,运气比较不错,接受完洗脑之后,将被送往各大书院,进行再教育!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姿色资质都堪称极品的小萝莉被挑选了出来,送给那位爱好独特的大元陛下,以备将来充实内庭之需。

除了司隶之地很忙外,还有一个地方也很忙,那就是北地幽州!

宇文成祥被调回京师后,幽州最大的行军总管麦铁杖便忙了起来。

虽然麦铁杖手下将领不少,可有能力独挡一面的却没有一个!

没计奈何,麦铁杖只得亲提大军奔赴雁门,迎战刘武周与咄苾的两路大军。

好在麦铁杖刚到雁门没多久,宇文成龙便给其派来了两个得力的助手,程小胖和王宣。

对于自家老大在人手搭配方面的手段,麦铁杖还是相当的佩服滴,比如,眼下这二位,一个跳脱,一个冷酷,却是合zuò

掌军的绝佳人选。更兼这二人还都是最早就跟随宇文成龙的第一批班底,不但忠心方面都没有丝毫的问题,而且合zuò

起来也不会有半点的不合拍。至少在正事儿方面,却是如此。

麾下有着近十万大军,还有上将两员,偏将、杂将成百上千,此外还有神mì

的守城守城利器,投石开花炮,麦铁杖对于守住雁门关那是信心十足!

足到了麦铁杖甚至有闲心去并州干上一票老本行的勾当!

只是,麦土匪也只来得及干那么一票,便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转雁门关,因为东突的咄苾大军,终于赶到了雁门关外!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双方的仇怨,貌似已经结得相当的深了!

几乎是在东突大军赶到的第一天,东突与大元之间的攻防战便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雁门关下

此番咄苾可汗入侵中土,可是做了相当充分的准bèi

的!

知dào

雁门关被占,早在一年前,咄苾便修书给并州的刘武周还有长安的李渊,让他们给自己安排工匠,打造攻城用的云梯。

李渊、刘武周、咄苾这三角基友之间的结盟,是以咄苾为主攻的,李渊和刘武周都是充当着小受的角色,自然不敢对咄苾的话有什么异议。

故而,虽然明知此举不妥,可最后,二人还是答yīng

了咄苾所求。

有了李渊和刘武周这对好基友的支持,咄苾很快便鸟枪换炮,不但打造了很多的云梯、井栏、投石车之类的攻城器械,甚至咄苾还给自己的嫡系部队全都换上了百炼的钢刀,弓也都换成了中土的铁胎弓。

自觉神功初成,咄苾信心满满,带着二十万大军便直扑雁门。

和咄苾一同赶到雁门关下的,还有并州的刘武周。

其实刘武周攻打大元,是有很多选择的。可以自太原出发,经太行八径之一的井陉直扑冀州,也可以南下河内郡,自盟津渡黄河直扑洛阳。

可井陉道路崎岖,极难通行,而且另一头还有元军的重兵把守,刘武周对于能否飞渡井陉那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信心。

至于说南下渡过黄河直接和宇文成龙决战,那就更不用提了!这种明显是送死的差事,借刘武周俩个胆子他也不会干的!

于是,斟酌了再三,最后,刘武周还是决定走老路线,北上雁门,和好基友咄苾汇合!

此番伐元,刘武周基本上已经是孤注一掷了。穷兵黩武之下,这厮居然又纠集了总数高达十万五的大军。

在汇合了咄苾后,雁门关下。便已经云集三十五万的大军,然后,咄苾和刘武周两个,便玩了命的催动手下人马攻城。

终于有了攻城利器。咄苾自然要拿出来显摆一把,于是,刚一开始。咄苾便命人推出了所有投石车和井栏,打算先对雁门关上的元军实施压制。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咄苾确实没少下本钱,竟然总计造了整整一千辆的投石车,还有一千多辆的井栏。

正常而言,以这般阵容,拿下个小小的雁门关。确实是十拿九稳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的意味。

可惜的是,咄苾的对手是元军。

这厢咄苾刚刚摆好阵势,还没来得及试发呢,对面的雁门关上便飞出了数百颗流星。

在突厥兵与并州兵惊诧的目光中。三百颗黑乎乎的流星无一例外地砸进了咄苾的投石车与井栏方阵之中,然后便是一片地动山摇的爆zhà

声!

那声音之大,就连在三四里外观战的刘武周和咄苾,也被震得脚步发虚、头晕眼花,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等到咄苾和刘武周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抬眼观瞧之际,却见原本那上千具的投石车与井栏,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了,余下的尽数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没等咄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雁门关的城头,再次飞出了一波流星。

这次的流星,却分散了许多,可爆zhà

范围也大了许多。

不出意wài

又一轮的爆zhà

过后,咄苾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方才各造出一千辆的投石车与井栏车,便已经尽数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虽然不清楚此刻火海之中是什么光景,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咄苾的那些投石、井栏什么的,肯定是全都废了!

就算没被炸城碎木片,估计就算能抢救出来,也应该都成为木炭了!

“救火!救火!统统给本汗去救火!”

在咄苾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中,一队队的突厥兵心惊胆颤小心翼翼地提着水囊树枝什么的上前扑火,折腾了整整小半天,这才终于把战场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当战果统计上来后,咄苾险些发疯。

因为,这一场大火,除了让咄苾损失了所有的投石、井栏之外,还折损了总计两万多的突厥兵!此外还有一万多的轻重伤员。要知dào

,这些可都是咄苾的亲信呀!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咄苾把这些投石和井栏当成了自己的宝贝疙瘩,等闲是不让其他部落的人插手的!所以此番最倒霉的,也便是咄苾的本部!

仅仅这一下,就把咄苾刺激当场吐血三升。

憋屈呀!这也太憋屈了!

要是正面战场上,折损这么多人,咄苾还不觉得心疼,可如此这般被轻易屠杀,却让咄苾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愤恨之余,咄苾忽又想起一事,遂连忙传令让好基友刘武周前来觐见。

此刻,刘武周也正被元军的霹雳投石车吓得心惊胆颤呢,闻听咄苾相招,刘武周也不敢耽搁,连忙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往咄苾的中军方位赶来。

“定杨可汗,为本汗尽忠的时刻到了!现在,本汗命你立即带领人马拿下雁门关!听清楚了没有?”

“呃……,这个……”

“这个什么?本汗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命令!你动不动?要是你敢抗令不遵,本汗现在就命人取了你的狗头,祭奠长生天!”

被咄苾这么一番嘶吼,刘武周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尽数被逼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刘武周也不敢质疑自家好基友咄苾的决定,遂灰溜溜地点齐了人马,命那些老弱病残为前驱,扛着一架架的云梯,慢吞吞地向着雁门关这块死亡之地迈进。

相比于突厥兵所受到的苦难,此番这些并州兵的待遇,却是强上了十倍都不止!

至少,此番元军没再动用投石开花炮!因为弹药很贵的!那一颗投石开花炮的炮弹,可是要用十多斤的生铁呐!

于是,当刘武周催动大军推着云梯爬向雁门关时,迎接他们的,是漫天的火箭!

火箭虽然也很凶残,颇能克制云梯,可总归不如投石开花炮那般恐怖!至少还在人力可及的防御范畴之内,若是有上好的牛皮护盾,火箭也并非不能防御。

只是冲在最前面的并州军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能有把菜刀斧头的,都算不差了,哪有什么牛皮护盾呐?能顶了个门板、菜板之类冲锋的,都已经算是准bèi

充分了!

可这些东西,和云梯一样,都属易燃之物,被火箭射中之后,很快便也跟着起火了!

烈焰火光之中,不停地有并州军悲号着倒地不起。而其它的并州军,则在后方刘武周亲军的威逼下,不得不继xù

冒死前冲,吸引火力。

好在这段冲锋之路并不算长,付出了两万多的伤亡,上百架云梯抛锚的代价后,这些并州军终于冲到了雁门关的城墙下。

将云梯靠拢在城墙根处,这些并州兵便开始了彪呼呼、惨兮兮的爬城之旅。(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刘武周攻城

没有井栏的掩护,攻城部队很难对雁门这种险关上的守军进行压制。

相反,城上的守军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攻城部队进行虐杀!

当并州大军将云梯靠上雁门关的城墙上后,关上的守军终于祭出了守城的一大杀器,那就是,灰瓶炮火、滚木擂石!

云梯虽然做工复杂,层层叠叠,可这东西仍旧是纯木制产品,一旦遭遇火攻,还是要倒霉的!

当雁门关上的守军,将一根根泼上了火油的木头点燃之后扔向关外的云梯后,这些攻城的并州军们,便彻底的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前有火海相阻,而且还有城头的元军不停地射下的冷箭,往前冲,那肯定是个死!

可如果后退的话,以刘武周那残暴的个性,也肯定不会绕过自己等人,一个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当真是,进退两难呐!

就在这些并州炮灰兵进退不得之际,后方,刘武周也已经察觉了前面的这些状况。

对此,刘武周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后退者杀!犹豫不前者杀!战败者杀!

反正只要是不合刘武周心意的,统统砍头!而且,刘武周还说了,不但要杀这些大头兵,等将来回到并州了,还要找这些大头兵的家小们,来个秋后算总帐!

刘武周的残暴,不但是在并州,就连在大唐、大元,那都是出了名的!

刘武周若说要砍谁的头,那就绝对没有人怀疑,这个人还能否活到见第二天的太阳!

如今听闻刘武周已经下了砍头令了,这些并州军,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最后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发动了最后的冒死冲锋。

只可惜,这些并州兵们虽然悍不畏死,精神可嘉。可对于战局,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约略一个时辰后,雁门关下便又多了近三万具的尸体。而且还都是被战火烧得一塌糊涂,漆黑得连头脸都分辨不出来的焦尸。

至于咄苾可汗辛辛苦苦打造的云梯,也在此番攻城战中折损了近三百架。就这还是因为。雁门关可供攻城的位置太小,一次最多也就只能容纳两三百架云梯而已!

咄苾手上倒是还有一千七百多架的云梯,可到了这个时候,咄苾心里也没底了!

这一战就损失了三百多,可连雁门关的城头都没有一个人爬上去过!这仗,还有的打么?

其实落败至今,这也和咄苾、刘武周二人都在耍心眼有关!

二人都想保存实力。都不想派精锐上前,这仗要是能打赢了,那才当真是咄咄怪事儿了呢!

尽管明知dào

获胜的希望渺茫,可咄苾还是想继xù

坑一坑刘武周。

于是,当天休整了半日后。第二天一早,咄苾又强令刘武周派部队上前送死!

不出意wài

,这次,刘武周依旧没有派精锐部队出击,二人又派了一大堆的老弱病残上阵。如此既有刘武周存了应景之意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并州军老幼太多!

并州不过是一州之地,而且还是那种到处都是荒山老林的不毛之地!至于并州的人口,也才不到两百万!凭着这点人口、地盘,刘武周居然能够纠集起十万大军,那可绝对刘武周是把并州能够动弹的老人小孩儿全都算在其中的缘故。

要知dào

,这数十年来,并州可是一直都是战乱不断,没有得到过休养生息的!前大隋汉王杨谅造反,杨广北巡突厥,然后又被突厥大军一通胖揍,后来刘武周、梁师都造反,勾引突厥大军进来一路烧杀抢劫!再后来就是,刘武周和大唐李渊火拼,接下来又入侵大元不成被揍!

总之,这些年并州可以说是基本就没消停过,这人口减员自然也就非常的严重!尤其是青壮年,几乎都已经快被消耗干净了!

此番刘武周强征出十五万大军,其中近半都是老弱病残!

最初,刘武周征这些老弱入伍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给自己造声势,好让自己的并州军看起来依旧声势烜赫、不可一世!

可装完了老大之后,刘武周却又发xiàn

,这人多了,也实在是个麻烦!而这其中最麻烦的,莫过于粮食补给的问题。

并州本就是苦寒之地,产粮不多,而这刘武周是个土匪的性子,根本就不懂生产!此番纠结这么多大军,一时之间,刘武周根本就凑不出足够的粮食补给。

略微让刘武周松了那么一口气的是,北上与咄苾汇合后,为了让刘武周当炮灰,咄苾倒是给了刘武周一些病牛死羊什么的,但也只是能够勉强让这些并州军不至于饿得走不动路!

当然了,这种情况只是对那些临时征招上来的老弱残兵而言的!刘武周真zhèng

的嫡系部队,还是可以过上每天大鱼大肉的生活滴!

可刘武周也知dào

,老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一旦把那些刁民们给逼急了,闹出个哗变来,脸上不须好kàn



如今雁门关下第一战,并州军就死伤了两万多人,而且还是战死的居多,刘武周虽然觉得脸上无光,可心里还是挺高兴滴!因为,又可以省下很多米粮了!

带着这种小农思想,刘武周心底把小算盘劈哩啪啦的乱拨了一通,很快便有了决断!

于是,第二天一早,没等其基友主子咄苾派人来催呢,刘武周很是自觉地,便又催动手下的炮灰并州军到雁门关下送死,顺带着消耗一下元军的守城物资!

如是连续强攻了五天,刘武周手下的十五万大军已经消耗掉了一大半了,剩下那六七万人马,基本都是刘武周的老部下了,刘武周自然舍不得让这些人前去送死!这可是刘武周将来争霸天下、打家劫舍的资本呐!

心思乱转了许久,刘武周一咬牙,一狠心,就拖着病躯,来见其基友主子咄苾!

见到咄苾,三跪九叩之后,刘武周就开始向咄苾哭诉,说雁门关上的元军如何如何凶残,自己所部的并州军如何如何奋勇杀敌,可惜最后寡不敌众,败在了元军手下。现如今,自己的并州军已经死伤大半了,实在无力再战了!

而咄苾的东突铁骑天下无dí

,如今的雁门守军又已经被自己拖成了疲惫之师,此刻正是咄苾大展神威之际。只要东突铁骑一出,雁门元军必定被咄苾的赫赫淫威吓得屁滚尿流,云云!(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咄苾的算盘

做为东突可汗,咄苾是非常的傲娇,嗯是,骄傲滴!

只可惜,这骄傲在前番入侵大元之时,被麦铁杖、宇文成祥两个坏种给敲了个粉碎!

直到最后兵败,咄苾都没弄清楚自己是败在哪里了!

此番好不容易才又纠集了二十万东突大军,咄苾自然想要一雪前耻!

可想到前番元军施展出来的秘密武器,咄苾又阵阵胆寒!

而今,刘武周已经攻城数日,却始终没再见元军祭出那种神mì

武器来,咄苾自觉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

看来,元军那秘密武器,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嘛!也许,元军那东西,一年就只能用一次!或者,用过一次后,要再积蓄许久的力量,方才能够再次施展。就像男人那东西一样,总要有足够的存货,才射得出来嘛!

现在,那元军可能就是因为暂时没法动用秘密武器了,这才和刘武周才这雁门关下玩起了惨烈的攻防战!

咄苾自然不知dào

,惨烈只是对并州军而言的!至于雁门关上的元军,损伤极其轻微。

要知dào

,驻守雁门的元军,可都是百战精锐!而刘武周派出的又都是老弱病残!这般战斗,基本上是呈一边倒的屠杀之态,要是能让元军损失惨重,那才是真的不可思议!

不明就理的咄苾以为元军技穷,此刻又被好基友刘武周忽悠了几句,咄苾顿时便找不到北了。

头脑一热,咄苾当下就传令,命突厥各部整军备马,准bèi

强行攻城。

虽是有些飘飘然了,可咄苾还是耍了个心眼,让那些平素和自己有些龌蹉的部落冲在前方当炮灰。而咄苾自己,则领着一众心腹亲军,躲在后方等待城破后再冲上去抢功捡漏。

悠扬的牛角号声响起。一队队的突厥兵迅速整军列队,然后在各部酋长的指挥下,迅速由骑兵转职为步兵,开始了残酷的爬城比赛。

相较于并州兵而言。这些突厥兵确实都很精壮,可一点儿都不精锐!至少,刚刚转职为步兵的这些突厥兵。玩起攻城战来,那是一点儿都不专业!

比如,当这些突厥蛮子们推着一架架的云梯,轰隆隆地驶向雁门关的时候,其中绝大部分的突厥兵,竟然彪呼呼地连面盾牌都没准bèi

,一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之态!

结果不用问,当这些突厥兵们开始进入元军射程后,便成了一个个的活靶子,被城头的元军们,打田鼠一般。一箭一个,射翻在地。

自诩悍勇无双,后面的突厥兵见前面的兄弟倒下后,不但不思自保之策,反而继xù

彪呼呼地奋勇上前,玩了命地把云梯推向雁门关的城墙。

这般打法,当这些突厥兵们将两百多架云梯靠到雁门关城头时,仅仅不到一百丈的距离,突厥兵们竟然付出了约有两三万的伤亡。

虽然其中有一半多只是受伤的,可凭突厥的医疗水平,这些伤员里面只怕有相当一部分,最后都是要小命难保的!

反正不是自家嫡系,对此,咄苾倒不是很心疼。

这帮子刁民,多死一些才好,省得他们吃饱了撑得,胆敢质疑本汗的统治!

如果能用这帮家伙的死,给本汗换来大元的花花江山,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种念头,咄苾也不理会那些杂牌部落军士的死活,但只一个劲地强令大军爬城。

突厥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让这些突厥兵上马抢劫还算凑合,可让他们充当步兵攻城,确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这帮子突厥兵在雁门关的城下呜嗷喊叫了半晌,不但没一个能爬上城墙的,反而死伤得更加惨烈了!

这些伤亡里面,除了被元军以灰瓶炮火滚木擂石之类砸伤的外,居然还有很多突厥兵,是因为自己一不小心,从云梯上摔了下去,结果摔死摔伤的!

就这般,咄苾指挥着一众突厥兵在雁门关下折腾了一整天,最终一无所获,惨淡收场。

待到晚上清点完战果后,饶是咄苾神经粗大,此刻也是这心中微凉。

因为,这些突厥兵才刚开始折腾一天,就损失了近两百架云梯,此外还伤亡五万多的的突厥兵,其中光是战死的就有两万多,轻重受伤近三万!

要知dào

,此番咄苾出征,总计也才征上来二十多万的大军呢!而且,这几乎已经是咄苾能够调动的所有军队了!

原来,

这草原上由于医疗条件太差,婴儿存活率一直不高,所以人口增长也非常的缓慢!

再加上这些年来,突厥连年南下,又屡次三番的打败仗,青壮人口减员得厉害!

若非还能时常到铁勒诸部、西突、室韦等部烧杀劫掠一番以填补自己的亏空,咄苾能否凑出如今的二十万大军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虽说现在把那些杂七杂八部落的青壮人口给坑了之后,咄苾回到草原上后可以顺势直接把那些部落给趁机吞了,可是眼前这兵员消耗的速度还是有点儿让咄苾心惊!

这才攻城一天,就死了两万多,剩下那三万多的伤员里面,还不知要死多少呢!搞不好,一万都挡不住!

而咄苾此番出征,总计才呆了二十万人马!这还不够十天消耗的呢!

到了第二天,犹自有些不信邪的咄苾,再次催动突厥兵开始攻城!

结果,这一天折腾下来,突厥兵又死伤五万多。

两天加起来,光是战死的,就有近五万了!

这次,咄苾终于幡然悔悟。

不行!不能在这么搞下去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东突可就要给折腾亡国了!

又一转念,咄苾就想起来了,自己此番之所以让突厥兵攻城玩儿,那纯粹是被刘武周那混账给忽悠的!

回过神来,咄苾当即把刘武周传唤到自己的营帐,像训儿子一般,把刘武周狠狠地教xùn

了一顿,然后又给刘武周下令,让他明天带兵攻打雁门关!如果攻打不下来,就砍了刘武周的狗头,云云。

身为小受,刘武周自然不敢质疑突厥主子的决定,虽然明知dào

攻城不是办法,可回到并州军营后,刘武周还是招来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宋金刚,开始商量起了攻城之事来。

第二天一早,宋金刚亲提并州精兵,带着万分悲壮的心情,开始对雁门关发动了决死强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咄苾入并州

毕竟是中土正规军出身,宋金刚带着精锐并州军这一发威,雁门守军顿感压力大增。

仅仅半日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有并州军爬上雁门关的城头了。

关键时刻,元军再出绝招,两轮的投石开花炮对着距离雁门城墙百丈范围内进行了一轮炮火覆盖,当场,并州军的攻击势头便被彻底掐断。不但如此,那两百架靠上城墙的云梯,也在烈火中被化成了木炭。

随后关上守军展开强势反击,三下五除二的,便将爬上雁门关的那些并州军清理干净,尸体也扔到城下的火海中火化去了。

在元军的强势反击下,此番攻城的两万多并州军最后能够幸存下来的不足千人。就连宋金刚这个主将,也不幸被炮火擦中,肋下、大腿之上被割了七八道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几可见骨。

手下最凶残的的大将都差点挂了,原本的七万多精锐现在也只剩不到五万,刘武周彻底心寒。

可又知dào

咄苾那粗人多半不会就此放过自己,刘武周略一琢磨,便有了计较,那就是,逃!

逃归逃,可逃跑之前,样子还是要做足滴!

于是,当天下午,刘武周不得不又从麾下挑出了一部分军士,连带着先前攻城时留下来的那些轻重伤员,一起乱哄哄地有在雁门关下闹腾了一下午,再次折损了万余人,这才收兵而回。

见刘武周一天折损了这么多军士,咄苾倒是不疑有它,但只琢磨着,明天该怎么继xù

逼着刘武周派人往雁门关上送死!

哪成想,第二天一早,咄苾就收到军士来报,说刘武周的军营。已经基本空了,留下来的,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伤重得连路都走不动的伤兵了!

“岂有此理!刘武周欺吾太甚!”

来到并州军营查探了一番后,咄苾当即陷入了狂化状态,直接便命手下突厥兵大开杀戒,将并州郡留下来的这两万多伤残认识尽数砍了脑袋。

饶是如此。咄苾还是不觉得解气,遂决定那雁门关上的元军出气。

盖因在咄苾看来,自己之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丑。那完全是被雁门上的元军害的!

盛怒之下,咄苾不计后果地催动突厥兵玩命攻城,还扬言打不下雁门关的话,誓不回草原。

可这话说完不到半天,咄苾就后悔了!

因为,就在密密麻麻的突厥兵蜂拥爬城之际,元军又祭出了一轮的大杀器。投石开花炮!

两百架投石开花炮三轮齐射过后,又有两万多的突厥兵倒在了雁门关下,这些突厥兵们以亲身的经lì

,向咄苾证明了血肉之躯是无法抗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道理。

到如今,咄苾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光是战死的,就已经超过了六万,此外还有轻重伤员,加起来有五万多。可以说咄苾的大军至此已经折损过半了!

望着满营的伤兵、尸体,咄苾也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冷静!

知dào

这般折腾下去,自己这点儿人马迟早全都得折腾光了,咄苾终于萌生了退意。

可是,如果就这般灰溜溜地退回草原,自己的颜面何在呀?

难道要让自己这堂堂东突的颉利可汗回家对草原上的那些族人们说,自己此番率领二十万大军出来抢劫,结果啥也没抢到,最后还折了十多万的人马?

“不行!总得抢点啥东西,才好回草原!”

“可是,抢谁去呢?”

“这附近,除了大元,貌似便只有并州的刘武周了!”

“干了!既然你刘武周不仁,那就别怪俺咄苾不义!”

到底是土匪的性子,咄苾这般一拍脑袋,就儿戏一般地决定了这种军国大事。

打定主意后,咄苾当夜便领兵自雁门关下悄悄地撤tuì

了!而离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并州。

早在咄苾刚刚点齐人马准bèi

出营的时候,雁门关内的麦铁杖等人便收到了消息。

不过,当时麦铁杖以为突厥人是打算玩夜袭呢,所以连忙令加强戒备,随时准bèi

迎敌。

等到麦铁杖收到突厥人跑路的消息时,再想临时改变策略出城追击却已经有些晚了!要知dào

,突厥所部可都是骑兵来着!而且,大半夜的,虽知dào

那咄苾的智商,会不会玩个半路埋伏什么的丫!

故而,犹豫了许久,麦铁杖还是没下令出城追击。

第二天一早,麦铁杖亲自领兵到突厥营地查探,却只见到满营的重伤员。

这却是咄苾选择了和刘武周相同的做法,抛下重伤员,仅带着主力大军和轻伤员逃走了。

对此,麦铁杖那是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下令,把这些突厥的重伤员统统给砍了脑袋。

待到战果统计上来后,麦铁杖这才发xiàn

,竟然砍了三万多颗人头!

虽然战果貌似非常丰富,可麦铁杖心中却是一点儿都不畅快!因为,咄苾这蛮子,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招,和自己比起了智商,真是,太欺负人了!

心中狠狠了半晌,可麦铁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啥好计策来,只能率军忿忿地返回雁门,同时撒出大量的斥候,严密关注刘武周和咄苾大军的动向。

对于元军而言,这一场大战,算是暂时告一了段落。可对于并州军民而言,苦难还远未结束。

刘武周是个流氓土匪的性格,败北而回,心中郁郁之下,就先在自己的并州地盘上狠狠地奸银掳掠了一番,然后这才这得yì

满地回转太原。

这厢刘武周刚刚跟过去不久,东突大军便随后赶到。

比起并州军来,东突的大军明显更残暴!不但奸银掳掠,还杀人放火!一时之间,并州各地,狼烟四起,哀鸿遍地。

让咄苾微感遗憾的是,这一路行来,虽然人没少杀,可真zhèng

的抢劫所得却并不算多。米粮、布匹少得可怜,绫罗绸缎几乎没有,就连突厥人最得yì

的中原女子,也没见到几个。

自觉没达到抢劫的预期,咄苾自然不肯就此罢手,遂领着十余万突厥大军一路由北向南,经马邑、楼烦、离石诸郡,一路烧杀抢劫着杀入了太原郡内。

而这个时候,刘武周也终于收到了好基友咄苾杀入并州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长安乱起

东突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因寇元失败,迁怒于其好基友定杨可汗刘武周,一怒之下,咄苾领兵入寇并州,兵锋一度指到了太原城下。

这下可把太原的刘武周吓得不轻,险些彻底沦为萎人。

可一番惊吓过后,这刘武周在其手下首席悍将兼便宜妹夫宋金刚的劝慰下,又很快稳住心神。

是啊!突厥人又怎地?突厥人又没长翅膀,难不成他们还能飞进太原不成?

至于说攻城,那就更是个笑话了!

突厥人要是会攻城,他们还不早就把雁门关打下来了?用得着现在跑到老子这鸟不拉屎的并州来抢劫么?

稳住心神后,刘武周很是蛋定地吩咐自己的便宜妹夫宋金刚安排人马守城,而刘武周本人则趁着还有最后的一点儿精力,转回皇宫银乐去了。

到了这地步,刘武周早就没了争霸天下的心思了!

在刘武周看来,有生之年,只要能保住自己并州这一亩三分地,安心享乐几天,那就阿弥陀佛了!

至于其它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有这般想法的,可不止刘武周一个,还有长安城的那位大唐陛下,李渊老王八。

年初之时,在李渊的一力怂恿下,东西突终于短暂联合,再加上大唐和并州的刘武周,四方面总计凑出七八十万的大军来。

按照李渊的想法,这些大军一齐压上,就算宇文成龙有通天之能,应该也难逃身死国灭的下场。

可惜的是,还没等这四方面大军都准bèi

完毕呢,宇文成龙便神奇地领兵出现在了西凉,把李渊老王八刚刚到手的西凉诸郡搅了个天翻地覆。

而随后。李二、李孝基、统叶护诸路总数达五十余万大军的灰飞烟灭,更是让李渊吓破了胆。

所以,虽然明知dào

宇文成龙就在长安城外。虽然明知dào

大元的兵力没自己多,可李渊就是不敢出城一战。

待到后来,李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城一战,结果十多万大军出城后。连一半都没剩回来,就这还是那位大元陛下宇文成龙不在的情况下!于是,李渊便彻底的胆寒了!

随后。元军将关中诸郡劫掠一空的消息传入长安,李渊既愤恨又无奈,最终化为满腔的绝望!

人口都没有了,还想靠啥争霸天下呀?搞不好,自己手下这点人马,都要分崩离析!

绝望之余,李渊自然也就没了处理朝政的心思。每天但只躲在皇宫里,和那些宫女嫔妃们整日价的嘿咻嘿咻鬼混。

当老大的都不理会国事了,下面的那些小鱼小虾们,自然也就没这方面的心思了。

此刻,大唐的那些文武大臣们。想得最多的就是,大唐国灭之后,该怎么保命!

至于说家族,虽然也很重yào

,可毕竟还没自身小命重yào



如果大元那位陛下执意要灭了关中各世家,那也只能由他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虽然整个长安城都已经人心惶惶了,可有一个人,抵抗的意志还是相当的顽强滴!

这人就是李渊的长子,李建成!

本太子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了能够活下来,都把菊花卖给杨广那头猪了,本太子容易么?

好不容易捱到了咸鱼翻身的一天,可到现在,本太子可是连皇帝都没做过一天呢,怎可如此就轻言放qì



大唐这条破船,再不济,也要等小爷我当两天皇帝之后,再覆灭呀!

可惜,父皇实在可恶,时至今日,仍旧霸占着皇位不肯放手!

难道这死老头,想要到死都霸占着皇位不成?当真是,太可恨了!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呃……

本太子,要不要,诛他一诛呢……

恶念一声,便好疯狂的杂草一般,飞速出疯长,很快便掩盖住了原本里建成心底那颗善良的秧苗。

可怜李建成原本是一个好孩子,己过几番悲惨遭遇之下,性格竟然扭曲如斯。

心中有了魔念后,李建成越想越觉得有理,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否则就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诸天神佛,对不起煌煌天道!

迅速坚定了暴力上位的信念后,李建成当即便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把这看似疯狂的理想,尽最大的可能来实现!至于其它的事情,完全可以等这事儿搞定了之后再说。

可这事儿派谁去搞却是个问题!

李孝基、李孝恭、李神通、李神符等人虽然也和李建成颇熟,可这些人和李渊更熟,绝对是李渊的忠实狗腿子!

一旦这帮子皇亲大臣们,知dào

自己连夜整军的目的只是为了争权夺利造自家父王的反,那么,有九层九的可能,这帮家伙会抢先出手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去向父皇邀功!

除了这些皇亲们之外,现在,长安城里最有实权的,却不是那些王公大臣、左右仆射和六部尚书,而是长安令尹屈宊盖。

屈宊盖本是屈突通的兄弟,素来以耿直,名声煊赫。

坊间传言,宁食一斗艾,莫逢屈宊盖!

屈宊盖名声之响可见一斑。

做为长安令尹,屈宊盖虽不掌军,可掌握着数量庞大的衙役!可以说,整个长安城内,一草一木的变动,都很难瞒过屈宊盖的耳目。

李建成若想谋反,很显然,是不可能完全绕过长安令尹屈宊盖!

所以,李建成首先要收之人,自然也就成长安令屈宊盖了。

屈宊盖做为旧隋降臣,原本就对大唐没有多少归属感,此刻是见李建成如此曲己待人,一副礼贤下士之态,虽然明知大唐行将亡国,可屈宊盖仍旧有那么几分的感动。

再一对比李渊老王八那副半死不活、有气无力之态,屈宊盖当即决定,转而投靠李建成!

只可惜,屈宊盖根本不知dào

李建成是准bèi

谋反干掉其父皇李渊上位,否则,这事情朝何处发展还未可知。

搞定了长安令尹,李建成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军中将!

原本,大唐掌军之人,大多是李家嫡系,这些人虽有不少贤良,如李孝基、李孝恭之流,可更多的却是李神符、独孤怀恩之流的猪头。

而今,在与元军的交锋中连番战败之后,唐军各路将领都已经相继折戟沉沙,余下的也大都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不敢出门。唯一还剩下那么一点儿斗志的,却是一个外人,便只有那位大隋第一勇将鱼俱罗的关门弟子,神刀将魏文升!

自从其兄长魏文通战死沙场后,魏文升便一直上串下跳,主张出城和元军决战,只可惜其建议一直都没引起引起李渊的高度重视。于是,魏文升这种悍将,每日里也只能躲在军营里劈木人泄愤!

而今,为了尽快拉拢这位军方重将,李建成当即对魏文升拍起了胸脯,言道只要能帮自己顺利登基,其它一切,都好办!

顺利搞定了两大重量级帮凶,再加上原本李建成的府上本就不乏能人,自觉信心十足,李建成当即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叛乱行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李建成登基

历史上的李建成,是个颇有才华的家伙,李渊造反前后的一系列方针大略,都有李建成参与策划。李渊造反之后,李建成又帮着李渊联系各大世家,招揽人才,处理军国大事,等等。

可以说,没有李建成的话,李渊即便最后能够登基称帝,可也没那么容易,说不定早在造反过程中就被人干掉了!

只可惜,这李建成时运有些不济,在正史上,遇到了个比他更阴险狠毒的二弟李二,在如今的历史中,又遇到了个非正常人类的宇文成龙。

被宇文成龙算计,可怜李建成还没成年呢,便被当时已经是小老头的杨广爆了菊花,李建成的心态早就异于常人。

此刻在大唐面临灭国之难,这李建成心里扭曲之下,整出这么个幺蛾子来,也并不希奇。

而另一厢的李渊,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家这个长子很满yì

,也早早地就把李建成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军政要事,都有让李建成参与。而且,李渊还把自己手下比较信赖,能力也比较强的两个大臣,郑善国和李纲,派给李建成当帮手。

可以说,除了李家嫡系之中,那些李建成的叔叔伯伯辈儿的能人外,整个李唐王朝之中,大部分人,李建成是都管得了的!

也正是因此,如今李建成要造反,真zhèng

需yào

防备的,也就只有李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兄弟之类的了。

一切准bèi

停当,李建成纠集了韦挺、冯立等一众心腹,点齐人马,又以魏文升为前部,浩浩荡荡,直奔李渊老王八居住的皇宫赶去。

刚刚赶到皇宫外,众人迎面便遇到了值宿的右翊卫大将军。李建成的便宜叔叔,李渊的从弟,李神通。

眼见魏文升领着大军杀气腾腾而来。李神通便意识到不妙,连忙命人飞报李渊,同时命手下军士弓上弦刀出鞘,准bèi

营地。

这厢。李神通刚刚做好作战准bèi

,对面的唐军之中,一彪人马簇拥一骑昂然而出。

“叔父别来无恙乎?侄儿这厢有理了!”

看到李建成后。李神通就有点儿脑子转不过弯来,心道,这位太子殿下,是要闹哪一出啊?

原来,这个时候的李神通,暂时还没怀疑到李建成的头上。还以为的是魏文升这厮要造反呢,。可看太子殿下这神态。貌似也不像被劫持的样子啊?

虽然诧异,可前面来的这位毕竟是太子,身份高贵着呢,李神通即便身为长辈,此刻也不敢怠慢。连忙排众而出,躬身施礼,口中高呼道,“微臣右翊卫大将军李神通,拜见太子殿下。”

李神通这么一拜,其它士卒纷纷躬身施礼,高呼拜见太子殿下。

还没等李神通呼喝完毕呢,城下的李建成身后,一武将跃马而出,弯弓搭箭,便瞄准了李神通的胸口要害。

但闻“嗖”的一声弓弦响,可怜李神通还没等弄明白什么状况呢,但觉眼前一花,胸口微凉,旋即身躯发软,倒在了地上。却是被魏文升一箭穿胸,气绝而亡!

主将被杀,余下的唐军斗志全无,在李建成这个当朝太子的出面安抚下,纷纷扔下兵器,跪地请降。

原本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不想事情的经过却如此顺利,魏文升惊诧之余,却也没时间多想,急吼吼地便率军杀入了皇宫。

早先兄长魏文通被杀,魏文升胸中便憋着一口恶气未出。如今终于有机会大开杀戒了,魏文升那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冲进皇宫之后,魏文升当即狂化,嘶吼咆哮着下令道,“统统给我杀!”

于是,魏文升所部唐军经过出,不论是御前侍卫,还是宫女太监,统统都被砍成了肉酱!

大唐的皇宫很大,几乎占据了小半个长安城。

魏文升等人纵马而入,一路急冲,很快便把慢腾腾跟进的李建成甩在了后方。

等到李建成发觉情况有些不咋对劲儿的时候,魏文升所部人马,早已冲进了皇宫极深处。

见势不妙,李建成也顾不得在那些降兵面前装大尾巴狼了,连忙号令亲军加快速度行军,尽快赶往李渊老王八所居住的太极宫。

李建成反应不可谓不快,可终是比魏文升一行慢了半拍。

当李建成率军赶到太极宫时,见到的,只有满地的尸体,还有其老爹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

可怜的魏文升,一上战场就发彪,等到人都杀光了,这魏文升也终于恢复了清醒。然后,魏文升就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而且还不小,因为,彪呼呼之际,魏文升把李渊老王八的脑袋给砍了!

可这个时候才想起后悔,晚了!

偏偏这魏文升性格还不像其兄长那么歹毒,除了上战场的时候有点儿彪,平素里,魏文升的性格那是相当的柔和,整个一老实孩子!

老实孩子犯错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先认下罪状,争取宽大处理!

可惜的是,魏文升这老实孩子,并没有从李建成那里得到从宽处置,反而直接被李建成拿下,投往死牢。至于罪名,李建成也给魏文升想好了,那就是谋朝篡位,弑杀国君。

给魏文升的头上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李建成自然怕魏文升忽然咸鱼翻身,当庭翻供,遂命心腹直接挑断了魏文升的手筋脚筋,割掉了魏文升的舌头,刺瞎了魏文升的眼睛。

随后,李建成又布置了一番,这才紧急召见各部尚书、仆射、诸位将军等,商议今后大唐帝国何去何从的问题。

虽然对昨夜的叛乱心存疑虑,可在座的都是官场老油条,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及李建成的逆鳞。

况且,大唐帝国本也没什么前途了,这位太子殿下,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吧,只要不砍了俺们这些老家伙就成。

于是,这帮子文武纷纷上书,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殿下先将家事放到一旁,以国事为重,先登基称帝才是正理。

李建成闻言,先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两次,直到群臣第三次上书,李建成这才貌似盛情难却地答yīng

了群臣的请求,宣bù

登基称帝,担任大唐帝国第二任皇帝。(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二次改革

李建成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魏文升给砍了。

至于名义,就是给其老爹,大唐开国皇帝太祖李渊报仇!

虽然李建成的那些个叔伯兄弟,如李孝基、李孝恭、李道宗、李道玄之流对此事颇有疑虑,可眼前大唐已经千疮百孔,实在禁不起折腾了。故而,这些李姓皇族们咂摸了一番后,最终还是都选择了沉默,而且行事也愈发的低调了起来,唯恐惹得李建成不快。

李建成对这些皇亲的表现倒还算满yì

,高兴之余,还给这些便宜王爷们狠狠地加官进爵了一番。

当然了,大唐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就是给这些王爷封再大的封地爵位,他们也没法将这好处实jì

拿到手上。

对此,李建成却恍若未闻,登基后的当天,李建成便宣bù

了另一宗大事儿,那便是大赦天下!

当然了,真zhèng

留给李建成赦免的,也只有长安城里的那些犯罪分子了!

为了展示自己身为大唐陛下的开阔胸襟,李建成命人把监牢里的那些犯人们尽数放了出来,打算让这些犯罪分子们沐浴一下大唐的阳光。

只是这帮子犯罪分子们的表现,实在太让李建成失望了。

出狱的第一天还略微好一点儿,到了第二天,这帮犯罪分子们便已经基本摸清了大唐的情况。

知dào

大唐帝国貌似没几天好折腾了,这些犯罪分子顿时就猖狂了起来。

偷鸡摸狗这还算轻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也算稀松平常!有猖狂之辈,甚至开始打起了大唐官府、军营还有皇宫的主意。

就在李建成登基的第二天晚上,皇宫之内就抓到了十数起飞贼。至于那些没抓到的,甚至没被发xiàn

的,到底有多少,那就不是李建成能够知dào

的了!

而皇宫之外。也有十数个王公大臣们家里遭了贼,有那倒霉的,还被贼人临走之前放了把火!

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有一座军营也莫名其妙地就走了火!虽然最后损失似乎不大,可造成的影响,那是相当的不低!最显著的一点就是,长安守军的士气。又低了很多!

第三天一早,李建成早朝之后,便收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汇报。忿忿之余,李建成也顾不得啥登基的喜庆了,大手一挥下旨道,“给我杀!”

于是,长安城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与长安方面相仿,并州方面也在经lì

着一场血腥风暴。

东突可汗阿史那?咄苾,在太原郡烧杀劫掠了一番后。眼看将除了太原城以外之地尽数变成了一片焦土,咄苾这才心满yì

足地收手罢兵,带着一车车的物资,还有抢来的数万中原女子,浩浩荡荡地北向楼烦郡。自楼烦关出塞,回转草原。

土匪刘武周虽然心疼太原被咄苾祸害,可也只是心疼税收来源又少了一大块,对于那些并州百姓的遭遇,刘武周可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触,更没有追着咄苾给并州百姓报仇雪恨的念头。

这些事情,对于宅在洛阳的大元陛下宇文成龙,就更没多大影响了。

按照宇文成龙收到的情报,驻守关中的秦琼、尉迟恭、李靖等人虽然没打下长安城,可也把唐军揍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再出长安得瑟。只能龟缩在长安城里的数十万大军成了孤军,覆灭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至于说幽州的麦铁杖、王宣等,虽然也没能打个大胜仗,可咄苾和刘武周也都落了个半残,只待腾出手来,便可随时收拾掉这两家。

只是,眼下宇文成龙却没什么时间理会这事儿。

因为,老头宇文化及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倒计时的数日子呢!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大元的粮草已经到了警戒线,不足以支撑大规模对外作战了!魏征小老头已经几次三番的上书直谏,要求宇文成龙陛下暂停对外征伐了。

被魏大管家烦得不行,宇文成龙只得暂令秦琼、尉迟恭等人分别领兵退守眉县、新丰一带,就地囤粮。

另外,宇文成龙此番出征抢劫来的百余万妇孺,也需yào

妥善安置,这些,可是大元人口增长的重yào

基础来着!

百余万妇孺中,宇文成龙只挑出了不到一百只的绝品货色自用,另有十余万只萝莉发配到各大女子学院培训,又挑了十余万上等货色出来准bèi

分发给有功将士,至于其它的,则统统打散分发到各州郡发卖了事。

不过,这些事情只需yào

宇文成龙指定个大政方针即可,其它的自有魏征大总管等人去操持。

经过年余的运作,大元军、政、法三权分立的政治体系已经基本成熟。

目前,除了掌控军权、掌握监察部门外,宇文成龙已经基本不再理会政事,而是将之归于魏征主持的总理衙门,宇文成龙只在大政方针上做一个方向性的指引,五品以上官员的任免做个批示即可。

按照宇文成龙的想法,是想搞一个类似与后世日不落帝国与小鬼子那种的君主立宪制,这样才能防止自家后世子孙因为能力不足而把国家搞乱,最后导致整个家族覆灭的惨剧。

事实上,宇文成龙是早就有这个想法,并为之做了相当长时间的准bèi

,那就是教育。

民主的前提是,民众普遍文化较高,能够理解、接受并参与选举这种政治方式。

宇文成龙在苏杭时大力发展义务教育,便是为此展开铺垫。

此外,还有一个需yào

解决的,就是军队的掌控问题。

现如今,以宇文成龙的手段,掌握住大元所有军队自是不成问题,即便是以秦琼、尉迟恭、伍云召、麦铁杖等人之能,也远无法和宇文成龙在军中的威信可比。

但日后,宇文成龙的子孙却未必有这般本领,能够好好地掌控住军队!

而且,如何保证军队的战斗力也是个问题!若是像后世的宋朝一般,把军队都调教成软脚虾了,听话固然听话,可关键时刻打不了胜仗也不行啊!

思忖了再三,最后,宇文成龙整出了个全面义务兵制度、高级军官培训制度,以及军事委员会制度相结合的组合拳。

以大元现如今的实力,扫平各方一通江山已基本不是什么问题,所差的,也只是时间而已。而且,凭大元现在的国力,也足以把那些退伍的将士安排得妥妥当当,可以说,全面实施义务兵制度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

至于高级军官培训问题,也并不算难,只要再在洛阳成立一所高级军校,专司负责旅长以上高级军官的培养即可。

这所军校的校长,毫无疑问,自然是由宇文成龙这个皇帝来担任,以后的各届校长,也将由各任皇帝来出任。如此,军权不旁落,则只要不是遇到特别猪头的皇帝,则宇文家族基本无忧。

而最后一个军事委员会制度,则是为了防止以后宇文家的后人太过懦弱,而导致军权被夺所设。军委会内,设大元帅一名,由宇文成龙亲自担任,另设八名副帅,给军威主席宇文成龙充当爪牙。此外,建立军中的各级政委及参谋制度,也已经在宇文成龙的酝酿尝试之中。

为了搞定这些,宇文成龙召集了魏征、房、杜、岑文本、伍云召等一众文武,反复开会商讨了数十日,终于拟出了一份实施草案来。

就在宇文成龙踌躇满志,准bèi

大刀阔斧地进行二次改革之际,这日,宫中忽有噩耗传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长安窘境

在病床上缠绵了近半年,在大元开国第三年春,大元太上皇宇文化及,最后终于没撑住,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太上皇这辈子虽然没干过啥好事儿,可也算没做过多少坏事儿!

关键是,小来小去的坏事儿,这厮不屑于干!可大事儿呢,这厮没机会干!因为其老娘宇文老夫人的眼睛亮着呢!

也正是因此,如今宇文化及虽然去了,可却没留下什么骂名。

而出于对宇文成龙这个开国皇帝的尊敬,闻听此讯后,大元很多百姓,尤其是各大学院的学生,都自发地组织起来,对这位太上皇表示哀悼。

自然的,大元朝廷也少不了对宇文化及这位太上皇进行沉痛哀悼。

而这位太上皇出殡期间,大隋的满朝文武也终于第一次全员见识到了他们陛下宇文成龙那庞大的嫔妃护卫队伍,以及多得让人眼晕子女数量!

给老豆风光出殡,这事儿虽然需yào

宇文成龙亲自操持,可大部分事情都可以分派给下面的大臣去做。只有一宗事情,需yào

宇文成龙亲自敲定,那就是宇文化及的谥号问题。

想到自家老头这既没功劳,也没苦劳的一生,宇文成龙也不禁有些为难。

翻着《谥法》钻研了数日,宇文成龙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家老豆的谥号,温柔好乐,曰“康”。

又想着自家老都一直以来,都有着那么一份野望,那就是想当皇帝!哪怕是一天也好!

于是,宇文成龙遂下旨,尊宇文化及为帝,谥为“元康帝”。

宇文化及一场风光大葬,前前后后总计耗时三个月有余。这一番折腾下来,满朝文武都跟着累得不轻,因为宇文成龙要求。国丧期间不能耽搁军政要事。

除此以外,还有一宗大事儿,因为这场国丧的掩盖,而变得波澜不惊。

那就是。宇文成龙开始在其起家之地的余杭郡,开始推行民主选举试点儿!

做为大元龙兴之地,余杭目前有大元的两大支柱产业。一个是教育,另一个是工业制造。

教育就不说了,江南大学堂和江南女子大学堂,一直以来都是大元王朝的支柱学堂,几乎是大元九层以上的基层官员、基层武将,九层以上的官员家属、宫女嫔妃,都是从这这两所大学堂里出来的!

大元建国前后。宇文成龙之所以敢拿北地的那些世族开刀,也正是因为自己有着这套完善的人才贮备体系。

除了教育外,余杭还有着大元最先进的工业体系,比如造船、纺织、器械制造等。

杭州湾有着大元最大造船厂,几乎大元八层以上的战舰。都是在此造成下水的,尤其是那些铁甲巨舰,更是非余杭不能建造。此外,大元最引以为傲的投石开花炮,也都是在余杭秘密研制并流水化制造出来的。

此外,余杭的商业也及其发达,大元最大的酒庄、茶行、钱庄的总部根基也都在余杭。

可以说,这余杭郡几乎是汇集整个大元除政客之外的所有精英!

经济发达,民众文化水平高,而且,外来人口极多,远超过了本地土著的势力!

也正是因此,余杭郡可以说是具备了民主选举的一切基本条件。

于是,某日,宇文成龙叫来了自己的一个便宜大舅哥长孙无忌,便宜干儿子宝儿高表义,还有次子宇文颢地,前往余杭,试点准bèi

民主选举。

相比于民主改革试点的波澜不惊,开元三年的另一件事情,就显得轰轰烈烈,那就是,全民大生产。

这里的大生产,可不光是指种地产粮,还包括种桑、织布,种茶树、果树,养鸡、养猪、养羊、养马、养牛等,此外还包括全国大范围的兴修水利,修桥筑路,改进工业制造水平等。

粮食生产方面,大元虽然不再鼓励在本土新开田地,可却一再要求提高精耕细作水平,提高粮食单产。对此,普通百姓也很有兴趣,因为,大元的税收政策是,交足国家后,剩下都是自己的!故而,当官方提出全民光积农家肥,革新农具,扩大马牛耕作水平的口号时,广大农民兄弟很是积极地予以回应。

此外,这一年,大元也开始了最大规模的农副业推广。其实主要就是推广养羊、养牛和养马这三样!这自然是得益于年前宇文成龙在草原上抢劫所得的缘故。

而今,以大元的生产力水平,已经基本解决了温饱的问题,即便是偶遇灾年,也可平安渡过,不至闹出什么饿死人的惨事。故而,现在大元发展的侧重,已经开始转向农副业,以实现脱贫致富的目标。

大元的大生产运动规模很大,不但局限在大元本土境内,还包括海外几大飞地,就连屯扎在长安城东西周围的秦琼、尉迟恭、李靖等人所部人马,也就地开展军屯,以减轻后方的补给压力。

不过,这三方人马的主要任务并不在于种地,而在于继xù

围困长安。

李建成虽然干掉了自家老豆,可要让他和元军正面对抗,李建成还真没这个胆量。

尽管一直以来,李建成都自诩文韬武略,样样皆能,可李建成也知dào

,自己在武略方便,不必自家那二弟李二,还有那几位便宜叔叔更高明。

这些人都打了败仗,李建成自忖,就算自己亲自捋胳膊上阵,估计也讨不到好去!

唯一让李建成略微松口气的是,元军在长安城下堵了几个月的门之后,便引军后撤了。

其中,尉迟恭一路五万人马向西退守郿邬,扼守住了通往关中的斜谷大陆;秦琼所部的五万人马向东退守新丰城、渭南一线,就地开垦军屯,还顺带则派出了一部三千人的偏师扼守子午关;至于李靖所部的五万人马,则退往蒲津关一带驻扎。

虽然元军依旧是以包围之势封住了长安各个方向的出口,可唐军的活动空间却多了一些,长安城周围五十里范围内,基本上,还是安全的!

只是,当李建成派兵出城查探了一圈后,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长安城周围,那是真干净呐!

别说粮食都找不到一粒,就是树,也基本都被元军砍光了!剩下那些不成材的木头,也被元军临走之前一把火烧成了飞灰!

可怜李建成派出四万大军出城搜索了三天,居然只找到了不到两车的焦木炭,这还是因为各种缘故,没烧干净,而得以幸存下来的!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建成很是犯愁,因为,长安城的粮仓里虽然还有不少米粮,可是,目前,就连皇宫里,也已经基本没柴禾烧了!

难道,从今往后,俺们要靠吃生米度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李建成问计

东西南北各探出了数十里远,李建成却不敢再往远探路了,因为,再远,就要和元军遭遇了!

经过连番折腾后,如今李建成手下还有唐军总计不到三十万。

仅以数量而论,目前唐军的数量越是关中地区元军数量的一倍。可李建成却没有一点儿战而胜之的信心。

这却是大唐上下,都被元军的彪悍战力吓怕了!

要知dào

,西突可汗统叶护,当初可就领着三十万大军赶来中原的!结果咋样,连关中都没到,就灰飞烟灭了!

唐军虽然自诩比西突那些牧民们精锐,可这也仅仅是在守城方面,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自信罢了!若真是平地对决,李建成也知dào

,同等数量的唐军,基本没有胜算。

西突三十万大军都在野外决战周全军覆灭了,那自己这连三十万都不到的唐军,那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很是自觉地,李建成就把自己的大唐,归入了弱势群体一方。

打,那肯定是打不赢了!

躲,貌似也不行,因为长安城里已经基本没柴了!再这么搞下去,就只能拆房子生火煮饭了!

可如果要真这么搞的话,那冬天的时候咋办?

“我们大唐的情况,想必大家也都知dào

了。众位爱卿,就都说一说,该怎么办吧?”

朝堂上,李建成陛下看似轻飘飘地丢下了这么个议题道。

下面,一众文武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有吱声。

半晌,还是李建成的便宜舅舅,左右千牛备大将军窦抗先小声开口道。“要不,我们投降吧!”

战争打到这一步,大唐的大部分朝臣们。都已经动了投降的心思。盖因,这个时候,十个人都已经看得出,大唐帝国没救了!完蛋也只是早晚而已。

可让大家有那么一分顾虑的。就是大元对待世家的态度问题!

然而,大元对待世家再恶劣,可只要世家不张罗着造反啥的。人家大元还真的不主动来杀人!

在家族利益与整个家族的生死之间做出选择,相信绝大部分命人而言,大多都不会倾向于后者。毕竟,得到再多的利益,如果没命享shòu

话的话,那也一切都是徒劳。

可世家子弟毕竟是都是桀骜之辈,自然又不肯轻易放下脸面向元军乞降。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窦抗今天之所以敢率先挑这个头,就是因为,窦抗觉得,时机似乎已经成熟了!

就在前些时日,窦抗莫名地收到一封来信。言道,只要窦抗兄弟肯向元军投降,岐州窦家都可以保得平安,甚至一世富贵都没问题。

这封信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也没有具名,可窦抗看过之后,却是大吃一惊。

因为,窦抗发xiàn

,这封信的笔迹,很像一个人,一个据传应该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的笔迹。

那人就是窦抗的同族妹妹,李渊老王八的正牌老婆,李建成的老娘,已经被追为皇后的太穆窦氏。

“这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又怎么会弃自己亲生儿子于不顾,转而帮着敌人说话呢?”

“可如果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窦抗叫来了自己的同族弟弟,大丞相咨议参军窦轨。

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后,窦抗却发xiàn

,自家这位便宜族弟,手上也有这么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劝降信。

俩人随后嘀嘀咕咕地连续商量了两天还多,终于还是没能下定投降的决心。

窦家本就和宇文家没啥深仇大恨,当初之所以投靠李渊,却是因为李渊是二人的便宜妹夫(姐夫)而已。此刻大唐亡国在即,窦家兄弟自然没有啥以身殉国的念头。相反,若内能够以投降换得窦家合族平安,毫无疑问,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可窦家兄弟和李建成毕竟有着那么一层的亲戚关系,所以,窦氏兄弟决定,还是先看一下自家这个便宜外甥李建成对自己等人的态度,再决定是去是留。

而朝堂上,有心投降的,自然不只是窦氏兄弟俩,其它大部分朝臣家,也基本都是如此,只恨投靠无门罢了!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李建成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因为按照李建成对宇文成龙的了解,主动投降的,一般不会有啥大问题,至少生命安全什么的暂时还都有保障。若是等到兵败被俘,那就基本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可李建成毕竟是皇帝啊,虽然来路不怎么正,又没当几天,可那也是有皇帝的尊严滴!咋能低声下气地投降呢?

故而,当满朝文武听闻了窦抗的话后,先是一阵的窃窃私语,然后见皇帝陛下李建成对此都没什么强硬态度,也便迅速地胆子大了起来,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眼见场面竟似有失控的迹象,那厢高踞龙椅的李建成终于有些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案,李建成怒声开口道,“够了,都给朕住口!

一众文武闻言,尽皆低眉敛额,做缩头乌龟状。

“朕今天叫你们来,是向和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局势,不是让你们谋划着该怎么向元朝投降的!”

“对此事,大家都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说。”

“还能有啥想法?就你这态度,就算我们真的有啥其它想法,估计也早都被你给掐灭了!保不齐,还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什么的!”

众位大臣们闻言尽皆心中如此腹诽道。

目光冷冷地四下逡巡了一圈,李建成发xiàn

中朝臣们大都目光躲闪、眼神发飘,心思早已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犹豫了许久,最后,李建成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那几个便宜皇亲,李孝基、李孝恭、李道玄等人的身上,以目光询问,这是咋回事儿!

和窦氏兄弟及那帮子文武大臣不同,李唐皇室的成员,大都出自陇西李氏。知dào

自己身上早已打上了挥之不去的李唐皇室烙印,此刻就算向大元投降,多半也不会有啥好果子,被秋后算账的可能性极大。一旦投降,李建成或许没事儿,他们这些李唐皇族,绝对是要倒大霉滴!

可以说,关键时刻,这些李唐皇族成员,才是支撑起大唐帝国的骨架。

而今眼见李建成这怂娃向自己等人问计,李孝基等人虽然心中鄙夷,可却也不得不开动脑筋,全力帮李孝基想办法。

半晌,还是那个李孝基率先开口道,“要不,我们带领着这几十万大军,北上突厥草原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窦氏兄弟

长安已不可守!

继xù

留在此地,只有等着饿死的份!

这几乎可以说是大唐满朝文武的共识了!

不过,当李孝基提出了北上突厥的计划后,还是震惊到了一大票的人!

要知dào

,长安城内,现在可是还有着近三十万的大军呢!此外还有大抵相当数量的百姓!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要想前往万水千山之外的漠北,那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别的不说,就算那二十多万的唐军,里面就有数万都是老弱病残,只不过慑于李渊老王八的赫赫淫威,才被强征来充数的。

这些人,别说千里搬家了,就算让他们走上个百十里路,估计都得累个七扭八歪的,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此外,还有比这些老弱士卒更麻烦的,就是那些宫女嫔妃,以及王公大臣们的家属!

老弱士卒,若是狠一狠心,还可以弃之不顾,可那些宫女嫔妃、大臣家属,若是被抛弃掉的话,那整个大唐帝国,基本也就算散架了!

而且,就算李建成等人最终能够抵达漠北,可那东突可汗咄苾会是什么反应,远不是众人可以预料的!

据不久前传来的消息,年前,咄苾就在并州狠狠地摆了自己的基友盟友刘武周一道,几乎把半个并州劫掠一空。

如今,李建成若是舍了长安去漠北,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估计最终被咄苾抢劫的可能性那是相当的大!

有了这般考量,李孝基的话刚刚出口,金銮殿上便乱成了一团。

反驳说山高路远道路难行者有之;标榜中原正统不能蚁附塞外蛮夷者有之;还有人言道自家尚有八十老母下游三岁小儿,实在难以适应塞外苦寒,与其客死他乡。不如就躺在家里等死算了!

总言之,反对之人那是相当的多!理由也是花样百出!

就连李唐皇室的那些皇亲国戚们,也有很多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很显然。这些人对于李孝基的建议,也是持保留态度的!

倒是那位新鲜出炉的大唐陛下李建成,此刻闻言,不由得眉头微挑。眼角似有喜色!

李建成当然高兴了!

困守长安,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可如果去了塞外,就算会有损失。只要自己手中还有着一部分精锐大军,那咄苾肯定不敢对自己逼迫得太厉害!否则,自己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不过,这个时候,李建成也知dào

,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切,要维持帝王的神mì

感。要保持高深莫测之态。

于是,装模做样地又与众朝臣们商议了片刻,李建成便挥了挥爪子,宣bù

散朝。

可转出金銮殿后,李建成便又吩咐内侍。让其去把那位永安王李孝基唤到上书房奏对!

放下李建成和李孝基如何鬼鬼祟祟地密议叛逃匈奴不提,单说散朝之后,李建成的两个便宜舅舅,左右千牛备大将军窦抗,和大丞相咨议参军窦轨,二人便又鬼鬼祟祟地凑到了一处。

这二人商议的,自然还是向大元投降的问题!

“毗沙门已经彻底掌控不住局势了!”捻着胡须,窦抗如是开口说道,“咱们兄弟还是早做打算吧!”

毗沙门是李建成的小名,身为李建成的便宜舅舅,窦家兄弟自然有资格如此称呼李建成。

“是啊!”一旁窦轨连忙附和,“但凡毗沙门他若还有一点儿上进之心,早在大兄开口言投降之际,便应该以雷霆手段将兄长拿下。就算最后碍于亲戚关系不处置大兄,可也得让那些朝臣们知dào

,哪些话是不能说的!”

“可你看现在,只怕今儿散朝之后,不定便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法子去投靠大元呢!”

“是啊!贤弟之言,不无道理!乱世当用重典!当此危急存亡之秋,正该以雷霆手段,压下一切反对的声音,以破釜沉舟之志闯出一条生路!可今日毗沙门的表现,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李唐王朝,就此休矣!”

“唉!”一旁的窦轨也跟着叹气。

忽地想起一事,窦轨连忙再次开口道,“大兄你看,那李孝基所提之意如何?若果真能够迁到草原,这大唐,可还能有一线生机否?”

“难呐!关中乃是大唐的根基。如今宇文成龙搬空了整个关中,就相当于断去了大唐的大部分根须。可毕竟,长安城这个主根还在,还可苟延残喘一会儿!”

“若是此刻迁往漠北,则大唐的最后一条主根也便断掉,那才是真的离死不远矣!”

就在窦氏兄弟俩唉声叹气之际,密室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吓!”

俩老头闻声,尽皆脸色大变。

这处密室,就连窦抗老头的老婆儿子都不知dào

,更别说什么下人了!这会儿,怎会突然有人来堵门?

对视了一眼,俩老头各自掣剑在手,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摸去。

虽是文职,可毕竟是世家子弟,从小习文练武,虽然算不上沙场猛将,可等闲三五个壮汉还不是这俩老头的对手滴。

此刻俩老头配合默契,大老头窦抗拉门,小老头窦轨则仗着身强力壮,人剑合一,在铁门打开的瞬间,便向直外扑去。

早年,李渊小老头刚刚起兵造反的时候,窦轨小老头便自己拉起了千余人马去投靠李渊,一路帮着李渊南征北战,最辛苦的时候,曾经连续半个多月,都没脱过盔甲。

就这么一个铁血真汉子,此刻刚出了一剑,便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地,呆立当场。

门后的窦抗见势不妙,连忙掣剑闪身,也转到门前,准bèi

和窦轨合力拒敌,可当窦抗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后,也不由得浑身直冒凉气。

密室门外,是一名戎装军士,身量略显高挑,模样很标致俊俏,虽是一身普通的唐军盔甲,可穿在那唐军身上,颇有几分英姿煞爽的意味。

这些都不足以让两个窦老头吃惊,比这更俊俏的后生,俩老头也不是没见过。

问题在于,窦轨小老头的那柄长剑此刻已经落到了那小后生的手中,而且正被那小后生揉面条一般地捏在手中,三两下之后,可怜窦轨小老头的精钢长剑,便被揉成了一团废铁。

“破剑!一点儿都不好玩!”

脆生生地嘟囔了一举,那小后生一抖手,就扔垃圾一般地把窦轨老头的那团废铁剑扔到了地上,然后转头白了俩窦老头一眼道,“还打不?”(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舅舅与外甥女

还打什么?找虐么?

这是窦抗、窦轨俩大小老头共同的心声。

俩老头虽然自诩武艺不差,尤其是窦轨,那也是戎马半生的沙场宿将了,也见过不少能力举千斤的勇将,可迄今为止,窦轨却见过一位能把精钢剑当面条一般揉的彪悍人士。

此刻,窦家俩老头,已经在心中给那个看上去还挺英俊的小后生,打上了非人类的标签。

瞪着小眼睛干咽了半晌的吐沫,俩老头这才回过神来。

还是窦抗老头率先开口道,“这位,嗯,那个小将军,不知此番到窦某府上,所谓何事?”

“少装糊涂!我问你,窦老头,前番给你的劝降信,你们俩老头应该都收到了吧?不知二位考lǜ

得怎么样了?”

俩老头相顾骇然,半晌,窦抗老头这才再次犹豫着开口道,“这位小将军,你是说……”

“老头儿就是麻烦,连个话都说不利索。”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小将再次脆生生开口道,“你猜得没错,那两封劝降信就是本将军写的!不知你们两个老家伙考lǜ

得怎么样了?”

“要是还没考lǜ

好的话,你们也不用废那个劲了,本将军给你们两个一人一剑,干脆都送你们俩归西算了!”

俩老头相顾无言,满脑门尽是冷汗。

“这位小将军,切莫冲动,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窦轨老头带着三分谄媚低眉顺眼地开口道。

“有啥好商量的,你们俩老头还真以为我们大元攻不下长安咋地?告sù

你,那是我干爹懒得搭理你们!”

“要是真把我干爹惹恼了,一怒之下,让人把你们大唐这些杂碎,一个个,全都拉到菜市场。剁碎了包饺子,喂狗!”

俩老头闻言,更是冷汗不停的冒。倒不是真被这小将的言语威胁到了。而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彪的人,这哪里是来劝降的啊,分明就是来放狠话欺负老头的嘛!

“嗯,那个这位小将军。不知,嗯,那个干令尊。如何称呼啊?”

“你这老头,莫非得了老年痴呆不成?本将军既然是代表大元来劝降的,我干爹自然就是大元陛下了!”

此言一出,俩窦老头当场就激动了!

如此说来,眼前这位小将,岂不就成了大元皇子?、

嗯,也不对!这小家伙说大元陛下是他干爹。而这家伙又能参军国大事,如此看来,这小将应该意识大元朝廷的重臣,至不济,也应该在那大元陛下心目中颇有地位!

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

“怎么,窦老头,你们两个老家伙,想劫持本将军以要挟我干爹不成?”

“嗯,咳咳咳!”

心思被道破,俩窦老头也迅即冷静了,然后便是好一阵尴尬。

“这位小将军严重了,窦某乃是支撑君子,又岂会行此下作之事!”

“哼哼!少来!我干爹说了,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自诩君子的家伙,表面上道貌然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最是下作不过了!尤其是像你这种糟老头,那才是真个老而不死是为贼呢!”

被小将这么一番奚落,俩窦老头也很是有些脸红。

半晌,窦抗老头这才再次开口道,“咳咳,那个,小将军此来,究竟所为何事?该不会是就为了奚落老朽二人的吧?”

“你这老头,还真是老糊涂了不成?刚刚本将军不是说了么,就是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投降的诚意,如果没有,就杀了你们了事儿!”

“咳咳!老朽兄弟二人乃是大唐重臣,大唐陛下待我等不薄,老朽又岂能轻易背弃!”

“这就好办了,那你们就赶快去死吧!”

说着,那小将已经“呛啷”一声抽出宝剑,就欲行凶。

“小将军,且慢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旁的窦轨见状,连忙摆手劝和道。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刚刚这死老头不是说了不投降么?”

“这个嘛,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要知dào

,我兄弟皆是大唐重臣,就是想要投降,也得师出有名啊!总不能,就凭小将军一句话,就让某等投降吧?”

窦轨老头自觉,自己虽然没明说,可意思也应该比较明确了,就是说空口无凭,你得给俺们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才行!

可惜的是,对面的小将却没听出窦老头的潜藏之意来。

“什么?糟老头,你说什么?你敢说本将军的话不好使?糟老头,你找死不成?”

言语之际,那小将再次抽剑在手,准bèi

砍人。

好在一旁的窦抗老头还算聪明,这会儿总算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将,根本就是个彪货,话如果说得太委婉了,人家根本听不懂!

于是,窦抗老头连忙插言道,“小将军且慢,窦某之意,投降不是不可以,关键是看大元陛下有没有千金市骨的魄力!”

“两个老不休,不就是要好处么?还说得那么不要脸!还千金市骨,就你们俩这点儿身板,掐吧掐吧都不够一碟的,也配向我干爹索要好处?”

“实话告sù

你,今天,你们要是投降还则罢了,要是胆敢负隅顽抗,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碰到这种蛮不讲理,丝毫没有一点儿谈判精神的粗人,饶是窦抗窦轨俩老头自诩才高八斗,也不禁有些麻爪!人家这招虽然简单粗暴,可一力降十会,正好克制住了俩窦老头!

几次三番,俩窦老头试图拖延时间,借机逃走,或者虚与委蛇,试图蒙混过关,可对面那小将却丝毫不为所动,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不投降,就砍了你丫的!

到了最后,俩窦老头终于没辙了,眼看那小将快要失去耐心了,再扯下去只怕老命不保,迫于无奈,俩老头只得同意,可以无条件投降!

逼着俩老土签完了投降书,那小将这才拍了拍白皙的小手,摘下头盔,很是有些不满yì

地嘟着小嘴道,“早这么办不就结了!真是的,害得本姑娘废了这么多的口水!”

在俩窦老头见鬼般的目光中,那小将披散开了如云的秀发,露出一副小儿女的娇羞之态,然后,脸色一转,很是仪态万方对着俩老头躬身施礼道,“宇文秀宁拜见两位舅舅!”(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歧州窦氏

对于眼前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外甥女,俩窦老头都感到很是诧异。

心底将自己这窦氏家族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亲戚都算了一遍,也没发xiàn

,窦家有什么女儿嫁到过宇文家的。

如此,这个便宜外甥女儿,是哪儿冒出来的?

抬头仔细打量,俩老头发xiàn

,这个自称宇文秀宁的小丫头,长得还真有几分窦家子弟的模样!尤其是,那种举止之间流露出来的大家风范,竟颇似一位故人,那就是已故的大唐太祖陛下李渊的原配夫人,据传已经死了十多年的太穆窦皇后。

“丫头,你娘是何人?”

“什么,臭老头,你竟然不知dào

我娘亲是何人?!”

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宇文秀宁一副就要当场发飙之态。

见状一旁的窦轨小老头连忙满脸赔笑道,“丫头啊!不是老夫我不记得你娘亲,而是,这事儿太突然了,总不能,凭你这一面之辞,老夫就认定你是我们窦家人吧?”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奶奶我还用得着冒充你家亲戚不成?

也不看你什么德行?要不是我娘心软,不忍心看着窦家就此走上绝路,你以为姑奶奶我愿意来咋地?”

“是是是!姑娘说得是!令堂对老朽一家的大恩,老朽永世不忘!但请姑娘赐下令堂名讳,我等必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的供着!”

“哼哼!这还差不多!臭老头,你们听着,我娘她本姓窦,闺名德容。”

“呃……”

俩老头闻言,神情这个纠结,仿佛吃了死孩子皮似的。

对于这个结果,俩窦老头倒是没有感到十分意wài

。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喜意。

毕竟,听闻自家这么一个妹子还活着,而且还有这么一个漂亮又有能力的侄女。俩窦老头还是从心里高兴滴!

但如果再家上前番这小丫头逼着二人签下的那份投降书的话,俩窦老头就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可不是嘛,当着人家亲妹妹的面,签下背叛人家兄长的投降书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件脸上有光的事情。于是,俩窦老头心中就纠结了。

比照一下宇文秀宁的年龄,在联想到其老娘是窦德荣的事实。俩窦老头立kè

就明白了,眼前这小丫头,其实是大唐太祖陛下的亲生女儿,如今的大唐陛下李建成的亲妹妹,李秀宁。

虽然不知dào

这丫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又为什么改姓宇文了,可身份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半晌。还是窦抗老头先回过神来道,“我说,秀宁丫头啊,刚刚舅舅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拜那位大元陛下当干爹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可知dào

。大唐太祖先陛下那可是你亲生父亲啊?而现任大唐陛下,是你的亲兄长啊?你咋能帮着宇文成龙那个外人,来挖自家人的墙脚呢?”

“这事儿啊!甥女我当然知dào

了!不过,我娘说了,老爹他是坏人!当初为了活命,他把我们娘几个仍在洛阳,却自个逃命了。是他不仁在先的!后来是我干爹救了我们母子性命,把我抚养至今,还教了侄女我一身的文武艺。所以,我们母女自然要向着干爹了!”

“而且,我干爹也说了,争霸天下这种事情,向来是成王败寇,没什么是非对错可言的。只是李渊那老乌龟,他不应该勾结突厥人凌虐中土百姓!只这一条,他便死有余辜、百死莫赎!”

“还有李建成那小王八蛋,连自己老爹都敢下毒手,当真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实在、不是东西!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听着自家这外甥女杀气腾腾、不带一点儿亲情味道的言语,俩窦老头尽皆嘴角好一阵抽搐。

可寻思了半晌,二人却又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谁让人家小丫头说的都是实话来着呢!

忽地想起一事,窦抗老头连忙开口道,“既然甥女在大元颇受优待,那甥女可有我歧州窦氏的消息?”

所谓歧州,其实便是唐朝所称的“长安三辅”之一的扶风郡。

而今,大唐被元朝欺负得只能龟缩在长安城里,至于长安城外的整个关中之地,都被元军劫掠一空,窦家所在的扶风郡也不例外。

等到元军解开长安之围,分别退往新丰、堳邬、蒲津三地守关之时,窦抗老头忙派人回扶风查探,却发xiàn

整个扶风已经被彻底搬空,真而且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所剩下的,只有一地饿死的老鼠了!

窦抗、窦轨俩老头之所以这么快就张罗着投降,这其中也有希望那位大元陛下能够看在他们还算识相的份上不要过分凌虐窦家子弟的因素。

“那些家伙丫,现在好着呢!不缺吃不缺喝的。成年子弟都分了地,每人十亩,只要他们不太败家,维持个温饱生活是没问题。没成年的,也都送进学校读书去了。还有几个比较优秀的,被娘亲看中,亲自带到身边调教。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地学文习武,服侍好我干爹,将来出人头地,也未必就没有可能!”

宇文秀宁没说的是,窦家那些子弟,虽然有好多留在了司隶,可也有好多自恃世家出身,言语之间对大元陛下颇有不敬,结果,被宇文德容一怒之下命人发配到海外荒岛上垦荒种地去了。

大元虽然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解决水土不服的方案,可这帮家伙,平素里娇生惯养的,突然要到那种鸟都不拉屎的荒岛上去垦荒,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其中许多人,这辈子能不能活着回转中土,还在要看运气如何!

而窦家也确实有几个比较优秀的子女,被宇文德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女子,也是宇文德容准bèi

将来送给大元那位昏君陛下暖床用的。至于说这些女子能否在大元庞大的内廷队伍之中脱颖而出,就要看她们的本领与造化了!

窦抗、窦轨俩老头自然不知dào

宇文秀宁的话中还藏着这么多坑,俩老头一想,这些家族子弟,还有地种、有书读,顿觉心中大定,至于那其它钱财之类的,就都不成问题了!

在俩窦老头心目中,世家子弟,最重yào

的,就是诗礼传承!只要这东西还在,家族就还有复兴之日。

有了这种观念,俩窦老头很快干净利落地应下了投降之事,并答yīng

宇文秀宁,可以出面为大元联络一些有识之士,共议投元大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李神通出马

给两个便宜舅舅窦抗、窦轨俩老头留下了个联络降元义士的难题后,宇文秀宁当天,便神mì

地离开了窦府。

包括俩窦老头在内,整个左右千牛备大将军府,竟然没有一个人知dào

宇文秀宁是如何离开的。

若非窦抗老头的密室里还扔着那一团已经被揉成废铁的宝剑,俩老头几乎都以为自己二人是在做梦了!

“兄长,你说,这事儿,咋办?”

“还能咋办?时至今日,你我兄弟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况且,若是德容她们母女真的已经降元了,这于我们窦家,倒也不完全算是坏事儿!说不定,还有就此一飞冲天的可能!”

“兄长是说,德容她们母女和大元那位昏君之间可能是那种关系?”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宇文成龙那昏君是什么名声,贤弟你也不是不知dào

!咱们那妹妹,还有如今这个外甥女的姿色,也不消多言。那宇文成龙不动心才怪呢!说不定,两个都已经……,嘿嘿”

“唔,难怪,刚刚小弟我看那外甥女,提起他干爹之际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呢!原来如此!”

“只是,兄长,这事儿,一旦传将出去,于我岐州窦家的名声,不大好吧?”

“无妨!在世人眼中,我们那妹妹窦德容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想来以后也不会再以此名出现在世人面前。至于咱们那个外甥女,且不说她现在已经改姓宇文,就算不改,那也是姓李,于我窦家何干?咱们要做的,只是借着这股东风,让我们岐州窦家的传承得以延续下去。”

俩老头鬼鬼祟祟地非议着宇文秀宁母女之际。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密室棚顶的某个隐秘的角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二人,仿佛要把这俩嘴贱的老头给生吃了似的!

好在俩老头并没有在窦氏母女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片刻过后,二人便很是认真地商量起了投降大计来。

在俩窦老头看来。光是自己二人投降,肯定不会受大元陛下重视,所以。二人决定,先拉拢一批小弟为羽翼,最好能有军中人士,带着一部分人马投降。

只是陇西李家毕竟在暗中经营了十数年,死忠分子还是很有一批的。

俩窦老头虽然有心拉人跟着自己降元,却也不得不再三仔细地精挑细选,排查可疑份子。否者,一旦消息传入李建成的耳中,就算俩老头是李建成的舅舅,只怕也性命难保!

就在俩窦老头挨个朝臣里面左挑右捡之际,大唐皇宫之内。李建成也和其便宜叔叔李孝基商量了个七七八八。

经过李孝基一番游说,最后,李建成还是决定,弃长安出奔塞外。

只是,李建成虽然下定了决心,可真zhèng

实施起来,还是千头万绪的!

首先便是逃跑路线的选择。

从长安往漠北,李建成有两条路可选:一个是直接北向,经蒲津关过黄河进入并州,再北上出楼烦关,直通塞外;另一个则是西向,出大散关往西凉,再北向去漠北。

蒲津关有李靖所部五万人马把手,又背靠黄河,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就算出了蒲津关进入并州,可并州的刘武周会如何对待唐军,还是个未知数。

此刻的李建成可没有信心一路从并州打出塞外去。

况且,就算李建成最终能打赢,可若是到了塞外,手中只剩下一堆残兵败将的话,咄苾那厮会如何对待自己,李建成也是心中没底。

于是,计议了许久,李建成发xiàn

,自己就只剩下出奔西凉再转道漠北这一途。

既然没有什么可选择,那就是剩下具体如何实施的问题了!

长安以西,可是有着元将尉迟恭及其所部的五万大军呢!虽然其主力在郿邬,可不用问,似大散关这种战略要地,可定是有人马把手的!

而李建成手下近三十万大军,在加上和这数量相当的百姓,要想悄无声息地瞒过尉迟恭偷渡出去,很显然是没可能的!

甚至,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建成这面刚整出一点儿动静来,秦琼、李靖、尉迟恭的三路人马便会蜂拥而来,像狼群一般地狠狠咬住李建成的尾巴不放!

还是要打得过元军,才能搏出一条生路啊?

一念及此,李建成大感头痛。

“皇叔可有办法打退元军?”

面对李建成那满是希冀的目光,李孝基心中颇感没有底气。

出身世家,李孝基一向自诩允文允武,可在天水城被宇文成龙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后,李孝基这才发xiàn

,领兵打仗实非自己所长,至少面对元军的时候,李孝基是没什么信心滴!

故而,此刻李孝基最多的想法就是,躲在后面出个阴招什么的!

至于说上阵杀敌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赳赳武夫们去干吧!

然则,面对李建成的询问,李孝基却不敢这般明说!

天知dào

这个连自己老爹都干杀的二货会不会哪根筋转不过来,让人把自己也给一刀咔喳了!

伴君如伴虎啊!

尤其是伴这种脑筋有问题的君,那绝对不比陪这一头疯老虎来得轻松!

心中腹诽着,李孝基脑筋急转,迅即有了计较,忙满脸谦卑地开口道,“启奏陛下,微臣保举一人,或可退敌,望陛下明察!”

“哦?是何人?还请皇叔快快道来!”

“右翊卫大将军,永康王,李寿!”

“唔,原来是神通皇叔!是了!有他出马,定可平定元逆!”

李孝基闻言,却是好一阵嘴角直抽抽!

李寿,字神通,是李渊老王八的同族弟弟,也是李孝基的族弟。

这厮有些本领确实不假,可在李孝基看来,最多也就是与自己相仿佛,想要凭他打败元军,除非是那元军的主帅全都睡着了!

李孝基之所以保举李神通,可并不是真是因为看好这厮,而纯粹是出于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

那厢李建成却自以为得计,当下便传旨给李神通,加其为上大将军,着其领兵十万择日出征,务必拿下长安向西的通道,大散关!

李渊那一辈的陇西李氏诸英杰之中,唯李孝基、李神通二人最为杰出,也颇得李渊老王八倚重,在整个李唐皇室里面,地位也仅次于太子李建成和菊花李二。

自起兵造反以来,李神通也是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故而,李神通那是相当的骄傲!即便是唐军一败再败,李神通也只是认为,那是自己没出马的缘故。

如今被李建成加为上大将军,受命领兵西征,李神通那是相当的高兴,当即召集了手下一众心腹悍将,如史万宝、裴勣、柳崇礼之流,点起了十万精兵,择日出发,浩浩荡荡,直扑大散关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 段志玄之谋

如今的长安城内,名义上虽然还有近三十万的大军,可其中老弱病残就占了七八万,真zhèng

可用的精兵,不足二十万,而且这其中还有十多万是自西凉强征上来的胡羌各部。

此番李建成一口气给李神通拨了十万精兵,可谓是下了老本了!

这一战,李神通要是打不赢,那李唐王朝,基本上,就彻底没救了!

深感责任重大,受命当日,李神通便召集了手下一众精兵强将商议起了作战方略来。

“陛下给我们的命令是攻占大散关,为我军西征做好准bèi

,对此,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闻听此言,众将尽皆心中鄙夷。

还西征,是西逃吧?

谁不知dào

关中以西,整个西凉地区,都被宇文成龙那强盗给抢劫得干干净净的了!

现在的西凉,别说是人了,就是老鼠去那里,都得饿死!

俺们这些大唐军士,还西征干嘛?难道集体去西域吃沙子么?

虽是如此腹诽着,可李神通毕竟是名义上的长官,必要的尊敬还是必须的,除非大唐帝国正式完蛋了!

至于现在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尤其是那和洛阳方面还能扯上一点儿关系的几个世家子,比如裴勣、柳崇礼之流,那就更是不怎么在意了!

据这些个家伙们收到的消息,闻喜裴氏、河东柳氏,似乎都已经搭上了大元王朝的线儿。

其中,闻喜裴氏的族长裴矩,如今便在大元王朝那面编书玩儿;而河东柳氏的则因为柳述娶了文帝杨坚的五女,兰陵公主杨阿五,从而傍上了乐平公主这条大船。

虽说两家目前还没和大元谈拢具体的投降事宜。可只要付出些代价后,将来在大元王朝的统治下幸存,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故而。裴勣、柳崇礼二人对于此番出征都不怎么上心。

除了这裴、柳二人外,还有几个人也是如此心态,那就是窦抗老头的二儿子窦静、三儿子窦诞,以及窦轨老头的儿子窦奉节。

这三个家伙。是各自奉了老爹的命令,来拉拢军中重yào

人物降元的,自然也不会想着帮李神通出谋划策打胜仗。

这些纨绔们虽然对于此番出征不怎么上心。可有人却对此非常在意,这人便是乐游府骠骑将军、临淄郡公,段志玄。

这段志玄也算是一位奇人,十四岁就跟着猪头皇帝杨广出征高丽,而且还不是胡混应卯,是真个的冲锋陷阵去的。这段志玄颇有勇略,以十四岁之龄便已经打遍三军无对手了!可惜这厮运气不好。没摊到个好上司,每次都打败丈,几次出征都没捞到一点儿军功,最后郁郁而回,跟着老爹回太原种地去了。

后来。李渊老王八造反,这段志玄便自己招募了千余人的队伍,然后率众去投靠李渊。

而段志玄的成名一战,便是设计迫降了大隋的长安留守,左卫将军屈突通。那一年,段志玄还不满二十岁。

正是凭此一战,段志玄方才得授临淄郡公的爵位,并得了乐游府骠骑将军的实职。

如今眼见大唐陛下终于又想起用自己了,段志玄连忙备足了功课,随时等候李神通的垂询。

此番李神通一开口,段志玄当即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遂连忙快步上前道,“启禀上大将军,末将有话说!”

“哦,是段将军呀,有话请讲!”

对于这个小青年段志玄,李神通还是比较看重的,言语之间也客气了许多。

“启禀上大将军,末将以为,攻取大散关或许不难,真zhèng

麻烦的,是郿邬、新乡、蒲津的三路元军。据末将所知,这三路元军大都为西凉骑兵,来去如风,彼此呼应极为便利。尤其是郿邬守军,距离大散关极近,不须半日便可抵达。”

“若是我军强攻大散关之际,这三路敌人来犯,则我军必将疲于应付,事倍功半,难建全功!”

“那依段将军之间,又该如何处置呢?”

事实上,这个问题,李神通也知dào

,只是苦于没办法应付罢了。

“依末将之意,不如上将军奏请陛下另遣人马拖住蒲津与新丰方面的敌人,只要能挡住这两个方向的敌军数日,则上大将军便可专心应付郿邬这一路元军。”

“凭上大将军只能,以十万大军征讨元军五万人马,想来非是什么难事。只要我等打通了大散关一线,则就算那两路元军赶到,也已经晚了!”

是了,本王只是执着于其它将领不是元军的对手。可实jì

上,本王根本不需yào

他们打胜仗,只需能够拖延几日便可!

如此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如,本王的弟弟襄邑王李神符,堂兄高平郡王李孝基,也都是一时之选。若再配上几员上将比如,就算不一定打得过元军,可和他们缠斗几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打定主意,李神通又和诸将商议了片刻,便吩咐大家整军准bèi

出发,而李神通自己则急匆匆地进宫面圣去了。

还要派兵?那朕的安全可咋办?

听闻了李神通的要求,李建成不由得眉头紧锁!

原来,拨给李神通十万精兵后,李建成手中的精兵已经不足十万了!其它的都是老弱病残,充个数吓唬人还可以,守在长安城里做些搬运滚木擂石、修理弓箭之类的事情也凑合,可真要是派他们出城去打仗,那基本就是给人送功劳呢!

如今大唐要是再往外派兵,而且还要抵住新丰、蒲津两路合计十万的人马,那么,最少也要派出相当数量的大军。如此,李建成手上,可就基本不剩下什么了!

可如果不派兵,万一李神通再打败仗,那自己就算手头还有兵,可也没啥冲出重围的机会了,早晚还得困死在这长安城!

看着李建成愁眉苦脸的样子,李神通也知dào

,自己这个建议貌似有点儿难为这位新鲜出炉的大唐陛下了!

略一琢磨,李神通连忙补充道,“其实蒲津、新丰两路的人马,只需虚插旌旗,做足了样子即可,不一定非要和元军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呢,微臣以为,陛下可给这两路人马各派两万精兵,余下的可以用其它的军队凑数,只要做好了表面功夫,想来,元军也不敢轻易强攻!只要能给微臣争得几日功夫,待微臣拿下了大散关即可!”

“皇叔此计甚好,如此,就依皇叔的之意办!朕这便下旨着襄邑王与高平郡王择日领军出征!”

随着李建成下定决心,大唐帝国最后一次轰轰烈烈的折腾,终于拉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兵临大散关

经过了连续近半个月的折腾,李建成终于弄出了总计二十二万的大军,兵分三路,直扑蒲津、新丰和大散关。

往蒲津、新丰的两路人马各有六万,都是由两万精兵混搭着四万的老弱病残组成,分别由李孝基、李神符二人统领。

至于另一路,则是李神通带领的十万精兵,其中包括五万羌骑兵,五万大唐精锐步卒,并有李道玄、李道宗、史万宝、裴勣、柳崇礼、窦奉节等一众强将跟随。

而充当先锋的,则是自李神通起兵相应李渊造反之时起,就一直充当李神通副手的一员悍将,原本的长安一位游侠儿,史万宝!

此外,还有李神通的一个侄儿,李家第一悍将,李道玄。

这李道玄今年还不满二十岁,可沙场经验却相当的丰富。

早年李渊老王八正式起兵造反之时,李道玄才十五岁,便根着其堂哥菊花李二上了战场。

李二是个颇有军略武艺之人,自恃本领不俗,为了鼓舞士气,同时也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个靠卖菊花为生的萎人,是铁血真汉子,每战李二必定冲锋在前。

李道玄从小就佩服自己这个二堂哥的文采武艺,结果,跟着李二混了两年后,这李道玄也跟着李二学得疯魔了起来。

可怜李道玄,平素里看上去挺斯文、厚道的一个小屁孩儿,可一上了战场,立即抓狂,其它的什么都不管,但只玩了命的闷头往前冲!

也正是因为李道玄的这种性格,所以,虽然其武艺不俗,又是皇亲国戚。可李神通依旧没有让其当正印先锋之意,而是命其当副职,至于正职则交给了李道玄更为信任的心腹。史万宝。

相比于李道玄,史万宝那是沉稳得多,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名将风范。

这一正一副、一刚一柔的安排,按说应该算是绝佳的一对组合了。可实则不然!

还没等李神通兵出长安呢,史万宝、李道玄二人便已经先领着三万前部大军出发了。

为了抢时间,李神通给史万宝、李道玄的这三万人马都是羌骑兵。其用意自然是盼着这二人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大散关。

史万宝老成谋国,又跟着李神通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自然知dào

李神通的用意。

可史万宝却不敢这么玩儿!

开玩笑,大散关是天下有数的险关,凭着骑兵去冲击这种关卡,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不会觉得这是啥好主意!

况且。大散关离郿邬又极近,不足百里,郿邬的元军旦夕可至!一旦强夺大散关不成,反被元军抄了后路,那自己这三万大军可就要报销了!

最主要的是。以元军那残暴的性格,如果战败被俘,自己多半小命难保!所以啊,安全第一,咱还是一步一步地稳扎稳打吧!

有了这种想法,自出兵之日起,这史万宝便一步一个脚印,不紧不慢地向着大散关挺进。

事实上,史万宝这的方法却是没错!

因为,长安城内的李建成刚刚开始调兵遣将,便有一封详细的唐军出征情报飞出长安,报至了尉迟恭、李靖、秦琼三人的面前。

信中不但详细介shào

了长安方面的出兵情况,甚至还非常细致地列明了随军出征的各主要将领,及其本领、性格特征等诸多细节。

有了这份情报,尉迟恭等人当即调兵遣将,着手准bèi

迎敌。

尉迟恭这面倒是没怎么紧张,当即唤来一名副将,命其领兵五千人前往大散关守城。

至此,大散关上已经云集了整一万的元军,再有大散关这般天下险关,准bèi

充分的话,挡住唐军十万精兵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有郿邬的尉迟恭所部人马可以随时来援。

此外,尉迟恭也相信,那两个老伙计,秦琼和李靖,也不会让自己失望!关键时刻,肯定会忽然冒出来给唐军来那么一下狠的!虽然这事儿尉迟恭事先并没有和这二位商量过!

当史万宝带着大军慢慢悠悠地赶到大散关下时,却发xiàn

,大散关的城墙,已经被临时加高、加固了许多。

而且,城头的灰瓶炮火、滚木擂石、投石床弩之类的,也准bèi

得相当的充足。若果真强攻的话,史万宝手下这三万羌胡骑兵,只怕还真就不够折腾的。

在关下逡巡了许久,最后,史万宝决定,暂且安营扎寨,等待后续主力大军赶到。

可史万宝此举,却惹恼了一人,那就是淮阳王、右千牛,小疯魔李道玄。

起初,李道玄还很是温文尔雅地和史万宝摆事实、讲道理,言道,先锋官就是逢山开道、遇水迭桥的,如今这大散关既然阻了唐军的出路,咱们身为先锋官的,自然有责任、有义务将其拆除,为后续大军扫平前进的障碍。

而史万宝则回答说,咱们先锋官的任务是修桥开路不假,可不包括见城夺城!眼前这大散关乃是天下有数的险关,实在不容易攻取,强自攻城的话,只会带来大量的伤亡,于事无补。况且,打通大散关通道乃是上大将军、淮安王李神通大人的任务。咱们若是夺了此城,却将淮安王大人置于何地?

按说史万宝的话也确实在理,奈何,李道玄一心立功,根本就听不进去!争执了几次后,李道玄气不过,当即领着自己的一彪人马出营骂阵去了。

“小屁孩儿!奶娃一个!也敢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当真是,不知死活!”

史万宝忿忿地嘟囔着,却也没有出手灭了李道玄的心思,而是老老实实地领着大军在营中宅了下来。

而另一厢,李道玄则领着本部的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大散关下,打算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本领,挑了守关的元军。

可惜的是,李道玄在城下骂了一整天,关上的元军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是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甚至还有闲心自城头探出脑袋,向下指指点点一番,俨然是在看猴戏一般。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你们等着,小爷若是拿不下这个大散关,我誓不为人!

心中狠狠地寻思着,李道玄气鼓鼓地收兵回营,再次来找史万宝商议对策!

李道玄不知dào

的是,正是此番计议,终于为李道玄打开了通往地府的大门!(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疯魔李道玄

“打造器械攻城?嗯,本将军准了!你去着手安排吧!”

听闻了李道玄的请令后,史万宝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轻飘飘地开口道。

那厢李道玄闻言却是一阵窃喜,暗道,这老乌龟终于有胆子让俺放手攻城了!

可等到李道玄真的出营来到附近山上伐木时,却彻底傻眼了!

大散关附近的山上倒是有树,可最粗的也才不过婴儿手臂粗细!其它略微粗一点儿的,都被元军给砍光了!

这般木材,烧火倒是凑合,搭帐篷也勉强能用,可要说用来搭攻城的云梯,很明显,这就太过儿戏了!

这个咋办?

挠了挠大脑壳,李道玄很是有些头痛。

“要不,咱们去远一点儿的地方找一找吧,或许能够找到合适的也未可知!”

出主意的是李道玄的一个堂弟,江夏王,李道宗。

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啥好主意来的李道玄,闻言也便就坡下驴,开始四散派出斥候查探其各地的林木状况来。

半日过后,终于有斥候回报,言道唐军营寨东北约六十里处,有一片没有被砍伐过的林木,可以砍来打造云梯。

李道宗闻言大喜,当即点齐了本部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去伐木。

毕竟久经战阵,李道玄还算警醒,这一万人马之中,只有五千是真zhèng

派去砍树的,余下的五千人马,则弓上弦、刀出鞘随时保持着警惕。

轰轰烈烈地砍了大半天的木头,自觉收获颇丰,期间也没出现过什么意wài

状况,李道玄很是满yì

,当即令全体将士集体充当搬运工。往唐军大营搬木头!

整整一万的唐军,外带一万匹战马,人扛马拉的搬木头。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当先的已经行出近十里去了,后面的才刚刚起步离开山坳。

又行出数里,已经依稀可以望见远处大唐军营方向升起的炊烟了。李道玄心中微定,口中却下令着后面的大军加快速度,好赶回军营吃完饭。

李道玄刚刚让人将命令传出去。估计还没等传到队伍的后方的,便听闻一阵隆隆的马蹄声自后方响起。

连忙转身回头,李道玄却见一道烟尘不知何时升起,此刻已经咬住了唐军的尾巴,并且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蔓延着,将唐军的队伍迅速吞噬!

“敌袭!列阵!做好战斗准bèi

!”

在李道玄一连串的呼喝中,唐军前部乱哄哄地扔下木头。歪歪扭扭地翻身上马,有气无力地挥动弯刀,应卯一般哼哼呀呀地呼喝着,半晌才终于列好阵形。

而这个时候,后方拿到烟尘已经将近半的唐军吞没。透过残阳与尘影。李道玄依稀可见元军挥舞的钢刀以及在元军铁蹄下奔逃呼号着的唐军。

“小的们,跟我冲,随我灭了这股元军!”李道玄一声呼喝,就要领兵发起反冲锋。

旁边李道玄的小弟李道宗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这位堂兄道,“堂兄,依小弟看,这股元军能够弄出如此大的声势来,想必人数不少!兄长万万不可大意啊!不如,咱们先派人去大营向史将军搬兵求救吧?”

正常而言,骑兵行动,虽然会有烟尘,可不会有这么大!

眼下这股元军行进之间,弄得烟尘滚滚,让李道玄都看不清其中明细,很显然这不正常!

做为老行伍,李道玄自然能想到了这一点!

奈何,李道玄是个一上战场就抓狂的性格!此刻眼见自己的部下被砍,李道玄那里还顾得了其它?

狠狠地推开了碍事儿的李道宗,李道玄很是有几分鄙夷地开口道,“汝既无胆,自行回营报信便是!休要拦我!否则别怪某家不念兄弟之谊!”

“兄长!大意不得啊!这么冲上去,太危险啊!我们还是等援军赶到,再一起上去救人吧!”

“休得啰嗦!此地离军营还有四十余里,等到我们报信而去,再领兵赶来,这一来一回,只怕没两个时辰赶不到!到那时,只怕后面那些兄弟,早就被元军杀光了,还救援个屁啊!”

李道玄的话确实在理,战场之事本就瞬息万变,跟何况是要两个时辰了!有这时间,估计那元兵都已经打扫完战场回家睡觉去了!

被李道玄驳了个哑口无言,李道宗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扯着李道玄的双手。

李道宗对此却没有理会,但只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三千多的疲兵,急冲冲地向后方赶去!

来到中军左近,李道玄便已经看清了场内的情况。

原来,场中之所以弄得烟尘滚滚,却是那些元军的马尾巴后面,大都栓了些乱纪七八糟的树枝。如此,即便是很少的一部分的人马,也能弄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见此情形,李道玄就心中有底了!

看来,这元军也是在虚张声势嘛!估计他们应该也是实jì

上没有多少人马,才这么干滴!

有了这般想法,李道玄不再犹豫,催动胯下马大吼了一声“敌人不多!儿郎们,随我杀敌”,便一头扎进了烟尘之中。

身为皇亲国戚的老大都率先冲锋了,后面的这些杂胡唐军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还是各挥刀枪,乱哄哄地跟着向前冲去。

然后,众唐军就发xiàn

上当了!

这哪里是敌人不多啊!这分明是,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敌人!简直比蚂蚁还多!

这会儿,李道玄也察觉不对劲儿了!好像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可李道玄是个一上战场就疯魔的性格,如今一见血,李道玄当场发疯,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清醒,可手脚上却完全不受控zhì

,但只挥舞着钢刀玩了命地往元军最密集处杀去!

本身家学渊源,李道玄又是个肯吃苦学艺之人,如今虽然还没满二十,可李道玄的本领那是一点儿都不低!至少,比起寻常的小兵来,李道玄可是高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但见李道玄舞动钢刀,幻出重重刀影,寒芒过处,人头滚滚,鲜血横彪!当真是刀下无一合之兵!

李道玄武功高强,又敢打敢拼,自然也就冲得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李道玄就已经冲进了元军军阵极深处!

而此刻,李道玄所部的那些唐军,却还在里许外,跟着元军相互纠缠着呢,根本连李道玄的踪影都无法看到,更别说上前支援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史万宝之死

唐军大营里,史万宝高踞帅帐,正听着手下斥候的汇报。

李道玄带兵出去砍树,史万宝这个身为主将的,自然一直都有保持关注。

此番李道玄被伏,史万宝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如果这个时候,史万宝立即出兵相救的话,也许,那倒霉孩子李道玄还有的救!

可问题就在于,李道玄一向对史万宝这个老头大侠不怎么敬重,而史万宝也很是有些看不起李道玄这个疯魔小屁孩儿王爷!

于是,此番当有人询问史万宝要不要发救兵的时候,史万宝就说了,老汉我此番领兵,是为了陛下出战的,可不是为了他李道玄这个小破王爷出战的!不发兵虽然对他李道玄不利,可对国家有利啊!所以啊,为了大唐帝国着想,本将军那是坚决不会发兵滴!谁爱咋说咋说去!

过了片刻,江夏王李道宗也跑了回来,哭着喊着请求史万宝发兵去救其堂兄,结果,史万宝仍旧是这番说辞!

李道宗虽是皇亲,可眼下军权在史万宝手上,除了哭求,李道宗也实在没啥办法!

奈何史万宝心意已坚,不论李道宗如何哭诉,就是坚决不发兵。

约略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终于有斥候回报,说外面的战事似乎已经结束了。而那出去的一万唐军,貌似除了李道宗外,其他的一个都没回来。

李道宗闻言,瞬间呆立当场,眼泪就好似短线的珍珠一般,吧嗒吧嗒地淌了一地。

对于这位小王爷的表现,史万宝却没有很是在意,反而很是气定神闲地挥了挥爪子道,没事儿了。大家散会!都回去洗洗睡了吧!

然后,史万宝便带头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帅帐。找地方睡大觉去了!

终于除掉了李道玄那小神经病,史万宝倒是睡得很香甜,而对于死了命王爷这种貌似天大的事情,史万宝也一点儿都么放在心里!这其中既有史万宝自认是李神通心腹的缘故。也与大唐现在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将领有关。

李氏宗族虽然有些能人,如李神通、李孝基之流,可这些人。更多是,是所谓的儒将。也就是说,让这些人瞎指挥、挖坑祸害自己人,怂恿小兵去送死还可以,可若要真让他们亲冒矢石、冲锋陷阵,那这帮家伙肯定就怂了!到最后,这些吃苦拼命的活。还是要轮到自己这种绝世勇将的头上。

此外,史万宝也没担心有人回来劫营偷袭。

在史万宝看来,元军也就是敢吃掉李道玄所部的那一万疲兵罢了。至于说如今史万宝营中的这两万人马,养精蓄锐了这么久,元军是绝对不敢来捋自家虎须的。因为。郿邬的守军离这儿太远,大散关上的驻军又太少,貌似也就几千人吧!

不过史万宝毕竟也算是久经沙场之辈了,虽然没把元军放在心上,可该安排的岗哨、斥候,陷阱什么的,却一样没少地尽数安排了下去。斥候更是远远地撒出了离营十里之远,而且数量还不少!四方加起来足有两千人!

虽然史万宝准bèi

得还算充分,可意wài

还是出现了!

夜半亥时将尽的时候,史万宝睡得正香呢,忽然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

一个咕噜爬起来,史万宝连忙胡乱披着战袍,就跑出营帐观瞧。然后,史万宝就震惊了,但见唐军大营东西两侧,分别冒起上百道冲天的火光。

有人劫营!这是史万宝的第一个反应。

然后就是,怎么会被人劫营成功呢?没道理啊!本将军可是安排了许多岗哨、斥候的啊,怎么事先就没传出一点儿消息来呢?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容得史万宝多想啊?

就在史万宝站在营帐口犹豫的当口,一彪人马呼啸而至,为首一小将,银盔银甲,胯下白马,手持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直取史万宝而来。

隆隆的马蹄声终于惊醒了史万宝,回过神来的史万宝连忙掉头转身奔回了营帐,迅速从帐上摘下一口宝剑,史万宝再次闪身而出,却正好遇到迎面那白马小将纵马而来。

“贼子受死!”

自诩为一代大侠,史万宝临危不惧,直接提剑闪身,直奔那白马小将杀去。

“死来!”

白马小将见状一声暴喝。将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划过了一道寒光,径直刺向史万宝的咽喉。

“吓!好快的枪!”

史万宝下意识地缩颈藏头、扭腰闪身,同时将手中宝剑奋力向上一格,试图引开那白马将的攻击。

身为游侠儿,史万宝的武艺并不算差,反应也还算不慢,可比起白马小将来,史万宝明显还差了一筹。

但闻“当”的一下金铁交击之声,史万宝只觉得一股如山的巨力自臂膀上传来,两膀微麻,胸口一阵烦闷,一股血腥之气逆袭而上,险些当场喷了出来。

可怜史万宝身形不稳,“蹬蹬蹬”倒退了数步,一直退到帐门口,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对面的白马小将,却丝毫没受影响,身体仅仅是在马背上微微一晃。迅速稳住身形,那小将没有放过史万宝的意思,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再次举枪直取史万宝而来。

眼前寒光闪烁,史万宝还没等再次举起宝剑呢,但觉喉间微凉,旋即瞳孔涣散,脑海之中一阵眩晕,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临死之前,史万宝很是莫名地,忽又想起了,似乎自己藏在长安城里的那点儿家财,好像还没张罗分完呢!而且,自己那十几房的娇妻美妾,似乎也还没安排妥当呢!也不知dào

将来会便宜哪个混账王八蛋。

“我不甘心呐!”

就是这般,在一连串的无声呐喊咆哮中,史万宝终于走完了自己罪恶的一生,以自己的鲜血告诫世人们,领兵打仗,一定要慎之又慎呐!

只可惜,史万宝带来的教xùn

虽然深刻,可却很难被有需yào

的人看到了!

东西两翼的元军突入唐军大营后,第一时间便开始杀人放火。

此番史万宝所部人马尽皆以羌胡骑兵为主。这些胡兵,虽然被大唐整编了,可大体上还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特性,集合的速度那是相当的慢!

而由于战马较多,唐军的营寨之中又存放着大量的草料,极易燃烧。

于是,当元军开始放火后,不过片刻功夫,唐军大营便成了一片火海,被大火惊到的战马更是四下狂奔,胡乱冲撞着,让整个唐军大营变得更加的混乱!

如今主将被杀,更没有哪个能偶将唐军有效地组织起来,于是,等待他们的,便只剩下覆灭一途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薛万彻之威

长安到新丰,大约七十里许的样子。

李神符自长安出兵,行了一日,便已经到了新丰县城外二十余里处。

就在前方不愿的新丰城里,驻扎着大元赫赫有名的一员上将,秦琼,及其所部的五万大军。

新丰虽是小城,可由于人口都被迁往大元境内,小小的县城容纳五万元军还是勉强可以滴。

而且,为了便于防守,秦琼又命人临时把这新丰城抢修了一番,加固城门,加高、加宽城墙,如今的新丰,虽然远比不得天下第一城的长安,可也算是城高池深了。以李神符所部唐军的能力,想要攻打五万元军驻守的新丰城,很显然这不大现实。

不过,李神符原本也没有攻城的念头,此番李神符领兵前来,任务就是牵制秦琼的。故而,离着新丰还有近三十里,李神符便安排军士早早地安营下寨,打算就这般和秦琼对峙着。

李神符的想法不错,可这边,李神符刚刚传下令去准bèi

扎营,迎面一彪人马呼啸而来,看样子,约有三千人,都是骑军。

李神符见状,也顾不得扎营,连忙吩咐三军列阵,准bèi

迎敌。

这个时候,元军已然收拢队形,但见对面军中一将踊跃而出,来到阵前跃马扬戟,高声断喝道,“大元平西将军薛万彻再次,哪个敢来与我一战!”

闻听此言,李神符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个薛万彻,李神符还真就听说过,据说是原大隋左御卫大将军、幽州总管薛世雄的儿子,其兄弟五人,据说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李神符手下虽然也有几员猛将,可面对这种天下闻名的悍将,李神符也是心中没底。

“王爷。敌将前来骂阵,咱们要是不派人打压一下敌人的气焰,恐怕会有损我军士气啊!”

就在李神符犹豫之际。军司马窦静率先开口道。

窦静此言倒是事实,这个年代,武将单挑虽然不是主流,可还没有完全消失。相反,还一定程度上比较受欢迎。

遇到这种敌将前来骂阵的情况,若是己方不肯派将迎敌。多半会被看成是怯战的表现,如此,军心动摇、士气低迷也便正常了!

想到此节,李神符也是心中暗狠,犹豫了片刻这才朗声开口道,“哪个与我拿下此贼?”

众将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吭声的。

“能斩此贼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一级!”

还是一片沉默。

“谁能与本王杀了此贼,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此外本王亲还亲自到陛下面前保奏与他!”

李神符话音刚落,一将骤马而出,挥刀直取阵前的薛万彻而去。

一面纵马奔驰着,那将还一面高呼道,“贼子休得猖狂,你家敬君弘大爷来取你狗头了!”

敬君弘叫嚣的倒是挺凶,可惜这武艺上却差了许多,与薛万彻交手第一个回合,便被薛万彻一戟磕飞了兵刃,两马错蹬之际,被薛万彻反手一戟削去了脑袋。

“啐!这种废材,当真污了某家的兵刃!还有哪个前来送死?”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薛万彻趾高气昂地再次抬戟指向李神符的大蠹旗方向,高声叫骂道。

在这一班唐将之中,敬君弘的武艺或许不是最高,可也不差,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其它武将就算有比敬君弘厉害的,也没有哪个有一招灭掉敬君弘的自信。

眼下见此情形,众将尽皆胆寒,没一个再敢出声的。

对面,薛万彻连续叫阵了十数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却不见有人出战,不由得大为光火,叫骂声也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难听。

“尔等唐军,既然没有一个带种的,不如索性集体自宫,进宫当太监算了,何必出来丢人现眼,给祖宗蒙羞!”

被薛万彻骂得老脸通红,几次三番,李神符都将手按在了刀柄上,准bèi

上去和薛万彻拼命。可又衡量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的武力值差距,最终,李神符还是强忍了下来。

被骂成太监固然丢脸,可总好过丢命啊!

不过,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总得想个办法破局才行!

就在李神符开动脑筋冥思苦想之际,那厢,薛万彻眼见已经将唐军的士气打压得差不多了,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扬,高声呼喝道,“儿郎们,消灭唐贼,就在今朝,跟我冲啊!”

“冲啊!”三千元军呼啸着跃马扬刀直奔唐军杀来。

“结阵!结阵!给我挡住他们!”

见此情形,李神符连忙高声呼喝着,命手下军士结阵营地。

李神符手上倒是有两万羌骑兵,可他却不敢命其出击。盖因这两万羌骑,可是李神符的杀手锏,可不敢轻易则损。要知dào

,李神符的敌人,可不是眼前薛万彻的三千骑兵,而是整个新丰城内的五万元军。

一旦羌骑折损严重,那后面的仗,李神符可就没法打了。

故而,眼见薛万彻冲阵,李神符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先让步兵结成枪阵拒敌,待到挡住了元军的冲锋之势后,在指挥骑兵压上,如此,方可以最小代价获胜。

李神符的战法固然没错,只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那面,薛万彻所部的元军刚刚冲出不到百步,薛万彻便长戟斜引,直向了唐军阵营的左前角方向道,“右前方四十五度,弧线战法,三轮骑射!”

话音刚落,薛万彻已然率先拨转马头,收起铁戟,弯弓搭箭,瞄向了唐军阵营。

两里许的距离眨眼即至,薛万彻跃马自唐军阵营左前角五十步左右的方位切过,旋即高声叱喝道,“射!”

一声令下,三千支羽箭雨点一般地砸向了唐军方阵。

不待第一轮箭雨落地,三千元军已然再次抽箭在手,挽弓搭箭。

三轮箭雨总计九千支的羽箭先后泄入唐军阵营之中,当场便将唐军射了个人仰马翻,原本就不算很是整齐的的军阵硬生生被砸去了三大块儿,看那情形,只怕有不下两三千人中箭倒地。

骑射?李神符见状一愣,旋即又想起对方的也是羌胡骑兵也便释然了。

知dào

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李神符就欲传令,着自己手下的羌胡骑兵出击,便在此时,唐军后方忽地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李孝基遇袭

自从李渊老王八起兵造反以来,李神符一路跟着李渊南征北战,可谓是久经沙场。

不成想,今日大白天的,李神符却被元军给埋伏了!而且还是十面埋伏!

就在正前方薛万彻率领着三千元军,耀武扬威地吸引李神符注意力的时候,前后左右,四方仿佛幽灵一般地冒出了九支元军队伍。

再加上薛万彻,这总计十支的队伍每只都是三千人,还都是骑军。除了正前方的三路人马出现得略微晚了一点儿外,后、左右三方的人马都是趁着李神符没注意便杀到近前,然后不由分说便是三轮骑射。

然后没等李神符回过神来传令整军呢,元军便再次拨马而回,换个方向又是三轮齐射。

如是四次,直到每人身上一壶十二支羽箭全都射光,至此,已经有整整三十六万支羽箭砸入了唐军大阵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不出意wài

,李神符的指挥体系被彻底打乱。

然后,不待李神符重整队伍,元军便四方合围而至,先是三轮标枪开路,将原本还勉强能维持一点儿阵势的唐军彻底打散,接下来便是铁蹄滚滚,撞入唐军大阵。

唐军虽然也有两万的羌骑兵,可经lì

了箭雨和标枪的打击后阵势早乱,东一坨西一撮的零散的很,更没有冲刺的速度,俨然就是个靶子骑兵。结果在元军的强势冲击击下,包括羌骑在内的六万唐军,很快便被切成数十上百块儿,然后再彻底绞碎。

最终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被屠杀的份儿了!

当然,唐军也不完全是属猪的,也有不少悍勇之士凭着一股子的彪悍之气。硬是纠集了一小撮的唐军,对元军展开了绝地反击。

可惜这毕竟只是少数,不及唐军总数的十分之一。而且极为分散,根本就报不成团,虽也能杀死杀伤一部分元军,可却无力改变整体战局。

一场大战。从日暮时分开始,一直杀到午夜十分,最终以元军大获全胜。六万唐军全军覆没而告终。不过,正面强杀之下,元军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三万参战的元军死伤足有七八千人,可谓受创不轻。

而唐军原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当战局发展到不可挽回之际,李神符是打算带着一众亲兵跑路的。

可惜的是。当这厮带着所剩无几的亲卫队好不容易杀出元军重围时,结果又倒霉地正遇到了一队在外围警戒补漏的元军。

这却是元军的一贯风格,每战必有二路,甚至三路的援军。

结果今天李神符运气不好,刚出了龙潭又入虎穴。被这路三千人的元军一轮箭雨便射成了刺猬。

比李神符运气略微好那么一点儿的,是他那位堂兄,永安王,李孝基。

就在李神符所部被元军包饺子之际,李孝基还在领着大军马不停地赶路。

因为蒲津关可比新丰城远多了!

一路晓行夜宿,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斥候汇报,离蒲津还有两百多里的路呢!按照唐军现下的速度,只怕还要五六天的光景才能赶到。

知dào

心急吃不了热乎包子,李孝基到是没有着急,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了,便吩咐三军开始觅地扎营、埋锅造饭。

和李神符所部一样,李孝基所部也是两万羌胡骑兵,夹杂着四万的老弱病残。

比李神符更辛苦的是,李孝基所部大军需yào

还要携带大量的粮草辎重,因为蒲津离长安太远了。

虽有专门的车马运送粮草,可这也严重减缓了李孝基所部的行军速度。按照目前的情况,李孝基所部大军一天能赶出三十里,就已经算是非常努力了。

本王虽然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蒲津,可蒲津的元军,应该也没可能这么快赶来吧?

说不定,到了此刻,元军还不知dào

本王已经亲自带兵来伐了呢!

有了这种观念,李孝基对于夜晚的执宿问题也没有高度重视,安排下了例行的斥候和巡逻军士,李孝基便自顾自地回转营帐休息去了。

身为李唐皇室大唐有数的能臣,李孝基的本领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有着真材实料的!当然了,这也和李孝基平素里有着良好的学习习惯有关。

比如此番,李孝基回了营帐后,却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找出了一本兵书,挑灯夜读了起来。

直到帐外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李孝基也已经有些精神不济了,这才舍了兵书,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李孝基忽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不好!有敌袭!”

一个咕噜起身下地,李孝基三下五除二地便顶盔掼甲,横槊出帐。

“来人呐!”翻身上马,李孝基横槊高呼道。

李孝基的话音刚落,四周便有百余亲兵幽灵般地冒了出来。

“随我去集结队伍!”

在李孝基的统领下,百余亲兵簇拥着李孝基而出,并凭着主将的威严于路不停地收拢杂乱的军士。

不过片刻功夫,李孝基身后便聚起了三四千唐军,而且还大都是骑兵。

这却是因为李孝基走的方向,便是唐军羌骑兵所在的方位。

按照现下的集结速度,要是再给李孝基一刻钟的时间,说不定,李孝基便能将这两万羌骑兵尽数召集起来。

可惜的是,李孝基的好运就此到头了!

刚刚集结起三千多唐军,李孝基便见对面一彪元军劈波斩浪一般杀来。

那队人马约有三千人,为首一将,身高过丈,膀大腰圆,手持一口砍山大刀,刀光起处,人头滚落,所有唐军竟然没人能够在其手下走到两个回合!

“此将好生凶残!若是能够收为己用,何愁大事不成!”

就在李孝基心中赞叹之际,对面那将已经率军杀至李孝基前方二十丈许处。

“标枪准bèi

!”一声断喝,那将已然刀交左手。自马镫下扯出一杆乌木标枪来。

呼喝之间,那将已经距离李孝基不过十丈远了。

眼见时机成熟,那将果duàn

地一声暴喝道,“给我射!”

随着那将领的的一声大吼,三千杆标枪同时飞出,黑压压一片,直奔李孝基所部方位笼罩而来。

“不好!”

意识到不妙,李孝基连忙翻身下马,一个闪身便藏到了马腹之下。

便在此时,李孝基的那些亲兵也回过神来,纷纷簇拥着上前,各举盾牌将李孝基牢牢护在正中。只可惜,李孝基这些亲兵毕竟不是专业的保镖队伍,虽然用刀盾勉强挡住了一部分元军的标枪攻击,可还是有近半的元军最终没能完全躲过此劫,被标枪钉在当场。

待到李孝基再次上马起身,准bèi

重整兵马之际,那些元军已经挥舞着钢刀自李孝基所部一侧呼啸而过,刀锋过处,上千唐军成了无头尸体。

再次整顿好人马,李孝基发xiàn

目前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一票人马已经折损大半,目前只剩下五六百的活人了!

随后的半个多时辰里,李孝基连续四次召集人马,可每次都是刚刚成一点儿规模,就被呼啸而来的元军彻底碾碎,而李孝基的亲军,也一再折损,最后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十来个人了。

而这个时候,唐军大营已经彻底化成了一片火海!

眼见大势已去,李孝基长叹了一声,便准bèi

带着身后那灰头土脸的几百唐军就此逃命!

不成想,李孝基刚刚率部冲出火海,便见迎面一白袍小将,手持一对儿梅花亮银锤,领着一队元军呼啸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李建成出招

长安城里,自从将三路大军排遣出去后,李建成心里就觉得非常的不安稳,仿佛揣了十五只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的。

第一天过去,西征的李神通传回消息,言道已经行出了四十里明日会继xù

前进。

四十里,也就还凑合吧,算是稳扎稳打!倒也不错!

如是评价着,李建成倒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来。

同样的,北伐的李孝基所部也传出了消息,言道正在努力赶路中。

东征的李神符,也在天黑之前送回消息,言道一路平安无事,已经准bèi

安营下寨了。

至此,李建成那一颗高悬着的心算是暂且放下了。至少,三部主力还在,没遇到啥意wài



可到了第二天,三部大军就只剩下两路传回了消息。而离长安最近的李神符所部人马,则直到半夜,也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

李建成顿时变得不安了起来,连忙派出斥候往新丰方向查探消息。

让李建成惊悚的是,接连十数拨的斥候派出后,竟然没有一拨有消息传回,那感觉,就仿佛这些斥候全都掉进了泥坑里似的,连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溅起。

难道,东路军遇到麻烦了?

不应该呀?那可是整整六万人马啊!虽说里面有四万的老弱病残,可那还有整整两万的精骑呢!咋能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就没音了呢?

朕已经让人派出十几拨的斥候了,怎么就没一拨有回信的呢?而且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这事儿,不寻常啊!

等到第三天,三路大军便只剩下李神通这一路人马有消息传回,至于其它两路,尽皆没了声息。

完了!两路人马,只怕是都要完蛋了!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李孝基和李神符这两个王八蛋,可害死朕了!

他们两个混蛋死了不打紧,还搭上了朕的十二万大军!那可是整整十二万大军哪!

就算是十二万头猪。也不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啊?

这回可麻烦了,朕这长安城里,可就只剩下不到六万多一点儿的大军了,而且还有一部分是老弱病残!要是被元军打来。朕可怎么办呐!

难不成,要淮安王叔叔就此回兵长安?

可是,那西征的事儿咋办?

要是打不开大散关通道。朕早晚要被元军困死在这长安孤城之中。

眼下长安周围虽有耕地,却无法耕种。不但如此,连柴都没法出去砍!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想到诸般可能,李建成不禁急得团团直转圈,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又心急火燎、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整天,傍晚十分,李建成忽然收到消息。长安城北和城东忽然冒出两彪人马,看样子似乎不是唐军,而是元军!

“什么?”

这下李建成彻底的不蛋定了!连忙带着一群太监侍卫就出了皇宫,急吼吼地向着距离皇宫最近的北门方向赶去。

待到上了城墙,李建成举目远眺。这一看可不打紧,直接把李建成吓得瘫在了地上。

“元军来了!元军来了!元军真的来了!”

噩梦成了现实,李建成第一次发xiàn

,自己原来如此脆弱,远不如当太子时那般指挥若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当太子的时候,李唐虽然也过得不是很顺心,可毕竟还能勉强维持,而且遇到了麻烦,头上还有一个李渊老王八撑着。

如今,李建成虽然干掉了老爹成功上位,但这些麻烦也都一股脑儿的堆到了李建成的头上。对此没有充分准bèi

的李建成不禁有些麻爪。

更何况,眼下长安城的兵力已经被抽走了大半,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刻!

这个时候元军来袭,而且还是携大胜之威来袭,李建成不紧张那才怪了!

哆嗦了半晌,李建成终于被一群太监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搀扶了起来,回过神来之后,李建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援兵!

这个时候,能来长安增援李建成的,貌似就只有淮安王李神通所部的十万大军了。实jì

上,李神通所部已经只剩下七万人马了,前锋的三万,已经被元军吃掉了。只是此刻李建成还不知dào

而已。

关键时刻,李建成还是很有几分魄力,当即派出了十路快马,西出长安,去追赶李神通,着其火速回援。

送出了求援信后,李建成迅速恢复了冷静,略一沉吟,李建成便传令紧急召见各位王公大臣,要求各大家族表态。

这一刻,李建成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是谁,只要他敢流露出一点儿投降的意思,那就先将其砍了再说!免得在关键时刻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让李建成失望的是,到了这会儿,李建成的那两位便宜舅舅,窦抗、窦轨两老头,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没提投降之事,反而尽皆慷慨激昂地表态,愿与长安城共存亡,云云。

被俩窦老头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李建成心中纳罕,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扫俩窦老头的面子,但只不轻不重地表扬了窦老头几句忠心可嘉之类的话,便转头看向其它人去了。

清河崔氏、博陵卢氏、荥阳郑氏这些个落魄世族弟子,自知就算投降大元,估计也难以幸免,便也纷纷表态,言道誓与大唐共存亡。

其它个大小世族,虽然其中不乏不看好李建成的,可这帮世家官僚哪一个不是奸猾成精之辈,一看李建成脸色阴沉,又想起这厮连自家老爹都敢杀的残暴手段,便相继把情况猜了个八七不离十,纷纷改口,出言附和道愿誓死效忠大唐帝国,云云。

眼见众世家如此众志成城,李建成终于恢复了几分的底气,当即抽剑在手,“哐当”一声砍翻了桌案,剑尖指天,慷慨激昂地开口道,“既然众卿家如此忠心,朕也必不复众位卿家的期望!只要渡过了眼前的难关,解了元军之围,朕自重赏!”

“不过,眼下还需众位爱卿与朕同心协力,共破元贼!”

“臣等谨遵陛下圣旨!有陛下龙威坐镇长安,大元那些跳梁小丑必可弹指而灭!臣等恭祝陛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愿吾皇陛下早日一统天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俩窦老头闻言,抢先出班叩首高呼着拍马屁道。

被俩窦老头抢了风头,其它众文武也不甘示弱,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给李建成送上一筐又一筐的马匹,唯恐慢了赶不上热乎的!

被群臣忽悠得骨头都酥了三分,李建成不禁有些飘飘然,不过,李建成纵酒还没失去理智,知dào

凭自己手下那六万多唐军,看守这周遭八十余里的长安城,似乎有点儿不大够。

于是,略一沉吟,李建成便开始向诸位世家提出了新的要求,就是让各大家族派出家丁族兵帮zhù

守城!

李建成自然不知dào

,正是此举,将整个大唐帝国,彻底推进了覆灭的深渊。(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李神通回援

长安城作为天下第一雄城,当真是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可相应的,若想全面守住长安,需yào

的人手也是不少。

长安的前身便是隋文帝时修建的都城大兴,其东西长达十九里还多,南北也有十七里有余,周长达七十余里,外郭开门十二座。

除了这些城墙、城门外,还有皇宫、粮仓、各部府衙等要地需yào

把守,而且还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能间断。

故而,此刻李建成手中虽然有六万多大军,可心里依旧没底。

没计奈何,李建成只得号召各世家出人出力,协助守城,看守各处要害。

虽是如此,可李建成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皇宫、粮库、兵营、各部衙门等要地交给那些世家私兵,而是将那些世家兵卒统统赶上了城墙当炮灰去。

眼下的长安城内,毕竟还是李建成一手遮天,这些世家虽然明知dào

李建成是在坑自己等人,可却也不得不闭着眼睛眼下苦果。

除非他们能够狠下心来造李建成的反!

世家最重名声,错非万不得已,没那个愿意背上背君弑主的罪名。

更何况,大元方面对待世家的态度委实太过残暴了,动辄灭人满门,故而这些大唐的世家们,大都不愿意投靠宇文成龙。

可是总归还是有人愿意的,比如,窦抗窦轨这俩老头。

李建成一下旨,强令各世家派出私兵守城后,俩窦老头当即便回家调配起人手来。

作为北周、隋、唐三代皇亲,窦氏家族可谓是根深叶茂,如今虽然有没落的迹象,可俩窦老头这么随便一折腾,还是整出了将近两千的私兵。而且还都是嫡,系精锐。

窦抗老头是左武候大将军、领知左右千牛备身大将军,可谓是军中有数的重将。尤其是在李孝基、李神通等李家嫡系不在长安的时候,这窦老头虽然还说不上一手遮天,可长安城里能比窦老头更强势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一只手。

而窦轨老头,官拜大丞相咨议参军。声威之煊赫也没有几人可及。

这俩老头联手,随便安排个几千私兵,实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俩窦老头私底下商议了一番后。就把窦家的两千私兵尽数安排在了长安城西的金光门。

然后,窦抗老头便命人在自家东角门外挂起了三大两小的五盏红灯笼。

按照约定,这是俩窦老头有急事儿要找自己那个便宜外甥女商量的信号。

释fàng

出紧急信号后,俩窦老头便再次鬼鬼祟祟地躲在了窦抗老头家的密室里,等候那位便宜侄女神奇出现。

没让俩窦老头失望,二人刚刚坐下喝了一碗茶,第二碗才喝到一半。便忽听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有些习惯了自家这个便宜外甥女这种古怪的礼节,窦抗老头倒是很淡定地沉声开口道。

果不其然,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玄甲女将昂首而入,看容貌。赫然便是俩窦老头的那个便宜外甥女。

“喂,老头儿,你们两个,唤甥女前来,所谓何事?”

听了这话,俩窦老头脸上不由得好一阵抽搐。

半晌,还是窦抗老头的精神力足够强dà

,抗打击能力比较强,率先缓过神来道,“那个,贤甥女啊,今天,李建成他命各世家派私兵相助守城,我们窦家也派出了两千精兵。目前都安排在了金光门一带。你看,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

一面说着,窦抗老头一面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就这事儿?”

“嗯!就这事儿!”

“那好!你们等消息吧!记住,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说完,不待俩窦老头应答,宇文秀宁便已经自顾自地转身,趾高气昂地出了密室,几个起伏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尽管不忿于自家这位便宜外甥女那拽酷的样子,可眼下大元如日中天,整个岐州窦家都要仰仗着这个便宜外甥女的鼻息,俩窦老头也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再说了,受自家外甥女的一点儿小气,也不算啥太丢人的事儿!

俩窦老头在家一窝就是整三天,这三天之中,城外的元军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攻城。甚至连城都没围全,只将长安城的东门、西门、北门堵住了。

至于南门,则貌似没有一兵一卒。

可问题是,长安城南,是绵延数百里的秦岭啊!

元军一直蓄势不发,可这三天,对于城内的李建成和一众大唐官兵百姓而言,却成了最难熬的日子!

无它,太紧张了!

而这其中,最紧张的,则要数那位大唐陛下李建成了!

元军蒲一赶到,李建成便以为元军会携大胜之势强攻长安。

可没想到的是,李建成苦等了三天三夜还多,可元军方面却硬是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到了最后,李建成都已经熬成了兔子眼了,但元军还是那么优哉游哉地宅在营里,貌似没有一点儿攻城的意思。

自从登基以来,李建成基本就没睡过好觉,如今又连续熬了这么三天,不可避免地,李建成终于成功把自己给拖垮了!

李建成倒是没累病,而是累晕过去了!

这厢,李建成入睡还没到半日,长安城西七十里外,一彪精骑卷起漫天的烟尘疾驰而来。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李建成的那位便宜叔叔,淮安王李神通。

接到李建成的求援信时,李神通已经离开长安城四天多了,眼看再有两日,便可抵达大散关下。

让李神通忧心的是,至今没收到前部先锋史万宝送来的消息,甚至连活人都没见一个。

该不会是,史万宝那混蛋,投递叛变,降元了吧?

不应该啊?

就算史万宝可能会投降叛变,可李道宗、李道玄他们哥俩,总不可能跟着史万宝一样彪吧?怎么他们也没送一点儿消息回来?

难道说,是被人给灭了?

思及此处,李神通连忙派出了一拨又一拨的斥候四下查探。

可惜的是,斥候虽然撒了出去,却没一个能传回消息来,全都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讯。

一念及此,李神通就只觉得心底发寒。

就在李神通进退两难之际,李建成的求援信便赶到了!

李神通闻讯,当机立断,全军班师!并且亲统四万铁骑做为前部,驰援长安。(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十面埋伏

本就对大散关方向的状况很是有些发怵,此刻闻听长安被围,李神通当即亲统骑兵快马而行,回援长安。至于步卒,则备李神通抛在了后方,一面缓行,一面押运粮草器械。

狂奔了将近两天一夜后,李神通一行距离长安城已然不足百里。

知dào

已经快进入元军斥候的侦察范围,李神通连忙命众军士暂时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准bèi

伺机和元军来场大战,或者直接一口气冲进长安城内!

虽然累得狗一般地直吐舌头,可李神通毕竟是沙场宿将,还是先斥候四散而出,保持警惕,这才命令大军原地休整,只待明日天两亮后,便兵发长安。

李神通不知dào

的是,从他刚刚掉头往长安方向赶的时候起,其所部唐军便已经落入了元军斥候的眼线。

随后,元军的参谋部们便开始按照李神通的行军速度、路线,以及李神通各种情况下有可能面临的抉择,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判断,最后,将一份复杂的作战计划送到了李靖、秦琼二人的面前。

这份计划,最核心的内容,就是如何埋伏李神通所部!

而这其中,堪称整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在长安路上如何埋伏李神通。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一条腿迈进了棺材,此刻,李神通拖着疲倦的身躯巡查了一番后,便草草用过晚饭,卷了条铺盖休息去了,就连斥候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李神通都没理会到。

也不怪李神通粗心大意,正常而言,李神通来得这么急,元军应该是来不及反应的才对!

而且,七八十里的路程。寻常的军士可是要行两天的,就算全是骑兵,也要行个大半日的功夫!故而。就算此刻元军斥候查探到了李神通的行踪,再回去报信,元军再点起兵马来袭,最快也得到明日上午才能抵达!

当然了。这是指寻常的兵法套路而言的!

在实jì

作战中,很多事情是不依兵法常理而来的!

李靖和秦琼虽然在长安城外立下了营寨,可却并没有挥军攻打长安的想法!

因为长安城太过险峻。强攻只会损兵折将,这可不是智者所谓。

俩人这么一商量,便定下了这围点打援的计策!

故而,李神通虽然还没等到长安城下露头,可实jì

上却已经掉进了元军的绳套之中。

由于前番大战,李靖和秦琼所部都有损伤,实jì

上此刻二人麾下都只有四万多一点儿的人马。

此次前来围攻长安城。李靖和秦琼都各带了三万大军,双方合计六万。

而为了埋伏李神通,这次俩人一商量,便带了四万五千的人马出来,而且是事先选好战场设伏。

和预先设想中的正面劫杀敌人的疲惫之师不同。眼看行将进入埋伏圈的李神通,居然很是神奇地开始安营下寨!

要知dào

,先前为了赶路,李神通一行人马可根本就没带营帐!此刻唐军所谓安营扎寨,实jì

上基本就是卷个铺盖打地铺而已!

亏得这里离长安城略远一些,还没被元军弄成寸草不生的荒地,还能找到些木棍茅草之类的事物。只不过,想要立起正规营寨却是不大可能了,因为,但凡高大一点儿的木头,已经基本都被元军抢先砍光了!

而本就累得狗一般的唐军,此刻也根本没有立起营寨的心思,仅仅砍了些小树棍,围了道木栅栏,便算扎营了。

追了哪怕多休息那么一小会儿也是好的啊!

包括李神通在内的唐军都没想到,就在唐军扎营完毕没多久,一彪人马便自十余里外的一处山坳杀出,趁着夜色,浩浩荡荡、鬼鬼祟祟地向着唐军大营杀来

人衔枚、马裹蹄,元军虽然离唐军安营出只有十余里远,可却足足行了耗费了小半夜的时间,方才运动到位。

准bèi

停当,四万五千人马一涌而出,兵分九路,冲进了唐军所谓的大营。

“敌袭!”

凄厉的哨声瞬间响彻整个营地。

李神通所部不愧是唐军之中最精锐的部队,虽是疲倦之师,可依旧第一时间警觉,并发出了敌袭的讯号。

原本那些裹着毯子休息的唐军听得哨声也迅即惊醒,第一时间抄起兵刃,乱哄哄地翻身上马,准bèi

迎敌。

唐军固然反应极快,可元军却更快上一筹。

没等唐军集结成团呢,九路元军已然磨盘一般地围着唐军营地开始盘旋绞杀了起来。

本身就是靠着劫营敲闷棍起家,宇文成龙对于手下众将的劫营与反劫营理念灌输得那是相当的透彻。

此番李靖和秦琼两路人马劫营,便彻底贯彻了宇文成龙的运动理念,并不以斩杀敌人为第一目的,而是第一时间对那些试图抱成团的唐军进行冲击,坚决不给唐军集结起大部人马的机会。

几轮盘旋碾压过后,那些刚刚集结成一点儿规模的唐军都已被尽数打散。

余下的唐军也看出了一点儿名头,知dào

一旦抱团,必定第一时间遭到元军打击,只怕死的更快。于是,那些羌胡骑兵们散漫的作风再次被激发了出来,也不纠集人马了,一个个,彪呼呼地挥动着弯刀,七零八落、乱七八糟地对着元军发动了逆袭!

至此,这一场大战的结局,已经基本注定了!

若无意wài

,唐军必败!所差的,也只是看唐军够取让元军付出多少代价而已。

到了这一步,李神通也意识到了此点,可李神通不甘心啊!

做为大唐帝国有数的皇族奇才,李神通可谓能文能武,能够官拜右翊卫大将军,固然有李神通是皇亲的缘故,可也与李神通治军本领不俗有关!

敌袭的哨声响起后,李神通本人便第一时间惊醒,然后迅速起身抽刀上马,同时召集亲卫聚集大军,试图组织反抗。

凭着崇高的威望,李神通几声呼喝后,便在身边聚起了近千人马,然后,李神通率部疾行,一面呼喝着沿途的军士归队,队伍很快便滚雪球一般地壮大到了三千多人!然后,李神通的好运便倒头了!

迎面一彪五千的元军呼啸而来,在为首一将的带领下,一轮标枪就先把李神通所部的三千多人干掉了一半!随后,那五千元军呼啸而过,又把余下的一千多元军干掉了近半,余下的也尽数冲散。

身为主将,李神通自有亲兵相护,竟然神奇地躲过此劫。

第一波抵抗军被打散,李神通并不气馁,接二连三地开始组织大军试图抱团抵抗,可无疑列外,都第一时间遭到了元军的强势狙击。

如此折腾了五轮后,元军的标枪似乎用尽,而李神通也终于勉强维持住了阵脚,在第五轮的元军冲锋过后,竟然很是神奇地保留下了一只近千人的残部!

只可惜,这个时候,整个唐军营地已经尽数被元军摧残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死伤的唐军尸体,偶尔也夹杂着一些死伤的元军。

举目四望,李神通悲哀地发xiàn

,入眼处尽是元军那飞驰的铁骑,已经很难在找到百人以上规模的唐军了!

知dào

大势已去,李神通咬了咬牙,一狠心,吩咐道,“我们撤!”(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西征军覆灭

始终无法聚起大队人马,手下军士又被杀伤过半,李神通知dào

大势已去,便很是干净利落地,带着一小撮的心腹将士们跑路了!

这个时候,元军大队人马正在对唐军进行盘旋绞杀,虽然有人看见了李神通这一小撮逃跑分子,可却没人来追击。

盖因这平地上若想将四万骑兵全歼,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如论如何,总会有漏网之鱼!

是以,此番作战之前,元军便将作战目标定在了剿灭唐军大部之上。对于那些见机早、逃得快的唐军,并不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反而一定程度予以鼓励,这样才能加快唐军的崩溃速度嘛!

一路无人拦阻,李神通那是跑得飞快。不过,李神通逃跑的方向,可不是长安城,而是大散关方向。

这却是李神通打算回去与后队人马汇合。

后队虽然只有三万步卒,可毕竟也是一支精兵,而且还有着大量的粮草辎重,就算遇事儿,也可以凭此勉强支撑一下。

总之,只要自己没有全军覆没,颜面上总归好kàn

一些。

李神通想得自然不错,可惜有些想当然了。

一路马不停地,犹如丧家之犬般地狂奔了一天两夜,八百多骑兵又跑丢了近一般,到了第三天头上,李神通终于和后军汇合了!

不过,和李神通汇合的,只是后军的残部,零零散散的遇到了八拨,总计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人。

经过一番仔细盘问,李神通才知dào

,就在自己所部前路大队人马遇袭的当天,后队这三万步军也同样遭到了元军的狙击。

比起自己遭遇的埋伏,此番元军的狙击那可就猥琐多了。

先是白日里一拨又一拨的骑兵连续骚扰。

每次来的元军人马都不多。都是三千骑兵。而且这些骑兵每次骚扰的时间也都不长,但只是每人将一壶十二支的羽箭尽数点燃成火箭,抛射进唐军辎重车上。然后便干净利落地撤tuì



由于骚扰强度不够大,每次唐军都能把火焰第一时间破灭,可几次三番下来,唐军们依旧闹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唐军后军的行军总管,是早年和李神通一道起兵响应李渊老王八造反的一名旧部,名叫柳崇礼。出自河东柳氏,只不过分数旁支。

跟随李神通征战沙场多年,这柳崇礼也算一名宿将了,只可惜还算不上名将,中规中矩地行军打仗还凑合,面对元军这种变化无常、神出鬼没的骚扰方式,柳崇礼小老头应对起来。很是有些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结果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柳崇礼便被元军折腾了个精疲力竭,形容憔悴。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柳崇礼开始安营扎寨了,那厢。元军又开始玩起了夜袭。

让柳崇礼略微有那么一点儿放心的是,元军虽然夜袭,可依旧是骚扰为主,每次都是自不同的方向幽灵般地冒出,然后迅速往唐军大营里砸下一堆火箭,便扬长而去。

如此五六次后,柳崇礼自觉摸清了元军的脉络,那就是元军都是骑军,应该不会采用强攻的手段劫营。

自觉弄清元军的底牌,柳崇礼但只命人谨守营寨、保持警戒,不要轻易出营去招惹元军,遇到麻烦也是能忍就忍,不能忍也要忍!

这一夜,元军一直骚扰了唐军九次,每次都是一沾即走,

渐渐地,唐军也放下最初的警醒,对元军的骚扰习以为常,每次看到元军赶来,这些唐军们不但不鼓噪着出寨迎敌,反而有那好事者,居然幸灾乐祸地开且堵盘,赌这次元军能够点着几个帐篷之类的。

习惯久了,也便开始麻木了!

柳崇礼所部的这些个唐军便是如此。

被元军的骚扰战术折腾了一夜后,唐军上上下下都开始麻木了起来,以为元军手段不过如此。

更主要的是,被折腾了将近一天一夜,唐军上下都已经筋疲力尽,上下眼皮直打架了!

九次夜袭结束后,守营的元军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仍旧不见元军过来袭营。再看看天色,已经寅时将近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应该天光放晓了,想来元军应该也折腾累了,回营睡觉去了。

如此想着,唐军上下尽皆放松了警惕,就连那些执宿的军士,很多也都开始偷懒打瞌睡了!

唐军不知dào

的是,此刻,就在离唐军大营不远处,一队队的元军,正人衔枚马裹蹄的,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掩护,悄悄地向着唐军大营摸来。

这次元军根本就没打火把,也没弄出一点儿声响,而是却玩了个偷袭,以一小部人马迅速摸近唐军营寨,趁着唐军没反应过来之际,三下五除二地径开了唐军的营栅栏,随后元军铁骑滚滚而入,开始对唐君进行血腥屠戮。

安营之初,唐军在竟然柳崇礼的布置下,设下了重重暗哨,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元军突袭。

可惜的是,早在前番元军骚扰之时,那些营外的暗哨便都被彻底清除了。

而此番元军在此来袭,竟然不走寻常路线,竟然舍弃了营门,直接在营栅栏上开了个口子,结果柳崇礼在营门内布置的一应手段尽数作废!

至于营寨栅栏内,柳崇礼虽有布置,可手段却不够多,在元军源源不断的铁骑碾压下,尽数失效,被元军轻易的突入了大营。

猝然遇袭,本就有些精神不济,唐军当下大乱,仅仅坚持着抵抗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元军彻底冲烂了阵脚,乱哄哄地满地放羊了!等待他们的,也便只有覆灭的命运了!

激战了一夜,这一场大战以尉迟恭所部人马大获全胜而告终,柳崇礼所部三万步卒,最终能够活着遁逃的,不足五千之数。

李神通到此能够神奇地聚起近两千的人马,这已经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知dào

再逗留下去毫无意义,当即,李神通便带着所部两千多一点儿的人马,绕路而行,晓行夜宿,向长安方向急驰而去。

一路挖树皮、吃野菜、杀战马,小心翼翼地行了近三日,李神通一行终于赶到了长安城外。

瞟了眼身后那些比难民好不了多少的将士,李神通果duàn

地放qì

了攻击元军大营、替长安的李建成解围的忘年,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宅了起来。

李神通的想法,自然是趁着双方大战之际,伺机杀出,或许还能建个奇功也未可知。

这样的话,将来进了长安城,脸面上也能稍微好kàn

一些。

在长安城外等了近两天,李神通等人不但没找到立功赎罪的机会,反而愈发绝望了起来。

因为,对面的元军却越聚越多,如今已有由最初的五六万人马,变成了现如今的将近十万大军,元军的斥候诊查范围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李神通不得不撤出距离元军大营百余里外去。

这个距离,就算李神通根本无法的得知元军的动作,而且就算知dào

了也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可咋办?

就在李神通进退两难之际,对面的元军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这天,一队数万的元军缓缓开出营地,趁着夜色,逼近到了长安城西门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长安城破

长安城第二次被元军围困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里,那位新鲜出炉的大唐陛下李建成,可谓是睡不安寝,食不甘味。

没办法,愁的!

虽说从篡位登基之日起,李建成就是抱着做一天皇帝上一天朝的想法过的,可这毕竟是皇帝呀!好好的皇位,李建成可不想轻易放qì

,能多当半天,也是好的啊!

只是眼下,长安城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派出的二十多万大军至今杳无音信,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仅凭长安城内现有的六万多大军,李建成还真没多少信心。

城内倒是还有粮草,可没柴禾了,大部分的寻常百姓,都只能靠吃生米度日了!

就连李建成的大内皇宫里,等闲也不敢轻易生火做饭,除了一些个重yào

人物,大部分的宫女太监,也都开始吃生米了!

连皇宫大内都是如此,守城的那些大头兵就更不用说了,自然也只能吃生米了。

生米毕竟不顶饿,时间一长,就有那心眼灵活的军士,偷偷地把守城用的滚木、火油什么偷偷弄出去烧火做饭。

起初还只是一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这么搞,后来情势不见改善,便渐渐发展到城上守军大规模窃取守城物资,更有甚者,直接就在长安城头把滚木劈碎了明目张胆地烧火做饭。

李建成闻讯,当即就像派出禁军上城头砍人,结果却被窦抗为首的一众大臣拦住了。

“陛下,这个时候不能乱呐!咱们一旦自乱阵脚,都不用元军来攻打,长安城就得失守了啊!”

被窦抗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烦得不行,可李建成也知dào

,这个时候。还真不能随便杀人,否则,真惹怒了那些守城的军士。人家直接开城投降咋办?

就算不开城投降,如果遇到战事的时候,人家出工不出力,你也没办法呀!

犹豫了再三。李建成只得暂时忍了下来,打算渡过了这次难管,再和这些兵痞秋后算账。

哪成想。李建成的隐忍退让,却让那些兵痞们得寸进尺,不过几天的时间,城头的滚木便被尽数被劈成了柴禾烧掉。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打起了投石车和城门楼的主意!

不过,这些兵痞们的的阴谋还没来的及得逞呢,长安城就发生了惊天变故。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子时过后。长安城西的金光门外,蓦地响起了三声怪异的老鸹叫。

还没等守城的军士骂完“晦气”呢,城门内又响起了两声渗人的夜猫子叫声。

然后,数千灯球火把蓦地亮起,自城内方向包围了金光门。扑哧扑哧一阵兵器入肉声响起,把守城门的两百军士便纷纷倒在了血泊中,旋即,金光门城门大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金光门外,数万只火把同时亮起,然后化作一道火龙,涌入长安城内。接下来,那道火龙迅速占领金光门的城楼,然后又沿着城墙,以及城内的街道四下蔓延。

至此,方才有震天的喊杀声传出。

长安的守军反应很奇怪,见有敌人杀来,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举兵刃迎敌,而是愣在了当场。

原来,每路元军的前方,都有一队唐军挥舞着刀枪,在给元军带路。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人怎么造反了?

唐军虽然发愣,可对面的元军却不客气,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地举起屠刀,对着唐军便展开了血腥屠戮。

“不好啦!元军杀来啦!大家快逃命啊!逃得慢的,可就没命啦!长安城是大唐的,小命可是自己的啊!”

黑夜之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却立即引起了绝大多数唐军的共鸣。

可不是嘛,长安城守不守得住,跟我们这些小兵有啥关系?我们都只是被强征上来当大头兵的,本来就待遇不高,如今更是沦落到了吃生米的地步,犯得着为了那个连自己老爹都敢杀的二杆子大唐陛下卖命么?

一念及此,这些唐军兵痞们纷纷扔下兵刃掉头就跑。

而这种溃逃,很快便如瘟疫一般地蔓延开来,眨眼之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虽然有一些李家嫡系心腹将官,试图咆哮嚎叫着震慑住场面,甚至不惜杀人立威,可惜的是,此刻溃逃已经成了规模,那里是那一小撮顽固分子所能制止的?

这些人的试图反抗,不过是为自己吸引来元军的注意力罢了!

有过无数次偷营经验的元军对这种事情很是轻车熟路,冲进长安城后,元军并没有去追杀那些逃跑的唐军,而是以排山倒海之势,先对那些还能抱成团的唐军进行碾压。

临危之际能够保持镇定的就已经是少数,而还能有时间、有精力组织手下军士抱团抵抗的唐军将领更是凤毛麟角,其组织起来的唐军规模也实在有限,在潮水般的元军冲击下,很快便七零八落,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唐军里面,真zhèng

有战斗力的那些羌胡骑兵,战斗意志就更薄弱了!这些人对大唐本就没啥归属感,此刻遭遇败绩,当场便开始放羊,四散奔逃。

在唐军如此主动配合之下,元军的攻城过程显得异常的顺利,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元军便已经彻底攻占了城西的金光、开远、延平三门。

而最先入城的一只元军人马,则已经杀到了皇城外,并与把手朱雀、含光、安上三门的禁军交起手来。

驻守皇城的禁军,主要将领都是李家嫡系心腹,即便是普通士卒,也大多是李家故旧子弟。这帮子家伙,对李唐皇室最为中心,此刻虽然明知不敌,依旧结成阵势,誓死抵挡元军的进攻。

这个时候,皇宫里的李建成,也终于收到了元军入城的消息。

虽然不知dào

元军是如何打开城门冲进长安的,可由一点,李建成很清楚,大唐帝国,已经完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听着皇城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李建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直转。

投降?

以我们李家和那宇文家的仇怨,只怕,宇文成龙那小子,未必就会给朕一条活路!多半会被其折辱致死!

出逃?

并州刘武周哪里肯定不行了,那厮和我们李家有仇不说,而且以刘武周的实力,还不定哪天就被宇文成龙给灭了呢!

东突可汗咄苾?那厮可是个憨货,以草原人弱肉强食的个性,朕若是落难而去,指不定会受到何等冷遇呢!

罢了!左右也是一死,索性朕还不如自己了结了,还显得体面有些!

如是寻思着,李建成解开腰带,径直向房梁上攀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唐国大灭

轰轰烈烈地折腾了三年还多的大唐帝国,终于走向了穷途末路。【全文字阅读.】

继西凉、关中被占后,大唐帝国的首都长安也终于被一夜之间攻破。

长安城内,那些个大唐臣子们,大都光荣地当了元军的俘虏,也有一些倒霉的,因为各种缘故被元军干掉。

可惜的是,大唐那么多臣子里面,主动为大唐殉国的,却是一个也无!就连那些皇室宗亲,见势不妙,最后也都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一同当了元军俘虏的,还有长安皇宫里面的那些宫女、太监、皇子、公主、嫔妃之流!

只是,虽然捉到了几乎所有大唐的重要人物,可唯有一人,元军折腾了半夜,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就是那位大唐陛下,李建成!但只找到了一个身着龙袍、被砍成碎片的尸体。

不过,就在李靖、秦琼、尉迟恭等人处理完战后事宜,向洛阳方面报功并押送俘虏的时候,随行的路上多了顶不起眼的黑蓬小车。

护送这车辆,是一队身着明光铠的军士,神神秘秘的,不知所谓。

只是有人远远地听到,车内时有非人类般的咆哮声传出。于是,有那想象力丰富的,便猜测,是有人从终南山上抓来了某种珍禽异兽,估计此刻是趁着此刻大军报捷的机会送往洛阳,给陛下赏玩呢!

虽是猜测,却无法得到证实,时间一长,众人也便不再大惊小怪了!

此番元军往洛阳押送的俘虏极多,实际上,基本上整个长安城内,上到王公大臣、皇室人物,下到贩夫走卒。统统都被元军划入了俘虏行列,分期分批的押往洛阳方面。

按照宇文成龙陛下的指示,就是把那些根深蒂固的旧恶势力统统连根挖掉挪走。再打散了分发四方。

凡是有前科曾经参与过反抗大元天威的,不论身份,统统打散分成数百股,发配到海外各大飞地当野人去。那些大唐原有的世族大家也是如此处置。

至于平民百姓。虽然无辜,可为了避免产生乡党之类的祸害,也要打散了送往大元各地垦田。

而大唐旧都长安。以及关中、西凉等地,则从大元其它各地抽调一部分百姓过去充实地方,总而言之,就是加大人口流动速度,不让各地形成地方派系!

只是这事儿干系太大,一时半会只怕难以调度完毕!就算以大元的国力,想要完成如此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也好耗费很长的时间。

不过,这些事情自有那些文臣去操心,李靖、秦琼、尉迟恭等武将此刻却对此没有丝毫的担心。此刻,众将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做为宇文成龙最早的马夫兼保镖,秦琼可谓宇文成龙的心腹。故而很没顾忌地率先开口道,“大唐虽然灭国了,可还有一点儿尾巴没处理干净,那就是前大唐淮安王李神通,这厮颇有勇略,咱们切不可让其流落在外继续兴风作浪,给陛下添乱!”

“明白!我说老秦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个小么?大唐都亡国了,我尉迟恭还真就不信他还能翻起什么花样来!”

“话虽如此,但咱们可不能能掉以轻心,给陛下惹出什么麻烦来,务必要把这尾巴彻底清理干净!”

“好好好!就听药师兄的!回头咱们各派几路人马出去搜寻一下,只要还在这关中,他就跑不了!某家还就不信了,那厮能插上翅膀飞天上去!”

“嗯,二位说得都有理。不过,秦某以为,眼下,咱们还有另外一宗大事儿要做,那就是,咱们麾下这十来万大军的安置问题!”

“陛下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绝不可能让咱们手下这么多的大军轻易回国的!所以啊,咱们得想想主意,为陛下分一下忧,先把这些杂胡兵消耗一下才是正理!”

“这个怕是不大好办吧?太上皇刚刚驾崩没多久,陛下是不可能让咱们继续领军出征的,这于礼不合!”

“敬德兄此言有理!只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让十多万大军就在这里干耗着啊!这得耗费多少粮饷啊?搞不好,魏征那小老头,又得和咱们摆脸色了!药师兄,素闻你足智多谋,不如你给大家出个主意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没办法!凉拌!”

“啥,啥意思?老秦,你知道药师兄这话是啥意思不?”

“唔,这个嘛……”

“先屯田,让这些杂胡兵自己自足。等到来年,过完了太上皇陛下周年祭,咱们在出兵北上攻略并州、出征塞外!”

李靖的语气很是坚定,似乎丝毫不怀疑宇文成龙会把这些杂胡兵赶往漠北和咄苾那蛮子拼命去。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此番陛下会派谁出征!

如今的大元,名将辈出,光是有帅才的,一只手就数不过来!

故而,陛下派谁出征都属正常,此番欺负大唐,陛下能一口气把自己三人都派上战场,那已经是给予大唐足够的重视了!至于咄苾那蛮子,还有刘武周那汉贼,很显然,还不够格!

李靖猜得确实不错,接到大唐帝国覆灭的后,宇文成龙确实已经没再把刘武周和咄苾放在眼里了!

并州刘武周穷兵黩武,不得民心,就算大元不去攻打他,他哪个草台班子的定杨可汗能当几天都是个未知数,不定哪天那个小朝廷就自个分崩离析了!

至于咄苾那蛮子,虽然还有数十万的突厥骑兵,可如果大元真要铁了心思去收拾他,还是丝毫不成问题滴。

尤其是现在大元已经占领了西凉全境,有了这么一个天然的大马场,只要修养个三两年,弄出几队不下于突厥骑兵的大元铁骑哈市不成问题的。

所差的,也只是钱和时间的问题!

不过,现如今,大元却是没法再次出征了,这不仅是因为太上皇宇文化及驾崩了,而且,大元帝国的粮食储备也已经到了警戒线,不能再随便动用了!再发动对外战争,魏征那小老头非得找众将拼命来不可!

长安城的宇文成龙,此刻也确实没有发动战争的意思,此刻,宇文成龙考虑的是另一个重要问题,偌大的长安城,该怎么处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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